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异梦》 第一章 老公的春梦 何晓初又发现老公在做春梦了。 他扭动着身躯,口中喃喃自语着。 他的动作越来越剧烈,在被子里一拱一拱的乱动。 何晓初身体又是一僵,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愤怒,让她觉得心里无比压抑。 这不是第一次了,每隔几天,他就会在梦中叫着,把一个叫晴晴的女孩子摧残一遍。 她想,他之所以会这么渴慕别的女人,可能也跟她不够热情有点关系吧。 估计他也只是想想,要是真的出了轨,晚上也不会有这么旺盛的精力吧。想到这,她多少会有些安慰,可是心里的失落还是掩饰都掩饰不住。 她今年三十岁了,正是传说中如狼似虎的年纪。 以前,她多是被动的,可这一两年来,每到深更半夜她却觉得自己也有种躁动。 想要男人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可他不愿意,她总也不好意思求着他来吧。 就这样僵持着,她内心的渴望却在与日俱增。为了对抗这种烦恼,她总是强迫自己更用心地工作,下班就做更多家务。 这晚在梦中,她遇上了一个很温柔的男子,看不清面目,但是感觉很帅,很阳刚。 那男人纠缠着揽住她的小腰,半强迫地亲吻上她,而她用力地推他却推不开。 半推半就之中,他和她深深地允吻起来,她感觉全身渐渐酥麻,甚至有些瘫软。 好想……好想…… 可是不行啊,我有老公的,不能对不起他,不能。她克制住自己用尽全力把那男人推开,而后又觉得一阵空虚。 这天是圣诞节,狂欢夜。 春梦初醒的何晓初独自一人靠在窗前,看着雪花纷飞,看着怀抱鲜花的女孩子们笑着,被男孩子搂着走远。 她从不关心什么节日,因为那些实在是太过遥远。已婚女人注定是告别了鲜花,告别情话,告别一切浪漫的事。 可惜呀,现实和梦想永远都是两回事。 就像现在,她受了婆婆的气,只能一个人躲回房间,不敢吵架,怕影响孩子。她最爱的男人,始终在玩电脑。 不知过了多久,老公肖胜春才进了房,打开灯。 他默默地站到了她身后,她想,要是他能忽然抱住自己,在自己耳边轻语几句该有多好。如果是那样,所有生活中的压抑都会走远的,所有为他隐忍的也都值得了。 抱抱我,行吗?她内心在无声的祈求,却没有说出口,她不好意思说。 “你怎么能那样对待妈?”他忽然开了口,说的却远远不是她所盼望的情话,而是愤怒的指责。 我怎么对待她了?她说的那么不好听,可我没有顶撞,也没有接口,只是默默地离开了。这也不对了? 失望似乎一下子渗透了骨髓,让她连解释或者争吵的力气都没了,回过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忽然发现,他变得那么陌生,眼前这个怒目对着自己的高大男人,真的还是那个曾经为了娶她要死要活的人吗? 仿佛是,又仿佛不是。 “干嘛这样看着我?”他不耐烦地皱起了眉。 他的不耐竟忽然让她觉得好笑,于是她真的弯起了唇,“不干嘛,就只是想看看而已。” 知道他要睡觉了,何晓初回头关好窗子,重新拉上窗帘。 他们各自盖了一床厚厚的被子,谁都没有说话。感觉到她挨自己有点近,他特意往床边挪了挪。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最近对她就是提不起兴致。 难道是因为公司里那位苏晴晴吗?还真有可能,自从苏晴晴来了以后,他的眼光老是不自觉地追随着她转。她那属于少女特有的馨香,总是缭绕得他心里痒痒的。 那丰满的身体,在她大笑起来的时候,真是要了男人的命。 可家里这位呢,虽然好看,久了也就腻烦了。何况,她还生育过,让他更是兴趣缺缺。 有时候他也想尽夫妻义务,可一到临阵之时,他就又退却了。 好多次在梦里,他把那妖精一样的苏晴晴压在身底下…… 醒来的时候,他觉得全身一阵爽快。 其实这样,他倒没觉得对不起何晓初,相反,他觉得自己对她算好的了。 苏晴晴那小妮子可是对他有意思,总把有意无意地蹭他胳膊。要不是不想干对不起何晓初的事,他早不知把那女人弄翻多少次了。 可是这女人还不领情,今天还给他甩脸子,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何晓初此时也没睡着,往事一幕幕涌上脑海。当年,就是身边这个男人做了那件事,才会让她嫁给他。他费了那么多心思,到头来,却不再珍惜。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他呼吸渐渐均匀,他睡了,而她却怎样都睡不着。 “小妖精……妖精……” 第二章 初见 梦醒之后,她羞愧无比,在深深的失落和自责中度过了未眠的一夜。 天亮了,日子还得继续,她还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照顾好一家老小。 做好了早餐,送走丈夫,又飞快地送女儿上了学,她才骑着电动车赶去自己公司。 这里的天说变就变,昨天还下着鹅毛般的大雪,今天温度却有所回升了。不过天还是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她想起自己没带雨衣也没带伞,万一下雨了,不是要淋湿吗? 想要回去拿一下,又因为一晚上没睡好,不愿意动,索性直接去了公司。 听说公司最近在谈并购,为了给新老板一个好印象,大家都卯足了劲在做业务。 “何经理,我手里这个客户真是个老油条,答应了要提货,临时又变卦,我是真的拿他没办法了。” 别看何晓初家里家外看着柔柔弱弱的,她的业务能力却是非常强的。在公司里,她素有销售一把刀之称,无论什么难缠的客户,到了她手里都应付自如。 可惜这家公司的老板不按照能力取才,她也只是委屈地做了业务分部经理,手下的兵少之又少。 她是这些兵的主心骨,有哪个客户搞不定,他们都找她出马,而她,无往不利。 “说的可是刘协吗?”她微笑着,看着小自己两岁的宋慧。 “是是是,经理真是料事如神,那你说怎么对付他呢?” “先摸再打,打完再摸,摸完再打,三个回合就可以了。”对付这样的人,就这一招,那可算是百发百中了。 “可是要怎么摸,怎么打啊?姐,我的好姐姐,要不,你帮我打这个电话吧!”宋慧垮着一张脸,她有时真怀疑自己不是做业务的料,就是学不来这些销售套路。同样是女人,面前这位,比自己也就是大两三岁,她怎么就那么厉害啊?男人女人好像都特别给她面子似的,唉!人比人羡煞人啊! “呵呵,不行!不过呢,姐相信你,自己搞定会比我更厉害!” 这是她的原则,指点可以,绝不越俎代庖,否则手下人能力也很难成长起来。 几年来,她带的兵都成了几个销售部的高管,这不是偶然的,完全得赖于她培养人的能力。 看她还是扁着一张嘴,何晓初有点不忍心,算了,成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还是再仔细指点一下吧。 “你的这个客户是一个豪爽的人,摸他,就夸奖他够意思,讲信义之类的。打他,每个生意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想赚钱。他以为我们东西送不出去,非要压货给他,你可以暗示他,周边他竞争对手的实力,给他施点压。当然,每个人的方法不同,长处也各异,你可以根据你自己的优势和他的优劣势再想想具体的说辞。” “恩!