《豪门棋子:错嫁无心总裁》 chapter001:你没资格 “不要唔不要了”室内不断飘荡着女子娇吟求饶声,粉颊布满了红潮,眸光迷离的落在压在自己身上毫无节制的索取的男人身上。 “不要?”男人低沉的嗓音略带几分嘲笑:“你没资格说这两个字。” 已屏蔽 “唔痛轻一点!已屏蔽 男子修长干净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颚,亲吻她的薄唇,戏谑的眸子落在她的粉颊上,眼底却是冷清的清醒,没有半点情欲。“你是我的妻子,这是你应该履行的义务。你没资格要求我该如何做,明白吗?” 这番话,充满了警告的意味。警告她,别在挑战自己的耐心! 女子咬住了下唇,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舅舅!!” 一番缠绵后,男子下床,由始至终他的上衣都干净整洁,没有一丝凌乱,将裤带扣好。深色的眸子看着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气的女子,满身的淤痕,脸颊上的绯红是刚刚高潮的痕迹…… 嘴角抿了抿,却没说话,转身便要走。 她侧头看到他离开房间,支撑着自己疲倦又沉重的身体爬起来,随手拎了一件睡袍裹在身上。赤足走在地板上,每走一步都是撕裂的疼痛。没办法,他的粗鲁弄伤她了。水蓝色大床上的温度还未退却,她站在门口局促的看着站在玄关处换鞋的他,小手紧紧的攥起,小心的说:“今晚,不可以留下来吗?” 他没有转身回头,只是黑暗处的身影明显的一顿,手落在门把时,低沉的嗓音道:“不了,卿卿还在等我。” 嘭—— 门被甩的很响,背影消失后,声音逐渐的回荡,也消失了。凝望着空荡荡的冰冷的大厅,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我才是你的妻子,不是吗?” 我也日日夜夜在等着你,不是吗? 可惜他从来都不会在这里过夜,每次来只是索取她的身体,贪恋的逗留在她的身体里,其他的什么都吝啬的不给。 深吸了一口气,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努力的扬起了灿烂的笑容:“瑾萱,不要这样灰心嘛,总有一天蔚会回心转意,会回头看得见你是真心爱他!” 只是这笑容委实难看。 一早起床,吃完早餐。瑾萱不顾身体的不适拿着包匆匆的出门,今天需要走一场时装秀,听说是知名的设计师的作品,所以在听到经理说时,她就义不容辞的答应了。 坐在车子上,瑾萱拿镜子照着脖子,还好昨晚的吻痕被淡去了不少,再拿粉底遮掩一下,应该没人看的到。蔚,总喜欢刁难她!明知道她有模特的工作,每次都还在她的身上留下暧昧的痕迹,还好时间长了她早就习惯用别的办法去掉,以免影响工作。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02:性感女神 自从嫁给南宫蔚后,她就要时刻做好面对南宫蔚刻意刁难!没办法,谁让他恨自己! 是的,南宫蔚是恨她的!可笑的是自己却是深爱着他,这一爱便是十年。 十年,多么漫长的一个数字。 十一岁那年,父母在车祸中丧生,所有的亲戚只对她家里的财产有兴趣,一个个像豺狼虎豹般盯着她和年迈的爷爷!是因为有南宫蔚的出现,瑾家的事业才得以保住,没落到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手里。 也许从第一次见到他自己便深深的喜欢上他了,冷峻的容颜,一脸肃杀,黑眸深邃幽暗,仿佛可以容纳无边无际的苍穹,偶尔会变得犀利而威严。他以舅舅的身份领养了自己,也一直很照顾她。 爷爷也很感激他的存在,将他当做亲生儿子来看。 原本以为这一切的平静会是永远,却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在十八岁那年被打破了。南宫蔚忽然拿了一份文件要她签字,她想都没想就签字了。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他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他是天,是地,是心中的神! 可惜—— 他不是神,只是来复仇的恶魔。 可是,他从来都不明白,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他要公司她就在转让书上签字,他要结婚,她就在结婚协议上签字附带着一连串的婚姻契约,他喜欢在床上羞辱她,她全盘接受。 只是因为爱他,所以愿意不计较一切。只是希望有一天他可以明白,然后真正的爱上自己。 不过,三年过去了,状况依旧没什么好转。南宫蔚还是那么恨着瑾家,和瑾家的每一个人! 被自己深爱的人所恨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很难受。 “瑾萱?你在想什么?轮到你上台了!”助理手肘撞了她一下,好心的提醒:“这次的设计师很大牌,要是弄砸了,经理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瑾萱反应过来,暗自咬舌,怎么想往事想的这么入神。匆匆的换上衣服,化妆师又给她重新补妆,匆匆的登台。 这次服装的主题是“性感女神”所有衣服风格都很独特,性感而艳丽,而瑾萱穿的这一套更是别具一格。低胸,黑色蕾丝边覆盖在胸前,春光若隐若现,加上镶嵌着闪光的亮片更是夺目,下摆半圆弧的露出了纤细白皙的小腿,后面是长长的后摆拖着 大大小小的走秀不下几十次了,这次怕是最隆重的。瑾萱打起十二分精神走着t步,尽量让每一步都完美的衬托出衣服的完美。台下不时发出一片吹嘘与掌声,镁光灯不停的闪烁…… 瑾萱听到掌声就知道这次的服装设计要掀起一片潮流,嘴角抿起冷艳而完美的弧度,转身要回去时,眼神扫过台下观众席时,弧度瞬间僵硬了。 南宫蔚!! 他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蔚黑眸幽深的盯着台上的人儿,嘴角冷笑若隐若现,整个人的气息冷冽。坐在他旁边的经理也察觉到了异样,变通的压低声音道:“台上这位是本公司表现最好的模特,身材好,脾气好,听说还没男朋友。如果南宫总裁有兴趣的话……”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03:现场抓包 “的确有点性趣!”南宫蔚阴森的嗓音让人摸不透情绪,盯着瑾萱的眼神如黑豹般的凶残。 这个小女人,还学不乖,看样子昨晚还没惩罚够她!今天又犯病了…… 经理一听立刻兴奋了点头哈腰道:“我立刻让人安排,今晚南宫总裁……” “你知道我一向没什么耐心。”南宫蔚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烦,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经理立刻明白该怎么做了。 瑾萱在走下台一时紧张直接摔在地上,脚骨咯吱一声仿佛要断了。痛的她脸色发白,额头冒出了细汗,坐在地上看着脚踝处已经红肿了一片。 该死的,都怪南宫蔚!怎么突然有兴致看时装秀?以前他就要求过走秀一个星期不能超过三场,碰巧的是今天是本周第四场了。衰命的被当场抓包,这一心急直接摔下来了。 “天啊,你怎么摔成这样?下面还怎么走?”助理皱起眉头,恼怒的眼神盯着她:“你不想干了是不是?” 瑾萱吐了吐舌头,抱歉道:“我不小心的啊!脚好痛,没办法走了!行行好,帮我想想办法。” 助理无奈的翻白眼:“好,我让人顶替你的位置!你先去休息一下,等会自己去医院,我可没时间管你。” “知道啦!谢谢你!”瑾萱感激不尽,抓着一边的护栏,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左脚挨着地时都痛的她忍不住的皱起眉头。后台的人忙来忙去,也没谁来管她。 瑾萱倒吸一口冷气:“要死,要死了……这样还怎么回家?” 忽然一只大手遏制住她的手腕,不管三七二十一拽着她就走。痛的瑾萱嗷嗷叫,抬头气愤的吼道:“我的脚要断了,痛死了……混蛋你……” 当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时,剩下的话都卡在咽喉处了。错愕的眼神盯着俊美到完美无缺的脸庞,彻底的傻了。 南宫蔚直接把她甩在洗手间的墙壁上,阴冷的眸子寒意流动,嘴角扬起冷笑:“瑾萱,谁给你胆子的?” “我……”瑾萱后脊骨撞在墙上痛的她眼花缭乱,看到他骇人的眸子,身子忍不住的一抖,小声道:“我不知道是舅舅你!” 南宫蔚上前一步捏住了她的下颚,冷眸变得更加犀利。手指用力的似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是谁给你胆子违背我的话?嗯?”(嗯,请念第二声,威胁的意思) “我……” “你该知道我最不喜欢听解释。”南宫蔚冷冷的打断她的话,另一只手已经“嘶”的一声撕开了她的裙摆,露出白色的内裤若隐若现的美丽。 瑾萱下意识知道他要做什么时,连忙摇头:“不要……舅舅!不要在这里!” 纪烯湮:抱歉!为了文文的精彩度,烯湮不得不一点改动,重新开始写!希望剧情可以拉快点,让你们看到精彩的剧情!给大家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与不便,烯湮真心说声“对不起”还请大家多多体谅,也多一点的支持。让烯湮有信心把文写的更加精彩!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04:恶意惩罚 可惜—— 她的乞求只换来了他更粗暴的行动,眼睁睁的看着内裤被撕毁,他一手扣住了她的双手,一只手拉下裤链…… 挺进,抽离…… 动作反复,一次比一次更深入,明显的是在惩罚她的胆大妄为! “唔……舅舅,放过我……”瑾萱可怜的哀求,身体却不由自主的燥热,那羞耻的声音被锁在嘴巴里,若不是咬紧牙关,怕早已呻吟出来。 南宫蔚仿若未闻,更大力的抽动,双手将她的手指分开压在墙壁上,十指交扣。墙壁冰冷而生硬,而他的手掌却是炙热的温度,带着毁灭的气息。 “啊……”瑾萱忍不住的叫出声,痛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后悔,已晚。 南宫蔚唇瓣贴在她耳边轻笑一声,好心的提醒,“这里可是男厕随时都有人会进来,若你想被人看到你这淫荡模样,可以叫的更大声点。” 瑾萱皱起眉头,死死的咬住唇,不再发出一点声音。眼底拂过担忧,明知道可能会被人发现,他还故意在男厕,还那么大力,可恶! 唉,没办法谁让自己爱上的是恶魔,不是天使!如果让外界的人知道她嫁给南宫蔚,估计会被骂疯掉!谁都知道南宫蔚是瑾萱的舅舅,这是啊!虽然他们没什么直系的血缘关系。 南宫蔚忽然的抽出,让瑾萱回过神来,松一口气。没想到他就这样放过自己了,真是万幸。 下一秒,南宫蔚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摔在马桶上以一种淫荡的姿势趴着,翘着的屁股让美丽的地方被他一览无遗。大掌啪啪啪的在她的屁股上拍了好几巴掌,声音清脆的在回荡。 瑾萱想要爬起来,可是腿痛的不得了,这样的姿势简直是一种折磨。那道炙热的眸子让她羞愧的眼泪不断的掉下来,苦苦哀求:“对不起……舅舅!下不为例……不要这样……” 这姿势真又是羞耻,又痛苦!痛的额头细汗不断的渗出来,后脊骨都漫上冷汗。 “真是心口不一的小东西。你的身体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薄唇扬起阴冷的笑容,手指拨开浓密的毛发沾到暧昧的液体,泛着迷魅的香味。倾下身时手指摸过她的唇角,那淡淡的味道在鼻翼下徘徊。 “自己的味道如何?” 瑾萱泪眼婆娑,咬紧牙关不说话。只觉得羞耻,被他这样对待身体还有反应,真的好羞耻。 南宫蔚再一次的挺进,更加粗鲁的撞击,在她狭小炙热的空间像是脱缰的野马在辽阔的大草原肆意的驰骋。末,大手还多拍了翘臀几次,撞击的淫欲声格外的暧昧。 不知道被这样“惩罚”了多久,每次听到脚步声瑾萱的心都紧张的要跳出来,要是被人发现自己就彻底的完了,幸好一直到结束都没人发现。 南宫蔚抽出傲阳时,瑾萱彻底站不住,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那里的痛与脚踝的痛同时传过来,差点晕眩过去。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05:滚回家去 大口大口的喘气,浑身早已被汗侵湿……眼神有些畏惧,有些胆怯的望着他…… “擦干净。”他的声音冰冷,阴厉的眸子落在她痛苦的神色上也视而不见。 瑾萱深吸一口气,努力的支撑自己站起来,抽纸,眼神看着刚刚还在自己身体里热情奔放的巨大,此刻已经安静的沉睡了。别过头不敢正视,小手动作轻盈的帮它擦干净。 南宫蔚穿好衣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她狼狈的模样,一脸的肃杀,冷冰冰的语气道:“乖乖滚回家。” 音落,大步流星的离开。 瑾萱彻底的瘫痪在冰冷的地上,冰冷的温度透过肌肤渗入血液里,在全身游走,最后透过水眸缓慢的溢出冰冷的液体……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仰起头把堆积的眼泪逼退。 她渴望的不过是他一点点的温柔,可为什么每一次换来的都是残忍的对待。 痛的不止是脚和身体,还有自己的心,左边的位置才是最痛的。 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无法蔽体,何况下身和脚上的伤压根就没办法离开这里。无奈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他又不可能回来找自己。 “天啊!瑾,你是被人强暴了吗?怎么这样?”助理看到她这样,眼珠子都要瞪下来了。 瑾萱牵强的笑了笑:“别问了,你能不能帮我拿件干净的衣服给我?至于我身上的被毁了,我会赔偿的。” “知道了,你等等。”助理也没多问,很快的给她拿来衣服。还好发布会早已结束,此刻也没男人进来。 瑾萱坐在马桶上换上衣服,整理了一下衣服,忍不住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哦!我到处找不到你,后来有个姓楚的人说看到你到这里来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助理暧昧的眼神在她身上下打量,嘴角浮着深意的笑容。 其实在这一行这样的事情见多不多见少不少,早习惯了。不过瑾比较特别,从来没男朋友,接任何的酒会活动,还以为她是比较特别的,没想到和那些女人一样啊!为了上去,什么都愿意做。 姓楚的? 应该是南宫蔚的助理楚木云。他这样做,是因为蔚对他说的吗? 心底的阴霾忽然一扫而空,这是不是代表他至少是有那么一点点在乎自己的?! “到底是哪个大老板?”助理不死心的问道。 瑾萱扬起苍白的脸色笑容格外的明朗,一块一拐的走到她面前,拍拍她肩膀道:“别问了,我什么都不能说!不过,今天还是很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助理摆了摆手:“唉,算了!反正你想怎么样是自己的事!但下次要注意点场合,要知道现在公司可是在重点培养你。直到下个礼拜我都不会给你安排工作,你好好休息再回来工作。” “谢谢你。”瑾萱是真心谢谢她,虽然说话总很难听,但倒都属实。 打车到医院,看骨科。排了长长的队,终于轮到瑾萱,没伤到骨头,开了止痛药与消肿贴,医生便把她赶走。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06:我马上做 折腾到家已经到晚上六点,南宫蔚破天荒的坐在餐桌前,一脸的冷色。 “你这是在无声的抗议吗?” 瑾萱一瘸一拐的走进来,忍不住的嘟囔:“我去医院看脚,你又不是不知……” 看到他冷冷的眼神,“道”字到唇边后还是活生生的吞肚子。 “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做。” “随意。” 瑾萱强忍着脚踝的疼痛,去厨房做饭。冰箱里有着的新鲜的食材,为的就是他忽然兴致来潮要她做饭。 南宫蔚开始对所有的菜色表示出挑剔,不时的要求她重新做…… “这盘有几根切的不够整齐,重做。” “那盘,偏咸,重做。” 瑾萱的情绪都快崩溃了,这些菜都是以前她做给他吃的,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味道也还不错,为什么他就不满意?味蕾出毛病了吗? 低头重新切土豆丝,今晚折腾这盘清炒土豆丝已快有两个小时了。 “噔噔噔”一阵切菜声音后,瑾萱趴在砧板上仔细检查土豆丝兄弟之间的高矮胖瘦,它们长成一样才好。 在铁锅里煸炒一番,末了淋上几滴醋,在装盘时更加小心翼翼。将菜端上桌——南宫蔚可能是等的百无聊赖。 南宫蔚用着像专业评审眼光审视盘子里的食物,其实他早已吃饱,却还是用筷子挑了一些送进口中。 “明天中午你将饭菜送到公司。”南宫蔚冷冷的丢下一句,多看她一眼都不肯,转身就走。 呃? 瑾萱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无力的抬手抹去自己额头的汗水。咬唇,只觉得心酸难受。他明明知道她的脚已经痛的站不稳,还故意让她送饭菜去公司。摆明是刁难,为什么一点也不体谅她? 或许折腾一天累极了,瑾萱趴在桌子想着明天要买保温盒,然后还要回来准备午餐。空调吹的冷飕飕,抱了抱自己的肩膀,不知不觉之中睡着。 第二天,瑾萱盯着俩黑眼圈,打车到南宫蔚的公司。 临近中午的太阳毒辣辣,这个时间段很少有车子从马路经过,瑾萱一块一拐的穿过马路站在市中心某商务楼前。 抬头看,这楼少说有四十多层,而南宫蔚的公司占去百分之七十的楼层。穿过旋转门,室内的冷气扑面而来,瑾萱打个冷颤。刚好看到一部电梯下来便自觉的好运一步跨进去。电梯里陆陆续续又进来两三个人,大家各自按下需要到达的楼层,瑾萱傻眼了,这个电梯居然是只在单层停靠 直升到47楼后,瑾萱迈出电梯,顺利找到安全出口,剩下的一楼要靠人力爬。脚踝又开始剧痛,她一只手把饭盒抱在怀中,一只手抓着扶手,艰难的一个阶梯一个阶梯爬上去。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服,抬头看着几个台阶。瑾萱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第一次觉得怕楼梯是件无比痛苦的事! 走到最后一个台阶时,脚一软直接摔在地上。瑾萱惊慌中只记得双手护住胸前的饭盒,双腿直接撞在铁栏上,痛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纪烯湮:今晚就更新到这里,明天继续。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07:送餐受伤 忍着剧痛立刻检查保温盒没有任何问题,瑾萱才松了一口气。一只手抓着护栏费力的站起来,因为双膝先着地现在麻辣辣的疼,甚至可以感觉有液体缓缓的流淌。 一瘸一拐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兜兜转转了好几圈,终于找到南宫蔚的办公室,只是在门口时被人拦下来。 “抱歉,总裁还在会客,你要稍等一会才能进去!” “那你能不能帮我把午餐转交给他?”瑾萱紧皱着眉头,脚踝和膝盖都痛的要命,自己等不了多少时间。 秘书摇头:“抱歉,总裁吩咐过必须你亲手交给他。” “那好。”瑾萱无奈的朝着一边的沙发走去,坐下,小心翼翼的揉着自己的脚踝,至于膝盖碰都不敢碰,更不敢在现在掀开看。 只是焦急的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迟迟没打开的迹象。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瑾萱几乎要等到睡着,终于听到动静,抬头便看到门开了。南宫蔚送一女人出来,最后还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眼神是那么的温柔与体贴。 这样的眼神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女子笑意盈盈脸色略带几分羞涩转身离开,丝毫没注意到蜷曲在角落的瑾萱。倒是南宫蔚阴翳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她:“你还想在外面坐多久?” 瑾萱这才回过神,再次看去时他已经进办公室。连忙抱着饭盒费力的走进办公室,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进他办公室,严格来说是瑾家的办公室,此刻已经被南宫蔚鹊巢鸠占。 南宫蔚打开饭盒,余光扫了她的双膝都湿湿的一块,低沉的嗓音道:“膝盖怎么了?” 瑾萱局促的站在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咬唇,仰起头看着他笑了笑:“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南宫蔚皱起黑眉,下一秒走到她面前粗鲁的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摔在沙发上,直接卷起她的裤脚…… “不要……”瑾萱按住了他的手,眼神碰到他寒意的黑眸时,迟疑的将手松开。 两个膝盖都磕破皮,鲜血缓慢的渗出来,黑色的裤子都被侵湿了。应该很痛,她居然还能忍得住? “走路没长眼睛吗?”南宫蔚语气轻蔑,眼神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瑾萱扁了扁嘴巴,没敢告诉他自己是搭错电梯,在爬楼梯时给摔到的,估计他会骂的更凶。低头抠着自己的手指,一声不吭,只是头顶那束强烈的目光看她头皮发麻。 南宫蔚走回办公桌前拨通内线:“送医药箱进来。”顺便把保温盒扔垃圾桶里。 瑾萱一愣,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你不吃吗?”那是我花很多时间和心血做的。 南宫蔚冷冷的回答:“冷了。” 瑾萱咬唇,再次垂下头。要不是你忙着见别的女人,饭菜也不会凉的! 秘书送来医药箱很快就出去了,南宫蔚坐在沙发上,将她的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粗鲁的动作处理她的伤口,要把血迹清洗干净,还要止血,上药……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08:契约婚姻 瑾萱痛身子轻颤着,却被他压住了双腿根本无法抽回。只能咬着下唇,撇开眼睛不敢看,痛的冷汗淋淋。 南宫蔚冷眸扫了她一眼,虽然没说话,但动作却在无意间放温柔起来,最后将她的裤子放下来。面无表情道:“以后每天送餐过来!” “啊?”瑾萱诧异,焦急道:“可我还要工……” 他的眼神射过来,瑾萱乖乖的闭嘴,只是闪烁着大大的眼睛无辜的凝望着他,希望他能别这么刁难自己。其他的都可以忍受,只是不要干涉到她的工作。 南宫蔚迟疑片刻,转身坐下:“除了工作时间。” “谢谢舅舅。”瑾萱真心的露出笑容,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出大厦时仰头一层一层的数上去,到四十八层时已经什么都看不清楚。嘴角还是情不自禁的扬起灿烂的笑容,这样的感觉真好,至少他还关心自己一下,没有干涉到自己的工作。 “舅舅,我一定可以改变我们之间的问题。一定可以。”瑾萱深吸了一口气,暗自为自己加油打气。绝对不要放弃,气馁。 总有一天,他会放下那些过去,真心的在乎她! 瑾萱每天都要送餐到总裁办公室,南宫蔚还是挑三拣四,不是这样不好,就是那样不好,总之不管怎么做都不可能让他满意。 除此之外还碰到那个女人好几次,每一次南宫蔚都对她很温柔,体贴,偶尔还会送她到电梯口。后来在秘书的口中才知道,原来她就是—— 外界传言南宫蔚的正牌女朋友,市长千金的女儿——许卿卿。 关于许卿卿名字是听多了,却是第一次见面。 在结婚之前,她一点也不知道许卿卿的存在,结婚之后,南宫蔚也只是无所谓的语气说许卿卿是市长的女儿为了公司的发展所以认识有点联系,之后便成了他正牌的女友。接着就是会在一起过夜…… 南宫蔚说,他们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因为许卿卿不想在家里的安排之下结婚,而他也需要一个遮掩的对象。即便是同住一个屋檐下,也不会发生什么事。 瑾萱选择相信他的话,可是从这些天看来他们的关系并不简单,也没他说的那么随意。 可是自己有资格去问吗? 瑾萱看着南宫蔚欲言又止,手指紧张的抓着裙子,话到了咽喉中又吐不出来。 南宫蔚察觉到她今天的异样,掠眸时划过一丝厌恶:“想说什么?” “你……”瑾萱观察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和许小姐会要这样一直假扮情侣吗?” 南宫蔚扬起下颚,寒意逼人的眸子盯着她,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来:“你这是在管我的事?” “我……” “瑾萱,谁给你权利过问我的事?”南宫蔚赫然打断她的话,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倾身捏住了她的下颚,逼着她与自己对视:“婚姻契约第五条。” 瑾萱吃痛的皱起眉头,水眸凝望着他眼底的冷冽,艰难的开口:“不得过问南宫蔚的一切。”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09:你的新娘 “嗯?” “对不起,我错了。” 南宫蔚冷哼一声,松开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眼神流露出鄙夷:“再有下次,你的爷爷……” “不要动爷爷!”瑾萱慌张打断他的话,恐惧的眼神写满了哀求:“不要告诉爷爷,不要让他受刺激。我会乖乖的听话,一定会做到让你满意为止。” 南宫蔚阴厉的眼神锁住她精致的脸颊,嘴角冷笑若隐若现。“真是一个听话的乖孩子。” 瑾萱一言不发,垂下头,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纤瘦的肩膀轻微的颤抖,哽咽的语气道:“我不是过问,只是关心。还是我连关心你的权利也没有了?” 一鼓作气说完,瑾萱立刻站起来飞奔出门,甚至连看他一眼的勇气的没有。 她知道他心里恨自己,恨瑾家,可真的恨到连一点点温柔都不愿意分给她吗?这些年生活在一起的感情都是假的吗?她真的好想好想回到过去,那时的舅舅不是这样的,他们之间没有契约,他像现在这样的阴冷却对她很温柔…… 父母突然去世,自己受到严重的打击,不肯说话,是他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每天陪着自己,和自己说话,让她走出父母离开的阴影里。她生病了,是他彻夜守在床边照顾…… 还记得她15岁第一次来月经,什么都不懂哭着扑到他怀中。他只是用外套温柔的包裹住她,然后为她买了好多牌子的卫生棉,还亲手交她怎么用…… 当时自己真的又羞涩又胆怯,他只是笑了笑说:“萱萱终于长大成大女孩了!” 是啊!长大成大女孩,她蜷曲在他怀中,撒娇:“萱萱长大就可以做你的新娘了。” 他的笑是那么的温柔与深意,大掌揉着她的秀发,喃喃:“好,就让萱萱做我的新娘。” 如今,她真的成了他的新娘,妻子;只可惜是见不得光的妻子,他们的婚姻只存在黑暗之中,永远无法公布于世。 十八岁生日,可以说是一场噩梦。前一秒他那么温柔的哄着她签字,下一秒就无情的撕烂了她的衣服…… 他说这是妻子应尽的义务…… 她不介意,一点也不介意把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他,可并不是这样的方式,粗鲁、暴力、毫无感情,只像一场泄|欲的游戏。 仰头看着天空眼泪缓慢的落下来,那些往事堆积在心底如今涌回上脑海是那么的混乱,心那么的痛…… 南宫蔚坐在皮椅上,双手支撑着下颚,神色有一秒的错愕,之后嘴角只是冷冷的一笑。如今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犹记那个女孩依偎在自己的怀中信誓旦旦的说长大要做他的妻子…… 如今他满足她的愿望,不过是让她做见不得人的妻子,甚至连地下情人都不如。看着她那张无辜的小脸,每次被欺负后的样子真让人欲罢不能。 不愧是瑾兰的女儿,和她母亲一样的下贱。 纪烯湮:还请多收藏,多支持,多留言哦。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10:初次说谎 “瑾,瑾,瑾……” “啊?”被助理叫了好几次的瑾萱这才反应过来,茫然的眼神看她道:“怎么了?” “你今天怎么了?刚才开会你没听吗?帮你接了一个广告代言,需要到郊区的别墅住两夜。记得带换洗衣服,和家里人说一声!” “啊?”瑾萱原本就失魂落魄的脸色彻底跨了。要离开家两夜?怎么办,南宫蔚肯定不会同意的。 何况—— 自己已经连续一个星期都没见他了。 “是啊!这次的广告代言很重要!你不要说你不想接!”助理见她的神色不对,立刻冷下脸来。 瑾萱歉意的笑笑:“不会。我接,我,接!” 完了,这要怎么接啊! 瑾萱苦恼的抓着头发,一路回家都想不到要怎么说服南宫蔚让自己离开家里两天。南宫蔚对她的要求很严苛,每天晚上六点必须到家,晚上不准夜出,不准和男人有任何关系…… 坐在沙发上,握住了电话迟疑了很久还是拨通了楚木云的电话,“楚大哥,是我瑾萱。” “有事吗?” “那个舅舅还在忙吗?我有点事想找他!” “你稍等一下。” 很快电话就被转交到南宫蔚的手中,一贯冷清的嗓音,简练的言语:“说话。” “舅舅,我能不能去爷爷家住两个晚上,他说想我了。”瑾萱手紧紧的握住电话,一只手揪住了衣服,紧张的直冒冷汗,心噗通噗通的快速调动,好像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一样。 一定要答应啊! “好,两夜!” 南宫蔚说话直接切掉电话,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听着耳边“嘟嘟”的声音,瑾萱愣住了,下一秒丢下电话,赤脚踩在地板上开心的转圈圈,她可以去拍广告了,可以在外面住两天了。 自从被南宫蔚领养后,她就从没有在外面留宿过,即便是爷爷那里也是极少。而且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撒谎 不知道南宫蔚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瑾萱不敢想,现在还是兴奋的去收拾东西。听说地方是在郊区的一栋别墅,拍摄的场地是在海边,所以她应该不会衰命的被南宫蔚发现!只要等两天一过,自己马上回来,他就不会发现了! 天气晴朗,风轻轻的拂面而过,瑾萱兴奋的丢下行李朝着沙滩奔去,不管助理怎么叫都不听,一定要去狂奔一番,像被放出鸟笼的小鸟,兴奋的欢笑随着海浪飘向远方。天与地的交接海平线是深蓝色,天空蓝,大海的深蓝,一切都让她兴奋的要命,一想到要在这里停留两夜,开心的都把最深爱的南宫蔚丢在脑后了。 下午大家都在为第二天的拍摄做准备,瑾萱闲来无事被助理勒令在房间休息,虽然天气凉爽,但太阳毒辣很容易晒坏皮肤,做模特的最重要的就是皮肤了。 第二天,在海边拍摄的场景一切都很顺利,尤其是瑾萱的状态特别好,几乎没让摄影师说过一句。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11:海边惩罚(上) 休息时间,助理递水给她:“摄影师说你很有天分,不进演艺圈真是可惜了” 瑾萱灌了一大口水,吐了吐粉舌,俏皮道:“我对演戏唱歌什么都没兴趣,只是单纯喜欢拍照,做模特!把漂亮的衣服完美的呈现在观众的眼球里” “可公司打算培养你成为名模。”助理好心提醒她,如今的模特都是多元化的,不止是走秀,还可以演戏唱歌甚至是主持。 “这个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瑾萱歉意的耸了耸肩膀,眼底划过一丝无奈。目光转移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心情瞬间沉重起来,南宫蔚是不会让自己成为名模,他甚至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 喀喳…… 一声惊醒了瑾萱,回过头来看到摄影师,他笑了笑:“刚才那张很美,相信你不会介意。” 瑾萱摇头:“没关系,但记得要给我一份!” “当然!”摄影师点头,回头对工作人员道:“休息好,大家准备一下,下午的继续拍” 下午瑾萱也是拿出最专业的态度,很敬业的配合摄影师。尽管已经很疲倦了,却还是坚持下来。直到结束,大家都回去别墅休息,明天就可以回去了,瑾萱却侧头看着夜幕降临,海风透着咸味与凉意,心里有些舍不得 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到这里来放松心情了…… 赤脚走在沙滩上,风掠了裙角与黑发,半空中翩翩起舞,一阵风吹来,她忍不住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忽然像是第六感觉,回头看到站在身后的人,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南宫蔚双手放在口袋中,皮鞋上沾满了沙子,一脸的肃杀,不言而威,犀利的眸子如黑豹盯着自己的猎物,泛着冷冽。 “舅舅,你……” “脱衣服。”他冷冷的抿出三个字。 “什么?”瑾萱错愕的神色看他,身子在风中忍不住的颤抖,像受惊的小动物不断的哆嗦。“舅舅,你听我解释” 南宫蔚步步逼近,鹰眸攸地一紧,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要我帮你脱?” 瑾萱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他是在气自己撒谎骗他!可是,他怎么能叫她在海边脱衣服?迟疑了许久,水眸看到周围都暗下来,这里也没什么人经过,咬唇,手指颤抖的缓慢的去拉开自己腰侧的拉链,去掉纤细的带子 裙子瞬间落在了脚踝处,身上穿着一套浅紫色的内衣暴露在他眼底,眼泪滴在了手面上,迟疑着他下一步的命令 “继续。” 南宫蔚面无表情,阴冷的语气比海风还要凛冽…… 瑾萱不敢在多言,手指颤抖的去解开暗扣,挺傲的浑圆上可爱的小红豆轻轻颤抖一下。接着是内裤 南宫蔚冷眼旁观的一直看到她脱到一丝不挂,下一秒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朝着海水里走去。瑾萱缩在他的怀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惊慌失措的哭喊:“舅舅你要做什么?舅舅我好冷” 纪烯湮:虽然更新比较晚,但还是想问问,你们有多少人喜欢这个版本,还是喜欢前一个版本?看到三四位同学说喜欢这个版本,谢谢!还求多收藏、多留言、多支持!o(n_n)o谢谢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12:海边惩罚(中) 南宫蔚仿若未闻,海水冰凉,尤其是淹没到他的胸口时更是刺骨的冰冷,瑾萱的身子浸泡在海水里,冷的不停颤抖,双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领,哆嗦的求饶:“我错了舅舅,饶了我我不啊!” 瑾萱的身子不着寸缕,就这样的被他丢进了海水里,惊慌失措的四肢在不停拍打着冰冷的海水,咸苦咸苦的味道呛入肚子里,难受的要命。嘴鼻全部被浸泡在水中,无法呼吸。 “舅舅救我我不会游泳啊救” 南宫蔚无动于衷看着她还海水里挣扎,海浪扑过来直接打湿了全身,潮水蔓延过他的脖子,更何况他会游泳,而瑾萱一米七的个子差了一截,被他这样丢在海水里,从来没下过水,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咳咳救命咳咳舅舅” 瑾萱还在奋力的挣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知道喝了多少口水,肚子都开始胀痛了。双手在不断的拍打着水面,挣扎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可抓不住什么也抓不住 南宫蔚准确的抓住她的后颈将她提起,头发湿哒哒的贴在颈脖了,不断的在咳嗽,羸弱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畏惧的眼神投过来几乎是哀求:“不要再丢下我舅舅我再也不敢了” “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对我撒谎?嗯?” 南宫蔚犀利的眸子黑夜里比苍穹上的星辰还要璀璨夺目,只是泛着寒意的光刺伤了她的心。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咳咳原谅我”瑾萱低声下气的道歉,身子还被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刺骨的冰冷。 “敢对我说谎,就该付出代价。果然是贱人的女儿容不得别人对你好。”南宫蔚阴冷丢下一句话,又一次的将她丢进了海水中,转身就走…… “救命咳咳救命舅舅jiujiu” 瑾萱不断的在水中挣扎,脚下是空无的一片,上面是风潮浪来直接盖过了她的头,身体再也没有力气了,一次又一次不肯死心的挣扎,看不到那熟悉的身影…… 只有冰冷的海水,无穷无尽的黑暗,还有死亡的濒临 瑾萱放弃了,任由身子往下沉,窒息的感觉让意识逐渐的模糊,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周遭寒冷的想是冰窖。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她?如果不是他那么霸道的不准她这样那样,她又何苦编谎话来骗他? 这么多年,她满心的痴恋难道真的换不到他一点点的温柔怜惜 南宫蔚,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 永别了,舅舅。 南宫蔚转身看到海面的波浪越来越汹涌,而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任何的动静,只剩下海浪声音在不断的扑过来。脸色一沉,该死的女人为什么不见了?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13:海边惩罚(下) 下一秒,他立刻钻入冰冷的海水中,在茫茫的大海中搜索着那个满嘴谎言的女人! 找不到 找不到 该死的,怎么可能找不到? 南宫蔚换气后再次的潜入水中,寻找她。终于在海底找到了已经陷入昏迷之中的她,抱着她一边向着沙滩边游去,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瑾萱,我不准你死,听到没有?” 将她放在沙滩上,双手不断的按着她的胸口,一次又一次的,急迫的眼神看着她苍白无色的脸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有水珠还挂着,晶莹闪烁 “瑾萱,醒一醒!”南宫蔚冰冷的声音在命令她,在按压无果下,再次给她做人工呼吸。 赤裸的身体没任何的遮挡躺在沙滩上,挂着水珠染上细砂,感觉有人不断在压着自己的心口,有人在给自己渡气 是谁? 舅舅吗? 不会的,他根本就不关心自己的死活。 “瑾萱,我命令你不准死听到没有?”南宫蔚扬起手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了她的脸颊上,白皙的肌肤上立刻显现出五根手指印。“瑾萱你给我醒过来,你给我活着,一切都没有结束,听到没有?” “咳咳……”她忍不住的咳嗽起来,侧头肚子里那些水全吐出来。被水打湿的睫毛纤长而轻轻的颤着,眼皮沉重的太不起来,嗓子火烧般的疼痛。 看到她有反应了,南宫蔚这才松一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的身体包裹住,朝着马路边上走。 瑾萱,即便是你想死,没我的准许你也死不了。 南宫蔚抱她走进临海的别墅里,直接进浴室将她丢进浴缸里,开全热的水花洒对着她的头一直淋湿她的身体 滚烫的水烫的她头皮都痛起来,皮肤上也是灼伤的疼痛,娟秀如画的墨眉皱起,咳嗽了几声,终于吃力的撑开眼睛,看到南宫蔚拿着花洒对着自己冲,还用着滚烫的水 瑾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抬手抓过他手里的花洒狠狠的甩在地板上,歇斯底里的吼道:“南宫蔚,你还救我做什么?你不是想我死吗?你淹不死我就想烫死我吗?” 锁在眼眶的泪水止不住的掉下来,蔓延在苍白的脸颊上,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在左边那个位置。 为什么他每次都要这样折磨她?他明知道她爱他啊 南宫蔚浑身的衣服全湿的,呈现出健硕的胸膛,那六块腹肌若隐若现。阴厉的眸子泛着骇人的寒意,冰冷的声音犹如从地狱里传来:“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 已屏蔽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14:暧昧羞辱 “已屏蔽 南宫蔚高高在上的姿态,低眸看着她的紧咬着唇瓣,嘴角扬起冷笑,薄情的唇抿开吐出的话是冰川的寒冷:“不是不要吗?你yd的身体似乎不是这样说!看你已经成什么样了?” 他长指上属于自己的气息让瑾萱的眼泪默然的从眼眶里掉下来,这样的羞辱还要有多少次,这样的疼痛还要持续多久?心好像快要枯萎的花朵,要死了。 这样下去,她真没办法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能坚持不变的爱下去!面对他的冷漠,无情的伤害,痛彻心扉。 已屏蔽 瑾萱彻底没力气的趴在地上,冰冷的寒气渗过肌肤让她忍不住的抖了一下,双眸被眼泪沾湿轻轻的颤着,黑色的长发洒落在白皙如雪的后背上,黑色的反光,满身的汗珠,像极了一条刚出海面的美人鱼。 南宫蔚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曼妙的身材,咽喉暧|昧的上下滚动,刚刚释放过的反应再次挺立起来。该死的,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能轻易挑起他的反应! 她的味道,的确让他有些欲罢不能! “过来!” 瑾萱听到声音,侧头仰望着他,余光落到他的巨大时,身子不住的颤抖,那种痛好像又从下面涌上来了。 “不想我从后面进去,就在我面前自己来!”他的声音冰冷的响起,宛如地狱里的声音骇人的恐怖。 黑色的瞳孔不由的撑大,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南宫蔚嘴角扬起冷笑:“自己让自己快乐不会吗?就是把自己的手探入你放荡的地方,让它变得松一些,太紧了……” “混蛋!” 没等他说话,瑾萱崩溃的吼道,眼泪簌簌的往下掉。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的残忍!让她做这样羞耻的事! 南宫蔚凤眸一眯,倾身靠近她,冷冷道:“那你是想我从你的后面吗?那里我可从来都没去过。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会不会……” “不要再说了!”瑾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要再听到他的声音!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15:泪的求饶 南宫蔚站直了身子,冷眼旁观的看着她:“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 “不要。舅舅,你打我骂我都没关系,别这样对我!舅舅……”瑾萱哭求他放过自己,那样的事情自己真的做不出来。 南宫蔚眯着眼睛看她仿佛在欣赏一道赏心悦目的画儿,剑唇扬起深意的笑容。“我再给你最后一个选择,爬过来用你的嘴巴含住它!” 瑾萱呆呆的神色,泪珠还挂着白皙的脸颊上,胆怯的目光落在他的巨大上,身子哆嗦了一下。无力的双手垂在身体的两侧,缓慢的攥起为什么他一定要逼她到绝境! 那样的事情,她从未做过。 “嗯?”(请念第二声,威胁的意思。) 瑾萱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自己不乖乖照着他的意思去做,他可能就会去伤害爷爷。屈辱一点点蔓延过心头,窒息的疼痛,拖着疲倦的身子经过漫长的时间爬到他的面前。双膝跪在地上,眼神闪烁好几次,最终定格在他的巨大,吞了吞口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么大,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含进去。 “张开嘴巴含住!”南宫蔚已经等的不耐烦,额头的汗水沿着冷峻的轮廓一点点的往下流,“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这点事都做不到吗?” 瑾萱掠眸着他,嘴角扬起惨淡的笑容,不是这样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 殷红的两瓣唇瓣微微开启,他已迫不及待的低身将巨大送入口中,狭小的空间炽热的感觉近乎焚烧了他所有的理智,不顾她第一次的尝试,抽动起身体…… “唔……唔……” 淡淡的味道让她有些不适应,尤其是含到了一半时嘴巴已经被塞满,根本就没办法容乃他的巨|大。感觉咽喉被僵硬的顶端抵住,嘴角止不住的流下津液。 “让你的舌头动起来!”南宫蔚察觉她想退缩,大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进入的更深,那脆弱的咽喉都要被刺穿般。 “呜呜……”瑾萱发出痛苦的呜咽声,他真的是太大了! 一次又一次的深入,一点点的膨胀,更加用力,丝毫不顾及她的疲倦与脆弱,强行的满足自己的。手指肆意的捏着挺傲的峰峦,指尖亵玩着红豆,将她当做泄欲的工具在发泄。 不可否认,她的味道是他经过的所有的女人中最好的,她的身体仿佛天生是为他而准备的。 今夜也是南宫蔚第一次在一个女人的小嘴里得到满足,射的她满嘴都是,吞不完的全都沿着嘴角落下来了。她虚软无力的瘫在地上,像极被凌辱完的小可怜 南宫蔚拿着花洒简单的把她和自己冲洗一遍后丢在床上,自己去拿了浴袍穿上。立足在床边冷冷的眸子注视她,紧抿的唇扬起冷漠的弧度。 瑾萱瘫在床上,水眸泛着泪光凝视他,喉咙痛的说不出话,只是柔软的床与被子让冰冷的身子终于暖和点。 良久,南宫蔚转身离开房间,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16:棋子罢了 瑾萱松了一口气,今晚算是结束了。心却也在一点点的寒冷,他从不和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自从15岁后,他便再也没抱着自己睡过了。 说穿了是他给的温柔让她无法抗拒,而他却在让她爱上他以后却穷极所有的恨来折磨她! 或是被他折腾的累极了,沉沉的睡去。午夜梦回,那时她刚失去父母,爷爷的身体不好,周围全是豺狼虎豹,他如神般的出现,对她伸出手。这些年,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爷爷更多…… 他也曾温柔的笑,小心翼翼呵护备至,体贴入微的照顾,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陷入的这么深,以至无法自拔。 瑾萱醒来睁开眼睛却发现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惊觉一下,侧头看到坐在一边的南宫蔚,而自己身上的衣服崭新而整齐。一定是舅舅帮自己穿上的,他,要去哪里? 南宫蔚一路未言,车子直接进入小区,在门口停下。 瑾萱推开门准备进去时却听到后面冰冷的声音传来:“一个星期不准出门。” “知道了。”瑾萱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反驳,就算接下来的工作也要搁置了。 车子发出低低的引擎声接着绝尘而去,瑾萱回过头看向他的车子消失的方向,轻咬出下唇,吃痛的皱了一下眉头,这才察觉昨晚自己已经把下唇咬破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就能只被关在牢笼里了! 剧情分割线 南宫蔚回到公司,楚木云立刻进来准备报告他这一天的行程,他却率先开了口:“将瑾萱昨天拍的广告买下来。” 楚木云一愣,南宫蔚极少会干涉瑾萱小姐的工作。 “需要我重复第二遍?”南宫蔚提高的音调里充满了警告。 楚木云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南宫蔚脱掉外套丢在沙发上,坐在椅子时,不由得扯了扯领带,若不是昨天李嫂说接她走的车子不对,他也不会想到她居然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撒谎! “对了,记得将她所在的模特公司收购。” “是。”楚木云心里更震惊,居然为了瑾萱小姐收购构思,太不像南宫蔚的作风了。“不过昨晚许小姐有致电给我,说你的手机不通,我说你又重要事要办,至于详细并未说。” 南宫蔚点头:“替我送一束花过去。” “是,那我先出去了。”楚木云关上办公室的门,不由的叹气,看样子昨晚南宫蔚是和瑾萱在一起,而且看样子应该很不愉快。 南宫蔚与瑾萱的婚姻,他是知道,但却不能说什么。明知道南宫蔚的行为对瑾萱不公平,也没办法阻止,只是希望瑾萱小姐能用真心换回原本的南宫蔚! 南宫蔚靠着椅子,一夜未眠,眼底的倦意掩盖不住。脑海里总是闪过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挥之不去。 该死的,她只是自己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只是当棋子不乖时,必须给点惩罚而已,只是这样而已!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17:我的报应 瑾萱被关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即便是电话也不敢对外打。现在南宫蔚应该在气头上,她真不敢再做什么挑衅他的事! 索性的是公司也没安排什么工作给她,这点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殊不知公司已经不是原本的公司,等她回去的不再一块干净工作之地。 南宫蔚回来时,已是深夜十二点,瑾萱坐在沙发上绣着十字绣,眼睛都快看花了。听到钥匙的声音立刻飞奔过去,一下子拉开门,看到他站在门口,牵强的露出淡淡的笑容:“舅舅,你回来了。” 南宫蔚看到她也是一愣,原本就是想等她睡着后在回来,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没休息。 瑾萱体贴的从鞋柜里拿出属于他的男士拖鞋,跪在他的身边,缓慢的为他换上。像是忠实的奴仆跪在自己主人的身边,仰头凝视他俊美的容颜,被灯光包围,生硬的线条似乎也柔软起来。 南宫蔚低眸将她纤瘦的脸蛋与那胆怯的神色尽收眼底,弯腰靠近,手指捏起她的下颚不由自主的加大力气,冷笑:“若是你早学的这么乖,也许就不需要吃这么多苦。我的乖萱萱!” 瑾萱咬唇,隐忍着不说话!他还在生气,说的全是气话,自己不能当真。 “下次若再说谎,我让你舔干净这双皮鞋。” “舅舅,我不会再对你撒谎了,再也不会了。”瑾萱轻声细语,水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晶莹的泪光仿佛随时可跌下来。 南宫蔚剑眉不由的蹙起,指尖用力的几乎要捏吹她的下颚,眼底划过一丝异样。嘴角的弧度,似冷笑,似自嘲,似…… “不愧是瑾兰的女儿,装无辜扮可怜的手段可一点也不输她。贱人的女儿果然是一样的贱!” 瑾萱脸色僵硬,苍白的神色,水眸里写满不可思议与错愕,粉颊气的涨红,纤瘦的肩膀轻轻的颤着,“不准说我妈咪!舅舅,你这样说是不是也太过分了?是我不对,不该撒谎!可这和我妈咪没关系,你为什么要污蔑我妈咪?请你把话收回去!” 南宫蔚松开手,不屑的笑意挂在唇角,“似乎我该提醒一下你的身份!” “我……”这次连脖子都红了,话语被堵在咽喉说不出来。 契约婚姻第三条:不得违抗南宫蔚…… 瑾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缓慢的站起来,因为蹲的时间久,双腿都在发麻。咬唇,倔强的神色道:“南宫蔚,我承认我爱上你,是我自作自受!所以你怎么对我都没关系,反正瑾家的东西全是你的,即便你再恨,再恼,但麻烦你对已故的人尊重一点。我爱的舅舅,原本不是这样的。他绝对不会说出你今天说出这样的话,我不知道到底爷爷欠你什么,让你如此恨他,费尽心思来报复瑾家。恭喜你,你成功了!爱上你,就是我瑾萱这一辈最大的报应!” 纪烯湮:求收藏,求留言,求推荐支持!很郁闷的说,我被打入盐巴的黑名单,更新需要编辑审核才能被显示在首页。大家若看不到更新,请勿着急,耐心等待审核通过即可看见!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18:男人而已 南宫蔚冷峻的容颜闪过一秒的诧异,幽深的眸子望着她转身上楼的背影,微微诧异,这是她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只因为他羞辱了瑾兰? 真是有趣,之前怎么羞辱她,也只是默默流眼泪,连句话都不会反驳。如今只是说瑾兰一句,她倒是气的像张牙舞爪的螃蟹了。 只不过,她这个样子倒是让他觉得更玩头! 瑾兰,我一定会让你得不到的报应,全落在你的亲生女儿身上。 南宫蔚嘴角浮起冷冽的笑意,眸子逐渐的幽深 剧情分割线 瑾萱拿着刚绣好的十字绣发呆,古云“只羡鸳鸯不羡仙”可惜,她的鸳鸯绣的再好看也没用,舅舅根本就不懂她的心情。 “喂,你干嘛笑的比哭的还难看?难不成和你的舅舅老公吵架了?” 白微微调侃的语气笑道,她是瑾萱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知道瑾萱与南宫蔚契约婚姻的知情人。瑾萱在一次聊天时,无意的说漏嘴,面对白微微的逼供还是老实的交代。千求万求只求她不要说出去。 瑾萱的神色一僵,侧头看到紧闭的门没任何人来的迹象,回头瞪着她:“你疯了?不是告诉你不许再提吗?要是被别人听到,你要害死我吗?” 白微微撅起嘴巴,忍不住的嘟囔:“反正家里也没人!你呀,重色轻友,在你心里只有你的南宫蔚最重要!” “你吃醋啊?”瑾萱挑起眉头,眼神再次落在十字绣上变得暗淡而失落。 白微微支撑着下巴,眼神里对她的鄙视不加掩饰,“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不过是个男人,你有必要把自己弄成这样吗?他不准你出门,你就不出门也太听话了点!你是他老婆,又不是他养的宠物!” 其实我连宠物都不如。 这句话憋在心里没说出来,不想微微担心自己。瑾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比的感叹:“是啊!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可我对来说全世界就真的只有他一个男人了!微微,等你遇到那个让你疯狂的男人,你就知道我现在的感觉了。” “如果要变成你这样,我情愿一辈子都不要遇见。”白微微说完,还做了一个鬼脸。 瑾萱忍不住的笑起来,“爱情来时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我爱了他这么多年也不是说不爱就可以不爱。” 白微微实在看不惯她这般为爱情折磨的样子,兴奋的提议道:“反正你明天就可以出门了,我们去酒宴玩好不好?” “酒宴?” “对啊,公司被一位新老板买了,明天是新老板上任,晚上有酒宴!你该不是还什么都不知道?”白微微睁大眼睛,像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这可是全公司上下都知道的事情了耶!” 瑾萱摇头,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助理只是通知她明天要回公司,却没说具体什么事。 原来是公司换老板了,其实这样的事也无所谓。反正她也没把做模特当一辈子的工作,也没想出名。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19:一夜女人 白微微痛心疾首的骂她是根木头,除了她的舅舅就什么都不知道。千叮万嘱让她明天晚上的宴会穿的隆重点,别丢脸要给新老板一个好印象。瑾萱忙不迭失的点头这才把她给送走。 剧情分割线 瑾萱一袭鹅黄的修身短裙,露出纤长的,头发挽起让人看起来有精神点,白皙的脸颊粉黛未施,洋溢着青春的朝气。她的衣服与打扮原本就简单大方,不过因为她精致挺立的五官而变得更加的出彩,在推开宴会的门时惹来了众人的眼光。 “哟,听说她傍上大款了,这一个星期都没接工作呢!” “上次的广告拍摄是不是就是大款买下不准播的?被人包养的情妇一般都不准抛头露面的嘛……” “她呀,不就仗着自己在公司最年轻,脸蛋漂亮点嘛。婊子都当了,还立什么贞节牌坊!假清高的很!” 那些流言蜚语传入耳朵,瑾萱脸色变得惨白,就知道那件事肯定要被人误会了。这一圈原本就是个大染缸,谁也见不得谁好。自己一直想避开风头,却没想到还是被卷入纷争。 助理走过来,低声道:“那些无聊的话别往心里去,今晚新大老板要出现,不管怎么样千万别得罪,知道吗?” 瑾萱感激的看她一眼,压低声音回道:“我知道了。” 助理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去照顾其他人。 瑾萱找了一个拐角处站着,避开那些女人恶毒的眼光。尽管如此,不时还是会有被邀请的嘉宾来与她搭讪,大多都是老板,富二代,花花公子。虽说风流成性,但在这样的场合多少会注意下身份,就算被拒绝也不会闹的太难看,识趣离开罢了。 “哟,你是这家公司的模特吗?”忽然戏谑的笑意在耳边响起,那滚烫的气息暧昧的喷洒而来。 瑾萱警惕的皱起眉头,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俊颜,神态狂傲不羁,墨色的瞳孔饶有意味,五官立挺,鼻梁高挺下剑唇邪气三分,笑意洒脱。 “从不知这样的小公司还藏着这么美的美人,有没有兴趣跟着本爷,定会有你的好处。”男子再次开口,痞痞的语气与他的着装丝毫不搭调,流氓穿上西服终究还是流氓。 “抱歉,请先生自重!”瑾萱客气道,在他又上前时,自然的后退一步,始终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男子嘴角的笑容更加邪恶,眼神放肆的游走在她的身子,仿佛能透视直接看到她白皙的肌肤,婀娜多姿的身材。 瑾萱蹙眉,讨厌这样浮华轻挑的男人。转身欲走,却被他挡住了去路!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男子双手插在口袋中,笑意盈盈,眸子丝毫不掩饰对她的性趣,“只要你做我一夜的女人!” “你”瑾萱自然听得懂他话中含义,只是第一次见面便如此话语,未免太过浮夸了。“我没兴趣,想先生找错人了。失陪了”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20:狼狈出丑 男子戏谑的挑起凤眸,饶有意味的眼神落在人群里看到那抹倩影,满是欣喜。 真是有趣的女人!从来就没女人敢拒绝自己,她是第一个。 瑾萱站在人群中,郁闷的皱着眉头,随手拿了一杯香槟灌了一大口。“真倒霉,居然遇到这么个流氓。” 就在她低头小声抱怨时,忽然周边全部安静下来,闪烁的灯光也熄灭,只剩下一盏纯白色的灯光射在门口。周边的人都忍不住的发出一声惊呼,惊艳的,倒抽冷吸的,络绎不绝。 瑾萱眼神顺势望过去,顿时愣住…… 南宫蔚昂贵的西装修饰出他健硕的身材,宽大的伟岸,笔直的西装裤包裹着他的修长的双腿,平静的神色享受着惊艳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聚集在一个点上。 他是财经报纸杂志的宠儿,早已习惯在镁光灯下保持自己最优雅的一面。 而他身边站的是甚重打扮的许卿卿,完美的家世,完美的身材,完美的五官与高贵优雅的气质,让在场的男人都只可远观而不敢靠近。即便许卿卿和南宫蔚之间谁也没明确的宣布恋人关系,可他们早已是人们眼球里的金童玉女。是商界与政界最完美的结合。 怎么会是他? 瑾萱几秒的失神,身子都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尤其是南宫蔚直射过来的目光,在这么多人当中一眼就捕捉到她…… 他是新老板? 南宫蔚,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连我最后喜欢的工作你也要剥夺吗? 忽然前面的人往后退了一步,瑾萱走神没反应过来,直接被她撞的往后跌,腰部撞到了餐桌,高架的香槟杯哗啦啦的全部都摔在地上,碎片横飞,液体四溅,脚下无法站稳,瑾萱再次跌倒狠狠的摔在地上。 “啊……” 周围的女人发出诧异的尖叫,如受惊的惊弓之鸟四处逃离,看着瑾萱的眼底全是鄙夷与轻蔑,认为她是上不了台面的跳梁小丑。 南宫蔚听到声音,与许卿卿的眼神直射过来,冷冽的光束落在跌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瑾萱身上,平静如镜,无风无浪,无动于衷。 许卿卿手挽着他的手臂,眼神落在瑾萱身上,小声道:“怎么回事?要经理处理一下吗?” 南宫蔚没说话,只是眼神一瞬也不瞬的与她对视 瑾萱遥遥望着他,因为背光他的轮廓模糊,也看不到他的眸子,但她感觉到他是在看自己的,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一面。在这样公众的场合,众目睽睽之下他与许卿卿的画面美不胜收,而自己的狼狈,无处遁形。 舅舅 心里不自觉的在期待什么,不需要他走过众人站到自己面前,哪怕只是让楚木云过来解救一下她也好。 可是—— 南宫蔚收回目光,牵着许卿卿的手在众人的目光下直接朝着休息室走,宛如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生。 瑾萱只觉得心像扎的疼,细细密密的,疼的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却又倔强的不肯落下。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21:有心戏弄 “唉,有人想有这样的手段勾引新老板的注意力,可惜没成功。真是可惜啊……” “呵呵,笑话!也不看新老板身边站的是谁,人家是什么身份,她有是什么身份。野鸡能和凤凰相比吗?” “就是,永远上不了台面。勾人的手段都这么差劲。”刚才撞到瑾萱的女人,站在一边,鄙夷的眸子盯着她,笑得意洋洋。 “……” 诸如此类的话越来越多,瑾萱垂下眼帘,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心里却是更加的难过。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无辜被撞的那一个,可却要背负着这么多人的鄙夷与自责。 最难过的还是南宫蔚那当做什么都没看的神色 “我当是谁呢?你不是前两天被我丢进游泳池里的臭鸭子吗?你的狐臭除了吗?”戏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瑾萱抬头便看到一张自傲嚣张的脸,一双凤眸写满挑逗与轻抚。 而被他说的女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的跺脚却也不敢说什么。 男子脱下自己的西装弯腰披在她的身上,因为裙子被酒水弄湿而变得透视,对她伸手,唇瓣扬起笑意,却一言不发。 是他! 刚刚那个调戏自己的男人!他怎么会 水眸紧紧的盯着他的手,此刻像是一双从天堂伸进地狱的手,要来解救她一般。片刻的迟疑,瑾萱还是抬起自己的手落在他的掌心…… 男子嘴角扬起狡诈的笑容,拉着纤纤玉手在她半起身子时忽然放手,瑾萱被他弄的措手不及,再次狠狠的跌坐在地上。某个地方,狠狠的被刺痛了。 周围的人立刻发出了嘲笑,看着她的狼狈,谁也没出手为她解困。 男子挑眉头,扬起薄唇邪气道:“哦,抱歉,一时手滑。” 瑾萱仰起头,并没有生气,只是抿唇露出浅浅的笑容,眸子落在他伸出的掌心片刻,双手支撑着地面,缓慢的费力的站起来。再也没多看他一眼,恍若他只是个透明人! 男子嘴角的笑容逐渐的僵硬,眼神紧盯着她消瘦的身子,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瑾萱将他的衣服拿下来,交给身边的人,一言不发,缓慢的朝着门口走去。 “咦……地上怎么会有血?” 男子眼神一怔,看着地面鲜红的一滩血,顺着地面点点的血滴看到她的裙摆被鲜血染成了大红色,继续往上看到她的后腰左边的位置有一大片的血渍,而没完全插进身体里的碎片闪闪泛着寒光。 “喂!你受伤了。”男人大步向前在她要走出门时,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头看她的小脸时,彻底的愣住了—— 瑾萱不知何时已满脸泪痕,回过神,水眸茫然的从他的脸上扫过,侧头看到自己后腰的地方,手指摸索到冰冷锋利的碎片没片刻的迟疑的直接拔了出来。 “啊……” 鲜血四溢,大片大片的滚出来,周围的人都用着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她,光是看到那么多血,都忍不住的倒抽一口冷气!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22:怎又是你 “我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痛?” 泪珠晶莹而破碎的挂在她的脸颊,樱唇却还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随手将玻璃渣丢弃在地面上。转身的时间眼泪簌簌的流下来,心好像被子弹穿透 微微说的对啊,不过一个男人而已,可自己放不下,就是放不下啊! 男人看着地面沾着血迹泛着冷光的玻璃片似乎还在嘲笑着什么,再看着她步履阑珊的离开,消瘦的背影是那么的脆弱而孤寂。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看起来明明那么的脆弱无能,为什么还能这么的逞强? “shit!”他忍不住低咒一句,抓过别人手中自己的衣服追了出去! 瑾萱脱掉了高跟鞋,赤足走在马路上,冷风呼呼的吹过来,扬起了她秀发还有沾有血迹的裙角,在半空中寂寞的飘舞路上行人匆匆,偶尔会投来诧异与古怪的眼神,她却丝毫不在意。 “喂!” “站住!” “我叫你站住,听到没有!” 男子上前一步禁锢住她的手腕,低头看着她精致的脸颊上泪水早已被风吹干,一双明亮的双眸如水,不染一丝尘埃,清澈澄净。 瑾萱纤长的睫毛浓密的一排投下青影,眼底那破碎无法拼凑完整的东西,让人无比的心疼。“怎么又是你?” 这个男人为何总要缠着他? “刚才的戏弄还不够吗?” “我……”男子词穷,神态发窘,刚才只是一时玩心大起,想捉弄她,谁让她是第一个敢拒绝自己的女人! 瑾萱费力的睁开他的桎梏,颤抖的唇瓣着憔悴的白,沙哑的嗓音平静道:“不要再跟着我了,好吗?” 音落,转身拦住经过的空车直接钻进去,只留给他一个带血的背影 男子挺拔的背影久久的停留在原地,凤眸里充满了诧异与探究,到底是什么样的伤,能让她那么干净的眸子里写满悲伤与破碎? 真是奇怪的女人。 剧情分割线 “哎呀,小姐你怎么流血了?你受伤了吗?” 李嫂看到她走进来,一身的血迹与狼狈,脸色大变,咋呼的要去找家庭医生,要报告南宫蔚。南宫先生可是有交代的,一定要照顾好瑾萱小姐。 “不必了,我想好好休息。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瑾萱淡淡的丢下一句,无力的步伐迈上了阶梯。 李嫂还想说什么,电话响起,她连忙去接听,语气格外的恭敬:“是小姐到家了,只是好像受伤了,流了很多血。” 瑾萱的脚步停下,身影明显的一顿,差点一脚踩空从楼上滚下来。给李嫂打电话的是南宫蔚,他知道自己流血受伤,会不会有一丝丝的担心? 不会不会担心,反而会觉得更开心…… 心想着就觉得无比的疼痛,加快脚步回房间,门甩的很响,直接把房门反锁。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柔软踏实的大床,但脑海里却怎么也无法拂去他与许卿卿站在一起的画面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23:真的不痛 金童玉女!! 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可明明她才是他的妻子,不是吗? 眼泪顺着眼角缓慢的流出来,一遍一遍温习着从前的温柔,心里感觉到他给的真情并不是假的,可到底是什么样的恨,让他如此狠心 “舅舅舅舅蔚” 也只有在熟睡里,才敢如此深情的唤他的“名”。 蔚蔚这个被刻在骨子里的名字,即便是化成了灰也没办法忘记。 南宫蔚坐在床边看到李嫂将她的衣服换了,而后腰的地方那么深的伤口,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她居然也能忍着一声不吭,瑾萱,你想用这样的办法让我同情吗? “伤口太深了,怕是要让医生来缝一下,而且怕是要留下疤痕了。”李嫂叹气,很是惋惜。毕竟年轻的姑娘谁愿意在身体上留下一个又大又难看的疤痕。“希望小姐以后的爱人不会介意。” 南宫蔚阴厉的眸子攸地一紧,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她愿意自个作贱自己,不必管她。” 音落,大步流星的离开房间。 想要用苦肉计博得怜惜吗?果然贱人天生就是贱人,不需要学习就会这样下贱的手段。 李嫂错愕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生气,是气瑾萱小姐没好好爱护自己吗?回头看沉睡的瑾萱,深深的叹气。其实南宫先生很疼瑾萱小姐,不然也不会匆匆忙忙的赶回来了。 南宫蔚先生不让叫医生,但没说不给瑾萱处理伤口。这么深的伤口,若不用药,还不知道要痛多久才能好。 瑾萱朦朦胧胧中感觉到有人把什么东西摸在自己后腰的部位,有点痛却也冰凉的舒服,想睁开眼睛看一看,但眼皮太沉重了,支撑不开,逐渐的又昏迷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而床单什么都是全然一新,而自己身上的伤也被处理过了。 房间反锁,即便李嫂有备用钥匙若是没她和南宫蔚的准许,李嫂也不敢擅自闯进来的。 李嫂端着一碗热汤走进来,看到她醒来,露出安心的笑容:“小姐,醒来的刚好。流了那么多的血,一定要喝补汤把失去的血补回来。” 瑾萱一下子坐起来,清澈的眸子闪烁的凝视她,语气里都抑制不住的兴奋道:“是不是舅舅回来过,是不是他为我处理过伤口?” 李嫂神色一怔,片刻迟疑。南宫先生回来是回来过,可却不是关心她的伤势。面对她期待的眼神,这么残忍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转身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和蔼可亲道:“南宫先生对小姐是极好的,小姐可千万别和先生置气哦。” 瑾萱一喜,听她这样说就是他真带回来过,还帮自己处理过伤口,其实在他的心里还是很关心自己的。会不会连补汤也是他让李嫂准备的? “小姐伤口还痛吗?要不要吃颗止疼药?”李嫂见她走神,关心的问道。 瑾萱连忙摇头,语气都变得轻松起来:“不用一点儿也不痛了真的不痛。”有他的关心,什么都不痛了。 伤口不痛心里更不痛了。 纪烯湮:喜欢本文的多多收藏,留言,支持一下!你们的一句话都会是烯湮码字的动力,快动一动你们纤长的玉指o(n_n)o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24:意外来访 李嫂看着她那乖巧的把补汤喝完,心里却更不是滋味,小姐从小到大就很依赖南宫先生,之前还好,只是这几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南宫先生对小姐是越来越生疏了。可看小姐这劲头怕是对南宫先生还是依赖的狠,这要是南宫先生结婚了小姐该怎么办? “那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瑾萱点头,重新趴在床上,虽然腰部那边隐隐约约传来痛意,但心里却是暖暖的,因为有南宫蔚的关心。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瑾萱听到了门铃时,一遍遍不耐其烦的响着,心想着李嫂怎么还不开门,抬头看了一下闹钟,这个时间点李嫂似乎都出门去了。 那是谁过来了? 难道是南宫蔚担心自己,所以回来但是忘记了带钥匙? 下一秒,瑾萱顾不得腰部的伤口,窜起来,连鞋子都来不及穿,飞快的奔跑到楼下。“哗啦”的一声拉开门,兴奋道:“舅舅……”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脸上的喜悦瞬间僵硬,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失神,眼神黯淡写满了失落:“你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 男子挑了一下眉头,一只手拎着东西,一只手放在口袋里,调侃道:“看样子,你不怎么想看见我?我都站在门口,难道不应该请我进去坐一坐?”眼神落在她的双足上,眼底划过一丝惊愕。她口中的“舅舅”究竟有多重要,可以让她兴奋的连鞋子都不穿? 瑾萱定了定心神,面无表情的冷漠道:“这位先生我和你也仅是以一面之缘而已,不方便请你进来,还麻烦你请回。” 即将关上门时,他的手忽然伸进来,吓了瑾萱一大跳,惊恐:“你疯了?你的手差点被夹断了!” 男子不以为然,勾了勾唇角,“看样子你也不是太无情嘛!我是特意来看你的伤情,何必如此冷漠把我拒之门外!若是觉得不熟,那我便告诉你我叫许延烆,如此便熟了。” “你”瑾萱真是被他弄的哭笑不得:“你真是无赖至极。” “那能不能进去了?”许延烆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眼底对她的房子充满好奇,更对她口中的舅舅也充满好奇。 瑾萱真诚的感激看他:“谢谢你来看我,但真的不方便请你进来。许先生,还请回。” “那好,你叫我延烆,我就不打扰先回去!”许延烆眼底荡漾着邪笑,喜欢挑逗她,看她生气的样子不再是那般死气沉沉的木偶。 瑾萱娟秀如墨画的眉头轻皱,迟疑了半天,终究是抿着小唇不说话。 许延烆无奈的叹气,无奈的耸肩膀,“就算是好朋友之间也可以直呼其名!还是你想和我在这里耗到你的舅舅回来?” 瑾萱睁开了无辜的水眸,迟疑的,小声的抿出了两个字“延烆!” 许延烆点头,将花果蓝塞进她的手心里,收敛轻浮的态度,认真的嘱咐道:“伤口想必你也处理过了,好好休息,不要碰水。我还会来看你的。”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25:冷漠质疑 瑾萱失神的看着他转身离开,低眸看着手中的花篮,心底有些莫名的情愫在涌动。这些年除了舅舅,还没什么人这般关心过自己。别人都觉得她性子冷淡也不愿意多亲近,为何他要死皮赖脸的缠着自己? 许延烆走到路边,回头看那栋别墅,心里充满了好奇也有点诧异,为什么她那么紧张“舅舅”?她到底是什么人,可以住在这样的高档小区?回头看到驶进来的车子,眉头一挑:“南宫总裁?” 南宫蔚停下车子,摇下车窗,犀利的眸子迎上他:“许先生怎么到这里来了?” “看望一位朋友,原来南宫在这里也有金屋,怕卿卿还不知道!”许延烆打趣的语调,一半真,一半假! “卿卿那么好的女孩,我怎可辜负?”南宫蔚轻轻的一句话挡了回去,眼底一沉,“怕是许先生游荡这些年,还没找到真爱,倒是让关心你的人担心了。” “哈哈……”许延烆爽朗不羁的大笑起来,“爱情这玩意可遇不可求,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南宫蔚点头,嘴角噙着应酬的虚假笑容,透过倒车镜看到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眉头却紧锁。许延烆怎么会到这里?莫不是他知道什么? 回到家时,瑾萱正在看那水果篮和花束发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第一次连南宫蔚回来都不知道。 “哪里来的?” 冰冷的声音吓了瑾萱一跳,转过身看到他脱掉了外套丢弃在沙发上,手指僵硬的扯了扯领带,除去工作的严谨此刻多了一分桀骜不驯。瑾萱的心惊慌失措的砰砰乱跳:“你怎么回来了?” 南宫蔚没回答她的话,冷光落在她身后的东西上,薄唇抿出没有色彩的弧度,一言不发。 瑾萱余光瞥了一眼,定了定心神道:“是一位朋友知道我受伤了,特意派人送我的。” 南宫蔚浓眉微蹙,步步紧逼,将她逼入靠着桌子,无路可退,脸上的肃杀骇人的冷漠,盛气凌人,干劲般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力气几欲将她的骨头捏碎,勾起唇瓣:“男人女人?” 瑾萱双手抓住桌子,吃痛的皱起眉头,深呼吸,“男人。” 南宫蔚脸上的不悦渐显,手指松开转身要走时,忽然感觉后面多了一份力。瑾萱从后面紧紧的揪住了他的衬衫,紧张的神色躲藏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唇瓣一张一合声音都在颤抖着,“我没忘记,婚姻契约第四条,不得与任何男人有任何瓜葛。我不会再见他了,我甚至连名字都没告诉过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让人找到这里了。” 不要误会我,南宫蔚求求你不要误会我的心。 南宫蔚听到她的话,唇瓣扬起了满意的笑容,转身,温暖实在拍拍她的小脑袋瓜子,只是云清风淡的丢了一句,“那东西真是碍眼。” 下一秒,瑾萱没半点的迟疑将水果花束全都丢弃在垃圾桶里。 “乖!你喜欢什么水果,喜欢什么花,我都会买给你。以后不要再让我见到家里出现别的男人送你的东西!”南宫蔚说这句话时眼底尽是冰冷与杀意! 纪烯湮:你们都好沉默哦,还是留言和我说说话!o(n_n)o求收藏,求留言,求推荐不然烯湮会以为没人喜欢这个故事会很灰心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26:勾引男人 瑾萱紧张的手心都冒着冷汗,听的懂他话里的威胁与危险的气息…… “舅舅……”她抿唇,迎上他冷眸时又迟疑片刻,小心的问:“你为什么要买下我在的公司?” 南宫蔚浓黑的眉头轻扬,还以为她这样软弱的个性是不会问呢!嘴角浮起若隐若现的笑容,反问:“你说是为什么?” 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才问啊! 瑾萱清澈的眸子闪烁着的躲避他犀利的视线,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 南宫蔚倾身过来,挑起她的下颚,逼着她与自己对视,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你该不是以为我买下公司是为了你?” “我……” 不等她说完,南宫蔚又是冷笑一声,“或者是我买下公司,妨碍了你勾引男人?” “舅舅,我没有勾引任何人!我真的只是单纯喜欢这份工作,我并没有……” “闭嘴!”南宫蔚忽然皱起眉头,不喜欢听到她这样无辜的解释语气,大掌落在她的翘臀上,下一秒直接撕开薄薄的衣服…… 瑾萱惊呼一声,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他粗鲁的动作在最短的时间内强行的进入,狠狠的占有着她! “不是爱我吗?给我点反应!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身体有多爱我……我的乖妻子……” 瑾萱忍着痛,脑海里拂过以往那么多次交|欢的画面,尝试着扭动着身体,给予他热情。却不料换来他冷冷的耻笑:“还是像条死鱼,换了任何男人都没胃口吃下去!或许是我多虑了!” 南宫蔚松开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潇洒的离开。 瑾萱双腿一软坐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缓缓的掉在地上,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容。的确是你多虑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利用谁来离开你…… 我宁愿为你睡不着,别的幸福送给我都不要……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呢? 南宫蔚将油门踩到底,把车子当宇宙飞碟一般在开,脑海里闪现过她心碎的眸子,心口不由的一紧,摇头想要把画面甩出脑海。该死的,为什么没有继续下去? 因为她那该死的委屈的神情,充满让人动人怜惜的样子…… 可明明她就是一个贱人的女儿,和那女人一样的犯贱…… 手机在震动,他心烦气躁想切掉,在看到闪烁着不停的名字时下一秒却把车子停在路边,开了免提,传来了温柔的声音:“蔚,你在哪里?我研究了一道很好吃的菜,要不要尝尝?” “我在路上,等一会就到你那了。你小心点,别弄伤自己。”南宫蔚温柔的语气,比起刚才对瑾萱的完全是天壤之别。 “安心啦!我只是做饭,不会弄伤自己,你快点来我在等你哦!”那边传来了银铃的笑声后,通话终止。 南宫蔚盯着黑屏的画面,迟疑,当初究竟为什么要用婚姻绑住瑾萱那个女人?明明像卿卿这样温婉有修养有背景的女人才适合做南宫太太不是吗? 能打破我的平静的心情,瑾萱,你真该死!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27:夜会男子 瑾萱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色等他回来,想要和他好好解释,或者他想对自己做什么都可以,为止她还特意将李嫂支开,可从七点等到十一点南宫蔚都没回来。 迟疑了许久,拨通了电话,却是冷冰冰的不在服务区内的回应 满桌子的菜色全都冷却,油都凝固像冻结成冰了。他终究没回来,每天守着这空荡荡的华丽的牢笼,他也不会回来! 从天亮等到天黑…… 忽然门铃响起来,瑾萱惆怅的小脸蛋顿时就喜悦起来,飞奔到门口哗啦一下拉开门,兴奋道:“舅舅……” 等看清楚眼前的人影时,脸上的喜悦一点点消失不见,眼底写满了失落与黯然……“这么晚,你怎么会来?” 许延烆收起自己的好心,扯唇潇洒不羁的语气道:“你不知道今晚有个烟火盛会吗?我能邀请你一起去看吗?” 瑾萱摇头:“我没兴趣。” “别这样,跟我走!”许延烆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拽着她就往外跑…… “喂!”瑾萱惊吓的大叫起来,却甩不开他的手,焦急道:“我还没换鞋呢!”脚上穿着的兔子拖鞋还耷拉着两个耳朵…… “不要紧,别人都看烟花,没人看你的!”许延烆强行的将她塞进了车厢内,扣好安全带发动引擎,车子飞快的在公路上行驶。 瑾萱紧张的抠着手指,从来没有在这么晚出门过,尤其是跟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白天才答应他不再和别的男人有瓜葛,可现在—— 瑾萱,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他都可以不回来,对你不管不问,你只是和朋友出去看烟火,又没做什么,别害怕。 许延烆将她的神色一点一滴的收尽眼底,不动声色的开车,心底却充满了好奇,到底那个“舅舅”是什么样的,对她这样重要。她每天都在家里等“舅舅”? 沙滩上占满了拥挤的人,而路边的地方停靠着不少的车辆,不知何时烟火一簇一簇的往天空急速升上去再用力的绽放,美丽而绚烂。 瑾萱下车,在许延烆的帮助下坐在车身上,看着烟火眼底划过一丝寂寞,忽然想到了张小娴的一句话:她比烟火更寂寞…… “喜欢吗?”许延烆坐在她的身边,将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海风掠起她的长发飘飘隐约可以嗅到那清香的洗发水味道。 瑾萱扭过头看他点头一笑:“很好看,谢谢你许先生!” “说了叫我延烆!”许延烆对她伸出了手,正经的语气道:“我是许延烆,上次的事情很抱歉!对不起!” “我叫瑾,上次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谢谢你今天带我来看烟火。” 或许是离开了那座让人压抑的牢笼,瑾萱的心情莫名的好起来,或者偶尔把南宫蔚抛之脑后别去想,自己能活的快乐点! “你等等……”许延烆跳下车,去后备箱抱了一大捆的仙女棒,笑道:“我们有这么多就把那些不开心的东西像仙女棒一样燃烧忘记!”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28:他会爱我 “好啊!”瑾萱看到这多的仙女棒笑的更开心了,一手拿一个许延烆为她点着,火焰簌簌的亮起来,急速的燃烧…… 许延烆看着她像个孩子般纯净的笑容,在烟花与仙女棒的火焰光芒照耀下,双眸竟比天上的星辰还要漂亮好看。爽朗的笑容银铃般的悦耳动听…… 瑾萱放完一支一支,开心的转圈圈随着海滩上飘来的笑声也开心的笑起来,对着他喊道:“延烆,来陪我一起放嘛……” “好!”许延烆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底也莫名的涌起开心的气氛,陪着她一起放仙女棒。 看着漆黑的夜空不断的绽放着烟火的美丽,心情大好!! 夜已深,烟火再美丽也要消失,沙滩上的人也消失了。冷清的夜,冷清的海风,冷清的一切…… 许延烆陪她坐在路边的栏杆上,侧头看着她柔美的侧脸,低沉的嗓音问道:“你是不是喜欢舅舅?” 瑾萱的脸色瞬间惨白起来,侧头看他,眼底惊悚与畏惧,对他又是警惕又是防备。 “你别误会,我不是有意打听你的!只是两次找你,你都喊着舅舅,我感觉你似乎每天都在等舅舅?”许延烆真挚的眼神看着她,真诚真意的关心,她怎么会感受不到。 侧过头看着黑暗无边无际的大海,点头:“嗯!我每天都在等他,等了他好久好久……” 许延烆皱起眉头,语气凝重道:“瑾,那是你舅舅,你不可以……” “呵呵……” 不等他说完,瑾萱低头忍不住的笑起来,侧头看他时,眼神调皮的像是黑夜里的精灵,甜美的声音被海风掠走,“他和我没血缘关系!我从很小很小就喜欢他,他以前对我也是极好的,可是后来发生一些事情,他开始变了,变得冷漠,不再对我好,经常想办法刺痛我。看到我伤心,他似乎就能开心一样……” “痛,为什么不放弃?痛就放弃啊!”许延烆情绪有些激动,她这样美好,坚强,为什么还会有人忍心伤害她? 瑾萱摇头,嘴角扬起无奈的笑容:“我放不下,这些年我都没办法放下。延烆,是不是爱一个人注定要这样痛苦?” 许延烆哑声,看着她落寞的神色说不出话来,她本该是快乐的,却因为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而变得悲伤!而自己,自从宴会后就对她念念不忘,好不容易从助理拿找到她的地址,却总是看到她在苦苦的等待一个不回家的人! 想保护她,想给她幸福,这样的越来越强烈。 “延烆,我们是朋友!所以我说的话,你都不能告诉别人哦!”瑾萱侧头,清澈澄净的眸子盯着他看,让他无法忍心说个“不”字。 “嗯,当然!我们是好朋友!”其实,我想和你做的不只是好朋友而已! “延烆,有一天他会爱上我的是不是?”瑾萱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 纪烯湮:求收藏,求留言,昨天居然一条留言都没有,烯湮好伤心!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29:再次羞辱 许延烆哑声,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私心是希望那个男人永远不要爱上她!这样或许自己还有一丝机会!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瑾萱点头,把手交给他,从车上跳下来,钻进车子那一瞬间时路边一辆车子飞速的驶过。 南宫蔚目光趁着昏暗的灯光看到那模糊的身影,即便化成灰也认识。 瑾萱!!! 好大的胆子,深更半夜居然敢跟野男人出来,真是好样的!可惜光线太暗,没看清楚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许卿卿头一直靠在他的肩膀上,察觉到不对劲,抬起头,“蔚,你怎么了?” 南宫蔚收回目光,摇头:“没事,我先送你回去。” 许卿卿眼神一下子黯淡下来,失落的语气道:“今晚你也不要陪我吗?” 南宫蔚温柔的一笑,摸着她的脸颊,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宠溺:“乖!不是说好等我们的新婚之夜吗?” 许卿卿想到那个夜晚,颔首一笑。双手更用力的抱着他的手臂,反正自己是南宫蔚的准新娘,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南宫蔚大掌温柔的揉着她的秀发,眼底划过一丝阴冷…… 瑾萱从浴室走出来,看到坐在床边的南宫蔚吓了一跳。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刚回来家里明明没人啊? 南宫蔚冰冷的眸子直射在她暴露的肌肤上,刚刚从浴室走出来,她的头发湿哒哒的流着水滴,水眸里仿佛还蒙了一层氤氲,粉红的脸颊格外的好看。 “过来。” 语气与平常无异,瑾萱心噗通噗通的跳,知道他回来可能只是想要做那样的事 不怕,不怕! 双手紧张的揪着浴巾,小步的走到他的面前柔软的语气道:“舅舅……” 啪—— 话还未完,一巴掌狠狠的落在她的脸颊上,五根手指印明显的露出来,清脆的声音还在冰冷的房间徘徊。 瑾萱受不住这般力道直接跌在地上坐着,耳鸣目眩,脸颊上火烧的疼痛,扬起水眸诧异的望着他,无法相信 这些年,即便他有多生气,也从未这样对过她! “到底谁给你的胆子?嗯?”语气里充满了愠怒,鹰眸攸地一紧,手指已经捏住她的下颚,冷冷道:“需要我提醒你的身份吗?”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倔强的神色看着他,想说话,喉咙一紧,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晚上出去的事。 “那个野男人是谁?”南宫蔚冷冷的质问。 瑾萱抿了抿唇,小声却坚定:“那只是一个朋友。” “朋友?”南宫蔚挑起眉头,眼底划过一丝阴冷,薄唇轻抿冷笑:“床上的朋友?能肆意玩弄你下贱身体的朋友?” “够了!”瑾萱受不了这些刺耳的字眼,失控的推开他的手,“南宫蔚,你能不能别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妻子,再怎么生气,也请你尊重一下我,好吗?” 纪烯湮:今天一更!五月会恢复正常的更新,然后争取尽早上架,大家也要努力的收藏,留言,文文的数据好,自然可以早一些上架了。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30:参加宴会 “尊重?”南宫蔚不屑的冷笑,犀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要将她的衣服剥光,那般的凌厉、。“你最近很健忘,忘记我定下的规矩是吗?” “我……”瑾萱想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南宫蔚的话从不准违背的,六点以后不准出门,自己不但出去了,还和别的男人出去,被他看到,怎么可能不生气! 可再生气他也不应该说那些伤人的话!这些年他还不清楚吗?自己的心除了他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这般的死心塌地,为何他就是不明白? “说!”他阴厉的眸子攸地一紧,猩红的盯着她:“那个野男人究竟是谁?” 瑾萱紧咬着下唇,身子不自觉的哆嗦一下,摇头!绝对不能告诉舅舅,许延烆的名字,否则以舅舅的手段,许延烆一点会出事的!自己受伤就算了,不能连累许延烆! 南宫蔚看到她这样极力隐忍维护着另一个男人,心底的怒意蹭蹭的往上涨,手面的青筋凸起,冷冷的盯着她看,良久都未开口。 空间静谧,气氛僵硬,瑾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脸颊火辣辣的疼,一只手紧紧的揪住浴巾,心里是怕极了。 半响,南宫蔚不怒反笑了,只是笑意骇人的冰冷,站起身子,低眸冷笑的望着她,“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陪我参加宴会!” “宴会?”瑾萱一愣,水眸不解的凝视他,不懂他怎么突然说起宴会,心底隐约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记得好好打扮,别丢了我的脸。”南宫蔚大步流星的朝着门口走,边说道。 瑾萱失神的坐在地上,他就这样放过自己了?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红肿的脸颊,痛的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他不是很生气,应该惩罚自己吗? 怎么会?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瑾萱坐在南宫蔚派人来接她的车子上还在想这件事。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脸上的红肿在经过冰敷与粉底的掩饰下完全看不出来了,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白色的小礼服,露出漂亮的香肩与精致的锁骨,修长的双腿,头发挽起露出精致的小脸蛋,落落大方,又宛如清晰的小百合! 车子停下,她在侍卫的引导下进入了宴会厅,不算太大,装扮却是简单中的奢华,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怀中都拦着穿着暴露的女人,大掌不断的在她们的翘臀下抚摸。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画面的瑾萱,脸色不禁一红,撇过视线刚好看到站在窗户前的南宫蔚…… 一身白色的西装勾出他健硕的身材,低头时几缕头发散落下来,遮住双眸却遮不住犀利的目光,缓慢的射过来时,瑾萱的心还是不争气的砰砰乱跳一番。 穿着白色衣服的南宫蔚很像天使,从第一次见他,瑾萱心里就是这样想的,这些年心里也一直这样认为的。 南宫蔚穿过人群,站在她的面前,眸子落在她身上的衣服上,不算暴露不算保守,若隐若现的美丽倒是很能勾住男人的心。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31:交换女伴 唇瓣抿出如沐春风的笑意,对她伸出了自己的手…… 瑾萱水眸波光潋滟,流光溢彩,看着他的对自己伸出的手,好像是要救赎她的手般。在片刻迟疑中还是将自己的手交予他的手心,连同自己的心一同交付于他。 南宫蔚握住她柔软无骨的小手时,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她走到围绕在一起的几个人中间,冰冷的语气道:“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的女伴瑾。这是程少,这是凌总……” 瑾萱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自己到这样的地方,介绍这些人给自己认识,但还是保持着优雅的笑容,点头,礼貌的打招呼:“程少、凌总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被称之程少的男人眼眸划过惊艳,目光大胆的在他的身上游走几遍,笑了起来:“南宫,你从哪里找到这么个新鲜货,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神荡漾啊!” 瑾萱眉头皱起,眼底划过一丝厌恶,他的话怎么说的这么与难听!可因为站在南宫蔚的身边,她只能隐忍,绝不能给舅舅带来麻烦。 南宫蔚嘴角扬起浅笑:“你有兴趣?” 瑾萱瞪大水眸,侧头眼神里写满了不可思议看着完美的俊颜,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舍得割爱,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了!”程少话是对南宫蔚说的,眼神可一秒也没从瑾萱的身上移开。 “程少喜欢是她的荣幸。”南宫蔚薄情的唇噙着完美的笑意,侧头对瑾萱道:“好好陪一下程少。” 瑾萱失神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南宫蔚一把推进那个叫程少的男人怀中。脚下一软,若不是被他抱着,早就瘫软在地上。 南宫蔚,你到底在做什么? 瑾萱只觉得心口闷的喘不过气来,南宫蔚亲手把自己推进了别的男人怀中? 原本依偎在程少怀中的女人笑意盈盈的走到南宫蔚的身边,亲昵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娇嗲的语气道:“南宫总裁,好久不见哦。” 他们这群有钱人圈子里喜欢交换女伴的事已是司空见惯。 瑾萱被男人拖着往不远处的房间走,回过神来,立刻挣扎的叫起来:“放开我……放开……” 程少嘴角扬起讥笑:“哟,这是怎么了?南宫碰得,我就碰不得了?” 音落,瑾萱一把被推进了房间,狼狈的跌在地上坐着,门合上那一刻眼神乞求的看着门外不远处站的南宫蔚,他的回应只是冰冷的眼神…… 救我,舅舅! 程少扯了扯领带,淫|秽的眸子落在她曼妙的身材上,嘴角扬起笑容,“别怕南宫给你多少钱,我可以给你三倍,你要是伺候的我开心了,五倍也可以……” “不是,不是这样的……”瑾萱不住的摇头,害怕的身子往后退,乞求的语气:“我不是那样的女人,你弄错了。你让我走……” “走?”程少扬起眉头,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能进我程某怀里的女人哪里能走得了?” “不要……”瑾萱爬起来,想要跑出去却被他抓住手腕直接甩在床上,想再站起来时,他的身子已经压来。 纪烯湮:求收藏,求留言,求包养。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32:不要碰我 “不要碰我放开我!”瑾萱无力的挣扎着,双脚被他的膝盖压制没办法动弹,双手被他高高举上了头顶,那邪意的目光落在她婀娜多姿的身材身上,喉结暧昧的上下滚动几下。 “果然是尤物,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大掌落在饱满的峰峦上,天生的与兽性的趋势动作。 “求求你,不要……不要……” 无助的眼泪沿着滚下来,哽咽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感觉到那滚烫的温度,胃翻江倒海般的搅动,难受。脑海里拂过的是南宫蔚最后冰冷而残酷的眸光…… 原来,这就是他给自己的惩罚…… 绝望随着他的动作在心尖一点点的蔓延,如海水席卷,挣扎、哭求也没有用。在这群人眼里,她不过是一个肆意玩弄的工具罢了! 南宫蔚,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 程少低头亲吻着她的颈脖,肌肤滑嫩,淡淡的体香,让人着迷,抬头想要吻住她的唇时才发现白皙的肌肤上挂着晶莹剔透的眼泪,闪烁着破碎而绝望的光芒。 第一次,碰到会真心流眼泪的女人! 这让他有些迟疑,大掌已经将她的裙子撕扯的不成形,此刻不继续做下去仿佛也很对不起自己啊! 瑾萱无助的眸光迎上他,乞求道:“求求你放过我……” 程少迟疑了几秒,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抱歉,在我程少床上的女人不可能完整无缺的下去。不过,你挺合我胃口的,以后跟着我会好好待你。” 瑾萱摇头,吸着鼻涕,双手被他用力的遏制,白皙的肌肤上已经有了红淤……眼泪源源不断的往下落,身子像受惊的小动物不断的在颤抖着,害怕着…… 程少一笑,手指沿着她漂亮的颈脖经过她的峰峦一路往下,准备停下扯下她的衣服时—— 门忽然被人打开,南宫蔚脸色冷清,犀利的眸子在瑾萱的身上逗留了几秒,唇瓣扬起似有若无的笑意:“抱歉,程少。她怕不能伺候好你,我就先带走了。下次会送个好点的,保证你满意。” 程少诧异的眼神看南宫蔚,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过来一把抓住瑾萱,大步流星的朝外面走…… 瑾萱愣住了,没想到最后他还是进来,带自己走了……手被他的大掌紧紧的握住,望着他挺拔的背影,一路跌跌撞撞出了宴会场。 程少看着他们的身影,坐在床上,嘴角扬起一抹复杂又冷冽的笑容,眼底划过不可思议。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从来还没见过南宫蔚在乎哪个女人! 夜色朦胧,路上的车辆也稀少,行人三三两两的经过……瑾萱的衣服被扯烂,白皙的肌肤暴露,冷风吹来时不由的哆嗦。忽然之间甩开了南宫蔚的手,停下脚步,眼泪不停的滚落…… 南宫蔚停下脚步,手心已经空了,回头眼神讶异的看她…… “南宫蔚!” 瑾萱死死咬着下唇,双手抱着自己纤弱的身子,失望的眼神仰望着他,吸了吸鼻子,一开口已溃不成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可以?”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33:激烈争吵 怎么可以把我送上别的男人床。 南宫蔚双手放在口袋中,一脸的漠然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残酷,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唇角:“你还记的?我以为你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肆无忌惮的深夜外出,私会男人?既然我满足不了你下贱的身体,那我这个做丈夫的不应该帮你找到更好的?” “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瑾萱歇斯底里,眼泪再次席卷:“我从来都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的身体没有,我的心没有……如果和朋友出去散心也是一种背叛,那你和许卿卿已经背叛了我多少次?” “瑾萱。”南宫蔚提高音调,语气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唇瓣扬起一抹讥笑:“你到底是装不下去了!” “对!”瑾萱点头,修长的指甲掐入手心,却感觉到任何的疼痛感,所有的疼痛被心痛覆盖了。“我不介意你怎么对我,可我没办法忍受你和许卿卿,我是你的妻子,请你告诉我作为一个妻子该怎么原谅丈夫的背叛?” 南宫蔚深幽的眸子微微划过一丝意外,目光盯着她,阴冷的嗓音随着冷风送入她的耳畔:“想想你的爷爷,就知道该怎么原谅?” 瑾萱瞳孔一震,脚步后退了几步,死死的咬住下唇,鲜血的味道在空间回荡。心,好像要被人掏空了。 人,原来无情时,是你怎么也无法打动的! 好怕!爷爷,我好怕……我该怎么办? 心慌意乱,眼前这个人仿佛不再是自己从小认识的那个舅舅,温柔体贴的舅舅…… 好可怕—— 瑾萱转身就跑,她要离开这里,她不要再看到这个恶魔舅舅……她远远的离开现在…… 南宫蔚没想到她会转身就跑,准备追上去时,手机响起,看到闪烁的“卿卿”两个字时,打消去追她的念头。反正,她怎么逃也没办法逃离自己的控制范围。站到路边,接起许卿卿的电话…… 风在耳边呼啸的声音,眼前的场景模糊,泪水在脸颊上风干,脚下越来越无力,噗通一下,跌在地上坐着,膝盖磕在冰冷的地板上,疼痛不已。 瑾萱双手压在地板上不住的收紧力气,失控般的捶在地面上,痛感觉不到,鲜血无所谓…… 枯竭的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 自己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的不在意他给的伤害,可为什么他要这样咄咄逼人,为什么非要将她赶上绝路? 为什么啊? “你疯了?这双手不想要了吗?” 低沉的嗓音透着担心,接着双手就被人紧紧的攥在手心里。抬头,看到蹲在自己面前的许延烆,深邃的眸子里充满了担心,也倒映出她此刻的狼狈。 “再怎么难受也不要折磨自己的身体,这是最愚蠢的行为。”许延烆低眸看着她满是鲜血的双手,心痛的揪起来,傻瓜,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延烆……”瑾萱无助的开口,剩下的话全卡在咽喉中说不出来。 纪烯湮:求收藏,求推荐,求留言,求支持啦!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34:我喜欢你 一切都是她自甘承受,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如果一定要说错,错在自己不该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许延烆指腹温柔的替她擦干眼泪,眼底浮动着心疼与怜惜,下一秒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抱在怀中,紧的不留一丝缝隙。 “哭,哭出来会好受点。” 瑾萱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所有的坚强都在这一秒崩落,眼泪海水般席卷而来……在他的怀中哭不成声…… 灯火辉煌的夜,却那么的安静与凉薄,照应着他们的身影投在地面上被拉的很长 剧情分割线 “阿切!”瑾萱坐在广场的台阶上,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拉了拉许延烆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下一秒感觉到手中一暖,抬头看见他俊美的容颜,一杯热热的奶茶已经在自己的手心里。 “喝杯奶茶会暖和点。”许延烆转身坐在她身边。 瑾萱双手紧紧的握住纸杯,在这样冰冷的夜原来一杯普通的奶茶也可以让人如此的温暖,嘴角抿起一抹淡雅的笑容:“谢谢你。” 许延烆嘴角不羁的扯了扯,目光如炬的落在她身上:“如果你真的感谢我,倒不如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瑾萱脸色微微一变,不自然的低头喝奶茶,没注意到水温太热烫到舌尖痛的皱起眉头。 “笨蛋!”许延烆拿过奶茶杯,手指捏着她的下颚关心道:“是不是烫到了?很痛吗?我送你去医院。” 瑾萱摇头,离开他的手指,拿过奶茶杯,轻笑:“我没事,只是舌头被烫了而已,不用去医院,太夸张了啦!” 许延烆探究的眸子盯着她看了许久,笃定的开口:“是因为你那个舅舅,对不对?” 瑾萱扬起眉头,浓密的眼睫毛纤长投下一片青影,眼底挥之不去的愁思,在黑夜里淡淡的弥漫着忧伤。“放心,我很坚强,没事。” “瑾。”许延烆无可奈何的唤了一声她的“名”仰头看着银河里闪烁的星辰恍若精灵,无力的叹气:“你到底还要倔强到什么时候,一个男人若是不爱你,就算你为他去死,他也不会动容!清醒一点,别那么傻了。” 瑾萱听着这话莫名的心酸,眼睛一眨,一滴泪落在了奶茶杯里。如果爱是嘴巴上说停止,就停止,那自己现在也不会这样的痛! “我喜欢你,瑾。”许延烆忽然开口,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聪明如斯,你其实早知道了。” 瑾萱神色僵硬,紧抿着唇不言不语,用力的握住纸杯。那滚烫的温度透过掌心渗进身体里,却到达不了那个叫“心脏”的位置。 “瑾,他不爱你,什么都不能给你。我喜欢你,他能给你的,不能给你的,我全都能给你。和我在一起,做我女朋友,好不好?”许延烆期待的眸子看她,即便心里知道她可能不会答应……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35:白首不离 却还是想告白,不忍心看她爱的那么辛苦 瑾萱低头,刘海遮住了她的双眸,捉摸不透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究竟承载着什么。忽然,她仰起头嘴角扬起灿烂的微笑,故作轻松的语气道:“谢谢你的奶茶和衣服,很温暖。不过,我该回去了。延烆,我们是朋友。” 将身上的衣服拿下还给他,不再多言,转身一步一步的离开。 对不起,延烆。我不喜欢你,我也没办法不爱那个人,在我还那么小,还什么都不懂时我就喜欢上他了,一喜欢就喜欢这么多年,他就像是我骨髓里的一根精髓,我没办法将他抽离,没有了他,我也活不下去啊! 即便他给的全是伤害,我也无力抗拒他偶尔施舍的小温柔 眼泪顺着眼角缓慢的掉下来,有多爱他,就有多恨自己的不争气…… 许延烆看着她消瘦的背影逐渐的消失在黑夜中,明明那么脆弱,明明那么痛苦,为什么还要倔强,为什么还要微笑…… 不住的摇头,嘴角扬起一抹无奈之笑,世界上怎么还会这样的一个傻女人?傻的想嘲笑她爱的愚蠢,却又不住的想要心疼她。 剧情分割线 自那件事后,南宫蔚已有一个星期没出现过了。瑾萱依旧像以前那样坚强,积极乐观的面对生活,认真的面对自己的工作。偶尔会想到他不是夜夜都陪在许卿卿的身边,心会很痛,但改变不了什么。 南宫蔚不爱自己,这是事实!否则他怎么能将自己的妻子送到另一个男人的床。 “喂!你在发呆什么?大家走了。”助理过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瑾萱这才回过神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到现在妆都还没卸,吐了吐粉舌:“我这就卸妆,回家。” 助理点头,转身坐在椅子上,眼神仔细的盯着她,好奇的自言自语:“我真没见过比你更奇怪的人,这一行谁不想往上爬,大红大紫,你倒是好,永远站在原地,这样下去迟早是要被这一行淘汰的。” 瑾萱抿唇一笑:“模特这一行吃的是青春饭,等人老珠黄的还不是要退出。我只想趁自己还年轻时做点事情,不然就这样老去多可惜!” “啧啧……”助理忍不住的摇头:“瞧你说的,好像离婚的弃妇似地!” 瑾萱一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离婚”这两个字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哪怕再心痛再难受,也没想过要离婚。 全世界的人都以为南宫蔚是黄金单身汉时,他已是她的爱人…… 全世界的人都以为她是自己的舅舅时,却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那不是自己的舅舅,而是丈夫! “你有没有体会过爱上一个人的滋味?我现在就在一遍遍仿佛体味这滋味!” 瑾萱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等了半天没等到她的回答,喃喃自语:“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36:放弃爱你 “助理……”瑾萱回头没看到助理,眼神望向门口时,脸色徒然僵硬起来…… 南宫蔚一袭黑色的正统西装,迈动修长的双腿被笔直的西装裤包裹着,步步逼近…… 看着他靠近,瑾萱紧张的双手紧紧的压在了梳妆台上,眼神闪烁着不安,抿了抿唇:“你怎么来了?” “这是我的公司。”南宫蔚冷冷的开口,潜台词是,我来这里还需要经过你同意吗? “我……我先回去了。”瑾萱低头,避开他锋芒的目光,擦肩而过要走时却被他遏制住了手腕,看到她受伤的伤疤时,不由的皱起眉头。 瑾萱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只想收回自己的手,他却紧紧的遏制不松手,看着刚结疤的伤痕,浓眉已拧成了一团:“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 “呃?”瑾萱愣住了,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南宫蔚手指轻轻抚摸着疤痕,语气柔软的低喃:“痛吗?” 瑾萱垂下眼眸,摇了摇头,忽然又勇敢的抬起眼眸迎上他的目光笃定的语气道:“痛的不是手,是心。南宫蔚,我的心很痛,你会明白这样的感觉吗?哪怕一个有人性的人都不会把自己的妻子送到别的男人床上?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不在意你有多恨我,有多讨厌我的存在,这些年我就像你的影子一直跟着你的身后,可你从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因为要报复瑾家,所以你选择了我,想要这样的方式惩罚我,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是我父母爷爷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就可以直接把我也判罪,十恶不赦吗?这样对我公平吗?我爱你,所以就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连喊痛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南宫蔚眼底划过意外她从不会和自己说这么多的话。 “你不相信我,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我。”瑾萱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我好累,南宫蔚,或许我要学习着不要那么去爱你!我要放弃爱你……” 音落,瑾萱转身离开化妆间,眼泪在转身的那一瞬间便以成河。 自己真的不应该再执迷不悟下去,他根本就不会对自己动情,如果不再爱他,那边他便不会再有伤害她的权利 可为什么一想到要放弃他,心会那么的痛 南宫蔚冷峻的容颜愈加的冷漠,薄唇扬起冷漠的弧度,眸光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她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瑾萱,你以为若我不放手,你能逃得了吗? 瑾家欠下的,一切都没还够,还没够。 剧情分割线 “听说你还和那个女人的女儿有联系?”饭桌上,优容华贵的贵妇,精致的妆容,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的全是优雅。 南宫蔚点头:“嗯!” 她不悦的皱起眉头:“都这些年了,你还在拖什么?”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37:态度转变 “姐!”南宫蔚握住她的手,一贯冷清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时,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现在瑾氏企业已经在我手中,瑾天华身败名裂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她便是南宫蔚的姐姐,南宫听雪。 “你该不是同情那个女人的女儿?舍不得动手?”南宫听雪质疑的目光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看透。 南宫蔚收紧指尖的力气,温柔的语气道:“怎么会?只是我还没掌控瑾氏企业的全部,此刻把事情闹大,会让公司受到影响。那我之前做的事就全白费了,你不也一直想让瑾氏成为我们南宫家的吗?” 南宫听雪沉思片刻,嘴角扬起笑容,点头:“你说的也是!当初他们怎么把属于我们的东西抢去,现在就该怎么还回来!蔚,那个男人死的太便宜了,绝对不可以放过他的女儿!你长的好看,又有魅力,如果让她爱上你的话应该很简单,等到她爱上你时,再狠狠甩了她!” 南宫蔚浓眉伪敛似有不满 “蔚,你忘记我们所经历的?你忘记我的腿是怎么残废的?”南宫听雪掀开自己膝盖上盖着的毛毯,用力的捶打着,嘶吼道:“这些年我只能坐在这个该死的轮椅上!没感觉,什么都做不了,我是个废人!这些都是拜谁所赐??” “姐!”南宫蔚抓住了她的双手,眼底拂过心疼,冷冷道:“放心,我绝对会让他们欠你的全还给你!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做到。” 南宫听雪停下自己的动作,眼神看着他,写着不相信:“蔚,你是不是在骗我?” “怎么会?”南宫蔚温柔的替她把落下来的头发理到耳朵后,“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南宫听雪听到他的话,眼底涌上了喜悦,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哽咽的语气道:“蔚,我只有你这个一个亲人了,你不可以丢下我哦!” “放心,我不会的。”南宫蔚低喃的语气却充满了笃定,眼眸那一抹温柔稍纵即逝。 南宫听雪低头,唇瓣扬起阴冷的笑容 剧情分割线 瑾萱刚洗完澡走出来看到床边的身影时一怔,迟疑了半天还是认命的走过去。刚到床边,他便转身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那么温柔的目光注视她,心跳莫名的悸动。 “舅舅” “手还痛不痛了?”南宫蔚深幽的眸子落在她的手上,温热的大掌抚摸着她的伤疤,从床头柜上拿出了一支软膏轻轻的揉在了她的肌肤上。 瑾萱被他的动作弄愣住了,完全不知道他的态度怎么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南宫蔚轻轻的吹着她的双手,不温不火的开口:“这个药膏很好用,医生说不会留疤。” 瑾萱小心的抽回自己的双手,水眸困惑的看着他,犹豫半天,小心的问:“舅舅你怎么突然变了?” 变得像以前那样温柔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38:蚀骨温柔 “这样不好吗?”南宫蔚反问,又一次捉住了她的双手,温柔的嗓音道:“还是想我继续让你伤心?” 脸上的浅笑完美无瑕,没有一点瑕疵,让瑾萱有些晕乎乎的找不到边。他的态度突然转变,委实让人费解。 南宫蔚温热的大掌反复揉着她的手指,嘴角抿起笑意:“你的话让我很意外,也觉得难受。我不想……失去你的爱。” 咕咚—— 瑾萱的心不争气的快速跳动一下,睁大了眼眸看他,粉颊上爬上绯红,简直不敢相信他这是在和自己表明心意吗? 他,其实是很在乎自己的,对吗? “萱萱,我若说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你愿不愿意要这个机会?”南宫蔚深邃的眸子,温柔如水包围着她,几乎要将她溺毙。 瑾萱激动的双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指尖用力的发白,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是在骗我?” 天啊!蔚说要给彼此一个机会,这样说他愿意接受自己对他的爱了,自己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有一种很幸福,很幸福的感觉? “我会尽力的不让你伤心。”南宫蔚握住她的小手,低头亲吻了一口,眼眸迷离的迷惑着她的心神,大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薄情的唇印上去,第一次如此的温柔,小心翼翼,生怕弄痛她一般。 瑾萱的心尖都在颤抖,幸福的好像随时都要死掉!眼泪顺着眼角缓慢的落下来,尽管心里没办法完全相信,可还是忍不住的想哭,一个人坚持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打动他的心了! “蔚……”柔软的语气里略带着娇羞,好奇的眼神看他:“你怎么突然改变心意了?” 南宫蔚深邃幽暗的眸子划过一丝复杂,稍纵即逝,快到瑾萱根本捕捉不到。手指灵活的解开了她浴巾上的结,白皙如凝脂的肌肤暴露在他的眼底,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这样不好吗?” 瑾萱还没来得及说话,唇再次被堵上,他温柔的攻占,不仅仅是唇更有她的心房。一阵天旋地转被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整个人好像能陷进去,下一秒沉重的力量压在身上,心口不断在跳动,心脏要从胸口跳出一样。眼眸迷离的凝视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被他触及过的肌肤都泛着滚烫的温度,几欲要将自己焚烧。 “傻瓜,哭什么?”南宫蔚温柔的吻干她脸上的泪水,拥她入怀,小心翼翼的对待她。 第一次,如此的温柔,用他的温柔与耐心让瑾萱彻底的崩溃,溃不成军,只能臣服在他的身|体下。 隔天,瑾萱起床,身边的位置空了。心里有些空荡,感觉好不真实,难道昨晚是自己做的梦?下一秒掀开被子,连鞋子都来不及穿飞奔出门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站在客厅的南宫蔚,还穿着居家的休闲服…… 昨晚不是做梦,是真的!蔚也真的对自己说了那些话! 南宫蔚回头看到她,温柔一笑,对她伸出手道:“过来!”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39:疑心再起 瑾萱又一次的沉沦在他深邃的眸子里,赤脚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被他打横抱起,接着便听到他不失关心的责备:“不穿鞋子乱跑,感冒了该怎么办?” 南宫蔚抱着她坐下,而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放,面对的是一份早餐。想到昨晚他的温柔,粉颊不禁红起来,小声道:“放我下来,被人看到不好。” “佣人们都放假,谁会看我们?”南宫蔚亲昵的捏着她的小鼻子,薄唇跟着扬起笑容。 这一幕,仿佛他们真的是坠入热恋中的小情侣。 “放假?”瑾萱诧异,“为什么让他们放假?” “因为我们要出去旅游。”南宫蔚替她把头发放到耳朵后面,亲吻了一下她的颈脖,热气腾腾全喷在她的身上。 瑾萱被他这一暧昧举动吓的身子哆嗦了一下,侧头,水眸里尽是不解:“为什么突然要旅游?” 南宫蔚笑了笑,将荷包蛋切好送她嘴巴里,“傻瓜,我还欠你一个蜜月旅行,你不是一直很想要吗?” 瑾萱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注册结婚时,虽然不能对外公布,不能办婚礼穿婚纱,可自己一直很想跟他去度蜜月,只是他一直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了。没想到现在可以去了…… 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 一直到下车时,看到度假村,瑾萱还是没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南宫蔚真的陪自己到这里来度蜜月了。南宫蔚牵着她手到酒店房间,淡淡的语气道:“抱歉,因为公司的事忙,没办法带你去国外。在这里度假,你会不会觉得太没诚意?” “不会。”瑾萱摇头,明眸似水,充满了惊喜。“这里很漂亮,我很喜欢!我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在这里度假,还有你陪着。” 南宫蔚笑意盈盈的摸着她的小脑袋,宠溺的语气道:“小傻瓜,先去洗澡休息一下。” “好。”瑾萱开心的去拿自己的睡衣和毛巾去浴室。 南宫蔚嘴角的笑容在看到浴室门关起时逐渐的消失,神色冷冽。转身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手机忽然响起,他看到名字时二话不说的接起:“今天还好吗?我已经到了好。你也要乖乖的吃药,别让我担心。” 瑾萱站在浴室的门口,只觉得浑身冰冷像掉进冰窖里。 他在和谁说电话?语气居然这样温柔,简直是宠溺。这样的语气是他对自己从来没有过的,许卿卿吗?他与许卿卿说话时语气自己也听过,不是这样的…… 电话那头到底是谁? 瑾萱在他转身之前,躲进了浴室,慌乱的原本想要拿的内衣都没拿。坐在马桶上,看着花洒的温水不断的落下来……心乱如麻…… 是骗自己的吗? 不会的,舅舅不会骗自己的。他不是让对方吃药吗?那一定是朋友病了,或者是许卿卿生病,舅舅只是作为朋友关系对方而已。 瑾萱深吸一口气,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出脑海,开开心心的洗澡,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40:我会等你 南宫蔚没发现她偷听到自己的电话,神色依旧淡然而冷清,只是面对她时浅笑,走进浴室。 瑾萱眼神落在桌子上属于南宫蔚的手机,紧紧的攥起了双手,明知道不应该有这样的念头,但就是压抑不住心里的好奇……与他说话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拿起手机的手都在不断的颤抖,心噗通噗通的在跳,明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不对,可没办法,努力说服自己只是看一眼,不是怀疑他! 浴室的门开了一道缝隙,一束冷光紧紧的盯着那颤抖的身影,脸色额阴沉,在看到她手指动弹时,手已经抓住门把,即将走出去时…… 忽然铃声响起,吓了瑾萱一跳,刚准备按键的手指停下来,侧头看到床上自己的手机闪烁着光芒。回过神来,左手拍了拍脸颊,瑾萱你到底在做什么?? 你这样做是在侵犯舅舅的。若是他知道了,一定不会原谅你这样的行为! 瑾萱放下手机,转身走向床边接电话…… 南宫蔚扬起眉头,一脸的肃杀……看样子,那通电话救了她! 瑾萱看到闪烁的名字,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浴室门,咬唇沉思几秒还是接起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略带着关心:“瑾,你不在家吗?我敲门怎么没反应?” “我不在家。你去我家找我了吗?”瑾萱压低声音,眼眸偷偷瞄着浴室那边,虽然说自己和许延烆只是朋友关系,但好不容易和舅舅能有一个崭新的开始,她不希望让舅舅因为许延烆而误会自己。 “你在哪里?不方便接电话吗?”许延烆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 “嗯!我在度假村和舅舅在一起!” 许延烆后脊骨一僵,忍不住的抓紧了手机,压低声音:“你们在一起了?” “舅舅说,想要给我们之间一个机会!所以,延烆祝福我!”瑾萱知道自己的话很残忍,可是自己不能给他什么,所以让他彻底的死心才好!! 许延烆许久都没再说话,就在瑾萱以为他要挂掉时,幽幽的语气道:“我会祝福你们能幸福。但……”话语停顿一下,深吸一口气:“他若不能给你幸福,请你记得要回头,我会等你。” 瑾萱一愣,还没说话,通话已经停止了。他干嘛要说这样的话?自己就算无法跟舅舅永远在一起,也不可能和许延烆在一起啊! 许延烆抬头看着那栋房子,手指紧紧的握住手机,心里有一种预感,那个男人不会带给瑾萱幸福一定不会。 手机再次响起,是许卿卿的电话…… “小叔,蔚的电话打不通,你见过他吗?” “不知道。他是你男人,我怎么知道?” “好,如果你有碰到相识的人顺便帮我问问,他怎么一声不讲就消失了?秘书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许卿卿抱怨了几句,切掉电话。 许延烆的心却沉闷的好像被人狠狠的砸了一下。 这么巧? 瑾和舅舅出去度假了,这边南宫蔚也一声不吭的消失了?一股巨大的不安环绕在心头,明明不想承认的,可心还是无法不去想。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41:关系曝光 休息一上午,下午瑾萱和南宫蔚在度假村里游荡,因为是新开发还没正式对外开放,所以除了工作人员也没其他的闲杂人。 瑾萱很喜欢这里的环境与风格,让身心都放松下来,一路上与南宫蔚指指紧扣,心里的幸福四溢。 “你自己先玩,我回酒店有个事情要处理。”南宫蔚看了一眼手机,忽然停下脚步温柔的语气略带几分抱歉。 瑾萱也没怀疑,反正舅舅一直都是这样的忙,能陪她出来度假已经让她很开心了。“好,那你不要工作太累了。晚上陪我出来吃饭,好不好?” “好!你也早点回去。”南宫蔚薄情的唇瓣扬起若隐若现的笑意,亲昵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瑾萱点头,恋恋不舍的松开他的手,目送他的背影离开。花痴的几乎要流口水了,不管过了多少年,舅舅好像永远都这样帅,连背影都是最帅的!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帘,这才转过身…… 嘴角的笑容在看清楚站在两米外的人时僵硬了,眼神变得黯淡而恐慌,尤其是他的双眸是那么的愤怒。 许延烆多希望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可刚才的一幕自己看的清清楚楚,那张脸自己化成灰自己也认识! “延烆,你怎么来了?”瑾萱脸色惨白,他看到了,全看到了。 许延烆一步一步走向她,犀利的眼神宛如刀子要将她凌迟,冷漠的神色陌生而生疏。直到站在她面前,冷冷的开口:“你口中所谓的舅舅,就是南宫蔚!你就是瑾家的瑾萱!” 自己居然一直都没怀疑过,其实再该想到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瑾萱道歉,因为许延烆是真的关心自己,可自己与舅舅的关系那么复杂,根本就没办法说,也不能说。 许延烆唇角勾起冷笑,眼神别过去深呼吸,视线再次落在她身上时充满失望,“瑾萱,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是你舅舅,是许卿卿的男朋友。你这样算什么吗?” 瑾萱的身子一僵,清澈的眸子闪烁不定的泪光。居然忘记了,在所有人的眼里南宫蔚的正牌女友,而自己…… “延烆,我爱了他很多年……”我不是第三者,我是他的妻子啊!! “可他选择了卿卿!”许延烆冷冷的语气道,“他如果爱你,为什么不早点和你再一起?为什么不公开你和他的关系?瑾萱,纠缠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这样有意思吗?抢走卿卿的幸福,你真的能幸福吗?” 瑾萱的脸色瞬间煞白,声线都在颤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认为是我是破坏舅舅和许卿卿的第三者?” “难道不是吗?” “我不是。我没有破坏他们!”瑾萱努力的摇头,心口针扎的疼。 自己才没有纠缠着舅舅,明明是自己先嫁给舅舅,明明许卿卿才是后来的那一个……他们根本就不是情侣,舅舅说了只是演戏给外面的人看! 自己不是第三者!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42:你不要脸 “你当然会这样说!瑾萱,亏我还以为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原来你比那些拜金女更可恶。你怎么可以这样去伤害别人?”许延烆痛心疾首的看着她,如果不是自己心里一定要找一个答案,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和南宫蔚在一起,怎么也不会相信她竟然是这样的女人。 瑾萱只觉得心很痛,一直把许延烆当成朋友,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却不想他这样误会自己。可能有办法?自己与舅舅的关系根本没办法对外人解释清楚,也解释不清楚。双手紧紧的捏住了衣角,深吸一口气,坚强的神色带着笃定:“我不管你怎么想我,怎么看我,相不相信我,我都要告诉你,我没错,我没有想过去伤害任何人!我爱了他,从没错。” 因为我爱他,所以我用做坏人的勇气!哪怕要与全世界为敌,只要有他,我就不会害怕。 许延烆在她的眼底看到了这样的坚定后,嘴角不由的扬起讥讽的笑意,点头:“好,很好。瑾萱,我倒要睁大眼睛看着你和南宫蔚怎么幸福下去。” 转身要走时,瑾萱忽然想到什么飞奔到他面前揽住他的去路,哀求道:“延烆,我拜托你,怎么生气都好,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不可以说出去!” 一旦被人知道自己和舅舅的关系,那么他们的婚姻关系也随时可能会被爆料出来…… 许延烆冷笑:“放心,你不要脸,许卿卿还要脸,南宫蔚还要脸!我不会主动戳破这件事,我只会睁大眼睛看着你抢来的幸福,能幸福多久!不过——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迈动修长的双腿与她擦肩而过…… 不要脸!!!! 三个字像一个耳光狠狠的扇在她的脸颊上,火辣辣的疼。手指用力的几乎要把衣服给撕了,眼泪还在倔强,吸着鼻涕,努力的仰起头露出灿烂的笑容:“我没有不要脸。我不是第三者,我是他的妻子。我有为他做坏人的勇气,所以不管你们怎么诋毁我都没关系。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好了……”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努力的让心情平复下来,不可以被舅舅知道,让他为自己担心! 既然许延烆答应不会说出去就肯定不会说出现,现在反而是因为失去一个好朋友而失落…… 剧情分割线 南宫蔚远远的看到她,加快了脚步,立马为她整理了一下毛毯,关心的语气道:“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身体会不会不舒服?” 南宫听雪摇了摇头,明眸如水的凝视他的俊颜:“我没事,不要担心。听说你带那个女人到这里,就想过来看看。” 南宫蔚点头,毫不保留道:“我带她来度假。” “委屈你了,蔚!为了我,要你去敷衍别的女人。”南宫听雪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语气里充满了歉意。 南宫蔚抓住她的手,唇瓣噙着温柔真挚的笑容,不似对瑾萱的笑那般蛊惑,而是从心底发出的笑意:“姐,何必跟我说这样的话!只要你开心,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愿意。”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43:温柔陷阱 “我们一块长大的,我应该是这个世界最了解你的人。其实你不爱许卿卿,也不爱那个女人。也因为这样我才会让你去骗取她的爱情,这样你才不会太痛苦和受伤。”南宫听雪说出自己的意图,即便不说她也知道南宫蔚会明白自己的苦心。 南宫蔚点头,抓着她的手指紧紧握在手心里,语气委婉:“不过,许卿卿倒是有做南宫太太的资格。” “我知道。”南宫听雪点头,眼底泛着泪光:“只要等这件事情结束了,你跟许卿卿的婚礼我一定不会缺席。” 南宫蔚握紧她的手指有些僵硬,眼底划过复杂而苦涩的东西…… 瑾萱回到房间没有看到南宫蔚正在诧异,开门想出去找他时,被站在门口的他吓了一跳。“舅舅,你去哪里了?” 南宫蔚牵起她的手拉着她进来,浅笑道:“刚出去找这里的负责任确定一下度假村开放时间和前期的宣传。没几天了,我们可能就要离开这里。” 度假村一旦对外界外面势必会吸引很多游客,而南宫蔚又是报纸头条,如果和自己在这里出现的话,难免会被人看到传出不好的谣言。尽管全是真实的,却还是无法对外言明。 “我明白。能和你出来我已经很开心了,何况在这样的地方呆久了我也会腻的嘛!”瑾萱故作轻松,其实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去哪里都一样嘛! 南宫蔚牵起她的小手在唇边碰了碰,深邃的眸子包围着她,忍不住的又低头亲吻着她的秀发:“你怎么可以这样善良……” 瑾萱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被他的眼眸迷惑的神志不清了。恍然之间察觉到衣服被剥落,一惊,羞怯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前:“不要,天还没黑……” “不要紧,反正也没人会来看。”南宫蔚一把将她拽到了落地窗前抵住,从身后直驱而入…… 温柔的语气,轻盈的动作,还有那身体火热的缠绵,一场让人无法抗拒的沦陷。在他的深邃幽暗的眸子里看不到那更深一层的东西。 一场欢愉后,瑾萱累的直不起腰,裹着床单趴在床上,抬头看着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工作的南宫蔚,脸颊忍不住的红起来…… 五官挺立,轮廓分明,犀利的眸子浩瀚无穷,挺高的鼻梁下薄唇柔软的擦过自己的薄唇,触觉妙不可言……他干净修长的手指天生像是画家的手,那么柔软而有力…… 看着看着便如了迷,工作中的舅舅比平常更有魅力!难怪人家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 南宫蔚其实早发现她在偷偷的看自己,只是装作不知,唇瓣不经意间划过冷笑,稍纵即逝。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会想个小女生样犯花痴!真不知道她是叫单纯,还是单蠢的好。 想到刚才在玻璃窗与他融为一体的感觉,瑾萱的脸色变得更加滚烫,不住的拍着自己的脸颊,暗骂:瑾萱你是疯了,怎么能想这样的事想到入迷!被舅舅知道,丢脸死了!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44:这重要吗 “绝对不能再想了……” “绝对不能再想什么?”南宫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弯腰看着她,嘴角挂着浓浓的笑意。 “啊……没有……我……唔……” 慌乱的话还没说完整,唇已经被他堵住了……剩下的话默默的吞进肚子里,闭上眼眸沉醉在他温柔的深吻里。 “不要了……我好累。”得到一丝喘气的机会,瑾萱气喘吁吁的哀求。 南宫蔚宠溺的目光包围着她,大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额头,轻笑:“放心,我知道你累。餐点也该送来了,去梳洗一下。” 说着,下一秒已经将瑾萱拦腰抱起,抱着她送进浴室里。 瑾萱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这样的幸福,能够和舅舅在一起,他的温柔比从前更胜,不但时不时就抱着自己,更是连吃饭都要被他抱着,若不是自己执意,他还要亲自喂她吃。 这样的温柔与幸福,几乎已经将她捧上了天堂,忘记了其他的所有一切! 晚上和他躺在床上,额头贴着额头,手指紧扣在一起,一言不发,却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高低起伏交织在一起。 南宫蔚低头浅吻落在她的额头上,低喃的嗓音充满了魅惑:“我们很就没回去看爷爷了。” “嗯。”瑾萱小声的应了一声,疑惑几秒,小心的问:“舅舅,我能知道你为什么恨瑾家吗?” 南宫蔚眼神一怔,这个问题她问过很多次,可自己从未给过她答案,因为答案是她无法承受的残酷。大掌用力的握紧她的小手“这个很重要吗?” 瑾萱咬唇,委屈的眼神看他:“可我心里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究竟爷爷他们做了什么事让你这样的厌恶?我更害怕……” “傻瓜!”南宫蔚温柔的嗓音富有磁性打断她的话,大掌揽住了她的纤腰带进自己的怀中,亲吻着她的樱唇:“难道你不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力量可以浇灭我心中的仇恨?” 瑾萱知道他是不愿意说的,摇头“我相信自己可以!我相信你对我是真心的!” 南宫蔚抿唇浅笑,没说话,只是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形成很亲密的姿势却不对她在做什么过分的事。 瑾萱靠在他的怀中,脸颊亲吻着他的胸膛,耳边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嘴角噙着幸福的笑容,逐渐的进入梦乡。南宫蔚在确定她睡着后,黑暗中唇瓣的笑意逐渐冷冽,松开双手,转身下床,走到窗户边,点燃一根烟…… 瑾萱可能不是笨,只是太过爱他,所以面对他不小心露出的蛛丝马迹也不会怀疑什么。原本不想将她牵扯进来,却不料自己对她的身体有些着迷了那种感觉说不清楚,没有心动的感觉,只是喜欢与她做|爱的感觉。她像只柔软无能的小猫,任人欺负…… 瑾萱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南宫蔚的怀中,他西装革履,而自己也穿戴整齐。车厢静谧,车子在公路上飞快的行驶。 “舅舅,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45:盗取资料 南宫蔚见她醒来,嘴角抿起淡淡的一笑:“回去看爷爷,之后回家。” “哦。”瑾萱点头,忽然想到什么,瞪大自己水汪汪的眼睛:“我的衣服是你帮我换的?” 南宫蔚不明的挑眉:“有什么问题?” 瑾萱低头脸色大红,这不是有什么问题,是很大的问题!居然在睡着时让舅舅给自己换衣服,天啊!羞死人了,让她钻缝隙里去。 南宫蔚低眸发现她的脸颊绯红,嘴角扬起邪魅的一笑,倾身到她耳畔低喃:“你的身体里面我都进去过,还有哪里是我不能看的?” “舅舅,你,你,你流氓!”瑾萱涨的脸颊通红,像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猫,炸毛的可爱! 南宫蔚唇瓣的笑更深了,宠溺而深邃的眸子盯着她,不再逗她了。 到了别墅前,南宫蔚绅士的为瑾萱拉开车门,两个人肩并肩一起走进去。在客厅的瑾天裕看到他们,和蔼的一笑:“你们来了啊。” “爷爷……”瑾萱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虽然自己跟在南宫蔚身边长大,可爷爷毕竟是她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瑾天裕笑着点头,对南宫蔚道:“辛苦你了,这么多年一直照顾着萱萱和公司。” 南宫蔚双手放在口袋里,站在一边,不卑不吭的语气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们也累了,去休息。等会一起吃饭。”瑾天裕宠溺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女。 南宫蔚和瑾萱一起上楼,趁着没人的空隙,亲吻了一下她的嘴角。瑾萱一惊,娇嗔:“舅舅,会被发现的啦!” “你怕?” 瑾萱摇头:“我只是怕会给你带去麻烦。” “帮我做一件事。”南宫蔚收敛笑容,转移话题。 瑾萱一愣,不解道:“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帮你的吗?” “你爷爷的书房里有一份合约,你可不可以拿给我?因为这份合约对公司很重要,可爷爷一直不相信我!你能不能帮我?”南宫蔚抓住了她的手,在掌心里随意的揉捏,忽然嘴角又扬起一抹笑容:“算了,公司的事我可以慢慢来……” 原本有些迟疑的瑾萱急切道:“我可以帮你拿,等你成功了,爷爷就会完全相信你。” 南宫蔚脸色阴沉,用力握住她的手道:“不用了!我刚才只是随口说说试探你是不是可以为我做任何事。现在知道了,我很安心。” 瑾萱垂下眼帘没说话,但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用过晚餐,瑾萱陪瑾天裕聊了到他困意来袭,将他送回房间休息时,佣人也都差不多休息了。而书房紧闭的书房,是用电子密码门,密码除了瑾天裕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正大光明输入了密码,走进房间,丝毫没发现站在走廊尽头盯着这一切的利眸,薄唇扬起冷意的笑容…… 瑾萱不敢开灯,凭着感觉走到了书架的最右边,有一个柜子,打开便是保险箱。她知道爷爷的习惯,会把一些动摇的东西放在保险箱里。而密码从来都是用她的生日……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46:只要你好 顺利的输入了密码打开保险箱,看到公文袋,旁边还有张全家福。瑾萱拿出来,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楚父母的容颜,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手指摩挲着他们的脸“妈咪,爹地,我现在很好。舅舅对我很好,你们放心。” “舅舅……”瑾萱直接推开门,怀中紧紧的抱着公文袋,心跳噗通噗通剧烈的跳着。 “你怎么了?”南宫蔚走过来,低眸看到她怀中的公文袋,不由的皱起眉头,语气不悦:“你去了爷爷的书房?” 瑾萱没丝毫犹豫的把公文袋交给他,扬起一抹浅笑:“舅舅,我不懂公司的事,也不知道自己可以为你做什么,不过……只要能帮助你,能帮助公司的事,不管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南宫蔚薄唇扬起淡淡的一笑,大掌揽住她纤腰扯入怀中,低喃道:“傻丫头!你会被爷爷责骂的……” 瑾萱修长的双臂紧紧的抱着他的腰部,感觉到他怀抱里的温暖,深吸一口气,无所谓道:“没关系。我毕竟是爷爷的亲生女儿,他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只要你好,就好了。” 南宫蔚用力的抱紧她,右手捏着公文袋,嘴角扬起的冷笑是她看不到的黑暗。 这份文件将会送你爷爷下地狱的文件,你也无所谓吗?瑾萱,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 冷笑一闪而过,松开她时,眼眸温柔的包围着她,低头亲吻着她的红唇,反复的摩挲,喑哑的嗓音掩盖不住的情|欲“若不是在这里,真想狠狠的吃掉你!” 瑾萱娇媚的一笑,推开他“我要回去休息,不然会被发现的!” “去。”南宫蔚松开了她的手。 瑾萱恋恋不舍的转身走向门,在走到门口时,忽然转身飞扑过来扑进他的怀中,大力的冲击差点让南宫蔚没站稳跌在地上。 大掌落在她的后脑勺上,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瑾萱深深的埋在他的怀抱中,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现在太幸福了,幸福的像是一场梦,等梦醒了你就会离开我。” “傻瓜!”南宫蔚浅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像哄孩子的语气哄着她:“乖乖的回房间休息,明天睁开眼睛看看我还在不在?” 隔天早晨,南宫蔚自然是在的,两个人陪瑾天裕用过早餐,随意的聊了几句。包括南宫蔚许卿卿的关系,也问了瑾萱现在的感情问题,瑾萱不自然的扫了南宫蔚一眼便以年级还小就推拒了爷爷给她安排相亲的提议…… 回到家里,南宫蔚按耐不住的将她直接推倒在地毯上狠狠的蹂|躏了一番,冷清的房子里空气中弥漫着欢|爱的气味,瑾萱受不住他这样凶猛的索取,昏睡了过去。 南宫蔚将她抱起丢在床上后,洗澡,洗去她那淡淡的奶香与欢爱的气味,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出门。 虽然几天在公司坐镇,但有楚木云一切都井井有条,并没有多大的纰漏。楚木云看到他手中的资料时,不由的挑眉:“总裁真的要这样做吗?如果瑾萱知道了会遭受多大的伤害,你想过吗?”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47:最佳情人 南宫蔚放下手中的资料,扬眉,冷冽的气息弥漫在四周,冷冷的语气里充满警告:“你这是在同情她,责备我?” 楚木云低眸“我只是认为瑾萱小姐跟这件事情完全没关系,她也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南宫蔚不由的冷笑:“父债子偿你没听说过吗?既然她身上流淌着瑾家肮脏的血液,就要为瑾家的罪恶赎罪。” “我知道了。”楚木云不再试图劝说他了,因为不管怎么说南宫蔚的决定都不会改变。只是可怜的瑾萱小姐到现在为止还什么都不知道!单纯的以为自己是等到了一份真爱,却不知自己是掉进了一个深渊里。 “卿卿最近还好吗?”南宫蔚收起文件件,放在了保险箱里,转身问道。 “许小姐今天有一个宴会要参加,她知道你回公司了,在半个小时后回到办公室找你。” 南宫蔚点头,挥手示意他出去。许卿卿提前了几分钟到,看到他安然无恙的坐在办公桌前,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担心的吃不下饭,睡不着。” 南宫蔚看到她,放下了手中的笔,嘴角扬起淡淡的一笑,拉着她到自己的怀抱中坐在沙发上,开口道:“我没事,担心什么。” 许卿卿不开心的嘟嘴:“担心你是不是被别的女人勾走了,你也知道如今单身黄金汉有多吃香,你又是全城女人心中最佳情人。我怎么会不担心?” 南宫蔚一笑,把玩着她柔软无骨的小手道:“今晚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该不是见家长?”许卿卿半开玩笑,双手抱着他的脖子一笑:“我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也不完全算是家长,放心,她很好。她一定会很喜欢你,你们一定能和睦相处的。”南宫蔚语气不温不火,嘴角噙着的笑容始终不及眼底。 许卿卿点头,心里有些窃喜。听南宫蔚这样的话应该是与见家长无异。只要能见到他的家人,自己和南宫蔚也算是正式的订下来。再也不用担心他会别的女人抢走,她知道南宫蔚这样的男人会被很多女人盯着,男人在外面也会有必须的应酬,爹地就是最好的例子。不过不要紧,只要自己成了南宫太太,他再怎么玩,只要一直对她好就足够了。 剧情分割线 瑾萱睁开眼睛,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满屋的腥味隐隐约约,床边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想必舅舅早早就去公司工作了。他这么辛苦,自己一定要做他有力的后盾才可以! 想着,匆匆忙忙的下床随手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换上,把头发扎起来,奔跑到厨房打开冰箱,还有不少的食材。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将食材拿出来摆放好,“今晚一定要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给舅舅一个惊喜。” 纪烯湮:汗颜,到现在还没达到上架的要求,大家喜欢请支持收藏。烯湮保证上架更新稳定,稳定更新三更。多多支持烯湮。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48:我会心疼 瑾萱七点就做好了晚餐,满桌子的菜色全是她精心准备,从七点等到九点,南宫蔚一直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食物热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最后根本就无法咽下口。心随着时间的滴答滴答像跌入了冷冷的冰谷里。 看着垃圾桶里狼狈的心血,瑾萱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一定是他太忙了,这几天一直陪着我,根本就没好好的工作。何况爷爷的那份文件对他那么重要。他一定是要全心全意的去工作。瑾萱,你要做舅舅最强而有力的后盾哦。” 爱上你就不得不在乎,因为上天要你做我的礼物,哪怕是你重复爱我的态度,我愿生死追逐。 一直安静躺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瑾萱听到铃声,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这是舅舅专属铃声。飞快的拿起手机接听,心悸动的跳跃着 “抱歉,我还在工作。没注意到你的电话,晚上别等我了。”那边传来南宫蔚的低沉的嗓音。 “不要紧,我会等你回来。”瑾萱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就莫名的开心与满足。 南宫蔚眼神扫了一眼坐在客厅聊天的许卿卿与南宫听雪,很显然南宫听雪很喜欢许卿卿,此刻她转过头对自己一笑,薄唇轻扬,轻哄的语气道:“不要等我,我要熬通宵工作,如果你彻夜不休息,我会心疼。还是你故意想让我担心?” “我没有。”瑾萱急切的解释,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那我会乖乖的睡觉,你也要适当的休息,好不好?” “嗯。我知道,晚安。” “晚安。” 听到她的声音,南宫蔚切掉电话,从阳台走进了客厅,刚在许卿卿的身边坐下,就听到南宫听雪道:“今天也很晚了,不如就留下来休息。客房都准备好了。” 许卿卿嫣然一笑,水眸潋滟,流光溢彩凝视南宫蔚,意思是听从他的决定。 南宫蔚亲昵的将许卿卿揽入怀中,点头:“当然好。姐姐是喜欢你,舍不得你走了。” “我也很喜欢姐姐,舍不得走。” 南宫听雪温柔一笑,淡雅的嗓音道:“那就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只怕你嫌弃我闷。” “怎么会呢?”许卿卿俏皮的吐了粉舌:“只要姐姐不嫌弃我呱躁就好,因为爹地工作很忙,除了参加一些无聊的宴会,其实我也没什么亲近能说真心的话朋友。现在认识姐姐真的是太好了……” “好了,两位美丽的小姐休息的时间到了,以后的时间还长,足够你们慢慢聊。姐,我送你回房间休息。”南宫蔚拍了拍许卿卿的手,对她今天的表现很满意。 南宫听雪摆手:“不用,我自己可以。” “姐。”南宫蔚压低声音,语气里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许卿卿羡慕道:“你们姐弟的感情真好,姐,蔚对你可真好。” 南宫听雪只是笑了笑,一言不发。南宫蔚却是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不温不火的语气:“说什么傻瓜?和姐姐还吃醋!”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49:舅舅晚安 许卿卿只是吐了吐舌头…… 南宫蔚将南宫听雪从轮椅上腾空抱起,转身上楼。许卿卿目送着他们的背影离开,眼底充满了羡慕,虽然南宫蔚对自己已是极好,可对南宫听雪是更好,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也许是因为姐弟的关系…… 南宫蔚将她放在床上,亲手为她脱下身子盖好被子,坐在床边,握住了她的手,低喃道:“姐,很快一切都会结束。瑾家会彻底变成南宫家的……” 南宫听雪点头,手指怜惜的抚摸在他的轮廓上,心疼道:“我知道。最近辛苦你了,又瘦了一圈。对不起,是我一直在拖累你。” “姐,说什么傻话?”南宫蔚皱起眉头,大掌隔着被子落在她的腿上,眼神变得阴冷,痛恨的阴暗一闪而过。“我说过,会让伤害你的人,夺走你幸福的人遭受最严厉的惩罚。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南宫听雪倾身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哽咽的语气艰难的开口:“谢谢你,蔚。”眼泪顺着眼角缓慢的落下…南宫蔚的身子明显一僵,大掌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浅笑:“应该是我谢谢你。” 没有你,便不会有今天的南宫蔚。 …… 许卿卿躺在南宫蔚的怀中,小手抱着他的脖子,仰起头凝视他完美的侧脸,“蔚,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南宫蔚眼神愣了几秒,挑起眉角:“怎么突然这样问?” 许卿卿的粉颊微红,咬唇,别扭了很久小声道:“因为你是男人,我知道男人都有自己的需求。可你却从来都不碰我……” 纯真的眸子凝视着他,认真道:“其实我可以的,你不需要隐忍,并非一定等到结婚……” “小傻瓜。” 南宫蔚低头亲吻她的樱唇,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如果我说在外面有这个需要呢?” 许卿卿没想到他会这样坦然,明明是很残忍的答案,却又让人不忍心去责备他。“是因为我爹地是市长?所以你才一直不碰我吗?” 南宫蔚握住了她的手,嘴角抿唇淡笑:“有一部分原因,还有就是我有些事情没解决。在我没办法让你做真正的南宫太太时,我不想伤害你。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不可以随随便便,懂吗?” 许卿卿点头,吸了吸鼻子,眼眸里感动的泪珠在闪烁着光芒:“蔚,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我都不会介意。我会等你,等到你把所有的事解解决后来娶我。可等我们结婚后,你就不能这样了哦。我很小心眼,我受不了和别人分享我的丈夫。” “傻瓜,我又怎么会那样对你?睡。”南宫蔚用力的抱紧她,眼眸有笑却不及眼底。即便是温柔,也是让人觉得遥远与生疏,好似永远走不到他的心里。 剧情分割线 瑾萱洗完澡,看着空荡荡的大床,这些日子和舅舅同床共枕已经习惯了,突然要一个人还真的不习惯。侧头看到衣柜里挂满了他的衣服,飞奔过去抓了一件他最喜欢的衬衫抱在怀中,躺在床上嗅着他衣服淡淡的香味,嘴角不可抑制的笑起来…… 虽然知道这样的举动很傻,可自己真的很想他,为了不打扰他工作,连个电话也不敢打。这样抱着他的衣服睡觉,就好像他就在自己的身边,感觉很踏实,很安心。 “舅舅,晚安。” 纪烯湮:求收藏,求留言,求推荐,求支持啦!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50:无心撞见 瑾萱一个星期都没有见到南宫蔚,除了两三天的工作外,她又闲暇无事,每天在家里。南宫蔚虽然会打电话,但匆匆忙忙没有几句都切掉,害的她想要说的话都没说出来。虽然心里有些不开心,可一想到他是在工作,为了他们的未来,心底满满的都是感动,一个字怨言也没有。 周末,瑾萱一天无事,心想着南宫蔚忙着工作一定不会好好照顾身体,特意挑选了很多有营养的食材,做了顿丰富的装在保温盒里,想要送到公司给他一个惊喜。之前也没有给他打一个电话,一路到公司,因为之前有送饭的经验所以没有人阻拦她。 “舅舅……”瑾萱没有敲门,直接推开,神采飞扬的脸蛋,水眸在看到办公室的画面,嘴角的笑容瞬间僵硬。 南宫蔚坐在皮椅上,而许卿卿亲昵的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个人有说有笑,在看到她时也都愣住了。南宫蔚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突然出现,她精致的小脸蛋苍白起来…… 许卿卿则是意外的眼神在他们俩之间打量,不但没从南宫蔚的大腿上站起来,反而是揪着他的领带,好奇的问道:“蔚,她就是你说的瑾萱?上次在宴会上出糗的不就她吗?你怎么不告诉我,不然我就去救场了……” 瑾萱双手紧紧的捏着保温盒,抱着自己的心血,只是全身冰冷的像是掉进了冰窖,连同骨血里的都是冰冷的。自己一定是幸福的糊涂了,怎么忘记他还有一个许卿卿! 可舅舅明明说他们之间没任何的事,只是演戏给外面的人,现在办公室就他们俩个人,是演戏给他们自己看吗? 刺眼的一幕,让她痛的低眸看着自己的脚尖,感觉此刻在他们面前的自己一定是个小丑,滑稽而搞笑。 许卿卿站起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温柔可人儿的语气道:“原来你就是瑾萱,我一直只听蔚提起却从来没见过你。第一次见面,多多关照。” 瑾萱掠起水眸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高贵的公主,她伸出来的手指白皙干净,骨骼分明,甚至一点角质与细纹都没有。这么完美的人,舅舅真的不会动心吗? 南宫蔚走过来,大掌自然的落在她的额头上,像是哄小孩的语气道:“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好派司机去接你。” 瑾萱看着他俊美的容颜,那么坦荡的神色没一点负疚与被抓包的惊慌……难道他一直都是在骗自己的吗?那天在度假村给他打电话的也是许卿卿,他们根本从头到尾就是在一起。而自己却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是公认的天作之合,那自己到底算什么?名义上法律上实质上都是南宫蔚的妻子,可却除了自己没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永远生存在黑暗中的人,看不到光明。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南宫蔚体贴的抚摸着她的额头,关切的语气道:“既然身体不舒服,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晚上我会早点去看你!”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51:为何骗我 南宫蔚直接从她的怀中拿过保温盒,掏出手机拨通司机的号码…… 许卿卿上前揽住了瑾萱的胳膊,“反正我也没事,我送瑾萱回去啊!” 南宫蔚深意的扫了许卿卿一样,沉默了几秒点头,大掌再次落在瑾萱的额头上,抿起薄唇:“听话,乖乖的回家。晚上我再去看你,记得不要乱跑!” 瑾萱水眸愣愣的看他几秒,始终一言不发,僵硬的仿佛四肢都无法动弹了。硬生生的被瑾萱拉出办公室…… 坐在车子上,瑾萱双手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衣角,始终一言不发,余光偶尔会扫一眼许卿卿,她的确是一个很美好的女子,可舅舅是她的丈夫,他们说好要重新开始,为什么他还和许卿卿在一起。 为什么要骗我?舅舅,你为什么要骗我? 好难过!如果是一个人瑾萱真想大哭一场,可是坐在许卿卿身边,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像只木偶连灵魂都没有了。 许卿卿握住她的手,歉意道:“抱歉,上次我还不知道你是瑾萱,不然我一定会上去帮你的。对不起。” 瑾萱摇了摇头,表示不在乎。那件事情是自己最不想要的一段回忆! “看我们年纪也差不多,我好开心啊!这样我们就能成为朋友了,是不是?”许卿卿渴求的眼神真挚的看着她,仿佛还有一丝害怕的她的拒绝。 瑾萱看了她半天,沙哑的开口:“你很喜欢舅舅?” 许卿卿粉颊上染上红晕,点头:“我很喜欢蔚!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瑾萱在她脸上眼底看到痴迷的眷恋,嘴角不禁扬起一丝苦笑。他是全世界最温柔的男子,也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却也是全世界能让她痛都无法喊出来。 这样痛苦矛盾的心情,一直爱下去,还可以爱多久?尽力忽略他身边的女人,为什么还会有一个永远无法忽视的许卿卿? …… “在想什么?”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了她,这才回过神来,南宫蔚剑眉里掩盖不去的疲倦,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回荡。 瑾萱伸手推开他,眼神冷漠的看着他,抿唇冷冷的质问:“为什么要骗我?” 面对她的反应,南宫蔚没有丝毫的诧异,回来的路上他就想过了,薄唇抿起浓郁的笑意,深意的盯着她,一言不发。 瑾萱皱起眉头“你笑什么?” 南宫蔚伸手捏着她的脸颊,浅笑的语气道:“我在笑我的小萱萱吃醋了。” 瑾萱拍掉他的双手,不乐意的嘟嘴:“别闹了!舅舅,你知道我是认真的!以前的事我不计较,也不会去想。可你明明说好会和我重新开始,你跟许卿卿也不会有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南宫蔚扬眉,反问。 “你说和她只是演戏给外人看的。中午办公室里只有你们两个人?演戏再给谁看?”瑾萱提到这个心里就有火,看到许卿卿坐在舅舅的大腿上,气的快疯了。快想杀了许卿卿!舅舅是自己的,只是自己一个人的! 纪烯湮:求收藏,求推荐,求留言。一天没一条留言,大家沉默的烯湮快没信心写下去啦!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52:诓他耳光 “傻瓜!”南宫蔚滚烫的大手落在她的额头上,嘴角无奈的勾了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不过我会尽快解决一切。” 瑾萱闪烁着水眸凝视他,咬了咬唇“你没骗我?你真的会解决一切,只和我在一起?” 南宫蔚点头,手指挑起她的黑发,嗅到清香的气味,薄情的唇扬起淡淡的笑意,不语。 “那你有没有和她那个?”瑾萱迟疑了很久才开口问道,明知道不应该问,答案可能会让自己很难过,可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 “没有。”南宫蔚回答的无比干脆,深邃的眸子没半点的心虚,低头轻吻着她的唇角,喑哑的嗓音充满蛊惑:“除了你的身体,没有人可以这样让我欲罢不能。” 瑾萱粉颊立刻涌上红云,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露骨的话,噗通噗通的狂乱的跳,掠眸迎上他深沉的眸子,迎面而来的热气,意乱情迷很快的沦陷。 被他蛊惑的心房幸福满溢,好像踩在云端上,轻飘飘的,幸福的忽略了他的回答,都是避重就轻,他所迷恋的只是她的身体…… 只是身体,而已。 剧情分割线 瑾萱没想到会再碰到许延烆,在公司的门口,远远的看着他走过来,不知道是该打招呼,还是当做莫不相识的离开。 许延烆搂着一名名模看到她,眼底拂过一丝复杂与轻蔑,站她面前停下脚步,侧头对身边的佳人细语一句,佳人嫣然一笑,扭动着翘臀先离开了。 “许先生,好久不见。”瑾萱知道自己此刻在他的心里一定很无耻,也不敢再叫他延烆。 许延烆双手插在口袋里,环视一周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挑眉,戏谑的笑起:“怎样?现在很沉醉在你的幸福甜蜜?是不是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 瑾萱双手紧紧的握住包带,纯真的目光迎上他:“你不需要说这样的话来刺痛我,我说过我没有错,很多事与你想象的不一样。” “是吗?”许延烆不屑的态度,利眸扫到不远处的镁光灯在闪烁,嘴角勾起阴险的笑容:“如果你的好舅舅看到你上了八卦杂志头条,会怎么样?” 瑾萱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时,许延烆的双手从口袋中出来来,一只手揽住她纤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便落在她柔软的樱唇上。 “你做什么?”瑾萱在愣了几秒后,飞快的推开他,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他俊美的容颜上,揉着自己的唇,“许延烆,我们曾经是朋友,你需要这样恶劣的对我吗?” 许延烆拇指狠狠的抹了一下剑唇,冷笑的看她:“你还是第一个敢诓我巴掌的女人!瑾萱,你会为了这一巴掌付出代价。” 瑾萱咬了咬唇,倔强的眼泪在眼眶里堆积“我不怕,我爱他就什么都不会害怕。随便你要怎么报复我!”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53:委屈了你 音落,转身就要走,手腕就被钢铁般的手指遏制住,回头,传来许延烆低沉的嗓音:“是不是不管怎样,你都不会离开南宫蔚?” 瑾萱迎上他阴冷的目光,坚定不移的态度回答他:“是!除非他不要我,不爱我,否则我怎么都不会离开他。” 许延烆的手指力气在抽离,瑾萱趁机甩开他的手,大步流星的离开。 不管别人能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情,都不会放弃,只要舅舅需要,她就要一直一直的坚持下去!他们会很幸福很幸福的在一起! 许延烆失神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潮之中,嘴角扬起冷笑:“你这个笨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清醒点,他要真的爱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跟卿卿分手?” 瑾萱没有回家,直接到了公司,这次很礼貌的让人通报了一下,在办公室等。南宫蔚开完会看到她蜷缩在沙发上,示意楚木云先出去。 “怎么了?” 瑾萱看到他宛如看到救命的稻草,飞扑在他的怀中,双手紧紧的揪住他的衣领,恳求的语气道:“舅舅,我们把关系公开好不好?我不想要这样下去,我想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如果你怕爷爷不同意,我可以去求爷爷,请他接受我们!舅舅,我真的好想好想正大光明的和你在一起,牵手、吃饭看电影……” 南宫蔚剑眉拧成一团,坚毅的轮廓弥漫着冷冽的气息,大掌揉着她的脑袋,“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瑾萱仰头,下意识的咬唇,脑海里闪现过刚才的画面,真不知道该怎么和舅舅说。如果说了,他会不会误会自己和许延烆?“舅舅,你知道的我真的很爱你……” “你忘记当初答应过我什么吗?”南宫蔚冰冷的眸子无情的看着他,写满着失望。 绝对不会把婚姻关系对外公布!! 瑾萱的身子僵硬起来,发窘的用力握住自己的双手,心里好难过,为什么到现在舅舅还不愿意公布他们的关系。“你是不是还没原谅我们?到底瑾家有什么事让你这样的恨?” “萱萱。”南宫蔚加重语气,充满警告的语气,收回自己的双手,站起来俯视她:“我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事!那些都与你没关系,以后也不要再和我提这些事情!” “舅舅……”瑾萱站起来。心里的委屈都说不出口。 “你真的那么想要公开我们的关系?” “好,给我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我一定会开记者招待会,到时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我们的关系,你说好不好?” “真的吗?”瑾萱眼底划过诧异,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改变心意。 南宫蔚嘴角扯出无可奈何的笑容:“那能怎么办?谁让你用这样无辜的眼神看我?委屈的像个小弃妇!” 瑾萱脸色一红,不敢直视他的眸子,小心的说:“我是不是很任性?让你觉得很幼稚?” “是我委屈了你!”南宫蔚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中,浑厚的嗓音充满了心疼。只是眼底全是冷意…… 瑾萱,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希望两个月后的记者招待会,不会让你太失望! 纪烯湮:求收藏,求留言,求推荐啦!努力的留言,给烯湮一点信心啦!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54:绯闻风暴 瑾萱手中紧紧捏着一本杂志,站在雨里,没有撑伞,直接让大雨淋湿自己的衣服,头发湿哒哒的服帖的在后颈爬着。被雨水沾湿的睫毛轻微的颤着,眼神一直盯着酒店的门口,气的纤瘦的肩膀都在颤抖。 酒店的服务员站在门口看着大雨里的人,指指点点,好奇她到底是谁,怎么会站在这里? 许延烆一身白色的西装,站到门口看到漫天的大雨,不由的皱起眉头,准备转身进去时余光却扫到站在不远处的倩影。尽管雨珠把视线切割,像是一张张珠帘,他却还是认出了瑾萱。 瑾萱看到他脚步一步一步踩在水渍走过去,粉颊挂满了水珠。站到他面前时,许延烆不由的挑眉头,邪佞一笑:“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瑾萱扬手把手中的杂志狠狠的砸在他的胸膛上,水渍弄脏了他的西装。“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明知道那天有记者在场,才吻我?故意要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是不是?” 许延烆低眸看到杂志的封面用的就是他们接吻的照片,弯腰拾起,指腹擦了擦画面,“拍的角度挺不错的,就是没拍出我的帅气……” “许延烆!”瑾萱气疯了,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再次落在他的脸颊上,五根手指印很快的显现出来。“除了我没告诉你我的身份,我到底做了什么?你一定要这样伤害我?” “我说过我要看你们能幸福多久!如果你不想让这件绯闻继续闹下去,也可以!立刻离开南宫蔚!”许延烆不屑的把杂志丢给了服务员,双手放在口袋里,目光邪恶的落在她曼妙的身材上:“记得我说过,我喜欢你!之前我想好好的珍惜你,可现在也不必了。你不配。” “我不会答应的!”瑾萱冷冷的拒绝,双手孤寂的垂在身体的两侧,仰头勇敢的迎上他的:“我不会离开他!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来破坏我们,我都不会离开他!” 许延烆不屑的一笑:“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还可以坚持多久?现在已经有很多家媒体对你感兴趣了,扒出你的身份还有与他的关系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我看看到时你要怎么面对?希望你也会像现在这样坚强。” 瑾萱眼底划过一丝受伤,嘴角抿出难看的笑容,水眸逐渐变得陌生,“许延烆,之前我觉得可以和你做朋友,我很开心;之后你生气不愿和我做朋友,我觉得惋惜,我总想有一天你会理解我,可惜是我错了。我不会再把你当朋友!我也不会被你打倒看扁。我一定会和舅舅很幸福,很幸福的在一起。” 许延烆的眼神一冷,神色非常的阴沉刚准备说话时,瑾萱的手机响起,看到助理的名字,她没有犹豫立刻接通,电波那头传来助理炸毛的声音:“瑾,你到底在哪里?我找了你一个上午,为什么不接电话?” “对不起助理,我现在马上回公司!”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55:爱情犯贱 “行了,告诉我你在哪里,公司门口现在被狗仔盯着,你别过来,我直接去找你。” 瑾萱知道自己这次是闯大祸了,歉意的说了一家咖啡馆的名字,看到自己满身的狼狈,也没时间回家换衣服,只要从服装店直接现买一套换上。到咖啡店时,助理与白微微都已到了。 “助理。”瑾萱走到她面前,头很低,几乎要低到地上去。 “行了,坐!”助理将咖啡推到她面前:“看你脸色这么不好,我刚点的,喝口暖暖身子。” “谢谢。”瑾萱眼神扫了白微微,白微微回以:你完蛋的眼神。 助理眼神在她身上肆意打量了一下,淡淡的开口:“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传绯闻不是不可以,但至少你要告诉公司一声,你这样突发事件让公司公关部怎么处理?” “对不起!”瑾萱真诚的道歉,双手捧着高温的杯子,恳求的语气道:“我和他真的没什么关系,事情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助理听完她的话,半信半疑:“真没骗我?” 瑾萱咬唇摇头。 “行,你一直都挺乖巧没给公司惹什么麻烦。模特和有钱公子哥传传绯闻也很正常。我回公司会帮你回应,只是这段时间你的工作必须挺一下。毕竟那个许公子挺有背景,出了名的爱玩,你不想被狗仔死咬不放,最近少出门。反正你的圈内也不算太有名,公司对你的资料也一直特殊保密。没人会查到你的资料,放心!” “谢谢。” “你们聊,我还有工作。”助理拎起包转身就走。 白微微对着她的背影吐了吐粉舌,转头看瑾萱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皱起眉头:“你这又怎么了?不就是接个吻嘛!又不是被人强奸!” 瑾萱委屈道:“这件事舅舅还不知道。” 白微微恍然大悟的拍了自己的后脑勺“原来你是担心他知道会生气啊?可他不是不在乎你吗?” “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之间的关系缓和很多了。我原本很开心我们之间有了新的开始,可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平常舅舅已经不开心我和别的男人有任何的瓜葛,现在漫天的杂志,总之这次我要被许延烆害死了!” 白微微用着很同情的眼神看她,轻啜一口咖啡,叹气:“我说你年纪轻轻干嘛这么想不开要和他在一起?还是你从小叫到大的舅舅!没有自由,没有自我,好可怜。” 瑾萱双手压在桌子上,顶着下巴,卷翘的睫毛轻微的颤抖,水眸汪汪被杯子腾的白雾覆盖上一层氤氲。嘴角的笑苦涩浓郁,“微微,你没爱过一个人是不会明白这样的感觉。爱可以把一个人变得很卑微,卑微的看不到自己。我从小就喜欢他,大点明白这就是爱!这样的爱已经随时间的增加刻在我的骨子里。每次被他伤害时,我也想恨他,不要再爱他,可我无数次说好要放弃,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做不到。微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骨气?”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56:戴绿帽子 白微微敲了下她脑袋瘪嘴:“不都说深爱一个人就是犯贱,这个世界人人都是在犯贱啊!你不是没骨气,是他给了你太多美丽的幻想,让你这样死心塌地的爱着他,无怨无悔。” “是啊!曾经他对我那么好,好到再怎么被他伤害我都没办法恨他!”瑾萱叹气。 白微微握住她冰冷的手,扬起灿烂的笑容,鼓励她:“打起精神来,你不是做你们重新开始了吗?那就幸福快乐的和他在一起,别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反正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你只要你需要,我就会一直在。” 瑾萱心暖起来,感动的眼神望着她:“微微,谢谢,你对我真好。” “得了,跟我还这么客气!” 在白微微的鼓励下,瑾萱把低落的情绪很快的抛开,至于舅舅看到杂志时,自己再真诚的给他道歉,解释。希望舅舅不会太生气,能原谅自己! 剧情分割线 某知名的夜总会包厢里,一个房间的门开着,里面是台球室,程少手拿着台球杆一个漂亮的进球,抬头看到坐在一边抽烟的南宫蔚,走过去,轻笑道:“怎么?上次的新鲜货给你戴绿帽子了?还是许延烆这个花花公子……心里很不服气?” 南宫蔚冷眸扫了他一眼,视线落在桌子上的杂志,嘴角不以为然的勾了勾:“这样的女人也配?” 程少剑眉微挑,邪笑:“也是,比起市长的女儿许卿卿,其他女人都浮云一片。不过许延烆毕竟是许卿卿的小叔这样下去……” 南宫蔚知道他想说什么,凤眸泛着冷笑“放心,都安排好了。” 程少手执酒杯,轻轻的晃动了底部,让酒杯里红如血浆的液体泛起涟漪,眼眸深邃而冷漠。在南宫蔚去打球时,站起来走到类似阳台的独立空间,仰头便能看到苍穹银河闪烁,与人间的灯火相呼应。 一只手夹着烟蒂,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一支号码,压低的声音格外的阴沉“帮我查一下南宫蔚那天带过的来的女人,对我们可能有帮助。嗯。” 切掉电话,程少手指抖了一下,烟头的烟灰簌簌的往下落,飘在黑夜之中,无声无息。脑海里闪现过那张素净的脸庞,真心的泪珠闪烁着光芒…… 从那天后,他就没办法忘记那个女人!明明是一只小绵羊,为什么会和南宫蔚这匹凶残的狼纠缠在一起? 希望一切都不是自己预料的那样,否则她怕是要吃尽苦头! 南宫蔚与他们几个玩了一夜,天微亮便回了公司。楚木云推开门,看到他满脸的疲倦,迟疑片刻,小声道:“瑾萱小姐打了好几次电话,可你手机又不通。” 南宫蔚眉头一挑,知道她为什么急着找自己。不过现在她似乎也没什么利用价值,手指揉着眉心,眼底划过一丝厌恶,冷冷道:“就回电话说我去了国外出差。” “是。”楚木云眼神颇为意外,总裁都不问问瑾萱小姐和许先生的事吗?“那瑾萱小姐的绯闻?”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57:漫长等待 “模特公司那边别把资料泄露,目前她的身份需要保密。让她乖乖的在家呆着,别出来。” 现在她的身份还不能曝光,两个月!两个月后,便是瑾家人噩梦的开始! 脑海里闪烁过她哭泣的脸颊,心口隐约觉得难受,甩头把画面赶出了脑海里。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不可否认她的身体对于自己是一种罂粟的存在,让他一再的痴迷,但—— 他绝对不容许自己为了身体一时的欢快而失言与南宫听雪! 答应过姐的事,他就一定会做到。何况,不管从哪方面来比较,许卿卿都是自己终身伴侣的最佳人选! 剧情分割线 瑾萱接到楚木云的电话又是开心,又是失落。开心的是舅舅去了国外出差,那就不会看到自己与许延烆绯闻的杂志,难过的是楚木云说这次出差时间比较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样一来,自己又要活在见不到舅舅的日子里。心里一片片的失落…… 手指落在钢琴键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瑾萱这才回过神来。李嫂听到声音,急匆匆的赶过来:“小姐,你没事?” 瑾萱摇了摇头:“没事,不小心弹错了。抱歉,让你担心了。” “呵呵,没事。小姐饿不饿?我煮了甜品,要不要吃一点?” “我不饿,谢谢。”瑾萱感激她的细心照顾,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看她道:“舅舅今天还没打电话来吗?” 李嫂脸色闪过不自然,稍纵即逝,双手撇在身后,笑道:“南宫先生一定是工作太忙,所以忘记了。小姐,要不要我去打个电话给南宫先生?” “不用了。”瑾萱见她转身要去拿电话,急忙站起来道:“你说的对,舅舅可能真的是工作太忙了。我还是不要打扰他好了。对了,李嫂电视还没修好吗?” “还……还没……”李嫂吞吞吐吐,心虚的眼神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瑾萱垂眸,满心思都想着南宫蔚没注意到她不自然的神色。“没事,你忙你的!我再练一会。” “好。”李嫂忙不迭失的点头,立马走出琴房。站在门口偷偷的看着瑾萱孤寂的背影,满心的负罪感。其实电视根本就没怪,就是南宫先生吩咐把电视线给剪断,这段时间不能让瑾萱小姐出门,看电视或者看报纸…… 真是不明白,为什么瑾萱这样好,南宫先生却这样对她! 她来的时间长,看得出来一点端倪,瑾萱小姐看南宫先生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何况他们之间也没血缘关系,南宫先生就算不喜欢瑾萱小姐也不需要这样对她!简直就是变相的软禁! 可怜瑾萱小姐还什么都不知道,每天都在家里乖乖的等南宫先生回来。 纪烯湮:求收藏,求留言,希望大家多多留言,留言版好冷清哦。看霸王文的,都会掉厕所,掉厕所。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58:你怀孕了 “呕……呕……咳咳……” 瑾萱双膝跪在冰冷的地板,抱着马桶搜肠刮肚的吐了起来,心口恶心的要命,可要吐也吐不出任何东西。额头细汗密布,侵湿了发根,几缕头发落下来苍白的脸色显得格外疲倦与憔悴。 李嫂闻声走过来,拍着她的肩膀,关切的说道:“小姐,你这两天怎么了?老是呕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还是叫医生来看看?” 瑾萱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呼吸,嘴角扬起一抹牵强的笑容,摇了摇头:“不用,我没事。可能是受凉了。” “可你吐的也太厉害了,多受罪!我还是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李嫂说着要去打电话。 瑾萱拗不过,垂下眉头卷翘的睫毛沾着晶莹的泪珠轻颤着,忽然她意思到什么,慌张的开口:“等一下。” 李嫂意外的眼神看她,意思是在询问:怎么了? 瑾萱心慌意乱,双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服,迟疑了下,开口:“李嫂,你还是帮我准备车子,我想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比较好。” “小姐你要去医院?”李嫂皱起眉头,神色很不自然,矛盾,慌乱还有无措。 “嗯。”瑾萱点头,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我觉得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快去,我只是去医院检查,不会乱跑让你担心。” “好,我这去安排。”李嫂转身离开房间,心里琢磨着到底要不要打电话和南宫先生说一声。可瑾萱小姐只是去医院检查身体,应该不会知道什么。 …… “恭喜你瑾小姐,你已经怀孕两个月了。不过因为你的体质不太好,所以一定要注意休息与营养,否则很容易会流产的。” 瑾萱捏着化验单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手指不禁的落在自己的小腹上,干瘪没有任何的感觉,可这里现在已经有了属于舅舅的孩子吗?是他们之间爱的结晶!!! 嘴角不可抑制的扬起幸福的笑容,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怀上舅舅的孩子…… 他们之间也可以有孩子! 契约婚姻第二条:绝对不可以怀上南宫蔚的孩子! 脑海里闪过这一条时,嘴角的笑容缓慢的僵硬了,咬了咬唇,手指用力的抓住衣服,心情很矛盾。到底该不该告诉舅舅,他要做爹地了…… 可如果他不喜欢孩子该怎么办? 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瑾萱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捏着化验单,心情很矛盾,无法确定舅舅到底会不会要这个孩子。之前舅舅一直逼着她吃避孕药,显而易见他不想要孩子,可从临海别墅那一夜没任何的安全措施,也没让自己吃避孕药,之后也没有,这是不是代表着他也想要和自己有一个孩子? 直到手中的化验单被人抽走,瑾萱才回过神来,仰头看到眼前的男人,不由的皱起娟秀的眉头,站起来欲夺回化验单…… 男人高高的举起化验单,目光扫了一眼,利眸一沉,冷冷的声音:“你怀孕了?”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59:巧遇瘟神 瑾萱咬唇:“这和你无关!!” 他邪佞笑起:“让我猜猜看,以你上次的表现别的男人若是碰你,你肯定是宁死不从。这个孩子应该是南宫蔚的。” “不是。”被人戳中心事,瑾萱飞快的否认。绝对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怀孕了,还是舅舅的! “看样子我猜对了。瑾萱,你肚子里的孩子果然是南宫蔚的。”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和你没一点关系。快把化验单还给我!”瑾萱气的脸色涨红,眼神焦急的盯着化验单上,心急如焚。 见到她如此的心急,程少也不再逗她了,把东西完璧归赵。 瑾萱一把抓着化验单,转身欲走。真是倒霉透了,居然会在这里遇见这个瘟神! “你不怕南宫蔚知道了,会让你打掉这个孩子?要知道他从来不准许任何女人怀上他的子嗣哦。”程少嘴角挑起坏坏的笑容,双手插在口袋里,潇洒不羁。 瑾萱停下脚步,转身眼神迎上他,咬牙切齿道:“我再说一次,这个孩子和南宫蔚没任何关系!麻烦你不要胡说八道!混蛋!” 这个男人总能让她轻易的就生气,恨的牙痒痒!尤其看到他痞痞的样子,就很不顺眼! 不远处走过来的女人亲昵的揽住了他的胳膊,撒娇道:“程少,你怎么在这里?我可是很听话的拿掉了那团肉哦。她是谁啊?该不是你这么厉害把人家的肚子也……” “闭嘴!”瑾萱听到女人的话就受不了,恶心的想吐。怎么会有女人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一团肉?每个孩子都是上帝放入凡间的小天使才对,她怎么能如此藐视。“不要把我和这样的种马人渣联系到一起!我和他没一点关系,我看到他就觉得恶心!你们俩真是一对,连自己的骨肉都可以不要,冷血无情的怪物!” 转身,气愤的转身就走。讨厌不珍惜生命的人,孩子是无辜的,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条无辜的小生命。 女人和程少的脸色可谓五颜六色,震惊的久久回不过神来。女人殷红的嘴角挑起惊艳一笑:“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居然敢这样说你?” 程少摸了摸鼻子,嘴角掠起邪魅的笑容,宠溺的语气道:“管她是谁?宝贝这么听话,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疼你。”说着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放进她的胸口,“去选自己喜欢的礼物!” 女人拿起卡,侧头亲吻他的侧脸撒娇道:“那就谢谢程少啦!”扭动着婀娜多姿的身材离开。 程少不屑的勾起唇角,拿起纸巾擦了擦被她亲过的地方,眼底拂过一丝嫌弃的厌恶,转身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拨通号码,冷冽的语气道:“那个女人怀孕了,南宫蔚应该还知道。这件事想办法透给许卿卿,但一定不能让南宫蔚知道。嗯,她对我们很有用,利用一下也无妨!” 切掉电话,程少目光转向走廊的尽头,早已空无一人。利眸闪烁着深意,利用一个蠢女人也许不怎么厚道,但既然是蠢女人就活该被利用! 纪烯湮:求收藏,求支持。剧情慢慢的要走向转折点了,大家多留言,烯湮需要你们的支持!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60:被下药了 瑾萱打了好几天南宫蔚的手机,却一次没通过。打给楚木云,他也重复答案:总裁还在出差,很忙,我会替你转达。 失落的盯着化验单看着,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这样孩子?私心是很想要这个孩子,可是如果舅舅不想要,自己会违背他的意思吗?这毕竟是一条生命啊!是他们亲生骨肉! 爱上你就不得不在乎,因为害怕你会习惯了孤独,我为你付出,为你感触,为你而辛苦,为你笑的很投入…… 寂静的房间忽然盘旋起音乐,瑾萱脸上的失落,一扫而空,几乎是反射条件的抓起手机接通:“喂……”手机冰冷的外壳紧紧贴着耳朵,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到他的声音。 “在家乖不乖?”电波那头传来南宫蔚低沉的嗓音,隐隐约约的怠倦。 瑾萱双手紧紧的抓住手机,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狂跳不止。电话那头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丈夫,是她肚子里孩子的宝宝。“我很乖,没出去。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我还要一段时间,不过我答应你一定会在记者招待会前回来。” “嗯,那你也要好好的休息,吃饭……” “我还有事忙,你好好休息。” 不等瑾萱说一句再见,电话已被切断。耳边传来嘟嘟的忙音,冰冷一片,瑾萱有些失落,毕竟好不容易才接到他的电话。放下手机,双手抚摸着自己干瘪的小腹,才两个月,还一点都看不出来。嘴角抿起淡淡的笑容,温柔的嗓音里弥漫着幸福:“宝宝啊,你要乖乖呆在妈咪的肚子里,爹地是有事不能回来,在电话里不好说!等爹地回来,我就告诉他,你的到来,好不好?你一定要乖乖的哦!” 她决定了,就算舅舅不想要这个孩子,她也要力争到底,一定要生下他们爱的结晶! 剧情分割线 南宫蔚刚放下手机,许卿卿端了两杯酒走过来,递给他一杯,主动的坐在他怀里。“给瑾萱打电话吗?” “嗯。”南宫蔚只是单音节的应声。 许卿卿垂眸,卷翘的睫毛颤抖一下,轻啜了小口红酒,香醇的味道在口齿弥漫,水眸不着痕迹的划过一丝阴冷。 南宫蔚拍了下她的脑袋,“该不是她的醋,你也要吃?” “我嫉妒所有在你身边的女人,不行吗?”许卿卿撅起的樱唇在酒精的滋润下更加的妖艳欲滴,仿佛熟透的果实在释放着魅惑,邀请人品尝。 南宫蔚抿了一口气,嘴角挑起轻笑,利眸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放下酒杯后,剑眉不由的皱起来,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躁动,热血沸腾,低头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可人儿,冷声道:“你对我下药?” 许卿卿咬唇:“蔚,我已经说服爹地把你想要的那块地批给你。我想做你真正的女人,你就当是奖赏我,好不好?” 纪烯湮:卡文卡了两天,好不容易把剧情理顺了。给大家造成不便与麻烦,对不起!原谅烯湮! 备注:瑾萱的手机铃声为sara【不得不在乎】烯湮很喜欢的一首歌。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61:永不后悔 豆大的汗珠从轮廓蔓延下来,抵在手面上,隐忍的极为痛苦,就算此刻赶回去找瑾萱或叫其他人也来不及了。阴厉的眸子里划过幽暗,从来只有他算计被人,却没想到今天自己被女人算计了。嘴角勾起邪魅的一笑,手指轻抚过她的轮廓,声音冰冷的仿佛是从地狱传来:“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 许卿卿双手抱住他的胳膊,殷红的唇角扬起笑容,主动的贴上他的薄唇,“我永不后悔!” 已屏蔽 “唔……”许卿卿红唇忍不住逸出嘤嘤咛咛的声音,双眸深情的凝视他,身子在他的宠溺下变得不像自己的,而他是操控一切的王者。 如果不是知道瑾萱怀孕了,她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绑住这个男人!她在那次送瑾萱回家时就发现端倪,可她不会像那么多笨女人信誓旦旦的去质问,她要用智慧留下这个男人。让他只为自己痴迷,不管是心还是身体…… 已屏蔽 许卿卿睁开眼睛跌进他幽深的眸子里,他满头的汗珠往下滚动,滴落在她的胸前,格外的动人。房间里热气腾腾,欢愉的气味在弥漫融入空气中,将这个夜晚点缀的格外的风情。 南宫蔚就像是一匹只懂得掠夺的野狼!从不懂的节制,对待瑾萱如此,对待许卿卿也是如此。在药力的催情下,一遍又一遍狠狠的“要”她。 许卿卿从来没想过他会这样厉害,让她又累却又开心!这样的占有,代表着她已是南宫蔚的女人,也将会是他唯一的女人!她有把握自己一定能让南宫蔚喜欢上自己,不管是人还是身体,以后他便再也不会去找别的女人。 …… 瑾萱放下书籍,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冷清的房间只剩下一盏橘黄色的灯,泛着幽幽的光芒。手指落在肚子上,轻声道:“宝宝,虽然爹地不在身边,但也要好好睡觉。晚安!” 关灯,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中,她选择躺在南宫蔚喜欢躺的那一边,就好像他睡在自己身边一样,被子里仿佛都弥漫着他独特的气味。 满心的痴迷与眷恋不已! 纪烯湮:求收藏,求支持哦,还有求留言,红包神马的都可以统统丢给烯湮。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62:眼见为实 瑾萱吃完早餐,要去医院做检查。李嫂见她没吃几口就要走,诧异:“小姐,你的身体还没好吗?” 瑾萱脸色划过一丝不自然,点头:“恩,胃有点不舒服,还是去一下医院比较好。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匆匆离开。 李嫂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小姐在外面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吗?转身她拿到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南宫先生,小姐的身体好像不舒服,上次去过医院,今天说又不舒服需要去医院。” 南宫蔚切掉电话,眉头紧皱,侧头吩咐楚木云:“你叫人去医院查一查,瑾萱最近为什么去医院?” …… 瑾萱手落在肚子上,从医生的办公室走出来,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医生说小家伙很健康,这几天不管自己怎么吃怎么吐,虽然很辛苦但还是有效的,不是吗?至少孩子很健康,没危险。 “你不打算告诉他,孩子的事?”戏谑的嗓音在寂寥的走廊响起,瑾萱皱起眉头看到坐在塑料椅上的程少,墨眉如画紧紧拧成一团。准备无视他,走过去,却被他遏制住手腕,下一秒粗鲁的将她扯入怀中…… 瑾萱惊慌之余第一个反应就是护住肚子,坐在他的大腿上,心扑扑的乱跳,扬起头怒道:“你神经病啊?” 程少邪笑:“是啊!你有药吗?” “你”瑾萱气结,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挣脱的想要从他怀中站起来,除了南宫蔚她还未曾和任何人如此亲密接触过。“放开我,混蛋!” “嘘!”程少一只手禁锢在她纤腰上,一只手怜惜的划过她的脸颊,“别乱动,否则我可不保证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 瑾萱听懂他话中的意思,吓的一点也不敢动。可是这样坐在他大腿上,甚至感觉到他的什么东西抵住自己的臀部,真的很窘迫。 “真是可爱的孩子,还会脸红。”程少唇瓣的笑容更加的肆意,妖媚的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 “你到底想做什么?”瑾萱侧头凝视他。这个男人长的很俊美,偏向女性的柔美,尤其是他那双墨色的瞳孔很是妖气,浑身无处不散发着邪魅。 程少只是浅浅的一笑,嘴角微勾贴近她的耳畔:“我只是想告诉你,别做傻瓜了!你在这里为他辛苦怀孩子,那个人却金屋藏娇过的逍遥自在。在我对你还有兴趣之前跟我是你最明智的选择。” “不可能!”瑾萱斩钉截铁,双手紧紧的攥起,“我不会相信你的话。” 程少一点也不意外她的反应,毕竟爱上一个男人的女人都是愚不可及的蠢货。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片,塞入她的手心,低喃:“若是不信,尽管去看。眼见为实。” 音落,程少将她放在旁边的位置,笑意盈盈的离开,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瑾萱恍惚了几秒,低头看到手心的纸条,刚劲的字体写着一个地址,不知道为什么心口隐隐约约的痛起来,掌心合起紧紧的攥成拳头,冷汗蹭蹭的冒出来侵湿了纸条。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63:他无心的 要去证实吗?可这样做的行为不就等于怀疑舅舅,不相信舅舅,上了那男人的当?可是如果不去…… 心乱如麻,到底该不该去? 瑾萱闭上了眼帘,沉思片刻,冷静的睁开眼睛,站起来。她要去看一看,亲自去把那个混蛋的谎言戳破。舅舅在国外出差,怎么可能在国内。 …… 许卿卿端着一杯酒,走到他身边递给他,唇瓣笑意美艳:“蔚,这是我特意从爹地的酒库找来的,尝尝看。” 南宫蔚轻啜了一口,眉头皱一下将杯子还给她:“酒是好酒,可惜不合我的口味。” “没关系,下次我在找瓶你喜欢的来。”许卿卿端着酒杯转身要走时,余光瞥到楼下老树下那一抹消瘦的倩影,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将杯子放在酒台上,这才想起来,那不是瑾萱吗?她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要告诉南宫蔚她怀孕的事? 不行!绝对不可以! 许卿卿走到他身边,伸出碧玉的双臂亲密的揽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亲吻了下他的薄唇,嘟嘴撒娇道:“蔚,你是不是还在为我自作主张的事生气?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生气好不好??” 南宫蔚冷清的眸子迎上她,嘴角的笑却不及眼底,揉着她的小脑袋瓜:“怎么会?” “那你”许卿卿粉颊一红,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南宫蔚俯身贴在她的耳边,热气滚滚的拂过她的耳畔,身子不自觉的颤抖,接着听到他邪魅的话:“那里不痛了吗?” 许卿卿心里一甜,原来蔚心疼自己—— “不痛,你可以轻……” 音还为完,唇便已被攫住,大掌轻易的剥开原本就单薄的衣服,完美的身材尽收眼底……室内的温度顿时高|涨。 瑾萱站在楼下,看到那一幕,脑子“轰”的一下就空了。双手紧紧的掐在手心里,眼泪在眼底倔强却迟迟不肯落下,是自己看错了吗?站在二楼窗户边那个搂着许卿卿的人真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舅舅? 虽然有些距离,可是那么明亮的玻璃,甚至可以看清楚他们此刻的每一个细节动作,可以看到他是如何温柔呵护着许卿卿…… 那身影,那轮廓,那身体的每一处即便是化成了灰她也认得——南宫蔚!!! 他说出差在国外,是骗她的…… 他说和许卿卿结束,是骗她的…… 他说要和自己重新开始,也是骗她吗? 不会的,不是的!他不会骗我的,舅舅不会说谎骗我的…… 眼泪悄然无声的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落下,针扎的痛在心口蔓延,身体里好像某个东西碎了,此刻她恨透了这样清晰的感受到破碎的声音。 冷风呼呼的刮过来,冻她纤瘦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是如何的欢愉,心却是在流血。手指落在干瘪的小腹上,哽咽道:“别看,宝宝别看了。爹地不知道你在这里,否则他一定不会这样做的。不要怪爹地……他无心的,是不是?” 纪烯湮:今天两更完毕,前两天有事更新慢,大家请见谅。烯湮也想快快上架,多写点让大家看过瘾,无奈条件还不够!大家稍安勿躁,烯湮会在五月份上架,绝对多更新!求收藏,求表扬!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64:没话说吗 宝宝,爹地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他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不会做出对不起我们的事。宝宝,不要怪爹地…… 阴云密布的天空洋洋洒洒的飘下冰冷的雨滴,打湿了她的黑发,水滴打湿的眼睫毛轻轻的颤着,如同断翅的蝴蝶,在暴风雨中拼命的挣扎,痛苦不堪,心口那一块好像被一只大手拚命捏着…… 窗内的风景越加的火热,赤|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室内的温度宛如盛夏,而窗外却是冬季,冷冷的风中透着寒意。木桩一样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他们纠缠一起的画面,眼泪伴随雨滴缓缓的落下,一遍又遍的洗涤着自己的脸颊,冰冷的呼出的淡气都是白雾腾腾… 不知道站多久,不知道他们纠缠在一起多久,全世界的灯好像都熄灭了,那么的黑暗与冰冷。浑身湿哒哒的,衣服服帖的贴在自己的肌肤上,是那么的冰冷,无法容忍的冰冷,更冷更痛的却是在左边胸口的位置。 许卿卿疲倦的躺在大床上,看着南宫蔚穿起一件一件衣服,嘴角扬起笑容明媚。此刻,他下去应该能看到瑾萱那可怜的样子……他会怎么做呢?就算他想要挽救,也来不及…… 南宫蔚回头揉了揉她的头发,吐出两个字:“睡。” 许卿卿闭上眼睛等待他的吻别,许久等来的只是轻轻的关门声,睁开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悦,掀开被子走到了窗帘边偷偷的看着窗下。果然——她还站在那里。 真是蠢女人! 雨已经停了,树叶上的雨滴缓慢的落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瑾萱瘦小的身子在不停的哆嗦,眼眸前是氤氲一片,模模糊糊之中看到他高大的声音朝着自己走过来。 脑海里划过那一幕火热的画面——痛彻心扉。 南宫蔚看到她,径自的走过来,她额头的刘海水珠落下水滴挂在脸颊上,苍白的小脸蛋憔悴不堪,樱唇被她咬破了好几次,裂开的痕迹隐约可见。 始终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 瑾萱仰头,干净的眸子低堆积着泪水,双手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掌心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泛白的唇瓣张张合合好几次,好不容易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你,没什么话对我说吗?” 南宫蔚俊美的容颜面无表情,双手放在口袋中,反问:“你想听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就算你不爱我也没关系,可你怎么能这样骗我?手指滑落到腹部,原本隐隐约约的痛意此刻更加的明显,眼泪终究决堤顺着眼角缓缓滚落……手指紧紧的揪着湿哒哒的衣服,用力的手指泛白。 眼前的俊颜却这样的熟悉而又陌生,他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样残忍的对她? 瑾萱好像好像大声的质问,歇斯底里,可浑身滚烫没有一丝力气,小腹绞痛的额头泛起冷汗淋漓,眼前的场景都在模糊,不停的变换,而他的俊颜也是模糊……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65:午夜对质 嘭—— 瘦小的身体终究等不到他的答案,直接摔到在他的面前。 而南宫蔚利眸看着她摔到在地上,躺在一滩的积水中,狼狈的与乞丐无异。双手插在口袋中,高高在上的俯视她的狼狈没有丝毫的动容,甚至连剑眉都没皱一下。 剧情分割线 瑾萱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梦里看到第一次与他相遇的自己,这些年他们相处的画面,那些童年的记忆每一个都珍贵无比,心随着时间在不断的沉沦,沉沦到不可挽回。又梦到十八岁那年,他忽然的改变,阴冷、暴戾、蛮横不讲理,是那般的让她心痛…… 因为爱他,一切委屈她都可以忍受,只要他想要的,自己全部都可以给他…… 瑾萱忽然睁开眼睛,冷汗侵湿了身上的衣服,额头的汗滴缓缓而落,整个人惊惶失措的坐起来,黑暗中视线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是感受到周围的空气都是冰冷的。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去找舅舅,然后……难道是做梦吗?舅舅没有对不起自己,没有骗自己,他一定还在国外没回来…… 是自己在做梦。 瑾萱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拱起双腿,安慰自己:“对,一定是我在做梦。” 什么都没发生过。 黑暗处一双利眸闪烁着黑豹的残忍光芒,薄唇扬起冷然的笑意,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感情。“你醒了。” 瑾萱一惊,寻着声音而去,隐约看到一个黑影坐在沙发上,双腿重叠在一起,他的身上无声无息的散发着威严与冷冽,拒人千里之外。小小的脸蛋上扬起一抹笑容,兴奋的冲过来,甚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 “舅舅,你回……” 手还没抓到他的衣服,而是抓到一片冰冷的空气,心在往下沉,借着窗外淡淡的月色,看到他眼底的厌恶与嫌弃,仿佛她是毒蝎,避而不及。 “舅舅……”瑾萱失了神,愣愣的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一直僵硬在半空中。 南宫蔚阴沉的脸色没有丝毫的愧疚与怜悯,冷冷的目光看向她,薄唇抿出没有感情的弧度。 “舅舅,你是不是看到我和许延烆的报道了?那不是真的,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人,你相信我好不好?舅舅……” 瑾萱像个犯错的孩子站在老师面前,拼命的解释,只想让他相信自己。 一定是这样,舅舅一定是看到那些报道才生气的…… “我相信。”南宫蔚抿唇,如果不相信你怎么会成为我最有用的棋子。 瑾萱听到他的话,松了一口气,喜悦涌上了眉间。太好了,舅舅相信自己的清白。 “但与我有什么关系?”南宫蔚幽幽补充的一句,彻底的将她打入了地狱。 瑾萱顿时慌乱了,着急道:“你还是在生气,你在生气,所以你回来就去找她对不对?你是故意做给我看,故意让我吃醋生气的,是不是?一定是!” 南宫蔚嘴角扬起讽刺的笑容,眼底充满了鄙夷:“瑾萱,你还要活在自己的腻想里多久?”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66:他的改变 瑾萱愣住了,明明还是那张脸给人的感觉却是这般陌生。他的温柔呵护尤存,转身却又是一付刺人的冷漠,心底有一股不安的感觉,非常的不安。僵硬的手指捏着衣角,低头,哀伤的月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同样的苍白与苍凉,自言自语:“一定是做梦,这一定是在做梦。只要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太阳起来,睁开眼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着,转身准备回床上休息,却被人遏制住了手腕,回头时,南宫蔚这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脸…… 利眸划过一丝阴戾,对她的眼泪没丝毫的同情,抿唇道:“天亮以后,瑾氏企业会彻底成为南宫企业。瑾家,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你……”瑾萱睁大水眸瞪着他,口齿不清:“你在说什么?” “我已经收购了瑾氏企业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成为最大的股东,它已经不再叫瑾氏企业。”南宫蔚冰冷的声音一字一顿说的无比清晰,在寂静的空间里不断的飘荡。 瑾萱的身子一歪,差点没站稳跌在地上,眼神破碎的迎上他,咬唇,眼泪席卷而来。“你……”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南宫蔚松开她的手臂,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手,将纸巾丢在她的脸上,非常侮辱性的动作深深刺痛了瑾萱的心,从未想过有一天他是这样厌恶自己的神色,比起三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转身从沙发上拿起一份公文袋递给她…… 眼泪滴滴落在文件袋上晕开,想要说话嗓子一紧被针扎的疼,手指颤抖的拿着沉甸甸的东西几乎握不住。费了好大力才沙哑的开口:“这次,又要我签什么?” 南宫蔚没说话,只是屁股很不客气的落在沙发上,嘴角噙着冷冽的笑意,深邃的眸子闪烁着掠夺而胜利的光芒。 瑾萱迟疑半响,指尖颤抖的打开,翻阅了厚厚的一堆文件,光线虽不是太清楚,但她却是看清楚了上面写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顿时,脸色煞白,呼吸几乎都要停止了,手指松开的同时,双腿也软弱无力直接跌在地上坐着,冰冷的地板冷意沿着脚心涌上了心房…… 飘舞的文件散落一地,遍布她的周围,有一张落在她的手指下,收紧手掌紧紧的揪成了一团,仰头目光无法理解的看着坐在沙发上如恶魔般的男人,完全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为什么他要这样残忍?为什么他会有这些文件?难道他得到的还不够吗? “南宫蔚,告诉我这些不是真的。你告诉我,你不会送爷爷去坐牢,你不会这样残忍的伤害我,你告诉我啊?”瑾萱忽然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不能相信,无法相信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会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对自己。 南宫蔚倾身,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颚,犀利的目光泛着寒意,一字一顿:“如果你乖乖的听我的话,我或许会饶了瑾天裕的一命。”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67:阴谋浮现 瑾萱抓着他的手像小怪兽般的狠狠的咬住他的手腕,用力的牙齿嵌入他的皮肤很快嗅到鲜血的腥味…… 南宫蔚吃痛的皱起眉头,下一秒毫不犹豫的一巴掌狠狠的落在她的脸颊上,声音彻响的不停徘徊…… 瑾萱不受重力身子趴在了地上,眼泪与鼻孔流出来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惨白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明显的五根手指印刻在了她的脸颊上,更是刻进了心里。嘴角扯了半天,终究忍不住痴痴的笑起来…… 不是做梦,真的不是做梦。好痛,脸痛,心更痛,浓郁的鲜血味是如此的真实。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瑾萱痛苦的一遍遍的问,却没有人可以给她一个答案。 “南宫蔚,到现在你还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南宫蔚敛眸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深深的牙印,鲜血缓慢的溢出来,而她狼狈的模样趴在地上可谓惨不忍睹。心头划过一丝异样,甚至不听话的手还想要去扶起她。 只是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瞬即逝。 “想要知道答案,就乖乖的在后天的记者会好好表现。” “你也知道瑾天裕的那把年纪要是进牢里保不准两天就下地狱!记者会后,我会让你知道一切。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够承受得起!” 南宫蔚站起来,迈动着修长而有力的双腿朝着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停下脚步,回头冷笑:“如果你觉得撕了这些资料有用的话,我那还有很多阴影本,足够送去一百家媒体的数量。” 瑾萱的眸子一掠,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矛盾,犹豫,不相信…… 南宫蔚没再说话疾步的离开,该死的,再多留一秒自己的心怕是无法狠心对她!那双该死的无辜眼神很能慑人心神。 瑾萱趴在地上,溃不成军的哭了起来…… 剧情分割线 南宫听雪翻阅着资料,娟秀的眉头紧紧的皱起,冷冷的问道:“你是说蔚吩咐你不要把这份资料泄露出去?” 楚木云点头:“是。”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总裁似乎有意放过瑾天裕,而且瑾萱小姐怀孕了。” “什么?”南宫听雪睁大眼睛,满脸的错愕,双手紧紧捏着文件,难道因为瑾萱有了孩子,所以蔚想要放过她一一马?想要饶过瑾天裕?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木云,你一定不会背叛我的,对不对?”南宫听雪瞬间换上了一副哀求的目光泪汪汪的看着楚木云。 楚木云薄唇抿起淡淡的笑容,一言不发,只是点头。他喜欢南宫听雪,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欢了,因为喜欢她所以才到南宫蔚身边做事…… “那你能把这份文件在适当时机交给警方手里吗?”南宫听雪握起他的手,将文件塞进他的手心里。 楚木云眼底划过一丝迟疑,南宫听雪身上发生的事他很清楚,她恨瑾天裕,恨透所有瑾家的人,如果能让她觉得快乐,那么—— 瑾萱小姐,对不起!!! “放心的交给我,一定会让你满意。” 南宫听雪嘴角扬起明媚的笑容,真诚感激:“谢谢你,木云。” 纪烯湮:温馨提醒,一周内应该会上架!!文的前面很纠结,女主软弱的让人想抽(抽她就好,表抽烯湮唷。)后半部分会比较精彩,男强女强,斗智斗勇!嘿嘿,还请大家【收藏】【留言】【打赏】行动支持烯湮,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68:记者会(上) 瑾氏集团一夕之间宣布破产,而崛起替代它的便是南宫蔚主持的新公司——慕雪公司。 圈内人都知道是南宫蔚将瑾氏集团的内部掏空,将其所有的业务挪到了慕雪公司里,所有的高层也是直接进入了慕雪公司保留原本的职位,丝毫不受影响。这报道一出全城轰动,百家媒体纷纷要采访南宫蔚、瑾天裕等一些重要人事。 奈何,南宫蔚的电话一直不通,公司那边的公关处理的很好,而瑾天裕的别墅外挤满记者,若不是大门紧闭,窗帘拉的掩饰,也早被曝光了。 一听到南宫蔚宣布有记者会召开,众多记者纷纷赶到现场,等到这场商场变革的主人。更有知情人士爆料,瑾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瑾萱更是与南宫蔚有感情纠葛,不知道这场变革中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阴谋与纠缠。 此刻,瑾萱安静的坐在后台,镜子里的容颜苍白憔悴,黯淡的双眸里无神,死气沉沉,唇瓣不知道不咬破了多少次,隐隐约约的痛意。双手里攥着的手机不停的闪烁光芒,震动……看到“爷爷”两个字,眼泪终究划落下来滴在屏幕上晕开。 她知道现在爷爷一定是又气又急……可自己该怎么和他说?说这一切都是南宫蔚的阴谋?自己是帮凶,毁了爷爷一辈子的心血? 这么残忍的真相该怎么说? 南宫蔚走进来,挺拔的身影印入镜子,瑾萱抬起头,抹去脸颊上的眼泪,沙哑的嗓音问道:“你到底想我在记者会上说什么?” “没什么。”南宫蔚云淡风轻的开口:“只要你在所有人面前承认,你是勾引我的荡|妇,是你把瑾氏卖给我。” 瑾萱一怔,诧异的眸子盯着他冷酷的神色没有一点儿的情绪,条件反射站起来吼道:“不是这样的!我从来都没把公司卖给你!我们是夫妻,何来勾引这一说?” “呵……”南宫蔚薄唇勾起一抹冷笑,泛着冷意的光芒此刻鄙夷的打量着她:“夫妻?你觉得自己说出去会有人相信吗?你忘记契约,忘记爷爷了?” 瑾萱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失去支柱,双手紧紧的握住裙角,倔强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迟迟不肯落下。心口已经被刀刺了一刀,痛彻心扉,看不见的伤口早已鲜血淋淋…… 南宫蔚低眸看她这般模样,剑眉蹙起,没有多少的喜悦与成就感,反而有点莫名的烦躁。 良久,瑾萱缓慢的抬起头,笃定的目光看向他,薄唇抿了抿发出颤弱的声音:“是不是只要我按照你说的去做,你就会放过爷爷?” 南宫蔚盯着她没说话。 瑾萱缓慢的站起身子,双手按在梳妆台上,收紧掌心用力的指甲要掐破掌心,卷翘的睫毛轻颤,双瞳里抱着最后一丝期望的开口:“是不是……从领养我,到让我爱上你,心甘情愿的签下文件,与你结婚,之后忽然改变主意全都是为了报复瑾家而做的?”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69:记者会(中) “是。”南宫蔚挺直了后背,双手放在口袋里,神色严谨,目光冷彻没有半点的心虚与愧疚。 瑾家有今天全都是报应。 羸弱的身子又是一震,后脊骨明显的僵硬起来,回头缓慢的看着他,嘴角抿起难看的弧度,沙哑的颤抖的问:“是不是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一点儿都没有?你对我的好,对我的温柔,甚至对我的笑也从来没真过,一次都没有?” 南宫蔚剑眉蹙起,不明白她怎么这么笨。明知道真相很残忍为何还要执迷不悟的想要知道,她一向最拿手的不就是自欺欺人,为什么现在不继续欺骗自己下去。 “告诉我,南宫蔚!”瑾萱用尽力气吼出来。她要知道,她必须知道…… “是。”南宫蔚冷然的开口,薄唇轻抿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一切都不过是利用你。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说最后一句时,他的语气显然有些不自然,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呵呵……”瑾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凄凉的,悲伤的,绝望的…… 这下,可以死心了吗?终究没办法再继续骗自己…… 他不爱我,从来都不爱我……一直都不过是利用而已,这些年我像个傻瓜般的傻傻爱着他,以为有一天他会心动,会感动,会回应自己的感情。 原来,全是错的,错的一踏糊涂,错的万劫不复 南宫蔚看到她的苍凉的笑容,胸口有些闷,眼底划过一丝厌恶,神色也变得不耐烦,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唇角:“时间到了,出去。” 即将面对的将会是所有人的指责,是无数的谩骂与口水,是世俗对她的批判与定罪。泪光凝视着他大步流星走向门口的背影,哽咽的开口:“南宫蔚,我知道了。” “我会乖乖的听你的话,按照你想要的方式去做。如今瑾氏集团被你毁了,我也被你毁了。只求你放过爷爷,不管我们瑾家曾经对你做过什么事,你有多恨我们,让我一个人承受,不要再去伤害爷爷。” 如今,公司没了,自己的人生也被他毁了,可爷爷不能再出事。自己已经毁了爷爷一辈子的心血,不能再让爷爷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不管曾经他做错过什么,他终究是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亲人。 爱情没了,一无所有,最后只剩下爷爷与肚子里的孩子 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肚子里孩子的存在,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孩子;他怎么会让自己恨的人生下自己的孩子 南宫蔚没说话,只是挺直了后背,冷冷的开口:“你账户里有一百万,这些是你应得的。” 应得的? 瑾萱忍不住的苍凉一笑,事到如今,他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利用她的爱,毁了她的一切,最后给一百万说这些是应得的……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会爱上这样一个魔鬼。 镁光灯闪烁,所有的媒体人看到她走出来,顿时涌上来不停的开始发问,甚至还有些难听,侮辱的字眼争先恐后而来…… 纪烯湮:在敲定上架的日期,大家稍安勿躁哟。很快就会有结果,不要着急。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70:记者会(下) “瑾萱小姐,传言你与南宫蔚总裁有暧昧关系,请问这是不是真的?” “瑾萱小姐,有人爆料其实你是南宫总裁的秘密情妇,是破坏他和许卿卿小姐的第三者,对此你有什么解释吗?” “听闻你纠缠南宫总裁,甚至还将瑾氏集团卖给他博取欢心,是真的吗?” 喀喳,喀喳的声音不断的在重复,镁光灯闪烁着瑾萱几乎睁不开眼睛,脑子“嗡”的一下子空了。眼神无助的扫视这些宛如豺狼虎豹的记者,眼底仿佛都充满了鄙夷与唾弃…… 今天以后,自己就会成为全城人最不齿的情妇…… 缓慢的侧头,看到站在拐角的南宫蔚,俊美的轮廓,冰冷的双眸,挺立的鼻梁下,薄薄的唇抿起冷冽的弧度,冷眼旁观的看着自己。在他冷色的瞳孔里近乎能看清楚自己的狼狈,无处遁形。 “瑾萱小姐,请你说句话好吗?” “你沉默是不是代表这一切传闻都是真的?你真的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为了男人,你可以连爷爷的公司也不顾?瑾老先生知道此事吗?” “瑾萱小姐……” “够了。”瑾萱双手攥成拳头,狠狠的垂在桌子上,猛然的直起身子,泛红的水眸环视一周,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是如此的陌生,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回答。 而这场记者会是现场直播,甚至连广场上的大屏幕此刻也在播放着记者会现场的情况。 瑾萱心口缩紧的疼,那股疼痛仿佛是要将自己的骨头都拔掉。咬了咬下唇,虚弱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递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传递到广场上的每一个停下脚步伫望的人…… “是!你们说的全是真的。我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我是破坏南宫蔚与许卿卿的第三者。是我不要脸的对南宫蔚纠缠不休。你们说的全是都是真的。” 顿时,现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接的承认了。下一秒,所有人都将话筒抵制到她面前,更加放肆的问道—— “你跟南宫先生在一起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好处吗?” “现在南宫先生已经成立慕雪公司,你会和他在继续在一起吗?” “你这样的行为不觉得自己很下贱吗?为什么要做情妇破坏别人的感情?” “这样纠缠南宫先生,对于给许小姐造成的伤害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他们说呢?” “……” 刺耳的声音如海浪一波又一波的打了过来,眼底的泪水的涌动着,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全世界的人都认为她是荡|妇,都认为她错了,却从来没人知道一直被伤害的人是自己…… 没有人知道,他并非舅舅,自己并非情妇,他们是夫妻夫妻 “难道你不应该对许小姐道歉吗?” “你这样做不觉得自己很羞耻……” 瑾萱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场景逐渐的在模糊,所有的声音都变得更遥远,面孔很模糊,手指忍不住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下腹隐约的绞痛……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71:人言可畏 仿佛有什么从身体里流出来,依附在大腿上,黏哒哒的…… 嘭—— 瑾萱终究支撑不住,身子一侧,昏倒在地上,而浅色的裙子很快的印出一抹血染的红色…… “啊……流血了……” 所有人都无比的诧异,顿时更加想入非非的猜测呼之欲出…… 南宫蔚眉头一皱,立刻吩咐保镖去将她抱下来,让楚木云去处理记者会善后的事情。一切都是按照计划中进行,没有例外,瑾天裕此刻应该也看完了直播。 会有什么比这样的报复更彻底?瑾天裕一定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守住的心血毁在自己最心爱的孙女手中,更不会想到宝贝孙女会让他颜面全失,一无所有。 …… “那些记者是你安排的?”许延烆皱起眉头,看着屏幕的镜头定格在昏迷在地上的人,脸色惨白如纸,简直像死人一样。心,忍不住的揪起来…… 许卿卿双腿重叠在一起,轻啜一口美酒,唇瓣笑意明媚:“既然这是蔚想要的,我当然要帮他一把。” “这样伤害一个无辜的人不觉得太过分吗?”许延烆淡淡的语气,为什么看到她这般的狼狈,受尽侮辱自己不但不开心,反而觉得很难过。 下一秒,许卿卿将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精致的脸蛋上全是暴戾:“她勾引蔚,还怀了蔚的孩子,想要抢走我的幸福,我只是为自己的幸福着想做一点事哪里过分了?再说蔚一点也不喜欢她,是她骨子里犯贱落得个今天的下场,是她活该怨不得别人。” 许延烆挑了挑眉头,一言不发。 剧情分割线 瑾萱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娟秀的眉头皱起,只觉得嗓子火烧的疼痛,睁开眼睛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白的让人联想到了死亡。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脑海里闪烁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心口刀割的在痛…… 眼睛涩涩的,想哭却都没了眼泪…… 好累,坚持了这么久,真的好累,身心俱疲…… 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她侧头看过去,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门口传来细小的声音:“哎,听说这里面住的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纠缠南宫蔚的女人!” “嘘,小声点!说不定人家醒了!” “切!怕什么!自己再下贱的事都做出来了还怕别人说啊!我要是有这样不要脸的女儿掐死得了,活着都是丢人现眼……” “说的也是。好好的女孩子怎么这么想不看,什么不好做,偏偏做第三者,情妇。还纠缠人家不放,你说许小姐家世好,人缘好长的也好,哪点都比她好啊。不愧是市长的女儿。” “我要是南宫蔚肯定也选许小姐。她这样的货色,上床玩玩而已……切,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男人会把她当真了?” “嘿嘿,说不定她表面是千金,实际就是个援交妹。还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脏成什么样。” 纪烯湮:已经和编辑确定5月24日上架。大家期待一下,剧情也会在这段时间有很大的转折。期待后面更多的精彩,随着烯湮继续看下去。(__)嘻嘻……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72:两记耳光 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寂静的走廊里。 瑾萱缓慢的爬起来,手指缓慢的落在平坦的小腹上,那种感觉还没消失,孩子应该没事,还好,他没事。 下床拾起床头柜上的外套,手机与钱包还在,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离开医院。此刻,自己必须要回到爷爷的身边,给他一个交代。 没有南宫蔚,自己是很痛苦,可是如果没了爷爷自己会更痛苦。孰轻孰重,她还是能分辨。 瑾家的大门紧闭,后门却开着,而窗帘拉的严实,佣人们早已不知所踪,客厅寂静又昏暗,只是窗外黄昏十分,淡淡的橙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透进来落在沙发边缘的一双脚上。 瑾天裕宛如木桩般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黑眸深幽,空洞,枯瘦的双手十指交叉扣在一起,没有一点生气,也让整栋房子显得格外死气沉沉。 瑾萱看到这样的画面,心里一痛,眼泪差点夺眶而出。爷爷此刻一定伤心死了,自己毁了他一生的心血,将瑾氏集团毁了……也把自己给毁了。 缓慢的步调一步一步的走到他面前,还未开口时,忽然半空划过一丝冷声叱喝:“跪下。” 瑾萱咬唇,没丝毫犹豫,双膝“咕咚”一声在他面前跪下,低着头甚至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瑾天裕没说一句话,扬起的手狠狠的一巴掌落在了她白皙的脸颊上,清脆的声音在冷清的客厅不断的回荡。瑾萱没说话,只是感觉到火辣辣的疼,这一巴掌打的她头晕耳鸣,差点昏过去。想要开口说话,喉咙却紧的疼,唇瓣张张合合好几次,终于吐出五个字:“对不起爷爷!” 如果不是我对他的痴恋,也许就不会有今天,如果不是我自以为是自己能感动他,也许现在一切都还好好的! 瑾天裕怒火的双眸看着她,恨不得掐死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气急败坏的指着她的鼻子怒骂:“你还要不要脸?要不要脸?你毁了公司不说居然还在记者会上承认自己是个情妇,是个破坏别人感情的荡|妇!这些年,我到底是把你给宠坏了,让你变得这般肆无忌惮了是不是?” 眼泪在眼眶里倔强,所有的心痛,心酸都掩埋在心底无法说出口。脸颊那一巴掌还在疼,口腔里蔓延着鲜血的味道,浓郁的,血腥的…… 荡|妇这样的字眼从最亲的人嘴巴里吐出来伤害比起那些记者远远大多了心好痛。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能这样不要脸?” “爷爷……”瑾萱仰起头,红肿的脸颊凌乱的头发让她看起来格外的憔悴与狼狈,指甲掐入手心里,咬唇道:“我是真心爱他的……” 只是没想到会爱的这么辛苦,爱的如此深…… 啪—— 瑾天裕又是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她的脸颊上,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呼吸变得急促,手指气的都在颤抖。 “你给我闭嘴!我瑾天裕没你这样混账的孙女!瑾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滚!滚出去,我没你这样的孙女……”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73:入狱前夕(上架公告) 瑾萱诧异的扬眸,眼泪悄然无声的落下来,不住的摇头,手指紧紧的揪住他的衣服,苦苦乞求原谅:“不要……爷爷不要赶走我……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你不要赶我走!” 瑾天裕一把推开她,又气又心痛,“你怎么可以这么不争气?没骨气?我早跟你说过只能让他暂时代理公司,公司以后是要交给你和你未来的男人……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公司没了就算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要脸的承认自己是个见不得光的情妇?你不要脸你父母还要脸,我还要脸……”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爷爷!”瑾萱双腿跪在地上发麻了,双手一次又一次的紧紧的揪住他的衣服,眼泪鼻涕混合在一起,划过嘴角苦涩的要命,不停的磕头认错:“是我不好,对不起爷爷……是我错了……” 瑾天裕打她,骂她,可是更痛的是自己的心毕竟她是瑾家的唯一的血脉当年她父母的死给他的打击太大,身体一下子就垮掉了,医生强令他不可以再工作,只能静养。之后南宫蔚的出现,以舅舅的身份领养了瑾萱,还替他管理公司。 瑾天裕是什么人,他怎么会轻易的相信外人,之前找人查过他,孤儿院出生,被人助养读完博士,之后进入过好几家公司做总经理的位置,在外企也曾经任职副总裁的职位曾经与他的媳妇是同学,其他并未有不妥的地方。观察了好几年,他一直都规规矩矩的,没有任何的差池,还让公司越来越好,瑾天裕的戒心也越来越小,何况瑾萱很依赖他,几乎他当亲人…… 只是没想到没想到自己的孙女会爱上那个男人!而他完美的伪装下却是彻头彻尾的恶魔。 公司没了不要紧,可瑾萱的人生也等同毁了,叫他如何不痛心疾首的连扇她两个耳光!就当瑾天裕想要叫她起来时,忽然大门被人推开,一群身穿制服的人走进来,面无表情,严谨而威武,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瑾萱愣住了,跪在地上不动,眼睁睁的看他们站在面前。心有一股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停的往下坠落坠落的速度比划过天际的陨石还要快速 瑾天裕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他们来做什么。 带头的人率先开口:“请问你是瑾天裕先生吗?” “我是。” 他扬起手中的一张纸,机械化的语气道:“关于你公司的税务问题与有人举报你买凶杀人,现在证据确凿,这张是拘捕令!你现在有权保持缄默,不是非要你说,但你所说的他日将会作为呈堂证供。” 瑾天裕脸色一瞬间苍白如纸,皱纹突显,激动的眼神看着他们摇头:“你们说什么?是不是搞错了?” “你们一定搞错了……是你们搞错了!公司的税务问题与爷爷没关系,爷爷更不会买凶杀人!你们弄错了。”瑾萱率先的站起来,拦在他们的面前,歇斯底里的吼道。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答应过自己,只要乖乖的听从他的话,就不会举报爷爷……为什么会这样 瑾天裕也是一脸的不相信,不住的摇头:“怎么可能?文件……我保险箱里的文件……” 听到他的话,瑾萱的后脊骨一僵,整个被当头喝棒,疼痛难忍……眼泪如海水席卷而来!是自己听错了吗?爷爷说保险箱里的文件?…… 纪烯湮: 终于熬到上架的时候,烯湮很感谢一路支持我的读者,很开心。之前的更新一直不给力,但烯湮上架的更新还是很有保证的,上架首更一万字,以后日更6000字,特殊情况(红包打赏等)会也加更!但因为烯湮码字速度很慢,还希望大家不要嫌弃,多多包涵。 对于看的读者,说声抱歉。真的喜欢本故事的话可以充值继续阅读,看一本其实很便宜的。如果您实在手头紧迫也没关系,烯湮谢谢您之前的支持,咱们到此为止,好聚好散,买卖不成仁义在,是不是,一定要嘴下留情哟。 剧情小小透露一下: 爷爷入狱会发生什么事?南宫蔚又会做什么?瑾萱真的就这样对南宫蔚死心了吗?南宫听雪在这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多年后,瑾萱与孩子又怎么回事? 欲知后面精彩,一定要和烯湮一起走下去哟。烯湮保证本文后期男强女强,斗智斗勇!精彩绝伦,错过是一种损失哟。(__)嘻嘻…… 手机阅读本章 chapter074:不要离开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这样对我他不会这样对我”瑾萱歇斯底里的嘶吼,一脸的不可置信。眼泪从缝隙里缓慢的滴出来,不住的摇头。撕心裂肺的疼痛,近乎喘不过气来,怎么会这样…… 那份文件那份文件是爷爷的罪证? “麻烦瑾先生跟我们走。”带头的男子面无表情,阴冷的眼神丝毫看不见瑾萱的痛苦,从腰间拿出了手铐,上前就要拘捕瑾天裕…… 瑾萱看到发疯的冲上前抓住他的双手,拦住他,哭着喊着:“不要带走我爷爷……求求你不要带走我爷爷……我求求你,我爷爷没做错任何事……” 男子不悦的皱起眉头,却没推开她,只是给了身后的人一个眼神,两个人走上前,冰冷的手铐闪烁着寒冷的光芒,当着瑾萱的面,咯吱一声牢牢的铐住了瑾天裕的手腕…… “不要——” 声音凄凉的划过半空时已迟了,瑾天裕低头看到自己的手腕上的手铐,黑眸里尽显着苍凉,掠起的眸子冷不丁的落在瑾萱满脸的泪痕上,嘴角只是抿起苍凉的一笑,一句话都没有说。 “爷爷……爷爷……”瑾萱松开他想要去推开那两个想要带走爷爷的人,却被身后的男人遏制住了手腕,发疯的吼道:“放开我,你放开我!不要带走我爷爷!我求求你不要带走爷爷……” “瑾小姐,麻烦你配合一点,否则我就要起诉你妨碍司法公正。将瑾天裕带走……”给了两个手下一个眼神,让他们把瑾天裕带走。 瑾天裕一边站着一个人扶住他的肩膀,枯瘦的手腕只剩下一层皮包骨头,凸起的静脉都可以一根一根数的清楚。想他风光了一辈子,没想到终老却栽在了自己的亲孙女手上。rn7x。 为了一个男人,她居然可以背叛自己的爷爷 深邃而空洞的眸子已经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失望至极,心也寒了,就连生气也没有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看不开的,不过剩下一把老骨头,迟早都是一个“死”! 瑾萱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爷爷带走,却没一点办法,心里好像有一千只一万只蚂蚁在撕咬,活生生的要将整个心房吞噬。 爷爷没有多看她一眼,没再说一个字他对自己心寒了他保险柜的密码除了自己不可能有别人知道,他知道是自己做的,他认为自己是想要帮南宫蔚害死他…… 南宫蔚! 这三个字曾经是她满心的欢喜与甜蜜,此刻却是她满心的痛楚与绝望!!!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孤单的在身体的两侧,修长的指甲掐入皮肤里,鲜血蹭蹭的冒出来也未察觉,满心的恨,满心的怒,满心的怨,满心的 “爷爷……” 瑾萱反应过来,朝着大门口奔去,警车已经发动引擎,她也不管不顾发疯的冲上前,双手疯狂的拍着车窗,歇斯底里的吼道:“爷爷我不是故意……爷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爷爷对不起……对不起……爷爷!” 瑾天裕安静的坐在两名警察中间,被铐住的双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看着膝盖,一言不发。对于瑾萱疯狂的举动没有一点反应。领队的人透过倒车镜扫了瑾萱一眼,皱起眉头冷冷的吩咐道:“开车。” 车轮开始滚动,瑾萱的眼泪席卷而来,双脚跟着车子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哭,一边喊:“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爷爷,对不起……爷爷……爷爷……不要离开我……别丢下我……” 车子越开越快,她的脚步踉踉跄跄无法跟随上,却不肯轻易的死心放弃,继续跟在车子后面疯狂的奔跑。惨白的脸色没有一点血色,蓬松的头发沾着她嘴角的血迹随风飘舞,狼狈不堪,羸弱的身子在风中狂奔着仿佛随时都会跌倒…… 想发起再。“爷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爷爷!”瑾萱一边跑,一边大口的喘气,额头布满的汗珠缓缓滑落与眼角下的泪珠混合在一起,弥散着悲伤,无助,一望无际。 “啊……”左脚一崴,整个人趴在地上,浑身的都在痛,痛的爬不起来。抬起头时,眼睁睁的看着车子在车海里渐行渐远,她追不上,也没办法追上…… 爷爷—— 想要爬起来继续追,双手压在地面还没支撑起上身时,整个人又一次的跌在地上,眼泪汹涌而来,挂满了整个脸颊,晶莹剔透,悲伤的呜呜咽咽,仿佛身体里的每一个微小细胞都在痛苦的哀嚎,喧嚣…… 好痛—— 感觉到腹部的绞痛,瑾萱低头,发现自己浅色裙子上干锢的血迹再次晕上鲜红,阵痛的感觉锥心刺骨,就连自己的手掌心也全是血迹,跌在地上,石子磕破了掌心,留在肉里。 如何不痛? “呜呜……爷爷……爷爷……”沾满鲜血的手指紧紧的揪住了小腹的衣服,泪光闪烁的目光却一直遥望着警车消失的地方,冷风吹过,透着一股寒意,刺骨的寒意。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要我去拿的文件却是让爷爷锒铛入狱的证据?他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利用我? 他怎么可以这样的残忍?让我爱上了他,却又让我亲手送自己的爷爷进了监狱…… 南宫蔚,你怎么可以!!!!!! 血在流,泪在流,绝望一点一点的涌上心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却没办法爬起来,腹部好痛,那种湿热的感觉该死的又回来了,黏哒哒的在双|腿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缓慢的流逝着。 华灯初上,车流拥挤,她趴在路边再也站不起来,这万家灯火辉光,却再也没有一盏灯是属于自己的,再也没有。 “南宫蔚!!!!!”心底所有的伤,所有的痛再也压抑不住,沙哑的嗓音绝望的,无助的歇斯底里的吼起来:“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我听了你的话你还不愿意放过爷爷?为什么你要我亲手送爷爷入监狱?南宫蔚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 chapter075:坚定抉择 一口气没喘过来,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直接跌在地上,再也没任何的感觉。被侵湿的睫毛轻颤着,头发狂舞着,她双腿下的地面被鲜血染红,在这个夜盛开的无比妖魅,无比的艳丽又无处不透着死亡的气息。 不远处停车黑色车子里的男子,一双利眸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人,皱起剑眉,半天后忍不住的骂咧咧的下车,大步流星的走到她的身边,双手将她抱在怀中。目光扫到那大片的血迹,满身的伤痕时,不屑的勾唇骂道:“见过蠢女人,没见过你这么蠢的!td,哪天要是真死了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抱着她钻进了悍马里,丝毫不介意她的血会弄脏车厢,吩咐司机开车去医院。 瑾萱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没有任何的感觉,巴掌大的脸蛋上挂满未干的泪痕,娟秀的眉头紧紧的拧成一团,卷翘的睫毛沾着晶莹的液体不停的颤着,格外的惹人心疼…… 拇指粗鲁的擦过她脸颊上的眼泪,剑眉也不由的挑起,质疑的语气自言自语:“这样的女人对我们真的会有用处吗?姓瑾的,你最好别让我在你身上花的心血全白费,否则我第一个杀了你!省的你蠢死了更可笑。”rn7x。 话是这样说,可看这如同死人般的瑾萱,心底隐隐约约的心疼,没再说话,只是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力气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 剧情分割线 瑾萱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一次的躺在医院里,嘴角不由的扬起冷笑。好像每次自己醒来都是在医院,莫名其的,为什么还有人会来救自己,死了不是更好。害的爷爷受苦,自己真是罪该万死…… 爷爷—— 想到爷爷,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抬起僵硬的手狠狠的一巴掌甩在脸颊上,原本就红肿的脸此刻显得更加的臃肿,惨不忍睹,几乎连带着五官都要变形了。身体再多的疼痛,也无法抵消心里的痛!!! 脑子微微的有些清醒,环视一周,敛眸。不行,自己不可以在这里浪费时间,要想办法去救爷爷!一定会有办法把爷爷救出来的 发疯的拔掉左手上插着针管,血液倒回,湿热的滚出来很快的就冷却,攀岩在她的手面上显得更外的狰狞与血腥…… 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大步流星的朝着病房门口走去! 本要来给她换药水的护士看到她自己拔掉针管,还赤脚的准备离开这里,惊慌失措道:“你疯了啊?你这样做很危险,随时会死的……” “滚。”瑾萱冷酷的拨开她的抓着自己不放的手,水眸里充满了阴冷与抗拒。 自己没时间再浪费了,必须要快点想到办法去救爷爷,一定要想办法,想办法 “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医生说你再昏倒一次孩子就没办法保住了。”小护士气急败坏的跺脚吼道,就不相信她不顾及自己,难道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顾及了吗? 瑾萱听到她的话脚步立马停下,后背挺直而僵硬。手指轻轻的抚摸到小腹的位置,就是在这里孕育了一个恶魔的种子!如果可以,她巴不得现在这个孩子就没了,恨这样的感觉从未如此强烈的在心底蔓延,徘徊着…… 可是心的另一边是还软的,即便是多恨南宫蔚,也不能牵连到一个无辜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被他们带到这个世界上,大人们的仇恨与恩怨与他没关系的 现在自己真的没时间浪费在医院,如果不快点想办法救爷爷出来,他可能会永远出不来的。自己已经为南宫蔚背叛了爷爷一次,这一次如果自己为了南宫蔚的孩子而丢下爷爷的事不管,那到死也没办法原谅自己! 宝宝,不要怪妈咪的狠心,妈咪也没办法了。如果你坚强,如果你想睁开眼看一看这个世界,就请你自己坚强的活下来,不要做我的负累,不要阻止我去做我该做的事! 我们一起坚强,一定努力,好不好? 小护士见她停下脚步,许久没动静以为她想通会留下来继续休养,谁料下一秒她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病房,连头也没回一次。 “哼!既然自己不想活了,我干嘛管你!”小护士不爽的吼了一句,拿着药水瓶去主任办公室复命! 瑾萱回到老宅这才发现,大门口被法院封上封条,表示着这个地方再也不属于她,梦醒了,一切都碎了,碎了一地却什么也没了。 所谓树倒猢狲散莫过如此,这两天不管她如何去乞求那些人,他们都是冷眼旁观,甚至是冷言冷语的嘲讽,更多是人是骂她贱人,不要脸的贱人。一字一句针扎的一样痛在心底,痛的喊不出来。 爷爷还被拘留,她想要探监也不可以,拘留所的人说是他本人不愿意见。她就站在门口一直等,可瑾天裕还是不肯见她。也是,谁能容忍自己最亲的人背叛了自己。 爷爷是不会原谅自己的,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瑾萱站在与爷爷世交的门口等了整整一天,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只希望能见到伯伯一面,希望看在昔日的与爷爷的友情能伸手帮忙一把,可一直到等到深夜,她几乎支撑不住要倒下去,也没人愿意出来理会她一下。身紧在被。 从小到大她一直活在爷爷与南宫蔚的保护下,哪怕后来南宫蔚对她再残忍也从未让她受到过如此的残酷的现实对待。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放下骄傲,放下自尊来求这些人,心里很痛,可再痛也要想办法将爷爷救出来啊! 瑾萱坐在门口的花坛上,木讷的眼神看着盛开的花朵,心逐渐的冰冷。真的没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难道真要眼睁睁的看着爷爷被定罪,晚年在监狱里凄凉的活。 chapter076:她怀孕了 心痛的眼泪悄然无声的落下来,都怪自己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哪怕是坐牢也应该是自己去,而不是爷爷! 到底还有谁能帮帮自己,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只要能把爷爷救出来,就算是要自己去死都可以。 晶莹的眼泪滴在了花瓣上,像极了晨露,干净剔透,没有一丝的尘埃。淡淡的花香弥漫着,却让人感觉到更加的悲伤 一直紧闭的大门忽然开了一个小缝,一个黑影走出来。瑾萱一惊,站起来时因为速度太快,头昏眼花,眼前漆黑的一片,身子摇摇晃晃差点跌在地上,幸亏来人扶住了她的手臂,不咸不淡的语气道:“小心点。” 瑾萱顾不得自己的身体,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激动的问:“是不是肯见我了?” 她摇了摇头,推开她的手,冷冰冰的语气道:“老先生说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虽然之前与你爷爷交情匪浅,但也是当年的事了,近年也没怎么来往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你还是走,就算是等到老死也不可能有办法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 南宫蔚刻意透过我的手将爷爷送进监狱,他还会肯帮自己吗?笑话,这是绝对不可能!不说是因为不想趟这趟浑水搪塞自己的借口罢了。rn7x。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瑾家小姐,也不是南宫蔚疼爱的小外甥女,没有了美丽的服装,没有任何人的照顾,穿的是路边摊上20元一件的t恤,牛仔裤30块一条,鞋子更简单是10块一双的篮板拖;长长的头发因为没时间没心思打理像杂草般枯萎,憔悴的脸色在淡淡的月光下显得更加苍白,低头,嘴角抿起苦涩的笑容,干涩的声音道:“谢谢你。我知道了,给你们添麻烦很不好意思。对不起,我这就走。”我到在摇。 转身就要走时,忽然被她拦住去路,瑾萱不理解的眼神看着她,自己都要走了,她还要作甚? “看你等了这么久也没吃没喝,这点东西拿着。别不好意思,不是我家老先生可怜你,是我欣赏你的毅力自愿给你的。吃点东西在走,省的晕倒在路边还要麻烦别人。”说着将手中的塑料袋塞进她的手心里,转身走进了屋子里。 瑾萱盯着眼前的东西,唇瓣扯出难看的笑容。想要骄傲的丢弃在垃圾桶里却犹豫了,一天没吃东西,自己可以忍受,可孩子受得了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着想,何况管家的心并不坏,她也说这是她个人给的 手握了握袋子,叹气,以后再还了这份人情。 老宅被查封,之前和南宫蔚住的地方她也不可能再回去了,原来世界这么大却真的没有一处容身之处。她只是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与自己之前做模特的钱,而南宫蔚给她的一百万由始至终她连看都没看一眼。花了很少的钱租了一间单人房,除了床什么都没有。虽然做模特赚钱不少,但为了爷爷疏通花了不少,所以此刻她也走到山穷水尽,这点食物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雪中送炭,否则她真怀疑过两天自己真的要带自己肚子里的宝宝饿死在这个房子里。 剧情分割线 瑾萱站在南宫蔚的公司门口,仰望着巍峨的高楼,原本属于瑾氏的灯牌此刻早已换成慕雪公司,而她在这里等了一天也没有人准许她进去。可除了这里,她也不知道还能哪里能找到南宫蔚。 满心的恨,满心的怨,满心的怒,与爷爷相比较起来却又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为了爷爷,她不得不继续卑微的站在这里继续等下去 漫天的阴云密布,不知何时下起毛毛细雨,打湿她的头发,服帖的趴在颈脖,憔悴不堪的神色淡漠,水眸暗淡无光,空洞的看着公司的门口走出来的人,紧抿的薄唇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毛毛细雨逐渐变成磅礴大雨,湿透了她的衣服,脚下的积水几乎要掩盖脚面。迎面而来的风里透着一种冬季才有的寒意,鼻子呼出来的气体团团的白雾在不断的飘散消失不见。 瑾萱站在原地不动,甚至就连一个脚步也没移开,任由冰冷的雨水冲洗着自己的身体,如果可以,真希望这场冰冷的雨能彻底的淋醒自己,想到办法可以救爷爷,可以让时光倒流,让一切都没发生 可惜,时光不会倒流,已经发生的事不可能当做没发生。爷爷是因为自己进了监狱,而南宫蔚这几天避而不见,就连媒体面前也极少露面。而自己能求的人全求遍了,仅有的钱也花的所剩无几,事情却一筹莫展,这次好像爷爷真的没救了 不会的!既然南宫蔚可以利用自己把爷爷送进去就一定有办法救出爷爷。求也好,威胁也好,一定要见到他,为了救爷爷,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不可以放弃。冰冷的水珠挂在她的脸颊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浑身湿哒哒的,无比的狼狈,在暴风雨中纤弱的身子摇摇欲坠宛如断翼的蝴蝶,是那么的脆弱与不堪一击…… 雨水疯狂的拍打着玻璃窗,缓慢的往下落留下狰狞的痕迹,窗外的狂风暴雨,而窗内是一片寂静,仿佛时间都凝固不在走动。南宫蔚坐在电脑前,利眸一直盯着泛着白光的屏幕,冷冷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反应。眼神时虽然是在看屏幕,可脑海里一次又一次浮现的是瑾萱在记者会上昏迷的画面 她怀孕了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如果放在以前,一定是第一时间让她拿掉孩子,可现在如果换做别的女人一定会拿孩子来威胁自己已以获得利益,可她似乎没打算孩子的事告诉自己。因为之前他们见面,她明明就有机会说 chapter077:你成功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她应该知道是自己拿出来的文件害的瑾天裕要坐牢,为什么还要来找自己,求自己,或是要来指着自己。 剑眉蹙起拧成一团,手指转悠的笔忽然之间“啪”的一声断了。南宫蔚这才回过神来,自己怎么了?居然在看报表时走神,一整天都在想着站在楼下的女人?这样的事可从未发生过。 楚木云扫了一眼他心神不宁的样子,抿唇迟疑的开口:“瑾萱小姐站在楼下一整天,没离开一步没吃没喝,而且她已经淋了三个小时的大雨。” “那是她自找的。”南宫蔚冷冷的开口,余光扫过窗户一眼,外面的雨下的又大又急,天色暗沉,冷风呼呼的声音恍若世界末日般的嚣张。 该死的,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她怀孕了,肚子里的是你的骨肉。”楚木云淡淡的开口。 南宫蔚终究坐不住,脸色铁青的站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到窗口,大雨像是一层层的珠帘切割了视线,隐约只能看到一个瘦小的影子站在楼下,不断的哆嗦着身子。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那里,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怎么这么的固执? 南宫蔚眼底划过一丝烦躁,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固执的让自己的心情很糟糕。双手插在口袋里,冷冷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开口幽然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上空不断的盘旋:“离婚协议书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楚木云点头,从手中众多文件拿出特殊的一份放在了办公桌上,“别墅已经过户到瑾萱小姐的名下,不过我查过银行那边,你给她的一百万始终没兑现过。” 南宫蔚冷峻的轮廓弥漫着冷冽的气息,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唇角:“以为这样就是有骨气?愚不可及!或者是想要更多的东西?” 楚木云没有回答他,瑾萱脑子里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她一直那样柔柔弱弱的,像个瓷娃娃一碰就会碎,却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如此的坚强。这几天她虽然过的不好,却花了不少钱去疏通关系,对瑾天裕的帮助不大,至少她没彻底的崩溃,一蹶不振这也算是一种奇迹,让他刮目相看。 冷清的空间时间静谧,谁也没说话,南宫蔚挺拔的身影立足在窗前,静静的看着那道不算坚定的背影,眼底划过复杂而深沉的东西。就在楚木云认为他不会再见瑾萱时,忽然听到他冷清的声音:“把她带上来。” 时出她件。楚木云眼底划过一丝意外却还是照做。 瑾萱没想到自己还能劳烦到楚木云亲自下楼来接,南宫蔚终于肯见自己了,如果再站几个小时,怕是直接要晕过去。小腹隐隐作痛,站在雨中不停的在和他说话,想要他坚强点但愿他能坚持到自己与南宫蔚的谈话结束 跟随着楚木云走进电梯,干净的地板一路上全是她脚印的水泽,苍白的脸色疲倦的随时会倒下,眼皮沉重的不断下垂,冻的冰冷而僵硬的手指握住了自己左手腕,指甲不断的掐着皮肤,刺痛让涣散的意识一次又一次的恢复。 楚木云一路也没说话,冷清的神色,沉默的将她送进办公室,贴心的关上了门。 瑾萱浑身湿哒哒的,水滴沿着裤脚落在了高级的地毯上,而自己双脚周边的地毯很快的湿透一片。长长的刘海没时间打理,被她用夹子固定住,露出白皙而又光滑的额头,此刻的她在南宫蔚的面前狼狈的与乞丐无异。 南宫蔚深陷在皮椅里,一只手压在椅子上,手指支撑着下颚,冷冽的眸光从屏幕一格一格的转移落在她满是水珠的脸颊上。静谧的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薄弱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呼吸逐渐的稀薄,让瑾萱呼吸有些急促,淡然的眸子迎上他的那一瞬间,心不争气的快跳了一下。双手紧紧握住潮湿的可以掐出水珠的衣角,咬唇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南宫蔚,你让我去拿的那份文件是让爷爷入狱的证据,是不是。” 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南宫蔚会有那份文件,可现在终于明白了,是他让自己去拿的那份该死的文件!!!!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自作聪明的去拿,是不是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错。”南宫蔚勾起薄唇,轻挑了下眉角,嘴角隐约的冷笑:“是你自己主动送到我手里。” “呵呵……”瑾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脚步不由自主的往下,眼神一秒也未从他身上移开过。“是啊!你一定也很好奇,世界怎么会有我这样的傻瓜,会被你玩的团团转。为了爱你,付出自己的全部,最后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赔上了,却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南宫蔚,这就是你要给瑾家的报复,恭喜你成功了。”rn7x。 南宫蔚听到她这样的语气,不禁皱起剑眉,抿唇语气冷冽了几分:“你等了一天就是要告诉我这些吗?” 瑾萱别过头,倔强的将眼泪逼退回自己的眼底,吸了吸鼻子,摇头了摇头:“不是!南宫蔚,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在记者会上乖乖的听你的话,你就不会伤害爷爷!为什么?为什么失言?” “这还需要问吗?”南宫蔚挑眉头反问,手指有节奏的敲打在桌面上,嘴角扬起冷笑:“不过是想看你被戏弄的模样,瞧瞧这副可怜的样子,楚楚可怜能勾引多少男人的心魂……” 瑾萱消瘦的身子一震,咬唇,眼泪即将要流出来却还要拼命的在死撑!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这不会是南宫蔚做的,可能是个误会。可现实再一次将她的幻想打的七零八碎—— 原来真的是他故意为之,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放过爷爷!自己此刻站在这里的初衷全部都没意义了 瑾萱,你的梦该醒了!!! chapter078:无情羞辱 左边原本麻木的感觉又一次撕心裂肺的痛,痛的几乎无法喘息了。恨意在心底缓慢的涌升着,破碎而绝望的眼神看做在椅子上的男人,严谨的神色宛如神般的存在,却做尽恶魔做所的事情。 “你就这样的恨我们瑾家的人,非要这样折磨我们吗?为什么不愿意放过爷爷?南宫蔚,如果我求你放过爷爷。” 沙哑的嗓音里充满了无力与无助,全世界已经没人可以再帮助自己了,而南宫蔚是自己最爱的也是最恨的人。兜兜转转的最后,却不得不站在他面前苦苦哀求。 只为了爷爷! 南宫蔚神色冷然,忽然直起身子,盯着她的眼神变得幽深,双手放在口袋中,冷冷的丢了一句:“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瑾萱咬唇,惨白如纸的脸色一丝血色都没了,水眸划过一丝复杂与错愕,干裂的薄唇轻轻的扯出难看的笑容,手指紧紧的掐着手腕,疼痛让想要昏睡的意识再次清醒过来。咬了咬唇,下一秒没有任何犹豫的跪在了他的面前,头垂的很低,低的几乎可以贴在地板上。 “求你放过爷爷” 一滴心碎的眼泪滴在了毛毯上消失不见,手指紧紧的揪住地毯,翻江倒海的恨在心底翻涌却无法反抗,此刻所谓的自尊、骄傲都只会成为害死爷爷的凶手。rn7x。 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只要爷爷能平安无事的出来,就算他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也没关系,只要他能出来! 许卿卿的父亲是市长,只要南宫蔚想就一定会有办法让爷爷平安无事的出来! 南宫蔚看她跪在地上,剑眉紧紧的拧起,一步一步的走上前,附身抓起她的手腕发现白皙的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心莫名的一紧。该死的女人,她是不把自己当人了吗? 瑾萱不明白他这是想要做什么,咬唇凝视他却一直没说话。 南宫蔚摒弃脑海里刚才那荒唐的心疼念头,薄唇勾起邪魅的笑容:“你很想救出瑾天裕?” 然样他多。“是。” “脱。”冰冷的字眼从他的口中吐出来,没有丝毫的感情,更多是厌恶,眼底不加掩饰的不屑与鄙夷。 瑾萱愣了几秒,手指僵硬的去扯自己衣服的纽扣,没有灵魂的表情。如果脱衣服让他羞辱一番就能换回爷爷,那就算要脱一百她也愿意。又不是第一次了,此刻还有什么好矫情的放不开 第一颗纽扣解开,接着第二颗,张开的领口往下隐约可见的春光无限,手指还在麻木的抠着第三颗虽然与他有过很多次的亲密接触,可这是自己第一次主动的在他面前解衣扣,眼泪悄然无息的顺着脸颊往下掉,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脱掉了衬衫,白皙的肌肤暴露在他的眼底,那凹凸有致的身份组合让他的眼眶不由的猩红起来,可额头的青筋更是暴跳起来。 瑾萱闭上眼睛不愿意在去看他的表情,去看他的眼神,机械般的解开胸罩的暗扣…… “够了。”南宫蔚忽然开口,语气里充满了暴戾。 瑾萱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生气,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现在不应该开心的享受吗? 南宫蔚伸手扣住她的下颚,用力的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瑾萱吃痛的皱起眉头,感觉到口腔苦涩的味道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哭了。 “装什么清纯样?你的身体哪一处我没摸过?死鱼的身体在我的身下有过最淫|荡下贱的模样,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淫|荡的呻|吟求着我要|你?如今这副鬼样子看着就让人道尽胃口!瑾萱,你以为自己还是瑾家的小姐,现在做妓|女都有职业道德,显然你还不具备妓|女的道德,不能够彻底的取悦我!那平淡无味的身体我玩腻了,没胃口!滚!” 恶毒的话没有给她留任何的颜面,甚至讽刺她连妓|女都不如! “你说的很对。”瑾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双腿都已经跪麻,手指紧紧的捏着衬衫,当着他的面前一颗一颗扣子扣上,苍凉的语气里充满了绝望:“是我犯贱,我一直活在自己的腻想里。我以为只要我听你的话,你就会放过爷爷;我以为只要我求你,你会心软的。可我错了,一错再错,错的太离谱了。你这样没人性没血性没感情的冷血怪物怎么会因为我的哀求而改变心意?” “我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尊丢在你的脚下让你踩,给你羞辱自己的机会。是我太下贱了,南宫蔚,我真的看清楚,我再也不会对你抱有一丝的期望。更不会再对你有一丝丝的爱恋,我爱了你多少年就会加倍的恨你多少年。我恨你!!!!” “恨我?”南宫蔚听到她的话脸色一沉,咬牙切齿的声音扬起:“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大掌扣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下一秒将她刚刚穿上的衬衫一把撕碎,只听见布料被撕碎的声音,纽扣落在地上打转的声音…… 瑾萱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想要逃却被他抵制在了墙壁上,大掌粗暴的扯开她的牛仔裤,露出的内裤也一并的被扯开! “啊……”瑾萱发出凄凉的尖叫,惊慌失措的神色无助的像受惊的兔子,拚命的挣扎却挣脱不开他的束缚。 “你和你母亲一样的下贱,有什么资格去恨别人?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恨我!”南宫蔚阴冷的声音从地狱里传来,下一秒直接把挂在她翘臀上的内裤撕的粉碎,此刻她白皙的肌肤上没有一点布料的遮蔽,一丝不挂…… 冰冷的空气刺痛着肌肤,更刺痛了她千疮百孔的心…… 南宫蔚一手把门打开,一把抓着她的头发将她丢了出去!瑾萱的脚步不受力,一只手护住自己的胸前,一只手护住下身与腹部,跌倒在办公室的门口…… “我倒要看你如何恨我!”南宫蔚说着将门狠狠的甩上,暴戾的气息骇人的可怕! chapter079:全然崩溃 瑾萱全身的跌坐在地上,屈辱的眼泪不停的滚落,被他抓过的头皮那一块刺痛,唇瓣被咬破了一次又一次,满口中浓郁的血腥味,眼前的场景变得模糊不堪…… 到底是自己天真了,以为他会心软,会放爷爷一条生路,却不想是送上门被他羞辱。扒光了衣服丢在办公室的门口,长长的发散落在后背上,遮挡了大部分的春光,趴在地上虽然不至于全部曝光,毕竟是一丝不挂…… 来来往往的员工不少有好奇的眼光投过来,更是有人拿出手机拍照这劲爆的一幕,发到网络上话一定会点击率爆掉的。 她一直没抬头,眼泪滴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倒映着她苍白无色的脸颊,此刻多么的狼狈与绝望的眼神…… 自己真笨,一次又一次送上门,自取屈辱。可还有什么办法,爷爷到底我还有什么办法才可以救你? 双手压在冰冷的地板上,地面的寒意透过肌肤深入了身体里,随着血液在全身游走,仿佛血液都要冻结成冰。的身子连离开这里都是一种奢侈 南宫蔚,你为什么可以这样狠心,为什么可以对我这样狠心。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更恨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你! “都不需要工作吗?”忽然空荡的走廊响起冷清的声音,原本看热闹的人全头蜂拥而散。脚步很轻的靠近了她,下一秒温暖的怀抱将她抱起,略带淡淡的温度。 瑾萱泪眼婆娑,掠眸看清他坚毅的脸,嘴角扯出难看的笑容,想要道谢却说不出话,嗓子口卡住了一根刺,吞吐不得,痛的撕心裂肺。 楚木云冷清的神色,用自己的长风衣包裹着她瘦小的身子,垂下眼帘时划过一丝复杂之色,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我送你回去。” 瑾萱说话,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 楚木云抱着她上车,直接将她送到原本的别墅里,吩咐李嫂好好的照顾她,又对她说道:“南宫先生还是会来找你,别倔强。不为自己,也要为你爷爷想一想。” 潜台词是,你若想救爷爷,最好不要再违背南宫蔚的意思。 瑾萱没说话,只是蜷曲在沙发上,空洞的眼神看着窗外疯狂的大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眼泪已经停止了,茫然的神色好像是一个孩子,面对着无知的未来,面对着眼前的困难已经无所适从。 楚木云见她不说话,转身离开。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心里觉得有些愧疚,他也不会做这事,毕竟南宫蔚能把她丢出来,也能把她抓回去! 李嫂是个聪明人,何况这些事情闹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放了热水,又给她准备好干净的衣服。“小姐,还是泡个热水澡,免得感冒发烧遭罪的人还是自己。”rn7x。 瑾萱坐在沙发上半天没反应,就在李嫂要放弃时,她麻木的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上楼,短短的几日,她瘦了一大圈,清瘦的双瞳都凹下去,苍白的脸颊上甚至可以看到青色静脉一根一根数的清楚。 鼻翼下的呼吸仿佛还能嗅到他们从前的气味,可眼下却早已物是人非。就在这栋房子里,自己与他一起生活,随着时间自己的心一点点的沉沦,也就是在这间房间里自己宝贵的第一次献给了他,那一种撕裂的感觉到现在她还可以记得,也是在这里他们签下了结婚协议书,当时自己仿佛是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而今,一切都碎了破碎的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如果不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如果不是自己的愚蠢爱到盲目,如果不是自己爷爷现在一定还好好的,而不是在拘留所里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的错。 瑾萱站在镜子前看着清瘦的容颜疲倦不堪,眼底抹不去的痛苦,双手压在冰冷的台子,痛苦的心情已经堆积到极致,终究忍不住的爆发出来。 “啊……啊……啊……!”台子上所有的东西都被她摔在地上摔的粉碎,干净修长的手指攥紧成拳头狠狠的砸在镜子上。厌恶镜子里的脸,恨死那个笨蛋的女人! 这些年到底是被什么迷了心窍,为一个毁了自己一切的恶魔神魂颠倒 镜子哗啦啦的碎下来,锋利的碎片割破她的肌肤,鲜血汹涌的喷出来染红了白色的洗手台,闪烁着的碎片冷光仿佛都在嘲笑她的愚笨 眼泪顺势而下,悄然无声的,透着浓郁的绝望与无助,双腿一软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沾满鲜血的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痛哭起来。心口被一块大石压着,痛苦的要死去了。 李嫂听到巨大的声音有些不好的感觉,立刻上楼,当看到满浴室的狼藉,镜子碎了,坐在地上的瑾萱满手的血迹,苍白的脸颊上沾着鲜红的液体,红与白最鲜明的对比,痛苦的样子让她这个旁观者都忍不住揪心的疼。 “小姐,先起来!不要再伤害自己的身体。” 李嫂上前想要扶起她,瑾萱却如躲避毒蝎般的躲开她善意的双手,眼神惊恐的看着她,嘶吼道:“不要碰我,不要靠近我。滚!滚开!你们统统滚开,不要再管我,我这样的人根本就该死……我该死!!!!” 眼泪再一次的席卷,南宫蔚的设计,自己的愚蠢,爷爷被拘捕,他给的羞辱,每每想到如此,痛苦的恨不得杀死自己!!! 李嫂愣了几秒,板着严肃的面孔,冷声道:“身体是你自己的,你爱怎么折磨是你自己的事。我不知道你有多痛苦,但你要去死就去,没人阻拦你。可瑾家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你要想让瑾老先生白发人送黑发人就继续这样下去” 白发人送黑发人碎嫂了开。 爷爷—— “李嫂,我还能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救出爷爷?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瑾萱举起沉重的双手紧紧的揪住她的衣角,鲜血染红了衣服,仰头乞求的眼神哀求的看着她,这几天的坚强在南宫蔚的羞辱下溃不成军,全然崩溃。 chapter080:离婚协议 像是漂浮在茫茫大海中的扁舟,在风尖浪口,却始终找不到可以依靠,可以停留的港湾 李嫂深深的叹气,弯腰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扶起来,意味深长的语气道:“你还年轻,未来还有无数的可能,活着就会有希望,如果现在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活着就会有希望 自己还会有希望吗?还能救出爷爷吗?还能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有一个弥补的机会吗? 李嫂扶着她走到卧室,让她坐下,转身去拿毛巾给她清理手上的伤口,敷药包扎好,又拿吹风机将她潮湿的头发吹干。手指穿梭在她柔软的发丝里,叹气:“睡一觉,睡一觉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瑾萱茫然的眼神看着她没说话,只是被压在床上静静的躺着,缓慢的闭上眼睛,卷翘的睫毛脆弱的颤抖投下一片阴郁,娟秀的墨眉紧紧的皱起,眉心成了一个“川”字。脑子里一片的混乱与空白,也许是因为太累了,也许是因为柔软的床太过温暖,意识逐渐的涣散,沉沉的睡去。 自从爷爷被带走,她就未好好的睡一觉,东奔西走,却一点进展都没有。南宫蔚,这个名字被隐藏在心底,不敢碰,不敢想,哪怕只是一个转瞬的念头都会让她痛不欲生。 李嫂坐在床边一直等到她睡着,看到她脸颊上还挂着的眼泪,抹去时轻轻的叹气。明明就是一个好好的姑娘此刻却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南宫先生的心也太狠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瑾萱忽然惊醒,惨烈的叫声划过寂静的空间:“爷爷……” 黯淡的双瞳里满是惊慌,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甚至衣服都已经被湿透了。坐在床上良久才反应过来,原来只是做梦。侧头看到闹钟已经是下午的三点,不由的吃惊,自己怎么会睡了这么长的时间?rn7x。 连忙掀开被子,穿鞋子,什么都不顾及朝着门口走时,这才发现原来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 南宫蔚身穿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马甲扣子一排排的扣好,手边搭着的是一件正统的西装,修长有力的双腿笔直的西装裤包裹着;脸色阴沉,利眸冷清,紧绷的轮廓线不怒自威。瑾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本能的后退了一步,仿佛是在畏惧着他。 恶魔,谁会不畏惧,哪怕是曾经的爱人,此刻已陌生的不认识。 也从着睡。南宫蔚站起来,从西装下拿了一份合约递到她面前,冰冷的语气从喉间逸出“签了它。” 瑾萱不解的水眸看了看他冷清的脸,低眸看到他手中文件第一行字时,心口不由的紧起来,很痛,为什么还会痛 离婚协议书 终于,他等不及了要离婚要摆脱他们这一段不为人知的关系了 可笑的是自己的心居然还会痛,还会为这个为报复而来的恶魔而痛,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脑海里盘旋着当初他递过来的结婚协议书,当时也是在这个房间,自己是抱着满心的欢喜与甜蜜,想要跟他一辈子走下去的信念,一笔一划的写上自己的名字 可笑的是自己的心居然还会痛,还会为这个为报复而来的恶魔而痛,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脑海里盘旋着当初他递过来的结婚协议书,当时也是在这个房间,自己是抱着满心的欢喜与甜蜜,想要跟他一辈子走下去的信念,一笔一划的写上自己的名字 三年后,没想到会在同样的地点要为这场婚姻划伤一个句号。 哪怕被他伤的体无完肤,哪怕他失言羞辱自己,却从未想过“离婚”两个字。原来,自己比想象中更要爱他,爱到骨子里还是觉得不够,远远的不够 如果不离婚,即便是分开,无形之中他们之间还有一份羁绊,签字离婚后,他们从此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些年的温暖美好时光恍若是一场梦境,是自己虚构出来的,从来没真实的存在过。 瑾萱,你到底还要被他伤害多少次才能彻底的死心? 为什么你就学不会恨他,只恨他 南宫蔚见她没反应,转身将文件丢在茶几上,薄唇抿起:“签字,我会让瑾天裕平安无事的出来。” 瑾萱神色一震,四肢都僵硬了,他为什么要这样迫切的离婚?甚至以爷爷作为条件?把爷爷弄进去,再弄出来只为了让自己签字吗? 他有一千种一万种的办法离婚,唯独选择了一种最能伤害她的方式,让她心甘情愿的签字,甚至连一个字的怨言都不能有。 这就是南宫蔚,恶魔般的南宫蔚,他不会用任何强制性的手段来逼迫你,只会让你选择,心甘情愿的去做 当初公司与婚姻,她选择了婚姻,爷爷与南宫蔚,她选择了南宫蔚…… 而现在,婚姻与爷爷 南宫蔚总能知道什么才会让她更痛,看着离婚协议书,薄唇嘴角扬起难看的弧度,嗓子想要说话张开口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声音。 这么急切的离婚是为了许卿卿,是为了摆脱自己,不再面对自己,在他的心里,自己应该是多看一眼都是厌恶。眼泪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心底的痛无法言语 南宫蔚等的神色有些不耐烦,皱起剑眉,眼底划过一丝厌恶,双手别在自己的身后,薄唇扬起:“难道你不想瑾天裕出来?明天就是上法庭的时间。” 瑾萱机械的脚步走到茶几旁,双膝跪在柔软的毛毯上,离婚协议书旁放着一支钢笔,手指颤抖的捡起来,钢笔却俏皮的从她的指尖划过,又尝试了好几次,却都握不住钢笔…… 痛恨的眼神盯着自己不听话的右手,怎么可以如此的不争气,怎么可以舍不得怎么可以为了这段荒唐到畸形的婚姻而再一次的背弃爷爷 chapter081:拿掉孩子 深呼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右手紧紧的攥住了钢笔,左手把协议书翻到最后一页,最下方男方的签名栏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字体,干劲有力又无比的缭乱,就好像是在签一份文件的随意与轻便。 这场婚姻在自己的心里是神圣不可侵犯,可在他的心底是一文不值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在乎过这段婚姻,更没尽一分身为丈夫的责任。自己是多傻,爱上了这样一个男人…… 爷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南宫蔚皱起眉头,扫了一眼手腕的表,时间不早了。她比自己预期醒来的要晚一些,而且似乎没有签字的打算。怎么准备用这样的方式绑住自己? “你最好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签字。” 冷漠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他不想再看到这张苍白到可怕的近乎一只女鬼的脸。 瑾萱拿起离婚协议书,缓慢的,一格一格的抬头迎上他深邃的利眸,薄唇勾了勾发出沙哑的声音:“是不是只要我签字,你真的会救爷爷?不会再骗我?” “我答应你。”南宫蔚迎上她的眸子,笃定的语气,坚定的态度。眼底划过一丝复杂之色,到了咽喉的话又吞下去。事到如今,解释不解释没什么区别。既然她恨自己,倒不如恨的更深一点。 “这是我最后一次选择相信你。”瑾萱淡淡的开口,翻到了中间的那一页,将他所给的赡养费,房子全部划出,眼角泛着晶莹剔透的泪珠,低哑的嗓音低旋:“我不稀罕你的钱,你给的一切。我只要爷爷平安无事的回到我身边!!!南宫蔚,为什么?为什么要逼着我们走到这一步,这么多年难道你真的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吗?” 泪眸迎上他,破碎的彻底这不是一年,两年,自己几乎可以说是在他的身边长大,他甚至像自己的半个父亲,是舅舅更是丈夫这些年的感情难道全是假的?一点点的真情都没有?将她赶上了穷途末路,一点也不留情。 “没有。”南宫蔚淡淡的语气,浑然天成的威严,黑眸比黑宝石还要闪烁却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简单的两个字却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将她的心事切割成了两半,握住钢笔的右手不再迟疑,一笔一划的在离婚协议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每写一笔心口痛一分,好像要被人把心掏空了 爱了这么多年,恋了这么多年,开心着他的开心,难过着他的难过,即便是他给的伤害,也能因为他给自己的一个笑容轻易的忘记,可此刻他们之间已经走上了绝路。 这么多年一直是自己在痴心妄想,他不曾真心从未真心过利用自己才是他最大的目的,他的温柔全是伪装的武器,让自己沉沦着魔的武器。 南宫蔚,你是我沉沦地狱的魔障,而现在我要放弃你签完离婚协议书,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爷爷回到我身边后,我们天涯海角,再也不要相见再也不见。 最后一个笔画指尖的力气不由自主的加大,刺耳的一声,纸张终究被划破,完整的两个字在他笔迹的一旁,光是从笔迹上来看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虽然靠的很近却隔着千万万水,天涯海角的距离rn7x。 眼泪滴在白纸上晕开的字体有些模糊,瑾萱低头偷偷的抹去那该死的眼泪,双手压在桌子上,努力支撑着自己站起来。清瘦的身子摇摇晃晃,似乎随时会倒下,哽咽了几下,转身失魂落魄的离开,步履阑珊,仿佛每走一步都是走在刀尖上。 爱情,就好像破碎的玻璃碎片,我们日日夜夜的踩在上面,每走一步都是痛,鲜血淋淋一遍遍温习着疼痛却倔强的不肯放弃 而现在,她要放弃了 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终究再也找不到坚持爱下的理由。 南宫蔚阴厉的眸子落在她落寞而苍凉的背影上,心里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甚至想要叫她留下来,留在这栋房子里。可他抑制住这样荒唐可笑的念头,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去把孩子拿掉。” 她,不配生下自己的孩子。 瑾萱没有回头,后脊骨却是明显的一僵,心口不可抑制的疼痛起来,眼泪疯狂的在脸颊上肆意,怎么也止不住。手指很想去抚摸干瘪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他终究还是知道了,终究—— 这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也不要哪怕自己要带着这个孩子走的远远的,不去打扰他的幸福,他也不容许自己生下这个孩子是不是 宝宝,不要听,睡觉。不要听到这样残忍的话,他不是你的父亲他不配做你的父亲。 “好。”宛如被鱼刺卡住的咽喉终于艰难的吐出声音,回答的干脆简洁,仿佛一点也不在意。 南宫蔚有些诧异,以为她会坚定不会打掉孩子,还想过让人将她绑到手术台上,看样子这次是省事了。她回答的这么干脆应该是为了瑾天裕,孩子和瑾天裕想必,她知道该怎么选择。 瑾萱跌跌撞撞的走出他的冷眸里,下楼梯时,整个身体都轻的快飘起来,蓬松的头发像个疯子,配上她苍白的脸色与迷惘的眼神,简直就是一个疯子的存在。 楚木云看到她走出来,淡淡的询问:“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吗?” 瑾萱恍若未闻,摇摇晃晃的离开,只想要尽快的逃离这片充满他气味的空间,想要将他冷漠的表情,冰冷的声音从自己的脑海里驱赶出去。偌大的城市,车流急速,她跌跌撞撞的没有方向的乱走眸再上多。 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了,什么都没了,一无所有。孩子,也要没了 南宫蔚从楼上走下来,将离婚协议书交给楚木云,冷冷的语气道:“交给律师处理。” chapter082:好好对她 “是。”楚木云点头,扫了一眼上面有关于给瑾萱小姐的东西全被删除了,皱起眉头,疑惑问道:“那给瑾萱小姐的” “全部折现到她账户。”南宫蔚冰冷的开口,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魄。他南宫蔚要送出去的东西,就算拒绝的权利她都没有。 “我会处理。”楚木云扫了一眼手表,提醒他:“宴会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始了,许小姐已经打过好几次电话找你。” 南宫蔚站在门口一言不发,深沉的眸子追随着那一抹清瘦狼狈的身影一直延伸到远方,面无表情仿佛一点也不在一切,可放在口袋里的双手却紧紧的攥成一团,脑海里闪现过这些年他们相处过的画面,就在这栋房子里她天真的,爽朗的,幸福的,伤心的表情一幕幕的都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如果她不是瑾家的人,不可否置她是一个让人很心疼的女孩子,错就错在她身上流淌着瑾家的血液,错在她不应该爱上自己! 他这一生是不可能爱上任何女人!就连许卿卿在他的眼底也只是一个适合做南宫太太的女人,得到他的温柔却得不到他的感情 “房子里的一切东西全丢弃。帮我和珠宝店预定一款最贵的戒指,订餐厅。” 南宫蔚的话让楚木云一愣,戒指,餐厅,他要做什么事已经不言而喻。南宫蔚要和许卿卿求婚自己是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我会办妥。” 南宫蔚将自己的视线从那一抹身影上收回,那个女人与自己再也没任何的关系。以后怕是见面也不会了,想到这里胸口闷闷的,大步流星的走到车边,在钻入车子时丢下一句话:“去警局,用我给你的资料把瑾天裕弄出来。” 楚木云错愕了,车子发动引擎,很快消失在视线中。没想到他真的答应瑾萱要把瑾天裕弄出来,这样岂不是要和听雪对立?他皱起眉头迟疑很久,最终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许卿卿看到南宫蔚脸颊上显出女孩子的娇羞,走上前落落大方的揽住他的胳膊,在众目睽睽之下丝毫不避讳,惹来众多女士羡慕的眼神。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天头南只。南宫蔚修长干净的手指落在她的脑袋上,在镁光灯下一袭正统的西装显得格外挺拔英俊,搭配着他完美挺立的五官比起那些明星更有气质与魄力,无论男人女人的眼神总是扫过他而舍不得移开。 “怎么会?要不是那一块地也不会被我拿下,也不可能让慕雪成为第一。” 许卿卿求了父亲很久终于将那块地给了南宫蔚,虽然慕雪新成立,但它的底子是瑾氏集团,所以实力雄厚,加上南宫蔚在商场上做事雷厉风行,每一个决定从未出错过,现在他的身价直逼全城首富。而这次的开发案更是将他的事业推上一个顶端,这一切离不开许卿卿的关系 许卿卿抿唇一笑:“为了你,不管什么我都愿意替你做。只要你开心我就会很开心。” 南宫蔚只是抿唇浅笑,笑意却不及眼底,握住她的手很大方的让媒体记者拍照。自然有记者放过几天前的记者会,好奇的问道:“关于瑾萱小姐的事,南宫总裁有什么想说的吗?” 南宫蔚温柔的眸子扫了一眼许卿卿,在镜头下不着痕迹的握住她的手,柔软的嗓音道:“谢谢我的女朋友——卿卿!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会好好对她!” 众人哗然一片,虽然说他们的关系是人尽皆知,可面对镜头这还是南宫蔚首次承认许卿卿是他的正牌女友。 “那许小姐关于瑾萱小姐的事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许卿卿一席白色的长裙显得亭亭玉立,淡妆又将她的气质衬托的格外优雅,举手投足之间全是贵气,明眸似水与南宫蔚相视一笑,大方道:“蔚对我很好,我相信他是一个好男人,好男朋友。” 此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们是真心相爱,不会受到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恶意破坏。而居心不良的人自然是指向瑾萱! “两位一直以来都是大众所羡慕的一对,在一起也很长时间,有没有想过要结婚?” 许卿卿微微一笑,眼神看向了南宫蔚—— 南宫蔚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指,淡淡的语气道:“这个还需要我努力,不过相信不久后你们就可以听到好消息。” 众人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已经有求婚的打算了!准备再问时,南宫蔚开口堵住他们的问题:“抱歉,今天是公司庆祝的酒宴,不是我的订婚宴。私人问题请留到下次。” 许卿卿一直保持着优雅的笑容面对着镜头,心底不禁的窃喜,听他的话自己的很快就能成为南宫家的女主人。自己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不管是谁只要阻拦到她的幸福,她都会毫不客气的清除障碍,所以—— 瑾萱只能怪你运气不好,要和我许卿卿抢男人,不要怪我太狠心。 剧情分割线 夜幕降临,人潮汹涌,三三两两的路灯泛起微弱的光芒,夕阳落下余留一抹红云。超大的荧屏上呈现着他们甜蜜的画面,所有的媒体记者都在恭喜他们,那么耀眼的灯光下,他们好像天生一对,甜蜜相爱的让人羡慕。 瑾萱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个广场附近,看到宴会的直播现场,他们在媒体面前回答的每一个问题,说的每一个字都落入耳朵里,甚至他们镜头下十指紧扣的双手也看得一清二楚—— 刺眼的画面让她想要流泪,眨巴眨巴眼睛才发现眼睛干涩的疼,流不下一滴眼泪 你们的幸福世人皆知,我的狼狈无处躲藏rn7x。 南宫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又有多恨你。 chapter083:爷爷之死 哪怕只是你给我一个笑容我都像快乐的上了天堂,可你却给了我永远好不了的疤痕。你前一刻逼着我签下了离婚协议书转身就可以牵起别人的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不会感动,不会负罪,也不会觉得疼吗? 我好痛,我的心一直都这样的痛,在你身边时痛,离开你更痛 为什么爱一个人要这样的痛苦? 瑾萱垂下眼眸不愿意在去看羡慕的让人心碎的画面,手指紧紧的捂住自己疼痛难忍的心口,此刻已是绞痛的无法呼吸。算了,就算一无所有我还有爷爷只要爷爷出来了,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这样安慰着自己,转身准备要走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瑾萱看着陌生的号码半天,迟疑的接听—— 不过短短的几秒时间,她立刻的愣住了,手指颤抖的,无力的仿佛连空气都握不住,手机往下快速的滑落像掉进水里咕咚的一声,四分五裂,双瞳顷刻间暗淡无光,仿佛日月都失去了光芒,全世界的等都熄灭,时间静止。周围的人来人往,广场的大屏幕里还播放着宴会现场的画面,每一个人脸上全是优雅的笑容,那么的幸福 可她的世界却顷刻间崩塌了,彻底的崩塌,世界末日般。只剩下残砖烂瓦,废墟一片。 掠起的眸光定格在屏幕上英俊帅气的容颜上,不可置信的神色,唇瓣张张合合好几次始终没找到属于自己的声音——rn7x。 南宫蔚,你骗我! 你又一次的骗了我! “瑾萱小姐你好,瑾天裕先生在拘留所中自杀身亡,麻烦你来办理一下手续。”宫过着地。 爷爷—— 死了!!!! 爷爷死了! 爷爷死了! 爷爷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爷爷怎么可能会自杀?怎么会变成这样? 南宫蔚,你答应过我不会骗我,只要我签字你一定会救出爷爷……可是爷爷——死了! 爷爷死了!!! 瑾萱的心彻底的碎了,茫然无措的眼神看着人潮汹涌的街头,只是清晰的感觉到身体里某一处发出清脆的声音,支离破碎,再也无法修补好。不管经历多久的时光岁月穿梭,再也不会好起来再也不会! 瑾萱茫然的踏步走到了马路上,此刻红灯亮起所有的车子都在路口停下,唯独行人道上一辆黑色轿车飞驰,朝着马路中央…… 南宫蔚,你为什么要一次次的骗我 南宫蔚,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对我 瑾萱看着荧幕上的他笑意盈盈,身边陪着的名媛许卿卿,在一群人的拥簇中走向了会场的中央 脑子空白一片,在人群中不断的被人撞倒,然后爬起来继续往前走。路人好奇的看着这个奇怪的女人,怎么象没了魂一样?该不是傻子? 看样子长的挺漂亮点的女人,要是成了傻子,还真是可惜了…… 轿车没有鸣笛,更没改变方向,朝着她消瘦的身影奔驰,距离越来越近—— 五米……四米……三米……两米…… 而瑾萱似乎一点也没注意到,指甲深深的掐入手心,麻木的走着;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屏幕上令人羡慕的一对璧人,痛到无可救药,痛到绝望原来恶魔是真的没有心的 一米—— 黑色轿车终于碰撞了纤细的身子,白色的身影被巨大的冲击力猛的抛在了车厢上,最后重重的落在地上…… …………砰………… 一声巨响,人们都停下脚步,寻觅着那一声巨响的来源,看到画面时,张着嘴巴紧张的忘记了呼吸…… 红色的血沿着发丝流下来,滴在了地面上,汇成一片血红。天空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冲散那一片血红,似乎要将它洗净。瑾萱躺在雨水血水混在一块湿漉漉的地面上,苍白的脸,无声的瞳孔,无力的手指再也无法挥舞…… 生命的气息一点一滴的流失,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寂静…… “这个女人怎么会突然冲到马路上啊?” “是啊,这个轿车怎么也不按喇叭就冲了过来……” “嗯,而且怎么撞完人就跑了……” “这么漂亮的女人要是死了真可惜……”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并没有因为下雨而都疏散离去…… 雨,越下越大,决心想要洗净那些污渍…… 冰冷的雨水温柔的打湿着瑾萱的脸,像是母亲的手抚摸着孩子的脸一样。瑾萱干涩的眼角在看到屏幕上的人英姿飒爽,唇瓣噙着笑意如沐春风,身边站着可人,泪珠滚烫的落下来—— 南宫蔚,我从不知道原来爱你需要这样伤…… 为了爱你,我背叛了爷爷,丢弃所有的自尊骄傲,失去了所有,换来的不过是你赐予的绝望。 没了爷爷,没了孩子,什么都没有了到最后我什么都没有了连你自己亲生的骨肉你也不愿意放过你早知道我不会打掉孩子,所以故意让人跟着我这样杀死我们的孩子 南宫蔚,告诉我你怎么可以做到这么残忍的地步,告诉我,该怎么学会你的铁石心肠? 鲜血不断的在涌出,染红了冰冷的马路,让所有的车辆都停滞不前,在宴会的高|潮时,城市的某一处因为一起交通意外而堵塞了半个城市 行人纷纷伫望,三三两两的低头私语却没有任何人拨打救护车的号码…… 更有人认出她就是记者会上的女主角,不禁没叫救护车更是落井下石大骂活该…… 满地的鲜红让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郁的腥甜味,瑾萱躺在地上,手指紧紧的扣住小腹的衣服,薄唇勾起惨淡的笑容,黯淡的双瞳里充斥着绝望,在内心里庆幸着—— 宝宝你是幸运的,不需要来到这个世界走这一遭,看到你无情的父亲,不必知道他的狠心无情,不会知道他是如此的不想要你!你的存在只会破坏他的幸福他宁可自私的杀了你…… chapter084:拓跋辰景 宝宝,别怕。在天国的那一边有外公外婆有很多很多的好人陪伴着你,你不会是孤单的一个人 血液还在不停的流,晶莹而破碎的眼泪挂在脸颊上,沾着眼泪的睫毛轻颤着,在看到他们的笑容甜美时眼皮沉重的缓慢的往下坠落 安静的“沉睡”过去,无力的心脏再也不会痛到无法呼吸,不会因为那一个名字而激动起伏,痛苦绝望…… 马路边的音像店传来了女子苍凉而悲戚的声音—— 慢慢把车窗摇下,你在转角处等她,难过像打饭的茶,晕开一整片对你的牵挂 这场爱不会开花,我清楚却割舍不下,明知你爱的是她,却还是学不会摆脱这挣扎 想听的话得不到回答,我却还在独自装傻,雨打湿我的脸好让你看不见我眼角的变化 剧情分割线 医院里格外的静谧,男子有些颓废的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身上全是刺眼的鲜红,全身湿透了,白色的衬衫上也染上那刺眼的红。 走廊来回经过的人看着男子的,似怪不怪的眼神…… “这么帅的男人怎么会一身都是血啊……” “是阿!该不是杀人?还是他撞人了?……” “才不是呢!他应该是路见不平乐意助人的好人,这么帅气……” 剧情分割线rn7x。 急救室的灯终于在亮了八个小时后熄灭了……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医生走出来,额头布满细汗,双手的手套刚刚脱下,交给身边的助理。男子冲了上去—— “她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尽力了,对不起!”医生对这样的生离死别习以为常,并没有太多的感触。进去手术谁的人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活了下来,一种是永远出不来。 “什么叫尽力了?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活她,她不能死,决不能死!”男子咆哮起来,紧紧的揪住医生的衣领,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 “先生,你冷静点。她原本有身孕身体已经很虚弱,这么严重的车祸对她来说是必死无疑。她能勉强的撑下来,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一般出这样严重车祸的患者存活率都是为零。她现在虽然昏迷,但情况已经很乐观了,治愈是不可能的,但至少还可以再撑个几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机械化的声音说话,掰开他的手指,自顾的走开。 砰—— 转身一脚狠狠的踢翻了塑料椅子,成为了废墟一片…… 该死的,不过是稍不注意她怎么就能出车祸,这么严重,要这么就死了,之前所有的部署就全部都白费了。 “喂!小八准备私人飞机,联系国外最好的医院。对!现在立刻……到人和医院来,我们要立刻赶去国外。” 男子挂掉电话,回头看着急救室里,白色床单上躺着的女子,身上插满输液管脸上还扣着氧气罩。 你最好别这样就死了……最好别死!!!! 剧情分割线 “奇迹,简直就是奇迹!”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一个劲的说着“奇迹”两个字。 “怎么样?她还能活下来吗?”男子紧张的上前问道。一个漫长的手术终于结束了,没有经历过等待的人,是不会知道等待是多么熬人的两个字。 好不容易将她在最短的时间内送到了英国医疗最完善的医院,让医院最好的医生来为她动手术,要是这样死了,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她活下来了。命暂时是保住了,但车祸对她身体机能伤害非常大,她的眼睛会失明,双腿也无法再站起来。”医生虽然这样说着,但对病人能活下来还是感觉到诧异。 一般如此严重的车祸,很少有人能活下来。 经白来辰。“你的意思是她活下来了,但是以后……看不见,站不起来,残废了?”男子皱起眉头,失望的往后退后一步—— 这样还不是白费心机吗? “恩。但如果在三个月内能找到适合的眼角膜与拓跋辰景,她还是可以复命,说不定此生还有站起来的希望。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医生耸了耸肩膀,他虽然说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很多病人在别的医生那被宣判死亡,到自己手里都能死而复生。 可要是与拓跋辰景相比,他还只能算是个庸医。拓跋家世世代代都是为医,到了拓跋辰景这一代更是不得了,不仅仅是中医就连西医也非常了得。不过,拓跋辰景这人一向心高气傲,从不肯轻易医治人,脾气更是怪里怪气,无人受得了。见过本尊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拓跋辰景—— 男子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找谁不好,何必非要找那个家伙。 可若是不找,她的一辈子就毁了,而自己的心血也白费了。不行,怎么说她也要完整无缺,好好的活下来! “小八,帮我联系拓跋辰景,五个小时后我要看到人站在我面前。” 音落,果断的挂掉电话。眼神透过玻璃窗落在加护病房里躺着的人,一直昏迷不醒,暗暗祈祷:瑾萱你要是敢给我死了,残了,我就直接掐死你! 只有短短四个小时,一个黑影走进了病房,身上只裹了一件睡袍,淡漠的眼神不将任何人放进眼底;漂亮的双手比起女人更为干净,修长,纤细的让人嫉妒。俊美的轮廓宛如女子,凌乱的发死碎碎的落下遮住潋滟的水眸,樱唇微抿,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男子没说话,只是抽出床头的病例来看。 “她还有可能恢复吗?”他急切的问道。 “找到合适的眼角膜,眼睛可以复明。至于双腿,需要时间。”将病例丢在一边,双手交叉的放在胸前,挑眉道:“她和你什么关系?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你要救她?” “你只要负责救人就好,问这么多干嘛。”男子撇嘴,并不打算告诉他。 chapter085:又残又废 “她的生死可掌握在我手里,你认为我不知道的结果是什么?”妖孽的语气裸的威胁,靠近他时,在耳边吹了一口热风,殷红的唇扬起冷傲的笑意。 “算我怕你了!”男子无奈的扯唇道:“瑾萱,一个对组织很有用的女人!” 他直起腰板,凤眸不屑一顾的扫了一眼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女人,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唇角:“组织这两年挑人的眼光是越来越差。” 男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我也认为如此,但愿她不会让我们失望。我把她交给你了,我还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 拓跋辰景冷清的眸子没有任何的感情,只是轻微的点头,动作轻的好像不存在般。余光扫了一眼床上半死不活的人,娟秀的眉头微蹙,虽然不知道她具体发生什么事,但看她这副没有丝毫求生意志的模样也知道肯定是绝望了。 不过组织把她交给自己,那么就算她有心想死,也要经过他拓跋辰景的同意才可以。 男子深沉的眸子扫了一眼瑾萱,暗暗的叹气,匆匆离去。把她交给拓跋辰景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毕竟她忽然消失不见,瑾天裕死去,这些事情要是不处理,很快就能让南宫蔚查到组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剧情分割线 南宫蔚利眸盯着荧幕,剑眉拧成一团,刚刚的新闻报道正式瑾天裕在拘留所畏罪自杀的事件。 找失爷木。瑾天裕自杀了怎么会变成这样?自己明明让楚木云去把他弄出来,怎么突然就死了?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崩溃还是躲在哪个角落哭天抢地! 楚木云大步流星的走进来,甚至连门都没来得及敲,急切的语气道:“瑾天裕死了。” “我知道。”南宫蔚关掉电视,冷冽的语气道:“你没见到他吗?” 楚木云摇头:“我今天一早去拘留所,还没来得及把文件交出去才知道他自杀了。” 也许这就是天意连天也不愿意让瑾天裕出来,这也不能怪自己失言于她。 “她人现在哪里?” “瑾萱小姐失踪了。”楚木云迟疑的开口。 南宫蔚原本冷清的脸色一沉,有几秒短暂的失神:“失踪了?” “是。”楚木云将文件原封不动的放在桌子上,停顿下继续说道:“我知道瑾天裕死后立刻派人去找瑾萱小姐,可惜没有任何的消息。拘留所那边的人也在找她联系不上,我查过海陆空都没有她出镜的消息,像是人间蒸发了般。” “人间蒸发?”南宫蔚的眉头皱的更紧,瑾天裕一死,她怎么可能会没反应?她肚子里还有怀着自己的孩子,该不是出事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楚木云点头,后退了三步,默声退下。 南宫蔚凤眸微眯,泛着冷意的光芒,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瑾天裕忽然进监牢,忽然死了,瑾萱消失不见,这一连串好像早有预谋…… 手指敲打在桌面上,深沉的眸子里琢磨着什么,永远没人能够猜得透。 剧情分割线 半个月后,英国贵宾病房内。 病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微微的意识,睁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眼前一片漆黑,仿佛天黑了又没有开灯。手指在床边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东西,最后只能支撑着自己坐起来,而笨重的双腿没有任何的感觉,比一百斤的石膏还重。rn7x。 枯瘦的手指只剩下皮包骨头,仿佛意思到什么,手指用力的掐着自己的小腿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 凭着感觉手指在眼前不断的晃动却没任何的感觉,看不见—— 自己看不见了…… 这是在哪里?为什么自己会看不见,为什么双腿麻木的没有任何的感觉—— 车祸…… 瑾萱忽然想起来了,接到拘留所的电话爷爷死了,自己走到马路被车子撞飞……然后,这里是——医院? 右手抚摸到左手面上插着的针管,没丝毫犹豫的拔掉针管,血液倒会,蔓延在苍白的肌肤上,温热的很快又冷却下来。双手支撑在床上,凭着感觉移动身子…… 咕咚—— 身子狠狠的跌在地上,痛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额头冒出冷汗。感觉到心空荡荡的,下意识的手指落在小腹上,平坦的没有任何的感觉。 孩子也没了。 心仿佛是从高空快速的坠落,不断的往下沉,沉到了海底 爷爷死了,孩子没了,瑾家完了自己是真的什么都没了,眼睛看不见,双腿不能走,为什么自己还要活着?为什么还要让自己活着? 失去光芒的瞳孔黯淡空洞,看任何东西都没有焦距 “爷爷……爷爷……”她自言自语的低喃,手指抓着地板,费力的朝着不知名的方向爬着,她要去找爷爷! 一定要去找爷爷! 门忽然开了,拓跋辰景看到在地上朝着窗户爬去的女人,不由得皱起眉头,脚步很轻的走进来,站在她的身边却没开口。 这样看下去,她还真狼狈! “爷爷……爷爷……”瑾萱的手往前撞到了冰冷而坚硬的墙壁上,痛的缩回来,这是哪里?自己看不见,不能走,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不让自己死了算了。 眼泪悄然无声的从眼角落下来,挂在白皙的脸颊上,抿唇了抿唇,终究没发出一点声音 拓跋辰景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下一秒弯腰将她腾空抱起转身走到床边将她放下。 瑾萱手面的血液染红了他白皙的衣服,手指紧紧的抓着他的衣领,焦急的神色,声音嘶哑:“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要救我?爷爷……我要去找爷爷,告诉我门在哪里?” 拓跋辰景墨眉如画,精致的五官划过一丝厌恶与嫌弃,手指无情的拨开她的手:“又瞎又残就算知道门在哪里又如何?你能平安的走出去吗?” chapter086:一记耳光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没了,我什么都没了呵呵,又瞎又残我活着还不如死了。”瑾萱苍凉的一笑,他说的对啊!自己又瞎又残,就算知道门在哪里也没办法走出去!自己什么都做不到,连去送爷爷最后一程都做不到。 自己什么都没了,又是个残废的人……什么都做不了。以后甚至照顾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枯瘦的双手在半空不断的挥舞,忽然抓到床头柜上护士忘记收走的剪刀,下一秒抓着剪刀就刺向自己的心口…… 拓跋辰景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剪刀,在她伤害自己之前,把剪刀握在手心里,眉头紧皱,脸色阴冷的可怕。他最恨轻贱生命的人 “放手!我叫你放手!”瑾萱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没办法摆脱他的手,失控的嘶吼起来:“我和你没关系,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是生是死和你毫无关系!放手……” 为什么还要活着,那么多的痛苦,爷爷死了,孩子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拓跋辰景抓着她的手腕直接夺过她手中的剪刀狠狠的丢弃在地上,下一秒扬起大掌狠狠的一个耳光落在她的脸颊上,清脆的声音不停的在静谧的空间回荡,惨白如纸的脸颊上立刻浮现五根手指印 “醒了吗?”拓跋辰景冷冽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情绪,垂在身旁的手刚才挣脱时不小心碰伤,流淌着鲜红色的血液,盯着她愣住的神色,冰冷的语气里充满嘲讽“你以为全世界痛苦的人只有你自己?你以为我想救你?你认为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寻死?你父母将你带到这个世界给了你活的权利,却没给你去死的权利!我是一个医生,我绝对不准许任何人死在我面前。所以,想死就滚一点。眼泪、软弱、痛苦的想去死的人,死也是活该!经不起任何的考验的人,残废的活着比那些残废了还努力活的人更下贱。” 瑾萱愣住了,自己连死的权利也没有吗? “你的死活与我一点关系没有,但我答应过一个人不会让你出事。所以在他回来之前你最好给我喘气。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女人我也一样打。”拓跋辰景冷冷的丢下一句,转身走到门口对护士道:“把她处理一下,很碍眼。” 他是谁?他口里的那个人又是谁?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救自己? 爷爷…… 瑾萱脑子一片乱,眼睛看不见,双腿又没办法走路,除了在床上坐着什么都做不了。手指往床边缘摸索了几下,触及到湿热的感觉,手指拈了拈,放在鼻翼下嗅到一股鲜血的味道—— 他刚才为救自己受伤了! 自己最爱的男人伤的自己体无完肤,遍体鳞伤,而刚见面的陌生人却为了救自己受伤。 脸颊火辣辣的疼,可心里却一点也不生气,破碎的眼泪挂在脸颊上,滑过被他扇过的地方。那一巴掌,是将她扇醒了…… 这一巴掌彻底的扇醒了她!这么多年,第一次这样清醒过来,爹地妈咪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不是为了让自己寻死,也不是给别人糟蹋的 而自己这些到底做了什么,一直在做什么?与其去恨南宫蔚的无情,倒不如恨自己的愚蠢,为了爱情背叛所有,把自己都给迷失了,沉浸在一份畸形的婚姻里,沉沦不可自拔。 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自己更蠢的女人! 剧情分割线 男子闻言瑾萱苏醒,匆匆的赶回来风尘仆仆。拓跋辰景得到他回来的消息,在病房门口等着他。凤眸敏锐的落在他包扎的右手上,挑眉:“你的手怎么回事?” “没事。”拓跋辰景淡淡的回答:“削苹果不小心伤了。” “你是医生,双手天生拿刀,这么憋足的理由你认为我会相信吗?”男子瘪嘴,迟疑半天幽幽的语气:“应该是她想自杀,而你想阻止,却不小心伤到自己的手。” 淡过在底。伸手想要抓住拓跋辰景的手时,他明显的一躲,“啰嗦,说了没事。” 男子无奈的耸肩膀:“谢谢你。”没有理会拓跋辰景眼底划过的一丝诧异。推开门时,看到瑾萱坐在床上,惨白的脸色一如既往的憔悴,空洞的目光一直落在窗外风景,尽管她什么也看不到。白皙的肌肤上因为拔掉输液管而鼓起一个包周围青色的一片,病怏怏的憔悴不堪。 也许是看不见的缘故,她的听觉比起以前更为敏捷,侧头目光顺着方向而去,没说话,只是没焦距的眼神迎上了男子,紧咬着唇没说话。 拓跋辰景站在他的身后,一只手放在口袋里,淡淡的神色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很年轻,眼神很干净,一尘不染,卷翘而修长的睫毛浓密的排列,挺立的鼻梁下樱唇微微勾起弧度,却没任何的声音。 男子走上前,手指撩开她额头的刘海,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落在这么完美的肌肤上有些影响美观。 瑾萱没动,也没躲开他的手,只是眨巴着自己的双眸,什么都看不见,只是能感受到两个人的呼吸浅薄的交错在一起,淡淡的古龙水的香味莫名的让人安心,没有太多的霸道强势的感觉…… 为什么感觉这样熟悉? 瑾萱动弹了几下自己僵硬的手指缓慢的扯出了他的衣角,抿了抿薄唇:“我认识你吗?”rn7x。 男子红艳的薄唇漾起潋滟的笑容,手指捏住她的下颚,若放在古代十足的花花公子在调戏良家妇女。“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亏我还费劲心思救你,真是让我伤心至极。” 瑾萱听到声音脸色全然变了,手指立马松开了他的衣服,眼底划过一丝诧异,薄唇张张合合好几次终于发出声音来:“怎么会是你?——程少?” 原来救了自己的人居然是当初南宫蔚要把自己献出去的男人!这太可笑了! chapter087:进samsara 程少听到她叫出自己的绰号,眼底的笑意更加的浓郁,另一只手亲昵的点了下她的鼻尖,宠溺的语气道:“这还差不多。” 拓跋辰景看着他这样玩世不恭的态度,不由的挑起眉头冷冷的语气道:“你有完没完?” “ok!”程少松开瑾萱,举起双手投降:“我知道你是嫉妒我和瑾萱感情好。” 拓跋辰景只是给了他一记冷光警告。 瑾萱满脸的疑惑,双手紧紧的攥住了床单,幽深的眸子里写满不可思议与差异,半响,薄唇轻抿:“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程炎爵!”程炎爵一字一顿说的无比清楚,笃定的语气里透着不透抗拒的威严:“你最好记住这三个字,因为这将会是你未来男人的名字。” 拓跋辰景剑眉微蹙,不悦的神色一闪而过,嘴角抿了几下终究没说出一句话。炎爵很喜欢这个女人?他从来不会这样认真的说一句话!尤其是在对女人的时候 瑾萱愣了几秒,紧皱的眉头忽然展开,嘴角扬起苍凉的笑容,淡淡的语气:“我是南宫蔚的女人,我还怀过他的孩子!你不会想要一只别人不想要的破鞋!程少,我知道什么叫自知之明,请不要再戏弄我。” 程炎爵郁闷的瘪嘴:“我说的很认真,没耍你!!” “为什么救我?”瑾萱冷静的问道,她不想再那些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不管程炎爵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与自己都没关系。 自己的心已经千疮百孔,荒凉一片,再也不会相信任何爱情的事情。这些年全心全意的付出,眷恋又如何?那个恶魔般的男人从来没有爱过自己,一天都没有 “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程炎爵在床边坐下,随手拿起水果篮里的橘子,修长干净的手指优雅的拨开橘子皮,完整的没有一块零碎的。“既然我救了你,你这条命就是属于我!现在我正式邀请你成为我们 sasara一员。” 开语瑾女。“一员?”瑾萱娟秀的眉头紧紧的皱起,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你有没有听说过sasara?”程炎爵懒散的神色,吃着橘子时表情像极了一直偷腥的猫! “sasara,轮回。”rn7x。 “没错!”程炎爵欣赏的眼神落在她精致的脸蛋上,薄唇扬起道:“加入sasara,你以后的代码就是sara。” “我为什么要加入?”瑾萱淡淡的语气反问,不管这个组织是做什么的,她都没兴趣。 程炎爵将橘子皮丢进垃圾桶里像投了一个完美的三分球,手指落在她的额头上,幽幽的语气道:“瑾氏集团破产,瑾天裕死,你车祸的当晚,南宫蔚已经向许卿卿求婚!他们可真幸福,那么你呢?瑾萱——” “难道你要一辈子又残又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在轮椅上?你不想知道瑾天裕做了什么对不起南宫蔚的事?你就一点也不想报复南宫蔚?” 瑾萱的双手紧紧的攥起,指甲掐入手心里,神色有些犹豫。说不恨南宫蔚是假的,说不想报复他们是骗人的,可此刻的自己真的有能力去报复他们吗? “你有这个能力,只要你答应加入sasara。不但可以让你看得见,站起来,更能有机会让你重新站在他的面前,无论你想要如何报复他都可以!”程炎爵瞬间将她的迟疑看透了。 对于刚死过一次的人,仇恨是最能激发她活下去的欲|望。何况被南宫蔚那样狠狠的伤害,她怎么可能不想报复南宫蔚? “我……”瑾萱迟疑了一下,手指抚摸着自己的轮廓:“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程炎爵义正言辞的开口,手指抓过她的手指,另一只手缓慢的从她光滑如丝的皮肤上滑下来:“只要你愿意,不论声音还是脸蛋都可以帮你改朝换代。用另一种方式站在他的面前,展开你的报复计划。” “不用。”瑾萱推开他的手,神色冷冽,昂起头,笃定的语气道:“我不要整容,我要以这张脸重新站在他的面前。我要他对爷爷,对我做所的一切付出代价。” 程炎爵看到她黑暗的眸子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无声的轻笑起来,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不知组织该怎么奖励自己,毕竟为了瑾萱自己可花了不少人力,物力…… 拓跋辰景一直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凤眸由始至终都只看得见程炎爵一个人,至于瑾萱是生是死与自己半点关系也没有。若不是程炎爵想要她活,她早就被自己丢出去。轻贱生命的人,没呼吸的权利。 “爷爷……”瑾萱想要爷爷,心底还是忍不住的痛起来。自己真是不小孝的孙女,不但救不了爷爷还让他惨死在牢中,现在甚至想要拜祭他都做不到。 “我已经暗中将他的尸体调换,骨灰正在空运来英国。不过南宫蔚也在插手此事,他满城的找你,怕是担心你生下他的孽种!”程炎爵半真半假的说道。实际上南宫蔚的确很怕瑾萱生下自己的孩子。 爷爷的骨灰会被送到英国,自己很快就能见到爷爷了。眼底划过一丝欣喜,随后慢慢的黯淡 “孩子……没了。”瑾萱幽幽的语气里透露了无尽的凄凉,即便再恨南宫蔚也没办法去恨那一条无辜的小生命。何况是生长在自己的身体里,始终是自己的一块肉,哪里有人会恨自己的肉。 “你还爱他?”程炎爵眉头挑的老高,这个女人脑子没问题?南宫蔚都将她害成这样,她还要喜欢他? “我不会再犯贱。”瑾萱冷冷的回应他,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存在,开口询问:“我还要多久才能痊愈?” 程炎爵将视线转移到拓跋辰景的身上,只听见他冰冷的声音道:“眼睛不是问题,但你的双腿至少要有一年的时间。” chapter088:凤凰涅磐 程炎爵见她的眉头拧的更紧,大掌落在她的肩膀上,冷冽的语气道:“既然决定加入我们就不要心急,总会让你好起来!总有一天你会回去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 瑾萱迟疑便宜,缓慢的点头,又听见他严谨的语气:“等你身体恢复过来,就会送你去哥伦比亚接受训练!那里将会是你重新的开始,新的生命诞生。凤凰涅盘重生需要经历巨大的痛苦,你也是一样。瑾萱,你有准备吗?这将会是一条不归路。” 瑾萱知他话中意义,扬起自己的手,抿唇笃定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动摇:“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痛苦也好,艰辛也好,为了爷爷,为了孩子,为了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不管前方有多少困难,有多少的艰辛自己一定可以撑下去!一定可以! “来!”程炎爵握住她的手,目光却是落在拓跋辰景的身上。 在他的眼神压迫下,拓跋辰景缓缓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他们的手面上,以表示他们从此以后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你的手……没事吗?对不起,是我害得你受伤。”瑾萱能感觉到那个人是那天打醒自己的人! 拓跋辰景收回手,淡淡的语气吝啬的吐出两个字“没事。” 程炎爵拍着他的胸脯,嬉笑道:“放心,他是这个世界上医术最高明的人,不过是被伤了手指头,这点伤死不了,废不了!” 拓跋辰景冷眸不着痕迹的扫了那张英俊潇洒不羁的脸,他似乎永远都是这样不会关心别人,紧张别人,更不知道爱别人! 瑾萱没再说话,静静的感受这一刻的宁静。即便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那个所谓的组织又是什么,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自己来说,这个世界再也没什么事是可以让自己的害怕的…… 爷爷的死,孩子的死,这些成为了她心里永久的痛,每想一次都痛彻心扉,每痛一次,心里的恨就会多一分。 南宫蔚,你等着,我迟早要回去,我要你尝尝失去所有,失去最亲的人的滋味。 剧情分割线 “还是没消息?”南宫蔚站在窗前,手指压在窗台,仿若是梅雨季节,三天两头的下雨,毛毛细雨打湿他好看的手指。rn7x。 楚木云站在他的身后,点头:“没有!她好像是人间蒸发了,瑾天裕的尸体是政府的人随便处理掉的。她从头到尾就没再出现过。” 南宫蔚的脸色更加的阴沉,她拿掉肚子里的孩子躲起来了亦或者是发生什么事? 不知道为什么失去她的消息会让自己这样的烦躁不安,隐隐约约察觉发生什么事,却不知道。因为她莫名的失踪太过古怪。 “你们的离婚手续已办妥,车子房子全折现转入她的账户里。” “下去。”南宫蔚忽然失去了兴致,冷冷的开口:“不管是谁,任何人都不准进来打扰我。” “是。”楚木云关上门,无奈的叹气。 也许这就是南宫蔚的真正面目,无情,冷漠,冷血,目空一切,还不会让任何人看到他疲倦与软弱的样子。一旦被发现都将会成为他致命的弱点与伤害! 手指敲打着窗边,凝视着雾色朦胧的城市被水雾包围起来,阴云密布,压的很低,山雨欲来,迎面而来的风都透着一种阴森。 脑海里那张脸一闪即逝,忽然忆起以前她总是在家里等着自己,每夜都是如此,从不愿意早早睡去。她是个坚强却又单纯的女孩子,至少她从没和自己闹过,静如处|子,动如兔子,如果她不是瑾天裕的孙女,或许今天的一切她都不需要去遭受。 给她那些钱,或许是想要给她一点补偿。 也许骨子里透着骄傲的她不会拿,不过当她知道山穷水尽,明白这个残酷的社会没有钱是无法存活时,她就会改变心意。 瑾萱,这两个字很快就会被抛之脑后,隐藏在了那段记忆里。 能做南宫太太的女人只能是——许卿卿! 剧情分割线 南宫听雪坐在客厅看着淅沥沥的雨下个没完没了,从雨中走进来的楚木云将伞递给了佣人。不顾及自己身上的水珠,上前替她整理了下毯子,关心的语气道:“雨很大,坐在这里很容易感冒。” “没关系。”南宫听雪无所谓的送耸了耸肩膀,抓住他的手道:“事情如何?” 楚木云蹲在她的面前,垂下的眼眸划过一丝黯淡,手指握住她冰冷的手指,“死了。” “瑾天裕与瑾萱全死了。” 南宫听雪初闻,眼底划过一丝讶异,精致的五官上涌上了喜悦,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哈哈……死了……终于全死了……瑾家的人全死了!哈哈……” 楚木云皱起眉头,手指温柔的将她的头发理的耳畔后,淡淡的语气道:“这些年都过去了,如今瑾家没人了,你也应该放过自己,别再折磨自己。” “谢谢你,木云!”南宫听雪真诚的感激他。 “我为你做任何事,你都不需要和我说谢谢。”楚木云站起来,推着她的轮椅道:“我送你进房间休息。” 南宫听雪没反对,听到瑾家的人全死了这样的好消息,她如何不开心,瑾家彻底的断子绝孙,什么也没剩下了。 “蔚怎么样?” “他很好,一直处理公司,与许小姐相处的也很好。” 南宫听雪嘴角扬起欣慰的笑容点头:“许卿卿本身就是个聪明的女子,父亲又是市长,对蔚的钱途帮助很大!蔚到底是成熟稳重,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楚木云抿了抿唇,却没说话。如果让她知道南宫蔚其实为了瑾萱的事而烦心,她一定会不开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希望一切都到这里结束了。不管以前的恩恩怨怨有多纠缠,瑾萱都付出了最惨痛的代价,到此为止,否则,最后只会两败俱伤!。南宫听雪不知道的是瑾萱并没有死,在多年后她再一次的走进他们的生命里,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而在多年以后,命运的轮盘再次的转动,让他们再次纠缠一起,究竟谁伤谁赢,谁痛谁输,无人得知。 chapter089:七年之后 午后暖暖的金线射在落地窗上,暖意十足,匆匆经过的背影被拉的很长。机场外面停的车子很多,但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一辆骚包的黄色跑车,鲜艳的颜色,戴着墨色眼睛的男子,碎碎的头发在风中颤抖,薄唇勾着不羁的笑容,手指玩弄着自己小拇指上的尾戒。 他的身边坐着一个似六七岁的小男孩,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卷翘的睫毛,挺立的五官配上白皙到可以掐出水渍的粉嫩肌肤,宛如小天使;白色衬衫,马甲,还系着法式领结,十足的小正太形象格外引人注意。 “喂!你这是要和我争女人!”男子发现不管老人小孩,男人女人的眼神全都被身边的小鬼勾搭去了,心里很不痛快。自己怎么也不能输给一个毛都没长起的小毛头呀! 小正太红嘟嘟的小唇轻轻一笑,抓了抓自己看似无形却有型的头发:“你不知道现在是正太的天下,大叔不吃香了吗。” “什么大叔!”男子气的鼻子都歪了,双手捏着他的脸颊,吼道:“不知道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现在的小女生最爱大叔了。” 小正太被他捏的脸都变形了,眼睛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身影,立刻大叫:“妈咪,程叔说你是豆腐渣!” 被称为程叔的人正是程炎爵,回头看到走过来的倩影,立刻松手,跳下车替她拎行李,殷勤道:“别听他胡说!我没说过这话!” 小正太在车上扭动着身子,撅起嘴巴:“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这不就是在说妈咪的昂!” “瑾少伍!!!”程炎爵脸色黑了 女子高挑的身子,干练的短发,大大的墨镜已经将她鹅蛋的脸遮去三分之二。樱唇挂着淡淡的笑容,上前抱住了小正太:“又和你程叔叔吵架。” “是哥哥!”程炎爵在一边纠正,他哪里有那么老! 女子摘下墨镜,水灵灵的大眼透着一股灵气,笑意盈盈却让人觉得生疏,薄唇勾起:“程炎爵,你是想做我弟弟吗?” 呃……程炎爵很郁闷,别扭的语气道:“我想你做你男人!” 已让着时。瑾少伍办了个鬼脸:“妈咪才不要你咧!长的像女人,走在一起别人都以为你是我妈咪的姐妹!” 程炎爵黑着脸再次摧残着他的粉颊,愤愤道:“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了?长的还不是像女生,上次还有小男生抓着你去玩办家家!” 瑾少伍准备反驳时,瑾萱站到他们中间,耸了耸肩膀:“再继续吵架,回家都不准吃饭。” “啊!” “啊!” 一大一小的男人拉长了音,可怜兮兮的跟在她的身后,上车。瑾萱扣好安全带,又为瑾少伍扣好安全带,立刻发动了引擎,车子立刻飞驰出去,在车流里驰骋…… “妈咪,这次任务还顺利吗?”瑾少伍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瑾萱淡淡的神色,短发被风掠起飘散着淡淡的洗发水味道,冷清的眸子在扫到他时变得温柔,薄唇轻抿:“还算顺利。如果某人不是装病自己偷溜的话会更顺利。” 程炎爵知道她所谓的“某人”暗指自己,抓了抓头发,委屈的解释:“这也不能怪我!谁让那个女人是我之前的女伴,很容易被认出来,到时候任务完不成还可能会让你的身份暴露的。” 瑾萱透过后视镜扫一眼他那委屈的脸,挑了下眉角却没说话。这几年程炎爵可是一点改变都没有,换女伴比换床单还勤快。而自己在经历过哥伦比亚几年的训练,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自己。一年前,她开始参加组织的任务,每一次都能顺利完成,若是与程炎爵合作默契十足,压根就不需要担心。没想到这次在日本,原本与自己搭档的程炎爵事先偷偷溜走,害的她一个人继续执行,差点曝光了身份。 “小萱萱,看在我们生死与共这么多年,你就不要把这件事报告上面呗!”程炎爵轻扯着她的衣袖,可怜的像只要被抛弃的小狗。 “这件事我已经和组织汇报过了。”瑾萱凉薄的回答他! “靠!”“程炎爵凤眸里涌上了绝望,四十五度明媚忧伤的看着天空:“我完了!这次组织一定不会饶过我。” “活该!谁让你私生活不检点!还差点害的妈咪回不来!”瑾少伍对着他办鬼脸,一点也不害怕他会生气。 “可恶的小伍!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瑾萱嘴角抿起淡淡的笑容,这一大一小仿佛天生有仇,一见面就吵,不见面却老惦记着对方,真是奇怪。小伍虽然才七岁但俨然是个小大人,早熟的让她有点担心,某天会做出一点让自己刮目相看的事情。rn7x。 这是几年来她第一次回到这个城市,景色依旧却物是人非。自己早已不是当年的自己,而以前的事久远的好像上辈子的事,唯独在午夜梦回,偶尔会想到那个让自己痛不欲生的三个字,痛的没办法呼吸。 自己在哥伦比亚过着非人类的生活,接受着从未想象的残酷训练,而那个人却早已结婚,在这个城市拥有着无比崇高的地位、荣耀与金钱;又有市长岳父这个大靠山,早已超越原来的他! 几年时间的洗涤,再也没人接的关于瑾氏集团的一切,没人记得当年的记者会被伤到伤痕累累的女子;每个人的口中谈论的都是慕雪公司,南宫蔚这个神话般的男人!尽管是已婚人士,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美女前仆后继,源源不断。 广场旁边的十字路口,红灯亮起,瑾萱踩住了刹车,侧头目光随意的扫过大屏幕上,清晰的看到画面,甚至是每一个细节。 如果没有记错,这应该是当年自己出车祸的附近!当时,他正在参加一个庆功宴,成为全城最风光的人,而自己却是差点死掉。 chapter090:人小鬼大 命运真是喜欢捉弄人,在几年后第一次踏入这个城市,没想到就是在这个的地方,同样的看到在屏幕里的他,都说岁月不饶人,却唯独饶恕了他!犀利的眸子幽深,俊美的容颜轮廓紧绷,白色的衬衫,精致的纽扣,笔直的西裤包裹着他修长用力的双腿,那薄唇由始至终都噙着淡离的笑意。 命运是否原本就是如此的不公平。 瑾萱侧头目光专注的看着屏幕上的人,七年的时间原来远不够抚平心里的伤口。昔日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闪现,如海水般的汹涌席卷,无法抵制,一时间沉浸在回忆里无法自拔。 瑾少伍与程炎爵对望一眼,小手扯了扯她的衣服,小心的说:“妈咪,你没事?” 瑾萱回过神发现绿灯早已亮起,后面的车子已经成长龙,全都不耐烦的按着喇叭,遮住了广场隐约传来的声音。收紧握住方向盘的手中力气,薄唇轻抿的笑了下:“宝贝,我没事。” 瑾少伍还想说什么话,却在接受到程炎爵的眼神时把话给咽下肚子了。 程炎爵剑眉微挑,余光扫过屏幕时脸色有些不自然。没想到七年后,她回来的第一天就会在这里看到关于那个男人的消息。 车子停下时,程炎爵不由的皱起眉头,嫌弃的捏了捏鼻子抱怨:“有那么好房子不住,何必来这样的地方受罪?不顾自己也要顾一下小伍。” 瑾少伍帮忙拎了一个小包,看着老旧的房子闪烁着好奇的目光仰望着瑾萱:“妈咪,我们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瑾萱摸着他的小脑袋,眼神却一直落在破旧的老房子上,沉默了半天,低沉的嗓音道:“这里是瑾家唯一能保留的东西。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宝贝,你要记住自己是瑾家的人。” “我知道。”瑾少伍懂事的点头,笑着安慰她道:“这个地方还不错,收拾一下干干净净,空气也好。我喜欢。” 程炎爵帮忙将行李拎进去,受不了灰尘的跑出来,摇头:“我不行了。我有灰尘敏感症,我不能再进去了。” 瑾少伍鄙夷的目光:“有这样的病症吗?” “当然有!小孩子懂什么!”程炎爵扬起眉头,义正言辞。 “你先走,这几天也不要再来找我。关于日本的事情组织要你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上交。”瑾萱淡淡的语气,平静的眸子里无风无浪,比镜面还平静。 “啊?”程炎爵俊美的容颜拉长,忽然想到什么,不确定的问道:“你该不是想……” “这是我私人的事!不要管我,我自有分寸。”瑾萱知道他想说什么,余光扫过瑾少伍时有所顾忌的打断他的话。 有些事,瑾少伍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ok!”程炎爵无奈的耸肩膀,知道她不是从前的瑾萱,再也没人可以轻易伤害她,也知道她不想让小伍知道过去太多的事情!跳上车时,意味深长道:“无论如何,sara,别忘记我们是伙伴。” “ok!”瑾萱点头,与瑾少伍站在同一条平行线,手牵手目送程炎爵骚包的跑车离开,一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瑾少伍瘪嘴道:“其实,程叔叔挺好的。喜欢你这么久,为什么你就是不答应呢?” 瑾萱低头扫了儿子一眼,手指敲他脑袋:“你才多大,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倒管起我的事来了。” “我这个叫早熟!妈咪,你是不是还忘不掉过去的事?”瑾少伍直白的问。关于那个男人,自己也是知道的。 们时子直。瑾萱纤细的手指温柔的揉着他的脑袋,抿了抿唇轻声道:“有些事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宝贝,你只要记住我是你妈咪,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是你妈咪。懂吗?” “懂!”瑾少伍狠狠的点头。“妈咪,你这个叫转移话题!” “人小鬼大!”瑾萱给了他一个评价。虽然瑾少伍比同龄的孩子早熟了点,却也没什么不好。他本身就是与别的孩子不一样,如果还能像别的孩子一样的无忧无虑的生活,那倒是不正常了。 剧情分割线 高级餐厅里,优雅的小提琴音乐在肆意的飘扬,温馨的环境,高雅的装修,就连服务员的脚步声都微不可见。今天整个餐厅只有两位顾客,面对面坐着,谁也没开口说话。 一袭玫红色的长裙勾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长发卷卷,耳环、项链、戒指、手链全是精心搭配,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优雅的神色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微笑,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拿捏的刚好。 坐在她对面的女人,不过二十岁出头,一席长长的直发,黑的宛如黑直发,如瀑布般倾斜的散落在后背上;休闲的衣服,劣质高跟鞋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尤其是廉价的香水味在空气中弥漫都是对这样的环境一种亵渎。 玫红长裙的女子手指高脚杯,轻轻的摇晃着手腕,酒杯里宛如血浆的液体摇曳泛起涟漪;樱唇勾起淡淡的笑容,温柔的嗓音好听的扬起:“法国空运来的红酒,在海底封存了十年,尝尝!”rn7x。 “对不起,我不会喝酒。”女子拥有着一双清澈空灵的双眸,眼珠漆黑的宛如宝石,闪闪发亮。 她轻笑了一声,下一秒手臂一抬,整杯红酒全部泼到了女子的脸上,红色的液体沿着她的脸颊缓慢的往下滴,弄脏了她的衣服。悠然自得的放下杯子,用手巾擦了擦手指,嘴角扬起的笑意充满了不屑与鄙夷:“这个世界有两种人,一种是有钱人,一种没钱人。不论哪一种都有他们的生存法则!如果有些人不识趣的认为自己能破坏千百年来铁一般的法则,只能说太不识趣了。” 女子眼底逐渐的黯淡下去,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双手窘迫的捏着衣角,低下头小声的开口:“南宫太太,我知道我不应该插足你们之间。可我……真的只是喜欢他!我没想过要什么,只是偶尔想要陪陪他而已!甚至,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关系!你要相信我,我没有任何想要替代你的念头!” chapter091:各怀鬼胎 “替代?”被称为南宫太太,目中无人,骄傲的目空一切的女子正是许卿卿!在南宫蔚与她求婚的第二年,他们结婚了!当时的婚礼轰动一时,全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男人们羡慕南宫蔚娶到许卿卿这样漂亮又可以少奋斗十年的女人;女人们羡慕许卿卿可以嫁给南宫蔚这个完美的黄金单身汉 可这是只有他们知道的假象而已,真实的婚姻生活并不如外人想象般的完美。 “就凭你那卑微的出生,一无所有的家世,你凭什么说出替代我这样的字眼?你以为南宫蔚和你开过几次房,接你几次放学对你就是真爱?小女孩,你太天真了。” “我见过很多女人口口声声说不要他负责,不求他任何,只想在他的身边;可到头来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利!你想要什么?南宫太太这个名分?我倒是愿意给,可你要的起吗?” 简短的几句话直重要害,以南宫蔚现在的身价与地位,唯一能配得上他的也只有许卿卿而已! “我真的没这样想过!”女子委屈的咬起下唇,眼泪在眼眶打转,却倔强的迟迟不肯落下。 “哼!”许卿卿轻蔑的发出声音,从高贵的皮包里掏出一张支票丢在她的面前,不屑的语气道:“拿着这点钱离开我们的视线,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最好不要逼我。如果你不懂这个圈子里的游戏规则,可以想想那些女星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阴森森的语气惊悚骇人,起身潇洒的转身离开,保持着她一贯的骄傲,无论走到哪里她永远都是那一颗永恒的星星。 啪嗒—— 眼泪终于止不住的往下掉,侵湿了支票,双手紧紧地攥着支票,紧紧的咬住下唇不发出一点声音。这样裸的羞辱,对于一个还在学校里弱不禁风的小女孩来说的确是一个很大的伤害。好在她的个性温顺,若换了别人早就当众吵起来了。 “哭的真是楚楚可怜,我见尤怜。”戏谑的声音响起时,她抬头先看到干净的纸巾,低声的谢谢后,接过来擦掉脸颊上的眼泪,终于看清坐在对面的女子,头发齐耳的长度,可爱的耳贝,一双凤眸波光潋滟,红唇微扬,总带着一种狂妄不羁的潇洒 浅色无袖衬衫,隐约看见的内衣,凹凸有致的身材,左手托着下巴,深幽的眸子一直在打量着她。 “你是谁?” “sara!”瑾萱抿起唇,眼底的笑意深意而复杂,真没想到七年过去了,南宫蔚的品位实在不怎样,还是喜欢玩清纯的女孩。“我知道你,季曼舞。今年大三,一个月前在学校外的路上不小心不被南宫蔚的车擦伤。之后与他开房三次,用餐五次。” 季曼舞挂满泪痕的脸蛋错愕的神情,差点连呼吸都忘记了。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这么多事?” “我不说第三遍,我叫sara!想知道一个人的事并不难,难的是想要让一个人爱上自己,更困难。”瑾萱露出浅笑,将手心里的名片递给她,“如果你想要成为南宫蔚唯一的女人,就打这个电话找我。” 瑾萱双腿压在桌子上,站起来,眼神扫过她时有些迟疑,抿了抿唇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餐厅留下错愕的季曼舞一人愣愣的,久久回不过神来。 瑾萱走到车边,还没伸手开车门,便以有人开了车门,露出瑾少伍可爱的小脸蛋,“妈咪,一起去吃肯德基。” “好。”瑾萱答应的很爽快,虽然是垃圾食品,但偶尔也会准许瑾少伍进去一次,他毕竟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妈咪,你为什么要去查那个阿姨的事?”瑾少伍闪烁着好奇的眼神,出门前他看到妈咪的电脑里有这个女人的资料,很详细。 “因为她很像过去的我!”瑾萱淡然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没关系的事!季曼舞虽然与南宫蔚没任何的肉|体关系,可光是他为她购置豪宅,又能让许卿卿主动出击,可想而知她的存在性已经威胁到许卿卿的地位。 一个平凡的大学生能够让许卿卿紧张到如此地步,将会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 “我不认为你会同情她!”瑾少伍直白的评价,虽然说妈咪表面看起来很温柔,很无害,其实腹黑,记仇,骨子里该死的冷漠。否则程叔叔也不会花了七年时间也没办法打开她的心门。 萱好人手。瑾萱无奈的扯唇:“你再这样下去迟早我要把你送进幼稚园。” “啊!”瑾少伍一想到要和那些幼稚的孩子念着aoe直接崩溃道:“我不要!!!说好直接让我进小五年级的!我不要进幼稚的幼稚园。” “那你就乖乖的听话,做个正常的七岁的孩子。” “我哪里不像七岁的孩子了。”瑾少伍忧郁的撇嘴。 “哪里都不像。” 瑾少伍:“……” 剧情分割线 月朗星稀,枝繁叶茂随着冷风轻轻的摇曳,华丽的客厅灯光闪烁,装修奢华却又冷清,好似空洞的城堡,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南宫蔚走进来,佣人及时递上拖鞋,僵硬的手指机械的扯着领带,凌乱的衣服让他多了几分邪魅,少了工作的严谨。 许卿卿穿着睡袍站在楼梯口,此刻指针已经走向了凌辰三点,明明该睡的人全都清醒着。 南宫蔚淡漠的扫了她一眼,压低的声音道:“你怎么还没睡?” 许卿卿一步一步的走下来,双手放在口袋里紧紧的攥起,表情却很平静的开口:“我今天去找那个女生了。” “我知道,木云有和我说。”南宫蔚淡漠的回答,转身将自己沉重的身子扔在沙发里。毫不在意的态度让许卿卿心里窝起来的火,一下子涌上来了。 “南宫蔚!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老婆?”rn7x。 “这,你应该问你自己。”南宫蔚风轻云淡的回过去。 chapter092:擦肩而过 “南宫蔚。”许卿卿忍不住的提高了音调,声音尖锐破坏了夜的静美。白皙的脸颊上有着岁月淡淡痕迹,犀利的目光抓狂的看着他。 都说婚姻有一个七年之痒,可他们还没到第七年,为什么却好似已经走到了婚姻的尽头。自己花了七年的时间却始终走不到他的心中。是的,走不进他的心。南宫蔚对她很好,很温柔,几乎可以说是完美的丈夫,可作为一个女人如果不知道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爱不爱自己那就太可笑了。 南宫蔚不爱自己,从未爱过自己,这便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 南宫蔚立起身子,深沉的眸子里静默的划过一丝不耐烦,淡淡的语气道:“早点休息,今晚我会睡客房。” 说完,经过她的身边一步一步的上楼,丝毫不理会她苍白到无色的脸色。 许卿卿气的双肩都在颤抖,就是他这样的态度才让自己最受不了。不管自己怎么温柔,怎么闹,他永远都不会正眼看自己一次;无所谓的神色仿佛一切都与他没关系,置身事外。 “啊……”许卿卿心里的一口闷气无处发泄,随手抓着楼梯口摆设的花瓶狠狠的砸在地上,破碎的声音满地。 南宫蔚仿若未闻,甚至连脚步都不曾停下来过。反正明天佣人会补上一个人的花瓶,她喜欢摔东西,家里备了很多,足够摔一辈子。 至于季曼舞不过是自己一时兴起约会过几次的女人,许卿卿再怎么闹,不过是拿钱羞辱对方而已,这几年他已经习惯了。 剧情分割线 季曼舞来找瑾萱,她一点也不好奇,毕竟一清二白的女孩子碰到一个事业成功,年纪成熟又硬件可观的男人自然是不想轻易放弃。虽然自己没有得到过他一丝丝的爱恋,但毕竟在他的身边生活了那么多年,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甚至这个世界找不到比自己更了解他的人! “过两天他一定会派楚木云送给你张支票,记得一定要收下不要拒绝。” 季曼舞一愣,傻傻的问:“为什么?这样不就是告诉他我是为了钱接近他的。” 瑾萱薄唇扬起轻笑:“他不喜欢自命清高的女人,他喜欢不会给自己添麻烦的女人!你只要拿钱,不要花一分,后面的事我自然会为你处理。”rn7x。 季曼舞迟疑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给人一种平淡、与世无争的感觉;可是她为什么要帮自己?她真的能帮自己留在南宫蔚身边吗?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和他以前是……” “我和他以前是什么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助你,若你想要留在他的身边就乖乖的听我的话去做。”瑾萱冷冷的打断她的话,并不想解释什么。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她恨不得彻底的从记忆里抹去。有时也会恨为什么车祸时没有撞坏脑子,忘记一切,也许现在自己会活的快乐一些。 季曼舞精致的小脸蛋纠结了一会,双手紧紧的攥起,为了以后的幸福就搏一回,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好。 瑾萱目送她的背影离开,红艳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有些冷漠的弧度,眼底那深意复杂的东西流动后变得清澈干净,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妈咪……”瑾少伍从桌底钻出来,蹭到她怀中,好奇的问道:“你真的打算报复吗?” 瑾萱一愣,一直以为小伍不知道,应该是程炎爵那个多嘴的八婆告诉他的。温柔的神色替他整理衣服,淡淡的语气道:“小伍,这是大人们的事,与你没关系。别问那么多。” 边去了目。瑾少伍不满的哼唧:“你总把我当小孩子,可我又不是小孩子。” 瑾萱只是轻笑不语,小伍最不喜欢承认自己是个小孩子,大概这就是孩子们的天性。站起来,一手拎包,一只手牵起他的小手,“走,你程叔叔还在等我们一起用晚餐。” “他该不会又带庸脂俗粉来吓我们。”瑾少伍很担心。 “别这样说,人家有可能是你未来的婶婶。” 瑾少伍:“……” 两个人走出了餐厅,一辆的士刚停下,瑾萱让瑾少伍先钻进去,自己在坐进去,吩咐司机开车。在车子发动引擎车轮跑起来的那一刻,忽然从旁边一辆车子飞驰的滑过…… 瑾萱侧头给瑾少伍擦手,并没注意到刚刚经过的车子…可经过的车子里的男人却注意到了她,立刻停车,回头再去张望时车子已经消失在车海中,再也找不到任何的踪影。 是自己的错觉吗?为什么会觉得看到那个女人了。七年前一声不吭消失掉的瑾萱,不管怎么找也找不到,甚至瑾天裕死,下葬她都不曾露面…… 南宫蔚挺拔的身影被夕阳拉的很长,投影在车身,被截成两半。幽然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个方向,剑眉拧成了一团。心绪有些说不清楚,这七年除了开始疯狂的找她没有结果后,再也没让木云继续查下去。这几年也极少会想起她…… 事业,许卿卿,南宫听雪已经将他的生活堆满,哪里会有空隙去想一个对自己没任何价值的女人! 最后见她是签完离婚协议书,她跌跌撞撞的离开,背影狼狈而憔悴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帘里。偶尔他也会想当初如果自己没让她就那样走了,现在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总裁……”楚木云刚才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点头看他的行程表,也未发现什么。疑惑的目光看南宫蔚严谨的神色,不明所以。 南宫蔚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身走进餐厅里。一定是自己的错觉,她怎么可能回来。就算回来,她也不敢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他们再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瑾萱与程炎爵带着瑾少伍吃过晚餐,一起在附近的公园散步。一左一右将瑾少伍放在中间,像极了幸福美满的一家人。尤其是三个人外貌出众很快就吸引了众多人纷纷回头注视的目光。 chapter093:街头偶遇 程炎爵臭屁的神色仿佛瑾萱与瑾少伍真的是他的老婆与儿子…… 瑾萱却一直沉默没说话,只是忽然被瑾少伍扯了扯衣角,这才回过神来。 程炎爵无奈的弹她额头:“你想什么?差点撞电线杆了。” 瑾萱看着眼前的笔直的电线杆,距离就差那么几厘米,再近点鼻子几乎都可以撞上去了。一脸的窘态,不过是走神而已。 “妈咪在想报复那个坏蛋的事!”瑾少伍诚实的回答。 “宝贝。”瑾萱低声呵斥,小孩子不应该懂这些复杂的东西,眼神恶狠狠的瞪了程炎爵一眼,若不是他多嘴,小伍怎么会知道。 程炎爵无奈的摸了摸鼻尖,小声的嘟囔:“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瑾萱没反驳,他说的很对,的确是没什么事可以瞒住小伍的。这个孩子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 程炎爵一手拍着瑾少伍的肩膀,一只手拍着她的肩膀,嘴角挂着雅痞:“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好你们俩。” “我才不稀罕被你保护。我可以保护妈咪!”瑾少伍板着精致的小脸蛋,格外的严肃的语气,只是孩子天生的童稚声音充满趣味。 瑾萱欣慰的眼神落儿子身上,眼底流动过感动。自己这一生最大的骄傲就是养大了瑾少伍! 程炎爵哼唧哼唧:“想保护你妈咪还是等你毛长齐了再说!”拍着小伍的脑袋,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递给了瑾萱:“这是我帮你造假的资料。你和小伍看一遍,记好别穿帮。一切都帮你安排好了,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 “谢谢。”瑾萱收好资料,感激的看他一眼,低眸道:“谢谢你程叔叔。” “谢谢程叔叔。”瑾少伍虽然很不待见程炎爵,但必要时的感激与尊重还是要的。 程炎爵戏谑的凤眸里透着担心,语气都少了一丝轻浮:“我不能经常过来看你和小伍,凡是小心应对。组织那边我会帮你应付!” 瑾萱只是点头,这几年培养的默契有些话已经不需要明说,都心知肚明了。 剧情分割线 瑾萱重新找了一份工作,因为资料上的学历只是普通的大学毕业,所以工作并不好找,找了很久唯一能找到的是销售员——情趣用品的销售员! 老板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台湾籍男子,长的五大三粗,一副暴发户的模样脖子带着金色的粗狗链,不标准的普通话听的很别扭。他很不喜欢呆在店内,雇佣瑾萱后基本上除了结账时间其他都去泡小姐,打麻将消磨时间。 瑾萱身穿浅色的衬衫有些破旧,是好几年前的衣服;齐耳的短发不再如昔日那般的单纯与清晰;每天呆在店里的工作就是顾客选择好东西,她收钱就好。工资不高,勉强过日子,工作时间长但还算轻松。 门口的风铃被风吹响,瑾萱投过目光没看到人影,低眸看到站在门口的瑾少伍,上前接过他手里的饭盒,叹气:“不是让你别来这种地方,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咪让你还。瑾少伍无所谓的笑了笑:“妈咪,就算我是个孩子也是男孩!又不是女孩,你怕什么!” 瑾萱打开饭盒,饭菜都还是温热的,一定是佣人做好,他立刻送过来的。“我不想你身体与心理的发育受到什么阴影影响。早知道就应该让你留在哥伦比亚。” “目前为止我的心理与身体都很健康,你就别担心了。”瑾少伍认真的回答,笑话,有程叔叔这样的花花公子,情场高手,他幼小的心灵早被锻炼的百毒不侵了。 瑾萱无语的吃饭,这个孩子到底是遗传谁的基因,口才好的不得了,至少自己败阵多次。 瑾少伍黑溜溜的眼珠子在转了一圈后,看到一箱封号的东西上面还贴着纸条好奇的问道:“妈咪,这是什么?” 瑾萱随意的扫了一眼:“街头转角洗发店要的东西。一会我要送过去!” “我去。”瑾少伍自告奋勇,身为男人一定要为女人做点事。 “不要。”瑾萱果断的拒绝,怎么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去做这些事。若不是为了隐藏身份,自己也不会呆在这个地方。每天光顾的青涩学生,猥琐大叔,流氓痞子,看的眼睛都痛。 “妈咪,你这是不相信自己儿子的能力。何况我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你乖乖的吃饭,我去送东西。钱全部付清了吗?”瑾少伍说着就抱起了小箱子,很轻,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好歹他也在哥伦比亚被师父训练过一年,力气比一般孩子还要大!! 瑾萱迟疑几秒,无奈的点头:“好!不过自己要小心点,钱我全收了,你只要把东西交给门口的人,让她签字就好。” “ok!”瑾少伍得到她的同意显得很幸福,急匆匆的就抱着箱子走出去。 瑾萱看着他的小身影,薄唇抿起淡淡的笑容。儿子这是在心疼自己,想要为自己做点事!如果自己拒绝了,只会让他伤心…… 何况瑾少伍早熟,又接受过训练,他的独立能力比十几岁的孩子更强!这点她丝毫不担心,至于品德问题更没必要担心! 瑾少伍抱着箱子看到街头的牌子知道是那一家,加快脚步走上前,低头想再确认一下店名时却不小心撞到“墙”上。箱子翻在地上,东西散落一地。瑾少伍一屁股坐在地上,懊恼的看着满地的狼藉,抬头没好气道:“你走路不看路吗?我的东西被你撞……”rn7x。 等看清楚来人时,瑾少伍愣住了——怎么会是这个坏蛋? 南宫蔚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男孩子,六七岁的模样,水汪汪的大眼睛,贼亮贼亮,挺立的五官,轮廓已分明了;而他懊恼的神色似曾相识,满地狼藉的东西让他不由的挑起眉头。 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居然让自己的孩子拿着这些东西满街乱跑? chapter094:混球爹地 弯腰一件一件的帮他捡起来,放在箱子里,再把箱子放在他面前,淡淡的语气道:“好了。” 瑾少伍一直坐在地上没说话,圆圆大眼一直盯着他,眨也不眨一下。眼前这个人就是害得外公惨死,妈咪出车祸差点死掉的坏蛋!紧紧攥起的小手冒出冷汗,即便再成熟,他终究还是个孩子,心里激动又紧张! “哪里受伤,不能站起来了?”南宫蔚见他半天不说话,伸出大手抓着他的胳膊轻易的就将他拎起来,仔细的给他检查了下,发现没任何的伤痕眼底才划过一丝安心。 “没受伤。” “嗯。”瑾少伍小声的应了,点头。 南宫蔚余光扫了一眼情趣用品,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塞到他手心里:“这些东西我全买了,你回家。” “不要。”瑾少伍丝毫不考虑的拒绝,将钱还给他,抱着箱子佯装就要走。他才不要害妈咪伤心的坏蛋的钱! “为什么?”南宫蔚很好奇,父母让他抱着这些东西走在街上不就是为了卖钱吗? 瑾少伍费力的仰头盯着他,义正言辞道:“我们已经收了别人的钱就要把东西给别人!我妈咪说了她不求我是个大富大贵的人,只求我是个有诚信的人!” “诚信?”南宫蔚眉头紧皱在一起,很难想象一个让孩子出卖送情趣用品的女人能教导儿子做个诚信的人!