姐,你真厉害,这下我可明白了。”宋慧像得到了锦囊妙计,答谢后自信满满地冲出了门。 这时,有人敲响了门,何晓初依然低着头整理着客户档案,口中说了句:“请进!” 门开了,她出于礼貌,抬起头,一个神清气爽的大男孩出现在视野中。 那男孩大概二十五六岁年纪,西装笔挺,白衬衫穿得端正极了。 “你好!请问你是……”何晓初略微打量了一下他,就询问他的来意。 “您好!我是来应聘业务员的,我叫杜明凯,见到您很高兴!”他两三步走上前,对她友好地伸出大手。 没想到传说中的一把刀长得会是这么漂亮,皮肤白皙,一双凤眼顾盼生姿。难怪她业务能力好呢,估计跟这副模样不无关系吧? 第三章 想和她接近 “您好!请坐吧!”她伸出手与他礼节性地互握了一下。 这一次杜明凯是特意潜伏进来探她的底的。父亲马上就要接手这家公司了,销售部总经理的位置想要用公司的元老来做。而私下调查的结果,这位何晓初呼声最高。 这次杜氏并购下这家大型电子公司,业内尽知,打响头炮也就异常重要了。 这销售总经理的职务非同小可,否则也不会由太子爷亲自来探底。 从她言谈之间,杜明凯的确没有发现过人之处,是以他心里就存了一些偏见,觉得这女人是靠美色获得订单的。 不过他还不太想妄下断论,还是要看看情况再说。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坐在她对面,表情无波,没有紧张,更没有显露出不屑。 何晓初这几年来业务员也没少面试,大多数人面对这样的场合,即使再有把握也会显得有点拘谨。 可眼前这位小青年,别看年纪不大,看来城府还很深,竟看不出一点不自在。 他一定可以成为一个业务强将,因为他心理素质绝对可以胜任。 出于爱才之心,她对他态度变得柔和了很多。 “你给人的印象非常好,我想有哪个公司有幸招聘到你,绝对是非常幸运的。”她异常诚恳地说。 表扬的话谁都爱听,杜明凯也不例外。只是他还没有被她夸的飘起来,心里可清醒的很呢。 真没想到她会这样面试,他自己在别的企业里做过两年的HR,从没有见面就夸奖过应聘者。 这恰是何晓初的与众不同之处,她面试人一般会先夸奖,但是不谬赞。这是因为每个人都希望受到重视,在被夸奖以后人们会自信,表现出更多的才华。同时,这样做可以拉近面试者与被面试者的关系,给面试创造一个好的氛围。 “谢谢!但愿我能有机会为贵公司效力。”他回应了她的善意。 “那我们来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好不好?你觉得做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虽然她语气一直柔和,问的问题也很人性化,不过杜明凯却并不认同她的做法。 他血气方刚,觉得公司应该给人有实力和强势的印象。作为面试者,就应该有种傲气,让人家想进来却又难进来。 “信义!人无信不立。”他简短地回答道,神态间自信满满。 她微笑着看他,而后继续和他讨论了很多问题。 整个面试在她的引领下还算轻松,她对他的谈吐见识都很满意。不过她还是发现这个小伙子有股傲气,虽然他不想表现出来,但是他确实很骄傲。 不过,她不讨厌,每种个性有每种个性的长处,有些客户就需要这样的人对付。 “好,如果没有问题,你今天就可以上班了。”因为刚刚他表示想尽快上岗,她就顺应了他的意思。 整个上午,他都在她身边看了很多公司介绍和业务指南之类的资料,偶尔她会主动指点他一下。 很快到了午饭时间,何晓初放下所有手头的工作,起身来到杜明凯身边。 她暗暗观察了他很久,这小伙子真不错,看资料无比认真。现在的年轻人,这样优秀又用心的实在太少了。 “杜明凯,我们去吃饭吧,顺便我也带你熟悉一下整个公司环境。” 他没拒绝,本来就想更多接触一下这位闻名的何经理。 “这里就是我们的员工食堂了,可以很自豪地告诉你,我们的伙食可是出了名的好,你看看来往的员工,都是红光满面的。”他们并肩走着,何晓初亲切地跟他介绍着。 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很多,毕竟在任何场合都卖力介绍自己公司的人,确实是难得的好员工。 “你有点夸张了吧?我看你就脸色苍白。”他悠悠开口,调侃了一句。 “你说什么?”她停下来,意外地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的脸色不能怪食堂,怪我自己,呵呵。”场面似乎更轻松愉快起来,而后她带他去打了饭菜。 俩人选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这样也便于交流。 何晓初的筷子只在青菜白菜之间来回,而杜明凯是肉食动物,就只吃荤。 “何经理,你减肥啊?”光他一个人大鱼大肉的吃,他都不好意思了,好像欺负她似的。 “呵呵,是啊。”她微笑着回答。 这才发现,这女人真是超级耐看,她笑起来会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不知不觉就想和她接近。 “你又不肥,这身材,多好啊!”也不知怎地,他就想夸夸她。 第四章 示好的男青年 不过她身材确实不错,依照她年纪来说,应该是个生过宝宝的人了,可她身材却像个小姑娘一样。 “哪有,早就老了。” 何晓初没想到他会夸自己身材好,心竟一下子有些异样,甜丝丝的,不过表面上却谦虚起来。 多久没有人夸过自己了,许是女性的虚荣心在作怪,她一方面觉得不好意思,另一方面却渴望着他多说几句好听话。 她竟然脸红了!真是可爱,这个年纪还会因为这样的话脸红,像个娇羞的小女孩。 而且他看得出来,她不是装的,是真的害羞了。 她刚刚略显苍白的脸此时染上了两块红晕,看起来真的非常有女人味,很妩媚。 仔细想想,他好像真的没看到身边有哪个女人这样有味道。这女人很特别,开始接触时只觉得亲切,可是越接触就越觉得她与众不同。身上像是有一种魔力,让人的视线不舍得从她身上移开。 她的娇羞让他忽然感觉自己异常豪迈而伟岸,想让她更娇羞的想法不知不觉就涌了上来。 “哪里老?皮肤又好,长得又漂亮,我都想追你了。” 看着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明知这句话只是调侃,她还是心漏跳了一拍,脸更是红透了。 不由得想起前一天晚上的梦,有个又帅又年轻的男人抱着自己狂亲,亲得酥酥软软…… 这个想法把她自己吓了一跳,忙严肃起来。 “别开这样的玩笑!” 明明刚刚她就是对自己的奉承很受用,转眼又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这女人还真是善变呢。 我也是,好好的,逗弄一个已婚女人干嘛? 于是,他也收回了盯着她的眼光,低头闷声不语地扒饭。 这样何晓初反而有点不安了,其实他一点也不讨厌,而且她心里还有种喜悦。 女人天生是喜欢被男人赞美的,可她不敢享受这种赞美,她害怕。她怕自己有一天会产生背离老公的想法,她怕自己越来越克制不住自己的欲念。 昨晚的梦已经像一个前兆一样宣示着她快要受不了了。她是个正常的女人,当身心都没有办法得到丈夫的爱,自然而然地就会想从别处寻找慰藉。 身边不是没有这样的案例,女人一旦背叛了家庭,那真的是很难回头的。 所以她现在逃避男人简直就像逃避洪水猛兽一样。可越是这样逃,就越是想,这似乎也是人性的弱点。 杜明凯是个有魅力的男孩,不过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可爱的男孩,不管他有多成熟。她就是觉得他比自己小,那就是一个小孩子。 “别吃太快了,等一下胃会不舒服的。” 愧疚感,让她语气比开始还柔和很多。 “还真不愧是业务能手,打一下又摸一下。”他抬起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语气相当不善。 听出他浓浓的讽刺,她张了张嘴想解释,最终还是闭上了。 心里暗暗想着,何晓初,你也无需草木皆兵吧。你防自己像防贼一样,人家不过是奉承你一句,又不是真看上你了,你防个什么劲啊? 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谢谢!”假装没看出来他的不善,她微笑着说。 好吧,看在你态度还算不错,饶过你这一次。刚刚杜明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忽然有股怒气,看她又一副不知所措的可怜模样,还真是想生气都生不起来。 “你都是这么打击向你示好的男青年的?”忍不住,他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没想到,气氛刚刚轻松起来,他又说起这个话题。 她不是不想讨论啊,确实是不敢讨论。 “好了,我差不多吃完了,要不我到外面等你?”她把最后一口饭扒进嘴,回避了他的问话。 说完,慌乱地站起身,逃命似的从他身边走开。 她怎么会这么慌乱?这反应不太正常啊,她一定是一个寂寞的女人,是个非常寂寞的女人。别看他年纪不大,才二十四岁,可他阅历多,尤其是做了那么久的HR,识人的本领可不一般。 想着她小鹿一样惹人心疼的眼睛,刚刚曾那么无措地看着自己,他心里觉得怪怪的。 第五章 惹人心疼 胡乱地扒完碗里的饭,他也走出食堂赶上她。 “吃完了?走吧!”她柔声说,却低着头一直看着地面向前走。 “怎么,现在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谁说的?”她回答着,看向他,而他的眼光竟然是灼热的,她像烫到了一样,赶忙挪开了视线。 尽管真的想再逗弄她,不过觉得这样她可能会局促不安,还是算了。 “何经理,这家公司有什么经营不善的地方吗?我听说要被收购了。” 见他转移了话题,一本正经起来,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又有种淡淡的哀愁冒出来了。 “这个我不好说,时间长了,你自己慢慢发现吧。” 而后两个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交流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一整个下午时间也很快过去。 虽然没再涉及到男女问题上,和他一起工作,何晓初心里却觉得很高兴,莫名其妙地高兴。 或许这就是寂寞好女人的悲哀吧,内心狂热地渴慕着,却又没有勇气去真做出什么事。 “明天见!”她微笑着说,先出了门。 那时她还料不到,他们不到明天就见了面,而且还是一次非同寻常的见面。 出了公司大门,外面竟下起了雨,好在不大。 她把电动车从车棚中取出来,骑上,以最快的速度回家。 每天下班,她都是这样赶回去的。遇上堵车的时候,她总是心急如焚,要知道,一家几口人都张着嘴等着她回去做饭呢。 还没走多久,雨越下越大了,更要命的是,她忽然发现车越来越慢,不一会儿就停了下来。 完了,车没电了! 无奈之下只得下车推,瓢泼一样的雨水很快就把她全身都淋透了。 管不了身上有多冷,她就一门心思地想着早点回家,推着车半小跑地往家的方向快走。 平时从家里到公司骑车打到四十码还要走四十分钟的,现在就是跑着,推到家估计也要一个半小时。 担心家里人着急,她忙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回去。婆婆在电话里唠叨了几句她不细心,电都不充足之类的话才放下电话。 推着车继续在冰冷的雨水里前行,视线已经渐渐模糊,慢慢的腿好像都没了力气。 杜明凯开着车远远地就看见何晓初推着车在喁喁前行,别提多吃力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懂得爱惜自己,这么冷的天,就是男人淋这么大雨也受不了啊。 他靠边把车停下来,撑着一把伞下了车,快跑几步到了她身边。 “何经理,你怎么在雨里走啊,车没电了吗?”他把伞撑到她头顶,问道。 头上忽然没了冰冷的雨,她抬起头看见他撑着伞,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心里忽地涌起一阵委屈心酸,冲得泪差点就出来了。 老公也在家,知道她电动车没电了,在雨里走着,竟然都没打电话过来问问她。 婆婆除了奚落也没有半点关心。难道他们就是她每天一门心思关心着的人吗?可是谁曾管过她是不是高兴,是不是生病了呢? 看着雨水顺着她的发丝一滴滴地落下,嘴巴都已经冻得发紫了,全身的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她可真狼狈,一脸一身的狼狈,见他来了,她的眼圈都红了。 怎么会有这么惹人心疼的人呢?这时,他忽然想把眼前可怜的女人搂进怀里,告诉她别怕,他来了。 这想法让他觉得很不正常,不对,是太怪异了。 “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到我那去我想办法给你充充电吧,这样会淋病了的。” 她本不想给他添这个麻烦,可他一脸诚挚,而且这样推下去似乎也不是办法。天越来越黑了,等一下到了郊区,多危险啊。 “没事,不麻烦,我一个人住。”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他率先说了一句。 第六章 有点儿暧昧 “那谢谢了!” 杜明凯不忍心让她一个人走,车就放在那儿,直接跟她一起步行回去。 “我来推,你打伞吧!”他说着,一只手先扶住了车把,把伞交给她。 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她就顺从地打着伞跟上他。 他的住处确实不远,那是为了以后在这里工作方便,他临时租住的房子。 推着电动车进了楼道,他敲开了一楼的门,好说歹说,人家才同意让他把车放在那里充电。 “你先回家吧,我到附近转转,刚好有些东西要买。” 她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还是觉得不好去他那里。要是他有家人在,一定很不方便。要是只有他一个人,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也尴尬。 “这么湿漉漉的到哪里去转?上去,我煮面给你吃!”他不由分说地拉住了她手臂。 没想到,他的话竟会这么强势,这么有震慑力。 她竟忘记了再说拒绝,而是任他拉着上了楼。 “那个……房间里有点乱。”进了屋,杜明凯才想起来,自己这里确实是太乱了,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事,年轻人忙事业嘛,往往会忽略一些细节的。” “什么年轻人?