“你爹地呢?” “爹地?”瑾少伍提高了音调,满不在乎的神色,“我爹地就是个言而无信,一而再再而三欺负我妈咪的混球!所以我一定会做个有诚信的人,绝对不会像他一样!叔叔,麻烦你让开,我要去送货!” 言而无信,一而再再而三欺负我妈咪的混球! 为什么他这句话听着好像就是对自己说的!自己曾经承诺过那个女人两件事,最终却都是失言了 南宫蔚回头看着小小的身子抱着箱子努力的向前走,不知为何心里会有一丝动容,莫名的想要亲近这个孩子,似乎很久之前他们就认识了! “南宫先生。”软弱的声音响起,南宫蔚余光扫到站在不远处的季曼舞,淡淡的神色,干净的眸子,与世无争的气息让他很舒心。 “去咖啡厅。”丢下句话,转身走进咖啡厅内。 季曼舞在他的面前坐下,一如既往的只点了一杯柠檬水,温柔的眸子不时偷偷打量他,却从来不敢肆意的打量他。手指揪着自己的裙角,紧张的手心里冒出冷汗。 “我知道她去找你了,没为难你?” 南宫蔚开门见山的问。 季曼舞掠眸与他对视了一秒,又低下眸,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那张被揉的皱巴巴的支票,推到他面前。rn7x。 南宫蔚看到五十万的数字,薄唇不由的一勾,原来在许卿卿的心里自己也不过价值五十万而已!从怀中掏出了支票连同许卿卿的支票一起推到她面前:“既然她给你了就好好拿着。这是我的心意。” 季曼舞看到支票的数字时眼底划过一丝诧异,这些钱是自己一辈子也赚不到的。咬了咬唇,眼眶的泪珠都在打转,很想拒绝这些钱,只求他能留自己在身边。可是脑海里忽然想到sara的话,神色迟疑了许久 半响,她还是费力的拿着支票,点头轻声道:“我会要的。” 南宫蔚原本平淡的神色倒是忽然有了诧异,手指敲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虽然只见过她几次,聊的不多,可她不像是那种为了钱就会不计手段的往上跑的女人! “你很乖。” 季曼舞不知道他这三个字的意思,紧紧的攥着手心努力保持自己的镇定与冷静,只是扬起的笑容充满了苦涩,“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南宫蔚面无表情,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道了声再见,转身离开。 季曼舞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消失在人群中时,这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上,南宫蔚这样有气势的男人,别说在他面前说谎,就是连与他对视一眼都很困难,气势凌人,很少有人敢。 今天自己也是豁出去了,只是不知道sara的主意管用不管用。 南宫蔚坐在车子上,脑海里还想回忆着刚才季曼舞的神色,那么淡然,那么大的数字对她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吗?这让他想起几年前的那个女人,从来没女人那般不求任何的跟着自己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比她更傻的女人? “木云,这几天派人去查季曼舞,看看她与什么人接触,有什么动向。” “是。”楚木云点头,眼底划过一丝疑惑。若是平日里的那些女人,南宫蔚是自己交给自己处理,而这个季曼舞他居然亲自来给支票,还让人查她! 这到底是为什么? 剧情分割线 瑾萱接到季曼舞的电话,知道一切都按照自己想象中的发展。嘱咐她最近不要找自己,按照正常的作息去生活,千万别露出任何的马脚。接下来的事,只有等了。 刚切掉电话,瑾少伍拿着单子走进来,把纸拍在台上:“妈咪,我很成功的送过去了哦!” 瑾萱捏了捏他的脸颊,笑着称赞:“是啦!你很能干,吃水果,我刚洗好的。” 瑾少伍拿着苹果啃了一口,眼神滴溜溜的转,考虑着要不要把碰到混蛋的事告诉妈咪;如果妈咪知道了一定不会让自己接近他还是不要说!也许以后还会再碰到,能找到机会帮妈咪报仇也说不定! 瑾萱没注意到瑾少伍的异样,只是想着给老板打电话早早关店,好早点带瑾少伍回家休息!孩子呆在这样的地方,终究不好。 用过晚餐时,瑾少伍看到她又在翻一些招聘启事,凑过去问:“妈咪,你还要找工作吗?” 去点着也。“嗯!”瑾萱头也不抬的回答道:“想换个环境。”对你好点。 chapter095:再次错过 “妈咪你该不是为了我才要换工作?其实完全没这个必要,国外那么开放,我早习惯了!你可不可以别老担心我会有阴影会学坏?” 瑾少伍说的很无力!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也不完全是为你,我是不喜欢每天看到那些恶心的嘴脸。”瑾萱淡淡的回答他,现在是日风世下,什么样的人都会进情趣店里买成人用品。 “不然我们去投资个肯德基?让程叔叔站在门口招揽客人,生意一定很好。”瑾少伍建议。 瑾萱忍不住的一笑,捏着他的脸颊道:“你想吃肯爷爷就直说,别拿我和你程叔叔当借口。” 瑾少伍做了一个鬼脸,跑开了。 剧情分割线 大雨洗刷这个城市,仿佛要洗净一切污垢,地上的积水深的地方足以漫过脚面。冷风中略带秋天的寒意,淅沥沥的雨滴下了好久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今天有一批新货到店,而老板又去搓麻将,留下瑾萱一个人要接货,清点,还要付款,忙的不可开交;身上薄薄的衣服湿的差不多了。 瑾少伍怕她忙的没时间吃饭,特意抱着保温桶去店里找她。小小的身子裹在雨衣里,把保温桶护在怀中。在暴风雨里艰难的走着,忽然一辆高级轿车飞驰而过,水花四溅,落在他白净的小脸蛋上。 “真没素质。”瑾少伍腾出一只手随意摸了摸脸颊的脏水,还好保温桶在怀中没被淋湿。 车子忽然停下,黑影下车,支撑着伞踩在积水站到他的面前,有些诧异:“原来是你。” 瑾少伍抬起头,费力的看清楚原来又是那个混蛋!真是“猿粪”!! “这么大雨,去哪里?”南宫蔚抿起薄唇,看到他小小的身影在雨中哆嗦,心里莫名觉得心疼。这么小的孩子不应该在躲在父母的怀抱里享受温暖,怎么会在大雨里徒步前行。 “给我妈咪送饭。”瑾少伍淡淡的回答他,准备绕过他继续走时,却被人一把拎起来。双手抱着保温桶,双脚在半空蹬了几下,叫嚷着:“混蛋,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我送你过去!”南宫蔚一只手拎着他塞进了车子里,丝毫不介意他身上的雨衣弄脏了高级的车厢。 瑾少伍气呼呼的瞪他,心想着这么大的雨自己走过去饭菜都冷了,不如让他送。反正他欠妈咪那么多!说了地址后,他故意用屁股在座椅上扭动,弄的大部分面积都有水。 南宫蔚将他这淘气的表现收入眼底,居然一点都不生气。薄唇不可抑制的往上扬,第一次觉得孩子挺可爱的……如果她没拿掉孩子,他们的孩子应该也和眼前这个小鬼差不多大…… 瑾少伍让他送到离店五十米的地方停车,自己再走过去。他可不想现在就让南宫蔚这个坏蛋就见到妈咪。 南宫蔚看着他下车,远远的看到那家成人情趣店门口的箱子被雨打湿,一个清瘦的身影背对着他,短短的发被雨打湿服帖的趴在她的颈脖,枯瘦的只能看到凸出来的骨头。rn7x。 背影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曾经在哪里见过。 “南宫先生,时间快到了,大家都在等你。”司机见他一直不说话,小心的说。 南宫蔚收回目光,淡淡的语气道:“开车。”自己对那个孩子有些过于好奇了。 瑾萱回过头看到走来的瑾少伍,眉头一皱,余光扫到远处离开的车子,心里浮起云雾。上前把瑾少伍抱进店里,拿干净的毛巾给他擦身子。 “这么大的雨,你不应该出门,太危险了。” 瑾少伍将怀里的保温桶递给她:“我就知道今天你会很忙,会忘记吃饭。你快吃饭。那些东西等下再收拾。” 瑾萱看到被他呵护在怀中的保温桶,眼眶泛红,心里责备的话说不出口。瑾少伍每次不听话都是为了自己……反正货物都差不多了,可以先休息一会。 饭要子蛋。“刚才我看到有车子经过,是有什么人送你吗?” 瑾少伍眼珠子转了一圈,岔开话题:“妈咪为什么要藏在这里?不去光明正大的报复那个混蛋?” 瑾萱的手指僵硬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半天缓慢的开口:“我只是想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哦。”瑾少伍拉长了音,意味深长。 妈咪是想让那个坏蛋放松警惕,比较容易靠近他,这样才能报复混蛋!当初他不也是这样欺骗妈咪的嘛! 剧情分割线 整个会议室气氛紧绷,南宫蔚垂眸,手指落在桌子上,薄唇抿出冷漠的弧度,一言不发;整个人身上的戾气让所有人压抑的大气不敢喘一个。 “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每个部分上交一份关于下半年的计划书。若再不能让我满意,我希望桌子上会出现点责任性的东西。”南宫蔚冷冷的吐出一句话,站起来潇洒的离开了会议室。 偌大的公司不过是养了一群饭桶,给他的东西全是垃圾。 所有人深深的叹气,相互对视一眼,为彼此默哀。若三天后的计划书不能让总裁满意,他们这些人就得引咎辞职了!! 大雨不知何时停歇了,天空却并不干净,灰蒙蒙的一片;玻璃窗上附着晶莹透亮的水珠,痕迹浅显。 南宫蔚站在窗口,脑海里却莫名的想起那个仅有两面之缘的孩子,亲切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不知道他现在和他妈咪怎么样了! 那么大的雨,他走了多久,会不会感冒?真不知道他那是什么妈咪,明知道自己在那种地方上班,还让儿子过去送饭。一点做母亲的责任感都没有。心这样想着,拾起外套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办公室。 车子停靠在路边,南宫蔚看到右手边的买的感冒药与一些食物,嘴角不由的勾起自嘲的笑容。自己何时会主动关心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孩子了。只是忘不掉那个孩子那双明媚的双眸—— 也许是缘分。 chapter096:狭路相逢 南宫蔚拎着东西下车,想把东西放在门口就走。还没走到门口时,忽然看到两个身影走出来,冷清的神色瞬间的僵硬起来…… 瑾萱与瑾少伍将废品放在箱子里,一起抬出来,她的双眸只注视着瑾少伍,丝毫没察觉到不远处站的身影。忽然瑾少伍的脚一崴,跌在地上…… 瑾萱脸色一慌,立刻放掉箱子,抱起瑾少伍,关心道:“宝贝,你没事?” “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摔跤而已。”瑾少伍无所谓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侧头看到箱子摔在地上,废品都散落出来。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耳朵:“东西全摔出来了。” “没关系,我再整理。你没事就好。”瑾萱揉了揉他的脑子,嘴角扬起笑容,转身去收集废品时,眼帘映入了一双油亮的皮鞋,修长的双腿被笔直的西装裤包裹…… 居然真的是她,她真的回来了…… 该死的女人,她真的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孩子! 原来自己关心的孩子是她的,完全没想到。一时间,南宫蔚的心情错综复杂起来,犀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那张苍白清瘦的容颜,眼底流动着复杂之色…… 瑾萱的身子明显的一僵,身上的衣服破旧,还湿了一部分,头发凌乱的,此刻蹲在地上仰望着他,可谓狼狈至极…… 这是七年后,他们第一次的见面。 他还是那个万人瞩目的王,她却收拾着废品,狼狈的像个乞丐…… 瑾少伍也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他会去而复返,误打误撞的与妈咪见面了,一时间气氛格外的诡异,谁也没说话。 瑾萱蹲的双脚有些发麻,将手里的东西放在箱子里,转身对瑾少伍道:“宝贝,你先进去。外面风冷,小心感冒。” 瑾少伍站在原地没动,现在他怎么可能走开嘛! 南宫蔚的手指一松,东西掉在地上,步步紧逼,复杂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她一个人,余光扫到那张精致的小脸蛋。难怪会有一种熟悉感,难怪会觉得亲切,莫名的想要关心…… 原来这个孩子是—— 七年前,她一声不吭莫名的消失了,不管自己怎么找也找不到,一直以为她是拿掉孩子了……却没想到!!!!猩红的眼眸气势凌人迫近她:“瑾萱,我们的孩子!!!!” 瑾萱清瘦的容颜并未有多少的诧异,无风无浪的眸子迎上他,笑的风轻云淡:“孩子,不是你的。” 七年前那么严重的车祸,她的孩子怎么可能保住! 南宫蔚是不相信的,上前一步遏制住她纤细的如竹子的手腕,咬牙切齿:“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瑾萱吃痛的皱起眉头,不挣扎也不反抗,只是轻声道:“不管你相不相信,他真的不是你的孩子。” “混蛋!放开我妈咪,你会弄痛她的!”瑾少伍上前,费力的拍他的手,看到瑾萱的手腕肌肤红了,小眉头皱起,充满敌意的眼神仰望他:“不要欺负我妈咪。” 南宫蔚几秒短暂的失神,低眸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孩子,他的五官明明就是像极了自己小时,为何一开始没认出来。 瑾少伍站在瑾萱的面前,张开双手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护着瑾萱,瞪着南宫蔚。既然大家都碰面了,自己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瑾萱双手捂住了瑾少伍的耳朵,冷清的眼神迎上南宫蔚,抿唇淡淡的声音道:“七年前我亲手打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你以为我瑾萱会犯贱到会为了害的我家破人亡的人生下孩子吗?” 不知为何在听到她说到“我亲手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时,南宫蔚的心一紧,揪的疼。当初是自己要她去打掉孩子,可现在又亲耳听到她说出真相,居然会是这样的难受。 她不是爱自己吗?她不是很想要一个孩子,怎么会这样决然的拿掉孩子!!!!! 为事孩地。他不相信孩子是真的没了,眼前这个孩子与自己的相似度是那么多……怎么会是别人的孩子!!!! 瑾少伍受不了他们说话,自己什么都听不见,挣扎的推开她的双手,嗷嗷大叫:“妈咪,不要捂住我的耳朵。我也要听!” 南宫蔚盯着眼前这个孩子,这一刻居然极度的渴望他就是自己的孩子。 瑾萱抓着瑾少伍的双手,冷清的眼神迎上了他,“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他无关。不要在孩子面前谈论这些事情。” “你也知道他还是个孩子!你居然让他去送情趣用品,让他进这样的地方。你到底是怎么做母亲的?”南宫蔚薄唇扬起冷笑,眼底充满鄙夷。“你真一点做母亲的资格都没有。” 瑾少伍气鼓鼓的嘴巴像只青蛙,恶狠狠的瞪他:“我是愿意替妈咪分担工作,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说我妈咪!” 就凭我是你父亲!!!! 这句话噎在咽喉,他没说出来。她虽然是个不合格的母亲,但至少有句话说对了,不要在孩子面前讨论上一代的恩怨!rn7x。 “瑾萱,不要忘记我们的曾经的契约。”南宫蔚眼神扫了一下瑾少伍,话语停顿了下,语气变得阴冷:“是我的,我绝对不会放手。” 一旦证实孩子是自己的,他一定不会让孩子继续跟着她过着这样垃圾的生活!!! 瑾萱目光无所畏惧的迎上他,薄唇抿了抿却没吐出一句话。白皙的手指落在瑾少伍的脑袋上,卷翘的睫毛轻微的颤动一下。 南宫蔚眼神深深的扫了一眼瑾少伍,虽然只见了两次,但他也了解这个孩子有些早熟,如果自己现在强制性的带走他,一定会闹的很不愉快。反正她回来了,自己碰到了,等证实了孩子的身份后,他绝对不会再让这个女人带走自己的孩子!!! 瑾少伍扬起眉头,挑衅的眼神看他,欺负妈咪的坏蛋! 南宫蔚没有为难他们,只是转身离开。瑾萱手指抚摸着瑾少伍的脸蛋,眼底划过一丝阴暗与担忧,自己没关系,只是怕瑾少伍会受到伤害! 晚上,瑾少伍上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程炎爵,那边的程炎爵不屑的冷笑:“当年是他要你妈咪亲手打掉孩子,现在又要把你要回去!真不要脸!” chapter097:阴谋持续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瑾少伍第一次和他达成了共识。 瑾萱走过来,冷眸扫过屏幕里的程炎爵,冷冷道:“程炎爵,我说过不要再对他说那些事。” 不等程炎爵辩解,直接关掉了电脑。 “妈咪……”瑾少伍看着突然黑掉的屏幕,无奈的拉长音。 瑾萱紧皱着眉头,脸色冷冽很不好看,双手随意搭在胸前,额前凌乱垂下来遮住她的明眸却怎么也遮不住那犀利的目光。 “现在晚上时间九点,应该睡觉。还有——”话语停顿了一下,格外严肃的开口道:“你不准插手我的事。” “为什么呀?我可是你最勇敢聪明的儿子,我可以帮你惩罚坏人!”瑾少伍拍着胸脯,昂头挺胸道。 “如果你真的想要帮我惩罚坏人,首先需要长大!等你长大到18岁那就可以保护我!所以快去睡觉,再让我知道你和程炎爵讨论他的事,我会立刻把你送回哥伦比亚。” 瑾少伍做了一个鬼脸,跳下凳子,屁颠屁颠跑回自己的房间。 瑾萱看着他关门的那一瞬间,幽怨的神色,不由的叹气摇头。这个聪明的孩子很多时候都让她很无力,不知道该怎么教导他! 剧情分割线 南宫蔚站在窗户前,脸色俊冷,利眸眺望着远方,最近的天很灰;手中拿着的资料是他找私家侦探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到的资料。原来在七年前她离开了这里,搭了去哥伦比亚的飞机,难怪自己怎么也找不到她。 资料上显示她一直在哥伦比亚做着苦工,孩子是她到哥伦比亚的第二年才生下来,所以——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孩子! 这样看来她是真的拿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 心口发闷,仿佛被人放上了一块大石头,怎么也喘不过气来。凤眸微眯,手指紧紧的攥起,手面的青筋暴跳;她居然在哥伦比亚有别的男人,还生下了孩子!!!! 或许人都有这样的通病,明明自己不喜欢,但知道对方一直喜欢自己,所以肆无忌惮的挥霍着对方的感情,当有一天对方被另一个人占有时,他的心里就会不舒服,觉得那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 而这几年,他从未想过她会爱上别人,给别人生孩子…… 脑海里闪现过那张俊俏的小脸蛋,心里莫名的悸动;如果那是属于他们的孩子—— 思绪还未往下想便被敲门声打断了,转身将资料塞进粉碎机里,坐在皮椅上冷冷的开口:“进来。” 楚木云走进来,站在办公桌前恭敬的语气道:“季曼舞自从拿了支票后便没任何的动静,与以前一样上课,下课;不过最近听说她的家里出了点状况;她现在每天晚上在夜总会陪酒。你给的钱,她一文不动。” 南宫蔚剑眉一挑,冷清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诧异。这个年代原来还会有骨气的女子!深幽的眸子里浮动着饶有深意,手指交叉在一起,沉思几秒道:“帮我约她出来。” 季曼舞没想到sara说对了,南宫蔚居然真的主动邀约自己,她这次完全相信sara的话,穿着很朴素的衣服去见他。 本市最豪华的酒店,豪华套房,一切设施应有尽有;季曼舞这辈子也没进过这么华丽的地方,站在门口有些急促,不安的张望,直到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南宫蔚,焦灼的神色微微安定。 南宫蔚穿着浅色的休闲服,慵懒的靠在了沙发上,手指酒杯,轻轻的摇曳,空气中都弥漫着酒香;俊美的容颜在橙色的光线下变得更加暧昧,对着她抿出两个字:“过来。” 季曼舞摒弃脑子里那些慌乱的念头,一步一步的走到他面前,吞了吞口水,在他的面前脚步还未走远,下一秒便被他扯到怀中。 “啊……”季曼舞惊慌失色的叫了一声,惊恐的眼神睁大,无辜的看着他。 南宫蔚薄唇扬起一抹邪笑,“你在害怕?” “我……”季曼舞捏着衣角,粉嫩的脸颊浮上一层红云;只是摇了摇头不说话。 南宫蔚挑起她的下颚,逼迫着她与自己对视,勾了勾唇:“为什么?” 季曼舞愣了几秒,不确定的神色问道:“你是指支票?”咬了咬唇,迟疑道:“那是你留给我的,我不能动。总有一种感觉,若动了我就会永远失去你,再也没有任何的牵连。” “我喜欢乖巧的女人。”南宫蔚薄唇微扬,淡雅的嗓音透着一种魅惑:“没有承诺,没有任何的未来可言,只要你想要,我能给的,好聚好散,如何?” 变相的在邀请她成为自己的女人,没有婚姻,没有爱情,更没有承诺。只是一种简单的关系……金钱、身体的交易! “拥有一些回忆比什么都没有好一点。”季曼舞嘴角抿起淡淡的笑容,凝视他的明眸似水,流光溢彩。 南宫蔚眸底划过溢彩,手指蔓延过她曼妙的身子,衣服一件件的落在地上,灯光下风光愈加的旖旎与迷人。高低起伏的喘息交织在一起,香汗淋漓,芬芳弥漫。 就在这里,这一夜她彻底成为了南宫蔚的女人!!在撕心裂肺的那一刻,眼角流出了痛苦却又喜悦的泪光…… 心里更加肯定了听从sara的话是对的。 …… 瑾萱看到邮件时,樱唇不由自主的勾起冷笑,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南宫蔚那征服的个性还是没改变。对于一个独特的女子,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舞动,很快的回了一封邮件回去。转头看着阴冷的天气,忽然觉得有点冷意,缩了缩脑袋。忽然有个聊天窗口跳出来了—— “这样做,你真的开心吗?” 开心吗?rn7x。 比也着口。瑾萱沉默了几秒,手指飞快的打了一句话,回过去—— 程炎爵,我不爱他了。深爱着南宫蔚的瑾萱七年前就死了,如今的瑾萱不管看到他和多少女人纠缠也不会疼痛。只会笑着看他最终一无所有的结局…… chapter098:被发现了 瑾萱速度辞了情趣用品销售员的工作,倒不是因为南宫蔚,只是不想再让瑾少伍每天在情趣店进进出出。而且,不能让南宫蔚这样轻易的掌握到自己的信息。她又特意找了一家小公司的助理来做,至少维持着她与瑾少伍两个人的生活开支平衡。 南宫蔚又去了一次那个成品店,却没看到她,想来是躲了自己。薄唇不由的扬起冷笑,她当自己什么了,真以为他会内疚或者回头去弥补她吗? 女人,有时自作聪明只会让男人倒尽胃口。 他驱车离开,很快的将这个女人抛之脑后。而季曼舞在那一次后,彻底沦为他的情人,在南宫蔚经历过那么多女人后,她是唯一合自己的心意,不吵不闹,与世无争;淡雅的像一朵白莲,脱俗。何况她很心细,又不自作聪明,是个长期的好床伴,至于她家里的困难,他早让楚木云去解决了。 瑾萱看着一切都进入自己的计划内,倒也是漫不经心,每天处理着琐碎的工作,剩下的时间留给了瑾少伍。 程炎爵来找她时,她刚好将瑾少伍哄睡着了。 “什么事?”瑾萱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这么晚程炎爵上门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程炎爵将文件递给她,自顾的去厨房拿水喝,说道:“最新的任务,组织派我们俩去。我尝试推拒,却没成功。” 瑾萱一目十行很快的就看完资料,过目不忘;将文件丢在茶几上,手托着下颚,淡淡的语气道:“这不过是一家小公司,即便是把合作资料偷过来,对慕雪公司的损害也不大。” 也倒萱与。程炎爵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what?既然有人出钱给组织,我们又接到命令,除了执行没别的办法。” 瑾萱娟秀的墨眉轻蹙起,眉宇之前挥不去的担忧与深思。半响后,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了,你把计划和时间定下来,传给我。我会安排。” 程炎爵点头,站起来,双手插在口袋中,吊儿郎当的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轻挑的语气问道:“既然不爱他了,要不要考虑一下你眼前这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宇宙无敌美少男?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想要火速购置哟!” 说着还特意抛了个媚眼。 “拓——跋——”瑾萱的话还未说完,程炎爵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立刻开门脚底抹油的仓皇而逃。 该死的,就知道戳他的软骨! 瑾萱看着他狼狈逃走的背影,哑声笑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骨,就连程炎爵这样风流,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也有自己的死穴。 自己的死穴是,瑾少伍;南宫蔚的死穴是南宫听雪,许卿卿的死穴是六年前失踪的孩子…… 他们每一个人都残缺的,并身带痛苦的活着,上帝还是很公平的,不是吗! 剧情分割线 酒宴,男子西装革履,女子裙香飘溢,水晶灯的辉煌照耀着他们俊美的容颜,每一个人嘴角都挂着优雅而高贵的笑意。 瑾萱身穿一抹蓝色的短裙,裸色高跟鞋站在群人中,低着的头并不显眼;齐耳的头发遮住了她耳朵里耳麦,那边传来了低沉的嗓音:“他们已经从书房出来了,你有五分钟的时间拷贝资料。” 瑾萱没回答,只是往后退了一步,谁也没留意到蓝色的身影莫名的消失不见。瑾萱从安全出口疾步走向了书房,是电子密码门,她从化妆包里掏出了一罐类似喷雾剂的东西喷在了按键上,很快的就显出六位数的密码。 瑾萱按照按键的不同变化,轻易的打开了书房的门,站在门口没立刻进去,环视一周,眼神落在了办公桌的电脑上。耳边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不用担心,监控器我已经做了手脚。你只要顺利拿到资料就好。” 瑾萱没在迟疑,立刻走上前,打开了电脑,将脖子上戴着的项链坠子插入电脑的b接口,看到密码阻拦时,立刻进入电脑系统控制,轻易的破解了密码。在电脑旁里轻易找到了加密的文档,复制到特制的u盘里,前后不到五分钟搞定,抹去自己碰到的东西上指纹,离开书房。 在别墅的背后,不远处的公路上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前面与平常车子无异,车厢却被改装过;放置了一张桌子,电脑,水杯,还有许多奇怪的东西。程炎爵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脑的画面,瑾萱顺利的拿到了资料时,他的薄唇不由的勾起笑意,仿佛比自己独立完成一项任务还要开心。 今晚是某公司与慕雪公司的合作案落实的庆祝宴,而瑾萱是陪着老板过来参加热闹,顺便巴结那些有钱人。这也方便了她的行动,意料外之事。出现在客厅时,灯光忽然暗下,她想要找老板借口离开的计划被打乱了。 忽然一只大手揽住了她的纤腰,掌心滚烫的温度仿佛要透过衣服烙印在她肌肤上。瑾萱皱起眉头,抗拒的想要推开却被他抱的更紧。耳边吹来的热风,苏苏麻麻的痒—— “你勾搭男人的手段倒是一点也没退步,这么快又回到这个圈子里了。” 黑暗中,瑾萱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也能猜测到此刻他一定是不屑的,不再推拒他,只是淡淡的开口:“难不成我要卖一辈子的情趣用品?或是南宫总裁想要从我这么拿点折扣?” “你信不信明天你的公司就会倒闭?”阴冷的语气里透着不悦。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让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公司消失,易如反掌。rn7x。 “倒闭便倒闭,又不是我的公司!”瑾萱轻笑,下一秒膝盖往上一抬,正中要害,冷笑:“你以为我此刻的我,还有什么是可以被你威胁的吗?” chapter099:收购公司 南宫蔚松开她,吃痛的捂住了下腹,咬牙切齿,黑暗中愤怒的眼神瞪着那抹消失在黑暗中的蓝色影子。 在这样的场合碰到她,的确是很意外,不过更意外的是她居然敢对自己动手!该死的女人,是想要让他一辈子不能人道吗?居然用这么的大力气撞击! 瑾萱趁着这段混乱,飞快的奔跑到了别墅后停着的车子上,气喘吁吁道:“开车,他发现我了。” 程炎爵凤眸一眯,二话没说直接钻到驾驶位,发动引擎,下一秒车子消失在了幕色中;等南宫蔚追出来时却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shit!”该死的女人,你死定了! 瑾萱坐在电脑前,将资料输入电脑里,又花了十分钟解开了文档的密码后将资料发送到了组织专用的邮箱里。这个邮箱很神秘,即便是国际刑警也无法追踪到,所以sasara才会变得那么神秘。 车子停靠在海岸边,程炎爵摇下车窗,冷风吹来,让瑾萱的短发动了起来,几分凌乱,手指夹着的烟蒂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他不会发现什么?” “不会。”瑾萱此刻已经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随意的拨开遮住眼睛的头发,“他以为是我为了钱而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不会联想到我居然会是去偷资料。” “可他不会善罢甘休。”程炎爵意有所指的说到。 瑾萱轻笑,明亮的眼眸充满了阴冷的气息,“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程炎爵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问道:“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会知道他会参加今晚的宴会,还会在书房再次确定合作案?” “季曼舞。”瑾萱淡淡的抿出三个字,侧头望着大海无边无尽,神色显得有些漠然:“我在她的手机里装了窃听器。” “原来你一早就开始部署。”程炎爵恍然大悟,之前还奇怪她平白无故的去帮助季曼舞是为了什么,原来用意是在窃听南宫蔚的电话。如果是装在他的手机上势必会被发现,但是季曼舞被南宫蔚保护的很好,除了他的心腹楚木云,也只有他和瑾萱知道她是南宫蔚的情人;所以南宫蔚不会想到自己与季曼舞的通话会被人窃听。 “七年前,他逼着我去拿掉孩子,答应我不会伤害爷爷;可在一瞬间,爷爷死了,孩子没了,我也差点没命。每次想到这些,我都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来气。还好有小伍,他是上帝赐给我的小天使,救赎我的灵魂。如果不是有他的存在,我会恨不得杀了南宫蔚。” 程炎爵眼底划过一丝幽暗,手指拍着她的肩膀,叹气:“都过去了,不管你做什么,记住我们是伙伴!不仅仅是sasara里的伙伴!” 瑾萱迎上他笃定的眸子,薄唇扬起淡笑,握住了他的手:“麻烦伙伴你送我回家,再过一个小时小伍就该睡觉了。” “遵命。”程炎爵洋溢出潇洒不羁的笑容,立刻开车朝着她的住所飞驰。rn7x。 瑾萱在瑾少伍要睡觉之前到家,顺便还给他带了明天早上的早餐。小家伙虽然早熟,但在睡觉时却无比的孩子气,一定要让瑾萱哄着他睡着。否则他一定不睡觉,所以不管有什么事,瑾萱每晚固定九点钟要在家里哄他睡觉。 剧情分割线 第二天,瑾萱准时到达公司这才知道南宫蔚收购了公司,也就是说他此刻是自己上司的上司。但这并未影响到她的工作,南宫蔚虽然收购了公司却不是亲自出面,而是交给楚木云。之后也未到公司来巡视,因为他最新的一个合作案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现在应该是去补洞了。 那定在也。楚木云与总经理沟通后,转身要离开,出了办公室迎面而来的瑾萱,轻微的点头就当是打招呼。瑾萱淡然的将他当成工作的同事,擦肩而过时听到他低沉的嗓音:“你这次回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瑾萱停下脚步,双手抱着胸前的资料,殷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吐出轻声:“你认为我有什么目的?” 楚木云皱起眉头,总觉得她给自己的感觉很不一样。 “现在的我一无所有,只想要有份安稳的工作养活自己与孩子,你们怎么就是见不得我好呢?或是你们想再让我痛彻心扉一次?” “没有。”楚木云语气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继续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你想回来报复我们还是早点收手。你不会是南宫蔚的对手,如果你想过安稳的日子,最好别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音落,楚木云转身离开。 他是在暗示自己应该辞职,立刻带着孩子离开这里。 瑾萱站在原地,深意的眸光送他的背影离开,手指抚摸到额头被头发遮住的那一块疤痕,是七年前的车祸留下来的。程炎爵曾经找过医生想要把疤痕给去掉,可自己拒绝了。 这个疤痕时刻提醒了她当年发生的一切!不能忘记,也无法忘记,这个疤痕就永远的存在,就像南宫蔚当年给予的伤害也是永恒的,伤口无法愈合。 谁是谁的对手,还未定。 南宫蔚,南宫听雪,楚木云,许卿卿,许延烆,所有伤害过我的人,我一定都不会放过,一个都不会。 楚木云回到公司将碰到瑾萱的事说了一遍,南宫蔚没多少的反应,只是一直在想合作案怎么会被曝光出来?这次的时间给自身的公司带来的损失不大,但那家公司可就凄惨了。 这是不是杀鸡儆猴的方式? “总裁,她这次回来没那么简单。”楚木云再一次的提醒。 南宫蔚剑眉皱起,冷声道:“你是不是太过关心她了?” 楚木云愣了几秒,摇头:“我只是担心,当年瑾天裕死了,她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如果她有那个能力,欢迎她来报复!”南宫蔚狂妄的语气,不屑一顾。亲眼看着她带着儿子在成人用品里打工,看到她为了钱参加那样的酒会…… chapter100:名存实亡 除了脾气比以前暴戾了一点,没看出来她还有什么可取之处,有什么本事来与自己作对。 楚木云没有再说话,把话题转移到了这次的突发状况上去。 南宫蔚阴厉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手指敲打着自己的膝盖,仿佛是在思量着什么,下一秒猛然立起身子来,冷声问道:“许卿卿现在哪里?” 楚木云一愣,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把话题转移到了许卿卿的身上,回答道:“应该是陪南宫小姐喝下午茶。” 剧情分割线 南宫家偌大的后花园在秋季时有些萧条,枯黄的叶子从枝头飘零下来,铺在地上仿佛给大地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衣服。许卿卿一席休闲的衣服坐在后花园陪南宫听雪品茶。 虽然许卿卿嫁给了南宫蔚,但却不是与南宫听雪住在一起,反之,她们见面的次数都是屈手可指。不过南宫蔚与南宫听雪的关系好的让她羡慕,只要是南宫听雪想要的,不管都困难,付出多大的代价,南宫蔚都会弄来;每个星期有三天是陪她用晚餐,想想他陪自己用晚餐的次数一个月不超过三次。 目前的状态,他们根本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在公众场合依旧维持着模范夫妻的形象,在人后几乎形同陌路;无论自己做什么,南宫蔚都熟视无睹。 之后,许卿卿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反正爹地是市长,南宫蔚为了自己的前途也不会与自己离婚。至于他的那些女人,只要是逢场作戏她都可以忍受,但若是想要南宫太太的名衔,那可就别怪她了。 自从瑾家的人全死了,南宫听雪心里的一块病终于不药而愈。虽然她的双腿依旧无法走路,但这些年她也已经习惯了。何况她还有南宫蔚和楚木云,几乎都将她当成宝贝般的呵护,一点也不觉得命运不公平了。 至于许卿卿这个弟媳妇,她开始有些好感,之后便觉得太过心高气傲,仗着自己的市长千金的身份任何人都不放眼里,大有恃宠而骄,目中无人的味道。除了逢年过节,她也不怎么愿意见许卿卿。 “姐姐,尝尝这个茶。我特意让人从法国空运回来的,上等的红茶。听说法国贵族都爱喝这茶。” 南宫听雪轻啜了一口,放下杯子,不咸不淡的语气道:“的确是好茶,可惜我天生命贱,不懂得欣赏好东西,辜负你一番心意了。” 许卿卿眼底划过一次阴冷,不动声色的笑起:“姐姐说的是什么话,若不喜欢下次我再带点你喜欢的!蔚就你这么一个亲人,我们是一家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团结一致。” 南宫听雪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南宫蔚与那个姓季的女人的事,她听木云说过。手指转动着茶杯,轻笑起来:“男人的天性不是花心,而是多情。蔚可是全城的女性心里最完美的丈夫,当然会有些苍蝇蜜蜂想要飞过来;不过我相信他做事会有分寸。男人在外面有应酬是避免不了的,你爹地是疼你,为了不让你受气,这些年没再娶。可他的应酬也不比蔚少。” 许卿卿的笑容复杂而僵硬,南宫听雪很显然的把问题丢回给她,顺便还将她爹地牵扯进来。 “我也相信自己的丈夫,只是女人天生敏感与多疑。” “如果你们能有孩子的话,也许现在就不会是这样了。”南宫听雪淡淡的叹气,一脸的惋惜。rn7x。 许卿卿的脸色瞬间惨白僵硬,心口一痛,被时光掩埋的伤疤从未好过,隐隐作痛。这几年,她与南宫蔚对那件事都绝口不提,南宫听雪也极少说,没想到今天她居然说出来了。 她刚准备开口,南宫听雪远远的看到南宫蔚走过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蔚,你怎么来了?” 南宫蔚大步流星的走过来,首先是为她盖好毯子,这才余光扫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许卿卿。对南宫听雪温柔的语气道:“外面风大,小心感冒。木云,送我姐进去。” 南宫听雪皱起眉头,复杂又担心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徘徊,抿了抿唇,却一言不发,任凭楚木云将自己推进屋子里。远远的看到南宫蔚与许卿卿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南宫蔚坐在她面前,眼眸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茶具,嘴角流出难以发现的讽刺笑意;薄唇勾起,淡淡的嗓音有着独特的笃定:“公司的事情,是你做的!” 许卿卿将遮眼的刘海拨开,迎上他,笑了笑:“你这是来质问我吗?” “许卿卿!”南宫蔚冷冽的声音一点感情也没有,双手放在膝盖上,开口:“不要把你的幼稚用到我的工作上。” “幼稚?”许卿卿忍不住的提高音调,阴冷的眼神愤恨的瞪着他:“南宫蔚,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为了你多少次去找爹地求情,让他帮你!可你回报我的是什么,在外面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逢场作戏也就罢了,金屋藏娇未免就太过分了。” 南宫蔚脸色紧绷,眼神泛着冷意。这几年自己与许卿卿的矛盾越来越大,大部分就是她这样自作主张的去求许市长的事;事事都说是为他好,却不知道那些是他不屑要的。 “因为你的幼稚,一个小公司宣布破产,整个公司的员工都没饭吃,你满意了?” “满意。”许卿卿点头,得意洋洋的语气道:“怎么不满意!他们轻易的就被弄夸了就说明他们没有生存的能力,那早晚都是得死!倒不如早点死,好让员工找其他的工作,他们得感激我。”作想一话。 南宫蔚皱起眉头,冷冷的吐出四个字:“不可理喻。” 许卿卿殷红的薄唇扬起凄凉的笑容,双手优雅的放在膝盖上,眼神凝视他:“这也是被你逼的。南宫蔚,嫁给你时我还是个快乐的小女生,我以为这场婚姻给我的是永远的幸福,却没想到才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让我凋零,什么都不剩了。” chapter101:小伍身份 “也许错误该到此为止了。”南宫蔚淡淡的神色,薄唇轻易的吐出这句话,好似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之类悠然自得的神色。 许卿卿脸色一僵,眼底划过一丝阴冷,双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站起身子,酒杯的液体轻轻的漾出来,沿着透明的玻璃在缓慢的往下蔓延…… “南宫蔚,你想要和我离婚,门都没有。我绝对不可能和你离婚,就算死,南宫太太的名衔也能是我。你再也别想娶其他女人。” 南宫蔚无所谓的站起来,双手插在口袋中,漠然的眼神扫过她里面流动的绝对不是什么夫妻之情,什么爱情,而是与陌生人无异的漠然。 “随你。” 他从来不在乎南宫太太的女人是谁,反正天下的女人无论是谁躺在自己的身边都一样。只是—— 此刻却莫名的想起了那个女人,她自从嫁给自己后从未和自己大声叫嚷过一句,就算怀疑自己在外面有女人也只是用那种无辜而委屈的眼神看着,仿佛要看到他内疚为止。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痴傻的女人? 以前觉得是她愚不可及,现在想想,那时她是爱惨了自己,否则怎么可能忍受三年的委屈与折磨。 瑾家毁了,瑾天裕死了,她离开了,自己结婚了,原本以为再也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却在七年后再次相遇。不知是命运的弄人,还是他们的注定纠缠。 只是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能让她心甘情愿生下孩子的男人究竟是谁? 剧情分割线 瑾少伍提着袋子走在马路上,忽然一辆车子在他的身边停下,车窗摇下是南宫蔚俊美的容颜,冷冷淡淡的语气:“上车。” 瑾少伍拿着东西站在原地不动,叫他上一辆混蛋的车,开什么玩笑! 南宫蔚直接下车将他拎起来,丢进了车厢里。瑾少伍想要开车门,但却已锁住了,双脚乱踢着车门,生气的说:“混蛋!你这是在绑架儿童!放我出去,我才不要坐你的车!” 不要与一个害的妈咪那么惨的男人在一起。 南宫蔚温暖的大掌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低眸犀利的眼神从他的身上扫过,他的五官轮廓明明与自己相似,为什么却不是自己的孩子,太奇怪了! 瑾少伍不甘示弱的与他对视,黑眸宛如黑宝石般闪烁着独特的光芒,是黑夜里的照明灯,可以给人光与温暖。 “你父亲是谁?” “不知道。”瑾少伍冷冷的回答,瞪了他一眼继续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南宫蔚皱起眉头,按照他之前在自己面前说活的话,那个混蛋父亲很有可能是自己,因为只有他对瑾萱失言;可他的年纪不对…… “小陈,去医院。”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去做个dna,也许什么都明白了。 瑾少伍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老实的坐在车厢里。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小小的脸蛋上有着不符合年纪的老成。现在他只担心妈咪下班后看不到自己会有多担心,出来买东西时,自己忘记带手机。rn7x。 到了医院,南宫蔚让人安排,很快就有人来给瑾少伍抽取血液样本,他也没反抗,很老实的接受,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这个混蛋没伤害自己,还是乖乖的也许他会送自己回去的。 南宫蔚的确没为为难他,从医院直接送他回去。 瑾萱下班回到家没见到瑾少伍心里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平日里瑾少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到家,总会准备好水果与茶等自己,今天居然不在家,手机也没带……到底去哪里了? 站在门口张望,刚准备给程炎爵打电话问问却远远的看到一辆黑色轿车行驶过来。垂下的手臂,手指紧紧的握住手机,那辆车她没认错的话应该是属于——南宫蔚! 他怎么会来?小伍是被他带走的吗? 想去瑾底。车子在她面前停下,不等南宫蔚开门,瑾少伍急匆匆的推开门冲下去,一把抱住了瑾萱的大腿:“妈咪,我回来了。别担心。” 瑾萱低头将他全身检查一遍,确认真的没事这才安心。掠眸,冷冽而陌生的眼神看着他:“我说了他不是你的孩子。南宫先生麻烦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南宫蔚修长的身子立足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双手放在口袋中,利眸划过一丝复杂,淡淡的开口:“我说过是我的,我绝对不会放弃。不是我的,我也不屑要。” 瑾萱双手圈住了瑾少伍,毫不示弱的眼神迎上他,云淡风轻的一笑:“他绝对不会有一个想要杀了他的父亲。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南宫蔚薄唇抿出了一抹冷漠的弧度,看到她这张对自己冷漠的脸,心底忽然有些不甘心,有些——难受! 以前,她只会对自己笑,那么温柔,那么安静—— “我还会再来。”冷冷的丢下一句,转身上车。 瑾少伍的小手像泥鳅般钻入她的掌心,奇怪的问道:“妈咪,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冷?” 瑾萱的目光从渐行渐远的车影收回,低头对他一笑:“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我在路上被他绑架了。”瑾少伍诚实的回答,眼神有些担忧的说道:“他带我去医院,抽取了我的血液。他想要知道什么?” 瑾萱脸上的神色一僵,嘴角的笑意都变得不自然,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脑袋,心底却琢磨着要做点什么事了。 “妈咪。”瑾少伍迟疑的眼神看着她,犹豫了几秒又一次的开口问道:“我的爹地究竟是谁?” “不知道。”瑾萱坦然的神色面对他,真的不知道。 瑾少伍眼底划过一丝失望,垂着小脑袋一言不发。如果自己的爹地真的是那个混蛋,自己要怎么去面对?如果自己的爹地不是他,那到底会是谁?自己到底又是谁? 瑾萱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他,认真的眼神看着他,在他黑色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映,薄唇扬起淡淡的笑容:“宝贝,你忘记了吗?你是我的儿子,我是你的妈咪。不管之前怎样,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chapter102:赤裸勾引 瑾少伍双手紧紧的攥成拳,眼底又重新点燃了一抹火焰,狠狠的点头:“嗯。我知道了。” 瑾萱欣慰的抚摸着他的脑袋,眼底却划过一丝复杂与苦涩。 剧情分割线 黑夜,冷风呼呼的挂着,树枝不断的在摇摆发出阴森的声音,幽暗的灯光下几只飞蛾盘旋。偌大的医院空荡荡的,除了值班的护士与医生都在打盹之外,静谧的可怕。 在化验室的那一栋楼下有两个黑影停驻。 “既然你也不知道小伍的父亲是谁,为何怕他们验dna?”说话的是程炎爵,半夜被她从温暖的床上拖下来,做小偷真是超级的不爽! 瑾萱仰望着上面,黑色的夜里除了那点点的反光什么都看不见。“我不知道,只是不想。程炎爵,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所以必须要帮我。” “知道了。”程炎爵挑了挑眉头,也不在深究,“我不是在这里,快上去。我守着。” 瑾萱点头,从怀中掏出的射枪,对着玻璃窗旁边的墙上开了一枪,黑暗中那一条极其细微的钢丝线很难被看出来;她收紧了一下力气,整个人被带上去。费力的开了玻璃窗,跳进去。打开了小手电筒,在一排排的针管里寻找属于瑾少伍的那一支。 开要瑾程。终于在最后一排找到了,将事先准备好的针管替换了之前的。听到下面的声音,立刻回过神来,转身从窗口跳下去。黑暗中她手中的钢丝线缠绕在了一棵大树上,轻松的脚尖落地,丝毫不费事。 程炎爵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快走。” 瑾萱没说话,只是与他对望一眼,两个人趁着夜幕消失在了医院,悄然无声,谁也没发现,只剩下化验室的窗户开着,冷冷的风不断的吹进去,掠起了白色的窗帘在黑暗里格外的阴森可怕。 噗通—— 针管被瑾萱丢弃在了海中,所有的真相秘密都将会被掩埋,谁也不会知道。 程炎爵站在她身边,哈欠连连,淡淡的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小伍的亲生父亲是谁?” “不知道。”瑾萱回答的斩钉截铁,倒也让人觉得好奇了。 “sara,之前那么多年的时间他没爱过你,现在你有把握让他爱上你吗?”程炎爵淡淡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他宁愿瑾萱光明正大的回来报复他,而不是以爱之名。 瑾萱侧头看向他,朦胧的夜色中,他的轮廓格外的俊美,薄唇一张一合:“我有这个自信。” 程炎爵眼底划过一丝灰暗,双手放在口袋中紧紧的攥起却没再说一句话。 瑾萱再次看向黑的什么都看不清的海面,幽幽的声音在这个夜里显得有些空洞:“如果没办法让他爱上我,我也一样会毁了他的一切。” 剧情分割线 “去总公司?”瑾萱脸色瞬间冷却。 经理点头:“是啊!你也知道我们公司能被慕雪公司并购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而你能进总公司为总裁服务又是多么好的事情。” 瑾萱没有说一句话,经理以为她不愿意,不停的在说什么关于未来的发展,关于什么钱途;一个小时后瑾萱抱着自己简单的东西出现在了总公司的大楼。 事情好像比自己想的要容易,以为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是南宫蔚等不及了吗? 南宫蔚刚从会议室走出来,路过观光电梯时,即将合上的电梯门一闪即逝的脸庞让他的脚步挺了下来。紧紧的皱起眉头,冷声道:“是谁把她调进来的?” “是我。”楚木云淡淡的开口,低头恭敬的语气道:“我看过她的工作资料,表现很出色。留在小公司浪费了。” 南宫蔚古怪的眼神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脚步继续往前走。 楚木云望着他挺拔的身影,无奈的摇头,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没看透呢? 瑾萱的适应能力很强,而且个性不温不火,在这样明争暗斗的职场游刃有余,方方面面都能处理的很好,无可挑剔。而她也知道南宫蔚一定会去调自己的资料去看,而医院那边恐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南宫蔚接到了医院那边的传真,看到结果,眉头一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一股失落感。 那个孩子真的不是自己的是她与别人所生 瑾萱被主管指定要送一份文件到总裁办公室,她敲了敲门,没反应直接推门而入,看见他站在窗前,一言不发。他的习惯还是没变,喜欢站在窗前思考。 南宫蔚冷冷的眸子扫了她一眼:“进门需要敲门,这点基本的礼仪不懂吗?” 瑾萱拿着文件,一言不发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站住。”南宫蔚抿唇冷声道:“你去哪里?”rn7x。 “敲门。”瑾萱言简意赅。 南宫蔚一时无语,转身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冷眸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身上打量:“什么事?” “这份文件需要你签字。”瑾萱微微的倾斜身子,白色的衬衫解开了两个扣子,一路往下去隐约可见里面。 瑾萱发现他的目光停留的地方,皱了皱眉头,却丝毫没遮掩,冷笑:“难道这些年许卿卿的身体还满足不了你吗?” 南宫蔚收回目光,利眸凝视着她的改变,不紧紧是个性上的改变就连身体也比几年前变化大多了。不知道现在手指抚摸上去会是怎样的触觉。 “你的身体倒是越来越会勾引男人!” 语气略带轻浮与鄙夷,瑾萱却一点儿也没生气,比起七年前他做的更过分的事,这已经不算是什么了。水眸扫过了明亮的玻璃窗返照着办公室的门口影子站在门口,殷红的薄唇微微的抿出一抹挑衅的笑容—— “你敢吗?” 南宫蔚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与惊艳,这样的话放在以前她一定不敢说出口,可如今却说的这么妖媚,语气柔软拿捏的刚好,苏苏麻麻的几乎要让男人疯掉。那双明媚似水,勾人魂魄。 纪烯湮:在这里跟大家声明一点,男主从未爱过女主,一直是利用!所以即便是女主回来,他也没太大的感觉。之前的寻找,只是为了心里那点可笑的怜悯。当七年后她的回来,不屑他的存在,刺激了他的大男子主义。好似一直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心里不甘而已! 之前也说过,后面的内容完全是男女主角斗智斗勇,与解开前面的所有谜团。至于男主会不会爱上女主,女主会不会原谅他,这个看剧情哈。作者现在只想着他们斗的死去活来的……哈哈。 chapter103:车祸凶手 站起的身体,手指勾住了她的下颚,嘴角扬起冷冷的一笑:“你的身体我哪一处没尝过?有何不敢?” 音落,薄唇攫住她的红唇,记忆里模糊的感觉从脚涌上了脑海中,温柔的唇瓣带着淡淡的香味,柔软的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她的味道比起七年前更加美味了,欲罢不能,一股邪火从下腹熊熊燃起…… 就在他准备下一步进攻城池时,门口忽然传来了阴森森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南宫蔚的手松开,目光落在站在门口的许卿卿,俊美的容颜面无表情……余光扫了一眼站在眼底的女人,奇怪的是此刻他一点也不想知道许卿卿会是什么反应,最想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瑾萱只是伸出食指复抹了抹自己的薄唇,淡淡的神色不惊不慌,目光里甚至还有些悠然自得。 “你是谁?你们怎么可以在工作的地方做这样的事?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的?现在你已经被解雇了。”许卿卿气的脸色发白,手指颤抖的指着瑾萱的背影,忽略了南宫蔚这个主谋。 瑾萱睁大水汪汪的眼睛扫过南宫蔚,转身,动作缓慢的一格一格,终于完全暴露在她的面前。 许卿卿彻底的震惊了,失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瞪着瑾萱,比见鬼还要恐怖的表情。嘴巴很不优雅的张成了一个“o”唇瓣颤抖的碰撞了好几次,却始终没合上。 怎么可能会是她!!!! 她不是死了吗? 南宫蔚古怪的眼神看着这两个女人的反应似乎都很不对劲,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为什么瑾萱一点害怕感都没有,反而是许卿卿在害怕着什么。 瑾萱迈着优雅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面前,和睦的面色仿佛是在欣赏一幅赏心悦目的景画。在她的面前停下了脚步,唇边噙着妖媚的笑容,缓慢的靠近她,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音量——rn7x。 “你忘记了七年前的那场车祸了吗?” 许卿卿的后脊骨一僵,整个人的灵魂都飞走了,只剩下一幅躯壳,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可惜——我永远都忘不掉。” 瑾萱低喃的一句随着冷风刮过她的耳畔,经过她的身边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办公室。七年前的那场车祸,让她失去了最宝贝的孩子,也让她在复健时吃尽了苦头! 如果不是自己的意志力顽强,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当个废人。 失去孩子的痛苦,差点失去的痛苦,这一生如何忘? 南宫蔚皱起眉头冷眼盯着她问道:“她和你说什么了?”居然可以把许卿卿吓的脸色惨白。 “没……没什么……”许卿卿心虚的躲开了他的眼神,低头看着脚尖,双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皮包,心乱如麻!怎么可能,七年前她不应该可那个孩子一起死了吗?怎么还会活下来?还会回来?! 南宫蔚薄唇抿出冷漠的弧度,没再继续追问,因为许卿卿不会告诉自己。但刚才的画面自己看的无比清楚,她们之前真的是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瑾萱刚走到车站就听到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回头看到许卿卿疾步走过来,丝毫不意外。看到自己活着站在她的面前,不追过来就奇怪了。 “你真的是瑾萱?”许卿卿眼神在她的身上打量了足足有三遍之久,完全不敢相信七年前就应该死去的人居然能起死回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不可思议。 瑾萱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短发被风吹的凌乱,飞舞,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双眸明媚似水,浩瀚辰光都会顿时失色。 子上你活。“你真的没死?你一直没死?你还活着?!”许卿卿连续用了三个疑问句,明明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却没办法相信,她是真的活着的。 “我没死,让你很失望是不是。”淡雅的声音干脆好听。 许卿卿眼底划过一丝阴冷,双手紧紧的掐着皮包,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都是咬牙切齿:“你为什么要回来?你是要回来报复我,要抢走蔚的对不对?” “我告诉你,你抢不走他的!他是我的男人,我的丈夫,以后还会是我孩子的父亲!你没办法抢走他的!” 瑾萱不屑的眼神扫她一眼,轻笑起来:“你有迫害妄想症吗?我怎么可能会回来抢一只破鞋!既然你想要用我不要用的破鞋,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不过,他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动物,你要好好的努力,否则随时会有其他女人来抢走南宫太太的名衔。比如——季曼舞。” 听到“季曼舞”三个字,她的脸色更加的惨白,沙哑的声音无助的响起:“是你!那个勾引蔚的女人是你安排的!你是故意回来报复我们的!” 瑾萱低头莞尔一笑,嘴角两边的梨涡浅显,笑容格外的甜美:“不要说的这样难听,我只是回来看爷爷的!至于你和南宫蔚的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没事,我走了!祝你好运!” 直到瑾萱上了公车,许卿卿还站在原地发愣,完全没有想过有一天死去的人还会活着站在自己的面前。她还活着,她是回来报复他们的! 七年前是自己让人跟踪瑾萱,是自己知道她就在广场附近所以叫人去撞掉她的孩子…她只是叫人去撞掉她的孩子,谁知道那个人下手那么狠,直接撞死她了。 司机是说她已经死了,绝对不可能活着。这个秘密在心底被掩藏了七年,却没想到终究还是有一天被暴露在阳光下,还是被她知道了 她是回来报复自己的!!!!! 瑾萱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窗外的景色一闪即使,包括许卿卿苍白的脸色,薄唇漾起淡淡的笑容。七年的事情,她全部都查清楚了…… 那些给过自己伤害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许卿卿,你让我失去了一个孩子,你要拿什么来还这一条人命!!!! chapter104:她的谈判 季曼舞将热水放好,轻声的走到他身边乖巧的开口:“可以洗澡了,南宫。” 南宫蔚掠眸,淡淡的灯光下扫过她柔软的轮廓与脑海里的那张脸居然重叠在一起,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这才看清楚是季曼舞。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把季曼舞看成了瑾萱,她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你怎么了?”季曼舞胆怯又担心的目光看着他……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南宫蔚忽然冷冽的开口,厌恶这样的眼神,记忆里很多次想到的都是这个眼神,无辜而委屈……充满了心酸…… 季曼舞被他盛气凌人的气势吓坏了,站在原地手脚僵硬的不知如何是好,呆呆的神色看着他,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南宫蔚回过神来,站起身子,手指抚摸着她的轮廓,明明就是另外一个人,可今天一整天想到的都是那张清纯却有放肆的脸蛋!她到底与许卿卿说了什么?七年的时间可以把一个人变得这么彻底吗?还是哪个男人把她调教的如此热情?她炙热的地方也曾经被人侵犯过吗,这样的念头让他的心里非常的不爽。 抽回自己的手指,淡淡的吐了一口气:“今晚我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一刻的留恋。季曼舞站在原地咬唇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不敢说话,今晚他的情绪很不对劲,可自己没做错啊,全都按照sara说的那样做的,为什么他还是不开心? 南宫蔚离开季曼舞的房子,不知道该去哪里。许卿卿在家里,他不想见,南宫听雪这个时间应该休息了,脑海里闪过那张脸,唇角的触觉尤存,那一秒心神荡漾的感觉仿佛被电击,下腹蠢蠢欲动,告诉自己,究竟有多渴望她的身体! 原来这些年,他唯独没忘记的就是她身体的味道。 瑾萱替瑾少伍铺好床,将他从浴室里抱进房间,盖好被子,轻轻的哄着他睡觉。 “妈咪,你被调到总公司,是不是每天都要面对那个坏蛋了?” “你怎么知道?”瑾萱皱起眉头,严谨的语气道:“是程炎爵告诉你的?” “不是,我看到你的电脑档案了。”瑾少伍诚实的回答,晚上瑾萱洗碗时电脑开在公司系统的网页内,所以他很轻易的就看到了。 瑾萱替他压了压被子,嘴角抿起轻松的笑容:“没事的,妈咪有办法对付他。你忘记了,妈咪自从出任务后可从未失手。你要相信妈咪的能力。” “我当然相信妈咪的能力。”瑾少伍急迫的开口,证明自己是真的相信。小手勾着她的小拇指,打着哈欠道:“我只是不想妈咪有危险,不管是谁,都不可以伤害你。你是我妈咪……” 话还没说完,瑾少伍已经困的睡着了。 瑾萱温柔的手指穿梭在他柔软的头发上,弯腰轻轻的一个吻落在了他白净光滑的额头上,淡淡的笑容充满了幸福感:“宝贝,我永远是你的妈咪!永远会保护你!” 关了灯,瑾萱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走到客厅准备关灯时才发现外面似乎挺着一辆车。她站在了窗帘的边缘,借着朦胧的月色隐约可以看到那一抹黑色的身影,樱唇不可抑制的上扬。 男人都是犯贱的,当他们得到时,永远不懂得珍惜是什么,当他们失去时,才渴望拥有! 只可惜,有些错过了永远就错过,再也没有从头来过的机会!rn7x。 瑾萱装作一切都不知道,关掉了客厅的灯,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至于某个人愿意在外面呆多久就呆多久。 南宫蔚站在车边看到了灯光熄灭,心底空荡荡的,此刻她是陪在孩子身边还是那个男人的身边?他们在一起很幸福吗?小鬼的基因不错,是遗传了男人? 南宫蔚靠着车身,手指夹着烟蒂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左边的位置空荡荡的,仿佛被人抽空扬起。这几年自己看起来风光无限,娇妻美眷如花似玉,却没有一个是在他心底深处的。那个位置一直被一个女人占据着,哪怕是那么爱自己的瑾萱都没办法替代,何况是许卿卿! 之前一直认为他们会过的平平凡凡的夫妻生活,却因为两个人的身份,注定不能平凡。开始的一年还可以,尤其是在他们有了孩子后,许卿卿很开心,自己也开心,却没想到最后孩子却消失不见…… 他们之前唯一的纽带断了,接着就是永无止尽的争吵,疲倦;男人对一个女人疲倦后就会去经历其他的女人,一个换一个!每次做完后,他都满心的空荡,没有一点的满足感。 没有一个女人可以给瑾萱能给他的感觉,那种窒息炙热纠缠的感觉! 七年后的瑾萱,充满了诱惑!!! 剧情分割线 瑾萱早早的起床,为瑾少伍准备好早刚出门要去上班却看到站在公车站台等着自己的许卿卿,冷冷淡淡的神色走过去。 许卿卿等了很久,她不知道瑾萱住在哪里,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门,只能早早的在这里守株待兔。没想到自己真能等到她! “我想和你聊一聊。” 瑾萱没说话,只是点头,接着就是跟着她上了白色的跑车。 清晨的咖啡厅一个人都没有,外面的金色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照的人心发慌。瑾萱却处之泰然,轻啜了一口摩卡咖啡,香浓的苦涩滞留在唇齿之间。 许卿卿抬头挺胸的面对着她,腰杆都挺直了。双手捧着滚烫的杯子,笃定的语气道:“我不否认七年前的车祸是我让人制造,目的是为了杀掉你肚子里的孩子。” 瑾萱眼神闪烁,却没说话。她倒是很诚实…… “可我不后悔!我是一个女人,为了扞卫自己的幸福做一点小手段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要让司机弄掉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没想过要你的命!所以这根本就是一个意外,你不能怪我,更不能回来报复我。”舞南着许。 瑾萱一只手托着下巴,笑意盈盈:“你这是在害怕吗?” chater105:九元买卖 瑾萱一只手托着下巴,笑意盈盈:“你这是在害怕吗?” “笑话,我为什么要怕你?”许卿卿深吸一口气,底气十足:“我爹地是市长,我和南宫蔚是人人羡慕的一对!为了公司他也不会和我离婚,更不闹出什么不好的消息。几年前你想要插足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你最好趁早死心,免得最后闹的更难堪!” “许卿卿,为了保护自己的爱情你就有肆无忌惮伤害别人的权利吗?”瑾萱淡雅的声音配着她淡淡的神色,无欲无求,不食烟火,明媚的水眸让人为之心动。 “爹地是市长又如何?难道我的例子还不够吗?我很期待看到你走向我的绝路时,会是怎样的神色?还能如此高傲的目空一切吗?” “不要拿我和你相提并论!”许卿卿气结,眼眸阴冷的盯着她。虽然她们的年纪相仿,可是自己一贯是贵太太的打扮,而如今的瑾萱却与七年前的她毫无差距,岁月仿佛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只是脱去了青稚的外衣,多了一份女人的妩媚与柔美,明媚似水,淡雅如秋菊之静美。 这样的女子最让男人无法抵抗,难怪南宫蔚也会在办公室里吻她! “多少钱?”许卿卿从包里掏出支票与笔推到她面前,严谨的口吻道:“不管你要多少钱,你开得起,我就给得起。只要你离开他,不要再勾引他,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瑾萱不禁低头莞尔一笑,葱郁的手指拨开遮掩的刘海,眼底浮动着不屑的笑意:“许卿卿,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却没想到你也如此的俗不可耐。你以为用钱就可以买到一切吗?” “我知道钱不是万能的,但更明白没钱是万万不能的。说,你到底想要多少?”许卿卿独断的语气,已经不想再与她纠缠下去。 “那你觉得一个南宫蔚值多少?”瑾萱薄唇抿起,漾着深意的笑意,明媚的眸子却无法让人看透。 许卿卿皱起纤细的眉头,手指紧紧的攥起,看到她如此淡然的模样恨不得狠狠的扇她一个耳光。可在这样的场合,即便是包下整个咖啡厅,她也要维持自己高贵身份与优雅;深吸一口气,冷静的开口:“说,到底要多少钱你才肯罢手?” “钱包。”瑾萱敛眸,忽然开口。 许卿卿一时间恍神,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是在说“钱包”? “有带钱包吗?”瑾萱再次开口问道。 许卿卿反应过来,一脸的茫然,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却还是拿出了自己昂贵的皮夹递给了她。rn7x。 瑾萱手指抚摸着皮夹,修长白皙的手指恍若是男人在抚摸着女人干净滑嫩的肌肤,触感很好,樱唇略带笑意,打开皮夹一叠厚实的金钱,面值全部都是一百一百,崭新崭新的安静的躺在里面。 果然是有钱人,皮夹里从不放着零钱! 手指缓慢的拨弄,最终抽出一张一百块递给站在一边为她们服务的服务员,温柔的一笑:“麻烦帮我换成零钱。” 许卿卿双眸充满了不解的雾水,眼前的瑾萱与七年的她,简直就是天壤之别,除了拥有同样的容颜,个性完全不同。有着小女人的狡黠,聪明,机智,又多一份淡雅与从容。 瑾萱拿到零钱,面带笑容的将九十块的钱递给了服务员,笑道:“这是南宫太太给你的小费。” 服务员手拿着九十块钱,无措的眼神看了看坐在椅子上脸色不好的许卿卿,不知道该怎么办。可眼前这个女人明亮的眼眸仿佛要照进人的心底,无法抗拒。 意块钱婚。许卿卿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服务员这才拿着钱离开。 瑾萱手指夹着十块钱的面额,唇瓣的笑容如沐春风,眼底拂过一丝哀伤与解脱的觉悟;薄唇一张一合,清脆的声音响起:“知道我为什么要这十块钱吗?当初我嫁给他时,全世界除了我和他没有一个人知道。” 许卿卿睁大了眼睛,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她说什么?她曾经嫁给了南宫蔚?他们曾经结婚了? 瑾萱不动声色的将她的神情收尽眼底,很满意她的反应。 “没有婚礼,没有嘉宾,甚至连一个正式的婚戒都没有。可我拿着红艳的小本子笑的像个小傻瓜,自以为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结婚证书的9块,我把自己卖给了他;如今是我不要他,9块钱我把他卖给你。” 瑾萱从口袋里掏出一元钱的硬币丢进了她面前的水杯里,清脆的一声,泛起了涟漪,硬币沉入了杯底,水花倒映出许卿卿苍白无色的脸。 “南宫蔚这样的男人,我瑾萱不屑要。你与他的钱我都不会要!因为上面沾满了我爷爷的鲜血,肮脏恶心的让我想吐。我会睁大眼睛看着你们的结局究竟会是有多幸福。”瑾萱阴冷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而来,传入了耳畔,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凝固,冻结的完全没有温度。 站起来,潇洒的离开。 许卿卿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水杯里的一元钱硬币,久久回不过神来。从来没想过瑾萱居然嫁过南宫蔚,他们居然曾经结婚了…… 南宫蔚从来都没说过—— 那段时间他们交往的日子,他一直不肯碰自己是因为他是瑾萱的丈夫?这太可笑了—— 晶莹的眼泪从眼角缓慢的流淌下来,悄然无息的落在杯子里,泛滴涟漪;闪烁着的冷光仿佛都在嘲笑着她的愚昧与无知—— 自以为是瑾萱抢走自己的男人,自己的爱情,她是破坏自己幸福的第三者;却从未料到原来最可耻的破坏别人的第三者居然会是自己!!!! 他们早就结婚了…… 许卿卿痛苦的捂住了双颊,眼泪无声无息的蔓延在脸颊上;心口绞痛,好似被一块石头压着无法喘气。自己与南宫蔚还会有幸福吗?怎么可能!!这几年的形同陌路,几乎让他们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chapter106:最了解他 原来这个世间真的是有报应的!当初自己害的瑾萱的孩子没了,所以上天夺走了她的孩子;当初自认为她是第三者,想尽办法拆散他们,却没料到最终自己走上她的后路…… 南宫蔚,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的对我!!让我在这场爱情里做尽了小丑,滑稽的演出,而你自始至终都冷眼旁观着。 “啊……”许卿卿情绪失控的双手抓着桌布一掀,所有的东西全部摔在地上,摔的支离破碎,宛如她的心也碎的再也无法拼凑起来。 水花四溅,破碎泛着寒光,她的心被一点点的撕碎……rn7x。 咖啡厅的服务员站在一边,低头一声不吭…… 瑾萱站在不远处,透着玻璃窗看到她痛苦的模样,神色很冷漠,纤长而卷翘的眼睫毛轻微的颤抖了几下;双手放在口袋中,心里倒没有多少的报复后的快感,只是觉得可怜—— 其实许卿卿与自己一样可怜,一直都被南宫蔚玩弄在股掌里,只是被他利用的一颗棋子。那样的男子,从未有过真心,即便是婚姻也不是他给自己最爱的女人一生的承诺。 魔鬼,怎么会有爱。 “妈咪……”小手扯了扯她的衣角,指着不远处的风景道:“那个就是害的你差点丢掉性命的坏女人吗?” 瑾萱蹲下身子,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领,耐心的和他解释:“宝贝,这些是妈咪的事,妈咪会自己处理。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以后妈咪会为了保护你,而保护好自己。所以别担心,好吗?” 瑾少伍嘟着小红唇,郁闷的双眸看着她,其实自己才是最想保护妈咪的那一个人!眼睛偷偷瞄了一眼那个蹲在地上哭的毫无形象的女人,暗暗记住她的样子,以后一定要惩罚她!谁让她伤害妈咪……所有伤害妈咪的人都是坏人! 瑾萱牵着他的手,眼神深意的扫了一眼那抹狼狈的身影,低头看着瑾少伍时又变得无比温柔:“好了,我该去上班,你该回家,不要再跟着我。” “哦。”瑾少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手,如果不是自己习惯性每天要跟着妈咪走一段路看到她上公车才放心回家,也不会看到那个坏女人居然敢来找妈咪。如果可以,他真想妈咪可以不要上班,只留在家里陪自己。可他知道妈咪要做的事是自己无法改变的,他不会拖累妈咪,只会乖乖的跟在她的身后! 剧情分割线 南宫蔚接到电话不由的皱起眉头,脸色幽然的阴冷,俊美的容颜紧绷的像一根拉到极限的橡皮泥,随时会绷断。 该死的,一定是她搞的鬼! 高挑的身子立刻站起来,朝着秘书部门走过去,推开门看到好几个秘书都在低头认真的工作,而那个女人今天穿着白色的中袖衬衫,黑色及膝的裙子,裸色的高跟鞋,坐在电脑前高杆挺得很直,仿佛天塌下来她也可以支撑起来,齐耳的头发黑的如海藻,再没有从前的柔软,更多的是一份自信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洁。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荧幕看,手指不时的在键盘上飞舞,似在修改什么;丝毫没注意门口射来的不友善目光,而其他人的目光已经全被他吸引过去。 “全滚出去。”冰冷的声音从咽喉逸出,顿时让办公室里的气温急剧下降,几个女人都被他的气魄吓坏了,跌跌撞撞的走出办公室,又不甘心的多看一眼。难道总裁与那个新来的有什么? 瑾萱听到声音时,面不改色,只是手指停顿了几秒,接着又继续工作,完全不受他的影响。 南宫蔚见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心底更加的恼火,大步流星的走上前,直接一脚踹在了电脑的主机上,屏幕瞬间呈现出黑屏的状态。他双手放在口袋里,站在侧边,居高临下,气势逼人。 瑾萱皱起眉头,眼底拂过一丝郁闷,那可是自己花了一个上午整理的资料,还没备份就这样没了,又要从头开始。 “瑾萱。”南宫蔚咬牙切齿的声音几乎要把牙齿给咬碎了,抓着她的手腕逼着她转过身来与自己对视:“你和卿卿说了什么?”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你想听一句?”瑾萱淡淡的开口,平淡的神色与他盛怒的样子是两个极端的明显对比。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报复我?”南宫蔚薄唇勾起不屑的冷笑,眼底尽是鄙夷,到底是天真的女人。 瑾萱扯开他的手,垂下眼眸,淡然的语气道:“是她来找我,给我钱要我不要勾引你!我拿了她九块钱,告诉她我们曾经的关系,以后的没有关系。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在生什么气?” 你在生什么气? 南宫蔚一愣,自己是在生什么气?与瑾萱的那段婚姻,他从没想要刻意隐瞒过许卿卿,只是她从来没问过,自己也不曾主动说过。 “九块钱?我的价值就在九块钱?”这个女人是疯了。 瑾萱扬起眉头,轻轻的一笑,明媚的眼眸迎上他,格外动人的声音道:“其实在我心里,你连九块钱都不值。只是当初你用九块钱的婚姻买断了我的所有,如今用九块钱卖掉你,合情合理。南宫蔚,你和许卿卿的事我真没兴趣理会。我也没想过要用这个来破坏你们,让许市长撤销对你的支持。因为我一直都知道,你南宫蔚不是一个靠女人上位的男人!” 南宫蔚眼底更是一震,没想到这些年,那么多的女人中唯独只有她是最了解自己!心底刚才的怒意,在一瞬间因为她的一句话全部烟消云散。起出你下。 “我现在的生活很好,麻烦你与你的太太不要来打扰我!如果可以请你接受我的请辞。”瑾萱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辞职信递到他的面前。 南宫蔚盯着她手里的辞职信,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冷冷的神色,眼底是琢磨不透的奇怪光芒。时间真是伟大,可以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大,若是以前的瑾萱一定不能做到这样的理智,从容不迫。 chapter107:卖萌可耻 那次的事给她的影响到底有多大?这个问题让他觉得有些可笑,唯一的亲人离开了,她还会有什么影响,绝望到万念俱灰。 “你的请辞,我不会批准。”南宫蔚冷冷的丢下一句,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办公室。 自己到底是在气什么?气她将那段只有他们知道的往事告诉了别人,还是在气她用了九块钱来估量他的价值?还是为了—— 人,真是一种矛盾的动物!!! 剧情分割线 听说许卿卿已经搬回了许家住,而南宫蔚也从未去找过她。许市长人多事忙,哪怕是自己女儿的事也顾及不上,只是打了电话给南宫蔚,让他去哄一哄自己的老婆。南宫蔚虽然嘴巴上答应了,却迟迟没有行动。 瑾萱在慕雪公司做的很好,工作表现几乎无可挑剔,除了那天南宫蔚盛气凌人到办公室质问自己让公司的女性员工对自己报以探究的眼神,其他的都不紧不慢的进行着。rn7x。 程炎爵表面上玩弄着自己的公司,游走在各个女人之间,暗地里却做了不少的事,还有慕雪公司的事他也打探了不少关于内幕的消息。 “你还要呆在慕雪多久?”程炎爵将一块牛肉夹到她碗里,郁闷的问道。实在不喜欢她太靠近南宫蔚,是害怕旧情复燃吗?或许! 瑾萱忙着给瑾少伍烫鱼丸,连头都没有抬起一下:“虽然许卿卿已经搬回娘家,可许市长并没有对南宫蔚有任何的行动。可想而知他们之前一定有什么秘密的行动,否则以疼爱女儿出名的市长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只是一个电话就解决了?” 程炎爵紧皱了一下眉头,点头赞同她的话。“你说的对,可你总不能老呆在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我会很担心你滴……你都感受不到我对你的一片真情,日月可见……” 瑾少伍做了一个恶心的动作,打断他的话:“拜托!不要再吃饭的时候说这么肉麻的话,我鸡皮疙瘩掉一地,你帮我捡啊!” 程炎爵白了他一眼:“小鬼,吃你的鱼丸!懂什么!” 瑾萱每次看到他们吵架的画面就觉得格外的温馨,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们是一对父子。 “好好吃饭。小伍还是个孩子,你还小吗?”对于程炎爵那些话,她听的太多了,耳朵起茧子,听到麻木。 程炎爵戳着自己碗里的基围虾,幽怨的眼神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萱萱,我不要你呆在慕雪公司!明明可以去很多地方嘛!” 瑾萱无奈的瞥他一眼:“程炎爵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卖萌是很可耻的行为。麻烦你别恶心的我和小伍吃不下去了。” “就是,太恶心了!卖萌可耻!”瑾少伍点头附和。 “你们以多欺少!哼!”程炎爵生气的一口咬了虾子,狠狠的咬泄愤。 瑾萱手指摸了摸瑾少伍的头,让他乖乖的吃东西,侧头对他笑道:“不想被我们俩欺负就早点找个好女人,好好的在一起。” 程炎爵掠眸,与她对视的眼眸里闪现过一丝不自然之色。这些年他的心,她难道真的是一点都不懂?还是一直装作不懂? 瑾萱假装看不到他的异样,一边烫着蔬菜一边随意的开口:“前两天拓跋告诉我他也想回来……” 嘭—— 程炎爵一下子把碗摔在桌子上,脸色异常的难看,眼神犀利的盯着她,语气恼怒道:“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装的与自己毫无关系,每次都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好不好?我懒得听!” 瑾萱拿着调羹的手指僵硬了下,没留心的被烫到,痛的皱起眉头却始终没放手。人都会有这样的通病,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哪怕是再痛也不愿意放手。 这都过去几年了,为什么程炎爵还是没办法接受? 瑾少伍咬着鱼丸在嘴巴里,看着程炎爵气呼呼的走了,口齿不清的嘟囔:“妈咪,程叔叔怎么了?” 嘴过是多。“没事,他是小孩子的脾气又来了,你快吃,还有很多。”瑾萱拿着纸巾温柔的替他擦干净嘴角。动作温柔,轻盈,完全是母亲对孩子流露出的神色,自然的美丽。 “比我还幼稚。”瑾少伍不住的摇头,一副他无药可救的神色让瑾萱忍俊不禁。 站在门口的南宫蔚看到这一幕,心口莫名的快速跳动一下。可爱的孩子,温柔的母亲,开心的吃着晚餐,很美好的一副画面。 因为刚刚走过来,所以他并没有看到之前走出去的程炎爵! 瑾萱察觉到不善的目光,朝着门口望去直接迎上他犀利的眸子,墨色的眉头一皱,疑惑他怎么会在这里。 瑾少伍察觉妈咪的动作僵硬,也抬头看过去,看到南宫蔚时嘴巴里刚咬的鱼丸没注意烫,直接咬开,让汤汁烫到舌头,痛的长大嘴巴把鱼丸吐出来。 瑾萱脸色立刻紧张起来,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一只手压着他的肩膀:“烫到了吗?” 南宫蔚看到他的小脸蛋痛的五官都拧成一团,立刻上前拿了一杯冰水递到他唇瓣命令的语气道:“喝下去!” 瑾少伍痛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眼神扫了他一眼,却倔强的不肯接他递过来的水杯。 南宫蔚一直拿着水杯僵硬在半空的手指没退缩。 瑾萱没想到他也会关心瑾少伍,即便恨他,但此刻关心小伍更重要。立刻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抵到瑾少伍的唇瓣,轻哄的语气:“小伍乖,快喝一口。” 瑾少伍委屈的神色看着她,再倔强也倔不过妈咪,郁闷的眼神盯水杯,张开嘴巴含了一口冰水在嘴巴里,涨的两边鼓起来像只青蛙,可爱极了。 “小孩子吃这些不好。”南宫蔚收回手,淡淡的语气。 瑾萱拿纸擦了擦瑾少伍的嘴角的水泽,随意的回答:“小伍喜欢吃,偶尔会吃一次。” “小伍?”南宫蔚剑眉高挑,怎么会起这么奇怪的名字。 chapter108:偶遇故人 “瑾少伍。少年的少,人五的伍!”瑾萱淡淡的解释,停顿了下,继续道:“不过大家都喜欢叫他小伍。” “他跟你姓,却不是跟父亲!”南宫蔚扬起的嘴角露出不屑的笑意,仿佛暗指着她的私生活是多么的糟糕。自从回来却从未见到过小伍的父亲,可想而知…… 瑾少伍感觉到舌尖没那么痛了,立马把水咽到肚子里,迫不及待的开口道:“我要跟妈咪姓,与你何干?” “小伍。”瑾萱低沉的呵斥,手指捏着他的脸颊:“不可以没礼貌!” 瑾少伍哼唧一声,扭过头不去看南宫蔚!他对谁都可以客气,就是对这个大坏蛋不可以! “他跟谁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上天赐予我最好的礼物。南宫蔚,孩子是上帝赐予人家最美好的天使,当你狠心扼杀了他时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罪孽深重。现在你有什么资格来指着小伍的出生?他的父亲是谁,跟谁姓重要吗?没有感情的人永远不会明白,这个世界有很多感情是多么的美好。可悲的人是体会不到。” 瑾萱淡然的回击,她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忍让,唯独在瑾少伍的事情上,她绝对不会退缩。因为她说过要用一生来保护这个孩子…… “呵。”南宫蔚不禁冷笑,点头:“算是不错的自我安慰的理由。”掏出自己的钱夹丢了几张钱在桌子上,继续道:“走,我送你们回去。” 瑾萱不紧不慢的从自己的钱夹里掏出钱递给瑾少伍:“去把帐结一下,一会我们就回家。”rn7x。 瑾少伍拿着钱犹豫了几秒,想着自己快速快回,坏蛋也不会把妈咪怎么样。拿着钱立刻跑出去。 南宫蔚的眼底划过一丝诧异,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会去结账? 瑾萱双手压在桌子上,站起身子,收拾完东西后抬头对他冷然一笑:“我知道你在心底鄙夷我,在和你离婚,爷爷没死多久后就又跟了别的男人有了孩子。随便你怎么说,怎么看,但请不要当着我孩子的面,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让自己变得更加面目可曾。因为他幼小的心灵并不幼稚,比起一些经历过几十年风雨的人看的更透。” “至于你的钱,我消费不起!上面沾满了爷爷的鲜血……至于我在慕雪的工资,我也如数的捐给了慈善机构。” 瑾萱不温不火的语气明里暗里都将他贬的一文不值,原来当你不爱一个人时,面对他的喜乐哀乐都会无动于衷! 现在回头再去看过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着了什么魔,居然爱了他那么多年,被伤到体无完肤,失去所有后才彻底的觉悟,原来恶魔没有爱情。 南宫蔚利眸送着她纤瘦的背影离开,牵着孩子上车,消失在暮色之中,双手放在口袋中紧紧的攥起。她在维护的究竟是孩子,还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到底是哪个男人可以让她变得这样勇敢? 心里蔓延的感觉不是滋味。 程炎爵站在路口抽了几根烟,撵灭在垃圾桶上,烟雾缭绕的包围着他。一抬头便能看到满天的星辰与人间的灯火相呼应。俊美的容颜闪过一丝懊恼,手指掐着自己的脑袋,郁闷:“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丢下?” 之前她已经被南宫蔚丢弃,弃之敝屣,很长一段时间她的精神都很不正常,自己明明知道的,也曾暗暗许诺不会丢下她一个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是提到了拓跋那个疯子而已…… 程炎爵立马转身朝着火锅店内走去,上楼到走廊时,远远的看到包厢里已经空无一人,没了瑾萱与瑾少伍,却意外的看到南宫蔚站在走廊的窗户前。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南宫蔚回过头看到他,眼底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程炎爵。这个人虽然不太熟悉,但那一圈爱玩的人他都是知道的,只爱带女人去酒店,怎么会到这样的地方! 程炎爵也没躲避,大大方方的走过去,打趣道:“南宫总裁今天怎么会有时间到这里来?” “你不也来了。”南宫蔚淡淡的语气回道。 程炎爵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眼底划过狡黠的笑意:“这不吃多了肉偶尔也要换换口味。反正孤家寡人随心所欲,可南宫总裁出名的好丈夫,这一个人到这里是唱哪一出?” 眼神肆意的扫荡,却没见到半个人影。他看到瑾萱了,还是知道了什么? “偶遇故人,没想到遇见你。”南宫蔚淡然的语气,这个圈子里有几个男人是干净不玩的,那估计是因为身体不行,否则绝对不会。即便是结婚,人前恩爱如漆,人后形同陌路。 他与许卿卿就是最好的例子! 程炎爵一下子明了,他真的是为了瑾萱而来。南宫蔚真td人渣,明明有了许卿卿这个正牌老婆,又有了季曼舞金屋藏娇,现在还想招惹瑾萱吗! “最近没见你出来玩,什么时候聚聚?” “哈哈,这不是玩到国外去了!外面的妞儿波大,玩的比较尽兴。有时间会去聚聚!”程炎爵嬉笑的模样,十足的二世祖,纨绔公子。 南宫蔚只是点头,不再说话。交情不深的基本是如此的。 程炎爵告别了南宫蔚,小心翼翼的把车子行驶到了瑾萱家的附近,偷偷的走到她的家的后门。如果今天不是碰巧自己出去了,南宫蔚一定会看到自己,也一定会对瑾萱起疑心,那她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 看样子自己已经不能时常出现在她的左右,这个城市没多大兜兜转转总会遇见的。只是她变得再怎么强大,终究是个女人!他终究没办法放心! 如果拓跋回来,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她的身边,可以好好的照顾她?要明他小。 程炎爵坐在客厅里,整个人融入黑暗之中,沉默的情绪让整个空间都变得沉重与压抑。瑾萱站在门口,靠着墙,趁着淡淡的月光扫到他俊美的容颜,却一言不发,淡淡的呼吸无声无息的交织在一起。 两个人的心里都无比的清楚明白,有些话不说还有余地,还可以做朋友,有些话一点说了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甚至连朋友都做不成。 chapter109:市长会面 瑾萱到办公室看到桌子上摆着一喝口服液,再仔细的看了一下,原来是给小孩子喝的,可以治疗口腔烫伤。想来应该是南宫蔚昨晚见小伍烫伤了舌尖,特意买给他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南宫蔚可从来都不会主动关心别人! 瑾萱没任何迟疑的将口服液丢进垃圾桶里,对于南宫蔚施舍的一切,她都不屑。一盒口服液可以说明什么?解决什么?什么都换不回来的…… 屁股刚刚坐在椅子上,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瑾萱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放下电话,拿起包连缘由都没说,直接走出公司的大门,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车门反锁,车窗紧锁,似乎是害怕她逃跑刻意为之。 瑾萱在心底冷笑,自己要是想要逃跑,又何必乖乖的坐进来。 车子在行驶了半个小时后,在一处高档的别墅小区停下,西装男子主动的为她开车门,有专业的佣人引她进去。 “瑾小姐你好,我是王轩逸。市长因为还有事处理,请你稍等一会。” 男子白皙的肌肤如汉白玉般的光滑,一双明眸躲藏在晶片之后,金丝边的镜框架在他挺立的鼻梁上,格外的好看。碎碎的短发让他看起来更加年轻,不过三十岁左右,浅色的西装衬托的温文儒雅。白皙的手指伸出来比女人还要纤细…… 温润如玉! 瑾萱脑海里立刻浮现了这四个字。形容眼前这个男子最贴切不过了,唇瓣淡笑如风,目光如镜,直射的人的眼睛。“能见到王秘书长是我的荣幸。” 王轩逸,年仅29岁便坐上了秘书长的位置,尤其是他的家庭背景极其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市长却格外的倚重他,也让他年纪轻轻的就受到各种优待,向他献礼的人数不胜数。 但传言他本人比较低调,不仅不收礼,不吸烟不喝酒,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一个。私生活干净的宛如一张白纸,完美无瑕疵。rn7x。 王轩逸浅浅一笑,露出洁白的一排牙齿,柔软的语气富有磁性道:“瑾小姐抬举王某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一会市长处理完事情,我会通知你。” “谢谢。”瑾萱点头,目送他远去的背影,心底有些感慨,这个看似干净的男子在政坛这般黑的漩涡里能独善其身吗?没有过硬的家世,却年纪轻轻的坐稳了秘书长的位置,温润如玉的男子会有多干净? 瑾萱思绪了一下,不住的轻摇了下头,动作轻盈的仿佛不存在。现在自己怎么还能去想别的事?许市长找自己来,想必一定是为了许卿卿的事。 没有等太久,瑾萱就被王轩逸叫进书房,他离开时还友善的一笑,对她点头,关上门。 充满复古气息的书房,四壁都是书架,整整齐齐的全是书籍。古铜色的书桌上摆着一台电脑,一些文件,还有一个茶杯。坐在一直上的男子五十多岁,头发稀疏,带着黑框的眼镜,看到她时,微微一笑:“你来了,快坐。” 瑾萱点头,没有任何拘束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许莫庭绕过书桌,在她对面坐下来,双手熟练的烧水,烫杯具,随和的开口:“瑾小姐喝茶吗?” “以前爷爷在世时会经常陪他老人家喝,自从他过世后,再也没喝过了。喝功夫茶讲究的是心平气和。”瑾萱不温不火的回答,声音高低拿捏的刚好。 “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人会像你这样喝功夫茶。他们都爱喝咖啡,只剩下我们这群老头子喝喝!”许莫庭笑着说道。 瑾萱用镊子替他烫茶具,动作熟练丝毫不生疏,虽然好几年不曾喝茶,却一点也没生疏忘记。小时爷爷经常抱着她,反复的煮茶给她看,和她说茶经,聊喝茶。那时似懂非懂,现在懂了,却再也没人能自己聊了。 想点在口。“时代变迁,因果循环。中国人爱喝咖啡,国外人也会爱喝功夫茶。” “呵呵,说的是。”许莫庭点头大笑,不算白的皮肤一笑时皱纹显得更加深,也许是因为身在政坛上,处处小心提防,所以头发也掉的比较快,看起来很是沧桑。“可惜我那不懂事的女儿就不喜欢喝茶。总嚷着说喝茶没意思,她要是能有你这般的聪慧,我也会少操心很多。” 瑾萱浅笑,将第一遍煮茶的水倒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茶香。“我若有您女儿一半的聪明,也不至于落得今天的地步。” 许莫庭欣赏的眼光看她,现在很少能看到年纪轻轻还宠辱不惊的女子了。“既然瑾小姐开口,我也不绕弯子。今天请你来,只是想知道你所为何??” 瑾萱将杯子递到他面前,迎上他犀利的眸子,反问道:“市长大人认为我所为何?” 许莫庭笑着摇了摇手:“老了,猜不到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可作为一个父亲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的幸福被破坏,无动于衷。还请瑾小姐适合而止,不管你们三个人的感情如何;他始终是我的女婿,我女儿的丈夫,这点绝对不会改变。” 瑾萱双手捧着滚烫的杯子嗅了一下香气十足的味道,淡雅的回他:“我也没想过要他们离婚。市长多虑了,瑾家衰败,爷爷死了。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能做出什么事?不过是寻一工作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许莫庭眼眸一掠,寒意一闪而过点头笑道:“如此最好不过。卿卿是从小就被我宠坏了,做事不懂分寸,让你受苦了。子不教父之过,卿卿给你带去的伤害在这里我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市长大人严重了。”瑾萱放下了杯子,神色坦然不惊,干净的眸子无风无浪,无迹可寻,也让许莫庭无漏洞可以钻。 “既然如此我就不耽搁瑾小姐的时间了,让王秘书送你回去。” “谢谢。”瑾萱没有矫情的拒绝,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最喜欢来安排别人的事。 chapter110:计划确定 “爹地!”许卿卿从侧门走出来,眼底拂过一丝不解,为什么爹地只是找她来谈话,却一点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就这样放她走,太便宜她了! 许莫庭又岂会不知她的心思。对她招了招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意味深长的问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与南宫蔚离婚?” 许卿卿咬了咬唇,笃定的眼神迎上他:“爹地,我是真的爱他。我不能失去他,哪怕他不爱我。” “这个女人不简单。”许莫庭若有所思道:“若她真心要与你抢,你必定不是她的对手。年纪轻轻,处变不惊,从容不迫,真的很少见。”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许卿卿也知道瑾萱现在的改变很大,超乎想象。 许莫庭拍着她的肩膀,叹气:“南宫蔚这个人就像是一匹野狼,没有人可以控制得了他!你要是想要得到就必须学会放手,不要干涉他!宝贝,若不是你执意,当初我也不会答应让你嫁给他!” “我知道。”许卿卿握住他的手,感激的眼神看向他:“是女儿不孝,让你担心了。可是我真的不能失去他,为了和他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做。” 许莫庭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大掌抚摸着她的脑袋。自己这一生就只有这一个女儿,不管她想要什么都可以给! 许卿卿垂下眼眸,她懂许莫庭话语里的意思,也知道自己应该为留住南宫蔚的心而做一些改变。 瑾萱,季曼舞,不管是谁都不可以与自己抢男人,那是我的丈夫! 剧情分割线 瑾萱回到公司后,秘书办公室的主人说南宫蔚找在她。推开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咖啡杯冒着白雾缭绕,他低头认真的看着文件,俊美的容颜不苟言笑。都说男人认真时最有魅力一点也没说错,若不是太了解他,怕自己也会被他的外表欺骗了。 南宫蔚忽然抬起头,薄唇勾了勾:“很好看?看够了没?”rn7x。 瑾萱有些被捉赃的心虚,垂下眼帘,抿唇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南宫蔚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丢到她面前,冷冷淡淡的语气:“这份文件是关于提高明年收益的企划案,你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 “我看?”瑾萱眼神划过几秒的迟疑,没有拿起企划案,他怎么会忽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 “难道你对自己没信心吗?”南宫蔚掠眸,挑衅的目光盯着她。 瑾萱拿过文件点头:“我会尽力。”如果这算是他的挑衅,那接受便是了。 南宫蔚准备说话时,忽然电话响起,他扫了一眼瑾萱立刻接电话,挥手让她出去。“是我,关于那个案子……” 瑾萱走到门口,听到他的话,脚步有几秒的迟缓,最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返回到办公室放好文件,立刻从包里拿出了另一部手机,走上了天台。 …… “这么急叫我来做什么?”程炎爵一路飙车,又奔跑上楼,气喘吁吁,额头布满了汗珠。 简单的一室一厅的房子,在六楼,地位偏僻,是一栋即将要被拆迁的废弃房。瑾萱让人整理了一下,当成暂时的聚集地。方便她与程炎爵见面,商量事情。 瑾萱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丢给他,转身坐在沙发上开口道:“我怀疑许莫庭把开发案交给了南宫蔚。” 程炎爵拿着啤酒罐的手指力气收紧,皱起眉头,冷声道:“你说的是政府在南边的一个开发案?” 瑾萱点头。 “那个案子的纯利润高达几个亿,若是在南宫蔚的手里许莫庭的收益怕也不会少上亿的数额!”程炎爵冷笑,官商勾结自顾就有,但这样明目张胆,赤|裸的还真没几个敢。 瑾萱皱起眉头,眼底浮动着担忧:“许莫庭今年会有一次上调的机会,如果他成功了,以后想要扳倒他就更难了。如果这次的事情曝光,他的人生就算彻底完蛋了。” “你想要扳倒许莫庭?”程炎爵的剑眉皱的更紧,脸色阴沉,“你考虑清楚了,要是扳倒许莫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是非常的困难。他可是市长!” “就因为他是市长,所以许卿卿才可以肆无忌惮。我想要把许卿卿扯下来的前提就必须是让许莫庭倒台。” 瑾萱淡淡的语气,关于许莫庭她查了不少,贪污受贿可一点都不含糊,私生活也没干净到哪里;但在人民的面前却是伪君子,假正义。维持自己好市长好男人的形象,到现在也没娶妻,暗地里私生子都有十几岁了,这点怕是许卿卿自己都不知道。 何况当年若没他的帮忙,南宫蔚哪里有这么容易架空了瑾氏集团。 程炎爵见她的神色笃定,态度很坚定,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好,为了你我豁出去!不就是扳倒个许莫庭吗?难不倒我们!” “这次不是组织下的任务,你可以选择拒绝。”瑾萱淡淡的语气,眼神凝视他干净透彻,这是她私人的事即便是程炎爵帮助自己也不会有任何的好处。 “切!现在还说这样的话。”程炎爵拍着她的肩膀低沉的嗓音魅惑道:“当年我救了你,邀请你进入sasara就答应会为你报仇。扳倒许莫庭,失去这个强有力的后盾南宫蔚就不会再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后台了。我们一步一步来,不着急!” “谢谢。”瑾萱对他伸出了手,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 程炎爵握住她的手,却没有松开。柔软无骨的手,纤细的手指,淡淡的温度,仿佛一年四季都是这样的温度从未变过。那她的心到底是什么温度,为何感觉不到别人给的温暖。话起许下。 chapter111:回不去了 程炎爵最终还是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嘴角扯出不羁的笑容,玩世不恭的神色转身时,嘴角的笑容都僵硬了。不管有多少的不舍,自己有多爱她,都无法认真的主动的去跨出那一步—— 早在七年前,他就失去了爱她的资格!错过了爱她的机会,唯有将这份爱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剧情分割线 南宫蔚回到家里不再是漆黑的一片,而是通亮的灯光,许卿卿穿着居家的休闲服坐在沙发上,看到他回来时,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站起来走近接过他手中的外套,体贴的问道:“你回来了,饿吗?我有给你留宵夜,我帮你热一热吃点好吗?” 南宫蔚利眸里划过一丝疑惑,紧紧的皱起眉头,不冷不热的语气回答:“不用了。” 许卿卿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很快又故作精神的开口:“那我去给你放热水,你泡一泡会放轻松很多。” 转身就要朝着楼上走时,南宫蔚忽然开口:“卿卿!” 许卿卿停下脚步,回头不解的眼神看向他…… “你没必要这样做。”南宫蔚直射她的凤眸,直白的开口。 而就卿底。“什么叫没必要这样做?”许卿卿故作不懂的反问,笑了笑:“我是你的妻子,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不需要。”南宫蔚冷冷的语气,双手插在口袋中,薄唇勾起:“你不需要刻意讨好我而做这些事,你是许卿卿,不是瑾萱,不是季曼舞!这些她们都做得出来,你却无法做。” 听到自己的丈夫的嘴里吐出其他女人的名字,心口一痛,故作轻松的问:“为什么?我和她们一样,都只是爱你,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瑾萱与季曼舞在做这些事时是心甘情愿,没有抱着一点讨好我的心态。而你只是为了挽救我们这段死去的婚姻才来做这些事。你的心里根本不想这样做,对不对!所以不要委屈自己为我做这些事,挽救不了什么。” “不是的。”许卿卿条件反射的开口,眼神凝视他,伤痛在所难免。“我也爱你,我也可以为你做任何的事。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我哪点不比她们好?她们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她们不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不在乎。你还记得我们刚结婚那段日子有多开心吗?我们可以回到过去……” “回不去了。”南宫蔚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烦,为什么女人都喜欢活在自我的臆想里。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回不来。 许卿卿惨白的脸色,憔悴的神色再也笑不出来了,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眼泪已经在眼底打转,哽咽的语气问:“为什么?” “我知道你是因为孩子的事在生我的气,可真的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好不好?那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如果你喜欢我们以后还可以用好多好多的孩子……” 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攥住了他的衣服,眼泪顺着眼角缓缓的淌下,滴滴落在了他的衣袖上晕开,滴滴都是心痛的泪。 南宫蔚刚劲的手指擦拭她脸颊上的泪珠,薄唇不以为然的勾了勾:“没用的。” “我们之前的问题根本不是孩子。这几年你暗地里做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只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懒得说。” 许卿卿脸色恍然的惨白,唇瓣都在颤抖,好几回也没发出一点声音,惊恐的眼神凝望着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根本一点也不了解他。自己的丈夫,睡在自己身边的人。rn7x。 “你和瑾萱之前结婚的事我可以当不曾发生过,你把季曼舞藏起来我也没计较。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酒后的错误吗?我心里爱的人是你,跟那个男人完全只是因为酒后乱性而已!你不喜欢我插手公司的事我以后再也不管不问,这样可以吗?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蔚……” 许卿卿哀求的扯着他的衣角。那是在失去孩子的第二年,自己与南宫蔚的关系越来越恶劣,心情不好去酒喝酒,谁知道一觉醒来自己就睡在陌生男人的床上。自己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也会想要有人爱……之后断断续续有过好几次的接触,身体得到的欢愉,却无法填满心里的空洞。 她深爱的人一直都只有南宫蔚一个人而已。 南宫蔚听到她这番话,嘴角不由的扬起冷笑,眼底毫不掩饰的鄙夷,厌恶的拨开她的手指。“一边口口声声说爱我,一边可以与别的男人在床上缠绵不休,淫|荡的叫声;你真当我是傻子?或者说那个该死的孩子不见了也好,谁知道那是你跟谁的孽种!” 许卿卿瞪大了眼睛,甩头,眼泪席卷而来,心被刀子割成了一片一片:“不是这样的……蔚,你听我说!孩子真的是你亲生骨肉!我真的不是故意对不起你……我……” “算了。”南宫蔚松开手,退后了一步,眼底划过不耐烦:“既然话说开了,我也不想再和你继续演戏。要离婚就离婚,不离婚以后你是你,我是我!至于孩子是谁的我也不在意,只是我的事你不要再插手。否则别怪我不给你父亲面子。” 转身欲离去,忽然听到她的歇斯底里的吼声:“南宫蔚!!!” 南宫蔚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凭什么你可以有瑾萱,季曼舞,那么多女人;我只是酒后出错而已,你就可以抹杀掉我对你所有的感情?我一直爱的人都是你,你真的不明白吗?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无义?” 白皙的脸颊上挂着眼泪,凤眸阴冷而狰狞,双手紧紧地攥起,瞪着他的背影满心的不甘心!为什么自己这样低声下气的哀求,他还是不愿意原谅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南宫蔚后背僵硬了一下,却还是没开口,也没回头。 chapter112:卿卿杀人 “南宫蔚,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你伤害过瑾萱后又来伤害我,是不是每一个深爱你的女人,你都不会在意?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娶你,不过是因为你配得起南宫太太这个名衔。”南宫蔚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外面漆黑的夜,阴云漫天遮住了月光与苍穹,冷风迎面而来,凉飕飕的。淡淡的灯光下,冷酷的轮廓上泛着一丝阴郁。 许卿卿一怔,灵魂像是被人抽空了。尽管之前有过这样的念头,可心里还抱着一丝的期待,他是爱自己的,所以要与自己结婚…… 可现在回头,恍然发现,他由始至终从未说过任何爱她的话! “你从来没爱过我?你娶我只因为是我许莫庭的女儿,是能配得起你身份的女人?” 南宫蔚双手放在口袋里,冷眸垂下看着脚尖,点头:“是的。” 许卿卿纤瘦的身子一颤,差点跌坐在地上。嘴角的挂着自嘲的笑容,他从未爱过自己!他一直都只是利用自己,他要娶的不是许卿卿这个人,而是市长千金这个身份。 呵呵…… 这是不是太可笑了,一直认为瑾萱是活该,是抢夺自己幸福的第三者,却没想到自己与她没什么差别,一样的只是被利用,付出了全部却得不到他一点点的爱恋。 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悄然无声的落在了地板上。低下头,痛苦的双手掩面,喃喃自语:“可是我爱你呀……我爱你呀……” 哪怕你不爱我,哪怕你只是利用我,我也没办法改变对你的爱,也没办法忍受你留在别的女人身边。 南宫蔚,你是只属于我许卿卿一个人。 许卿卿抽蓄着颤抖的肩膀,眼睛透过手缝的余光扫到了茶几上放着的水果刀……如果生不能独占你,那死你也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你只能是我的。 下一秒,许卿卿抓起水果刀朝着他的后腰上狠狠的刺进去…… “嗯?”南宫蔚眉头忽然一皱,发出痛苦的低吟,没有任何的防备,听到皮肤被刺破的清晰声音,鲜红色的血液缓缓的滚落下来…… 回过头,利眸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许卿卿居然敢拿刀子刺伤自己…… 大掌捂住了伤口,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怎么也止不住,瞬间染红了白色的地毯,静谧的空气中弥漫着腥血的味道。 许卿卿眼神看着鲜红色的血液,整个人都傻掉了,松开双手,愣愣的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溢着鲜血的伤口,惨白的脸色没有一点的血色,不断的摇头,喃喃:“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我……” 南宫蔚剑眉拧成了一团,想要走一步,刚抬起脚,整个人跌在了地上,怎么也没办法爬起来,黏糊糊的鲜血沾满了手掌,染红了白色的衬衫。 “蔚……”许卿卿反应过来,立刻上前抱住了他的身子,惊慌失措,六神无主。“怎么办?蔚,你不要死……你不能死啊……蔚……” 南宫蔚抓住了她颤抖的手指,利眸眯成了一条线,薄唇张张合合半天才费力的吐出一句话:“打急救电话。”rn7x。 “对!对!我要打急救电话……蔚你不能死,你不可以死……”许卿卿回过神来,四处去看手机,电话…… 南宫蔚只觉得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痛的他额头满是纤细的汗珠,身体的血液在不断的外流,眼前的场景变得模模糊糊的,恍然身子一僵,眼皮沉重的坠落下来,直接昏迷不醒。 静眼我能。剧情分割线 偌大的病房,宁静而冷清。床头的输液瓶静静的流出液体,经过透明的输液管输入到他的身体里。苍白的脸色没有任何的血色,安静的闭着眼睛,若不是那浅浅的呼吸声,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水的味道,静谧的空间空气仿佛都稀薄的让人无法喘息。瑾萱安静的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人,樱唇不自觉的漾起一抹淡笑。 没有想到堂堂的南宫总裁居然会在家里被自己的妻子刺了一刀…… 这条新闻出去,该有多劲爆?全城最令人羡慕的一对夫妻,原来只是貌合神离,所有的恩爱都是假象而已。一直以来他们都在欺骗着观众而已! 许卿卿为什么下手不再狠一点?再狠一点,他就没命活了。医生说他差点就活不过来。 “是报应吗?”瑾萱抿唇,似有若无的声音仿佛不曾存在。“这就是你把我们当做棋子的报应吗?为什么她没一刀杀死你呢?或许是觉得太便宜你了。” 像南宫蔚的这样的恶魔就应该让他活着,受尽折磨才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南宫蔚仿佛是听见她的声音,剑眉皱了皱,睁开了疲倦的眼皮,环视一周;整个病房只有瑾萱一个人坐在病床前。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唇角,“我没死你很失望!” 瑾萱抿唇轻笑:“你死不死,与我何干?只是想不到你会差点被许卿卿杀了。你们不是很相爱吗?这一出戏唱的叫人太过意外!” “瑾萱。”南宫蔚眉头一蹙,阴冷的语气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薄唇扬起冷笑:“即便我和卿卿要离婚,许莫庭也不会因此而断了与我的合作。你应该明白,若想报复我,你远远的不够格。” 从她回来开始,他心里就明白她不会平白无故的回来,她想要做什么,想报复,他都知道;只是不明白自己为何迟迟不行动,反而无动于衷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 为什么想要看着她如何报复自己? “我什么时候说要报复你了?”瑾萱伸出纤细的手为他拉了拉被子,温柔似水的语气关心道:“我只是回来看爷爷,顺便再看看你。只是想不到她下手这么狠,差点就要了你的命。” 南宫蔚皱起眉头,鹰眸疑惑的看她,不明白她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chapter113:医院初见 “还记得以前我们结婚的日子,虽然你不经常回来,但我每天都会在家里等你;一夜一夜到天亮,后来你和许卿卿在一起,报纸电视媒体全都在祝福你,却没人知道你早已是我的丈夫……有一次,你喝多了,回来就要我,电话响起来你也不接……那是许卿卿的电话。” “南宫蔚!”门口忽然传来了冰冷的声音,两个人顺势望去,看见许卿卿满身血迹的站在门口,冰冷的眼神看向他们。“我真后悔没一刀杀了你。” 南宫蔚瞬间明白她说这些话的用意——让许卿卿更加的恨自己。 瑾萱挺直了后脊骨,唇瓣漾起淡淡的笑容,清澈坚定的眼神凝视着他,两片薄薄的唇瓣一张一合说着无声的话语。 南宫蔚剑眉一蹙,很快的松下来;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唇角,依旧淡然的语气道:“你先回公司,明天把要签字的文件全拿给我。” 瑾萱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拎着包转身就走,经过许卿卿的身边时,听到她冰冷的声音随着冷风而至:“别以为我和南宫蔚离婚你就有机可乘,你和我一样的可悲。” 脚步停下一秒,瑾萱微微的侧头余光扫到她眼底那一抹伤痛,压低的声音只有她们俩个人听得见。“我和你不一样,七年前我就已经死了。” 因为七年前死过一次,所有再也没有任何可以伤害到我;而你却沉沦在他给你的美好幻想里。我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瑾萱走出了病房,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好似被人擦拭过,干净的让人心不由的舒畅。看到他们闹成今天的样子,说不开心是假的,毕竟当年是他们联手将自己逼上了绝路,是他们联手把爷爷逼死了。 南宫蔚,爷爷的死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剧情分割线 瑾少伍看到报纸知道南宫蔚被刺伤,住院了。开心的恨不得去放鞭炮,那个害妈咪的坏人终于得到报应了嘛。走在医院的病房区走廊安静而冷清;除了值班的护士与医生,极少有人敢上来。而这几天南宫蔚住院的消息被报道出来,所有的媒体都蹲点在医院的门口,病房区又被严格的严控,闲杂人等一概不准进来。 瑾少伍偷偷摸摸的从后门溜进来,躲在了护士推车下面,没人发现终于混到了病房区。他很想看看那个男人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死了。 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南宫蔚的病房,刚走到了病房门口,就听到虚掩着门里面传来了深沉的嗓音——rn7x。 “卿卿毕竟是年轻气盛,一时间做错情有可原。你要多多体谅她,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半天没有听到回应,又听到同样的声音—— “这件事我会让王秘书长处理,你就安心的养伤。之后开个记者招待会就说是个误会,不要让人抓到把柄。你南宫蔚与我许家都丢不起这个脸。”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我累了,先休息。”冷清的声音没有一点的情绪,仿佛是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只听见一声沉沉的叹息,接着就听到他的声音:“那好,你好好休息。” 在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后,瑾少伍赶忙躲在了门边上的盆栽边宽大的叶子挡住了小小的身躯,走出来的许莫庭并没有发现他。 瑾少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好险,差点被发现了。 “还想要偷听多久?”房间里传来了冰冷的声音隔着一扇门都无法消散他的冷冽。 瑾少伍一惊,原来自己早被发现了,索性也不躲了,大大方方的走进病房,仰头目光打量坐在床上的男人,冷清的脸色有些惨白,憔悴,犀利的眸子却丝毫不含糊;看样子是死不了。 南宫蔚没想到站在外面偷听的人是他,挑了下眉角道:“你妈咪带你来的?” “不是。”瑾少伍站在距离他五步的地方,双手插在口袋中,酷酷道:“是我自己看报纸知道你受伤住院,偷偷的溜进来的。” “你识字?”南宫蔚眼神里划过一丝诧异,脑子过滤他的话时神色多了一份喜悦:“你关心我?” “我五岁就开始认字了。”瑾少伍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的说道:“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来看看你死了没。” 南宫蔚薄唇抿起冷漠的弧度,一言不发,没说话;眼神只是静静的打量他,心里总有些熟悉的感觉,若当初那个孩子还活着,会不会比他更可爱,会不会像其他的孩子喜欢粘着父亲般粘着自己…… 瑾少伍眼神无所畏惧的与他对视半天,觉得没多大的意思。要是被妈咪知道自己偷偷溜到医院看他,一定会很生气,还是早点回去。 病天到们。“我警告你,不许再伤害我妈咪。否则我会和你拚命,还有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是很讨厌你。” 南宫蔚此生从来没被人这样呛过,尤其对方还是个小孩子,一时间神情有点囧,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瑾少伍却是转身就离开了病房,奇怪为什么这个坏蛋会让自己有一种熟悉感。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个坏人,为什么非要伤害妈咪不可。想着想着,他没注意到对面走过的来人,直接撞到对方的腿上,再跌在地上坐着,屁股摔的痛的忍不住哼了一声。 “该死的,没长眼睛,不知道看路啊?”许卿卿拎着保温桶匆匆的走过来也没注意到,直接撞到。保温桶直接飞到地上,滚了好几米。恼怒的瞪着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瑾少伍听到声音小小的眉头蹙起,坐在地上抬头仰望着凶神恶煞的女人,眼底划过一丝厌恶;原来是这个坏女人! 许卿卿看清楚坐在地上的瑾少伍时一愣,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心尖一闪而过;刚才的恼怒之气一闪而过…… 好精致的孩子! “小弟弟,你没事?”许卿卿蹲下身子,关心的语气问道。 chapter114:起了争执 伸出手想要扶起他时,瑾少伍明显的一躲,避开了她的手,幽幽的语气道:“不要碰我。” 许卿卿的手尴尬的僵在半空中,嘴角浮动着尴尬的笑容,眼神打量着他的五官与轮廓,总有一种熟悉感;尽管他对自己表现出厌恶的神色,心底居然一点也不生气。 应该是这个孩子太过漂亮的缘故。 瑾少伍自己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眼神扫了她一眼,自话自说:“真倒霉,居然碰到了丑阿姨。” 许卿卿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走了。小小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哪里的孩子真是没家教。”心里刚才的好感消失不见,眼底拂过一丝厌恶。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得了,小小的年纪就目中无人,一点礼貌都没有。看孩子样子也知道他的父母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捡起了保温桶,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走向了南宫蔚的病房。因为有许莫庭的介入,她刺伤南宫蔚的这件事就被掩盖下来,就连警局都不需要去。一切都会由王轩逸处理,她最近只要装装好妻子给外面的人看。 尽管恨他的无情无义,可却也爱他深入骨髓。毕竟这些年付出的感情,就这样的放弃真的很不甘心,不甘心 剧情分割线 瑾少伍卷起裤腿,膝盖白白嫩嫩的皮肤上有一块瘀滞,是撞到许卿卿时弄伤的,现在还隐约的疼。还好是在膝盖,妈咪应该发现不了。要是被妈咪知道自己去了医院,还撞到了许卿卿弄伤自己,她一定会很生气…… 想着就要放下裤子时,听到门声一惊,下一秒立刻钻进了被窝里。rn7x。 瑾萱推开房门,看到他坐在床上看书,皱了下眉头。“今天怎么在床上看书?” “有点困,想看一会就睡觉。”瑾少伍心噗通噗通的跳,心虚的都不敢去看她的眼眸,很怕露出破绽。 瑾萱走到床边,倾身,冰凉的手指落在他的额头上感受了下体温—— “还好,没发烧。困了,就休息,别看了。”自顾的将他手中的书拿放在一边,为他解开衣服时,瑾少伍连忙抓着衣服急切道:“我自己可以。” 瑾萱的手指一僵,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只是用着失望而冷冽的眸子一直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 瑾少伍后脊骨冒出冷汗,感觉到自己露陷了,头皮发麻的低下头,即便不去看也能感受到她的目光,那么的冷冽…… 静默的空间谁也没说话,只剩下淡淡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气氛窒息的沉默,仿佛把一切都沉入了水底沉闷的感觉让人无法喘气。 良久,瑾少伍终于受不了这样的诡异的气氛,小声道:“妈咪,我错了。” “伤在哪里?”瑾萱面无表情,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此刻她的情绪是生气还是愤怒。 瑾少伍掀开被子,露出的膝盖上一出瘀滞让瑾萱皱起眉头,冷清的眸子终究抵不过心疼,轻轻的叹气:“怎么伤这样?” 瑾少伍不敢说谎,立刻乖崽崽的回答:“去医院看南宫蔚,碰撞到许卿卿又跌在地上。” 许卿卿! 听到这三个字时,瑾萱的眉头紧紧的拧成了一团,像个死解怎么也解不开;他居然在医院与许卿卿碰面了。 “她看见你了?” “嗯。”瑾少伍点头。 瑾萱的神色划过一丝不自然,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唇,手指抓住了他纤细的小胳膊,肉嘟嘟的很舒服,语气紧张的问道:“她知道你是谁吗?” 瑾少伍摇了摇头,迟疑的回答:“应该不知道。我没说,而且遇到她时在走廊,她应该也不知道我是去看南宫蔚。” 听到他这个说,瑾萱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冷冽的语气近乎命令道:“以后不准你再去见他们。” “为什么?”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或者你想回哥伦比亚!”瑾萱的态度很坚决。 “妈咪……”瑾少伍懊恼的拉长了音,搞不明白妈咪为什么不愿意让自己看到他们,是因为担心自己吗?! “不要再说了,你再把自己弄伤一次我直接送你回哥伦比亚。”瑾萱狠着心说道,转身离开房间去拿医药箱,他的膝盖必须处理一下。 瑾少伍懊恼的抓着头发,早知道就不去医院了,害的自己受伤,妈咪生气每次自己一受伤,妈咪就很生气 瑾萱站在窗台,手机拨通了号码:“我想让拓跋回来照顾小伍。” 那边的人迟疑了很久始终没开口说话。 “对不起,不是我不想顾及你的感受,而是我没办法忍受小伍有任何的闪失。只有拓跋在他身边照顾我才能安心。南宫蔚这次虽然没死,但许莫庭为了自己的名誉一定会把这件事扭曲。我想做点事情……” 沉默了良久,那边终于传来了淡淡的声音:“放手去做,我会协助你。” “谢谢。”尽管这两个字说的太多没了丝毫的意义,却还是要说。 瑾萱放下手机,目光转向瑾少伍的紧闭的房门,心口揪起来的疼,隐隐约约,不明显,但却就因为这样隐约的疼痛才显得那样的悲凉与忧伤。 是夜,一轮明月高挂在天空,万家灯火闪烁着与苍穹的星辰争宠;路边的树叶摇曳着绘影,偶尔会传来狗叫的声音很快恢复成一片平静。 生为在样。黑色的机车停留在路边,隐藏在黑暗处;两个人趁着月色朦胧时闪入了一栋别墅里。 瑾萱身穿黑色紧身衣,戴着墨镜遮住了大半个脸,对着程炎爵做了一个手势,程炎爵点头,她自顾的上楼,黑暗中摸索到了书房,只是门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瑾萱尝试着输入了南宫蔚的生日,显示错误;输入许卿卿的生日也是错误,还有一次若再错误密码就会自动启动报警器…… chapter115:深夜偷情 迟疑了半天,她小心翼翼的在上面输入了几个数字,门豁然就开了…… 瑾萱眼底拂过一次诧异——怎么可能是这几个数字?!!!! 没有太多时间容许她继续想下去,飞快的进入了书房打开了南宫蔚的电脑,果然客厅的监控器影片被人删除了。不过她还是把电脑里的资料全部复制,替换了一台一模一样的电脑。 走到楼下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车子引擎的声音;瑾萱与程炎爵对视一眼,脸色不怎么好看,默契的直接上楼,直接上了阳台,躲避在靠墙壁的一块,两个人挤在一起用窗帘遮住了身子。 只听见开灯的声音,然后是气愤的声音在空荡的房子里来回飘荡:“我不要开什么记者招待会,为什么要出去解释?爹地……是他对不起我!我只是不小心的,我怎么可能会杀了自己的丈夫。可以随便找个人替代我,反正发生在家里的事,除了我和他没人知道……只要你发话,他不敢说出去的……” 沉默了好一会,又听见她挫败的声音响起:“好,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一定不会让你丢脸,影响到你的工作。” 切掉电话,许卿卿一步步走上了二楼客厅,虚脱的瘫在沙发上,高跟鞋被她摔在地上,七扭八歪;毫无形象的张开双腿,短短的裙子遮不住的风光露出了底裤,目光有几秒呆滞望向了天花板。 瑾萱贴在程炎爵的面前,脑子直接顶住他的下巴,胸就差一点点就撞到他健硕的胸膛,双手压在他的胳膊上,察觉到他的体温似乎在不断的上升;呼吸都变得低喘,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让她有些不习惯。从未这样亲密的与程炎爵接触过! 程炎爵只觉得这一刻是此生最幸福的时刻,却也是最煎熬的时刻。哪里有比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什么都不能做更痛苦?鼻翼贪婪的嗅着她发梢的清香,淡淡的芬芳,沁人心脾。 许卿卿忽然抬起头,冷哼喝道:“谁?滚出来。”rn7x。 瑾萱的心跳漏了一拍,紧张的仰头看向他,该不是他们被发现了? 程炎爵剑眉扬起,滚烫的大掌直接揽住她纤腰带入自己的怀中,让她的身体紧紧的贴着自己胸膛,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时,眸子变得猩红,一滴热汗沿着俊美的轮廓滚下来。 瑾萱感觉到他的异样,双手抵制的推着他的胸膛,却被他勒的更紧。耳畔的热风徐徐伴随着他喑哑的声音:“别乱动。” 瑾萱迟疑,咬住下唇,无可奈何的停下动作……摒弃听着声音。 门口走出一个黑影,淡淡的神色,薄唇抿起一抹笑容:“看样子你很疲惫。” 许卿卿见是他,眼底流动着一丝不屑:“你来做什么?” 瑾萱见不是自己被发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可程炎爵的大掌扣住自己的腰部,让她极度的不舒服;要不是因为现在的特殊情况,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顿! “怕你压力太大,特意来看看。”男子淡雅的声音,脚步走到她的身边,手指勾起她的发梢玩弄。 许卿卿皱起眉头,头一侧发丝从他的指尖滑过,冷冷的声音道:“上次我的话说的很明白,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听不懂吗?我是南宫蔚的妻子,你是他的助理,我们之间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是吗?”楚木云淡笑的眸子深情的凝视她,修长的双手自顾的将她揽入怀中,薄唇贴在她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许卿卿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颤,脸色都变了。 “可他不爱你,甚至连你的身体都满足不了。我们没必要有可能,只要能让双方的身体快乐不就好了。之前,我们的身体不是很契合吗?你忘记我让你有多快乐?” 许卿卿僵硬着身子靠在他的怀中没动弹,自从孩子的事情后,南宫蔚再也没碰过她。在一次无意中,与楚木云纠缠在一起。明明爱的人是南宫蔚,明明知道不应该却办法拒绝他的勾引。 楚木云能给她的身体带来巨大的快乐,每次在他的身下都感觉像是要上了天堂,也像是掉进了地狱;这样的痛苦却也快乐着。 开乐在住。楚木云低头咬着她的耳垂,喑哑的嗓音道:“别这样僵硬,之前我们不是很快乐吗?以后我还是让你更快乐……” 感觉到被人入侵,许卿卿的后脊骨一僵,下意识想要推开他斩断这段孽缘,脑海里季曼舞与瑾萱的脸一闪而过,迟疑了。 凭什么他可以和瑾萱结婚,可以包养季曼舞,自己就不能和楚木云上床?他不是不屑碰她吗?她就要证明给他看,有人要,而且会有更多的快乐,比他给自己的更多—— 楚木云察觉到她的迟疑,嘴角勾起邪笑,手指继续肆意搅动,察觉到湿热,亲吻着她的唇角。 “乖女人,你的身体是我的。永远只属于我……” 大掌轻易的撕去她单薄的衣服,光洁的肌肤暴露在他的眸底,指尖游走在她寸寸的肌肤上,勾起簇簇火苗。 粉嫩的脸蛋上染上情|欲,迷离的眼眸里写满了风情;勾着他的脖子妖娆的摆动着身子,配合他的节奏,宛如在跳舞一般,肆意的挥洒汗水淋漓,将空间的温度推向了最高点。 那一声声酥软的声音,男人的低喘传入瑾萱与程炎爵的耳朵里,感觉到下身有什么东西抵着,瑾萱皱起眉头,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程炎爵猩红的眸子露出一丝委屈,额头的大汗不断的滚下来;被欲火折磨的快要死了,看到现场版的表演就算了,还要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看现场表演,他要是没反应就不是男人! 瑾萱偷偷扫了一眼客厅的火热画面,垂下了眼帘,原来南宫蔚在外面玩女人,许卿卿和楚木云搞在一起,这对夫妻还真是——让人恶心! 真不知道当南宫蔚知道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助理搞在一起会是什么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chapter116:爱我什么 程炎爵吞了吞口水,委实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克制不住冲动,手指轻轻的往下移动还未到她的洪丘时便被瑾萱捉住。修长的指甲掐进了他的虎口,痛的他皱起眉头。脑子里那些邪念暂时被压制。 客厅里的纠缠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更加的激烈,叫声越来越大,刺激而亢奋;两个人的身体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终于,楚木云托着她的翘臀,一步一步抱着她走进了卧室,进行了新的一轮蚀骨缠绵。 瑾萱屏住的呼吸这才安心下来,下一秒推开他,退后一步,给他一个眼神,程炎爵不收起荡漾的心神,跟着她的脚步快速的朝着外面走。 瑾萱将东西放在车子上,跳上机车,发动了引擎,见程炎爵还站在原地不动,皱起眉头:“上车。” 月光下他的神色有些痛苦,额头的汗水一滴滴的落下来,湿透的了衣服;对她摆了摆手,嘶哑的嗓音仿佛很痛苦:“你先走。” “怎么了?快点!”瑾萱着急才催促,再拖延下去很容易被人发现。 程炎爵复杂的眼神看着她,眸底划过一丝懊恼,咬唇道:“该死的,我是个男人!你明白不明白?” 瑾萱一愣,想到刚才的画面,再想到他的东西抵住自己,月色朦胧下的粉颊也是忍不住的红起来,迟疑片刻,细弱蚊音:“那你自己小心点。” 程炎爵点头,内心里只希望她快点走。否则自己真的不保证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该死的,面对女人自己还从未这样失控过! 瑾萱低下头,不再迟疑的发动车子,飞驰而去。面对程炎爵,她可以用任何方式回报他对自己的照顾,唯独不能用自己的身体。那样对自己,对炎爵都是一种侮辱。 程炎爵只有在黑夜里才敢用深情的眸子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唇瓣噙着的笑容都是苦涩无味的。身体那还在翻腾,他却不想去找任何一个女人去解决。凭自己的毅力与冷清的风一点点的把邪火熄灭,意识缓慢的冷静下来。 剧情分割线 “有办法修复吗?”瑾萱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房间,低声的问道。 程炎爵靠着椅子,一脸的潇洒不羁,嘴角还叼着一根牙签,手指却一直在键盘上飞舞一秒停歇都没有。慵懒的嗓音道:“放心,就算影片被删除了,只要给我一点时间一定可以恢复的。” 瑾萱放下咖啡杯,低头目光落在他完美的侧脸上。程炎爵长的很俊美,挺高的鼻梁下薄唇挂着天生的玩世不恭的笑意,但黑眸却是异常的认真与专注,白皙的肌肤紧致的连一个毛细孔都没有。平日里他对自己的外貌包养的很心细,以至于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的女人。而且在全城女性梦幻情人的排行榜上南宫蔚排第一个,他便就是第二。rn7x。 程炎爵目光斜视了她一秒,雅痞道:“看够了没?是不是觉得我今天又帅了几分,被我的帅气迷倒,准备投入我宽广温暖的怀抱了?” 瑾萱娟秀的眉头挑了挑却没说话,转身靠在桌子上,双手压在桌子上收紧力气,低着头,迟疑很久缓慢的开口:“昨晚,后来,你还……好吗?” 程炎爵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她这是在关心自己吗?以前不管他和哪个女人在一起,她可都没任何的反应。“好啊,有什么不好?这样的事随便找个女人就解决了,你也知道我的身价多好,多少女人都排着队等着上我的床……” 瑾萱的后脊骨一僵,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自嘲的笑容。 是啊,只要他想要,多少女人会没有。他就像是一只花花蝴蝶,从来不缺女人。自己是白为他担心了…… “拓跋再有一个星期就来了,你们不要——吵架。”瑾萱淡淡的丢下一句,走出了房门。 程炎爵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屏幕,手指停下来没有任何的动作,脸色僵硬,笑容都变得苦涩;明明不想说这样的话,明明想告诉她,昨晚一整夜脑子里闪现的全是她的身影—— 可是这样龌龊的话,对任何女人都说得出口,唯独对她不可以。 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滋味吗?原来爱一个人,如果不能在一起,无论疏离还是靠近,都是一种折磨! 静谧的空间里有着窒息的沉默,冒着白雾缭绕的咖啡杯上空逐渐变得冷清,随着时间的流逝,咖啡冷却到冰点。程炎爵执起杯子喝了满满的一杯冷咖啡几乎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冻结成冰。 想到那年的相遇,想到那年的错过——想到他们这样忽远忽近的纠缠,两个人都摇摆不定,最终该如何结局? 瑾萱靠在门旁,侧头看到窗外枯黄的秋叶缓慢的飘落,到处都是萧条冷寂的气息,感染了整个心房。 自己是怎么了?他要和谁在一起,有多少女人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心口有一股失落落的感觉…… 早就知道他不会真心爱上任何人不是吗? …… 一早楚木云便已起床,冲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出卧室时,劳累的一夜的许卿卿还着身体爬在床上熟睡。他没有任何迟疑的走出房间,开车到了另一处别墅。 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晰,但冷风中透着一股寒意;远远的看到南宫听雪坐在轮椅上在花圃面前,他加快了脚步走上前,为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低沉的嗓音透着不可思议的柔情,是在床上也不曾对许卿卿有过的温柔。 “怎么不多睡点?秋天早晨的温度低,要是感冒了该怎么办?” 南宫听雪看那到他,流露出淡淡的笑容,抓着他的手冰冷的体温让他不禁皱起眉头。“年纪大了,哪里能睡那么久。早晨的空气好,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那也要多穿点衣服。”楚木云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身上。 南宫听雪皱下眉头,抓着衣服先想要掀下丢掉却被他按住了手,抬头迎上楚木云阴冷的目光—— “我是洗过澡,换了一身衣服才来。”楚木云低喃的语气里有一丝无力,手指恋恋不舍的抚摸着她消瘦的轮廓,浅笑:“我怎么可能会带着别的女人的气味来碰你。” 南宫听雪听罢,放下手。双眸里涌动着歉意,轻声道:“是我不好,身体没用。还让你一直在为我做牺牲……” 楚木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倾身小心翼翼的抱了抱她。唇贴在她的耳边,深情款款:“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即便你是让我勾引许卿卿。” “我知道你心底是怪我的,有一天蔚知道了也不会原谅我,可我必须这样做。”南宫听雪咬唇,眼底拂过矛盾而痛苦的神色。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他会明白的。一个无法为他抗拒诱惑的女人也不配做他的妻子。”楚木云笃定的语气在握住她冰凉的手用力了几分,停顿了下又无奈道:“只是她的身体的确让我喜欢。” 情那她笑。南宫听雪嘴角扬起笑容,感慨道:“是啊!她的身体可以给男人带来快乐,那么年轻,那么的热情,就连你也无法抗拒。” “抱歉,我一时……” “不需要和我道歉。”南宫听雪打断他的话,凤眸迎上他有几分的寡情:“怪只怪我是个残废,给不了你任何。虽然许卿卿是蔚的妻子,可她没办法为蔚抵抗这世间任何的诱惑,不要也罢了。你能从中得到一点慰藉也好,只是她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你别栽到她的手上。” “我知道。”楚木云在她的面前蹲下身子,将她的手拿到唇边轻轻的碰了一下,浅笑:“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始终就只有你一个。” “你爱我什么呢?比你老,又不漂亮,甚至连给你快乐的能力都没有。”南宫听雪低落的情绪,失意写在双眸里。 “这些与爱无关。” 南宫听雪迟疑了一会,开口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用嘴巴满足你。” “傻瓜。”楚木云抬起修长的手臂捏了下她的鼻子:“我怎么可能让你做这些,任何伤害你的事我都不会做。只要你好好的活着,让我照顾你,爱着你,守着你就足够了。” 南宫听雪嘴角扬起满足的笑容,感动的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上除了蔚,就只有楚木云对自己最好,他甚至比蔚更宠爱纵容着自己。只要他开心,和别的女人上|床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的心是自己的,永远听自己的话就好了。 剧情分割线 南宫蔚的伤养了一个星期,伤口虽然没有彻底的愈合,但至少可以下床,得到医生的准许也可以出院了。特意打电话让瑾萱来接自己…… 瑾萱虽然不情愿,可现在他是自己的上司,也无法推搪,只好去医院替他收拾东西。和司机一起送他回家! chapter117:风暴再起 司机将行李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南宫蔚迈着缓慢的步调走上楼去。 这是瑾萱第一次光明正大走进他们的家,站在楼梯口停下了脚步,目光冷彻的射向卧室的门口,想起几天前许卿卿与楚木云还在上面翻云覆雨,而今晚南宫蔚就要睡在上面,唇瓣划过似有若无的冷笑。他这顶绿帽子戴的真够大的! 南宫蔚忽然停下脚步,皱起眉头冷冷的语气问道:“你愣着做什么?还不把我的衣服拿上来。” 瑾萱回过神来,淡淡的与他对视了几秒,转身去客厅拿行李,上楼推开卧室的门却没看到人,空荡荡的卧室格外的冷清。径自的走进去,将行李放在地上打开,又打开了衣柜看到一排排整齐挂着的衣服,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的多年的习惯还是没改掉,衣服喜欢颜色由深到浅,自左到右的排列,格外不喜欢与别人衣服放在一起。所以这个衣柜里在有他的衣服,没有许卿卿的。 将衣服一件一件的挂起,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她就是这样细心的为他料理生活上的琐事。只那时是满心的幸福在做这些事,而今天却只是麻木的坐着,好像执行任务;心底再也没了半点涟漪。 打开衣柜下的抽屉,他专用的领带只用那一个牌子,有一次自己不小心买错了一条,他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也不用一次。 往事的点点滴滴拂过眼前,而如今却是物是人非,他们之间隔着这多的人和事,当初的极爱变成了今日的极恨! 南宫蔚斜靠在门口,利眸落在她冷淡的侧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卷翘的睫毛投下一片青影。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高傲的姿态。她的确与之前很不一样,再也没有那股柔软,冷漠,坚硬的像块石头无法靠近。 瑾萱放下最后一条领带,直起腰时忽然感觉到腰部多了一股力量,下一秒直接被南宫蔚遏制住双手举过头顶,身体压在了衣柜上,后背被摞的生疼。 “你刚才在想什么?” 瑾萱脸色有一秒的惊慌,很快的镇定下来。“我在想以前自己怎么会那么傻,天真的相信你的话,为你做任何事都会觉得幸福。现在想来只觉得可笑。” “是吗?”南宫蔚挑高了眉角,手指轻轻的划过她白玉的肌肤,轻轻的吹了一口热气,邪魅一笑:“可那时的你会更招人疼爱。” 瑾萱薄唇忍不住勾起冷笑:“是更容易被你控制,被你骗!只可惜,七年的时间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无知的少女。” 南宫蔚低头靠近她,隐约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早已不是以前那股单纯的奶香味;当年的小女孩成长成如今的风情的女子,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弥漫着妖魅,勾人心魄。光是看着她安静的整理衣服,就让人有一种狠狠欺负她的冲动。 她甜美的身子在这七年前到底被多少男人尝过,想想心里便不是滋味。她的美丽不应该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吗! “萱萱……”南宫蔚低沉的嗓音富着独特的磁性,充满了眩惑,无法抵抗的柔软与妖媚。深邃的眸子像是黑洞要将人吸进入,无法自拔。 瑾萱的身子明显的一震,双眸睁大了看着他。只出现在记忆里的两个字,如今又真实的浮现在耳边。无数个午夜轮回自己总会在噩梦中惊醒,同样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萱萱! 萱萱! 萱萱! 萱萱!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早已不是她心底那最痴恋的良人,而是无法逃离的梦魇。 南宫蔚的动作很缓慢,在经历了漫长的几个世纪,薄唇终于落在她薄唇上,冰凉的温柔,柔软的触觉,还有她浅浅的呼吸,无一不环绕着他,那种久违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曾经自己很痴迷这样的感觉,几乎为她的身体着迷而疯狂,只是在报仇与身体的欢愉之间,他选择了前者,无意将她赶上了绝路。 瑾萱没有任何的抵抗,只是缓慢的闭上了眼睛,感觉到唇上的温柔,缠绵,他的游舌大胆的撬开了自己的贝齿,勾住自己的龙飞凤舞,时而温柔缠绵,时而粗暴似惩罚——狠狠的攫取蜜汁,抵死缠绵…… 南宫蔚为这样的感觉上瘾,无法抗拒她的美好,大掌扣住她纤细的腰部,缓慢的往上转移,一点点的覆盖住那柔软的峰峦。rn7x。 瑾萱生涩的回应着他滚烫的吻,这样的举动让南宫蔚心里莫名的欣喜,就在动情之时忽然察觉到刺痛,眼前的场景变得模糊,没由来的身子一僵,直接倒地昏迷。苍白的脸色略显憔悴,紧闭的眸子没有任何的动静,与时间一样的静止。 瑾萱缓慢的睁开了眼帘,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尾戒上的点点大的花心吐出一根极细的针管,银色上还沾着鲜红的血液……针管上的迷药足够他昏睡了24小时。低眸,冷冷的眸子看向恶魔般的男子,殷红的唇勾起冷冽的笑意。 “南宫蔚,你还以为我是从前的瑾萱,还会被你的虚假的温柔欺骗吗?” 手与上唇。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瑾萱用纸巾擦拭针管上的血液,丢进垃圾桶里。转身毫无眷恋的离开了房间,一点也不会关心他躺在地上睡上24小时会不会感冒,生病。就算自己不管他,许卿卿也不会扔下他不管。 明天就是记者会了,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剧情分割线 程炎爵一脸的困倦,双眸掩饰不去的疲倦,打着哈欠将一份光碟交给了她。 瑾萱接过来,紧紧捏在手中,轻声道:“谢谢。” “得了,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我耳朵听的起茧子了。”程炎爵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光碟递给她:“我好像从来没送过你生日礼物,希望这是你喜欢的。” 瑾萱眼底划过一丝不解,不知道这个光碟是用来做什么的。 程炎爵剑唇扬起邪恶的笑容:“现场版的内容怎么也要大家分享,我这个人很大方。” “是许卿卿与楚木云的视频。”瑾萱反应过来,眼底划过意外,没想到他居然把他们性|爱的画面录下来了。 程炎爵挤眉弄眼的嬉笑:“这下看我们伟大的许市长还怎么包庇自己的宝贝女儿。” 瑾萱紧紧的捏着两张光碟,其实他完全可以不这样做,可他为什么又要这样做?这个亦正亦邪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程炎爵无视她眼底的矛盾,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捡起掉在地上的外套,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抬头道:“别发愣。光是有光碟还不可以,还要将它们在记者会上播放出来。等事情结束后再慢慢发愣。” 瑾萱看着他的背影走出房子,捏着光碟的手指收紧力气,下一秒迈开修长的双腿跟在他的身后。为了不辜负他的辛苦,怎样也要让计划顺利的进行。 关于南宫蔚与许卿卿的事情这一个星期报道满天飞,各种版本的猜测都有,可惜两位主角一直没有露出睡眠给一个解释,谁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而在几天前,慕云公司公关部出来发表一篇新闻稿,说会举办一个记者招待会,澄清一切的误会。 记者会的地点设置在慕云公司的会议室里,到场的全是知名的媒体报纸杂志,每一个人都非常焦急的等待着主角的到场。可惜一直等到下午的两点,两位主角还是迟迟未曾露面,记者们都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许卿卿皱起眉头不停的拨打着南宫蔚的手机,很可惜一直没人接听。“他到底是想怎样,现在还不接电话。” 楚木云上前按住了她的肩膀,安抚她暴躁的情绪道:“别着急,他可能已经在来的路上。” 许卿卿无奈的扫了他一眼,叹气:“为什么他就是不懂我的爱?为什么他宁愿要离婚也不愿与我重新开始。” “你忘记了?”楚木云不悦的语气,下一秒将她抱在大腿上坐着,亲吻着她的唇角,喑哑的嗓音里充满了占有欲:“你是我的!是我的……” 说着,大掌已经撩开她的裙子,探入幽香的深潭…… “唔……”许卿卿感觉到身子的燥热,眼神又气又羞的瞪他:“就要记者会了,不要这样……” “那你不应该在我面前说出对他的爱。我会嫉妒……”楚木云霸道的口吻咬着她的唇瓣,手指粗鲁的惩罚着她的身体。 “啊……”许卿卿发出激情的声音,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无奈的喘气:“那不许弄破弄脏我的衣服……” 楚木云眼眸掠过一丝阴暗,下一秒狠狠的占有她,横冲直撞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撞毁灭。休息室里弥漫着男人的麝香与女子的体香,满溢,凌乱的衣服挂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的诱人…… “慢点……啊……我不行了……” “不要射在里面……啊!” 许卿卿感觉到下腹的胀满,虚脱的躺在他的怀中,恼羞成怒的瞪他:“说了不要射在里面,不是安全期很容易出事。” chapter118:拆穿谎言 “有了孩子不是更好?”楚木云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挑着唇角坏坏的笑。 许卿卿拉起自己的裙子,决绝的语气道:“就算要生孩我也只生南宫蔚一个人的孩子。” 楚木云挑了一下眉头,没说话。只是走近,一口滚烫的热气熟数的喷洒在她的耳朵里,手指轻轻的滑过她的轮廓,低喃:“可惜——他以后怕都不会再碰你。” 许卿卿身子一僵,脸色变得惨白。心里生气却无法反驳他的话,如果南宫蔚肯碰自己,也不会走到如今的穷途末路。面无表情的挑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骄傲的神色高高在上,淡然的回答:“那我也不会生下其他人的孩子。” “既然他不肯来,那我就一个人去面对。反正也没什么差别!”许卿卿淡淡的丢下一句,踩着细高的高跟鞋离开了办公室。 楚木云指腹抚摸过自己的薄唇还余留那个女人的唇彩,淡淡的香气迷人,让人有些心动。 可惜—— 许卿卿这样的女人只适合做床伴,而非妻子! 许卿卿独自走进了会议室,一推开门,所有记者的目光都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镁光灯不停的闪烁,对着她狂拍一通。她面带浅笑,优雅从容的面对着镜头早已习惯,一点惊慌都没有。室眼南大。 “南宫太太,听说你刺伤南宫先生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夫妻一直在大众面前都是恩爱如漆,这次的事件是因为你们的婚姻破裂了吗?” “那导致婚姻的原因是有了第三者吗?” 许卿卿水灵的目光环视一周,淡雅的开口,温婉的声音格外的好听:“感谢大家对我们的关心,针对之前的八卦杂志不属实的报道,今天我会一一为大家解说,有问必答哦。所以不要着急,坐下来慢慢聊,好吗?” 听到她这样一说,记者们也不太好意思强迫的逼问,只是看着她走到总裁的位置,坐下,由始至终都面带淡笑,保持着自己最优雅的姿态面对着所有的人,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南宫太太,为什么这次的记者会南宫先生没有陪你一起参加,是因为他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 “感谢你对蔚的关心,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好,但之前堆积的工作他连夜处理,所以今天早上起来有些疲倦,我就让他好好休息。这样的记者会我一个人出面澄清就可以了。” “这样说来你们的关系还好吗?没有离婚的打算吗?关于这次的事真相到底是什么?”乙记者好奇的问道。 许卿卿温婉的一笑,点头,拿着话筒迟疑了几秒,认真的开口:“对于这次的时间完全就是一个误会。我和蔚从结婚后关系一直很好,我们很恩爱,也很珍惜我们的婚姻,我怎么可能会刺伤我的丈夫?这个说法太滑稽可笑了……” “那实际的真相是什么?南宫先生为什么会受伤?”丙记者急切的开口想要知道答案。 “其实这完全是一起入室抢劫案。当晚小区的保安有事外出,代班的人没有尽责让匪徒有机可乘。而蔚完全是为了保护我而受伤,他真的很爱我,我也很爱他,看到他受伤我吓死了。还好他没事,我感谢上帝让他活着继续陪在我身边。关于这次的事件我们已经交给警方处理,相信法律一定会制裁那些不法的匪徒。” 众人哗然一片,原来这就是真相。一直恩爱的模范夫妻怎么可能会相互残杀?看样子说许卿卿刺伤南宫蔚完全就是瞎编乱造,南宫蔚为了保护许卿卿受伤倒比较贴切实际。 许卿卿见他们的表情,眼底划过一丝安慰。看样子所有人都相信了自己的话……毕竟南宫蔚并没有站出来说话,所以他们还是会比较相信自己的话。 “呵”荧幕前的程炎爵薄唇勾起冷笑,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个许卿卿还真是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不去做好莱坞的女主角拿奥斯卡奖太可惜了。” 瑾萱站在他的身边,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冷清的目光看着屏幕里的许卿卿,画面清晰的连她脸上的小瑕疵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南宫蔚没陪她一起出席,看样子是还没睡醒。 “你在想什么?”程炎爵半天没听到声音,侧头看向她。 瑾萱倾身,双手压在了桌子上,淡雅的声音冰冷的可怕,残忍的开口:“开始。” 程炎爵明白她的意思,立刻透过远程控制将会议室的大屏幕打开,透过自己的电脑将那晚监控器拍着的画面传递过去。rn7x。 这下看许卿卿还能如何撒谎—— 记者们纷纷开始关心南宫蔚什么时候可以露面,而许卿卿也耐心的一一回答。就在她准备回答问题时,忽然一个眼尖的记者看到亮起的大屏幕上播放的画面,瞪大眼睛尖叫:“啊!你们看……” 许卿卿一愣,转头看向身后的屏幕,脸色瞬间惨白,几乎呼吸都要停止了。屏幕上南宫蔚背对着的站着,而自己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身体里,鲜血很快的涌出来,染红了他的衣服与画面;而自己的眼底是阴暗的恨意……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许卿卿猛然的站起来,一只手压在会议桌上,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错愕的神色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怎么可能?影片早已被自己删除了,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会议室? 所有的记者都怒瞪着许卿卿,话筒纷纷的挤到她的面前,争先恐后的采访—— “南宫太太你说南宫先生是为了保护你才受伤,那视频的事你该怎么解释?” “南宫太太你这样对南宫先生是因为他出轨了?还是你出轨了,他又不肯离婚你恼羞成怒动了杀机?” “是啊!南宫太太,是否你们的婚姻早已出现问题?你们一直在欺骗着我们广大的群众?” “南宫先生不想参加记者会是不是还在生你的气?你们有离婚的打算吗?” “南宫太太你说句话……”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许卿卿看着眼前这么多陌生的人,脸色惨白无色,一时间茫然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无助的眼神渴望的看向紧闭的会议室门,多希望此刻有一个人来解救自己…… 谎言被拆穿,无所遁形。 程炎爵将光碟退出来,皱起眉头不乐意的问道:“为什么不将的视频曝光?” 瑾萱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倒映出一片黑影,白皙的手指捏着那一盘光碟,沉思了几秒,冷静的开口:“现在还不是时候,南宫蔚的绿帽子戴的不够久!” “ok!”程炎爵点了点头,将所有的东西都收起来,眼神不屑的扫了一眼保安室被迷晕的人,勾起唇角:“我们也应该撤退,否则很容易被发现。” “好。”瑾萱拿起黑色手提袋,就准备离开时,忽然扫到了监控器的拐角,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匆匆的从公司的外面走进来。凤眸一眯,冷声道:“炎爵不要从后门走,上天台。” “怎么了?”程炎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蔚醒过来,现在到公司了。他一定猜得到我们在这里,快走。”瑾萱说着已经推开门,疾步如风,不敢乘电梯,直接走向安全通道。 程炎爵利眸扫过画面,剑眉挑了一下,唇角抿出冷漠的弧度,很快的跟在她的身后,朝着天台走去。 南宫蔚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就这样丢下他不管不问;而他打开电视机看到的就是许卿卿的记者会,该死的那段视频到底是怎么被流出去的?而且在会议室的屏幕上播放,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远程控制也只能通过保安室的控制台控制,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朝着保安室冲来…… 推开门,没有一个人影,犀利的眼神扫过躺在墙角的两名昏迷不醒的保安,南宫蔚剑眉紧紧的拧成了一团,肯定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操纵!目的是自己还是许卿卿,分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 南宫蔚走出保安室眼神落在了安全通道的敞开的门,下一秒直接冲进了电梯里,直接按了去顶楼的数字。没猜错的话,他们一定是发现自己过来了,所以要从顶楼逃走。 没那么容易! 瑾萱与程炎爵飞奔到了顶楼,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眸光扫了一圈,只看到距离比较近的大楼,瑾萱从大腿内侧拔出射枪直接瞄准对面顶楼的栏杆,扣动了扳机;钢丝缠住了栏杆。她回头对程炎爵道:“抱住我。” 程炎爵没有犹豫,上前双手扣住了她纤腰,感觉到耳边一阵风掠过,整个人在半空中划过……急速的滑落,因为高度太高又白天,无法到达地面,也无法到达对面的顶楼。两个人急速的撞上了对面大楼的玻璃…… 程炎爵在最后关头直接用自己的手肘撞向玻璃,稀里哗啦啦的声音后,明亮的玻璃碎成了一片片,闪烁着寒光,有些渣滓簌簌的往下掉,摔在马路上吓的行人脸色死如土灰。 chapter119:争锋相对 程炎爵抱着瑾萱在怀中,将所有的冲击与伤害都用自己的身体抵挡,而瑾萱却毫发无损的在他的怀中。 “你没事?”瑾萱反应过来,站起来,扶着他的胳膊,感觉到手心黏叽黏叽的。眼眸里闪现过担心,他流血了,一定是受伤了。 程炎爵强忍着疼痛,无所谓的扯着唇角道:“没事,快走。” 瑾萱回头凝视了一眼对面的顶楼,南宫蔚赶到时,他们已经过来了。隔着短短的距离却宛如千万里;她与程炎爵都穿着黑色衣服,戴着的墨镜也可以遮去大半的脸部,所以南宫蔚并不能看清楚他们的模样。 南宫蔚站在顶楼,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利眸紧紧的盯着对面的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原本怀疑是那个女人做的,可是为什么会是两个男人? “走。”程炎爵低头,对着发愣的瑾萱冷声喝道。 瑾萱反应过来,不再迟疑,立刻拽着他的胳膊,踹开了门不顾及外面人的尖叫声,带着他狂奔起来。要在被南宫蔚发现破绽之前离开这里。 剧情分割线 瑾少伍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略微喘气的南宫蔚,额头布满了汗珠,神色冷峻,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你怎么来了?” 南宫蔚扫了他一眼,眼神急切的扫着空荡的客厅,冷声问道:“你妈咪人在哪里?” 瑾少伍仰头费力的看着他,拽拽的语气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南宫蔚剑眉皱了一下,没耐心和这个小鬼纠缠下去,大步流星的向里面走去。 “喂!我没同意你可以进来,你怎么可以走进来?快出去!快出去!”瑾少伍跟在他的身后大吼大叫,气的小脸蛋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南宫蔚仿若未闻,立刻走向了厨房,看到没人,推开卧室的门依旧没人,利眸一沉,心里有一种不愿意承认的念头——难道真的是她吗? 就在他返回客厅准备打开洗手间的门时,洗手间的门忽然主动打开,伴随着瑾萱慵懒的声音:“宝贝你在尖叫什么?” 瑾萱抬头迎上了南宫蔚的眼眸,有些诧异,微微的愣了几秒,不悦的语气道:“你怎么来了?” 南宫蔚冷清的眸子打量着眼前的女人,短发湿哒哒的服帖的趴在她的脖子上,额头几缕凌乱的发还在滴着水珠,白皙的颈脖,精美的锁骨,修长的双腿,脚丫子直接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露出大片的风光,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她一直在泡澡? “我在问你怎么进我家里?”瑾萱见他迟迟不开口,声音愈加冷冽。 “混蛋!不准看我妈咪!出去!再不出去我报警说你私闯民宅!”瑾少伍上前拦在了他的面前,护着小鸡一样护着瑾萱。 南宫蔚低眸扫了他一眼,小小的脸蛋越看越像自己,心底不禁有些烦躁,下一秒直接拎起了瑾少伍朝着沙发丢去。 瑾萱脸色瞬间惨白,惊慌的开口:“宝贝……” 想要走过去关心瑾少伍,南宫蔚却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粗鲁的拽着她直接推进了洗手间,顺便将门反锁。 瑾少伍摔在沙发上倒不怎么痛,就是脑子晕乎乎的,立马爬起来,疯狂的拍着洗手间的门,气急败坏的吼道:“坏蛋!快放开我妈咪!出来!混蛋,你要再欺负我妈咪,绝对绕不了你。” 瑾萱被他扣住双手抵制在墙上,大口喘着气,额头缓缓流下来的液体分不清是汗还是未干的水珠。气雾氤氲,模糊了镜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玫瑰香,朦胧的气雾仿佛阻隔了视线。 南宫蔚的心脏疯狂的跳动着,低眸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胸前,浴巾下若隐若现的春光,让他的身体不自觉的有了反应。上次品尝红唇的感觉还让他记忆犹新,不过那一吻就昏迷了24小时,这次他不敢大意。 这个女人,此刻充满了危险的气息。rn7x。 “你今天都在哪里?” 瑾萱掠眸迎上他冷清的视线,嘴角咧开讽刺的笑意:“你站在我家的浴室问我今天在哪里,是不是太可笑了?” 南宫蔚皱起眉头,吐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温热的,柔软的,宛如母亲的手在轻抚着孩子的脸颊。“女人,你最好不要对我说谎。你要报复,要怎样冲我一个人来不要牵扯到其他人。” “你以为许卿卿记者会上是我做的手脚?”瑾萱精致的脸蛋上扬起浅笑,清澈澄净的眸子不染一丝尘埃,坦坦荡荡的没有一丝的掩饰。 南宫蔚不由的晃神,是不是真的不是她?那明明是两个男人,而且就算是她要报复自己,也不会有人帮助她。不可能是她! 可是除了她,还有谁会这样强烈报复自己与许卿卿? “南宫蔚,出去。”瑾萱冷冷的开口,眼神透着一股凉意:“不要再来招惹我。或者说,我不爱你时你却犯贱的爱上我了?否则为什么三番两次的来招惹我?” “爱上你?”南宫蔚从牙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薄唇略带浅浅的冷笑:“过去的十几年我都不曾爱过你,你凭什么说我现在会爱上你?女人,少自作多情!” “这样最好。”瑾萱毫不示弱的反讥:“那就请你不要找一些可笑的理由来打扰我的生活。要么接受我的请辞,要么划清界限,正常的上司应该不会闯进下属的浴室里!” 南宫蔚抿了抿唇,半天没说话,只是松开了她的双手,退后两步。犀利的眼神打量她一番,心里又飞快的将所有的事情串联一次,不太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如果不是你还爱着我,我在医院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为什么会是你?” “呵。”瑾萱回应他同样的冷笑,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淡淡的语气仿佛是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就算世界末日,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瑾萱也不会再爱你南宫蔚第二次。要不是公司的经理要我过去看一下情况,你认为我会是主动出现在你面前吗?” 南宫蔚的眉头紧皱,她的话让心莫名的不爽,烦躁,开始暴怒。什么叫“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瑾萱也不会再爱你南宫蔚第二次!” “女人话不要说的太绝对,忘记之前你是有多爱我?” “我是脑子被驴踢了。” 南宫蔚听到这话,气的差点吐出血来。冷清的脸色青筋暴跳的几乎可以一根一根数出来,眼睛怒的可以喷出火来。 “很好。”咬牙切齿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我会让你再爱上我一次。” 瑾萱迎上他笃定的眼神,红唇抿唇四个字:“绝无可能。” 南宫蔚薄唇扬起邪魅的笑容,手指划过她白皙的脖子,靠近她的耳畔,暧昧的开口:“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瑾萱后脊骨一僵,感觉到那温热的触觉消失了,目送着他高大的背影走向门口,打开门消失在眼帘,听到瑾少伍怒骂声,接着是摔门的声音。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把南宫蔚逼到这一步。 可为什么会觉得累,瑾萱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虚弱的转身坐在浴缸的旁边,半天没说话。空洞的眼神落在满是泡沫的浴缸里,隐约的血腥味在弥漫…… 哗啦一声,浴缸平静的水四溅,程炎爵浑身湿哒哒的,憋气憋的脸色通红,眉宇之间却掩盖不住的疲倦,大口大口喘气:“shit!差点闷死我了。” 瑾萱眼尖的看到浴缸里的水变得浑浊,扶住着他的胳膊让他从浴缸走出来,关心道:“怎么样?你没事?” 程炎爵大口大口喘气,缺氧的脑子晕乎乎的,摇了摇头,一直没说话。 瑾少伍站在一边担忧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人一直没说话。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但他知道一定是和那个混蛋有关。可恶,刚才自己没拦住那个坏蛋,不然程叔叔也不需要憋那么久。 “宝贝去拿医药箱来。”瑾萱冷静的开口,转身去衣柜里拿出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他:“炎爵,先把衣服换上,我一会再给你处理伤口。” 程炎爵无奈的眼神可怜兮兮的看向她:“我也想自己穿,可是好痛……” 瑾萱看向他的肩膀,衣服被割破了一个大大的伤口,因为浸泡在水中,伤口周边都泛白,血丝缓慢的在往外渗,甚至还有碎片残留在他的肉里。难怪他的手臂提不上力气! “我帮你。” 程炎爵苍白无色的唇瓣掠过似有若无的笑容,像个孩子得到一颗糖果餍足的笑容。 声爱你那。上身的衣服还好换点,下身实在是—— 瑾萱委实做不来,最后将换内裤的艰巨任务交给了瑾少伍。她背对着他们站着,眼神看着紧闭的门,脸色半红不红,感觉有点奇怪。 chapter120:真相误解 瑾少伍虽然很不乐意,但为了妈咪,他还是很郁闷又费力的程炎爵换上了一次性的内衣。不禁感想自己的小什么时候能长那么大呀! 瑾萱转身看到他失血过多后苍白的唇瓣,眼底划过一丝心疼。若不是为了自己他也不会受伤,在最危险的时刻他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自己。 “趴在床上,我帮你把碎片取出来。” 程炎爵乖乖照做,趴在床上,肩膀上的伤口靠后面,因为刚才的动弹,血色蹭蹭的流出来,他身上穿了一件白色背心,露出健硕的身材,扭头臭屁的神色道:“要不我平坦着,六块腹肌欣赏哟。” 瑾萱娟秀的眉一蹙,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开玩笑。“你是想让我再帮你的肩膀开个洞吗?” 程炎爵立马拉长脸,甩头:“不要,不要了。” “小伍去厨房准备点热水,小心别烫到自己。” 瑾少伍乖巧的点头,转身去厨房。他知道妈咪是不想让自己看到那么血腥的画面,妈咪一直都很保护自己,那些黑暗的,不美好的从不让自己接触…… 瑾萱打开医药箱,拿出了小号的手术刀与镊子,还有止血带;双腿跪在床上,目光看着伤口,抿唇道:“可能有点痛,你忍着点。” “少废话,快点拿出来,不要留在我的里影响美感。我可是男人,这点痛算什么!”程炎爵不屑的语气,双手却是用力的抓紧了床单。 瑾萱一手拿着手术刀一手拿着镊子,因为碎片插的有些深,需要再划开一点肌肤,没有麻醉药,只能靠他的毅力支撑了。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程炎爵眯着眼睛,回忆倒回到那一天,嘴角漾起笑容:“当然记得。你跟在南宫蔚的身边,像极了只受惊的兔子。当时我就在想,其实你一点也不适合进那个圈子。你身上总有一股干净的气息,而那个圈子充满了黑暗与肮脏。” 瑾萱手中的刀子划破了肌肤,鲜血立刻涌了进来,听到他的话时动作僵了一秒,回过神来淡淡的回应他:“是吗?” “当南宫蔚要拿你和我交换女伴时,我就知道你爱他,当我要脱你衣服,你挣扎掉下的眼泪时,我就知道你是我遇到过第一个会真心流眼泪的女人。在我们这样的圈子里,很多女人为了钱,为了上位,什么都做得出来。眼泪就是她们装可怜的最佳武器。看多了也就麻木了……这个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女人的眼泪!” 纤长的睫毛轻微的颤抖,在灯光的照耀下倒出一片阴影,眼底流动着一丝感动。当初如果没有程炎爵,自己怕早死了。他与别的男人不一样,不需要自己的感谢,也不会刻意来保护自己,反而是在自己身体康复后,安排了最严厉的训练,无论是在体能还是在生存经验。 他看似总没个正经,玩世不恭,但在阻止里他的能力很强,除了组织的老大,就是他说的算! “对了,我进组织这么多年却从来都没见过老大。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程炎爵感觉到撕裂的疼痛,她手中的镊子在自己的肉里搅动,鲜血涌出来,皱起眉头,咬牙切齿,艰难的开口:“谁知道他是什么人!反正我是没见过,何况只要他给我们钱,只要完成任务不就好了,管他是谁!” 瑾萱没说话,只是抿唇,用力的一拔,碎片从肉里拔出来的那一刻,湿热的鲜血四溅,有几滴溅到她白皙的脸颊上,有几分狰狞。程炎爵发出痛苦的呻吟,手指用力的发白;额头渗出汗水,粗重的喘气。 她的动作却没有收到任何影响,有条不紊。拿出止血带为他止血,又从药箱里拿出止痛药,喂他吃下去。再继续为他处理伤口。当这力没。 瑾少伍在站门外问:“妈咪,我可以进来了吗?” 瑾萱用毛巾将血迹清理干净,洗过手这才开口:“进来。” 瑾少伍端着一碗热乎乎的汤走进来,放在床头。“这是你昨晚熬的汤,我热了下给程叔叔喝了补充体能,还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吗?” 瑾萱弯腰捏了捏他的脸颊,忍不住的笑起来:“宝贝真能干,现在我和程叔叔有事谈,你自己玩。如果发现有人跟踪你,记得告诉我。” “没问题!”瑾少伍点头。在被训练的日子,他也接受了不少的训练,虽然不是很厉害,但观察力很强,一般人跟踪他都会被发现。 程炎爵软趴趴的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凤眸挑起,无辜的看着她,抿嘴不说话。 瑾萱坐在床边一调羹一调羹的喂他喝汤,动作小心轻盈,生怕再汤到他的唇。程炎爵虽然没说话,臭屁的神色已经说明了心里有多开心被她这样细心的照顾,恍若在做梦,能让她亲手喂自己喝汤。虽然知道她是为了报答自己对她的保护,但心里宁可自欺欺人,她是关心自己,在乎自己的。 剧情分割线 偌大客厅满地狼藉,碎片玻璃到处都是,佣人们吓的躲在厨房不敢出来。许卿卿气的肩膀都在颤抖,眼神四处搜寻还有什么可以摔的!就在今天自己的形象全部都被毁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是自己拿刀差点杀了南宫蔚!!! 一切都被揭开了,他们的婚姻名存实亡!明天的报纸杂志一定会写的很难听! 南宫蔚走到门口看到满地的狼藉,剑眉不由的蹙起。双手放在口袋里,站在原地没动弹,也许自己选择回来是一种错误。准备转身离开时,许卿卿眼尖的看见他,立刻开口道:“站住,不准走。” “南宫蔚,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不陪我出席记者会?是不是又去找那个贱女人?”许卿卿气的口不择言,认为只要南宫蔚去了现场就不会发现那样的事。自己也不会一个人被记者围攻,束手无策。 南宫蔚冷漠的眼神看她,一言不发。 许卿卿却不会善罢甘休,眼神质疑的瞪着他:“我知道了,为什么被删掉的视频会出现在记者会上!是你搞的鬼的,对不对!你想要和我离婚,好再娶了季曼舞那个贱人是不是!我告诉你不可能!我死都不会让你娶她!” “许卿卿,你闹够了没有?”简短的一句话,低沉有力,充满了威严。 “呵呵……”许卿卿忍不住的笑起来,疯疯癫癫的,手指指着他的鼻子,眼底拂过鄙夷:“我知道。你嫌弃我,利用完我就嫌弃我。南宫蔚,你到底是个恶魔,没有真心的恶魔。你当初可以让瑾萱拿掉孩子,可以让她爷爷入狱,然后弄死瑾天裕造成自杀的样子,现在也可以弄的我身败名裂好保住自己的名誉。你最爱的人是自己,为了自己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南宫蔚原本平静的神色瞬间一沉,抬手遏制住她纤细的手腕,用力的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你怎么知道她有了孩子?” 当年瑾萱怀孕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许卿卿更不可能知道。 许卿卿恶毒的眼神凝视他,笑的格外妩媚,薄唇一张一合吐出的话却无比的阴冷:“呵呵……你没想到我那时就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还有你更想不到的,你想不想知道?” 南宫蔚心底有些不好的感觉,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都是牙咬切齿:“你到底对她做过什么?” “做过什么?比起你对她做的,我做的不过是九牛一毛。我只是在瑾天裕死的时候让拘留所的人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又让人开车去撞掉她的孩子。然后告诉她是你让我这样做的……反正你也不希望她生下你的孽种不是吗?我这样做也都是为你减去不必要的麻烦。当年的那场车祸很严重,造成了大半个城市的交通堵塞,我让人把新闻掩盖了;所以你不知道……我以为她死了,谁知道她命大不但没死没残,居然还回来了……” 他们的孩子真的没了…… 当年的车祸很严重,她伤成什么样子了?自己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南宫蔚利眸里的冷冽一瞬即逝,用力的手指忽然一掷,许卿卿不受力的跌在地上,双手被碎片割破,鲜血滚滚的流出来,空气中浮动着血腥与腐蚀的气息。苍白的脸颊上挂着嗤笑,更加阴冷的眼神仰视他:“怎么?现在心疼她了?忘记了当初你是怎么让瑾氏破产,怎么逼她在全城人面前承认自己是个荡妇?怎么逼她签字离婚,你全忘了?比起你对她所做的,我做的算得了什么!” “你没资格伤害她!”南宫蔚低眸,冷冽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人总有这样的怪癖,认定一样东西是自己的,不管自己是否喜欢,就算是欺负伤害也只有自己可以。别人碰一下都不可以! 他对瑾萱便是如此,认知里她是属于自己的,那么自己对她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而别人要伤害她就是绝对的不可以! chapter121:嫁给我吗 “最没资格伤害她的人是你!”许卿卿收敛神色,冷冷的开口:“你给她的伤害全是在心里,而我给她的不过是身体上的创伤!何况让她身体受伤间接原因也是你!” 南宫蔚哑声,无话反驳。许卿卿说的对,自己给她的伤害从来都是心底最深,近乎把她逼上绝路,绝望!当年自己逼着她当众承认自己是个荡妇,答应让瑾天裕无事却又锒铛入狱,逼着她签字离婚,最后瑾天裕却有死在拘留所…… 从来不觉得亏欠过她什么,如今再次回头细想这些细微末节,恍然发觉自己对她从未仁慈过。 “可你也不能那样对她。” 良久,南宫蔚神情凛然,阴翳的眼神泛着冷冽的气息,薄唇一张一合,字字铿锵有力,“不管我如何伤害她,那都是我与她的事!我不准别人伤她一丝一毫,哪怕我杀了她,也不准其他人伤她分毫。” 许卿卿一愣,连自己手上的伤都忘记了,完全不明白他这算什么逻辑。明明不爱瑾萱,为何对她还充满这样强的占有欲? “我们离婚。”南宫蔚的语气云淡风轻,仿佛在描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与瑾萱离婚时,心底是郁结的,如今与许卿卿离婚却是不痛不痒。 没有过多的情绪,没有太多的纠葛,只是觉得这段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没有办法再维持下去,离婚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许卿卿的脸色瞬间惨白,双手忍不住的收紧攥成拳,掌心的碎片割的更深,血液流的更快。不住的摇头,错愕的眼神盯着他,充满了不甘心与乞求:“不要!我不要和你离婚,我是真心爱你的,为什么要离婚?南宫蔚,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 南宫蔚的耐心已经在这几年被她磨尽了,眸底划过一丝不耐烦,剑唇轻扬:“卿卿,别不懂事!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你爹地想想。他是市长,如今的事造成最大困扰的人是你爹地,你还想让他为你的幼稚付出多少代价?” 许卿卿愣住没说话,呆呆的表情茫然无措,像极了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眼泪悄然无息的落下来,挂在白皙的肌肤上,晶莹剔透,闪着破碎的光芒。紧紧的咬住了下唇,无助却又怨恨的眼神落在他健硕的身躯。 不愧为南宫蔚,商场上的神话,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抓住对方最柔的地方,不过云清风淡的几句话就可以让对方放弃坚持。当年他是这样对瑾萱的,如今也是这样对自己的。 瑾萱无法弃之瑾天裕,而自己也无法不顾及爹地;妈咪死的早,是爹地一手将她抚养成人,即便身为市长,工作繁忙,可是该给的关爱与宠溺爹地一分也不少自己;不管多少次任性,多少次的犯错,爹地总是轻而易举的原谅自己。哪怕自己倔强的要嫁给南宫蔚,他也只是深深的叹气,最终只有点头答应。 爹地说的对,南宫蔚就是一匹野狼,谁也没办法控制他,谁都不能。 被咬破的唇角,血腥的味道在空腔内充斥,疼痛的感觉在身体里的每一处蔓延,撕裂着自己的心;当初瑾萱是不是也这样体会的他给他的伤害,像卡在咽喉的刺吞吐不得,只有疼痛,逐渐清晰,要了命。 “南宫蔚,我可以同意离婚。”许卿卿扬起头,一律垂下的发丝遮住了阴冷的眸子,低沉的嗓音充满了诅咒的惊悚与阴寒:“只是我一定不会就这样算了,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随便你!”南宫蔚淡淡的吐出三个字,音落,潇洒的转身离开,高大的背影投影在地上,渐行渐远。 许卿卿的眼泪席卷,落的更加汹涌,双手鲜血淋淋,触目惊心;眼神却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还抱着一丝希翼:只要他肯回一次头,只要他能回头在多看自己一眼,那么自己一定不会放弃他,一定会为他改掉所有的坏毛病;一定会为了他做好南宫太太。 南宫蔚,我是真的爱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只要你肯回头再多看我一眼。还回萱你。 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幕色之中,南宫蔚始终没有回头一次,六年的婚姻生活,他不曾有一丝的留恋,走的没有任何的牵挂。原来这场婚姻,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自己在他的心里甚至连瑾萱都不如,至少他对瑾萱还有占有欲,他对自己却是——一无所求! 这太荒唐,太可笑了!做了六年的南宫太太,居然得不到他的一丝眷恋…… “啊……”许卿卿终于克制不住,歇斯底里,阴森的嘶吼仿佛是要将心里的那一股郁闷发泄出来,却只会让自己的心更痛,更恨!恨这个无情无爱的男子,恨他的无所谓,恨他不给他们之间的婚姻一点机会,恨他——对自己再也没了在乎。 南宫蔚走到车旁,立刻上车发动引擎,飞驰而去,没有半点的留恋与不舍。这段婚姻早已破裂,无心在继续,如今能割断,自然不可能再回头看。让女人死心就要死的彻底,多多拉拉不是他的风格。 一路飙车,脑海里闪烁的全是许卿卿的话,关于七年前的,关于瑾萱的,其实还有很多事,他们彼此都不是太明白;有些无法解释,有些是不能解释。 难怪她这一消失就是七年,整整七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瑾天裕死了,孩子没了,瑾家毁了,一无所有;就连活都是一种奢侈;而她却能活过来,再一次站在自己的面前。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庆幸,她还活着,自己还能再见到这个女人。 唇瓣上那若隐若现的温度仿佛还在,属于她的香味勾起了陈年往事,就像没喝的陈年老酒闻闻也会醉。 黄昏时分,车子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停留在了那个女人的楼下,停靠的不是太近,虽然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但他不想被那个女人看见自己在这里。 摇下了车窗,点燃一根香烟并没有吸一口,只是夹在指间气雾缭绕的环绕在他的身旁;犀利的眸光目不转睛的盯着不远处的房子。 此刻,那个女人在做些什么? 远远的看到她拎着一袋东西,应该是刚从超市回来,东西很多,但她拎在手里却一点也不显得狼狈与吃力;大步流星的走进屋子里,并没有回头或东张西望的习惯,否则她应该很容易发现他的车子。毕竟这个城市能开得起名贵车子的人不多。 瑾萱敲了敲门,瑾少伍立刻就开门,笑颜天真而干净,立刻体贴的为她拿了一些东西在手上,迎着她走进屋子,这才关上了门。 真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 南宫蔚在心里想着,不禁想起他们没出生的孩子,轻轻的一声叹气,终觉得惋惜。 瑾萱将食材放在了厨房,没有任何的迟疑,围上围裙动手处理这些东西。之前为了照顾好南宫蔚,她特意去了厨艺班学习厨艺,只是他工作太忙,很少回来;后来离开了他,在哥伦比亚又很少能吃到中国餐,所以她几乎没做过;直到有了瑾少伍后她才重新进入了厨房,不过却从未真正的做一餐给程炎爵吃。这次如果不是他受伤,也不会有这个口福。 程炎爵听到声音,从卧室里走出来,身上只披了一个外套,下面是宽松的休闲服,凌乱的发丝让他显得更加张狂不羁,桀骜不驯;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凑到厨房像极了一只贪吃的猫:“有什么好吃的?” “一些补汤,还有你喜欢吃的东西。”瑾萱忙着把新鲜的食材放进冰箱,压根没时间回头看他。 程炎爵靠着厨房的门,一手放在口袋里,一只手孤寂的垂在侧身,凤眸挑了挑痴迷的眼神盯着她的背影,真有一种立刻拉她去注册结婚的冲动。 这个女人让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喂!要不要和我去结婚?其实我这个人真的挺不错的,赚的不少,养活你们母子完全没问题。嫁给我还可以去刺激南宫蔚,哪天开心了我们就生个小爵爵,不开心我们这一辈就有小伍一个。”。 瑾萱没有回头,后脊骨却是一僵,手中拿的刀都僵在半空中。类似的话他说了不下几百次,却第一次提到了婚姻;只是这个语气究竟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花花公子,游戏人间的蝴蝶会愿意结婚吗? 程炎爵话说完才惊觉,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结婚,自己是做梦,她怎么可能会愿意嫁给自己!被爱情狠狠伤过一次的她,再也不会相信爱情,何况自己——哪里有资格给她婚姻里的幸福? 南宫蔚给她伤害,没资格再拥有,自己何尝不是一样;只是暂时她不知道而已! 瑾萱放下了菜刀,下意识的咬唇,双手垂在身前,左手掐着右手的虎口,疼痛似乎在提醒着什么;眼底划过一丝犹豫与矛盾,身子缓缓的转过,一格一格,当迎上他的凤眸时,薄唇即将要抿唇的声音却淹没在了他的嬉笑中…… chapter122:脑子有病 “哈哈……哈哈……”程炎爵很没形象的笑了起来,一只手压着肚子,笑的肠子都要打结的模样,“我说你怎么这样严肃的表情,该不是真的以为我是在和你求婚?我是开玩笑的……看你吓的!我程炎爵怎么可能会和女人求婚?一般都是女人和我求婚,不过要是你和我求婚的话,我会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考虑看看要不要答应!” 程炎爵挤眉弄眼,笑得像个孩子般没心没肺! 瑾萱的话卡在咽喉中,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纤长的睫毛颤抖了几秒,镇定的开口:“你再胡闹一次,看我会不会废了你。” 程炎爵立刻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讨好道:“好嘛!我不闹你了,去客厅等你的好菜好饭伺候。”抛了一个媚眼后,转身离开厨房。 只是那一瞬间的距离,脸上的笑容全然不见,替代的是凝重的神色。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一次,自己会不会抛弃自尊等待她拒绝的答案?不会,毕竟男人都很爱面子。如果不听答案还可以自欺欺人,要是听了答案被拒绝,不只是丢人,以后两个人想要再见面都会变得很尴尬。 瑾萱看到厨房的门被关上,合上的声音轻轻的好似没有;转身看着反光的菜刀印着自己消瘦的容颜,薄唇扬起苦涩的笑容,在仰头的几秒后,轻轻的叹气。 算了,这样也挺好的。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客厅的灯亮起,瑾萱的晚餐也准备好了,三个人围绕在四方形的餐桌前,各怀心事,一言不发的吃着晚餐。菜色味道是很好,只是吃到嘴巴里都有些不知滋味,除了瑾少伍以外。 瑾萱和程炎爵今晚似乎很有默契,一直不断的给瑾少伍夹菜,一直到他的小碗堆积成小山,受不了的嗷嗷叫:“妈咪,你们是想要撑死我吗?如果是吵架,麻烦开门出去打一架再进来吃饭,如果是冷战,麻烦各自回房冷静十分钟,你们这样最倒霉的人是我耶!” 瑾萱和程炎爵这才回过神来,看看他的碗,再看看他垮下的小脸蛋,目光隔着空气保留在同一个水平线时,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程炎爵大掌落在他的小脑袋上揉了揉,笑道:“吃,小鬼!” “快点吃饭。”瑾萱温柔的一句,又给程炎爵夹菜,他的手不是太方便。 三个人的气氛又恢复到之前,有说有笑,轻松的没有任何的隔阂;欢乐的气氛倒映在窗帘上,让站在窗外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南宫蔚的剑眉紧紧的拧在了一起,冷漠的盯着那个多余的影子,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是看着他们笑得东倒西歪的画面也觉得温馨,和谐;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什么时候进去的?为什么自己没看到,她买了那么多东西就是为了准备这一顿温馨的晚餐吗? 脑子里千万个念头在闪过,最终还是猜测不到那个男人是谁!七年不见,他对她的了解仅限于七年之前,现在完全不了解。除了知道她有一个儿子叫瑾少伍,其他的一无所知。 看到这样的画面,心里莫名的有一丝嫉妒,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嫉妒! 用过晚餐,瑾少伍负责洗碗,瑾萱负责收拾家里;而程炎爵负责做大爷,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着电视,看到她蹲在鞋柜前整理着整整齐齐的鞋子,勾了勾唇角:“你打算把他放在外面多久?” 瑾萱一愣,回头看到他坦然的神色显然是早就发现站在外面的南宫蔚。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程炎爵用牙签剔了剔牙,雅痞的语气道:“可他似乎有很多话对你说,不如我们接个吻刺激刺激他。” 瑾萱还没反应过来,程炎爵直接站起来,一只手将她扯起来,往窗口走近了几步,下一秒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两个黑色的影子印在了窗帘上,让外面的人可以看的清清楚楚。说为起到。 瑾萱愣住了,并不是因为程炎爵吻了自己,而是因为他在低头的瞬间用自己的拇指抵住她的唇,与其说他是在吻自己倒不如说他是在吻自己的拇指。这就和电视上所谓的“借位”一样。 程炎爵近距离盯着她的凤眸闪过一丝狡黠,邪邪的笑起来:“你这是什么表情?还是你很期待我吻你?” 瑾萱没立刻回答,只是推开他,双手替他整理了下衣服,抬头冷清的眸光迎上他,淡淡的声音没有一丁点的语气:“程炎爵,你不是小孩子,别闹了。不要吓坏小伍。” 也不要再戏弄我了。 程炎爵眼底划过一丝失意,却还是扬起笑容,一只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出去见他。”语气笃定而强势,近乎是命令。 瑾萱叹气,没办法。看样子自己要是不出去,程炎爵今晚是不会罢休的,唯有点头。“帮我照顾一下小伍,很快回来。” 转身时,他的手从肩膀上滑落,在半空划过寂寞的弧度,垂在身侧想要合起掌心时却只能抓到大把大把冰冷的空气,心里苦涩又空荡荡的。 瑾萱走出大门,看到站在路边的南宫蔚,面无表情。她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南宫蔚会学台言小说里的男主会为了挽回女主的心而痴痴的站在楼下一直等到大雨落下…… 南宫蔚见到她走出来,从另一个男人的怀中走到自己的面前,剑眉蹙起,眸光冷冽,双手在身侧攥起青筋若隐若现。一直到她站在自己的面前,气息逐渐的缓和。 她和别的男人有孩子心里早知道了,可是亲眼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接吻,心底的怒火居然会比之前更大! 瑾萱双手放在口袋里,也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眼神迎上他,气氛古怪的静谧。 “七年前……” 良久,他终于开口抿唇三个字,剩下的话却没说,全部卡在咽喉处。 瑾萱眼底划过几分意外,以为他第一句话一定是嘲笑自己的水性杨花,却不是。他想说什么?七年前……? “他不是孩子的父亲。”南宫蔚喑哑的嗓音开口,只觉得一紧,身体的某一处在难受,煎熬着。 “是不是与你没关系。”瑾萱掠眸,冷清的眸子在黑暗中比苍穹的星辰还要璀璨夺目,这些年漫长的等待与掩藏的恨意此刻像是在沉浸在水里,在快要窒息的那一刻忽然所有的思绪被解锁,继而泛滥成灾,再也无法掩饰。 南宫蔚薄唇不以为然的勾了一勾:“这七年,你是恨我有多深?” 如果当初自己知道她出车祸,知道她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失去孩子,怎样都不会只是随便找找,怎样都不会让她一个人无助。自己要对付的是瑾家,是瑾天裕,在把瑾天裕的一切都会毁掉,在她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自己已经决定收手,之后发生的事全部都是在自己的预料之外。 瑾萱不由自主的一笑,意味不明,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冷风吹起她的短发遮住了耳朵,声音被风吹的很远,消失在黑夜里。 “南宫蔚,七年之后再来说这些是不是太迟了?说不恨你是假的,毕竟瑾家没了,爷爷死了,孩子死了,我一无所有。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而帮凶却是我自己。也算是罪有应得!我恨你又如何?又不能杀了你!” “的确如此。”南宫蔚剑唇扬起一抹冷笑,心底却是苦涩的。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会在与许卿卿离婚的第一时间来到她家附近。关于七年前的车祸,又不是他的错,关于瑾天裕的死也不是他造成的;却为何会心疼她当年的遭遇。明明是自己将她推入黑暗的深渊,不是吗? “所以你今晚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瑾萱的语气冷冽起来,大有赶人之意。 南宫蔚眼神透过她的肩膀看向了窗帘,依旧倒映着那个男人的身影,似乎今晚也不打算离开了。而那小小的身影从房间走出来,就像癞皮狗粘在他的身上。 “只是好心的提醒你,你会爱上我,没必要再招惹别的男人!” “南宫蔚,你脑子有病。”瑾萱直白的话语已经完全不客气,七年前自己爱他才畏畏缩缩,七年前他们再也没任何的关系,也不需要再装模作样。“我说过全世界的男人都死了,我也不会爱上你。这场游戏根本就没得玩,因为结局是我不爱你,死都不会。” 南宫蔚的眼神一沉,很讨厌她这样的语气!下一秒,温热的大掌揽住了她纤细的腰,眼神挑衅的扫了一眼窗帘上的黑影,薄唇攫住了她的红唇,用力的嘶哑,几乎是想要将她的唇瓣咬破,鲜血在空腔中蔓延;无论瑾萱怎么反抗,怎么反咬他的唇就是不肯放手! 在察觉影子有些僵硬时,薄唇扬起邪魅的笑容,犀利的眸子终于满意了,松开了她的唇,靠近耳畔,温暖的风伴随着他的声音而至:“哪怕我不要你了,我也不会让任何男人得到你!” 音落,撒开双手,潇洒的拉开车门,坐进去,发动引擎,飞驰而去,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南宫蔚,你怎么不去死?”瑾萱抿唇,淡淡的一句话辨别不出息怒。 剧情分割线 南宫蔚与许卿卿的离婚很顺利,几乎不需要见面,所有的细节都交给了双方的律师处理。而记者几乎要将他们的私生活全部曝光了,所有的人都知道是南宫蔚出轨有外遇,纷纷同情许卿卿,但却也没多少人会唾弃南宫蔚。原本这个圈子谁不会有一两个女人,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不摆在台面上而已。只是南宫蔚比较特殊,他娶的人可是许市长的千金,在很多人都猜测当他们离婚后,许市长一定会对南宫蔚发难,他的事业一定岌岌可危,可奇怪的是等了好几天风平浪静根本没有任何的动作!似乎离婚就离婚了,完全没有任何要干涉的意思。当记者要采访他时,也只是轻轻的一句“孩子长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我不能一辈子跟着她身后保护她。”而挡了过去,剩下的事都会由秘书长王轩逸处理。 南宫蔚也没受多大影响,公司的公关部的人完全可以应付掉那些麻烦的记者,再花点钱让报纸杂志停止刊登这件事也只剩下平民百姓津津乐道罢了。 瑾萱交上去的修改后的计划案让南宫蔚很满意,又给了她更沉重的工作任务,但关于那个与政府合作的开发案却始终不曾在她面前透露半个字。只有公司内部的高层知道,这次的开发案是由南宫蔚自己亲自负责,除了他谁也不会知道最终的结局如何。 瑾萱一直在为这件事情头疼却找不到突破口,她负责盯南宫蔚这边没进展,而程炎爵负责盯许莫庭也毫无进展。一切似乎都陷入了僵局的局面,甚至在窃听南宫蔚与季曼舞的通话时也没得到一丁半点的消息……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瑾萱支撑着下颚,淡淡的语气道。 程炎爵的肩膀已经好多了,完全不需要赖在她家不走,只好在秘密基地会面。看到她愁眉紧锁,伸手去揉了揉:“别担心,总会有办法。” 瑾萱摇头:“感觉很不好,他们做事太小心翼翼一点线索都没留下。甚至连进度都无法知道,这样我们无处下手。” “看样子只有我夜探市长府了。”程炎爵站了起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不行,太危险了。”瑾萱立刻否定他的提议,许莫庭那么谨慎的人,家中一定会有很多的监视器,有保安,程炎爵很危险,一旦被发现怕是连命都没了。 程炎爵扬了扬眉角,满不在乎的语气道:“有什么关系?以前多危险的事我们没做过?” chapter123:挟持人质 “这次不一样!这不是接任务,我不能让你为我犯险。”瑾萱的语气斩钉截铁不会同意他这妄为的行动。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程炎爵倾身捏了捏她的鼻子,嘴角挂着邪笑,眼底闪烁着的光芒都很怪异:“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先回家睡觉。明天再想办法!宝贝,晚安。” 瑾萱皱起眉头,转身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底有些不安的感觉。程炎爵,不是这样听话的人! 程炎爵当然不可能回家睡觉,直接开车到了许莫庭私人别墅,极少人会知道许莫庭的住处,要不是sasara的成员,他也不可能知道。摇下车窗,嘴巴一直嚼着的口香糖,痞痞的样子,下一秒蹦出了跑车,四处张望了几下,飞快的翻越过栏杆,直接贴在了后院的墙壁上。 用了近一分钟的时间观察地形与周边的监控器,万一出事他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撤退。眼神瞄到一边的水管,立刻双手掐住,像个猴子般迅速的往上爬。二楼的某一个客房窗户是开着的,不费吹灰之力的跳进去,黑暗中摸索的前进。 夜深人静,只是亮着走廊的几盏灯泛着幽幽的光芒,程炎爵贴着墙壁一直朝着书房走去。书房的门是虚掩的,透出来的亮光拉长了里面人的影子,接着就听到温雅的声音:“夜深了,市长还是休息。明天的行程会安排的很满。” “我知道。”许莫庭苍老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疲倦,摘下老花镜,擦了擦晶片,继续道:“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一直在中间忙碌。” “这是我应该做的。”温雅的声音不卑不吭说的很自然,让人听的也很舒服。 程炎爵皱起了眉头,完全不明白他们是在说什么,没头没尾;但看样子他们应该也谈结束了……就在他转身要离开时,忽然客厅明亮的水晶灯闪烁起来,瞬间就亮了。书房的门被人打开,南宫蔚站在门口冷冷道:“等你很久了。” 程炎爵戴着墨镜的眼神拂过王轩逸身边站的南宫蔚,神色一丝诧异,这才明白过来这是为他设计的局!。 南宫蔚为了抓到自己特意设计的局! 许莫庭站了起来,双手压在了桌子上,冷声喝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查我?” 程炎爵嘴角勾起邪笑,一言不发,很快的就有一群穿同一黑色西装的保镖将自己团团围住,人人手里都拿着一根电棒,那电力虽不至人与死,但却可以导致昏迷。被他们抓到和死没什么区别! 就这点人也想要抓住他,未免太小看他程炎爵了。 “抓活的。”南宫蔚淡淡的丢出三个字。一群黑衣人飞快的拥簇上来,对他进行了攻击。反正只是说抓活的,没说不可以打残打废! 程炎爵的反应很快,身手矫捷,动作迅速,游走在一群人之中,但因为他的肩膀才刚好,用不了十分的力气多少还是有点吃亏,尤其是在这样的以多欺少的情况下。 南宫蔚一直站在门口静静的眼神看着他的身形,只觉有点眼神,忽然眉头一皱,低沉的嗓音命令道:“攻击他的肩膀。” 程炎爵眼底划过一丝惊艳,没想到被南宫蔚认出来了。他知道自己就是上次在他公司出现的人,肩膀被伤到了。所有的人的目标一致都在攻击他的肩膀,很快的体力不支,大汗淋淋,喘息都觉得是困难。 在肩膀被电到那一刻,浑身都麻了,短暂的几秒没任何的感觉差点被抓住,幸好他反应迅速立刻闪过去,只是脚步踉跄有些狼狈,不受使唤。 “看样子撑不了多久。”王轩逸儒雅的声音,手指推了推自己的眼眶,就连说这样的话身上散发的都是无害的书生气息。 这个人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被抓有爵。 “特意为他准备的美好夜晚,希望他不会辜负我的一番好意。”南宫蔚剑唇勾起冷笑,居然敢与他作对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程炎爵没留神,右腿又挨了一棍,不受力的往下跪时,忽然一个影子出现,公鸭嗓的声音道:“放他走。否则我让她死。” 许莫庭抬头望去看到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戴着口罩与墨镜,一手制服了自己的女儿,一只手拿着刀夹在许卿卿的脖子上,立马脸色就变的慌张无措了。 许卿卿原本是在房间休息的,却没想到会被人劫持了。冰冷的刀子抵制在自己的脖子上,恐惧幽然而生,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像南宫蔚望去,渴求道:“求求我,蔚!我好怕,快救我!” 南宫蔚一直没说话,双手懒散的插在口袋中,用着一种“探究”的眼神盯着抓住许卿卿的人。身形如此熟悉,似曾相识。 连同站在一旁的王轩逸墨眉轻轻一皱很快舒展下来,唇瓣若隐若无的笑容划过,快到无人捕捉。 “许市长,不想让你的女儿活命吗?”手中的刀子又用力一分,锋利的直接割破了她的肌肤,鲜血如泪珠滚落下来,染红了她粉舌的睡衣。 许卿卿吓的立马尖叫:“快救我啊!蔚,我求求你快救救我!” 即便到这样的危机的关头,她第一个能想到的还是南宫蔚! 保镖只敢将他们团团围住不敢乱行动,而程炎爵在听到声音时,嘴角不禁淡淡的笑容;就知道她不会丢下自己一个人不管。 “好,我立刻放你们走!不要伤害卿卿,千万不要伤害卿卿。”许莫庭眼底划过一丝害怕与畏惧。 许卿卿神色愣住几秒,为什么南宫蔚不说话?为什么他只是沉默,他的眼神由始至终都没看过自己一次? 劫持许卿卿的瑾萱都为她感觉到悲哀,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南宫蔚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见死不救!!! 程炎爵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正大光明的走到了瑾萱的身后,挑衅的眼神看向南宫蔚,臭屁的一通。 南宫蔚剑眉蹙起,冷清的神色却没丝毫的意外,之前就知道到他会有同伙! chapter124:拓跋回归 “所有的人都给我让开!”粗哑的声音响起,眸光犀利闪烁着寒意,让人不禁心里一颤,她手中锋利的刀子更深了几分,伤口的血液流的越来越多,染红了她昂贵的睡衣。许卿卿水眸一直凝视那张冷清的俊颜,渴求他能开口说一句话。 许莫庭眼底满载着担忧,立刻开口:“闪开,全部给我闪开。” 他只有卿卿这一个女儿,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出事。 就在所有保镖准备让开一条道路时,忽然冷冽的声音悠悠的响起,在偌大的空间里来回飘荡:“谁也不准动。” 许卿卿的眼神一震,满脸的诧异,不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这是不管自己的死活吗? 许莫庭皱起眉头,冷哼喝道:“南宫蔚,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能让她出事!” 南宫蔚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双手放在口袋里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们,与生俱来的霸气不怒自威。 “今天放走他们,明天你就要倒台了。” 许莫庭神色恍惚,一时间迟疑了。一边是自己的事业,一边是亲生女儿,不管是哪一个他都不想失去。 透明的眼泪从眼角静默的滚落下来,许卿卿看着眼前自己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在二选一时,他们都选择了同样的立场,牺牲了自己。为了爹地,自己已经选择放弃了南宫蔚,现在为了事业,连最后的亲人也要放弃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放弃自己?不甘心,恨意在心里像一颗种子生根发芽,随着他们的迟疑,逐渐的成长,终究会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盘绕了整个心房。 静谧的空间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许莫庭的答案,到底是放他们走,还是要许卿卿死…… 许莫庭心痛的眼神专注在自己女儿身上,脸上的皱纹一深一浅,最终薄唇抿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自己辛苦了一辈子的事业,不能在此刻失去!卿卿,对不起! 许卿卿眼底没有错愕,只是心寒如冰。如果连最后的亲人都放弃了自己,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信? 瑾萱皱了下眉头,薄唇勾起若隐若现的笑意;南宫蔚真够残酷的,逼着许莫庭在自己与许卿卿之间选择,而许莫庭也没让他失望,果真选择了事业。 这,就是人性! 在危急关头第一个选择的永远是自己。 程炎爵眉头紧蹙,完全没想到那么疼爱许卿卿的许莫庭也会选择放弃女儿,真是操蛋。瑾萱给了他一个眼神,他心领神会,立刻点头。抬起藏在袖子里的枪,开枪,飞出的钢丝线飞快的勾住了客厅上方的水晶吊灯。那一瞬间时,瑾萱将许卿卿往那些人身上一推,飞快的抱住了程炎爵的腰部,两个人直接从二楼往下跳…… 南宫蔚的眼底划过一丝阴冷,骨骼分明的手指从怀中掏出一把枪飞快的瞄准程炎爵飞快的扣动了扳机…… 瑾萱听到声音后,身子在半空稍微的动了一下,立刻有钻心挖骨之痛,鲜血不断的从肩膀流出来,鲜艳的液体一滴滴的落在客厅的洁白的地板上,纯白与赤红形成了最明显的对比。 程炎爵脸色一沉,可惜此刻他也无能为力。 南宫蔚脸上的复杂一瞬即逝,眼神一直盯着那娇小的身材,虽然声音是男人,可是那身材,那双眼睛,直觉告诉自己是一个女人!她与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居然会为了他挡这一枪,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吗? 瑾萱侧头,冷清的眸子迎上他,冷漠不分轩轾;子弹穿透的感觉不会比七年前那万箭穿心的滋味更糟,微微的抿唇,眸光不屑。抬起右手开枪直接击碎了客厅的水晶灯,一瞬间整个客厅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中,所有人都慌张了,程炎爵此刻已经安全着地,立刻抱着瑾萱飞奔出去。 黑暗中南宫蔚立足在原地不动,犀利的眸子看到那抹身影消失了。脑海里那双冰冷的双眸却久久挥之不去。异样的感觉在心底流动着…… 短暂的一分钟后,灯光终于亮起。客厅的地板上碎片与斑驳的血迹混合在一起。许莫庭抱住了许卿卿担心的问道:“卿卿,你没事?” 许卿卿一点反应都没有,心底在冷笑,现在来关心我有事没事,之前你不是不管我的死活吗?南宫蔚,爹地,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剧情分割线 “放我下来,我受伤的是肩膀又不是双腿,我自己能走。” “闭嘴。该死的女人!”程炎爵像只暴龙的吼了一句,直到现在心还在噗通噗通的跳动。听到枪声的那一刻,他都没有担心过。他知道南宫蔚想杀的人是自己,没想到瑾萱这个傻女人居然为自己挡子弹。 该死的,他程炎爵何时需要女人来为自己挡子弹,更何况是她! 瑾萱无奈的叹气,感觉到他抱住自己的双臂都在颤抖,心底说不清楚的复杂情绪。在看到南宫蔚开枪那一刻,自己的心也提起来了,什么都想不到,只是不想再让程炎爵受伤…… 不想这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受伤! 后面的保镖求追不舍,惊动了层林里休息的虫草鸟儿,纷纷扑着翅膀飞起来,朦胧的月光照出影子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程炎爵刚跑到路边,忽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他们面前,谁都没反应过来,只见车门自动打开,探出的小脸蛋焦急道:“妈咪,快上车。” “小伍!”瑾萱神色震惊,完全没想到他这么晚会出现在这里。 程炎爵可顾及不了这么多,抱着她立刻钻上了车子;下一秒车子发出嗡嗡的声音,飞驰在寂静的公路上,很快的消失不见。 保镖赶到路边时车子已经远了,无法追逐到。无奈的叹气…… 瑾萱侧头去看驾驶座的司机,苍白的脸上划过一丝惊喜:“拓跋,你回来了。” 程炎爵抱着她的手臂却是明显的一僵,昏暗的灯光下脸色冷清而僵硬;甚至都没有抬头去看一眼前座的男人。 “嗯。”拓跋辰景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坐在后面的程炎爵,眼底蒙上了一层失落。 瑾少伍看到她肩膀上流出的血,湿透了衣服,不由的尖叫:“妈咪,你受伤了?” “不要紧,只是擦伤了皮肤,妈咪不会死,不要担心。”瑾萱腾出自己没事的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瑾少伍垮垮的脸蛋都快要哭出来了,“流了好多血,怎么可能没事?妈咪你骗我。” “傻孩子。”瑾萱发白的唇抿出淡淡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好一点,安慰他:“不是有你拓跋叔叔在这里吗?妈咪怎么会有事。” 瑾少伍这才想起来,拓跋辰景是医生,还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医生,立刻哀求道:“拓跋叔叔,你一定要让我妈咪没事!” “嗯。”拓跋辰景漂亮的双手握住了方向盘,眼神直直的盯着前方,应了一声…… 程炎爵将她无事的手握在手心里,皱着眉头命令道:“不要乱动,会让伤口血液流的很快。” 瑾萱想反驳,可见他的神色真的很不好,把话全咽下去了。自己受伤,拓跋回来,也难怪他会心情不好。 在被程炎爵抱进房间那一刻,瑾萱开口道:“小伍,回房间休息。明天早上再来看我。” “不要。”瑾少伍任性的回答:“我要陪在妈咪身边。” 瑾萱皱起眉头,想开口时,只听见程炎爵冷冷的声音:“就让他在旁边,不要小看了自己的儿子。” 是自己一直小看了小伍吗? 瑾萱神情恍惚被他抱进去,而瑾少伍跟在身后。拓跋辰景拎着自己专用的医药箱匆匆的进来。 瑾萱被放在了沙发上,虽然子弹只是射进了肩膀,不深但血液却一直不停的流出来,湿透了她整个后背;脸色也苍白的不像话,额渗出细汗,冷清的眼神落在瑾少伍的身上。 让小小年纪的孩子看到这么血腥的画面真的好吗? 程炎爵退到一边,坐在单人沙发上,抱起瑾少伍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瑾萱,恨不得掐死她! 拓跋辰景打开医药箱,拿出剪刀剪开她的衣服,拧开消毒药水倒在她的伤口上,痛的瑾萱皱起眉头,紧紧咬住牙关把痛苦的声音锁在嘴巴里。不能吓坏小伍! “取子弹会很痛,忍不住就叫。”拓跋辰景淡淡的声音,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拿出镊子伸进伤口里没任何迟疑活生生的把子弹给拔出来了。 鲜血四溅,染红了地板、沙发,还有拓跋辰景的冷清的脸。 瑾萱痛到剧烈的颤抖,却一声不吭;心里一直在默默的自我催眠,这点痛比起七年前所承受的一切根本算不了什么。 “子弹没伤到骨头,只要好好休息就会没事。”拓跋辰景说着,已经在给她缝合伤口了。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几乎是一气呵成。这样的伤口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瑾萱点了点头,侧头看向一大一小的男人,牵强的笑起来:“你们看,我没事,别担心。” 瑾少伍抿了抿唇想说话,程炎爵却将他放下来,冷漠的语气道:“小伍,回房间休息。” “我……” “回房间休息。”程炎爵冷冷的打断他的话,脸色更加的阴冷。 瑾少伍没敢在多说了,因为妈咪和程叔叔都希望自己离开,那就等明天早上再说。乖乖的离开了房间,还和瑾萱道了一声晚安。 拓跋辰景收拾东西,冷清的眸子扫过这个两个人,薄唇轻扬:“你们聊,剩下的事明天说。” 直到门被关起来,程炎爵霍然起身,走到她面前气急败坏的吼道:“瑾萱到底是谁准帮我挡子弹?你这样做经过我同意了吗?” 瑾萱一愣,苍白的脸露出浅笑:“上次你用自己的身体保护我,有经过我同意吗?” “这不一样。”程炎爵咬牙切齿,双手紧紧的攥起来:“我是男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从来没有女人敢挡在我的面前。瑾萱,就算是你也不可以。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骄傲,我绝不准许自己被一个女人保护。” “可在我的眼里你只是我的伙伴。”面对他的暴戾,瑾萱显得更加淡然:“我只知道保护同伴没有什么骄傲,自尊,男女可言。” “程炎爵,我们是伙伴不是吗?” 程炎爵神色一怔,暴怒的双眸逐渐的平静下来,伸手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冰凉,手心都是冷汗。想到她为自己受伤,心揪起来的疼。 瑾萱,我到底该怎么办?该拿你怎么办?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的愧疚,更加的放不下你! “不要觉得亏欠我,也不要觉得一个男人被女人保护是很丢脸的事。因为是伙伴,所以不管怎样为对方牺牲,受伤都是理所当然。我不会后悔。”瑾萱喃喃的开口,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觉得疲倦,眼皮不断的在往下垂。 程炎爵眼底一痛,伸出双手将她抱在怀中,淡淡的声音:“睡,我守着你。” 瑾萱知道他不生气了,薄唇噙着一抹淡笑闭上了眼睛,今晚实在是太混乱了。还是先睡一会,等醒来再说。 程炎爵低头看着她安静沉睡的样子,宛如青稚的孩子。薄唇勾起苦涩的笑意:“傻瓜,等你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你就不会再这样说了。” 我不值得你为我牺牲、受伤;不值得你把我当成伙伴! 伍道冷你。门虚掩着透过一束光照在黑暗的客厅地板上,沙发上坐着的人侧头感觉那束刺眼的光芒,薄唇扬起苦笑。今晚他一定会陪在她的身边…… 而自己却只能在客厅里,陪伴着黑暗与寂寞;究竟自己回来是对还是错! 从表面看,他还是没原谅自己,不是吗! chapter125:存心试探 太阳升起,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金色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像极了漫画中沉睡的王子。 瑾萱望着他的俊美的侧脸失神了几秒,薄唇微微一扬,淡淡的情怀划过明眸。他昨晚居然在床边守了一整夜,好像还没有女人是让他守一整夜什么都不做的。 蹑手蹑脚的下床,因为右肩膀刚被包扎好,无法太大动作,所以只能用左手拿毛毯轻轻的盖在他的身上。转身要走出房间时,桌子上的手机疯狂震动,为了不惊喜他,瑾萱毫不犹豫的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了低沉的嗓音: “在哪里?” “今天周末。”瑾萱淡淡的回答。周末不上班自然是在家里。 “我在谈一个项目,有一份文件落在办公室里,在半个小时内帮我送到盛利酒店309号房间。” 嘟嘟—— 瑾萱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已经终止了电话。突然之间为什么会要自己送文件?全公司那么多人谁不找,偏偏找自己。发愣时,手机被人强行夺取,回头看到程炎爵暴怒的神色—— “我不准你去。你身上还有伤,一定不可以去。谁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 手机的声音效果好过头了,居然被他听见了。瑾萱拿回手机淡淡的声音道:“如果我不去,他就会怀疑我。” 程炎爵拦在她的面前,紧绷的轮廓线像是一条被拉紧绷到极限的橡皮筋,咬牙切齿道:“我不会让你去!” “炎爵!”瑾萱皱起眉头,无奈的叹气。没事的左手抬起轻轻弹去他肩膀上细微的灰尘,浅笑:“我不会有事。如果我不去,引起他的怀疑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白费,功亏一篑,你甘心吗?” “不甘心,可是……”程炎爵紧紧皱着眉头,眼底流动着不安与担心。她到底是为什么这样倔强?就算是受伤也不会喊痛,喊累。当初设计让她进来到底是谁还是错? 也许是自己错了,不应该把她牵扯进来,否则现在她不会活的这么累。 “至少让我送你去,我要看着你平安才可以。”程炎爵退让了一步。 “好。”瑾萱点了点头,把他往外推:“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准备一下。” 程炎爵还没说话,门就关起来,差点撞到他挺立的鼻子。摸了摸鼻尖,嘴角忍不住浮起淡淡的笑容——昨晚自己可是陪在她床边一整夜哦。 即便什么都不做,也是满心的幸福感。 转身,迎上冷清的容颜,嘴角的笑容僵硬在唇边。眼神变得冷冽,甚至是有些敌意。 拓跋辰景已经准备好早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站在沙发旁边,刚刚看到他脸上的笑时,心底抽的一疼。他面对任何人都是一副玩世不恭,嘻嘻哈哈的笑,唯独在面对自己时连一个字都吝啬对自己说。 程炎爵想当没看见他,想要走进厨房时,却听到他冷清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原谅我就那么难吗?要不要我躺下给你上一次是不是就可以扯平了?”身去什炎…… 听到这话程炎爵完美的五官都扭曲都一起,额角的青筋暴跳,回头怒瞪着他,咬牙切齿:“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变态?喜欢上男人?我才不稀罕,我只想你离我远一点,我看到你这张脸就恶心想吐!” 拓跋辰景脸色瞬间惨白,冷清的眸子透着破碎的光芒,伤心而绝望。 变态?恶心?想吐? 自己就这样不堪?让他这样厌恶,厌恶的多看一眼都觉得是脏了自己的眼睛吗? “你就这样讨厌我吗?” “是。”程炎爵直白的回答,丝毫不给他面子。多年朋友,伙伴又如何?反正自己是没办法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拓跋辰景神色落寞而失意,双眸蒙上了一层雾水。薄唇张张合合,唇瓣颤抖着碰撞却始终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再多的解释有什么用?在他的认知里男人爱男人就是一件很恶心的事,他没办法接受,更没办法原谅自己曾经的一时出错,侮辱了他做男人的尊严。 可自己有什么办法,就是爱上了他,就是忘不掉,放不下;如果可以自己也不需要痛苦这么多年。也不会让他躲了自己这么多年…… 哪怕就是不见面依旧想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思念就会像是一坛深埋在地里的酒越来越香浓,越来越上瘾。 “我知道了,我会……” “拓跋!”瑾萱站在房门口,看着他们俩之前诡异的气氛,冷冷的打断了拓跋辰景的话,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程炎爵的面前,伸手狠狠的一巴掌落在他的脸颊上…… 啪—— 清脆的声音在空间不断的徘徊,让程炎爵与拓跋辰景愣住了,也让刚刚开房间门的瑾少伍吓呆了。从来没见过妈咪这样生气的样子。 “我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事,谁对谁错,但你必须给拓跋道歉。他是我们的伙伴,从来没做错什么。就算是错,他也只是错在爱上了你,可这有什么办法?爱情从来都是由不得人,我相信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会想要爱上你。你可以歧视任何一个同性恋,唯独不可以歧视他。因为你没有资格歧视爱情,歧视拓跋辰景的爱情。” “萱……”拓跋辰景意外的眼神看着她纤瘦的身影,与七年前完全不一样的她。虽然自己治好了她,但却从没果断的联系,没想到她会这样懂自己。 “你……”程炎爵脸颊火辣辣的疼,长这么大还没人敢甩自己耳光,她绝对是第一个。更没想到她是为了拓跋辰景,还骂自己不懂爱情! 她到底懂不懂?懂不懂自己对她的…… 瑾萱冷清的神色不为所动,双眸迎上他笃定而决绝,如果他不和拓跋道歉,自己绝不会原谅他。 程炎爵冷眼扫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拓跋辰景,冷冷的“哼”了一声,立刻转身摔门而去,死也不会那个卑鄙下流变态的人道歉! “明明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为什么还像个不懂事的孩子?”瑾萱无奈的叹气,回头安慰他:“他说话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你不要往心里去。” 拓跋辰景轻轻的摇头:“他只是不会顾及我的感受,不会想我的心也会痛,我也会有难过的情绪;因为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变态,会让他恶心的男人而已。” “拓跋。”瑾萱皱了皱眉头,尽管南宫蔚给她的是半个小时,但此刻她不能丢下拓跋不管。“不管他怎么想,主要的是自己不要看不起自己,不要诋毁自己的爱情。或许连他自己都没看清楚自己的心到底想要什么。” 程炎爵想要什么?他想要的除了你,还会有什么。 这句话他憋在口中却没说出来,因为他知道瑾萱的心在动摇,面对程炎爵的陪伴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有感觉,他更知道瑾萱迟迟没有动心的原因是因为程炎爵之前的生活,与很多女人的纠葛,甚至她还亲眼看到程炎爵与其他女人的亲热,这才导致她的心迟迟没定下来。 如果自己说出来了,瑾萱一定会选择程炎爵,那么自己就连最后一点点的机会都没有。 楚木云明比南宫蔚自己更了解他的心,却不说;拓跋辰景比瑾萱更知道程炎爵的心在想什么,却也不说…… 而瑾萱知道拓跋辰景对程炎爵的心,却没办法劝程炎爵接受他…… 在爱情面前,我们谁不够诚实,我们都只成全了自己。 剧情分割线 瑾萱赶到酒店房间时,已经超过十分钟了,坐在沙发上的南宫蔚脸色不好看。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茶几上也只摆着一套酒具。 “原来公司的员工都是这样没时间观念。”南宫蔚冷冷的声音,利眸不着痕迹的扫过她的肩膀。 瑾萱用右手放下文件,伤口抽痛,却只是皱了皱眉头,轻声道:“抱歉,路上有点塞车。” 南宫蔚看都没看一眼文件,反而是懒散的靠在沙发上,手指托着自己的下巴,饶有深意的问:“真的只是塞车这样简单?” “是。”瑾萱斩钉截铁的回答。 南宫蔚凤眸微眯,寒意一闪即使;薄唇亲戚若有似无的笑意,淡然的神色勾起剑唇:“客户已经走了,这份文件没用,你再送回公司。” 他这根本是故意在试探自己! 瑾萱不动声色的点头,倾身去拿文件时,南宫蔚忽然伸出手捏住了她的肩膀,笑的如沐春风,说的话明明是关心的却没半分关心之意:“你怎么比以前更清瘦了?骨头都摞人手疼,女人太瘦,不好看!” 话音落下,手指的力气加大,近乎要将她的骨头给捏碎。 瑾萱掠眸,幸好在出门前将绷带给拿掉了,否则此刻隔着薄薄的衣服,南宫蔚一定会发现异样。可是就算绷带不会露陷,以他这样的力道,伤口怕是早已裂开,感觉到湿热,心里有几分慌张,要是不早点走,血染红了衣服,南宫蔚最后还是会发现。 chapter126:关系缓和 泛白的唇瓣被唇膏掩盖,淡离的笑,从容的神色一点异样都没有:“谢谢总裁关心,我现在这样很好。无论胖瘦睡在身边的那个人不嫌弃便好。” 南宫蔚剑眉一皱,闪过不悦,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把文件送回公司。” 瑾萱闻言,心底松了口气,只要不在他面前露出破绽就好。肩膀的伤口撕裂的在疼,血液已经不住的在流,额头都渗出了细汗…… 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只想着快点离开这个房间,转身时却未注意,迎面撞上了服务员,对方手上的热水瓶“碰巧”的就把热水全洒在了她受伤的肩膀上。一时间疼痛无以加复,瑾萱痛的几乎要掉下眼泪。条件反射的捂住了自己的肩膀,紧紧的咬住下唇这才没有发出痛苦的声音。 额头的汗珠滚滚的落下,无声无息的滴在地毯上消失不见 “啊!对不起!对不起!小姐,你没事……”服务员惊慌失措的神色上前想要扶起她时,瑾萱条件反射的脱开他的手,呵斥:“滚开,不要碰我。” 南宫蔚挑起剑眉,冷眼旁观,仿佛泼在她肩膀上的是一杯冷水面无表情将她的脸色尽收眼底。 瑾萱咬着唇,湿掉的文件落在地上,字迹晕开,痛的调整呼吸好几次,这才松开手捡起文件。转身眼神迎上他时恨意一闪而过——。 “如果总裁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被刚烧开的水烫成这样,居然也能忍得住,瑾萱你的确不一样了。 “去。”南宫蔚不以为然的吐出两个字。 瑾萱转身深呼吸一口气,绝对不准许自己在此刻失败,自己还要做很多的事,一定不能失败。定了定心神,无视站在身边一脸歉疚的服务员,抬头挺胸的离开了房间。 服务员惊慌的神色瞬间变的淡漠,薄唇噙起笑容:“你觉得会是她吗?” 这不过是南宫蔚与他演的一场戏,故意引她过来,故意掐她的肩膀,故意把开水泼在她的肩膀上。 南宫蔚鼻子蹙了蹙,嗅到空气里隐隐约约藏着血腥的味道,利眸一眯,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派人跟着她。” 瑾萱,你是要复仇,要与我为敌? …… 瑾萱走出酒店,伤口疼痛的让身体都没了力气,差点跌在地上。忽然一双熟悉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肩膀,飞快的带着她上了一辆车。 瑾萱回过神来看到程炎爵铁青的容颜,薄唇抿了抿。明明被自己扇了一巴掌气的要命,还要来救自己,程炎爵,你是傻子吗? “我都说了这是一场陷阱,你何必飞蛾扑火。你的肩膀……”程炎爵阴冷的声音说到一半,心疼的眼神落在她的肩膀上,都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放心,我没事。爷爷的仇还没报,我不会出事。”瑾萱还安慰他,仿佛受伤的人不是她。可是鲜血明明已经沿着她的手臂从袖子里滚落滴在了他的手面上。 “你给我闭嘴。”程炎爵烦躁的吼了一句。每次都说“我没事”“我没事”都已经伤成这样了,却还在说什么没事。 去“我没事”。 瑾萱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坚强,偶尔喊一下累,靠一下我的肩膀也没关系。我一直都在准备为你牺牲,为你做任何事。 瑾萱没在说话,实在是痛的没力气开口了。南宫蔚可真小心翼翼,不但要捏到她伤口撕裂,还要用开水烫,就差恨不得扒开自己的衣服亲自确定一下伤口了。不过自己从头到尾应该没露出什么马脚,应该不会被发现什么。 程炎爵立刻带她去秘密基地,买了烫伤药处理了一下伤口。 瑾萱有气无力的整理好衣服,脸色惨白的吓人:“我必须赶快回去,他的疑心已经还没消除。” 程炎爵点头同意她的话,因为刚刚有人在跟踪她,幸好自己发现的早不着痕迹的甩掉了。现在自己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入她的处所。无所谓,反正他有的是办法进去看她。 瑾萱回到家,瑾少伍担忧的看着她憔悴的脸色:“妈咪是不是伤口又痛了?你的脸色好难看。” “放心,妈咪没事。不过宝贝要替妈咪办一件事。”瑾萱揉了下他的小脑袋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交给他:“你到药房把这些药买回来。” 瑾少伍捏着纸条再看看她,还是很不放心。不过家里有个医生拓跋应该不会有事。“那你先休息,不要做晚餐,我可以从外面买回来吃。” “好。”瑾萱目送他的背影出门,下一秒再也支撑不住的坐在沙发上,肩膀的疼痛让她的神色显得很痛苦,尽管程炎爵处理过伤口,可毕竟不是医生,没办法止痛。 拓跋辰景从房间走出来,手里拿着药箱。径自的走到她的身边坐下,再一次的剪开了她的衣服。 瑾萱惨笑:“我说你们医生怎么都喜欢剪病人的衣服?好歹等我换件衣服,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衣服。” 拓跋辰景眼神落在她的伤口上,不禁皱起眉头,一字一顿,深沉的语气:“他倒是够狠心的,下手再重点你这条胳膊也别想要了。” 瑾萱手指紧紧的抠住了沙发,眼神变得冷冽,心底对他的恨有多了几分。苍白的唇瓣颤抖的碰撞:“我不会让他得偿所愿。” 拓跋辰景挑了下眉头,扫她一眼,抿唇却无言。 “昨晚你是怎么知道我和炎爵在那里?”为了转移注意力,瑾萱不得不开口,好像这样痛都少了一点。 “小伍不放心你,在你电话上装了窃听器。” 瑾萱不由的一笑:“这孩子……被教坏了。” “早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比同年人会自我保护自己。他很在乎,很关心你。” “可这样他会失去很多快乐。”瑾萱怅然若失,有点感慨。或许自己不是个好母亲,没给他一个正常的生活。 拓跋辰景挑破了她伤口附近的水泡,轻轻的抹上药膏。“这是他的命。” 他的命…… 瑾萱沉默了,如果可以她多想让小伍换一种命运,可是自己无能为力。有些事命中注定,就好像他们明明隔着千山万水却在宇宙洪荒里相遇……躲都躲不掉! “把止痛药吃下去。” 瑾萱回过神来看着他掌心的止疼片,淡淡的开口:“如果有一粒能遗忘掉所有事的药多少?忘记不开心的,只记得开心的。” “哪天我发明了,让你第一个吃。现在还是乖乖的吃止痛药,否则你会痛的一夜睡不着。” 瑾萱没喝水,直接吞下药片。靠在沙发上,眼皮不断的往下垂,有点犯困。拓跋辰景收拾收拾东西,没一会从房间走出来,她已经睡着了。拿了一条毛毯盖在她的身上,冷清的眼底浮动着好奇。 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七年前明明那么脆弱,奄奄一息,却顽强的活过来了。看不见,无法走路,被子弹伤,被开水烫,好像她从来都没幸运过,碰到的全是倒霉的事。 明明自己已经千疮百孔,却会因为程炎爵看不起他而生气,要为自己出头…… 伙伴,这个词对她有那么重要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一个身影,他的眸子落在沙发上沉睡的人身上,心疼却无能为力。没办法替她承担,没办法替代她痛,让心更加的煎熬。 “她会没事的,总会遇见一点幸运的事,是不是?” “嗯。”拓跋辰景点了点头,眼神偷偷的扫了他一眼。心底更加的失落,他只会对瑾萱一个露出这样的神色。 程炎爵收回目光,转移到他身上时神色有点尴尬与无措。双手插在口袋里,又看向灰蒙蒙的窗外,勾了勾唇角:“那个……” “早上的话我收回。但不代表我原谅你,因为这辈子我绝对不可能爱上男人。” 决绝的话不留一丝余地,不再给他一点点的奢侈的念头。 “嗯。”拓跋辰景应声,眼神专注看着他,踌躇道:“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至少——你也不想她左右为难,是不是?” 嘴角的笑容苦涩,真没想到最后自己居然要靠瑾萱才能留在他的身边。 程炎爵再一次看向瑾萱,苍白的脸,唇瓣都被咬破皮了,明明很狼狈,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坚强不屈的倔强。“只要那件事不会发生第二次,我们这辈子还会是兄弟。” 兄弟!! 这一生只能用“兄弟”这个身份留在他身边了,从以前到以后,再也没有更进一步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他就没有把自己的爱消耗殆尽! “快去做饭吃,我饿疯了。”程炎爵露出欠揍的笑容,眼底却露出淡淡的伤。肩唇明己。 拓跋辰景脸色一冷,双手放在口袋里抿唇了六个字:“你别得寸进尺。” “不做就不做嘛!摆着死人脸吓唬谁!”程炎爵摸了摸鼻子,真是奇怪,拓跋辰景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爱自己,每次想要差遣他去做做饭啊什么的,他就拽得像个二百五。 chapter127:好自为之 果然,男人爱男人的确是个不靠谱的事!!! 剧情分割线 “她去医院让医生看了,还开了药单?”南宫蔚皱起眉头,看来是自己弄错了。 “是。”男子站在他面前点了点头,停顿半秒下继续道:“我问过医生了,她的确是肩膀被烫伤。之后我还看见她儿子在药店里买烫伤的药。应该是医院的药太贵,所以才让儿子去药店里买。” 南宫蔚想起她说过在慕雪的工资全部捐给了慈善机构,所以她的生活条件应该不是太好。之前的工作还能支撑她雇佣个保姆照顾孩子,现在连保姆都辞退了。看样子,不久她就要山穷水尽了。 “那天我也在现场,虽然身影有点相似,但声音不一样,何况那晚她一直在家里没离开过。” “我知道。”南宫蔚抿唇,手指交叉扣在一起。沉思了几秒,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烫伤膏递给他:“找人想办法送给她,放她一个星期的假。” 男子接过药膏,嘴角挑起嬉笑,调侃道:“明明就很关心她,何必装的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南宫蔚挑唇一笑:“我只是让你找人想办法给她,没不让你告诉她。” 他没忘记自己曾说过的话,一定会让她再爱上自己一次! 男子一愣,半天反应过来,不住的摇头长笑:“爱上你的女人真是可怜。” 南宫蔚无所谓的耸肩膀,他从没想过让哪个女人爱自己,是她们自愿的,受伤也是自找的。至于他的心,早给了一个人,不可能再爱上别的女人! 剧情分割线 瑾萱拿到药膏,眯着凤眸一笑,当着他的面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南宫蔚的同情,她不需要。 男子一愣,纯澈的眸子闪烁着无辜:“小姐,虽然这药膏是我送给你的。可钱是南宫先生出的,你再怎么生气也不应该糟蹋南宫先生的心意。” “糟蹋?”瑾萱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浅笑的盯着他:“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想要做什么,但我没傻到看不出来你们是在故意试探我。” 男子敛眸,勾起唇角轻笑:“瑾小姐果然聪明。” “他身边一直跟着楚木云,我没见过你。”瑾萱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的身份是什么,甚至让程炎爵去查,结果是也是空白,连名字都差不多。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瑾小姐不要糟蹋别人的心意。既然不接受南宫先生的,接受我的关心也不错。这药膏对受伤,烫伤很有效,试一试。”开都心人。 瑾萱掠眸,神色震惊,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自己的事? “放心,我告诉南宫先生你只是被烫伤了。我很期待你们之间的后续。”男子靠近她耳畔,戏谑的一句,唇角挂着玩弄的笑意。 瑾萱还来不及开口,他笑的继续说:“作为观众温馨提示你,不要低估了自己的影响力。好自为之!” 像是刻意避开她的伤,拍了拍她的左肩,转身挥了挥手,潇洒的离开。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自己?究竟是敌还是友? 不要低估了自己的影响力,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瑾萱脑子一下子就乱了,明明就发现了自己的事却又不告诉南宫蔚,还帮忙隐瞒,这个男人真的很诡异!低头看着手中的药膏,收紧了力气,打消了扔掉的念头。也许,某天还会利用到他。 剧情分割线 瑾萱休息了一个星期,伤口已经结疤,不会再痛了。而程炎爵也消失了一个星期,连一点消息都没有。至于拓跋辰景一直住在家里,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甚至连出门都不愿意。 回到公司,所有的员工都用着很敌意的眼神看着她,到了办公室才得知原来自己被调职成了南宫蔚的贴身助理。 所谓的贴身助理就是安排他的工作时间,生活等各方面。自从南宫蔚与许卿卿的离婚消息传出,立刻又有很多女人对他虎视眈眈,谁都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却没想到被一个默默无闻的人抢先,她们怎能甘心。 瑾萱大概猜测到他的用意,却只是一笑了之。南宫蔚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样更方便自己得到更多有利的证据! “你的肩膀好些了吗?”南宫蔚在她要出去时,开口问道。 瑾萱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浅笑回到:“谢谢总裁关心,已经完全好了。” 南宫蔚大概没想到她居然会对自己露出笑容,愣了几秒点头:“没事就好,下班后陪我去买礼物。” 瑾萱点头,默不作声的离开办公室。脑海里却在疑惑,季曼舞的生日应该还没到,而别的女人他也不会亲自买礼物,那到底是买礼物给谁? 难道是—— 南宫蔚与瑾萱并肩坐在珠宝店的柜台前,那闪烁着的钻石几乎要刺瞎了瑾萱的眼眸;而他却很认真的在看经理推荐的每一条项链。 “这条如何?”南宫蔚指向了一条镶满碎钻的项链问道。 瑾萱随意的扫了一眼:“还好。” 南宫蔚问了她三次得到的都是“还好”两个字,有点不悦的蹙眉:“你就不问问我是送给谁的?”。 “与我有什么关系?”瑾萱反问。 “如果我说是送给你?”南宫蔚拿着项链,侧头认真的眸子盯着她。 瑾萱的视线再次扫向项链,淡淡的吐出三个字:“很老气。” 南宫蔚不怒反笑将项链交给了经理,顺便递出自己的卡:“包起来。顺便把那条手链拿给我,一起付款。” 一条极其精致的彩金手链,简单的只有一个蓝色花朵的坠子,简单却不失优雅,很是好看。南宫蔚拿着它,一只手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强势的戴在她的手腕上。蓝色的小花朵衬托的她手腕更加白皙,纤细。 chapter128:矛盾升级 瑾萱皱起眉头,眼底划过嫌弃,心里却不得不佩服他的眼力很好。 “这算什么意思?” “追求你的意思。”南宫蔚很冷静的丢下一句话,忍不住多看她的手腕一眼:“我现在是离异的单身男士,追求你不过分。” 如果不是知道季曼舞的存在,瑾萱真会被他的一脸正派给欺骗了。他黑眸里倒映出自己平静的神色,心底却是在冷笑——南宫蔚你还想把我当小孩子一样耍,想要玩弄我! 未免太小看我了。 南宫蔚接过经理递过来的礼物袋子,好似有意的绕过她受伤的右肩,牵着她的左手,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珠宝店。瑾萱低头看着他牵着的左手,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微微有些失神。他是故意的? 瑾萱被他塞进车子里,回过神准备想要脱掉手链却被他制止。南宫蔚皱着眉头,有几分无奈的语气:“女人,非要我把话说明白?这是道歉的礼物,收下。” 道歉? 瑾萱更加不解的眼神凝视他,高高在上的南宫蔚,南宫大总裁也会和别人道歉? 南宫蔚收回手,缓慢的扣好安全带,薄唇一张一合吐出好听的声音:“卿卿的父亲遇到一些麻烦,我怀疑与你有关。在酒店是刻意试探你,不过我现在相信不是你。” “原来还是为了她!”瑾萱唇瓣勾起一抹冷笑。 南宫蔚发动引擎,车子飞驰在车潮中,他斜视的扫了她一眼,淡淡的语气就好像是在对一个老朋友说话。 “虽然我和许卿卿离婚了,可她毕竟是我的前妻!她父亲对我也不错,能帮的我会帮。” “这些都和我没关系,我没兴趣知道。”瑾萱垂下眉头,视线刚好落在手腕的小花朵上。猜不透南宫蔚这一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天是南宫听雪的生日,我姐姐,你到现在还没见过。或许,你应该见见。”南宫蔚转移话题。 南宫听雪!!!! 听到这四个字,瑾萱的身子一僵,脸色都变得惨淡,眸光侧头盯着他:“我从来不知道你有姐姐。” “不只是你,还有很多人不知道。”南宫蔚随意的回答,南宫听雪一直被自己保护的很好,外界几乎都不知道她的存在。这样也好,不会有人去打扰她的安静生活。 瑾萱没说话,只是双手分别放在了口袋中紧紧的攥起。南宫听雪,南宫听雪,自己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如果不是她,瑾家也不会被毁掉,爷爷更不会…… 想到这个世界上最疼爱自己的爷爷,眼眶的泪珠不断的往外面涌,当年如果不是自己的任性,愚蠢,爷爷现在一定还好好的活着…… 南宫听雪,南宫蔚,所有的悲剧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 “停车。” 南宫蔚一愣,却还是在下一秒急急的踩住了刹车,车胎与地面的摩擦发出火花,烧焦的味道与汽油味交织在一起。瑾萱立马开门下车…… 再多呆一秒都怕自己会克制不住的去杀了南宫蔚! “你……”南宫蔚下车追过去,眼底划过一丝讶异,她到底怎么了? “不要过来。”瑾萱回头对他大喊了一句,风掠过她的脸颊,短发变得凌乱。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了伤痛,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暴戾的气息若隐若现…… 南宫蔚在距离她三步的距离停下脚步,眼神复杂的迎上她。俊冷的容颜平静,薄唇勾起一抹没情绪的弧度。 “南宫蔚,不要逼我。我不想要见到她!” “至少你还有一个姐姐,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我不想要看到你过的有多幸福,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的恨你,恨我自己。” 原本只是想让她见一见姐姐,却没想到她的反应居然是这样大。是因为想到了瑾天裕的死吗?为什么看到她受伤的神色,自己的心——也会难受。 “让我一个静静!南宫蔚,祝你姐姐生日快乐。”瑾萱淡淡的开口,转身,孤寂的声音融入了人海中。 如果可以她早就想站到南宫听雪的面前,与她好好的较量一番,但不是现在。目前自己不能暴露在南宫听雪的面前,否则她会给自己带来很多的麻烦。 南宫蔚一直站到她的声音消失不见,这才转身上车坐着。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旋着她转身时的声音,时隔七年没想到再看到她难过的神色时,自己居然会有一种心疼,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 侧头看到窗外迷人的风景,不禁叹气;也许是觉得亏欠她了,所以想要弥补点什么。 只是这样而已! 剧情分割线 南宫蔚到达时夜幕已降临,客厅被佣人布置的很干净,很温馨;南宫听雪穿着一件新衣服,头发特意挽了起来,露出挺立的五官与分明的轮廓,虽然有点皱纹却被高超的化妆技术给遮盖住了。 楚木云早早就到了别墅,此刻坐在沙发上陪她一起看电视。 “蔚,你来了……”南宫听雪看到他显然很开心,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南宫蔚温柔的双眸包围着她,上前倾身抱住她,贴在她的侧脸上亲吻了一下。温柔的嗓音在耳畔掠起暖风:“姐,生日快乐。” 音落,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谢谢。”南宫听雪接过礼物却没打开,有钱男人送给女人的礼物,无非支票与珠宝,不会有别的。 南宫蔚与楚木云四目相接,算是打招呼了。 南宫听雪高兴的拉着他的手道:“你最近又瘦了,在忙也要吃饭休息。卿卿不懂事错过你,是她的损失。姐姐以后一定会给你介绍几个好女孩,保证能让你满意。” 上次南宫蔚被刺伤她就要去医院探望却被楚木云给拦住了。她的身体不好,何况有那么多媒体关注着南宫蔚,她要是出现在医院一定会被记者们挖出内幕,所以她最终没去了。 “你照顾好自己,不要为我担心。”南宫蔚委婉的拒绝,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说话时,脑海里会浮现出那张脸。 “这么热闹的场景,怎么不找我一起来?”轻松的语气从门口传来… 三个人一起回头看到的便是许卿卿洋溢着春风般的笑容,蹬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漂亮的礼物盒。走到他们面前,对南宫听雪浓郁一笑:“姐,生日快乐。虽然做不成你的弟媳,但也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与包容。以后希望还能做朋友!” 南宫听雪客气的手下礼物,抓着她的手像长辈唠家常:“不能做家人也可以做朋友,只是惋惜了你们做不成夫妻。” 许卿卿笑脸如靥:“有什么关系!蔚这样的男人就算是离婚后也有很多女人追,更何况瑾萱回来了,又多了一个贴心的人儿,不是吗?” 瑾萱??? 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南宫听雪的脸色瞬间阴沉,眸光死死的盯在楚木云的身上—— 完全没想到自己相信的人居然会骗自己!七年前楚木云明明说瑾萱死了……怎么可能会再活过来??唯一的解释就是楚木云骗了自己!!! 楚木云迎上她的眼神时,有些愧疚…… 南宫蔚皱了皱眉头,下一秒遏制住她的手腕,大步流星的走上了二楼。许卿卿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却脚步凌乱的跟在他的身后,红艳的唇角扬起阴险的笑容。 “你到底想做什么?”南宫蔚将她一推,冷冷的开口问道。 许卿卿跌坐在地上,薄唇扬起淡淡的笑容:“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 “不要耍什么手段,后悔的人只会是你自己。”南宫蔚低沉的嗓音里充满了警告:“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许卿卿勾出不屑的一笑:“你在担心什么?担心南宫听雪会找人杀了瑾萱?还是担心她会反对你跟瑾萱又搅在一起?” 南宫蔚没说话,只是掏出了手机拨通号码:“卿卿在我这里,麻烦你派人来带她回去好好照顾。” 许卿卿眼眸一怔,完全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打电话给爹地,而爹地居然会听他的话!。 “许卿卿,我南宫蔚亏欠过任何人,唯独没有亏欠过你!”南宫蔚目光斜视的瞥了她一眼,义正言辞的丢下一句,转身潇洒的离开了房间。 地板透出的寒意渗进她的肌肤里,在血液里循环的流动,仿佛要将血液冻结成冰。许卿卿眼神死死的盯在那一扇门,嘴角扬起痴痴的笑容…… 没有亏欠过我?南宫蔚,你欠的我这辈子也还不完! 透明的眼神在眼底缓慢的浮动,眼神转移时落在了桌子上的一张照片上……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子意起瑾。 剧情分割线 啪—— chapter129:不要逼我 南宫听雪痛心疾首的目光注视着他,打过他的右手都在颤抖:“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骗我……你居然会骗我!!!她明明没死,你居然骗我!” 楚木云掠眸,深沉的眸光凝视着她,沙哑的嗓音开口:“雪,足够了!你对瑾家的报复足够了!瑾萱不过是一个无辜的存在者,你何必要对她赶尽杀绝?” “闭嘴。”南宫听雪气的脸色都红了气来,消瘦的双肩不停的颤抖:“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贱人的女儿!你背叛我没关心,就算是爬我也要去杀了她!” “雪!”楚木云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可奈何,抓着她的手,感觉到她很陌生,从前的雪不是这样的。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她就像彻底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天真善良的雪。 “真的够了!你已经弄死了瑾天裕,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刚走到楼梯口的南宫蔚脚步一僵,利眸掠起,阴冷的声音响起:“你说什么?” 南宫听雪与楚木云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快下楼,而且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南宫蔚大步流星的走上前,低头看着楚木云,声音几乎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你刚说什么?” 南宫听雪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立马开口:“是我让木云去做的,瑾天裕他该死!你在为瑾天裕和我生气?” “你知道不是这样。”南宫蔚目光转移迎上她时变得柔软,双手插在口袋中。原本以为瑾天裕的死真的只是自杀,却没想到原来是听雪在背后搞鬼,楚木云居然帮着她。 南宫听雪仰视着他,冷声质问:“我还没问你,为什么瑾萱那个贱人回来了,你却不跟我说?你是不是想要跟她在一起?” “姐。”南宫蔚皱了一下眉头,淡淡的嗓音从剑唇里逸出:“一切都过去了,你应该学会放下。瑾萱她什么都没了,七年前她怀了我的孩子没了,瑾天裕死了,她差点连命都没了。欠你的是瑾天裕与她的父母,而不是她。就算是他们欠你的,瑾萱也都还给你了。” “你这是在为她说情吗?”南宫听雪睁大了双眼,惊悚的目光看着他,唇瓣都在颤抖,脸上写着不可置信:“不要告诉我,你爱上了她?” “爱上她?”南宫蔚挑了一下眉头,轻笑道:“我没有。只是觉得一切都够了,她受的罪全够了。” 音落,阴厉的眸子落在楚木云的身上,薄唇一张一合吐出淡淡的声音:“既然你这么喜欢照顾姐,就留在这里好好的照顾她。暂时解雇你在慕雪公司的所有职务,专心的照顾姐。” 楚木云没有丝毫意外,南宫蔚是一个绝容不下背叛的人,自己背着他为雪做了这么多事,他不可能再信任自己。 “姐,她和你的仇恨完全没关系了,剩下的是我和她之前的事,希望你不要插手。如果她有一点点的闪失,我不会开心的。”南宫蔚这句话是说给南宫听雪,也是说给楚木云听的。警告他们不要再乱行动…… 七年前,是自己与许卿卿,南宫听雪将她逼上了绝路;而七年前后,他只想要和她继续纠缠下去!没有任何的报复关系,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驯服,想要征服她的心而已…… 爱不爱都没关系,只要有征服…… 南宫听雪的手紧紧的攥住了膝盖上的毛毯,眼底划过不甘心。蔚怎么可以这样包庇着瑾萱?那个贱人的女儿!居然会解雇楚木云,他的话是在警告自己!他对瑾萱的在乎超过了自己的预料…… 这样是不对的,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下去…… 楚木云没任何的怨言,为了南宫听雪自己做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原本以为只要让她知道瑾天裕死了,瑾萱也死了,她就能放下心里的仇恨,变回从前的雪;没想到命运捉弄人,瑾萱没死,还回来了…… 这一次每一个人的命运好像都纠缠在一起,无法摆脱宿命的枷锁。 …… 瑾萱穿着睡衣,露出精美的锁骨,而右肩膀上的伤口已经结疤,仿佛是永远也无法消除。纤细的手腕上带着南宫蔚送给她的手链,在灯光下闪烁着魅惑的光芒。脑海里他邪魅的神情一闪而过,薄唇划过若有似无的笑容…… 没任何留恋的解开了手链,眼睁睁的看着它从指间滑落掉进了垃圾桶里。不管南宫蔚对自己做出任何的补偿也没办法弥补那些年从他那得到的伤害。 自己是回来报仇的,不是回来陪他玩什么“爱情”游戏。 拓跋辰景推开门看到她站在镜子前发呆,虽然衣料很少,暴露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冷清的眼神波澜不惊。 瑾萱从镜子里看到他走近,也没任何的慌张。反正知道他的性取向,也没什么好忌讳的。 “他已经好几天没来了。”拓跋辰景淡淡的声音里隐藏着失落,想不透他到底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瑾萱才没有来。 “可能……”瑾萱的话有些迟疑,最终还是抿唇:“又在哪个女人的床上。” 拓跋辰景听到这样的话没多少的感觉,毕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缺了女人就会死的男人,在女人的床上一点也不奇怪。只是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心里怕是不好受! “不说他了,拓跋,我想你帮我一个忙。” 拓跋辰景眼眸一掠:“为什么会是我?” 瑾萱抿唇一笑,如夏花般灿烂:“因为找炎爵,他一定不干。” 拓跋辰景微微失神,没想到她笑起来是如此的好看。不算是倾国倾城,但是会让人有一种舒服,安心的感觉。纯净的眸子里一点杂质也没有,澄净的让人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只不过———若是让程炎爵知道,怕是又要暴揍自己。 剧情分割线 瑾萱穿着一身白色的工作服,踩着高跟鞋走进了总裁办公室。南宫蔚的目光一直逗留在屏幕上,手中拿着钢笔,不时低头在文件上写着什么。 她扣了扣了桌子,声音引起了南宫蔚的注意力,抬头看她:“有什么事?” “这份文件的报价有问题,我怀疑有人在中间弄了手脚。” 南宫蔚剑眉一蹙,拿过文件过来,一目十行,“是有问题。放下,我会处理。” “那我出去了。”瑾萱点头,转身要走时,惊鸿一瞥之间看到对面的咖啡厅闪烁着红色的灯,脸色满上慌张,转身提醒道:“小心……” 南宫蔚还没反应过来,瑾萱已经飞扑到他的身上,消瘦的身子不禁的一颤,鲜血顿时涌了出来,位置刚好是在右肩膀那个位置。 窗户玻璃瞬间碎的无比彻底,落在了地上,吓坏了路上的行人,也惊动了公司的员工与保安。冲进了总裁办公室,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瑾萱依偎在南宫蔚的怀中,右肩膀不断的流出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衣服,红与白形成最明显的对比,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与腐蚀的味道。 南宫蔚利眸一震,眼底倒映着一片鲜红,感觉到那一枪不仅仅是射进她的身体里,更是射进了自己的心脏里。不可思议的痛起来…… “萱萱……萱萱……” 他用力的抓住了她的双臂,轻轻的摇动着她的身体,完全没想到她会扑过来自己挡了这么一枪。 瑾萱听到他喊自己小名时愣了几秒,想要说话却没力气开口,脸色泛白,汗水不断的溢出来,眼前的场景变得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最终垂下眼帘,瘫在了他的怀中。 南宫蔚的心几乎被提到了半空中,立马抱起她冲出了办公室……。 所有人的都惊的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瑾萱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在医院,而南宫蔚坐在床边用着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也是,哪里有人会救自己的仇人?死天下有。 “喝水吗?”南宫蔚勾唇,声音压的很低。 瑾萱只觉得喉咙火烧的疼,轻轻的点头。他便立刻去倒水,转身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下去。 “子弹取出来了,不会有事。”南宫蔚放下杯子,转头利眸冷漠的盯着她:“为什么?” 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枪? 瑾萱苍白的脸上扬起笑容略显单薄,沙哑的嗓音在半空中徘徊:“再给我多几秒的时间考虑,一定不会救你。” 南宫蔚皱了皱眉头,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习惯性。”瑾萱黯淡的光芒看着白白的墙壁什么都没有,幽幽的声音有些不真实:“毕竟那些年我是真心的在付出,习惯性的为你做任何事,习惯性的为你遮挡任何的危险。没想到七年后还会是这样……不过这代表不了什么。再给我多一点的时间考虑,我会笑着看你中枪,最好是去死。” “我只知道你救了我。”南宫蔚淡淡的出声,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眼底复杂而矛盾。不懂七年后的她在想什么。 明明恨自己恨的要命,却还是为了自己不要命…… 瑾萱费力的将手从他的手掌里抽出,轻轻的叹气:“南宫蔚,不要逼我。我没办法面对你,面对过去。” chapter130:炎爵失控 南宫蔚深幽的眸子盯着她良久,薄唇抿了好几回却没发出一点声音。俊冷的轮廓不似之前的冰冷,多了一点温度。 “先休息,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瑾萱没说话,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青影,刚准备闭上时,忽然听到门外的声音,接着就有个小身影扑到自己的怀中。 “妈咪,你没事?”瑾少伍一听到妈咪受伤了,立刻自己打车来医院,吓的脸色苍白,抱着她的小手紧紧的揪着她的衣服,还是不断的在颤抖。 “我没事,别担心。”瑾萱担忧的眼眸落在他的身上,腾出左手抚摸着他的小脸蛋,温柔的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水。 “你又把自己弄伤了!我们离开这里,一回来你就不断的在受伤。”瑾少伍睁大了干净的眸子,满脸的都是担心。 瑾萱心底有些酸楚,自己居然要儿子来担心,真是失责。 南宫蔚一只手拎着他的衣领将他从瑾萱的身上扯下来,低沉的嗓音近乎命令:“你会压到她的伤口。” “放开我!”瑾少伍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利眸:“如果不是你,妈咪也不会受伤。自从你出现后,妈咪就不断的在受伤,你是给我们带来厄运的男人。” 瑾萱侧头看着这样的画面,眼底划过一丝忧虑与不安。这样下去,怕是要露出破绽了。 南宫蔚挑了挑眉头,冷笑:“你个小鬼懂什么?” “我懂的比你多!”瑾少伍双手环在胸前,趾高气扬:“我知道你是在追求我妈咪,但我不会让妈咪和你在一起!绝对不会!” 果然小鬼都是讨厌的!南宫蔚不由的扯了扯唇角,刚准备说话却被瑾萱打断了。“放开小伍,你没必要和一个孩子计较。” 南宫蔚知道她心疼孩子,低眸扫了她一眼,还是放下瑾少伍。 “妈咪……”瑾少伍再次扑到她怀中。 瑾萱摸了摸他的脑袋温柔的语气问道:“是不是拓跋带你来的?” “嗯。”瑾少伍狠狠的点头,扫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南宫蔚,故意补充了一句:“爹地在外面问医生你的身体。” 爹地? 听到这个词,南宫蔚的眼眸一沉,气息冷冽起来。她口中的“拓跋”就是孩子的爹地?他们之间的孩子?不对,小鬼说过,他爹地是个失言的混蛋……瑾萱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 拓跋辰景推开门就看到这样的场景,瑾少伍爬在瑾萱的怀中,一边站着陌生却又熟悉的男人。瑾少伍扭头对他甜甜的喊了一句:“爹地,你来了。” 一愣,几秒后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我问过医生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休息。” 瑾萱不得不在心里佩服拓跋的机智,反应速度太快。“帮我办理出院手续,我想回家。” “好。”拓跋辰景点头,从头到尾都无视了南宫蔚的存在。走到瑾萱的身边,干净修长的手指骨骼分明,体贴的为她拨开遮掩的发丝,无可奈何的语气道:“你总是这样让人不安心。” “抱歉,又让你担心了。”瑾萱歉意的笑了笑,迎上他的眸光温柔似水,好像真的是一对恋爱的情侣。 南宫蔚站在一边,眉头拧成一团。看到这样和谐唯美的画面,心中居然有些郁结,从前她只给自己的温柔此刻给了别的男人,是一个男人都没办法接受。 “你还不能出院。” “没关系,拓跋会好好照顾我。”瑾萱浅笑,手指在拓跋辰景的掌心里。 南宫蔚想再说什么,可是看到淡然的拓跋辰景,所有的话都咔在咽喉中。面对着未知的男子,自己不能轻举妄动。何况还有个讨厌人的小鬼,他一定是站在拓跋辰景的身边。 剧情分割线 嘭—— 狠狠的一拳头砸在了拓跋辰景的脸颊上,力气大的直接让他跌在沙发上坐着,脸颊顿时就淤青起来。 程炎爵气的几乎要把房子烧掉,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你个混账!你疯了,你居然敢对她开枪,我杀了你!” 说着,拎起拓跋辰景的衣领想要再挥拳。 “住手!”冷清的声音让他的拳头在拓跋辰景的面前停住了,侧头看到站在房间门口的瑾萱,穿着单薄的衣服,消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 瑾萱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左手拉开程炎爵:“不关拓跋的事,是我求他这样做的。” “那我还能怎样?”程炎爵气的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想到她的肩膀中了两枪,又被开水烫过,心揪的疼。这才好了没几天,又伤了,这肩膀她到底还要不要了? 因为他的力气过大震到了她的伤口,瑾萱吃痛的皱起眉头,咬住下唇没发出声音。 程炎爵看到她痛的脸色都发白,又气又急,心疼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瑾萱,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现在后悔了,不要帮你报仇,我带你走!我们远远的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找到我们的地方好好的生活。该死的,当初我是哪根筋不通要陪你闹腾!你看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 瑾萱眼底划过一丝伤感,内心里并不希望看到他这样,因为真的担心才会变得方寸大乱乱。放在以前,程炎爵死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拓跋辰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俩,一言不发,只是苦涩在心底蔓延,像小溪缓缓划过,不会有多痛,可就是这样淡淡的伤却使得人难以忘怀。 “你说什么傻话?我们怎么可以走的那么潇洒?”瑾萱澄净的眸子包围着他,伸出左手去点了点他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就算我不报仇,组织也不会让我们走。你忘记了,凡是加入sasara的人,从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一生只能被组织利用,一直到死为止。” “去sasara!见鬼的组织。只要我想,谁都拦不住我!”程炎爵暴躁的吼道,心里却是在畏惧,畏惧着有一点她会为了报仇,或是再次因为那个男人而满身的伤痕,甚至连命都丢了。 “你越来越不冷静,理智了。”瑾萱只是笑笑,并不是不相信程炎爵的能力,而是不敢小觑组织的力量。 sasara绝对是一个庞大而无法抗衡的组织,没有人知道老板究竟是谁,也没人知道它的具体位置在哪里。或者说根本没有具体形式的基地,就连组织里有多少成员也不知道。彼此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哪怕是面对面走过,也不知道对方就是同伴。老板是从来不会出现的,联系都是靠着特殊的联系通道,为了避开警方的追捕,用一种没人想到的办法联系。 拓跋辰景是组织里的一个例外的存在,因为他的医生的身份,凡是组织里有人重伤普通人无法治愈的人都会送到他那边,只是他也没见过老板的真实身份;而瑾萱是被程炎爵带进组织里,所以能认识他们俩也算是特别的存在。 “只要我想,一定……” “程炎爵!”就在他的话要脱口而出时,拓跋辰景忽然冷冽的开口打断他的话。程炎爵回过神来,诧异的眼神盯着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下,话没有再出来了…… 瑾萱不解的眼神看着他们,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似乎有些东西是他们俩知道的,而自己一无所知。 拓跋辰景缓慢的站起来,手指抹去嘴角的淤血,淡淡的眼神看着失神的程炎爵,勾起唇角:“即便是朋友,有些话该说,有些话就是不该说。你该明白,我们都不过是组织的棋子。如果不能被组织利用,又知道的太多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什么。” 音落,他沾着血迹的手指放入口袋中,径自的走回房间。 “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瑾萱皱起眉头,感觉到他们有事隐瞒自己。 如果不能被组织利用,下场会是什么? 程炎爵回过神来,神色闪现过一丝懊悔,自己是激动过了头,口不择言,差点说错了话。“没事!还不都怪你,不好好保护自己,净是让我们担心,还要让自己的孩子担心,羞愧不羞愧?”。 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瑾萱也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了。娟秀如墨画的眼底划过一丝阴郁,淡淡的语气道:“放心,我不会死。” 至少在一切结束以前,我不会让自己轻易的死掉! 剧情分割线气样么会。 “南宫听雪。”南宫蔚看到这四个字时,眉头划过一丝无力,她还真是固执的让人头痛。 “看样子你老姐是不整死瑾家的人是不会甘心的。”男子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一双黑眸漫不经心,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没关系。 南宫蔚挑了下眉角,不满的语气里充满警告:“我看法国那块土地案你很想接了。” chapter131:危险男子 “别!吃力不讨好的事别找我。”男子满脸的嫌弃,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着自己的膝盖。“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和那个女人到底怎样?你是真心想要她吗?” “你的话里有话。”南宫蔚瞥了他一眼。 “如果你不是真心想要她的话,我不介意替你接手!”男子支撑着下颚,笑的如沐春风:“我想讨她做老婆。”。 南宫蔚皱起眉头,冷冽的眼神瞪他:“做梦!” 男子只是轻笑,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有点用处,自己也懒得接手。一双好看的眸子像狐狸的眼睛闪现着狡猾,似乎无时无刻都在酝酿着阴谋诡计。 ………… 月色的朦胧,淡白色的光芒透过玻璃窗户落在了地上,风掠起窗帘,轻逸的在半空飘荡…… 瑾萱忽然睁开眼睛,看到黑暗而陌生的空间,心里有些慌乱。自己是在家里休息,拓跋带小伍出去买东西,却没想到家里会有人闯进。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迷晕了。 到底是谁用这样大的本事,掳走自己。 借着淡淡的月光,瑾萱的目光落在相隔不远的沙发上,眸光幽深,象牙白的光线落在他的侧脸上,分明的轮廓,白皙的肌肤,卷翘的睫毛比女人的还要纤长,投下一片阴影,薄唇抿着没有情绪的弧度,修长的双腿被笔直的西装裤包裹,重叠在一起;不染一丝尘埃的外表让人惊艳。 在看清楚他的样子时,瑾萱不由的愣住了。“怎么会是你?” “你为什么要抓我过来?” 瑾萱以为要抓自己的人是南宫听雪,她应该知道自己还活着,也回来了,不可能无动于衷。但怎么会是他—— 王轩逸!!! “这样的语气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似乎不太好。”王轩逸的声音很轻柔,甚至是淡淡的,好似是自己一时的错觉。双眸隐藏在镜片下浮动着更深的东西,双手交叉的放在胸前,与白天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白天他的温文儒雅的书生,温润如玉的男子;而黑夜他则像是吸血鬼般的邪魅! “你救了我?”瑾萱迟疑了几秒,想明白了。应该是南宫听雪找人来绑架自己,而王轩逸却救了自己。 “你为什么要帮我?” 王轩逸没说话,只是立起身子,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宛如一个王者浑身散发着霸气与强势,走到她面前坐在床边。手指勾住了她的下颚,淡雅的声音好听的扬起:“我想找你合作。” “合作?”瑾萱提高了音调:“我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能力能与秘书长合作。” “我知道你一直在想办法扳倒许莫庭。如果有我的帮助,你会不会更轻易点?”王轩逸笑的很无害。 瑾萱皱了皱眉头,暗暗吃惊没想到他已经把自己的事情查清楚了。现在否认还来得及吗? 可惜—— 王轩逸没有给她否认的机会,薄唇勾了勾:“sasara一个神秘的组织,没有人知道它到底以什么样的形态存在。一直都以盗取商业资料而流传在商业圈。七年前程炎爵救了你,还将你送到了哥伦比亚接受训练,之后你们就成为最好的搭档,我说的对吗!sara!” 瑾萱彻底愣住,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男人深藏的让人觉得害怕。他到底是谁?隐藏的这么深,居然把他们的身份全部查的一清二楚。甚至连炎爵的身份都被他知道了…… 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瑾萱嗅到了比南宫蔚更加可怕的危险气息。 “不用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王轩逸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手指轻轻的划过她的轮廓动作却一点也不轻浮,“我只是想与你合作。在许莫庭升职前扳倒他,而我帮你对付南宫蔚。” “我凭什么相信你?”瑾萱警惕的眸光看向他,之前真是大意,居然会被他无害的外表欺骗了。也是,他这样的身份没有一点背景就爬到今天的地位,要是没一点手段与城府绝对不可能,只是没想到他的城府如此之深。 王轩逸垂眸,一副伤脑子的神色沉思了几秒,忽然掠眸,抬手摘下自己的眼镜,一双修长的凤眸散发着魅惑,为他的美丽添加了更多的色彩。 瑾萱的眼底划过惊艳,以为他是因为近视才戴眼镜却没想到他这样是为了遮挡自己的美丽,如果不带眼镜,相信王轩逸每天都要活在女人的追捧中。 这个男人——太妖孽了。 南宫蔚的双眼是阴翳,程炎爵的眼神是桀骜不驯,拓跋辰景是冷清,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凤眸微眯,散发着魅惑,不管对方是谁,都会因他而眩惑。 瑾萱收回目光,定了定心神,暗自拧了自己大腿一下,让自己的保持着冷静。 “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就算想要在最短时间内扳倒许莫庭不算困难。为什么要找我合作?” 王轩逸支撑着下颚,唇瓣略带着笑意:“是啊,但这样很容易让人揪出我的把柄。我想要干干净净的坐上市长的位置。” 干干净净? 瑾萱怎么都觉得这四个字从他嘴巴里出来无比的滑稽与可笑。 “觉得好笑就笑出来,我不介意。”王轩逸又一次的洞悉了她的内心,手指抚摸过自己的双眸,听不出是赞美还是生气的语气:“你是第一个看到我的双眼还能保持冷静的女人。” “所以你一直用眼镜遮挡它的美丽。”瑾萱有点惋惜,这么好看的眼眸就应该被更多人看到。 王轩逸薄唇漾起浅笑,露出无害的神色让人无法讨厌他。“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可以摘下眼镜,只让你一个人看。” “不必了。”瑾萱拒绝他的好意,这样妖孽的双眸自己还是少看几眼。“言归正传,你想怎么合作?” “我知道许莫庭书房里藏着一批现金。数额高达数亿,如果你能揭发出来让全市的人都知道,相信他一定没翻身的机会。” “呵。”瑾萱忍不住的冷笑起来,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那么重要的东西一定会有严密的保护措施。我成功了固然好,我若失败了,怕是连命都没了。你可一点损失都没有!” 王轩逸瘪嘴,神似无奈:“与聪明的女人合作还是有点麻烦。我答应你,不管你成功不成功,我会竭尽所能保你周全!” 骨节分明的手指突兀的握住了她的左手,用力却没让她感觉到丝毫的疼痛;笃定的声音在黑夜里又一次的响起:“我一定会保你周全!” 我一定会保你周全!! 我一定会保你周全!! 我一定会保你周全!! 直到回到家里,瑾萱的脑海里还盘旋着他这句话,说的这么坚定,好似理所当然。 王轩逸,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这个危险的男人,心底总有点慌乱。这样的感觉让她的神色有些不好…… “你在想什么?叫了你好几遍!连门都没关!”程炎爵拍了拍她的肩膀,瑾萱这才回过神来。眼里一瞬间的空白与茫然,半天才开口:“没事。” 程炎爵坐在她的对面,双腿重叠的落在茶几上,扯着唇角道:“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炎爵,你说这个世界会有人能查出sasara吗?” “不可能。”程炎爵回答的斩钉截铁,自信满满的神色很骄傲,“组织这些年一直隐藏的很好,别说警局的那些废物,就连国际刑警都没办法查到。” 可是王轩逸就查出我们的身份了。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瑾萱摇了摇头,肩膀上的伤口结疤有点痒,左手按了按伤口,冷静的开口:“我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关于许莫庭的事应该有个了解。我有一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帮忙。” 王轩逸的事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了,否则怕是会连累他们有危险。 程炎爵挑了下眉角,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她把计划说出来。不得不承认,她的计划很好,虽然有些小漏洞,但只要细心的去修补一下,应该不成问题! “你确定要这样做?” “嗯。”瑾萱慎重的点头“我决定了。” “你知道,这几年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从不问原因的支持你。但这次我想知道你如何得知许莫庭家中藏有现金?”程炎爵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瑾萱沉默了,如果把王轩逸的事说出来,就一定要说出南宫听雪的事,那么程炎爵一定会冲动的去修理南宫听雪,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我不想骗你,但我也不想说。”瑾萱淡淡的开口。 “好。”程炎爵不想为难她,站起来,倾身温暖的掌心落在她的额头上:“我原谅你对我的隐瞒。” 瑾萱,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这个承诺我在心底给你,期限是此生,直到生命的尽头。 剧情分割线 “爹地,放我出去。你不能这样关着我!”许卿卿用力的开着自己房间门新装上的铁门被一把锁紧紧的锁住,不但如此就连窗户也被封死。爹地居然把自己关起来了。 许莫庭身穿一袭黑色西装,领带打的整齐不乱,无奈的语气道:“宝贝,不是爹地想关你。只是你不能这样胡闹下去,南宫蔚现在是我的合作人,你这样闹下去,对我们没好处。” “合作人?闹?”许卿卿皱起眉头,冷笑的看着他:“他和我离婚了,什么都不算。到底是你的事业重要还是我重要?你忘记妈咪是怎么死的?是被你逼死的,这些年你的良心好过吗?你居然这样对我,妈咪知道……” “够了。”许莫庭皱起眉头,一脸的怒意,“如果不是看在你死去的妈咪,我也不会一直纵容你。” “不管怎么说,你终究是我许莫庭唯一的女儿。我做什么都不会害你,南宫蔚不是你能惹得起的男人,这个世界男人多的是,你何必执着在这个男人身上?放心,我会帮你找个比他更好的男人,让你下半辈子幸福快乐的生活。” 许卿卿愣住了,眼神看着他感觉到很陌生。这不是自己的爹地,自从上次他选择了牺牲自己时,他就不是自己的爹地。 这个世界上,除了南宫蔚再也没有人能让自己有幸福的感觉了。 “好了,宝贝你乖乖的在家里。我现在要去参加一个电视台的访问,等我顺利的升职,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时间久了你就忘记那个让你伤心的男人,你还年轻未来想要什么样的男人爹地都会帮你找来。不要再想南宫蔚了,他不会再回头,我也不会再把你交给他。” 许莫庭冷清的语气说完,吩咐佣人好好的照顾她,也算是看住她。绝对不能再让她逃跑掉,去招惹南宫蔚生气。他们的合作案就快要落实了,不过半个月自己顺利的升职,到时候带着卿卿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许卿卿冷冷的眼神看着他下楼,背影消失不见。离开这里?自己从来没想过,更没想过会离开南宫蔚。 之前是没办法死心,现在是不甘心,南宫蔚这个无心的恶魔,居然也会有爱的人,自己怎么可以这样算了。如果自己得不到,那别人也休想得到,一辈子都别想。 南宫蔚,你毁了我,我一定要毁了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瑾萱穿着黑色紧身的衣服,方便自己的大动作,射枪勾住了窗户,直接将她带了上去。费力的开了窗户,跳进去,却没想到居然是许卿卿的房间。 事下看要。“你是谁?” 许卿卿被从窗户里跳进来的人吓了一跳,窗户明明是封死的,他是怎么进来的? 瑾萱带着鸭舌帽,墨镜与口罩,整张脸都被遮住,更何况她穿一身男人的衣服,很容易就让许卿卿误以为自己是男人。 chapter132:强强联手 皱起眉头,想着要如何摆脱她。许卿卿再一次的开口:“你是上次绑架我的男人!你想做什么?” 瑾萱还是没说话,手指摸到自己腰部藏着的电击棒,直接电晕比较省事。 “你是来找我爹地犯罪的证据?”许卿卿很快的猜透了他的目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我们来做个交易!” 瑾萱一愣,墨镜下不解的眼神盯着她,许卿卿脑子有病吗?明知道自己是来找他爹地的犯罪证据,还要与自己做交易? “只要你能让我顺利的离开这里,我就告诉你我爹地书房的密码。” 爹地是你对不起我在先,别怪我出卖你。既然我在你心里没事业重要,那我就让你一无所有! 瑾萱只觉得可笑,居然会有女儿要出卖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也好,也许被亲生女儿背叛了,才能体会到什么叫痛! 许卿卿见到他点头,眼底拂过一丝光芒,只要能出去自己就有办法报复南宫蔚!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至于爹地,我一定会去牢里看望你的! “我爹地习惯性的密码是用我的生日qq1126,但比较重要的东西密码就会用他的名字配上他的生日。” 瑾萱直接走向了门口,毫不费力的开锁,走出去,此刻刚好有一个佣人送水过来,看到她惊慌失措的吼道:“你是谁?怎么在小姐的房间里?” 瑾萱飞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直接一拳落在她的颈脖处,整个人陷入昏迷之中。可刚刚的声音已经惊动了外面的保镖,纷纷的涌入进来。 许卿卿眼底闪现过一丝疑惑,心里大喊不妙,顾不得其他,趁乱逃跑。一定要再爹地回来之前离开这里。 瑾萱瞥了她一眼,娟秀的眉头一皱,更加迅速的解决了眼前这些烦人的保镖。半个小时候,所有人都倒在地上不起,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要害,有些人直接被她手中的电击棒电晕,没了知觉。 耳边的通讯器传来了程炎爵低沉的嗓音:“你还在磨蹭什么?采访开始了,没多少时间了。” “知道了。”瑾萱立刻回答,脚步一刻也不敢停留的朝着许莫庭的书房走去,门口的电子门她输入了许卿卿的生日果然打开了。直莫上里。 古朴的书房并没有多华丽,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很有古风味,很适合许莫庭给外界的印象。耿直,踏实,很古朴的形象。环视了一周,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许莫庭到底会把那么多的现金隐藏在哪里? 瑾萱在最短的时间内检查了书房所有可能有机关的地方,却一无所获。扫了一眼手腕的手表,额头渗出了焦急的汗水,已没多少时间可浪费了。 闭上眼睛冥想了几秒,她忽然睁开眼睛,大步流星的朝着许卿卿的房间走去。第一直觉的把视线落在了许卿卿的梳妆台,偌大的台子几乎占满了半个墙壁。瑾萱走上前,低头看到梳妆台下有一个按钮,伸手按的按钮深陷下去…… 忽然之间,梳妆台移开一个很小的缝隙,足以让一个人钻进去。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瑾萱几乎不敢相信,一个市长居然会把上亿的现金藏在家中,尤其是在自己女儿的卧室里。摞的高高的纸币堆积的像小山,每一张怕都是他贪污得来的。 这就是所谓的“好市长”!!! “找到了没有?”那边的程炎爵声音更加的低沉,压的气氛都变得紧绷,一会就开始播放视频了,如果瑾萱还不把画面传输过来,今天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三分钟。”瑾萱丢下三个字,立刻脱下自己的背包,拿出针孔摄影机找到了一个好角度固定,连接电脑直接把画面传给了程炎爵。又从背包里拿出了u盘,打开文档有一个音频也传给了程炎爵。 这段视频证明了许莫庭贪污的罪证,足以让他倒台,而传输过去的画面更能证明他这些年一直都在欺骗着市民,所谓的“好市长”完全不存在! 电视台的某个控制室里,程炎爵嘴角扬起邪恶的笑容,盯着画面上一板正经的许莫庭勾起了嘴角:“我亲爱的市长,今天过后你就要成为过街老鼠了。” 演播室里主持人说了最后一句话,便邀请观众观看视频,原本应该呈现市长大人多年来的辛苦画面却变成了一段音频,让坐在沙发上的许莫庭脸色一僵,整个人僵硬的动弹不得,睁大眼睛看着画面完全不敢相信,这段录音怎么会出现在演播室里。 演播室里的人全部都愣住了,原本应该立刻终止演播的人都傻住不动,屏住呼吸听着音频里的声音——。 “既然我是市长,那这个城市什么事都由我说的算!不要小看小老百姓的钱,以少堆多,只要让我在这个位置多几年时间,还怕赚不够吗?!我这么辛苦的推动慈善事业,把一半的钱给我一点也不过分……” “关掉!关掉!不要再播了!”许莫庭反应过来,猛然站起来,大声的吼道。惨白的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 可惜没人理会他的叫嚷,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音频还有屏幕上的画面吸引了…… 那么多的钱全都是他贪污得来的…… “我叫你们停止听到没有!这是假的,有人刻意诬陷我!是假的!”许莫庭情绪激动的吼叫,立刻给了自己身边忠心耿耿的保镖一个眼神,他立刻点头,吩咐身边的人几句,转身就要离开。已经有保安上台要带他离开。 程炎爵立刻收拾着东西,对着耳机道:“sara,快点走。警局的人很快就来了!” “我知道!”瑾萱手脚麻利的收拾着东西,要立刻离开这个地方。“你怎么样?” “放心,那点人抓不到我!”程炎爵透过监控器看到朝着控制室走来的保镖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底。 瑾萱背着包下楼,没想到客厅已经站满了人,起码二三十的黑衣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电击棒,看样子是不可能放过自己。 想必这是许卿卿在搞鬼! 瑾萱握了握拳头,刚刚对付那些人浪费了不少的体力,现在要对付他们怕是有点吃力。不过,想到程炎爵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握紧拳头没再迟疑,要快点解决这些人,碰到警局的人就不好了,会将组织的行踪泄露出来。 而电视台这边已经闹翻了天,这场访谈原本就是现场直播,电台转播,网络直播,现在怕是全市没人不知道了。就在几个人护送许莫庭离开电视台时,一群记者围攻上来,更让人诧异的是警局的人火速的到了现场,在闪烁不停的镁光灯下,将冰冷的银色手铐铐在了许莫庭的手腕上。 而在电台内的程炎爵正在一个一个解决掉烦人的狗,情况并没有比瑾萱好到哪里去! 瑾萱的肩膀挨了一棒子,被电的有些发麻,失去知觉,动作缓慢下来。不远处传来了鸣笛的声音,不禁的皱起眉头,心急起来。不能再拖下去了,要尽快解决掉这些人才是…… 一秒的恍神,迎面而来的电击棒眼看着就要落在自己的身上,却闪躲不掉,眼底划过一丝焦急与惶恐,一只手抓着一个人的手腕,抬脚狠狠的踢在他的腹部,等待着电击棒要落下来的那一秒—— 许久没感觉到麻痹,瑾萱回头看到熟悉的身影,冷清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诧异,完全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身手很好,干净利落,丝毫不脱离带水,几乎可以说是专业的武术选手。 “愣着做什么?”他皱起眉头冷哼,利眸闪过一丝不悦。 瑾萱反应过来,立刻又动起手,不过这次下手更快更准更狠,与他配合的天衣无缝,眼见警车越来越近,自己被发现就算了,他要是被人看到样子就糟糕了。 “走!”瑾萱一脚踹开挡路的人,拽着他的手腕,飞快的朝着二楼狂奔。 男子一愣,低头看到她的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薄唇挑起一抹笑容,跟着她的脚步走,连问一声都不问。 警车在门口停下,很快就有一群穿着制服的人走进来,看到满地躺着的人眼底划过诧异,狼藉的一片,可想而知这里曾经发生过多激烈的打斗。 瑾萱拽着他的手毫不犹豫的从许卿卿房间的窗台跳下,两层楼的高度摔下去摔不死人,却也够痛的!虽然男人抱着她,替她减去了不少的冲击带来的疼痛! 瑾萱连忙爬起来,拽着他的手跳上机车,冷声道:“抱住我!” 他的双手没有迟疑的抱住了她的腰部,很用力的抱紧。瑾萱的后脊骨一僵,心里有一阵慌乱飞过,定了定心神,立刻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墨sir,好像有人从这里逃走了!” “快去追,留下几个人在这里搜证。” “是。” 站在窗外的男人看着他们消失的影子,不禁的皱起眉头,眼底的神色很是浓郁。 chapter133:勾引南宫 瑾萱很快的甩开他们,目光冷静的盯着前方的路,因为没来得及戴头盔,短发凌乱飘舞,坐在身后的男子,闭着眼睛嗅着她发丝的清香,薄唇浮动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沉醉,抑或是痴迷? 车子在沿海公路停下,瑾萱回头看向他,皱起眉头,冷声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 王轩逸薄唇微抿,浅笑划过,“我说过会保你周全。” 瑾萱一愣,一路上心里想过各种答案,唯独没想到这个答案。他真的会为了自己的安全而特意赶过来? “我好歹也是一个成功人士,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不只是这一件,只要你还活着,我必会保你周全。”王轩逸抬起手,温暖的掌心落在了她的脑袋上,话语之中隐约的宠溺。 “不需要。”瑾萱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不习惯与陌生人这样亲密的接触;警惕的眼神迎上他:“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这一次后我们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你忘记了,我答应过会帮你整垮南宫蔚。”王轩逸挑了一下眉角。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瑾萱冷然的拒绝,这个男人太过妖孽,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邪气,谁知道他话语里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转身跨上机车,不愿意多做纠缠,“你既然得到你想要的,以后我们就分道扬镳再也没瓜葛。” 引擎的声音“嗡嗡”几下后,飞驰而去,张扬的背影比男子更加的潇洒不羁。 王轩逸侧头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而去,薄薄的唇瓣上漾着淡笑,手指放在了口袋中,慵懒的模样别有一番风味。 “从来没有女人对我这样不上心,身为一个男人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瑾萱,你等着。” 相信明天全城的报纸只要是报道了许莫庭的事都会销售一空,也算是他这个“前市长”送给这个城市唯一,也是最后的一份礼物。 剧情分割线 南宫蔚坐在沙发上,余光扫到楚木云推着南宫听雪下楼,脸色铁青,气息冷冽。 “蔚……” “我应该说过不要再伤害她。”南宫蔚冷冷的打断她的话,利眸转向她,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为什么你要这么固执?” 南宫听雪脸色一僵,完全没想到他是为了瑾萱的事来质问自己。那个贱人到底哪里好了,值得蔚这样在乎她? “你这是在为姓瑾的主持公道吗?” “我没这样想。”南宫蔚的语气很淡,立起身子双手放在口袋中,青筋暴跳,利眸逐渐的阴冷“只是不想要你继续错下去。这些年你的心早已变得面无全非,仇恨把你的善良吞噬。对一个无辜的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 “无辜?”南宫听雪只觉得这两个字无比的讽刺,冷笑:“瑾家人肮脏的血液还会有无辜两个字吗?” “不管曾经瑾家欠了你多少,我都已帮你讨回来了。瑾萱已经与你的仇恨完全没关系,请你不要再为难她。姐,难道作为弟弟的请求,你也要置之不理?” 南宫蔚的语气显得很凉薄,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这样,可是瑾萱——真不想再让她受到南宫听雪的伤害。 楚木云一直沉默,终于忍不住的开口劝解:“雪,放弃。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现在连你也要帮着姓瑾的女人说话?她给了你多少好处?忘记的我的双腿是怎么残废?这么多年我受得苦到底是为什么?”南宫听雪看着他们的眼神都失望透顶。“我没想到你们都这样对我。” 手狠狠的推开了楚木云,转着轮椅,自己径自的上楼丢下他们。 楚木云无奈的迎上南宫蔚的目光,薄唇轻轻的扯了扯:“她越来越固执了。” “帮我看好她,不要再让她乱来。”南宫蔚淡淡的声音,余光瞥了他一眼,“七年前她车祸的事,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是。”楚木云回答的很干脆,“是雪特意让我隐瞒住这个消息。” “你应该庆幸她还没死。”南宫蔚冰冷冷的丢下一句,转身潇洒离去。 话里的话不言而喻,若是瑾萱在七年前死了,如今他也不会就这样放过楚木云,放过许卿卿。 …… 关于许莫庭的事情早已走进了正常的司法程序,而隔天漫天的报纸纷飞,每家报纸头条全是关于许莫庭贪污受贿,徐家要倒台的消息。而关于许卿卿的消息少之又少,因为她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许莫庭的倒台对南宫蔚是有一定的影响力,原本准备的合作案忽然之间毁了,公司内部乱成了一团。幸好他是南宫蔚,否则换其他人早已乱的不知所措。能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此事,把损失降至到最低点。 许莫庭被拘留,职位悬空,目前暂时由王轩逸暂代,新的一轮人事调派还需要一周的时间。 瑾萱拿着报纸粗略的读了一遍,唇角划过若隐若现的笑意。这个王轩逸真是聪明,将许莫庭的新闻扩大,而自己的消息就会被掩盖,之后顺利成长的坐上市长的位置,不出风头就不会成为别人攻击的目标。 如此聪明的男子,若是为敌,怕伤脑筋的只会是自己。 “你昨天是怎么全身而退的?”程炎爵拿着苹果咬得咯吱咯吱咬声清脆,昨天要不是拓跋赶来的及时,自己也不能顺利离开。 “你没留下什么证据?”瑾萱问道。 程炎爵知道她是刻意转移话题不想说,也不勉强。“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瑾萱想到他在日本留下的烂摊子就很不安心,他最近做事越来越心不在焉。 程炎爵不爽她的神色,准备开口时,拓跋辰景拿着一份报纸走进来,神色冷清与他的声音一样:“政府的个计划案落实了,对象不是南宫蔚。” 瑾萱接过他手中的报纸,看到报道的内容,娟秀的眉头轻轻的皱起,这许莫庭刚下台,这个项目就落实了说明之前早有人在搞鬼。报纸上刊登着一小块关于王轩逸的照片,戴着眼镜遮住那双妖孽的双眸,唇瓣噙着的笑意如沐春风…… 原来王轩逸早知道许莫庭与南宫蔚的合作,也私下早有准备,否则不会这么巧合,迅速…… 程炎爵见她看报纸这么入神,凑过来看到王轩逸俊逸的容颜,不屑的勾起唇角:“就这样的货色也值得你看得目不转睛。难道你不觉得我比他长的更帅,更有魅力!他天生一副娘炮,不适合你。” 瑾萱被他的话逗乐,没见过人这样夸自己的。丢下报纸,水眸迎上他的凤眸,真挚道:“炎爵,拓跋,谢谢你们。” 程炎爵扁了扁嘴巴:“就这样谢?也太没诚意了!怎么也要来点实际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示意她赏个吻。 其实他是开玩笑的,却没想到瑾萱真的侧头薄唇贴在了他的脸颊上,一擦而过…… 程炎爵顿时就愣住了,凤眸里闪现过惊讶,不可思议的神色,像是被人使了魔法,无法动弹。 她刚刚亲自己了? 真的亲自己了? 瑾萱无视他呆掉的样子,站起来抱了抱拓跋辰景:“谢谢你。” “真的谢谢我,就请我们吃饭。”拓跋辰景话是对瑾萱说的,眼神却一直看着程炎爵。此刻他心里一定快乐的要死了。 一直到瑾萱做好饭,程炎爵还沉浸在喜悦里回不过神。脸颊被她亲过的地方还隐约的灼热,仿佛被人刻上了什么,不过一秒的触觉却让他的心砰砰乱跳,这样猛烈的悸动他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拓跋辰景好奇的问道。 “勾引南宫蔚。”瑾萱直白的吐出五个字,体贴的为木头爵布菜。 程炎爵听到她的话立刻皱起眉头,反对:“我不准你去接近他!”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提议吗?”瑾萱反问。 “呃……暂时没有!” “那就乖乖的吃你的饭。”瑾萱主动塞了一个鸡腿在他的嘴巴,堵住他的嘴。转头对拓跋辰景道:“你是我们之中消息最灵通的,难道连你也没见过sasara老板吗?” 拓跋辰景一愣,不明她为什么突然把话题转到这里。“我没见过。你想到什么了?”。 己程就南。“没!”瑾萱摇了摇头,就连拓跋也没见过,幕后的老板到底是谁?难道是王轩逸,否则他怎么会对sasara的事那么清楚?可若他是老板想让许莫庭倒台直接下个命令就好,压根就不需要亲自现身。 不住的摇头,将王轩逸是老板的念头赶出了脑海。应该不是他! “你吃了摇头丸?一直摇头!”程炎爵忍不住的弹了一下她的脑袋,搞不明白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瑾萱揉了揉额头没辩解,默不作声的吃饭。小伍被她送到孤儿院当义工,陪孤儿们玩乐要到晚上才回来。不知道他今天玩的开心不开心! 接到电话时,瑾萱的整颗心都要悬起来了,甚至连话都来不及交代,匆匆的拿着外套出门。 chapter134:小伍出事 程炎爵察觉到有问题想要追出去却被拓跋辰景抓住了肩膀,回头迎上冷清的眸光,只听见他冷静道:“现在南宫蔚已经很注意她了,你不能出现在她身边。还是我去,南宫蔚见过我,他不会怀疑的。” 程炎爵迟疑了几秒,请求道:“那她就拜托你了。” 拓跋辰景点头,快速的走出去,追随瑾萱的身影。 瑾萱打车到医院的前台,立刻问道:“我是瑾少伍的妈咪,请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请您稍等,我查看一下……” “他在七楼的急救室里。” 护士的声音还没消失,瑾萱已经飞快的朝着电梯跑去……满心都是瑾少伍,要是他出了什么事,自己这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 七楼的走廊格外的冷清,除了经过的护士没别的人了,手术室的门紧闭,红灯不知道亮了多久,站在门口是熟悉的声音。瑾萱走上前,立刻抓住了他的衣领,着急的问道:“小伍呢?他怎么样了?为什么你会撞到他?南宫蔚,你到底还要伤我到什么时候才肯罢手?” 南宫蔚白色的衬衫上血迹斑驳,眉宇之间敛不去的疲倦,被她这样一吼,神色愣了几秒,完全没想到她会失控到这样。好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支柱,她签离婚协议时都没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手术室的门忽然打开,走出来的女医生摘下口罩,迅速的开口:“你们谁是瑾少伍的家人?” “医生我是,请问我儿子的情况怎么样?很严重吗?”瑾萱渴求的目光看向她,害怕的声音都在颤抖。 “小朋友伤的不算严重,但因为失血过多,现在情况比较危险。医院目前的血库不足,你们谁是o型血?” “我是……”医起身蔚。 “我是。” 两个人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走近的拓跋辰景大掌自然的抱住了瑾萱,冷清的神色瞥了一眼一旁的南宫蔚。 瑾萱不是o型血,所以不能给瑾少伍输血。 医生:“ok,你们谁是孩子的父亲,因为亲属之间直接输血很危险,特别是直系亲属之间输注新鲜的血液,会发生一种很严重的输血反应,称为gvhd。这是一种死亡率很高的输血反应,尽管发病率不是很高,但是一旦发生,死亡率在999%,几乎无法挽救。所以……” “抽我的血……” “抽我的血……” “南宫蔚不可以。”瑾萱条件反射的开口,让两个男人都愣了几下。 “我是o型血,这个时候不要倔强。”南宫蔚眉头拧成了一团。 瑾萱没抬头去看他,只是侧头看向拓跋辰景,乞求的语气道:“拓跋,拜托你给小伍输血,一定不要让他有事。” 拓跋辰景复杂的眼神扫过她与南宫蔚感觉要一点不对劲,可此刻也不是询问的时候。拍着她的肩膀安慰“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小伍出事。” “好,你快跟我进来。”医生说完,快速朝着手术室走去,拓跋辰景跟在她的身后。 瑾萱的目光紧紧的跟随在他们的身后,心底暗暗祈祷,一定不要让小伍出事,千万不要。 南宫蔚低头看她担心的神色,心里划过疑惑,刚刚她的反应不像是因为恨自己才拒绝自己的献血。那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孩子到底是她与谁的?让她这样重视…… 在门口等待了近两个小时,终于拓跋辰景与瑾少伍都被推出来。瑾少伍依旧陷入昏迷中,苍白的小脸蛋让瑾萱的心都揪起来了。拓跋辰景躺在床上因为抽血过多而略显苍白…… 为了方便照顾,瑾萱让人安排他们在同一个病房里。 “谢谢你,拓跋!”瑾萱真挚的感谢,今天要是没有拓跋,怕小伍就要活不成了。 拓跋辰景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他叫我爹地,这是我应该做的。” 瑾萱没再说话,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沉睡的瑾少伍,无比的懊悔,自己太不小心了,要是一整天都陪在他身边,也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外面,南宫蔚正在给警方录口供。 原来不是南宫蔚撞了瑾少伍,而是瑾少伍结束在孤儿院的活动,不想等妈咪来接,自己回去,结果看到路边的一只小猫,为了救小猫不被车撞,他才会被车撞,肇事司机逃跑了,碰巧南宫蔚路过,认识瑾少伍,立刻送他来医院……否则他的情况会更严重…… 瑾萱走出病房,南宫蔚靠着墙壁,警察已经走了。他的衣服被血弄脏,领带被扯的不成样子,落下来的发丝遮住了双眸却遮挡不住那凌厉的光芒。 “谢谢你送小伍来医院。” 南宫蔚掠眸,下一秒遏制住她的手腕,冷声质问:“孩子到底是谁的?” “不是你的。”瑾萱迎上他犀利的眸子,冷静的回答:“小伍不是你的孩子。” “上次的检验报告你动了手脚!上面写的可不是o型血。” 南宫蔚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孩子是自己的。是自己与瑾萱的孩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伍是o型血,但不是你的孩子。你所谓的报告也许是医院弄错了。”瑾萱坚定的声音没有半点心虚,坚持说小伍不是他的孩子。 “如果他不是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拒绝我为他输血?如果不是直系亲属关系,为什么你不敢让我的血液进入他的身体?” 瑾萱纤长的睫毛像断翅的蝶轻颤着,“你也知道小伍有多厌恶你,要是他知道自己身体里被注射了你的血液,你认为他会开心吗?” “你……”南宫蔚听到她这样的话,心底莫名觉得难受。比起拓跋辰景,他更想自己的血液流进瑾少伍的身体里,最好是把他身体的血液全换成自己的,这样他就是自己与瑾萱的孩子。 瑾萱费力的掰开他的手指,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淡淡的声音道:“我很感谢你送小伍到医院,但请你不要因为一点小误会而对小伍做出什么事。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音落,转身推门又一次回病房。 南宫蔚利眸紧盯着关闭的门,剑眉蹙起,疑惑:这真的只是一个误会吗? 剧情分割线 拓跋辰景休息了一会,起色恢复了一点,至少不是苍白的可怕。侧头扫了一眼瑾少伍,因为自己也是医生知道他没生命危险也不会再担心了。 只是—— “我能问小伍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瑾萱抬起头,水眸茫然的凝视他,薄唇抿了半天没发出声音,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管他是谁的孩子,永远都是我瑾萱的孩子。我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 拓跋辰景皱眉了下,叹气:“我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还是错,让你遇见了这个孩子。” “他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这要感谢你,拓跋!”瑾萱不认为与瑾少伍的相遇是一种错误,反而觉得是最美丽的遇见。这个世界自己只剩下小伍这个唯一的亲人,哪怕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拓跋辰景闭上眼睛没说话,自顾的拔掉针头,下床。 瑾萱吃惊:“你做什么?” “他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我要回去。”拓跋辰景已经站起来,拾起自己的外套。 “可你的身体……” “我是医生没人比我更清楚自己的体质。”拓跋辰景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嘴角第一次扬起一抹淡笑:“好好照顾小伍,我一会再过来。” 瑾萱见他态度坚定也不能勉强,点头,关心道:“那你小心点,照顾好自己。” 转身坐在床边,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拂过瑾少伍的脸蛋,嘴角扬起温暖的笑容。为了一只猫而冲到马路,这个傻孩子…… 难怪自己会不顾一切的把他留在这边,他就是一个善良的小天使…… 拓跋辰景走出医院看到南宫蔚的车子停在路边,似乎是刻意在等自己,没迟疑的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上去。 南宫蔚吩咐司机开车,阴翳的目光再次打量他,直觉告诉自己他不是瑾少伍的亲生父亲,而且他和瑾萱也不是恋人。至于为什么要装情侣,应该是为了报复自己。 “她在哥伦比亚的几年,是你在照顾她!那你自然也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拓跋辰景淡然的神色,丝毫不畏惧他眸子里绽放的冷冽,“怕是要让南宫总裁失望了,我也不知道小伍的父亲是谁。” 南宫蔚皱起眉头,却又不觉得他是在说谎。“她这几年过的好吗?” “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亲人,家被自己最爱的男人毁了,车祸,孩子没了,自己差点成了残废,双眼失明,我说她过的好,你相信吗?”拓跋辰景的语气里充满了嘲笑,南宫蔚现在来关心当初她过的好不好,未免也太假惺惺。 南宫蔚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她车祸的严重性超乎自己的预料。 “我这样说不是为了让你内疚,或是让你做出什么补偿。只是想告诉你,是你让她变成今天这样隐忍坚韧,再也不会被任何人伤害。如今她的身边有小伍,有我,再也没你的位置。不管你还想要对她做什么,都就此停止,因为我不会让你得逞。” “停车,我要下车。” 南宫蔚迟疑了几秒,吩咐司机停车,目送拓跋辰景的背影下车,在路边打车离开。心口有个位置不知道为什么会是撕裂的,好像有人拿刀狠狠的划了一刀……不会流血,但会很痛…… 第一次,他对她没了胸有成竹的把握。以前他一直认为只要自己想,她是永远无法逃离自己的身边。 劳累一天的工作已经让他略微疲倦,加上与拓跋辰景的对话,心沉甸甸的。回到普通的套房,季曼舞送上一碗热热的汤,看到他满身的血迹,花容失色:“南宫先生,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南宫蔚屁股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多一个字的解释都不愿意。 季曼舞听到不是他的血,这才松口气。上前弯腰为他解开领带,接着是一颗一颗扣子:“我去帮你放热水,泡一下会舒服点。”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懂的察言观色,此刻南宫蔚不会希望自己多问一句,而自己能做的是尽量表现的温柔点,给他足够的喘气时间。 南宫蔚健硕的身材暴露出现,尽管看了很多次,季曼舞却还是粉颊微红,避开目光,转身要走时,忽然之间被他拽进了怀抱中。 “南宫先生……” 话还没说完,唇边被他堵住了,他的吻带着窒息的粗暴,滚烫的可怕;像是只懂掠夺的黑豹,粗鲁的不懂何为温柔。吻的她唇瓣都破了,血腥的味道在空腔里蔓延,也不觉得痛。反而觉得幸福,充实。 只要能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哪怕只是充当泄欲的工具,自己也是心甘情愿。 他没有规定自己不能有自己的私生活,可自己却每天守着这个不大的房子,每天做好饭菜,放好热水等待他的光临。哪怕他只是偶尔想起这里一次,看自己一次也心满意足。 女人啊,沦陷时总是这样痴傻! 她不会再这个时候提结婚、名分的问题,是男人都不会喜欢女人纠缠这些问题。只要自己足够耐心,感动他后,一定可以让他心甘情愿的爱上自己,然后娶自己为妻! 南宫蔚的力气越来越小,最终移开了唇,冷清的眸光扫过她的身体;衣服被他亲自撕碎丢弃在地上,凌乱而霏靡;可为什么—— 那种感觉没有了? 季曼舞回过神,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停下,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说:“南宫先生,你怎么了?” 南宫蔚松开手,将她放在沙发上,站起来径自的走向浴室:“我饿了,准备吃的。” 季曼舞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胸前,眼底划过一丝受伤。感觉到他今天的情绪很不一样,比他和许卿卿离婚时还要糟糕,是发生了什么事? chapter135:心有裂痕 南宫蔚坐在浴缸里,水珠沿着发尖缓慢的滴在脸颊上,一路往下划过他健硕的身材最终融入了浴缸的水里。 就在刚才自己看着季曼舞的双眸,居然错觉的认为自己是在看瑾萱—— 七年前,每每自己吻她时,她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剧情分割线 隔天一早,拓跋辰景送早餐与换洗的衣服过来,瑾萱坐在床边守着瑾少伍,整夜未眠,脸色略显苍白,淡淡的黑眼圈若隐若现。 “吃点东西,休息一会。” 瑾萱摇头:“我想在这里守着小伍。” “你这样子让醒来的小伍看到,也只会更加的自责,何必?休息一会,我替你守着。”拓跋辰景强势的把她拽到了旁边的沙发,为她打开买来的粥,调羹塞进她的手心里。 转身又去拧毛巾为瑾少伍擦拭小手与脸颊,用棉签棒沾湿水擦拭着他干涩的唇瓣…… 瑾萱心头一暖,拓跋辰景为人淡薄,但心地极好。从他对程炎爵的爱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谁能这样坚持爱一个人这么多年!只可惜炎爵…… 低头吃着粥,到嘴巴里都没味道了…… 而此刻站在门外的身影倒映在斑驳的墙壁上,手中拎的食物逐渐的冷却;透过门缝看到这样的画面,很和谐,唯美,如果不说的话,真像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南宫蔚也一夜未眠,脑海里浮动着多年的往事,与她重复后的事情,心口的悸动越来越多,强烈的自己无法控制。天一亮,就跑到医院来。就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有一天会这样的牵挂着她,是不是在病床前守了一夜,连自己都不在乎。 南宫蔚,你到底还要伤我到什么时候才肯罢手…… 我给了你很多,很多的伤,是吗?。 南宫蔚无声的叹气,转身将手中的食物丢进了垃圾桶里。七年前自己是她的全世界,是她的一切,所以可以随心所欲,七年后她的身边多了另一个优秀的男人,而自己只是比陌生人好一点…… 如果只是两条平衡线,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心有不甘不甘心就这样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甘心七年后脱变后的她,光芒夺目却站在别的男人身旁,牵着孩子,笑的那么温柔甜美。 “妈咪……”瑾少伍睁开眼睛,嗓子像火烧般难受。 “我在这里。”瑾萱丢下东西,最快的时间出现在瑾少伍的视线里。“是不是哪里痛?我帮你叫医生。” “不用。”瑾少伍小手紧紧的勾着她的小拇指,干净的眸子里写满了歉意:“对不起妈咪,让你这么担心。” “傻瓜。”瑾萱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有液体的湿润,手指眷恋的抚摸着他白皙的肌肤,哽咽的语气:“你是妈咪的宝贝,妈咪的小天使,为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何况妈咪很好啊……” 瑾少伍咬唇,不说话。心里却非常明白昨晚妈咪一定整夜没休息。 瑾萱心里害怕极了,这一夜漫长的等待无比的煎熬,就算医生说他没事,可若不能看到他睁开眼睛,心始终悬挂在半空中。 这就是一个做母亲的心理。 “我没事了,有拓跋爹地陪着我,妈咪你回家休息。”瑾少伍小心的松开她的手。 “那你乖乖的休息。”瑾萱不再逞强,浅吻在他的额头上,侧头对站在身边的拓跋道:“麻烦你了。” 拓跋辰景点头,眼神示意她放心的回去。 瑾萱回到家里,程炎爵一直恐慌不安的在客厅走来走去,看到她回来,眼神一喜,紧张的询问:“小伍怎么样?醒了吗?” “醒来了,别担心。医生说没事了。”瑾萱拍着他的肩膀安慰。 程炎爵一下子抱住她,勒的她差点喘不过气来。“该死的,你们母子就没一个能让人放心的。” 是想让我担心到心碎吗? 瑾萱被他吓住了,僵硬的身子在他的怀中半天没动,眼神空白了几秒,回过神来,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轻轻的拍着他:“抱歉,总是让你担心。” 每一次不管是大伤还是小伤,你都比我还要紧张,还要难过,对不起,程炎爵。 程炎爵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后也觉得自己太过冲动了。松开她,不要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开始胡言乱语:“那个……你也知道。我抱过很多女人,所以会有一种习惯……” 瑾萱纯澈的眸子在听到他的“我抱过很多女人”时瞬间黯淡,心里划过苦涩;他从来都不缺女人。 “你和小伍没事就好。我回家补眠去……”程炎爵打着哈欠,仿佛没察觉到她眼底的黯淡,转身从后门离开。 瑾萱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心情很复杂,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程炎爵。 说是朋友,他所做的一切早已超过了朋友的那条界限,说是恋人,他身边的女人从未断过……这样的纠缠不清,逐渐的让平淡的心也有了浅浅的疲惫感。 剧情分割线 咖啡厅,原本应该是生意最好的时段,此刻却显得格外冷清。就连服务员也没有留下一个,全部都站在门口,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坐在中央的女子,穿着朴素,淡雅的妆容,清晰可人。 瑾萱没想到她会这么早到,走进咖啡厅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记得自己说过,我们不要再见面。” 季曼舞点头:“我知道。不过——”话语停顿了一下,轻啜了口咖啡继续道:“请原谅我查过你。瑾萱,在七年前有一场轰轰烈烈的记者会闹的满城风雨。而你就是记者会的女主角,之后的七年你消失的无影无踪。你的爷爷是瑾天裕,死在拘留所,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全是南宫蔚。” 瑾萱娥眉一蹙,冷冽的气息一瞬即逝。没说话,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你回来是找南宫蔚报仇,故意利用我破坏他的婚姻。是不是?”季曼舞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眼神紧紧盯着瑾萱。 瑾萱垂下眼眸,看着眼前的水杯水面平静,不泛一丝涟漪。季曼舞说对了一半,但却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南宫蔚还不至于为一个圈养的女人而放弃许卿卿。 “南宫先生离婚后也没找过我几次,但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他前几天来情绪明显的低落,比离婚时还低落。是不是你们发生什么事?”季曼舞试探的问。 “我和他之前发生什么你可以自己去问他。我没和你汇报的义务。”瑾萱冷冷的回答。 “你不敢说是因为你回来是报复南宫蔚。如果我把你找我的事全说出来,你觉得他还会让你呆在慕雪里吗?”季曼舞敛眸,语气变得非常不善。 瑾萱抿唇一笑,眸光潋滟,轻轻的勾起唇角:“你想便去说,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南宫蔚最讨厌两面三刀的女人,你想让他看到你这个模样吗?” “你……”季曼舞气结,粉颊红晕,没想到眼前这个清晰到脱俗的女子居然这样难对付。 为去女自。“你今天找我来的真正目的不是关心南宫蔚是否开心,而是怕我和他旧情复燃,是不是?放心,我对一个三手货没兴趣。”瑾萱拿起挎包,不想继续这场谈话,还要赶去医院看小伍。 “三手货?”季曼舞瞪大了眼睛,不懂她话中的意思。 瑾萱走了几步时停下,回头冲她莞尔一笑:“难道南宫蔚到现在还没告诉你,我是他第一任妻子吗?” “第一任妻子?”季曼舞站起来时又一次的跌坐在椅子上,被震撼到了。 南宫蔚与瑾萱结过婚?他与许卿卿居然是第二婚,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而眼前这个女人,居然教别的女人去留住自己的前夫——这太可笑了! 瑾萱坐上车,嘴角抑制不住的冷笑;南宫蔚真可怜,找的女人从没一个认真的关心过他,不是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就是图他的钱与名…… 这也算是一种报应。 她丝毫不担心季曼舞会把这事说出来,因为季曼舞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不会为了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把南宫蔚推开,她比自己更害怕被南宫蔚发现那些事是自己交她做的。 靠在椅子上,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最近发生太多事,让她有点疲惫,尤其是小伍是她最担心的一件事情。 休息好几天后,瑾少伍的精神明显好很多,白天由拓跋照顾,晚上瑾萱也会来守一回。反正南宫蔚也知道情况,公司那边她一点也不需要担心。刚走到门口时,就听到熟悉的低沉声:“吃苹果吗?” 瑾萱推开门便看到坐在床边的南宫蔚,一只手拿着苹果,一只手拿着瑞士军刀…… “你怎么来了?” chapter136:市长自杀 南宫蔚回头看到她,勾了勾唇角:“关心下属的家属有什么问题?” “妈咪……”瑾少伍对南宫蔚的侧脸吐了吐舌头,对瑾萱却是灿烂的一笑。 瑾萱走上前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对南宫蔚道:“没什么问题,不过小伍讨厌苹果。” 南宫蔚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却还是一点一点的削着苹果皮。他的手指纤长,干净白皙,骨节分明,拿着瑞士军刀的来削苹果怕也只有他能做得出来。最后将苹果切成了两半,递给她一半。 “你最近挺倒霉的,吃点苹果。” 瑾萱一愣,扯了扯嘴角:“你的笑话真烂。” 南宫蔚抿唇,不可否置。可要他说“分苹果就是分平安”这样的话,委实有点为难。 瑾萱接过他的苹果吃了一口,转身递给瑾少伍:“味道还不错,尝尝。” 瑾少伍别扭的扭过头哼唧:“我才不要吃他削的苹果!” 南宫蔚皱了皱眉头,这个小鬼真是别扭的让人想揍他一顿。 瑾萱只是笑笑把苹果吃光,擦了擦手,对南宫蔚道:“公司的事怎么样?许莫庭的事对公司应该有不小的影响。” “已经稳定了,要是你身体好一点,就回公司上班。”南宫蔚说着,站起来,大掌落在瑾少伍的脑袋上:“可以请个佣人照顾他。孩子原本就脆弱,你不应该经常放他一个人。” “不要碰我。”瑾少伍一脸的嫌弃,扭头躲开他的手。 南宫蔚无所谓的收回手放在口袋中,低头看见她平静的点头:“我送你出去。” 走到门口,瑾萱特意将门关紧,迎上他犀利的眸子开门见山道:“南宫蔚,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出现在小伍的面前。” 南宫蔚修长的身影被投在地面上,拉的很长,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走廊没有开灯,视线有些模糊,尽头似乎有风吹过来,阴冷中透着寒意。 “小伍是个心智成熟的孩子,我不希望他看见你引起心里更多负面的情绪……” 瑾萱的话还没说完,南宫蔚突然抓着她的手臂直接将她按在墙壁上,低头再靠近一点就可以吻上她殷红的唇瓣。低喃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畔:“你说的是小伍,还是你自己?或者怕那个拓跋误会?” 瑾萱掠眸:“南宫蔚。” “七年后,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南宫蔚低迷的嗓音里充满蛊惑,浅吻蜻蜓点水般的掠过她的耳际,温柔的,炙热的。 瑾萱愣了几秒,看着他潇洒离去背影,心里莫名的有一丝的恐慌,他察觉到了什么吗?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七年后,你为什么还要出现。 南宫蔚,因为我想斩断过去,和你做个了结。我不愿意再和有你的过去纠缠不清,不想夜夜的梦魇里总被爷爷质问为什么要爱上你,为什么要害死他!。 剧情分割线 许莫庭的案子落下帷幕,所有的赃款查出,冻结,判了二十年的监狱,怕是剩下的人生都要在监狱中度过了。瑾萱特意让人安排去狱中看他。 自从下台后多少人唾弃他,不屑多看一眼,却没想到会有人看自己,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没来过…… “我真没想到你会来看我。”笑以还这。 瑾萱与他面对面坐着,淡然的神色,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在他是市长时他们是同一个水平线,而此刻他们依旧是同一个水平线。 “我知道当年我父亲和你有一点交情,你为什么会为了南宫蔚而毁了他的公司。” 许莫庭一下子仿佛苍老了二十岁,满头的办法,笑起来眉角的皱纹一条一条都可以数得清楚。“没想到这么多年后你才来问我。” “你父亲个性软弱,不如你爷爷的强势。我与他合作倒不如说是与你爷爷合作。只是你爷爷欺人太甚,我们的合作不够愉快。之后不了了之,只是保留了与我合作的资料,万一被抖露出来我会很麻烦。” “所以当南宫蔚找到你时,你毫不犹豫的答应他。南宫蔚在拿到资料时只供出我爷爷的那部分,关于你的那部分却毁了。” 瑾萱心里已经明白了。 “呵呵……”许莫庭止不住的笑起来,深幽的眸子泛着阴冷“你倒也不笨,只是瑾家的脸被你丢尽了。瑾天裕知道自己是亲生孙女出卖,死也不瞑目。” 爷爷—— 瑾萱心里一痛,神色逐渐冷清,站起来,隔着一张桌子俯身靠近他的耳边,幽幽的声音:“你以为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藏在许卿卿房间里的赃款是如何被找到的?这个世界能有几个人知道你的秘密?” 许莫庭的脸色瞬间僵硬,后脊骨挺的笔直笔直的。她的话提醒了自己这些天都想不透的问题。如果不是熟人,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卿卿房间里的密码…… 许卿卿…… 没想到自己聪明了一世,却栽在自己亲生女儿的手中。 “原本一直暗中查我的人是你。” 瑾萱浅笑不语,转身要走时,背后传来许莫庭阴森的声音:“我知道你是回来找我们这些人报复的,但你认为自己真的能斗过南宫蔚吗?与其说是你扳倒我,不如说是他弄倒了我和瑾天裕。这个男人深的让你看不见,你不可能赢过他。” 瑾萱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背影却是明显的一顿。“你还是担心一下你未来漫长的岁月该如何度过。” “呵呵……”许莫庭阴冷的笑起来,深幽的眸子盯着她的背影逐渐变得恶毒:“你以为你们瑾家会有多好?我就算是死也会诅咒你瑾萱不得好死,你一定会死于非命。” 瑾萱走出了会面室听到他的诅咒,只是淡淡的一笑,丝毫不放在心里。如果诅咒灵验的话,为什么南宫蔚到现在还没遭到报应。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没有人可以肆意伤害别人的权利,而最终的伤害都变成利剑割伤别人时也会吞噬自己。 第二天的报纸头条便是许莫庭在监狱里畏罪自杀。听说他是在水房里用水龙头的把手穿透了自己的咽喉,死前瞪着双眼,鲜血沿着水池一直流淌,满水房都是鲜血,浓郁的血腥味,死状惨烈的让人看到都忍不住的吐出来。 瑾萱随意的扫了一眼报纸刊登的照片,许莫庭的尸体被平坦的放在地上,只是瞪大的眼睛充满怨恨。把报纸丢弃在一旁,继续吃自己的早餐。 程炎爵顺手拿过来读了一遍,扯唇一笑:“这才进去几天就受不了自杀?真没种。” 瑾萱掠眸淡淡的看他一眼,“应该是他的仇家动了手脚,在监狱里弄死一个人很容易。” “那也是活该。”程炎爵瘪嘴,一副他死不足惜的样子。 瑾萱放下餐具,擦了擦嘴角的酱汁,神色严谨起来,“许莫庭倒台对慕雪公司都没过大的影响,可想而知,由始至终南宫蔚都没完全依附过许莫庭。他的背后仿佛有另一种力量,如果可以希望你可以帮我查一查。” “另一种力量?”程炎爵皱起眉头,托着下巴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自言自语:“我和他都是混在这个圈子里,他除了那个叫楚木云的家伙似乎也没别的伙伴。与其他的人全是酒肉朋友,应该没有深交。” 瑾萱垂下眼帘沉思:“不对,还有一个人!上次拿开水瓶烫伤我伤口的男人,他应该是南宫蔚的同伙,但……” 他对南宫蔚似乎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忠心。否则就不会对南宫蔚隐瞒自己的事…… “但什么?” “没事。”瑾萱摇头,这些事交织在一起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事情好像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 程炎爵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拓跋辰景开门一脸的不爽与暴躁,恨不得杀人的暴戾让瑾萱和程炎爵都不由的好奇起来。 即便是再生气拓跋辰景也不曾有过这样的神色。 “拓跋,发生什么事?” 拓跋辰景脱掉外套扔在沙发上,冷冷的语气道:“遇到一个跟踪狂。” 跟踪狂? 瑾萱下一秒走到窗前撩开窗帘看到马路边上停着一辆黄色的骚包跑车,车上坐着的人让她不禁诧异…… “原来是他。” “到底是谁啊?”程炎爵走过来透着窗户看到车上的人,摸了摸下巴:“长的还算可以,不过要是和我比那就差远了一个天一地。他跟踪你?活腻了,敢窥觊你……” 卷起衣袖一副街头流氓要打群架的气势…… 瑾萱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就这时候还不忘记夸一下自己。 “他是从医院一直跟踪你到这里吗?” “嗯。”拓跋辰景陪了瑾少伍好一会,从医院出来没多久就被这个变态给跟踪了,两个人在马路上公然的飙车,最后的结果是他输了,这才是他生气的地方。 “炎爵查查这个人的底细。” “还查什么查,直接出去单挑,揍得他老妈都不认识他。”程炎爵话是这样说的,却还是掏出手机拨通号码…… chapter137:当局者迷 瑾萱心底隐约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应该是看上了拓跋辰景! 要是这样的话,事情就会变得更加复杂。 剧情分割线 从公司里走出来便看到南宫蔚的车子停靠在路边,摇下车窗,语气强势的近乎命令:“上车。” 瑾萱迟疑到底要不要上他的车子,南宫蔚已经直接下车强行的将她塞进车子里。 “我还要去医院看小伍。” “陪救命恩人吃一顿饭不算过分。” “上次我救了你,算扯平。” “你……”南宫蔚皱起眉头,眸子里闪过一丝好笑,她就这样想和自己划清界限,居然算的这么清楚。 “吃过饭我会送你过去。” 瑾萱不在说话,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南宫蔚也不再说话,一路两个人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餐厅的用餐后都相安无事。南宫蔚结账时,瑾萱去了一下洗手间,却不料会在这里遇见最不想遇见的人。 王轩逸身穿白色的西服,打着领结,金丝框眼镜高挑的身材显得更加挺拔。 “恭喜你升为副市长。”瑾萱克制心里想跑的冲动,装的落落大方的打招呼。 王轩逸浅笑起来嘴角还有一个迷人的小酒窝,握住了她的手,意味深长:“这还要多谢你。” 瑾萱想抽出手时,他却怎么都不肯放手,“你……”多去卿子。 “我说过会帮你,所以你不需要出卖自己的身体与感情。”王轩逸靠近她的耳边,音量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见。 瑾萱身子一怔,他全看到了。可他的话太过刺耳,冷笑的回击:“这是我私人的事与副市长没关系。” “你忘记了。”王轩逸松开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手巾擦掉她头发上溅到的水珠,缓缓的语气从容不迫的一字一字的丢出来:“我说过会保你周全。” “我也说过没这个必要。”瑾萱退后一步,满眸子的警惕。这个危险的男子居然会随手带手巾,太过奇怪。 王轩逸丝毫不在意她像防敌人一样防范自己,淡雅的声音继续道:“下个月我要去外地开会,有半个月时间不在。在此时间照顾好自己,别让自己受伤,别让我担心。有任何事随时可以打我电话,为你手机24小时不会关机。” 瑾萱蹙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被灯光镀上淡淡的金色,完全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自己与他不过是一面之缘,他的态度却截然不同,过于暧昧。尤其是那双眼睛每次看到里面属于自己的倒映,就忍不住的想要逃。 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走过来的南宫蔚,暗暗的叹气,这两个男人都是同样的危险,稍不注意自己怕是要粉身碎骨了。 南宫蔚只送她到医院的门口,没有送她进去,也许是因为她上次说的话,不希望让瑾少伍的心底增加更多的负面情绪。南宫蔚看着她走进去的背影,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没有开车立刻离去,反而是靠在车身,仰望着苍穹上的繁星闪烁相互争宠。 第一次觉得很安心,看着她的背影很安心。仿佛呼吸时连周边的空气都是干净的……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周边连空气都是干净的。” “是多少天没碰女人了?” “可以这样说。” “恭喜你爱上一个女人,愿意为她守身如玉了。” “爱上?守身如玉?”南宫蔚皱起眉头,只觉得这六个字无比的可笑。自己爱上谁也不可能爱上她,之前的十七年没爱上,现在又怎么会爱上。 只是觉得安心罢了。 “南宫先生,有一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对方说完打了一个哈欠,主动的切掉电话。 南宫蔚仰望着瑾少伍的那一层楼,亮着一盏灯光,薄唇默念着刚才他的话……用着微不可见的动作摇头,不可能! 自己的心在哪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瑾萱看到病房里多了一个水果篮还有崭新的游戏机好奇道:“谁送的?”是南宫蔚吗? 瑾少伍忙着玩游戏机,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不知道。不过水果篮里有卡片,我没来得及看。” 瑾萱打开小卡片,正规的楷字体写着一句话:早日康复,照顾好自己。署名:wxy。 居然是王轩逸送来的,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瑾萱侧头看玩游戏玩着迷的瑾少伍皱起眉头,看样子王轩逸还真会讨小孩子的喜欢。 …… 南宫蔚回到别墅时,南宫听雪正在看电视,只是撇了他一眼,视若空气。 “姐,你还在生气?”南宫蔚坐在她身旁,亲手剥了葡萄皮送她的唇边。 南宫听雪看着葡萄半天没反应,他也没收回手,僵持了半天她还是张开嘴吃进去,吐出葡萄籽后才开口:“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吗?” 南宫蔚浅笑:“我怎么会生姐的气?” “可你却为了……” “姐!”南宫蔚打断她的话,用力的握住她枯瘦的手指,低沉的嗓音平静的响起:“过了这么多年,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想因为外人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 南宫听雪听得懂他话中的深意,如果为了一个瑾萱与蔚闹翻就太不值当。反正只要自己活着就绝对不会放过她,就算瑾萱出了什么事,到时蔚也不会真的怪自己。毕竟这么多年相依为命的感情,难道还比上一个贱人的女儿吗?! “好。姐姐听你的,不会再做一些小动作。你放心。” 南宫蔚对她的话从不怀疑,张开双手轻轻的揽入怀中,“谢谢姐。” 南宫听雪嘴角勾起阴冷的笑容,只要让蔚相信自己,不再防备自己,就会有机会对瑾萱下手! 站在二楼的楚木云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无奈的叹气;南宫蔚终究是不了解南宫听雪……只有在深爱一个人时,才会了解她是什么样子。恨了这多么年,瑾萱在南宫蔚的心里似乎又占了一席之地,让听雪怎么可能不在意,真正的放下。 “爷爷,谢谢你保佑小伍没事。放心,我很快就会解决掉一切。还你一个安宁!”瑾萱牵着瑾少伍的小手站在墓碑前,虽然之前程炎爵将他的骨灰送去了国外,可是瑾家的根基是在这个城市,想必爷爷也希望一家人团聚,她还是让人把骨灰空运回来,墓碑就在父母的身边。 瑾少伍的身体好很多,医生批准可以出院,但还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调养,小孩子的身子原本就虚弱。 “太爷爷,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妈咪也平平安安的。”瑾少伍稚嫩的声音多了几分成熟,虽然没见过太爷爷,但知道她是妈咪的家人也就是自己的家人。 瑾萱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捏了下他的小鼻子:“我们回家。” 转身时,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人,瑾萱愣住了,她怎么会找到这里?瑾少伍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人,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不是上次在医院见到的那个凶神恶煞的阿姨吗。 许卿卿的眼神一直盯在瑾少伍的身上,一步一步的走上前,眼底写着不可思议:“这个孩子居然是你的,是你和南宫蔚的。” 她不可能认错,这个孩子就是上次在医院遇见的那个孩子。他还撞在自己的身上,难道那时他就是去看南宫蔚! 瑾萱将瑾少伍藏到自己的身后,警惕的眸子迎上她:“孩子不是南宫蔚的,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是南宫蔚的孩子?”许卿卿半信半疑,可是想到那一场车祸,如果孩子还能保住就太不可思议了。也许真的不是南宫蔚的,只是为什么五官那么神似南宫蔚?“如果不是他的就是你和别的男人生下的野种,我还以为你有多坚贞?原来也不过如是。” “许卿卿!”瑾萱语气冷冽,双手捂住了瑾少伍的耳朵:“在孩子面前留一点口德。” “呵呵……”许卿卿忍不住的冷笑起来:“怎么?自己做都做出来了,还不准人说吗?还是害怕毁了自己在儿子里伟大母亲的形象?” “瑾萱,做了婊子就别想着立牌坊!” “这句话你形容自己更贴切!”瑾萱冷冷的回击,眼底划过一丝厌恶:“你以为你和楚木云那点龌龊事就没人知道吗?”。 许卿卿脸色一白,几秒后又狰狞的笑起来:“知道了又怎样?反正谁都知道南宫蔚有别的女人,我玩别的男人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可怜吗?你错了,最后赢得那个人一定是我。” “许卿卿,你会比我更可怜。”瑾萱淡淡的声音在称述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不可能!”许卿卿奋力的吼道,手指拨弄了一下自己被吹乱的头发,笑意冷冽:“你以为我有多爱他吗?如果他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我一定看都不屑看他一眼!何况他是一个心里扭曲变态的恶魔,我许卿卿更不屑要他。我不会像你,苦苦暗恋他十年,为他忍气吞声,最后还得自己家破人亡!哈哈,这个世界不会有比你更蠢更笨的女人!” chapter138:陪他上床 “坏女人,不准你这样说我妈咪!”瑾少伍皱起眉头,恼怒的双眸像是喷火龙,抬脚想要踢许卿卿却被瑾萱拉住。 “小伍,不要这样。”瑾萱抓着他的胳膊,近乎命令的语气:“你先回车上,我一会就回去!” “不要,我要留下来保护你!”瑾少伍义正言辞愤愤的眼神瞪着许卿卿。 “是不是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瑾萱皱起眉头,语气严厉。 瑾少伍咬了咬唇,见妈咪生气了,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一步三回头的朝着路边的车子走过去! 许卿卿双手搭在胸前,笑意盎然的看向她的孩子,眼底划过一丝阴冷…… “说,你今天找我到底为了什么事?” “你去监狱见过我爹地,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害的他自杀?”许卿卿收敛神色,恨意的眼神仿佛瑾萱是杀死许莫庭的凶手。 “叙旧而已!”淡淡的四个字从齿间逸出。 “叙旧?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肯定是你说了什么刺激他的话,是你害死他的!” 瑾萱低头莞尔一笑,“许卿卿请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许莫庭的死与我没一点关系,你想知道答案不如自己去问问许莫庭,我只怕他不愿意见你。” “在他入狱时你从头到尾也没去见过他一面,现在倒是装起24孝好女儿的面孔,可惜恶心得我倒尽胃口;南宫蔚这一生最大的污点就是娶了你这样一个女人,给他戴了全世界最绿的帽子。” “闭嘴!”许卿卿恼羞成怒的打断她的话,气的张牙舞爪:“你还不是和别的男人生下孽种,有什么资格说我?” 以道就个。瑾萱水眸一沉,下一秒扬起手狠狠的一个耳光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用尽了十分的力气。声音响亮的随着轻风飞向远方,而许卿卿的脸颊上印着鲜明的五根手指印…… “你居然敢打我?” “你再敢说一句小伍是孽种的话,我连你的舌头都敢割掉,你信不信?”瑾萱一字一顿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纤长的凤眸里满载着冷冽与阴翳,浑身泛着阴森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许卿卿后脊骨爬上凉意,捂住自己的脸颊,不敢说一句话。 “许卿卿,你是个聪明的女儿,只可惜太自以为是。南宫蔚和你离婚,许莫庭死了,你一无所有。你最好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过自己的生活,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不想要再看见你。”瑾萱冷冷的丢下一句,迈动着修长的双腿朝着瑾少伍走去,不能让儿子等太久。 许卿卿愤恨的眼神追随她的背影看到母慈子孝的画面,咬牙切齿的跺脚,脸颊上的痛意,分分秒秒在提醒自己这个羞辱! “瑾萱,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和南宫蔚!你们都该死,全部都该下地狱。” xxxxxxx剧情分割线xxxxxxxx 南宫蔚拿着一份文件盯了良久,看到走进来的瑾萱,勾了勾手指。瑾萱站到他面前,看到他将文件递来,粗略了看一眼,眼神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程炎爵,你知道吗?” “程少。”瑾萱淡淡的语气回答,丝毫没有一点异样,仿佛自己真的不认识这个叫程炎爵的男人。“你曾把我送到他的床上。” 南宫蔚一愣,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都快忘记还有这一茬的事了。 “他要和公司合作?” “嗯。”南宫蔚站起来,靠在窗前,眺望着外面的风景,不咸不淡的语气道:“和他也只有几面之缘,也没合作过。他素来以花心为名,甚至只要有女人跟他上床就能把单子交给对方。” “所以要我去陪他上床吗?”瑾萱冷笑。 南宫蔚皱起眉头,双手交叉在胸前,语气变得冷冽:“我还不至于这么恶劣。” 瑾萱不予评价。你既然都能利用我复仇,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他指定要你去洽谈。” “知道了,我会去约他的!”瑾萱拿起文件,转身就要走。 该死的程炎爵到底在打什么注意?为什么之前都没和自己提起过。 南宫蔚看着她的消瘦的背影,耳边划过她淡然的声音,心底莫名的有些烦躁,自己压根就没那个意思,她为什么不等自己的话说完!。 既然她想去就让她去,吃点亏这个女人是不是就能长点记性。 瑾萱先是联络了程炎爵公司的秘书约时间,订下地点,一切都是按照程序来。那边很快给了答复,地点是一家酒店的房间。瑾萱差点没被程炎爵给气死,他这是摆明做给南宫蔚看的…… 推开酒店的门,程炎爵早已到场,懒散的窝在沙发上品尝着美酒,好似一只高贵的波斯猫。 “在做这些事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提前通知我一声?” 瑾萱开门见山,既然程炎爵早到,按照他们的习惯会先检查一遍房间时候被装上了监视器或窃听器,以防谈话泄露出去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程炎爵嘻嘻一笑:“要早说,不就没效果了嘛!” 瑾萱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不善的语气警告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与理由。” “别生气,女人生气很容易老的!”程炎爵赔罪的给她倒酒,亲自递到她唇瓣,讨好的语气道:“我这不用心良苦嘛。每次只能偷偷摸摸的去找你,明明面对面走过,却还要装作不认识多辛苦。这样我们就方便多了,何况也方便我接近南宫蔚找到他的秘密。” 猥琐的神色说的他们好像是在偷情。瑾萱轻啜了一口红酒,没说话。 “这次和慕雪公司合作,我会送给他个大礼。”程炎爵意味深长,眼底闪过狡黠的笑意。 “下次不要这样私自行动,很容易穿帮!”瑾萱叹气,好不容易让南宫蔚对自己放下戒心,不能在此刻失败。 “嘿嘿……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呀!”程炎爵厚着脸皮凑到她身边,得意洋洋道:“你不是说要勾引他嘛!就让我这个经历过千万女人的情圣来做你的军师,保证让南宫蔚那个人渣对你爱的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chapter139:车厢春光 瑾萱娥眉蹙起,凝视他良久,最终只是轻轻的一句:“你自己看着办,不要玩过了火。” 程炎爵摇曳着酒杯,嬉笑:“不会,我做事很有分寸。” “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暂时还没消息。”程炎爵知道她指的是哪一件事,敛去所有的轻浮,利眸变得幽暗“他还真是一个奇特的存在。居然没人能查到他的下落,哪怕是我入侵航空公司也找不到关于他一丁点的资料。” 瑾萱听他这么一说,心头涌上不安心,这样一个神秘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又会对拓跋做什么?思绪忽然被手机铃声扰乱,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字,没迟疑的接听…… 不过十几秒的时间,瑾萱的眉头皱的更紧,眼神转向了程炎爵,浓重的语气道:“不好,拓跋出事了。” 站起来就要走,却被程炎爵抓住了手臂…… “你……” 程炎爵冷峻的神色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没解释,抓着她走到了窗前,拨开窗帘让她自己去看。 瑾萱站稳脚步,目光透过玻璃看向了外面的路边,眼神一怔,黑色的轿车很是眼熟,再仔细一看才看清楚坐在车上的人。 南宫蔚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 “他根本就是在试探你!如果你现在就这样出去了,你认为他会怎么想?” 瑾萱垂下了眼帘:“程少素来花心为名,甚至可以和女人睡一夜就把单子交给对方。如果我平安无事的走出去,他会怀疑你的目的,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 程炎爵抿唇一笑:“所以你要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一点,时间越久他就越会相信你。” 瑾萱水眸变得深幽,下意识的去咬唇,没说话。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留下来,可拓跋该怎么办? 程炎爵转身去沙发的袋子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衣服递给她:“我提前给你准备的,你记得换上衣服再离开。” “至于拓跋,不用担心。我从后门离开,一定会去找他。” 瑾萱抱着怀里的衣服,原来他早已帮自己想好了一切。 程炎爵回头看到她在发呆,大掌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既然决定去做,就要全力以赴。希望你会成功。” “嗯。”瑾萱点了点头。 程炎爵只是笑笑,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瑾萱在他快要走出门口时,匆忙开口:“炎爵……” 程炎爵停下脚步,回头不解的眼神看她…… “万事小心。” “算你有良心,不枉我白疼你一场”程炎爵唇角勾出一抹雅痞的笑意,挥了挥手,潇洒的背影被关闭的门阻隔,就好像——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瑾萱敛眸,侧头目光逗留在那一辆车子上,纤长的睫毛轻颤了几下,转身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的是程炎爵没喝完的红酒。她端起来他的杯子,只是摇晃了几下,鼻翼下满是香醇的酒气;轻轻的啜了一小口,干涩的液体在舌尖滑过留下清香的味道。被酒精滋润后的唇瓣变得红艳动人,轻轻的漾起笑意—— 原来他喜欢先苦后甜的味道。 南宫蔚坐在车子上,余光不时瞄向酒店的门口,“不耐烦”三个字写在他的俊颜上。时间越来越漫长,等的焦急就会叠加…… 他没想到瑾萱居然敢真的去找程炎爵,就连对方约在酒店这样明显寓意后她还敢来!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包天的什么都敢做了,是吗。 可一想到他们在房间里会做出什么,心里各种不舒服,好像被千万只蚂蚁在咬噬,细微的疼,密密麻麻的。甚至有一瞬间的念头,他想下车去找她,把她抓回来。可自己的理智没准许他这样做,唯有在这里一直静静的等着。 时间悄然无声的从指尖滑过,夜色降临,华灯初上,五彩缤纷的霓虹灯把这座城装饰的富丽堂皇,纸醉金迷。车流如潮,永无止息…… 瑾萱换上了程炎爵为自己准备好的衣服,白色的衬衫,黑色短裙包裹着翘臀,长度在膝盖以上,简单却不严肃老成;不得不说程炎爵的眼光极好,为她挑的衣服很符合她的发型与气质。 走出酒店时,南宫蔚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她一跳,还没说话,直接被他拽进了车厢里,车门反锁,连逃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瑾萱喘气,胸前起伏不定,水眸盯着他,半天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当然不希望我出现在这里。”南宫蔚看到她身上穿着的衣服,眼底拂过冷冽的寒意,该死的她连衣服都换了!“程少这么不体贴吗?居然不送你回去。” 要去然着。瑾萱薄唇轻抿,浅笑:“程少有点累,睡着了。” “为了一份合约,你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出卖。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耻怎么写?你还有没有做一个母亲的责任心?要是让小伍知道……” “南宫总裁。”瑾萱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打断他的话,明艳的眸子迎上他,话语犀利:“别忘记七年前是你亲手把我送上他的床,七年后的事不过算当年的延迟而已。” “这是程少签过字的文件。”瑾萱从包里拿出文件狠狠的丢在他的怀中,脸上的笑都变得残忍:“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从相遇后你一直在逼我,试图挑战我的底线。就算我为了一份文件出卖自己的身体又如何?与你何干?我和小伍的事根本就和你没任何关系。你不是讨厌我,厌恶我到极致,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演戏给谁看?是你自己说,你不会爱上我!可你的行为和你的话前后自相矛盾,你知道吗?” “我……”南宫蔚被她一连串的质问问的哑口无言。如果不爱,自己到底是在生气什么? “开门,我要下车。”瑾萱冷冷的说着就要去开车门,忽然之间南宫蔚遏制住她的手腕,阴戾的眸子扫遍她的全身,另一只手抓着她的峰峦,冷峻的容颜近乎铁青,咬牙一字一顿的开口: “既然你愿意这样自甘堕落,下贱的被男人上,无所谓多我一个。反正之前我们也有过很多次。” 瑾萱神色恍惚怔住几秒,来不及反抗他粗暴的撕裂了她的衬衫,一排整齐的扣子瞬间迸飞,落在车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拥挤的车厢灯光昏暗,淡淡的黄色光芒落在他的轮廓上都满是阴戾…… 南宫蔚低沉的粗喘,看到她光洁的肌肤,眸底愈加的猩红,这个身体曾经只属于自己,别的男人连看都不能看到;如今却被别的男人染指 这怎么可以? 一只手放下座位让她半躺在座椅上,也多了一丝空间给自己;一只手就能遏制住她纤细的双腕,高高的举过头顶,瑾萱想用脚踹他,无奈空间狭小,根本抬不起腿。南宫蔚仿佛识破了她的念头,膝盖直接压在她的双腿上,冷笑:“现在装什么纯洁烈女?” 瑾萱冷冽的眸子迎上他,后脊骨僵硬了一下;抿着唇,半天没说话。自知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南宫蔚嘴角溢着邪恶的笑容,一把撩开她的裙子,扯下她的底裤到大腿处,没任何的前奏直接一挺而入,生涩的感觉像的强|暴,被迫停留中途,寸步难行。 许久未被开启的地方,忽然遭受到侵犯,瑾萱没任何的愉悦感,只是撕裂的疼,而心底的某一处也跟着被撕裂。苍白的容颜透着一倔强,抿着唇不言不语,更不会卑微求饶。 此生,她再也不会在他的面前露出无助茫然的神色…… 南宫蔚遏制住她的手腕,一只手掐住她的腰部,低头俯视,哪怕现在她说一句服软的话,自己都可以终止。可惜……她别过头冷清的目光看向了窗外,无关紧要的态度仿佛此刻被人强|暴的人不是自己。 该死的女人…… 南宫蔚不再心软,再一次的狠狠的挺入,似乎已经到了最深处,顶得她吃痛皱起娥眉,脸色变得更加憔悴。 “怎么?程炎爵没办法满足你吗?这么紧,舍不得让我动吗!”咬牙切齿,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伤害她。 瑾萱收回目光,迎上他淡然的一笑:“你是被许卿卿用残废了吗?变得这么小……” “你……”南宫蔚利眸划过狰狞,这个该死的女人,嘴巴为何要这样倔强。下一秒再一次狠狠的撞击着她,狠狠的惩罚让她知道到底小不小。 可惜—— 瑾萱安然无恙的神色,仿佛压在自己身上的只是一头死猪,哪怕下面溪水流淌,神色也能够那么坦然自处,镇定不惊。心如止水,没半点的涟漪。 伏在她身上的南宫蔚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仰起头,震惊的眸子紧盯着她,哑声:“你……” 瑾萱淡淡的一笑,双手从他的掌心抽出,落在他的双肩,轻轻一推就推开了他。冷清的眸子清澈坚定,不染尘埃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泰戈尔说过,没有感情的亲吻就是在亲吻死猪的嘴。以前能给你想要的是因为我对你的爱,可以让我为你付出一切;纵然我有再多的深爱最终也抵不过你的无情与残忍,被你的狠心磨的一点也不剩。男人是因为性才有了爱,而女人是因为爱了才会有性!如今我对你没半点的情恋,不管你再怎么强迫我,我的身体可能会沉沦,可我的心还是那么的冷,冷的没一丁半点的感觉。” 对于一个男人最大的羞辱就是在时无法让女人有任何的感觉,这比说他们性无能更严重。 南宫蔚深幽的瞳孔盯着她,唇瓣张张合合的碰撞好一会也没说出一句话。自己对这个女人,越来越——束手无策! 瑾萱推开他,不惊不慌的拉起了自己的衣服,衬衫是没办法再穿了;还好有程炎爵丢下的外套,她带上了车子此刻可以为自己解围。宽大的衣服包裹着她瘦小的身子,显得有几分滑稽,但总比衣衫不整的走在街上引人瞩目。 “南宫蔚,就算以后你会有多爱我,有多想弥补,可我终不会再爱你。” 瑾萱按下了解锁按钮,南宫蔚没有阻止她,黑眸目送她清瘦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之中,一时间再也找不到了。眼底划过一丝焦急,甚至匆忙的拉上自己的裤子,站在路边张望还是寻找不到她的背影。 拓跋辰景的话在耳边回响,心好像被什么堵住了,血液不通,很是难受。 是自己把她变成今天这番模样,隐忍倔强,坚强的无坚不摧……自己怎么能把她逼到这份上。 剧情分割线 瑾萱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广场,还是当初看到他和许卿卿出现在晚宴上的画面,那一刻是此生都无法忘记的。自己多年的痴心妄想在一刹那全碎了,满地的鲜红再也拼凑不过来。 如果爷爷没死,也许他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芸芸红尘,再也没有如果。 坐在阶梯,眼前的人来人往,耳边是繁闹的声音,可惜在她的世界一片寂静,再前面一点就是她出车祸的地点,血流成河;如果不是碰巧路过的炎爵,自己一定活不了……。 炎爵—— 此刻突然变得很想,很想他。双手环抱住弓起的膝盖,形成了婴儿在母胎里的姿势,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下意识动作。 “唉……”忽然耳边浮起的叹息声惊觉了瑾萱,侧头看到王轩逸的俊颜,在黑夜之中他没有戴上眼镜,纤长的凤眸闪烁着无奈的光芒……“我还没走,你就把自己弄的这般模样,叫我如何放心?” 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王轩逸自顾的在她身边坐在,陪她欣赏这个城市的夜景,“是不是很奇怪我会出现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那些筹光交错的宴会上?” “副市长也是人,不是人人都喜欢那样的场合,与其说是上流社会倒不如说是下流社会。” 瑾萱笑不出来,眼眸一直盯在他的侧面的轮廓上,王轩逸,王轩逸就连名字都给人温润如玉的感觉,可惜与他的本质太不相同了。 chapter140:四人纠缠 “好了,我送你回去!”王轩逸站起来,拍去身上的灰尘。伸手就要来扶起她,瑾萱明显的一躲,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让它僵硬在半空,只抓住了冰冷的空气。 “不劳烦副市长费心,我可以自己回去!” 瑾萱低头转身就要走,王轩逸却自主的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的扣住,剑眉拧成了一团,眸底划过阴翳,冰冷的语气却无比的坚定:“你能坦然的面对南宫蔚,却总是见到我就躲!你在怕我!” “没有!”瑾萱矢口否认。心却莫名的慌乱,这个男人总给自己一种很危险的气息。 “你有!”王轩逸抿着说的无比肯定,靠近她时清淡的清晰扑在她的粉颊上:“你很怕靠近我!是因为——你的心对我也有感觉,是吗!” 瑾萱扬起的眸里充满了诧异,用力的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再一次的否定:“你胡说什么!我没有!” “没有就不需要躲着我!”王轩逸皱了下眉头,语气非常不悦,用尽力气握住她的手腕,那么纤细仿佛再用力点就能折断它。“我的工作很忙,没时间陪你耗在这里。瑾萱,我没要求你现在就给我什么答案,也没让你为我改变什么,也不想逼你什么。只要你乖乖的在我想见时让我能见到,安全的在这里,别让我太操心。” 瑾萱冷笑:“当我是你养的小宠物?” 王轩逸也笑了,眸子闪烁着光彩:“你要是我养的宠物就更简单了,直接在你的脖子上拴上链子,或者直接打断双腿丢在家里不会乱跑我就一点都不担心。不需要费尽心思想要靠近,还怕妨碍到你的自由。” “王轩逸,我到底哪里招惹到你了?”瑾萱咬牙切齿,连客套的“副市长”也不喊了。 “你哪里都招惹到我。”王轩逸眉角挑高,抿唇:“我见不得女人在我面前倔强,让男人显得太无能!我想保护你,就这么简单。” 我想保护你,就这么简单! 我想保护你,就这么简单!。 我想保护你,就这么简单! 瑾萱愣住了,半天才幽幽的开口:“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准确的来说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需要不需要由我说得算!”王轩逸霸道的口吻与当初的南宫蔚如出一辙,甚至让她有几秒短暂的恍神,甚至觉得是南宫蔚在和自己争执。 “你刚才把我当成谁了?”王轩逸眯起眸子,敏锐的察觉到她眼底的细微的变化。 “南宫蔚。” “不要拿我和他相比。”王轩逸淡淡的声音没有不爽,只是不愿意。 瑾萱再次掠眸望向他妖孽的双眸:“放开我。” “我带你去换件衣服,难道你想穿成这样被小伍看到?”王轩逸把话题转移,拽着她走向了街头的服装店。 瑾萱在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怅然一笑。也是,这样被小伍看到他一定会担心。 王轩逸亲自为她选择了一件长裙,水红色,既不暴露又能把她所有的优点都突出。瑾萱想要付款却被他拦住了…他叹气,无奈道:“当着男人面买单是特意在羞辱我的自尊吗?” 瑾萱没再固执下去,否则到天亮自己也别想摆脱这个阴翳的男人。 王轩逸开的车很普通,不是名贵的跑车,也不是多贵,与他的身份一点也不相符合。瑾萱坐在车子上一言不发,南宫蔚的事足够她头疼的,懒得,也不愿意再去研究王轩逸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都与自己没关系! 瑾萱下车,走了两步回头看到他的车子还停在远处,没打算立刻离开的意思,折身回去,隔着玻璃窗说了一句:“谢谢你送给小伍的玩具,他很喜欢。” 今夜王轩逸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挥了挥手:“回去。” 瑾萱点头,转身走进了屋里。只希望今后不要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瓜葛。 王轩逸薄唇噙着的笑容如沐春风,收回的目光落在前方的昏暗灯光下,这条路没有尽头,这个女人,自己却是笃定的想要。生活在政治圈内,形形色色的女人自己看尽了,太明白不过自己到底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淡开回有。 瑾萱,太适合自己,简直就是上帝为自己而准备的。既然相遇了,怎么能轻易的放弃。 剧情分割线 “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小伍等你等到睡着了。”程炎爵看到她身上的衣服,眼底划过失意,心里有数了。 瑾萱像是打了一场仗,满身的疲惫不堪,身心俱疲;坐在沙发上,没回答他的话,只是询问:“拓跋怎样了?” “没事。”程炎爵体贴的为她倒了一杯水,“那个男人又来跟踪拓跋,两个人飙车,拓跋不小心撞到路边的护栏,还好他把拓跋送到医院就离开了。拓跋人没什么大事,现在在房间休息。” 瑾萱把一杯水都灌入了腹中,那股凉意在胃里散开,好像要将自己的身体冰冻起来。今天的一幕幕都在眼前浮动,南宫蔚怕是要上钩了。 “萱萱……”程炎爵矛盾了很久,还是忍不住的开口:“你……” 瑾萱知道他想问什么,可是自己该怎么回答他? 我和他做了?我被他强|暴了?反正以前也有过…… 这些话面对着程炎爵,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站起身子,平静道:“我有点累,先休息。” 程炎爵转身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话还没经过大脑直接说出来:“你对他真的一点感觉都没了吗?” 瑾萱没回头脚步却停下,背影明显的一顿,薄唇扬起惨淡的笑容,摇了摇头。也不管他能不能理解,径自的回房间休息。 程炎爵凤眸里划过一丝失落,有些话噎在口中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好像再也没资格说那些话。 拓跋辰景右手腕比绷带包扎的厚厚实实,靠在门边,将他的失落收尽眼底,终忍不住的开口:“如果不甘心,为什么不争取?告诉她,选择权在她的手里。” 程炎爵回头看他时,眼底那一抹绝望一瞬即逝,苍白的笑意着实让人心疼,“不确定,我的爱情还在,确定了我的爱情就再也没有了。” 寂静的夜,月光也黯然了,谁也没再说话,各怀心事,无法入眠。 瑾萱一早起床为小伍准备好早餐,也等不起他起床,匆匆的离开。即便昨晚与南宫蔚不欢而散,但她还没有忘掉自己的目的。 冷清的公司来的人并不多,只有一位清洁人员在拖着地板,瑾萱原本走的就很小心了,却没想到还是滑了一下,就在要跌倒时,忽然有大掌揽住了她纤腰,带入宽阔的臂膀里。 “小心!”南宫蔚低沉的嗓音沙沙的,仿若一夜未眠,满是疲倦。 瑾萱站稳推开他,平静道:“谢谢。” 南宫蔚却顺势抓住了她的手用力握紧手心里,强势的语气:“今晚陪我去吃饭。” 瑾萱扬起眼帘,不解。 “下班后我等你。”南宫蔚伸手捋了捋她的短发,唇瓣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转身回办公室。 瑾萱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底,以至于下班全公司的人都走了,她还在处理手中的文件,当南宫蔚亲自到办公室找她时,这才想起来。 “你比我这个总裁看起来更忙。” 瑾萱不急不忙的收拾着文件,“如果你能多招两个人或许我会比你悠闲点。” 南宫蔚挑眉,抿唇却不语。他是故意的,故意丢下这么多难题看她如何化解,目前为止她的表现都在自己的满意之内。除了程炎爵那件事。 瑾萱没拒绝他的强求,陪同他上车,一起到了别墅。她知道南宫蔚有很多处房产,但眼前这个应该是他所有中最好的,几年前许卿卿的那栋远不如眼前这栋。壮观、大气、富丽、典雅。 “进去。”南宫蔚很自然的牵着她的手走进客厅。 瑾萱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跟着他的脚步却没乱了步伐;直到看见南宫听雪时,水眸终于打破了平静,侧头看向南宫蔚,他居然是带自己来见南宫听雪。 南宫听雪坐在椅子上,眸光落在她的身上,薄唇扬起淡淡的笑容,温柔的语气好似她们之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原本她们之间也没发生过什么。 “你就是瑾萱,早就听蔚提起你,今天一见果然长的标志,漂亮温婉。” 这些年,两个女人第一次见面。之前瑾萱从不知道还有她的存在,可南宫听雪早已知道瑾萱的一切。 瑾萱站在原地,没说话,手心却冒出了冷汗,心里的恨如潮水一点点的涌起来,若不是手被南宫蔚紧握,自己早就做出一些极端的行为。 “快点做,晚餐早就准备好,就等着你们俩。”南宫听雪温柔一笑,抓着轮椅转动方向朝着客厅而去。 南宫蔚低头扫了她一眼却没松手,“走,吃饭。” 瑾萱像是木头人被带到了餐厅,南宫蔚将她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左边是南宫听雪,右边是瑾萱。楚木云坐在南宫听雪的身边,幽深的目光落在瑾萱的身上。 南宫听雪像是个热情的主人,给瑾萱布菜:“你太清瘦了,多吃点。” 瑾萱看着她的筷子伸进自己的碗里,完全没有要碰的意思。冷冷的神色丝毫不给南宫蔚面子,从走进这个房子开始,始终没说过一句话。 南宫听雪似乎也察觉到她的冷漠,对南宫蔚道:“你去酒窖帮我拿一瓶红酒好不好?就七年前你送我的那一瓶,应该拿出来尝尝。难得见到瑾萱,我很开心。” 南宫蔚剑眉微蹙,眼神在两个女人之间游走了一遍,点头:“我很快回来。” 瑾萱依然不为所动。 “木云,我记得厨房里应该有煲汤,你快去告诉厨子不要放姜,蔚不喜欢姜。” 楚木云知道她是存心支开自己,没迟疑的点头。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两个女人,谁也没说话,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氧气稀薄的让人无法喘息。目光隔空对望,谁也不肯先收回。 良久,南宫听雪终究是收回目光,莞尔一笑:“如果不是蔚,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踏进这里一步。瑾萱,你应该知道了我有多恨你们瑾家的人。” “我知道。”瑾萱淡淡的回答,掠眸:“我更知道上次绑架我没成功你很失望,南宫蔚和你吵架了。” 南宫听雪眼眸一眯,冷笑:“蔚只是可怜你!别以为他会真心爱上你!” “如果他对我没动情,你何必这样紧张?”瑾萱薄唇漾起笑容,明眸似水,光芒闪烁媲美星辰,左手托住自己的下颚,笑的灿如夏花。 “南宫听雪,你对南宫蔚做的事也不少。你认为他知道后,会原谅你吗?还会一如既往的袒护你吗?” “你什么意思?”南宫听雪脸色瞬间阴冷,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她。 “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或者要我一件一件的细节诉说提醒你?”瑾萱附身靠近她,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淡雅的声音压的很低,几乎没人听见。 南宫听雪的身子却是一僵,双眸瞪出烈火,近欲烧死她,下一秒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落在她的脸颊上。 清脆的声音不断的在上空漂浮,头发被她的指尖勾出变得凌乱,瑾萱看着她一笑,不屑的舔了舔唇角:“这巴掌是我挨过的最烂的一个耳光。” “你……”南宫听雪扬起手准备再给她一巴掌时手却被人抓住了…… 回头看到南宫蔚,脸色瞬间变了…… 瑾萱直起身子,眼神迎上南宫蔚,无所谓的耸肩膀:“看样子这瓶好酒我是没口福喝了。” 此刻楚木云也站在了客厅的入口,看着三个人僵硬的气氛,一言不发。 “今天的人聚的可真齐,怎么没有人通知我?”门口传来的声音,许卿卿迈着步调走了进来。 chapter141:心慕听雪 楚木云的脸色却青了,冷漠的语调:“你怎么来了?” 许卿卿经过他的身边,轻挑的抚摸了一下他的下颚,笑的格外风骚,扁嘴:“怎么说瑾萱是他的前前妻,我是他的前妻,这么热闹的场面我怎么可以不参加?” 瑾萱娥眉微蹙,比起许卿卿更让她在一起的是南宫听雪,这个女人到底是以何心态面对许卿卿? “这里并不欢迎你。许小姐。”南宫蔚冷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漠然的态度将他们之前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许卿卿走近在他面前停下脚步,嫣红的唇瓣扬起笑容,眼神扫了一眼瑾萱,双手环抱在胸前,即便她已不是市长的千金,家道中落,可她那份骄傲与高贵还存在,用着高傲的目光俯视他们。 “你这是要和前前妻复合吗?可怜季曼舞以为我和你离婚就可以成为第三任南宫太太,原来只是痴心妄想!” 南宫听雪面不改色,和颜悦色的开口:“卿卿,今天是蔚带瑾萱过来才顿便饭罢了,你想太多。” “是吗?”许卿卿提高了音调,一点也不介意她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只是目光一直落在瑾萱身上,眼底浮动着探究,笑意盎然的开口:“你知道为什么你爱了他十年,他都不为之所动吗?” 瑾萱敛眸,不明白她为什么将话题牵扯到自己的身上。 她的话一出,三个人的脸色都稍有变化,楚木云更是上前遏制住她的手腕,低沉的嗓音命令:“不要在这里胡闹了。” 许卿卿不屑的甩开他的手,嘴角的笑意愈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想和瑾萱叙叙旧,不然那一巴掌她挨的不会甘心。” 南宫蔚犀利的眸子盯着她,余光扫了一眼瑾萱红肿的脸颊,到底她们谈了什么,居然可以让听雪出手打人? “你今天来无非是为了你和南宫蔚的事,我没兴趣知道。我先走了……”瑾萱淡雅的开口,转身就要离开时,许卿卿快一步的走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修长的指甲近乎要嵌入她的肌肤里。 瑾萱回头,凤眸划过一丝阴冷,骇人的惊悚…… 许卿卿被她吓的一怔,手却没松开。短短的几秒后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底气十足:“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受到那么多的伤害是为什么?还是你早就知道了?你都不觉得委屈吗?” “放开她。”南宫蔚上前一把抓过她的手甩开,看到瑾萱肌肤被划过一条血痕时,利眸的杀意一闪即逝!将瑾萱护在身后,冷哼喝道:“你闹够了没有?” “呵呵……”许卿卿忍不住的笑起来,讽刺的,嘲笑的,不屑的,笑的花枝乱颤。 “我说,南宫蔚,伤害她的人是你,现在保护她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想对她怎样?” 瑾萱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只觉得今天流年不利,被闪了一巴掌,还被划破了手腕,要是小伍知道一定又会生气,气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 “瑾萱,想你瑾家当年好歹也是上流社会重要的一部分,说倒台就倒台,而毁了你的家人,你人生的人不是别人,可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啊!当年你多爱他,爱到可以委曲求全,小心翼翼的爱着他,即便结婚了也不敢告诉任何人,可到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他无情的伤害。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你那么多年的情都打动不了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 “我没兴趣知道。”瑾萱垂下眼帘,身子被南宫蔚的影子包围,只觉得越发的冷,薄唇一张一合无比的平静:“就算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什么都改变不了。”身说也自。 “你还是这样的懦弱!”许卿卿收敛笑意,不屑的语气,眸光迎上了南宫蔚:“可我不一样,我有仇必抱,南宫蔚就算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好过,你们谁也都别想好过,大不了大家一起下地狱。” 南宫蔚薄唇抿起无情的弧度,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冷冽的眸子泛着冷光,不怒自威。 “我从遇见你的那一秒就知道自己栽了,这个世界怕是没有几个女人都抵抗得了你的魅力。成熟、稳重、睿智,完美的像神般的男人,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优秀就一定能够配得上你。只要我爱你很多很多,你总有一天会被我打动。” “后来我们相恋了,我知道你有一个女人,却不说破。我知道天下间没有不偷腥的猫,睁只眼闭只眼救过去了。我一直等啊等,终于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你也答应我只要结婚后你就不会与任何女人有关系。当我知道瑾萱怀孕时,毫不犹豫的找人去撞她,只为撞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我绝不准许别的女人生下你的孩子,就算你要有孩子也只能由我来生。我们终于结婚了,我以为这就是幸福了,一开始我们的确很幸福,幸福到全世界的人都羡慕我们。我以为这就是幸福的结局……可没想到——一切都是假的!你对我很好,很温柔,完美的无法挑剔,可是我们是夫妻夜夜睡在同一张床上,我的丈夫爱不爱我,还是能分辨得出来。我很努力的想要走进你的心里,却总也进不去。后来我有了孩子,我想就算你不爱我也没关系,你总会爱孩子的,这样还是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却没想到孩子出生没三天就莫名的消失了,你以为是我丢掉我们的孩子……” “孩子……不是我的。”南宫蔚低沉的嗓音笃定道。 “孩子是你的。”许卿卿歇斯底里的吼起来,恶毒的眼神瞪着他:“是,我是喝醉酒和别的男人上过一次床,但我还没淫荡到人尽可夫,我还能分辨得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父亲是谁!” “呵呵……”许卿卿嗤笑一声,无所谓的耸肩膀:“其实,有没有孩子都一样,因为你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这里。即便那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也不会在意,因为你从头到尾爱的女人都是另有其人!我和瑾萱不过都是你手中肆意玩弄的一颗棋子。” 南宫蔚没爱过许卿卿吗? 瑾萱水眸里划过一丝诧异,他们之前不是一直很好,南宫蔚身边没有什么固定的女人,唯独对许卿卿很好,如果他爱的人不是许卿卿又会是谁? 楚木云剑眉拧成了一团,想要拉走许卿卿,双脚像是被定住般无法动弹。这么多年过去了,事情终究还是要被爆光吗? 南宫听雪双眸拂过复杂,眼神在楚木云与南宫蔚之前徘徊,可惜两个男人都没给她一个眼神的回应。 南宫蔚只是双手放在口袋里静静的听着她说下去—— “我从来没想过我爱着的男人是一个心理变态!原来这些年任何女人都走不进你心底,是因为你从头到尾爱的女人只有你的姐姐——南宫听雪!!!” 一字一句的掷出来,铿锵有力,让瑾萱不禁掠起眼眸,错愕的神色凝视着他完美的侧脸,轮廓优美。 南宫蔚,爱的女人是——南宫听雪? 他爱的女人居然是自己的——姐姐? 太可笑了,这谁会相信? 南宫蔚很平静的神色,没立刻否认,也没承认,那么冷冽的眼神愈加的幽深,让人琢磨不透他是在想什么,轮廓紧绷成一条把拉到极致的弦随时都会绷断。 楚木云的脸色不是太好看。南宫听雪更是激动的肩膀都在颤抖,红颜怒斥:“许卿卿,你不要胡编瞎造,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许卿卿笑着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南宫蔚与南宫听雪的照片,狠狠的甩在他的胸膛上:“你生我未生,我生你已老,恨不同时生,恨不同时老。此生唯爱雪。” “呵呵……哈哈哈……”她像得了失心疯,没任何形象优雅的大笑起来,不住的点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事事都维护南宫听雪,终于明白为什么公司的名字要叫【慕雪】,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说什么你都相信,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因为你爱的女人根本就是自己的姐姐,你们之前早就和普通姐弟不一样,你们俩个是变态!恶心的我想吐,简直就是这个城市的羞辱。” 慕雪,慕雪,心慕听雪的意思吗? 瑾萱弯腰捡起那张照片,南宫蔚站在南宫听雪的身后,附身为她弹去肩膀上的落叶时,薄唇浮动着若隐若现的笑意,双眸更是深情款款,完全是在看自己恋人的眼神在看南宫听雪…… 一直以为南宫听雪是他的姐姐,所以这样不计一切手段来报复瑾家,却没想到,原来,原来—— 他爱的人根本就是自己的姐姐。 照片背后是他刚劲有力的字迹,一笔一划写的无比认真,与他签字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如果不是为了自己最深爱的人,怎么会连自己的婚姻都不在乎,可以拿来做为诱饵?如果不是因为爱的太绝望,怎么会任何女人在他眼底都一样…… 南宫蔚,你是否也爱到了绝望。 许卿卿双眸闪烁着鄙夷,冷笑的看着南宫蔚与南宫听雪只觉得无比恶心,自己怀疑过瑾萱,怀疑过季曼舞,唯独没怀疑过南宫听雪。对啊,谁会相信自己的丈夫爱的人是自己的姐姐……若不是那天被南宫蔚丢在书房里,自己也不会无意中发现这张照片,更不会发现这么恶心人的真相。 这就是报应,老天给南宫蔚的报应! 南宫听雪已经无法辩解了,脸色铁青到极点,却无可否认,她说的话全是事实,自己是个女人,即便蔚从来没开口说过,自己也能感觉到,他对自己并非是弟弟对姐姐的关心…… 楚木云复杂的眼神担忧的看着他们两个人,这心知肚明的真相在心底十几年了,每个人心底都明白,只是无法说破。南宫蔚无法说,南宫听雪无法说,自己更不会刻意的去点破,可纸包不住火,终究是被抖露出来这段畸形的爱情。 南宫蔚坦然的神色并没有太多的诧异与异样,就好像听到无关自己的事,谁爱上了谁都与他没关系。何况这些年来,这些事压在心底,早有准备,即便是被全世界的人知道也无所谓。 因为——这就是事实的真相。 “原来你并不只是为了南宫听雪才报复瑾家。”瑾萱忽然淡然的开口,嗓音轻盈冷静,回眸冲他一笑,扬了扬手里的照片:“你也恨我们瑾家的人,恨我爷爷,因为他没能让他们在一起,绝不了你心里的爱,却也没办法得到她。” 南宫蔚后脊骨明显的一僵,看着她的眼神都变得复杂而古怪,完全没想到现在她还能冷静的想这些,难道她就不气愤吗? “呵呵,多大度!”许卿卿忍不住的为瑾萱鼓掌,清脆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徘徊,显得无比讽刺。“这就是我们爱过的同一个男人,恶心到我想吐。” “够了。”楚木云上前扼住她的手腕,冷声喝道。 瑾萱抿唇浅浅一笑,压住心底的诧异与震惊,平淡的眸光宛如镜面,无风无浪将照片交还给南宫蔚,仰头看向他:“原来最可怜的人是你。” “哪怕我爱你被伤的再深,终究是爱过一场。而你……想爱不敢爱,爱了却又永远得不到。真的好可怜,你连一句我爱你都不能对她说,你说还会有比你更可怜的人吗?” 南宫蔚凤眸一眯,张口只突出了一个:“你……” 所有的话卡在咽喉,或许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原来你的软骨是南宫听雪,那么——她伤一分,你是不是就会痛三分? 瑾萱转身朝着南宫听雪走去,在她的面前停下,唇瓣的笑意明艳,垂在身侧的双手收紧力气成拳头,背对着南宫蔚道:“刚才她扇我一个耳光,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是有仇必报,所以我要还给她一巴掌,你有意见吗?南宫蔚!” 南宫蔚的眼眸一掠,还未来得及开口…… 瑾萱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落在南宫听雪的脸颊上,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这一巴掌是替爷爷打的! “啪”的声音清脆的响起,不断的在飘荡,比起许卿卿的笑意更加骇人。苍白的脸色上印着五根手指印,鲜明的对比,格外清晰。南宫听雪直接被她打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她敢在这么多人面前闪自己的耳光……尤其是在南宫蔚的面前…… 楚木云心口一紧,上前一把抓住了瑾萱的右手,恼怒的呵斥:“你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打她?” “那她就可以打我吗?”瑾萱犀利的话语反问,迎上他的眸子更加的寒意,凉薄,像是换了一个人! 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两个人对峙,谁也不肯先退让一步。许卿卿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笑意盈盈的看着争锋相对的好戏,自以为置身事外! 南宫蔚上前抓住了楚木云的手,用力的青筋暴起,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放开她!” 南宫听雪一听,心里涌起怒火,捂住自己的脸颊,双眸泛着泪光:“蔚,好痛……” 南宫蔚扫了她一眼,目光却注视在瑾萱的身上,眼神变得愈加的复杂。薄唇抿了抿,终究没说出一句话。七年前,自己伤她至深,七年后,已经不想再伤她一丝一毫,哪怕只是说要让她再爱上自己一次,也没想过要再次伤害她。 刚才南宫听雪那一巴掌落在她脸颊时,自己的心都跟着痛起来。尤其是她说:这是我挨过的最烂的耳光…… 她原本只是一个天真无邪,温柔软弱的小女生,却被逼着走到了今天,甚至曾经差点没了命…… “够了。” 静谧的空间响起他低沉的嗓音,充满了感慨与无奈,楚木云松开瑾萱的手,南宫蔚松开了楚木云,挡在瑾萱与南宫听雪的中间,剑眉之前掩盖不去的疲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继续道:“一切到此为止。” “她打了我一个耳光,怎么可以就这样算了?”南宫听雪不甘心的质问,为什么他不帮自己?他不是爱自己吗?难道就连自己最亲的弟弟都要偏袒那个女人吗? “雪。”南宫蔚低沉呵斥一句,不是叫“姐”而是“雪”,眼底划过一丝失望,手指拍着她的肩膀:“算了。” 南宫听雪阴暗的眸底划过一丝不甘心,绝对不可以就这样算了…… 瑾萱附身靠近楚木云,压低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到,浅笑中略带几分娇艳:“就算你不在意许卿卿,难道你也不在乎和南宫蔚的兄弟情吗? 楚木云身影一怔,诧异的眼神看向瑾萱,她知道了什么? 瑾萱侧头目光便已投向了南宫蔚:“谢谢你今晚的款待,只是看样子谁也没胃口继续吃。我先走了。” 转身,清瘦的背影翩然而去…… “哦,忘记告诉你们这张照片我阴影了几分给八卦杂志,相信全城的人都很喜欢明天的报道,只是不知道标题是有多劲爆呢?” 许卿卿笑意阴冷,恶毒的眼神盯着南宫蔚的背影。自己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自己受的苦,受的罪他们都要陪自己一起受。 “滚!”南宫蔚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始终不屑多看她一眼。 “你怎么能这样做?”楚木云皱起眉头,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让人花高价先把照片买回来再说。 “别白费心机了。”许卿卿好心的提醒他:“印刷厂已经开始印刷,你就算明天要直接把全城的杂志买下来也来不及了……” “你……”楚木云愤恨的眼神瞪着她,最后只是狠狠的甩手,担忧的眼神看向南宫听雪,一直想要保护她,守护她,却没想到最终还是无能为力。 南宫蔚镇定不变的神色从未变过,甚至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不管有多少人知道他都无所谓。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南宫听雪,至于许卿卿……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饶了她这一次! 只是瑾萱—— 想到她,整个心情都变得复杂而迷惘,现在的她满身的神秘,猜不透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剧情分割线 瑾萱到家时,小伍早已被拓跋辰景哄睡着了。坐在床边,看着他青稚的小脸蛋,静静的沉睡,真的像天使一样。最近自己似乎很少时间是陪着小伍的,所以他不开心连睡觉的眉头都是皱着。 伸手轻轻揉开他的小眉头,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时,脸颊痛的她皱起眉头,南宫听雪下手也够狠的。 程炎爵走进来,手里拿着冰袋敷在她的脸颊上,为了不吵醒小伍,压低声音道:“你也真够倔的。南宫听雪的那巴掌你完全可以躲得过去。” “不让南宫蔚亲眼看见,他又怎么会心疼?” “这说的也是。”程炎爵若有所思的点头,可看到她肿起的脸颊,还是会心痛。 瑾萱目不转睛的看小伍,沉默了良久,忽然开口道:“你觉得爱与恨,哪个更重要?” “嗯?”程炎爵不解的眼神看她,“怎么突然问这么哲学的问题?” 瑾萱转过头,与他四目相对,隔着透明的空气在彼此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样子;程炎爵身子紧张的僵硬起来,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个,心跳噗咚噗咚的好似要从胸膛跳出来一样。 良久,就在程炎爵满身大汗,倾身就要亲到她的唇时,瑾萱忽然低下头,失落的语气道:“算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为了恨,伤害自己爱的人,不值得。 程炎爵回过神来,松一口气,心底却是大片大片的失落,如果她没低头,自己现在就亲到她了;虽然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 “反正明天我的脸也无法消肿,不如留在家里陪小伍。你也早点回去休息。”瑾萱为小伍压了压被子,背对着他没回头。 “哦,好啊!”程炎爵嘴角扯了扯笑容,大摇大摆的离开后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chapter142:他的阴谋(1) 瑾萱只是轻声的叹气,刚才自己差点就……可是,程炎爵真的是自己可以依赖的男人吗? 剧情分割线 隔日,整个城市全部都在对南宫蔚与南宫听雪的事议论纷纷,原本知道南宫听雪存在的人就并不多,而这次她的身份被曝光,尤其是他们遭人唾弃的禁忌恋,更是让世人对他们露出了异样的眼光。慕雪公司的股票直线往下掉,很多合作公司宁可毁约赔钱也不愿意继续合作下去,毕竟一个的人,他们可不指望会有什么好的发展前途。 这个社会的人就是这样的残忍与现实,如果无法给他们带来利益的保障,他们根本就不会将你放在眼底。若不是南宫蔚这个人的气场过强,压的人喘不过气,他们的嘴巴里还可以说的更难听,只可惜他们不敢,哪怕不合作,他们也不敢与南宫蔚作对。 一场连着一场的紧急会议,几乎不给人喘气的机会,南宫蔚一直保持着淡然的态度,漠然的神态丝毫不担心慕雪公司会因为此事而破产,这也让公司里的人心惶惶得到一丝的安慰,毕竟都是跟着他这些年的老将,相信他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一定可以让慕雪继续走下去。 瑾萱因为脸颊上没消肿,特意请假在家里陪着小伍,只是—— 小伍看到她红肿的脸颊很生气,他清楚自己妈咪的身手,区区一个耳光根本就伤害不了她,是她自己不愿意躲过去。 瑾萱剥好橘子,递到他面前,真诚的问道:“还生气?真的不吃?” 瑾少伍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气的扭过头,看到她红肿的脸颊就心疼。虽然用拓跋叔叔的药膏擦了几遍,已经不那么明显,却还是微微的泛红。 瑾萱无奈的叹气,放下橘子,无可奈何的开口:“好,既然你连话都不想跟我说,留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回公司上班,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完。” 站起来转身欲走…… 瑾少伍飞快的站起来扑上去抱住她的大腿,扬起脑袋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她:“不准去!你已经好久没好好的陪我了。” 瑾萱心头一暖,弯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嘴角扬起的笑容都带着宠溺:“好,我不去!我们去看你最喜欢的科技展览。” “真的?” “嗯。” “好耶!”瑾少伍立刻笑的很开心,那个展览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很久前就想要去看,可妈咪一直很忙,自己也不想成为她的负担与麻烦所以不敢强求,这两天展览刚好快要结束了,没想到妈咪居然答应要带自己去,这简直就是回来后遇见最好的事。 瑾萱看着他开心的跑回房间换衣服,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有时想就这样和小伍永远的在一起,不分开也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母子俩今天特意穿上了亲子装,偏浅色的颜色更适合他们,神采奕奕,刚走出房子就看到站在眼前的人,高挑的身材,仿佛早就知道她们要出门,更是心有灵犀的穿着与她们差不多颜色的衣服,米色的风衣里浅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少了工作的严谨多了一份洒脱与不羁。 “你怎么在这里?”现在他不应该在公司忙的焦头烂额吗? 南宫蔚眼神在她们母子身上打量很久,嘴角抿起淡淡的笑容:“那些会议很烦人,想和你们一起出去玩。不知道这个有没有兴趣??” 扬了扬手中三张科技展览的门票…… 瑾萱低头看了看瑾少伍,他的眼睛盯着票子目不转睛,好像忘记自己有多讨厌南宫蔚了。“我不介意,只是现在的时刻你和我们在一起,貌似不是太合适。” 南宫蔚听到她,嘴角抿着的笑更浓,绅士的为她们打开车门:“合不合适由我决定。” 瑾萱抱着瑾少伍上了车子,南宫蔚亲自驾车,他的技术很好,车速很快却也稳,毕竟车子里有一个孩子,他开车比以前更加的小心,透过后视镜看到瑾少伍稚嫩的小脸蛋,眼底的温柔一瞬即逝…… “虽然你带我去看展览,但不要指望我会有多感谢你,因为我还是很讨厌你!”瑾少伍做正身子,说的义正言辞。 “嗯。”南宫蔚点头,漫不经心的神色,眼神时不时飘过她的脸颊,没昨晚那么肿了,心里终究有点安心了。 如果以自己以往的性子,现在应该是关心听雪的脸怎么样了,奇怪的是自己开会开到一边,忽然想到她和小伍,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丢下一会议室的人,独自跑出来,却还是克制不住,多少年没这样任性妄为过?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有时,冲动真是一个可怕的事情。会起眼小。 南宫蔚去停车,瑾萱牵着瑾少伍在门口等他。瑾少伍穿着小风衣,搭配着白色衬衫,穿着靴子,十足的小正太招惹了不少人瞩目,纷纷赞赏他的俊美,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妈咪,你不会真的选择他,不选择程叔叔?” 瑾萱一愣,有点茫然的神色,手指摸着他的柔软的发丝,淡雅的开口:“听说胡说的,我没要选择任何人。还是宝贝想要一个爸爸了?” 瑾少伍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我是很想要有一个爹地,起码你不用那么辛苦,可以像别的妈咪一样正常的生活,有个疼爱的你老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总是被人欺负。还有,我上学了别的家长若是知道我没爸爸,一定会在背后议论你,我不喜欢别人说你坏话!” “你想的太多了。”瑾萱手指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小脸蛋,心里却是有一种叫“酸楚”的起泡在沸腾,也许自己一直都忽略了小伍的感受。即便自己一生都不需要一个爱人,可小伍终究需要一个爸爸。 小伍再怎么成熟,他始终还个孩子,是孩子都想要一个像神般存在的爸爸! “我答应你等事情过去了,我就给你找个好爹地。好不好?”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哦!”瑾少伍人小鬼大,妈咪若是给自己找爹地,身边除了那个讨厌的男人,就只有程叔叔与拓跋叔叔,拓跋叔叔那么冷和妈咪一定合不来,那个坏男人自己又不喜欢,最后唯一合适的人选只有程叔叔了。 程叔叔,我都给你铺好路了,你快点来追妈咪,我勉为其难的让你做我的爹地了。 “在说什么?”南宫蔚远远的走过来,看到一大一小有说有笑,心底莫名的有一股暖流在滚动,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幸福的一家三口来看展览,她是温顺的妻子,小伍是懂事乖巧的孩子…… 而自己—— 不算是一个合格的爸爸! “在说爹……” “好了,我们进去。”瑾萱打断小伍的话,没让他继续说下去。知道他是刻意说给南宫蔚听,但现在没必要让他知道。 瑾少伍郁闷的撅嘴,妈咪是在维护坏男人吗? 南宫蔚利眸里闪过一丝诧异的,嘴角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进去。” 三个人的身影被灯光投影在逛街的地板上,拉的修长,很漂亮,好似真的一家人。就连展览时,工作人员都误以为他们是真的一家人,毕竟男帅女靓,孩子又那么可爱伶俐,很难让人不误会。 瑾少伍一进去整个人亢奋的像嗑药,兴奋的不得了,拉着瑾萱的手东看西看,也喜欢看上面的解说文字,有些生僻的字眼他不认识,瑾萱都念给他听。南宫蔚始终陪在她的身后,默默的守护着这俩母子,像个骑士。在瑾萱抱不动瑾少伍时,他适当的伸手抱他在怀中,开始小伍还有些抗拒,可想到妈咪抱自己很多次也会很累,他就没在南宫蔚的怀中挣扎了,反正他累死也是活该的! 看完展览南宫蔚又带他们去吃晚餐,气氛很融洽,瑾萱一路都在照顾瑾少伍,很少与他说话,吃饭时她也习惯性的食不言寝不语,而瑾少伍也是被她教的很有礼仪,吃饭时俨然像个小大人,惹得餐厅的工作人员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回去的车上也许瑾少伍玩的太累了,趴在瑾萱的怀中直接睡着了。精致的五官,完美的轮廓,安静的沉睡,看得瑾萱满心的柔软。失去自己孩子的那段时间,近乎崩溃,夜夜都能梦见血肉模糊的孩子回来问她为什么不保护好自己,为什么要丢弃他一个人在冰冷的世界里,很黑,很冷……那一段时间自己的精神近乎到了崩溃的状态,若不是有小伍的出现,自己怕是早已被自己折磨疯掉了。 南宫蔚透过后视镜扫了母子一眼,双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指尖用力的发白。如今看到她如此紧张与别人的孩子,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尽管这个小鬼是个聪明的小鬼。 今天是开心的一天,如果一直这样生活下去,貌似也不错。 车子停在门口,南宫蔚先下车,绕道车门前为他们打开车门;瑾萱迎上他黑眸客气的说了声谢谢。为了不惊醒瑾少伍,南宫蔚先从她怀中接过来,小心翼翼的,动作温柔点的不可思议。 瑾萱接着自己下车,脚跟还没站稳,忽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涌上来多少人,刺眼的镁光灯不断的在闪烁,对着他们一直狂拍,生怕错漏了一个画面。那些迷离滑头也争先恐后的递上来: “南宫先生对于今天早上的报道你有什么话想要解释吗?” “南宫先生都说你爱的人是自己的姐姐,可眼前这个女人和孩子是谁?” “南宫先生,难道他们才是你隐藏起来不为人知的秘密?” “南宫先生,麻烦你给我们说两句。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瑾萱愣了足足有一分钟,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再看清楚眼前这些闪烁的镁光灯,刺眼的疼,那些声音不停的在耳畔徘徊,而南宫蔚始终是镇定不惊的表情,一点惊讶都没有。红艳的薄唇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自己终究是大意了,再一次被他利用了! 瑾少伍被声音吵醒了,揉着眼睛,开口说话时,声音沙哑慵懒:“妈咪,怎么这么吵?” “南宫先生这个孩子叫她妈咪,叫你一定是爹地了……” “是啊!南宫先生跟我们说几句,让我们知道事情的真相好吗?” 瑾少伍这时才彻底的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南宫蔚的怀中,而周围全是陌生的人,还有刺眼的镁光灯与吵闹的声音。俊美的小脸蛋,剑眉拧成了一团,想要挣开南宫蔚的双臂却被抱的更紧。 瑾萱始终站在原地不定,冷清的眼神看着他,心痛的无以加复,七年后他还是为了自己不择手段的利用别人,甚至是变本加厉连孩子都可以利用。 南宫蔚腾出一只手拦住了瑾萱的肩膀入怀中,冷漠的神色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压的人大气不敢喘一个,只能睁大眼睛期待他能说一句话。 “抱歉,无可奉告。” 冷冷的六个字后,一手抱着一个脚步急匆匆的朝着房子里面走,记者想要跟过去,却被他犀利的眼神吓到了,只能停下脚步,根本不敢往前再多走一步。最能守在外面,希望他能出来得到最新最独家的报道。 一进门,瑾萱立马将瑾少伍从他怀中夺回来,一手护着小伍,一只手指着门,冷冷道:“请你立刻从这里滚出去!” 南宫蔚剑眉挑了一下,双手插在口袋,后背靠着门板,低沉的嗓音道:“你听我说……” “小伍你回房间。”瑾萱低头对小伍说。 瑾少伍担忧的眼神在他们之前打量了好几次,最后还是乖乖的回房间。因为自己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原本好好的为什么妈咪的脸色这么难看。 一直到瑾少伍关上门,瑾萱转身大跨一步站在他的面前—— chapter143:他的阴谋(2) 啪—— 狠狠的一巴掌落他的侧脸上,下手又狠又急,南宫蔚丝毫没有预料到,她会有这样大的反应,利眸怔了怔,麻辣的疼提醒着自己真的被她诓一巴掌。 瑾萱收紧掌心,冷冽的眼神迎上他:“你怎么利用我都不要紧,我习惯了。可是这样利用一个小孩子你不觉得自己很卑鄙吗?他还那么小,你让他如何面对那么多的媒体,那些人的恶意?” 南宫蔚理解她紧张小伍的心情,压制住胸口的恼火,抿唇道:“我会保护你们。” “保护?”瑾萱只觉得这两个字无比的讽刺,嘴角噙起了嘲笑:“你这话说给谁都会相信,唯独我不会相信!” “因为我七年前给你的伤害。” “不仅如此!”瑾萱退后一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深呼吸一口气,冷静道:“你的目的达到了,明天全城的报纸都会为你和南宫听雪洗白,你可以放过我们了吗?我不想再让小伍因为我收到任何的伤害。南宫蔚,即便你多爱南宫听雪,她有多恨我们瑾家人,欠你们的我早已还了。连爷爷都死了,你们到底还想要我怎么样?是不是一定要把我再次赶上绝路你才满意?” “我从来没这样想过。”南宫蔚的话条件反射般的脱口而出,上前一步,深幽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她:“我从没想过再伤害你。” 看着她矛盾,痛苦的眼神,自己的心居然会揪起来,居然会有一种拥抱住她的念头。明明说好不再伤害她,可现在似乎又弄巧成拙了。 “我只想让你留在我身边,我可以给你和小伍一定安稳的家,让你们过安宁的日子。”南宫蔚深邃的眸子凝视着,闪烁着真诚的光芒,不可否置记者是自己在展览厅让人去安排的,一面是想利用她和小伍去洗清许卿卿捅出的篓子,一方便也是想用舆论的压力让她不得不和自己在一起。 手段是卑鄙了点,但他不觉得自己有做错,只要结果是一样的就好。但看到她这样,自己的心里也不好受。 “呵呵……”瑾萱低头笑的很是苍凉,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胳膊,感觉到冷意,再次掠起眸时充满了防备:“如今我还能相信你的话吗?你答应我爷爷不会出事,结果转身他进了监狱,你答应会让他出来,结果……他进去再也没出来过。南宫蔚,事到如今我还能相信你什么?” “我怎么可以相信你,不会伤害小伍?若不是如此,今天你怎么会得逞?” “今天是最后一次。”南宫蔚上前抓住了她的肩膀,那么瘦,只剩下骨头:“我答应你今天是最后一次,今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瑾萱甩开他的手,不愿意再被他触及:“我也再不会相信你的话。” “搬去和我住,这里已经被记者知道了。你也不想小伍以后天天被记者监视,报道,搬去和我住。” 南宫蔚不介意她的反感,只要时间长了,她会明白的。 瑾萱侧头斜视他一眼:“这也是在你的计划之内。你把一切都想好了,就等着我和小伍上钩。” 南宫蔚眸子划过一丝黯淡,想要解释的话卡在咽喉却说不出来,最终只是收手道:“为了小伍,你别无选择。” 瑾萱盯着他的背影,水眸变得幽深…… 南宫蔚手握住了冰冷的门把,听到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南宫蔚,全世界每天都有人死,为什么偏偏都不是你。”后脊骨明显的一僵,薄唇扬起苦涩的笑容:“因为你还没有再次爱上我,所以我不能死。” 啪,金属碰撞在一起的声音。瑾萱双腿有点发软,缓慢的坐在沙发上,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满心的疲惫不堪,自己到底是对还是错……余光扫像小伍紧闭的房门…… 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可是小伍……能不能不要再让小伍受伤了。 剧情分割线 男子戏谑的眸子紧盯着南宫蔚红肿的侧脸,五根手指印明显清晰可见,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居然有女人敢诓你南宫蔚的脸,真是不温柔。我想想,应该是那个木头女人。” 南宫蔚手执酒杯,薄唇抿出冷漠的弧度,斜视了他一眼,充满警告的意味。 男子无动于衷依旧只是浅笑,轻啜了一口美酒,叹气:“我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南宫蔚挑了下眉头,发出疑惑:“嗯?” “你真认为这些年你爱的人真的是南宫听雪吗?”男子放下杯子,温和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光却是无比的犀利。 南宫蔚或是不明他话中的含义,始终没说话。 男子却是双手环抱在胸前,眯着眼睛仿佛是享受的抿唇:“你一直爱的是那个将你从孤儿院领出来的南宫听雪,我不否认那时的她,漂亮、温柔、体贴、懂事、善良,是所有男人心中完美情人,别说是你,连我也会喜欢上。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认为她还是当初的她吗?人是会变的,你的自我感觉天良好,过于相信自己身边的人,可能她早已不是最初的那个人!而你心里之所有一直坚持认为自己爱的是南宫听雪,到底是因为真的爱,还是因为一直得不到而不甘心……” 爱情,到最后都只是剩下不甘心而已!这个世界人根本就没人能一辈子只爱一个人! 不知道是被他说中了心底最不愿意面对的真相,或是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南宫蔚冷清的俊颜变得阴暗,低垂的眸子一直看着酒杯里的红酒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血浆的颜色让人觉得触目惊心,弥漫的酒香让人觉得会醉般。 “有些事我也不想对你说的太直白,那些事需要你自己去看,这样感觉才最真实,而且……”他的话停顿了下,又弯腰执起酒杯,抿了一口气,润滑的液体香气十足的在空腔蔓延,他露出餍足的神色:“她的确是值得你去好好争取回来好好珍惜的女人!七年前你错过了她一次,七年后你若再错过,便是一辈子了。” 一辈子? 南宫蔚卷翘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终于有反应了,低喃的喊着他的名字:“贺恪云,你真的认为我可以再次拥有她吗?” 这个叫贺恪云的男子笑的无比妖孽,纤长的凤眸微扬,坐正身子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好好的珍惜,至于拓跋辰景我是要定了,哪怕死我也不会让他跟别的男人。” 潋滟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寒意,宛如非洲大草原上纯黑豹,充满了掠夺与兽性。得不到的,宁可毁了,不会放弃。 拓跋辰景? 南宫蔚半天才想起来是那个在她身边的男人,疑惑:“他不是直男吗?” “在我的眼里会有直男吗?”贺恪云嬉笑起来像个孩子,单纯无害。 “随便。”南宫蔚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让贺恪云把拓跋辰景弄走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她身边少了能帮助她的人。至于其他的……他自有办法。 剧情分割线 “妈咪,我们为什么要搬到这里?”瑾少伍不满的神色问道,虽然这里的房子比以前的豪华漂亮很多,但自己还是喜欢住在以前的地方,至少有程叔叔与拓跋叔叔,可惜这两天都没看到他们的人。 瑾萱抱着他坐在沙发上,耐心的和他解释:“出了一点事,以前的地方我们是没办法再住下去。暂时住在这里,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忍。少说少错,多说多错,明白吗?” “好,我明白。可是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拓跋叔叔?” “等有时间我就带你去见他,现在开始我们都要小心点,不要让记者再跟拍我们。”瑾萱垂下眼眸,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眸听们到。虽然杂志社再次把南宫蔚炒作的沸沸扬扬,可这次自己与小伍都被牵连进去了。所有人都认为小伍是他的私生子,这么大的事拓跋很炎爵不会不知道,可为什么一直没跟自己联系,就连去秘密基地都没找到他们。 该不是出了什么事? 瑾少伍为了不给她增加烦恼,也只好乖乖的闭嘴,不说话保持安静。只是在心里怀念之前与程叔叔与拓跋叔叔住在一起的日子,是那么快乐与轻松。 南宫蔚走进来看到他们坐在沙发上,佣人在整理东西,上前关心道:“怎样,还喜欢房间的布置吗?若不喜欢我可以让人立刻改!” 瑾萱抱起小伍,冷漠的神色面对着他就想面对陌生人:“我们累了,先回房间休息。” 转身迎上了南宫听雪,她推着轮椅下楼,凤眸瞪着她与小伍,皱起眉头:“这个孩子……” “是我和萱萱的。”南宫蔚上前揽住了她的肩膀,自顾的开口,面对南宫听雪面不改色。 “你和她的孩子?”南宫听雪脸色变得更难看,手紧紧的握着轮椅轮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澄清报道,但不需要利用这个女人!她不是什么好货,她是回来像我们复仇的,你知道不知道她……” 话到嘴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面对南宫蔚她说不出来。 瑾萱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低头看她莞尔一笑:“怎么不继续说了?为什么不说了?” “你少得意,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南宫听雪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来掐死她! 南宫蔚剑眉皱起,薄唇轻抿:“姐,孩子真的是我和萱萱的。以后她和孩子就住在这里,你不要针对她们。” “是我针对她们吗?明明就是她故意来挑拨我们的关系!!” “木云,送姐回房休息。”南宫蔚不想再听她的解释,余光扫了一眼瑾萱与小伍,现在他们就在自己的身边,不管是谁,都不要再受伤了。 瑾萱薄唇划过一抹淡离的笑容,抱着小伍缓慢的往楼上走,南宫蔚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 南宫听雪眼底划过痛苦,抓住身边的手,颤抖的声音道:“蔚是不是不要我了?他开始嫌弃我了是不是?” 楚木云蹲下身子,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安慰:“不会,你是他姐姐!” “他以前从来不会做让我不开心的事!可现在他居然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了,他一点也不在意我的感受。”南宫听雪哽咽住,眼泪已经从眼底滚落下来了。 “他这样做也是有苦衷的。”楚木云伸手温柔拭去晶莹的眼泪,液体冰冷,触觉凉薄。 “不是的!不是的!是他怕了……被全世界人知道他爱的人是我……他怕了……哈哈……”南宫听雪又哭又笑,说不清楚是开心还是难过…… 楚木云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此刻也无话安慰,任何的语气都是苍白而无力的。这些年陪在她身边,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他不再爱我了……”南宫听雪眼泪顺着腮帮不断的落下,被液体沾湿的液体轻轻的颤抖……如果蔚都不爱她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美好的事?。 瑾萱,我不会放过你,更不会让你和蔚在一起! 即便在全世界人眼里,他爱我是,是道德败坏,我都不准许你和他在一起,绝对不准许! …… 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幽幽的檀香,拉的紧实的窗帘,黑色的地毯让房间的光线更加的不好。温度适中,穿着背心的男子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凤眸微眯,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昏迷的人…… 真是一个很可口的点心。 原本想要利用那个女人得到这个小点心,可南宫蔚舍不得放手,他只好方法用的极端,直接点咯。 想到一会小点心睁开眼睛,诧异、惊慌的神色,他的心情就不由自主的好起来,嘴角扬起兴味的笑容。 chapter144:我很想你 拓跋辰景睁开眼睛,陌生的环境让他的剑眉微微一蹙,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立马坐起身子,天旋地转,眼前漆黑的一片,不知是天黑了,还是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东西。也许是职业的关系,他敏锐的察觉到房间还有一个人的呼吸。冷哼喝道:“是谁?” 贺恪云嘴角晕开一抹潋滟的笑容,站起身子,一步一步宛如王者亲临走向他,双手放在口袋中,白色背心呈现出他健硕的身材,隐约可见结实的六块腹肌。 短暂的适应,拓跋辰景终于可以借着淡淡的光线看到走过来的人,有着压迫人无法呼吸的气势,阴影倒映在墙壁上被折断;抬头望向时,眼眸微微一怔,虽然之前有过几次的会面,可是今天却是第一次与他如此近距离的接近,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的长相。 白皙干净的肌肤,挺立的五官,双眉很浓,漆黑漆黑的,睫毛虽然却浓密像扇,黑眸如浩瀚汪洋里最闪最亮的星辰,高挺的鼻翼下红唇抿着戏谑的笑意;身材更不需要说了,典型的衣服架,即便如此简单的穿着丝毫不影响他整体的美观。 贺恪云见他看的入迷,唇瓣的笑意愈浓,倾身靠近他,挑逗的口吻:“对你看到的如何?还满意吗?” 拓跋辰景听到声音回过神来,别过自己的眼神,双手紧紧的握住床单,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使不上任何的力气。眼底划过一丝阴冷,迎上他:“是你把我迷晕带过来的,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贺恪云笑的很无害,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顽皮的像个孩子:“我的目的很简单,把你变成我的。” 拓跋辰景一愣,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这个陌生而神秘的男人该死的在说什么? “没听清楚吗?”贺恪云咯咯的笑起来,他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让自己越来越喜欢了。耐心的和他重复一遍:“我看上你了,我要把你变成我的人。” 这次拓跋辰景听的很清楚,冷清的眼神回应他:“做梦。” “我不爱做梦,喜欢做|爱!”贺恪云的手指迷恋的抚摸着他的轮廓,真是精致的像雕塑,尤其是他的双眸,像天山上盛开的雪莲,孤芳自傲,却让他情有独钟。“尤其是和漂亮的你做|爱!” “不要碰我!”拓跋辰景撇过头避开他的手指,想要动一下都没力气,大口大口的喘息,额头的汗水缓慢的落下,该死的不需要问他知道自己是被打了肌肉松弛剂,所以身体不可能有一点力气。 “你最好是放了我,否则你会死的很惨。”拓跋辰景心里恼火的想杀人,可此刻也不能轻易的暴露自己的身份。 贺恪云嘴角挑起玩味的笑容:“哦,我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很难看的,难不成欲仙欲死?” “你……”拓跋辰景迎上他挑衅的凤眸,气的说不出话来。 “原本还想陪你多玩两天猫捉老鼠的游戏,不过本人比较擅长在床上玩游戏。”贺恪云坐在床边,端起床头柜的酒杯,饮了一大口,转身一只手扣住拓跋辰景的后脑,猛然的贴上去,拓跋辰景始料未及…… 想要挣脱,想要推开他,却苦无一点力气,感觉到唇上的柔软,冰冷,触感凉薄;贺恪云嘴角勾起笑意,撬开贝齿,勾住了他的,粗暴的要求纠缠在一起,不管拓跋辰景怎么躲避都躲不开他强烈的攻势…… 酒香在两个人的口腔弥漫着芬芳,冰凉的酒被他强制性的渡到口中,逼得拓跋辰景不得不咽下去,有些没咽下去的,沿着嘴角缓慢的落下来,湿了床单,落下淡淡的痕迹。 拓跋辰景的手抵制在他健硕的胸膛,别开头躲开他的唇,大口大口的喘息,舌尖麻麻的感觉,像是要被他咬破了,微微的腥甜味散开。 贺恪云纤长的凤眸满载笑意,手指钳住他的下颚不费吹灰之力;咬着他的耳朵嘶哑的声音道:“我的吻技还让你满意……” “滚……”拓跋辰景从牙齿缝挤出一个字,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对劲,莫名的燥热,下身蠢蠢欲动,被火烧着了一样。侧头迎上他玩味的笑容,反应过来:“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春|药!”贺恪云邪邪的小气,对着他吹了一口热气:“第一次不用药,你会受不了我的巨|大痛的晕过去……” “卑鄙。”拓跋辰景气的脸色发白,可春|药已经在身体里开始有反应了,脸颊中透着一抹红晕。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湿透了落下来的发丝,纤细的手指不像是男人会有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胸膛,很想撕毁了自己的衣服。 贺恪云很惬意的看着他的反应,被春|药折磨着身体;仅剩的理智在和人最原始的冲动在做斗争,这画面像极了纯情的少女被卖进妓院即将要被好好的调教。 “你一定会死的很惨!”拓跋辰景咬牙切齿,自知春药是没有解药的,即便是自己把自己打晕了也没办法控制药物,到时候可能还是会醒过来的。 “如果是死在你的床上,再惨也值得。”贺恪云笑的很妖孽,知道他是支撑不下去;双手压住他的肩膀直接推倒他,整个人的力量都压在他身上。手指沿着他健硕的胸膛一路往下,解开了皮带,探入了裤头内感觉到肿胀的,暧昧的灯光下,笑的更加邪恶:“看样子你痛的受不了,想不想我帮你解决?” 拓跋辰景粗喘的让胸前起伏不平,闭上了眼睛,不回应他,也不去看他。 贺恪云剑眉挑了下,很不满意他一副要被自己强|暴的样子;手指沿着巨大不停的动起来,缓解他的疼痛;低头开始亲吻着他的耳垂,不断的往里面吹热气,室温不断的上升,拓跋辰景的身体却泛起了鸡皮疙瘩。 一边是春药一边他的双手是解药,不得不说他的双手技术很好,缓解了不少的疼痛,甚至让拓跋辰景想要逸出声音来。脑海里想着程炎爵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只觉得很讽刺。想当年自己把程炎爵灌醉,强要了他;如今自己却被莫名其妙的男人抓住,灌入春药这样的羞辱…… 一报还一报,莫过如此! 贺恪云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将他的衣服扒个干净,手中的动作未停过,滚烫的唇却不断的在吻着他的胸膛,肌肉线条分明,健硕却不夸张,遇到他喜欢的地方,还会轻咬留下痕迹,以证明他是属于自己的。 拓跋辰景的体温越来越好,那一股空虚的感觉让他难以接受,光是这样根本就无法满足自己,尤其是脑子里满满的全是那一夜与程炎爵纠缠的画面。他狭小炙热的空间,漂亮的巨|大,完美的脸蛋,让人欲罢不能…… 贺恪云仿佛意识到什么,脸色瞬间铁青,手指掐着他的脖子,冰冷的开口:“睁开眼睛看我!” 拓跋辰景没睁开眼睛,一味的沉浸在与程炎爵的曾经。即便自己是有正常生理的男人,但除了程炎爵他不愿意碰任何人,想的厉害时就洗澡,或者用手!这是大部分男人都会有的行为,所以没什么好羞耻的。 “我叫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别想在我的身下还想着别的男人!”贺恪云咬牙切齿,双眸里充满了暴戾。 纤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拓跋辰景缓慢的睁开眼睛,光晕的视线下慢慢的看清楚眼前的脸,陌生而厌恶;心里的幻想彻底的破灭了…… 不是程炎爵,不是…… 贺恪云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拿开,低头亲吻了一下他的薄唇,笑的妖艳却也诡异:“你最好记住在你身上落下印记的男人,永生无法忘记的,操得你爽的快要神仙的男人叫贺恪云。这三个字将在你的灵魂,你的上留下永生无法抹去的痕迹。”。 “我恨你!”拓跋辰景艰难的吐出了三个字,用尽了自己所有的理智才没被他挑逗的发出声音。一直到现在都还没人敢碰自己,贺恪云是第一个! “呵!”贺恪云冷笑起来,手指恋恋不舍的经过他的轮廓一路往下到肚脐再到身后那张缩的大本营入口,舔了舔自己的下唇,像只要开吃的猎豹:“那你就最好记住自己是如何在我身下淫|荡的模样……我相信这样你会恨的更深更好……” 变态!这个两个字还没骂出来,拓跋辰景却已被他一个翻身趴在床上,巨|大让他的抚慰更加的难受;还没想到他要做什么,屁股上传来麻辣的疼痛…… 贺恪云将他的衣服扒光,此刻全身一丝不挂暴露在他的眼底,他的手上还拿着皮带狠狠的抽着拓跋辰景的屁股,顿时就呈现出宽宽的红印…… 疼痛的感觉刺激着神经末梢,拓跋辰景可耻的发现自己居然没觉得很疼痛,反而有一种快感…… 贺恪云手中的皮带毫不留情的一次次落在他翘臀上,猩红的眸子紧紧盯着他的大本营,恨不得立刻进去享受极致的快乐。原本是想要把前戏做足,让两个人都沉浸在性|爱中,但看样子他的小点心不怎么乖被温柔呵护,喜欢他用这样的方式狠狠的疼爱着他。 啪啪的声音充满了情|欲的声音,拓跋辰景趴在床上,承受着每一次的皮带落下来带给自己痛苦却又快乐的感觉;春药|的药效越来越强烈,甚至想要自己动手去缓解难受…… “看样子你已经等不及了……”贺恪云将皮带扔在地上,拉下自己的裤子,巨大蹦出来时吓了拓跋辰景一跳,回忆他的话,原来他没夸张,这么大要是进去了自己不死也要残废半个月。 贺恪云仿佛捕捉到他眼底那一抹畏惧,附身亲热的咬着他的耳朵:“放心,我怎么都不会一次用残废,损失的人是我。” 拓跋辰景的身子一僵,他的双手扣住他的腰板,下一秒没任何的润滑与扩张的前奏,一挺而进,不受任何的阻隔的进入,仿佛要进入最深处,撕裂的疼痛瞬间铺天盖地而来,拓跋辰景只觉得眼前场景都在晃动,就连浅浅的呼吸都是疼痛的。 猩红的液体从缝隙中流出来,像游蛇盘踞在他的大腿上,淡淡的腥味与的味道交织成一张网,让两个人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贺恪云可不是个温柔的床伴,不等拓跋辰景的适应,立刻动起来,横冲直撞的要弄死他般。对待小点心就是不能太温柔,否则他要蹬鼻子上脸,以后自己可没办法驾驭他了。 拓跋辰景没有求饶,紧紧的咬住下唇,咬破了一次又一次,满是鲜血的味道;双手用力的抓住床单,指尖都泛着苍白;没力气反抗,唯有承受这样粗暴的对待,更可笑的是身体居然会有反应,在一阵剧痛后得到更多的是欢愉,情不自禁的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了起来! 贺恪云!!! 这三个字他会很好的记住,第一个敢如此对自己的人,以后一定加倍奉还!!!! 剧情分割线 瑾萱不放心把小伍放在家里与南宫听雪在一起,带着他一起到了秘密基地,依旧一个人都没有;甚至冰箱里的东西都没动过,说明他们也没来过这里。小伍在沙发上玩着游戏机;瑾萱拿着手机走到窗台前继续拨拓跋的手机还是接不通,而程炎爵的也没办法接通…… 这两个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不接电话? 瑾萱尝试与小八联系,小八也没接电话;而sasara里自己再也不知道其他的人了。现在还有谁能帮助到自己?脑海里一张脸飞快的闪过…… 从眼前的情况来看,除了那个人没人能帮助自己了。 为了拓跋和炎爵,瑾萱没犹豫的拨通了记忆里的号码,没等多长时间电话变被接通了。那边传来了低沉而疲倦的嗓音:“我一直在等你电话,以为还要等很久。是想我了?” “我有事找你帮忙。”瑾萱淡淡的开口,目光眺望远方,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不到万不得已你不会主动找我,说什么事。”王轩逸刚刚结束了一场长达5个小时的会议,面对的全是一只只老狐狸,满面的疲倦,坐在沙发上,手指僵硬的扯了扯领带,凌乱的气息与他给人的印象不同……即便很疲倦,却还是屏住呼吸在听她说话,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柔软刚好,听着很舒服…… 瑾萱只是大致的说了一下情况,反正王轩逸对他们的身份都很了解,也没什么好忌讳。至于他帮不帮忙,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 听完她的话,王轩逸许久都没说话,只是拿起茶几上的啤酒罐抿了一口气,淡淡的开口:“我暂时还回不去,但会帮你留意。” “嗯。谢谢。”瑾萱捏着手机,许久没听到他的声音,又开口:“那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就在要切断通话时,那边传来了王轩逸低沉的嗓音:“难道你都没其他话对我说了吗?” 瑾萱犹豫了一下,最终也没切断电话,但也没说话,只是浅浅的呼吸声透过电波传入了王轩逸的耳朵里。 王轩逸无奈的扯了扯唇角:“算了就算你没话对我说,那不如听听我说的。我很想你。” 瑾萱的身子靠着窗子,明显的一僵,呼吸都变得紊乱,还是一语不发,察觉到瑾少伍投来的奇怪目光,尽量保持着平静。 “我看到你们的报道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我相信你。我没猜错的话,现在你已经搬进了南宫蔚的房子。好好照顾自己,南宫听雪也不好对付,我的身份无法正面帮你什么,也知道你不会希望我插手你的事。我可以给你足够的自由与空间去做自己的事。前提时,万事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次。” 王轩逸站起来转身去看着窗外,夜色逐渐降临,残月缓慢的升到半空中,淡淡的光在城市的灯光下并不算明显。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是不是也在看这同样的一片天空。 瑾萱静静听到他的呼吸声,想到他那双眼神,心慌乱的跳动了几下才找到原本的频率。 “如果累了,抬头看看夜空,我在陪你看同一个月亮。” “嗯。”瑾萱转身手搭在窗台上,仰头月光刚好对着自己。真没想到他这样的男子也能说出这般的话。 王轩逸抿唇无声的一笑,感觉到她不再是那般的防备自己,一直整天的疲惫感全部消失不见。虽然舍不得却还是放下电话,还有一大堆的事等待自己去处理,即便自己的保密措施再好,若是有人有心,还是会被发现。 “等我回来。” 没等瑾萱说话,王轩逸先收了钱。立刻拨通号码:“微微,帮我查一查拓跋辰景与程炎爵两个人现在的事。我要尽快得到答案……回去还要好十天,你先帮我订好随时可以走的机票……” 转身走向了桌子上凌乱的文件前,希望可以在提前做完这些,接下来的几个会议不算太重要,就算自己缺席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剧情分割线 南宫蔚的利用很成功,面对着瑾萱带着孩子入住南宫家,很多人都选择相信南宫蔚之所以离婚是因为瑾萱已经生下了他的孩子,股票开始回升,一切都往正常的轨道行驶。 南宫蔚却丝毫不在意这些东西,他在意的是瑾萱与南宫听雪之间仿佛有着无法解开的心结;南宫听雪固执的不肯放下心中的仇恨,甚至把这份恨延续到瑾少伍的身上。为了不让她们有什么意外,他几乎不去公司,很多事都在家中处理。 瑾萱也自然不需要去公司,在家里陪着小伍,面对南宫听雪的横眉瞪眼,反而觉得搬进来是正确的,虽然很多不方便,但能让南宫听雪心里不痛快,她则是很轻松,尤其是南宫蔚夹在她们两个人之间。 楚木云则是很无奈的叹气:“你又何必这样?” 瑾萱将剪刀放下,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容:“你应该不去问问南宫听雪,为什么要这样?” “雪这些年的心结根本没办法解开,其实只要你不回来,一切都不会发生。”楚木云皱起眉头。如果知道会伤害到雪,当初倒不如…… “因为她是南宫听雪,所以要被你和南宫蔚捧在手心里呵护,因为我姓瑾就活该被你们伤害,爷爷活该就要死在牢中,是吗!” “可雪的双腿是被你瑾家毁掉的,原本她的人生很美好……” “是啊!她原本应该有个灿烂美好的人生,难道我就不应该有吗?我失去了爷爷,我最亲的人……你认为谁失去的更多?” 楚木云失神看着她回答不出来…… 瑾萱嘴角抿起冷笑,其实南宫蔚与楚木云心里都很清楚事情的真相,只是因为爱南宫听雪而不愿意承认罢了。都是在自欺欺人……转身要走时,余光扫到有人影走过来,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朝着地上摔。 楚木云掠眸,条件反射的朝着伸出双手想要扶住她。岂料……瑾萱双手热情抱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 南宫蔚站在花房门口,看到这样的画面:楚木云的双手环在了瑾萱的腰部,瑾萱的双手的挂着他的脖子上,两个人的身体靠的很近,甚至唇即将要贴上彼此的唇…… 被南这上。“你们在做什么?”冷冷的声音扬起时,打破了平静。 楚木云立刻回过神来,松开了瑾萱回头看到南宫蔚铁青的脸色,心不断的往下沉…… 瑾萱倒是淡然的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站在楚木云的身边,还轻轻的道谢:“谢谢你。” chapter145:暧昧心跳 “哦……不客气。”楚木云点头,迎上南宫蔚阴翳的眼眸后脊骨爬上凉意:“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经过南宫蔚的身边时,听见他冰冷的声音:“木云,别忘记姐姐还在等你。” 楚木云脸色变得有些奇怪,点头,一语不发的离开了花房。 南宫蔚的目光一直落在瑾萱的身上,上前打量了一下她,淡淡的语气问道:“你没事?”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瑾萱浅笑,转身继续拿着剪刀修理花草,心静如水,看到他们四分五裂的场面,不算开心,因为这只是刚开始而已! 若一切都被翻出来,也许会更加精彩,只是不知道南宫听雪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南宫蔚站在她的身后也沉默不言,看着她消瘦的背影,短短的头发显得整个人干练有精彩,那双清澈的眸子一直清如溪水,没有任何的阴霾与阴谋,单纯的好像以前。只是有点怀念她之前的长头发,每次自己都喜欢把玩在手心里。 “那么长的头发剪了不可觉得可惜吗?”南宫蔚低沉的嗓音问道。 瑾萱的动作一怔,低头不在意的语气:“没什么好可惜的,该剪断的东西始终也都是要剪断的。就好比这只盛开的花,如果不剪掉它下面发烂的旁支,不久后它的整个身子也会腐烂。” “感情也一样,像坏掉的肉,一开始虽然只是一小块,但如果不忍痛立刻切除以后只会把所有的感情都腐坏了,那时痛的就不止是千万倍。你说是不是?” 瑾萱回头,冷清的眸子直视他的眸子…… “七年了,当初的小萱萱长大,真的不一样。”南宫蔚深邃的眸子盯着她,隐隐约约浮动着不舍与怀念,怀念以前他们的生活,不是这样的。 “是人都会改变,何况经历过那么大的变故是很正常。”瑾萱抿了抿唇,如今坦然面对着他,比起以前见不到他恨的入骨时更加的平静,心里一点涟漪都不曾有过。 人就是这样,你越是逃避,越是无法放下,你越是坦然面对,就越发觉得自己放下的那么轻松。 原来,不爱他可以如此的轻松,最后只剩下那么点不甘心,不甘心看着他能在狠狠伤害自己后还可以心安理得的生活…… 瑾萱转身准备走出花房时,他低沉的声音从身后穿过来:“小伍的父亲究竟是谁?” 瑾萱脚步停下,没有回头,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即将要下暴雨,淡淡的声音一如当初:“孩子,不是你的。” 南宫蔚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那么严重的车祸她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可是到底是谁的孩子可以让她看的这样种,没道理在车祸后她还会有别的男人……更何况小伍口中形容的爹地很像是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剧情分割线 瑾萱到了秘密基地,看到程炎爵靠在沙发上闭目小歇,一直悬着的心立刻放下来,上前抓着他的手臂轻轻的摇醒他:“炎爵……醒一醒,炎爵……” 程炎爵睁开眼睛看到她,迷糊了几秒,如梦初醒:“你来了。” “你们这几天去哪里了?为什么我总联系不上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了?”瑾萱坐在他身旁,紧张的问道。因为没有看到拓跋辰景的身影,而且炎爵的脸色看起来并不算是太好! 程炎爵拨了拨自己的头发,眉宇之间掩盖不掉的疲倦,沙哑的声音好像几天几夜没休息一样。“拓跋不见了,不管我怎么找也找不到。我怀疑……” “怀疑什么?” “怀疑是南宫蔚做的!”程炎爵盯着她的眸子变得犀利,话语也冷冽了几分。 “南宫蔚?”瑾萱娥眉皱起,沉思片刻,摇头:“不太像是他做的,他没道理绑架拓跋,何况拓跋的身手还在我之上。” “你忘记了南宫蔚利用你的事?他不能让媒体知道你身边还有一个拓跋,这样他所有的心血就全白费了。”。 瑾萱咬唇,眼神有点矛盾,这几天南宫蔚并没有不妥之处,楚木云一直陪着南宫听雪,现在他是不得南宫蔚的重用,现在唯有那个男人,神秘到自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你别太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拓跋!”瑾萱拍着他的肩膀,弯腰去打开茶几上的电脑,在网页上输入了网址,立刻跳出了一个窗口,看到画面,程炎爵不禁好奇:“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趁没人注意在南宫听雪的房间里装了针孔录音机,还有窃听器,应该能在她那边得到什么消息。” 程炎爵点头却没说话,眼皮沉重的睁不开,打了一个哈欠,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的肩膀眼皮不禁闭上,打盹的靠过去…… 瑾萱在键盘上飞舞的手指僵硬了几下,感觉到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喘息声就在耳边,那么清晰明了,还有淡淡的古龙水味道;他的发出均匀的鼾声表示已经睡熟了。 程炎爵一直是浅眠的人,若不是累到极致,他是不会这样没有任何防备的睡过去。瑾萱没在动弹,侧头余光扫到他挺高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泛白,这几天一定是把他累坏了。坐好身子后,瑾萱小心翼翼的,轻盈的动作轻的好像不存在,将他移到自己的大腿,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睡也舒服一点。 程炎爵很多时候像个小孩子,任性,撒娇,玩世不恭;但却重情重义,做起事来格外的认真;虽然他的公司比不上一流的大公司,可他抱着漫不经心的态度也可以管理的很好,可想而知他认真起来怕是不输给南宫蔚。 只是,只是他的女人太多了,对面随便走过来一个女人可能曾经都躺过他的床上;哪怕心里有多少的心动也能因为随时出来的旧人而被磨的一点不剩…… 也许注定只能做伙伴,做好朋友,唯独没有那份感情。 瑾萱微微的叹气,如果有如果的话,会有多好,是不是他们都不需要如此挣扎,纠缠,怎么样都还是痛着…… 程炎爵睡了整整三个小时才醒过来,发现自己枕着她的双腿,有点不解,自己好像是太累了靠在她肩膀上睡着了。掠眸刚好看清楚她的容颜,素净,白皙,没有任何的粉妆,睫毛卷翘的投下一片青影,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了,手还握着程炎爵的手,十指交扣,仿若恋人般的甜蜜。 程炎爵觉得此刻一定是在做梦,从来没想过可以与她这样的亲近,可以有这样的画面。自己枕着她的大腿休息,握住她的手,这是他在梦里也不敢想的事情,就好像没喝酒也会醉。 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淡淡的笑,甚至老土的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秒,不然让他贪婪的多享受一下她的手心的温度也好。 可惜,瑾萱没几分钟便苏醒了,睁开眼睛迎上他的眸子时一愣,两个人隔着空气对望,谁也没想开口说话。只听见对方的呼吸声浅浅的,还有那两颗心脏在剧烈的跳动,好像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 程炎爵咽了咽口水,喉结暧昧的滚动了几下,突然有一种想要吻她的冲动…… 瑾萱在他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好像全世界只有他的眸子里会有自己的影子。自己的手还在他的手心里,淡淡的体温渗过肌肤流淌在身体里的某一处,暖暖的,有点不舍。 程炎爵很想吻她…… 就在两个人都情迷时,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来打破了原本的宁静,也让他们俩个人都惊觉,刚才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瑾萱的手一下子飞快的从他的手里抽出来,避开他深情而炙热的目光,抓住手机时道:“我接个电话。” 程炎爵的俊颜上第一次出现了慌张,像是逃亡般的从她的大腿上离开,抓着头发,与无奈伦次:“我去洗手间洗把脸,好热……呵呵……” 瑾萱握着手机看着他的背影仓皇的逃进了浴室,苦涩在心底蔓延,不住的摇头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都甩出脑海;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想到可能是拓跋的事,立刻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了王轩逸温和的嗓音:“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 “我的人查到一些东西,你朋友可能被一个叫贺恪云的人带走了。” “贺恪云?”瑾萱皱起眉头,怎么会有人起这么绕口的名字,而且他是谁,为什么要带走拓跋! “我暂时还没查到他的位置在哪里,但相信你朋友可能没生命危险,只是……” 瑾萱心里有些不好的感觉:“只是什么?” “贺恪云是个gay,你明白吗?”王轩逸的话说的很含蓄,不想让她太过难受。 瑾萱心底一凉,余光不自然的扫向浴室门口站着的程炎爵,如果拓跋辰景真的被贺恪云……后果她已经无法想下去了。耳边继续传来王轩逸的声音:“我还有三天就可以回来了,你别着急。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瑾萱只是轻声“嗯”了一下;王轩逸敏锐的察觉到什么,问道:“是不是说话不方便,那我不打扰你。记得等我回来。” 还只是“恩”了一下,切掉了通话。再抬头时,不知道程炎爵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的面前,吓了一跳。 “是谁?”程炎爵收敛神色,语气很冷淡。 “王轩逸。”瑾萱不想隐瞒他,王轩逸知道他们的身份的事,迟早是要被炎爵知道的。 “离他远一点,年纪轻轻就做了副市长,他的城府和算计是有多深?你和他沾上关系迟早会出事。”程炎爵似乎对他有很大的成见,说起王轩逸的神色都比南宫蔚还要凝重。 瑾萱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只是低头继续调适着监视器:“我不会和他有关系,这次是因为拓跋,以后……我不会再找他。” 程炎爵暗暗的叹气,还是不放心。即便是瑾萱不想找王轩逸,不代表王轩逸不想找瑾萱。那个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瑾萱把东西准备好,低眸道:“监视器的事我弄好了,还麻烦你了。我得回去了。” 程炎爵点头,无声的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离开,淡淡的神色始终描绘着不安,不安心,非常的不安心,好像离她越来越远了。南宫蔚对她不一样,现在就连王轩逸对她也不一样了,她身边的男人不在只是自己一个人。 …… 瑾萱打车到蛋糕店,想给小伍买点吃的回去,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以前最好的朋友——白微微。 “瑾萱……瑾萱,你真的是瑾萱!我不是在做梦?”白微微抓着她的手,激动的都快说不出话来。 瑾萱也没想到会遇见她,以前她们是在同一家模特公司做模特,其他人都排挤自己只有微微和自己最好,当年自己和南宫蔚的婚姻也只有微微一个人知道。 “是我,好久不见。”做样都来。 “真的太久不见了,有没有兴趣喝杯咖啡。我请客!”白微微一直开心的抓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 瑾萱点头,很难得还能碰到以前的好朋友。只是微微与之前也不一样了,脱去了少女青涩的外衣,变得成熟,妩媚,眼睑之中多了几分风情与女人味,打扮也更加的时尚。 “当年你发生那些事时我刚巧去了日本购物,没想到回来你就不见了。我打听许久也没找到你,最后只好放弃了。”白微微诉说着当年的事,语气里充满了惋惜。 瑾萱心头一暖,当年全世界的人都在鄙夷自己,却没想到还会有人想要找自己。“发生一些事我离开这里,也是最近才回来的。” “唉。”白微微支撑着下颚叹气:“真没想到南宫蔚居然那样狠心伤害你!真是可恶……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我相信你敢回来就是把一切都放下了,可以重新面对过去的事,对不对?” 瑾萱捏着咖啡杯轻啜了一口,苦涩的香气没在唇齿之间,点头:“嗯。” “对了,你现在在做什么?住在哪里,有时间我去找你玩。”白微微转移话题,怕她想到之前会不开心。 “我在慕雪上班,住在南宫蔚家里。”瑾萱淡然的回答。 白微微嘴巴非常不优雅的长大成“o”型,怀疑自己听错了。抓着她的手,担忧的问道:“是不是他又拿什么威胁你?为什么你在他公司上班还住在他家里?” 瑾萱掠眸,疑惑的问了一句:“你现在都不看八卦杂志吗?” 白微微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之前一直在法国,昨天才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看。” “等你回去看了就会明白。不说我了,说说你,这几年你好像没在做模特了?转行了?”瑾萱感觉到微微和以前不一样,不单单是从少女蜕变成女人,更多的改变是说不上来,或者是感觉变了…… 白微微拿着杯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模特是靠吃青春饭的,不能一辈子。在你离开后我也没继续干去,随便找了份工作,现在还可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瑾萱没询问她具体是什么事,只是也替她开心。毕竟做模特圈的很容易出事,倒不如找一份正正经经的工作。两个人东聊西聊了一会,天黑了。瑾萱见天色暗下来,想到瑾少伍还在那里,有些不放心,匆匆的与微微道别。 微微送她上车,临别道:“瑾萱,我真的很开心你能回来。毕竟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朋友。” 瑾萱神色一愣点头:“我也是!你是唯一的好朋友!” 白微微一笑:“以后不管去了哪里都不要再一声不吭,我这个朋友会担心的,知道吗?” “我明白,你也是!”瑾萱抱了抱她,恋恋不舍的松手。 白微微目送着她的车子消失在车海中,拨通了号码,淡淡的语气道:“我见到她了,和以前一样没变。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好她。” 切掉电话,再抬头时早已找不到属于瑾萱的那辆车子,嘴角扬起浅笑,真是不知道是瑾萱的幸或不幸,她招惹上的男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剧情分割线 拓跋辰景睁开眼睛,浑身依旧酸软无力,而后面的地方连浅浅的呼吸一下都能感觉到异常的疼痛。该死的男人,居然对他用春药,还用那么粗鲁的动作,下面一定都烂了。 深呼吸一口气,双手压在床上想要支撑自己爬起来,可惜力气不足,只能勉强的支撑着,天昏地暗,眼前的场景都变得漆黑一片。想要坐起来的那一瞬间,忽然一双手抱住了他结实的腰板,将他放好。 拓跋辰景额头渗出细汗,仰头看清楚他的俊颜,薄唇抿出一个字:“滚!” 贺恪云嘴角挂着荡漾的笑意:“还有力气骂我,看样子昨晚我还不够努力啊!” 拓跋辰景低头扫了一眼白色床单上斑驳的血迹,把自己弄的流血了,居然说自己还不够能力,真是变态的男人。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贺恪云雅痞的笑:“我会把持不住更想要你。” 拓跋辰景别过头,不愿再多看他一眼,沙哑的声音道:“你想要得到的已经得到,现在放我走。” 贺恪云双手环抱在胸前,饶有兴味的眼神盯着他,温柔的嗓音道:“我想你弄错了,我想要的可不仅仅是这一夜而已!” 拓跋辰景的脸色一冷,抿唇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想要夜夜干|你,让你成为我的小性|奴!”贺恪云的笑容又变得残忍而邪恶,经过昨晚的尝试,他发现自己很喜欢小点心的味道,正是自己寻找已久的味道,的他差点情不自禁的要干死他了。 “你做梦!”拓跋辰景喘着气,落下的头发被额头的汗侵湿服帖的趴着额前,冷清的眼神瞪着他,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被人亵渎后的恼羞成怒。 现在瑾萱和程炎爵一定是在着急的找自己,不行,自己一定要通知他们过来。 贺恪云转身坐在床边,手指划过他的轮廓,虽然脸上是笑但话语却是阴冷的:“小点心,你最好是乖乖的在这里,不要惹我生气。否则,下场我可不负责!” “你一定会后悔把我留在这里。” “放心,我活了这多年还没什么后悔的事。若你真的能让我后悔,我会很感谢你的!”贺恪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部,像抱女人那般轻易的将他抱起来。 拓跋辰景自知现在自己挣扎也是徒劳,只是撇他一眼:“你又想做什么?” “小点心,昨晚一夜的剧烈运动,现在浑身是臭味你不觉得应该清洗一下自己,顺便吃个饭,和我热络热络一下感情!”贺恪云抱着他走向了浴室。 拓跋辰景没说话,前面的可以有,最后热络感情?别开玩笑了,自己若现在能使出一点力气,一定立刻杀了这个该死的男人! 偌大的浴室中央是一个可以容纳五六个人的浴缸,贺恪云将赤|裸的拓跋辰景放进去,又亲手为他放了满满浴缸的热水,让热水缓解他身体的不适应。不可否认自己昨晚太过粗鲁,毕竟新得到一个小点心,自己心急点是情有可原的,下一次自己一定小心点,至少也要做做前戏,抹抹润滑剂什么的…… 拓跋辰景知道在自己未醒来时他已经给自己注射了肌肉松弛剂,否则不会到现在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做了一夜的活塞运动,滴水未进,现在肚子也饿了,尤其是泡在水里,越发的觉得想睡觉。 气雾氤氲,水珠挂在他的脸颊上,出水芙蓉的清晰,让贺恪云看着不禁心神荡漾,下身燃烧着烈火,又想要强占他了。心动不如行动,立刻脱光自己的衣服,踏进了浴池里。 chapter146:浴室风光 拓跋辰景原本闭着眼睛,感觉到水花不对劲,睁开眼睛看到与自己面对面坐着的贺恪云脸色一冷,“你进来做什么?滚!” “嘿嘿……”贺恪云厚颜无耻的嬉笑,凑着他身边,像个讨糖吃的小孩“不要对我这样凶嘛!我会伤心滴,何况多人帮你搓背不好吗??要知道我贺恪云可从来不伺候别人!” 这说的可是实话!他贺恪云从来都是小受们巴结的对象,一直都是被别人伺候惯了。生平第一次伺候别人,感觉还不赖! “我不说第三次,滚下去!”拓跋辰景一眼就看穿了他那点龌|龊的心思,搓背是假,想要上自己倒是真的! 贺恪云丝毫不在意他的话,凑的更近了,双手更是捧住他的脸贴过来就要吻他,拓跋辰景皱起眉头,想要推开他,却被他轻易的制止;他的薄唇贴在自己的唇上,柔软的不可思议;明明是夏季,他的唇却冰冷,触觉冰冷…… 贺恪云品尝到他的美味,贪心的想要更多,撬开他的贝齿,游舌在他的空腔里肆意的掠夺着芬芳,不断的捕捉着他的,想要与之纠缠;手指的抚摸着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迷恋的,不舍的,一路往下握住他的……,反复套弄,直到它长大。 “看你硬了。别口是心非了。”贺恪云离开他的唇,亲昵的咬着他的耳朵。 拓跋辰景的原本冷清的脸色多了一份红晕,不知道是因为他下流的动作,还是因为热水的关系,总之红的像是在害羞,让贺恪云欲罢不能更想要调戏他。 “我是正常男人。” “你这是承认自己对我的感觉吗?我太开心了……”贺恪云很会扭曲他话里的意思。 拓跋辰景皱起眉头,还没说话,已经被他霸道的翻过身趴在浴缸里,他的手啪嗒啪嗒的拍打着拓跋的翘臀,发出啪啪的声音,嬉笑从背后传来:“既然你这样想要被我疼爱,作为主人的怎么可以不满足你……昨晚是我太粗鲁了,这次一定温柔点……” 见鬼,怎么可能会有温柔!拓跋辰景拚命的挣扎也只会刺激贺恪云的情绪更加的高涨,兴奋的不断的说着些下流的话。手腕力气大的惊人,轻而易举的就镇压了拓跋辰景。 “滚出去!”拓跋辰景再次被强占,痛的额头渗出冷汗,浴缸里的出因为他们的剧烈运动而溢出,满浴室地面全是积水,倒映出旖旎的春光…… “我拒绝!”贺恪云无耻的回答,手指揉着他的头发,爱不释手的到底是他的头发还是身体,说不清楚。 从第一眼看到拓跋辰景时,他就有一种撕烂他一副狠狠占有,让他变成自己的冲动!自己以前的床伴很多,各色各样的,却从没有像拓跋辰景这样让自己失控的,他越是想要挣扎,自己就越想虐待他。 这是一种驯服的游戏!猎人训练猎犬时,会给一块肉,再拿鞭子狠狠的抽他,让他迷恋舍不得离开,又要隐忍着痛楚…… “混蛋!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拓跋辰景奄奄一息的趴在,喘气,声音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好啊!”贺恪云嬉笑的回答,舔着他的耳垂,吹了一口热风:“我很乐意死在你手里。中国不是有一句谚语,桃花树下死,做鬼也风流!死在小点心的床上,对我来说是一种幸福!” 拓跋辰景气的脸色白里透红,红里透着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委实拿这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隐忍,忍不下去的话,只能死了。 就在他要咬舌时,贺恪云飞快的钳住了他的下颚,仿佛早料到他会如此。嘴角扬起邪魅的笑容:“没想到你这样有坚贞,我更加不能让你死!我还没玩够!需要慢慢的玩!” 他用力的拓跋完全没办法动自己牙齿咬舌头,恼怒的眼神愤恨的等着他,恨不得把他撕碎!身被瑾她。 “我们来玩点刺激的游戏!”贺恪云脸上的笑容,伸手从浴缸不远处的小盒子拿出奇怪的东西,拓跋连见都没见过…… “水下震动舌。很好玩的……” “你……”拓跋辰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个变态已经变态到喜欢玩情趣用品与;看样子昨晚他倒是手下留情了。 “这是你应得惩罚。”贺恪云吻住他的唇,以免他的小点心坚贞过头,一命呜呼!当然,该有的惩罚也会有的,情趣用品自己多的事,一件一件玩,也够玩他到天亮! 就怕小点心的身体撑不到天亮就得挂彩! 拓跋辰景被他折磨的痛苦不堪,却不可思议,虽然过程疼的死去活来,在结束时却有仿佛置身云端的感觉。 贺恪云嘴角扬起餍足的笑容,这个小点心很可口,而且吃不腻。让自己爽翻了。只是拓跋辰景没他那么好受,此刻因为昨夜他的粗暴,又没吃过东西,泡在热水里被他狠狠的折磨了一番,体力不支,趴在浴缸上眼皮垂下来沉沉的睡过去。 贺恪云将他从水里捞起来,像得到宝贝般抱在怀中,用毛巾擦拭着他的身体。转身又从抽屉里拿来备用的药膏,涂在他可怜的小屁股上。 拓跋辰景睡的很沉,对他的动作完全没有任何的意识。就算现在他要再活塞运动一次,拓跋都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贺恪云坐在床边,手指摸了摸他的脸颊,情不自禁的又咬了咬他的唇角,满心的欢喜啊!这样的尤物,让他怎么舍得放手,不如一辈子珍藏起来,谁多看他一眼,他都想挖掉对方的眼睛。 片刻,贺恪云接到内线,知道某人在下面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这才恋恋不舍的下楼。 下楼看到坐在沙发上独自喝酒的南宫蔚时,不禁扬起眉头,戏谑的笑道:“你怎么有闲情雅致到我这里喝酒?不应该回家吃更美味的东西!” 南宫蔚扬起眉,冷冷的斜视他一眼:“你绑架了拓跋辰景!” “何必用绑架这样难听的字眼!”贺恪云走到他对面坐下,径自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顶多能说我请我喜欢的小点心回来和我热络热络感情!” 南宫蔚看他一副发情的样子,立刻明白了,“看样子他已经被你从头吃到尾,骨头都不剩!” 贺恪云抿了一口酒,笑的更浓:“这么好的东西还是先吃为好,否则被人抢了我会很不高兴!!” “适可而止!”南宫蔚送给他四个字。瑾萱最近总心不在焉,想必也是在担心拓跋辰景的时,若让她知道拓跋辰景在贺恪云这里,怕是又要误会自己。 贺恪云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以前你从不干涉我的私生活。这次是因为瑾萱吗??因为拓跋辰景和她有关系,你害怕被她误会?” 南宫蔚轻啜了一口红酒,不可否置,自己不想再被她误会! “ok!”贺恪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我答应你等我玩够了,会放他平安回去。但至少这个星期就算自己想要放他走,他也没办法走路。” 南宫蔚将酒一饮而尽,叹气:“我从来没觉得想要被原谅,可现在我想被救赎!瑾家欠听雪的都还清了,可我欠瑾萱的换不清。” “所以??” “尽量不再让她受伤,我想要把她和那个孩子留在身边。或许你说的对……”南宫蔚沉重的嗓音停顿了下,掠眸深意的眼神看向他,继续道:“即便我多不想承认……却还是没办法不承认,我不爱听雪了……” 这些年一直以为自己会爱一辈子的女人,突然之间发现自己早已不爱了,他们之间只剩下最终那点责任与亲情! 贺恪云没有任何的意外,其实他早就比南宫蔚看的更清楚;南宫蔚的心早已不在南宫听雪的身上……哪怕他们不是姐弟,也不可能会有任何的结果! “只是……我还是没办法丢下她不管!”南宫蔚很无奈的语气:“瑾萱和她像是天敌,猫和老鼠无法共存。” “你打算怎么办?”贺恪云靠在沙发上,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环抱住双臂:“别说你和听雪的关系,就是之前的事怕瑾萱也不会原谅你!离开你也是早晚的事!” “我知道。”南宫蔚何尝不知道,现在瑾萱留在自己身边是有目的性的,也许是为了复仇,也许是为了小伍,可无论哪一种都不会是因为对自己余情未了! “这种事别人帮不了,你自己慢慢的想办法,女人是要靠被打动的!如果她心里还有你一点的位置,那你还算有点希望。如果她心里没你的位置,就算你为她去死她也不会有感觉。女人心狠起来,比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想她心底是没有我的位置。” “那就想办法勾起她对你的感情!何况不是有个孩子嘛!孩子是很好的切入点,把小鬼征服了害怕征服不了女人的心吗?!” 南宫蔚没说话,深幽的眸光盯着空空的杯子。 贺恪云站起身子,双手放在口袋中,转身朝着楼上走去,边打哈欠一边说道:“我还是先去睡觉。或者你直接抱着她在床上滚几回就能搞定!女人嘛在这个事情上比较容易被动!” 南宫蔚冷冷的眼神射向他的背影,以为我是你!什么事都在床上解决!更何况,她连这样的事对自己也没丝毫的反应,这可是莫大的羞耻! 不过贺恪云说对了一点,如果可以搞定瑾少伍这个小鬼,或许可以留住在她在身边;哪怕她对自己再没有感觉也好,她舍不得瑾少伍,只要留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没有感情也无所谓。 自己第一段婚姻是她爱自己,自己不爱她,第二段婚姻是许卿卿爱自己,自己不爱她,或者第三段婚姻可以尝试改变一下,让自己去爱她。其实婚姻里并不一定需要什么爱情,爱来爱去,反正这些浓郁的感情迟早要化学反应的成为亲情,只要两个人相处的轻松愉快,这样过一辈子也可以。 贺恪云回房间抱着拓跋辰景很快的也睡过去了。 剧情分割线 “妈咪……妈咪……” “嗯?”瑾萱回过神来,看见小伍用担心的神色看着自己,这才发现原来他叫过自己很多遍,都没察觉。 “妈咪,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你这两天都魂不守舍的!” 瑾少伍小手摸着她略显憔悴的脸色,清澈的眼底写着担忧;最近没见到拓跋叔叔,也没见到程叔叔,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瑾萱露出淡淡的笑容,将手中的书放下,摸着他的脑袋,抿唇道:“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你程叔叔?” 瑾少伍歪着脑袋思考了半天,像个小大人严肃的神色道:“虽然他老爱和我吵架,像个孩子幼稚,但和他生活在一起也还不错。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他是真心对妈咪好!” 瑾萱愣住了,就连瑾少伍这么小的年纪也知道程炎爵对自己的真心好吗? “那如果你拓跋叔叔也喜欢程叔叔怎么办?” 瑾少伍撅起嘴巴:“可程叔叔并不喜欢拓跋叔叔啊!不是有一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嘛!何况你和程叔叔站在一起比较像一家人!拓跋叔叔和程叔叔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怪!” 瑾萱只是沉默,又不说话;侧头看向窗外,又过去一天了,拓跋辰景还是没消息。那个叫贺恪云的男人对拓跋做了什么,心里大概有个底,可是程炎爵会怎么样,拓跋辰景回来又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瑾萱忽然开口,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宝贝,你现在对南宫蔚有什么感觉?” “南宫蔚?”瑾少伍仰起头盯着她半天,在冷清的神色上看不出什么,摇头:“没什么感觉!挺讨厌他,甚至可以说恨他!如果妈咪没有遇见他,应该会比较幸福!” 如果没有遇见南宫蔚,那么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自己也不会遇见程炎爵,更不会遇见小伍…… chapter147:情绪放纵 原来一切事是命中注定的,谁也逃不掉,躲不了…… 瑾萱伸手将小伍抱在怀中,纤长的手指白如凝脂揉着他柔软的发根,红唇轻抿:“小伍,你要记住,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恨他,唯独你不能恨他!你不喜欢他,就把他当陌生人好了。” 瑾少伍皱起眉头,有点不乐意,可是看到她严肃的神色,只要咬唇牵强的点头。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惹妈咪生气…… 门口站着的南宫蔚看着她们母子俩,剑眉微蹙,有点狐疑;为什么她不愿意让小伍恨自己,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恨自己,唯独小伍不可以…… 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 南宫蔚手中拎着的买的新鲜出炉的蛋挞是瑾少伍最爱吃的,却始终没送进去。而是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瑾萱余光扫过消失的倩影,薄唇划过若隐若现的笑容,手指不断的抚摸着小伍的头,笑容始终是温柔,慈爱的。 南宫蔚走到书房,拨通了一个号码:“你帮我查一查瑾萱在国外的几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事无大小巨细,我都要知道。” “你的电话真是及时!” 那边传来了贺恪云慵懒的声音,透着几分的味道。他刚醒看到怀中沉睡的小点心,春心荡漾的准备再吃一次,南宫蔚的电话就来了。 “把你脑子里的精浆收一收,帮我查,尽快!”南宫蔚对他这样夜夜笙歌的生活,真是无语。 贺恪云漫不经心的打了一个哈欠,眼泪汪汪的:“知道了,我会亲自去查,这样你满意了!” 南宫蔚切掉电话,心里有一种指引,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离开书房后直接去了瑾少伍的房间,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瑾萱的房间里。 如果事情真的如自己想的一般,那瑾萱她的目的会是什么? 剧情分割线 南宫听雪坐在沙发上,手指紧紧的握住了杯子,优雅的神色逐渐变得狰狞,最后手一挥,杯子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水溅了一地…… 楚木云站在门口看到她这样,眼底划过一丝心疼与矛盾。走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深情的语气道:“雪,不要再去想他们了。你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会让你过的比现在幸福。” “幸福?”南宫听雪听到这句话,就好像听到国际玩笑,冷笑的甩开他的手:“你看我这样子还会有幸福吗?你要我跟你走,就代表要蔚让给那个贱人……便宜那个贱人了!!做梦,绝对不可能!!” 楚木云眼底划过一丝受伤,自己默默守护了她这么久,为什么就是打动不了她充满仇恨的心。为什么她就不能为了自己而放弃这里的恩怨? “仇恨在你心里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还是你要把所有人都逼死?” “是你们在逼我!”南宫听雪失控的吼起来,怒瞪着他的眼神没有半分的温柔:“如果不是你骗我,她死了,怎么会有今天的一切?我被她扇了一个耳光,眼睁睁的看着她带着别的男人的孩子住进来,眼睁睁的看着蔚对她的感情越来越深,你叫我怎么甘心?怎么放下?是你们在逼我,逼的我快要疯掉了。” 她的双手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扯下了几缕几缕的黑发中掺和和几根白发;样子痛苦,而疯狂…… 楚木云心痛的抓住了她的双手,眼眸里也充满了痛苦,咬唇沉重的语气问:“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要怎么做你才跟我走?才跟放下一切?” 南宫听雪的动作停下,狐疑的眼神看着他,充满了不相信。幽幽的语气:“你真的原意听我的话?” “只要你跟我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什么事都愿意为你做。”楚木云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腕,纤细的手腕只剩下皮包骨头,肌肤白的像是透明色,就连有几根静脉都能数的清楚。 南宫听雪沉默了半天,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冷声问道:“如果我叫你去杀了瑾萱,你也愿意?” 楚木云愣住了,抓着她的双手失去了力量,指尖一点点的抽离,深邃的眸子里流露出震惊与不相信,这话是南宫听雪说出来的。“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残忍!” “因为是他们瑾家对我残忍!我有今天这番模样全是败他们所赐!所以,我要双倍的还回去!”南宫听雪咬牙切齿,神色泛着阴冷,手指紧紧的攥成拳头:“如果你不能帮我完成心愿,就不要再说什么我跟你走的屁话,连我的心愿你都没办法达成,我拿什么相信你会给我幸福?” 楚木云心里泛着酸酸的气泡,为什么她一定要这样极端,非要置瑾萱与死! “如果她死了,南宫蔚会痛不欲生你也要这样做吗?” “就是因为这样更要做!”南宫听雪无情的说道,眼神被仇恨吞噬:“我绝对不准许蔚爱上瑾家的人!全世界那么多女人,他唯独不能爱上瑾家的女人!” “好,我明白了!”楚木云点头,抬起修长的双臂帮她整理好头发,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我不会再让你这样痛苦下去,一定会让你幸福,快乐,变回以前那个善良的雪。等我!”。 气为到己。楚木云直起身子,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饱满的唇贴上她的唇,有一丝的无奈,一丝的痴迷,一丝毁灭的气味。 如果这样做会让南宫蔚恨自己,却能让听雪快乐,那么自己就去做……给他们一个了解,只有瑾萱死了,所有的故事才能结束。 剧情分割线 许卿卿打开门,看清楚来人的脸色,愣了几秒,嘴角扬起妖媚的笑意:“你怎么过来了?” 楚木云走去,脚把门踢过上,直接抱住了她的纤腰,二话没说,直接吻住了她的红唇。满口腔唇蜜的味道,粗暴的吻着她唇,撬开贝齿勾住她的拚命的搅动,吸吮着津液,来不及吞下去的沿着唇角流下来,湿了衣领…… 许卿卿也没有反抗,反而是双手拥紧他结实的腰板,热情的回应着他的吻。两个人像,一触即发,像两只野兽粗暴的撕扯着对方的衣服,丢弃在地上,抚摸着彼此的每一寸肌肤,滚烫的缠绵的吻一直都没停过,热情的火好像要把彼此都给燃烧掉。 激烈的拥吻,狠狠的占有,粗暴的要用彼此融化,好像只有在彼此的身体里找到慰藉。在能证明是真实的活着,有呼吸,有思想…… 许卿卿热情如火,与南宫蔚离婚了,身上再也没有世俗的枷锁,没有伦理的存在,只要快乐,其他都不重要。楚木云能主动来找自己,反而是让她很开心!因为在他的身上自己可以找到快乐!房间里一片的旖旎,两个人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男人的粗喘,女人的淫荡的尖叫,还有那不堪入耳的淫荡之语…… 空气变得浑浊,满是情|欲的味道……一番纠缠后,两个人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满身的香汗淋淋。楚木云靠在床边,手指夹着烟蒂,气雾缭绕的包围着他。 许卿卿满身的痕迹,青的,紫的,红的,不是被掐淤青了,就是被他种上的小草莓,就连唇也被他咬破了。这个男人真粗鲁,只是不可否认她很喜欢和这个男人的感觉,爽呆了。他的粗暴常常让自己痛苦,但痛苦后是更多的欢愉,像历经九死一生后的劫后余生。比起南宫蔚,她更爱这个男人的巨大,能给自己的身体带来快乐,更能驱赶走自己心底的空虚。只是可惜……他的心不是在这里,不过是拿自己做泻火的工具罢了…… 一个侧身,她趴在他的胸前,手指漫不经心的在健硕的胸膛上画着圈儿:“怎么?又在你那残废的女人受气,发泄在我身上?差点没把我弄死!” 楚木云皱起眉头,抓住她的手指有些用力:“不准你这样说她!” 许卿卿戏谑一笑,抽回自己的手:“不说就不说呗!反正你当她是宝,拿我当草。” 楚木云抿了抿唇却没辩解什么;和许卿卿做|爱可以让自己发泄很多情绪;自己也曾经和很多女人做,但没有和她做的这么激烈,她就是一个小妖精,在床上能勾走所有男人的魂魄。 只是他心里还是很清楚,自己爱的人是南宫听雪。男人,就是太理智,能把爱和性分的清清楚楚;可以和爱的女人做,也可以和不爱的女人做。这点上女人永远做不到…… chapter148:他的出现 因为太爱南宫听雪所有不舍得让她辛苦,哪怕她提出用手,自己也不愿意让她做这样的事;可许卿卿不一样,他们是纯粹的床伴,不管多羞耻的姿势都可以做出来,而且彼此都很享受这个过程。 许卿卿腻歪在他的怀中,眼底划过一丝狡黠,俯身凑到他的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痛的楚木云皱起眉头,伸手推开她:“你疯了?” “我是疯了!”许卿卿任性的看着他,双手抓住了他的下身凶器:“这里啊,明明是比较喜欢我,可是你的心却不在我这里!” 楚木云冷笑,手指指着她的心口:“这个不也不在我这里。” 许卿卿神色愣了几秒,点头:“说的也是……不过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我就真的爱上你,缠着你不放!” “别开玩笑了,我们之间只有这样的关系……”说着,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要着她,冷清的卧室再一次被掀起一片热潮,让两个人都沉迷在这场纠缠中,无法自拔。 无关于爱,不过一场风花雪月罢了…… 剧情分割线 拓跋辰景趴在床上,有气无力,这两天不断的被注射肌肉松弛剂,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贺恪云都会给他灌春|药,没完没了,没日没夜的要他,简直和一只会做|爱的禽兽无异。 又是一场大战,拓跋辰景体力透支的趴在床上,皱巴巴的床单上斑驳的血迹宣告着贺恪云有多粗鲁,近乎粗暴。奄奄一息的趴在床上,垂着眼皮,昏昏欲睡。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玩弄着自己的头发,眯开眼睛,贺恪云只穿了条小内裤坐在床边,居然还没有走。 “小点心你的味道这么好,我舍不得把你给别人了。”贺恪云嘴角咧开邪恶的笑容,眼底全是霸道。 “滚!”拓跋辰景艰难的从口中逸出一个字,这个该死的男人只会有这样卑鄙的手段对付自己。 贺恪云嬉笑的趴在床边,凑上去亲亲他满是汗水的脸颊,戏谑的口吻道:“不会滚,要不小点心你示范一下?” 拓跋辰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闭上眼睛不打算继续搭理他。 贺恪云无奈的叹气,手指捏着他厚实的耳垂:“我一会就要去一趟国外,怕是要三四天才能回来。趁机会你好好的休息,乖乖的等我回来。要是我回来,被我发现小点心敢自己逃跑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听见没有。” 他要去国外? 拓跋辰景心里一惊,却没睁开眼睛,不动声色的继续装睡。 “小点心真可爱!让我爱不释手!”贺恪云咬了他耳朵一下,弯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两副手铐,将他的双手都铐在床上。拓跋辰景猛然睁开眼睛,墨眉拧成了一团,冷冷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怕你跑了的意思。”贺恪云点燃一根香烟,白雾腾腾的往上飘,烟雾缭绕的包围在他的身边,忽然嘴角咧开一抹邪恶的笑容:“为了不让小点心太容易忘记我,还是做个记号。” 话刚落音,拓跋辰景还没反应过来,贺恪云将指间闪烁着红星的烟头压在了他翘臀上,顿时皮肤被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一个小圆点的伤口在拓跋辰景的屁股上,伤口上还有烟灰…… 拓跋辰景吃痛的紧紧皱起眉头,下唇都被咬破了,却终究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是肌肤不断的灼伤的疼,后脊骨都渗出冷汗来。 这个该死的死变态! 贺恪云很满意的表情,仿佛享受欢愉般。手指捏了捏他的翘臀,又亲了几口算是奖励:“小点心真棒!爱死你这么迷人的表情了,乖乖的等我回来!” 拍过他的翘臀后,起身欲走,背影潇洒狂傲不羁,宛如他的个性,十足的恶魔,以折磨人为乐。 拓跋辰景虚弱的喘息,已经没力气再开口说一句话,嗓子火烧般的疼痛,屁股也在疼,被烫过的地方像是烙印在自己的身上,时时刻刻分分秒秒提醒自己这几天的耻辱…… 不行,这几天一定要想办法离开。 …… 瑾萱从公司走出来,看到不远处停靠的车子,眼底划过一丝疑惑,程炎爵很少会来公司找自己。今天怎么会? 程炎爵从车上下来,休闲的服装显得几分轻挑,手中还捧着一束巨大的鲜花,笑意盈盈的朝着她走过来。此刻正是下班时间,不少人纷纷停下脚步,伸头观望,议论纷纷,这不是给总裁生下私生子的女人吗?那个不是赫赫有名的程少吗…… 程炎爵在她面前停下脚步,献上一束开的正香醇的玫瑰花,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鼻,他一把揽住了瑾萱的肩膀,深情的语气道:“宝贝,99朵红玫瑰,还喜欢吗?” 瑾萱垂下眉头看着还沾着水珠的玫瑰花,有点恍神;这好像还是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男性送的花。以前,南宫蔚从来没送过一次。 程炎爵低头咬着她耳朵,在别人看来是很暧昧的在甜言蜜语,实际他只是在她耳边道:“拓跋有消息了,跟我走。” 瑾萱立刻回过神,迎上他的眸子,顿时明白他为什么特意自己亲自过来了。接过他手中的玫瑰花,依旧是淡然的语气:“谢谢,我很喜欢。” 抿唇一笑时,露出浅浅的酒窝,显得特别的恬静。 “只要宝贝喜欢,我就让人每天送你公司来。”程炎爵手指拨开她的头发,故作亲密的动作让瑾萱有些不习惯,压低了声音道:“你演得太投入了。” 程炎爵嬉笑的脸蛋没任何的异样,只是嘴角划过一丝苦涩,这些是他一直想要做却不敢做,只是趁这个机会,也许自己以后不会留下太多的遗憾。 “宝贝跟我去晚餐,我都订好的位置!” “好!” 瑾萱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着程炎爵,不顾及耳边那些流言蜚语上车,绝尘而去。现在在所有人眼底,自己都是破坏南宫蔚婚姻的小三,为他生下私生子,只是自己可从来没在媒体面前承认过这样的关系,别人怎么说她不在意,自己心里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好。 两个人一起到了早已包好的餐厅后,立刻又从后门出来,避开那些讨厌的眼线。瑾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低沉的语气问道:“到底查到了什么?” 程炎爵手指紧紧的握住了方向盘,脸上的神色很凝重,指尖用力的发白:“拓跋被囚禁在郊外的一处房子里,你准备一下。我们今天必须带走他。” “嗯。”瑾萱点头,只要有拓跋的消息,不管在哪里他们都会救出拓跋辰景,因为他们是伙伴! 瑾萱从腰间掏出银色的手枪,是程炎爵特意找人为自己改装的,比较小巧容易隐藏,而且后座力很小不会伤害自己;缺点就是只能近距离的射击,她极少用这把枪,就连出任务也极少带在身上,现在是迫不得己…… 鸭舌帽、口罩,将头发扎成一小撮隐藏在帽子里,此刻她看起来就像个小伙子,一点美感都没有了。 程炎爵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如箭般在路上奔驰,夜色逐渐降临,最亮的那一刻北极星闪烁着光芒仿佛是在前面给他们引路。瑾萱的神色也随之凝重起来,在车子停下时,她小动作的拉开了车门,要下车时,程炎爵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车也会有。她回头不解的眼神回他,程炎爵沉默了一会,才压低声音道:“不管怎样,你的安全也很重要,不要逞强!” 程炎爵就是担心她过于紧张拓跋辰景,而失去理智。 瑾萱点头,手指从他手心里抽出,跳下车;消瘦的身影没入了黑夜中,悄悄的潜入了别墅里。而程炎爵也紧跟其后,两个人都开着通讯器,保持着随时联系…… 房子很黑暗,仿佛没有一个人,寂静的连掉下一根针的声音仿佛都可以听见。窗外的月影投进来,落在地上像雪霜;漆黑的屋子里光线模糊,瑾萱靠着墙壁缓慢前行,因为不知道拓跋在哪一间房,寻找还要花费一点时间…… 程炎爵犀利的眸光在黑夜里像是一只鹰,四处盯着,心里却有一些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这是一个圈套,怎么会这样轻易的让他们潜入了。 瑾萱没想那么多,只是嗅着了嗅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直觉告诉自己那味道最浓的地方应该就是拓跋辰景在的房间,蹑手蹑脚上了楼,向右边转,推开第二个房门时,瑾萱愣住了…… 明亮的灯光下,他们看到的是拓跋辰景全身,双手被铐在床上,趴在床上身上不是青了就是紫了,甚至屁股还有被烧伤的伤口;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郁的味道,盘踞在房间的上空,久久不散…… “sara,你怎么……”话还没说完,程炎爵从她的身后走过来,看到眼前的画面时也愣住了……利眸里燃烧起了愤怒,他们居然把拓跋辰景折磨成这样!!!! 昏迷中的拓跋辰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安静的躺在床上,一点知觉都没有。 瑾萱最先反应过来,转过头道:“你去给拓跋穿上衣服,我们先离开再说!” 程炎爵双手攥紧,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青筋暴起,上前小心翼翼的为拓跋辰景解开了手铐,他们做商业间谍的每个人都必须掌握精湛的开锁技术,手铐这样小儿科的东西,难不倒他。 只是拓跋辰景狼狈不堪的模样着实让他心痛了一把!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伙伴,不管曾经有多少不愉快,遇到伙伴出事,谁的心里都不好受。动作很轻很慢的为他裹上了一件外套,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温柔:“拓跋,我们来带你走了。” 瑾萱回头扫了一眼拓跋辰景绯红的脸颊,皱起眉头道:“他的脸色很差。”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糟糕,他发烧了。你背着他剩下的我来应付。” “嗯。”程炎爵此刻也顾不得其他了,给拓跋辰景换衣服时他就发现体温过高,可能很危险。 瑾萱率先走出了房间,站在走廊看到亮起的灯光,还有楼下站着的十几个人,眼底划过一丝阴冷,看样子今晚是不打算让他们走了。 “你把拓跋先带走,这里交给我!”瑾萱淡淡的开口,手指摸到了大腿内侧隐藏着的缩短电棒,甩开半米的长度,紧紧握在手心里。她的目的是为了拓跋辰景,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使用枪! “可是你……”程炎爵背着拓跋辰景,担忧的目光看着她,不放心! “走,我会照顾好自己!”瑾萱低沉的嗓音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程炎爵也不再迟疑,先把拓跋辰景带出去,再想办法把瑾萱也救出去。瑾萱沿着楼梯扶手滑下去,为他开路,程炎爵趁机背着拓跋朝着门口迈进。 只可惜那些并不会让他们轻易实现愿望,总是拦住程炎爵的去路……瑾萱对付着眼前的五六个人已经无暇顾及了…… 就在纠缠不清,陷入胶着的状态时,忽然多出两个人的身影,矫健,快速,宛如风驰电擎,速度的解决掉几个人。大掌揽住了瑾萱的纤腰,她还来不及反抗只听见低沉的嗓音:“是我,这是陷阱。南宫蔚就要来了,跟我走!” 怎么会是他? 瑾萱瞳孔吃惊的扩大,盯着面具下的面孔——王轩逸。他不是应该明天才会回来吗? 王轩逸给了另外一边的人一个眼神,对方回应一个“ok”的姿势,让他带着他们三个人先走,留下的就是自己的事。 瑾萱被王轩逸带出房子,匆匆的瞥了一眼那抹身影,只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却一时记不起。 车上。 王轩逸拿掉了面具,俊美的容颜在灯光照耀下优美无比,透着镜片下的双眸紧紧的盯着瑾萱。可瑾萱的目光担忧的落在拓跋的身上……。 “这是南宫蔚特意为你们设下的陷阱,如果放心把他交给我,你们快走。”王轩逸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疲惫。而开车的程炎爵透过后视镜投来警惕的目光,充满敌意。 瑾萱用纸巾擦过拓跋额头的稀罕,心是揪着的。迎上他深邃的眸光,迟疑片刻道:“炎爵,停车。让他带拓跋走!” 程炎爵眼底划过诧异:“你疯了?你相信他?” 瑾萱眼神也是犹豫不决,王轩逸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甚至可以用“可怕”来形容他,可不管怎样自己当初既然找他帮忙,就应该相信他。哪怕自己对他全无好感…… “我相信他。让他带拓跋走,我们立刻回餐厅!”此刻南宫蔚若知道,肯定第一时间去餐厅,现在他们比的是争分夺秒,慢了一秒,就会曝光自己的身份! 程炎爵眼底划过一丝忧虑,但瑾萱的决定他尊重。立刻把车子停靠在路边。王轩逸抱着拓跋辰景下车,瑾萱深深的扫了他一眼:“我把拓跋暂时交给你。你一定要保他安全!” 王轩逸云淡风轻的神色点头:“我向你保证!” “你的伙伴……” “放心,对付那几个虫,她绰绰有余了。”王轩逸轻松的语气,一点也不担心。 瑾萱也安下心,拉上车门,将两个人的目光切断,程炎爵没有犹豫立刻发动引擎,车子立刻在公路上奔驰……这一场争分夺秒的比赛,他们绝对不能够输! 王轩逸看着他们的车子消失在路灯下,怀中靠着昏迷不醒的拓跋,手指拨通了号码:“vivi,拖住南宫蔚,给他们争取点时间。” 至于拓跋,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医生。 xxxxxxxxxx剧情分割线xxxxxxxxxx 南宫蔚走进别墅时,一个黑影跃出窗户,消失在黑夜中,他蹙起剑眉,冷声喝道:“去追!一定要抓到人!” “是!” 那个身影很像个女人,却不像前几次那个人……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难怪贺恪云临走时千叮万嘱要看好他的小点心,真的会有人来救。可除了瑾萱,还会有谁在意他? 瑾萱? 南宫蔚眼底划过一丝疑惑,立刻转身朝着门口走:“开车去餐厅!” 如果她不在那里,就表示一直在搞鬼的人真的是她! …… 整个餐厅除了一张桌子,再没了别的客人,悠扬的小提琴在飘扬,孱弱的烛光闪烁,空气中弥漫着99朵玫瑰花瓣的香味,还有酒精的味道…… 瑾萱和程炎爵面对面,各自面前都有一盘吃了一半的牛排,还有半杯的红酒,一旁站着服务员恭敬的等待客人随时提出的要求。 忽然,门口传来了吵闹。程炎爵不满的皱起眉头:“经理怎么回事?不是说了今天我包场吗?” “对不起程先生!我也这样说了,可是南宫先生他非要……”经理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南宫蔚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了,看到他们浪漫的烛光晚餐,不满的敛眸。 chapter149:轩逸耍赖 瑾萱扬起的眸子冷清的倒映出他的俊容,微微的讶异后放下餐具,淡淡的开口:“你怎么来了?”气身眼王。 程炎爵扭头看到南宫蔚,嘴角扬起戏谑笑容:“南宫,很久不见哦。” 南宫蔚轻声的“嗯”了一声,低眸看着他们吃了一半的牛排喝一半的红酒,旁边还有鲜红的九十九朵玫瑰花,真是碍眼。双手插在口袋里,饶有深意的开口:“程少真是好有兴致,请我的女人吃饭。” “你的女人?”程炎爵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笑意愈浓,邪气的问瑾萱:“是这样吗?” 瑾萱漫不经心的拿纸巾擦了擦嘴角的酱汁,“南宫总裁在和你开玩笑,八卦杂志的瞎编乱造能相信吗?” “当然不信,我只相信你!”程炎爵执起她的手落下轻盈的吻,在南宫蔚的面前…… 南宫蔚上前想要抓住瑾萱的手却被她躲过去,瑾萱迎上他利眸,淡然的问道:“现在是下班时间,总裁要是没事可以不要打扰我和朋友的共餐吗?” “小伍还在家里等我们回去。”南宫蔚皱起眉头,没想到现在自己需要用一个孩子才能让她跟自己走。 “我给小伍打过电话,他用过晚餐会自己休息,不牢你费心了。”瑾萱始终保持着客气的态度。 南宫蔚剑眉拧成了一团,强制性的遏制住她的手腕,低沉的嗓音近乎命令:“现在你必须跟我走!” 瑾萱还没来得及挣脱,程炎爵抓住了南宫蔚的手,嬉笑的脸上多了一分冷冽:“南宫在我面前带走我的晚餐对象,很不绅士的态度哦。用晚餐后,我自然会将她平安的送回去!” 南宫蔚利眸与他对视,顿时张弓拔弩,两个人的气势不分轩轾,谁也不先低头,手中的力气都用到最大,要将对方的骨头给捏碎;南宫蔚神色凛冽,薄唇抿起没感情的弧度,瑾萱被他捏痛的皱起娥眉,却没吭声。 她知道自己一吭声,炎爵一定会顾及自己放手,那自己就必须要跟南宫蔚走了! 气氛紧绷成皮筋,像随时要断了;两个人的脸上都没了笑容,反而是争锋相对的气势,就在这样的僵持不下时,忽然南宫蔚的手机响起,深邃的眸子扫了一眼瑾萱,最终还是松开手,接电话! 瑾萱与程炎爵相互对视一眼,默契不言而喻明白彼此的意思。 南宫蔚的脸色更加的铁青,对着电话那边的人道:“继续,一定要抓到人,留活口!” 瑾萱心里猜测应该是王轩逸的伙伴出了事,现在南宫蔚应该消除对自己的怀疑…… 南宫蔚转身扫了他们一眼,眼神落在瑾萱身上时格外的复杂:“那我就不打扰两位的用餐,早点回来休息。”后面一句话显然是对瑾萱说的。 转身,疾步离开,似乎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 瑾萱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额头渗出的汗珠侵湿了头发,服帖的趴在额前,刚才喝了几口红酒,此刻身上弥漫着淡淡的酒香,脑子有点晕。刚才多怕炎爵就要和他起正面的冲突…… 程炎爵安慰的拍着她肩膀:“没事了,别担心。” 瑾萱卷翘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深呼吸几口气,站起来道:“走,我们去找拓跋。” 剧情分割线 王轩逸给他们开门时,房间只剩下他和昏迷不醒的拓跋辰景两个人。他只穿着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健硕的胸膛,摘掉的眼镜露出妖孽的眸子,迎上程炎爵时,让他有失神了十几秒,简直不敢想一个人戴眼镜和不戴眼镜的差别这么大! 这是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拓跋辰景住的房间门还开着,瑾萱走进去自己的看着他,眼底浮起担忧。还没有开口问,王轩逸双手落在她肩膀上,淡淡的语气道:“我找人给他看过了。身上有烫伤,因为被喂食了不少的春药,注射了大量的肌肉松弛剂,加上多次的性|交,引起高烧;已经给他打过退烧针,吃过药;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只要好好休息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瑾萱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拓跋的紧皱的眉头,这几天拓跋遭受了什么样的对待;居然把他折磨成这样,要知道他自己是医生,从来没生过病。 贺恪云,真是个变态,难怪能和南宫蔚为舞,一丘之貉。 “该死的变态!要是被我抓住,他就死定了!”程炎爵攥起拳头,气愤的想要杀人! 王轩逸余光扫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用力握住她的肩膀:“贺恪云应该去了国外查你。” 瑾萱一点也不担心会被贺恪云查,在哥伦比亚早已安排好一切,不管他怎么查都不可能查到蛛丝马迹。只是……他回来若是知道拓跋不见了,是不是还会对拓跋下手? “他到底是什么人?可以这样为所欲为?” “你不知道吗?”王轩逸挑高了眉角,见他们俩个都是茫然的神色,开口解释:“贺恪云的母亲是日本人,父亲是英国人;他是英国贵族的后裔,个性张扬不羁,狂傲妄为,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底。他的背景是白的,但自己却涉及黑色部分,但碍于他的身份,没人敢拿他如何。” “难怪怎么也查不到他的身份,原来是英国贵族的后裔,长的却是地道的东方男子。” “他长相随他母亲……” “区区一个副市长可以知道这么多,更让人怀疑!”程炎爵抓着瑾萱的胳膊将他护在怀中,充满敌意的眼神射向王轩逸:“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 王轩逸双手放在口袋中,无辜的耸了耸肩膀:“我没什么意思,只是不想让她伤神!!” 话说对程炎爵说的,眼神却一直看着瑾萱。 “现在我们要把拓跋带走。”程炎爵说着要去掀开拓跋辰景的被子,瑾萱却制止的他的行动。 程炎爵诧异的神色,“难道你相信他?普通的副市长可以知道这么多?可以有这么好的伸手?还有他的那个同伴到底是谁?” 瑾萱复杂的眼神扫了一眼云淡风轻的王轩逸,敛眸思考了几秒道:“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可我知道拓跋辰景现在不能离开。贺恪云是去哥伦比亚查我的事。不超过三天一定会回来,甚至现在南宫蔚已经告诉他了。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知道拓跋被人救走,他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再抓拓跋,倒不如留他在这里好好休养身体!” “你的这个地方能保证不让任何人找到,对不对!” 目光转向了王轩逸,如果他也无法保证那自己也只好带走拓跋了。 王轩逸点头:“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他不出这个房子绝对安全。” “炎爵,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拓跋的安全最重要!”瑾萱扯了扯他的衣袖,希望不会因为对王轩逸的敌意而忽略了拓跋的身体!他现在可还是在发烧! 程炎爵不否认瑾萱说的话很在理,可是把拓跋辰景交给王轩逸自己委实不放心,不光是女人有直觉,男人也会有天生的直觉,王轩逸给自己的感觉就是很危险,一瓶极品的鹤顶红,若是喝了一滴都会必死无疑。 沉默了许久,终究是点头:“好!不过——”话锋一转,冷眸迎上他:“若是拓跋出了一点闪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程炎爵先回了车子上,瑾萱多留了几分钟,要离开时王轩逸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抵在门板上,额头贴着她额头,靠近的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瑾萱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心脏狂跳,想要反抗他的力气更大的禁锢,他低哑的声音被暖风送入耳边:“这么多天没见,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瑾萱脸色有点难看,不喜欢这样与他近距离的接触;这个男人每次的行动都超乎自己的意料之外,“放开我,王轩逸。” “真是口是心非的女人!”王轩逸看着她慌张的样子,嘴角扬起邪魅的笑容:“可我就爱看你口是心非的样子!” 瑾萱扬起眸迎上深邃的眸子,心被他弄的很乱,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自己能坦然面对南宫蔚,可以冷静的去面对程炎爵,却总会被这个邪魅的男子弄的手足无措。 越是想要逃,他却追的越紧。 “我这么天都没好好的休息,就想赶着回来看你。帮了你这么大的忙,要求一个拥抱也不算过分,是不是。”王轩逸松开她的手,滚烫的双手抱着她清瘦的身子入怀,嘴角漾起淡淡的笑容。 瑾萱后脊骨一僵,只觉得更想逃。双手抗拒的抵制在他的胸膛:“放开我!” 王轩逸双手扣住她纤细的腰,直接将她提了提,皱起眉头不满道:“太瘦了,该增肥了。” 瑾萱趁机推开他,眼神警惕的看着他,像是老鼠看到猫,冷冷的开口:“王轩逸好歹你也是副市长的身份,请自重点。” “知道了。”王轩逸笑起来,丝毫不介意她的态度,大掌揉了下她的头发:“下次抱你我会记得经过你同意才抱。” “神经!”瑾萱慌乱的丢下一句,转身匆匆的离开了房间…… 什么叫“下次抱你我会记得经过你的同意才抱!”同意才会见鬼! 王轩逸挑着眉角,看着她好似逃跑的身影,妖孽的眼底笑意愈浓,嘴角玩味的笑容更是扯出了大大的弧度。 不知何时另一个女子靠在卧室的门口,苍白的脸色憔悴不堪,手指紧紧的握住自己的肩膀,鲜红的液体顺着她的手臂一直往下滴,弄脏了地毯,空气中弥漫着鲜血与腐朽的味道。她看着王轩逸忘情的笑,嘴角扬起苍凉的弧度,半似撒娇,半埋怨:“男人都是没良心,我这为你出生入死,你那在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 王轩逸敛眸,扫了一眼她的肩膀大片的血迹看样子流了不少血:“看样子死不了,自己解决。” 女人好像早就猜到他会这样说,一点也不生气,靠着墙壁都被她的血染红了,深呼吸了几次:“喂!” “嗯?” “你真的决定要她吗?你明知道她的身份是不可能……” “我会保她!”王轩逸冷冷的打断她的话,笃定的态度说话的语气都很果断:“无论如何我会护她周全。” “你真混蛋!”女子嬉笑的骂道。 王轩逸很谦虚的接受:“谢谢夸奖。这几天住在这里养伤顺便看着房间里的人别让他死了。” 不然那个女人一定会和自己翻脸。 女子只是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的越来越牵强,最后僵住的笑容挂在脸上。无奈的叹气,这个男人不是无情,只是对自己不爱的人没情! 可自己却特妈的死心塌地的原意为他做任何事,包括去代替他想要保护的女人,否则自己也不会中这一枪;他连看都不看一眼,狼心狗肺! …… 瑾萱到家时,南宫蔚正坐在沙发上,紧皱的眉头似乎是在沉思什么。瑾萱没打算要和他说什么,径自走向了楼梯口…… 南宫蔚忽然抬头,侧头目光捕捉她的身影:“你回来了。” “嗯!” 瑾萱没停下脚步。 “和他约会很开心?你是故意答应他,为了报复我!”南宫蔚知道上次自己利用她和孩子的事,她心里一直记着! 瑾萱停下脚步,回头俯视他,浅笑:“你想太多了。跟他出去吃饭,是因为他很有诚意,更何况我们也算是老朋友,吃顿饭不算什么!” 老朋友!三个字咬音格外的重,寓意很深。 南宫蔚冷清的眸子划过一丝阴暗,站起来,与她保持同一个视线,语重心长:“萱萱,不要玩火!” 瑾萱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唇角:“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关系?或者是见到我和别的男人吃饭约会,甚至上床让你心里难受了?” chapter150:轩逸死了 “萱萱。” “我耳朵没聋,你不需要这样大声。”瑾萱冷眸迎上他,薄唇微抿出笑意,面对他的暴戾没有丝毫的怯意。“怎么,还是我的话刺痛你?你的心也会难受吗?” “别再说了。”南宫蔚低沉的嗓音弥漫着一丝无力,想要对她说的话却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果她只是为了报复自己而接近程炎爵,完全没这个必要。“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 瑾萱低头莞尔一笑,在水晶灯下神色明艳动人,黑眸比黑宝石还要闪烁着光芒,肖尖的下颚有几分尖锐。“南宫蔚,你忘记了吗?伤害我最深的人从来只有你。七年前如此,七年后还是如此。你可以利用我和小伍,难道我就不能反击?反正七年前你已经逼着我在全城人的面前承认自己是个荡妇,现在还有什么是我做不出来的?” “萱萱。”他低沉的嗓音回荡,用力的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上前一步双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臂,深邃的眸子包围着她,剑眉紧蹙起:“如果你心里有怨有恨有气都可以发在我身上,不要伤害你自己了。你没你想的那么坚强,你始终还是个女人!” 瑾萱微微一愣,后脊骨都僵硬了起来。 你始终还是个女人,简短的一句话仿佛是要将她的灵魂给看透! “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要伤害自己。”南宫蔚收紧力气紧紧的抓着她,抓的骨头都在疼;下定决心再也不会怀疑她,再也不会伤害她! “你以为我还会和七年前一样相信你的温柔陷阱?只要你勾一勾手指,就相信你的话?做你和南宫听雪的掩护?”瑾萱冷笑的质问,明明在他眼底看到真诚却还是忍不住说话刺痛他。 南宫蔚沉默了,手指的力气都在一点点的抽离,睫毛虽然很短却浓密的像密扇投下阴影,嘴角抿了抿:“我不想和你解释什么,也不想和你道歉,因为这些都没办法让过去重来,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也不是你需要的。萱萱,或许……你真的是能改变我的女人!” 或许……你真的是能改变我的女人! 或许……你真的是能改变我的女人! 或许……你真的是能改变我的女人! 瑾萱愣住了,恍神之际,南宫蔚骨骼分明的手指整理了一下她的发丝,薄唇噙起的笑容若隐若现的宠溺:“早点休息,明天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忙!等这段时间忙过去了,我带你和小伍出去旅游,散心。” 南宫蔚不等她开口,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只是背影在灯光想有几分的落寞;深沉的让人琢磨不透。 瑾萱敛眸,收回目光,转身上楼走向小伍的房间。 剧情分割线 清晨,瑾萱下楼便看到坐在餐桌前用早餐的南宫蔚,面前的早餐没动过,咖啡浅了不少。南宫蔚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温柔一笑:“过来坐,吃早餐。” 瑾萱坐下,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这个时间点小伍还在休息,南宫听雪自从她来后就不愿意在下楼吃早餐,甚至连下楼的几率很都少,整日整日的呆在房间里,楚木云好像也不怎么出现,偶尔会在吃晚餐时出现。 南宫蔚始终没动面前的食物,只是喝完了黑咖啡,看见她吃完了,自然的开口:“你在门口等我,我先去车库开车。” 瑾萱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从昨晚后感觉到南宫蔚明显的不对,他好像又变回了小时候的那个舅舅,只会温柔的对自己说话,不会发发脾气。那样的南宫蔚也只是曾经的记忆,不足以代表什么! 虽然南宫蔚让她在门口等着,可瑾萱还是走出了大门口,站在马路边,因为别墅靠近郊区,环境很好,周围一圈绿色植物,枝繁叶茂,一阵风吹来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僻静的公路极少有车子经过。这里都是私人住宅,没事谁会愿意过来。 瑾萱心里想着拓跋辰景的情况,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有车子急速而来;黑色的面包车,没有牌照,飞驰而来经过她的身边时,忽然车门打开,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一个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拖上车,一个人立刻用掏出了针管扎进了她的肌肤里。像被蚂蚁咬了一口,细微的疼,瑾萱没挣扎几下,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画面一片模糊,整个人倒在他们的身上…… 前后不过短暂的十几秒,车子几乎没有停下一秒,继续往前飞驰…… 南宫蔚开车出来,一路都没看到,不由的皱起眉头,拨她的电话也得不到任何的回应,眉头皱的更紧。这个女人闹什么别扭,叫她在门口等,她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到公司他便让人通知瑾萱到办公室找自己,可得到的是瑾萱还没到公司……怎么可能?小区门口有直达到公司的车子,她若搭讪了,只会快自己一步,因为刚才他又去了一趟贺恪云的房子,看看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浪费了半个小时时间,她怎么可能还没到? 该不是出事了? …… 瑾萱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绑住了,就连双脚也绑住,看样子是很怕被自己逃跑了。环顾四周十几秒,确定是一个废弃的木屋,布满蜘蛛网,到处都是灰尘,一束光透过破烂的木窗缝隙照射进来,细微的尘埃在不断的翻滚,好像精灵…… 瑾萱脑子还有几分的迷糊,闭上眼深呼吸几口,将事情的始末想了一遍,鼻子嗅到空气里的潮湿时不由的皱起娥眉猛然的睁开眼睛,看见紧锁的门缝下有液体流了进来,缓慢的流淌进来…… 是汽油! 瑾萱立刻明白过来,原来是想要烧死自己,最好是烧是连骨头都没了,这样是不是就死无对证了?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南宫听雪你这盘棋下的太心急了,最后只会死的更惨! 瑾萱努力的挣扎着双手,困住自己双手和双脚的绳子是用铁皮树的叶子搓成的。这种树叶子非常大,撕成一条一条搓成绳索格外的坚固,就是刀刃也很难割开。绑的太紧一点可以挣扎的空隙都没有,勒的手腕很痛,尤其是刻意的保留了铁皮树尖锐的叶尖,扎在细滑的肌肤上格外的疼,鲜血一点点的渗出来,黏糊糊的流进了手心里。 空气中弥漫着浓烟与汽油的味道,瑾萱皱起眉头看到门缝外熊熊的烈火开始燃烧,浓烟钻进来,呛的无法呼吸。眼睛也被烟雾薰的睁不开,眼泪本能的流出来,模糊视线。 空荡荡的木屋里什么都没有,双手双脚被绑住,门窗也被封死了,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出去,眼睁睁的看着火势越来越大,似乎没有办法了。 忽然屋外传来了车子引擎声音,接着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一贯的冷静第一次出现了紧张:“瑾,你在不在哪里?瑾?” 是王轩逸! “我在里面!咳咳……王轩逸……我在这里!”瑾萱呛的眼泪直流,不断的咳嗽,嘶哑的声音似乎被熊熊的火势遮掩住了。 此刻,小木屋已经彻底燃烧起来,熊熊的烈火已经烧红了半边天,狼烟直闯天空;绚黑了明亮的天空;人是根本无法靠近的。王轩逸墨眉紧紧的拧成一团,冷静的目光在四周环了一圈,看到小木屋后面几米就是一个人工湖,旁边是铁桶,足以装进去一个人。 不在有任何的迟疑,拿着铁桶朝着大火里砸去,直接砸开了燃烧的快要报废的门,看到了被捆绑在椅子上的瑾萱,双手双脚都被捆绑住了,难怪她逃不出来。 瑾萱透过滚烫的火焰看到他模糊不清的脸,心里不知道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每一次危险他都会及时的出现,好像他无时无刻都在自己的身边。 王轩逸眼看着木屋的梁柱被烧的要踏下来,不再犹豫,直接冲了进来,燃烧的烈火与他不过毫米的距离,甚至烧焦了他的衣服;闯进来时立刻拍灭了身上的火。没时间多说话了,抓着瑾萱道:“没时间了,进去!” 瑾萱看着木头,再看着片刻就要倾塌的木屋梁柱,焦急道:“铁桶只能进一个人,你怎么办?” 王轩逸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明明已经在生死关头,危险的下一秒可能就会没命,他却还能想起来。双手捧着她的脸蛋,在她额头狠狠的吻了一下:“很高兴你不只是会躲着我,也会关心我。放心,我不会死!” 不给瑾萱说话的机会,直接将她按进去,放到木桶狠狠的一脚踹向了瑾萱脚的那头,铁桶受力冲破了木兰,不断朝着人工湖滚去……。 大火越少越大,梁柱顿然倾塌,王轩逸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瞳孔里一闪而过的慌张…… 瑾萱在铁桶里不断的撞击着头部,双手双脚依旧被绑着根本无法动弹,铁桶滚到哪里自己都不知道,耳边只传来了巨大的一声,顿时冰冷的水漫进来,自己和铁桶不断的往下沉,狭小的空间里无法伸展,更别说自救…… 瑾萱看到铁桶口用一块凸出来的铁皮,没任何的犹豫费力的举起双手抓住了那吐出来的铁皮,锋利的割破了自己的手,鲜血融入了湖水中,用力的蹬着双腿却使不上一点的力气…… 起泡不断的在往上涌,她紧紧的咬着下唇,可却憋不了多少长时间的气……在水下窒息的沉闷,睁大眼睛周围都是暗绿色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思绪好像一下子解锁开封,继而泛滥成灾…… 昔日那些片段在脑海里飞快的转动,那一张张脸形态各异,刺痛仿佛都在提醒着她不要睡过去……可是呼吸不上来,胸口越来越慌乱…… “咕噜……”瑾萱憋不住的张开嘴,顿时喝了好几口水,肚子被冷水胀满,还有海藻的腥味…… 眼皮缓慢的闭上,逐渐的丧失了意识…… 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觉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双脚,很用力的把自己往上拽,那双手很温暖,很踏实……在过不久,好像感觉到了陆地空气的清晰…… 有人在压着自己的肚子,不断的在自己的耳边说话,拍着自己的脸颊,有点疼,不知道为什么心口莫名的在疼! “瑾萱,你醒一醒!快点醒一醒。” 听到熟悉的声音,瑾萱缓慢的睁开眼睛,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吐出了几口充满腥味的水,浑身湿哒哒的,头发沾着水和泥巴,服帖的黏在颈脖出。看清楚眼前的人,不在是气雾氤氲模糊不堪,瑾萱侧头看向热浪扑来的地方…… 木屋已经被燃烧的一干二净,最剩下一堆废墟冒着火焰,黑色的烟雾还在缓缓的往上飘荡…… 程炎爵看到她醒过来,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双手紧紧的抱住她揉进自己的怀中,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庆幸的语气道:“你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还好没事!” 瑾萱好几分钟都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出现的是程炎爵,王轩逸把自己推出来,他自己人呢?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程炎爵慌张的解开了她手腕上的绳子,眼神担心的在她身上游走,怕她有地方伤了自己却不知道。 道也住下。“是你救了我?”瑾萱疑惑的问。嗓子有点疼,好像都能冒出火来。 “嗯。”程炎爵点头。 “你来有没有看到其他的人?”瑾萱紧张的问道,如果他出来了不可能会是程炎爵救自己,如果他没出来,那他岂不是…… “没有!”程炎爵摇头,捧着她的脸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我来的时候就看到木桶往下滚,我猜一定会是你,就跳下去救你。” 瑾萱的身子一软,整个人都瘫在他的怀中,灵魂好像被人拿槌子狠狠的锤了一下。 chapter151:旧事重提(1) “萱萱……”南宫蔚下车,疾步而来,直接将瑾萱从程炎爵的怀中抢过来,抱在怀中。紧张的神色,抱着她的手臂都好像是在颤抖,低眸看着她道:“哪里受伤了?我立刻送你去医院。” 程炎爵咬唇想要将瑾萱抢回来,手指收了收力气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 瑾萱安静的在他的怀中,眼神深幽的射向被烧成废墟的木屋,心里慌乱无比,脑子一片空白。此刻什么都想不到,更不会在意是程炎爵还是南宫蔚…… 只感觉到被那个男人唇碰到的地方仿佛还有温度,可现在那个男人在哪里?活着,还是死了? 南宫蔚以为她是吓傻了,抱起她转身朝着车子上走,吩咐贺恪云开车。 贺恪云一边懒洋洋的发动引擎,一边深意的扫了一眼瑾萱,不爽的语气抱怨:“我这才刚回来,连口水都没喝,你这样使唤我,好意思吗?” 南宫蔚压根没理睬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包裹在瑾萱的身上,不断的搓着她的双手,察觉到她双手的手腕都有伤口,心揪了一下。轻哄的语气道:“没事,一会就到医院了。” 瑾萱浑身湿哒哒的,头发上的水滴在他白色的衬衫上晕开成一片一片湿迹,发白的脸色灵魂在放空,隐忍着咬着下唇,不吭声。哪怕自己心里发疯的想要去扒开废墟看清楚,那个男人到底死了没有。可惜自己不能,绝对不能动,否则一切都化为灰烬了。 只能忍,只能等…… 到了医院,门口早有一堆医生在等候,南宫蔚将她放在病床上,手指紧紧的握住她冰冷没有温度的双手,舍不得松开。 “南宫先生,麻烦你还是先出去。这样会妨碍到我们的急救。”护士客气的语气道。 南宫蔚回过神来,手指拨开她遮眼的刘海,轻声道:“别怕,没事的。医生会为你做详细的身体检查,也会帮你处理好伤口。我在外面,一会再进来。” 瑾萱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没有任何的回应,空洞的目光寻找不到焦距,连卷翘的眼睫毛都是静止的。下那心道。 南宫蔚得不到回应,停了几秒,转身离开。 站在门口看到浑身湿透的程炎爵,眼眸划过一丝复杂,他为什么会去那个地方,怎么知道萱萱有危险? 程炎爵漫步走到他的面前,即便是满身的狼狈,可那股傲气却无法遮掩,低沉的嗓音道:“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南宫蔚眉头一挑:“你对她的关心超乎寻常了。” 程炎爵的脸上还挂着水珠,嘴角扬起不羁的笑容:“我真后悔当年就没要了她,否则现在她该是我几个孩子的妈!南宫蔚,或者……我们都没资格再碰她了。” “你的话什么意思?” “不管我有多喜欢她,都没办法改变我是个喜欢玩女人的人渣;而你不管怎么弥补都无法改变七年前把她逼上绝路的事实!你和我,都没资格再碰她!如果你真的想要好好的保护她,麻烦你尽心尽责,不要再犹犹豫豫,拖拖拉拉,不像个男人!” 程炎爵的拳头不轻不重的砸在他的胸口上,没有等他的答案,转身就要走。 瑾萱,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尽量成全你! 南宫蔚望着他的背影不禁疑惑,短短的几天,他可以对萱萱有那么深的感情,还是在七年前的那一次,他就已经喜欢上了瑾萱?贺恪云从洗手间回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上的灰尘道:“我查过她在哥伦比亚一直靠给别人打零散工养活自己,生活很拮据,拓跋辰景是她身边唯一亲近的人,但她好像不接受拓跋辰景的资助。与其说她是回来祭奠逝人,倒不如说是因为打破了看上她的有钱人的头,没办法才带孩子逃回来。” 南宫蔚心里一紧,这七年里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在异乡漂泊,靠着打零散工度日,可想而知,她的生活有多辛苦。 “我说我的小点心被你弄丢了,难道就没话对我说吗?”贺恪云不爽的皱起眉头,虽然临走前就知道这样的结果,可真的看不到他,自己的心好不舒服。 “你不会缺男人。”南宫蔚只是冷冷的一句打发了他。 贺恪云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靠着墙壁,嗤笑:“算了,就知道你重色忘友。 南宫蔚深幽的眸子扫了一眼病房,勾起唇角淡淡的声音平静如水:“今天的事是她的意思吗?”。 “应该是她的意思。”贺恪云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笑的更是妖邪:“楚木云应该不会想到我们早就有防备了。” 南宫蔚不再说话,脑子里盘旋着程炎爵的话,或许自己真的该下个决定。 半个小时后,瑾萱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手腕被绷带裹着,脸上有几块撞伤的淤青也上药了;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安静的坐在病床上,一言不发。 南宫蔚握住她的手,安稳的语气:“没事了。” 瑾萱浓密的睫毛轻微颤抖了几下,像折断的翅翼,眼神迎上他,淡然的开口:“我想回去。” 南宫蔚有几分诧异,却也只是点点头:“好。”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只是气氛诡异的僵硬,氧气稀薄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瑾萱的神色略显疲惫,即便是很想打个电话都没办法,南宫蔚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的身边。 这次的事情,应该会让他们彻底决裂。 午后的阳光格外的明媚,驱赶走了所有的阴霾,空气中飘零着香气,金色的光线落在身上就好像穿上了金缕玉衣。瑾萱被南宫蔚抱进宅子里时,南宫听雪和楚木云都愣了一下,南宫听雪眼底划过一丝怨怪,没想到她还是没死,命真大。 楚木云的心不断的往下沉,一直往下沉…… 南宫蔚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沙发上,神色凝重,动作轻柔的不可思议,将她当做容易破碎的瓷娃娃般呵护着。目光在扫过南宫听雪和楚木云时变得凌厉…… 瑾萱手指颤抖的抚摸了自己的手腕绷带缠的很厚,抬头看向南宫听雪,薄唇抿出淡淡的笑容:“我没死,很失望。”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南宫听雪冷哼,目光转向南宫蔚焦急的解释:“蔚,你不要听她胡说。我什么都没做,我没有。” 南宫蔚深幽的目光看着她,一语不发,脸色冷清的可怕,无形之中散发着一种压迫感,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瑾萱浅笑:“我又没说是你做的,这么紧张是你做贼心虚吗?” “你在胡说什么?”南宫听雪气的脸色发青。眼神只关心的看着南宫蔚。可惜他一直没给她一个眼神的回应! 南宫蔚的双手交叉的放在一起,薄唇抿起没有感情的弧度,在良久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的心慌时,他忽然抬头目光直射楚木云,冰冷的声音逸出:“是你自己自首,还是我送你进去?” 楚木云脸色惨白了一下,却不诧异,终究还是被他知道了。连查都不需要查,都知道想让瑾萱死的人有几个。 “蔚,你在胡说什么!为什么要让楚木云去自首,他又没做错什么事!”南宫听雪尖锐的声音划过了午后的温暖,宁馨。 “他不去,难道你要自己进去吗?”南宫蔚冷声的质问,眼底划过一丝阴暗与失望。“我说过,任何人都不准在碰她!你们是忘记了?还是根本不听我的?” 南宫听雪神色错愕,这完全是在自己预料之外,眼神幽怨的在他和瑾萱之间来回,气愤的指着瑾萱对他吼道:“你现在是要为了她放弃我吗?你忘记了我受到的伤害,忘记了他们是怎么对我的……” “那你也忘记了是怎么对我和我的孩子吗?”瑾萱清雅的声音扬起,对上她的眸子,话语很平静却又那么的犀利:“我的孩子在我的肚子里还没有形成人形,就离开了。他做错了什么?只因为身上流着瑾家人的血,还是因为他是南宫蔚的孩子?” “你又在胡扯八道什么?你的孩子是许卿卿弄死的。人是她找的,与我何干?”南宫听雪气愤的吼道。 “是啊!她是想要弄死我的孩子,可你却想要把我和孩子都赶尽杀绝!南宫听雪,你真的以为没人知道以前的事吗?还是你认为全世界的人都活该被你愚弄?楚木云,你敢说七年前的车祸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瑾萱清澈的眸子射向楚木云,好像要将他的灵魂看穿,打回原形。 “是。”楚木云点头,很冷静的承认:“那场车祸是许卿卿找人做的,我又多给了点钱,目的是让你死。” 瑾萱低头莞尔一笑,苍白的神色有浅浅的疲惫感,手指握住了手腕,嘴角的笑不知是在讽刺谁。“你们让许卿卿做了替死鬼,她还不知道;甚至她还不知道那场醉酒,甚至不知道夜夜和她缠绵的男人是在刻意勾引她,将她引上了一个圈套里。” chapter152:旧事重提(2) “闭嘴!闭嘴!闭嘴!不要在蔚面前乱说话诬陷我们!”南宫听雪情绪失控的嘶吼,眼眸变得阴暗充满怨气,双手紧紧的攥住了膝盖上盖着的毛毯。被粉底遮掩的脸原形毕露,皱纹浅显。 楚木云却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站在一边像个木头,被人施了魔法无法动弹般。 瑾萱笑的很轻,明眸似水,潋滟流光;惬意的眼神面对她的歇斯底里,转头看向站在楼梯口的瑾少伍,娥眉这才蹙起来,怎么忘记了小伍还在这里。这些肮脏不堪的事不该被他听到。 “小伍,上楼回自己的房间。”瑾萱格外温柔的语气,只有对小伍一个人时才会有。 瑾少伍点头,只是攥紧着手里的公文袋,走上前放在南宫蔚的面前,稚嫩的嗓音略带着老成的气息:“这是程叔叔要我转交给你的!” 南宫蔚拿着公文袋却没有立刻打开来看,大掌落在瑾少伍的额头上,低沉的嗓音隐约的柔软:“小伍,听你妈咪的话,回自己的房间,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瑾少伍没说话,眼神担忧的扫过瑾萱,转身上楼,回到房间把门关好。 南宫听雪不解的眼神看着公文袋,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而楚木云却只是深邃的眸子看着瑾萱,似探究,似准许,似…… 南宫蔚打开公文袋,拿到手里的是一叠男女纠缠在一起的火热照片,还有一盘光碟,放入了播放机里,打开液晶电视,画面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听雪与楚木云,两个人的对话,约定,全部都暴露在世人的面前。 南宫听雪的脸色逐渐的苍白,不可置信,自己的卧室里居然监视器,居然会被录下来这样的画面。激动的抓住了南宫蔚的衣服,焦急的解释:“不是这样的……蔚,你听我说……” “我知道!”南宫蔚淡淡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大掌握住了她颤抖的掌心,迎上她慌乱无措的目光时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我知道。” 出爱说着。南宫听雪失神的看着他温暖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很陌生,也遥远,不好的感觉幽然而生。 “我知道是自己太过纵容你了。”南宫蔚低沉的嗓音透着苍凉与一丝的懊悔。 “蔚……”南宫听雪失了神…… “我以为帮你报复了瑾家,你的心就不会只充满仇恨。只可惜我错了,你一直都没改变。”南宫蔚逐渐的摊开掌心,想要送开她的手,好像要离弃她…… “不要……蔚……我求求你不要……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求求你不要……”眼泪席卷而来,在粉墙上肆意蔓延,划过嘴角苦涩的宛如鹤顶红,双手紧张的抓住了他要收回的手,卑微的哀求。 南宫蔚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源自于这个男人,如果失去他,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卿卿是无辜的,你何必这样对她?”南宫蔚推开了她的手,不愿意再握紧了。 那一刹那的松开就好像是永远的松开……恍若一双手鲜血淋淋的摘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再也没有重量可以承载。南宫听雪的眼泪看不出是后悔,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失去这个男人给自己的宠爱与庇护。 瑾萱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一幕,没任何的感觉。忽然觉得南宫蔚真可怜,他爱南宫听雪,为了她的复仇牺牲了自己的婚姻;等到有真正爱自己的人时,老婆却被自己的姐姐设计和别的男人上了床;南宫听雪派楚木云去勾引许卿卿,不就是怕南宫蔚只爱许卿卿不再在乎自己了…… 这样的心理多阴暗,可怕…… 许卿卿又何其的可怜,被南宫蔚利用,被南宫听雪和楚木云设计,最后什么都没有,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被出卖了…… “对不起……蔚,我错了……我只是怕失去你……我不想看到你对别的女人好……对不起蔚!求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让你不开心的事了。” 南宫听雪抓着他的衣角,苦苦哀求。 “南宫听雪。”瑾萱怜悯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满面的泪痕,充满红丝的双目,鼻涕甚至狼狈的要流出来了。 南宫听雪泪眼婆娑的看向,愤恨的咬唇却没说一句话,此刻自己已经没办法再表达对瑾萱的恨了。 “其实……”瑾萱淡然的神色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薄唇轻轻的抿起就好像是在叙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古老故事:“你爱的人不是我爹地,而是南宫蔚,对吗!” 不仅仅是南宫听雪,就连南宫蔚与楚木云都愣住了,三个人的目光看向她一个人。 “不是……”南宫听雪急迫的反驳,脸上流露的却是被人戳中心事的慌张与悸动。 “你骗得了所有人,骗不了自己的心。”瑾萱拿起茶几上放着的几张照片,嘴角微扬:“你和南宫蔚根本就是相互深爱,只可惜南宫蔚爱你时,你以为自己爱的是我父亲。可我爷爷反对你们的结合,让你们分开;还让我父亲娶了我母亲;你心里不甘心,你想尽办法要报复他们。你毁了自己家的公司,嫁祸给我爷爷,甚至将你的父亲活生生气死,这些都嫁祸给瑾家,你让自己变得痛苦,极端,你让南宫蔚把一切都误会成是瑾家作孽,让他帮你报复我们。” 南宫蔚彻底的愣了,冷彻的目光看向了南宫听雪,狐疑,不解,千头万绪,一团糟。 南宫听雪彻底呆了,只是惨白的脸色听着她继续说下去。 瑾萱侧头去看南宫蔚,薄唇勾起同情的笑容,不咸不淡的语气在寂静的空间里不断的响起:“而你南宫蔚从头到尾都恨错了人,南宫家的公司根本就是不爷爷弄垮,南宫傕是被南宫听雪活活气的心脏病发。你太爱她了,你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认为是瑾家的人造成南宫家的悲剧;由始至终所有的事都是南宫听雪搞出来,你恨错人了,把仇恨报复在无辜的人身上。你被自己最深爱的女人骗的圈圈转!” “这怎么可能?”楚木云都不知道这些事情,诧异的神色看着一言不发的南宫蔚,再看向南宫听雪,不住的摇头:“她说谎,是不是?听雪,你没骗我们,一切都是她在瞎编乱造?你没把南宫家的公司搞垮,没有气死南宫先生,一切不都是瑾家做的吗?” 南宫听雪双手紧紧抓着轮椅胎,咬着下唇一言不发,阴暗的眸子盯着瑾萱,恨意汹涌,翻天覆地而来。 “听雪不是这样的人!她那么善良,就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南宫先生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怎么会那样做?是瑾天裕把她害成这样,将她心底的善良拿走了,是你们害的她变成今天这样。”楚木云还是不肯相信心里一直善良温婉的听雪会气死南宫傕,这不可能! “我爷爷死了,我编这些有意思吗?”瑾萱嘴角扬起浅笑,讽刺的眸光看想南宫听雪:“你为什么不敢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怕他们知道你的真面目后遗弃你吗?可他们现在已经要遗弃你了。” “够了。”南宫蔚冷冷的打断她的话,利眸复杂而深幽,像是无底洞,看不到底,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冷冽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萱萱,你一定要把真相说出来吗?” “你害怕了。”瑾萱抿唇,浅笑一笑:“你害怕知道真相后,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做吗?害怕自己是害死自己孩子的凶手,还是害怕……”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南宫听雪愤怒的打断她的话,双手攥紧,不再去看南宫蔚的眼神,吼道:“一切都是我做的,你说的全是真的,你满意了吗?不要再逼蔚,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被我骗了这么多年,怎么会知道……” 楚木云身子明显的一僵,仿佛被人当头一棒,错愕的神色看着她说不出来 南宫蔚剑眉紧紧出去,铁青的脸色,青筋都可以一根一根的数清楚;心里宛如针扎,细细密密,好似被人放了一块磐石在心底,难受的喘不过起来。 “瑾萱,你全说对了,却说错了一件事。你一直以为你父母是无辜的,你恨我们联手杀了你的孩子。可是你母亲当年又何尝不是亲手打掉了我的孩子!那是我和你父亲的孩子,是你的弟弟。因为你母亲的狠心,我没了孩子,这一生都不可能有孩子。” 瑾萱点头:“我知道。这是我母亲的错,可我的孩子已经为你的孩子陪葬了,那我爷爷的命谁来赔?” chapter153:以爱之名(1) “我唯一的两个亲人,凭什么要为你的悲剧付出性命的代价?”瑾萱伤感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心里堆积了这么多年的苦,终于可以发泄出来。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南宫蔚心心念念想要维护的人,为了她不惜一切代价毁了瑾家。可这些年,他都没有回过头看看,自己到底是在维护着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楚木云蹲在南宫听雪的身边,手抓住了她颤抖的手指,眼神里写着不可置信:“她说的全是真的?你真的做过那些事?你是在利用我和南宫蔚帮你害瑾家?” “是。”南宫听雪哽咽的嗓音艰难的发出声音,泪眼闪烁的目光却转向了南宫蔚,此刻他一定恨死了自己。“是我骗了你们!” 南宫蔚冷彻的目光闪烁着一丝心痛,复杂一瞬即逝,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青筋突起,周围弥漫着暴戾,骇人的可怕。抿唇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够了!不要再说了。” “事到如今,我不说你心里也猜到了。”南宫听雪绝望的眼神看向他,是爱是恨,是痴迷亦或者是毁灭。眼泪已经洗去了粉底,露出憔悴的容颜,凌乱的发丝垂下来,格外的狼狈。 “我恨南宫傕,恨瑾天裕;恨王毓,如果不是她害死我孩子,瑾天裕就不能拆散我和瑾天,我恨南宫傕,如果不是他骗我你是领养的孤儿,我不会在知道你是我亲弟弟后,才发现自己一直都爱着你!我爱上了自己的亲弟弟……你是南宫傕在外面一夜风流的孩子,是我的亲弟弟……” 南宫蔚眼眸一怔,后脊骨都僵硬了。俊美的轮廓像被拉到极限的橡皮筋,随时会“嘣”的一下子断开灵魂像被人重锤出身体,嘴角扬起冷冽的笑容,自嘲着…… 自己身上流着的居然真的是南宫家的血液…… “我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我一直都那么的疼爱着你;不管我受到什么委屈都是你在安慰我,给我鼓励;我依赖着你给我的温暖,可就在知道你是我亲弟弟时,我发现可笑的是我心里真正爱的人是你……” 多可笑,自己受了那么多的伤,那个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自己爱上的,居然是亲弟弟!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 这么多年这个秘密隐藏在心中,几乎要将她压得喘不过气。如果不是南宫傕要将他接回来,如果不是瑾天裕的阻拦,自己根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他们联手将自己逼上了绝路,永远都只能在痛苦的深渊里苦苦挣扎,绝望哀嚎。 南宫蔚长久以来的情感都是压抑的,平淡着;自己原本只是孤儿院里其中一个,某天漂亮的车子停在孤儿院门口,漂亮的姐姐过来牵起自己的手,带自己回家。她比自己年长,掌心格外的温暖,她笑起来时那么的好看,嘴角有浅浅的梨涡,明媚似水,灿若夏花。好像她一笑,全世界的花都开了…… 在南宫家,只有她对自己最温柔,只有她是真心的对自己好;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南宫家的养子,少年心懵懂的被光阴刻上她白色的裙纱,看着她和别的男人恋爱,看着她在别的男人怀中笑的花枝乱颤,妩媚妖冶…… 他像是她可有可无的影子,默默的守护,默默的等待,开心着她的开心,难过着她的难过;自知横跨在他们之间的不是年纪差距,不是名义上的姐弟,而是她的心从不在自己这里 若心不在,凭自己再努力又有何用?不过是一场梦,一场空,没有希望,这份情便永久没有绝望 只是当真相掀开后,丑陋不堪,鲜血淋淋,原来这些年自己一直都是错的,自己爱的是姐姐,居然是亲姐姐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笑的事? 瑾萱此刻就好像是一个残忍的侩子手,冷眼旁观看着他们掀开了那层被时光掩盖的秘密,每个人的心都痛彻心扉,长期抱着的幻想破灭了,这种感觉比任何痛都更加的撕裂。 与其说南宫听雪可恨,倒不如说她可怜,命运的手翻云覆雨终究是戏弄了她,在身心俱疲后蓦然发现自己心里深爱的人是自己的弟弟,亲弟弟,是谁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她把所有的责任全推卸在了爷爷的身上;她要报复,要发泄,故意弄垮了南宫家的公司,气的南宫傕心脏病发而死;然后用无辜与受害者的身份在南宫蔚面前表现的楚楚可怜…… 母亲被指定嫁给父亲,自然满心欢喜,却不料他有了女友,还怀孕了……年轻气盛的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弄掉了南宫听雪的孩子,想要和父亲好好的生活,有个安稳的家她是错了,可后来她也死了,和父亲车祸一起死了 剩下的只是南宫听雪对瑾家的恨,还有漫长岁月中布下的天罗地网,让瑾家唯一的血脉来承受这沉重的包袱。 在这场纠葛沉浮的恩怨里,瑾萱有什么错?她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男人;南宫蔚错了吗?他只是太相信自己所爱的人,楚木云错了吗?他只是想让自己爱的人活的快乐一些。 以爱之名,行伤人事。 然,上帝并没有赋予我们以爱之名,伤其他人。所有的过往,终究会被翻出来,终究会自食其果…… 南宫蔚双手紧紧的攥起,眼眸缓慢的闭上,漠然的神色却给人无尽的压抑,甚至是窒息的压迫感;薄唇轻抿,发出的声音都没有高低起伏,平静的像一条直线,“我只想知道,车祸……是不是你故意弄出来嫁祸给瑾家?” 南宫听雪已经满脸的泪痕,不住的摇头,嘶哑的声音伤心欲绝:“不是……车祸不是我故意弄的,是真的车祸……”天起们萱。 南宫蔚嘴角扬起自嘲的笑意,双手插在放在一起,睁开眼睛眸光缓缓的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瑾萱,不过是隔着透明的空气,此刻两个人距离却感觉那么遥远,天涯海角,相望无话…… 黑眸深邃,深不可测;复杂的光芒不停的闪烁着,胸口撕裂的在痛,这种感觉在身体里蔓延每一秒多一分,好像让他的血管都要暴裂,血流成河…… 瑾萱在他的眼神里读懂了一些,却又有更多的不懂,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苍白的神色,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再也没有了 良久,除了南宫听雪的泣不成声,压抑的空间里再也没有一个人说话;楚木云呆呆已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南宫蔚终究是站起来,身影投影在地面上格外的颤弱,萧条而冷寂;转身那一瞬间,神色变得痛苦不堪,心内里的东西几乎要将他杀死。眼角好像有什么东西流过,闪烁的光芒让瑾萱不禁多看了一眼…… 此刻已经什么都不需要说了,他的心不会比任何人都好受 这个世界有什么痛会比被自己深爱的人背叛欺骗痛的更彻底?自己十年的相思,终抵不过他的心头肉,到头来只落得家破人亡,又残又瞎的下场…… ……………… “妈咪,我们真的可以搬出这里吗?”瑾少伍看着瑾萱坐在床边折衣服放进行李箱里,兴奋的问道。 瑾萱没抬头,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瑾少伍帮忙将衣服放进箱子里,眼神落在她被绷带绑着的手腕,小声的问:“妈咪,你的手腕……很痛。” 瑾萱的动作停滞,抬头温柔的目光看向他,唇角溢出温暖的笑容:“有你在妈咪身边,什么痛都会不痛。” 瑾少伍上前爬到她怀中,抱着她的脖子,在她的脸颊亲了一口。青稚的声色信誓旦旦:“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等我长大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好。”瑾萱收紧手臂用力的抱住他,仿佛是在害怕失去他一样。“我们永远在一起,不要分开。” 瑾少伍背着一个包,瑾萱拉着行李箱,站在南宫家的大门口;两个人都偏瘦,东西也只有一个箱子而已,原本住进来就没想过会住多久;现在南宫蔚已经知道一切,也足够了…… “妈咪,我们是去找程叔叔吗?” 瑾萱垂下眼眸,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和程叔叔吵架了?” “没有。” 瑾少伍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聪明的不开口说话,不想再让妈咪心烦了。 瑾萱看着夕阳在西边缓慢的往下落,朝霞半天,红色的光略带着血腥,平静的心口好像被撕裂了;清楚碎裂的声音在心底,很彻底…… 程炎爵没有联系自己,没有说一句话……好像明明之中又要错过了什么。 瑾萱握紧小伍的手,浅声道:“我们走。” 转身,却看到一辆车子停靠在路边,打开车门高跟鞋,修长的双腿,接着是白微微笑的无比灿烂的脸:“萱萱,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你怎么会在这里?”瑾萱诧异,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白微微。 “我开车路过这里,远远的看到身影和你很像,起初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白微微笑的很开心,目光落在她身边的小正太身上,惊呼:“萱萱,这就是你儿子!好帅哦长大一定能迷惑千万少女芳心啊!” 瑾萱只是含蓄一笑:“小伍叫微微阿姨,她是我的好朋友。” “微微阿姨好!”瑾少伍很礼貌的问好。 白微微忍不住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笑道:“小孩子的皮肤真是好的没话说。对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我送你们,反正我办完事也没事了。” 瑾萱迟疑了几秒,只听见她佯装怒意的声音:“我们认识这么久,还需要这样客气?” “谢谢。”瑾萱只好将行李交给白微微放在后车厢里,抱着瑾少伍坐在车厢里。 白微微一路上不断的说话,瑾萱只是安静的听着;偶尔会插上一句,瑾少伍窝在她的怀中,黑眸的眼神不时的转一圈,却一直没开口说话。 将他们平安的送进家里,所有的模样还和他们走的时候一样,甚至连一粒尘埃也没有;瑾萱知道一定是炎爵一直在这里帮忙打扫,否则不会这样干净。将行李放好,又给小伍放了热水澡,这才回到客厅。 白微微已经自来熟的观察了一圈,兴奋道:“这里的环境还不错啊!空气又好,真的好棒哦!” “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因为有些偏远,所以鲜少有人知道。就这样一直空置着……”瑾萱环视着房子,虽然年代有点久,但房子内部保护的还不错,不算是太破旧,加上空间又大,看起来还算不错。住在这里能让自己的心里变得很安宁,就好像爷爷一直没离开过。 白微微屁股不客气的落在沙发上,一只手拦住了她的肩膀,殷勤一笑:“你看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和你商量个事个好不好?” “什么事?”瑾萱疑惑。 “呵呵……”白微微指了指几个房间的门,拍着她的胳膊道:“反正你这里还闲置着两个房间,你租个给我呗!我好喜欢这里,你儿子又长的那么萌,我好喜欢……你就租给我呗!” 瑾萱古怪的眼神看着她,“你真的想住在这里?你也看到了这里偏远,房间也很简单,不豪华……” “拜托!我又不是要住豪华套房!偏远我不是有车嘛,以后你和小伍出去也不需要搭公车,我做你们的司机;还可以多拿一个房间的费用可以做生活费!再者我和你作伴,你也不会那么寂寞,每天都热热闹闹的多好。这么多的好处,你还不马上答应。” “我真怕了你。”瑾萱笑的点头:“房租什么别和我谈,只要你不要每天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就好了。” “吼!”白微微佯装生气掐着她的胳膊:“你这么快就嫌弃我话多了……” chapter154:以爱之名(2) 两个很快的打闹,嬉笑在一起,好像回到她们之前做模特的那一段时间,没有名气,赚不了多少钱,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会很开心。 白微微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就拎着简单的行礼住进来,霸占了一个房间,开始和瑾萱、瑾少伍同居的日子。 …… 瑾萱拿着手机迟疑了很久,却始终没有按下拨号键,看着屏幕上显示着wxy三个字母,眉头微微的蹙起。这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说明王轩逸没死,否则不会一点新闻都没有;可是如果没有死,那天为什么他一声不吭的走了?又为什么不联系自己? 瑾萱靠着沙发不知道该不该打这通电话,电视里播放着的新闻,王轩逸西装革履的陪在市长的身边,依旧是金丝边眼镜,淡然的神色;只是神色略显苍白。 将手机放下,不在多想了。既然没事,也没什么好说的。虽然很想当面跟他说一声“谢谢”,但相比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人也不屑自己的一声言谢。 瑾萱嘱咐瑾少伍一个人在家不要乱跑,自己则是拿着外套,出门。 程炎爵开门看到瑾萱,有些诧异,长大嘴巴半天才发出惊呼:“你怎么来这里?” “看看拓跋。”瑾萱扬了扬手中的食物,嘴角漾起淡淡的笑容,双眸都明亮了几分。 程炎爵让她进来,帮忙将食物放在沙发上,对房间里的拓跋辰景道:“拓跋,瑾萱来了。” 拓跋辰景慢吞吞的走出来,虽然休息了好几天身体好多了,可脸色依旧苍白;看到瑾萱浅笑:“你来了。” “身体好点了吗?”瑾萱将食物分给他,关心的问了一句。 “很好,没什么大碍。谢谢。”拓跋辰景坐在沙发上,想到那几天自己受到的屈辱,恨不得杀了姓贺的男人。 瑾萱没在说话,程炎爵也一直没说话,一声不吭的吃着她买来的食物,凤眸不时的飘了她几眼。客厅显得格外冷清,拓跋辰景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不好意思道:“我还是有点累,想休息。你们慢慢聊。” 他深意的扫了一眼程炎爵,转身回房间。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他们,哪怕自己再爱程炎爵,他不爱自己,也没必要阻挡他们的进展。是要这样一直暧昧不清下去,还是斩断感情,由他们俩个人自己决定。 程炎爵手指捏着筷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懊恼的低头,一语不发。 瑾萱放下吃的,擦了擦手指,双手抱着自己的手臂,淡淡的声音在冷清的客厅突兀的响起:“我从南宫家搬出来了。” 程炎爵手中的筷子“啪”的掉在地上,脸上的肌肉都僵硬起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她,不解的开口:“为什么?”好不容易有机会让南宫蔚为她迁怒与南宫听雪,可以让南宫蔚更爱她,为她去伤害南宫听雪,为什么她要搬出来? 瑾萱水眸透明干净,凝视着他,“我把南宫听雪以前的事全抖露出来了,在南宫蔚面前她亲口承认。就算他不爱我,不为我和南宫听雪闹翻,也不会再关心南宫听雪,不会再袒护她。” “可你不是一直希望他能爱上你吗?”程炎爵焦急的语气问道。他们的所有辛苦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 瑾萱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了几下,声音细弱蚊声:“我有没有他爱都不重要,我身边有你了。” “什么?”程炎爵震惊的过了头,没听到她的自言自语,脸色又气又恼:“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亏我还在这里日夜守着拓跋这个臭男人,为你做足了戏。就是为了让南宫蔚爱上你……现在一切都白费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南宫蔚!你肩膀那一枪,我的忍气吞声都白费了……” 瑾萱一愣,没想到他会生这么大的气。“对不起……我……” “我要被你气死了。这火烧得我心难受死了,出门找人灭火去!”程炎爵站起来,大步流星的离开房间,摔门的声音格外的响亮,像狠狠的一棒摔在了瑾萱的心里,狠狠的痛了一下。 像一盆冰冷的水从淋到脚,寒意渗进毛细孔,让每一个细胞都冻结成冰…… 瑾萱咬了咬唇,双手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胳膊,疼痛提醒着自己,这不是在做梦,是真的。 出门找人灭火去! 出门找人灭火去! 出门找人灭火去! 是出门去找女人,对! 瑾萱放开自己,弯腰收拾着东西,两个男人住的地方真够乱的;拓跋辰景还好点,因为是医生所有洁癖,但最近怕是身体不好,也就没收拾。程炎爵从来都是随意而安,东西喜欢乱丢,需要时找不到就会嗷嗷大叫。 瑾萱将没吃完冷却的食物丢进垃圾桶里,一声不吭的替他们将客厅收拾干净,又将程炎爵睡觉的地方也收拾干净。收拾厨房时,不小心打破了一个水杯,蹲下来捡起玻璃片时,锋利的玻璃片割破了指腹,鲜血滚滚的涌出来…… 瑾萱吃痛的皱了一下眉头,不知为何眼底干干的,却什么也流不出来。只是看着指尖的血液不停的流出来,滴在白色的瓷砖上,格外的显眼。就这样一直蹲在地上,没动,也没说任何的话,时间好像静止,画面定格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双脚开始发麻,感觉有人抓着自己的手腕,抬头跌进了拓跋辰景冷清的眼神里…… 拓跋辰景抓着她的手指放在水龙头下冲洗了一遍,又用创口贴贴好;冷清的声音责备道:“这么大的人,不知道玻璃片不可以手捡吗?” “拓跋……” 瑾萱沙哑的声音费力的喊着他的名字 拓跋辰景复杂的眼神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上前一步,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往自己的肩膀上按,“我不喜欢女人,你知道的。所以肩膀借你一会。” 瑾萱没说话,只是双手死死的揪住他的衣服,心口难受的要命,比起那天在南宫家听到南宫听雪说那些事更难受对发开人。 拓跋辰景暗暗的叹气,这两个人是打算把彼此给逼死吗? 程炎爵坐在马路边,烦躁的抓着头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对她说那样重的话,她心里一定不好受!该死的,自己怎么能对她发那么大的火?可脑海里想到那天王轩逸从燃烧着的木屋里跑出来,奋不顾身的跳进湖里救她,拖着她上来时,瑾萱已经昏迷了。 王轩逸焦急的神色可以称之“惶恐”,不断的为她做人工呼吸,不断的按着她的心口,不断的重复着:“瑾,不要死……” “瑾,活下来……睁开眼……醒一醒!” “瑾萱,我命令你必须醒过来。”。 后来,自己上前推开了他,紧紧的将瑾萱藏在自己的怀中,不准任何男人再染指他。 王轩逸神色一愣,准备说话时,瑾萱开始吐水,他的脸色变得轻松起来,狼狈的爬起来,眼神恋恋不舍的游走在瑾萱身上,确定她没事,才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不要告诉她,是我救她;也别说你见过我!” 那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但能确定是他很爱瑾萱,爱的自己都无法去估量! 瑾萱对他又存在着什么感情?她如果对王轩逸没感情,不会去找他帮忙;如果没感情,王轩逸不会冒着生命危险一次又一次的来救她…… 程炎爵抓狂的抓头发,感觉自己的都快绝望了,对瑾萱的也爱也快绝望了。这样想爱不敢爱,想爱不能爱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剧情分割线 白微微晚上买了很多食材,说是要大展身手给房东和小房东一个惊喜。瑾少伍坐在沙发上,玩着飞机模型;瑾萱把桌布铺好,还特意把微微带回来鲜花插在花瓶上。听到门铃声,她去开门, 程炎爵没想到开门的会是瑾萱,一般都是瑾少伍开门。 瑾萱也没想到他会来,愣愣的站在门口,反应不过来。 程炎爵一只手拎着大袋的零食,可乐啤酒薯片爆米花,一只手苦恼的抓着头发,别扭的开口:“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对你发那么大的火!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瑾萱终于回过神来,看着他别扭的神色,冷清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伸出掌心在他面前。 程炎爵嘴角勾起邪笑,得意洋洋道:“就知道你不会变,每次吵架只要一样东西就能哄好你。”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东西,放在她的掌心里。这个动作重复过好多次,每一次只要吵架,只要自己买了这个东西,她就不会生气了。 瑾萱看着安静躺在自己手心的巧克力嘴角扬起笑容,撕开包装袋,小心翼翼的将小块的巧克力掰成两块,一半放进自己的嘴巴里。苦涩却又香甜的味道立刻在唇齿间弥漫,嘴角的笑更浓。伸手把另一半递到他面前,“一人一半,感情不散。” 每次吵架,不管多激烈也好,谁不对也好,他们都会用这样的方式和好。 程炎爵低头咬住了巧克力,柔软的唇触碰到她的指尖,微微的颤抖,像是被电击中了般。瑾萱飞快的收回手,静静的笑,静静的看着他。 “那现在你不生气,可以让我进去了!”程炎爵嚼着巧克力,痞痞的一笑,扬起手上的东西:“这些东西很重。” 瑾萱替他拎过来,转身走向厨房;程炎爵在玄关处换鞋,从鞋柜里拿出拖鞋就好像是在自己家般的随性。看到瑾少伍在玩模型,吼了句:“小鬼,你叔叔来了,没点反应?” “叔叔好,叔叔再见。”瑾少伍淡淡的声音,似乎没什么劲。 白微微手拿着锅铲,一只手还在顾及着自己飘逸的头发,好奇的问不停往冰箱里塞东西的瑾萱“萱萱,谁来了?” “我朋友。”瑾萱随口回答。 “哦!还有一个菜就好了,你先把这些端出去。” 瑾萱将她做好的菜全都摆在桌子上,喊瑾少伍和程炎爵:“两个男人,该洗手吃饭了。” “好的,妈咪!”瑾少伍立刻丢开模型,程炎爵一把将他抱起,嗤笑:“就一小毛孩,你居然叫他男人,叫我情何以堪啊!” “瑾萱最后一个菜。”白微微端着菜走出来,第一眼看到程炎爵就愣住了,明眸紧紧的盯着程炎爵,笑的像极了只发情的猫。 程炎爵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里多了个女人,不解的眼神看向瑾萱 “她的微微,以前在模特公司认识的,是我好朋友。现在也住在这里。”瑾萱为程炎爵介绍,侧头看向白微微时,眼神愣了几秒,微微看程炎爵的眼神很不一样。 “微微,他是程炎爵,我朋友。” “程少,我认识。”白微微立刻放下菜,解开了身上幼稚的围裙,露出自己的衣服,嘴角噙着优雅的笑容:“赫赫有名的程少我怎么会不认识呢。” 程炎爵的反应很冷淡,只是点头,抱着瑾少伍去厨房洗手。 白微微靠到瑾萱的身边,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荡漾的语气道:“萱萱,我确定我要恋爱了。” “萱萱,你一定要帮我!我喜欢这个男人,我对他一见钟情了。你帮我牵线好不好……”白微微激动的抓着她的胳膊不停的摇晃,撒娇,央求。“他真的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也心甘情愿。” 瑾萱脸色的有些惨白,嘴角扬起的笑意牵强,迟疑的开口:“炎爵他有很多女人。” “这个我当然也知道啊!”白微微丝毫不介意,挽着她的手腕,一脸憧憬的样子:“他程少的床不是谁都能上的,以前听很多人说他花心,但是床上功夫很好,为他去死也值得。那时我觉得是别人说的夸张了,现在我倒觉得一点都不夸张!撇开他床上功夫不说,就那张脸足以让人疯狂。而且,他好酷……刚才连正眼都不愿看我一眼!” chapter155:以爱之名(3) “你……”瑾萱惊愕的眸光看着目不转睛看程炎爵背影的白微微,怎么也不相信这话是从微微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难道时间真的可以把一个人改变这么大吗? 白微微花痴的眼神看着帅气的背影,笑的谄媚,手指扯着瑾萱的衣角:“萱萱,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还当我是以前的白微微啊!我后来也谈过很多男朋友,可惜没有一个长久。总感觉淡的和白开水似地,没什么激情。我觉得……我是真的很喜欢程少!你一定要帮我!” 激情?难道生活一定要有激情,平平淡淡的不好吗? 瑾萱走到桌子边,手指紧紧的握住了杯子,若是从前自己一定二话不说立刻答应微微,可是今天她要的不是别人,是程炎爵……是陪在自己身边七年的炎爵! “微微……” 白微微收回眼神,无辜的水眸看她:“恩?你怎么啦?该不是你也喜欢程少?”给还人看。 “我没有!”瑾萱飞快的低下头,嘴角抿起难看的弧度:“我们只是朋友。如果……你不怕受伤害,我可以帮你。” 最后两个字说的无比艰辛。 “什么受不受伤害!反正我也知道他不是认真的主,大不了就当是感情切磋。看谁能玩的过谁。”白微微漂亮的手指摸了摸她的短发,撒娇:“你对我真好。” 感情切磋?这个词瑾萱还是第一次听到,真够新鲜的,原来感情也是可以切磋的。如果换做别人,她一定会狠狠的扇对方耳光告诉她,感情不是拿来玩的。可因为是微微,所以不能。何况她心里更知道,炎爵对感情有多不认真,或许他也会想要和微微“切磋感情”。 吃饭时,瑾萱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偶尔给瑾少伍夹菜;而白微微主动坐在程炎爵的身边,殷勤的为他布菜,不时的找话题说;程炎爵没有太大的反应,她说多了也只会不耐烦的神色:“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白微微吃瘪的吐了吐舌头,看着他英俊的侧脸笑的可以出流口水来。 瑾萱默默的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从来没见过微微对谁有这么大的兴趣;或许她是真的喜欢程炎爵,原来传说中的一见钟情是真的存在。 吃过饭,瑾萱默默的收拾东西,白微微为了争取表现,死活不让她去洗碗,讨好道:“我去!要让他知道我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好女人。” 瑾萱只是浅笑,没说话,转身走向阳台收衣服;将衣服一件一件的放在箩筐里。程炎爵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吓了她一跳。 “你什么意思?”程炎爵冷冷的声音问道。 “嗯?”瑾萱不解的眼神看着他。漫天的星星,闪烁着光芒,隐约照耀出他冷峻的脸色,并不好看…… 程炎爵上前夺过她手里的衣服一把摔在箩筐里,冰冷的眼神瞪她:“我问你什么意思?那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为了微微。 “微微说她很喜欢你。”瑾萱别过头避开他的目光,看着黑暗处,眼眸里闪烁着矛盾与挣扎,很想摆脱无形中绑住自己的那根绳索,可惜无能为力。 “所以……” “她说想和你在一起。” 程炎爵剑眉蹙起,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用力的近乎是想要将她的骨头给捏碎,神色冷峻,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就没有什么话对我说?” 瑾萱迎上他的黑眸,眼底划过暗伤,我还能说些什么。程炎爵,你告诉我,还能说什么。心底的苦涩在蔓延,艰难的开口:“微微是个好女孩,性格开朗漂亮又会做饭……” “谁要听你说这些?”程炎爵愤怒的打断她的话,甩开她的手臂,冷冽的声音在黑暗中浮起:“瑾萱,你的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你到底是在爱着他,还是恨着他?我看不清楚,一点也看不清楚。我想靠你更近一点,却离的越来越远了 瑾萱低下头没说话,只是转身仰头看着漫天的星空,周遭安静的只剩下草丛里虫子的声音;双手压在阳台上,收紧力气。背着对着他,低低的嗓音:“炎爵,其实……”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不让我听到啊?”白微微探过头来,把瑾萱的话给打断了。 程炎爵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看着瑾萱明显僵硬的后背,刚刚她是想要说什么? 瑾萱回过头,浅笑:“没什么。随便聊了几句。” 弯腰拿着箩筐经过他们的身旁,黑影被客厅的灯光冲淡,倒映在地板上。听到她对瑾少伍道:“小伍,回房间该睡觉了。” 白微微咬唇,黑色中脸色泛红,主动开口:“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程炎爵连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心里一直在想着刚才她想要说什么话。 白微微委屈的眼神瞅着他:“为什么?我是真的喜欢你啊!不是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程炎爵淡淡的声音,回头看她严谨的神色:“我对你没任何的性趣,谁都能爬上我的床,唯独你不能。” “为什么?”白微微的气的跺脚:“为什么偏偏只有我不行?” “没为什么。”程炎爵酷酷的丢下一句话,也没和瑾萱打招呼,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白微微不服气的咬唇,追到大门口对着他的背影吼道:“程少,我不会放弃你!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程炎爵当做没听到,上车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 瑾萱给瑾少伍铺好床,转身看见洗过澡的瑾少伍站在身后看着自己。“怎么了?” “微微阿姨喜欢程叔叔,你要让给她对不对?” 瑾萱弯腰将他抱起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你程叔叔不是玩具,可以让来让去。想要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 他想要的不就是你嘛。瑾少伍心里这样想却没说出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别担心我,我没事。只要小伍在我身边,我就会很好。”瑾萱温柔的声音,扬起的笑意却不及眼底。 瑾少伍点了点头:“好。” 瑾萱让他躺下,为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一直没动,看着瑾少伍沉沉的睡过去;而客厅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不想出去,什么都看不见也许心里会比较好受点。 如果不是微微的打断,自己差点就要说出口,炎爵听到了会是怎样的反应?掉头就走,还是留下来? 剧情分割线 瑾萱没想到南宫蔚还会来找自己,微微带瑾少伍出去玩了,家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为了不让一会回来的小伍与南宫蔚见面,瑾萱拿了钥匙道:“我们出去说。” 南宫蔚的神色不算太好,眉宇之间掩盖不去的疲倦,深色的瞳孔一直包围着她,眼神复杂而矛盾;安静的走在她的身边,一言不发。 瑾萱和他安静的走到一个小凉亭,径自的坐下,仰头迎上他深邃的眸子,“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你回来,同意搬过去和我住,都只是为了这个目的吗?”南宫蔚坐下,低沉的嗓音里透着疲倦与苍凉。 “嗯。”瑾萱点头,直认不讳。“我是故意捅破一切。真相让你难堪了对不对。” 南宫蔚紧紧的攥起拳头,眼神变得犀利:“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 如果不是在这个时候,也许也许他们不会走到这一步。自己还可以理直气壮的去占有她的一切 “因为我觉得没有意义了。”瑾萱淡淡的声音,平静的没有波澜,迎上他的目光坦然道:“我原本想要让你爱上我,再把你狠狠的甩了,让你也体味一遍当年我的感受。可是逐渐我发现没意义,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不值得。” 不值得!三个字狠狠的敲打在南宫蔚的心里,复杂的眼神看着她,逐渐的变了味道,薄唇微微上扬,低迷的声音竟有一丝不真实:“可我现在已经在体味了。” 瑾萱的身子明显的一僵,嘴角抿出牵强的笑容:“你不会懂!南宫蔚,你永远不会懂爱是什么。” “哪怕你爱了南宫听雪这么多年,你也不懂爱到底是什么。爱,从来没有赋予我们伤害别人的权利。” “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你弄丢了。”南宫蔚深沉的嗓音尽是沧桑,将手里一直拿着的文件袋递给她:“这是属于瑾家的,今天我还给你,想怎么处置是你的自由。” 瑾萱接过文件袋打开看到是慕雪公司正式改名为瑾氏集团,还有股权转让书,南宫蔚把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转让给了她。还有一处房产和钥匙。 “房子我一直没卖,那始终是我唯一给过你的。我伤你至深,你若觉得会勾起不愉快的记忆就卖了。至于你爷爷的事”南宫蔚低沉的嗓音忽然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的凝视着她,良久才严谨的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瑾萱紧紧的捏着文件,掌心里的钥匙几乎要划破肌肤,兜兜转转了这么久,原来所有的不甘心只要他的一句真诚的道歉就可以抵消。自己受得苦,遭得罪可以一句对不起可以抵消。可爷爷的一条命,拿什么也无法相抵。 “要真觉得对不起我爷爷,就去他坟头磕三个响头。当年他那么相信你,却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看错了人。”瑾萱冷冷道。 “好。”南宫蔚答应的很快,薄唇勾起苦笑:“这不仅仅是我欠你瑾萱的,更是南宫家欠你们的。只要能让你心里舒服点,我可以做任何事。” 从没有想过,他南宫蔚也会有这么谦卑的一天。 瑾萱避开他透过来的目光,看着远处的芳草茵茵,“南宫蔚,我没想到过你也有不愿意去面对的东西。” “我为什么没有?”南宫蔚反问了一句,手指压在石桌上,顺着她的眼神望去看见生命的绿色,旺盛而繁密;“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别人有的情绪我都有。” “你真可怕。”瑾萱回头,眼神深究的落在他冷峻的脸上:“你明知道许卿卿和楚木云的关系却可以不动声色的当做没发生过,这些年你心里对南宫听雪一点点的怀疑都没有?可你不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你什么都知道,却一直假装不知道?” “我不爱许卿卿,所以她和别的男人怎样都与我没关系。”南宫蔚利眸里闪烁着一种东西叫做“真诚”薄唇一张一合发出好听的声音:“至于你说,我是不是早知道一切故作不知,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早知道” 我不会伤你至深。 因为不知道还可以理直气壮的去占有你,一旦知道真相,我便彻底失去了你。 “算了,时光不能倒流,一切都回不去了。”瑾萱看着手中的东西,也没多大的意思。爷爷不在了,自己有了股权又有什么意思?慕雪变成瑾氏又有什么意思? 南宫蔚一语不发,低头看着阳光刚好落在脚尖前面,距离她的脚只有几厘米,从来没有像此刻感觉能与她靠的这么近。 瑾萱刚准备开口说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南宫蔚却突然开口问:“你见到拓跋了?” “嗯。”瑾萱迟疑片刻点头。 “让他小心点,恪云从来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南宫蔚好心的提醒她,手指在石桌上画出无形的痕迹:“木云” “我不会放过楚木云和南宫听雪。”瑾萱淡然的开口打断他的话,迎上他的目光抿唇一字一顿说的无比笃定:“他们欠我爷爷一条命,你可以回去问他们究竟还做过多少好事。虽然他们不见得会告诉你。” 南宫蔚皱起眉头,拧成了一团。还有多少事,是自己不知道的,他们一个个心里都清楚,倒是把他当傻子一样戏弄了。 “我明白,我送你回去。”南宫蔚站起来,等她。 瑾萱没反对,只是安静的和他按照原路返回去。路,可以这样按照原路返回,找到想要回到的地方,可他们的人生却无法按照原路返回,回到伤害造成以前,于是今天的结果成了必然。 在快到家时,远远的看到路边站着纤瘦的身影,焦急的张望着什么,转过身,目光透过来时,紧张的神色变得轻松起来。 瑾萱和南宫蔚都没想到季曼舞会自己跑过来。 季曼舞看到他们站在一起,眼底划过一丝意外,目光痴迷的落在南宫蔚一个人身上,温柔的声音说:“你早上走时把手机落在我那了,怕你有急事需要。跟过来,可半路司机跟丢了,我不知道你去哪里,找了好久。看到你的车在这里,我只好在这里等。” 说着,从包里拿出了属于南宫蔚的手机递给他。 瑾萱侧头扫过他俊美的轮廓,卷翘的睫毛颤抖了几下,没说话。原来,他一直在季曼舞那里。 南宫蔚面无表情的接过来,点头嗯了声,转头目光落在瑾萱的身上:“你回去,有什么事随时找我。剩下的事,我会查清楚。”这话隐藏的意思是让她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擅自去动南宫听雪与楚木云…… 瑾萱没说话,只是扫了一眼季曼舞,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的话没什么漏洞,但她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自己面前,目的是什么? 南宫蔚目光送她的背影一直到进了房子里,门关上,这才收回。 季曼舞羡慕的目光看着瑾萱,从来没见过南宫蔚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谁的背影;“你心里爱的人是她,对。” 虽然杂志上报道他喜欢的人是自己的姐姐,可自己是不相信的,他真正爱的人压根就不是自己的姐姐。 “这些与你无关。”南宫蔚冷冷的声音警告着她,不要多事。“我送你回去。” 季曼舞没再说话,只是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上车。 到了家,季曼舞准备帮他脱外套时,南宫蔚却抓住了她的手腕制止,表示不用。转身径自的走到沙发上,将刚从车上拿下来的文件袋递给她:“这栋房子过到你名下了,你生活不算奢华,这些钱也够你读完大学到工作后的三年。以后找个好人家好好的过日子。” 季曼舞一愣,委屈的眼神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局促的抠着手指,小心的问:“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这几天南宫蔚虽然都在自己这里,却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他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句话也不说,也不愿意吃东西,只是喝酒,抽烟。其实,更早前他就很少来了,来了也只是喝几杯酒,然后就走,从来都不碰自己,甚至连吻都没有。 女人天生的直觉,他是心里有了人;男人只有在心底真正的爱上一个女人才不愿意去碰别的女人! 今天她故意藏起南宫蔚的手机,找借口跟出去,看到他去找瑾萱,多日来心底的疑惑终于揭开了,原来他心底藏着的女人竟然是瑾萱。 “你什么都没做错。”南宫蔚将指尖的烟蒂湮灭在烟灰缸内,站起来,弹了下身上的灰尘,喃喃:“只是我不想继续下去。” “蔚,我什么都不求,只要……” “一开始说的很明白。”南宫蔚不耐烦的语气打断她的话,无情道:“我们之间只有与金钱的关系!” 水眸里涌上泪水,咬着唇眼巴巴的看着他,难过的说不出一句话。男人,无情起来比谁都无情。 南宫蔚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有一丝的松软:“年轻不是犯错的资本,我做这个决定与她没关系,不要去打扰她。” 音落,转身毫无眷恋的离开。 该给的他都给了,不能给的他也不会继续给下去;有些人,哪怕是自己也无能为力。只能说造化能弄,而他输给了命运,输给了南宫听雪与楚木云。 他没有回去找南宫听雪,而是找贺恪云喝酒,这些年第一次感觉到了轻松,不再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自己的肩膀上。 贺恪云喝了一口红酒,痞痞道:“听说你把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全给了那个女人?你是不是疯了?” “那原本就是属于她的。”南宫蔚低沉的嗓音道,手里的酒杯滴酒未动,脑海里回想起这一路走来,自己太执着了,执着的去伤害她,执着的让他们现在陷入僵局,没有一丝挽留的余地。 “呵!”贺恪云不屑的扬起冷笑:“伤害了又怎样?伤害了就要想办法去给!只要能占有,相互折磨一辈子我也愿意。” “只怕你在折磨别人时,自己更痛苦。”南宫蔚冰冷的声音第一次有了伤感,收紧握住酒杯的手指,“我不是没想过,好好的补偿她。可今天我看到她时,她那么的平静,面对我没有一点点的情绪反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等贺恪云回答,自问自答:“意味着我在她的心里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所以你就这样放弃了?”贺恪云挑高了眉头,不爽的神色:“看到你这样消沉我真心里不爽!” 南宫蔚一饮而尽,无奈的摇头:“她还有很多事没说,但我也不想再逃避了。你去帮我查查瑾天裕究竟是怎么死的?还有南宫听雪到底还做过什么?让她恨到如此。” “你是下狠心要动南宫听雪了?”贺恪云皱着眉头,疑惑:“她不一直是你心头肉,舍不得动吗?” “既然是我们南宫家欠的债,不管如何我都想还给她。”南宫蔚淡淡的声音顿了下,主动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至于结果我尽力而为。” 即便南宫听雪做了多少的错事,她终究是自己的亲姐姐;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没就没了……爱的感觉没了,却还剩下亲情 chapter156:以爱之名(4) “ok!”贺恪云撇嘴,眼神在他的身上打量了很久,无奈的摇头。 南宫蔚对瑾萱是爱的太深了因为爱的太深,所以再也没有站在她面前的勇气!爱的太深了,所以后悔都已来不及了 剧情分割线 瑾萱在祭奠瑾天裕的墓碑时,南宫蔚真的来了。一身黑色西装显得更外沉重,面色凝重站在墓碑前,弯腰放下一束鲜花。 “爷爷以前真的很喜欢你,每次见到他,他都说你是个可靠的人,把我交给你照顾他很放心。”瑾萱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淡淡的叙说,过往的事,已成云烟。 南宫蔚侧头看着她淡然的神色,心口一紧,爷爷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可自己却令她失去了这唯一的亲人,还有孩子 双膝砰然的落在地上,严肃的跪在了瑾天裕的墓碑前,这一跪其实并不只是为了瑾天裕,更是为了瑾萱。有些事,他不想说不想辩解,因为过去了就是过去,自己给她造成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 “除了把公司还给你,你的名誉,我们的孩子,还有那些伤害我都没办法弥补。萱萱,我欠的会用余生来还。”南宫蔚目光如炬的迎上瑾天裕的照片,抿唇一字一顿说的无比铿锵有力。 瑾萱用纸巾擦了擦瑾天裕的照片,站在他的身侧,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瑾天裕,“没必要了。除了南宫听雪与楚木云,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说起来,你比我更可怜。至少我在七年前就知道自己爱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那时就死了心;你却被最深爱的人骗了这么多年,戏弄这么久,说穿了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犯不着弥补我什么。” 南宫蔚剑眉扭曲成一团,薄唇紧抿,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南宫蔚,不要插手南宫听雪的事,否则我只会更恨你!”瑾萱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决裂,事到如今他还要帮南宫听雪的话,自己真的不会在留丝毫的颜面给他。 南宫蔚站起来,弯腰九十度标准的鞠躬三次。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灰尘,敛眸,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我没打算包庇她!” 瑾萱嘴角抿起一丝笑意:“最好是这样。” 转身欲走,南宫蔚却抓住了她的手腕。瑾萱回头不解的眼神迎上了他的利眸…… “萱萱……”南宫蔚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腕,舍不得放手,怕是这一放手此生就再也没有机会触及到她。 他们中间横跨着太多东西,七年的时间内,他们都发生了太多的事,都在改变,早已面无全非。 “我想再抱一抱你。”南宫蔚迷离的嗓音刚落下,还没等待瑾萱的回答,修长的双臂已经抱住了瑾萱,这七年她过的一定不好。骨瘦伶仃,没一点肉感。剪了短发,显得更加的清瘦。 瑾萱全身僵硬,抿唇没说出一句话来,只是这样被他抱着。久违的感觉,曾经觉得安心踏实的怀抱如今竟然是这样的陌生,没有一点的熟悉感。 南宫蔚更用力的抱紧她瘦小的身子,紧的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血液里融合在一起,这样就不用再分离。薄唇贴在她的耳边,微风轻轻的吹过她的耳畔。瑾萱的身子在他的怀抱中僵硬的更加明显,冷清的瞳孔不断的放大 “对不起我爱你!” “我知道现在我没资格说这种话,你也不愿意听。只是如果不说出来,我怕自己会被这样的感情压死。对不起我爱你!”南宫蔚的声音低迷悲凉的在她的耳边,终究忍不住的吐露出心声…… 原本打算一辈子都不要说出口,只因为自己没资格;可抑制不住,自己都没办法再控制对她的感情,从什么时候这样的感情在自己的心里越来越清楚,越来越强烈,连自己都不知道。 只知道,如果再不说出口自己会因为这样的感情而窒息;就算是自己最后再自私一回!!! 瑾萱双眸空洞而空白的远方,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缓慢的闭上了眼睛。等了这多年,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为的就是这样目的。可事到如今自己却一点开心激动的心情都没有 因为不爱了,所以不恨了!所以不管他爱不爱自己,都没关系了 真的,没关系了。 不远处站着两个人,紧紧盯着他们“拥抱”在一起的画面,眼眸里闪烁着同样的感情——怨恨! “他爱的人根本就不是南宫听雪!你看见了吗?是她瑾萱,她才是我们中间最大的赢家。” “不会的!我不会让她成为最后的赢家!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另一个女人只是安静的笑,等待着即将来临的好戏 南宫蔚,不要怪我。只怪你太无情了无情的让我恨你都恨不了,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摧毁你。 …… 与南宫蔚分开后,瑾萱碰到了楚木云。准确的来说是楚木云刻意在等自己。 “我想和你谈谈。” 瑾萱沉思了片刻,只听见他继续说到:“我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 只好点头跟他去咖啡厅坐一坐。其实楚木云以前在自己心里,他一直都是耿直的人,对南宫蔚忠心耿耿;却怎么也没想到他最忠心的人原来是南宫听雪! 楚木云点了两杯黑咖啡,双手插在放在桌子上,深邃的眸子盯着她:“希望你不会觉得我很唐突。” “有话直说,我一会还要回去给小伍做饭。”瑾萱直白的开口。 “既然你这样说,我就不绕弯子了。”楚木云严肃的神色,话语停顿了下道:“我来找你,是想求你放过听雪和南宫蔚。” “求我?”瑾萱挑起眉角,这个词听着怎么这么新鲜。当初自己何尝不苦苦哀求他们放过爷爷,可谁可怜过自己与爷爷! “瑾萱,我和你坦白。你爷爷的确因为牢里的人受到我的指使被人谋杀的!我认罪,我可以立刻去警局自首,求你不要再让南宫蔚插手这件事。听雪的双腿残废了这么多年,她若坐牢了身子根本就受不住。” 楚木云激动语气道,眼眶都开始泛红。 瑾萱却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神色,双手捧着咖啡杯轻啜了一口气,苦涩的味道在齿间不断的徘徊,“你为了南宫听雪居然甘愿去坐牢。” “是。”楚木云笃定的语气回答,没有一丝的后悔,“我只求你放过南宫蔚与听雪。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南宫蔚经历过什么。” 瑾萱沉默,没说话。 楚木云双手用力的握住了咖啡杯,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她,说道:“南宫蔚从有记忆开始就在孤儿院,那里的生活是我们没办法体会的。所谓的慈善家不过是拿他们作秀给外人看,他们的生活依旧很苦。听雪是听南宫先生的话要接一个弟弟回来,名义上是陪她玩,实际像我们后来知道的一样,因为南宫蔚是南宫先生一夜风流的产物,他的母亲嫌弃他是累赘就将他丢弃在孤儿院。即便南宫蔚被接回了南宫家,生活依旧没好哪里去。除了听雪,南宫家没有人看得起他。南宫先生对他很严苛,事事都要求他完美。所以不到二十岁他已修读完大学课程,他的聪明让南宫先生看到未来的辉煌……” 瑾萱静静的听着他的话,一语不发。南宫蔚很聪明,自己是知道的;若不是这样,爷爷怎么会安心将自己托付给他照顾 “也许你一直认为你爷爷是信任南宫蔚,其实事情不像你看到表面那么简单。即便是南宫蔚将公司的事做的很完美,你爷爷也不满意;处处让董事会的人打压他,为的就是时时提醒他,不姓瑾,瑾家的东西始终不是他的。” 纤长的睫毛轻微的颤抖了几下,瑾萱掠眸,冷冷的盯着他:“所以这样就要置我爷爷于死地吗?” 楚木云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不住的摇头:“其实……南宫蔚根本就没打算让你爷爷去做牢。” 瑾萱抓着咖啡杯的手一颤,液体溢出来溅到手面上,微烫的触觉,让人感觉到真实,不是做梦。当年南宫蔚逼着自己在全城人面前承认自己是个荡妇,可最终他还是没信守承诺放过爷爷 楚木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这是你当年从保险箱里拿出来的原件。南宫蔚让我拿去烧了,是我阴影副本交给了警方害的你爷爷被抓。从头到尾南宫蔚根本就想过要将这个交出去。他只是想让你身败名裂后就收手,一切都算是了断了。是我暗中搞鬼,他事后知道也于事无补” 嘭—— 瑾萱将杯子狠狠的摔在桌子上,液体全溅出来甚至洒在资料上…… “是南宫听雪让你这样做的,直到后来爷爷的死也是她指使你去做的。”瑾萱心口紧的疼,眼神冷冽的射向他,心里更多的恨是南宫听雪。 这个女人,暗中搞鬼,把所有人都推进了死胡同,再也走不出来。 “是。”楚木云点头,苦涩的声音幽幽的响起:“可执行的人全都是我,你要就恨我一个人。你知不知道南宫蔚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你看到他的绝情,他的残忍却看不到他的重情。是听雪改变了他的一生,否则他在孤儿院说不定是生是死,在南宫家的那些年是听雪处处维护他,为他争取更多的东西。听雪对他来说,不仅仅是曾经爱过的人,是姐姐这样简单,而是他幼年时光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 “哪怕被她戏弄这么多年,也要感激吗?”瑾萱冷声质问。 楚木云苦笑,反问:“瑾萱,你觉得这个世界的爱与恨说得清楚吗?如果南宫蔚不感激就不会为她做那么多的事,如果说他不怪听雪,就不会去查听雪做了什么事。你彻底的改变了他,你在他的心底超越了听雪的位置。”们想要么。 瑾萱垂下眼帘,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文件袋。它在提醒着自己曾经的无知与愚蠢,害死爷爷的犯人名单也有自己的名字,他们是主犯,自己就是帮凶。 “你应该见过季曼舞了?!”楚木云忽然转移了话题。 瑾萱掠眸,眼底划过疑惑,不明白此刻他怎么会提起这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楚木云笑:“难道你都没发现,季曼舞沉默时的五官很像你吗?” 瑾萱愣住了,回忆着季曼舞的五官与神情,自己曾经只觉得熟悉却没觉得有多像谁,也没多留心了。 “南宫蔚是个感情压抑的家伙,他压抑着对听雪的感情,压抑着所有的情绪。甚至压抑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你的感情发生变化都不知道。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在七年前就已经爱上你。” “这不可能!”瑾萱绝然的开口否定,完全不相信他的话。 楚木云唇瓣的笑意更深:“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如果不是因为爱上你,他为什么不让你和别的男人接触?每次都大发雷霆?如果不是因为爱上你为什么到最后关头要放瑾天裕一马?我也没想到他会爱一个女人超过听雪,在你离开的第二年我就发现他有问题,不管多晚他都要在办公室张盏灯。某次我提醒他回去休息,该回去休息了。你知道他说了一句什么话吗?” 瑾萱不是很想知道,却也没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那时他说,没关系,萱萱在家里等着。说完,他和我都愣住了,他愣了很久才回过神让我先走,他要留下。哪怕只是下意识的开口也说明了他的心早就住着你的影子。只是被一些东西遮掩住,连自己都没发现。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让你回头原谅他,只是人谁都会犯错,南宫蔚错了,只是错在太相信听雪……” 瑾萱唇瓣张张合合好几次,终究没发出一点声音,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该说些什么。只是听到他继续说下去:“他是无意遇见季曼舞,看着季曼舞的眼神连他自己都没发现透着季曼舞在看另一个人。哪怕他一开始接近你是有目的性,伤害过你;可你毕竟被他照顾那么多年,他又不是石头会没有感情。在漫长的岁月你已经无声无息融入了他的血液里,像他的呼吸一样是活着的本能;只是这样的本能常常容易被我们忽视而已!如果不是你为他挡那么一枪,他可能还不会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他就好像是个感情白痴!” “当年的事不完全是他一个人的错,也是我的错。我愿意为我犯下的错误赎罪,只要你放过南宫蔚和南宫听雪,别残忍的让他们姐弟反目成仇……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姐弟反目成仇 自己原本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就算我愿意收手,南宫听雪也不会收手。她对我恨之入骨……” “那是因为她也看出来南宫蔚对你的感情,哪怕他一个字不说,只要听到你的名字他就变得不一样。听雪爱他,你是知道;她只是恨,恨命运的不公,恨自己遭受过那么多的磨难;她原本本质并不坏,瑾萱我求你收手。所有的一切都由我一个人承担……” “你一力承当?”瑾萱咬唇格外的用力,水眸里泛着冷冽:“你知不知道进去就不可能再出来,你的一生都要在里面度过。” “我明白。”楚木云点头,“我愿意一生都在牢里度过,为我们犯下的错赎罪。只希望一切都可以到这里结束,至于听雪你放心只要我离开,她身边没人会再帮她,不会再阻碍到你。至于你和南宫蔚的感情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不会多问。” 瑾萱被他震撼了,真不知道该羡慕南宫听雪的幸运,还是叹的她的偏执。明明有一个爱她深入骨髓的男子,宁愿为她去坐牢,永远不出来;可她却看不到她的心里只有仇恨! “南宫听雪,真值得你这样做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楚木云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眼眸微眯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我爱了她这么多年,一直默默守护在她身边。也该是时候离开了,这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事。” 瑾萱沉默了良久,掠眸,掷地有声:“我答应你!” 楚木云一愣,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你真的愿意答应我的请求?” “没理由不答应一个愿意去承受过错的人!何况我也觉得疲倦了。”瑾萱淡淡的神色涌上一丝愁容,手指触及到冰凉的杯子,端起来喝了一口,冰冷的液体顺着食道进入胃部,冰冷的想要把内脏冻结住。“楚木云,我只想给自己一个解脱。” “谢谢!”楚木云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道谢。只要能让南宫蔚与南宫听雪不会反目成仇,牺牲自己也是值得的。就算自己继续留在她身边也没用,她的眼睛里从来都没有自己,从来都没有 倒不如走的远远的,到天涯,到海角,一个人默默的想念着她,为她做最后力所能及的事。 坐在隔壁做的许卿卿直到他们离开后才放下了报纸,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眼底划过怨恨的气息,双手恨不得掀了桌子。 南宫蔚在七年前就爱上了瑾萱…… 楚木云为了南宫听雪甚至不惜去坐牢……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每一次爱的人都倾尽了所有的力气去爱别人!不公平,为什么命运要这样不公平!自己的爹地放弃自己,自己的丈夫放弃自己,自己爱的人还是放弃自己 为什么这个世界就没有一个人会真心的对自己? 季曼舞握住她的手,嘴角扬起苦涩的笑容:“我也没比你好到哪里去。我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只是替代品。” “我不会放过他们!我一定会让他们所有人都后悔莫及。”许卿卿咬牙切齿。 楚木云不是想为南宫听雪去坐牢吗?自己偏偏不如他的愿,偏偏让他们反目成仇! 季曼舞垂下眼眸静静的一言不发,只是淡然的神色掠过一丝阴冷,这场游戏最后究竟谁赢谁输还没有人知道! xxxxxxxx剧情分割线xxxxxxxxxxxxxxx “妈咪,你一整天不在家,去哪里了?”瑾少伍看到她回来,立刻腻歪到她的身边。 瑾萱放下东西摸着他的小脑袋回答:“出去走走,碰到朋友聊了几句。你怎么一个人在家?微微阿姨呢?” “她说要出去约会。”瑾少伍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瑾萱没说话,只是脑海里一闪而过程炎爵的俊颜,他们现在是在一起吗?。 “妈咪……你是不是担心微微阿姨是和程叔叔在一起?要不要我帮你打个电话给成叔叔?” 瑾萱回过神,捏着他的鼻尖笑:“人小鬼大!不要了,快去洗手,我买了外卖回来吃。” “噢!”瑾少伍无精打采的朝着厨房走。自己是真的不希望微微阿姨和程叔叔在一起,得想办法让妈咪与程叔叔更靠近一点。要不然自己直接去找他说,问问他到底愿意不愿意做自己的继父?自己都肯委屈一下,他没道理不答应。 瑾萱做梦也不会想到瑾少伍会自己去找程炎爵,更没想到他会失踪了。早上起来就只看见他留下的纸条,说他去找成叔叔了,让她别担心。这个傻孩子,她怎么会不担心。立刻给程炎爵打了一个电话,程炎爵居然说瑾少伍没去自己那,更没打过一个电话。 瑾萱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看着空荡的房间没有任何的身影,转身走到客厅也没看到他的手机,他带了手机出门为什么不给程炎爵打电话? 立刻拨通程炎爵的手机却听到意外的声音:“你的电话来的可真及时……” chapter157:以爱之名(5) “许卿卿!”瑾萱的后脊骨一僵,凉意缓慢爬上来,手心逐渐冒出冷汗:“是你绑架了小伍。” “绑架?别说得这么难听嘛!我只是在路上捡到一个迷路的小孩,好心的照顾了下!” “许卿卿,你多恨我都没关系。求你不要伤害小伍!”瑾萱双手紧紧的握住电话,诚挚恳求。 “不想我伤害你的宝贝儿子,半个小时内乖乖到南宫蔚公司的顶楼来。” “喂……” 瑾萱还想要说什么,通话已经中断,嘟嘟的声音随着电波传来,让人心慌意乱。惨白的脸颊毫无血色,双手都在颤抖,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小伍出事,自己也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 瑾萱慌乱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程炎爵疯狂的在外面敲门,不断的吼道:“萱萱,开门……小伍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瑾萱连忙开门,慌张的抓着他的胳膊,眼泪在眼眶里堆积,六神无主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许卿卿……许卿卿把小伍绑走了??我好怕……” 程炎爵剑眉紧皱,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冷静的安抚:“不要怕,有我在。告诉我他们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去找。” “南宫蔚!”瑾萱终于回过神来,仰头迎上他的目光:“她把小伍带到南宫蔚公司的顶楼,让我半个小时内赶过去!” “别着急,半个小时内我一定带你过去!上车!”程炎爵抓住她的手,拉着她飞快的奔上了车子。 南宫蔚公司顶楼。 瑾少伍双手被绑住,绳子缠绕栏杆上打一个活结,绳头被许卿卿攥在手心里,而瑾少伍幼小的身子垂在半空中,不断的回荡,双脚腾空踩不到任何东西,脸色非常憔悴,双手已经被绳索刻出血迹。 许卿卿站在栏杆旁边,满面的笑容,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他流血的手腕:“真是可怜……放心,你妈咪很快就会过来救你!忍一忍。” “坏女人,不准你伤害我妈咪!”瑾少伍咬牙切齿,费力的开口,额头渗出的汗水沿着轮廓缓慢的往下滴。耳边的风不断的呼啸而过,浑身的衣服都被冷汗侵湿了。 许卿卿只是冷笑却没说话。 当瑾萱和程炎爵一起赶到时,瑾萱看到瑾少伍被吊在半空中,手腕上流着鲜红色的血液,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小伍……” 瑾萱想要走过去,却被许卿卿呵斥住了。“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把他丢下去。”她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绳子,只要轻轻一扯,瑾少伍就可以掉下去…… 程炎爵抓住了瑾萱的手臂,低沉的嗓音沉重:“你冷静点。” “许卿卿,我们之前的事你何必牵扯进无辜的孩子,快放了他!”瑾萱焦急的语气,已经慌乱无章,为了小伍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管…… 许卿卿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不要着急,人还没到齐,好戏不会这么快开始。” 瑾萱目不转睛的看着小伍,满心的痛,不知道许卿卿到底想要干什么。 许卿卿的目光透过他们,看到走过来的身影,嘴角抿起浓郁的笑意。 南宫蔚和楚木云一同走上天台时,看到这样的画面也是一怔。南宫蔚的脸色铁青,冷声呵斥:“许卿卿,你在做什么?” “呵呵,我在做什么?你们看不见吗?”许卿卿修长的手指划过瑾少伍白嫩的脸颊,笑的格外阴冷,阴毒的眼神投向了瑾萱,抿唇:“你想要让楚木云坐牢还是想要你儿子死呢?” 瑾萱和楚木云都是一怔,没想到她绑架小伍居然是为了楚木云!!!! “许卿卿,我的事和你无关!我想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快放了孩子。”楚木云上前一步,一脸肃静。 “呵呵……”许卿卿忍不住的笑起来,痴迷的眼神看着他:“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说过,我会爱上你。是你不相信而已……今天我要证明给你看啊!我是爱你的!她如果让你去坐牢,我就让她的儿子摔下去,这么高,摔下去四分五裂也不是不可能!” “不要!”瑾萱惊恐的失声喊出来。“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只求你放过小伍。” “呵。”许卿卿不屑的冷笑,质问:“是不是真的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 “是!只要你不要伤害小伍。”瑾萱立刻点头答应,一秒的考虑都没有。眼神始终在小伍一个人的身上,自己绝对不能失去小伍,绝对不能。 许卿卿垂下眼眸,面色为难了半天,忽然笑起来:“不如你跪下来啊!只要你跪下来求我……” 几个人都愣住了,程炎爵利眸冷冷的瞪着她:“你心里扭曲还是脑子有病?” 楚木云也是面色难堪:“许卿卿,你不要再胡闹下去了。我的事和你没关系……” “现在不只是你的事,还有我和她之间的事。”许卿卿温柔的语气回应他,“我已经没了南宫蔚,不能再没有你。” “好。”瑾萱上前走了一步,天台的风很大吹的她长裙飘舞,身子骨显得很消瘦,背影寂寞而悲凉,迎上许卿卿的眸子无比坚定:“只要你不伤害小伍。”爵色事来。 “萱萱,你不能这样做……”程炎爵上前想要抓住她时…… 南宫蔚的动作更快,用力的遏制住她的手腕,冰冷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不能在她面前下跪。” 瑾萱想要甩开他的手,没甩掉,“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我不能不管!”南宫蔚咬牙切齿的声音打断她,紧绷的神色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腕,就是不让她在许卿卿面前跪下。“你不能在小伍的面前失去做人的尊严,否则他这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 瑾萱听到他的话,一怔,说不出话来。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能在小伍面前失去做人的尊严,可是难道要她眼睁睁的看着小伍受到伤害吗? chapter158:身世秘密(1) “我替她是不是也一样。”南宫蔚忽然开口,坚决的声音飘过每一个人的耳畔。瑾萱惊愕的目光看向他俊美的轮廓,听到他笃定的声音继续道:“我给你跪,是不是更让你满意?” 嘭—— 南宫蔚的双膝落在地上,目光冷清的迎上许卿卿,声音从牙齿缝里挤出来:“放过无辜的孩子,伤害你的人是我;与他们都没关系!” 瑾萱彻底震住,右手条件反射的捂住了自己的唇,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会愿意为了小伍,为了保存自己的尊严,而跪下跪在许卿卿的面前。 许卿卿和楚木云、程炎爵几个人都愣住了,那个不可一世,从不在意任何人的南宫蔚居然为了瑾少伍跪下…… “你为了这个女人居然会愿意跪在我面前求我?南宫蔚你真残忍!”许卿卿情绪激动起来,想到自己从前火热的爱恋,迷恋着他的一切,却总是得到淡淡的回应,而如今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可以抛下尊严? 这,多么讽刺。 南宫蔚薄唇轻抿了几下却没发出任何的声音,这是自己欠她的 “许卿卿,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楚木云语气焦急又愤怒,真没想到这个疯女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许卿卿深几口气,明艳的眸子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脸颊上,忽然一声轻笑。对着南宫蔚说:“我知道,你是想要补偿她!毕竟是你害的她家破人亡,一无所有!既然如此,那我就帮她来考验考验你是不是真心想要弥补过错。” 帮我? 她的话说的真好听。瑾萱没说话,目不转睛的看着被吊着的小伍,好像随时会掉下去;她的心也一直被吊在半空中,晃荡不安,就好有把刀子落在自己的脖子上,却迟迟不肯落下。 煎熬,折磨。 “你想我怎么做?” “立刻打电话,让南宫听雪去自首,瑾天裕是她指使人杀死的,她应该去坐牢,而不是木云!”许卿卿咬牙切齿,眼底充满了怨恨:“那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早应该被关进监狱了。” “呵。”她冷笑了几声,“瑾天裕死在拘留所,我爹地死在牢里,南宫蔚你唯一的亲人跑得了吗?” 南宫蔚与楚木云皆是一愣,诧异的目光看着许卿卿,明明听清楚她的话了,却谁也没有动弹,只是冰冷的眸子一直看着她。 “是不是,只要南宫听雪去坐牢你就会放过小伍?”一直沉默的瑾萱忽然开口,冷清的眸光迎上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不要!” “不要!” 南宫蔚楚木云异口同声,目光双双落在瑾萱一个人身上,楚木云深邃的眸子哀求的凝视她:“你忘记答应过我什么?” “不要这样做。”南宫蔚犀利的眸子迎上,透着一丝乞求,那是他唯一的亲人,少年时光中唯一给过自己温暖的人,哪怕她这些年一直在欺骗自己,也没办法让她进那里面去。 瑾萱冷清的目光看着他们,嘴角抿起淡淡的笑容,松开的拳头拿出手机,抿唇,自言自语:“其实许卿卿说的很对,如果你真的想要弥补,为什么不敢让南宫听雪受到应有的惩罚?你宁可牺牲掉楚木云,也要保全南宫听雪。南宫蔚,是不是全世界都没有一个南宫听雪重要?你这一跪,到底是为了小伍,还是为了南宫听雪?” “萱萱……”南宫蔚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一股无力,自己是真想要弥补她,只是也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听雪进监狱。 瑾萱拨通了号码,绝然的声音响起:“小八,将南宫听雪所有罪证都交给警……” “方”字还没说出来,楚木云冲过来,一把夺过她的手机飞快的朝着边缘走,将手机狠狠的甩出去,黑色小影子迅速的消失不见……他站在边缘处,双手抓着栏杆,目光迎上许卿卿:“如果你敢伤害这个孩子,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死了,你做的一切还是白费了。” “不要……”许卿卿脸色泛白,惊慌失措的吼起来。“我不要你死……” 南宫蔚站了起来,双手拍了拍膝盖上的灰,目光冷彻的迎上瑾萱:“我不会让她伤害小伍,我保证。” 瑾萱嘴角划过一丝苦涩的笑意:“你的保证我在七年前就不相信了。” 一直沉默不言的程炎爵目光射向小伍,看到他手腕的绳子有些松弛脱落,皱紧了眉头,“许卿卿,你快把小伍放下来……绳子松了,他随时会掉下去……” 瑾萱立刻看过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慌乱了。“小伍……” 想要过去,却被程炎爵抓住了双臂。现在过去许卿卿会更快的放开绳子,小伍会更加的危险…… “妈咪,我没事……你别伤心……真的没事,不痛!”瑾少伍看到她要哭的模样,艰难的开口。明明很痛,却假装不痛。 他的安抚让瑾萱心里更加揪心的痛…… 许卿卿嘴角扬起一抹绝然的笑容,破罐子破摔的冲动,“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既然楚木云不爱我,非要去死,那只好我和这个孩子一起去陪他!我要让你们活的人都后悔一生!” 凤眸里划过一丝阴冷,转身就要去扯开绳子时,瑾萱却惊慌失措的吼起来—— “你不能杀他,他是你亲生儿子……” 你不能杀他,他是你亲生儿子…… 你不能杀他,他是你亲生儿子…… 你不能杀他,他是你亲人儿子…… 孱弱声音在天台不断的徘徊,在耳畔回荡,每一个人都被她的话惊愕住了,机械般一格一格的回头,目光呆滞的看着瑾萱,每一张脸都写着不可置信。就连程炎爵是诧异的瞪大双眸…… 许卿卿僵硬的回过头,眼神空洞的望着瑾萱:“你你在说什么?” 南宫蔚也将目光投向瑾萱,流露着不相信,“你说什么?小伍是许卿卿的孩子?” 瑾少伍也愣住了,双腿不断的在半空蹬,眼泪从眼角悄无声息的落下来:“妈咪这不是真的……我不是她的儿子……我怎么会是她的儿子?我是你的儿子……你骗我……你是在骗人……” 忘记有多久没流过眼泪,看到瑾少伍痛苦的神色,眼泪席卷而来,心口刀割的痛,如果可以,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说出这个秘密,就让小伍永远是自己的儿子。 可今天,已经没办法了。这个秘密终究掩藏不住…… 在所有人的空洞的目光中,缓慢的开口,一字一顿说的无比坚定:“小伍是南宫蔚与许卿卿的孩子……” 真可会蔚。小伍是南宫蔚与许卿卿的孩子…… 小伍是南宫蔚与许卿卿的孩子…… 小伍是南宫蔚与许卿卿的孩子…… “这这不可能他怎么会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早就没了没了”许卿卿的双眸失去了焦距,不断的摇头,自言自语,回头看被吊在半空的小伍,无论是从五官还是神色没有一点是像自己的,怎么会是自己和南宫蔚的孩子? 南宫蔚上前用力的遏制住她的手腕,恨不得将她的骨头捏碎,阴厉的语气充满了愤怒:“你到底在说什么?他若是我和许卿卿的孩子,怎么会到你哪里?是你偷过去的?” “不是……”瑾萱用力的甩开他的手臂,眼神转向许卿卿:“他真的是你的孩子!不相信可以去做dan,你真的要杀了自己亲生儿子吗?许卿卿!!!” “不是的……我不是他们的孩子……妈咪我不是他们的孩子……我不要他们这样的爹地妈咪……我不是……”瑾少伍痛苦的吼起来,以前一直好奇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为什么不要自己了。却没想到自己是他们的孩子,不是这样的他们是坏人,伤害妈咪的坏人,不会是自己的父母。 “小伍……对不起!”瑾萱闪烁的泪光中流动着愧疚,因为知道这个秘密说出来最痛苦的就是小伍。所以自己才要千方百计的阻止南宫蔚去查小伍的事,一直惶恐不安,就是怕小伍知道会有这样的反应。 “不是……我不是……我不要这样的父母……我宁愿死了,也不要这样的父母……”瑾少伍不停的在挣扎,摇晃。小小的身子在半空不断的晃荡,而手腕的绳子越来越松就要脱开…… 瑾萱看到绳子即将要脱落那一刻,心脏好像都要停止了…… 南宫蔚与程炎爵的脸色遽然惨白,焦急的目光射过去,朝着他奔跑过去,争分夺秒,可绳子还是脱落……瑾少伍小小的身子迅速的往下坠落…… “不要……小伍……”瑾萱失控的尖叫,撕心裂肺,绝望无助。生命最温暖的东西即将逝去,宛如在要了她的命! 程炎爵与南宫蔚还是迟了一步,眼看着瑾少伍的手与自己的指尖擦过去,就差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抓到他的小手了…… “小伍……”瑾萱全身无力,双腿直接跪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那边,情绪彻底的崩溃。 眼泪,成河。 chapter159:身世秘密(2) 天与地仿佛一瞬间崩塌了,全世界的灯都熄灭了,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瑾萱只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也在逐渐的枯萎…… 左边胸口的位置,缓慢的在碎裂,满地的鲜红,破碎的再也拼凑不完整。 “宝宝……”许卿卿回过神来,看到绳子飘荡在半空中,孤零零的,整个人瘫在地上,失去焦距的目光,好像疯了一样。双手不断的拍打着地面,喃喃自语:“我杀了我的孩子……我亲手杀了我的宝宝……” 南宫蔚心口裂开一道痕迹,伸在半空的手,缓慢的缓慢的攥紧,却只能握住冰冷的空气。孩子,自己的孩子…… 程炎爵心不断的往下沉,脑子里满是担心与恐慌,若是小伍真的瑾萱要怎么活下去 垂眸时,眼眸忽然一亮,嘴角扬起笑容,惊呼:“小伍……” 楚木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栏杆外面偷偷的走到小伍的下方,虽然只是伸出了边缘可他还是站住,就在小伍要掉下来的那一刻,抓住了他的手……只是他的身子不稳也直接垂下去,临危时他一只手抓住小伍的手臂,一只手抓住伸出的边缘,整个身体的重量就靠着一只手支撑,还要抓着小伍,格外的吃力。额头伸出汗水,脸色痛苦到狰狞……会上宫妈。 瑾少伍被他抓着手臂,低头看着下面,场景模糊,冷风呼呼的从耳边刮过,身子在半空不断的飘荡,颤抖着…… “小伍抓紧了,不要松手!”程炎爵说着就弯腰去费力的去抓楚木云的手臂,南宫蔚回过神看到楚木云抓住了小伍,脸色转忧为喜,立刻帮忙。 瑾萱听到程炎爵的话,回过神来。小伍——没死? 下一秒,她飞奔到他们身边,看着小伍的身子那么脆弱的在半空摇曳,手被楚木云紧紧的抓住,眼泪划过嘴角,苦涩在不断的蔓延。哽咽的语气透着哀求:“小伍,妈咪求你抓紧他的手!不要丢下妈咪一个人……小伍,我们说好要永远在一起!你忘记了吗?要永远陪着我……” 瑾少伍听到她的话,仰头看着泣不成声的瑾萱,薄唇轻轻的抿着发出微弱的声音:“妈咪……” 自己答应过妈咪,永远陪着她,不离开她,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妈咪…… 瑾少伍咬唇,小手费力的抓住了楚木云的手臂,另一只手也抓住了他的衣服,紧紧的抱住,死也不会放手! 程炎爵与南宫蔚一同用力将楚木云扯了上来。 瑾萱猛然的抱住了瑾少伍,眼泪滴滴落在他的脸颊上,“你吓死我了……小伍,以后不要再这样吓我了!” “你滚开!他是我的儿子。”许卿卿发疯的冲过来,用力的将瑾萱推跌在地上,抱住了瑾少伍小小的身体,愧疚的不断的在道歉:“宝宝,你没事?妈咪不是故意的……妈咪不知道,不是故意想要害死你的……” 瑾少伍冷冷的看着她的眼泪,没有丝毫的感动;只是费力的推开她,充满敌意的眼神瞪她:“我没有你这样的母亲!我永远姓瑾,是瑾萱的儿子!” 他转身,蹲在瑾萱的身边,小手扶着瑾萱,关心的问道:“妈咪,你有没有事?是不是摔痛了?” 瑾萱摇头,眼眸里的泪光闪烁,庆幸的他还活着。手指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沙哑的嗓音哽咽:“妈咪,没事……你的手痛不痛?” 瑾少伍摇头,“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只要在妈咪的身边,什么痛都不算是痛! 许卿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对着另一个人关怀备至,体贴懂事;对自己却充满敌意,满心的恨,满心的怨。恶毒的眼神瞪着瑾萱,咬牙切齿:“是你!是你偷走我的儿子,教他恨我!瑾萱,你好歹毒的心!让我儿子恨我,你要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 瑾萱双手紧紧的抱住瑾少伍,咬唇:“不管你相不相信,小伍不是我偷来的。他是我的儿子!” 哪怕是你许卿卿生下来,可是他却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命根子! 南宫蔚站在原地,目光紧紧的包围着瑾萱和瑾少伍,此刻心情复杂而矛盾。她口口声声说小伍不是他的孩子,又口口声声说小伍不是她偷走的。可当时她在哥伦比亚,如果孩子不是她偷走的,又怎么会到她的身边? 程炎爵上前扶起瑾萱,一把将瑾少伍抱起来,余光扫了一眼南宫蔚。“先带小伍去医院,剩下的事以后在说。” “嗯。”瑾萱点头,目光紧紧的跟随着小伍的身影。只要他还好好的活着,在自己的身边,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许卿卿紧紧的攥起双手对着南宫蔚吼道:“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孩子被那个女人带走?她不是宝宝的妈咪……我才是!”。 南宫蔚利眸扫了她一眼,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你认为自己还配做小伍的妈咪吗?” 许卿卿一愣,歇斯底里的吼道:“那是因为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怎么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南宫蔚摆了摆手,不想和她做多纠缠,只是转身跟随瑾萱和程炎爵的脚步而去。瑾少伍从头至尾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安静的缩在程炎爵的怀中。 他们三个人,看起来才像一家人的模样! 楚木云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来神,孩子居然是南宫蔚与许卿卿的……那失踪的孩子竟然是在瑾萱的身边!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医院。 瑾少伍被压在病床上输液,手腕的伤口经过处理被绷带包扎着。清澈的目光一直盯着瑾萱,生怕自己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见。小手握住她的手,沙哑的声音可怜兮兮:“妈咪你别不要我!” “傻孩子!”瑾萱听到他的声音心一酸,手抚摸着他的脑袋:“妈咪从来没想过不要你!” 南宫蔚站在床头,目光仔细打量着瑾少伍。难怪第一次见面就觉得熟悉,难怪她一直害怕让自己见到小伍,因为他根本就是自己的孩子!不是他和瑾萱的孩子,却是他和许卿卿的孩子! 命运,到底要将他们玩弄多久? 将他和许卿卿的孩子送到了瑾萱的身边,她明明知道孩子是谁的,还能视如己出,萱萱,你到底在想什么? 瑾少伍仰头迎上他冷彻的目光,薄唇抿了抿,态度无比的坚定:“就算我身体里流着属于你的血液,我也不会认你!这一生都不会认你!” “小伍” “妈咪,你忘记他当初是怎么对你吗?”瑾少伍打断她的话,看着南宫蔚的眼神都充满敌意:“我绝对绝对不会承认你和那个女人是我父母!我没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我的妈咪只有瑾萱一个人,永远只有她一个人!” 南宫蔚薄唇扬起想要说话,却被瑾萱打断:“南宫蔚!” “不要在小伍面前说,所有的事都他不知道。不管你怎么想,小伍我是不会还给你们!他是我的儿子,永远都是!” 程炎爵上前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没事了,先休息一会。闹腾这么久,你不累小伍也累了。”眼神特意扫了一眼南宫蔚。 许卿卿站在门口,目光不断的偷偷窥视着里面,希望能看到孩子,但病床前站着几个人挡住了视线,焦急的额头满是汗水。迟疑了很久,深呼吸,决定要进去。 自己才是孩子的亲生母亲,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人比自己更有资格去看他了。 走进房间,温柔的声音关心的问道:“宝宝,你怎么样了?还痛吗?看妈咪给你买了好多东西,有吃的,有玩的……” 许卿卿把瑾萱挤到一边,将手中的袋子放在床上不断的拿出新买的东西想要讨瑾少伍的欢心。 瑾少伍冷冷的看着这些东西,手打着点滴没办法动,直接用脚将它们踹下去。 “拿走你的东西,我不稀罕!还有,我不是你儿子!麻烦你别乱认儿子!” 许卿卿委屈的神色,目光闪烁着晶莹的液体,咬了咬唇:“宝宝,你真的是我儿子。是她亲口说的,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的。你怎么能不认我?” “我的妈咪只有一个人!你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麻烦你消失在我眼前!”瑾少伍稚嫩的声音里透着冷酷,这点小小年纪已经与南宫蔚非常像了。 “宝宝……”许卿卿还想要说什么,却被走进来的楚木云抓住了手臂,“你先让孩子好好休息一会,行不行?” 瑾萱弯腰温柔的给小伍盖好被子,轻声道:“小伍,休息一会。我在这里陪你!” “好,妈咪你别离开我!”瑾少伍依恋得非要握住她的手才肯闭上眼睛。 许卿卿站在一边,嫉妒的红了眼睛。明明是我的儿子,为什么要叫那个女人妈咪?明明我们才是血液相连的一家人,怎么可以被别人蓄意破坏而相互仇视? chapter160:身世秘密(3) 瑾萱,是你!是你抢走我的孩子,是你让他仇视我!是你夺走了我所有最重要的东西! 楚木云拽着许卿卿的手臂,走到走廊尽头。许卿卿不悦的甩开他的大掌,揉着被握痛的手腕,不耐烦道:“你为什么要拉我出来?我还没有好好的看一眼宝宝。” “你差点害死小伍!你以为他会想见到你吗?”楚木云低沉的嗓音透着严肃,责备她的任性。 许卿卿仰起头,双眸瞪着他,义正言辞:“我又不知道他是我的孩子!我要是知道,一定不会伤害他!失去他时我比任何人都痛苦!是瑾萱,是她偷走我的孩子!是她想要让我们母子反目成仇,我绝对不会让她得逞!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一定要把宝宝要回来!” “你到现在还不清醒吗?”楚木云皱起眉头,语气里透着无可奈何:“小伍不是她偷走的,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就算小伍是你的孩子,你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宝,难道别人的孩子就是野草?你可以肆意伤害别人的孩子就不准别人伤害你的孩子?许卿卿,做人要将心比心!你真觉得自己很无辜,一直都是别人的错?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吗?” 许卿卿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凤眸里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哽咽的语气里弥漫着伤心与难过:“可宝宝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孩子!就算南宫蔚不承认他,他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能把自己的孩子让给别人?你懂不懂一个做妈咪的心?” 楚木云眸底划过一丝复杂之色双手用力按住了她的肩膀,低沉的嗓音道:“不管你有多爱孩子,你也希望他快快乐乐的,你一定要让他难过,越来越恨你吗?” 许卿卿咬唇,不语,纤长的睫毛被泪珠侵湿,轻颤着,双手捂住的揪住他的衣领,可怜兮兮:“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了,我只要宝宝……我只要我的孩子!木云,我真的不能失去我的孩子!” “这些事以后再说!先让孩子休息,你不要再做任何极端的事了!”楚木云伸手抹去她脸颊的泪水,哪怕许卿卿再极端,做出伤害别人的事。到底她还是个一个母亲,没有一个母亲愿意失去自己的孩子。或许,小伍可以改善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关系,不要再相互仇视下去了! 病房里,三个人都没说话,只是淡淡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瑾少伍紧紧握住瑾萱的手不放开,发出微微的鼾声。白皙的小脸蛋肌肤嫩滑,吹弹可破,精致的五官,小小的轮廓已经可以看出长大比起南宫蔚的俊美有过之而无不及。 瑾萱为他压了压被角,小心翼翼的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侧头压低了声音对程炎爵道:“炎爵,帮我好好照顾小伍。” 程炎爵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去,我会好好看着他。” 瑾萱站起来,扫了一眼一直站在旁边一语不发的南宫蔚,没说话,转身朝着病房外走去。南宫蔚眼神在程炎爵身上扫了一眼,又低眸看了一眼小伍,与自己有五六分的相似…… 原来,他真的是自己的儿子! 良久,他转身跟在瑾萱的身后走向天台。 冷风呼呼的刮着,扬起了她的长裙飘舞,头发变得凌乱,阴暗的天空阴云仿佛要压下来,触手可及。瑾萱双手环抱在胸前,仿佛要给自己一丝温暖,回头目光看向走过来的南宫蔚,薄唇抿起:“我不会把小伍还给你,绝对不会。” 南宫蔚没有任何的意外,俊美的容颜此刻阴云密布,双手放在口袋中紧紧的攥起,半天缓慢的松开。“我知道他跟在你身边长大,和你有很深厚的感情。我没打算把他接到自己的身边,原本他就厌恶我,没想让他更厌恶。” 瑾萱有一丝的意外,他居然愿意让小伍继续跟着自己,不打算要回去,那可是他的亲生儿子。 “我知道你一直将小伍当做亲生儿子,很放心让小伍跟着你,总比让他跟着许卿卿好。”南宫蔚嘴角抿了抿,扯唇难看的弧度:“我和她都是不合格的父母。” 瑾萱垂下眼帘,卷翘的睫毛被风吹动着,抿唇道:“我不会阻止你来看他。说到底你始终是他的亲生父亲,我也没想过让他恨你!让你们父子反目成仇!” “我知道。”南宫蔚淡淡的嗓音,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我相信你不会这样做。但我必须要知道小伍是怎么在你那里!” 瑾萱掠起眸子,冷清的眼神隔着几分生疏与漠然;“你真想知道吗?不,你不会想知道。一旦知道丑陋的真相,当你知道一切后你一定不会相信。南宫蔚,我只能说小伍不是我偷来的。甚至在回到这个城市之前,我都不知道他是你的孩子!” “对我而言,他的亲生父母是谁根本就不重要!这些年是他陪在我身边,相依为命。我爱他胜过一切!” 南宫蔚眼底划过诧异与疑惑,薄唇轻轻的勾起:“你没说,怎么知道我会不相信?” “因为真相比你想象得要丑陋一百倍!”瑾萱嘴角勾起冷笑,迎上他的目光都透着一股讽刺,“你自己考虑清楚,真的想要知道吗?如果考虑好,再来找我!” 与他擦肩而过,没有任何的犹豫的走下天台。并不是不想解释,只是解释的背后隐藏更丑陋的真相;也许对自己已经没什么关系,可是对南宫蔚,甚至对小伍来说都是一种讽刺与沉重的打击。 至于许卿卿,其实她也不过是这场游戏中被牺牲的棋子;许家倒塌,许莫庭死了,她的孩子失踪这么多年……到云蔚许。 如果她想要看小伍,自己不会反对,可是谁要想把小伍从自己的身边带走,那是绝对不可能!他是自己生命中唯一的曙光,让她支撑这么多年走过来,绝对不可以将他交给任何人。 许卿卿藏匆匆忙忙的藏在安全通道门口,气喘吁吁;脑海里一直闪现着他们在天台的对话。 chapter161:身世秘密(4) 双手紧紧的攥起,狠狠的砸在白色的墙壁上!南宫蔚居然要把小伍给瑾萱,他居然不想要回自己的儿子!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不管要花费多大的代价,自己一定要夺回小伍!一定要!!! 瑾萱一直在病床前守着小伍,程炎爵给她送晚餐时,她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程炎爵无奈的开口:“就算你这样不吃不喝的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何况小伍没事,医生只是说他惊吓过度,只要好好休息就会没事。” “炎爵,我是不是做错了?”瑾萱目不转睛的看着沉睡中的小伍,眼底划过一丝懊悔:“他一直都不喜欢南宫蔚与许卿卿,可我今天却当着他的面前把真相说出来了。他虽然小,但却那么懂事,嘴巴上不说,心里一定很难过。” 程炎爵眼底划过心疼,她怎么可以这样善良;明知道瑾少伍是南宫蔚与许卿卿的孩子,她也可以视如己出;为什么命运不能善待她一次,她的运气就那么差,从来没遇见过一件好的事。 “你也是迫不得已,当时情况危急,为了小伍你不得不说出来。这不能怪你!” 瑾萱手指轻轻的拨几下瑾少伍的头发,不让遮住他白净的脸颊,嘴角抿起难看的弧度,自言自语:“你看他,长的多像南宫蔚,我却从来没想过他会是他们的孩子。当我知道时,也想过也许老天是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利用小伍回南宫家复仇!最后我还是做不到,哪怕我的孩子没有了,小伍也是无辜的,我不想让他背负太多的太痛苦与负担,那些事由我一个人承受就好了,何必要牵连一个无辜的孩子。” 程炎爵一愣,想到什么,急忙问道:“你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就是为了小伍。” 瑾萱回头,水眸里闪烁着无尽的伤痛,点头。 “你太傻了。”程炎爵沉沉的叹气,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是许卿卿害的你失去了孩子,你居然为她的儿子牺牲这么多。” “小伍也是我的儿子。”瑾萱嘴角挤出难看的笑容,迷惘的神色逐渐的坚定:“我和他相依为命这几年,他早已成为我亲生儿子。” 程炎爵哑声,这几年瑾萱对瑾少伍有多好,他是看在眼底,如今就算知道了小伍的身份,她也一如既往,可见她是真的把小伍当做亲生儿子。 “对不起……妈咪……” 病房里忽然响起沙哑的哭泣声,瑾少伍睁开眼睛,眼泪挂在脸颊上,一抽一抽的,薄唇还沾着银丝,“对不起,妈咪……” 其实他早就醒来了,只是一直装睡,他们的对话,自己全部听到了。 “对不起,我是害死你孩子凶手的儿子……我让你很为难了是不是……” 瑾少伍的眼泪更加凶猛的席卷…… “没有的事!傻瓜!”瑾萱回过神来,手指抚摸着他的小脑袋,酸楚的眼泪一颗颗的掉下来:“那根本就与你没关系,不要自责。” “她害死了你的孩子,就让我做你永远的儿子。我会替那个宝宝孝顺你,陪伴你,永远不离开你。妈咪,别难过了……”瑾少伍稚嫩的声音变得沙哑,眼睛哭的通红。他并不是爱哭的孩子,只是太怕被丢弃了。害怕被让给那样的父母…… 瑾萱神色一怔,嘴角随之抿出水漾,点头:“好!这可是小伍说的!以后都不许离开我,我们永远在一起。” 瑾少伍伸手抹去她脸颊上的眼泪,“我瑾少伍说话算话!我只认你一个妈咪,谁也不能把我从你身边带走!” 程炎爵撇过头,不忍看这对母亲哭泣的场面。上天,真会开玩笑!让他们原本是对立关系的两个人站在一起,承诺永远不分开!要有多矛盾,多痛苦,多大的决心才能抛开小伍的身世,将他当做亲生儿子看。 程炎爵深呼吸,将瑾少伍抱在怀中,抹去他的眼泪。“别哭了你是男子汉,以后还要保护妈咪,要是只知道哭,怎么保护啊?” 瑾少伍咬唇,忍住了泪水,狠狠的点头。暗暗发誓以后自己再也不会哭,要变得坚强,强大,能够保护妈咪! “你快点去吃饭,别把身体拖垮了。小伍有我照顾!”程炎爵温柔的目光包围着她,抱着小伍,就好像是丈夫看着自己的妻子。 瑾萱点头,小声道:“谢谢你,炎爵!” 程炎爵没说话,大掌落在瑾少伍的头上,压低声音道:“你妈咪是真心对你好,绝对不会丢下你。所以你也不要害怕她会因为你的父母是谁而不要你。懂吗?” 瑾少伍眼底划过压抑,愣了几秒,点头:“我明白了。” xxxxxxxxxxx剧情分割线xxxxxxxxxxx 南宫蔚看着贺恪云送过来的资料,剑眉紧紧的皱起,铁青的脸色冷冽的可怕;手指紧紧的攥着纸张,恨不得将它们撕碎!薄唇抿起冷漠的弧度,却始终一语不发。 贺恪云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挑眉:“如何?打算怎么做?” “这些资料你拿着,有必要时送去警方。”南宫蔚松开手,眼皮缓慢的闭上,冷清的神色隐约的疲倦,眉宇之间都隐藏着怠倦。 贺恪云看到他这番模样,无奈的摇头:“你呀!就是太念昔日的情分,可你没想过自己的一丝心软,只会让瑾萱更恨你!” “你也觉得我是个混蛋?”南宫蔚睁开眼睛,冷冽的眸光射向他。 “no。”贺恪云挑起眉头,嘴角挂着不羁的笑意:“我自己就是个混蛋,哪里有资格说你!只是想你和那个女人要是还想有点什么,就该好好把握这次的机会!总比让她自己动手好!” 南宫蔚薄唇漾出酸涩的笑意,不住的摇头:“事到如今她还会想和我有点什么吗?恨不得和我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 贺恪云还没来得及开口,楚木云忽然闯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杂志,皱起眉头道:“出事了……” 南宫蔚拿着杂志略微的读了几句,扬手狠狠的把杂志摔在桌子上,语气里充满愠怒:“这个许卿卿到底是要做什么?” 贺恪云拿起杂志,看到头条,不禁挑唇一笑,念叨:“七年前情妇偷走正室亲生儿子,为哪般?” “呵。”他冷笑起来,眼底闪烁着寒光:“这个许卿卿不算笨嘛!这一招即将瑾萱七年前荡妇之名坐实,又把自己的形象定位的楚楚可怜。瞧瞧这照片拍的,这眼泪晶莹剔透的和真的似地……”。 南宫蔚沉思片刻道:“木云,你去医院接他们。记住千万别让记者靠近她和孩子!” 也云们没。“是!”楚木云点头,转身欲走,又听到南宫蔚的声音传来:“我们欠她的还不完了,你不要一错再错……” 楚木云回头,“我是昏了头,但还没有丧失最后那点人性。我们误会瑾家这么多年,害的她一无所有。现在怎么也不会再做蠢事。” “去。”南宫蔚放心的点头,只是担心楚木云会搞不出状况,继续听南宫听雪的话,伤害瑾萱与孩子。 贺恪云的手指戳了戳杂志:“这个你打算怎么办?” “宁顽不灵的女人,你说能怎么办?”南宫蔚反问。 贺恪云无辜的耸肩膀:“又不是我欠下的烂帐,我怎么知道。”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翘臀,嘴角扬起邪魅的笑容:“我得找找我的小点心,省的时间长了他会忘记自己的主人是谁。” “适合而止。”南宫蔚奉劝了四个字。 贺恪云回以嚣张的笑容,丝毫没有收手的打算!好不容易发现有点好玩的东西,怎么会就这样的放弃了。 南宫蔚低眸,眼眸眯成一条线,眼底划过阴冷,封面上许卿卿哭的楚楚可怜,我见犹怜。她想要儿子的心可以理解,但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翻旧账,把瑾萱之前的事拿出来说!让她的名声再次受损。 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瑾萱替瑾少伍收拾好东西,程炎爵已经办好出院手续。他一手抱着瑾少伍,一只手拎着包,瑾萱走在他的身边,一出医院的大门口,一群记者蜂拥而至,镁光灯不停闪烁…… 记者a:“瑾萱小姐关于七年前你在记者会上承认自己是情妇,那你是因为嫉妒许小姐才偷走她的孩子吗?” 记者b:“南宫先生知道此事吗?他是因为孩子才被你威胁离婚吗?” 记者c:“你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很可耻吗?为什么偷走别人的孩子?” 记者d:“这位是有名的程少,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你是打算撇下南宫先生带孩子和程少在一起吗?程少对于这样的女人你就没什么话要说吗?” 镁光灯不停的闪烁,照映着瑾萱苍白的脸色,她双手只顾着挥走对着小伍拍着的记者,冷声呵斥:“不要再拍了,不要再拍……” 可惜记者们只会因为她这样的动作显得更加激动,认为她是做贼心虚,更加难听的话语相继问出…… “瑾萱小姐你现在是不是程少的情妇?” “你这样做不觉得愧对孩子吗?不认为自己的道德已经沦丧了吗?” “……” 瑾萱一言不发,不做任何的辩解,外界对自己有怎样的误解与自己没关系,只是转身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小伍,不希望小伍的照片被刊登上报,他还那么小,不应该活在社会对他的指指点点中,哪怕是善意的同情也不可以! 因为小伍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程炎爵忍无可忍,抓着一个记者的领口,暴怒的吼道:“你知道什么?给我闭嘴!” 其他记者,无论男的女的都被他的气势吓倒,一声不吭,胆怯的目光盯着他,额头青筋凸起,浑身泛着暴戾,好像随时都会揍人。一般人当然不敢揍记者,因为没有他们没有钱,可程炎爵不一样,他有钱,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玩世不恭,什么事都敢做。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谁都是欺软怕硬。 “你们知道什么?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质问她?有什么权利用这样的词语来羞辱她?全世界的人都在对不起她,可她对不起谁了?她是情妇,呵!你们怎么不敢去问问南宫蔚当年都对她做了什么?她偷了孩子?你们有证据说是她偷来的吗?有本事就给我叫警察来抓她,我倒看看谁敢?就因为许卿卿是前市长的女儿,所以挤两滴眼泪,说点可怜的话,你们就全相信了。就算你们只是狗仔,麻烦你们也带着脑子出来做事!” 瑾萱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手指紧紧的握住瑾少伍的衣服,垂下眼眸一言不发。 “我程炎爵从来都没有对任何女人认真过,所有女人对我来说都是玩物,可是只有她,这个女人是我碰到的第一个会流真心眼泪的女人!所以我绝对不准许任何一个人伤害她和她想要保护的孩子!你们可以再继续骚扰她试试?我一定会搞垮你们的杂志社!不信就给我试试!” 楚木云停下车子,推开了记者们,“程少,瑾萱走,我送你们回去。” 瑾萱给程炎爵一个眼神,哪怕现在多厌恶楚木云与南宫蔚,但为了瑾少伍,所有的事都可以放下不管了。 直到他们上车离去,一堆记者还站在原地不动,被程炎爵吓傻了,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楚木云透过后视镜扫了他们一眼,歉意的语气道:“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瑾萱无所谓的摇头:“与你没关系!” “这件事情南宫蔚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没有他处理也没关系,瑾萱没指望过他!”程炎爵冷哼一声,眼底充满不屑。 楚木云抿唇不再多说了。 白微微看到他们回来,关切的问道:“萱萱,小伍你们没事?我才看到新闻,不知道发生这么大的事。原来小伍是许卿卿的儿子这太惊悚人了!” 瑾萱娥眉一蹙,低低的嗓音:“微微,别说了。” 白微微扫了一眼程炎爵怀中的瑾少伍,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对不起!我一时太惊讶了。不是故意的……” “小伍乖,先回房间休息。”瑾萱从程炎爵的怀中接过瑾少伍抱回房间。 白微微站在程炎爵身边,扁了扁嘴巴:“为什么萱萱总是这么倒霉?就不能遇到一点幸运的事?” “就算遇到再倒霉的事她也能坚强面对!”程炎爵盯着关上的门,神色异常的温柔。 白微微热情的抱住他的胳膊,“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吃,我手艺又进步了哦。” 程炎爵冷冷的推开她:“我不饿。” “你干嘛对我这么冷淡,我会伤心的。”白微微厚着脸皮又一次抱住他的胳膊,笑脸如靥。 因为是瑾萱的朋友,所以不想让对方太难看。程炎爵皱起眉头,再次推开她:“与我有什么关心?你很烦。” 白微微嘟起殷红小唇:“我还不是想要和你多亲近一点!你和瑾萱有那么多的话,和我就没话!有必要差别这么大吗?我可是真心喜欢你,错过我这么好的女人,可就没有第二个了。” 程炎爵转身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嘴角抿起没有色彩的弧度,再一次强调:“我对你真没兴趣!麻烦你找别人!” 白微微瘪嘴,不甘心的跺脚,双手环抱在胸前。水眸里再次染上斗志,他越是不理睬自己,自己就越想要得到他!女人啊,就是喜欢犯贱没办法!程炎爵这么优质的男人错过了委实可惜…… xxxxxxxxxxxxxxx剧情分割线xxxxxxxxxxxxxxxx 王轩逸坐在皮椅上,手指还拿着钢笔,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等着他看。而他的目光却被墙上的液晶电视给吸引了,剑眉紧紧的蹙在一起,脸色变得冷清……站在一边的谢秘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小心的问:“需要我把电视关了吗?” 王轩逸没说话,只是垂下眼眸,这个女人运气怎么这么差。 谢秘书见他默许了,立刻将电视关掉。“副市长你中午就没吃饭了,现在还是吃点东西。” 王轩逸摆了摆手,掠眸射向他:“你说一个人的运气差到这样的地步,她会怎么样?” 谢秘书一愣,不明白他说的是谁! 王轩逸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片,钢笔在上面唰唰的写了几行字,合上卡片递给谢秘书:“选一束白色风信子和卡片一起送到这个地址。” “是。”谢秘书接过来一看,名字不正是刚才娱乐新闻里的女主角——瑾萱。 没想到副市长居然与她有联系这个女人不简单! 王轩逸目光落在书桌边的杂志上,不禁的叹气,自己这才离开多久,她就出事。这个笨女人,怎么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心肠那么软,如何是好? ………… 南宫蔚用钱摆平了那群记者,把记者在医院外面拍到的照片全买回来了。她一定不会希望小伍被刊登在杂志上,自己也不许她再被人蓄意伤害! 楚木云去接瑾萱,只是说有重要的事却没说是什么。 南宫蔚坐在偌大的宴会厅内看着闪烁的灯光,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没一会,有保安引导着一些拿着摄影机与照相机的记者走进来,安排好座位。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好奇,没想到南宫先生会召开记者会。 “南宫先生,你今天召开记者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许卿卿小姐说的是否属实?” “七年前,瑾小姐的记者会就是在这里召开,今天你也选择在这里召开记者会,请问是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 “南宫先生关于传言瑾小姐是你之前的情妇,这次回来破坏了你的婚姻,对此你有什么要说明的吗?” “南宫先生……” 南宫蔚身体笔直的坐着,冷清的脸色没有任何的情绪,他们的话仿若未闻;利眸不断的在会场扫视,捕捉到楚木云带来的身影,嘴角划过若有似无的笑意。 瑾萱并不知道他召开记者会,之前一点消息传闻都没有,所以站在记者身后看着他冷静的模样,水眸里流动着不解,他到底想做什么。 “关于近期对瑾萱小姐的报道一事,今天我只想说几句话。”南宫蔚一开口,整个会场的人都闭嘴,屏住呼吸,睁大眼眸等待他的下文。 “第一,她从来都不是情妇,也不是破坏我婚姻的第三者。” 所有人都哗然了,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没来得及问,南宫蔚再次掷地有声:“因为她是我的——前妻!” “这怎么会?七年前不是她自己承认自己是情妇破坏别人感情的狐狸精吗?” “是啊!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 南宫蔚丝毫不理会他们的话语,自顾的开口:“第二,孩子不是她偷的!那是我和瑾萱的孩子,何来偷字之说?不过是有人恶意的重伤罢了!” 这个爆炸性的新闻再次让所有人都错愕了……脆弱的心脏被雷的不轻,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云里雾里的一人一个说法,到底该相信谁? 瑾萱冷静的眸子划过一丝诧异,完全没想到他居然会扭曲事实,把小伍生母的事情给抹杀了。 楚木云站在她身边,压低声音:“如果他承认孩子是许卿卿的,只会让人更同情许卿卿!这样对你很不利,很若许卿卿闹上法庭,小伍很容易会被判给她!” 瑾萱抿唇,一言不发。 南宫蔚站起来,利眸一直落在瑾萱的身上,薄唇扬起冷彻的嗓音道:“关于其中的缘由,因为是私事,我不想解释。只希望这次的事件到此为止!若有人想和我南宫蔚过不去,不妨一试。” 轻描淡写的话语中透着利害关系,谁敢和南宫蔚过不去,哪家杂志社也别想继续存活在这个行业。 chapter162:抱错背影 “南宫先生,麻烦你多说几句好吗?” “是啊!南宫先生关于你们三个人的感情,麻烦你能多说两句?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宫先生,是因为许卿卿的介入,才使得你和瑾萱小姐的婚姻走向了破裂?那为什么她要亲口承认自己是情妇?你们中间到底发生什么事,麻烦和我们说一下可以吗?” “是啊!我们观众也有了解真相的权利不是吗?” 南宫蔚听到她的话忽然停下脚步,目光扫了一眼瑾萱,幽然深邃,薄唇轻轻一勾:“由始至终她都没有对不起过谁,是我对不起她!关于我个人之事,随便你们如何报道。只不希望你们的笔触转向她,打破她的平静生活。我们的婚姻是我不够真心,伤害了她,与她没关心。关于那些不实的报道希望不会在出现,她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最亲的亲人。” 所有人再次被他说的话给弄糊涂了,终究是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居然可以让一个女人在所有的媒体面前抛开自尊、颜面,亲口承认自己是个荡妇。 有机智的记者立刻联想到死在拘留所的瑾天裕,立刻问道:“难道说七年前的记者会是因为瑾天裕?这一切都是南宫先生你一手策划出来的?你设计了自己的妻子。” 南宫蔚低眸,眼神冷冽了几分,吓的几个亢奋的记者大气不敢喘一个;只是不辞辛劳的举着话筒,希望能多得到一点讯息,这样回杂志社才会有东西可写,有卖点增加销售量。 “够了,楚木云让他不要再说了。”瑾萱忽然低低的开口,侧头目光看向他:“过去七年时间了,何必把这些事再拿出来说?” “你是不敢回忆回去,所以害怕他亲口承认给你的伤害。”楚木云淡淡的声音,冷清的目光看向南宫蔚薄唇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我倒觉得他这样做没什么不好,事实的真相原本就是这样的。放心,他有分寸,绝对不会让小伍再被曝光出来。” 瑾萱双手紧紧的捏着衣角,咬住下唇,一语不发。看着南宫蔚在众多媒体面前,发出冷清而笃定的声音:“是!” 喀喳喀喳,镁光灯闪烁的更加凶猛,几乎刺的人睁不开眼睛。南宫蔚在这么多人面前,依旧保持着高傲的姿态,冷静的理智,除了眼神在扫过瑾萱时多了一份歉意,在其他人面前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南宫蔚,是商业里的一个传奇人物! “南宫先生……” “请问你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什么?”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做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吗?” “南宫先生,你对瑾萱小姐会有什么话想说吗?” “……” 南宫蔚薄唇抿起没感情的弧度,冷清的神色不打算再回应任何的问题。哪怕是自己辜负瑾萱万千,也没必要向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交代。 转身欲走,记者们不怕死的拦截在他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究根问底,很想知道七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瑾萱不顾楚木云的阻止,上前夺过一个记者的话筒,冰冷的声音在诺大的会厅响起:“够了,不要再问了。” 所有人听到声音,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到瑾萱瞪大眼睛,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纷纷把相机对向她—— “瑾萱小姐,关于南宫蔚先生所说的是不是属实?” “那你恨不恨南宫先生?” “瑾萱小姐,说两句。关于你和南宫蔚先生的孩子,你们有什么打算?” “……” 瑾萱没有回答他们任何问题,只是径自走向了南宫蔚,而记者们非常识趣的给她让开一条道。畅行无阻的,一步一步的走向南宫蔚,在所有人的面前。 站在南宫蔚面前,瑾萱苍然一笑:“何必做这些事,没意义了。” 南宫蔚抿了抿唇,却没说话。 “关于我和南宫蔚先生的一切不过是商业的一场闹剧,司空见惯的豪门争斗,真不够你们写什么。麻烦把你们的相机对准别人,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的孩子和我都不希望平静的生活被人打扰。南宫蔚先生欠我很多,但这些都是我们的私事,不打算拿出来说。麻烦你们笔下留情,写写大明星,报道名媛,不要再针对我这个路人了。谢谢!” 几句云清风淡的话将往事一笔勾销,却留下了更多让人浮想联翩的东西…… 休息室,瑾萱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滚烫的热水杯,滚烫的温度在指尖蔓延却没任何的感觉,空间静谧,静的只剩下他们淡淡的呼吸声交错在一起。隔着空气对望,陌生而遥远。 好像他们的这一生就是在这样的对望中而错过,流逝了曾经最美好的时光,便再也回不去了。 南宫蔚后背靠在桌子上,指尖拨弄脖子上挂着的戒指玩弄。瑾萱认出来,那枚戒指是自己拿着他的卡去刷回来的;那是他们结婚的第一天,他匆匆的丢下自己去工作,让自己去买东西。她看了好久,终于看中这一款戒指,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刷南宫蔚的卡,用他钱买了一对情侣戒就当是他们的婚戒。 他一直都没戴过,没想到他一直戴在脖子上。 “为什么不说出真相?其实那些事由你说出来更好,更容易让他们相信你的清白。” “我不是为别人而活,不需要别人的相信。”瑾萱淡淡的回击他,目光迎上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毁了自己的名声来挽救我的名誉,这就是你补偿的方式吗?” 南宫蔚没说话,站直了身子,迈动修长用力的双腿走到她的面前,缓缓的蹲下,仰头第一次用着仰视的目光看着她。薄唇勾起难堪的弧度,一只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指尖—— “那你告诉我还能怎么补偿你?那么多年的感情,那么深的伤害,那么多的东西横跨在我们之间,现在我想着就害怕。你到底有多恨我,恨到可以无视我的存在。你越是淡然,我越是害怕,你越是释然我反而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公司还给你,名誉还给你,可这些远远不够,甚至可以说,这些东西你从来都不在意。” “瑾萱,告诉我,到底有什么是我可以补偿你,能让你快乐好受一点?我还可以为你做什么?时隔这么多年,我早已不知道你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南宫蔚悲凉的声音透着无尽的悲凉,犀利的眸子里闪烁着泪光。 从未想过自己错的如此离谱,给她造成这么大的伤害,而自己回过头时才发现能弥补她的,能给她的少的可怜;她可以坦然的面对自己,可以释然那些伤害,可就因为这样更无法原谅自己犯下的错误。 心如刀割,莫过如此。 瑾萱放下杯子,指尖颤抖的,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俊冷的轮廓,一点点的描绘,满是陌生与桑海沧田。 承诺,不一定就是沧海桑田,可沧海桑田一定会是承诺。 从未想过这个无情的男人有一天会放下高傲的姿态,卑微的在自己的面前,忏悔着过往的错误。可伤害便是伤害,谁也无法回头,驻足去磨平那些伤痕…… “不是你不知道,而是你从来都不知道。以前我只希望和你过平平淡淡的日子,我以为只要自己有足够的真心,有足够的耐心,你一定会被我感动;可我错了,一而再再而三被你伤害,一直到遍体鳞伤,直到千疮百孔。” “对不起……”南宫蔚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却依旧感觉不到自己有握住她。仿佛有什么从眼角缓慢的留下来,划过嘴角苦涩的味道竟然是如此的难受。 “南宫蔚,不管我有多恨你!可我总想着孩子是无辜的,只要孩子还在我们之间还有着那一丝斩不断的牵连。哪怕你伤我再深,哪怕你转身就能跟别的女人结婚,我也没有绝望过。可是……爷爷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在你承诺会保他平安无事后死了我的孩子也死了不过短短的几分钟我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也斩断了和你最后的那一点牵连我只剩下半条命” “对不起……对不起……”沙哑的声音哽咽住。 瑾萱冷清的目光看着他,闪烁着泪光,嘴角抿起惨淡的笑容,指尖还在轻轻的描绘着他的五官,曾经自己对他有多痴迷,此刻便有多绝望,有多厌恶。 “你总想着弥补着我什么,可你什么都弥补不了。两条人命,我一身的伤痕累累,半条命是你拿什么都弥补不了的。你要拿什么弥补我?”淡淡的声音中透着一种疯狂的歇斯底里。 他们都疯了,早疯了,被这些纠葛沉浮的往事压死,纠缠到失去了呼吸。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南宫蔚沙哑的声音不断的呢喃,双手握住她的冰冷的指尖,察觉自己这些年竟然错过那么多。脑海里闪烁着全是她的画面,他们在一起曾经也有多那么多的快乐片段,只是自己忘记了忘记了时间会将她刻在自己的心底,忘记了日久生情,人的眼睛和心有时都会欺骗着自己。 瑾萱静静的看着他,赎罪般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这世间最伤人,最无用,最没意思的便是这三个字罢了。在这之前,她想过很多种方式报复他,却从未有一种方式能这样让他愧疚,想要赎罪,却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圣经说,人是带着原罪出生,是神赦免了我们的原罪;而后的人世自作孽,不可活。南宫蔚造下的孽,最终也要俯首自吞苦果。 他能给的伤害全部源自于自己对他的爱,而当爱没了,他便什么也不是了哪怕赎罪,他也没资格了。 南宫蔚颤抖的手指握住她的手,目光落在旁边的杯子,抓着狠狠的摔在地上。水花四溅,玻璃碎片碎了一地,彻彻底底,闪烁着寒光都带着嘲弄。南宫蔚将杯底塞进她的手心里,抓着她的手腕将玻璃片抵在自己的胸口—— “杀了我……你若恨我就杀了我……是我伤你至深。如今什么都补偿不了你,杀了我,只要你的心能好受求你杀了我。”南宫蔚用力的抓住她的手,想要将玻璃片刺进自己的胸口,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给他一个解脱。 瑾萱用力的把手往后缩,摇头:“我不会杀了你……不会让你这样就得到解脱!南宫蔚,你不能死在我手里。” “因为我要你带着对我的愧疚,抱憾终身。” “哪怕我死,你也不会原谅我,是吗?”南宫蔚喑哑的嗓音弥漫着无能为力,深邃的眸子破碎不堪,凝视着她。多想再靠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你还有资格说原谅这个词吗?”瑾萱反问。 南宫蔚冷清的神色恍惚一笑,抓着她的手没动,只是忽然身子往前一挺。玻璃刺破衣服,刺进了皮肤里。那种声音清晰的在耳畔回荡,鲜红色的血液不断的流了出来,染红白色的衬衫,在胸前开出一朵妖娆的花朵,美丽、冷艳…… 像是开满遍地的曼陀罗,纠缠的在一起,竞争的盛开,妖野却又弥漫着绝望的气息,黑暗无处不在,悲凉无穷无尽。 瑾萱失神愣住,看着手心里的玻璃刺穿他的肌肤,看到满地的鲜红,看到他嘴角抿着的浅笑,一语不发。在他黑眸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惨白的脸色憔悴,迷惘。 南宫蔚由始至终握住她的手,舍不得松开,迷恋着她微凉的体温;不再觉得她离自己是那么遥远,不再是海市蜃楼,不再是每夜的午夜梦回,她哭泣的脸庞让自己手足无措;不再是明明想念的厉害,却逞强的欺骗自己,这不是爱。 原来,所有的骄傲自大,所有的高高在上,所有的冷漠与无情,不过是想要掩盖我爱上你,这一不争的事实! 瑾萱,爱上我是你的劫难,而我爱上你却是我的报应! 鲜红色的血液侵湿了他的衣服,沿着衣角一滴滴的无声无息的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大摊的血迹,鲜红的刺眼。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腐蚀的气味,压抑的气氛,纠结的心绪都在这一刻被融化了,成为淡淡的伤,不是很痛,可却正因为这样淡淡的疼让人更加难忘。 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因为在痛彻心扉后,那些眼泪已经在心底流过了;当再次体验痛彻心扉时,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就好像破碎了的,永远都无法拼凑完整;就好像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瑾萱就这样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看着他的血液流的越来越多,像是一条河,静默流淌;他惨白无色的脸颊虚弱的随时会倒下,可手指却还是紧紧的扣住自己的手不松开。 明明已经这般痛了,为何还不远放手。人,是否都是这样犯贱!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得到,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什么叫“珍惜”;在芸芸红尘之中,不经历过生与死,谁又参悟得透呢! 楚木云走进来看到这样的画面,足足愣了一分钟,画面颓废而凄凉,两个人明明什么都没说,脸上也没任何的情绪,却让任何的旁观者都有一种揪心落泪的疼痛。 一种静态之美,一份绝望的赎罪,还有死亡的气息…… 医院。 瑾萱坐在病床边,静静的看着他苍白的俊颜,岁月终究是厚爱着他。明明已是将至不惑之年,却始终保存着年轻的容颜。纤长卷翘的睫毛也静止不动,投下一片阴郁,低头莞尔一笑,苦苦的,涩涩的;更多的却是对这段感情与纠缠的嗤笑。 南宫蔚剑眉微微的蹙起,嗅到浓郁的消毒水味道时,缓慢的睁开眼睛。短而浓密的睫毛像如扇展开,黑眸像极了黑色宝石,闪烁着光芒,急切的寻找着什么,当看到瑾萱时,终于放下眉宇间的担忧。 她,还在自己的身边。 瑾萱见他醒来,伸手掰开他的手指。哪怕他是昏迷了,却也抓着自己的手,无论花费多大力气都掰不开。无奈,只好坐在这里等他醒来! “萱萱……”南宫蔚粗哑的声音低低的唤着她的小名儿,想说话嗓子火烧的疼痛。 瑾萱漠然,“还差一点医生说还差一点就伤到心脏。” 南宫蔚不以为然的抿唇,无所谓的摇头,动作轻的好像不存在似地,只是更想握痛她的手! “原本有些话,我不想说的。命运对我足够残忍了,我原本想报复你是一回事,残忍是另一种事。可现在想来其实没什么区别,也许你知道了更好!”瑾萱忽然开口。南宫蔚眼眸一怔,紧紧的盯着她咬唇。 “小伍不是我偷来的,当时我在哥伦比亚双目失明,恢复了一年好不容易让双脚可以勉强行走,而眼睛却一直在等待着好心人的能捐赠视网膜给我。一直等,一直等,等的我快绝望了。你永远都没办法一个人看不到这个世界时的恐惧。这时终于碰到一个人,她是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之前他们一直相濡以沫,后来丈夫有钱了就抛弃她跟别的女人走了。她花了所有的钱买到一个孩子,原本打算一辈子相依为命。却不料命运弄人,她被检查出有胃癌晚期,无药可治。她知道我需要视网膜,大费周折的联络上拓跋,说把自己的眼睛捐赠给我,只要我好好的照顾这个孩子。” “我的眼睛好了,拓跋原本想要把孩子送去孤儿院。毕竟我的身体没完全康复,当时的情绪也很不稳定,忧郁成疾;可我看到婴儿的第一眼时就舍不得放手。他才那么一点点大,抱在怀中软软的,全身好像一点骨头都没有。当时我就决定了我要抚养这个孩子,不仅仅是因为我答应他的母亲,更因为我看到他的笑容时感觉到了幸福,就好像在黑暗中跌倒,却看到了一盏灯,那么明亮,那么温暖。他成了我往后漫长岁月中唯一的温暖与希望……” 瑾萱在回忆当时,神色都格外的温柔,小伍是她内心最柔软的部分,是她的命根子。无论他的父母是谁,小伍给了她活下去的动力,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南宫蔚干涩的薄唇抿了下,却没发出声音……看到她温柔恬静的神色恍如隔世,这条路他们居然走的如此漫长久远,久远到那些事都是上辈子,会是上上一辈子的事! “后来我查过知道小伍不是她亲生的,而是买来的,之后我便没有细查。直到回到这里,你三番四次的要验dan,我心里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就让人把小伍的血液调换了,私自去检验,却没想到原本只是无心之举却发现原来真的是你的孩子……我知道许卿卿的孩子失踪了,我又让人去拿她的头发回来化验,发现原来我养了这么多年,疼爱了这么多年相依为命的孩子居然是你和许卿卿的孩子!呵呵……” 瑾萱忍不住的笑起来,命运终究不会善待自己。 南宫蔚空洞的瞳孔放大,几乎可以想象到她知道这个消息时,打击有多大。心里定是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我想过要拿小伍报复你们,可我做不到!我终究不是你,可以为了报复不择手段!小伍是许卿卿的孩子没错,可他是无辜的;他如果可以选择,我相信他也一定不会选你们做父母。我不让他恨你,不让他和你亲近,可你偏偏利用我们。我想这完全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我!我一路查下去,最终你知道我发现是谁把小伍从医院偷走吗?” 南宫蔚盯着她,一股不安从心底幽然而生,只听见她戏谑的笑意扬起在诺大的病房里不断的回荡,接着是嘲弄的声音:“原来抱走你和许卿卿的孩子的罪魁祸首居然是你的亲姐姐——南宫听雪!” 程就南心。南宫蔚神色有几分吃惊却也在预料之内……果然是她!真的是她做的…… “你说你有多可怜?你心心念念守护的人欺骗了你这么多年,利用你,破坏你的婚姻,卖掉你的儿子,你却一无所知。我没见过比你更蠢更笨更可怜的人……你说,你为她做那么多事到底为了什么?你又得到了什么?” “我为你背叛了全世界,你却为她出卖了所有;可最后我还有小伍,你什么都没有了一无所有。就连许卿卿最终也爱上了别的男人南宫蔚,你到底还有什么?” 瑾萱敛眸,冷声的质问! 南宫蔚哑声,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深邃的眸子像个无底洞,所有的一切被丢进去也消失不见。心痛的滋味无以加复,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插在心口,而南宫听雪的每一件事都像是另一把刀子,从后背刺穿了身体,碎了鲜血淋淋。 万箭穿心,哀默大于心死。 瑾萱轻易的抽离自己的手,站起来,不再多言,转身离开,留下轻松而诀别的背影;有些事哪怕是你用命也换不回来!如果每个人做错事,刺自己一刀就能解决,可以扯平,那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活该被枪毙! 南宫蔚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缓慢的,缓慢的闭上眼帘,冰冷的潮水涌上心头,淹没了一切,窒息的感觉,嗅觉到死亡。 剧情分割线 瑾萱回到家中,程炎爵紧张的上前打量着她,关心道:“你没事?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瑾萱沉默的摇了摇头,没看到瑾少伍,“小伍……” “我盯着他吃过药,现在在房间里休息。放心,我在这里就不会让你们母子有事。”程炎爵拍着胸脯保证。 “谢谢。”瑾萱只觉得疲倦,记者会让她倦,南宫蔚让她倦,过往丢不掉的回忆更让她疲倦。 “还有我在这里,自然不需要担心。”白微微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举着锅铲叫喧:“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去和他拼命。” 瑾萱看到她滑稽的模样,忍不住一笑:“你是要拿着锅铲和人家拼命吗?” 白微微撅嘴:“拜托!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我自从搬进这里都成为你们的专门厨娘!你们就这样对衣食父母呀!” “是你自己说要用做饭代替房租,我可没逼着你。”瑾萱抿唇淡淡的笑,眼神扫过程炎爵。微微这么勤快的进厨房,另一个原因是因为程炎爵。 程炎爵的脸色始终冷冷的,眼神从不多看白微微一眼,扯扯她的衣袖:“今晚我们喝酒好不好?我好久没与你喝酒了。” 瑾萱想了下,喝完酒也比较容易睡觉就点头:“要不要叫拓跋回来?” “不用!”程炎爵的脸色变得不对劲,“他还在查贺恪云的时,好像是要杀了他。现在我们最好是别去惹他!” 瑾萱垂眸,细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拓跋辰景一直洁身自好,就算有那种事也是他主动,别人被动,这次被贺恪云折腾惨了,必然不会轻易就算了。看样子,他是有一阵子要忙了。只是他想杀了贺恪云,这点怕是不可能!贺恪云是什么人,要是死了那要牵动多少人,要掀起多大的风浪。 程炎爵去冰箱里拉酒,门铃忽然响起,瑾萱转身去开门,看到站在眼前的人,一愣——王轩逸。 “你怎么来了?” 王轩逸扬了扬手中的啤酒与鲜花,嘴角勾起弧度:“想找你喝酒,不可以吗?” 到底他是帮过自己,瑾萱没想太多,侧身让他走进来。拿着酒到客厅的程炎爵,脸色唰的一下苍白了,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你怎么来了?” 瑾萱不知道他们之前有发生过什么事,气氛这般诡异,连忙打原场:“他是送酒人,今晚我们都有口福了。” 程炎爵不屑的嗤笑:“谁稀罕!我还不欠那点酒钱。” 说完,转身就朝着空置的房间走去…… 瑾萱脸色略显尴尬,无奈的语气道:“他只是孩子气重点,没有恶意。” “我知道。”王轩逸淡淡的神色,眼神仔细的打量着房子,点头:“布置的很温馨,很有家的感觉。不介意我留下来吃晚餐?” “我不介意,只要厨房里的人也不介意就好。她掌厨……” 白微微端着一盘菜走出来,看到王轩逸挑高了眉角:“他是谁?看着好眼熟!” “王轩逸,副市长!”瑾萱简单的介绍,“她是白微微,我的朋友。” “你好,初次见面多多关照。”王轩逸友好的伸出手,嘴角抿起淡淡的笑容。 白微微连忙放下盘子,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嘻嘻道:“副市长客气了,是我请副市长多多关照才对!” 王轩逸浅笑:“你可以和瑾一样叫我王轩逸,不必副市长这样叫的陌生。” “呵呵……王副市长就是平易近人呐!晚上留下来吃饭,别客气,我再去弄两个菜,很快就好。” 说完,又像泥鳅一样钻进了厨房里。 王轩逸回头,温柔的眸光泛着丝丝情意,低声道:“不介意我四处参观一下?” “随意。”瑾萱没那么多拘谨,他们开心什么都好。自己转身去厨房帮忙…… 白微微一脸贼贼的笑意:“那个王轩逸是对你有意思!” “没有,别乱说。”瑾萱站在水池旁洗着杯子。 “别否认了,大家都是女人还能不了解。不过要是他真的喜欢你,你就赚了,他可是出了名的黄金单身汉,年纪轻轻便坐上了副市长的位置。可想而知,他的本事有多大,你和小伍跟着他以后过的就是好日子了。” 瑾萱动作一停冰冷的水冲着手,心底泛着凉意;薄唇努力的尝试好几次终于费力的发出声音:“微微,你真的那么喜欢炎爵吗?” “对啊!我很喜欢他!我从来没这样强烈的想要得到一个男人!”白微微咬着手指,挥舞着锅铲犯花痴的笑。 瑾萱没再说话,眼底却是满是挣扎与矛盾。微微是真的很喜欢程炎爵,那自己…… 不敢继续想下去,怕自己一时冲动说出的话会伤害到微微。 走出厨房,空荡的客厅已经没人了。瑾萱推开房门,看到窗户边缘站着一个人影,蓝色的窗帘遮住他的背影,只剩下淡淡的痕迹。 炎爵…… 瑾萱缓慢的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心悸动的厉害,颤抖的双手不知道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从背后轻轻的抱住他的腰部。侧脸隔着窗帘亲吻他健硕的后背,感觉到他身子明显的一僵;更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噗通噗通剧烈的跳动,仿佛要从心口跳出来一样…… “是不是累了?”他低哑的声音响起,让瑾萱更加用力的抱住他的腰,而他的手隔着窗帘落在她的手上,渗透的温度滚烫传递到皮肤里。 微微,对不起! 瑾萱在心里这样想着,忽然门被推开,传来程炎爵的声音:“萱萱,吃饭了,你在做什么?” 瑾萱回头看到程炎爵时,彻底的愣住了……炎爵和白微微站在门口,那自己抱的人又是谁? 程炎爵的脸色瞬间铁青,冷冷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瑾萱立刻松开了双手,眼睁睁的看着从窗帘后走出来的身影是王轩逸而非自己想要拥抱的背影程炎爵。像当头迎上一棒,眼前的场景都泛着黑点。 王轩逸复杂的眼神在程炎爵与瑾萱之间游走了几遍,似乎读懂了什么,双手放在口袋里,一言不发。 程炎爵冷眼瞪着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是牙咬切齿:“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不是……炎爵,你听我说……” 瑾萱急切的开口想要解释,却被他冷冷的打断:“抱都抱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做都做了,难道我的眼睛会瞎了,什么都看不见吗?” 白微微站在一边,扯着他的衣袖:“人家两个人男未娶女未嫁的,想在一起怎么了?你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程炎爵恶狠狠的甩开她的手,痛心疾首的眸光看着他们俩,嘴角咧开笑容,难怪王轩逸不要命也要去救她,原来,原来他们早就在一起了,是自己笨的什么都没发现,什么都不知道…… 程炎爵只感觉到自己的心碎了,爱也绝望了 “好啦!你还来气了!吃饭,我好辛苦的做了一桌子的饭菜,今晚谁不吃完,我和谁急!”白微微说着,抱着程炎爵的胳膊费力的将他拖向了客厅。 瑾萱愣在原地,浑身冰冷,掉进一个大冰窟里怎么也爬不上来,也无法向别人求救。眼睁睁的看着程炎爵被白微微拉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轩逸深意的眸光盯着她,良久,“其实你想要拥抱的背影是程炎爵。”话语一顿,嘴角扬起惨笑:“可惜,我永远不会告诉他。” 说着,迈动修长的双腿离开了房间。 瑾萱双手搓着手臂,想要给自己一点温暖,可那股寒冷是从心底涌上来的,怎么也无法驱赶,只能让它在心底泛滥,蔓延到四肢百骸。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出房间时,程炎爵已经坐在桌前不断的喝酒,有七八罐的啤酒东倒西歪;而白微微亲昵的抱着他的胳膊,笑的灿若夏花,迷乱的目光崇拜的凝视程炎爵,娇柔的嗓音配合着她的妩媚:“你别喝那么快嘛,我陪你一起喝!一起喝!” 程炎爵冷冷的神色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自顾的喝酒,眼神扫过瑾萱的背影时多了一份伤痛,难以言语的伤痛。 白微微看到她,笑嘻嘻的招手:“瑾萱,快过来坐。过来坐,王轩逸说为了今晚让我们喝的开心,特意把小伍带走了。看样子小伍和他相处的还不错啊,本来不想让他带走,可小伍却主动要跟他走,你说他们是不是很有缘!” 程炎爵恼怒的瞪她,“你给我闭嘴!哪来这么多话!” 白微微无所谓的吐了吐粉舌,对瑾萱笑,小声道:“这家伙的脾气真够坏的,除了我还有谁受得了……” 程炎爵一个冷光过来,白微微自动消音,不再说话! 程炎爵抬起头对着瑾萱举起杯子,笑的格外爽朗:“来,好搭档,好兄弟,好朋友,干杯!” 心裂开了,哗啦啦的碎了,痛的撕心裂肺…… 这一生是不是只能做搭档,只能做好兄弟,只能剩下那点可悲的友情,可不可以再有点别的…… 瑾萱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腕,低低的嗓音很是难过:“别喝了,你喝了很多!” 程炎爵一笑,甩开她的手,嘴角勾起笑容对白微微道:“看见没有?女人都是薄情寡义,如果是王轩逸叫她喝,她一定会喝对不对!”转头目光迎上瑾萱,笃定的语气:“你要是当我是兄弟,就陪我喝!” 有一根刺深深的插在心口,很痛,痛的瑾萱眼睛都在痛,伸手去拿易拉罐,拉开环儿,嘴角挤出难看的笑容:“好,只要你高兴我就陪你喝!” 说完,仰头大口大口灌着啤酒。她不是没喝过啤酒,只是从来不知道原来酒喝起来居然也是这样的苦涩,苦的让人心里发酸,酸的眼睛好痛,心口也痛!喝的太急,液体沿着嘴角落下来,侵湿了衣服,不过一分钟瑾萱喝完一罐啤酒,手一滑易拉罐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空空的滚了好几圈,在沙发边缘停下…… 瑾萱只觉得自己的心也空了。 白微微拍着手,崇拜的眼神仰望着瑾萱,“萱萱你好帅气啊!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豪爽的喝酒,太厉害了!我要是男人一定爱死你。你说是不是啊,爵!” “你烦不烦!”程炎爵没好气的吼了一句,抓着易拉罐就往自己的嘴巴里灌酒。白微微在一旁有痴迷的眼神盯着他,就差没流出口水来。 满满一桌子菜色却没人动一筷子,瑾萱坐下,缓慢的喝着一罐一罐的啤酒,一遍又一遍的温习着苦涩的味道,在齿间散发,在心里弥漫。 程炎爵一个人喝了所有的酒,脸色涨红,浑身散发着酒气,目光却无比清楚的落在瑾萱惨白的脸颊上……身边的白微微站起来不断的抱着他的胳膊扯,“你跟我进来嘛……进来嘛……你是不是不敢啊?” “程炎爵,你还是不是男人阿!你为什么不敢跟我进来……” 瑾萱低着头不敢去看程炎爵的目光,更不敢去看白微微对着他撒娇的柔媚模样。可在心底却还是抱着一丝期望,希望程炎爵像以前那样甩开白微微的手,冷冷的嫌弃她的呱躁…… 哪怕知道这个念头很可耻,她也没办法克制自己不去想…… 可是—— 程炎爵只是轻笑了一声,伤心欲绝的目光终于从她的身上撤回,一手揽住她的纤腰,站起来一言不发的跟着她进了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金属的碰撞声清晰的一遍遍在耳畔回荡,好像双手遏制住自己的脖子喘不过气来。疼痛难忍,眼泪悄然无声的绝提,席卷而来,肆意的在脸颊上泛滥,双手颤抖的紧紧握住易拉罐却不敢发出一点儿的声音…… 隔着一扇门,隐约能听见什么声音,让她心碎,彻底绝望的声音,哪怕不用去看,不用去想就可以知道他们此刻在做着什么事。胃翻江倒海的难受,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在作怪……五脏六腑烧灼的疼痛,痛到嗓子口便是无声无息…… 瑾萱实在忍不住奔向了洗手间,抱着马桶搜肠刮肚的吐出来,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剧烈的颤抖着;她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找到唯一一瓶喝酒,王轩逸送来的昂贵红酒。拿着开瓶器手指不断的颤抖,怎么也打不开。 最后,她没办法拿着毛巾裹着瓶口狠狠的砸在案台上,玻璃碎了,弥漫着红酒的响起,可是……心也碎了。 将剩下的红酒倒进最大的杯子里,跌跌撞撞的回到客厅蜷曲在沙发上,斜对着的便是白微微的房门,眼泪再次流出来,侵湿了脸颊,好似怎么也不够不够。 一边喝着红酒,一边回忆着这七年来他们走过的每一段的时光;初遇时他的嚣张,邪魅,目空一切,相处时他的温柔细心体贴,最终,还是错了…… 再多的深情眷恋,再多温柔时光,终究抵不过他随手关门的那一个瞬间,彻彻底底的关掉了未来的一切。 瑾萱靠在沙发上,手里的杯子空了,脑子却愈加的清醒,清醒的回忆着这一切,数不清的伤口与泪水,堆积在这个夜里。庆幸着王轩逸把小伍带走,否则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被小伍看到,一定会挨骂…… 仰头,睁大眼睛空洞的看着天花板,等待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窗外缓慢的有了亮光,朦朦胧胧。瑾萱起身,去浴室洗把脸,黑暗中没有开灯,隐约可见镜子里的自己憔悴不堪,整个人好像几天几夜没休息了。 走出浴室时,听到开门的声音,迎上程炎爵的目光,他没有穿上衣,露出健硕的胸膛,穿着皱巴巴的西装裤;透过他身后的门缝,可以看见白微微赤|裸的身子压在他白色的衬衫上…… 瑾萱怕被看出什么,缓慢的低下头,沙哑的声音里透着疲惫不堪,“我去接小伍,就不给你们准备早餐了。” 经过他的身旁时,程炎爵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瑾萱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看他,黑暗中听见他的声音幽幽响起:“萱萱,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眼泪再次涌出来,划过嘴角;瑾萱不停的摇头,调整着呼吸,“你没做错什么,什么都没错……” 是命运错了,是我们错过了 瑾萱推开他的手,逃荒般的飞快的打开门,逃了出去…… 程炎爵的手僵硬在半空,动弹不得。半响,缓慢的握住手心时,只抓到冰冷冷的空气,失神的看着她的背影,感觉到她好像哭了。 这些年,除了上次小伍被绑架的事,她从未哭过……而昨夜,她坐在这里哭了多久? 程炎爵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清晨空气里都透着一股寒意,吸入心肺冻伤了内脏。周遭一片清净,一点声音都没有。瑾萱没目的,没理智狂乱的在公路上奔跑着,心口被压着的那一块石头沉甸甸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忽然有人遏制住她的手腕,用力的将她揉进自己的怀抱中。抬头便迎上了王轩逸深邃的眸子,听到他的声音温煦如风:“你疯了吗?鞋子都跑掉了,还在跑什么?” 瑾萱回过神,低头看着自己光着脚丫,鞋子早不知道去哪里了。脚趾头流着鲜红色的血液,自己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真是疯了,为程炎爵疯了……。 眼泪肆无忌惮的落下来,低头在他面前,不愿意狼狈、卑微,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王轩逸无可奈何的眼神,大掌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傻丫头,痛痛快快的哭,我不会说。也没人会笑你……要是实在不甘心我回去帮你说好不好。看你这样为他发疯,我也会心疼。” 瑾萱紧紧的揪住他的衬衫,还是昨晚他穿的那一件,皱巴巴的;眼泪不断的流出来,却倔强的摇头。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王轩逸温暖的掌心不断的揉着她的后脑勺,眼底划过一丝无奈。她这般倔强,该如何是好。 不放心追出来的程炎爵只是套了件外套,远远的看着到拥抱在一起的身影,看见她抽泣的厉害,肩膀都在颤抖,而王轩逸始终温柔的神情对待她,小心翼翼的呵护…… 纪烯湮:抱歉,昨天承诺大家的一更,没更新。晚上特意熬夜写了一万二的字,弥补一下大家。请原谅烯湮偶尔工作太忙,照顾不到你们。这一章写的自己内心满是纠结,从来没觉得,错过,令人如此心疼。两个人明明相互吸引,却把对方弄丢了。 chapter163:掀开真相 脚下千斤重,再也迈不出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她哭的歇斯底里,看着她在别男人怀中崩溃,满心的荒凉,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从自己的身体抽走什么东西。 狼狈的神色转身用背影掩藏,一步一步的离开。两个人,就好像从此分道扬镳关于那些心悸的,牵念的,在这一刻全散了 瑾萱在王轩逸的怀中不知道哭了多久,甚至哭到睡着。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大床上,温暖的被窝里自己的双手双脚依旧冰冷。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关于南宫蔚,关于程炎爵,满心的疲惫不堪 王轩逸端着杯子走进来,坐在床边,伸手很自然的替她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喝杯蜂蜜水会好过点。” 瑾萱小心翼翼的捧着杯子,空洞的目光凝视他,手指戳在自己心口的地方:“我这里好像空了,我好像把最重要的东西丢失了。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的难过,像疯了一样。” 嘶哑的声音有气无力,让人心疼。 王轩逸手指握住她冰凉的指尖,温柔的说:“人活在这个世间,总要丢失一些东西。只有在丢失后,我们才明白有多重要,这便是生活。我们只能适应却不能改变,因为丢了就是丢了,没办法再回头。你明白吗?” 瑾萱望着他抿了抿唇,好久才发出声音:“我懂!我只是只是”话噎在喉中怎么也说不出来。 在南宫蔚那受到的伤,经过漫长的岁月终于忘却,眼睁睁的看着程炎爵的女人一个又一个人,明知道自己不该动心,不该认真,不该妄想能踏出那一步。结果,自己还是一条路走到黑,将他们之间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永远回不了头。每次回想到微微洁白的身子,赤|裸的压在他的衬衫上,脸上略带幸福满足的表情,心针扎的在疼。 王轩逸白皙的手指骨骼分明,温柔的穿梭在她柔软的发丝里,嘴角抿起温暖的笑意:“再休息一会,我让人带小伍去看电影,一会回来我带你们去吃饭。” 说完,站起来,转身欲走。 瑾萱掠眸看着他移动的背影,心里有一种直觉,脱口而出:“王轩逸,你要去哪里?” 王轩逸停下脚步,摘下眼镜,凤眸闪烁着鬼魅的光芒:“去做点男人该做的事。” 瑾萱张开想说话时,他却大步流星的离去,仿佛是迫不及待。蜷曲的身子坐在床上,目光看着陌生的房间,所有的用品,家具都是偏深色,莫名的让人感觉到压抑。 心里那个洞再也无法填满,只能默然的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最终要走到哪里,谁也不知道。 只能确信,他们的未来可能会有任何的感情,唯独没有了爱情…… 剧情分割线 南宫蔚强制性的出院,甚至连病服都没有换,只是加了一件风衣裹在身上;苍白的脸色憔悴不堪,剑眉之间充满了惆然。走进别墅时,南宫听雪正在喝咖啡,目光迎上他时,透着关心:“蔚,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哪怕是所有的事都败露了,南宫听雪依旧相信南宫蔚是不会离开自己,更不会伤害自己,她有这个自信! 南宫蔚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垂下的发丝遮住了他的凤眸却遮不住那抹凌厉的目光。低头沉默了很久,就在南宫听雪要开口时,忽然掠眸盯着她:“对你来说,我究竟算什么?” 南宫听雪一愣,粉墙都在颤抖,嘴角扯唇牵强的笑意:“蔚,你在胡说什么!你是我弟弟啊,亲弟弟。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事,可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我们就像以前一样,相依为命,快快乐乐的生活。” “我们还回得去吗?”南宫蔚低喃着,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你真的有把我当做弟弟吗?” “蔚……”南宫听雪失神的眼神看他,感觉怪怪的,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蔚都没在自己的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陌生! 他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是唯一的亲人,为什么会有陌生? 南宫蔚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一根,只是夹在指间没吸一口,淡淡的烟圈一团团的环绕在他的身旁,烟雾朦胧。 “我为你伤害无辜的人,关于你对许卿卿做的事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我欠瑾萱的,连同带你那份想加倍的还给她……可是……”苍凉的声音忽然停下来,目光寒冷的盯着她,一字一顿:“你怎么忍心卖掉我的孩子?” 南宫听雪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手指不断的抠着毛毯,不住的摇头:“不是这样的……蔚!我不知道你到底听说了什么,但我没做过,我怎么会卖掉你的孩子……蔚,我没有……” “我还能相信你什么?”南宫蔚淡淡的语气打断她的话,眼前这个女人是自己深爱过的女人,也是自己的亲姐姐,哪怕爱情不在了,自己还是想要保她周全,可她一直背着自己做那些事情,甚至可以卖掉自己的孩子 她到底怎么忍心,怎么能做得出来? “蔚……你听我说,一定是有人诬陷我。是瑾萱对不对?是她诬陷我,自从她回来后一切都变了,这是她蓄意破坏。你怎么可以相信她,上她的当?” 南宫听雪激动的神情,眼神却闪烁不定,心虚的额头渗出汗水。 “别说了。”南宫蔚嘴角讽刺的笑意,双手交叉在一起,低眸看着烟蒂的红星闪烁不停,“就算她故意回来报复我们有错吗?是我们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何况……她并没有诬陷你。” 南宫听雪张大嘴巴却哑口无言。 “怂恿木云偷走资料交给警方,指使人杀了南宫蔚伪装成自杀,还差点要了她的命。你欠她的太多,太多了……” “卖掉我的孩子,设计卿卿酒后乱性,让木云勾引她……在做这些事时你心底真的有拿我当你的弟弟吗?” “蔚……” 手中的烟蒂缓慢的燃烧着,他靠着沙发,胸前的伤口隐约的在痛,仰头看着沙发,眼角干涩,苦笑:“南宫听雪,对你……我已仁至义尽。” “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南宫听雪的眼眸里多了一份恐惧,慌张的问道。 南宫蔚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在想着瑾萱的话,也许自己真的比她更可怜。自己伤她那么深,深到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瑾萱更爱自己的人。 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比瑾萱更让自己对不起的人。 “蔚……你说话啊!你到底想做什么?”南宫听雪受不了他冰冷的沉默,压抑的气氛能使人只窒息。 南宫蔚余光扫到一群人的身影走进来,其中带头的男子站在南宫听雪的面前,机械化的语气:“请问你是南宫听雪小姐吗?” 南宫听雪诧异的眼神看着这群穿着制服的人,怒吼:“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这样进我家?” “我是重案组墨哲,现在以贩卖幼婴,蓄意教唆他人谋杀等多项罪名正式拘捕你。这张是拘捕令,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墨哲面无表情的掏出了拘捕令举到她面前,好让她看清楚。 南宫听雪错愕的神色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否则怎么会看到南宫蔚带着警察来抓自己。手指颤抖的抓着南宫蔚的手,不住的摇头,眼泪急切的滚落下来:“蔚,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没叫人来抓我!这不是真的,我是在做梦……怎么可能?” 南宫蔚冷冷的拂开她的手,薄唇轻抿:“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我要,你也要。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姐了。” “不要……蔚!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亲姐姐啊……你怎么可以让你亲姐姐去坐牢?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忘记了是谁把你从孤儿院带回来,是谁一直护着你……” 南宫听雪满脸的泪水,晶莹的泪珠闪烁着哀求,伸出的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袖。南宫蔚像避开毒蝎般闪躲不及;眼底划过决裂,站起身子,轻笑:“当你对她做出那些事让我失言于她,陷我于不仁不义时你想过你是我姐姐吗?当你算计卿卿卖掉我的孩子时,你有当我是你弟弟吗?” 南宫听雪泣不成声,泪眼婆娑,眼睁睁的看着他转身即将离去,双手去抓着他的背影,忘记了自己的双脚早已站不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浑身都在痛,最痛的还是心。 “蔚……” 南宫蔚距离她只有三步,回头,黝黑的眸子满是荒凉,看着她狼狈跌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双手孤寂的垂在身体的两侧,紧紧的握成拳头;眼帘缓慢的垂下,在经历了仿若几个世纪的漫长,终究还是转身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门外走! 自己所有的耐心与包容已经被南宫听雪消耗磨尽,她将自己推进了万丈的深渊,却还口口声声的说着可笑的亲情,可笑的过往。自己又不是圣人可以原谅她所有的不对! “南宫小姐,麻烦你跟我们走。”墨哲一个眼神,后面两位女警默契的点头,上前扶起南宫听雪坐在轮椅上。从口袋里掏出冰冷的手铐,泛着银色的光芒,喀喳一声铐住了她的双腕。 南宫听雪只是哭,眼泪不停的席卷,看到最后一个亲人离自己而去。之前的自信与笃定此刻显得无比讽刺! 女警推着轮椅将南宫听雪带上了警车,南宫蔚靠在门口,重新点燃的香烟,烟雾缭绕的包围着他的身子。目光空洞,多了几分茫然。 墨哲眼神深意的扫了一眼南宫蔚,薄唇抿了好几下,始终没说出一句话,转身上车吩咐人开车。下也逸么。 南宫蔚望着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有点世界末日的凄凉,周围很安静,耳边是风呼啸的声音;摊开自己的手心,一无所有,再攥起时,除了冷冷的空气什么都没有 缓慢的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看到的是王轩逸冷漠的神色,眼神冷冽的伤人。南宫蔚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王轩逸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一步一步走进,然后—— 一拳狠狠的挥在了南宫蔚的脸颊上,力气大到让南宫蔚没站稳,身子直接往旁边倾斜,慌乱中手抓住了黑色的铁门,勉强的让自己站稳。胸口被缝合的伤此刻也裂开,鲜红色的液体缓慢的渗出来…… 南宫蔚抬头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一丝血丝,掠眸,冷冷的盯着他。 “这一拳是我替那个傻女人打的!她的运气太不好了,遇见你这样的人渣,原本我不想打这一拳,可今天我心情委实不好!”王轩逸握紧右拳,冷冷的目光里全是对南宫蔚的鄙夷。 那个傻女人!!瑾萱吗? 她的运气的确一直都很不好,似乎什么不好的事都发生在她的身上。 可是—— “你有什么资格替她打这一拳?”南宫蔚一拳朝着王轩逸挥去,因为牵动着伤口剧烈的疼痛,他的动作慢了几分,让王轩逸轻易的遏制住手腕,盯着他冷笑:“凭我是她以后人生唯一的男人!” 南宫蔚收回手,忍不住的嗤笑:“王轩逸,你以为自己有比我干净到哪里去吗?大言不惭的说这些话!” “呵!”王轩逸冷笑,双手插在口袋里,不羁的姿态丝毫不将南宫蔚放在眼底,为了瑾萱南宫蔚也不会把副市长打人的消息传出去!“我的确没比你干净到哪里去。不过——我永远不会拿感情来欺骗她!我不像你,不像个男人!为了别的女人把她逼到绝路,不要拿我和你比,你根本就不配!” 王轩逸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转身就上了路边的车子,发动车子的引擎,绝尘而去。 南宫蔚失神的看着他的车子消失不见,不知道何时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仿佛压抑了这么多天的抑郁终于在这一刻爆发。胸口的衣服被鲜血染色,刺眼的鲜红。羸弱的身子忍不住的坐在地上,任其冰冷的雨水打湿在自己的身上,湿透了衣服…… 憔悴的俊颜上挂满的水珠,分不清究竟是泪还是雨…… 只是胸口在伤口的最深处,有着无法言语的伤痛。程炎爵,王轩逸,每一个人都有资格靠近她,唯独自己失去了这个资格。 那些自己想要弥补给她的东西,终究散落在流年洪荒中,她的身边再也没有自己立足的位置,再也没有 剧情分割线 王轩逸冒着大雨一路飙车,一直到瑾萱的家。没有敲门,粗暴的直接用脚踹开了门。程炎爵颓废的坐在沙发上,满客厅的脏乱,没有一点整洁整齐的地方。 程炎爵眼眸一掠,闪现诧异,不明白他为何这般怒气冲冲。 王轩逸上前抓着他的衣领,狠狠的一拳的砸在程炎爵冷峻的脸颊上。“这一拳是替那个傻女人给你的!顺便告诉你……要是你不甘心,现在就去找她!她就在我家里,如果现在你不去,这辈子你别再想能和她有点什么!” 脸颊麻辣辣的疼,程炎爵颓废的神色,眼眸空洞的望着他,嗤笑:“我和白微微上床了……” “我们再也没有了以后……” 王轩逸神色一怔,手指的力量逐渐的抽离,松开了他的领口。“你是想把她逼疯吗?” “我不知道!”程炎爵痛苦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低喃:“我真的不知道。” 王轩逸退后了一步,神色有几分落寞,在沉默了半响后,勾了勾唇角:“把她交给我。” 程炎爵身子一僵,放下双手,凤眸气雾氤氲,愣愣的盯着他…… “她的运气太差,遇见一个南宫蔚就算了,又遇见一个你。你们是想把她逼死吗?她就剩下半条命了,经不住折腾。就把那半条命交给我,我会好好对她。”王轩逸严谨的语气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你……”程炎爵失神,停顿了很久,才继续说:“真的会让她剩下半条命好好的活下去吗?” “总比交到你们手上强!”王轩逸冷笑。 程炎爵垂眸,一语不发。命运玩弄了所有人的,最终自己像个混蛋把她伤的体无完肤,心里有很多个不甘心,可又如何?终究是自己亲手送走了她,那也没资格去阻挡着她的不甘心。如果最后还要用自己的不甘心绑住她,怕是连自己都会藐视自己的卑劣。 “好好对她!她是个好女人!”程炎爵狠着心道。 王轩逸没说话,只是转身冲进了雨里面。 门没关上,看着外面的磅礴大雨,心口疼痛难忍,程炎爵看着地上破碎的玻璃,想到她如何在客厅里度过了一夜,想到她的眼泪,恨不得杀了自己。站起来时,脚一崴跌在地上坐着,手心刚好按在玻璃片上,鲜血涌出来。他不管不顾,跌跌撞撞朝着门口走,最终跌坐在门口,冰冷的雨打湿了他的衣服。 看着满天的大雨,像断线的珠帘,眼泪沿着凤眸缓慢的落下来。像个孩子,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昏天暗地,哭着放弃隐藏在心底七年的感情。从未有机会说出口的爱恋,在自己的自以为是中送走了她 两个人明明相互吸引,去背道而驰越走越远;明明想要用力的拥抱彼此,却被拥抱狠狠的刺痛了…… 最后,只能看着另一个男人走出来,信誓旦旦的保证给她以后的幸福一定要幸福! 一定要幸福啊!傻女人!! 剧情分割线 瑾萱站在窗口,看着狂风暴雨狂乱的打在了玻璃窗户上,留下划痕。天色阴暗,屋子里没点灯,漆黑一片;天际不时还有炸雷与闪电。有些冷,她搓了搓手臂,时间在她的世界里仿佛是静止的。 忽然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瑾萱转身便看见王轩逸一手抱着小伍,一手拿着钥匙,他的外套裹在小伍的身上。心头一酸,眼泪忽然席卷,她慌忙的低头,擦拭掉眼泪。仰起头,对小伍温柔一笑:“小伍……” “妈咪!”小伍飞奔过来扑在她怀中,双手抱着她的脖子,“妈咪,我今天去看电影,很好看!下次我带你一起去看,好不好?” “好!”瑾萱点头,目光转向了王轩逸:“谢谢你!” 王轩逸只是浅笑,将钥匙放下,打开鞋柜拿出拖鞋给小伍换上,再给自己换上。“抱歉,雨下的太大,不能带你们出去吃。冰箱里还有些食物,凑合着晚餐应该可以。” 瑾萱放下了小伍,朝着厨房走去,“还是我来。” 王轩逸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怎么怕我做的饭菜不好吃吗?” “不是,只是……” “那就乖乖的陪小伍,晚餐交给我。”王轩逸大掌落在她的脑袋上轻柔了几秒,推着她到客厅。转身一边走一边卷起了衣袖。手机响起时,他戴上了蓝牙耳机,有条不紊的从冰箱里拿出食材,一边在和人说着什么。 瑾萱坐在沙发上,透着玻璃看到他的侧脸,很完美。 瑾少伍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衣袖:“妈咪,程叔叔让你伤心了吗?” 瑾萱回过神,摇头:“没有,为什么这样说?” “回来的路上,王叔叔让我多陪陪你,但不要在你面前提程叔叔。我想他应该是怕你听到程叔叔的名字会伤心!”瑾少伍嘟着嘴巴,不开心的说道:“微微阿姨喜欢程叔叔,我看得出来。妈咪你也喜欢程叔叔我也看得出来。可为什么你不敢和微微阿姨争取?” 瑾萱沉默了好一会,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这其中复杂的关系。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脑袋,压低声音道:“小伍,大人的世界很复杂,有很多事是你现在无法明白,等你长大一点就能明白了。很多事不是喜欢就可以,不是妈咪不敢,而是我错过了那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最终没有能成全这场相遇。” 瑾少伍似懂非懂,眼神撇过厨房,又开口问道:“那王叔叔呢?他对我们也很不错,他对妈咪很有心。妈咪,要不要考虑看看?” 瑾萱嘴角掠起牵强的笑容,抱着小伍的身体,喃喃:“我的心空了,怕是再也住不进一个人。” 瑾少伍没有再说话。也许妈咪说的对,大人们的世界很复杂,自己现在无法理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妈咪为程叔叔伤心,看着王叔叔对妈咪好,妈咪无动于衷。 瑾萱走进厨房,站在他的身边轻声问道:“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王轩逸回头,想了一下道:“帮我剥葱。” 瑾萱点头,从冰箱里拿出一小搓葱,漫不经心的剥,目光落在王轩逸的身上,高挑的身材,白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往下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胸膛,干净白皙的手指拿着菜刀熟练的切着土豆丝,动作很熟练。怕是谁也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王副市长原来还会做饭,这样看起来他好像和普通的男子无异。 王轩逸将土豆丝泡在水里,回头看她:“想什么这么专心?” 瑾萱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把葱全都丢进了垃圾桶里。神色有几分囧,蹲下身子一棵一棵的捡起来。王轩逸走过来,帮忙手指无意间触及到她的指尖时,瑾萱敏感的往回一缩,眼神愣愣的看着他。 王轩逸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沉默好久,低低的声音:“你可不可以……不喜欢他?” “我不会了。”瑾萱垂下眼帘,将手里的葱全放在了台子上,“我还是不打扰你,先去客厅。” 王轩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制在玻璃门上,脸颊靠的很近,甚至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声,那么猛烈的跳动着。 “放手。”瑾萱单手尝试推开他,没成功。 “搬过来和我住。”王轩逸压低声音,暖气吹进她的耳朵里把气氛烘托的有些暧昧。 瑾萱撇过头,“没这个必要。” “难道你还要继续留在那里看他们亲亲我我?你是想把自己逼疯吗?”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瑾萱倔强着。 王轩逸无奈的叹气:“就算你不痛,我也会心疼。搬过来和我住,房间那么多,我不会收你房租。何况我工作一忙起来你十天半月都看不到我,搬到这里住。” 瑾萱迎上他黝黑的眸子“王轩逸,我不可能会喜欢上你!” “为什么?”王轩逸眼底划过一丝阴暗,语气都变得阴冷。 “因为我累了,南宫蔚、程炎爵已经让我精疲力尽,我没力气再折腾下去。我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而我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放过我,好不好?”瑾萱有气无力,尤其是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后。 “你连尝试都没尝试,怎么知道不可能。”王轩逸压低的声音隐藏着受伤,嘴角扬起莫名的笑意:“你不认为这样对我很不公平,你甚至连靠近的机会都不给我!” “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不要逼我,王轩逸。否则,我会在你眼前消失的干干净净,让你永远找不到我。”瑾萱绝然的目光迎上他,态度无比的坚定。 王轩逸松开了手,退后一步,“好,至少你留在我的视线里。先出去,一会就能吃饭。” 瑾萱垂下眼眸,刻意不去看王轩逸的眼神与神色,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程炎爵的事让她满心的疲惫,对感情近乎丧失了与生俱来的能力。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受另一段感情。 男人可以打着“忘记”的旗号,转身去接受一段新的恋情,可她做不到;七年前没办法做到,七年后还是没办法做到。 王轩逸面无表情的继续着手上的工作,没有一点的异样。只是凤眸泛着阴戾的气息,手面的青筋凸起,一根一根都可以数的清楚!不断的压抑着心底的不快,留下平静的自己。 这顿晚餐吃的还算愉快,谁也没有再提不开心的事。之后,瑾萱把小伍哄睡着了,出来时王轩逸已经收拾好一切。 王轩逸走到她面前将钥匙塞进她的手心,“别急着拒绝我!这把钥匙你拿着,想找我随时可以来。至于小伍还是让他暂时住我这里,等你处理好所有的事再接他走。留在这里,有人照顾他,你也可以放心。” 瑾萱想到瑾少伍便没有拒绝,只是低声道:“谢谢!” “好了,快去休息。我明天一早就要出去,晚上也不一定回来。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告诉小伍,他知道如何联络我的人。”王轩逸温柔的嘱咐好像要出差的丈夫,不放心留在家中的妻子。 瑾萱点了点头,没想到他把一切都安排的如此妥当,就连自己想拒绝也找不到借口。 隔天,瑾萱把小伍留在这里,自己先回去。推开门,整个家凌乱的可以,到处都是垃圾,地上碎玻璃片,甚至桌子上都有着一层灰尘。白微微看到她回来,上前热情的抱住她:“萱萱,你去哪里了?终于回来了,你不在家我一个人做什么都没劲!!” 瑾萱嘴角抿起淡淡的笑容,推开她弯腰去收拾地上的垃圾:“只是去朋友那办点事!” 白微微笑嘻嘻的转身坐在沙发上,食指对食指笑嘻嘻的,“萱萱,我和爵做了!我们真的做了……他真的好棒哦!” 瑾萱一愣,没留神手指被玻璃割破,鲜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眼角干涩的痛,很快湿润了一片,无声无息的落在掌心里。心仿佛被人拿着刀子划着一道道痕迹,伤痕累累。 “哎呀!萱萱你的手怎么流血了?”白微微盯着她流血的手指,连忙去拿纸去给她止血。“怎么这么不小心!就算我和爵做了,你也不需要激动成这样!萱萱,你怎么哭了?是很痛吗?” 瑾萱摇头,压抑着心痛的滋味,“没事,就是觉得流了好多血,吃好多东西都补不会来了。” 白微微无语的笑起来:“真是傻瓜!我会给你买好多好多补血的东西,红枣啊,巧克力啊,猪肝啊!一定会让你流的血全部补回来的。乖啦!不哭哦!” 瑾萱点头,没再说话。 白微微转身去房间,不知道做什么。 瑾萱站起来,走进洗手间,用冷水清洗着自己紧绷的脸颊,镜子里倒映着自己憔悴的模样。自己真是没出息,既然错过,何必再牵念着不放,忘掉就当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不就好了。 瑾萱深吸几口气,下定决心要忘记。至少自己的生命里还有小伍,没有爱情还有亲情。做不成情人,难道连朋友都不要做吗! 客厅传来了白微微不爽的声音:“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我找瑾萱,你滚开!” “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叫谁滚?你叫谁滚?” 瑾萱听到动静,连忙走出了洗手间,看到站在客厅中央的许卿卿,愣了愣,大概知道她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许卿卿看到瑾萱,冷冷的一笑,将手中的报纸狠狠的砸在她身上:“南宫听雪被南宫蔚亲手送进监狱了,这些你满意了?” 瑾萱弯腰捡起报纸,关于记者会的报道全是指责南宫蔚,但更多是南宫听雪被拘捕的消息,大肆的报道,描述的绘声绘色,仿佛是有人故意为之。 “自从你回来后,什么都变了。现在我们每一个人都因为你变得痛苦不堪,木云昨晚喝的烂醉,痛的哭却恨不了任何人。这样你是不是满意了?”许卿卿咬牙切齿,眼神里全是愤恨。 白微微看着她们的神色,心里有点没底,无声无息的退回自己的房间,拨通了程炎爵的电话。 “这是他们咎由自取!”瑾萱淡然的回答,如今南宫听雪也坐牢了,什么都结束,越发觉得自己的心空的厉害,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好,就算是咎由自取!可我的儿子你是不是该还给我了!就算孩子不是你偷的,他毕竟是我亲生儿子,你必须还给我!”许卿卿今天来的目的只为了瑾少伍,她的亲生儿子。至于南宫蔚与南宫听雪怎样,她可没心思理会。 南宫听雪坐牢了更好,更能断掉楚木云的念头! “小伍永远是我的孩子,如果你想见他没问题,但想把他从我身边带走。抱歉,那我不会再让你靠近他!”瑾萱抬头迎上了她愤怒的眼神,依旧很淡然。 许卿卿气的脸色发白,指着瑾萱的鼻子骂:“你到底要不要脸?那是我的儿子,你霸着别人的儿子不放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你恨我恨南宫蔚,你有本事去报复南宫蔚去啊!你想要孩子随便去找个男人自己生去啊!为什么非要抢我的儿子!还是你已经是个不能下蛋的母鸡?” 瑾萱没有生气,对于她的泼妇骂街显然司空见惯。“许卿卿,小伍不会愿意跟你走!你还是走。” “我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不会不跟我走!是你教唆他,威胁他不准跟我走!瑾萱,有句话说的好,会叫的狗不要人,不叫的狗咬人才咬的凶狠!你手段真够高明的。所有的男人都迷的团团转,你表面坚贞烈女,骨子里怕是骚着了……” 瑾萱眼神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大手用力的握住了许卿卿的手,冰冷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别拿你肮脏的手指着她!” 许卿卿看到程炎爵铁青的脸色,眼底闪过一丝畏惧,阴厉的眼神在瑾萱和程炎爵来回打量。 瑾萱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想必是微微打电话通知他的。程炎爵眼神扫了她一眼又飞快的避开,冷冷的瞪着许卿卿:“别以为我不打女人!给我滚!” 许卿卿想到什么,忽然笑起来,越笑越大声,笑声在偌大的客厅不断的飘荡,骇人的恐怖。 瑾萱不知道她又想搞什么鬼,没说话。 “瑾萱,我以为你多厉害!原来也不过是个被男人耍的团团转的可怜虫而已!”许卿卿冷笑着,恶毒的眼神转移向程炎爵,“你一定很感激你身边这个男人一直守护在你身边,像个正义的骑士对不对。” 瑾萱冷清的眸子划过疑惑,准备开口时,程炎爵率先开口,愤怒的吼道:“你给我闭嘴,立刻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不闭,不滚,你能奈我何!”许卿卿双手环抱在胸前,笑意盈盈的迎上瑾萱:“你一直恨我弄掉你的孩子,回来也不过是为了向我们报复!可难道你一直没想过当时你怀孕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你心底就一点点怀疑都没有吗?” 瑾萱愣在原地,全身僵硬的无法动弹,脑海里的画面飞快的转换到七年前,自己怀孕的时除了南宫蔚应该没人知道,顶多是楚木云知道,可为什么许卿卿会知道?南宫蔚是不是主动告诉她,当时许卿卿应该也不会查自己,毕竟她和南宫蔚的感情稳定…… 她到底怎么会知道? 瑾萱想了好久,眼神缓慢的转移到了程炎爵的身上。七年前,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在医院遇见一个人。他还抢走了自己化验单……后来这个人救了自己,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不离不弃。 这个人便是程炎爵! chapter164:一错到底 许卿卿冷艳的笑起来:“如果我和南宫听雪是杀死你孩子的主要凶手,我们活该接受你的报复。那杀死你孩子的帮凶是不是也该付出代价?做人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气氛在一瞬间僵硬,空气里的氧气很稀薄,瑾萱感觉到呼吸困难,目光一点点的落在程炎爵的身上,他冷峻的神色有着无尽的懊悔,凤眸里闪烁着歉意,甚至不敢直射她的眼睛。 瑾萱一步步的走到他面前停下,声音苍白,“炎爵,告诉我不是你!告诉我,不是你把我怀孕的事告诉许卿卿的!你快说啊!哪怕随便编一个谎言骗骗我都可以!” 程炎爵僵硬着身子没说话,只是眼底流动着痛苦,泪光闪烁,差点就要掉下来。 “算我求求你……炎爵,我求求你,骗我一次!就骗我这一次!”瑾萱抬起沉重的手臂扯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 许卿卿冷笑看着眼前的画面,心底无限的畅快,既然自己不能过的幸福,那么他们谁也别想活的痛快。“难怪我一直都觉得程炎爵的声音很熟悉,我想了很久这才想起来,不就是他七年前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一件有趣的事情!南宫蔚养的小外甥女怀孕了……” “你闭嘴!”瑾萱冷冽的神色,恶狠狠的瞪了许卿卿一眼。转头,目光哀求的看着程炎爵,手指扯着他的衣袖,“哪怕是骗,也请你骗我一次!” 程炎爵痛心的目光掠起,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容。伸手很想再摸一摸她的轮廓,手指僵硬在半空中,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在瑾萱期待的眼神下,垂下手臂。 “七年了,这件事压在我心底整整七年。其实我早该告诉你了,可我不敢!萱萱,你的孩子……” “够了!不要再说了!”瑾萱冷声呵斥,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你不应该说这些,不要说这些话!” “萱萱!”程炎爵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双手压住她的肩膀,目光如炬的看着她,狠下了心肠。“不管你有多不愿意面对现实,可在七年前你怀孕的事的确是我故意泄露给许卿卿。我是故意的!许卿卿没说错,她是杀死你的凶手,我就是帮凶!” “不要再说了。”瑾萱沙哑的声音哽咽住,眼泪顺着眼角滚落。隐忍着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眼神空洞而绝望的看着程炎爵哀伤的脸庞,为什么要承认,为什么不继续骗她,宁愿被骗一辈子也不想知道……永远不知道…… “萱萱,对不起!”程炎爵沉重的嗓音一下子苍老了好多岁。这是他一直想说却不敢说的秘密,当年眼睁睁的看着她失去孩子时的崩溃,看到她夜夜因为孩子而做噩梦,自己的心随着时间越多越多的愧疚感,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对她动心之后,这个秘密更加的不敢说,以为可以这样隐瞒一辈子,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欠下的始终要还! 自己总是鄙夷南宫蔚不是男人,可自己又能比他好到哪里去。 瑾萱想到什么,胸口的地方以为不会再痛了,却再次体会什么叫“痛彻心扉”。眼泪,席卷,像是要将她吞噬掉。 “萱萱,有些话我藏了七年。现在不说,我怕自己永远都没机会说!是我间接孩子你的孩子,是我知道南宫蔚有放过你爷爷的意思,把消息传给了南宫听雪,你爷爷也是间接被我害死的!” 瑾萱彻底震住,感觉自己这七年好像一直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中,一直被欺骗,一直被戏弄…… “我没有想到自己会爱上你,每一次我想靠近你,想要拥抱你,可却都发现自己的双手都沾满你亲人的血。我不敢……我找更多的女人,甚至故意当着你的面。我想斩断心里的感情,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看着你恨南宫蔚,如果没有爱哪里有恨!看着你与王轩逸走的越来越近,我觉得自己快疯了……那种感觉要把我撕碎了。当我看到你抱着他时,我真恨不得杀了他。我爱你,已经爱到绝望了我和白微微上床,我知道这样会让我们的所有感情都定格在朋友上可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瑾萱哭着连声质问,情绪激动到失控,双手狠狠的捶在他的胸膛上,泣不成声:“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啊!程炎爵,你把我当什么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 程炎爵僵硬的身子沉重着她的捶打,低着头一语不发,眼角的泪缓慢而下!早知道会把她伤的这么深,自己怎么都不会选择那些方式把她陷入万劫不复! “你滚!滚啊!我不要再看见你!你给我滚出去!”瑾萱发疯的将他往外推,对着许卿卿吼道:“你也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们!” 白微微从房间拿出自己从国外买回来的巧克力看到瑾萱发疯的模样,手中的盒子摔在地上,“萱萱,你怎么了?” “出去!你们统统出去!不要管我,谁都不要再来管我!”瑾萱将她也推出去,将门反锁起来!靠着门缓缓的坐在地上,抱着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出来! 程炎爵僵硬的身子站在门口,听到她在里面哭的撕心裂肺,自己的心好像是在被凌迟,一拳狠狠的砸在墙壁上,手破了血液流出来,疼痛也麻木了…… 白微微抱着他的手臂,不让他继续砸下去。心疼的吼道:“你住手!住手,你疯了啊!” “疯了……我早疯了!”程炎爵咬牙切齿的恨,“我要不是疯了,怎么会对她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到底怎么了?我只是进去找巧克力,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白微微抱着他的胳膊死不放手,担忧的眼神看着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许卿卿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这样的画面,嘴角扬起冷艳的笑容:“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又能比我们好到哪里去?” 程炎爵猛然的回头,冷冽的眼神凌厉的像刀子射向她,冷冷的抿唇一个字:“滚!” 许卿卿被他的气势吓倒,深吸一口气,冷哼一声,带着胜利者的笑容转身骄傲的离开。瑾萱不将儿子还给自己,那她以后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这一场游戏里,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瑾萱不知道哭了多久,嗓子哑了,眼睛肿了,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冰冷。程炎爵的话还一遍遍的在耳边响起,刺痛了她的心。 这次拦截在他们之间的不只是微微,还有孩子的命,还有爷爷…… 瑾萱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眼角的湿热,无休无止 天色昏暗,诺大的房子里电话的声音一遍一遍不耐其烦的响着,仿佛是和她杠上了一定要打到她接听为止。 瑾萱站起来,双腿冰冷的没知觉,跌跌撞撞的去拿到电话,电波里传来了拓跋焦急的声音:“萱萱,你和炎爵怎么了?为什么他会喝那么多酒,还哭的那么厉害。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没见过他这样哭过……” 瑾萱拿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嘶哑的声音万念俱灰,“拓跋,究竟我还可以相信什么?” “萱萱,你在说什么……喂!萱萱……” 电话从掌心滑落摔在地上,摔碎了拓跋想要说的话,摔断了他们之间最后的牵连。 瑾萱目光看到白微微找出来要给自己的巧克力,拿到沙发边,又去厨房的冰箱里找到了啤酒。坐在地上,手指颤抖的拨开了一颗巧克力,放在嘴巴里,又抿了一大口啤酒,苦涩的味道让眼泪再次落下来…… 也会下看。以前每次吵架,程炎爵都会拿一块巧克力来哄自己。一人一半,感情不散;可现在她掰下的另一半安静的躺在掌心里,感情却早已烟消云散,除了心痛的滋味一遍遍的温习,还剩下什么? 他们之间,什么都不剩下了。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这个世界很多东西是不可以相信的;自己的眼睛不能相信,自己的心不能相信,那到底还能相信什么。 整整七年,不是七天,不是七个月;他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和自己坦白,他没有,非要等到今天,让自己亲耳听到许卿卿把这个真相抖露出来,让自己更加的难看! 明明心动了,明明就是爱了,却打着“遗忘”的旗号去和一个又一个女人亲热,最后再打着“斩断”的旗号和微微在一起;程炎爵,此刻的你和七年前的南宫蔚有什么区别? 这样狠心的事,你到底是怎么做得出来? 瑾萱咬着一块巧克力,喝一口啤酒,快要被逼疯了。以后她一定要和小伍说,不要吃巧克力的时候喝啤酒,好苦,真的太苦了一定要告诉小伍,不要做个多情的人,不要做个无情的人,只要平平淡淡的就好 心底的那一份最纯真的悸动,那一份割舍不下的眷恋终于在这一天彻底的死去,像是盛开的玫瑰,忽然一阵狂风暴雨中被蹂躏,花瓣散落在泥泞中,不堪湮灭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太多的酒,脑子迷迷糊糊的,眼前的场景变得虚幻,像是在做梦。对,一定是在做梦!否则怎么会听到炎爵说是他害死了爷爷和孩子…… 趴在沙发上,迷迷糊糊中隐约听到门铃声,瑾萱不想理会,可它一直响着,故意作对似地。摇摇晃晃的爬起来,不耐烦的吼一句:“来了……” 迈出第一步时被脚下的瓶子绊倒,狠狠的摔在地上,掌心被玻璃碎片割破了,鲜血流出来。瑾萱看着鲜血几秒,没任何的感觉,一点痛意的感觉都没有。 再度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去开门,看到王轩逸担忧的神色,麻木的转身走回客厅。 将盒子里的巧克力堆砌在一起,再放下最后一块时,瞬间摔落了,掉的满地都是…… 心也摔碎了 王轩逸看着她憔悴的神色,失魂落魄还满身的酒气,“我打你电话一整天了,你都不接。小伍也很担心你。” 瑾萱没说话,只是伸手去捡地上的巧克力,掌心的鲜血染红了巧克力的包装袋。王轩逸看到血迹,剑眉微挑,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你的手怎么弄的?” 瑾萱狠狠的甩开他的手,冷冷道:“你来做什么?看到我这个样子一定很好笑,笑完了麻烦你离开。我不想看到任何人。” 王轩逸窝火的一把将她拽起来,“就为了一个程炎爵,你有必要把自己弄成这样吗?你的隐忍,你的冷静,你的淡然都去哪里了?” 瑾萱一愣,水眸里气雾氤氲,嘶哑的声音满是悲凉:“我也很想知道它们去哪里了?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要丢下我孤零零一个人?我还可以相信谁?为什么要告诉我事实的全部!” 王轩逸张口,喉咙一紧,任何话都说不出来。指腹温柔的拭去她脸颊上肆意的泪水,无可奈何。这个傻女人,不还有我在你身边,你并不是非要喜欢他一个不可。 瑾萱头很痛,眼前的场景更加的模糊,好像看到了程炎爵,偏浅色的衬衫,还有温暖的掌心让人那么安心与踏实。双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衬衫,可怜的像只被人丢弃的猫儿。 “炎爵,不要和微微在一起,好不好?” “炎爵,告诉我,不是你做的。你是在和我开玩笑……” “炎爵……” 双手用力的扯掉了他衬衫上的扣子,落在地上,不停的打着圈儿最终停在了他们的脚边,她泪光闪烁的凝视着他,手心的血染红了他的衬衫…… 昏暗的光线下,王轩逸的神色复杂,目光烁烁的看着她,难以言喻的矛盾挣扎,最终低头吻住了她的红唇。 若是错了,那就一错到底 身影双双倒在沙发上,碾碎了巧克力,啤酒洒了一滴,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味道,醉了谁,又乱了谁的心。 chapter165:分道扬镳(1) 瑾萱睁开眼睛,天色大亮,脑子要炸开的疼;全身都在酸痛,爬起来。赤脚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房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王轩逸与拓跋辰景,眼底划过疑惑,气氛这么僵硬,他们怎么了? 瑾萱看到王轩逸的身上穿着自己的衬衫,很小,在他的身上显得有几分滑稽。“你干嘛穿我的衣服?” 王轩逸扭过头,嘴角扬起邪魅的笑意:“你穿了我的衣服,我只好穿你的。” 瑾萱一愣,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套的正是王轩逸的衣服,领口位置斑驳的血迹是自己昨晚弄上去的。脑子“轰然”的空白,完全不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 昨天自己回来知道了程炎爵隐瞒自己的真相,然后把所有人都赶走,自己喝了很多酒,醉的迷迷糊糊的;好像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好像看到王轩逸来了,后来发生什么事,自己倒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昨晚我们发生过什么?”瑾萱茫然的眼神看着他,干涩的声音艰难的问道。 “我们发生过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酒后乱性,你说还有什么没发生过?傻女人!”王轩逸嘴角的笑意深意,宠溺难以察觉。 瑾萱彻底的蒙了…… 拓跋辰景从刚才就一直没说话,冷冷的眼神盯着王轩逸半天,最后转向了瑾萱:“昨晚,他有没有强迫你?” 瑾萱咬唇,苦涩划过心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王轩逸!”拓跋辰景咬牙切齿,弯腰抓着他的领口,失控的吼道:“你个卑鄙小人,你明知道她喝醉了,没有任何的意识!你趁人之危算是什么意思?” 王轩逸坦然的迎上他的目光:“我知道。所以我才叫你过来,商量着关于负责的问题!” “负责?”拓跋辰景扯唇冷笑:“你能怎么负责?娶她吗?”。 王轩逸余光扫过呆滞的瑾萱,“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 拓跋辰景松开手,目光复杂的落在瑾萱的身上。原本想着她不要和炎爵一起,可却没想到他们之间弄成今天这样,尤其是她居然和王轩逸…… “瑾萱,昨晚他到底有没有强迫你?” “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喝的太多了……”瑾萱艰难的开口,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狼狈过,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脑子又是茫然,又是疼痛,像是要爆炸似地! 拓跋辰景没再说话,只是抓到烟灰缸狠狠的砸向了王轩逸。他没有躲开,烟灰缸狠狠的砸在他的额头上,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沿着他俊美的轮廓滴滴落在白色衬衫上…… “拓跋……”瑾萱失控的尖叫,目光错愕的看着王轩逸,他明明可以躲,为什么不躲开? 头发都被血液粘糊在一起,王轩逸嘴角扬起不屑的笑意,掠眸迎上拓跋辰景:“我不躲,是因为她昨晚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我知道,我既然敢做了,也想到了后果。叫你来,也是想有个见证,这个女人——我要了!” “你以为现在是什么年代?和你上一次床就非得跟你?”拓跋辰景咬牙切齿,眼神扫过瑾萱,气的说不出话来。笨女人! 王轩逸拿着纸巾轻轻的擦掉轮廓上的血液,轻笑:“如果换做其他女人,也许不会。可她我知道,她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否则你让她先去去跟另外一个男人上床,看她能不能做到。” “王轩逸!”瑾萱冷冷的呵斥,眼神冰冷的盯着他:“昨晚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可你没喝酒,你很清醒……你是故意的。” 王轩逸无所谓的耸肩膀:“我没否认我的故意!可如果你是男人,你喜欢的女人喝的醉醺醺的露出勾人的一面,还紧紧的抓着你的衣服不放,你觉得自己可以抗拒吗?” 