不要一副老气横秋的相,你哪里都不老!”他不悦地数落了他一句。 他的话让她心里又涌起一股淡淡的喜悦,接过他手里的拖鞋,脱掉高跟鞋穿上,跟着他一起到了房间里。 脱了高跟鞋才发现,原来杜明凯真的很高,估计有一米八吧。这样站在他面前,自己一米六的个头显得确实是太娇小了。 “哈哈,还要总在我面前充大吧,站我身前跟个小孩子似的,才到我这里。”他嬉笑着,比划了一下自己胸部,这个发现可让他愉快极了。 她只是柔和地微笑,没回他的话。他的样子真的是可爱,要是倒退个十年,或许自己会喜欢上这样的男孩吧。 俩人一起进了客厅,他把沙发上散落的一大堆杂志等物往旁边哗啦一下推开。 “坐吧!” “等一下!”就在她刚要坐上之时,他忽然叫住了她。 “先脱了再坐。”一急,他就冒出这样一句话,登时两个人尴尬起来。 “我……我是说你这样湿的难受,还是把湿衣服脱了。” “哦!”她这才从尴尬地笑笑,羞赧得脸有些微红,而后听话地把外套脱了下来。 原来里面也湿透了,甚至连内衣的海绵里都在渗水。 杜明凯接过她手上厚厚的外套,拿到卫生间里用力地拧干水,又用衣架撑好挂了起来。 回到客厅里,只见何晓初还不安地站在那儿,对着自己湿透了的衣服发愁。 他这才仔细看她,一件白衬衫紧紧地贴在身上,已经变成了透视装,里面深紫色的内衣看得清清楚楚。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样子还真是撩人。 见他愣在那没动,何晓初抬头看向了他。 此时她卷曲的发也湿湿的,贴在脸颊边,发梢还有几滴水正在往下落。嘴唇从刚刚的青紫色已经恢复了红润,微微张着,怎么那么像要等人去亲亲呢? 他忽地感到喉头发紧,血一下子涌上了头。这种异样很不地道,他压抑住,淡淡地开口,声音却有了些微的沙哑。 “你还是去洗个澡吧,这样很容易感冒。我拿我的衣服给你穿!” 他尽量让自己平静,很绅士地提议道。 “那怎么行呢?我没事,一会儿就干了。” “一定要洗!生病了就上不了班了。等一下你把所有的衣服都给我,楼下有家干洗店,我送过去让他们帮你把衣服烘干。” 他说完,先去了卫生间把水调好,才过来叫她。 “不,还是不洗了。” 何晓初总觉得在陌生男人家里洗澡,实在是太暧昧了。宁愿这样冷着,湿着,虽然很难过。 “你到底在怕什么?”他不悦地看向她。真搞不懂这女人在胡思乱想什么,有什么比身体更重要。何况,他看起来那么不值得人信任吗? 第七章 情不自禁的吻 他问住了她。是啊,怕什么?就当他是自己弟弟好了,自己弟弟不也和他差不多大吗? “好吧!那麻烦你去帮我拿一下你的衣服吧!” 说着,她进了卫生间,他还真是个细心的人,水温调得刚刚好。 他翻了半天,也没有适合她穿的裤子,只有拿了一件自己的棉质衬衫给了她。 “全脱掉,给我!”他站在门外,等着她。 她把所有穿在身上的全脱了下来,自己躲在门后,把门打开了一条小缝。杜明凯从门缝里接过她的衣服,却发现只有外衣没有内衣裤。 “里面的也给我,湿成那样还怎么穿?” 她可不好意思极了,脸都红透了,好在他看不到她的窘迫。 那些小件的东西拿在手上,纠结了很久,还是觉得拿给他太不像话了。 “放心,你等一下就是光着出来,我都不看一眼。快点拿出来吧!” 他都这样说了,还是给他吧,她先到水龙头底下把这两件稍微搓洗了一下,才又拿给他。 杜明凯找了个袋子,把她所有脱下来的湿衣服装好,送去了干洗店。 在这里洗澡,她总觉得不安,三两下冲了冲,觉得不冷了,就擦干水穿上他的大衬衫出来。 反正坐着也是坐着,她索性帮他收拾一下沙发上茶几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杜明凯回来时,正好看到她弯腰在整理东西。 她只穿了他的大衬衫,里面全是真空的,从他这个角度看,能看到她白嫩的腿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 虽然觉得这样看她很不道德,可他还真有些难以移开视线。 “你回来了?”她微笑着抬起头,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也觉得穿成这样太暴露了,顿时羞怯无比。 场面有点尴尬,杜明凯忙伸手来拿她手上的东西。 “你坐一会儿吧,这些东西我自己收拾就是了。” 慌乱之中,他的手一不小心就抓上了她的小手。 她像被电击中一般,松了手,杂志“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感觉到了她的恐慌,其实他的心也因为刚刚摸了她的手而跳的异常起来了。 “你怕我?”他嘶哑着声音问。 那声音真是充满磁性,听着有种诱惑的味道。 “我……”她一抬头,正好迎上他探究的目光,电光火石之间,俩人似乎都被镇住了。 他心一紧,再也忍不住了。忽地伸出手臂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身,随着她一声惊呼,他的唇就盖了下来。 “恩……不要!”被他这样忽然一吻,她紧张得差点窒息了,可她还清醒着,用力推他。 什么也管不了了,在他眼里,全世界都浓缩在她的小嘴上了。 轻柔但坚定地抓住她挥舞不停的小手,他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唇霸道地吸允起她的,用力地吸,拼命的吻。 开始她还一直抗拒,可是后来渐渐的本能战胜了理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回应起来。 这吻越来越炽烈,把两个人都要烧焦了。他吻得饥渴极了,开始压抑住的念头此时一起苏醒过来。 他把她的腰搂得更紧了,把她紧紧地,紧紧地按在自己身上。 她大脑已经被吻成了空白,再也不能思考,只知道有太久没有过这样热情。 仿佛全身都要融化,空虚,绵软,像踩上了云端。那滋味真是要多幸福就有多幸福,她幸福得甚至想要哭了。 她完全放弃了抵抗,手臂绕上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以跟他接触更多。 渐渐的,仿佛两人都不满足于只是吻了,他的大手从她腰上移开,向下,摸上她光裸的大腿。 那里的皮肤光滑细致,触感真是好。他就顺着她的腿一直往上,一路向上,在她挺翘的臀上停下来。 他的唇舌在更用力地与她缠吻,大手开始没有章法地揉捏。 “恩……”她舒服的哼出了声。 听到自己这享受的声音,她吓死了,理智一下子又回来了。 她迅即离开了他的唇,剧烈地喘着粗气。 “不……不要这样。”她的声音绵软极了,也因为染上了激动的情绪而变得沙哑。 “不要怎样?”他依然在喘着粗气,明知故问。 “不要……不要亲我。”她无力地说。 太清楚自己了,早就渴慕着被一个有力的男人疼惜,所以他的引诱对她来说实在难以抗拒。 第八章 为她鸣不平 “可我喜欢亲,你也喜欢被我亲!”他霸道地说,不理会她的反对,又一次低下头捉住她的红唇。 她却扭开了头,表情严肃极了。 “不!” “乖,让我亲亲!”他边柔声地哄着,边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突然腾空而起,她头一阵晕,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已经又一次吻了上来。 “不……”她张开小嘴抗拒着,却被他的舌趁机溜了进去。 他的唇舌比刚刚还要霸道,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让她没有力气反抗。 她还真没让他失望,反抗的力度越来越小。 他边亲着她,边移动脚步向卧室走去。 而这样一边走,一边亲,让她头更晕了。像怕掉下来一样,她的手臂又一次缠上他的脖子,唇舌也开始热情地回应他。 到了床边,他轻轻放下她,但是嘴巴没离开她的。 而后,他欺身压了下来,整个身体一起压上了她纤弱的身子。 毕竟,正常的她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过亲热了。 “不……”他们还在吻着,她只有含混不清地说着拒绝的话。 此时的他已经被点燃,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没管她的反抗,就一直向下吻,一边“咔”地一声扯开了她身上的衬衫,所有的扣子都绷了下来。 理智告诉她,必须得推开这个男人,可是身体却又那么想和他贴得更紧。 她依然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慢慢地就要臣服。 “不……不……不要。。”她哼唧着,扭摆着,想要摆脱他,似乎又舍不得摆脱。 听她这快意的叫声,像是支撑不住了一样欢愉,他手上的动作就更直接了。 正在她舒适无比已经抗拒不了的时候,忽然她的手机大声地唱起了歌。 她激灵一下醒转过来,好在这电话及时,否则…… “我……我……接电话。” 他不爽极了,却还是抽出了手,让她站了起来。 她裹紧身上的衬衫,快跑着到沙发那儿去拿起了电话。是婆婆打来的,一定是在催她回去。 她一下子心虚起来,呆呆地看着电话却不敢接,怕声音泄露出她刚刚干了什么事。 不知何时,他已经到了她旁边,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接吧,别怕,什么都听不出来。” 他似乎总是能看懂她的心思,无措地看了他一眼,她还是战战兢兢地按下了接听键。 “你怎么还没回来?不回来做饭也就算了,自己的孩子还让我给你管吗?”一接起来,妈字还没叫出口,婆婆就劈头盖脸地骂上了。 那声音又尖锐又响亮,杜明凯在电话这边听得清清楚楚,看她那委屈的模样,他不禁皱起了眉。 一猜就知道是婆婆打来了,这女人可真是受气的小可怜呢。 “对不起,妈,我找了个地方给车充电。”刚刚毕竟做了对不起老公的事,她心虚死了,所以对婆婆的态度比以往还更软了一些。 “还有时间充电?那得多长时间,直接推回来不就是了吗?”婆婆依然不依不饶着。 “外面下雨呢。”她诺诺地继续解释。 “下雨怎么了?这点雨还能淋死人啊?越来越娇贵了,早跟你说过,进了我家的门就把那些小姐性子给我好好收收。” 杜明凯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电话,直接按掉,而后关机。 第九章 谁该说对不起 “你……你干嘛?”她不悦地看向他。 都怪他,害的自己干了那么不知羞的事。 “像这种神经病,你还理她干什么?”他恼怒极了。 真是看不惯她那副小媳妇样儿,这么好的人嫁给他家了,干嘛那死老太婆要这样为难人啊! “你不懂,快把电话给我!我得赶紧打回去跟她好好解释解释。” 他一个小青年,哪里知道家庭生活的复杂啊?婚姻哪里像恋爱那么简单,那么多人生活在一起,要想和平相处,总要有人耐着性子做出牺牲的。 “不给!没什么好解释的。难道车没电了你愿意?还是你愿意下大雨?你听听她说的什么,下雨淋不死人。怎么没淋到她身上呢?她这哪里把你当人看了,简直就把你当奴隶了!” 他的话说的她心里痛快极了,是啊,她都知道,他说的没错。 七年了,好像还是第一次有个人能够说一些让她解气的话,让她觉得自己这样委屈是有人知道的。 心一下子酸酸的,有种感动在心里涌过,柔柔软软的。看向他时,眼圈又红了。 他还以为她是拿不到电话急的,忙拉过她的小手,把手机交到她手上,握紧。 “好了,好了,给你。你看你,至于急成这样吗?”他的语调真是温柔,像哄孩子似的。 她又想哭又想笑,好像一瞬间和他的关系就拉近了,他成了一个贴心的人。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她还得打电话过去好好说才行。 “我的衣服要多久才干啊?我得跟婆婆说一个确切的时间才行。” “哦!今天晚上恐怕是干不了了,你要是急着回去的话,就这样回去,也不错。” 想着她要离开,他一下子舍不得起来,就故意说出话逗她,眼光还瞟了瞟她。 顺着他的眼,她自己也不自觉地低下头。他的大衬衫没了扣子被她紧紧裹住,可是大腿那里却露着,穿了像是没穿。 哎!真不该洗澡的,更不该穿他的衬衫。真是悔啊! “别开玩笑了,我要是不回家,明天会被扒了皮的。”她脸色略微严肃起来。 “很快就会干的,放心吧,我已经叫他们用最快速度帮你烘了。估计等一下你吃个面,我就可以去取了。” 她开了机,知道这下婆婆更不会放过她了,竟是一阵紧张。 深呼吸了一下,才颤颤巍巍地拨了号。 “你竟然还学会了关机?现在还说不得了?到底在哪里?该不会大晚上不回家,背着老公到外面……” “妈,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晚上出来过了?已经跟您解释了,只是在给车子充电,我很快就会回去的。”她愤怒地打断了婆婆的话,把她想成什么人了。 结婚七年来,她一直都这样老老实实的,什么时候想过任何别的男人哪怕一分钟啊? 婆婆没想到媳妇竟然一下子厉害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愣是说了一句好,直接把电话挂了。 她这才想起,刚刚回绝婆婆时太理直气壮了,忘记今晚还真的做了对不起老公的事了。 完了,从此白璧无瑕的自己再也回不去了。不禁有些失落,觉得自己还真是太下贱了。 杜明凯一直在盯着她的脸,研究着她的表情变化。她后悔了,脸上写的清清楚楚。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太任性了。她是有夫之妇,而他却勾引了她。好在这个电话来了,否则俩人彻底地突破那道防线,就更不该了。 杜明凯啊,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她肯定是个干净纯洁的女人,就因为你的冲动,弄得她连自己都责怪了。 本来就是想疼惜她的,没想到啊,越疼惜她反而会让她越痛苦。 “是我该说对不起。”她心里更愧疚。 “怎么这么说呢?明明是我勾搭的你!”他不解地看向她。 “因为你还小,还是个孩子……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忽地被他一扯,她重心不稳一下子跌坐他腿上“啊!”地叫出了声。 第十章 真想让我放开你? 真讨厌这个女人在他面前卖老,她要这样说,就要惩罚她一下。 “你说我哪里小,你哪里大?”他靠近她的耳边,暧昧地问,手已经抓上了她的双峰。 “不,你放开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呼吸在她耳边缭绕,那气吹拂得她全身都是一阵麻痒。