瑾萱哑声,关于王轩逸说的,自己统统不记得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王轩逸轻笑着:“其实这样不是挺好的,跟着我,总比跟着那两个混蛋强!” “可我现在觉得你比他们更混蛋!”瑾萱冷冷的眼神盯着他,冰冷的声音丝毫没有感情。 “我只是要了我喜欢的女人!”王轩逸站起来,将满是血迹的纸巾丢弃的垃圾桶里,目光温柔的包围着她,“昨晚是我做过最美好,最不会后悔的一件事。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你。好好考虑清楚,要不要嫁给我!” 瑾萱靠着门看着他拾起皱巴巴的外套,走出去。自己的灵魂好像都没了,满脸的疲倦,走到沙发上靠着,手指摸到巧克力,嘴角堆积着满满的苦涩。 拓跋辰景复杂的眸光看她,“昨晚的事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瑾萱摇了摇头,自己如果还能记得,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明明是想要和王轩逸划清界线,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拓跋辰景深深的叹气,手指苦恼的抓着头发,“我只是……只是想不到你们最后会变成这样!” 瑾萱蜷曲在沙发上,没有任何的安全感,空洞的目光看向拓跋辰景:“是注定,命中注定如此……” “瑾萱,你恨程炎爵吗?”拓跋辰景严谨的开口,虽然昨晚程炎爵也喝的烂醉如泥,可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中还是知道了一些。 哪怕他是站在程炎爵的那边,可听到这样的事还是替他们惋惜了…… 瑾萱嘴角扯唇冷笑:“可以说不恨吗?”扬起冷眸,嗓子烧灼的疼:“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恨!明明是他救了我,给了我全新的人生,我以为哪怕错过了一些东西,我们还有友情,还是好伙伴……可是现在我们到底算什么?我们之间到底还剩下什么?” 拓跋辰景深邃的眸子也蛮是懊恼,说不清楚谁错谁对,各有各的立场。由始至终自己都不清楚当初程炎爵为什么会让瑾萱加入sasara,更不知道他是用那样隐晦的手段与许卿卿他们联手将瑾萱逼上了绝路。 瑾萱一直没说话,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掌心隐约的疼痛,摊开一看,三条断断的掌纹线被割破,就好像她的人生。 瑾萱抿了抿干涩的唇瓣,沙哑的声音苍老道:“拓跋,我的人生好像全是断点。” “你后悔了。”拓跋辰景淡淡的声音。 “没有。”瑾萱倔强的否认。 “我是男人我会不知道?”拓跋辰景嘴角扬起复杂的笑容,声音顿了顿,继续道:“在被他陪伴的那七年里,不就是你离自己爱情最近的时候。” 瑾萱是很爱很爱过南宫蔚,爱的遍体鳞伤,可南宫蔚终究没在她深爱时回应过她的爱;而在那七年里,程炎爵弥补了所有的空白,哪怕是不正经的挑逗她,开玩笑,似真似假。他是真爱过瑾萱,只是他没办法克服心里对瑾萱的愧疚,而瑾萱也没办法克服对感情的恐惧,他们俩个人明明已经走到了最靠近彼此的位置了,却又都因为各自心底无法言语的伤,而自以为是的送走了彼此。 错过,真的是令人心疼的一个词。 瑾萱哑声,咬着唇,只觉得眼角有些湿润,眼睛里似乎蒙上了水雾。 后悔吗?后悔没有像微微那般勇敢,无视他身边的那些女人,勇敢的去拥抱一次自己的爱情。可就算自己主动走出了那一步又如何?在拥抱最紧密时,再被告知七年前的真相,那现在又会是怎样的情景?是放弃,还是无视那些真相继续拥抱在一起? 在这场游戏中,谁也没有独善其身;在这个故事中,谁都爱了,痛了,最后散了,也都哭了 没有人能告诉他们所有的真相,也没有人能挽回所有的错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当多年以后,再回头来看今天,那些纯真的心悸,苦涩的暗恋,执着的想念,压抑的冲动,懵懂的失落,赤|裸的真相,痛过的眼泪,是不是只是代表曾经的一个记号,证明他们曾经真的爱过。 剧情分割线 南宫蔚将签好字的文件全放在了楚木云的面前,低哑的嗓音道:“这些全交给你了。” “为什么?”楚木云抬头,深邃的眸光看着他,“为什么要送她进那种地方?” “还需要我说吗?”南宫蔚淡淡的声音回击他。 楚木云一语不发。是啊,还需要问吗?听雪所作所为是男人的都不可能会原谅她,可是自己自己还是割舍不下。 南宫蔚站起来,这段时间他似乎老了很多,浓密的黑发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几根银丝,苍白的脸色显得格外憔悴,依靠在窗户边,眺望着远方。 “她不会管理公司,你帮她管;她不喜欢用这里赚来的钱,你就以她的名义捐给慈善机构;找人暗中保护好小伍和她,至于王轩逸……只要不伤她,其他都好。别告诉她,这些是我的意思,就说是你自己想弥补她。她不会太为难你!” 楚木云似乎想到什么,目光射向他:“你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都交给我?还不让她知道?” 南宫蔚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如果她知道是我的意思,一定不会接受。她太倔强了,当年给她的钱房子赡养费她统统没动过,现在也是一样。” 楚木云盯着他的背影失神。 “木云,我从来没这样怕过。害怕她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我,我宁愿她恨我,用尽一切办法来报复我,至少我觉得我们之间还剩下点什么。可她一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我就心慌。我做错过很多事,多的连我自己都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我把命都交在她手里,可……她都不愿意要!你说,我还能怎么做?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不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 楚木云伤感的目光看着他孤寂的背影,当初狠心的伤害,如今的追悔莫及,若早知道会有今日,那时还会不会不留余地的伤害。 “帮我好好的看着她的公司,她的人。我想去给她做点事。”南宫蔚手落在了窗台上收紧,薄唇划过一丝苦涩的笑意。 “你想去做什么?”楚木云敏感的问道,直觉告诉自己不是什么好事。 “当初是我骗她去偷那份资料,才让你们有机会抓到瑾天裕的巴把柄。许莫庭倒台了,如今我也该去自己应该呆的地方赎罪。” “你想去警局自首!”楚木云瞪大眼睛,怒吼道:“你不可以这样做!你一旦进去了,一辈子就完蛋了。” 南宫蔚回过头,苍凉一笑:“我这一生,什么都经历过了。就是监牢没呆过,进去也好。也许真的能想通一些事情。” “南宫蔚……”楚木云焦虑的眼神看着他:“听雪已经进去了,你不能因为伤害过瑾萱就放弃了你的下半生!” “如果我进去了,许卿卿就没办法再拿我做文章去抢走她的孩子。” 南宫蔚深邃的眸子扫了他一眼,缓慢的脚步了办公室。 楚木云愣住了,自己心里也清楚许卿卿对孩子的执着,对瑾萱的恨!尤其是知道南宫蔚放弃了抚养孩子的权利,她更是恨到了极致。她已经没办法利用媒体再给瑾萱施压。 南宫蔚嘴上说着是为了孩子,心底还是因为对瑾萱的愧疚而去。 瑾萱,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把这个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男子变得卑微到尘埃里去了。 —————————— 瑾萱没有想到南宫蔚还回来找自己,目光看着他,漠然的像是在看陌生人。南宫听雪已经坐牢,南宫蔚要不回孩子,他们之间原本就不该再有任何的焦急。 南宫蔚坐在沙发上,自然的好像是在自己的家中,深邃的眸子一直盯着她,却一句话不说。 瑾萱被他盯的有些不舒服,冷冷的开口:“你是有话想说?” “只是想问问你,对现在的情况还满意吗?”南宫蔚沙哑的嗓音开口,冰冷的没有一丝情绪。 “没有什么满意不满意,只能这样了。” 南宫蔚点头:“是啊!只能这样了,我的命你不要,南宫听雪坐牢,一切都该结束了。” “所以,你也不应该再出现在我面前。”瑾萱好心的提醒他。 “打扰到你和王轩逸了吗?”南宫蔚嘴角勾起冷笑…… 瑾萱娥眉轻蹙:“你的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南宫蔚嘴角扬起笑容,双手放在膝盖上,眸光深幽:“我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愿意捡我的鞋穿……不只是程炎爵,就连王轩逸这样的男人也会愿意穿。我伤害了你没错,可你也的确是一只我穿……” “啪!” 瑾萱俯身,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南宫蔚的脸颊上,也狠狠的甩断了他的话…… “滚!请你立刻滚出这里!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永远!”瑾萱怨恨的眼神瞪着他,气的指着门口的手臂都在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结束了,他还要跑到这里来羞辱自己?他到底还想要做什么? 南宫蔚手指轻轻的拂过被她甩过耳光的脸颊,嘴角扬起蛊惑的笑意:“真好,你终于肯用这样愤怒的眼神看我了。萱萱,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哪怕是在很多年后你若再看见我,记得也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用恨、厌恶的眼神看我。知道吗!” 瑾萱不明白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愣愣的看着他走出了房子,挫败的坐在沙发上。自从程炎爵的事接着王轩逸的事,自己真的疲惫不堪真的没办法再支撑下去,情绪已经压抑到极致…… 南宫蔚坐在车子里,黄昏的光芒落在房顶,泛着金色的光芒,璀璨夺目的人睁不开眼睛。他靠在椅子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手指摸到脖子上戴着的戒指,迷恋的细细的摩挲。 “对不起!原谅我最后再自私一次。哪怕被你记恨一辈子也好,只要你记得我。只要你不用陌生的目光看我!我知道,就算没有我,你也可以过的很好!很好……这样,就好了。” 带着对我的恨,去走向别人的男人。这是我最后帮你做的选择,只希望你能过的比现在轻松一点! 瑾萱坐在爷爷的墓碑前,看着爷爷年轻时的照片,满心的酸楚。如今,一切都结束了,为什么自己的心却一点都不轻松,却比以前更加的沉重。 爷爷,这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不是还不肯原谅我! 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一个身影,瑾萱侧头去看,他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好像几天没换洗了,满脸的疲惫不堪,下巴胡渣密密麻麻的冒出来,用着伤感而愧疚的眼神看着瑾萱,咬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瑾萱垂下眼眸也没说话,两个人就像傻子,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谁不说话。 最终,程炎爵跪在了墓碑前,沙哑的声音道:“对不起!您的死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要怪你就怪我,不要再怪她了。这些年,她的心也够苦的。” 瑾萱卷翘的睫毛轻微的颤抖,抬起头看向他:“为什么?当年为什么要那样做?” “对不起。”程炎爵薄唇扯了扯,好久才艰难的吐出三个字。手指紧紧的攥成拳头,目光迎上她:“我知道如果就这样的邀请你进sasara,你一定不进。哪怕你恨死了南宫蔚的无情,你也不会愿意进组织强大自己去报复他!可如果你失去一些最在意的东西后,就一定会愿意进sasara!”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是我?”瑾萱一直都想不透这个问题,明明有那么的男人与女人,为何他偏偏找到了自己。 程炎爵复杂的眼神着她,沉默了半天,嘴角扬起苦涩的笑容:“因为你是我第一碰到会流真心眼泪的女人!我想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女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可以不迷失自己。不被任何东西诱惑,金钱、权利、甚至是感情。一开始我是这样想着,可我没想到自己会陷进去,陷得比任何人都深。” 那光想到。啪—— 瑾萱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他的脸颊上,咬唇:“就为了看一场有趣的报仇游戏,你牺牲了我的孩子与我唯一的亲人!为了你个人的恶趣味,你把我当傻子一样耍!这样很好玩吗?程炎爵,告诉我这样真的很好玩吗?” “对不起!瑾萱……真的对不起!”程炎爵愧疚的不断道歉,明明知道这样的可笑的理由会让她更痛,可自己已经不想再欺骗她了! “我要退出sasara!!” 良久,瑾萱淡淡的吐出这一句话,惊愕了程炎爵。“其实我心里知道,哪怕没有你在中间传递,南宫蔚愿意放我一条活路,可许卿卿和南宫听雪不会放过我。孩子和爷爷最终可能还是走上了同样的结局。可是……可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炎爵,让我短暂的退出sasara!给我一段时间好好想想,我到底该怎么面对你。” 程炎爵哀伤的目光看着她许久,最终点头,“你不要走,我走!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让你难过。你恨我怨我,都没关系!只要你别再委屈自己,好好的照顾自己和小伍。” “你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瑾萱说着,眼泪再次席卷,痛了这么久,心中还是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万箭穿心啊,真的是万箭穿心。 程炎爵凤眸里闪烁着泪光,点头。 七年的感情,七年的光阴,究竟教会了他们什么。在这场人生的旅途中,最终因为那些粘糊的往事,不堪的真相而错过了彼此。 在这一刻,他们终究分道扬镳,走失在了岁月的洪荒中。在未来的时光机里,他们还会重逢吗?再见还会是朋友吗? chapter166:分道扬镳(2) “你要走了?去哪里?那我怎么办?”白微微听到他的话,急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随便!”程炎爵只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眼神一直落在瑾萱的身上。 白微微咬唇,扯着他的手臂,“那你带我一起走好不好?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 “别闹了,我是绝对不会带你走!”程炎爵拂开她的手,冷冷的说。 “为什么?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我愿意跟着你,我非要跟着你,为什么你不能带我走!”白微微气急的吼道。 程炎爵淡漠的神色看向瑾萱,嘴角划过苦涩的笑容,喃喃自语:“因为我想带走的永远带不走,所以我不会带任何人走。” 瑾萱身子一僵,抬起头哀伤的目光迎上他。为什么他们最终要走到这一步? “程炎爵,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白微微拿着满满的一杯酒泼在他的脸上,转身就跑。 程炎爵漠然的擦着脸颊上的酒,垂下眼眸:“明天你会来送我吗?” “可能去,也可能不去!”瑾萱淡淡的回答,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他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会在机场等你到最后一秒。”程炎爵说完,又喝了一大杯酒,冰冷的液体顺着咽喉流进身体里,好像要将身体都冻结成冰。 瑾萱轻啜着饮料,自从和王轩逸发生那件事后,她便再也没喝过一口酒。 程炎爵手里握着酒杯不停的转,剑眉纠结成一团,迟疑了很久,还是把话吞回肚子。原谅他,说不出口,在爱情里,谁都不够诚实,只想成全着自己! “你和王轩逸……”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瑾萱的手却僵硬起来,目光空洞的看向他等待下文。 “算了~”程炎爵嘴角勾起不羁的笑容:“他是个好男人,要是你愿意就跟着他好好的过日子,他对小伍也不错,是可以托付的人!” 瑾萱没说话,只是放下饮料瓶,淡淡的声音道:“我应该回去了。” 站起来,转身就走。 程炎爵猛然的站起来,对着她背影吼道:“瑾萱,我明天会在飞机场等你到最后一秒。只要你来……只要你说三个字,我就不会走!我再也不会离开……” 瑾萱没回头,只是后脊骨明显的僵硬,在人群中忽然泪流满面……手指捂住自己的嘴巴,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回头去看,不让自己的眼泪在任何人面前展现。 他该带走的人不是自己,他该承诺的人也不是自己…… 自己等这句话已经等的近乎绝望了,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后,这句话说出来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程炎爵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酒原本震耳欲聋的声音忽然熄灭了,台上的歌手唱着张信哲的《过火》一句一伤,字字割切着人心,目光无比失落。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让你更寂寞,才会陷入感情漩涡; 怎么忍心让你受折磨,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如果你想飞,伤痛我背…… xxxxxxxxxx剧情分割线xxxxxxxxxx 瑾萱回到家中,把自己疲惫的身躯投在沙发上,黑暗中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脑海里还是盘旋着程炎爵的话;眼角微微的湿润,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眼泪轻易的就可以流出来。 伤身比伤心好,伤身至少伤口会结疤,可是伤心却永远治不好。七年前,南宫蔚伤了她的心又伤了她的身,如今身体只留着疤痕,心口的伤不但没治愈,又多了程炎爵那一道伤口,痛,从未停止过。 啪—— 客厅的灯忽然亮起来,瑾萱扭过头看到站在瑾少伍房间门口的王轩逸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轩逸一步一步的走向她,薄唇勾起一丝冷笑:“这是为他流的眼泪吗?你还要为他流多少眼泪才够?”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瑾萱冷声回击,心底却是无尽的悲凉。他说的其实没错,还要流多少眼泪才够。 “你是我的女人,你说关不关我的事!”王轩逸坐在她的身边,手指划过她的眼角。拇指和食指撵了撵液体消失不见…… 瑾萱瞪他:“我说过那晚我喝醉了,而且我没要你负责!” 王轩逸轻笑:“既然你不需要我负责,那你总得对我负责!怎么说,我是把自己的初|夜奉献给你了。” 初|夜? 瑾萱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他是在骗自己,他怎么可能还会有初|夜?这比世界末日还要荒唐! 王轩逸很不满意她的反应,皱起眉头:“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像南宫蔚和程炎爵?少了女人就会死!我很洁身自好。” “洁身自好从你的嘴你出来真是无比的荒唐和讽刺。”瑾萱还是一脸的不相信,他一定是在骗自己! “真的!”王轩逸握住她的手腕,一脸的肃杀,“我的初|夜真的给你了,你必须对我负责!我的第一次可一直保留着就想给我的老婆。” “别闹了。”瑾萱甩开他的手,站起来,低眸看他完美的轮廓:“你想多少女人,什么样的会没有?何必缠着我!其实南宫蔚说对了一句话,不管他有多对不起我,我始终是他穿过的破鞋。你是副市长,难道你要媒体写着副市长娶了别人的烂鞋……” “我不准你这样说自己。”王轩逸猛然的站起来,抓住她的肩膀很用力,低头靠她近,热风吹向她的脸颊,低低的嗓音充满恼火:“我说你不是,你就不是。我要和谁在一起,娶谁做老婆,由我决定。别人休想对我的事指指点点,我绝对不会让你被任何人伤害,乖乖的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不好。”瑾萱摇头,“王轩逸,我很累!真的没精力再和你纠缠下去!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一晚完全只是个意外,是我勾引你也好,是你把持不住也好,都过去了。就当是一场梦,全忘了。” 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身后传来他恨恨的声音:“你真的忘得了吗?我忘不掉,忘不掉吻你时的感觉,忘不掉一颗颗解开你扣子时的心跳,忘不掉进入你身体那一刹那……” “闭嘴!不要再说了!”瑾萱停下脚步,转头恼羞成怒的瞪着他。关于那一夜的事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一直骗自己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他把话说的这么赤|裸,逼着她不断去回忆那空白的一夜…… 王轩逸双手放在西装裤的口袋里,嘴角扯着莫名的笑意:“你一直在自欺欺人,那一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事实是那一夜我们的确很快乐,当时我就该拍下照片。现在你就会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是有多快乐!现在你也没借口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住口!”瑾萱受不了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要再说了,你走!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现在可以走,但我绝对不会放手!反正拓跋辰景也知道了,不会放任着我对你不管!”王轩逸霸道的口吻,势在必得! “妈咪,你们怎么了?”瑾少伍穿着睡衣,打着哈欠,手不断的揉着眼睛,听到很大的声音自己就醒来了。 瑾萱眼神立刻被瑾少伍吸引,上前抱住他:“没事,妈咪说话声音大了一点,吵醒真的对不起!” “小伍好好睡觉,是王叔叔惹你妈咪生气。现在就走,乖点。”王轩逸说完,眸光饶有深意的扫了瑾萱一眼,转身拿着沙发上的外套离开。 瑾萱将瑾少伍抱上床,给他盖好被子。“宝贝,睡!妈咪在这里陪你!” 瑾少伍点头,一会睁开眼睛问:“妈咪,你是不是和程叔叔吵架了?他为什么要走?好像不回来了一样。” “他只是有自己的事要去做,等做完了就会回来,别担心!” “哦。”瑾少伍嘟起嘴巴,想了一下:“其实王叔叔真的挺好的,妈咪。” 瑾萱嘴角勾起惨淡的笑容:“小伍,很多事你不懂,别想那么多了,乖乖的睡觉。” 瑾少伍无奈的暗暗叹气,看样子妈咪是真的不喜欢王叔叔。可喜欢程叔叔有什么好,他只会让你伤心流眼泪而已! 瑾萱目光温柔的看着他沉睡的模样,嘴角扬起温暖的笑容,多感激现在还有小伍在自己的身边,所有的事都结束了,所有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还好有小伍…… 也只有小伍了!!! 瑾萱原本不想去机场,但拗不过小伍的软磨硬泡,只好带他一起到了飞机场。白微微早已经到了,远远的看见她抱着程炎爵的手臂仿佛是在争吵着什么。程炎爵冷清的俊颜上露着不耐烦,想要推开她,可白微微总会像个章鱼贴到他身上去,怎么都甩不掉。 程炎爵看见瑾萱时目光一亮,嘴角抑制不住的微笑,看着她牵着小伍的手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走来。心底点燃了一丝希望,至少她还是来了,不是吗? “你真的要走吗?什么时候回来?”瑾少伍仰头看着他,瘪嘴问道。 “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程炎爵手落在他的小脑袋上,话虽然是对瑾少伍说的,可眼神却一直盯着瑾萱。 瑾萱知道他在期待什么,可如今自己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一切都给不了…… “祝你一路顺风!” 程炎爵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除了这个,难道你就没别的话对我说?” 瑾萱摇了摇头,低眸看着瑾少伍。 “你带他小伍去买点饮料!”程炎爵将自己的钱包丢给了白微微。 “为什么要我去?”白微微揪着他的衣服舍不得放手。 程炎爵不耐烦的神色:“叫你去就去,到底去不去?” “去!别生气,我这就去!”白微微嘟嘴,牵着小伍的手道:“走!给你坏叔叔买饮料去!” 程炎爵眼神紧紧的盯着她的眸光,伤感的语气艰难的开口:“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瑾萱沉默了好一会,叹气:“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而是已经错过了。” 程炎爵咬唇,僵硬的手臂勇敢的抬起手握住她的手,瑾萱想要甩开却被他紧紧握在手心里,甩不掉。 “不要动!就让我握一会,就一会。”程炎爵近乎哀求的声音,这一生怕是再也没机会这样握住她的手,这样的温度以后再也体会不到了。 瑾萱狠着心,淡然的问:“那以后呢?贪恋这一时的温度,以后该怎么办?你一走了之,微微该怎么办?” 程炎爵失神,指尖的力量一点点的抽离,直到松开了她的手。自己那一夜到底是着了什么魔?为什么要跟白微微进房间,为什么要想着要斩断和她一切感情! “如果那一夜我没跟她进房间,现在我们会不会……” “没有如果!”瑾萱打断他的话,摇头:“这个世间没有如果,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炎爵,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一直不敢爱。打着忘掉我的旗号和一个又一个女人纠缠,完了说我做不到,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说要断掉和我的感情所以跟微微进房间,结果现在你又说你比任何时候都痛?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痛,我甚至比你更痛……” 程炎爵好像被人打了一棒,头很痛,心口的位置撕裂的疼,碎了满地的鲜红。 “哪怕我原谅你七年前的事,我也没办法再接受你。因为那一夜我就坐在沙发上,盯着那一扇门,我每一秒都期待你能忽然出来,喝着酒就这样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天亮了,也等到了绝望!有一根刺扎在我心口,很痛,可我没办法说出来,我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我们只是伙伴,只是朋友,你要选择谁是你的自由,我没办法干涉,哪怕我心里在期盼着你能推开微微,可因为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一句话都不能说……” “萱萱……”程炎爵苦涩的声音唤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错的这么离谱。没想到自己会这样…… “在房间你想抱的背影其实是我对不对?”程炎爵想到什么,沙哑的声音问道。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告诉我!我必须要知道。”程炎爵猩红了目光,怒意的吼道,吸引了周围行人的目光。 瑾萱盯着他良久,咬唇:“是!那一天我想拥抱的背影是你!我想拥抱一次属于自己的爱情,哪怕对不起自己的好朋友……可是,错了。抱错了……” 程炎爵神色异常的痛苦,抓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自己当时不听的她的解释,为什么不听她解释清楚。“原来你们没在一起!” “我们从来没在一起过。” 程炎爵满心的懊悔,痛苦。自己怎么就这么蠢,蠢到不相信她,却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个人就像傻子一样,面对面站着谁也没说话。良久,程炎爵抬起头望向她,嘶哑的声音再次问道:“那晚如果白微微没打断,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别问了,答案只会让你更痛苦!”瑾萱很想让他彻底的死心离开,可想着知道答案后他也只会更痛苦,舍不得,还是不忍心。 “告诉我!这个对我很重要!真的很重要!”程炎爵哀求的目光凝视她,声音都在颤抖。 瑾萱垂下眼眸,只觉得心里的位置又开始疼起来。“那晚,我想说——程炎爵,别再和其他女人牵扯不清,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简单的一句话狠狠的捶打着程炎爵的心,身子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浑身好像被人从头淋了一盆水冰冷冰冷的。 原来是自己弄丢了,是自己把她弄丢了…… 他们曾经真的相爱过,真的有爱过! 后来,却错过了。 良久,程炎爵背对着她,眼角一片湿润,想说话,嗓子一紧,已经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背对着她,摆了摆手,咬着下唇一步一步的朝着登机口走去。 瑾萱看着他的背影在人群中孤寂,窗外的飞机场停着一辆飞机,不久后它将冲上云霄,带着人们到想去的地方了。 相爱了,被爱了,最后也痛了,都哭了,要走了,再也不见了 属于他们的故事好像就在此刻结束了…… 拓跋辰景不知从哪来走出来的,拍着她的肩膀,满是伤感的安慰:“别难过了,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他早就来了,可知道程炎爵也许只是想和瑾萱单独呆一会,所以一直没出来。他们想见面还随时都可以,可是瑾萱和他想再见面,怕是难了。 瑾萱咬着唇,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点头:“我知道。” 白微微牵着瑾少伍跑回来,气喘吁吁手中还拿着一杯拿铁,眼神转了一圈也没看到程炎爵,尖叫:“人呢?程炎爵人呢?” “走了。”拓跋辰景淡淡的回道。 “啊!”白微微手中的拿铁打翻在地上,晕开了一大片的牵挂!“怎么走了?连和我道别都没有!” “为什么要和你道别?”拓跋辰景瞥了她一眼,抱起瑾少伍对瑾萱道:“走,我送你们回去!” 瑾萱点头,跟在拓跋辰景的身后。白微微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好久,忽然跑到她的身后,抓着她的胳膊,低头狠狠的咬住了瑾萱的肩膀,直接要出一个红色的牙印。 瑾萱吃痛的皱起眉头:“你咬我做什么?” “难道你想我杀了你吗?”白微微幽幽的语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和程炎爵偷偷的好上了!萱萱,爵是我的!我不准你们在一起好!不准,听到没有!” 瑾萱揉着肩膀被咬的地方,像是去不掉的纹身要永远在哪里。淡淡的声音:“我们没在一起,也永远不会在一起!” “最好是这样!”白微微瞪着她,“我能接受爵和任何女人好,就是不能接受和你!听到没有!” “嗯。”瑾萱点头,忽然停下脚步,透过明亮的玻璃,看到飞机已经转向了跑道上,再过不久要飞起来了…… 程炎爵就要离开了 这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或是永不再见。 白微微抱着她的手臂,嘴巴扁了扁吸着鼻涕,眼前一片氤氲,幽幽的说:“萱萱,我是真的很喜欢他。只要他一个眼神,我都愿意奋不顾身的跟他走!可我知道他心里爱的人是你,不是我……所以他不愿意带我一起走。” 瑾萱没说话,撇过的头,早已泪眼模糊。 白微微伤感的说:“萱萱,我终于明白你七年前为什么会爱南宫蔚爱的那么疯狂。因为现在我就是在体验这样的感觉!” 白微微说:“萱萱,你说为什么我不是你,那样是不是刚好就能和他在一起了。” 白微微说:“我想一直等他回来,一直的等下去……” 原来,每一个女人都会遇见那个让自己变得疯狂、卑微的男人,只是有些人很早,有些人很晚,可遇到的时间好像永远不对;究竟有没有一种相遇,时间刚好是在,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感情最真诚的时候;没有任何的阴谋,没有任何的诱惑,没有任何的杂质,只是单纯的为了一份喜欢而在一起。 送走了程炎爵,白微微也没有继续住下去。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为了爱要孤军奋斗!虽然程炎爵不带她走,可自己却可以去找到,不管他到哪个国家,缩在哪个角落,自己一定可以找到他,然后打动他,最后会像童话里的结局,幸福美满。 瑾萱真的很羡慕她的勇气与自信。自己做不到,做不到她那般自信满满的,自己和程炎爵之间横跨着很多东西,多到彼此心中都明白不再有可能! 可最后,还是会不甘心;不甘心在快要走到爱情时,一切峰回路转,幸福成了镜花水月,化为虚无。 很多时候,我们的念念不忘,或许只是因为爱情最后只剩下那么一点点不甘心而已! 拓跋辰景一直在查贺恪云的事,瑾萱想帮忙,可拓跋却不准许,说是自己的事,不愿意让她插手。何况,她本身已经够累了,不想再增加她的负担。 瑾萱只能默然旁观,不知道拓跋辰景的以后会是如何,他对程炎爵也死心了吗? 瑾萱去看南宫听雪,她在牢里的日子怕是不好过,没有了昔日的雍容华贵,没有了佣人伺候,白皙的玉指变得粗糙,整个人脸色蜡黄,憔悴不堪。 “我真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我的人居然是你!看到我现在这个鬼样子,你心里一定很开心!” 瑾萱坐在她对面,冷清的眸子波澜不惊,心底的恨也烟消云散了。“没有多开心,只是觉得爷爷和孩子在地下应该可以安息了。当初逼死他们的人,现在一个一个都遭受到报应。” 南宫听雪眼神一愣,被手铐铐在一起的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你的话什么意思?” “南宫蔚被你伤的那么重,楚木云也对你失望了。至于许卿卿现在应该恨你恨到想你去死!恶有恶报,你们自作孽,不可活。” “呵呵……哈哈……”南宫听雪忍不住的笑起来,恶毒的眼神瞪着她:“你以为你有比我们好到哪里?你还不是一样,如果我是当着你的面死了,你说南宫蔚还会喜欢你吗?他会恨死你!永远不会和你在一起,永远不会!” 瑾萱眼眸一掠,什么都还不来及说,南宫听雪用着藏在手心里的玻璃片狠狠的划开了颈脖处的大动脉,顿时血液喷涌,溅到瑾萱白皙的脸颊上。温热温热的感觉……逐渐冷却! 监狱的人吓的脸色发白,立刻拨打救护车的电话号码。 南宫听雪趴在桌子上,眼神恶毒瞪着她,仿佛是在诅咒她!沾满鲜血的手指颤抖的指向瑾萱,身子不断的颤抖,抽蓄……大片大片的鲜血,从她的脖子流出来,沿着她的衣服流在桌子上,沿着桌腿在流在地上。空气潮湿带着血腥与腐朽的气味,让人隐隐作呕。 瑾萱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看着她的生命随着时间无声无息的走到了尽头。他们任何的急救措施都没有用,因为割断了大动脉,只需要两分钟就可以失血过多而死…… 不会有太多的痛苦…… “你会死……死无葬身之地……所有爱你的男人……你在乎的人都会离你而去……你注定要……孤独终老……比我还凄惨……凄……” “惨”还没抖出来,南宫听雪失去了呼吸,瞪着她的眼神,死不瞑目的样子格外狰狞,尤其是在空间狭小,光线不充足的地方,阴森阵阵。 瑾萱被拘留了,毕竟南宫听雪是在她面前自杀,警方自然是要彻查一下。 审讯室的大灯关灭,只剩下一盏台灯,光芒格外的刺眼,瑾萱安静的坐在着,一言不发。对面的警员换了一个又一个人,问的却是同样的话! 最后一个人走进来,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递给她一杯热热的牛奶,坐下,目光打量了一边淡然的嗓音道:“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知道你和南宫听雪生前有很多的怨恨,倒不如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瑾萱掠眸,终于开口:“你要我说什么?” “为什么要来看南宫听雪?为什么她要在你面前自杀?” “既然你调查清楚了,还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自杀吗?”瑾萱反问。 男子剑眉微蹙,手指敲在桌子上,无奈的扯唇:“ok!你什么都不肯说,那之后就继续扣留你在这里。因为你是死者死前唯一在现场的人,所以我有必要扣留你超过48个小时或者更久。” “随便。”瑾萱淡淡的回答,就算自己不回去,小伍也能照顾好自己。 他点头,刚准备起来,审讯室的们被推开了,一个警员道:“墨sir,有人保释瑾小姐。” “多少钱都不准保释。”墨哲冷然的拒绝,就不相信这个女人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警员犹犹豫豫:“可是来的人是副市长的谢秘书。” 副市长? 墨哲的眼底多了一份复杂,目光盯着瑾萱良久,最终点头:“带她去办保释手续。” “是!” 瑾萱站起来,走到门口后面传来墨哲冷清的声音:“别以为和副市长扯上关系就可以置身之外。只要被我查出你有什么犯法的行为,我一定会亲手拘捕你。” “随时恭候。”瑾萱吐了四个字,挺直了后背走出审讯室。自己是sasara的人,除了拓跋辰景,炎爵,也只有王轩逸知道。最近sasara没有任何的动静,这个墨sir又能将她怎么样! 走出警局,谢秘书体贴的为她打开车门,因为身份关系所以王轩逸没有亲自进去,而是车上等着。 瑾萱目光扫了谢秘书淡淡道:“帮我谢谢他,我可以自己回去,钱会还给你们。” “这……”谢秘书面露难色,可瑾萱已经转身就走。 “副市长……”谢秘书的表情快哭了…… 王轩逸深邃的眸子透过玻璃看向她冷清的背影,这个傻女人!欠自己那么多,多欠点也没关系,真是笨透了!“开车,跟在她身后!” 瑾萱再狠心又如何?他有的时间陪她耗下去! 下班高峰一直打不到车子,瑾萱知道王轩逸的车子一直跟在身后,想要尽量无视,可怎么能无视掉那么高档的车子一直跟在身后,尤其是周围的人总是投来异样的眼神。还那个好。 最终没办法,转身走到车子旁,敲了敲玻璃。王轩逸嘴角噙着笑意摇下车窗:“上车。” 瑾萱坐在他的旁边,目光看着车窗外的灯光,一闪而过,忽然有些伤感,这个城市都变得冷清与凄凉起来了。 “南宫听雪的死,怕是要被扣在你头上。毕竟她是南宫蔚唯一的亲人!”王轩逸沉默了很久,忽然开口。 “无所谓。”瑾萱淡淡的开口,南宫蔚生气也好,愤怒也好,都和自己没关系了。 “你怎么这么倔?叫你搬来和我一起住,有那么困难吗?”王轩逸语气里透着无能为力。 瑾萱沉默了很久,转头看向他,眼神犀利的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王轩逸,你喜欢我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会喜欢我?” 王轩逸被她问愣住了,这个问题好像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去想,去研究;只是回过神时已经许下会护她周全的承诺!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需要!”瑾萱开口,冷静的继续说:“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喜欢另一个人,可以为他无条件的付出。会在某一个瞬间喜欢他的温柔,或是他的行为让自己感动转化为心动……我只想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喜欢上我?” 王轩逸嘴角扯唇冷笑:“弄了半天,原来你是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是不敢相信!”瑾萱苦涩的嗓音在狭小的车厢里幽幽的响起:“我从小跟着南宫蔚,他对我很好,很温柔,尤其是笑的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得到了全世界,可后来我却是落得个什么下场?这七年是程炎爵一直陪在我身边,他曾经让我很感动,我也动心了,可我之前南宫蔚给我的一切都变成了卑微,我卑微的去喜欢着程炎爵,永远不敢多跨出那一步。等我想跨过去时,他的唇却吻上了我最好的朋友!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什么,你说那一夜我们做了该做的事,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你说你要我,可连你自己都说不出为什么?叫我如何相信?” “王轩逸,我是怕了。我不勇敢,我没力气再去试探一次爱情是不是会眷恋我。我还要照顾小伍,剩下的半条命只想好好的照顾小伍!你不要再来逼我……不要再逼我了……” 王轩逸哑声了,黝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的满面疲倦。是自己逼的太近,让她露出这么疲倦的神色吗?自己只是想多靠近她一点,这样也有错吗? 伤她的人是南宫蔚与程炎爵,可她却一点机会都不给自己的拒绝,这样公平吗?连靠近的机会都不给,这样真的公平吗? 剧情分割线 南宫蔚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手指摩挲着照片的边缘,叹气:“也好,你终于不用被心魔折磨了……只是苦了木云。” 楚木云只是南宫听雪自杀了,受到很大的打击,每天喝的烂醉如泥,这也是南宫蔚一直没去警局的原因,他这一走,楚木云支撑不住公司,瑾萱又不管,公司很快会倒闭。 瑾萱缓慢的走到他身边,放下一束康乃馨,看着照片里的南宫听雪年轻时候的样子,明亮的眼眸,干净纯澈,不染一丝杂质。南宫听雪也有过干净,纯真的一面,只是后来被自己弄丢了,心魔把她自己折磨的面无全非! “她是在我面前自杀的。” “我知道。”南宫蔚嘶哑的声音透着疲惫不堪,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几分的恋恋不舍。 “其实她完全不必这样做,因为就算她不死在我面前,我这一生也不会再和你重新开始。哪怕她是死在我眼前,我对你们也不会有半点的愧疚。”瑾萱冷清的嗓音波澜无惊。 南宫听雪的命是还给爷爷,是罪有应得,自己没必要愧疚。 “嗯!”南宫蔚点头,站起来与她并肩站着,双手放在口袋中,嘴角噙起浅笑:“其实这样挺好的,她终于解脱了。你也可以放下了……” “以后有什么打算?” 南宫蔚侧头看着夕阳西下,干涩的薄唇抿了抿:“不知道!可能出国,可能离开这里随便去哪里。公司交给木云了,还有……他不会恨你!他会明白的!” “嗯!”瑾萱轻声的应了。 “以后有什么打算?”这次换南宫蔚问。 瑾萱想了一会,回答:“还不知道。可能继续留在这里,也可能会离开。去哪里都没关系,只要小伍在我身边。有时间你也可以去看看他,毕竟你是他的亲生父亲。” “好!”南宫蔚点头,两个人沉默了很久,面对面站着,看着彼此却一句话都不再说! 半响—— “其实季曼舞不错,你可以考虑看看……” “其实王轩逸不错,你可以和他试试……” 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出来,对视一秒,轻轻的笑起来。千帆过尽,沧海桑田,原来彼此的身边都有了另一个人。 没有人会永远在原地等待,另一个人的回头,即便回头了,在原地不动的除了那些年带不走的回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再见。”瑾萱率先开了口。 “再见。”南宫蔚点头,目送着她的背影沐浴着夕阳离开。心缓慢的沉下去,也许这是自己最后能见到她的机会了。今天以后,或许此生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趁能看见时多看几眼,牢牢的记住。人真的很奇怪,明明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在一起时间最久,曾经也是最亲密的人,可最后他才发现,这些年自己不曾好好的看过她一眼,更没好好的爱过她一天。 一天都没有! 南宫蔚没告诉她,自己和季曼舞早已结束;没有感情的牵扯说断便是断了,像是被割断线的风筝,再也没有瓜葛。 瑾萱也没告诉他,自己和王轩逸没在一起。在两段感情中撞的遍体鳞伤,早已失去与生俱来爱的本能。以后的日子只剩下小伍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南宫蔚没告诉她,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自己一定不会懦弱的不敢承认心底的真相。需要用更多的伤害来掩盖的真相,那便是——我爱你! 瑾萱更没告诉他,在多年以后,自己的眼泪不再是为你一个人而流,也为另一个男人而流…… 太多太多的话,最终只能在自己的肚子里海枯石烂。明明割舍不下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帘中…… 在爱情还在时,没有好好的珍惜过,等它走后,痛彻心扉之后,我却可以更好的爱你。 等你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我终于学会了爱,学会了如何爱你…… 最后,给你最好的爱,就是把手放开…… chapter167:分道扬镳(3) 南宫蔚一直等到天色昏暗,月色即将降临时这起身离开墓园,打开车门坐进去。准备发动引擎时,忽然接到电话。 “喂!” “不想瑾萱死,就在半个小时内赶到情人崖来。” 对方没给南宫蔚任何说话的机会,径自的挂掉电话,电波里传来了让人心发慌的嘟嘟声音。 瑾萱? 南宫蔚满心的不安,立刻拨通瑾萱的手机,可是一直没人接听,一遍又一遍,拨了近乎二十遍,手机都快没电了,还是拨不通。额头渗出汗水来,脑海里全是她的身影。 南宫蔚拨通了瑾少伍的电话,“你妈咪回家了吗?” “妈咪,还没回来,你是谁?” “我……” 南宫蔚话还没说完,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他狠狠的拍了几下手机,来不及多想直接发动引擎朝着情人崖开去。 情人崖,顾名思义是相爱的情侣都想去的地方,可地段凶险,前半段还好,一直到最高处,想要上去就必须独自爬上去。有传言,爬过情人崖的情侣一辈子都不会分手,相反如果爬不上去也就会分手…… 很多人喜欢,也很多人不喜欢,很多时候为了安全去爬的人真的没几个人。 刚才对方说话太快,他压根就没听清楚对方是谁,天就快黑尽了,如果瑾萱真的在那里该有多危险!越想越害怕,脚下已经把油门踩到底,朝着情人崖飞驰。 一直开到不能开车的地方,他下车拿着手电筒,一点点的往上爬,他的身体康复了,一直有做锻炼,这点山路难不倒他。担心瑾萱的安全,他一口气爬上去,光秃秃的崖壁上一个人都没有,周围也没有灯,借着黯淡的照明灯的光线,隐约看到崖壁站的人,冷声喝道:“是谁在那边?” “南宫蔚!是南宫蔚吗?”昏暗处传来了季曼舞焦急的声音,沙哑的仿佛哭了很长时间。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在做什么?”南宫蔚皱起眉头,只觉得这件事有古怪。 季曼舞嘶哑的嗓音透着疲惫:“南宫蔚你快来救救瑾萱啊!今天下午我从学校回来路上看到了瑾萱被人绑走,就偷偷的跟过来了。谁知道她们把瑾萱吊在下面。我想拉她上来……可力气不够!我手机半路丢失了,找不到。我找不到任何人求救,你快来救救她啊!” “瑾萱”南宫蔚想到今天她回去的路线的确是要经过季曼舞学校附近,立马上前隐约看到绳子下面吊着一个人;而季曼舞手已经抓着绳子的手被磕破了,绳子又灿缠绕在一块石头上,所以到现在没掉下去。 南宫蔚俯身用照明灯照过去,看到昏暗中她浅色的外套被刮破了,凌乱的短发,手腕全是血迹,触目惊心。冷清的俊颜上立刻显露出慌张:“萱萱,支撑着,我来救你!” 真的是她!她怎么会被人绑架? “到底是谁绑架她?居然把她吊在这里!”楚里会着。 季曼舞蹲在他的身边,哭红的双眸可怜兮兮:“是许卿卿!她找人绑架了瑾萱,我是看到他们走了才敢过来的。” 南宫蔚一把抓住她手中的绳子,一点松懈都不敢有。对着下面被吊着的瑾萱喊道:“坚持住,很快,很快我就拉你上来了。” 瑾萱被吊在面前,身子已经不动了,像是昏迷过去,没任何的反应。只是白皙的手腕一直溢出鲜红色的血液,像游蛇一直蔓延下去。 南宫蔚心都被揪起来了,她是不是快支撑不下去了…… 季曼舞在一边呆呆的神色,眼前是一片气雾,沙哑的声音凄凉的问道:“南宫蔚,你真的就那么喜欢瑾萱吗?” “现在说什么废话?快帮忙!”南宫蔚没心思回答她这样无聊的问题,关心则乱他只关心瑾萱的生死! 季曼舞抹去脸颊上的泪珠,吸了吸鼻子,双手抱住了他的后腰:“南宫蔚,感谢你把我打入了地狱,万劫不复!” 南宫蔚手中的绳子滑了几米,后脊骨僵硬了几下:“你说什么?” “再见。”季曼舞嘴角抿起明艳动人的笑意,双手狠狠的把南宫蔚推向了悬崖下…… 南宫蔚脑子里只关心着瑾萱的安危,根本就没为自己考虑过,更没察觉原来这只是一场阴谋。 一场送他下地狱的阴谋,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狰狞而阴森的笑容不断的在黑夜里回荡,骇人毛骨悚然。 在失足的那一瞬间,南宫蔚什么都没抓住,却看见了被掉在悬崖边的人脸——许卿卿! 竟然会是许卿卿!!!! 她冷冷的笑:“南宫蔚,你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死在两个爱过你的女人手上……报应!哈哈!报应啊!” 南宫蔚的身体急剧往下坠落,好像从云端摔下来,身体轻飘飘的,耳边是冷冷的风呼啸而过。没想到,的确是没想到,她们这么精心安排只为了要自己去死! 脑海里快速的闪烁着这一生的片段,而最多的便是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哪怕没有爱情,只是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场骗局,可原来是真的……感情是真的!她的样貌从小到大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泪水与绝望,全部在眼前浮现;都说人死前会明白对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原来是真的! 原来,对于自己最重要的便是——她的爱!。 是自己失去了那份爱,失去了爱她的资格,将他们之间逼上了万劫不复…… 在死前才明白,原来能在一起很不容易,原来她才是自己最想要珍惜的人! 可惜—— 太晚,真的太晚了 许卿卿盯着他的身影摔下去的影子消失不见,嘴角扬起恶毒的笑容:“既然你那么爱她,就去黄泉爱她好了,不要活着阻碍我们的事!南宫蔚这就是你的报应!瑾萱不杀了你,我杀了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无情!弄得最后每个爱你的女人都恨你!” 仰头看着站在崖边的季曼舞,不爽的开口:“还愣着做什么?快拉我上去!” 该死的,为了演好这场戏,自己特意去买了和瑾萱一模一样的衣服,又剪了同样的发型,真是丑死了!还把自己的双手给弄破了,不过没关系,只要目的代称,付出点代价又算的了什么。 季曼舞蹲在一边,低头拿着照明灯射在她的脸颊上,嘴角勾起轻笑:“你认为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许卿卿娥眉一蹙,冷声喝道:“你什么意思?快拉我上去!” 季曼舞仿若未闻,自话自说:“爹地死了,市长千金的身份没了,儿子没了,甚至连你的前夫都厌恶你;你为什么要活着呢?不如下去陪他算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快救我上去!”许卿卿惊慌失措的吼道。“你个贱人要是敢害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季曼舞笑的格外明艳动人:“不用放过我,下去陪南宫蔚,省的他一个人寂寞!”说着手开始去解开压在石头下的隐藏着的钢丝线…… “不要……不要这样做……我不想死……住手……不要……”许卿卿发出凄凉的尖叫声,划破了这个夜晚的寂静。 季曼舞仿若未闻,直接解开了钢丝线,嘴角抿起淡淡的笑容,眼睁睁的看着她身子承受不住力量“xiu”的往下坠落,和南宫蔚一样。 “贱人……你会不得好死!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尖锐的声音不断的回荡,逐渐消失,被风吹像了远方。 季曼舞站起身子,手指落在自己的干瘪的小腹上,嘴角抿起浅笑,喃喃自语:“只有你死了,这个世界上才不会有人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南宫蔚的。只有你死了,这个秘密就成了永恒的秘密。你这样蠢的女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浪费空气,好好去陪南宫蔚,你以前不是很爱他吗?现在就去黄泉路上与他做一对鬼夫妻!” 冷清的风吹来,掠起她的长发,飘逸的裙角,忽明忽暗的光线中她的神色幽然,阴森,可怕。 剧情分割线 瑾萱回到家,瑾少伍立刻冲上来,抱住她:“妈咪,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瑾萱弯腰抱起他走向沙发:“半路上出了点交通意外,弄到这么晚,真的对不起啊!” “你的手机呢?怎么打不通?”瑾少伍好奇的问。 瑾萱这才想起来,不好意思的抓了抓短发:“手机好像在慌乱弄丢了,抱歉!让你担心了!” 瑾少伍摇了摇头:“不止是我担心!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问你到家没有,虽然他没说自己是谁,但我听着声音很像南宫蔚!” 南宫蔚—— 瑾萱娥眉微微一蹙,自己下午才和他道别,晚上他打电话过来是什么意思?有事说,还是想要纠缠什么? “没事了,你先去洗澡,我去厨房做饭给你吃。” “好!” 瑾萱望着他的小背影,嘴角洋溢着笑容,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食材,洗干净放在菜板上时,不知怎么会切掉手指,鲜血立刻涌出来。瑾萱痛的立刻丢了菜刀,压着自己的手指,感觉心口沉闷的在痛,好像被什么纠缠住了,心神不宁。 看着手指的血液不断涌出来,愣几秒将手指放在水龙头上冲洗了下,找来创口贴贴上,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现在小伍在身边,没有什么能比这个能让她更知足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今天竟然是自己与南宫蔚最后一次见面。 一别,永别。 …… 三天后。 楚木云颓废的神色站在瑾萱的门口,眼神焦急的看着她询问:“你有没有见到过南宫蔚?” 瑾萱一愣,点头。 “什么时候?”楚木云好像抓住了希望,眼神都亮了起来。 “三天前的下午,我们一起去看南宫听雪。之后,我们便再也没见面了。”瑾萱淡淡的回答。 楚木云的眼神黯淡下去,眼底流动着绝望:“怎么会这样?” “发生什么事情了?”瑾萱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楚木云现在的表情比南宫听雪死时还要悲观。 楚木云幽幽的眼神盯着她许久,沙哑的开口:“南宫蔚失踪了,我找了他整整三天没任何的消息。” “他之前说可能去国外,你有查过航空公司吗?” 楚木云眼底划过诧异,“真这样对你说的?” 瑾萱点头。 “他是在骗你。”楚木云嘴角勾起苦涩的笑意:“他怎么可能会去国外!明明你还在这里阿!” “骗我?”瑾萱被他的话说的一头雾水,南宫蔚为什么要骗自己? “他从来没想过出国,他把公司全交给我,替你打理!他自己准备去自首,他说那是他悔过的地方。”楚木云艰难的开口。 瑾萱愣住,喃喃自语:“他去自首了?” 楚木云摇头:“我去警局查过,他没有去过警局。可是三天前他就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哪里。” “他是不是一个人走了?”瑾萱小心的问。 “不可能!”楚木云一口否定,深邃的眸子盯着她:“他现在把你看的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就算要走,他也会交代我再走!可现在他是一声不吭的消失……我很担心……” 楚木云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手机响起来,他接听没一分钟,脸色遽然苍白…… “怎么了?”瑾萱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南宫蔚好好的会突然消失。 楚木云右手紧紧的握住手机,脸色死如土灰,“找到南宫蔚的车子,发现是在情人崖附近,可是人不见了……警方的人怀疑他可能是去爬情人崖失足摔下崖底。” 瑾萱一怔,久久回不过神来。 chapter168:分道扬镳(4) “车子停在这里,看样子应该有几天时间了,至于人一直没找到。”警方的人是这样说的。 瑾萱看着南宫蔚的车子,心里揪着难受,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南宫蔚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跑来这里,偏僻、荒凉又危险。车子完好无缺,丝毫没有被劫持的样子,转身目光落在了情人崖顶,冷清的眸光变得深幽。 楚木云站在她的身边,目光顺着她而去,问:“要上去看看吗?” “嗯!”瑾萱点头,从路边找到了一根木棍,这条路太陡峭了,不小心就会滑下去,难怪就算出名也鲜少有人愿意上去。 楚木云跑去跟警方说了几句,警方的人也决定要去情人崖顶看一看,于是七八个人徒步走上情人崖顶。瑾萱走在最前面,目光不时的观看着周边的环境,陡峭,恐怖;天气燥热,浑身都被汗湿透了,她却没放下脚步,坚持不休息,不耽误时间,咬牙走上去。 楚木云跟在她的身后,对她有点刮目相看。她不再像七年前那般娇滴滴的,而是多了几分坚持与隐忍,尤其是这么险恶的环境,连自己都不怎么受得了她却一声不吭的走上前,实属不易。 情人崖顶,冷风呼呼的吹过来,后背凉透了;掠起她耳鬓的发丝凌乱了几分,瑾萱站在崖顶环视了几圈,走到崖的边缘,蹲下,手指摸到了划痕,眼底浮起复杂的东西。 楚木云凑过去紧张的问:“你发现什么了?” “脚印。”瑾萱指了指面前一路滑下去的脚印,顺着看到墙壁上似乎挂着什么,但因为是在半壁上,她也没办法看清楚是什么,更没办法拿到。 “让警方派人下去搜索,可能他已经掉下去了……”瑾萱冷静的开口,眸底多了几分担忧,这个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残废,何况他三天后才被人发现始终在这里,怕是——凶多吉少。 “派人下去找?别开玩笑了!你们知道下面是什么地方吗?狼窝,摔下去就算不死也会被饿狼吃掉!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带队的人开口道。 “不行!”楚木云一口打断他:“必须下去找!不管有多危险,不管有多艰难必须下去!就算是死也要把尸体找到,找不到尸体也要把骨头给找回来!我绝对不会让南宫蔚在下面,何况你们不找找看怎么知道他就是真的死在下面了?他是南宫蔚,不是其他的男人,他不会轻易的死掉。” “可是这……”领队面色为难,要浪费警力冒着危险去找一副骸骨,没病! 瑾萱站起来,转身对着他说到:“需要让谢秘书给你打电话吗?” “谢秘书?”领队扬起眉头不解。 “上次去警局接我出来的谢秘书!”瑾萱淡然的开口。 领队睁大眼睛,嘴巴足以塞下一颗鸭蛋:“副市长身边的那个谢秘书?” 瑾萱不语。 领队立刻点头:“不用!不用!我立刻打电话让警队最优秀的搜索队过来,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这么轻易的妥协,是因为他相信瑾萱不敢拿这事骗人,因为回警局查一下档案就能查得出来。谢秘书不算是什么人物,可谁都知道谢秘书是副市长最得力的住手。眼前这个女人和副市长的交情匪浅,他能不立刻答应吗? 楚木云嘴角扯唇冷笑:“没想到现在居然要靠你才能叫得动这些蠢材。” “世风日下,冷暖自知,不过正常现象罢了。”瑾萱心里叹气,要是被王轩逸知道自己打着他的名号去找南宫蔚的死活,不知道会不会气的掐死自己!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不计前嫌的帮南宫蔚!”楚木云真诚的眸光看向她,眼底更多的是愧疚! 瑾萱无所谓的摇头:“即便是再大的仇恨,南宫听雪死了,他现在下落不明,都不重要了。我再恨他,也从未想过要他去死!哪怕是看在小伍的面子上,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楚木云点头:“对不起!等这件事结束,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不用了。”瑾萱嘴角抿起漠然的笑意:“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能让南宫听雪开心,为了爱冲昏了头!虽然可恨却也可怜,何况南宫听雪死了,你要是恨我也是正常的。” “我要忏悔罪恶都来不及,怎么会恨你?”楚木云双手插在口袋中,眺望着远方,这里的风景真的很不错,难怪很多人都说这里是情人崖,这样的风景的确适合情人过来看。 “那就好好打理公司,多做一点有意义的事赎罪。”瑾萱抿唇,低头看着地上的划痕,细细长长不知道是什么。“楚木云,我不是不恨你!只是——觉得累!累到不想恨任何人!你明白吗?” “明白。”楚木云点头,“你没有原谅我,永远也不会原谅我。” “明白就好。”瑾萱抬起头迎上他的眸光:“走,下去。我们在这里也找不到什么线索,这种事还是交给警方,我们下去等结果。” 楚木云点头,跟在她的身后,打起精神。现在南宫蔚已经下落不明,他不能再让瑾萱出事。自己答应过南宫蔚,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母子,绝对不会让他们出事。 那么大的面积,加上有狼,所以搜索队的进度很慢,瑾萱想回去,可又怕这里出什么事。只要打电话给拓跋辰景,让他帮忙照顾下小伍。 不管以前有多大的仇恨,自己真的没想过让南宫死,死亡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整整一天一夜,搜索队终于平安无事的回来。只是没有带回南宫蔚,却带回了一些破烂的衣服,上面沾着的血迹都斑驳了。 楚木云睁大眼睛看着那些物件,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傻掉了—— “这个是从衣服旁边找到的。”警方将一串沾着血迹的项链交到瑾萱手中,“没有找到任何的尸骨,也没找到任何的人,只有这些了。”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人是肯定从上面掉下来,至于只留下这些东西不用问也知道尸体到底去哪里了。 瑾萱看着手心里的戒指,冰冷的温度透过肌肤渗进身体里,戒指的内壁里还刻着他们的名字缩写,还有血迹…… 南宫蔚,真的,死了——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谁也无法相信。瑾萱没办法相信,楚木云更没办法相信。南宫听雪才去世没几天,这南宫蔚又走了…… “除了这些没找到别的吗?”瑾萱艰难的开口,心口被人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又觉得空荡荡的。恨了这么久,怨了这么久的一个人,突然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多少会有些不甘心。 “我们不敢马虎,已经很仔细的找了,真的没找到任何的人。” “谢谢。”瑾萱收起掌心紧紧的握住戒指,满满的苦涩堆积在心间。 从来没觉得死亡靠自己这么近,明明那天下午,他们还安然无恙的与彼此道别,却不料转身他就死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多少让人无法接受。 “在现场没找到任何的证据,也没任何的目击证人,我们只能作为意外案件处理。”领队的男人和瑾萱说话,语气都多了几分恭敬。 瑾萱点头,“你们处理。我应该回去了。” 转身时,楚木云猛然的握住她的手臂,沙哑的嗓音哽咽:“你相信南宫蔚就这样死了?” 瑾萱将戒指举到他面前,冷静的开口:“这是我们结婚时我送给他的,他从来没戴过。后来他一直用项链挂在脖子上,如果他还活着,现在人呢?为什么他会把戒指丢了?那些衣服该怎么解释?” “可是他为什么和你分开后就到这里来?突然就意外的死了,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楚木云猩红了眼眸,紧紧的盯着她。 瑾萱冷笑:“你是在怀疑是我杀了他?” 楚木云放开手,摇了摇头:“我没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他的事情充满了疑点,我不相信他会自杀,也不相信他会失足摔下去。天下间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巧不巧我不知道。人是找不到了,警方已经用意外案件来了解此事,我也仁至义尽了。” 音落,转身就上了一辆警车,麻烦人家带自己回市区。 楚木云站在原地,看着警方的人收队,山谷变得冷清,周围不时有鸟虫的声音,幽幽的风略带泥土的清香,天空蓝的像被人擦拭过。眼神落像崖下,心如刀割,怎么也没办法接受南宫蔚是死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可瑾萱说的对,关于南宫蔚她所做的已仁至义尽。 剧情分割线 瑾萱回到家中,拓跋辰景刚好叫了外卖,看到她憔悴的神色,担心的问道:“你的脸色很差,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瑾萱将沉重的身子放在柔软的沙发上,抱着抱枕:“可能是一整夜没休息,有点累。” “他曾经那样对你,死也活该。你何必理会这些事!”拓跋辰景皱起眉头。 “他终究对我好过,虽然没几分真。可现在人都不在了,何必再计较从前的事!再说我也没恨他到希望他去死,我宁愿他活着日日夜夜被自己的愧疚折磨,也比死了好。死亡代表着结束,代表解脱!” 瑾萱深深的叹气,仿佛是想要将胸口的郁结全部吐出来。 瑾少伍端了一杯白开水给她:“你不要再这么累了,妈咪!我不喜欢看到你这样,不漂亮。” 瑾萱喝了一大口,揉着他的脸颊:“知道了,以后不会。安心!” “这还差不多。”瑾少伍接过她递过来的空杯子,转身去厨房。 吃饭时,瑾萱迟疑了很久,决定要是要告诉瑾少伍关于南宫蔚的事!毕竟他是南宫蔚的儿子,唯一的孩子! “小伍,你亲生爹地……南宫蔚,他死了!”瑾萱小心的说。 瑾少伍的筷子停顿了下,只是很冷静“哦”了一句,继续吃东西。 瑾萱与拓跋辰景对望了一眼,拓跋明白的点头,对瑾少伍道:“死了的意思就是……” “这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再也不可能见到他。这个世界没有灵魂这一说,人死了就等同什么都不见了。哪怕是他用过的东西,曾经做过的事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消失不见,不留一点痕迹。关于死亡,我懂!不需要你们解释给我听!”瑾少伍打断他的话,解释了一堆,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小伍……”瑾萱犹犹豫豫的开口:“不管他和我之间有什么,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 “那又如何?”瑾少伍放下筷子,无所谓的耸肩膀:“可能你们会觉得我很任性,很不懂事。可撇开他对妈咪做的坏事不说,我从一出生就没见过他,这些年也没跟他相处过,见面的次数不超过十次,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十句。你们说他是我爹地,那就是。可我对他真的没感情,一丁点也没有!我也想要一个好爹地,可问题是我没有,一出生就没有。我只有妈咪,只对程叔叔和拓跋叔叔有感情,他和我完全就是陌生人!” 瑾萱愣了几秒,嘴角抿出一抹释然的笑容,手指摸着他的小脑袋瓜子,“谁说我的小伍任性,不懂事。明明很聪明,很懂事!你这样想并没有任何的错,不过要纠正一下,哪怕没有感情,至少现在人不在了,要对他尊敬点。逝者已矣!” “好!”瑾少伍乖巧的点头:“我全部听妈咪的!” 瑾萱揉着他脑袋好一会收回手:“乖乖的吃饭,一会我陪你睡觉。” 拓跋辰景复杂的神色看着她半天,一直到小伍睡着了,她走出来,他还陷入沉思中。 “小伍,睡了?” “嗯!”瑾萱转身去厨房拿了一罐啤酒,只给自己一杯牛奶。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有些懒散,眉宇之间掩盖不去的疲倦! “就这样了……?” “就这样了。” 拓跋辰景手指捏着易拉罐,叹气:“真是世事无常,短短的时间内南宫听雪和南宫蔚都死了,程炎爵那个家伙出国。一切都结束了,可我们也成了一盘散沙……” “人生有聚有散很平常的事!”瑾萱握着杯子,眼底划过一丝伤感,看着天花板的水晶灯,目光有几秒短暂的晕眩:“我真没想到他会死。” “很伤心?” “很伤心倒谈不上,就是心里空空的,却又沉重的被什么东西压着!这种感觉很怪,你恨了那么久的人忽然一下子说没了就没了,多少有些不适应。他原本应该还可以活很久,未来还有很多的可能性!” 瑾萱哀伤的语气,从来没像此刻感觉到死亡离自己是如此的之近。哪怕南宫听雪是在自己的面前自杀,也没这样的感觉! “别想那么多了,既然一切都结束,你也应该好好的为自己打算!你难道想这样一辈子陪着小伍,不嫁人吗?”拓跋辰景关心的口吻,像足了兄长! 原本她和程炎爵的关系是最好,与拓跋辰景感情最淡,却没想到现在留在自己身边,此刻能说出关心自己话的人居然只有他!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又不是非得要男人!”瑾萱嘴角抿起苦涩的笑容,就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找谁谁都不合适。自己也没那么心思。 拓跋辰景皱起眉头,低低的嗓音道:“要不如你就跟了王轩逸!虽然那天晚上他做的很不道义,可毕竟他对你倒是有真心可寻!” 瑾萱一愣,没想到拓跋居然会替王轩逸说话!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可没收那混蛋任何好处,也不会因为他救过我一次而感激他!只是觉得他是个真正的男人,比起南宫蔚和程炎爵对你来说,他算是个男人!敢作敢为!” “是这样吗?”瑾萱只是干笑,心里没底!不可否认,自己是亏欠他很多,每一次危险都是他挺身而出,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自己就有一种想逃的感觉,他总能让自己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尤其是他的那些话,自己怎么也没办法相信! 云蔚拓会。“我来替你做个决定!”拓跋辰景俯身把手伸到她面前。瑾萱疑惑:“干嘛?” “手机借给我!” 瑾萱迟疑了几秒,还是将新买的手机递到他的手心里。拓跋辰景在上面按了好几下,在联络簿里没找到王轩逸的名字,皱起眉头:“王轩逸的手机号码?” “你到底想做什么?” “快说!” 瑾萱见他态度坚定,只好叹气的报了一遍王轩逸的手机号码,是那次他给的私人号码,虽然自己没存进手机里,但一直都没忘记。这号码像魔咒般在自己的脑海里,想忘记都忘不掉! 拓跋辰景将手机还给她,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他要是来了,不管你爱不爱他就跟了他;他要是不来……” 话停下来,没继续说下去! 瑾萱疑惑的眼神扫了他一眼,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只看到上面有一条孤零零的信息:“你在哪里。” “他不会来的。” “你怎么知道?”拓跋辰景挑起眉头好奇的问道。 “上次在车上我对他说了很重的话,没有一个男人会受得了!他是个骄傲的男人,宁可失去也不会丢掉一点尊严,所以他不会来!”瑾萱抿唇轻笑,笃定的语气让拓跋有点不爽。 “我是男人,我比你更了解男人!如果他真的没来,你随便说什么,我都答应!”拓跋辰景仰头将剩下的酒全部喝进肚子里。 “怕你是要输了!”瑾萱嘴角漾着笑意艰涩。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静静的等待时间的流逝,墙上的指针走向了凌辰四点;窗外东方泛着鱼肚白,手机一整夜都安静的躺在了茶几上,没任何的回应。 “你输了。”瑾萱将杯子里的冰冷的牛奶灌入咽喉,冰冷的可以! 拓跋辰景沉重的眼皮耷拉,嘴角扯唇难看的笑容:“ok!算我看错人了,那混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想我为你做什么?” 瑾萱蜷曲着的身子在沙发上,低着头,沉默了好半天才幽幽的开口:“能不能麻烦你先照顾小伍两天,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没问题!”拓跋辰景爽快的答应。主要是贺恪云这个人渣最近回国外去,到现在没回来,自己又不想跑去国外,就留在这里,组织也没任何的任务,闲着也是闲着。 站起来,弯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管怎样,我始终是你的伙伴!永远等你归队,好好照顾自己!” 瑾萱轻轻的“嗯”了一声,听着他的脚步走向了门口,猛然的抬头,忍不住的问:“炎爵他还好吗?” 拓跋辰景停下脚步,回头很感伤的目光看着她:“不怎么好!基本上不接我电话,接过电话也是女人!” 瑾萱嘴角划过苦笑,点头:“我明白了!以后不会再问了!” 好像被人狠狠的打了一个耳光,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我走了。”拓跋辰景丢下三个字,开门冷风吹过来时,他的身子不禁哆嗦了一下。 是冬天要来了吗? 剧情分割线 南宫蔚的尸体终究是没找到的,楚木云只好将他的衣服烧掉放在骨灰盒里下葬,墓地没选择在南宫听雪的身边,因为那边的位置已经被自己买下,他给自己留好了。生前自己没能成为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希望死后能如愿。 瑾萱手指摸着口袋里的戒指,迟疑要不要留给楚木云做个念想。 楚木云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股权转让书,原本你持有的股权不动,他又把自己手中所有的股权都转让到你手中了。还有他名下,除了听雪的房子是留给了我,许卿卿的房子他给了许卿卿,季曼舞有一套,剩下的几处都留给了你。他说那些房子没任何女人住过,很干净,让你别觉得恶心!还有他说你不喜欢现在公司赚回来的钱,就让我用你的名义成立了一个基金会,帮助一些有需要的人。至于公司,他说你肯定不愿意管,就让我为你好好的管着。但如果你心里有合适的人选,也可以说。我无所谓这些事情!” “其实这些话,他是不让我对你说。但我想着他这样心心念念的把自己所有的,觉得干净的都留给了你,现在人不在了,至少能让你念着他一点的好,别再那么恨他!” 瑾萱拿着文件,笑意苍凉:“人都走了还做这些有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让我多想他几天,他永远就这么的自私!” “孩子的事你别担心,许卿卿不见了。我打听过,好像是走了,房子里也没什么东西了。应该不会回来和你争抚养权的问题!” 瑾萱眼底划过一丝狐疑,许卿卿走了?她那次大闹了一番,没有得逞就这样走了,有点不像她的作风。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楚木云开口打断了她的思路。 瑾萱回过神摇头:“没打算!走一步算一步。”从口袋里掏出项链递给他:“这个留给你做个念想。” “别!”楚木云还给她:“这是你们结婚的婚戒,给我做什么。你要是不愿意再看见关于他的东西,就丢了。” 瑾萱盯着掌心的戒指,卷翘的睫毛投下一片青影,迟疑了半天终究是没忍心给丢了。那可是她大半的青春,温柔的,阳光的,灿烂的,全部都先给了那个男人!如今那个男人走了,什么都没带走,也什么都没留下,只剩下这枚戒指了。至于自己那一枚,早在出车祸时就给弄丢了。 拓跋辰景抱着小伍走过来,放下他给南宫蔚献上了一束花。 瑾萱弯腰没任何迟疑的把戒指戴在了瑾少伍的脖子上,“小伍,给他磕个头。” “哦。”瑾少伍虽然不乐意,可他不想让妈咪为难,乖乖的跪下小身子对着墓碑磕头。 拓跋辰景的目光转向了楚木云:“你知道贺恪云什么时候回来吗?” 楚木云摇头:“他和南宫蔚的关系很好,但我和他没什么交集。” “南宫蔚死了,他都没回来吗?”拓跋辰景觉得奇怪。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南宫蔚和他是相互利用关系!其实真的情义有多少我也不清楚。我给他打电话了,他只是笑着说没想到那混蛋死的这么早,害的我白忙活了。其他的也没多说。” 拓跋辰景很不爽,难道非要自己飞去杀了他? “他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你还是少招惹他为妙!”楚木云好心的提醒。 “是他先来招惹我!”拓跋辰景咬牙切齿,那几天的屈辱自己是永生不忘,除非杀了他,否则怎么都没办法消火! 瑾少伍站起来,扯了扯她的衣角:“妈咪,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嗯!”瑾萱抱起他,三个人准备转身离开时,看到远远站着消瘦的身影,走近,她的神色憔悴,苍白的脸色没有任何的血丝,哭红的双眸格外的惹人怜惜。 “他真的死了吗?”季曼舞沙哑的声音有气无力,眼泪再次涌动,眸光里都写着绝望。 楚木云点头:“是。他死了,以后你也不用再想着他了。” 季曼舞悲伤欲绝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豆大的眼泪一颗颗的滚下来,晶莹剔透,目光破碎哀伤,不住的摇头:“不会的……他怎么会死?他一定不会死……你们骗我的是不是!” “我们可没那个闲工夫骗你!”拓跋辰景冷清的声音扬起! “他怎么可以丢下我……就走了……怎么可以?”季曼舞低头,喃喃自语;忽然脸色变得痛苦,苍白无血色的脸颊,额头冒出细汗,下一秒转身蹲在路边哇的一下子吐出来,搜肠刮肚的吐…… 一只手紧紧的揪住了自己小腹上的衣服…… 瑾萱冷眼旁观的看着她吐的很辛苦的样子,在她有点好转时,淡淡的声音平静的像一条直线没任何的起伏—— “你怀孕了。” 楚木云与拓跋辰景两个人都愣住了,睁大眼睛。南宫蔚这才刚死,她却怀孕了…… 季曼舞蹲在路边泣不成声,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就算他死了,我也会把孩子生下来。这是我们的孩子,我和他之间唯一的牵连!” 楚木云复杂的眼神看向瑾萱,她神色冷清没有任何的变化,好像一切都和自己没关系! “南宫蔚给她留了多少钱?” “足够她大学毕业工作三年。”楚木云回答她,眼神疑惑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打算生下这个孩子?”瑾萱走进,冷漠的眼神犀利的盯着哭的梨花带雨的脸颊。 季曼舞深深的呼吸,肯定的点头:“这是我们唯一的骨肉!就算是被学校开除,我也要生下他!” 看样子很坚定!罢了!。 瑾萱淡淡的开口:“楚木云,帮她办理休学手续,等孩子生下来再让她复学。或者在公司找个职位给她,大学这玩意上不上都一样!” “你让她生?”楚木云瞪大眼睛,目瞪口呆。 瑾萱觉得好笑,“什么叫我让她生?孩子不是我的,南宫蔚不在了,孩子要不要生下来是她自己的选择!既然她决定要生下孩子,我们就帮一把!反正——” 话语停顿了下,目光落在小伍的身上:“小伍不介意多个弟弟或妹妹!至于南宫蔚留下来的钱,给基金会也好,给季曼舞和孩子也好,随便。我和小伍不稀罕那些钱!” 楚木云眼神很无奈:“我会照你的话做!但南宫蔚说过他的东西留给你和小伍,我也不会违背他的意思。” “随便你!”瑾萱无所谓的耸肩膀,目光转移到季曼舞身上,薄唇上扬:“如果真的打算生下孩子就要有做单亲妈咪的觉悟,要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好孩子,经得出世人的言论指着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养一个孩子靠的不单单是年轻时的那股傻劲!” 季曼舞柔弱的眼神像只被人欺负的小白兔,愣了半天缓慢的点头! “拓跋,我们走了。”瑾萱抱着小伍率先离开,没有多看一眼蹲在地上的季曼舞。 “起来,我送你回去!”楚木云真想和南宫蔚调换角色,要么自己去死,省的要照顾公司又要替他照顾女人和孩子,这真是最残酷的惩罚! 车子上,拓跋辰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季曼舞怀了南宫蔚的孩子,你就没一点点的感想?” 瑾萱的手一直紧紧的抱着小伍,目光却看着外面一闪即使的风景。良久,叹气,“还能有什么感想?如今是什么都不敢想。我过我的日子,她过她的,我们没任何的关系!” “你想得这么开,我也不用担心了!”拓跋辰景嘴角抿唇一抹浅浅的笑容。“南宫蔚也真够男人的,居然把一切都丢给楚木云!真不知道他是幸运,还是倒霉!” 瑾萱抿唇没说话。幸运或倒霉,那都是他们的命,谁也逃不掉! 拓跋辰景将车子开到了火车站,让人提前将他们的行李箱放上火车。看着他们俩,眼神闪烁着复杂,“真的要走吗?” 原来她将小伍交给自己照顾的几天就是准备离开的事情。 “嗯。”瑾萱点了点头,从口袋掏出一串钥匙递给他:“这是我房子的钥匙,如果……我说如果微微和炎爵回来,想住也可以去那里。当然,他们可能都不会再去!” “放心,还有我!我会替你看好房子!”拓跋辰景伤感的眼神看着她,艰涩的开口:“真没想到最后被留下来的人是我!” “有机会还是会回来的。”瑾萱话是这样说,但怕是永远都不会想回来了。这个城市承载了自己太多太多的回忆,多的让人感觉不真实。 在这所城市里,自己遇见了南宫蔚,遇见了程炎爵,疯狂的不顾一切的爱过南宫蔚,最后遍体鳞伤;卑微,懦弱的喜欢过程炎爵,最后还是痛彻心扉…… 火车站的广播催促她要上的列车班次旅客尽快上车。 瑾萱拍了下小伍的肩膀:“和你拓跋叔叔说拜拜!” “拜拜!”瑾少伍挥了挥手! 瑾萱松开小伍的手,上前轻轻的拥抱了一下拓跋辰景,唇贴在他的肩膀上小声的说:“谢谢你,哥!” 拓跋辰景后脊骨明显的一僵,没想到她会真的愿意当自己是哥哥看!想到他们这些人分道扬镳,各奔东西,眼角微微湿润。看着她转身牵着小伍的手要上车,急匆匆的开口问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如果那晚王轩逸真的来了,你会不会听我的话跟了他?” 瑾萱的脚步停下,后背明显的一顿,回头,清瘦的脸颊没任何的肉感可言。嘴角勾起明媚的笑容,沙哑的声音回他:“不知道!” 转身,不再犹豫的抱起小伍大步流星的走向了火车,决裂的,没有半点留恋的进去了,只留下一个背影给拓跋辰景。 没有发生过的事谁也不知道,就好像她永远不会知道那晚自己到底是在想南宫蔚的死,还是在想王轩逸会不会来! 有时,我们的心更会欺骗着自己,模糊了自己的感情…… 拓跋辰景看着火车开走,带走了她和小伍,双手放在口袋里,嘴角抿起淡淡的笑,喃喃自语:“走了也好,眼不见为净,你的心也不会有那么的苦!” 你成全了每一个人,唯独委屈了自己,有时真不知道该说你善良,还是该说你傻…… 剧情分割线 拓跋辰景回到瑾萱的房子,远远的看见站在门口的王轩逸,嘴角勾起冷笑,这会人倒是来了,早干嘛去了。 王轩逸看见他拿着房子的钥匙,双眸变得阴翳,急匆匆的开口:“她人呢?” “她和你有关系吗?”拓跋辰景冷清的声音反问。 “我问你她人呢?”王轩逸眼眸划过焦急,电话打不通,按门铃没人接,钥匙去是在拓跋辰景的手中,她到底想做什么? 拓跋辰景插上钥匙,推开门,所有的家具都被白色布帘遮盖着,冷清的房子再也没有巧克力,没有啤酒,没有饭菜…… 更没有瑾萱与瑾少伍! 王轩逸愣了几秒,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她人到底在哪里?” “走了。”王轩逸靠着门口,仰头看着碧蓝的天空,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像你看到的,她走了。除了小伍和自己,她什么都没带走。” “走了?”王轩逸失神,反应过来,情绪第一次失控抓住他的领口吼道:“她去哪里了?她带着小伍究竟去哪里了?” 拓跋辰景也没反抗,只是迎上他冷冽的眸子,镇定不惊的回答:“我怎么会知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吗?自己去查啊!” “该死的!你怎么可以让她走?”王轩逸愤恨的甩开手,咬牙切菜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怎么可以让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走!” “我是她的谁,我有什么权利拦住她,不让她走?去哪里,是她的自由!”拓跋辰景嘴角扯唇一抹冷笑,讽刺道:“你这么紧张早干嘛去了?她要面对程炎爵的伤害,要面对南宫蔚的死,还要面对南宫蔚丢下的烂摊子。她也不过是个女人,可看看你们几个人把她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连个八十岁的老太婆活的都比她轻松!你就会逼着她跟你在一起,可当她真正需要你时,你在哪里?” 王轩逸原本的恼怒因为他的话瞬间熄灭。嘴角扬起艰涩的笑意,是啊!明知道她喜欢程炎爵,明知道程炎爵的伤害对她的打击很大,却不顾她的感受,在那个时候逼着她接受自己;南宫蔚死了,剩下的事肯定都找上她,而自己却没能给她一丁半点的依靠! “她走了也好!至少清净,带着小伍过轻松的日子没人会逼着她选择了!”拓跋辰景说着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那晚为什么要帮她做主,给王轩逸一个机会,如果没有选择,也许她不会那么难受。 所有人都说爱她,可所有人都伤了她;她痛却喊不出来,她的泪也流不出来了 “告诉我,她究竟去哪里了?”王轩逸再一次的问道,他不会就这样的放弃!这次他要比任何人都先找到她,这次他不会再紧逼她选择,自己可以等,等到她可以接受自己为止。 拓跋辰景关上门拔下钥匙,淡淡的声音:“我真的不知道……她没打算告诉任何人自己去哪里。只是说安顿好会与我联系……” “没关系!”王轩逸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上穷碧落下黄泉,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她找出来!” 如果,这次命运注定我们的相遇笔其他人早一秒,那么可不可以给我一次,靠近你的机会? chapter169:刻意重逢 半年后·江城。 瑾萱租了两室一厅的房子,为小伍找了一所小学,自己也开始新的工作。虽然之前在sasara接任务每次都有一笔可观的费用,但她除了要自己生活,还助养了十几个孩子,最近一直没任何的行动,那点钱差不多也花完了,找工作生活,也算是找一点精神寄托。只是偶尔午夜冷清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时,她蜷缩在沙发上,也会有一种错觉,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只是一场梦罢了。程炎爵没做过那些事,南宫蔚没有死,自己没有遇见过那叫王轩逸的男人。只是当太阳从东方升起时,驱走所有的所有的阴暗时,她知道一切是真的,哪怕多不愿意承认,可现实终究是要去面对,逃避和躲藏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这半年的时间里,除了与拓跋辰景联系,她没找过任何人,甚至连白微微也未曾有联系;每次在电话里,拓跋辰景都会问:你不想知道他们的消息吗? 瑾萱握住手机良久,终究只是叹气:算了,不知道也好。 不知道就不会胡思乱想,不知道心底的难受就会少一点;一切都过去了,自己的新生活不应该再有那么多复杂的东西。 拓跋辰景每次都会这样问,每次也都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久而久之便不会再问了,更不会在她面前提起程炎爵这个人的名字,好像不曾在生命里存在过。 瑾萱常常会想,为什么自己喜欢上的男人都注定了要给自己带来伤害?还是,自己注定要孤独终老,除了小伍谁也不能依靠! 公司被楚木云打理的很好,只是瑾萱从来没关心过。听说季曼舞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南宫舞恋,寄托了季曼舞对南宫蔚的所有感情。她没有再去读大学,而是在公司里从最基本的做起,现在已经做到了部门经理。 瑾萱没有去看过那个孩子,偶尔会想也许南宫蔚没有那么可怜,至少他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人生也算圆满了。 瑾萱在一家公关公司资料整理,清闲又不累人,偶尔人手不够用她也会被派到最前面维持秩序。比如这次的政府发布会,因为比较隆重所以公司格外重视,甚至总经理自己也出动,在现场着情况。瑾萱在大门口负责登记发放入场牌的工作,一身黑色的工作服里白色衬衫扣子解开到第二颗,弯腰时,往下隐约可以看到什么……短短的头发,刀削般的下颚,肃静的神色,从远处看起来很像是保镖。 同事撞了一下她的胳膊:“你知不知道这次来的人是谁?” 瑾萱只是摇头。 “听说是一个很传奇的人物,年纪轻轻内坐上了副市长的位置,很多人都猜测他很快就能直接升至为市长,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呢!” 瑾萱手指微微僵硬了下,神色都变得不自然,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却还在拼命的安慰自己,不一定是他,不一定是! 站了整整一个下午,瑾萱腿都开始发酸,可他们口中的大人物迟迟不肯露面,她悄悄的溜进了休息室偷懒。把疲倦的身子丢在柔软的沙发上,如果此刻在家她一定连鞋子都脱了好好舒服一下。 深呼吸,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一刻的清闲。 忽然听到有推门的声音,她回过头时,彻底的愣住了,如果刚才还可以骗自己,那此刻自己是再也找不到欺骗自己的理由了。 王轩逸一身黑色正统的西装,修长有力的双腿被笔直的裤筒包围着,阴翳的眸子闪烁莫名的光芒看着她,仿佛是野兽找到了自己的猎物,全身的血液都在亢奋、沸腾。 瑾萱站了起来,一直没开口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对看着彼此,空间静谧,气氛凝聚着冰冷,压抑的让人想逃。 “我先出去做事了。”良久,瑾萱淡淡的开口,好像他们之间真的不曾有过什么,走过他的身旁,手握住冰冷的门把时,他猛然的转身一把按住门,一只手揽住纤腰,唇亲昵的贴在她的耳畔,热风滚滚而来…… 瑾萱有些慌乱,一时间分不清是他的心跳声还是自己的心跳似擂鼓,混乱的交织在一起。“放手。” “半年了,我找了你整整半年。”王轩逸沙哑的声音里透着疲倦,更加用力的揽住她的腰,“你认为现在我还能放得了手吗?” 瑾萱叹气:“王轩逸,为什么你一定要和我纠缠在一起?” 这半年她看过他的新闻,将他夸的神乎其神,看完她就丢了报纸,从未放在心上。 “因为我说过对你,我势在必得!”王轩逸强势的扳过她的身体,让她与自己对视:“我承认自己不应该将你逼的那么紧,我承诺过拓跋辰景,这一次我要比任何人先找到你,至少,你要给我一次靠近你的机会。” 瑾萱冷清的目光迎上他炙热的凤眸,咬了咬唇:“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的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而你永远给不了我安稳的日子。” “你连和我尝试都不敢,又怎么能这么武断的否定?”王轩逸冷冽的神色闪过一丝不悦,用力的握住她的骨头,恨不得捏碎,这样她是不是就不能在继续躲着自己了。 “你说对了,我是真的不敢!”瑾萱嘴角扯唇荒凉的笑意。 王轩逸这个人太神秘,也太阴翳了,浑身上下充满危险的气息,她如何敢去赌这一次不会再遍体鳞伤。 王轩逸哑声,目光紧紧的盯着她良久,嘶哑的声音问道:“那天晚上你问我在哪里,是什么意思?” 瑾萱眼眸一闪,没想到他还记得那条短信,摇了摇头:“别问了,没有意义。” “我想知道。”王轩逸笃定的语气。 “那天晚上,拓跋辰景和我打赌说要帮我做一个主;他说只要你回短信或直接来找我,不管我爱不爱你,让我以后好好的跟着你。呵呵……我们等了一晚上,喝光了冰箱里所有的酒。可惜拓跋输了……” 王轩逸阴翳的双眸闪烁着无限的懊悔与恼怒,咬唇:“你居然有这样的方式来赌我们之间?你知不知道那晚其实我……” 望着她冷清的眸子,话语戛然而止 瑾萱凝视他半天也没等到他剩下的话,费力的推开他的手。“是,我就是这样赌我们之间。可就是这样荒唐的赌,还是会输……王轩逸,我们真的不适合。” 抓着门把要走时,王轩逸又一次的抱住了她,紧紧的将她圈在怀中不松手。 “那又如何?”暖风将他的话送进耳边。 瑾萱一愣,接着听到他深沉的嗓音:“那又如何?那是你们的赌注,不是我们的!我不信,你的心里就对我一点点感觉都没有!真的一点都没有吗?” 瑾萱的后背贴在他的胸前,感受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甚至连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像暖炉般温暖的让人舍不得松手。 “我不信你对我一丁点的感觉都没有,否则你为什么要一直躲避着我!” 瑾萱沉默不说话,又掰不开他的手,无奈的笑:“王轩逸,好歹你也是副市长,什么时候学会耍无赖了。” 王轩逸语气有些委屈:“面对你这样口是心非又别扭的女人,我不无赖可以吗?你早躲我躲到天涯海角去了。” “松手!” “不可能!” 瑾萱叹气“难道你要这样抱我一辈子吗?时间差不多,该你出面了。” “乖乖的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王轩逸低头在她白皙的颈脖上落下浅吻,瑾萱不习惯的缩了缩脖子,错愕的神色扫了他一眼。王轩逸却像偷腥的猫,嘴角噙着邪魅的笑意,打开门对门口的谢秘书冷声道:“人要是不见了,你也就别出现在我视线里。” “是。”谢秘书点头。 瑾萱娥眉轻蹙,眼看着王轩逸离开,而门口守着谢秘书是寸步不离。 “让我走。” 谢秘书摇头:“瑾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了。刚才副市长的话你也听的很清楚,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你忍心让我重头再来吗?” 瑾萱回头看了一下窗子,这里是十八楼想下去有点难度。 “瑾小姐,就算你现在走了也没用。你以为副市长为什么会来这里?要不是知道你在这里,人家跪着求他他都不会来。你现在走了,他还是会去找,到时不是更尴尬吗?”谢秘书小心翼翼的开口。 既然王轩逸来了,就早有准备! “果然是人以群分!”跟在王轩逸身边的人心思通透啊! 瑾萱只好返回沙发上坐着,门就这样开着好让谢秘书随时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脑子凌乱了几秒,冷静下来。王轩逸来这里只是为公事处理完自然要回去,自己顶多是应付几天罢了。 想着想着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眼皮有点重靠着沙发浅浅的睡起来。直到感觉有什么东西盖在自己身上,睁开眼便跌进王轩逸深邃的眸子里。 “你醒了?刚还在想你睡着我就更有机会抱你了。”王轩逸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瑾萱将衣服还给他,站了起来:“既然你结束了早点回酒店休息,我也该回去了。” 王轩逸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我没订酒店。” “所以……” “住得太奢华对我影响不好,条件太差的我会不舒服,想来想去只有你那最合适。”王轩逸笑盈盈的说着。 “我可以拒绝吗?我那只有两个房间,你没地方睡。”瑾萱就知道他很难缠,甚至比起半年前更难缠。 王轩逸扯唇一笑:“我不介意和你挤一张床,又不是没睡过。” 瑾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闭嘴!” “你就那么害怕我提起那晚的事吗?可这半年我总想着那晚的事,你要不想听我说细节问题,就让我过去。顶多我去和小伍睡一个床,我都这样委屈自己了,你再拒绝,于心何忍。” 瑾萱盯着他半天,叹气:“我真希望自己没心。” 剧情分割线 瑾少伍看到王轩逸也是张大了嘴巴,闪烁着好奇的眼睛问道:“你是来接我们回去的吗?” 王轩逸点头:“可以这样说,只要你妈咪同意!” 瑾少伍眼神转向了瑾萱—— “不要和小伍乱说话,否则你立刻出去!”瑾萱冷冷的语气没半点商量的余地。 王轩逸对着瑾少伍无奈的耸肩膀,瑾少伍只是蹙了蹙鼻子,也没说话了。瑾萱做好晚餐,三个人吃的还算愉快,尤其是王轩逸的胃口似乎很好,吃的比他们两个人还多。冷然心自。 瑾萱为他拿出干净的浴巾和新的洗漱用品,“小伍的床小了,你睡会不舒服,睡我的床。我和小伍一起睡。” 王轩逸嘴角扬起雅痞的笑意:“看你还是很关心我的。” 瑾萱冷冷的眼神射向他,王轩逸却丝毫不介意,继续道:“晚上睡在你床上,光是嗅着你的气味我怕自己一夜都没办法睡着了。” “王轩逸!”冷冰冰的声音从口中逸出,充满警告的意味。 王轩逸拿着浴巾和洗漱用品走到房间门口,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站在原地的瑾萱,敛眸,很认真的语气里流露着心疼:“这半年,你是不是还喜欢着他?是不是一直没让自己的心里好过?瘦的我都有点不敢抱你了。” 说完,他眼底划过一丝黯然,推开门,走进去,关门。金属的碰撞声让瑾萱耳朵有点麻,身子都僵硬了。其实这半年,她没有什么好不好之说,只是尽量的不去想以前的事,尽量的去忘掉关于南宫蔚的,关于程炎爵的,关于那一场游戏中每一个受伤的人! 深夜,瑾萱蜷缩在沙发上,小伍房间的门开着,冷清的月光洒在地上雪白如霜。睁大眼睛,有些恐惧的看着周边,自从程炎爵和白微微进房间,她在客厅坐了一夜后,就开始害怕呆在密封的空间,害怕黑夜,恐惧黑暗。 所以,哪怕是睡觉她床头必须开灯,开门,这样她才能安心的入睡;可她要是开灯小伍会睡不着,她又不敢亮着客厅的等,只能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浑身的鸡皮疙瘩竖起,目光环视周围的一切,半年的时间她还是没习惯这里。 ——柏拉图说:孩子害怕黑暗,情有可原;人生真正的悲剧,是成人害怕光明。 王轩逸站在门口,看着她像只刺猬,草木皆兵,心里一紧,疼了起来。缓慢的走到她面前,蹲下。温热的手掌握住她冰冷的指尖,沙哑的嗓音心疼的问道:“这样多久了?” 瑾萱眼神愣了几秒,回过神松了一口气,“自从他和微微一起后,就这样了。我住在这里半年的时间,还是没办法克制这样的恐惧。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走远远的,生命中好像有一个我死掉了,剩下的是什么我不知道。每夜我都不敢关灯,必须开着门,像个变态。只有等到天快亮那一会,我才敢闭上眼睛。” “既然喜欢他那么痛苦,为什么还要坚持,为什么不放弃?”王轩逸沙哑的声音问道,如果自己是在程炎爵,或更早,在南宫蔚之前遇见她,那么她喜欢的那个人是不是就会是自己,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憔悴! 瑾萱嘴角微抿:“你以为我不想吗?可七年的感情不是说停就停,没有了爱情还有友情,可无论哪一种好像都会痛,像扎在心口的针,没办法拔掉。” “如果我在他们任何一个人之前遇见你,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就只有我一个人。” “这种事谁知道呢。” 两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在冷清的夜因为有王轩逸的掌心的温度,她终于没那么的恐惧黑夜,安心的放下紧绷的神经。哪怕不喜欢他纠缠着自己不放,此刻也庆幸他在这里。 良久,王轩逸说:“跟我回去,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 瑾萱摇了摇头…… 那个城市有着她难以愈合的伤口,她不想再回去面对了。 王轩逸用力的握住她的手掌不放开,不管她嘴巴上有多倔,他都不会放手。这次是自己先找到她,就没有任何理由让自己放手! 哪怕她有多不情愿,他心底始终相信着她对自己是有感觉,只是被程炎爵的感觉掩盖住,她不愿意去承认心底的那个真相。 拓跋辰景说得对,每个男人都说爱她,可每个男人都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她……谁也没让她好过,那么这次自己就赌一次,赌自己能够给她幸福,能让她克服对黑夜的恐惧。 第二天一早,谢秘书就在门口等着他,这几天的行程很赶,很多事很多人都等着和他见面;其实能和瑾萱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瑾萱心底的平静因为王轩逸的出现而被打破,虽然小伍很喜欢王轩逸,但她始终对王轩逸报着警觉。 不知道是自己太敏感,或者是因为偏见,总觉得王轩逸有很多事没跟自己说,至于关于什么的自己也猜测不到。 等这几天他走了,也许就能恢复以前的平静。 剧情分割线 喧闹的酒,五光十色的灯光不停的闪烁,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舞池里拥挤的男男女女都在黑夜里释放着情绪。台处,坐着一个男子,手执酒杯,嘴角噙着邪魅的笑意,仿佛是在等着什么人。 忽然之间,人群中多出一个人挤出来,寒光一现,冰冷的刀子在男子没任何的防备下抵在脖子上,冰凉的触觉,仿佛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锋利的割开皮肤,鲜血缓慢的溢出来,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你真不怕死,居然还敢回来。”拓跋辰景手中的刀用力了几分,嘴角扬起冷笑。 贺恪云神色淡然,轻啜了一口香浓的酒水,嘴角扬起邪笑:“小点心的味道我还没尝够,我怎么舍得不回来?” 拓跋辰景剑眉逸出,脸色铁青,“刀子就在脖子上还敢废话,真不想要命了吗?” 贺恪云嬉笑,侧头凤眸里赤|裸,不加掩饰的落在他身上,“我很惜命,你应该庆幸今天拿的是刀,而不是枪!我最讨厌别人拿枪指着我的头。” 拓跋辰景眼眸一掠,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他嬉笑道:“我想知道是你的刀子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不知道什么时候贺恪云的右手里多了一把枪,抵在了拓跋辰景的下|身,凤眸微挑:“别乱动哦,虽然你这玩意派不上用场,但至少有总比没有好!” “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拓跋辰景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知道你敢。”贺恪云挑唇一笑,“只是你不想知道你那可爱的伙伴如何了吗?” 拓跋辰景眼眸一愣,扬起眉头,他说的是—— 贺恪云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三个字:“程炎爵!!!” 果然是程炎爵!!!! “你把他怎么了?”拓跋辰景冷哼问道。已经有半个月没程炎爵的消息,这半年他一直在欧洲游荡,没定下来过,谁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到底干了什么好事。他丢下的公司,所有人都快疯了,他依旧没现身过。 贺恪云左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这个嘛,我不太好告诉你……毕竟我们好久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我想你的味道想的厉害,其他的事也就记得不怎么清楚!不然——用你的身体帮我好好的回忆回忆!” “你……”拓跋辰景被他气的说不出话! chapter170:你跟我走 “小点心就是小点心,连生气的样子都让我情迷不已。”贺恪云嘴角挑着玩味的笑意,左手摸着他的下颚,触觉微凉。 “我怎么会上你的当?”拓跋辰景拂开他的手,刀子更深了一分,若在用点力,近乎能割断他的大动脉。鲜红的血液滴滴的落下,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红与白鲜明的对比,非常醒目。 只是混乱的酒里,极少会有人注意到他们。 贺恪云没说话,只是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让他看了一眼。拓跋辰景一惊,想去抢他的动作却更快,将手机收起。“现在还想杀我吗?” “你到底把他怎么了?”拓跋辰景咬牙切齿,满心都是在为程炎爵担忧。 贺恪云站起来,他的刀子却僵硬在半空,刀刃上沾着他粘糊的鲜血。手指摸了一下脖子,指尖沾着鲜血放在嘴巴里舔了一下,神色妖媚,“想知道,就乖乖的配合我,也许我会告诉你!” 拓跋辰景退后一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指。心里满是愤怒与仇恨,恨眼前这个妖孽般的男人!可为了程炎爵自己也不能轻举妄动,不管是真是假,查清楚再说。自己绝对不会拿程炎爵的安危来开玩笑。 眼神冷冷的扫了一眼贺恪云,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贺恪云一只手插着口袋,一只手摸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眼底划过一丝阴冷。嘴角微微上扬,果然他心里装着那个该死的人!这点让他的心里很不爽,自己的小点心,心里装的人不是自己,该如何惩罚才好? 嘴角扬起阴冷的笑容,凤眸里闪烁着是势在必得!半年的时间,平静的幕帘要被掀起…… 南宫蔚,虽然我知道这不是你想要的,不过——看在我们的交情上,就让我再为你做最后一点什么。 剧情分割线 “明天我就要回去了。”王轩逸低低的嗓音在空寂的客厅里回荡,闪烁着的目光烁烁,很希望她能跟自己一起走。 瑾萱蜷曲在沙发上,嘴角抿起淡淡的笑容:“不是很好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为什么非要让我失望而归?”王轩逸阴郁的嗓音流出一丝不悦,十根手指交叉在一起,用力的握紧。“我只想你跟我走!” “我不会再跟任何人走!”瑾萱压低了声音,跟了程炎爵走一次足够了,以后的人生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去走,不要再跟任何人走,这样就不会再受伤,再被伤害。 “瑾儿。”王轩逸的语气无可奈何,“我真想把你打昏带回去!” “可我有脚,我会自己走。”瑾萱冷清的眸子迎上他阴翳的眸子,心莫名的一阵慌乱,但脸色依旧波澜无惊。 王轩逸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站起来转身朝着门口走,手落在冰冷的金属上时,忽然回头问:“如果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是程炎爵,你是不是毫不犹豫的跟他走?” 半年前,程炎爵也说过相似的话:是不是王轩逸叫你喝你就一定会喝! 每个男人好像都喜欢说这样的话,为什么一定要有别人做比较??自己原本就是个体的存在,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从来都是自己决定,无关其他人。 “我不会再跟任何人走!”瑾萱笃定的语气。 王轩逸深意的眸光看了她良久,最终一语不发,把门摔的很响,重到震的瑾萱耳朵麻木的痛。咬了咬唇,手指玩弄着手腕的珠子,神色有些黯然。从茶几上拿过他留下的香烟,点燃,明暗交错,烟雾缭绕,包围着她清瘦的身子。 她没有抽烟的习惯,可这几晚王轩逸都不睡觉的在客厅陪自己,默默的抽烟,她忽然很想知道到底烟有什么好处,能让男人离不开。可点燃后,淡淡的烟草味并没有让她想吸的欲|望。 王轩逸对自己的好,心里不是没数,因为有数才没办法接受!何况,心里还有些事不明白,现在很想弄明白,可想想总是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忽然门铃响起,瑾萱回过神来,好奇是谁找过来,开门却愣住了…… 王轩逸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俊颜上挂着汗珠,目光温柔的包围着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你对一个人好,她不领情,她不领情你却还是对她好,这就是你的犯贱。” “可是,瑾儿,我就是犯贱的想对你好。” 瑾儿,我就是犯贱的想对你好!! 瑾萱惊讶的说不出话,原来王轩逸也会说出这样感性的话。 “罢了!你不愿意跟我走,那就让我跟你走!这一次我跟你走好不好?我回去解决掉那些事情,我就回来找你!我留在你身边不走,这样总可以了。” 王轩逸嘴角的笑意浓重—— “王轩逸,你不需要为我做到这样的地步。”瑾萱低低的嗓音,说不清楚情绪。 “我说了,我就是犯贱的想对你好!不管你领不领情!”王轩逸一只手压在门上,形成半圆,而她站在最靠近半圆的位置。目光迎上他的,在深邃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倒影,鼻子隐约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隔着空气似乎都能听到他的心跳声,那么强劲有力,感觉很踏实,他眸光第一次让瑾萱感觉到的不是阴翳,而是温暖! 眼角有一点湿润的感觉,为什么一定要对她这样好,明明知道她抵抗不了别人对自己的好!南宫蔚给她的是多年的相濡以沫,程炎爵给的是七年的陪伴与感动,而王轩逸却是第一个让她见到就想要逃跑的人!因为他的眼眸好像要把人陷进去,陷入的万劫不复不复因为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的感觉,所以才想要逃,处处躲避着他。自己有把握,只要他不出现自己就可以忘掉他,这个男人给自己的是真真切切的心悸,那一种痛苦却又快乐的心悸 王轩逸笑了,“你对我是有感觉的!不然你不会逃避我,不会躲避我!不会不敢看我的眼神……瑾儿,不要否定对我的感觉!没有人一生只爱一个人,你可以选择爱我,爱谁的权利是在你自己手里!为什么你不敢接受自己心底的真相?” 为什么你不敢接受自己心底的真相? 瑾萱咬了咬唇,迎上他的眸光,“是!我是害怕和你靠近,害怕看你的眼神,因为我知道你身上处处充满了危险。我怕自己一旦陷下去就万劫不复!你对我好,我知道。可我心底依旧没有任何的把握,我对你一点儿也不了解!那天在木屋你明明来救我了,但我睁开眼睛看到的人却不是你;拓跋辰景说要为我做一次主。我心底害怕你的反应却又可耻的期待你会给点回应。直到等到天亮时,我才彻底的死心。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有任何的可能!我等怕了,我害怕黑夜,对它的恐惧并不只是因为程炎爵的那一夜,也会因为你的那一夜!我真的不想再等任何人……” 王轩逸震住,诧异的眸光看着她,半天没说出话来。就在瑾萱要关上门时,他忽然把手伸进来阻止她的关门,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深沉的嗓音道:“我不会和你解释这些东西。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一次换我等你!你不需要再等任何人!” 瑾萱嘴角扬起苦笑:“保证这样东西我听的太多了,现在除了自己,我谁也不相信!这些年,除了自己我谁也指望不上!” “那是因为你没遇见我!遇见我,以后你可以指望我!”王轩逸笃定的开口,用力的捏着她的手腕…… 瑾萱咬唇,好久没开口,准备说话时,忽然小伍拿着手机跑出来:“妈咪……拓跋叔叔的电话,他好像有急事。” 瑾萱立刻回过神来,避开他炙热的眸光,转身去拿手机,“喂!拓跋……” “瑾萱,这次算我求你……”那边拓跋辰景的声音颓废,情绪很低落。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瑾萱心底有些不好的感觉,余光扫一眼站在门口的王轩逸,正在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转身背对着他,压低声音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炎爵出事了,我找小八问过了。他是真的出事了——” 瑾萱后脊骨一僵,脸色瞬间苍白起来,甚至拿着手机的手臂都在颤抖,想说话可嗓子口一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那边传来拓跋辰景断断续续的声音:“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可我真想你能回来……我们还是好伙伴不是吗?回来……” 都个逸来。王轩逸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上前来抓住她的手,夺下手机。关心的问道:“发生什么事?” 瑾萱开口嘶哑的声音丢出一颗水雷:“我要回去!” 王轩逸眼底划过诧异,紧接着听到她的声音再次响起:“炎爵,出事了……” 他的凤眸逐渐变得阴翳…… 剧情分割线 王轩逸嘴巴上没说话,但心里怕是极为不舒服。因为工作的关系,他没等瑾萱一起,反而是让谢秘书留下来,帮助她处理事情,尽早办好离职手续,送她和小伍回去。 瑾萱在公司向来不和别人交恶,但也不和谁亲近,离职时总经理说了几句客套话挽留,见她去意已决,也就没说什么,只是让她去财务部结算工资。 行李什么的直接收拾好交给谢秘书,他会安排人送回去;自己则是带着瑾少伍直接坐飞机回去。 傍晚到达,谢秘书将他们送到门口便离开了。拓跋辰景知道她要回来了,早早就在房子里等候,甚至还为他们做了一桌子的大餐。 拓跋辰景看到他们母子站在门口,上前伸出双手轻轻的抱了抱瑾萱,声音淡淡:“欢迎你回来,瑾萱。” “谢谢你。” “拓跋叔叔……” “也欢迎你回来。”拓跋辰景松开瑾萱去抱瑾少伍,神色有几分疲倦,可想而知他这几天过的不怎么好。 瑾萱和瑾少伍都是先回房间梳洗了一会,换上家居服这才走出来,环视一周,窗外的天色尽黑,尽管黑暗降临了,可回到熟悉的地方,好像也没有那么多的恐惧。 瑾少伍饿的前胸贴后背,立刻坐在餐桌前开始吃起来。 瑾萱没什么胃口,压抑不住心底的担忧问道:“炎爵到底发生什么事?” “sara,你还把我们当伙伴吗?”拓跋辰景低沉的开口,目光深意的落在她的身上。 “为什么要这样问?”瑾萱薄唇微抿,“我只是说暂时退出sasara,可没说永久的退出!”何况sasara也不是说想退出就能退出的! “你也知道sasara的规矩,如果不是有程炎爵为你撑着,这半年的悠闲时光你也是得不到。不是我想逼你什么,只是现在炎爵有难,虽然他伤害过你,但希望看在他这七年对你也是真心实意的好,能不能救救他?” 瑾萱心口揪起来,细微的疼。不是怪拓跋说这样的话,而是因为炎爵真的出事了,他太担心了,否则怎么也不会说这样的话来。对炎爵的担心有多了几分。 “到底出什么事了?” “炎爵——在欧洲那边被国际刑警盯上了。现在有点麻烦,如果回来的话,可能会没事。可你知道你们之前的事……没你的态度,就算是死,他也不会回来。” 瑾萱听懂他话中的意思,“你是希望我主动去把他找回来!” “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拓跋辰景嘴角扯出无奈的笑容,“可我们是伙伴,不是吗?哪怕你们没有在一起,也不会希望对方出事。如果今天换个位置,你出事,你认为炎爵会怎么做?” 炎爵会怎么做?瑾萱连想都不用想都知道程炎爵为了自己一定会奋不顾身…… “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我是sara,是他的搭档!”瑾萱仰起头,与他对视,态度坚定。 拓跋辰景听到她的话,悬空着的心终于放下。只要有瑾萱在,相信炎爵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明明知道自己心里的那碗水没端平,可也没办法。程炎爵把自己放逐了半年,现在身处险境,现在必须回来。只有瑾萱可以让他乖乖的回来! 瑾萱,对不起!!!!。 瑾少伍虽然只是吃饭,但他们的话自己还是听懂了。瑾萱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失落与阴霾他也看见了。睡觉前,他忍不住开口说:“妈咪,如果真的不开心,为什么不跟王叔叔在一起。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的事!” 瑾萱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小脸蛋,喃喃自语:“跟他靠的越近,才会越麻烦!” 原来,想要独善其身是根本不可能的! “最近我可能要出去一趟,不能带着你!乖乖的在家里,听拓跋叔叔的话,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知道!”瑾少伍点头,很认真的保证:“我会照顾好自己,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妈咪……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说着,说着,或许是太困了,他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瑾萱嘴角抿起淡淡的笑容,心头暖暖,小伍一直都是她苍白无力的生命里唯一的曙光,给了自己光与热!不管选择跟谁在一起,她的前提都是小伍最重要,只要小伍喜欢才会考虑。 现在看样子,他是真的很喜欢王轩逸! 王轩逸! 瑾萱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他。此刻他一定是很生气,那么低声下气,自己却没打算跟他回来,因为炎爵出事而回来……只要是男人,心底都会不舒服。 可自己真的不能丢下炎爵不管,撇开他们之间的事,光是拓跋辰景对自己的照顾也不能不管他们。何况自己始终是sasara的成员,怎么可以准许自己的伙伴出事。 书房的灯光始终亮着,谢秘书把瑾萱的情况说了一遍,见他没什么反应,默默的退出去。忽然,窗外翻过一个黑影,屁股很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手指风情的撩拨着自己的长发…… 王轩逸瞥了她一眼:“你的消息倒是挺快的,别让我知道这是你搞的鬼!vivi!” vivi风凉一笑:“我哪里敢碰你的宝贝心尖!这次真的是国际刑警那边的问题,我们的人压根就没动静。” “半年了,还以为能一直这样平静下去。”王轩逸有些感触,目光投向玻璃窗,倒映着水晶灯模糊的图案,指尖的香烟,忽明忽暗,莫名的伤怀。 “因为不想她被扯进来,对!你为了她,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vivi扯唇不屑一笑:“我真不想看到你为一个女人变得不像自己!不可一世的王轩逸,在她的面前变得那么没原则!” “爱情里永远不会有原则!”王轩逸淡淡的嗓音,阴厉的眸子迎上她,一字一顿:“我们,彼此彼此!” vivi的脸色有些不好,双臂交叉在胸前,沉默了好久才开口:“我怎么这么倒霉。爱上的男人都爱着同一个女人,真够讽刺人!” 王轩逸不予评之。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这次的事贺恪云也有份参与,其中充满古怪。上面的人让我告诉你,别轻举妄动;也别熏心过了头,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知道吗?” “这话应该说给你自己听!”王轩逸鹰眸犀利的盯着她平静的脸。 “算了,就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vivi站起来,走到窗口,手落在窗户边,准备跳出去时忽然听到他的声音传来:“不管看在谁的面子上,我只希望她不会受到伤害。” vivi听得懂他话里的警告,嘴角扬起冷笑,转头看着灯光下他完美的侧脸,精致的轮廓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你别忘记她也有份参与sasara!迟早她还是会出事,命运不会放过她!” “可我会放过她!”王轩逸低沉的嗓音笃定而强势,转头迎上她的水眸,信誓旦旦的一个字一个字说给她听:“我说过会护她周全就一定会护她周全。” vivi轻笑,摇了摇头:“没办法,不会有办法!我们都不可能保护得了想要保护的人!对待他们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王轩逸,我们都被命运玩弄了!除非……” 话语戛然而止,伤感的看着他:“为什么在我爱上你时,你爱的人不是我?现在我们都注定走在一条艰辛的路上,怨不得谁。我认命了,我相信不久之后,你也会和我一样认命!” 说完,跳下窗户,黑影消失不见。 认命? 王轩逸不住的摇头,他王轩逸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认命”两个字!命运注定也好,必然的结果也好,他都要争这一回!不想让她受伤最好的办法便是——让那些让她受伤的人统统消失! 瑾萱准备好了护照和飞机票,因为炎爵的手机一直不通,无法联络,她唯有亲自过去一趟。准备出门时,却碰上了贺恪云。 贺恪云坐在骚包的红色法拉利的跑车上,摘下墨镜,嘴角勾着玩味的笑容:“怎么样?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瑾萱淡淡的回答,看到他就想到南宫蔚。可惜,他已经死了! “啧啧……”贺恪云不住的摇头:“莫不是南宫蔚死了,你就不想认识我了!” “不关他的事!我不会忘记你对拓跋的所作所为!”瑾萱冷清的眸子射在他的身上,明明一袭洁白的西装,给人却是恶魔撒旦的错觉! 贺恪云眼底划过一丝冷漠:“要不是看在南宫蔚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原谅你带走我小点心的行为吗?” 瑾萱眼眸一掠,“你什么意思?” “呵!”贺恪云忍不住扯唇冷笑:“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就没人知道吗?你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跟南宫蔚样是个笨蛋?若换做是我,一定立刻把你抱在床上,天天喂你吃春药,看你还怎么倔强!只有南宫蔚那个傻瓜才会蠢到把你让给别人,故意说那些气人的话,让你恨他!你以为自己有多纯情,坚贞不屈?还不是在离开南宫蔚和与程炎爵厮混在一起,现在不一样跟王轩逸纠缠不清!怕南宫蔚是谁,你都忘记了!” “我们离婚了,难不成还要我为他守身如玉,守心如玉?”瑾萱冷笑,“你把女人当成什么了?” “不当成什么!”贺恪云无所谓的耸肩膀,勾唇满是嘲弄:“只是替南宫蔚不值!他想保全的女人,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蠢事!所以我说,全世界最麻烦的就是女人!还是我的小点心比较有趣……” “我警告你别再碰拓跋辰景,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我倒想知道你如何不放过我!”贺恪云轻蔑的丢下一句,发动引擎,油门踩到底,下一秒绝尘而去! 瑾萱愣在原地,完全不明白贺恪云突然出现,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南宫蔚已经死了半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何况就算他还活着,自己和他早已没任何的关系! 什么时候轮到贺恪云来多嘴?这个男人果然惹人讨厌! 难不成自己在被他伤的鲜血淋淋后,还要为他守心如玉,海枯石烂只爱他一个人;因为他做出一点点弥补,看到他有愧疚的表情就要回头原谅他,当做什么事没发生,继续和他在一起? 那样的话,犯贱的人不是王轩逸,而是自己! 拓跋辰景走出来,见她失神,好奇的问:“怎么了?刚好像听见你和谁在说话!” “没事。”瑾萱摇了摇头,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你认为破碎的花瓶能恢复到最初的模样吗?” “这怎么可能!”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人生若只如初见只如初见可惜,他们的人生永远不能像初见,横跨在两个人之间太多的是是非非,伤害恩怨。自己心底那份炙热的爱恋,早已被他的伤害给磨尽了,一点儿也不剩下…… 哪怕南宫蔚是被南宫听雪欺骗,利用,他也有自己的无奈之处;可现在回头想想,自己对他的爱,对他的恨,若是用爱和恨相互抵消了,那么自己和南宫蔚之间到底还会剩下什么? 拓跋辰景送瑾萱到机场,等待半个小时后的登机。忽然人群中走出熟悉的身影,让她神色一怔—— “炎爵……” 半年未见,他清瘦了很多;高挑的身子显得更加修长,眉宇之间充满了疲倦,憔悴的神色似乎很久没好好休息过。 瑾萱莫名觉得心酸,这还是当初那个风流成性,玩世不恭,随时随地都笑的无比邪魅的程炎爵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拓跋辰景也愣住了,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诧异:“你怎么突然回来的?我们都联系不到你!瑾萱还准备去找你!” 程炎爵扫了他一眼,目光紧紧的盯在瑾萱的身上,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嘶哑的声音:“我好不容易摆脱了国际刑警,看到你们的信息,就回来了。” “你没事就好。”拓跋辰景见到他没事,心也就松下来了。 瑾萱却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像是被人施了法术。眼神看着他,眼角微微的湿热,咬着唇角,也没开口。 程炎爵迈动着沉重的步调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张开双手用力的抱紧她。瑾萱一惊,下意识的想推开他,却听到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身子没动了。 “是好朋友的话,就让我抱一下。” 没有了爱情,还是好朋友还是伙伴! 许久,程炎爵终于松开了双手,嘴角抿着淡淡的笑容:“最近被那些臭警察追的比较进,但身份总算还没曝光!好久没好好睡一觉了。” “拓跋,那些事你和小八去处理。”瑾萱对拓跋辰景说完,目光迎上他,迟疑几秒:“要不要去我那里休息?小伍也很久没见到你了。” 听到她这样说,程炎爵脸上的疲倦好似不翼而飞,点头:“好!” 三个人一言不发的走出了机场。 瑾萱为他准备好饭菜,程炎爵居然吃的一点儿也不剩,弄的像是非洲难民,一个多月没吃饭了。怀疑现在要是给他一张报纸,他也会照吃不误。 程炎爵靠着椅子,摸着自己的肚子,神色满是幸福:“还是这里给我的感觉最好。” 瑾萱浅笑,不语。 瑾少伍给他端了一杯水,乖巧的坐在瑾萱身边没说话。睁大了干净的眸子看着他们俩,心里比较关心最后妈咪到底是要和谁在一起。虽然很喜欢程叔叔,但他毕竟让妈咪伤心了,而且现在王叔叔一直对妈咪很好,倒不如选他做继父。 “你”程炎爵开口,欲言又止。 “我没事了。”瑾萱淡然的回答他,清澈的眸子不染一丝杂质的迎上他探究的眸光:“半年的时间,让一切都沉淀下来。我不怪你了……因为我知道不管之前你做过,之后的七年你对我的关心是真的,我能感觉到。” 程炎爵薄唇勾起淡淡的一笑,并未觉得心里有什么轻松感。反而更加沉重,宁愿她继续责怪自己,这样心理或许会更加好受。 “你和王轩逸还好吗?” 瑾萱迟疑很久也没开口,因为不知道什么叫好,或者是不好。自己和王轩逸之间,像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自己是老鼠,那王轩逸便是猫。他有誓不罢休的坚决,自己也不愿轻易妥协! chapter171:面具男子 程炎爵察觉到什么,无奈的扯唇一笑:“我不否认王轩逸这个男人身上充满了魅惑,很容易就让女人沦陷下去。他对别人我不知道,但比起我和南宫蔚,他足够资格给你幸福。” 瑾萱眉间几分疑惑,直射着他的眸子:“你是不是有事隐瞒着我?” 程炎爵凤眸闪烁不定,摇头:“没有!我怎么会有事隐瞒你!” 那件事他答应过王轩逸不会说出来,便一定不会说出来!他不管王轩逸为什么不想瑾萱知道,但如果瑾萱知道可以自己去问王轩逸! “早点休息。”瑾萱站起来抱着瑾少伍准备回房间,忽然想到什么,转身问:“你有再见到微微吗?” “没有!”程炎爵摇头,“我知道她有找过我,但这半年我从未固定过,所以没见过她!” 瑾萱垂下眸子,不再多问什么。哪怕现在只剩下好朋友的关系,有些事也不是自己可以触及的。比如,程炎爵对微微的态度,比如他们之间的那些心动,羞涩的心悸,已经被时间淹没,最后什么也不剩下了。 程炎爵深邃的眸子里深情一闪而过,时间原本应该冲淡一切,可对她的那种感觉好像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浓,宛如被搁置的陈年老酒,越来越香醇。 可自己却在他们靠的最近的地方弄丢了她!人生,更多时候像一场电影,无声无息的落幕,只剩下一阵阵的唏嘘不已飘洒在风中…… xxxxxxxxxxxxx剧情分割线xxxxxxxxxxx 瑾萱走在人潮之中,红灯亮起时,她站在人群中停下脚步,对面巍峨的高楼便是南宫蔚公司的大楼。虽然南宫蔚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转到自己的名下,可潜意识里还是认为那是他的公司。公司还在,他却永远的离开了。生命,真的脆弱的不堪一击。 垂下眼帘,就在瑾萱失神时,忽然背后不知道是谁的手狠狠的推了一下她,促不及的身子撞开了路边的人,跌向马路的重要。车流拥挤,很多人都发出惊讶的声音,可谁也没出手拽她一把…… 滴滴—— 刺耳的鸣笛声,瑾萱失神,思绪被拉扯到七年前的那场车祸,满地的鲜血,群众的唾弃,画面混乱而复杂的拥挤在脑海里……眼睁睁的看着车子朝着自己急速而来却没任何的动作…… 很多人已经捂住眼睛不敢看这么吓人的一幕,瑾萱也以为自己难逃此劫,淡然的眸子里划过一丝黯然,就在要闭上眼睛时,忽然感觉到腰上多了一道力量,风驰电掣之间整个人天旋地转,被人带到了马路旁边跌在地上坐着…… 绿灯亮起,很多人都好奇的眼神看着坐在地上的瑾萱,却又迈动着脚步走向了马路的对面,不断的在感叹,刚才的人身手敏捷,这个女人真是好幸运,不然就死定了。 瑾萱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感觉到那淡淡的温度,还有一瞬间从对方身上嗅到的气味,在脑海里有着不可磨灭的熟悉感。抬头再望向周围时,却已看不到任何的人。 刚才到底是谁救了自己?为什么这么快就消失在眼前了? 瑾萱爬起来,在四个方向都看了一遍,都找不到任何可疑的背影,刚才一连串的事情看样子是一场无意间的推撞,可推自己的人是谁??救自己的又是谁?脑海里一片混沌,找不到头绪。 “瑾萱,你没事?”楚木云是跑着过来,喘气时额头还挂着汗珠,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担忧又焦急的眼神看着她。 瑾萱摇了摇头,目光收回,跟着楚木云一起走向了南宫蔚的公司。 楚木云为她倒了一杯热水这才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知道你回来了,我立刻让财务部算清的这半年的账目。扣除董公司正常的经费,与捐款还有基金的钱,剩下的全转进你账户里了。原本应该我去找你,可最近实在太忙,抽不出身。要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瑾萱双手紧紧的碰着滚烫的杯子,一直垂着眼眸,好像没听见他的话,还在刚才发生的事情。 “瑾萱,你怎么了?”楚木云再次担忧的问道。 瑾萱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眼神未曾在文件上逗留一秒:“这些东西都是你辛苦赚回来的,不必给我。” 楚木云淡淡一笑:“我承诺过南宫蔚,会好好经营公司,照顾你们母子。我知道光是做这些远不够赎我的犯下的错误。但至少让我为你们多做一点,多一点是一点。” 瑾萱没再说话,如果这样能让楚木云心里有一丝的解脱,那就让他去做。南宫听雪死了,南宫蔚死了,他一个人支撑着公司,把自己忙的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再多的恨也抵消了,他也不过是红尘中,一个被利用的痴傻人罢了。 楚木云看着她半天没再说话,总觉得她这次回来好像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又说不清楚! 瑾萱忽然抬头,眼神冷彻的盯着他,抿唇问道:“楚木云,南宫蔚是真的死了吗?” 想来可笑,之前楚木云不愿意相信他是真的死了,是自己劝他接受现实;可此刻自己居然会问他,南宫蔚是不是真的死了! 楚木云一愣,点头:“半年前他就死了!其实除了警方的人搜索不到外,我派去的人也多次在那个该死的崖底搜索他,找不到,什么都没有!我是真的相信他死了!”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有一种感觉,他好像还活着!”瑾萱收紧指尖的力量,刚才那熟悉的感觉,真的好像好像是他!“他还有没有别的兄弟?孪生兄弟?” “没有了!”楚木云笃定的回答她,“南宫蔚是南宫家的私生子,唯一的!不可能再有别的兄弟!南宫蔚看似冷酷无情,可是从他对我和听雪就能看出来,其实他很重感情!如果他还有其他的兄弟,怎么可能置之不理!是不是你想太多,还是看错人了?你真的看到他了吗?” 瑾萱摇头,回忆起刚才的情况,自己什么都没看清楚,隐约间看到模糊的轮廓,感觉深刻的还是那淡淡的温度与熟悉的气味。毕竟和南宫蔚生活那么多年,对他的气味是永远都忘不掉的! “不要想太多了……” 楚木云的话还没说完,听见敲门声,他应了下。季曼舞抱着文件走进来,眼神多看了几眼瑾萱,礼貌的点头将文件交给了楚木云。“这是你要的资料,还有企划案,如果没问题的话,我明天开始执行。” “我看完会通知你,没问题就执行。先出去。”楚木云淡淡的声音,没多大的情绪。 季曼舞点头,转身时眸光还是在瑾萱身上多留了一秒。 瑾萱丝毫不介意她的目光注视,听到关门声时,才开口:“她在这里还算安分守己吗?” 楚木云点头:“她在怀孕期间就在这里实习,表现很好;现在作为部门经理,管理下面的人也有一套。她的女儿现在有月嫂照顾,我见过一次,长的很水灵。” 里去都看。瑾萱垂下眼眸,神色淡淡:“只要她安分守己就好!季曼舞这个女人我不好说太多,你自己提防着点,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像她这般。” “我会记住你的话!”楚木云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这样说,但比起季曼舞,他更相信瑾萱的品格! “许卿卿,一直没出现吗?” “没有!” “没事,我先走了。”瑾萱站了起来,转身离开时,听到他的声音慢腾腾的传来:“瑾萱,谢谢你回来。” 瑾萱脚步停顿了几秒,嘴角抿起淡淡的笑容,离开了办公室。彼此心底都明白,这次回来代表什么,关于他们之间过去的恩恩怨怨,已经随着南宫蔚的离去而云消云散。恨一个人浪费的只会是自己的感情与精力,倒不如忘记过往,重新开始。 瑾萱走出公司大门,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车子,车窗紧闭,迟疑了几秒,脚步还是往车边走去。刚停下脚步,车门忽然打开,她坐进去。 王轩逸摘下眼镜,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想掐死她的冲动有了。“回来居然一个电话也不愿意给我。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我吗?” 瑾萱冷清的眸光迎上他,直白道:“我为什么要想你?” “我很想你。” “所以我就必须要想你?” 王轩逸盯着她良久,忍不住的笑起来,“真是拿你没办法!陪我一起用午餐好不好?”大掌主动的握住她的手,虽然笑意盈盈可眉角的怠倦却无法掩饰。 瑾萱知道他最近很忙,也不再僵持点头。王轩逸嘴角的笑意浓重,心情很好,吩咐司机开车。 “他回来了。”王轩逸吃饭时,忽然开口。 “嗯。” 王轩逸阴翳的眸子复杂的看着她,“你还是那么喜欢他吗?” 瑾萱放下餐具,迎上他的眸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轩逸也放下了餐具,纸巾擦拭了下嘴角,沉默良久。“我只想你不要那么喜欢他,离开sasara,留在我身边。” 如果王轩逸不提,自己都快忘记,自己的身份早就被曝光在他的面前了。“我是sasara的成员,这点永远不会改变!我不可能,也绝对不会离开组织。” 王轩逸掠眸,眼神一冷:“是因为他的关系。” “和他没关系。”瑾萱淡淡的嗓音,冷静的回答他:“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也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我们严格来说是对立的关系!还是不要再……” 嘭—— 王轩逸将杯子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餐厅不断的回荡。犀利的眸子瞪着她:“你再敢说那些话试试?” 瑾萱咬唇,一语不发。极少能看到他如此生气的一面,暴戾的气息,让面部的青筋都能一根一根数得清楚。有些事即便永远不说,可不代表它不存在,谁也改变不了他们对立身份的事实。 “我只想好好的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你就非要把我推的那么远?”王轩逸语气有些无奈,他不想逼瑾萱,可瑾萱却处处都在逼着自己。 “之前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喜欢他,为他伤心难过,束手无策。好不容易我比任何人都先找到你,拓跋辰景说我一直都在逼迫你,这次我真不想逼你。可每一次都是你在逼迫我!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肯跟我回来,可一听到程炎爵出事,你二话不说就回来,甚至忘记他给过你的伤害;我想好好的和你吃顿饭,你却要说一些离开我的话;难道就因为我让你感觉到危险,你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刺伤我。还是你认为我就和别人不一样,没有伤害难过?我是在逼你,可我能不这样做吗?我若不这样做,你根本连看我一眼都不屑,我说的没错?” 王轩逸沙哑的声音缓缓的响起,让瑾萱一怔,心绪不宁,从来没想过他也会说出这么多的话!自己对他,比起程炎爵好像残忍很多,很多。 王轩逸轻轻的叹气,嘴角扬起苦涩的笑意:“算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照顾好自己,这段时间我很忙,顾不上你。但凡事不要逞强,如果让我知道你为谁又伤害自己,委屈自己,我不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事。” 瑾萱始终没说一句话,回到家时,脑海里还不断的在回忆着他眼底的那一抹黯然。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王轩逸对自己如此执着,是不是因为一开始自己就没给过他任何的希望,因为得不到才越加的想要得到,那如果现在自己答应了,他是不是就不会再执着下去? 自己什么都没有,他到底能在自己身上图得什么?年轻不再,美丽远不如那些年轻活泼的女人……他想要的是什么? 瑾少伍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把模型枪,看样子很开心。 “哪里来的?”瑾萱好奇的问道。 “是一个陌生的叔叔送给我的。”瑾少伍耸了耸肩膀,爱不释手的摆动着模型枪,“那个叔叔真酷,大白天戴着面具,比蜘蛛侠酷多了。” “戴面具的陌生叔叔?”瑾萱剑眉蹙起,自己叮咛过瑾少伍不要和陌生人接触,他不会不听的,怎么会要陌生人送的东西。 瑾少伍意识到什么,凑到她身边笑:“妈咪别担心,我没白拿别人的东西!我有帮叔叔提东西,作为交换。” “嗯。”瑾萱点头,迟疑半天试探的问:“那你有看清楚他的长相吗?” 瑾少伍摇头:“他的整个脸只剩下眼睛,我看不清楚。” “以后不要再和陌生人接近了。”瑾萱还是不放心,这次回来隐约感觉到背后是有人在推动,操控什么,但是谁却说不清楚。 瑾少伍嘟嘴:“我没和陌生人接触,但我能感觉到陌生叔叔对我没恶意!何况我觉得他很熟悉……” “熟悉?”瑾萱恍神,瑾少伍能接触的人不多,是谁能让他感觉到熟悉! “你在哪里碰到他的?” “回来的路上,他好像是在搬家买了很多东西。” 瑾萱陷入了一片沉思中,也许应该让拓跋辰景去查一查,也许事情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从程炎爵被警方追踪,自己回来,车祸,被救,瑾少伍遇见的陌生叔叔…… 这一切并不像只是巧合这么简单! xxxxxxxxxxxxxx剧情分割线xxxxxxxxxxxxx 沙发上坐着的男子身子消瘦,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楚他的轮廓,隐约可见他肖尖的下颚,白皙的手指枯瘦伶仃只剩下一层皮包裹着骨头,紧紧的捂住嘴巴,发出沉闷的咳嗽声,剧烈的好像要把肺给咳出来。 另一个男子拿了一杯热水给他,还有药盒,没好气的嚷道:“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没复原,就不应该出去。没你,她也死不了。”。 “咳咳……”男子发出嘶哑的声音,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抬头时,银色的面具反光,遮住他的容颜,嘴角抿了抿:“我知道,只是忍不住” “哼!”男子冷哼:“你忍不住,可不代表人家忍不住!没你,人家活的有滋有润!就快要玩np了,你还为她瞎操什么心!” “萱萱不是那样的女人!”他的语气温柔了几分,将药和水一同吞进肚子里。“她值得拥有最好的幸福!” “就你伟大!难为我还为你费心费力的,早知道就撒手不管了!让程炎爵那混蛋被警方抓了也好,省的我的小点心惦记着!”贺恪云眼底划过一丝阴冷,想到他可爱的小点心把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心里非常的不爽! 他只是抿唇浅笑了一下,不再说话。身子依靠在沙发上,缓慢的闭上眼睛,似乎陷入了沉睡中。 贺恪云看着他无声的叹气,还是认命的去拿了毛毯盖在他的身上。有时真恨不得把他丢出去,什么都不管!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现在却连出现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每天偷偷摸摸的去看她,有这个必要吗? 爱情,真是个操|蛋的东西! 手机震动,他看到名字,余光扫过睡在沙发上的人,拿着手机转身去了浴室。 “什么事?哦,继续看着他,要是看到他和别的男人接近,不管对方是谁,砍了再说!” 贺恪云切掉电话,嘴角扯唇玩弄的笑意,回忆到那几天的日子,下腹蠢蠢欲动,很想再尝试几次。不得不说拓跋辰景,真是一个让人念念不忘的尤物。 …… 瑾萱点开邮箱,看到一份电邮,眼底划过一丝疑惑,这个时候组织居然会下任务,难道不知道程炎爵之前差点被曝光身份的时吗?点开,仔细的看了这份邮件,娥眉轻蹙…… 拿起手机拨通了拓跋辰景的电话——“你收到组织的邮件了吗?” “嗯。” “这次怎么回事?组织一向不参与政治,为什么这次要做这样的事?”瑾萱的声音很冷,看到页面最后呈现着“王轩逸”三个字,心口沉甸甸的!有一种强烈的抗拒感,第一次想违背组织的命令! “我也不清楚!”拓跋辰景的语气有些低落,“我知道你是不想害王轩逸……如果你真的不想接可以交给我和炎爵!你别参与这次的行动!” 瑾萱手指紧紧的捏着手机,咬唇半天没说话,最终将通话切断!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附件里的档案,关于王轩逸的资料,还有他的一张生活照。他到底得罪了谁,有人肯花钱找到组织来陷害他!这件事如果自己不愿意,谁也没办法逼自己,可是让程炎爵与拓跋辰景两个人去做,自己袖手旁观,真的可以吗? 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赤脚走想厨房,打开冰箱拿到一罐啤酒,想到自己醉酒的那一夜,至今为止脑子还是一片空白。那晚,真的发生过什么事吗?如果王轩逸知道自己接了这个任务,还会对自己抱有期望吗? 抿了一口冰冷的啤酒,靠在厨房的台子,想着与他的点点滴滴,最终还是下不了决定。 客厅里传来了程炎爵的声音:“萱萱,我买了你和小伍爱吃的零食。” 瑾萱走出去,看到程炎爵手中提着一个塑料袋,一只手抱着一盒巧克力,兴奋道:“大白天的你怎么在喝酒?我买了你最爱吃的巧克力!” 瑾萱盯着他手中的巧克力盒,淡淡的开口:“我已经很久不吃巧克力了。” 程炎爵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失…… 瑾萱当做没看到,转身走向沙发上,背对着他开口:“我看到了组织下的最新任务。” “哦,是什么?”程炎爵声音寂寥,抱着巧克力盒像个傻瓜! “要我们去窃取王轩逸的一份会议资料。” chapter172:魔障沉沦(1) 程炎爵愣了几秒,坚定的语气道:“你不能去!这件事我和拓跋辰景解决。” “为什么?”瑾萱诧异,为什么他的反应会比自己更大! “别问那么多了!”程炎爵避开她的眼神,咬唇:“总之,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我去解决就好……” 瑾萱刚想说什么,忽然手机响起,她迟疑几秒接听那边传来了谢秘书焦急的声音:“瑾萱小姐,请问副市长有去找你,或者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副市长刚才应酬多喝了几杯,人散了,他说要去散散步,可我找了半个小时也没找到人,也不接电话!明天一早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参加,我怕他耽搁了。” “他没来找我,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谢秘书:“瑾萱小姐,麻烦你想想,副市长可能去哪里,因为明天的会议真的很重要!你也不想看到他的事业受到阻碍是不是??” 瑾萱垂下眼帘,咬了咬唇,脑子里在想着王轩逸在这个时候闹失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会找一找,凌辰三点前找不找得到都会给你电话!” “好,谢谢!” 瑾萱切掉电话,迎上程炎爵深邃的眸子,“是他不见了?” “嗯。”瑾萱装好手机,拿起钱包和钥匙,边走边说:“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小伍,我出去找找!” “这么晚了,你出去不安全,还是我陪你去。”程炎爵说着要跟上来,“小伍可以打电话叫拓跋辰景过来。” 瑾萱停下脚步,回头冷清的眸子射向他,摇头:“我大概知道他是在哪里,你不用跟过来。我会照顾好自己。” 程炎爵神色有几分黯然,深深的看了她几秒,点头:“那你小心点。” 瑾萱没再说话,留下模糊的背影给他,关上了门。程炎爵身子僵硬在原地,嘴角扬起苦涩的笑意;当初是自己把她推向了王轩逸身边,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只希望,王轩逸不要让自己失望,真的能给她幸福;也不枉不枉他牺牲这么多 一段感情三个人始终太过拥挤,最好的办法是将他的那一部分剪去,这样是不是就刚刚好! 剧情分割线 瑾萱走到偌大的广场,因为夜深人静,除了路灯泛着幽幽的光芒,马路上只有偶尔亮着空车的经过;她环视一圈,终于看到熟悉的背影。 他,果然是在这里。 “谢秘书找你找的快疯了!”瑾萱走到他身边,还差几步的距离,身影刚好被灯光射影落在他的面前;黑夜中,清楚的看到他指间的香烟忽明忽暗,白雾腾腾,烟雾缭绕的包围着他。一边放着他的金丝边眼镜,孤零零的,看着有点可怜。 王轩逸仰起头,嘴角抿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蛊惑,“你消失了,我会在这里找到你;我消失了你也会来这里找我。我忽然很喜欢这个地方……” 他伸出的手指在半空不知道是在划着什么,指尖微微的颤抖,神色却异常的深情与迷恋,眸子里流动着一抹激动…… 瑾萱顺着看下去,心剧烈的颤抖;他的手刚好落在自己的影子上,这样看上去,很像他是在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让影子与手拉开了距离,它孤独的在半空中僵硬看着孤寂,可瑾萱却觉得心里有些安全,刚才他的动作,太过暧昧,暧昧到她的心不受控制的在跳动,好像要跳出了胸口。 王轩逸嘴角噙着笑意,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拿着烟蒂画着圈圈,烟雾绕成一圈一圈的往上空飘去。“如果你对我没感觉,为什么害怕和我靠近?害怕我触及你的影子?瑾萱,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认清楚自己心底的真相?” “我心里没有真相。”瑾萱咬唇,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眼神有些无措的看着他。 王轩逸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以防她随时逃跑。低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今晚你有两次机会,一次说真话与一次说假话的机会!如果你说真话,我就让你走;如果你说假话,我立刻吻你!” 瑾萱知道他说到做到,仰着头看他良久,叹气:“非要这样吗?” “这是你在逼我!”王轩逸弹了一下指尖,烟蒂的烟灰轻轻的掉落,散落一地,消失不见。 “好。”瑾萱双手紧紧的攥起,仰起头看着他,决定不再逃避,“我承认,面对你对我的勾引,我是真的有感觉。每一次你的靠近与接触都让我心慌,我甚至不敢看你的眼神,我知道这样的感觉有多危险,我很努力的在抗拒。可你总是出现,总是要逼我承认,要我和你在一起……可我对你一无所知,这样的心动与你咄咄相逼相抵,已经磨的一干二净,什么都不剩下了。” 王轩逸眼底划过一丝异样,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居然成了反作用。 “我知道,每个人都会遇见一个让自己无法对视的人,如果遇不见是一种遗憾;可遇见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每个人都在抗拒勾引,抗拒成功就是独善其身,可绝大部分的人都抗拒不了,因为抗拒不了,最后才会有沉沦这个词。而我,不想为你沉沦,宁愿是遗憾,也不要是沉沦!”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他挺拔的身影倒映在地上被拉的纤长,冷峻的轮廓被光线揉的很温和;嘴角扬起惨淡的笑容:“你没想过,你的本身也是一种沉沦。你也会是让别人沦入地狱的魔障!只是一开始南宫蔚没有发现,程炎爵在发现你是让他沦入地狱的魔障时就已放弃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可我还没放弃,明明知道你是让我沦入地狱的魔障,我还是不愿意放弃!”(烯湮:这段话其实挺伤感的,因为曾经有人和我说过,在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时,就已经决定放弃你!委屈吗?很多时候我们自己都没有准确的答案。) 瑾萱呆呆的神色,眼神茫然的看着他,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些问题,自己从未想过。委屈吗?那两段感情都被自己打包留在上一个世纪,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就被放弃了,如果在当时知道自己一定会大哭一场,一个是让自己爱的刻骨铭心的男人,一个是让自己生涩暗恋的男人,两段感情虽然不一样,那当时的心境却都是真真切切;可如今听来,只剩下无声无息的唏嘘不已 王轩逸温暖的大掌落在她的额头上,好似上帝赦免人的罪恶,薄唇轻轻的上扬:“是不是这样也会让你心不受控制的跳?其实不止是你,每次靠近你,我的心也会不受控制的跳。” 他的手拉着瑾萱冰凉的手指贴在胸口,感觉到那强有力的心跳,砰砰砰,剧烈的跳动着。 “你都是这样勾引女人的吗?”瑾萱艰难的开口,此刻完全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空白的一片,什么也想不到。 “我只这样勾引过你。”王轩逸浅笑着亲吻着她的手指…… 瑾萱抬头跌进他深邃而妖孽的凤眸里,像是一个陷阱,陷进去便再也无法拔身离开,再也无法了 …… “牛奶,助眠的。”王轩逸将杯子塞进她的手心里,嘴角扬起笑容时会有浅浅的酒窝。 瑾萱捧着杯子抬头看他:“谢秘书说你明天有很重要的会议,你不去准备,或早点休息吗?” 王轩逸摇了摇头:“那些不重要。” “王轩逸。”瑾萱忽然开口叫他的名字,严谨的开口:“你应该知道我是sasara的人!你就不怀疑我今晚愿意来找你,是为了别的目的?” 王轩逸平静的神色没有多少的诧异,只是微笑,忽然拿走她手里的杯子放在一边,牵着她的手道:“你跟我来。” 瑾萱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傻傻的跟着他走到书房。 王轩逸回头对她温柔一笑,松开手,径自走到书架左边,蹲下打开最下面的柜子,是一个保险箱,他按了几下;如果是以前瑾萱只要扫一眼就知道他按的是哪几个数字,可今晚她却下意识的避开他的手指。不想看,不想知道他的密码究竟是多少……潜意识排斥去触及到他私隐的部分。 王轩逸拿出一个蓝色的公文袋递给她,淡淡的嗓音道:“应该是sasara给你下任务,这次的目标是我,对不对!想来最近我做的最有用的东西就是这些了,你想要的也是这个,对不对!” 瑾萱想说话,嗓子一紧,只能木讷的看着他! 王轩逸将公文袋塞进她的手心里,浅笑:“放心,虽然之前很多事我不能告诉你,但我绝对不会骗你。公文袋里的资料是真的,如果被泄露出去会有大部分官员倒霉!” “给了我!”瑾萱吐出三个字,话语停顿下来,眼神质疑的看向他:“那些人最后也不会放过你,是不是?” 王轩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没关系,只要你能给组织一个交代。” “你就不怕我真的会把资料拿出去?你这样试探我,真的值得吗?”瑾萱沙哑的声音都在颤抖,手心里拿的东西明明轻的没什么重量,自己却觉得沉重的两只手都提不动。 “试探你?”王轩逸嘴角挑起弧度,邪笑:“我不否认我会窥觊人心,一步步的试探对方。因为这是在官场生存的法则,可现在我面对的是我爱的女人,我不屑用试探这一套!如果你真的拿出去,不顾我的安危,我也只能认命自己爱上了一个没良心的女人罢了。” 瑾萱只感觉到眼角微微的湿热,侧头避开他烁烁的目光,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的撞击了一下。 王轩逸伸手轻轻的抱住了她,像抱住了一易碎品,小心翼翼的;感觉到她的心跳声很乱,嘴角的笑意愈浓,开心道:“你看,你明明就不讨厌我!明明就可以不抗拒我的触碰,不要每次我一靠近,你就凶巴巴,像被踩到尾巴的猫。” “王轩逸……”瑾萱手中的资料掉在地上,双手抗拒的抵制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想推开他。 王轩逸死皮巴拉的不放手,抱的不紧,可也不放手。沙哑的声音发出低笑:“放心,我从来不会强迫女人。这种事,还是你情我愿才好!现在,我只想好好的抱你一会,好喜欢听你的心跳声!” 瑾萱咬唇没说话,静静的站着,就让他抱着。手指揪着他的衬衫,鼻翼隐约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的香味;清香,却也醉人,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心却很安稳。 睁开眼睛时,瑾萱感觉到自己脸上贴着什么东西,拿下来一看是便利贴。上面有着他强劲的字体,话语很简单—— 厨房有给你留的早餐,我没时间等你醒了,乖乖的等我回来。 瑾萱拿着纸条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下,丢弃在桌子上;昨晚被王轩逸抱在沙发上,开始是坐着,后来自己枕着他的大腿睡着了。茶几上还留着昨晚的蓝色公文袋,他胆子还真大,居然还不把文件收好。 文件袋上也贴着一张纸条—— 我不知道你到底如何决定,暂时交给你保管!如果我晚上回来你还没交出去,我可是会收回的。 心底有些复杂的情绪流动着,真不知道该说他是傻,还是该说他的城府深,如果他用这一招来赌自己,那么恭喜他赌赢了,自己是没办法交出这份文件;如果说他是真傻,那自己是不是应该开心一下? 可现在自己真的开心不起来! 瑾萱起身将毛毯折成四方形放在沙发的一边,转身去厨房,王轩逸给她的早餐很简单,但也很营养。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的吃起来。手机忽然响起来,看见程炎爵的名字,她迟疑了莫名的掐掉。 手机还没放下,电话又来了,她深呼吸一下,接听。 “为什么掐我电话?”程炎爵的声音透着不爽! 瑾萱沉默了一会,“我没办法做这次的任务,能不能不要……” “看样子,你已经有了决定!” “对不起……” “不需要和我说对不起!”程炎爵打断她的道歉的话,声音仿佛透着一种轻松:“这次的事其实是我故意让组织安排的!”程笑好么。 “什么?”瑾萱猛然的站起来,膝盖撞到桌腿上,痛的她皱起娥眉。 程炎爵担心的问道:“你没事?” “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次的任务是我特意让组织下的,为的就是让你看清楚自己心底的真相。既然你抗拒的那么辛苦,为何不接受?为什么不敢再赌一把爱情的机会?” 程炎爵语气里有几分伤感,“萱萱,不管受了多少的伤,不管被多少人伤害,一定不要失去爱别人的能力。因为爱一个人的感觉会很幸福,而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小伍,我会帮你照顾好,你放心。好好的和他在一起享受两个人的时光。” 嘟嘟—— 瑾萱听到茫然的声音,呆呆的站着,眼神扫过那份蓝色的文件,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以为这是王轩逸给自己的试探,却没想到这也是程炎爵给自己与王轩逸的试探。 如今,到底是谁赢了,谁也不知道。 …… 王轩逸从会议室里走出,回到办公室时,忍不住的揉着眉心,应付那些老狐狸实在是伤神。 “你可真大胆,居然敢把那么重要的资料交给她!真不怕她出卖你?”戏谑的声音响起,王轩逸的眼神一愣,扫过窗户边被窗帘遮挡着的身影,声音里充满愠怒:“我说过,白天不准出现在我的办公室!” “可晚上你们在书房里亲亲我我,我该怎么办?”vivi调侃,径自的坐在沙发边坐下,双腿习惯性的放在茶几上,“麻烦你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好吗?我可不想因为你被牵连!” “她是不会交出去的。”王轩逸淡淡的声音里却是信誓旦旦。 vivi扬起眉头:“你这么肯定?” “sasara从来不管政治的事,哪怕是价钱再高也不会接!这是铁一样的规矩,不会改变!是有人刻意试探我,弄出来的。”王轩逸凤眸里闪烁着自信。 “那她知道吗?”vivi好奇的问道,“或者试探你的人是她?” 王轩逸摇头:“她不是有那么复杂心思的人!应该是有人背后弄的,她怕也是不知情。既然有人推波助澜将她送到我身边,我为什么不接受?” “原来你早知道了。”vivi嘴角扬起冷笑:“真是一直狡猾的狐狸!知道是有人存心的试探,却不告诉她,还装的那么深情。不去做影帝真是可惜了……” “告诉她我有什么好处?”王轩逸挑起眉头,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好不容易能靠近她,这个机会我绝对不会放弃!” “ok。”vivi站起来,拍了拍双手:“既然没事,那我先走了。麻烦你下次做任何的决定先通知一下,不然所有的人都会因为你一个人而大乱!” 王轩逸看着她的倩影走向窗台边,忽然抿唇道:“你到现在真的没查出来sasara组织的头领是谁吗?” vivi背影一僵,回头看着他笑:“我要是知道早把人抓了,立功升职!还需要这么辛苦的隐藏身份吗?” 王轩逸深意的眼神盯着她良久,“我只希望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这个应该是彼此,彼此!”vivi嘴角的笑容有些苍白,转身打开窗户,身子一跃跳下去了。 门在这一刻被打开,谢秘书看着窗帘飞舞,好奇的问道:“副市长刚才有和谁说话吗?我好像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这里是16楼,除了我还能有谁?”王轩逸低沉的嗓音波澜无惊,翻开文件,想到什么,忽然抬头:“去帮我到菜市买点新鲜的蔬菜。” 谢秘书瞪大眼睛:“买菜?” “帮我把晚上的所有应酬都推掉,推不掉的就改期。总之晚上七点后我不要见到任何人。”王轩逸仿佛没看到他错愕的神色,自顾的说完,低头继续看文件。 谢秘书消化了好长一段时间,默默的走出办公室。抹了抹额头的汗,怎么觉得自己这个秘书都快成保姆了! 还有,买菜这样的字眼从副市长的嘴巴里出来,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别扭!!! ……。 瑾萱开门,看到王轩逸拎着蔬菜,傻了半天。 王轩逸嘴角噙着笑意,眼神仿佛是在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的等我,我自己来了。 “进来。”瑾萱让开位置,转身迎上程炎爵的眸光,无奈的耸肩膀:不是我叫他来的。 王轩逸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对程炎爵礼貌的点头:“今晚我做一顿,赏脸吗?” 程炎爵扬眸:“你一个人有多无趣,不如我也做一几盘。” 两个男人有一种英雄惜英雄的走进厨房,留下客厅里还在发愣的瑾萱,这是闹的哪一出?瑾少伍扯了扯她的衣角:“妈咪,你的桃花还真是——特别!” 厨房里,王轩逸麻利的拿出食材,清洗,切菜,手法一点也不生疏;倒是程炎爵笨手笨脚,原本就是不服气,现在进来有点后悔了。一直都是瑾萱和拓跋辰景弄吃的,他只是负责吃而已! 程炎爵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居然这么会做菜。” 王轩逸嘴角扬笑:“别人可能不喜欢,可我很享受这个过程。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切成自己喜欢的形状,放进锅里,加入自己喜欢的调料,烹饪出自己喜欢的食物,吃进肚子里。” 程炎爵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嘴角扬起冷笑:“就怕一个不小心食物中毒,或是消化不良!” “我肠胃一直很好,这点你可以放心。”王轩逸有着欠扁的笑容。 chapter173:魔障沉沦(2) 半个多小时,王轩逸端着自己做的家常菜走出来,而程炎爵除了一盘凉拌西红柿也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 瑾萱目光在他们之前打量,两个人站在一起,气场怎么都还是不对!不明白他们俩是怎么挤在同一个厨房里这么久,没打起来。 王轩逸挨着瑾萱坐下,瑾少伍挨着瑾萱坐,最后程炎爵只能挨着王轩逸和瑾少伍坐着。气氛格外的古怪,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默的吃着东西。瑾少伍黑溜溜的眼球在三个人之前转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样的诡异气氛! “你过来了,文件有收好吗?”王轩逸忽然开口问道。 瑾萱愣了几秒,“你放在哪里,就还在哪里。” 王轩逸无奈的眼神扫了她一下:“你也真敢丢下我的东西!万一我房子的安全措施不好,也不怕我出事吗?” 瑾萱闪烁着眼眸,咬唇没说话。 王轩逸站起来走到一边打电话:“谢秘书,去我家把资料收好,对。放在保险箱里!” 程炎爵压低声音道:“他真的把资料给你了?” 瑾萱点头。 程炎爵眼神闪烁着复杂,半天没说话。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之后见瑾萱在收拾东西,他给了王轩逸一个眼神,两个男人默契的出门。 冷清的路上隔着很长一段距离才会有路灯,幽幽的光芒,视线黯淡;浩瀚的苍穹中银河闪烁,一闪一闪的星辰好似俏皮的小眼睛;冷风迎面而来,乱了程炎爵的头发,他伸手抓了抓,停下脚步,犀利的眸子打量着王轩逸,薄唇抿起:“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问你。” “你对萱萱是认真的?你能保证会给她幸福吗?” 王轩逸吸了一口香烟,烟雾缭绕的包围在他的神色,忽明忽暗的烟火照应出他冷峻的侧脸,忽然扯唇一笑:“这种事要我如何保证?今天我可以大言不惭的和你保证,可谁能规定我就一定能做到?” 程炎爵一愣,没想到他话说的这么直白。“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不告诉她,那天跳下湖里救她的人是你,说不定她知道后不会那么抗拒你!” 王轩逸深邃的眸子盯着他,冷笑:“我王轩逸不需要用那些东西博取女人的同情!我宁愿逼着她承认,她心底最真实的感受!” “果然也是个十足的混蛋!”男人对男人的直觉往往很准,王轩逸高傲自大,不可一世。他怎么会愿意瑾萱是因为感动而和自己在一起? 王轩逸不可否置的耸肩膀:“比起你们,我算不了什么。” 程炎爵双手抄着口袋,转身走到路边靠着路灯,幽幽的语气道:“南宫蔚死了,我没资格再去说给她幸福的话!最后只有你了,她过的够苦的!我没想到最后疯狂去找她的人会是你,既然你找到了,就好好珍惜。那个傻女人什么都不愿意说,憋屈在心里,需要一个可靠的肩膀!希望你是,如果你不是,不管以什么名义,我都会带她走!” “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王轩逸转身迎上他的眸光,一字一顿:“我绝对不准许她跟任何男人走,要跟也只能跟着我!” 许她的幸福,他一定会尽全力做到。 “最好是这样。”程炎爵嘴角抿起复杂的笑意,摊开手指,幽幽的光芒落在掌心,还有路灯下飞蛾盘旋的影子。给不了得幸福,最好就是放手!收起自己所有的不甘心,所有的不愿意,哪怕是要看着他们幸福的相拥也要笑的祝福! 路灯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一直到程炎爵的脚下;王轩逸深幽的眸子仔细的打量这个男人,深不可测,可在瑾萱面前他只是一个花花公子,一个玩世不恭的放荡男子罢了! 忽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王轩逸第一时间回头,看到走过来的瑾萱,薄唇抿起淡笑:“你怎么过来了?” “我……”瑾萱急切的眼神看到他们俩没事,安心下来。咬唇没说话,总不能告诉他,我是怕你们俩打起来。 程炎爵站直身子,淡淡的语气道:“回去!” 瑾萱看了他一眼,点头。准备转身时,王轩逸却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温柔的关心:“晚上这么凉,出来也不知道多穿件外套,真不让人省心。” 瑾萱没说话,只是偷偷的去扫了一眼程炎爵,他神色淡淡,低头一直看着地面,往前走,仿佛没看到这一幕。 王轩逸站在他们中间,余光一直落在瑾萱的身上。 程炎爵看见了,心里不是滋味,可无法表露起来。既然决定让别的男人接手她的幸福,那不管看到什么都要装作没看到。哪怕心里流着血,也要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三个人就这样一路谁也没说话,静静的走回去了。 剧情分割线 “这是你要的资料。”贺恪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眉宇间敛不去的疲倦。冷艳的眼神里透着寒冷的杀意! 戴银色面具的男子,轻咳了几声,翻起资料,仔细的阅读,越往下皱的越近,最后不禁喃喃自语:“王轩逸,原来他是……”。 贺恪云嘴角扯唇一抹冷笑:“我刚看到这份资料也很诧异,没想到啊没想到……” “咳咳……咳咳……”男子咳的更痛苦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额头的细汗大颗大颗的流出来…… 贺恪云看不下去,倒了一杯水给他,没好气的嚷嚷:“我都说了让你再多住院几天,你就是不愿意!何必践踏自己的身体!就算你欠她再多,你都死了一回,欠什么都还了!现在她是生是死,都和你没关系了!”冷出男来。 “咳咳……”他喝了一口水,缓解了下痛苦,嘴角扬起酸涩的笑意:“怎么会没关系?我欠她的幸福,从来没给我!哪怕以后她的幸福,不是由我负责,我也想让她过的好一点!不希望她再被男人骗!” 贺恪云不屑的冷哼:“纯属浪费感情!换做是我才不会做这样的白痴的事情!” chapter174:魔障沉沦(3) “那是你没真正的想去爱一个人!”沙哑的声音透着无限的苍凉与惋惜,幽幽的像是从亘古传来:“我只想好好的爱她一回,就这么一回。因为不知道下辈子还能不能遇见她,没办法保证。那就这一生趁自己还有时间,好好的爱她一回!” “得了!别和我显摆什么情啊爱的!我只相信现在爽才是真的爽!其他的都算个屁!”贺恪云扯唇,满脸不屑的笑意。在他这样的人看来,爱情不是神话,而是笑话! 男子又一次的急咳,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摊开掌心,断断续续的掌纹被鲜红色的液体覆盖了,鲜艳的刺眼。 贺恪云收敛神色,一脸的肃杀:“我说,你不要再死撑!回医院躺着,你的身体越来越糟糕,现在都咳血了。你知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关系。“只是咳血,小事。” “咳血还是小事,那什么是大事?是不是那个女人一点的小事都是大事,你的性命都是小事?”贺恪云愤怒的吼起来!眸子都猩红了起来,他极少如此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贺恪云!”男子仰起头,黑眸盯着他良久,嘴角抿起淡淡的微笑:“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怕……怕王轩逸伤害她,怕季曼舞伤害她!” “呵。”贺恪云冷笑:“我要弄死那个贱女人,你还不肯!留着做什么?” “萱萱死过一次了,我也死过一次;这好像就是一场命运在轮回,何况过去半年的时间,所有的证据都没有了。我不想再用黑道的方式处理事情,何况季曼舞出事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还会联系到我身上。会知道我没死……我不想让她知道我还没死!” “怕她继续恨你?” “她要是愿意继续恨我倒是好了。”他深深的叹气,喃喃自语:“她以为我死了,她把对我的所有感情,爱与恨全部都打包留在上个世纪。而现在她的世界里根本就不会再出现南宫蔚这三个字。我也不想要打破她现在的平静,能这样躲在暗处看着她,也不错。” “疯子!”贺恪云盯着他良久,下了这个结论。什么躲着暗处一直看着就好?这算什么狗屁理论!喜欢了就去要,要不到就去抢,这是弱肉强食的年代,什么狗腿退让压根就老土到爆,只有南宫蔚这么的痴情到可怜的蠢男人才会相信! 想到这里,贺恪云发现这几天都没听到小点心的事情了。不行,太长时间不出现,小点心会忘记的,看样子是时候该去看看他。让他长长记性。 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双眸黝黑深邃,深的像漩涡,无法被看透。依靠在沙发上,神色憔悴,病怏怏的姿态,多少让人心疼。贺恪云也不好再骂他什么。感情上的事,冷暖自知。他自己的选择,后果自然是要自己承受! 剧情分割线 “这个好不好?”王轩逸将一个零食递到推车的瑾萱面前,她看了一下摇头:“小伍不爱吃这个。” 王轩逸摸着下巴,看到她走到前面,推着车子,感觉好像是一对普通的夫妻在逛超市,可惜小伍没来,否则就更像是一家人。 “王轩逸,这个给你。”瑾萱从货架上拿了一个白色大瓶装给他。 “给我做什么?”王轩逸自己看了一下,发现自己没用过这个牌子。 “这个沐浴乳的味道很好,我喜欢这个味道。”瑾萱拿了一个实验装的瓶子打开嗅了一下,回头看他:“你之前不是用这个吗?” 王轩逸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瑾萱径自走到他面前,手指扒开他的衬衫,低头嗅了嗅,自言自语:“我没闻错,是这个味道啊!” 王轩逸的心跳子情不自禁的跳动,白皙的肌肤变得绯红,看着她那傻样,嘴角扬起笑容:“你,你都是在做什么?学警犬吗?” 瑾萱仰头,诧异:“你脸红什么?我只是嗅一下味道而已!” “瑾萱小姐,我虽然不是情场高手,但至少是个正常的男人!何况,哪有你这样在超市里正大光明的扒男人的衣服?你还算是女人吗?” 王轩逸笑着和她拌嘴。 瑾萱这才察觉好多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不好意思的咬唇:“不就嗅了一下,有多了不起!怎么就说我不是女人了!”转身就跑,去推车! 王轩逸拿着沐浴乳疾步走到她的身后,低头在她的耳边笑:“你要真想看,回家让你全扒光好不好?我保证不反抗……顺便还可以做点……” “你给我闭嘴!”瑾萱侧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头,感觉脸颊有火在烧。该死的,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对,看到那牌子的沐浴乳就想到他身上的香气,就好奇的去闻了一下。 王轩逸见她已经炸毛了,不再逗她,安安静静的跟在她身后;在付款时很积极的刷卡,出超市很积极的把所有的袋子都拎在自己的手上。 瑾萱走在最前面,丝毫不管后面的人跟不跟得上;忽然一阵人潮涌过来,将她和王轩逸冲散了。瑾萱停下脚步,在五光六色的霓虹灯下,满是陌生的面孔,目光在四处搜索,却都找不到他身影。 心莫名的一晃,更加焦急的寻找着他的身影,忽然温暖的手掌握住了她微凉的指尖。 “我在这里。”王轩逸低头目光烁烁,薄唇噙着宠溺的笑意。 瑾萱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他俊美的容颜看,在灯光的柔和下变得更加完美,短短的睫毛浓密的像扇,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肖尖的下颚,白皙的肌肤……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他充满了危险与蛊惑,擅长猜测人心,知道如何勾引女人!时而严肃,时而耍赖,时而会用很委屈的目光看着你……他有钱有权,可以有很多或更多优秀的女人,可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到底自己哪里吸引到他如此纠缠不放? 王轩逸感觉到她眼底的变化,用力的握住她的手,低沉的嗓音充满警告:“你该不是现在又反悔了?货物已售概不退还!” 瑾萱抿唇一笑:“原来你是货物啊!” “你找收拾了?”王轩逸手指抠着她的掌心,算是一种挑逗。 瑾萱甩开他的手:“流氓!” 王轩逸跟在她身边,再次抓住她的手:“刚才在人群里找不到我是不是很慌张?是不是恨不得立刻抓到我,然后抱抱我?” 瑾萱没说话,也没甩开他的手,只是低头向前走着。 “告诉我,刚才找不到我时,你心里在想什么?”王轩逸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再次开口询问。 瑾萱停下脚步,仰头看着他,咬唇:“刚才找不到你时,我是有一点的慌张,可我没想太多。因为我知道你会找到我,所以我一直站在那边没动,等你来找我。” 王轩逸凤眸里流动着兴奋,刚准备开口时接着听到她淡淡的嗓音:“可是我不喜欢你一直质问我的感觉!你好像一直在窥探我的心理。也许你是因为在乎我,可我不喜欢被窥探的感觉,这样让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自己好像是个透明的白纸,在你面前没有任何的秘密!我真的很怕这样不安全的感觉……” 瑾萱甩开他的手,转身一言不发的往前走。王轩逸愣了好久,回过神来,跟随她的背影而去。 “等等……”王轩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焦急的看着她:“好,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逼你说你不想说的事。我不会再窥探你的心思,别生气!” 瑾萱看着他真诚的神色叹气:“我知道你可能是职业病,所以我才说我们之间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只想过简简单单的日子,不需要费脑子,不需要应付谁,与谁周旋;而你的世界充满了阴险算计,甚至每一句话都要细细的推敲!我不想去推敲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那样会很累。何况——事事都经不起推敲,倒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不准说这样的话!”王轩逸敛眸,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腕,“我知道你是想放弃我了!一有问题,你就想放弃我!这些都是小问题,总会解决。你不能一遇见什么,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放弃我!我不准!” 瑾萱没说话,不是她想放弃,而是从未感觉到拥有过他。 “以后如果你找不到我也没关系,你只要站在原地,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一定会找到你的!”王轩逸低哑的嗓音透着无限的深情与坚定的承诺! 瑾萱准备开口时,忽然听到戏谑的笑意:“真没想到我们的副市长是如此的深情,市民们要是知道了,怕是要大跌眼镜。” 两个人一同回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男子,挺拔的身材,干干净净的肌肤,只是眼角多了几个皱纹,黑眸像黑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种很放肆的眼神落在瑾萱的身上,看得瑾萱浑身不自在。 “相信你还没忘记我?瑾!”男子走上前,嘴角抿开一抹放荡的笑容。 瑾萱脸部的表情有些僵硬,波澜无惊的嗓音:“许延烆……” 许延烆目光转移到王轩逸的身上,饶有深意。“王秘书,真没想到啊!我大哥一倒台,你这么快就上位了。时机可刚刚好……” 王轩逸的神色与刚才截然不同,握住了瑾萱的手,淡然的神色天塌不惊,“好久不见,许先生!” 许延烆的眼神深意的落在瑾萱身上,好似无意的开口:“这么多年没见,想不到你真的离开了南宫蔚与王轩逸在一起。他现在可是政治圈的大红人,私生活干净,你可算是跟对了一个男人!” 瑾萱听得出他话里的讽刺,樱唇抿起淡淡的笑容:“这么多年没见,原来你还在恨我!” “恨你?”许延烆挑起眉角,脸上洋溢着是可笑的笑意:“我哪里会恨你?那些事后我出国了,每天陪着那些洋妞乐不思蜀,还真没多少时间想你!毕竟我有眼无珠看错了女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半年前我大哥的事我还没好好的谢谢你们的照顾!” 他特意咬重了“照顾”两个字的音节,别有深意。 王轩逸站到了瑾萱的面前,笑意如沐春风:“不用客气。” 瑾萱诧异的眼神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差点没忍住的笑出来。原来王轩逸脸皮厚的超过自己的想象! 许延烆收敛笑意,眸光透过他射向瑾萱:“有时间再好好叙叙旧,我的女伴还在等着我。” 说完,转身就走,没几步忽然回头对瑾萱道:“许卿卿死了,你是不是觉得很解恨?” 许卿卿死了,你是不是觉得很解恨? 许卿卿死了,你是不是觉得很解恨? 许卿卿死了,你是不是觉得很解恨? 这句话一直在脑海里回荡,缠绕着每一个神经线。一阵冷风吹来,寒意从脚底涌上来。许卿卿死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会死,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尤其是他这样对自己说是什么意思,他怀疑许卿卿的死与自己有关? 可自从那次的事后,自己再也没见过许卿卿了…… 她什么时候死的,自己都一无所知。 王轩逸皱起眉头,担忧在眸底一瞬即逝,手指拍着她肩膀安慰:“别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由我在你身边!” 瑾萱脑子一下子就乱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打开门,还没看到人影就听到不耐烦的声音:“白微微你还是不是女人?” “我是不是女人那晚上你不是知道了嘛!” “放手!不要以为我不揍女人!” “那你揍我,你揍我看谁最心疼……” “你……” 瑾萱看到客厅里白微微死皮赖脸的抱着程炎爵,他一脸的不耐烦,却也拿她没办法。吵来吵去,像小孩子。倒是小伍很乖巧的坐在一边玩自己的游戏,连多看一眼都没兴趣。 白微微侧头看到瑾萱,一下子就放开程炎爵,飞扑过来抱住瑾萱,兴奋的吼道:“瑾萱你这个混蛋!大笨蛋,又死哪里了?大半年不见你了,也不联系我。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好朋友啊!” “当然当你是好朋友。”瑾萱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却是一直看着程炎爵。 微微已经回来了,他们会在一起吗? “下次你再敢一声不吭的消失,看我还理不理你!”白微微松开她,佯装怒意的吼道。开心的拉着她到餐桌前,兴奋的介绍:“看我这次从意大利回来给你带了多少的好东西。啊!还有王副市长我也有给你带礼物哦!” “谢谢!”王轩逸余光深意的扫了一眼程炎爵,走到瑾萱的身边,手很自然的落在了瑾萱的肩膀上…… 白微微一愣,立刻发出尖叫:“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在一起了。”转身跑到程炎爵的身边抱着他的手臂撒娇:“你看瑾萱和王副市长都在一起了,我们什么时候能真正的在一起啊?你说呀……” “闭嘴!”程炎爵没好奇的吼了一句,“越来越啰嗦,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瑾萱扫了一眼肩膀的手想甩掉,可王轩逸却很用力的抠着她的肩膀,仿佛是故意要做给白微微和程炎爵看的。 “不想大家都难堪,乖乖的送我出门!”王轩逸嘴角含笑,松开手,去拿袋子里的那一瓶沐浴乳。 瑾萱瞪着他的背影,最终却不得不跟着他的背影走,送他出去。 而程炎爵不理睬白微微的纠缠,目光跟随他们的背影而去…… 王轩逸将沐浴乳放在副驾驶的位置,转身看见她站在离自己半米的位置。走上前,手指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温柔的笑:“这里本来就不聪明了,别想那么多事!不管是谁回来了,会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帮你顶着!知道吗?” 瑾萱垂下的眼帘终于掠起,“王轩逸,也许你说得对。我是有自虐倾向,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可当看到他们靠近的画面,我还是会觉得难受!那种感觉,我没办法形容。有时我都在想,一直要求完美的人是我,可最不完美的人也是我!贺恪云说的对,我甚至没比南宫蔚好到哪里去……在他之后我……” “不准你说这样的话,诋毁自己!”王轩逸捂住了她的嘴巴,手指压在柔软的唇上,下身一阵骚动;凤眸里闪过一丝复杂,嘴角的笑却没变过。“这个世间原本就没完美的人。谁规定人只能爱一个人爱一辈子?人心是肉做的,面对不同的人就会有不同的感觉!喜欢是一种感觉,你对程炎爵的那种喜欢虽然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但我知道那还不算是爱!至少,在我靠近你时,你的心跳会更慌,是不是!” 瑾萱诧异的眸光看着他,若不是他说,自己压根就没发现过;在程炎爵面前,不管靠的多近,哪怕是不隔一丝缝隙的拥抱自己的心跳也未从乱过;而每次靠近王轩逸时,心跳会不受控制…… “其实你年纪不轻,脾气不好,又很无趣。不算有钱,也没什么能拿出手!出于对人类濒临灭绝动物的保护,我就好心的要了你!你也别傲娇的矜持,从了我得了!” 王轩逸嬉笑的调侃她! 瑾萱瞪他一眼:“我有那么差劲吗?” “没有!”王轩逸摇头,抓住她的手,嘴角抿起浓郁的笑意:“我们结婚!” “嗯?”瑾萱瞪大眼睛,“你说什么胡话?” “唉。”王轩逸脸色垮下,叹气:“亏你还结过一次婚!难道不知道我也是个开过荤的男人,你想让我抱着你沙发上睡一辈子?” 瑾萱意识到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沉迷的月光下粉颊微红,避开他炙热的眸子,“不早了,你快回去。明天不是要开会吗?” “就知道你会岔开话题!今天放过你,下次不准逃避!”王轩逸亲密的捏了下她的鼻尖,“结婚的事给我用脑子好好考虑清楚,我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开玩笑!所以你也要很慎重的考虑,知道吗?” “嗯!”瑾萱点头,目送他开车离开。脑子里有点乱,本来就没坚定要和他在一起,两个人谁也没确定关系,就这样暧昧着……之后遇见许延烆,接着是白微微,现在他又突然要说结婚…… 里身己逸。结婚的事想想都知道不可能,毕竟他们根本就不了解彼此;更何况王副市长要结婚,这要引起多大的轰动;尤其他还是全城妇女心底最佳情人! 许延烆一直没回来过,这次为什么会突然回来?还说许卿卿死了,他到底知道什么??这次回来的目的又是什么?还是他知道了自己与王轩逸联手,扳倒了许莫庭,这次回来是要报复自己的? 许卿卿死了,怎么死的??脑子里想不到任何的头绪,转身要走像屋子里时,想到什么,眼神一掠…… 南宫蔚死了!!许卿卿就消失了,楚木云说过她是搬走了,可她会愿意放弃小伍,轻易的搬走,这大半年一直不出现吗?? 许卿卿的死,会不会是与南宫蔚有关? 看样子明天还要去找楚木云了解一下情况,或者他是知道什么却没告诉自己! 剧情分割线 “许卿卿死了?”楚木云听到瑾萱的话,瞪大眼睛摇头:“不可能!” “我昨晚遇见许延烆,他是这样和我说的!”瑾萱仔细的观察他的每一个神情,并没有说谎的痕迹! 楚木云剑眉微蹙:“许延烆怎么突然回来了?我记得许莫庭死时,他都没回来!” “我不知道。”瑾萱也猜不透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感觉他这次回来怕不是什么好事!” chapter175:魔障沉沦(4) “要不要我找保安公司的人保护你们?”楚木云不放心的问道。 瑾萱摇头:“没事,小伍有程炎爵;我可以保护自己,不需要别人保护!” “可我还是不放心。如果你是害怕他们扰乱你们的生活,我可以叫他们离的远点!这样我也比较能安心点。”楚木云阴云的神色,一点也不放心她这样! 瑾萱想了想点头:“那好。” 楚木云立刻打电话给保安公司,让他们快点派人来洽谈。许延烆回来,万一对瑾萱不利,他们母子出事,自己如何和南宫蔚交代! 瑾萱看见他挂掉电话,咬唇,“楚木云,现在南宫听雪死了,许卿卿也其实你可以……” “我现在这样很好!”楚木云淡淡的声音打断她的话,抬头迎上她的目光,嘴角抿起敷衍的笑容:“我知道听雪在你心底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女人,可我认识她时,她不是那样的!在我心底永远都记得她最初最美好的样子,所以不管时间过了多久,我心底只会有她一个女人!我不否认我把爱和性分开,我只会爱她!哪怕是她死了,我还是爱着她!” 瑾萱一震,没想到他对南宫听雪的爱这样的固执,难怪当初会愿意为她做任何事,错的那么离谱。不过,南宫听雪已经死了,他也幡然醒悟,现在也不晚。 “ok!只要你自己觉得过的好就好!”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帮不了! 瑾萱站起来,离开了办公室,在电梯门要合上时,听到有人喊了“等一等”她立刻挡了一下,合上的电梯门再次打开时,看见抱着文件的季曼舞,专业的职业套装,脱去大学生的青稚,多了几分干练与女人的妩媚。 季曼舞与她点头,迈步稳重的走进来,按了下自己要去的楼层。银色的墙壁照映出她们各自的神色;一个淡然如水,一个精干内敛。 半年后的季曼舞已经不再是她当初刚认识的季曼舞,职场里的明争暗斗已经将她打磨的像个成功的女强人,那些尔虞我诈再也难不倒她了! “舞恋是南宫蔚的女儿,严格上说也是瑾少伍的弟弟,有空不想去看看吗?”季曼舞忽然开口,眼神犀利的落在她平静的脸上。 “南宫舞恋舞恋南宫吾恋”瑾萱默念了几遍,明白这个名字里谐音的意思,摇头:“不必了!小伍并不喜欢有弟弟妹妹!他现在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与其他人无关!” “你不承认舞恋的身份!”季曼舞脸色冷了下来。 瑾萱反问:“我为什么要承认她的身份?该承认她身份的人已经不在了。” “可是南宫蔚的公司还在,他把一切都留给了你,什么都没给舞恋!他什么都给了你一个人!瑾萱!”季曼舞忍不住提高了音调,阴冷的眼神瞪着她,气的脸色发白! 瑾萱短暂的愣了几秒,回过神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原来你想要得到南宫蔚留下来的公司!” “这是舞恋原本就应该得到的!就算瑾少伍是他的孩子,但舞恋也应该拥有一半的公司,可现在她除了我,什么都没有!”季曼舞咬牙切齿,眼底写满了不甘心! 瑾萱低头莞尔一笑,真是奇怪,自己不在意的东西为什么别人会那么在意;而别人在意的东西为什么偏偏自己一点也不在意。 “或许你说得对,公司是应该有一半属于舞恋!可你也说了,南宫蔚把一切都留给了我,甚至小伍都没有!我并不在意什么公司,也不在意他留了多少钱给我,但至少他把公司留给我交给楚木云打理,那么公司未来如何我不想过问!如果你想争南宫蔚的遗产最好是找律师去和楚木云谈!如果他同意,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即便自己多不在乎南宫蔚留给自己的东西,可那毕竟是他留给自己的;如果别人想要,那就去楚木云要,只要她能要得到。 “你……”季曼舞咬唇,愤恨的眼神盯着她,半天没说话! 电梯叮咚一声已经到了一楼,瑾萱迈着优雅的步调走出电梯,忽然转身对她一笑:“季曼舞,不要和我玩手段,因为你永远不会是我的对手!” 季曼舞眼神一愣,诧异的看着她,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 电梯门缓慢的合上,阻隔了她们的视线,在半空中这样的错过…… 瑾萱垂下眼帘,如果季曼舞真的是为了遗产,那么她的忍耐力与算计真的很强,至少从当初什么都不懂的大学生到今天部门经理的位置,要付出的代价会很大!而且,一个母亲若是真的为自己的孩子,是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 瑾萱出了公司的大门便看见法拉利红色跑车,车上的人一脸的潇洒不羁,宛如多年前一样;双手里还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许延烆跳下车子,走到她面前,递上鲜花,“感觉如何?是不是和当年差不多?” 瑾萱盯着鲜艳的玫瑰花,花开香醇,娇嫩的花瓣上还沾着水珠,晶莹剔透;咬了咬唇,扬眸看着他说:“许延烆,你知道吗?这些年从来没有人送给我花,第一次送花给我人是你,可惜后来被南宫蔚丢了……现在还是一样……” 许延烆眼底拂过复杂的神色,她的声音很淡,淡的好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她本是千金小姐,应有尽有,男人的鲜花,女人的追捧,她压根就不缺鲜花这些东西……可是因为让她生活变得这么苦涩,苦涩到送花给她的人只剩下了自己。 “那还不快点感恩戴德!不知道多少女人等着我送的鲜花吗?” 瑾萱始终没接受,只是摇了摇头:“不可以收!王轩逸会生气的!”虽然王轩逸不似南宫蔚那般的霸道无理,可他也很强势,如果自己接受了许延烆的花,他嘴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许延烆见她不打算要,转身将一束玫瑰花丢进了垃圾桶里,拍了拍手:“既然你不要,留着也没用,不如丢了!” “瑾,再陪我去看一次烟花。”许延烆深邃的眸子,语气格外的严谨,甚至不等瑾萱开口。强势的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塞进车子里,下一秒跳进驾驶位,发动引擎,养车而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熟练的不得了。 瑾萱一直咬着唇角不说话,已经坐在车子上了,总不能这样跳下去。自己还不想死! 天色逐渐的黑了下来,许延烆开车的路线就是当年他们游车河的路线,一遍遍的温习着当年的情景。瑾萱侧头看着熟悉的场景一闪而过,与过去的画面不谋而合……满心的伤感,景色依旧,物是人非…… 最终,许延烆的车子停靠在了海边,不远处是一大片的沙滩;晴朗的夜空,满是星辰,一闪一闪泛着光彩;不远处传来海浪的声音,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海水咸咸的味道。 瑾萱站在沙滩边,看着无边无际的海面在黑夜中模糊一片,感觉就好像当年,只是那时一头长发如今只剩下短短的黑发,再也无法飘逸…… 许延烆不知道走去哪里了,周围空旷,寂静的一个人都没有。唯一不一样的是那晚这里挤满了人群,每个人都在等烟花的盛放,而今夜只剩下她与许延烆两个人。 这几年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太多的人离开 瑾萱就这样想着往事,像海水沿着小溪缓慢的流进心里面,被淹没的难以呼吸。忽然半空传来了爆炸的声音,接着就是五彩缤纷的烟火照亮了她安静的侧脸。 一个接着一个,急窜到了半空中,嘭的爆炸,接着就是耀眼的颜色,烟花美丽绚烂,却也只是在那一瞬间将星星比下去…… 也许生命就像烟火,在最美丽的时刻忽然降落,消失不见 许延烆从远处跑过来,站在她身边,眸光温柔的扫过了她的侧脸,再看着半空不断绽放的烟火。双手放在口袋里,黑眸里倒映着烟花的颜色;嘴角抿起一丝感慨的笑意:“我还记得当年的你,青涩、干净、安静却也倔强!” “你记得的是最初的我,可那样的人已经在我的身体某一处死了,再也不会有!”瑾萱淡淡的声音回答他,眸光始终看着烟火。其实如果现在身边如果站的不是许延烆,会不会更好…… 绽放声、海浪声交织在一起,冷风吹过来时有些寒意,隐约听到他的声音掺和在风中—— “瑾,可能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这样和平相处了。” 瑾萱迟疑了很久,恍若隔了一个世纪,慢慢的转头,深邃而又空洞的眸光看着他:“我们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 明明一切都结束了,为什么要回来打破这样的平静。 许延烆嘴角扬起苦笑:“那个人是我大哥,卿卿是我侄女,你说我能坐视不理吗?” 瑾萱的心被狠狠的一击,“许卿卿是怎么死的?” “这事你最好是自己去查……我不会告诉你!我知道之前她伤害你很多,可我大哥死了,她也死了,许家现在只剩下我一个……我不能视而不见。” 许延烆的语气不再是玩世不恭,不着边际,笃定的眼神在告诉她,这次他们是真的要做敌人了! 瑾萱知道不管自己再问什么,他可能都不会说,那自己何必继续问下去呢! “不要伤害小伍!” “他毕竟是卿卿的孩子,我不会动他!”许延烆脚尖狠狠的踩着柔软的沙子,沉默了许久,“希望这次你选对了人!” 音落,转身离开。 瑾萱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好像他知道了王轩逸什么,而自己却不知道!又是这样的感觉,一切都被蒙蔽,什么都不知道! 许延烆走后,瑾萱没离开,反而是坐在沙滩上,蜷曲着膝盖双手紧紧的抱住;浑身冰冷的没有一点儿的温度,看着海浪一点点的冲上来,又退下去…… 有点难过至少,自己曾经真的有当他是好朋友。 曾经,真的是一个很残忍的词。曾经相爱过,曾经是朋友,曾经恨过,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很久以前,仿佛和现在没一点关系了。 曾经,也代表着失去 “小傻瓜,不知道这么晚不回去,我们都会很担心吗?” 不知道王轩逸是怎么找到她的,回过神时他的外套已经落在自己的身上,突如其来的温暖好像一下子就将她从地狱拉上了人间。 “很难过?” “没有很难过。”瑾萱摇头否认,“只是有点能理解许延烆的感觉,可能正因为理解,所以没办法反驳他!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有自己的信念,信仰……” 王轩逸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渗过肌肤流动在她的血液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 瑾萱没说话,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很久,脸色逐渐得到严肃起来,咬唇问道:“这个问题,我只问你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问,也不会逼你说你不想说的,但这一次你一定要给我一个最真实的答案,一定一定不可以骗我。” 王轩逸嘴角的浅笑逐渐消失,几乎要察觉到她想问的问题是什么…… “我可以相信你吗?王轩逸!”瑾萱的嗓音很淡,但话语很重,重的超过了生命的沉重。 王轩逸眸光紧紧的盯着和她,片刻的沉默,点头:“你可以相信我!” 瑾萱的心跳漏了一拍,樱唇抿起淡淡的笑容:“好,我相信你!王轩逸,这我们之前唯一的机会。如果你失去了这次机会,便是永远的没有。” “我绝对不会失去这个机会!”王轩逸笃定的回答。 或许,当时的他们都没察觉,那片刻的沉默或已注定他们的结局—— 支离破碎。 剧情分割线 拓跋辰景接到电话,晚上要和他们一起吃饭,想到很久没见瑾少伍,要带点东西给这个小家伙。车子刚离开商场停车场时,职业病,很快就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透过倒车镜看到后面的车子,娟秀的眉头微微一蹙,想到上次的事,嘴角泛起冷笑。 贺恪云当他是笨蛋吗?同样的错误,自己会犯两次! 拓跋辰景放慢速度,后面的车也放慢车速,加快速度后面也会跟上来,目光扫到前面的岔路口,嘴角微扬,直接打了一个方向盘促不及的扭过去……逆向行驶。 后面的人几乎没想到,想要跟上去可打方向盘已经来不及…… 贺恪云懊恼的拍了一下喇叭发出刺耳的声音,真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小点心摆了一道!看样子,他的小点心这次学聪明了。该怎么办?猎捕小点心的行动怕是有点困难度了—— 不过,这样会更好玩。 嘭—— 玻璃窗裂出一道痕迹,惊的贺恪云回过神,眼底漾起寒意,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敢对自己开枪。侧头看过去时,愣住了…… ——拓跋辰景! 拓跋辰景嘴角挂着冷笑,一手掌控着方向盘,一手用银色枪管瞄准了贺恪云的车轮胎……子弹打过去时被擦开,一点反应都没有。 贺恪云不怒反笑,隔着透明的玻璃窗与他的目光在同一个水平线交错在一起…… 拓跋辰景皱起眉头,有点恼怒!真是没想到这家伙的车子不仅采用防弹玻璃,居然还用防弹轮胎;是害怕被仇家杀死吗! 贺恪云没说话,只是做了一个飞吻,笑的无比荡漾,简直是欠揍! 拓跋辰景冷下脸,既然没办法杀了他,现在只有先走,否则和他纠缠上,对自己没好处!想着,油门踩到底,绝尘而去…… 贺恪云盯着他的车影,嘴角勾起玩弄的笑意,“小点心,挑起我的火,不灭灭你以为能逃得了吗?” —— 瑾萱听到开门声,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贺恪云愣住,“你来这里做什么?” 贺恪云扁了扁嘴巴:“肚子饿了,给我吃的。” 瑾萱还没说话,他径自的走进来,像是在自己家那么随便,朝着厨房就走! “你……” “谁准你走进这里?”拓跋辰景抱着瑾少伍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站在餐桌前的贺恪云,脸色瞬间铁青,脸部的青筋几乎都能一根一根的数清楚了。 贺恪云像猎犬一般弯腰嗅了嗅桌子上的菜,可怜巴巴的语气:“好饿,来蹭饭啊!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喜欢一窝人在家里吃饭,现在我明白了,原来这里是有好大厨!” 拓跋辰景放下瑾少伍,大步流星的走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服,咬牙切齿:“滚!这里不欢迎你!别逼我在这里杀了你!” 贺恪云厚颜无耻的嬉笑:“你舍不得杀我。何况你想让小伍看到你杀人的样子吗?” “你……”拓跋辰景真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渣! “不要这样粗鲁!我们是文明人,有话可以好好说嘛!”贺恪云推开他的手,目光转移到瑾萱的身上:“怎么说我也帮过你,不过连一顿饭都舍不得请我吃?” 瑾萱知道他指的是南宫蔚试探自己的那一次,“不想被我丢出去,好好吃饭。” “萱萱……”拓跋辰景眼底划过一丝不解! “吃饭。”瑾萱淡淡的开口,转身走向厨房:“微微,吃饭。” 瑾少伍跑去拍程炎爵的门,他走出来看到贺恪云也是一愣,“你这个畜生怎么来了?是想被宰了吗?” “目前还没这个打算!就算是要被人宰,我也只被小点心宰!”贺恪云看着拓跋辰景的眼神,欲|望丝毫不掩饰,撩人,色|情。 “不想我挖掉你的眼睛,就不要多话!”拓跋辰景极其厌恶他的那双眼睛。 贺恪云不打算继续胡闹下去,毕竟肚子是真的有点饿! 白微微端着菜走出来,眼神在贺恪云身上打量很久,眼底的疑惑一闪即使。嬉笑的问道:“哪里来的帅哥……好帅哦!” 这样的赞美在贺恪云这里显然很受用,笑的倾国倾城:“自然是——他的姘头!”手指落在拓跋辰景的身上,在他刚扬起手中的刀片时,又立刻的缩回来! “原来……原来你喜欢男人啊……”白微微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你不知道吗?他喜欢的是就是他……程炎爵!”贺恪云唯恐天下不乱。 白微微脸色顿时就阴沉下来,抱住程炎爵的胳膊,叫嚷:“不准你喜欢爵!他是我一个人的,他喜欢的是女人!” 程炎爵皱起眉头,推开她的手臂:“要和你在一起,我宁愿选择和拓跋辰景在一起!” 白微微一愣,眼眶立刻红起来:“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啊?我是真心喜欢你,我特意为你学做菜,学做了好多……好多……” “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程炎爵冷冷的回答。 “程炎爵!!!!”白微微激动的站起来,红彤的眼神瞪着他,气愤的吼道:“我恨死你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景就许没。说完,拔腿就跑! 瑾萱想上去追,却被程炎爵按住了手指,“不准管她!” 瑾萱娥眉轻蹙,抽回自己的手:“你可以不管,我却不能不管!” 说着,转身也走出去。 贺恪云赏心悦目的看着眼前的场景,终于觉得不那么刺眼了。开始动筷子,用晚餐…… “这下你满意了!”拓跋辰景愤恨的瞪他一眼,抱着瑾少伍回房间!不能让那个变态接近小伍,否则指不定他还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贺恪云无辜的耸了耸肩膀,自己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了点事实而已! 程炎爵冷冽的目光盯着大快朵颐的贺恪云,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如果你还想伤害拓跋,我不会放过你!” “哦。”贺恪云淡淡的回应,眉角轻挑:“请问你打算怎么不放过我?” chapter176:魔障沉沦(5) 程炎爵还没开口,接着听到他犀利的话语:“你以拓跋辰景的什么人来不放过我?” “我们是兄弟!” “呵!”贺恪云不由的冷笑,掠起眸子时泛着轻狂与鄙夷,双手交叉在胸前:“你对他的感情是兄弟,可你明知道他对你不是!你注定给不了他所抱有的希望与期待,你这样用兄弟之名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你认为他不会痛苦吗?” “你……”程炎爵完全没想到他会利用这一点来击败自己! “你真的爱过一个人吗?爱一个人是如果不能在一起,无论靠近或远离都是一种折磨!你懂这样的心情吗?”贺恪云话语直白的可以直刺人心。 南宫蔚,那个笨蛋现在不就在经历这样的折磨吗?因为爱,靠近是痛,不靠近,竟然也是痛! “我怎么可能不懂?”程炎爵提高了音调,这样的痛苦自己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七年一直爱着瑾萱,却不能说,就连靠近都要小心翼翼,很害怕失去……害怕打破了中间的那一条平衡线。 “那你有站在拓跋辰景的角度来想过吗?”贺恪云再次问道,站起来时,双手放在口袋中,嘴角抿起冷笑:“我虽然不会爱上任何人,但至少我不会让爱我的人伤心!比起你们这些把爱挂在嘴边却一直利用别人的爱伤害别人的好多了!我下流,至少我不虚伪!” 程炎爵愣住了,一直到他走出房子,也没说出一句话!自己一味的沉浸在爱瑾萱的痛苦中,却从为想过拓跋辰景的感受!以兄弟之名,将他绑在身边,他真的开心吗?或者心里每次都在难受? 贺恪云有一点没说错,他们这些把爱挂在嘴边的人,谁没有利用别人的爱伤害别人,真是虚伪透了。 剧情分割线 瑾萱没有追到白微微,她开车绝尘而去,丝毫不理睬她的叫喊,车影消失在幕色中。瑾萱站在路边,叹气,怎么会弄成这样! 另一辆车子驶来,在她的面前停车,下车的王轩逸看到她脸色不好,关心的问道:“发生什么事?” “微微和炎爵吵架,生气的跑走了。我担心她会出事!”瑾萱抿唇道,敏锐的目光看到他眉宇间的疲倦,“工作一天那么累就不要跑过来,回去休息。” 王轩逸无所谓的抱住她,鼻尖贴着她的鼻尖,笑的无比温柔:“一天没见你,我不给你打电话,难道你就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瑾萱还是有些不习惯他如此亲昵的拥抱,心跳的厉害,低头不敢去触及他烁烁的目光:“你很忙,就算我打电话你也未必有时间接!” “你打来,我就一定有时间接!”王轩逸低哑的嗓音流动着无限的柔情,眷恋。 瑾萱咬唇,昏暗的光线下,粉颊微微泛红,此刻他们鼻子贴着鼻子,近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颊上,暖暖的,痒痒的,身体靠的很近,感觉到他的心跳噗通噗通的跳着,空气中流动着暧昧的气息,将两个人拉入了情网,只能沉沦,无法自拔。 两个人的身影混成了一团倒映在地上被拉的很长,一直延伸到了黑暗处消失不见 风扬起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感觉到他的温度透过衣服渗进肌肤里,随着血液在身体里流动;他的目光太过眩惑,勾人心魂,近乎要把人给融化了。 “我爱你!”王轩逸情到深处,情不自禁道。 瑾萱咬唇,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滚烫滚烫的,头顶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不敢抬头,只是小声的“嗯”了下。 王轩逸不满意的捏着她的鼻尖:“我活这么多年,第一次和女人表白,你居然就给我这样的反应?”太失败了! 瑾萱小心的说:“那我该有什么反应?” “说你爱我!”王轩逸眸子里闪烁着调戏的光芒。 瑾萱咬唇,摇头,不说! 王轩逸剑眉紧了好一会,无奈的松开。双手将她抱在怀中,笑道:“真是拿你没办法,你不说没关系,听我说——我爱你!” 贴在她耳边,发出最深情的表白…… 瑾萱身子明显的一僵,没说话,紧紧的咬着唇,靠在他的怀中,双手环抱住他结实的腰板。第一束花是许延烆送的,第一次如此正式和自己表白的人却只有王轩逸一个! 王轩逸知道她拥有的东西少的可怜,从爱上南宫蔚开始,她的命运一直都在波折中度过;好不容易过去了,以后自己一定会将幸福一点一滴的灌入她的生命;让她拥有更多更美好的东西…… 不远处的黑暗中,一个人站在大树下,目光破碎的看着这幸福的让人心酸的画面,薄唇抿起苦涩的笑容…… 贺恪云拍着他肩膀:“只要你一句话,我就能把她抢回来给你!” 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摇头,沙哑的声音有气无力:“不用了,她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可你呢?”贺恪云犀利的眸子像是要看穿他的灵魂:“你的幸福就不重要了?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向了别的男人,你甘心吗?” “不甘心!”他低低的声音,直白,“再多的不甘心也不是去破坏她幸福的理由与借口!贺恪云,不要去伤害她!否则,我会杀了你!” 贺恪云不屑的发出冷笑,“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大笨蛋!真是被你给气死,算了!我不想管你!” 男子抿唇没说话,眼神再次落在那副赏心悦目的画上时,眼底的黯然一瞬即逝,嘴角很快换上了祝福的笑意。 我欠你的幸福,就让他还给你!而我,会一直站在你身后十公分的位置,不管你会不会转身,会不会看见,就这样一直守着,你的幸福! xxxxxxxxxx 季曼舞走出公司,看到许延烆,眼眸一愣,之前不是没看见过许延烆的报道,但之后他去了国外好几年,记得他的人鲜少,尤其是许莫庭垮台了,能记得他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没想到他居然回来了。 想要假装不认识的走过去时,许延烆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嘴角扬起调侃的笑意:“难道你不是想要公司吗?” 季曼舞回头,冷艳的眸子里满是警惕,看着他。 “我没别的意思!”许延烆松开双手举起来,嘴角咧开笑容:“只是你甘心?甘心南宫蔚的一切都给了瑾萱,而你为他生下一个女儿,却什么都没有。我看着都替你不值。” “你到底什么意思?”季曼舞冷冷的语气,丝毫不觉得他找自己会有好事。 “我只是想和你合作……” “合作……”季曼舞愣住。 “关于公司,难道你不想要的更多?”许延烆嘴角扬起一抹水波,“我可以帮你!” 季曼舞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眸深深的打量着他,嘴角掠起轻笑:“帮我?还是帮你自己?” “不一样吗?”许延烆嘴角挂着雅痞的笑意,目光烁烁的看着她:“你想要为你的女儿争取一个美好的将来,我想为我的亲人出口气,我们实际上是站在同一个阵线。公司只是我第一个目标,后面我要他们每一个害过许家的人都不得善终。” 季曼舞有些心动,但她已经不是之前的季曼舞,可以轻易的被人利用;毕竟许卿卿是自己害死的,许延烆是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他一定第一个不会放过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建立对等的关系,相互利用,哪怕以后他发现了什么端倪,迫于无奈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好啊,不过我怎么确定能相信你?你不会帮着瑾萱来害我?” “我最喜欢和聪明的女人合作,你想怎么样……”许延烆嘴角的笑意愈浓。 “我要你……”季曼舞走到他的身边,贴着他耳边压低的声音说了几句话,除了他和她,谁也没听见。 许延烆眼底泛着一丝寒意,薄唇微扬点头:“好,我答应你!” 季曼舞向他伸出左手:“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既然得到不南宫蔚,那就毁了他,想尽一切办法得到他留下来的一切!。 许延烆双手抄着口袋,嘴角抿起玩味的笑容,就好像猎人挖好了陷阱,等待着猎物乖乖的跳进去。不可否认,季曼舞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但她似乎自信过头,忘记自己面对的到底是谁! 怎么会如此轻易随了她的心意! 瑾萱,这个名字是他心底无法触及的地方。哪怕再多的深爱,他们之间已经横跨了太多东西,再也没有任何的可能! 许莫庭的死,许卿卿的死,他们每一个人都脱不了关系。 ———— “这些是什么?”瑾萱拿着资料,娥眉轻蹙,略微看了几眼:“你们在查许延烆?” “他这次回来是有备而来,他平白无故的去见季曼舞,你不觉得很不对劲吗?”程炎爵手中拿着苹果咬的咯吱咯吱作响,像只大老鼠。 瑾萱咬唇:“可光是看照片也不能代表什么。” “我们还是密切关切他们比较好!尤其是季曼舞这个女人,不简单!”拓跋辰景将照片丢在地上,目光扫过程炎爵,阴郁一瞬即逝。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许莫庭的倒台和我脱离不了关系,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瑾萱垂下眼帘,清澈的眸子干净的没有一点杂质,薄唇抿起:“我会小心,但也麻烦你们能帮我顾到小伍!虽然许延烆会看在死去的许卿卿的份上,不伤害小伍;可季曼舞不一定,她想接手公司最大的障碍就是小伍的存在!” “放心,我已经叫小八回来照顾小伍!”程炎爵将苹果残骸朝着垃圾桶丢,一丢即中。 “谢谢!”瑾萱在资料上划了几下,忽然看到一张照片,平静的眸子翻过波涛汹涌:“许卿卿和季曼舞的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什么?”程炎爵弯腰拿过她手中的照片,看了许久,想到什么:“之前我怕许卿卿这个疯子伤害你和小伍,就让人跟着她。没想到当时拍的照片还在!” 瑾萱拿过照片自己的看了一眼,感觉照片里许卿卿穿的衣服很眼熟,自己也有一套这样的衣服,只是很早就丢了;她为什么会和季曼舞去理发店?她们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拓跋,找人去这家店去问问!为什么许卿卿要和季曼舞去这家店理发!时间过的还不久,就算发廊的人再换,总会有人看见她们!”瑾萱将照片交给拓跋,照片里有发廊的名字,这样他们找起来不算太困难! 拓跋辰景点头:“放心,交给我。” “你为什么会好奇许卿卿和季曼舞之间的事?她们不是半斤八两,能混在一起也不算奇怪!”程炎爵不以为然。 “本来是不奇怪!奇怪的就是照片上显示的时间,那时季曼舞已经怀孕了,如果许卿卿知道,她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瑾萱说出心中的疑惑,手指指了指照片:“这套衣服我也有过,按照常理许卿卿那么恨我,她怎么会愿意穿和我一样的衣服?而且……她们之间的关系再不济,许卿卿失踪季曼舞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早就知道……” “你的意思是……许卿卿很可能是季曼舞杀的?”程炎爵听懂她话中的意思。 瑾萱靠在沙发上,摇头:“我不知道!但心里有点不安,感觉半年前一定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南宫蔚的死,许卿卿的死,季曼舞……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哈喽!我回来了,给你们带了好吃的!”白微微一手推开门,一只手骄傲的炫耀自己买回来的东西。 程炎爵神色淡淡,好像没看见一样,拓跋辰景也是。 瑾萱看到她笑的一点事都没,也安心了。“刚好我肚子也饿了,我去叫小伍出来一起吃。” 白微微点头,将东西放在餐桌上,走到程炎爵的身边坐下,故意靠的很近;手指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心翼翼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对你发那么大脾气!谁让你把话说的那么绝!我也是一时气昏了头!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晚上给你煎牛小排,味道很好哦!” 程炎爵剑眉一蹙,甩手离开她的手。白微微的脸色黯淡了下,在他准备开口时,立刻扭头对拓跋辰景宣战:“我知道你也是真心喜欢爵!虽然你是个男人,但没关系,我愿意和你公平竞争,我相信自己不会输给一个男人。” 拓跋辰景冷清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扫了一下,站起来,薄唇轻抿声音和他的神色一样的冷淡:“我不会和你争。因为——” 话语停顿了一下,眼神看着程炎爵写满了悲伤,嘴角若隐若现的苦笑,“我早已放弃了他。” 转身,离开。放在口袋里的双手紧紧的攥起,青筋凸起,心口好像被自己捅了一刀。爱了这么多年,如果能放弃早就放弃了,不会等到现在。可是程炎爵不管喜欢谁,也不可能喜欢自己。 只因为……自己是个男人! 自己不怕流言蜚语,不怕世俗枷锁,不怕道德伦理,唯独害怕他的无情;害怕自己的爱会将他推的越来越远。 每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时,都卑微到尘埃里去,想尽办法用各种名义留在对方的身边;只是奢望能在他开心时陪着他开心,在他难过时陪着他…… 如果我用爱情追不到你,那我就用兄弟来绑住,留在可以看到你的位置,哪怕痛苦却也会得到那么一丝的快乐! 这便,是我拓跋辰景的爱情。注定无助而绝望,悲哀得一文不值。 程炎爵看着他的孤寂的背影离去,剑眉拧成一团,贺恪云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不仅仅伤害了瑾萱,还伤害了一直以来对自己最真的拓跋辰景! 瑾萱和瑾少伍走出来,没看到拓跋辰景,好奇的问:“拓跋呢?他还没吃饭,去哪里了?” “他有事了,没关系!我们吃……”白微微笑着解释,像八爪鱼总是贴在程炎爵的身上,不管他推开几次,她都能没脸没皮的贴过去! 瑾萱点头,面对这样的场面已经习惯了。从一开始的难过,不适应到现在的习以为常;真的没什么好难过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而自己现在已经有了王轩逸…… —————————— 瑾萱牵着瑾少伍的手站在王轩逸的门前,迟疑很久不知道该不该敲门! “妈咪,你该不是不敢?”瑾少伍贼贼的眼神看着她偷笑,“虽然我是很想见到王叔叔,难道你心底就一点都不想吗?” “瑾少伍同学,麻烦你的情商可以低点吗?做你妈咪压力真的好大!”瑾萱弯腰捏着他的脸颊,叹气! 瑾少伍吐了吐舌头,直接转身跳起按住了墙上的门铃,瑾萱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门打开了,不过站在门口的人不是王轩逸而是另一个女人,酒红色的头发,修长的,身上的衣服有几分凌乱。脸上的笑容风情而妩媚。 瑾少伍傻眼了,偷偷的看着瑾萱,她眸光淡然,神色平静的没有任何的反应…… 女人扬起红艳的唇角:“你们是来找轩逸吗?”扭头对着厨房的方向喊道:“轩逸,有人找。” 轩逸瑾萱平静的心莫名的跳漏了一拍…… 牵着瑾少伍的手转身就想走时,忽然被人扣住了肩膀。“瑾儿……” 瑾萱回头看见王轩逸双手的衣袖卷起,诧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也没想到自己会主动到这里来找他 “小伍说很久没看到你,我就带他来见你!不知道你有客人,打扰到你们不好意思!”瑾萱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像个没事人将手中的袋子交给他:“这个你们留着吃,虽然可能不太用得着!” 王轩逸复杂而深邃的眸光看着她,抿唇想说话;瑾萱刻意避开他的眼神,低头对瑾少伍道:“我们回去,不要打扰你王叔叔。” 推开他的手,拉着小伍转身朝着电梯门口走…… “站住。”王轩逸终于有机会开口! 瑾萱好像没听见,脚步一秒也不耽搁的迈步;就在要走近电梯门口时,王轩逸大步流星的走过来遏制住她纤细的手腕,声音里充满恼怒:“我叫你站住,你听见没有?” 瑾萱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咬唇,一语不发。想挣开手,他却不放开! 王轩逸用很大的力就是不放手,头也不回的对女人开口:“今天你先回去,我会再联络你!” 女人早已拿好自己的外套,穿整齐,调侃的眸光看他们之间的无声的争执:“ok!我等你call我哦!随时都可以……” 语气格外暧昧 女人走进电梯的眸光还一直在打量着瑾萱 瑾萱撇过头不愿意被陌生人如此关注,小声道:“王轩逸,你放手!” “不放!”王轩逸冷哼,“我一放手你就要跑,我不会放手!” “小伍还在这里,我能跑吗?”瑾萱抬头,犀利的眸光迎上他,气势丝毫不输他! “你这样会抓痛妈咪!”瑾少伍扯了扯他的衣角,生气:“我不喜欢让妈咪痛的人!” 王轩逸想到还有瑾少伍这个小鬼,她不会跑,这才安心的放手,“跟我进去!” 瑾萱低头看着瑾少伍,无奈的只能跟着他走进去,否则就算现在跑了,以后王轩逸还是会找到自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王轩逸拿拖鞋给他们换上,又将她买的食物放进了冰箱,拿了一罐饮料给瑾少伍:“电脑在我书房里,你可以随便玩。” 瑾少伍很识趣的拿着饮料去书房,还特意把门给关上,将空间留给他们。 瑾萱墨眉如画,轻轻地皱下;叹气,小伍现在就开始向着王轩逸,以后该怎么办这个念头吓了自己一跳,脸颊不禁红起来,自己到底是在想什么? 居然想到他们的以后 王轩逸解开领口的扣子,抓着她的手腕拽到沙发上坐着,薄唇抿起:“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我刚才要是不抓住你,是不是就打算这样跑了,再也不来找我?嗯?” “没有!”瑾萱矢口否认,虽然心里有过这样的念头。 “你说谎!”王轩逸摘下眼睛,直白的看穿了她心思:“你就喜欢跑,一遇见什么事就跑!你不是说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瑾萱坦然的面对着他,咬唇:“所以我什么都不问,让你自己处理。等你处理好,就会去找我,不是吗?” 王轩逸哑声,愣愣的眼神看着她,久久没说话! 瑾萱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自话自说:“信任这个词,说的很容易,可做起来却很难。我不否认直到现在对你还没有完全的信任,可我有在努力的尝试;你也要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去适应我们之间的变化!” “抱歉!”王轩逸握住她的手,真诚的眸光看着她:“是我不好,之前没跟你说!” “那个女人叫安娜,她在政治圈出了名,也是我的朋友,不否认她对我有想法,为了得到一些政治圈的消息,我和她一直保持着联系。但仅仅是她给我消息,我给她钱。并没有其他的关系……” “她是不是和我一样,属于间谍?”瑾萱想到她的打扮,虽然都是名牌,但太过暴露,风尘味很重。 王轩逸温柔的笑起,捏着她的粉颊:“她和你不一样!你是靠自己的双手来劳动,她却是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我不歧视靠出卖为生的人,但也不会过分的亲近。这次是因为有重要的事,她急着来找我!以后我不会再让她过来。” 瑾萱没说话,沉默了很久,忽然开口:“你在几个人面前摘下过眼镜?” 王轩逸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问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只有你一个!” 瑾萱拿起眼睛放在他手心里,“以后不准在别人面前摘下眼镜,这双眼睛太妖孽,不管是哪一个女人看了都会沉沦!虽然有点不讲理,但我不想看到别人为你沉沦!” “好!”王轩逸指尖点着她的鼻尖:“我只在你面前摘下眼镜,不会再让任何进这里。这里只会属于我们一家三口。” 瑾萱没说话,轻轻的靠在他的怀中。这么多年,心口第一次被幸福与甜蜜包围着。幸福,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就好像走在钢丝线上,小心翼翼。害怕一个不小心就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王轩逸抱着她,嘴角扬起笑容,对躲在书房门后偷看的瑾少伍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瑾少伍也做了一个“ok”的手势,一大一小的男人笑的很有默契! ———————— 瑾萱的生日到了,程炎爵和拓跋辰景商量着要给她过生日;往年他们都是一起吃饭,喝酒就当庆祝了,可今年不一样。她的身边做了一个王轩逸,怎么也要给他们俩个人留个空间。 瑾萱倒没有多在意过生日这样的事情,所以王轩逸在电话里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她也无所谓,如果他能抽空陪自己吃饭的话就好了。 王轩逸答应她,晚上一定推掉所有的应酬,回去陪她吃饭。 白微微为她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拓跋辰景搬了一箱子的酒上来……程炎爵很实际直接在她的账户里打钱。因为珠宝什么的,瑾萱从来都不感兴趣,给她钱还能帮她对付着点生活。 让人意外的是贺恪云居然也来了。 瑾萱站在门口看着他,迟疑,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让不让他进来;进来只会让拓跋辰景难受。 “抱歉,今天……” “你生日,不欢迎我嘛!我知道!”贺恪云嘴角挂着雅痞的笑意,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正方形的盒子,“我这个人很有自知之明,今天不会让你们心里不舒服。不过是替人来送份寿礼给你!” 瑾萱眸光不解的看他:“寿礼?” “这个世界上会有一种男人,他骄傲,沉默,喜欢把一切都憋在心里。不管为对方做什么事都不会主动告诉对方!他知道你不喜欢珠宝,不喜欢金钱这样的恶俗的东西。很早知道之前就托我从国外买了一块上好的玉,还让人特意打磨成砚台的形状;他知道你喜欢练书法,肯定会喜欢。” 瑾萱心尖微微一颤,接过他递来的盒子,打开是一个碧玉通透的砚台,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无论色泽还是打磨的手工都极其细腻。砚台下面,刻着一行字:很什王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瑾萱没记错的话,下面两句应该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贺恪云笑道:“这怕是史上最昂贵的砚台,虽然价值不菲,但是他送你的心意!别拒绝,对死人尊敬点。” “什么时候的事?”瑾萱开口问道。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人都死了,何必再做这些无谓的事。 “我用开水烫你的那次。他说不得已用这样的方式试探你,这份礼物算赔礼道歉,也算是你的寿礼!光是找可以打磨成砚台的玉我可都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贺恪云双手放在口袋里,嘴角玩味的笑容:“是不是很感动?如果他现在活着,是不是想立刻跟他在一起?” “我不会!”瑾萱抿唇冷淡的回答,看着手中完美无瑕疵的砚台,眸光淡然:“我把关于他的事都打包留在上个世纪,不再想起!他的礼物我收下,谢谢他的好意。” 贺恪云嘴角勾起冷笑:“女人啊!冷血起来男人都比不上!生日快乐!我走了。” 瑾萱看着他离开,低眸看着砚台,心里五味杂粮。南宫蔚再伤害自己再深却终究也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他懂自己的喜好,他知自己的秉性。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却也是伤害彼此最深的人! 命运,常常都喜欢这样玩弄他们,不留半点的仁慈。 chapter177:银面男子(1) 王轩逸来时,瑾萱还坐在房间的梳妆台前,看着玉砚台失神。白皙的手指缓慢的抚摸着底部的每一个字,不是用机器打上去的,而是人一笔一划亲手刻上去的。字体熟悉的让她一眼就能看出是南宫蔚的字迹。 那些年的画面在脑海里不断的翻涌,像是汹涌澎湃的潮水,席卷而来,每一个画面都无比清晰。第一次牵手,第一次被他抱在怀中,第一次被他亲吻……自己生病他整夜整夜的守在病床前不眠不休自己成绩下滑,他只是浅笑揉着自己的脑袋说下次努力 那些年,他们相依为命,真的很幸福幸福的像泡沫一样,不堪一击,随便的一个浪水打过来就轻易的碎了。他的温柔变成了残忍,他的体贴变成了冷漠,他的美好仅存在记忆深处。在被他伤害的那一段日子里,每一次都只能靠着温习过往的温暖时光坚持下去,可最终还是没有坚持下去。 爷爷死了,孩子没了,自己险些丧命如今,南宫蔚却也不在了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突然的她从未感觉到南宫蔚是真的死了。记忆某一处似乎一直在欺骗着自己,像他最后道别的那样,去国外,去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重新开始。 恨与爱相互抵消,他们之间什么都不剩下了可记忆深处,那个温柔的舅舅依然在 王轩逸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弯腰轻轻的抱住她的肩膀,悦耳的声音响起:“在想什么?” “南宫蔚送我的。”瑾萱指了指砚台,眼底划过一丝灰暗,嘴角若隐若现的苦涩:“你说,他人都死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王轩逸拿起砚台反复摸了几下,在手心掂量:“看得出这份礼物他是花了心思。你还恨他吗?” 瑾萱摇头:“我早就不恨了!他比我可怜,我为什么要恨一个比我可怜的人?我记得最后一次见他,他说这辈子不管和谁在一起我都是他不要的破鞋!他说宁可我恨他一辈子,至少也记得了他一辈子。你看,他这个人就是这么的自私,这些年我为他吃的苦,因他受的罪还不够吗?死也要我记得他一辈子。” “可他不知道的是,哪怕我对他无爱亦无恨,可记忆里他依旧是我的舅舅,怎么可能会忘怎么会忘记” “以后我会在你身边,把那些不开心的事全部忘记,你也说你记得他是你舅舅,舅舅给你的一定是最美好的记忆!”王轩逸放下砚台,用力的握住她纤细的双手,眸光烁烁:“别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小伍他们会担心你!” 瑾萱水眸在看向他时变得安静,平淡,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走出房间。 白微微早就倒好了酒,“今晚我们可是要不醉不归!祝你又老了一岁,然后又有人要……哈哈……” 瑾萱浅笑着看着他们每一个人,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福! “妈咪,生日快乐!”瑾少伍跳下椅子,双手抱住她的大腿,脑袋在她的腿上蹭啊蹭。 瑾萱抱起他,捏了捏他的鼻子:“谢谢宝贝!” 吃饭时,几个男人都忍不住的喝多了。程炎爵不停的找王轩逸喝酒,拓跋辰景也不断的灌酒,而瑾少伍则是捧着饮料瓶也与王轩逸干杯;后来白微微也加入了灌酒的行动中。王轩逸来者不拒,不管他们是有意无意,他都喝的很痛快 唯独瑾萱不敢喝酒,怕所有人都喝醉了,会发生什么事!总要有一个人清醒,照顾他们。 白微微喝的醉醺醺的,嚷着要继续喝,跑去厨房拿了一瓶酱油出来。站在瑾萱的身边,摇摇晃晃,随时会倒一样。粉颊被酒精滋润,红扑扑的,眼眸迷离,看着瑾萱傻笑:“瑾萱,你从来都是我白微微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你心里苦……做姐妹的什么都不说了我祝你以后永远幸福快乐。那些王八蛋,人渣全部都滚远远的……”。 瑾萱笑看着她,拿过她手里的酱油瓶,哄小孩子的语气:“好!我知道了!你喝多了,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呜呜……我没有喝多!我还能喝好多好多……我们继续喝……”喝醉酒的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喝醉了…… “好,那我陪你回房间喝!”瑾萱扶着白微微回她之前住的房间,她倒在床上没过五秒直接呼呼大睡,安静的像只小兔子。瑾萱体贴的为她脱下鞋,扣子解开了几颗以方便她喘气,又给她盖上了被子,这才关灯走出房间。 客厅凌乱,到处都是酒瓶;拓跋辰景喝多了,趴在沙发上直接睡着了;王轩逸在厕所里,今晚他喝最多,怕是应该在吐;程炎爵也喝了不少,醉醺醺的看着她,笑的像个孩子,没心没肺。 “sara,我们是伙伴,是兄弟……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挺你!一定会!”程炎爵双手抱住了她,下巴压在她的肩膀上,打了一个酒嗝,浓郁的气味让瑾萱不紧的皱起眉头…… “我知道。”瑾萱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他太重了,压的自己不舒服。 “谢谢你,原谅我……谢谢你……”程炎爵说着,语气哽咽起来,眩惑的灯光下,眼角微微湿润,用力的抱着她,紧的没有一丝的缝隙,近乎要将她勒断气。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耳畔,他低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瑾萱,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瑾萱身子明显的一僵,感觉到他的哽咽,心一紧;哪怕他伤害过自己,可他对自己的关心是真的,不是敷衍,不是演戏…… “炎爵……” “只要你幸福只要你幸福就好!”程炎爵似无意的打断她的话,松手,不再看她,跌跌撞撞的走到沙发,一只手拽着拓跋辰景的胳膊,一只手抓着他的腰:“给我起来,回房间休息。” “嗯?”拓跋辰景微微有些意识配合着他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向了另一间空房间;小伍也回了自己的房间,此刻凌乱的客厅只剩下瑾萱一个人! 这个生日过的真让人无比的感伤,无形之中好像有什么在悄然变化 脑海里一直重复着程炎爵的那句话—— 瑾萱,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自己真的还有幸福的权利吗? 王轩逸打开浴室的门,靠在墙边,头发被水侵湿,满脸的水泽,苍白的脸色有点憔悴,可想而知他今晚喝了多少酒;只是他的衣服不乱,目光冷彻,丝毫没有醉酒人的姿态。 瑾萱走上前,将他扶到沙发上坐着,又给他拿毛巾擦脸上的水泽:“干嘛和他们喝那么多酒?” 王轩逸放下毛巾,嘴角扬起笑意:“这是他们唯一可以整我的机会,我若不让他们得逞,指不定以后还想怎么整我!不如这次让他们得意一回!” 瑾萱叹气:“胃难受吗?要不我去给你煮点东西来吃。” 王轩逸按住她的手,不让动。“今晚是你生日,不要动。” 瑾萱侧头看到墙上挂着的时钟,指针滴答滴答快要走到了凌辰十二点,“再有五分钟,我生日就过了。” 王轩逸弯腰将沙发旁边放着的蛋糕拿在茶几上,拆开丝带,精美的蛋糕上写着“瑾儿,生日快乐。”王轩逸一根一根的将蜡烛插上,点燃,让瑾萱去把灯关了。 瑾萱关灯回来,被他抱在怀中,亲昵的坐在他大腿上。微弱的灯光橙色的照应在他们的侧脸上,浮现淡淡的光晕;他的唇贴在耳边,喑哑的嗓音道:“许个愿吹蜡烛。” “不用了,又不是小孩子……” “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需要照顾的小孩子……!”王轩逸打断她的话,催促道:“没时间了,快点……” 瑾萱闭上眼睛,双手合在一起,很虔诚的神色沉默了几秒后,睁开眼睛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整个房子陷入了一片昏暗中,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明亮的玻璃洒在地上如霜,也微微的照亮了他们的侧脸,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与小心翼翼。 王轩逸一只手抓着她的左手,一只手沾到鲜奶,在她的无名指上画了一个圈。低哑的嗓音充满了深情,眷恋;“瑾儿,嫁给我好不好?戒指暂时先用这个代替,以后再补给你!” 瑾萱的身子在他怀中明显的一僵,没有抬头看他,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无名指上的一圈鲜奶,莫名的觉得心酸,眼泪悄然无息的落下来,滴在他的手面上。 王轩逸心疼,知道她收到过的礼物太少了,真正愿意真心爱她的人也太少了;这个傻丫头,明明应该比任何人过的都要好,却活的比谁都要累。手指温柔的拭去她脸颊的泪水,喑哑的嗓音道:“我知道这样太草率了,也不应该逼你太紧,可今晚我真的忍不住我想娶你回家,想你名正言顺的做我的老婆,我可以正大光明的爱你嫁给我,瑾儿” 瑾萱一直低着头,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唇,只是很小声的“嗯”了一下。手指一直很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坏他给自己戴上的“戒指”! “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 没有“我愿意”而是细弱蚊音的“嗯”,王轩逸却也感动的眼眶都红起来,只是黑夜中瑾萱没察觉到。他的手收紧力气,下一秒他捕捉到柔软的小唇,温柔的一遍遍不耐其烦的描绘着饱满的唇瓣,良久,不再甘心只是亲吻红唇,撬开贝齿,勾住她的粉舌,龙飞凤舞,抵死缠绵 瑾萱闭上眼睛,脸颊上还挂着泪珠,生涩的回应着他的吻,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 程炎爵,我会幸福,一定会幸福所以,你也一定要幸福,一定要比我更幸福 不管通往幸福的那一条路有多艰难,走的有多辛苦,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走到幸福的终点,只要一直坚持,幸福终究会光临自己。瑾萱不想再放弃不想再因为自己心底对爱情的恐惧,因过往留在心底深处的卑微而放弃眼前的幸福 脑海里来来往往的回忆,就是为了彼此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无限的惆怅。 那时,我们能不能什么都不去想,勇敢的去经历一场爱情,哪怕这场爱情只是阴谋,只是被诱惑。爱情有时真的是需要被诱惑的,我们要懂得去享受这种诱惑带来的快感。 xxxxxxxxxxxx剧情分割线xxxxxxxxxx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驱走了所有的阴霾。冷风吹进来,清爽凉快,淡蓝色的天空上星星已经全部消失;只剩下月牙儿淡淡的痕迹。瑾萱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枕在他的大腿上睡着了。自己身上盖着的是王轩逸的外套 说来也奇怪,两次晚上能好好的睡觉,都是因为枕在他的大腿上,难道他的大腿还有整治失眠的功效?手指戳了戳他的膝盖,嘴角不可自制的上扬,明明就有房间,两个人都不睡,非要挤在沙发上 王轩逸睁开凤眸,看到她嘴角的笑容,心神荡漾,忍不住的低头吻了下她的唇角。瑾萱一惊,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你醒了。” “戳我的膝盖是不是很好玩?”王轩逸嘴角浓郁的笑意。 瑾萱坐直身子,咬唇,眼神闪闪躲躲的,只觉得气氛太过暧昧;夜晚还好,白天还真的不是很习惯! 王轩逸凑过来在她的耳边咬唇:“这是我们第二次什么都不做,在沙发睡了一夜。我们结婚后该不会还是有床不睡,睡沙发?” 瑾萱脸色一红,目光斜视瞪他一眼,站起来:“我去洗脸,做早餐。” 王轩逸看着她逃进了浴室里,嘴角的弧度更加的上扬真是个爱脸红的女人真想早一点将她娶回家! 瑾萱打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拍打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只感觉到心跳加速,仿佛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无名指的鲜奶被洗掉了,可无形之中仿佛已经有了一枚最昂贵的戒指套住了她的手指,嘴角扬起笑容……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无名指,宛如在抚摸着他送给自己的婚戒 心中的幸福是满格的瑾萱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一直等到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这才打开浴室的门,钻进了厨房。昨晚他们都喝了太多酒,王轩逸又把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估计都饿了。现在不做饭,一会估计那些饿狼会把冰箱都给啃了。 瑾萱端着早餐走出来时,王轩逸已经洗漱干净,坐在餐桌前,看着她的眸光泛着笑意愈浓…… 拓跋辰景和程炎爵走出来,打着哈欠,看到王轩逸已经醒了,不由的挑起眉头:“你居然起的比我们还早?” “拜某人所赐,我的膝盖让我醒了。”王轩逸揶揄的语气道。 程炎爵不解的问:“什么膝盖?” 瑾萱瞪了王轩逸一眼,示意他闭嘴。“快点去洗脸刷牙吃早餐。” 程炎爵揉着自己干瘪的肚子点头:“的确要吃早餐,我快饿死了!” 他说话时,拓跋辰景已经先去了浴室,还把门给反锁起来,害的程炎爵不得不去瑾少伍的房间。白微微也醒来,而且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打理的整齐,一点也没昨晚疯癫的样子。 趴在餐桌上,吐舌头:“宿醉的感觉真不好很不好头好痛!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样喝酒了。昨晚差点把酱油都给喝了。”瑾萱将餐具摆在他们的面前。 白微微吐了吐粉舌,不相信:“没这么夸张” 瑾萱只笑不语。 瑾少伍走出来逐一问好,“王叔叔早安。” 王轩逸一把将他抱在怀中,捏着他的鼻子道:“你应该改口叫我爹地了……” 瑾少伍瞪大眼睛,回头看瑾萱询问:“真的吗?妈咪……你答应和他结婚了?” 瑾萱脸颊微红,又不说话,只是点头。 白微微一下子窜起来,“太好了,你要结婚了……这样的好事一定要开酒庆祝啊!” 瑾萱无语,刚才说以后不喝酒的人是谁? 程炎爵和拓跋辰景刚走出来,听到他们的话,不由的一愣。拓跋辰景担忧的眸光扫过程炎爵,只见他神色淡然,丝毫没有变化,只是眼底那一抹黯淡一瞬即逝,快的谁也没有捕捉到。 走上前,拍着王轩逸的肩膀:“恭喜你啊!终于把这个又笨又固执的家伙娶回家了。我终于不用担心人类的稀罕动物濒临灭种了……” 王轩逸薄唇扬起幸福的笑意:“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濒临绝种的动物!” 拓跋辰景眸光深意的看着瑾萱,“你真的答应了他?你想好了吗?” 瑾萱点头,清澈的目光迎上他:“我考虑的很清楚。” 拓跋辰景不再多说什么,既然瑾萱自己心底决定了,那谁也无法再改变她的心意。只是程炎爵他真的能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吗?看着瑾萱嫁给别的男人,他真的能受得了吗? 白微微凑到程炎爵的身边,笑嘻嘻道:“爵,我们也结婚嘛!婚礼还可以和萱萱放在同一天……” “我不可能和你结婚……”程炎爵冷冷的拒绝。 王轩逸早餐吃一半就接到谢秘书的电话,他已经让司机来接自己。虽然此刻很舍不得走,但也必须先去工作。 瑾萱送他到门口,王轩逸看到车子停下,却还是抓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低迷的嗓音道:“晚上我会早点过去,如果迟了不要等我吃晚餐。” “嗯。”瑾萱点头。 “我知道你最近在查许延烆的事,不管做什么首先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记住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瑾萱再次点头。 王轩逸抿唇准备说话,看到她平静的神色,忍不住笑起来:“怎么办,我一秒都不想离开你!” 瑾萱受不了他这股黏糊进将他朝着车子推:“谢秘书在等着你,快去工作。” “那你会不会想我?”王轩逸停下脚步,认真的神色问道,似乎这个问题很重要,得不到答案,他是不会走。 瑾萱咬唇笑,点头。 “那你是不是要表示一下?要和你分开一整天……”王轩逸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瑾萱知道他的意思,因为谢秘书和司机都笑着朝着这边看,不好意思;可自己满足他,他就不肯走。无奈之下,只得踮起脚尖,飞快的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防止他继续耍无赖,故作凶巴巴的神色:“再不走,小心我揍你!” “好!”王轩逸嘴角噙着餍足的笑容,被她的样子逗乐了。双手将她耳鬓的头发掠到耳后,“乖乖的,等我回来。” 言毕,不再磨蹭下去,转身上车,吩咐司机开车。不敢再多看一眼,否则自己可能今天真的要走不掉了…… 瑾萱一直目送他的车子消失不见,收回目光转身要回房子里,感觉好像有人在远处窥觊自己,回头仔细去看时,除了树枝摇摆,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倒影模糊,什么也没看到。 也许,是自己一时多疑了。 xxxxxxxxxxxx剧情分割线xxxxxxxxxxxxxxxx过没心有。 下午,瑾萱正在看书,忽然接到电话,书籍从手中掉落,整个人都呆掉了……瑾少伍坐在一边玩游戏,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关心的问道:“妈咪,你怎么了?” 瑾萱回过神来脸色煞白,眸光严肃的看着他,低哑的开口:“小伍你乖乖的在家里呆着,不要放任何的陌生人进来。如果有事就从后门离开,知道吗?我现在必须出去!” 纪烯湮:如果有人以爱情勾引你,如果真的无法抗拒,那么学会去享受他勾引时带给你的快乐。爱情里,有时真的需要一些勾引。或许,在多年以后,幡然醒悟,我们最抗拒的那段感情却是我们最靠近爱情的距离。 chapter178:银面男子(2) “我会照顾自己,妈咪你别担心我!”瑾少伍安慰她,露出笑容:“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瑾萱点头,立马去拿钱包和钥匙手机,一边走一边给拓跋辰景打电话:“拓跋,楚木云出事我必须过去一趟,你现在过来帮我照顾一下小伍,他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微微也出去了……好。” 电话是医院打来的,楚木云被人刺了一刀,性命垂危,很可能会没命,必须要有人过去处理一下。 为什么好好的会被了刺一刀?楚木云虽然身手不好,但也不至于没有防御能力。除非这个人是他熟悉的人,没有任何的心里防备…… 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灯还一直在亮着,瑾萱没等一会,贺恪云也急匆匆的走过来,剑眉拧成了一团,第一次看到他的神色凝重的样子。 “他死了?”贺恪云停下脚步,直白的开口问道。 瑾萱摇头:“我也刚到,医生还没出来,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贺恪云掠眸:“一般人伤不到楚木云,看样子他们已经行动了。” “他们?”瑾萱疑惑,探究的眼神在他的身上的打量:“你到底知道什么?他们指的是谁?” 贺恪云轻描淡写的扫她一眼,双手插在口袋中:“不关你的事!反正楚木云当初把你害的那么惨,现在死了不是更好!你关心他做什么?” 瑾萱瞪他:“我没恨到想他去死!” 贺恪云不屑的嗤笑,忽然想到什么:“瑾少伍一个人在家里?” 瑾萱点头:“我出门时他是一个人,不过我有叫拓跋辰景去照顾他。” 贺恪云脸色遽然改变:“糟糕,瑾少伍会出事。” “你什么意思?”瑾萱脸色比之前更加的紧张,冷冷的盯着他:“把话说清楚,为什么说小伍会出事?” “他们的目的不就是你和瑾少伍,楚木云只是一个钩饵!该死的,你快回去找瑾少伍!”贺恪云推着她催促道,掏着手机,焦急道:“如果我没猜错,现在瑾少伍会出事,你快去看看。” 瑾萱眼神划过一丝迟疑:“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再问了!”贺恪云打断她的话,冷哼喝道:“不想你儿子死就快点回去,这里交给我!楚木云的死活都和你没关系……” 瑾萱虽然不知道他这样说的原因,可看他的神色也不似是在开玩笑,不再迟疑,转身朝着医院的大门口狂奔,路上还不断的拨打拓跋辰景的电话,他究竟有没有到…… xxxxxxx剧情分割线xxxxxxxxxx 瑾少伍原本坐在沙发上玩游戏,忽然觉到有点不对劲,嗅到口气中有汽油的味道。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趴在地上看到外面有人的脚步,接着就有黑色的液体流进来,浓郁的气味味道更重…… 瑾少伍黝黑的眸光转动了好几下,趴在地上没动,接着就感觉到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火柴的味道。接着热浪滚滚而来…… 是火!是有人想要烧死自己! 瑾少伍终于明白过来,细小的门缝里火焰不断的往里面扑,他想要去开门都没办法。想到瑾萱临走时的叮嘱,他立刻转身走向后门,想要打开后门,可外面好像被什么锁住了,怎么也开不了。窗户全部都被封死了…… 房子里很快的充满了浓烟,呛的他喘不过气来;咳嗽了好一阵子,忽然转身跑到了瑾萱的房间,没一会跑出去,走到厨房,打开水龙头用水将自己的衣服全部淋湿。怀抱里鼓鼓的,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用潮湿的衣服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眼睛已经被浓烟薰的睁不开,眼泪不断的往下流,不断的咳嗽……想要找个地方躲都没有办法,可也出不去…… 就在他一筹莫展时,忽然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门被人大力的踹开,一个人戴着面具的男人闯了进来,焦急的眼神在浓雾里搜索了半天找不到人。 “小伍……小伍……你在哪里……回答我一声……小伍……” 此刻大半个房子都被大火吞噬,燃烧着,高温让人头昏脑胀,更何况有浓烟滚滚,视线阻隔,根本就看不见几米之外的情况。 “瑾少伍……你在哪里?回答我,瑾少伍……”银色男子不断的嘶吼,愈加的焦急。火势越来越大,他的身体也有些支撑不住,感觉到热浪一扑一扑汹涌而来,低头剧烈的咳嗽,好像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瑾少伍靠在厨房的台子边缘,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咳嗽的发出细小的声音:“我在这里……这里……咳咳……救我……” 银面男子眼眸一掠,在听到那隐约的回答后,硬生生的克制住自己咳嗽的,脚步转移朝着厨房走去,此刻很多地方已经被大火燃烧起来。他眸光在烟雾里搜索了半天,终于看到瑾少伍。 凤眸划过一丝安心,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一把将他抱在怀中,紧的要勒死他。感觉到他的衣服是全湿的,嘴角不由的扬起一抹笑容——多聪明的孩子。 瑾少伍趴在他的肩膀上,艰难的开口:“后门被封住,窗户也出不去……门口是大火,我们出不去了吗?” 他的枯瘦伶仃的手指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信誓旦旦;“相信我,一定会带你平安的离开!” 瑾少伍迟疑片刻点头:“我相信你!” 男子抱着他走出厨房,看到大门口已经被烧的不成样,根本没办法冲出去;只好将目标放在了后门,抱着瑾少伍疾步走过去,抬起脚狠狠的踹着门,一次又一次…… 为了瑾少伍,他也不能死在这里!一定要将瑾少伍平安无事的救出去,否则那个女人一定会哭死。脑海里闪过那张惨白的小脸,泣不成声的模样,心头一紧,不要再让她哭泣了……所以必须平安的出去! 木门也被大火吞噬,他咬唇,抬起一脚狠狠的踹在了火焰中,门咯吱一声终于开了,可他的裤脚也被火燃烧着了……他好像都没感觉,在奄奄一息,顷刻便能倾塌的房子里朝着外面狂奔……飞扑出去时,脚下一绊跌在地上,他下意识的将瑾少伍护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给他护垫…… 瑾萱和拓跋辰景一起赶回来,看到燃烧的快成废墟的屋子,整个人都傻掉了……熊熊烈火燃烧着一切,大有不烧掉一切誓不罢休的绝情;火苗窜上云霄,烧红了半个天际,滚滚狼烟不断的向四周蔓延…… “小伍……小伍……小伍……”瑾萱歇斯底里的吼道,想都不想直接朝着火里狂奔…… 拓跋辰景眼疾手快抱住了她,死死的拽着不让她跑进去!“火势太大了,你进去也会没命的。” “放开我……我要去救小伍……小伍还在里面……”瑾萱奋力的挣扎,想要推开他,一心只想救小伍。没有了小伍,自己的人生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她一定不能让小伍出事……。 “你不要冲动!小伍不一定在里面!”拓跋辰景扣住她的双肩,用力的嘶吼,希望她能冷静点。 “不会的……有人故意要烧死小伍。他们一定会封死门窗,小伍无路可逃,他一定还在里面!你放开我……我要进去救小伍,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瑾萱想到贺恪云的话,满心的恐惧与害怕。如果小伍真的被活活烧死,自己也不想活了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会比小伍更重要再也没有 “瑾萱你冷静点……小伍……”拓跋辰景的话说不下去,就连自己都找不到好一点的理由安慰她。 一阵风吹过,火势更大……瑾萱早已泪流满面,被泪水打湿的睫毛轻颤着,煞白的脸色,六魂无主,一心只想进去救小伍!可拓跋辰景也很坚持就是扣着她的肩膀不肯松手…… “小伍……求求你放手,让我进去救小伍……放手啊……”瑾萱发疯的对着拓跋辰景拳打脚踢,可他的手指如高铁牢不可破,心痛的眼神看着她,没办法放手。 瑾少伍出事,他无能为力,但瑾萱要是出事了,自己如何对程炎爵交代…… “妈咪……” 就在瑾萱情绪近乎崩溃时,忽然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瑾萱一震,回头看到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抱着小伍一瘸一拐的朝着这边走过来…… 拓跋辰景眼底也是划过一丝诧异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要戴着面具?手指的力气在抽离时,瑾萱下一秒朝着瑾少伍飞奔,脚步还没站稳,一把抱住瑾少伍紧紧的勒在怀中。又哭又笑:“吓死我了……小伍,你吓死妈咪了……” 瑾少伍安抚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妈咪,我没事了,别哭!我真的没事……” 瑾萱放下他,流着泪仔仔细细的检查着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这才安心。再次一把将他抱在怀中,哽咽“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在家里。不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对不起!” “妈咪,我真的没事……是银面叔叔救了我。”瑾少伍开口解释,小手抹掉她脸颊上的泪水。 瑾萱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失态,而且眼前还站着一个不认识的人……抬头时,她便愣住了…… 眼前的男人身形居然与南宫蔚有七八分的相似,戴着银色的面具,只留出剑唇与双眸,可几缕头发落下又将他的眸光遮住……高挑的身材,灰色的衣服,只是裤脚被烧毁了,甚至皮肤被烧伤,露出鲜红的肉……他走过来的路,一步一个血印…… “你……”瑾萱放开瑾少伍,站了起来,眸光写满了不可思议……是他吗?是他没死,回来了吗? 否则,他为什么要拼了命的救小伍?连自己受伤都不管不顾…… “南宫蔚……” 瑾萱失声的叫着他的名字,怀疑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会活着?怎么可能是他救了小伍? 银面男子深邃的眸子复杂的看着她,眼底的痴迷一瞬即逝,慌忙的撇头,避开她的眸光;额头渗出的冷汗,湿透了发根……薄唇咬了又咬,剑眉拧成了一团。被烧伤的腿肚传来剧烈的疼痛,不由的到吸一口冷气…… 强忍着痛意,艰涩的开口:“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南宫蔚。” 不是南宫蔚? 瑾萱微微愣了几秒,缓慢的走到他的面前,眸光闪烁着泪光凝视着他脸上的银色的面具,遮挡住大半的脸,只剩下暗红的薄唇干的起皮,黑眸阴沉,避开她的视线,看着远处的树木。 沉重的手臂缓慢的抬起,手指都在颤抖,泛白的指甲还差一点的距离就能触及到他的面具时,他忽然一退,明显的躲避她的手指。沙哑的嗓音有气无力,“请小姐自重。” “你叫我什么?”瑾萱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这样的感觉真的很熟悉,不会错的,他怎么可能不是南宫蔚!一样的眼睛,一样的薄唇,一样的身形自己怎么都不可能认错! “小姐!”银面男子终于转过头,正视她的眼睛,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一点的逃避或是心虚,坦坦荡荡,他真的不是南宫蔚! “南宫蔚!”瑾萱提高了音调,眸光明暗不定,咬了咬唇:“你以为你戴着面具,故意压低声音我就真的认不出你了吗?你没死,你一直都在骗着我们所有人……” 银面男子眼神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薄唇要扬起时,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声音,“他没骗你!” 瑾萱看到他身后走过来的贺恪云,心里更加肯定,他是南宫蔚。“你以为,你们能骗得了我吗?” 贺恪云薄唇漾起邪佞的笑意:“骗你?我为什么要骗你?南宫蔚要是没死,你认为他会放过你们母子,看着你走向王轩逸吗?” 瑾萱一愣,这个问题自己从未想过 “他是我家族的人,不是什么南宫蔚!”贺恪云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她,兀自一笑:“你这么想他是南宫蔚,难道是你内心对他旧情未了……” “我没有!”瑾萱条件反射的回答,冷彻的眸子瞪贺恪云,“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只是厌恶他,明明活着却骗我们所有人……” “告诉她,你叫什么名字?”贺恪云冷笑的看着银面男子。 “我叫贺冥,是贺家的人。之前一直留在国外,最近才跟他回来。”银面男子淡漠的声音很是沙哑苍白的像将死之人。“我真的不是你说的南宫蔚!” “那你让我摘下面具,看一看!”瑾萱固执的开口。 贺冥摇头:“我的脸在一场大火烧伤,已经没办法再看了。” “是不敢。”瑾萱激将法。他不敢摘下面具,是因为害怕被人知道南宫蔚根本就没死! 贺冥咬唇,眼神看着她迟疑许久,视线透过她看到她身后的瑾少伍,开口:“我的样子会吓坏孩子。” “小伍转过身去!”瑾萱冷冷的开口,打定主意一定要看到他的样子,否则她怎么也没办法相信,眼前站着的男子不是南宫蔚! 明明就是他! 瑾少伍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转过身,“妈咪,我转身了。” 瑾萱上前一步,抬头仰视着他的下巴,隐约的复杂,苍白的肌肤会让人忍不住的为他担心;贺冥没动,直直的站在原地,闪烁的眸光看着她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近乎屏住了呼吸…… 修长的骨节,骨骼分明,指尖握住了面具,冰凉的触觉,整天戴着这样的面具,不累吗?? 贺恪云脸上的笑意逐渐的收敛拓跋辰景也紧张起来,期待的眼神目不转向的看着面具,心底几乎已经相信了瑾萱的话…… 在面具下,一定是南宫蔚熟悉的脸 瑾萱咬住唇,有一瞬间竟然有想要放弃的念头!如果这张面具下真的是南宫蔚的脸,自己该怎么面对?可如果是,自己放弃的念头岂不是在自欺欺人!手指收紧力气,在咬唇的那一瞬间,将面具扯下来…… 一阵风吹过,“叮咚”一声,手中的面具掉在地上,瑾萱整个人都震住了,呆滞的眸光看着他的脸,不由的倒吸一口气…… 贺冥的整张脸没有一处肌肤是完整的,皱皱巴巴,密密麻麻的疤痕,除了下巴和双眼,薄唇是完整的,其他的肌肤就连鼻子上都是伤痕,简直就没办法看。谁看了都会做噩梦…… 他的眼底划过一丝黯然,低下头,落下的发丝遮住了额头的伤疤,低低的声音:“对不起,我的样子吓到你了。” 拓跋辰景也愣住了,从未见过有人的脸可以毁成这样 “我……你……”瑾萱呆呆的眼神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在摘下面具的那一刻自己有千万种念头,只是完全没想到真相原来残忍的让人无法接受! 面具后躲藏的脸,居然是这样的——伤痕累累! 贺冥垂下头,一直没说话,眼神看着地上的面具,甚至连去捡起的勇气都失去了。 贺恪云弯腰捡起了面具,亲自给贺冥戴上。转身看着瑾萱,凤眸里写满了鄙夷与厌恶,冷笑:“从来没人可以摘掉他的面具,你是第一个!将别人的伤疤揭开,是不是很开心?他不是南宫蔚是不是让你松了一口气?拿别人的伤口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的感觉很痛快!” “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瑾萱焦急的开口辩解,甚至连他的冷笑都不介意。眸光闪烁着真诚的歉意看着贺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贺冥薄唇抿了抿,手落在贺恪云的肩膀上:“我想回去处理一下伤口。” “我真不应该让贺冥来救你儿子!”贺恪云敛眸,阴冷的语气说完,扶着贺冥,他一瘸一拐的走向了路边的车子上。 瑾萱站在原地,想追过去,可身体却好像被施了魔法,动也不能动。眼神看到他的腿鲜血淋淋,衣服烧毁了,皮肤烂了,带着血迹的肉暴露在空气中,看着都让人觉得痛彻心扉。 他为了救小伍受伤了而自己却因为好奇而摘下了他的面具,掀开了他的疤痕…… 第一次,瑾萱心里开始对一个人有着后悔 拓跋辰景一把将小伍抱在怀中,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这也不是你的错。是我也会这样做!我们还是先带小伍去医院检查一下,顺便看看楚木云的情况!” 瑾萱没说话,在拓跋辰景的陪伴下,去了医院。 拓跋辰景陪着瑾少伍做检查时,瑾萱这才知道楚木云死了! 贺恪云和贺冥碰巧也是在这家医院,医生在处理贺冥的腿上,而贺恪云看到瑾萱,薄唇扬起冷笑:“怎么样?南宫蔚死了,楚木云死了,当年伤害过你的人全死了,现在是不是觉得很解恨?” “我没你想的那么恶劣!”瑾萱淡淡的嗓音回答,波澜无惊的眸光迎上他的,不甘示弱。“我再恨他们也没想过让他们去死!告诉我,楚木云究竟发生什么事?好好的为什么会死?” 贺恪云双手插在口袋里,无所谓的耸肩膀:“我怎么会知道?他又不是给我卖命的手下,死活关我屁事!看在南宫蔚的面子上我接到消息好心的通知你罢了……” “你所说的他们指的是谁?你怎么会知道他们的目标还有小伍?”瑾萱犀利的眸光盯着他的俊颜,企图在上面能找到蛛丝马迹。 “你是我的谁?”贺恪云露出欠揍的笑容,阴阳怪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楚木云和南宫蔚是欠你的,活该为你牺牲;我可不欠你任何!何况……我最讨厌女人质问我!若不是看在你是南宫蔚前前妻的份上,我早让你去见阎王了。” 瑾萱咬唇没说话,贺恪云这个人狂妄自大,邪佞唯我独尊,不将任何人放在眼底,他要是不愿意说,谁也拿他没办法! 贺恪云看到医生走出来,转身要进去前冷哼一声:“滚回王轩逸身边乖乖的做你的少奶奶,少在我眼前晃荡,我现在越看你越不顺眼!” “嘭”门被甩的很响,贺恪云这个人喜怒无常,脾气捉摸不定,他上一秒会对你笑的很温柔,下一秒也有可能会杀了你! 瑾萱转身就看到赶过来的王轩逸,凤眸里写满紧张,铁青的脸色在看到她安然无恙时微微缓和。站在她面前,双手扣住双肩,仔仔细细的打量她,“你没事?有没有哪里受伤?” 瑾萱轻轻的摇头,手指握住他冰凉的手:“我没事,小伍正在接受检查!只是房子,没了……” 王轩逸松了一口气,“房子没了可以再盖!人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紧的不留一丝空隙;隔着衣服感觉到她的心跳与体温,悬空的心终于落下!谢秘书告诉他时,他正在和一群老家伙开会什么都不管了,直接从会议室跑出去,丢下一会议室错愕的老头,甚至连后果都没想过 无所谓,只要她平平安安的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 谢秘书急匆匆的赶过来,额头挂满了汗珠,焦急的语气道:“王副市长,你丢下一大堆的官员跑出来,后果很严重,现在抓紧回去。” 瑾萱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感动 王轩逸松开她,无所谓的语气:“跑都跑出来了,回去做什么?” 谢秘书近乎要哭出来了,“你这样跑出来,市长很生气” “所以……” 所以谢秘书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还所以,所以快点回去啊! “你回去告诉他我老婆生病了,请假三天!其他的事等我回去再说!” 王轩逸淡淡的再丢下一颗炸弹,炸的谢秘书一直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看着他搂着瑾萱的肩膀离开…… 谢秘书抓了抓头发,在原地打转的走了两圈,哭死了。“王副市长,你丫的又不是孩子,能不能别这样任性啊……” 瑾萱有些担心与过意不去。“这样真的好吗?我和小伍都没事,你还是先回去。” 王轩逸停下脚步,薄唇洋溢着笑意:“放心,那场会议没了我也可以继续进行。说来说去还不是那几句,何况主角是市长又不是我。” 瑾萱叹气:“政治圈那么复杂,你却游刃有余。” 王轩逸剑眉微挑,脸色冷清:“你又开始多想了。” “我没别的意思!”瑾萱纯澈的眸光看向他,手指反扣着他的手指,“我只是不喜欢复杂,习惯过简简单单的日子。可你不能,我也不能!sasara的事始终要缠着我一辈子。” 王轩逸薄唇抿了抿,眸底划过一丝阴暗,始终没说话!不可能是一辈子不会的 走到瑾少伍的病房时,医生刚好给他检查完身体,“他没事,就是有点惊吓。小孩子要好好的照顾,下次要注意,不能丢下小孩子一个人在家中,太不安全了。” 瑾萱点头,走到瑾少伍的床边,手指摸了摸他的额头,歉疚的开口:“对不起,是我不好!” 瑾少伍摇头:“妈咪,别这样说!我没事……” 王轩逸站她的身边,手落在她的肩膀上,低沉的嗓音道:“最重要的是小伍没事,你别担心与自责了。稍后搬去我那边住,比较安全。我也会叫人照顾好小伍。” 瑾萱眉头一扬,开口准备拒绝时,小伍忽然开口:“妈咪,银面叔叔没事?” “他,我还不知道……”瑾萱回答他。 “我想去看看他。”瑾少伍开口,目光坚定:“他救了我,我很想当面感谢他!” “你先休息,等……” “他为我受伤了,我想知道他的情况!妈咪,我没事就让我去!”瑾少伍打断她的话,乞求的说。 瑾萱迟疑片刻,见他态度坚定点头:“那好,只是道谢,很快就要回来休息哦。” 瑾少伍点头! 王轩逸抱起瑾少伍,好奇的眸光看向瑾萱…… 瑾萱一边走一边解释:“贺恪云的朋友贺冥救了小伍,还伤到了脚。” 王轩逸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贺冥的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贺恪云已不知取向。他的腿已经被处理好,垃圾桶里还有止血带,鲜红色很是醒目。 瑾少伍从王轩逸的怀抱中挣脱,走到病床前,仰头清澈的眸子看着贺冥,“谢谢你救了我!” 贺冥波澜无惊的眸子扫过王轩逸,最终目光落在了瑾少伍青稚的轮廓上,“不客气。” “你的腿一定很痛”瑾少伍看着他被包裹成粽子般的腿,眼神里很担心。 “大人是不怕痛的。”贺冥沙哑的嗓音回答他,余光扫过瑾萱与王轩逸十指紧扣的手时,嘴角划过一丝苦涩,对瑾少伍说道:“你回去休息,我也想休息了。” 瑾少伍点头:“那好!我明天再来看你!” 贺冥点头。 瑾萱松开王轩逸的手,走近床边一步,侧身去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时,触及到他冰冷的手指,娥眉轻蹙。不自然的神色很快的恢复,“下午的事对不起,还有,很谢谢你保护了小伍!” 贺冥低头看着手中的水杯,沉默了片刻,淡淡的回答:“我只是听从贺少爷的话,要感谢去感谢他。” 王轩逸深邃的眸子深谙不明,上前一只胳膊落在瑾萱的肩膀上,薄唇扬起温柔的笑意:“不管如何还是要感谢你救了我的儿子!你的医药费我会负责,如果你有其他的要求也可以提出来,我尽可能的满足。” 贺冥猛然的抬头,凤眸盯着他的轮廓逐渐冷冽,薄唇咬了一下,却始终没说话!心口被人放了一块大石头,很沉,很重;尤其是在看到他的手放在瑾萱的肩膀上,她侧头看着王轩逸侧脸时,水眸里那温柔的光 没有伤口,说不清楚哪里的痛在身体里肆意的蔓延,要将自己撕裂 “不需要,你们走,我要休息。” 瑾萱为他拉了拉往下掉的被子,温柔的声音道:“明天我和小伍一起来看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明信片放在床头柜上:“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打我电话,好好休息。” 贺冥没任何的反应,手指紧紧的握住水杯,半垂着的眼眸映着杯子里的水波 瑾萱抱起小伍和王轩逸一起走出了病房。 门合上的那一刻,他缓慢的放下杯子,捂住自己的嘴巴忍不住的急咳起来,剧烈的要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咽喉深处,那浓郁的腥血味不断的在往上涌。鼻孔缓慢的流出了鲜红的液体,温热的,腥血的味道,黏哒哒的沾满了手心 脑海里一直闪烁着刚才的画面,他们十指紧扣,他们眸光在半空中对视彼此的默契与温柔,眷恋像一把凌厉的刀子凌迟着自己的心,痛彻心扉,流着看不见的血液,近乎要了他的命。 摊开手心,看到刺目的鲜血,嘴角扬起无比苦涩的笑意。这就是上天给自己的报应吗?残破不堪的身躯,无法示人的面目,只能看着她在别人怀里快乐 心里一直在努力说服着自己,放手,祝福她,只要她能快乐,其他的都不重要。可今天看到她和王轩逸站在一起,心居然是如此的痛,那些日子的痛苦折磨,自己煎熬的支撑着最后一口气活下来,和这样的痛比起来,原来不值一提,微不足道,不痛不痒。 人真的是一种很矛盾而又复杂的动物,在得到时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珍惜,在失去时才会痛彻心扉;不经历生死,谁又能参悟得透呢。 可有些事,一旦错了便永远无法回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法改变什么。自己的样子,自己的名字全没了,最后,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能相认。 上帝是公平的,他没有善待过任何一个犯过错的人。 “咳咳……咳咳……”他低头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液体渗过手心的缝隙缓慢的落在白色的床单上,像盛开在寒冬的傲雪,坚贞不屈,冷艳动人。大量的血液,怎么也无法止住。 发出的声音悲凉而揪心,银色的面具下那张皮已经没任何的表情也没办法再做出任何的表情。 贺恪云站在门口,后背靠着木门,挑着的眉角,看着他这个样子,痛心疾首。 南宫蔚,曾经多骄傲,不可一世的男人;现在却是这样凄凉的模样;看着自己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走,看着自己的儿子叫别人爹地……这是何等的残忍! 最后,还要被自己最爱的女人摘下面具,看到他最不想被人看到的一面那张面具,他自从戴上就再也没有摘下过。 他侧身想要拿水杯,手却虚弱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指尖握住水杯时一滑,水杯摔在地上,水花四溅,玻璃碎了一地玻璃片上还沾着他鲜红色的血液 贺恪云看不下去,上前重新拿杯子倒水,杯子塞进他的手心里。又拿纸帮他将那些讨厌的血液擦拭掉!“我真是恨不得杀了你!” 他眼皮都未抬一下,用水漱口,任其他粗鲁的动作恨得将自己的手臂都给卸掉。 “你脑子有病是不是?我告诉你瑾少伍有事,可没叫你用命就救他!这就算了,你何必让她亲手摘下你的面具?你这样残忍的对自己,以为真的能赎罪吗?她不会领情,她现在完全当南宫蔚这个人死了!” “这样很好。”他薄唇抿起,波澜无惊的口吻缓缓响起:“不让她摘下面具她是不会死心,摘下面具她就会认定南宫蔚死了。以后再也不会担心他会回来夺走她的幸福,不用花费力气去恨他再过不久,她会连南宫蔚是谁都不记得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是想把自己逼死吗?”贺恪云眸光犀利的盯着他,完全猜不透他是在想什么! 就算是要赎罪也不必这样牺牲,代价太大了真的太大了 他无所谓的扯唇轻笑:“很早之前,我就把自己的命交到她手里。她没有杀了我,从此以后我只会为她而活。我这一生错过了太多,不想再错过爱上她,是我做过最好的美好的事。” 自己是个很执迷的人,对南宫听雪执迷了那么多年,深到自己的心都会欺骗着自己一直不敢承认自己心底的真相,不敢承认自己是爱上了她,狠心伤害她,让她绝望,以为这样就是对她对自己最好当初逼着她恨自己,心底多少是抱着不希望她继续爱下去恨不爱更容易如果是抱着恨离开自己,她多少会好受点。只是没想到自己的绝情让许卿卿他们有机可乘,给了她最沉重的一击,差点要了她的命。 沉睡了七年的感情在身体某一深处,如果她没出现,如果不是自己的不甘心作祟,或者那份沉睡的感情永远不会清醒,他永远是那个不爱任何女人的南宫蔚;可现实背道而驰,在不断的试探中,不甘心的作祟的背后,感情的苏醒,他再也没办法不正视心底的真相 原来,自己真的爱上了她。口事上去。 那份爱在心底疯狂的滋长,无法抑制;可上天似乎总和他开玩笑,让自己亲手将她推的越来越远,最终彻彻底底的失去怨恨谁都没有用,不爱了便就是不爱了,不恨了,他便连站在她面前的理由都没有 在那栋别墅里,充满她气味的房间里,在那个隔了玻璃窗还能看到的清晰的画面里,有她唇边温暖的笑意,温婉如花一样的回忆里,她说,她真的爱过他,只是那个时候,他们谁都没有抓住过爱情,所以爱情走远了,什么也没留下 最终,他只能用疼痛来记住她! chapter179:银面男子(3) 楚木云的死让公司陷入了一片混乱,律师给瑾萱打电话时,她正在陪小伍,拿着电话沉默很久,她答应会尽快接手公司。之后,她又给程炎爵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去接手公司,不然从他的公司调一个可靠的人来也可以!自己不去触及公司的事,不是没有这个能力,而是不愿意。每次走进公司都会想到南宫蔚如今,她已经不想再触及到那段伤痕累累的记忆! 墨sir接手了楚木云被杀一案,循例到医院来询问,瑾萱避重就轻的回答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关于楚木云的事自己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接手公司后,没有什么私生活,每天公司的事足够他忙的 墨sir见问不到什么,也不浪费时间,临走时却很深意的扫了她一眼,意味深长。 瑾萱送他出去时,看到站在走廊尽头的许延烆,娥眉一挑,关上了房门走过去。背光,所以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双手放在口袋里,潇洒不羁的气息让人莫名感觉到压抑。 “楚木云,是你杀的!” 许延烆侧头惬意的眸光落在她的脸颊上,薄唇流动着笑意:“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能乱说,如果我杀了他,警察为什么只找你,不找我!” 瑾萱垂下眼帘半响,抬起头,冷彻的眸光盯着他:“回去告诉季曼舞,她若再敢动小伍一根汗毛,我绝不会饶了她!” 音落,转身走向小伍的病房;许延烆眼眸攸地一紧,遏制住她的手臂,阴沉的嗓音响起:“就算我和她联手,就算楚木云是我们害死的,你能奈我何?找程炎爵,还是王轩逸?这两个男人现在能帮你什么?” 瑾萱狠狠的甩开他的手,冷笑:“我为什么要他们帮忙?对付季曼舞和你,我一个人绰绰有余。你们不就想玩复仇的游戏吗?我奉陪到底!可小伍是许卿卿的亲生儿子,为了打击我而伤害他,你的人性都的泯灭的一点都不剩了吗?许延烆,他的身体里流的血液有一半可是许家的!!!” 许延烆哑声,看着她走进了房间!季曼舞那个该死的女人,胆子还真大,居然敢背着自己胡乱行动,打乱了自己所有的计划! 王轩逸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黑眸里寒光闪现,薄唇勾起若隐若现的笑意;转身走向了安全通道,拨了一个号码:“不管用什么办法找到季曼舞杀人的证据,嗯……许延烆?随便按个罪证在他头上,坐个年牢,放出来也许就学乖了。什么?呵,你是正义的警察,不会冤枉好人!如果我可以把sasara的头交给你,是不是可以作为交换答应我的要求?” 剧情分割线 王轩逸送来了一壶鱼汤,瑾萱留了一碗送到了贺冥的病房门口,迟疑要不要进去!护士却忽然从里面打开门,看到她礼貌道:“你是来看他的吗?刚刚给他换好药,现在你可以进去了。”什也能道。 瑾萱有点尴尬,不想进去,可贺冥的目光已经看到自己。硬着头皮走进病房,将保温壶放在床边,“王轩逸送给小伍的鱼汤,味道很好;你尝一尝。如果不喜欢,明天我去外面买。” 贺冥淡淡的应了一声“嗯”再也没说话,更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瑾萱咬唇看了他半天,就在贺冥以为她要走时,她却坐在床边,将鱼汤倒在碗里递给他。 “我知道我可能伤害到你了,真的很对不起!因为你长的很像一个人,我近乎以为你就是他……” 贺冥双手捧着碗,白雾腾腾,房间的消毒水味道很快被鱼汤的响起冲散;奶白色的鱼汤覆盖在鱼肉上;他忽然掠眸,薄唇轻启:“你很爱王轩逸?” 瑾萱一愣,随后轻轻的点头:“应该算是爱!虽然他身上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可对我他很真诚,我能感觉得到。” “南宫蔚对你不真诚?” “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在我身边呆了十年,明明讨厌我,却装的那么深情温柔体贴,这样的人才最可怕!”瑾萱回忆起那些时光既觉得温暖却也觉得恐惧。 贺冥的凤眸微暗,端起碗抿了一口鱼汤,明明应该是香醇的味道在他的口中却无比的苦涩,甚至连喝第二口的勇气都没有了。太苦了 “如果喝不下去,不要勉强。因为我房子被烧了,现在还没找到好的住处,不然就可以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了。”瑾萱体贴的为他将碗放在床头柜上,拿纸给他擦手。 “如果我真的是南宫蔚,你还会坐在这里吗?”贺冥冷冷的开口,犀利的眼神似乎要看穿她的灵魂,将纸巾攥成一团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我不知道。”瑾萱摇头,很真诚的回答他:“如果你真的是他,我想我可能不会感谢你!不过还好你不是虽然你的脸毁了,但真的很像他。只是他不像你这样会为了救别人的孩子受伤他是个很自私的人,自私到可以不要自己的孩子。” “你恨他!” “没有!事情过去那么久,恨都变淡了,没了……”瑾萱说着忽然停下,抬头歉意的眸光看他:“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和你说这些。” “没关系!很少有人愿意和我说话!” “因为你的脸?”瑾萱试探性的问道。 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其实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完全可以去做整容手术,就算不能完全恢复以前一样,至少不需要带着面具。”瑾萱说着,又觉得自己的话有点歧视的味道,解释道:“我没其他意思,就是……” “我知道。”他点头,深邃的眸子像个漩涡,可以把一切都吸进去消失不见,忽然抿唇淡淡的笑:“可我喜欢这样躲在面具后,很安全。” 瑾萱无所谓的耸肩膀:“只要平安快乐,怎么样都好!我要回去照顾小伍,明天再来看你!” 贺冥点头,看着她转身离开,忽然开口:“我们能做朋友吗?” 瑾萱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时莞尔一笑,悦耳的声音在空寂的房间里回旋:“我叫瑾萱,只要你不骗我,不伤害我最重要的人,我们就是朋友!还有,真的很谢谢你救了小伍!” 贺冥看着她的笑容失了神,一直到她离开了病房都没回过神来。自从再次遇见后,就没见过她对自己笑过哪怕刚才她只是对着贺冥笑,而非南宫蔚心底还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她笑起来,真的很美! 手指摩挲过她刚才坐过的位置,仿佛还余留她淡淡的体温,呼吸着的空气也有她的气味,无一不让他痴迷到无法自拔;薄唇溢着餍足的笑意,手指一直停留在那个位置,舍不得离开 能用朋友的身份正大光明的留在她身边,这样就足够了,别说是烧伤了腿,就是残废都是值得! 瑾萱回到房间,瑾少伍已经被王轩逸哄睡着了。他正在削着苹果,看到她招了招手,瑾萱没有犹豫的走到他身边坐下。 王轩逸切了一块苹果肉塞进她嘴巴里,压低声音道:“你去看那个叫贺冥的男人?” “恩!”瑾萱点了点头,将东西咽下去才开口:“他好像身体不好,消瘦的厉害,我看护士拿出去的午餐他近乎没吃几口,送去的鱼汤他喝了一口也就喝不下了。”。 “明天我去买点好吃的带过来,你再送过去!”王轩逸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嘴角撅起笑意:“家里已经收拾好,医生说明天小伍就能出院了,搬过去我和一起住好不好?” 瑾萱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抿着唇没说话,可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自己。并不想搬过去和王轩逸一起住。 “是因为程炎爵吗?”王轩逸不咸不淡的语气,放苹果和刀子都放在了盘子里。 “我始终是sasara的人,而你是政府官员,我住在你家里始终不好。若让人知道,我的身份会影响到你的前途” 瑾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组织不可能轻易放自己走。 王轩逸将她揽入怀中,宠溺的语气道:“真是傻丫头!这有什么,大不了我什么都不一样陪你和小伍去流浪天涯!” “王轩逸,这不是在拍电视!”瑾萱叹气,手指摸了摸他的下巴,冒出来的胡渣扎手,“走上这条路,注定要你一生被羁绊!而我进了sasara也注定要被束缚到死,否则无法停止!你是无法放弃自己事业,而我是想放弃却不能” “不要灰心,事情总会有转机。”王轩逸安慰她。 瑾萱点头:“希望如此次。” 不然,还能怎么样! 王轩逸黑眸里闪烁着冷意,那边已经答应自己的要求,事情很快就会结束至于那个突然出现的贺冥,自己也要留意。 瑾少伍眯着眼睛,看到他们靠在一起,嘴角偷偷的笑起,这样的感觉才像幸福的一家人嘛! chapter180:银面男子(4) 瑾萱在病房没找到贺冥,问了护士才知道他不久前下楼了。他的腿还没好,下楼去做什么?兜兜转转终于在医院的绿地边的木椅看到他的身影。远远的望去,他骨瘦伶仃,落下的发丝遮住了眸光,低着头似乎在沉思,手指似乎在摩挲着什么。 “我在病房找不到你,护士说你出来了。”瑾萱走到他身边坐下,眸光扫到他手里的戒指,诧异:“这枚戒指怎么会在你手里?” “上次救小伍时,他掉下,我捡到的。一直没机会还给他!”贺冥手指紧紧的捏着戒指,半天,恋恋不舍的递给她:“现在还给你。” 瑾萱拿回戒指,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这枚戒指是南宫蔚和我的结婚戒指,虽然他从没戴过。他死后除了公司和钱,唯一留下的也就只有这枚戒指了,我把这枚戒指戴在小伍的脖子上,毕竟南宫蔚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死了,对你来说,是不是一种解脱?”贺冥凤眸微眯,掌心紧紧的收起。 瑾萱将戒指放在口袋里,将自己买来的食物打开放在他手里。“死亡,只会让人逃避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他生,他死,与我都没多大的关系!只是苦了小伍,一直没爹地。可有他那样的爹地,小伍更不开心!很多时候大人受伤无所谓,可孩子始终是无辜的!” 贺冥眼神一怔,失神的看着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干嘛这样看着我?”瑾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应该没粘到东西。” “不是,我只是在想,如果时光重来一次,你还会不会选择爱上他?” 瑾萱卷翘的睫毛轻颤了一下,薄唇勾起不自然的笑容,沉默了一小会,站起来,脚踩在了绿地上,柔软的触觉,碧绿的颜色仿佛让人看到了生命的颜色;她勾了勾唇角,摇头: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何况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如果!可我想早知道爱他会受那么多的伤,我依旧会爱,只是不敢再爱的那么毫无保留。我不怕他伤害我,可我不能因为爱他,而让我的亲人受到伤害。这才是我最恨他的地方,可说来说去,发生的事谁都没办法改变。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不去想,不去计较过去,眼睛看向前方,忘掉不开心的,记得最温暖的记忆!” 贺冥看着手中的食物,难过的吃不下去。自己到底是让她伤心欲绝…… 瑾萱转身看他:“怎么?今天我买的还是不合你胃口吗?” “不是。”贺冥抬起头,叹气,“只是觉得你的命运多舛,好像从来都没有人好好的爱过你。伤害你,会是他们这一生最大的遗憾。” 瑾萱脸色收敛,别人怎么说自己都无所谓,可不知道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让自己无比的心酸,苦涩难言。 “没什么,都过去了。谢谢你,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你说话都感觉很轻松,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 贺冥摇头:“不会!我喜欢听你说话。我们是朋友,所以你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对了,一会小伍就要出院了,这里有人照顾你吗?我没见到贺恪云有来看你。你一个人,可以吗?”瑾萱关心的问道。因为他的脸,所以整个人很沉默,阴郁。贺恪云也不过来,他一个人可以照顾好自己吗? “没问题!”贺冥薄唇上扬,心情逐渐晴朗。这几天他们说的话,比起那些年的都多,能这样倾听她的心事感觉很好,有一种被她需要的满足感。 “有任何的需要给我打电话!等你出院,我能请你吃饭吗?”瑾萱小心的问。 贺冥点了点头。 瑾萱见他同意了,这才安心。虽然不喜欢贺恪云,但贺冥毕竟是小伍的救命恩人,怎么也要请吃饭感谢一下他。 “妈咪,银面叔叔……”瑾少伍从不远处跑过来,身后跟着拎行李的王轩逸。 瑾萱抱住他,“应该叫贺冥叔叔。” “哦!贺冥叔叔……你的腿还痛吗?”瑾少伍仰着小脑袋,天真无邪的眸子里写着担心。 贺冥迟疑片刻,鼓起勇气伸手去触摸他的脸颊,薄唇堆积着满足的笑容。沙哑的声音道:“不痛了……早就不痛了。” “贺冥叔叔,等你出院到我们家来玩哦!”瑾少伍亲昵的拉着他冰凉的手,欢快的说到。对他没有一点的防备与抗拒。 “我们家……”贺冥低眸,喃喃自语。 “对啊!我和妈咪今天要搬进爹地的家里!他们快要结婚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瑾少伍开心的炫耀着幸福,丝毫没察觉到贺冥眸底那一抹受伤。 瑾萱意识到什么,抓着小伍的肩膀将他抱在怀中,“你平日里没这么多话。” 瑾少伍办了一个鬼脸,还是不因为你要和王轩逸在一起,我开心嘛! 王轩逸走过来,长臂很自然的搂住了瑾萱的肩膀,视线落在贺冥的身上,温润的嗓音道:“谢谢你救了小伍,等你出院欢迎来我家做客。” 贺冥没抬头,也没说话!救小伍完全与他无关,所以他的道谢自己也不会接受! 王轩逸好看的凤眸划过一丝寒光,瑾萱察觉到气氛紧绷,连忙拉着小伍对王轩逸道:“我们还是早点回去,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 王轩逸点了点头,只是转身时扫过贺冥的眸子愈加的深幽,饶有深意。 “妈咪,我很喜欢贺冥叔叔!”车上,瑾少伍坐在瑾萱的腿上,扯着她的衣服角说道。 瑾萱有些诧异:“你很少说喜欢一个人。”从他懂事开始和程炎爵相处的不算融洽,一直到后来才逐渐的好转。陌生人,他更是不爱搭理!居然会喜欢贺冥,太奇怪了。 瑾少伍撅嘴:“我觉得他是真心对我!在大火里他抱我抱的很紧,滚在地上时他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我,所以我一点事都没有,他却受伤了!谁对我是真心的好,我能感觉得到!” 瑾萱嘴角抿起淡淡的笑容,手指穿梭在他柔软的发根中;“等他好了,我会让你见他的。” 王轩逸一直沉默没说话,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剧情分割线 瑾氏公司。 程炎爵没有调派自己公司的人进来,而是和律师洽谈,在得到瑾萱的授命后,成为了瑾氏公司新一任的总裁。今天是他到公司的第一天,很多人都对他充满了好奇这个男人自己的公司丢在一边不死不活的不管,居然跑到瑾氏来做总裁,难道是想要弄垮瑾氏吗? 季曼舞远远的看到他坐在楚木云的位置,娥眉轻蹙,眸底划过一丝阴暗,回到办公室远远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拨通电话,声音里充满了愠怒:“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不是说会帮我夺到公司吗?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程炎爵坐上了总裁的位置,公司迟早要被他拖垮……” “我是疯了,才会继续相信你的话……我……” 季曼舞的话还没说话,忽然有人叩门,她只得“啪”的将电话切断,冷冷的声音道:“进来。” “经理,这些警察说要找你!”秘书听出她的心情不好,小心翼翼的说。 季曼舞目光看想门口站着的警察,嘴角扬起不屑:“请问各位警官找我所为何事?” 墨sir走到办公桌前,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季曼舞小姐,现在警方怀疑你与一起蓄意谋杀案有关。这是拘捕令,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顷刻间,季曼舞脸色惨白,水眸再也没有了高傲与不屑,慌张的看着他,不住的摇头,声音都在颤抖:“不是的,你们一定弄错了。我没杀人,你们一定弄错了。 “有没有弄错,季小姐跟我们回警局就会知道!还希望季小姐配合我们,否则大家都不好看!”墨sir淡淡的声音里透着冷意。漠然的姿态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不要……我没杀人,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回去……我不回去!”季曼舞激动的站起来,双手压在了桌子上,歇斯底里。 墨sir身后的女警走出来,手中拿着冰冷的手铐,机械化的语气道:“季小姐,麻烦与我们警方合作点,走。” 清脆的声音在半空不断的徘徊,银色的手铐无情的铐住了季曼舞的双腕,两个女警架着她的胳膊,朝着外面走。此刻,已经有不少人投来好奇,探究的目光。 程炎爵站在走廊的尽头,后背靠在墙上,利眸冰冷的射在墨sir的身上,薄唇微扬;墨sir侧过头时,两个人的视线在同一个水平线相交,气氛变得僵硬。 墨sir对着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他们带着季曼舞先走进了电梯里。而他却转身走向了程炎爵,淡然的神色,眼底写满冷冽;在程炎爵的面前停下脚步。 “看样子最近程少很清闲。” 程炎爵剑眉微挑,嘴角勾着玩味的笑意:“墨sir这么关注我,难不成是看上我了?” “我是看上了你,看着什么时候可以亲手抓到你。”墨sir开门见山,关于程炎爵是身份他早就摸清楚,只是苦无证据。也是,连国际刑警都奈何不了他,自己轻易怎么可能抓得到他。 “墨sir,我可是一等一的良民!抓我这样的良民,你也不怕天打雷劈吗?”程炎爵嗤笑,双手交叉在胸前:“还是墨sir为了升职加薪,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你要是一等一的良民,警局的人员全部可以辞职回家陪家人了!程炎爵,游戏才刚刚开始!我抓了季曼舞,不是在帮你们,只是职责所在,而有一天我也会职责所在的抓到你!”墨sir语气坚定,对于抓到程炎爵的事,似乎胸有成竹。 程炎爵无所的耸肩膀:“ok!只要你足够证据抓我,我随时欢迎!” 墨sir没再说什么,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总有一天自己会亲手抓住程炎爵,抓到sasara里的每一个人! 程炎爵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逐渐的消失,眸子里多了一份担忧;他的话中似乎隐藏着什么,难道是警方已经有了什么线索……看样子,要让sara小心点。小八就要到了,一定不能让警方的人盯上!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房子是家的感觉!”王轩逸替他们将行李放好,一场大火将一切都烧尽了,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瑾萱心尖微颤,虽然王轩逸表面看着风光,可私底下也有不为人知的悲凉。房子对他来说只是睡觉的地方,与家无关。所以才会有现在的感叹! 王轩逸拉着她的手,浅浅的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上,深情的嗓音道:“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瑾萱嘴角上扬,侧头凝视着他完美的侧脸:“你不也给了我一个家吗?” “妈咪……” 王轩逸刚想说话却没瑾少伍打断了,他抱着一个东西走过来,递给她:“这个……” 瑾萱松开王轩逸的手,好奇的接过他递过来的盒子,打开一看,居然是南宫蔚送给自己的砚台!小伍居然把它带在身上!“你怎么会……” “我知道这是他送给你的,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总感觉这是他唯一留给你的东西!妈咪,好好保留着!”瑾少伍的语气很稚嫩,但话语却很成熟! 瑾萱眼眶泛红,手指细细的抚摸着砚台下的两行字,现在小伍也选择原谅南宫蔚了吗?他若是知道,应该会开心。蹲下身子,手指捏了捏他粉嫩的脸颊:“谢谢你小伍,你总给我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只是下次不许这样,不管什么都没有你的安全重要,知道吗?” 瑾少伍点头:“我知道!”小手主动的去牵起王轩逸的大掌,又握住瑾萱的手,笑了笑:“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希望我们永远都不会再分离!” 瑾萱仰起头迎上王轩逸含笑的眸光,嘴角也抿起浅浅的笑意,满心的感动。 王轩逸给的,不仅仅是小伍的家,更是自己的家!漂泊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有安定的地方,有一个最终的归宿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自己一定会好好的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 深夜,王轩逸独自在书房,门没反锁,瑾萱却也没进去,而是在房间哄小伍睡觉。窗帘忽然一飘,黑影流利的跃进来,屁股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在胸前,殷红的薄唇扬起笑容:“季曼舞已经被抓,瑾萱住进来,你的目的一一达到了。” 王轩逸点头,却没说话,深邃的眸子里似乎还在担忧着什么。 “他说,你用sasara的头作为交换,让他将季曼舞与许延烆都抓进去,是不是?”vivi收敛神色,语气变得沉重,眸光迎上他时闪烁着冷意。 “是。”王轩逸毫不迟疑的回答…… vivi忽然站起来,走到书桌前,双手压在桌子上,倾身盯着他,咬唇道:“难道就没别的办法吗?一定要抓到sasara的头作为交换?” 王轩逸冷峻的弧线紧绷,薄唇扬起,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你忘记我们的任务是什么了?” “可是……可是你为了保住瑾萱,难道就要牺牲掉我喜欢的人吗?”vivi看着他激动的吼道,眼神受伤的看着他,咬了咬唇,低声下气:“你知道的,我是真心爱过你,可你一直不爱我;我从来没求过你,现在我只求你,想办法要救一起救,不要牺牲他好不好?” “我没办法!”王轩逸掠眸,犀利的眸子好似要将她的灵魂看穿,站起来,双手放在口袋中,冷淡的开口:“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别玩火!你救不了他,瑾萱不一样她不想继续生活在sasara里,我就要帮她摆脱束缚。” “vivi,你应该明白,很多事我们都身不由己。”王轩逸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深深的吸一口,吐出来的烟雾缭绕缠绕在他的周围。 vivi眼底划过一丝阴暗,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回头盯着他:“一定要这样做吗?”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要求你去求他,我能做的只是护她周全!”指尖的烟火忽明忽暗,烟灰簌簌的往下掉,好似尘埃落定。很多事,他也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她和孩子,平安无恙。 vivi沉默了好久,薄唇忽然扬起一抹惨淡的笑意。转身沉重的步调走向了窗口,手按在窗台上用力的收紧力气,背对着他,眼眶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明白了!放心,我明白自己的身份与立场,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沙哑的声音哽咽的说不下去,吸了吸鼻子,仰起头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努力的将泪水逼退,沉默好一会,咬唇:“王轩逸,一直在受伤的,不只是瑾萱一个人!” 王轩逸深幽的眸子划过一丝诧异,薄唇张合几次却没发出声音,眸光看着她跳出窗外时;门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推开,瑾萱端着一杯咖啡站在门口,水眸看向了窗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看见有人跳下去了,轻逸的窗帘在不断的飘舞着…… “是有人来吗?”瑾萱随意的开口问道,朝着他走。 王轩逸将烟头湮灭在烟灰缸内,薄唇抿着浅笑,接过杯子放在桌子上,双手轻轻的将她圈入怀中:“没有!不过是只野猫而已!” 瑾萱神色疑惑,却没再多问。自己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有没有人来过,怎么会不知道。何况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有些熟悉……窗口的地板上还有着晕开的水滴,是真的有人来过,而他……却骗自己! 心狠狠的揪起来,不是自己太敏感而是不愿意被骗!如果他不想说,自己也不会强迫他,可是……他怎么可以欺骗自己! 王轩逸半天没听到她的声音,手指粘着她的碎发,“怎么了?” “没事。”瑾萱掰开他的手,转身,对他一笑:“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做。” 王轩逸捏着她的手指,炙热的眸光看着她,顺着她的领口看下去,隐约可见的春光,指尖的温度都变得滚烫。喑哑的嗓音被暖风吹进耳畔,“该不是又要我睡沙发?今晚升级一下,一起睡床上,好不好?” 瑾萱娥眉轻蹙,想到他刚才的回答,抽回自己的手,避开他深情的眸光,“别胡闹了,早点睡。” 言毕,不等王轩逸多说,直接转身就走。 王轩逸愣了几秒,看着她关上门,拒绝了自己的邀请,心底有些不安。她该不是发现了什么? 瑾萱回到房间,坐在床上,房间上空的水晶灯亮着,床头灯也开着,蜷曲着身子,低眸看着地面,想不透他到底在和谁见面,为什么要骗自己。 刚才在书房里的香气很熟悉,仿佛是在哪里闻到过…… 她思考了很久,忽然抓起电话去拨程炎爵的电话:“炎爵,小八什么时候到?让他帮我查一件事……嗯,很重要!谢谢!” 切掉电话,她仰头看着刺眼的水晶灯,几秒短暂的晕眩。 王轩逸,为什么要骗我在我完全相信你之后 希望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希望只是自己多疑了 —— 喧哗的酒,风情的男女在用欲|望缓解着神经的压抑,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香水混杂的气味,浓郁的让人无法接受。震耳欲聋的音乐,闪烁耀眼的灯光总是一成不变。开去起上。 贺恪云手握着酒杯,红艳的唇抿起邪佞的笑:“季曼舞被抓,现在警察在抓许延烆的把柄,看样子他的动作很快。” 贺冥坐在沙发上,手里着酒杯却迟迟没饮,垂着的眼皮似乎很没精神,魂不守舍的模样。 chapter181:欲血缠绵 “我说……现在你后悔也来不及了,她都答应那混蛋的求婚了!”贺恪云冷哼一声。 “我知道。”贺冥掠眸,冷彻的眸光射向他:“我还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是什么?”贺恪云感兴趣的问道。 贺冥没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包厢外面熟悉的身影,“是什么以后你就会知道,现在你应该去看看,为什么拓跋辰景会出现在这里?” “小点心?”听到拓跋辰景的名字,贺恪云一股脑的站起来,大步流星的朝着外面走!他来酒,不是找自己那是做什么? 贺冥眸光送走他的背影,薄唇勾起淡淡的笑意;贺恪云从来都不是个长情的人,他的床伴换了一拨又一拨,但却从未有一个能让他如此执着,到现在还想要的。不知道这次他是真的动心了,还只是因为得不到而不甘心 很多时候,人总会被自己的感情欺骗,以为不甘心就是爱情若只是剩下不甘心,那便是不再爱 而自己,没了任何的不甘心,只是放不下那段被自己亲手掩埋的感情!原来——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嫁给王轩逸,她会幸福,会幸福就好 剧情分割线 拓跋辰景走进包厢,昏暗的光线下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小八,灰色衬衫,袖扣解开,露出精美的锁骨,白皙的肌肤,俊逸的轮廓,薄唇流溢着邪佞的笑意,手指抚摸着坐在自己怀中的少女! “你怎么一回来就到这种地方?”拓跋辰景皱着眉头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开了一罐啤酒。 小八看到他也是一笑,拍着少女的翘臀“出去玩,一会再进来。” 少女低头看到他塞在自己胸衣里的人民币,好几张,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侧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记得找我哦!” “你的口味真让人无法接受!”拓跋辰景无奈的摇头,那么小的少女,有十八岁吗?小八是怎么下得了口。 小八拿着啤酒瓶和他撞了下,笑意盈盈:“我就这点爱好了,你该不是都要剥削?何况……比起你,我的口味还算是正常的!至少对方是个女人!” 拓跋辰景喜欢程炎爵,并不是什么秘密了。 “这次回来是想要让你保护小伍!最近越来越不太平了,上次炎爵被国际刑警追查,差点暴露了身份!” 小八无所谓的扯唇:“放心!程炎爵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没人能逮住他!国际刑警又如何?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大不了召集sasara的所有人把警署给轰了。” 拓跋辰景盯着他的眸子泛着冷意,冷哼呵斥:“你以为警署的人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不要擅自行动,目前为止还是风平浪静!静观其变!” “你们说的算!反正我只要有钱玩妞,其他好说!”小八笑的无比猥琐,他的性趣只在女人! 拓跋辰景点了点头,眼底却有些迟疑,最近心里总有一些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希望小八回来就是想多一个人照应! 小八凑到他身边,神秘兮兮的问:“自从上次你把程炎爵给办了,之后怎么样?我好想知道你们的后续啊……” 拓跋辰景剑眉微蹙,还没来得及开口,包厢的门忽然就被人踹开了…… 贺恪云站在门口目光落在他们俩个人的身上时,变得深幽,犀利。尤其是小八的手还放在了拓跋辰景的肩膀上,靠的那么近,一副很亲昵的样子! 该死的小点心,我还没玩够,你敢让别人碰你! 无形之中有一种压迫感,小八眼神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来回飘荡,尤其是迎上贺恪云阴森的目光时,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拓跋,这该不是你的新姘头?” “不是!”拓跋辰景脸色冷清,言简意赅,眸光都不多看贺恪云,怕自己忍不住想杀了他! 贺恪云迈动着修长有力的双腿一步一步的走进来,嘴角虽有笑意却不及眼底,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息冷冽而危险,目不转睛的看着拓跋辰景,话却是对小八说的。 “不想死的,滚!” 小八灿灿一笑:“好嚣张的混蛋!” 拓跋辰景斜视小八一眼:“别侮辱了混蛋这个词。”贺恪云连禽兽都不如! 小八扬起眉头,敏锐的察觉到他们之间貌似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否则拓跋辰景嘴巴怎么会这么毒!他一直是沉默寡言,冷清的不搭理任何人呀!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滚!”贺恪云嘴角的笑容逐渐散去,换上冷冽的神色,眼神犀利的像刀子射在小八身上。他的耐性有限! 小八收回自己的手,撇了撇嘴巴,“那个……我还是先走。”拓跋,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外面我的还在等着我共度! 灰溜溜的逃出包厢,顺便还替他们将门关好! 拓跋辰景掠眸,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送上门被我杀吗?” 贺恪云薄唇漾起玩味的笑意,凑到他身边坐下,长臂揽住他的肩膀,暧昧的在他耳边吹了一口热情,“你舍得我死吗?” 拓跋辰景第一次在他的面前露出笑意,侧头,冷清的眸光迎上他染上的眼神,薄唇扬起,一字一顿:“我舍不得……” 下一秒,从袖子里掏出的刀片直接刺进贺恪云的胸口,鲜血顷刻间喷洒出去,溅到他白皙的肌肤上,在昏暗的光线下变得狰狞…… “你死的太容易!”冰冷的声音再次扬起! 贺恪云俊颜上诧异一闪即使,皮肤被刺穿的声音清晰的在耳边响起,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薄唇泛白的扬起笑容,伤口的血液不断往外翻涌,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湿哒哒的一大片。眸光一直盯在拓跋辰景的脸上,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嘴角的笑异常的阴森,“从我出生到现在,你是第一个敢伤我的人!也是最后一个!” 拓跋辰景松开手,刀片插在他的胸口,而他的指尖都染上了液体,触感温热逐渐的凉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腥血味,氧气都变得无比冰冷,吸入心肺时近乎冻伤内脏。 冷清的凤眸逐渐变得深幽、复杂;完全不懂他的笑,他的镇定自如,被人刺伤,他居然还笑的出来…… 贺恪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在我还没发怒之前,走!”贺恪云再次开口,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在我还没玩够你之前,我还不想亲手杀了你!” “在那之前,就让我先杀了你!”拓跋辰景原本想就这样算了,可却被他的话又刺激的一肚子的火。说完伸手就想去拔出刀片,可贺恪云的动作更快,抓着他的手腕直接将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了手铐将他的双手铐住……双腿压制在他的双膝上。动作迅速,干净利落,一气呵成,简直就像没受伤一样! 因为剧烈的动作,胸口撕裂开的口子更大,鲜血流的更多,鲜红的液体滴滴落在了拓跋辰景的脸颊上!而他早已震惊住,完全没想到贺恪云会有如此的身手,那一刀近乎深的要刺中心脏,他怎么还可以有如此的速度?不可思议! 贺恪云右手拍着他的脸颊,眼底的笑意愈浓,低头舔了一口他脸颊上属于自己的血液,腥血味在口腔蔓延,低头恶狠狠的吻住他的薄唇,强势的撬开贝齿,在拓跋辰景的口中捕捉他的舌头,勾住肆意的搅动,将那血腥的味道释放在唇齿之间…… 拓跋辰景企图反抗,无奈双手被隔着茶几的腿铐住,根本无法动弹,而双腿也因为他的压制而使不上力气;恼怒的眼神瞪着他,无法反击才是最痛苦! 贺恪云一番深吻,抬起头,炙热的眸子里染上情|欲,指腹抹去自己的嘴角的鲜血,冷笑:“我的血味道如何?还满意吗?”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拓跋辰景气喘吁吁,咬牙切齿的吼道。平日里的淡然早已不知所踪。 什这自着。“对!我就是一个疯子!很可惜……你把疯子惹毛了,后果很严重……”贺恪云阴冷的眸光盯着他,红艳的薄唇扬起诡异的笑意,下一秒手指抓住他的衬衫用力的撕扯……。 扣子哗啦啦的全掉了,满地儿的跑;露出拓跋辰景健硕的胸膛,结实的肌肉,线条分明,而贺恪云胸前的血液滴在他的肌肤上,画面格外诱人…… 肌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拓跋辰景皱起眉头,气疯的吼道:“放开我,否则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贺恪云…” “嘘!”贺恪云做出一个静音的手势,看着他只是一个劲的笑,浑身的血迹让他变得妖娆、冷艳,像吸血鬼般充满神秘感。动情的声音在拓跋辰景的耳畔悠扬而起:“想试试什么叫浴血缠绵吗?” chapter182:只能信我 拓跋辰景眼眸一扬,还来不及开口,贺恪云像只发了疯的野兽,粗暴的撕扯掉他的裤子,一手解开自己的皮带,放出巨大。双手强势的分开他修长的双|腿,在没有任何的前戏,润滑剂的伴随下,狠狠的刺进花心中央。 “嗯……”拓跋辰景皱起眉头,发出沉闷的痛苦声音!下身撕裂的疼痛,好像被人用刀子狠狠的剜着。紧涩的地方紧的让贺恪云无法动弹,久违的熟悉感涌上脑海…… 果然,还是他的小点心味道最棒!这么久没吃到,依旧是最美味的大餐! “滚出去!贺恪云,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拓跋辰景难堪的发出声音,此刻他的脸色惨白的与贺恪云无异;话语显然很没说服力…… 下体结合处缓慢的流出水泽,湿哒哒的,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这样粗暴的强行进入,除了血液还能流出什么…… 贺恪云一只手掐着他结实的腰板,另一只手迷恋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嘴角扬起的笑意浓郁“小点心,这可是你自找的!对主人做出伤害的行为后还不听话,你说我不惩罚你,怎么可以!” “禽兽,你不得好死!你……嗯……” 就在拓跋辰景不断的辱骂时,贺恪云借着流出来的血液作为润滑剂,开始动起身体,大幅度的撞击着他,也撕扯着自己身上的伤口。鲜血不断的涌出来,落在拓跋辰景的身上,黏糊糊的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包厢的门紧闭着,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空气里充斥着与腥血的味道,贺恪云像是一个疯子,没有痛的感觉,脑子里只有想着如何品尝着他的鲜美,动作一刻也不含糊,拓跋辰景被他弄的压根就发不出声音来,怕一张口就是痛苦的声音! 那是一种软弱的表现,他绝对不会在贺恪云面前展现。 贺恪云仿佛是故意的,非要逼得他自己开口求饶……可拓跋辰景固执的像石头,怎么也不肯开口。贺恪云眼前的场景有些模糊,胸口的疼痛虽然麻木了,可是鲜血一直在流,他的意识开始涣散,压在拓跋辰景的身上手指紧紧的扣住他的手指,像两根青藤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你是我的……是我的!在我没玩够前,你休想摆脱我!”贺恪云阴冷的声音宛如从地狱而来,像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缠绕在拓跋辰景的脑海里…… 身体又狠狠的抽动了两下,痛的拓跋辰景咬的下唇都破了,鲜血的味道在齿间弥漫,满心仇恨的烈火在燃烧着,越烧越凶猛,疑似要将他焚烧的一点不剩。什血身起…… 贺恪云的眼皮不断的往下垂,浓密的睫毛轻颤了几下,娟秀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在短暂的几秒后,彻底的失去意识,垂下眼帘整个人趴在拓跋辰景的身上,动也不动。分|身还一直停留在拓跋辰景的身体里 拓跋辰景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来,只得张开口呼吸,那种疼痛一直停留在身体里无法消失;而贺恪云胸口的血液蔓延到自己的肌肤上,好像给他穿上了一件火红色的外衣 昏暗的光下,弥漫着铁锈的腐朽,莫名的沉沦与无边无际的黑暗让人觉得阴森,颓靡与血腥的画面,有着秋菊的静美。 融合在一起的鲜血,分不清究竟是他的,还是他的 可当有人进来,看到这一触目惊心的画面谁,所有人都震惊了,无法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满地的鲜血,撕毁的衣服,两个人的身体还紧紧的纠缠在一起。一场性|虐游戏的气味还盘旋在半空中久久挥之不去…… 剧情分割线 瑾萱接到电话,匆匆的赶到医院。医生将贺恪云和拓跋辰景安排在同一个病房里;贺恪云被换上了病服,还陷入昏迷中,胸口是白色的绷带,一直在输液……拓跋辰景则是躺在靠近门位置的病床上,也在输液,苍白的脸色一点颜色都没有,疲倦在他的眉宇之前,掩盖不去。 “怎么会这样?”瑾萱皱起娥眉,担忧的眼神看着拓跋,再看看贺恪云,那个疯子没比拓跋好到哪里去。 拓跋辰景睁开眼睛,淡然的看着她,抿唇沙哑的声音响起:“没事,还死不了。” 瑾萱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又发烧了,是因为贺恪云又侵犯你了,对吗!”虽然是疑问句,但说的很肯定! 拓跋辰景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想杀他,没成功。”瑾萱大概能猜到发生什么事,只是没想到被拓跋辰景刺了一刀的贺恪云居然还能那么大的能耐制服了拓跋辰景! 拓跋辰景抬手手面挨在自己的额头上,眸光空洞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幽幽的声音:“他不要命了,我从来没见过比他还疯狂的疯子!” 瑾萱咬唇,担忧的眸光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让他不要找贺恪云报仇是不可能,可贺恪云怕也没这么容易放手! 拓跋以后该怎么办?他好像完全拿贺恪云没办法杀不了他,躲不开 “放心,我没事。迟早我会杀了他!”拓跋辰景在深吸一口气后,笃定的开口。 瑾萱没劝他,只是点头:“不管如何,我都不希望你受伤!好好照顾自己!” “小八回来了。”拓跋辰景忽然转移了话题,瑾萱自己的事够她烦心了,不希望她再未自己烦心! “我知道。”瑾萱握住他冰冷的指尖,淡淡的声音道:“我有让他帮我查一些事。拓跋,再帮我办一件事。” “好。”拓跋辰景连什么事都没问就点头答应,余光扫过还在昏迷中的贺恪云时,开口:“帮我转病房,我不想再看到他。” “我现在就去找护士。”瑾萱拍了拍他的手面,站起来,转身时落在贺恪云身上的眸光变得凛冽。 很快护士就帮拓跋辰景换到另一间病房,而瑾萱没跟着去,而是留在贺恪云的病房等着他苏醒。其实,贺恪云是一个长的很好看的男人,他的轮廓柔美中不失阳气,只是薄唇给人很冷情的感觉 半个小时的时间漫长的宛如几个世纪,贺恪云终于缓慢的睁开眼皮,印入眼帘的面孔让他不悦的皱起剑眉,咳嗽了一声后,这才开口:“怎么是你?” 他的小点心不应该守在床边,等待主人的苏醒吗? 瑾萱淡然的神色,眸光迎上他不悦的眼色,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咬唇:“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是轻易想死的人!” 贺恪云冷笑一声,薄唇扬起时带着鄙夷,“我做事还轮不到你过问!” “你这样的人是不是从来不管别人的感受,不顾别人的生死?拓跋欠你什么了,你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折磨他?”瑾萱无风无浪的嗓音下隐藏着波涛汹涌,甚至都有一种杀了他的冲动! “我看上的东西,只有两个下场,要么被我玩腻了丢掉,要么就是被我玩到的死!你猜猜看拓跋辰景是什么哪一种?”贺恪云挑衅的眸光盯着她,态度嚣张。 “他哪一种都不是!”瑾萱站了起来,眸子掠起时变得冷冽:“因为在那之前,我会先杀了你!” 袖子里隐藏着的袖珍银色迷你枪镶嵌着几颗闪烁的钻石,枪口瞄向贺恪云没任何的瞄准,下一秒要扣动扳机…… 贺恪云嘴角勾起妖孽的笑意,镇定的连眼皮也不曾抬起,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笑。 瑾萱即将扣动扳机时,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肩膀,低沉的嗓音充满冷冽的气息:“你不能杀他!” 瑾萱回头看见贺冥,他的发丝遮住了眼眸,但目光却犀利的射出,目光在短暂的交接时,心砰然的一跳,这样的感觉无比的熟悉…… “看在我救了小伍的份上,你不能杀他!”贺冥见她没说话,再次开口。主动拿过她手中的枪放在了她的包里,嘶哑的声音继续:“我保证从此以后他不会再去骚扰拓跋辰景!但你也要保证拓跋辰景不再来招惹他!” 瑾萱薄唇勾起冷笑:“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只能相信我!”贺冥独断的语气,气势慑人。比起贺恪云他更有王者的霸气,眼神里的一抹凛然与生俱来! 瑾萱收紧掌心,眼神冷冷的扫过贺恪云,再看了一眼贺冥:“你最好说得出做得到!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他。” “谢谢!”贺冥薄唇抿起浅笑,余光扫到贺恪云要开口时,狠狠的瞪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瑾萱没再多言,与他擦肩而过离开病房。 贺恪云撅起嘴巴:“喂!你承诺她这个干吗?我还没玩够!” 贺冥坐在床边,拳头砸在他的腹部,冷声喝道:“你适可而止!” “痛!”贺恪云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小腹,咬牙切齿:“你现在这是要为了女人插兄弟刀子。” chapter183:情敌暗斗 “我在救你!”贺冥不咸不淡的语气,“非要弄死拓跋你才开心吗?或许,你会后悔。” “呵!”贺恪云冷笑一声,不屑的扬起嘴角:“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后悔过!” 贺冥咬唇,深邃的眸子像是无敌的黑洞,一旦被吸入进去便是沉沦在永远的地狱黑暗中。半响,他只是轻轻的叹气,“贺恪云,把我当兄弟的话,就不要再招惹拓跋辰景!” 贺恪云眼眸一扬,嘴角扬起冷笑,质疑的盯着他:“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来威胁我?好!我答应你,再也不去招惹拓跋辰景!可若他来招惹我,可别怪我不把你当兄弟!还有这次算你欠我的!” 贺冥点头,不在说话!他知道,贺恪云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和自己断绝兄弟关系可这样做却是伤到了贺恪云!但自己更不想看到瑾萱为了拓跋辰景而担心 剧情分割线 瑾萱从医院走出来,与迎面而来的女人擦肩而过。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声音:“你是瑾萱……” 瑾萱回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她是那天出现在王轩逸家里的女人! 安娜水眸潋滟,嘴角噙着优雅的笑意,仔细的将瑾萱打量了一遍。这样的感觉让瑾萱很不舒服。 “比起我,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嘛!不知道逸轩到底看上你什么了!”安娜轻笑,眼底带着鄙夷。 瑾萱坦然的迎上她的眸光,薄唇抿起:“这个问题你可以亲自去问他,其实我也很想知道。” “倒是伶牙俐齿!”安娜嬉笑,双手交叉在胸前,沉默几秒又开口:“我知道你的身份背景,可像你这样带着拖油瓶嫁给王轩逸真的好吗?他现在可是副市长,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要是让人知道他娶了个你这样的女人做妻子,不知道多少人说他捡破鞋穿了。” 虽然她的话是贬低自己,贬低的一文不值,可瑾萱不但没生气,反是莞尔一笑,清澈的眸子一尘不染,纯澈的让人心里羞愧。“他要娶的是我的人,而非是我的身份。很感谢你这样关心他,只是聪明的女人是不会多嘴,否则会让男人厌恶。比起,我倒觉得灵魂的肮脏才最可耻。” 安娜敛眸,又不是傻子,听不出她话里的讽刺。眼前的女人,看似简简单单,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却没想到话语无比的犀利,而且一点也不含糊!比起自己以前遇到的女人更棘手!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有空欢迎你到家里来做客。”瑾萱抿唇浅笑,转身欲走。 安娜上前一步瞪着她背影恶毒的开口,“你以为王轩逸转是真的爱你吗?他只是可怜你!你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边?他最艰难的日子是我陪着他,为了他我可以和别的男人上床,他嫌弃我脏,我可以用手为他解决,只要他想我什么都能给他。而你究竟为他做过什么?一直都是他在付出,你只不过是自私的在享受他带给你的快乐!” “王轩逸一定还没碰过你!你知道他身体最敏感的地方是在哪里吗?我知道!” 瑾萱因为她最后一句话而停下脚步,后脊骨明显的僵硬起来。眸光逐渐的黯淡下来,紧紧的咬住下唇,胸口莫名的沉重。 自己的确从没为王轩逸做过什么,哪怕是有过一夜的缠绵,自己也一点印象都没有;怎么会知道关于他身体敏感的地方何况自己也没放浪形骸到主动去勾引王轩逸 安娜嘴角扬起恶毒的笑容,迈步到她的身后,“就算你能拥有他的未来又如何?我和他也有你无法参与的过去!” 我和他也有你无法参与的过去,这句话真的很狠。 瑾萱机械般扯动了几下自己的唇瓣,抿出浅浅的笑,这才回头,神色波澜无惊,平静的像面镜子,“未来和明天哪一个先到来?” “嗯?”安娜不明白的看着她。 “如果王轩逸能接受我的过去,我为何不能忘记他的过去?”瑾萱薄唇一张一合,近距离几乎能感受到她的气吐如兰,淡雅的声音悦耳动听:“每个人都有自己心底最不愿意碰人触及的秘密,我有,你有,王轩逸也有。爱也好,可怜也好,现在他说要给我幸福,那我便信他。我是不曾为他做过什么,因为他可以为我做任何事这样就足够了。如果有一天他因为我没有付出过而离开,那也只能说明我们有缘无分,怨不得天由不得人。”。 安娜震惊的眸光看着她,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还有,我曾经也和你一样,为了一个男人愿意做任何事,以为这样便是深爱;其实不过是给自己的堕落找借口而已!男人们要的不是一个可以为他做任何事的女人,而是一个可以让他保护的女人!也许,正因为你把一切都掏空给了王轩逸,所以他才不愿意要你!女人,活着,还是好好的爱自己,连自己都不爱自己,哪里会有人愿意来爱你!” 瑾萱抿唇一笑,安慰似得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理会她还在诧异中,转身拦住经过的空车,绝尘而去。 安娜只觉得手脚冰冷,脸上好似被人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竟然疼的自己想流泪女人,还是好好的爱自己,连自己都不爱自己,哪里会有人愿意来爱你! 可是明明有很多男人爱我,他们很爱我他们只是爱我年轻的身体 瑾萱坐在车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安娜的话在脑海里一遍遍的播放,有些头疼。虽然自己说的安娜哑口无言,可却无法否认,她的话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很痛,很难过 难过自己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南宫蔚,难过自己把最苦涩的暗恋给了程炎爵;难过最后自己什么都没给王轩逸留自己好像什么也给不了他 爱情是相互的,如果只有一方在主动的付出,迟早会疲倦那时他们又该怎么办? 瑾萱回到家,一言不发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小伍也不敢去打扰她,在房间看自己的电视。下午不到六点,王轩逸接到小伍的电话匆忙的赶回来,看到瑾萱蜷曲在床角,心一紧,上前轻轻的抱住了她,关心道:“发生什么事了?” 看难心可。瑾萱回过神,凝视着他俊朗的容颜,刚毅的下颚,手指迟钝了下,最终落在他的心口,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跳动,薄唇抿起浅浅的笑。 “我只是突然有点难过。” “难过什么?”王轩逸凤眸里写满了疑惑,感觉她今天不对劲。平日里,她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今天是怎么了。 瑾萱看着他良久,最后摇头,失落的语气道:“拓跋辰景又被贺恪云欺负,我想杀了他,却被贺冥阻止了,所以有些难过。” “傻瓜。”王轩逸温实的大掌揉着她的脑袋,低喃:“这些事又不是你的错,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何况贺恪云就算要死也是被拓跋给杀了,轮不到你动手!” 瑾萱没立刻回答,只是动了动身子直接扑在他的怀中,下颚落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咬唇,眼眶微微的湿润,轻描淡写的语气:“王轩逸,我们结婚后也会很幸福,对不对?” 王轩逸揉着她的短发,嘴角扬起餍足的笑意,“傻瓜,这是当然的。” 瑾萱没说话,只是更用力的抱住他。为什么听到他这么肯定的回答,心底还是很难过。难过安娜今天说的那些话,难过那一夜王轩逸骗了自己 “没事了,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为你遮风挡雨。”王轩逸侧头亲吻她芬芳的发丝,贪婪的呼吸着她淡淡的香水味,熟悉而安心。 瑾萱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他,感觉到这一刻的踏实,心不再像是漂浮着的云朵,被风一吹就飘的不知所措。 剧情分割线 “这个是你要的资料。”小八将东西交给她,眼神复杂的盯着她,不甘心的问道:“你真没跟程炎爵在一起?我一直以为你们会在一起呢!” 瑾萱翻着资料,听到程炎爵的名字平静的心不在有半点的涟漪,“我和炎爵只是朋友!” 小八双臂抱在胸前,哼唧哼唧:“是你把程炎爵当做朋友,他可没当你是朋友!他为你做的,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瑾萱没说话,程炎爵为自己做的的确够多了。眼神落在了最后一页的照片上,娥眉轻蹙:“你确定没弄错?” “拜托,我是信息高手!怎么可能弄错?千真万确!照片上的人你认识吗?”小八好奇的问道。 chapter184:阴谋开始 “没事。”瑾萱将资料和照片一同撕碎,放进了咖啡杯里被侵湿,字迹模糊全看不见了。“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炎爵和拓跋,我自己会处理。” 小八点了点头:“我听你的!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瑾萱木讷的开口回答后,想到什么,立刻道:“还麻烦你一件事……” 小八听着她的话,剑眉皱起心越来越没底,担忧的眸光看着她,预感不祥! 瑾萱从头到尾神色都很平淡,平常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和小八告别后,独自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身影没入了人海之中,视线毫无焦距,像是没了灵魂般。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的震动,她反应迟钝,很久后才拿出来看到王轩逸的名字,这才贴在耳边,那边传来了王轩逸低哑的嗓音:“你在哪里?” “逛街!” “早点回家,不要乱跑。再有一会,我就回家!”王轩逸很喜欢现在的房子,因为有她和小伍,所以才被称之为家! “好,我等你回来!” “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你别做饭了。” “买牛小排回来你做,还有要给瑾少伍买甜点,他最喜欢吃新西里的甜品!”瑾萱用力的握住手机,指尖开始泛麻,声音好似是在颤抖。 “好!”王轩逸回答的很温柔,没察觉到她的异样,追问了一句:“你还想吃什么?” “不用了,你早点回来就好。”瑾萱用尽自己的温柔去回答他。 王轩逸不放心的在电话里叮咛:“你也早点回家,不要乱跑。如果被坏人骗走,我损失就大了!” “嗯。”瑾萱小声的答应着,几乎是仓皇的开口:“要过马路了,挂电话了。晚上见……” “晚上见……我……” 瑾萱没听下去,切掉电话时,切断了他来不及说的坦白! 准备过马路时,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到白微微一路小跑过来,明艳动人的眸子,喘气时胸前的波涛汹涌足以让男人们蠢蠢欲动。 “微微,你怎么会在这里?”瑾萱好奇的问道。 白微微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薄唇扬起时,勾出灿烂的笑容:“我好几天没见到你了!你是不是自顾着王轩逸恩爱,都忘记我这个好朋友了?” “没有!”瑾萱抿唇一笑,拿出纸巾替她擦干净额头的汗水:“怎么会?” 一阵风掠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瑾萱失了神,这么熟悉的味道好似在哪里闻到过。那晚,在王轩逸的书房原来,那晚在书房和王轩逸偷偷见面的人居然是微微! 白微微拉着她的手,笑容牵强:“真好,我还有你这个好朋友!” 瑾萱敏锐的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眼眶红红的,仿佛是哭过般。是不是又和程炎爵吵架了?“是和炎爵吵架了吗?” 白微微一怔,随之摇了摇头:“没有的事!” “炎爵这个人其实心肠很好,别被他吓坏了!”瑾萱找不到什么好的词安慰他!程炎爵对谁都是玩世不恭的态度,唯独对白微微很是冷淡! “没有啦!你别胡乱猜测!只是只是”白微微咬唇,红红的眼眶看着她,迟疑了好几秒,哽咽:“只是我怕爵会出事。” 瑾萱脑子瞬间空白,抓住她的手都冰冷起来,关切的语气问道:“怎么了?炎爵发生什么事?” 白微微摇头,眼泪瞬间溢出来,哭的不能自已,断断续续:“我也不知道!我本来是想去公司找他,可办公室没人,我就玩了他的电脑,没想到看到开着的页面,说什么任务,什么的……爵回来看到我,发了好大的火。我问他要做什么,他也不说可我好担心,我真的怕他出事!我想找你,可爵不准,我漫无目的的的走,没想到还是看到你了” 任务 瑾萱娟秀的眉头紧紧的皱起,为什么自己没收到。还是有什么事是炎爵隐瞒自己的?“你有看清楚吗?到底写着什么?” 白微微咬唇,很努力的在思考着自己看到的东西,良久,不确定的开口:“好像是要去警务局长家拿回被泄露的sasasara的资料!对,是sasara的资料!可sasara是什么,我不知道啊!” 瑾萱脑子里第一个画面便是王轩逸,能把sasara资料泄露出去的只有王轩逸,可他不会这样做,他不会不顾及自己的立场! “怎么办?爵已经走了,我好担心他!”白微微抓着她的手,红肿的眸子里写满了担心! 瑾萱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安慰她:“别担心,我去看看情况!你回去等着,我会把炎爵平安的带回来的!” 说着,转身拦空车;白微微急迫的追在她身后,想上车,“我陪你一起去!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里?” 瑾萱摇头:“不用!你去反而不方便,我自己去!” “那你要小心点,我等你们平安回来!”白微微抓着她的手,紧张的说到。 “嗯!”瑾萱点头,松开她的手,吩咐司机开车。 白微微看着车子涌入了车流中,在黑幕之中消失不见,眼泪早已截止,风刮过时皮肤有点紧绷,低头看着自己刚刚握过她的手,咬了咬唇,喃喃自语:“对不起,萱萱!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如果爱一个人是错,那么我只能一错到底,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剧情分割线 王轩逸站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即将降临的夜幕,眼底流动着不安与深色;手指用力的握住手机许久松开,转身就走向门口…… 坐在沙发上的人,忽然站起来遏制住他的手腕,冷眸盯着他,“你想做什么?” “她好像不对劲,我不放心,我现在必须去找她!”王轩逸笃定的口吻非常坚持,虽然她掩饰的很好,可自己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情绪低落。 “再过两个小时,sasara这条线就要收网,我们花了这么久的时间,你该不是现在要放弃?就为了一个瑾萱?” “你也说还有两个小时就要收网了,那我在不在都没关系!我要去找她!”王轩逸甩开他的手,大步流星的朝着门口走。 男人冷哼:“拦住他!” “王副市长,别让我难做!”两名警员拦在门口,手已经落在腰部的枪支上! 王轩逸回头,冷冽的眸光射向男子,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墨子南,你别逼我!” “逸轩,你也别逼我!”墨sir墨子南话语停顿了一下,眉角微挑,继续:“我已经答应你会把sara的资料全部销毁,这样警方也不会查到她!从此以后她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可其他人我没办法放过,这是我做警察的职责!” “她会恨死我!”王轩逸挫败的垂下眼帘,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他们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一定会恨死我!” “放心!我不会公布你的身份,她便永远也不会知道。你依旧是王轩逸,是她的未婚夫!”墨子南走到他面前,抬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感慨道:“你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难到要在这个时候放弃吗?你一定要为个女人让哥失望?”道都里没。 王轩逸盯着他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神色,苦笑:“哥,她很聪明!一旦sasara瓦解,她什么都能猜得到!我现在后悔了,必须要回到她身边!” 墨子南眼眸拂过一丝诧异,刚准备开口时,王轩逸忽然急退到门口,身手矫健直接袭击了警务人员,抢过他手里的枪。 “墨轩逸,你是疯了吗?”墨子南火大的瞪着他,咬牙切齿“袭击警察是多大的罪名,你知道吗?” 王轩逸凤眸略带笑意的盯着他,无所谓的耸肩膀,下一秒将枪管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你想做什么?”墨子南紧张的神色看他,心都快被他吓的从身体里蹦出来! “让我现在去找她!大不了我什么都不要,陪她流浪天涯去!哥,这些年谢谢你暗中保护我!抱歉,我真的没办法丢下她!”王轩逸说着,手指按着扳机,毅然决然:“要么让我走,要么让我死在这里!” “你!!!”墨子南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换做别人,他早爆了对方的脑袋。可站在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亲弟弟,他怎么忍心看着他死!“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走” “墨sir……”其他两个警员诧异的叫出声,让王轩逸走,就等同让他去通知了瑾萱,通知了sasara的人! “让他走!”墨子南挥了挥手,难道还真要看着自己的亲弟弟死在眼前吗! 警员对望一眼,泄气的让开位置。王轩逸深意的扫了一眼墨子南,一言不发转身朝着外面跑……现在他只想立刻去瑾萱的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陪着她一起面对。 出了房子,王轩逸立刻给瑾萱打电话,可是拨通了却无人接心底幽然升起一股不安,她该不是出事了? chapter185:拘捕sara 浩瀚的苍穹愁云惨淡遮住了朦胧的月光,几颗稀疏的星星挂在薄云里闪烁着淡淡的光芒。繁闹了一整天的城市,终于逐渐的平静下来!五彩缤纷的灯光,喧哗的车流点缀着这个城市,灯光辉煌的过分背后便是凄凉。 在郊外的一座别墅区,偶尔会传来几声狗吠声;摇摆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枝头倒映在地面,不断的在摇曳。别墅除了外面的走廊亮着一盏灯泛着幽弱的光,其他的窗户全是漆黑的一片,像是所有人都沉睡了,格外的安静。 瑾萱翻过围墙,顺着后面的通水管一路爬上了是三楼的窗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锋利的可以直接将玻璃划开……短暂的一分钟后,她顺利的进了房子里。 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凭着感觉去摸索,好不容易走到门口,推开门,黑暗的走廊寂静的连自己浅浅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瑾萱看了一眼,走廊没有任何的摄像头,这才靠着墙边走向右边,根据之前的图纸,书房应该是在右边尽头的位置! 书房的门并没有上锁,而是直接可以推开,瑾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微小的照明器,在房间里来回的观察,最终被座椅前的人影吸引了这里怎么会有人?难道自己估计错误了? 瑾萱小心翼翼的走向办公桌,手指压在了枪上,若有不对劲可以立刻反击…… 啪—— 书房中央吊着的水晶灯瞬间亮起,瑾萱条件反射的把枪,指向了门口…… “放下武器,sara!你已经被包围了,现在插翅难飞!”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瑾萱娥眉紧皱着,顺着地上的影子一点点的看去时,嘴角浮起苦涩的笑意 “sara,身为sasara的头领,你已经被包围了!还是乖乖的丢下武器,比较好!”站在门口的女人一身的紧绷的皮衣勾出她姣好的身材;专业姿势拿着枪,指着瑾萱的人,不是别人……刚好是她最好的朋友—— 白微微!!!!! “原来这真的是为我早已布下的陷阱!!”瑾萱眼神平静的看着她,好像早已猜测到了。 白微微无情的眼神看着她,麻木的开口:“当然!这是我们警方努力多年,为sasara头设下的陷阱!还感谢你愿意自动掉下这个陷阱,没有白费我们长久以来的准备!” 瑾萱漠然的看着她,好像从未认识过眼前的人一样,明明是最好的朋友,明明为彼此担心,可到头来自己却被最好的朋友逮捕;甚至,这只是她为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场请君入瓮的局。 心,好像在被刀子割,痛的叫不出来,连眼泪都是奢侈 “放下枪!否则我开枪了!”白微微紧绷着神经线,枪口瞄准瑾萱的心口,如果她动一下,所有人都会一起开枪。 瑾萱嘴角扬起艰涩的笑意,知道他们身上都穿了避弹衣,即便是自己再厉害也没办法逃脱。僵硬的手臂被枪支拖累的垂下,“噗咚”一声,枪掉在地上,上面嵌着的钻石光晕闪烁,仿佛是在嘲笑她的愚昧与善良。 白微微一直举着枪对着她,小心翼翼的步步逼近,另一只手从腰后拿到手铐,警惕的目光看着她,生怕她会做什么小动作。 瑾萱似乎已经放弃了任何反抗的念头,嘴角漾起的惨笑无比的悲凉,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很安分的抬起来伸到她面前。 “我成全你。” 在场没有人听得懂瑾萱的话,白微微却是一愣,眼底划过一丝复杂,手铐无情的铐住了她的双腕,只是那么轻轻的“咔”一下,双手被铐住,而瑾萱便以sasara头目的罪名被逮捕,等待她的将会是法律的制裁! 瑾萱眼神泛着泪光一直看着白微微,咬着唇,不再说话,更不会落泪,只是—— 心还是会痛真的会痛啊 “对不起!我是警察,抓捕你们这些商业罪犯是我的职责!瑾萱,不要怪我!”白微微收起枪,眸光深邃的凝视着她,仿佛是在说——对不起! 怪你?我该如何怪你?这句话卡在咽喉中,瑾萱始终没说出来。 两名警员走上来在瑾萱一边站一个,白微微见她欲言又止,别过头不愿再看到她的眼神,对队员说:“带她回警局!” “走!”她们推着瑾萱,冷淡的态度,语气里都充满了鄙夷! 瑾萱踉跄的差点跌在地上,幸好白微微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恶狠狠的瞪着队员:“我们是警察不是流氓!” 两个警员面面相觑,碍于白微微的身份,低头歉意:“抱歉,请走。” 瑾萱低下眉头,一言不发,迈着缓慢的脚步走出了房子,脑子却是浑浑噩噩,什么都想不到了。 屋外停着的警车已经亮起了红蓝灯光,发出警鸣声,在黑夜中两种颜色交替照亮了所有人的脸,树梢月影,寂寞成荒。瑾萱被带出来,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嘴角扬起笑意—— 幸亏,今天来的人是自己! 所有人无比的诧异,sasara这么神秘的组织的头目居然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而且长的如此清秀好看,顿时间议论纷纷! 吵杂的人群中忽然跑出来一道黑影,就在距离瑾萱五步距离时,兀自的停下脚步,深邃的眸光盯着苍白消瘦的脸蛋时,心狠狠的揪起来!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出现在这里的人不应该是她,不应该是她! 瑾萱察觉到有一束炽烈的目光投向自己,停下脚步,下意识的侧头看向那抹黑影;气喘吁吁,深邃的眼眸里写满了不可置信,俊美的轮廓上还挂着汗珠,沿着柔美的线条缓慢的低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周围的人低头焦耳,警鸣声,树叶发出的声音,影子重叠在一起,凌乱的一切打破了这个寂静的夜晚。隔着人影与空气,他们的目光始终保持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谁也没开口说话,谁也没有先移开目光。 白微微看到他们俩,不禁的咬唇,凤眸里闪过深深的内疚,却只是小声的在瑾萱耳边道:“走!现在你们的身份不一样了,不想给他找麻烦就不要让人知道你们有关系!” 瑾萱仿若未闻,眸光一直凝聚在他的身上,闪烁的泪光逐渐消失,薄唇轻轻的往上扯,露出水柔般的笑容,隔着空气微笑。 王轩逸想说话,喉咙一紧什么都没说出来,僵硬的身体像被人施了魔法,怎么也无法移动。眼睁睁的看着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脚步朝着警车走去。 她是那么淡然,那么的安静,没有任何的辩解,也没有任何的盛怒质问就那样顺从的上了警车 如果她没来,如果一切没发生,现在她应该在家里带着小伍等着他回去,幸福的吃着晚餐一切原本应该是幸福的模样,可现在却是支离破碎。 瑾萱坐上了警车,一直低着头,也不曾多看一眼王轩逸。那最后的笑容便是离别前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王轩逸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看着警察们上车,发动引擎,车子逐一的消失在视线中;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他,在在朦胧的月光下,看着她被带走,却无能为力! 白微微一直站在原地,没有跟警车一起走,因为现在她必须给王轩逸一个交代!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轩逸僵硬的身体忽然轻微动了几下,原本悲伤的神色此刻变得冷冽,愤怒,铁青,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向白微微,刚停下脚步,扬起手狠狠的一个耳光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 ——啪! 声音在静悄悄的黑夜里不断的回荡,这一巴掌也狠狠的捶在他们的心中。王轩逸阴翳的眸光寒冷的可怕,盯着白微微,想要再给她一个耳光时,最后一丝理智让他攥起了拳头,青筋凸起一根一根的能数的清楚,暴戾的气息愈浓。 白微微的脸颊立刻有五根手指印,麻辣辣的疼,他的力气大到甚至让自己的牙齿磕破了唇,鲜血缓慢的溢出来……手指轻轻的抹过嘴角的淤血,忽然冷笑了一声。 王轩逸盯着她,恨不得将她杀了!自己从来不打女人,可今天却破例了。因为看到瑾萱被警察带走,他的理智,冷静被摧毁的一点不剩,只剩下愤怒…… “你心痛吗?”白微微自问自答:“原来你也会心痛!”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王轩逸听见自己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骇人的眸光紧紧的盯着她,骨骼分明的手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痛心疾首。“她被自己最爱的人伤的遍体鳞伤,被喜欢的人伤的鲜血淋淋,你怎么可以再拿友情来伤她?!!白微微,你是疯了吗?她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 面对他的指责,白微微轻轻的一笑,目光无所畏惧的迎上他,反问:“不是你提醒我,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职责吗?她是sasara的成员,我抓她有什么错?警察抓小偷天经地义!” “可她不是sasara的头目!他在哪里,把他交出来!”王轩逸愤怒的声音像火山爆发似地! 白微微捂着脸颊,避开他的眸光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今晚是设计sasara头目的局。来的人一定是头目,上头的人都知道了!没人改变得了这个事实!” “白微微!”王轩逸冷哼呵斥:“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我吗?你是把她设计过来的,你想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她一个人头上!” “对!”白微微放下手,那半边脸肿的像猪头,看着王轩逸冷笑:“是我故意设计她,想要她一个人把所有的罪名都扛下来!你可以为了自己心爱的人牺牲我爱的人,为什么我就不能为自己心爱的人牺牲你爱的人?凭什么每一次要牺牲的人总是我?我爱你那么久,你都无动于衷,只是见过她短短几次,你就爱上了她!我爱上别人之后,那个人依然不爱我……我嫉妒,嫉妒到发疯……这一次不管怎样我都要保护自己爱的人!我不会让他出来做牺牲品!” “王轩逸,我告诉过你,一直在受伤的人不只是她一个人!” “所以……”王轩逸忽然平静下来,质疑的眼神犀利的看穿她的灵魂,“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你牺牲了最好的朋友!” “是!我无怨无悔!”白微微底气十足的回答他!这一次自己没有做错! 王轩逸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双手放在口袋里,点头:“我不会让她出事,绝对不会让她顶罪!” 言毕,转身欲走,身后传来白微微急切的声音:“木已成舟,就算你是副市长也改变不了什么!瑾萱这次一定不会平安无事的出来,一定不会!” 王轩逸仿若未闻,大步流星的走开!不管有多艰难,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自己一定不会让她出事,更不会让她坐牢! 白微微眼睁睁的看着瑾萱被带走,在看着王轩逸离开的背影毅然决然,这一夜自己失去了两个人! 一个是自己曾经爱过的人,一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们身没上…… 眼泪无声无息的席卷,在脸颊上泛滥成灾,红肿的脸颊还在抽痛,可更痛的却是心。如果不是到万不得已,自己不会想要牺牲瑾萱,如果不是已经走到穷途末路,自己怎么愿意再伤害瑾萱 她的苦自己知道,她的痛自己也知道可没办法,如果要看着只心爱的人被拘捕坐牢,她只能选择牺牲瑾萱!哪怕时光倒流,重新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这个决定! 瑾萱,对不起!!!原谅我为了爱情,背叛了所有!那么深深爱过南宫蔚的你,一定会明白的,对不对! chapter186:真相误解 贺恪云推开门,一脸的肃杀,冷清的嗓音扬起:“我刚收到消息,瑾萱被作为sasara的头目而被拘捕。” 啪—— 贺冥手中的杯子滑落狠狠的摔在地上摔的支离破碎,他霍然站起来,嘶哑的声音充满震惊:“怎么会是这样?” “这中间应该是有人搞鬼,出了问题!否则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那个地方?” 他没说话,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救她,不管要花费多少的代价,一定要救回她!贺恪云仿佛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抿唇道:“这次是警方布下局,瑾萱当场被抓,想要名正言顺的让警方放人,比登天还难!” “不管有多难,我绝对不准许她有事!”他低沉的声音寒冰九尺,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向了门外! ………… 小八安抚好小伍,转身走出了卧室,客厅里的气氛愁雾惨淡,拓跋辰景坐在沙发上,手指痛苦的插入了头发中,不断的喃喃自语:“怎么会成这样?她好好的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 小八在他的身边坐下,拍着他肩膀安慰:“别太担心,我们一定会有办法救她的!对了,程炎爵呢?” 拓跋辰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可胸口的郁结更重了,抬起头,摇了摇。“不知道!他的电话一直不通,公司也没人,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人倒是不见了。” “他那么关心瑾萱不可能不出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小八眼底浮起担忧,之前瑾萱让自己把小伍带走,自己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现在看样子她似乎好像早就知道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变成这样!”拓跋辰景怎么也想不透,哪怕警方的人知道sasara的人是在这里,他们怎么会知道去的一定是头目? “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找到程炎爵,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能解决!”小八安慰着他,也像是在安慰着自己! 可这些俨然很没有说服力,因为这次是当场被抓,虽然没有透露给媒体,但每天一定会掀起轰动,所有人都会知道瑾萱是sasara的头目,到时候再想救她更难了。 这一夜,谁也没能好好的睡一觉。 瑾萱被带回警局,警方的人连夜审讯她。瑾萱只是坐在审讯室里,低着头,一言不发,不管对方说什么,她似乎都没听见,沉寂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外界的纷纷扰扰都与自己无关! “瑾萱小姐,你已经是被当场逮捕!现在证据确凿,麻烦你和警方合作点,不要在浪费大家的时间。”一个男警员疲倦的让情绪有些暴躁,声音几乎是用吼的! 瑾萱不为所动,低头看着桌面,一言不发。 “瑾萱!”警员霍然站起来,双手压在桌子上,暴躁的想打人! 门在此刻被人推开了,白微微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对两个警员点头:“你们先去休息,这里交给我。麻烦,能不能把摄影机关掉,我想单独和她谈谈!” 男警员迟疑片刻,目光扫过瑾萱,她要是一直这样不开口,他们也拿她没办法,只好点头,眼神示意自己的伙伴一起离开。目王们瑾。 白微微将咖啡杯推到她面前,“喝一点热的会舒服点。” 瑾萱看着咖啡杯的上空盘白雾缭绕,而液体泛起的涟漪在经过片刻的沉淀后逐渐平静,咖啡的香醇在鼻翼下飘荡…… 她没动,也没说话。 白微微身子往后倾斜靠着椅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眸光落在瑾萱身上,朱唇轻启:“难道你就没什么话要问我吗?” 瑾萱扬起眉头,眼神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脸上,原本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那么熟悉的面孔如今看来也是如此的陌生。心尖苦涩,喉咙紧致,还有什么好问的 “上次晚上在王轩逸书房里的女人是你,你和他早就认识了。”而自己一直没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白微微点头,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其实七年前我们就认识了,当时你走了,我一个人在公司孤立无援。有一次经纪人把我带出去应酬,他们不断的灌我酒,我才知道原来他是想要把献给一个导演。是经过的王轩逸救了我,他问我要不要做警方的卧底,我答应了。” “你喜欢上了他。”瑾萱双手紧紧的握住杯子,死死的咬住唇,眸光闪烁的看着她,心痛无比。 “是。”白微微薄唇抿起淡淡的笑容,眸光变得柔软,仿佛陷入了那一段回忆里。“当时我真的很爱很爱他,我努力的去培训,努力的让自己变得优秀。我以为只要自己足够的优秀,也许有一天他会喜欢上我!可是没想到,他一直无动于衷。但却在你出现后,莫名其妙的就爱上了你……” “所以你是刻意勾引炎爵,故意……” “不是!”白微微冷冷的打断她的话,神色冷冽,漠然的眼神盯着她,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关于sasara我们查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到线索了,自然不会放过。没错,一开始我接近程炎爵的目的是为了抓到sasara的头目,可是后来我发现我是真的被这个男人迷住了,在不知不觉之中就爱上了他。这样的爱比对王轩逸来的更激烈凶猛,我无法抗拒……” 瑾萱心微颤,几乎能预料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sasara的成员,从你一回来我就知道!后来搬进你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查更多sasara的资料!可是你们这个组织太神秘,做事手法太诡异,我们虽然知道却抓不到证据!直到王轩逸布下这个局……” 瑾萱心一寒原来这个局是王轩逸布下的 白微微犀利的眼神盯着她,冷冷的质问:“你知道季曼舞为什么会被抓?许延烆为什么会被通缉吗?” 瑾萱摇了摇头,楚木云的死,季曼舞被抓,许延烆被警方通缉,这一系列的事发生的太突然,自己一点预料都没有。 “因为王轩逸和墨子南有一个交易!”白微微嘴角扬起冷笑,眼底划过一丝怨恨:“王轩逸为了保护你和瑾少伍,和墨子南约定,只要墨子南把季曼舞和许延烆抓起来,他就会设局引sasara的头目出现,抓捕的行动就交给了我们警方。” 瑾萱诧异,没有想到原来最后的结果是因为王轩逸和墨子南的约定!! “就算你进sasara这么久,怕是也不知道谁是sasara的头目!”白微微肯定的语气,这件事除了自己和王轩逸直到现在还没几个人知道。“其实我们一直都好奇的sasarad的头目就在我们的身边,他一直装成普通人一样,他就是——程炎爵!” 程炎爵三个字掷地有声,一字一顿的丢出来。白微微红艳的薄唇扬起嘲笑:“连你sara都不知道,是吗!” 瑾萱手指颤抖着,咖啡杯里的液体溅了出来,后脊骨爬上凉意,低头嘴角不断的扬起惨笑,一直惨笑,感觉身体的某一处被撕裂了。仰起头看着她苍白的笑:“王轩逸早就知道程炎爵是sasara的头目,这个局是为程炎爵设下的,你为了程炎爵把我推进来了。是这样吗?” 原来,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千疮百孔,不堪入目! “是。”白微微干净利落的承认,自己既然做了,也不怕被人说出来!“记得当时你爱南宫蔚时,我问你为一个男人这样值得吗?你说是因为我还没遇到那个让自己疯狂的人!当时我不明白,如果要我变成你那样,我情愿一辈子都不要遇见。可现在我明白了,命运来了谁也逃不掉!我爱程炎爵,我绝对不会让他成为保护你的屏障。如果在你和程炎爵之间,抱歉,请原谅我选择保护他!” “我和他生活在一起那么多年,你真的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吗?”瑾萱忽然开口,幽幽的声音透着苍凉,眸光流动着哀伤:“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不知道在书房里的人是你,不知道你一直不说自己的工作是什么,真的不知道sasara是炎爵一手创造出来,而我是他的棋子,sara?!” “你……”白微微错愕的看着她,原来她早就什么都知道了,那为什么还要……“为什么?明明知道我想让你把所有的罪名都扛下来,为什么还要去?为什么还要让我亲手拘捕你??” “因为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啊!”瑾萱沙哑的嗓音,嘴角扬起笑容,杯子里的咖啡逐渐的冷却,她的指尖也冰冷起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程炎爵虽然伤害过我,可毕竟他给了我全新的生活,他对我的关心是真的,我知道。我欠了他很多,如果sasara的事警方一定要有人出来负责,那就让我来。我没办法看着炎爵……” “你是不是太自私了?”白微微一下子站起来,激动的眼神瞪着她:“你怎么可以自私的为我们做决定?你以为你这样就很伟大,很高尚,我就会感激你吗?我告诉你,我永远不会。” “你的感激对我来说有什么用?”瑾萱反问她,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在唇边咬的皮都破了,渗出血液来。浓郁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清瘦的肩膀似有若无的在颤抖。 白微微愣住了—— “你的感激对我来说没任何用,我这样做只是不想再有人受伤了。一切由我一个人承担,不要连累到拓跋他们。” 有些事开始了必然会有结束,既然他们想要sasara的头目,那由自己承担有什么关系!自己欠炎爵那么多,就用这样的方式还给他。即便微微终究是选择了程炎爵,可自己怎么忍心怪她,怪她爱上了炎爵!。 微微是错了,她背叛了自己的友情,却保全了自己的爱情。而自己曾经这样深深的爱过一个人,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情 谁都没有错了,只是现实让他们的位置错了,一错再错 白微微水眸盯着她良久,咬着唇角始终没说出一句话来!如果瑾萱是恨自己,骂自己,也许自己还能好受点,可是她不恨也无怨,因为这样才显得自己更加的悲拙。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轻易放弃?” “我把最年轻的时光放在了年老的背后,我被岁月磕碰的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消耗了自己差不多所有的纯粹,我还有什么可以用来放弃的?我还有什么不能放弃的?我选择了坚持,选择了一直坚持到底,但却从未拥有过,高高在上的底气。因为在很久之前,或者更很久之前,爱上南宫蔚后,我就把我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卖给了卑微。” “那王轩逸呢?小伍呢?你不管他们不要他们了吗?”白微微痛心疾首的瞪着她,不希望看到这样像瘫死水的瑾萱! “小伍我已经托给小八和拓跋照顾了。至于王轩逸——他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女人!”自己今天坐在这里是因为王轩逸的间接行为,可自己能怪他吗?不能,因为他这样做都是为了自己。哪怕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责怪他,唯独自己不可以。 “不可能!他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白微微不住的摇头,眼泪近乎要溢出来了,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了,错的好离谱。“你知不知道他为你付出了多少?你知不知道他从来没对一个女人如此卑微屈膝。” 瑾萱一丝错愕的神色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你那一次被楚木云绑架到木屋里,差点被烧死;在最紧要的关头是他去救你,他把你推出去了,可自己的脚却被燃烧着的木头压住了,整个皮肤都烧伤了。他看到你掉下湖,想都没想跳下去救你……” chapter187:我更爱你 “当时他的脚还在流血,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他知道你想报仇,所以不能让人发现他和你的关系,他把你交给赶过来的程炎爵,还不准说是自己救了你!为了不让你知道他受伤,狠着心不出现在你面前,不去找你!” 瑾萱彻底傻了,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原来那天救自己上来的人真的是王轩逸,那双手真的是他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肯承认,为什么后来不告诉自己……他的脚伤的那么重,为什么还要去救自己,难怪那一段时间看视频,他走路的步调有些不对劲,当初没多想,却想不到他是为了自己…… “你知道吗?他在知道程炎爵也参与了七年前的事时有多气愤?他不顾自己的身份,跑去揍了南宫蔚,又跑去揍程炎爵!如果这件事被记者知道的话,你知道对他的声誉都多大的影响吗?可他为你什么都不顾了……” 白微微激动的眸光紧紧的锁住她,咬唇一字一顿的质问:“你说,他还能爱上谁?” 瑾萱清澈的眸子泪光闪烁,迟迟却不肯落下来。咬着自己的唇,右手的拇指死死的压着左手的掌心,修长的指甲嵌进皮肤里,疼痛恍然麻木,没有丝毫痛的知觉!心里,像是被打翻的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苦涩?开心?感动?亦或者是不值得! 自己完全不值得王轩逸这样的付出!自己到底哪里值得他们如此的付出?程炎爵是如此,现在王轩逸也是如此……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要在伤害后,再让她知道他们的好是那么的默默无声…… 白微微站起来,撇过头,愧疚的不敢再看她了。双手抱着自己冰冷的身体,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王轩逸!至少,我曾经爱过他。我不希望他被自己所爱的人憎恨!如果你要恨,要怨,就我一个人就好!总之,和别人无关!” 瑾萱缓慢的低下头,一言不发,听到轻轻的关门声后,眼泪无声无息的顺着眼角往下掉落;命运为什么每次都要如此捉弄自己!为什么王轩逸为自己做那么多,却一个字也不肯说!为什么他要藏起来,他所做的事全都是为了自己…… 晶莹的眼泪滴滴落在桌子上,倒映着刺眼的白光,狭小的空间氧气稀薄,呼吸困难;她用力的咬住了自己的手,咬的出血,血液的味道浓郁,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欠钱可以还,欠恩情可以还,可是欠下的情该如何还? 下被这炎。如今自己是商业罪犯,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副市长,以他的优秀不需要几年,肯定能升职为市长,他的未来前途无限光明,如果再继续和自己搅合在一起,他将一无所有—— 这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欠下他的情,已是此生偿还无望,怎么能忍心看着他为自己,在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事业! 王轩逸,我求求你,不要再管我!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我求求你了! 剧情分割线 白微微骑着机车到郊外,深夜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的人影,甚至连一声狗吠都没有。她四处张望,没发现有人跟踪自己,这才安心的转身走向了一间破旧的屋子里。打开门边墙上的灯开关,刺眼的光芒瞬间驱赶走所有的阴霾…… 白微微走向了左手边的房间,一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褐色的钢筋宛如一个铁牢,而窗户上也全部焊上了钢筋,钢筋直接焊在墙上,没有门;活动范围有限,没有门,没有锁,被放进去的人仿佛压根没打算让他出来。 程炎爵侧身爬在床上,听到脚步声,侧头去看向门口站着的白微微;剑眉紧紧的拧成一团。薄唇冷冽的扬起:“你到底是谁?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迷晕我!” 程炎爵心里全是愤怒,完全没想到白微微会强吻自己,更没想到的是她的唇上居然涂上了迷药,只要吻上便会导致人昏迷,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药,一直到现在自己的身体还没有一点力气,别说下床逃跑就连多说几句都会起床。 白微微走到钢筋和墙结合处,一只手随意的扯开头绳,瀑布般的长发倾斜下来……她甩了甩头发,将遮住脸蛋的发丝甩到脑袋后;后背靠着墙,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掠眸迎上他的,直白的开口:“我是墨子南在七年前培养的警方卧底!因为要配合他查sasara的事在瑾萱回来后就刻意潜伏在你们身边!” “你居然是警方的人!”程炎爵瞳孔撑大,怎么也没想到白微微居然是警方的人!她不是瑾萱最好的朋友吗? 白微微薄唇扬起浅笑,明艳动人的眸光射向他:“放心!我不会把你交给警方!而且他们永远找不到你,也不会再找你!” 程炎爵眉头一蹙,不好的感觉幽然而生:“你的话什么意思?你到底做了什么?” “sara是sasara的头目,相信过不了两天所有的人都会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法律的制裁!”白微微目无表情的叙说。 sara不就是瑾萱,瑾萱就是sasara的头目?天大的笑话,这怎么可能! “你们搞错了,她不是sasara的头目!她不是!!”程炎爵激动的吼起来,额头布满汗珠,心急如焚。如果sara被误认成老板,那小伍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老板!”白微微凄凉的一笑:“可只要广大的市民相信,只要警方的人相信,没有什么不可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被误认为是……”程炎爵说不下去了,深邃的眸子里回荡着复杂,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果白微微是警方的卧底,他能够理解,只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要把老板这个身份给瑾萱,她明明就是瑾萱,是sara,但绝对不可能会是sasara的老板! “不管怎么回事都与你无关了!现在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明天报纸刊登上新闻,你们的sasara将会彻底瓦解。”白微微怅然的神色恍恍惚惚。而这一切的结果却是拿一个瑾萱换回来的。 “不可以!”程炎爵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双手压在床上,支撑着自己想要站起来,可发软的身体使不出一点力气,直接跌在床上。愤恨的用没力气的手捶在床上:“你到底给我的身体注射了什么?” “没有什么,不过是肌肉松弛剂而已!”白微微淡淡的声音回答他,话语迟疑的停顿后,继续道:“在事情没有彻底解决之前,我是不会放你出来。” “放我出去!我要去救她,我不能看着她白白受死!”程炎爵咬牙切齿的吼道。 “我知道你很爱她,可是——”白微微凤眸充满了深情眷恋,薄唇轻轻的漾起惨淡的笑容:“可是我更爱你。” 程炎爵愣住了,脑子里想到什么——“你是不是早知道我的身份,你……”。 白微微没说话,如果让程炎爵知道是自己将瑾萱推出去替他挡掉了一切,他一定会恨死自己!全世界的人怎么看自己都没关系,唯独不想被他厌恶! “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白微微转身欲走! “你别走!把话说清楚!”程炎爵迫不及待的吼道,不顾自己的身子,强行的爬起来。额头布满了细汗,双脚缓慢的放在地上,想要站起来时,双腿根本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直接狠狠的摔在地上趴着。 白微微听到声音没有回头,也没动。眸光透过光亮的天花板反光隐约可以看到模糊的影子,程炎爵狼狈的摔在地上,自己都爬不起来了。 眼泪无声无息的从眼角滚落,看着他愤怒的、伤心的、焦急的神色,刀子一次又一次的划在心底;如果可以她一定不要用这样的方式,伤害了瑾萱,又伤害了程炎爵,可除了这个办法自己无路可走了。要眼睁睁的看着程炎爵被抓走,自己做不到! 程炎爵尝试了好几次都没用,双手攥起,眸光阴鹫的射向她孤寂的背影。“白微微,快点放我走……我要去救她!她要是出事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白微微没说话,只是加快脚步离开房间。 “白微微!白微微!!!白微微!!!!”不管程炎爵吼了多少遍,她都没回应,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房间。 程炎爵拳头无力的捶在地上,痛心疾首,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自己的身体没问题,一定可以逃出这个被钢筋封死的地方,可现在自己的身体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怎么逃。而瑾萱,她怎么样了? 现在外面是如何的情形,他一点也不知道!只希望拓跋和小八能尽快找到自己,只要出去就算是拚了命自己也要救出瑾萱! chapter188:给我暖暖 王轩逸近乎天亮时才到家门口,站在楼下,仰头看着楼上黑暗的窗户没有光,眼底划过一丝落寞与复杂。心紧紧的揪着,像的无法呼吸。没有她的屋子,他连推门的都没有。明明是想要保护她,明明是想要给她幸福与安定,为什么—— 为什么最后却是自己亲手送她进了监狱!她该有多痛,又该有多绝望!她不会恨的,他知道,不管别人怎么样对她,她都不会恨!她是那么的善良,哪怕再恨南宫蔚,她也从未恨到想南宫蔚去死…… 不知道吸了多少根香烟,烟雾缭绕包围着他,星火闪烁着明暗交替;冷风呼啸而过,淡淡的香烟味飘向远方。怅然若失,追悔莫及。 东方终于泛起一点一点的鱼肚白,黎明星孤孤单单的在天空上,显得很落寞。只剩下它一个,只剩下她一个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左侧站着一个人,带着银色的面具泛着银色的光芒,一双阴鹫的眸子深幽,闪烁着近乎冰点温度的光。紧紧的盯在王轩逸的身上,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在四目相对时,他不在忍耐,大步流星的朝着王轩逸走去…… 王轩逸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他走向自己,剑唇微抿,还没开口,贺冥狠狠的一拳头挥在他的左脸上,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打的王轩逸受不住力,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牙齿磕破了唇瓣,满嘴的鲜血吐在地上…… “这就是你说要给她的幸福吗?”贺冥听见自己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当初他信誓旦旦的来和自己保证一定会给她幸福,可是现在呢?他要给瑾萱的幸福就是亲手将她送进监狱里吗? 王轩逸没有生气,指尖轻轻的划过自己的脸颊,因为眼镜被打掉了,妖孽的眸子迎上他,薄唇轻抿:“原来,你真的没死!” 早在第一次与贺冥见面时,他就开始怀疑贺冥根本就是没死的南宫蔚;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戴面具;而瑾萱那么了解南宫蔚,哪怕南宫蔚戴上了面具她也应该认得出来,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还是瑾萱是在自欺欺人,认为南宫蔚死了…… “南宫蔚的确是死了!可贺冥还活着,我还在看着你如何给她幸福!你所谓的幸福就是亲手把她送进监狱,让她尝试到了被爱的人和最好的朋友出卖!王轩逸,你和南宫蔚有什么区别?” 王轩逸没辩解,只是低头嘴角扬起苦涩的自嘲笑意,喃喃自语:“是啊!我和你和程炎爵有什么分别?只会让她伤心!只会让她陷入绝境……” 贺冥瞪着他,原本想要再给他一拳,可自己的理智告诉自己够了!其实他对瑾萱的心是真的,只是在那个位置身不由己。 “我会救出她,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一定会救出她!”王轩逸忽然抬头,犀利的眸子迎上贺冥,语气笃定而决然!他不是在向贺冥保证,而是对自己发誓!不管要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出瑾萱,救出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根本就不算是男人! 贺冥冷笑,鄙夷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扫了一遍,“不需要你,我会去救她!如果你不能给他幸福,那不管要有什么方式我都会带她走,远远的离开你!” 言毕,转身离开,萧瑟的身影消失在天亮之前。 王轩逸眸光深邃的跟随着他的背影一直到消失不见才收回;南宫蔚,那个不可一世高傲独尊的男人在把瑾萱伤的遍体鳞伤后,明白自己没任何的身份可以留在她的身份,所以舍弃了南宫蔚这个身份,化名为贺冥这样默默无声的守护在她身边,为她的幸福而存在 这是如何的深爱,爱若到哪一种程度,才能让自己放手,只是守护,而不是占有!!! 剧情分割线 瑾萱被关在拘留室里,有专门的人员看管,区区的十平方大的空间,一张硬的木板床和卫生间,简单的洗漱用品都没有。铁门紧锁,空气中弥漫着难为的气味,让人隐约作恶;黯淡的灯光,没有太阳的刺眼,潮湿的好似要发霉了。 瑾萱坐在靠墙角的位置,蜷曲着身子,一直没说话,没休息,也没吃过东西喝过水;在这里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外面怎么样了。心从一开始的悲伤逐渐的平静,从担心王轩逸到逐渐的看淡了,就算王轩逸要乱来,谢秘书也不会让他乱来的…… 只是以后再也见不到小伍,真的很难受!他还那么小,自己答应过他,永远不和他分开的,这次怕是要失言了。希望小八和拓跋能照顾好他! 走廊的尽头忽然传来了骚动,警员面无表情的冷脸终于有了反应,殷勤的喊道:“墨sir,王副市长!” 王副市长…… 瑾萱听到这简单的四个字,终于有了反应。静止的睫毛在剧烈颤抖好几下后终于转移到外面看到站在铁门前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墨sir墨子南,一个是王轩逸。 不过短暂的时间,他的精神看起来不太好,神色憔悴疲倦,镜片下的眼眸深邃而哀伤;看着她时,好像都要碎了! 墨子南让人把铁门打开,转头对王轩逸道:“原本是任何人都不能见她,不过你身份不同!” 最后一句是在提醒墨子南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不仅仅是叫王轩逸,更叫墨轩逸,更是这个城市的副市长,以后可能会成为市长,或者更高的级别…… 王轩逸仿若未闻,从进来后就目不转睛的看着瑾萱;她脸色苍白了,也瘦了,一定是没好好的吃饭,也没休息,眼睛下淡淡的黑眼圈。当她看着自己时,眼神可怜的像是没人要的小猫儿!满心的酸涩,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脚步走进时,警员将门锁上,墨子南给了警员一个眼神,两个人默契的离开了! 王轩逸缓慢的走到她的面前坐下,手指很想去抚摸她的脸却没有勇气!眸光恋恋不舍的看着她,仿佛是要将这短暂分别没看到的双倍的看回来。 瑾萱咬着下唇,只是与他对视,也一句话都不说。能被抢走的爱人都不算是爱人,而能说出口的委屈也都不算是委屈。何况,她不觉得委屈,一点也不觉得委屈! 蔚神来你。王轩逸尝试了很多次,终于发出了一点嘶哑到不像话的声音:“瑾儿,恨我吗?” 瑾萱凝视他,目光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怎么不恨,又要怎么恨!双手伸到到他面前,那银色的手铐刺的王轩逸眼睛都在痛。薄唇扬起淡淡的笑容,很平静的开口:“手好冰,你不帮我暖暖吗?” 王轩逸心酸不已,立刻握住她的双手,体温近乎到了冰点的温度,也冻伤了王轩逸的手心。凤眸里充满歉疚,抿着薄唇迟疑了许久才艰难的发出声音:“对不起,是我亲手把你送进来的。” 瑾萱摇了摇头:“微微都告诉我了!” 王轩逸一愣,没想到白微微的速度这样的快,她是怎么告诉瑾萱的。到底对她又说了什么…… “你想设计的人不是我,是程炎爵!”瑾萱抿唇,手指收紧力气,修长的指甲几欲是想要掐入他的皮肤内。“你早知道程炎爵是sasara的老板,对不对!” 王轩逸眼神里的心虚一瞬即过,避开她清澈的眸子,似乎害怕被她看穿自己心底的阴暗;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承认也代表了默认。 “我不会怪你!但……你也不要再管我了!”瑾萱松开了手,指尖从他的掌心抽离。既然王轩逸一直隐瞒不愿意让自己知道他付出了多少,那自己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他那么骄傲,一定不希望自己对他有感动与同情!知道了他的付出却没办法说出来,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程炎爵,更加无法袖手旁观! “我不会不管你。”王轩逸眼眸攸地一紧,泛着冷光,似乎察觉到什么,声音很冷淡却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威严。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是充满力量,对于瑾萱而言,这就足够了。 “王轩逸不要让我恨你!炎爵是我最在乎的人,哪怕我不在爱他我也不准许任何人伤害他!我不准你用他的安全来换取我!听懂了吗?”瑾萱神色冷漠,甚至眼神都是冷冽的看着他。 之前的事,她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可是现在自己真的没办法看着王轩逸拿程炎爵来换取自己的自由与平安!这样的周全,她宁可不要! 王轩逸深邃的眸子盯着她良久,薄唇紧抿成一道冷漠的弧度,始终没说话。 瑾萱无畏的眼神迎上他,不甘示弱。在任何事上都可以妥协,唯独在这件事上不可以! “你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他!是因为心底对他还是很喜欢,是不是?”王轩逸忽然开口,沙哑的声音很低。看着她的眼神都开始变得不一样。 chapter189:我放你走 “随便你怎么想!”瑾萱避开他的眼神,解释和不解释都没区别了!不光光是程炎爵,也是为了他好!如果他插手这件事一胆被曝光,后果不堪设想,他光明的人生可能会是一片黑暗,永无止尽。 自己不值得两个男人同时牺牲,一点也不值得! 王轩逸薄唇抿着弧度,深邃的眸子盯着她,良久也没只言片语。自己决定的事情不可能会改变,也绝对不会准许她替程炎爵顶罪! 瑾萱低下头不再去看他的眸光,哪怕他生气也好,误会也好,只要他远离自己,不要被陷入这场纷争里,做他的副市长以后娶一个值得他珍惜的女人……自己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王轩逸只是坐在她的身边,将她轻轻的圈入怀中,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淡淡的一句:“睡一会,否则身体会支撑不下去!” 瑾萱没挣扎没抗拒,安心的在他的怀中,暂时偷这一刻的安定;感觉到他的手臂将自己越抱越紧,生怕自己消失了一样。也许是因为太累了,也因为这里的昏暗,让她心里恐惧,一直不敢闭上眼睛,害怕睁开眼睛就是黑暗。沉重眼皮终于落下,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沉沉的睡去。 王轩逸迷恋的眸光深情凝视,指尖轻轻的点开她紧蹙在一起的秀美,苍白的脸色让他心疼不已,若不是自己她不会成这样,不用继续吃苦。 “对不起,瑾儿!”王轩逸浅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嘶哑的嗓音充满歉疚与懊悔:“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弄出来!” 他轻轻的将瑾萱放在床上,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身上,这才转身离开。 办公室,墨子南刚好泡好两杯咖啡,仿佛早知道他要来找自己,将其中一杯递给王轩逸! 王轩逸看都不看一眼,开门见山的开口:“放了她!” “现在媒体已经知道警方抓到了sasara的老板!现在放了她,我要如何向广大的市民交代,如何对上面的人交代?” “你明白她不是!”王轩逸掠起冷冽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泛着寒意。 “可现在木已成舟!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墨子南无能为力的耸肩膀! 王轩逸霍然的站起来,双手在口袋里紧紧的攥成拳头,绝然的开口:“就算要牺牲现在的一切,我一定要让她平安无事的出来!” 墨子南也站了起来,视线隔着空气与他对视,咬唇:“墨轩逸你疯了吗?你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你是副市长,若是让别人知道你和sasara有关系,别人会怎么想你?检察院很快就会对你展开调查!你的身份被曝光不说,你的政治生涯也就此结束。” “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和我无关,我只要她没事!”王轩逸冷然的开口,眸子里充满坚定,一定要将她救出来! “你真的要为一个女人弄的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墨子南皱起剑眉,非常的不悦,“连我这个大哥的话,你也不听!” “她是我的女人!”王轩逸迎上他的眸光,声音掷地有力!言毕,转身离开。 墨子南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叹气,看样子他是心意已决!眸光扫过电脑上的资料,深邃的眸子里不由的闪过阴厉,真没想到这个女人可以让无数个男人疯狂,痴迷。明明看着普通,美的不够惊艳,能力也顶多算可以!怎么会让轩逸沉沦到这样的地步??他不是一个肯为爱情牺牲一切的男人!她到底是哪里好? 也许,有些人说不出究竟哪里好,只是谁也替代不了。对于王轩逸来说,遇见了她是生命中最大的美好,在最好的年纪遇见了她,真的不想这样轻易放弃! 剧情分割线 拓跋辰景找不到程炎爵,更没办法联络到其他sasara的人员。小八要专心照顾保护小伍,他想到一个人,也许他能帮助瑾萱。 可是他会愿意吗?如果南宫蔚还活着,也许他会,可现在南宫蔚死了,他更没理由帮瑾萱了。可哪怕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都要试一试,不是吗! 拓跋辰景去了贺恪云最经常去的酒,果然隔着包厢的玻璃窗看到贺恪云与贺冥坐在里面喝酒,只是隔着玻璃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贺恪云,我不能放任她不管!”贺冥低沉的开口,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复杂与一丝丝的疲倦!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会想让贺恪云出手! 贺恪云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习惯的放在茶几上,懒洋洋的眯着眼眸像只高贵的波斯猫;薄唇被酒精滋润的殷红,微微扬起邪笑挂在唇角。 “所以,你为了她来求我!南宫蔚,你从来不求任何人!你的骄傲去哪里了?” 他只是扯唇惨淡的一笑,风轻云淡的开口:“与她相比,我的骄傲不重要!” 只要能救出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呵!”贺恪云冷冷的笑了一声,将酒杯里冰冷的液体一饮而尽:“所以,我更不会救她!她把你变得不像原本的你,我喜欢之前骄傲嚣张的你,而非现在死气沉沉的你!” “可我很喜欢现在的自己。”贺冥,不对,应该是南宫蔚浅浅的笑,眸光凝视他:“我的心从来没像这段时间这样平静,轻松过!什么都不用去想,不用算计,不用猜测;只要看着她开心我就很开心,她难过我就会难受,然后时间就这样划过,好像可以到达天荒地老。原本,我可以救出她,可我不想让她知道是我,必须要你出面!” “我绝对不会出面。我的好搭档,你有本事救出她,就别怕被她知道啊!”贺恪云邪邪的一笑,“难道她还没权利是谁救出自己的吗?” 南宫蔚叹气,准备说话时,包厢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贺恪云扭过头看见拓跋辰景,凤眸划过一丝意外,吹着口哨尖叫:“这吹的哪一阵风,小点心居然主动送上门!难道是想我想到不行?还想再试试浴血缠绵?” 拓跋辰景阴沉的脸色青筋暴跳,贺恪云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喜欢找抽!可现在还是瑾萱和程炎爵的事比较重要,不管他说什么自己都要隐忍住! “我有事想找你谈一谈!” 贺恪云挑眉头,嬉笑的眸子扫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多人都喜欢找我谈谈!难道是迷恋我俊美的外表,精湛的技术?” 拓跋辰景皱起眉头,还没说话贺冥忽然站起来,深邃的眸子写着明白贺恪云的意思;他不愿意出手,应该就是等着拓跋辰景上门!所以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答应!既然拓跋辰景来了,那自己就静观其变! 贺冥转身走向了拓跋辰景,复杂的眸子扫了他一眼,走到他身边时停下脚步,拍着他的肩膀:“不要逞强!” 拓跋辰景很好奇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尤其是贺恪云的话更是让人捉摸不透,难道除了自己还有谁来找过贺恪云?是和自己一样是为了瑾萱吗? “坐啊!小点心,在我面前不用客气。我这个人很随便的!”贺恪云眼睛里情|欲赤|裸的写明了。若换成以前,拓跋一定转身就走,可今天不能! 他一边走一边冷笑:“的确很随便,随便起来简直不是人!” 贺恪云笑眯眯的看着他,像是大灰狼看到小白兔,恨不得立刻将他吞进肚子里,吃的连一根骨头都不剩。 “说,找我什么事!” “程炎爵不见了,瑾萱被抓了,你不可能不知道!”拓跋辰景在他的对面刚才贺冥的位置坐下,还有余留他淡淡的温度。 贺恪云扬了扬眉角,云淡风轻的反问:“知道,但,关我什么事?” “我知道你的家族很有实力,我想知道程炎爵去哪里了,想你救出瑾萱!”拓跋辰景开门见山,冷清的眸子盯着他。也许自己不应该来求他,可是程炎爵是他最爱的人,自己一直当瑾萱是亲妹妹,不可能不管他们! 贺恪云嘴角勾起邪笑,幽幽的声音从唇瓣微不可见的缝隙里飘然而至:“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拓跋辰景眸子一怔,深意的盯着他,听他的话应该是知道程炎爵在哪里,也有办法救出瑾萱了。 “你想我怎么做?”拓跋辰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除了查信息与医术,他没什么特长!可查不到程炎爵的消息,也救不出瑾萱。现在敏感时期,瑾萱应该不会希望自己去找王轩逸帮忙! 贺恪云放下修长的双腿,笑嘻嘻的看着拓跋辰景,一只手托着下巴,抿唇道:“我就知道小点心最懂我的心。难怪我对你的身体总是吃不腻,如此善解人意,心灵剔透的人,让人爱不释手啊!” “直接说你的目的,不必拐弯抹角。”拓跋辰景冷冷的开口,他不想再浪费时间和一个禽兽兜圈子。 “我帮你找出程炎爵,再救出瑾萱;你跟我走,做我一年的性|奴!一年后,我放你自由。”贺恪云低低的嗓音格外的暧昧,充满色|情的眸光盯着他的身体! 拓跋辰景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朝着他狠狠的砸去,贺恪云轻松的躲开,脸上的嬉笑不变;酒杯摔在墙上粉碎,只是液体溅到了贺恪云的衣服上。 “卑鄙!” “我可从来没标榜自己是好人!因为好人都太短命!”贺恪云冷笑,这一刻他的眸光竟然犀利无比,薄唇一张一合,语气冷冽:“我一向讨厌美好的事物,一旦看到就想毁灭。拓跋辰景,你就是太美好了,美好的外表,美好的心灵,无怨无悔的爱着程炎爵,这让我很不爽!所以,我要毁掉你!”眼还里出。 最后一句话,他一字一顿说的格外清晰明了。 拓跋辰景忽然一笑,看着他,幽幽的对他做出评价:“原来你不过是个心理变态的可怜虫!” 贺恪云无所谓的耸肩膀:“随便你怎么说,总之想我帮忙这就是唯一的条件!” 拓跋辰景沉默了好一会,淡淡的开口:“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ok,你有的是时间考虑!”贺恪云轻笑,妖媚的眸子泛着蛊惑。没有丝毫的担心,他太了解他们这群人了,都自以为是的伟大,为了所谓的“同伴”可以牺牲自己。这样的行为在自己的眼睛里是愚不可及,这个世界哪里会有人会比自己更重要? 他不相信拓跋辰景可以这样无怨无悔的一直爱着程炎爵,他一定会让拓跋辰景再也不相信爱。 爱情,对于别人可能是神话,但对他而已,只是一个笑话! 拓跋辰景离开了包厢,回家的时看到门口站着的王轩逸,脚边已经留下了不少的烟头,看样子等了自己很久。他抬头看像拓跋辰景,薄唇蠕动了几下却没发出一点声音。因为抽了好几包烟,现在他的嗓子哑的不像话,原本还要和城市建设管理局的人开会,他也推掉了。特意来这里等拓跋辰景。 “你来找我做什么?”拓跋辰景走上前,冰冷的语气问道。 王轩逸轻弹了下指尖的烟蒂,烟灰轻扬的往下飘落,烟雾腾腾飘起。剑眉里掩盖不住的疲倦,声音嘶哑的不像话:“小伍,还好吗?” “有人照顾他,不牢你费心!” 拓跋辰景对他的态度比起以前更加的冷淡,虽然找不到程炎爵,但他至少知道了王轩逸早就认识了白微微,更加知道这场局的始作俑者是王轩逸! 王轩逸深邃的眸子闪烁,视线没留在他的身上,而是看向远方。忽然开口,“小伍还麻烦你照顾了。” “他的事已经和你无关!你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你故意接近瑾萱想要抓我们,却没想到瑾萱会为我们把一切顶下来,是不是?”拓跋辰景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眼底划过一丝恨意!若不是他,现在他们还好好的,不是如今这番模样! “不是。”王轩逸收回眸光,冷静的迎上他,阴沉的开口:“我想抓到的人只有你们的老板,只是没想到她会那么傻!” “呵呵!”拓跋辰景笑的很莫名其妙,自言自语:“她要是不傻,就不会是sara了!” 王轩逸也在心底感慨,她若不傻也就不是瑾萱了。 “我会尽力救她!”王轩逸风轻云淡的丢一句,指尖的烟蒂掉在地上用脚尖踩灭要离开时,转身要走! 拓跋辰景却忽然开口:“你若真心想救她,就什么都不要做!” 王轩逸停下脚步,回头用着不理解的眸光看着他! “瑾萱很怕欠别人!你如今的身份是副市长,要是为了救她还连累到你,你认为她心里会怎么想?”拓跋辰景冷清的开口,分析这其中的厉害给他听。“她用自己去还欠程炎爵的,你还想拿她什么来还给你?” “我为她做任何事都没想过要她还!”感情里容不下计较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 “你是这样想,可瑾萱会这样想吗?”拓跋辰景犀利的反问,“你真的有了解过她吗?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王轩逸,你若真心为她好,就不要再对她做任何事!没有你我也能救出她,还能让她正大光明的走出来!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绝对不准许你再拿程炎爵去换她出来!” 拓跋辰景说的没错,王轩逸的确是想用程炎爵换瑾萱出来!毕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她名正言顺的离开警局,过正常的生活! “你一定知道程炎爵在哪里,是不是?告诉我!”拓跋辰景冷冷的质问。 王轩逸垂下眸子良久,一语不发。深邃幽暗的眸子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只是在他的侧脸上浮着淡淡的哀伤的光晕;半响,他忽然开口:“我只知道程炎爵是被白微微藏起来了,至于藏在哪里我不知道。” 白微微? 拓跋辰景恍然觉悟,自己怎么一直没想过白微微这个人!这个女人表面看起来没心没肺,能把自己伪装的那么成功,自己怎么能忘记她的作用! “我知道了。”拓跋辰景冷冷的丢了句,转身就走进了小区里。 王轩逸仰头看向那一扇紧闭的窗户,薄唇抿起一抹冷漠的弧度,两片唇瓣张张合合发出无声无息的声音……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拨通墨子南的号码,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拓跋辰景推开门,大厅里一片愁云惨淡。瑾少伍坐在沙发上,蜷曲着小身子,眼睛红彤彤的像哭过一样,而小八也一脸的凝重。 瑾少伍听到关门的声音,抬起头看到拓跋辰景,立刻开口询问:“拓跋叔叔,真的没办法救妈咪了吗?” 拓跋辰景将钥匙放在玄关的鞋柜上,换上拖鞋走到他面前,一把将他抱在怀中,薄唇抿起牵强的笑意安慰他:“放心,我们一定会有办法救你妈咪!” “可我还是好担心!程叔叔一直没回来,他也出事了吗?”瑾少伍不安的问道。 “不是,他是想办法救你妈咪去了!别担心,这些事交给我处理,保证他们都平平安安的!”拓跋辰景捏了捏他的脸颊,将他放下,眸光扫了一眼小八,“打电话叫外卖,你和小伍都没吃。” “没胃口!”小八叹气,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 “你不吃小伍也要吃,他还是个孩子正在发育身体,饿肚子会对胃不好!”拓跋辰景说完,自己去打电话叫外卖。自己也没胃口吃东西,可为了程炎爵和瑾萱,自己也要努力的撑下去! 饭后,拓跋辰景将小伍哄的睡着了。这才轻轻的关上了门,看到小八,走过去! “你是不是有办法了?”小八询问。 “嗯。”拓跋辰景点了点头:“算是有了!你去准备好家伙,程炎爵出事了,我们得先把他弄回来!瑾萱的事在慢慢的商量!” 小八站起来,点头道:“成!我现在就去,你也好好的休息一下!” 拓跋辰景只是点头,等到他关上了门,眸光落在手机上,迟疑了很久这才按下通话键:“我同意你的要求!程炎爵是被白微微带走了,她将程炎爵藏在哪里,你早知道了是不是?告诉我……” …… 程炎爵趴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即便他没有再吃白微微送进来的东西,身体也依旧没有力气,昏昏迷迷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昏迷的,一点意识都没有,小部分的时间清醒,他站不起来,只能靠着自己的那点意志力朝着门口爬去。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他终于爬到了门口,手无力的敲打着钢筋却没办法出去。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苍白的脸色没有一点的血色,饱满的唇早已干的起皮,渗出血丝来,整个人更像是奄奄一息。 白微微推开房门,痛心疾首的看着他,忍不住的问:“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说了食物和水没下药,你为什么还不肯吃?” 程炎爵缓慢的抬起眼皮,不屑的眼神扫了她一眼,喉咙火烧的疼痛:“我不屑吃你的东西!我讨厌你,也讨厌你的东西!” 自己脑子当初是被驴踢了,为什么要和她进房间,发生那种事,让瑾萱绝望了,也将他们推进了万劫不复的位置!! 白微微水眸湿润,薄唇挤出难看的笑容,喃喃自语:“可我是真的爱你,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为了你我背叛了王轩逸,背叛了警方,为什么你就一点都不明白?” 程炎爵连多看她一眼都不屑,只是唇瓣挂着冷笑。 “如果我告诉你瑾萱为了你去顶罪,承认自己是sasara的老板,你是不是更讨厌我,甚至恨我?”白微微哽咽的语气问道。 “你,你说什么?”程炎爵的瞳孔扩张,惊讶不已。 白微微吸了吸鼻子,惨笑:“原本王轩逸设计了一场局给你,是我偷偷的潜进你的电脑删除了那封邮件,骗瑾萱过去!现在全世界的人都认为她是sasara的老板,警方已经抓到她了。是我亲手给她戴上手铐……”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程炎爵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暴怒的吼了一声,拳头用力的砸在了钢筋上恨不得砸烂它便可以出去了。 白微微双手环抱在胸前,笑容苍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要我亲手抓到你,我做不到!” “那你就可以亲手抓她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程炎爵歇斯底里的吼道,发疯的拿头撞着钢筋,一边撞一边嘶吼:“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救她!我才是老板,我才是……” 额头的肌肤撞烂了,鲜血不断的涌出来蔓延在他冷峻的脸颊上,狰狞而凄凉,像发疯了一样,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不停的撞,边撞边吼:“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不能有事,她要是死了,我也不会活着!” 她要是死了,我也不会活着! 她要是死了,我也不会活着! 她要是死了,我也不会活着! 白微微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疯狂,忽然泪流满面。这就是自己深爱的男人,自己一心一意只想救他,而他现在却在为另一个女人不要命…… 瑾萱到底哪里好?王轩逸为她甩自己一个耳光,为了救她可以不要一切;程炎爵为了她现在可以不要自己的命…… 自己哪里比不上她,自己爱的人都在全心全意的爱她,而自己有什么?明明自己也在很深爱很深爱着一个人,不是吗? “放我出去……我要去救她……我要……”程炎爵的动作迟疑,眼皮往下垂,却靠着自己的意识强撑,不愿意昏迷过去! “够了……够了……”白微微哭着吼道,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落下滴在光洁地板是哪个倒映出她悲伤的容颜。 程炎爵好似没听到一直在撞头…… “我说够了!我放你走!”白微微上前抓住了他的肩膀,心碎的眼神看着他:“我说了放你走!我让你去找她还不可以吗?” 如果他宁愿为了瑾萱撞死自己,自己不曾得到过他的一分温柔,那自己留着这个男人在身边又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程炎爵停止了疯狂的举动,眼睛无力的眨了几下,终究支撑不住“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爵……”白微微脸色大变,害怕的眼泪再次席卷! 白微微拿大钳子剪断了钢筋,慌张的跑过去,抱起程炎爵,手指捂住他额头还在流血的伤口,无力的喊道:“别死,求求你,别死!我放你走,放你去找她!只求求你别死!” 白微微抱着他失声痛哭,自己还是输了,输给了程炎爵对瑾萱的爱!在这一刻,她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 不属于自己的永远不会属于自己,哪怕费尽心思也不可能得到!他的心一刻也不在自己这里,自己为他付出一切他也不会一丝动容。因为他的心只容得下一个瑾萱,再也没有了自己的位置。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从瑾萱那里,将他抢过来。看是自己错了,幸福是抢不来的……永远抢不到的程炎爵对瑾萱的爱! 程炎爵的眼睫毛轻微的颤抖了几下,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不在那牢笼里,身体也不是那般的没力气,只是额头还在疼痛!身上的衣服凌乱褶皱,血迹已经斑驳…… 白微微站在门口,嘴角扬起苦涩的笑:“醒了?你可以走了。” 程炎爵坐起来,没任何的迟疑穿上鞋子,身体还没恢复,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口走!经过白微微的身边时,眼神甚至没在她身上多逗留一秒! 白微微的心碎的更彻底,直起身子,眼神追随着他的背影而去…… “就算你现在出去也没办法,所有人都知道她是sasara的老板!你救不了她!” 程炎爵停下脚步,后脊骨笔直笔直的,没有回头,只是绝然的丢下一句:“如果救不了她,那我就陪她一起死!”。 说完,手握住冰冷的门把哗啦的拉开,大步流星的走出去,没有丝毫的留恋。如果白微微不是女人,他一定会忍不住动手,可惜他不想打女人! 白微微眼眶的泪,再次绝提。为了瑾萱他连命都可以不要,自己还有什么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 程炎爵,你永远都是这样的绝情;除了瑾萱你不会给别人一丁点的幻想,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可以为瑾萱去死,我同样的也可以为你去死…… 程炎爵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跌跌撞撞的走出去才发现这里是郊外的一栋洋房,周围冷清的一辆车子都没有,更没人,要怎么回去??眸光在四处搜索,忽然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往这边奔驰,眼底勇气一丝喜悦。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但他还是认出了那是拓跋辰景的车子!他是来接自己的…… 拓跋辰景远远的就看见了狼狈不堪的程炎爵,油门踩到底,如离开弦的箭如风穿梭…… 车子在程炎爵的面前停下,拓跋辰景立刻开车门,扶住了要倒下去的程炎爵,冷清的眸子里写满了心痛。“你怎么弄成这样?” “我没事……”程炎爵双手握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头。现在最重要的是瑾萱,而不是自己…… “走,我带你离开这里!”拓跋辰景半抱着他,朝着车子走去。 程炎爵点了点头,将车门打开,把程炎爵小心翼翼的放进去,替他扣上安全带!就在拓跋辰景要上车时,忽然远处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不好!警察要过来了。”拓跋辰景飞快的上车,扣好安全带,发动引擎,余光扫了一眼副驾驶的位置:“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出事!” 程炎爵点头没说话!只是透过后视镜看到站在门口的白微微,苍白的脸颊上挂着泪珠。也许她没错,只是想救自己,可自己不需要…… 白微微最不应该的是出卖了瑾萱!不应该再去伤害无辜的瑾萱……爱,并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与借口! chapter190:天人永隔 程炎爵靠着椅子,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额头的血液和细汗在轮廓交汇,顺着肖尖的下颚滴滴往下落……而拓跋辰景冷清的神色,轮廓线紧绷,气氛异常的凝重,眼神紧紧的盯着前方的路,余光不时扫过倒车镜,发现警车似乎发现自己的位置,一直尾随在后面。 “前面的车子请靠路边停下,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了,逃不掉的!”后面的车子里有人开着车窗,拿着扩音器混合着警笛的声音一遍一遍的重复。 拓跋辰景剑眉微蹙,脚底的油门已经被踩到底,车子疯狂的在宽广的公路上奔驰…… “前面的车子注意,再不停车我们就要开枪了!”后面的声音再次传来! 程炎爵虚弱的咳嗽一声,嘶哑的嗓音对他道:“你把我丢下自己走!他们的目标只是我一个人而已!” “不可能!”拓跋辰景白皙的双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白皙的肌肤表面青筋凸起,咬牙切齿:“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拓跋,你也早知道了,是不是?”程炎爵缓慢的声音却很肯定,自从上次自己说要带瑾萱走,而拓跋辰景却阻止了自己的话继续说下时,心里就已经有数了,拓跋应该早就识破了自己的身份!所谓的sasara的老板不过是自己故弄玄虚的障眼法,一直以来自己才是主控sasara的人!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不被识破,才一直伪装成其中的一员!只是没想到最终还是没识破,这个世界没有能包住火的纸! “不管你是sasara的老板也好,是程炎爵也罢,我只知道你是我最爱的人。我绝对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说出去连瑾萱都会笑我!”拓跋辰景深邃的眸子透着深情几许;爱了他这么多年,不是爱他的身份,而是爱他这个人!只是单纯的爱着这个人,无怨无悔! 程炎爵干裂的薄唇抿起餍足的笑容,抬起沉重的手臂握住他的手臂,凤眸里闪烁着满足的笑意:“有你这样的兄弟是我今生最大的成就!可惜,你不是女人否则我一定会娶你做老婆!” 拓跋辰景嘴角挤出难看又艰涩的笑意:“没关系,做兄弟也一样!只要能留在你的身边,怎样都无所谓!” “傻瓜!”程炎爵看着他,心底全是苦涩。拓跋辰景给自己的爱,怕是全世界最好的爱,可惜自己是男人,可惜他也是男人,自己始终跨不过心底的那一个坎!更放不下瑾萱,只能把他当成兄弟…… 如今,一切都明朗了,自己不能再拖累兄弟了! “你不也是傻瓜!”拓跋辰景腾出一只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指,低沉的嗓音流着一丝乞求:“你要坚持住,我很快就能甩开他们了。你要坚持住,不要放弃!你不想见瑾萱吗?” “sara,我真的很想再见到她!”程炎爵的声音弱不可见…… 嘭,嘭,嘭…… 连续好几声枪声,后面的警察真的开始用枪了。若是程炎爵的身体没事,一定能反击,可现在他的身体严重透支受损,无法反击,而拓跋辰景只能专心的开车没办法躲掉他们的枪林雨弹!后座的玻璃哗啦啦的碎的满地全是,有些落在了座椅上,而他们并没有停止,发疯的咬着他们的车子不放! “炎爵,坐好,我一定会带你平安离开!”拓跋辰景放开他的手,专心的开车,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程炎爵靠在椅子上,感觉到车子已经被开到极限了,嘭的一声震动,后座的轮胎被打爆了;眼神凝视着拓跋辰景,自己从来没这样好好的看过他。 白净的肌肤比女人还白,唇红齿白,干净的眸子有着和长而卷翘的睫毛,鼻梁挺高,轮廓线很是柔美,如果他扮女人一定很美丽!这个男人爱了自己好多好多年了…… 他浅笑的样子,他恼怒的样子,他痛苦的样子,他黯然伤心,他此刻的紧张,一幅幅画面在脑海里浮动着,挥之不去!已经欠了他很多,很多,没理由让他跟着自己继续冒险,甚至丢掉性命! “拓跋……”他蠕动着薄唇发出细小的声音。 “嗯。”拓跋辰景专注着开车,没有分神去看他。 程炎爵兀自的扑过来,按住了他的脑袋压在了方向盘上,触及到喇叭发出刺耳的声音,似凄凉,似告别,似—— 拓跋辰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到他的身体明显的僵硬了一下。喉咙一紧,痛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听见程炎爵的声音幽幽的在狭小的空间响起:“记得帮我转告sara,爱上她,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事!” 拓跋辰景终于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下意识的去踩住了刹车,忽然的停下来。回头看到程炎爵的脸色更加的苍白,简直和死人的肤色没区别;他缓慢的艰难的坐回自己的位置,拓跋辰景这才看清楚座位的浅色皮上全是红色的血迹,心狠狠的被刀子刺穿,痛在顷刻间蔓延到四肢百骸,甚至流进了每一个微小的细胞里…… “炎爵……”拓跋辰景终于发出了声音,撕心裂肺,歇斯底里,双手颤抖的抓着他的胳膊:“我送你去医院,我现在立刻送你医院,你不会有事的。你绝对不会有事的……” 程炎爵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他的手,嘴角抿起浅浅的笑容,沙哑的声音微不可闻,“来不及了……你走,走啊!” “不要!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炎爵,撑下去!我一定会救你!我是医生我一定有办法救你!”拓跋辰景慌张的都忘记了自己原来也是一个医生,还是全世界最好的医生! 程炎爵用力握住他的手,努力的深呼吸,好希望多撑几秒,多说几句话,可没力气了。身体的血液在不断的外流,像是要流成一条河,一条血河。眼神无助而空洞的看着他,似乎是想要告诉他什么……。 拓跋辰景的眼泪从眼底深处往外涌出,抓着他的双手,全是黏哒哒的血液,狭小的空间里漂浮着血腥的浓郁,还有腐蚀的气息,悲伤,无处不在。 子弹是从后面直射进了他的心脏,他这几天身体已经被自己虐待到极致,流血过多,哪怕现在及时送进医院也没来不及,救不活了。 拓跋辰景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没办法接受,没办法接受深爱的男人要离开自己,永远的离开,不再回来! “救……救……救她!”程炎爵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薄唇张张合合吐出断断续续的话语:“对……对……不……” ——“起”字还没说出来,染慢鲜血的手从他的双手中缓慢的滑落,那一瞬间拓跋辰景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全黑了,世界末日般,天崩地裂,而自己沦入地狱,万劫不复。 血液在掌心还有温热的感觉,程炎爵却闭上了眼睛,不似往日闭上眼睛还睁开,他沉沉的睡去,永远不会再醒来。那些日子,在脑海里像潮水般翻涌,眼泪不受控制的肆意而下,继而泛滥成灾。眼眸眯成了一条线,凝视着程炎爵安静的脸庞,深情不灭,恋恋不舍,他颤抖的肩膀无助而彷徨,所有的冷清,所有的坚强,所有的无坚不摧此刻崩塌的一点不剩。 在这一刻,他不是拓跋辰景,不是男人,只是一个失去爱人的人。在瞬间,心里的空城成荒,哀伤如病毒在身体里各处急速蔓延。 他抱着程炎爵的身体,想要温暖他逐渐冷却的体温,却徒劳无功!哀嚎大哭,像个无助的孩子,眼泪鼻涕全在一起,狼狈却更加悲伤。这么多年,他不求程炎爵的爱,不求这份爱开花结果,只求他在身旁,可如今他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 警车将他们的车子包围,所有人都拿着枪对着车子里的人。领头的墨子南看到拓跋辰景抱着程炎爵的身体哭的伤心欲绝,剑眉微蹙,示意同伴放下枪。现在对拓跋辰景来说,怕是生不如死。 你有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他冷清,沉默寡言,像个没感情的机械;可原来他也是有眼泪的,他的眼泪干净剔透,像天上融化的雪,美丽却也伤人。 那一天,所有看过拓跋辰景哭的人,都印象深刻,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也可以哭的那么美,那么的绝望绝望的好像全世界对他而言都不重要了。 他的全世界只有程炎爵一个人,程炎爵死了,他的世界也塌了! 警笛声还在不断回响,鲜血还在流淌,沿着车门的缝隙滴滴落在路面上形成了一条血滩,斑斑驳驳映照着他们的过去,也告别着他们的现在! 原来,生命可以这样脆弱,脆弱的不可一击!生与死,便只是一线之隔。 赶过来的白微微远远的看到车子下面的血迹,隐约听到车子里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哭泣声,脚步停住了。周围的人在说什么,她全听不见,只感觉到身体某一处明显的碎裂的声音,很厌恶这样的清晰的听到碎裂的声音,心脏好像都失去了跳动,屏住呼吸,她呆呆的推开挡在前面的人,走近车子…… 透过玻璃看到程炎爵安详的脸庞,睫毛静止的动也不动,眼泪无声无息的滚落,挂着苍白的肌肤上,整个人像迎头一棒,痛的她几乎晕眩,伸出的手很想再触摸他的俊颜,却触及不到;身子缓慢的蹲下,咬住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可是眼泪却是怎么也都止不住的…… 所有人都看着这奇怪的一幕,里面的男人在哭,外面的白微微不是警方的卧底吗?为什么也要哭…… 窃窃私语,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谁也不忍心先去打扰沉浸在伤心过度的他们! 死住来己。…… 瑾萱醒来就没看都王轩逸,想必他已经走了;只是右眼皮不断的在跳动,跳的她心慌意乱!忽然有警员过来要带她出去,还特意解开了她的手铐。 瑾萱走到大厅这才看到坐在椅子上与女警调侃的贺恪云,眼底掠过一丝诧异,他怎么会在这里! “瑾小姐,经过我们警方调差,这只是一场误会。给你造成不便与麻烦,很抱歉!贺先生已经来接你,手续也办好了,你可以走了。”警司警长客客气气的开口。 “我……没事了?”瑾萱诧异的眼神投向了贺恪云,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把自己弄出去的。 贺恪云站起身子,嘴角扬起玩味的笑容,迈着大步站到她面前:“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会以为你是看上我了!可惜,我看不上你这样的女人!” “你为什么要救我?”瑾萱皱起剑眉,冷声的问道。贺恪云可不是有什么佛心的人,会有那么好心! 贺恪云无辜的耸肩膀:“这个问题你还是去问拓跋比较好,我不怎么好意思告诉你!” 拓跋辰景! 瑾萱心底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该不是答应了贺恪云什么作为交换来救自己?最好不是这样,自己没办法接受! 不知道是谁的电话响起,有一个女警匆匆忙忙跑到警长面前道:“警长,墨sir刚打电话过来说,sasar的老板拘捕,遭到警方的镇压,当场死亡……” 当场死亡…… 当场死亡…… 当场死亡…… 瑾萱身子一僵,错愕的神色呆呆的看着女警几秒,下一秒不顾自己的身份上前狠狠的揪住了她的领子歇斯底里的吼道:“你在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当场死亡?” 女警皱起眉头,想推开她却推不开,无奈的重复一遍:“就是sasara的老板程炎爵想着已经死了,这个组织彻底被瓦解了……” 瑾萱的手指一松,女警推开她,若不是碍于贺恪云在场,她一定会告瑾萱袭警…… “不会的,不会的。炎爵不会死,我不相信他会死……”瑾萱不住的摇头,说着说着自己的眼泪抑不住的玩笑掉,“不可能!我不相信……” 贺恪云皱起眉头,拓跋辰景去接程炎爵,若程炎爵死了,拓跋辰景也会被警方的逮捕!该死的,这才动用了所有的力量把瑾萱弄出来,怎么又进去一个! 至于程炎爵死不死,他没心情理会!还是快打电话给下面的人,让他们快点去和政府官员交流,一定要把小点心弄出来才可以! 瑾萱脑子空了什么都想不到,只是不断的喃喃自语:“炎爵不是老板,他不会死……拓跋是医生,是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他一定不会让炎爵出事,他那么爱炎爵……那么的爱……” 墨子南给警局打电话时,已经带着程炎爵的尸体和拓跋辰景在回警局的路上。二十分钟后,他们准时出现在警局;程炎爵的尸体直接被送进了警局附近医院的太平间。而拓跋辰景还暂时被扣押着,瑾萱没办法看到他,无法了解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太平间冷冷清清,昏暗的光线,通风口的风扇缓慢的转动着,发出吱吱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悲伤与消毒水的味道;中央的台子上躺着一个人,被白布遮盖着,从头到脚。 瑾萱站在门口,泪眼婆娑的看着白布,眼泪在眼眶倔强,站在原地始终不敢走近,更不敢去揭开白布,去看清楚那个人的容颜。 “请去确认一下!”旁边的警员推了推她。 瑾萱跌跌撞撞的走进太平间,缓慢的步调,每走一步都好像是一个世纪的漫长,站在床边看着的被灯光打的泛黄的白布,心如刀割,撕心裂肺的在痛。 两只手臂格外沉重,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深邃的眸子里激烈的矛盾挣扎,不知如何是好。在经过漫长的等待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抬起手臂,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颤抖的手指紧紧的捏住了白布一角,一点一点的拉开…… 程炎爵的身躯依旧伟岸,双手合在胸前,都说这样才能放开今生的牵绊,能瞑目,能放心。当初自己送给他的尾戒还紧紧的套在他左手无名指上。瑾萱绕着他走了一圈,停在他的脸侧,她将手里的白玫瑰含在嘴里,拿起一边放着一只桃木梳。几天没见,程炎爵的头发长长了一些,他最不喜欢刘海当初眼睛,但很喜欢看瑾萱长发的样子,时常会揉着她的短发问: “你长发那么好看,干嘛剪掉。” “为了做事方便。” “真是无趣的女人啊!” 她一下下梳理着程炎爵的头发,将整个发丝往后梳,露出他的额头,那里有一个浅浅的疤痕,是他为救自己被花瓶砸破留下的。 “你每次都不记得去剪头发,下次要记得。” 她一边给程炎爵梳头,一边低低的说。把手里的白玫瑰放在程炎爵的胸前,像是要永远记住他一般。瑾萱的手细细的抚摸过程炎爵的发髻,一寸寸的在他脸上流连。终于她站直了身子,在门口警员的注视下,缓慢的缓慢的弯下身子在程炎爵的额头,浅浅的,留下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轻柔的吻。 她的唇贴着程炎爵的肌肤,前所未有的肌肤相亲,曾经想过这一刻,可为什么梦想实现时,整个却都结束了。瑾萱不敢动,只觉得自己要是离开,永远再也没办法感觉到他的存在,永生不能。 炎爵,永生是多么漫长的一个词,你怎么忍心在这个时候丢下我一个人,我要一个人,走多远。 直到感觉到身后的王轩逸抱住了自己,在耳边低声说:“别这样,瑾儿,时间到了。” “炎爵……”她沙哑的嗓音伤心欲绝,双手轻轻的描绘着他的五官、轮廓,恋恋不舍;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的落在他的眼角下,顺着往下流,就好像他也在哭似地。 “炎爵,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萱萱,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你快醒来看看我啊……”瑾萱捧着他的脸,悲痛的哭求,一点用也没有,他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再也不会了。 程炎爵的安静的沉睡着,完全没反应。 王轩逸全力的拉扯,瑾萱面前的起身,还没完全站直,喉头一阵难以抑制的腥甜,一口血已经喷了出去,正洒在程炎爵的双手,尾戒在血色之前,不知道为什么幽幽的闪了下,像极了某人离去时不舍的眼神。 再见了,炎爵,我曾经喜欢过的人。 “瑾儿……”王轩逸脸色大变,双手抱着她,很想抱起她立刻离开这个地方。瑾萱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的将他推开,手指紧紧揪住心口的位置,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只是眼眶血红,薄唇染着鲜血,哭不似哭,笑不似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看够了没?是不是觉得我今天又帅了几分,被我的帅气迷倒,准备投入我宽广温暖的怀抱了?” “要不我平坦着,六块腹肌欣赏哟。” 你是想让我再帮你的肩膀开个洞吗?” “不要,不要了。” “喂!要不要和我去结婚?其实我这个人真的挺不错的,赚的不少,养活你们母子完全没问题。嫁给我还可以去刺激南宫蔚,哪天开心了我们就生个小爵爵,不开心我们这一辈就有小伍一个。” 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里记忆犹新,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如转眼间,却已是天人永隔。他永远的离开自己了,他怎么舍得离开他们的…… “我说过不要再管我,不要用炎爵的命来换我,我说过的为什么你要一意孤行?如果不是你通知了墨子南,他们怎么会跟踪拓跋,炎爵怎么会死?怎么会死” 王轩逸深邃的眸子复杂的看着她,无法解释。因为的确是自己通知墨子南,只要跟踪拓跋辰景就可以找到程炎爵,只有抓到程炎爵,才有办法将瑾萱释放只是没想到的是程炎爵会死,她会如此伤心! chapter191:美好的事 “为什么要为了我去伤害炎爵,为什么要伤害他!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让我在乎的人好好的活着,不管是你还是程炎爵,为什么你非要管我?为什么非要用这样的残忍的方式!” “让我成为了杀死炎爵的凶手,我是凶手……”瑾萱哽咽的说不下去,嗓子火烧的疼痛,眼前的场景逐渐变得模糊。只见程炎爵走上前紧紧的扣住她纤瘦纤瘦的肩膀,笃定的语气里也有着难以掩饰的痛苦:“不是!你不是凶手,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程炎爵是我害死的……” 只要不让她难受,王轩逸什么都愿意承受!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瑾萱艰涩的吐出声音,哪怕他是一番好意,但炎爵的死带给她太多的悲痛,心口撕裂了,鲜血在静默的流淌。开始逐渐失去意识,看向空荡的门口,炎爵好像是在和自己摆手说“再见!” 炎爵,我们可不可以不说“再见。” “瑾儿!瑾儿!瑾儿!”王轩逸抱着陷入昏迷中的瑾萱,脸色惶恐,黑眸里写着害怕与担心。他从来没这样害怕过失去一个人,好像她是自己整个生命。 剧情分割线 因为体质不好,长期营养不良,引起的高烧来势汹汹,医生已经让护士给她注射了两支退烧针,却还是没用,只希望输液能让她的高烧退下来,她的额头不停的冒出细汗,而手脚却冰凉冰凉的。整个人的脸色苍白无色,薄唇烧的咧开,血丝渗出来……昏昏沉沉中还在不断的梦呓,仿佛是在叫程炎爵的名字。 王轩逸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她,不时给她擦汗插手,满眸子的心痛与无奈。自己只想救出瑾萱,其他人他没心思也不想管!可程炎爵的死,真的超乎他的预料! 墨子南走了进来,站在他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压低了嗓音:“这件事也不完全怪你!何况,你这样做也是为了她!” 病房里一片寂静,只剩下三个人浅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半响,王轩逸抿唇:“哥,我真没想过,最后——我也伤她至深。” “你也是为了救她!如果不是你,她现在应该被关在警局里。”墨子南正义感十足的声音扬起,眼眸扫过床上的人儿,病怏怏的,一点美感都没有。 “算了!”王轩逸侧头,黑眸泛着冷意凝视他:“程炎爵死了。sasara已经瓦解,放过他们几个人!” 墨子南剑眉微蹙,显然很不乐意,可看到他眼底的坚定,最终只能妥协:“ok!我知道你不想再让她伤心,我答应你会删除他们几个人的资料。尽量不让上面发现,这件事就让程炎爵的死来做个终结!” “谢谢!”王轩逸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瑾萱。 “你照顾她也别忘记自己也要休息!我先回警局里处理剩下的事!至于拓跋辰景你也不用担心,贺恪云那边的人已经和中央政府联系,相信文件很快就能下达到这里。” 王轩逸没说话,动也不动。一双深邃的眸子里什么都看不见,只倒映着瑾萱苍白的脸,满是心疼却无能为力!程炎爵是伤害过她,但程炎爵陪伴了她整整七年! 七年,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时间。哪怕喜欢没有了,他们还是最亲近的人,失去程炎爵,对她来说像是在生命里抽走了百分之二十的命了。 王轩逸牵起她冰凉的双手紧紧的呵护在掌心里,低头亲吻着她的手指,沙哑的嗓音充满了歉疚:“对不起!瑾儿,对不起!” 瑾萱卷翘的睫毛被泪水打湿,轻轻的颤着,在灯光下泪珠晶莹剔透,闪烁着无尽的哀伤。由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睛,可是泪,好像怎么也止不住…… 王轩逸没有抬头,也没伸手拭去她的眼泪;此刻痛的不仅仅是她,还有自己的心。她的泪可以流出眼睛,可他的泪却早已在心里流了一遍—— 瑾萱这一病就病了整整一个星期,昏昏沉沉,时常都陷入昏迷之中,清醒过来时也没说过一句话。她不喝水,不吃东西,这一个星期医生只能给她注射镇定剂让她休息,不然就是注射营养液,可这样也无法维持她身体,瘦了整整一大圈,瘦的可怜,只剩下皮包着骨头! 贺恪云真的把拓跋辰景弄出来了,而程炎爵的后事则是由他处理。一直到程炎爵的骨灰下葬,警方将他无关紧要的东西退回给了拓跋辰景。 拓跋辰景到医院看到她时,眼眶不禁红了起来。程炎爵的死,对她的打击真的太大了!如果南宫蔚死了,她只是觉得有些难过,那程炎爵的死,对她来说是晴天霹雳。南宫蔚给她的是满身的伤痕,而程炎爵给她的好将所有的伤害都抵消了…… “萱萱。”拓跋辰景走到床边坐下,心疼的眼神里倒映着她枯瘦伶仃的轮廓,下巴肖尖的吓人,“你这样,炎爵也会心痛的。” 瑾萱缓慢的抬起眼眸,木讷的看着他,久久没开口说一句话。只是瞳孔空洞而黑暗的可怕,怎么看都看见不到底。 “这不是你的错,你别在心里把所有的错都怪在自己的头上!我们几个人都没事,我们不想看到你这样。”拓跋辰景痛心疾首的说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骨头摞人。会起只微。 瑾萱薄唇蠕动了几下,终于震动了声带发出了微弱却嘶哑的声音:“他有说过什么吗?” 拓跋辰景薄唇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沉默了片刻,收拾好自己的伤心,开口:“他说,爱上你,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事!” 瑾萱眼眸一怔,眼眶红红却哭不出来,已经哭的太多,眼泪早已在心底枯竭。只是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青影剧烈的在颤抖着 爱上我不是一件好事,炎爵。爱上我真的不是一件美好的事,如果没有遇见我,也许现在你还活的很好,你还是那个潇洒风流的程炎爵,还是被光环包围着的公子!而非如今的惨景…… 拓跋辰景想了很多安慰她的话,此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面对生离死别,任何安慰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因为心中的那一份伤是没办法愈合,永生无法愈合。 “帮我办理出院手续。”瑾萱淡然的开口。 “好!”拓跋辰景点了点头。站起来时转身时却看见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白微微。 “你来这里做什么?” 白微微眼眶红肿,精神憔悴不堪,薄唇微微张合:“我只是想和她说几句话,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 拓跋辰景担忧的眸子移向瑾萱,她只是点头,没说话。拓跋辰景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什么事立刻给我打电话!”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开房间。 白微微一步一步的走近病房,看着憔悴不堪的瑾萱,眼泪堆积在眼底却迟迟不肯落下。双手交叉在胸前,抱着自己的手臂仿佛是想给自己一些力量。 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瑾萱抬起头,眼神冷冽的盯着她始终没说话,紧要着下唇极力的在隐忍着什么。 “这次的不幸,谁都不想。你不要把自己逼死了,他希望你好好的活着。”白微微深深的呼吸,再沉沉的叹气,可心底的那一抹郁结却始终无法消失。 “为什么?”瑾萱终于开口,茫然的眸子看着她,写满了不解:“既然你选择了他,为什么不把他藏的更好点?为什么要被人找到?为什么不带他走?” 如果他离开这里,也许就不会死了! “带他走?”白微微嘴角泛起酸楚,眼神痛恨的看着她:“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我能带得走他吗?” 瑾萱怔住…… “瑾萱,你低估他了,这个世界除了你,谁还能带得走他?我真的很想很想带他走,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安稳的过日子。可是我带不走他,你在这里一天,他的心就在这里一天,哪怕我把他绑上飞机,可他的心一直在这里,有什么用?你告诉我这样做有什么用?” 白微微心里明白不能怪瑾萱,可程炎爵死了,她的心好像也跟着死了。如果炎爵爱的人不是瑾萱,那么他现在应该活的好好的。如此,叫她如何不怨,如何不怪! 瑾萱紧紧的咬住下唇,双腿拱起成半圆的弧度,双手抱着膝盖;嗓子火烧的疼一声不吭!如果他爱的人不是自己就不会死,不会死…… 自己又怎么能怪微微不带走他? 白微微拭去眼角滚下的泪珠,扬起眼眸看着她,薄唇泛着笑意:“可现在我又怎么能怪你?如果炎爵不死,死的人就是你,可你死了,他也活不下去了。你知道他有多疯狂吗?拿头去撞钢筋,撞的头破血流,一直要出去要救你!他说如果你死了,他也不活了。现在,他的确没活成,可你却还活着!” “瑾萱,到底你哪里好?让炎爵可以死心塌地的为你,甚至为你去死!如果你能像他对你那般对他,我也无话好说,可你呢?做得到吗?现在炎爵死了,你能跟着他而去吗?” “我做不到。”瑾萱沙哑的声音扬起,空洞的眸子凝视她:“我真的做不到。” 我没办法丢下活着的人,没办法丢下小伍,让他失去生命最后的支柱,在没有了家庭的温暖后还要承受失去我的痛苦成长。 这个世界,有一种爱,是他爱她,她爱他,爱的很重,很重,但比命运轻! 南宫蔚如是。 程炎爵如是。 王轩逸亦如是。 白微微忍不住的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病房上空不断的飘荡,凄凉、哀伤。“你做不到,可我做得到;可他不要!” 他的心从未有过她,那一夜,不过是一时的冲动,没有丝毫的感情,丝毫的眷恋…… “微微……” 瑾萱看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话安慰,失去炎爵伤心的不仅仅是自己,微微更伤心。她背叛了所有,只为了炎爵一个人,可到头来却是这般的结果,她承受不了 “我真的很想看你如何幸福?程炎爵的死永远横跨在你和王轩逸之间,我想知道你们到底能幸福多久?” “够了!”冷清而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王轩逸一身整洁的西装,修长有力的双腿大步流星的迈过来,抓着白微微的声音道:“一切都是我的错,与她无关!你不要再过来刺她的伤口!” “你心疼她的伤口,那谁来心疼我心里的伤口?王轩逸,你能不能公平一点?当初你为了她牺牲掉我爱的人;如今,你又是为了他,害死我爱的人!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残忍?即便你护了她的周全又如何?她会感激你吗?她只会恨你,恨你害死了她最在乎的人!”白微微的眼泪从眼角滚落,心痛的无以为继。 王轩逸没说话,只是深邃的眸子里复杂一闪即逝,薄唇抿出一抹冷冽的弧度。哪怕不被原谅,被她怨恨,也曾未后悔自己所下的决定! “我会睁大眼睛,看着你们还能幸福多久!”白微微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转身跑开。 瑾萱余光扫到高大的背影,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注视倒映在光洁地板上的瓷砖上的黑影。这个男人要有多狠的心,才能不顾及那个曾经爱过他的女人的感受?做他的朋友很幸运,可若做了他的爱人,怕只剩下痛苦! 王轩逸转过身,深情的眸子盯着她,幽幽的问:“还在恨我?”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瑾萱迎上他的眸子认真的开口,“至少在我的没想好要如何面对你之前,我不想看到你出现。你走!” 王轩逸眼底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寂,不愿意勉强她,只是轻轻点头:“好!我给你时间缓冲,可我不后悔这样做,更不可能对你放手!我说过,不会对你放手!好好休息,照顾自己,别这样瘦下去,我看着心疼!” 说着他的手伸过来,指尖微凉,触觉冰冷,揉了揉她的脑袋,恋恋不舍的收回手放在西装裤里,转身离开。 我看着心疼!这句话戳到瑾萱心底最脆弱的地方,他一直都在心疼着自己,可也不断的让她疼。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多不愿意让程炎爵的身份曝光,让他出事;可他偏偏要一意孤行!白微微说得对,炎爵的死会永远横跨在他们之间,这样要如何幸福下去? 曾经,自己爱不了他,而现在自己却也恨不了他!不管他伤害了多少人,让自己有多痛,他所做的不过是因为爱自己!为了自己的爱伤害了别人,顶多叫“自私”,这样要让自己如何恨? 拓跋辰景过来时,病房已经没有其他的身影,瑾萱跟着他回到拓跋辰景的住所,瑾少伍看到她时,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 “妈咪,程叔叔死了,你别伤心,还有我陪着你!” 瑾萱抱着他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的为他擦拭眼泪,很温柔的语气开口:“我知道。妈咪还有小伍,小伍是个男人,要坚强,不可以掉眼泪!” 瑾少伍吸了吸鼻子,点头:“我知道!我会保护妈咪,以后不让任何人欺负妈咪!” 瑾萱心酸的抱着他,无论是南宫蔚,程炎爵还是王轩逸,最终能陪着自己的永远只有小伍一个人!他们都好像是生命里的过客,匆匆而过,留下难忘的疤痕,之后便是不知所踪。 南宫蔚死了,程炎爵死了自己是否不应该再接近任何人! 瑾萱抱着小伍这样想着,门铃忽然响起,拓跋辰景从厨房里急匆匆的走出来:“我去开门!” 拓跋辰景打开门看到站在面前的不是小八,一愣:“你怎么会来?” 贺冥双手拎着东西,粗哑的嗓音很难听,缓慢而出:“我只是想过来看看她!” 那一个星期,自己每天都只能趁着王轩逸离开时去偷偷的看她,每次她都在睡觉,自然不会知道。如今出院了,他想要看到她只能光明正大的来了。 瑾萱听出是贺冥的声音,探头道:“拓跋,让他进来!” 拓跋辰景让开一个位置,贺冥走进去直接朝着瑾萱走,看到她消瘦的样子心痛不已;将东西放在茶几上,关心道:“这些都是补身体的,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瑾萱腾出一只手摸摸自己的脸,笑的无比苍凉:“是吗?” 贺冥点头,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膝盖上,眼神紧紧的盯着她半响。瑾萱侧头疑惑:“怎么了?” 贺冥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尾戒放在她的手心里,“这个焚烧不掉,火葬场退回警局,我见没人管就给你带回来了。如果你觉得……” 他的话还没说完,瑾萱的眼泪滴答滴答的落在戒指上,合起掌心,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他那般的野性也能被烧的一点不剩,你说奇怪不奇怪!” “瑾萱!”贺冥心口一紧,想为她擦掉眼泪却没这样的勇气,干巴巴道:“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 此刻他心里不是嫉妒,也不是怪她的冷清;很庆幸自己死时她没这般的伤心,她的命太苦了,还是少伤心的好。自己一直都是个混蛋,死后终于没混蛋一次,让她那么伤心了。 瑾萱紧紧的握住尾戒就好像是握住了程炎爵的手,尾戒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与气息;哽咽的语气道:“你知道吗?七年前,南宫蔚要了我半条命;可现在炎爵走了,也拿走了我剩下的那一半,我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心里好空,好空。我想恨一个人,可却不知道能去恨谁!恨王轩逸吗?他是为了我才这样做,恨微微吗?她只是想救炎爵可无能为力。恨警察吗?他们只是在执行自己的工作……我还能去恨谁?” “你还有我们!”贺冥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握住她的手,眼神犀利而笃定的凝视她,一字一顿说的无比清晰:“不要放弃,答应我不要放弃!你还有小伍,还有拓跋,还有我,我是你的朋友不是吗?” 瑾萱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咬唇一语不发! 贺冥继续说道:“我们是朋友,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和小伍的身边!如果恨不了任何人,那就不要恨!顺其自然的去活,程炎爵也会希望你和小伍活的开心快乐!” “谢谢。”瑾萱感激的看他一眼,手从他的手心里抽离。 那一瞬间,贺冥的心有些失落,嘴上却还是在重复“我们是朋友!”。他的爱,此生只能藏在心底,永远无法说出来。 南宫蔚不配爱她,贺冥,又有什么立场去爱她! 瑾少伍柔软的小手擦掉她的眼泪,吹了吹气:“妈咪,还有我!我不会离开妈咪!” “我知道!”瑾萱紧紧的抱着他,仿佛是抱住了人间最后的那点温暖!如果不是还有小伍,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撑下去! 贺冥看着他们母子俩相互拥抱着彼此,心里多少有些欣慰。许卿卿曾经狠狠的伤害过瑾萱,但她的儿子似乎是上天派来为她赎罪的。如果没有瑾少伍的存在,她不可能撑下来,一直到现在。 不知死去的许卿卿会不会有一番觉悟,也感悟到自己曾经的行为是多么的罪孽;会不会感谢瑾萱她如此的善良,把小伍教导的这么好! 至于自己这个做父亲的,除了惭愧还是羞愧。他出生后没抱过他一次,没给他换过一次尿片,喂过一次奶!甚至,他开口说的第一字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 他们的生命里充满了太多的错过,而我们,又何尝不是!在冥冥之中错过了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时间的流逝,留给我们的永远只剩下悄无声息的欷歔感慨。 chapter192:曲终人散(1) 深夜,房子的灯全熄灭了,房间的门却被悄然无息的推开,黑影蹑手蹑脚走向了大门口,开门,走出去,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月朗星稀,枝头繁茂的树叶被一阵风掠过发出沙沙的声音,不断的摇曳。粗壮的老树干被一个男子靠着,他一身纯白色的休闲服,象牙白的月光下薄唇掠着淡淡的笑意,如沐春风,白皙的手指骨骼分明风骚的挑拨着自己的发丝。 黑影远远的看着他潇洒不羁的模样,脑海里忽然响起一句话: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贺恪云是一个风流的人物,足够的风流,可不明白他为什么偏偏对自己这么感兴趣。据自己所知,他对一个猎物的兴趣绝对不超过一个月,而他们认识多久了? 一片落叶飘然而下,轻轻的,悄然无息的落在拓跋辰景的肩膀上。贺恪云视线扫到他时,嘴角的笑意浓郁,站起身子大步流星朝着他走。站在他面前,伸手轻轻的弹去他肩膀上的黄叶,让它继续飘落缓缓的躺在地上。听不见落叶的声音。 “虽然程炎爵死了,但我有实现我的诺言。你,必须跟我走。”贺恪云开门见山,从怀中掏出护照与机票递给他:“答应我的事,小点心该不会食言?” “不会。”拓跋辰景冷清的嗓音宛如凉薄的月光,像一阵风吹过。抬起手指接过护照与机票,满心的惆怅。炎爵才刚刚死,瑾萱的情绪还没彻底的恢复过来,自己却也要离她而去,这样的打击她能承受得了吗? 贺恪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的格外仁慈:“放心,机票是一个星期后。你只有这么多时间了。” “谢谢!”拓跋辰景淡淡的开口,虽然心底极度的不愿意,但还是想感谢他没有在这个时候强迫自己立刻跟他走。 贺恪云嘴角挑起玩味的笑意,不屑:“我不过是不想带着一个死鱼般的小点心回去,再说那个女人好歹也是南宫蔚深爱的女人,多少我会给他一点面子!好了,你回去,我也得回去睡美容觉了。” 拓跋辰景看着他的声音跳进了敞篷跑车内,引擎声嗡嗡了几秒,下一刻如离开弦的箭,射出去消失不见。 自己要和这个恶魔呆够一年的时间,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仰头,看着朦胧的月光,心底空荡荡的,反正程炎爵已经死了,自己和谁在一起有什么关系,和谁在一起都一样。 拓跋辰景敛眸,转身想回屋子时,迎上了楼梯口的人影,后脊骨一僵,眼底拂过诧异,没想到她会出来。 瑾萱不知道站在这里多久了,刚刚拓跋辰景与贺恪云说的话,她全听见了。浑身冰冷,血液仿佛都要静止不在流动,原来牺牲的不仅仅是程炎爵的命,还有拓跋辰景的幸福—— 瑾萱,你怎么可以让他们为你牺牲这么多?你怎么配! 拓跋辰景走上前,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肌肤冰冷,眼睫毛被泪光打湿剧烈的颤抖着,心一点点的往下沉沦。命运是很公平的,谁也没过,也没有善待过谁。 “别哭!你叫过我一声哥,这一生你就是我的妹妹!炎爵虽然不在了,但我一定会替他好好照顾你!只是我要先离开一段时间,我保证等事情处理完了,一定回来,照顾你和小伍!当然,我更喜欢有一个真正的男人来照顾你们母子!” 拓跋辰景悲凉的声音在黑夜里被风吹向远方,黑眸里闪烁着复杂与担忧。程炎爵死了,王轩逸有着无法推卸责任,他们这一条路到底该怎么走下去?该怎么走 “为什么?”瑾萱沙哑的声音流着无比的感伤,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双手紧紧的揪住他的衣领:“为什么你们要我做出这么多的牺牲?我不配,我一点都不配你们给我的好!我……” “没有配不配的问题!你就是你,是我们想要心疼,想要呵护的瑾萱!”拓跋辰景阴沉的打断她的话,冷冷的开口:“我不准你这样想自己!如果连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连你自己都不爱自己,那这个世界还有谁会看得起你?还会有人真心爱你?” “拓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瑾萱哽咽的说不下去,心中的痛喊不出口,她能怪谁?能恨谁?除了自己!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拓跋辰景双手紧紧的抱她在怀中,紧的不留一丝缝隙,好像要将她的骨头断。眼底的泪花在闪烁着,嘶哑的嗓音扬起:“瑾萱,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很好很努力的活下去!哪怕这个世界没有人再爱你了,你也要自己爱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瑾萱咬住下唇,眼泪顺着腮帮一路往下落在他的肩膀上,很快的湿了一大片。活下去已经很难,要好好的活下去更难!这个世界不是没有人爱我,只是他们的爱都伤害了我!我还能怎么办?我要怎么去面对王轩逸,怎么面对死去炎爵! 不远处一直静静守候着他们的黑影在树影的遮挡下,一直没被人发现。贺冥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哭泣的模样,心很痛,双手紧紧的握起青筋跳动,努力抑制想出去抹去她泪水的冲动。她的心有多苦,只有自己最清楚,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比自己更了解她! 她是真的爱上了王轩逸,这样的爱是和程炎爵不同的!因为是真的爱上了,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萱萱!萱萱!萱萱!心底已经将这个名字默念千遍万遍,近乎要念烂了,可惜——她听不见,她看不见。听不见他心底深情的呼唤,看不见那银色面具下痛苦,看不见他灵魂深处那无法言语的伤与痛! 王轩逸,如果你注定不能给她幸福,那么我不会再让你靠近他!绝对不会! 剧情分割线 “妈咪,拓跋叔叔要去国外了,为什么我们不去?”瑾少伍睁大好奇的眸光看着她,渴望得到答案。 瑾萱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神色依旧憔悴不堪,淡淡的声音有气无力,“拓跋叔叔是有自己的事要处理,我们不可以去拖累他!等他办完事情,就会回来找我们了。” “哦!”瑾少伍若有所思的点头,歪着脑袋又想了一下,“那为什么爹地也不来找我们了?” 爹地—— 瑾萱拿着杯子的手一抖,滚烫的水溅到手面,刺痛的她立刻皱起眉头,却始终没松手。自从那天医院分别后,他就真的没来打扰过自己!这,也许是一件好事吗?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与江湖! 哪怕自己现在不是sasara的成员了,他们之间也永远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小伍,他可能做不了你……” “萱萱!”拓跋辰景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她的话,瑾萱仰起头看到他的俊颜,诧异:“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 “小伍最喜欢这家的蛋糕,你不在家,肯定是带他来这里吃东西。这样也好,至少多出来走走,散散心。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拓跋辰景开口,仿佛已经不再伤心了,好像那个人真的不曾在生命里出现过。 瑾萱垂下眼帘,一语不发。 拓跋辰景将公文包里的文件交给她:“炎爵的公司我已经处理好了,他的公司会和瑾氏并购!这么大的公司,以后只能靠你一个人了。你撑的下去吗?还是把公司卖了?” 一个女人要带着孩子,还要支撑一个公司,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尤其是瑾萱,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以后,她早已心力交瘁,还能再支撑下去吗? 瑾萱接过他递来的文件,翻开看到程氏公司时心中酸涩,那是属于炎爵的东西,自己怎么可能狠心卖掉。瑾氏也是南宫蔚死前留给自己的东西,楚木云将自己的全部心血都放在这里了,自己怎么忍心卖掉。 “我会支撑起公司,我做得到!”瑾萱深吸一口气,笃定的语气不是在开玩笑,而是下定决心! 她要程氏与瑾氏一直延续下去,就好像离开的人还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拓跋辰景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想劝可却没言语,只能扯唇,安慰:“不要死撑!没有人想看到你那样委屈自己!” “我知道。”瑾萱点头。 拓跋辰景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喃喃自语:“都走了连我也要走了。你该怎么办?” 瑾萱心口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撇过头不让任何人看见,故作轻松道:“我没事。你不是很快就回来吗?还有小八,他说这个城市有很多漂亮的小姑娘,他没打算那么快走!怎么也要留下更多的风流史!” “呵呵……”拓跋辰景的笑意不及眼底,转过头看着她苍白的脸,收敛笑意,一脸的肃静:“萱萱,记得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不要做出任何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给予死人最好的礼物,不是念念不忘,而是遗忘,你懂吗?” 给予死人最好的礼物,不是念念不忘,而是遗忘! 瑾萱怎么会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就连拓跋辰景都要自己不要计较程炎爵的死,不要去怪王轩逸!可要说不怪就真的不怪,那人心还是人心吗?可以这样随心所欲的控制 瑾少伍看着他们凝重的神色,有些没听懂他们的话,也许他们都是在为程炎爵的死而伤心难过! ******剧情分割线****** “真没想到,你还愿意来见我!”季曼舞现在已经是骨瘦伶仃,只剩下皮包骨头了。肌肤也不似从前那般的光滑,被阳光晒的黝黑,蜡黄,头发枯的像失去水分的枯草,精神也不再是神采奕奕,现在是憔悴不堪。 瑾萱安静的坐在她的对面,细细的打量她,原本她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也应该有一个很光明的未来,为什么要把自己逼近这个死胡同里?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楚木云!” “楚木云!”季曼舞挑了下眉角,嘴角扬起冷笑:“那种没用的男人死也活该!只懂得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动物,还不该死吗?” “他对你……”瑾萱皱起眉头,不可能!楚木云明知道季曼舞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 季曼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神经兮兮的看着她,舔了舔自己的薄唇:“当然不是!你真可怜,到现在你怕还不知道南宫蔚与许卿卿是怎么死的?” 南宫蔚与许卿卿的死,果然与她有关!自己一开始还让拓跋辰景去查,可惜后来出了很多事,那件事也就被忘记了。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南宫蔚不是自己失足掉下山崖摔死的,许卿卿也不是搬家离开后死的,他们全都是被我杀死的!”季曼舞说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歉疚与忏悔,仿佛死的不是两条人命,而是花花草草没生命的东西。 瑾萱一震,后脊骨僵硬起来,凤眸里写着不可置信。“你……是你,杀了他们?” 怎么会这样?!。 “原本我和许卿卿的计划是杀了南宫蔚,而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唯一的继承人,公司理所当然的成为我们的!于是我们就想到一个很完美的计划,在南宫蔚与你分别时,我们一边打电话给他说你被绑架,另一边让人制造车祸拖延住你,让他联系不到你。没想到他真的关心,在限定的时间内赶过来了。为了让他真的相信你被绑架了,许卿卿还特意剪了一个与你一模一样的发型,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关心则乱这句话一点也没错,他一看到你被吊在悬崖边缘,吓的脸色都苍白了,弯腰要去救你。就在这个时候,我亲手把他推下悬崖。” 这个计划是季曼舞想了很久很久才想出来的,为了让它完美无瑕,她花了很多心思才说服许卿卿加入,让她假扮成瑾萱的样子,如果不是这样,自己又怎么能会有机会连同许卿卿一起杀死呢! 不知道是不是会面室里太过潮湿,瑾萱只觉得浑身冰冷,血液凝固,眼神里流动着恐惧与错愕看着她:“你是疯了吗?你居然杀了南宫蔚,其实你是不是一早计划好,连同许卿卿也一起杀了!你是心理变态吗?他们是两条鲜活的生命!是生命!” “是又怎么样?”季曼舞扯唇冷笑,阴鹫的眸子盯着她:“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圣母?面对伤害过我的人会心慈手软?南宫蔚既然不爱我,那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得到他!许卿卿给我羞辱,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像他们那样的人,死了也是活该!只是没想到南宫蔚一早就准备好了,他把公司转移到瑾少伍的名下,又让律师作证在瑾少伍十八岁以前公司总裁的位置由楚木云代理!真不甘心,我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居然还是输给了一个死掉的人!” “那楚木云呢?你为什么要杀了他?”瑾萱眸底泛着红丝,她真的是冷血的一点人性都没有!杀了三个人居然还可以这样面无改色,一点忏悔的意思都没有!她的人性究竟去哪里了? “呵!我原本也不想杀他!可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是我杀了南宫蔚,特意过来找我算账!我没办法了,而且许延烆也说楚木云一死,他一定有办法让我接手公司!没想到他说谎骗我,他根本就帮不了我!” 说到这个,季曼舞依旧愤恨在心! 瑾萱捂住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居然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钱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为了公司,你可以不择手段,罔顾人命!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呵!”季曼舞不由的冷笑,不屑的眼神飘过她:“你从小就是富家千金,你品尝过穷的滋味吗?你有被同学嗤笑,看不起,戏弄的感觉吗?如果没有,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像你们这样生活在上流社会的人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穷人的悲哀!你以为我愿意吗?我这样做全是为了我的女儿能有一个明媚的未来,我不要像我一样,去走我走过的路。我这样也有错吗?” “你错了。”瑾萱淡漠的眸子犀利的落在她的瞳孔上:“从一开始,你就错了。你不要再拿孩子当借口!孩子只是你想要得到金钱的踏脚石,你从来没真心爱过她!你骗不了我!”里然来个。 谁说她没尝过做穷人的滋味,当初爷爷入狱自己东奔西跑,看尽人的脸色听尽嘲笑,住着十平方不到的地方,穿的是路边十几块一件的廉价货,还要和老板杀价杀到半个小时。饿的连一袋饼干都吃不起,只能饿肚子…… 可这些根本就不是处心积虑去伤害别人的理由,她只是为了得到金钱,自私的拿孩子当借口!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样可恶的母亲! chapter193:曲终人散(2) “既然你帮许卿卿养了她和南宫蔚的孩子,相信也不介意帮我和南宫蔚养孩子,是不是?”季曼舞阴冷的眸子盯着,似乎有一种到死都不肯放过她的坚决! “凭什么?”瑾萱抿唇,冷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你们当我是什么?凭什么要我帮你们养孩子?我的孩子死了,却要帮你们养孩子,这太讽刺了。你真觉得我会不计前嫌的帮助你们吗?” 季曼舞冷冷一笑,薄唇轻扯:“别人我就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会!正因为你的孩子死了,所以你对孩子特别的心软!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会看在南宫蔚的面子上,不会让他的孩子流浪在外面!而且,舞恋留在你身边也可以和瑾少伍做一个伴不好吗?” “你!”瑾萱无言以对,季曼舞说对了,自己对任何人都狠得下心,唯独对孩子狠不下心。孩子的生命是无辜的,不管上一代有多深的恩怨,可他们却什么都不知道,不应该被连累! “帮我照顾好舞恋,还有——警方一直没抓到许延烆,你好自为之!”季曼舞眼底有些幸灾乐祸。就算自己坐牢了又如何?自古成王败寇,愿赌服输。自己是输了,可谁又有赢了呢?。 南宫蔚死了,许卿卿死了,南宫听雪死了,程炎爵死了,楚木云也死了,所有的人都离开了!自己却还活着,只是这一生不再有自由了而已。只能透过冰冷的铁窗看着外面广阔的天空,无限的向往却永远得不到。 剧情分割线 瑾萱走出监狱,满心的伤感,季曼舞的自私已经吞噬了人性,除了自己,她谁也不在意!她设计南宫蔚,许卿卿,可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一无所有,终身监禁! 至于许延烆,他还在不在这个城市,谁也不确定,可他应该不甘心,很不甘心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瑾萱让人将楚木云的骨灰与南宫听雪的骨灰合葬,生前楚木云没有得到过南宫听雪的爱,希望死后他们能真正的在一起!其实,楚木云也不过是个可怜的人,他爱的人永远不爱自己,爱他的人,他永远不会爱!最后的活,不过是为了赎罪,赎自己犯下的错误。到最后,连命也没了。 有一句话,叫“人在做,天在看。”原来每一个做错事的背后,都会有报应的,只是有些人来得早,有些人来得迟。 瑾萱眸光投向了一边南宫蔚的墓碑,墓碑上的照片逐渐的褪色,老旧的泛黄,但薄唇依旧噙着淡淡的笑意,如沐春风。 “舅舅……你怎么可以这样?”瑾萱坐在他的墓碑前,手指轻轻的抚摸过泛黄的照片,喃喃自语:“你怎么可以走的这么轻松,却把一切都丢下来让我一个人承受?你把小伍丢给我,又把舞恋丢给我,我到底上辈子做错什么了,这一生都要为你牺牲?为你养儿育女?你能不能告诉我……” 南宫蔚黑眸里闪烁着光芒,仿佛是想要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我把楚木云和南宫听雪的骨灰合葬在一起,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楚木云这一生也够苦的,要是可以就让南宫听雪给他一次机会,哪怕只有一次。” “舅舅……我真的好想回到过去!回到只有你和我,单纯、安静过日子的时候!”瑾萱蜷曲着身子,靠着他的墓碑,这样支撑着自己真的太累了,好疲倦。是谁说,成年后的人们大多数都是靠着回忆过活,靠着往日里的点点滴滴,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 南宫蔚给了她最深最深的伤害,却也是她整个少年与记忆里最温暖的回忆!负负正正的过去,那些年华中,得到过什么,又失去过什么。那些纠葛沉浮的年华中,哪些是对的,哪些又是错的呢?纷繁复杂的过去,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是爱,是恨,谁又能看得透呢?那些深爱的终究是陌路了,那些仇恨最终也都云消云散,生命就是这样,若没有面临生死,谁又能看得透? 忽然温暖的温度包围在她的身上,瑾萱抬头跌入他黑眸中,薄唇扯了扯,手指擦了擦眼角干涩的,原来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去!”贺冥独特沙哑声音道。 瑾萱站起来时,因为长时间的蜷曲双腿都开始麻木了,没站稳,身子一跌,贺冥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担心道:“小心!” “我没事!”瑾萱支撑自己站稳,感觉到犀利的光束在自己的身上,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王轩逸,握住贺冥的手臂时力气收紧了几分。 贺冥眸光在他们之前来回好几次,最终薄唇划过苦涩,松开了她的手:“既然他来了,就让他照顾你。我先走了。” 言毕,没任何的留恋,转身就走!不敢多看瑾萱一秒,怕自己会狠不下心走!可现在她爱的是王轩逸,不管有多痛,自己也要放手! 瑾萱站在原地不动,看着贺冥的身影消失在即将来临的黑幕中,回过神时,王轩逸已经站到她面前了。 “我送你回去。”王轩逸没多问什么,他比瑾萱更明白他们之间的事情!很多瑾萱不知道的是,他知道! 瑾萱没说话,只是点头,跟在他的身后上车。 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说话,这样难得的平静谁也不舍不得打破,害怕一开口就会为了程炎爵的事情争吵!在她的眼底,自己是错了,可若一切重新来一次,自己依旧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 一直到车子停在楼下,瑾萱解开了安全带,说了句“谢谢”要下车时,王轩逸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不放手!瑾萱疑惑的眸光看着他,咬唇一语不发。 “我不甘心!”王轩逸咬唇,阴沉的嗓音透着浓郁的不甘:“我真的很不甘心,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明明你已经答应过会嫁给我,明明我们可以很幸福……” “炎爵死了!”瑾萱淡淡的开口,波澜无惊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迎上他:“他的死,把我们的关系彻底推翻了。” “你可以恨我!告诉我,需要多少时间你才可以原谅我?我愿意等!”王轩逸决然的开口,仿佛抱定注意绝不松手!好不容易就要走进她的心里,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放手,他做不到! “多少时间都没办法弥补这样创伤!这里……”瑾萱指着自己的心口,哀伤的开口:“真的痛到麻木了。你知道吗?不仅仅是因为炎爵的死,让我对你心灰意冷,更因为你骗我!你的欺骗与隐瞒把我心里对你的好感一点一点的磨去,最后磨的一点儿也不剩了。” 王轩逸吃惊的眸子看着她,薄唇蠕动却迟迟没发出声音。 “之前你告诉我你和安娜没什么,可结果是你们有过,哪怕不是直接身体上的,可你们真的发生过,不是吗?!那晚上书房里的人是白微微,你可以告诉我的,可你没有!你宁愿选择欺骗我,也不愿意和我坦白!你是王轩逸,还是墨轩逸,我连你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瑾萱,你听我解释!”王轩逸抓住了她的肩膀,害怕她再次逃跑! “不需要了。”瑾萱没打算逃跑,也没打算继续逃避下去!“我都知道!你是墨子南的弟弟,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为了保存墨家的名誉,你永远都不能以墨家的身份示人!这些年,墨子南一直暗中照顾你,保护你,给你做有力的后盾。对吗?否则你怎么可能坐上现在的位置?微微是你救的,从一开始你就想利用她来找出sasara的老板,她不过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只是你没想到这颗棋子会失灵,不受控制……” 王轩逸咬唇,深邃的眸子看着她,一言不发。不反驳,是因为她说的全对了。自己的确是墨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如果不是墨子南一直暗中保护自己,支持自己,就没有今天风光无限的王轩逸!而白微微是自己挑出来原本打算利用她来对付sasara的老板,只是没想到她会爱上程炎爵,继而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也让瑾萱发现了所有的事情! “王轩逸,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真的被折腾的连剩下的半条命都快没了,你若真的爱我,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求你!”瑾萱哀伤的眼神闪烁着破碎的光芒,万箭穿心,习惯就好。 王轩逸想说话,可喉咙紧致的疼,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话!她的话都说成这样了,求自己放她一条生路!可是瑾儿,我放过了你,那谁会来放过我? 瑾萱没有再说话,推开车门,很用力的甩上了车门,碰撞的身影狠狠的砸在两个人的心中,好像是要砸断他们之前所有的羁绊与牵连!!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心口好痛,放弃应该放弃是一种睿智,坚持不该坚持的是一种愚昧!很多时候,坚持带来的往往是伤害,而放弃却显得那么的美丽! 车子发出嗡嗡的声音下一秒绝尘而去……瑾萱猛然的回头,泪光中看到他的车影消失在这个朦胧的月光中;眼泪席卷,打湿了卷翘的睫毛,轻颤着,手指紧紧的捂住心口,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拓跋辰景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边,修长的手臂将她揽入怀中,看着即将消失的车影,“你说,他会停下车,回头看你吗?” 瑾萱摇头,眼泪流的更加凶猛,哽咽,“他不会回头,因为他一定认为我会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他会让我看着,我是怎么把他弄丢的!” “萱萱!”拓跋辰景更加用力的抱住她纤瘦的身子,像棉花瓣轻飘飘的,完全没有重量。 瑾萱埋首在他的怀中什么都没说,没告诉他,自己哭,不仅仅是决定放弃了王轩逸,更因为太累了,就在今天才知道南宫蔚是怎么死的……他也是因为死,而没了命! 拓跋辰景就要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那些话不应该再说出来让他担忧!一切,即将过去了! 剧情分割线 王就上也。机场! 贺恪云手里拿着护照与机票,邪魅的眸光落在拓跋辰景身上,只要小点心跟在自己身边,未来的一年一定很有趣。 拓跋辰景将他当做空气般,不存在,眸光一直看着瑾萱与瑾少伍,担忧的眸子看着她,不放心的叮嘱:“不管发生什么事,记住你还有我,一定告诉我!” “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瑾萱努力的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好让他放心。 拓跋辰景知道她做不到,弯腰拍着瑾少伍的肩膀,慎重的语气道:“小伍,你是个男子汉,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害怕!记住,你要保护好自己的妈咪!” “我知道!”瑾少伍郑重的点头,拍着胸脯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妈咪。” 拓跋辰景嘴角安慰的一笑,视线最终转移到了小八身上,拳头在他的胸前捶了一拳:“我要走了,我把他们交给你了!别只顾着泡妞,他们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小八点头:“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的!你快去快回,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贺恪云眸光落向了贺冥,薄唇微挑,刻意的问:“你真的不跟我回去?” 贺冥银色的面具吸引了不少游客的好奇的眸光,他一直都没说话,只是双手放在口袋里,抵着头,听到贺恪云声音才抬头,黑眸扫了一眼瑾萱,淡淡的开口:“不回去了,我挺喜欢这里的。” “ok!”贺恪云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撞了下他的肩膀:“那你记得好好照顾一下人家孤儿寡母的!” 贺冥剑眉微蹙,瞪他一眼却没说话。 瑾萱不知道贺冥为什么不跟贺恪云一起走,他不是贺家的人吗?但她没问,也不想知道。贺冥只是普通朋友,他决定要做什么,也不是自己能过问的。 贺恪云一手揽住拓跋辰景的肩膀,拿着登机牌的手挥了挥:“再见了,宝贝们!总有一天,我们会再回来的!” 说完,还不忘记对贺冥挤眉弄眼,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拓跋辰景一言不发,眼神只是对瑾萱的不放心,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她再也没有人可以靠了。脚步恋恋不舍的跟着贺恪云走,再要入关时,终究还是甩开了贺恪云的手,飞扑的一把抱住了瑾萱,紧的不留一丝缝隙。 这突然的一幕让所有人都错愕了…… 沙哑的声音充满悲伤:“他已经走了,只剩下我们了,所以我们一定都要好好的。” 瑾萱心头一酸,双手抱住他的腰部,小声的应声,“我会的,哥,你也一样!” 拓跋辰景松开手,转身决绝的上了飞机,没有再回头了。可在转身的那一刻,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下来,真的没办法控制。 瑾萱眼眶红红的,看着他们上飞机,心彻底的空了。该走的走走了,该散的也全散了。后来,贺恪云有问过她,那天究竟对拓跋辰景说了什么,让他一直哭,连飞机起飞后也无法克制住。 因为程炎爵死了,什么都没留下,而最后只剩下瑾萱与拓跋辰景了。拓跋辰景若想提起程炎爵,对象也只能是瑾萱,也只剩下瑾萱了。 瑾萱走到明亮的玻璃窗前,手指抚摸着冰冷的玻璃,遮住刺眼的光芒,阳光明明撒在身上,却莫名觉得阴冷。 冬季,要来了吗? 贺冥知道她心情不好受,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薄唇扬起浅笑:“还有我在这里,我们,是朋友!” 瑾萱侧头看着他,眼底满是疑惑。这个充满神秘的男人身上为什么总带着一种熟悉与干净的气息。甚至说话时,他都不敢看着自己的眼睛。 许莫庭、南宫听雪、南宫蔚、许卿卿、楚木云,那些曾经伤害过瑾家的人,现在全都不在了。许延烆被警方通缉,季曼舞终身监禁;炎爵死了,拓跋跟贺恪云去了国外,而留在自己身边的只剩下瑾少伍,小八,还有一个神秘的贺冥。 这一场年华的闹剧,是真的要在这里结束了,散场了,谁也没留下来! 贺冥开车送他们回去时,门口的谢秘书似乎等了很久,呼出的气体腾腾的往上冒。看到瑾萱时,客气一笑:“王副市长说你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可能不会回去,就让我把你们需要的生活用品送过来。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联系我!副市长因为最近新一轮的人事调动,怕是忙不过来,抽不出身来看你们了。” chapter194:曲终人散(3) 贺冥很主动的接过谢秘书手中的行李,站在瑾萱身旁,像是一个骑士,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守护着她! 瑾萱对他点头,客气道:“谢谢你谢秘书。麻烦你回去跟他说,不必再浪费心思在我身上了。” 谢秘书脸上的笑很不自然,最近副市长的心情明显的不好,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与瑾萱有关系,但自己也不敢多问他们之前的事!最近城中的风波一浪未平,一浪又起,副市长已经是忙的心力交瘁,不明白瑾萱为什么不体谅体谅副市长现在的处境。 “年轻人吵架是常有的事,等两方气消了就好了。我先回去忙,不打扰你了。”谢秘书点头微笑,离开。 瑾萱回头看向他的背影钻进了车子里,很想问一句他过的好不好,可是问出口又如何?他们之间还有可能吗?炎爵死了,他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没想到他还在坚持,还是不愿意放手。 贺冥敏锐的察觉到她眼底的那一抹不舍,知道她心底是放不下他的。“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要强迫自己放下?” 明明想念的要命,却还装作若无其事,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何苦这样! 瑾萱侧头,深邃的眸子迎上他,苦笑:“我不是十七八岁懵懂无知的小女孩,还能为爱情撞得的头破血流还潇洒的唱着我不后悔爱过!有些人,有些事,注定要错过。” 说完,她拉着小伍走进屋子里,不再多想,不多问,这样也许自己就能好受点! 贺冥良久才反应过来,说到底是南宫蔚给她带去的伤害太深了,深到她不敢再为爱情主动一步,哪怕是王轩逸步步紧逼,她依旧害怕,害怕被伤害,害怕再一次被伤的鲜血淋淋。 傻丫头,对不起!我让你的生活变得乱七八糟,成了现在这样,却又什么都补偿不了你! 剧情分割线 瑾萱没有休息的时间,程炎爵的公司与瑾氏合并,外面流言四起,有人说是瑾萱用不正当的手段夺走了程炎爵的公司,也有人说程炎爵是瑾萱杀的,更有人说南宫蔚也是瑾萱杀的…… 面对这些流言蜚语,瑾萱没做任何的回应与澄清,只是默默的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此刻,她终于明白当年南宫蔚为什么那么忙!每天都有看不完的文件,签不完的字,还有必要的、不必要的应酬,若不是有贺冥与小八在身边陪她,也许她根本就支撑不下去! 前一阵的风波给公司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加上公司内部改革,又是一阵人心惶惶,瑾萱好不容易才让情况稳定下来,又连续开了好几天的会议,终于安抚了那些小股东,让公司的股市平稳住。 而她也近乎有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一天顶多睡两个小时,接着就是忙的昏天暗地。刚刚结束一场会议,瑾萱会到办公室,整个人都瘫在了沙发上,手指揉着眉心,掩盖不去的疲倦。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她安静的靠在沙发上,沉重的眼皮不断的往下垂,没一会,终于支撑不住困意,沉沉的睡去。 朦胧间感觉到有人影在眼前晃动,瑾萱睁开眼睛看见贺冥,眉头轻皱下,很快舒展开。 贺冥穿着衬衫,外套盖在瑾萱的身上,看到她醒来,眸光流动着歉意:“对不起,是我吵醒你了。” 瑾萱坐直身体,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嘴角抿起浅笑:“没关系,我只是想坐着休息一会,没想到会睡着。” 贺冥将茶几上从餐厅订回来的盒饭推到她面前:“吃点东西,你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身体会熬不下去,垮掉的!” “谢谢!”若不是他这几天在身边,细心体贴的照顾,一日三餐打点,自己压根就不记得还有吃饭这回事。“其实,你的工作能力很强,为什么不回去帮贺恪云?” 贺冥眸子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薄唇抿了抿,像极了一个无措的孩子,良久,小心的说:“我不想骗你,但也不能告诉你。你能不能不问这个问题?” 瑾萱一愣,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坦白,宁愿不说,也不愿意骗人!“我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你这么诚实。” “我……我不想,骗你!”贺冥低下头,落下的发丝遮挡住了他的双眸。南宫蔚已经骗了她那么多年了,作为贺冥,真的不想再骗她了! 瑾萱抿唇一笑:“谢谢你不骗我!以后你不想说的事可以不说,但没必要说谎话来骗我!我真的被骗怕了,南宫蔚骗我、炎爵骗我、连王轩逸也骗过我!你要是再骗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了!” “我不会骗你!”贺冥条件反射的开口,说完,这才发现自己的情绪过激,缓慢的低下头:“你慢慢吃,我先出去了。” 瑾萱复杂的眼神看着他苍凉而孤寂的背影,为什么刚刚他给自己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似曾相识?!他为什么那么激动的说不会骗我!他们之前认识吗? 脑海里将那张面无全非的脸与南宫蔚的俊颜重叠在一起,不禁的摇头,不可能!他们只是有些想象而已,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南宫蔚,已经死了,不可能会是现在的贺冥! 瑾萱回到家里,已经深夜了。她先去看了看季曼舞的孩子,季曼舞说的没错,她真的没办法对孩子狠心!大人有什么过错,关孩子什么事!为什么大人永远不知道关心孩子,而只是将他们当工具一样在利用!许卿卿如此,季曼舞也是如此! 瑾萱为舞恋取了新的名字——南宫明媚。希望她不会像她妈咪那般心底满是阴暗,而是心里充满明媚的女子! 明媚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虽然现在还是呀呀自语,没人听得懂她说什么,但她很自来熟,不管谁抱她都笑嘻嘻的,眯起眼睛时与季曼舞很相似,但无论神似还是五官都找不到一处与南宫蔚相似的地方。 瑾少伍原本很排斥多出来的这个妹妹,但时间久了,他开始能接受她的存在。孩子都是害怕寂寞的,家里多了一个人,就多了一份热闹,何况这个小妹妹长的好看,水灵灵的,可爱乖巧!他也很喜欢! 明媚晚上从来不闹腾,比起当初的瑾少伍让人省心不少。看完她,瑾萱又去瑾少伍的房间看他,好几天都没能好好的看他,不知道小家伙生气了没有。 看完两个孩子已经是凌辰四点,瑾萱洗过澡,坐在沙发上,有些睡不着。小八半夜起来找水喝,看到沙发上的黑影,吓一跳:“半夜三更,你想吓死人吗?” 冷清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镀上一层哀伤,蜷曲着身子,只是摇了摇头,小声道:“睡不着!” 她又开始没办法睡觉,在漆黑的夜里,总感觉空洞的可怕,怎么也睡不着。 小八叹气,转身坐在她对面,双腿重叠在一起,掉布朗当道:“你是实在难受,就去找个男人谈谈恋爱,结婚也行!这个世界,不是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 瑾萱嘴角泛起苦笑:“我知道!”这个世界谁离开谁都能活的很好,只是——心口依旧会痛啊! “你知道个屁!你就是一个死脑筋!一个筋的喜欢南宫蔚,又喜欢程炎爵却不敢说,最终还以为你能碰上一个对的人!谁知道又是一场空!我说,你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缺德事?这辈子这么倒霉!”小八仰头晃脑没个正经。 “我也很想知道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欠了他们多少,这辈子要来还债。怎么都还不够似地!”瑾萱抿了一口冰冷的酒入喉,几乎要将五脏六腑都给冻伤了。 “我和你说认真的!”小八收敛嬉笑的神色,一脸的肃静:“忘记该忘记的,放弃该放弃的,这样才不会觉得累!既然喜欢一个人太难了,就不要去喜欢!你身边又不是没有男人,不还有贺冥!虽然他人长的不怎么样,但怎么看都还算是个男人!我觉得你跟他倒挺配的!” 贺冥? 瑾萱不由的一笑,不知道小八怎么会把贺冥扯进来,他们完全就没关系,只是普普通通的朋友而已! 小八见她不在意,拍着大腿道:“你别不信!直觉这玩意不是只有你们女人才有,我们男人也有!我一看那小子就知道他对你有意思!不然贺恪云都走了,他巴巴的留下来是吃饱了撑着么?”。 “别胡说八道!”瑾萱撇过头,贺冥对自己——怎么可能! “你不相信?”小八扬起眉头,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不然我们来打个赌!只要我一个电话过去,说你有事,他保证立刻赶过来!” “别闹了!”瑾萱有气无力的说,当初拓跋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去试探王轩逸,可惜最后他没来……现在这样的方式对贺冥,更加的毫无意义! “那我就试试!”小八拿出手机,立刻拨通了电话:“姓贺的,瑾萱出事了,你快来……” 瑾萱没阻止他荒唐的举动,也许是在心底早就有了结论,贺冥根本就不会来,他们只是朋友的好朋友关系而已! “如果你输了,就别喜欢王轩逸。他那个人心思太深了,你和他在一起会很辛苦!”小八看似大大咧咧的,可事事他都看在眼底!既然拓跋辰景临走时将她交给自己,自然是事事都希望她好! 瑾萱不否认小八的话,王轩逸的心思太深了,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看不透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真的太累了。 可是如果心动可以自己控制,那还是叫“心动”吗? 小八没说话,只是陪她坐在沙发上,默默的等待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大概半个小时后,忽然传来了急躁的敲门声:“瑾萱……瑾萱……瑾萱!” 瑾萱隐约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透着满满的担心,整个后脊骨都僵硬了起来,眼底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居然真的来了!!!! 小八得意洋洋:“怎么?我说对了!你输了!” 瑾萱垂下头,没答应他的要求,只是慌张的开口:“我去开门!”慌乱之间,连鞋子都没穿好,丢了一只。开门,贺冥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发丝被汗珠侵湿了,黑眸里全是担心与恐惧,薄唇紧抿着一个冷漠的弧度,眸光在她身上打量了足足有三遍。 “你没事?” “我没事!”瑾萱看到他衬衫的扣子,居然还扣错了几颗,想必是他接到电话已经在休息,急匆匆的赶过来,连扣子扣错了都没注意到。心里有些歉疚:“抱歉,是小八恶作剧,我没事!害的你……” “你没事就好!”贺冥淡然的打断她的话,语气也不似那么阴沉了,像是松了一口气! 瑾萱疑惑的看着他:“你不生气?”一般人要是被人戏弄,一定会很生气! “不生气!”他抿唇一笑,听到小八说她出事了,心跳都快停止了,可现在看到她平安无事,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只要她平安无事,不管是捉弄他,还是玩他,都无所谓! 瑾萱呆了,没想到他脾气这么好,被人戏弄了,居然一点也不生气! “既然你没事,我先回去。有事再给我打电话!”贺冥抿唇一笑,露出八颗银光闪闪的牙齿,让瑾萱有短暂的目眩。 “人都来了,还走什么走!反正天都亮了,不然一会一起吃早餐啊!”小八站起来,嘴角还叼着一根牙签,对着瑾萱挤眉弄眼! 贺冥眸光扫过瑾萱,见她还在发愣,摇头:“不了……” “一起吃早餐,你不是也要去公司吗?刚好可以一起!”瑾萱开口。 贺冥见她发话,黯淡的眸光仿佛点燃了新的希望,点头!笑的像个傻小子!怎过好都。 小八看着这两个人,越看越像是一对!比起王轩逸那个阴翳的男人,贺冥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最终能不能真的在一起,还是要看彼此的缘分! 瑾少伍早晨起床看到坐在餐桌前的瑾萱摆好了早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不是做梦。“妈咪?” “才几天不见,就连妈咪都不认识了?”瑾萱捏着他的鼻子,声音宠溺:“快去刷牙洗脸吃早餐。” 瑾少伍傻傻的走进浴室,出来时看到三个大人都坐着,抓了抓头发:“贺叔叔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小八嘴角吊着三明治,坏笑:“你贺叔叔昨晚三更半夜过来做贼呢!” “咳咳!”贺冥被喝到口的鲜奶给呛住了,眼神犀利的扫过多嘴的小八。 “你叫小八真没错,八哥八哥!”瑾萱无奈的摇头,递给贺冥一张纸巾。他只是低低的说了句谢谢! “明媚呢?小丫头还在睡觉?属猪的啊!”小八好奇的嚷着。 贺冥眼眸变得深幽,侧头去看瑾萱,忍不住的开口:“为什么要这样做?”之前是养许卿卿的孩子,现在又养季曼舞的孩子,她是怎么做到的。 瑾萱神色坦然,波澜无惊的回他:“上一代的事始终是上一代的事!孩子,是无辜的!” 贺冥明白了,说到底她还是在为失去了那个孩子耿耿于怀,所以她没办法狠心去伤害无辜的孩子! 小八一边吃饭,一边抖腿:“这个明媚长的挺标志的,可惜是小伍的妹妹!不然给小伍做童养媳也不错!” 瑾少伍恼怒的瞪他一眼:“我才不要什么童养媳!她只是妹妹!” 瑾萱在桌底下踩了小八一脚,“小伍以后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唯你是问!” 贺冥眼眸扫了她一眼,低头没说话! 小八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瑾萱疑惑,小八神色怎么这么淡然,低头扫了一眼,顿时囧了。原来自己踩错人的脚,自己一直踩的是贺冥的脚,而非小八。难怪,刚才他很深意的扫了自己一眼。 瑾萱囧囧的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贺冥依旧像是没事人,吃过早餐,准备准备去公司,家里有月嫂照顾两个小孩,根本就不需要他们担心。小八喜欢自己开车,也不喜欢载人,瑾萱被沦落到与贺冥坐同一辆车。 瑾萱看到他拿出钥匙,迟疑片刻,很不好意思的开口:“还是我来开车。” 贺冥一愣,摇了摇头“不用,我可以!” “我的力气我知道,还是我来!”瑾萱一把夺过他手心的车钥匙,发囧的钻进驾驶的位置。自己怎么会踩错人?他居然也一声不吭的让自己踩!!! 贺冥感觉掌心有她淡淡的温度掠过,薄唇抿起浅笑,仿佛很知足。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扣好安全带,轻声道:“那麻烦你了。” 瑾萱脸颊更囧,这是在糗她吗?! 剧情分割线 偌大的花园,盛开了白色的鲜花,随风摇摆,空气中弥漫着清香的香甜,午后的阳光洒在人间,处处都是温暖。拓跋辰景躺在摇椅上,白皙的手指骨骼分明,肌肤宛如凝脂,只是在颈脖出是掩盖不住的欢爱淤痕。他闭着眼睛,短而浓密的睫毛倒映出黑影,安详的像是沉睡在花中的仙子,只是他的手不断抚摸着小拇指的尾戒! 这是瑾萱送给程炎爵的,因为没办法焚烧,被退回来,分开时瑾萱将它当成礼物送给自己,也算是给他的一个念想。 整个贺家的人都知道,贺恪云带回来一个男人,几乎要将他宠到天上去了,但他却从来不会笑,也不会给贺恪云一个好脸色看!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极少与人沟通,甚至连看别人的眼神都懒得抬一个! 拓跋辰景遵守了当初的约定,只要他把瑾萱救出来,自己做他一年的性|奴!所以不管在床上,贺恪云提出多么无理又霸道的要求,他都会照做,可是永远都满足不了贺恪云的兽|欲!而每次做完,他的心更空了…… 他的心,好像跟着程炎爵一起死去了。留下来的不过是具皮囊,所以不管怎样都无所谓! 忽然有人遮挡住阳光,感觉到阴影,拓跋辰景缓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贺恪云阴云密布的脸。谁又惹他生气了? 贺恪云眼神死死的盯着他小拇指上的尾戒,心里满是怒火!不用问,他都只到那枚尾戒是属于程炎爵的,所以拓跋辰景小心翼翼的把它当成珍宝,随身携带,形影不离。 可,那个该死的男人已经死了,他还是无法忘怀吗?躺在自己的身下,他也要想着别的男人吗? “小点心,不要再企图挑战我的底线!” 拓跋辰景清澈的眸子眨巴眨巴的看着他,疑惑:“我有吗?” 不一直是贺恪云想怎么样,自己都会百分之一百的配合他吗?!自己哪里又招惹到他了? “你还没有?”贺恪云一把抓起他的衣领,盯着他的手指冷笑:“不就是程炎爵死了吗?你是不是想跟他一块去死?在我身下,你是不是在想是被程炎爵干?他人都死了,你还留着破戒指,怎么?学别人睹物思人吗?你别忘记,你现在的身份!” “我没忘记!”拓跋辰景波澜无惊的口吻回答他,声音平静的像一条直线,没有一点起伏:“我只是你的性|奴,任由你摆布!事实上我也照做了,不是吗?还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 “不满意!我就是不满意!”贺恪云恼火的吼出来:“我统统都不满意!” “那你想怎样?” “是我问你想怎样?”贺恪云没好气的吼道! “我没想怎么样。”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年,然后回到瑾萱身边去。她一个人,支撑不了多久的。 chapter195:曲终人散(4) 拓跋辰景神色一怔,薄唇抿出冷漠的弧度,却一言不发,冷清的眸光看着他,哪怕夜夜做着最亲密的事,可此刻贺恪云在自己眼底也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你既然是我的性|奴,那不管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心,都是我的!我绝对不准许你再想其他的男人!”贺恪云咬牙切齿的吼道! 拓跋辰景轻笑了,“贺恪云,你是不是太贪心了?这个世界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既可以让你得到我的身体,又要得到我的心?你可以摧毁我的身体,可以让我的意志沉沦,唯独不能腐蚀我的心。它,永远不属于你,永远不会有你!” “你!”贺恪云气的暴跳如雷,额头的青筋凸起,恨不得直接掐死他算了!自己对他这么好,为什么他还要去想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何况程炎爵根本就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根本就不爱他! 他这样无怨无悔的去爱一个人,真的值得吗?值得吗? 薄唇忽然扬起冷笑,贺恪云阴厉的眸子拂过狡黠,“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有多坚强,是不是比茅坑里的石头更臭更硬?取悦我!” 冰冷的声音从薄唇溢出,不带任何的感彩,既然他要这样和自己作对下去,那就试试,到底是谁先认输! 这是白天,还要在花园里取悦他,可能随时会被人看见。 拓跋辰景身子站着笔直笔直的,好像是一根木桩;知道他是故意在羞辱自己,等自己低头求饶,可自己原本只是他的玩物,等一年后一切都结束了,便好。 想着,他伸手去解开了贺恪云的皮带,弯下腰蹲在他的面前,像是上帝最虔诚的信徒,匍匐在上帝的脚下,舔舐着上帝的脚趾…… 贺恪云不可置信的眸光看着他,哪怕被他含住了巨|大,不但没有任何欢愉可言,反而觉得更加的生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比起现在这样逆来顺受的拓跋辰景,他更喜欢之前拿刀子刺进自己身体的拓跋辰景! 那样的拓跋辰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思想,有意识的人,而现在他就好像是个死人,像个傀儡!他不喜欢这样死气沉沉的拓跋辰景,非常不喜欢。 拓跋辰景像个精致的木偶,美丽却没有灵魂!贺恪云皱起剑眉,一把推开他,退后一步,提起裤子,冷眼看着他嘴角挂着的银丝,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你的技术出奇的差?你就是这样服侍主人吗?性|奴!” 拓跋辰景坐在地上,垂下眼眸,一动也不动,面对他的羞辱也没任何的气愤。他的技术本来就不好,有什么关系,反正他又不是为了做|爱而活! 贺恪云见他像个死鱼没动静,咬了咬唇,最终只是转身离开!已经拿他没办法了…… 许久,拓跋辰景从地上爬起来,坐在藤椅上,继续闭上眼睛,安静的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是感觉到周围连空气都是冰冷的,明明太阳晒在身上,自从程炎爵走后,他的世界只剩下了冰冷冷的一片。若不是想替炎爵照顾好瑾萱,也许自己不会想继续活下去! 这个世界,再也没了自己活下去的信仰! 瑾萱,你一定要撑下去!等我回去,你一定要撑下去!。 剧情分割线 又是一个深夜,瑾萱走出公司,看到黑影一愣,周围的灯全熄灭了,只剩下保安室的玻璃窗泛着光芒,但射过来时光芒减弱,已经看不清站着眼前人的轮廓了。 “是谁?”瑾萱警惕的开口,空荡荡的空间,她的声音不断的徘徊! “抱歉,是我吓到你了吗?”独特的粗哑声音响起略带着歉意,让瑾萱心稍微安定下来了。 “这么晚你怎么还在这里?”瑾萱走近他,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他银色的面具闪烁着光芒。 “我看你办公室灯还亮着,怕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贺冥低哑的嗓音淡淡而出,黑眸转移在她身上时,抬手递给她塑料袋:“夜宵带回去吃,我送你回去!” “谢谢!”瑾萱点头,接过食物,并肩与他走向公司门外。贺冥开车送她回去,一路上谁也没主动说话,瑾萱靠着车窗,看着外面的霓虹灯一闪即使,这个世界忽明忽暗,夜晚是另一种奢华,却也冰冷。 瑾萱缓慢的闭上眼睛,连日来一直没好好休息过,今天在他的车子上居然困意来袭想要休息了。 贺冥停下车子,侧头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看着她,害怕连自己的呼吸都能吵醒她!微暗的灯光下,她的肌肤略显苍白,睫毛很长,卷翘的像个洋娃娃,短发已经长了,她似乎没有去打理的意思。均匀的呼吸代表着她此刻很香甜,她是真的太累了。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支撑起两个公司,就连男人在她面前怕也只能自叹不如了。 抬起的手臂影子落在她的脸颊上,指尖在颤抖,很想抚摸她的轮廓,眼底的迷恋只有在此刻,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显露出来,但—— 最终,他还是收回了手臂。他不想打破这样的平静,好不容易能留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她,没有仇恨,没有恩怨,只是朋友的关系,淡淡的,这样一直下去就好。 他终究是没有勇气去触及到她,没办法告诉她,自己是谁!不想连唯一可以留在她身边的理由也失去了…… 情到深处,谁孤独。 瑾萱感觉到肩膀很酸,睁开眼睛看到贺冥用着一种深邃而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带着灼热,心里一惊。她太熟悉这样的眼神了,曾经的南宫蔚、王轩逸都用过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抱歉,我睡着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贺冥心虚的避开她的水眸,沙哑的声音道:“看你睡的很沉,于心不忍。” 瑾萱将身上的衣服还给他,拿起食物,认真的眼神看着他,“贺冥,谢谢你对我这么好。但有些话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清楚,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贺冥后脊骨一僵,几乎可以猜测到她想要说什么,但他却没开口阻止。 “我之前爱过南宫蔚,又暗恋过程炎爵,再之后是王轩逸。我的心很小,在喜欢他们时,我是一心一意,没任何的异心。可现在我真的很累,我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受新的恋情,而且——在很久以后也不打算接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贺冥眼底划过一丝失落,明知道会被她的话刺伤,却还是忍不住的去听,因为她的声音都足以让自己快乐。薄唇扬起苦涩的笑容,点头:“我明白!我,其实,我也没别的想法就是想留在你身边朋友也可以相互照顾,不是吗?”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手足无措,而且他们曾经还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有点儿的讽刺,也许这就是天意。当初自己不懂的珍惜,狠狠的伤害了她,现在轮到自己被她伤害,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既然你这样说,我无话可说!”瑾萱点了点头,沉默片刻,抿唇道:“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好女孩,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的那一位!我永远只会把你当朋友!” “谢谢你的夜宵!还有,送我回来!”瑾萱感激的扫了他一眼,不等她说话,推开车门,走进了小区里。 贺冥眸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眼底的落寞堆积如山,酸楚在心底蔓延。我找了属于我的那一位,可是我把她弄丢了。 萱萱,那个人一直都只是你呀! …… 瑾萱走到楼下,远远的看见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倒映在地上,心莫名的悸动,没想到他还会来找自己! 王轩逸转身时看到她,眼底的疲倦一扫而空,仿佛她就是自己的灵丹妙药,只要见到他所有的疲倦都会消失。薄唇划过若隐若现的笑意…… “你每天晚上都这么晚回来,真不让人省心!”王轩逸沙哑的嗓音扬起,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王轩逸……” “我只是来看看你!”王轩逸打断她的话,生怕她说出什么让两个人都尴尬的话!他是真的太想她了,想的快疯了! 瑾萱咬唇不语,水眸静静的注视着他,难道这些天他过的不好吗?最近忙着公司的事,极少会看新闻报纸,所以压根就不知道王轩逸发生了什么事! 王轩逸走到她面前,眸光落在她手里的东西,心里顿然明白了几分。应该是贺冥,不,准确的来说是“南宫蔚”!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贺冥就是死去的南宫蔚吗? 还是知道了,却不敢去面对这个事实? “看,我们还是可以很平静的面对彼此,相处的很愉快。完全没必要分开,瑾儿,我不相信你这段时间会不想我!” 瑾萱莫名的心酸,好像所有的委屈、辛苦都在等他这句话。可是想吗?每天忙的焦头烂额,哪里有时间想?想的时候就让自己去做更多的事,不让自己去想炎爵的死,不去想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人是他! “王轩逸,你不要再来撩拨我了!”瑾萱艰涩的开口,她认输了,在王轩逸面前她墨迹不过的,赢不了他!“只要你不在我面前出现,不要再来关心我,我一定可以忘掉你,我可以的!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放手,对我们才是最好的!” “我不要!”王轩逸像个任性的孩子,果断的拒绝!“你这么害怕见到我,是因为你心底根本就忘不掉我!你还是很喜欢我,对我的感觉还在!为什么非要让过去的捆绑住?为什么不能睁大眼睛去看看我们的将来?我们其实可以很幸福,只要你放下。” “放下?”瑾萱质疑的眼神看着他。“放下”这两个字说的是这么简单,容易;可做起来是如此的困难!每次自己想到炎爵的死,就难受的要命!那个陪伴在自己生命里最艰难的七年里,他陪着自己走过,给予自己的支持与安慰,是谁都无法磨灭走的。除非有人拿东西砸破她的脑袋,能让她失忆,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什么都记不起来了,那么她才能做到真正的“放下”! “你不要逼我了!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瑾萱苦涩的开口,水眸里划过矛盾与纠结,“你走,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瑾萱想跑进去,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活生生的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嘶哑的嗓音显得有些无能为力:“如果可以,我也想不来找你!可我压抑不住,我压抑不住……” 瑾萱身子一僵,在听到他的声音时停止了挣扎。王轩逸是一个多能隐忍的人,而此刻他都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说明他用情有多深,有多真! “我不求你现在就原谅我!至少,别这么快就否定我,再给我们之前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加倍的给你幸福,一定不会再让你流眼泪!”王轩逸侧头,迷恋的亲吻着她的发丝,有着洗发水的清香。 瑾萱没说话,心里委实很乱,像是走进了一个迷雾里,不管自己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也找不到一个出口,好像被漩涡夹住了,再也出不来了。 这个男人带给她的诱惑,真的让她无法抗拒!可心底却又无法面对炎爵的死,纠缠沉浮,近乎快要精疲力尽。 剧情分割线 墨子南看着王轩逸疲倦的神色,剑眉紧紧的蹙起,不悦的语气道:“为了一个女人,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王轩逸无动于衷,眸光一直看着文件,一句话也不说。 “墨轩逸!”墨子南一把按在他的文件上,逼得他不得不语自己对视,“你知不知道现在事情的严重性?一旦确定下来,你的前途尽毁!我不是反对你和她在一起,可是至少你别在这个节骨眼分心,再去想她。” “做不到。”王轩逸干净利落的回答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如果我现在不去找她,我知道自己会永远也走不进她的心里。墨子南,你有爱过一个女人吗?那种好不容易走进她的心里,却又突然被隔绝在外面!我受不了,我不能放弃!” “我没爱过!”墨子南低眸语气不算太肯定,只是低低的声音道:“我不想看到你为了她把前途都给毁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王轩逸扯唇淡然的一笑,手指放下钢笔,随意的搭在胸前,“可如果要用她才能换得所谓的前途光明,我宁可不要!” “你!!!”墨子南从来没见过王轩逸这么任性的一面,他一直很顾大局,懂分寸,只是现在所有的一切在他的心底都比不上一个瑾萱重要! “可现在她还没办法原谅你!程炎爵的死与你与我都脱不了关系,她不可能再重新接受你!” “她会!”王轩逸笃定的回答,眼底里闪烁着的光芒叫“势在必得。”他了解瑾萱,抱着她时她的心跳的那么快,很明显对自己还是有感觉的,只是她还不知道如何处理炎爵的死,不明白该怎么面对自己,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多去诱惑她几次,她就可以重新接受自己了。 墨子南看着他,无奈的摇头!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他还是这样坚持,自己也无能为力了。只是,那个叫瑾萱的女人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让所有的男人都为她着迷,疯狂。 他开始有点好奇了,接触几次,她真的平凡无奇啊!以会逸瑾。 …… 瑾萱很冷然的看着墨子南,炎爵的死与他也脱不了关系。但他始终是王轩逸的哥哥,怎么也不能闹的大家都难堪。 “今天约瑾小姐出来有点唐突,但我真对你好奇不得了。”墨子南深邃的眸子打量着瑾萱,自己当警察这么多年,接触过各色各样的人,什么年纪的,男的女的都有。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人有一种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惊的镇定,她的眼睛很干净,没有任何的杂志,仿佛一点也不害怕别人将她看穿,她好像没有任何的秘密,不害怕任何的人的窥觊。 “墨先生,有话直说。”瑾萱薄唇,依旧是淡然的说话风格,却多了一丝犀利:“我很忙。” 墨子南抿唇一笑,歉意的说道:“耽误你的时间很抱歉,但我只想知道你对我弟弟,也就是王轩逸到底是什么心态?” 王轩逸—— 瑾萱娟秀的眉头蹙起,眼神冷冽的盯着他,咬唇,一语不发。 “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不希望轩逸再被感情的事困扰!如果你真的下定不了决心和他在一起,就离开这里,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chapter196:曲终人散(5) 瑾萱淡漠的眸子泛起一丝涟漪,静静的注视着他,一语不发。为何,要做选择的人非要是自己,难道自己的选择还不够明显吗? “我知道这样做,对你来说可能不公平!可他毕竟是我的弟弟,我真的不希望他再被儿女私情羁绊,如果你不能下定决心跟他在一起,就不应该再出现,扰乱他的情绪,打乱他的生活。” 墨子南身子往后倾斜,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眸光落在瑾萱身上,想把她每一个反应都收入眼底。 “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我找他要是有用,相信我也不会愿意来打扰你了!”墨子南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王轩逸的倔脾气,谁的话也不听!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一直纠缠不休,不肯放手的人是你的弟弟,不是我!因为在他那边你找不到突破口,所以你来找我。你以为,我没想过放手吗?可是……我放得下,他能放得下吗?如果他能,现在——我们都不会是现在这样!”瑾萱平静的开口,王轩逸是个执念很深的人,他认定的事不可能放手,而自己却坚持要放弃,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先低头,先去认输! 墨子南暗暗叹气,不得不赞叹她的心思剔透,却又干净磊落,没有丝毫的掩饰。也许就是因为她这样坦荡荡的生活态度,让面对她的人都自惭形秽,因为她的生活一直那么干净,干净的连空气仿佛都是甜的! “真的就没办法了吗?”墨子南深邃的眸子打量着她,低沉的开口:“轩逸因为他的身份从小就是一个情绪极度压抑的人,这些年我近乎没见过他失控的样子,他的情绪永远被掩藏在微笑背后,可是你却让他方寸大乱。我知道你在他心中很重要,如果你要为程炎爵的死找一个原谅他的理由,那不如把所有的错误都怪在我身上。就当他与这件事情无关,不要再怪他了!好好的跟他在一起,他现在其实很需要你!” “可炎爵的死和他脱不了关系!我没办法自欺欺人。”瑾萱低哑的开口,双手放在胸前,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有些疑惑。“他和你是同父异母,你们之前的感情却比同父同母还要好。” 墨子南轻笑一声:“的确是这样。可能因为小时他经常被人欺负,我救过他的原因!虽然他嘴巴上不说,但心里却接受我的存在。而我,多了一个弟弟,何乐而不为!” 背负着私生子的骂名出生,身份不能被公开,不能和自己的家人生活在一起,还要受尽别人的欺负与讽刺,王轩逸的童年应该不幸福,否则他的眼神不会有那么深沉的阴翳。可上天对他还不算残忍,至少他有一个哥哥墨子南是真心关心他,当他是弟弟! “微微……她还好吗?”瑾萱迟疑的开口问道。自从那天以后,自己再也没见到过微微,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做什么了,她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 “那件事,上面对她做出了惩罚。目前还是在停职的状态,至于她去哪里,我也不清楚!可能程炎爵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找个地方疗伤去了。” 墨子南云淡风轻的回答,白微微的确是一个好卧底,但却不合格,因为在最后的任务她动了真感情!这是做卧底的最不可以有的! 瑾萱站起来,一席米色的风衣裹着她纤瘦的身子,双手放在口袋里却没有一丝温度。薄唇轻抿,淡雅的开口:“我知道你今天找我的目的,但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离开这里我做不到。” 说完,她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咖啡厅!风扬起了她耳鬓的发丝,微微的凌乱。 墨子南看着她的消瘦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复杂,开始明白为什么王轩逸执着要这个女人了。她太干净了,干净的不怕被任何人看穿,她很清楚自己心底要什么,什么该去做,什么不该去做!rrut。 这样做人固然好,可这样对自己也太残忍了。她对自己可真够狠心的,明明知道放不下却逼着自己放手,只为了不让两个人都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比起王轩逸,她更加的冷静,睿智! 看样子,自己是没办法为王轩逸做点什么了。 …… 瑾萱走到十字路口忽然停了下来,眸光看到了路边的报摊,看见了封面熟悉的轮廓让她的眉头不由的蹙起,转身走过去拿起来,细细的扫了两行,脑海里回想起刚才墨子南在咖啡厅里说的话…… ——他现在其实很需要你! 难怪他要来找自己,原来王轩逸被人查了—— 一阵风吹过来,报纸轻轻的从指尖划走,瑾萱站在原地不动,难怪他的神色那么疲惫,想必为了这件事伤神很久了。在政治圈的人没有几个人出身干净,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王轩逸也不例外,只是之前一直没人敢动他,现在是谁这么大胆明目张胆的写举报信去查他,还要查他的身份—— 一旦他的身份被曝光,墨家的颜面全无,就连他的前程也尽毁!他的政治生涯算是彻底告别了。 王轩逸—— 瑾萱心尖都在颤抖,放心不下,立刻拨通了小八的电话:“帮我查一查到底是谁在王轩逸的背后搞鬼!”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小八好不容易开口:“你还是知道了。” “你们早知道了,却一直隐瞒着我。”瑾萱明白了不是自己看不到新闻,而是小八他们把报纸什么全收起来了,公司的人怕也是被他们吓唬住了,没人敢在自己面前多嘴。 “萱萱,你们之前结束了。你别这么死心眼,他好与不好都与你没关系了。你现在顾好自己,别管他了成不成?”小八不悦的语气显然很不乐意她插手王轩逸的事。 瑾萱紧紧捏着手机没说话,是啊!自己和王轩逸结束了,可那又如何?自己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关心他,还是不想让他有事!每一次,自己有事他都会出现帮自己,难道这一次自己要袖手旁观吗? “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我自己去查。”瑾萱说完,切掉电话,眸光再次落在杂志上,指尖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轮廓,薄唇扬起一丝苦涩,难道这就是上天注定的,他们注定没办法断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办公室里,小八拿着电话皱起眉头,眼神扫过贺冥,呆呆的说:“你说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明明分开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关心对方?吃饱了撑着!” 贺冥知道刚才的电话是瑾萱打来的,更知道她找小八是为了什么事!在知道王轩逸被上面的人查时,他就预料到瑾萱不会袖手旁观,毕竟她心底是爱着的王轩逸的。 “我说你也不努力不努力,把瑾萱的心抢过来!这样她就不会再惦记那个姓王的混账了。”小八撇嘴。 贺冥站起来,修长双腿被笔直的西装裤包裹着,高挑的身影倒映在地板被拉的很长…… “爱情是抢不来的,按照她的话去做!” 心里苦苦的,但如果那个男人能给她幸福,那帮一帮王轩逸又如何?就当是在帮瑾萱,而非是王轩逸! 小八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孤寂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茫然的抓了抓脑袋,真搞不懂这个神秘的男人脑子里在想什么,明明就很喜欢瑾萱,为什么不去争取? …… 王轩逸没想到瑾萱会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看到她消瘦的身子上只有单薄的风衣,剑眉蹙起,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心疼。脱下自己的外套包裹在她的身上:“这么冷的天,怎么不知道多穿几件衣服?” 瑾萱没抗拒,凝视他几秒,叹气:“我才知道你的事!” “我没事!”王轩逸淡淡的开口,似乎不愿意和她多谈自己现在的困境。抓着她冰冷的手指在掌心不断的揉搓,企图给她一点温暖:“下次别穿这么点到处乱跑。进屋子。” 原本他是想出去见一个人,但现在也没必要了,没什么会比瑾萱更重要。 瑾萱跟着他走进屋子里,熟悉的环境还是那般的模样,只是冷清了不少。她坐在沙发上,环顾周围,不管短短的时间却有点似是而非的感觉。 王轩逸从厨房里倒了一杯滚烫的热水给她,“快点喝热水,别感冒了。” 瑾萱碰着滚烫的杯子,水眸看好着他的神色并不算太好,虽然薄唇噙着浅笑,但不及眼底,看样子这次的事的确很严重,否则他现在怎么会有时间在家里。应该是被暂停职务,消息还没放出去,应该是墨子南在中间做的手脚。 王轩逸坐在她的身边,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薄唇轻轻的抿起:“你能来找我很开心,这代表你很关心我!” 瑾萱没说话,眼神扫过烟灰缸里满满的烟灰与烟头,娟秀的眉头皱起,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应该是最近吸烟太多造成的。“吸烟对身体不好,戒了。” 王轩逸剑眉一挑,看到烟灰缸,无奈的一笑:“好,你叫我戒我就戒。” “我让小八去查了,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没事的。”瑾萱淡雅的开口,觉得有必要和他说一声。毕竟这件事是因为他! 王轩逸脸色瞬间一沉,握住她的手腕力气大了几分,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能处理!” 让女人来帮自己,这可不是他王轩逸能做出来的事! 伍伍现身。瑾萱抬头,水眸跌进他深邃的眸子里,不解的眸光看他:“我没想多管,只是想知道谁在背后搞鬼。你也好……” “瑾儿!”王轩逸冷冷的打断她的话,神色冷冽,一字一顿说的无比清楚:“你还关心我真的很开心,但这些事真的不需要你插手。以后,我也不想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了!就此打住!” 瑾萱愣愣的看着他几秒后,点头:“我明白了。”她站起来将外套还给他,波澜无惊的嗓音道:“今天来打扰你,很抱歉!我现在就走!” 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王轩逸霍然站起来,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紧的不留一丝缝隙,不放手,感觉到她的心跳时,他的心跳好像也要爆炸了。 “放手!”瑾萱企图推开他,推不开。 “不放手!”王轩逸语气里充满了霸道,双手扣住她的腰部,薄唇贴在她的耳畔,吹着一阵阵的热气,很多话在心底不知道如何说! 瑾萱背对着他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隔着衣服一点点的渗透到自己的心底,一种暖流在心底涌动着。 “每次,我出事你都会在我身边。你奋不顾身一次又一次的救我,哪怕炎爵的死,你也是为了我!我以为我会恨死你,可知道你有事时,我还是没办法当做没看见,不管不问!哪怕不能在一起,我也希望你好好的,一定会是幸福的!” “我知道!”王轩逸贴在她的耳边,细语,“可我不喜欢女人插手我的事!这样显得男人太无能!你应该相信,我有办法摆平这点小事!” 小事?快要被双规了还算是小事吗? 瑾萱不语,她不明白王轩逸到底是为什么?为了那所谓的自尊心,还是他的骄傲与自大?还是他真的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会有事?如果真的是那样,墨子南何必多此一举来找自己! “别想那么多了,我会解决掉这些事,也一定会要你!”王轩逸低沉的嗓音飘过耳畔,像是一种宣誓! …… 瑾少伍咬着三明治,眸光看着报纸,压抑不住心底的好奇,问:“妈咪,他不会有事?” 瑾萱眸光落在报纸上一秒,很快的移开,薄唇抿起:“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昨天王轩逸送自己回来,什么都没说!小八那边也没消息,但今天的报纸还是不断的在报道关于王轩逸的消息,虽然内容大同小异,但政治圈的人常常在八卦杂志上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瑾少伍瘪嘴:“我有点想他了,妈咪我能去看看他吗?” “你自己给他打电话,如果他最近有时间的话。”瑾萱不反对瑾少伍与王轩逸的联络,瑾少伍极少有喜欢亲近的人,难得从一开始他就不排斥王轩逸。 “好!”瑾少伍立刻跳下凳子去找手机:“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瑾萱诧异,没想到他今天积极性这么高。瑾少伍去打电话,没一会开心的跑过来抱着她的胳膊道:“他说下午有时间,带我去游乐园玩,妈咪我们一起去。” “可是明媚……” “她还太小,不能去!”瑾少伍想出去就是不想在家里陪明媚。她虽然很乖不哭,但太喜欢黏瑾少伍,这让他很受不了! 瑾萱迟疑了片刻,想着真的有很久没好好的陪小伍了,欣然点头答应。瑾少伍欢喜雀跃的去准备游乐园玩的东西,瑾萱看着他的背影,薄唇抿起淡淡的笑容—— 现在这个时刻,王轩逸还有心思陪瑾少伍去玩吗?还是他另有打算? 瑾萱暗暗叹气,她猜不到王轩逸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做,只能静观其变。 下午,瑾萱把公司的事情交给小八,准备去接瑾少伍时,王轩逸打电话说已经带小伍去游乐园了,她直接过去就可以了。走出公司的大门碰巧遇见开车要走的贺冥。 “去哪里?我送你。”贺冥将车子停在她的身边,好心的问。 瑾萱拉开车门,没迟疑的坐上去:“游乐园,小伍在那里。” 贺冥点了点头,却没多问什么,上午小八都告诉自己了。今天王轩逸、瑾萱瑾少伍他们三个人要去游乐园玩,很像幸福的一家三口,而自己始终是多出来的配角。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瑾萱打了几个电话,车子停下来时,她却没立刻下车,侧头道:“找个地方停车,我们一起进去。” 贺冥一愣,“我,也去?”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瑾萱浅笑的反问,解开安全带,“我小时也只来过一次,当时求着舅舅带我来,他工作总是很忙,没时间。长大了,倒没兴趣了。现在想想,如果当初他愿意带我来,也许我会多一点快乐的童年。” 贺冥深邃的眸子盯着她不语,原来,曾经这个地方也是她期望能与自己一起来玩,可惜当时自己没在意。 “可我的样子……” “挺新颖的,放心!现在的小朋友心理承受能力很强,不会被你吓坏的。快点过来,我们在门口等你。”瑾萱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下车。打电话让王轩逸带小伍过来汇合。 贺冥停好车子,在大门口看到他们站在一起,瑾少伍一只手拉着王轩逸,一只手牵着瑾萱。不知道瑾少伍说了什么,王轩逸与瑾萱都露出浅浅的笑意。 吵闹的人群中,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画面唯美的像是一副画儿,让人不忍心插足进去,破坏它的美。 chapter197:曲终人散(6) “贺冥,这里。”瑾萱最先看到他,招了招手。 王轩逸看到贺冥时剑眉微蹙,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不悦:“你为什么叫他来?” 瑾萱不以为然,“他也是我的朋友,为什么不能来?” “朋友?”王轩逸眉角高挑,“你知不知道他是……” “南宫蔚”三个字消失在咽喉中,声音戛然而止,王轩逸复杂的神色看着她,如果瑾萱知道南宫蔚没死,就是现在的贺冥,她还会像现在这样轻松自在吗?南宫蔚已经为过去的事付出了代价,好不容易能留在她的身边,自己要是捅破了这层纸,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瑾萱疑惑的眼神盯着他:“他是什么?” “没什么。”王轩逸避开她探究的眸光,视线移向了别处。 “贺叔叔,你也来了。”瑾少伍见到他也很开心,上前牵住他的手,“刚好四个人,一起玩啊。” 贺冥与王轩逸点头,眸光落在瑾萱身上:“我还是不打扰你们,先回公司。” “不要!不准走,陪我们一起玩!”瑾少伍抱着他的手臂不放手,可能因为贺冥救过他,所以他对贺冥也有一种依赖性。 “一起进去。”瑾萱的语气很笃定,不容拒绝。 贺冥没办法再推脱,只好跟着他们一起走进游乐场。周末,游乐园的人格外的多,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最开心的要数瑾少伍,不管是什么都要去尝试一下,瑾萱实在没力气陪他,只好让王轩逸陪他去玩。贺冥替瑾少伍拿着零食与饮料,也没上去。 瑾萱坐在休息区,看着王轩逸陪着瑾少伍在坐海盗船,两个人都笑的很开心。她却笑不出来,还在为王轩逸担心!贺冥拧开一瓶水递给她,眸光看向远处,低哑的嗓音道:“他们看起来好像亲生父子。” 瑾萱扫了他一眼,浅笑:“小伍长的像他亲生父亲。” 贺冥眸光一掠,诧异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会愿意提起瑾少伍的亲生父亲。 “小伍五官原本长的就像舅舅,性格也像!别看他现在笑的很开心,其实他阴沉起来,也格外的吓人。甚至穿衣服的习惯都和舅舅一样!明明那么小却还那么臭屁。”瑾萱无奈的一笑,真是拿瑾少伍没办法,也许这就是父子的天性。 “你还记得他这么多事?”贺冥小心翼翼的试探。心里百般滋味在交杂! “怎么说我和他生活在一起,那么多年!有些习惯已经深入骨髓,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瑾萱淡淡的声音,那段少年的记忆已经被时光掩埋,再多的感情都已烟消云散。 贺冥不知道该是开心还是难过,开心她还能记得关于南宫蔚那么多的事,还是难过现在南宫蔚对她来说已经是个陌生人,无关痛痒! “如果这次他没事,你会和他重新开始吗?” 瑾萱侧头去看他,清澈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茫然,轻轻的摇头,低头,情绪有几分低落:“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没办法放下,也没办法忘记炎爵的死。第一次,我觉得自己很墨迹。比炎爵还墨迹,下定不了决心!” “瑾萱……”贺冥忽然低沉的唤她的名字,瑾萱好奇的眸光迎上他,只听见他的一字一顿咬字的音格外沉重:“你一定要幸福。” 瑾萱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他,一语不发。总觉得他的眸子里有太多自己看不透的难过,他在难过什么? “我们,之前真的没见过吗?” 贺冥目光闪闪烁烁,欲言又止,最终,摇头,表示没有! 瑾萱收回视线,困惑,为什么感觉越来越像南宫蔚在自己的身边?贺冥,南宫蔚,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一直玩到游乐场关门,天色尽黑,在餐厅吃过晚餐后,瑾少伍趴在王轩逸的肩膀上沉沉的睡去。 “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谢谢你今天送我过来!”瑾萱不好意思再让贺冥送自己和小伍他们回去了!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贺冥别扭的开口。 瑾萱与王轩逸对望一眼,最后只好点头:“那麻烦你了。” 上车时,瑾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王轩逸抱着瑾少伍坐在后座。狭小的车厢里,气氛有些诡异,谁也不说话,冰冷的沉默。贺冥的眸光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向抱着瑾少伍的王轩逸,他冷峻的神色,阴鹫的眸光只有在看向瑾萱和瑾少伍时才会变得温柔无比。 有这样一个男人,爱着瑾萱,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贺冥先送瑾少伍和瑾萱回家,车子停下。瑾萱对贺冥说了声谢谢,从王轩逸怀中接过瑾少伍,眸光迎上他时变得担心而牵挂。 王轩逸抬手揉了揉她的额头,低低的嗓音略带着宠溺:“放心,我不会有事。”少少样眸。 瑾萱没说话,只是抱着瑾少伍回去。 两个男人并肩站在原地,看着月光下她渐行渐远的身影,迟迟未动。两个人的身影倒影在地上被拉的很长,很长,尽头时融合在一起。 “我不打算把她交给任何人!”王轩逸率先开口,侧头,犀利的眸子落在贺冥的身上。哪怕自己让她伤心了,只要她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自己就绝对不会选择放弃! “我也没打算和你抢!”因为掉下山崖,伤的太重,连同声带也受到损伤,所以声音格外的粗哑,并非他刻意如此!双手放在口袋中,薄唇拂过一丝苦涩:“我想,我还有看着她幸福的权利。” 王轩逸剑眉蹙起,黑眸里满是疑惑,“你不打算以贺冥的身份重新和她开始?” “你不了解她!”贺冥抿唇,余光扫到黑着的窗户亮起来时眼底才划过安心。“她喜欢一个人时是全心全意,其他人都不在她的眼睛里。当初喜欢南宫蔚是这样,现在喜欢你也是这样!何况,我知道!她抵抗不了你带给她的诱惑!” 我更不想再欺骗她,利用贺冥的身份再一次去欺骗她的感情,这是自己最不愿意做的事! 王轩逸伸出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的开口:“我一定会让她幸福,一定会!” 贺冥深邃的眸子迎上他,变得犀利。希望,这一次王轩逸不会再食言,一定会让她幸福下去! ********剧情分割线********** 拓跋辰景回房间,刚推开门便看见房间里最火热的画面,耳边不断的飘荡着放荡的声音,愣了几秒,退后一步,“抱歉,打扰到你们,请继续。” 转身,欲走。 “等一下。”贺恪云推开身下的人,下床,拾起地上的睡袍裹在身上,走向拓跋辰景,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既然你什么都不介意,那一定也不介意和我玩3p!” 拓跋辰景剑眉蹙起,眼底划过厌恶,讨厌这样肮脏的关系。冷冷的拒绝:“不要!” “不要?”贺恪云提高了音调,冷笑的钳住他的下颚:“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没有,但,我拒绝!”拓跋辰景可以接受他任何的羞辱,唯独没办法接受三个人这样恶心的游戏!不是每一个同性,都喜欢滥|交! “身为性|奴,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贺恪云冰冷的声音从咽喉处逸出,他倒是要看看拓跋辰景究竟还能隐忍到什么时候。 拓跋辰景下意识的咬唇,冷清的眸光盯着他,说不清楚是怨是怒,只是剑眉拧成了一团。就算是死,自己也没办法做到。 “去!我要看着你做!”贺恪云狠狠的甩开手时,拓跋辰景的身子不受力的跄踉往后倒退了几步。回头看像躺在床上,赤|裸的少年有着良好的身材,干净的眸子里写满了情|欲,白皙的肌肤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欢爱的痕迹。房间里弥漫着情爱的韵味,隐约的让他恶心的想吐。 拓跋辰景没说话,只是站直了腰杆,迈着脚步,缓慢的走向了窗户口。背影在水晶灯光的照耀下,变得模糊,凄美。贺恪云不解的眼神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拓跋辰景背对着他,抬起的手缓慢的落在了窗台上,薄唇忽然扬起了淡淡的笑容:“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懂感情是什么,不会理解别人的想法,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你的活,却好像是死!” “小点心!”贺恪云心底幽然升起一抹不好的感觉,这样的拓跋辰景让他感觉到害怕! “我也是人,有感觉,有思想,也会觉得累!你却像野兽,永远得不到满足。我累了……”拓跋辰景回头,冷清的眸子第一次有了明亮的眼神,薄唇流动着笑意:“你要的不过是这具身体,我现在就永远的把它留给你!” “不要……”贺恪云下意识的开口,脸色遽然改变,想冲上前已经来不及了…… 拓跋辰景像是一只轻盈的蝴蝶,双手压在窗台上,没有任何的眷恋,身子轻轻的一跃飞出了窗外,直直的往下垂落。黑夜里,有束礼花冲破了黑暗,在云霄绽放,五颜六色的光芒簌簌的往下垂落,照亮了最终他诀别的容颜……rrut。 生与死,哪个比较容易? 拓跋辰景缓慢的闭上眼睛,真的太累了。在这个没有程炎爵的事情里,处处都是冰冷,面对贺恪云的羞辱,刁难,自己不是不难过,不是没知觉,只是不想说!只想努力的撑下去,一年后好回到瑾萱的身边。 ——可现在,自己撑不下去了! 对不起,瑾萱!我撑不下去了,我要先去找程炎爵那个混蛋!请你,一定要好好的! “小点心……”贺恪云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的决裂!宁愿死…… 他没想过真的要拓跋辰景真的去玩3p,只是想逼着他在自己面前如软,只是想让他低头而已……为什么?为什么他宁愿死也不肯低头认输,为什么要选择死? “啊……”少年看到有人跳下去,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吓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贺恪云却呆呆的,久久回不过神来! “少爷,怎么出什么事了?”保镖立刻推开门,进来紧张的询问。 “去救他!找医生来救他!他要是死,我要你们全都下地狱!”贺恪云回过神后,暴戾的吼道。额头的青筋暴跳,愤怒的像是从地狱而来的阿修罗,要找人报仇。吓的所有的人都惊慌失措,这个夜的平静,忽然被打破了! …… “拓跋……”瑾萱惊醒,额头布满汗水,坐起身子,眸光呆呆的看着前方玻璃,大口大口喘气! 玻璃窗外,天色已亮,客厅的灯却一直亮着,一夜未熄灭;瑾萱坐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小八拿着水杯,靠着餐桌,眼神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脸,幽幽的问:“做噩梦了?” 原来是梦! 瑾萱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自己梦见拓跋从四楼跳下来,没有任何的安全措施,吓醒了! 小八坐在她身边,肩膀撞了下她的肩膀,贼兮兮的:“听说你和王轩逸、贺冥带着小伍一起去游乐场玩了一下午!怎么样,选了好没有?” 瑾萱娟秀的眉头一皱,“你在说什么?” “别告诉我,你没想过!”小八撇嘴,手指转着水杯:“虽然两个人都差不多,但我还是觉得贺冥比较适合你!王轩逸那样的男人是你驾驭不了的,贺冥倒是会很听你的话!” 瑾萱无语,“你想太多了。” 要站起来时,小八连忙抓住了她:“我说的是认真的!何况现在王轩逸的情况并不乐观!” “你查到什么了?”瑾萱紧张的问道,看小八的神色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小八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告诉她,她肯定会去帮姓王的! “快说!”瑾萱皱起眉头冷声喝道。 “我查到写信举报王轩逸的人就是你的好朋友,白微微!现在上面的人非常重视这件事情,我想王轩逸被双规只是早晚的问题!”小八慢吞吞的说出来,还不住的摇头:“要不说,女人都是红颜祸水啊!” 白微微—— 瑾萱身子微微一震,眼底写满了诧异。她这样做的原因不难猜,她恨王轩逸,恨王轩逸害死了炎爵!可没想到她做的这么绝,居然要毁掉王轩逸的前途!这样做,何必呢?就算王轩逸的前途尽毁,炎爵也不可能活过来! “知道白微微在哪里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小八摸了摸鼻子,劝她:“这完全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你忘记当初他们是怎么勾结在一起,查我们sasara的事了?现在组织被他们弄散了,他们也散了,正好!不用管他们!” 不管王轩逸?——自己做不到! 瑾萱心想也许墨子南会有办法,他不会不帮自己的弟弟。刚准备回房间换衣服时,忽然电话响起来了,在寂静的客厅突兀的一遍一遍的回旋。 小八和瑾萱对望了一眼,快一步的去抓起电话,听到那边的声音时,脸色瞬间惨白……听筒从手心滑落,整个人都呆了。 瑾萱原本只是紧张,看到他的样子,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还没来得及问,只听见小八幽幽的声音响起;“拓跋那个家伙……从四楼跳下去,现在,生死未卜。” 瑾萱直接坐在了沙发上,整个人愣住,眼神盯着还在晃动的听筒,耳边小八的声音还在回旋—— 拓跋那个家伙,从四楼跳下去,现在,生死未卜生死未卜! 炎爵已经走了,拓跋,难道连你也要离开我吗? “准备机票护照,我要立刻去找拓跋!”瑾萱回过神来,现在什么都顾不得,她要立刻飞到拓跋的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准许拓跋再走在自己的前面! 生死别离,太苦真的太苦。 小八忙不迭失的点头:“好,我立刻打电话订机票。我跟你一块去!” “你不能去!” “为什么?” “公司和小伍,明媚还要你照顾!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瑾萱笃定的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小八眼底划过不甘心,可又不得不听从她的话留下来。那么大的公司,还有两个孩子总不能丢下来没人管。至于拓跋,相信瑾萱一定不会让他出事! 姓贺的那个该死的,到底对拓跋辰景做了什么,居然让他从四楼跳下去,完全就是自杀的行为! 瑾萱满心的慌乱,只知道自己必须去找拓跋,绝对不能让拓跋放弃生存的意志。至于,王轩逸,现在自己没办法选择了!如果为了王轩逸而放弃拓跋,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爱情,没了或许以后还可以再有,可拓跋没了,就真的没有了。炎爵走了,她已经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拓跋像哥哥一样在照顾自己,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选择放弃他。 chapter198:曲终人散(7) “你要去找拓跋?”贺冥去公司没看到瑾萱,听小八说她的打算,立刻去家里找她,瑾萱正在收拾行李,只是简单的换洗衣服,还要交代佣人照顾好两个孩子。 明媚在佣人的怀中依依呀呀,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盯着瑾萱,一直笑,灿烂而明媚。 瑾萱停下动作,转身去抱明媚,嘴角很想扯出一抹让人安心的笑容,可发现自己做不到。“拓跋从四楼跳下去,现在生死未卜,我必须去看他。” 她了解拓跋,就好像拓跋了解自己一样。若不是感觉到万念俱灰,他怎么会那般的决绝!原本炎爵的死,对他的打击足够大的,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他一定撑不下去!本以为他一定会撑到回来,可没想到中间会有这样的变故。拓跋是为了自己才跟贺恪云走的,心里比谁都明白,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那王轩逸怎么办?”贺冥皱起剑眉,双手放在口袋中,眸光一直盯着明媚,沉默了片刻继续道:“不然,我替你回去一趟!现在王轩逸的情况也不是很乐观,你这一走,他心里怕是不好受!” 他说的,瑾萱心里都明白;“王轩逸还有一个墨子南,可拓跋什么都没有了,他只有我!你明白吗?” 贺冥哑声,在她的眼底看见了笃定,知道她的心意已决,不可能改变,便不再多言。手指轻轻的落在了明媚的小手上,明媚柔软的小手指握住他的手指咯咯的笑的很开心。 “我走以后,公司还希望你照顾!小八要顾着两个孩子,我怕他忙不过来!”瑾萱清澈的眸子凝视他,写满了真诚的乞求。 “放心,我一定会替你看好公司!”贺冥薄唇微抿,就算她不说,自己也会这样做。 瑾萱抱着明媚一只手点了点她的鼻子:“明媚乖,妈咪出去几天,很快就会回来。” 明媚睁大眼睛看着她,好像能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眼睛眯成月牙儿般,小手一直在挥舞。孩子的容颜的永远天真,灿烂,他们不会知什么是忧愁! “妈咪,这个带着!”瑾少伍走进来将一支润手膏放进了瑾萱的箱子里。“那边的天气干燥,要注意保湿。” “谢谢小伍。妈咪不在家里,你不要欺负妹妹哦!”瑾萱捏了捏他的小脸蛋,不放心的嘱咐。毕竟小伍早熟,他心里知道明媚不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多少会有一点排斥。 “知道啦!”瑾少伍虽然不喜欢那个男人的孩子,但明媚很乖巧,又让妈咪喜欢,算了,不计较了。 瑾萱将明媚交给佣人,贺冥已经替她将箱子拎出去放进了行李箱中。这一去还不知道要几天,这里的一切真的让她放心不下,尤其是王轩逸的事,不知道墨子南有没有办法解决,还有白微微她到底藏在哪里,还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贺冥知道她放心不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红线戴在了她的脖子上,“老一辈子的人说戴红线可以给人带来好运。这里不用担心,我和小八会替你照顾好!放心的去!” 瑾萱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红线,手指摸了摸,薄唇扬起一抹淡笑:“没想到你也相信这种事?!”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你的运气真的太差了。这句话贺冥憋在心里没说出来,眸光看向了不远处的出口,幽幽的开口:“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一声?” “说了又有什么用?他迟早会知道。”瑾萱薄唇扬起苦笑,双手垂在了身体的两侧,转身拉开了车门时动作迟疑了一下,回头对他说:“贺冥,谢谢你!” 银色的面具下,斑驳的面容一愣,黑眸闪烁着复杂与无法言语的东西,薄唇微微的扬起,似乎是在示意她,快点去。 瑾萱没在迟疑,拉开了车门,坐进去,吩咐司机开车。隔着玻璃窗与小伍,明媚摆手说再见! 瑾少伍站在贺冥的身边,双手放在口袋里一副酷酷的样子:“我怎么感觉妈咪这一去就不回来了!” “不会,她会回来!”贺冥一只手落在他的额头上,低眸时眼底不经意间划温柔。这是自己的儿子,瑾萱教的很好!长大一定会是一个很优秀很优秀的男子! 瑾少伍瘪嘴:“真希望拓跋叔叔能和妈咪一起回来!” 贺冥没说话,只是余光扫到明媚时,眼底变得深幽,阴沉! 剧情分割线 谢秘书推开书房的门,黯淡的房间没有一点光线,王轩逸靠在椅子上,仰头看着沙发,深邃的眸子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是气氛压抑的厉害,让谢秘书半天都没敢开口。 忽然,他犀利的眸子落在了谢秘书的身上,剑眉微蹙:“有事?” 谢秘书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半天,吞了吞口水道:“我刚刚接到消息,瑾萱小姐一个小时前搭飞机去了国外!” “什么?”王轩逸霍然的站起来,椅子的被他的双腿撞的飞向墙边,双手压在了桌子上收紧力气:“你再说一遍!” “听说是拓跋辰景从四楼跳下楼,她知道后立刻赶过去了。”谢秘书小心翼翼的说。 “呵!”王轩逸薄唇扬起一抹冷笑,不知道为什么左边胸口的位置居然感觉到疼,像是被愚钝的刀子一次又一次的划着,密密麻麻的伤痕,鲜血淋淋的在疼! 她一听到拓跋辰景出事就立刻飞走了,立刻飞走了,她的心底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有没有?在这个时候她义无反顾的选择朝拓跋辰景飞去! 在她心里谁都重要,瑾少伍、南宫明媚、小八、拓跋辰景这些人全都很重要,唯独自己——不重要。 谢秘书见他脸色铁青,紧绷的弧线像是被拉到极限的橡皮筋,随时会断掉。“副市长,你……” “出去!”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阴森恐怖,骇人的可怕! “可是……” 好好季为。“滚出去!”王轩逸的眸子一掠,隔着玻璃片那犀利的眸子慑人心魂。谢秘书的后脊骨不由的染上了一丝冷意,不敢再多言,立刻点头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王轩逸咬唇,阴厉的眸子充满暴戾,满心的不敢与怒火,在这个时候并不想她做什么,只想她留在自己的身边而已!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事她都做不到!!!留贺冥在身边,去找拓跋辰景,为什么她什么事都不说?非要自己一个人去默默的承受… 为什么她就不能稍微的来依靠一下自己,让自己证明可以被她依靠,可以被她需要…… 哪有一个女人会比她更坚韧,坚韧的让男人在她面前都显得格外的无能!rrut。 …… 探监室,四面是墙壁,铁窗外透出微微的光芒进来;门口站着两名警员看守,空气中略带潮湿与发霉的气味,摆在中央的桌子油漆掉的七七八八,像只七星瓢虫。贺冥坐在位置上,等待狱警带人进来。 季曼舞穿着囚服,头发被剪到齐耳的位置,双手被银色的手铐铐在一起,原本的水眸变成了一滩死水,眸光呆滞的看着贺冥,不解。坐下来时,仔细的打量着他,最终还是没想起来他是谁,自己有认识过这样奇怪的人吗?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找我?”季曼舞好奇的开口,很想知道面具下究竟是怎么的一副面孔。 贺冥眼眸一掠,在打量完她以后,薄唇微扬,嘶哑的声音苍老的溢出:“今天来,我只想问你,孩子是谁的?” “孩子?”季曼舞挑起眉头,双手放在了桌子上,眼神在他的身上打量:“你是楚木云?不像,他已经被杀了,不可能活着!” “楚木云当然不会还活着!”贺冥薄唇扬起一抹冷笑,犀利的眸子似乎已经看穿了她:“但你以为你想掩藏的秘密会永远没有人知道吗?” “若南宫舞恋真的是南宫蔚的孩子,只要拿她的dna与瑾少伍的dna验一验就知道了。” “你到底是谁?你想知道什么?”季曼舞皱起眉头,阴鹫的眸光恶狠狠的瞪着他,底气有些不足。害怕他真的拿两个孩子的dna去验!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的孩子不是南宫蔚的孩子!你利用瑾萱对南宫蔚最后的同情心来让她为你养孩子,这是不是也太过分了?”贺冥阴厉的眸子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样的阴毒。许卿卿都死在了她的手里,真是可悲! “呵!”季曼舞勾起薄唇,冷笑的看着他,凉飕飕道:“原来又是一个被瑾萱那个狐狸精勾走了魂魄的男人!她到底有什么好?让你们这些男人都围绕着她团团转?” “别转移话题!”贺冥皱起眉头,眼底的不悦明显的一瞬即逝。“孩子到底是谁的?” 季曼舞盯着他良久,不屑的开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要去告诉她,就去说啊!看得舍不舍得把孩子丢掉不管?呵呵……她那种女人就是爱标榜自己有多伟大,多大度,可以为情敌养大孩子!总装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博取男人的同情!反正养一个也是养,养两个也是养,多养一个又何妨!她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还是你不愿意娶一个带着两个拖油瓶的骚|货?” “你再说一个侮辱她的字试试?我会让你在牢里的日子生不如死!” 季曼舞一愣,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银色面具闪烁着冷漠的银光,那一双阴鹫的目光慑人威严;后脊骨情不自禁的就漫上了冷汗。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有这样吓人的气势,而且总有一种熟悉感? “如果你不想在牢里的日子过的太难看,就乖乖的告诉我,孩子到底是谁的?”贺冥耐着性子重复一边。他绝对不会让瑾萱不明不白的去养别人的孩子!这样对她,不公平! 季曼舞被他吓的眼底有一点胆怯,双手放在膝盖上,沉默了良久,幽幽的开腔:“孩子的确不是我和南宫蔚的,他早不愿意碰我了,我又怎么会怀上他的孩子!孩子是之前许卿卿和楚木云做|爱时,从他的身体里偷来的精子,植入我的体内!她是楚木云的女儿!” 贺冥眸子一怔,整个人都愣住了,猜想过无数个结果,却没想到过她们居然那么早就勾搭在一起,计划着这场好戏。居然去偷楚木云的精子! “谁让楚木云喜欢的南宫听雪是个废物,没办法给他快感。他迷恋许卿卿的身体,我们早知道瑾萱不会原谅南宫蔚,会把他的一切都给瑾萱作为弥补!可是她凭什么?被南宫蔚伤害的女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所以我和许卿卿就计划好,只要是南宫蔚给她的,我们就要全部夺过来!” “疯子!”贺冥良久才喃喃的吐出这两个字。季曼舞和许卿卿这两个女人简直就是疯了! “呵呵!”季曼舞忍不住的想起来,凄凉的声音在不足十平方的空间里不断的徘徊,略显狰狞,双手拍在了桌子上,眼神恶狠狠的瞪着他:“我们是疯了!可那也是被南宫蔚逼疯的!谁让他心里最爱的女人是瑾萱!他到死都不知道是瑾萱害的他离婚,害的他失去所有,害死了南宫听雪!他不应该爱瑾萱,他应该恨瑾萱,恨死那个女人!可他不恨,他居然为了弥补瑾萱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她!他才是疯子,彻底的疯子!” 贺冥冷漠的眼神看着她,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青影,面对这个自私,已经被心魔吞噬的人,自己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真没想到明媚居然是楚木云的孩子,命运真会捉弄人!居然将两个伤害她最重的罪魁祸首的孩子用不同的方式送到了她的身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还是想以这样的方式弥补她失去的那一个孩子! “时间到了。”狱警打开门,机械化的声音响起。 季曼舞站了起来,探究的眸光一直看着他,怎么也想不透他到底是谁。一直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转身看他,问:“你到底是谁?” 贺冥抬起头,隔着空气四目相接时,薄唇蠕动,淡淡的吐出了无声的三个字——南宫蔚。 季曼舞整个人都傻掉了,瞳孔放大,像见鬼一样的看着他,不住的摇头,尖锐的声音扬起:“不可能!他已经摔下山崖死掉了,绝对不可能活着!不可能!绝对不能!他死了,我亲手杀了他……” “安静点!安静!”狱警皱起眉头,不悦的吼道。 季曼舞却像是发疯了朝着贺冥扑过来,“不可能!你绝对不可能是他……他死了……他已经死了……” 双手还没抓到贺冥的衣领时,狱警已经拿电击棒按在她的身上,瞬间季曼舞的身体僵硬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贺冥坐在椅子上,从头到尾淡然从容,低眸看着她,薄唇不由的勾起冷笑。 季曼舞自然不愿意相信南宫蔚还活着,她费尽心思就想让南宫蔚死,不让任何人得到,如今她坐牢了,却知道南宫蔚还活着,她自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南宫要,楚木云要,许卿卿要,季曼舞自然也是要的!她的下半辈子注定要在牢里度过了。 可是—— 自己要怎么跟瑾萱说,明媚不是南宫蔚的孩子,她根本没义务去养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孩子! 剧情分割线 瑾萱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下飞机,就跟着贺恪云派来的人直接去医院,一秒也不想耽搁! 高级病房区,格外的冷清,除了换班的护士,闲杂人是无法进入这一区的。拓跋辰景的病房是全医院最好的,偌大的空间完全没有病房的感觉,而是酒店的豪华套房,只是隐约能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药水味。 拓跋辰景的心电图发出滴滴的声音,安静的躺在床上,靠着氧气管生存。坐在床边的贺恪云已经好几天没休息了,憔悴不堪,下颚的胡渣都长出来了,他也不予理会。目不转睛的看着拓跋辰景,生怕自己一个眨眼,他就飞走了。 瑾萱推开门,看到拓跋辰景憔悴的容颜,眼泪差点就流出来了。轻轻的放下行李箱,走到床边,静静的看着他,想要触碰他时,手指都在颤抖,根本提不起来力气。 贺恪云扫了她一眼,没说话,就好像没看见她这个人。 瑾萱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弯腰,手指握住了他冰冷的手,颤抖的声音从红唇溢出:“拓跋,我来了……” 拓跋,我来了……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包涵了她所有的心情,担忧的、不安的、后悔的。如果自己早一点来,也许他就不会出事! chapter199:曲终人散(8) 贺恪云手指轻轻的揉了下拓跋辰景的头发,沙哑的声音很是沧桑:“小点心,瑾萱来看你了,你快醒一醒!你不一直惦记着她吗?现在她来了……” 啪—— 瑾萱瞬间拍开了他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冰冷的声音如刀子般犀利:“不要再拿你的脏手碰他,你还嫌伤得他不够吗?” 贺恪云有几秒的失神,回过神冷笑:“你以为你就比我有资格碰他了吗?” “你要是真是关心他,当初就不会让他跟我走!他跟我走完全是为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知道!”瑾萱咬牙切齿。恨,不仅仅是恨贺恪云,更是恨自己!“可我更知道,他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我要带他离开这里!” “不行!”贺恪云霍然的站起来,冷冽的眼神与她对视,决然的口吻道:“我绝对不会让你带他走!我不准!” “贺恪云!”瑾萱提高了音调,声音里充满愠怒:“你是不是真的要把他逼死才肯罢手?你明明就不爱他,何必要这样折磨他?” 贺恪云一愣,两片唇瓣张张合合却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余光扫过躺着的拓跋辰景,满心的矛盾。不爱他,为什么还要这样不肯放手?就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不爱他还是不肯罢手,不愿意让他离开自己的身边。 “呵!”良久,他忽然冷笑了起来,无所谓的耸肩膀:“我才不会管你们口中所谓的爱不爱,我只知道我贺恪云要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我不准他离开我身边,他就一步都不能离开!当初我答应过贺冥不会再招惹他,可这次是他主动来求我!是他答应要留在我身边一年,少一天我都不会让他离开!” 瑾萱睁大眼睛看着他,却找不到话反驳。心疼的眼神看着拓跋苍白的脸颊,幽幽的声音喃喃自语:“拓跋不是东西,他不是,他是人,一个有思想有感觉的人!你把他当成什么了?当成什么了?” “不管他是什么,都必须在我身边呆满一年!”贺恪云更加肯定了语气,绝对不会放手。 瑾萱颓废的坐在了床边,双手紧紧的握住拓跋辰景的手,是那么的冰冷,没有温暖,紧闭的双眼似乎永远都不想睁开。安静的让人心碎。贺恪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将扣子扯掉,转身离开了病房,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自己也需要回去好好梳洗一番。可瑾萱的话还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拓跋,不要丢下我!炎爵,已经走了!你不要再丢下我了,好不好?拓跋!”瑾萱握住他的手,哽咽道。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沿着消瘦的轮廓低落在他的手面上。 “醒一醒,拓跋!你答应过我,一年后会回来到我们身边!你还要照顾我和小伍,不要丢下我!哥!” 坐了十几个小时没休息的瑾萱,满脸的疲倦,趴在床边,没一会儿沉沉的睡去。被眼泪打湿的睫毛还在轻轻的颤着,手一直握住拓跋辰景的手不放开! 拓跋辰景一直紧闭的眸子,静止的睫毛忽然颤抖了起来,薄弱的呼吸在耳边逐渐的清晰,眼眸缓慢的、缓慢的睁开,好不容易看清楚这个世界。感觉到有人握住自己的手,他侧头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瑾萱,眉头轻轻的皱起,又慢慢的舒展开。沉重的手臂,手指在颤抖了良久之后,费力的抬起来落在她的头上。 原来自己没听错,她真的来了——真的来了。 一向浅眠的瑾萱此刻也没有醒来,她真的是累极了,不仅仅是身体,更是心里的累。 门,不知道何时被人推开,黑影逐渐的靠近,看到他醒来时,利眸闪过一丝欣喜,压低了声音:“你醒了!” 拓跋辰景眸光淡然的扫过去而复返的贺恪云,脸色略微憔悴,薄唇泛白,几乎很久没休息了。剑眉之前掩盖不去的疲倦…… “她知道你出事了,立刻赶过来。估计是太累了……”贺恪云上前拔掉他的氧气管,继续道:“有哪里不舒服,需要我叫医生吗?” “不,用。”拓跋辰景微不可闻的声音道。 “医生说幸好你没有头部着地,所以死不掉!只要躺在床上半个月就好了。”贺恪云淡淡的声音,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嘴角勾起冷笑:“下次要是真的想死,拜托你从四十层楼跳下去!四层楼死不了人还要我浪费医疗资源救你!矫情!” 若是一般人听到这样的话,不是心寒就是气的暴跳如雷,但拓跋辰景只是淡淡的回了三个字:“我知道。”贺恪云要是知道关心别人,他就不叫贺恪云!别人的死活关他屁事,他只知道不能让自己吃亏罢了,一年的性|奴还没结束,他是不会让自己死掉的! “知道就好。”贺恪云余光扫过瑾萱,沉默了一小会儿,掠眸:“就算是她亲自来了,我也不会放你走!除非一年期限过去!否则,你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我知道!下次不会了。”拓跋辰景的声音极其的虚弱,眼皮很重,没等贺恪云说下去,又缓慢的闭上,沉沉的睡去。但这次因为有瑾萱在身边,所以很安心。 贺恪云看着睡着的两个人,眼底划过不解,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男人与女人之间真的有纯的友情?他们真的相信人与人之前是有真感情的? 贺恪云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的披在了瑾萱的身上,蹑手蹑脚离开了病房。也许,这几天自己都不需要出现了,就给他们几天相处的时间!走出了病房门口,他对两个手下道:“让医生护士好好照顾他。至于,瑾萱只要她不带走拓跋辰景,也好好的照顾她!” “是,少爷!” 贺恪云回头透过缝隙看向里面,第一次对他们有了新的认识。没有爱情关系,没有亲情关系,只是因为朋友,所以愿意牺牲自己,只要对方有事就奋不顾身的来了。第一次,他有点渴望,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得到这样的感情? 剧情分割线 王轩逸最终是没被双规,其中不单单是因为墨子南,更因为王轩逸之前早已有了很多的部署,这件事情只是从形式上走了一遭,除了暂停了他的工作,没有其他的任何变动。何谓官,不过是两个口子相互关照!王轩逸早已就准备好了,若自己出事,只怕上面好几个高层都会塌下来,为了自己,他们也要保住王轩逸。 关于他的身份,在做dna比对时,让人将血液样本调换,证实他不是墨家的私生子,只是在孤儿院长大的王轩逸,而非姓墨的! 贺冥再一次对他刮目相看了,难怪之前他不愿意让瑾萱插手,原来是他早已有安排了。 “我真的小看你了。” 王轩逸靠在沙发上,手执高脚杯,薄唇漾着淡离的笑意,“若不是中间有一官员出了问题,也不会拖到现在!” “出了问题?”贺冥剑眉一蹙,很想知道是什么事! “上面有一个被查出贪污,不过也幸好有他,顺势推舟把一切都推到他头上!”这就是官场的法则,出事时总要有一个人出来顶!只要其他人相安无事,他们必定会好好照顾下台的那个人的家人!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贺冥轻啜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去找她回来吗?” 王轩逸剑眉一挑,反问:“我为什么要去找她?” 贺冥疑惑的眸光投向他—— “她一声不吭的走了,不管我是什么意见,她都不应该说都不说一声就这样的走了,她当我是什么?一次是这样,两次还是这样!”王轩逸声音冰冷,充满了愠怒。 这一次,他不可能再纵容着她! “拓跋辰景和程炎爵陪了她七年!”贺冥淡淡的称述这一个事实,眸光变得犀利:“她为爱情傻过一次,不会再傻第二次。你应该对她有点耐心!” “我对她还不够有耐心吗?”王轩逸薄唇扬起冷笑的弧度,眼神看着贺冥却是无比的冷冽:“从一开始她就躲避着我,逃避对我的感觉;她走了,我费尽心思的找她回来,最后她却为了程炎爵回来。我一步步的逼着她承认对我的感觉,好不容易我才能让她对我打开心门,可程炎爵的死,她又对我关闭了心门!她怪我,怪我骗她……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对她说谎……就算是我错了,她为什么连一个争取原谅的机会都不给我,再一次的走这样闷声不吭……” 贺冥沉默不语,感情的事谁又能说的清楚呢!瑾萱在经历过那么多的是是非非,她的个性早已被逼的内敛不张扬,所有的开心与不开心都放在心底,遇见伤害自己的人就逃避。可能,因为曾经南宫蔚骗过她,所以她没办法原谅欺骗! “我没碰到过比她更别扭的女人!”王轩逸无奈的摇头,自己是真的没办法了,真的一点办法都没了。 贺冥仰头,将酒杯里的“红浆”一饮而尽,冰冷的液体顺着食道缓慢的流进了心底。杯子放在桌子上,站起来,眸光冷冷的看着他:“你们之间的感情我不会过问,但——我不准许你伤害她!” 言毕,转身离开。 王轩逸意外的眼神看着他孤寂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灯光下,真没想到,自己会和瑾萱的前夫这样平静的喝酒,更没想到过那样高高在上的南宫蔚如今却是这样卑微而虔诚的守护在瑾萱的身边! 换做自己,一定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 贺冥回到瑾萱与小八的住所,瑾少伍正在看电视;明媚却在不停的哭,瑾少伍任性的将电视的声音放到最大,整个房子显得更吵杂! 他径自的走到电视旁将电视关了,瑾少伍不满意的从沙发上跳下来:“贺叔叔,为什么要关我的电视?” “九点,你该休息了。”贺冥指了指墙上的钟,黑色的指针已经走到九点的数字了。 瑾少伍撅嘴“明媚哭的这么大声,我怎么睡啊?” 贺冥转身去佣人那接过哭的不停的明媚,“你照顾小少爷休息。” “是,贺先生。”佣人去推瑾少伍的门:“小少爷,洗澡睡觉。” 明媚哭了一整个晚上,嗓子都哭哑了,不管怎么哄都没用。奇怪的是,贺冥一抱她,她立刻不哭了。只是睁大红红的眼睛好奇的盯着贺冥! 瑾少伍见明媚不哭了,只好回房间洗澡睡觉。 贺冥低头看明媚,如果仔细的打量,明媚的鼻梁的确相似楚木云。原来,楚木云也是有孩子的!不知道是上帝对这个孩子的残忍,还是对楚木云的仁慈! 粗糙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嘶哑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有些恐怖,可明媚却一点都不害怕似地。“长大以后,不要学你爹地,也不要学你妈咪。学你瑾萱妈咪,像她一样的善良,一样的坚强!明媚,一定要做个心底明媚的女子!” 明媚或许是哭累了,咬着手指在他的怀中沉沉的睡去,豆大的泪珠还挂在白皙的脸颊上…… 贺冥抱着她回房间,将她放在了摇篮里,盖好棉被。眸光打量着房间,全是用粉红与浅蓝搭配装饰,一边还有粉红色的公主床,是瑾萱特意去买的,等明媚大一点就可以睡在上面了。 她是真的把瑾少伍、明媚当做自己的孩子了。 贺冥手指摸着房间里的小东西,不禁在想,若自己和瑾萱的孩子出生,现在该是更大点,只是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会像瑾萱多点,还是像自己多一点。现在是不是也能和自己顶嘴,也会淘气了…… 如果,他们的孩子还活着,多好—— 眼角情不自禁的有些湿润,泛着光芒,满心的酸楚。原来,自己最想要的幸福,曾经拥有过,只是——当时自己没有珍惜过! 如今,连后悔,都不配! 剧情分割线 瑾萱睁开眼睛时,医生正在给拓跋辰景做检查,拓跋已经醒来了,不需要靠氧气管了。 “你醒了!怎么不叫醒我?”瑾萱欣喜若狂。 拓跋辰景只是抿了抿唇,浅笑,没说话。 瑾萱紧张的眼神看向医生,询问:“医生,他怎样了?情况严重吗?” “放心,没事了,只要好好休养一个月就能康复了。”医生恭敬的回答完,让护士给拓跋辰景换了药水瓶,然后离开! “拓跋,你吓死我了!”瑾萱坐下来,握住他的手,墨眉如画轻皱:“你是不是,打算丢下我一个人?” “对不起!”拓跋辰景歉意的眼神看向她,用微弱的力量握住她的手,“他走了,我的心,好像死了。” “他没走,他不是一直活在我们心中吗?”瑾萱艰涩的开口,程炎爵三个字已经成为他们口中最难以启齿的三个字。 拓跋辰景愣了几秒,眼角有疑似泪光的东西在闪烁:“我不会再轻易放弃了。” 瑾萱听到他的保证,点头,露出安心的笑容,只要他没事,只要他不放弃生存的意志,一切都会好起来,会好起来。 “小八,小伍……” 对对走冥。“他们都很好!你不要担心他们了!好好休息,要把身子养好!”瑾萱知道他想说什么,立刻打断他的话! 拓跋辰景点了点头,又不放心的问:“你和王轩逸,怎么样了?” 瑾萱愣住了,眼神看着他,久久没说出话来。 拓跋辰景已经猜到什么了,无奈的叹气,“你太偏执了。” “没事!”瑾萱不想再让他担心了。 “你只会说没事,你知道自己会伤心,可知道他也会伤心!王轩逸是多么骄傲的男人,他为你低头太多次了。你有没有好好想过,去为他做些什么?” 拓跋辰景的声音很憔悴,但说出的话却无比的犀利,直刺瑾萱的心脏。 瑾萱不语,自己好像从来都没为他做过什么。rrut。 “究竟是死了的人重要,还是活的人重要,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拓跋辰景松开她的手,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我想吃点水果,你出去买,顺便好好想想我的话。” 瑾萱点头,站起来,拎着包出去。在问过医院的人哪里有水果超市后,知道不远徒步的走过去。一路上都在想拓跋辰景的话,认识这么久,好像一直都是王轩逸在为自己付出,唯一一次自己只是让小八去查,他却生那么大的气,接着自己一声不吭的跑出来。不知道现在他的情况怎样了。 掏出手机,一个按键一个按键的拨出他的号码,当输入进去最后一个号码时,却愣住了—— 这通电话要是通了,自己该和他说什么?告诉他,自己出国了,还是问他现在如何了? chapter200:曲终人散(9) 瑾萱抬起头看着路边古老的梧桐树,枝头的树叶凋零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寥寥无几的黄叶挂在枝头,萧瑟的季节,萧瑟的情景,仿佛是为了贴合她现在的心情。最终,还是收起手机,深深的叹气!一时间,委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与王轩逸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回到病房时,拓跋辰景又沉沉的睡去。为了不打扰他休息,瑾萱坐了一小会儿,蹑手蹑脚的出了病房,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给小八打电话问问公司与小伍他们的情况,知道一切安好,这才放心。电话里,小八也告诉她,王轩逸已经没事了。 瑾萱沉默了很久,轻声的应了一下,便不再说话。提到王轩逸,她便不知道该说什么。 寂静的走廊格外的安静,冷清的连空气都是冰冷的,偶尔有护士经过,轻轻的脚步声快而焦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白天走廊的灯熄灭了,只剩下尽头的窗户透过淡淡的光落在地上,视线有些模糊。 忽然,有一个病房里传来了一阵躁动,接着是医生护士忙成了一团。护士慌张的将病床推向了手术室,而后面跟着一个老婆婆哭的老泪纵横,步履阑珊跟在他的身后。只是她年纪太大,手脚都不利索,差点跌在地上,瑾萱一惊,上前扶住她的手,关心的问道:“婆婆,你没事?” 老婆婆看着她,摇了摇头,眸光追随着消失在电梯里的人而去,嘴巴还在喃喃自语:“老头子,老头子……” “放心,有医生在,不会有事的。”瑾萱安慰道。 她点头,“谢谢你,年轻人!不过,我知道……我知道……” 瑾萱疑惑的看着她,不理解她话中的意思,只听见她喃喃自语:“我知道,他这次是真的要丢下我了。” “我陪你去手术室外面等,别胡思乱想!”瑾萱扶着她一步步的走向电梯。心底却是羡慕他们的,哪怕死亡要将他们分开了,可是能活一辈子都在一起,还这样的惦记着对方,真的是一种福气! 老婆婆坐在手术室外面,瑾萱为她倒了一杯热水,她端在手里却一直没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术室亮着的红灯,包含沧桑的双眸里写着担心与放不下。 瑾萱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他不会丢下你的,放心!” 他们感情那么好,怎么舍得丢下对方呢! 老婆婆收回眸光,眼眶红红的看着她,叹气:“哪怕他这次真的丢下我,也没关系!年轻时,我丢下他太多次了。” 瑾萱眼神一怔,没想到他们之间也有过丢弃。 老婆婆仿佛看穿了她内心的疑惑,枯瘦伶仃的手指握住她的手,感慨:“你也许想不到,年轻时他曾经害的我家破产,我父母因为这样而病死。年轻气盛,我恨死他。每天都诅咒他去死,可当他真的出事,我才发现原来他要是真的死了,我也是会心痛!他是害的我家破产,可也是因为我父亲经营不善,最终公司倒闭!这怎么能怪他?他对我好,是这个世界最好的。年轻时一点也不懂,把所有的错误都怪在他一个人头上,等到经历风风雨雨之后才知道珍惜!” 瑾萱垂下眼帘,忽然想到了王轩逸,自己是不是把一切的错都怪在了他的身上?这样对他,公平吗? “所以,这次就算他要走在我前面,我也不会怪他!”老婆婆独自拭泪,哽咽的说不下去。 瑾萱递给了她一包纸巾,没有陪她等到手术结束,独自一个人走向了医院的草坪上。天空堆积了厚实的云彩,遮挡住了阳光,冷风呼呼的刮着,她就这样坐在草地上,一动也不动,保持这个姿势长久不变。 炎爵是走在了自己的前面,可自己真的能这样一辈子都责怪王轩逸吗?如果,如果有一天走在自己前面的会是王轩逸—— 瑾萱不敢往下想,心口沉闷的难受,仿佛被迟钝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割着,极度的难受。一听到他出事,自己就跑起找他,知道他没事就安心,这不代表自己还放不下吗?连自己都骗不了,要怎么去骗别人? “有人说,过多的悲伤的表情会让女人失去自己的美丽。”忽然淡雅的声音响起,引起了瑾萱的注意,侧头去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一个女人。 眉清目秀,一双水灵的眸子干净透彻,一条米白色围巾随意围在脖子上,淡色的针织衫,遮住脚踝的长裙。她薄唇一抿时,浅笑会露出若隐若现的梨涡。 “我刚才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很久了,想过来和你说说话,你不介意?” 瑾萱轻轻的摇头,好奇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清幽淡雅,虽然身上穿的不是名牌,可是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弥漫着优雅的气质,很有修养。 “你很不开心。”她开口,语气不轻不重刚刚好,让人听着格外的舒服,又不像是刺探人心。 “有些事想不透,下不了决心。”瑾萱缓慢的开口,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女人究竟是谁,但她给人一种很舒服,很安心的感觉。而且她完全没有敌意,让人情不自禁的就放下了防备。 “原来是这样。”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瑾萱浅浅一笑:“如果下不了决定那何必去下决定?顺其自然不是更好。” “顺其自然?”瑾萱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嗯。”她点了点头,围巾掉下来,她随手围上,继续道:“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都没办法预料或左右。一味的纠结不放,苦的只是自己,倒不如看开点。不管过去发生什么事,眼睛看向前面,哪怕是一片空白也是充满无限可能,不是吗?” 瑾萱水眸愈加的复杂,细细的琢磨她话里的意思。 她浅笑:“抱歉,可能是我说的太多了。” “没有!”瑾萱掠眸对她一笑,“谢谢你,可能你的话会让我想通一些事情!” 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忽然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侧头看见有个坐轮椅的男人过来,立刻站起来,上前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这么快就好了吗?” “嗯!本来就是小感冒,是你太紧张了。”男子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利眸里满是深情与宠溺,眼神都没看瑾萱一眼,仿佛只看得见女子。 瑾萱站起来,打量着他们;用“金童玉女”四个字形容他们一点也不为过。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高贵的气质,五官挺立,眸光犀锐,一定不是平凡之人。唯一的缺憾就是他似乎行动不便,需要坐轮椅。 “这里的天气不好,多少要注意一下!是你对自己的身体太不上心了。”她关心的说着,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围在他的脖子上,手还握了一下他的手感觉到他的体温正常这才安心。 瑾萱注意到这微小的细节,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及到了。虽然男子的身体有残缺,可他们的爱情一点也不残缺!淡淡的对话中,不过几个简单的动作、眼神,已经将彼此心中的爱都表达了出来,难能可贵的地方是无意间的流露比正式的表达更能打动人心。 女子回过头不好意思的一笑,为瑾萱介绍:“这位是我丈夫,纪茗臣,我叫宁似水,我们来这里旅行。” “宁似水……”瑾萱默念了一边,再看宁似水,只觉得人如其名,她真的像水般的清澈,淡然。而这个叫纪茗臣的男子眸光除了轻轻的扫过自己,便只看着自己的妻子。可想而知,他有多爱自己的妻子。 “瑾萱,过来看一个朋友。”瑾萱话语停顿了一下,有些羡慕的语气道:“你们夫妻的感情真好。” 宁似水与纪茗臣对望了一眼,浅笑:“我们要回酒店了,希望有机会,还会见面!” 瑾萱点头:“但愿如此。” 宁似水推着轮椅朝着医院大门口走去,纪茗臣替她拿着包,隐约还能听到风中传来他们的对话—— “你一向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 “我觉得她是个有故事的人,想认识一下!纪先生,你是在担心什么?对方可是女人!” “纪太太,你要是想听故事回去我说给你听。下次不要一声不吭的跑出来,找不到你,我会担心。” “……” 瑾萱凝视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眼帘中,薄唇情不自禁的上扬,他们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好到哪怕是一板正经的对话也掩盖不住话语间的那种溺爱与深情。 宁似水,纪茗臣,真是一对璧人,他们一定会很幸福的携手走到白发苍苍。 瑾萱又站了一会,垂下眼眸,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号码,用着标准的英文道:“航空公司吗?我想订一张回中国的机票……” ………… 回到病房,拓跋辰景已经醒来,瑾萱为他倒了一杯水,坐在床边,眼神盯着他,一直没说话。 回回贺知。倒是拓跋辰景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浅笑:“有了决定?” 瑾萱点头,“我知道你现在是不会跟我一起回去,你也答应我会坚持下去,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我想,我不应该继续坚持下去。有些事,顺其自然。相信炎爵不会怪我。” “傻瓜!”拓跋辰景骂了一句,语气却是心疼的。“炎爵那么爱你,怎么舍得怪你!生前他就一直希望王轩逸能给你幸福,你要是真的能和他好好的在一起,炎爵一定会开心的。”rrut。 “我已经把炎爵的声音,样子都刻在心底,他会永远陪在我身边。我会记住他,然后——去爱别人!”瑾萱笃定的嗓音道,眼神里流动着伤感,话语停顿了良久,继续道:“拓跋,你也要记住他,然后去爱别人!” 拓跋辰景神色一怔,嘴角浮着苦涩的笑意,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我答应你我不会再让自己沉浸在炎爵的死里。我会好好的活下去,如果能遇见一个让我心动的人,不论男女,我一定会好好的去珍惜!” 瑾萱欣慰的握住他的手:“你能这样想,我就安心了。” 拓跋辰景与她相视一笑,彼此都明白各自心中的想法。炎爵死了,他们便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希望对方能过的好!瑾萱最痛苦的那几年,拓跋曾经为她向上帝祈祷,而程炎爵却对着天空大骂:上帝,他妈的上帝到底在哪里?死了吗? 那段压抑而张狂的岁月,终究是逝去了。 剧情分割线 瑾萱下飞机下着倾盆大雨,刚走到飞机场门口便看到等待已久的贺冥,她上前一笑:“不是让你不要来吗?我可以打车回去。” 贺冥接过她的行李箱,无所谓道:“反正我一个人闲着也没事,何况这么大的雨打车也不方便。我送你回去!” 瑾萱点头,跟着他走向了停车场。 贺冥开车时极少说话,利眸一直看着前方,而瑾萱也因为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满脸的疲倦,侧头看向窗外,灯光映照在玻璃窗上,雨滴疯狂的拍打着玻璃窗,留下一道道水痕。 当瑾萱看到一家餐厅时,立刻开口:“停车!” 贺冥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却还是及时的踩住了刹车,此刻路上的车并不是太多,他侧头问:“怎么了?” 瑾萱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说:“小伍最爱吃这家的东西,我去打包带点回去。你等我一下。” “好。”贺冥点头,从后座拿了雨伞递给她:“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这样为儿子做的事,他不想争!瑾萱一定会希望自己去给小伍买吃的,何况自己也不是太了解小伍究竟爱吃些什么! 瑾萱开了车门摇头:“不用,谢谢!” 贺冥眸光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雨中,剑眉拧成了一团,幽暗的眸子里似乎在害怕着什么,满满的全是担心,有些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对瑾萱开口。 瑾萱走进餐厅,直接报了几个菜名让服务员打包,自己坐在餐厅最靠近门的位置,此刻餐厅的人并不是很多,有点冷清,轻音乐飘扬;冷气开的很足,让瑾萱忍不住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服务员很快送来一杯热水,瑾萱捧着杯子,眸光习惯性的看向窗外,隔着玻璃与大雨看不清楚车子里的人,隐约能看到他的面具,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你说的哦,不准耍赖!”娇媚的声音传来后接着听到低沉的嗓音,瑾萱的手不自觉的一抖,热水溅出来洒在手面,烫的她的皱起眉头。后脊骨不自然的僵硬,很想回过头去看,却又不敢回头! 眸光看向玻璃上,倒影着模糊的身影与模糊的轮廓,可心到底是痛起来了,眼眸生涩的痛,紧紧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挽着王轩逸胳膊的安娜眼尖的看到瑾萱,一愣,随即嘴角漾起妖媚的笑意,扯着王轩逸的衣袖道:“轩逸,是瑾萱。” 王轩逸将卡递给了服务员,顺着她的手指过去看见了坐着的瑾萱,神色愣了有几秒,很快恢复过来,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没拂开安娜挽住自己手臂的手。 瑾萱听到安娜的声音心知躲不过去,转过身去看他们,站起来。嘴角扬起牵强的笑容,淡淡的开口:“很巧,你们也来这里吃饭。” 安娜开心的点头,故作亲昵的靠着王轩逸:“是啊!这家餐厅菜色很不错,轩逸特意带我过来的。下次,你也一起来啊!” 瑾萱嘴角抿了抿却没说话,眼神迎上王轩逸时,心口撕裂的在疼,余光甚至不敢去看王轩逸放在安娜腰部的手。 王轩逸淡然的神色看向她薄唇勾起一丝深意的笑意,侧头对安娜道:“你去帮我拿发票。” “好。”安娜回他灿烂的笑容,乖巧的去找服务员拿发票。 王轩逸好整以暇的神色,双手放在口袋中,犀利的眸子盯着瑾萱,不放过她的每一个情绪的变化。“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 “脸色很苍白,回去好好休息。”王轩逸淡然的嗓音,客套的好像是在普通朋友寒暄一般。 瑾萱点了点头,此刻服务员将食物递过来,瑾萱准备付钱时,王轩逸再次开口:“这顿我请。刷我卡上!” “那谢谢你了。”瑾萱没拒绝,平静的神色波澜无惊,对他说:“我先走了,贺冥还在外面等我。” 转身时,王轩逸却忽然遏制住她的手腕,犀利的眼神瞪着她,轮廓线紧绷的像随时会断掉的弦,薄唇一张一合:“看到我和安娜在一起,你都没有受伤的感觉吗?” 瑾萱娟秀的眉头紧紧的皱起,咬了咬唇:“我为什么要有受伤的感觉?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为什么要有受伤的感觉?” “你这个女人到底还有没有心?”王轩逸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跑了,一声不吭的跑回来!看到我和安娜在一起,你真的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我不相信!” “王轩逸,你到底想说什么?”瑾萱被他捏的骨头都在痛,眼底的慌乱一瞬即逝。心很乱,不明白他到底想怎样。如果他真的选择安娜了,自己还能说什么?还可以说什么? “呵!”王轩逸薄唇勾起一抹冷笑,邪魅的开口:“没什么,只是想让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没有我,你的心会有多失落,你会有多后悔!” “你……!”瑾萱瞪大眼睛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原本回来之前打算要告诉他的话,此刻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感觉,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陌生,不认识了。 “告诉我,你是不是很失落?嗯?看见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王轩逸低哑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以前就是对她太纵容了,纵容到她以为自己就非她不可了! “轩逸……” 瑾萱刚准口时,后面忽然传来了安娜的声音,王轩逸回头看她。瑾萱趁他不注意,狠狠的推开他,转身拉开门冲进了雨里,慌乱的连放在桌子上的伞都忘记拿了。 王轩逸看到她跑上车,剑眉蹙起,脸色逐渐的铁青 安娜好奇的眼神看着外面,又看着王轩逸:“怎么了?” “没事!”王轩逸冷冷的回答她,眼神却一直盯着外面,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青筋凸起一根一根都能够数得清楚。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不肯承认自己的心底的真相,她根本就放不下自己,为什么非要抗拒! 瑾萱慌乱的上车,连安全带都没系好,焦急的对贺冥道:“开车!快开车!” 贺冥眼底划过一丝疑惑,不知道她怎么了,却还是乖乖的开车。 瑾萱不敢回头,慌乱的眸子透过倒车镜看到站在门口的王轩逸,明暗交替的光线中他的神色冷冽,阴厉的眸子让人心底发颤,而他身边站的着的安娜靠着他那么近,笑脸如靥。心,狠狠的被撕裂了,有一种嫉妒,强烈的嫉妒! 嫉妒安娜可以正大光明,那么自然的站在他的身边 为什么?为什么,这次回来,一切,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贺冥送瑾萱上楼,替她将行李放进了房间。瑾少伍看到她非常的高兴,直接扑进了她的怀中:“妈咪……” 瑾萱抱住他,淡淡的开口:“小伍,我回来了。” “妈咪,拓跋叔叔还好吗?”瑾少伍关心的问道。 “他没事,很快就会好起来!不用担心,我给你买了你爱吃的,让佣人热一热给你吃。”瑾萱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佣人,问:“小八和明媚呢?” “妹妹睡着了,小八叔叔说去约会!”瑾少伍抱着她舍不得放手,凑到她耳边神秘兮兮道:“妈咪,我看到杂志上爹地和别人女人在一起了,是不是真的?” 瑾萱神色恍惚,半天才摇头,牵强的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他不是你爹地,我们不会结婚了。” 瑾少伍嘟起薄唇:“真的要改口还叫王叔叔吗?他不是答应过要娶你吗?” “都过去了,你不要担心我嫁不出去好吗?”瑾萱揉着他的头发,眼底却是黯淡无光,看样子不是今天的事了。这就是他的选择,他的决定,终于要放弃了吗?在自己准备坚持的时候—— 这是就是命运吗? 贺冥从房间走出来,将瑾少伍抱在怀中,刚才他们的话自己都听到了,想必她匆匆忙忙的从餐厅里冲出来应该是碰到了王轩逸。“你去洗澡休息,倒时差很辛苦。” 瑾萱感激的扫了他一眼点头,回房间洗澡。 瑾少伍仰起头看他:“贺叔叔今晚别走了,小八叔叔不在,明媚睡不着哭的话没人能哄,会吵妈咪睡觉的。” “好!我先去看看你吃的东西好了没有。”贺冥薄唇抿起笑容,现在自己已经能和瑾少伍自然的相处,像朋友,因为小伍成熟的不太像个孩子。也只有在瑾萱面前,他才会像个正常的孩子,撒娇,任性。 瑾萱洗了一个热水澡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被子很暖和,却睡不着,闭上眼睛脑海里浮动的全是王轩逸与安娜在餐厅的画面,那般的亲密,温和的画面近乎刺痛她的眼眸。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她伸手去拿打开看到王轩逸的信息—— 安娜今晚住在我这里,正确的来说是睡在我的床上。 瑾萱紧紧的握住手机,睁大眼睛看着泛着淡白色光芒的屏幕一个字一个字看的清清楚楚,下意识的咬唇,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她扬手,手心的手机狠狠的被摔在了墙壁上哗啦啦的全掉在地上,四分五裂,好像她的心一般——四分五裂! 他到底想怎么样?一定要用这样的方法来逼她,这样很好玩吗? 外面听到声音的贺冥直接推门进来,关心的问道:“怎么了?”眼前看到坐在床上的瑾萱,脸颊挂着泪痕,而手机在地上只剩下残骸,似乎明白什么,眼底浮动着担忧,迟疑片刻,小心的开口:“你知道了?” 瑾萱侧过头,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咬住唇将所有的声音都封死在嘴巴里。 贺冥走到床边,从床头柜里抽过纸巾塞进她的手心里,黑眸里闪过一丝心疼。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他只是为了气你才这样做的,你一声不吭的走了,他怎么可能不生气!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去约他,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瑾萱低下头,擦掉脸颊的眼泪,摇了摇头,沙哑的嗓音道:“你不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不要紧,重要的是你明白!”贺冥嘶哑的声音掩盖住了他的失落,将她手里的垃圾丢进垃圾桶里。“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等不来的。他如果不在意你,何必做这些事情来给你看?” 瑾萱掠眸,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剧烈的颤着,薄唇咬了咬:“他太过分了。用这样的方式逼我,太过分了。” “他是没办法了。”贺冥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替王轩逸解释,只是看着她为王轩逸哭心里很难受。“他对你无计可施了,一个男人若总抓不住自己喜欢的女人,也会感觉到很无力。” “他……”瑾萱欲言又止。 “他不会喜欢别人的。不管他说了什么,做什么,心底都只有你!你只要相信他这一点就足够了。”贺冥看穿了她的担忧,她是在害怕,她害怕王轩逸真的不喜欢自己了,真的和别人在一起了。那么现在她如果去主动就会丢了面子,失去了自尊…… “我怕。”瑾萱拱起了膝盖,双手抱着双腿,眼神变得空洞:“贺冥,我该怎么办?我从来不知道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会这么的难受,看到别的女人对他好我就很难过,因为我从来没给过他什么,没为他做过什么。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这样的在乎他。他刚才发短信说,安娜今晚在他家,在他的床上。我气疯了,也很难过,很难过” 贺冥神情一怔,没想到她会为王轩逸这般的难过,看着她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满心的疼与无奈。当初,那个整天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小丫头,终究是长大了,她学会了去爱别人;她的生命中出现了让她更加深爱的男人—— “那就去找他,去告诉他你心底最真实的感受。能不能什么都不去想,放下卑微,还有抗拒,勇敢地去经历一场爱睛,哪怕这场爱情只是阴谋,只是被诱惑。哪怕最终证明的都是过去式,did而非do。至少你曾经努力过。” 瑾萱掠眸,橙色的光线下水眸里闪烁着复杂,看着他,不确定:“真的可以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贺冥薄唇扬起勾起淡淡的笑容:“得之你命,失之你命。留下伤心总比留下遗憾好,伤心总会慢慢的忘记,遗憾却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瑾萱心一震,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飞快的从床上下去,眼底染上了一层希望,真诚的开口:“谢谢你,贺冥!我想去证明一次,证明一次爱情的存在!” 说着,转身朝着外面跑,甚至连睡衣和拖鞋都来不及换,只是抓着钱包飞快的拉开门冲了出去。 瑾少伍睁大眼睛来不及喊,人影已经消失了。他侧头去看从房间缓慢走出来的贺冥,“妈咪,她……怎么了?” 贺冥靠着门,双手放在口袋里。明明已经万箭穿心,却还是牵强的笑了起来,沙哑的声音沧桑悲凉:“她去证明,爱情的存在。” 瑾少伍眼底还是闪烁着不解,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瑾萱打车到王轩逸的家,气喘吁吁的,疯狂的拍门。脑子有千万种的念头,如果,如果开门的真是安娜,那自己就认命了,真的认命。 chapter201:曲终人散(10) 王轩逸拉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瑾萱一下子愣住了,只见她穿着睡衣有些潮湿,脚下是拖鞋,气喘吁吁,水眸里流动着焦急与闪烁不定的光芒,薄唇蠕动了好几下才发出声音:“你……” “安娜不在这里对不对?”瑾萱喘着气打断他的话,眼神期待的看着他,很希望得到他的答案。 “安娜……” “轩逸,这么晚是谁找你啊?”卧室里传了安娜的声音打断了王轩逸的话。 瑾萱一怔,喜悦还没来及染上眉梢时,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浑身冰冷冰冷的。哪怕被雨水打湿了睡衣,她都没觉得冷,而现在她只感觉掉进了一个冰窖里,冻的手脚僵硬,不受控制。眼底的希翼瞬间消失了,被黯淡取代,看着王轩逸薄唇扬起冷笑—— 原来,他是真的和安娜在一起了。 王轩逸挑起眉头,薄唇勾起邪魅的笑意:“怎么?是不是觉得心里很受伤?很难过?是……” “是。”瑾萱咬出了一个字,眼神变得破碎,仰头迎上他充满戏谑的眸子,眼泪在眼眶里倔强,咬着唇儿:“王轩逸,你成功了!我是很难过,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是真的很难过。可就是在刚才这样的难过不见了,被你给我的伤害磨的干干净净,只剩下零下一千度的温度!你成功了,所以以后你不必特意发短信告诉我你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因为我的感觉已经麻木了……” 王轩逸利眸划过一丝诧异,看着她,完全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瑾儿,你听我说……” “不用说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再听!抱歉,打扰到你们了!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瑾萱说着说着,低下头,身子不住的往后退,转身飞快的跑向了电梯! “瑾儿……”王轩逸紧张的开口,想抓住她却没抓住。安娜却抓住了他的手臂:“轩逸,你在和谁说话?” 王轩逸回头看了她一眼,再回头时电梯已经合上,隔绝了她与自己的视线,好像也将他们之前的一切都割断了……心底一股不安的感觉幽然而生,总觉得有些的地方不对劲,她一向隐忍,哪怕心底真的难过也不会说出去来。这一次,是为什么? “轩逸……”安娜探究的眼神看着他。其实刚才她什么都听到了,也知道是瑾萱来找轩逸,自己是故意抓着他,不想让他追过去!潜意识里觉得,如果他追上了瑾萱,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分开了。 王轩逸垂眸,眼底浮动着矛盾与挣扎。片刻,他还是推开了安娜的手,低沉的嗓音在走廊空荡的响起:“我不会放弃她。” 说着,大步流星的朝着安全通道走去!rrut。 “轩逸……轩逸……轩逸……”无论安娜怎么喊他,都没有回头一次,一次都没有! 瑾萱冲进了大雨中,倾盆大雨很快将她身上单薄的衣服淋湿,发丝落下的水珠蔓延到脸颊,分不清那晶莹的水珠究竟是雨,亦或者是她流出来的泪。茫然的走在雨里面,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只是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 自己还是输了,输给了命运。得之她幸,不得她命,可又有谁能争得过自己的命? 以为他只是气自己,以为这只是他逼自己的一种方式,却没想到他是认真的,真的和安娜在一起了。是自己太想的太简单了,简单到以为王轩逸不会不要自己,不会和别人在一起! 脚步踉踉跄跄踩在雨水中,最终,蹲下身子,紧紧的抱住自己缩成了一团,影子也是成一团倒映在水面上被雨点打的乱七八糟。 王轩逸下楼看不到任何的人影,深夜又是大雨,路上几乎没有车子,就连人影都看不到一个。下这么大的雨,她是一个人来的吗?她究竟会去哪里?一边找,一边打电话给贺冥才知道,她没回去…… 该死的,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瑾儿……瑾儿……”王轩逸浑身都湿透了,发丝落下来遮挡住眸子却挡不住他充满担心的目光在黑夜里不断的寻找着那抹声音。黑暗的苍穹洋洋洒洒的落下的雨滴路灯黯淡的光下下气雾氤氲。嘶哑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心,眼神迫切的巡视,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人! 瑾萱蹲在地上浑身都僵硬了,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恍惚之间好像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迟疑了片刻,她回头看到很远处有模糊的声音在逐渐的靠近,咬唇,缓慢的站起来,走像了一边摆放的一排垃圾桶旁靠着,也不管泥巴会弄自己的衣服。 反正——自己已经够狼狈了,多添加一点狼狈又何妨! “瑾儿……瑾儿……”深情的呼唤越来越近,瑾萱几乎屏住了呼吸,感觉眼睛涨的难受,满脸的雨水也不管了,只是将手放进嘴巴里狠狠的咬住,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自己输了,输给了错过,输给了命运。贺冥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王轩逸! 王轩逸停下脚步,眸光环顾着四周,寂静的夜里,除了雨滴的声音,空旷的让人心慌,雨滴砸在人脸上,睁不开眼睛。“瑾儿,你给我出来!” 苍凉的声音被风吹向远方,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王轩逸凤眸里划过一丝懊恼,为什么她不听自己的解释就跑了,她到底去哪里了? 拿着伞追出来的安娜担忧的走过来,用伞遮住他潮湿的身子,关切道:“你在做什么?要找她随时都可以,现在下这么大的雨,快点回去!不然会感冒的!” “她到底去哪里了?”王轩逸剑眉拧成了一团,声音低沉而无力。 “她如果有心躲你,就算你怎么找也找不到!先回去,明天再去找她,好不好?”安娜声音里透着一丝乞求,眼神充满了关心看着他,拽着他的手臂往回走! 王轩逸沉默,停下脚步,深邃的眸子里写在不甘心,回头又看了一遍,看不到任何人!失落,一点点的涌上了黑眸里…… 安娜拽着他的胳膊:“快点回去,不要再淋雨了!” 说说大得。王轩逸回头眼神深意的扫了她一眼,一语不发。最终,脚步跟着她一起往回走! 瑾萱侧头,透过缝隙看到路灯下他们的背影在雨中模糊,脸上的水灾泛滥,心里好像有一个洞,在流失着什么,自己很想去捂住那个洞,可是无能为力;不知道那个洞究竟在哪里,也不知道那流失的到底是什么。 坐在冰冷的地上,呆呆的看着黑暗处,睁大了眼睛,还是觉得恐慌,好似炎爵跟白微微进房间的那一夜,那种恐惧的感觉愈加的强烈——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多出了一个身影,头顶的大雨似乎停止了,只剩下冷风狠狠的刮着,像是打在脸颊上的耳光,刺痛。 贺冥接到王轩逸的电话,感觉不对劲特意找过来,没想到她会躲在垃圾桶旁边。蹲下身子,看着她茫然的样子,心揪起的痛,迟疑很久,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温柔的拭去脸颊上挂着的水珠,“我们回去。” 如今,什么都不需要问了,只想带她回去,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瑾萱空洞的眼神看着他,紧绷的脸色肌肉僵硬着,薄唇蠕动了好几下,终于找回失去的声音:“我,真的,有努力过……” “我知道。”贺冥眼底划过一丝心疼,用纸巾擦着她的脸颊:“我们先回去,剩下的事以后说。” 瑾萱看着他,不知道眼泪为什么就这样的掉下来—— 贺冥心疼的握住她的手,不知道王轩逸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居然可以让她这样的伤心!蹲在她的面前,拍着自己的肩膀:“来,我背你回去!” 瑾萱愣愣的看着他宽广的后背,此刻自己就好像是海藻,虚弱的想要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僵硬的身子,缓慢的缓慢的趴在了他的后背上!贺冥双手托住她,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嘶哑的声音像是哄孩子般的轻哄:“没事的,还有我和小八,还有小伍和明媚!” 他背着瑾萱稳重的踩着每一步,小心翼翼的好似后背上背着的是瑰宝,生怕碰碎了!其实她的体重很轻,像一团没重量的棉花。 瑾萱趴在抬头的后背上,双手紧紧的揪住他的衣服,眼泪顺着腮帮不停的往下掉,将他的后背湿了一大片。心里虽然很难受,却也很庆幸,此刻还有一个贺冥在身边,至少他的后背还愿意承载着自己的眼泪。 贺冥带着她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这条路不要有尽头,这样自己就可以永远的背着她走下去! 到家时,大雨早已停止,冷清的空气清晰,泛着鱼肚白的东方干净透彻,浩瀚之中一颗黎明星闪烁着光芒,孤独的挂在天边,仿佛是在指引着人们方向。 瑾萱洗了一个热水澡,躺在床上,浑身却冰冷的止不住颤抖。潮湿的头发湿了枕巾,她闭上眼睛都能想到他们走回去的背影,靠的那么近,那么的近。 贺冥轻轻的叩门,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走进来,走到床边:“把牛奶喝了,好好休息。” “谢谢!”瑾萱的声音变得嘶哑,眼神感激的看着他,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没有任何的迟疑,大口大口的喝下去,将空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一句话没说躺下。 贺冥为她压了压被子,站在床头看着她闭着眼睛,眸底的深情与心疼愈加的深刻——“好好的休息,一觉睡醒什么都好起来。” 瑾萱没睁开眼睛,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贺冥拿着杯子离开了房间。 瑾萱难受了没有一会沉沉的睡过去,梦里有很多人,很多的场景,不停的切换,复杂而拥挤;让她难受的紧皱着眉头,好像是梦魇,睡不了,也醒不来,只是眼角有一颗豆大的眼泪缓慢的落下,漫过她冰冷的肌肤滚进了枕巾里,消失不见。 剧情分割线 小八知道瑾萱回来,没有去公司而是从女人家直接回家,看到在做早餐的贺冥,打着哈欠道:“她还在睡觉?” “嗯!”贺冥点头,“她折腾的累了。” 小八扯唇笑:“她能不累吗?什么事都像个男人样死撑,可她终究只是一个女人!她再这么撑下去,迟早会垮掉的。” 贺冥停下动作,疑虑的眼神看向他:“你有什么好办法?” “有啊!”小八贼贼一笑:“她不就缺一个男人帮她撑吗?你娶了她,她就不需要撑了!也不需要和王轩逸纠缠不休,拿不起放不下,快被这样的关系给拖垮了。” 贺冥剑眉蹙起,冷冷的开口:“不要乱说话!” “我乱说什么了?”小八不爽的瞪他,提高了声音:“挨!你敢说自己对瑾萱一点意思都没有?鬼才信!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会无缘无故那么好?” 贺冥沉默,没反驳。自己对瑾萱的心,从来不需要表露,也不需要隐瞒,随便别人怎么说,只要自己觉得对,就去坚持,而且坚持到底。 “男人和女人这回事,还有谁能比我更清楚?”小八双手环抱在胸前,得意洋洋:“女人啊,下了床就口是心非!要让她乖乖的就得在床上好好整治整治!其实瑾萱不讨厌你,只要你抱着她滚了几回,我保证她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闭嘴!”贺冥恼怒的瞪他一眼,声音里充满了愠怒:“你把她当成什么了?” “当朋友啊!”小八面不改色的回答:“要不是把她当做朋友,你以为我愿意管她?男人最讨厌女人什么?最讨厌女人死撑!她什么都不靠男人,死撑着!我看她能撑多久,找个男人靠一下真的有那么难吗?” 找个男人靠一下不难,可是要找一个真心真意让她靠的男人真的很难。在经历过那么多的伤害后,谁也不能安心的靠别人。她现在除了自己,还能指望谁。 除了自己,她谁也指望不上。 chapter202:曲终人散(11) “她心里的苦,你不会懂!”贺冥沉沉的叹气,眼神复杂的看向小八:“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在她面前说!你还嫌她心里不够苦吗?我们作为旁观者,除非陪伴做不了什么。一切靠她自己!” 小八撇嘴:“说的也是!” 瑾少伍起床洗漱好,看到贺冥做好的早餐,开心的笑:“贺叔叔,不如你也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这样我就可以每天吃到你做的早餐了!” 贺冥抿唇一笑:“你希望我天天过来给你做,搬过来就不需要了。” 没想到儿子会喜欢吃自己做的早餐,多少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有点儿的骄傲! 小八吃着贺冥做的早餐,赞不绝口,比佣人做的好吃多了。没想到贺冥居然还藏着一手好厨艺,更加坚定他是适合瑾萱的最佳男人!如果他能拿掉面具的话,更好了。这个年头,戴着面具真是怪异! 贺冥看着他们吃的很开心,心情很好,心想着瑾萱折腾了一晚上,什么都没吃,还是叫她起床吃点东西再继续休息,不然很伤胃。 小八看到他进瑾萱房间,凑到小伍的身边神神秘秘道:“要是让你贺叔叔娶了你妈咪,你愿意不愿意给他当儿子啊?” 瑾少伍扬起眉头:“贺冥叔叔?” “嗯!对啊!”小八点头如捣蒜:“他会做饭,对你妈咪又好,做你继父多好啊!” 瑾少伍嘟起嘴巴:“可我已经叫王叔叔爹地了啊!我觉得他对妈咪也很好!” “切!”小八嗤鼻一笑:“那种深藏不露的老狐狸,你妈咪要是嫁给他,指不定每天哭死去!!你的日子也别想好过,算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能懂什么!” 瑾少伍额头挂满黑线,无语的看着他。谁说自己不懂了?不过,在贺冥叔叔和王轩逸之间,自己还是选择了王轩逸,毕竟他答应过要娶妈咪的嘛! “瑾萱,醒一醒。起来吃点东西再睡。”贺冥站在床头,推了推她的手臂。 瑾萱娟秀的眉头蹙起,却没什么反应,脸色很红,额头冒出冷汗,薄唇却是泛白,甚至干裂…… 贺冥察觉到不对劲,手指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吓的一下子缩回自己的手,眼神变得沉重,推着瑾萱关心道:“瑾萱,醒一醒,醒一醒。” 瑾萱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空洞的眸光呆滞的看着他,只感觉到好冷,可手脚好像又在冒汗。头很重,浑身都酸软无力…… “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贺冥眼底里流动着关心,自己真是粗心,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发高烧了,一定很难受。 “不用了。”瑾萱有气无力的开口,原来是发烧了。可能是昨晚淋雨太久了,又长时间没休息,抵抗力下降了。费力的想要爬起来,贺冥连忙扶着她,不放心道:“你高烧不退很伤身体,还是去医院比较好。别逞强了,好不好?” “真的不用!”瑾萱嘶哑的声音和贺冥没什么区别了,后面被贺冥塞了一个枕头靠着,舒服了一点。“医药箱里有消炎药和退烧片,我吃点药睡一会就没事了。谢谢你!” 贺冥迟疑的眸光看着她良久,最终只好点头去拿医药箱和水。 瑾萱吃了消炎药与退烧片,又多吃了一片清热解毒的药片,喝了一杯水又躺下了。贺冥去浴室拧了一条毛巾过来给她擦脸,口吻依旧充满了担心:“如果撑不下去就不要死撑,我今天不去公司了,在家里守着。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瑾萱薄唇抿唇牵强的笑容:“谢谢。” “我们是朋友!”贺冥淡淡的一句概括了自己可以为她做的所有事,哪怕是超越了朋友的界限也无所谓。自己不曾想过要回报,要她回应自己什么。只要能留在她的身边,这样就足够了。 瑾萱吃了药又沉沉的睡去,娟秀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仿佛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贺冥站在床头看着她好一会,不断的给她擦汗,压着被子,不让她乱踢。心疼的感觉愈加的强烈,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做错了?如果自己没有鼓励她去勇敢的迈出那一步,也许她不会这样的伤心,伤心到生病…… 消瘦的脸颊红彤彤的,睫毛静止投下一片剪影,薄唇干裂的冒出血丝,额头总是冒出细汗来,可是她的手总是冰凉冰凉的。 贺冥手指轻轻的挑开了遮住她眼睛的发丝,无奈的叹气:“萱萱,我该怎么办?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好受一点?” 迟疑的倾身浅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的,柔软的薄唇触及到她滚烫的肌肤,还是不放心。她的高烧一直不退,这样下去迟早要烧坏脑子,可她又不愿意去医院! 贺冥迟疑了一小会,转身去浴室拨通了王轩逸的号码,可惜是谢秘书接听的,说他还在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对对做样。瑾萱都这样了,他怎么还有心思去开会? 中午贺冥特意为瑾萱熬了清淡的粥,又给她量了体温,高烧已经到了41°,深邃的眸子里写满了担心:“瑾萱,瑾萱……醒一醒!” 叫了很久,瑾萱才缓慢的睁开眼睛,迷惘的眼神看着他良久,逐渐变得的深邃而复杂,好像是在透过他的眼睛看另一个人。沉重的手臂无力的抬起,想要触及到他的轮廓,嘶哑的声音苍凉的响起:“王轩逸……” 贺冥纠结的眸光看着她,后脊骨僵硬起来—— 她在想王轩逸! 瑾萱眼眸一眯,眼帘好像很重,没力气撑下去来,半起的身子忽然就倒下去,宛如万丈高楼瞬间倾塌…… 贺冥一惊,抱住她的身子轻摇:“萱萱……萱萱……萱萱!” 该死的,她高烧不退,现在整个人都烧糊涂了! 贺冥不再多想,转身从她的衣柜里拿出一件大衣披在她的身上包裹着她消瘦的身子,急匆匆的走出去。瑾少伍好奇的眼神瞪着他:“妈咪生病了,你要带她去哪里?” “她高烧太严重了,我要送她去医院!你乖乖的在家里,我会让你小八叔叔早点回来!”贺冥说话时脚步一点也没放慢,急匆匆的出门了。 瑾少伍想再多问点什么,他都没时间回答了。 瑾少伍复杂的眼神看着门被关上,鼓起了嘴巴,眼神很担心,神色很不爽,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瑾萱被送进了急症室,医生看了情况劈头盖脸的将贺冥骂了一顿,高烧这么严重居然这么迟才送医院来,原本只是伤风感冒,现在已经转化为肺炎了。 贺冥咬唇一言不发,就这样静静的被医生骂着,是自己不好,没有早点送她到医院,否则她就不会有事了。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瑾萱被转送进了病房,贺冥一直在身边陪着她,寸步不离,看着她昏迷不醒,已经开始咳嗽,憔悴的神色更加的苍白,显得有些痛苦。医生在输液中加了退烧药,需要一个小时后才能退烧。期间,贺冥打过电话给王轩逸,却一直没有回应。 一直折腾到深夜,瑾萱终于有些清醒,看到陌生的环境,眼神变得深幽…… 贺冥推开门,看见她醒来了,眼底的担忧一瞬即逝,染上了亮光:“你终于醒了?我刚回去给你拿了粥,很清淡,要吃一点吗?” 瑾萱在他的搀扶下,坐起来,黯淡的眼神看着他,嗓子被火烧一般的难受,很痛,费力的开口:“是你一直在照顾我?” 贺冥没回答,只是给她拉了拉被子:“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 “谢谢你,贺冥!”瑾萱真不知道除了谢谢,自己到底还可以对他说什么,还能说什么。这个充满神秘的男人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支撑着自己! 贺冥薄唇微抿浅浅的笑意,梨涡若隐若现:“你当我是朋友的话,就不要再说谢谢了!大不了,以后我要是生病了,你也要负责照顾我!” 瑾萱挤出牵强的笑容,想到王轩逸眼神又黯淡了几分,他一定是没有来,否则贺冥不会不告诉自己的。 贺冥敏锐的察觉到什么,连忙开口:“他可能是有事耽搁了,你也知道他重返政坛总有很多事要处理!等处理完了,他就会来找你!” 瑾萱轻轻的摇头,叹气:“他不会来了……最好是永远别出现在我眼前了!我不想再看见他……”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贺冥黑眸里写着担忧,到底发生什么事可以让她下定了决心放弃? “别问了!我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情!”瑾萱眼眶泛红,难道要告诉贺冥自己去王轩逸家看到什么了吗?那样只会让贺冥更加责怪自己罢了!算了,是自己一直不敢去面对心底的真相,王轩逸是帮她认清楚了心底的真相,同时也残忍的帮她下了一个决定——放弃! 贺冥见她不想说,也不在多问。有些事,总需要她自己去想通,如果她真的放弃了,那谁劝也没用,只能说他们有缘无份!贺冥将粥倒进碗里,还冒着热气,递给瑾萱,希望她多少吃点。 瑾萱知道他亲手熬粥,在家里和医院两头跑很辛苦,再没胃口也不想辜负他的一番好意,缓慢的吃了几口,心口居然觉得恶心,胸部刺痛。下一秒,她侧身对着垃圾桶呕吐,不但将刚刚吃下的吐出来,更是连喝的水也吐出来了,搜肠刮肚的吐,满嘴的苦涩,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来。 贺冥皱起剑眉,心疼的拍着她的后背:“还是很难受?我帮你去叫医生,怎么会连吃东西都吐?” 瑾萱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没力气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大口大口的喘气,眼泪挂在脸颊上,狼狈的眸光跌进他的黑眸中。 贺冥将水递给她漱口,“你别倔强了,好不好?” 瑾萱虚弱的靠着床,薄唇勾起惨淡的笑容,孱弱的声音:“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没事!我就是这样,一生病吃什么都会吐出来。你叫了医生也没用,很抱歉,浪费你一番心意了。” “这算得了什么?最重要的是你能好起来!”贺冥拿纸擦着她的额头汗水,还有嘴角的水泽,房间里充满了难闻的气味,可他却一点也不介意。 “吃不下东西,就躺下休息。我在这里陪你!” 瑾萱点了点头,躺下身子,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头晕目眩。贺冥将垃圾桶丢到了外面,进来准备关灯时,瑾萱抓住了他,焦急道:“不要关灯!” 贺冥愣了几秒,点头:“好!我不关灯,就坐在这里碰你,安心的睡。” 瑾萱泛红的眸光看着他,写满了感激,沉默了片刻,开口:“你能摘下面具吗?” “还是不要了,会让你做噩梦。” “不会。”瑾萱轻轻的摇头,嘴角漾着淡淡的笑容。 贺冥迟疑了一会儿,抬手缓慢的摘下了面具,丑陋的面容,扭扭曲曲的疤痕就好像是蜈蚣的脚在他的脸颊上,格外的丑陋吓人。他缓慢的低下头,有一丝的难过…哪怕他不是女人,可如今这般的面无全非,简直就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瑾萱却一点都不害怕,抬手缓慢的触及到他脸颊上的疤痕,贺冥的身子僵硬起来,却没有躲避她的手,好似她的手指能消除这些丑陋的疤痕。 “一定很痛,流了很多的血……” 这样一个男人,他曾经究竟经历过什么,带着这满脸的疤痕活着,他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故事? 贺冥薄唇微抿,不在意道:“早就不痛了……这是我做错事的报应。不值得你同情!” 瑾萱握住了他的手指,掌心的三条大掌纹也被疤痕拦截成了一段一段的,都说掌纹太碎的人命苦,的确是这样啊!瑾萱抿着薄唇,喃喃自语:“其实我没有刻意的去想起过舅舅,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你总能在你身上看到他的影子。在我还没嫁给他之前,他也是像你这样好,这样的温柔。我生病了,他就会彻夜的守在我身边……” “如果他不是姓南宫,如果我不是瑾家的孩子,如果没有许卿卿、南宫听雪,如果他遇见的第一个女人是我,多好;他会不会有一点的真心喜欢我而和我在一起……”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自己就不会遇见炎爵,不会遇见王轩逸,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痛。 可是,红尘万丈,只有可是,没有如果。 瑾萱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安静的眼睛很像一个孩子,哪怕现在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可睡颜依旧青稚的像个孩童般天真无邪。 贺冥眸底深处的深情一点点的往外翻涌,双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嘶哑的声音充满愧疚:“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当初不是自己的一意孤行,不是自己的自以为是,如果早一点认清自己的真心,也许就不会把她伤的那么重。自以为是让她死了心,以为这样是对她好,没想到却是害的她万念俱灰,吃了那么多年的苦…… 其实该死的人不应该是程炎爵,而是自己,自己才是那个罪该万死的人!为什么上天还要让自己活下来,为什么还要给她这么多的痛苦—— 晶莹的眼泪无声无息的从他的眼眶滚落,在疤痕密密麻麻的脸颊上缓慢的流淌……哪怕自己已经受到了报应也还觉得不够,比起她所承受的,自己这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萱萱,对不起!对不起……” 瑾萱做了一个梦,梦见南宫蔚坐在自己的身边不断的惭愧,甚至流泪了……满心的荒凉,遍地的野草,无比的感伤。还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在梦见他了,没想到还是会的…… 只是,自己与南宫蔚的过往,现在想起来好像是上辈子那么久远的事,很多感觉都消失不见了。也无从提及爱与恨,一切烟消云散…… 瑾萱这一病,病了整整一个星期,高烧反反复复的,好不容易退了下去。贺冥医院、家里两头跑,晚上还守夜,在知道她晚上不敢睡觉时,彻夜的守着,不眠不休。虽然很疲倦,但至少戴着面具,所以也没人能看得出来。 瑾萱也不想他这么辛苦,但更拗不过他,不可否置每个黑夜有他在身边,自己对黑暗是不那么的恐惧。午夜梦回,偶尔惊醒,床头亮着暖昧的灯光,贺冥趴在床边安静的睡着,哪怕隔着银色的面具,瑾萱也觉得安心。 王轩逸一直没来过,瑾萱不看报纸不看新闻,不去想关于他的一切,就好像他们之间好像从来没有过什么。这个男人,好像彻底的从她的世界消失了。 瑾萱坐在木椅上,看着远处宽阔的草坪上有很多小孩子在踢球,冷风掠起她稍长的头发,下颚肖尖,脸颊上一点肉感都没有,这一场大病让她显得更加清瘦,憔悴。 贺冥为她办好了出院手续,远远的看到她,不知道为什么心会被揪起来。虽然她嘴巴上一句话也没说,也不再提一个字,可她越是这样越表示她放不下那个男人,只是她也不会准许自己再去主动找那个男人! “走,我送你回去!” 瑾萱侧头看到他,浅浅一笑:“好。感觉好像很久没见到小伍与明媚了。我好想他们!”rrut。 贺冥拎着行李包站在她的身边,黑眸凝视她,看到她的笑容时剑眉才舒展开,“小伍也很想你。” “我这个妈咪做的有点不称职。”瑾萱嘴角扬起苦涩的笑意:“一开始忙着两个公司合并的事,之后是拓跋,接着自己大病一场。一点也没照顾过他们,我好失败。” “不是这样,你为他们做的已经很多,很好了。”贺冥开口辩解,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看:“毕竟他们都不是你亲生的,你却毫无怨言的照顾他们,视如己出,没人能做到这样了。” 瑾萱一愣,水眸闪烁着一丝歉疚,犹豫的开口:“其实我照顾他们也是有私心的。” “我之前也怀过南宫蔚的孩子,可惜后来没有了。我一直都很自责,没有能挽留住那个孩子。抚养小伍和明媚不过是让我对那个孩子的感情有一个寄托!我总觉得也许,是那个孩子知道我太想他了,所以把小伍和明媚送到我身边!” 贺冥眸底一暗,薄唇不自然的抿起:“他那样对你,你却还那么深爱着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不仅仅是他的,也是我的。他在我的肚子里,那种血肉相连的感觉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割舍不断的。”瑾萱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他,忽然一笑:“我忘记了,你是个男人,不会理解女人对孩子的那种天生的喜爱,尤其是自己的。” 说完,她径自的向前走。贺冥站在原地,愣了许久。不可否认,她说的全对!毕竟不是生长在自己的身体里,所以永远不会明白那种被活生生摘走血肉相连时的痛苦! 贺冥停下车子,瑾萱先下车站在一边等他去后车厢拿行李包的。风很大,贺冥从包里拿出了一条围巾给她。瑾萱很自然的接过来围在脖子上,“谢谢!” 贺冥只是抿唇一笑,两个人转身时,都愣住了,站在楼道门口的身影让瑾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站在原地一直没动过。 王轩逸剑眉蹙起,深幽的眸子打量着他们俩个人,仿佛是在探究着什么。从车子停下开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自己看见了,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画面真是无比的刺眼! 三个人对视着,谁也没说话,气氛莫名的压抑与凝重,每个人的眼睛都好像是在说什么,却也什么都不想说。王轩逸用着一种质疑的眼光看着瑾萱,瑾萱回应他的是平静的神色,而贺冥的眼神在他们俩之间来回打量。 良久,王轩逸走到她面前,低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强势,薄唇勾起冷冷道:“我在这里等了你整整一个下午,结果就看到这样的画面。” chapter203:曲终人散(12) 瑾萱娟秀的眉头微微的皱起,反感他说的话,反问:“怎样的画面?” “你们俩有说有笑,你侬我侬的画面!”王轩逸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打电话不接,家里没人,在这里等了一下午就看到她和贺冥一起下车,有说有笑,手里还拿着行李袋,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做过什么? 贺冥剑眉蹙起,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王轩逸,你知不知道……” “贺冥,你什么都别说了。”瑾萱冷冷的打断他的话,眼神看着他:“既然你这样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贺冥,我们进去。” 贺冥点头,率先走进了楼道—— 瑾萱经过王轩逸身边时,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恼怒的眼神瞪着她,“瑾萱!” 贺冥回头,冷声喝道:“放开她!”rrut。 “闭嘴!我们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说话!”王轩逸也不甘示弱的吼回去,眼神犀利而冷冽,浑身泛着暴戾,像是一只没有理智的野兽! 瑾萱淡然的神色,波澜无惊,薄唇抿起对贺冥说:“你先进去,我一会就上去。” 贺冥不放心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张弓拔弩,很担心王轩逸会对瑾萱做出去什么事,但在瑾萱眼神的坚持下,他最终还是点头:“我先上去给你做吃的,现在风大,你快点上来。” 说着,将自己的风衣脱下披在了瑾萱的身上,幽暗的眸子扫了王轩逸一眼,转身上楼。 “我不会跑,放手!”瑾萱声音平静如镜,无风无浪,竟然不泛一丝涟漪。 王轩逸剑眉紧了紧,片刻后松开了手,双手插进口袋里,眼神四处看了一下,深深的叹气:“我这几天很忙,不然早过来找你了。那一晚,其实……” “和我没关系了。”瑾萱打断他的话,水眸迎上他,“我一点也不想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想知道,你不用把那么细枝末节的事都告诉我。” 王轩逸凤眸微眯,薄唇紧抿:“你现在不要和我说赌气的话!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不然下那么大雨,那么晚,你不会去找我!你骗得了自己,骗不了我,你对我的感觉还在,很强烈!” 事事头把。“够了!”瑾萱掠眸迎上他,咬了咬下唇,好像被人扇了一个耳光,火辣辣的在疼!如果可以,自己一辈子都不想,想起那一夜!“不要再和我提起那一夜,我和你再也没什么好说的!” 瑾萱冷冷的说话,与他擦肩而过时,却被他遏制住了手腕,王轩逸剑眉拧成了一团,冷冷的盯着她:“你不要这样别扭!听我把话说完!否则我立刻把你抱回家在床上好好收拾一下!你信不信!” “你……”瑾萱恼怒的瞪着他,无法摆脱他的手,脸颊绯红,很是恼火,却不质疑他的话!王轩逸完全是会做出这样事的人! “我承认最近是和安娜走的很近,但我和她真的没什么!那晚在我家也只是她睡一个房间,而我……自从你走后一直都只睡在你房间!那张床上,还余留着你的气息!” “这几天不是我不想来找你,实在是抽不开身!你知道我复职后,就会有很多的事要处理,无论哪一方面都不准许我出错!我真的很想你!我承认我说的话很过分,可这也只是为了逼你对我说一些真心话,我只是想让你正视自己到底感情,承认对我的感觉!我没真的和安娜在一起!你明白吗?” 瑾萱静静的听完他的话,紧绷的肌肉都松弛下来,水眸一点一点的涌上失望,薄唇勾起了冷笑,很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王轩逸被她看的心里发慌,更加用力的遏制住她的手腕,“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王轩逸……”瑾萱迟疑的开口,话语一顿,“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和安娜在一起,是为了逼我正视自己的感情,可你想过没有?我是一个人,不是动物,不是你的奴隶!你这样的方式和那些爱玩驯服游戏的人有什么分别?不管你说的那些话是真还是假,都像一把刀狠狠的刺进我心里,那时我有多痛,你明白吗?” “不是这样的……我承认我的话伤到你了,但你之前的行为难道就没有伤到我吗?你没想过我也会受伤!可每一次我都告诉自己没关系,因为我爱你,所以不管被你伤害几次,我都不会离开!是一次,是几千次,还是几万次,只要感觉还在,我都不会离开你,承受你给我的伤害!”王轩逸急迫的开口解释,不知道自己怎么事情搞成这样了。 “是!我承认我伤害过你,可王轩逸我不是你!我没办法在承受伤害后还傻傻的站在原地等待下一次的不知道是伤害还是其他什么的到来!我的心不像你会是铜墙铁壁,也没你那么的坚强!我的心不堪一击,只要用几次就能报废了!我不否认我对你的感觉,可再强烈的感觉也经不起你的消磨!”瑾萱抬起自己的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这里……真的为你撕心裂肺的痛过!你知道我听到你说的那些话时,有多痛吗?你光是看到我贺冥站在一起就受不了,那我呢?听到你的话,是不是都该疯掉了?”瑾萱很难过的看着他,这个给自己带来无限诱惑,让自己怦然心动的男人,那种吸引的感觉依旧在,可更多的是恐惧,恐惧他给自己带来的毁灭!带给自己的劫难,是自己无法承受的! “我……”王轩逸愣住了,无措的看着她,在政坛上再困难的事自己都能处理,可面对她,自己总是无能为力!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可什么都不做,她只会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然,你去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等你!我和安娜一次,你和贺冥一次,这样算扯平了!我们再重新开始!” 瑾萱薄唇勾起嘲弄的笑,“王轩逸,我不是你!感情可以拿来当游戏!你把我,把贺冥当成什么了?这么龌龊的事,我们做不到!” “那你到底想我怎么样?”王轩逸气急的吼起来!黑眸闪烁着暴躁与无奈,她真有把人气死的本领! “没什么,你做你的王副市长,我做我的仙人野鹤!互不打扰就是最好的结果!”瑾萱收起那些难过的东西,再也不要为这段感情留一滴眼泪了。 “你休想!”王轩逸狠狠的甩开她的手,咬牙切齿:“我不可能就这样放手!瑾儿,我说过,我会护你周全!不是闹的玩,是一辈子的事!” 瑾萱的手孤寂的垂在身侧,手指紧紧的握住被他握痛的地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到他曾经为自己做的一切不心动,不感动那都是假的!可是——他们之间横跨的东西太多了。 “我说分开,也不是闹的玩!如果你只是想用男人驯服女人的方式驯服我,抱歉,我绝对不会让你成功!你想利用安娜逼我什么,我也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感动的抱住你哭感谢你没要别的女人,因为感情不是驯服,不是像你这样的……” 瑾萱说完,低头,大步流星的朝着楼道走进去,留下王轩逸一个人站在原地傻傻的愣住了!不可否认,他有抱着这个念头,如果打动不了她,那就驯服她!反正,自己想要的女人绝对要得到! 可却没想到这样的方式却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瑾萱开门,贺冥从厨房探出头说:“一会就好了,你先休息一会!行李放在你房间,我就不帮你收拾了。” 瑾萱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头都没抬,走进房间,连门都没关,冲到床边抓着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摔的粉身碎骨;接着摔被子、枕头、行李箱里的东西也全部被摔出来了……几乎能抓到手里的东西,全部都被她狠狠的摔在地上,满地的狼藉一片,好像被人抢劫了…… 瑾萱打开抽屉抓到一串手链站在窗户边扬起手就想要往外扔,手却被人抓住了…… 贺冥从她手里拿过手链,看着满地的狼藉,皱着眉头,低哑的嗓音道:“你疯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干嘛要把所有的东西……” 贺冥看到她抬起头时,苍白的脸颊上全是泪水时,话语戛然而止,吃惊的眼神看着她—— “他就是一个混蛋!”瑾萱哽咽,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滚落,缓缓的划过白净的肌肤,嗓子都开始在痛!眼神看着贺冥手里的手链,那是王轩逸送的!上面还刻着自己的英文名字——sara!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他和安娜只是演戏,只是为了让我看清楚我心底的感情!可他把我当什么了?宠物一样的驯服吗?我是不是要抱着他大腿感恩戴德谢谢他,这样的用心良苦?他根本就没想过,感情究竟是什么?我要的到底是什么!” chapter204:曲终人散(13) 瑾萱低下头,眼泪落的更加汹涌!就连炎爵死时,自己的情绪都没这样的失控过,今天是被王轩逸气到发疯了! 贺冥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满心的心疼,却也无能为力,除了照顾她,帮她照顾小伍与明媚,不知道自己还能帮她做些什么。手指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小声的说:“如果……你不介意,我的肩膀可以暂时借给你一会。” 瑾萱咬唇,看着他无措的模样,眼泪落的更加凶猛。下一秒,上前双手狠狠的揪住了他的衣领,埋头在他的胸前哭的不能自已。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在对的时间里遇见一个对的人,好像每一次都不对;南宫蔚不对,程炎爵不对,就连王轩逸好像也不对! 贺冥犹豫良久,终究没有抬起手去安抚她,只是站在原地,僵硬着身子将自己的胸膛借给她,借给她靠一会。她坚强了太久,真的太久了。 瑾萱哭到睡着,卷翘的睫毛上还闪烁着晶莹的泪珠,白皙的肌肤略带着病态的苍白。她的病才刚刚好,又这样的闹腾,不累才怪!此刻,贺冥才有勇气去拭去她的眼泪,为她压好被子,轻手轻脚的将房间里的东西收拾好,转身要退出时,看到站在门口的瑾少伍,剑眉微挑。 瑾少伍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汽水却没喝一口,眼神一直盯着贺冥看! 贺冥坐下,双手搭在膝盖上,薄唇抿起:“你想问什么?” “你是真的喜欢我妈咪?”瑾少伍开门见山的问,虽然自己年纪小,但眼睛可亮了。贺冥看妈咪的眼神就跟王轩逸看妈咪时的眼神一样的! 贺冥垂下眼眸几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儿子这个问题!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妈咪,能保证不让我妈咪伤心吗?”瑾少伍再次的开口问。 “我无法保证!”贺冥忽然掠起眸子,黑眸看着他的眼睛倒映出自己银色的面具,顿了一下:“因为未来的事没人可以去保证!保证了不代表就不会发生!我很喜欢你妈咪,甚至是爱!但我没打算要做你的继父,我现在只是你妈咪的朋友!作为一个朋友,我会竭尽所能的照顾她照顾她的亲人,我不会伤害到她。至于其他的,我无法保证,向你承诺什么。” 瑾少伍小眉头紧紧的皱起,一时间还没办法消化他话里的意思! “小伍,你还小,可能我说的话你不明白,不要紧!但你要记住,一个真正的男人,给女人的不应该是保证或是承诺,而是行动!” 瑾少伍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不要光用嘴巴说,而是要用行动去做,这个明白。” 贺冥会心一笑:“小伍很聪明。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我们常常会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其实永远这个词需要的不仅仅是承诺,更需要健康的身体才能去完成!比如你炎爵叔叔,他是不是也答应过你们要永远陪在你身边,可现在他没有了生命与健康,那他什么也做不到了。” “我明白!先要学会爱自己,爱惜自己的身体,要活着才能去爱别人!去做想要做的事!”瑾少伍认真的眼神看着他,青稚的五官上多了几分成熟:“我会做到的!” 贺冥安心点头,倾身过去,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发,和瑾萱的头发一样,柔软的不可思议!有小伍这么乖巧,懂事又聪明的孩子在她的身边,哪怕有一天自己不在了,也不用太过担心她了! 剧情分割线 自从拓跋辰景出院后,贺恪云就很少露面,佣人是跟他说,贺恪云最近一阵子忙,没时间,但拓跋辰景却没真正去细想过这其中的缘由。反正,贺恪云想怎么样都不关自己的事! 午夜梦回,拓跋辰景又一次的从噩梦中惊醒,浑身的冷汗侵湿了衣服,他下楼寻水喝。窗外冷清的月光洒进来,落在了沙发处,黑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那双充满邪气的黑眸在黑夜里却更加的闪烁。 拓跋辰景想无视他的存在,转身去厨房时,听到他的声音幽幽的响起:“过来!” 拓跋辰景脚步停顿了一下,迟疑几秒,最终还是走到他面前站着,低头看到他硬朗的轮廓冷清了不少,今夜的贺恪云有些不一样! 贺恪云伸手拽着他的手腕直接将他拽到自己的怀抱中,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下一秒手指轻轻的划过他白皙的颈脖,好像吸血鬼在思量着一会要咬破他的哪里! 拓跋辰景没有挣扎,哪怕是他一会要强暴在这里苟且,他也没想过要挣扎!这就是奴隶的悲哀,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能顺利,无法拒绝!何况,贺恪云这样的男人绝对不会接受别人的拒绝! 贺恪云喷出的温热气体洒在了他的脸颊上,温暖的、暧昧的,在幽暗的眸子却是触及不到的冰冷。薄唇微微抿起:“这么多天我都没找你,有没有一点儿的想我?” “没有!”拓跋辰景很诚实的回答,自己完全没必要去说一些违心的话取悦他! “小点心,我就是喜欢你这样桀骜不驯的个性!你越不认输,我就越想看到你认输时的样子,那样的画面该有多美丽!”贺恪云的声音在黑夜里像是鬼魅一样的飘荡。 拓跋辰景冷清的眸子凝视他一眼,冷笑:“你是心理变态!” “呵呵……”贺恪云笑了起来,点头;“对!我就是心里有病!但,你们有好到哪里去吗?我就见不得你所谓的感情,所谓为朋友可以牺牲一切的感情!可偏偏你们要一次又一次的向我证明,你们有这样的感情!” 拓跋辰景如墨画的眉头轻轻的皱起,眸底划过疑惑,他话中有话! “你知道你跳下楼,她来找你时发生什么事吗?”贺恪云挑起嘴角,雅痞的笑起来:“王轩逸被人举报,停职接受调查!她原本还是很担心,可在知道你出事后,毫不犹豫的过来,飞到你身边!我这些天,一直想不透,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让她连王轩逸都不顾,飞奔到你的身边?嗯?” 最后一个字拉长了音,仿佛是在威胁,又好像是在蛊惑…… “像你这样不懂感情的怪物,我解释了你也不会明白!”拓跋辰景也有一丝的意外,没想到瑾萱会在那么重要的时刻丢下王轩逸! “对!我是不明白,也不打算明白!不过,现在她和王轩逸闹的很僵!她生病了七天在医院躺着,王轩逸只顾着工作却没去看过她一眼!你说,他们还有可能吗?” 拓跋辰景沉默不语,王轩逸这个男人太深藏不漏,之前一直都被他隐瞒着,没想到他什么都知道,更没想到他会为了瑾萱而设计程炎爵——自己是不介意炎爵的死与他有关,可这样的男人始终让人不安心。 “不如,我们来赌一回好不好?”贺恪云忽然开口,低低的嗓音里透着一丝沉重。手指握住了他的手指,像青藤一样缠绕在一起,紧紧的,纠缠不清。明明道为。rrut。 拓跋辰景抬头跌进他幽暗的眸子里,没开口,只听见他蛊惑的声音再次扬起:“我赌他们不可能会在一起!如果瑾萱跟了别人,你就要永远留在我身边!” “你疯了!”拓跋辰景身子一震,恼怒的眼神瞪着他:“我才不会和你打这么无聊的赌!” “无聊吗?”贺恪云挑起眉头,薄唇漾着春风得意的笑:“不尽然!你也可以不赌,但这个不赌的代价就是我会让瑾萱失去她最宝贵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的!” ——瑾少伍!!!! 拓跋辰景已经连骂他的都没有了。“全世界那么多的人,你为什么一定要折磨我?” “因为折磨你,我才会觉得快乐!这样的快乐,我很多年都没有过!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你认为我会轻易放手吗?”贺恪云厚颜无耻的面不改色的说道。不管如何,他总有办法逼着拓跋辰景就范! “如果他们在一起了,你是不是就能放过我?”拓跋辰景咬牙切齿! 贺恪云挑着他的下颚,逼着他与自己对视,凤眸里划过一丝戏谑的笑意,吹了一口热气,喃喃道:“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我不但不会再纠缠你,我还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不管是什么!” “好!”拓跋辰景瞪大眼睛盯着他:“我和你赌!他们会在一起,一定会!”就凭王轩逸对瑾萱的爱,他不会放手,那么瑾萱就没办法抵抗王轩逸带给自己的诱惑! 贺恪云低头小鸡啄米般的啄了一下他的薄唇,嘴角洋溢着春风得意的笑,手指细细的摩挲着拓跋辰景白嫩的肌肤:“小点心,你输定了!” 说完,站起来将他放在沙发上,却没有其他的动作。 拓跋辰景疑惑的眸光看着他高大的身影遮挡在自己的身上,黑暗的一片,他的轮廓模糊,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贺恪云却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双手放在口袋中,邪气的开口:“放心,还剩下一辈子的时间我们都要在一起,我不着急这一时!晚上做噩梦的话,就多喝点牛奶!好好睡觉!我的小点心!” 俯身,浅吻落在了拓跋辰景的额头上,转身,黑影消失在黑暗中。 拓跋辰景愣住了,手指抚摸了一下被他吻过的地方,滚烫的气息,空气中似乎都残留着他的气味;总感觉贺恪云有些不一样,可哪里不一样自己又说不上来!这个男人身上充满了邪气,永远不会让别人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贺恪云走出房子,坐在车子上,点燃一根烟吊在嘴角,烟雾缭绕的环绕在他的周围,朦朦胧胧之中,只剩下阴翳的眸子在闪烁着寒光。站在车旁的保镖迟疑了很久,弯腰恭敬的语气道:“少爷,那边需要我们去做什么吗?” “不用了。”贺恪云淡淡的回答,想到什么,忽然开口:“医生怎么说?” “拓跋先生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医生嘱咐近期还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佣人们每天都盯着他,没让他做什么运动!” 贺恪云点头,冰冷的声音在黑夜里第一次让他们没有觉得寒冷无比。“好好照顾他的身体,明天开始让佣人们别盯那么紧,适当时让他知道自己可以出去走走!只要不过分,随他开心!” “是!”保镖眼底拂过诧异,没想到少爷会这样关心拓跋先生,比想象中的还要纵容!“那需要帮你叫陈公子来吗?” 陈公子是贺恪云固定的床伴,很多年了。长的小巧,安静可人,又不喜欢闹事,所以贺恪云找不到人发泄时,就会找他。 贺恪云想了半天,还是摇头:“不用!最近没心情做!我出去兜风,别跟着我!” “是!”保镖点头后,还没来得及再说话,贺恪云已经发动引擎,下一秒飞驰而去,车影消失在幕色之中。 —— 拓跋辰景喝了一杯冰冷的水,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浮动的全都是贺恪云今晚的话,他好像有点不一样,刚才坐在他大腿上时,明显感觉到他的在勃起,可之后他却什么也没做。贺恪云不是一个会顾及别人就委屈自己的人,那么他是为了什么而不做? 顾及自己的身体? 这个念头让拓跋不禁的扯唇冷笑,怎么可能!贺恪云不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而强忍着自己的。或许,是他对自己的兴趣消失了?可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要打一个赌,想捆绑自己一辈子? 拓跋辰景翻来覆去,睡不着也想不透,贺恪云的脑子里到底又想计算着什么…… 明明很多天不见了,他怎么知道自己有做噩梦…… 不知道现在瑾萱的情况如何了,王轩逸会知道如何挽留瑾萱的心吗?瑾萱是一个坚强又隐忍的女人,她心思通透,生活干净又简单;可是王轩逸的心思太深了,这两个人若是真的在一起,倒不见得会有多幸福! chapter205:曲终人散(14) 贺冥推门而入,瑾萱头也没抬,看过拓跋到生病,自己太久没处理公司的事,有一大堆的文件等着她处理。虽然小八和贺冥都有帮助她,但还有很多事,她必须亲力亲为。这两天光是看文件,她都要看到深更半夜,还要抽时间陪小伍和明媚,尽管她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好,但实际看起来更糟糕。 “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做这些东西!”贺冥将一份三明治和牛奶递给她。 瑾萱抬头迎上他的眸子,嘴角扬起牵强的笑意:“谢谢!牛奶?”娥眉微蹙,顿了一下:“我只喝咖啡。” “你最近把咖啡当水喝了,这样下去胃迟早会坏掉的!还是喝点温和的,你要是怕睡着,我可以泡杯茶给你!”贺冥强制性的将她的咖啡杯拿到一边去。 瑾萱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笑着接过三明治,一边打开来吃,一边看着文件,不料贺冥又将资料给拿走了。 “吃东西看文件会消化不良!这些工作又不会跑,你不需要这样拼命!” “我只是想快点做完这些事情,多抽出一点时间陪小伍和明媚!”瑾萱叹气,无力的耸肩膀:“公司是舅舅和炎爵留下来的,我不想毁掉他们的心血!” 贺冥坐下,深幽的眸子盯着她:“我知道你一直都很会为别人想,但偶尔你也要为自己想一想!” 瑾萱神色一怔,迟疑片刻,薄唇抿了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现在我真的不想谈关于任何感情的问题!” 贺冥知道她是在逃避,哪怕是大哭一场,发泄了一次,可她的心底终究是放不下王轩逸的。“ok,你不想和我谈感情,那我们来谈一谈,关于政府招标想让我们投标关于新城区的计划!” 瑾萱手里的三明治吃完了,拿着杯子喝了一口牛奶,娥眉微蹙:“你说的是关于现在很多企业都拒绝的项目,我不打算去投标!我计算过了,这项计划投资大,周期长,起码在十年内是不会有回利。虽然政府说这是一个很长远的投资,未来的回报很可观,但毕竟商圈就是商圈,这样冒险的事我不想做!” 贺冥点头,理解她的意思。“我也知道很多企业都已经表态拒绝。至于瑾氏的拒绝政府差不多也心里有数!我会尽快让公关部写好文稿送去政府那边。” “好!”瑾萱点了点头,垂下眉头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在x城的机械城计划书我看过了,大致上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些小细节,还有……” 话还没说完,电话响起,瑾萱歉意的看了他一眼,按下扩音键——秘书的声音传进来:“瑾小姐,王副市长的秘书电话,要不要帮你接进来!” ——谢秘书? 瑾萱迟疑了几秒,“接进来!” “瑾萱……”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里传进来时,瑾萱的身子一僵,没想到是王轩逸的声音!眼神扫过贺冥,只见他站起来,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我现在真的很忙,有事以后再……” “我找你是想谈一下关于新城区的计划!” 王轩逸低哑的声音冷淡的打断她的话……瑾萱愣愣的看着电话机,没想到王轩逸居然亲自找上自己,看样子政府很重视这个计划,而且——瑾氏非做不可了。 剧情分割线 服务员打开了包厢的门,瑾萱走进去,橙暖色的灯光下,木褐色的座椅,茶几上正在煮着茶,白雾腾腾;王轩逸靠在椅子上,一副懒懒的样子,薄唇微抿出冷漠的弧度,一边煮茶的人看见瑾萱默默的退下。 “一个新城区的计划,没必要让你王副市长亲自出动找我!”瑾萱走进来,坐下。知道自己是被他骗过来了,说是谈关于新城区的计划,但却只有王轩逸的一个人,摆明就是一个借口! 王轩逸坐直身子,黑眸盯着她,薄唇扬起一抹笑意:“不要像只炸毛的猫看着我!如果不是你不接我电话,不见我,我何必要用这样的方式逼你出现!” “既然你是用王副市长的身份约我见面,那说正事!其他的事,我不想听!”瑾萱坚硬的态度对他,余光扫过茶几的茶,泛着清香,飘着淡淡的香醇。 “在你眼底,只有公司的事最重要,我们之间的事难道就不是正事!”王轩逸眼眸攸地一紧,泛着寒光,明显的不满意她冷漠的态度! “我和你之间没任何的事!如果你不是想谈关于新城区的事,抱歉,我先走了!” 瑾萱站起来,还没转身,王轩逸的动作更快,直接拽住她的手——“瑾萱!我说过,不会对你放手!就绝对不会放手!” “放开我!”瑾萱手中的包掉在地上,仰头,眼神慌乱的看着他,皮肤贴着肌肤,滚烫的温度一点点的渗透到肌肤内,跟着血液在身体里游走。 “你除了会叫我放手,还会什么?”王轩逸直接拽着她,强势的圈在怀中,用力掐着她的纤腰,近乎是要将骨头都给捏碎了。 瑾萱吃痛的皱起眉头,双手抵制在他的胸膛:“王轩逸,你别太过分了!” “过分的人,一直是你!”王轩逸恼火的吼了一句,瑾萱愣了一秒,薄唇张开时便被他狠狠的攫取住,强势的攻占,咬着薄薄的唇瓣…… 瑾萱娥眉紧紧的皱起,双手发疯的拍打着他的胸膛,双脚也不断的踩在他的双脚,可他却始终没松过一分,更加大力的吻着她,滚烫的吻像暴风雨光临,粗暴的让她无力反抗,只能承受,承受他的掠夺。游舌在空腔里不断的掠夺着芬芳,捕捉到她的粉舌,不断的缠绵,吸吮、轻咬,无论她怎么闪躲,就是无法躲开他的攻势。 就好像,这一段感情,无论她多用力的挣扎,多想逃离他的诱惑,却始终没办法,抗拒!! 他本身就是一种毒药,一旦沾染,便无法戒掉。 瑾萱从一开始的反抗,逐渐的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气喘吁吁,只是恼怒的眼神依旧恶狠狠的瞪着他…… 门没被关好,留下一丝缝隙,那一抹忧伤的眸光穿透进去,看到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时,薄唇扬起了酸涩的笑意。伸手,无声无息的替他们将门关好,转身走出了茶室。 秋天的晚风里透着一丝寒意,路边的树木枝头的黄叶凋零,悠悠然的飘落在地上,发出微不可见的声音。贺冥坐在路边,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尝试了好几次,始终没有将香烟点染,手指颤抖让打火机从手心滑下去…… 原来,亲眼看到比自己预想的还要难以接受!心痛的感觉,愈加的强烈! 原来,自己还是放不下!真的放不下! 眼睛涩涩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他仰起头,看着灰暗的天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仿佛是想要将胸口的郁结全部吐出来,可却徒劳无功,只是更加的难受! 算了,南宫蔚!说好的,只要看着她幸福就好,不要计较是谁给她幸福! ——萱萱,这两个字像个刺青,刺在了他的后脊骨,日日夜夜的疼!以前时,现在是,或许将来也是如此! 忽然有人替他点燃了香烟,将打火机还给他。 贺冥侧头看到一双灵动的眸子,粉嫩的脸颊,精致的五官很可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女,尤其是她穿着白色裙子,纯洁的气息像是一个小天使。 “妈咪说,如果想哭就仰头看天空,这样眼泪就会倒流回去!不过,男人想哭时,都是抽烟。你是想哭,对吗?”她抿唇灿烂的一笑,清脆的声音像银铃般悦耳。 “你懂什么?”贺冥薄唇勾起不屑一笑,小屁孩一个! 她强辩:“我不小了,我今年二十二岁了!我什么都懂!你的眼神好悲伤,你是失恋了对不对!” 二十二?看起来好像十八岁,尤其是齐刘海,白色裙子,完全就是洋娃娃。“我都快五十了,老头子!” “我才不信!”她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在他的身边坐下,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如果你六十岁的话刚好,我毫不犹豫嫁给你!” 贺冥诡异的眼神盯着她:“疯子。” “才不是!”她嘟起红唇,露出猫咪般的神色,“虽然你看起来不怎么样,但你身上的衣服全是品牌,这表示你其实是个有钱人!如果你六十岁的话,我嫁给你,不是没几年我就能继承你所有的钱嘛!” 贺冥盯着她许久,忍不住的嗤笑起来! 看到他笑,她才吐了吐粉舌,“虽然我看不见你的样子,但我知道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管发生什么事,什么时候都不要失去与生俱来的本能——微笑!”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贺冥开口,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也许自己该送她安全的回家。 “不要!我自己可以回去!”她站起来,毫不顾忌形象的拍了拍屁股:“我的名字叫南湮,你叫什么名字?” “贺冥!”贺冥站起来之前将烟蒂灭了,他可不想这个小姑娘吸二手烟。 “贺冥。”南湮很认真的念了一遍,明亮的眸子仿佛是会说话,上前一步,大胆的伸出手摸摸了他冰冷的面具,抿唇道:“虽然今天我们第一天认识,但我会把你当朋友!记住,要微笑!” “你不怕我是坏人?”贺冥真觉得这个女孩子很奇怪!随便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还把只见过一次面的人当朋友! “一个会哭的坏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南湮俏皮的眨眼睛,“贺冥大叔,如果下次再失恋的话,记得找我开解你!” 贺冥一笑,无奈的摇头,一语不发!rrut。 南湮嘟嘴:“不然这样好了,如果下次我们还可以遇见的话,你就要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拉钩,不准反悔!” 说着,她立刻勾起了贺冥的小拇指拉一下,飞快的松开,仿佛是在害怕他反悔,然后扬起灿烂的笑容,眨眼,擦肩而过,跑进了人潮之中! 贺冥愣了几秒,低头看到自己被她拉过的小拇指,薄唇扬起笑意,随后转身走向路边停着的车子,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现在的小女孩都变得很大胆、古灵精怪! 在王轩逸微微放松时,瑾萱飞快的推开他,往后退后时,直接跌坐在沙发上。王轩逸倾身想关心她时,她直接抓起茶几上的杯子,一杯温热的茶水,一滴不漏的全泼在王轩逸的俊颜上。水珠沿着他英俊的轮廓滴滴落在了白色的衬衫上…… 王轩逸懊恼的眼神瞪着她“这件衣服可是你送给我的!茶水很难洗掉……” “谁准你吻我的!”瑾萱紧紧的握住杯子,眼神警惕的盯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 王轩逸拿着纸擦脸颊,无奈的眼神扫了她一眼,坐在她的身边,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薄唇扬起:“我吻你不需要经过任何人同意!反正我们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这些算什么?” “闭嘴!”瑾萱恼怒的吼了一句,关于那一夜的事自己还是一点都记不得了。虽然王轩逸说,那一夜他们做过了,但自己真的记不得,没感觉! 王轩逸薄唇洋溢着邪笑,就知道她不可能当那一夜没发生过,不管过多久,只要自己提,她就能一直记着!那一夜,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瑾萱,这样的女人,和安娜,和白微微绝对不一样! “反正该做的都做了,求婚我也求过了,不如我们直接结婚得了,一天不娶你回家,你就尽给我找折腾!”王轩逸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戒指,钻石不是很大,但款式却很精致,他特意找人定做的,不然早能拿出来了!这枚戒指,昨天他才亲自去拿回来的! 瑾萱有几秒目眩,别开眸光,双手紧紧的揪住了自己的衣服,深呼吸一口气,迎上他的眸光:“王轩逸,我现在没办法嫁给你们!我们之间存在着很多问题,我们不说,不代表不存在!” 笑笑还身。“问题?”王轩逸剑眉扬起:“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存在着什么问题!我承认程炎爵的死,与我脱不了关系!但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彻底的否决我!至于安娜,我也说了,我和她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让她亲口和你承认!” “王轩逸!”瑾萱打断他的话,冷静的眸子看着他,咬唇:“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一个深爱你的女人来为你和别的女人解释?不管炎爵有没有死,我们之间都存在无法忽视的问题!我现在有两个孩子,都是南宫蔚的,你真的能当他们不存在吗?安娜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真的可以无动于衷吗?你现在只是副市长就已经那么忙了,以后你要是坐上了市长、省长,我是不是要每天在家里数着指头,等你什么时候回来?找你必须经过谢秘书。够了,我不想再找一个这样的男人!我等南宫蔚等够了,不想再等任何人了……” “不要再我面前再提起这个男人!”王轩逸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无比反感从她的口中冒出“南宫蔚”这三个字。她不知道,不知道那个死去的男人一直默默的守护在她的身边,所以可以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可自己知道,什么都知道,所以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眼睁睁的看着贺冥守候在她的身边,自己不生气,不害怕,是不可能的!甚至,他连南宫蔚没死这样的话题都不敢提,南宫蔚在她心底的分量究竟有多重,到现在都无法估计! 瑾萱深呼吸,“我不想和你吵架。既然你不想谈新城区的事,我走了!” “新城区的计划你们瑾氏必须接!”王轩逸的口吻笃定,不容拒绝。 瑾萱诧异的眸光盯他:“这一项计划完全就不能带给公司利益,我是不会接的!” “它不是没有利益,只是周期长了点,回本慢,但二十年后回利将会无比可观!!何况,现在只要你们夺标,将会给瑾氏造声势,将股市推上去!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没利益!”王轩逸谈起正事时,神色严谨,完全没了懒散的姿态。 “那么多的企业,为什么非要是瑾氏?”瑾萱疑惑的问道。 王轩逸黑眸迎上她,划过一丝狡黠:“现在瑾氏是商业圈的龙头,不做这个表率,以后那些企业还会将政府放在眼底吗?何况这是一向造福社会的项目,瑾氏接下,将来也会让小伍受益!难道你不想让他以你为荣?做生意赚钱固然重要,难道不应该有一点的社会责任感吗?” 瑾萱垂下眼眸,思考了片刻,抬头,“我回去和公司的股东开会,如果通过这项决议,我会答复你!” chapter206:曲终人散(15) 瑾萱站起来时,弯腰去捡地上的包,王轩逸却又快她一步,不但捡起她的包,还飞快的抓着她的手,直接将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 “你……”瑾萱瞪大眼睛,看着他…… 王轩逸薄唇扬起邪魅的笑意:“就算和你吵架,我也觉得心里很充实。我答应过要娶你,欠你一枚戒指,现在补上!如果你现在还没办法接受,那我就继续努力,总之,我不会放弃!” 瑾萱抬头迎上他烁烁的目光,心底有一丝的慌乱。这个男人太聪明了,总会想尽办法来攻破她的心房,软硬兼施,偶尔还会耍无赖!想拔掉戒指还给他,无奈却怎么也拔不下来…… 王轩逸笑意愈浓:“别折腾了!我故意让人定做小一号,就是为了让你无法拿下来!我看你这次,还怎么逃?嗯?”最后一次音上扬,略带着坏坏的意味! 修长的双臂将她揽入怀中,瑾萱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不爽的咬牙:“王轩逸,好歹你也是副市长,怎么这么无耻?” “不无耻,我怎么能娶你回家!”王轩逸神采奕奕的表情,完全是把她的话当成了一种赞美! 瑾萱低头看着戒指,眼底还是在矛盾挣扎,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自己与他的关系! 王轩逸的手指轻轻的拂过她的头发,轻声道:“新城区的事你不用太担心,我怎么也不会让自己的老婆吃亏!如果你怕以后我没时间陪你,我大不了我就不升职了!一辈子做个副市长,守着你就好!” 瑾萱没说话,被他抱进怀中,不再挣扎。可心底却十分的明白,王轩逸不是一个为了感情而不要事业的人!他从小吃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位置,他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从那七天的没出现就知道他很紧张自己的地位! 说大话很容易,可做起来很难! 如果自己真的要王轩逸放弃现在的一切,他真的能放得下吗? 瑾萱满心的复杂,嘴角的笑都变得苦涩。哪怕是被他抱着,心底也没有了一丝的安全感,现在的王轩逸,并不是那个王轩逸了……他变了!rrut。 王轩逸开车送瑾萱回去,下车时,他索要吻别,瑾萱不悦的扭过头:“我没答应你!” “反正,你也逃不掉了!我再给你几天考虑的时间!不过,我可不接受最后否定的答案。”王轩逸挑起她的发梢,眸光烁烁的盯着她。 “再说!”瑾萱下车,看着他开车离开,总觉得新城区的事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可能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贺冥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看着她站在冷风中失神,许久都没动一下。最终,忍不住的朝着她走过去—— 眼神落在她的无名指上时,闪过一丝受伤——努力的在嘴角撑起笑容:“恭喜你……” 瑾萱的眸光顺着他,落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并没有笑出来。只是很无助的眼神看着他,“能陪我走一会吗?” 贺冥点头,走到她的身边,跟着她一起走向了小区游乐设施的地方走去…… “你好像,并不是很开心?” 瑾萱看着远处的小广场,不少孩子在玩耍,眼底拂过一丝隐忧,“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话是假的!我不想去猜测,更不想把他想的那么不堪!可是他让我投标政府新城区的计划,我感觉这中间有些事好像是我不知道,他知道却不告诉我的!” 贺冥停下脚步,困惑的眼神看着路灯下她忧伤的表情,“你怎么变得这么恐慌?你在害怕什么?” 瑾萱仰起头看向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总之,现在这样的感觉让我很无力!” “别担心!”贺冥安慰她,“王轩逸对你的真心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就算他真的有什么事没告诉你,也不会是害你的!可能是为了帮助你呢?他那么爱你,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 “你也觉得,我应该和他在一起?”瑾萱反问。 贺冥薄唇抿起笑容:“其实,你心底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吗?你只是需要一个人来肯定你的答案不是错的!那好,我告诉你,你不会错的!嫁给他,你会过的很幸福!” 要说出这句话,原来也没那么的困难!贺冥心底苦笑—— 瑾萱咬唇,似乎想通了什么,点头:“谢谢你贺冥,如果不是你在我身边,我想我还是没办法下定决心!” 宫宫现指。“我们是朋友,别说这么见外的话!”贺冥故作轻松的耸肩膀,“要是真觉得故意不去,能不能把明媚的抚养权给我?” 瑾萱一愣,不解的眼神看向他:“你想要收明媚做干女儿?” “嗯!”贺冥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和明媚相处,我觉得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而且,我们很投缘,我想收养明媚!何况,你要嫁给王轩逸,毕竟两个孩子都和你没关系!小伍你是肯定舍不得,那把明媚的抚养权转交给我,我发誓我一定会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我从来不怀疑你对明媚的宠爱程度!可你也没结婚,还是一个男人,你怎么照顾得好明媚?何况,当初我答应帮季曼舞抚养明媚!”瑾萱开口,虽然明媚是季曼舞与南宫蔚的孩子,但这些日子相处,她也很喜欢明媚! 贺冥幽暗的眸子盯着她,复杂在闪烁,欲言又止。要不要告诉她明媚不是南宫蔚的孩子,她完全没必要抚养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孩子!她还那么年轻,不应该让两个孩子拖累她! “你抚养明媚,是因为她的父亲是南宫蔚。如果,我告诉你,她不是南宫蔚的孩子,你是不是能把她的抚养权交给我?” “什么?”瑾萱瞪大眼睛看着他,眨巴着水眸里写着不可置信:“明媚不是南宫蔚的孩子?” 贺冥点了点头:“我拿小伍和明媚的dan做过比对,他们完全没有血缘关系!既然不是南宫蔚的孩子,你完全没必要抚养她!何况,就算是南宫蔚的孩子,你又不欠他的,是他欠你,你也没必要替他养大孩子!瑾萱,别傻了!把明媚交给我抚养,嫁给王轩逸,好好的生活。” “可是——”瑾萱欲言又止,一下子混乱了……明媚居然不是南宫蔚的孩子,那她的父亲究竟是谁?为什么季曼舞要骗自己?现在要是再问这个问题只觉得可笑!除了为钱,她还能为什么? 只是,季曼舞怎么忍心一次又一次利用无辜的孩子?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明媚,你放心,我这些天学会怎么照顾孩子,就算我照顾不好,也会请最好的保姆回来照顾明媚。现在她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做我的女儿不是刚好吗?你嫁给王轩逸,以后肯定还要有你们自己的孩子,小伍现在大点没关系了,明媚还太小,你照顾不来的。” 瑾萱冰凉的手指摸了摸自己欲裂的头,“贺冥,你等一等!让我考虑清楚好吗?我真的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要拿他们的dan去比对?你到底是谁?你知道什么了?” “我……” 贺冥的话还没说话,瑾萱的手机响起,她歉意的眼神扫了他一眼,转身去接听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贺冥察觉到她的神色不对,关心的开口。 瑾萱企图调整呼吸好几次,眼神复杂的看向了贺冥,声音幽幽:“季曼舞被诊断有精神病,在转送精神病院的途中逃走了,现在下落不明!” “季曼舞逃了!”贺冥也是一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那个女人心理扭曲,变态的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贺冥很担心她逃出来,会对瑾萱不利!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我更担心的是小伍!”瑾萱咬唇,手指紧紧的捏着手机:“如果明媚不是南宫蔚的孩子,那季曼舞就会越恨小伍的存在。我担心小伍会受到伤害!” “没事的……”贺冥安慰她,“我们会保护好小伍的!别担心,我这几天不去公司,留在家你帮你看好小伍。” 瑾萱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慰而安心,更加的心绪不宁。季曼舞跑出来,就像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可能引爆,随时可能谁都会有危险! 如果小伍要有什么事,自己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午夜,瑾萱悄悄的走进了小伍的房间里。黯淡的灯光下,童颜沉沉的睡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瑾萱坐在床边,静静的注视着他。 没想到,小伍会是南宫蔚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孩子,也是南宫家唯一的孩子! 小伍的五官长的是越来越像南宫蔚了,喜好也越来越像,这是父子的天性吗?瑾萱为他压了压被子,指尖轻轻的摩挲这他精致的小脸蛋,该怎么才能保护好小伍,让他永远不受伤害! chapter207:曲终人散(16) “妈咪你怎么还不睡觉?”小伍眯开眼睛,嘟囔的声音口齿不清。 “我还不困,想看看你!” 小伍张开双手,瑾萱迟疑了一下,将他抱在怀中,不忘记用被子裹着他,以免感冒了。“乖,妈咪抱着你,你睡!” 小伍打了一个哈欠,虽然眼泪汪汪的但还是看见了闪烁的钻石,“你答应要嫁给爹地了吗?” “你似乎真的很喜欢他?”一口一个爹地,怎么也不肯改。 小伍闭着眼睛,蜷缩在她的怀中,嘟囔:“因为你喜欢他,所以我也会喜欢” 话还没说完,他又沉沉的睡去! 瑾萱的心一震,完全没想到小伍居然是这样想的,他才这么一点大,已经懂得什么叫爱屋及乌,这点与南宫蔚一点也不一样!他是因为自己所以愿意接纳王轩逸的,这个孩子越是听话乖巧,越是让她心疼,没有给过他一个完整的家,没有给过他一个父亲,能让他像个正常孩子享受家庭的温暖。 “小伍……对不起!”瑾萱紧紧的抱着他的小身子舍不得松手!满心的歉疚,若不是有小八和贺冥他们帮自己照顾好小伍,小伍一定会很孤独。 剧情分割线 瑾萱停好车,想到昨晚看到小伍的桌子上放着的画册,是关于一些国外的研究机械人的东西,想着小伍喜欢那些东西。而隔一条街就是商场,也许能买到小伍喜欢的东西。 瑾萱找了一家比较大的店面,看到里面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找了很久都没找到,问了老板才知道那个小机器人是限量版,很少能买得到,有点失望! 走出来时,迎面而来的面孔并不陌生,瑾萱礼貌性的点头,准备擦肩而过,谁知道对方却不肯放过她,挡住了她的去路。 “听说你答应了会投标政府这次的新城区计划!”安娜今天穿着一袭大红色的连衣裙,光彩亮丽,头发盘起露出精致的五官,就连指甲也做成了红色的,一般人穿红色只会显得艳俗,可大红色在她的身上偏偏恰到好处,冷艳却也勾人。 瑾萱停下脚步,淡然的开口;“作为瑾氏只是做一点自己该做的事,何况如果没有利益,瑾氏也不会做!” “利益?”安娜忽然一笑,明眸动人的看着她:“轩逸难道没有告诉你,政府稍后将会颁布一条关于排污系统的发令?虽然说这个计划周期长,回本慢,但是即将要投进的资金足以拖垮瑾氏!轩逸是副市长,他不可能不知道新颁布的排污系统条例将会给瑾氏带去更大的损害!” 瑾萱一惊,错愕的眼神看着安娜,她没必要骗自己!而且,这样的消息一般人不会知道,安娜和那些政府官员很熟,她能知道一点也不稀奇,可是王轩逸他不可能不知道,甚至—— 他比安娜更早知道! 可他什么都没说,还刻意让自己投入这个计划中,还不得不停下瑾氏现在正在进行中的大方案。 安娜看着她呆掉的神色,薄唇微抿,气吐如兰:“放心,我可没这么好心的告诉你!我就是想知道,你知道了会怎么做?和他大吵一架?最好吵的彻底崩裂!我不介意他身边有多少的女人,但我很介意他对一个女人钟情!我非常不爽有一个女人可以独占他!” “我没有!”瑾萱冷冷的回击,平静的水眸变得冷冽:“没有一个人可以独占另一个人!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是吗?”安娜轻笑,一副看好戏的眸子盯着她:“那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会不会彻底的翻脸!” 瑾萱没说话,只是加快脚步走向了公司!如果安娜说的是真的,那自己一定要先做准备,否则公司真的会被毁在自己的手里。 贺冥神色凝重,推门而入,不等瑾萱开口,“政府刚刚颁布了关于排污系统的条列,现在对我们非常不利!新城区的计划其中有将近两百多公里的路段需要清理垃圾,打通道路,修建;而那边现在只有两家发电厂,一家刚刚被查不合规格,被勒令停止重修,还有一家是初建,现在还没有正式投入使用。而正式投入使用最少也要等到半年后!” “半年后?”瑾萱娥眉紧蹙,摇头:“没时间等到半年后!这项工程被耽误了,后面所有的工程都要被耽搁,耗费的资金就要翻倍!公司到最后极有可能会被拖到破产!” “公司破产,对政府没任何的影响,顶多是找其他的企业来重新投标!”贺冥很自然的想到了后果,深邃的眸子看着瑾萱,良久,还是忍不住的开口:“王轩逸,这次是挖坑让你跳!他到底想做什么?” 瑾萱低头,薄唇扬起苦涩的笑容:“他还想做什么?还能做什么?他就是想要把公司拖垮,让我什么都没有,这样就只能依靠他一个人!” “他疯了,为什么要这样做?”贺冥皱起眉头,冷冽的开口。 瑾萱想到什么,仰起头眸子闪烁着酸楚:“因为公司是南宫蔚与程炎爵留给我的!” 贺冥眼神一怔,原来王轩逸是介意这两个男人在瑾萱心底的位置!他不知道这样只会把瑾萱逼的越来越紧,离他越来越远吗?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瑾萱靠着椅子,深深的叹气,手指揉着眉心,想了许久,忽然坐直了腰板,打开了电脑,似乎在查一些东西,“关于马来西亚华侨南炎哲回来的事,你怎么看?” “你的意思是……”贺冥迟疑了一下,“想找南炎哲融资,这样可以减少瑾氏的亏损情况!现在外界都已经知道瑾氏目前的状况,就连股票都频繁下跌,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更不可能为我们融资了。” “总要试一试!我可以接受失败,但我不接受自己不努力的失败!”瑾萱仿佛重拾信心,笃定的开口。 贺冥犹豫的点头,“要不要找贺恪云,以他的身份背景完全可以……” “不要!”瑾萱一口拒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拓跋已经欠了贺恪云的,用一年的时间去换,自己不能再去招惹贺恪云给拓跋找麻烦! 贺冥见她态度很坚定,不再多说:“那我先去联系蓝炎哲的秘书,看他肯不肯与我们见面!” 瑾萱点头,低头又继续看着文件…… 贺冥转身走到门口,手握住了冰冷的金属,眼底划过一丝迟疑,回头担忧的看着她,垂下眸子思索了几秒还是走出去了。 秘书的电话打进来,说是谢秘书的,瑾萱想都没想直接让秘书推拒了……现在,王轩逸还打电话来无非是让自己对瑾氏放手。无名指的钻石在闪烁着光芒,可瑾萱的心却一点点的冷下去,感觉不到一点的温柔。 王轩逸不喜欢自己对程炎爵、南宫蔚的在乎,他嘴巴上不说,却直接用行动给自己施压!这个男人,他永远不会告诉你,他在想什么,就算是猜,你也猜不到……rrut。 瑾萱放下笔,双手捂住了的脸颊,为什么他一定要做的这么绝…… 小八推开门看到她的样子,挑起眉头:“关于新城区的事让你头疼了?” “你说呢?”瑾萱放下双手,神色又恢复了原本的波澜不惊,手指玩转着钢笔,眼神落在他狡黠的眸子上,“你又在想什么馊主意?” “没有!”小八屁股很不客气的坐下来,趴在桌子上,吐出舌头:“我最近啊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做的比牛还累!这几个项目我都谈妥了,没任何的问题!就算是新城区的计划也影响不到他们!这样多少应该让能股票稳一下!” “谢谢!”瑾萱文件丢在一边,一是放心小八,二是现在自己真的没时间去看! 小八嘟嘴:“就这样?难道不觉得对我这样的好员工,必须奖励,必须表彰一下!” “你想怎样?”瑾萱开门见山,就知道小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呵呵……”小八笑的格外殷勤:“最近真的挺累的,我好久没放假了,一休息就照顾两个小鬼。看在我这么累的份上,能不能放我一个星期的假,休息休息,喘口气!” “现在这个情况,你要求放假?”瑾萱的眼神似乎在说:你怎么好意思开口? 小八无辜的耸肩膀:“新城区的事情一直是由你和贺冥负责,我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放我假,我回来继续为公司卖命!” “ok!”瑾萱没多想,点头:“刚好你可以借机出去玩的时候去看看拓跋!” “啊!”小八帅气的脸蛋一下子就绿了:“我玩的时间都不够,还要去看他?他在外国混的游鱼得水,不……” 剩下的话在瑾萱冷冽的眸子里逐渐的消音—— “他一个人在那边,贺恪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多放你两天的假,你过去看他!”瑾萱始终不放心让拓跋一个人在那边。虽然现在经常通邮件,但一忙起来,自己还真没时间顾及他! “好!大家兄弟一场,我怎么也不会对兄弟不管不问!”小八笑的很荡漾。 瑾萱知道他是个爱玩的主,说实话能让小八这么正正经经的在公司做这么久,已经算是个奇迹了。所以放他大假也很应该,何况他留下来新城区的事他也帮不上忙。 小八溜达出去时,贺冥刚好进来,“刚联系上蓝炎哲的秘书,她说蓝炎哲三个小时后就要飞会马来西亚,要半个月后才能回来。我们想要见他,只有在这三个小时之内赶到酒店。” 瑾萱低头看了一下手表,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拿起包和外套:“现在就走!” 南炎哲是马拉西亚的华侨,他的上市公司资金雄厚,而且在美国的上市公司也做的有声有色,是商业圈争先恐后想要合作的对象。南炎哲更是被誉为,商业圈的神话,就算是一个快要破产的公司到他的手里也能起死回生。 但是他本身心高气傲,基本不参加什么商业活动,也没什么喜好,唯一知道的是他有一个最疼爱的女儿,为了女儿他什么都可以做。现现样炎。 这次找他洽谈,虽然把握不大,但瑾萱也想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做,坐以待毙的好。 南炎哲没有住豪华的套房,而是普通的房间,简单干净舒适,便是他的要求!秘书引进他们进去,瑾萱看到南炎哲有些意外,比想象中年轻许多,并没有将军肚,地中海,穿着gi西装,干净挺拔,只是脸部有皱纹出卖了他的年纪。 gi是意大利知名品牌,也是身份与财产的象征 “南总裁你好,我是瑾氏企业现在的负责任瑾萱。这位是我的同事,贺冥。” 南炎哲黑眸扫了她一眼,握住了她的手很快的松开,坐下,双腿重叠在一起,点头:“你的来意秘书说了。你来之前我也看过关于新城区的计划案,作为生意人我实话实话,这个计划我没兴趣!我没兴趣投资一个等我归老才回本的生意!” 瑾萱点头:“我知道!但我想南总裁能仔细考虑再答复我!何况,这是一项利民的项目,它不是一个亏本的生意。将来对你的女儿会很有回报!” “谢谢瑾小姐的关心,但我想我女儿真的不喜欢这样的回报!很抱歉,我一会要上飞机,现在得准备离开了。”南炎哲话说的很歉意,但语气里丝毫没有歉意。 瑾萱站起来,“那我就不打扰南先生了。” 瑾萱和贺冥走出房间,贺冥从后面轻拍一下她的肩膀:“没事?” 瑾萱回头挤出一丝牵强的笑容:“我没事,我去一下洗手间,你去楼下等我。” “好!”贺冥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眼对划过一丝担忧!她明明就难过,却还逞强的说没事,是不想自己担心她吗?这个傻瓜…… chapter208:曲终人散(17) “嗨,我们又见面了!”忽然清脆的声音响起,贺冥抬头看到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女孩子,有些困惑,自己认识她吗? 灿烂的小脸蛋顿时焉掉了,“喂!贺冥大叔,你的记性也太差了!这才几天,就把我给忘记了!你这样伤小女生的心,好残忍!” “原来是你!”贺冥想起来,她不就是那天遇见的小女孩,南湮! 南湮看到他记得自己,这才又笑起来:“来在这里做什么?” “工作!”贺冥言简意赅,没有想到南炎哲说的那么笃定,没商量的余地。 南湮眼神古怪的打量他,再打量这一层,虽然只是房间,但这一层只开放了那一件房,他来这里工作,岂不是要找—— “不顺利?你眼神看起来好失落!” “小孩子不需要问那么多!我还有事,先走了。”贺冥不想多说,就要走时听到南湮焦急的声音:“喂!上次我们约定好如果我们在遇见,你要告诉我你手机号码!” 贺冥走向电梯,连头也没回:“是你自己说的,我没答应!” “可是……喂!喂!坏大叔!”南湮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合上,他却没再多看自己一眼,气的跺脚!没想到他居然这样冷漠,真是——更吸引人! 南湮长睫毛下宛如黑宝石的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什么,一笑,转身走向了刚才贺冥走出来的房间,保镖自动的给她开门。rrut。 “爹地……”南湮扑向了南炎哲! 南炎哲抱住自己的宝贝女儿,笑的格外的慈祥:“你又去哪里疯了?一会就要去机场了!” “爹地,刚刚带面具的人来找你做什么?”南湮睁大眼睛,好奇的问。 “你说的是瑾萱和贺冥?”南炎哲挑起眉角,话语一顿:“他们是想找我融资关于新城区计划的事!不过我拒绝了。” “哦……”南湮拖长了音,若有所思,眼底划过一丝狡黠,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爹地,我现在还不想回马来西亚!” “为什么?”南炎哲虽然知道自己的女儿说风就是雨,但之前她答应自己会回去的。 南湮吐了吐粉舌,想了想,商量的语气道:“爹地,你融资这个计划好不好?由我负责!” 南炎哲黑眸闪烁着复杂,一下子想通了,“你喜欢那个戴面具的男人?” “我觉得他很有魅力!而且,看着很顺眼,所以融资一下也没关系啊!爹地你这么能干,就算是现在亏本,将来一定也会赚的,对不对!”南湮笑嘻嘻的说到。 南炎哲无奈的捏着她的粉颊:“马屁精!做生意可不是像你在学校学习那样,什么都是假的,就算是亏了也不打紧!公司那么大,爹地要对所有的员工、股东负责!” “我知道!公司的利益最大嘛!”南湮接过话,抱着他的像猫似得蹭啊蹭的,“可如果你的宝贝女儿求你呢?融资一下啦!我保证我会把这个计划做好,绝对不会让公司的利益受损!你也不想你女儿整天被人看扁!何况,以后公司你不是打算交给我吗?现在这个机会刚好可以磨练我自己!做生意有赚有赔,我不赔过,又这么知道要怎么赚?!” “你的嘴巴是越来越伶俐了!”南炎哲笑着说到,眼神扫过秘书:“将一会的班机取消,联系瑾氏的人说我考虑要与他们合作!” “是,总裁!” “爹地,万岁!”南湮兴奋的跳起来,眼底闪烁着光芒。这下子,看贺冥还能无视自己到什么时候! 南炎哲笑呵呵的看着女儿,只要他的宝贝开心,自己也就开心了。自己这一生赚了这么多的钱,远不如有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有成就! 剧情分割线 瑾萱切掉电话,眼底划过一丝疑惑:“刚刚南炎哲的秘书来电话说,南炎哲有意向与我们谈谈融资的事!他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贺冥停下车子,绕到副驾驶的位置,也是满脸的疑惑:“的确很奇怪!” 瑾萱下车,深深的一口气:“只要能和南炎哲把融资的事谈定了,其他的都以后再说!” 贺冥点头,两个人准备搭停车场直接到办公室的电梯时,忽然迎面而来的人,让他们两同时止步。瑾萱波澜无惊的看着俊颜,冷的像一块冰!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将自己逼到了绝角,现在他却还要出现! 他到底,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王轩逸薄唇抿起,冷冷的开口!很不悦的神色,眼神扫过一边站着的贺冥,更冷了几分。 贺冥接过瑾萱的包,嘶哑的嗓音体贴道:“我先上去处理善后的事。” 瑾萱点头,看着贺冥走进了电梯,而王轩逸不动,她也没打算开口。 里里电走。“你跟他去哪里了?”王轩逸再一次开口质问。 瑾萱娥眉轻蹙,非常反感他这样的语气说话。“我和他去哪里,做什么事,为什么要告诉你?又凭什么要告诉你?” 王轩逸凤眸攸地一紧,抓着她的手,让她看清楚无名指上的东西:“就凭你做过我的女人,要嫁给我,是我的妻子!” “呵。”瑾萱忍不住的冷笑起来,看着这个让自己心动,无力抗拒的男人,薄唇扬起:“你不是我第一个男人,相信不会是最后一个!你说我是你的妻子,可会有把自己的妻子往死胡同里赶的吗?政府颁布的关于排污新条例,别告诉我你之前一点都不知道!” 王轩逸没有一点的诧异,既然自己已经做了,也没打算能隐瞒她一辈子。“是,我早知道了!也故意让你去投标,想让公司破产!我不希望你在为这家破公司卖命!” “你不想我为这家破公司卖命,还是不想我再与南宫蔚、程炎爵的东西有牵连?”瑾萱水眸犀利的盯着他,狠狠的甩开他的手:“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到我身上!” “是!”王轩逸声音提高,顿了一下,气急败坏的眼神瞪着她:“我就是不喜欢你再去想那两个男人!哪怕只有一点点也不可以!我又不是养不起你,你何苦要管他们留下的烂摊子!安安心心的嫁给我,做王太太多一些时间陪小伍,不好吗?” “说到底你介意我和他们的事!”瑾萱薄唇扬起惨淡的笑容,眼神看着他,从一开始的心慌意乱,到现在自己已经完全敢去正视他阴翳的眸子:“王轩逸,你这样累不累?你这样,我很累。” “瑾儿……”王轩逸的话到了咽喉处又停下,欲言又止。自己绝对不能告诉她,南宫蔚没死,还一直在她的身边!“我介意的不是你和他们的过去,我介意的是现在你身边总有别的男人!” “贺冥?”瑾萱皱起眉头,“他只是我的朋友,可能我们之间有过一些问题,但我和他说的很清楚!现在完全是同事与朋友的关系!至于,程炎爵他陪伴我走过七年时间的男人,我不可能,也不会忘记他。而南宫蔚,除了伤害我,他是占据了我所有回忆的人,我想忘记,但做不到。你要介意到什么时候?还是,你可以去买到忘情水,让我把过去的事忘记的干干净净?我能吗?你能吗?” 王轩逸复杂的眸子看着她,薄唇蠕动,良久却吐不出一个字。 “你心里明明介意,却不肯说;一言不发的去做你想做的事,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有多难堪?你想我在家里,无非是不想我见再见到贺冥小八,拓跋他们,你想让我的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可这绝不可能!我不会让你这样做,更不会让瑾氏毁在我手里!王轩逸,你们这样闹下去,何时有个尽头?” “最好永远没尽头!”王轩逸双手放在口袋里,眸光坚决:“哪怕是你累了,我也不会放手!如果你真想要这个公司继续下去,那就交给贺冥或小八,嫁给我!” “抱歉!我做不到!”瑾萱迎上他的眸子,没一秒的考虑:“我绝对不会按照你想的路去走!你不放手是你的事,我要不想,谁也逼不了我!” 言毕,瑾萱经过他的身边,大步流星的朝着电梯走去,转身,电梯门即将合上,王轩逸站在原地不动,挺拔的背影映入眼帘。瑾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为什么会这样的疼,像是有一根刺扎在心底。 为什么,他们非要走到这一步,为什么王轩逸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 许久,王轩逸转身狠狠的踹了身边的车子一脚,“shit!”浑身泛着暴戾,眼底浮动着阴厉。有时,真的恨死她的倔强!为什么,她就不能为自己做出一点点的牺牲,为什么一定要继续留在南宫蔚与程炎爵的公司—— 人都死了,在她的心底还是那么的重要,重要的宁可放弃自己,也不要与他们的事划清界限。 chapter209:曲终人散(18) “啊!”王轩逸一拳狠狠的砸在车子上。喜怒一向不形于色的他,总在她面前失控!每每都能被她气到暴跳,这多年生气的次数都没有遇见到她后生气的次数多! 贺冥,就好像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夹在他们之间。他的心,如何能放下来?哪怕贺冥没有勇气去表达自己的心意,但不代表瑾萱会没有感情,如果她发现贺冥就是南宫蔚,她会不会回心转意,会不会? 剧情分割线 瑾萱和贺冥在包厢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南炎哲,瑾萱有些不安心的看着他:“南炎哲不会到现在又开始反悔?” 贺冥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太会!可能堵车,别太担心!就算没有南炎哲的融资,公司也一定能撑得过这一关!” 瑾萱拿起杯子正准备喝一口时,褐色的木门被人推开,瑾萱放下了杯子与贺冥一同在起来,看到南炎哲与秘书一同走进来,身后好像还跟着什么人。 南炎哲对瑾萱点头:“抱歉,临时开了一个会议,迟到了。” “没关系,我们也只是早到了一小会,这里的茶很不错,多喝了两杯。”瑾萱客套的寒暄,眸光扫过他身后站的小女孩,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嗨!这次你跑不掉了!我们又见面了。”南湮直接站到了贺冥的面前,仰头,笑脸如靥,水眸明亮动人。 瑾萱看着她,好像看见了多年前的自己——也曾是用这样的眸光看着南宫蔚! 贺冥剑眉微蹙,想到她的名字,余光扫过南炎哲的眸光,心里顿时明白了。“你是南总裁的女儿?” 南湮吐了吐粉舌:“没想到!不过,现在我不仅仅是南炎哲的女儿,更是你们公司的合作伙伴!这次关于新城区的计划合约书已经做好了,只要签字就可以了。至于剩下的事,我们公司将会有负责这一块!我们现在是同事哦!” 瑾萱也明白了为什么南炎哲会忽然改变主意,应该是这个小女孩做了不少的手脚。眼神忧虑的扫了一眼贺冥,对南炎哲说道:“南总这么快就准备好合约,不打算再谈一谈具体的事项吗??” 南炎哲坐下,剑唇微抿,惬意的神色丝毫不担心。“我既然选择和你们合作,自然查过你们的底细。既然选择相信合作,我就会相信我的合作伙伴,不会让我失望!就算我不相信你们,我也相信自己的女儿!” 眸光转移到南湮身上时,浓郁的宠溺意味。 “爹地……”南湮转身在他的身边坐下,抱住了他的胳膊:“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做给所有人看,你南炎哲的女儿不只是一个千金小公主,也是有思想有头脑,以后会是你最好的接班人的不二人选!” 南炎哲浅笑的捏了捏她的粉颊,纵容道:“爹地还可以再撑几年,你可以慢慢的学习,不着急!” 瑾萱与贺冥对望了一眼,没想到南炎哲对自己的女儿纵容到这样的地步。 南炎哲让秘书把合约拿出来,递给瑾萱:“我已经签好字了,如果没问题的话你签字后交给秘书处理就好。至于后面的事情我全交给我女儿处理,她可以代表我全权处理。我一会还要上飞机,就不多逗留了。我女儿年轻气盛,做事冲动没定性,希望瑾小姐能帮我多看着她点,多教教她!” 瑾萱谦虚的一笑,“我也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哪里有什么资格能教南小姐,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南湮睁大明亮的眸子,对瑾萱伸出手,眸光却是看向贺冥:“以后,我们可是好伙伴了!多多关照哦!” “那我先走了!”南炎哲站起来,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不要太累,有任何问题第一时间找爹地,或是瑾小姐!” “知道啦!爹地,你也不要太累了。不准喝太多的酒,也不准去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哦!”南湮板着脸,严谨的样子像是老师在教训小学生! “知道了。”南炎哲呵呵大笑,深邃的眸子扫过贺冥变得深意。 瑾萱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回头对贺冥道:“我和南小姐还有点事情谈,你帮我送送南总裁。” 贺冥点头,客气的请南炎哲先走,自己跟在他的身后,听到南湮的声音悠扬的响起:“瑾萱姐姐,不要叫我南小姐,太陌生了。叫我湮儿,或小湮儿都可以啊!” 瑾萱淡淡的开口:“我们先看一下合约好吗?” “我不用看了,合约里的每一条我都看的很清楚,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提!这只是临时协议,过几天等正式合约出来,签约后会有一个发布会,我都让秘书准备了。” 瑾萱欣赏的眸光看着她,年纪轻轻,但是做事稳重,目光长远,有条有理,看样子南炎哲把女儿教的很好。至少,自己二十岁时,完全不懂生意上的事情! 贺冥一直送南炎哲到车旁,司机替他打开车门,南炎哲坐进去,侧头看向贺冥:“我还有一点时间,能和你谈谈吗?” “可以。”贺冥自然知道南炎哲是有话要对自己说的,坐进车子里,车窗被关起,整个车子里除了他们俩,没有任何人,安静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清晰的听到。 南炎哲余光扫过银色面具,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右手落在膝盖上,深邃的眸子看向前方,长长的叹气。 “贺先生是个聪明人,我也不拐弯抹角。这次答应融资瑾氏完全是因为小湮儿的主意!我也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虽然我查不到你的底细,也不知道你为何不愿意用真面目示人,但我相信小湮儿的眼光,她不会看错人!只要小湮儿喜欢的人,我都会帮!但,我不希望到最后小湮儿伤心!那个傻丫头,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rrut。 他话中的意思说的很明白,给瑾氏融资完全是为了让贺冥和南湮在一起。如果贺冥让南湮伤心难过,那么南炎哲的财力,完全可以撤资,对瑾氏不顾。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有爱的人!”贺冥薄唇抿起,不慌不惊的开口,语气笃定不容拒绝,有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与强势。 南炎哲眼底掠过诧异,之前自己一直只注意到瑾萱这个女人,没注意到她身边这个男人,原来也是深藏不露。 “你就不怕我立刻取消合作?” “我们来做一个协议!”贺冥侧头,利眸看着他时,愈加的犀利。 “你和瑾氏的合作不变,但融资的所有金额由我来出。之后回本的利益将会有七成属于你,我只要剩下的三成。”合合时还。 南炎哲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越发觉得他深不可测,默默无声的跟在那个女人的身后,却能说这样的话。“你到底是谁?你知不知道这次的融资要多少数目?你居然肯替我出这个钱,还只要事后的三成?”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协议你只赚不赔!”贺冥薄唇微扬,眸底闪烁着比黑宝石还要璀璨夺目的光芒:“至于南湮,我对她完全没感情。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不用在我身上浪费心思!” 南炎哲手指摸了摸下颚,深邃的眸子探究的看着他,尽管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在商圈打滚这么多年,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并不简单。他既然能融资瑾氏,代表他身后有一个很神秘的财团!只是他不方便透露身份,他这样为瑾氏,应该是为了那个女人! “你心底的女人是瑾萱。她有什么好?据我所知,她之前结过婚,流过产,现在还带着两来路不明的孩子!她和小湮儿完全不能相比,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宁可选择她?也不考虑小湮儿?” 贺冥轻笑,闪烁着的眸光看向他:“不是我喜欢的,再好的我也不要;是我喜欢的,再糟糕我也要!有些人说不清楚哪里好,只是别人都代替不了。如果你爱上一个人时连自己都不知道,等到失去时才发现更爱她,这样的人你舍得放弃吗?” 南炎哲沉思了片刻,明白的点头,“虽然替我的小湮儿感觉到遗憾,但感情的事无法勉强。何况我是个生意人,有钱赚自然不会不做。你的协议我同意,具体的你与我的秘书联系,她也可以做主。” “谢谢南总裁的理解。”贺冥淡淡的声音毫无起伏,推开车门,要下车时,却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像你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为一个女人委曲求全,最后要是一无所得,甘心吗?” 贺冥的动作明显的一顿,头也不回道:“从一开始我对她就别无所求!”如果真的说有所求,也只是求她,能过的幸福! 贺冥替他关上了车门,隔着墨色的玻璃窗,看到南炎哲眼底的诧异,剑唇微抿。他不会知道,现在能守在瑾萱的身边,对自己来说已是上天给自己最大的幸福! 南炎哲收回眸光,无奈的摇头。这样的男人要是爱上一个女人,她便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可惜,他的小湮儿不可能得到这个男人的宠爱!最终,怕还是要伤心的回到马来! 算了,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多得事,总有一个适合小湮儿。 贺冥看到车子开远,消失在眼帘,这才掏出手机拨通了号码—— “贺恪云,帮我融资瑾氏,以南炎哲的名义!” 那边的贺恪云愣了一下,大叫:“你是疯了吗?融资就融资,为什么要以南炎哲的名义?你为她做那么多事,为什么不敢告诉她?这么亏本的事你也做!你到底还有没有理智?” 贺冥剑眉蹙起,将手机拉远,不想被贺恪云吼破耳膜,听到声音消停了,这才继续开口:“我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我有自己的上市公司在国外,更不想让她知道我就是她曾经恨过的人!在她心底南宫蔚已经是一个死掉,与她毫无关系的人,若是让她知道南宫蔚还活着,帮助过她那么多次,她该有多矛盾,纠结!我不想让她再继续矛盾纠结下去” “南宫蔚,要不是兄弟,我真想一刀解决了你!”贺恪云没好气的吼道,顿了一下,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抓狂。“算了,虽然公司以我的名义,但当初是你投资,我只是挂着名衔,无聊时帮你玩玩,谁知道现在就变成上市的大公司!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贺冥无声的笑了下:“谢谢你。” “滚!别给我肉麻!”贺恪云眸光扫了一眼玻璃窗外的人影,拓跋辰景与小八坐在草地上不知道聊着什么,他居然露出浅浅的笑容,不是冷笑,不是嘲讽,居然是真心的笑起来了。“挨,你说,我要是把拓跋辰景绑在身边一辈子这个主意是不是很不错?” “贺恪云,别闹了!拓跋辰景不是出来玩的,他不适合做你的玩物!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贺冥压低了声音,即便是隔着电话也冷冽了不少。 贺恪云沉默了一小会,不甘心的开口:“大不了,我委屈一下,娶了他,这样还不行吗?我忽然觉得抱着他过一辈子感觉应该不是太糟!贺家始终需要一个女主人!” 贺冥叹气:“拓跋辰景不是女人!” “嫁给我,就没区别了。”贺恪云自言自语,忽然觉得结婚这个提议不错。反正自己是不可能娶一个女人回来,那娶一个感觉还不错的男人应该也可以! “拓跋辰景不爱你!贺恪云,他心里爱的人不是你!”贺冥一字一顿,生怕他听不清楚。“你如果是爱他,我不会反对你去好好的追求他,但如果你只是玩玩,我劝你不要折腾他了。” 贺恪云不屑的嗤鼻:“说到底你是不想让瑾萱伤心难过!重色轻友的家伙!” chapter210:曲终人散(19) 贺冥还没来得及说话,电波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收起手机,无奈的摇头。贺冥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心到底想要什么,这样下去,他不可能会和拓跋辰景在一起。 瑾萱收拾好东西,南湮眼神一直盯着她,一脸的憧憬:“我觉得你好有气质,不知道我到你这个时候会不会像你这样有气质,又有能力!” “你现在已经比我优秀很多了。”瑾萱停下动作,眼神仔细的打量她,没想到贺冥居然会招惹到这么可爱年轻的小姑娘。只是,她配贺冥是不是也太小了一点!而且,她会不介意贺冥的长相吗? 年纪?瑾萱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一直没问过贺冥今年到底多大。只是感觉他是一个经历沧桑的男人,应该不会只有二十几岁。 “我才没有你优秀!大家都说我只是一个被爹地呵护过头的小公主!”南湮撇嘴,说到这个话题有点难受,笑了笑把话题一转:“瑾萱姐姐,你和贺冥很熟吗?你是不是很了解他?” “贺冥他”瑾萱迟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何况,贺冥的感情事自己似乎不太有资格插嘴。 “我的事似乎与这个合作案无关!”门口传来贺冥嘶哑冰冷的声音,漠然的眸光扫过南湮,没有一点的感情! 南湮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伸出手,理直气壮道;“把手机给我!” 贺冥没说话,也没动作。 “你别忘记,现在我们是合作伙伴,我要你手机号码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南湮没有任何的畏惧,抬头仰视他,哪怕是隔着面具,她也好喜欢看着他的眼睛,那么深邃,美丽,美丽的像是一颗琥珀。 贺冥将手机递给她,只是看着她,始终一语不发。 南湮拿着手机,嘴角扬起笑容,立刻拨了一下自己的手机,也将自己的号码存进他的手机里。将手机还给他时,笑的更外爽朗:“坏大叔!你是吓不倒我的!” “瑾萱姐姐,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我会去公司找你,到时候见。” “到时见。”瑾萱点头,目送她离开。 贺冥拿着手机走到桌子边,毫不迟疑的将手机丢进了杯子里被水浸湿了。 瑾萱皱起眉头:“你何必,看她似乎真的很喜欢你。虽然年纪小,但不算骄纵!可以考虑……” 贺冥的眼神古怪,扫了她一眼,冷冽的开口:“我不喜欢她!” “不喜欢你也可以好好跟她说清楚,何必这样?”瑾萱无奈的眼神看着他,见他眼神逐渐猩红,连忙补充:“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如果真的没希望就不要给她希望,好好处理这段关系!怎么说她也是南炎哲的女儿,我们不能把脸皮给撕破了,还撕得那么难看。” “我会处理,不会给你带麻烦!”贺冥冷冷的开口,拿着桌子上的公文包,不给瑾萱开口的机会:“我先回公司了。” 瑾萱看着他的背影决绝的消失在门口,无奈的耸肩膀。他误会了,自己不是怕因为他而失去南炎哲的融资,而是怕得罪了南炎哲,贺冥以后可能会有很多麻烦! 贺冥钻进车子里,随手将文件丢在副驾驶的位置。没有扣安全带,只是扫了一眼后视镜里的面具,眼底拂过一阵烦躁与暴戾,一拳狠狠的砸在方向盘上,碰到喇叭时,发出刺耳的鸣笛声! 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事,都无怨无悔,可是听到她亲口把自己推向别人,心底还是很恼火,没办法克制的焦躁! 现在她只是将自己当成贺冥,可自己始终是南宫蔚,哪怕为了她改头换面,南宫蔚还是南宫蔚!有着无法丢弃的骄傲,怎么受得了被心爱的女人推向别的女人! 车门忽然被人拉开,南湮很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文件上,迎上贺冥的利眸,厚脸皮的一笑:“我就知道你要一个人走,顺便载我一段!” “下车!”冰冷的字眼从喉间逸出,没任何的感情。 南湮却不以为然的笑:“我不下,你还能把我丢下去吗?还有,大叔你对合作伙伴的态度实在不友好!这点必须得改,不过呢!我大人有大量,不会和你计较的!” 贺冥饶有深意的眸光盯着她挺立的五官细细的打量,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女孩不简单。 南湮靠着车座,眼神随便打量着车厢内的布置,手指摸到挂在前面的平安符。“我知道你知道我喜欢你事,我也知道我爹地和你说了什么!不过,那都是他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我的确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求爹地融资瑾氏。但不完全是,还有一小部分是因为我喜欢挑战,可能这个计划现在对我没好处,但对于十年后的我绝对是一个可观的回报!” “我不喜欢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合作可以,其他的免谈!”贺冥的态度很冷淡,一大把年纪了,委实不愿意和个二十刚出头的小屁孩纠缠不清。 南湮刚才还神采奕奕的神色瞬间变得暗淡,眸子失落的看着他,嘟嘴:“我知道你喜欢瑾萱姐姐嘛!我又不是瞎子,看不出来!但,她又不喜欢你,你干嘛还要喜欢她?” “我也不喜欢你,你何必喜欢我?”贺冥犀利的反问。 南湮无语,盯了他半天,挫败的开口:“好啦!大不了我以后不会对你死缠烂打嘛!可我是真心喜欢你,还没到爱的地步。虽然我是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但我知道什么叫自尊自爱!我会在遇见下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前,一直喜欢你。在我喜欢下个男人之前,你还有回头的机会,一旦我找到下一个心动的人,我绝对不会多看你一眼!而且,这段时间内,我希望你可以把我当成朋友,当成妹妹!我尽量不会让自己对你沉迷的太深,大家相处愉快!” 贺冥黑眸里写着不可置信,这个小女孩有些聪明过头了,说的话不怎么有说服力。 “大叔!别这样看着我!”南湮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叹气:“难道现在的小女孩给你的印象就是死缠烂打,谎话精?” “不是!” “那你干嘛不相信我?” “因为你太聪明了。”贺冥嘶哑的声音顿了一下:“我讨厌聪明的女人!” 南湮吐了吐粉舌:“我会把你的话当成一种赞美来听!我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你无关!你无权干涉我,就像我无权干涉你不喜欢我一样!” 贺冥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不想为这个话题而浪费时间。“去哪里?” 机机得眸。“送我这个城市东西最好吃的地方!”南湮又开心的笑起来,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贺冥不再说话,发动引擎开车…… 南湮双手拍了拍发出清脆的掌声,看着窗外的风景,好一会儿,幽幽的开口:“二十二岁才开始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不是很迟钝?” 贺冥没看她,只是握了握方向盘,眸光一直看着前方:“感情的事谁能说得清楚,顺其自然。” 南湮撇嘴,低下头,侧脸显得有些落寞,掰着自己的手指:“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南炎哲的女儿,含着金汤勺出生,万千宠爱在一身。却没人知道,我一出生妈咪就死了,爹地工作很忙,华丽的城堡里永远只有我一个人!连一个跟我说话的人都没有,在成年之前我一直在家里,除了老师其他任何人都见不到。能见到的人也就是上流社会里的富二代,官二代,他们只懂得吃喝玩乐。爹地让我见他们,也只是告诉我,不想我变得和他们一样!所以,不想那么早让我出来。” “十八岁后被爹地送进大学,在别人看来大学是人间天堂,对我来说却是新的炼狱。爹地对我的要求越发的严格,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为了不想让他失望我要尽努力做的最好。别人出去泡酒,谈恋爱的时候我熬夜看书,写报告,写论文……能见到的男人除了教授还是教授……你说,我能知道什么是喜欢的感觉吗?” 贺冥没说话,南炎哲的教育方式真的很特别,但不可否认他将南湮教的很好! 南湮侧头,寂寥的眸光看着他:“我虽然喜欢你,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多事不是说想做就能做!你喜欢我固然好,你不喜欢我也没办法拿刀子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喜欢我!贺冥大叔,安心!我不会给你找麻烦,更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你能这样想很好。”贺冥轻描淡写道。 南湮盯着他很久,扬起娟秀的眉头:“既然你喜欢瑾萱姐姐,为什么不直接点追求她?反正她也没男朋友!” 贺冥垂下眼眸,没说话—— “我知道了。是因为她不喜欢你,喜欢了别人,对不对!”南湮恍然大悟,顿了一下,扁嘴:“就算她喜欢别人有什么关系,你一样可以追求她,追求到她喜欢你为止啊!” 贺冥薄唇抿起一抹冷漠的弧度,一语不发。 “大叔,你真的很闷骚耶!”南湮见他不说话,又开口。 贺冥还是不说话,她很没形象的翻白眼:“算了,你顶多的是闷,离骚太遥远了!” 车子忽然踩了急刹车,贺冥开口,惜字如金:“到了,下车!” 南湮侧头看到很大的一块招牌,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嘟囔抱怨:“你这个人真闷!不爱说话就算了,情绪还阴晴不定。难怪瑾萱姐姐不喜欢你……” 下车,要关门时,贺冥的眸光兀自的射向她,幽幽的开口:“你很吵,还有别在瑾萱面前乱说话。” 说完,发动引擎绝尘去…… 南湮站在原地傻了几秒,对着快要消失的车影,咬牙切齿的吼:“贺冥你个老男人,坏大叔!你太恶劣了!” 一路都是自己在说话,他就跟块石头似地!没想到,只有在提到瑾萱时,他才会开口,真是坏蛋!恶劣的大叔! 剧情分割线 瑾萱刚走到办公室门口,便听到秘书急忙的开口:“瑾小姐,王副市长在里面等你很久了。” 瑾萱愣了几秒,点头:“你去冲两杯咖啡来。” 推门而入,王轩逸坐在她的位置上,抬头时,眸子刚好与她保持在同一个水平线上,隔着空气对望,谁也没先移开自己的目光。 瑾萱将包放在一边,还没坐下只听见他低哑的嗓音略带笑意:“恭喜你找到南炎哲融资,这样就算新城区的计划再拖延,也不会影响到瑾氏。” “让你失望,真不好意思。”瑾萱薄唇扬起冷笑。今天这样的场面,最失望的人怕就是王轩逸一个人。 “你非要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吗?”王轩逸摘下眼镜,眸光烁烁的看着她,“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低音里充满了魅惑,尤其是他的双眼,妖孽的无与伦比! 瑾萱不争气的怦然心跳加快,避开他炙热的眸光,坐下来,低头看着桌面的文件。“王轩逸,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这样!打我一巴掌再给我一个甜枣,我原本平静的生活被你搅的只剩下一片混乱!” “傻瓜!”王轩逸低沉的嗓音充满腻味:“因为你还没办法放下我!” 她强辩:“我没有!” “你骗不了我……”王轩逸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响起,他没迟疑的接听,只是恩了几声,站起来,看向瑾萱:“我还有事先走必须要走。晚上我们继续谈,趁中间这段时间好好想一想!”rrut。 瑾萱咬唇,站起来,目光看着他的背影而去…… 王轩逸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笑意盎然:“我介意的东西,你从未去好好想一想原因!贺冥,这个人你到底了解他多少?” 薄唇留下深意的笑后,一下子拉开门,大步流星的离开。 瑾萱明眸逐渐幽暗,闪烁着复杂,为什么他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贺冥! chapter211:曲终人散(20) 晚上,瑾萱特意包下一个餐厅邀请整个公司的员工吃晚餐,也算是犒劳这段日子同事们为新城区计划连日加班的辛苦。不过她只是到场说了几句,并没有留下来。毕竟有上司在场,他们玩的也不尽兴,晚餐后若有其他的活动,都可以报公司的账目。 瑾萱坐在路边的大排档里,煤气灶的火苗咻咻的往上涌窜,烧烤的烤炉发出滋滋的声音,无形之中热浪来袭,白雾缭绕不断的往上空腾腾。瑾萱点了一些炒菜,顺便要几瓶冰镇的啤酒。自从那次的事后,自己极少喝酒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会很想喝酒。 也许是因为公司没事了,也许是因为王轩逸,不管是为哪一个,自己已经坐在这里。 瑾萱灌下一杯冰冷的液体,顺着食道好像要把自己的肠道都要冻结起来,感觉在一点一点的被麻木。夏末的风微凉,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快要被抽空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难受,那种抓不住的感觉,好像在黑夜里睁大眼睛看,却什么都看不清楚,漆黑的一片。 苍穹里的星辰璀璨闪烁,无比的耀眼,瑾萱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下肚,脑子犯晕,感觉到有人遮住了旁边路灯的光芒阴影投在桌子上。抬头,看见了贺冥银色的面具,在黑夜里格外的神秘。 贺冥的眸子里涌动着隐忧,握住她拿着杯子的手,“你已经喝了很多,别喝了。” “你就让我喝!”瑾萱拂开他的手,话语悲凉,被酒精滋润到殷红的薄唇扬起苦涩的笑意,一饮而尽,杯子倒在桌子上。她悲凉的眼神看向贺冥:“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剩下了乱七八糟。” “会好起来的。”贺冥淡淡的开口,很显然这句话自己说的多么没底气。 “会好起来。”瑾萱点头,眼神忽然变得很认真,“你知道吗?以前我每次撑不下去时就这样告诉自己的!这句话就好像是麻醉药一样可以治愈我,可现在这句话逐渐的要失去了作用。麻痹不了我心里的痛。” “是,我这次是赢了王轩逸!我没有输给他,没被他驯服……可我还是好难过。我不知道我们之间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贺冥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所有安慰的话都卡在咽喉里,说不出来。她的人生,的确很糟糕。之前被南宫蔚伤到体无完肤时,她还没放弃,很努力的生存,在她的身上还可以看到顽强的生命力,哪怕程炎爵死了,她也没放弃,很努力的坚强起来—— 可现在,她快要垮下去了。她好像没有了自己的灵魂,只为着瑾少伍、明媚而活,为了公司而活…… 在她的身上再也看不见生命的玩强力了,是王轩逸将她拖垮了吗? “我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没有方向与梦想了。”瑾萱咬唇,看着他,水眸里有着无法说出口的委屈与酸涩。“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的爱情也快没了。” 看不见,看不见自己与王轩逸之间的未来,他们还可能有未来吗?为什么自己一点也看不见,看不见希望,看不到未来的可能? 我已经没有了梦想,是因为爱情也快没有了吗? 贺冥想要安慰她时,电话响起,瑾萱看到闪烁的名字想都没想直接切掉,可电话不死心的又一次的响起。这次,瑾萱还没来得及切断,贺冥直接夺过去,接通电话只是报上现在的地址,其他任何多余的话都没说。 “我不想看见他,至少不要是现在。”瑾萱接过他递来的手机。 “有些事,你逃避它不代表不会发生!如果已经发生了,为什么不去面对?你能逃避多久?还可以逃避多久?”贺冥冷淡的声音响起,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将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黯淡的光线下,黑眸烁烁的盯着她:“你一直是个坚强的女子,不管什么事都打不倒你,就算被打倒,你也会很快的站起来。瑾萱,不要让我看轻你!” 说完,他转身去付账。哪怕知道一会王轩逸就要来接她走,他也没一点的犹豫。她心里的那个人是王轩逸,自己无法改变这个事实,除了帮她去面对! 瑾萱趴在桌子上,酒精好像全涌上了头顶,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温热温热的。 