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贴近,太暧昧了,她觉得自己受不住这个诱惑。 “真的想让我放开你?”他邪魅地问,却忽然含住了她的耳垂。 “恩……别……别这样!”她挣扎着,扭动着,要坐起来,却被他死死地固定住。 可她越是这样挣扎,好像就离他越近,他也越兴奋。 “再这样我要生气了!”虽然这样真的很舒服,她能感觉身体正叫嚣着,让他来宠爱。 可是她清醒地知道,她是有家的人,不能这样放纵。 “好吧,那给我亲一个我就放开你。”他说着,偏过头,不由分说又盖上她的唇,用力地蹂躏了两下才不舍地放开。 被他亲的,头又是一阵晕,可她没屈服,他手上力道一松,她马上弹跳了起来。 其实她倒真的不怪他,总觉得是怪自己,毕竟比他大。现在也就只能自责了,他好像不喜欢人家说他小。 “我知道你想要!”他对着她的背影说,而她不由得一僵。 是啊,她的反应如此热情,又岂能瞒得了他呢? “别说了!”她深深地呼吸,不想让他看透自己的心思,所以极力掩饰着。 “好,不说,早晚有一天……”有一天会怎样,他没说下去,而是站起身向厨房走去。 “我去煮面!”快到厨房,他才又飘过来一句话。 何晓初怔愣在原地,为他那未完的话紧张得心一阵跳,好像充满期待,又好像害怕极了。 不行,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明天一定要和他保持距离。 暧昧的游戏玩不得,人毕竟是有动物性的,万一哪一下屈从了,那会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一会儿,厨房里飘出了方便面的香味,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真的饿了,肚子咕咕叫起来。 “我这里没有饭厅,我们就在这里吃!”他端出了半锅面,往茶几上一放,又回身去取了碗和筷子。 “我自己来吧!”看他给自己盛面,她还有点过意不去,许是伺候人伺候惯了,反而不习惯享用现成的吧。 “没事,我猜你这个小可怜,在家里肯定是辛辛苦苦。你今天就当给自己放个假,让我服侍一下吧。” 他轻快地说着,把面递到她面前。 到底是他太聪明,还是自己的窘境太明显?他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暖暖的,真贴心。 小可怜吗?好像还真的是,有些可怜。 “感动得忘记吃饭了?”他好笑地看着她。 奇怪,他就是觉得她可怜。好像认识她就只有一天时间,却仿佛已经认识很久。她的眼神,她的动作,她的相貌,她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很可怜。 可是又不是同情的感觉,却是疼惜,想要保护她。 “怎么会呢?”她微笑了,笑容像一朵清淡的莲花,真好看,他看得不由呆了。 “你以前做什么工作的?”她不想再谈论自己的事情,想随便和他聊聊,好让气氛不要那么暧昧。 要知道,她此时仍然穿着那大腿露到根部的衬衫呢,只要不出这个门,随时会有危险。 谈些与工作相关的事,是最好分散注意力的方法吧。 “做过两年销售,你呢?”他轻描淡写地说完,又把话题扯到她身上。 尽管知道她就是一个家庭主妇,还是个销售部经理,没什么复杂的,可他就是觉得神秘。好像很想知道她的事情多一些,也许是想靠近她吧。 “做过文职类的工作,抄抄写写,后来就做了销售。” 她的生活简单的乏善可陈,没有任何新鲜和值得讲的东西,要说有,也只有沉闷压抑,和无穷尽的重复。 “你似乎不快乐。” “恩?” “我说,你不快乐!”他重复道,就是想弄清楚,她到底为什么这么不快乐。 第十一章 今晚留在这? “我挺好的啊,很快乐,家庭幸福。”她低头吃着面,含含糊糊若无其事地说。 她真不想和他纠结这些问题,不想被他挖出内心最深处的那些沮丧。 可他仿佛是跟她较上了劲,硬是不肯放过,非要让她直面自己的处境。 “你爱人对你不好!”他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你猜错了,他对我很好,很爱我,体贴入微,关心备至。”为了撒谎,她编了很多词。 “你骗不了我。你不快乐,你老公也不爱你,要是他爱你,你眼中会有幸福的神采。可你没有,你眼神里全是孤单和无助,看着让人心疼。” 他说到这里,直视她,一脸的虔诚。 “你太敏感了,我真的挺好!”她回避了他的视线,因为那眼神实在太直白,会看进人的心,而她怕这个。 “别骗你自己了。要是他真的爱你,真的疼惜你,你和我接近的时候,反应不会这么激烈。” 他收回了视线,夹起几根面,轻描淡写地说。 为什么他什么都会发现,看得又那么透彻直接。他知道我反应是激烈的,知道我是很难拒绝的。 “你说对了,所以我求你,别说了。更不要引诱我,我……只想平静的生活。”她停止了吃饭,已经无处可以回避,还不如面对。 “可你不快乐,而且你不甘心。你的表现分明让我感觉你需要男人。” “别再说了!”她愤怒地站起来。 “刚刚只是一个意外,我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提及,永远都不要!”她尖锐地叫道,声音尖的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 好像长这么大,她就从来没有这样发过脾气。 她一直是隐忍的,所以一直不快乐。时间长了,好像身体都不好了,全是憋出来的。 “好,不说!你好好吃吧,还没吃几口呢。”见她生气了,他忽然软下来,也不直逼她了。 其实他心里反而暗喜,觉得她这样发泄一下挺好的。 她也觉得是,叫完以后心里好受多了,好像胸口上压的石头轻了很多。 房间里一下子静默下来,只有两人吸溜吸溜吃面条的声音。 她吃完了一碗,他接过她的碗,又填满。 “我吃不了那么多。” “你该多吃点,脸色不好。” 她一边吃着,一边觉得心里怪怪的。他好像是色色的要占自己便宜,又似乎是真的关心自己。 她想不出这个大男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他条件很好,长得好,聪明,能力强。她想,要是他想要找女朋友,后面的女孩会排着队来的。 “你有女朋友吗?”她随意地问了一句。 她真想和他像姐弟一样交流,那样能够有他的关心,良心上也不会愧疚。 他轻轻地扯起嘴角笑了笑。 “你是想听到我有,还是没有呢?” “实话实说就行了。”他的问话让她心又是一颤,他的目光总是那么直,让人不由自主被他牵着。 “你很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 完了,被他绕进去了。 “只是随便问问。”她淡淡地说,觉得这个问题问的真不好,索性不说了。 “好了,我吃完了。”她站起了身,拿起自己的碗往厨房里送。 “我有!”他在背后说。 他有女朋友,今天只是擦枪走火,她心里一阵失落。随即,她又觉得自己真好笑,失落个什么,难道还能有所期待吗? 就是他没有女朋友,他们之间也永远不允许发生什么破格的事。 他端着最后一点面进了厨房,她正在洗碗。 “放那儿吧,水凉,我洗就行。”他在她背后说话,吓了她一跳。 他可真会关心人啊,要是哪个女孩有眼光相中了他,可真是有福气。 人和人之间往往是因为有对比才有区分,这样看来,越发觉得肖胜春不会关心人了。 在他家做了七年家务,婆婆从不让用热水洗东西,总说怕费电。