王轩逸剑眉微蹙,弯腰看着她迷糊的神色,手指掠开她落下的头发,声音很轻:“怎么喝这么多酒。” 瑾萱睁开眼睛看清楚王轩逸,没有戴眼镜的眸子闪烁着溢彩,心一惊,飞速的抽回自己的手。“我要回家了。” 站起来要走时,王轩逸一把抓住她的手,顺势的把她圈在自己的怀中。 “放开我!”瑾萱企图挣扎。 王轩逸抱的更紧,贴在她耳边邪魅的声音扬起:“再乱动,信不信我现在就吻你!” 瑾萱被吓的不敢动,在他的怀中身子僵硬。 王轩逸好整以暇的眸光看着她,薄唇若隐若现的笑意,手指穿梭在她柔软的发根上—— “你要是每次都这样乖乖的,我就省心多了。” 瑾萱娥眉轻蹙,心里被激起怒火,还没开口,一阵天旋地转,本能的双手抱住了王轩逸的脖子。王轩逸抱起她走向了车子,载着她回家。 瑾萱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在踏进这栋房子里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无比的熟悉,曾经自己和他在这里,也有过很温馨的幸福。厨房里有他给自己做过的早餐,餐桌前自己、小伍还有他——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往事一幕幕都在脑海里浮动,拥挤的好像要把脑子给挤破了。瑾萱脱掉鞋子,没说任何话,径自走向了原本自己住的房间,把自己的身子放在了柔软的床上,手指不断的揉着额头,很痛! 王轩逸拿着热毛巾和温水走进来,看到她难受的样子,薄唇微勾:“不能喝酒还要喝酒,不是自找罪受吗?” 瑾萱听清楚他的话了,自己却不想说话。不回家是因为不想让小伍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没一点母亲的样子! 南南事开。王轩逸坐在床边,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热毛巾轻轻的擦拭着她的额头。修长的手指骨骼分明,一节一节的,肌肤很白,近乎可以看得清楚青筋。触及到瑾萱的衬衫上扣子,圆形嫩滑,宛如女人的皮肤光滑细嫩,只是微凉。 橙色的灯光总是暧昧,王轩逸嘴角浮动着浅笑,她给自己的感觉真的很特别。别的女人给他的是男人的感觉,可每次碰到她的感觉就好像年少时与心仪的女生不经意间的接触,能感觉到彼此的剧烈的心跳。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青涩的悸动,感觉自己很干净。 以他的经历和身份,说没经历过很多女人都是假话,不论什么样的女人他都尝试过了,顶多是男人的感觉;可第一眼看到她的感觉就不一样!那时,墨子南将她的照片交给自己,大概是她二十岁左右的照片,亭亭玉立却又青涩。眼神干净的好像不染一丝尘埃,当时他很不屑,不管多干净的女人到自己这里,都变得很服帖。真的看到这个人,却又是另一种感觉。 她冷静、孤傲却又隐忍;不管遇到多糟糕的事,她都能挺的过去,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他知道,她爱过,很认真的爱,也爱的很苦。那时,他就想要是让自己拥有这个女人,定会护她周全,不再让她吃苦;最后却适得其反,不管自己做了什么对她都是一种伤害! 解开第一颗扣子,手指触及到第二颗的扣子时,瑾萱的手忽然抓住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不让他再继续下去—— 王轩逸发出低低的笑意:“不想尝试一下吗?那一夜我们很快乐,这一夜我一样也可以让你很快乐。” 瑾萱没有睁开眼睛,但握住他的手却一点都没有放松。 王轩逸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指腹落在纽扣上,轻轻的抚摸着,就好像是在轻抚着她的肌肤。这样细微的暧昧,让他的心跳都不禁加快。 瑾萱再次握住他的手指,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像是在偷偷的看着他。“这样快乐之后呢?” 王轩逸没说话,只是重复刚才的动作,再次将她的手指掰开—— 瑾萱闭上了眼睛,没说话。他们之间的问题,太多;谁也说不清楚,也无法说清楚。 “放心,以后有很多时间,我总会让你乖乖的承认你喜欢我让你快乐的能力。”话语里尽是诱惑,还有几分的意味。 瑾萱没说话,只是侧头将自己的脸没入黑暗中,唯有这样他才看不见她悲伤的神色!那件事过去那么久,自己不想记得,可每次王轩逸都好像是捉弄她一样,非得提起,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去回想那一夜! 他们,真的,有快乐过吗? 王轩逸坐在床边,一直等到她真正安稳的睡过去后,压了压被子,弯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浅吻,小声的声音像是说给她听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瑾萱醒来,肚子有些饿,去厨房找到了一根法国面包棍,拿着刀很费力的切;真不知道王轩逸让什么人去买的面包棍,简直就是铁棍,切不动。 王轩逸洗过澡从浴室走出来,浑身只围了一条浴巾,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珠——看到她焦急的样子,薄唇扬起笑意,走到她的身后停下脚步,长臂从刀架上拿到另一把刀放在她的手心里,靠近她时,头发上的水珠滴在了她肩膀上,滚烫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瑾萱的后脊骨一僵,手里的刀已经被他换掉了。 “你看,不住在这里你都忘记我的家底了。”王轩逸一只手按住她放在面包上的手,一只手握住她握刀的手,将她整个人包围自己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你拿的是切水果刀,这才是切面包的刀子。小笨蛋!” ——小笨蛋,三个字充满了浓郁的暧昧色彩。 瑾萱想退可他站在身后,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他却握的很紧,手里还拿着刀子,很怕在挣扎时,会误伤到自己或者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剧烈的跳动,而身后对应的位置似乎也有着相同的心跳,相互呼应。 好不容易切好面包,瑾萱转身飞快的推开他,拿着包面,扫了他一眼,转身走向了餐厅。 王轩逸很享受这样挑逗她的感觉,虽然她爱过南宫蔚,喜欢过程炎爵,但自己可以肯定,没有人这样挑逗过她!因为她的反应委实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瑾萱坐在桌子旁,低头咬着面包棍,心想着今天回公司要做什么事,想着要如何安置南湮这个小女孩。想的出神,连王轩逸什么时候换好衣服,在自己对面坐下都不知道。 “我要出差几天,除了红杏出墙你不可以做,其他的都可以。” 瑾萱扬眸盯他:“你以为人人都像你?” 王轩逸端着咖啡轻啜了一下,笑意盎然:“我现在很乖,除了你别的女人都不看。不过,既然你这样担心我,我会更坚定的为你守身如玉。” “神经病!”瑾萱说着,丢掉啃不动的面包棍,站起来:“我去公司了。还有,不要再企图搞垮我的公司,王轩逸!!!” 王轩逸站起来,看着她走向玄关,无辜的耸肩膀。“我已经没打算要瑾氏消失了,我不想再因为这个东西和你吵架!” 瑾萱回头深意的扫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的话是真还是假。走到玄关处,开始换鞋—— 自己要出差好几天,难道她都没什么好说的吗?王轩逸有点不悦,剑眉高挑“你说我今天要打什么领带好?” “不知道。”瑾萱已经换好鞋子,眼神落在王轩逸的身上,他总能把简单的衬衫穿的那么好看。 “瑾儿,我要是真的在外面出轨了,你也得对我负责!因为你对我太冷淡了!”王轩逸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指尖还在揉着她的骨头,她太瘦了。 “无聊!”瑾萱抽回自己的手,连再见都没说,直接拉开门,离开。 金属撞击的声音在空荡的房子里不断的回荡,王轩逸靠着鞋柜,薄唇扬起若隐若现的笑意。真的别扭的女人! 男人追女人,女人追男人其实就像放风筝一样,不同的是女人追男人时是收线,而男人追女人却是放线。她的个性太倔强,太别扭了,但是那一夜的事情在她的心里却是无法磨灭的阴影,这个阴影会让她在和别的男人交往时有点障碍;所以在刁难,挑逗她的时候,也会给她自由,自由到她遇见别的男人多靠近一点都觉得是障碍时就更好了。 至于贺冥,总有办法让他理离瑾萱远一点! 剧情分割线 瑾萱回家换了一套衣服,到公司时,贺冥早到了,更是把昨天余留的工作处理好。还特意为她冲了一杯咖啡,她到时刚好是温热的。 贺冥看到她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问了几句关于工作的事,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瑾萱看着他的背影移动到门口时,忽然开口:“贺冥……” “还有什么事?” 瑾萱咬唇看着他半天,迟疑的开口:“我会撑下去!不会倒下来,更不会被打败!”也不会让你看轻! 自己昨晚说的话,她居然听进去了。薄唇扬起浅笑,点头:“不管什么困难,我也会在你身边。” “谢谢!” 贺冥眼神一眨,什么都没说,关上了门。站在门口,抬头看着刺眼的灯光,嘴角抿起复杂的笑意。这样不好吗?至少她会幸福—— 瑾萱抬手抚摸着无名指的戒指,上面的戒指不大,却很坚硬,有点冰冷。以前不懂为什么别人总说钻石象征永恒的爱情,但结婚以后不还是照样的离婚,钻石究竟能代表什么? 而自己在王轩逸的心里到底算什么?他的话到底有几句是真的,有几句是假的…… 瑾萱沉沉的叹气,眸光从钻石上移开到计划书上,虽然那新城区计划没问题了,但接下来公司要投入其他的项目里,又是一阵繁忙。小八去看拓跋辰景了,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嘿。”南湮神神秘秘的凑到贺冥的身边,抱着文件,嘟嘴:“我刚去过瑾萱姐姐的办公室,我看到她的戒指忽然想起来我都没问过你,瑾萱姐姐的男朋友是谁啊?他们结婚了吗?” “没有。”贺冥言简意赅。 “没结婚那就代表你还有机会,你要争取啊。”南湮说的比贺冥还紧张。 贺冥冷冽的眼神落在她精致的脸颊上:“计划案好了?排污工程确定了?” 南湮被戳到软骨,嘟嘴的摇头,沉默了一小会儿,不甘心的开口:“这些事是难不倒我的!我只是关心你的幸福嘛!” “我的幸福和你没关系!”贺冥的眼神看着文件,小八不在,他必须要比平常忙的更多,否则这些事要压在瑾萱的身上,她会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我喜欢你,自然和我有关系了啊!”南湮转身坐在椅子上,文件放在桌子上,双手合成十字,想到什么兴奋道:“不然,我弄个聚会!这样你就可以借机和瑾萱姐姐更靠近了。” ——啪! 贺冥将笔拍在了桌子上,阴翳的眸子盯着南湮,冷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南湮被他吓愣住了,呆呆的眨巴着眼睛半天,好不容易回过神时,眼眶红的像只小兔子:“坏大叔,臭大叔,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 说着,抓起文件,飞快的奔出了办公室。 贺冥看着门口的影子掠过,空荡荡的一片,不由的揉着眉心。南湮,这个小女孩真的很——难缠! 一直到傍晚,公司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贺冥没有走出办公室一步,只是让人给自己送了几次咖啡,连午餐都没吃,胃隐约作痛。 忽然瑾萱连门都没敲,直接走进来,脸色凝重,脚步急速,仿佛是天要塌下来了。 贺冥仰头迎上她的眸子有些失神:“怎么?” “南湮有找过你吗?”瑾萱紧张的问道。 “上午她有来找过我。发生什么事了?”贺冥放下文件和笔,眼神变得认真。rrut。 “刚刚南炎哲给我打电话说南湮不见了,我打过南湮的电话不通。”瑾萱担忧的看着他,双手压在了桌子上收紧力气:“她似乎出事了。” 贺冥垂下眼眸,幽幽的嗓音:“上午我和她说了几句话,让她不开心。可能只是一时小姐脾气躲起来了。你别太担心了。” “不是。”瑾萱严肃的眸光盯着他,薄唇轻抿:“不管发生什么事,南湮都不会不接南炎哲的电话。何况,南炎哲说在南湮戴着的手链里装了卫星定位追踪器,但现在追踪器的信号被屏蔽了。南湮怕是真的出事了。” “你先别担心,我们先去找找。南炎哲估计已经派人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贺冥站起来,安慰她,打开抽屉拿起车钥匙,就朝外走。 瑾萱要跟上他脚步时,迟疑了一下。转身去衣架上拾起他的外套,递给他:“气温下降,别感冒了。” 贺冥紧紧衣服,眼神看着她逐渐的深意,深邃的黑眸里仿佛是在诉说着什么,瑾萱看不懂。贺冥薄唇微抿:“走。” “嗯。”瑾萱点头,避开他的黑眸,径自都向了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好像看到了南宫蔚的眼神了。 他明明是贺冥,哪怕眼神再像,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瑾萱这样安慰自己,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 chapter212:曲终人散(21)绑架 瑾萱不停的拨打南湮的电话,却总是不通,天色逐渐的黑下,贺冥开着车子在这个城市兜兜转转,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不断的撞,却一点方向都没有。而南炎哲那边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不知道南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瑾萱的手机忽然闪烁亮光,瑾萱低头看到一串陌生的号码,迟疑了片刻,紧张的举起手机放在耳边听到熟悉的声音娥眉紧紧拧成了一团,却一句话都没说。 贺冥余光捕捉到她眼底飞快闪过的错愕,平静的问道:“谁的电话?南湮吗?” “不是!”瑾萱波澜无惊,神色平静如镜,无风无浪,顿了一下,解释:“无聊的推销电话而已。我想到小伍还在家里,我必须先回去一趟。你在前面放我下车,我打车回去,你继续找。有消息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贺冥点头,车子往前再开一下,在能停车的地段停下来。 瑾萱拎着门即将要下车时,忽然感觉到颈脖剧痛,眼前的场景开始模糊。她回头,水眸闪烁着诧异,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眼皮往下垂,直接昏迷过去…… 贺冥解开安全带,眼疾手快的托住她的身子,以免她撞到头。瑾萱倒在他的怀中,毫无知觉,卷翘的睫毛投下一片青影。 “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吗?”贺冥嘶哑的声音幽幽的扬起,手指充满怜惜的轻抚她白净的肌肤,薄唇扬起惨淡的笑意。抱起她下车,走向了附近的酒店。 贺冥开了一个房间,将瑾萱安顿在里面。盖好被子,从瑾萱的包里拿出她的手机,果然看到一条刚发来的信息,是地址名。将短信删除后,手机放进包里。 弯腰,浅吻落在她的额头上,黑眸里写着眷恋与情深。“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了,再也不会了。” 言毕,贺冥转身大步流星的朝着门外走,不敢再多留一秒,害怕事情瑾萱就醒过来,知道了自己一直想要隐藏的秘密! 剧情分割线 南湮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女人,憔悴的神色好像从非洲逃难回来的,眼神看着自己时有点变态。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到这里来?” 她不屑的一笑:“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用你引一个人到这里来!” 南湮却更加好奇了,睁大眼睛看着她:“那你想引谁过来?我爹地吗?” “闭嘴!”她不耐烦的吼了一句,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原本的芊芊玉手,现在已经粗糙不干。这些全是拜谁所赐呢? “干嘛这么凶?”南湮嘟起嘴巴,却一点也不害怕。眼神好奇的打量着周围,是一间废弃的房子,石灰大块大块的脱落,墙的四角还有蜘蛛网,空荡荡的什么家具都没有。空气中还弥漫着什么东西腐烂的难闻气味。南湮皱了下眉头,眼神再次落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她该不是真的有神经病? 如果只是普通的绑架勒索,只要一个电话打给爹地,不管多少钱爹地都会给,可是她没有,她要引的人也不可能是爹地,那到底是谁? 贺冥吗? 周遭无比的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两个浅薄的呼吸声;当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时,她嘴角泛起阴冷的笑容,眼神诡异的盯着南湮:“我等的人要来了,你很快就会安全了。” 南湮心底有点害怕,来的人该不会真的是贺冥?这个女人看样子很像疯子,如果真的贺冥,她一定会伤害贺冥的!不要!!! 破旧的木门,油漆掉的不成样,满是灰尘。当门吱呀的发出苍老的声音时,印入眼帘的银光让南湮无奈的咬唇,果然——真的是贺冥! 贺冥的眸光第一时间落在了南湮的身上,打量一遍见她没有受伤,安心了。视线缓慢的转移到南湮身边坐着的女人,薄唇扬起冷笑,就知道是这个疯女人搞的鬼! 季曼舞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在胸前,盯着银色面具,阴险的笑起:“居然是你亲自来了!那个女人为什么不来?是她不敢来?还是你不敢让她来?” “你恨的人是我,何必牵连无辜的人!”贺冥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 “无辜?”季曼舞冷笑愈浓,手指轻轻的划过南湮细嫩的肌肤:“喜欢上你的女人哪一个不无辜?真没想到哪怕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会有女人喜欢你!我真是小看你了!” 南湮撇嘴:“我喜欢的是他的人,又不是他的脸!他戴不戴面具对我来说没区别啦!” “闭嘴!”季曼舞恶狠狠的吼,眼神阴厉的盯着她,讽刺的笑:“你喜欢他?你知道他是谁?他做过什么事吗?你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喜欢他?” 南湮水眸里写满了疑惑,毫不在意道:“他是贺冥,他过去做过什么事不重要!” “贺冥?贺冥?贺冥?”季曼舞忍不住的笑起来,像是听到世界末日最好笑的笑话,笑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指着贺冥冷笑:“你是贺冥?你敢告诉她你真正的名字吗?你敢吗?” 贺冥冷眸盯着她,薄唇抿起冷漠没感彩的弧度双手垂在身体的两侧,紧紧的握成拳头,手面的青筋凸起的可以一根一根的数出来。 “他不叫贺冥吗?”南湮眨巴眼睛。 “他现在可能是叫贺冥!但他以前绝对不叫贺冥!他的名字叫是南宫蔚!”季曼舞阴冷的声音充满怨恨,顿了一下,幽幽的响起:“他曾经骗一个女人与自己结婚,然后夺了那个女人家族的公司后离婚,一转身不但与别的女人结婚,还害的前妻与自己的孩子死了,前妻的爷爷也是因为他而进了监狱,最后死在了监狱里。他还变态的喜欢上了自己的姐姐……亲生姐姐……” 南湮睁大水眸,错愕的神色,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不住的摇头。不可能,贺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是这个疯女人在骗自己!rrut。 “你不相信?”季曼舞冷冷的笑起,眸光转向了贺冥:“她不相信,那你敢不敢承认?南宫蔚!!!” 贺冥冷傲的眸光扫了她一眼,落在了南湮的身上,水眸里充满了期待,似乎在等待自己否定的答案。可是—— 季曼舞说的话一点也没错,不管具体的事情发生了什么,所有的事都是因为自己而起,自己是罪魁祸首,这点无可否认。 季曼舞等的有点不耐烦,眼神恶毒的瞪着他:“怎么?你当初敢做,现在不敢承认吗?自以为换了一个名字,戴着面具就没人知道了吗?” “是!”贺冥薄唇抿起,冰冷的字眼一字一顿的从牙齿缝里挤出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这怎么可能?”南湮彻底震惊了,完全不敢相信贺冥大叔做过那么多的坏事,他不像是那么心狠的人!“不可能!我不相信,贺冥大叔不是这样的人!不是的,你们在骗我!是你威胁大叔骗我的!我不会相信!” “小女生,我以前也和你一样天真!我以为自己可以绑住这个男人的心!可到头来却落得一无所有!他以为给了我一笔钱就可以打发我吗?”季曼舞看着贺冥冷笑,干裂的唇瓣一张一合“我要的不仅仅是他的钱!我还要他的人,可我得不到!我得不到他的心,他宁可爱上一个回来向自己复仇的女人也不要我!既然我得不到他的人,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得到,我要抢走他的一切,我要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的计划部署那么久,我以为可以让他和那个可恶的女人去死,可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 季曼舞收回眸光,盯着南湮,薄唇勾起嘲讽:“他居然没有死!他跌下山崖居然都没死,还回来了!帮那个女人来对付我!” 南湮虽然不知道过去具体发生什么事,但从她断断续续的话中大概已经能联想到一些事情,何况之前的新闻杂志也有过报道。之前,一直以为是媒体夸大其词,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够了!”贺冥提高了音调,鹰眸盯着季曼舞,“你的目的不就是我吗?我来了,你放南湮走!她和我们之前的事没一点关系!” “呵呵……”季曼舞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指向了南湮的太阳穴:“她原本的确和我们之前的事没关系,不过她错就错在喜欢上了你!” “我原本想绑架瑾少伍的,谁让他是你南宫蔚唯一的儿子。我想只要他死了,你和瑾萱都会痛不欲生。只是想不到瑾萱居然把他保护的那么好,我等了好久都等不到下手的机会。我没时间了,好不容易查到这个千金小姐喜欢你,而她又是促使南炎哲融资瑾氏的重要催化剂,你说是不是连天都在帮我!我绑架她,瑾萱就不会不来!可是——”话语一顿,眼神仇恨的盯着贺冥—— “又是你!又是你破坏了我的计划!为什么你不敢让她过来?你害怕我在她面前拆穿你的真面目吗?” “季曼舞!!!”贺冥利锐的黑眸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迎上她,紧紧攥着的手忽然松开了,薄唇扬起冷笑,抬起手握住了自己的面具,“你知道掉下山崖的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我摔断了一条腿,断了两根肋骨。山林深处还有野狼……你知道被狼咬的感觉吗?” 声音落下时,他也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银色面具下,丑陋的一张脸满是疤痕,已经辨别不出他原本的模样,粗哑的声音格外的悲凉。那一道道的疤痕,难看的让人都会做噩梦。 南湮睁大眼眸,眼泪在眼眶里聚集,从震惊到错愕,再到心疼……一整张脸,居然没有一处完整的肌肤,触目惊心的疤痕,当时会有多痛?他曾经究竟经历过什么? 季曼舞也愣住了,一直以为他是怕被瑾萱认出来才戴着面具,改变自己的声音,不料,他的脸居然——毁容! “这张脸就是被狼咬伤的,当时我已奄奄一息了,发着高烧,满身的伤与一只狼搏斗,虽然没死,但我的声带烧坏了,我的脸毁容,我花了整整大半年的时间才完全康复。可这张脸永远都是这样了,这些全拜你所赐,这些还不够吗?”贺冥的声音嘶哑的很难听,但此刻却像刀子狠狠的剜着南湮的心! 眼泪悄然无息的从眼角滚落,滚落滚多,完全不敢想象,他在山崖下怎么活过来的。伤的那么重,还要与狼搏斗,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力量与勇气? “呵呵……呵呵……哈哈……”季曼舞拂过遮挡自己眼睛的头发,从一开始的冷笑到最后的大笑,盯着那张惨不忍睹的脸,阴狠的开口:“活该!这全是你的报应!全是你的报应!你做了那么伤天害理的事,这些全是你自作孽,不可活的下场!” “是!”贺冥同意她的话,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 “这些全是我的报应,我活该!我不否认我伤害过很多女人,但——我自问不欠你!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只有交易。是你自己同意,自己沉沦,我从头到尾都没有骗过你什么,也没给过你任何的承诺。你没立场来恨我!也没资格来报复我!” 季曼舞愣住了……水眸逐渐的深幽,低头,神色凝重,不断的喃喃自语:“没承诺过我?为什么不承诺我?其实我不比她们差,我对你的爱也不比她们少?为什么不给我承诺,哪怕骗骗我也好啊……” 南湮满脸全是泪珠,鼻涕也忍不住的往下掉,她吸了吸鼻子,咬唇:“他都说他没给过你承诺,你们之间一直都是交易而已!你凭什么恨他?凭什么报复他?你干嘛要把他害成今天这样?” “你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季曼舞失控的喊起来,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落在南湮的脸颊上,声音彻响,力气大的让南湮感觉到脸颊除了火辣辣的疼外,脑子嗡嗡的作响,有几秒的晕眩。 “不要伤害她!”贺冥急切的开口,想要上前—— “站住,不准靠近,否则我一枪杀了她!”季曼舞一只手揪住南湮的头发,枪管紧紧的挨着她的脑袋。 冰冷的枪管让南湮头皮发麻,心里怕的要死,双腿都在不自觉的抖,却口是心非的挑衅季曼舞:“开枪啊!有本事你就开枪,看我爹地会不会放过你。你这个心里扭曲变态的死女人,坏女人!” “闭嘴!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季曼舞更用力的扯着她的头发,几欲是想将她的头皮给撕下来。 “南湮闭嘴,不准说话。”贺冥手中的面具掉在地上,冷冷的开口近乎是一种命令,不容拒绝。眼神落在季曼舞的身上:“你到底想如何?” “我原本只是想让瑾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既然你这么害怕被她知道,那我们就玩另一种玩法!!”季曼舞薄唇游走过阴险的笑容,水眸看着他全是看好戏的态度,枪管拍了拍南湮的脸颊:“我们就来赌一赌。” “你不是很爱瑾萱吗?为了她你一定会做任何事!那如果我要你为这个小丫头向我下跪呢?为了一个你不爱的女人,你敢不敢呢?” “不要!”南湮条件反射般的脱口而出,坚定的眸光看着贺冥,“我宁愿死,也不要你向这个女人下跪!” “呵!”季曼舞冷笑,手指捏着她的左脸,痛的南湮倒抽了一口冷气。“别自作多情了!那么骄傲自大,却自私无比的南宫蔚还从未为谁牺牲过!哪怕现在他真的跪下来,他也是为了瑾萱,不是为了你!” 季曼舞抬头看着贺冥,问他:“我说的是不是?” “是不是只要我跪下来求你,你就会放了南湮?”贺冥冷淡的开口,利眸扫过南湮脸颊上的泪光停顿了一秒后,移动到季曼舞的身上。 “如果你下跪求我的话,我会考虑考虑要不要放了她。但你若是不下跪,我现在就开枪杀了她!反正我已经是被警方通缉的人,再进去一辈子都出不来了,我也不介意临死时拉个陪葬!” 季曼舞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而是一种变态的眸光,深邃、黑暗无边。 “不要!!!”南湮摇头,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哭的声音都嘶哑了:“不要跪!我不要你跪!” 贺冥薄唇无所谓的一笑,季曼舞不过是想羞辱自己罢了。她费尽心思装成神经病,从监狱里逃出来,不就是不甘心看南宫蔚还活着吗?她以为下跪这样的事就能羞辱到南宫蔚了。自作聪明的女人,南宫蔚可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修长用力的双腿往前迈动了两步,距离更近—— 敢敢就以。南湮睁大水眸,不断的摇头,声音还未从喉间逸出时,忽然——嘭的一声!贺冥的双膝跪在地上,毫不犹豫,一点迟疑都没有的跪在地上,跪在了季曼舞的面前。 chapter213:曲终人散(22)调情 救南湮,不仅仅是为了瑾萱、为了南湮,也为了自己。为了不再让喜欢自己的女人再受伤了。哪怕因为自己而间接受到伤害也不要。 季曼舞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一瞬即逝,冷笑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贺冥,眼底闪烁着野兽餍足后满意的笑;南宫蔚可真的没让自己失望,他居然真的下跪了!曾经那个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南宫蔚跪在自己的面前,如同一只丧家之犬,真是狼狈,可怜啊! “放了南湮!”贺冥平静的开口,仰起头迎上她的眸光逐渐幽暗。 南湮的眼泪汹涌席卷,淹没了整张脸,眼眶红的像小白兔一样;心里说不清楚的感觉,他为什么跪下不是不明白,只是克制不住。哪怕知道他不是因为自己而下跪—— 这个男人真的让自己心疼了! 季曼舞冷笑的看着他,薄唇扬起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放了她?我还没折磨够你,怎么可能怎么轻易的放了她?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放了她我还能活吗?” 贺冥凤眸攸地一紧,眼神逐渐的猩红,闪烁着寒光,浑身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了暴戾,一种与生俱来的冷冽气息,肃杀的神色惊悚骇人。 南湮不忍心再看他被人羞辱,哪怕自己受伤会死,也不要再看着他受伤了……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时,在贺冥诧异的眸光下猛然的晃动身子朝着季曼舞撞…… 季曼舞一惊,身子被椅子撞到,吃痛的喊出声音,下一秒枪管对着南湮扣动扳机—— 嘭—— 枪声响起时,鲜血溅到了南湮的脸颊上,温热的液体沿着她的轮廓线缓慢的往下滑,染红了她鹅黄色的裙子。 季曼舞瞳孔扩大,惊愕的神色,一脸不甘心的表情。额头一个红点冒出鲜红色的血液在她的脸颊上四处蔓延……身体缓慢的往后倾倒—— 嘭—— 季曼舞的身子僵硬的倒在地上,溅起灰尘四起,瞪大的眼睛久久未合,只是血液往外翻涌越来越多…… 南湮被吓傻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原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没想到死的的人不是自己! 贺冥手指的枪管还对着季曼舞的方向,枪口漂浮着若有若无的烟雾,他的神色凛然,冷冽的眸子里没有一丁点儿的感情。如果不是季曼舞咄咄逼人,他不想杀死她!经历过那么多事的南宫蔚,知道死亡并不是解决事情的唯一办法!所以哪怕回来了,也没打算要季曼舞死。 只可惜—— 这个女人的执念太深了,心里已经扭曲阴暗到变态,没得救了。如果自己不杀了她,以后可能还会给瑾萱带去很多,更多的麻烦! 贺冥收回枪支,站起来,走到南湮的面前,解开绑住她的神色,轻声道:“没事了。” “贺冥!!!!”南湮激动的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差点扑到他了。眼泪簌簌的往下掉,落进他的颈脖滑进了衣服里面,冰凉的……“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我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贺冥身子一僵,手指没有去抱她,只是轻声的重复:“没事了。”眼神扫过倒在地上的季曼舞,冷意一瞬即逝。 南湮抱着他死都不撒手,一个劲的哭,都不知道哭了多久,声音嘶哑,贺冥肩膀一大片的潮湿痕迹。最终,他无可奈何的扯开南湮,“我们要离开这里。” 南湮咬唇,吸着鼻涕,红红的眼眶看他—— 贺冥将自己的枪抹去指纹放到季曼舞的手里,又将她的枪拿走。还有多余的绳子与椅子。弯腰捡起地上的面具重新戴上,遮住自己的丑恶的面孔。回头看到南湮一直站在原地傻愣着,敛眸,不悦道:“还不走?准备在这里陪她过夜?” 南湮惊觉,回过神立刻跟随他的脚步朝外面走,连回头多看一眼季曼舞尸体的勇气都没有。 贺冥上车,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南湮:“给你父亲打一通电话,知道怎么说吗?” 南湮迟疑了半天,慢吞吞的接过手机,一边拨号码一边偷偷打量贺冥的脸色,可惜他没看南湮,只是发动引擎,要尽快离开这里。 电话很快就通了——“喂!恩,是我!没事,就是遇见几个流氓……我真的没事……真骗你是小狗!知道了,回去视频再说!” 南湮切掉电话,将手机还给他。 贺冥只是随手丢在了挡风玻璃前,眼神一直看着前面,没开多远便是一条江,他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拿着枪和绳子走到江边,毫不犹豫的将两样东西丢进去! 南湮一声不吭的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把东西丢进江里也没说话。 贺冥坐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掏出一只点燃吊在唇角,烟雾缭绕很快的包围着他,显得有些不真实。 南湮用江水清洗掉脸上的血迹,坐在他的身边,用他的衣服擦干净脸上的水珠。盯了他老半天,咬唇:“她说的那个前妻是瑾萱姐姐吗?” 贺冥沉默了一小会,粗哑的声音在黑夜里很不真实:“准确来说她是我的前前妻!” 南湮瞪大眼睛,失控尖叫:“你居然结过两次婚!” 贺冥的眸光缓慢的移到她的身上,点头:“我的第二位妻子和我一起摔下山崖,死了。” 好复杂的关系! 南湮心里这样想着,但却一点也不害怕他,压抑不住心底的好奇追问:“那你有后悔伤害瑾萱姐姐吗?你不是爱她吗?为什么要把她害的那么惨?” 贺冥薄唇漾起一抹酸涩的笑意,仰头看着苍穹满是星辰的闪烁着的光芒,幽幽的声音被风吹向了远方。“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哪怕让我去死,我也不会伤她一丝一毫。” 可惜,一切都已发生,时光不会倒流,伤害已经注定一生无法磨灭。 “难怪你不敢再追求瑾萱姐姐了。如果我是瑾萱姐姐,我会恨死你,到死也不原谅你!更别谈爱你了……”南湮嘟着嘴巴,很是失落。其实,贺冥,不对,严格来说应该是南宫蔚与瑾萱很般配,不在一起太可惜了。 “我倒希望她恨我!”贺冥感慨的开口,只可惜最终她连恨都没有了,对自己,彻底没了感情! “那你打算就用贺冥的身份一直留在她身边吗?”南湮好奇宝宝继续发问。 曼曼身头。“如果可以的话。” 南湮用着很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似乎一点也不生气他以前的禽兽行为,而是非常的怜悯!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不值得你同情!!”贺冥不喜欢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 “我知道你以前犯过很多错误,可你现在已经反省了,而且也一直在赎罪不是吗?我何必再来歧视你,讨厌你?何况你做那些事时我压根就不认识你,你和我都还是陌生人!现在我认识的贺冥,虽然样子很吓人,但我知道他是一个好人!他的心里很干净,我觉得很高兴。” “干净?”贺冥薄唇扬起讽刺的笑容,从来没人将“干净”这两个字用在自己的身上。肮脏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干净! “嗯!”南湮郑重的点头:“我知道你下跪不只是为了救我,也是为了瑾萱姐姐!可不管你下跪的理由是什么,你始终救了我,我现在才能好好的坐在这里陪你说话!所以,我会一辈子记着,曾经有一个男人为我下跪,把自己的尊严放在地上让别人踩。哪怕他不爱我,但他却救了我!” 贺冥深幽的眸子盯着她愈加的复杂,薄唇轻轻的蠕动,却没发出任何的声音。 “我杀了人,你不怕?”良久,他终于开口。 南湮抿唇一笑,轻轻的摇头。“小时我被人绑架过,爹地报警,警察救我时和歹徒正面交锋,我看到歹徒被警察杀死倒在血泊里。我看了整整三年的心理医生终于康复,而且也不怕杀人这些事了!我不是那些没用的千金小姐,不要再小看我好不好!” 贺冥不得不用欣赏的眼神看着年纪轻轻的南湮,她的确是一个很独特的女孩!但,也仅仅只是欣赏,而已! 南湮却忽然转过身扑进他的怀中,双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眼泪好像又要掉下来了。沙沙的声音被暖风送进他的耳朵里—— “不管你是南宫蔚还是贺冥,我知道你心里会一直爱着瑾萱姐姐,可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哪一天不爱她了,一定要告诉我!因为,我一定会在等你。哪怕我跟别人在一起,也会立刻分开跟你在一起!” 贺冥愣了几秒,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薄唇勾起若隐若现的苦笑,却没说话。因为,那一天永远不可能到来! xxxxxxxxxxxx剧情分割线xxxxxxxxxxx 瑾萱睁开眼,想到南湮的事惊吓的立刻坐起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南湮与贺冥的脸。看到南湮平安无事,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你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你还好吗?” 南湮睁大无辜的水眸,摇头:“我很好,没事啊!只是被几个流氓纠缠住,手机和项链手链什么值钱的都被抢走了。” “是这样吗?” 瑾萱的话里明显的不相信,很肯定南湮是在说谎。 贺冥拍了下南湮的肩膀:“你先回去休息,我和瑾萱还有话要说。” 南湮担忧的眼神看了看瑾萱,再看看贺冥,最终只能无奈的点头,离开房间,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希望,他们不会吵架! 瑾萱看到门被关起来,波澜无惊的水眸幽暗无比,犀利的落在贺冥的面具上:“你把季曼舞怎么样了?” 贺冥避开她的眼神,淡淡的开口:“你别问了。总之,以后她都不会再来烦你了。” “你杀了她?”瑾萱是心思通透的人,怎么会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何况他是贺恪云的人,会好到哪里去。娥眉划过一丝诧异:“你怎么可以杀了她。” 贺冥利眸盯了她良久,幽然开口:“她绑架的是南湮,就算我放过她,你认为南炎哲会准许有伤害南湮的人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瑾萱不语,默认了他的话。南炎哲那么宠爱南湮,不可能准许有伤害自己女儿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绝对不会让你惹上一点麻烦。”贺冥还反过来安慰她,“季曼舞的心理已经扭曲了,她死了会比活着快乐!死,对她来说算是一种解脱。” “我知道。”瑾萱咬唇,掠眸盯着他的眼神:“可是我不值得你为我杀人。” 贺冥一愣,她这是在关心自己吗?忽而一笑:“你忘记了,我贺家的人。这些事情不足为奇,而且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 “不管怎么样,这次的事要谢谢你!不过,以后我的事你不要再插手!我可以自己解决,我不想再拖累或亏欠任何人!”瑾萱深深的叹气,贺冥对自己太好了,可自己什么都给不了他更无法回应他的感情。 我不仅仅是为你,更是为我自己。这句话哽在咽喉,贺冥没说出来,只是用着很安静的眸光看着她点头。 “南湮的话是你教她说的。” “她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一点就通。”贺冥不吝啬的夸奖。 瑾萱点头:“她的确很聪明,但最好不是聪明过头,否则我们以后该头痛了。”rrut。 贺冥一笑,没说话。相信,南湮不会让他们头痛! 瑾萱侧头扫了一眼阴暗的天空,满心的怅然。虽然自己不想季曼舞死,但没想到她还是不肯放过自己,一直想办法伤害自己。幸好自己让小八暗中派人严密保护小伍和明媚,让季曼舞无从下手,否则这次该被绑架的人是小伍,南湮是替小伍挡了这一劫,找个机会请南湮吃饭,当做感谢。 人,往往就是如此奇怪,明明有机会改过自新,却非要走进一条死胡同里,一条路走到黑,死性不改。如果季曼舞一开始没有钻牛角尖,没有放不开,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许卿卿和南宫蔚都不会死,而现在她自己也不会死! 这世间有千千万万个如果,却始终抵不过一个“只是”。 …… 王轩逸靠着窗户,不断的转悠着手里的手机。眸光一直看着远方,漫不经心的听着谢秘书的汇报。 谢秘书翻阅文件,眸光偷偷的扫了他一眼,声音忽然突然停下来,很怀疑他没有听自己的话。如果真的那么想,干嘛不打电话够去? “我知道了,要是没什么大的会议,就帮我订最快飞回去的机票。至于那些琐碎的小会议你帮我参加,拿主意。” 王轩逸低温度的开口。 谢秘书合上文件,“好,我那我替你订机票。不过——”话语停顿了下,吞口水:“你要是真的想的厉害就打电话给瑾小姐,你这样虐待手机也不算事儿啊!” 王轩逸剑眉蹙起,转身看着他,哪怕是隔着玻璃镜片也能感受到他视线里的压迫感。 谢秘书后脊骨一凉,扯唇讪讪的一笑:“我说的是大实话!女人多数都矜持的,说不定现在现在瑾小姐正在等你的电话过去……” “嗯?”语气里俨然充满危险的气息。 “我去订机票。”谢秘书匆忙的丢下一句,夹着尾巴逃之夭夭。 王轩逸盯着他狼狈逃跑的背影,薄唇划过若有若无的冷笑,低眸看着手机,这个别扭的女人不打一个电话来就算了,居然连一条信息都不发。看样子,她是真的不会想自己。 瑾萱正在看文件,电话响起时,她没看名字直接接听,“喂!” “瑾儿,好狠的心!居然一个电话都不打过来。现在我眼前走过的女人穿旗袍开的叉都要到腰部了,你不怕我被小妖精勾走?嗯?” ——王轩逸!! “你的人和你的下半身都是自由的。”瑾萱觉得对付王轩逸这种半流氓型的人,必须非常手段。不然,总是自己处于下风,被他气的说不出话。 王轩逸浅笑:“看样子我一会不在,你有所进步。那我很期待我回来时能和你好好讨论一下关于下半身自由的事情,顺便再温故而知新我们那一夜……” “你打电话来就为了说这个吗?很无聊。”瑾萱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啪的一下子把电话给切断了。一手拿着笔,一只手拿着手机,薄唇勾起无奈的笑容。特意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暧昧,挑逗女人的话?看样子王轩逸是真的很“闲”。 相比之下,自己倒是可怜很多,小八不在,又不能把所有的事都交给贺冥,所以现在她要处理完一堆的文件,然后赶回去陪儿子用夜宵。果然,人比人是要气死人。 王轩逸拿着手机,薄唇扬起妖媚的笑意,心情格外的轻松。眼前看到的是一片起雾朦胧的场景,一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 chapter214:曲终人散(23)挑衅 “真不能离开你太久,不然你会忘记自己的男人到底是谁了。” 说完,薄唇又忍不住的笑起来。他有信心,有信心让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一个,别的男人都会化为须有。因为他已经找到如何与她相处的模式,知道以后的日子要如何和她在一起等待时间静老。 剧情分割线 “瑾萱姐姐,你要请我吃饭啊?”南湮瞪大水眸,一脸的诧异,仿佛没想到瑾萱会主动请自己吃饭。 “嗯!想好要去吃什么,记得告诉我。”瑾萱抿唇一笑,和南湮站在一起完全是不同的气质。一个天真无邪,活泼可爱。充满朝气;一个沉静、稳重内敛,淡然如水。 南湮迟疑了一小会,小心的说:“那能贺冥去不去啊?可不可以让贺冥大叔也去?” 瑾萱以为她是想和贺冥多一点相处的机会,便没有多想的点头:“当然可以。你还可以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我一会有个会议,先回去准备。你想好告诉我。” 这这很子。“好哇!谢谢瑾萱姐姐!”南湮笑的更开心了,要是能一起吃饭,也许就能凑合瑾萱和南宫蔚重新在一起了。 虽然说瑾萱姐姐现在有男朋友了,就算不能和南宫蔚在一起,那让他们多一点的相处空间,也许瑾萱姐姐会想明白谁才是最适合她的男人。自己应该赶快去告诉贺冥这个好消息。 瑾萱开完会,南湮和贺冥已经早走了,只是发短信告诉她一个地址,让她快点过去。瑾萱收拾了文件和东西,拿着车钥匙匆匆的走向了停车场,刚打开车门时,忽然感觉到亮光处站着一个人影,眼神射过去时,一愣—— 王轩逸站在原地,一身正统的西装,领带打的很整齐,很配他的气质。双手放在西装裤袋,一双妖孽的眸子盯着她看,笑意盎然。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瑾萱手落在车门上,没立刻上车,也没走向他,他不是要出差好几天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刚下飞机,忘记带钥匙了,没地方去。”王轩逸缓慢的步调渡向她,手上还拎着一个小巧的行李箱。 “可我也没你家的钥匙。”瑾萱搞不懂他怎么会不带钥匙。rrut。 王轩逸径自的打开后车厢,将行李丢进去,走到她身边,深邃的眸子略带调侃:“我很饿,先请我吃饭,稍后再找开锁公司的人开锁。” 说完,不等瑾萱答应,他很不客气的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瑾萱回头看他很正经的扣安全带,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认栽的坐进车子里开车。 南湮点了一大堆吃的,更是点了很多啤酒,白酒,满大桌子全是她的杰作。贺冥眼神掠过她:“你是多久没吃过东西了吗?” “不是啊!”南湮忙着看菜单看看还要补充点什么,“我只是好久没吃火锅了,爹地说这些东西不符合我千金小姐的身份,从来不准我吃。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吃,自然要多吃点。我负责消灭食物,你和瑾萱姐姐负责把这些酒消灭掉。” 贺冥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剑眉蹙起,冷淡的声音丝毫不领情:“麻烦你别弄出这么多事。” “喂!”南湮不开心的摔菜单,恼怒的眼神瞪着他:“我这样的煞费苦心还不是为了你。就算订婚结婚了又怎样?你一样那么爱她,那多一点相处的时间不好吗?你别告诉我,你心底一点也不想和她有多些相处的时间!你敢发誓你从来没这样想过?” 贺冥被她说中心思,沉默不语。自己是很想靠近她,不管怎么靠近好像都不满足。可又如何?总有一天,她要结婚,要嫁给另一个男人,到时自己有多舍不得还是要离开她,哪怕只是守护自己都没有自己的位置。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在别人怀里幸福。 “哼!”南湮骄傲的抬头挺胸,不断的抱怨:“你们男人啊常常说我们女人口是心非,其实你们男人不也一样!明明爱却假装不爱,明明想和她在一起,却一点也不主动积极!活该瑾萱姐姐要和别人在一起。” 贺冥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南湮是属于你一搭理她,她就会像只小麻雀叽叽喳喳没玩没了的货。 瑾萱推开门,南湮看到她兴奋的站起来,只是看到她身后的跟着的男人时,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贺冥回头看到瑾萱和王轩逸,神色一愣,很快恢复过来。“你们来了。” 王轩逸不动声色的和贺冥打招呼:“不介意我过来蹭饭?” “我介意,你现在是不是会走?”南湮眼皮耷拉下来,不爽的口吻道。 “南湮!”贺冥呵斥了她一声,南湮回瞪他一眼,撅嘴不说话。自己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南湮,南炎哲的女儿,现在也是负责新城区建设人之一。王轩逸,王副市长。”瑾萱为他们简单的介绍,走到贺冥的身边放下包,坐下后对王轩逸道:“坐。” 王轩逸走过来在瑾萱的身边坐下,刚好是和南湮斜对的位置,南湮眼神不屑的从他的身上扫过。哪怕瑾萱什么都没多说,她也看得出来这个男人不一样!他看瑾萱时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猎物时的眼神。 “许久没见。”贺冥客气的与王轩逸打招呼。 王轩逸点头:“最近比较忙!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帮我照顾瑾儿。她一工作起来就什么都抛之脑后。” 淡然的声音里充满了挑衅。南湮娥眉皱起,准备说话却被贺冥的眼神喝止。 “没什么,大家是朋友。”贺冥低下头将凉菜换到南湮的面前,“你多吃点凉的,下火。” 南湮撇嘴,愤恨的咬着凉菜,好像是在咬着谁泄愤! 瑾萱眼神扫过王轩逸,示意他适可而止。 王轩逸云淡风轻的神色,只是伸筷子夹了蟹丸即将要放进瑾萱的碗里,贺冥猛然的抬头,近乎是条件反射的开口:“她不能吃蟹,会过敏起红疹。” 不仅仅是王轩逸,就连瑾萱和南湮也愣住了,三个人的眸光全落在了贺冥一个人的身上。王轩逸的手臂僵硬在半空,火锅冒着白雾腾腾,环绕着他们,火锅底的料味道很浓郁,弥漫着空气中。 瑾萱眼神复杂的看着贺冥,逐渐变成了探究。自己吃蟹的事近乎没几个人知道,就连炎爵与拓跋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王轩逸的眼神变得冷冽,脸色紧绷。哪怕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南宫蔚却始终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至少自己从来都不知道她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印象中,她不挑食,什么都肯吃,很好养。 南湮水眸涌上笑意,对王轩逸伸出碗,得意洋洋:“既然瑾萱姐姐不能吃,我就替她吃啦!反正我最爱才海鲜了!” 王轩逸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将蟹丸放进她碗里。 贺冥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了,一定会让她怀疑的,收回眸光一言不发。自己太紧张了,她也知道吃什么会过敏,根本不用别人提醒。 接下来的气氛格外的僵硬,谁也没说话,各怀心事。瑾萱水眸不时的从贺冥身上掠过,心里满是困惑! 南湮轻咳了一下嗓子,笑嘻嘻的看着瑾萱,问道:“瑾萱姐姐,如果一个人他做错了事,但之后他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有心悔过,也一直在弥补,你说这样的人能不能被原谅?” 瑾萱一愣,察觉到南湮的话里有话。“因人而异,错误也分大小。我不能给你准确的答案!” 王轩逸的脸色更加阴冷,阴翳的眸光扫过贺冥再犀利的落在南湮的身上,示意她应该闭嘴了。 南湮无视王轩逸的警告,继续开口问:“那如果南宫蔚还活着,你会原谅他吗?” ——啪! 瑾萱手里的筷子滑落,掉在桌子上后向下滚,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眸光呆滞的看着南湮,薄唇勾起:“你说什么?” “我的话你没听清楚吗?我是说如果南宫蔚……” “你的话很多!没事那么八卦,以后没男人要。”贺冥冷冷的打断她的话,从火锅里捞出东西放进她碗里,“好好吃东西。” 南湮不甘心的瞥贺冥,可他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不敢再造次了。 瑾萱眼神落在了贺冥的身上,到底南湮知道了什么?贺冥似乎也知道什么,只有自己不知道—— 为什么南湮会突然提起南宫蔚,她是怎么知道南宫蔚的? “我去一趟洗手间。”瑾萱说完,近乎是仓皇而逃。脑子嗡的一下子就乱了,完全找不到头绪,必须去清醒一下。 南湮站起来,嘟嘴道:“这里好闷,我去透透气。” 包厢里只剩下贺冥与王轩逸两个人。王轩逸靠着椅子,凤眸微眯成一条线,幽幽的光落在贺冥的面具上,薄唇勾起不屑的笑意:“利用一个无辜的少女,这就是你的手段?” chapter215:曲终人散(24)对峙 贺冥幽暗的眸子掠起迎上他时,不甘示弱的对视,“我只说一句,我没想过争取。你没必要担心我的存在会构成你的威胁。” “威胁?”王轩逸邪笑,“如果她知道南宫蔚不但没死,还利用假身份骗她,留在她身边,你觉得你还会威胁到谁?” 贺冥的眼眸一掠,泛着寒意扫迎上他犀利的光线:“王轩逸,为人处事不需要太绝,凡是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果然,他的身份始终是他的软骨,他这一生怕都不想被瑾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光是这一点,他就不可能赢得了自己。 贺冥站起来,枯瘦伶仃的手指落在椅子上,面具下有着怎么样悲伤落寞的表情,谁也看不见,薄唇只是微扬,不喜不悲的弧度:“我只是想留在她身边,看着她幸福。如果这点权利都没有,我也无法确定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偏激的行为。” 为为再只。音落,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口,握住冰冷的金属哗啦的一下将门打开时,刚好看到瑾萱与南湮一起走回来,走到门口停下脚步。瑾萱的脸颊上还挂着水珠,可以看得出她刚才有多混乱,此刻用着探究的眸光看着自己。 贺冥避开她的目光,上前一步握住南湮的胳膊,压低的声音道:“我先送她回去!” “可是我还没吃饱呢!挨……喂!”不管南湮怎么大叫,贺冥都仿若未闻。 瑾萱侧身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包厢走廊的尽头,眩惑的灯光下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贺冥,到底是谁?南湮又知道了什么? 为什么他要突然离开?王轩逸和他说了什么吗? 瑾萱走进包厢时,王轩逸正惬意的喝着啤酒,镜片遮挡住他眼底的寒光,硬朗的轮廓线被灯光逐渐的柔和,骨骼分明的手指握住透明的玻璃,留下杂乱的指纹。 “你和贺冥说了什么?”瑾萱站在他身边开口询问。 王轩逸放下杯子,抓着她的手臂强势的将她抱在怀中。瑾萱试图挣扎,未果。娟秀的眉头紧紧的皱起,很不习惯这样亲密的接触,心有点慌,感觉到他的呼吸无比的近,尤其是他一会一个样,真的让人无法接受。 “是我一直太纵容你了,总是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的提其他男人的名字。你当真,我不会吃醋吗?嗯?”王轩逸低哑的嗓音里充满了眩惑与邪气。 瑾萱咬唇,眼眸迟疑的与他对视:“贺冥是我的朋友,他帮助我很多!我不想你太过分,让他难堪!” “那你什么时候不让我难堪了?”王轩逸的语气逐渐的冷冽下来,手指轻轻的划过她的轮廓,鼻翼下是她身体散发的清香与啤酒交织在一起的味道。哪怕在这么混杂的气息中,他还是能分辨出那一种清香是属于她的。 “王轩逸!!!”瑾萱无能为力的声音响起,有头无尾。 “瑾儿,我说过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你放手。”王轩逸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修长的手指不断摩挲着瑾萱无名指的戒指,哪怕吵的再厉害,瑾萱也没摘下过这枚戒指。 到底是摘不下,还是不想摘,或许连她自己心里都不清楚。 “这个世界上能让我放弃你的理由只有一个。”话语一顿,冷冽而起:“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我不要怜悯和同情,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我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你!” 瑾萱下意识的去咬唇,水眸愣愣的跌进他黑眸里,黑色的宝石里闪烁着自己永远无法猜透的复杂。他的手指温热,温度透过肌肤,一点点的渗进身体里,随着血液在不断的来回流动,像呼吸一般成了必须。 剧情分割线 南湮看着贺冥一瓶又一瓶的灌着自己,五官都要挤到一起了,手指可怜巴巴的扯着贺冥的衣角,乞求:“贺冥大叔,你别喝了!你都喝好多瓶了。” 贺冥眼底拂过一丝不耐烦,扯开她的手,再一次拧开酒瓶,液体倒进了杯子里,冰凉的液体倒映着五光的色彩,泛着丝丝涟漪。 南湮只能坐在一边干着急,真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弄成这样。“实在不行,你就不要再想她了。反正,她身边有别的男人照顾,你还在担心什么?”rrut。 ——不想? 贺冥嘴角泛起苦笑,都想了这么多年了,能不想吗?可想来想去终究只是一个想。以前想着如何利用她,如何替听雪报复瑾家,后来想着如何让她爱上自己,再后来想着如何弥补她。 有时,他甚至都会想自己到底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如果换其他男人在瑾萱身边,或许自己也没这么担心,放不下;可在她身边的偏偏是王轩逸,或许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气场问题,他总看王轩逸不爽!那个男人浑身的邪气,没一点的安全,无法确定他到底能不能让瑾萱幸福。 如此,自己怎么能不担心? 南湮怎么劝都没用,最后索性撒手不管了,抱着果汁,坐在一边,咬着吸管,看着他喝酒,冷不丁的抱怨:“在你面前明明有一个很喜欢你的人,干嘛还要想着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的女人?” 贺冥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头晕目眩的靠着沙发,只感觉满脑子全是她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忘不掉,耳边似乎有南湮的声音,很小,却很清醒。凤眸眯成了一条线,泛着迷糊的光芒,薄唇微勾:“是我把她弄丢的……是我让她最后死心的离开了……” 一切都是我自作孽,不可活! 贺冥喃喃自语,像是说给南湮听,也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眼眸缓慢的闭上,睫毛投下一片青影,银色的面具在灯光下反射着光芒。 南湮见他许久都不再说话,轻轻的放下杯子,走到他身边坐下,小心的观察着他,确定是真的睡着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摘下他的面具,眼眶再次红起来。 白净的手指在离他肌肤还有一厘米的距离时停下来,红唇抿唇一丝难看的笑容,心疼堆积成山,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 “上天对瑾萱姐姐不公平,可难道它对你就公平了吗?你伤害了瑾萱姐姐,难道就没人伤害你吗?明明都是被伤害的人,瑾萱姐姐可以恨你,但你又能去恨谁?” “南宫蔚,为什么不尝试着放弃?想了这么多年,不累吗?她爱你时,你没珍惜,她不爱你时,你陷进去,无法自拔。可你们的时间明明就不对,永远都像是错位一样。干嘛还要爱的这么辛苦?” 南湮真的很想抚摸他脸上的疤痕,那是自己无法想象的痛,手指在半空僵硬了良久,始终没办法落下去。因为南宫蔚的心里没有自己,他的心被“瑾萱”两个字占满,哪怕自己再努力,再优秀也没办法追赶上他们。 自己输的不是年纪,经验,相遇的早晚,而是输给了他们的过去!那是自己永远无法参与的过去,他们的回忆只有他们彼此,别人永远无法见缝插针插进去。 自己是这样,王轩逸也是这样。 贺冥紧闭的眼眸里似乎渗出泪珠,一滴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闪烁着破碎的光芒,疑似断肠情伤,难以平复。 南湮看到泪珠先是震惊,回过神来时,手指缓慢的收回来,眼角逐渐的红起来;神色格外的落寞,如果一个男人在潜意识下都可以为另一个女人流下泪,是不是说明他的爱已经深入骨髓,此生再也无法改变。 “如果你爱她深入骨髓,那么唯有拿掉骨髓你才能不爱她。可是……”话语哽咽,停顿了一下:“拿掉骨髓,你还可以活下去吗?” 寂静的包厢里一片冰冷的沉默,谁也无法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看着他默默的守护在瑾萱的身边,为她无怨无悔的付出,不断警戒自己不可以再为这个男人沦陷,不可以再喜欢他了,但—— 忍不住!没办法克制住对他的感情,哪怕之前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可是现在他是贺冥,是那个第一次在马路上遇见时,有着深邃破碎眸光的大叔。 这样,是不是可以放纵自己,能喜欢他比昨天更多一些? 南湮咬了咬唇,将面具重新为他戴好,又将一边放着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脱下鞋子,蜷曲在一边成团,静静的看着他,哪怕隔着面具看着他,也永远觉得看不够。 南宫蔚,喜欢上你时,我二十二岁,如果我三十二岁还是这样喜欢你;那时,你是不是也可以喜欢我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 剧情分割线 自从小八来过之后,拓跋辰景的心情就很不错,不只是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偶尔也会出去走走,逛逛。至于瑾萱,虽然担心,但相信经过这么多事的她,会知道如何面对王轩逸。 chapter216:曲终人散(25)情动 贺恪云对他似乎有一点点的改变,除了平日的索取,极少露面,露面也很少再说一些侮辱他的话。总之,日子很平淡,一天天的过,拓跋辰景就等着一年的时间快点过去,自己好脱离贺恪云,重新自由。 贺恪云替南宫蔚将公司大部分的计划搁置,把所有的资金都以南炎哲的名义融资瑾氏,又要顾及自己的家族的事,自然比平日里忙了点。何况,他一直在想南宫蔚的话,如何好好处理自己与拓跋辰景的关系! 两个人要是真的结婚,一辈子都呆在一起,沟通很重要。所以,他决定要和拓跋辰景好好的沟通一下,关于未来的问题。 拓跋辰景最近迷上了射击,贺恪云特意让人在家里修建了一间射击练习室。拓跋辰景大部分时间都在里面…… 贺恪云去找他时,拓跋辰景刚好在练习,枪支是拓跋自己改装的,后坐力不带减少了,还提高了焦耳,比起一般的枪使用起来更舒服。 ——啪啪啪! 贺恪云鼓掌,凤眸里充满了欣赏与赞扬,真没想到拓跋辰景的枪法这么好,每颗子弹都打中红心,没有一发是列外。 拓跋辰景摘下耳机,冷清的眸子里意外一瞬即逝。贺恪云,极少会进这里找自己。 贺恪云走到他身边,看着被打中的靶子,嘴角挂着雅痞的笑意:“真不亏是我的小点心,这么好的枪法不来帮我真的太可惜了。” “没兴趣。”拓跋辰景连想都不想直接拒绝。虽然不知道贺恪云具体的事,但隐约能猜测到他的生意不是什么正规的生意。 贺恪云修长的手臂揽住了他的肩膀,疑似撒娇的语气:“别这么快拒绝我!好好考虑,帮我做事绝对不会少了你的好处。而且,夫唱妇随多好!” 夫唱妇随?拓跋辰景剑眉拧成了一团,不客气的甩开他的手。“贺恪云,别得寸进尺。” 贺恪云撇嘴:“有吗?反正还有半年,你就要永远留在我身边!这和嫁给我有什么区别?不如结婚,我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不用太感谢我,我这人一直都这么善良体贴!” 拓跋辰景冷眸斜视他,此人脸皮已经厚到无人可比的地步。 “我们的赌注现在还没分胜负,你未免想的太多了。” “这还需要等吗?结果肯定是我赢了!”贺恪云邪笑,饶有深意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就王轩逸那种深藏不露的男人,瑾萱驾驭不了。他们俩铁定要掰,你不相信就睁大眼睛看清楚!” 更何况还有南宫蔚在瑾萱的身边。 拓跋辰景没说话,贺恪云这个男人太自持过人,其实王轩逸对瑾萱的心很真,很深,只是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与瑾萱相处。再说,现在瑾萱身边也没其他的人了,贺冥是不可能有机会,他的脸要是让小伍看到估计吓的几天几夜都没办法睡觉,瑾萱为了小伍也不会选择贺冥。至于小八更不可能,小八就是一根花花肠子,比起当初的程炎爵有过之而无不及,和瑾萱顶多能做兄弟,情侣完全不可能! 只有王轩逸与瑾萱的距离最靠近,更何况瑾萱的心里是有王轩逸。以前她还可以靠对炎爵的喜欢与冷静抵抗王轩逸的诱惑,但现在炎爵已经不在了,她不可能再抗拒得了王轩逸的诱惑。最终,一定会跟王轩逸在一起。 贺恪云见他剑眉紧蹙一副沉思的样子,嘴角扬起戏谑的笑容:“是不是也觉得自己的胜算不大,想想要什么嫁妆了?” 拓跋辰景看着他的手又伸过来,明显的一躲,顺手拿着手里改装过的枪支抵在他的额头上:“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了你。” 贺恪云嘴角抿起邪笑,手指轻轻的移开他的枪:“我给过你杀我的机会,不过那次我没死!你已经没有了杀我的机会,还是乖乖的想要什么嫁妆比较好!” “做梦!”拓跋辰景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自己死都不可能和贺恪云结婚。 贺恪云直笑不语,这点上不想再和他纠结下去。反正他心底有数就成,大不了那天带他飞去荷兰,先干得他三天下不了床,再抱他去登记注册,再不愿意,大不了当场再强|暴几遍,最终一定会答应的! “我说真的,你可以来帮我!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这样过日子时间过的太慢,做点事的话时间还会过的快点。”贺恪云还是很想让拓跋辰景来帮自己,至少忙一点他的心也许就不会那么想程炎爵,也不会惦记着瑾萱。 “我考虑几天!”拓跋辰景垂下眼眸,不可否认贺恪云的话很对。如果找点事来做时间会过的快点。 “不着急,你有的是时间考虑。”贺恪云凑到他身边,双手扣住他的腰板,攫住他的红唇,舔舐、轻咬,强势的撬开贝齿后勾住他的舌头,唇枪齿战一番。 拓跋辰景清秀的眉头轻皱,下意识的想推开他,可想到他们之间的约定,放弃了挣扎的机会,被他亲吻着,身体缓慢的有了燥热,与蠢蠢欲动。脑子似乎缺氧,逐渐的空白一片,手中的枪掉在地上,被贺恪云脚踢到一边。 拓跋辰景感觉到眼前的灯光都是晃动的,模糊的,眼皮逐渐的垂下,不知道是贺恪云的吻技太高,还是长时间的沉沦,身体居然有了反应,甚至情不自禁的回应着他的吻! 拓跋辰景并不是没有经验的人,只是在玩家贺恪云的面前,他的吻技还属于草鸟级别;生涩的让贺恪云怀疑他到底会不会接吻—— 不过,拓跋辰景第一有一点点的回应自己的吻,这点贺恪云异常的兴奋,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肿胀的生理疼痛,脑子里却满是他被自己扒光衣服的画面,想着眼底逐渐泛着猩红,魔掌粗暴的撕开他的衣服,直接将他抵在台子上,粗暴的吻带着致命的危险。rrut。 拓跋辰景的呼吸变得粗喘,白皙的肌肤上染上红晕,冷清的眸光逐渐的被侵湿,衣服被胡乱的扯开扔在脚下,赤|裸的身子曝光在空气中,泛起鸡皮疙瘩,他的吻落在每一寸肌肤上,滚烫的温度让拓跋辰景感觉到口干舌燥。 贺恪云将他扳过身,背对着自己时,拓跋辰景仅有的一点意识,知道要发生什么时,不但没害怕,在他进入自己身体的那一刻,甚至感觉到了欢愉。 他们做|爱的次数不下百次,唯独这一次拓跋辰景感觉到了快乐的感觉,以前只有贺恪云一个人爽,今天却是自己也感觉到了这种交融的快感,比起以往更加的刺激,强烈。 贺恪云轻咬着他的耳朵,在拓跋辰景看不到的双眼里流动着难以察觉的深情缱绻,细语在耳边回荡:“你的身体永远都是这么的棒!” 拓跋辰景咬着下唇,将羞耻的声音封锁着嘴巴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会如此坠落,沉沦在他给的情|欲中,无法自拔。甚至会主动的配合他的律动,不停的摇摆,在亮光的平滑镜中看到被包围的自己,在贺恪云的身下,风情无限。 ——妖娆,成殇。 贺恪云因为他身体诚实的回应变得更加亢奋,不断的索取,用尽各种姿势来证明他们的身体是这个世界最契合的,再也没有人比拓跋辰景的身体更能让自己着迷,甚至是迷恋。 也许,选择娶他,的确是很明智的选择!至少,现在只是想想万一拓跋辰景和别的男人做|爱,自己就焦躁的想杀人! 小点心,不是我不想放手,只是,我已经无法放手了。 一番抵死缠绵后,拓跋辰景被折腾的够呛,累的没洗澡直接睡着了,还是贺恪云将他抱回房间的。贺恪云却一点疲倦都没有,显得格外的精神抖擞,给贺冥打电话。 “我太佩服发明结婚这个玩意的人,结婚以后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做,太td爽了!” 电话那头的贺冥额头的青筋暴跳:“你发情了?” 大大情话。“刚发完!”贺恪云着上身,下体只围了浴巾,手里还拿着杯子,嘴角的弧度是不可抑制的弯上去。“南宫蔚,你现在做的一切有什么意思?连做点想做的事都不能,太无趣了!做,这个词真美好!” “贺恪云,你特意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告诉你和拓跋辰景做的很爽,是吗?” “大概是这样!”贺恪云抿了一口气,轻挑的语气道:“谁让我们是兄弟,这种事我特想找个人分享一下感觉!可惜,你不是同志,不然你懂的!” “拓跋辰景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贺冥困惑了,贺恪云和拓跋辰景做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贺恪云却是第一次如此的春心荡漾! “没什么啊!就是刚刚大干一场,觉得人生很美好!在兴奋之余,我也表示对你很同……” ——情,字还出来,那边的贺冥自动的切掉电话!他真没兴趣知道贺冥与拓跋辰景之前的细节问题。更何况,贺恪云这通电话赤|裸|裸的就是来炫耀幸福的! chapter217:曲终人散(26)陷害 瑾萱刚和合作公司的老总谈完事情,在走进电梯时,却不想居然遇见了安娜,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个女人好像鬼魅一样见缝插针总能渗透瑾萱的生活里。 安娜今天穿着艳丽的颜色的长裙,高跟鞋将纤细的身材托的更窈窕,水眸潋滟流光溢彩的落在瑾萱身上,悦耳的声音扬起:“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嗯。”瑾萱点了点头,并没有话可说。 安娜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既然这么巧的遇见,不如我请你吃饭。” “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有事。”瑾萱淡然的拒绝,安娜这个女人能游走那么多的政府官员之间,肯定有她的特别之处,而他们这群人复杂的让她一点都不想靠近。 “怎么?”安娜话语停顿了一下,笑的更加深意:“你是害怕我吗?我又不会吃人。还是因为我和轩逸的关系让你很介意?也对!没有哪一个女人能接受得了自己的男人有一个红颜知己。” 瑾萱娥眉轻蹙了一秒,很快的展开。平静的眸子无风无浪的打量着安娜:“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啊!我只是想请你吃一顿饭。可能是我的面子不够大,下次我让轩逸帮我请你,你是不是就肯赏脸了?”安娜的话中深意满满。 瑾萱垂眸沉默了半天,点头:“好,既然是你请客,地点你选。” 既然躲不掉,那就去。反正,这个安娜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安娜笑脸如靥,水眸盯着瑾萱愈加的深意,从包里拿出车钥匙:“我开车带你去,我知道一个好地方,海鲜都是从日本即时空运过来的,味道也很不错。” 瑾萱只是点头,没说自己不能吃蟹。到时候,自己不吃蟹就好。其他的海鲜并不会让自己的身体过敏。 安娜带瑾萱去的是有名的海鲜城,一桌简简单单的吃一下都需要三四千,安娜很大方的点了很多菜,瑾萱说自己不能吃蟹,她便没有点。最终,对瑾萱笑了笑:“下午,你要上班,我没事,那你喝橙汁我喝红酒。” “好。”瑾萱回答的言简意赅,看不透安娜的脑子里到底是在卖着什么药,平白无故请自己吃饭,不可能会有什么好事。 安娜一脸的风轻云淡,好像不曾发生过任何事,给瑾萱倒橙汁时,浅笑道:“这次轩逸没事,以后的发展也会更顺利。只要不出意外,在一年内他肯定会坐上市长的位置。” 瑾萱静静的听着,没插嘴。王轩逸工作的事,自己从来没过问,也不曾关心。自从王轩逸上次和自己说过那番话,心底就明白他是不喜欢被人管束,尤其是不喜欢女人触及到他的工作。安娜跟随他那么久,不可能不了解王轩逸这一点。rrut。 安娜见她一直不说话,红唇微扬:“看样子你是真的不喜欢我,连句话也懒得说,也罢!今天中午就好好的吃一顿。怎么说因为我们能坐在这里也是因为轩逸!干杯!” 白净的手指举起高脚杯,血浆般的液体泛起涟漪,宛如安娜这个人,冷艳动人。 瑾萱拿着装着橙汁的杯子和她碰杯,喝橙汁很安心。这一顿饭,吃的不算融洽,却也不算难看,除了安娜偶尔说的几句话,瑾萱没有任何说话的,能回答的简练回答,不能回答的一语不发。 安娜买单后说要送瑾萱回公司,瑾萱客气的拒绝了。潜意识的不想多接近安娜,她给人的感觉是太精明,精明的过分了。 安娜这次没强迫了,只是笑着看瑾萱走出了包厢,嘴角泛着浅笑愈加的冷冽…… 王轩逸刚与人谈完事情,从隔壁的包厢走出来便看到了瑾萱离开的背影,眸光锐利的扫到了安娜,剑眉皱起,转身走进了安娜所在的包厢。 “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娜看到他丝毫不意外,从包里拿出女士香烟点燃,抽了一口,烟雾缭绕的包围着她的身体。“你能来这里吃东西,我就不能来了吗?” “你找她做什么?我应该警告过你,别靠近她。”王轩逸的声音有点冷。他了解安娜这个女人,瑾萱的城府不及她! 安娜嗤鼻一笑:“我不过是请她吃一顿饭,看你紧张的。好像我会吃人的妖精,会吃了她似地!轩逸,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叹了一口气,眸光水汪汪的凝视他:“以前你从不会为一个女人费心思,可你在她身上花的时间真的太多了。”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王轩逸走到瑾萱坐过的位置,手指落在了椅子上,仿佛指尖还能感觉到她余留下的温度。 “和我无关?”安娜扬起嘴角冷笑:“如今,你说一句和我无关,就想和瑾萱在一起?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当初我并没有要求你那样做,是你自己不听我的话,要自作主张。到了今天这样的局面,你怨不得任何人。”王轩逸低眸看着瑾萱的位置,眼神没有在安娜的身上多逗留一秒 安娜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手指轻轻的划过他的伟岸,吹了一口热气进他的颈脖。“是,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自愿为你去做任何事。我可以无视你之前的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是她?她到底哪里好?你喜欢她的简单?记得我刚遇见你时,比她更简单,是谁把我变成现在这样?到底是谁呢?” 王轩逸捉住她深入自己的裤子的手,冷漠的甩开。“有些事是没办法说清楚的,只是遇见的时间刚刚好。或许,我是喜欢她的简单,她没你那么多的心思,所以你最好别碰她。我已经决定和她结婚,你要是碰她一根汗毛,我都不会放过你。安娜,我的话点到即止,不会重复。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如何做。” “好。我记住了,她是你想要娶的女人,我还没那么不识趣敢动你王轩逸的女人!”安娜又抽了一口香烟,青雾包围着王轩逸的伟岸。这个男人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但,他能给你的也仅仅是诱惑,再多一点他都会吝啬。 王轩逸深邃的眸子扫了她一眼,心底并不安心,安娜有时太听话表示她很不听话。落在椅子上的手指收紧力气,也许应该告诉瑾萱一声,离安娜远一点。 剧情分割线 瑾萱刚回到公司就感觉到胃很不舒服,还没推开办公室的门,直接冲进了洗手间,抱着马桶吐出来,搜肠刮肚的吐,仿佛要将中午吃下的东西全部都吐出来。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头干欲裂。 瑾萱走出洗手间时,看到门口站着的贺冥,一脸担忧的模样,看到自己时,迫不及待的开口:“我刚刚看你到你冲进洗手间,担心你有事,怎么样?没事?” 瑾萱在他银色的面具上看到自己的脸色惨白如纸,一点血色都没有,摇头,有气无力道:“没事,可能是中午吃多了,消化不良。” 贺冥点头:“那你先回办公室休息,我去外面给你买点消食片。” “嗯。谢谢。”为了不让他担心,瑾萱点头,同意的他的话。 贺冥送瑾萱到办公室,她坐在沙发上,只觉得胃格外的难受,额头渗出汗珠,脸色愈加的苍白,蜷曲在沙发成一团。贺冥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转身立刻出去买药回来。 瑾萱没一会就沉沉的睡过去,迷糊之中感觉到有人叫自己。睁开眼睛看见蹲在面前的贺冥,拿着药片和水杯。 “吃完药再休息一会。” 瑾萱接过药吞下去,又喝了一大口水,嘴角扬起牵强的笑意:“我没事,下午还有一个会议和很多的企划书要看,哪里有时间给我休息。” 说着,将外套还给他,站起来,想走到办公桌前,贺冥却扣住了她的肩膀。瑾萱一愣,眼神疑惑中略带慌张的看着他—— 贺冥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衣服很长,下摆都到了瑾萱大腿的位置。他低哑的声音里透着关心:“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穿着。” “好。”瑾萱点头,不再拒绝他的关心。 “那你先忙,我出去了。”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出办公室。 瑾萱感觉到衣服带给自己的温暖,薄唇划过一丝隐约的笑容,不管他是谁,总之他没有伤害过自己,还一直照顾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握紧手中的消食片,定了定心神,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应该好好的工作。 整整一个下午,瑾萱都感觉很不舒服,两个小时的会议全靠自己的意志力撑过去。会议一散,她立刻冲进了洗手间呕吐,空空的胃里只剩下水,还有苦的要命的黄汁。 瑾萱用冷水洗脸,水渍侵湿了头发,抬头看到镜子里憔悴不堪的自己,病怏怏的。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回到办公室,又吃了两片健胃片,喝点热水,感觉有点缓解,不再那么的难受。 贺冥叩门走进来,手里端着牛奶,黑眸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也也为样。 瑾萱摇头:“我也不知道。” 贺冥将杯子放在她面前,低眸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心头一紧,艰涩的开口:“你是不是怀孕了?” 瑾萱脑子瞬间空白一片,接着摇头:“这绝对不可能。” 除了和王轩逸的酒后乱性的那一夜,自己没跟任何男人有过接触,要是因为与王轩逸的那一夜,要怀孕也早怀孕了,不会等到现在。 “可你今天的状态真的很差,这样总是吐下去不是办法。” 贺冥自然不希望她是真的怀了王轩逸的孩子,至少不要在这个时候怀孕。 瑾萱压抑住心头的额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心,可能只是受凉,多休息,吃点药就没事了。” “可是……” 贺冥的话还没话完,传来的叩门声打扰了他们的对话。两个人的眸光同时转移向门口,看到王轩逸挺拔的声音,瑾萱水眸闪过讶异,他怎么会来? 贺冥的眸子闪烁着复杂与担忧,收回落在桌子上的手,大步流星的走向王轩逸,在肩膀擦过肩膀时脚步停下,压低的声音只有他们俩个人能听得见—— “她今天身体不舒服,你好好照顾她。” 言毕,背影决绝的离去。 王轩逸没说话,只是大步流星的走到瑾萱的身边,手指探了探的她的额头,心疼的语气道:“怎么脸色这么苍白?怎么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可能中午吃多了,撑坏胃了。我有吃消食片。”瑾萱淡淡的回答,实在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去医院。 中午? 王轩逸的额头皱起来,握住她冰凉的手指问道:“你中午吃了什么?” “我碰见了安娜,她请我吃海鲜,然后喝了果汁。”瑾萱想了想,郑重道:“没有再吃其他东西,就这些。” “我带你去我那休息,你现在什么都别做了。”王轩逸温柔的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可拒绝的霸道。 “可是我答应小伍今晚要陪他……” “你是想让他看到你现在这样子担心吗?”王轩逸打断她的话,大掌落在她的额头上,轻哄的语气仿佛是在哄小孩子:“听话,你也不想小伍担心你。我打电话说你跟我在一起,没事的。” 瑾萱迟疑了片刻,只好点头。不想让小伍担心! 王轩逸薄唇抿起,露出淡淡的笑容。只是深邃的眸子里复杂与阴鹫一瞬即逝,快的瑾萱根本来不及捕捉。 瑾萱在房间里休息,王轩逸拿过来水和药递给她。 “这是什么药?”瑾萱只看到他手心的药片,却没见到药盒。 “只是普通的胃药,还是你怕我对你下春/药?”王轩逸的语气很暧昧,目光烁烁。 瑾萱瞥了他一眼,拿过药片吃下去,又将热水喝完。王轩逸扶着她躺下,为她压了压被角,低哑的嗓音道:“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回来我会给你买吃的。你先睡一会。” 也是因为吃过药的原因,只觉得很困,眼皮不断的往下垂,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嘟囔“那你记得给小伍打电话,不要让他白等我,还要担心” 话还没说完,瑾萱已经睡着了。 王轩逸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柔软的黑发,薄唇浮动着若隐若现的笑意,语气却有点无可奈何:“真是一个笨蛋,被人设计了都不知道。” 剧情分割线 安娜浑身只围了一条浴巾,波浪般的长发落下来,遮住香肩,春光若隐若现。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王轩逸,水眸划过一丝意外:“你很少会主动来找我。” 王轩逸自顾的走进来,双手放在口袋里。没走到客厅中央听到关门的声音,转身,利眸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你中午给她吃海鲜还让她喝果汁,你是想要了她的命吗?”冰冷的声音里充满盛怒,若不是安娜是女人,此刻他早用暴力发泄一下了。 安娜靠着门,右腿像后抬起,露出双腿之间的风光,艳眸迎上他不屑的勾起唇角:“这么快就找你告状,看样子这个女人也不怎样。” “我说过她根本不是这一圈的人,她玩不过你。她甚至不知道你是故意设计她,以为只是吃多了,躲在办公室里拼命的吃消食片,这样玩一个孩子你很有成就感吗?” 王轩逸的剑眉拧成了一团,脸上的青筋都在凸起,一根一根逐渐的明显—— “有!怎么没有?”安娜毫不畏惧他的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暴戾,红艳的薄唇缓慢的扬起弧度,笑意宛如罂粟的阴毒:“她那么笨活该要被人玩,她不是很厉害吗?俘虏了南宫蔚的心,程延尉的心,你的……怎么连吃海鲜不能喝橙汁这么简单的常识都不知道?还是她故意中计好让你来心疼?嗯?” “她没你想的那么复杂!”王轩逸冷冷的回击,双手握成拳头,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安娜,我再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碰她!她的简单是我最想保护的,你要是毁了她,我会把你彻底的摧毁。” 言毕,欲走。 安娜看着他冷冽的眸子里对自己没有一点儿的感情,眼眶泛红,心里满满的全是不甘。双手忽然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部,失控的吼道:“轩逸,为什么要是她?你要是想结婚我嫁给你,你想要孩子不管几个我都可以为你生,就算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我们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王轩逸握住冰冷金属的手迟疑了一下,影子明显的一顿,双手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转头看她:“真心喜欢你的男人不少,你为什么不嫁?” 安娜跌进他黑眸中,眼底有片刻的迟疑,“不嫁给别的男人,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会忍不住的想出轨。” 王轩逸嘴角扬起莫名的笑意,“如果我说我不能和你结婚的理由是和你同样呢?” ——啪! 安娜扬手一巴掌狠狠的落在王轩逸的脸颊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清脆的声音不断的在空荡的上空飘荡,他白皙的脸颊上五根手指印逐渐明显。 王轩逸薄唇勾起冷笑,手指不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仿佛一点痛意都没有。安娜因为动作过大,裹在身上的浴巾瞬间落在了地上,凹凸有致的身材暴露无遗,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的遮挡。 王轩逸没有半点的反应,而是很镇定的弯腰捡起地上的浴巾裹在她的身上。“这么多年,她是唯一一个让我想结婚的女人。而且我有把握为她改变,所以我不准许任何人改变她。别让我再知道你有碰过她,否则不管是谁保你都没用。” 音落,他没任何迟疑的来开门,大步流星的踏出去,门被甩的很响,金属与金属碰撞的声音,仿佛整面墙都在颤抖。 安娜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扇门,眼眶里的泪珠毫无预警的掉下来,大颗大颗,晶莹剔透的挂在脸颊上。 王轩逸真的太狠了,狠到不给自己一点幻想。 那个瑾萱真的那么重要,居然可以让他特意跑一趟,特意来警告自己—— 她凭什么?安娜咽不下咽喉的那一口怨气,转身抓着桌子上的花瓶,水杯疯狂的砸在地上,水花四溅,玻璃碎了一地,粉碎的再也拼凑不起来。浴巾掉在地上,碧玉的身体宛如雕塑般的完美,脚下的拖鞋踩在了玻璃渣上,脚心被玻璃片割破也无所谓,每走一步留下一行血色脚印,抓着偌大的浴缸狠狠的摔在地上……水花溅到她的肌肤上,水很凉,沉闷的一声,几条红色的小鱼躺在地上不断的跳起,翻身,很想要水,仿佛是人在要窒息前的拚命挣扎。 安娜缓慢的蹲下身子,抱着自己的赤|裸的身子哭的不能自已。自己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求过什么,因为心里明白王轩逸并不是属于哪一个女人,没有女人可以改变,或是独占他。一直到瑾萱的出现,一切都被改变了,王轩逸不再像以前那样,他的身边除了瑾萱没有别的女人,甚至他就连联系自己的次数都在减少…… 一个男人要是绝情起来,要有多绝情便有多绝情。 南宫蔚,如是。 王轩逸,如是。 王轩逸坐在车子里抽烟,整个车厢烟雾缭绕,云里雾里的,视线模糊。他一直觉得安娜挺懂事的,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叫收敛,没想到她会故意害瑾萱。 还好,这次瑾萱没事,否则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她。 只是,瑾萱的心思比起自己圈子里的人的确简单的像个孩子,居然还一个劲的吃消食片,一点也不怀疑别人。真是一个傻女人! chapter218:曲终人散(27)警告 瑾萱睁开眼睛,房间里漆黑一片,窗外微弱的灯光射进来,隐隐约约。她掀开被子,走出房间,客厅也是一片的漆黑,只有冰冷的空气。看样子,他还没有回来。 墙壁挂着的钟,指针发出机械的声音,最终敲响了十二点的钟声,敲的瑾萱莫名的心慌,感觉很不好。他究竟是去做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瑾萱走到电话机旁,凭着记忆拨通电话号码,嘟嘟了两声却没有接通,下意识的咬唇,再一次拨过去,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嘟嘟的忙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冷清与寂寥。 瑾萱再准备拨时,忽然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推门的声音,一瞬间明亮的灯光驱走客厅里所有的阴霾。王轩逸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塑料袋,凤眸看着瑾萱愣了一秒,见她拿着电话通僵在那里。 “你醒了,怎么不开灯?是不是饿了?”王轩逸放下钥匙,连鞋子都没换,直接走到她面前,关心的问道。 瑾萱看着他,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手里的话筒被他拿走放好。 “我看你这么晚还没回来,电话打不通,我……” ——噗通 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晰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瑾萱的话还没说话猛然的被他抱在怀中,身子僵硬着,剩下的话全被堵在了嗓子口,没说出来。只是有点——呆。 王轩逸一手揽住她的纤腰,一只手揉着她的后脑勺,嘴角溢出餍足的笑:“手机应该是丢在车子里,所以没接到电话。我答应你,以后手机一定不会离开身边,一定不会不接你电话,不会不回你短信。让你随时随地都可以找到我。” 瑾萱没说话,只是隔着衣服依然能清楚的感觉到心跳声一次比一次的清楚,在耳边回荡。甚至,已经分不清楚那到底是他的心跳,还是自己的心跳,混乱的搅合在一起,像是被混合在一起的血和水,无法分清楚。 “感觉好点了吗?我买了你爱吃的东西。”王轩逸拉着她的手走到沙发边,让她坐下。自己又去拿东西,过来,为她准备好。“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照顾一个女人。” 瑾萱木讷的接过东西来吃,沉默的气氛里有着暧昧在浮动,哪怕他不说,自己不说,可不代表没发生,隐约之中已经有什么东西想碳酸和二氧化钠起了作用。 王轩逸摘下眼镜,目光烁烁的盯着她。在自己的面前,她就是一个孩子,一个小女人。哪怕经历了再多,她还是愿意选择相信人心,保留了那一份纯真与善良,也是这一份善良一直吸引着自己,无法放手,越来越肯定她是自己想要的那个女人。 对于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来说,女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想要,一种是不想要;在二十多岁时,他享受是女人的身体,在自己的技巧下变得妖娆,一寸寸的抚摸着嫩滑白净的肌肤,看着它变成粉红娇羞的颜色;若有一天他想要一个女人,从一开始也许是为了她的身体,到最终他的企图不在是她的身体时,他便可以确定,这个让他想得到的不是,而是心的女人,便是他的爱情。 要一个在政治圈打滚,在他这样年纪的男人相信爱情就好像要让一个二十岁的小女生不相信爱情,一样的难。 可现在,他遇见了这个爱情,也相信了爱情。 瑾萱吃过东西,王轩逸递给她药片:“吃过再好好的睡一会。明天一早我有会议,不能送你去公司,记得吃过早餐再回公司。” “好。”瑾萱点头,为了身体健康,还是把药片吃了,没一会就感觉到困意,回房间休息。 王轩逸看到她关上门,寂静的夜里反锁门的声音格外的清晰传入耳边,薄唇扬起邪笑,“笨蛋,这里是我家,你反锁了门我还是有钥匙开门的。” 再说,以他这样的男人,想把一个女人带上自己的床,易如反掌。 王轩逸将垃圾丢进垃圾桶里,走进房间,从抽屉里拿出的药瓶里,写着“安眠药”三个字,薄唇若隐若无的笑。笨蛋,今晚就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剧情分割线 “这个排污工程南湮处理的很好,不过要注意工程的进度,天气开始冷气来,要注意工人们的安全与饮食,他们要是出了事,损失的还是我们。”瑾萱将签完字的文件给了南湮。 南湮点头:“放心,这个项目是我负责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相信你能做的很好。”瑾萱不怀疑南湮的能力,哪怕她的年纪很轻,但做事很有南炎哲的风范,再过几年她的成绩远在自己之上。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为了不让炎爵和南宫蔚的心血付之东流而在死撑,南湮不一样,她天资过人,在商业圈里以后一定会大有作为。 “瑾萱姐姐,你和那个王副市长真的打算结婚了吗?你不再考虑一下吗?”南湮抱着文件,眼神却盯在她无名指上,嘟囔:“戒指的钻石这么小,想必他对你也没多大的诚意。哪里有求婚送这么小的钻石,一点也不符合你的身份。” 瑾萱余光扫过无名指的戒指,嘴角泛起浅浅的笑容:“婚姻的好坏,不是拿钻石的大小来衡量;何况我还没决定好。” “真的啊?”南湮一听到她还没决定,双眸里点燃了火炬的光芒:“那你一定要好好的,慢慢的考虑。千万别着急,婚姻大事不能儿戏,一旦做错决定就不能回头了。” 瑾萱眸底泛着困惑,“你好像比我自己还关心我的婚姻?” “呵呵……”南湮心虚的笑了笑,“我这不是把瑾萱姐姐当成我的亲姐姐吗?我亲姐姐的终身幸福我当然要关心!很关心!” 瑾萱看着她浅笑,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子里装的什么药。 南湮站起来刚准备说要出去时,忽然门口时的门被推开了,小八穿着西装冲进来,原本是想给瑾萱一个惊喜,可眼神第一个看到的便是南湮,顿时整个人好像灵魂出窍了,傻傻的看着南湮,回不过神。 南湮眼神闪烁着不解,看看瑾萱,再看看小八,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人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瑾萱看到小八,眼底也是欣喜稍纵即逝:“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还要过几天吗?” 小八听到声音回过神来,回答道:“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没想到你给了我更大的惊喜。”话是对瑾萱说的,但眼神在南湮的身上,一秒也没移开过。 原本新城区计划的事一直都是瑾萱与贺冥亲自负责,小八没接触,之后他拍拍屁股去国外潇洒了一回,自然没见到过南湮。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姑娘是上帝专门为自己制作的,干净、漂亮、尤其是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简直是要将他的心魂勾走。 瑾萱怎么会不知道小八那几根花花肠子,站起来,挡在他和南湮的中间,介绍:“南湮,南炎哲的女儿,现在负责排水工程计划项目;这是小八,也是我公司的同事。” “南湮小姐,你好,你也可以叫我小八哥哥!”小八上前一步伸出了手,目不转睛看着南湮,简直就像饿狼看到肉,都要流出口水了。早知道这里有一个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姑娘,打死他也不去国外溜达一趟,金毛大波其实没想象的那么好。还是本土的姑娘比较适合他。 南湮迟疑了一下,讪讪的一笑,与他握手时明显感觉到小八的企图,飞快的挣开手,躲在瑾萱的身后。 瑾萱见小八看到南湮都走不动路的出息样,暗暗的叹气,南湮以后估计有的烦恼了。如果小八知道南湮喜欢的是贺冥,贺冥也有的受了。 小八回过神,对瑾萱露出神秘的一笑:“这次我回来也给你带来了一个更大的惊喜。” “你确定是喜而不是惊?”瑾萱不指望小八这个不靠谱的人能做什么靠谱的事。 “看你说的,相信我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惊喜。”小八贼贼一笑,转身双手指向了门口:“出来,天大的惊喜。” 瑾萱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当看到门口走进来的人时,眼眶瞬间红起来,水眸里泛着涟漪。下一秒,没任何迟疑的冲过去,紧紧的抱住他…… “我回来了。”拓跋辰景轻轻的抱住她,声音低下去,带着鼻音。 瑾萱紧紧的抱住他,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确定这不是一个梦,抬头看着拓跋辰景,简直不敢相信。“你怎么会回来?一年时间不是还没到,贺恪云怎么会放你回来?” 拓跋辰景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只是回来帮他处理公事,也不算是真正的回来。事情处理完,还是要走的。” “你现在帮贺冥做事?”瑾萱诧异,完全没想到过。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帮他做事也没什么差别。”拓跋辰景无所谓的语气,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我很好。”瑾萱吃痛的揉了揉被他弹的地方,但却是笑了。 小八不甘心的插到他们中间,吃味的吼道:“你们俩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也是你们兄弟啊!为什么只有你们俩抱,我也要抱抱……” 说着,就要去抱瑾萱,瑾萱明显的一躲。小八转身要去抱拓跋辰景时,却被一个人捉住了手腕。“我的人,别碰。” 小八不屑的“切”了一声,眼神偷偷的看向南湮:“我对男人没兴趣好不好!要是有兴趣,如今哪里轮到你染指拓跋。” 贺恪云长臂揽住了拓跋辰景的胳膊,宣告自己的所有权,“现在,他是我的。”管你从前或以后,现在他就是我的。 小八撇嘴,手臂撞了瑾萱一下,示意她快点说话,总不能让姓贺的太嚣张。 瑾萱眸光迎上拓跋辰景,“打算逗留多久,住哪里?小伍好久没见到你,上次你出事他也很担心。” “我订了餐厅,晚上一起吃饭。”拓跋辰景眸光射向南湮:“你也可以一起来。” “真的吗?”南湮瞪大眼睛,看着拓跋辰景感觉很舒服,这个男人用四个字形容最体贴不过——温润如玉。 “当然是真的!我们这群人很随和的!”小八忍不住插嘴,想到能靠美女更近,笑的很猥琐。 南湮满心的期待,扯了扯瑾萱的衣袖:“那能叫贺冥大叔一起吗?” “好。”瑾萱点了点头。 “耶!瑾萱姐姐万岁!我现在就去找他。”南湮欢天喜地的像个小孩子冲出了办公室。 贺恪云凤眸划过一丝意外,眸光迎上了瑾萱,嘴角一挑:“贺冥怎么没告诉我他招惹了个未成年?” “什么?”小八尖叫,瞪大眼睛盯着瑾萱:“你别告诉我小仙女喜欢的人是贺冥那个家伙?!” 瑾萱眼神扫了一眼贺恪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能在小八面前说的这么直白。 拓跋辰景眼底也满是疑惑:“她是贺冥的女朋友?” “不可能!”rrut。 瑾萱还没来得及回答,小八已经尖叫起来,一脸的慌张与痛苦,哀嚎的像是世界要末日了。“她不可能喜欢贺冥那个怪物!她应该喜欢我这个玉树临风,智慧与外貌结合的人神!我们才是石破天惊的一对!” 原来,石破天惊这个成语还可以这样用。 “你别鬼吼鬼叫了。”瑾萱有点无奈的眸光迎上拓跋辰景,总之他回来了,自己就有一种安心。炎爵走后,拓跋辰景的存在就好像是炎爵还活在他们的身边一样。 拓跋辰景也是忍不住的踩了小八一脚,“你的花花肠子该收一收!碰什么样的女人都好,别碰公司里的人!” 小八跳起来,抱着自己的脚,愤恨的瞪着拓跋辰景:“喂!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兄弟啊!” 拓跋辰景眸光瑾萱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交接,相视一笑。这样轻松的氛围,已经很久不曾有过。小八这个呱唧的男人存在还是有好处的。 贺恪云嘴角挂着笑容,愈加的深意。那个姓程的男人已经死了,自己不用担心,可是这个瑾萱足以让自己担忧的。姓程的护了她那么多年,现在走了小点心好像是要替姓程的护着她…… 这样,貌似不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剧情分割线 身身伍笑。贺恪云订了一个大包厢,下午他和拓跋辰景没事就先过去了。瑾萱下班和贺冥、南湮一起;小八原本还想回去睡一觉,但一看到南湮双腿就走不动路了,屁颠屁颠跟在南湮的身边。 瑾萱特意让小伍打车过来,他那么久不见拓跋辰景一定很想念。 瑾少伍看到拓跋辰景,眼神里明显的开心,但神情还是很矜持的。“拓跋叔叔,欢迎你回来。” 拓跋辰景弯腰一把将他抱起来,“小伍,又长高了。” “当然。我每一天都在长大。”瑾少伍臭屁道。 南湮瞪大眼睛,之前听说过瑾萱有孩子,但不知道她居然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瑾萱上前接过瑾少伍,揉着他的小脑袋,语气格外的温柔:“明媚在家还好吗?” “放心,她吃过睡着了。”瑾少伍搂着她的脖子,腻歪在她的怀中,舍不得下来。黑乌乌的眼珠子溜到贺冥的身上,礼貌的打招呼:“贺叔叔。” 贺冥眸光看着他很是温润,点头。 贺恪云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只是在听到瑾少伍喊贺冥叔叔时,眼皮子一掠扫过贺冥。这个世界上他没真正的佩服过谁,但却真心佩服南宫蔚,可以面不改色的听着自己的儿子叫自己叔叔,换了自己管他三七二十一,女人他要,儿子他更要!谁反对都不行,什么伤害、愧疚统统都是放屁。 拓跋辰景坐在他的身边,贺恪云手指落在他的大腿上,轻轻的摩挲。拓跋辰景秀气的眉头皱起,瞥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今天不要太过分了。” 贺恪云嘴角泛着无辜的笑容:“我同意你回来已经够给你面子了,怎么也要给我一点点的小福利。” 拓跋辰景不语,这次贺恪云同意自己跟小八一起回来的确真够仁慈的! 南湮的眸光落在贺冥与贺恪云之间,感觉中间有着微妙的关系变化。小八像狗皮膏药贴在她身边,殷勤道:“小仙女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爱喝什么,果汁,茶?不然红酒?” 南湮眼神扫过他,感觉他热情过了头。“不用,我喜欢什么会自己点。谢谢你啊!” “你别和我客气啊!我是你瑾萱姐姐最好的兄弟,你那么崇拜你瑾萱姐姐,那我们也算是近亲关系。以后我们也是同事,大家相互帮助,相互了解,感情上一定会有更高一层的升华!” “呃……”南湮完全不知道这怎么能牵扯到近亲上去了。 小八再想凑上前时,贺冥大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适可而止。吓坏她,结果只会适得其反。” 小八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头,对南湮殷勤一笑:“那小仙儿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我说,哥哥我一马当先为你解决。” “谢谢,我想暂时不需要。”南湮额头冒冷汗,感激的眼神扫了贺冥一眼,终于没有苍蝇的声音在耳边一直嗡嗡了。 小八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恹恹无神的趴在桌子上,用着被抛弃的眼神看着南湮。口水都要弄湿了桌布,花痴的一塌糊涂。真没想到会有这么标致的姑娘,怎么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呢? 这顿饭吃的不咸不淡,瑾萱不时的和拓跋辰景说话,旁若无人;拓跋辰景见到她也很开心,低头和她说话,完全忘记身边还坐着一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 贺恪云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和瑾萱叙旧,薄唇上的笑愈加的深意与邪魅,等晚上回酒店会好好的和他沟通一下。现在还是给他一个面子。 贺冥替瑾萱照顾着小伍,体贴周到的完全像是一个父亲。 南湮咬着调羹,崇拜的眼神看着贺冥,随意的开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父子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瑾萱眼神扫过贺冥和小伍,心里的感觉隐隐约约…… 瑾少伍眉毛竖起,诧异道:“有吗?不过我不爱吃的东西,贺叔叔也不爱吃。这点是相同的。” 瑾萱的心咯噔一下,心中的弦似乎断掉了。眼神闪过诧异,贺冥的口味好像和小伍的确相似,自己以前都没有发现这一点。 小八不屑的嗤鼻一笑:“拜托!这个世界上口味的相同的人多着咧!我和小伍一样爱吃肉类,怎么不说我和小伍是父子啊!” “不一样啊!”南湮嘟嘴,掰着手指悉数他们之前相似之处:“光是我看到的就是小伍和贺冥一样不吃姜、葱,小伍喜欢沾醋,贺冥也喜欢。感觉真的很像一对父子。” 南湮不知道小伍根本就是贺冥的儿子,只是一心想把贺冥和瑾萱推到一起。 瑾萱没说话,眼神看向贺冥,他的眼神似乎也很不对劲。 贺恪云眼神环视一周,一只手挽住拓跋辰景的肩膀,一只手叩了叩桌面,低哑的嗓音充满魅惑:“贺冥照顾小伍这么久,两个人口味相似也很正常!就像和小点心,相处这么久在床上的姿势也差不多的……” “贺恪云。”瑾萱脸色一沉,明显的不悦:“不要在小伍的面前说这些。” “我有说错什么吗?两个人在一起久了,睡觉的姿势原本就差不多。”贺恪云无辜的耸肩膀,眸光犀利的扫过南湮,似乎在警告着她闭嘴。 瑾少伍清澈的眸子看着他们,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为什么气氛一下子变得这么奇怪。 chapter219:曲终人散(28)出轨 “贺冥好久不见,我有点事交给你办,跟我出来。”贺恪云站起来,手指轻轻的划过拓跋辰景的脸颊,弯腰在他耳边吹了一口热气:“乖乖的在这里等我,一会回来。” 贺冥迟疑的站起来,跟着他一起走出去。 “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南湮咬着下唇,无辜的神色楚楚可怜,让人不忍心责怪她。 瑾萱摇了摇头,手指落在小伍的脑袋上,淡雅的嗓音解释:“小伍的亲生父亲已经死了,贺冥帮我照顾过小伍。不过他们真的没关系,你别误会了。” 南湮咬着指甲,一脸的困惑,可小伍明明就和贺冥很像啊! 小八吃醋的凑过来:“你很关心贺冥昂!”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可我们也是朋友,你怎么不这么关心关心我?”小八伤心的快哭了。 南湮为难的表情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瑾萱抱起小伍,眼神落在小八身上:“你跟我一起回去。拓跋,我们明天见,太晚了,小伍得回去休息。” “好!路上小心点,小八照顾好他们俩。”拓跋辰景嘱咐小八。 “知道了。”小八心不甘情不愿的从位置上站起来,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看着南湮,原本想充当一回英雄送小仙儿回去的呢。现在泡汤了。 包厢里一下子冷清的只剩下拓跋辰景与南湮两个人,拓跋辰景深意的眸子打量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感觉到她今晚每说的一句话都很有深意,仿佛是想在表达什么。 贺恪云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盒,点燃一根烟叼着嘴角,青烟徐徐的往上飘,凤眸落在贺冥身上有点儿的冷,又多了一点同情的意味。“你到底想怎么样?她都和王轩逸打算结婚了,戒指都戴上了,你继续付出下去有意思吗?” 贺冥后退一步,后背靠着冰冷坚硬的墙壁,眼眸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你别管我了,我自有分寸。” “分寸,分寸,去你妈的分寸。”贺恪云有点儿的恼怒,南宫蔚这一路是怎么走来的,没人比他更清楚。“你是欠她,欠她很多,可现在南宫听雪死了,你也死了一回,公司还给她了,你能给的全给了,就算是弥补也够了。你有必要这样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如何幸福吗?你这是在自我惩罚吗?” 要南宫蔚这样的男人,甘愿留在自己心爱的女人身边,不是为了占有,而是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幸福,简直比杀了他还要残忍!他到底是怎么忍得了? 贺冥的视线被他的烟圈模糊了视线,薄唇微微上扬,拳头紧紧的攥起很快又松开。“没有的事,你别担心了。顾好你自己,要是真想和拓跋辰景一辈子在一起,就放下你的少爷姿态,好好的和他说话,别三句不到就动手动脚,羞辱他像羞辱出来的卖的一样。就这样,我还要送南湮回去。” “挨,你……” 贺恪云的话没说完,贺冥自顾的转身朝着包厢里走,他也只能恼怒的踢了墙壁一脚。 他不担心因为赌注输了而失去拓跋辰景,想要一个男人还不简单,何况自己也不是没有感情就会死的人。只是不值,替南宫蔚不值,死后重生了一次却比他活着还更痛苦。要是知道会是今天的局面,自己当初就不应该救他,倒不如让他死在那个山崖底,化为一堆白骨也比他现在这样强多了。 “你喜欢贺冥?”拓跋辰景轻啜了一口茶,不咸不淡的语气忽然出来惊了南湮一下。 她疑惑的抓了抓头发:“我表现的应该没那么明显?” “你看他的眼神是一个女人看自己心爱的男人的眼神。”拓跋辰景虽然爱的是男人,但男女之间的事,他也很敏感。“你喜欢贺冥,为什么又要促进他和瑾萱在一起?” “他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南湮小声的嘟囔,看到他眼底的疑惑,嘿嘿一笑:“我是很喜欢贺冥,但他喜欢的人不是我。勉强他和我在一起,他也不会开心。那倒不如让他和一个能让自己开心的人在一起。” 拓跋辰景眉角高挑:“能给瑾萱快乐的不只是有他一个男人。” “可你真觉得瑾萱姐姐和王轩逸在一起会快乐吗??而不是王轩逸一个人快乐?”南湮轻描淡写的一句,却击中了要害。至少,目前为止瑾萱和王轩逸走的越近,心情就越压抑。 南湮见他不说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嘴巴咬着习惯,继续说:“连你自己心里都清楚,瑾萱姐姐和王轩逸在一起不一定会快乐,为什么要他们在一起?” “我没有资格去判断瑾萱和王轩逸在一起会不会快乐。但,我知道贺冥只会看着瑾萱快乐,而非是给她制造快乐。” 话语变得冷冽而笃定。 南湮不甘示弱的反击:“瑾萱姐姐有给过贺冥为她制造快乐的机会吗?” 一句话再一次的堵住了拓跋辰景的口,无言的只能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南湮,这个小女孩子委实不简单。 贺冥走进来,刚才他们的谈话自己都听见了,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自己的心所有人都知道了,唯独她装作不知道。那自己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把感情隐藏好,绝对不会超出那一条界线。 “我送你回去,南湮。” 南湮站起来,对拓跋辰景一笑:“还是先顾好你自己。至少那个贺恪云不是什么好摆脱的人!” 拓跋辰景的脸色一沉—— 贺恪云笑意盈盈的迈动修长用力的双腿走过来,凤眸扫过南湮,嘴角勾起没有感情的弧度。“女人聪明固然好,但聪明过头未必是一件好事。就算是你老头见到我也要客气三分,你还是收敛点爪子,否则一不小心被砍了,那就可惜了。” 虽然他是笑着说这段话,但语气却冷漠无比,无形之中有着压迫感,慑人的后脊骨冒起冷汗。 南湮后背被冷汗淋湿了,嘴角却扬起牵强的笑容,吐了吐粉舌:“前辈和晚辈计较未必也是一件好事。” 贺冥的声音冷冷的溢出:“你们都闭嘴。” 贺恪云眼眸眯成了一条线,看着他们离开了包厢,手指轻轻的划过自己的唇角,还有淡淡的烟草的味道。 “要不是她老子有点本事,我真想和她玩一玩。” 拓跋辰景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和一个小女孩计较,不嫌丢人?” 音落,转身,欲走。 “喂!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啊!我的点心被人欺负了,我怎么可能不管!”贺恪云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跟上他的脚步,手指拍了下他的翘臀:“一回来你就长本事了,回酒店我们在好好算账。” 话虽然是警告,但语气却压低,不仅仅没警告的意味,还多了一分暧昧。拓跋辰景只是反感的皱下眉头,却没多说什么。 贺恪云看着他脸上除了冷清终于有了其他的表情,心也轻飘飘的,看样子自己的决定没有错。一回到这里,他就像个正常人了,尤其是和瑾萱说话的时候,有说有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对自己笑一笑。 从认识到现在他好像从来没对自己好好的笑过! 剧情分割线 王轩逸要开三天的会,这三天必须住在酒店里,也无法出去。晚上,刚洗过澡,忽然传来了门铃声。 “谁?” “客房服务。” 王轩逸打开房门,看到的却是安娜穿着长裙,一只手拎着酒瓶,一只手拎着两只高脚杯,笑意盈盈的走进来。 王轩逸关上门,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你怎么不说提供色/情服务?” 安娜坐在沙发上,开酒,倒入杯子,递给了他一杯,桃花眸笑着迎上他:“对于一个改邪归正的男人,说这样的话你一定不会开门。相反,说客房服务,你会比较容易接受。” 王轩逸坐在离她不远的位置,轻啜一口红酒,味道不错,年份也不错,可惜送它过来的人,错了。 安娜慵懒的靠着沙发,修长的双腿露出来,肉色的丝袜,脚趾隐隐约约能看到暧昧的粉红色指甲油。红唇在酒精的滋润下充满魅惑,“我不相信你可以为了她改变。轩逸,我认识你太久,还不了解你吗?不如说,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男人。” 脚趾缓慢的,像是一条白蛇腾到他的大腿上,朝着人类欲/望的最终点延伸。即将要碰到时,那微细的变化让她的嘴角的笑变得恶毒。没有男人可以拒绝一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 想要更进一步时,王轩逸却握住了她的脚,拿开,甚至替她整理下了长裙遮住露出的粉红色内|裤,让安娜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胸前挂着的吊坠随着她的呼吸而高低起伏…… 王轩逸一只手轻轻的摇曳着酒杯,看着液体泛着涟漪,薄唇微勾:“我不否认你很了解男人。但,你能让我有感觉的始终只是身体,她让我有感觉的却是心。” 安娜的眼神变得阴沉而怨怒,看着他将酒杯的酒一饮而尽,转身去拨通了客房服务电话——“我这里有位小姐喝醉了,麻烦你送她回自己的房间。” 安娜走到门口,回头眼神冷冷的盯着他:“王轩逸,你真是一个混蛋。” 王轩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安娜摔门的声音很重,金属与金属的碰撞,那种声音仿佛要把一切都隔绝,再无牵连。 王轩逸给自己添了点酒,若现在那个笨女人也在这里就更好了。拿到手机稍微犹豫了一下,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瑾萱刚将小伍的哄睡着,看到手机在桌子上震动,拿起来一看,薄唇勾起冷漠的弧度—— 你再对我这样冷淡下去,我可能真的要出轨了。 瑾萱想来想去还是放下手机,这样的短信,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不知道他到底是捉弄自己,还是说真的。自己从来都分不清楚他的话什么时候认真,什么时候开玩笑。 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坐在阳台看着漫天的星辰,闪烁着光芒仿佛是在争宠。脑海里不断回忆起贺冥的出现,他一直在自己身边做的那些事。自己曾经和他表明过立场,相信他自己也明白…… 小八悄无声息的站到她身后,手里也拿着啤酒,忽然开口吓了她一跳。 “你还在想贺冥是不是南宫蔚?” 昏暗的光线里,瑾萱的神色有些闪躲,咬唇,压低声音:“我也不知道,只是不知不觉就会想起。贺冥到底是不是南宫蔚,当初我和楚木云让人把山崖翻了一个遍,除了残碎不堪的衣服和戒指其他的什么都没找到。警方的人说,他的尸体被狼吃掉了,所以我就把他的衣服做了一个衣冠冢。贺冥的出现,一开始我真的认定他是南宫蔚,他们是那么的相似,虽然贺冥的脸已经毁了,但他的身高,行为举止多少是相似的。” 小八在她的身边的位置坐下,双腿翘在阳台上,侧头盯着她的眸子变得深幽,平日里的戏谑收敛,严谨的开口:“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就算贺冥真的是南宫蔚又怎样?七年前的事已经结束了,爱与恨,纠缠沉浮早已烟消云散。哪怕贺冥真的是南宫蔚,他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活的人是贺冥,难道他就没有重新活的权利?” “以前他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可你也知道自己的运气有多差,遇见的哪一个男人不是混蛋?炎爵陪了你整整七年,他对你的情和爱,我就不说了,但他这七年也没因为你而拒绝过别的女人。七年前你家里的事他也推波助澜。再说王轩逸,他就没伤害过你?他这样的男人嘴巴里说出的话,以你的心思能分辨出来哪一句是真,哪里一句是假的?” 瑾萱手指紧紧捏着啤酒罐,指尖沾着水珠,湿哒哒的,有点黏叽。没说话,静静的听着小八说下去—— “我从来都没跟你正正经经的说过话儿,今晚想和你一次性说清楚。不管贺冥到底是不是南宫蔚,和你已经没关系了。在你心底南宫蔚已经死了,你忘不掉,忘掉,他都已经死了。再说王轩逸这事,自从炎爵的事后,你们在一起有真正的快乐过吗?王轩逸是喜欢征服女人的男人,你是已经爱到伤痕累累还在死撑的女人,你们俩在一起到底是好是坏,谁也说不准。这看缘分也要看你的造化……只是我个人觉得王轩逸真的不适合你。但感情的事谁也勉强不了,你要是一条路走到黑,我也不能拦着你。但,炎爵不在了,我和拓跋也算是你的娘家人。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和拓跋都会在你身边。有男人是一辈子,没男人也是一辈子,更何况你身边还有我和小伍他们,真的撑不下去了,就别死撑。我们的肩膀随时让你靠!” 小八这番话说的瑾萱满心的伤感,从南宫蔚到王轩逸,她自个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运气是不是背到家了,没能在对的时间里遇见一个对的人。对南宫蔚的爱,是自作自受;对炎爵的生涩的悸动成了错过,和王轩逸到现在纠缠不清,说是要结婚但谁也不能保证婚后是幸福,还是永无休止的争吵。 想到这里,瑾萱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正正经经的去谈过一场恋爱。像其他的女生一样,和自己喜欢的人约会吃饭看电影去做点儿浪漫的事。南宫蔚是为了报复瑾家才和自己结婚,除了在床上偶尔会温情一下,根本不可能和自己约会;炎爵一直站在朋友的立场,自然也不会有约会;王轩逸也没有—— “谢谢你,小八!”瑾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其实小八除了在感情上不靠谱,其他方面还是很靠谱。能能开湮。rrut。 小八喝了一大口冰酒,眨巴着眼睛嬉笑:“你真想感谢我的话,来点实际的呗!我真喜欢小仙儿那丫头,我一看到她笑,整个人都醉了,心都要碎了一地儿。” 瑾萱额头挂满黑线,手里的易拉罐被握的咯吱作响:“为了避免你的心总碎一地,你还是离她远点。” 小八嗤鼻“女人啊,才是这个世界最不靠谱的生物!” “先不说小湮儿是南炎哲的女儿,以你的花花肠子没几天就被别的姑娘勾走魂了,你还是别祸害她了。她的心也不会在你这里!” 小八哼唧哼唧:“我这次是认真的!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不准许我真爱一次啊!” “问题是你每次都和我说真爱,可分开后你却又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分开的才是真爱!” 小八吃瘪的不说话,只好喝酒。心里在想着,自己一定要得到那个小丫头!一定要证明一下,自己这次是真爱,一见钟情的真爱! 王轩逸等了许久,手机安静的没一点儿的动静,薄唇扬起若隐若现的笑意。将手机丢在沙发上,杯子里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香醇的味道在空口齿间弥漫。 这个可恶的女人,居然一点回应都没有。一点也不担心他真跟别的女人走吗? 果然是自己把她惯坏了,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王轩逸走到窗户边,看到窗外远处高空盛放的烟火,这才想起来,要过年了。今年,也许可以过一次很特殊的年。 剧情分割线 之前一直在国外,瑾萱虽然不怎么重视圣诞节,但是小孩子总是喜欢的,小伍老早就说圣诞节一定要一起过。瑾萱心想着他可能是想要礼物,特意提早下班,去商场买礼物。 寒冷的冬季,因为临近圣诞节而变得很有氛围,温暖的灯光,壁橱里摆放着精美的商品,商店里全是欢乐的圣诞歌曲。在商场的中央还布置了一棵圣诞树,挂满彩带与气球与铃铛;圣诞老人在为孩子们散发气球。 人潮汹涌,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悦,仿佛没有任何的烦恼,欢乐的孩童不停的围绕着圣诞老人,有些调皮的孩子甚至去扯圣诞老人的胡子。 瑾萱看着这一幕幕,嘴角扬起若有若无的笑容,小伍好像从来都没有像这个天真无邪的笑过。 圣诞老人看到她,走过来递给她一支粉红色的气球,做了一个微笑的手指。 瑾萱接过来,笑着说了声谢谢。圣诞老人继续和其他的孩子玩耍,制造更多的欢乐。瑾萱转身走向电梯时,眸光在一瞬间,同一个水平线与从电梯里的人对视…… 贺冥愣在原地,好像隔着一块玻璃与她对视。这两天自己都没去公司,自然没碰到面。没想到今天会在商场碰到,两个人都挺意外的。 瑾萱缓慢的步调渡到他面前,平静的开口:“湮儿说你生病了,好点了吗?” “只是普通的感冒,昨天就好了。不过是想偷懒几天,所以没去公司。”贺冥开口道。 瑾萱薄唇扬起浅浅的笑容:“没关系,反正也要过年了,就当提前给你放年假。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 “我也是拿你工资做事,谈不上辛苦。”贺冥的视线落在她手心里的气球上。 “不管怎么样,还是很谢谢你。”瑾萱眼看着电梯上去又要下来了,急匆匆道:“我先去给小伍买礼物,回头见。” 贺冥回头看着她的背影,急迫的开口:“能不能把你的气球送给我?就当圣诞节的礼物。” 瑾萱停下脚步,折回来将气球塞给他,笑着开口,声音如银铃般悦耳:“rry/christas。” 音落,转身奔进了电梯里。 贺冥收紧掌心,握住气球的管子,仿佛还余留她的温度;看着电梯门合上,将他们分割在两个世界。除了两两相望,什么都做不了。 抬头看到电梯的数字停留在“6”,喑哑的嗓音在温馨的氛围里显得有些寂寥:“rrychristas。” chapter230:曲终人散(29)责怪 瑾萱推开门,先是被客厅的圣诞树吸引了目光,小小的圣诞树上挂着led彩灯闪烁彩光,彩带,树根下还有圣诞袜,而餐桌上摆满了大餐。 “妈咪……”瑾少伍飞奔过来抱住了她的大腿。 瑾萱放下东西,抱起他朝着餐桌前走:“是你小八叔叔准备的吗?” “没良心的女人,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我?”王轩逸身上围着围裙,长袖被卷起,端着最后一盘菜走过来,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 “圣诞树,圣诞大餐全是爹地准备的。”瑾少伍帮腔的开口。 瑾萱眼底划过一丝疑惑,看着满桌子的菜:“今天好像不是圣诞节。” 王轩逸很自然的从她怀中接过小伍放在椅子上,抬头深邃的眸子隔着晶片也无法阻挡魅惑,“圣诞节那天我有事抽不开身,想提前和你过。” 瑾萱点头“小八和明媚呢?” “小八叔叔出去约会了,妹妹已经吃过睡着了。”瑾少伍看了看瑾萱,再看看王轩逸忽然觉得这个画面很温馨。住下说去。 “吃晚餐。”王轩逸体贴的为她布菜,并没有再说一些挑逗她的话,毕竟小伍还在这里,他多少会顾及一下孩子。 吃过晚餐,瑾少伍抱着瑾萱买给自己的礼物回房间,把客厅的空间让给他们相处,甚至偷偷的打电话给小八,让他晚上不用回来了。 王轩逸从厨房里找到一瓶好酒,醒了半个小时,吃过饭刚好可以品尝。 瑾萱蹲在地上拨弄着圣诞袜看到里面好像放着什么东西,难道王轩逸还真的在里面放了礼物不成?太过专注圣诞袜里放着什么东西,居然没察觉到他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的身后,弯腰一把抱住了她,吓的后脊骨都僵硬了起来。 王轩逸一只手执着酒杯,一只手揽住她纤腰,薄唇贴在她的耳畔,声音放低,格外暧昧:“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回头立刻主动吻我,第二个立刻回头让我强吻你。” “王轩逸,别闹了……”瑾萱低下头,就算隔着衣服依旧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滚烫。自己的心都在不受控制的跳动,眼神死死的盯着圣诞袜,很想打开看里面有什么。可手指不自觉的颤抖,让她有点无措,懊恼的开口:“你让我没办法打开它。” 王轩逸在她的身后发出低低的笑容,宠溺的嗓音道:“傻瓜,这是因为你对我有感觉,心跳是骗不了人的。” 瑾萱没有回头,也没有挣开他的束缚,甚至有点喜欢这样的感觉,至少不用去猜测他在想什么,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话是假的。能静静的感受到他的心跳,很真实,很踏实。 王轩逸将她抱到沙发上坐着,轻啜了一口红酒,酒香在口齿之间穿梭,手指穿梭在她的发丝之间,声音很小,像是在说给她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你从来都没有和我坦白过心声。让你承认喜欢我,就那么的难吗?” 以前很多女人都说过“我爱你”三个字,他从未放在心上,如今他想听这个女人说,却总是听不到。可能因为听不到,所以愈加的想要听到,所以才会变得患得又患失,用尽一切手段想要逼她说几句真话!承认喜欢自己的真话! 瑾萱没说话,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只是手心冒着汗,她不敢睁开眼睛,更不敢去回答他的话,甚至不敢去面对心里的那个真相。 王轩逸知道她是在装睡,却没拆穿她。只是不再说话,让客厅陷入一片寂静中,难得他们两个人可以相处一夜,之后自己又有很多事要忙,真的不想破坏这一夜的静美。 可能最近真的太忙,瑾萱靠着他没一会就真的睡过去了,睡的沉稳,没有做一点的噩梦或不踏实。甚至连早上王轩逸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睁开眼睛他人已经不在了。脑海里想到他的话,心里有点怅然若失。其实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去承认,明明碰到他就会方寸大乱,但始终就是不敢,没有勇气去承认心底的真相。 瑾萱回头看到圣诞树上挂着一张便利贴,上面是王轩逸刚劲的字体—— 我的礼物我带走了,你的礼物在圣诞袜里,rry/christas!署名:wxy。 瑾萱想到自己昨天在商场的柜台看到的一款打火机,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想到他,自己好像从来没给他买过任何的东西毫不犹豫的冲进去买下来。但回到家,看到他脑子就一下子清醒了,所以并没有拿出礼物,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瑾萱去拿装小伍礼物的袋子。果然,别说打火机,就连包装盒都不见了。折身去拿圣诞树下的袜子,掏出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张信封。拆开信封,瑾萱愣住了—— 信封里装的不是别的,而是王轩逸家里的钥匙。他这是在表达着什么吗? 冰凉的钥匙安静的躺在手心里,瑾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王轩逸是想要让自己和小伍搬回去住,可是之前住在一起又如何?现在要回去吗? 他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瑾萱不禁困惑,发生了太多事,让她对王轩逸,甚至对自己都没有信心。 还是找个机会把钥匙还给他,至少现在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接受他。 瑾萱梳洗一番,吩咐佣人好好照顾小伍和明媚,小八昨晚玩了通宵,居然一整夜都没回来。车子送去保养,上班高峰期很难打车,瑾萱只能坐公车去公司,却没想到在靠站时会看到熟悉的人影。她连想都没想直接冲下去,追着那一抹身影而去…… “微微……微微……”瑾萱气喘吁吁的拦在她的面前,自己真的没有看错,真是白微微! 白微微波澜无惊的眼神看着她,薄唇抿起语气很冷漠:“你还找我做什么?” 瑾萱咬了咬唇,虽然微微出卖了自己,但她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太爱炎爵,而炎爵现在已经不在了,她也不想微微继续下去。“我以为你离开了,原来你一直在这里,上次王轩逸的事……” 因为程炎爵的事,白微微已经离开了警队,不再做卧底。 “呵!”白微微冷笑的打断她的话:“我就知道你找我就想谈这件事。没错,是我做的。我看不顺眼你们现在过的这么幸福,嫉妒的刻意报复你们,不行吗?” “微微!”瑾萱眼神紧紧的盯着她:“炎爵已经死了,你做再多的事也于事无补!别再执迷不悟了!” “你当然会这样说了。”白微微语气一冷,上前抓住她的手,盯着钻戒的眼神变得恶毒:“因为你快要和王轩逸结婚了,你自然要帮王轩逸说话!你忘记了,炎爵是怎么死的!” 瑾萱的眼神一暗,炎爵的死是每个人心中无法言喻的痛。他的名字每划过一丝心头,苦涩就更多了几分。“炎爵已经死了,可我们还活着。” 人时已尽,人世却常…… 王轩逸所做的一切全是因为自己,这让自己怎么去责怪他,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 “你跟我来。”白微微遏制住她的手腕,拽着她大步流星的朝着前面走。 瑾萱没挣开她的手,跟着她走进了一栋破旧的楼,楼道堆积了很多的垃圾,蜘蛛网遍布,白微微在一扇破旧的门前停下了脚步,拿钥匙开门走进去。瑾萱迟疑了几秒,跟着走进去。 白微微放下钥匙,走到了客厅的一角,摆着一张桌子,黑色的相框靠着墙壁,照片里的容颜依旧,嬉笑的眼眸似乎正在看着她们。桌子上还放着一个香炉,冒着白烟徐徐,不断的往上飘散。 “他走以后,我就为他立了一个灵位。我每天都看着他,想着他,我一直都在想,如果我当初不顾他的感受直接把他带走,或许他就不会死!他不会死……”白微微回头看着她,眼泪不住的往下流,挂在白皙的肌肤上楚楚可怜。 瑾萱静静的看着照片里的人,恍若隔世,记忆犹新,宛如昨日,可转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在了。陪在自己身边七年,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像个孩子的男人,真的不存在了。就连他曾经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物理痕迹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我昨晚梦见他了,他告诉我他很想你。你跟他说说话……”白微微抹去脸颊的泪水,转身走向了房间。 瑾萱走到照片跟前,手指轻轻的触及到冰冷光滑的玻璃,被擦的一尘不染,忽然很难过。微微应该能经常梦见他,可自己却从来都没有梦见过他。自从他走后,自己真的没再梦见过他。是因为自己当初对他的喜欢不够深吗?不然怎么会梦不见呢? “对不起……”瑾萱薄唇轻轻抿开时,眼中的泪毫无预警的掉下来,眼前氤氲的一片。也许,这就是白微微想要看到的结果,就是想让自己对炎爵的死感觉到愧疚,最好愧疚的一辈子都不会再和任何人在一起。 如果可以,她宁愿死的人是自己而不是炎爵。可活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都是无能为力的。 “炎爵,我已经把你的样子,你的声音刻在自己的心里,你会跟着我的呼吸活在我的身体里,不会离开。我们不会分开……”瑾萱不舍的收回自己的手,看着紧闭的那一扇门,也许微微正在里面哭的不能自已。 不管是白微微还是拓跋辰景,他们随便一个人爱炎爵都比自己喜欢他的要深得多,哪怕自己从来没办法将这份感情吐露出来,她也一直希望炎爵可以幸福。她时常会怀疑,炎爵是不是没死,他只是喜欢上别人,和别人在一起,然后躲起来,让他们骗自己,他死了…… 如果可以,宁愿炎爵去随便爱一个人,至少现在他还活的好好的! 瑾萱转身走门口,身后传来了白微微沙哑却冰冷的声音:“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瑾萱手指握住了冰冷的门把,没有立刻拉开,只是站在原地听着她冰凉的声音继续传来:“我夜夜都能梦见他,每天都看着他的照片!我从来没这样爱过一个男人,爱到骨子里去了,可为什么……我越来越记不住他的样子,每次记不住时我就一直看着他的照片,可最终还是记不住……” 白微微的声音很悲凉,充满了伤心与无助,她那么那么的爱程炎爵,爱的比谁都深,可最后却没办法记住最爱的男人的样子。 这,多可笑! 瑾萱没说话,只是拉开门,大步流星的跨出去,将白微微的声音关闭在门后,也隔绝了香炉散发出的幽幽檀香…… 白微微侧头看着桌子上的相片,红艳的薄唇扬起一丝冷笑:“这就是你用命爱的女人!” 眼底的笑意逐渐开成罂粟的话,阴毒而美丽…… 剧情分割线 “拓跋,你还记得炎爵的样子吗?”瑾萱灌了一大口冰冷的啤酒,不可否置,白微微很成功的扰乱了她内心的平静。 拓跋辰景靠着沙发,愣了几秒,没说话。自从帮贺恪云做事以后,倒是鲜少有时间去想过去的事,程炎爵这个名字偶尔在午夜冷清的月光涌上心头,除了满满的感伤与叹气,无别其他。 “微微说她每夜都能梦到炎爵,可是我没有!一次也没有……”瑾萱看着他笑,只是笑的很牵强:“炎爵还是在怪我吗?” “萱萱。”拓跋辰景剑眉蹙起,低沉的嗓音安慰着她:“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炎爵怎么会怪你?何况……梦不到他的又不是你一个人。” 瑾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很想摒弃掉白微微的话,可怎么也忘不掉。“微微说过,她会看着我和王轩逸还能幸福多久……可我们,有幸福过吗?” 她太执迷了。”拓跋辰景无奈的摇头,手里握着的易拉罐刚从冰箱里拿出来,还流着水珠。 chapter231:曲终人散(30)约定 “你和王轩逸要是能在一起,就不要拖拖拉拉的。早点定下来,你年纪也不小了,找个依靠也没错。没谁规定要你爱谁一辈子!” 瑾萱水眸移动到拓跋辰景身上,薄唇微微上扬:“我真想嫁给你算了,反正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两个人对彼此都没有要求,也许婚姻就需要这样。”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对你没要求?”拓跋辰景反问,站起来,坐在她身边拍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我爱炎爵这点从来没变过,他走后我就有责任帮他照顾你,我一直把你当妹妹对待,所以不可能陪着你胡闹。你是一个好女人,值得有个男人好好的珍惜你。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王轩逸,但至少我觉得他对你是真心的。” 瑾萱低下头,眼神落在戒指上,“我会尽快想清楚的。” “你心里有数就好。”拓跋辰景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她。小八怎么说是个男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横竖吃亏的都不是他,小伍这个孩子早熟也不需要担心。 瑾萱喝了一口苦涩的啤酒,侧头看着他:“那你呢?现在替他做事,等一年后有什么打算?” 拓跋辰景摇了摇头:“没想过,走一步是一步。反正我是不可能和女人结婚,可能回来留在这里帮你,也可能环游世界。”至于他和贺恪云的赌注,瑾萱完全没有知道的必要。 “真希望一年时间快点过去,你早点自由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拓跋辰景只喝酒没说话,其实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贺恪云回到酒店看到两个人喝的微醺,剑眉不由的扬起,大步流星的走到拓跋辰景身边,一把将他拽到自己怀中。不爽的眼神盯着瑾萱,像是在看情敌的眼神:“我说你没事回公司开开会,或者找男人约会做什么都行,别来找他成不成。” 拓跋辰景神色不悦,一把推开他:“萱萱找我,关你什么事。” “姓拓跋的,你现在还是我的人,现在我想对你做点什么坏事,她在这里碍事,你说关不关我的事?”贺恪云提高了音调,很不爽的神色,瞥了一眼瑾萱:“不过,她要是观摩现场版,我也不介意……” “你疯了你!瞎说什么?”拓跋辰景恼怒的眼神瞪着她,对瑾萱解释:“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挨,我哪里胡说八道了?” “闭嘴!”拓跋辰景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瑾萱放下啤酒罐,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和拓跋辰景谈过后,心情好多了。“你们慢慢聊,我不打扰了。” “萱萱……”拓跋辰景不放心的眼神看着她…… “放心,我能说出来表示我没事了。”瑾萱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拎起包离开房间。 贺恪云坐在沙发上,双腿重叠在一起,对着她的背影喊:“慢走,不送!” 拓跋辰景看着门关上,这才回过头居高临下的瞪着贺恪云:“你脑子有病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你有药治吗?”贺恪云嘴角勾起玩味呃笑容,他就见不得拓跋辰景和瑾萱在一起。就算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也不可以。 拓跋辰景恶狠狠的瞪他一眼,转身朝着浴室走,贺恪云的动作更快,站起来拽着和他的手腕拖着他一起倒在沙发上,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部,低头轻咬着拓跋辰景的耳垂。拓跋辰景奋力的想要推开他,但没成功。 贺恪云趴在他的耳边低笑:“小点心长了不少本事,都敢骂我了。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温柔了?嗯?” “放开我!”拓跋辰景身子一颤,避开他朝着自己的耳朵里吹热气。 贺恪云不但没松开反而抱的更紧,薄唇亲吻着他的颈脖,嗅着他身上的淡淡的香气,像只警犬似地。“我怎么舍得放开你,我要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做梦……”拓跋辰景被他弄的浑身都不舒服,酥麻的连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贺恪云嘴角堆积着旖旎的笑意,笑的空气中都充满了暧昧,手指探入他的衣服里,鬼魅的声音飘出来:“你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你……唔……”拓跋辰景的薄唇被他攫住,所有的声音都被淹没在这个热吻之中。他太了解拓跋辰景的身体构造,知道如何一步步的引诱着他坠落、沉沦,最终臣服在自己的身体下。 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是到手的他都没第二次的欲|望,不过拓跋辰景是个例外。因为不管做过多少次,他始终不会腻,喜欢看着他的表情,从隐忍到享受,这过程漫长的给他带来很多乐趣,是别的男人给不了自己的。 还有,拓跋辰景的骄傲,是他无法折断的,无论何时何地。 xxxxxxxx剧情分割线xxxxxxxx 王轩逸靠着椅子,一边听着谢秘书的回报,淡然的神色波澜不惊。手指不断抚摸着打火机,摩挲的仿佛是在摸着女人滑嫩白皙的肌肤。镜片下的双眸满是漠然与冷傲,不见任何人放在眼底。 谢秘书合上文件,担忧的眼神看着他,“副市长,上次的事刚刚过去,这件事如果被爆料出来对你很不利。要不要让墨先生出面试试看?” “不用。”王轩逸漫不经心的开口,不管什么事他永远是泰山崩于而面不改色。“这件事不要告诉他。” “可是……” “照我的话去做。”王轩逸冷冷的打断他的话,想到什么,又开口:“不要在瑾萱面前多嘴。” 谢秘书眼底的担忧更多,这次的事情很严重,他居然不让墨先生知道,也不让瑾小姐知道,到底他会怎么做? 王轩逸想到那个笨女人买了礼物却不敢送给自己,薄唇勾起若有若无的笑容。心情并没有因为谢秘书的话而沉重,从拿到打火机开始,就没离过手。她的眼光很不错…… 谢秘书被他的笑弄的胆颤心惊,王副市长该不是一时被刺激的神经出了毛病? “这件事不会影响到你。”王轩逸锐利的看透他的所想,薄唇蠕动,声音冷淡没感情:“所有的行程不变,批文还没下来,不必自乱阵脚。” “是,那我先出去了。”听到他的话,谢秘书稍微安心了,看样子还算正常。 王轩逸听到关门的声音,薄唇不由的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自己让人看起来是那么弱吗?怎么说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有什么没见过,需要大惊小怪吗? 谢秘书终究是年轻,经验不足,处事不惊这方面还需要磨练。 瑾萱坐在办公室看着眼前的两张票,犹豫了很久,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真的有去打电话定位子,还特意让人买了音乐会的票,更让她无法相信的事是她是想和王轩逸做这个的事。 从来没好好的吃过一顿饭,也没看过电影和约会过。 眼就逸看。瑾萱迟疑了很久,下定决心拨通王轩逸的电话。 王轩逸看着手机闪烁着的名字,薄唇漾起笑意,看样子自己的方法没用错,至少现在她肯主动打电话找自己了。 “年初一,我订了餐厅,还有两张意大利交响乐团演出的票,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瑾萱说话时的声音都在颤抖,似乎很紧张…… 王轩逸在心底笑,真是一个傻瓜,这本来是应该自己主动做的,却不料被她主动了。“你男人虽然很忙,但过年和过情人节的时间还是有的。” 瑾萱的心咯噔一下,没想到他居然知道。因为这次年初一就是情人节,所以餐厅的位子特别的难定,现在连年夜饭都是在餐厅吃的,餐厅的生意好的不得了。有些出名的,甚至要提前一两个月预定。 “其实这该是我来做的,不过由你做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很喜欢你的主动。” 瑾萱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想象到王轩逸此刻笑的有多邪魅,匆匆的开口:“那到时我再和你联系,先挂了!” 王轩逸甚至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嘴角扬起笑容,心情很轻松。第一次觉得新年是个不错的节日,至少他和她之间有了新的转机。 瑾萱看着音乐会的票,是南湮送给自己的。自己从来都没有为王轩逸做过什么,这次算是谢谢他一直以来的照顾。手机屏幕闪烁着彩光,随手打开看到短信—— “傻瓜,经历我这样的男人终于让你开窍了。” 瑾萱的脸颊微红,其实自己这些年也没真正的去过情人节,以前看着别人拿着鲜花,约会,幸福恩爱,一点也不理解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现在倒也觉得还可以…… 反复看了几遍,她还是很规矩的回了过去—— 王轩逸打开短信一看,顿时就笑出了声。一边摇头,一边笑意中满载着宠溺的意味。 下班时,贺冥送来一份文件,看到她桌子上的音乐会门票,随口道:“邀请他一起去看了?” 瑾萱一愣,迟疑的点头,声音很小的“嗯”了一声。 贺冥的黑眸里落寞一闪而过,薄唇却还是扬起了笑容,嘶哑的声音尽量让人听起来轻松点:“这个乐团很出名,相信会是一次不错的节目。记得打扮的漂亮点。”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时间还早,不着急。”瑾萱开口,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在改变,变得生疏与客气。 贺冥放下文件,点头走出去。瑾萱看到他孤寂的身影心里莫名的有些感伤,连忙开口:“贺冥……” 他停下脚步,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如果你不打算和贺恪云回国外的话,新年可以和我们一起过。小伍和小八他们都很喜欢热闹。”瑾萱迟疑,不确定他是否会答应。 那一晚小八的话让她想了很多,与其费力的去猜测贺冥到底是不是南宫蔚,倒不如忘掉一起。他是贺冥便只是贺冥,何必怀疑。他帮了自己这么多,自己何必再打破这平静的氛围,庸人自扰。 贺冥完全没想到她会邀请自己,眼底划过一丝欣喜,但却努力的克制住了。“没关系吗?王轩逸……” 瑾萱浅显一笑:“他很忙,没时间的。何况,你是我们的朋友,大家一起过年没什么的。” “你”贺冥欲言又止,沉默片刻,仿佛是下定决心开口:“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本来有。不过——”话语顿了一下,她笑脸如靥:“现在没有了。” “我相信你。” 贺冥后脊骨一僵,剑唇扬起浅笑的笑容:“谢谢你。我会去的。” 瑾萱目送着他的背影出了办公室,坐下来。看着他送过来的文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所谓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对贺冥就像对小八一样!所以没什么好避讳的! 为了年关早点放假,瑾萱抓着小八和贺冥不断的加班,甚至连南湮也每天跟着加班。连续一个月,所有人都哀嚎连天,不过到了二十八终于放假,二十九晚上将会有一个餐会,瑾萱让公关部处理,为了犒劳他们,在费用上完全没有限度。 这一个月内,王轩逸也真的如他说的那样,很忙。圣诞节也没时间陪她,只是打了一个电话。接下来他一出差就是一个星期,半个月,除了电话就是短信,大多就是挑逗瑾萱。用他的话来说,这是让瑾萱经历男人。 在他看来,不管之前的南宫蔚还是程炎爵,都不曾让她在感情上有所成长。至少,在自己的面前她还是一个生涩的小女人,经不起一点的挑逗。 餐会选择在了本市最好的酒店,包下了一个宴会厅,布置的喜气洋洋,流光溢彩;公司里的人百分之九十八的人出息了,因为这完全就是自家公司的酒会,并未邀请公司以外的人,不像其他公司的酒会办的更像是一个交易会,从头到尾都是寒暄,客套…… 纪烯湮:我知道,惯用的言情套路是女主爱的死心塌地,一生等一个男人。但我这个故事不是这个路线,抱歉,即便是这样,我也不认为女主的爱情很廉价。我一直很不喜欢提前说结局,一开始我自己都没想,只是跟着剧情走,写到一大半,将后面一点点的剧情铺设好,我才知道。但我一样不会透剧。只能告诉你们,结局是一对一,he!绝对不会np!也不会是悲剧!当初冷血大亨我想写的结局,因为读者而改成在一起,这个故事我想坚持自己的想法去写!请准许我任性,这一次。 chapter232:曲终人散(31)赌注 瑾萱身穿黑色礼服,裙摆略长拖在地上,露出精致的锁骨,胸前戴着项链虽然简单但却精致,头发随意的落在了香肩上,脸上始终保持着浅笑,端着香槟和各个部门的同事打照顾…… 南湮穿着齐膝的白色小礼服,露出了大片白皙肌肤,精致的五官挺立,像是一个洋娃娃,这样的场合她已经得心应手,公司里的男士都知道她的身份,不少人前来寒暄,想和她攀上关系,但她都礼貌的婉拒了,再者有小八这个挡箭牌,剩下的男人都知难而退了…… 小八一直守在她的身后笑眯眯的,近乎要流口水:“这里坏人很多,哥哥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 南湮眼神凉凉瞥他一眼:“怎么看这里最坏的人都是你!” 小八被打枪,捂住自己的胸口,痛苦的神色呻吟:“我的心碎了…像我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才貌双全的完美男人,你居然认为我坏?” 南湮懒得搭理他,眼神在宴会厅环顾,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 瑾萱看到她,明白她是在找贺冥,告别同事走到她面前:“你是在找他?” “嗯!”南湮狠狠的点头,“他之前答应我会来的,现在却还没见人。” 瑾萱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着急,才开始。他可能堵车迟了一点。”其实心底很不确定贺冥到底会不会来,因为他一直戴着面具,在公司除非工作否则不和人接触,这样的场合不知道他来能不能适应。 忽然,灯光一暗,主持人上台演讲了一番,接着是要让瑾萱上台说几句。瑾萱上台并没有说太多的废话,什么公司发展,什么企业文化,只是让大家放轻松,享受这个夜晚,短暂的几句匆匆下台。 悠扬的音乐飘荡,男男女女拥抱在一起,开始跳舞…… 小八凑到南湮的身边,殷勤道:“小仙儿,哥哥请你跳一支舞。” “不要!我不会跳舞。”南湮毫不客气的拒绝,还没死心一直在找贺冥。 小八立刻哭丧着脸:“我怎么说在公司也是师奶杀手,你多少给我点面子!让我请你跳第一支舞,不会跳我可以教你啊!我的外号可是迈克杰克逊再世!” 南湮撇嘴,不想搭理。心里焦急如焚,为什么他还不来?明明答应过人家的不是吗? 瑾萱下台,黑色裙子融入会场最不起眼的角落,端着香槟看着他们洋溢着笑容在暧昧的灯光下迈着优雅的舞步,满心的平静,却也觉得缺少了点什么,只是不清楚缺少的那一部分,究竟是什么。 贺冥其实早就到了会场,只是一直躲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目不转睛的看着瑾萱,看着她游刃有余的应付着那些人,在台上谈吐自如,再也不是曾经依赖自己,只看得见自己的瑾萱,现在的她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女人,在眉宇之间不经意的流出女人的韵味。 原本,他真的不想出现,可是南湮一直缠着自己,他知道南湮是想自己陪她跳第一支舞,可他却只想和瑾萱跳第一支舞,也是最后一支舞。以前,瑾萱也一直缠着自己跳舞,可自己从未答应过她,现在真的很想以贺冥的身份,去弥补这个缺憾。 瑾萱喜欢躲在角落,静静的看着别人,猜测着在他们身上发生的故事,也许的欢乐的,也许是痛苦的,但此刻他们都把情绪收敛,尽情的享受这一刻的轻松。 贺冥看着她樱唇殷勤浅笑,闭了闭眼,下定决心的走向她…… 南湮看到他的身影,眼眸一喜,刚想走向他时,却发现他脚步的方向尽头站着的是——瑾萱。欣喜还来不及到脸上,逐渐的僵硬,清澈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失落。 原来,他连答应自己会出席,也是因为瑾萱姐姐。 心酸的难受,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她很勇敢的去表达自己的感情,哪怕他不喜欢自己,也没有放弃,也想祝福他幸福。可,瑾萱姐姐一点都不爱他,至少现在瑾萱姐姐爱的人不是他,为什么他还要坚持,为什么不放弃? 小八站在她的身边,眼神看到那边的情景,再低头看她,大掌落在她微凉的肌肤上,叹气:“命中注定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永远不属于你。” 南湮没说话,只是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不愿意让小八看到自己现在这样失落的表情! 瑾萱完全没注意到人潮中会有人朝着自己走来,转身要走时,忽然迎上一束阴翳的眸光,平静的眸子一怔,讶异无法掩饰—— 贺冥再有几步就要走到她面前了……只是看到她的神色时,脚步停驻了下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黑暗中,有一抹黑影靠近她,下一秒拽着她的手腕,飞快的溜出了会场。音乐继续飘扬,一切都没有改变,没有人会注意到黑暗中发生的这一幕。 贺冥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看清楚那张俊颜,看到她脸上的欣喜与他走时的轻快脚步。低头薄唇扬起酸楚的笑意,手指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朵开的刚好的玫瑰花…… 原来很多事,错过了,不是你想弥补就能弥补的,时间错了,位置、地点、情节也跟着错位了。他站在离她不足十公分的位置,可她的视线再也不会留意在自己的身上。 瑾萱被王轩逸拉出了酒店,气喘吁吁的看着他,身子站在冷风里颤抖,忍不住心底的好奇:“你怎么会来?你不是出差了吗?” 王轩逸没有戴眼镜,也没穿西装,只是一件灰色的大衣,里面穿着灰色毛衣与白色衬衫,脱下大衣裹在她的身上。剑唇扬起灿烂的笑容:“我不想让别人牵着你跳舞,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绑架走!” “今天是宴会,一会我还要……” “没有你,他们才能玩的更尽兴。跟我走……”王轩逸打断她的话,握紧她的手下一秒在冷清的路上狂奔了起来。冷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路边的街灯散发着幽暗的灯光,脚下的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音…… 瑾萱的手在他的掌心里,侧头看到他俊冷的容颜上有着一种坚毅。在这一刻,她忽然明白那缺少的一部分,究竟是什么。 王轩逸也没想过自己过了这么多年,居然会拉着一个女人在寒风里狂奔,心剧烈的在跳动,似乎燃烧一团火,这团火让他更加明白了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这个人的手,他想紧紧的,紧紧的握住,一辈子不放。 瑾萱把所有同事员工都丢下,跟着王轩逸走,这怕是她这七年来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 王轩逸带她回家,没有开灯,而是点了几根蜡烛,光线昏暗,蜡烛发出兹啦的声音,青烟幽幽的飘散。客厅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她将大衣脱下放在了沙发上。脚踝被高跟鞋磨出水泡,她脱下鞋子摆在一边,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 王轩逸从厨房走出来,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双脚离地。瑾萱还来不及惊呼,便听到他责备的声音:“这么冷的天,赤脚走在地板上想感冒吗?” “还是,你想生病我好贴身照顾你?” 瑾萱被他放在凳子上,烛光下,脸颊微红,焦急的辩解:“你别胡说八道。” 王轩逸坐下,解开了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的肌肤泛白,有点不像是男人的皮肤。将碗推到她面前,无奈的语气道:“一直忙着,忘记买食物回来。将就的吃。” 瑾萱看着面前简单的面条,低头忍不住的笑起来,小声的嘟囔:“你把我绑架来就让我吃这个?” 王轩逸伸手来揉她的头发,衬衫敞的更开,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那不如吃我如何?秀色可餐。” 瑾萱瞥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衬衫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东西,脸颊微红,低头拿着筷子佯作很饿的样子:“还是面比好吃。” 王轩逸忍不住的笑出声:“你永远都不会说实话!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比你更会享受我,你怎么不尝试着享受一下我?” 瑾萱咬着面,软硬刚好,味道清淡,虽然不比酒店的大餐,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吃挺有家的感觉。如果他能安静点,不说一些让人恼火的话就更好了。 吃过面,瑾萱主动的去洗碗,王轩逸没阻拦,总不能让她白吃白喝,多少做点事。何况他喜欢看她站在厨房里洗碗,这样很像是夫妻之间的小温馨。 瑾萱开着冷水,洗着碗,心里还在想着自己怎么一头热就跟着他跑了,明天一定会被小八奚落死。不知道南湮找到贺冥没有,其实他们除了在年纪差异大了一点,其他的都很好。贺冥有点沉闷,而南湮活泼可爱,在性格上很互补。至于小八,他从来就没在感情上认真过,所以没有存在受伤这个词。 瑾萱想的入神,忽然感觉到腰上多了一道力量,还未侧头便感觉到热气滚滚吹来,娥眉轻蹙了一下:“你松手。” “你不觉得这样很有夫妻的感觉吗?”王轩逸压低的声音里透着魅惑,另一只手落在她的颈脖,轻轻的掠过她的发丝,柔软的薄唇落在她的肌肤上。 瑾萱的身子一颤,逐渐僵硬,手里的碗滑落在水池中发出清脆的声音。“王轩逸……” “明明已经结过一次婚,却一点也不开窍。你说,我该怎么办?”王轩逸抱的更紧,低低的笑意有些无奈,有些宠溺。其实,多少有点惋惜,让她成为真正女人的男人不是自己。但至少在感情上,他可以将她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享受一次爱情的快乐。 “我一直很好奇,像你这样的身份,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结婚?”瑾萱终于问出自己心底的疑问。至于王轩逸之前说的话,她是不相信的。 王轩逸神情微楞,没想到她会想知道这个问题。放开她,牵着她的手走到沙发上,点燃一根烟,用的是瑾萱送的打火机,烟雾缭绕包围着他们。瑾萱沉静的看着他,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 指间的烟蒂星火忽明忽暗,映照着他冷峻的轮廓线,薄唇微扬,声音低沉:“其实以我的年纪,爱情,早就成一个笑话!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结婚。对任何的女人都没有这种念头。” 爱情,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笑话? 王轩逸敏锐的察觉到她眼底的失落,似笑非笑,另一只手细细的摩挲着她手指的关节,她的手指骨头很硬,不似其他女子的手柔软的不像话,体温也一直都微凉,像她的性子。“我知道,爱情在你们女人来说是个神话。可我是男人,还是一个经历过太多的男人。” “你以前经历过的那些女人,就没有一个让你想结婚?”瑾萱迟疑的开口,吞吞吐吐:“比如安娜。” “我不知道安娜和你说过什么,但我从来没对她有过结婚的念头。我不想骗你,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不可能只有过一个女人,每次那种事完了心底只有空虚,哪里还会有结婚的念头?” 王轩逸的坦白,更像是一种讽刺。 瑾萱脑子嗡嗡的有点乱,空白的什么都想不到。眼神茫然的看着他,咬了咬唇,“那你为什么会想和我结婚?” “我也不知道。”王轩逸深邃的眸子盯着满载着深情缱绻,小声的呢喃:“因为碰见了,就想了。” 瑾萱垂下眼帘,昏暗中水眸里写满了隐忧。自己并不是介意王轩逸的过去,她从没指望过王轩逸的过去有多干净,因为自己的过去也没好到哪里去。何况这个年代,男人对女人的热度短之又短。心底多少是有一些不舒服,但始终只是不舒服,还能如何?只是他对自己想要结婚的念头到底是源自哪里,这个念头的保质期会有多久?像一场欢爱那般的短暂,还是像一场烟花,美丽过后是永久的寂寞? 王轩逸指间的烟火闪烁着要熄灭,他下意识的握紧了她的手,声音冷清:“所谓的爱情,所谓的婚姻究竟能持续多久,我们谁也无法保证。但我们不能因为无法保证,就去否定它的存在。我比你经历的多,无论什么事以后我都可以告诉你,我们都有着无法肯定的事,但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向着同一个方向走,谁又能说我们就一定走不到呢?” 瑾萱抬头,水眸里堆积着质疑,咬唇,始终一言不发。 “要不要赌一次?”王轩逸好看的唇勾起旖旎笑容:“赌一次爱情,赌一次婚姻。你的运气已经背成这样了,不会比现在更背,还有什么不敢的?赢了,你有了爱情有了婚姻,输了,我还是一个人。嗯?” “王轩逸……”瑾萱低低的开口,眼神里闪过复杂,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草味,他的坦白只会让她更加的迟疑。赢了固然好,可是要是输了 “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如果你不赌,怎么会知道结果?”王轩逸深邃的眸子泛着涟漪,用着自己的与生俱来的魅力诱惑着她。 瑾萱忽然很想抱一抱他,她也这样去做了。伸出双手轻轻的抱住他的脖子,虽然看不到他的神色但却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耳边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声逐渐粗重。想要开口,可是咽喉一紧,所有的话全都卡在嗓子口。包括那句—— 王轩逸,如果我赌输了,还能像现在这样有相信爱的能力吗? 王轩逸以为她是同意了,双手抱着她,薄唇勾起浅浅的笑容。这个小女人,愿意赌这一次的爱情,那么自己一定不会让她输! 剧情分割线 南湮好不容易摆脱了小八,在酒店的天台找到了贺冥,满身的酒气,冰冷的风吹的他衣角飘起。面具下有着无人能看得到的悲伤表情…… “跟我去马来西亚!看不到就不会伤心了。”南湮走到他的身边,细声细语,看着他孤寂的眼神,就连心疼都无能无力。 贺冥握紧啤酒罐,薄唇勾起讽刺的笑容:“你真的认为,只要看不到就能不难过吗?” 点为只看。无论,怎么样,始终都会难过。 “南宫蔚!”南湮放大了声音,眼神恼火的瞪着他:“你要还是一个男人,你就告诉她,你去把她抢到手里!你这样折磨自己算怎么一回事?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放在心底,她会知道你的伤心你的难过吗?她会知道有一个男人因为她大冬天的坐在天台喝着冰冷的酒吗?她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她现在在别的男人怀里,不知道有多温暖!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折磨自己?” ——这样折磨我? 最后一句话,南湮没说出口。 贺冥没有说话,只是扭过头看着这个城市孤寂的灯光,黯淡的光线中隐约可以看见自己呼出的白色气体,逐渐的消失…… chapter233:曲终人散(32)签单 爱情,是抢不到的。 南湮见他没任何的反应,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怎么做他才能开心点,不要再想她,不要再难过了……一把抓过他旁边的啤酒罐,拉开,咕咚咕咚的喝下去……冰冷的液体顺着食道流进了胃里,仿佛是要在胃里结冰。啤酒的苦味在唇齿之间蔓延,就好像喜欢他的感觉一样,那么的苦,那么的涩…… “别喝了……”贺冥幽幽的开口…… 南湮仿若未闻,一直大口大口的灌下去,哪怕这冰冷的感觉让她想吐,胃难受的要命…… “我叫你别喝了!”贺冥的语气一冷,伸手欲夺啤酒罐,南湮却灵巧的躲开他的手。 南湮喝完,狠狠的将啤酒罐摔在水泥地上,发出滋啦啦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台不断的回荡到了远方。水眸里泪光闪烁,哽咽的语气道:“我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因为你的心只在乎她一个人。你只会听她一个人的话,只要她幸福,你不会理会自己的受伤难过。如果我敢从这里跳下去,你是不是就敢去找她说清楚?” 贺冥剑眉拧成了一团,掠眸,深邃的眸子越加的犀利盯着她:“南湮,不要胡闹!这是我的事,你不需要插手!” “我不插手?我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每天这样难过而无动于衷吗?我能吗?”南湮很难过。 “你不会明白,有些事说清楚又能如何?说不清楚去又如何?当初是我不要她,是我将她赶上绝路,难道我还有资格让她一直站在原地,望眼欲穿的等到眼瞎,指望我回去爱她吗?”贺冥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的笑起来,讽刺的笑声在夜里很大,也很落寞。 他从栏杆上跳下来,大掌落在她的肩膀上,眼神里闪过感激:“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但有些事旁观者是没办法理解的。我不是想折磨自己,只是没办法克制住自己不去想她。我既然打算守在她的身边,就没打算过要把这份感情说给她,让她感动什么的。有些感情是只能放在心底珍藏。你还小,不会懂的!等你在磨砺两年,一定会明白我说的话。” 这个世界上,不是有爱就什么都可以。爱,并不是无所不能!相反,因为有爱所以我们都各自顾忌,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南湮沉默了,在他的眼底自己永远都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小女孩。其实,不明白的人是他,爱情哪里分年纪与爱的深浅?她是个旁观者,所以更能看清楚,王轩逸根本就给不了瑾萱姐姐幸福。 因为他们俩都是骄傲的人,两个骄傲的人要如何相爱?谁都不肯先低下头…… 贺冥转身手落在栏杆上收紧力气,深深的呼吸一下,将心底的阴郁呼出来,眸光里映照着灯光阑珊。银色的面具下,有着不为人知的悲伤,只是被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疤遮住,或许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 年三十早上,瑾萱睁开眼睛就没看到王轩逸,似乎又走了。偌大的房子显得格外冷清,桌子上留着王轩逸的纸条,让她自己回去。 瑾萱想着他家里的钥匙还在自己那里,原本还想还给他的,只是没想到宴会上他会出现,所以并没有带在身上。下次,应该还给他。 小八带着小伍去超市横扫了一堆零食回来将冰箱塞满,瑾萱之前有让佣人准备好过年时的食物,然后让她们放假,毕竟大过年的谁都想和家人一起。她没理由不放人,何况公司也没什么事,自己留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刚好。 明媚被放在婴儿车里,看着瑾少伍就笑呵呵的,不哭不闹让人很省心。瑾萱在厨房里收拾着东西,小八却忙着打电话,但对方似乎不接,他似乎杠上了,一直拨!!! “你有这个时间不如来帮我!”瑾萱从厨房里走出来,不用问都知道他在骚扰谁。 小八撇嘴:“厨房是女人的天下,男人是不能进去的……” “你……” 瑾萱的话还没说,忽然门铃响起来,小八兔崽子的冲到门口:“我来开门……”打开门,看到拎着一堆东西的贺冥,他立刻笑起来:“你来的刚好!瑾萱一个人忙不过来,我是君子,君子远离庖厨,反正你横竖怎么看都不像君子,快去厨房帮忙,否则没年夜饭吃。” “小八!”瑾萱瞪了小八一眼,对贺冥摇头:“不用,你坐一会!” 贺冥放下东西,一边开口一边脱下外套,朝着厨房走:“没事,反正坐着也无聊,不如做点事。” 小八对贺冥竖起了大拇指:“够兄弟!” 瑾萱瞪他一眼,转身走向厨房。贺冥已经麻利的从冰箱里拿出蔬菜,分类清洗,切菜……冰冷的水温柔的拂过他的手指,骨骼分明,青筋越加的明晰。瑾萱看的出神,一直到他的声音响起—— “帮我把袖子卷一下好吗?” “瑾萱?” 瑾萱如梦初醒,点头,上前卷起他的衣袖,指尖触及到他的肌肤,有着温热的温度,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上有着不同的疤痕,看的人触目惊心。他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不但毁了脸,连手臂上也有这么多的疤痕。 贺冥低头可以近距离看着她的脸颊,白净的肌肤,睫毛卷翘,她气吐如兰,身上还有着隐约的香气,很熟悉…… “你用的是什么香水??味道这么淡?” 瑾萱收回自己的手,水眸跌进他的利眸里,脸色有些不自然。“不是香水,是一种古龙水?” “你怎么用男士的香水?”贺冥更加的好奇。 “这是以前我买给我舅舅用的香水,他好像不怎么喜欢。但我很喜欢,所以在洗衣服的时候会放一点,香气很淡,不注意闻不出来。” 这七年,唯一戒不掉的就是使用这一款男士香水。 贺冥却愣住了,若不是瑾萱开口,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曾经有用过这一款香水。可她这七年居然一直在用,她不是很恨南宫蔚吗?为什么还会…… 瑾萱转身背对着他,摆出一个一个精致的盘子,随口道:“习惯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词,对不对!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物是人非,可是习惯却改不掉。” 贺冥没说话,盯着她的背影,眸光愈加的深意与幽暗。千疮百孔的心百般不是滋味,其实,她已经不恨南宫蔚了,她还会偶尔想起他的。 “晚餐不叫南湮过来吗?她一个女孩子……” “南炎哲飞来陪她一起过新年。”贺冥打断她的话,站到水池旁,继续洗菜,“我和她和你都是一样的同事关系,你不用避讳什么。” 瑾萱抬头看着他的侧脸,隐约能看到面具与他的肌肤有着细微的缝隙,若隐若现的疤痕浅显。“我不是避讳什么,只是想大家都能好好的。” “会的,我们都会好好的。”贺冥附和的开口。瑾萱的好,便是他的好。 夜幕降临,窗外不断的有烟花急窜到半空绽放出五颜六色的光,鞭炮声隔着玻璃还是能清楚的传入耳朵里,客厅的电视里播报着新闻,一片欢天喜地的祥和气息。 小八带着小伍把对联贴上,还在几个房门上贴着福。明媚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不断发出咯咯的笑声。 瑾萱和贺冥张罗了一大桌子的菜,准确的来说全是贺冥一个人的功劳。瑾萱只是在一边摆盘子,贺冥切菜时,随手将黄瓜剩下的一小节递给她。瑾萱愣几了一秒,接过来吃,好奇的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这样吃?贺冥只是浅笑道,喜欢做菜的人都会喜欢这样吃点生的蔬菜。 瑾萱不得不佩服贺冥工作能力强,做饭的能力也很强,尤其是他切菜时的手法很熟练,手指又漂亮,让她忍不住的羡慕了一把。 小八特意买了一瓶好酒回来,一个一个满上,感慨道:“可惜,拓跋不在,不然就更热闹了。” “贺恪云不喜欢他接近我们。能让他回来一趟算不错了。”瑾萱给小伍布菜,而明媚却被贺冥照顾着。 贺冥抬头看着她:“他们回去了,又回来了,你不知道吗?” “回来了??”瑾萱和小八同样的诧异,对视了一眼,完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他回来了,为什么没通知我?” “大概,可能是贺恪云不想和你们一起过春节。”贺冥迟疑的开口。 瑾萱转身去拿电话拨通了拓跋辰景的手机,听到那边的吵杂的声音,似乎是鞭炮声:“拓跋,你回来了?” “嗯……处理一点急事,还没来得及通知你。”拓跋辰景的声音有点奇怪。 “你现在在哪里?我们要吃饭了,你能来一起吃年夜……” “他很忙,现在没时间,明天再说。”那边忽然传来了贺恪云不爽的声音,接着传来嘟嘟的忙音。瑾萱拿着电话发呆,大概能想到,他们在“忙”什么了。 小八喊道:“他过来吗?” “大概不能过来了,明天再说。” “哦……”小八语气里充满了失落…… 晚餐后,小八拎着小伍下楼去玩,瑾萱要哄明媚睡觉,等从房间出来后发现贺冥已经收拾好了。 “对不起,居然还要让你帮忙收拾东西。” 贺冥放下袖子,无所谓的一笑:“反正也是闲着。”侧头看着时钟指向了九点多:“天气冷,不叫小伍回来吗?” “没事。”瑾萱打开阳台的窗户,看到黑夜中不断的有烟花在苍穹里绽放,“他的体质一直很好,穿的也够保暖,是不会生病的。平日里,他也没这样玩过。今天就让他放纵一下。” 贺冥走到她的身边,听着烟花绽放的声音,双手一直放在口袋里,迟疑的开口:“你不打电话给他吗?” 瑾萱摇头:“不打了,想必他很忙。”其实在上午她就打过电话给王轩逸,只是打不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昨晚就感觉到王轩逸的神色不对,想问时,他总是切断自己的话,似乎很不愿意提及。 贺冥想说话时,门铃响起。瑾萱以为是小伍回来了,“我去开门。” 手回要上。瑾萱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不是小八与小伍,而是谢秘书,敛眸:“你怎么过来了?” 谢秘书的眼神透过她看到站在阳台的身影,有些迟疑:“我想和你说点事儿。” 瑾萱回头看贺冥,他心领神会的点头:“我下去给小伍再送件衣服,天气太冷了。” 瑾萱给谢秘书倒了一杯热水,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下,开口:“你知道王轩逸今天在哪里吗?我打电话打不通?” 谢秘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瑾小姐,我也不知道王副市长在哪里。” 瑾萱眼神里闪过诧异:“他的行程全是你安排的,你会不知道?” “其实——”谢秘书欲言又止,双手急促的揪住了衣服,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的开口:“其实他的工作被停有半个月了。” “什么意思?”瑾萱咯噔了一下,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从脚底板涌上了心头,浑身泛着寒意。“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早在一个月前上头就在调查他,直到半个月前下了批文要他搁置手上所有的工作。但我们已经收到消息,年后将会下正式的批文,他的职位不保。” 谢秘书艰难的开口,眼底满是担忧。 “上次他要被双规的事不是过去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我一点消息也没听到。”瑾萱紧张的看着小五,不自觉的收起掌心,她很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一时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有一笔项目的款项不对,赖在了王副市长的身上。现在有个洞补不上,市长存心想要让副市长来背这个黑锅。”谢秘书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关于政府官员的内幕,瑾萱并不了解,但说白了不管是哪个朝代,哪里会有官不贪的。可王轩逸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这次怎么会…… “其实这件事和副市长真的没关系,是有人故意的。现在这件事还没被曝光是中间有人压着。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个洞补上。” 瑾萱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上面的数字真让人看的胆战心惊——而首当其冲的名字便是安娜。 “帮他把这件事压下来的中间人是安娜。” 谢秘书点头:“安小姐和北京市政府的人有交往,帮忙说了几句话,这件事才能被拖着。” 安娜对王轩逸果然情深意重,不但为他去求人,还将拿出了一笔巨额,怕是她的所有的财产都掏出来了。 “这笔钱能不能由我一个人来补?”瑾萱抬头看向他。不想,不想让王轩逸欠安娜这么大的一个人情。 谢秘书为难的脸色看着她,咬了咬唇,却没说话。 “有话直接。” “这件事的重点不是在钱。而是市长的态度很坚定,没人敢为副市长说话。现在这件事只有安娜小姐去说话,向北京市政府的人说话。”谢秘书吞吞吐吐的说出来,一脸焦急的表情:“但副市长的性格你也知道,他那个人骄傲,不可能接受安小姐的心意。我和他提过这件事,他发了很大的火,还不让我告诉你和墨先生。但我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帮他过了眼前这一关。钱,是我们几个人暗地里为他拿的,你就,就帮签下这个单子,这也是做做样子的,有借款总得有收款人。有没有这张签单其实无所谓,就是不想让副市长觉得难堪。” 瑾萱低头看着签单上,除了谢秘书和安娜还有好几个不认识的名字。他发生的事从来不会告诉自己,即便是自己问了,他也不会说。安娜知道,谢秘书知道,唯独自己不知道,现在连电话也打不通了。 “安娜认识的人是谁?一定能帮得上忙吗?” “这我不方便透露,但肯定能帮得上忙。只要这笔钱进去了,有安小姐在中间帮忙,一定可以。”谢秘书说话的口气里带着崇拜与欣慰。 瑾萱看着签单,一言不发,一旁有着谢秘书放好的钢笔。她没勇气去拿起钢笔签字,因为她知道这张单子签下去,将意味着什么。别人的钱无所谓,可是安娜和王轩逸之前的关系已经混杂不清。他已经在极力撇清与安娜的关系……现在签下这笔钱和人情,算什么?可如果自己不签,王轩逸的结果又算什么? 谢秘书大概能猜测到她在想什么。“瑾小姐,副市长能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我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让副市长生你的气,但我们真的不忍心看到他之前的所有辛苦都白费。年后的批文一下来,轻则离职处理,重则身败名裂。你,真的忍心看到他落得如此下场吗?” “别说了……”瑾萱闭上了眼睛,手指紧紧的捏着签单,近乎要捏碎它,心里很难过。如果只是钱的问题,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去平息这件事;可是重点不是因为钱,而是关系……在政治圈最重要的就是关系。 chapter134:曲终人散(33)决定 “我签。”瑾萱定了定心神,薄唇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指尖微凉,颤抖的拿起钢笔,在签字处一笔一划的写上了名字。写完最后一个比划时,她忽然觉得莫名的难过;仿佛看见了安娜如罂粟般的妖媚笑意,连同最终,无能为力的精疲力尽。 谢秘书看到她签字,扭曲成一团的五官终于展开,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不等瑾萱将文件递给他,直接伸过手去拿,高兴的忘乎所以,将签单宝贝的折好。“瑾小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副市长有事,我立刻去联系安小姐。” 瑾萱猛然站起来,看着他的背影急切的开口:“谢秘书。” 他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你等一下。”瑾萱说着,小跑回房间开了两张支票。“这一张是你的,现在可以去直接提现。这张等年后事情结束了,你帮我一一转账给他们。签单先放我这里,不要告诉王轩逸,等风波平息了,我会找机会和他说。” 谢秘书扫过支票上的数额,彻底震惊,良久后才反应过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瑾萱颓然的跌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白炽灯发出刺眼的光,几秒短暂的晕眩。暖气十足的空间里,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手脚冰冷的像的掉进了一个冰窖里。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贺冥和小八他们一直没回来,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呆呆的看着窗外绽放的烟花,时间无声无息的溜走余光扫到墙上的时钟,指针走到了十一点五十分……s0vu。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王轩逸的手机号码,这次没有等太久,便接通了,电波里传来他低哑的声音:“小笨蛋,想我了?” “你说过,只要我抬头看夜空,你会和我在看同一片月空。”瑾萱压抑着心底的难过,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轻松一点。 “我在看烟火盛放,陪你一起。”王轩逸的声音并没有任何的异样,若不是谢秘书来,瑾萱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发生过什么事。 电话里隐约听到那边的烟火绽放的声音,想到安娜为他做的事,眼角有着莫名的湿意,那微不可见的呼吸声透着电波传来,她用力的咬住了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害怕被他发现自己是在哭。 其实,连自己都不清楚,难过的究竟是安娜对他太好,还是难过他什么都不告诉自己明明说不会放弃她,不会骗她,为什么却又不告诉她?什么都隐瞒着她…… 两个人拿着电话,谁也没有再开口,只是保持着一个姿势,长时间没有动弹,仿佛骨头都僵硬了。泪水终究是被冷风吹干了,瑾萱只觉得头痛,看着黑漆漆的夜空被五彩斑斓的烟火点缀着,无限的美丽,只是这美丽的代价背后是长久的寂寞。 当墙上的时钟敲到了十二点,巨大的烟火盛放几乎照亮个整个黑夜,照亮了这座冰冷的城市。近乎是在同一个时间,王轩逸一只手落在窗边,薄唇贴着话筒,轻轻的一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瑾萱也在同一个瞬间开口,只是两个人的声音被烟火的声音遮住,谁也没有听到。 手机发出了没电的警告声,瑾萱急切的开口:“王轩逸……”我想和你赌一次,爱情!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出来,通话被切断了,手机呈现出黑屏,最后那点微光消失;就像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好像被切断了,来不及说的答案,来不及——表达的爱,全部被淹没在了寂寞的烟火中。 瑾萱站的腿发麻,转身缓慢的向到了电话机旁,拨通了南湮的手机号码:“你在哪里?我有点急事想找你爹地。” 南湮打开房间门,看到脸色惨白的瑾萱,担忧的问道:“瑾萱姐姐,你没事?脸色这么苍白,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瑾萱摇了摇头,眸光朝着房间看:“你爹地在吗?” “他在看电视,进来。”南湮让开一个位置,让她走进来,对着客厅沙发坐着的南炎哲开口:“爹地,瑾萱姐姐来了。” “瑾萱姐姐,你先坐。想喝什么?茶?咖啡?果汁?” “给我一杯白开水,谢谢。”瑾萱走向客厅。 92 南炎哲对她很友好的点头:“瑾小姐,请坐。” 瑾萱从容的在他右边的单人沙发坐下来。南湮端着热水走过来,将杯子给她后,屁股不客气的坐在南炎哲的身边。南炎哲将电视机的声音关掉,深邃的眸子转移到她的身上。“瑾小姐,该不是特意过来和我说新年快乐?” “不是。”既然南炎哲不拐弯抹角,自己倒是可以开门见山了,从包里拿出文件袋紧紧的捏了捏,似乎很不舍得放手:“深夜打扰你,是因为想让你收购我手上所有瑾氏的股权。” 南炎哲久经商场,利眸只是拂过一丝诧异,很快镇定。南湮却尖叫起来:“瑾萱姐姐,你要卖掉瑾氏?那你怎么办?贺冥小八他们怎么办?” 瑾萱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瞳孔里俨然不舍却还是放了手。“贺冥是贺家的人,他不愁没去处。小八一直不喜欢坐办公室,不用上班他更开心。” “虽然政府的新城区计划让瑾氏的股价涨了不少,但你心里清楚,瑾氏未来的发展对我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利益。我是生意人,不会把自己的钱和时间浪费在这些上面。”南炎哲的话说的很直白,拒绝买她手上的股权。 瑾萱点头:“我知道。你担心瑾氏前景不乐观,如果我答应你将会留在瑾氏,把利润提高到三十个百分点并保持三年,这样你是不是能同意购买我手上股权?” “三十个百分点?”南炎哲薄唇勾起饶有深意的笑,“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做到?大话谁都会说,但做生意可不是靠说大话就能成功。” “信不信由你,但我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有信心。如果南总裁真的没兴趣,我也不打扰了。”瑾萱拿茶几上的文件,欲走。 南湮一下站起来,急忙开口:“等一下!瑾萱姐姐。” 瑾萱停下脚步,不解的眼神看着她—— 南湮坐下来,双手抱着南炎哲的胳膊,乞求的语气道:“爹地,你买下瑾萱姐姐手里的股权,我想要这家公司。” 南炎哲挑起眉角,冷言冷语:“湮儿,这次和新城区的合作项目不同。那点钱爹地可以当做是给你玩,磨砺自己。但现在说的是收购股权,不是玩。” “我知道。”南湮狠狠的点头,咬唇:“我和瑾萱姐姐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在她的身上真的学到很多东西。我相信她的能力,她说能把公司的利润提高到三十个百分点,她一定能做到。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何况现在新城区的项目我们公司有加入,现在买下瑾氏对我们来说并不吃亏,这个项目回利时对我刚好是一个帮助!” “爹地,你可以不相信瑾萱姐姐的能力,但你也不相信你女儿的眼光吗?” 南炎哲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其实说来说去,他知道南湮真正为的人是谁。买下瑾氏虽说不赚钱,但至少不会亏本,如果可以……他心有一计,薄唇忽然勾起弧度,大掌落在她的小脑瓜子上:“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南湮一喜,抱着他的脖子,大大的吻落在他的脸颊上,欣喜若狂:“谢谢爹地!我就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疼我,也是最相信我眼光的人!我和瑾萱姐姐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发的里和。 站起来对瑾萱露出胜利的笑容:“瑾萱姐姐,爹地会买下你手中的股权。” 瑾萱感激的眼神看她一眼,点头:“谢谢你,小湮儿。” “谢谢南总裁。” 南炎哲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只要你说到做到就好。不过今夜是新年,别谈生意的事。收购的事我会交给秘书处理,她会和你联系。”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新年快乐。” 南湮走到她身边:“我送你出去。” 瑾萱没拒绝,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道,回头水眸里诚挚的感激:“真的很谢谢你,小湮儿。” 南湮无所谓的笑了笑:“不用谢我,我求爹地买下公司也不是为了你。” 瑾萱垂下眼眸,卷翘的睫毛投下一片青影,她知道南湮是为了贺冥。“即便如此,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南湮噗嗤一笑“我也没让你帮我什么呀!只要你帮我把公司的利润提高到三十个百分点,保持三年就好!我可不想被爹地看扁!” “嗯。”瑾萱点头:“我走了。” 南湮目送她背影走出门口,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忽然走出去一步:“瑾萱姐姐……” 瑾萱停下脚步,回头看到她的水眸里充满了担忧。 chapter135:曲终人散(34)约会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急要卖掉股权,但一定是因为急需要钱。可能我问你为什么,你也不会告诉我。但,不管如何我心里对你是真的佩服,如果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我们是朋友,应该要相互帮助。” 瑾萱薄唇扬起牵强的笑意,点头,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开了酒店。其实,南湮劝南炎哲收购自己手上的股权已经算是帮她最大的忙。剩下的事,她需要自己去处理。 回到房子里,小八已经哄得小伍睡着了,他和贺冥正在喝酒,看到她不乐意的抱怨:“大晚上你的跑哪里去了?真不够意思,罚你喝酒。” 瑾萱直笑不语,接过他递过来的啤酒罐仰头咕咚咕咚很豪爽的喝下去。小八在一边鼓掌,贺冥却用着担忧的眸光看着瑾萱,仿佛要看穿她隐藏起来的情绪。 “这样你满意了吗?今晚的烟花特别漂亮,只是天气太冷了。我得回房间睡觉了,你们慢慢喝……”瑾萱放易拉罐时没注意,易拉罐倒在桌子上,滚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小八不知道喝了多少,微醺的状态,笑呵呵的点头:“我就喜欢你这股干脆的劲,一点也不女人。我去个洗手间,你早点休息,女人熬夜会变得更老,尤其是你这样超过25岁的老女人。” “知道了。你们也早点休息。”瑾萱笑着看小八摇摇晃晃的走进了洗手间,转身要回房间时,听到贺冥低哑的声音:“你没事?” 瑾萱回头看他,浅笑:“没事啊!就是出去兜了一圈,真的好冷。” 贺冥眼底划过一丝疑惑,不完全不相信她的话。“谢秘书找你……” “他只是帮王轩逸送点东西给我,之后就走了。放心,我真的没事。”瑾萱最讨厌别人撒谎,可今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贺冥撒谎!有些人,她不想别人知道,也不敢别人知道。 贺冥点头,“那你休息。” 目送着瑾萱的身影走进房间,贺冥紧拧成一团的剑眉迟迟没有松开,回过头看见桌子上的手机安静的闪烁着光芒,屏幕上闪烁着三个字—— 南炎哲!!!! 他迟疑了一秒,拿着手机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厨房去接听。 瑾萱没有洗澡,甚至衣服都没换,直接倒在床上,裹着厚实的棉被,明明开足了暖气,却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暖意,手脚冰凉的可怕。脑子一片混沌,浑浑噩噩的睡过去,一晚上都在做同样的梦,记不得是什么梦,但感觉就是很难受,很想睁开眼睛却又没办法清醒过来。她很想愤怒的喊出声音,但也无能为力。 直到,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的手臂—— “醒一醒,瑾萱!睁开眼睛,你做噩梦了。” 瑾萱猛然的睁开眼睛,扩大的瞳孔里倒映着贺冥担忧的眸子,大口大口喘着空气,眼神环顾一下环境,确定自己是在房间里,深深松一口气。 贺冥拿了纸巾给她:“擦擦额头的汗,做什么噩梦,看你的样子很难受。” 瑾萱拿着纸巾擦汗,回想让自己难受的梦却没办法记清楚到底梦到了什么。只觉得恐慌,难受,这种感觉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近乎窒息。 原来,自己还是怕死的。 “我准备好午餐了,起来吃点,晚上不要和王轩逸约会,要早点准备才行。”贺冥开口,语调很平静,平静的像是再说一件无关于自己的事。 原本,他们之间就再也没自己的事情了。 瑾萱愣了一下,眸光落在了床头的闹钟上,指针走向了12点,不由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极少睡到这个时候,哪怕夜里熬夜也很少,昨晚是怎么了? “我先出去了,你快点出来。”贺冥以为是自己在这里,她不方便,立刻离开房间。 瑾萱坐在床上发呆了一分钟,看到自己的手机安静的床头,已经被充满了电。想必只有贺冥才会做这么体贴细心的事了,她打开手机,干净的屏幕上没有一条短信一个未接来电?她迟疑的拨通了王轩逸的号码,无人应答。 右眼毫无预警的跳动了几下,心都开始恐慌起来,瑾萱深吸几口,打开信息箱编了一条短信发过去——我订了晚上八点半的餐厅,十点的演奏会,我等你。 信息发过去许久依旧石沉大海,没有任何的回应。瑾萱将手机拿拿放放好几次,终究放下手机,去浴室洗漱,换好衣服,出房间吃饭。 小八虽然昨晚喝了不少酒,但起的也比瑾萱早,穿着短裤,和t恤蹲在了椅子上,一点儿的形象也没有。还不如瑾少伍有美观呢! “你就不能穿戴整齐,好好坐着吗?”瑾萱坐下来,不由的瞥了他一眼。 小八无所谓的耸肩膀,叫嚣道:“我这个叫有男人味,你懂什么!” 瑾萱盯了他一下,看到位置空着,不由的问:“贺冥人呢?” “贺叔叔在喂给妹妹吃。”瑾少伍率先回答,忍不住又笑了一下:“贺叔叔真的比保姆能干多了。要是以后妹妹就让他照顾就好了。” 瑾萱嘴角扬起笑容,手掌落在他的脑袋上:“你贺叔叔请到公司我还能做到,请他在家里带明媚我还真请不起。” “切!”小八不屑的哼唧:“你也不用请他啊!他说想要领养明媚你为什么不同意?反正孩子和你没关系,丢给谁不是养!只要不死不就成了。” “闭嘴!”瑾萱冷冷的瞪了一眼小八,余光扫向小伍时有些担忧,冷冰冰的语气道:“好好吃你的饭,别多话。” 瑾少伍瞪大眼睛,扯着瑾萱的衣袖问:“妈咪,你想把妹妹送人吗?”s0vu。 “没有的事。”瑾萱露出温柔的笑容,为瑾少伍布菜:“我不会把明媚送给别人,多一个妹妹陪你不好吗?” 瑾少伍迟疑了很久,认真的开口:“如果妈咪觉得多照顾一个孩子忙不过来,可以把明媚交给别人。不用管我,我没有担心妈咪会把我也送走。真的!” 瑾萱心里一酸,孩子的心都是敏感又脆弱的,小伍这样说只不过是不想自己为难而已。“我什么时候说忙不过来了?何况我都是请人来照顾你们,我一点也没照顾你们,什么时候辛苦过?是你贺冥叔叔喜欢明媚,想要领养她做女儿。但我拒绝了,明媚是你妹妹,是我们的家人。” “可我不想看到妈咪辛苦或者难过。”瑾少伍垂下脑袋,咬唇道:“我和妹妹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却是同一个父亲。偏偏这个父亲是伤害你最深的人,看到我和明媚,你真的不难过?何况,你没义务帮别人养孩子!妈咪,我真的不想让你再难受。” “谁生的有什么关系?父母是谁有什么关系?现在你们和我生活在一起,就是我的孩子!何况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我也有自己的新生活,并没有你说的难过。小孩子不要想这么多!”瑾萱揉着他的头发,笑容满面。 小八小鸡啄米的点头:“就是,就是!你妈咪乃是女中豪杰,哪里会计较帮别人养孩子的事!瞎操心。” “闭嘴!”瑾萱再次怒瞪他,要不是他挑起这个话题。小伍也不会想那么多。 贺冥走出来就看到小八一副委屈的样子,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小八撇嘴:“不说了,再说有人就要把我从窗户给扔下去了。” 贺冥好奇的眸光落在瑾萱身上,没来得及问瑾少伍先开口:“小八叔叔说你要领养妹妹。” 贺冥一愣,眼神盯在瑾萱脸上更加深幽点头:“我是有这个意思,不过你妈咪拒绝了。” 原来,她不肯让出明媚是为小伍着想。 “你快吃饭,不要问那么多了。”瑾萱给瑾少伍夹菜,眼神警告他不要多事了。 92 瑾少伍撅嘴,扒着饭碗遮挡脸蛋只剩下一对转悠不停的大眼睛。 吃过饭,小八拿着牙签剔牙:“小伍,跟叔叔出去玩,难得叔叔今天心情好,又没约会!” 瑾少伍迫不及待的点头,又转头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瑾萱—— “出去玩可以,要记得穿好衣服,带好手机和钱,绝对不可以去我不准你去的地方。”瑾萱不放心的叮嘱。 “知道啦!”瑾少伍兴奋的直接从椅子上跳下来,回房间准备。 很的手少。瑾萱看到他欢乐的背影,眼底也是满满的笑意,眸光落在小八身上:“好好照顾他,不要让他脱衣服感冒,更不要带他去不该去的地方。” 小八不耐烦的摆手:“知道啦!女人就是啰嗦!男人要去男人该去的地方。” 说着他也回房间换衣服了,一大一小穿戴整齐;瑾萱特意给瑾少伍围上围巾对小八说:“我晚上有事,晚餐你带小伍在外面吃过再回来。” “你有约会哦!”小八挤眉弄眼,一把将瑾少伍抱在怀中:“你妈咪今晚有约会哟,我们得相依为命了。” “妈咪是和爹地约会!”瑾少伍也跟着笑起来了。 瑾萱还来不及说话,小八就抱着小伍急匆匆的跑出去了。明媚不知道为什么哭,贺冥去哄她。瑾萱开始收拾残局…… 一切收拾好时,贺冥刚从明媚的房间走出来,瑾萱刚巧从厨房里走出来,两个人的目光碰巧的对视上,短暂的一秒,微妙的又分开了。 “约会的事准备好了吗?” 瑾萱点头:“餐厅订好了,音乐会的票放在房间里。” “衣服呢?” “嗯?”瑾萱不解的看着他。 “你该不是打算穿成这样去和他约会?”贺冥皱起眉头,眼神在她的身上来来回回打量好几遍,写着类似嫌弃的东西。 瑾萱也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穿着居家的运动装,笑着摇头:“当然不是,不过我也不知道要穿什么衣服去。” 贺冥仿佛知道她没想过一样,转身从沙发拐角不起眼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盒子,迟疑几秒转身走到她面前:“送给你,穿着它去见他。算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 瑾萱水眸里堆积着很多疑问,打开盒子看到的是一件水蓝色长裙,“你送给我的新年礼物?” “这是你们第一次正式约会,怎么也要好好打扮。快换上,看看哪里不合适现在还有时间改。” 不容分说,贺冥直接将她推进了房间里,体贴的为他关上了门。嘴角噙着的笑容,下一秒落下来,变得苦味无穷。 瑾萱站在房间抱着贺冥送给自己的衣服,久久回不过神。他居然帮自己想到这么多,特意送自己衣服。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明明有一个更好的女人在等着他不是吗? 床头的手机依旧安安静静的躺着,瑾萱拿起来看了一眼,始终没任何的回应。放下手机,看着被放在床上的长裙想了很久,才缓慢的开始脱下衣服。 贺冥在外面等了很久也没见她出来,忍不住的叩门:“瑾萱,还没穿好吗?” “拉链,差一点……” “我进来帮你。”贺冥说着,已经推开门。瑾萱背对着他,拉链是从后面拉的,拉链很紧她很不方便,露出大片白皙的后背。 贺冥走到她身后,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我来。” 瑾萱后脊骨一僵,手臂垂下,轻声:“谢谢。” 指尖捏住拉链缓慢的向上,指尖不经意间触及到她的肌肤,与她的手有着同样的微凉。贺冥与她靠的很近,低头时呼出的热气落在肌肤上,有些痒。这一刻的时间仿佛是静止的,瑾萱只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却又说不出来。心里莫名的期盼他的动作能快一点,结束这煎熬的一刻。 贺冥伸手拨开她的长发,终于将拉链拉好,退后了一步。“转过来看看。” 瑾萱犹犹豫豫,颓然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攥成了拳头,没想到贺冥给自己选的衣服居然这样合身,甚至像是量身定做。 贺冥黑眸盯着她,缓慢的转身,整个人呈现在自己的眼底时,眼底的欣喜越加的浓烈。自己的眼神与感觉是没错的,衣服尺码刚好适合她。裙子剪裁粗重,制作精致,每一个细微的地方都处理的很好;她平日里的衣服都偏职业,颜色选择成熟稳重保守的,穿上黑白灰以外的颜色显得眼前一亮,这个颜色让她看起来更多了一份活气。 瑾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眼神看着他,咬唇小心的说:“这样真的可以吗?” “非常好。”贺冥点头赞美她:“你真漂亮,不过头发要弄起来,再搭配外套和包包。” “衣服多少钱,我……” “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你可以选择给我加薪水。”贺冥打断她的话,脚步走向了衣柜,都没有经过她同意,直接打开衣柜,看到衣服果然是像自己想的那样,没什么出众的,太职业化了。他挑选了很久,终于决定用咖啡色的大衣与粉蓝色的围巾,同系列的包,这样颜色上不显得跳眼。 瑾萱看着他为自己选择的搭配,忍不住的笑起来:“不知道的你以为你是专业的时装师。” 贺冥安静的听着她的夸张将大衣挂在衣架上,看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和音乐会的票,主动为她装起来,“现在把手机和音乐会的票装进去,别忘记。他会来接你吗?” 瑾萱想到给他打电话没人接,想必他应该不会来接自己。“他会在餐厅等我。” “那你也别开车去,带钱打车去。回来他应该会送你回来。”贺冥说着,很自然的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钱包,从里拿钱放在瑾萱的包里。好像是要出差的丈夫,不放心迷糊的小妻子,百般的叮咛嘱咐…… 瑾萱看着他的动作,眼眶微红,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是在发酵,勾起一个名叫“回忆”的东西。 “怎么了?”贺冥抬起头看她,动作顿住。 瑾萱摇了摇头,走向他身边坐下,拿过他手里的包。“只是觉得你很像某个人。”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久到自己都不记得,原来在很久以前南宫蔚也曾这样往自己的钱包塞钱。那时,自己还在读书,他要是出差就会给她现金,刷卡不是百分之一百的方便。尽管那时,她其实根本就不需要现金。 贺冥仿佛也意识到自己做的太多,嘴角勾起歉意的笑:“抱歉,我只是想让你这次约会能完美,做的太多。” “是我谢谢你!”瑾萱转头看向他,很认真的说一句:“谢谢你,贺冥。” 贺冥笑了,但心却莫名其妙的痛了。 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这个人明明就在眼前,你却更加的想念她;你明明非常想要抱住她,却要逼着自己攥紧拳头。 “今天是情人节,一定要好好的约会,不要任性。反正我没事,就留在这里照顾明媚。放心。”贺冥说着,站起来,双手放在口袋里,余光扫像她时逐渐的深意:“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快乐。”瑾萱说。 傍晚七点,瑾萱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前又给王轩逸打电话,始终没人接。贺冥已经催她出门了…… “好好的约会,不用担心家里。一会那两个人就回来了。”贺冥把她推到门口,看着她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属于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要送给别人。 瑾萱点头:“谢谢你,那我,走了。” 贺冥点头,对着她摆手,就好像是和蔼的父亲在教堂将自己的女儿交给另一个男人。而此刻,贺冥正在亲手将自己深爱的,曾经深深爱过自己的女人,推向另一个男人。哪怕心痛的无以加复,脸上却是浅浅的笑。 瑾萱深意的看着他,想要说的话全堵在咽喉处,最终没说出来。只是在他的眼神期许下,离开了。 贺冥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在空旷的房间里仿佛自己的心也空了。眼角有着微微的湿润,摘下面具,手指摸着自己脸上密密麻麻的伤疤,每一道疤痕都在提醒着自己,早已没有资格给她幸福。 只要能让她幸福,他什么都可以为她做。 贺冥靠着门,手臂颓然的垂下,闭上了眼睛,感觉到身体某一处正在无声无息的裂开,像是某一处失去了水分,逐渐的在枯萎,而这枯萎的一部分,将会是他永远,说不出口的地方。 良久,他睁开眼睛掏出了手机拨通号码,薄唇抿起,冰冷的声音不停的回荡:“我会买下瑾氏的股权,你和她合同签好合同,立刻准备好合同,我会和你签。”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要卖掉股权,需要那么大一笔钱,但可以肯定是与谢秘书来见她有关。他没有叫贺恪云帮忙查,因为他知道瑾萱既然不愿意说,就一定不想自己知道。那他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要她开心,幸福就好。 瑾萱坐在出租车内,侧头看向窗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居然看到满天飘下了纯白色的雪瓣,洋洋洒洒的落下来,随风飘舞…… 她摇下车窗,伸出手,一片薄薄的雪花落在手掌心,缓慢的融化成水滴,温度像是她的体温。原来,这个城市也是会下雪的。多少年没下雪了…… “瑞雪兆丰年,好兆头,好兆头啊!”司机师傅忍不住心底的喜悦道。 瑞雪兆丰年,会是好兆头吗? 瑾萱不知道,在上车时她又拨了一次王轩逸的手机,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她不想让自己胡乱猜测什么,只是静静的去看这场雪静静的落下,用着纯白色装点着这个城市将会是如何的美丽。 贺冥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雪花越飘越多,神色逐渐的幽暗,在无人的空间,他摘下了面具,成为了南宫蔚。伸出掌心,雪花落在掌心里融化,像是她的体温,永远那么的冷。 剑唇张张合合好几下,只是声音嘶哑到不像话的吐出一句话:“萱萱,下雪了……”你最喜欢看的雪…… chapter136:曲终人散(35)放弃 瑾萱坐在靠窗的位置,明亮的玻璃外面是漫天的烟火盛放,行人是一群或是一对,女人的怀中一定会抱着一束火红火红的玫瑰花,就连冷清的地面都落上红色玫瑰花瓣。中国人对新年的重视让节日的气氛变得更加热闹。餐厅布置的喜庆而喧闹,服务员脸上挂着最优雅的笑容,贯彻了顾客是上帝的真理。银色的餐具倒映着餐厅温暖的灯光辉煌,她却没感觉到任何的暖意。打了一整天的电话,王轩逸始终没接,也没有回。瑾萱从八点等到了九点半,酒店累的客人越来越少,最终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服务员上前礼貌的问道:“小姐,现在可以上菜了吗?” 瑾萱回过神,茫然的眼神看着他有些无措,甚至觉得他脸上的笑是在讽刺着自己。摇了摇头:“再等一会,我朋友还没有来。” “好的。”服务员识趣的离开,可能之前见过不少,见怪不怪了。 瑾萱拿起安静的手机,给王轩逸发了一条短信——我在流金餐厅等你。 92s0vu。 短信发完后,她将手机静音放置一边,不想去猜测他为什么接电话,为什么不来。侧头看向黑夜里绽放的烟火,只觉得心空洞的厉害,可能潜意识察觉到什么,只是不愿承认。 女人,犯傻时第一个潜意识就是自欺欺人。 …… 贺冥坐在酒的高脚椅上,一杯一杯灌着酒,今夜的酒似乎格外的苦涩。外面的雪花飘了一段时间,在路面上覆盖层薄薄的雪被,终究是停止了。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可以制造一台下雪机,这样每当她想看雪时,就可以下雪给她看了。 可惜,他做不到。哪怕他拥有再多的钱,再多的势力,又有什么用?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他做不到的事。 比如——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 然而,此时此刻她在做着什么呢?和王轩逸约会吃饭,哦,不对。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坐在音乐会上,听着美妙的音乐演奏,十指紧扣,心连心,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酒的电子音乐越是吵闹,他的心却越静,越发的觉得凉,比起这冰冻到零度以下的酒还要冰…… 是自己亲手将她推出去的,现在,除了心痛,自己还可以做什么?又能做出什么? …… 时间一分一秒走到了十点,想要见的人始终没有来。瑾萱看着餐具映照着自己苍白的脸颊,略显憔悴。今天自己还特意的化了淡妆,穿着贺冥送给自己的衣服—— “再等十分钟上菜。”她忽然开口,声音在冷清的餐厅格外的清晰。 “好的,33号餐桌十分钟后上菜。”服务员对着对讲机说道。 瑾萱缓慢的底下了头,说不清楚究竟是难过,还是不难过,只是今天的晚餐早就订好了位置,餐单都是她精心订下的;一顿花掉三千多,还有音乐会的门票,早知道应该给别人,真是浪费了。放的来务。 服务员走过来开酒,满上;接着听到餐具碰撞的声音,瑾萱以为是服务员开始上菜,抬起头时看到坐在面前的王轩逸,没有穿西装而是一件暗灰色的风衣,里面穿着浅蓝色的衬衫,打着领带,与她衣服颜色相衬,仿佛早就说约好的一样。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我找了你一整天,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还担心……”瑾萱紧张的开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只是,想到他来了,一直暗淡无光的水眸漾起一丝欣喜。克制住心底的激涌,她真的有很多话想对他说。 王轩逸摘下眼镜,冷清的眸子盯着不似从前那般的邪气,而是冰冷,一种接近零度的温度。这样的冰冷让她的激动缓慢的缓慢的沉寂到了心底。骨骼分明的手指僵硬的去扯领带,凌乱的美。薄唇抿起,声音波澜无惊:“我一直住在酒店。” “住在酒店?你忘记带钥匙了?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你有备用钥匙在我这里。”瑾萱敏感的盯着他阴翳的如同陌生人的眼神。 “我在想我们之间可能真的存在着问题。很多的问题。”王轩逸喝了一大口的红酒,他的声音和冰的温度是一样的。 服务员准时送餐上来,小心,细心的帮他们摆好餐盘。瑾萱心一沉,避开了王轩逸犀利的眸光,看着红酒在高脚杯里从摇晃逐渐到沉淀。 “我相信自己的眼神还没问题,这个是你签的!”王轩逸冷冷的,把皱巴巴的纸团扔到了她的面前。 瑾萱缓慢的将纸团展开,最下面是她柔软的娟秀的字体,她不会不认识自己的字体。“王轩逸,你能不能听我说……” 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接自己电话,也不回短信,甚至要去住酒店。他是故意在躲着自己,甚至连家都不回,因为自己有钥匙,他怕自己会主动去找他。而他这样明显的避开自己,完全是因为眼前这张签单。 “我并不需要你的解释。我想的是只有“是”或者“不是。”王轩逸不高不低的声音里透着强势和不耐烦,此刻仿佛多听瑾萱的一个字他都会觉得烦。“是,还是,不是?” “是!”瑾萱闷着声音承认,还是被他提前知道了。 “果然,我是把你宠坏了。你是不是认为,我爱你,我要和你结婚,我宠你,可以宠到你认为自己有资格来替我的事做主?你想证明什么?向安娜证明你敢做她不敢做的事?还是向她炫耀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比她重要?” 王轩逸冰冷的声音里冷笑和厌恶不加掩饰,看似无意的手指动作打翻了高脚杯,红酒洒了出来,慢慢的伸头白色的棉质桌布。 “我没有。”瑾萱深呼吸,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的逃走,再一次的逃走。 “我没让你说话。”王轩逸兀自的提高了音调,吓的刚准备过来换桌布的服务员愣在一边,不知道现在该不该走过来服务。他的眼神扫过服务员,示意他不用多事了,视线再次移动到瑾萱的身上时,冷漠而阴翳,昔日总有柔软的眸子,此刻冰冷的没有一点的感情。“你知不知道,我最厌恶女人自作主张的插手我的事” “我知道。”瑾萱打断他的话,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今天是情人节,原本是属于他们的第一次约会,也是她人生第一次的约会。“什么都别说了,能不能陪我吃完这顿晚餐?”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王轩逸压抑住心底的恼火,语气也跟着缓和下来。一整夜没休息的脸色略显疲倦与沧桑;“我说过,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要可怜和同情我,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我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你!” 瑾萱心底一颤,有一股寒意从脚底一直涌上心头,浑身宛如掉进了冰窖里,炫目的暖色灯光此刻也带着冬季的寒冷;她迎上王轩逸的眸光,再看到摆放在自己的面前的餐具,一时间像个孩子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能不能吃完,再说。” “不能!”王轩逸决然的摇头,他侧头看了一眼玻璃窗外,烟火盛放的正好。开始缓慢的扣上大衣的扣子,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一如既往的骄傲。“我可以没有事业,没有一切,但我不会像别的男人,失败了就把自己的女人推向外面。我说过,我这一生绝对不会对你放手,就算失去现在的身份地位,我也绝对不会放手。可是你呢?因为那几千万就把我卖了?嗯?” “不是这样的……”瑾萱欲言又止。之前以为自己能说清楚,可此刻她恍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事情说不清楚。比如此刻她不知道该怎么和王轩逸解释。甚至想不到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因为爱他?还是纯粹的担心? 王轩逸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非常绅士的站起来,冷眸盯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心疼已不复存在“从这一刻开始,如你所愿!我,彻底放弃你了。房子的产权我早就转移到你名下了,你想要就住,不想就卖掉,钥匙不必还给我。我会让你得偿所愿,去找你想我去找的女人。” 音落,王轩逸转身朝着酒店门口走去。 瑾萱呆呆的看着冷却的牛排,手里的不锈钢餐具居然被她冰冷的掌心捂热了。可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甚至不知道左右两只手到底哪一个要先动。 “瑾儿”王轩逸去而复返,站在他的面前,双手放在口袋里,保持着生疏与客气,薄唇蠕动了几下:“忘记和你说一声,情人节快乐。” chapter137:曲终人散(36)决裂 拓跋辰景原本年三十晚上想去找瑾萱,却被贺恪云压在床上折腾一整夜,初一睡了一整天。晚上,吃过晚餐倒也没困意了。打电话想找瑾萱出来喝酒聊天,电话没人接;打给小八却说瑾萱出去约会了,家里只剩下他一个男人带着两个孩子,闷的发慌,让他过去救急。怎么也不能大过年的让他一个人度过美好的初夜,不对,是初一。 拓跋辰景想了想,面对着贺恪云,他还不如去面对小八。贺恪云难得心情好,不但没阻止,还开车送他去,顺便尾随上楼。 瑾少伍的休息时间是晚上九点,虽然这两天比较放纵,但过了九点半他还是乖乖的去睡觉了,至于明媚这个小树袋熊,也早早的吃饱喝足睡觉了。冷清的客厅只剩下小八一个人,喝着啤酒,无聊的一个台转着一个台,又不能丢下两只小家伙,出去玩。看到拓跋辰景时感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拓跋,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来,来,来,喝酒。”小八的视线自动忽视了拓跋辰景身后站着的贺恪云。 贺恪云也无所谓,只是自来熟的打量着房子,随口道:“厨房在哪里,有东西吃吗?饿了。” 拓跋辰景随手指了一扇门:“自己找。” 贺恪云对他勾了勾嘴角,邪笑的转身去厨房找东西吃。拓跋辰景在小八身边坐下,皱起眉头问道:“瑾萱真的和王轩逸约会去了?” “对啊!”小八点头,“还特意好久之前就准备,要我说其实都是白费。王轩逸和瑾萱怎么看怎么不搭。瑾萱个性冷淡,什么话都喜欢憋在心里。王轩逸太强势,喜欢掌控别人,这两个人要真的在一起,简直就是慧心撞地球。” “王轩逸对瑾萱的心是真的,可能会为瑾萱改变呢。”拓跋辰景拉开易拉罐的扣,喝了一口冰冷的酒。 小八“切”了一声,没来得及说出那句「狗改不了吃屎」,便听到从厨房走出来的贺恪云,手里拿着盘子,筷子戳了戳结冰的食物:“这玩意怎么吃啊?” “爱吃不吃,不吃拉倒。”小八哼唧一声,得意洋洋。 拓跋辰景无奈的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接过盘子,一边朝着厨房走一边卷衣袖:“我也饿了,煮点吃的。” 贺恪云笑嘻嘻,拿过拓跋辰景喝过的啤酒来喝。“啧真有人妻范!” 小八斜视他:“拓跋是因为自己肚子饿了,才不是为你!少自作多情。” “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否则你知道怎么他心里在想什么?”贺恪云靠着沙发像大爷般,邪邪的笑让人想揍他。“你刚才说瑾萱和王轩逸约会去了?放心,他们肯定不会在一起的。” 就算他们真的要在一起,自己也要给他们拆开!不为别的,光是看南宫蔚那副心碎的样,他就不忍心! “你也这样认为,?”小八扬起眉角,很是诧异,看到他眼底的笃定,不由的竖起大拇指“真是英雄所见略同。”立刻和他碰杯,完全忘记自己之前多看不惯贺恪云。 男人就是这样,随时会因为一句话,一首歌,或是打一架成为朋友。 …… 冷却的牛排比老猪肉还难吃,瑾萱很有耐心的将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比起自己剥虾的动作还要熟练点。红酒没之前想的那么好喝,但配菜比正餐味道好多了。 “小姐,还有没上的菜……”服务员开口很有分寸,绝对不会提她是不是还要等人。 “全上来,还有没上的菜两份合作一份上来。”瑾萱仰起头,露出很优雅从容的笑意。 92 “好的,请您稍等。”服务员离开时还不忘记帮她的高脚杯倒入适量的喝酒。 瑾萱知道自己的笑容一定很牵强,但她不想被别人看笑话,低头继续切着属于王轩逸那一份牛排时,手机光芒的光芒闪烁——是安娜的电话。 她迟疑了片刻,接通电话。她已经在前一秒输掉了爱情,不能再后一秒输掉尊严。让安娜嘲笑自己连电话都不敢接。 “终于体会到被人抛弃的滋味了吗?哦,我忘记了,这不是你一次被人抛弃。第几次?第二次?第三次?”安娜娇柔的声音从电波里传来,隐约传来的还有一首低沉的英文歌曲。 fragile/as/a/leaf//autun脆弱如秋天的落叶s0vu。 jt/fallg/to/the/ground飘落到地上 without/a/und悄无声息 crooked/little/sile/on/her/face脸上一丝狡黠的笑容 tells/a/tale/of/grace讲述着希腊的神话 that-s/all/her/own这就是她的全部 spngughg,dancg/to/her/favorite/ng纺织着,欢笑着,为她最爱的音乐翩翩起舞 alittle/girl/with/nothg/wrong小女孩一切都好 and/she-s/all/alone只是独自一人 低低的声音,莫名的伤感。 “我没这样的感觉,让你失望了。我在酒店吃大餐,好几千块一桌。你上次请我吃饭,我还没回请你,你现在要不要来?”瑾萱第一次和女人正面交锋,各自不过就是挑衅对方。她早已不是七年前的瑾萱,只会逆来顺受。 “很抱歉!我想我没这个口福了。轩逸这个人一贯比较挑,酒店的厨师手艺不能满足他,我只好亲自下厨做好送过来。对了,他正在洗澡,一会我们会一起吃个简单的情人节晚餐。你想和他说话吗?我可以帮你问问看他愿意不愿意和你说话。”安娜甜美的声音里透着落井下石,但又温柔的无可挑剔。 “不必了,我一会约了朋友玩通宵。祝你,你们情人节快乐。”瑾萱放下手机,服务员刚好端上热腾腾的食物,周到的为瑾萱摆好位置,换上新的餐盘。 瑾萱薄唇始终噙着淡淡的笑,味道却那么的苦,那么的涩。这就是王轩逸,但他不想让你找到他时,你会连他住在哪里都不知道。他绝情时可以不顾及曾经说过的任何话,他深情时,可以把你捧上了天。前不久,他才说的,不会不接她电话,不会不回她短信,他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手机会随时携带,不会让她找不到他。 原来,不是诺言抵不过时间,而是,誓言只是食言。时的没电。 “味道还不错。”瑾萱小声的说了一句,花了那么的心思,那么多的钱,就算要把自己撑死,也要吃下这些东西。 她可以输掉爱情,但不能再让自己输掉自尊。 ——嘭!! 窗外的广场正在燃烧着烟花,烟花极力的窜上云霄绽放,在黑夜里开出灿烂而寂寞的花朵,绚烂的一瞬即逝。 瑾萱把剩下的红酒全部倒入高脚杯中,摇曳着的液体泛起涟漪,好似在告诉她要快乐。快乐,这种东西,永远只能靠自己。她将高脚杯举的很高,高过头顶,对着窗外盛放的五光十色烟火,红艳的唇勾起妖魅的浅笑,淡淡的声音似有若无的扬起,对自己说:“情人节快乐。” 然后,一口气喝光了一整杯冰凉的红酒。 那一瞬间,烟花升开到最高点,爆炸开,落下彩色的花瓣,直直的往下坠落,一直坠落,宛如她的心,不断的往下沉,沉到无处可沉,最终只能摔碎,碎的满地都是。 瑾萱走出酒店,走到了广场中央,看着零零散散的烟火还在盛放,却不在庞大壮观。冷清的风吹过来,让她更加的晕乎,顺着暗暗的路灯走到了一个阶梯,上面还有没融化的雪与烟火的纸屑,她不管不顾的坐下来。 黑夜之中,东西南北,她根本就分不清楚,只是仰头看着路灯的光,为何如此的昏暗。“好想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她低喃着,手摸到了大衣的口袋,拿出手机看到很多个未接来电。想起来,自己之前将手机静音了。翻开看了一眼,有小八的,有贺冥的,有南湮的,大多数是拓跋辰景的名字,唯独没有王轩逸这个人。她翻到了电话薄找到拓跋辰景的号码拨过去,直接被转入了语音留言箱。 为什么,现在连找一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瑾萱手指摩挲到薄薄的一层雪,一点也不柔软,而是冰冷、坚硬,听着手机里冰冷的声音,沉默了好一会,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仰头感觉到眼角的湿意,喃喃自语:“拓跋……我该怎么办?我以为我真的可以不在乎他,我可以不在意他,可现在怎么办?看到安娜对他那样好,我好难过,因为我真的没对他好过不久前,他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在哪里,他都随身带着手机不会让我找不到他,不会不接我电话,不会不回我短信” 瑾萱哽咽的说不下去,她知道这些事现在再说已经毫无意义,可心里难受的要命,真的很想找一个人说说。安娜打电话说和王轩逸在一起时,她之前不是没想到过,只是亲耳听到的感觉远比想象中痛的真实多了。 chapter138:曲终人散(37)揍人 “拓跋,或许我说出来,连你都不会相信。”瑾萱仰头看着寂寞的烟火,心像被人挖空了,可那些话她还是想说出来,仿佛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点。“我昨晚把炎爵和南宫蔚的公司给卖了你知道的,我不在乎南宫蔚留下过什么,那些原本是他要还给我的。可公司还有一部分是炎爵的那是炎爵唯一留下的东西为了不让他被人笑话,我想这件事由我出面,或许他会好受点。现在搞砸了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赌这一次也许现在就不会这样难过了”能不在拓。 烟花熄灭了,一切都酒店的工作人员清理着纸屑,人群逐渐的散开。瑾萱感觉真的说不下去,切掉电话,站起来,身子已经被冻僵了。迈着机械的脚步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晕眩,手机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烦的响起来—— “喂……”瑾萱沙哑的声音,心不在焉接电话。电话那边传来贺冥迟疑又不安的嗓音:“你们音乐会结束了?玩的开心吗?” “你在哪里?”瑾萱开口问道,那边的声音很吵。 贺冥听到她声音里的不耐烦,小心的回答:“我在乐美酒,不过我是等小八他们回来才出来。有小八……” “你等我,我现在过去找你。”瑾萱打断他的话,匆匆的丢下一句,切掉电话,直接转身拦住差点飞驰而过的空车。今晚是情人节,原本属于她的第一个约会,第一个情人节。她不要这样过,不要在这样被丢下了…… 王轩逸不陪自己不要紧,自己还有小八,还有贺冥,还有拓跋和小伍…… 贺冥幽暗的眸子盯着手机愈加的深沉,隐约察觉到她的心情不是很好。难道是约会不顺利?心里莫名的烦躁,因为她的心情不好,还是因为什么,连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担心她会出什么事,立刻转身走向酒的出口,去接她。 瑾萱刚下车,还没走几步路,立刻蹲下身子,止不住的呕吐。冰冷的液体在胃里翻江倒海般让她难受,深夜的寒风冷的刺骨,可她的面部的肌肉全部都僵硬了,丝毫感觉到不到任何的痛意,只是搜肠刮肚吐的一塌糊涂。也许是身体本能的反应,眼泪缓慢的,无声无息的落来,滴在地上若隐若现。 瑾萱薄唇死死的咬着,伸手胡乱的摸掉脸上的泪水,酒精在感染着她身体里的每一处神经。哪怕头晕乎乎的,可心却是无比的清楚、安静。感觉到那一处曾经含苞待放的花朵逐渐的枯萎,在这个寒冷的冬季,那朵名为“爱情”的花,正在逐渐的枯萎,还没开放已经走向衰败。 她很难过,却谁也无法责怪。这条路是自己选择要去走的,自以为可以走下去,以为勇敢的去赌这么一次,得到的将会是幸福。可错了,又一次的错了。究竟错在了哪里?错在高估自己的能力,还是错在相信了王轩逸的誓言? 贺冥在酒门口等了许久没看到她,剑眉拧成一团,担忧浓郁,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原本只是想关心一下她的情况,却不料她要来找自己。一定是她出事了! 此刻,他恨不得自己长出一双翅膀,不管是黑的还是白的,只要能立刻飞到她身边,随便怎样都好。 贺冥没耐性等下去了,脚步匆匆的走向了大路,远远的看到地上缩着一个黑影,哪怕光线再不好,他一眼就能认出那是瑾萱。 “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这么冷蹲在地上,想把自己冻死吗?”贺冥大步上前,双手毫不客气的钳住她的手臂将她搀扶起来。 瑾萱抬起头,眼眶红彤,薄唇逸出惨淡的笑容,“贺冥,请我喝酒。” 贺冥余光扫到地上的污秽,剑眉蹙的更紧,手上的力量也加重几分:“你之前喝了多少酒?我送你回去。” 瑾萱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狠狠的推开他,脚步摇摇晃晃,身影在路灯下狼狈不堪。“今天是情人节,是我这么多年第一次约会,我不想一个人。我要喝酒……我去喝酒。你不请我去喝,我自己去喝。” 说着,身子跌跌撞撞的朝向酒走去! 贺冥深沉的眸子盯着她狼狈又孤寂的背影,心狠狠的揪起来,加快脚步跟上她,扶住她随时可能会跌倒的身子。“好,我请你喝酒。” 瑾萱没说话,只是惨淡的笑容被他收尽眼底。 贺冥扶住她挤过拥挤的人潮,走到台,让她坐好,吩咐酒保给她一杯冰水。 瑾萱脑子晕的厉害,但他的话却听很清楚,双手压在台上,神色不耐烦:“我说了,我要喝酒!你不想请我喝酒,我自己找地方喝。” “你……”贺冥气急的瞪着她,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让酒保给她开瓶冰镇的啤酒。 瑾萱咕咚咕咚的喝着冰冷的啤酒,苦涩的味道在味蕾蔓延,可再苦也苦不过心底的痛。一瓶酒很快见底,让酒再给她拿一瓶。贺冥站在身边,眼神示意那些想过来搭讪的男人滚远点,银色面具下神色却是极为的担忧。 瑾萱趴在台上,痴痴的看着人群,灯光忽明忽暗,男男女女,吵杂热闹,空气中弥漫着香水与烟草的味道,还有酒精与若隐若现的情|欲的气味。 贺冥挡在她的面前:“你在看什么?” “走开,别挡住我看男人。”瑾萱伸手推他,却没推动,嘟起嘴巴:“不要挡住我看男人。” 92 “男人?”贺冥的语气一冷,盯着她:“你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瑾萱迷糊的眼神看着他,眼前的场景晕眩,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是晕眩,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再次喝起来。“没怎么了……真的没怎么……” “别喝了。我带回去休息。”贺冥一把夺过她的手里的酒瓶。 瑾萱企图挣扎,奋力的反抗表示不要回去,不要让小八他们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贺冥不再纵容她,直接将她抱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出酒。反正,酒这样的事见怪不怪了,没人会注意到他们。 剧情分割线 拓跋辰景简单的热了几个菜,三个男人围在一起一边吃一边喝。小八这个话唠子什么话题都能说,贺恪云倒也没摆架子,和他调侃起来。 拓跋辰景冷眼扫了坐在身边的男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这段日子,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但究竟哪里不对,自己也说不上来。 “挨,我们俩的意见是王轩逸和瑾萱不能在一起,而拓跋认为他们能在一起。不如我们赌一下,我说他们现在一定不在忙。”小八酒喝的有点多,嘴角扬起的笑都有点猥琐。 拓跋辰景剑眉蹙起:“就你事多,吃你的饭。” 贺恪云倒是扬起眉角,一脸很有兴趣的样子。“好啊!我赌瑾萱没办法接受他。” ——接受,两个字的音量很重。s14i。 小八嘿嘿一笑,随手摸到桌子上的手机,是拓跋辰景的。“你干嘛把手机转到留言箱?” 留言箱?拓跋辰景侧头恼火的瞪着贺恪云:“你为什么要动我的手机?” “不就是晚上和你做点坏事,不被人打扰。谁知道没做成。”贺恪云一副很惋惜的表情。 拓跋辰景瞪他,心里对他这样的行为很恼火,却又不能对他怎么样。 小八手指在按键上按了几下,挑起眉头:“哎呀,有留言,我帮你听听。” 拓跋辰景没反对,反正找他的人除了贺恪云就只有瑾萱,也没见不得人的秘密。 贺恪云对小八这么不客气的行为皱起眉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小八一下子从位置上窜起来,愤怒的吼道:“姓王的那个混蛋,就知道他不是个东西!畜|牲” “怎么了?”拓跋辰景眉头紧蹙,紧张的眼神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妈的!混账东西!刚好这个新年过的筋骨都僵硬了,得好好疏解疏解。”小八咬牙切齿,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手机,飞快的翻着电话簿,不给拓跋辰景询问的机会,恼火的吼道:“姓王的八蛋,你在哪里?别他妈的让我费事找你,你要是敢躲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你揪出来!什么?xx酒店,你给我等着,现在我就过去找你。” 小八丢掉手机,抓着外套就要往外走。拓跋辰景大步流星的跟他到门口,冰冷的声音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走,揍人去!”小八几乎要把自己一口的白牙都给咬碎了,“你要是还在乎瑾萱,就跟我去,到时候你就知道姓王的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我也去!”贺恪云站起来,有好戏看他怎么能错过。 “不行,你得留在这里照顾两个小家伙。揍个乌龟王八蛋还不需要那么多人。再说,我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小八的眼神里喷出了火。 chapter139:曲终人散(38)快乐 虽然和贺恪云有说有笑,但毕竟感情不一样。瑾萱和他们是七年的感情,是朋友,是兄弟,是亲人。这口恶气是怎么也吞不下去。 “开什么玩笑?”贺恪云冷笑,居然让自己看着两个小鬼!做梦! 小八给了拓跋辰景一个眼神,示意他搞定。拓跋辰景眼神转移到贺恪云身上,薄唇轻抿,语气不温不火:“在这里等我回来。” 说完,比小八还快一步走出去。s14i。 “拜托了。”小八无比诚恳的三个字后,轻轻的关上门。再气愤也好,他也不能惊动那两个小家伙。 贺恪云被留在这个空荡的地方,转头看着吃一半的菜和没喝完的酒,忍不住的吐出一个单词:“shit!” …… 王轩逸裹着白色睡饱,腰带在腰部打了一个不松不紧的结。坐在沙发上,随手将手机丢弃在沙发上,眸底满满的不屑。安娜递给他一杯红酒,笑脸如靥,柔美的嗓音逸出:“怎么了?” “真没意思这么快就找人哭诉,有人找我算账了。”王轩逸轻啜了一口红酒,薄唇勾起的笑意满载着不屑与鄙夷,鄙夷瑾萱找人这一套。 原来,她并没自己估量的那般有骨气! 安娜身上穿着粉红色的吊带睡衣,两根细细的带子挂在香肩上,随时会滑下来的冲动。热情的坐在他的大腿上,轻笑:“终究是玩不起的女人。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王轩逸眼神里划过一丝不耐烦,伸手无情的将她从身上推下去。安娜的脸色一沉,很不好看。他却视若无睹,轻轻的摇曳着酒杯,看着红如血浆的液体泛着涟漪,低哑的嗓音道:“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倦了所以想要换另一种生活。” “倦了?另一种生活?”安娜嫣红的薄唇勾起不屑的冷笑:“你不觉得这话很虚伪吗?或者说是因为她没让你得手?没上你王轩逸的床?”好不她声。 王轩逸皱起眉头,听到她这样说瑾萱,心里极为的不舒服。“和这层事没关系。” “对,没关系!因为你想要的不紧紧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可是天下间那么多的女人,不管是处|女,还是干净的不比她少!偏偏就是她!” “因为天下间只有一个瑾萱。”王轩逸喃喃低语。 安娜被噎的说不出来一句话,这个男人是她这么多年一直喜欢的,为了他自己什么都愿意去做。可是,他偏偏爱了一个根本就不可能的人。水眸凝视着地面,灯光打下来,冰冷的,什么都没有。幽幽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徘徊:“如果说我和你之间不可能,同样的你和她之间不可能。” 门铃响起,她站起来去开门,看到小八和拓跋辰景,冷冷的开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们,走!” 小八不屑的推开她,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眸光搜索了一遍落在了王轩逸的身上,冷笑:“姓王的,你真是好样的。是不是觉得南宫蔚死了,程炎爵死了,她就没人可以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王轩逸阴翳的眸光迎上他,薄唇微勾出鄙夷的弧度:“她,这样做有意思?搬救兵来有什么用?” 小八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手准备扬下来时,却被安娜冲过来抱住,气急的吼道:“你做什么?怎么可以打人啊?” 小八奋力的甩开她,喷火的双眸盯着王轩逸:“我打的就是这个畜牲!” 安娜再想冲过来时,却被拓跋辰景一把抓住,连拖带拽的丢进了卫生间,反锁在里面,不管安娜怎么拍门,嘶喊,他都无动于衷,折身走回客厅。 王轩逸用力的推开他,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要哭要闹,让她自己来。让别的男人来替自己出头,算什么?别让我看不起她!” “呵呵……”小八冷笑,抓着桌子上的酒瓶狠狠的摔在地上,玻璃四溅,满地的液体,浓郁的酒香飘洒在空气中。他转身了几下,抓着头发,愤恨道:“今天我就让你明白,我到底为什么要打你!她不需要你看得起!我就不相信,这个混蛋的世界除了你就没别的男人给她幸福了。给你一个字一个字听清楚……你他妈的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小八掏出拓跋辰景的手机翻到了留言,将手机丢在茶几上,寂静的空间里传出来瑾萱嘶哑到不像话的声音—— 拓跋……我该怎么办?我以为我真的可以不在乎他,我可以不在意他,可现在怎么办?看到安娜对他那样好,我好难过,因为我真的没对他好过不久前,他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在哪里,他都随身带着手机不会让我找不到他,不会不接我电话,不会不回我短信” 王轩逸颓然的坐在沙发上,眼眸划过一丝诧异,脸色却愈加的幽青,瑾萱难过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的传出来,在这个冷清的夜里格外的凄凉—— “拓跋,或许我说出来,连你都不会相信,我昨晚把炎爵和南宫蔚的公司给卖了你知道的,我不在乎南宫蔚留下过什么,那些原本是他要还给我的。可公司还有一部分是炎爵的那是炎爵唯一留下的东西为了不让他被人笑话,我想这件事由我出面,或许他会好受点。现在搞砸了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赌这一次也许现在就不会这样难过了” 92 “她他妈的到底欠了你什么?居然为了你一声不吭的卖掉了公司!你知道那七年她怎么过来的吗?程炎爵的死对她的打击多大吗?她这辈子除了爱南宫蔚时卑微的低下头,就再没对谁低过头。她是什么样的女人,还需要我告诉你吗?你不爽她,大可以杀了她,你该死的居然给了她一个希望,为什么还要给她绝望?” 小八拽着他的衣领,力气大的直接将他从沙发上拎起来。王轩逸原本黯然的脸色忽然变得愤怒,双手抓着小八的胳膊,狠狠的甩开他,恼火道:“我也受够了!她什么事都不说,自作主张。和我说一句真话有多难?和我解释有多困难?有任何事她都只会憋在心里,不然就是找拓跋辰景。我在她心底有过位置吗?” “解释?你有给过她解释的机会吗?”小八冷笑的盯着他,愤恨的怒骂:“亏你还是个男人,说什么不会不接电话,不会不回短信,到头来还不是食言了。你他妈的要是做不到,当初就不要说的这么好听啊!你到底算什么东西?今天我要是不揍你,我就不是小八!” 说着,小八向他扑过去,一拳狠狠的砸在他鼻子上;王轩逸也不甘示弱的反击,两个人就这样厮打起来,撞的东西摔在地上一片狼藉,声音霹雳巴拉的比过年时放鞭炮还要热闹。 拓跋辰景一语不发,也不帮忙,不拉架。只是靠着门,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点燃一根狠狠的吸一口,经过过滤从鼻孔里冒出来。烟雾缭绕的包围着他修长的身子,他们摔打的声音配合着安娜在洗手间的尖叫声,让这个夜注定不安宁。 剧情分割线 贺冥没有带瑾萱回她的住处,她醉成这样回去一定会吵醒两个孩子。他只能带她到自己住的地方,将就一晚上。 瑾萱被他搀扶走进来,放沙发上。瑾萱茫然的眸光看着陌生的环境,这是她第一次到贺冥住的地方,可惜,她此刻没心情打量。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 贺冥刚从厨房倒一杯水走出来,看到她,冷声道:“你要去哪里?” “喝酒!我说我要喝酒……我不要这样过今晚……”瑾萱本能的回答,已经醉的眼前的场景都分不清楚,半天才分辨出那一扇是出口的门。 贺冥三步并两步走到门口,拦住了她的去路。“够了,说到底你究竟想怎么过?” “怎么过?”瑾萱沉默了一小会,双手揪住了他的衣服,声音不由自主的伤感起来:“为什么?” 贺冥疑惑的眼神看着她,白皙的肌肤因为有酒精促使泛着桃红。 “为什么总是不对?南宫蔚不对,炎爵不对,就连王轩逸也不对!”瑾萱无助的声音扬起,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就好像在风浪中抱着唯一一块救命的浮木。“为什么每次都要丢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以前,以后都不管了,至少今晚我不想一个人……我要去找快乐……” “快乐?”贺冥盯着她眸子愈加的深邃,吐出的声音都变得艰难。 “是,我要找快乐。男人给女人的快乐,如果男人可以,如果他们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我要去找不负责任的快乐……你让开!” chapter140:曲终人散(39)真相 贺冥眸子攸地一紧,喉结上下滚动了几回,气氛变得凝重而暧昧,声音逐渐喑哑下去:“那找我啊!” 反正,这一辈子也没希望了,既然绝望,就绝望的彻底点;至少,在绝望前,再拥有一次她与她的身体。 “找你?”瑾萱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充满迷糊,好像都有点分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你不是想要男人给女人的快乐吗?我也是男人,你想要多少快乐我都可以给你。你真的想要吗?”嘶哑的声音落下后,他低头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痒痒的,暖暖的。能嗅到她呼出的气体充满香醇的酒精味道。指尖落在她大衣的纽扣上,一颗一颗的解开。“你不就是想放纵一次,不用负责任吗?刚好,我不需要你负责。” 瑾萱此刻的呼吸和她的思维一样处于无比混乱的地步,乱的失去了任何的思考能力。 大衣落在脚下,她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浅蓝色的裙子勾出她姣好的身材;贺冥眸底的颜色愈加的深谙,双手扣住她的肩膀一个转身将她压在墙壁。瑾萱后背撞到了灯的开关,瞬间屋子里呈现一片黑暗。冬季冷清的月光透过窗户,折射在地面上,两个人的影子在白光旁渐渐的贴在一起。 黑暗中滚烫的吻宛如暴风雨般的落下,滚烫的喘息,游舌温柔的缠绕着她的舌尖;指尖绕到她的后背,拉开了拉链;裙子瞬间落在地上,她的身体此刻由他来主宰。 “这样的快乐,真是你想要的吗?”他的动作顿了片刻,喑哑的声音,黑夜之中深邃的眸子深红,燃烧炙热的火焰。 瑾萱喘息着,双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此刻宛如深陷汪洋大海,风尖浪口,她是一块木板摇摆不定。不等她开口,他的声音再次哑下去:“只要你不想,就推开我,否则我不会停下来……” 久违七年的时间,他再次的品尝到她的身体,美好的感觉让他发疯,激动的不能自制,若不是这滚烫的窒息感,他会怀疑这只是自己幻想的一场梦。她的身体是被他开启的,他了解着她身体每一处的敏感,很容易的引导她走向了云端。 纠纠缠缠,跌跌撞撞闯进了房间,黑暗中的抵死缠绵,好像一团火要把彼此燃烧掉。 剧情分割线 小八和王轩逸终于消停了,整个客房也乱七八糟,几乎没一处干净整齐的,就连房间的被褥,台灯也未能幸免于难。客厅更是比被人入室洗劫还要恐怖…… 王轩逸的睡袍都被扯的一条一条的,衣不蔽体,鼻子留着鲜血,脸上也有着淤青。白色的睡袍上被鲜血染红。这个小八下手真够,可一点面子都没留。 “你也真舍得下手!不怕把我打残了,那笨蛋一辈子都没性福了吗?” 小八也没比王轩逸好到哪里去,吃了王轩逸好几拳头,甚至得了两只熊猫眼,鼻子塞着卷起纸巾。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不屑的哼唧:“谁叫你敢欺负我们家的人!我打一开始就没觉得你们能有什么善果!现在这样也好,你们彻底掰了!省心!” 王轩逸剑眉皱起,压低了声音:“这次我是真的被她气疯了。”话你动和。 “少给我找漂亮借口!”小八瞥他一眼,走向一直靠着门的拓跋辰景,“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找不到一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但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你王轩逸!” 王轩逸也站起来,犀利的眸子盯着拓跋辰景。“我会找她好好谈谈。” 拓跋辰景的脚边已经有了好几根熄灭的烟头,烟灰散落一块一块的,厌恶缭绕的环绕着他。指尖燃烧到一半的香烟点着光圈,忽明忽暗,他忽然将烟蒂丢在地上,用脚尖碾灭。眸光迎上他,嘶哑的声音冷冷清清。“不用了,你放过她。” 王轩逸剑眉紧皱,还开口,听着他又继续开口:“她这样的个性和你真的没办法一辈子呆在一起。我不否认瑾萱是真的喜欢你,你开启了她的爱情,但也幻灭了她最后的希望。炎爵在她心里那么重要,可她为了你却选择了放弃。你总把爱挂在嘴巴,但有真正的为她做过什么?你给她的爱沉重到她快喘不过气,以前你不懂她的感情,不懂她的不安,以后也不会懂。她的爱全藏在了心里,但全都用行动来证明。为了你,把公司卖了,你以为你是谁?她不欠你了。” 王轩逸哑声—— 拓跋辰景转身,修长干净的手指握住了门把。最后,他说:“给不了的,不要硬给,要不到的,不要强要。” 王轩逸颓然的坐在沙发上,手指摸到了黏叽的液体,久久都没说出话来。 小八跟在拓跋辰景的后面,临出门一脚时,回头看了一眼满是失意的王轩逸,勾唇一笑:“留点血,死不了!谁让你做了让老子不爽的事!要不是看在你之前帮过她的份上,以后老子见你一次揍你一次!哦,忘记和你说句情人节快乐……” 门被关上,整个房间沉入一种凝重的寂静。满地的狼藉,混乱的夜晚,满脑子零零散散的片段;她虽然从未开出口,可是她的眼睛却全说了,她的行动也全说了。 他只是生气,生气这个笨蛋一声不吭,自作主张。他,怎么会真的忍心放弃她?怎么会? 他摸到了沙发上的手机,翻到瑾萱的号码,可惜拨不通……一直不通。冷清的俊颜,愈发的烦躁,不安,最终狠狠的踹了一脚茶几。 究竟,怎么会变成这样? …… 瑾萱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心底一惊,立刻坐起来。自己全身,没有一件衣服,而身下一件黑色的衬衫被压的皱巴巴,可怜的不成样。好像是平地一声雷,脑子一下子炸开了,原本头干欲裂的感觉此刻变得更加疼痛。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瑾萱抱着被子不安的努力回想,自己和王轩逸分开后,自己一个人喝酒,打电话给拓跋辰景,接着贺冥打电话给自己。 ——贺冥!!! 瑾萱的后脊骨一僵,那些零零散散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自己吵着要喝酒,要找男人,要找快乐……然后,贺冥说找他,不用负责! “该死的!”瑾萱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自己居然跟贺冥…… 还好,此刻床上只躺着自己一个人。他应该是在浴室?瑾萱侧头看向了一边的侧门,没有关严,透着一丝缝隙,隐约可听的水落声。瑾萱二话不说,立刻站起来,抓起一旁的衣服慌慌忙忙的穿上,其他的什么都顾不得,逃荒一样逃离这个地方,也好像要逃开昨夜那荒唐的一夜。 浴室的水声不断,贺冥坐在一边的马桶上,浑身只裹着一条浴巾,赤|裸的上身挂着雨珠,而指间却夹着烟蒂,烟雾缭绕与气雾氤氲,让这个空间变的模糊不清。茫然的看着淋浴隔的花洒喷下均匀水滴,清楚的听到了关门的声音,知道她走了。 昨晚那一夜,自己也没想到,可能真的喝多了,也可能这是自己心底一直渴望得到而不敢得到的;无论如何,终究是做了,他没想过要后悔!但他知道瑾萱会后悔,她会难堪,所以特意在她醒来之前一直躲在浴室里,为的就是不让她尴尬。 经过昨晚,他们再也回不去单纯的朋友关系;只因为喝醉了她偏执的要做一次不负责任的事,而自己冲动了,在冲动之后才发现事情远比自己想的那样复杂,也没之前想的那么简单,唯一怀念是她留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女人和男人之间的感觉。 以后,她可能不会再想见到自己了 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脚边一堆的烟灰;嗓子火烧般的疼痛,贺冥发出轻微的咳声,在不大的空间里徘徊,略显凄凉。他站起身子,走到床边,凌乱不堪,而在一旁放着她的手机…… 看样子,她是真的慌乱的不知所措,就连手机丢下了也不知道。 …… 瑾萱打车回到住处,浑浑噩噩的下车,还没走进小区便看到停在小区门口的车子,脚步顿了一下,脑子里告诉自己要立刻走,可是脚不听话的停下来了。她根本没想到王轩逸会从酒店到这里等自己。 王轩逸看到她狼狈的身影,立刻下车,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我打你电话不通,我一直在这里等。有些话,我觉得我们应该说清楚。” 瑾萱一贯冷清的眸子此刻却冷清起来,看着他就像看着陌生人。以前看着他眼睛的那一种心悸,心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平静。 王轩逸眼底划过一丝疑惑与不安,她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昨天真的被气到了,说话重了点。但你真的不该背着我去那些事,我会和你道歉,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在这样做。我们之间的问题,可以慢慢的解决。” “没这个必要了。”瑾萱冷冷的开口,声音比这个清晨的风还要凉薄。“我和你已经没什么话可以说了。” “瑾儿,不要说气话!我……”s6xy。 “我说没这个必要了。”瑾萱重复一遍,冷眸迎上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如果我知道自己心动的人一直是个可耻的骗子,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做那样的傻事。” 王轩逸的眸光渐冷,薄唇勾起弧度:“我知道昨天的事,自己做的过分。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那件事早就过去……” “不是那件事!”瑾萱冷冷的打断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神流动着冷笑,薄唇轻抿:“把你的那些话留给其他的女人,我不需要了。” 说着她转身要走,王轩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恼火的提高了音调:“你够了!不要再倔强了,难道要你说句在乎我,爱上我的话就那么难?看见别的女人对我好,你会难过,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非要让我最后一个人才知道……” 瑾萱也恼火起来,一把的推开他,失控的吼起来:“因为我厌恶这样的自己,厌恶自己笨的连有没有酒后乱性都不知道!” 王轩逸不语,只是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薄唇轻轻的蠕动:“你,你知道了什么?” “昨晚你把我一个人孤零零丢下,我去酒喝了很多酒!我要很快乐的过完我的情人节,而最后一个节目就是找男人……”瑾萱说着,在王轩逸错愕的神色后,想到安娜那张宛如罂粟般恶毒的笑脸,薄唇勾起自嘲的笑容:“是我傻,之前一直不知道酒后乱性是什么感觉。以为真是空白一片,什么感觉都没有。可原来不是,酒后乱性的感觉很真实,每一个画面都在我的脑海里回荡,不可能会忘记。” “你骗了我!那天晚上我和你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你一直在骗我!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王轩逸眼眸攸地一紧,上前一步时,手臂已经扬起,恨不得狠狠的给她一个耳光。瑾萱没有闪躲,无所畏惧的迎上了他的利眸。如果昨夜没有和贺冥发生关系,自己永远都会被他蒙蔽在骨里。一次又一次的这样的骗她,真的很好玩吗? 王轩逸的手臂僵硬在半空中,喉结滚动几下,凤眸里闪烁着痛心疾首。“我……把你,保护的那么好……你居然跑去和别的男人上|床!!” 他要是想一个女人,早已得手;可他要的不是一个女人的身体,而是瑾萱的心!所以,他一直都在等,等她的心!可却没想到,最终,最终会走到这一步。 “如果不是这样,我就要被你骗一辈子!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傻子吗?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肆意的骗我,耍的我团团转!”瑾萱冷冷的开口。 chapter141:曲终人散(40)谈判 “是。”王轩逸点头,利眸盯在她泛白的脸颊上,声音低沉而压抑:“我是骗了你!那天晚上我们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我只是脱了你的衣服……因为我宁愿花钱找个女人做,至少她懂得取悦我的身体;可是你呢?你喊着别的男人名字醉的一塌糊涂,就算我得到你的身体又有什么意义?我不会做别人的替代品。” 瑾萱没有说话,只是仰头看了昏暗的天空,感觉到一阵寒意。也许,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幸运的是最终的结局是对的。 王轩逸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底的那一团恼火,从口袋里拿出香港和打火机,手指尝试了很多次,颤抖的打不着火。最终,他懊恼的摔掉香烟,打火机却紧紧的握在手里。 瑾萱认得那个打火机,是自己圣诞节送给他的礼物。 “不管之前对的,错的,现在都不重要了。我知道自己之前也干净不了多少,昨晚的事我心里是会不舒服;但是要是还来得及,来得及我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们,重新开始。昨晚的事,我可以忘掉,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来不及了。”瑾萱绝然的开口,平静的眸子波澜无惊,不泛半丝涟漪。心终究软了下来,也许天注定自己做不了坏人。“事情发生了,我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粉饰太平是你的强项,不是我的。我没想过要怪你,因为要说错,我错的更多。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吗?你说不会不接我电话,不会不回我短信,而我却信以为真了。” “王轩逸,做人赢得起也要输得起,别到最后让我看不起你。我们都把彼此折磨的精疲力尽,我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放过我,放我一条生路。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房子,我不会要的。钥匙我会送到房子里。至于产权的问题,麻烦你自己弄。” 瑾萱沙哑着声音说完这段话,转身走进了小区里。 王轩逸愣愣的站在小区里,遥望着她消瘦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想开口嗓子一紧,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此刻,自己还能说什么,还该说些什么? 今天的场景,是当初任何一个人都想不到的,如果能想到,也许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瑾萱木讷的打开门,看见贺恪云大爷一样的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幽魂般的走回自己的房间,直接倒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话都不想再说。只是感觉到,疲倦与空洞。 拓跋辰景站在厨房的门口,眸光担忧的看着瑾萱紧闭的门。刚才瑾萱没有看到站在厨房的自己,也没听到自己叫她的声音;她发生了什么事?还好吗? 他没去敲瑾萱的门,或许,此刻应该给她一个空间,好好的静一静。 剧情分割线 瑾萱这一睡,便睡到了下午五点多,中间居然一次都没有醒过。口干舌燥,浑身酸痛,头昏昏沉沉的,她爬起来想喝点水。走到客厅发现冷清的可怕,小伍和明媚好像都不在家里。房门上有贴着一张拓跋留下的纸条。他和小八带明媚和小伍出去玩两天,让她一个人照顾好自己。 拓跋辰景一定是听到了自己的留言,担心自己没精力照顾两个孩子,才带走他们。 瑾萱薄唇微抿出浅浅的笑意,因为有这样的好朋友而觉得暖心。虽然自己的感情总是被能的乱七八糟,但幸运的是她一直都有真心关心自己的朋友!s6xy。 瑾萱转身要走向厨房时,愣住了…… 刚从厨房走出来的贺冥也愣住了,两个人的眸光在空气中相接,又飞快的移开。彼此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昨夜的火热缠绵,尴尬的说不出来。瑾萱更是懊恼,自己怎么醉成那样,那个人是谁不好,偏偏要是贺冥! 气氛诡异的尴尬,谁也没说话。贺冥深邃的眸子甚至有点无措,尽管他已经是一个经历过无情岁月的男子,但此刻在她的面前,他却青涩的像个大男孩。静默的空气中只剩下他们的浅显的呼吸高低起伏交织在一起,让气氛变得更微妙。 “小八打电话说他和拓跋带孩子们出去玩,这里要我来收拾一下。还有……你的手机丢在我那,我带过来给你放在桌子上。”贺冥最终打破平静,不安的开口,很怕她会生气的连话都不和自己说。 瑾萱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难怪今天这么平静,原来是手机丢在他那里。一定是早上走的时候太匆忙,忘记了拿! “我……”为他样下。 “我……”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看着彼此又愣住了,咬唇又都没再开口。 贺冥眼神拂过一丝担忧,不安的看着她,小心的开口:“你想说什么?” 瑾萱垂下眼帘几秒,又掠起,鼓起勇气看着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点:“对不起,昨晚我真喝的太多,所以才会……”太直白的话,她说不出来,无措的摸了摸头发,话语顿了一下,“真的很抱歉,我不是真心想给你造成麻烦的。” “昨晚我也喝太多,一时冲动。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毕竟我一个男人!”贺冥紧张的开口,深邃的眸子幽暗,沉静,紧张的连后脊骨都僵硬了。 原本以为可以离得开她,却不料原来还是做不到。她走后,他的心就开始慌乱,一刻也无法平静。满脑子全是她的影子,很害怕就这样再也看不到她,害怕被她厌恶…… 所以,小八给自己打电话时,他二话不说的答应,甚至觉得欣喜,要不是这样,他真的没勇气拿还手机这个借口来见她! “可说那些不负责人的话是我!我们都是成年人,所以……”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不会给你造成任何的困扰!”贺冥立刻开口语气笃定,他不会做任何让她不开心的事。 瑾萱眼底划过一丝感激,“谢谢你。” 贺冥摇头,放在口袋里的双手有冒着冷汗,迟疑了许久,小心翼翼的开口:“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瑾萱沉默了一小会,慎重的开口:“给我一点时间,我……我会忘掉!我们,还会是朋友。” 贺冥听到答案,嘴角扬起放轻松的笑容,眼神也随之变得轻松。 “好,我们给彼此一点时间,我们还是朋友。” 粗哑的声音满是轻松,丝毫不觉得此刻和她没什么进展而难过,实际上只要是留在她的身边,不管是什么位置,什么身份,他都不在乎。只要看到她开心,自己也会开心。这样默默的喜欢一个人,青涩的感觉他多年不曾有过。 “我饿了……”瑾萱说着就想走进厨房:“不知道小八是不是连冰箱都吃了。” 贺冥拦在厨房的门口,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脸颊上,呼吸都变得急促:“你别……我……” 不等他话说完,瑾萱推开他的手,走进厨房看见准备好的饭菜,还有一些新鲜的水果还有解酒的东西,心口酸涩。“谢谢你,很久没人这样对我好过了。” 真的太久了…… “我……我只是想让你轻松点,吃过饭再好好的休息。” 瑾萱没说话,贺冥走过来帮她把饭菜端到餐桌上。瑾萱邀请他和自己一起吃,毕竟是他准备了一场,还特意把家里收拾干净。 吃饭时,贺冥吃的不多,只是眼神总是似有若无的扫过瑾萱——欲言又止。 瑾萱以为他还是在为昨晚的事困扰,心底叹气,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一个王轩逸已经让自己疲惫不堪了,现在真的没心思去想贺冥的事,也没办法去替他想些什么。 “瑾萱……”贺冥迟疑了很久,别扭的开口:“我昨晚,昨晚,没做任何的安全措施。” 瑾萱脑子轰的一下被炸的空白一片,筷子直接从手心滑落,从桌子滚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眼神尴尬的看着他,咬唇说不出话。避孕药这东西要越早吃越好,家里从来没有那种东西,现在出去买应该还来得及。 贺冥锐利的看穿了她的想法,急忙的开口:“我不是叫你去吃避孕药的意思。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伤害自己的身体。如果真的有孩子,我会负责。不结婚也不要紧,只要能让我尽一份责任。” 瑾萱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再次被他掀起轩然大波,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避孕药真的很伤害身体,你体质本来就很不好。要是吃了以后影响到生育就不好了,这件事我有责任。所以,就算怀孕,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负责。”贺冥深吸一口气,笃定的开口。 他知道一旦怀孕了,瑾萱不可能不要孩子,但他更知道就算有孩子了,她也不会因为孩子而和自己在一起。 “我,还是想吃避孕药。”沉默了半天的瑾萱终于开口,她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怀孕,生下一个酒后乱性的孩子。 贺冥无措的眼神看着她,加重了音量:“你现在吃也见不得有效,何况伤身体!一旦真的有了,还会对孩子健康造成影响。” 瑾萱一怔,因为他最后一句话而动摇了。避孕药不是万无一失的,如果最后还是怀孕了,又对孩子造成影响怎么办? “我想和你说清楚我就算怀孕,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我现在很累,我不想再和任何人有感情的瓜葛。如果真的有了孩子,我会一个人养。如果你想尽一份责任,我也不会反对,你可以看他,带他玩,但我不会结婚,不会把孩子交给你。” 贺冥明白的点头,能得到这个答案,他已经放心了。“只要你不伤害自己的身体,不管怎么样都好。” “吃饭。”瑾萱淡淡的开口,心情无比的沉重。一下子发生这么多事,她真的快要窒息了。可能怪谁,所有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唯一内疚的是把贺冥拖下水,原本他应该是很好的朋友,现在关系因为自己而变得尴尬无比。 贺冥没再说话,虽然不一定会怀孕,但有些话还是提前说清楚为好,不然等到发生时才知道更会手忙脚乱。更何况他深知瑾萱的个性,一旦怀孕了她会一声不吭的生下孩子,只字不提。 其实,心底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期盼,期盼她能因为孩子和自己在一起。虽然这样的想法很可耻,可只要能留在她的身边,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想放弃。 贺冥将一切都收拾好,叮嘱了她几句,这才不放心的离开。原本热闹的房子此刻格外的冷清,整个客厅陷入黑暗中,因为白天睡太久,所以一点困意都没有。瑾萱蜷曲在沙发上,看着冷清的月光透过窗户玻璃洒进来,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为王轩逸做的那些事,并不后悔;只是难受,难受总不能在对的时间遇见一个对的人;不能拥有一份安稳的日子,不能给小伍和明媚有一个完整的家。这些年走来,自己把最好的年华全给了南宫蔚,把最生涩的暗恋给了程炎爵,把最心动的爱给了王轩逸……然后,最终却没有一朵花能盛开,全部凋零枯萎…… 如果可以,她想就这样,这样孤单的一辈子不再跟谁。 王轩逸将自己关在家里一整天,一句话没说,不吃不喝,只是靠着床头,手指不断的摩挲着她送给自己的打火机,好似在轻抚着她的脸颊。想了一整天,始终想不透,他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早上他打过瑾萱的手机,是一个男人接的电话——他知道那个人是谁,昨晚占有瑾萱的男人是谁。 ——贺冥,不,准确的来说是南宫蔚。 到底是命运跟他们开了一个玩笑,或者是它刻意的残忍。兜兜转转,最终她还是和那个男人纠缠不清。 chapter142:一往情深,奈何缘浅(1) 拓跋辰景看着瑾少伍拿着书认真的看,精致小巧的五官,轮廓逐渐要明显起来,神似几分南宫蔚,只是身上一点都没有许卿卿的影子。这样也好,至少让瑾萱少难过一点。 贺恪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面前,将门轻轻的关上,双手放在口袋里,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现在该来谈谈我们的问题。” 拓跋辰景冷清的眼神望向他,余光扫到在客厅抱着明媚玩的不亦乐乎的小八,明媚被他逗的咯咯笑,开心的小脸无忧无虑。转身去衣架,拿起外套,边走边说:“我们出去谈。” 贺恪云倒是很乐意的点头,拿着外套跟在他的身后,毕竟有些“悄悄话”只能和他一个人说,被别人听见了,不是太好。 拓跋辰景拉开了车门,坐进去,眸光落向远方,模糊的视线看不清什么,更何况挡风玻璃上覆盖着一层细细的小水珠。贺恪云在他的身边坐下,惬意的神态,手指主动的抓起他的手指,随心的玩。 “你想和我谈什么?” “愿赌服输。”拓跋辰景低低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飘荡,深沉而压抑。 贺恪云薄唇微扬,似笑非笑,明明是明眉清秀却总是沾着邪气。“真心的?” 拓跋辰景眸光转向他,扯起的嘴角带着无所谓的笑意:“有区别吗?在你来说,只要结果是你要的,过程,心甘情愿这些东西,你在乎吗?” 贺恪云凝视着他的轮廓,眼神越发的深意,冷漠,笑的很是骇人的冷冽。——“如果我在乎呢?” “抱歉!”拓跋辰景无奈的摊了摊手,“无能为力。” 哪怕是输了,他也不会输不起,身体对他来说,在炎爵死的那一刻,就只是腐尸一具,他的灵魂早已枯萎。现在的活,究竟是为了什么,其实连自己也说不清楚。 车厢寂静,气氛紧绷,贺恪云靠着身子,明明是一副懒散的模样,散发出来的却是浓郁的戾气。薄唇微勾,话语里带着嘲弄:“那个人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现在的活都要是为了守护那个女人的存在?” 南宫蔚为了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程炎爵因她而死,王轩逸也没好到哪里去,现在连拓跋也是为了她。明明就是一个不讨人喜爱的女人,为何这些都愿意围绕着她转? “我为什么而活,为谁而活,这些和你无关。”拓跋辰景淡淡的开口,冷清的双瞳里再也没有任何的光彩,像是一口枯井深潭,平静的无风无浪。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掠走遮眼的发丝——“除了我的心,我的所有已经全是你的。” 我的身体,我的人生,我的生活,我这个人;唯独给不了的是我的心,你可以夺走我的一切,唯独不能夺走我的心。那个地方,被三个字添满,拥挤的再也容纳不下任何人。 拓跋辰景平静的拉开车门,走下车,没有回头。 贺恪云身子坐正,余光扫到他的背影逐渐离开,而他自从下车后便再也没回头过。因为知道坐在车子里的人不是程炎爵,所以没兴趣回头。白皙的肌肤上青筋凸起,眼神幽暗凛然,双手紧紧的攥起,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不断的徘徊。 他非常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不喜欢他想要的东西心里一直在想着别人。 拓跋辰景,我一定会让你俯首称臣,求着我,住进你心里。 剧情分割线 贺冥担心她这两天没心情做饭,不吃东西,特意去超市买了很多的零食,又买了水果,唯独不买啤酒,把冰箱塞满。小八临走时把钥匙交给他,方便他出入自由;但他还是尽量选择她休息,或者出门再去,避开两个人见面尴尬的场景。 虽然那天两个人都说的很明白,他却深知她的个性,嘴上把什么都说的很好,实际她的心根本就放不开。她不是能随便和男人一夜情的女人,她放不开的。s6xy。 他把东西整理好,原本想留下纸条,想到自己的行为可能会给她带去困扰,他还是无声无息的离开。或许,这样她可以认为是拓跋辰景他们准备的。 贺冥走出小区,看到站在马路对面的王轩逸,脚步停驻了下。王轩逸的眸光在同一时间与他的视线保持在同一个平衡线上,俊颜依旧冷漠,阴沉而肃穆。半响,贺冥还是横穿马路,走到他面前。 王轩逸眼神落在他的身上,薄唇勾起了冷笑:“你以为这样做,她就会感动的选择你?” “她是不会为了感动而和一个人在一起。”贺冥笃定的张口,在了解上面,王轩逸输的一塌糊涂。因为在过往的那些年,哪怕南宫蔚不是真心爱她,两个人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彼此的生活,习惯全已融入了对方的生活里。七年能改变很多事情,但原本根深蒂固的东西无法改变。去在明冷。 “南宫蔚,你到底想怎么样?”王轩逸薄唇抿起,声音冷冽而直接。 贺冥侧身,眸光在穿透那些建筑物,好像能看见那栋房子,那扇窗户,薄唇勾起若隐若现的笑意。粗哑的声音比乌鸦的声音还难听,却无法掩饰心里的深情—— “我原本以为你能给她幸福。可惜——”他话语一顿,将眸光落在王轩逸身上:“你伤她太深了。我不会再让你靠近她!她也不可能再选择你,因为你彻底的让她死了心。” 王轩逸剑眉一蹙,眼神深邃,无形之中散发出一种压迫感,常人都会感觉到压迫,甚至是畏惧。可站在他面前的人是经历过大起大落人生的南宫蔚,比起以前,此刻他更加的镇定,从容,不惊不怒。 “我真的喜欢她。”王轩逸忽然放低了声音,像是说给自己听,又是像说给贺冥听——“我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 贺冥没说话,眸光里流动着一种无奈。谁不曾真心喜欢她,谁都想好好的对她。因为她是那般的值得,她天生就应该被宠溺着。只是,只是他们谁都没好好的对她。现在谁又有资格跳出来拍着胸脯说,我没私心,我能百分之一百的给她幸福。 没有人,真的没有人。 …… 瑾萱起了一个早,准备去公司恢复正常的工作。走进厨房,看到冰箱里满满的食物,还有一旁放着的牛奶,脸色暗了暗,终究只是无奈的勾了勾薄唇。她不需要问谁,除了贺冥,没人会这样细心,还将物品分类,摆放的整整齐齐。 她简单的拿了面包和牛奶充饥,回房间换好衣服时,在换包时发现了王轩逸送给自己的那一把钥匙。想都不想,立刻抓着包飞奔下楼。 站在王轩逸房子的门口,瑾萱迟疑了一下。想到他说的话,现在应该还住在酒店,不会在家里。她放心的用钥匙开门,走进去,关门。 房子的暖气关了,空气冰冷冰冷的,好几天没人住,也没人会来打扫,桌子茶几上全落上一层灰尘。果然,他是真的一直住在酒店,没回来过。 瑾萱走到餐厅旁,右手紧紧握住的钥匙几乎要在她的掌心刻上一个纹理。半响,终究将被捂热的钥匙放在了桌子上。就是在这张桌子上,他们一起吃饭,聊天笑着。那时,她真的有一种家的感觉,温馨而平凡。如今,除了剩下疲倦还有什么? 指尖轻轻的在桌子上轻滑着,无所谓灰尘会进到指甲里,水光里有着难以言喻的复杂。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一种人,明明很努力的想要靠近彼此,却越走越远。 开始她是不信的,现在,她信了。 ——求不得苦,求得更苦。 瑾萱看到自己以前住的那间房,房间门没关上;她缓慢的走过去,推开门。这间房,干净的一尘不染,窗帘被拉开,阳光倾泻进来,驱走所有的阴霾。 他说,他一直睡在她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因为上面还余留她的气息。 当初搬进这里,她什么都没带,除了几件衣服,然后走时,她依旧什么都没带。那几件衣服还被挂在衣柜里,孤零零的,看着很可怜。 瑾萱想把它们拿下来,带走,扔掉。至少,不要再留在这里了。她转身准备却拿袋子,却没想到此刻有开门的声音,难道现在王轩逸回来了?她下意识的不想在这里碰见他,顺势的就藏在了房间的门口。 王轩逸推开门,走进来,随时将外套丢在满是灰尘的沙发上。他的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声音:“你这地儿怎么不找人打扫?暖气也不开,想冻死?” “房子我转给了她,只是回来收拾几件衣服。”王轩逸不温不热的语气。 女人站在原地,看着房子,也没个地方可以坐,索性就站着。“你可真大方,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也没见你把房子转给我。” 王轩逸转身看向她,眸光冷清:“之前给你的那些足以你买你想要的,任何的房子。” 安娜轻笑:“可怎么能比得过你王轩逸住过的房子?”她走到王轩逸的面前,双手像蛇一样缠住他的脖子:“你知道我根本就不图你的钱!我要的只是你王轩逸!” 丰满的胸部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似有意无意的蹭,撩人。 王轩逸面无表情的扯开她的双臂,转身去饮水机喝了一大杯冰水:“关于那件事你不必去做,钱我会让谢秘书还给你们。不管是谁想看我笑话,我王轩逸都不会让他得逞。” “你知道我不会。”安娜转身,眸光盯着他:“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我都不介意。你有钱,没钱,我从来都没在意过。不管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我都可以陪你过。” “重点是我想过日子的人不是你!”王轩逸放下杯子,话语直白的近乎残忍:“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如好好替自己的将来打算。政务那边的几个,都不是善男信女,你还是快点和他们划清界限。” 安娜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他忍不住的冷笑起来:“呵!可你想过日子的人现在不想和你过日子。你出事后,她有为你做过什么吗?她只是默默的不闻不问,然后在委屈的签下签单。这样的女人,到底哪里值得你念念不忘?” “我不需要她为我做什么。由我来为她做就好。”王轩逸的声音很低,忽而又掠起眸子,警告安娜:“我再说最后一次,不要碰她。” “你越是对她好,我就越想要让她死!上次海鲜和果汁没毒死她,真是可惜。”安娜薄唇勾起罂粟恶毒的笑意。 房间里的瑾萱一怔,身子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了心底,心不断的往下沉,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凝聚住,氧气很稀薄。上次,安娜请自己吃饭,只是一个幌子,她原来是在设计自己。 而,王轩逸他早就知道,他早就知道了。 瑾萱紧紧的咬住了手,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的声音,极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她怕,怕自己此刻会冲动的上前扇安娜一个耳光。自己究竟做错什么了,值得她这般煞费苦心的来折磨自己。 王轩逸脸色不再阴沉,相反,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声音很轻,轻的像一把锐利的刀子,直刺心口。“你让她体会到了什么,我会让你体会的更深刻。” “王轩逸……”安娜脸色一青,话还没说完,房间忽然传来了咕咚一声…… 瑾萱慌乱中碰到门把,房门动了一下—— “是谁?谁躲在那里?”安娜皱起眉头,神色不悦。 王轩逸眼底拂过一丝诧异,这栋房子只有两把钥匙,一把在自己这里,一把在瑾萱手上。是自己送给她的圣诞礼物。 瑾萱知道躲不下去了,迈着缓慢的步调走出房间,泛红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人诧异的神色,双手紧紧的攥起。从来没这样愤怒过,从未有过。 安娜看到她也只是轻笑,胜利的笑容挂在嘴角——“原来是你。” “安娜,你先走。”王轩逸话是对安娜说的,但视线没从瑾萱的身上移开一秒。 “ok”安娜轻松的耸肩,刚才的话她已经听的很清楚,想必和王轩逸又要一番争吵;所以自己不需要担心什么。“你们慢慢聊!” 门被关上,整个房子冷清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影子投在地上拉的很长,只是两个影子始终隔着一小段距离。那个距离,瑾萱尝试想要去跨越,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你早就知道安娜设计我的事,是不是。”瑾萱迎上他的眸光,薄唇扬起冷笑:“你早就知道了。” 王轩逸剑眉拧成一团,急迫的开口解释:“我知道后就立刻去警告过她!不告诉你,就是害怕你会像现在这样。瑾儿……” “够了。”瑾萱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心已经彻底的寒了。“她为什么要设计我?你为什么不敢直白了当的告诉我?王轩逸,你真的是因为爱我,还只是因为我是唯一没被你驯服的宠物?所以你一直没失去兴趣?” “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想驯服你,我不觉得你这样的女人能坚定到哪里去。我以为我能俘虏你的心,可到后来有些事是我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我没办法控制的被你驯服了。”王轩逸低哑的声音充满无奈,余光看着他们的影子明明靠的那么近,只要在迈一步就可以靠在一起。 瑾萱意识到什么,立刻后退了一步,不但拉开了他们的距离,也拉开了影子之间的距离。 王轩逸看到她的动作,眼底划过一丝失落与寂寞,可脚步不敢再轻举妄动,怕她会走的更远,远到自己再也跟不上。 “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王副市长来驯服?我有什么值得她安娜煞费苦心的设计?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你们用心良苦?”瑾萱突然提高了音调,心里的痛无法言语。“那一夜根本什么没发生,你却一直骗我,安娜的事你可以和我说清楚,但你隐瞒了。我还能相信你什么?你告诉我,我到底还能相信你什么?” “瑾儿……”王轩逸想解释,嗓子一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原来,言语是这样无能为力的一件事。 “是你说,你要彻底放弃我,转身你又说要给我们重新开始的机会;你说把房子给我,可你转身又要给别的女人多少房子?你把我当什么?当初南宫蔚也是给了我一栋房子,现在我是不是要感谢你和他一样的仁慈?!感谢你们施舍给我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你现在的行为和当初的南宫蔚又有什么区别?” chapter143:一往情深,奈何缘浅(2)输赢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家。”王轩逸的声音逐渐的低下去,双眸闪过一丝灰暗不明,咬着唇:“我真的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 “谢谢!你给的家,我要不起!”瑾萱冷冷的回击,曾经那生涩的心动,压抑冲动的表白,如今只剩下一片心寒。自己错,就错在不该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话。眼眶微微泛红,她缓慢的低下头,避开他满是黯淡的眸光,看着自己无名指的戒指。 有人说,钻石能代表爱情永恒,因为它太过坚硬;可没有知道,其实钻石根本代表不了永恒,因为钻石在高温下,还是融化,成为虚无。所有的美好传说与诺言,不过是人们为了美化爱情而虚构出来,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瑾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时将眼眶的泪水逼退,看着他,薄唇勾起苦涩的笑容:“我不是真的想责怪你什么,不管如何,曾经你给过我的心动是真的。只是,你的爱我消受不起。我真的累了也怕了,光是一个安娜就能折腾的我差点进医院,我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个安娜。你的世界真的太复杂了,我没办法参与,我只想要过平淡的生活。所以,这枚戒指划给你!” 瑾萱抬手臂,手指抓着戒指不管不顾,硬生生的将戒指摘下来。脆弱的皮肤被戒指划破,戒指的内壁还沾着鲜红的血迹,钻石闪烁着代表着永恒的光芒,此刻却更想是一种讽刺。 王轩逸很想阻止她,却好像被人使了魔法定住,一动也不能动,只能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宁可弄伤自己也要摘下自己送给她的戒指。 瑾萱看着戒指嘴角泛着自嘲的笑容,原来一直不是摘不下这个戒指,因为摘下戒指就好像要放弃这个人,放弃和他的一切;真的想摘的话,哪怕痛了也要放手。就好像今天这样,只要忍住痛,总能摘下这个不适合的自己的戒指。 不是自己的,始终不是自己的。 “你看,你送的戒指能弄伤我的手,身体上的伤口可以愈合,可是我心里的伤愈合不了。不适合我的,始终不适合。怎么去迁就,改变都没用。”瑾萱伤感的眸光看着他,把戒指递给他,始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舍不得放手也要放手! 王轩逸阴翳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手里的戒指,嗓子像是被鱼刺卡住了,吞不下去也不能吐出来。只能这样难受着,疼痛着。剑眉拧成一团,轮廓线紧绷浮着阴郁的光线。 瑾萱隔着空气与他对望,两个人明明近在咫尺,却宛如远隔天涯。缘起缘灭,份是求不来的。 王轩逸说:“这段感情,你一直在逃避,明明喜欢我却抗拒,你真的有努力过吗?” 瑾萱笑:“我努力过,是你看不见。那晚……”话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算了,现在说都没有意义了。” “我想知道。”王轩逸冷冽的开口,他想知道,究竟是在哪里把她弄丢的…… 瑾萱沉默了一小会,缓慢的开口:“情人节那天我打算和你说结婚的事,我想说我愿意把公司交给小八,安心的做王太太,做一个贤妻良母。我一直在等,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不管要等多久,哪怕在情节人晚上十二点之前你找到我,我还愿意这样做。你没让我等到十二点,却让我等来了心寒。” 王轩逸眼底闪烁着复杂与无奈,他们之间的时间也不对,每一次都不对,第一次拓跋辰景帮她做主时不对,那一次是人为;而这次,是自己真的把她弄丢了。 瑾萱的手臂抬着,近乎僵硬,薄唇含笑:“王轩逸,谢谢你让我彻底死了心。” 不等王轩逸伸手,她松开了手,戒指从指尖滑落,在半空里划过寂寞的弧度,掉在了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沿着光滑的地板一路滚落到了沙发下,打转几圈终究停下。 瑾萱始终与他目光对视,没有一丝的闪躲;这双眼睛哪怕不戴眼镜也无法拨弄她心里那根弦,所有的情动都该停止了,所有的牵挂也该放下了。从此以后,这个男人和自己再也没任何的关系。 王轩逸看着她,薄唇轻轻的蠕动几下,却没发出一点儿的声音。眼睁睁的看着她与自己擦肩而过,绝然的离开。 瑾萱没有回头,亦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抓着冰冷的门把开门时动作丝毫不迟疑,现在不迟疑,将来也不会后悔。 没有人知道,爱情究竟是什么;也会有人说爱情就像鬼,说的人多,见到的人少。瑾萱到现在也无法确定爱情究竟是什么,只是,她能确定的是,自己是真的爱过!那时,真的有爱过!真真切切的爱过! 瑾萱神色平静的走进了电梯,好像什么时都没有发生过。冰冷的手指按下一楼的键钮,当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她好像看见了王轩逸仓皇的神色,而泪水终究决堤了,在苍白的脸颊上肆意的蔓延。分不清楚,究竟是为了失去这段感情,还是为了失去这个人而流下了泪水。可是不管为了什么,现在都不重要了。 有时,人的眼泪是不是就像鳄鱼天生会流眼泪那样简单和本能,无关其他。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时,瑾萱对着银色墙面将泪珠擦去,失去爱情没关系,但她不想最后那一点点的自尊都没有了。 走到门口时,原本早应该走掉的安娜却站在马路口,双手随意的抱着胸前,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仿佛是胜利者挑衅。 “请你吃饭。”安娜走到她面前,面不改色娇媚的声音一如既往,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安小姐请的饭,我无福消受。我死过一次,所以现在很怕死!我也不想这么早死。”瑾萱冷冷的回答,冷风吹来,脸上的肌肤紧绷,像是涂上了成鸡蛋清。 安娜始终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只是水眸里蒙上了一层冰。“那我请你吃饭,你总是要回请的。或者,你想我亲自登门讨那一顿饭?” 瑾萱眼眸一掠,冷冷的盯着眼前这个难缠的女人。现在应该是她最满意的情况,她还想要做什么? “放心,我是真心想和你吃一顿饭。不用担心我害你,何况我不怕你报复,还不怕轩逸他生气吗?”安娜笑着打开了车门,坐了一个请的姿势。 ……… 还是上次的那家餐厅,还是同一样的包厢,瑾萱不知道她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安娜笑着让经理照着上次的餐单再送上一份,一点都不能差。 “你想怎么吃是你的事,我出去买单。”瑾萱说完,想站起来,安娜却更快的抓住她的手,嘴角勾起冷冽的笑意:“别这么快走。我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怎么也要聊聊。”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怎么会?不如……”她垂头莞尔一笑:“我们可以聊聊轩逸!如果没有这个男人我们也不会认识啊!” 瑾萱想甩开她的手,但此刻服务员推开包厢门,一样一样的上菜,还细心的将果汁倒上。她冷眼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一语不发。安娜笑着松开手,知道当这么多人面瑾萱是不会让自己太难看。 服务员将菜上完,弓着腰退下去。 安娜端着杯子,笑意浓郁的看着她,漂亮的手指轻轻的摇晃着杯子,红唇微抿:“你知道吗?其实如果不是王轩逸,我真的想和你做好朋友。因为像你这样干净,不被金钱,不被王轩逸诱惑到手的女人真的很少。可惜,错就错在你最终虽然没让他得到你的身体,却得到你的心。” 瑾萱没说话,看着她轻轻的喝着果汁,这个女人真的很漂亮,漂亮到连喝果汁的姿态都很迷人。 “你知道吗?他是个很注重私生活的人,太滥|交的女人他连碰都不碰。哪怕是有一两个固定的床伴,他每次也要用套子。我见过她们,也很漂亮;她们告诉我,他的技术很棒,简直让人欲生欲死。你一定没试过!”安娜的笑像是盛开在黑夜里的罂粟,美丽亦恶毒。她做了一个舔唇的迷人动作,继续喝着果汁—— 瑾萱用右手紧紧的捏着右手,极力的隐忍,不让自己发怒。 “我虽然没做过他真正的女人,但至少也是他半个女人。他的技术真的很好,那双手光是抚摸着我的身体就能让我无比的快乐,尤其他用力的掐住我的腰肢时,你都不知道他用多大的力,掐的我皮肤都淤青了。以前他什么时候可以和别人做,可最近不行,最近他必须关灯,你知道他最后会叫谁的名字吗?” “我不想知道。”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她是真的不想知道。不想知道他和谁在一起,做过什么,统统都不想知道。 “他迷人的声音喊着,瑾儿,瑾儿……呵呵……”安娜笑的更深了,薄唇微扬,声音更冷:“你说我怎么不想让你去死!” 瑾萱手心都冒出了汗,气的肩膀都在颤抖:“那是你和他之间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何必牵扯上我!” “因为王轩逸说,如果我让你体会到什么,他会让我体会的更深刻!”安娜收敛笑意,冷眼瞪着她,让气氛变得更加紧绷,暖色的橘光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有些狰狞,失去了原本的美丽。“你到底哪里好?值得他这样为你?你是帮他扳倒了许莫庭,但我为他可以做到更多!我可以为他去和别的男人上床,我可以为他牺牲一切,你能做到吗?” 瑾萱被她震住了,眼神划过一丝黯淡,紧攥的双手缓慢的松开,薄唇扬起惨淡的笑容摇头:“我做不到。你的确比我为他付出的更多,更彻底,但是——”话语一顿,语气有些嘲弄:“你把自己放在卑微中,把自己踩在泥土里,自己都不爱自己,王轩逸又如何会爱你?” “你……”安娜哑声,睁大眼睛看着她。 “为一个人牺牲自己所有的一切,我比你更有体会。我爱一个人爱了十年,结果又如何?孩子没了,爷爷死了,身败名裂,一夕之间我一无所有,连命都没了。到头来又如何?爱一个人不是计较爱的多少,牺牲多少,而是在爱他的同时也能好好的爱自己。因为这个世界不会有人比自己,更爱自己。连自己都不会好好的爱,又怎么能去爱别人。” “呵!”安娜不屑的冷笑,眼神恶毒的盯着她:“那是你活该!我和你不一样,你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可我不一样,我得不到的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王轩逸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是太要强,太要自尊了,放不下那点傲气。其实当初程炎爵死时,只要他放下姿态,换一种方式,别说他不论哪个男人这样做,你都会沦陷,可惜他用错了方式。他太自信了,自信到了自负认为你离不开他,你不会放弃他。就算那时他用错了方式,后来,后来只要他强势点直接把你变成他的女人,你绝对会沉沦。可惜,他依旧没有!以至于你们走到今天的地步!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但我是不会告诉他,我就是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是怎么失去最心爱的女人!看着你们相互怨恨!怎样,这场游戏最终赢的人是我,没想到。” 事到如今,再怎么说过去,还有什么用?毫无意义。 “瑾萱,我能为他做的,你做不到。就好像我明知道这是致命的毒我也会吃,只要是他给的。”安娜笑的看着她,神色阴森,下一秒抓着海鲜塞进自己的嘴里,丝毫不含糊。 瑾萱一怔,刚才她已经喝了两杯橙汁,现在这样狂吃海鲜,无疑是一种自杀行为。 “我可以为他去死,你当初可以为南宫蔚去死吗?” 瑾萱垂下眼眸,沉默了半响,站起来。眼神再看向安娜时充满了悲悯与同情:“我想我和你真的是不一样。说我自私也好,无情也好,我只想好好的爱自己,别再让自己受伤了。你想为他死,为他做什么,都和我无关。因为那这个男人和我再也不会有关系。你说这场游戏你是最后的赢家,可你究竟赢到了什么?赢到他记恨你一辈子,还是赢到了最爱他的女人这样无聊的头衔?” 安娜停止了动作,定睛的看着她:“你知道了?” “谢秘书对他那么忠心,要不是有人存心在中间煽动,他怎么敢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怎么敢把签单给我?”瑾萱眼神平静的看着她,刚才心里的波澜已经平息了。恨一个人是会好受,但放下会比恨活的更轻松。 “那你还签?” “因为我宁愿被他厌恶,也不要他失去所有。这是我唯一,也是最后能帮他做的。”瑾萱淡雅的开口,转身走向了门口,手指握住冰冷的门把,背影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继续道:“或许,很多年以后你也会像我现在这样幡然醒悟,原来当年那般深爱一个男人是多么的傻,那么的不值得。”笑人以什。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会比,自己爱自己,更值得。 安娜愣住了,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看着她走出了包厢,实在猜不透她到底是哪一种女人?这场游戏的最后赢家,好像是——瑾萱。 她用自己单纯的意志力抵抗了王轩逸的诱惑,用自己的善良去原谅所有人,让自己活的比任何人都轻松,她用自己的方式爱着自己,爱着王轩逸。 瑾萱走出酒店,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雪,漫天的飞舞,雪花落在她的脸颊上冰凉,冰凉的感觉。没有人可以说失去王轩逸,她瑾萱就是最后的输家。 因为她还有自己,一直以来,她也只有自己。 这场游戏里,顶多是三败俱伤,没有人赢,感情里从来都不会有赢的那一方,从来都没有。 …… 王轩逸拾起桌子上的钥匙,沾着灰尘也毫不犹豫的握紧,似乎还有她淡淡的温度,而桌子上的灰尘被人写成了一句话,很浅显,如果不注意的去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们的眸光在空气中交错,便再也没有交集,再也没有。 拳头握紧,握紧掌心的钥匙,青筋凸起,清晰明了。眼眶泛着一丝红,眼角微微的湿润,自己究竟是怎么自以为是的送走了她,又是怎么弄丢了她! 程炎爵说:这个世界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王轩逸说:这个世界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两个人明明相互吸引,我却自以为是的送走了你。 南宫蔚说:这个世界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分开以后的那几年,仍空白的梦不见你。 爱情,如此。 chapter144:一往情深,奈何缘浅(3)翻脸 瑾萱看着自己的办公室,南宫蔚坐过,程炎爵坐过,如今自己也坐过了,应该收拾东西将这间办公室给南湮。 南湮推门而入,看到她正在收拾东西,诧异:“瑾萱姐姐,你为什么要收拾东西?你要走吗?” “我既然把股权卖给你爹地,这间办公室自然不会属于我。难道你要我等到别人来赶我走,再收拾东西吗?”瑾萱露出浅显的笑容。 “不会有别人来赶你啊!这间办公室还是属于你,你还是公司的执行者啊!公司大大小小的事还是需要你处理。”南湮上前抓住她的双手“哎呀,你别收拾了。” 瑾萱动作停下,诧异的眼神看着她:“你爹地不会派人来接手吗?” “不会啦!”南湮肯定的开口,嘴角扬起贼贼的笑容:“爹地说这家公司以前是怎么运作,现在还是怎么运作。你依旧是这家公司里最大的老板,一切事务交给你!你以为他会把公司总裁的位置交给我啊?我现在的职位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只负责新城区建设合作案,其他的是不能插手。” 瑾萱水眸里划过一丝迟疑:“他一个人也派进公司?你爹地人呢?” 一般这样的情况,就算不派人接替她的位置,也会安插人进公司。南炎哲怎么什么都不做? “他昨晚就搭飞机走了。”南湮无奈的摊了摊双手:“昨晚马来西亚公司出了点问题,他急着回去处理。” “瑾萱姐姐,你安心啦!有我在,爹地绝对不会伤害你!”南湮将她推倒,坐在皮椅上。小心翼翼的将瑾萱放在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摆好。“你就安心的工作,其他的什么都别想了。” 瑾萱虽然满心的疑惑,但看南湮的样子也不像是知道所有事的人。“谢谢你,小湮儿!” “我是真的很喜欢瑾萱姐姐,也将你当做我的亲姐姐。所以,以后千万别和我客气,你一和我客气,我就想咬你!”南湮板着小脸蛋,一板正经。 瑾萱嘴角勾起笑意:“知道。” “对了,新年你见到贺冥大叔了没?我都没见到他,打电话也不接!坏蛋!”南湮想着那个男人,见不到心里就不舒服。要是不因为要陪爹地抽不开身,她真想去找他。 瑾萱听到贺冥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第一个画面就是情人节的夜晚。自己喝醉了,和贺冥做出那样的事;现在面对南湮,心里居然有点心虚,避开南湮清澈的眸子,点头:“有!他有过来帮我照顾小伍。” 南湮笑了笑,将相框拿出来,照片里是瑾萱和瑾少伍的合照,虽然瑾少伍没有笑,但两个人的眼神里都泛着笑意,很温馨。“小伍长的真帅气,长大以后一定会成为风靡万千少女的帅哥!” 瑾萱接过她手里的相框,看到儿子的照片,心里淡淡的暖。“我不要他成为人见人爱的男子,只要他能遇见一个真心相爱的女子,平平安安的过一生便好。” 南湮还没说话,就听到敲门声,贺冥推门走进来,看到南湮脸色也是一怔,很快恢复过来。手里拿着一堆文件放在桌子上,粗哑的声音听久了也不是那么的刺耳。 “这些文件我看过了,大致上没问题。细节上我也做了修改,你看一下没问题就可以签字,之后我会再处理。” 瑾萱看到这一堆的文件,秀眉皱起:“这么多文件,你什么时候到公司的?” “对啊!好多的文件,给我三天我都看不完,你到底看了多久啊!”南湮吃惊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贺冥避开了她们的眼神,嘴角扯出浅笑的弧度:“我昨晚睡不着,想着没事就来公司看看,顺便整理一下。” 瑾萱墨画般的水眸皱的更紧,深深的叹气,大概知道贺冥为什么这样做。“贺冥,你现在回家休息。” “不用,我不困。”贺冥连忙开口拒绝。 “这是上司的命令。”瑾萱收敛神色,一脸的肃穆,不容他拒绝。侧头对南湮说:“小湮儿,你陪他一块回去。在路上看着他去吃东西,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他吃东西和休息。” “遵命。”南湮做了一个敬礼的姿势,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能和贺冥单独相处,她求之不得。 “我真的不……” “贺冥。”瑾萱开口,声音不冷不硬,但却让人无法再违背她话的意思。 贺冥知道她的用意,只好点头:“那好。” 以在很下。南湮开心的走到他身边,双手亲昵的抱住他的胳膊:“走,贺冥大叔。” 贺冥不着痕迹的拂开了她的手,眼神深意的扫过已经低头在看文件的瑾萱,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南湮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身后,一点也不介意他对自己的冷淡。 一直等到他们走出去,瑾萱这才抬起头,眼神充满担忧的看着玻璃窗外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满是担心。自己应该和贺冥保持一段距离,不然只会让两个人变得更尴尬。 深深的叹气,再低头看文件,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余光扫到自己的手指,伤口被暴露在空气中,虽然停止了流血,但只要碰到洗洁精和洗面奶,伤口还是会痛,哪怕终有一天伤口不会再痛,但结疤后就成了永恒。 谁也抹不去他们之间的缝隙与破碎。 …… 南湮坐在咖啡厅看着贺冥吃着简餐,嘴角扬起笑容:“看样子你真的很不想和我接近,南宫蔚!” 贺冥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她的眼神逐渐的冷冽:“不要再叫这个名字。” 连他自己都厌恶这个名字,深恶痛绝。——南宫蔚,这三个字代表着瑾萱的过去,满是伤痕累累,鲜血淋淋的过去。如果没有南宫蔚,她的人生应该是另一番模样。明媚、幸福。 “ok!”南湮点头,双手支撑着下颚,眼神落在他的手腕上:“你的手怎么了?” 贺冥扫了一眼手腕,因为袖扣解开,所以露出了淤青,皮破掉了。这个地方是那夜瑾萱掐出来的,很用力,很用力的掐。就像自己很用力,很用力的在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他淡然的扣上袖扣,回答:“不关你的事。” “讨厌!不就过一个年,干嘛对我又这样生疏!”南湮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失,她又不是笨蛋怎么会感觉到贺冥在刻意拉开和自己的距离。 “只是不想你胡思乱想。”贺冥轻啜了一口牛奶,原本点的是咖啡,被南湮给换了。 “你觉得,在知道你是南宫蔚后,我还能想什么吗?”南湮扭头看着窗外,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下。低落的嗓音缓慢的从樱唇而出:“我只是想,想用自己的方式能让你好过一点。我知道那种没人能说真心话的感觉。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和我说。哪怕你说你有多爱瑾萱姐姐也没关系。” 贺冥深邃的眸子看向她,不咸不淡的开口:“我和她上床了。” 南湮刚喝到嘴巴里的咖啡全部喷出来了,嘴巴很不优雅的张成了“o”型,半天没反应过来。贺冥看着被她喷上咖啡的食物,立刻放下餐具,眼底划过一丝嫌弃。 “对不起,对不起!”南湮立刻拿纸巾给他擦手,擦脸,不对,是擦面具。“她?是瑾萱姐姐?” 贺冥擦着双手,没说话,告诉南湮这个,只是希望她能彻底的死心,别在想一些无谓的事。现在伤心,总比以后伤心的好。 “那你们是不是要在一起了?”南湮一脸憧憬的样子,双眸期待的看着他:“难怪瑾萱姐姐要我看着你吃东西,看着你休息,原来你们在一起了。” 贺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的反应不应该是很失落,很低落的情绪吗? 南湮还沉醉在自我的幻想里:“这样过不久,你们就会结婚,然后生小宝宝。一家五口幸福快乐……” 她还没说完,忽然有人拍她的肩膀,抬头看到贺恪云嬉笑的容颜:“做梦回家去,叔叔们现在有重要的事要谈。” 南湮皱起眉头,很不高兴的拍开他的手:“我不走,瑾萱姐姐让我看着他吃东西和休息。” “小湮儿,你先回去。我有事要谈,一会回去就休息。”贺冥开口。 南湮嘟起嘴巴,看着他,一脸的不情愿:“可是瑾萱姐姐……” “你是听她的话,还是听我的话?” “好,那你要早点回家休息。”南湮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来,将位置让给贺恪云,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 贺恪云屁股很不客气的坐下来,嘴角扯着邪笑:“你丫的桃花还真是旺。这么小的屁孩也为你着迷。” “少说废话。” 贺恪云将怀里的文件袋拿出来丢到了他的面前,阴阳怪气的语调:“你的公司三分之二的股权都在我手里。你不用担心,在三年内我是不会玩垮它的。” 贺冥无所谓的回答:“你玩垮我也没意见。” 贺恪云看着他笑:“我丫的真觉得你犯贱!当初把公司给她,她却为了王轩逸把公司股权给卖了。现在你又偷偷的买回来,你丫的不累啊!是我就正大光明的把东西丢到她面前,她要不感动的哭死,我打到她哭。” “你要是敢在她面前多提一个字,我们连兄弟都没得做。”贺冥淡淡的开口。为瑾萱做这些事,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并不想让她知道,不想让她感动。这样已经很好了,她有公司,有小伍,生活还是一个寄托。 贺恪云也不生气,早知道南宫蔚是属于有异性没人性的人。“喂!我想和小点心注册结婚。” “拓跋?”贺冥剑眉蹙起“他答应了?” “能不答应吗?”贺恪云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笑意盈盈的盯着他:“之前我们打赌,我赌瑾萱和姓王的没戏,他赌瑾萱会和姓王的在一起。现在我赢了,他嫁给我,也理所当然。” 贺冥没笑,利眸深沉而冷冽,喉间逸出的声音冷了几分:“别告诉我,王轩逸的事是你搞出来的。” 贺恪云一愣,盯着他半天没说话,忽然冷笑起来:“原来在你心底我就这样?好,南宫蔚你真好极了。” 他站起来双手压在餐桌上时,震动的餐盘碰撞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格外的清晰明了。俊颜上是冰霜的冷漠,利眸盯着贺冥全是失望:“你再敢为那女人的事找我帮忙,我理你就不叫贺恪云!” 说完,转身绝然的离去。 贺冥垂下眼帘,自己是一时情急才开口。现在细想,贺恪云不会这样做。他这个人很自负,怎么会浪费心思做这样的事。但,自己是真的替瑾萱担忧。如果她和是王轩逸本身有问题,而分开这没什么;但如果是有人刻意在中间挑拨,这绝对不能容忍。 现在,任何人想要破坏瑾萱的幸福,他都会让对方消失,彻底的消失。 剧情分割线 “!!!”贺恪云回到酒店,恼怒的把所有东西都砸了。额头的青筋暴跳,满身的戾气。 拓跋辰景打开房门,靠着墙壁,淡然的看着他发怒的样子,真像一只没理智的野兽。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眼神像是在欣赏着一幅赏心悦目的画,看他。 贺恪云回过头看见拓跋辰景,不爽的开口:“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你很少这样失控。”拓跋辰景薄唇一张一合,在他身边这么久,见过他很多面,唯独没见过他暴躁的样子,今天算是见到了。 “哼!”贺恪云停下手,恼怒的眼神瞪着他:“还不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她到底哪里好?值得你们一个一个这样维护她!现在连贺冥都为她连质问我!姓王的那破事关我屁事,我从来不会为别人背黑锅。” “就这样?”拓跋辰景眼底划过一丝疑惑。如果只是这样,他也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 “就这样!”贺恪云点头,还是很不爽的骂了几句脏话。“兄弟都白做了。”想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南宫蔚,帮瑾萱,现在落得个这下场,是个人心里都来气。 “你喜欢贺冥?”拓跋辰景下结论,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这样生气? 贺恪云挑高了眉头,不屑的冷笑:“你开什么玩笑?那鸟人我喜欢他,我眼睛瞎了。” “你不喜欢贺冥,那喜欢南宫蔚,是不是也一样?”拓跋辰景薄唇勾起浅笑的弧度:“你们还想骗我们到什么时候?” 贺恪云一愣,眼神拂过诧异:“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放心,我不是有意的查你们什么。只是你昨晚很不小心的把文件放在了桌子上没装起来,我看到了。贺冥就是没死的南宫蔚,你手上的公司是他的,现在为了帮瑾萱,你买下了他的公司。”拓跋辰景淡淡的开口,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自己绝对不会相信,南宫蔚可以为瑾萱做到这种地步。 “远不止。”就算拓跋辰景知道,贺恪云也不担心,“之前新城区建设,南炎哲之所以融资是因为所有融资的钱全是南宫蔚出的。否则,你以为南宫哲那只老狐狸会愿意融资?别开玩笑了。” 拓跋辰景垂下眼帘,白皙的肌肤上有着淡淡的光晕。“他这是在赎罪?” 贺恪云走到他面前,薄唇勾起冷笑:“与其说是赎罪,不如说是爱。因为他该死的爱着那个女人,所以为她掏心掏肺,失去一切也在所不惜。” “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事是隐瞒我们的?”拓跋辰景忽然抬起头,冷清的眸光犀利的射向他:“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贺恪云无所谓的耸肩膀:“这很重要?现在姓王的彻底没戏了,她身边只剩下贺冥一个人,不好吗?至少,现在的贺冥是真心真意为她。” “但他始终是南宫蔚。”拓跋辰景坚定的开口。 “所以?”贺恪云话语一顿,嘴角扬起讽刺的笑意:“你现在去告诉瑾萱,一直陪在她身边为她挖心挖肺的男人就是死而复生的南宫蔚?你认为知道真相的她,会开心吗?” 拓跋辰景噤声了因为他知道,瑾萱知道不会开心,只会更加的矛盾…… 可南宫蔚没死,这件事究竟还能隐瞒多久?瑾萱始终会知道,那时,她要怎么办? 贺恪云指尖用力的钳住他的下颚,冰冷的声音近乎命令:“你管好自己,少为那个女人打算!为她打算的人不只是你一个!怎么轮,也轮不到你!” “可我只会为她打算。”拓跋辰景无所畏惧的迎上他的眸光,薄唇扬起一字一顿,仿佛是刻意的挑衅。 chapter145:一往情深,奈何缘浅(4)再见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贺恪云冷眸盯着他,逐渐猩红,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残暴的气息,阴森骇人。大掌恶狠狠的掐在了他纤细的脖子上,收紧力气,几欲要将她的脖子拧断。 拓跋辰景云淡风轻的一笑:“你敢。” 漂亮的睫毛落下,他闭上眼睛,没有做任何的反抗,等到他的裁决。 贺恪云看着他干净的肌肤,漂亮的五官真的让人心生嫉妒,他是那么孤傲,像是冬季的一株梅花,迎风绽放,坚贞不屈。滚烫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脸颊上,隐约可嗅拓跋辰景淡淡的古龙水香气,和他的人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沉迷。 拓跋辰景一直闭着眼眸,不是不怕贺恪云真的掐死自己,而是自己真的不怕死,何况他心里明白贺恪云不会真的掐死自己。 贺恪云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薄唇上,没丝毫犹豫的凑上去攫住他的唇,一遍遍的描绘着饱满的红唇,欲罢不能。拓跋辰景眸子一愣,瞪大眼睛看着他,想说话,可一张口,城池失守,游舌灵巧的钻进来,勾住他的仿佛轻咬,纠缠,恋恋不舍…… 拓跋辰景剑眉微蹙,想推开他,双手压在他的胸前却毫无作用,而贺恪云一手扣着他的后脑,一手挽住他的结实的腰板,深入浅出,品尝着他的香甜。没任何理由要失去这样一个可口的小甜点,不是吗。 一番嘶嗼后,拓跋辰景有些气喘,恼怒的眼神盯着贺恪云,他薄唇勾起邪魅的餍足笑意,指腹温柔的划过拓跋辰景的唇,声音宛如鬼魅飘出来——“这么美好的味道,我怎么舍得扼杀!就算只是剩下一具尸体我也要!” 音落,他笑着转身,背影潇洒而绝决。拓跋辰景后背靠着墙壁,冷清的眸子划过一丝疑惑,他想不透,想不透贺恪云这般纠缠自己,死不肯放手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要说比自己好,比自己更有个性的男人多的事,为什么他偏偏纠缠上自己?难道就因为自己是一个同性恋吗? 拓跋辰景樱唇勾起惨淡的笑容,摇头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甩出脑海。什么时候自己居然会想知道贺恪云睁开想什么,不应该这样的。 剧情分割线 谢秘书在秘书的指引下,走进了瑾萱的办公室,没有像其他的女强人办公室,会选择偏浅色,或者有些绿色的植物,这间办公室虽然大,但装修,风格全是按照男士的喜爱装扮,瑾萱虽然是女人,坐在椅子上却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瑾萱合上文件看见他,点头,吩咐秘书送两杯咖啡进来。谢秘书走到她对面的椅子坐下,客气的点头问好:“瑾小姐。” 秘书送来咖啡,默然的退去,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谢秘书从公文包里拿出两张支票放在桌子上推到瑾萱的面前,眼神看着她,流动着几分歉疚:“抱歉,瑾小姐。这笔钱是王副市长让我还给你的。” 瑾萱低眸看着支票,是自己年三十晚上开给王轩逸的,现在又被退回来了。 “瑾小姐别误会,王副市长他不是只退了你的,还有其他的人的支票也全退了。他说,他不会要你们的钱,更不会让你们来为他牺牲。”谢秘书斟酌的用词,眼神闪闪烁烁,始终不敢面对瑾萱。 “我知道。”瑾萱将支票拿回来,波澜无惊的撕掉了两张无用的支票。王轩逸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准许自己用别人的钱,他是宁可饿死也不会向别人低头的人。 “瑾小姐,对不起。之前王副市长已经警告过我,但我被安娜煽动了,我跟在王副市长身边这么久,真的不忍心看他被人陷害,所以一时糊涂才会……我不知道这样会让你们分开,闹的现在这么严重。瑾小姐,你能不能原谅王副市长,他是真的爱你。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样用心,他是骄傲死要面子,但对你绝对是真心真意,他嘴巴上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你要听他心里的声音……” 瑾萱轻啜了一口咖啡,很苦。她的咖啡是特意从国外进口的,不是什么知名的牌子,但格外的苦。在哥伦比亚受不了那些残忍的训练时,自己就喝这样的咖啡撑过来的。要看资料,要看视频,她曾经一夜喝了十八杯咖啡,喝到后来吃什么都想吐。但始终戒不掉这样的苦涩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时刻提醒着自己,有些东西不能忘。 “谢秘书,你觉得一张桌子最重要的组合是什么?”瑾萱放下杯子,水眸凝视着他。 谢秘书眸光疑惑,不明白她和王副市长之间和一张桌子有什么关系。“桌腿。” 瑾萱薄唇浮动着若隐若现的笑意,点头:“不可否认桌腿很重要,但是连接桌腿和桌面的螺丝也很重要。” “螺丝?”谢秘书挑起眉头,更加的困惑。 “螺丝和螺帽组合在一起,可以将两样东西组合在一起;但如果只是螺丝和螺丝,螺帽和螺帽,你觉得他们还会有什么作用?”瑾萱低眸看着杯子里的液体泛着涟漪,喃喃自语:“凡是都有两面,我和王轩逸都是螺丝,注定没办法合在一起将其他的东西连接在一起。分开,是必然。” 谢秘书不是一个蠢人,很快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瑾萱和王轩逸都在争做螺丝,却每人做螺帽,这样两个人硬要在一起,只会让原本完整的东西变得破碎。 “他不用这个钱,那事情解决了吗?”瑾萱忽然想到,开口问道。 “你没看新闻和报纸吗?”谢秘书诧异。 瑾萱苦笑的摇头,不知道是最近太忙,还是自己潜意识的排斥那些东西,不愿意在报纸或电视上看到他的新闻,自然也不会知道。 谢秘书将她的电脑转移过来,十根手指头在上面敲打了几下,出来一个网页,是一个视频…… “你自己慢慢看,就算你和王副市长不能在一起,但现在他很需要人支持。大家朋友一场,做不了情人还可以做朋友。有时间去看看他,我还有事先走了。”谢秘书站起来的,深意的扫了瑾萱一眼,脚步很轻,离开时关门的动作也无比的轻。 瑾萱后脊骨僵硬了,看着视频里的他依旧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领带打的很整齐,在外人眼里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即的那个王轩逸。隔着薄薄的镜片下,有着别人无法看到的倦意。 这个视频点击率很高,很多人都惋惜这个最年轻最有魅力的副市长告别了政坛;虽然新闻没说具体的,保全了他的颜面,而从头到尾王轩逸只说了简短的一句话:“对不起,谢谢。” 能有这样的局面,想必安娜在中间做了不少事。多少还是有些惋惜,他明明就该是政坛上最闪亮的星星,怎么能坠落的这么早,这么快…… 眼角微微泛红,满心的酸楚说不出口,视频定格在王轩逸看向镜头的那一刻,瑾萱的心砰然的跳动了一下,他的眼神那般的犀利,仿佛是在看着自己…… 然萱手个。关掉视频,她一口饮尽剩下的咖啡。好苦,真的好苦,和人生一般的苦。 下班。 瑾萱走出公司大门口就看着停在路边的车子,车窗摇下,王轩逸低沉的嗓音抿出两个字:“上车。” 瑾萱站在原地,始终没动。 “一,是自己上车,二,我下去抱你上车,虽然我很喜欢第二种方式。”王轩逸薄唇勾起浅笑,现在他还有心情笑。 瑾萱知道他是说到做到的人,没再和他僵持,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王轩逸也没说话,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淡去,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眸光盯着前方,没有再多看瑾萱一秒,也没再说一句话。一直到车子停在他的房子面前,他很绅士的为瑾萱拉开车门,“要我抱你下来吗?” 瑾萱没迟疑的立刻下车,看着熟悉的环境,眸光落在他脸上,开口:“王轩逸……” “你喝醉成那样我都没对你做什么,现在更不会。你还在怕什么?”王轩逸利眸盯着她消瘦的侧脸,薄唇勾起的笑似是而非。 瑾萱咬唇,没再说话,率先走进去。、 房子里开了暖气,不似那次的冰冷。王轩逸站在她的身后,双手落在她的肩膀上。瑾萱一惊,立刻走了两步,转头皱起娥眉:“你做什么?” “暖气这么足,穿着外衣不热吗?脱下我帮你挂起来。”王轩逸平静的开口,眼神落在她的纽扣上,勾起邪笑:“或者,你想我对你做什么?” 瑾萱又不说话,只是揭开了大衣的扣子交给王轩逸,他笑:“其实我是真的想跟你有什么的。” “王轩逸!” “不逗你了。”王轩逸浅笑着转身将她的外套挂在了衣架上。解开自己的袖扣,卷衣袖,走向厨房。 瑾萱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带过来,也不知道他想做些什么,只能像木头样站在原地干站着。 “七分熟的牛小排,配年的拉菲,应该很不错。”王轩逸走出来,嘴角噙着浅笑,目光如炬的看向瑾萱。 瑾萱这才看见餐桌上放着一瓶醒着的红酒,还有他端出来的餐盘,牛小排上的油还在滋啦啦的,热气腾腾。王轩逸将红酒倒入杯中,侧头看她:“过来陪我吃饭。” 王轩逸很绅士的替她拉开了椅子,将酒杯放在她面前,转身去关掉了灯,窗帘全拉,屋里陷入一片黑暗。瑾萱皱起眉头,很不喜欢这样黑漆漆的环境,听到王轩逸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是打火机的声音,餐桌上闪烁着微弱的烛光。 王轩逸坐下。“我从来没和你吃过烛光晚餐,上次你花了那么多心思,我却没吃到,很不甘心。” 瑾萱看着玻璃杯漾着烛火,酒香扑鼻,还有可口的牛小排,氛围很好,只是时间不对,所以再好也终只是假象。“王轩逸……” “嘘!”王轩逸做了一个静音的手势,微笑看着她:“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但现在我不想听。我们安安静静的吃完这一餐,好吗?” 曾经自己也想安安静静的和他吃一顿饭,可当时他给过自己机会吗? “你也可以现在选择走,但我知道你不会。因为你心里对我还有感觉,陪我吃一顿饭而已,没那么难。”王轩逸锐利的眸光看着她,语气笃定。 “为什么?”瑾萱看着他,隔着一小段距离却也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带着男儿独有的滚烫。“如果真的恨我那么做,你应该站在政坛最高处,然后冷笑的对我说,看到现在的我,你是不是后悔放弃我,放弃的肠子都青了。” 王轩逸缓慢的切着牛小排,动作很轻,但餐刀和餐盘还是发出了微小的滋滋声,烛光映照在他的眸底,有着暖意。“我真的有这样想过,可我更知道即便是那样,你也不会后悔。你瑾萱做过的决定,何时后悔过?你只会淡淡的回我,恭喜。” 瑾萱哑声,因为他说对了。哪怕那时他光芒万丈,哪怕身边的美女如云,自己也不会后悔,因为他的生活方式无法自己存活下去。 “我可以失去所有,但惟独不想失去做男人的自尊和你。我没办法留住你,你认为我还会在意那些吗?”王轩逸薄唇溢出的笑意复杂而深沉。他将餐盘里的牛小排切的很细碎,将餐盘推到她的面前,嗓音温柔:“吃。” 将她的餐盘拿到自己的面前,再次小心的切起来,生怕刀子和盘子会发出什么不合适的声音。 瑾萱看着切的大小均匀的牛小排,薄唇勾起惨淡的笑容。这个男人总会有办法去攻进你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温柔时温柔,邪魅时邪魅,无论你怎么反抗,躲避,他总有办法让你就范。 男人和女人之间,其实就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男追女躲,玩的乐此不疲,可一旦有一方倦了,这场游戏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认输,另一种是放弃。而现在自己真的累了,没力气陪王轩逸玩这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吃着他亲手做的牛小排,没有太大的感觉,比起优雅昂贵的西餐,她还是比较喜欢中餐。中餐随意,方便,不必将就什么,吃饱的是肚子;而西餐吃的却是面子。虽然王轩逸和贺冥都会做饭,但她的胃似乎更喜欢贺冥的中餐,那般的随意。 晚餐后,估摸着天黑了,小伍他们还在家里等着自己。瑾萱站起来道:“我该回去了。” 音落,不等王轩逸开口,她自主的站起来,走向了衣架。王轩逸的动作更快在她拿到衣服时,直接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抵制在墙壁上—— “王轩……”逸字还没出来,他的薄唇压下来,攫住了她的红唇。瑾萱皱起眉头,瞪大眼睛看着放大n倍的俊颜,双手抗拒的推着他如山般沉重的身子,双脚踩着他的脚背,很用力。 王轩逸不管不顾,仿佛不知痛意,更加粗暴的蹂躏着她的红唇,宛如暴风雨来临,带着毁灭的气息。 “放……唔……”瑾萱根本没办法吐出完整的一句话,眼神瞪大了水汪汪的看着他,额头急才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王轩逸失去了理智,咬着她的唇瓣,直到两个人的空腔里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这才罢休。气喘吁吁的看着瑾萱,她的唇被蹂躏的不像话,又红又肿,还渗出血丝—— “那个男人是贺冥,对不对?”低哑的声音充满了懊悔与恼怒。 瑾萱原本想扇他一巴掌的,可听到他的话,手臂颓然的垂到身体旁边,避开了他的眼神,不说话,只是发出喘息声。 王轩逸眼底的猩红逐渐的消失,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迷恋的,温柔的,薄唇微扬:“要和我试一次吗?我想做一次你的男人,你真正的男人。”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下颚落在她的衣领口,灵活的解开了白色的纽扣,指尖有意无意的触及到白嫩的肌肤,让他的呼吸都变得粗重。sblh。 瑾萱的心莫名的一跳,脑海里一片混乱,他的声音他的眼神无一不在勾引着她,勾引着她去做一次疯狂的事。 王轩逸低头,缓慢的靠近她,滚烫的气息扑在她的脸颊上,手指往下已经解开了第二颗扣子,这样由上往下看,隐约可见她的内衣,还有其他点什么。她的身体,他是看过的,却没真正的得到过,但他相信自己会比她更了解自己的身体。 手指即将解开第三颗扣子时,瑾萱忽然抓住了他的手,仰起头,眸光又紧张变得镇定,平静。“那晚我真的喝多了,他也喝很多,错事一次就足够了。” 王轩逸停止了动作,身子直了直,眸光充满戏谑与嘲讽的盯着她:“你是喝醉了,但怎么能肯定他就是真的喝多了?” chapter147: 一往情深,奈何缘浅(6)离殇 “就算他没喝醉,我喝多了,但主动的那个人是我。”瑾萱微凉的手紧紧的覆盖在他的手上,感觉到他体温的滚烫,心跳不禁的加快。 王轩逸发出低低的笑容,没有再去解开她衬衫的扣子,而是抽离自己的手,张开双手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低哑的声音道,“我真的对你没办法了,明明感觉到你对我的心跳是不一样的,可我却怎么也无法靠近你。” 是啊,就算那样的心跳还在,可感觉回不去了。 “留下来,陪我这一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想在和你静静的呆一晚上。”王轩逸低哑的声音略带着几分请求。 瑾萱还没答应,只觉得天旋地转,双手本能的抱住了王轩逸的脖子,整个人腾在半空被他抱着。王轩逸脚步大步流星的走向了以前瑾萱住过的房间—— “王轩逸……” 王轩逸将她放在柔软的床上,接着在她的身边躺下。瑾萱想要起来,肩膀却被他的大掌按住,滚烫的温度透过衣服渗进她的身体里。王轩逸脸色淡然,将一枕头放在他们中间,薄唇轻抿:“只是想这样和你静静的呆一夜,说说话。” 瑾萱迟疑的眸光看着他,没有完全放下戒心。要和一个成熟的男人平安无事的在床上躺一夜,她从不相信。 王轩逸的手臂伸过来,准确的握住了她的手,指尖微凉,他薄唇浮动着若隐若现的笑意:“小时母亲说过我的命格太燥,以后的妻子一定要体寒有阴气才好。我想你的温度刚好。” 细长的手指像青藤般纠缠着瑾萱的手指,房间没开灯,只是客厅的蜡烛泛着幽暗的光芒,微微的射过来,有一丝的亮光。 瑾萱想抽回手,他握的很紧,只好作罢。“你母亲学过算命?” “自然没有。”王轩逸低笑着,浑厚的嗓音道:“她只是闲适无聊翻着算命书随便说说。到底什么时候说的,我倒记不得,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瑾萱迟疑了一下,斟酌着开口:“你好像从来都没说过关于你以前的事。” “没什么好说的。私生子的命运大同小异,我只是比别人幸运一点,墨子南并不排斥我。相对,当我是亲人。”王轩逸轻描淡写的带过那段过往,曾经经历过什么他并不想知道,亦不愿这个女人对自己抱用同情之心。在政治圈打滚多年,还有什么没经历过,而到今时今日,他早已将自己的过去隐藏,情绪隐忍,这是一种习惯。就好像一个人戴上了一张面具,时间久了面具和脸长到一起,融合的无法分开,那时已经分不清究竟什么是面具,什么才是真正的自己。 瑾萱沉默不言,只是心里的戒心缓慢的松懈。 “要不要和我玩一次真心话大冒险。”昏暗中,他的眸子闪烁着光彩,盯着她,深邃而眷恋:“我们轮流问对方问题,说真心话,或者选择惩罚,惩罚就是……输了那方主动给法式热吻。” “我不要。”瑾萱果断的拒绝。 “我可以让步,无论输赢我都主动给你一个法式热吻。”王轩逸薄唇勾起邪魅的笑意。 “王轩逸!”瑾萱恼怒的将手抽回,两个人中间虽然隔着枕头但还是能看得清楚彼此的瞳孔里映照着彼此的容颜。 “开玩笑,傻瓜。”王轩逸再次握住她的手,低哑的嗓音道:“输的人明天做早餐。我很久没吃点正常的早餐了。” 瑾萱没说话,他最近一定很多事忙,自然是顾不得早餐这样的东西。客厅的烛光缓慢的熄灭,听见王轩逸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如果我在更早之前遇见你,在南宫蔚之前,你会不会爱上我?” 瑾萱沉思了一小会,回答:“不知道。”感觉到王轩逸手上的力气加大,补充道:“真的不知道,因为更早之前的王轩逸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知道,而更早之前的我也未必是你王轩逸喜欢的,所以没有办法回答你的问题。” 王轩逸闻言,很久没说话。黑暗中,隐约可见他僵硬的轮廓线下颚肖尖的冷意;“轮到你问了。” “我没有什么问题想问。”瑾萱回答。 王轩逸又一次的加重手上的力量:“真的没有?” 瑾萱想了想,迟疑的开口:“为什么爱我?” 王轩逸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发出浅浅的呼吸声,扑到瑾萱的脸颊时不似那么滚烫,就好像一阵风,却有着芬芳的花香。就在瑾萱放弃听到他的答案时,深沉的嗓音扬起:“不忍心。” “嗯?”瑾萱疑惑,不理解他的意思。“什么意思?” “不忍心不见你,不忍心不理你,不忍心忘掉你。”王轩逸的声音不软不硬,隐藏着难以形容的心情。也许自己真的用错了方式,如果当初肯坚持的一味的包容她,也去就不会弄丢了她。 瑾萱沉默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不忍心,这也是一种爱情吗?“你为什么不和安娜结婚?” “安娜是一个好女人,但……”他话语顿了一下,坚定道:“她不是我想要的女人,对她始终没有感觉。” 瑾萱正准备开口时,听见他的声音再起:“如果南宫蔚没死,和以前不一样,你会不会原谅他,选择重新和他在一起?” 瑾萱愣住了,眸光呆滞的看向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连续两个问题好像都离不开南宫蔚这个名字。 王轩逸薄唇勾起一抹弧度:“只是在想这个给你带来灾难的男人,在你心中想着还剩下多少位置。你还恨……不恨他?”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不恨他了。恨一个人太浪费时间和力气,而我现在没力气去恨任何一个人。至于你说,会不会重新在一起,我可以肯定告诉你,不管他变成怎样,我都不会重新和他在一起。” 南宫蔚带给她的回忆是很珍贵,但同时给她的也有着无法遗忘的伤痛;那些伤痛曾经日日夜夜折磨自己,如果不是靠着恨意,不是有小伍,她怕是撑不到今时今日。现在,南宫蔚死了,许卿卿死了,南宫听雪也死了,过往的一切都烟消云散,再来探究,还有什么意义。 王轩逸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指,很想将她捞到自己怀中来,但迟疑了片刻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是不是一直想要的,只是我的身体?”瑾萱问出这句话时,脸颊微红,幸好黑暗中他看不见自己的脸色。 王轩逸轻笑了一声松开了她的手,语气变得漠然:“我若只想要你的身体,你认为到现在你还可以安然无恙吗?” 瑾萱一语不发…… “如果我想要你的身体,可以有一百种一千种方式,让你心甘情愿;但我没这样做,因为我真的很喜欢这样干净的感觉,喜欢你总是对着我脸红,明明结过婚,不算很漂亮,年纪不小,脾气不好,但偏偏还是像个小女孩。让人不忍心对你真的做出什么…青涩的要命!” 王轩逸说着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自己以前对女人的保鲜期是半年,半年以后再好的女伴也索然无味;而瑾萱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她带给自己的感觉,不是器官上,而心灵的,那种快乐是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他真的很珍惜这样的快乐。 “睡。”王轩逸淡淡的开口,语气里有着一丝宠溺,没有抱她,没有对她做任何过份的时。只是紧紧的扣住她的手指,舍不得松开。 瑾萱没说话,脑子里一直琢磨着他今晚的这一番话,是否有真有假。寂静黑暗的房间他们浅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静的仿佛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只是谁也无法看清楚彼此现在是什么摸样! 剧情分割线 南湮手指不断的敲打着键盘,眼神很专注的盯着屏幕,认真的样子一丝不苟。贺冥端了一杯牛奶递给她:“现在你应该回酒店了。” 南湮头也不抬道:“住酒店多不方便啊!你忍心看我一个小女孩孤零零的住酒店吗?我已经让酒店的人帮我东西收拾好,明天就能送过来了。” “你说只是来这里和我讨论工作问题。”贺冥语气一冷,要不是她说新城区建设计划案,自己怎么也不会让南湮进自己家门的。 南湮最后按下一下“确认”键,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ok!”转身仰头可怜巴巴的眼神瞅着他:“贺冥大叔,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尊老爱幼,这个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就算我是马来西亚华侨,你也不能有种族歧视!” “二十二岁的幼儿吗?”贺冥冷清的语气,不给面子:“喝完牛奶,立刻走人。” “喂!”南湮愤恨的吼了一句,瞪大眼睛:“你还是不是人啊?我帮你敲定这么完美的作战计划,你不感激我,收留我,还赶我走!!” “作战计划?”贺冥挑起眉头。 “这个啊……”南湮指了指电脑屏幕,自己花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搞定的【攻陷瑾萱女王内心城堡爱的计划】贺冥无语,南湮以为他是在为自己的计划而感觉到震惊自豪,“看,我对你多好!你应该……” “你真的很无聊!”贺冥淡淡的打断她的话,没有任何的预警按下“delete”键,将文档删除。 南湮尖叫:“啊!你疯了!那可是我花了好几个小时才写出来的心血,你居然敢给我删除!还直接delete,我连恢复都没办法恢复。” 贺冥冷清的眸子盯着她:“你有这个时间,倒不如做写几个关于新城区建设计划案的企划书!我真不应该相信你会这么勤快的居然要求主动加班。” “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嘛!你和瑾萱姐姐那么亲密的事都做了,打铁要趁热,现在要乘胜追击将王轩逸打的落花流水永无翻身之日……” 就在南湮愤慨激昂时,贺冥已经迅速关掉她的手提,拎起她的手提包顺便也将她拎起来一起丢出门口。“好女孩子不应该留在中年男子家过夜。回酒店去。” ——嘭!!! 关门声音很响,很绝然,没有任何的迟疑和怜惜! 南湮抱着电脑和包站在门口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拍着门凄凉的喊道:“喂!你给我开门啦!贺冥,坏大叔,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混蛋,王八蛋!你快点开门,再不开门我要生气咯,我真的会生气哦!”se0u。 贺冥走到酒架前挑了一瓶好酒,打开到尽杯子里,又从书房里拿出自己的手提,打开放在了茶几上,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喝着酒。门口一直传来了南湮凄凉哀求的声音,他无动于衷,半个小时后终于恢复了平静。 他靠在了沙发上,摘下终日戴在脸上的面具,明亮的玻璃倒映着温暖的灯光,可映照在玻璃上的脸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狰狞而可怕。别说是拥有了瑾萱,就是没拥有过,以自己现在的鬼样子,有什么资格站在她面前,说出那三个字。 现在她还能将自己当成朋友,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就是南宫蔚,有一天她知道了,一定会恨他,再一次的隐瞒,欺骗! 不是他想骗她,而是不知道除了这个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接近她,留在她身边,正大光明的做那些能所能及的事。 贺冥放下酒杯,打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一个张设计图。关“家”的设计图,瑾萱喜欢冷色调,偏暗偏灰,喜欢简洁简单的设置,家具不能太复杂,太庞大;她喜欢宠物,所以在后花园最好还能有一个小木屋,让她养着小宠物。至于其他的,贺冥还在缓慢的摸索,毕竟七年的时间一个人的喜好也会改变,他想尽量设计出一个她喜欢的家。 地点他已经选好了,只是缺一张设计图,他不想请专业的人帮忙,因为没有人能设计出瑾萱想要的感觉,除了他自己。他只能自己动手,但毕竟不是专业学设计,很多资料还需要差,这样下来设计的程度很慢。尤其是装修要的材料,一些家具,是国外才有,快的要三个月,慢的要半年。 不管如何他都希望能在明年之前将“家”准备好,送给她。这样她和小伍明媚就不需要再搬来搬去,很麻烦。而且小伍的年纪也到了上学的年纪,必须安定下来,再考虑学校的问题。 …… 瑾萱睁开眼睛,屋外的阳光射进来,金灿灿的光芒驱走了房间内的所有阴霾。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个枕头,昨晚自己想着想着居然睡着了,瑾萱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完整无缺,下床走向了客厅…… 王轩逸穿着灰色衬衫,外面只有一件单薄的风衣,身边放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而餐桌上放着早已做好的早餐。看到瑾萱时,他脸色一震,或许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醒来。 瑾萱看着他的箱子,想开口,喉咙一紧,想出话却发不出声音来。眸光呆呆的看着他,良久,小声的说:“你是要出差吗?” 问完又觉得自己傻,他已经离开政坛,现在没有任何的工作,会出什么差。 王轩逸松开了行李箱,走到她面前,大掌落在她的脑袋上,薄唇勾起若隐若现的笑容:“原本我还想学学电视剧里的男主角,给女主做一个丰富的早餐,再留下一封感人肺腑的情书,也许你醒来看到就会感动的一塌糊涂,发现自己爱我爱的不可自拔,没办法失去我,飞奔的去机场拦截我。没想到,你醒的这么早。小笨蛋,你打乱了我的计划。” “你要去哪里?”瑾萱看着他浅笑的神色,声音艰涩,感觉他要走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洛杉矶。”王轩逸的声音逐渐的低哑,眼神看着她时不舍难以掩饰,“我真的很想带你一起走,可我知道你不会跟我走。没办法,我只能一个人先去了,在那里我想我们都能重新开始。” 瑾萱看着他,不知道心里为何这样的难过。这个男人带给自己很多很多的感觉,心动,心痛,心跳加速,脸红耳赤,争论不休,感动,往日的一幕幕全在脑海里浮现,在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居然有一种不想让他离开的可耻念头。 ——可不可以不要走? 这句话卡在咽喉处,她说不出来,也永远没办法说出来。 王轩逸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张开双臂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紧的没有一丝缝隙,紧的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髓里,好一起带走。侧头贴在她的脸颊,感觉到她脸颊淡淡的温度,还有气吐如兰的芬芳,薄唇勾起苦笑,声音嘶哑的不像话—— “不要说!不要问我可不可以不要走!因为你一开口,我就真的舍不得离开你。”王轩逸声音里充满了难过,抱着她的手臂充满了力量却也在颤抖。话语停顿了一下,“我在书房里的抽屉里留了一张支票给你,没有限期。哪一天,你想我了就拿着机票去洛杉矶找我。记得,如果想我,一定要来找我。” 瑾萱双手紧紧的揪住了他的风衣,扯的风衣都皱巴巴的,真的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对他说,却也永远无法说出口。 王轩逸安抚性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真的很软,很舒服。“好了,小笨蛋。我真的要走了,你要把早餐吃掉,不要辜负了我一番心意。” 瑾萱没说话,只是泪水无声无息的落下,满心的悲伤和苍凉。想到南宫蔚的死,想到程炎爵的死,想到王轩逸走了,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三个人男人,终究全都成了过客,匆匆。 “如果我不去找你?” 王轩逸清瘦的手指缓慢的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浅吻落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好好照顾你自己,哪怕你真的不去找我,随便找了一个男人,也别和贺冥走的太近。他,终究还是会伤你。” “你不会回来了吗?”瑾萱终于吐出艰涩的声音,鼻音很重。 “不知道。如果我受不了对你的思念折磨,也许会不顾一切的回来找你。那时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一定要和你结婚。”王轩逸说着说着,眼眶微红,没有任何预警的攫住她的薄唇,霸道的吻着她,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我是你经历过最难忘的男人,你的生命,你的生活都留下我的痕迹,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太久。可有些事必须需要时间沉淀,你相不相信命运的箭头,它会带着我再次走向你。那时,我们别在放开彼此。好不好……” 瑾萱在他的怀中软下,没有再开口。那一句哽咽在嗓子口的真话,大实话永远说不出来。 “好了,我真的该走了。好好照顾自己。”王轩逸最终还是松开了她的手,拎着行李转身时,脚步僵硬,后脊骨挺的很直,像是耸立在沙漠里的白杨树。良久,他没有回头,背影绝然的离去。 他不敢回头,怕自己看见她的眼神,不需要她说一个字就心软舍不得走。昨晚,他说的全是真话。如果一定要问自己爱她什么,只是舍不得。 ——舍不得不见她,舍不得不理她,舍不得忘记她! 这场爱情,哪怕只是充满诱惑,只是一场你追我逐的游戏;可又有谁能说,这不是另一种爱? 墨子南替王轩逸将行李办了托运,将登机牌递给他,低沉的嗓音道:“你确定她一定会去找你吗?” “不确定。”王轩逸收回看着候机室入口处目光,手指捏着登机牌,还有十几分钟就要飞了,离开这里,离开他最舍不得的女人。 “那你还要走?”墨子南不解的眼神看着他,这个弟弟从小心思就深,自己从来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纪烯湮:写到这里真的难过了。不管王轩逸做过什么,说过什么,无法否认,他对瑾萱的爱是真的,情也是真的。只能说这样的爱,不是瑾萱所能接受的。 只是,我们的生命就这样在错过中蹉跎,而我们的青春,在时间里悄然无声的离去。 chapter148: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1)恋爱 “瑾萱姐姐,出事了。”南湮风风火火的走进办公室,一向笑开怀的脸蛋凝聚中沉重,眸光担忧有的看着瑾萱,紧紧的咬住下唇。好有小子。 瑾萱平静的眸光扫过她,“怎么了,别着急,慢慢说。” “关于新城区建设计划案的排污系统一直是我在负责。我也将相关的计划给过政府那边的人看,当时说没有任何问题。我让人动工时,现在政府的人通知我,计划不合格,勒令停止整顿修改。其实整个计划,在时间和预算方面我之前早已计算好的,计划案其实也没什么问题,他们根本就是鸡蛋里挑骨头。现在真的按照他们说的做,不说亏损的情况,这样折腾会拖长竣工的周期。” 南湮又气又恼又自责,那群政府的王八蛋,说话不算话,故意整人。 瑾萱手指叩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冷清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意外,没想到许延烆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不过,只是拿排污系统计划案说时,也太轻了一点,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她琢磨着时,电话响起,她接听了面不改色的嗯了一下,切掉电话后立刻站起来。 南湮焦急的眼神有些茫然的看着她:“瑾萱姐姐,怎么办?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 瑾萱拿起外套穿上,拎着包,不燥不暴的开口:“工程不用停,我先出去一下。剩下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音落,脚步急匆匆的往外走。 “瑾萱姐姐……”南湮转身眸光担忧的看着她的背影,可惜瑾萱没回头。她瘪嘴,低头喃喃自语:“瑾萱姐姐去哪里,该不会出什么事?” 瑾萱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走进包厢,眸光落在了坐在沙发上的许延烆,一套银色的西装,头发剪的更断更碎。手指高脚杯,薄唇若隐若现的笑,饶有深意的眸子看着自己。 “坐。”许延烆眼神示意她坐在自己左边的沙发上。 瑾萱放下包,坐下来,冷清的眸光迎上他,开门见山:“排污系统计划是你在搞得鬼。” 许延烆耸了耸肩膀,惬意的轻啜一口红酒,不可否置。 “你将王轩逸逼下台,让我和他没任何的可能,现在你想把我逼到什么地步?”瑾萱冷冷的开口。 许延烆放下了高脚杯,深邃的眸子盯着瑾萱很有兴致。“我没想逼你什么,只是想让你想一想我。否则你会忘记我这个人。” “许延烆。”瑾萱敛眸,脸色一沉:“有话直接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其实我也不喜欢。所以——”他话语一顿,倾身过来靠近瑾萱,薄唇勾起吐出的声音随着热风迎面而来:“你做我的床伴。” ——啪! 瑾萱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包厢不断徘徊;掌心麻辣辣的疼,眼神蒙上了一层冰霜,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许延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 “无耻?”他手指轻轻的拂过自己被打的脸颊,没有丝毫的恼怒,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我从认识你就开始无耻,你忘记了吗?你也可以选择不做我的床伴,但俗话说民不与商斗,商不与官斗。你确定现在要和我翻脸?” “我确定……”瑾萱的声音拉长顿了下,迎上他的眸子一字一顿:“以前的许延烆是我的朋友,现在的许延烆是我最看不起的人。” 许延烆眸子攸地一紧,泛着冷冽的气息,薄唇扬起:“瑾萱,你以为自己能高尚到哪里去?还不是勾三搭四,南宫蔚穿过的破鞋一只。你以为程炎爵真的爱你?那为什么他宁愿和白微微上床也不要和你在一起?你以为王轩逸真的爱你,他要是真的爱你怎么不肯为你留下来?他爱自己胜过爱你。你以为自己是谁?!”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沾着毒药的箭狠狠的刺中她的心脏,痛的撕心裂肺。 瑾萱的轮廓线像一根紧绷的弦,随时会啪的一下子断掉。浑身掉进冷冷的冰窖里,却无法反驳。因为他说的是大实话。一直以来,她没将自己当成谁。只是—— “王轩逸爱自己胜过爱我,我又何尝不是爱自己胜过爱他。”瑾萱的轮廓线逐渐的松弛,看着他薄唇扬起淡淡的笑容:“不管炎爵是不是真心爱我,他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他陪着我走过了七年的光影。” “许延烆,其实是你在嫉妒。你在嫉妒我爱过南宫蔚,嫉妒程炎爵陪我走过那七年,嫉妒我和王轩逸相爱了。因为——”瑾萱利眸似乎已经将他看得透彻,将他的脸色逐渐的苍白,薄唇勾起一抹宛如罂粟般的恶毒笑意,一字一顿说的无比清楚:“这些年,你一直没忘记过我。”shp。 许延烆脸上的笑容全无,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青筋暴跳,整个人被暴戾包围了。手指的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利眸盯着她良久没说出话来。 “如果你真想逼我,就不会只让人在排污系统计划案上动手脚。你只是想给我一个警告,你想让我记住你。”瑾萱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忽然觉得要谢谢王轩逸。如果没有经历过他,自己也不会将许延烆看的这么透彻。因为许延烆和王轩逸比起来,真的微不足道。 王轩逸虽然不滥情,但是在对于训练女人方面,琢磨人心方面远盛过许延烆,许延烆算得了什么。 瑾萱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再开口。忽而,许延烆莫名其妙的笑起来,眸光复杂而探究的看着她:“被王轩逸训练出来的女人果真不一样,以前的你说不出这样的话。” 瑾萱眼睛一眨一眨,一语不发的听着他说下去—— “八年了。”许延烆拉长音,深深的吐了一口,眸光看着瑾萱,薄唇噙着淡淡的笑容:“我看着你从一个女孩脱变成现在的女人,简直不敢相信你在经历过那么多后还能像现在这样的镇定冷静。一开始我以为你是第三者,是破坏卿卿和南宫蔚的女人,看着你在所有媒体面前承认自己是南宫蔚的情妇,我恨你,恨你的诚实,恨你怎么能爱上南宫蔚;但我最恨的还是我自己,恨我会爱上你。我无法承受这样的结果,就离开了。” “我以为自己可以忘记你,可是不管我去了多少地方,走过多少路,和多少女人发生过关系,我怎么也忘不掉你的眼睛。这些年,我居然就这样一直想着你,念着你。当我知道我大哥因为你和王轩逸而倒台,最终在狱中死时我有多愤怒吗?我恨不得杀了你!可我知道自己下不了手,因为太爱一个人才会恨极那个人。这么久的岁月里,我已经分不清究竟是爱你多点,还是恨你多点,感觉好像都被模糊了。” 许延烆薄唇扬起浅浅的没有温度的笑,眸光看向瑾萱,“可不管是爱也好,恨也好,我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有机会了。但我还是想要用尽办法让你记住我,最好是一辈子都记得,不能忘记。做不了爱人,做相互仇恨的人也好。” “不累吗?”瑾萱淡淡的开口。 许延烆一愣,不解的眼神看着她—— 瑾萱淡然的眸光没有任何的心虚看着他,薄唇将那些往事倾吐,甚至自己回来是怎么一步一步利用季曼舞让许卿卿和南宫蔚离婚,怎么偷到资料,让许莫庭下台,甚至告诉了他出卖许莫庭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许卿卿! 许延烆眼神里充满了诧异,近乎不敢相信她的话:“你是在开玩笑,大哥那么疼爱卿卿,卿卿又怎么会出卖自己的大哥。” “许延烆,南宫听雪可以利用自己的亲弟弟,让他成为众矢之首,你觉得许卿卿会不会为了爱情而出卖亲情?你不要高估了人性,低估了爱情。” 瑾萱没有说谎骗他的理由,而许延烆却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卿卿会出卖自己的亲爹地。 “我一直错怪了……”许延烆双手插进柔软的发丝中,神色矛盾挣扎,没办法接受许卿卿居然出卖了自己的亲生爹地。 瑾萱拉着包站起来,眸光淡然的看着他,沉默了一小会开口:“许延烆,曾经我是真的拿你当做好的朋友。哪怕你误会我,羞辱我,我也没有恨过你。因为那段时间你,是你鼓励你,安慰我,陪伴着我。如今,这样的局面,不到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与你为敌。” 该说的话全说了,如果许延烆坚持要和自己过不去,那她也不会坐以待毙。公司有一部分是炎爵的,她不会这样轻易的说放弃。 许延烆听到关门的声音,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深邃的痕迹。她已不是当初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女孩,可却和以往一样的固执,委屈着自己。这也是他这些年放不下她的原因! ………… 排污系统的案子又顺利的进行,看样子是自己的那一番话让许延烆暂时改变主动,但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动作,她不确定。 小八和贺冥敲门进来,小八屁股很不客气的落在沙发上,眸光直接盯着瑾萱,不爽的开口:“你去找姓许的家伙,为什么不告诉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拓跋交代?” “我这么大的人会自己给自己交代,用不着你去交代。你负责的案子好了吗?”瑾萱淡淡的开口,眼神扫了一眼贺冥,敏锐的察觉他的眼神不太对劲。 “废话,那点小事情谈不成,我撞墙去死!”小八哼唧。 瑾萱点头,翻阅着手中的文件,不咸不淡的语气道:“许延烆那边目前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我们现在需要注意的是要稳住瑾氏的股价,让外面的人对我们公司更有信心。” “你打算怎么做?”贺冥听到她的话已经知道她心里有一个计划了。 “过几天是小湮儿的生日,我和她商量过了,她也同意开个生日宴会,到时南炎哲会从马来飞回来。宴会邀请了很多的商业圈的人,也会借此做一个慈善拍卖,借此宣传一定能让公司的股价上升。” 瑾萱慢条斯理的开口,至于宴会细节的问题她也全和南湮商量过。她也知道这样利用南湮的生日做宣传不厚道,但为了公司她没办法。她和南湮商量时也说的很清楚,她若不愿意可以拒绝,不需要勉强。谁知道南湮不但不拒绝反而很赞同这样的做法。用她的话说,热闹的事多做做没坏处。 小八眼睛一亮,小仙儿的生日不就是轮到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主动请缨道:“这个活动能不能交给我去办?” 瑾萱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薄唇划过若隐若现的笑意:“你说呢。”原本也没打算让别人去做。 小八兴奋的跳起来,高兴的忘乎所以:“我这就去和公关部经理沟通一下……” 瑾萱看着他的背影勤快跑了,笑的摇头,真没想到他对南湮的热情能保持这么久,难能可贵,自己怎么能泼他冷水。 贺冥眼神锐利的落在她的眼神上:“你这是在帮我吗?” 瑾萱没想到他会洞悉自己的想法,淡淡一笑:“不如说是帮小八。既然你对小湮儿没心,我也不能逼着你们在一起。何况,我真的从没见过小八有对谁这么认真过。作为他的好朋友,你说我怎么能不帮一帮他。你不会怪我偏心?” “怎么会。”贺冥薄唇勾起浅笑,感激都来不及。自己对南湮真的一点心思都没有,因为所有的心思全在你一个人的身上,我的心,我的眼睛那里还容得下其他人。 瑾萱点头,浅笑的容颜忽然有一丝的苍白,娥眉轻蹙,手指本能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胸口有一股恶心感,很想吐。 “你没事?脸色看起来很憔悴。”贺冥眼神紧紧的盯着她,关切的问。 “可能是受凉,有点反胃。我喝点热水就没事了。”瑾萱摇头,手指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肚子,恶心的感觉愈加浓烈。 贺冥站起来,体贴道:“我去给你倒热水来。” “谢谢。”瑾萱深呼吸,将那股恶心感压下去。自己真不应该贪凉,昨晚多吃了几个冰淇凌。 没一会,贺冥拿着杯子走进来,手里还多了一束火红的玫瑰。瑾萱接过水杯,眼神扫了一眼鲜花,没说话。 贺冥以为她误会了,连忙开口:“鲜花是保安室送过来,我顺便带上的。有人送给你的。” “我?”瑾萱拿过鲜花上的卡片,看到名字时,薄唇若有似无的笑,看样子自己低估了他的固执。 贺冥深邃的眸子探究的看着她的薄唇似乎有笑,难道她谈恋爱了?对方是谁,条件好吗?对她好吗?一系列的问题在脑海里闪过,让贺冥觉得自己快成瑾萱的妈了,居然这样关心她。 他欲言又止,很想问一问究竟是谁送来的花,可话到嘴边还是吞下去了,毕竟她只是当自己是普通朋友,她也没有和自己交代的义务。瑾萱拿着卡片,眼神看着花出神,仿佛忘记了贺冥还在自己办公室。 他无声无息的离开,关门时动作温柔的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透过门口不安的眼神看向她。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突然间就有人送花,那个人该不会是——许延烆? 贺冥只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 其实他没想太多,因为没几分钟,许延烆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有没有时间陪我吃晚餐?” “好,时间地点你挑。还有,谢谢你的花,不过我并不喜欢玫瑰。”瑾萱波澜无惊的口吻,就好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 许延烆仿佛在那边笑了一下:“好,下次我会改送其他话。下班,我来接你。” 瑾萱轻“嗯”了一声,切掉电话,又让秘书出来将鲜花拿出去,公司的女职员一人散一支就当无聊的消遣。 平常瑾萱一定是全公司走的最晚的一位,贺冥会有意无意的留下来等她。而今天瑾萱却提早下班,拎着包匆匆的走出大门口,看到停在路边的一辆银色轿车,没任何迟疑的上去。 贺冥原本是想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却看见她行色匆匆的上了一辆车子。在车子转弯时,他很清楚开车的男人是许延烆。瑾萱面色坦然,唇瓣浮着淡笑,心情似乎不错。 原来,鲜花真的是许延烆送的。 他们,在一起了。 “挨,我们叫瑾萱一起回去,小湮儿在哪里?我找不到她。”小八从身后跳出来,拍着他肩膀道。 贺冥躲在面具下的脸色很难看,双眸暗淡无光,薄唇牵强的勾起弧度;“她有约会,我们自己先回去。” 说着,他转身走向停车上。0 小八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不解的抓头发。约会?瑾萱又没男朋友,朋友也就他们几个人,能去和谁约会啊? chapter239: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2)误会 许延烆下车,绕道副驾驶位置,绅士的为她拉开了车门。瑾萱客气的说了声“谢谢。” 许延烆只是浅笑,两个人并肩走进了他之间订好的餐厅。 瑾萱很自然的面对他,就好像是面对多年未见的朋友,并没有任何的异样。毕竟他没再继续为难自己,自己又何必和他撕破脸皮。 许延烆让经理开了一瓶上好的红酒,笑意盈盈的眸光看想瑾萱:“我没想到你会愿意出来陪我吃饭。我之前还想了很多话,准备在你拒绝我之后说给你听,看样子是没机会了。” “我们并不是敌人,普通朋友吃一顿饭并没有什么,不是吗?”瑾萱薄唇噙着优雅的笑容,五官,举手投足之间全是女人的韵味。 许延烆点头:“真没想到时过境迁,我们还可以做在这里一起吃顿饭。这种感觉,很不错。” 瑾萱迎上他的眸光:“若只是一顿普通朋友的饭倒也没什么,就怕会造成什么误会。许延烆,我今天肯出来和你吃这顿饭,是想谢谢你没再为难我。但,不表示我们之间还有任何的可能。以后不必再给我送花了,我并不喜欢。” 许延烆眼神划过一丝落寞,到底是自己痴心妄想了。“难道我愿意放下过去的一切,也没有一丝的可能吗?” “你放的下,可是我放不下。”瑾萱语气里充满了无奈,眸光看想他:“过去发生的事我没办法忘记,你是许卿卿的二叔,这点我永远都没办法忘记。” 许延烆手指端起高脚杯,轻轻的摇曳酒精,薄唇忽而勾起,意味深长的开口:“其实是你还没忘掉王轩逸。” 瑾萱神色一僵,眸光避开了他犀利的眸光,像是被人掀开了自己最不愿意让人看到的那一幕。王轩逸是被自己放在心底最深最沉的秘密。自从他走后,她没有再去想过任何关于他的事,也没想去了解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王轩逸临走时说相信命运的箭头会带领他再次走回自己的身边,可自己却相信,时光让他们错过了,这一生便只能错过,再多的挣扎乞求也没有用。今天这样的局面,能怪谁?谁也不能怪,命运执意如此,谁又能争得过命运。 许延烆不再说话,瑾萱的沉默已经告诉他答案了。 瑾萱想说的话一开始就说完了,所以接着的晚餐吃的不咸不淡;许延烆买单要送她回去时,瑾萱很礼貌的拒绝了。 “回家的路,我还是喜欢自己一个人。” “也许,有一个人陪你一起走也会很不错。”许延烆怎么会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瑾萱浅笑:“可是回家的路只有我一个人认识,多一个人会拖慢脚步,回家太晚两个孩子会担心。” 许延烆不再说话,眸子看着她愈加的神色。她知道自己介意南宫蔚,介意那个孩子,虽然说是许卿卿的,可是骨子里也流了南宫蔚一半的血液。瑾萱在用这样的方式提醒他,他们之间还有很多东西阻挡,没有可能。 “那你自己小心。”最终,他开口。延会身看。 “你开车小心。”瑾萱看着他的背影上了车子,消失在黑夜里。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件事搞定了。转身要走时,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墨子南。 他似乎是来和同伴吃饭庆祝什么的,每个人都喝的很多,情绪高昂。墨子南微醺,眸光看到瑾萱薄唇勾起一抹笑容对身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们一个个很识趣的离开。墨子南这才朝着瑾萱走过来。 “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吃饭。” 瑾萱没告诉他自己刚才是和许延烆吃饭。“好久不见。” “轩逸走了,我们之间好像也没见面的必要了。”墨子南前后见她的次数不多,每一次她给人的感觉都很不一样。比如今晚,给人感觉温婉娴静。 瑾萱没说话,沉默一小会准备借口离开时,却听到墨子南低沉的嗓音充满惋惜:“你到底是没去找他。” 瑾萱知道他是去了王轩逸的房子看到被自己撕成两半的机票。 墨子南深邃的眸子和王轩逸有几分相似,但远不如王轩逸的眸子妖媚,勾人。王轩逸身上是邪气,墨子南身上是正气。明明是两兄弟,气息却完全不同。 “你知道吗?”他低喃的开口,抬起头看向天上闪烁的星辰和地面的霓虹相呼应,在争宠。“在机场我问过他,确定你去找他吗?他说不确定,因为不确定,可能爱情就还在,如果确定了,有时候爱情就不在了。我说那为什么你还要走。他说,想相信爱情,相信一次爱情!” “这些年他跌倒爬滚,并不容易。女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像我们这样的年纪,爱情真的像个笑话。可他遇见了你,心里好像被播下一颗种子,和在你一起的日子那颗种子刚好生根发芽。他说过,有些话他永远没办法对你说出口,而那些永远没有办法说出口的话,会在他的心里长出一个春天,而那个春天,刚好就是他的爱情。” 瑾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告别墨子南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的。满心的慌乱与无措,黑夜中蜷曲在沙发上,喝着冰冷的啤酒。自己是王轩逸的爱情吗?可这一次的爱情终究是错的,不对的。人都走了,一切散了,再来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贺冥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拿过她手心里的酒罐。“晚上别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瑾萱靠着沙发,双手环抱着自己,眼神落在贺冥的眼睛上:“你年纪很大?” 贺冥点头。 “那对你这样的年纪,爱情是不是也是一个笑话?”瑾萱认真的询问。是不是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爱情就不是神话,而是笑话。slq。 贺冥垂下眼眸,他不知道瑾萱为什么会这样的问。是因为离开的王轩逸,还是因为许延烆——沉默了一小会,斟酌的开口:“不是每个男人都相信爱情,也不是每个男人都不相信爱情。要看个人。” 瑾萱若有所思的点头,仰头看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灯光很辉煌。“那你是不是也经常会就是”一夜情三个字卡在嗓子口怎么也说不出口。男人对这样的事,好像永远都是无所谓。 “你想说什么?”贺冥皱起眉头,她吞吞吐吐是在犹豫什么? “以你的年纪一定经历过不少女人,是不是?男人是不是对这样的事都很无所谓。” 以前的南宫蔚是,程炎爵不用说,王轩逸也不可避免 贺冥避开她的眸光,银色面具下的神色有些窘态。迟疑了半天,小心的说:“你是不是还在介意上次的事?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让你这么介怀。我不否认我之前也有过女人,但说不上烂的程度。不过,之后没有。真的,我也很注意身体健康。” 瑾萱看着他认真解释眼神焦急样子,忍不住的噗嗤一笑。为什么会感觉这样的贺冥很可爱? 贺冥被她笑的茫然了,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生气,还是不生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多了,还是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心情不是那么郁结。她对贺冥招手,轻松的语气道:“挨,你过来。” 贺冥疑惑的探过身子去。瑾萱没任何预警的摘下了他的面具,银色面具拿在手里温度冰凉。贺冥别过头:“别看,会做噩梦。” 瑾萱不介意的捏过他的下颚,仔细的看着他的脸色,吐出一个字:“笑!” 贺冥扭过头看她,她的脸色严肃,手指还捏着自己的下巴,这样很像是自己在被她调戏,想着薄唇扬起弧度。 瑾萱手指迟疑的抬起来,眼神专注的盯着他薄唇旁边的酒窝,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戳了戳他的酒窝,感慨:“如果你没毁容话,应该是很好看的男子。” 贺冥眼底拂过一丝黯淡,如果没有毁容,自己现在也不可能在你面前。萱萱,你不知道,我会有多感激命运毁了我的脸,我的声音,让我有机会站在你面前。哪怕你永远不知道我谁,也不要紧,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偶尔能和你说说话,这样就足够了。 瑾萱松开了手,头靠在沙发上,缓慢的闭上眼睛,似乎喝多后有点困,喃喃低语:“都说有酒窝的男子很温柔,看样子没错。” 贺冥蹲在她的面前,一直没动,一直到双脚都发麻。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沉静的容颜仿佛是真的睡着了。他缓慢的站起来,坐在她身边,双手颤抖的,小心翼翼的将她圈进自己的怀抱中,动作轻盈的不可思议,完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还拉了拉衣服,给她盖好,以免感冒。 他低眸看着她,眼眸里闪过心酸与苦涩,薄唇苍白的笑容很是无力。手指挑起她的发梢,用着微不可见的声音喃喃:“不管是谁,只要能让你快乐,我都不会阻止。” 哪怕,那个人是许延烆! 瑾萱靠在他的怀中睡的很安稳,就好像以前不敢睡觉的夜晚,王轩逸会陪着她在沙发上坐一夜。她在王轩逸的身边时就能睡的很安稳,如今在贺冥的身边睡的更加安稳,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剧情分割线 南炎哲特意从马来飞回来参加南湮的生日宴会,所有的一切全是小八精心设计,筹办,力求做到完美,以此打动南湮的心。宴会选择在本市最大的酒店,包下了两个宴会厅,刚好是正对面,来回不超过十步,方便应酬宾客。 凭着南湮是南炎哲的女儿,想参加宴会的人已经不在话下,何况她现在和瑾氏合作,更是让人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刮目相看。 瑾萱一袭黑色礼服,成熟稳重大方,端着香槟和南炎哲打招呼:“欢迎你回来。” 南炎哲对她点头一笑,“这段日子谢谢你照顾湮儿,她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小湮儿聪明能干,怎么会给我添麻烦。”瑾萱实话实说,虽然南湮平日贪玩,但工作时很认真,自己一贯挑剔,对她也无剔可挑。 “她是我一手拉扯到大,有多淘气我还不知道吗?”南炎哲话是这样说,可语气里全是宠溺。眸光扫不远处和客户寒暄的贺冥,意味深长道:“能找到贺先生这样的好帮手,瑾小姐三生之幸。” 瑾萱顺着他的眸光看到贺冥,黑色的礼服,系着领结,虽然带着面具,但因为时间长了大家也习惯了,甚至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假面骑士。” “贺冥的确是我工作里最好的搭档。” 南炎哲眉角一挑,看样子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好搭档暗地里为自己做过多少事,她更不知道自己这个好搭档在国外有一家上市公司,不输给瑾氏啊! 贺冥感觉到有目光锁住自己,直觉的看想瑾萱这边,看到南炎哲,礼貌性的点头算是打招呼。 瑾萱看他和别人低声了一句,就朝着自己这么走过来,忽然觉得别人给他取的外号似乎真没错,很贴切!假面骑士,他这样留在自己的身边,无怨无悔的帮助自己,可不就是无私的骑士精神。 “爹地……”一个灵巧的影子扑进了南炎哲的怀中。今天的女主角穿着粉红色的小礼服,打扮的洋气可爱的像只洋娃娃。 “爹地的好女儿,最近还好吗?”南炎哲宠溺的眼神看着她,顿时就将瑾萱丢一边。 南湮点头,揽住他的胳膊很是亲昵。“很好啊!跟着瑾萱姐姐我学了不少东西。” 小八走到瑾萱的身边,眼神看到自己未来的岳父,心神荡漾,准备上前说话时,瑾萱却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干嘛踩我?”小八恼怒。 瑾萱淡漠的眼神看着他,压低声音:“南炎哲最不喜欢轻浮,不稳重的男人!” chapter240: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3)怀孕 小八明白过来,立刻收敛脸上哈巴的笑容,抬头挺胸,拿出气韵轩昂的男子气概。只是要与贺冥站在一起想必,还是差了一大截。 南炎哲的眸光锁定在贺冥的身上,薄唇扬起,笑的很深意:“贺先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贺冥对他电话,态度不卑不吭。实际上,他完全不需要将南炎哲放在眼里,只是现在瑾氏名义上还是挂着合作关系,自己又是在帮瑾萱做事,他自然会避忌一下。 “小八,帮我好好招呼南总裁,我失陪了。”瑾萱借机给小八机会多和南炎哲相处,对小八追求南湮会有好处。 “失陪了。”贺冥浅声后跟瑾萱一起离开。 “南总裁你好,初次见面多多关照。”小八说的一板一眼,和往日的玩世不恭完全是两个人。南湮看见他这一板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的噗嗤一笑。 南炎哲只是拍了拍她的手面,对小八开口:“瑾小姐有你们几个好帮手,真是三生之幸。” 南湮的生日会办的很热闹,同时慈善拍卖也很成功,南炎哲高价买下了一幅名画,为的就是要为宝贝女儿争一个面子。瑾萱全场不断的奔走,寒暄,不但要应酬合作商,还要应付一些阔太太,千金小姐。很多人都觉得奇怪,这样一个淡然如水的女子究竟是怎么支撑起一个公司。只见她整晚浅笑细语,没有一点的架子,也没有女强人的强势,更多时候她和普通的女人没什么分别,甚至连大声说话都没有。 可她吃了多少苦,才能将公司支撑起来,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还有一直默默将她一切都放在眼里,心里的贺冥知道。 宴会结束后,小八主动请缨的送南湮和南炎哲回酒店,而瑾萱将剩下的事交给公关部处理。自己则是和贺冥一起回去,坐在车上她的头就开始痛,虽然说今晚喝的是香槟,可喝多了身子还是会不舒服。 贺冥侧头看向她,关心问道:“你没事?” 瑾萱抬眸扫了他一眼,轻微的摇头,低哑的声音在幽静的车厢里响起:“没事,回去睡一会就好了。”slq。 即便是听到她这样说,贺冥眼底的担忧却还是浮动着,她越说没事就表示她现在很不舒服。她又那么倔强,自己绝对不会表露过多的关心与紧张。只会吩咐司机开车小心点,不要急刹车,这样只会让她更难受。将车窗打开,冷风吹进来也许会让舒服点。 到家,瑾萱推开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鞋子乱踢在地上,赤脚飞快的跑进了一楼的洗手间,抱着马桶无法抑制的吐起来,晚上吃的一些点心,喝的香槟全部吐出来,搜肠刮肚的几乎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 贺冥关上门,听到她辛苦呕吐的声音,想到什么后脊骨逐渐的僵硬,愣了半天,将她的高跟鞋捡起来整齐的摆放在鞋柜里。这才折身走到了洗手间的门口,眼神看着她辛苦的神色,在橙色的灯光下显得很憔悴。 瑾萱感觉舒服一点,手指按了冲水键,将污秽全部冲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想起身去洗手台漱口时,听见门口幽幽的声音:“你怀孕了。” 瑾萱脑子“轰”的一下子爆炸了,空白一片。机械般一格一格转过头,瞳孔放大,像是很惊悚的看着他,愣了许久,沙哑的开口带着不相信:“你在胡说什么?” “是我胡说吗?”贺冥反问,眼神紧紧的盯着她,薄唇扬起:“你最近总是想吐,今天不是第一次了。你”语气迟疑了一下,肯定的问出来:“你这个月月经有准时来吗?” 瑾萱再次愣住了,脑子费力的在思考着上个月月经是什么时候来的,可是想老半天也记不得究竟是哪一天。 “已经迟了一个星期。”贺冥开口。 “胡说。”瑾萱强辩。自己的经期自己都记不住,他怎么会记得!脸色不自然的红,心慌意乱,可想到自己最近似乎总感觉到恶心,而且经期好像是真迟了。 “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贺冥再次开口,担忧的眸光看着她,光滑的额头上渗出汗水,在灯光下闪烁。 瑾萱一惊,缓慢的站起来,靠着水台,不断的摇头:“不……不用!我没有怀孕,是你想太多了。我真的没怀孕!” 贺冥眼神高深莫测,喉结上下滚动几下,准备开口时却听到她慌张的声音又一次的响起:“我说我没怀孕就没怀孕,你别胡思乱想。没这么巧合的事,只是一次,只是一次没那么巧合就中了。” 说着,她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洗手间,贺冥想伸手去扶她,她却避开了他的手,背影在灯光下变得慌张无措,逃亡般逃离客厅,回自己的房间,很用力的甩上了门,声音不断的回响。 贺冥站在门口,视线射向了二楼。心里苦苦的,涩涩的,她就那么怕怀上自己的孩子,居然害怕成这个样子。 瑾萱背靠着门,心跳的速度快要从身体里蹦出来了。大口大口喘着气,慌乱的眼神在扫到床头柜上摆放着的日历,像是看到救命的稻草。飞扑过去,一把抓住日历翻到了上个月的,果然有画红圈的是自己经期来的时间,而这个月迟到了七天。 该不是被贺冥说中了,真的怀孕了?瑾萱手指放在平坦的小腹上,平平的没有任何的感觉,这里又一次孕育了一个小生命吗?只是那一夜酒后乱性,自己会这样倒霉的就中了? 瑾萱是很喜欢孩子,但是她没有想过要在这样的情况要有一个孩子,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何况,孩子的爸爸是自己的朋友,自己和他只是一夜情 这样真的可以吗?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潜意识还是想骗自己,没怀孕,经期偶尔迟到一个星期很正常,呕吐也许是因为胃受凉,不一定是怀孕。一定不是! 剧情分割线 南湮晚上陪在南炎哲的身边,为他倒了一杯红酒,乖巧的为他捏着肩膀。 南炎哲轻啜了一口红酒,闭目很享受女儿的孝顺,一会拍了拍她的手面:“好了,闹了一天你也累了,坐下来陪爹地说说话。” 南湮乖巧的坐在他的身边“爹地,你想和我说什么呀?” “你还喜欢贺冥吗?”南炎哲深邃的眸子盯着自己的女儿,开门见山的问。 “爹地……”头很样来。 “你是我女儿,别想忽悠你爹地。”南炎哲打断她的话,脸色肃穆,不是在开玩笑。 南湮沉默,只是咬唇,低头不去看他。她不想欺骗爹地,也不想欺骗自己,因为直到现在她还是很喜欢很喜欢贺冥。 南炎哲知道她这是默认了,放下酒杯,深深的叹气:“女儿,从小我对你的要求就很严格,我知道小时你很怨我。可这也全是为你好,我不想你不爱惜自己,不懂的自尊自爱。” “我知道。”南湮偷偷的看他一眼,很小声道:“我也没对他死缠烂打,只是当个朋友留在他身边。这样也算是错吗?” “这不是错。”南炎哲疼爱的大掌落在她脑袋上,轻轻的揉着她的头发:“你能真心实意的喜欢一个人,爹地很开心。但是,这个人若不是你的良人,你花再多的心思在他的身上也没有用。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因为爱情有让人变得疯狂的能力;爹地不喜欢有一天你会因为这份原本只是单纯的喜欢而伤害了你最不想伤害的人而感觉到后悔。” 南湮咬唇不说话 “我看贺冥对她的感情很深,你这一辈子是肯定没机会了。趁早绝了这个念想,对你对他对别人来说或许都是一件好事。何况,我南炎哲的女儿这么优秀,还怕找不到好男人吗?我看那个小八的挺不错的。听说今晚的生日宴会是他一手操办,对你也算是心细体贴,虽然是有些不沉稳,但男人只要经历一些磨砺总会成熟起来。你可以考虑考虑……” “爹地!你没搞错?”南湮一听到南炎哲赞扬小八,眼睛瞪的老大的,愤愤不平;“他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玩世不恭、不务正业、吊不啷当,更何况他以前很花心,有过很多女人。你为了绝女儿的念头也不至于把亲生闺女推进火坑!” 小八要是好男人,她宁可相信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 南炎哲忍不住的笑起来了,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湮儿啊,爹地活了这么多年难道这点看人的眼力都没有吗?他以前可能会有过很多风流的往事,可哪个男人没有过?我在遇见你妈咪之前也有过很多女人,难道这样就能否定我对你妈咪不是爱情?你就能确定贺冥之前没有很多女人?” “这这这不一样啊!”南湮被反驳的没话说了,牵强的开口:“爹地对妈咪是真感情,贺冥之前有过女人,但他现在没有了。这不一样……” “小八现在也没有了。” 南湮疑惑的眼神看着南炎哲,探究的想在他的眼神里看出什么。“爹地,你是不是收了他什么好处?你从来不这样夸人的。” “傻丫头,爹地能收他什么好处?”南炎哲笑的更大声了。 “可他只是在瑾萱姐姐的公司上班,而且还是个孤儿,你不介意他没身份没背景吗?”南湮嘟嘴,没觉得小八有哪里好。 “爹地又不是老古董,非要你找个有钱人。以爹地现在的能力,也不需要牺牲你的幸福去联姻。只是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你找一个真心爱的人,好好的过日子。至于身份背景都不重要,南家女婿这个背影已经足以让他抬头挺胸做人。” 南炎哲大掌握住她的小手,意味深长道:“宝贝,你要听爹地的话。就算不喜欢小八,以后还会遇见很多的好男人,那个贺冥真的不适合你。咱们不要不属于咱们的东西费心,咱们要不起,你懂吗?” 南湮震惊的眼神看着他,没说出一句话。难道爹地已经知道贺冥的真实身份?因为只有在知道贺冥是南宫蔚后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南宫蔚,的确是自己要不起的男人!!! …… 瑾萱眸光一直看着文件,本能的伸手去拿咖啡杯,刚到手里就被人夺走了。抬头看见贺冥将一杯牛奶放进自己的手心里。 “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别喝咖啡了,喝牛奶。” “什么情况?”瑾萱娥眉轻蹙,强辩:“贺冥,要我说多少次,我没怀孕。” “那你月经来了吗?或者你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这样我才放心你真的没怀上我的孩子。”贺冥薄唇轻抿,吐字清晰,尤其是加重了“我的孩子”五个字的音量。 瑾萱平静的眼神看向他时,有点愤恨。就是因为月经没来,所以一早上自己都心虚不灵,想去医院但又不敢去。生怕报告的结果是自己真的怀孕,她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果然,冲动是魔鬼。 贺冥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很乱,也不想逼迫她,放软了语气:“至少在没确定前一切皆可能,万一有了你现在不注意,将来危害到孩子的健康怎么办?” 这下子瑾萱没话反驳了,只能认栽的喝牛奶。 贺冥没走,继续将她的文件收起来。在瑾萱诧异的眸光投来时,轻描淡写的开口:“孕妇不宜操劳,这些文件我会帮你处理。” 瑾萱无语。现在都还没确定下来,他俨然将她当成一个孕妇在对待啊!头疼! 贺冥私心是想她怀孕的,就算不能在一起,至少有一个孩子,他们之间就永远会有一个牵引,不会在断开。当初他们的那一个孩子没了,他一直在惋惜,如今若能重新来一次,弥补这个缺憾,他一定尽全力保护好这个孩子,不准确任何人伤她和孩子一丝一毫。 chapter241: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4)乌龙 为了犒劳最近几个人的辛苦,下班瑾萱请小八他们去喝酒,主要是小八想找机会和南湮亲近,但南湮却总不领情,只要到瑾萱面前装可怜,她也是没办法,总不能真看着小八每天恹恹无神,看着自己都觉得心烦气躁。 劲爆的电子音乐吵的瑾萱头有点痛,让酒保给自己一杯冰啤酒时,冰凉的杯子的刚碰到唇瓣,杯子便被人夺走。侧头看见明暗不定的灯光下,贺冥阴郁的眸子盯着自己,不算友善的语气道:“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还喝敢喝酒。给她一杯果汁。” 瑾萱揉着自己的眉心,有气无力:“我真的没有怀孕。” “要是你肯去医院检查,确定真的没有怀孕,你想喝什么我都不会拦着你。”贺冥冷冰冰的声音,没有决然的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什么?”小八凑过来,惊讶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你怀孕了?谁的?我怎么不知道?该不是姓王的那家伙的?不对,难道是姓许的?” 小八气愤的吼道,开始卷袖子,一副要揍人的架势。 “你给我闭嘴。”瑾萱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还嫌她现在不够烦的吗?吼那么大声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吗? 南湮复杂的眼神看了贺冥一眼,视线落在瑾萱身上,提高了音调:“是贺冥大叔的。” 瑾萱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五彩缤纷的灯光照耀下,脸色惨白,慌张:“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就没怀孕,是贺冥想太多,误会了。” “误会?”小八阴阳怪气,眼神立刻瞄到贺冥身上,指了指外面:“你跟我出来。” 说完,率先走出去。 贺冥没说话,只是跟在了他的身后,朝着酒外面走。 瑾萱眼神一掠,担忧的看着小八和贺冥的身影挤进人群之中,上前要跟过去时,却被南湮一把抓住了胳膊抱着,不让她过去。 拓上神眼。南湮:“你就让他们好好的谈一谈!何况,你肚子里有小宝宝,要是误伤了你就不好办了。” 瑾萱回头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怀孕,他们怎么就能这样一口咬定自己就是真的怀孕了。 酒外面,非常的冷清,偶尔会有空车飞驰而过,夜里的风透着寒意;小八站在路灯下,点燃一根烟叼在嘴角,一副街头小痞子的模样。转身看见走过来的贺冥,冷清的月光下双手深沉而幽邃…… “我问你,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贺冥没迟疑的点头:“有。情人节那天晚上,我们都喝醉了,然后就发生了。” 小八薄唇勾起雅痞的笑容,点头,乐呵呵的眸子里却闪烁着寒意,“好,很好。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瑾萱。” “错。”小八话语的一顿,双手放在身体的后面,按着关节发出咯吱咯吱惊悚的声音来:“她是程炎爵用命保护的女人,是拓跋辰景用命护的女人,也是我小八要用命护着的女人!你td一句喝醉了就染指她!你td的配吗?” 音落,他的拳头飞快的挥在了贺冥的脸上,近乎用了全部的力气,贺冥没还手,身子受力脚步不稳的往后退了几步。牙齿磕破了唇角,鲜血的味道在空腔里的蔓延。眼神冷冽的看着小八那张骄傲到找抽的脸没立刻还手。其实,在当时他就有想到过今天的局面。那几个人那么护着她,宝贝着她,怎么舍得别人动她一根汗毛。 “我再问你!”小八吐了一口痰香烟也落在地上,星火若隐若现,烟雾徐徐而升,一阵冷风而过,带走了所有的烟雾。“她肚子里的孩子,你认不认?” 贺冥用力的抹了一下嘴角,眼神无所畏惧的迎上他,薄唇勾起笑容:“我做都敢做了,还有什么不敢认的?就算她给我生个啤酒瓶我也认!” “你特妈的才生个啤酒瓶!”小八被他逗乐了噗嗤一笑,脚就踹过来,贺冥没再忍,身子灵活的一闪避开了。 小八有点意外,“靠!妈的,居然还给你闪过去了。不行,你碰了我们最宝贝的女人,今晚不收拾收拾你,我不放心。” 说着朝着贺冥扑过去,贺冥一点也不生气,跟着他就扭打起来,其实用的全是蛮力,打的时候避开了要害。小八只是想试探试探贺冥,这个男人到底可不可靠,究竟能不能给瑾萱幸福。 瑾萱最终不放心还是跑出来,就看见门口两个男人扭成了一团,贺冥的面具都被打掉在地上,两个人的脸上都挂彩了,浑然不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住手,快住手。”瑾萱担心的什么都不顾,冲上去就想拉开他们俩,这样打下去是想打死彼此吗? 南湮眼疾手快的抱住她,不让她靠近,焦急的吼道:“瑾萱姐姐,你冷静一点。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有孩子,为了孩子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他们打他们的,你过去要是被误伤了该怎么办啊!” “可他们这样打下去,要是把对方打死怎么办?”瑾萱的眼底写满了担心,眼神焦急的看着南湮,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额头布满了细汗,急的都想哭了。这闹腾的什么事儿? 南湮眼睛眨巴眨巴几下,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奸诈的笑容。脸色顿时大惊,惊慌失措的吼道:“瑾萱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痛?是不是孩子要没了啊?” 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顿时就停住了,踹开彼此,不约而同的狂奔到瑾萱的身边,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我立刻送你去医院。” 瑾萱无语的扫了一眼南湮那俏皮的眼神,再看着眼前两个紧张的男人,摇头:“我没事,有事的是你们。” “我没事。”贺冥摇头,满不在意,眼神只盯着瑾萱:“你是不是真的没事?满头大汗,身体不舒服不要逞强,一定要告诉我。” “告诉你有个屁用!要告诉也要告诉我。”小八鄙夷他一眼,还没身份能现在就来摆谱。 南湮瞥了他们两一眼:“那是被你们急的,下手那么重做什么?要是贺冥大叔真的有什么事,你对瑾萱姐姐和宝宝复杂啊? “我没怀孕……”瑾萱再次无力的开口。 “我才不负责。那别扭又冷漠的女人。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不介意负责啊!” “滚!你想得美,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绝对不可能。” “我不想下辈子和下下辈子,就想这一辈子……” “滚!” “我……”瑾萱的声音被没入了他们的争吵中,消失不见。无语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贺冥,原本已经是伤疤的脸上又多了青一块紫一块。这个小八一定是故意的,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 剧情分割线 “喂!你轻一点,还是不是女人啊?”小八坐在沙发上,南湮拿着水煮蛋包着毛巾轻轻的揉着他淤青的地方,尽管动作已经很轻了,小八还是嗷嗷嗷叫。南湮忍不住的揪他胳膊一下:“你还是不是男人?就这点痛都受不了,还敢打架。” “这不一时冲动吗?”小八嘿嘿一笑,眼神瞥过对面的情况。瑾萱拿鸡蛋给贺冥揉着脸上的淤青,动作小心翼翼,贺冥没说话,眼睛也是闭着的。“挨,你比姓王的耐打多了。” 瑾萱的动作一顿,侧过头看他:“你去打过王轩逸?” “对啊!”小八点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兴奋道:“就是情人节晚上,我和拓跋去了,不过打人的是我。那男人打架的挺能打的,但就是没我和贺冥打的爽快!” 瑾萱垂下眼眸,难怪他的脸上有淡淡的淤青,当时自己没注意,想来他那么注重颜面一定是弄了很久。 南湮恶狠狠的揪他的胳膊,小八嗷嗷叫。“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自己慢慢揉。”将鸡蛋塞进他的怀里,气呼呼的上楼。 小八一头的雾水,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什么话。自己也没说她,她那么生气做什么?抓着鸡蛋又屁颠屁颠的跟上楼去,佣人们都休息了,两个孩子也都休息了。整个大厅就只剩下瑾萱和贺冥两个人,有点冷清,又有点诡异。 瑾萱咬唇,拿着鸡蛋轻轻的给他揉脸上的乌青,心里在怪小八下手太不分轻重,该不是欺负贺冥戴面具就特意往他脸上打。 贺冥忽然睁开眼睛,深沉的眸子盯着她,直白的开口:“你还是很爱他是不是?” 瑾萱的动作僵硬,半天后终究颓然的垂下来。“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 “因为心里还是很爱他,所以你就越害怕怀上我的孩子。因为你在心底还期望着他能回来找你。”贺冥的话直白的戳向了她的肋骨,好像要将那个叫王轩逸的肋骨从她的身体里抽走。 瑾萱脸色不自然,强辩:“我没有。” 贺冥眼神死死的盯着她,整张脸的疤痕在乌青的烘托下变得更加难看,声音也冷冽了好几分:“我也是男人,我还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他刻意在你的生活里,生命里留下那么多抹不去的记忆,为的不就是离开以后也能让你不忘记他吗?” “够了。”瑾萱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将鸡蛋摔在他的怀中,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隐忍咬着下唇,气的双肩都在颤抖:“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很了解我?你凭什么这样冠冕堂皇的说这些话?我想谁,我想爱谁,又与你何干?贺冥,我只是拿你当朋友,就算是我喝醉,我对你用强,我也没打算要你负责,就算我怀孕这个孩子也只是我一个人的,和你没关系。请你不要自以为是的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的身上。” 她,真的,从来没想过,王轩逸会回来找自己;也不期待他会回来找自己;因为,现在就是最好的结局。 贺冥诧异的眼神看向瑾萱,有些意外。心里却划过苦涩,瑾萱你是我一手养大,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还会不知道吗? “你不就是生气我不承认自己怀孕,不想要你的孩子吗?我现在就去买测孕的回来,证明给你看。”瑾萱恼怒的丢下一句,愤恨的转身跑了出去。 贺冥想要叫出她都来不及了,她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 瑾萱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去小时的药店买到了验孕棒,回到家将自己关在了洗手间,忐忑不安,就好像要上断头台一样。自己一直不愿意去医院就是害怕是真的有了,一直不去,不确定就能骗自己,能拖一天是一天,今晚是真的被气急了。 贺冥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窗外的星光,心里也是矛盾不已,比起瑾萱其实他更紧张。 忽然,门被推开,瑾萱兴奋的冲进来吓了贺冥一跳,她极少会这样不敲门的闯进来,站起来紧张的眼神看着她:“怎么了?” 瑾萱已经高兴的忘乎所以,抱着他的胳膊兴奋的开口:“是一条杠,是一条杠。我没怀孕,我真的没怀孕……” 贺冥看着她开心笑成这样,薄唇扬起淡淡的笑容,点头:“恩,你没怀孕!”心里没有因为她没怀孕而感觉到失落,因为看到她开心的样子比什么都好。 瑾萱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明显了,立刻松开手,站在他面前像个无措的孩子,慌乱的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我们当时喝醉了,不适合有孩子……不是,是因为我自己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不是……” 瑾萱语无伦次,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 “没事,我都知道。”贺冥淡淡的打断她的话,眸光柔和的看着她,笑气时嘴角有淡淡的酒窝:“现在确定了,你心里也就没包袱,不需要整天苦恼了。” 瑾萱一愣,诧异的看着他:“你刚刚是故意用激将法气我,好让我面对……” “抱歉,我不是故意想气你。只是除了这个办法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做才能让你不逃避。”贺冥眼神里闪烁着诚挚的嫌疑,薄唇轻扬吐出的话很轻:“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怀孕,不想这样一直拖延下去。” “谢谢你。”瑾萱沉默了一小会,小声的开口。 “不用谢我,与其说是在帮你,不如说是在帮我自己。”贺冥平静的神色并无异样,她眼神里还在闪烁着窘迫,“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晚安。”瑾萱点头,回自己的房间。 贺冥的眸光一直送她回房间关上房间门,空荡的走廊只听见金属的碰撞声在不断的飘荡。他缓慢的关上自己房间的门,坐在沙发上时忍不住的点燃一根烟。 其实,医生说他的声带遭到严重的破坏,根本不可以抽烟;可总会有忍不住的时候。指尖烟雾缭绕,腾腾升起时模糊了他的轮廓;星火一闪一闪,像是无尽的挣扎,却逃脱不了宿命。 …… 贺恪云在自己露天泳池边悠闲的沐浴清风徐徐,躲在太阳伞下享受这一刻的舒坦,泳池的水被洒上金光,波光粼粼;他浑身只穿着三叉裤,带着太阳眼镜,悠哉惬意。 拓跋辰景一身正统的西装,打着领带,拿着文件大步流星的走到他面前,还没开口直接将文件噼里啪啦的砸在他的脸上。 贺恪云皱起眉头,帅气的脸蛋被砸出红晕来,摘下墨镜不解的眼神看他:“又是谁惹你生气,拿我出气?” 拓跋辰景冷笑:“除了你还会有谁?” “我?”贺恪云挑起眉梢,一副卖乖的神色:“我最近一直都在家里,没去乱跑,也没乱勾搭!我敢对天发誓!” “谁管你这个!”拓跋辰景冷清的眼神厌恶的瞥他一眼:“自从旅游回来,你就什么事都撒手不管,每天除了养你的小鳄鱼,游泳,吃饭、睡觉,你还做过什么?这些明明就是该你做的,现在全落在我头上了。贺恪云,你给我适可而止。” 贺恪云茫然的眼神看着他,疑惑:“我有那么多天没去公司吗?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少给我装。”拓跋辰景不买账,冷冷的开口:“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去公司,不会帮你做任何事。它要倒闭,要怎么样都和我无关。” 说完,转身就要走。贺恪云忽然站起来大呼:“有奥特曼……” 拓跋辰景停下脚步,回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干净的天空碧蓝的一朵云都没有。何况,奥特曼这鬼东西哪里会真的存在。slq。 贺恪云嘴角勾起奸诈的笑容,直接飞扑到他身上扑的他措手不及,脚步后退几步直接踩空“嘭”的一下两个人一起摔进了泳池里。顿时,拓跋辰景身上昂贵的西装成了落汤鸡。 “贺恪云。”一贯压抑的拓跋辰景此刻也忍不住的提高音调。 贺恪云厚颜无耻的丝毫不在意,双手抱着他的脖子,热情的亲一下他的唇角:“小点心,这么好的天气游泳池里做点坏事也是理所当然。” “你给我滚!”拓跋辰景的好脾气都被他磨尽了,这是什么鬼逻辑。 “我越来越爱你生气的样子,所谓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贺恪云笑的无比荡漾,不等拓跋辰景推开他这个八爪鱼,他的唇已经攫住拓跋辰景的,狠狠的吸允,反复蹂|躏。 越来越觉得结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小点心不但能满足他的身体,还能帮他打理公司和那些琐碎的事,真是划算。美中不足的是小点心对工作的热情永远超过对自己的热情,这点很不好。 “你别发疯,这里是游泳池。”拓跋辰景费力的推他。 贺恪云死不要脸的又贴过来,手已经胡乱的将他的衣服扯的差不多了。嬉笑道:“有什么关系?我们还没在游泳池里试过,今天就来试一试。” “滚……唔……”拓跋辰景的声音被他封锁在咽喉里,而水下贺恪云的手已经很不客气的把他的男性象征握住,熟练的技巧勾出他的欲|望。 拓跋辰景真的很想杀了姓贺的,因为自己每一次都会沦陷在他的身下。这个厚颜无耻,喜怒无常的男人! 贺恪云吃干抹尽了拓跋辰景,将他抱进房子里让他好好休息。随手拿了一条毛巾裹在身上,转身去了书房。手下准备好了红酒和资料,他坐下,轻啜了一口红酒,问:“最近他有什么动静?” “拓跋先生每天在公司很规矩,并没有做任何越轨的事。每一份合约我也仔细看过,并没有任何问题。” 贺恪云动着手机轻轻的摇曳着酒杯,红酒漾荡出涟漪,薄唇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吗?” 小点心会有这么乖? “少爷的意思是……拓跋先生会背叛你?”他迟疑的开口,并不能确定。虽然少爷将一切都交给了拓跋辰景,其实暗地里一切都在少爷的掌控之中。 “在没任何的动静下,不要轻举妄动。不管他玩什么我都会陪他玩,只要他玩得起。”贺恪云薄唇的笑意愈浓,只是笑意不及眼底。 “少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手下无声无息的离开。 贺恪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品尝着甘香的红酒,时而温柔,时而阴戾……发丝的水滴落在他英俊的轮廓下,滚在健硕的胸膛上。手臂的肌肤上还有被拓跋辰景掐出的痕迹,其实,他的小点心是一只充满利爪的小猫咪,没人知道,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 拓跋辰景被折腾的够呛,沉沉的睡去,还一无所知。 第242章 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5) “妈咪……”一早瑾少伍就溜进了瑾萱的房间。 瑾萱睁开眼睛,揉了揉头发,坐起来。“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我每天都起来这么早,是你不知道而已。”瑾少伍嘟起嘴巴,闷闷不乐。 瑾萱愣住了,伸出双手将他抱在怀中,满是歉意:“对不起啊!最近妈咪最近都忙着公司的事,没时间陪你。” 瑾少伍摇了摇头,稚嫩的眸光看着她却有着不符合年纪的老成:“我已经长大,不需要你每天陪着我。我只是心疼你每天工作那么辛苦。以前有程叔叔时,你从来都不需要这样辛苦。” 瑾萱薄唇微抿,露出牵强的笑意,瑾少伍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极少会提到程炎爵,他怕自己会伤心。 “妈咪现在不辛苦,你也不用担心妈咪。” “说谎。”瑾少伍很不给面子戳破她的谎话,手指抱着她的胳膊,“妈咪,我只想你和别人的妈妈一样,可以过点平凡的日子。不要那么辛苦管理公司,这些事应该留给男人来做。” 男人?瑾萱失声的笑,现在还有会能来为她撑起一片天? “贺冥叔叔不是很好吗?王叔叔走了,可还有贺冥叔叔。我觉得他很喜欢你,也很喜欢我。可以值得考虑,和他在一起,你也不用这样辛苦了。” 瑾少伍板着脸,稚嫩的脸却呈现不出严肃。 瑾萱捏着他粉嫩的脸颊:“是谁教你来说这些话?小八?南湮姐姐?” “才不是。是我自己看在眼里。”瑾少伍扬起脑袋不服气道:“我是年纪小,可是我感觉得出来谁是真心对你好。贺冥叔叔每天要上班,但早上会起来给我们做早餐,晚上下班给我们做晚餐,夜里偶尔还会煮宵夜。不但如此,他还将妈咪的一切都照顾的妥妥当当。以前我看到的是你一直照顾程叔叔他们,可我第一次见有人来照顾你。” 瑾萱微微失神,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就这样被贺冥照顾着,那么自然的,把一切都当成了理所当然。他极少会说什么话,但总是默默的把事做完,他从来没在自己面前特意去展示什么,更没说过什么,我做这些全是为你的话。好像无所欲无所求的留在自己的身边…… 都说孩子有一种天生的本能,能感觉到谁是真心对自己好。 瑾少伍见她不语,乘胜追击开口:“妈咪,我真觉得贺冥叔叔挺好的。很适合你,你吃软不吃硬,贺冥叔叔一直很谦让你,连我这个孩子都看得出来,你该不是还感觉不到?” “小伍,你快成小人精了。”瑾萱捏着他的脸颊,真是拿这个儿子没办法。见谁对自己好,他都想凑成对。可归根到底他也是为自己好,不想看自己这样辛苦,想要一个完整的家。 瑾少伍撅嘴:“我这个叫iq和eq同样高。” 瑾萱浅笑:“ok!我的iq和eq一样高的小少爷,你说的事我会很认真,很认真的考虑。我现在必须起床洗脸刷牙上班,我答应这个周末一定会把时间留给你。” “好!不许骗小孩。”瑾少伍慢吞吞的从床上下来。 瑾萱笑着看他的小身影离开房间,直到房门关起来时,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失。赤脚下地,走到窗户边一下子将窗帘拉开,刺眼的光芒顷刻间洒进来,驱走了所有的阴霾。打开窗户,冷风中掺和着泥土和花草的清香,晨曦美丽极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到精神很好,对着东方的云雾,喃喃自语:“舅舅,炎爵,我会活的很好。一切不美好的事,都会过去,都会过去的。” 薄唇漾着浅浅的笑容,转身走出了房间。 用过早餐时,贺冥已经将车子开到了门口。南湮一直是坐小八的车子,而他能等的,愿意等的也只有瑾萱了。 瑾萱拉开车门说了一句谢谢。低头开始翻自己的包,却怎么也找不到。明明记得放在里面的…… “是不是在找这个?”贺冥伸手递给她。 瑾萱看到东西一愣,接过手随之一笑:“你怎么知道?” “你习惯性用这个牌子的纸巾,别的牌子你用不习惯。你昨晚把用完的丢在茶几上,我想你今天肯定不记得,就给你带了一包。”贺冥随意的回答,开始打动车子,利眸一直看着前方的路。 瑾萱脸上的笑划过不自然,说了一句:“谢谢”将纸巾装早包里。侧头去看窗外的风景,心里莫名的乱。贺冥,他好像是一种病毒,在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渗入自己的生活里。在自己还没察觉到什么时,他已经了解了自己的一切。 她不知道应该说自己幸运,还是应该说贺冥太细腻,细腻的渗入你的生活,却让你浑然不知。 贺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了,一路上她都没说话。车厢里的气氛格外的诡异,两个人都没在说话,到了公司瑾萱也只是率先下车,贺冥将车子开去停车场。 瑾萱到办公室时,小八已经到了,将整理好的文件放在她的办公桌上。“今天中午有一个应酬安排贺冥帮你挡了。” “应酬?贺冥?”瑾萱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眼神不解的落在他的身上:“你该又把什么麻烦事丢给他?” “哪能!”小八撇嘴,不爽:“何况我是那种人吗?不过是对方老总的女儿看上了贺冥。我这不就小小的利用了一下他的男人魅力嘛!” 瑾萱无语的看着他,意思是:我就知道是这样。 “反正这棵不算嫩的草你放在身边不吃,还不准别人啃一口吗?”小八嘿嘿一笑。 “你是怕他和你抢小湮儿。”瑾萱直白不讳的开口,小八心里盘算什么,自己怎会不知道。 “嘿嘿!”小八奸诈一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就知道知我者瑾萱耶。” “既然如此——”瑾萱声音顿了一下,迎上他的眸光道:“周末替我安排一个好地方,我想带小伍出去玩,至于明媚还太小,你留在家照顾她。” 小八的脸色一下子垮下来:“不是……” 剧情分割线 “今天中午在本市的某家酒店发生火灾,据悉是因为某位知名千金因为求爱不遂而一时偏激做出的行为。目前酒店火势已经遭到消防员的控制,但伤亡人数还有待确定……” 瑾萱经过餐厅时看到这则即时新闻,顿时就愣住了。想到贺冥中午应酬到现在还没回来,立刻掏出手机拨打贺冥的手机,结果无人接应。她皱起眉头,再次拨时还是无法接应。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会不会这么巧合?她转身就要走却撞到要和她招呼的小八。 “你怎么了?跟丢了魂似地。” “贺冥呢?他回来了吗?他是去了哪家酒店?”瑾萱焦急的问道,眸子里写满了担心。 “去了四季春啊……”小八满不在意,眼神扫到电视上的新闻瞪大了眼睛:“不会这么巧合?” 瑾萱没时间理会他,直接匆匆的奔出了餐厅,打车去酒店。小八在后面狂吼:“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啊……” 到了酒店外面时,酒店内的火已经被控制住,酒店的外观被烧的黝黑,脏兮兮的,酒店的顶楼还在冒着烟火,很多窗户也被浓烟给薰黑,而地面全是水渍。外面围绕了人,警方和消防还在维护秩序,将被困于酒店的人一个一个接出来,送往医院做检查。 瑾萱费力的挤开人群,走到了最里面,抓着一个维持秩序的警员手臂,焦急的问道:“有没有看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他是不是还在里面?” “小姐里面的人全都被疏散,现在没人了。至于你说的戴面具的男人,名单没有,我也没有看到。你是不是弄错了,再打电话问问。” “他中午在这里和客户见面,怎么会弄错?是不是你们没有查清楚?那可是一条人命,要是出来问题你担待得起吗?”瑾萱忍不住的提高音调,想到贺冥再被困在火里,胆颤心惊。当初他为了救小伍已经伤到腿,如今要是再出什么事…… “可这里面真的没人……” “不可能!是你们……” “瑾萱……”吵闹的人群中,瑾萱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侧头看到站在人群外面的贺冥,赫然屹立人群之中,安然无恙。 在空气中,隔着人群两个人的视线交集在一起,是交集,而不是交错—— 瑾萱在那一瞬间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再次挤出人群,而贺冥也拨开人群,在瑾萱走出来时,不知道被谁的脚绊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贺冥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的手,关切道:“你没事?” 瑾萱没推开他的手,而是将他上下打量一遍,看到他真的一点事都没有,紧绷的神色都缓和下来。“你不在酒店里,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提早结束,小八上午说你们周末要出去玩,我去给你们买点备用品。手机落在车里,等我回去小八打电话给我,我这才知道,你以为我……”贺冥的话不用说下去,事情已经明朗了。 瑾萱深深的松了一口气,眼神望着他:“我以为你被困在里面,我以为你会出事……我以为……” “我没事。”贺冥轻轻的打断她的话,用力的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我不会出事,不会再有人会因为你出事。” 瑾萱咬唇,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与力量渗进了肌肤。她不知道这样究竟好不好,只是确定此刻自己不想推开这股温暖的力量。 上车,瑾萱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中午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 贺冥双手握住方向盘,眼神透过后视镜扫了她一眼。小八把事都说了,他很开心她会这样担心自己,哪怕知道她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这点关心也足够了。好像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为换这一点的温暖的关心。s。 “对方老总的女儿对我是有意思,但是看到我的样子吓跑了。大概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瑾萱点头,便不在说话,侧头倚着窗户看风景,掌心冒出冷汗,水眸变得复杂而深幽。或许,有些事应该做一个了断了。面小好面。 晚上,瑾萱没等贺冥便先回去了,等贺冥回去时发现家里很冷清,似乎只有瑾萱一个人。明媚和小伍都不在了。瑾萱坐在沙发上,手里无聊的玩着小伍的psp。看到他回来时,浅浅一笑:“你回来了。” 贺冥有点意外,因为气氛很不对劲——他点了点头,“嗯,小伍他们呢?” “小八和小湮儿带他们出去玩了。” 贺冥若有所思的点头,转身准备上楼时,却听到身后瑾萱紧张的声音传来:“贺冥,你等一下。” “有什么事?”他转过头问。 瑾萱眼神有点儿闪烁,双手坚硬的放在身体的两侧,咬唇:“你能不能过来,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贺冥眼底划过迟疑,心情很复杂,她特意早回来,让小八和南湮将孩子们带出去,是想和自己谈什么?虽然很害怕她和自己谈一些自己不想面对的事,但脚步却还是向走去,在她的身边坐下。冷静的开口:“是有什么事吗?” 瑾萱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咬了咬唇,迟疑很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周遭一片寂静,气氛很诡异,贺冥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也不敢轻易的开口。 “你”瑾萱抬头眼神跌进他深邃的眸子里,鼓起勇气:“你是不是还是很喜欢我?” 贺冥一愣,黑眸愣愣的看着她,很显然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是不是…给你带来什么困扰?我……” “没有……”瑾萱薄唇噙着浅浅的笑容,摇头打断他的话。贺冥看着她,听到温柔的声音又一次的响起来:“我只是想,如果你还很喜欢我的话,我们可以尝试在一起。” 贺冥整个人都震住,瞪大眼睛看着她,琉璃灯的光芒目眩,怀疑这是否在做梦? 瑾萱小心翼翼的眸光看着他,该不是不愿意? “你知道我的脸很难看,医生说除非动大的整容手术否则不可能好,一辈子都这样了。”贺冥小声的开口,语气是那么的卑微,没有底气。 瑾萱不介意的笑了笑:“我长的也不是很漂亮,而且我年纪不小,脾气也不好,还结过一次婚,还喜欢过别人。现在还带着两个孩子,你会嫌弃我吗?” “不会,只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也没钱……”贺冥苦笑,自己怎么会介意。你第一次结婚的男人是我,你养的孩子是我的亲生儿子,心疼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我也没钱,公司是炎爵和舅舅留下的,也不算是我的。”瑾萱明亮的眸子看着他,流光溢彩,薄唇轻轻的扯起:“最重要的是,我现在还没完全放下过去。如果你愿意给我时间,我会忘记。” 贺冥眼神看向她有点狭促,现在轮到他掌心紧张的出了汗:“你真的不会后悔吗?我的意思是,他有可能会回来找你。你们其实心里都有彼此,而且我……”我真的怕自己给不了你幸福。 “心里有彼此又如何?从一开始我们心里就有彼此,还不是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不想骗你,我只是想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已经被岁月磕碰的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我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爱的疯狂,爱的无所保留,但我会尽力做一个好女朋友,好妻子……如果你不介意……” “我不介意。”贺冥急忙的开口,这是自己连做梦都不敢奢望有的,现实居然发生了。他激动,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生气。眸光凝聚在她的身上:“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瑾萱看着他的大掌,伸手摸到他掌心里的汗水,薄唇漾起淡淡的笑:“是你不要后悔才好,我真正的很麻烦。” 贺冥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指,深邃的眼眸里无法掩饰的喜悦,激动的眼眶都在泛红,心脏快速的跳动,近乎要从胸膛跳出来了。他站起来,蹲在她的面前,仰望着她的脸颊,低哑的开口:“我真的什么都不介意,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先走。还有,我绝对不会不接你电话,不回你短信。我会好好的照顾你,可能有些地方照顾的不好,你别介意,我会改进。还有,你现在不爱我也不要紧,我不着急,你有的是时间慢慢忘记。我会等,你要是真的忘记了,告诉我一声,你上一秒告诉我,下一秒我就立刻搬进你心里。” “所有他们答应过你的事没做到,我会做到。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不会丢下你孤零零一个人了。”握住她的手指,他都在颤抖。这个爱了他那么多年的人,从女孩变成女人,他曾经将她逼到绝境,推到了天涯海角,以为从此再也无法靠近,再也没办法牵她的手,以为欠她的那些,终究此生无力偿还了…… 没想到,在今晚,自己居然得到这样的一个机会,偿还过去欠她的一切。这样的机会简直是上天对他的恩赐,是他这一生最无法忘记的一夜。自己的双手还可以再握住心爱的女人,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让他满心愧疚,让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 瑾萱低头看着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虽然看不见他的神色,可是他的黑眸细碎闪烁着无尽的光芒,真诚的不染一丝尘埃。他所说的字字句句,每一个词都是那么认真,粗哑的声音甚至到哽咽…… 眼泪无声无息的从眼角滚下,凝视着他,一语不发。或许,自己不爱眼前的这个男人,但他对自己是真的好。女人这一生,图的是什么?不过是一个心疼自己的男人。没有爱情的爱,缺少的只是激情;而他们会有朋友的爱,亲人的爱,这样平淡而不激情,不奢华的爱,却可以走到天荒地老。 和王轩逸在一起时,她不是感觉不到那一份在乎,只是常常因为感觉到那一份在乎而恐慌。王轩逸是那么骄傲的男人,他怎么会准许自己牵着的女人心里没有自己,她说不出的话,他总能用尽一切办法逼着她说出口;在他的感情中,更多时候像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与贺冥在一起时,感觉很舒服,很轻松;他从不会逼迫自己什么,也不会刻意炫耀什么。他像是一杯茶,透着淡淡的茶香,不张扬不骄不躁。 也许会有人说这不公平,可谁又能说在爱情与婚姻里会有绝对的公平。总要有一个人妥协,有一个人更会包容。 贺冥碰着她的双手,低头,亲吻她手面的唇瓣都在颤抖着。小心翼翼的将她当成珍宝一样呵护在手心里……抬眸看向她的双眸里的深情再也无须压抑,无须掩饰…… 看着他像个孩子般红了眼眶,瑾萱破涕为笑。相信这次,自己没做错决定,这个男人会是自己以后最好的归宿,他会好好对小伍和明媚…… 一世的平淡总好过一时的激情或迷惑。 对于南宫蔚是多年的痴迷,对程炎爵是多年陪伴的感动,而王轩逸却是一时的迷惑,而她总会戒掉这一时的迷惑。最终,贺冥才是那个可以和自己携手走过一世的平淡,安然度过漫长岁月的人。 前半段的曲折沉浮,跌跌撞撞,在以后,她只想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chapter243:这场爱不会开花,我清楚却割舍不下(1) “哈皮eed结局!”小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回来,推开门鬼吼鬼叫,不断的鼓掌,吹着口哨。而南湮和小伍站在门口,怀里还抱着笑呵呵的明媚。 瑾萱赶忙擦掉自己脸颊上的泪,贺冥指腹温柔的替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宠溺、深情、眷恋。 南湮将明媚交给小八,走到瑾萱和贺冥的面前,眼眶泛红,鼻子发酸,吸了吸鼻子,眸光看向贺冥:“恭喜你,坏大叔!以后你一定要对瑾萱姐姐很好很好,否则我不会放过你。她真的吃了太多的苦,你不能再让她吃苦了……” 声音哽咽住,说不下去想到他们的曾经就忍不住的替他们心酸。今天他们能重新在一起真的太不容易了,只是瑾萱姐姐还不知道他是南宫蔚,不知道当她知道后,能不能原谅南宫蔚。 瑾萱眼神无助的扫了一眼贺冥,又看着南湮,以为她是因为太喜欢贺冥,歉疚的开口:“对不起,小湮儿。我不是故意想让你伤心,只是” 感情的事勉强不得,而我想为自己勇敢一次。 南湮破涕为笑,手拍了一下她的胳膊:“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就要和贺冥大叔很幸福很幸福的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不然就太对不起我,这样伟大的成全你们俩个人。还有,他这么老这么丑,我才不稀罕。但你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所以你们注定是一对!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要紧紧抓住彼此的手,不准松开,听到没有!” 贺冥听得出南湮的话外之音,与瑾萱对视一眼,眼底的深情缱绻温柔无限,薄唇噙着浅显的笑意:“我知道,谢谢你,小湮儿。” “我会好好珍惜的。”瑾萱郑重的开口,手与贺冥的手十指紧扣,像绕缠在一起的两根青藤,不分你我,无法分开。 小伍跑过来,抱住了她的大腿,仰头笑的很灿烂:“妈咪,你终于有自己的幸福了。” “你永远都是我的幸福。”瑾萱捏着他的粉颊,有贺冥,有小八小伍他们,自己从来都是幸运的。 贺冥一把将小伍抱在怀中,丝毫不费力。薄唇微勾:“以后我会保护你们母子俩。” “还有妹妹。”小伍指了指在小八怀中的明媚,虽然她还很小,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到他们笑,她的小手指放在嘴巴里,吹着泡泡,也乐呵呵的笑。 瑾萱心满意足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小伍也能接纳明媚的存在,将她当成亲妹妹了。掌心属于他的温度一点一点的渗进了肌肤里,感觉很舒服。没有了诱惑,没有了恐惧,没有了逼迫,没有了争吵,有的只是一份踏实的温暖。 这,便是她想要的。 剧情分割线 小八小心翼翼的把鲜花送到南湮的房间,仔细的打量着她的房间,干净、整洁、没有太多的毛茸茸的玩偶,也没有粉红色的东西;这个小仙儿怎么一点少女情怀都没有?这样自己除了送鲜花,还能怎么办? 南湮站在门口,斜靠着门,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眸光盯着那抹背影,不咸不淡的语气道:“你到我房间里来做什么?” 小八吓一跳,没想到她会突然回来。回头,看她紧张的后背都冷汗侵湿了,讪讪一笑:“我我我就是想看看你睡了没有?顺便给你拿了一束鲜花,专家说了花香可以有助于人睡眠。” 南湮眼神扫过他身后桌子放的花瓶,插着开的正鲜艳的玫瑰花,花瓣上还有着水珠,晶莹剔透映着琉璃灯的光,高贵、冷艳、美丽;垂下双手走桌子前,看着鲜花,嗅到清香的玫瑰花香。 小八小心的看着她,注意她的每个神色,生怕她不喜欢。不过,小湮儿真的很漂亮很可爱卷翘的眼睫毛很像洋娃娃,她生气时鼓起嘴巴更可爱无论怎么样的小湮儿都能让他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他很确定自己很喜欢小湮儿,而且会越来越喜欢。 “以后不要再给我送花了,不管你送多少我都不会喜欢你。”南湮淡淡的开口,也许自己从一开始就明拒比较好。哪怕爹地都说小八好,但自己不喜欢,始终是不喜欢…… 小八的眉头立刻皱起来,焦急的问道:“为什么啊?你看瑾萱一开始不也不喜欢贺冥,现在他们都可以在一起,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不可否置,看到贺冥和瑾萱能在一起,小八的心痒难耐,很想南湮早点做自己的女朋友。 “我们和他们不一样,你懂吗?”南湮转过头,眸光带着一股生疏,身子靠着桌子,无视小八眼神里的受伤,狠心道:“比如我喜欢吃瓜子,可你偏偏是花生,这让我怎么吃?” “你不喜欢花生,我可以变成瓜子啊!”小八急中生智,这不是很简单的问题吗?哪里有那么复杂。 南湮:“……” “这不是你变不变成瓜子的问题,而是我真的不会喜欢你的问题。”南湮义正言辞,自己说的这么明白,他怎么就不明白呢?他在工作上挺聪明的,eq怎么这么低? 小八原本闪烁着的光芒的双眸顿时黯淡下来,像是被关掉的灯,夜里只剩下黑暗的一片,咬唇望着小湮儿,犹豫了好久,抿唇:“你是不是还是很喜欢贺冥?他都和瑾萱在一起了,你没机会了……” “我知道。”南湮打断他的话,顿了一下,无比严肃的神色继续道:“我没想过还要什么机会,我现在正在努力的把贺冥当成朋友,就像对你一样!你不要把我们之间的问题扯上别人好不好?还有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你不要再他们面前乱说话。否则,我一辈子都不理你。出去,我要休息。” 小八恹恹无神的转身要走时,忽然听到她的声音从身后再次响起:“等一下。”他眼睛一亮,回头兴奋道:“是不是你打算改变主意,觉得其实我很不错,要……”为八这们。 “把你的玫瑰花带走,我一直不喜欢玫瑰。”南湮将花瓶扫进他的怀中。 小八脸色顿时又颓废了,可怜巴巴的抱着花瓶,一步三回头,期待着南湮能改变心意,可惜——南湮并没有任何改变态度的意思,眸光送他出门,微笑的把房门给关上。 瑾萱回来,迎面看到小八抱着花瓶像是一只被打了霜的茄子,忍不住的开口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和小湮儿吵架了?” 小八颓然的将自己的身体丢进了沙发,茫然的眼神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要是真的吵架就好了。至少,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爱是祸害。可她连吵架都不愿意和我吵。瑾萱——” 话语一顿,他坐起身子,认真的眼神看着瑾萱:“你说我到底哪里比不上贺冥?小湮儿为什么就不喜欢我?难道她喜欢贺冥满脸疤痕觉得很酷?那我也可以在自己的脸颊上多划几刀,保证比贺冥更有味道。” 瑾萱无语,将包放在一边,伸手将他怀中的花瓶放到茶几上。“就算你把自己毁容了,小湮儿还是一样不会喜欢你。” “为什么啊?为什么她就不喜欢我啊?”小八倒在沙发上嗷嗷叫。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小湮儿?”瑾萱无视他痛苦的神色。 “喜欢就是喜欢啊,哪里需要为什么?” “那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里需要为什么?”瑾萱认真的水眸,澄净,像透明的水晶,很是好看。 小八蜷曲在沙发上,可怜巴巴的扯着她的衣袖:“瑾萱,你帮帮我,不帮我也要帮自己。她那么喜欢贺冥,迟早有一天会抢走的。不如给我啊,这样就不用担心了。我是真的很喜欢她!” “我不担心他们会有什么,要有什么早会有了。”瑾萱拍开他的手,对于小八的撒娇,无动于衷。“小八,你从来都不是认真的人。你又怎么知道以后你不会遇见比小湮儿更让你喜欢的女人?如果真那样,你让小湮儿怎么办?” “呃……”小八哑声,他还真不确定以后会不会遇见更喜欢的女人。“要是遇不见呢?” “遇不见,以你的男人魅力也不会缺女人!小八,你是属于森林,而不是属于一棵树知道吗?”瑾萱知道小湮儿不喜欢小八,更不想帮小八去给小湮儿压力。两个人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别人再怎么说也没有用,这中间还需要一点缘分与机遇。 小八想了想也是,自己一直属于森林的。可是想到小湮儿灿烂的笑容,他的心再次融化,恹恹无神的站起来:“可我现在还是很喜欢她,你什么都别说了……这次我是真的受伤了,真的受伤了。居然还有我小八泡不到的妞,人生一大憾事……” 摇头晃脑自言自语的走向了楼梯…… 瑾萱无语的看着他的背影有点颓废,薄唇扬起无奈的笑容,但却不怎么担心小八。始终是男人,在感情中总会比较放得下,她更担心的是小湮儿。贺冥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的男人,一直以来,她嘴巴上没说什么,但每次贺冥有事,她比谁都紧张不知道她的心,到底能不能想通。 贺冥从厨房洗了一串葡糖,坐在她的身边。“在想什么?眉头紧锁的。” “小八和南湮的事。”瑾萱深深的叹气,忧虑的眼神看向他:“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是不是对小湮儿太残忍。你要不要去和她谈一谈?” 贺冥手指点在她紧皱的眉心,温暖的手指握住她的手,粗哑的声音幽然的响起:“小湮儿是个聪明的女子,她懂得什么叫自尊自爱。还有,别总是为别人想,也要为自己想。你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小湮儿的残忍,那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不做这样的决定我和小湮儿也不可能,结果还不是一样。” 瑾萱哑然,怕是自己想太多了。 “你让我现在去和她谈谈,可我们还能谈什么?总不能我直接说小湮儿不要喜欢我了,我不喜欢你,你去喜欢别人。你觉得这样她不会更难堪吗?” “抱歉,是我想的不够周到。”瑾萱歉意的看着他,没想到他把事情想的这么透彻。 贺冥看着她的眸光很是温柔,薄唇溢出笑容,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我知道你是真关心她,但有些事我们是旁观者只能看着,不能做什么。有一样东西会比我们做的更多,更有效。” “时间!”瑾萱看着他的眼神,一点就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贺冥腾出一只手来拿洗干净的葡萄还沾着水珠递给她:“现在不担心了?” 瑾萱接过葡萄一笑,点头:“谢谢你。” 贺冥直笑不语,握住她的手却未曾放开。眸光一直看着她,好像怎么都看不够。喜欢现在的感觉,哪怕她不爱自己,但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这就足够了。哪怕这一生她都不爱自己也没关系,之前她爱了自己那么多年,无怨无悔,此刻自己也可以爱她以后的很多年,无怨无悔! 剧情分割线 “少爷,这是拓跋先生最近的行程,根据我的观察,他和股东们并无其他的接触。”sqna。 贺恪云随意的扫了一眼白纸黑字,站起来走到粉碎机前将文件塞进了粉碎机里。双手插在口袋里,回头透过明亮的玻璃看到在后花园藤椅上小憨的拓跋辰景。薄唇微抿,点头:“我知道,你出去。” 手下点头,默不作声的离开。贺恪云站在玻璃前看了好一会拓跋辰景,这才转身离开房间,从衣架里多拿了一个外套。站在拓跋辰景的面前,轻轻的为他盖上外套,仔细的盯着拓跋辰景的五官看,很是清秀,尤其是不穿正装时,他完全像是一个邻家大男孩。而此刻他的睡眼青稚,惹人怜爱,自己最爱看睡着后的拓跋辰景。没有那么的冷清,也不会说一些气的人话,乖巧的不像话。 拓跋辰景隐约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阳光被人遮住了,有点阴冷的感觉。睁开眼睛,眯成一条线看着沐浴着光芒的贺恪云,轮廓被模糊了。浅浅的开口:“你没事挡着我晒太阳做什么?” “怕你感冒了,我没福利。”贺恪云嘴角扬起雅痞的笑意,坐在他身旁,长臂将他揽入自己的怀中。 拓跋辰景倒也不反抗,靠在他的怀中,打着哈欠。 贺恪云的视线迎上刺痛双目的阳光,薄唇一张一合,声音平静的听不出喜或怒:“小点心,你有没有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听话的像只狗。” 拓跋辰景的身子一僵,脸色一沉,冷冷的开口:“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贺恪云无所谓的语气,明明是漫不经心却依旧能给人一种压迫感:“只是觉得太顺从的宠物不怎么好玩,会让我提早失去兴趣。” 拓跋辰景没说话,薄唇抿出冷漠没感情的弧度,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青筋凸起,却没有任何的动作,极力在压抑自己愤怒的情绪。 “狗就是狗,连生气都要压抑着,很害怕得罪我……” “贺恪云。”拓跋辰景霍然的站起来,低眸俯视他,眼神冷冽的足以可以杀死一个人。“你的嘴巴永远比吃了屎还臭。” 音落,转身走向了房子里。 贺恪云面对他的反讥,没生气,也没有去追他,只是懒洋洋的躺在偌大的藤椅上,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样的拓跋辰景才是自己的小点心,太过顺从的拓跋辰景,很假,也很让人自己恶心。 他无聊的日子需要的可不是一只听话的狗,若是如此,那自己也不是非拓跋辰景不可,因为喜欢他的狗,真的太多。 拓跋辰景回房间,走进浴室,站在花洒下直接开了冷水,顷刻间冷水淋湿了他的衣服,湿哒哒的衣服贴着他的肌肤,呈现出健硕的胸膛和肌肉;满面的水珠,让他无法睁开眼睛,伸手摸了一把,甩头时,冷水四溅。用冷水熄灭了自己内心的恼火,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肌肤破了,鲜血缓慢的渗出来,冷清的轮廓闪烁着的冷冽与痛苦,眼神眯成了一条线,泛着阴冷。 这个该死的贺恪云,迟早要死在自己的手里。 若不是顾及瑾萱,自己真的不想呆在这里,一分一秒都不想,和那样的人呼吸同一片空气觉得连氧气都是浑浊的。该死的,贺恪云为什么一定要羞辱自己?之前他们相处的不是很好吗?除了在床上,其他时候很少说话,不然就是说一些公事,他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不需要再费尽心思去想什么,也不需要再斗,他很疲倦,真的,很疲倦。 chapter244:这场爱不会开花,我清楚却割舍不下(2) 拓跋辰景关掉了水的开关,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忽然之间腰间多了一道力气。他以为是贺恪云,眼睛没睁开只是冷冷的开口:“滚!” “既然这样辛苦,不如跟我一起离开。”不算陌生的生意在耳边响起,拓跋辰景后脊骨一僵,立刻睁开眼睛,回头看清楚来人,一把将他推开:“不要碰我。” 这个男人是贺恪云身边的人,叫什么名字他不知道。只知道是姓李。 “既然跟少爷在一起很辛苦,不如跟我在一起。我可以带你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只有你和我,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包括,背叛少爷。”李岩开口道,而眼睛里闪烁着对拓跋辰景的渴望,让拓跋辰景感觉到恶心。 拓跋辰景忍不住的冷笑一声,凤眸里充满了不屑:“你现在可以背叛贺恪云,说不定哪一天就能背叛我。更何况,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要拿那么恶心的眼神看我,滚。” 李岩不怒反笑,无辜的耸了耸肩膀:“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一定会带你走,让你逃离这样的生活。到时,你会相信我对你的真心。” 特意加重了“真心”两个字。嘴角扬起深意的笑容,转身离开。 拓跋辰景后背靠着坚硬冰冷的墙壁,看着背影消失在浴室里,皱起如花般的墨眉,脑子里怎么也想不起来关于李岩的片段。自己近乎和他没什么接触,莫名其妙说要带自己走,真是一个疯子。 拓跋辰景脱掉湿哒哒的衣服,打开热水又冲了一次热水澡,之后换间干净的衣服,走到卧室在大床上休息。 书房里,贺恪云开着电脑,看着监控器里的每一个画面。手执高脚杯,轻轻的摇晃,如血浆般的液体泛起涟漪,玻璃杯边缘闪烁着光芒,隐约可嗅酒香扑鼻,薄情的唇漾着笑意,深邃眸子里的笑带着危险而致命的气息…… …… 机场,人来人往,有人走,有人回,广播不断传出空姐甜美的声音,提醒接机的人,提醒着登机的人。余晖落在明亮的玻璃上,格外的好看。一架飞机平安的落在了飞机场,打开机舱门,走出一个男人,白色的衬衫,浅灰色的风衣,修长的身影投影在地面上,被拉长。他一手拉着行李,一只手摘掉了遮住大半个脸的墨镜,阴翳的眸光在看到熟悉的场景时,流露出浅浅的笑意。 墨子南站在车子边一直在等,眸光在人群之中锁定熟悉的声音时,招了招手。男子朝着他走过来,将行李递给他。 “欢迎你回来,轩逸。”墨子南看着自己的弟弟,在离开后一直没消息的王轩逸,从不和任何人联系。真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回来就回来了…… 王轩逸将墨镜放在手心里,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感慨道:“我回来了。” 瑾儿,我回来了。 墨子南将行李放在后备箱,拉开车门道:“上车。” 王轩逸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眸光一直看着熟悉的场景,自己走时只有墨子南一个人送,现在回来还是墨子南一个人接。 她知道他走的那天,没送;她不知道他这天回回来,自然也不会来接。 墨子南侧头看他,询问:“先去吃饭,还是回去休息?” 王轩逸阴翳的双眸闪烁着柔软的光芒,薄唇扬起笑容:“我想先去见一个人,前提是你必须送我去买一束花。” 墨子南一听便知道他这次为什么回来。看样子,他是想通了,所以如此的迫不及待。只是,怕结局会让他很受伤。明知道一切的墨子南却没说明,有些事必须需要他一个人去面对——他开车送王轩逸买了一束鲜花,又开车送他去他想要的地方。车子停下,王轩逸准备下车时,墨子南忍不住的开口:“回来前,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不会等你。而你会不会后悔,回来过?” 王轩逸抱着鲜花,神色愣住几秒,薄唇勾起晕眩的笑容:“我会不会后悔回来过我不知道,但要是不回来我怕自己一生都会后悔。” 墨子南看着他下车,眼底浮起一丝担忧,却也叹然,他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因为每一次,都只是错过。 瑾萱坐在地板上,茶几放在公司的资料,电脑静静的开着,她不时要看一眼电脑,在看手里的资料做对比。贺冥做了一个水果拼盘端出来,放在一边,忍不住的开口道:“你别做了,休息一会。” “好,一会就休息。”瑾萱头都没抬一下,因为这几份合约很重要,她必须要在明天早上之前确定下来。 门铃响起,贺冥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站起来:“我去开门。” “嗯。” 贺冥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口的王轩逸,利眸也是愣了几秒,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转头看向还在忙碌的瑾萱:“你有朋友来了。” “哦,谁啊?”瑾萱还是没抬头,自己的朋友,没几个,是白微微还是许延烆? 贺冥没说话,折身走到她身边,拿起一个切小块的苹果递到她的薄唇边,关心的语气道:“是他回来了。” 瑾萱张口就咬住苹果,放下笔,抬头看贺冥:“是谁啊?” 簌簌坠落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轻轻的,声音却很沉闷。瑾萱好奇的眼神随着贺冥一起视线落在了站在几步之隔的王轩逸身上—— 王轩逸手里的鲜花掉在地上,阴翳的眼神木讷了好一会,逐渐涌起愤怒,盯着她和贺冥,喉结上下滚动好几次,尝试了好多次,终于发出声音:“你你怎么可以可以吃他喂你的东西你们什么关系?” 瑾萱愣住了,水眸看着王轩逸变得复杂深幽,完全没有意料到在自己选择贺冥后,他会回来;更没想到他会回来找自己。当初选择走的人是他,现在又何必回来。 贺冥的眸光在他们之间打量了好久,手指轻轻的拍瑾萱的肩膀,浅声:“我先回房间,你们慢慢聊。” 瑾萱没动,也没说话,一直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看着王轩逸,而贺冥眼神扫过王轩逸一眼后,默不作声的上楼,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王轩逸的回来,贺冥没有多诧异,因为他一早就知道王轩逸爱瑾萱,只是一直放不下自尊,当有一天他发现瑾萱比自尊更重要时,他会立刻回头来找瑾萱。 这也是当时他问瑾萱会不会后悔的原因之一。 王轩逸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盒,抽出香烟含在唇瓣上,手里拿着打火机,是瑾萱送给他的那一个。他修长骨骼分明的手指似乎一直都在颤抖,打了好几次都没火,手一滑,打火机狠狠的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冷清的脸色逐渐的浮起暴戾的气息,极力压抑住心里的那一团火。 瑾萱却比他冷静的很多,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弯腰将打火机捡起来,为他点燃香烟。王轩逸阴翳的眸子一直盯着她,香烟夹在指间烟雾缭绕却没有吸一口,淡淡的烟草味在空气里流动—— 他薄唇蠕动了好几次,终于发出愤怒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我回来晚了吗?如果是我回来晚了,我无话可说。可我知道我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不会喜欢他的……你根本就不会忘记我……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他?你明明……” “王轩逸。”瑾萱淡然的打断他的话,眼神平静如镜,无风无浪的看向他顿了几秒,转身将送给他的打火机丢进垃圾桶里,就好像亲手放弃了这段感情。 王轩逸诧异的眼神看着她亲手扔掉了打火机,愤怒的说不出话来。 瑾萱回头,沉静、安然的开口:“我承认我还没有爱上他。”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你的心里明明还有我,我回来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王轩逸艰难的发出声音,深幽的眸子里划过一瞬即逝的受伤。心里却是波涛汹涌,翻江倒海…… “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而是合适不合适的问题。”瑾萱直射他的双眸,没有任何的逃避,原来自己也可以心如止水的面对这个给自己太多诱惑与难忘的男人。“我和贺冥在一起的感觉很轻松。我不需要想他的话里会不会有其他意思,我不用害怕会不会有多少像安娜这样的女人在暗地里准备将我抽筋剥骨,不用害怕哪一天他会对我失去兴趣就不要我,丢弃我,这些才是我最想要,而你永远给不了的。” 王轩逸眸光攸地一紧,逐渐的猩红:“就因为这样,你居然就选择了他?” “你知道我喜欢用什么牌子的纸巾,知道我的月经期是哪一天?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水果,知道西红柿和黄瓜有多少种的做法吗?”瑾萱淡然的开口询问,他的怒火,任何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 “我也很想知道你说的这些,但是你给我过机会吗?”王轩逸薄唇勾起冷笑,阴翳的眸子愈加的阴戾,危险。 “王轩逸,我给过我们之间机会,不止一次。可每一次好像都是命中注定错过一样,我知道被伤害的人不仅仅是自己,你也会被我伤害,可是原谅我真的没你那么的无坚不摧,可以经历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有些事我经历一次可能就已精疲力尽,我除了放弃我没别的选择。你看看我们,对彼此的心跳是真的又如何?每次都不过是在,拿爱,彼此伤害。一切都够了,不要再折磨彼此,放彼此一条生路。你回来我很高兴,因为以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若不介意,我也很欢迎你来参加我和贺冥的婚礼……至于这束花——” 声音停了一下,她弯腰捡起掉在地上开的正好的玫瑰花,“就当是你送给我和贺冥的祝福。” “做梦!”王轩逸一把将她手里的花夺过来,眼神恼怒的盯着她,冷笑:“我才不会这样白白便宜你们,祝福你们!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说着,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向门口。 瑾萱看着他的背影,薄唇不由自主的扬起莫名的笑容。看看,这就是王轩逸,他不会做任何对自己没好处的事。 王轩逸的声音在门口停下来,他忽然回头,阴厉的眸光看着瑾萱逐渐变得犀利:“我记得我走时说过,哪怕你不会去找我也不要紧,跟了别的男人在一起也不要紧,只要那个人不是贺冥。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 说完,狠狠的甩上了门,将关于他的爱他的情,关于她的恋,她的软弱全部关在另一个世界。王轩逸站在门口想到墨子南之前问自己,会不会后悔回来这一趟他此刻想,至少他确定了那份爱情曾经真的存在过,只是现在不属于两个人,而是属于他一个人而已。 贺冥下楼时,看见瑾萱坐在沙发上,面对着电脑发呆,神色茫然的像个迷路找不到家的孩子。他坐在她的身边时,她好像都没感觉,一点回应都没有。 贺冥犹豫再三,迟疑的开口:“如果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去把他找回来。我没关系,才刚开始,我真的没关系……” 话是这样说,可是心却似被钝刀一次又一次的划着如同脸上的疤痕,很痛,却不见血。胸口沉闷的像是被千斤重的石头压着,怎么可能会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只是,如果她的心里还放不下王轩逸,他不希望自己会是成为她真正幸福的绊脚石。能有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已经是上帝的恩赐,他怎么敢贪心的要求这个机会会有永恒! 瑾萱回过神来,眸光看着他,良久薄唇勾起苦涩的笑容:“你觉得我和他之间的是有爱就能解决的问题吗?” “可他为你回来了”贺冥酸涩的开口,明明很不想她去想那个男人,但却没资格阻止。 “我和他之间有太多东西放不下,之前我们都以为彼此可以,所以很努力,用尽一切办法尝试。可结果呢?还不是越来越糟糕,这段感情几乎要把我拖垮了,我真的怕,怕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有诱惑,有激情,唯独没有的是安全。我对你是没爱的感觉,可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安全,这和其他的没关系。我可以肯定自己会为了这份安全而和你走到老;我可以为你抵挡这世间任何的一种诱惑。只要我们在一起,你懂吗?” 贺冥伸手握住她的手,点头,郑重的开口:“我懂!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可以为我抵挡这时间任何的一种诱惑,相对我的也可以。婚姻也并非要爱情,只要其中一个有爱,也能过的很幸福。何况,我们还有小伍和明媚,以后会过的很开心。” 瑾萱嘴角扬起笑容,低头手指不断的玩着他的大掌,捏着他手指的关节。“我真的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不要再让我迷失了方向……” “不要紧,就算你不认识回家的路,我也会牵着你的手,带你回家。”贺冥用力的握住她的手,暗暗的发誓,只要她不松手,自己一定不会比她早松手。她迷失方向找不到家,他可以去找她回来,她若想做天空的风筝,他可以剪断手中的线,让她自由飞…… 剧情分割线 酒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不停的闪烁交替,而王轩逸坐在椅子上一杯一杯的灌着自己的酒。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自己终究回来迟了……她已经和贺冥在一起了,这么多年,兜兜转转,真的没想到她最终还是跟了南宫蔚。那个让她爱了十年,痛苦了七年,占据她生命近二十年光阴的男人! 上帝,上帝是不是他妈的睡着了,所以和他们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王轩逸再次举杯时,墨子南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杯子,低沉喝道:“够了,你喝的够多了。其实在你选择离开,丢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她不会等你,不是吗?” “呵呵……”王轩逸嗤笑起来,酒精侵蚀着他的神经,薄唇抿起:“是,我真的有想过。可我更多时候会以为,自己是她生命最重要的男人,我以为就算她不等我也不要紧,至少在短时间内她不会跟别人,我以为她会一直记得我……” “我以为”好像是人类的本能,总是我以为,我以为,而很多时候我们往往是在“我以为”三个字失去了想要的,却得不到的。再多的我以为也换不回一个曾经,一切也只能成为曾经。 “你一直都在自负,自负的以为她的身边只有一个男人。”墨子南忍不住的叹气:“其实离开你,她有更多的选择!你们在一起,谁都不快乐,何必?” “那她和贺冥在一起就会快乐吗?”王轩逸提高音调反问。 墨子南点头,手指玩弄着水晶杯:“我知道。你是能给瑾萱制造快乐的男人,而贺冥是会看着她自己快乐的男人。可,你忘记了,瑾萱不同与其他的女人,她的快乐不是源自与男人或自己的,而是她爱的孩子和身边的人。” 王轩逸微醺,迷离的眼神有几秒的目眩,薄唇勾起冷笑:“你以为他们在一起会真的幸福吗?你知道贺冥的真实身份是谁的话,就知道他们现在的状况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墨子南剑眉皱起,眼神里闪烁着不解,接着听到他的声音扬起:“贺冥就是死而复生的南宫蔚,只是毁容和声带遭受破坏,一直利用假身份留在瑾萱身边而已。” 墨子南利眸拂过诧异:“南宫蔚居然没死。” “这个世界也只有贺恪云能做到这样的事。没事又如何?当某天瑾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知道自己再次回到自己最恨的人身边,你认为她还会说像今天的话吗?或许,多年以后她会幡然醒悟,当年没听我的话是多么蠢的事,还有……原来她也曾经很爱很爱过我……” 王轩逸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墨子南低眸扫过他干净肌肤,挺立的五官,薄唇噙着淡淡的笑容。说来说起,王轩逸只是嫉妒,嫉妒南宫蔚。当年南宫蔚将瑾萱伤的那么深,而如今他们却还是走到了一起。而王轩逸做错过什么,程炎爵的死,不完全是他的责任,他只是过于看重自己的自尊,可当他决定回来时就已经在为她放下骄傲、自尊这些东西,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其实,这世间很多事都说不清楚谁对谁错,只是立场不同,时间不对,于是有了错过与惋惜、遗憾。 他不确定瑾萱多年后会不会幡然醒悟当年有那么爱王轩逸,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在多年以后,他这个唯一的弟弟会幡然醒悟,自己亲手送走了自己最爱的女子。 剧情分割线 瑾萱走出公司看到路边停的车子,驾驶位置坐着王轩逸,她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在犹豫是上前打一个招呼还是直接无视走掉。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当没看见时,王轩逸阴翳的眸光刚好射过来。她硬着头皮走上前:“这么巧。” “不是巧,特意在这里等你,上车。”王轩逸不冷不热的声音,替她打开了车门。 瑾萱眼神有些迟疑,如果王轩逸现在是愤怒的,她还知道该怎么做,可他这样的态度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是自己上来,还是需要我亲自下车抱你上车?声明,我抱你上车时不会只是抱这样简单。”王轩逸的声音一冷,透着冰冷。 瑾萱瞪了他一眼,还是乖乖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刚关上门,安全带还没来得及系,王轩逸便发动了车子。 “你疯了?我还没系安全带。” 王轩逸淡漠的瞥了她一眼,薄唇不屑的勾起:“我开我的车,你系你的安全带。还是你想让我为你系安全带?可以说的直接点,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懂女人的心思,至少我从来不懂你心里在想什么。” 瑾萱原本是想开口骂他,可听到他后来凉飕飕的声音,知道他还是生气了。无奈的叹气,将安全带系好,还是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 王轩逸近乎是一种飙车的速度,甚至连红绿灯都不管不顾了……sqna。 “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少红灯?会被扣多少分,严重会吊销驾照。”纵使瑾萱再淡定,此刻也忍不住了。 王轩逸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薄唇不屑的冷笑:“车子是墨子南的,就算交警看到也不会拦截。你这样关心我,是不是说明你的心还有我的位置。” “王轩逸!”瑾萱声音一愣,薄唇扬起:“你再这样,请立刻停车,让我下车。” 王轩逸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瑾萱侧头看向外面的风景,感觉到不对劲,侧头问:“你开车带我去哪里?” 这次,王轩逸连看都没看她,仿若未闻。瑾萱看到飞机场三个字时,心里咯噔一声,焦急的喊道:“王轩逸,停车!我叫你停车。” 王轩逸不但没停车,反而将油门踩到底,在公路上狂奔…… 瑾萱不敢去强硬去阻止他,车门被反锁此刻她除了坐在位置上,什么都做不了。该死的,王轩逸到底想做什么,早知道就应该掉头就跑也不要被他威胁上车。 王轩逸一声不吭的将车子停在飞机场的停车场,下车,绅士的为瑾萱打开车门:“下车。” “王轩逸,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要回去,他们都还在等着我。”瑾萱紧紧的握住安全带,死都不肯下车。 王轩逸意外的眼神盯着她一会,薄唇勾起冷笑,弯腰亲自给她解开安全带,瑾萱想阻止却只是徒然。王轩逸挺直了腰板,盯着她薄唇噙着饶有深意的笑:“你别自作多情,是我要走,但我没打算带你一起走。” “你要走?”瑾萱愣住了,“没打算带我走?”那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飞机场? “看样子你内心很期盼我带你走。嗯?”王轩逸又恢复以前的他,没有任何的妥协,用着一字一句敲击着瑾萱脆弱的心灵。 “我没有这样的期盼!”瑾萱冷冷的回击,从车子下来。 “就算你现在想,我也不会带你走。”王轩逸双手放在口袋里,眸光落在她平静的容颜上,声音继续:“我就是要你亲眼看着我走,只有你亲眼看着我走,多年后后悔时才会更加的痛苦,你越是痛苦记得我的时间就越久。” 瑾萱娟秀的眉头皱起,忍不住的提高音调:“你心里扭曲的真可怕。” “呵。”王轩逸不屑的冷哼:“那是被你逼出来的。”多看子过。 瑾萱准备反击时,墨子南从不远处走过来,对她友好的点头。将登机牌和身份证件递给他:“行李已经办好托运,这么快就走,也不多留几天。” 王轩逸接过登机牌,眼神扫了瑾萱一眼道:“我现在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倒不如回洛杉矶继续过我的新生活。也比留在这里被某人气死的好。” 瑾萱没说话,王轩逸人都要走了,没必要再和他争辩。他心里不舒坦,怨自己没等他回来让他多说几句讽刺挖苦也没什么。顶多回去揍小八发泄一下。 王轩逸张开双手抱了抱墨子南:“哥,保重。” “这次回去记得要联系我。”墨子南拍着他的肩膀,不放心的叮嘱。 王轩逸点头,松手,眸光落在了瑾萱身上,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强势的将她抱在怀中,紧的没有一丝缝隙。瑾萱想挣扎,但他的唇却贴在耳边呼出暖气:“你这个笨女人,不等我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损失。回来之前我甚至在洛杉矶都准备好结婚的新房,却没想到用不上了。” 瑾萱愣住,没说话,也没在挣扎。 “瑾儿,保重。”王轩逸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回旋,还没反应过来时他温暖的怀抱消失了。瑾萱抬头,他的背影走近人群中,举起手随意的摇摆,仿佛是在和他们说在见。 瑾萱不知道为什么,上次王轩逸走时自己是真的很难过,所以连送他到机场的勇气都没有。可这次看着王轩逸走进人群中,心里没有太多的难受,只是淡淡的哀伤与感慨,就好像上了四年的大学,同一个宿舍的人要各奔东西的感觉。 墨子南站在她身边开口道:“早上轩逸说,他这次回去不会再回来了。” “嗯。”刚才王轩逸的语气已经让她有这样的意识。 “他说留下来他会克制不住总会想着去找你,用尽一切办法去见你。问题是,你不会想经常看见他。” 瑾萱还只是“嗯”了一声,王轩逸全部说对了。 “他还说,你放下过一次骄傲,他放下过一次,就当扯平,谁也不欠谁,你不等他,这次换他不等你。但你会永远记住他的,哪怕那天你穿上婚纱要嫁给另一个男人。” 瑾萱侧头看着墨子南的侧脸,眼神里闪过一丝探究:“王轩逸会不会不是你亲弟弟,你们一点也不像。他的心,怎么那么恶毒。” 墨子南轻笑了,“那你相不相信,他也会记得你一辈子。哪怕有一天他成为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爸爸。” 瑾萱沉默了,她不敢肯定。自己只能算是他经历过的女人中其中一个,却不一定是能让他记得一辈子的。 “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不敢带你走的原因了。”墨子南淡淡的一句,不顾瑾萱诧异的神色,转身拉开车门坐进去:“上车,我送你回去。这是他最后拜托我的事。” 将瑾儿平安的送到南宫蔚的身边。 chapter245:这场爱不会开花,我清楚却割舍不下(3) 瑾萱默不作声的坐进去,脑子里在想墨子南的话,也有想要问的冲动,但她还是忍住了。因为知道与不知道,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他们之间,这次的彻底的结束。 王轩逸选择了彻底的放手,而自己在更早之前就已经放弃了他。哪怕王轩逸委屈,哪怕他怨恨恼怒也好,自己终究是没有勇气去尝试这样的爱情。 下车时,瑾萱低声说了一声谢谢,转身要走时,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又折身都到车边,脸对着车窗:“还有什么事吗?” 墨子南深邃的眸子迎上她,薄唇蠕动几下欲言又止,摇了摇头:“没事,你回去。以后,我们怕不会再见面。珍重!” “你也是。”当初因为王轩逸和程炎爵所以才认识,他们原本应该是敌对的关系,可因为王轩逸所以没办法做敌人。如今,连王轩逸也离开了,他们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瑾萱还没走到楼道远远的看到贺冥站在门口,眸光淡然,只是脚下的烟蒂出卖了他的淡然。他应该在这里等了很久,否则不会有这么多的烟头。她轻轻的走过去,一直垂着头的贺冥猛然的抬头,看见她时,深邃的眸子掩盖不住的欣喜,薄唇微扬着轻松:“你回家了。” “嗯。我回家了。”瑾萱对他浅浅一笑,主动的牵起他的手,有着疤痕的手掌心并不平滑,而是粗糙的,不知道他站了多久,掌心的汗湿了干,干了又湿,现在温度微凉。 “他走了?”贺冥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生怕自己问了,她会不开心。 “走了,而且——”瑾萱语气停顿了下,轻松的笑起来:“永远不会回来,这下你放心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贺冥无措的解释,眼神慌张的看着她,薄唇抿起:“你要是放不下,现在也可以去找他。我没关系的我” “你有关系!”瑾萱打断他的话,水眸凝视着他,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坚定的嗓音道:“明明就有关系,为什么要否认?放心,你没给我任何的压力,但如果你太过为我担心,着想就真的是我的压力。贺冥,我是说过我现在不会爱你,可不代表我以后不会努力的爱上你。所以,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好吗?” 贺冥看着她的笑容,仿佛又回到了好多年前,真的太久没看到她对自己这样灿烂,没有任何杂质的笑。即便知道她是在对贺冥笑,而非南宫蔚,可心里却是激动翻涌,欣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没办法,谁让自己当年把她伤的体无完肤,连自己都不敢原谅自己,又怎么敢奢望她原谅自己。 “我我可以吻你吗?”贺冥小声的开口,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瑾萱眼神掠过一丝诧异,还没来得及答应,他的唇便贴下来,细细的描绘着她的唇瓣,薄唇温度微凉,很是温柔的舔舐她的唇瓣,瑾萱的脸颊贴着他的面具,却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唇瓣都在颤抖,而大掌揽住了她的腰部,将她带入他的怀中,舌尖已经不老实的伸进她的口中,寻找着她的,当舌尖碰到她的时,贺冥的身子都僵硬了,但温柔的吻却从未停止过,反复的纠缠、吸吮,细细的品尝着她口中的每一寸美味。 瑾萱从一开始的愣住到最终扬起嘴角,感觉到他的颤抖时,眼眸缓慢的闭上,逐渐沉沦在他缠绵悱恻的吻中。这个男人,是有多傻!这般的小心翼翼,这般的千古柔肠…… 剧情分割线 原本周末应该是陪小伍出去玩,谁知道一大早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贺冥再为她准备早餐。 瑾萱坐在餐桌前,忍不住好奇问道:“他们的人影怎么都没了?” 贺冥将牛奶搭配着三明治和煎蛋的早餐递给她:“他们说要给我们一个空间,让我们谈恋爱,约会。” “约会?”瑾萱挑起眉角,想必小伍想出来的,小八他们自然要跟着起哄。回过神时发现贺冥正在看着自己,她不好意思的低头:“我好像没什么约会经验,我不知道约会该做什么。” 贺冥看着她,凤眸含笑,“其实我也没约会过,也不知道约会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瑾萱喝了一口牛奶,双手捧着杯子,忍不住的舔了舔唇角沾着的奶汁,小声的说:“不然,我们上午把公司的东西处理处理,下午出去看电影,再一起吃晚餐。” “好。”贺冥没什么意见,因为只要和她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不要紧。sqna。 “那”瑾萱迟疑了一下开口:“我能不能穿的随意点,我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在装扮上,很麻烦。” “我喜欢看你现在这样。”贺冥薄唇泛着宠溺的笑容,不管她是什么样子,在自己眼睛里都是那么好看的。她小时青涩的模样,少女时的亭亭玉立,成年后的性感,风韵。现在想想,自己没有好好珍惜她青涩与亭亭玉立的时期,很是后悔。 瑾萱忍不住的脸红,有点不好意思。贺冥真的是太宠着自己,什么都由着自己。不管是什么,他从不给压力,这样轻松愉快的感觉让她越来越迷恋。 两个人一上午都在处理公司的事,中午的午餐还是贺冥准备的,一直到下午三点,两个人终于将事情处理完。瑾萱回房间随便换了一件衣服,头发随意的落在肩膀上,走出房门时,刚好贺冥也打开房门,两个人相视一秒,笑了。明明谁都没说,但两个人都默契的选择了很休闲的浅色衣服,站在一起很像情侣装。 贺冥走到她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瑾萱没有迟疑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从下定决心要和贺冥开始时,她抱的态度就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一起。她不是二十岁的小姑娘,还有足够的时间去谈几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仅仅只是一场长达十年的痴恋已经让她大伤筋骨,现在她只想要和一个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瑾萱去买电影票,贺冥去买饮料;她没和谁约会过,也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究竟要看什么样子的片子,心想着贺冥是男人,应该不喜欢看文艺片,于是选择了一个好莱坞的大片。贺冥拎着一袋子吃的饮料,看到她一笑,牵着她入场。 看到片子贺冥扬起眉头,在黑暗中道:“你应该不喜欢这样的片子。” “没关系,偶尔也会看看的。”瑾萱不在意的笑了笑。 贺冥知道她是在迁就自己,大掌紧紧的握住她的掌心,另一只手将饮料和零食拿给她。瑾萱放好,却没抽回在他掌心里的手。实际上,她喜欢这样被贺冥牵着手,可能没任何的意义,只是莫名的安心。 好莱坞大片对于男人是一种吸引,对于女人却提不起任何的兴致;瑾萱对大片一点也不感冒,如果是一个人的话,她宁可回去公司面对枯燥无味的文件。现在她和贺冥在一起,总不能让贺冥一昧的迁就自己,自己也要学会付出。 影片放到一半时,瑾萱忽然感觉到耳边有滚烫的气息,黑暗中她侧过脸,还未看清楚容颜,唇已经被堵住,这样毫无预警的亲吻让她措手不及,愣愣的被他吻着,都忘记抗拒一下,毕竟还有这么多人,只是黑暗中似乎谁也没注意到这里的深情一吻。 等到她近乎要窒息时,贺冥终于微微拉开距离,感觉到她紧张的手心冒出冷汗,薄唇勾起笑意,深沉的嗓音充满了情深意浓:“突然,很想吻你。” 接下来的电影瑾萱压根就不知道在说什么,脑子一直嗡嗡的,自己的手一直在他的掌心里。真的很奇怪,自己明明不爱他,但面对他深情的吻却一点也不反感,就好像他们是热恋已久的恋人,褪去了激情,但还剩下感情,所以亲吻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电影散场时,人潮汹涌的往外走,贺冥一直紧紧的扣住她的手,生怕将她弄丢了一样,瑾萱只要跟着他走,就不会失去方向。一直到用过晚餐时,她还是在想这个问题。贺冥锐敏的察觉到她魂不守舍,小心的开口:“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事?” 瑾萱回过神摇了摇头,轻松一笑:“没有,只是在想我们现在很像是老夫老妻,不知道等我们都老了,是不是还会像现在这样。” 贺冥一愣,深幽的眸光凝视她,欣喜若狂。她刚刚说,等我们都老了,是不是还会像现在这样。 她是要一辈子跟着自己!!! “你怎么了?”瑾萱发现他眼眶微红,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脸颊火辣辣的滚烫,这样的话好像是自己在迫不及待要嫁给他一样。“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过一辈子?”意么心都。 “不是。”贺冥摇头后发现不对,立刻改口:“我愿意跟你走一完这一生,直到白发苍苍,直到步履阑珊,直到白骨黄土。” 瑾萱点头,琉璃灯光下,两个人的笑容是那么的简单,而又幸福。 因为餐厅的车库满了,贺冥只得将瑾萱先站在餐厅门口等,自己要走十分钟去别的车库取车。瑾萱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手机疯狂的震动,她看到拓跋的名字,嘴角勾起浓郁的笑,立刻接听:“拓跋……” “我刚给小八打过电话,他告诉我,你和贺冥在一起了。”拓跋辰景的声音低沉,冷清的听不出喜怒,但瑾萱可以肯定现在拓跋辰景的心情肯定不好,因为他极少用这样的语气与自己说话。 “我是和贺冥在一起了。”瑾萱好不隐瞒的说,这件事拓跋辰景迟早要知道。 拓跋辰景沉默了良久,开口:“是因为王轩逸吗?因为他走了,所以你选择了一个留在自己身边的人。” “不完全是这样。”瑾萱眸光看向贺冥背影消失的地方,对着听筒道:“拓跋,我不确定我会不会爱上他,但我能确定我现在真的过的很好。” “瑾萱,你知道不知道人有一种本能。” 瑾萱没说话,眸光扫到路灯幽暗下围绕着很多飞蛾,听到他的声音从电波里幽幽的传来:“当人溺水时,慌张、无助、哪怕是一根稻草,只要能救命,它都会紧紧的抓住,不想放手。但并不代表着这根稻草最后不会倒戈相向。” 拓跋辰景的话很含蓄却又无比的残忍在暗示着瑾萱现在的感情,不过是溺水者求生的本能,而非是真正的爱情。 瑾萱紧紧的握住电话,没说话,眸光看见贺冥开车过来,他的眸光投向自己的那一刻,她忽然笑起了:“拓跋,谁也不能肯定救命的稻草会倒戈相向。不能因为受到伤害就忘记了去爱,不能因为曾经失去的,而看不见将来要拥有的,是不是。” “既然你心里有了决定,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希望这次你能真的幸福,如果下定决心要和他在一起,就把以前的事以前的人忘的一干二净,一点都不要记起来。这样,你才会很幸福。” 不等瑾萱说话,拓跋辰景已经挂掉了电话。贺冥的车子停下,下车为她打开车门,“在和谁说电话,远远的就看见你在笑。” “是拓跋。”瑾萱坐上车,对他道:“他知道我们在一起,并祝福我们。” 贺冥脸色不自然的僵了一下,薄唇逸出浅笑:“这样很好。”他关上了门,上车,发动引擎;手心里都冒出了汗水。因为贺恪云告诉过他,拓跋辰景已经知道南宫蔚没死,而他知道瑾萱和自己在一起后,居然没反对,更没拆穿他的身份,这是为什么?就算贺恪云威胁拓跋,拓跋那么护瑾萱,也不可能会妥协。 瑾萱坐在车子里,没告诉他,自己笑是因为看到他了,所以,笑了。 剧情分割线 拓跋辰景切掉电话后,许久还陷入沉思中。靠着椅子,深深的叹气,没想到他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不是没想过要告诉她真相,可听到她现在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那轻松与喜悦是无法掩饰的,他不忍心告诉她,自欺欺人的骗自己,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发现现在陪在她身边的男人,就是她恨了七年的男人。 只要一辈子都不要知道这个真相,她就能幸福,开心的和贺冥生活下去。 “你没告诉她,我有点意外。”贺恪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偷听了他和瑾萱多少的对话,只是饶有深意的眸子落在他的脸颊上。 拓跋辰景收起手机,冷冷的开口:“我只是不想再看她伤心,不是因为贺冥他做了什么。” 贺恪云坐在办公桌上,身子往后靠,一只手撑住,薄唇扬起戏谑的笑意:“错过了贺冥只能说她这一生都要在遗憾中度过。南宫蔚这个家伙,虽然伤害过她,但为什么不反过来想一想,他这个人若不是死心眼,太过深情,又怎么会被南宫听雪利用!他现在既然把这份爱给了瑾萱,也说明无论如何他会将瑾萱捧上天,哪怕天塌下来第一个压死的也是他,因为他会用自己的身体护住瑾萱!” “如果瑾萱有一天自己发现这个真相,你觉得她还会觉得幸福吗?到时南宫蔚的爱只会让她觉得虚伪!” “虽然说你是在下面的,但你也太不了解女人。尤其是瑾萱,南宫蔚伤害她很多,可现在爱她的是贺冥。时间长了,她的心始终会软!”贺恪云一点也不担心贺冥会搞不定瑾萱。如果这样都搞不定,他真不要认南宫蔚这个兄弟,因为太丢脸了! 拓跋辰景没说话,只是站起来,准备离开时,贺恪云却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将他圈在自己的怀中,因为坐在桌子上所以视线比拓跋辰景高一点,薄唇扬起放荡的笑容:“老婆,我们是不是该要个孩子玩玩?” 拓跋辰景没推开他,只是上次争吵了几句后,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以前,倒是贺恪云似乎很享受拓跋辰景冷脸冷眼冷言。“想要孩子传宗接代就抱女人,别抱我。” “你知道我不喜欢碰女人……” “你也知道我是男人。”男人和男人是不可能生出孩子的,就算能,他也不会给贺恪云生孩子! “不如,我们弄个试管婴儿,你一个我一个,凑成对!不是亲兄弟,一起长大说不定还可以延续我们的爱情!” 拓跋辰景皱起忍不住的推开他,眼底划过一丝厌恶:“你最近泡沫烂剧看太多,脑子都看坏了。” 贺恪云随手拿起桌子上放的香烟掉在唇角,邪魅一笑,却没说话,只是眼神看着拓跋辰景心里极不舒服。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办公室。 chapter246:这场爱不会开花,我清楚却割舍不下(4) 贺恪云一直坐在桌子上,嘴角叼着烟,没点燃;手指不断玩弄着打火机,一会打火一会灭火,发出两种声音在规律的交替着,他的眸子逐渐深意,泛着危险与寒冽。薄唇轻勾,喃喃自语:“我的小点心,你要是这样一直不乖,我该怎么做?” 剧情分割线 明媚夜里发烧,瑾萱守了她一夜。虽然不是自己亲生女儿,可是看着明媚的大眼睛,粉雕玉琢的样子她就爱不释手。何况季曼舞与楚木云都已经去世了,她还有什么好计较。 贺冥基本上也陪了她一夜,早上还要给他们准备早餐,这几个人嘴巴都被养叼了,佣人做的早餐,他们是不愿意吃的。 “吃完东西,回房间休息。”贺冥端了一杯牛奶给她,温暖的掌心落在她的肩膀上。 瑾萱回头看他,牵强的露出浅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疲倦。“我没事,还要去公司开会。” “这些事我让小八去办了,有他和南湮,不用担心。”贺冥担忧的眼神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心疼:“你一夜没睡,身体熬不住。快去休息,明媚我会看着。” “你也陪了我一夜,不困吗?”瑾萱握住了他温实的大掌,很喜欢他在自己身边的感觉,好像天塌下来都有他去撑着! “我不累,你快休息。”贺冥压低了声音。开很做一。 瑾萱被他推回自己的房间,强制性的压在床上休息。贺冥给她盖好被子转身要走时,瑾萱却猛然的抓住了他的衣袖。贺冥一愣,回头不解的眼神看着她。 “陪我一会。” 贺冥迟疑了几秒,眼底拂过淡淡的笑,转身就在床边坐下,一直握住她的手,“睡,我在这里陪你。” “嗯。”瑾萱点头,握紧他的手满心的安全,好像漂浮的某些东西终于可以尘埃落地。闭上眼睛时薄唇缓慢的扬起:“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在所有人都离开了,还有你在我身边。 贺冥没说话,只是十指紧扣的双手表示着此刻他们的距离有多近。深邃的眸子近乎是痴迷的看着她沉睡的容颜,爱到了极点。如果可以,很想就这样陪着她悠悠到天荒地老。 瑾萱没多久,安稳的睡过去。贺冥为她压好被角,略微弯腰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嘶哑的声音微不可见:“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贺冥没有睡,他答应过要替她看着明媚的情况。昨晚一夜的低烧,早上好不容易可以退烧了,谁知道在中午时,明媚的体温又开始上升,甚至已经是高烧。贺冥满心的担忧,先是和瑾少伍说了一声,让他在家里乖乖的不要乱跑。接着是去瑾萱的房间,轻轻的唤了瑾萱几声,也许是因为最近太累了,她居然拿一点回应都没有,贺冥推了推她:“瑾萱,醒一醒。” 瑾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刚醒声音略带着慵懒:“贺冥,怎么了?” “明媚又开始发高烧,我要带她去医院。我怕你醒来担心,所以叫醒你跟我一起去。” 瑾萱猛然的坐起来,神色紧张,立刻掀开了被子就要下床:“高烧不是退了吗?怎么会又发烧?” “你别着急,先把衣服换了。”贺冥抓住她的胳膊,冷静的开口:“我去抱明媚,我不能疲劳驾驶,一会你开车。” 瑾萱回过神来,慌忙的点头:“我知道了。你等等,我立刻换衣服。” 瑾萱换好衣服,拿着明媚的病例,匆匆的下楼;贺冥已经收拾好东西,抱着明媚坐在车子上等她。因为高烧明媚已经是在迷迷糊糊中,小脸蛋烧的滚烫的红。瑾萱心里一紧,一个大人高烧就已经难受的受不住,何况明媚还这么小。 “别太担心,小孩子生病感冒是很平常的事。去医院看了医生就会没事。”贺冥知道她心软,最见不得孩子吃苦。 瑾萱没说话,只是点头,立刻关上好车门,系好安全带。 在到医院之前,贺冥就已给医院打过电话,准备最好的病房,还要找医院最好的小儿科医生。到了医院,下车他们就可以直接进入室让医生给明媚做检查。医生先看了一下明媚的大致情况,最先要处理的便是高烧,否则这样下去小孩子真的会受不了。将明媚送入病房安顿好时,她很安静的睡着了,并没有像其他的小朋友一样哭闹。 医生看了一下情况,转身眸光沉重的落在他们的身上:“我先让她退烧,之后需要给她做一个详细的身体检查。你们是她的亲生父母?” 瑾萱和贺冥对视一眼,贺冥长臂揽住她的肩膀,对医生道:“她是我们朋友的孩子,交给我们抚养。” “那你们也算是她的父母。你们好好陪着她,等情况稳定我会让护士安排做检查身体检查。希望她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医生的话说的很含蓄,但也透露了一丝的讯息,明媚的高烧不似普通的高烧那么简单,否则为什么要全身检查?那些仪器辐射那么大,一般情况下不会主张给小孩子做。瑾萱的心被提到了半空中久久不能放下…… “只是做一个全身的检查,不代表什么。别这么担心。”贺冥见她脸色发白,忍不住的担心起来。 “虽然明媚不是我的孩子,可我真的很喜欢她。我之前一直在想,若我的孩子没死,也应该像明媚这般的可爱。她会是我的小公主,我要给她最好的生活。所以我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了明媚,小伍以前也发烧,但没有一次能让我像现在担心明媚这样担心。” 瑾萱看着烧的通红的小脸蛋,满心的愧疚,是自己没照顾好孩子。 贺冥知道她对明媚虽然不算亲昵,但绝对是亲力亲为,每天在忙再晚一定要去看明媚一会,和她说几句话;明媚的房间要比小伍的大太多,而且房间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是她亲自买回来,亲自装扮。她会注意明媚在食物和衣料上会不会过敏,知道明媚对娃娃不会过敏就会买很多很多的娃娃摆的整个屋子都是。小伍偶尔也会吃味说她在明媚身上花的心思比自己多。00000 瑾萱只是笑说:“男孩要穷养,女孩要富样。将来会把最好的全留给明媚,小伍十八岁必须自己出去独立,不可以在留在自己身边。” 明媚的高烧终于退下来,很快护士过来带明媚去做身体检查。瑾萱心里充满了担心,一直紧紧的揪着贺冥的衣服,坐立不安。贺冥也不说什么安慰她,知道她心里慌乱如麻说什么都没用了。 做完身体检查,明媚还要留在医院观察三天,等报告出去,明媚的身体真的没事了这才可以出院。 这三天明媚的身体反反复复,偶尔夜里发烧,白天就会好,只是小人儿短短的几天瘦了一大圈,看着瑾萱心疼的想掉眼泪。她和贺冥一直守在医院,寸步不离。白天瑾萱回去洗漱换一身衣服,休息一会,晚上会一直守着明媚,贺冥和她轮流,但贺冥担心她的身体时常会强势的逼她回去休息。 第三天,终于要到看明媚报告的时间,瑾萱和贺冥提前到了医生办公室,医生客气的让他们坐下。瑾萱迫不及待的开口:“明媚的身体报告没问题?” 医生没有立刻回答她,脸色有些沉重,薄唇扬起叹气:“瑾小姐你最好有一个心里准备。” 瑾萱的心顿时就往下沉,没说话,眼神紧紧的盯着他手里拿的那一份报告,属于明媚的报告。贺冥坐在她的身边,眸光变得犀利,近乎能猜测到情况不容乐观。 “我必须告诉你们一个很不幸的消息。明媚得了白血病,这种病你们也知道,很难治,而且是有一定的家族遗传。目前明媚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瑾萱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双手颓然的直直的垂在身体的两侧,眸光呆滞的眼神医生,好像当头迎来一般,脑子很痛,医生刚刚有说什么吗?说明媚有,白血病?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楚木云没有,季曼舞更没有,怎么会有这样的家族遗传疾病? 贺冥也是愣住了,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看不到他说谎的痕迹,何况他也没说谎的理由。这段时间相处,他很喜欢明媚,明媚是楚木云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孩子,他还打算要好好的替楚木云养大这个女儿,可是现在—— “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吗?目前化疗还来得及吗?”贺冥最先恢复冷静的问。 “化疗很辛苦,连很多成年人都无法忍受,何况是一个孩子。不过——”医生话语一顿,认真的开口:“我可以用药物控制,但必须在断时间内找到适合的骨髓,做骨髓移植是唯一的办法。” “骨髓移植?”贺冥皱起眉头,语气一沉:“这种手术风险很大。” “是的。”医生丝毫不隐瞒的点头:“这种手术原本想要找到配对的骨髓就已经很难了,而且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四十左右;哪怕手术成功了,以后还是会有复发的几率。” 连一半的机会都没有,还要承受着手术后随时会复发的可能性! 一直沉默不语的瑾萱忽然转过头,茫然的眼神无助的看着贺冥:“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贺冥握住她颤抖的手指,体温冰冷的吓人。低哑的声音道:“瑾萱,你必须听我说,明媚有白血病,现在必须做骨髓移植才能救她的命。” ——啪嗒! 眼泪毫无预警的从眼角滚落,水眸水雾朦胧,凝视着他,泪光闪烁着破碎的光芒,滚烫的液体落在他的手面上,近乎灼伤了他的皮肤。瑾萱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嗓子紧的疼,像是扎了一根刺。 这个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明媚平日里身体那么健康,一点事都没有,怎么可能会突然有这样的病。 之后贺冥在和医生谈论什么,她根本就听不进去,脑子嗡嗡嗡的一片混乱,逐渐的空白掉,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整个人像丢了魂。 这感觉就像当初自己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一样,那么的难受,像是有人要从自己的身体里摘走骨肉相连的东西。浑浑噩噩的被贺冥送回家里,而明媚还在医院。 小八和南湮见他们回来,神色都很不好,尤其是瑾萱,脸色惨白,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水,双瞳里一点光泽都没有。 “发生什么事?”南湮关心的问道。 小八也是紧张的眼神看着瑾萱,她这个样子真吓人。 贺冥扫了他们一眼,没立刻开口,只是低头对瑾萱道:“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瑾萱没说话,也没看他们,只是被贺冥牵着手,带回房间。贺冥给她准备了睡衣和毛巾,看到坐在床边发呆的瑾萱,开口道:“我在浴室里你给准备好了衣服和毛巾,你洗个澡休息一下。” 瑾萱猛然的站起来,如梦初醒:“不行,我要去医院。我要陪在明媚的身边……” 贺冥见她跌跌撞撞的走向房门口,加快脚步的跟上去,就在她要开门时,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扳过她的身体,“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我没事,我要去看明媚,医院那么冷清,她会害怕……”瑾萱眼眶泛红,不断的挣扎,拼命的挣扎,难受的情绪一直被压抑在心底,此刻却一下子爆发了……对贺冥简直就是像对仇人一样! 贺冥用力的禁锢住她的双肩,不管她怎么打,怎么骂都不放手。最后,低头狠狠的攫住她的樱唇,舌尖一遍遍的描绘着唇瓣,没有,只是充满怜惜与安抚;舌头伸进她的空腔,强势的勾到她的,龙飞凤舞,近乎要将她的舌头都拔下来,直到两个人的口中都蔓延着血腥味,他这才松开她。 瑾萱安静了,不吵着要去医院,也不要挣扎了。只是双手紧紧的揪住他胸口的衣服,眼泪蔓延到眼角,嘶哑的声音充满内疚:“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所以上帝要这样对我们?为什么要将这么残忍的事放在她身上,她还那么小……”我情愿有这样病的人是我! 贺冥心痛的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大掌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在自己的怀中,“你做的很好了,真的很好。” “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孩子……”瑾萱泣不成声! 贺冥除了心疼与陪伴什么都做不了,即便他是医生也没办法救明媚。上帝给了她很多东西,却也拿走她生命很多东西。比如孩子,比如程炎爵,比如王轩逸走了…… 她有两个孩子,却没有一个是她亲生的;她爱过三个男人,两个已经死了,一个走了,对她最好的哥哥拓跋也在国外,她只剩下自己和孩子了……为什么上天就不能怜悯一下她?吝啬的这点平淡的幸福也不愿意给她吗? 贺冥将她抱在怀中,当成一个孩子一样在哄,最后也没办法让她洗澡,只能让她先休息。这三天她机会没怎么睡,睡着也是做噩梦惊醒,神色很是憔悴。他在牛奶里放了半颗安眠药逼着瑾萱喝下去。希望她能睡一会,也许睡着后就不会这样难过了。 下楼时,小八和南湮还在客厅,看到他时,两个人一下子站起来,关切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sxv。 两个人同时愣住,异口同声:“怎么会是这样?” “目前唯一的办法是骨髓移植。只是——”贺冥话语的一顿,语气更加的沉重:“骨髓移植配对成功的已经很难,手术有很大的风险,加上手术成功后也会有复发的几率。她现在的心里已经崩溃了。” “明媚那么小,那么可爱,怎么会有这样的病?”南湮失神的开口,眼神里也是心疼。那个像小天使一样的孩子。 小八脸色沉重,薄唇勾起:“明天我去医院做个检查,也许我的骨髓能配对成功。到时明媚就有救了!” 南湮连忙跟着点头:“我也去,我的骨髓说不定能配对成功!” “你别瞎闹和了!”小八皱起眉头,第一次冷冷的开口:“你身体又不是多健康!经不起折腾!” 南湮一愣,没想到小八这样关心自己,连自己的体质不好都知道。平日里自己没告诉过任何人,更没让谁发现,他是怎么知道的。嘴巴上却还是在倔强:“我没事,可以的。” 贺冥眼神落在南湮身上,语气不容拒绝的笃定:“明天小八和我一起去医院,南湮别去了。公司还要人盯着,我们现在忙不了那么多,就信你!” 南湮听到他这样说,也不强辩了—— “我和小八会去做骨髓配对,最好我们中间有一个能成功,尽快给明媚安排骨髓移植手术!” 小八点头。 明亮绚烂的灯光下却被一片愁雾笼罩,这一夜除了被喂安眠药的瑾萱昏昏沉沉的睡去,谁也没闭上眼睛休息过,各怀所思。 chapter247:这场爱不会开花,我清楚却割舍不下(5) 瑾萱睁开眼睛,家里已经没有人,小八和南湮要去公司,而贺冥时时刻刻都在帮忙照顾着明媚,甚至还要照顾自己。坐在床边,看着房间门,眼神划过一丝落寞。原本以为选择和贺冥在一起,一切都会好起来,可命运似乎不愿意轻易的放过自己。总在人们以为只要再走一步就要达到幸福时,一切又峰回路转,什么都碎了,裂了。 如今除了尽力救明媚,她已经不能在去想其他东西,越想只会越难过。 瑾萱洗漱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到医院时还没推开门,透着一丝缝隙看到贺冥坐在床边,拿着毛巾再给明媚擦身体,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明媚一般。 眼角涩涩的,此刻庆幸选择的是贺冥,这个沉默却又无比温柔细腻的男子。他无怨无悔的陪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也照顾着小伍和明媚。 贺冥将被子给明媚盖好,将毛巾搭在一边,站起来回头扫到门口,看到她,薄唇微扬:“怎么不进来?” 瑾萱缓慢的走进来,拉着他的手走到沙发边,让他坐下。自己将买的食物摆放好,嘶哑的声音道:“这几天你一直忙着帮我照顾明媚,没好好休息,好好的吃东西,现在你给我好好吃东西,然后回去好好休息。” 贺冥眼底划过一丝意外,摇头,“我没事,你不用……” “贺冥!”瑾萱打断他的话,神色严肃,将筷子递给他:“你能不能不要只为我想,一直这样为我付出,我也会想为你付出。两个人在一起,如果只有一个在贪图另一个人的付出,那个给的人总有一天会疲倦。我不想有一天你厌倦了为我付出,而离开我。所以,从现在开始也让我为你付出,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贺冥薄唇扬起浅浅的笑意,温暖的眸光凝视她,手指轻轻的掠起她落下来的头发。怎么会觉得厌倦,哪怕此生如此也不会厌倦,因为他的付出,而受惠的不仅仅是她啊! “快吃东西。”瑾萱催促道,虽然看不到他的身上,可他的眸光里极力在压制的疲倦她能看得清楚。贺冥不再强辩,开始吃着她买来的食物也觉得很美味。瑾萱看到他吃东西,眼神微微的放心,“你也不用担心我,所谓各安天命。明媚这么小,有这样的病是很可怜,我真的很难过。可是我也只是一个人,我没办法救她的命,只能尽自己所有的努力,尽量帮她找能配对的骨髓,好做手术,能让她活在这个世界好好的长大。可如果一切不能如我所愿,我也只能认命。” “明媚会没事的。”贺冥笃定的开口,手握住了她的手指。他和小八已经做了骨髓配对,现在还要等结果出来。如果两个人还不能符合,还可以想办法召集更多的人来做骨髓配对,只要成功了,明媚就会多了一分希望。 瑾萱没说话,只是抿唇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明媚一直在昏睡中,等到中午还不容易醒来,看到瑾萱似乎格外的开心,咬着手指咯咯的笑,脸色却苍白,很是单薄。瑾萱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温柔的开口:“明媚不用怕,妈咪一定会尽力的救你!你一定会没事,一定会。” “呵呵……”明媚只是笑却说不出话。 一般孩子到明媚这般的年纪大部分就能说话,但明媚一直没说过话,她也曾经带明媚去看过,医生给她的声带做过检查没任何的问题,只是有些孩子说话早,个别的孩子特殊,说话会比较晚。一直以为明媚只是说话比较晚的那一种,却没想到她还有这样让人无能为力的病。 明媚虽然不会说话,但会笑,很爱笑,每次呵呵的笑,似乎要将人的心都给融化了。 “明媚,一定会平平安安的长大。和哥哥一样,知道吗?”瑾萱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干净的皮肤滑嫩细腻,让人爱不释手。 许延烆只是路过,经过病房时看到病房里的人影有些眼熟,眸光扫到床上的孩子,凤眸微眯。护士经过时,他一把抓住护士,压低声音道:“这个病房的病人是怎么回事?” 护士看了一眼道:“小孩子有白血病,这小有这样的病真的可怜。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做一个骨髓配对,只要配对成功,给小孩子骨髓移植她就能活了。” “骨髓移植?”许延烆扬起眉头。 护士点头:“对!只要做骨髓移植手术成功,她就能康复。否则的话……”她没说下去,只是轻轻的摇头。 许延烆松开手,眸光移动那一抹孤寂的背影;双手放在口袋里,眼神深幽,嘴角勾起若隐若现的冷笑。南宫蔚都死了,她却还心心念念的照顾着他的孩子,到底是有多爱南宫蔚?瑾萱,当年他伤你的,你都忘记了吗? 女人,永远都是好了伤疤忘记痛的动物。 ※※※※※剧情分割线※※※※※ “结果怎么样?”南湮见小八和贺冥拿过报告,迫不及待的问道。 贺冥轻轻的摇头,他和小八的骨髓都不符合,而瑾萱也做了骨髓配对,结果也是不成功。 南湮娟秀的眉头拧成了一团,满心的担忧:“那瑾萱姐姐还好吗?” “她现在比我们还淡定,但我觉得她心里不好受。”小八无能为力的耸肩膀。瑾萱已经恢复平常的模样,白天就上班,晚上就去医院陪明媚,教她说话。以前总以为时间还很多,明媚总有一天会开口说话,却没想有时候时间真的不够……她很害怕在没能教明媚开口说一个字时,她就不在了…… 南湮将视线转移到贺冥身上:“你最近要好好照顾瑾萱姐姐哦!她心里怕是很难受。” 小八拍了拍贺冥的肩膀:“谢谢你这么对她!这段时间幸亏有你!” 贺冥对瑾萱的照顾,大家有目共睹,自己累的睁不开眼睛他也不要让瑾萱受累一点。瑾萱在医院照顾明媚,他就绝对不会在她之前回家。已经很难找到比他还好的男人了。 瑾萱下午提前下班,刚病房看到了意外的身影。白微微听到脚步声回头,淡然的神色,眸光看着她:“我来看看,很奇怪?” 瑾萱放下包,摇头:“只是不知道你会来。” “瑾氏企业老板的女儿重病,这样的消息八卦杂志怎么也不会放过。我反正也闲着无聊,就过来看看。”白微微的语气很无所谓,手指玩着明媚肉嘟嘟的小手指:“这孩子挺可爱的,可惜了……南宫蔚哪里来的这么好命,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有你这么好的前妻为他抚养孩子。” 瑾萱坐在床的另一边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明媚的头,灵动的眼神看着人仿佛能看穿人心最不堪的那一面。“明媚不是南宫蔚的孩子。” 白微微诧异,扬起眉角:“不是南宫蔚的孩子。” “的确不是。”瑾萱平静的回答她。 白微微也不问她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只是看着孩子眼神里有点怜悯:“她还不会说话?” “医生说她说话会比其他孩子晚,至于什么时候才能说话,还不知道。我在很尽力的教,明媚是个聪明快乐的孩子,她总会开口说话的。” 白微微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些单子递给她。00000 瑾萱眼神不解的看她。 “我也做了骨髓配对,结果还没出来。你拿着,如果成功记得告诉我,反正我身体健康没什么问题。”白微微将单子塞进她的手里,拿起包站起来,眼神看到她愣住了,再次开口:“你别误会,我这样做不是为了你。只是觉得孩子很可怜……” “谢谢你!”瑾萱的声音哑了下去。谢谢你,白微微!不管你这样做是为了我们曾经逝去的友谊,还是其他什么,真的谢谢你。 “没事过来看看他。”白微微平淡的声音里多了一份寂寥,眼神看向玻璃窗外的远方,怅然若失:“每天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挺寂寞的。” 瑾萱知道,微微还放不下。她把自己关在那个屋子里,把自己关在和程炎爵的回忆里。这个回忆里只有她与程炎爵,时间久了真的会寂寞。她是不想见到自己,可是好像除了自己这个世界再也没人能陪他聊炎爵了。 在她要走出房门时,瑾萱开口,声音很轻,轻的仿佛不存在:“微微,给死人最好的礼物不是念念不忘,而是遗忘。” 白微微没回头,身影明显的一僵,一语不发的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瑾萱没看到,却确定她是哭了。爱了那么久,想了那么久,可那个人真的不再了,她再多的深情眷恋也换不回他的一点点感动,何苦要把自己的陷入无尽的故去。 说自己爱的不够深,说自己自私也罢,人生在世,跌跌撞撞的几十年,在前半段她已吃尽了苦,而后半段只想平平淡淡是福的过下去。那么多沉重与疤痕的过去,她无力扛在肩膀上。为眼时一。 白微微站在医院的门口,靠着墙壁点燃一根烟叼在嘴角,烟雾缭绕包围,浓郁的烟草味道。每次抽这种烟就好像他还活在自己身边,从不曾离开。或许,有人该说自己犯贱,那个男人明明不爱自己,明明不曾在意过,明明为别的女人不要命,可自己却死心塌地的爱着他,无怨无悔,为他失去工作,失去朋友也无所谓,哪怕他是死了,自己也要一辈子记着,想着,不敢忘,不想忘,也不能忘。 她开始不怪瑾萱了,不是她太薄情,而是她对炎爵的喜欢始终是喜欢,不会像对南宫蔚的爱般深入骨髓,也不会像对王轩逸那般的心动慌乱无措,所以她才可以说的这么轻松。如果死的是王轩逸,她还能如此的淡然说给死人最好的礼物是遗忘吗? 指尖的烟火一闪一闪,烟雾腾腾而起,抬起头看着明亮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心会像被挖空了一样难受;眼角疑似泪水的东西在缓慢的流出来…… 最终,还是会寂寞的。 想你时,最寂寞。 ※※※※※剧情分割线※※※※※ 许延烆拿到报告,眼神不由的流动着戏谑的笑意,薄唇扬起,轻佻的语气道:“是不是上天也这么喜欢帮我?” 白微微眸光冷彻,看着他问:“你又做了什么?” 许延烆没回答,只是笑着将报告递给她。白微微好奇的接过来,看到时,眼底拂过诧异:“你的骨髓和明媚的配对成功了。” “所以,你说老天是不是都在帮我。”许延烆笑。 白微微合上资料,神色凛然,她了解许延烆的个性。当初是因为要一起对付王轩逸,所以选择与许延烆联手,但这个男人表面不正经,城府却极深,不是善类。 “你想怎么做?” 许延烆挑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沙发,眼眸挑着玩味的笑意:“我想知道,在爱情和亲情两者之间,善良如她会怎样抉择。” 白微微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垂下眼帘,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她吃的苦够多了,你何必再为难她。” “不是我想为难她,只是不想某些人得逞。”许延烆嘴角咧开邪魅的笑意,高深莫测。 白微微自知改变不了什么,慵懒的声音开口:“随便你,以后别来找我。看见你我觉得烦心。” “白微微,何必呢!”许延烆视线盯在她的身上若有所思:“你和我,其实是一样的。只是你深爱的人已经死了,而我爱的人活着却不爱我。即便她不爱我,我也不会让她跟一个不值得的人。” “什么意思?”白微微的皱起秀美。 许延烆撵灭烟头,丢进烟灰缸里,站起来双手抄口袋里。“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想来你这里坐坐,和你说说话心里的烦躁就会消失。可能我们是同类,所以有相互疗伤的作用。” “我和你,不会是同类。”白微微一字一顿的开口。 许延烆冷笑:“当初若不是你的插足,今天的瑾萱跟着谁还说不定!你可以瞧不起我的手段,但也别太把自己当做一回事。今天就这样,你这里我还是会继续来。虽然我们算不上朋友,至少曾经合作过,对付过共同的敌人。何况,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找个人说话总没错。走了。” 他拿起报告,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白微微一直没说话,沉默了很久。起身走到了程炎爵的照片前,眼底拂过一丝担忧,手指轻轻的抚摸他的脸颊,喃喃自语:“你说,她那么善良做什么?又不是自己的孩子,费尽心思图什么?你要是真爱她,就别让她再犯傻了。” …… 瑾萱推开门时,服务员正跪在地上斟茶,满室的茶香四溢,茶器上的开水正在沸腾,服务员用热水烫了一遍茶具,将茶叶放进去,重新煮。 许延烆的外套挂在衣架上,穿着白色衬衫,领带扯的凌乱,懒散的靠着沙发,半眯眼睛,看到她,招手:“过来坐,我新买的好茶,你是一个和我一起品尝的。” 瑾萱走进来,却没坐下。“许延烆,我最近很忙,一会还有事。你找我有事的话就快点说,没事我就先走了。” 若不是在电话里他直接挂了电话,自己没来得及拒绝,也就不会亲自跑一趟。 “别着急,我记得你不是一个着急的人。坐下,我是真的有点事和你说。”许延烆眼神示意她快点坐。 瑾萱犹豫几番,还是坐下。“说。” “等我喝到第一杯茶,我告诉你。”许延烆薄唇挑着轻松的笑意,一点也不着急。 瑾萱却没他那么轻松,她还想早点去看明媚,今晚还要回去看小伍,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小伍了。眼神闪烁着急切,看着他,可他不主动开口说,又能有什么办法。 直到服务员将茶递到他们的面前,恭敬的推下去。许延烆这才坐正了身子,开口:“喝一口尝尝,味道真的很不错。” 说着,自顾轻啜了一口,眼眸里流出满意之色。 瑾萱低眸看着杯子,泛着涟漪的水面还漂着几片嫩绿的茶叶,热气腾腾的往上冒,她始终没伸出手。眼神正视悠然自得的男人:“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你不打算说,我先走了。” 许延烆直笑不语,喝着香醇的茶,很是享受。 瑾萱皱起眉头,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特意耍人,抓着包站起来转身还没走时,听到他的声音扬起:“你不想要明媚的骨髓手术早点做吗?” 瑾萱后脊骨一僵,回头诧异的眼神盯着他惬意的神色,知道明媚要做骨髓移植手术的人很多,许延烆知道并不奇怪,可是他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谁的骨髓能救明媚? 许延烆放下杯子,浩瀚的明眸迎上她:“看了这份报告再走也不迟。只不过——”他话语一顿,笑意浓重:“我怕你看完,会很不想走。” 瑾萱迟疑的接过他手中的报告,急匆匆的翻出来看,脸色顿时全变,眼神写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的看向他:“这是你的身体检查报告,你去做了骨髓检验?” “结果现在就在你的眼前,你若不相信执意想走,我不会拦着你。只是这一时半会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第二个能移植给明媚骨髓的人!”许延烆笑意盎然,百媚生花。 瑾萱紧紧捏着报告,又仔细的阅读了一遍。没错,许延烆的骨髓是真的可以移植给明媚的。视线落在品茶的许延烆身上,再次坐下来。深呼吸,脑子立刻冷静下来。薄唇轻启:“你不会这么好心特意去做检测,更不会平白无故的答应会移植骨髓给明媚,我说的对吗?” 许延烆手指转着陶瓷杯,薄唇扬起笑意。“对。你说对了。” 瑾萱再次深呼吸,“你有什么条件?” 许延烆唇瓣贴着杯沿,神色似笑非笑,眸光纯粹的看向她,黑白分明的瞳孔光芒若隐若现。薄唇在轻轻扬起时,瑾萱的脸色瞬间一沉,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攥紧成拳头。 “除了这样,没别的办法吗?” “有。”许延烆抿出一个字,在瑾萱眼底的期望来不起亮起时,面无表情道:“等死。” 瑾萱薄唇蠕动了好几下,却始终发不出一点声音。并不明白他为何一定要提出这样的要求?嗓子似乎有一根针扎着,怎么都没办法吐出声音来。只能盯着他,眸光明暗不定。 许延烆放在杯子,双手随意的放在胸前,眼神惬意的看向她:“你自己选择,不过希望你不要考虑的太久。否则我失去耐性,一样不会答应。” 瑾萱见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抓起包,急匆匆的冲出了茶室,跌跌撞撞的走在大街上,眼神茫然的看着人来人往,却不知道此刻自己该往哪里走,手脚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她想起来什么,疯狂的翻着自己的包,找到手机立刻拨过去,没等多久那边有人发出的声音:“瑾萱,你在哪里?” “贺冥,来接我回家。现在,能不能来接我回家。”瑾萱紧紧握住手机,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sxv。 贺冥听到她声音的不对劲,关心的问道:“你在哪里,出什么事了,你别动,站在原地,我立刻去找你。” “我在繁华大道号。”瑾萱报出自己的地址,听到贺冥独特的粗哑声,第一次觉得这个声音让人很有安全感,心里的慌张无措逐渐的平静。耳边偶尔会传来什么声音,贺冥没挂掉电话,而是不断的对她说:“我已经在开车了,你别动。就站在原地等我!” “嗯,我等你。”瑾萱很小声的对着电话说,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我等你。”我等你来接我回家。 贺冥握住方向盘,后脊骨一僵,脚下将油门踩到地,车子疯狂的在奔驰…… chapter248:这场爱不会开花,我清楚却割舍不下(6) 贺冥停下车,四处张望,终于在街角看到蹲在地上的瑾萱,抱着包包,眼神有点茫然,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整个人的精神恍惚,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他心莫名的一紧,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弯下身子,艰涩的声音:“瑾萱,我来了。” ——瑾萱,我来了。 轻轻的一句,仿佛燃点了瑾萱黯淡眸子里的一盏灯,瞬间亮起来,仰起头看到他银色的面具,哪怕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此刻在她的眼睛里也是无比的温暖。她毫无预警的站起来,张开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像考拉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棵树,紧紧抱着他,怎么也不松手。 贺冥愣了一下,大掌迟疑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粗哑的声音此刻听在耳朵里是那么的温柔与温暖。“没事了,我会带你回家。记得吗?我说过不管你去哪里了,我都会找到你,带你回家。” 瑾萱更加用力的抱住他,轻轻的“嗯”了一声,嘴角抿起牵强的笑容,一直漂浮不安的心终于稳定下来,刚才她蹲在这里一直在想,如果他找不到自己怎么办?如果他不来自己该怎么办?真的要同意许延烆的要求吗?可是好不容易得到的平淡幸福,她真的不想放手。 他还是来了,他说要带自己回家,他做到了。 “没事了,我带你回家。”贺冥微微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温实的大掌握住她冰冷的手指,剑眉微蹙,松开时很快将自己的外套脱下套在她身上,薄唇微抿:“不要担心,有我在你身边。” 瑾萱抬头跌进他深邃而温情的眼眸里,心里的小溪潺潺流水,荒凉的空城瞬间春暖花开,洋溢着温暖与幸福。她扬起嘴角浅显的笑,主动牵住他的手,十指青藤般的缠绕在一起:“我们回家。” “好。”贺冥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撞击着,牵着她的手,呵护着她上车,甚至是亲自为她系好安全带。没有问原因,没有逼迫她,只是在她需要自己时出现了,在她想要依靠时,给她肩膀和怀抱,在她找不到家时,带她回家。 幸福,其实有时很简单,如此而已。 家里没有其他人,佣人各自忙各自的;贺冥将她送回房间,让她坐下,转身准备去给她放热水洗澡时,瑾萱忽然揪住了他依旧,让他的脚步停滞,回头看到一张干净的脸蛋,水眸睁大,闪烁着水渍的看着他。 心底一软,转身在床边坐下,手指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让自己的粗哑难听的声音尽量的温柔下来:“怎么了?” 瑾萱没说话,只是勾住他的脖子,红唇抵在他的薄唇上,柔软的触及,让贺冥一阵,后脊骨一将,想要伸手推开她,可她的手不放开,樱唇毫无章法的在他的唇上亲吻,乱啃,仿佛想要通过这样来证明什么。 贺冥被她吻的身体燥热,脑子忽然闪现过那一晚的缠绵,只是片刻的恍神,自己已情不自禁的回应着她的吻,拿回主动权。她的吻技,委实生涩。他的游舌撬开贝齿,舌尖不时略过她的牙齿和舌尖,吸允在她,仿佛想要让她慢慢适应。莫名的情潮再也不受瑾萱的控制,她好似着了魔一样,尝试轻轻吸允着她的唇瓣和舌尖,生涩而小心的回应着。 贺冥只觉得浑身一震,好似有电流滑过;突然之间,意乱情迷,他的吻开始变得急迫,她气喘吁吁只能任由他的掠夺。 他的手悄悄的滑下来,从衣摆里伸进在她光滑的后背游弋,他的手在她的身上燃起一把火来,她整个人已经瘫软在他的怀里气喘吁吁。 可是突然,贺冥停下来,把她的衣服整理起来,将她往怀里胡乱一抱,瑾萱还没回过神来,在他怀中仍旧细细的喘气,他紧紧的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头,剧烈的喘着气,只差一点点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瑾萱虚弱一样任他抱着,听到他喘气道:“对不起。” 瑾萱的身体很热,被他引燃的情潮找不到出口,她咬着自己的手指,贺冥的身子又热起来,松开手对她道:“我去给你放热水,洗过澡好好休息。我就在你对面,别担心。” 说着他就要走,可没迈动步子,回头看她,果然还揪着自己的衣服。一双水眸睁的很大,黑白分明的扣子隐约透出一丝近乎哀伤的恐惧,他的心像被什么狠狠的震了一下,有一种尖锐划破着他的心,再也无法移动脚下的步子。 他愣愣的看着她,瑾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松开他的衣服手缩回去,睫毛垂下。贺冥的心蓦然翻滚起来,他坐在床边挑起她的下颚,这次准确的吻下来。这次的吻非常的激烈,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再也不受他们的理智控制。 瑾萱承受不住,只好闭上眼睛,手勾着他的脖子,细细的呻吟着,一阵一阵的快感像潮水一样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让她敏感的身体卷起来,身子微微的颤抖,一层层茂密的汗渍从毛孔渗出来,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尖叫。最后她受不了的松开他的脖子,双手无力的向床边抓可是挥舞半天抓不到任何的东西。 忽然,贺冥双手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唇温柔的吻住她,绵绵密密的吻,让人一再的沉沦。 房间的气味变得暧昧而燥热,不时娇吟声粗喘声交织高低起伏,香汗淋淋,灯光晕眩。瑾萱感觉自己好像漂浮在云端,在急速的坠落时,心悬在高空时,身子却被他抱住,那么的安全与温暖。 他的动作时而温柔,缓慢的进入,缓慢的抽出,温柔的摩擦着她,这样温柔的触觉,近乎让她尖叫和崩溃;偶尔他的动作大幅度,快而深,仿佛要将自己埋藏在她的身体里。无论哪一种,他们的双手紧紧的纠缠在一起,不曾分开过,好似这一辈子就这样缠着,绕着,再也不要分开。 没有什么,可以将他们分开。 ※※※※剧情分割线※※※※ 半夜,瑾萱着身体趴在他的胸膛上,灯光晕眩,贺冥脸上的面具放在床头柜上,大掌落在她纤细的腰上用力的抱紧,不松开。两个人都没睡着,谁也没说话,只是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贺冥。”瑾萱半响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哑,眼神水清的凝视他。 “对不起,我没控制住。”贺冥握住她的手,深邃的眸子闪烁着一丝歉疚,上次是酒精作祟,而这次找不到理由,因为这是男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想要一个女人。何况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真的一时间无法控制。 “我不是说这件事。”瑾萱脸色微红,该做抱歉的也不是贺冥,主动的人是自己。“我是想说,找到能和明媚骨髓配对成功的人了。” 贺冥剑眉一扬,语气掩盖不住的兴奋:“是吗?谁?医院怎么没告诉我?” “是……”瑾萱眼神迟疑的看着他半天,缓缓的吐出三个字:“许延烆。” “是他!”贺冥剑眉蹙气,真不知道这是天意还是……怎么偏偏会是他。“他愿意捐赠骨髓给明媚吗?” 瑾萱咬了咬唇,没立刻回答他,而是抱着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坐起来。贺冥见她神色如此,心里顿时明白几分,贺冥怎么会那么好心平白无故的去做骨髓配对,成功了一定是有什么要求。 “他是有什么要求吗?” 瑾萱侧头看向他,沙哑的声音透着一丝凄凉:“他唯一的条件就是……就是……”顿了一下,她双手紧紧的揪住了被子,深呼吸一下,启齿:“他唯一的条件就是我嫁给他。” 贺冥凤眸一掠,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手指握住她的手,久久没说话。他不敢问,甚至不敢知道她的决定是什么。心里满满的全是恼怒,许延烆这样做,和强人所难有什么分别?当初他对瑾萱的心自己就是明白,才要让他们断的干净,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许延烆居然还在痴心妄想。 她,会怎么做?她那么在乎明媚,喜欢孩子,会不会为了孩子而放弃—— 下面的事,他不敢想下去,每多想一点就好像有人拿刀子在凌迟着自己。 瑾萱感觉到他的不对劲,薄唇扬起浅浅的笑意,一只手抬起来,指尖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那些错综复杂的疤痕让人心疼。 “我不会答应,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贺冥眼神一掠,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薄唇动了动:“真的?”真的不会放弃我? “我怕……”瑾萱语气低哑,满是伤感:“我怕这次放开你的手,以后再也没人找到我,带我回家了。” 贺冥激动的说不出话,眼底欣喜若狂…… “总会有办法的,不一定只有许延烆可以!”瑾萱薄唇扬起浅浅的笑意,明眸似水,流光潋滟,“我可以用任何一切去换取明媚的健康,但惟独没办法牺牲我的爱情和婚姻。” 贺冥心疼的将她抱在怀中,“不会有人让你这样牺牲,我们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一定会。” “嗯。”瑾萱点头,安心的被他抱着。 相信自己的决定不会错的,她不敢放弃贺冥,因为害怕错过这个男人,她真的怕以后再也找不到比他对自己更好的人了。 贺冥紧紧的抱着她,薄唇流动满足的笑意,眼神微眯泛着冷意。也许自己应该去找许延烆好好谈一谈! “我抱你去洗澡。” “不……”瑾萱还来不及拒绝,贺冥已经将她打横的抱起来,两个人着身子毫无遮掩,大步流星的朝着浴室走。虽然有过两次的亲密,但瑾萱还是满脸的红晕,不好意思的低头,连他的眼神都不敢去看。 贺冥将她放下,一只手却揽住她的纤腰不放手,另一只手去打开花洒的开关,瑾萱想推开他,却听到耳边蛊惑的声音响起:“我们一起洗。” 来不及说话,唇被攫住,他男人的象征挤在她的双腿之间,让她感受到他的情动是如此的明显…… 这个女人,平日里冷冷淡淡的,可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便让他深陷的无法自拔,心里的激动无法言语表达,只好用行动来表明,他有多开心,有多兴奋她的决定。这简直就是一种天大的恩赐。而且,他爱她,自然也会爱她的身体,想要狠狠的占有。 这些年,她身体的敏感点始终没变,只是更加的妖娆,让人欲罢不能。 ※※※※※※剧情分割线※※※※※※ “是吗?”拓跋辰景皱起眉头,眼底拂过一丝隐忧。 “你还是快点回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小八在电话那边嗷嗷叫。 拓跋辰景揉着自己的眉心,有气无力道:“我尽量,你……” 话还没说完,手机被人夺去,直接挂断丢在一旁。拓跋辰景剑眉蹙起,回过头恼怒:“我在和人说正经事。” 贺恪云打着哈欠,健硕的胸膛露出被子外面,指甲夹着烟蒂放在床边,烟雾缭绕的包围,薄唇勾起不屑:“有什么好说的,说来说去不就是瑾萱那点破事。现在有贺冥在她身边,轮得到你操心吗?” 拓跋辰景知道他是因为刚刚的事被打断心情不爽,也没在强辩,只是躺在一边,眼神看着灯光:“明媚有白血病,现在需要移植骨髓,我想回去试试。” “你当我不存在?”贺恪云语气不悦。 “反正你和贺冥很久没见,回去看看。顺便多一个人,多个希望!你不打算和我一起回去?”拓跋辰景皱起眉头,眼底拂过一丝疑惑。 以前不管自己去哪里,贺恪云可都是寸步不离。 “你td要是伺候好我,我就考虑要不要回去多个希望!”贺恪云的脸色瞬间又变了,丢掉未抽完的烟蒂,翻着身压在他的身上,对着他吐了一口气烟雾。 “你爱回不……唔……”00000 声音被堵在了嘴巴里,剩下的是连接不上的呻吟,一室的春色,温暖,旖旎。 贺恪云还是没说要跟拓跋辰景一起回去,只是让他自己带着人滚回去,在一个星期内在滚回来。拓跋辰景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他最近都有点不对劲,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可自己又想不到是什么事。sxv。 他最近的脾气时好时坏,喜怒无常,没人能琢磨透。 拓跋辰景见他态度坚定也不在说什么,反正他不回去更好,自己终于可以清净自己,何乐而不为。只是在心底深处,有着连自己都不承认的——失落。 贺恪云派了李岩跟拓跋辰景一起回去。拓跋辰景没忘记上次在浴室里发生的事,想拒绝时,却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如果把那天的事说出来,不知道贺恪云发起神经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眼神扫过李岩时多了一丝迟疑。 算了,反正也就是一个星期,看他也做不出什么事。 拓跋辰景下飞机,瑾萱一个人来接他。拓跋辰景看到她,立刻给了一个拥抱。“贺冥呢?怎么没陪你一起来?” 瑾萱虽然公司医院两头跑很辛苦,但神色却不错。“他有点事要处理,没时间来。我来不是也一样!” 拓跋辰景笑了笑,没多说什么。看样子现在她和贺冥在一起很幸福,这样挺好的…总比她知道贺冥就是南宫蔚要幸福多了。 南宫蔚终于没再让她伤心,难受了…… “这次回来呆多久?”瑾萱一边开车一边随口问。 “一个星期。”拓跋辰景眼神无意见扫过后视镜,李岩的眸光贪婪,充满的看着自己。 他剑眉微蹙,眼底划过一丝厌恶,不着痕迹的将眸光移开了……上下跋他。 “贺恪云居然同意让你一个人回来真是天要下红雨了。”贺恪云那样占有欲极强的人,怎么会轻易的放拓跋辰景离开? 还是他们之间出现什么问题? 拓跋辰景靠着座椅,坐了长时间的飞机,在飞机上也没睡好,整个人有些提不起精神,打着哈欠道:“可能对我失去性趣,很快就放我走也说不定。 瑾萱薄唇抿了抿,她不知道现在拓跋辰景对贺恪云是什么感情。但毕竟两个人已经结婚了,贺恪云这个人邪佞,但他既然选择了与拓跋结婚,想必也是想和拓跋辰景好好的生活,不会轻易说放弃就放弃。 问题是,拓跋辰景有放下过炎爵吗? …… 贺冥等了一个小时,许延烆终于姗姗来迟,就在上次他请瑾萱喝茶的地方。这里的茶味道是极好的,有空真应该带她来这里放松,省的她每天把神经紧绷的像要断的皮筋。 许延烆屁股很不客气的坐下,眸光落在了贺冥身上,薄唇勾起邪魅的笑容,贺冥的邀请是在他的预计之内。 “没想到她对你倒挺坦白的。” 贺冥将烟蒂撵灭在烟灰缸里,眸光扫向他,挥手让服务员出去。“我们既然选择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对彼此坦白!” “坦白?”许延烆挑起眉头,似乎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薄唇流动着冷冽,眼神如箭:“你这样的人还好意思说坦白两字吗?”话语一顿,接着一个字一顿——“南宫蔚!” 贺冥冷清的眸子一掠,有些诧异,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居然被许延烆知道的了?他猜测,还是有…… “你不需要开口解释,因为我心里有答案了。”许延烆眼神盯着他:“上次王轩逸来找瑾萱,却没想到迟了一步,让你捷足先登。他这么骄傲的人,为了瑾萱在酒里买醉。喝醉后和他的好哥哥说了很多的知心话,你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原来,南宫蔚并没有死!还活着,他现在的名字叫——贺冥!” 贺冥面具下的神色冷清而紧绷,眼神深幽里流动着担心,现在许延烆知道了,他会告诉瑾萱吗?没想到王轩逸的无心之说,居然会被许延烆听到,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注定…… 自己注定要逃不掉吗? “当年你把她伤的那么深,现在怎么好意思带着这么残破不堪的身躯留在她的身边?南宫蔚,你还想伤害她到什么时候?” 许延烆压低了声音,眼神变得深幽。 贺冥薄唇勾起淡淡的笑意,薄唇一紧,艰难的吐出声音:“我没想伤害她,只是想让她过的幸福。” “你有什么资格说她幸福?当初一手毁掉她幸福的人就是你自己。南宫蔚全世界谁都有资格站在她身边,唯独你没有!你现在是贺冥,她不知道,可有一天她知道贺冥就是南宫蔚,你觉得她还会有你所说的幸福吗?” 许延烆字字珠玑,敲击着贺冥心里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一幕! “许延烆,你想我怎么做?”贺冥眸光迎上他,冷冷的开口:“除了她嫁给你这一条,还有什么办法你才能愿意移植骨髓?” “别无他法。”许延烆斩钉截铁。 “抱歉。”贺冥眼神冷冽,冷冷的盯着他:“我没有资格给他幸福,你自然也不会有。我是不会准许她嫁给你,让你糟蹋她的婚姻。” 许延烆皱起眉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到他的声音宛如从地狱里传来,幽婉:“别以为没人知道你和白微微还有安娜在背后搞的鬼。” 许延烆恍然大悟,嘴角挑起笑意:“我说……原来你全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失去王轩逸。” 贺冥没解释,其实这件事他是在王轩逸走之后才知道。如果早一点知道,早一点知道全部的事实真相,自己也许会让她去找王轩逸,不会让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些年我从来没赢过你,不过这次看样子我注定要赢你!”许延烆嘴角的笑容变得阴冷,一张一合:“如果她不嫁给我,那就由你主动的离开她。只要你离开她,我就同意移植骨髓。” 如果是王轩逸,程炎爵,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唯独一个人不可以。唯独不可以是南宫蔚,他没资格站在瑾萱的身边,拥有她的美好。 chapter249:这场爱不会开花,我清楚却割舍不下(7) 瑾萱安排好房间让拓跋辰景想休息,至于李岩他主动要去住酒店,不住这里。拓跋辰景坐了长时间的飞机,现在满身的疲惫,吃了一点的东西,回房间休息。 贺冥回到家里时,瑾萱正在看一些学校的简历,灯光温暖的落在她的头发上,将她融化的像是从墨画里走出来般。他站在原地温柔的目光看着她,舍不得移开目光,也舍不得打扰聚精会神的她,是如此的美丽,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块被她触及着。 瑾萱终于察觉到目光,侧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贺冥,立刻放下手中的简章,站起来走向他:“事情谈完了?” “嗯。”贺冥轻轻的点头,主动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微凉,骨骼分明,手指修长很好看。为了照顾孩子,她的指甲修的跟整齐,平滑,这样不会无意中划到孩子脆弱的肌肤。 “你怎么了?”瑾萱在他的眼底看到了疲倦,心里隐约的不安,关心道:“看你样子很累,是不是公司什么事不顺利?还是照顾明媚让你太累?以后我去医院就可以,你别天天跑。” “我没事。”贺冥粗哑的声音轻轻的扬起,手指揉着她的手指关节:“只是还没找到适合的骨髓,心里犯堵。我还信誓旦旦说会给你们幸福,现在我什么都做不到。” “不准你这样说。”瑾萱皱起眉头,语气严肃:“你这些日子做的已经够多了,你还想做到什么地步?明媚得这样的病不是你的错,找不到合适的骨髓也不是你的错,你不要为这样的事自责。当初你是怎么劝我的,自己怎么忘记了?” 贺冥深邃的眸光深情缱绻落在她的脸上,手指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我怎么会这么幸福,能有拥有你。我怎么会这么幸运……” 在犯了那么多错误后,还能拥有你,我怎么会这样的幸运。 瑾萱薄唇扬起浅笑,抱着他的胳膊不好意思道:“能和你在一起,我也很幸福。” 贺冥伸出长臂将她抱在怀中,面具下的神色复杂,眼神挣扎矛盾,用力的把她圈在怀中没有一丝缝隙。好不容易得到来之不易的幸福,现在让自己放手,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啊! 瑾萱双手揽住他的腰,知道他心里不好过,安慰他:“只要我们在一起,总有办法解决的。这样的事我们没办法预料,只能尽力!只要尽力,我们就问心无愧,知道吗?” “嗯!”贺冥淡淡的开口没再说话。贪恋她的温度,贪恋她的温柔,哪怕只是对自己浅浅的一笑,他都舍不得放开,舍不得看不见!0 可是明媚,该怎么办!毕竟是一个孩子,一个生命,是楚木云唯一的孩子,真的舍弃任谁都舍不得! 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伤害都是心痛! 拓跋辰景早上起来,看到贺冥脸色没变,只是轻轻的点头,因为瑾萱就站在他身边,所以不好说什么。可贺冥到底是有些不自在,拓跋辰景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一直没跟瑾萱说,是因为顾及瑾萱现在的状态吗? “我把整理好的文件,放在我房间你去拿在车里等我。”贺冥对瑾萱说,眼神很是温柔。 瑾萱知道他们之间可能需要男人的谈话时间,没说什么,只是点头,去他的房间。 贺冥看了一眼拓跋辰景一句话没说,转身去顶楼的阳台,拓跋辰景默契的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瑾萱回头看到他们的身影,眼眸里划过一丝担忧。拓跋辰景不会是要说一些什么话,让贺冥离开? 但愿他不会这样说。 贺冥走到阳台的边缘可以看到楼下门口停的车子,瑾萱拿了文件走到车边,拉开门时看向阳台看到贺冥时,她嘴角扬起浅显的笑意。 “你都知道了。” 拓跋辰景站在他身边看到瑾萱的笑是给贺冥的,心里矛盾而复杂,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上次离开之前我就知道了。” “为什么不告诉她?” 拓跋辰景侧头看着他的银色面具倒映着自己冷清的容颜,皱起眉头,冷声道:“告诉她,她会开心吗?她现在把你当做是救命的稻草,如果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倒戈相向,你认为她能承受得了吗?你认为她以后还敢对感情对男人抱一丝的希望吗?”就起只上。 贺冥薄唇蠕动了好几次,没发出一点声音。因为拓跋辰景说的全是他担心的,也是不敢面对的! 拓跋辰景转身不去看车子,靠着栏杆眸光看着阳台上的花盆花朵开的争艳,深深的叹气:“南宫蔚,我真不知道你这样算什么!说你爱她,可当年你伤的她那么深。背负着一身伤痕累累,漂洋过海,一个人吃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变成今天这般坚强的样子!说你不爱她,你把什么都给她了,甚至不惜隐姓埋名当另外一个人留在她身边,为她付出那么多,却没告诉她一件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别说你,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贺冥撕裂的声音里混合着苍老与悲凉,眼神看着车窗上她的影子,不舍浓郁。“等我知道时,我已经离不开她。拓跋辰景,我真的没办法放下这个女人!我试过了,真的,放不下!” 每一个字说的无比艰难而沉重,放不下,真的放不下,可有时却不得不放下…… “可她迟早会发现的,现在不过是有其他的东西蒙住了她的眼睛!等她冷静了,以后漫长的那么多年,你真的能一点破绽不露的让她不怀疑吗?”拓跋辰景的话说的很犀利,却也是大实话。 他们曾经渡过漫长的十几年,而以后却是漫长的几十年,她怎么会发现不了自己的破绽…… 等她知道自己南宫蔚时,怕只会更痛苦。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沉默了许久的贺冥忽然开口,眼神转移到他身上变得犀利而深幽。 拓跋辰景没说话,只是冷静的看着他,等听到他的话时,眉头纠结到一起,薄唇扬起:“你真要这样做?她会崩溃的!” “她那么聪明,会知道我这样做的用意!”贺冥深呼吸一下,眸光落在车玻璃上,瑾萱摇下车窗眸光射向他,仿佛是在问,还不能走吗?贺冥对她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瑾萱只是笑了一下,将车窗关好。 “你说的对,与其让她发现自己选择了一个伤害自己最深的男人,不如让她觉得自己选择了一个不值得付托的人。”贺冥转过身,凤眸微红,眼角有着生涩,双手放在口袋里紧紧的攥起来:“我真不希望看到她知道真相那一天!恨我总比恨自己好!她心里够苦了……”sbko。 拓跋辰景不知道该怎么说,此刻的贺冥完全不同以往的南宫蔚,判若两人。这样的话,哪里是南宫蔚会说出来的话!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离开的。”贺冥艰难的吐出最后一句话,站直了身子,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阳台。 拓跋辰景在原地站了一小会,转身时看到贺冥已经拉开车门,隐约可见瑾萱脸上淡淡的笑意。虽然他们看起来没多甜蜜,瑾萱也不见得有多深爱他,可至少现在瑾萱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她很享受和贺冥在一起时的轻松…… 贺冥的离开对她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 拓跋辰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判断,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剧情分割线◇◇◇剧情分割线◇◇◇ 瑾萱接到许延烆的电话,问她想好了没有。“抱歉,我不答应!!” 瑾萱站起来,走到办公室的玻璃窗边,看到外面的风景辽阔,高楼大厦,蓝天白云,一切都是好好的。“许延烆,我不会拿我的婚姻开玩笑。这样交易得到生存的机会对明媚来说也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如果自己真的答应了,失去的不只是贺冥,还有明媚的未来。当她知道自己的生命是用一场交易换来的,她会怎么想? “选择权在你手中,我尊重你的选择!”许延烆云淡风轻的丢一句,切掉了电话。瑾萱有些意外,他会这样的干脆,简单明了? 贺冥叩门,进来看她拿着手机发愣,问:“怎么了?” “没事。”瑾萱回过头对他一笑,“拓跋今天去医院做骨髓配对,如果配对成功的话,明媚就有救了。” “恩。”贺冥点头,薄唇抿起的笑意却不及眼底,此刻他真的笑不出来。只是恋恋不舍的眸光看向她,仿佛即将远行的丈夫舍不得家中的小妻子。 “你怎么了?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瑾萱觉得奇怪,秀美微蹙,不是不喜欢,只是两个人还从不在办公室里腻叽,他也是公私分明的人。 贺冥拉开椅子坐下,双手放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开口:“贺恪云那边有点事需要我回去处理,之前一直是我在管。虽然后来交给别人,但现在出事我还是得回去帮忙善后一下。” “贺恪云缺人吗?不是有拓跋在帮他吗?”一听他要回国外去,瑾萱立刻皱起眉头,拓跋已经被拐到国外,很少回来,现在连贺冥也要回去吗? “人不缺,但毕竟忠心能信得过没几个。”贺冥开口,薄唇勾起浅笑:“是不是舍不得我?其实也不是很长时间,两个星期。” 瑾萱不是歪叽的人,而且原本他就是贺家的人,虽然不知道他和贺家究竟是什么关系,什么地位,但毕竟他是姓贺,索性两个星期也不算长,也就点头:“那好,你早去早回,照顾好自己。”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贺冥不放心的叮嘱。 “机票订了吗?哪一天的?” “没和你说,哪里敢订机票。你既然同意了,我想早一点订机票,就明天的。”他压抑住心里的不舍与那些不应该说的话。因为一旦说了,瑾萱就会察觉到其他的。 “这么急?”瑾萱有些意外,回过神点头:“那我晚上早点回去给你收拾东西。” “好。”贺冥点头,眼神却是明暗不定,复杂难舍。 瑾萱看着他的身影走出办公室,关上门时,贺冥还回头对她抿唇浅笑,她也会以笑意;等门关上了,她立刻拨通了拓跋辰景的手机:“贺恪云那边有出什么问题吗?” “的确是有些麻烦,怎么了?” “没,贺恪云让贺冥回去处理一下。我只是有些担心……”瑾萱欲言又止。 拓跋辰景看着病房里可爱的孩子,手指用力的握住手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样:“那些事原本就是贺冥处理的,现在出事让他回去接受完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强制性要回来,否则贺恪云也不可能让我回来。相信以贺冥的能力很快就能回来,还是你担心他一去不回了,舍不得?” 最后一句话,半开玩笑,半认真…… “不是。”瑾萱强辩:“我只是担心会有什么危险,贺恪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放心,贺冥也姓贺,贺恪云这个人可护短了,没什么好担心的!”拓跋辰景安慰她,心里却明白的,这次贺冥准备离开就没打算回来! “有你这样说我自然是放心了。”瑾萱切掉电话,有拓跋辰景的话,她就能放心的让贺冥离开! 她永远不会想到,拓跋辰景也是会说谎,骗自己的! 拓跋辰景放下手机,面色沉重,薄唇张张合合半响,终究只是吐出无能为力的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瑾萱,不是想伤害你而骗你,是不想你以后只知道真相后而痛苦。当你知道自己为了南宫蔚而牺牲了明媚,你会恨死自己。南宫蔚不忍心看到那样的画面,而我更不忍心…… 现在断了,总比以后有了感情在发现一切时要断要好!不要怪我 贺冥知道最近瑾萱一直在考虑报读学校的事,想选一家教育好,条件好的学校;他拿着学校的简章到小伍的房间,看到他正在看书,嘴角弯起弧度:“看懂吗?” “有什么看不懂?不过是一些幼稚园水平的东西,我是闲的无聊。”瑾少伍嚣张的开口。 贺冥在他身边坐下大掌落在他的头上:“有没有想过要去学校读书?你的年纪该上学了,你可以跳级。” “我也在想这件事,不过不知道妈咪同意不同意!你知道,在她的眼里我还是小孩子,只适合看这样的幼稚园的东西!”瑾少伍指了指书,无奈的耸肩膀。 “在父母的眼里孩子就算是到岁还是个孩子,她很爱你!” “这个我知道。”瑾少伍点头,“所以她让我看看我就看了。” 贺冥将学校的简章递给他道:“这所学校虽然算不上贵族,但无论是教育还是环境都算是最好,而且我和校长谈过,你去几年级你自己跳,根据你个人的能力,只要通过测试就可以。这所学校高中后会有几个名额保送国外留学的名额,需要靠成绩争取。虽然我们不缺钱,但有些东西我想你该自己去争取!至于是要留在国内,还是去国外,应该由你自己决定。如果去的话,学费我们承担,生活费要自己解决,你知道我和你妈咪都很希望你能独立,而不是靠我们大人!” 瑾少伍思考了片刻,仰头一笑:“我还蛮喜欢国外的生活,至于要怎么去,去了之后的生活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们不必操心!” 贺冥薄唇流动着温暖的笑意,真不愧是他南宫蔚的儿子,这么聪明懂事,又被瑾萱教育的这么好,没有染上一点有钱人孩子的恶习。“在去国外之前,你要答应我替我照顾你妈咪,不要让她熬夜,尽量陪她一起睡,天冷了要记得提醒她多穿一件衣服;让她少喝一点咖啡,多吃水果。还有,别让她太孤单多陪陪她!” 他不知道瑾少伍能不能做到,可目前除了叮嘱瑾少伍,他没办法将她托付给其他人了。 瑾少伍皱起眉头,怀疑的眸光看着他:“你干嘛这样说?你不在她身边照顾吗?” 贺冥的手落下来,薄唇微抿,声音很轻;“我要去国外一趟处理一些事情,在这段时间内她就归你照顾了。” “嗯!”瑾少伍郑重的点头:“放心!我会记得提醒她的!” “她要是问你的意见,你就说这个。还有——”贺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条和一把钥匙:“如果她伤心了,就把这个交给她。” “这个是什么?”瑾少伍拿着钥匙和地址看了一遍,字是认识,只是不知道在哪里。 “别问这么多,以后你会知道的。收好了,在她伤心时才能拿出来,明白吗?!” 看到瑾少伍点头答应,他暗暗的叹气,哪怕为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也没办法放心。回到房间,瑾萱已经将他的衣服都收拾好,看到他一笑:“自己看看还缺什么,我怕自己忘记什么东西。” “什么都不缺!只是——”贺冥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不能把你放行李箱一起带走。”贺冥亲昵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瑾萱浅笑,不回答,转身弯腰把床上的箱子拉上拉链。站直身子,还没来得及转身,贺冥将她抱在怀中,下巴落在她的肩膀上,喑哑的嗓音道;“这段时间和我在一起,你开心吗?” 瑾萱极少听到他这样的语气,被他温暖的怀抱包围,似乎驱赶了所有的风寒。手指落在他的手面上,小声道:“很幸福。” “幸福就好。”贺冥心中一酸,抱的更紧。没想过自己还能让她有幸福的感觉,这个傻瓜…… “你早去早回,注意安全。”瑾萱小声的叮嘱,太肉麻的话她说不出来,这已经代表了她所有的心意。“我会等你回来。” “好。”贺冥点头答应,转过她的身子,深眸眷恋凝视着她亲吻着她的唇角,声音若有似无:“我真舍不得离开你……” “又不是不回来了。”瑾萱的话很小。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好好照顾自己,累的话就把公司交给小八和南湮,他们都是有能力的人,只是懒散惯了,你不能太宠着他们。不要熬夜,不要喝太多咖啡,睡不着就喝点红酒,但不能喝太多;不要乱跑迷路回不了家,我没翅膀飞不回来的;不要忘记——” 他话语停顿了一下许久没说,瑾萱抬头凝视他,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感觉怪怪的,不过是两个星期他怎么这么放心不下,还不如不回去。 “不要忘记,我爱你……” 瑾萱脸色一红,什么话都来不及说,他低头吻住她的唇瓣,吸吮,轻咬着柔软的唇瓣,舌尖撬开贝齿,抵死缠绵,用温柔去攻占她的城池,她的心房。 瑾萱没推开他,而是生涩的回应着他的吻,两个星期不能见面,他自然是受不了。自己应该也会有点想念,此刻的矜持会显得矫情。她已经打算和他过一辈子了,这事儿得做,还想给贺冥生个孩子,以后一家五口会很热闹的。 贺冥的吻很强势,激烈,吻的她喘不过气,手指已经解开了她的纽扣,露出了浅蓝色的胸衣,他摸到暗扣解开,没有任何阻挡的覆盖了一片柔软…… 瑾萱余光扫到门还没关好,连忙开口:“门还没关……” “现在没人会来打扰我们。”贺冥的声音喑哑的不像话,将她压在床上,脚一伸把箱子踢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从额头到鼻梁到薄唇,耳朵,到颈脖,最终埋首在她的柔软前。断断续续的声音连接不起来,细弱蚊吟,却撩人心弦。 满室的旖旎,火热的交融,热情的占有,无形之中那无法割舍的情愿全化为一滩汪水,沉浸其中。 萱萱,对不起,又一次的伤害了你! chapter250:这场爱不会开花,我清楚却割舍不下(8) 瑾萱睁开眼睛身边已经没有人了,空荡荡的大床,皱巴巴的床单,房间里温暖的气息还未全散,只是有点儿的冷清。她坐起来才发现昨晚给贺冥收拾的行李和人一起不见了。 急忙忙的穿好衣服,走下楼看到小伍和南湮、拓跋正在吃早餐,依旧不见贺冥的身影—— “他走了?”为什么连一句再见都不说就走? 拓跋辰景放下杯子,开口解释:“他起床时,你还在睡,不忍心吵你就没叫你了。何况有小八送他去机场,那边有贺恪云的人接应,也没什么事。两个星期就回来了,你担心什么?” 是啊,两个星期就回来了,自己担心什么?瑾萱樱唇扬起一丝弧度,却发现自己真的笑不出来。明明知道他只是去两个星期,可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笑不出来。 “快洗洗过来吃早餐,不是还要去上班吗?”拓跋辰景温柔的语气催促道。 瑾萱点头,低头看着自己还披头散发,衣服都没穿好,不好意思的跑回房子去收拾自己。 南湮撇嘴,眼神看向拓跋辰景:“他走时的眼神那么悲伤,我怎么感觉他好像不会回来了?” 拓跋辰景皱起眉头,眼神警告的射向她:“不要乱说话,两个星期后他就回来了。原本瑾萱心里就不舒服,你一定要让她胡思乱想更难受吗?” 南湮哑声,一顿早餐下来也没说话,等瑾萱一起去公司。拓跋辰景只祈求自己的骨髓能配对成功,这样也许两个星期后贺冥真的可以回来!如果不成功,怕是他们真的要就此分开。 瑾萱开车载着南湮,发现她情绪一直不佳,关心的开口:“你身体不舒服吗?脸色很难看,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休息?” 南湮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中午在公司休息一小会就好。” 瑾萱见她神色很坚定也就没强迫她了,车子平稳的开向公司。 南湮心里却充满了担心,担心贺冥会就这样的离开不回来。他一直怕瑾萱姐姐发现自己就是南宫蔚,如果这次真的离开了,他怕是甘愿这样的分开也不希望瑾萱姐姐知道事情的真相! 命运为什么要这样残忍,他们明明经历了那么多,为何还要让他们分开? 南湮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缩在衣袖下,水眸定了定心神,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不管是谁都没办法改变的决定! ※※※※※※剧情分割线※※※※※※ 瑾萱下班去医院看明媚接到了贺冥的电话,她立刻将手里的毛巾交给了护士,对明媚笑了笑,转身走出病房,站在窗口看像外面,耳边传来他嘶哑的声音透着浓郁的疲倦:“我到了,你别担心。早上走的早,你还在睡,不忍心叫醒你。” 瑾萱心头一暖,也不气他这样就离开了。“你在飞机上没休息,早点休息,照顾好自己。”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贺冥其实很想再听听她的声音,只是不敢,不敢多听,一旦上瘾,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立刻飞回去。 瑾萱轻轻的“嗯”了一声,为了让他早点休息,自己主动切掉电话。就算明天他不打电话也没关系,两个星期后,他们就又能见面了。两个星期,不算很长的。一转眼就过去了,她没想到他从一开始决定离开,就没想过要回来! 贺冥听了好一会电话忙音,恋恋不舍的放下了电话,眼眸里闪烁着深邃、而破碎的光,薄唇抿着难看的弧度,双手交叉在一起,紧紧的握住自己。 贺恪云递给他一杯红酒,薄唇勾起不屑的笑意:“我说你,有点出息成?多大的事,干嘛呢?” 贺冥接过他递过的酒杯,轻轻的啜了一口,酒香在唇齿间蔓延,喉间余留香甜,无奈笑了一下。“这种感觉你不会懂,得到过又失去了,再得到,却要再失去了。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没得到过。”0 “你后悔了?”贺恪云挑起眉角,斜视。 贺冥摇了摇头,沉默片刻,伤感的嗓音道:“只是舍不得……放不下。” “俗不可耐!”贺恪云懒得管他那一堆的破事,说不清楚,也管不住。他愿意为那个女人犯贱,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又不能拿绳子绑住他心,不让他去想! 贺冥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眸光转移到他的身上“你放拓跋辰景回国是怎么回事?” 贺恪云无所谓的耸肩膀,一边给他的酒杯倒入适量的酒。“能怎么回事?不就是女人的那点破事,让他回去看看。我们又不是小情侣时时刻刻都要缠绵在一起。我向来不是感情用事。” “你对他的兴趣没了?”贺冥迟疑的开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贺恪云脸色不变,但端着酒杯的手指明显的一僵,薄唇勾起不屑的笑意:“我对伴侣的兴趣也就那一年半载,现在倒不是全没了,等全了我自然会放他走。” 贺冥敛眸,皱着眉头不说话,手指一直轻轻的摇曳着酒杯,看着红如血浆的液体泛着涟漪,心里却是在担心。如果贺恪云是对拓跋辰景失去兴趣倒好,两个人一拍两散,之前和他好聚好散的人不少;可问题在于贺恪云的反应是没失去兴趣,那就是他们之间出现问题! 而这个问题,将来会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会将他们俩炸的两败俱伤! 贺冥咬唇深深的叹一口气,贺恪云的脾气是谁的话也不听,自己想劝也没办法劝。只希望拓跋辰景在那边别出什么幺蛾子,好好的照顾瑾萱,早点回来! 贺恪云把玩着酒杯,黑眸里充满深意,闪烁着神秘的光彩,若隐若现的邪笑,惊悚骇人,薄唇微抿出妖媚的弧度…… …… 拓跋辰景拿到骨髓配对第一个打的电话不是瑾萱,而是贺冥。告诉他,骨髓配对不成功,没办法了。贺冥在电话里没说什么,似乎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不抱希望就不会有绝望。 “好好照顾她,没事的话你也早点回来。”贺冥不放心的嘱咐。 “我自有分寸,只是她还没任何的心理准备,你不要做的太极端。我怕她受不了……”拓跋辰景不安的开口。 “我知道怎么做。医院那边我早就和医生说了,你只要去找许延烆让他签字就能立刻安排动手术。在手术之前千万别让她知道这件事。”sbko。 “我知道了,我一会就去找许延烆,让他签字。这件事早点定下来,你也放心。”拓跋辰景对他不在有那么大的敌意。 贺冥为瑾萱所做的一切,所有的付出与牺牲,他是有目共睹。这样的男人,让人没办法再厌恶! 贺冥拿着电话许久没说话,只是透过电波隐约听到他的呼吸声,半天之后,他还是切掉电话。拓跋辰景也收起手机,知道他心里不舍,不舍瑾萱,可这已经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谁也没办法回头了。 瑾萱,别怪我。以后你还会遇到更好的人,不一定只有他们的。 拓跋辰景看着灰色的天空,深深的叹气,转身走向了医院主任的办公室,明媚的病一直是由他负责的! 许延烆看到同意书,再听到拓跋辰景说的,笑了很久,终究只是说了一句——南宫蔚,你此生终究得不到最想要的。 …… 瑾萱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是有骨髓配对成功,对方也很愿意移植骨髓来救明媚,现在医院已经在安排手术,不久就能提明媚安排做骨髓移植手术。瑾萱开心的连忙点头答应,和医生确定了大概的事情,剩下的要去医院详谈。她切掉电话后立刻给贺冥拨电话,这个的好消息,她第一个想分享的人就是贺冥。 电话响了许久,那边传来沙哑的声音:“喂。” “贺冥,找到了,找到了。有人的骨髓可以移植给明媚,明媚有希望了。”瑾萱迫不及待的开口,眼神里满是欣喜。 “这样真的是太好了,你一定很开心,我也很开心!”贺冥粗哑的声音比平日更沉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很累的样子。医去媚口。 瑾萱点头后发现他看不见,连忙开口:“是啊!刚才我已经和医生确定大致上的事情,细节需要去医院详谈。我真的天开心了,明媚终于有希望了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睡觉我打扰到你,还是你最近一直很忙?没好好休息?”声音好憔悴! “傻瓜,我是高兴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贺冥的声音透着电波传过来,那一丝的不舍被掩盖住了。“要是我能在你身边陪你一起分享就好了。” “没关系,这样分享也很好。”瑾萱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容,手指揪住了自己的发梢,小声的说:“只是手术可能等不到你回来再做,医生说这样的手术还是越早做越好……” “别等我回来,立刻安排动手术,明媚的健康要紧!”贺冥开口,等不及她说话,立刻补充:“瑾萱,不管结果如何,你一定一定要坚强!” 瑾萱愣了几秒,想到他是担心医生说的话。这样的手术存在着一定的风险,而且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四十,他怕自己抱太大的希望,会跌的爬不起来。嘴角漾着幸福的笑:“你放心,我有分寸。我已经尽力了,哪怕到时真的会难过,也不至于会崩溃。” “好好照顾自己,小傻瓜。”贺冥喃喃自语的开口,像是对瑾萱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我会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瑾萱说完,两个人就一直拿着电话呼吸,隔着千山万水,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只要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也感觉到很暖心,不会彷徨不安。许久后,贺冥开口:“你挂电话。” “好,你睡。”瑾萱有点不舍的切掉电话,真希望他现在就在自己的身边,可惜距离太远。自己现在要去忙明媚手术的事,顾不上他了。 她没想到的是,在手术后,等待她是一座空城与满心的荒凉。 ※※※※剧情分割线※※※※ 瑾萱在和医生讨论过后,确定了所有的事项,也仔细看过医生给自己的手术风险说明书,并且也在手术单上签字了。手术风险很大,而且还要承受手术后可能会复发的机会。可她相信明媚这么可爱的孩子,一定会活过来的,一定可以平平安安的长大,以后也会幸福快乐! 手术当天,一早所有人都到医院了,甚至是小伍也来了。南湮不安的握着小伍的手,看向小八,偷偷的问:“真的没问题吗?捐赠骨髓的人是谁?” “不知道。这是医院的规矩,是不会让你知道捐赠是谁,以免有麻烦。不过既然医生确定了,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你不用担心。”小八看得出她紧张,安慰道。 南湮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迎上瑾萱冷静的眸光,嘴角努力的挤出一丝弧度:“没事,我们都相信明媚没事!” 瑾萱点头:“有我们这么多人关心明媚,她不会有事。” 拓跋辰景接到电话,眼神扫过一眼瑾萱道:“是贺冥!反正手术一时也没办法结束,你和他说几句,他也很担心。” 瑾萱疑惑为什么贺冥不打自己手机而是拓跋辰景,接过手机便听到那边贺冥着急的声音:“情况如何?” “还在手术,已经请了这方面最好的专家,相信我们的明媚没事的。”瑾萱刻意加重了“我们的明媚”。 贺冥仿佛调整了一下呼吸,继而开口:“我等手术结束后,再打电话来。” “好。”瑾萱切掉电话,将手机递给拓跋辰景:“他找你有事吗?” 拓跋辰景收回手机,云淡风轻道:“因为那边的事有点问题,是我负责的那块,他顺便帮我解决,自然是要问我的意见。” 瑾萱若有所思的点头,关于贺恪云的事她从不问。至于贺冥、拓跋辰景再为贺恪云做什么事,她也从来不管。既然他们不说,就表示不想让她知道,再主动去问便是自找没趣。 南湮双手合十,面对着墙壁祈祷一定要让明媚的手术成功,千万别出事。 小伍也是紧张的揪着瑾萱的衣角:“妈咪,妹妹不会有事的。” 瑾萱抱着他坐在椅子上,抱着他柔软的小身子,这才稍微的安定下心。“对,妹妹不会有事!不担心!” 小八对拓跋辰景扫了一眼,眸光饶有深意,仿佛是在他的身上探究着什么。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失,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小八靠着墙站,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发软,南湮焦急的额头布满了汗珠……拓跋辰景神情冷清,没多少的紧张,瑾萱一直抱着小伍,没说话,平静的脸色,只是眼底的紧张却出卖了她的镇定。 南湮早已坐下来,感觉紧张的自己身子都在发抖…… 漫长的五个小时过去了,紧闭的手术门终于打开,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瑾萱立刻站起来,放下小伍,迫不及待的开口问:“医生,我女儿的情况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注意休养好好照顾就没事了。”医生紧绷的神经在此刻终于得到放松,也笑了起来。 瑾萱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转身一把抱住拓跋辰景,欣喜若狂:“拓跋,明媚没事了……孩子没事……” 拓跋辰景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喃喃附和:“是啊!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南宫蔚,你的牺牲没有白费!你想要保住的人保住了,可是瑾萱也会伤心的。 南湮放轻松下来,眼神充满了欣喜,只是脸色略微苍白;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神看到瑾萱脸上的笑容时,变得欣慰与满足。 小八一把将小伍抱起来,丢在半空又接住:“没事咯,没事咯,大团圆结局。” 瑾萱在听到“大团圆结局”五个字时,立刻想到了贺冥,他还在担心手术的问题。应该立刻给他打个电话……瑾萱松开了拓跋辰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想打个电话,明媚就拜托你了。” 拓跋辰景知道她想做什么,点头:“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你去。” 瑾萱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向了医院的后面,掏出了手机立刻拨通贺冥的手机,没几声就响了,她兴奋的立刻开口:“成功了,贺冥,手术成功了。我们的明媚活下来了,她会健康的长大!” “她没事就好,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手术没吃法,去吃饭。”贺冥语气里掩盖不住的喜悦,可也有着生疏。 “我知道,会吃饭的。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瑾萱小心的问。 “瑾萱”贺冥话语一顿,瑾萱这边的笑容已经开始僵了,听到电波里的声音传来:“我可能还要几天才能回去,事情没处理完。” 瑾萱有点失落的“哦”了一声,“那你处理完事情再回来,没关系。” “瑾萱……”贺冥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事,就是很抱歉,没办法陪在你身边陪你分享这一切!”贺冥失落,遗憾的是以后都没办法参与她的人生了。 “你说过了,但我也说过没关系!贺冥,你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我还在等你回来。”瑾萱说完,没等他回答立刻切掉了电话。双手紧紧的握住手机,薄唇扬起浅浅的笑意:“我会等你回来的,知道吗?” ——嗯。 似有若无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徘徊,他拿着手机苦笑,忽而眼角滑过苦涩的东西……隔着半个地球,隔着千山万水,隔着电话,真的有很多很多话对她说,却说不出口。 傻瓜,不要再等我了,因为我不会回来了。 傻瓜,对不起,我混蛋的又一次的失言了。 傻瓜,不要对一个曾经深深伤害过你的人,这样好,不值得! 傻瓜,没有我,你也要好好过,好好照顾自己…… 傻瓜,别忘记,我,还在爱着你。 …… 瑾萱回去时明媚已经被安排到病房里,走到门口时却看到南湮站在门口。 “你刚刚是去给贺冥打电话!”南湮先开了口,顿了一下又道:“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他有点事还没处理好,处理好就回来了。”瑾萱抿唇一笑,眼神闪烁的光芒轻松,恬静。 南湮迟疑的眼神落在她的脸色上,矛盾挣扎半天,却还是没说出来。“等他回来,你们就要结婚,以后会一家幸福了。” 瑾萱脸色一红,还没想到结婚这事。不过既然南湮提了,其实也该考虑了。自己和贺冥也不算是年轻人了,这段日子相处的很愉快,结婚的话,完全可以。 “这个要等他回来才能决定!”瑾萱回答她。“进去。” 瑾萱转身时听到南湮急迫的开口:“瑾萱姐姐,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贺冥大叔不是你所认识的贺冥大叔,而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杀人放过火无恶不作,你还会嫁给他吗?” 瑾萱一愣,没回头,但背影明显的一僵。“你也说是如果了,可这个如果不存在。他不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没杀过人放过火,无恶不作。一切的假设都不成立,自然也不会有答案。” 南湮愣住,看着她的背影走进病房,半天也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是什么。 瑾萱坐在床边看着苍白的小脸蛋,樱唇勾起浅浅的笑意,虽然明媚还在昏迷中,但相信她很快就会好起来,而贺冥也很快的就会回来。 一切都和以前的一样,不会改变的。 瑾萱手指轻轻滑过明媚白嫩的肌肤,眼神变得温柔无比。“明媚,你姓楚,楚明媚。你不是背负着祝福来到这个世界上,但背负了很多人对你的希望而活下来。所以千万别让我们失望,要健健康康的长大。” 贺冥,你也会很快回来的,是吗? chapter251:就到这里,错了又如何(1) 明媚在所有人的照顾下,逐渐的好转。瑾萱白天上班,晚上就要照顾明媚、小伍很听话,懂事,不需要她操什么心。公司有小八和南湮帮忙,她也不算太辛苦。 南湮负责的那一部分其实大概都差不多,她早可以走了,不过是舍不得,所以一直留在这里。南炎哲知道女儿舍不得,反正她还小,放在外面和这几个人多学习学习也没什么,所以就放任她在这里流连忘返。 拓跋辰景闲来无事,每天都在家呆着,已经两个星期了,但贺恪云也没说要他回来,他也就没打算回去。在这里挺好的,能多陪陪瑾萱,多照顾她。 瑾萱给贺冥打电话,他似乎很忙,不是在休息,就是在忙事情,每次都只能说一两句就切掉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贺冥有些不对劲,却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反正两个人没了以前那般的轻松自在。 在几次电话后,瑾萱也没再打电话过去,开始贺冥会一天一个电话过来,接着是两天、三天、一个电话,每次都说不了什么。两个人常常拿着电话沉默,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知道贺冥是有事隐瞒自己,可他不愿意说,自己就不愿主动问。如果他想说一定会主动告诉自己,而自己除了工作,照顾明媚,剩下的便只有等待了。 南湮看着她拿着手机发呆的眼神,心有不忍,叩门。瑾萱听到声音回过神来,“进来。” “瑾萱姐姐……”南湮看着她,咬唇,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说!” 南湮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深呼吸,鼓起勇气道:“如果你想贺冥大叔的话,为什么不去找他?你去找他,他一定会回来的。” 瑾萱眸子一怔,淡然的神色看着她,反问:“我为什么要去找他?” “你不是想念他吗?想念他就要去找他啊!”南湮眼神里浮动着焦急,额头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瑾萱放下手里的笔,靠着椅子,眸光波澜无惊看向她抿唇道:“是他自己要走的,回来也应该他自己回来。我的决定改变不了什么。” “你能改变的,你真的能改变的。”南湮焦急的开口,眼神渴求的看着她:“你知道他有多爱你,不管什么事他第一个考虑的人就是你。只要你一句话,他肯定会回来的。” “为什么要我说?”瑾萱眼眸半眯,探究的打量着南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 南湮咬唇,立刻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算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逼你说。出去工作,我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瑾萱坐正身子,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文件准备开始工作。 南湮上前一手压住了她的文件,附身靠近她,艰难的开口:“你是不是真打算不去找他?他若一直不回来你就不要他,以后碰到其他对你好的人,你就和别人在一起?” 瑾萱脸色一沉,深幽的眸光探究着她,知道她是有什么事隐瞒着自己。但是她不会说的,薄唇蠕动了一下,吐出冰冷的字眼:“是。” “呵。”南湮忍不住的冷笑起来,不住的点头:“好!真好!瑾萱姐姐,算我看错你了。亏贺冥对你那么好,挖心挖肺的,你根本就不配和他在一起。也不配做我的姐姐!” 瑾萱看着她,薄唇抿起冷冽的弧度,一语不发。 “你不去找他,我去!找到他,他就属于我,我再也不会让他和你在一起。”南湮决然的丢下这一句,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出办公室,撞到了迎面而来的小八,小八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见她脸色很差,想说话,她却跑不见了。 小八走进办公室,眼神有点担心,小心的说:“你们吵架了?”sbko。 瑾萱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靠着椅子,手指紧紧的揉着眉心,满心的疲倦说不出来。 他答应过两个星期一定会回来,他也知道自己会等他回来,可是他没有回来,他好像不打算回来了。 “怎么了?”小八不安的看着她:“你的脸色好差,要不要回家休息?公司我看着没事。” 瑾萱摇了摇头,将眸光转移到小八的脸颊上:“你是不是还很喜欢南湮?”0 小八脸色一下子焉了,恹恹无神道:“我喜欢有什么用,她连正眼瞧我一下都懒得瞧!其实我觉得我也不差,她怎么就看不上我呢!” “因为没有缘分。”瑾萱薄唇勾起若有若无的苦笑,没有缘分,或者是缘分不够深。“小八,我想,我真的该好好反省自己了。” “怎么了这是?”小八被她的话说的一头雾水。反省什么? 瑾萱苦笑,到咽喉的那一句,默默的吞回去——贺冥,好像不会回来了。 瑾萱和小八回到家里,南湮走了,还带走了一个行李。拓跋辰景靠着门口,无辜的耸肩膀:“她说要去找贺冥。” “啊?”小八惊讶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像是被踩到了猫尾巴的猫彻底炸毛:“她怎么能去找贺冥?她这算什么意思嘛!明摆着和我们家瑾萱抢男人是不是!不行,我绝对不能让她去……”声南湮开。 说着,小八就往楼下走…… “站住。”瑾萱冷冷的开口,神色比平日冷漠了许多。 小八转头:“干嘛?人家都要去抢你的男人了,你还不准我去追啊?” “不准去!”瑾萱抿出三个字,眼神泛着寒意盯着小八:“当我是朋友,就什么都别做,什么都别说。南湮要找就要找,贺冥他要回来就回来,不回来……我们就都把他给忘记。” 小八皱起眉头,还来不及问为什么,拓跋辰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冷静的开口:“你真的是这样想吗?” “是啊!不然——”瑾萱话语顿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神道:“我没有高高在上的勇气说他贺冥缺我不可,我也不会因为失去一个男人就活不下去!这个世界,谁离开谁都活的下去,而且活的很好!” 瑾萱掰开他的手,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小八苦恼的看着拓跋辰景:“那我怎么办啊?” 拓跋辰景眼神担忧的看向瑾萱的背影,对小八才不管那么多。“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南湮一个女人。” 小八瘪嘴,小声的嘟囔:可是,可是,我喜欢的女人就这一个啊! 拓跋辰景回房间想了很久给贺冥打了一个电话。 “你和她说清楚。她是一个死心眼的人,虽然她没爱过贺冥,可她是真的想和贺冥过一辈子。” “一定要这样吗?”贺冥的声音低沉,一旦说清楚,他就彻底失去了她。舍不得,所以一直不敢说! 拓跋辰景也不愿意见到他们俩这样,可是没办法了。断的早,痛的早,以后会好起来。“她嘴巴上不说,可心里会一直等你回来。你和她生活那么多年,还不知道她那口是心非的个性吗?” 那边沉默了很久,缓慢的开口:“我明白了。” “南湮去找你了,至于怎么做是你的自由。我提前和你说一声。” “谢谢。” 贺冥切掉电话,眼神里充满红丝,眉宇之间掩盖不去的疲倦。这段时间他一直很清闲,没什么事,但却整夜整夜的失眠,睡不着。喝酒、抽烟,成了他唯一发泄的方式,嗓子火烧的疼,却还是忍不住的想抽烟。 可是哪怕抽烟,也没办法克制住那种蚀骨的想念。想念她淡淡的神情,想念她说话时的温度,想念将她圈入怀中的感觉…… 她的一切,他都是如此的想念。 贺冥放下手机,从桌子上拿起香烟盒,打开才发现已经空了。水晶烟灰缸里的烟头堆成小山了,黑的白的,烟灰到处都是。他站起来,转身走向抽屉,又拿了一盒,靠着窗户点燃,狠狠的抽了一口。烟雾缭绕包围着他,云里雾里,模糊一片。 不过是短短的几天,他憔悴了很多,下巴的胡渣冒出来,密密麻麻的,沧桑、颓废。再抽第二口时,他忍不住的咳起来,起初是轻轻的咳,接着是大咳,怎么都止不住,仿佛是要将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 嗓子火辣辣的疼,有一股腥甜味在嗓子口徘徊,他深呼吸着,努力抑制住这种感觉……只是眼睛干的厉害,眼角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 贺恪云推开门看到他难受痛苦的样子,凤眸攸地一紧,大步流星的上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蒂,摔在地上。气急败坏的吼道:“你td这破嗓子到底还想不想要了?医生说过你不可以再抽烟,你到底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记性?为了一个女人,你值得吗?” “咳咳……”贺冥捂着嘴,痛苦的咳嗽,止不住,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贺恪云心里恼火的恨不得揍他一顿,可是看到他痛苦的样子,还是心软了,那些话全吞回去了。 贺冥咳了好一会,终于直起腰,垂下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眼神黯淡的看向贺恪云:“你帮我打个电话给她。” 贺恪云疑惑的眼神看了他好一会,没有面具遮掩的脸,虽然丑陋的可怕,却没让人害怕的感觉,密密麻麻的疤痕缝隙中可以看到他惨如白纸的脸色,黑眸里无穷无尽的痛苦与悲凉。 最终,贺恪云还是心软的去拿电话,拨通瑾萱的手机,站在他的身边将电话开了免提…… “喂,哪位?” 电波里传来她清清淡淡的声音,一如既往。 贺冥薄唇勾了勾,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贺恪云皱着眉头看他,想开口却被他的眼神阻止了。 “是贺冥吗?”瑾萱似乎有意识不对劲,小心的开口。 “是我。”贺冥抿着唇,好不容易找到属于自己的声音。没发出一个字嗓子都像被针扎着痛,艰涩的声音艰难的挤出来:“我不会回来了,对不起……你不要再等我了……” 粗哑的声音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寂寥的在空寂的,冷清的房间徘徊;让人忍不住的悲酸。 那边沉默了好一段时间,浅浅的呼吸若有似无,终究只化了两个字:“好的。” 电话发出“嘟嘟”的声音,心慌的厉害。贺恪云将电话切了,眼神望向他:“靠!这就是你养的女人,真他妈的没心没肺!” 贺冥没生气,只是干的起皮的唇渗出血丝,浓郁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嘴角隐约泛着苦涩的笑:“她要真这么听话……这么听话……就好了……忘了,就更……” ——“好”字还没出来,他整个人没有力气的朝着地上摔,眼皮缓慢的垂下,身子划过寂寞的弧度,狠狠的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溅起了一层烟灰,如雾,如梦…… “南宫蔚!”贺恪云眼神一掠,眸光扫到他掌心大片的血迹时,脸色一沉。 他咳到吐血了,他妈的居然咳到吐血了,还不让人知道。还要给那个女人打电话! 妈的,他是想把所有人都逼疯吗? 贺恪云一边怒火的想,一边提高音调的大吼:“妈的,人都死哪里去了?给我滚去找医生,快去给我找医生……” 暴躁的声音不断的徘徊,震的天地似乎都黯淡下来了…… 贺冥躺在地上沉沉的睡去,没有任何的知觉,只是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瑾萱放下电话,眼眶湿润了一片,手指落在了明媚的小脸蛋上,开口时声音已哽咽住——“爹地,不会回来了……” 明媚睁大圆圆的眼睛看着她,粉嘟嘟的红唇扬起笑容,吐着泡泡,不算清楚的发出两个字——“爹地……” 瑾萱眼眸一怔,怀疑自己刚才是幻听了,可是明媚又发出清晰的声音——“爹地……” 明媚一直不会说话,自从手术后瑾萱一直在教她说话,第一个要学的两个字就是“爹地”她希望贺冥回来后,可以听到明媚喊他一声“爹地” 现在,明媚真的会叫爹地了…… 可是—— 贺冥,你却不会回来了。 chapter252:就到这里,错了又如何(2) 贺冥睁开眼睛,房间里充满消毒水的味道,窗帘被人拉开,阳光倾泻进来,一室的暖意。床头挂着输液瓶,犀锐的针管插着他的静脉,冰凉的液体一点一滴的输入他的身体内,露在被子外面的手面冰冷的僵硬,不知如何动弹。 回想到昏迷前的那一幕,薄唇扬起惨淡的笑意,似自嘲,似落寞,又似酸涩…… 再多的深情缱绻,再多的快乐感动,也换不回他曾给她的那些伤害;如今,他连站在她身边的勇气都没有。不敢让人告诉她真相,又不敢亲口告诉她,最终只能这样的逃离,没出息到极点。 她到底做错过什么,为什么每一个想认真对她好的男人,最终都要一声不吭的离开她,丢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贺冥深呼吸,连进入肺部的空气好像都是冰冷的,如果这样的冰冷能将心也冻结起来,不知道疼痛,思念的感觉,是不是更好。 他闭上了眼睛,离开她,有点不知所措。之前努力的活下来,是想回到她身边,弥补一些东西,可现在他没有立场和资格站在她身边,自己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此刻,他宛如茫茫大海里的一个漂流瓶,漂浮在大海上,随波逐流,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不到一个靠岸点。 门,无声无息的被人打开了。 贺恪云站在门口,眼神瞟了一眼房间里的人,点一根烟叼在嘴角,烟雾缭绕,徐徐而升……眼底是抹不去的担忧与灰暗。 “他就在里面,你好好劝劝他。” 南湮放下手里的行李,呆呆的走向房间里,脚步很轻,似乎怕惊扰到他休息。只是眸光在看到他枯瘦伶仃的手指,纤细青色的静脉一根一根分明的呈现,狰狞的疤痕,脸色却是苍白如纸,薄弱的呼吸似有若无…… 眼泪,终究是流出来了,从眼眶里掉下来,在白皙的皮肤上滚落留下一道道泪痕,她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害怕自己发出一点儿的声音,惊醒他。 可是看到此刻,他这般模样,叫她如何不心痛,如何不难受,又如何不泪流不止 贺冥好像发现什么人站在床边,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呼吸,他缓慢睁开眼睛,看到哭的不能自已的南湮。深幽沧桑的双眸划过一丝意外,薄唇无谓的勾了勾,嘶哑的声音空洞可怕。 “哭什么?我又没死……” 南湮哽咽住,嗓子像针扎的一样在痛,哭的近乎喘不过气来,根本没办法说话。 只是心疼,只是痛心…… 从见到他第一眼开始,他就那么的悲伤,寂寞,以为自己可以靠近他,可他的心守的太紧,谁也走不进去;以为他和瑾萱在一起会快乐,但不知道在分开以后,他近乎快没命了 爱情,到底是什么,可以让人变成一个疯子。 贺冥费力的想要坐起来,可是他最近没吃过东西,没休息过,身体一点力量都没有,仅仅靠着输营养液面前有一点的体力。南湮见他动弹的很吃力,连忙上前扶住他,在他的后背加了一个靠枕,好让他靠的舒服一些。 贺冥坐好,看着她,薄唇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是我的样子吓哭你了?” 南湮坐在床边,双手紧紧的揪住被子,摇头,泪水打湿的睫毛轻轻的颤着,黑白分明的瞳孔蒙上一层水雾…… 早就看过他的样子,心疼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害怕。她怎么会害怕自己心爱的人的样子。 “别哭了,我没事,就是没……”贺冥说着,忍不住的咳嗽,脸色更加的难看,手捂住了嘴,一丝滚烫的液体湿了掌心。他眉头紧紧皱一下,没说话。 只是紧紧的攥起自己的手。 南湮疑惑的眼神看他,察觉到不对劲,眼神死死的盯着他的手,沙哑的声音都在颤抖:“给我看。” “没事。”他轻轻的开口。 “给我看!”南湮提高了音调,第一次如此强势而霸道的语气说话。 贺冥垂下眼帘,微微诧异了片刻,摊开了掌心—— 刺眼的鲜血在掌心里与白的近乎透明的掌心形成了,明显的对比……空气中隐约浮动着腐朽与死亡的气息。他单薄的好像随时都会离开他们…… “你咳血你居然咳血了”南湮的眼泪滚落的更凶了,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眼眶红肿,心像被针扎的一样痛。手指握住他想缩回手,泣不成声。 贺冥眼眸闪烁着一丝歉意,他不想让谁这样担心的。“只是吐几口血,没事的……” 南湮哭的不能自已,仿若未闻,只是抬眸泪痕满面,不住的开口:“值得吗?这样真的值得吗?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根本就不会领你的情!” “南宫蔚,够了,一切都够了。你欠她的全还了,你没必要这样折磨自己。你再折磨自己,付出的再多,她也不会知道,不会感动……你不要这样了我求求你,不要在这样了” 你这样折磨的不只是你自己,还有我。还有一个,一直爱着你的我。 “傻丫头,不关她的事。”贺冥还在为“她”说话。 比起她这些年所受的苦,自己的这些,又算什么呢? 南湮眼前蒙上一层水雾,视线模糊,她抬手胡乱的抹去自己脸颊的泪水,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你跟我走,我们回马来西亚。我一定会请最好的医生给你看病,我一定会照顾好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跟我走,好不好?” 贺冥静静的看了她一会,想要去擦她的眼泪,可是没手。 “我跟你走,你会快乐吗?” 南湮愣住了,一瞬间她居然不敢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如果贺冥跟自己走,自己会快乐吗?自己好像只会努力的让他快乐,但是想到他心里住着的另一个女人,自己,怎么会快乐? “可至少我会让你快乐。” “离开她,去哪里我都不会快乐。”贺冥直白不讳,除了在她身边,在哪里都不会有快乐。 如果自己不快乐,又何苦连累别人也不快乐。 南湮看着他,竟然找不到话来打动他,动摇他,让他跟自己回马来西亚。这冲动的后果还有很多,爹地会同意吗?其他人怎么办 “回去,别和我们这群人搅合在一起。回马来西亚,做快快乐乐的小湮儿,不要做哭泣的南湮。” 音落,他只觉咽喉一甜,不受控制的弯身,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克制不住。鲜红色的血液带着滚烫的温度洒在了洁白的被套上,斑斑点点,像盛开正艳的梅花,迎风绽放 南湮手面溅到鲜血,眼睁睁的看着他吐血,看着他昏迷倒下,整个人被震惊住了,坐在原地像被丢进一个冰天雪地的空间,冷风呼呼的刮,刺脸的疼痛 一瞬间,全世界的灯光全暗了,寂静了;黑暗,无处不在,悲伤,逆流成河。 ※※※※※剧情分割线※※※※※※ 瑾萱刚站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场景变得模糊不断的变换,浑身无力,脚步后退撞到椅子,颓然的坐下。 小八走进来,见她脸色不好,关心道:“你脸色好差,还是回家休息。你白天上班,晚上照顾明媚,整天不睡,身体早晚会垮掉的。” 瑾萱疲惫不堪的揉着眉心,摇头:“我没事。” “大姐,我喊你大爷了行不行?我求你回去休息。你这样真的让我们很担心,要不然我去把姓贺的找回来!”小八皱着眉头,一脸的无可奈何。 “不用。”瑾萱放下手,眼睛看向他,淡淡的开口:“我真的没事,今晚我不回去吃晚餐。你帮我看着他们一点。” “你要去哪里?” “相亲。”瑾萱抿唇两个字。 小八瞪大眼睛,怀疑自己是幻听,一定是幻听,否则怎么会听到瑾萱说要去相亲! 瑾萱再度站起来,头不再那么晕。她转身去拿包,收拾着东西。“李先生的太太介绍的,反正我现在是单身,不如去见见。” “可是……”小八知道那个李先生,是他们的合作伙伴,他太太是超级喜欢做媒人的,每次见面都要说给瑾萱介绍好男人,她从来只是笑笑就算了,这次居然动真格,要去见人。 匪夷所思!!! 难道贺冥的走,给她打击这么大? 不行,要立刻给拓跋辰景打电话,瑾萱要疯了…… …… 瑾萱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之前订好的餐厅,李太太说有事来不了,大家都是成年人,随便聊聊,合则来,不合则去…… 瑾萱在侍应的引领下走到餐桌前,男人抬头目光与她在同一时间交集在一起。 两个人的目光里充满诧异,不约而同的开口—— “是你!” “是你!” 随之,两人又相视一笑。 侍应拉开椅子,瑾萱坐下,眼神直射的看向对面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王轩逸的哥哥——墨子南。 墨子南穿着便服,眸光脱去上班的严谨,变得随和。薄唇倚着轻笑:“真没想到李太太要给我介绍的人会是你。” “我也没想到,她要给我介绍的是全市最好的警察。”瑾萱温婉一笑。 没有了sara,没有了王轩逸,千帆过尽,他们只是普通朋友这么简单。 墨子南喝了一口咖啡,眸光探究的看着她,迟疑的开口:“你和贺冥……” 瑾萱脸上的笑,有些不自然,双手捧着咖啡杯,轻轻的回答:“他走了,我们没有在一起。” 墨子南没说什么,在王轩逸告诉他贺冥就是南宫蔚时,他就知道这样的结果。 “轩逸,他在洛杉矶很好。” 瑾萱点头,此刻再提起王轩逸,没了过往的心情,时光境迁,当初的一切都被封埋,除了剩下一片无声的唏嘘,别无其他。 “他过的好就好。” “真的想找个人定下来?”墨子南问。 “如果遇见合适的,不介意我有两个孩子,曾经的经历,我会考虑。”瑾萱淡淡的开口,在经历这么多以后还能谈什么爱与不爱的问题。 只有合适与不合适。 “再坚强的女人,终究需要一个安稳的家,何况我又不坚强。” 墨子南若有所思的眼神盯着她,“不妨考虑考虑我。” 瑾萱一愣,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可是在他的脸上没找到任何开玩笑的意味,她摇头。 “因为轩逸的关系?” “不是。”瑾萱放下杯子,眼神直射他:“警察的工作很辛苦,顾家有点难。” 墨子南点头:“这倒是。我的工作很不固定,这次才从四川回来,李太太一个劲夸说人家好,我这没办法就过来,真没想到会是你。” “我和他先生有生意来往,盛情难却。” 瑾萱说完,两个人都是相视而笑。谁也不是认真来相亲,却没想到这个城市这么小,如此也能遇到。 “既然遇见不如一起吃饭,再给我这个人民警察一个表现的机会,送你回去。” “那我明天一定会送一面锦旗去警局。” 两个人相谈甚欢,却无关风月,不过是泛泛之交。这次见面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墨子南送瑾萱回去车子停在门口,站在二楼的拓跋辰景和小八看的清清楚楚。瑾萱下车似乎还和他说了什么,两个人都是一笑,点头道别。 身头有了。小八站在一边嗷嗷叫:“完了,完了,怎么会是他?瑾萱相亲的对象是他啊!” 拓跋辰景冷清的眸子微眯:“瑾萱不会随随便便拿婚姻开玩笑,去相亲不过是不想拂了别人的面子。” “可是对象是墨子南,是王轩逸的哥哥!你说瑾萱会不会对王轩逸余情未了,再和哥哥来一段什么恋的?” “别胡说。”拓跋辰景冷声呵斥,瑾萱不是那样的人。 小八郁闷的站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反正就觉得贺冥走后,她好像就有点不对劲! 瑾萱走进客厅,刚换好鞋子,只觉得头有点晕,反胃的厉害,心口很闷,很想吐。下一秒,没迟疑的冲进洗手间,狂吐起来。 拓跋辰景下楼,听到洗手间传来呕吐声,娟秀的眉头轻皱,加快脚步走向了洗手间—— 瑾萱抱着马桶很辛苦的吐,将晚上吃的,喝的全部吐出来,眼角顺着眼角缓慢的滚下来……脸色在橙色的灯光下呈现的更加苍白,憔悴,弱不禁风。 “咳咳……”瑾萱感觉有人,抑制住那股恶心的感觉,深呼吸。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泪水。侧头看向拓跋辰景,薄唇挤出牵强的笑意。 发麻的双腿站起来,走到水台边,打开水龙头捧水漱口,顺便洗了一下脸颊。转身靠着水台,对拓跋辰景说:“我没事,可能胃受凉了。” “要是难受,你就哭。”拓跋辰景靠着门,冷清的眸光黯淡下来,看着她这样,心里真不好受。 瑾萱尝试着露出轻松的笑意,摇头:“没什么好哭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也知道当初我和他在一起只是觉得心里轻松,没爱过,没付出多少感情所以,现在说停止,也不会难受。真的不会” 没等她话说完,拓跋辰景大步流星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很用力,没留一丝缝隙。 瑾萱身子一僵,被他抱在怀里,声音戛然而止。 眼睛干干的,有想哭的心情,只是已经哭不出来了。怎么会不难受,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丢下,怎么会不委屈,又一次被丢下孤零零的。只是,那些委屈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的委屈,才最委屈。 良久,她抬手双手抱了抱拓跋辰景,松开。 “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我!”瑾萱薄唇扬起淡淡的笑容,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没有谁她都活得下去,活的更好。 拓跋辰景盯着她,脸色白的吓人,明明是在笑,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在哭。 经历了这么多,为何命运就不能给她一丝丝的温暖?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好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想去休息。你也早点休息,不要和小八玩的太玩。” 瑾萱故作轻松的语气说完,经过他身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浑身发冷,后脊骨冷汗一层一层的冒出来,侵湿了衣服。琉璃灯的光芒目眩,沉静,眼前的场景变得模糊,耳边的声音渐行渐远…… 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困难,心口被大石头压着,很不舒服…… 勉强的走了几步,瑾萱停下,手指捂住了疼痛的小腹深呼吸几次,努力的掐着自己虎口,想清醒一点,至少撑到回房间。 不能让拓跋辰景担心自己,不能让任何再担心自己…… 她深呼吸一下,继续迈着艰难的步子走向楼梯口。 拓跋辰景转身,看到她的背影单薄,脚步沉重,感觉有些不对劲,她走的似乎很吃力。 没等他开口—— 嘭——的一声,瑾萱整个昏倒在地上,毫无预警;摔在地上,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毫无意识。 拓跋辰景脸色一惊,飞快的跑向她…… chapter253:就到这里,错了又如何(3) 瑾萱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很混乱,也很模糊,当她睁开眼睛时,却记不得究竟梦到了一些什么,只是满身的疲倦不堪,很累。 冷清的病房里,空调温度打的很低,露在外面的手指僵硬,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吸了一口气鼻咽都近乎被冻伤。窗帘拉的很掩饰,整个房间在黑暗中安静,只是透过缝隙有一丝的阳光透进来,落在身影上。 瑾萱侧头望去,看到拓跋辰景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他低着头,后背浮着淡淡的光圈,却让他看起来更加的阴郁。极少能看到拓跋露出这样的气息。 她尝试着坐起来,扯了扯被子,将冰冷的手放进被窝,温暖的感觉,很好。 “我睡了很久?” 开口,声音嘶哑,干的有些疼,鼻子似乎还有鲜血的味道,腥血味让她忍不住的皱起眉头…… 拓跋辰景听到声音,这才缓慢的抬起头。因为光线不好,隐约看到他的神色沉重,墨眉如画此刻却紧皱着,一点美感都没有了,太多的忧愁与担心。 “一夜大半天。” 良久,他开口,声音有些不对劲。 “公司……” “瑾萱,你听我说……”拓跋辰景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她的话,眸光在黑暗中变得犀利,直勾勾的盯着她,一字一顿的抿出来:“你—怀—孕—了。” 瑾萱神情一震,水眸蒙上一片朦胧,看向他,不住的摇头:“不会的,是不是搞错了?上次也说我怀孕了,但实际我没有,只是胃受凉而已。” “你认为医生会检查错吗?”拓跋辰景反问,双手交叉在一起紧紧的握在一起,用力的很,“你怀了贺冥的孩子。” 瑾萱不知道此刻自己该是什么样的表情,开心还是难过,神色变得复杂而矛盾起来。 命运,真是一个顽皮的孩子,为什么要和她开这样的玩笑? 之前自己想要和贺冥在一起,想和他结婚,想给他生孩子,想和他一生一世这样平淡的过下去;可现在……孩子是有了,贺冥却走了。留下这个孩子,给她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医生说你年纪不小了,这一胎如果流产会很伤身子,以后再想要会很难。”拓跋辰景把昨晚问医生的全告诉她,丝毫不隐瞒。 孩子是她的,她有权利决定该怎么做。 是留,还是丢,她是成年人,知道该怎么决定。 瑾萱咬唇,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手指静悄悄的落在了干瘪的小腹上,嘴角勾起苦涩的笑意。这次是真的,自己真的怀了贺冥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的时间不对! 怀上南宫蔚的孩子时间不对,现在怀了贺冥的孩子,时间又不对。究竟错在哪里了?时间究竟在哪里错过了? 现在,自己甚至一点点的感觉都没有了,可这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在自己的肚子里,生死决定权落在自己的手里。 “要我通知他吗?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拓跋辰景艰涩的开口,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要!”瑾萱回过神来,不住的摇头:“不要告诉贺冥,我不要他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我不要他因为孩子回到我身边。” 拓跋辰景眼神里闪烁着复杂,努力扯动着自己的唇角:“可你该怎么办?这个孩子留下来,你以后要怎么……” “我可以的。”瑾萱打断他的话,深深的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语气不在茫然而无措,不管如何这个孩子她是不可能拿掉!“没有男人,我也一样可以活的很好。我要这个孩子,我可以将小伍、明媚、还有这个孩子养大!” 这个孩子,是上帝赐予她的礼物!当年失去孩子,她痛不欲生,夜夜做噩梦,这次终于可以有了这个孩子,她不会再放弃。 拓跋辰景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瞳孔,黑色的眼珠在发光发亮,语气那么坚定不移,态度坚决,可想而知,她已经决定了,没人能改变。 “好。”他只能点头,“但你要答应我,要好好养身子。公司的事,先交给我和小八!医生说你的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休养。” 瑾萱没反驳,点头。可能是这段时间自己把自己给累坏了,小宝宝开始发出抗议了,否则不会昏倒的。 小宝宝,妈咪以后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要健健康康的长大! ※※※※剧情分割线※※※※ 贺冥睁开眼睛,迎上的便是南湮紧张、担心的眼神,而贺恪云站在一边,脸色沉重,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拉的很长。 “抱歉,我让你们担心了。”贺冥牵强的坐起来,深邃幽暗的眸子里写满了歉意。 南湮虽然没再哭了,可是眼眶一直红红的,咬唇眼神紧紧的盯着他,生怕他消失了一样。 “我没事,只是没休息好,好好……” “妈的!你够了,贺冥!我忍不了你!”贺恪云咬牙切齿,眼神冷冷的盯着他,语气凛冽,恨不得掐是他。“医生说你是肺隔离症,要动手术!手术问题不大,我会让人给你安排!明天你就给我滚进医院住着!” 贺冥神色坦然,仿佛有肺隔离症的人不是自己。“随便,你安排。” “妈的!”贺恪云忍不住的吐一句脏话:“你要不是南宫蔚,我早废了你。省的你苟延残喘我看着碍眼!” 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 南湮听到关门声,眼神始终担心的看着他:“南宫蔚……” “叫我叔叔。”贺冥打断她的话,眸光看向她:“我的年纪能做你叔叔,我会像长辈一样关心你。” 南湮愣了好一会,反应过来时,已经泪流满面,哽咽:“你至于吗?就算你不爱我,你至于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伤我吗?你算哪门子的叔叔?你凭什么做我叔叔?我也是人,我有喜欢别人的权利,你管不着。” “小湮儿…咳咳……”贺冥开口忍不住的就咳起来,眼神看向她有些无可奈何:“你还年轻,我已经老了。你不应该把感情和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你若是以晚辈对长辈的关心,关心我,我很高兴。要是还抱着那些念头,你还是走。” “我不走!我不会离开你……”南湮沙哑的声音,神色倔强。自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贺冥皱起眉头,沉默了一小会:“你不走,我走……不会让你们任何人找到。” “你……”南湮气急败坏的看着他,心痛、心酸、却又无能为力。他这是在逼自己,逼自己死心! 动心这回事,若能随心所欲的控制,还能叫动心吗? 南湮的眼泪落的更凶了,眼神不舍的眼着他,挣扎、矛盾了很久,双手紧紧的揪住了被子,艰难的开口:“好……南宫叔叔,以后多多关照。这样你满意了吗?你满意了……” 说着,她猛然站起来,飞奔出去,眼泪再次的席卷…… “咳咳……”贺冥捂住唇不断的咳嗽,怎么也停止不下来。 没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傻孩子。我已经毁了萱萱的最好的青春,我不能再毁了你。跟着我这样半死的人,有什么好?跟着我没什么好处,还是离开的好。 贺冥靠着枕头,缓慢的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似乎凝固了,才能如此的冰冷。那个叫心脏的地方,沉闷,沉重,脑海里一遍遍闪烁着那张脸,忘不掉她的一颦一笑,忘不掉她的一切,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全刻在心里。 这样的思念就像陈年老酒,越沉淀越香浓…… 贺冥被安排住进医院,做了一系列的详细的检查,确定肺隔离症,需要开刀做手术。 肺隔离症是胚胎期肺发育过程中部分肺芽组织与支气管树分离产生先天性肺发育异常变故的肺组织,与正常的器官、支气管不相同。病肺血供来自体循环血管,常见为胸主动脉和腹主动脉的单子或多支异常动脉。 简单的来说,肺隔离症是先天性肺发育畸形,主要特点是异常分支供血;病肺与正常肺被同一脏层胸膜所覆盖,需要开胸手术,切除多余的病肺。 总体来说,其实只是一个小手术。 医生并不是宽慰他们,除了换器官之外这样的开胸手术在他们来说,真的只是小手术。这样的手术后,肺部组织面积减少,肺活量下降,呼吸功能受到影响,弹性下降等影响肺呼吸功能。 而在正式确诊和专家确定手术时,结果却是——不能进行手术…… 因为贺冥需要切除的主动脉上多余的血管太短太粗,手术难度太大,医生认为使用导管栓塞会更好。但两者最后的选择还是需要病人自己决定! 贺恪云又找了很多专家,得到的结果都大同小异,嘴巴说是小手术,但真正的动刀,却没几个人敢。后来找的专家说是小手术,过程虽然可能有些波折,但结果是值得的,不要太担心。 最终,贺冥被推进了手术室,躺在手术台上,医生找到病灶后,却不敢做栓塞。只能又将他送回了病房! 贺恪云气的暴跳如雷,拎着医生的衣领怒骂:“妈的!之前一直和我说小手术,小手术,他妈的小手术你们之前主张什么栓塞?开胸之前为什么不说没有把握?信不信我砍掉你们的双手,让你们这辈子都当不了医生!” 医生被吓得直多说,不敢反驳。以贺恪云的势力,他说道完全可以做到。 南湮看不下去,立刻上前打圆场,让贺恪云放开医生,医生立刻跑了。 贺冥迷迷糊糊听到外面的动静,等了一会,只见贺恪云走进来,一脸的怒意。贺冥费力的睁开眼睛看他,薄唇勾起无所谓的笑容:“没事的……” 他生病,比他更受折磨的人却是贺恪云与南湮。 贺恪云瞅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睡你的,我们都没事。”多样自心。 可到了晚上,贺冥便开始吃不下东西,吃多少,吐多少,吓的南湮立刻叫医生。可医生也诊断不出原因,南湮心里难过,又不能当着他的面发作,便离开病房坐电梯去顶楼吹风。 贺冥看着她悲伤的背影,很担心,想叫住她,最终却只是垂下眼帘。 贺恪云看着这一切,坐到床边,语气不再那么火爆,软下来了。“别逼着自己吃东西了,我们聊聊……” 说着把他的碗丢的远远的。 贺冥没说话,等他开口。 贺恪云看着碗,沉默了一小会,一副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样子,摸了摸鼻子,严肃的开口:“其实,我知道你一直抱着对她的歉疚,你想弥补她,可是在她的世界里,你已经死了。你做再多也是于事无补。何况,以贺冥的身份你为她所牺牲的够多了。” “南湮这小屁孩,年纪是小一点,但我觉得她很懂事,对你也是一心一意,死心塌地。年纪其实不是问题,身份背景也不是问题。要是你的脸,也没事,我可以为你找来最好的整容医生,给你整回原来的样子,或者整的更年轻,更帅都没问题!” “南宫蔚,大家兄弟一场,我真的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子。我嘴巴上一直骂瑾萱不是女人,可她的确受很多苦,我看在眼里,所以一直只是骂,却没对她做什么事。因为我心里明白,我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们连兄弟都做不成。” “贺家的人是没真感情的,可我却把你当实实在在的兄弟。因为不管你之前对南宫听雪,还是对瑾萱,你都是真心真意。谁他妈的为在感情里犯点错,当年的事你一个人也做不来,要不是程炎爵和许卿卿推波助澜,在关键时刻把她推到风尖浪口,她也不会如此。这一切不完全是你的错……现在程炎爵和许卿卿已经死了,你也死了一次,难道真的要为那几年的事要死第二次吗?” 贺冥垂着眼帘一直没说话,只是薄唇紧抿着,这些事,自己何尝没有想过。 “帮我订去洛杉矶的机票。” chapter254:就到这里,错了又如何(4) 贺恪云一怔,不可置信的眸光看他,薄唇扬起语气充满愠怒:“你疯了是不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去哪里?你还要去洛杉矶做什么?” 贺冥虚弱的呼吸,眼神黯淡无光,充满担心与放心不下。“我答应你,只要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一定回来,接受手术。” 他怕,怕手术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就这样走了,怕是自己死也死的不安心。 “你……”贺恪云气急败坏的说不出话来。想骂他,可看到他这个样子又不忍心。 那群医生专家全他妈的狗屁,一个一个都说是小手术,却没人敢给他开胸做手术!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这样吃不下,总是吐可能是因为牵挂着瑾萱,放心不下。 不让他去看一眼,怕他是不能安心的上手术台了。 半响,贺恪云点头“好,我去给你安排!但你要答应,活着回来,做手术!” “好。”贺恪云点头,薄唇扬起笑容,在他转身时,粗哑的声音有气无力:“谢谢你。” 贺恪云的脚步一停,薄唇勾了勾,不屑道:“谢个屁,矫情!”嘴角的弧度却是上扬的。 南湮第二天一早到医院,看到空荡荡的病房,心里一慌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贺恪云,焦急的问:“南宫蔚呢?他去哪里了?” “他走了。”贺恪云淡淡的开口,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落在她身上,好心规劝:“他让你回马来西亚,别再管他了。他的事以后都和你无关。” “走了?他去哪里了?”南湮像丢了魂,失魂落魄:“和我无关,怎么会和我无关?他到底去哪里了?他身体那么虚弱,你怎么能让他走?” 贺恪云薄唇流动着冷笑:“我又不是他妈,他去哪里都要和我汇报!也许是找个地方等死了,也许是回去找那个女人了。但这些和你都没关系了。” “我知道你喜欢他,但他不喜欢你。强扭的瓜不甜,小姑娘回去做你的公主。我们的世界,不适合你。” 贺恪云说完,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南湮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眼泪簌簌的往下掉。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残忍,我只不过是想留在你身边,默默的陪伴着你,这样也不可以吗? 为什么连这么卑微的心愿,你都不愿意满足我? 南宫蔚,为什么你就不能对我仁慈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 剧情分割线 “来,这是佣人炖的老鸡汤,你趁热喝,喝完好好休息。”小八小心翼翼的把盛来的汤递给她,“小心烫。” 瑾萱接过碗,忍不住的笑起来:“我只是怀孕,你们不用把我当太后一样供起来。每天喝这些汤,喝的我快反胃了。” 为要都墨。“呸呸呸。”小八瞪了她一眼:“不准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不好的话!你才不是什么太后,你现在是孕妇。孕妇就需要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就算你不吃,小宝宝也要吃。” 瑾萱只笑不语,还是乖乖的喝汤。毕竟是小八的心意,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后,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很紧张,就连小伍那孩子也是极其聪明体贴的,选了自己想去的学校,每天有司机接送,回家乖乖的学习,从不吵不闹的。 明媚很乖,而且现在不止是会叫爹地,还会叫妈咪,小伍最近的兴趣就是教明媚叫哥哥,小八却抢着教明媚叫叔叔……公司有拓跋辰景看着,没什么大的问题,但目前也不适合有什么大的发展…… 门铃一响,小八立刻站起来:“我去开门,你别乱动。” 小八飞快的跑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人,眼眸一扬:“你来做什么?” “谁啊?”瑾萱探过头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墨子南,双手还拎着许多东西。“墨子南,快进来。” 瑾萱都这样说话了,小八只好亲不甘情不愿的侧身让位置让他走进来。 墨子南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转身走到瑾萱对面坐下,浅笑道:“听你怀孕了,特意过来看看你,不会不欢迎?” “不会。”瑾萱轻轻摇头,自从有了孩子,她性格更淡了:“只是人来就好,何必带那么多东西。他们买的都可以堆满一整个房间。” “我知道你不缺,不过小孩子的东西不会嫌弃多的。何况,你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墨子南眼眸落在她干瘪的肚子上,话语顿了下:“孩子是贺冥的?” 瑾萱摸了摸肚子,大方的点头:“是。” “不打算告诉他?” 瑾萱温婉的笑起来,水眸微眯,没有怨恨,没有委屈,只是流动着温暖的萤火。 “人都走了,告诉他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养不起这个孩子。” 墨子南身子往后靠,双腿重叠在一起,脸上的笑更浓郁了。“之前,轩逸曾和我说过。他后悔当时没和你做点什么,也许有了孩子你们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方,看样子他又错了,就算有了孩子,你一样是说放弃就放弃他。” “孩子是上天送给人间的礼物,但不是捆绑两个人的绳索。王轩逸,哪天能明白这个道理,相信他会找到一个适合他的女人。”瑾萱发现现在提到王轩逸自己是越来越冷静了,以前决口不提,因为不敢,害怕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心悸还在,可这样的感觉原来随着时间已经被冲淡了…… 多少的感情,多深的感情,在岁月的洗涤后,都只剩下无声的唏嘘。爱情,固然很美好,可生活却是永恒的。 墨子南想了想,摇头,“我想,他这辈子大概不会有了。” 瑾萱眼眸一垂,却没问为什么。世间多少男男女女,逃得开,逃不开的莫过于一个“情”字,放不放的下,要看王轩逸自己了。 “你……”墨子南开口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我们之间算不少深交,但也没什么话不好说的。” 墨子南想想是如此的,便不再迟疑。“你最近有见过vivi吗?” “微微?”瑾萱想了想,眸光细细的打量着墨子南,其实他一表人才,轮家世长相算是极好的。若他对vivi有情,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知道她住在哪里,如果你想,我可以告诉你。”。 “vivi是一个很好的卧底,我一直很想让她回来。虽然现在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但她还是可以做我的线人,总比什么都做不了好。”墨子南淡淡的开口,语气有些惋惜。 “如果你是为了工作去找她,我看不必了。”瑾萱冷静的开口,目光直射的他,直白的说:“因为这份工作炎爵死了,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她不可能在做和任何警察有关的工作。如果——” 话语停顿了一下,眸光都变得饶有深意:“如果你是为了情,你可以去找她,但需要一些耐心!她到现在还没忘记炎爵的死,心锁的很紧。” 墨子南一怔,“你误会了,我只是欣赏vivi的工作能力,她是一个好女人,但不是我……” “你不用和我解释!欣赏和喜欢,和有感觉,很多时候没人能分清楚!微微,始终是我的朋友,我希望她能过的幸福点。”瑾萱打断他的话。墨子南是一个好男人,或许很适合微微。只是现在,墨子南似乎不怎么明白自己的感情在哪里。 墨子南沉默一小会,站起来:“那我不打扰你了,改天再来拜访。” “随时欢迎。”瑾萱站起来,准备送他到门口。 小八立刻大叫:“不要乱动,怎么说都不听,要是磕着绊着怎么办?快坐下。” 瑾萱被小八按在沙发上坐着,仰头无奈的对墨子南笑…… “好好休息,我走了。”墨子南说完,潇洒的转身离去。 小八早就把墨子南送来的东西扒了扒,都是一些好东西,还真是舍不得钱。送他到门口时,墨子南忽然回头问:“介不介意我把你怀孕的事告诉轩逸?” 瑾萱垂下眼眸,沉默片刻,摇头:“不介意。” “切!告诉王轩逸顶个屁用!他又不会回来帮别人养儿子!”小八甩上了门。 瑾萱笑:“不许胡说。” “我说的这个叫事实。”小八趾高气昂,盯了瑾萱好疑惑,贼贼一笑:“我说,你运气这么不好,遇见的全是一堆王八蛋,怎么有没有考虑过我?其实我们俩凑合的在一起过,挺不错的!我很可靠的,我保证我们结婚后,我绝对不会出去玩女人,就在家陪你一个人!” 瑾萱没紧张,也没被吓到,反而是笑的更大声,眼神无奈的看向他:“小八,你饶了我!我们俩结婚了,以后小伍和宝宝他们还有什么前途?一个一个不全都被你带坏了。我才不要!” 小八郁闷了,自己明明说的很认真。她怎么就不相信,怎么说两个同是天涯沦落人,凑在一起这不是半斤八两刚好嘛! chapter255:就到这里,错了又如何(5) 拓跋辰景从公司走出来,迎面而来的便是李岩,他也一直留在这里没回去,而贺恪云一直没任何的指使,一直这样放任他留在这里,没有只言片语。 李岩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现在是你跟我走的最好时机,他不会找到我们的。” 拓跋辰景冷清的眸子盯着他,没有任何的情感。“滚!” 李岩双手放在口袋里,薄唇逸出浅笑:“你是不是被他弄傻了?他根本就是把你当成一个宠物,你为什么还要跟在他的身边?为什么不跟我走?我一定会对你好。” “跟我走……”李岩上前一把,紧紧的遏制住拓跋辰景的手腕,力气很大。 拓跋辰景眼眸一掠,冷意乍现,甩开他的手腕。“我警告你不要再对我动手动脚!我是不会跟你走。” 说完,他大步流星的向前走,李岩站在原点,眸光闪烁着不甘心了,回头瞪着拓跋辰景的背影吼道:“你还在等他来找你?我告诉你,他根本就没信任过你!他把事情全交给你做,却一直找人监视着你,他根本就不会相信任何人。拓跋辰景,你醒一醒!” 拓跋辰景的脚步一顿,后脊骨都僵硬了起来。神色紧绷,有些不自然。 贺恪云真的没相信过自己吗?这一切都只是在试探自己?他根本就没放心过自己 心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沉重的他喘不过气来。以为自己不会在意的,不会在意他到底相信不相信自己,不会在意他会怎么看怎么想 可现在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原来,感觉还是会难受的哪怕不是心甘情愿的留在贺恪云的身边,可自己从未想过要背叛他,伤害到他…… 可他,居然从未相信过自己。 “贺家的人是不可能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你不要再做白日梦了……”李岩知道自己的话,一定起了作用。拓跋辰景的心里有了缝隙。 拓跋辰景一语不发,没有回头,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将他的声音远远的甩在身后。 信与不信,迟早会知道的。 剧情分割线 瑾萱回医院做检查,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和休息,医生说她的胎儿很稳定,只要平日注意营养和休息,不要太累,多运动,少操心会更好。skut。 瑾萱想操心也操心不上,公司有小八和拓跋辰景,小伍又不需要她担心,每天吃着营养师列的菜单,还有每天小八都会让人准备补汤,营养品,肚子还没大起来,她的体重先升了又升。 其实她一直没什么胃口,只是为了孩子,她一直逼着自己吃下去那些东西。小八说的对,大人不吃,孩子要吃。为了孩子,她也一定要乖乖的把有利于身体的东西全吃下肚子,要让孩子健健康康的来到这个世界上。 瑾萱走出医院,看到白微微,水眸划过一丝诧异。白微微却走过来,伸手替她拿着包,不咸不淡的语气道:“我去过你家,佣人说你来医院做检查,我就来接你了。你好久没去我那里了,去坐坐,好吗?” 瑾萱大概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去看炎爵,点头,随着她上了车子。 一路上白微微都没说什么话,只是开车的速度比平日慢了,开的很稳,小心翼翼的。想必,她已经从佣人口中得知自己怀孕的事了。 车子停下,白微微下车为她拉开车门道:“我扶你进去。” 瑾萱无奈的一笑:“没事,我肚子还没大起来,走路是可以的。” 白微微扶住她的胳膊,冷清的开口:“这里的台阶不好走,孕妇应该注意的。” 瑾萱拗不过她,只好在她的搀扶下走上楼,这里的楼梯的确不好走,因为是很老的小区,水泥台坑坑洼洼,不是这里少一点水泥,就是那里缺了一块,不注意很容易踩空。 白微微打开门,让她坐沙发,自己转身去了厨房。 瑾萱环顾了一周,一切都没有变。她走到程炎爵的照片前,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他的照片,唇瓣沐浴着温暖的笑容,隔着空气,两个人的目光是交集在一块的。 “炎爵,我怀孕了。孩子的爹地是贺冥,虽然他现在离开我了,但我还是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小宝宝在我肚子里很健康,一天一天的长大。你也会保佑他健康平安的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不是?” “炎爵,我真的很想你,可为什么我从来都梦不到你?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还是你都已经把我忘记了?” “炎爵,如果你真的爱我,告诉我该怎么……” 听到脚步声,声音戛然而止,瑾萱转身看到白微微端着两杯白开水,站在身后,唇瓣抿起浅笑。 白微微将水递给她,眼神从她的脸颊上掠过落在炎爵的脸上,喝了一口水,这才慢慢的开口:“今天我是当着炎爵的面,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要留下这个孩子?留下贺冥的孩子?” 瑾萱一只手端着杯子,另一手缓慢的落在自己干瘪的小腹上,薄唇微抿,毫不犹豫的点头。 这个孩子,她会留下。 “萱萱,我知道你很喜欢孩子,失去的那个孩子让你更加珍惜孩子。可是……贺冥他走了,你未来还有其他的可能,你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孩子,阻挡你的未来?你和我不一样” 能孩贺就。“可是……”瑾萱温婉的嗓音打断了她的声音,话语顿了一下,眼神流动着柔和的光,语气平淡悲凉:“我已经老了” 这么多年,漂浮不定,满身的伤痛,被伤的没有一块肌肤是完整的,这样的苍老不是在外貌与年纪,而是心里,那一颗心早已满目苍凉,早已凉透了。 白微微一愣,看着她的眼神都变得心疼与怜悯她这一生好像都没有人好好的,疼爱过她。 “你会后悔的,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留下这个孩子。” “不会。”瑾萱轻轻的摇头,似乎想到未来的蓝图,眼神里满是憧憬:“这三个孩子将会我是未来人生最大的财富。” 白微微见她心意已决,多说无益,眼神看向炎爵,忍不住的想问,这是天意吗?注定要这样的伤她,不留一丝后路可退。 许久,她再次开口:“你要真决定留下孩子,就把贺冥找回来。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他不能什么都不管。他必须要照顾你,照顾孩子,不能让你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辛苦的过日子。” 瑾萱捧着杯子,小心翼翼的喝着开水,摇头。 “为什么?” “他已经说了,让我不要等他。我不等了” “所以,你就这样”白微微气急败坏的吼道。 就算是南宫蔚又如何?瑾萱再次怀上他的孩子,他怎么能这么不负责的一走了之。 他怎么可以! “我不辛苦。”瑾萱露出轻松的笑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我一点也不苦,虽然我在乎过的男人,最后都离开了我。可我还有很多真心对我的好朋友,有小八,有拓跋,有你小伍长大了很懂事,明媚也乖巧,所以我真的一点也不苦。” “贺冥既然选择离开我,我就不会用孩子要他回来!” 白微微已经被她打败了,点头:“ok!这是你自己选择要走的一条路,我的话到此为止。送你会回去!” 瑾萱放下杯子,眼神扫过照片,扬起浅浅的笑容。 ——不后悔,绝对不会后悔! 白微微和瑾萱一起下楼,却没想到看到墨子南的车子停下,下车看到她们眼神划过一丝意外。 “你怎么来了?”白微微皱起眉头,眼底划过一丝不屑与厌恶。 瑾萱看两个人之间,应该是之前见过面了。而且,是谈的不欢而散。 墨子南对瑾萱点头,眼神落在白微微身上严谨几分,开口道:“我送她回去,一会回来找你。” 白微微侧头看瑾萱,再看看墨子南点头:“那好!但你不用来找我,我不想见到你!” 说完,拍了拍瑾萱的肩膀;“我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瑾萱点头,这边墨子南替她拉开了车门,瑾萱钻进去。墨子南却回头看白微微的身影,眼底多了一丝复杂与阴沉。 上车后,他也没说话。瑾萱的眼神在车窗外和墨子南侧脸来回打量。 墨子南开车中规中矩,像他的人一样,给人的感觉很沉稳。 “想说什么,就说。不用这样盯着我看……” 瑾萱抿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孕妇可能会比较敏感,觉得微微今天好像不一样!” “她脾气见长!”以前也没见她这么大的脾气!是不做下属,就不把他当回事了。 “这话,真让人浮想翩翩!”瑾萱嘴角的笑容更深,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身上,感觉很暖和。 墨子南皱起眉头:“你真一点都不伤心?” “难道伤心就一定要哭的死去活来,然后把自己弄的狼狈不堪,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让周围所有的人都可怜的眼神看自己?只是失去一个男人,不是世界末日。再伤心也好,总会随着时间过去的。” 瑾萱头靠着玻璃,看着外面的风景,像是说给他听的,又想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次不打算找另一个肩膀靠了?” 瑾萱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手指落在肚子上。浅笑:“这次要靠的肩膀会让我等很久再那之前我得学会让他靠着我的肩膀!” 当初所有人都警告自己不要,不要,不要和贺冥在一起,会受伤,会失望,最后救命的稻草也会倒戈相向;是自己一意孤行,如今她没什么好怨,好念的,不去问不去想,不再知道这个人一点点的消息,便不会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也许,这是一种逃避现实的消极态度,但请原谅她,真的没勇气,再故作坚强去问下去! 不是所有的“为什么”都能换来一个安心释怀的“因为”! 墨子南眼底拂过一丝阴沉,却没说话。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乌云遮住,厚厚实实的遮挡住了阳光,整个天空黯淡下来,大风吹,路边的树枝摇摆着绿叶,逆向的波光粼粼…… 雨珠霹雳啪啦的就打下来了,没有任何的预兆,天际划过银白色的光,炸雷彻响。瑾萱摸着肚子,忍不住的开口:“小宝宝不怕,有妈咪保护你。” 墨子南忍不住的勾唇一笑…… 瑾萱这才反应过来:“抱歉,孕妇会比较幼稚!” “这是女性的可爱之处。”墨子南一点也不觉得她刚才的动作很幼稚,反而觉得很温馨。 墨子南的车子停靠不了太紧,还有一小段的距离,他脱下外套递给瑾萱:“披在身上,我背你进去。” “不用!”瑾萱摆手,想把衣服还给他:“就这点距离,没关系。我走进去就行了……” “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着想……夏季原本就是病毒感冒猖狂,要是感冒了,很容易影响到胎儿的健康。地面有水很滑,别拿自己和孩子的安全开玩笑。” 墨子南的语气严谨而认真,不等瑾萱开口,他已经下车了。 瑾萱低头看着他的衣服,抬头看到墨子南穿着的白色衬衫很快就被大雨淋湿了,手指紧紧捏着衣服,最终没在执拗,将外套披在自己的衣服上。 墨子南打开车门,弯腰让她趴在自己的背上…… 瑾萱小心翼翼的趴在他的身上,很不好意思:“我有点重” “别忘记了,我是警察!体能好是首选,把头也盖住,别淋雨了。”墨子南说着,背起她走向了大铁门。脚步沉稳扎实,用力的双手禁锢着她,不让她掉下去。 远处躲在树木后的影子,捂住的唇压抑不住的咳嗽,沉闷。因为大雨的声音而遮挡,没有人听见。雨水淋湿了他的衣服,眼前一片岂气雾朦胧,好像也自己蒙上了一层薄沙。 看着墨子南脸上的严谨和小心翼翼背着她,苍白的唇勾起的笑容,竟然不知道是苦,或是欣慰! 她终究是会被人疼爱的就算没有自己,还会有人能将她照顾好。 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枯瘦的身影在雨里不知道停驻了多久,眼神凝望着紧闭的门,那里面关着他所有的幸福与快乐,关着他们所有的幸福时光,也将他关在了门外! 如果这是最终的结局,我除了祝福,还能说些什么。 瑾萱开门,站在门口让墨子南进来。 墨子南只是拨弄了几下湿哒哒的头发,摇头道:“不了,我还要去找vivi!” 瑾萱将衣服还给他,犹豫的开口:“墨子南……” “嗯?”他将衣服套在身上,虽然已经全湿了,脸颊上挂着水珠,黑眸却是明亮的。 “多给微微一点时间,她原本的个性就是很可爱的那种时间久了你就发现。她现在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制造的假象。”瑾萱知道,墨子南之所以对自己这么好,不是因为王轩逸,而是因为白微微! 他虽然嘴巴上不说,可是心里对微微的感情发生了变化,他不会不知道。 墨子南愣了几秒,扬起笑容:“什么事都瞒不了你,不过她要是真不愿意,我也不能强人所难。” “那你应该去请教一下王轩逸,有他这么好的情感军事,不怕不成功。” 墨子南嗤鼻一笑:“他?我要能指望他,他自己就不会闹到要跑洛杉矶那么远的地方。” 瑾萱脸上的笑瞬间凝固住,神色不自然…… 墨子南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笑笑:“我走了,你快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谢谢你。” 墨子南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瑾萱关上了门,缝隙里看到他的背影沉重,孤寂。当初墨子南答应王轩逸的要求,或多或少的是因为微微。没想到王轩逸那个情场高手,会有墨子南这样eq不发达的哥哥! 微微,这个男人其实挺好的,希望你能懂得珍惜没有人能抱着死人过一辈子。 剧情分割线 贺冥睁开眼睛,温暖的空气,让他冰冷的鼻子打了一个鼻涕,自己这是在哪里。 原本是想去看看瑾萱,在外面等了许久没想到会看见墨子南陪瑾萱一起回来,还体贴的将她背进去,看样子他对瑾萱是极好的。 后来呢? 后来自己好像晕过去了…… 贺冥支撑自己坐起来,看着环境应该是酒店,是谁把自己送来的?身上的衣服被换了,裹着浴袍。他皱下眉头,听到开门声,抬头就看到走进来的人影。 “我就知道你会跑回来,又不看正大光明的看她,只会偷偷的。要不是我不放心去看看,你病死在雨里也没人会知道。” 贺冥叹气:“不是让你回马来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南湮将东西放下,打开递给他一个碗,滚烫滚烫的东西黑乎乎的,味道很刺鼻。冰冷的声音道:“我也不想回来,但我想对自己的感情负责任一次。” “喝了它,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不能再感冒了。” 贺冥端着碗迟迟没有动作…… 南湮坐在床边,眼神看着他,不似从前那边的天真烂漫,薄唇扬起:“喝,你喝了我就会回马来,再也不回来了。” 贺冥迟疑了一小会,低头缓慢的喝着滚烫又难喝的东西。 南湮侧过头,眼神拂过受伤的黯然,要这样他才肯喝自己给的东西。 南宫蔚,你真的很残忍可就算如此,我都没办法恨你! 贺冥喝完将碗放下,嘶哑的声音道:“你走,不要再管我了。” 南湮倔强的将眼眶的泪水逼退,回过头看他,点头:“你放心,我说过会走,就一定会走。我通知了贺恪云,等他来了我就会走。免得你死了,没人知道。” “没必要的。”现在他还不会死。 “回来都回来了,干嘛不去见她?站到她面前有那么困难?南宫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无能了?” 贺冥毫不在意她话里的讽刺,深沉的眸子看着她,缓慢的开口:“现在她有了幸福,有人照顾,他不会像我只会让她伤心,难受。” “南宫蔚,你还真是伟大!”南湮薄唇扬起一丝冷笑。却不知道是应该笑他傻,还是笑自己的痴。 爹地已经说的那么明白了,可自己却还是情不自禁的陷进去哪怕他没给过自己一点的希望,可自己却就是放不下怕他出事,怕他会真的离开这个世界 哪怕,不能在一起,她也希望他能好好的。 贺冥脑海里一遍遍浮现那一幕,心被钝刀一遍遍的刺着,痛的说不出话。 谁也不能怪,怨不得天由不得人,从一开始自己就不应该奢望还能在一起,过一辈子。可是看着她小心翼翼,渴望的安稳的眼神,自己无法狠心拒绝! 开始了,幸福了,离开了,痛也更深了…… 她像毒品一样让人上瘾,一旦沾染,欲罢不能。想戒掉,谈何容易。 她那么小就被自己带在身边,这么多年自己从未好好的珍惜过她,现在想了,却来不及了。 这是上天给自己的惩罚,惩罚自己的愚昧…… 贺冥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许久没有任何的声音。房间里只剩下浅薄的呼吸声…… 南湮回过头看着他的面具,泛着冷意,几缕发丝落下来,遮挡住了他的眉目,伸手替他拉了拉被子,最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这个男人从不属于自己,再多的痴恋也没用。 她站在门口拨通了一个电话,拿着手机沉默了好久,忽然开口:“爹地,我想家了。” chapter256:就到这里,错了又如何(6) 南炎哲似乎早已预料到今天的局面,没有任何的诧异,只是开口道:“爹地一直在等你回家。” 南湮深深的呼吸一口气,轻松的笑起来:“爹地,等我回去,我就听你的话,以后的终身大事交给你了,你不要坑女儿哦。” “爹地怎么舍得呢……” 南湮轻声了“嗯”了一声,放下手时,脸上早已被泪水洗了一遍…… 剧情分割线 瑾萱身体好转后,不愿意呆在家里,白天会去办公室坐几个小时,虽然看不了几分文件就哈欠连连,可总比老呆在家里好。 拓跋辰景看她眯着眼睛,忍不住的开口:“你回去休息,这里有我看着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瑾萱放下文件,温柔的笑了笑:“不是不放心,而是在家好无聊,而且总让你和小八帮我,有些不好意思。” “这么多年的感情,需要见外吗?何况小八没少拿钱去鬼混!”拓跋辰景满不在意的开口。 瑾萱直笑不语,此刻还能有拓跋和小八在自己身边,已经很满足了。想到什么,眼神落在他冷清的脸上,透着关心:“你和贺恪云还好吗?你这么久不回去,他没意见?” 拓跋辰景脸色不大自然,无所谓的耸肩膀:“有什么关系?他不想我,我反而更轻松点!” “你……”瑾萱迟疑了一下,小心的问:“你还想着炎爵?” 拓跋辰景垂下眼帘,心口猛烈的跳动一下,脸色是沉浸在回忆里的美好笑意。“他一直在我心里,没离开我!” 瑾萱双手捧着杯子,不知道该怎么劝,拓跋辰景和白微微不一样,他是一个男人,而且他认识炎爵的时间比自己更长,感情也是最深,就好像平淡的流年中,炎爵早已被刻进他的骨子里,融入血液里,怎么可能轻易的放下呢。 “别说我了,你回去休息。”拓跋辰景冷清的神色略显嫌弃:“在这里也只会碍手碍脚。” 瑾萱只好站起来,收拾东西:“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走出公司,瑾萱不想立刻回家,转身想去隔壁街的大厦买点东西,刚走了几步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停下脚步,四处张望却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影。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瑾萱垂下眼眸,似有若无的摇头,也许是孕妇比较敏感,会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嘴角抿起浅笑,走向大厦。而身后不远处的电话亭后躲着的人影,眼神流动着一丝压抑,没想到她会这样敏感,差点被发现了。 贺冥拉了拉帽沿,自己只是想看看她,哪怕只是这样远远的看着,心满意足! 如果自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不开心,他不想让她不开心! 瑾萱买完东西走出来,上车时眸光看到倒车镜里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快的她近乎只看到影子,可娟秀的眉头还是皱起来,神色凝重,眸光一沉,似乎陷入了沉思中,连司机问自己去哪里都没听到。 “小姐你到底是要去哪里?” 瑾萱回过神来,报上地址。眼神却一直盯着倒车镜,车子开动,镜子里的景物也跟着变化,没看清楚人是谁,只是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一点一点的包围着她! 紧皱在一起的眉头一直到家都没再舒展开。 贺冥把自己关在车子里,差一点就被她察觉了。摘下帽子和口罩,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她看一起来还不错!精神与身体都挺好的只是小伍还没将钥匙交给她,说明她不曾伤心难过 心底多少是有一些失落的,原因自己的离开她会伤心的,却没想到她没有。人的心里真是矛盾,一边想着她不要因为自己伤心,一边又会因为她没为自己伤心难过而失落。 贺冥薄唇扬起苦涩的笑容,“南宫蔚,你真混蛋!” 手机在震动,他看到贺恪云的名字没有迟疑的接听了,脸色没变,只是压低了声音道:“我立刻回来!” 瑾萱回到家里,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许人打扰,也不许任何人进来。 瑾少伍回家去敲门,瑾萱也没开门。 瑾少伍想了很久,让佣人去找备用钥匙开门,妈咪肚子里有小弟弟,小八说一定要注意妈咪的情绪,不能让她伤心,太激动。 佣人开了门,瑾少伍让佣人在门口,别进来。自己走进去,窗帘被拉紧,又没开灯,房间里一片黑暗,他甚至分不清楚妈咪是在哪里一个位置。 他手在墙上摸了很久,踮起脚尖按到了开关,啪的一声,整个房间被灯光照亮,驱走了所有的黑暗。瑾少伍侧头看到瑾萱蜷缩在床角,不知道是不是灯光暗淡的原因,她的神色落寞,眼神很暗淡,没有一点的光芒。 这样的气息,让他心里有点害怕。轻轻的走到床边,爬上床,小手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心的说:“妈咪,你怎么了?” 瑾萱仿佛陷入了魔怔里,久久没有任何的反应。 “妈咪……你别吓我……”瑾少伍加大动作扯她的衣袖,清澈的眸子里满载着担心与害怕。 瑾萱回过神来,没有焦距的眼神花费了不少时间终于集中在一点,看到他眼神里的担心,薄唇扬起浅笑:“我没事,别担心。” 瑾少伍很明显不相信她的话。“妈咪,你在伤心,对不对!” 瑾萱没说话,只是牵强的笑着摇头! 瑾少伍想了很久,忽然想到什么,一句话没说跳下床,甚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在跑出房间。 “小伍……”瑾萱叫了一声,他怎么连鞋子都不出穿,感冒了该怎么办。 瑾少伍没一会就跑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对瑾萱露出灿烂的笑容:“贺冥叔叔走时留给我的,他说妈咪难过时就交给你!妈咪,看了这个你就不能难过了。” 瑾萱平静的神色一愣,他走之前留给小伍这个做什么?他不是去了国外才改变主意,而是一早就打算走了,不回来…… 匆忙的躲过信封,胡乱的撕开,一把钥匙掉在床上,还有一个地址,字体她认识的,是贺冥的,他是左撇子,下笔时字很轻,有些潦草。信的最下方只有一句话: 抱歉,虽然我没办法给你一个家,但我也希望这个“家”里会有你的幸福。 他买了一栋房子留给自己? 这算什么?每个男人要离开她都留下一栋房子,到底算是什么意思?补偿她?想要减少自己的愧疚感? 贺冥,你当我是什么? 瑾少伍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开口:“妈咪,你没事?”脸色怎么更难看了。 …… 贺冥开门看见贺恪云,并没有任何的疑惑。“你来的比我预期的要早!” 贺恪云屁股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薄唇勾起玩味的笑容:“放心,我不是来绑你回去做手术的!只是我也有点问题需要处理。” 贺冥知道他指的是“拓跋辰景”的事,不知道这俩个人到底出什么问题了。眸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也没看到南湮的身影。 “别看了,她一个小时前已经出发去机场。”贺恪云看穿了他的想法。 “她终于想明白了。”贺冥神色似乎有一丝释然,她走了也好!离开这里,才能忘记这里发生过的一切。 贺恪云撇嘴,将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南湮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我要交给你的!我忽然觉得,我们之前都小看她了。” 贺冥深邃的眸子划过一丝不解,接过文件,翻开看到第一页时,整个人的神色都不对劲了;接着翻到后面时,眼神里涌动着激动与欣喜,还写了不可思议!捏住文件的手不断的颤抖,薄唇蠕动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粗哑的声音—— “她居然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一直不知道。” 像是说给贺恪云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真的没想到南湮会无怨无悔,不计回报的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 她何必呢?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傻?明知道自己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不是吗? 贺恪云将手机丢给他“给她打个电话,小姑娘挺不容易的,现在应该还没上飞机……以后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贺冥看着手机,迟疑了好一会,按下了通话键,那边响一会便接通了……耳边传来是微弱的呼吸声,还有人来人往的吵杂声,机场的广播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烦的重复…… “小湮儿” “什么都别说了。”南湮打断他的话,侧头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眼睛被刺痛,干的想流泪,声音莫名的哽咽:“南宫蔚,不要忘记曾经有一个女孩拿真心喜欢过你”skut。 “我会记得谢谢你!”贺冥感觉喉咙被什么堵住了,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难受极了。 眼泪,终究无声无息的沿着眼角滚落,随着阳光的金色光芒闪烁着,孱弱的掉在地上,破碎了…… “南宫蔚,我要上飞机了,我要回马来西亚结婚,我要把你给忘记了。这一辈子我们都不会见面了” “保重。”贺冥艰难的开口,心底无比的沉重。他从没想过要伤害这个天真善良的女孩子……却还是伤害了。 眼泪模糊了视线,明明是夏季,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快乐,好像总缺少点什么。嘴角苦涩的咸味,在这个夏天她终究对命运低了头,要离开这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能摧毁人的有两样东西,一是太美好的记忆,二,是执着! 而她此时此刻只想将这两样丢弃,唯独丢弃这两样,她才能回去做自己的南湮。做南炎哲的女儿,未来的接班人! 手机通话一直没挂断,却谁也没再说话,听到的呼吸声,隔着的不仅仅是电话线而已,还有那永远靠近不了的禁区! 广播传来了最后一次登机的消息,南湮收紧力气,紧紧的握着手机舍不得挂断,舍不得电话那头的人,最终看向登机口乘务员的微笑,唇瓣扯唇难看的笑容,眼泪滚落的更汹涌…… 下一秒,颓然的垂下手臂,将手机丢进了垃圾桶里,就好像丢掉了一切,将对他的感情也像垃圾一样丢在这里,不带走一分一毫。 笑上都好。从一开始她的命运似乎已经被注定好的,如今她除了能按照爹地、贺冥所希望的去走自己未来的路,已经没别的选择了。可是如果可以,她宁愿不做南湮,而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女孩子,或许她会有更任性的权利! 贺冥拿着手机久久没说话,似乎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飞机起飞的声音,感觉到她的呼吸,看不到她的样子,但知道她一定是一边哭一边走上飞机的。 感情这样的事,不曾对谁善意过。不管是谁,只要沾染最终都会是哭,是痛,最终,遗忘了。 “去找她!”贺恪云终于开口,犀利的眸光看着他:“现在没什么能阻挡你们在一起。” 贺冥唇瓣勾起一丝难看的笑容:“她不会原谅我的!” “南宫蔚,我现在很讨厌你!讨厌你的软弱,不管结果是什么,总是要尝试过才知道!你连尝试都没有,怎么会知道她不会原谅你!” 贺冥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因为越在乎,所以越害怕 害怕他们之间最终剩下的只有伤害,连一点点美好回忆都没有。 “你要是男人,就去把一切告诉她,不用提心吊胆!至少,手术时有她在身边,你也会更有信心,不是吗?” 贺恪云犀利的眸光盯着他的脸颊,几欲要将他看穿! chapter257:孽海花,情迷三秦(1) 瑾萱站在小区的门口,这栋房子离瑾少伍的学校更近,开车十分钟就到了。这里的地段,一寸土等同一寸金,房子是新装修好的,光从外面就能看到。房子前面不是黑色的铁门,而是用白色的栅栏围绕,碧绿的青藤攀附在栅栏上,盛开这的牵牛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在入口,竖着一个木头做的小信箱,还挂这一个牌子,上面刻着:童话之家。 瑾萱只觉得心口一紧,很难受;抬起的手指推开木栏门,碧绿的草坪上铺着灰白色的石板,一块一块一直延伸到了房子的门口。 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手指似乎都在颤抖,插进了锁孔里,用力的转动一下,门发出金属松开的声音,轻轻的推开了门……迎面而来的便是幽幽的清香。skut。 瑾萱打开了灯,昏暗的空间瞬间明亮起来,看清楚眼前的场景,眼眶红起来,水雾氤氲…… 房子是选择暖色调装修风格,茶几,沙发,餐桌,甚至连衣架与鞋柜全用偏浅色的家具。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采用的木质,二楼的栏杆上方还挂着一拍珠帘,在琉璃灯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像是夕阳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温暖诗意。 在客厅的墙壁上挂着的不是名画,而是她和瑾少伍的合照被放大用复古的相框挂在墙上,漂亮的琉璃光落在玻璃表面,折射出暖意。餐厅和客厅中间是用台阻隔,台上摆放着鱼缸,鱼缸里红色的小鱼游来游去自由自在……一边还摆放着几个绿色的仙人球。白色的刺密密麻麻,又有点毛柔柔的感觉! 瑾萱转身上楼,楼上的空间很大,有四个房间,上面挂着可爱的小牌子,写着每一个人该住在哪一个房间,还有客房。瑾萱推开了挂着自己名字的门牌的房间,简约的风格与自己曾经住在南宫蔚的别墅房间所差无几,只是家具不一样,浅色,摆放的位置大致是差不多的…… 每一件家具似乎都是精挑细选,隔壁有着两个小房间,一个是浴室,一个是换衣室,四面墙壁全被安装上衣柜,可以摆放很多很多的衣服。 瑾萱坐在柔软的大床上,从床单的质地和颜色全是自己喜欢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味道,侧头看到摆放在床头柜上的熏香,紧抿的唇瓣勾出似有若无的弧度。 “人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贺冥,你存的是什么心?” 隐约听到了脚步声,瑾萱猛然的抬头,不知是自己太想了,还是他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门口站着的黑影,高挑的身材,银色面具,发丝微落,遮住了凤眸,遮不住那深情的眸光,灰色的风衣,没扣扣子,腰带随意的垂下,更多了几分潇洒不羁,薄唇紧紧的抿着,眸光看到她也划过一丝不可置信…… 一瞬间,感觉梦境,如海市蜃楼,怎么都觉得不真实。两两相望,隔着空气,不过百米的距离,明显的感觉对方的呼吸却还是不能相信! 瑾萱缓慢的站起来,眼神看着和他,平静的眸子此刻泛着微澜,呼吸着清香的味道,感觉像是在做一场梦…… “瑾萱……” 良久,他终究是开口,粗哑的声音打破了宁静,打破了她的梦,一瞬间好像回到现实。 贺冥在要去找她时,收到了王轩逸的电话,知道她怀孕了。一路上忐忑不安的心情已经被推到了极点,最终他换了方向,此刻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这里了看到木栏门被人打开,他还以为是打扫的钟点工在里面,却没想到会是她来了! 贺冥眼神扫过她平坦的小腹,此刻她的肚子还看不出任何的迹象,可却孕育着属于他们共同的孩子! “瑾萱……”他低喃着,仿佛只会说这两个字。 此刻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拥抱她,将她狠狠的抱在怀中,再也不放手了。他脚步不由自主的走到她面前,停下,眼神看着她,泛着红,泪光闪烁…… 里什觉有。瑾萱敛去眸底的波澜,平静的眼神看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平静的样子让贺冥心里涌出害怕,害怕她这样的冷静。可是她撇在身后紧紧攥起的双手却出卖了她的镇定,冷静! 见到这个人,她怎么可能还保持着冷静!!!!! “瑾萱,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 “你不是走了吗?”瑾萱忽然开口,声音冰冷的像是手遏制住他的颈脖,让他有窒息的感觉,无法呼吸! 贺冥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到她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发不可收拾:“贺冥,你人都走了,还房子给我做什么?还是你觉得我跟你在一起就图这栋破房子?还是你觉得对不起我,食言了,用一栋房子就能弥补我?” 金属狠狠的砸在他的面具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接着掉在地上,落在他的脚边。 贺冥眼眸一沉,伤痛拂过,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嗓子口被鱼刺卡住了,吞吐不得,痛意蔓延到四肢百骸,抬起的双手僵硬着,不敢去碰她。 “瑾萱,对不起……你别激动,会伤到身子伤害到你和宝宝……” “那也和你没任何的关系!贺冥,这个孩子是我的,和你没半点的关系!就算是生下来他也是跟我姓瑾,不会是姓贺!你走啊,你不是让我不要等你吗?你还回来做什么?我没有等你,没有想你,我只是把你当救命草一样在利用,当时不是你,换了谁我都一样!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有多重要?” “你……”贺冥的眼神划过恼怒,刚准备开口时,顿住了,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气愤、怒不可歇的样子,深幽的眸子里涌出来的却是欣喜若狂! 她一直是冷静、沉着、隐忍压抑的个性,哪怕是面对王轩逸的误解,离开,她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她生气就代表着她在乎自己! 她是在乎贺冥! 因为在乎,所以生气! “瑾萱,我回来了……瑾萱……”贺冥上前双手不在犹豫的抱住她,抱紧她! 瑾萱没想到他会主动抱住自己,奋力的挣扎,双脚踩着他的脚,很用力,一点也不留情。心里一直压抑的难受、生气、恼怒统统都在此刻爆发了,没有任何的优雅,温婉。 “放开我……你走啊……你既然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我怀孕我有什么都和你没关系了,你干嘛还要回来,留给我房子算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房子就能代表家吗?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家?你知不知道家的意义是什么?你骗我,你说过会做到他们做不到的事,你骗我……你混蛋!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眼泪肆无忌惮的落下,双手用力的砸在他健硕的胸膛,泪水划过嘴角满是苦涩的味道,这些天的压抑与委屈,全在此刻爆发的很彻底。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每次都丢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你们全是混蛋……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她的每一个字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插进了自己的胸膛,痛的撕心裂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只是不管她怎么怒骂,怎么挣扎,他都不放手,紧紧的抱着她,感觉到胸前有湿热的一片,心一紧,很心痛!嘶哑的声音充满歉疚与懊恼:“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是混蛋……我不应该这样丢下你……是我混蛋,说的话都没做到……对不起,让你伤心,难受……对不起,让你连委屈……”都说不出来! 瑾萱似乎累了,不动了,任由他抱着,嗓子嘶哑的说不出话,眼泪默默的在流。不管是爱与不爱,她从一开始打定着主意要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的,他也答应过自己的。 可是他怎么能用一句“你不要再等我了……”就打发了她,怎么可以!!! 那些委屈,说不出口的难过压抑在心口,每一夜都像一根针扎在心里,痛的她辗转难眠。脑子里想的全是和他在一起的轻松快乐,贪恋的是他温暖的臂膀和胸膛。 她是自私,像所有的落水者,竭尽所能的抓住救命的东西般抓住贺冥,可她也真的有想过要做一个好妻子,好好的和他在一起! 可他怎么能说走就走,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丢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之前所有的承诺,全是拿来骗人的吗?! “对不起!”贺冥紧紧的抱着她,唇瓣贴着她的耳畔,低沉的声音包含浓郁的歉疚。 如果早知道是什么,他不会选择离开她,一步都不会离开,哪怕被她厌恶,被她憎恨都不要离开她,让她这样的委屈!连自己做错什么都不知道就被莫名的丢下了,而实际是她不曾做错过什么。 “对不起……咳咳……” 贺冥说着,压抑不住的咳起来,在刚才瑾萱的挣扎时,他的面具就被扯松开了,此刻他一侧头,面具掉在地上……他丑陋的容颜痛苦狰狞,明明想停止咳嗽的,却怎么也停止不下来,嗓子口涌上了一股强烈的腥甜味。 瑾萱愣了几秒,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刚才的生气与恼怒烟消云散,水眸里还泛着泪光与担心,“贺冥,你怎么了?” “咳咳……我……没事……”贺冥费力的开口,字眼生涩,剧烈的咳嗽不得不松开她,捂住自己的嘴巴。 不要在这个时候,不要在她的面前,会吓坏她的…… “贺冥……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我……你生病了吗?脸色这么憔悴……”瑾萱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整颗心头提起来了,紧张的不知所措,额头渗出汗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好受点,只能不断的拍着他的后背。 贺冥强忍着,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唇瓣扯出笑容。“别担心,只是普通的感冒咳嗽,没事的。” “普通的感冒咳嗽能咳成这样吗?你不要骗我!我最讨厌别人骗我……”瑾萱紧紧的揪住他的衣服,水眸清澈的宛如泸沽湖的水,清澈见底。 贺冥不想骗她,更不想让她担心,手指温柔的拭去她白皙肌肤上的泪眼,刚一开口,脸色遽变,侧头一口鲜血喷出,溅到了干净的床单上,浓郁的鲜血味带着死亡与哀伤的气息…… 瑾萱被惊吓住了,眼睁睁的看着他眼帘落下,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倒—— ——嘭! 巨大的响声像是一把锤子狠狠的敲击她的心,像是一把大锤近乎将她的心脏给捶碎了,整个身体的骨头都在痛! 贺冥倒在地上,意识模糊,话语到唇瓣却没有力气在说出来,只是隐约似乎听到她的声音、颤抖、担心、甚至是害怕…… 萱萱,别哭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不要哭我最不愿意看到你哭的样子 周遭漆黑的一片,很安静,什么都听不到。最终,他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贺冥……贺冥……贺冥……”瑾萱反应过来时,泪水席卷,在苍白瘦小的脸颊上肆意泛滥,抱着他感觉到手面溅到的血液逐渐冰冷,害怕极了。 “我不生气了,我不怪你了……你不要这样……你走,我宁愿你走,永远不要回来了,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贺冥,你不要吓我……” 瑾萱泣不成声,在这一刻,所有的气愤、委屈、难过,全化为担心,担心这个照顾自己,保护自己,最终又离开自己的男人会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 经历过炎爵的死,经历明媚的事,她太害怕身边的人永远的离开。此刻,只要贺冥没事,哪怕他是爱上别人,随便怎么都无所谓,真的,只要他好好的活着。 chapter258:孽海花,情迷三秦(2) 病房的窗帘被拉紧,只是露出一点点的缝隙,让阳光斜射进来,黯淡的光线,瑾萱目不转睛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摘下他的面具才发现,这段时间他已经过的很不好,两边的骨骼突出,消瘦的好像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枯瘦伶仃的手指像是苍老的老树失去了水分,骨节一节一节明显的消瘦,纤细的青色静脉看得她心一颤一颤的。 贺冥先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去寻找瑾萱的身影,看到她坐在床边时,眼神里的紧张与慌逐渐平息,心安定下来。 瑾萱泛红的眼眶像是一只被人欺负了小兔子,鼻子偶尔吸一下,发出虚弱不优雅的声音,眼底是心疼,是恼怒,是担心,是百感交集。 “我没事……”贺冥尝试开口,嗓子干烧的疼,声音比平日里更加的粗,歉意的对她看着:“真的,没事了……” “是因为你的身体,所以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吗?”瑾萱咬唇,被泪水打湿的睫毛轻颤着,像蝴蝶的蝶翼,透明却灵巧,此刻却带着伤心与失落。 贺冥很想告诉她真相,可是刚一开口,急咳不止,连自己都没办法控制。 瑾萱担心的拍着他的后背,慌张的开口:“好了,我知道。我不会怪你,不会生气,你不要着急,好好休息。” 贺冥一把握住她的手指,依旧是冰凉的温度,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她的手指却始终冰凉。这样的温度握在掌心里,格外的舒服。薄唇紧抿着,想说,可是看着她担忧的眸子,那些话委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给她听! 她能接受得了吗? “贺冥,我不准你再胡闹。”瑾萱眼神充满了担忧,靠近他时,呼吸直接喷洒在他的脸颊上:“你不要学别人那一套,说什么要照顾我,自己有事就闪的远远的,你的病又不是什么大事。做个手术就会好,不要担心。我会陪着你,我没你想的那么软弱,我会很坚强,我能照顾你。” “瑾萱……”贺冥皱起眉头,复杂而矛盾的神色,话到咽喉处却再次的落下。 “我问过医生了,贺恪云也将你之前的病例转到这里来了。”瑾萱顿了一下,语气变得严谨而慎重:“其实这里的医疗设施也挺好的,至少开胸这样的手术不是很难,医生和我保证过,绝对不会有问题。所以,让我陪你做这个手术!会没事的……” “你不生气?”贺冥手指温柔的捏着她的手指,反复的摩挲,充满了眷恋,真的贪恋她的体温,她的一切! “生气!”瑾萱很诚实的回答,眼神瞪他一眼:“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其他的等你好了以后在说!” 贺冥薄唇勾起浅显的笑容,将她的手面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喃喃自语:“现在这一刻好像是在做梦,就算在这一刻死掉也值得了。” “不准乱说话!”瑾萱抽回手,眼神犀利的盯着他,神色肃穆,好像天要塌下来了一样。“你不准死在我前面,你一定,一定要死在我后面。” “为什么?”他好奇的问道。 瑾萱咬着唇,一字一顿,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不想再被丢下来一个人,孤零零的,我真的很怕,寂寞。” 贺冥盯了她好一会,幽暗的眸子透着一种凉薄的光芒,最终只是抿出了五个字:“你真残忍,瑾萱。” 瑾萱不解释,不辩解,因为这样真的很残忍,很自私。生和死,从来都是死轻松,洒脱,而活着的人要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每一天每一秒都要被美好的回忆所煎熬,抱着两个人的日子一个人过。 贺冥再次握住她的手指,薄唇漾起笑容:“可我准你对我这样残忍。我一定会比你活的久,不会再丢下你了,除非你赶我走,否则我一定不会离开你。” “你可以再走,走了就一辈子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一定拿刀杀了你。”瑾萱委屈的声音说着说着,露出浅笑。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贺冥自己似乎总这样肆无忌惮,在知道他不是在厌倦自己而离开后,她更是信誓旦旦,似乎这个男人为自己做什么都理所当然,而自己怎么对他都可以。 比如,他一定不能比自己先死。 瑾萱真的想再多陪他一会,但是因为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贺冥再舍不得也要催促她回去好好休息。瑾萱离开医院后,贺恪云就过来,看到他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嘴角扬起笑容:“苦肉计啊苦肉计,真是不枉你快送掉的半条命!”skut。 贺冥皱起眉头,冷淡的开口:“不要拿这件事开玩笑。” 现在面对瑾萱,心里已经够愧疚了,除了没办法告诉她自己真实的身份,其他的全是真心真意,没有一点的弄虚作假! 贺恪云眉头一挑,没在奚落,屁股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随手捡起床头放着的苹果:“还不打算告诉她?” 贺冥叹气:“不知道怎么开口,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我怕她受不了,情绪太激动会对孩子和身体不好。” “可她迟早会知道!你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还是你想等孩子生下来,把证领了,再告诉她真相?这样只会让她认为你是故意的,让她后路都没得退!可以她那刚烈的性子,就算娃生了,婚结了,知道真相不愿意原谅你,一样还是会跟你离婚!” “和一个女人结两次婚,离两次婚,你犯得着吗?”贺恪云摇头,对他现在这样消极的态度很无感。 贺冥拉下眼帘,如若可以,他比任何人都想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可他却没有这个勇气!为了现在这短暂的温柔时光,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还不是说出真相的最好时机! “你既然回来了,不打算去见见拓跋辰景吗?”他忽然睁开眼睛问道。 贺恪云的脸色划过一丝不自然,不断的玩弄着手心里的打火机,“这不是忙着你的事,没时间。有时间会看的,你少管我的事!自己都顾不了,还有心情管其他的……” 贺冥无奈的摇头,这个贺恪云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什么,都已经和拓跋辰景结婚了,似乎还没打算和人家好好的过日子。这阴阳怪气的个性,拓跋辰景怎么能忍受。 贺恪云垂眸,短密的眼睫毛在白皙的肌肤上投下一片青影。黑色的瞳孔黑的像黑宝石,泛着神秘的光泽,看不透! 剧情分割线 瑾萱回家,刚踏进门,拓跋辰景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焦急的声音略带喝斥说道:“你到哪里去了?手机不开,也不打个电话,不知道我们会担心,不知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吗?” 瑾萱扬起眸子,咬唇,赔笑:“对不起,出门太匆忙一时间就忘记了。我没事,你看我这么不是平安的回来,别生气。” 拓跋辰景眼神划过一丝疑惑,明显感觉到她不一样,笑容和说话的语气都和平日里不一样。 “你究竟去哪里?见到什么人了?” 瑾萱就知道隐瞒不了拓跋辰景,老实的坦白:“贺冥回来了……” “所以呢?”他似乎没什么意外,早知道贺冥会忍不住回来看她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他生病了,需要动手术!我不生气。想照顾他!”瑾萱睁大眼睛,无辜的水眸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骂自己。 之前就骂过她,不要和贺冥在一起,不要和贺冥在一起,和是自己不听,以至于连他走了不会来,她连吭一声都不能;现在他说回来就回来了,自己很没骨气的就这样的原谅他了。 看到他那憔悴,随时会消失的样子,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还想得起来生气这回事。他吐血,晕倒,差点没把她的心脏给吓停了。这辈子绝对不会想看到第二次! “很严重?”他也没生气,只是淡然的开口问。 “说严重不严重,说轻松也不轻松,做手术总是有风险的。”瑾萱斟酌的开口,小心的瞟了他一眼:“你不生气?” “生气有用吗?”拓跋辰景瞥了她一眼,在瑾萱来不及松气时,又补充一句:“照顾他的同时别忘记照顾自己,你现在是最需要被别人照顾的人!” 瑾萱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下来了,抱着他的肩膀道:“我现在被你们照顾的这么好,不会有事。你别担心了。” 拓跋辰景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会生气,不接受贺冥,可是这个笨女人还不知道,其实最终会生气会心痛的人是她自己…… 这两个人的命运好像是被上天注定了,注定要纠缠到死,不死不休! “贺恪云回来了,你有见到吗?” ——贺恪云!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拓跋辰景的眸光又沉了沉,薄唇抿着单薄的弧度,始终没开口。 原来,他回来了,而自己却不知道,简直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瑾萱见他的神色就知道贺恪云没来找他,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拓跋,你和贺恪云……” “你不累吗?快去洗澡休息,我让人给你煲汤,洗过澡把汤喝完,早点休息。”拓跋辰景面无表情的打断她的话,像什么事没发生样转身回房间。 瑾萱咬唇,回头看着他背影的眸子浮动着担忧。感觉到拓跋辰景情绪的不对劲,到底他和贺恪云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也许,自己应该去和贺恪云好好谈一谈。 瑾萱带着佣人煲好的汤到医院,看到贺冥的脸色依旧不怎么好,在护士和医生面前他始终戴着面具,只有在她的面前才会摘下面具。他不介意她看见自己的丑陋,她也不介意他的样貌! “手术我会和医生好好谈,你别担心。养好身体做手术才是最重要的。”瑾萱安慰他,可自己的心里也没什么地!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心里更加的担心。 贺冥点头,其实没什么胃口,可为了不让她担心,还是强迫自己要多吃一点。 可什死下。“我去找医生在问一些事情,一会回来。”瑾萱拿纸巾给他擦嘴,站起来,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贺冥目送她到门口,听到金属碰撞的冰冷声音,门外沉闷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他这才忍不住的掀开被子,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三步并两步的跨到洗手间,打开马桶盖无法抑制的吐出来…… 最近,好像都是这样,不管吃什么都没胃口,吃什么都想吐反胃的感觉,仿佛要将五脏六腑全吐出来才肯罢休! 贺冥按了一下冲水键,站在洗漱台前,镜子里是他面无全非的样子,唇角还有着透明色的液体缓慢的流出,眼神深沉而无光,像是无敌的黑洞。每呼吸一口气,仿佛都没力气呼吸下一口。 贺冥打开水龙头,双手捧起冰冷的水漱口,拍打着自己的脸颊,抬起头时,镜子里的人,满脸的水珠,发尖的水珠无声无息的往下掉落…… 双手压在水台上,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轻咳了几声,艰涩的开口对自己说:“不准放弃,不能丢下她……不可以比她先死……南宫蔚,你要活的比她久,一定,一定不能再丢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软弱无力的声音充满了悲凉与伤感…… 如果没有她,这个手术其实做不做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死和活对他来说没任何的区别!可是两次,两次有了生存的意念,都是因为她! 第一次游离在生死边缘时,想到自己亏欠她那么多,死了就什么都不能为她做了。为了弥补她,自己一定要着。 这一次面对这个未知手术,不想丢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没有人照顾。所以,要拼尽全力的活下来!要活的比她更久…… 萱萱,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这一次真的不会了。 chapter259:孽海花,情迷三秦(3) 瑾萱在和医生再次确定了他的身体情况,因为他身体本身就不好,这次又不听医生的劝阻,执意跑回来,身体越加的差,目前不适合做手术,必须修养一段时间,为手术做准备。 瑾萱心里有些不安,医生好心的宽慰,这真的不是什么大手术,不要太担心。走出办公室,看到站在楼道的贺恪云,依着栏杆,似乎在思考什么,眉头紧锁,神色阴郁,扬起的薄唇却噙着王者的傲然。 贺恪云侧过头,薄唇一勾:“陪我出去走走。” 阴天,懒得有一丝凉风徐徐吹过,掠起她已经长长的头发,跟在贺恪云的身边,脚步似乎总跟不上他。贺恪云想到她是个孕妇,又放缓了脚步。 “你想和我谈……” “我想和你谈谈贺冥!”贺恪云打断她的话,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不是谈拓跋?瑾萱眼神划过一丝狐疑。 贺恪云一只手伸进口袋,原本想摸香烟,可想到她是个孕妇,于是只掏出打火机,不断的打开,合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干净利落。 “贺冥的过去有太多的酸楚,差点丢掉了命。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救活他,他活的不容易!脸毁了,嗓子毁了,他像个浮萍一样漂着。并不只有你想要家,他也会想要家,他比你更需要家的温暖。你好歹还有两个孩子,可他什么都没有!在我那病的快死时,还是放心不下你,跑回来,偷偷的看你很多事,他不告诉你,但不代表他没为你付出过!” “他对我好,我知道。”瑾萱小声的开口。 “不,你不知道。”贺恪云薄唇逸出浅笑,眼神看着她的水眸,语气不似昔日的玩世不恭,更多了几分严谨。“他付出的比你想象中要多,甚至是更多!他是一个疯子,一旦认准哪一人,哪怕对方是要自己的命他都能心甘情愿的给!有些事,我这个做旁观者的不好说,应该由他亲口告诉你比较好!我贺恪云这辈子没求过谁,但我真看不下去你这样继续折磨他,算我鸡婆一次,拜托你,对他好一点!” “我折磨他?”瑾萱疑惑,听不明白他的话,自己什么时候折磨过贺冥?还是孕妇怀孕后脑子反应迟钝了? “错过贺冥,这辈子你不可能再找到比他更合适你的人!”贺恪云不理会她能不能听得懂,竖起的头发被风吹的一颤一颤。 瑾萱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双手放在身前,左手握右手,抿唇道:“我是真的,想和他过一辈子。” 也许,贺恪云说的没错,错过贺冥,真的不会再遇见比贺冥更适合自己的人! 只有他会这样肆无忌惮的让着自己,包容自己,不会计较自己的爱,不会计较他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只懂得傻傻的付出,傻的让她都开始心疼,开始内疚。 “想和他好好过就行,你们结婚我会送一份大礼。怎么说贺冥也是我兄弟,他不在乎在你面前有没有面子,但我不能不在乎我兄弟没有面子!”这个念头早就有了,只是他们一直这样的迂迂回回,不确定下来。 瑾萱没说话,这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自己说什么都会显得多余。 “你为什么不去看拓跋?” 贺恪云眼神不动声色的沉了沉,剑唇抿出冷漠的弧度:“不是忙吗?!” 察言观色这点瑾萱还是很强的,贺恪云脸上那一丝阴沉虽然划的很快,却还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和拓跋辰景到底怎么了?你要是不在乎他,当初就不应该拖着他去结婚,不应该纠缠他。你现在算什么?玩腻了,要丢弃他吗?拓跋辰景不是玩物,你不能这样对他。” “我没当他是玩物!”贺恪云脸色划过一丝不耐烦。很显然不想提到“拓跋辰景”这四个字。 “没当他是玩物,那你当他是你的什么?”瑾萱进一步的开口问。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管好你自己!”这个死女人和贺冥一样鸡婆,难怪他们要走到一次。 “你可以鸡婆管我和贺冥,我为什么不能鸡婆的管你和拓跋辰景?拓跋可以说是我的哥哥,而你是贺冥的朋友,我不想大家以后闹的很难看!”瑾萱定了定心神,气势如虹,不怕贺恪云那双阴鹫的眸子。 “你们还真是”贺恪云话语顿了下,想到词开口:“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们真的没什么,只是……只是有些事没搞明白!在没明白前,我不想见他,以免说什么话让他受刺激,明白吗?大肚婆!” 瑾萱垂下眼帘,想了想:“你介意炎爵在他心里的位置。” 贺恪云沉默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回都能子。“这样的话,谁也帮不了你们了。”瑾萱深深的叹一口气。 贺恪云不是贺冥,他不可能包容拓跋心里还住着炎爵,他这个人霸道,自私,蛮不讲理,恨不得拓跋的一切都属于他,又何况是拓跋的心! 拓跋辰景到医院找了一圈没找到瑾萱,看到幽静的小路上熟悉的两个身影,冷清的眸子划过一丝迟疑。 他真的回来了,要去见一面吗? 还是不要见了…… 就在他转身要走时,瑾萱眼尖的看到他,远远的招手:“拓跋……” 拓跋辰景脚步僵硬站在原地,看着贺恪云和瑾萱一步步走过来。贺恪云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拓跋辰景,脸色不算喜悦,也没什么笑意,冷冷淡淡的。看瑾萱的次数都比看拓跋辰景的次数多。 “你怎么来医院了?”瑾萱停下脚步,仰头看他浅浅一笑,饶有深意。 拓跋辰景波澜不惊的扫了一下贺恪云,没什么表示,只是对瑾萱道:“准备去见一个客户,知道你在医院,顺道先送你回家。” 自从瑾萱怀孕后,就一直被他们这样保护,生怕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 瑾萱侧头去看贺恪云,似乎真没打算和拓跋说话,而拓跋也没什么表情,两个人连招呼都不打。像两个陌生人,真奇怪。 “那我们走。” 拓跋辰景点头,瑾萱先迈开了步子,他转身时,疑虑的多看了一眼贺恪云。他的脸色阴沉,阴鹫的双眸泛着深沉,高挑的身子修长,没有平日里的不正经,这样的贺恪云是他所不熟悉的。 在这一刻,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贺恪云始终没开口和他说一句话,眼神冷冷的,拓跋辰景转过身不再迟疑的跟上瑾萱的脚步,与她并肩。 贺恪云低头,不在压抑,掏出烟点燃抽了一口,夹在指尖,烟灰素素的往下落。 有人说,生命如尘埃,那此刻落下地的烟灰连尘埃都不是。 “你和贺恪云之间真的没事吗?”瑾萱不放心的问。 拓跋辰景顾着开车,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瑾萱不想再多提什么,拓跋辰景也不是小孩子了,感情的事他自己会处理。说多了反而显得自己多事。 “我去看过贺冥了。” 拓跋辰景忽然开口,让瑾萱愣了好几秒,然后反应迟钝的“哦”了一下,便没了下文。 “瑾萱,过去的都过去了,这次贺冥手术成功,你就放下过去。不管是炎爵、还是王轩逸,都别想了,好好的和他过日子。这个男人,值得。”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拓跋辰景夸贺冥! 只是听到那两个男人的名字,瑾萱心里多少还是有一点小感触,却口是心非的强辩:“我没想了。” “我还不了解你?在我面前逞强什么?”拓跋辰景斜视了她一眼,顿了下继续道:“王轩逸怎么说,他对你的付出是真的,给你的感情也是真的。只是这份爱太压抑,充满强迫,而你是越压迫,越是无声的反抗!你们的分开其实是必然的,哪怕你们结婚了,情况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瑾萱侧头看向窗外,没有在说话,只是手指不断抠着自己的指甲。skut。 王轩逸,这个名字总感觉很遥远了,每当别人提起时,她都感觉这个人好陌生,感觉似乎能被忘却,唯独忘不掉的是他那双阴翳的双眸,妖媚勾人心弦。哪怕是午夜梦回,她都没办法逃离那一双阴鹫的眸子! 这多少让她有点懊恼,王轩逸说的没错,他的确是给自己留下非常非常难忘的回忆!准确是说,是眼睛! “我们几个人,没几个幸福的。炎爵死了,南湮走了,小八现在看到女人都恹恹无神,我算了,不说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幸福着。” 拓跋辰景忽然感慨道。一个人能幸福,真他妈的不容易! 瑾萱沉默着,忽然间明白,他们这样一直保护自己,担心自己,多少是把幸福的期望赌在自己的身上。因为他们认为得不到了,所以必须要有一个人得到,而这个人便是自己。 chapter260:孽海花,情迷三秦(4) chapter0:孽海花,情迷三秦() 周末,瑾少伍不需要上课,瑾萱特意带他到医院看贺冥,虽然医生说他可以出院,只要好好休养就可以了,但瑾萱不放心,强制性的要他留在医院,自己多跑几趟也没什么事。偶尔小八和拓跋辰景都会亲自开车接送,压根就不需要担心。 让人担心的只有贺冥,他现在枯瘦如柴,神色很不好,憔悴,苍白,但在瑾萱面前总是装作一副没有问题的样子。 “贺冥叔叔……”瑾少伍看到贺冥显然很高兴,也许是父子的天性,两个人的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液,莫名的就亲近起来了。 贺冥坐在床边,大掌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子,一把将他抱在怀中。“学校还适应吗?” 瑾少伍点头:“很好,我很满意。” 瑾萱放下东西,眯着眼睛,仿佛是在欣赏着一幅赏心悦目的画,贺冥怕吓到瑾少伍,所以带着面具,而瑾少伍也习惯了,小手摸了摸他的面具,一点也不害怕与好奇了。一大一小在一起,笑的那么开心。 如果现在有相机,瑾萱真想把这一幕拍下来,让这一秒变成永恒! “你放下他,别把他宠坏了。”瑾萱放下东西,不忍心看贺冥逞强,虽然他是真的很喜欢瑾少伍。 贺冥抬头,对她温柔一笑:“我哪里有那么脆弱?抱抱他,没关系。我好久都没抱他了,长高了,也重了。” 瑾少伍双手环抱在怀中,煞有其事的点头:“当然,我要快点长大,保护妈咪和妹妹!” “很好!以后我们俩保护妈咪和妹妹,还有未来的弟弟。”贺冥的眸光落在瑾萱的小腹上,深邃的温柔的,满眸的柔光。伸手去拉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我会尽我全力保护你们,直到你不需要我,直到你赶我走。” “我怎么会赶你走?”瑾萱低头莞尔一笑,手指落在肚子上:“不知道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说话的神色温柔似水,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男孩,女孩我都会喜欢的。一样的!”贺冥诚恳的开口,真的,不管她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都会喜欢。 “我希望是弟弟!”瑾少伍严肃的开口,盯着妈咪的肚子,很认真道:“必须是一个弟弟。” “为什么?” “弟弟长大和我一起来保护妈咪!”瑾少伍严肃的口吻,稚嫩的声音有着不符合年纪的老成! 瑾萱和贺冥对视一笑,不约而同的笑起来。瑾少伍去上厕所时,贺冥开口;“我想回家。” “明天就要做手术了,等手术结束再回去。”瑾萱不放心,原本明天定下的手术就让她心里忐忑不安,现在哪里敢让他胡来。 贺冥叹气,凝视着她的眼神多了一丝恳求:“让我回去一晚上,我想和你们呆一会。” 瑾萱犹豫,想拒绝,可看到他那么诚恳的眼神,于心不忍。思量许久,点头:“那你要答应我,一有什么不对劲要立刻告诉我。不可以硬撑着,你答应我的事不能再食言了。” 贺冥点头,嘴角溢出幸福满足的笑意,抬起头在她的头上印上浅吻:“为了你和孩子,我也一定不会让自己倒下去的。” 贺冥换了一身衣服,一手牵着瑾少伍,一手拉着瑾萱,三个人浩浩荡荡的走出医院,招惹不少的目光。三个人的影子倒映在地面上,流动着的幸福如同一条清溪倾入了他们的心底,深深的,感动的,温暖的…… 拓跋辰景接到电话,特意开车来接这一家三口。下车,靠着车身看到他们远远的走过来,薄唇漾起一丝笑意。很少见到瑾萱这样安静,却甜美的笑容了。 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她有这样的笑容。 南宫蔚给不了,程炎爵给不了,王轩逸给不了,此刻也许贺冥真的能给她。 既然如此,那么不管贺冥的过去做过什么,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他能给瑾萱一个崭新而温暖的未来。 贺冥看到他,只是点头算是打招呼。拓跋辰景拉开车门,瑾萱和小伍要坐在后排,那贺冥便只能坐在前排了。 “晚上把贺恪云也叫过来,可以吗?”贺冥这句话是对瑾萱说的,但眼神却是看着拓跋辰景。 瑾萱点头:“好啊!拓跋,你说呢?” 拓跋辰景眼神一直看着前方,收紧了握住方向盘的力气,薄唇轻抿淡淡的回答:“你们做主,我没意见。” “那你快点给贺恪云打电话。”瑾萱对贺冥一笑,两个人心里都是在想同一件事,要让拓跋辰景和贺恪云好起来!不管是合,还是分,早一点做决定,对谁都好! 贺恪云原本不想来,但在贺冥语气里听到不悦还是点头答应会来。开车到地方时,已经是天黑了…… 瑾萱非要亲自下厨,谁说都不听;贺冥不放心也要搭把手,小八和拓跋辰景怎么说都没用,只能干瞪着眼看这一病患一孕妇在厨房里折腾! 贺冥走进厨房时,瑾萱正在切菜,卷起的衣袖在手肘的位置,露出白皙的肌肤,切菜的动作很熟练。一边炖着的老鸡汤开始沸腾,整个厨房飘散着鸡汤的香气。 她微微侧头,将盖子倾斜一下,头发落下遮挡住脸颊,白雾袅袅环绕着她,这幅画面无声的拨动着他心里那一根弦,脚步上前,双手轻轻的环抱住她的纤腰。 这样的幸福,太梦幻,太不真实,真怕下一秒会破碎的他无力承受。 瑾萱动作停滞了一下,侧头侧脸擦过他的面具,微凉的触觉。“怎么了?” 贺冥的下颚放在她的肩膀上,抱着她的双手舍不得放开。嘶哑的声音随着热气传入了她的耳朵里:“我觉得自己很幸福,看着你都觉得是一种幸福。” 瑾萱没说话,只是心里咯噔了一下。 “以后做饭这种事交给我。”他又一次开口。 “嗯?” “你的双手很漂亮,应该去做你喜欢的事,不应该被这些琐碎的事牵绊住。我不想让这双手最后只剩下油烟味!”贺冥伸手拉开她手里的刀子,小心的护在手心里。 瑾萱转身仰头看他:“我以前是做过模特,不过现在老了,难不成你要让我去做手摸?” 贺冥将她的双手放在唇边轻轻的碰了一下,温柔的笑:“弹钢琴,签文件,画画,随便什么都好。只要你喜欢!” 瑾萱无能为力的看着他,“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日积月累,不管你为我做什么,我都会当成一种理所当然,会不知道满足。”指点只想。 “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你对我,永远都不要满足!因为”贺冥声音顿了一下,拉长音:“现在再对你怎么好,始终觉得不够好。” 瑾萱眼眸闪烁着,薄唇刚张开口,唇瓣被攫取住,他吻住了她的唇,温柔的,深情的……瑾萱被他抵在了洗理台,后腰撞的有点痛,冰冷的温度透过衣服渗透着肌肤。 贺冥一边温柔的亲吻着她,驾轻就熟的撬开贝齿,舌尖肆意的扫掠,吸吮,勾到她的舌尖,抵死缠绵;而手悄然无声的伸进她的后腰,隔开了冰冷的台子。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她的后面的暗扣,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脊骨,指甲一次次的划过,像是电流阵阵来袭,让她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着。 手指转移到前方时,轻轻的揉捏,指尖温柔的爱抚,极尽的缠绵,极尽的温柔,极尽的深情…… 瑾萱被他吻的有点喘不过气,感觉到皮肤暴露在空中的丝丝凉意,转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声音断的不成样。“别……厨房好多人……” 贺冥迷恋的轻啄了一下她的嘴角,笑意愈浓。“虽然我很想,但更不想伤害小宝宝!” 瑾萱脸颊瞬间涨红,自己刚才只是想到在厨房会有人经过,这样的画面很不好,压根就不记得有宝宝不能同房这件事…… 这,这,自己好不争气啊! 贺冥似乎猜测到她想什么,更没想到她会脸红,明明就是做妈咪的人,却动不动就脸红,真是可爱!贺冥冷静的为她整理好衣服,将她圈在怀中,亲吻着她的发丝。 真想,一辈子就这样和她在一起。哪怕像个妻奴,洗衣做饭也觉得是上帝赐予自己的幸福。 瑾萱依偎在他怀里,不说话。静静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不会去深究到底是爱,或是依赖!两个人就这样在一起,仿佛理所当然!没什么不好的 客厅门铃响起,拓跋辰景扫了一眼小八,他正在玩游戏起劲,压根充当听不见,心想着可能是他来了,转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贺恪云也是一愣,大概没想到会是拓跋辰景来开门。两个人站在门口,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没说话,也没任何的动作。 两个人已经很久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彼此,近的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与心跳,清晰明显,熟悉感从脚底涌上了脑海里。 小八游戏结束,抬头嚷嚷:“你们还要在门口站多久?真是一对比一对奇怪。我还是去找小伍玩……” 说完,还一副“你们无药可救”的神色摇头,上楼去。 “进来。”拓跋辰景开口,淡淡的两个字,仿佛两个人只是朋友的朋友关系。 贺恪云剑眉一挑,没说话,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拓跋辰景惯性去拿拖鞋给他,放在他面前时,两个人同时一愣 以前住在一起生活,他就是这样的每天拿拖鞋给贺恪云换。贺恪云也奇怪,别人拿的他就是不穿,赤脚的跑,如果拓跋辰景不拿,他会一直踹拓跋的屁股,一直踹,拓跋辰景被他踹的不耐烦了,就只好去拿拖鞋让他穿。 贺恪云每每都会大笑:“好媳妇……好媳妇……”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词。往往在不知不觉之中就植入了人的脑海里,潜意识里,让你自己都无法察觉,只是等回神时想戒掉已经来不及了。 拓跋辰景直了腰,神色冷清,没说话,转身准备要走时,贺恪云动作更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摔在墙上。后脊骨撞到墙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痛的拓跋辰景皱了皱眉头。 这个疯子,又想做什么? 贺恪云将他抵在墙上,阴厉的眼神瞪着他:“你真是一个混蛋!这么久不见,就没想什么对我说的?装的这么冷淡,不怕我真生气不要你了,混蛋!” “你才是不折不扣的混蛋!”拓跋辰景不甘示弱的反击,眼神阴冷的迎上他:“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你老公,需要我换一种方式再提醒你吗?”贺恪云薄唇扬起邪魅的笑容,尤其是后半句话声音充满深意…… 拓跋辰景抿唇,未言。脑海里闪过李岩的话,贺恪云从未相信过自己,现在这样又算怎么一回事?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可以这样不把别人当做一回事! 贺恪云感觉到他的恼火在一点点的消退,忽而得意一笑:“你在生气,生气我这么久没来找你吗?小点心……” “自作多情!”拓跋辰景冷冷的回他四个字。 贺恪云低头,唇轻轻的扫过他的唇,在他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我知道你相信我了……” 拓跋辰景的后脊骨一僵,眼神划过讶异,还没来得及强辩,贺恪云已经松开他,薄唇抿起淡淡的笑容。“小点心终于知道想我了,真是值得庆祝的事。今晚要开瓶酒,好好的庆祝……” 拓跋辰景看着他的背影被琉璃灯的暖光投影在地面上,拉的很长,可是心底泛着寒意,感觉四肢已经冰冷到僵硬了。他的话不似表面的风平浪静,暗藏的什么,是猜测不到的神秘与危险…… 这顿饭吃的很温馨,至少贺恪云没有再说什么让气氛僵硬的话,而拓跋辰景一顿饭下来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瑾萱不时的为贺冥和小伍夹菜。小八坐在最拐角,一边含泪一边扒饭,所有人都成双成对的,唯独自己孤家寡人,可怜兮兮。 贺冥洗过澡坐在床上,瑾萱端着牛奶走进去,递给他。 “只是一个小手术,别担心。”贺冥握住她的手,安慰。 瑾萱唇瓣挤不出一丝笑意,反握住他的手,不安道:“贺冥,你要平平安安的。哪怕以后不在我身边都没关系,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贺冥眼神一怔,点头:“我保证,一定会比你活的久。” 话是这样说,可瑾萱心里的担心却一点也没减少。 贺冥迟疑了很久,伸手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个绒盒,眼神有着一丝迟疑。瑾萱看着盒子也是愣了几秒,潜意识已经知道里面的东西会是什么…… 紧张的手心里冒出冷汗,脑子开始一点点的空白,甚至该怎么呼吸都不知道了。 “本来是想等手术过去再好好准备的,不然太委屈你了。可看你这样担心,我真的没办法安心上手术台。瑾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的照顾你,实现我对你的承诺!许下的承诺要一生相守,怎知道世上还有悲欢离合,但我会尽自己所有的能力,不然你失望!” 瑾萱眼睁睁的看着他打开盒子,一枚简单精致的戒指就这样出现在眼帘,伴随着他深情的请求:“嫁给我,好吗?” 贺冥拿着盒子的手指都在颤抖,喉结上下滚动好几回,几欲是屏住呼吸在等待她的答案。紧张、期待的眼神目不转睛,怕她拒绝自己的请求…… 瑾萱许久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在贺冥近乎以为自己没希望时,她忽然抿唇笑起来,将自己的手递到他的面前,严肃的开口:“戴上戒指就不能反悔,更不能再丢下我了。” 贺冥欣喜若狂,喜悦涌上眼眸,激动的眼眶泛红,泪珠毫无预警的往下掉,滴在了她的手面上。拿着戒指,手指一直在颤抖,为她戴上了戒指,感觉这一生足够了。 在此刻,什么都足够了。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幸福是什么滋味。当年自己要和她结婚,不过是利用她。戒指是她自己去挑的,结婚证是别人办的,没有婚礼,没有证婚人,没有婚纱,没有祝福……00 近乎是让她委屈到不行,可她没有怨念过半句! 现在终于有机会,亲手给她戴上戒指,有机会去弥补自己曾经欠下她的一切……一个轮回,重新来过! 瑾萱看着他的眼泪挂在脸颊上,眼眶也泛红,手指轻轻的拭去他脸上的泪珠:“该哭的人好像是我,你哭什么?” 贺冥一把抱住她,紧的没有一丝缝隙,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让血液融合在一起,让彼此再也不分离。 “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最幸运,也是最幸福的男人!” 瑾萱没说话,这样的话曾经自己也说过。在嫁给南宫蔚以后,可事实证明很多话不能说的太早。贺冥是不是幸运的,是不是最幸福的,以后的日子里会有证实。自己会努力,努力的做一个好妻子,好妈咪…… 很多话堵在嗓子口说不出来,不是不想说,而是很多事说起来太长,太久,久到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 萱萱,我会告诉的,我一定会找一个适当的机会告诉你!不会再骗你了 剧情分割线 再害怕手术还是来了,主治医生找他们签手术同意书。瑾萱陪在贺冥的病房里,一直握住他的手,毫不避讳。医生讲解手术的风险,虽然一再强调只是一个小手术,但手术同意书里的那些条款还是吓的瑾萱面如死灰。 贺冥感觉到她握住自己的手力气加重了,薄唇轻抿起,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听见医生讲解完,只是云清风淡的问一句:“手术大风险是指多大概率?” 瑾萱紧张的手心冒着冷汗,医生回答之间,贺冥反手握住她的手,屏住呼吸,手心里的汗分不清是瑾萱的,还是自己的。 医生随和的回答他:“以下。” 瑾萱和贺冥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医生出去后,贺冥将她抱进怀中,下巴蹭着她的头顶的发,瑾萱看不到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的体温,病房里一片寂静,有那么一瞬间她听到他的心跳,时间和空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 瑾萱一时精神恍惚,这份安静给她一种一瞬间地老天荒的感觉,即沧桑又酸涩,但等时间缓慢的过去,心慢慢的变得又酸又软。她知道此刻害怕的不只是自己一个人。贺冥也害怕,害怕不能兑现承诺。 那些爱过她的人,最终都走了,散了,丢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贺冥害怕自己变得和他们一样,丢下自己,看着自己无所依靠,无能为力。 她挣开他的怀抱,抬起头从手指上拔下戒指放在他掌心里,合上他的手掌,对他笑了笑:“这个戒指还是等你从手术台下来再亲手给我戴上。至少,还要有几个证明人在场,是不是。” 贺冥摊开掌心看着戒指,剑眉拧成一团,将戒指又给她戴回去。又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下一个古朴的玉,细心的帮她系在手腕上。“这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帮我保管,等我回来你再还给我。” 万一,回不来,让它代替我陪着你! 瑾萱还来不及欣赏玉坠,贺冥突兀的又是一把将她抱在怀中。“我从来是不相信神佛这些东西,但要是我能平安的回来,以后我会每个星期去一次教堂,做礼拜!” 他说的很真诚,一字一顿,像极了在发誓。 瑾萱微微失神,这不是她认识的贺冥。贺冥从来都沉默寡言,不害怕什么,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可现在却这么认真,这么的虔诚…… 他的害怕来自于自己的害怕…… chapter261:孽海花,情迷三秦(5) 等待是一种煎熬,尤其是在贺冥的手术室外等待的瑾萱,备受煎熬,每一分每一秒心都好像是悬在了心口,殷切的眸光看着紧闭的手术门口,从未这样担心害怕。哪怕医生说过以下,却还是免不了担心。 索性的是手术很成功,手术的第一个晚上。贺冥昏迷中似乎听见了瑾萱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声音很是惊喜又是兴奋,好像是在说他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了。 第二天醒来时,病房里来了很多人。小八、拓跋辰景、贺恪云,还有小伍;瑾萱毫不避讳的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盈的吻:“欢迎你回来。” 见到他醒来,一整夜没怎么睡的瑾萱终于放下心,笑了。 贺冥惨淡无色的薄唇扬起浅浅的笑意,眼眸充满眷恋与不舍的看着她。躺在手术台上时,似乎做了一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他们举行了一场很浪漫温馨的婚礼,梦见他们的孩子出生了…… 他们终于有了一个孩子。 虽然这个梦很美,美的让他有些舍不得醒来,但他更想抱抱现实中有温暖的她。 所以,他回来了。 瑾萱将手腕上系的红绳子解开,亲手给他戴上玉坠:“你说过等你从手术台下来,让我还给你。” 贺冥点头,眸光扫一圈,调整个呼吸,手指与瑾萱缠绕在一起,密不可分。动了动唇,喉咙有点干,粗哑的声音像是百岁的苍老老人:“我和瑾萱决定结婚,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拓跋辰景和小八的眸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瑾萱无名指的戒指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小八更是鼓掌,大叫:“这个冷女人终于要结婚了,小伍,你终于有后爸了。” 瑾少伍笑的看着贺冥,话却是问瑾萱的:“妈咪,这次爹地应该没叫错。” 瑾萱浅笑不语,眸光一直看着贺冥。 这次,不会再错了。 贺恪云靠着墙壁,因为贺冥没事了,他的心也放下了。“结婚这样的喜事,不要在病房里说,回家说!” 这两个人,都是聪明的人,怎么一点也不知道避讳!哪里有人在病房里讨论结婚的事。 瑾萱和贺冥相视一笑,不解释。他们连求婚都是在病房里的,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手术的成功让接下来的日子也充满了惊喜。贺冥恢复的很好,顺利的拔掉了导尿管和胸液导管,很快能下地行走,能自己起身,不到半个月便已经拆线出院了。 瑾萱原本还想让他多住几天,但贺冥说再住医院自己就彻底残废了,于是办了出院手续。 器质的问题已经消失了,接下来需要的就是好好休养,虽然南湮给他们找的房子不是在闹区,但毕竟还是在市区,有些吵闹。而且贺冥现在不能受到感染,瑾萱寻思着要不搬去贺冥准备的房子里去。 这个方面,拓跋辰景倒是不怎么赞同。“贺冥需要人照顾,你是孕妇同样需要人照顾,你们搬走,小伍和明媚必定也要跟着过去,这样你一个能照顾到三个人吗?你连自己都照顾不了。” 瑾萱坐在沙发,一边的贺冥握着她的手,像是连体婴儿般离不开。“我的身体很好,不需要别人照顾。我也能照顾好他们的……” 小八站到拓跋辰景身边,趾高气昂道:“我也不赞同!你不能只顾着贺冥的身体,不顾兄弟的死活了!你们搬走,就剩下我和拓跋俩个人了,要是拓跋搬走,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这个大的房子里,你们于心何忍啊?” 瑾萱正准备开口时,贺冥却示意她不要开口,淡淡的开口:“不如都搬去那边住。房间多,地方又大。” 当初设计房间时他特意在一楼和二楼都多加了两个房间,就是知道拓跋辰景和小八都会舍不得瑾萱。他们这群人喜欢热闹,凑在一起,哪怕不说话,在客厅里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都会觉得安心。 瑾萱第一个皱眉头反对:“这样你还怎么修养?” “我没事,哪里有那么脆弱。何况,你有时要去公司,让拓跋和小八陪着一同,我也比较放心些。” 贺冥握住她的手用力了一些,示意她自己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小八第一个举手赞同:“这个主意很不错!我同意!” 拓跋辰景点头:“这样挺好的,南湮已经走了,我们住在这里算怎么回事。你们的婚礼等贺冥的身体好了就可以办了。”000 “不用这样着急”瑾萱小声的开口。 “喂!你还是不是女人,不知道女人一生最美丽的时刻就是穿婚纱的样子吗?还是你想挺着大肚子穿着婚纱?”小八鄙夷。 瑾萱侧头看贺冥:“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注册登记,大家一起吃一顿饭就好了。” “不行!”贺冥第一个拒绝,眼里充满了严肃:“一定要有一个婚礼。我答应你不会办的铺张浪费,但婚礼一定要有。我不会让你不明不白的跟着我!” 已经让她委屈过一次了,不会再让她有同样的委屈。 瑾萱看着贺冥和拓跋辰景还有小八,就知道这三个男人的意见是一致,自己再反对也没用,只好点头,默许了。 小八和拓跋辰景回房间,该处理公事的处理公事该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 瑾萱和贺冥还坐在客厅;瑾萱环视了客厅一周,想到当初南湮安排他们所有人住在这里,每天在一起都很开心,这个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他们的回忆,,欢声笑语。 这些年,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搬过多少次家,每一次的搬离都充满了不舍,每一次的搬离都代表着某些东西已经离她远去,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说心里没有难过与不舍是假的,不管是炎爵还是南湮,都是她的朋友,拿真心换来的朋友。 贺冥似乎看穿她心里的失落与难过,手指掠起她耳髻的头发,温柔的开口:“小湮儿有自己的人生,她的人生原本和我们就不一样。” 瑾萱收回视线,与他对视,唇瓣挤出一丝牵强的笑容点头:“只是觉得可惜她是一个好女孩子应该得到幸福。” “谁能确定她会不幸福呢?”贺冥反问,深深的叹气:“留在这里我倒是确定她不可能会有幸福,因为我的心很小,住了一个人就满了。” 瑾萱一愣,想到他是在说情话,脸颊微微的泛红。满心的荡漾,很是幸福的感觉。 因为贺冥的身体还在恢复中,搬家忙碌这样的事自然是要落在小八和拓跋辰景的身上,瑾萱只能帮忙收拾好自己和贺冥的东西。等到把一切都安顿好,小八趴在沙发上,累的狗吐舌头。 “老子不干了,老子要辞职!要上班还要帮忙做搬家工,太憋屈了!我要辞职,我要出去旅游玩!我要……” 小八的话还没说完,拓跋辰景一抱枕砸过去,打断他的话。“瑾萱就快要结婚了,公司的事又多,你现在哪里都别想去。” 小八像是被霜打的茄子,恹恹无神。原本还想去马来西亚去找小湮儿的,没错,他就是不死心!自己哪里不好,她到底看不上自己哪里了。 不肯死心啊,不肯死心! 瑾萱将东西收拾好,和贺冥一起下楼,看到他们,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容:“谢谢你们!” 拓跋辰景回头看到她和贺冥十指紧扣的手,笑道:“能看到你幸福,我们再累点也是值得的。” 小八拿鼻子哼唧。 “婚礼的事我自己来办,公司的事还需要你们多帮忙了。”贺冥诚挚的开口,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瑾萱一定不会让自己回公司,那他就趁这段时间好好策划婚礼的事。 “没问题。”拓跋辰景刚刚点头,门铃响起!小八立刻站起来,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便说:“我累了,回房间休息。” “我去开门。”瑾萱松开贺冥的手去开门。 贺恪云只是拎着一瓶红酒,看到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笑着走进来:“你们的速度还是挺快的……恭喜你们了,这瓶红酒算是我的心意。” 贺冥接过红酒,是近期炒的最热的一瓶红酒,在拍卖会上的价格最少在五十万。“五十万一瓶红酒,你还真是舍得!” 贺恪云无所谓的耸肩膀,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钱嘛,赚来就是花的!” 贺冥将红酒递给瑾萱:“帮我放起来,我和贺恪云有些事要谈。” “好。那你们去书房,我去做饭,一会留下来吃饭。”瑾萱温和的开口,俨然已是贤妻良母了。 贺恪云眼神似笑非笑的盯着瑾萱,没说话,转身和贺冥走向了书房。 瑾萱回头却迎上了拓跋辰景不悦的神色:“为什么要留他吃饭?” “大家都是朋友,何况……他还是你老公!”瑾萱特意加重了“老公”这两字的音^_^ 拓跋辰景哑声只是站起来回房间。 书房内。 贺恪云屁股很不客气的坐在了座椅上,转动了几下,见贺冥坐下来,这才笑道:“这下安心了。” “怎么会?”贺冥薄唇逸出自嘲的笑意。 贺恪云从怀里拿出一个公文袋递给他:“这里面一份是你所有资产的转移同意书,另一份是公司股份转让书,是我送给你结婚的大礼。我知道给你你也是给瑾萱,就直接转让到瑾萱的名下了。” 贺冥接过公文袋,打开看到文件,所有的事贺恪云都为自办的妥妥帖帖,客套的话就没多说了,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谢谢。” 贺恪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婚礼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开口,我会逗留到你们的婚礼结束再走!” “带拓跋辰景一起回去吗?” 贺恪云沉默半天没说话,脸上的笑意逐渐的消失,阴翳的眸子里闪烁着冷冽。薄唇微扬着没感情的弧度,似乎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犹豫,心里有了决定。 贺冥见此,不好再说些什么。 两个人的感情,别人始终不好插手! xxxxxxxxxxx剧情分割线xxxxxxxxxxx 瑾萱一边照顾着贺冥,一边也要去公司,不能把什么事全丢给拓跋辰景和小八。贺冥在家没事就琢磨着婚礼的事情,在网上看酒店,看请柬的设计,又和婚礼公司的人联络,还要想着如何简单婚礼又不委屈瑾萱。 原本想办的盛大一点,只是怕她怀孕婚礼会很累,所以省去了很多繁琐的理解,一切以轻松,快乐为主。瑾萱拿到请柬,不得不夸赞贺冥的设计很好,简单大方却不失美观,虽然请柬上没贴两个人的照片,却用了动漫的头像,很可爱,很萌。 她特意去给白微微送请柬,没想到开门的人会是墨子南。 “你们”瑾萱站在门口看到墨子南的衣衫不整,脑子里自然而然联系到那方便去了。 白微微从房间走出来,眼神不屑的扫过墨子南落在瑾萱身上:“不要乱想。他只是暂住这里几天,我们不一个房间。” “哦。”瑾萱点头。 “你的表情似乎很不相信我的话!”白微微神色一冷,如果可以她很想将墨子南一脚踹出去! 瑾萱摇头:“没有,我相信你们,真的没什么。” 白微微皱起眉头,这话听着怎么感觉怪怪的。“你找我什么事?” 没事瑾萱不会来的…… 瑾萱走进来,墨子南没出声,只是回房间去换衣服。白微微将白开水递给她:“贺冥没事了?” “他身体恢复的很好,今天来是想给你送请柬,想邀请你参加我的婚礼,还有能不能请你做我的伴娘?”瑾萱小心的开口,她不知道白微微会不会愿意! 但自己的好朋友真的没几个,微微是唯一的一个能做伴娘的人选! 白微微脸色一冷,打开请柬扫了一眼,冷言冷语:“这么快就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不知道,我和他在一起挺好的!”瑾萱淡淡的开口,真的是挺好的。 白微微沉默没说话,放下请柬,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垂着头,落下的发丝遮住了她的双眸,捉摸不透她此刻在想什么。 瑾萱咬唇,一直没再开口。不知道微微会不会答应,余光扫到炎爵的照片,心里淡淡的感伤。也许,微微会觉得自己很无情,很多情。明明喜欢过炎爵,又对王轩逸心动,最终却要嫁给贺冥! 她一定不愿意。 “有给炎爵的请柬吗?”白微微忽然开口,吓了瑾萱一跳。半天回过神,点头,从包里拿出了请柬:“这是给炎爵的。” 其实自己压根就没想到要给炎爵一份,这还要感谢贺冥的细心与体贴,将她在乎的人全都写在了宴客名单内,不管在不在,会不会来,婚礼当天都会给他们留一个位置。 包括程炎爵,包括王轩逸,包括南湮…… 白微微接过请柬,转身走到炎爵的面前,将请柬放在他的面前,淡淡的声音道:“你看见了,这个女人终于结婚,有人疼有人爱,你可以安心了。” 炎爵明亮的眸子似乎在散发着光芒,是在祝福吗? 白微微转过身,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眸光冷清:“你结婚也好,结婚后就不能和我抢他了。瑾萱,这辈子我爱他比你爱他更多,你把他的下辈子让我。” 瑾萱心里一紧,眼眶泛红,泪光闪烁,当着程炎爵的照片道:“只要他还能活着,别说是下辈子,就算是生生世世都可以。” 可是,炎爵再也回不来了。 白微微听到,眼角的泪终究是无声无息的落下来,回头看程炎爵,哽咽道:“你听到了下辈子心里不能再惦记着她了!” 墨子南从房间走出来,穿戴整齐,在看到白微微眼角的泪时,愣了几秒,不解的眼神射向了瑾萱。 “我要结婚了,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吗?还有这份请柬是给王轩逸的,麻烦你帮我转交。”瑾萱将王轩逸和墨子南的请柬一并交给他。 道能么是。墨子南看着王轩逸的那一份,薄唇扬起莫名的笑意:“你可真残忍。”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当是朋友一场。他若不愿意,也没关系。”瑾萱的声音淡淡的,听着却有些落寞。 “我想我现在就能替他拒绝了。因为他目前不在洛杉矶,他跟随一支探险队伍去了埃及。没有一个月是不会回来。” 瑾萱没有失望,因为原本就知道王轩逸不可能会来。他绝对不会祝福自己去和别的男人去幸福! “没关系,你来也一样。而且贺冥还缺一个伴郎,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白微微已经平复情绪,立刻开口:“为什么要找他?不是有拓跋和小八,还有贺恪云!” “贺恪云和拓跋都是结婚的人,小八那么不靠谱的人你觉得他适合做伴郎吗?”瑾萱无奈的眼神看向她。 白微微咬唇,却没更要的建议! 墨子南捏着请柬,神色犹豫了几秒,余光扫到白微微脸上的愤恨与不甘时,嘴角微扬:“好!我答应了。” “那到时就麻烦你和微微了。”瑾萱露出浅浅的笑容,眼神扫过白微微道:“那我不打扰两位了,再见。” 白微微送瑾萱下楼,不甘心的抱怨了几句,瑾萱都不理会,已经这样定下来了。白微微回来,瞪着坐在沙发上茗茶的墨子南,不爽的开口;“你给我滚!这里是我家!” 墨子南无动于衷,对于她的叫嚣习以为常! “墨子南!” 墨子南抬头迎上她的眸光,浅显的一笑:“你一个人住会很寂寞的,我只是想陪你。” 白微微一怔,咬唇强辩:“谁说我寂寞了!我才不需要人陪!我有炎爵,我爱的男人是程炎爵,你懂吗!!” “他已经是死人,陪不了你的。”墨子南轻描淡写的一句,气的白微微脸色涨红,又火冒三丈!“我不准你这样说!就算他人死了,在我的心里他就是活着……” 话还没说完,墨子南猛然的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粗鲁的将她摔在沙发上,白微微反应过来想反抗来不及,已经被他制服了。 “别忘记,你现在会的全是我交给你的!”墨子南钳住她的双手,低沉的嗓音透着威严,眼神都变得犀利,“vivi,他已经死了,你抱着一个死人能过一辈子吗?” “我能!”白微微抬头迎上他的眸子,斩钉截铁的开口。 “可我不会让你这样过一辈子!”墨子南语气一冷,低头便攫住了他肖想已久的唇瓣,柔软,有着淡淡的唇蜜的味道,游舌一遍遍的扫掠过她的唇瓣,试图撬开她坚固的贝齿。 白微微皱着眉头,咬紧了牙关,怎么都不肯让他入侵! 厌恶这个男人,连同厌恶着他的亲吻! 墨子南也没强求,在将她的唇瓣吻的血红后,满足的移开,深邃的眸子里隐藏着的情绪逐渐清晰,低喘的气息滚烫的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开口的嗓音都是喑哑着:“等他们的婚礼结束,我会去四川执行一个任务,这次后我会申请转入后勤部。不会再离开你了。” 说完,他松开白微微,回房间,头也没回一个。 白微微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久久没回过神来。墨子南一直是一个工作狂,他喜欢紧张刺激的工作,喜欢挑战。他一直很喜欢在前线,可如今他却说要转后勤。因为前线的危险很大,后勤的工作时间稳定,不会有危险…… 他是怕自己出事,怕自己每次都要出勤,他怕丢下自己一个人! 眼角似乎湿润了,认识墨子南是王轩逸介绍的,那时自己还什么都不懂,吃不了苦。墨子南把自己带到荒郊野岭训练了整整大半年,那段日子几乎让她生不如死!每天闭上眼睛的就是诅咒墨子南快点去死,睁开眼睛却还要接受他最严格的训练。 她没想过,这个男人居然对自己存在着这样的感情 可是这份感情终究是迟了,自己的心已经给了程炎爵额,收不回来了,哪怕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自己始终还是忘不掉的。 有些人,注定需要一生的时间去遗忘。 …… 瑾萱在离开白微微家后,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开车去了墓园,先是看了爷爷,忏悔与道歉,还有告诉他自己要结婚的消息了。之后她又去了另一个墓园。 已经很久没来过这个墓园了,看着的墓碑上刻着的名字,还有照片,樱唇逸出浅浅的笑容,没有了恨,没有了爱一切都成空,爱恨成灰,随风飘走。 瑾萱坐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沉默了好一会开口:“舅舅,我来看你了……” “我要结婚了,不是和王轩逸。是贺冥,一个毁了容,毁了声带的男人。他愿意娶我,给我和孩子一个家。现在”瑾萱抚摸着自己干瘪的腹部,欣慰道:“我怀了他的孩子,还记得我们之前也有过的一个孩子吗?” “那时我真的恨你,我嘴巴上答应你会拿掉孩子,但我舍不得。因为那是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我不想失去。可最终我还是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我时常都会做噩梦,那个孩子在怪我,怪我没能力保护他。我真的很恨,明明是我们俩个人带他到这个世界,为什么他只怪我一个人。为什么他不怪你?现在你走了,你要是碰到他,记得对他说声对不起,那是你欠他的。” 瑾萱说着说着停下了,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回头看着他,“舅舅,你还会恨南宫听雪吗?还会恨瑾家吗?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十年前的我们其实都很傻……你傻傻的爱着南宫听雪,她却欺骗你,利用你;我傻傻的爱着你,你却欺骗我,利用我……我们谁都没比谁好过。” 不过是别人手里的棋子! “贺冥对我很好,对小伍也很好,你不用担心。如果他没毁容的话,应该会很像你。有时,我也会错觉,你是不是没死,我还和你生活在一起。可你明明死了,他不是你,他是贺冥,在我面前宽容、温柔,处处包容我的贺冥。我真的想好好珍惜这个男人” 瑾萱断断续续的说了好多话,感觉心里舒服很多,站起来时腿有点发麻。忽然有影子靠近,吓了她一跳,看清楚来人时,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贺冥将带来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我去爷爷的墓园没找到你,小伍说你可能到这里来了。” 瑾萱牵他的手,转身看着墓碑道:“这个就是我舅舅,也是我的前夫。不过没人知道我们曾经结婚,还有过一个孩子。你介意吗?” 贺冥看着墓碑,眼神沉了沉,握住她的手用了一下力。“我怎么会介意,我要谢谢他,谢谢他不知道珍惜你,现在我才有机会珍惜你。” 瑾萱浅笑嫣然:“舅舅,他就是贺冥。你若觉得欠我很多,就保佑我们能一辈子在一起,平安幸福。” “他一定会保佑我们的。”贺冥开口,心里泛着苦涩。 若有一天你知道,你所谓的舅舅根本没死,而就是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不会骗你的人,你还会笑的这么美好吗? 贺冥不敢肯定,更不敢把真相告诉她。 “我们回去。” “好。” 贺冥松开她的手,背对着她蹲下了身子。瑾萱疑惑:“你做什么?” “你腿麻了,我背你。”贺冥扭头对她勾起唇角,笑意宠溺而温柔。 自己没告诉他,他却能细心的发现,瑾萱眼眶莫名的一红,迟疑了半天趴在他的后背上。温暖结实的伟岸给了她无尽的安慰与安心,侧头贴着他的背部,心里很踏实了。 贺冥背着她走在墓园冷清的道路上,虽然她怀孕了,但体重也没涨多少,背着不算吃力。只是额头渗出了汗水,有点累。可是再累,也不愿意放她下来…… 好想就这样,静静的背着她,走完此生。 “我们的婚礼,王轩逸不会来了。我让墨子南做你的伴郎……” “嗯,他的确是很适合的人选。” “贺冥,你真的不介意我之前的事吗?” 贺冥的脚步停下,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摇头:“我想给你的只有幸福与快乐。”sny。 如果当初自己懂的珍惜,或许她这些年也只是一个平淡的女人,现在过着平凡而温馨的生活,相夫教子,不会有那么的苦。是自己一手改变了她的一生,如今做什么好像都不够 瑾萱嘴角浮出满足的笑容,在被他背到墓园的大门口,计程车还在等着他们。瑾萱上车有些犯困,趴在贺冥的大腿上,昏昏欲睡。 贺冥为她拉了拉衣服,手指温柔的抚摸过她的发丝:“睡,到家我会叫你。”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贺冥那么深情的眸光,忍不住的开口:“你们是不是快要结婚了。” 贺冥沉默了一小会点头:“嗯,要结婚了。” “看你们这么恩爱的样子就知道。你为什么要戴面具?是因为你女朋友喜欢吗?” “因为我不想吓到她。”贺冥淡淡的回答。 司机还想说什么,贺冥先发制人:“我未婚妻累了,别吵她休息。” 司机噤声了 贺冥轻轻的抱着她,宛如在呵护稀世珍宝,小心翼翼。深情的吻了吻她的发丝,若有若无的低喃:“以后不会再让你伤心,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南宫蔚欠你的,用一生来还。” 这辈子还不完,下辈子继续还,下辈子若还是不够,就是下下辈子;私心也罢,深情也好,只想这样静静的陪着你悠悠到天荒地老。 chapter262:孽海花,情迷三生(6) 婚礼的地点选择在新建设好的教堂,一切都是崭新的感觉,加上精心的布置,大红色与粉红色的彩带,粉舌的气球,还有一束束盛开争艳的粉舌玫瑰,清淡的花香弥漫着整个教堂…… 婚礼举办的不是很盛大,而是很简单,温馨,邀请的全是亲近的好友;没有商业名人,没有奢华的车队迎接;只是外面的烟花从天亮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没有停止过;满地的鲜花瓣像是刚刚下了一场花雨。 瑾萱早已被安排在教堂的休息室,白微微为她补妆,一身洁白的婚纱,头披白纱与黑色的乌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淡淡的黛眉,显得清淡素雅。婚纱是贺冥亲自选的款式,落地蓬松,遮住了瑾萱的双脚,如此便可以不用穿高跟鞋受累,又不用穿紧身的婚纱让肚子不舒服;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是特意从法国空运过来,是法国最出名的设计师最新设计,全世界只有这一条,贺冥花了高价买下。 原本设计师是不打算卖的,只是当贺冥将之前事情全部告诉她时,她最终同意将这条项链卖给贺冥,也就当送给他们的结婚礼物。 因为他们能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 有的人,我们一辈子也等不来,而有的人我们等到了,我们又不懂珍惜;遇到一个情投意合的人,是多么难得。而失去一个人,却又是那么容易。转身之间,就会无影无踪。 设计师给这条项链取名:等待。 两个月牙般的钩子钩子一起,中间镶嵌的是八角切割的纯蓝色钻石,价值上百万。 在这场朴实无华的婚礼背后,新郎送的嫁妆便是上市公司,而给女方的聘礼是自己所有的动产与不动产;哪怕女方到婚礼这一刻还一无所知。 作为舅舅,他该要送这么大的厚礼作为嫁妆;作为她未来的老公,将自己所有的财产给她也是应该的。 婚礼的时间还没到,贺冥和拓跋辰景站在礼堂的门口,看着不断在半空绽放的礼花,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飞快的落下来……金色的阳光落在他们的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拓跋辰景今天穿着白色的礼服,显得格外俊逸,白皙的手指夹着烟蒂,烟雾缭绕的包围着他;脸色紧绷着,说不上开心,情绪很复杂。 “以前一直希望有人能照顾好她,那时,我明知道炎爵爱他,她也爱炎爵,可因为爱程炎爵所以我不会主动去说。因为我要忠诚于我自己的爱情,他们终究没在一起。后来,我以为王轩逸会是她最好的归宿,但不知道最终王轩逸还是丢下她一个人走了。想来想去,却没想到最终她还是要嫁给自己第一个男人!” 贺冥侧头看着他,银色的面具上倒映着拓跋辰景感伤的神色,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今天的拓跋辰景似乎苍老了深邃的眸子里满是风霜的痕迹;薄唇抿着孤傲的弧度……0 “以前发生什么,我们也许都该学习去忘记……贺冥,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拓跋辰景站直了身子,大手落在他的肩膀上,很用力的拍了一下:“拜托你,好好的照顾她。这一生别人吃过的苦,她受了,别人没吃过的苦,她也一声不吭的受了。这个女人,没你们想的那么坚强,不要等到把她逼疯了,再后悔!” 贺冥的眸子沉了沉,像是在宣誓般的开口:“我发誓,绝对不会再让她受苦。” 因为以后不管有什么苦,我都会替她受。 拓跋辰景听到他在上帝面前的承诺,薄唇终于流溢着浅浅的、安心的笑容!抬头,眸子倒映着烟花的银白色,视线穿透过那悠悠的浮云似乎能看到什么。 炎爵,看到这个女人幸福,你也应该放心了。 我们都很好都很好唯独我不算太好 王轩逸真的没有回来,南湮也没有回来,小八望眼欲穿也没望到,不过礼物和红包倒是早早的让人送来了,是公司的一份合约,她将会与瑾萱的公司长期合作。只是国内的公司,她不会再管,一切交给别人来做。 墨子南穿着黑色西装,走到贺冥和拓跋辰景身后,胸前佩戴者绢花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虽然他与贺冥都是同样的颜色,但贺冥的西装裁剪独特,款式也不同与平常的礼服;尤其是礼服上的每一颗扣子,是精挑细选出来,每一颗扣子都嵌上了细碎的小钻,闪烁着光芒。 今天的贺冥神采奕奕,嘴角噙着的笑如沐春风;在面具下面无全非的神色也是幸福的笑意;眸子里时不时划过流光溢彩,黑色的瞳孔黑的宛如玄武岩,璀璨夺目。 拓跋辰景回头看到他,嘴角微扬:“瑾萱和贺冥结婚,你什么时候和白微微结婚?” 墨子南眉头一挑,语气无可奈何:“她是个死心眼的姑娘。” “的确是!”拓跋辰景若有所思的点头。虽然白微微是自己的情敌,但还算是一个很不赖的女人!至少,炎爵若活着,会希望她幸福! “不过我没打算放弃!”墨子南补充一句话。 三个人相视,默契的一笑。墨子南对贺冥道:“王轩逸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贺冥眼角的笑意敛去,深邃的眸子看着他,似乎很认真的在聆听接下来的声音。 墨子南顿了一下,抿唇道:“他说,这个女人是我这一生唯一的爱情。你若是敢毁了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贺冥嘴角咧开一抹笑容,深意的、复杂的,明白王轩逸话里的意思,“那你也帮我转告他一句。这个女人,是我未来的命!” 如果自己毁了她,那便是毁了自己! 以前眼花。墨子南笑着点头“我会转告他。”目光搜索了一边好奇的问道:“贺恪云呢?我一直没看到他,婚礼快开始了。” 贺冥余光扫了一眼拓跋辰景,冷清的神色无动于衷。他这才开口道:“我的婚礼,他总会出现的。” 应该是怕遇见拓跋辰景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找地方躲起来,等婚礼开始一定会出现。 拓跋辰景眸光看向了远方似乎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婚礼即将要开始了,牧师早已站在教堂的最前方,红色的地毯铺上一层薄薄的玫瑰花瓣,偌大的教堂坐着稀落的人群,贺恪云坐在最拐角不起眼的地方。神色依旧玩世不恭,没心没肺,不将任何事物放在眼里。 贺冥站在神父的面前,等待他的新娘出现凉薄的面具下掩盖不住的喜悦与欣喜…… 瑾萱没有什么亲人了,唯一的亲人,爷爷当年也死在牢里;只好让拓跋辰景充当一下她的娘家人,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哥哥。当悠扬庄重的音乐飘起时,教堂的门口站着两个人的身影,瑾萱手拿着捧花一手挽住拓跋辰景的胳膊,隔着百米的距离迎上贺冥的目光,殷红的唇流动着浅显的笑意。 瑾少伍今天的角色是小花童,站在身后拎着瑾萱的婚纱裙摆,看着妈咪还有未来的爹地,越发显得俊朗的小脸蛋上呈现着无声的欢喜。 宾客们忍不住的鼓起掌声,祝福这一对新人走到了一起。 新人,新人,顾名思义,抛弃过去,重新做人;婚姻便是人的第二个开始,一切都是崭新的。 瑾萱知道今天以后,自己就要彻底告别过去。眼前这个男人将会成为自己的丈夫,与自己共度一生。前尘往事,都该抛却,不能带到明天与以后。 以后自己将会是贺冥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亲,她的人生不再有漂泊与无助,不再随波逐流。有时,人生真的是一个挺混蛋的,可眼前这个男人却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有幸福的能力。 拓跋辰景的手轻轻的落在她的手上,眼神示意她可以走了。瑾萱的脚步与拓跋辰景的脚步保持一致,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每一步都小心谨慎;嘴角始终流动着温暖的笑容。 站在贺冥身边的墨子南眼神落在了白微微的身上,没想到她穿礼服的样子这样的好看,真的很想看看她穿婚纱的样子,一定是美极了。 白微微似乎意识到墨子南在想什么,不着痕迹的瞪了他一眼,将视线移开。 墨子南不在意的勾了勾嘴角笑起来了 其实这个女人也有可爱的一面嘛。 不过短短的百米,好像花费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走过千山万水,走过天涯海角,终于站在他的面前。拓跋辰景执起了瑾萱的手,一脸的肃静,薄唇轻勾时语气沉重:“贺冥,从今天开始我就把她交给你了。” 贺冥的眸光一直看着瑾萱,抬起自己的手,嘴角噙着幸福的笑容,宠溺丝毫不掩饰;掌心有着抹不去的疤痕,象征他的过去,有着无法言语的痛楚与波折;而她是否愿意将以后的人生全交在他的手中。 瑾萱看着他的掌心,想起在手术前他的害怕,没有任何犹豫的将手交到他的手里。贺冥利眸微微泛红,眼角似乎已湿润,低头唇瓣亲吻了下她的手面仿佛都是在颤抖…… 拓跋辰景第一个开始鼓掌,冷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放肆而张扬的笑容。接着热烈的鼓掌声络绎不绝,小八都感动的要哭了,不管的鼓掌不断的吹口哨与吸鼻子…… “各位来宾,我们今天欢聚在这里,一起来参加贺冥先生和瑾萱小姐的婚礼。婚姻是爱情和相互信任的升华。它不仅需要双方一生一世的相爱,更需要一生一世的相互信赖。今天贺冥先生和瑾萱小姐将在这里向大家庄严宣告他们向对方的爱情和信任的承诺。在婚礼之前我想问大家在场有没有人反对他们的结合?” 牧师庄重的开口,抑扬顿挫,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无比清楚。 来的全是熟悉的人,还有公司的几个经理,所有人都是抱着祝福而来,又有谁会反对呢。 “既然没有人反对,贺冥先生与瑾萱小姐的婚礼正式开始。请两位新人将手放在圣经上。”iw。 牧师将圣经递到他们的面前,瑾萱先是看了一眼贺冥,毫不犹豫的将手放在圣经上,贺冥随后也将手放在了圣经上。 牧师:“贺冥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瑾萱作为你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贺冥温柔而深情的眸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薄唇轻扬,淡雅的声音里掺和着威严和笃定:“我愿意!” 牧师:“瑾萱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贺冥先生作为他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我”瑾萱开口,嗓子一紧,剩下的话似乎怎么也吐不出来了。眼神焦急的投向贺冥,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似乎太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了。 所有的宾客都投来了好奇的眸光,也有人低头窃窃私语。 贺冥剑眉蹙起,大掌揽住了她的纤腰,隔着薄薄的衣服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慌乱而紧张的心似乎有一些安定下来。这是瑾萱第二次结婚,却是第一次结婚,第一次办婚礼,第一次要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我原因”三个字,让所有人都知道,从此以后瑾萱将会是贺冥的妻子,终身的伴侣。 贺冥嘴角噙起宽慰的笑意,低头唇瓣近的几乎贴上她的耳朵,滚烫的气息送进她的耳朵里,声音充满魅惑:“说,你愿意。” chapter263:此恨无眠,不清不楚,铅华尽落(1) 所有的宾客都投来了好奇的眸光,也有人低头窃窃私语。 贺冥剑眉蹙起,大掌揽住了她的纤腰,隔着薄薄的衣服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慌乱而紧张的心似乎有一些安定下来。这是瑾萱第二次结婚,却是第一次结婚,第一次办婚礼,第一次要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我原因”三个字,让所有人都知道,从此以后瑾萱将会是贺冥的妻子,终身的伴侣。 贺冥嘴角噙起宽慰的笑意,低头唇瓣近的几乎贴上她的耳朵,滚烫的气息送进她的耳朵里,声音充满魅惑:“说,你愿意。” 瑾萱深吸一口气,感觉到他的大掌加重力道,魅惑的声音里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定了定心神后,红唇扬起:“我愿意。” 贺冥笑了,所有人也都松了一口气,笑了…… 原来这个世界最动人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一起”。 牧师:“现在请新人在上帝面前交换戒指,你们将会缔结婚姻的契约,成为正式的夫妻,得到上帝的祝福。” 瑾萱与贺冥面对面站着,贺冥先是接过了墨子南递过来的婚戒,小心翼翼的戴在了瑾萱的手指上;白微微将婚戒递给瑾萱,瑾萱仰起头看到他深邃的眸子微微泛红,心生暖意。 哪怕他没有帅气的容颜,哪怕他没有动人的声音,又有什么关系;他可以给自己最好的爱,不会给自己压力与束缚,不会计较得失,愿意平平淡淡的与她过一生。 人生如此,别无他求。 瑾萱低头握住着他的手,将戒指一点点的套进了他的手指里,所有人都开始欢呼,鼓掌祝福…… 牧师眼底流露出祝福,和蔼的语气道:“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贺冥掀开了瑾萱头上的白纱,薄唇勾起了浅浅的笑容,充满宠溺与幸福;黑白分明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美丽的容颜,哪怕岁月将她磕碰的不再有一块完整的肌肤,可在他的眼里、心里,她始终是最美丽的女子。 双手温柔的摩挲着她的脸颊,光滑的肌肤一如继往;薄唇蠕动着,声音嘶哑的不像话:“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瑾萱还没来得及说话,唇便已被他滚烫的气息覆盖住,柔软的唇瓣紧紧的贴在一起,无形之中有什么东西捆绑住彼此的灵魂,再也分不开了。 小八和拓跋辰景默契的对视一眼,眼眶都泛起了泪光。瑾萱能有今天的幸福,除了她自己,也只有拓跋辰景和小八知道这幸福得来的多么不易。差一点真觉得这个女人是没办法幸福了…… 索性的是上帝还没太混蛋,终究是给她留了一丝幸福。 拓跋辰景靠着木椅,双手抱在胸前,笑意盈盈的看着瑾萱,嘴角扬起弧度。心里却是感伤着,炎爵,她现在真的幸福了,你该放心了。 贺恪云远远的看到他的侧脸,在贺冥吻住瑾萱那一刻,他的视线是落在拓跋辰景的身上,看到他激动的要哭的样子,心里却是冷笑着。此刻,在上帝的面前,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想着那个死人,可以不用掩饰自己的情绪,可以肆无忌惮…… 在众人的掌声中,瑾萱和贺冥幸福的拥抱在一起,两个人的手上细碎的钻石闪闪发光,相互呼应。 贺恪云站起来,默不作声的离开了教堂。如果不是因为南宫蔚的婚礼,他才不会浪费无聊的时间来参加这样的婚礼。 拓跋辰景余光扫到那一抹悄然离去的黑影,却没有追出去,好似没看到。眸光始终保留在瑾萱和贺冥的身上。 婚礼的餐宴订在了本市最好的酒店,包下了两个宴会厅,刚好是对门的,一边是商业界的名流准备,另一边是为公司里的职员准备的。虽然没有邀请他们去教堂,见证,但是酒席是免不了的。 贺冥怕瑾萱辛苦,在两个宴会厅都只是带着她露面一次,一次性为大家敬酒。他的身体无法喝酒,瑾萱怀孕也不能喝酒,全是用茶替代。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敢开玩笑说出“干杯”两个字。 小八和拓跋辰景此刻很豪气的代替瑾萱和贺冥一个一个敬酒;作为伴郎的墨子南与伴娘的白微微自然也没逃过一劫,为他们挡酒,寒暄。 贺冥开车先带瑾萱回家。家里的玻璃窗户,橱柜都被贴上喜气的喜字,被子是崭新的大红色。据说,贺冥还很迷信的让人在被子里放了桂圆和红枣…… “你好好的休息,等宴会一结束我就回来。”贺冥拉着她的手,恋恋不舍。 宴会他可以不喝酒,但不可以不应酬,尤其是有一个宴会厅里大多数都是合作的人。 瑾萱点头:“那你不许喝酒,要顾着自己的身子。”iw。 贺冥点头,忍不住低头亲吻她的唇角:“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你。我知道的。” 瑾萱粉颊泛红,眸光送他出门,这才回卧室,换衣服,洗个热水澡,洗掉脸上的淡妆,将头发放下来;换了一身舒适的衣服,婚纱被平坦的放在床上…… 身冷意出。难怪别人都说女人一生最美的时刻就是穿婚纱的样子。 这是自己第一次穿婚纱,也是最后一次。这套婚纱是贺冥为自己千挑万选出来的,包括脖子的项链还有一对婚戒也是如此! 他给自己的,都是最好,独一无二的。 瑾萱打电话让干洗店的人来取衣服,这套婚纱她要好好保存,等以后老了还可以拿出来看,回想现在的幸福。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就连明媚都被他们带去宴会场,因为是婚礼很热闹,小孩子喜欢热闹,就连一贯不喜欢吵闹的小伍也在宴会场没回来。 瑾萱给自己冲了一杯奶茶,坐在沙发上裹着毯子,细想着这一路走来,很不容易,但再多的苦再多的痛都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自己有了幸福,有人照顾,再也没有人让自己哭了。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靠着沙发就睡过去了。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像是溺水的人,很想努力的抓住什么东西,双手不断的扑腾扑腾,却什么也抓不住。明明想向上爬,双脚又好像被海藻给缠住了,不管怎么挣扎都没有。 海水淹没的感觉,沉闷、窒息,绝望涌上了心痛;瑾萱忽然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瞳孔放大没有焦距,黑白分明的瞳孔里写满了恐惧,额头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从孔里渗出;心噗通噗通的跳,慌乱的连一个焦距点都找不到。后背早已被冷汗侵湿了,原来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门铃响起,瑾萱回头,心想着干洗店的人来的也太快了,开门看见一个穿着工作装的男人,眸子里装满了疑惑:“你是……” “您好,请问是瑾萱小姐吗?这里有一份您快递。”男人客气的开口。 瑾萱点头:“我就是。给我的快递?” “是的,麻烦您签收一下。”男人将单子和笔一起递给了瑾萱。 瑾萱一时间想不到会是谁给自己寄快递,带着满心的疑惑签完字。男人将一个细长的盒子递给她:“谢谢,再见。” 瑾萱拿着盒子关门上,转身去厨房拿剪刀拆开盒子,居然是一支崭新的录音笔。她倒了一杯热水,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此刻外面的夕阳从玻璃透进来,洒了一地的金黄,连同她的身上都多了淡淡的光。 她将录音笔打开,放在了茶几上,双手捧着茶杯蜷曲在沙发上。冷清的客厅格外的寂静,录音笔许久都没有任何的声音……她皱着眉头,怀疑是不是有人的恶作剧,准备动身去拿时,忽然传出了声音来…… 瑾萱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起来,像是掉进一个无比寒冷的黑洞里,手脚冰冷到没有知觉;手轻轻的一抖,滚烫的热水溅到手面,灼伤的疼痛感都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屏住了呼吸静静的听着声音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在客厅一遍又一遍的回旋…… 剧情分割线 贺恪云窝在沙发上,不断的打开打火机又灭掉,总是重复这一个动作,听到开门声,他这才侧过头,看到喝的微醉的拓跋辰景,脸色在酒精的滋润下变得红润,冷清的眸子泛着迷离的光芒…… 领带被扯的凌乱挂在脖子上,靠着门喘气,眼神与贺恪云对视时,有一秒的怔住;没想到贺恪云会在休息室里。 自己是喝的太多了,头晕脑胀受不了才逃出来的,此刻墨子南与小八还在支撑着场面。 贺恪云手一松,打火机掉在了沙发上。他站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到拓跋辰景是面前,将他抵在门上,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诱惑:“你有没有爱上我?” “什么?”拓跋辰景下意识的开口,是自己喝太多,产生的错觉吗? “我问你,有没有爱上我?”贺恪云耐着性子重复一遍。 拓跋辰景冷笑了起来,眼神写着诧异:“喝醉的人不应该是我吗?怎么说胡话的人却是你。” 爱上贺恪云?这是下辈子都不可能的事。 贺恪云脸色一沉,再度开口时,声音都冷却了:“如果我说,我爱上你了。” “嗯?”拓跋辰景又是一副茫然的表情看他,心里涌上一股烦躁。为什么今天总会听到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爱上你,爱上我的…… 自从炎爵死了,自己的世界根本就再也没有爱情这种东西。 自己什么都没了,唯独剩下的就是呼吸…… “小点心,我想我应该正式通知你一声,我——”贺恪云的声音顿了顿,眸子看着他划过一丝笑意:“我爱上你了。” 原来,这就是爱情! 原本这只是一场的延伸,却没想到在这种欲里,自己居然搞明白了什么是爱!或许从自己介意他心里不爱自己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已经爱上他了。 只是当时不知道,而现在知道了,才会愈加介意他心里住着别人! 拓跋辰景见到他脸上流露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墨眉微皱,神色有几分不耐烦:“贺恪云,你没事发什么疯?我从一开始就不爱你,从来都没爱过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瑾萱跟你一年,我认了;打赌输了,我嫁给你,也认了!你现在通知我,你爱上我了,这算什么意思?” “你认为我能爱上你,还是必须要我爱上你!”拓跋辰景说着,不由的冷笑起来:“你以为我的心是机器吗?可以随意的操控,我废了这么大的劲,让自己不在意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到底还想要我怎么做,才会满意?嗯?” 贺恪云皱着眉头看他,没想到他心里窝了这么多的话,是不是早就想说了,一直憋着不难受吗? “你一直都不是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 “我为什么要心甘情愿的留在你身边?你以为你是谁?”拓跋辰景扯唇,阴冷的笑:“炎爵死后,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可以让我甘心情愿!” 贺恪云眼神一冷,一把遏制住他的脖子,冷冷道:“拓跋辰景,我告诉你。现在我爱上你了,你就必须爱上我!这不是商量,而是你必须要做到。” “做梦!”拓跋辰景斩钉截铁的吐出两个字,让贺恪云所有的梦与心动都破灭了。 贺恪云脸色幽青,额头的青筋气的暴跳,咬了咬唇:“你可以不爱我,但你最想要看的画面一定不会出现。”0 “你做了什么?”拓跋辰景皱起眉头道。 “你不就是想活着看瑾萱能有一份幸福吗?”贺恪云冷笑着,嘴角咧开恶毒的笑容:“如果她知道贺冥就是当初没死的南宫蔚,你认为她还能心安理得的和贺冥继续过下去!” “你到底做了什么?”拓跋辰景反应过来,怒不可歇,一把揪住了贺恪云的一脸转身将他压在门上,眸子攸地一紧:“南宫蔚可是你最好的兄弟!” “兄弟?”贺恪云冷笑,满是不屑的语气:“兄弟不过是拿来出卖的。” chapter264:此恨无眠,不清不楚,铅华尽落(2) 拓跋辰景皱着眉头,准备开口时,感觉到手机在口袋里疯狂的震动,心里莫名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立刻松开了贺恪云,转身去接电话,只听到那边传来瑾萱孱弱的声音:“回来,拓跋,求你快回来。” ——嘟嘟嘟嘟…… 拓跋辰景连一个字都来不及说,电话已经断了,嘟嘟的忙音吵着他心浮气躁,狠狠的将手指摔在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冷清的眸子第一次燃烧着愤怒的猩红:“贺恪云,我警告你,要是瑾萱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等贺恪云开口,他粗鲁的一把推开贺恪云,大步流星的朝着宴会厅走去…… 贺恪云被他推的脚步踉跄了好几下,终于站稳脚步回头去看他焦急离去的背影,嘴角咧开一抹冷冷的笑意。再他心里最重要的是炎爵,第二个就是瑾萱…… 小八喝的醉呼呼的,还在不断的碰杯,拓跋辰景直接拎着他的衣服将他拖出了宴会厅。小八嗷嗷叫:“你这个人做什么?做什么啊?” “别喝了,小伍和明媚交给你照顾!我去找贺冥!”拓跋辰景紧绷的脸色苍白的可怕,眼神里满是担忧。 小八迷迷糊糊的:“怎么了?” “别问那么多了,总之这里的事交给你,我和贺冥回去一趟。”拓跋辰景说完,转身走向了另一个宴会厅。 贺冥见他脸色不好,低沉的嗓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瑾萱刚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似乎很不对劲!我们赶快回去看看!” 贺冥利眸攸地一紧,立刻点头:“好,我们快点回去。” …… 瑾萱蜷曲在沙发上,紧紧的抱住自己,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眼睛干干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可是哭不出来。真的,哭不出来。 周遭很安静,像是被什么封锁了,只剩下冷冷的空气,进入肺腑时都是冰冷的感觉。夕阳赤红的光落在地面上,耀着目光睁不开,喉间像扎了一根鱼刺,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很难受。 无形之中似乎有一张网包围着自己,怎么都逃不开…… 这一张天罗地网,就已经将自己包围的,无法逃脱了吗?还以为真的可以逃脱了过去,原来终究只是以为。兜兜转转了一圈,原来自己嫁的人居然会—— 传来了开锁的声音,门被推开。贺冥率先走了进来,眸光担忧的看向她:“瑾萱,你怎么了?” 深邃的眸子里在迎上瑾萱冰冷而黯淡的眸子时,心尖一颤,不好的感觉幽然而生,似乎预示到什么了…… 拓跋辰景站在贺冥的身边,没说话,只是同样担心的眸子看着瑾萱。贺恪云这个疯子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瑾萱真的很想看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真面具,这张面具下到底藏着一颗什么样的心,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到底还要骗她多久。 “瑾萱……”贺冥艰涩的开口,脚步上前一步时,却听到瑾萱冰冷绝然的声音:“不要靠近我。” 贺冥眼神划过犹豫,最终还是停下脚步。 拓跋辰景看着他们两个人,气氛莫名的压抑与哀伤,充满了黑暗的气息,无穷无尽。iw。 瑾萱站了起来,弯腰拿起录音笔,按下了播音键时,嘴角勾起了苦涩而苍凉的笑容,“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贺冥和拓跋辰景都在瞬间屏住了呼吸,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扬起…… “你这样的人还好意思说坦白两字吗?南宫蔚!” “你不需要开口解释,因为我心里有答案了。上次王轩逸来找瑾萱,却没想到迟了一步,让你捷足先登。他这么骄傲的人,为了瑾萱在酒里买醉。喝醉后和他的好哥哥说了很多的知心话,你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原来,南宫蔚并没有死!还活着,他现在的名字叫——贺冥!” “我没想伤害她,只是想让她过的幸福。” “你有什么资格说她幸福?当初一手毁掉她幸福的人就是你自己。南宫蔚全世界谁都有资格站在她身边,唯独你没有!你现在是贺冥,她不知道,可有一天她知道贺冥就是南宫蔚,你觉得她还会有你所说的幸福吗?” “我没有资格给他幸福,你自然也不会有。我是不会准许她嫁给你,让你糟蹋她的婚姻。” 贺冥眼底的希望彻底破灭了,一瞬间眼前的世界仿佛全黑了,寂静的一片。还以为可以撑到孩子出生以后,以为可以等到合适的机会告诉她的…… 却不料,天不遂人愿,有些人注定不会放过他们。 终究还是要失去了…… 拓跋辰景看到这样的场景,心揪起来的痛;今天原本她是最幸福的新娘,却在一瞬间被人从天堂打入地狱。“瑾萱,你冷静点,南宫蔚不是故意想骗你,只是……” 只是什么呢?连拓跋辰景自己都说不清楚!0 瑾萱的眸子一怔,手紧紧的握住录音笔,嘴角扬起自嘲的笑容,“原来,原来你们所有人都知道了唯独我不知道。” 拓跋辰景眸子扬起这才意识到错误,自己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帮南宫蔚说话!这样只会让瑾萱更加觉得被欺骗了,所有人都和南宫蔚联合在一起骗她! “王轩逸知道、墨子南知道,白微微肯定也知道就连你拓跋辰景也知道了。”瑾萱扬手狠狠的一甩,录音笔摔在地上摔的粉碎。“为什么你们要一起骗我?把我当傻子一样?你们早就知道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拓跋辰景咬唇,心虚的别开了眼睛,不敢回答她的问题。 贺冥抬起沉重的手,凤眸里满是哀伤的看向她,摘下了戴了这么久的面具,最终还是用南宫蔚的身份站在她的面前,接受她的憎恨与厌恶。嘶哑的声音是愧疚,亦是心碎。 “别怪他们,是我不准他们说的。要怪,你怪我,恨我……” “恨!”瑾萱提高了音调,眼神冷冷的盯着他,“我当然恨你!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残忍的事?你让我以为南宫蔚真的死了,利用贺冥的身份做那么多的事,让我以为自己可以依赖你?你怎么可以让我嫁给一个害死我爷爷,孩子的人?你怎么可以让我嫁给一个我恨了七年的人?南宫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需要你这样煞费苦心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伤害我?” “对不起!”看到她脸上的绝望和痛苦,似乎有刀子在一次又一次割伤自己,没有伤口,没有流血,疼痛却从未停止,心如刀割。 如果会让她这样的痛苦,自己当初一定一定不会选择留在她的身边;以为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以为现在做的足够多了,只要时间长了她是能够接受的…… 原来不够,真的不够,她还是恨南宫蔚!七年的恨,是没办法忘记的! 瑾天裕的死,孩子的死,是她心里的痛,自己却天真的可以能够弥补回来! 瑾萱垂下眼眸,像是一个落水的溺水者,双手在半空挥舞,妄想抓住什么东西,最终什么也抓不住;樱唇被咬破,鲜血的味道在空腔里蔓延……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为什么我要嫁给一个恨了七年的人,为什么要我怀上他的孩子?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南宫蔚,你让我恨谁都没办法,除了自己,我还能恨谁?” 瑾萱抬起头,眼泪席卷,在苍白的脸颊上泛滥…… 能怪拓跋他们吗?不能,当初谁都在试图阻止自己;能怪贺冥吗?他走了,是自己把他留下的,是自己主动开口要在一起了…… 今天的局面,全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一手造成了 瑾萱退后一步,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除了恨自己,还能恨谁她还有什么资格怪谁? 贺冥眼角有泪缓慢的落下,脚步轻的没有声音。蹲在她的面前,仰头凝视她,真的很想抓住她的双手,却没有勇气再去握紧她的手。无名指上明明还戴着他给她婚姻的承诺,闪烁着的银光,此刻似乎都在嘲笑他的傻。 不过一个转身的时间,自己已经从天堂掉下了地狱!自以为是可以得到她,保护她,宠爱他,最终却将她伤的更深。 “不要不要恨自己!”贺冥艰难的开口,每一个字吐出来都那么的生涩,“你恨我,是我骗了你全是我的错。不要恨自己,萱萱……不要恨自己。” ——萱萱! 这两个字多么的熟悉又遥远,存在在记忆里。只有他会叫她萱萱,用这样的音调…… 手说里骗。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再听到,以为死掉的人此刻却蹲在自己的面前,成为自己肚子里宝宝的爸爸,成为自己的丈夫! “你恨我,你想怎么样都行,只要别伤害自己,别恨自己……” 有任何的痛苦让他一个人承受。这一生,她真的痛苦了太久,有太多的伤,不要再让她痛苦下去,不要再让她流泪了。 瑾萱眼前一片氤氲,哽咽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愤怒,只是哀伤。 “为什么?为什么?既然决定骗我,为什么不骗的彻底点,为什么不骗我一辈子?为什么非要在今天让我知道真相?”瑾萱咬着唇,哽咽的说不下去…… “我真的以为他死了,当你出现时,我真的以为你是他!可所有人都告诉我不是,所有人都告诉我不是,我也骗自己说你不是。只是像而已,感觉像而已……明明声音不一样,明明他不是左撇子……可还是错了,最终已经没理由骗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贺冥握住她的手,她的泪从下颚滴滴落下滴在手面上,冰冷的温度冻伤了他的肌肤;眼泪忍不住的离开了眼眶,粗哑的声音苍老、悲戚。 瑾萱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不挣扎,不反抗,只是看着他的眼神,泪光里带着遥远,仿佛在无声无息之中已经放弃些什么…… 贺冥只是一边流泪,一边重复着道歉…… 死而复生,丢下了身份,丢弃了性命,抛弃尊严,丢弃骄傲,唯独放不下她。 疏离也好,靠近也好,于他而言,从一开始就是一种痛苦。 chapter265:此恨无眠,不清不楚,铅华尽落(3) 夕阳余晖的光芒落在他们的身上,模糊的身影像是融入水墨画般,半真半假;瑾萱不再说话,红彤的眸子呆滞,仿佛灵魂被抽空了。 事到如今,她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真的很累,很累。感觉到眼泪的落下,仿佛都是不受自己意识的控制,满心的空城满是荒凉,野草都枯萎了…… 贺冥的眼泪滴在她的手面上与自己的眼泪交融在一起,浅浅的水痕倒映着他苍白憔悴神色…… 或许,自己的话太过尖锐,只是这一刻她已经无力在隐忍着情绪…… 小腹隐隐约约传来了疼痛感,呼吸变得紊乱,下意识的咬唇,额头渗出汗水,沿着消瘦的轮廓缓慢的落下;贺冥沉浸在自己的愧疚中,毫无察觉。 站在一旁的拓跋辰景似乎意识到什么,紧张道:“瑾萱,你怎么样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贺冥这才惊觉,抬头,眸子在这一瞬充满畏惧与害怕,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萱萱,你是不是肚子痛?告诉舅舅,被吓我。” 萱萱,是不是发烧了,告诉舅舅。 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些被打包丢弃在上一个世纪的记忆穿越而来,最温暖的记忆被触动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不想被人察觉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会是连自己都无法承认的真相。如果能隐蔽的话,你最想隐蔽掉哪一个人! 南宫蔚的死,不管是真是假,都好像给了她一个自欺欺人的借口;一切都结束了,过去的所有爱,所有恨都该结束,烟消云散了;被隐藏心底深处的触觉,是她最不愿意承认的真相。 在爱着他那十年中,他给过自己的温暖,是她此生最怀念,也是最珍贵的记忆。哪怕在往后的日子,他给了自己无数的伤痕,那些温暖的片段都是支撑她走过来的力量。 “萱萱,告诉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求求你,不要惩罚自己,你惩罚我!无论怎么样都可以!”贺冥的语气已经近乎哀求了。 瑾萱紧咬的牙关终于松开,发出艰涩的声音:“痛……舅舅,肚子痛……” “拓跋,开车,我们要立刻送她去医院。”贺冥下一秒立刻站起来,将她打横紧紧的抱在怀中,边走边说:“不怕,萱萱不怕。不会有事的,舅舅不会让你有事的。” 瑾萱被他抱在怀中,小腹的刺痛一阵一阵的席卷,额头的冷汗冒的更多,眼神眯成了一条线,在心慌意乱中,贺冥甚至连自己的面具都忘记戴。 他从来不让别人看到这张面目全非的脸。 贺冥抱着瑾萱坐在后面,拓跋辰景把车子开的很快,视线不断的扫过后座的瑾萱,冷清的眼神满是担忧很心疼。 “你专心开车。”贺冥低沉的一句,提醒拓跋辰景。自己不开车就是怕自己担心过度会出意外,这才让拓跋辰景来开车。 贺冥温暖的掌心拂过她额头的那些汗水,粗哑的声音明明就不好听,却始终压低着声音像哄小孩子一样,一遍遍的不耐其烦的哄着她:“萱萱,别怕。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瑾萱没力气开口,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她抬手狠狠的抓住了贺冥,不,是南宫蔚的手掌,指甲狠狠的掐进他的掌心,几乎要将要肌肤给掐烂。 南宫蔚连哼都没哼一声,眼神只是担心的看着她,这点痛与她的痛相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只要瑾萱和宝宝没事,就算要他现在立刻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 拓跋辰景一路飙车将瑾萱送进了医院,急症室内他们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等。南宫蔚不断的走来走去,一贯的从容与镇定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害怕、担心,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着他的心。 拓跋辰景靠着墙壁,手攥成拳头狠狠的往后撞,一点疼痛的知觉都没有。 “是贺恪云做的吗?” 南宫蔚的脚步一僵,幽暗的眸子迎上他,摇了摇头,很肯定的语气道:“不是贺恪云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今天在酒店,他威胁我,如果我不爱上他,他就会告诉瑾萱你是南宫蔚的真相!”拓跋辰景咬牙切齿,心里的怒火在熊熊燃烧着。今天明明是一个该开心的日子,最终却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他说兄弟就是拿来出卖的。” “是。”南宫蔚毫不犹豫的点头:“可不管他对你说了什么,我只相信我肯定的。我肯定贺恪云不会这样出卖我。” 如果他想要这样做,早就这样做了,不会等到今天。 拓跋辰景一点也不了解贺恪云…… “那到底是谁?难道是许延烆?” “可能。”南宫蔚叹气,那天和许延烆见面只有两个人,除了许延烆没有可以将他们的对话录下来! “这个该死的许延烆!别让我再看到他,一定会杀了他。” “我想你没这个机会了。”南宫蔚淡淡的开口。 “为什么?” 南宫蔚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沉默了几秒道:“南湮找人将他骗到马来西亚,在那边让人打断了他的双腿,再也没办法回国了。” 拓跋辰景眼神一掠,眼底划过一丝不可思议:“那明媚的骨髓?” “也是南湮的。”南宫蔚眼神里拂过无能为力,嘴角扬起自嘲的笑容:“我没有想到过她会为我做这么多。偷偷的去做骨髓配对,结果是成功的。她让南炎哲将许延烆带走,把自己的骨髓移植给了明媚她说我们欠她的,总要比欠许延烆的要好!我们做不了的事,让她去做没什么不好” 拓跋辰景有些哭笑不得,此刻还能说什么。红尘万丈,他们都爱上了不爱自己的人,除了将那些苦楚吞进肚子,还能够做什么。 白微微爱的是程炎爵,可程炎爵爱的是瑾萱,瑾萱爱着南宫蔚,南宫蔚爱的是南宫听雪;南湮爱南宫蔚,南宫蔚爱的是瑾萱,而此刻,瑾萱还会再爱南宫蔚吗? 在这场错综复杂的红尘中,谁的时间表都没有像扣扣子般找对了扣眼,从一开始就错了,以至于结局也只能是错的。 南宫蔚不在说话,冷清的走廊只剩下淡淡的呼吸声。面对南湮的付出,不感动是假的,只是感动、感谢、感恩,始终不可能是感情!面对无法回应的感情与付出,除了拒绝和沉默,他亦没有什么可以做的。 瑾萱被推出来,整个人陷入昏迷中,手面插着输液管,冰凉的液体经过透明的软管进入了她的身体里。 她安静的像一个瓷娃娃,南宫蔚看的心都揪起来了。 转入高级病房后,拓跋辰景去办了住院手续。看了瑾萱,拍着他肩膀道:“你留在这里陪她,我回去,还有小伍和明媚需要安排。” 南宫蔚点头,想要说的话很多,千言万语最终也只是轻轻的一句:“谢谢你,拓跋。” 拓跋薄唇扯了几下,始终没有发出声音来。只是点头,离开房间。 南宫蔚执起瑾萱的手,冰凉的手指一点都没有,他将她的手面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嘶哑的开口;“对不起又让你伤心了。” 婚礼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反正有小八和拓跋辰景照顾着,不会有什么问题。贺恪云早早的回了医院,知道瑾萱的事也没打一个电话;而墨子南与白微微都喝多了,被小八丢在一个房间里。 南宫蔚一直留在医院陪着瑾萱,一直到半夜,瑾萱这才醒过来,床头黯淡的灯光,让房间微微能看清楚东西;感觉到自己的手似乎被人握着,她想抽回却惊动了人。 南宫蔚睁开眼睛,见她醒来眼神里充满欣喜:“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瑾萱薄唇动了一下,可嗓子干的厉害,发不出声音来。 南宫蔚以为她是担心孩子,立刻开口补充道:“你放心,小宝宝没事。医生说只是有流产的迹象,只要好好的休养,小宝宝会没事的。” “滚。”瑾萱艰难的开口,抿出冰冷的字眼。 此刻,她真的不想再看到这张脸,不是因为他被毁了多难看,而是他一再的骗自己! 南宫蔚深沉的眸子一下黯淡下去,脸色有些不自然,却还是安慰她:“好,你不想看到我,我就走。但你要好好休息,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和孩子开玩笑。我去让拓跋辰景过来陪你。” “好好休息。”南宫蔚为她拉了拉被子,瑾萱撇过头,不想看到他。 南宫蔚的手指一僵,心像掉进冰窖里。她眼底不加掩饰的厌恶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插进自己的心口里,真的很痛。只是他还是要强忍着,因为这些比起当年自己让她所受的苦真的不算什么。 瑾萱听到关门的声音,这才缓慢的支撑这自己坐起来。昏暗的灯光下,看到一旁放着的衣服,皱巴巴的,是南宫蔚的外套,今天的礼服。此刻看到又是多么讽刺的一副画面! 以为自己抓住了幸福的尾巴,以为这次不可能再错了,却总是在以为自己再跨一步就会得到幸福时,什么都碎了。 为什么她的人生什么都是错的,退缩是错误,跨出却也是错误 喉咙火烧一样的痛,瑾萱拨掉了输液管,血液倒流,像是蜿蜒的山路攀附在她的手面上;掀开被子下床,推开病房的门,冷清的走廊没有人,就连灯光都黯淡着…… 她一路走到咨询台,护士困倦的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但当看到她手面流着鲜血时,尖叫:“你的手流血了,我叫医生为你处理一下。” “不用了。”瑾萱开口,话语腱艰涩就好像是机械的声音,薄唇一张一合,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我只是想打一个电话。” “可是你……” “我想打电话!”瑾萱打断她的话,眼神直勾勾的落在了电话机上。 护士愣了半天,将她这样坚定,只能点头“哦”了一句,将电话拿给她:“那你先打电话,之后我再给你处理回血。” 瑾萱拿着听筒,纤细的手指很用力的下了每一个数字,在没有过多久,接通:“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那边的声音很冷淡:“现在我为什么还要为你做些什么?”iw。 “我现在就像当初的你一样,不到走投无路,不会找对方的。” 瑾萱每一个字都咬的很重,很长。 “你在哪里?我立刻看看有没有什么朋友可以去接你。”0 能为话样。“我在xx医院的门口。”瑾萱说完将电话给切断了。眼神迎上护士好奇八卦的眼神,淡定的开口:“如果有人来找我,帮我告诉他们,我只想一个人静静。不要找我,想回来时我自然会回来。” 说完不等护士的开口,她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折身走回去。 护士睁大眼睛:“是不是想我帮你……” 瑾萱将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来放在桌子上,冷清的声音道:“麻烦你把这枚戒指交换给今天送我来警员的男人顺便告诉他,这枚戒指我戴不起。” “这……”护士迟疑了…… 瑾萱没有再迟疑了,潇洒的转身,身影投在地上孤单寂寥,孤零零的,让人看着莫名的揪心。究竟是什么样的事,可以让一个女人在深夜里打这样一个电话,再一声不吭的离开。 今晚的苍穹很黑,一个星星都没有,只有路灯散发着幽幽的光芒,飞蛾不断绕着灯火飞;炎夏的夜晚都是热燥的,瑾萱却浑身冰冷的没有温度;蹲在了医院的门口,很快有一辆车子开过来,下车的是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 夜晚的光线真的不太好,依稀能分辨出他挺立的五官出众,肖尖的下颚带着生疏感,轮廓俊朗,眸如星辰,只是略微打量了一下她。 声音沉静而冰冷,“瑾萱?” “我是。”瑾萱点头,哪怕现在穿着病服,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她始终没有卑微,挺直了后背,迎上他的利眸。 “上车。”他言简意赅丢出两个字,转身时却犹豫了,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了瑾萱的身上,转身去开车门。 瑾萱没说谢谢,坐进车子里,男子很快的上车发动引擎驱车离开。 倒车镜里似乎能看到后面有一辆车子停在了医院的门口,熟悉的影子很快的奔进了医院里。 瑾萱紧紧的捏住了自己的衣角,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对不起,拓跋辰景。 男子双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利眸只是用余光扫了她一眼,淡然的开口:“要到天亮才能到目的地,后面的袋子里有保温杯,有蛋糕。饿了就吃东西,好好休息一下。” 瑾萱只是点头,没有说话,因为此刻自己真的没有一丝力气开口说话。也不需要问这个男人是谁,会带自己去哪里。总之,她相信对方就不会问太多。 她没有吃东西,因为他开车很稳,所以靠着车窗逐渐的睡过去。 等到察觉有人推自己时,她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陌生的环境,推开车门看到男子身上拎着一包东西,他身后是一个很普通的楼房,不算崭新,却干干净净。 “这些是日常的洗漱用品,这是一些现金和卡。”男人将东西递给她,停顿了一下道:“这家的女主人叫阿婶,我交代过了,你暂时就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告诉她,如果想回去也可以告诉她,她会替你安排。” “谢谢。”瑾萱真诚的开口,感谢他。 男子没再多言,转身去拉车门时,瑾萱回头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忍不住的开口:“我能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男子回过头眼神明亮而犀利,沉静的吐出三个字:“殷慕玦。” “殷先生,谢谢你。麻烦你也帮我转告沐晚夕,谢谢她。” 殷慕玦剑眉一挑,语气冷淡:“要道谢自己和她说。” 说完,利落的拉开车门,坐好,发动引擎,驱车离开。 瑾萱站在原地看着车子开的原来越远,默念了一遍:“殷慕玦,沐晚夕,殷慕玦,沐晚夕。” 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可以在半夜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立刻过来帮她接另一个女人,还连夜开车将其送到最隐蔽的地方,还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她有些好奇这个殷慕玦与沐晚夕究竟是什么关系了,只是她不会去问沐晚夕,因为知道就算自己问了,沐晚夕也不会回答自己。 就像当初自己不肯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明明是相互看不顺眼的两个女人,却总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出手相助! 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女人,看起来有四五十岁,见到瑾萱立刻扬起笑容:“你就是瑾萱小姐?慕玦叫我阿婶,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阿婶好,你也可以叫我萱萱。”瑾萱客气的开口。 “快进来,快进来坐。一路上坐车很累。”阿婶亲昵的拉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说:“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平日里也挺无聊的,现在有你陪我,作伴真好。” chapter266:此恨无眠,不清不楚,铅华尽落(4) 房子内的视线不是很好,阿婶立刻开了灯,引着瑾萱上楼:“其实我们这里挺好的,地方虽然偏了点,但清净,空气好。楼下是住的人是一对夫妻,两个人可真正是俊俏的很。可惜男人的腿不好使;但妻子每天都给他按摩,同进同出,可好了。” 瑾萱脑子里忽然闪过在医院的那一幕,拓跋辰景跳楼时她见过一对夫妻,男人的腿也不好,需要坐轮椅。 阿婶推开一个房间门,房间的采光很好,布置简简单单的,收拾的很干净。阿婶替她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热情道:“我这里是民宿,但我不轻易接待人。你是慕玦介绍来的,也就是我的朋友。你安心在这里住着,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这个房间很久没住过人了,我只是简单打扫一下,床单被套全是崭新的。慕玦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想你们是朋友,生活习惯应该差不多,用不习惯别人用过的。” “谢谢你。”瑾萱走在房间扫了一眼,这个地方真的很不错。阿婶给人的感觉很好。“阿婶,这里有地方买东西吗?我想买几件衣服。” “有的。”阿婶点头,“从我这里走三十分钟前面就是一个集镇,东西很好,不输给大城市哦。” “谢谢阿婶。”瑾萱浅笑了一下,只是眼皮有点重,虽然在车上睡了一会,现在却又觉得困了。 “是不是倦了?先下楼吃东西,再洗澡睡觉。” 瑾萱原本是想拒绝的,可想到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就算自己不要吃,孩子也要吃。错误是自己犯下的,不能让孩子来受惩罚。 “那谢谢阿婶了。” “不要总说谢谢,谢谢的。”阿婶拉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们这里啊也算是一个小景区,没有被完全开发,所以还算幽静。只是知道的人少,偶尔有人来玩,来不及走我们就提供住的地方。慕玦让我回城里,可我哪里舍得,我就准备在这里养老了。” 在这里养老,瑾萱低头薄唇抿出弧度,这里养老的确很好。 阿婶做事麻利,很快一桌子菜就放在桌子上,瑾萱有些诧异:“还有老鸡汤。” “慕玦说有朋友过来,身体不太好,我就捉了一只老母鸡炖汤。放心喝,这是我自己养的,和外面的不一样。”阿婶给她盛了一碗放在面前。 瑾萱喝了几口,停下来,捂住自己的嘴巴。 阿婶疑惑:“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的不合你胃口?我再去给你……” “不是……”瑾萱连忙抓住她,原本不想说的,但见她神色凝重,紧张兮兮的,不得不开口解释:“我只是怀孕了。” 阿婶也是聪明人,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一点就通,立刻明白过来。抓着她手道:“那你也要喝,宝宝这个时候最需要营养了。这个慕玦怎么不早点说,我好多准备点东西。不要紧,你一会休息,我再去准备。” “不要忙活了,阿婶。”瑾萱真没想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都会对自己这么热忱。虽然这中间多少是有一些殷慕玦的缘故。 阿婶拍着她的手笑:“没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那对小夫妻是不让我忙活,你就让我动动呗!你快点吃,我得去在浴室里加一块防滑垫,有身孕的人啊最需要注意安全了,早知道我应该把你安排在一楼,这样就不需要爬上爬下了。” 瑾萱喝着汤,听着阿婶念叨着上楼,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笑容。或许,有点明白了,阿婶是寂寞的,一个人住在这里,如果有人来还可以和自己说话,可如果一直没有人来,她就是一个人,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阿婶一直留在这里,不愿意离开。 瑾萱吃完准备帮忙收拾的,结果还是被阿婶推回房间。洗过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窗帘拉起来,整个房间都是一片黑暗,周遭很安静,听不到什么声音。 第一次知道原来有的地方连白天都是这样安静,难怪阿婶见到人会这么的高兴。 再还们谢。瑾萱双手护着肚子,闭上眼睛,回忆滚滚而来,在脑海里拥挤,千头万绪。现在再来说是谁对,谁错,似乎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此刻,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剧情分割线 南宫蔚紧紧捏着戒指,手面的青筋凸起,呼吸都停止了。她真的有这样恨吗?恨到可以丢下所有人,连小伍都丢下了 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为了小伍她都可以忍耐,不会这样的。现在,她连小伍都不要了 心像是被钝刀一次次的割着,痛的说不出话来,嗓子紧着,很是难受。 “南宫蔚。”拓跋辰景担忧的眸子看向他。这段日子,南宫蔚对瑾萱的感情,他都看在眼里,再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怀疑他对瑾萱的感情了。 “她这次真的被我伤透了她连小伍都不要了。”南宫蔚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支离破碎。 拓跋辰景很想安慰他,可此刻自己的言语贫瘠的像是灯光苍白无力。“她只是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想好了她会回来的。” 想好会回来的,可如果想不到她是不是永远都不回来了。 “她一个女人还怀孕了,身上没有钱没有身份证,也没有什么朋友了,她还能找谁?还能去哪里?”南宫蔚难过之余还是很担心她的身体与安危。 医生说她有流产的征兆,必须要好好调养身子。这个时候她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走掉,就算要走,也是他走。只要她说一句,自己绝对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拓跋辰景想了很久,无奈的摇头:“她在这个城市真的没别的朋友了,所有认识的,我都打过电话了,都说没有联系。我也不知道她能去哪里。”0 南宫蔚垂下头,双手插入了发丝中,深深的愧疚与自责。如果不是自己的贪心,不是自己的不忍心拒绝,也许就不会成这样。或许,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回来! 那样,她永远不会知道真相,不会像现在这样连一个可以恨的人都没有。 拓跋辰景双手放在裤袋里,此刻他也不知道该能做一些什么。除了,等待。 小伍到现在还不知道瑾萱发生什么时,他们也不敢说,只是南宫蔚没有回房子,骗他们说是去蜜月旅行了。可如果瑾萱一直这样不回来,以后该怎么办 南宫蔚此刻最担心的还是瑾萱的身体与孩子。如果她不想要这个孩子,自己就算是再心痛也不会干扰她的决定,最怕的是她想要这个孩子,可却在最后没抱住。他了解瑾萱的个性,哪怕她再恨,再无情,她对孩子天生有一种无法抗拒的能力。看她对小伍与明媚就知道…… 她是那么的喜欢孩子。 萱萱,你究竟在哪里,快回来。随便你怎么惩罚我,只要你不要惩罚自己,只要你好好的对自己。 …… 瑾萱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了,她走下楼,看到从外面回来的人影,不由的一怔。 进来的人看到她,也不由的温婉笑起:“我们又见面了。” “宁似水。”瑾萱凭着记忆叫出名字。 纪茗臣显然对瑾萱没任何的印象,只是侧头仰视妻子,黑眸里宠溺不加掩饰:“你认识?” 宁似水的双手扶着轮椅,抿唇道:“在医院见过一面,你忘记了。瑾萱!” 纪茗臣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平淡的“哦”了一声。除了宁似水,他对任何女人都没兴趣多看一眼。 “你们再怎么会在这里?”瑾萱看到宁似水就觉得亲切,真没想到世界这么大,却总能遇见。在国外,在这里。 宁似水柔软的眸光被灯光渲染的更加温暖,樱唇抿着浅笑:“我们俩都闲着无聊,喜欢到处走走。听说这里风景不错就过来住几天。” 瑾萱点头,见宁似水眼里的疑问,只是轻声道:“我来这里养老。” 这样的说辞明显是不想谈,宁似水也不相逼,只是低头看到纪茗臣脸色上的阴郁,知道这个男人又犯病了,立刻开口道:“我先回房间,有时间再聊。” “好。” 瑾萱看着宁似水推着纪茗臣回房间,两个人的手指上戴着婚戒,纪茗臣的眼神看在着自己时显得冷冽,可面对宁似水时却又那么温柔。哪怕他双腿残缺,一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可他们的爱情并不残缺。 宁似水的笑容里干净,纯真的幸福,没有一点的杂质,可想而知,他们有多相爱就会有多幸福。 瑾萱手垂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自己现在有孩子了,可是丈夫是自己的舅舅,是自己曾经最爱,也是最恨的人。现在,自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他们。 只能没出息的逃走,至少在自己没确定以前,她不想看见南宫蔚,或者有关于他的人。iw。 宁似水关上门,纪茗臣立刻拉住她的手,不满的口吻道:“我们明天就走。” chapter267:此恨无眠,不清不楚,铅华尽落(5) 宁似水一笑,手指亲昵的刮了一下他的鼻尖,温柔的嗓音悦耳动听:“纪先生,你又在吃什么醋?” “有一个阿婶够呱躁了,现在又多一个人,碍眼。”纪茗臣不喜欢有陌生人,他只想要和宁似水两个人静静的在一起。 宁似水殷红的唇瓣溢出浅浅的笑意,旖旎而美丽,双手捏着他的脸颊,温顺的点头:“好!纪先生想怎么样就怎样。不过,是你一个人,我觉得这里挺好的,还想多住两天。要走,你一个人回德国。” “你……”纪茗臣怒眉一横时,宁似水的倩影早已离开,转身去了浴室。 纪茗臣郁闷的看着浴室紧闭的门,别扭的开口:“老婆,这次出来太久,夕若想我们了。” 浴室里传来了洒水的声音,看样子宁似水已经打定主意不要走,就算他怎么别扭,撒娇卖萌都没用啦_。 …… 瑾萱在厨房里自己弄了一点吃的,之后拿着殷慕玦给自己的现金慢慢的走向阿婶说的那个集市买点东西。 这里真的很清净,人烟稀少,高低不平的小石子路,两边是古老稀疏的房子,阳光落在瓦上闪闪烁烁。走出了长长的一条小巷,走到了大路上,周边全是绿油油的植物,绿意盎然,很是好看。 清风迎面吹来带着丝丝凉意,瑾萱的长发飘扬起来,她用手随便理了理,开阔的视野,美好的风景,让她的心不禁的柔软起来,很舒服。 难怪阿婶不愿意离开,就连自己都想在这里养老了。面对大城市的繁华喧嚣,车水马龙,公司的勾心斗角,商圈里的尔虞我诈,真的让人很疲倦。其实她更适合在这里生活。 瑾萱反正闲着没事,一路走到了集市,转了一圈买了两条长裙,两件t恤,一个披肩,顺便买了一双合适的运动鞋。因为来的太匆忙,自己穿的是医院的拖鞋,衣服还是病服,外面披着殷慕玦的外套。 这里的人很亲和,让瑾萱感觉到温暖与平静。回到住宅时,阿婶已经回来了,桌子上放了一堆的东西,堆成了小山。 “阿婶,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瑾萱不解的眼神看着她。 “多吗?”阿婶一脸的淡定,翻着东西,找到一个小石头穿着红线戴在了瑾萱的脖子上。“这是我找寺庙的大师求的。我们这里啊只要女人怀孕了都要戴一块这样的小石头在身上。它叫平安石,一直被供养在寺庙里,听说很灵的。而且不像外面的寺庙需要买,这样是要很虔诚的求,才能求得到。” 瑾萱低头看着小小的石头,形状真的很奇怪,它真的能保平安吗?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容,虽然不怎么相信,但她还是戴在了脖子上。毕竟是阿婶的一番心意。 “这些都是滋补身体的。以后我每天都会给你煮,一定把你补的白白胖胖的。你啊太瘦了,哪里有人像你这样瘦的。”阿婶看着她的眼神都充满怜惜,仿佛自己的孩子被人虐待了似地。 “麻烦阿婶,真的不好意思。”瑾萱温婉的开口,只是这样被阿婶念着,倒有一种被妈妈念叨的感觉。 如果自己的妈咪还在,现在会不会像阿婶一样 “傻孩子!和阿婶客气什么!你穿的太单薄了,我去给你拿几件外套,虽然说现在刚过炎夏,但风大吹多了还是会着凉,尤其你是孕妇,更应该注意。”阿婶笑的很温暖,她的关心不是作假,而是出自真心的,瑾萱能感受到。 瑾萱在这里很悠闲,每天规定的时间休息,剩下的时间不是陪阿婶聊天,就是在四处溜达。没有想到在这里还会有小小的咖啡馆,还有一个小书店与一些复古的明信片。闲暇时她就会去借一本书,到咖啡馆坐一下午,喝着奶茶,看着外面的人稀疏的经过,幻想着他们的身上发生什么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想要逃避某些事物。 瑾萱看了一小时的书,感觉到有些疲倦,合上书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侧头看向外面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将石子路吸洗涮的很干净。 看着一对小情侣经过,男子用自己的外套顶在头顶,将自己的女朋友圈入自己的怀中,这一幕触及心弦,她莫名的笑了起来,温暖,浅显。 ——咔喳一声,惊醒了瑾萱。 侧头看见从门口走进来的宁似水,脖子上还挂着照相机。刚才她站在门口拍自己。 宁似水对店员浅笑了一下,径自走到瑾萱的桌子坐下,放下自己的照相机,笑道:“不介意我和你一起坐。” “不介意。”瑾萱很喜欢宁似水,她身上总是透出一种与世无争的淡然与脱俗。得起还我。 能拥有这样的女子,真的是纪茗臣之福。 “你喜欢摄影?”瑾萱随便的开口找话题聊。stea。 此刻店员送上了一杯卡布奇诺,她点头道谢,轻啜了一口摇头:“我不是专业的,只是觉得这里风景不错。而且我是学画画,之前也开过自己的画廊。” “是吗?那你真幸福。” “不过是那时找一份寄托罢了!每一个人都会在特定的时间内失去爱的能力,留在我们身体的只剩下对回忆的认知能力,而且是反反复复的认知能力。”宁似水嘴角流溢着淡淡的笑容,眼底却多了一分惆怅。 瑾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话。因为她这短暂的一句话彻底的触及到自己心底最深处的地方。目前,自己似乎就好像在这个失去爱的能力,只剩下对回忆的认知能力! “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住了不少日子,不和外界联络,不打算回去。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在逃避什么吗?”宁似水温柔似水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又变得透彻,似乎能将瑾萱的灵魂看穿。 瑾萱手指轻轻的划过杯子的边缘,垂下的眼帘弥漫着哀伤,嘴角微微的上扬:“应该算是。” 宁似水捧着杯子看向外面的下着的雨,笑了笑:“我想和你说一个故事。” 瑾萱掠眸,好奇的看着她。直觉告诉自己她说的故事,应该是和她自己本身有关。 “一个落魄千金小姐被一个男子第一眼就认定的故事!他们就好像是一本言情小说里一样,相爱了,结婚了,可是并没有王子和公主般的童话结局。男子杀了他们之间的孩子,她满心的恨在浴室里自杀了。” 瑾萱脸色一僵,一股寒冷似乎是从骨骼里渗出来了,眼神紧紧的盯着宁似水,紧张的咬着唇瓣,感觉到接下来要听到的故事将会让自己揪心起来。 宁似水的声音很轻,温婉动听,她说的很慢,断断续续的,不是很连贯,可能是因为记得不是很清楚;尤其是在说到一个叫莲凤羽的男子时,眼眸似乎彻底沉浸在回忆里,闪烁的光不是爱,但却无比的温柔。 有人说,一心一意的温柔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强的力量。 到底是怎样一个男子可以深情如此,可以如此的让人心疼,心动,又心痛如此。瑾萱听着故事,想着自己一路走来,却没有遇见一个像莲凤羽这般的男子,若是遇见了,一定会紧紧的抓住他不放。 听着听着瑾萱眼角湿润了一片,脑海里慢慢的浮现的居然是贺冥的银色面具;滚烫而晶莹的泪珠沿着肖尖的下颚滴滴落在了杯子里,砸出波澜一圈圈的晕开。心口似乎被狠狠的重锤了一击。 宁似水说完最后一部分时,嘴角勾起浅浅的,满足的笑容,明亮的目光像是天上的星辰,璀璨夺目。 “你为什么会原谅他?如果当年那个孩子是你们的那你”瑾萱说不下去。 这个故事太纠结了,也太震撼了。如果是自己,也许一辈子也无法原谅那样残忍无情的一个男子! 宁似水喝完最后一口卡布奇诺,放下杯子,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相机的带子。 “其实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只是”声音顿了一下,意味深长:“舍不得。” “舍不得?”瑾萱有些不明白,那个男子到底还有什么地方会让她舍不得。 “不管有多恨,有多少的恩怨,于我于他,我们都是曾经最靠近彼此真心的那一个背影!” 外面的雨停了,宁似水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名片和现金放在桌子上,眸光温柔的看向她,沉思片刻开口:“我不能给你什么准确的答案,因为这个世界很多事都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所谓的原谅与不原谅不过是一线之间。就如同是放弃与放下,明明只有一字之差,却有莫大的不同!到底是放弃自己,还是放下过去,选择权一直在你自己手心里。” “这里的确是一个很安静,很适合放松自己,但不适合我们一辈子留在这里。如果想通了,就早点回去。我和纪茗臣明天就会走,希望回去能收到你的邮件,告诉我,故事的结局。” 宁似水浅笑嫣然,拿着相机走出了咖啡馆。 瑾萱拿起她放在桌子上的名片,很简单。只是黑体字印着宁似水三个字,下面是她的邮箱地址。脑子里一直盘旋着她的话,没有所谓的原谅与不原谅,只是舍不得! 于我于他,我们都是曾经最靠近彼此真心的那一个背影。 南宫蔚何尝不是靠近自己真心最近的那个背影,他耗尽了她所有最好的青春年华,浪费了她最深情的爱,给了她最无法磨灭的伤与痛;是她在这个世界最最最最无法忘记的男子。 在恨他之前,她将他们之间最美好的回忆剪接成段藏在了心底最深处,那是最矛盾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靠着它支撑自己,也靠着它却恨着南宫蔚。 哪怕在喜欢过炎爵,爱过王轩逸,她最终无法否认,南宫蔚这三个字在心底,承载着一定的重量。 如果说一定要隐藏掉的秘密,那么她选择隐藏掉的那一个人一定是——南宫蔚! 瑾萱将名片夹在书中,走出了咖啡馆。雨过天晴的天空明亮而透彻,天空蓝的像是被人用抹布擦拭过一样;在西边挂着一道彩虹,落日余晖包围着这座小城,一切是这么的美好。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花草的香味,迎面而来的风格外的凉爽;她上身穿着白色的t恤披着披肩,下身是遮住脚踝的长裙,被风吹的飘扬而起;头发变成了大麻花放在后面,整个人显得朴实而简单。 忽然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她回头看到陌生的脸,疑惑:“我们认识吗?” “是有一位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那个人递给她一部崭新的手机,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走掉了。 瑾萱看着掌心里漂亮的手机,正在疑惑,屏幕亮起,闪烁着“wxy”三个字,她一愣,下意识的按掉了。心里莫名的有些慌乱…… 这手机是王轩逸叫人给自己的,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哪里! 手机再次响起,还是那三个字母,瑾萱继续按掉,就是不想接,不想听到他说话。这样反反复复好多次,王轩逸似乎在和她比耐心,最终瑾萱输给他了,接通了电话,语气不好道:“你如果是想嘲笑我,恭喜你可以笑话我一辈子了。” 那边发出低低的笑声,接着传来了王轩逸独特的嗓音:“怎么去小镇过了几日把脾气给过上来了,还是怀孕的女人都像你这样臭脾气。” 瑾萱捏着手机,许久没说话。她真不知道现在王轩逸打电话过来是什么意思! “我都听墨子南说了,他派人帮我找到你的。”王轩逸许久才开口,声音变得沉重而遥远,不知是自己的耳朵问题还是电波的问题,居然在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哀伤。 “瑾儿,事到如今,你后悔过吗?” 后悔吗?放弃了王轩逸,选择了贺冥!如今,伤痕累累的躲在这个小镇,舔舐自己的伤口。 “不后悔。”瑾萱冷静的开口,底气很足。不后悔,不能后悔,也无法后悔。输了爱情,输了自尊,但不能在王轩逸面前再输掉那最后的,一点可怜的尊严。 她知道,如果自己说了“后悔”两个字,王轩逸一定会说出让自己更难看的话! “瑾儿……”王轩逸低喃了一句,对着电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信不信,两个人明明相互吸引,最后却也能走丢?我以前是不相信的,可现在我信了。因为,我真的把你给弄丢了。我试图寻找过,可你已经不在原地了。我最后能做的,哪怕是被你厌恶,被你憎恨,但只要被你记得就好。” 瑾萱心尖微颤,这是第一次听到王轩逸如此的语气说话,感觉他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洋,还有更多的东西。 她从来不知道王轩逸的心,而此刻知道了,一切都太迟。 什么叫荒芜,其实这就是一种荒芜! “你一直认为自己很坚强,能把一切看的清清楚楚透透彻彻,爱恨分明;可你真觉得自己有做到吗?在你心里真的没有一丝的不清不楚?关于那个背影!”王轩逸的嗓音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嗤笑了一笑:“我想,我真的不会祝福你们。瑾儿再见。” ——瑾儿,再见。0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瑾萱听着是那么的重,那么的长,感觉有什么东西依附在脸颊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腹的泪有着微凉的触觉,拇指与食指反复的拈了许久,液体终究还是消失了。 这一句道别,已经表示了他们,此生再也不可能想见了。 此别,终究,永别。 王轩逸拿着手机看了许久,嘴角挑起浅显而黯然的笑意,仰头看着目眩的灯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真的不会祝福你们幸福,可我却不忍心看着你不幸福。 瑾儿,你这个小傻瓜,一定要好好的。 因为不管你的选择是如何,于我,只是剩下怅然;不管时间距离有多遥远,于我,你都是离我真心最近的背影。 剧情分割线 拓跋辰景坐在酒的台上,吵闹的电子音乐明明震的他耳膜都在痛,可他还是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心脏很孤独,看着周围的人陷入疯狂中,嘴角咧开讽刺的笑容。 从炎爵走后,他就没感觉到自己活着。以为自己可以替炎爵照顾好瑾萱,最终发现除了骗她,伤害她,居然什么都做不到。 更可悲的是,自己的心好像不在了,感觉到不心跳了,因为记不得了他的样子…… 明明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思念着她,可为什么却记不得他的轮廓与笑容…… chapter268:此恨无眠,不清不楚,铅华尽落(6) 一杯杯冰镇的啤酒灌入喉咙里,包括那些白色的泡沫,刺鼻的味道让他不禁皱起眉头,冷清的眸子逐渐变得幽暗而迷离。趴在台上,享受这孤寂的一刻。 李岩从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皱着眉头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不要再喝了。” 抢过他手里的杯子,放的很远。“现在你还不打算走?你打算一辈子被贺恪云绑住,禁锢吗?” “管你什么事?”拓跋辰景眼神里划过一丝厌恶,从椅子站起来,退后了几句,也许是喝多了,身子摇摇晃晃几下。站稳脚步,眸子迎上李岩:“你算什么?凭什么来管我的事。” “凭我喜欢上你,凭我不会伤害你!”李岩提高了音调,但却被震耳欲聋的声音遮掩了。五光十色的灯光闪烁,照映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呵。”拓跋辰景冷笑起来,神色不屑而轻狂:“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喜欢我这张脸,还是喜欢我的身体?”0 李岩眉头拧成一团,直勾勾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拓跋辰景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容:“你们爱我就代表我一定要爱你们吗?凭什么?凭什么要让我爱上炎爵以外的人?” 这个世界,他最爱的只有炎爵,此生也只有那个像妖孽一样的男子会让他牵肠挂肚,魂牵梦萦。 拓跋辰景俊冷的容颜,笑容逐渐的苍凉,转身跌跌撞撞的挤开人群,走出了酒。午夜的街道格外的冷清,很多的霓虹灯都熄灭了,只剩下路灯散发着幽幽的光线,朦胧的照耀这个黑夜里的城市。 他坐在路边,手在口袋里摸了很久也没摸到香烟,忍不住的咒骂了一句:“shit!” 李岩跟过来,看到他坐在地上,阴厉的眸子划过明暗不明的光。他忽然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拓跋辰景的衣领将他拽起来,直接推到了路边停着的车子上,低头就攫取住他的唇瓣。 柔软的唇瓣略带着酒精的味道,像棉花瓣很柔很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拓跋辰景的后脊骨撞在车子上,车子的灯一闪一闪,发出刺耳的声音,痛的眉头皱起,发觉自己的唇被他吻住时,心头涌上一种恶心,下一秒双手费力的推开他。薄唇逸出冰冷的字眼:“滚!” 李岩手指摸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冷笑:“不是同性吗?贺恪云吻你就不觉得恶心,我吻你就觉得恶心?你爱上他了?想为他守身如玉?” 拓跋辰景的呼吸变得凌乱,没说话,只是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眼睛瞪着李岩,感觉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不敢吗?不敢背叛他试一试?”李岩继续挑衅,嘴角的笑阴冷而不屑。 拓跋辰景靠着车子,刺耳的声音不耐其烦的一次次的重复着,仰头看着苍穹的星辰闪闪烁烁,银河的光芒与人间的灯光相互辉映,真的是一副很美的画面。被酒精滋润的唇瓣殷红诱人,一张一合,平缓而出:“你们不懂的……” 男人爱与xg是分开的,在所有人的眼里,同性压根就没有所谓的洁身自好一说;但他拓跋辰景从来不需要情|欲的堕落,他想要的不过是程炎爵的爱。身体一时的欢愉,永远满足不了他空洞的心,尤其是和贺恪云在一起以后。 每次做完,心里始终是空荡荡的厉害。 这也是他唯一肯定自己不爱他的感觉,只是即便不爱,也不代表他要和别人去做。 李岩等了很久没等到他的下半句话,皱着眉头刚准备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时,忽然传来了鼓掌的声音,在寂寥的夜里这样的掌声尤为刺耳。 拓跋辰景和李岩同时回头,视线落在同一个地方,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贺恪云。双手鼓掌,嘴角挂着雅痞的笑容,只是笑意不及眼底,眸子里流动着阴翳的寒光。 拓跋辰景凤眸微眯,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从脚底涌起,眼睁睁的看着贺恪云步步紧逼,路灯的光落在他的背后,模糊了他的轮廓,看不清楚现在他到底是什么神情。 李岩转身迎上贺恪云的犀利的眸子,还未来得及说话,贺恪云抬起脚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腹部。李岩身子直接往后沉重的撞击到车位,接着弯下身子,捂住自己的肚子蹲在地上,站不起来。 “究竟谁给你的胆子,敢勾引我的人?嗯?”最后一个音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李岩微微抬头,神色腾出,额头渗出的汗水,细细密密,映着幽暗的灯光,呼吸紊乱,紧咬着下唇,一语不发。 贺恪云嘴角始终挂着同样的弧度,笑意冷冽而锋利,手指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黑色的短枪,手指摩挲着枪支,薄唇微微勾起:“你说,是我来,还是你自己动手?” 拓跋辰景娟秀的眉头蹙起,站直了身子,开口:“贺恪云,这是一条人命。” “闭嘴。”贺恪云脸色一沉,侧头阴厉的眸子盯着他,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等我收拾好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我在和你慢慢的算账。” 人命如何,凭借着贺恪云强大的家族势力,要一个人生,要一个人死,易如反掌。 贺恪云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能容许别人的背叛!尤其是,自己的手下! 李岩哀伤的眸子迎上了贺恪云,嘴角咧开似笑非笑的弧度,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声音艰涩的出来:“少爷,你动手。” 拓跋辰景神色一怔,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很想笑,却笑不出来,原来……原来……李岩爱的人是——贺恪云! 贺恪云点头,眯着眼眸看着李岩像是在看着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食指压在扳机上,低沉的嗓音像鬼魅一样飘出来:“很好!” 李岩闭上了眼睛,嘴角扬起浅显的笑容,没有任何的畏惧,坦然的接受这样的命运!仿佛早已预知了现在的一切。 就在贺恪云手里冰冷的枪支抵在了李岩的额头时,拓跋辰景忽然开口:“等一下。” 贺恪云眼底划过一丝不悦,回头看他:“你心疼,舍不得?” “贺恪云,我想和你玩一个游戏。”拓跋辰景冷静的开口。 贺恪云神色疑惑,没开口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拓跋辰景走到他面前,从他的手里拿过短枪,拔下了弹匣,将所有的子弹都拿下来,又装了一颗子弹;眼神迎上贺恪云的:“你说你爱我,但你可曾真的有相信过我?” 贺恪云后脊骨一僵,余光扫过李岩,心里立刻明白了李岩应该和拓跋辰景说过什么。自己,从来都没真的放心过拓跋辰景。 “你身上的枪呢?”拓跋辰景将视线转移到李岩身上。 李岩有些不解,不知道拓跋辰景究竟是在想什么,想做什么。只是从腰间掏出自己的枪递给了他。拓跋辰景将枪递到贺恪云的面前:“我们一人一把枪,一颗子弹,看看是谁比较相信谁。” 贺恪云剑眉拧成了一团,眼神一冷,没有接枪。抿唇时,语气充满警告的意味:“小点心,这个游戏不好玩。”冷开心在。 “不敢吗?”拓跋辰景抿唇一笑,挑衅道:“不是说爱我吗?” 贺恪云眼神冷冷的盯着他递过来的枪,手攥成拳头,迟疑片刻,还是接过了枪支,只留下一颗子弹,其他的都丢在地上。扬眸,喉结上下滚动,情绪莫名的复杂,“你真的要这样做?” 拓跋辰景一句都没说,只是转过身,走出了几米外,转身眼神看向他,薄唇轻抿出笑意;“如果你不相信一个人,又有什么资格说爱?” 沉重的手臂缓慢的抬起来,枪口指着贺恪云,神情淡漠,眸光一点点的沉下去,手指紧紧的握住枪柄…… 贺恪云低眸看着手里的枪,再看看拓跋辰景指着自己的枪。 这是一个赌局!赌赢了,他会拥有拓跋辰景,赌输了,他就连命都没了。 他很确定自己是爱拓跋辰景,同时也确定自己是不相信他的,因为他不爱自己……现在他们手里的枪都只有一颗子弹,要么打偏,要么不开枪,要么直接杀了对方。 无论哪一种,对于贺恪云都是一种很艰难的考验。因为,他从没相信过任何人。哪怕是南宫蔚! “李岩,你来数三二一,我们直接开枪。”拓跋辰景抿唇轻轻的一笑,清澈的眸子第一次流光溢彩,生出暖意。 李岩站了起来,不解的眼神盯着拓跋辰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是想救自己吗?可这是为什么? 贺恪云紧紧的咬着下唇,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徘徊;阴翳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拓跋辰景,神色阴冷而紧绷,额头渗出汗珠,青筋若隐若现。 “三……二……”李岩抿唇,冷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清楚的响起,眼神在两个人之间徘徊,最终从牙齿缝里挤出最后一个音:“一!” 拓跋辰景没有任何迟疑的扣动扳机……近乎是在同一时间贺恪云也扣下了扳机,同时响起的声音交错在一起时,贺恪云脸色瞬间苍白起来,瞳孔放大,慌张与不可置信同时涌上来…… 子弹飞速的穿透了拓跋辰景的胸膛,鲜血顿时汹涌而出,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像是一条河流,潺潺流水。他苍白的脸色在灯光下憔悴而凄凉,眼神里似乎逸出了液体,看着贺恪云,嘴角噙起浅浅的笑容。 抬起的右手还紧紧的握住枪支对着贺恪云,左手紧攥成拳头。刚才他的确扣动了扳机,但发出的只是一发空枪声…… 因为,弹匣里根本就没有一发子弹。 贺恪云根本就不敢相信,他居然开了空枪,明明里面是有子弹的,他开的为什么会是空枪!!!! 李岩也呆住了,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拓跋辰景,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拓跋辰景的右手颓然的垂下,在半空划过寂寞的弧度,身子支撑不住直接单膝跪在地上,枪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像是大锤狠狠的敲击着贺恪云的心。 贺恪云回过神,丢下枪,直接奔到他面前,看着他胸膛流出的血液顺着衣角染红了地面,不住的摇头:“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拓跋辰景,你妈的把子弹藏哪里去了?”歇斯底里的声音里充满了暴露与前所未有的担心。 拓跋辰景嘴角始终挂着淡离的笑容,垂下的眼帘修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左手缓慢的摊开了掌心,一颗子弹清脆的掉在地上的声音,沿着平坦的地面一直滚动……stea。 在他转身时,他便将最后一颗子弹也拿出来了。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真的杀贺恪云,哪怕是伤他的念头也没有。 贺恪云近乎迎头一棒,眼眶涌上眼泪,咬唇,喉结上下滚动,始终吐不出一句话……喉咙紧的厉害,一点声音都吐不出来。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口口声声的说爱他,却从未相信过他;为什么自己要开枪,为什么不打偏了……为什么他要拔下最后一颗子弹…… 拓跋辰景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浑身的血迹,像是溅起了无数的尘埃与掀起悲伤。空气里弥漫着悲凉与无穷无尽的黑暗,死亡的气息愈加的浓重。 贺恪云双腿跪在地上,抱起他的双手都在颤抖,薄唇颤抖的碰撞在一起,声音散的像一盘沙。“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拓跋辰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这样残忍,让我杀了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忍!!!!!! “因为,你从来都不懂什么是爱。”拓跋辰景的声音羸弱,虚弱的微不可见,但一字一字却无比清晰的砸在贺恪云的心头。 他是从来都不懂爱是什么,所以要被惩罚吗?可这惩罚的代价是不是太重了,重的他无力承受。 “我累了。不想继续下去了谢谢你给我最后的自由。”拓跋辰景看着他,水眸清澈的宛如孩子的眼睛,不染一丝尘埃,能看透这世间的所有。嘴角噙着的满足的笑容,眼帘一点一点的垂下…… “拓跋辰景,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你离开我!!!我不准,你听到没有!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和他在一起,你永远是我的!!拓跋辰景……” 贺恪云撕心裂肺的喊起来,紧紧的握住拓跋辰景的手越发察觉到他手上的无力,心慌了,眼眶红了,像个孩子一样无助,慌乱了…… 拓跋辰景的手从他的掌心滑落,轻轻的垂下落在地面上。贺恪云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掌心,空荡荡的再也抓不住任何的东西,只有冰冷的空气,拓跋辰景手心的血液染漫了贺恪云的手心,鲜血顺着手腕一直往下流,像是曲折的一条线…… 一瞬间,他听到自己身体里某些东西碎裂的声音;他很厌恶这样的声音,但却越加的清晰,支离破碎,再也拼凑不完整了。 风一阵阵的吹来,却带不走浓郁的血腥与哀伤,压抑的气氛被阴暗与死亡包围着。贺恪云双手缓慢的将拓跋辰景抱在怀中,他睡的很安静,很像一个乖巧的孩子。 这一次睡在贺恪云的怀中,他没有再皱着眉头,抿着唇,神色轻松而解脱,嘴角含着笑意,似乎一点遗憾都没有了。 “拓跋辰景!!!!!”贺恪云仰头歇斯底里的一声喊叫声,划破了安静的夜,悲戚而哀伤久…… 双手再用力的抱住拓跋辰景,可怀里的温度却一点点的消失,怎么都温暖不了他,怎么都温暖不了。 拓跋辰景没有告诉他,再拔下最后一颗子弹时,他想的是,若贺恪云没有开枪,自己一定会学习着去爱他,哪怕不是深爱,至少会是爱。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滴滴无声无息的落在了拓跋辰景清俊的容颜上,泪珠顺着他的眼角缓慢的落下,仿佛他在哭一般… 这么多年,他没相信过谁,也没爱过谁;第一次爱上一个人,他不懂该怎么做,除了逼迫还是逼迫,以前的羞辱和折磨,以为总会让他爱上自己;由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去爱…… 而今,他亲手杀了自己爱的人…… 爱是什么?谁也不相信,而在拓跋辰景的心里,爱是相信,是信任;若连信任都做不到,还有什么资格说“爱”? 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谁也没有用,谁都输的彻彻底底…… 拓跋辰景没有赌赢贺恪云的信任,贺恪云输给了拓跋辰景,输给他的孤注一掷…… 他从没想过拓跋辰景的赌注是自己,因为他只剩下了自己…… 漆黑的夜,冰冷的让人绝望,悲伤的海水汹涌的铺天盖地而来,缓慢的漫上了嘴鼻,沉闷的让人窒息 chapter268:此恨无眠,不清不楚,铅华尽落(6) 一杯杯冰镇的啤酒灌入喉咙里,包括那些白色的泡沫,刺鼻的味道让他不禁皱起眉头,冷清的眸子逐渐变得幽暗而迷离。趴在台上,享受这孤寂的一刻。 李岩从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皱着眉头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不要再喝了。” 抢过他手里的杯子,放的很远。“现在你还不打算走?你打算一辈子被贺恪云绑住,禁锢吗?” “管你什么事?”拓跋辰景眼神里划过一丝厌恶,从椅子站起来,退后了几句,也许是喝多了,身子摇摇晃晃几下。站稳脚步,眸子迎上李岩:“你算什么?凭什么来管我的事。” “凭我喜欢上你,凭我不会伤害你!”李岩提高了音调,但却被震耳欲聋的声音遮掩了。五光十色的灯光闪烁,照映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呵。”拓跋辰景冷笑起来,神色不屑而轻狂:“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喜欢我这张脸,还是喜欢我的身体?”0 李岩眉头拧成一团,直勾勾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拓跋辰景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容:“你们爱我就代表我一定要爱你们吗?凭什么?凭什么要让我爱上炎爵以外的人?” 这个世界,他最爱的只有炎爵,此生也只有那个像妖孽一样的男子会让他牵肠挂肚,魂牵梦萦。 拓跋辰景俊冷的容颜,笑容逐渐的苍凉,转身跌跌撞撞的挤开人群,走出了酒。午夜的街道格外的冷清,很多的霓虹灯都熄灭了,只剩下路灯散发着幽幽的光线,朦胧的照耀这个黑夜里的城市。 他坐在路边,手在口袋里摸了很久也没摸到香烟,忍不住的咒骂了一句:“shit!” 李岩跟过来,看到他坐在地上,阴厉的眸子划过明暗不明的光。他忽然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拓跋辰景的衣领将他拽起来,直接推到了路边停着的车子上,低头就攫取住他的唇瓣。 柔软的唇瓣略带着酒精的味道,像棉花瓣很柔很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拓跋辰景的后脊骨撞在车子上,车子的灯一闪一闪,发出刺耳的声音,痛的眉头皱起,发觉自己的唇被他吻住时,心头涌上一种恶心,下一秒双手费力的推开他。薄唇逸出冰冷的字眼:“滚!” 李岩手指摸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冷笑:“不是同性吗?贺恪云吻你就不觉得恶心,我吻你就觉得恶心?你爱上他了?想为他守身如玉?” 拓跋辰景的呼吸变得凌乱,没说话,只是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眼睛瞪着李岩,感觉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不敢吗?不敢背叛他试一试?”李岩继续挑衅,嘴角的笑阴冷而不屑。 拓跋辰景靠着车子,刺耳的声音不耐其烦的一次次的重复着,仰头看着苍穹的星辰闪闪烁烁,银河的光芒与人间的灯光相互辉映,真的是一副很美的画面。被酒精滋润的唇瓣殷红诱人,一张一合,平缓而出:“你们不懂的……” 男人爱与xg是分开的,在所有人的眼里,同性压根就没有所谓的洁身自好一说;但他拓跋辰景从来不需要情|欲的堕落,他想要的不过是程炎爵的爱。身体一时的欢愉,永远满足不了他空洞的心,尤其是和贺恪云在一起以后。 每次做完,心里始终是空荡荡的厉害。 这也是他唯一肯定自己不爱他的感觉,只是即便不爱,也不代表他要和别人去做。 李岩等了很久没等到他的下半句话,皱着眉头刚准备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时,忽然传来了鼓掌的声音,在寂寥的夜里这样的掌声尤为刺耳。 拓跋辰景和李岩同时回头,视线落在同一个地方,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贺恪云。双手鼓掌,嘴角挂着雅痞的笑容,只是笑意不及眼底,眸子里流动着阴翳的寒光。 拓跋辰景凤眸微眯,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从脚底涌起,眼睁睁的看着贺恪云步步紧逼,路灯的光落在他的背后,模糊了他的轮廓,看不清楚现在他到底是什么神情。 李岩转身迎上贺恪云的犀利的眸子,还未来得及说话,贺恪云抬起脚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腹部。李岩身子直接往后沉重的撞击到车位,接着弯下身子,捂住自己的肚子蹲在地上,站不起来。 “究竟谁给你的胆子,敢勾引我的人?嗯?”最后一个音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李岩微微抬头,神色腾出,额头渗出的汗水,细细密密,映着幽暗的灯光,呼吸紊乱,紧咬着下唇,一语不发。 贺恪云嘴角始终挂着同样的弧度,笑意冷冽而锋利,手指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黑色的短枪,手指摩挲着枪支,薄唇微微勾起:“你说,是我来,还是你自己动手?” 拓跋辰景娟秀的眉头蹙起,站直了身子,开口:“贺恪云,这是一条人命。” “闭嘴。”贺恪云脸色一沉,侧头阴厉的眸子盯着他,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等我收拾好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我在和你慢慢的算账。” 人命如何,凭借着贺恪云强大的家族势力,要一个人生,要一个人死,易如反掌。 贺恪云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能容许别人的背叛!尤其是,自己的手下! 李岩哀伤的眸子迎上了贺恪云,嘴角咧开似笑非笑的弧度,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声音艰涩的出来:“少爷,你动手。” 拓跋辰景神色一怔,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很想笑,却笑不出来,原来……原来……李岩爱的人是——贺恪云! 贺恪云点头,眯着眼眸看着李岩像是在看着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食指压在扳机上,低沉的嗓音像鬼魅一样飘出来:“很好!” 李岩闭上了眼睛,嘴角扬起浅显的笑容,没有任何的畏惧,坦然的接受这样的命运!仿佛早已预知了现在的一切。 就在贺恪云手里冰冷的枪支抵在了李岩的额头时,拓跋辰景忽然开口:“等一下。” 贺恪云眼底划过一丝不悦,回头看他:“你心疼,舍不得?” “贺恪云,我想和你玩一个游戏。”拓跋辰景冷静的开口。 贺恪云神色疑惑,没开口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拓跋辰景走到他面前,从他的手里拿过短枪,拔下了弹匣,将所有的子弹都拿下来,又装了一颗子弹;眼神迎上贺恪云的:“你说你爱我,但你可曾真的有相信过我?” 贺恪云后脊骨一僵,余光扫过李岩,心里立刻明白了李岩应该和拓跋辰景说过什么。自己,从来都没真的放心过拓跋辰景。 “你身上的枪呢?”拓跋辰景将视线转移到李岩身上。 李岩有些不解,不知道拓跋辰景究竟是在想什么,想做什么。只是从腰间掏出自己的枪递给了他。拓跋辰景将枪递到贺恪云的面前:“我们一人一把枪,一颗子弹,看看是谁比较相信谁。” 贺恪云剑眉拧成了一团,眼神一冷,没有接枪。抿唇时,语气充满警告的意味:“小点心,这个游戏不好玩。”冷开心在。 “不敢吗?”拓跋辰景抿唇一笑,挑衅道:“不是说爱我吗?” 贺恪云眼神冷冷的盯着他递过来的枪,手攥成拳头,迟疑片刻,还是接过了枪支,只留下一颗子弹,其他的都丢在地上。扬眸,喉结上下滚动,情绪莫名的复杂,“你真的要这样做?” 拓跋辰景一句都没说,只是转过身,走出了几米外,转身眼神看向他,薄唇轻抿出笑意;“如果你不相信一个人,又有什么资格说爱?” 沉重的手臂缓慢的抬起来,枪口指着贺恪云,神情淡漠,眸光一点点的沉下去,手指紧紧的握住枪柄…… 贺恪云低眸看着手里的枪,再看看拓跋辰景指着自己的枪。 这是一个赌局!赌赢了,他会拥有拓跋辰景,赌输了,他就连命都没了。 他很确定自己是爱拓跋辰景,同时也确定自己是不相信他的,因为他不爱自己……现在他们手里的枪都只有一颗子弹,要么打偏,要么不开枪,要么直接杀了对方。 无论哪一种,对于贺恪云都是一种很艰难的考验。因为,他从没相信过任何人。哪怕是南宫蔚! “李岩,你来数三二一,我们直接开枪。”拓跋辰景抿唇轻轻的一笑,清澈的眸子第一次流光溢彩,生出暖意。 李岩站了起来,不解的眼神盯着拓跋辰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是想救自己吗?可这是为什么? 贺恪云紧紧的咬着下唇,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徘徊;阴翳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拓跋辰景,神色阴冷而紧绷,额头渗出汗珠,青筋若隐若现。 “三……二……”李岩抿唇,冷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清楚的响起,眼神在两个人之间徘徊,最终从牙齿缝里挤出最后一个音:“一!” 拓跋辰景没有任何迟疑的扣动扳机……近乎是在同一时间贺恪云也扣下了扳机,同时响起的声音交错在一起时,贺恪云脸色瞬间苍白起来,瞳孔放大,慌张与不可置信同时涌上来…… 子弹飞速的穿透了拓跋辰景的胸膛,鲜血顿时汹涌而出,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像是一条河流,潺潺流水。他苍白的脸色在灯光下憔悴而凄凉,眼神里似乎逸出了液体,看着贺恪云,嘴角噙起浅浅的笑容。 抬起的右手还紧紧的握住枪支对着贺恪云,左手紧攥成拳头。刚才他的确扣动了扳机,但发出的只是一发空枪声…… 因为,弹匣里根本就没有一发子弹。 贺恪云根本就不敢相信,他居然开了空枪,明明里面是有子弹的,他开的为什么会是空枪!!!! 李岩也呆住了,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拓跋辰景,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拓跋辰景的右手颓然的垂下,在半空划过寂寞的弧度,身子支撑不住直接单膝跪在地上,枪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像是大锤狠狠的敲击着贺恪云的心。 贺恪云回过神,丢下枪,直接奔到他面前,看着他胸膛流出的血液顺着衣角染红了地面,不住的摇头:“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拓跋辰景,你妈的把子弹藏哪里去了?”歇斯底里的声音里充满了暴露与前所未有的担心。 拓跋辰景嘴角始终挂着淡离的笑容,垂下的眼帘修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左手缓慢的摊开了掌心,一颗子弹清脆的掉在地上的声音,沿着平坦的地面一直滚动……stea。 在他转身时,他便将最后一颗子弹也拿出来了。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真的杀贺恪云,哪怕是伤他的念头也没有。 贺恪云近乎迎头一棒,眼眶涌上眼泪,咬唇,喉结上下滚动,始终吐不出一句话……喉咙紧的厉害,一点声音都吐不出来。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口口声声的说爱他,却从未相信过他;为什么自己要开枪,为什么不打偏了……为什么他要拔下最后一颗子弹…… 拓跋辰景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浑身的血迹,像是溅起了无数的尘埃与掀起悲伤。空气里弥漫着悲凉与无穷无尽的黑暗,死亡的气息愈加的浓重。 贺恪云双腿跪在地上,抱起他的双手都在颤抖,薄唇颤抖的碰撞在一起,声音散的像一盘沙。“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拓跋辰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这样残忍,让我杀了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忍!!!!!! “因为,你从来都不懂什么是爱。”拓跋辰景的声音羸弱,虚弱的微不可见,但一字一字却无比清晰的砸在贺恪云的心头。 他是从来都不懂爱是什么,所以要被惩罚吗?可这惩罚的代价是不是太重了,重的他无力承受。 “我累了。不想继续下去了谢谢你给我最后的自由。”拓跋辰景看着他,水眸清澈的宛如孩子的眼睛,不染一丝尘埃,能看透这世间的所有。嘴角噙着的满足的笑容,眼帘一点一点的垂下…… “拓跋辰景,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你离开我!!!我不准,你听到没有!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和他在一起,你永远是我的!!拓跋辰景……” 贺恪云撕心裂肺的喊起来,紧紧的握住拓跋辰景的手越发察觉到他手上的无力,心慌了,眼眶红了,像个孩子一样无助,慌乱了…… 拓跋辰景的手从他的掌心滑落,轻轻的垂下落在地面上。贺恪云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掌心,空荡荡的再也抓不住任何的东西,只有冰冷的空气,拓跋辰景手心的血液染漫了贺恪云的手心,鲜血顺着手腕一直往下流,像是曲折的一条线…… 一瞬间,他听到自己身体里某些东西碎裂的声音;他很厌恶这样的声音,但却越加的清晰,支离破碎,再也拼凑不完整了。 风一阵阵的吹来,却带不走浓郁的血腥与哀伤,压抑的气氛被阴暗与死亡包围着。贺恪云双手缓慢的将拓跋辰景抱在怀中,他睡的很安静,很像一个乖巧的孩子。 这一次睡在贺恪云的怀中,他没有再皱着眉头,抿着唇,神色轻松而解脱,嘴角含着笑意,似乎一点遗憾都没有了。 “拓跋辰景!!!!!”贺恪云仰头歇斯底里的一声喊叫声,划破了安静的夜,悲戚而哀伤久…… 双手再用力的抱住拓跋辰景,可怀里的温度却一点点的消失,怎么都温暖不了他,怎么都温暖不了。 拓跋辰景没有告诉他,再拔下最后一颗子弹时,他想的是,若贺恪云没有开枪,自己一定会学习着去爱他,哪怕不是深爱,至少会是爱。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滴滴无声无息的落在了拓跋辰景清俊的容颜上,泪珠顺着他的眼角缓慢的落下,仿佛他在哭一般… 这么多年,他没相信过谁,也没爱过谁;第一次爱上一个人,他不懂该怎么做,除了逼迫还是逼迫,以前的羞辱和折磨,以为总会让他爱上自己;由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去爱…… 而今,他亲手杀了自己爱的人…… 爱是什么?谁也不相信,而在拓跋辰景的心里,爱是相信,是信任;若连信任都做不到,还有什么资格说“爱”? 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谁也没有用,谁都输的彻彻底底…… 拓跋辰景没有赌赢贺恪云的信任,贺恪云输给了拓跋辰景,输给他的孤注一掷…… 他从没想过拓跋辰景的赌注是自己,因为他只剩下了自己…… 漆黑的夜,冰冷的让人绝望,悲伤的海水汹涌的铺天盖地而来,缓慢的漫上了嘴鼻,沉闷的让人窒息 chapter269:缘已尽,人已遥,左边浮伤,一世情渺(大结局一) 瑾萱在咖啡店写完最后一张明信片,将明信片递给了店员,他们会帮顾客代为邮寄这些明信片。店员转身离开时,外面的天空晴朗,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直射进来,空气中似乎浮动着细微的尘埃;碧蓝的天空几朵白云幽幽的浮动,她喝下最后一口奶茶,甜腻的味道在唇齿之中弥漫,像是回忆的味道。 她放下杯子站起来时,披肩勾到桌子,她弯身时胳膊不小心的撞到桌子,痛的皱起眉头,再站起来时,慌乱的碰到杯子哗啦的摔在地上,摔的粉碎。 清脆的声音狠狠的捶在心头,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店员过来,她一个劲的道歉,店员笑着说没事,只要赔一个杯子的钱就好。她连忙将钱递给店员,王轩逸托人给她的手机在桌子上震动,嗡嗡的鸣声,屏幕上泛着淡白色的光,一串陌生的号码在不停的闪烁。 寂静的咖啡屋里只有她的手机一直震动不停,突兀,而诡异。0 瑾萱迟疑了许久,手指捡起手机,按下接听键,缓慢的将手机放在自己的耳边,没有到半分钟,手轻轻的颤抖,好像一瞬间失去所有的力气,手机滑出手心,狠狠的摔在地上,摔的支离破碎。 瑾萱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呆了。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睛里流出来,大颗大颗的滚落,挂在白皙的肌肤上,透着太阳的光,闪烁着金色的破碎的光芒。 店员与零散的客人侧头看过,好奇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来回探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第一次是打破杯子,第二次是摔坏手机…… 阳光透过玻璃落在她的身上,明明应该很温暖,但她为什么会感觉到这么寒冷,这股冰冷似乎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满心的荒凉与无法言语的钝痛。眼泪,肆意的席卷,划过嘴角时,满满的全是苦涩的味道…… 店员原本想给她送纸巾的,但走到一半却停下脚步。因为她哭的样子,太心碎了。呆滞的眸子里堆满眼泪,闪烁着无穷的悲伤,没有任何的表情,就连悲伤的表情都没有了。 眼泪簌簌的从她的下颚落在桌子上,倒映着她苍白而消瘦的脸色……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离开,为什么自己要选择逃避…… 如果,如果自己没有离开,或许或许拓跋辰景就不会死!!!! 心像是被刀子一次又一次的切割着,疼痛难受,痛的无法呼吸,一时间悲伤、自责、内疚几欲将她埋没,吞噬的一点也不剩…… 小八和南宫蔚来接瑾萱时,她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来时,她没带任何东西,离开时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好带的,只有身上穿的一件干净的衣服,还有阿婶送给她的平安石。 小八停下车子,南宫蔚率先下车便看见坐在门口瑾萱。穿着t恤,深蓝色的长裙,肩膀披着类似藏民族的披肩;坐在门口,一直低着头,头发有些凌乱,遮住她半张脸,另外半边被阳光模糊了。 可就是这样的一幕,将南宫蔚的心狠狠的揪起来!如果可以,他真想去死的人是自己,或许她就不会这样的难受,至少她会解脱。 小八下车,关车门动作很大声,走到南宫蔚身边时,眼眶通红的看着瑾萱,没开口,害怕自己一发出声音,就会哭出来。 瑾萱被声音惊醒,缓慢的抬头,像是一格一格的抬起头,眸光看向他们时,眼神呆滞,没有一点的光泽,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南宫蔚抿唇时,咽喉一紧,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只是渡着很小的步子,缓慢的走上她的面前,蹲下身子,眼神与她平视,费力的发出艰涩的声音:“萱萱,我来带你回家。” 瑾萱看着他,没说话,只是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银色的面具上倒映着她苍白憔悴的神色,茫然的不知所措。 “我带你回去看他,我带你回去。”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了,用尽全身的力气。 小八撇过头,不忍再看下去了,眼眶终究流出泪来。 瑾萱眼前一片氤氲,模糊之间看见他放在自己面前的手,她沉默了好久,抬起自己沉重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厚实的掌心温暖无比,稳定无比,又坚定无比。唇瓣一张一合,破碎不堪的声音断断续续:“带我见他。” 简短的四个字,近乎耗费了她所有的精力。 南宫蔚眼眶干干的,声音艰难的吐出来:“好,我带你回去见他。我一定会让你见到他。” 说着,他一把将瑾萱紧紧的抱在怀中。从见到她第一眼,他就想这样做了,可是他不敢。害怕她会流出厌恶的眼神,害怕她会因为拓跋辰景的死,恨透自己;一直到她将手交付在自己的手里,他这才敢抱住她,生怕她随时都会消失了一样。 阿婶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他们一愣,看到南宫蔚抱着瑾萱,但瑾萱没反抗,知道他们就是来接瑾萱的人。立刻将自己准备好的吃的喝的交给小八:“她现在怀孕了,情绪不能太激动,不管怎么样也得让她吃东西。” 小八毫不犹豫的接过东西,说了句谢谢,立刻掏出自己的钱包,要拿钱给阿婶。阿婶连忙摆了摆手:“我和受人托付,照顾她。何况,我也真心喜欢她,不是图你们的钱!” 小八迟疑,南宫蔚侧过头给他一个眼神,小八只好收回了钱包,再次诚恳的说了一句谢谢。 阿婶转身看着只是默默流泪,没发出一点声音的瑾萱,眼神里也忍不住的流出了心疼。手指轻轻的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语重心长道:“虽然阿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你要时刻记住自己不是一个人,你不照顾好自己,怎么能照顾好肚子里的宝宝?不管有什么过错,孩子没错总是对的。你记住了吗?” 瑾萱沉默了许久没都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阿婶,她严谨而认真的眼神让瑾萱轻微的点了点头,苍白的唇瓣蠕动,吐出微不可见的两个字:“谢谢。” 阿婶摸了摸她的头发:“乖孩子,快回去。路上好好照顾她!”最后一句话是对南宫蔚说的,阿婶一眼就看出南宫蔚对瑾萱不一样。 南宫蔚点头,说了一声谢谢。抱着瑾萱上车坐在后排,小八开车。南宫蔚紧紧的抱着她,手指轻轻的理着她的长发,温柔的擦干她的泪水,压低的声音道:“我会在你身边的。” 瑾萱没说话,任由他抱着,被泪水侵湿的睫毛轻颤着,泛白的唇已不知道被自己咬破了多少次。浓郁的血腥味,时刻在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那个像哥哥一样的拓跋辰景真的不在了,他死了。可若不是亲眼看到他冰冷的身体自己又如何能相信,他是真的不存在了呢! 下午时回到了瑾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城市,南宫蔚明白她的心情,没有带她回家,而是直接让小八把车子开往医院。拓跋辰景的尸体一直被保存在医院的太平间。 瑾萱一路上没有休息,没有吃东西,甚至一口水都没有喝,唇已干的起皮。空洞的眸子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忽然觉得这么陌生,好像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这个城市明明发生过很多的事,明明有过很多的人,为什么最后都消失不见了。 小八将车子停在了医院的门口,南宫蔚下车为她开了车门,瑾萱下车时,双脚似乎都不听使唤了,脚下一磕,差点摔在地上。幸好,南宫蔚眼疾手快的抱住她,心惊胆战的看着她:“萱萱……” 瑾萱虚弱无力的靠着他,双手紧紧的揪住了他的衣服,此刻已经不知道自己还有谁可以依附,除了这样紧紧的揪住他的衣服。 南宫蔚喉结上下滚动了半响,抱着她始终没放手,粗哑的声音透着无限的感伤:“我抱你进去。”stea。 瑾萱没说话,任由他抱自己走进去,一路上不少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眼光,她毫不在意,也心思在意了。此刻她的心只想着拓跋,只想看到拓跋辰景,只是她没有力气再走下去了。 小八默不作声的跟在他们的身后,能证明他存在的只有那不轻不重的脚步声,空洞而冰冷。 南宫蔚抱着她走进太平间,走到一组柜子前,小心翼翼的将瑾萱放在一边。转身握住了一个柜子的钥匙,扭动了一圈,听到打开的声音,他缓慢的拉开了抽屉…… 拓跋辰景的尸体经过处理,干干净净,换上整洁的衣服,安静的躺在冷冻柜里,薄膜裹在他的身上,南宫蔚拉开了薄膜的拉链,露出拓跋辰景冷清的容颜。 明明还和以前一样,明明是一样的 瑾萱看到沉睡的拓跋辰景时,身子骨一僵,崴歪的倒靠着其他的柜子,瞬间呼吸近乎都要停止了,眼泪簌簌的往下流,仿佛怎么也流不够。手指忍不住的捂住自己的唇,害怕自己叫出声音,害怕自己会发疯,发狂…… 南宫蔚站在一边,看着她隐忍的哭,没发出一点的声音,揪心的疼。 拓跋,你怎么可以这样决绝的离开,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们?不是说好,都要好好的活着,不是说好的吗? 拓跋辰景,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就算是惩罚我,也不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你怎么能就这样的离开我们?就算你再爱炎爵,你也不能这样丢下所有人…… 拓跋,你醒一醒,不要再睡下去,我知道错了。我回来了,我再也不逃避不会不听你的忠告,你不要离开我我已经失去炎爵,失去了所有,不能再没有你 “咳咳……”黑暗处传出苍老的咳嗽声,烟雾缭绕的环绕着黑影,脚下是一包包空空的香烟盒,满地的烟头,与一堆的镁光色的烟灰。 一天一夜没休息的贺恪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拓跋辰景推进手术室,推出来,送进太平间,给他清洗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他一句话没有说,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悲喜,只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靠在这里一直抽着香烟,不知道抽了多少包香烟了,嗓子火烧的疼痛。 身上的衣服没换,衣服的血迹斑斑全是拓跋辰景的,贺恪云神色颓废,下颚的胡渣冒出来,落魄而颓废,他的眼神空洞无神,拓跋辰景死了,他也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瑾萱眼神落在他的身上,水眸里划过一丝寒意,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大步流星的走到了贺恪云的面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扬起手臂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给他。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太平间的上方不断的徘徊,幽怨久转。 贺恪云侧过头,泛白的脸颊上隐约浮起五根手指印,他没说话,甚至连一个表情都没有。感觉到拓跋辰景消失后,自己一些与生俱来的本能似乎已经消失了,和他一样彻底的消失了。 瑾萱挂在脸上的泪珠沿着脸颊轻轻的落在地上,无声无息的消失;神色绝然而愤恨,如果不是贺恪云,拓跋辰景不会死,他不会做的这么决绝,最后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南宫蔚皱了一下眉头,没说话。因为知道拓跋辰景对她有多重要,没有爱情,但却有比爱情更重要的情在其中,因为知道所以明白她此刻的心情有多悲痛。就让她发泄,这样对她,对贺恪云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小八没吭声,早在瑾萱之前他就揍过贺恪云,只是没揍脸。这家伙的不需要揍,因为他早没脸了。 瑾萱没说话,只是扬起手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这次小八和南宫蔚都震惊了,贺恪云的眼睫毛轻颤几下,平静的眸子看向瑾萱也有几分诧异。因为瑾萱这个耳光不是给贺恪云…… 而是甩给自己一个耳光! “这是我们欠他的。”瑾萱开口,生涩的声音无比的沉重,眼神锋利的盯着贺恪云,克制不住的歇斯底里:“他死了,这次你终于满意了。” 贺恪云看着她,眼泪不知不觉的流出来,不受控制,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悲伤。 瑾萱没说话,只是眼皮不住的往下垂,眼前的场景不停的变化,遥远而模糊,已经分不清究竟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境。究竟他们做错了什么,炎爵和拓跋辰景都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以后该怎么办为什么一点念头都没有了一切皆以成空。 ——噗通! 清脆的声音后,瑾萱直接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南宫蔚与小八脸色遽变,南宫蔚更是飞快跑到她身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转身就奔跑出太平间…… 小八也不再迟疑,跟着而去……没有多看贺恪云一眼! 冷清的太平间只剩下贺恪云一个人,他甚至不敢去看一眼那张沉静的容颜。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揍他。点时拓没。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就走了 小点心,你这是在惩罚我!惩罚我不相信你你太狠了这次你赢了你真的赢了你自由了! 贺恪云仰起头,看着黑暗的上空,浓郁的香烟味呛的人眼泪不断的往下流…… 剧情分割线 瑾萱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究竟发生过什么,感觉一切都是浑浑噩噩的,场景不断的在变换。有人将东西塞进自己的嘴巴里,有人把水杯递到自己的唇瓣,有人抱着自己去看着拓跋辰景被火化了,有人抱着自己站在拓跋辰景的墓碑前。 百合花弥漫着清香,花瓣被风吹动着,她茫然的眼神看着冰冷的墓碑上贴着的照片,感觉好陌生。睡在这里的人真的是拓跋辰景吗? 拓跋辰景真的死了吗? 为什么到现在自己还感觉是在做一场梦,一场很久,很远,也很累的梦。 这场梦能不能快点醒来,因为她真的很想快点看见拓跋辰景! 贺恪云没有参加拓跋辰景的葬礼,在火烧拓跋辰景的身体后,他离开了,没有和任何人说一声,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除了拓跋辰景他没什么可以带走,除了拓跋辰景他带不走…… 瑾萱的精神一直恍恍惚惚,很不好;医生甚至诊断她换上了轻微的抑郁症与自闭症;不哭不笑,没有任何的情绪,一直都是呆呆的,南宫蔚喂她吃东西,她就吃,喂她喝水她就喝水,只是从不说一句话,眼神空洞的没有任何的焦距。哪怕是瑾少伍抱着她的胳膊掉眼泪,她也没任何的回应。 拓跋辰景的死给她的打击实在太大,甚至她认为拓跋辰景的死有一半的原因是自己。如果当初自己没有离开,没有逃避,或许拓跋辰景现在还活的很好。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拓跋辰景不会去和贺恪云做交易,不做交易他后来也不会嫁给贺恪云,现在亦不会死。 她走进这样的死胡同里,再也走不出来,穷途末路。 南宫蔚看她现在这样子心疼的要命,自责的要命,懊恼的要命。不敢离开她一步,天天夜夜的守着她,照顾的体贴入微,不敢有一丝的松懈;自从医生说她有抑郁症与自闭症时,他更是在瑾萱的房间里搭了一个临时的小床,晚上也要守着她,端茶倒水。 他不敢和她睡同一张床,怕刺激到她的情绪,医生说如果在这样下去,孩子的情况不容乐观。可是不管他们说什么,她都没有任何的回应,似乎听不见一样。拓跋辰景死了,她的心也死了,彻底的把自己封死在自我的世界里,对外界没有任何的知觉。 小八一个人支撑起公司,拓跋辰景离开了,他也没有从前的玩世不恭,骄傲不逊,因为他要帮瑾萱支撑起公司,南宫蔚现在只能专心的照顾她,分不了神。 明媚有佣人照顾,小伍能自己照顾自己,独立的不像一个小孩子。 白微微来看过瑾萱,不管说什么,瑾萱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外面的花蕊枯萎,枝头的输液枯黄,轻飘飘的落下来。 原来,夏天过去了萧瑟的秋季,让一切都变得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的生机,就连温度也一下子降下来,似乎冬季的脚步很快,急匆匆的就想要席卷而来…… 白微微看着她,明明怀孕好几个月,别的孕妇肚子早凸起来了,可是她枯瘦如柴,肚子在宽松点的衣服遮掩下,根本就看不到怀孕的迹象。整个人死气沉沉,一点生机都没有。 白微微委实看不下去,南宫蔚这样尽心尽力的照顾她,无怨无悔,小心翼翼,她这样沉浸在拓跋辰景的死中无法自拔算怎么回事。她站起来,走到瑾萱的面前,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甩在瑾萱的脸颊上。 听到清脆的声音,南宫蔚一愣,看到白微微准备要甩第二掌时立刻握住了她的手腕,恼火的语气道:“你在做什么?” 余光看着瑾萱红肿起来的脸颊心疼不已。 白微微抽回自己的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瑾萱,冷声问道:“疼吗?” 瑾萱神色平静,波澜无惊的眼神迎上她的,手指轻轻的落在自己的脸颊上,似有若无的声音从唇瓣逸出“疼?” 南宫蔚眼底划过一丝欣喜,简直是不可置信,这是在拓跋辰景死后,第一次听到她开口说话!哪怕只有一个字,也足以让他开心的疯掉! “知道疼就好,疼就代表你还活着。”白微微松了心头的那口气,“就算程炎爵、拓跋辰景他们都死光了,你也要好好的活着!你不是一个人,你肚子里有一个孩子,第一个孩子你没本事保住,谁都不会责怪你;可这个孩子要是没了,我们谁都不会原谅你。” ——孩子? 瑾萱听的到这个字,脸色忽然苍白起来,一只手捂住了自己肚子,一只手紧紧的揪住南宫蔚的衣服:“孩子孩子” “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痛?”南宫蔚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立刻弯身抱起她:“我带你去医院,孩子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白微微,开车!” 白微微回过神,立刻去开车。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她只是想要让瑾萱清醒过来而已拓跋辰景已经死了,哪怕她自责一辈子,拓跋辰景也活不过来了。 何况,拓跋辰景的死,根本就与她的问题无关! 就算时光倒流,她没逃避离开,拓跋辰景一样会这样做,他早就没打算好好的活过 没有想到在这几个人中,最爱的人始终还是拓跋辰景,至少他有了死的勇气,而白微微再多的深爱,也没有舍弃的性命的念头!没有拓跋辰景这样,豁出一切的勇气。 瑾萱被推进了急症室里,南宫蔚在外面不断的走来走去,深邃的眸子里无法掩盖的担心与恐慌。担心孩子没有了,更担心她的情绪和身体 她不再年轻了,这次要是出事,以后她该怎么办 南宫蔚想想都足够的揪心,痛心 白微微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叹气,手指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放在唇边咬住,为什么上帝就不能仁慈一点,难道给予他们一点点的温暖时光就有那么的难过? 难道给她一点点的平凡的温暖与平复真的就有那么困难吗? 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平凡而温馨的家,为什么这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满足? 这该死的上帝!!! 瑾萱被推出手术室是昏迷着,南宫蔚上前急切的问道:“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 “孩子暂时保住了,但她的身体真的很差,如果再不恢复过来,这个孩子”医生的话不用说下去,意思很明显,如果瑾萱还不能振奋起来,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 南宫蔚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久久无法舒展开来。心,沉甸甸的,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让她重新振作起来。 究竟还有什么人,还有什么事,能让她重新恢复信心! …… 瑾萱睁开眼睛,刺眼的灯光让她立刻闭上眼睛,待适应了又缓慢的睁开眼睛。手指下意识的抚摸到自己的肚子,感觉到孩子在自己的身体里,嘴角流过安心。 “你醒了。”南宫蔚低沉的嗓音扬起,瑾萱侧头去看他。 南宫蔚的神色凝重,沉暗的眸子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落,嘴角微抿:“起来吃点东西,医生说你要多吃东西,补充体力和营养。” 瑾萱坐起来,南宫蔚将早已准备好的食物递给她,瑾萱没有说话,但很主动的吃东西,哪怕真的一点食欲都没有,哪怕吃进肚子里想吐出来,她都要强忍着吃下去。 南宫蔚看着她肯吃东西,稍微的放心下来。 瑾萱抬起头,眼神直直的看着他,许久不说话,声音都变了生涩而陌生:“如果我很努力很努力孩子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 南宫蔚一愣,完全没预料到她会主动开口,点头:“是!只要你努力,我保证孩子一定不会离开你。” 瑾萱点头,认真的眼神看着他:“我会振作起来。” “好!你再休息一会。”南宫蔚银色面具上神色激动无法形容,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躺下,体贴的为她盖好被子。收拾着东西,走出病房时,他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他从不是一个软弱的男子,只是在看到她肯振作起来时,真的太开心了,开心的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还有什么能比她肯自己振作起来更能让人开心的,至少他能放心了。 瑾萱说到做到,真的开始振作起来,积极的配合着他们的努力,吃东西,休息,运动,哪怕吃进肚子里又吐出来,她还是很努力的吃下去。不会再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也会出去走走。 瑾少伍每天下午都会早一点回来陪瑾萱一起散步,和她说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瑾萱细细的听着,总是笑着回答他的话,偶尔也会露出迷惘的神色,但很少。 自从她的精神开始恢复后,南宫蔚完全没有留在她的房间里,而是搬到隔壁的房间住。但如果晚上她发出任何的动静,南宫蔚都会起来看看,甚至一夜都要看好几次。 南宫蔚做的一切,瑾萱看在眼底,但却什么都没说。看着眼前这个和舅舅完全不一样的男人,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此刻她一心一意只想努力的把身体养好,让孩子健健康康的出世。 南宫蔚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一直默默的为她做这一切,不求回报,不求回应。只要看着她精神一点比一点好,他心里就抑制不住的开心。只要她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不管以后如何,他就无憾了。 瑾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的大起来,沉甸甸的,她终于知道做母亲的感觉了。哪怕再疼爱瑾少伍,但不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看着孩子在肚子里一天比一天大,她满心的欢喜,真的很开心,在辛苦的同时更享受做母亲的喜悦。 还有两个月就是孩子的预产期,公司在小八支撑下,越来越好;瑾萱的身体也没有任何的问题,这几个月,虽然两个人都闭口不提,但不说不代表有些事不存在。 瑾萱出去散步回来。南宫蔚在客厅等她,看到她回来,嘴角抿起浅显的笑容:“感觉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有点冷。”晚风始终带着一丝的凉意,她的体温原本就低,现在手更是冰冷。 佣人陪瑾萱一起散步的,此刻转身去了厨房,准备晚餐;南宫蔚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体贴的嘱咐道:“小心烫。” “谢谢。”瑾萱客气的开口。这几个月他们一起保持这样的生疏与客套,不管南宫蔚为她做什么,她都会接受,但也会道谢。 南宫蔚从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只是浅笑一下,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来。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瑾萱喝了几口热水,好奇的看着他:“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你现在很美。”南宫蔚情不自禁的开口。 瑾萱一愣,忍不住的笑起来:“有吗?我现在好肿。” “做母亲的女子都是美丽的。”南宫蔚毫不吝啬的夸赞。 瑾萱直笑不语,这一刻的气氛是如此的温馨而恰好。瑾萱双手抱着杯子,只是抿唇的笑。 南宫蔚迟疑了很久,还是从身后拿出一份协议递到瑾萱的面前,咬唇咬了许久,强忍着心痛,开口:“现在你的身体好了,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这是离婚协议书,我签字了。只要你签字后给小八,他会让律师办妥。” 瑾萱一愣,眼神呆呆的看着他,再看着他手里的协议书,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蔚放下协议在桌子上,嘴角扯起一抹难看的弧度:“当初是我混蛋骗了你,我真是该死,一次又一次的骗你。这场婚姻一开始就是一场错误,不应该再一错到底。你未来的日子还长,会有很多的机遇。我不应该这样自私的绑住你,我相信你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瑾萱这下终于明白过来了,他是要和自己离婚! 这次他们结婚还没有一年,他又一次的递给自己离婚协议书,还在她再两个月就要到分娩期的时候! 南宫蔚嘴角挤出难看的弧度,吸了吸鼻子,声音疑似哽咽。“对不起,一直带给你这么多的痛苦,以后不会了。我离开后,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能不能告诉孩子,我是他父亲。不管男孩女孩我都会很喜欢,等他出生后我会回来看他的。” “瑾萱,我不求你原谅我!因为我比你更清楚自己以前做的事有多混蛋,我自己都没办法原谅我自己,更何况是你。”南宫蔚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意,闪烁着无尽爱上的眸子,凝视着她:“只求你好好的照顾自己!照顾孩子!” 他还说什么,瑾萱都没听清楚,只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一下子轻了很多很多,心空荡荡的难受,很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看着他孤寂的背影上楼,看着茶几上放着的离婚协议书,在签名栏上他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名字,一看便知道他没有用左手,而是右手,字体是如此的熟悉。 原本是应该很开心的,终于解脱了,他自己主动要离婚了不是吗?可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一下子涌入脑海里,近乎要将她的脑海挤炸了。真的没办法开心得起来,也没有解脱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语的沉甸。 手指摸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很难过,很难过。肚子里的宝宝调皮的踢她的肚皮,似乎也听到了南宫蔚的话,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宝宝,你是不是也知道他要走了”瑾萱喃喃自语。 晚上。 南宫蔚简单的收拾了点东西,实际上他没有什么东西该带走,因为想带走的人他永远带不走。东西收拾好,他站在窗口拿着打火机不断的玩弄,没有再抽烟。之前是做了手术,瑾萱不准他抽烟,后来是瑾萱怀孕他就把烟给戒了,现在却很想抽烟。 小八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少的可怜的行李,再看着南宫蔚孤寂的背影,走到他身边,忍不住的开口:“既然舍不得就留下来!你是孩子的父亲,留下来是应该的。” 南宫蔚嘴角勾起苍凉的笑容,侧头看着小八,反问:“你说,我该怎么留?” “这……”小八哑声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虽然他们结婚了,可从结婚第一天他们就没过一天的甜蜜日子。发生这么多事,法律上他们是夫妻,但生活里却比朋友之前还客气。 瑾萱不拒绝南宫蔚细心入微的照顾,但也不代表她会接受南宫蔚的感情。毕竟,一开始南宫蔚就欺骗了她,利用贺冥这个假身份结婚!瑾萱要嫁给的人是贺冥,而不是南宫蔚。 南宫蔚放在窗台的手收紧力气,低沉的嗓音扬起:“我走了以后你要辛苦点,照顾公司和她。未来两个月一日三餐的餐单我交给了佣人,你不需要操心,小伍我也安排好了你不要操心。只是要你提醒佣人天冷给她添衣服,每天晚上一杯牛奶不能少,还有她现在的负担比较大,有时间多给她做一做小腿按摩,不然她腿肿的难受又不知道说。” “吃饭时让佣人看着她,别让她喝太多水;平日不要让她看太多的书,伤眼睛;她有起床气,所以一定不能在她休息时打扫卫生;她喜欢盖经过阳光晒过的被子;结婚时我把名下的所有资产都转给她了,还有一家公司,不过那边有人支撑不需要你操心,每个月的钱会直接转入卡里。一会我会把卡给你,必要时你再给她。还有要是有哪个男人看上她,你帮她把把关,你知道她运气一直不好,总是看错男人。你也是男人,看男人多少准点……” 南宫蔚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心如刀割! 这几个月他真的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男人,能在她身边陪着,照顾着,每天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她,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的吗? 可这幸福的梦终究是要醒的,他必须要在这个时候让自己清醒过来。因为他怕,怕自己等到孩子出生后更没办法离开!会舍不得,会想这样耗尽她的一生。 chapter269:缘已尽,人已遥,左边浮伤,一世情渺(大结局一) 瑾萱在咖啡店写完最后一张明信片,将明信片递给了店员,他们会帮顾客代为邮寄这些明信片。店员转身离开时,外面的天空晴朗,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直射进来,空气中似乎浮动着细微的尘埃;碧蓝的天空几朵白云幽幽的浮动,她喝下最后一口奶茶,甜腻的味道在唇齿之中弥漫,像是回忆的味道。 她放下杯子站起来时,披肩勾到桌子,她弯身时胳膊不小心的撞到桌子,痛的皱起眉头,再站起来时,慌乱的碰到杯子哗啦的摔在地上,摔的粉碎。 清脆的声音狠狠的捶在心头,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店员过来,她一个劲的道歉,店员笑着说没事,只要赔一个杯子的钱就好。她连忙将钱递给店员,王轩逸托人给她的手机在桌子上震动,嗡嗡的鸣声,屏幕上泛着淡白色的光,一串陌生的号码在不停的闪烁。 寂静的咖啡屋里只有她的手机一直震动不停,突兀,而诡异。0 瑾萱迟疑了许久,手指捡起手机,按下接听键,缓慢的将手机放在自己的耳边,没有到半分钟,手轻轻的颤抖,好像一瞬间失去所有的力气,手机滑出手心,狠狠的摔在地上,摔的支离破碎。 瑾萱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呆了。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睛里流出来,大颗大颗的滚落,挂在白皙的肌肤上,透着太阳的光,闪烁着金色的破碎的光芒。 店员与零散的客人侧头看过,好奇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来回探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第一次是打破杯子,第二次是摔坏手机…… 阳光透过玻璃落在她的身上,明明应该很温暖,但她为什么会感觉到这么寒冷,这股冰冷似乎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满心的荒凉与无法言语的钝痛。眼泪,肆意的席卷,划过嘴角时,满满的全是苦涩的味道…… 店员原本想给她送纸巾的,但走到一半却停下脚步。因为她哭的样子,太心碎了。呆滞的眸子里堆满眼泪,闪烁着无穷的悲伤,没有任何的表情,就连悲伤的表情都没有了。 眼泪簌簌的从她的下颚落在桌子上,倒映着她苍白而消瘦的脸色……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离开,为什么自己要选择逃避…… 如果,如果自己没有离开,或许或许拓跋辰景就不会死!!!! 心像是被刀子一次又一次的切割着,疼痛难受,痛的无法呼吸,一时间悲伤、自责、内疚几欲将她埋没,吞噬的一点也不剩…… 小八和南宫蔚来接瑾萱时,她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来时,她没带任何东西,离开时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好带的,只有身上穿的一件干净的衣服,还有阿婶送给她的平安石。 小八停下车子,南宫蔚率先下车便看见坐在门口瑾萱。穿着t恤,深蓝色的长裙,肩膀披着类似藏民族的披肩;坐在门口,一直低着头,头发有些凌乱,遮住她半张脸,另外半边被阳光模糊了。 可就是这样的一幕,将南宫蔚的心狠狠的揪起来!如果可以,他真想去死的人是自己,或许她就不会这样的难受,至少她会解脱。 小八下车,关车门动作很大声,走到南宫蔚身边时,眼眶通红的看着瑾萱,没开口,害怕自己一发出声音,就会哭出来。 瑾萱被声音惊醒,缓慢的抬头,像是一格一格的抬起头,眸光看向他们时,眼神呆滞,没有一点的光泽,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南宫蔚抿唇时,咽喉一紧,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只是渡着很小的步子,缓慢的走上她的面前,蹲下身子,眼神与她平视,费力的发出艰涩的声音:“萱萱,我来带你回家。” 瑾萱看着他,没说话,只是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银色的面具上倒映着她苍白憔悴的神色,茫然的不知所措。 “我带你回去看他,我带你回去。”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了,用尽全身的力气。 小八撇过头,不忍再看下去了,眼眶终究流出泪来。 瑾萱眼前一片氤氲,模糊之间看见他放在自己面前的手,她沉默了好久,抬起自己沉重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厚实的掌心温暖无比,稳定无比,又坚定无比。唇瓣一张一合,破碎不堪的声音断断续续:“带我见他。” 简短的四个字,近乎耗费了她所有的精力。 南宫蔚眼眶干干的,声音艰难的吐出来:“好,我带你回去见他。我一定会让你见到他。” 说着,他一把将瑾萱紧紧的抱在怀中。从见到她第一眼,他就想这样做了,可是他不敢。害怕她会流出厌恶的眼神,害怕她会因为拓跋辰景的死,恨透自己;一直到她将手交付在自己的手里,他这才敢抱住她,生怕她随时都会消失了一样。 阿婶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他们一愣,看到南宫蔚抱着瑾萱,但瑾萱没反抗,知道他们就是来接瑾萱的人。立刻将自己准备好的吃的喝的交给小八:“她现在怀孕了,情绪不能太激动,不管怎么样也得让她吃东西。” 小八毫不犹豫的接过东西,说了句谢谢,立刻掏出自己的钱包,要拿钱给阿婶。阿婶连忙摆了摆手:“我和受人托付,照顾她。何况,我也真心喜欢她,不是图你们的钱!” 小八迟疑,南宫蔚侧过头给他一个眼神,小八只好收回了钱包,再次诚恳的说了一句谢谢。 阿婶转身看着只是默默流泪,没发出一点声音的瑾萱,眼神里也忍不住的流出了心疼。手指轻轻的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语重心长道:“虽然阿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你要时刻记住自己不是一个人,你不照顾好自己,怎么能照顾好肚子里的宝宝?不管有什么过错,孩子没错总是对的。你记住了吗?” 瑾萱沉默了许久没都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阿婶,她严谨而认真的眼神让瑾萱轻微的点了点头,苍白的唇瓣蠕动,吐出微不可见的两个字:“谢谢。” 阿婶摸了摸她的头发:“乖孩子,快回去。路上好好照顾她!”最后一句话是对南宫蔚说的,阿婶一眼就看出南宫蔚对瑾萱不一样。 南宫蔚点头,说了一声谢谢。抱着瑾萱上车坐在后排,小八开车。南宫蔚紧紧的抱着她,手指轻轻的理着她的长发,温柔的擦干她的泪水,压低的声音道:“我会在你身边的。” 瑾萱没说话,任由他抱着,被泪水侵湿的睫毛轻颤着,泛白的唇已不知道被自己咬破了多少次。浓郁的血腥味,时刻在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那个像哥哥一样的拓跋辰景真的不在了,他死了。可若不是亲眼看到他冰冷的身体自己又如何能相信,他是真的不存在了呢! 下午时回到了瑾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城市,南宫蔚明白她的心情,没有带她回家,而是直接让小八把车子开往医院。拓跋辰景的尸体一直被保存在医院的太平间。 瑾萱一路上没有休息,没有吃东西,甚至一口水都没有喝,唇已干的起皮。空洞的眸子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忽然觉得这么陌生,好像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这个城市明明发生过很多的事,明明有过很多的人,为什么最后都消失不见了。 小八将车子停在了医院的门口,南宫蔚下车为她开了车门,瑾萱下车时,双脚似乎都不听使唤了,脚下一磕,差点摔在地上。幸好,南宫蔚眼疾手快的抱住她,心惊胆战的看着她:“萱萱……” 瑾萱虚弱无力的靠着他,双手紧紧的揪住了他的衣服,此刻已经不知道自己还有谁可以依附,除了这样紧紧的揪住他的衣服。 南宫蔚喉结上下滚动了半响,抱着她始终没放手,粗哑的声音透着无限的感伤:“我抱你进去。”stea。 瑾萱没说话,任由他抱自己走进去,一路上不少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眼光,她毫不在意,也心思在意了。此刻她的心只想着拓跋,只想看到拓跋辰景,只是她没有力气再走下去了。 小八默不作声的跟在他们的身后,能证明他存在的只有那不轻不重的脚步声,空洞而冰冷。 南宫蔚抱着她走进太平间,走到一组柜子前,小心翼翼的将瑾萱放在一边。转身握住了一个柜子的钥匙,扭动了一圈,听到打开的声音,他缓慢的拉开了抽屉…… 拓跋辰景的尸体经过处理,干干净净,换上整洁的衣服,安静的躺在冷冻柜里,薄膜裹在他的身上,南宫蔚拉开了薄膜的拉链,露出拓跋辰景冷清的容颜。 明明还和以前一样,明明是一样的 瑾萱看到沉睡的拓跋辰景时,身子骨一僵,崴歪的倒靠着其他的柜子,瞬间呼吸近乎都要停止了,眼泪簌簌的往下流,仿佛怎么也流不够。手指忍不住的捂住自己的唇,害怕自己叫出声音,害怕自己会发疯,发狂…… 南宫蔚站在一边,看着她隐忍的哭,没发出一点的声音,揪心的疼。 拓跋,你怎么可以这样决绝的离开,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们?不是说好,都要好好的活着,不是说好的吗? 拓跋辰景,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就算是惩罚我,也不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你怎么能就这样的离开我们?就算你再爱炎爵,你也不能这样丢下所有人…… 拓跋,你醒一醒,不要再睡下去,我知道错了。我回来了,我再也不逃避不会不听你的忠告,你不要离开我我已经失去炎爵,失去了所有,不能再没有你 “咳咳……”黑暗处传出苍老的咳嗽声,烟雾缭绕的环绕着黑影,脚下是一包包空空的香烟盒,满地的烟头,与一堆的镁光色的烟灰。 一天一夜没休息的贺恪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拓跋辰景推进手术室,推出来,送进太平间,给他清洗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他一句话没有说,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悲喜,只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靠在这里一直抽着香烟,不知道抽了多少包香烟了,嗓子火烧的疼痛。 身上的衣服没换,衣服的血迹斑斑全是拓跋辰景的,贺恪云神色颓废,下颚的胡渣冒出来,落魄而颓废,他的眼神空洞无神,拓跋辰景死了,他也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瑾萱眼神落在他的身上,水眸里划过一丝寒意,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大步流星的走到了贺恪云的面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扬起手臂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给他。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太平间的上方不断的徘徊,幽怨久转。 贺恪云侧过头,泛白的脸颊上隐约浮起五根手指印,他没说话,甚至连一个表情都没有。感觉到拓跋辰景消失后,自己一些与生俱来的本能似乎已经消失了,和他一样彻底的消失了。 瑾萱挂在脸上的泪珠沿着脸颊轻轻的落在地上,无声无息的消失;神色绝然而愤恨,如果不是贺恪云,拓跋辰景不会死,他不会做的这么决绝,最后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南宫蔚皱了一下眉头,没说话。因为知道拓跋辰景对她有多重要,没有爱情,但却有比爱情更重要的情在其中,因为知道所以明白她此刻的心情有多悲痛。就让她发泄,这样对她,对贺恪云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小八没吭声,早在瑾萱之前他就揍过贺恪云,只是没揍脸。这家伙的不需要揍,因为他早没脸了。 瑾萱没说话,只是扬起手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这次小八和南宫蔚都震惊了,贺恪云的眼睫毛轻颤几下,平静的眸子看向瑾萱也有几分诧异。因为瑾萱这个耳光不是给贺恪云…… 而是甩给自己一个耳光! “这是我们欠他的。”瑾萱开口,生涩的声音无比的沉重,眼神锋利的盯着贺恪云,克制不住的歇斯底里:“他死了,这次你终于满意了。” 贺恪云看着她,眼泪不知不觉的流出来,不受控制,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悲伤。 瑾萱没说话,只是眼皮不住的往下垂,眼前的场景不停的变化,遥远而模糊,已经分不清究竟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境。究竟他们做错了什么,炎爵和拓跋辰景都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以后该怎么办为什么一点念头都没有了一切皆以成空。 ——噗通! 清脆的声音后,瑾萱直接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南宫蔚与小八脸色遽变,南宫蔚更是飞快跑到她身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转身就奔跑出太平间…… 小八也不再迟疑,跟着而去……没有多看贺恪云一眼! 冷清的太平间只剩下贺恪云一个人,他甚至不敢去看一眼那张沉静的容颜。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揍他。点时拓没。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就走了 小点心,你这是在惩罚我!惩罚我不相信你你太狠了这次你赢了你真的赢了你自由了! 贺恪云仰起头,看着黑暗的上空,浓郁的香烟味呛的人眼泪不断的往下流…… 剧情分割线 瑾萱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究竟发生过什么,感觉一切都是浑浑噩噩的,场景不断的在变换。有人将东西塞进自己的嘴巴里,有人把水杯递到自己的唇瓣,有人抱着自己去看着拓跋辰景被火化了,有人抱着自己站在拓跋辰景的墓碑前。 百合花弥漫着清香,花瓣被风吹动着,她茫然的眼神看着冰冷的墓碑上贴着的照片,感觉好陌生。睡在这里的人真的是拓跋辰景吗? 拓跋辰景真的死了吗? 为什么到现在自己还感觉是在做一场梦,一场很久,很远,也很累的梦。 这场梦能不能快点醒来,因为她真的很想快点看见拓跋辰景! 贺恪云没有参加拓跋辰景的葬礼,在火烧拓跋辰景的身体后,他离开了,没有和任何人说一声,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除了拓跋辰景他没什么可以带走,除了拓跋辰景他带不走…… 瑾萱的精神一直恍恍惚惚,很不好;医生甚至诊断她换上了轻微的抑郁症与自闭症;不哭不笑,没有任何的情绪,一直都是呆呆的,南宫蔚喂她吃东西,她就吃,喂她喝水她就喝水,只是从不说一句话,眼神空洞的没有任何的焦距。哪怕是瑾少伍抱着她的胳膊掉眼泪,她也没任何的回应。 拓跋辰景的死给她的打击实在太大,甚至她认为拓跋辰景的死有一半的原因是自己。如果当初自己没有离开,没有逃避,或许拓跋辰景现在还活的很好。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拓跋辰景不会去和贺恪云做交易,不做交易他后来也不会嫁给贺恪云,现在亦不会死。 她走进这样的死胡同里,再也走不出来,穷途末路。 南宫蔚看她现在这样子心疼的要命,自责的要命,懊恼的要命。不敢离开她一步,天天夜夜的守着她,照顾的体贴入微,不敢有一丝的松懈;自从医生说她有抑郁症与自闭症时,他更是在瑾萱的房间里搭了一个临时的小床,晚上也要守着她,端茶倒水。 他不敢和她睡同一张床,怕刺激到她的情绪,医生说如果在这样下去,孩子的情况不容乐观。可是不管他们说什么,她都没有任何的回应,似乎听不见一样。拓跋辰景死了,她的心也死了,彻底的把自己封死在自我的世界里,对外界没有任何的知觉。 小八一个人支撑起公司,拓跋辰景离开了,他也没有从前的玩世不恭,骄傲不逊,因为他要帮瑾萱支撑起公司,南宫蔚现在只能专心的照顾她,分不了神。 明媚有佣人照顾,小伍能自己照顾自己,独立的不像一个小孩子。 白微微来看过瑾萱,不管说什么,瑾萱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外面的花蕊枯萎,枝头的输液枯黄,轻飘飘的落下来。 原来,夏天过去了萧瑟的秋季,让一切都变得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的生机,就连温度也一下子降下来,似乎冬季的脚步很快,急匆匆的就想要席卷而来…… 白微微看着她,明明怀孕好几个月,别的孕妇肚子早凸起来了,可是她枯瘦如柴,肚子在宽松点的衣服遮掩下,根本就看不到怀孕的迹象。整个人死气沉沉,一点生机都没有。 白微微委实看不下去,南宫蔚这样尽心尽力的照顾她,无怨无悔,小心翼翼,她这样沉浸在拓跋辰景的死中无法自拔算怎么回事。她站起来,走到瑾萱的面前,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甩在瑾萱的脸颊上。 听到清脆的声音,南宫蔚一愣,看到白微微准备要甩第二掌时立刻握住了她的手腕,恼火的语气道:“你在做什么?” 余光看着瑾萱红肿起来的脸颊心疼不已。 白微微抽回自己的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瑾萱,冷声问道:“疼吗?” 瑾萱神色平静,波澜无惊的眼神迎上她的,手指轻轻的落在自己的脸颊上,似有若无的声音从唇瓣逸出“疼?” 南宫蔚眼底划过一丝欣喜,简直是不可置信,这是在拓跋辰景死后,第一次听到她开口说话!哪怕只有一个字,也足以让他开心的疯掉! “知道疼就好,疼就代表你还活着。”白微微松了心头的那口气,“就算程炎爵、拓跋辰景他们都死光了,你也要好好的活着!你不是一个人,你肚子里有一个孩子,第一个孩子你没本事保住,谁都不会责怪你;可这个孩子要是没了,我们谁都不会原谅你。” ——孩子? 瑾萱听的到这个字,脸色忽然苍白起来,一只手捂住了自己肚子,一只手紧紧的揪住南宫蔚的衣服:“孩子孩子” “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痛?”南宫蔚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立刻弯身抱起她:“我带你去医院,孩子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白微微,开车!” 白微微回过神,立刻去开车。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她只是想要让瑾萱清醒过来而已拓跋辰景已经死了,哪怕她自责一辈子,拓跋辰景也活不过来了。 何况,拓跋辰景的死,根本就与她的问题无关! 就算时光倒流,她没逃避离开,拓跋辰景一样会这样做,他早就没打算好好的活过 没有想到在这几个人中,最爱的人始终还是拓跋辰景,至少他有了死的勇气,而白微微再多的深爱,也没有舍弃的性命的念头!没有拓跋辰景这样,豁出一切的勇气。 瑾萱被推进了急症室里,南宫蔚在外面不断的走来走去,深邃的眸子里无法掩盖的担心与恐慌。担心孩子没有了,更担心她的情绪和身体 她不再年轻了,这次要是出事,以后她该怎么办 南宫蔚想想都足够的揪心,痛心 白微微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叹气,手指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放在唇边咬住,为什么上帝就不能仁慈一点,难道给予他们一点点的温暖时光就有那么的难过? 难道给她一点点的平凡的温暖与平复真的就有那么困难吗? 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平凡而温馨的家,为什么这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满足? 这该死的上帝!!! 瑾萱被推出手术室是昏迷着,南宫蔚上前急切的问道:“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 “孩子暂时保住了,但她的身体真的很差,如果再不恢复过来,这个孩子”医生的话不用说下去,意思很明显,如果瑾萱还不能振奋起来,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 南宫蔚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久久无法舒展开来。心,沉甸甸的,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让她重新振作起来。 究竟还有什么人,还有什么事,能让她重新恢复信心! …… 瑾萱睁开眼睛,刺眼的灯光让她立刻闭上眼睛,待适应了又缓慢的睁开眼睛。手指下意识的抚摸到自己的肚子,感觉到孩子在自己的身体里,嘴角流过安心。 “你醒了。”南宫蔚低沉的嗓音扬起,瑾萱侧头去看他。 南宫蔚的神色凝重,沉暗的眸子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落,嘴角微抿:“起来吃点东西,医生说你要多吃东西,补充体力和营养。” 瑾萱坐起来,南宫蔚将早已准备好的食物递给她,瑾萱没有说话,但很主动的吃东西,哪怕真的一点食欲都没有,哪怕吃进肚子里想吐出来,她都要强忍着吃下去。 南宫蔚看着她肯吃东西,稍微的放心下来。 瑾萱抬起头,眼神直直的看着他,许久不说话,声音都变了生涩而陌生:“如果我很努力很努力孩子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 南宫蔚一愣,完全没预料到她会主动开口,点头:“是!只要你努力,我保证孩子一定不会离开你。” 瑾萱点头,认真的眼神看着他:“我会振作起来。” “好!你再休息一会。”南宫蔚银色面具上神色激动无法形容,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躺下,体贴的为她盖好被子。收拾着东西,走出病房时,他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他从不是一个软弱的男子,只是在看到她肯振作起来时,真的太开心了,开心的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还有什么能比她肯自己振作起来更能让人开心的,至少他能放心了。 瑾萱说到做到,真的开始振作起来,积极的配合着他们的努力,吃东西,休息,运动,哪怕吃进肚子里又吐出来,她还是很努力的吃下去。不会再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也会出去走走。 瑾少伍每天下午都会早一点回来陪瑾萱一起散步,和她说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瑾萱细细的听着,总是笑着回答他的话,偶尔也会露出迷惘的神色,但很少。 自从她的精神开始恢复后,南宫蔚完全没有留在她的房间里,而是搬到隔壁的房间住。但如果晚上她发出任何的动静,南宫蔚都会起来看看,甚至一夜都要看好几次。 南宫蔚做的一切,瑾萱看在眼底,但却什么都没说。看着眼前这个和舅舅完全不一样的男人,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此刻她一心一意只想努力的把身体养好,让孩子健健康康的出世。 南宫蔚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一直默默的为她做这一切,不求回报,不求回应。只要看着她精神一点比一点好,他心里就抑制不住的开心。只要她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不管以后如何,他就无憾了。 瑾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的大起来,沉甸甸的,她终于知道做母亲的感觉了。哪怕再疼爱瑾少伍,但不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看着孩子在肚子里一天比一天大,她满心的欢喜,真的很开心,在辛苦的同时更享受做母亲的喜悦。 还有两个月就是孩子的预产期,公司在小八支撑下,越来越好;瑾萱的身体也没有任何的问题,这几个月,虽然两个人都闭口不提,但不说不代表有些事不存在。 瑾萱出去散步回来。南宫蔚在客厅等她,看到她回来,嘴角抿起浅显的笑容:“感觉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有点冷。”晚风始终带着一丝的凉意,她的体温原本就低,现在手更是冰冷。 佣人陪瑾萱一起散步的,此刻转身去了厨房,准备晚餐;南宫蔚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体贴的嘱咐道:“小心烫。” “谢谢。”瑾萱客气的开口。这几个月他们一起保持这样的生疏与客套,不管南宫蔚为她做什么,她都会接受,但也会道谢。 南宫蔚从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只是浅笑一下,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来。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瑾萱喝了几口热水,好奇的看着他:“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你现在很美。”南宫蔚情不自禁的开口。 瑾萱一愣,忍不住的笑起来:“有吗?我现在好肿。” “做母亲的女子都是美丽的。”南宫蔚毫不吝啬的夸赞。 瑾萱直笑不语,这一刻的气氛是如此的温馨而恰好。瑾萱双手抱着杯子,只是抿唇的笑。 南宫蔚迟疑了很久,还是从身后拿出一份协议递到瑾萱的面前,咬唇咬了许久,强忍着心痛,开口:“现在你的身体好了,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这是离婚协议书,我签字了。只要你签字后给小八,他会让律师办妥。” 瑾萱一愣,眼神呆呆的看着他,再看着他手里的协议书,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蔚放下协议在桌子上,嘴角扯起一抹难看的弧度:“当初是我混蛋骗了你,我真是该死,一次又一次的骗你。这场婚姻一开始就是一场错误,不应该再一错到底。你未来的日子还长,会有很多的机遇。我不应该这样自私的绑住你,我相信你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瑾萱这下终于明白过来了,他是要和自己离婚! 这次他们结婚还没有一年,他又一次的递给自己离婚协议书,还在她再两个月就要到分娩期的时候! 南宫蔚嘴角挤出难看的弧度,吸了吸鼻子,声音疑似哽咽。“对不起,一直带给你这么多的痛苦,以后不会了。我离开后,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能不能告诉孩子,我是他父亲。不管男孩女孩我都会很喜欢,等他出生后我会回来看他的。” “瑾萱,我不求你原谅我!因为我比你更清楚自己以前做的事有多混蛋,我自己都没办法原谅我自己,更何况是你。”南宫蔚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意,闪烁着无尽爱上的眸子,凝视着她:“只求你好好的照顾自己!照顾孩子!” 他还说什么,瑾萱都没听清楚,只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一下子轻了很多很多,心空荡荡的难受,很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看着他孤寂的背影上楼,看着茶几上放着的离婚协议书,在签名栏上他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名字,一看便知道他没有用左手,而是右手,字体是如此的熟悉。 原本是应该很开心的,终于解脱了,他自己主动要离婚了不是吗?可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一下子涌入脑海里,近乎要将她的脑海挤炸了。真的没办法开心得起来,也没有解脱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语的沉甸。 手指摸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很难过,很难过。肚子里的宝宝调皮的踢她的肚皮,似乎也听到了南宫蔚的话,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宝宝,你是不是也知道他要走了”瑾萱喃喃自语。 晚上。 南宫蔚简单的收拾了点东西,实际上他没有什么东西该带走,因为想带走的人他永远带不走。东西收拾好,他站在窗口拿着打火机不断的玩弄,没有再抽烟。之前是做了手术,瑾萱不准他抽烟,后来是瑾萱怀孕他就把烟给戒了,现在却很想抽烟。 小八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少的可怜的行李,再看着南宫蔚孤寂的背影,走到他身边,忍不住的开口:“既然舍不得就留下来!你是孩子的父亲,留下来是应该的。” 南宫蔚嘴角勾起苍凉的笑容,侧头看着小八,反问:“你说,我该怎么留?” “这……”小八哑声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虽然他们结婚了,可从结婚第一天他们就没过一天的甜蜜日子。发生这么多事,法律上他们是夫妻,但生活里却比朋友之前还客气。 瑾萱不拒绝南宫蔚细心入微的照顾,但也不代表她会接受南宫蔚的感情。毕竟,一开始南宫蔚就欺骗了她,利用贺冥这个假身份结婚!瑾萱要嫁给的人是贺冥,而不是南宫蔚。 南宫蔚放在窗台的手收紧力气,低沉的嗓音扬起:“我走了以后你要辛苦点,照顾公司和她。未来两个月一日三餐的餐单我交给了佣人,你不需要操心,小伍我也安排好了你不要操心。只是要你提醒佣人天冷给她添衣服,每天晚上一杯牛奶不能少,还有她现在的负担比较大,有时间多给她做一做小腿按摩,不然她腿肿的难受又不知道说。” “吃饭时让佣人看着她,别让她喝太多水;平日不要让她看太多的书,伤眼睛;她有起床气,所以一定不能在她休息时打扫卫生;她喜欢盖经过阳光晒过的被子;结婚时我把名下的所有资产都转给她了,还有一家公司,不过那边有人支撑不需要你操心,每个月的钱会直接转入卡里。一会我会把卡给你,必要时你再给她。还有要是有哪个男人看上她,你帮她把把关,你知道她运气一直不好,总是看错男人。你也是男人,看男人多少准点……” 南宫蔚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心如刀割! 这几个月他真的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男人,能在她身边陪着,照顾着,每天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她,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的吗? 可这幸福的梦终究是要醒的,他必须要在这个时候让自己清醒过来。因为他怕,怕自己等到孩子出生后更没办法离开!会舍不得,会想这样耗尽她的一生。 缘已尽,人已遥,左边浮伤,一世情渺(大结局) 缘已尽,人已遥,左边浮伤,一世情渺(大结局) 瑾萱始终不会原谅他的,一开始自己就是在欺骗他,更何况拓跋辰景死了,虽然说是贺恪云的错,但自己多少也脱不了关系!为什么没有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小八听着他的声音心里也无比的难受,神色划过一丝不耐烦,懊恼道:“你们这到底算什么事?两个人在一起有这么难吗?有什么会比两个人还活着,更幸运的事?这么幸运的事都存在了,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瑾萱不是狼心狗肺的人,你这几个月的付出,我不相信她没感觉。要是没感觉,她早开口赶你走了,怎么会留你到现在?” “就是因为她不是狼心狗肺的人,所以我更不能再错下去!”南宫蔚叹气,眼神沉静,无尽悲伤:“因为伤害后的疤痕始终都在,我们不能用粉饰太平去解决问题。她不说,她接受,不代表她就会快乐。而我” 声音顿了一下,更加的低沉,近乎低到了尘埃里。 ——“只希望她快乐。” 只有自己离开了,她才能真正的快乐起来! 小八没说话了,两个人肩并肩看着窗外的苍穹,繁星点点,闪烁着无穷的光芒,却让人心里觉得悲凉。人世间好像总躲不过这悲欢离合,缘聚缘散。 南宫蔚的手指紧紧的握住自己手指上戴着的戒指,签了离婚协议书,唯独没留下这一枚戒指。只有触摸到婚戒时,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真的回来过,也真的和她有过那么多,那么多再也无法忘记的人与事。 剧情分割线 南宫蔚上午不知道去哪里,他的机票是下午的;瑾萱从早上就没出门,南宫蔚也没来敲门,吃的什么都是佣人送进来的。小八推开门时,她一直坐在靠窗口的位置,静静的看着外面。波澜无惊的眸子,无风无浪,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小八缓慢的走到她的面前,靠着窗子回头看她,抿了抿唇道:“或许,我知道有些话你不想听,可我不能不说。因为再这样看下去,我自己的心都碎了。” 瑾萱没说话,只是抬起头,眼神暗哑无光的凝视他,静静的听着他说下去。 “这件事,本来我也不知道。是你走后拓跋无意间告诉我的,原来你和政府的合作,南炎哲之所以会改变主意融资并不是因为南湮,而是因为南宫蔚私底下找南炎哲,所有融资的钱全部由他一个人出;还有,你当初为了王轩逸把公司卖给南炎哲,其实是南宫蔚买下来了。他知道你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这样做,公司一部分是他的心血,一部分是炎爵的心血,他知道你比任何人都舍不得。拓跋也是见他对你如此用心,所以舍不得拆穿他的面具。” “有些人戴上面具是为了伤害别人,有些人戴上面具是为了保护别人;我不否认南宫蔚骗你结婚这件事他做的很不厚道,但他的用心是人都看得见。还有,他应该没告诉你,结婚时他把所有的资产全转给你了,甚至还将自己在国外的公司也转移到你的名下。你们女人不是常说,要知道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不是看他有多少钱,而是看他愿意为你花多少钱。现在他把一切都给你了,一干二净的走出这个房子,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真忍心看他一无所有吗?” 小八有点说不下去,不得不说现在的南宫蔚是真真正正的爷们。 瑾萱心口轻颤着,清澈的瞳孔闪烁一丝诧异,浑身都僵硬起来了。从来不知道南宫蔚在背后为自己做过这多么事,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事。 小八深深的叹气,低眸看向她,嘴角勾起一丝牵强的笑容;“你知道当初为什么南宫蔚要走吗?不是他有病,也不是他害怕你知道真相会恨死他。而是他和许延烆做了一个交易,只要他离开你,许延烆就会给明媚移植骨髓,而后来没想到偷偷给明媚移植骨髓的人是南湮” 瑾萱深深的垂下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双手紧紧的揪住了自己的披肩;心里被什么一下一下的捶着,震的痛。 为什么他要做出这么多事,如果他不做这些事,或许自己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知道该怎么办? 昔日的一切历历在目,伤害与付出交织成一道天罗地网,将她包围,无路可逃。 “是看着他走,还是留下来,你自己选择?”小八深深的叹气,走出了房间。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最后选择权是在瑾萱自己的手里,南宫蔚是走,还是留只有她能决定。 只是不管瑾萱开不开口留下南宫蔚,都没有人怪她。毕竟那么多年的爱恨纠缠,是人都会累,只是多少会有点惋惜,惋惜他们之间明明是相互吸引的,为什么却得不到一点的幸福可言。 南宫蔚已经死了一次,回来付出这么多,可为什么得不到一丝丝的回报! 瑾萱一直没说话,没动弹,保持同样的姿势很久,冷清的神色分辨不出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究竟还能想什么。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皮,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调皮,是不是连他也在叫自己留下南宫蔚? 南宫蔚回来拿行李时是下午三点零三分,他轻轻的关上门,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空荡冷清的房子里不断的徘徊;站在瑾萱的门口,他不知道该不该敲门。 该不该说再见 瑾萱一直坐在窗口,听到关门的声音时,她似乎想什么,立刻站起来,缓慢的步子没发出一点声音,站在门前,一直盯着紧闭的门。 南宫蔚会敲门吗? 他会敲门来说再见吗? 瑾萱近乎屏住了呼吸,咬住下唇,眼眶莫名的红起来;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敲门声,她抬起沉重的手臂,手指轻轻的按住了门口,似乎能透过门触摸到他银色而冰冷的面具。 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的流下来,自然而然的,没有任何的预警 南宫蔚站在门口,矛盾挣扎了许久始终没勇气推开这一扇门,只是手指落在了门上,仿佛是天意,是心有灵犀,隔着门板他们的手指按在同样的位置,隔着门板触,摸掌心贴着掌心,左手最靠近心脏的位置,感觉是这样贴近。 似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对方的体温,对付的一切。 唯独,是谁都没有勇气主动的打开这一扇门,谁都疲倦了,没有任何的力气去主动打开对方心里那一扇门。 苦涩的眼泪在嘴角蔓延,模糊了视线,翻涌的眼泪顺着她的下颚一点点的落在地上,静静的房间里似乎能听见眼泪落下的声音,破碎,清脆。 南宫蔚喉结上下滚动,还有很多话想说活,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 两两相望,相望已无话。svj。 南宫蔚眼角流出晶莹剔透的泪珠,抽回的手指忍不住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并不是所有的离开都是因为不爱,每一次的离开都是因为太爱,爱到不忍再有一丝的伤害,爱到已经看不到自己了。 南宫蔚右手拎着行李,一步一个脚印走下楼,每走一步都像千斤重。心挣扎的,针扎着,疼痛细细密密,再多的不舍也要学会割舍。 瑾萱听到那细微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泪水滚落的更加汹涌,说不清楚这样的感觉。 对于南宫蔚的爱与恨相互抵消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对于贺冥的付出,是心疼,是依赖,是想要好好的和他过完这一生。 可南宫蔚是贺冥,是给了自己半生伤痛的男人。 这几个月,自己一直认为对南宫蔚不会再有任何的感觉,再也没有爱情的感觉,可是当听到他要走的消息,当看到他递来的离婚协议,心还是止不住的痛起来,很难受 起那不样。什么时候,他像是空气一样一点一滴的渗入自己的生活里。这偌大的房子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他陪自己吃饭,他陪自己看电视,他陪自己散步,他为自己做按摩,他为孩子准备好多好多的玩具,衣服…… 偶尔银色面具下闪过的落寞,自己也是选择了熟视无睹,以为自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付出,可原来不是这样的 原来,自己始终做不了坏人。 瑾萱垂下眼眸,泪水肆意的在脸颊泛滥,心口堵的难受,仿佛喘不过气来。她忽然转身快速的走到窗口,眼前水雾朦胧,隐约看到他的背影,挺直了后背,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落寞与孤独…… 时间走快走慢,原来都走不到海枯石烂,而我们,却逐渐的老去。 瑾萱手指落在自己的肚子里上,轻轻的抚摸着,唇瓣缓慢的扬起发出似有若无的声音:“宝宝,我们一起数数,如果在数到一百之前爹地回头,我们一起留下他,好不好?” 南宫蔚将行李放在后备箱,站在车门口许久都没有动弹一下,午后的阳光真的很刺眼,刺眼的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从未有过这样的心痛,从未有过这样的悲伤,像汹涌的潮水近乎将他淹没了。 离开了你,离开了痛苦,离开你也就离开了幸福。 无论是痛苦还是幸福,他都不想离开,却又不得不离开。时间越久,自己就越加没有勇气抽身。 这样不公平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是自己从她那骗来的幸福,是从上帝那偷来的幸福 借来的幸福,终究要还。 瑾萱看见阳光落在他的背影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圈,悲伤而梦幻,是那般的不真实。挺拔的背影像是一棵孤独挺立在沙漠里的白杨树,不管悲伤、寂寞,不管下雨刮风,始终保持这样的姿态,如此的过一辈子。 “四十五,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 专注的看着他,专注的数着数,期待或不期待他的回头,只要他一个回头就能看到自己站在这里,看着他。 当看到自己和宝宝时,他还会舍得离开吗? 南宫蔚仰起头,眼泪从下颚掉进自己的衣衫里,冰冷的伤了肌肤,心绞痛无比,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多想回头再看她一眼,可是他不确定她会不会站在窗口看着自己…… 如果不回头,不管她有没有站在窗口,至少他能骗自己,她一直站在窗口。 “六十九,七十,七十一……” “七十二,七十……” 三字还没说出来时,南宫蔚不在迟疑的拉开了车门,没有回头,背影很仓皇,像是要逃跑般,甚至连安全带都没有系,直接发动引擎将油门踩到底,飞快的离开。 一秒都不敢停留,多一秒,不舍就更多一秒。 瑾萱站在原地,看着车子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视线中。伴随着这些年的恩怨爱恨,好像都随之消失了。 终究,没有数到一百,终究没等到他回头,如同他们的爱情一般,终究与设想的结局背道而驰…… 这个蹉跎了她近半生年华的男子,最终还是走了,也将最后的那一点的念想全部带走,留下的只有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开口去挽留,是因为知道彼此心里都想放过彼此。 离开了,不是不爱,因为太爱了,爱到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爱。 蝴蝶在破茧成蝶那一刻,用尽全部力气,结果只有两种,一种是化茧成蝶,一种消失不见;而爱情破茧成蝶那一刻,若化为灰烬,不知道爱情还在不在,但在挣破束缚时留下的痕迹,便是他们的爱情。 小八问瑾萱:“你还会相信爱情吗?” 瑾萱没有立刻回答,看着五官轮廓与南宫蔚相似的孩子时,嘴角终于勾起了温婉而释然的笑容:“我相信。” 小八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只听见她补充了一句:“因为相信,会比较幸福。” 小八看着她,哑声了0 终究所有的故事都落幕了。 不管爱情还在不在,我们都应该相信爱情,因为相信比较幸福。 纪烯湮:全文大结局。抱歉,给了这样的结局。或许,很多人都认为瑾萱不开口挽留是错的,只是在经历的多多少少都成了一张破碎的蜘蛛网,像她的心一样,空洞的那一块,不管用什么补都是补不上的。 我并不想让大家对爱情失望,所以关于爱情最后的那一点念想全放在了南宫蔚的番外里。 番外有:南宫蔚,王轩逸,贺恪云,白微微,南湮。所有的人,最终都会有一个结果,无论好坏,那都是,他们的故事,他们的爱情,他们的青春。 缘已尽,人已遥,左边浮伤,一世情渺(大结局) 缘已尽,人已遥,左边浮伤,一世情渺(大结局) 瑾萱始终不会原谅他的,一开始自己就是在欺骗他,更何况拓跋辰景死了,虽然说是贺恪云的错,但自己多少也脱不了关系!为什么没有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小八听着他的声音心里也无比的难受,神色划过一丝不耐烦,懊恼道:“你们这到底算什么事?两个人在一起有这么难吗?有什么会比两个人还活着,更幸运的事?这么幸运的事都存在了,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瑾萱不是狼心狗肺的人,你这几个月的付出,我不相信她没感觉。要是没感觉,她早开口赶你走了,怎么会留你到现在?” “就是因为她不是狼心狗肺的人,所以我更不能再错下去!”南宫蔚叹气,眼神沉静,无尽悲伤:“因为伤害后的疤痕始终都在,我们不能用粉饰太平去解决问题。她不说,她接受,不代表她就会快乐。而我” 声音顿了一下,更加的低沉,近乎低到了尘埃里。 ——“只希望她快乐。” 只有自己离开了,她才能真正的快乐起来! 小八没说话了,两个人肩并肩看着窗外的苍穹,繁星点点,闪烁着无穷的光芒,却让人心里觉得悲凉。人世间好像总躲不过这悲欢离合,缘聚缘散。 南宫蔚的手指紧紧的握住自己手指上戴着的戒指,签了离婚协议书,唯独没留下这一枚戒指。只有触摸到婚戒时,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真的回来过,也真的和她有过那么多,那么多再也无法忘记的人与事。 剧情分割线 南宫蔚上午不知道去哪里,他的机票是下午的;瑾萱从早上就没出门,南宫蔚也没来敲门,吃的什么都是佣人送进来的。小八推开门时,她一直坐在靠窗口的位置,静静的看着外面。波澜无惊的眸子,无风无浪,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小八缓慢的走到她的面前,靠着窗子回头看她,抿了抿唇道:“或许,我知道有些话你不想听,可我不能不说。因为再这样看下去,我自己的心都碎了。” 瑾萱没说话,只是抬起头,眼神暗哑无光的凝视他,静静的听着他说下去。 “这件事,本来我也不知道。是你走后拓跋无意间告诉我的,原来你和政府的合作,南炎哲之所以会改变主意融资并不是因为南湮,而是因为南宫蔚私底下找南炎哲,所有融资的钱全部由他一个人出;还有,你当初为了王轩逸把公司卖给南炎哲,其实是南宫蔚买下来了。他知道你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这样做,公司一部分是他的心血,一部分是炎爵的心血,他知道你比任何人都舍不得。拓跋也是见他对你如此用心,所以舍不得拆穿他的面具。” “有些人戴上面具是为了伤害别人,有些人戴上面具是为了保护别人;我不否认南宫蔚骗你结婚这件事他做的很不厚道,但他的用心是人都看得见。还有,他应该没告诉你,结婚时他把所有的资产全转给你了,甚至还将自己在国外的公司也转移到你的名下。你们女人不是常说,要知道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不是看他有多少钱,而是看他愿意为你花多少钱。现在他把一切都给你了,一干二净的走出这个房子,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真忍心看他一无所有吗?” 小八有点说不下去,不得不说现在的南宫蔚是真真正正的爷们。 瑾萱心口轻颤着,清澈的瞳孔闪烁一丝诧异,浑身都僵硬起来了。从来不知道南宫蔚在背后为自己做过这多么事,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事。 小八深深的叹气,低眸看向她,嘴角勾起一丝牵强的笑容;“你知道当初为什么南宫蔚要走吗?不是他有病,也不是他害怕你知道真相会恨死他。而是他和许延烆做了一个交易,只要他离开你,许延烆就会给明媚移植骨髓,而后来没想到偷偷给明媚移植骨髓的人是南湮” 瑾萱深深的垂下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双手紧紧的揪住了自己的披肩;心里被什么一下一下的捶着,震的痛。 为什么他要做出这么多事,如果他不做这些事,或许自己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知道该怎么办? 昔日的一切历历在目,伤害与付出交织成一道天罗地网,将她包围,无路可逃。 “是看着他走,还是留下来,你自己选择?”小八深深的叹气,走出了房间。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最后选择权是在瑾萱自己的手里,南宫蔚是走,还是留只有她能决定。 只是不管瑾萱开不开口留下南宫蔚,都没有人怪她。毕竟那么多年的爱恨纠缠,是人都会累,只是多少会有点惋惜,惋惜他们之间明明是相互吸引的,为什么却得不到一点的幸福可言。 南宫蔚已经死了一次,回来付出这么多,可为什么得不到一丝丝的回报! 瑾萱一直没说话,没动弹,保持同样的姿势很久,冷清的神色分辨不出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究竟还能想什么。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皮,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调皮,是不是连他也在叫自己留下南宫蔚? 南宫蔚回来拿行李时是下午三点零三分,他轻轻的关上门,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空荡冷清的房子里不断的徘徊;站在瑾萱的门口,他不知道该不该敲门。 该不该说再见 瑾萱一直坐在窗口,听到关门的声音时,她似乎想什么,立刻站起来,缓慢的步子没发出一点声音,站在门前,一直盯着紧闭的门。 南宫蔚会敲门吗? 他会敲门来说再见吗? 瑾萱近乎屏住了呼吸,咬住下唇,眼眶莫名的红起来;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敲门声,她抬起沉重的手臂,手指轻轻的按住了门口,似乎能透过门触摸到他银色而冰冷的面具。 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的流下来,自然而然的,没有任何的预警 南宫蔚站在门口,矛盾挣扎了许久始终没勇气推开这一扇门,只是手指落在了门上,仿佛是天意,是心有灵犀,隔着门板他们的手指按在同样的位置,隔着门板触,摸掌心贴着掌心,左手最靠近心脏的位置,感觉是这样贴近。 似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对方的体温,对付的一切。 唯独,是谁都没有勇气主动的打开这一扇门,谁都疲倦了,没有任何的力气去主动打开对方心里那一扇门。 苦涩的眼泪在嘴角蔓延,模糊了视线,翻涌的眼泪顺着她的下颚一点点的落在地上,静静的房间里似乎能听见眼泪落下的声音,破碎,清脆。 南宫蔚喉结上下滚动,还有很多话想说活,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 两两相望,相望已无话。svj。 南宫蔚眼角流出晶莹剔透的泪珠,抽回的手指忍不住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并不是所有的离开都是因为不爱,每一次的离开都是因为太爱,爱到不忍再有一丝的伤害,爱到已经看不到自己了。 南宫蔚右手拎着行李,一步一个脚印走下楼,每走一步都像千斤重。心挣扎的,针扎着,疼痛细细密密,再多的不舍也要学会割舍。 瑾萱听到那细微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泪水滚落的更加汹涌,说不清楚这样的感觉。 对于南宫蔚的爱与恨相互抵消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对于贺冥的付出,是心疼,是依赖,是想要好好的和他过完这一生。 可南宫蔚是贺冥,是给了自己半生伤痛的男人。 这几个月,自己一直认为对南宫蔚不会再有任何的感觉,再也没有爱情的感觉,可是当听到他要走的消息,当看到他递来的离婚协议,心还是止不住的痛起来,很难受 起那不样。什么时候,他像是空气一样一点一滴的渗入自己的生活里。这偌大的房子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他陪自己吃饭,他陪自己看电视,他陪自己散步,他为自己做按摩,他为孩子准备好多好多的玩具,衣服…… 偶尔银色面具下闪过的落寞,自己也是选择了熟视无睹,以为自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付出,可原来不是这样的 原来,自己始终做不了坏人。 瑾萱垂下眼眸,泪水肆意的在脸颊泛滥,心口堵的难受,仿佛喘不过气来。她忽然转身快速的走到窗口,眼前水雾朦胧,隐约看到他的背影,挺直了后背,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落寞与孤独…… 时间走快走慢,原来都走不到海枯石烂,而我们,却逐渐的老去。 瑾萱手指落在自己的肚子里上,轻轻的抚摸着,唇瓣缓慢的扬起发出似有若无的声音:“宝宝,我们一起数数,如果在数到一百之前爹地回头,我们一起留下他,好不好?” 南宫蔚将行李放在后备箱,站在车门口许久都没有动弹一下,午后的阳光真的很刺眼,刺眼的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从未有过这样的心痛,从未有过这样的悲伤,像汹涌的潮水近乎将他淹没了。 离开了你,离开了痛苦,离开你也就离开了幸福。 无论是痛苦还是幸福,他都不想离开,却又不得不离开。时间越久,自己就越加没有勇气抽身。 这样不公平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是自己从她那骗来的幸福,是从上帝那偷来的幸福 借来的幸福,终究要还。 瑾萱看见阳光落在他的背影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圈,悲伤而梦幻,是那般的不真实。挺拔的背影像是一棵孤独挺立在沙漠里的白杨树,不管悲伤、寂寞,不管下雨刮风,始终保持这样的姿态,如此的过一辈子。 “四十五,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 专注的看着他,专注的数着数,期待或不期待他的回头,只要他一个回头就能看到自己站在这里,看着他。 当看到自己和宝宝时,他还会舍得离开吗? 南宫蔚仰起头,眼泪从下颚掉进自己的衣衫里,冰冷的伤了肌肤,心绞痛无比,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多想回头再看她一眼,可是他不确定她会不会站在窗口看着自己…… 如果不回头,不管她有没有站在窗口,至少他能骗自己,她一直站在窗口。 “六十九,七十,七十一……” “七十二,七十……” 三字还没说出来时,南宫蔚不在迟疑的拉开了车门,没有回头,背影很仓皇,像是要逃跑般,甚至连安全带都没有系,直接发动引擎将油门踩到底,飞快的离开。 一秒都不敢停留,多一秒,不舍就更多一秒。 瑾萱站在原地,看着车子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视线中。伴随着这些年的恩怨爱恨,好像都随之消失了。 终究,没有数到一百,终究没等到他回头,如同他们的爱情一般,终究与设想的结局背道而驰…… 这个蹉跎了她近半生年华的男子,最终还是走了,也将最后的那一点的念想全部带走,留下的只有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开口去挽留,是因为知道彼此心里都想放过彼此。 离开了,不是不爱,因为太爱了,爱到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爱。 蝴蝶在破茧成蝶那一刻,用尽全部力气,结果只有两种,一种是化茧成蝶,一种消失不见;而爱情破茧成蝶那一刻,若化为灰烬,不知道爱情还在不在,但在挣破束缚时留下的痕迹,便是他们的爱情。 小八问瑾萱:“你还会相信爱情吗?” 瑾萱没有立刻回答,看着五官轮廓与南宫蔚相似的孩子时,嘴角终于勾起了温婉而释然的笑容:“我相信。” 小八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只听见她补充了一句:“因为相信,会比较幸福。” 小八看着她,哑声了0 终究所有的故事都落幕了。 不管爱情还在不在,我们都应该相信爱情,因为相信比较幸福。 纪烯湮:全文大结局。抱歉,给了这样的结局。或许,很多人都认为瑾萱不开口挽留是错的,只是在经历的多多少少都成了一张破碎的蜘蛛网,像她的心一样,空洞的那一块,不管用什么补都是补不上的。 我并不想让大家对爱情失望,所以关于爱情最后的那一点念想全放在了南宫蔚的番外里。 番外有:南宫蔚,王轩逸,贺恪云,白微微,南湮。所有的人,最终都会有一个结果,无论好坏,那都是,他们的故事,他们的爱情,他们的青春。 番外:南宫蔚篇(1) 她爱我时,我爱着别人,我爱她时,她已不见了。不管我多努力的寻找,总是连她的影子都找不到。午夜梦回,冷清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沉闷的窒息终究让我明白,原来我真的把她弄丢了。 当我在崖底苦苦挣扎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好好补偿她。 毁了容,毁了声带,没关系,因为这样我可以更好的接近她,可以为她做更多的事情。用贺冥的身份来弥补,南宫蔚所犯下的错误。0 我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后,不多不少,刚好十公分的距离,太近我怕克制不了自己,太远我怕看不清她的影子。相较她而言,我已经老了。 我看着她默默的喜欢着程炎爵,看着她那么辛苦的抗拒着王轩逸,最终还是妥协了。因为王轩逸这个成熟男人,用着犀锐的言语,一字一句的敲击着瑾萱的心灵,让她不得不去认清自己心底的真相。 很逸的走。瑾萱,爱上王轩逸了。 这是我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心被什么狠狠的蹂躏,极度的不甘,却也只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 一个人心里装满了愧疚与深爱,结果是自己卑微的低进了尘埃里。 想想她这些年过的日子,我都忍不住的想骂一句:南宫蔚,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仔细的想一想: 她失去孩子失去唯一的亲人时,我在做什么,我在许卿卿的身边,享受着所有男人都想要的权利与财富还有女人。 她奄奄一息,死而复生艰难的挣扎过日子时,我在做什么,我和许卿卿结婚了,过着不算坏的日子。 她每夜噩梦,艰难的照顾着我的孩子时,我在做什么,我在别的女人床上,享受着的欢愉。 她带着孩子出现了,狼狈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在想什么,这个消失了七年的女人拐走我的孩子,终于回来了。可她告诉我,这个孩子不是我的。 哪怕我用尽全力,很想证明,事实证明,他真的,不是我的儿子! 七年的时间,对于我来说,弹指瞬间,没有什么改变;对于她却是一个华丽的蜕变,从一个天真充满爱的幻想小女孩蜕变成一个成熟,稳重又隐忍的女子。我怀疑她回来的动机,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着她。 在试探着她的同时,也在试探着我自己,试探我到底还可不可以再继续狠心的对她,让她走的更远。 最终,发现自己做不到,发现她是sara时,我告诉贺恪云,不管这个女人回来到底是做什么,我都认了。 哪怕,她要我的命,我也认了。 谁让我在不该爱的时间里爱上了,活该! 贺恪云也骂我“活该”! 真相抽丝剥茧一点点的被解开,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为自己前夫养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孩子,如果有人告诉我世界上会有这样一个傻瓜,我是绝对不相信,可现在我信了,可我妈的怎么就把这个傻瓜给弄丢了。 南宫听雪掩藏的一切被掀开了,我的脸被人扇了一个耳光又一个耳光,我真的没想过会这样,真的没想过会伤她这样深,真的没想到这个世界最爱我的女人也是我最对不起的女人——瑾萱。 情人节那晚,我真的喝很多,但我很清醒,看着她为王轩逸失魂落魄,看着她难受成那样,口口声声说要去做一次不负责任的事。我知道,她是真的醉了,因为她一直是敢说不敢做的人,至少在感情和做|爱这方面。svj。 我说,那不如和我,反正我不需要你负责!因为之前我们已经有过好多次,至少我知道和我,比你和其他的陌生人好多了。 我忘不掉那一夜,她的声音,她的身体,还有她的温度早上醒来时,其实我真的是想过要对她“负责” 可我知道,她不需要。 她和王轩逸闹的越来越僵,最终是散场。王轩逸走了,那段日子她的每一个小情绪都在我的心里,她是在想王轩逸的,只是她不敢说。越是想靠近一个人,反而离的更远。 她和王轩逸就是这样,我和她也是这样。 王轩逸临走时,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我和她的爱情其实就如同你和她,我们之间没有了可能,你们还会有吗? 我没有回他,因为我知道不管有没有可能,我想的只是留在她的身边,只是想弥补之前的一切。 她说在一起时,我看不到自己是什么表情,但我清楚的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要从胸口跳出来了。那种感觉让我想到四个字“情窦初开” 那一刻,我很害怕,害怕现在的在一起,在她知道真相后会变得无比讽刺;可在看见她有点失落的眼神中,我还是沉沦了。我承认,我已经学不会对她狠心。 我们在一起没多久,王轩逸回来了,我知道他迟早会回来,因为他和我一样,都不是,轻易甘心的男人。 我告诉她,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天知道说这句话时我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可是,如果留在我身边不快乐,为何不让她在别人身边快乐。 她笑的很苍凉,那一刻我知道她和王轩逸是彻底的完蛋了。那一瞬间,心里说不清的开心,我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很可耻,但是忍不住的,高兴。 明媚的病杀的我们措手不及,许延烆的话让我陷入迷惘。如果离开能保住明媚,能保住我和她剩下的那点美好,我愿意离开。她恨我,总比她恨自己好点。 在离开她以后,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是抽烟和喝酒,还有,想她。 我没想到自己会病的这么严重,所有人都说是小手术却没人敢给我做手术。我听到贺恪云暴怒的骂着医生,心想着,这手术做不做都不重要了。最后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她。 我说要去洛杉矶,贺恪云骂我疯子。就算是疯子我还是得去,我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彻底死心,如果还没有,去给她一次机会,一次幸福的机会。 我终究没能将王轩逸带给她,偷偷的跑回去,偷偷的跟在她的身后,哪怕远远的看着她都让我忍不住的窃喜。多好,还能多活几天,多看她几眼。 我不知道南湮会背着我做这么多事,但即使知道了我也不会跟她走 其实我们这群人都是一样的。 王轩逸带不走瑾萱,南湮带不走我,而我却也带不走瑾萱 我没想到她会那么的生气,生气的又哭又打,简直就完全变了一个人,我更没想到她会怀了我的孩子,这种感觉和第一次完全不一样。 那时,想着是快点结束这段关系,这时我无耻的想能不能保持这样的关系到永远。 我动手术,她比我紧张多了,那一双清澈的眸子时时刻刻都透着担忧。她要我保证,我必须要死在她后面,因为她一个人会怕寂寞。我看着她,非常的难过,最终只能说她残忍。 这的确很残忍,可哪怕再残忍,我也要为她做到。 因为她实在是被丢下了太多次,我要再丢下她,我都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 我以为结婚了,有孩子了,这一切会是一个新的转机;我努力做好准备,在某一天在她能把过去的所有都忘记时,告诉她真相。但,我们都低估了人性的本质。 许延烆哪怕在国外也有本事把我们分开,不是我们不够相爱,压根就是我一个人在爱,在骗。 她近乎崩溃了,崩溃的不只是我的身份,更多的是我们所有人都骗了她!是个人都得崩溃,我做好她赶我走的准备,但没想到的是这次她居然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我知道她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被我们几个人糟蹋的一点不剩,我不敢告诉小伍真相,即便是打听到她在哪里,我也不敢去找她。 我以为时间长了,她总会想通回来的,我的萱萱是那么的聪慧,她只是要逃一时,不是一世。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她回来赶我走! 但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不可能有最坏的结果,而是更坏 拓跋辰景死了。 她的精神出现了问题,我知道她把所有的错都怪在自己的身上。人一旦钻进牛角尖很难再回过神来,她就是这样。只是看着她一天天的消瘦下去,明明是孕妇却比正常人还瘦,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她,恨不得去死的那个人是我。 如果活着留在她身边的是拓跋辰景,结果,是不是会好一点? 白微微的那一巴掌打醒她,我是又开心又难过,那一巴掌像是打在我心坎里。看着她为了孩子那么坚持,我知道这完全是她对孩子的本能,和我没任何的关系。 离婚协议在抽屉里,我迟迟不敢拿给她,总想着能多和她在一起一天是一天,看着她终于一点点的胖起来,精神恢复了,像正常人一样了,我知道自己的时间到了,该是时候离开了。 递给她离婚协议书那一刻,她的失神让我差点以为她是在不舍,可我该明白她对我不会再有感情,不再有感觉。晚上收拾东西,却不知道自己能带走什么,我真的很想把她带走,可是我能吗? 小八说她能感觉到我的对她的好,是有感觉?除了感动还能有什么感觉?可靠感动能过完这一辈子吗?我不能因为她的感动而耗尽她的一生,我得走。 至少,在我们都没办法忘记过去时,应该分开。 离开时我没和她说再见,这样我会觉得我们从来没分开过;她也没出来送我,我当她不想再见到我,反正以后可能也不会再见到了。 我没回头,我骗自己其实她一直站在窗口看着自己走 男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列外。 男人要都是混蛋,我就是混蛋中的混蛋。 其实我没离开这里,飞机票订的是英国,但我却回到以前我们一起生活的地方,一切都没改变。留下来,至少我还能看到她,要是走了我真的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定期去医院,小八和佣人都陪着她,她的精神并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有什么,我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应该难过。每次她去医院时,我都只能远远的看着她,我不敢走近,就算是怀孕她还是很锐敏。 她不知道的是,每次她去过医院,我都会去和医生交谈一番,知道她和孩子很好,我才甘心;有时半夜做噩梦,梦见她和孩子出事,我什么都顾不得的开车去她那边,远远的看着她的房间总会留一盏昏沉的灯,我的心这才能放下来。 她分娩期那天,我在医院,她在生产室里叫,我在生产室外快把小八骨头都快捏断了。他一直都知道我没走,但我没让他告诉瑾萱。之前,我告诉过医生,可以暗示她剖腹产,毕竟她身子不好,也不是很年轻,顺产太痛苦了。可医生告诉我,她很坚定,一定要顺产,为了孩子健康,谁也拗不过她。 谁让孩子是在她肚子里呢! 她在里面叫的越痛苦,我越难受,恨不得冲进去打晕医生告诉她,别生了,这个孩子咱们不要了。 可小八拉住了我,只能听到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无力,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还活着,要是她出什么事,我不是又食言了。当听不到她声音时,我心都揪起来了,就在我想踹门时,听到婴儿的哭叫声。 干净,有力,我激动的抱着小八,眼泪掉下来作为的一个不年轻的男人,哭的确有点丢人。 可想到她生下我和她的孩子,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只有这个了。也许,这是作为一个父亲的本能。 孩子先被抱出来,我看都没看一眼,抓着医生问她怎么样了。医生告诉我,她没事,就是顺产耗尽了所有的精力,现在昏睡了,得好好休息。我看着她被推出来,真是很邋遢。 头发蓬松,满脸的汗水像被雨淋的一样,床单上还有血迹,她的手都被自己掐烂了。 可此刻,我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番外:南宫蔚篇(1) 她爱我时,我爱着别人,我爱她时,她已不见了。不管我多努力的寻找,总是连她的影子都找不到。午夜梦回,冷清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沉闷的窒息终究让我明白,原来我真的把她弄丢了。 当我在崖底苦苦挣扎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好好补偿她。 毁了容,毁了声带,没关系,因为这样我可以更好的接近她,可以为她做更多的事情。用贺冥的身份来弥补,南宫蔚所犯下的错误。0 我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后,不多不少,刚好十公分的距离,太近我怕克制不了自己,太远我怕看不清她的影子。相较她而言,我已经老了。 我看着她默默的喜欢着程炎爵,看着她那么辛苦的抗拒着王轩逸,最终还是妥协了。因为王轩逸这个成熟男人,用着犀锐的言语,一字一句的敲击着瑾萱的心灵,让她不得不去认清自己心底的真相。 很逸的走。瑾萱,爱上王轩逸了。 这是我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心被什么狠狠的蹂躏,极度的不甘,却也只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 一个人心里装满了愧疚与深爱,结果是自己卑微的低进了尘埃里。 想想她这些年过的日子,我都忍不住的想骂一句:南宫蔚,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仔细的想一想: 她失去孩子失去唯一的亲人时,我在做什么,我在许卿卿的身边,享受着所有男人都想要的权利与财富还有女人。 她奄奄一息,死而复生艰难的挣扎过日子时,我在做什么,我和许卿卿结婚了,过着不算坏的日子。 她每夜噩梦,艰难的照顾着我的孩子时,我在做什么,我在别的女人床上,享受着的欢愉。 她带着孩子出现了,狼狈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在想什么,这个消失了七年的女人拐走我的孩子,终于回来了。可她告诉我,这个孩子不是我的。 哪怕我用尽全力,很想证明,事实证明,他真的,不是我的儿子! 七年的时间,对于我来说,弹指瞬间,没有什么改变;对于她却是一个华丽的蜕变,从一个天真充满爱的幻想小女孩蜕变成一个成熟,稳重又隐忍的女子。我怀疑她回来的动机,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着她。 在试探着她的同时,也在试探着我自己,试探我到底还可不可以再继续狠心的对她,让她走的更远。 最终,发现自己做不到,发现她是sara时,我告诉贺恪云,不管这个女人回来到底是做什么,我都认了。 哪怕,她要我的命,我也认了。 谁让我在不该爱的时间里爱上了,活该! 贺恪云也骂我“活该”! 真相抽丝剥茧一点点的被解开,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为自己前夫养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孩子,如果有人告诉我世界上会有这样一个傻瓜,我是绝对不相信,可现在我信了,可我妈的怎么就把这个傻瓜给弄丢了。 南宫听雪掩藏的一切被掀开了,我的脸被人扇了一个耳光又一个耳光,我真的没想过会这样,真的没想过会伤她这样深,真的没想到这个世界最爱我的女人也是我最对不起的女人——瑾萱。 情人节那晚,我真的喝很多,但我很清醒,看着她为王轩逸失魂落魄,看着她难受成那样,口口声声说要去做一次不负责任的事。我知道,她是真的醉了,因为她一直是敢说不敢做的人,至少在感情和做|爱这方面。svj。 我说,那不如和我,反正我不需要你负责!因为之前我们已经有过好多次,至少我知道和我,比你和其他的陌生人好多了。 我忘不掉那一夜,她的声音,她的身体,还有她的温度早上醒来时,其实我真的是想过要对她“负责” 可我知道,她不需要。 她和王轩逸闹的越来越僵,最终是散场。王轩逸走了,那段日子她的每一个小情绪都在我的心里,她是在想王轩逸的,只是她不敢说。越是想靠近一个人,反而离的更远。 她和王轩逸就是这样,我和她也是这样。 王轩逸临走时,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我和她的爱情其实就如同你和她,我们之间没有了可能,你们还会有吗? 我没有回他,因为我知道不管有没有可能,我想的只是留在她的身边,只是想弥补之前的一切。 她说在一起时,我看不到自己是什么表情,但我清楚的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要从胸口跳出来了。那种感觉让我想到四个字“情窦初开” 那一刻,我很害怕,害怕现在的在一起,在她知道真相后会变得无比讽刺;可在看见她有点失落的眼神中,我还是沉沦了。我承认,我已经学不会对她狠心。 我们在一起没多久,王轩逸回来了,我知道他迟早会回来,因为他和我一样,都不是,轻易甘心的男人。 我告诉她,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天知道说这句话时我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可是,如果留在我身边不快乐,为何不让她在别人身边快乐。 她笑的很苍凉,那一刻我知道她和王轩逸是彻底的完蛋了。那一瞬间,心里说不清的开心,我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很可耻,但是忍不住的,高兴。 明媚的病杀的我们措手不及,许延烆的话让我陷入迷惘。如果离开能保住明媚,能保住我和她剩下的那点美好,我愿意离开。她恨我,总比她恨自己好点。 在离开她以后,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是抽烟和喝酒,还有,想她。 我没想到自己会病的这么严重,所有人都说是小手术却没人敢给我做手术。我听到贺恪云暴怒的骂着医生,心想着,这手术做不做都不重要了。最后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她。 我说要去洛杉矶,贺恪云骂我疯子。就算是疯子我还是得去,我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彻底死心,如果还没有,去给她一次机会,一次幸福的机会。 我终究没能将王轩逸带给她,偷偷的跑回去,偷偷的跟在她的身后,哪怕远远的看着她都让我忍不住的窃喜。多好,还能多活几天,多看她几眼。 我不知道南湮会背着我做这么多事,但即使知道了我也不会跟她走 其实我们这群人都是一样的。 王轩逸带不走瑾萱,南湮带不走我,而我却也带不走瑾萱 我没想到她会那么的生气,生气的又哭又打,简直就完全变了一个人,我更没想到她会怀了我的孩子,这种感觉和第一次完全不一样。 那时,想着是快点结束这段关系,这时我无耻的想能不能保持这样的关系到永远。 我动手术,她比我紧张多了,那一双清澈的眸子时时刻刻都透着担忧。她要我保证,我必须要死在她后面,因为她一个人会怕寂寞。我看着她,非常的难过,最终只能说她残忍。 这的确很残忍,可哪怕再残忍,我也要为她做到。 因为她实在是被丢下了太多次,我要再丢下她,我都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 我以为结婚了,有孩子了,这一切会是一个新的转机;我努力做好准备,在某一天在她能把过去的所有都忘记时,告诉她真相。但,我们都低估了人性的本质。 许延烆哪怕在国外也有本事把我们分开,不是我们不够相爱,压根就是我一个人在爱,在骗。 她近乎崩溃了,崩溃的不只是我的身份,更多的是我们所有人都骗了她!是个人都得崩溃,我做好她赶我走的准备,但没想到的是这次她居然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我知道她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被我们几个人糟蹋的一点不剩,我不敢告诉小伍真相,即便是打听到她在哪里,我也不敢去找她。 我以为时间长了,她总会想通回来的,我的萱萱是那么的聪慧,她只是要逃一时,不是一世。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她回来赶我走! 但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不可能有最坏的结果,而是更坏 拓跋辰景死了。 她的精神出现了问题,我知道她把所有的错都怪在自己的身上。人一旦钻进牛角尖很难再回过神来,她就是这样。只是看着她一天天的消瘦下去,明明是孕妇却比正常人还瘦,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她,恨不得去死的那个人是我。 如果活着留在她身边的是拓跋辰景,结果,是不是会好一点? 白微微的那一巴掌打醒她,我是又开心又难过,那一巴掌像是打在我心坎里。看着她为了孩子那么坚持,我知道这完全是她对孩子的本能,和我没任何的关系。 离婚协议在抽屉里,我迟迟不敢拿给她,总想着能多和她在一起一天是一天,看着她终于一点点的胖起来,精神恢复了,像正常人一样了,我知道自己的时间到了,该是时候离开了。 递给她离婚协议书那一刻,她的失神让我差点以为她是在不舍,可我该明白她对我不会再有感情,不再有感觉。晚上收拾东西,却不知道自己能带走什么,我真的很想把她带走,可是我能吗? 小八说她能感觉到我的对她的好,是有感觉?除了感动还能有什么感觉?可靠感动能过完这一辈子吗?我不能因为她的感动而耗尽她的一生,我得走。 至少,在我们都没办法忘记过去时,应该分开。 离开时我没和她说再见,这样我会觉得我们从来没分开过;她也没出来送我,我当她不想再见到我,反正以后可能也不会再见到了。 我没回头,我骗自己其实她一直站在窗口看着自己走 男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列外。 男人要都是混蛋,我就是混蛋中的混蛋。 其实我没离开这里,飞机票订的是英国,但我却回到以前我们一起生活的地方,一切都没改变。留下来,至少我还能看到她,要是走了我真的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定期去医院,小八和佣人都陪着她,她的精神并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有什么,我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应该难过。每次她去医院时,我都只能远远的看着她,我不敢走近,就算是怀孕她还是很锐敏。 她不知道的是,每次她去过医院,我都会去和医生交谈一番,知道她和孩子很好,我才甘心;有时半夜做噩梦,梦见她和孩子出事,我什么都顾不得的开车去她那边,远远的看着她的房间总会留一盏昏沉的灯,我的心这才能放下来。 她分娩期那天,我在医院,她在生产室里叫,我在生产室外快把小八骨头都快捏断了。他一直都知道我没走,但我没让他告诉瑾萱。之前,我告诉过医生,可以暗示她剖腹产,毕竟她身子不好,也不是很年轻,顺产太痛苦了。可医生告诉我,她很坚定,一定要顺产,为了孩子健康,谁也拗不过她。 谁让孩子是在她肚子里呢! 她在里面叫的越痛苦,我越难受,恨不得冲进去打晕医生告诉她,别生了,这个孩子咱们不要了。 可小八拉住了我,只能听到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无力,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还活着,要是她出什么事,我不是又食言了。当听不到她声音时,我心都揪起来了,就在我想踹门时,听到婴儿的哭叫声。 干净,有力,我激动的抱着小八,眼泪掉下来作为的一个不年轻的男人,哭的确有点丢人。 可想到她生下我和她的孩子,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只有这个了。也许,这是作为一个父亲的本能。 孩子先被抱出来,我看都没看一眼,抓着医生问她怎么样了。医生告诉我,她没事,就是顺产耗尽了所有的精力,现在昏睡了,得好好休息。我看着她被推出来,真是很邋遢。 头发蓬松,满脸的汗水像被雨淋的一样,床单上还有血迹,她的手都被自己掐烂了。 可此刻,我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番外:南宫蔚篇(2) 番外:南宫蔚篇(2) 我毫不忌讳的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她的身上有鲜血和奶香的味道,我很喜欢。握住了她无力的双手,我俯身在她耳边道:“辛苦了,萱萱。” 不知她是不是听见了什么,手指微微动弹一下,或许是累极了,没任何的反应沉静的睡了。 我把之前熬好的汤装在了保温桶里递给小八,等她醒来刚好可以喝,还准备了巧克力和其他的一些孕妇生育后需要补充营养的东西。 小八诡异的眼神看着我问:你还不打算见她吗? 我想了想,摇头。这样挺好的,可以静静的看着他们母子已经很满足了,不应该去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没有我,她可以活的更好,我知道。 去婴儿房时,看到被洗的干干净净的孩子,我再一次红了眼睛。这是我和她的孩子,这个孩子的身上流着我和她的血液,是我和她生命的延续。每次想到这个,心里都有着无法抑制的喜悦。 隔着玻璃很想抚摸一下他的小脸蛋,这双眼睛真像她。 “臭小子,我是你的父亲!以后,你要替我好好的照顾她,保护她,听到没有?否则我饶不了你。” 她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我每天都会去,但不敢去病房怕被她看见,就连去婴儿房看孩子都选择护士要替孩子洗澡时看几眼,我知道那时她不会想着要看孩子。 之后,她出院了。我想见她和孩子更难了,因为她要坐月子,一个月是没办法出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熬汤通知小八来拿,回去骗她说是从酒店买的;只有从小八的口中我才能知道她和孩子一点点的事情。 我一直没敢问孩子叫什么名字,因为叫什么都不重要,始终是我和她的孩子。 孩子满月时,小八不顾她的反对,非要包下一个宴会厅,邀请了很多人,我知道小八这样做是为了让我看到孩子一面。 那天,我站的很远,看着她抱着孩子,生完孩子她的身子也没走形,比之前丰满,更多了几分女人的风韵,举手投足之间都弥漫着一种优雅,淡定从容的气质。 她怀里的孩子穿着崭新的衣服,肉嘟嘟的很可爱,我真的很想抱一抱他,从他出生到现在我除了能看几眼,还从未抱过他。 我怕自己抱到怀里会舍不得松开。 趁她和别人寒暄时,小八趁机把孩子抱过来,我仔细的看着孩子,这臭小子三成像她,七分像我,不知道是不是父子天性,他一点也不怕我。小八说,你儿子你不抱一抱吗? 我小心翼翼的握住孩子肉嘟嘟的小手,生怕自己力气大一点都会弄痛他。最终我还是没敢抱他,让小八把他送回他母亲那。 小八告诉我,他问过瑾萱一个问题,问她:你还会相信爱情吗? 原本我不想让他告诉我答案,可是我忍不住的好奇的又听了答案。 小八说:她说,她相信,因为相信会比较幸福。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很想把自己揍一顿。 我告诉小八,我要去做一点事儿,不然我一辈子都不想原谅自己。 半年后,我回来这个城市,一下飞机我就风尘仆仆的打车去了她家的门口,一切都还是老样子,我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始终不敢抬起手去敲门。 就在我转身想走时,门忽然开了,淡然而熟悉的声音响起:“进来。” 她一下子出现在我眼前,我有点接受不了,而且,她的样子很镇定似乎早就知道我在门外,一直在等我进去。 她一点没变,说完话转身走进去。我站在门口踌躇很久,还是走进去了。 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穿着白色衬衫,卷起袖子,衬衫的扣子上面两颗是解开的,当她弯腰递给我水杯俯下身子时,顺着领口一路往下,隐约可以看到她内衣的颜色…… 她抬眸看我,似乎发现什么,我连忙抓着水杯喝水,掩饰自己的慌张,可却越加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快从胸口跳出来了。 她的表情由始至终都没变过,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安静的看着我。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舌头变得不灵活。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只是想来看你。 “他午睡了。”她眼神里划过一丝黯淡。 “哦。”我装模作样的点头,紧张的手紧紧的捏着水杯,半响,放下,站起来道:“那我改天在来。” 不等她说话,我站起来就想走。这种感觉真不好受,我宁愿她打我,骂我,拿刀宰了我都成,就别这样安静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难受! “等一下。”她忽然开口。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她,冷静的开口:“还有什么事吗?” 她不慌不忙的从沙发的抱枕下拿出东西来,缓慢的走到我跟前,定睛的看着我,在她的眼睛里我清楚看到自己的脸孔。 没有了银色面具,没有难看的疤痕,是一张很平凡无奇的脸。 是的,我这半年去做了面部恢复手术,以后再也不需要带着面具过日子。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毕竟没办法恢复和以前一模一样,只恢复到百分之五十,其实我也不想变成和以前一样,看到那张脸就会想到曾经自己对她做过什么。 “孩子的名字叫南宫爵。”她开口。 “什么?”我近乎脱口而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刚刚在说什么? 她说,孩子的名字叫南宫爵。 真的,假的? 她举起手里的东西到我面前,不打算再重复刚才的话,继续道:“这份离婚协议书我一直没签名,目前为止在法律上我们还是合法的夫妻。但从我怀孕到生孩子,你一直没负过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己住会去。“现在,你还要走吗?”她抬起头,平静的眸子里看着我,流动着一股委屈。 我清楚的看见在协议下面只写着我一个人的名字,女方那边始终一片空白。 孩子姓南宫,离婚协议一直没签字,这个该死的女人是想杀了我吗? 心绪像是在排山倒海,天翻地覆的汹涌澎湃,我一把夺过离婚协议撕了个粉碎,一开口声音已哽咽住:“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 一把将她抱在怀中,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没挣扎也没反抗,只是紧紧的揪住我胸口的衣服,抽泣的声音道:“南宫蔚,我恨死你了!不是说除非我赶你,否则你不会离开我吗?” 感觉到胸口湿润的一片,我知道她过的多委屈,也知道自己又做了多么混蛋的事情。除了用力的抱紧她,再更用力的抱紧她,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这双手臂存在的意义仅仅是拥抱她而已。 “萱萱,我爱死你了!以后就算你要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你!” 她松开手,抬头,红红的眼眶看着我,吸着鼻子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捧着她的脸颊,一字一顿道:“我爱你,萱萱。” “再说一遍。” “我爱你,萱萱。” “南宫蔚……”她又哭了,晶莹的眼泪挂在脸颊上,双手抱住我的脖子,哽咽道:“我很想你,你走了以后没人会帮我按摩小腿。” 委屈的声音像是孩子一样在抱怨。我揉了揉她的脑袋,她可不就是我的孩子,她是我一手拉大的孩子啊! “以后我天天给你按摩小腿。” 她松开我,眼眶红的像只小兔子,可怜兮兮的,我连忙把她的眼泪擦干,哄着她:“我没骗你,真的不会再走了。只是脸就这样了,声音没办法恢复,你不介意吗?” “你年轻了。”她说。 “你更漂亮了。”我说。 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踮起脚尖就来亲我的唇角,口齿不清的嘟囔:“你当初走为什么不回头看我啊?你知不知道我在心里数着一百,只要你回头我就会开口不让你走。可我还没数完,你就走了你把我和宝宝丢下了,混蛋!” 我苦笑的点头:“我是混蛋!我不敢回头,不回头我就能在心里骗自己你一直站在窗口看着我。”谁知道,你真的站在窗口。 “这段时间,你想我吗?” “想,没日没夜的想,想的快疯了……” 我一开口,唇便被她吻住了,在她准备撤离时,我一把揽住她的腰,加重这个吻。这么长时间的分离,一两个浅吻,哪里够! 她是真的想我了,我感觉得到,她主动的回应着我的吻,双手紧紧的揪着我的衣服掐着我肉,很痛,但很真实。 原来当初我们都不想离开彼此,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蹉跎了这一年多的时间,虽然备受煎熬,但至少我们都知道彼此想要的是什么了,以后我们还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我会加倍的把蹉跎一年半时间给补回来。 两个人成熟的成年人,是夫妻,又分离这么久,一时冲动,总是难免的。原谅我真的把持不住,当场把她给正法了,也算是我用身体补偿她的利息。 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也是以前她从来没主动过,除了那次酒后乱性。 我给她穿好衣服,摸着她的脸颊,感慨:“我感觉自己老了。” 她望着我半天,眼里闪烁的光类似心酸,抓着我的手道:“以后不要再欺负我了,舅舅。” 我板着脸,“叫老公。” “舅舅。”她固执的不肯改口。 我无奈的笑,虽然很喜欢她叫我舅舅,但每次叫这两个字我心里多少都会有点障碍,至少在床|上,可以不用这样叫。 她带我去看臭小子,又跟我说了很多很多,最后想起什么,立刻跑去开电脑,打开邮箱似乎是在写着什么。 我没兴趣看,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头发,柔软的黑发里有几根银色的白发,心头一紧,我伸手替她拔掉了白头发,低沉的嗓音说不清楚的情绪。 “以后少想点事,年纪轻轻的就有白头发了。” 她拿着白头发看了很久,笑了:“这样挺好的,以后我们会一起老。” 我心酸的笑着,这个傻孩子还是这么傻,这么多年一点也没变。我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明信片,上面写着我名字,伸手就拿过来看,她还在写着什么,没注意到。 我看到上面简短的几行字和日期时,再次红了眼眶。放下明信片,转身将她抱在怀中,想说的话全卡在嗓子口说不出哪里。 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我更混蛋的男人! 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傻的女人了! 她被我吓愣住了,抱了抱我,小心的问:“舅舅怎么了?” “没事。”我压抑住心里的激涌和愧疚,侧头亲吻了几下她的耳畔:“我很想你。” 明明你就在我眼前,我还是这样的想念你。 她嘴角扬起轻松的弧度,双手环住我的脖子,主动亲了亲我的唇瓣,温柔的开口:“我也很想你。” 我将她打横抱起,转身走向卧室的大床,狠狠的吻着她,很快的又将刚穿好的衣服给脱光了,缠绵在一起。 除了这样的方式,我再也找不出什么方式表达我此刻激动的心情。 我们都不在年轻了,但我们的爱情却刚刚开始…… 一阵微风吹过来,将桌子上的明信片吹落在地上,背面写着娟秀的字体: 南宫蔚: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同时生,日日与君好。 若时光倒流,我倒退的最后一步是否刚好是在你怀里。 落款日期,拓跋辰景死后的第一天。 纪烯湮:关于南宫蔚和瑾萱的部分在这里结束了。在正文里没有在一起,是因为那时,他们的确没办法再一起,在经过时间的沉淀,他们分开以后,却能更好的想清楚两个人之间的一切,知道爱抑或是不爱。 所以,当他回来时,她也知道该如何选择!有人说,地球是圆的,两个人相爱的不管怎么走,总是会走到一起的。swwl。 后面是写其他人的番外,还有连载新文。 番外:南宫蔚篇(2) 番外:南宫蔚篇(2) 我毫不忌讳的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她的身上有鲜血和奶香的味道,我很喜欢。握住了她无力的双手,我俯身在她耳边道:“辛苦了,萱萱。” 不知她是不是听见了什么,手指微微动弹一下,或许是累极了,没任何的反应沉静的睡了。 我把之前熬好的汤装在了保温桶里递给小八,等她醒来刚好可以喝,还准备了巧克力和其他的一些孕妇生育后需要补充营养的东西。 小八诡异的眼神看着我问:你还不打算见她吗? 我想了想,摇头。这样挺好的,可以静静的看着他们母子已经很满足了,不应该去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没有我,她可以活的更好,我知道。 去婴儿房时,看到被洗的干干净净的孩子,我再一次红了眼睛。这是我和她的孩子,这个孩子的身上流着我和她的血液,是我和她生命的延续。每次想到这个,心里都有着无法抑制的喜悦。 隔着玻璃很想抚摸一下他的小脸蛋,这双眼睛真像她。 “臭小子,我是你的父亲!以后,你要替我好好的照顾她,保护她,听到没有?否则我饶不了你。” 她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我每天都会去,但不敢去病房怕被她看见,就连去婴儿房看孩子都选择护士要替孩子洗澡时看几眼,我知道那时她不会想着要看孩子。 之后,她出院了。我想见她和孩子更难了,因为她要坐月子,一个月是没办法出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熬汤通知小八来拿,回去骗她说是从酒店买的;只有从小八的口中我才能知道她和孩子一点点的事情。 我一直没敢问孩子叫什么名字,因为叫什么都不重要,始终是我和她的孩子。 孩子满月时,小八不顾她的反对,非要包下一个宴会厅,邀请了很多人,我知道小八这样做是为了让我看到孩子一面。 那天,我站的很远,看着她抱着孩子,生完孩子她的身子也没走形,比之前丰满,更多了几分女人的风韵,举手投足之间都弥漫着一种优雅,淡定从容的气质。 她怀里的孩子穿着崭新的衣服,肉嘟嘟的很可爱,我真的很想抱一抱他,从他出生到现在我除了能看几眼,还从未抱过他。 我怕自己抱到怀里会舍不得松开。 趁她和别人寒暄时,小八趁机把孩子抱过来,我仔细的看着孩子,这臭小子三成像她,七分像我,不知道是不是父子天性,他一点也不怕我。小八说,你儿子你不抱一抱吗? 我小心翼翼的握住孩子肉嘟嘟的小手,生怕自己力气大一点都会弄痛他。最终我还是没敢抱他,让小八把他送回他母亲那。 小八告诉我,他问过瑾萱一个问题,问她:你还会相信爱情吗? 原本我不想让他告诉我答案,可是我忍不住的好奇的又听了答案。 小八说:她说,她相信,因为相信会比较幸福。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很想把自己揍一顿。 我告诉小八,我要去做一点事儿,不然我一辈子都不想原谅自己。 半年后,我回来这个城市,一下飞机我就风尘仆仆的打车去了她家的门口,一切都还是老样子,我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始终不敢抬起手去敲门。 就在我转身想走时,门忽然开了,淡然而熟悉的声音响起:“进来。” 她一下子出现在我眼前,我有点接受不了,而且,她的样子很镇定似乎早就知道我在门外,一直在等我进去。 她一点没变,说完话转身走进去。我站在门口踌躇很久,还是走进去了。 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穿着白色衬衫,卷起袖子,衬衫的扣子上面两颗是解开的,当她弯腰递给我水杯俯下身子时,顺着领口一路往下,隐约可以看到她内衣的颜色…… 她抬眸看我,似乎发现什么,我连忙抓着水杯喝水,掩饰自己的慌张,可却越加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快从胸口跳出来了。 她的表情由始至终都没变过,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安静的看着我。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舌头变得不灵活。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只是想来看你。 “他午睡了。”她眼神里划过一丝黯淡。 “哦。”我装模作样的点头,紧张的手紧紧的捏着水杯,半响,放下,站起来道:“那我改天在来。” 不等她说话,我站起来就想走。这种感觉真不好受,我宁愿她打我,骂我,拿刀宰了我都成,就别这样安静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难受! “等一下。”她忽然开口。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她,冷静的开口:“还有什么事吗?” 她不慌不忙的从沙发的抱枕下拿出东西来,缓慢的走到我跟前,定睛的看着我,在她的眼睛里我清楚看到自己的脸孔。 没有了银色面具,没有难看的疤痕,是一张很平凡无奇的脸。 是的,我这半年去做了面部恢复手术,以后再也不需要带着面具过日子。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毕竟没办法恢复和以前一模一样,只恢复到百分之五十,其实我也不想变成和以前一样,看到那张脸就会想到曾经自己对她做过什么。 “孩子的名字叫南宫爵。”她开口。 “什么?”我近乎脱口而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刚刚在说什么? 她说,孩子的名字叫南宫爵。 真的,假的? 她举起手里的东西到我面前,不打算再重复刚才的话,继续道:“这份离婚协议书我一直没签名,目前为止在法律上我们还是合法的夫妻。但从我怀孕到生孩子,你一直没负过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己住会去。“现在,你还要走吗?”她抬起头,平静的眸子里看着我,流动着一股委屈。 我清楚的看见在协议下面只写着我一个人的名字,女方那边始终一片空白。 孩子姓南宫,离婚协议一直没签字,这个该死的女人是想杀了我吗? 心绪像是在排山倒海,天翻地覆的汹涌澎湃,我一把夺过离婚协议撕了个粉碎,一开口声音已哽咽住:“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 一把将她抱在怀中,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没挣扎也没反抗,只是紧紧的揪住我胸口的衣服,抽泣的声音道:“南宫蔚,我恨死你了!不是说除非我赶你,否则你不会离开我吗?” 感觉到胸口湿润的一片,我知道她过的多委屈,也知道自己又做了多么混蛋的事情。除了用力的抱紧她,再更用力的抱紧她,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这双手臂存在的意义仅仅是拥抱她而已。 “萱萱,我爱死你了!以后就算你要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你!” 她松开手,抬头,红红的眼眶看着我,吸着鼻子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捧着她的脸颊,一字一顿道:“我爱你,萱萱。” “再说一遍。” “我爱你,萱萱。” “南宫蔚……”她又哭了,晶莹的眼泪挂在脸颊上,双手抱住我的脖子,哽咽道:“我很想你,你走了以后没人会帮我按摩小腿。” 委屈的声音像是孩子一样在抱怨。我揉了揉她的脑袋,她可不就是我的孩子,她是我一手拉大的孩子啊! “以后我天天给你按摩小腿。” 她松开我,眼眶红的像只小兔子,可怜兮兮的,我连忙把她的眼泪擦干,哄着她:“我没骗你,真的不会再走了。只是脸就这样了,声音没办法恢复,你不介意吗?” “你年轻了。”她说。 “你更漂亮了。”我说。 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踮起脚尖就来亲我的唇角,口齿不清的嘟囔:“你当初走为什么不回头看我啊?你知不知道我在心里数着一百,只要你回头我就会开口不让你走。可我还没数完,你就走了你把我和宝宝丢下了,混蛋!” 我苦笑的点头:“我是混蛋!我不敢回头,不回头我就能在心里骗自己你一直站在窗口看着我。”谁知道,你真的站在窗口。 “这段时间,你想我吗?” “想,没日没夜的想,想的快疯了……” 我一开口,唇便被她吻住了,在她准备撤离时,我一把揽住她的腰,加重这个吻。这么长时间的分离,一两个浅吻,哪里够! 她是真的想我了,我感觉得到,她主动的回应着我的吻,双手紧紧的揪着我的衣服掐着我肉,很痛,但很真实。 原来当初我们都不想离开彼此,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蹉跎了这一年多的时间,虽然备受煎熬,但至少我们都知道彼此想要的是什么了,以后我们还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我会加倍的把蹉跎一年半时间给补回来。 两个人成熟的成年人,是夫妻,又分离这么久,一时冲动,总是难免的。原谅我真的把持不住,当场把她给正法了,也算是我用身体补偿她的利息。 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也是以前她从来没主动过,除了那次酒后乱性。 我给她穿好衣服,摸着她的脸颊,感慨:“我感觉自己老了。” 她望着我半天,眼里闪烁的光类似心酸,抓着我的手道:“以后不要再欺负我了,舅舅。” 我板着脸,“叫老公。” “舅舅。”她固执的不肯改口。 我无奈的笑,虽然很喜欢她叫我舅舅,但每次叫这两个字我心里多少都会有点障碍,至少在床|上,可以不用这样叫。 她带我去看臭小子,又跟我说了很多很多,最后想起什么,立刻跑去开电脑,打开邮箱似乎是在写着什么。 我没兴趣看,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头发,柔软的黑发里有几根银色的白发,心头一紧,我伸手替她拔掉了白头发,低沉的嗓音说不清楚的情绪。 “以后少想点事,年纪轻轻的就有白头发了。” 她拿着白头发看了很久,笑了:“这样挺好的,以后我们会一起老。” 我心酸的笑着,这个傻孩子还是这么傻,这么多年一点也没变。我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明信片,上面写着我名字,伸手就拿过来看,她还在写着什么,没注意到。 我看到上面简短的几行字和日期时,再次红了眼眶。放下明信片,转身将她抱在怀中,想说的话全卡在嗓子口说不出哪里。 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我更混蛋的男人! 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傻的女人了! 她被我吓愣住了,抱了抱我,小心的问:“舅舅怎么了?” “没事。”我压抑住心里的激涌和愧疚,侧头亲吻了几下她的耳畔:“我很想你。” 明明你就在我眼前,我还是这样的想念你。 她嘴角扬起轻松的弧度,双手环住我的脖子,主动亲了亲我的唇瓣,温柔的开口:“我也很想你。” 我将她打横抱起,转身走向卧室的大床,狠狠的吻着她,很快的又将刚穿好的衣服给脱光了,缠绵在一起。 除了这样的方式,我再也找不出什么方式表达我此刻激动的心情。 我们都不在年轻了,但我们的爱情却刚刚开始…… 一阵微风吹过来,将桌子上的明信片吹落在地上,背面写着娟秀的字体: 南宫蔚: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同时生,日日与君好。 若时光倒流,我倒退的最后一步是否刚好是在你怀里。 落款日期,拓跋辰景死后的第一天。 纪烯湮:关于南宫蔚和瑾萱的部分在这里结束了。在正文里没有在一起,是因为那时,他们的确没办法再一起,在经过时间的沉淀,他们分开以后,却能更好的想清楚两个人之间的一切,知道爱抑或是不爱。 所以,当他回来时,她也知道该如何选择!有人说,地球是圆的,两个人相爱的不管怎么走,总是会走到一起的。swwl。 后面是写其他人的番外,还有连载新文。 番外:王轩逸,虽有怨,但无悔(1) 番外:王轩逸篇 你信不信,两个人明明相互吸引,明明靠的更近,最终还是把对方弄丢了。 以前,我是不信的,现在,我信了。 你会不会,明明可以得到一个人,最终却又放过她,因为是太爱了。 以前,我是不会的,现在,我放手了。 对于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爱情不是神话,而是一个笑话;第一眼看到她是墨子南给我的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子干净,纯真,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最不喜欢纯良的女人,一旦沾染上,她们便会一口一个负责的缠着你,没完没了。 而我,最讨厌“责任”这两个字。 在看到她真人第一眼时,我怀疑墨子南是不是在玩我,因为照片里的人和真人完全不一样。活生生的人站在我面前,我脑子里只想到一句话: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她完全不像别的女子,不是为情便是为钱,她似乎有点无欲无求,孤芳自傲;明明像是只猫,偏偏爱隐忍着自己的脾气。 我有点喜欢上逗她的感觉了,那种心跳就好像年少时无意间看到女人的内衣是什么颜色,生涩的、悸动的,妙不可言,而这样的感觉很容易上瘾,而我从一开始的性|趣变成了兴趣。 白微微爱上程炎爵是我没想到的,我更没想到他们会一夜情,而那个傻瓜居然在客厅呆了一整夜。我明明知道她抱错人了,却不想帮她和那个男人解释,因为在爱情里,我们都只自私的成全了自己。 或许,那个男人到死也不知道,如果那夜什么都没发生,他就不会把她弄丢了,让我有这个机会靠的更近。 那夜,她喝醉了,抱着我叫别的男人的名字,原本我是真的可以做一些什么,但我却没这样做。因为我王轩逸还没沦落要在一个女人意识不清楚时,要了她。 何况,就算做了又如何?她醉的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不屑做别人的替身,被她当成别的男人! 我骗她,我想利用这事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样靠的是不是就更近了。 她要逃,我让她走,因为我也想知道自己对她究竟只是一时的激情,还是真正的心动。最终,我去找她了,因为我知道我是舍不得的,舍不得忘记她,舍不得把她放置一边,不管不问。 我以为,我最终可以得到她,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心;当她住在我家里时,我有无数次可以让她成为我的女人,但我还是克制住了。因为我知道我若这么快得到她的身体,或许她便不是我想要的。我迷恋她给我带来的青涩的心跳多过她的身体。 女人我见多了,各色各样,比她美的,比她身材好的数不胜数,因为她吸引我一开始便不是身体,所以才更加让我有征服的欲|望。她从来没让我失望过,哪怕是我用最隐晦的手段勾引她,哪怕我用最犀利的言辞敲击着她的心房,她最终是妥协了,但却不曾放弃,放弃她的骄傲。 有时,我真的恨死她的隐忍,可我又爱死她的冷静,沉着,能把一个男人的所有冷静理智击的溃不成军。 程炎爵的死我没有预料过,我也没预料过白微微最终选择了爱情,如同我最终选择了她。我更没想到的是她没有怨过一句,却怨了我害死了程炎爵。 在她的心里,任何人都比自己重要;在我的心里,任何人都没她重要。 在后来的纷纷扰扰中,我坚信着她不会离开我,坚信着她心里是有我,所以不管她身边还会出现多少男人,她也不会动心的;可是她身边出现的贺冥,却让我第一次心慌了。 因为我知道他是南宫蔚,没死的南宫蔚,温柔,体贴的贺冥,我该怎么告诉她,却又不能告诉她,因为他们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若她自己都认不出来,是不是代表在她的心里,南宫蔚早已不在重要。 我没有想过她会为了我卖掉公司,也没想到过她会为了我签下那张单子。我和小八在酒店打架,在那之前我是真的想要放弃她,在和小八打架后我更恨她了。 因为她宁愿去和拓跋辰景说,也不愿意和我说,想从她的嘴巴里听到一点点的真话真的太难了。 小八说我没给过她机会,可是她又何曾给过我一次机会。 我以为我们之间还会有转机,可是那傻姑娘居然跑去和别人一夜情,她根本就是没办法放弃自己的人,我把她保护的那么好,舍不得碰她一下,她居然去和别的男人上了床。 ——我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当她拔下戒指时,我知道她对我是彻底失望了;而我,就来说一句“对不起”都来不及了…… 我把自己关起来,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我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 我一直都瞧不起一声不吭就走的男人,可是最终我却也选择这样没出息的方式逃走了,因为留下来我还是会一直在想我们之间的可能,要是走了也许就不需要再想了。 那个傻瓜比我预料的醒的早,把我的计划全打乱了。我真的想把她一起带走,可我知道我带不走她的,只能丢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一直认为南宫蔚、程炎爵都是混蛋的我,现在也只是一个混蛋。 我给她留了一张机票,如果她想我可以随时来找我,其实我知道她是不会来的,可我还是忍不住的在心里给自己留下一个希望。 墨子南问:你确定她会去找你吗? 我说:不确定。 墨子南:那你为什么还要走? 我说:因为不确定我的爱情还在,一旦确定了我的爱情也就没了。 在洛杉矶的每一天,我过的百般无聊,不在有签不完的文件,不在有很多的应酬,时间变得慢悠悠的,我经常会去钓鱼,也会去花市转悠两圈,我才发现原来我从未送过什么花给她,想了很久也发现没有什么花是适合她。 在花市遇见一个百岁老人,白发苍苍,满脸的皱纹,他送给我一束红的滴血的花,开的绚烂刚好…… 他说:这是一种叫血色杜鹃的花,因为生长在悬崖峭壁所以很少见;这种花的话语是:孤注一掷,绝望的爱。 我拿着那束花,失魂落魄的回家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夜,第二天我买下一栋新房子和机票。 我还想再赌一次! 可这一次,我是输的很彻底;终究,是我回去的晚了,她和贺冥在一起;看到贺冥亲手喂她吃葡萄时,我恨不得杀了她。 我知道,我终究是弄丢了她,哪怕是我按照原路返回,也找不到她了。说情里以。 时常我会想,如果我没有离开,如果当初我能再强势一点和她有点什么,是不是,现在的结局就不一样了。 我再一次的离开了,墨子南问我:后悔吗? 我苦笑:我有怨,但是无悔。哪怕是重新再来一次,那一夜我还是不会和她有什么,因为我真的不想她把我当成别人! 这次我是彻底的离开,没有一点的念想了。 贺冥飞到洛杉矶找我,在我的预料之外,我知道他们迟早要分开,只是没想到会这样的快。他的脸色很不好,似乎要死似地。 看到我的第一眼,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王轩逸,我们怎么能这样的混蛋!” 是啊,我们怎么能这样的混蛋! 贺冥坐在沙发,盯着的复古的察觉,眼眸是被水雾模糊了,还是被他自己模糊了。 “王轩逸,你能不能,回去把她找回来?” 我看着他良久,没有接话,只是麻木的重复着煮茶的程序,为他斟茶后,靠着沙发这才开口:“南宫蔚,你觉得她心里一直爱的那个人是谁?” 他愣住了,没想到我会这样的问。不确定的语气回答我:“是你。” 我苦笑的放下杯子,眼神望向窗外,一字一顿的告诉他:“如果她心里有爱我到三分,那么我绝对不会离开她半步。” 她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女人,她的心思我会不明白吗? 哪怕她被我诱惑,被我蛊惑,受不了的投降,可我明白她的心始终没完全的属于过我,她只是把以前的事全部打包丢弃,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面对。 她或许是喜欢我的,但还没到深爱的地步,哪怕以后的漫长人生,她会永远记得我带给她的心慌、生涩的感觉、青涩的心悸,但永远不会深爱着我。 南宫蔚愣了很久都没说话,我沉默的喝茶。 这才是我恨她的真正原因。 她自以为把什么事都分的清清楚楚,不过是她在自欺欺人,最终不清不楚的人只有她一个人罢了。 “怎么办?我最终连这点事都没办法为她做了。”他说。 “你还可以回到她身边,至少,你们还有曾经。”我说…… 他们之间有着别人没有的曾经,那么漫长而悠远的过去,谁也无法插足,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瑾萱是一个原则性太强的人,她把过去的南宫蔚恨的太透彻,结果只剩下了怀念。 怀念,他们曾经美好的过去! 番外:王轩逸,虽有怨,但无悔(1) 番外:王轩逸篇 你信不信,两个人明明相互吸引,明明靠的更近,最终还是把对方弄丢了。 以前,我是不信的,现在,我信了。 你会不会,明明可以得到一个人,最终却又放过她,因为是太爱了。 以前,我是不会的,现在,我放手了。 对于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爱情不是神话,而是一个笑话;第一眼看到她是墨子南给我的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子干净,纯真,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最不喜欢纯良的女人,一旦沾染上,她们便会一口一个负责的缠着你,没完没了。 而我,最讨厌“责任”这两个字。 在看到她真人第一眼时,我怀疑墨子南是不是在玩我,因为照片里的人和真人完全不一样。活生生的人站在我面前,我脑子里只想到一句话: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她完全不像别的女子,不是为情便是为钱,她似乎有点无欲无求,孤芳自傲;明明像是只猫,偏偏爱隐忍着自己的脾气。 我有点喜欢上逗她的感觉了,那种心跳就好像年少时无意间看到女人的内衣是什么颜色,生涩的、悸动的,妙不可言,而这样的感觉很容易上瘾,而我从一开始的性|趣变成了兴趣。 白微微爱上程炎爵是我没想到的,我更没想到他们会一夜情,而那个傻瓜居然在客厅呆了一整夜。我明明知道她抱错人了,却不想帮她和那个男人解释,因为在爱情里,我们都只自私的成全了自己。 或许,那个男人到死也不知道,如果那夜什么都没发生,他就不会把她弄丢了,让我有这个机会靠的更近。 那夜,她喝醉了,抱着我叫别的男人的名字,原本我是真的可以做一些什么,但我却没这样做。因为我王轩逸还没沦落要在一个女人意识不清楚时,要了她。 何况,就算做了又如何?她醉的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不屑做别人的替身,被她当成别的男人! 我骗她,我想利用这事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样靠的是不是就更近了。 她要逃,我让她走,因为我也想知道自己对她究竟只是一时的激情,还是真正的心动。最终,我去找她了,因为我知道我是舍不得的,舍不得忘记她,舍不得把她放置一边,不管不问。 我以为,我最终可以得到她,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心;当她住在我家里时,我有无数次可以让她成为我的女人,但我还是克制住了。因为我知道我若这么快得到她的身体,或许她便不是我想要的。我迷恋她给我带来的青涩的心跳多过她的身体。 女人我见多了,各色各样,比她美的,比她身材好的数不胜数,因为她吸引我一开始便不是身体,所以才更加让我有征服的欲|望。她从来没让我失望过,哪怕是我用最隐晦的手段勾引她,哪怕我用最犀利的言辞敲击着她的心房,她最终是妥协了,但却不曾放弃,放弃她的骄傲。 有时,我真的恨死她的隐忍,可我又爱死她的冷静,沉着,能把一个男人的所有冷静理智击的溃不成军。 程炎爵的死我没有预料过,我也没预料过白微微最终选择了爱情,如同我最终选择了她。我更没想到的是她没有怨过一句,却怨了我害死了程炎爵。 在她的心里,任何人都比自己重要;在我的心里,任何人都没她重要。 在后来的纷纷扰扰中,我坚信着她不会离开我,坚信着她心里是有我,所以不管她身边还会出现多少男人,她也不会动心的;可是她身边出现的贺冥,却让我第一次心慌了。 因为我知道他是南宫蔚,没死的南宫蔚,温柔,体贴的贺冥,我该怎么告诉她,却又不能告诉她,因为他们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若她自己都认不出来,是不是代表在她的心里,南宫蔚早已不在重要。 我没有想过她会为了我卖掉公司,也没想到过她会为了我签下那张单子。我和小八在酒店打架,在那之前我是真的想要放弃她,在和小八打架后我更恨她了。 因为她宁愿去和拓跋辰景说,也不愿意和我说,想从她的嘴巴里听到一点点的真话真的太难了。 小八说我没给过她机会,可是她又何曾给过我一次机会。 我以为我们之间还会有转机,可是那傻姑娘居然跑去和别人一夜情,她根本就是没办法放弃自己的人,我把她保护的那么好,舍不得碰她一下,她居然去和别的男人上了床。 ——我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当她拔下戒指时,我知道她对我是彻底失望了;而我,就来说一句“对不起”都来不及了…… 我把自己关起来,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我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 我一直都瞧不起一声不吭就走的男人,可是最终我却也选择这样没出息的方式逃走了,因为留下来我还是会一直在想我们之间的可能,要是走了也许就不需要再想了。 那个傻瓜比我预料的醒的早,把我的计划全打乱了。我真的想把她一起带走,可我知道我带不走她的,只能丢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一直认为南宫蔚、程炎爵都是混蛋的我,现在也只是一个混蛋。 我给她留了一张机票,如果她想我可以随时来找我,其实我知道她是不会来的,可我还是忍不住的在心里给自己留下一个希望。 墨子南问:你确定她会去找你吗? 我说:不确定。 墨子南:那你为什么还要走? 我说:因为不确定我的爱情还在,一旦确定了我的爱情也就没了。 在洛杉矶的每一天,我过的百般无聊,不在有签不完的文件,不在有很多的应酬,时间变得慢悠悠的,我经常会去钓鱼,也会去花市转悠两圈,我才发现原来我从未送过什么花给她,想了很久也发现没有什么花是适合她。 在花市遇见一个百岁老人,白发苍苍,满脸的皱纹,他送给我一束红的滴血的花,开的绚烂刚好…… 他说:这是一种叫血色杜鹃的花,因为生长在悬崖峭壁所以很少见;这种花的话语是:孤注一掷,绝望的爱。 我拿着那束花,失魂落魄的回家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夜,第二天我买下一栋新房子和机票。 我还想再赌一次! 可这一次,我是输的很彻底;终究,是我回去的晚了,她和贺冥在一起;看到贺冥亲手喂她吃葡萄时,我恨不得杀了她。 我知道,我终究是弄丢了她,哪怕是我按照原路返回,也找不到她了。说情里以。 时常我会想,如果我没有离开,如果当初我能再强势一点和她有点什么,是不是,现在的结局就不一样了。 我再一次的离开了,墨子南问我:后悔吗? 我苦笑:我有怨,但是无悔。哪怕是重新再来一次,那一夜我还是不会和她有什么,因为我真的不想她把我当成别人! 这次我是彻底的离开,没有一点的念想了。 贺冥飞到洛杉矶找我,在我的预料之外,我知道他们迟早要分开,只是没想到会这样的快。他的脸色很不好,似乎要死似地。 看到我的第一眼,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王轩逸,我们怎么能这样的混蛋!” 是啊,我们怎么能这样的混蛋! 贺冥坐在沙发,盯着的复古的察觉,眼眸是被水雾模糊了,还是被他自己模糊了。 “王轩逸,你能不能,回去把她找回来?” 我看着他良久,没有接话,只是麻木的重复着煮茶的程序,为他斟茶后,靠着沙发这才开口:“南宫蔚,你觉得她心里一直爱的那个人是谁?” 他愣住了,没想到我会这样的问。不确定的语气回答我:“是你。” 我苦笑的放下杯子,眼神望向窗外,一字一顿的告诉他:“如果她心里有爱我到三分,那么我绝对不会离开她半步。” 她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女人,她的心思我会不明白吗? 哪怕她被我诱惑,被我蛊惑,受不了的投降,可我明白她的心始终没完全的属于过我,她只是把以前的事全部打包丢弃,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面对。 她或许是喜欢我的,但还没到深爱的地步,哪怕以后的漫长人生,她会永远记得我带给她的心慌、生涩的感觉、青涩的心悸,但永远不会深爱着我。 南宫蔚愣了很久都没说话,我沉默的喝茶。 这才是我恨她的真正原因。 她自以为把什么事都分的清清楚楚,不过是她在自欺欺人,最终不清不楚的人只有她一个人罢了。 “怎么办?我最终连这点事都没办法为她做了。”他说。 “你还可以回到她身边,至少,你们还有曾经。”我说…… 他们之间有着别人没有的曾经,那么漫长而悠远的过去,谁也无法插足,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瑾萱是一个原则性太强的人,她把过去的南宫蔚恨的太透彻,结果只剩下了怀念。 怀念,他们曾经美好的过去! 番外:王轩逸,虽有怨,但无悔(2) 南宫蔚回去了,我一个人坐在后花园整整一个下午,阳光落在身上的感觉真的很温暖,但无法弥补心里空掉的那一洞。 我知道,她是我永远得不到的爱情,但我也真的放手了。 因为她,我学会了爱;也是因为她,我学会了放手。 也许这是我心底永远的缺憾,但想到她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我在她的生命与生活都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我是带给她心慌意乱,生涩心悸为数不多的男人,足够了。t2ax。 自从她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我一直睡在她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的体温与气息。 没有留下,是因为我知道留下来想再多也没有,而远在洛杉矶,我知道自己的想,更没用。 有时,我也不禁迷惘自己到底是不是男人了。 墨子南偶尔会告诉我她的情况,她怀孕了,她要结婚了…… 我没有回去,当时我在准备去埃及的路上。我认识一位中国姑娘,她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去冒险,看着她纯彻的眼睛,恍惚之间似乎看到她的脸,点头答应了。 中国小姑娘姓莫,莫莺,她的个性很活泼开朗,时常笑,很像天上的太阳;墨莺的声音很好听,不像她总是波澜不惊,像一潭死水般的平静。一路上她一直会和我说笑话,告诉我她去过很多很多的地方,还有她喜欢的国家和地方…… 和莫莺呆的时间越长我越觉得自己老的不像话了。 我们到了埃及,莫莺对什么事都很在行,让我这个做男人的第一次不用去操心什么,因为她什么都能做好。 莫莺永远精神充沛,生生不息的勇气。 我们到处去看金字塔与古老的寺庙,看到这里的风景文化。在城市还好,一切还算方便,可莫莺不会满足这些,她喜欢偏僻的,冷门的,跑到很遥远的地方。 她说,每个国家热闹繁华的地方都是一样的,唯独每一个僻静的地方才能看出一个国家真正文化的蕴藏。 我只是抽烟笑听着她一路上的解释,关于埃及,关于旅游,关于什么我都没想去,我只是想找一件事情来做,可以让我不想她,至少可以少想一点。 我和莫莺在埃及呆了20几天,风尘仆仆的一起回了洛杉矶。 莫莺说:“王,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 我笑问:为什么。 她想了很久,第一次没有在我面前笑,很认真的开口:因为我知道,你一路上都没真正开心的笑过。你在想着一个人,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但我知道这是你一生无法忘怀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戳到了软骨,一直到莫莺离开我都没有说话。抽了一根又一根香烟,嗓子火烧的疼痛…… 好像,真的,只剩下了“想念”。 她和南宫蔚的结局是我预料之中的,我从未想过要祝福她和他,但却又不忍心看着她不幸福。 我没有见过运气比她更差的人,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她才能好受点。我让墨子南帮我联系上她,拿着手机紧张好久我才故作镇定的开口…… 听到她的声音一如继往,甚至带着一丝丝的愤怒,我的傻孩子终于懂得生气了。 我迷恋着她的声音,她的呼吸,关于她的一切,最终却不得不放开她,让她自由移动,自我的过。拓跋死了,他们终究还是走不到一块。 那天,我笑的很苍凉,我不知道悲哀的人究竟是瑾萱,还是南宫蔚,亦或者是我自己罢了。 这段时间莫莺一直像风,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到我这里不过为蹭顿饭,找个沙发睡觉,第二天自动消失,悄无声息的。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懂,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关系?明明会在同一个空间里,但我们却什么都没做过,问题还是她似乎压根就不将我当男人,时间长了光明正大的躺在我的床上四平八稳。厚颜无耻的说:反正我也不是处女了,你是要和我一夜情还是夜夜情,都无所谓啊,只要不怀孕怎么样都可以。 后来我专门为她留了一个房间,只要她在一个地方玩累了,就回来睡觉。我从来没问过她从哪里来,以后要做什么,一个女孩子能这样生活的随心所欲地,挥洒自如,难得可贵,不管有什么样的故事都是与我无关的。 因为,连我自己也不过是洛杉矶的过客匆匆。 墨子南很长一段时间没告诉我她的消息,我以为我是不想知道的,可当墨子南打电话过来是时,我发现自己手心紧张的出汗了…… 墨子南说,她为南宫蔚生下一个儿子,没有和南宫蔚离婚,他们分离了一段很长的时间,最终还是在一起。 我拿着电话好久都没有说出话来,这个结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但听到她过的好时,似乎松了一口气。 墨子南问我还不打算回去吗? 我迟疑许久,拒绝了。 莫莺站在我的身边多久,我都不知道,回头时她涨红的眸子盯着我,不甘心的问:“这么长时间你对我真的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点燃一根烟,想了很久,没说话。 “不要骗我!”莫莺固执的问。 “有。”我吐了一口白烟,烟雾缭绕的模糊了我与她,我定了定心神的看着她:“是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这就是我对你的感觉。” “姓王的,你真够狠的!”她的手扬在半空我以为她会扇我一巴掌,但我等了很久都没等到。 睁开眼睛时,她已经不在了。 我想,或许以后她都不会再来。 再后来,我还是回去了。 因为,墨子南出事了。在去四川执行任务时,子弹穿透心口,当场死亡了。警局给他办了一场很隆重的欢送仪式,看着照片里他严谨的样子,我没流出一滴泪来。 灵堂来了很多人,我在最拐角看到白微微,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墨镜。我不知道墨子南死了她有没有哭。我只知道,墨子南临走时给我打过一次电话,他说这是最后一次出勤,以后只想安稳的过日子。 不管什么样的男人,一旦他说自己想安定下来,一定是为了一个女人;他是想和白微微安稳的过日子。 瑾萱和南宫蔚一起来的,比起以前她漂亮多了,丰满风韵,南宫蔚把她照顾的很好。她眼神落在我身上时,就好像是在看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轻轻的点头,没有只言片语,转身离开。 我悄悄的退出灵堂,她站在门口,南宫蔚似乎去开车了。她看到我,先是一愣,接着便是无尽的沉默。 我走到她面前,在她的眼神里看到自己泛白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脱口而出的第一句便是:“我结婚了,和一个敢嫁给我的女人!” 她神色坦然,没有一点的慌张与异样,“这样很好,恭喜你们。” 心头没由来的烦躁,我宁愿她还像以前一样,看到我会心慌,会想逃。我抓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摔在墙壁上,她痛的皱起眉头,却隐忍着咬唇,看着我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你这个女人,心是石头做的吗?是不是别人无论怎么对你,你都一点感觉都没有?你真是一个混蛋!不就喜欢我吗?让你这样害怕,害怕的一直不敢跟我说一句真话!” 她看着我,忽然笑了。 “王轩逸,我对你的喜欢不是被你一点一点的磨尽,只剩下心寒!你爱上的到底是我,还是爱上得不到的不甘心?” 她比以前犀利多了,也镇定很多,在这一刻我忽然很后悔,为什么要出来,为什么要和她说这番话!不这样,或许我还有理由继续骗我自己…… 她冷静的甩开我的手,站的笔直,莞尔的声音悠悠的扬起:“我现在很好,他对我也好。” 我现在很好,他对我也好。 不过清清淡淡的一句,说尽了他们之间这些年的心酸与幸福。 她走了,此刻我却蹲在地上,久久站不起来,眼角开始变得湿热。 这一次,我知道自己是彻底丢了自己的爱情。 莫莺站在我身边,抱着我,哭着说:“王,就算你一辈子都不对我掏真心我也认了!我会替她好好爱你,我敢嫁给你的!” 我摇头。 莫莺哭的更凶了,她是那么爱笑的人,却在我这里哭的不能自已。 她是真的敢嫁我,但我却不敢娶她!我不想以后的日子让她只剩下眼泪,黄莺是应该自由的飞翔,而非被束缚在鸟笼里。 何况,在我心里,没有人能替她来爱我,因为全世界她是独一无二的那个瑾儿。 是我王轩逸此生求而不得的人! 哪怕是孤老一世,哪怕是流年洪荒,我也不愿意再找第二个人来替代她。 瑾儿,无可取代。 出一很上。在很多年后,我在一本书上看到她娟秀斑驳的字迹“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什么叫荒芜,我和她之间便是一种,荒芜! 番外:王轩逸,虽有怨,但无悔(2) 南宫蔚回去了,我一个人坐在后花园整整一个下午,阳光落在身上的感觉真的很温暖,但无法弥补心里空掉的那一洞。 我知道,她是我永远得不到的爱情,但我也真的放手了。 因为她,我学会了爱;也是因为她,我学会了放手。 也许这是我心底永远的缺憾,但想到她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我在她的生命与生活都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我是带给她心慌意乱,生涩心悸为数不多的男人,足够了。t2ax。 自从她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我一直睡在她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的体温与气息。 没有留下,是因为我知道留下来想再多也没有,而远在洛杉矶,我知道自己的想,更没用。 有时,我也不禁迷惘自己到底是不是男人了。 墨子南偶尔会告诉我她的情况,她怀孕了,她要结婚了…… 我没有回去,当时我在准备去埃及的路上。我认识一位中国姑娘,她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去冒险,看着她纯彻的眼睛,恍惚之间似乎看到她的脸,点头答应了。 中国小姑娘姓莫,莫莺,她的个性很活泼开朗,时常笑,很像天上的太阳;墨莺的声音很好听,不像她总是波澜不惊,像一潭死水般的平静。一路上她一直会和我说笑话,告诉我她去过很多很多的地方,还有她喜欢的国家和地方…… 和莫莺呆的时间越长我越觉得自己老的不像话了。 我们到了埃及,莫莺对什么事都很在行,让我这个做男人的第一次不用去操心什么,因为她什么都能做好。 莫莺永远精神充沛,生生不息的勇气。 我们到处去看金字塔与古老的寺庙,看到这里的风景文化。在城市还好,一切还算方便,可莫莺不会满足这些,她喜欢偏僻的,冷门的,跑到很遥远的地方。 她说,每个国家热闹繁华的地方都是一样的,唯独每一个僻静的地方才能看出一个国家真正文化的蕴藏。 我只是抽烟笑听着她一路上的解释,关于埃及,关于旅游,关于什么我都没想去,我只是想找一件事情来做,可以让我不想她,至少可以少想一点。 我和莫莺在埃及呆了20几天,风尘仆仆的一起回了洛杉矶。 莫莺说:“王,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 我笑问:为什么。 她想了很久,第一次没有在我面前笑,很认真的开口:因为我知道,你一路上都没真正开心的笑过。你在想着一个人,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但我知道这是你一生无法忘怀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戳到了软骨,一直到莫莺离开我都没有说话。抽了一根又一根香烟,嗓子火烧的疼痛…… 好像,真的,只剩下了“想念”。 她和南宫蔚的结局是我预料之中的,我从未想过要祝福她和他,但却又不忍心看着她不幸福。 我没有见过运气比她更差的人,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她才能好受点。我让墨子南帮我联系上她,拿着手机紧张好久我才故作镇定的开口…… 听到她的声音一如继往,甚至带着一丝丝的愤怒,我的傻孩子终于懂得生气了。 我迷恋着她的声音,她的呼吸,关于她的一切,最终却不得不放开她,让她自由移动,自我的过。拓跋死了,他们终究还是走不到一块。 那天,我笑的很苍凉,我不知道悲哀的人究竟是瑾萱,还是南宫蔚,亦或者是我自己罢了。 这段时间莫莺一直像风,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到我这里不过为蹭顿饭,找个沙发睡觉,第二天自动消失,悄无声息的。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懂,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关系?明明会在同一个空间里,但我们却什么都没做过,问题还是她似乎压根就不将我当男人,时间长了光明正大的躺在我的床上四平八稳。厚颜无耻的说:反正我也不是处女了,你是要和我一夜情还是夜夜情,都无所谓啊,只要不怀孕怎么样都可以。 后来我专门为她留了一个房间,只要她在一个地方玩累了,就回来睡觉。我从来没问过她从哪里来,以后要做什么,一个女孩子能这样生活的随心所欲地,挥洒自如,难得可贵,不管有什么样的故事都是与我无关的。 因为,连我自己也不过是洛杉矶的过客匆匆。 墨子南很长一段时间没告诉我她的消息,我以为我是不想知道的,可当墨子南打电话过来是时,我发现自己手心紧张的出汗了…… 墨子南说,她为南宫蔚生下一个儿子,没有和南宫蔚离婚,他们分离了一段很长的时间,最终还是在一起。 我拿着电话好久都没有说出话来,这个结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但听到她过的好时,似乎松了一口气。 墨子南问我还不打算回去吗? 我迟疑许久,拒绝了。 莫莺站在我的身边多久,我都不知道,回头时她涨红的眸子盯着我,不甘心的问:“这么长时间你对我真的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点燃一根烟,想了很久,没说话。 “不要骗我!”莫莺固执的问。 “有。”我吐了一口白烟,烟雾缭绕的模糊了我与她,我定了定心神的看着她:“是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这就是我对你的感觉。” “姓王的,你真够狠的!”她的手扬在半空我以为她会扇我一巴掌,但我等了很久都没等到。 睁开眼睛时,她已经不在了。 我想,或许以后她都不会再来。 再后来,我还是回去了。 因为,墨子南出事了。在去四川执行任务时,子弹穿透心口,当场死亡了。警局给他办了一场很隆重的欢送仪式,看着照片里他严谨的样子,我没流出一滴泪来。 灵堂来了很多人,我在最拐角看到白微微,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墨镜。我不知道墨子南死了她有没有哭。我只知道,墨子南临走时给我打过一次电话,他说这是最后一次出勤,以后只想安稳的过日子。 不管什么样的男人,一旦他说自己想安定下来,一定是为了一个女人;他是想和白微微安稳的过日子。 瑾萱和南宫蔚一起来的,比起以前她漂亮多了,丰满风韵,南宫蔚把她照顾的很好。她眼神落在我身上时,就好像是在看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轻轻的点头,没有只言片语,转身离开。 我悄悄的退出灵堂,她站在门口,南宫蔚似乎去开车了。她看到我,先是一愣,接着便是无尽的沉默。 我走到她面前,在她的眼神里看到自己泛白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脱口而出的第一句便是:“我结婚了,和一个敢嫁给我的女人!” 她神色坦然,没有一点的慌张与异样,“这样很好,恭喜你们。” 心头没由来的烦躁,我宁愿她还像以前一样,看到我会心慌,会想逃。我抓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摔在墙壁上,她痛的皱起眉头,却隐忍着咬唇,看着我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你这个女人,心是石头做的吗?是不是别人无论怎么对你,你都一点感觉都没有?你真是一个混蛋!不就喜欢我吗?让你这样害怕,害怕的一直不敢跟我说一句真话!” 她看着我,忽然笑了。 “王轩逸,我对你的喜欢不是被你一点一点的磨尽,只剩下心寒!你爱上的到底是我,还是爱上得不到的不甘心?” 她比以前犀利多了,也镇定很多,在这一刻我忽然很后悔,为什么要出来,为什么要和她说这番话!不这样,或许我还有理由继续骗我自己…… 她冷静的甩开我的手,站的笔直,莞尔的声音悠悠的扬起:“我现在很好,他对我也好。” 我现在很好,他对我也好。 不过清清淡淡的一句,说尽了他们之间这些年的心酸与幸福。 她走了,此刻我却蹲在地上,久久站不起来,眼角开始变得湿热。 这一次,我知道自己是彻底丢了自己的爱情。 莫莺站在我身边,抱着我,哭着说:“王,就算你一辈子都不对我掏真心我也认了!我会替她好好爱你,我敢嫁给你的!” 我摇头。 莫莺哭的更凶了,她是那么爱笑的人,却在我这里哭的不能自已。 她是真的敢嫁我,但我却不敢娶她!我不想以后的日子让她只剩下眼泪,黄莺是应该自由的飞翔,而非被束缚在鸟笼里。 何况,在我心里,没有人能替她来爱我,因为全世界她是独一无二的那个瑾儿。 是我王轩逸此生求而不得的人! 哪怕是孤老一世,哪怕是流年洪荒,我也不愿意再找第二个人来替代她。 瑾儿,无可取代。 出一很上。在很多年后,我在一本书上看到她娟秀斑驳的字迹“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什么叫荒芜,我和她之间便是一种,荒芜! 番外:贺恪云篇 番外:贺恪云篇 拓跋辰景,死了。 我的心,也死了。 得他没宫。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之间居然是这样的结局。原本以为我能赢的,明明已经得到他了,明明已经让他嫁给我,可为什么最后我还是彻底的失去了他? 在无数个用酒精麻醉自己清醒的意识时,喝的越多,理智愈加的清醒,我很清楚听到自己心碎的像尘埃,跌的近乎看不见。 什么是爱?什么是信任,什么是包容? 从来没有人教会过我这些东西,从小他们灌输给我的不过是隐藏好自己,算计人心,还有掠夺。 我以为,爱,只是一种掠夺的形式上的借口。可原来我的爱和他们的是不一样的,原来我一直用错了方式,所以注定我得不到他的心,也失去了他的人。 他一心一意爱的男人,爱的女人是我兄弟的女人,那个男人死了,他的心也从未对我敞开过。无论我用什么样的方式,都走进不那个被封闭的角落。 这让我如何甘心! 如今,再多的不甘心又如何?连多看他一眼都做不到。 我真没想到结局是这样的,在他提出荒谬的游戏时,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和他一起死,但我不知道他对我做出最仁慈也最残忍的事,就是把子弹偷偷的拔下来了。 他狠心的让我亲手杀了他,让我恨我自己一生一世。 最终,我们都输给了彼此,但真正的赢家却没有,这多可笑、滑稽。 瑾萱那一巴掌甩的很给力,甩的我以为自己会昏过去,自从他离开后我就没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全是他浑身鲜血要离我而去的场景。 我恨不得杀了自己。 所有的人都是小八和南宫蔚处理的,我呆呆的看着他们忙来忙去,木然的看着安静躺在台子上的人,看着那张让我魂牵梦萦的俊颜,忽然觉得很陌生。 这个安睡的男人真的我的小点心吗? 为什么感觉这么陌生,好像我从来都没认识过他。我的小点心,高傲的像玫瑰,美丽却带着刺,可我喜欢他的刺,哪怕被他刺痛,我对那种刺痛都迷恋不已。可,为什么他会一直闭着眼睛,不看看我,甚至不骂我几句。 那几天我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抽烟,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南宫蔚在快没命的时候还要抽烟。因为——太思念了。 思念一个人的感觉,很像有千万只蚂蚁钻进你的骨头里,一口一口的咬着你的骨头,那种煎熬,生不如死。 嗓子火烧的疼,声音变得粗哑不堪,我不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只是睁开眼睛看到南宫蔚银色的面前,他淡淡的说:“你发高烧昏迷三天,明天是拓跋辰景出殡的日子,你要去吗?” 出殡? 好艰涩的两个字。 我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面插着银色的针管,毫不犹豫的拔掉,血液倒回黏呼呼的在手面上。他没有阻止我,也没说什么放屁的话。半响,低沉的嗓音扬起:“我知道了,会给你安排今晚的直升机,你走。” 我抬头看着他灰暗无光的眸子,苦涩一笑:“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可我对不住你,你和她……” “别说了。”南宫蔚打断我的话,没有丝毫的怨怪我。“我和她之前的事不会因为你有任何的转机,也不会因为你而变得更糟糕。” “我这一辈子没想过自己没想过爱的人,唯独信了你!” 南宫蔚很久都没说话,临走时只是拍着我的肩膀道:“人时已尽人世却常,贺恪云,你给我好好的。” 好好的—— 我为什么不能好好的? 我没等到他出殡的日子,连夜坐上直升机离开这个鬼地方并发誓永远不会再回来。我不去看他离开的样子,便能永远欺骗着自己他不曾离开过;我不再回到这个城市,把这段痛苦不堪的记忆剪掉,留下的只有我和他之前的回忆。 冷清的别墅,处处充满他的气味,他的影子;衣柜里挂着他喜欢的衣服,抽屉里放着他喜欢的领带,浴室里放着他的黑色洗漱杯,房间里还飘荡着他的气息,可是他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拿着他的被子,紧紧的护在胸口,不知道为什么脸上会有雨水,越来越多,心口像被石头压着,沉重的喘不过气来。我蹲在地上,手指摸到自己的脸颊这才发现原来这是泪…… 原来,我哭了,可我为什么要哭?他明明就没有离开过我,不是吗?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太清楚,只是记得我睁开眼睛怀里抱着的还是他的洗漱杯。佣人说,发现我在浴室昏倒了,怀里抱着杯子,怎么也不肯放手。她们也没办法,只好让我这样一直抱着睡了整整两天。 医生给我注射营养液,退烧药,说着什么我听不懂的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怀里的杯子,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抱着小点心,他的温度淡淡的,很温暖。之后,不管到哪里我都会带着那只杯子,就好像一直将他带在我的身边。 我的生活和以前没任何的区别,依旧是那样的,依旧是那样的糜烂。我知道李岩喜欢,也知道他故意在我和小点心之间挑拨,结果是他成功了。 我真的亲手杀了小点心,但我却没有杀李岩,反而是将他带在身边,让他做我的床伴,我喜欢玩他的身体,不留一丝的余地的玩,在他最兴奋,最动情时,我喊着小点心,一遍一遍的,提醒着他,他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不过是我泄欲的玩具罢了。 报复一个人的最好方式,不是杀了他,而是攻击他最软弱的地方攻击他。而李岩最软弱的地方,便是我。 每次看到他痛不欲生的神色时,我心里充满了快感,却也更加的空洞,因为对小点心的思念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日渐浓重,像是钻入骨头里的一种病毒,侵入我的呼吸里,每呼吸一次痛便会增加一分。 无所谓,我已经不在乎自己还能有多痛,只是还活着而已。 南宫蔚和瑾萱终究是走到了一起,因为他们纠缠这么多年,还不能在一起,那天都该遭雷劈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叫南宫爵,是瑾萱为了怀念程炎爵而取的,也只有爱她到无法自拔,处处容忍包容的南宫蔚才会如此的不介意…… 他说,孩子能姓南宫,已经说明她的心里到底装着谁,和一个死人我还有什么可计较?何况,那个是一个为她连命都不要的男人。 在三年后,他们有了第二个孩子,是女孩子,瑾萱说名字应该由南宫蔚取,可南宫蔚这家伙想了很久把问题丢给我,说我这个干爹得动点脑子。我想了很久说:叫瑾心。 我以为瑾萱不会同意的,谁知道她没反对,电话里只是淡淡的声音:“小名叫心心也不错。” 瑾心,心心,小点心,原来,还是有很多人在想着你,不只是我一个人。 南宫蔚现在一定很幸福,他们有四个孩子,两个男孩,两个女孩,一家六口,以后想有多热闹便有多热闹。 我看着冷清的房子,冷笑的骂了两个字:活该!!! 南宫蔚说:人死不能复生,你应该往前看。 我自嘲的笑了笑,抬头看到厚重的乌云沉沉的压下来:南宫蔚,我真的看不清楚前面还会有什么了。 有些人,我们一辈子只能遇到一个,然而我们错过了,便再也遇不见。 我将李岩放走,不想再折磨他,更不想折磨我自己,因为折磨他,已经没办法给我带来任何的快感,因为拓跋辰景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五年后,杯子在不经意间破碎,我有一种不好不坏的预感,下午去谈事时,遇见了一群劫匪,他们持有重型武器,不仅仅抢钱,还要我的命。 我认出带头的人——李岩。 这些年所有的爱已变成了恨!而我们,都在这样的仇恨中,放弃了自己。 他说:我真的很爱你,可你却太恨我。 他说:我舍不得杀你,但我知道你太想他,所以你去找他。至少,这次你可以早一步得到他。 我笑了笑没说任何话,也没做任何的反抗,很清楚的感觉到子弹穿透胸膛的那一颗,发出的声音,鲜血汹涌喷洒出来,模糊了这个世界。 原来,子弹穿透身体会是这样的感觉,他当初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 奇怪的是,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意。隐约似乎看到他在对我招手,他在对我笑。 活着时,他从未对我好好的笑过一次,等我要死时,终于能看到他的笑容,空荡了这些年的心在瞬间被填满,再也没有任何的不甘和遗憾。 我很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握紧他的手,可我已没有任何的力气,沾着鲜血的手缓慢的垂下…… 在他死后的第八年,我终于可以见到他……t2ax。 只是,我再也没有了以后。 番外:贺恪云篇 番外:贺恪云篇 拓跋辰景,死了。 我的心,也死了。 得他没宫。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之间居然是这样的结局。原本以为我能赢的,明明已经得到他了,明明已经让他嫁给我,可为什么最后我还是彻底的失去了他? 在无数个用酒精麻醉自己清醒的意识时,喝的越多,理智愈加的清醒,我很清楚听到自己心碎的像尘埃,跌的近乎看不见。 什么是爱?什么是信任,什么是包容? 从来没有人教会过我这些东西,从小他们灌输给我的不过是隐藏好自己,算计人心,还有掠夺。 我以为,爱,只是一种掠夺的形式上的借口。可原来我的爱和他们的是不一样的,原来我一直用错了方式,所以注定我得不到他的心,也失去了他的人。 他一心一意爱的男人,爱的女人是我兄弟的女人,那个男人死了,他的心也从未对我敞开过。无论我用什么样的方式,都走进不那个被封闭的角落。 这让我如何甘心! 如今,再多的不甘心又如何?连多看他一眼都做不到。 我真没想到结局是这样的,在他提出荒谬的游戏时,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和他一起死,但我不知道他对我做出最仁慈也最残忍的事,就是把子弹偷偷的拔下来了。 他狠心的让我亲手杀了他,让我恨我自己一生一世。 最终,我们都输给了彼此,但真正的赢家却没有,这多可笑、滑稽。 瑾萱那一巴掌甩的很给力,甩的我以为自己会昏过去,自从他离开后我就没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全是他浑身鲜血要离我而去的场景。 我恨不得杀了自己。 所有的人都是小八和南宫蔚处理的,我呆呆的看着他们忙来忙去,木然的看着安静躺在台子上的人,看着那张让我魂牵梦萦的俊颜,忽然觉得很陌生。 这个安睡的男人真的我的小点心吗? 为什么感觉这么陌生,好像我从来都没认识过他。我的小点心,高傲的像玫瑰,美丽却带着刺,可我喜欢他的刺,哪怕被他刺痛,我对那种刺痛都迷恋不已。可,为什么他会一直闭着眼睛,不看看我,甚至不骂我几句。 那几天我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抽烟,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南宫蔚在快没命的时候还要抽烟。因为——太思念了。 思念一个人的感觉,很像有千万只蚂蚁钻进你的骨头里,一口一口的咬着你的骨头,那种煎熬,生不如死。 嗓子火烧的疼,声音变得粗哑不堪,我不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只是睁开眼睛看到南宫蔚银色的面前,他淡淡的说:“你发高烧昏迷三天,明天是拓跋辰景出殡的日子,你要去吗?” 出殡? 好艰涩的两个字。 我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面插着银色的针管,毫不犹豫的拔掉,血液倒回黏呼呼的在手面上。他没有阻止我,也没说什么放屁的话。半响,低沉的嗓音扬起:“我知道了,会给你安排今晚的直升机,你走。” 我抬头看着他灰暗无光的眸子,苦涩一笑:“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可我对不住你,你和她……” “别说了。”南宫蔚打断我的话,没有丝毫的怨怪我。“我和她之前的事不会因为你有任何的转机,也不会因为你而变得更糟糕。” “我这一辈子没想过自己没想过爱的人,唯独信了你!” 南宫蔚很久都没说话,临走时只是拍着我的肩膀道:“人时已尽人世却常,贺恪云,你给我好好的。” 好好的—— 我为什么不能好好的? 我没等到他出殡的日子,连夜坐上直升机离开这个鬼地方并发誓永远不会再回来。我不去看他离开的样子,便能永远欺骗着自己他不曾离开过;我不再回到这个城市,把这段痛苦不堪的记忆剪掉,留下的只有我和他之前的回忆。 冷清的别墅,处处充满他的气味,他的影子;衣柜里挂着他喜欢的衣服,抽屉里放着他喜欢的领带,浴室里放着他的黑色洗漱杯,房间里还飘荡着他的气息,可是他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拿着他的被子,紧紧的护在胸口,不知道为什么脸上会有雨水,越来越多,心口像被石头压着,沉重的喘不过气来。我蹲在地上,手指摸到自己的脸颊这才发现原来这是泪…… 原来,我哭了,可我为什么要哭?他明明就没有离开过我,不是吗?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太清楚,只是记得我睁开眼睛怀里抱着的还是他的洗漱杯。佣人说,发现我在浴室昏倒了,怀里抱着杯子,怎么也不肯放手。她们也没办法,只好让我这样一直抱着睡了整整两天。 医生给我注射营养液,退烧药,说着什么我听不懂的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怀里的杯子,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抱着小点心,他的温度淡淡的,很温暖。之后,不管到哪里我都会带着那只杯子,就好像一直将他带在我的身边。 我的生活和以前没任何的区别,依旧是那样的,依旧是那样的糜烂。我知道李岩喜欢,也知道他故意在我和小点心之间挑拨,结果是他成功了。 我真的亲手杀了小点心,但我却没有杀李岩,反而是将他带在身边,让他做我的床伴,我喜欢玩他的身体,不留一丝的余地的玩,在他最兴奋,最动情时,我喊着小点心,一遍一遍的,提醒着他,他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不过是我泄欲的玩具罢了。 报复一个人的最好方式,不是杀了他,而是攻击他最软弱的地方攻击他。而李岩最软弱的地方,便是我。 每次看到他痛不欲生的神色时,我心里充满了快感,却也更加的空洞,因为对小点心的思念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日渐浓重,像是钻入骨头里的一种病毒,侵入我的呼吸里,每呼吸一次痛便会增加一分。 无所谓,我已经不在乎自己还能有多痛,只是还活着而已。 南宫蔚和瑾萱终究是走到了一起,因为他们纠缠这么多年,还不能在一起,那天都该遭雷劈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叫南宫爵,是瑾萱为了怀念程炎爵而取的,也只有爱她到无法自拔,处处容忍包容的南宫蔚才会如此的不介意…… 他说,孩子能姓南宫,已经说明她的心里到底装着谁,和一个死人我还有什么可计较?何况,那个是一个为她连命都不要的男人。 在三年后,他们有了第二个孩子,是女孩子,瑾萱说名字应该由南宫蔚取,可南宫蔚这家伙想了很久把问题丢给我,说我这个干爹得动点脑子。我想了很久说:叫瑾心。 我以为瑾萱不会同意的,谁知道她没反对,电话里只是淡淡的声音:“小名叫心心也不错。” 瑾心,心心,小点心,原来,还是有很多人在想着你,不只是我一个人。 南宫蔚现在一定很幸福,他们有四个孩子,两个男孩,两个女孩,一家六口,以后想有多热闹便有多热闹。 我看着冷清的房子,冷笑的骂了两个字:活该!!! 南宫蔚说:人死不能复生,你应该往前看。 我自嘲的笑了笑,抬头看到厚重的乌云沉沉的压下来:南宫蔚,我真的看不清楚前面还会有什么了。 有些人,我们一辈子只能遇到一个,然而我们错过了,便再也遇不见。 我将李岩放走,不想再折磨他,更不想折磨我自己,因为折磨他,已经没办法给我带来任何的快感,因为拓跋辰景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五年后,杯子在不经意间破碎,我有一种不好不坏的预感,下午去谈事时,遇见了一群劫匪,他们持有重型武器,不仅仅抢钱,还要我的命。 我认出带头的人——李岩。 这些年所有的爱已变成了恨!而我们,都在这样的仇恨中,放弃了自己。 他说:我真的很爱你,可你却太恨我。 他说:我舍不得杀你,但我知道你太想他,所以你去找他。至少,这次你可以早一步得到他。 我笑了笑没说任何话,也没做任何的反抗,很清楚的感觉到子弹穿透胸膛的那一颗,发出的声音,鲜血汹涌喷洒出来,模糊了这个世界。 原来,子弹穿透身体会是这样的感觉,他当初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 奇怪的是,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意。隐约似乎看到他在对我招手,他在对我笑。 活着时,他从未对我好好的笑过一次,等我要死时,终于能看到他的笑容,空荡了这些年的心在瞬间被填满,再也没有任何的不甘和遗憾。 我很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握紧他的手,可我已没有任何的力气,沾着鲜血的手缓慢的垂下…… 在他死后的第八年,我终于可以见到他……t2ax。 只是,我再也没有了以后。 番外:白微微篇(1) 番外:白微微篇 我这一生爱过两个男人,第一个是王轩逸,因为他救了我;第二个人是程炎爵,因为他是我命中注定的在劫难逃。 不知道是上天的愚弄还是我的命运太过悲哀,我爱过的两个男人却都只爱着同一个女人,那便是我最好的朋友——瑾萱。 在说到这个“最好”两个字时,我很惭愧,因为最终我为了爱情放弃友情,选择了程炎爵,放弃瑾萱。可最终也是我亲手断送了程炎爵的命,这是我心里无法挥去的梦魇。 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该恨瑾萱,还是该同情她。被南宫蔚伤害至深,一直没有好好的生活过,可她的身边却总有几个真心对她的爱人或是朋友,像炎爵,像王轩逸,像拓跋辰景,像小八…… 她是悲哀的却也是幸运的女子。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程炎爵喜欢的是瑾萱,瑾萱对程炎爵也是有感情的,可我依旧将程炎爵拽到房间,因为我想忠于自己,忠于爱情;我顾不得瑾萱的心情,飞蛾扑火般的扑向了程炎爵。 那一夜,他在我的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虽然他嘴巴里喊着是我的名字,可我听得到他心里喊的那个人的名字不是我。可我依旧卑微的沉醉在他的身下,只因为我爱他,爱到了没有。 哪怕要与全世界为敌,我也甘之如饴。 在失去他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我总能梦到那一夜的情况,混乱的,痛苦与快乐并存;我恨瑾萱,更恨我自己。可我却又不得不一次次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因为在这个城市,除了她,我不知道还能找谁和我说起程炎爵这个人。 我用最恶毒的言语刺激着她,讽刺她,她却一点不介意;很多时候我都怀疑她究竟有没有喜欢过程炎爵,如果真的喜欢为何她还能和王轩逸在一起,为什么还能接受贺冥…… 我以为,这个世界没有人比我更爱程炎爵,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他,每一分每一秒,将手机的桌布设置成他的照片,将他的照片随身携带,客厅、房间摆放着他的照片,可为什么最终我却越来越记不住他的脸。 有一段时间我跑去了哥伦比亚,我去寻找他的踪迹,因为我想找回他的样子。当我风尘仆仆的回来,精疲力尽的躺在沙发上时,瑾萱为我倒杯水,我很不甘心的问:“你还能记得他的样子吗?” 她没有迟疑的点头:“还记得。” 我气的摔破了杯子,水花四溅,愤恨的吼道:“这不公平,明明是我最爱他,我比你更爱他,为什么我会记不得他的样子!这不公平!” 瑾萱蹲下身子,小心的收拾玻璃渣,后脊骨挺的笔直笔直的,再站起来的那一刻,她背着对我问:“知道为什么我能记得他的样子吗?” 我张了张嘴巴,没说话。只听到她清冷的声音透着一股笃定与悲伤:“因为我一直在用心记,而你却是在用气记。” 她走到了厨房,我久久没说出话。 一直以来我都不甘心,为什么王轩逸与程炎爵两个这么优秀的男人都爱着她,为什么炎爵为了她愿意去死?明明我才是最爱的炎爵的人……我不甘心,我想要证明我才是最爱他的人,结果证明了什么?t2ax。 一场荒唐,一种讽刺。 我竟然记不得自己最爱的人脸,这才过了多久的时间,我居然记不得他的样子…… 对是人到。瑾萱在决定嫁给贺冥时,我便知道以后她肯定会后悔,因为许延烆告诉过我,现在的贺冥便是当年的南宫蔚,这个世界没有永垂不朽的秘密。我曾经想要告诉她真相,只是于心不忍。 不忍心她的幸福再次化为泡影,不忍心看到如今贺冥爱的如此卑微,最终还是一场空。只是没有想到许延烆居然会把录音快递给瑾萱,还是在他们结婚当日。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因为瑾萱怀孕无法喝酒,我这个伴娘全程应酬,和墨子南两个人。 我真的不知道墨子南对我有什么意思。当初王轩逸将我交给墨子南时,他就是一个严谨木讷没什么话的警察,对我做一些特殊的训练。 那一段的训练让我脱胎换骨成为另一个人。 我恨过他的残忍,但从没有想过他对我有什么,当他用警察的身份来找我却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我察觉了,立马婉拒,只是没想到他的意志那么坚定,甚至堂而皇之的搬进我家里。 婚礼那天我喝的很多,他也是,于是我们一夜情。我不是处女,但也是随便的女人,但对方是墨子南却让我非常的尴尬,因为我曾经真心爱过王轩逸,现在却和他哥哥上床,怎么想都觉得尴尬。 墨子南接机对我施压,要对我负责。我说我不需要负责;墨子南竟然无耻的说,那你至少得我负责…… 现在的男人活的都太女人了,女人活的太男人,居然要女人对男人负责,还有没有天理。 我不愿意,只是无论怎么赶,怎么骂,墨子南就是无动于衷,我执拗不过,只能随他去。只是庆幸的时候,我从不让他碰我,就连肢体接触都不愿意。尤其是在那房子里,看着程炎爵,我内心充满犯罪感,因为我已经记不得他的样子,身体还背叛了他。 墨子南好像也不想勉强我,每天正常的上班,下班,晚上会给我做饭,收拾家务,我很怀疑他究竟是不是男人,在家务这方面比我还熟练。他住在自己的房间,本本分分,从不逾矩,只是每天必要和我讨论的话题便是——结婚。 我厌烦得不了,一开始还和他吵,最后连吵都懒得吵,只是恩恩啊啊。结果有一次,他说,我明天去买一个饮水机,这样喝水比较方便。 我漫不经心的“嗯” “那明天我顺便去买一个熬汤的,以后给你熬点滋补的汤水。” 我继续“嗯” “我们明年结婚。” “嗯。”我还在无聊的挑着菜上的蒜泥,等到他笑出声音来时,我才回过神来……被他诓了! “后天我要去出勤,你答应过明年要和我结婚,不准反悔。”他得意的丢下这一句,转身就回房间。 我懊恼的丢下筷子,心里很不爽,甚至是严重厌恶他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欺诈!我给瑾萱打电话,拓跋辰景死了,她的精神崩溃,还是我一巴掌打醒的。她此刻努力的养胎,积极的照顾自己和孩子,本来我不想烦她,可我实在找不到什么人说话。 “你说,当初王轩逸是不是也很无赖?无赖的让人想抽?” 一开口我就后悔了,其实她是不怎么愿意提起王轩逸这个男人的。 那边沉默好久,传来淡淡的声音:“墨子南和王轩逸是不一样的。” “至少在无赖这方面一样!”我咬牙切齿。 “微微,其实墨子南挺好的……”她说。 我冷哼:“你是故意的,你想让我接受墨子南,然后好笑话我,根本没那么爱炎爵!我告诉我,我和你不一样,我心里爱的人永远是炎爵,这点不会改变。” “微微,你这不是在伤害墨子南,而是伤害你自己。” “放屁!全是放屁!”我乱吼一通,都忘记她是怀孕的女人,不适合听这么刺激的话语。沉默了半天,我再度开口:“我不可能为了挺好的三个字就嫁给一个男人,太荒唐了。” “那什么才是不荒唐?”她问我。 “如果这样说,那你当初嫁给贺冥时也是因为这三个字吗?”我承认,我心里不舒坦,非要刺激刺激她,我心里才痛快。 她沉默了很久,就在我以为她是要挂掉电话时,声音幽幽的传来:“我不爱贺冥,可我知道和他在一起我会得到我想要的平淡幸福。你可以说我自私,经历过这么多,我只想让自己过的好一点。只是上帝不愿意而已像你说的,这是我的报应。” 我噤声了那只是我一时气急说的气话,我怎么会愿意她有报应这样的东西。 我想掐死自己,胡说八道什么。 “可墨子南没做错什么事,他是警察,他终于自己的职业,自己的信仰,这真的没错。” 哪里我心里有多不情愿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全对!如果我没有变节,我想我会亲手抓住程炎爵,抓了瑾萱…… 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嫁给墨子南! 放下手机时,我抬头看到他站在门口,心里一惊,他什么时候站在哪里,听到多少,他会生气的摔门就走,再也不出现了吗? 他什么都没说,目无表情,只是转身走向了门口,手握住门把时,我以为他会说什么狠心的话,结果他只是淡淡的说:“我晚上要加班,不回来了。菜都在冰箱,热一热就能吃。还有,三天后我要去四川执行一个任务,等回来后我会调职,生活会稳定点。”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走出去了,门关的很轻,但金属碰撞的声音却在我心里不断的徘徊,寂静,空荡。 他居然没有生气,甚至连质问一句都没有。 番外:白微微篇(1) 番外:白微微篇 我这一生爱过两个男人,第一个是王轩逸,因为他救了我;第二个人是程炎爵,因为他是我命中注定的在劫难逃。 不知道是上天的愚弄还是我的命运太过悲哀,我爱过的两个男人却都只爱着同一个女人,那便是我最好的朋友——瑾萱。 在说到这个“最好”两个字时,我很惭愧,因为最终我为了爱情放弃友情,选择了程炎爵,放弃瑾萱。可最终也是我亲手断送了程炎爵的命,这是我心里无法挥去的梦魇。 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该恨瑾萱,还是该同情她。被南宫蔚伤害至深,一直没有好好的生活过,可她的身边却总有几个真心对她的爱人或是朋友,像炎爵,像王轩逸,像拓跋辰景,像小八…… 她是悲哀的却也是幸运的女子。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程炎爵喜欢的是瑾萱,瑾萱对程炎爵也是有感情的,可我依旧将程炎爵拽到房间,因为我想忠于自己,忠于爱情;我顾不得瑾萱的心情,飞蛾扑火般的扑向了程炎爵。 那一夜,他在我的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虽然他嘴巴里喊着是我的名字,可我听得到他心里喊的那个人的名字不是我。可我依旧卑微的沉醉在他的身下,只因为我爱他,爱到了没有。 哪怕要与全世界为敌,我也甘之如饴。 在失去他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我总能梦到那一夜的情况,混乱的,痛苦与快乐并存;我恨瑾萱,更恨我自己。可我却又不得不一次次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因为在这个城市,除了她,我不知道还能找谁和我说起程炎爵这个人。 我用最恶毒的言语刺激着她,讽刺她,她却一点不介意;很多时候我都怀疑她究竟有没有喜欢过程炎爵,如果真的喜欢为何她还能和王轩逸在一起,为什么还能接受贺冥…… 我以为,这个世界没有人比我更爱程炎爵,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他,每一分每一秒,将手机的桌布设置成他的照片,将他的照片随身携带,客厅、房间摆放着他的照片,可为什么最终我却越来越记不住他的脸。 有一段时间我跑去了哥伦比亚,我去寻找他的踪迹,因为我想找回他的样子。当我风尘仆仆的回来,精疲力尽的躺在沙发上时,瑾萱为我倒杯水,我很不甘心的问:“你还能记得他的样子吗?” 她没有迟疑的点头:“还记得。” 我气的摔破了杯子,水花四溅,愤恨的吼道:“这不公平,明明是我最爱他,我比你更爱他,为什么我会记不得他的样子!这不公平!” 瑾萱蹲下身子,小心的收拾玻璃渣,后脊骨挺的笔直笔直的,再站起来的那一刻,她背着对我问:“知道为什么我能记得他的样子吗?” 我张了张嘴巴,没说话。只听到她清冷的声音透着一股笃定与悲伤:“因为我一直在用心记,而你却是在用气记。” 她走到了厨房,我久久没说出话。 一直以来我都不甘心,为什么王轩逸与程炎爵两个这么优秀的男人都爱着她,为什么炎爵为了她愿意去死?明明我才是最爱的炎爵的人……我不甘心,我想要证明我才是最爱他的人,结果证明了什么?t2ax。 一场荒唐,一种讽刺。 我竟然记不得自己最爱的人脸,这才过了多久的时间,我居然记不得他的样子…… 对是人到。瑾萱在决定嫁给贺冥时,我便知道以后她肯定会后悔,因为许延烆告诉过我,现在的贺冥便是当年的南宫蔚,这个世界没有永垂不朽的秘密。我曾经想要告诉她真相,只是于心不忍。 不忍心她的幸福再次化为泡影,不忍心看到如今贺冥爱的如此卑微,最终还是一场空。只是没有想到许延烆居然会把录音快递给瑾萱,还是在他们结婚当日。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因为瑾萱怀孕无法喝酒,我这个伴娘全程应酬,和墨子南两个人。 我真的不知道墨子南对我有什么意思。当初王轩逸将我交给墨子南时,他就是一个严谨木讷没什么话的警察,对我做一些特殊的训练。 那一段的训练让我脱胎换骨成为另一个人。 我恨过他的残忍,但从没有想过他对我有什么,当他用警察的身份来找我却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我察觉了,立马婉拒,只是没想到他的意志那么坚定,甚至堂而皇之的搬进我家里。 婚礼那天我喝的很多,他也是,于是我们一夜情。我不是处女,但也是随便的女人,但对方是墨子南却让我非常的尴尬,因为我曾经真心爱过王轩逸,现在却和他哥哥上床,怎么想都觉得尴尬。 墨子南接机对我施压,要对我负责。我说我不需要负责;墨子南竟然无耻的说,那你至少得我负责…… 现在的男人活的都太女人了,女人活的太男人,居然要女人对男人负责,还有没有天理。 我不愿意,只是无论怎么赶,怎么骂,墨子南就是无动于衷,我执拗不过,只能随他去。只是庆幸的时候,我从不让他碰我,就连肢体接触都不愿意。尤其是在那房子里,看着程炎爵,我内心充满犯罪感,因为我已经记不得他的样子,身体还背叛了他。 墨子南好像也不想勉强我,每天正常的上班,下班,晚上会给我做饭,收拾家务,我很怀疑他究竟是不是男人,在家务这方面比我还熟练。他住在自己的房间,本本分分,从不逾矩,只是每天必要和我讨论的话题便是——结婚。 我厌烦得不了,一开始还和他吵,最后连吵都懒得吵,只是恩恩啊啊。结果有一次,他说,我明天去买一个饮水机,这样喝水比较方便。 我漫不经心的“嗯” “那明天我顺便去买一个熬汤的,以后给你熬点滋补的汤水。” 我继续“嗯” “我们明年结婚。” “嗯。”我还在无聊的挑着菜上的蒜泥,等到他笑出声音来时,我才回过神来……被他诓了! “后天我要去出勤,你答应过明年要和我结婚,不准反悔。”他得意的丢下这一句,转身就回房间。 我懊恼的丢下筷子,心里很不爽,甚至是严重厌恶他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欺诈!我给瑾萱打电话,拓跋辰景死了,她的精神崩溃,还是我一巴掌打醒的。她此刻努力的养胎,积极的照顾自己和孩子,本来我不想烦她,可我实在找不到什么人说话。 “你说,当初王轩逸是不是也很无赖?无赖的让人想抽?” 一开口我就后悔了,其实她是不怎么愿意提起王轩逸这个男人的。 那边沉默好久,传来淡淡的声音:“墨子南和王轩逸是不一样的。” “至少在无赖这方面一样!”我咬牙切齿。 “微微,其实墨子南挺好的……”她说。 我冷哼:“你是故意的,你想让我接受墨子南,然后好笑话我,根本没那么爱炎爵!我告诉我,我和你不一样,我心里爱的人永远是炎爵,这点不会改变。” “微微,你这不是在伤害墨子南,而是伤害你自己。” “放屁!全是放屁!”我乱吼一通,都忘记她是怀孕的女人,不适合听这么刺激的话语。沉默了半天,我再度开口:“我不可能为了挺好的三个字就嫁给一个男人,太荒唐了。” “那什么才是不荒唐?”她问我。 “如果这样说,那你当初嫁给贺冥时也是因为这三个字吗?”我承认,我心里不舒坦,非要刺激刺激她,我心里才痛快。 她沉默了很久,就在我以为她是要挂掉电话时,声音幽幽的传来:“我不爱贺冥,可我知道和他在一起我会得到我想要的平淡幸福。你可以说我自私,经历过这么多,我只想让自己过的好一点。只是上帝不愿意而已像你说的,这是我的报应。” 我噤声了那只是我一时气急说的气话,我怎么会愿意她有报应这样的东西。 我想掐死自己,胡说八道什么。 “可墨子南没做错什么事,他是警察,他终于自己的职业,自己的信仰,这真的没错。” 哪里我心里有多不情愿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全对!如果我没有变节,我想我会亲手抓住程炎爵,抓了瑾萱…… 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嫁给墨子南! 放下手机时,我抬头看到他站在门口,心里一惊,他什么时候站在哪里,听到多少,他会生气的摔门就走,再也不出现了吗? 他什么都没说,目无表情,只是转身走向了门口,手握住门把时,我以为他会说什么狠心的话,结果他只是淡淡的说:“我晚上要加班,不回来了。菜都在冰箱,热一热就能吃。还有,三天后我要去四川执行一个任务,等回来后我会调职,生活会稳定点。”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走出去了,门关的很轻,但金属碰撞的声音却在我心里不断的徘徊,寂静,空荡。 他居然没有生气,甚至连质问一句都没有。 番外:白微微篇(2) 番外:白微微篇(2) 接下来的两天我都没看到他的人,以为他再也不会过来时,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让他出任务时小心点,就算我不喜欢他,可他这些日子的照顾还是能感觉得到。 拿着手机犹豫不决时,门开了,我们两的视线在同一时间隔着空气对望,他俊朗的容颜此刻满是疲倦,仿佛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眉宇之间散发着浓浓的倦意。 我紧紧的捏着手机手心莫名的冒汗,迟疑的开口;“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还准备打电话给你。” “哦。”他淡淡的应了一声,换好鞋子挺直了腰,看着我的眼睛才开口:“我一会就要上去四川的车子,快的话十天,慢的话,要一个月才能回来。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结婚提议。” 他抿唇挤出勉强的笑容,走进房间里。 我咬了咬唇,放下手机,到厨房泡了一杯参茶走到他门口时,脚步又迟疑了。我没办法接受嫁给他这个提议,可也不想他不开心! 或许,瑾萱说的对,墨子南挺好的,其实不好的人是我。我在爱情里那般的自私,若不是我的自私现在陪在瑾萱身边的人究竟是谁还不一定!像我这样的女人,墨子南究竟喜欢我什么? 我准备转身时,门忽然开了,我和墨子南都是一愣,面色尴尬,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墨子南眼睛紧紧的盯着我手里的杯子,开口道:“这是给我?” “哦!对!”我连忙点头将杯子塞给他:“你需要收拾什么东西?要我帮忙吗?” 他拿着杯子看了很久,摇头:“不需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执勤时只要换带两件换洗的衣服就够了。” 我尴尬的笑,离开的太久,很多事我都忘记了。透过他身旁的缝隙看到他床上放着一个简单的黑色背包,咬唇道:“这就要走了?” “嗯。”他点头,已经开始喝参茶了。 “你等等。”我说着,转身跑回房间,在我的抽屉和衣柜里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好不容易在床头柜上找到东西,一笑,转身跑到客厅。他已经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背包背着,开始换鞋子。 “这把瑞士军刀是我第一次出出任务时你送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记得平安的回来!” 墨子南看到它,明显的一怔,接到手掂量了几下,笑:“我还以为你讨厌我讨厌到早丢了。” “我以前的确是很讨厌你!冷血无情,残暴,没异性。”我想到那些日子还是恨的牙痒痒,不过……“后来我知道这些是让我变得强大,能保住自己的能量,我就不讨厌你了。它我也一直带在身边,没离开我!” “墨子南,以前你是一个好上司,现在是我的好朋友!我必须诚实的承认,我不爱你!但我真心的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回来!” 墨子南半天没说话,只是当我准备站起来时,他忽然伸出手将我抱在怀中,紧的没有一丝缝隙。手指还不断的抚摸着我的头发,低沉的嗓音被暖风送到我耳朵里。 “诚实的好姑娘,一切都等我平安回来再说!” 我迟疑了很久,很小的声音说了一个字“好。”也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他松开我,拉着我站起来,恋恋不舍般握住我的手:“我真的要走了,车子还在下面等我。” “平安回来。”我已经无话可说,除了这四个字。 墨子南很郑重的点头,松开我的手,大步流星的离开。他没有回头再看我一眼,我猜他是不敢回头看我…… 我站在窗口的窗帘后,看到他一直看着这边,我知道他在看我,但我不敢让他知道我就站在窗口一直看着车子开走,看着他在视线里消失。 之后的日子我有些不习惯,偌大的房子变得格外冷清,我看好着程炎爵的照片,心里却担心着墨子南的安慰。因为我出过这样的任务,所以知道危险性很大,每一次都是拿命在拼搏。 墨子南是老鸟,出任务那么多次,受过伤,流过血,一定会没事,不管什么样的情况他一定能应付得了。 他到四川时给过我一次电话,接着后面三天又和我通了一次电话,但因为工作保密与安全性,他没能和我说很多,只是嘱咐我,照顾好自己。 王轩逸去了洛杉矶,他说,自己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我。 我一直相信着他能回来,至于回来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结果我没敢想,反正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之后,我便再也没有他的消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加的焦躁不安,因为时间拖的越长代表他们的工作很不顺利,危险也就越大…… 终于在第29天,我以为他要回来了,听到敲门声,我以为是他回来了,兴奋的准备去开门,站在门口却踌躇了。 因为墨子南有钥匙,他根本就不需要敲门。又或许是他不小心把钥匙弄丢了,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打开门,看到穿着制服的警员时,我感觉到头晕目眩,耳鸣的很严重…… 站在前面的人是洛冰,之前我和她也有过合作。她的眼眶通红,怀里抱着一个复古的古铜色木盒,看着我发出嘶哑的声音:“微微,墨警官他在执行任务时,牺牲了。” 像是晴天霹雳,我一直以为这样的事不会发生,最终却还是发生了。 全世界,支离破碎了。 “不可能!他不会死,他一直都是最优秀的警员,他不可能会死。你要拿什么证明让我相信这个盒子里就是他?” 我疯狂的摇头,他不是说会平安回来,回来算清楚我们之前的帐,现在算什么回事? 洛冰从腰间拿出那一把瑞士军刀,是墨子南送给我,在他临走时我又回送给他的瑞士军刀。 “这次我们是到四川逮捕四名携毒逃跑的毒贩,他们很狡猾,我们周旋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他们的窝藏点,在抓捕的行动中,有三名被制服,而有一名警员被挟持,毒贩的身上携带了火药,我们根本就没预料到。为了救出同伴,墨警官牺牲了,毒贩也死了……” “我们在他的包里找到两封信,一封是给我们的,一封是给你的。他嘱咐如果回不来的话,记得一定要把骨灰带给你。他答应过你的事食言了,没能平安回来,但至少他的骨灰回到你身边了。” 我看着她递给我一封信,手指不受大脑控制的去接,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来,不受控制。我冷笑的看着他们:“人都死了,把他的骨灰给我有什么用?他为了救同伴可以去死,你们为什么不能为了救他去死?” 洛冰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抿唇道:“微微,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激动,我不打扰你了。我们还会回去料理墨警官的后事,我们也通知了王先生,他会尽快回来。我想,墨警官一定很想你来送他最后一程。” 我不知道怎么走回沙发旁,手指颤抖的打开被我泪水侵湿的信封,看到熟悉的字迹,泪流不断…… vivi: 当你看到这一封信时,我想我一定是不再了。抱歉,答应你的事没做到,你可以怨我,可以恨我。但请不要为我太过伤心,我知道程炎爵的死对你造成很大的阴影。对不起,我一直没给你好好的道歉过。t3ty。 我曾经问过瑾萱,要不要和我凑合的过。她笑着说不要,因为你是警察。因为警察的工作充满危险和不安定,给不了女人安全感,我想给你安全感,所以很想做完这次就转职,我甚至想好就算你不答应我的求婚也没关系,因为我有很长的时间和你耗下去,而现在一切都成了空谈。 你曾经是一个张扬,充满活力的女子,我喜欢看你活力四射的样子,让我感觉到自己都年轻很多;所以不管经历过什么,请你还是要好好的活下去,做回那个张扬有活力的白微微!在没有人照顾你的日子里,替我照顾好你自己。 vivi,我想我是真的爱你了,若有来世希望你第一个遇见的人是我,我一定会好好的爱你,也会尽全力的让你爱上我,你的脸上就不会再有冷漠与悲伤。 我会在下一个轮回等你。 墨子南绝笔。 不过短短的三四百字却写尽了一个军官内心细腻真挚的情感,却也显出了我是多么的自私与任性。 我想我再也没有爱别人的能力,我想再也不会让谁融进我的生活里,我想,我以后将会非常非常的想他,但再也不会流泪了。 墨子南葬礼我原本不想去,可实在忍不住的还是去看了他一眼,我躲在人群中以为谁都不会察觉到我。但王轩逸还是轻而易举的看到我,看穿了我。 王轩逸:“有没有后悔过?错过一个真心爱你的人。” 我:“后悔挽回不了任何,哪怕重新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让他去。” 王轩逸:“因为他是警察。” 我笑了,眼角含泪:“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再也没想过要跟谁,因为靠着两个男人给我的记忆,足以够支撑我的回忆到停止呼吸的那一刻。 有些人,注定得不到幸福。 比如,王轩逸 比如,我自己。间不间话。 纪烯湮:白微微的番外完结了,剩下最后一个是南湮的。终于要彻底完结,深呼吸,松了一口气。 番外:白微微篇(2) 番外:白微微篇(2) 接下来的两天我都没看到他的人,以为他再也不会过来时,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让他出任务时小心点,就算我不喜欢他,可他这些日子的照顾还是能感觉得到。 拿着手机犹豫不决时,门开了,我们两的视线在同一时间隔着空气对望,他俊朗的容颜此刻满是疲倦,仿佛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眉宇之间散发着浓浓的倦意。 我紧紧的捏着手机手心莫名的冒汗,迟疑的开口;“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还准备打电话给你。” “哦。”他淡淡的应了一声,换好鞋子挺直了腰,看着我的眼睛才开口:“我一会就要上去四川的车子,快的话十天,慢的话,要一个月才能回来。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结婚提议。” 他抿唇挤出勉强的笑容,走进房间里。 我咬了咬唇,放下手机,到厨房泡了一杯参茶走到他门口时,脚步又迟疑了。我没办法接受嫁给他这个提议,可也不想他不开心! 或许,瑾萱说的对,墨子南挺好的,其实不好的人是我。我在爱情里那般的自私,若不是我的自私现在陪在瑾萱身边的人究竟是谁还不一定!像我这样的女人,墨子南究竟喜欢我什么? 我准备转身时,门忽然开了,我和墨子南都是一愣,面色尴尬,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墨子南眼睛紧紧的盯着我手里的杯子,开口道:“这是给我?” “哦!对!”我连忙点头将杯子塞给他:“你需要收拾什么东西?要我帮忙吗?” 他拿着杯子看了很久,摇头:“不需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执勤时只要换带两件换洗的衣服就够了。” 我尴尬的笑,离开的太久,很多事我都忘记了。透过他身旁的缝隙看到他床上放着一个简单的黑色背包,咬唇道:“这就要走了?” “嗯。”他点头,已经开始喝参茶了。 “你等等。”我说着,转身跑回房间,在我的抽屉和衣柜里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好不容易在床头柜上找到东西,一笑,转身跑到客厅。他已经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背包背着,开始换鞋子。 “这把瑞士军刀是我第一次出出任务时你送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记得平安的回来!” 墨子南看到它,明显的一怔,接到手掂量了几下,笑:“我还以为你讨厌我讨厌到早丢了。” “我以前的确是很讨厌你!冷血无情,残暴,没异性。”我想到那些日子还是恨的牙痒痒,不过……“后来我知道这些是让我变得强大,能保住自己的能量,我就不讨厌你了。它我也一直带在身边,没离开我!” “墨子南,以前你是一个好上司,现在是我的好朋友!我必须诚实的承认,我不爱你!但我真心的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回来!” 墨子南半天没说话,只是当我准备站起来时,他忽然伸出手将我抱在怀中,紧的没有一丝缝隙。手指还不断的抚摸着我的头发,低沉的嗓音被暖风送到我耳朵里。 “诚实的好姑娘,一切都等我平安回来再说!” 我迟疑了很久,很小的声音说了一个字“好。”也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他松开我,拉着我站起来,恋恋不舍般握住我的手:“我真的要走了,车子还在下面等我。” “平安回来。”我已经无话可说,除了这四个字。 墨子南很郑重的点头,松开我的手,大步流星的离开。他没有回头再看我一眼,我猜他是不敢回头看我…… 我站在窗口的窗帘后,看到他一直看着这边,我知道他在看我,但我不敢让他知道我就站在窗口一直看着车子开走,看着他在视线里消失。 之后的日子我有些不习惯,偌大的房子变得格外冷清,我看好着程炎爵的照片,心里却担心着墨子南的安慰。因为我出过这样的任务,所以知道危险性很大,每一次都是拿命在拼搏。 墨子南是老鸟,出任务那么多次,受过伤,流过血,一定会没事,不管什么样的情况他一定能应付得了。 他到四川时给过我一次电话,接着后面三天又和我通了一次电话,但因为工作保密与安全性,他没能和我说很多,只是嘱咐我,照顾好自己。 王轩逸去了洛杉矶,他说,自己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我。 我一直相信着他能回来,至于回来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结果我没敢想,反正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之后,我便再也没有他的消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加的焦躁不安,因为时间拖的越长代表他们的工作很不顺利,危险也就越大…… 终于在第29天,我以为他要回来了,听到敲门声,我以为是他回来了,兴奋的准备去开门,站在门口却踌躇了。 因为墨子南有钥匙,他根本就不需要敲门。又或许是他不小心把钥匙弄丢了,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打开门,看到穿着制服的警员时,我感觉到头晕目眩,耳鸣的很严重…… 站在前面的人是洛冰,之前我和她也有过合作。她的眼眶通红,怀里抱着一个复古的古铜色木盒,看着我发出嘶哑的声音:“微微,墨警官他在执行任务时,牺牲了。” 像是晴天霹雳,我一直以为这样的事不会发生,最终却还是发生了。 全世界,支离破碎了。 “不可能!他不会死,他一直都是最优秀的警员,他不可能会死。你要拿什么证明让我相信这个盒子里就是他?” 我疯狂的摇头,他不是说会平安回来,回来算清楚我们之前的帐,现在算什么回事? 洛冰从腰间拿出那一把瑞士军刀,是墨子南送给我,在他临走时我又回送给他的瑞士军刀。 “这次我们是到四川逮捕四名携毒逃跑的毒贩,他们很狡猾,我们周旋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他们的窝藏点,在抓捕的行动中,有三名被制服,而有一名警员被挟持,毒贩的身上携带了火药,我们根本就没预料到。为了救出同伴,墨警官牺牲了,毒贩也死了……” “我们在他的包里找到两封信,一封是给我们的,一封是给你的。他嘱咐如果回不来的话,记得一定要把骨灰带给你。他答应过你的事食言了,没能平安回来,但至少他的骨灰回到你身边了。” 我看着她递给我一封信,手指不受大脑控制的去接,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来,不受控制。我冷笑的看着他们:“人都死了,把他的骨灰给我有什么用?他为了救同伴可以去死,你们为什么不能为了救他去死?” 洛冰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抿唇道:“微微,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激动,我不打扰你了。我们还会回去料理墨警官的后事,我们也通知了王先生,他会尽快回来。我想,墨警官一定很想你来送他最后一程。” 我不知道怎么走回沙发旁,手指颤抖的打开被我泪水侵湿的信封,看到熟悉的字迹,泪流不断…… vivi: 当你看到这一封信时,我想我一定是不再了。抱歉,答应你的事没做到,你可以怨我,可以恨我。但请不要为我太过伤心,我知道程炎爵的死对你造成很大的阴影。对不起,我一直没给你好好的道歉过。t3ty。 我曾经问过瑾萱,要不要和我凑合的过。她笑着说不要,因为你是警察。因为警察的工作充满危险和不安定,给不了女人安全感,我想给你安全感,所以很想做完这次就转职,我甚至想好就算你不答应我的求婚也没关系,因为我有很长的时间和你耗下去,而现在一切都成了空谈。 你曾经是一个张扬,充满活力的女子,我喜欢看你活力四射的样子,让我感觉到自己都年轻很多;所以不管经历过什么,请你还是要好好的活下去,做回那个张扬有活力的白微微!在没有人照顾你的日子里,替我照顾好你自己。 vivi,我想我是真的爱你了,若有来世希望你第一个遇见的人是我,我一定会好好的爱你,也会尽全力的让你爱上我,你的脸上就不会再有冷漠与悲伤。 我会在下一个轮回等你。 墨子南绝笔。 不过短短的三四百字却写尽了一个军官内心细腻真挚的情感,却也显出了我是多么的自私与任性。 我想我再也没有爱别人的能力,我想再也不会让谁融进我的生活里,我想,我以后将会非常非常的想他,但再也不会流泪了。 墨子南葬礼我原本不想去,可实在忍不住的还是去看了他一眼,我躲在人群中以为谁都不会察觉到我。但王轩逸还是轻而易举的看到我,看穿了我。 王轩逸:“有没有后悔过?错过一个真心爱你的人。” 我:“后悔挽回不了任何,哪怕重新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让他去。” 王轩逸:“因为他是警察。” 我笑了,眼角含泪:“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再也没想过要跟谁,因为靠着两个男人给我的记忆,足以够支撑我的回忆到停止呼吸的那一刻。 有些人,注定得不到幸福。 比如,王轩逸 比如,我自己。间不间话。 纪烯湮:白微微的番外完结了,剩下最后一个是南湮的。终于要彻底完结,深呼吸,松了一口气。 番外:南湮篇(全文完) 我将签好字的文件交给律师,他和我保证之后的事都会全权处理,不会给我添任何麻烦。我没说话,只是端着秘书送进来的咖啡,靠着窗台看着外面的阴雨绵绵,满心的荒凉与苍老。 此刻我已经代替爹地接手公司,成为不折不扣的女强人。我也结婚了,五年,就在刚才离婚了。 原因是,我只顾工作,从没时间陪他,从不考虑他的感受;他爱上别的女人了,现在要离开。当他提出离婚时,我没任何的迟疑的点头答应,在心里甚至是松了一口气。这场婚姻是我爹地安排的,对方是一个好男人,家世背景人品无可挑剔,所以我嫁了,这五年我们天天见面,像平常的夫妻一样生活,吃饭、做|爱,平淡的像十几年的夫妻,完全没有任何的激情。 或许是我对他完全提不起来任何的激情,又或许是在离开他以后我的心也跟着亡了。 忘了你,亡了我。 离婚对我来说,庆幸是一件好事。哪怕和一个不爱的人生活没有负担,却也需要敷衍,而从今以后我连敷衍都不需要了。 当初我自取灭亡的爱着南宫蔚,为他做过很多事,哪怕到现在我也没后悔过。 他不是一个好人,但却是一个好男人,爱上他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荣幸,哪怕最终我看到的是他和瑾萱姐姐在一起,也无所谓了。 笑着祝福,比哭泣的狼狈要好很多。 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幸福,我别无所求,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的人生以后也只剩下我一个人而已。 爹地说:你为何要固执如此? 我苦笑:情若能随意控制,还能称之为情吗?有那么多的前车之鉴,为何还有无数的人前仆后继? 爹地看着我叹气,我知道我在工作上表现从未让他失望,只是在感情上永远失败的一塌涂地。我也很想爱上别人,想做一个被爱情滋润的女子,可自从爱上他后,我的心就好像爱不上任何人。 爱上他的女子,日后都很难爱上别人的。t5cu。 瑾萱若不是爱他,最终又怎么会选择原谅他? 我已向命运低头,不再做任何无所谓的挣扎。一个人,没什么不好。 小八代表南宫蔚的公司到马来西亚和我谈合作,因为之前只是说派一个经理,却没说是他。看到他时,我愣了许久,感觉是在做梦。我有几年没见到过他们了?有几年没见到小八了。 那个笑的没心没肺的小八似乎不见了,此刻站在我面前的男子,戴着眼镜,穿着一身昂贵整洁的西装,站在我面前,不苟言笑。岁月褪去了他轮廓的青涩,多了几分男子的硬朗味道。 “南小姐,你好。”他对我伸出手。 我愣了许久,在秘书的咳嗽声惊觉后,伸出自己的手,他握住我的手,准备松开手时他却用力的握紧,不松手。 我抬头看向他的眼睛时,平静的镜面看不出任何的东西。最终,他还是不着痕迹的松开我的手。 接下来他没有再做任何奇怪的举动,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程序,两个人为这次的合作做了充分的准备,快结束后,他对我的秘书说:“我的秘书和我一道来,只是她迟了一点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到,电话打不通,能麻烦你帮我找找吗?” 秘书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在得到我的眼神示意下,他点头答应,立刻出去。 他立刻摘下眼镜,眸光笑意盈盈的看着我:“小湮儿,好久不见了。” 小湮儿,三个字久远而熟悉,我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了。那些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充满了温馨与快乐。我从小没有兄弟姐妹,没有朋友,在他们那里我第一次感受到朋友的温暖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会掉下来,忽然很想回到从前,我依旧是那个快乐的小湮儿,没有签不完的文件,没有开不完的会,累的时有一个肩膀可以靠,开心的时候有人陪我一起开心…… 他一见到我哭,立刻焦急的开口:“我,我,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啊!你怎么就哭了?是我刚才握手把你握痛了吗?” 我撇过头,不愿意承认我是哭了。我已经太久没有哭过了,可看到他为何止不住的掉眼泪。气愤的拿拳头砸他的胸膛:“你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眼前?我都结婚了,我把你们都忘掉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装的一板正经的样子?你不是不认识我吗?现在说这么废话做什么?” 他被我打着不还手,听着我的怒骂也不生气。其实这些年,他做错过什么?只是在我心情不好时,出现了而已。 只是,这些年,我终究是想念他们的。 也许是我的太久,他快没耐心了,一把握住我的手,抬头看着我,低沉的嗓音格外沉重:“你今天不是离婚了!” 我一愣,下意识的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刚离婚?” 他看着我勾唇一笑,不再清澈,而是浓郁的苦涩;伸手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我的身边,双手一直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我很累,没力气挣扎,只是安静的听他的声音淡淡的在诉说着和我相关的事: 你回马来的第一年,整夜整夜的失眠,喝酒,吃安眠药都没有用,后来你看了半年的心理医生,逐渐的好转。 你回马来的第二年,进公司,从最基层做起,很多人都因为你的身份而无形的排挤你,你不在乎,把所有的事都好,用工作能力堵住那些人的嘴巴。 92 你回马来的第三年,你一个月病三次,吃完西药吃中药,吃西药,还要工作,最后是你爹地强迫你休息,你休息半个月,身体终于好起来了。你爹地给你安排相亲,对方你只见过一次就答应交往,一个月订婚,三月结婚。时间是在年初。 你回马来的第四年,你们有了第一个孩子,只是你只顾工作不照顾自己,孩子没了,你们之前的感情彻底破裂。 你回马来的第五年,你们聚少离多,你接手了你爹地的公司,把自己打磨成了女强人。 你回马来的第六年,你知道丈夫有外遇,忍气吞声,一直不主动提出离婚的要求。 你回马来的第七年,你丈夫在外面有了孩子,终于和你提出离婚,你自由了。而我,来了。 我看着他惊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眼泪像断的珠帘,坠落在地上,一地一地的。这些年,他把我的事情弄的一清二楚,他什么都知道…… 他究竟还知道什么? “你知道吗?”他望着我,眼眸里也是一片氤氲,近乎是哽咽的语气:“在你回来的第三年我是多想来找你,因为在第三年我发现自己忘不掉你,就没打算再忘记。我说我要来找你,但所有人都说算了,你爹地说算了,看到你只会让她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你想她不快乐吗?因为不想看到你不快乐,我坐飞机来了,站在远处偷偷的看到你和别的男人约会,手牵手,最终却没有勇气站到你面前。”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原来他给爹地打过电话,原来这些年他也一直没有结婚。 “小湮儿,我告诉过南宫蔚,我会等你离婚,等你一离婚我一定第一个站到你面前,就算是神也无法阻挡我走向你的脚步。我能等你一个七年,就能你第二个七年,第三个七年,等到白骨黄土都无所谓。和我在一起,我会竭尽所能的让你快乐。” “可我不爱你……” “你不需要爱我,留在我身边让我爱你就够了。最重要的是,我相信我有能力让你爱上我!” 我忽然想到在我请求南宫蔚跟我走时的对话,开口问他:“我和你在一起,你会快乐吗?” “能让你快乐,就是我最大的快乐。”他笑着说。 忽然之前泪雨磅礴,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崩塌了。我从未没想过会有这样一个男人会用这样的方式一直默默的爱着我。我一直奋力迈步盲目的追求我心中的爱情却忘记了,在我身后其实还有更好的爱情在等着我…… 我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在他的怀中,不能言语。 他抱着我,手指紧紧的揽住我的腰部,贴在我身边,低沉的嗓音像是在发誓:“小湮儿,你连陌生人都敢嫁,那嫁给我又何妨?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我就不是你想要的爱情!” 青春是什么,青春就是在葱郁的岁月刻上密密麻麻的痕迹,我们可以随时回顾,却无法停住脚步,也无法回头。 如果等不到你想要的人,又何必为他苦苦守护。 在我离婚的第一天,我想再去尝试一次,总会有一种爱情是属于我,哪怕这份是从感动开始。还他个和。 纪烯湮:南湮的部分,这里完结了。可能大家会觉得南湮转变的太快,有点冲动,但我想,也许从感动开始的爱没什么不好。再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相信小湮儿明白平淡的爱情永远要比轰轰烈烈的爱情要来得长久。 此文从4月18开文,今天9月18完结,整整五个月的时间。谢谢这五个月对烯湮不离不弃的读者,谢谢你们一直支持着我写下来。也谢谢你们曾经给我的宝贵建议,谢谢你们给我的鼓励,虽然中间有一段压力让我挫败的想要放弃写作,但最终我还是挺过来。坚定信念,继续写下去! 最后,不要再叫我后妈了。我也很想做亲妈,我保证下一本文一定写温暖的文!写深情的文!下本文,我们再见。_ 祝大家一切安好。 番外:南湮篇(全文完) 我将签好字的文件交给律师,他和我保证之后的事都会全权处理,不会给我添任何麻烦。我没说话,只是端着秘书送进来的咖啡,靠着窗台看着外面的阴雨绵绵,满心的荒凉与苍老。 此刻我已经代替爹地接手公司,成为不折不扣的女强人。我也结婚了,五年,就在刚才离婚了。 原因是,我只顾工作,从没时间陪他,从不考虑他的感受;他爱上别的女人了,现在要离开。当他提出离婚时,我没任何的迟疑的点头答应,在心里甚至是松了一口气。这场婚姻是我爹地安排的,对方是一个好男人,家世背景人品无可挑剔,所以我嫁了,这五年我们天天见面,像平常的夫妻一样生活,吃饭、做|爱,平淡的像十几年的夫妻,完全没有任何的激情。 或许是我对他完全提不起来任何的激情,又或许是在离开他以后我的心也跟着亡了。 忘了你,亡了我。 离婚对我来说,庆幸是一件好事。哪怕和一个不爱的人生活没有负担,却也需要敷衍,而从今以后我连敷衍都不需要了。 当初我自取灭亡的爱着南宫蔚,为他做过很多事,哪怕到现在我也没后悔过。 他不是一个好人,但却是一个好男人,爱上他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荣幸,哪怕最终我看到的是他和瑾萱姐姐在一起,也无所谓了。 笑着祝福,比哭泣的狼狈要好很多。 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幸福,我别无所求,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的人生以后也只剩下我一个人而已。 爹地说:你为何要固执如此? 我苦笑:情若能随意控制,还能称之为情吗?有那么多的前车之鉴,为何还有无数的人前仆后继? 爹地看着我叹气,我知道我在工作上表现从未让他失望,只是在感情上永远失败的一塌涂地。我也很想爱上别人,想做一个被爱情滋润的女子,可自从爱上他后,我的心就好像爱不上任何人。 爱上他的女子,日后都很难爱上别人的。t5cu。 瑾萱若不是爱他,最终又怎么会选择原谅他? 我已向命运低头,不再做任何无所谓的挣扎。一个人,没什么不好。 小八代表南宫蔚的公司到马来西亚和我谈合作,因为之前只是说派一个经理,却没说是他。看到他时,我愣了许久,感觉是在做梦。我有几年没见到过他们了?有几年没见到小八了。 那个笑的没心没肺的小八似乎不见了,此刻站在我面前的男子,戴着眼镜,穿着一身昂贵整洁的西装,站在我面前,不苟言笑。岁月褪去了他轮廓的青涩,多了几分男子的硬朗味道。 “南小姐,你好。”他对我伸出手。 我愣了许久,在秘书的咳嗽声惊觉后,伸出自己的手,他握住我的手,准备松开手时他却用力的握紧,不松手。 我抬头看向他的眼睛时,平静的镜面看不出任何的东西。最终,他还是不着痕迹的松开我的手。 接下来他没有再做任何奇怪的举动,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程序,两个人为这次的合作做了充分的准备,快结束后,他对我的秘书说:“我的秘书和我一道来,只是她迟了一点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到,电话打不通,能麻烦你帮我找找吗?” 秘书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在得到我的眼神示意下,他点头答应,立刻出去。 他立刻摘下眼镜,眸光笑意盈盈的看着我:“小湮儿,好久不见了。” 小湮儿,三个字久远而熟悉,我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了。那些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充满了温馨与快乐。我从小没有兄弟姐妹,没有朋友,在他们那里我第一次感受到朋友的温暖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会掉下来,忽然很想回到从前,我依旧是那个快乐的小湮儿,没有签不完的文件,没有开不完的会,累的时有一个肩膀可以靠,开心的时候有人陪我一起开心…… 他一见到我哭,立刻焦急的开口:“我,我,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啊!你怎么就哭了?是我刚才握手把你握痛了吗?” 我撇过头,不愿意承认我是哭了。我已经太久没有哭过了,可看到他为何止不住的掉眼泪。气愤的拿拳头砸他的胸膛:“你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眼前?我都结婚了,我把你们都忘掉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装的一板正经的样子?你不是不认识我吗?现在说这么废话做什么?” 他被我打着不还手,听着我的怒骂也不生气。其实这些年,他做错过什么?只是在我心情不好时,出现了而已。 只是,这些年,我终究是想念他们的。 也许是我的太久,他快没耐心了,一把握住我的手,抬头看着我,低沉的嗓音格外沉重:“你今天不是离婚了!” 我一愣,下意识的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刚离婚?” 他看着我勾唇一笑,不再清澈,而是浓郁的苦涩;伸手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我的身边,双手一直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我很累,没力气挣扎,只是安静的听他的声音淡淡的在诉说着和我相关的事: 你回马来的第一年,整夜整夜的失眠,喝酒,吃安眠药都没有用,后来你看了半年的心理医生,逐渐的好转。 你回马来的第二年,进公司,从最基层做起,很多人都因为你的身份而无形的排挤你,你不在乎,把所有的事都好,用工作能力堵住那些人的嘴巴。 92 你回马来的第三年,你一个月病三次,吃完西药吃中药,吃西药,还要工作,最后是你爹地强迫你休息,你休息半个月,身体终于好起来了。你爹地给你安排相亲,对方你只见过一次就答应交往,一个月订婚,三月结婚。时间是在年初。 你回马来的第四年,你们有了第一个孩子,只是你只顾工作不照顾自己,孩子没了,你们之前的感情彻底破裂。 你回马来的第五年,你们聚少离多,你接手了你爹地的公司,把自己打磨成了女强人。 你回马来的第六年,你知道丈夫有外遇,忍气吞声,一直不主动提出离婚的要求。 你回马来的第七年,你丈夫在外面有了孩子,终于和你提出离婚,你自由了。而我,来了。 我看着他惊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眼泪像断的珠帘,坠落在地上,一地一地的。这些年,他把我的事情弄的一清二楚,他什么都知道…… 他究竟还知道什么? “你知道吗?”他望着我,眼眸里也是一片氤氲,近乎是哽咽的语气:“在你回来的第三年我是多想来找你,因为在第三年我发现自己忘不掉你,就没打算再忘记。我说我要来找你,但所有人都说算了,你爹地说算了,看到你只会让她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你想她不快乐吗?因为不想看到你不快乐,我坐飞机来了,站在远处偷偷的看到你和别的男人约会,手牵手,最终却没有勇气站到你面前。”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原来他给爹地打过电话,原来这些年他也一直没有结婚。 “小湮儿,我告诉过南宫蔚,我会等你离婚,等你一离婚我一定第一个站到你面前,就算是神也无法阻挡我走向你的脚步。我能等你一个七年,就能你第二个七年,第三个七年,等到白骨黄土都无所谓。和我在一起,我会竭尽所能的让你快乐。” “可我不爱你……” “你不需要爱我,留在我身边让我爱你就够了。最重要的是,我相信我有能力让你爱上我!” 我忽然想到在我请求南宫蔚跟我走时的对话,开口问他:“我和你在一起,你会快乐吗?” “能让你快乐,就是我最大的快乐。”他笑着说。 忽然之前泪雨磅礴,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崩塌了。我从未没想过会有这样一个男人会用这样的方式一直默默的爱着我。我一直奋力迈步盲目的追求我心中的爱情却忘记了,在我身后其实还有更好的爱情在等着我…… 我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在他的怀中,不能言语。 他抱着我,手指紧紧的揽住我的腰部,贴在我身边,低沉的嗓音像是在发誓:“小湮儿,你连陌生人都敢嫁,那嫁给我又何妨?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我就不是你想要的爱情!” 青春是什么,青春就是在葱郁的岁月刻上密密麻麻的痕迹,我们可以随时回顾,却无法停住脚步,也无法回头。 如果等不到你想要的人,又何必为他苦苦守护。 在我离婚的第一天,我想再去尝试一次,总会有一种爱情是属于我,哪怕这份是从感动开始。还他个和。 纪烯湮:南湮的部分,这里完结了。可能大家会觉得南湮转变的太快,有点冲动,但我想,也许从感动开始的爱没什么不好。再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相信小湮儿明白平淡的爱情永远要比轰轰烈烈的爱情要来得长久。 此文从4月18开文,今天9月18完结,整整五个月的时间。谢谢这五个月对烯湮不离不弃的读者,谢谢你们一直支持着我写下来。也谢谢你们曾经给我的宝贵建议,谢谢你们给我的鼓励,虽然中间有一段压力让我挫败的想要放弃写作,但最终我还是挺过来。坚定信念,继续写下去! 最后,不要再叫我后妈了。我也很想做亲妈,我保证下一本文一定写温暖的文!写深情的文!下本文,我们再见。_ 祝大家一切安好。 番外:南湮篇(全文完) 我将签好字的文件交给律师,他和我保证之后的事都会全权处理,不会给我添任何麻烦。我没说话,只是端着秘书送进来的咖啡,靠着窗台看着外面的阴雨绵绵,满心的荒凉与苍老。 此刻我已经代替爹地接手公司,成为不折不扣的女强人。我也结婚了,五年,就在刚才离婚了。 原因是,我只顾工作,从没时间陪他,从不考虑他的感受;他爱上别的女人了,现在要离开。当他提出离婚时,我没任何的迟疑的点头答应,在心里甚至是松了一口气。这场婚姻是我爹地安排的,对方是一个好男人,家世背景人品无可挑剔,所以我嫁了,这五年我们天天见面,像平常的夫妻一样生活,吃饭、做|爱,平淡的像十几年的夫妻,完全没有任何的激情。 或许是我对他完全提不起来任何的激情,又或许是在离开他以后我的心也跟着亡了。 忘了你,亡了我。 离婚对我来说,庆幸是一件好事。哪怕和一个不爱的人生活没有负担,却也需要敷衍,而从今以后我连敷衍都不需要了。 当初我自取灭亡的爱着南宫蔚,为他做过很多事,哪怕到现在我也没后悔过。 他不是一个好人,但却是一个好男人,爱上他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荣幸,哪怕最终我看到的是他和瑾萱姐姐在一起,也无所谓了。 笑着祝福,比哭泣的狼狈要好很多。 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幸福,我别无所求,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的人生以后也只剩下我一个人而已。 爹地说:你为何要固执如此? 我苦笑:情若能随意控制,还能称之为情吗?有那么多的前车之鉴,为何还有无数的人前仆后继? 爹地看着我叹气,我知道我在工作上表现从未让他失望,只是在感情上永远失败的一塌涂地。我也很想爱上别人,想做一个被爱情滋润的女子,可自从爱上他后,我的心就好像爱不上任何人。 爱上他的女子,日后都很难爱上别人的。t5cu。 瑾萱若不是爱他,最终又怎么会选择原谅他? 我已向命运低头,不再做任何无所谓的挣扎。一个人,没什么不好。 小八代表南宫蔚的公司到马来西亚和我谈合作,因为之前只是说派一个经理,却没说是他。看到他时,我愣了许久,感觉是在做梦。我有几年没见到过他们了?有几年没见到小八了。 那个笑的没心没肺的小八似乎不见了,此刻站在我面前的男子,戴着眼镜,穿着一身昂贵整洁的西装,站在我面前,不苟言笑。岁月褪去了他轮廓的青涩,多了几分男子的硬朗味道。 “南小姐,你好。”他对我伸出手。 我愣了许久,在秘书的咳嗽声惊觉后,伸出自己的手,他握住我的手,准备松开手时他却用力的握紧,不松手。 我抬头看向他的眼睛时,平静的镜面看不出任何的东西。最终,他还是不着痕迹的松开我的手。 接下来他没有再做任何奇怪的举动,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程序,两个人为这次的合作做了充分的准备,快结束后,他对我的秘书说:“我的秘书和我一道来,只是她迟了一点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到,电话打不通,能麻烦你帮我找找吗?” 秘书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在得到我的眼神示意下,他点头答应,立刻出去。 他立刻摘下眼镜,眸光笑意盈盈的看着我:“小湮儿,好久不见了。” 小湮儿,三个字久远而熟悉,我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了。那些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充满了温馨与快乐。我从小没有兄弟姐妹,没有朋友,在他们那里我第一次感受到朋友的温暖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会掉下来,忽然很想回到从前,我依旧是那个快乐的小湮儿,没有签不完的文件,没有开不完的会,累的时有一个肩膀可以靠,开心的时候有人陪我一起开心…… 他一见到我哭,立刻焦急的开口:“我,我,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啊!你怎么就哭了?是我刚才握手把你握痛了吗?” 我撇过头,不愿意承认我是哭了。我已经太久没有哭过了,可看到他为何止不住的掉眼泪。气愤的拿拳头砸他的胸膛:“你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眼前?我都结婚了,我把你们都忘掉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装的一板正经的样子?你不是不认识我吗?现在说这么废话做什么?” 他被我打着不还手,听着我的怒骂也不生气。其实这些年,他做错过什么?只是在我心情不好时,出现了而已。 只是,这些年,我终究是想念他们的。 也许是我的太久,他快没耐心了,一把握住我的手,抬头看着我,低沉的嗓音格外沉重:“你今天不是离婚了!” 我一愣,下意识的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刚离婚?” 他看着我勾唇一笑,不再清澈,而是浓郁的苦涩;伸手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我的身边,双手一直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我很累,没力气挣扎,只是安静的听他的声音淡淡的在诉说着和我相关的事: 你回马来的第一年,整夜整夜的失眠,喝酒,吃安眠药都没有用,后来你看了半年的心理医生,逐渐的好转。 你回马来的第二年,进公司,从最基层做起,很多人都因为你的身份而无形的排挤你,你不在乎,把所有的事都好,用工作能力堵住那些人的嘴巴。 92 你回马来的第三年,你一个月病三次,吃完西药吃中药,吃西药,还要工作,最后是你爹地强迫你休息,你休息半个月,身体终于好起来了。你爹地给你安排相亲,对方你只见过一次就答应交往,一个月订婚,三月结婚。时间是在年初。 你回马来的第四年,你们有了第一个孩子,只是你只顾工作不照顾自己,孩子没了,你们之前的感情彻底破裂。 你回马来的第五年,你们聚少离多,你接手了你爹地的公司,把自己打磨成了女强人。 你回马来的第六年,你知道丈夫有外遇,忍气吞声,一直不主动提出离婚的要求。 你回马来的第七年,你丈夫在外面有了孩子,终于和你提出离婚,你自由了。而我,来了。 我看着他惊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眼泪像断的珠帘,坠落在地上,一地一地的。这些年,他把我的事情弄的一清二楚,他什么都知道…… 他究竟还知道什么? “你知道吗?”他望着我,眼眸里也是一片氤氲,近乎是哽咽的语气:“在你回来的第三年我是多想来找你,因为在第三年我发现自己忘不掉你,就没打算再忘记。我说我要来找你,但所有人都说算了,你爹地说算了,看到你只会让她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你想她不快乐吗?因为不想看到你不快乐,我坐飞机来了,站在远处偷偷的看到你和别的男人约会,手牵手,最终却没有勇气站到你面前。”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原来他给爹地打过电话,原来这些年他也一直没有结婚。 “小湮儿,我告诉过南宫蔚,我会等你离婚,等你一离婚我一定第一个站到你面前,就算是神也无法阻挡我走向你的脚步。我能等你一个七年,就能你第二个七年,第三个七年,等到白骨黄土都无所谓。和我在一起,我会竭尽所能的让你快乐。” “可我不爱你……” “你不需要爱我,留在我身边让我爱你就够了。最重要的是,我相信我有能力让你爱上我!” 我忽然想到在我请求南宫蔚跟我走时的对话,开口问他:“我和你在一起,你会快乐吗?” “能让你快乐,就是我最大的快乐。”他笑着说。 忽然之前泪雨磅礴,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崩塌了。我从未没想过会有这样一个男人会用这样的方式一直默默的爱着我。我一直奋力迈步盲目的追求我心中的爱情却忘记了,在我身后其实还有更好的爱情在等着我…… 我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在他的怀中,不能言语。 他抱着我,手指紧紧的揽住我的腰部,贴在我身边,低沉的嗓音像是在发誓:“小湮儿,你连陌生人都敢嫁,那嫁给我又何妨?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我就不是你想要的爱情!” 青春是什么,青春就是在葱郁的岁月刻上密密麻麻的痕迹,我们可以随时回顾,却无法停住脚步,也无法回头。 如果等不到你想要的人,又何必为他苦苦守护。 在我离婚的第一天,我想再去尝试一次,总会有一种爱情是属于我,哪怕这份是从感动开始。还他个和。 纪烯湮:南湮的部分,这里完结了。可能大家会觉得南湮转变的太快,有点冲动,但我想,也许从感动开始的爱没什么不好。再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相信小湮儿明白平淡的爱情永远要比轰轰烈烈的爱情要来得长久。 此文从4月18开文,今天9月18完结,整整五个月的时间。谢谢这五个月对烯湮不离不弃的读者,谢谢你们一直支持着我写下来。也谢谢你们曾经给我的宝贵建议,谢谢你们给我的鼓励,虽然中间有一段压力让我挫败的想要放弃写作,但最终我还是挺过来。坚定信念,继续写下去! 最后,不要再叫我后妈了。我也很想做亲妈,我保证下一本文一定写温暖的文!写深情的文!下本文,我们再见。_ 祝大家一切安好。 番外:南湮篇(全文完) 我将签好字的文件交给律师,他和我保证之后的事都会全权处理,不会给我添任何麻烦。我没说话,只是端着秘书送进来的咖啡,靠着窗台看着外面的阴雨绵绵,满心的荒凉与苍老。 此刻我已经代替爹地接手公司,成为不折不扣的女强人。我也结婚了,五年,就在刚才离婚了。 原因是,我只顾工作,从没时间陪他,从不考虑他的感受;他爱上别的女人了,现在要离开。当他提出离婚时,我没任何的迟疑的点头答应,在心里甚至是松了一口气。这场婚姻是我爹地安排的,对方是一个好男人,家世背景人品无可挑剔,所以我嫁了,这五年我们天天见面,像平常的夫妻一样生活,吃饭、做|爱,平淡的像十几年的夫妻,完全没有任何的激情。 或许是我对他完全提不起来任何的激情,又或许是在离开他以后我的心也跟着亡了。 忘了你,亡了我。 离婚对我来说,庆幸是一件好事。哪怕和一个不爱的人生活没有负担,却也需要敷衍,而从今以后我连敷衍都不需要了。 当初我自取灭亡的爱着南宫蔚,为他做过很多事,哪怕到现在我也没后悔过。 他不是一个好人,但却是一个好男人,爱上他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荣幸,哪怕最终我看到的是他和瑾萱姐姐在一起,也无所谓了。 笑着祝福,比哭泣的狼狈要好很多。 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幸福,我别无所求,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的人生以后也只剩下我一个人而已。 爹地说:你为何要固执如此? 我苦笑:情若能随意控制,还能称之为情吗?有那么多的前车之鉴,为何还有无数的人前仆后继? 爹地看着我叹气,我知道我在工作上表现从未让他失望,只是在感情上永远失败的一塌涂地。我也很想爱上别人,想做一个被爱情滋润的女子,可自从爱上他后,我的心就好像爱不上任何人。 爱上他的女子,日后都很难爱上别人的。t5cu。 瑾萱若不是爱他,最终又怎么会选择原谅他? 我已向命运低头,不再做任何无所谓的挣扎。一个人,没什么不好。 小八代表南宫蔚的公司到马来西亚和我谈合作,因为之前只是说派一个经理,却没说是他。看到他时,我愣了许久,感觉是在做梦。我有几年没见到过他们了?有几年没见到小八了。 那个笑的没心没肺的小八似乎不见了,此刻站在我面前的男子,戴着眼镜,穿着一身昂贵整洁的西装,站在我面前,不苟言笑。岁月褪去了他轮廓的青涩,多了几分男子的硬朗味道。 “南小姐,你好。”他对我伸出手。 我愣了许久,在秘书的咳嗽声惊觉后,伸出自己的手,他握住我的手,准备松开手时他却用力的握紧,不松手。 我抬头看向他的眼睛时,平静的镜面看不出任何的东西。最终,他还是不着痕迹的松开我的手。 接下来他没有再做任何奇怪的举动,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程序,两个人为这次的合作做了充分的准备,快结束后,他对我的秘书说:“我的秘书和我一道来,只是她迟了一点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到,电话打不通,能麻烦你帮我找找吗?” 秘书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在得到我的眼神示意下,他点头答应,立刻出去。 他立刻摘下眼镜,眸光笑意盈盈的看着我:“小湮儿,好久不见了。” 小湮儿,三个字久远而熟悉,我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了。那些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充满了温馨与快乐。我从小没有兄弟姐妹,没有朋友,在他们那里我第一次感受到朋友的温暖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会掉下来,忽然很想回到从前,我依旧是那个快乐的小湮儿,没有签不完的文件,没有开不完的会,累的时有一个肩膀可以靠,开心的时候有人陪我一起开心…… 他一见到我哭,立刻焦急的开口:“我,我,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啊!你怎么就哭了?是我刚才握手把你握痛了吗?” 我撇过头,不愿意承认我是哭了。我已经太久没有哭过了,可看到他为何止不住的掉眼泪。气愤的拿拳头砸他的胸膛:“你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眼前?我都结婚了,我把你们都忘掉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装的一板正经的样子?你不是不认识我吗?现在说这么废话做什么?” 他被我打着不还手,听着我的怒骂也不生气。其实这些年,他做错过什么?只是在我心情不好时,出现了而已。 只是,这些年,我终究是想念他们的。 也许是我的太久,他快没耐心了,一把握住我的手,抬头看着我,低沉的嗓音格外沉重:“你今天不是离婚了!” 我一愣,下意识的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刚离婚?” 他看着我勾唇一笑,不再清澈,而是浓郁的苦涩;伸手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我的身边,双手一直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我很累,没力气挣扎,只是安静的听他的声音淡淡的在诉说着和我相关的事: 你回马来的第一年,整夜整夜的失眠,喝酒,吃安眠药都没有用,后来你看了半年的心理医生,逐渐的好转。 你回马来的第二年,进公司,从最基层做起,很多人都因为你的身份而无形的排挤你,你不在乎,把所有的事都好,用工作能力堵住那些人的嘴巴。 92 你回马来的第三年,你一个月病三次,吃完西药吃中药,吃西药,还要工作,最后是你爹地强迫你休息,你休息半个月,身体终于好起来了。你爹地给你安排相亲,对方你只见过一次就答应交往,一个月订婚,三月结婚。时间是在年初。 你回马来的第四年,你们有了第一个孩子,只是你只顾工作不照顾自己,孩子没了,你们之前的感情彻底破裂。 你回马来的第五年,你们聚少离多,你接手了你爹地的公司,把自己打磨成了女强人。 你回马来的第六年,你知道丈夫有外遇,忍气吞声,一直不主动提出离婚的要求。 你回马来的第七年,你丈夫在外面有了孩子,终于和你提出离婚,你自由了。而我,来了。 我看着他惊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眼泪像断的珠帘,坠落在地上,一地一地的。这些年,他把我的事情弄的一清二楚,他什么都知道…… 他究竟还知道什么? “你知道吗?”他望着我,眼眸里也是一片氤氲,近乎是哽咽的语气:“在你回来的第三年我是多想来找你,因为在第三年我发现自己忘不掉你,就没打算再忘记。我说我要来找你,但所有人都说算了,你爹地说算了,看到你只会让她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你想她不快乐吗?因为不想看到你不快乐,我坐飞机来了,站在远处偷偷的看到你和别的男人约会,手牵手,最终却没有勇气站到你面前。”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原来他给爹地打过电话,原来这些年他也一直没有结婚。 “小湮儿,我告诉过南宫蔚,我会等你离婚,等你一离婚我一定第一个站到你面前,就算是神也无法阻挡我走向你的脚步。我能等你一个七年,就能你第二个七年,第三个七年,等到白骨黄土都无所谓。和我在一起,我会竭尽所能的让你快乐。” “可我不爱你……” “你不需要爱我,留在我身边让我爱你就够了。最重要的是,我相信我有能力让你爱上我!” 我忽然想到在我请求南宫蔚跟我走时的对话,开口问他:“我和你在一起,你会快乐吗?” “能让你快乐,就是我最大的快乐。”他笑着说。 忽然之前泪雨磅礴,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崩塌了。我从未没想过会有这样一个男人会用这样的方式一直默默的爱着我。我一直奋力迈步盲目的追求我心中的爱情却忘记了,在我身后其实还有更好的爱情在等着我…… 我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在他的怀中,不能言语。 他抱着我,手指紧紧的揽住我的腰部,贴在我身边,低沉的嗓音像是在发誓:“小湮儿,你连陌生人都敢嫁,那嫁给我又何妨?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我就不是你想要的爱情!” 青春是什么,青春就是在葱郁的岁月刻上密密麻麻的痕迹,我们可以随时回顾,却无法停住脚步,也无法回头。 如果等不到你想要的人,又何必为他苦苦守护。 在我离婚的第一天,我想再去尝试一次,总会有一种爱情是属于我,哪怕这份是从感动开始。还他个和。 纪烯湮:南湮的部分,这里完结了。可能大家会觉得南湮转变的太快,有点冲动,但我想,也许从感动开始的爱没什么不好。再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相信小湮儿明白平淡的爱情永远要比轰轰烈烈的爱情要来得长久。 此文从4月18开文,今天9月18完结,整整五个月的时间。谢谢这五个月对烯湮不离不弃的读者,谢谢你们一直支持着我写下来。也谢谢你们曾经给我的宝贵建议,谢谢你们给我的鼓励,虽然中间有一段压力让我挫败的想要放弃写作,但最终我还是挺过来。坚定信念,继续写下去! 最后,不要再叫我后妈了。我也很想做亲妈,我保证下一本文一定写温暖的文!写深情的文!下本文,我们再见。_ 祝大家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