她整整用了七年冷水,似乎他都没有说过一次水凉,让他来。 “杜明凯,去帮我把衣服拿回来好吗?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今晚,不可以留在这里吗?” 第十二章 没有留下罪证 “你说什么呢?”她没回头,却皱起了眉。 “我已经说过了,刚刚只是一个意外。” “哈哈,你想哪里去了?自己思想这么不健康。我是说你看天这么晚了,你一个人骑电动车回去,外面还下雨,多冷啊!” 想到要回到凄风苦雨中,她也觉得很冷。 每天都那么坚强,今天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给了自己温暖,仿佛觉得缺少了面对的勇气。 她嘴边扯起一丝苦笑,笑自己的软弱。 “我一定得回去,求你了,快去帮我把衣服拿回来吧!” 这时候在他的屋檐下,必须得采用软政策。要是他强行要把自己留下,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对抗。毕竟,她也不可能穿成这样,冲到大街上去吧。 她的请求让他心软了,哎!也知道她要是不回去,她家不得安宁的。 “好!我去拿。”他说着,闷闷地出了门。 外面雨还没变小,他撑着伞伴着风都觉得冷飕飕的,她那单薄的身体怎么能受得了。 好像她没有雨衣啊,他想到这里,沿着街走了很多家店铺,最终给她挑了一件最保暖的雨衣。 她一个人坐在他的房间里,想着刚刚和他的所有接触,她发现心里竟是甜甜的。 手不自觉地抚摸上刚刚被他允吻的有些红肿的唇,那里好像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不知道回家会不会被发现,她赶忙站到镜子前,仔细检查了一下,好在他虽然吻的重,却没留下吻痕。 他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对着镜子左照右照。 “怎么样?我说了你很漂亮吧?” “哪有,我只是看看……” “看看有没有被我亲红?放心,我技术很好,没留下罪证。”他依然调侃着,而她的脸已经红得发烫了。 “你……胡说些什么啊?”她的语气竟有些娇嗲,倒像是情人说“讨厌”一样。 看她那娇羞的模样,他又是心神荡漾了一下。 “少用这种语气说话,否则我还指不定干出什么事呢。”他已经走到近前,把完全干了的衣服和雨衣举起来。 为了掩饰他造成的不安,她赶忙伸手去接,刚要碰触到衣服,谁知他却忽然躲开,让她扑了个空。 “你不该谢谢我吗?” 想着等一下她就要换回衣服,他就看不到这么诱人的风景了,他就想逗弄一下她。 “谢谢!”她微笑着说。 “怎么谢?”他直勾勾地看住她的红唇,而后视线下移,到她的双峰,再往下……。 “你……”他的眼光分明就是在亲她摸她侵犯她,这个大男孩,他怎么就那么色? “怎么谢?”他重复着,又猝不及防地一把揽住了她的小腰。 “啊!”她又是一声惊叫,又甜又晕。 “你……放我回家吧,我怕了。”她只有服软求饶,真怕他勾搭个没完。 现在,就算他要霸王硬上弓,她也躲不了啊。 “很简单,主动跟我热吻一个,就放你走,否则今晚我就吃了你!”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看她无措,就想占她便宜。 难道是太久没有女人了?还是,反正说不清,沾上这个女人就没了理智。 她思想斗争了很久,不肯去吻他,又不敢不吻。 “我数三个数,就抱你上床。”他淡淡地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越来越羞红的脸。 “1” “2” “恩!”这次是他发出的愉悦声,因为她已经踮起了脚尖,颤颤抖抖地送上了柔软的唇瓣。 第十三章 狂风暴雨 他手轻柔地托着她的头,让她头微仰起来,这样可以承接他更深切的吻。 他的吻慢条斯理,折磨人似的温柔,亲吻着她,像是微风拂过湖面一样,波澜不惊。 她心一颤一颤的,真想回搂住他,紧紧和他贴在一起,永远吻下去。 可她还是有理智的,用足力推开他。 “好了,你说话算数。”她的声音又细细绵绵的,无力极了。 放过她吧,放过她!他还是松开了手,而她第一时间接过了他手上的衣服。 “这是什么?”她指着雨衣问。 “外面雨还很大,我给你买了一件雨衣。去换衣服吧,等一下我送你下楼。” 感动溢满心间,她甚至不想说谢谢。这一天的接触,她想,自己一定会铭记一生的。 把衣服拿好,去了卫生间,确实全干了,穿在身上很舒服。 两人没再说话,默默地走到门口,看着她的眼神重新恢复了落寞。他可真想把她顶到门上狂吻,甚至想不顾一切留她下来温存。 只是想想,也只能想想,他克制着,率先下楼。 “会不舍得吗?”他没回头,不敢看她的脸,她一定是一副不舍得的表情。 “不会!”她干脆利落的回答。 出了他的家门,理智了很多。只有干脆,才能把这一切抹平,当做没有发生过。 可是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了,再想平静,断无可能。 她回到了风雨中,带着所有的不舍,不过心却是满满的。 电也充满了,一路上,身穿着他买的雨衣,虽然还是觉得冷,心很暖。 到了家,已经八点半了,一家人围坐在沙发前照例看着电视。 她以为她不在,他们多少会挂记着。这样也好,没有人注意她,没有人管她,也省的面对质问时说漏嘴。 可她错了,他们是憋着劲,等他回来再爆发呢。 “晓初,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婆婆发难了,声音阴沉。 “八点半。”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妈,我不是说了吗?电动车没电了,我找了个地方充电。”又耐着性子,小声解释了一遍。 “你手里怎么有件这样的雨衣?”婆婆还真是细心,雨衣变样了都发现了。 她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生怕他们能看穿,知道雨衣是一个亲了她的男人买的。 “我今天忘了带雨衣,雨下的挺大的,就临时买了一件。” “真是娇生惯养,就淋一次,还能怎么样,还要花钱再买一件。”婆婆嘟嘟囔囔地说。 “不过,这件雨衣好像挺厚的,胜莲也要骑电动车,你把这件给她吧。” 胜莲是她的小姑子,平时买了什么好东西,婆婆就经常让她把东西送给小姑。每一次,就是再喜欢的,婆婆一发话,她一咬牙就给她。 “不行!”她断然拒绝了,声音虽不大,可是语气生硬,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舍不得?不就是一件雨衣吗?” 这话,还真是被婆婆说中了。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宝贝这件雨衣,是因为杜明凯,因为被他吻得动心了? 在她还没有开口想到好借口时,一直深爱着的丈夫忽然一脸不悦地扫视她一眼,而后目光在她脸上定格。 完了,他看出我与以往不同了? 何晓初做贼心虚地移开了目光,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把雨衣给胜莲!”肖胜春怒气冲冲地说。他倒没看出她有哪里不对,就是觉得意外,她怎么这么大声跟母亲说话。 还有,她总是对小姑子很大方的,今天却为了一件雨衣争起来了,有些奇怪。 “不!”他命令的语气,让她心里不爽极了。 要知道,她可是从那么大雨中回来的。他怎么就没问她一句,冷不冷,饿不饿? 他以为他是谁,可以对自己颐指气使。 凭什么自己买的东西,自己喜欢,却要一次次让给肖胜莲? 今天,她就杠上了,偏不! “晚回家,还顶撞老公?你还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这个家到底谁说的算?这雨衣,你还真就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婆婆李华珍说着,腾地一下站起来,几步来到她身边,一把就扯上了她刚刚收好的雨衣。 “妈,你干嘛!”何晓初一急,下意识地也抓紧了雨衣。手上一使力,也不知怎地,李华珍就跌坐在了地上。 “妈,妈!”何晓初吓得脸都变了,立即松了手,蹲下来查看婆婆的情况。 “哎呀,我算不活了。我儿媳妇打我了,真丢人!肖胜春,你就在那儿看着你媳妇欺负你妈,打你妈?你还是不是人啊?” 她这手还没等碰上婆婆的手,却被她一把挥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还得了?肖胜春被他妈说得,脸一阵红,站起身蹿到何晓初面前,一手扯起她,另一手抡圆了,结结实实地扇了她两大巴掌。 第十四章 矛盾升级 他力气很大,这两巴掌下去,直打的何晓初头嗡嗡响,眼前顿时闪起细细碎碎的金光。 脸迅速地红肿,手指印清晰地印在她白皙的脸上,血也顺着嘴角淌下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心爱的丈夫会出手打自己,本能地捂住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已经痛的不记得流泪,就只能呆滞地看他,甚至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出她此时绝望和愤怒的心情。 “妈妈!呜……呜……。不准你……打我妈妈!” 女儿妮妮看到妈妈被打吓得直哭,忙跑过来,小手死死揪住爸爸的衣角。 “爸爸……爸爸是……坏蛋!”她哽咽着,见爸爸没再出手,撒开爸爸去抱妈妈的腿。 “妈妈!”她仰起小脸。 女儿的懂事让何晓初心一酸,泪便滑落下来,一滴滴地滴在女儿脸上。 “你还有脸哭?给我滚出去! 肖胜春一脸暴怒,伸出粗壮的胳膊扯住何晓初就往外面拖。 这可把小妮吓坏了。 “呜……呜……爸爸……你为什么要赶妈妈?”她这边扯住妈妈的腿,想要和妈妈依傍在一起,让爸爸拉不动。 可她们母女俩哪里敌得过一个大男人的力气啊,肖胜春一手拖着何晓初,一边已经打开门。 “你放开我,别吓着孩子!” 何晓初也没想到丈夫会这么对自己,她已经忘记了伤心,满眼就只有宝贝女儿那梨花带泪的小脸。 他怎么可以在孩子面前这样做,小孩子怎么受得了? “哼!你推搡我妈,打我妈就不怕吓着孩子了?”肖胜春还是怒不可遏。 想着刚刚妈妈那么委屈,还有数落他的话,让他觉得难堪死了。 这女人还真不像话,要不给她点厉害瞧瞧,她还反了天呢! “我不是故意的!” 何晓初耐着性子解释道,刚刚的一切他又不是没看到,明明就是她妈就势坐在地上撒泼的。 “你不是故意的,我怎么会摔在这儿?我的腰啊……” 李华珍不依不饶地说,还假模假式地摸了两下她的腰。 唉!何晓初暗叹一声,这分明就是她故意让自己难堪。真扭了腰,她能说话这么大声吗? “你要是个男人,就把她给我赶出去!” 婆婆伸出一根手指,往门外一指。 她这话又把肖胜春说的血涌上头,一把扯过何晓初便推出了门。 “妈妈!妈妈!”小妮哭叫着,就要跟着妈妈出去。 肖胜春却死死地抱起女儿,夹在臂弯里,嘴里说着“让她滚!”,回身便“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胜春你开门!” 听到女儿一直在哭着,叫着,何晓初心都碎了。 一遍又一遍地拍门,叫着,他却铁了心,就是不开。 “妈妈……我要妈妈……要妈妈……。” 小妮哭着,在房间里面用力地拍打门,而何晓初在门外急的也拼命拍。 肖胜春不耐烦了,对着女儿怒吼一声。 “肖晓妮,你再敢哭,我就打你了!” 第十五章 伤心欲绝 “爸爸,我要妈妈!开门……开门……”肖晓妮还真有股执着的劲儿,完全不怕爸爸的威胁,拍门拍的更大声了。 “这孩子就被她给惯坏了,不听话就打!”婆婆李华珍早从地上利落地起来,站在离他们两父女不远处,冷冷地看着。 今天打电话给儿媳妇,她竟然敢挂她电话,后来又不肯把雨衣让给小姑子,一向像面团一样好摆弄的媳妇变了样,竟敢来挑战她的权威了。 这回,她非要撺掇儿子好好收拾收拾她,看她下次还敢不敢违逆她的意思。 “奶奶是坏蛋!呜……呜……坏蛋!” 别看肖晓妮才六岁,她可是看明白了,妈妈被爸爸打,还被赶出家门,就是奶奶指使的。 她不拍门了,回头看着奶奶,小小的眼睛里满是愤怒和怨恨。 “你这孩子你……”李华珍气极了,手指指着自己的孙女直哆嗦。 看老妈动气,肖胜春不由分说扯起女儿,把小小的身子往门上一推,大手就啪啪打上她屁股。 “哇……啊……” “让你胡说八道,看你还敢胡说八道不?” 肖晓妮又疼又气,哽咽着,却不服输。 “我没……胡说!……没……胡说……” “胜春!胜春!妮妮!妮妮!” 肖胜春的巴掌仿佛不是打在了妮妮屁股上,倒是打在了何晓初心口上。 听着女儿在里面哭叫,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只有呼唤着,继续拼命地拍门。 这一大一小一个在里面哭,一个在外面叫,倒让李华珍解气了不少。 “开门,不准你打她!” “滚!孩子这么顶撞奶奶就是你教的,给我滚!” 肖胜春对着门外吼了一句,又转过身来对付女儿。 “你给我到房里睡觉去!” 说完,他不顾虑女儿的哭叫,把她提起来连拖带拽塞回了房间,而后关上门,抵住。 “妈妈!妈妈!妈妈!” 肖晓妮一遍又一遍的呼唤隐隐约约地传进何晓初耳里,她心像被揪起来了,就一直拍门,一边叫着丈夫,一会儿又叫女儿。 “睡觉!”一直没吭声的肖爸,闷声说了两个字,便回了房,李华珍也跟了回去。 无论何晓初怎么叫,怎么拍,里面这几位就是硬着心肠不理她。 夜渐渐深了,怕这样吵得四邻不安,她停了手。 外面依然下着雨,她也无处可去,就算有地方去,也担心着女儿不敢走。 她颓败地靠着门坐下来,等着肖胜春什么时候心软放她进去哄哄女儿。 可肖胜春却回了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肖晓妮听见所有人都睡了,悄悄溜出她自己的小房间,偷偷到了门口。 “妈妈!”她小声叫道。 “妈妈,你在吗?” “在!在!”听到女儿的声音,她真是又激动,又欣慰。 “宝贝儿,回房间睡觉去,妈妈就在这里陪着你,明天送你上学。” “妈妈,你不讲故事,妮妮睡不着。” 妮妮垮着一张小脸,想着见不到妈妈又快哭了。 “妈妈现在给你讲,你听一个故事就去睡好不好?” 她心都快酸死了,自己偷偷抹着泪,却温柔地哄着女儿。 “好!” 妮妮趴在门上,尽量把耳朵凑近门,听妈妈的故事。 何晓初在脑海中搜索着能让妮妮开心的故事,希望她能分散注意力,别再为这事伤心。 “从前啊,有一个大户人家……。” 第十六章 他真是无情无义 夜越来越深,隆冬天气冷到骨髓,单薄的何晓初紧紧抱着自己的肩膀,靠在冰冷的铁门上瑟瑟发抖。 为了家庭和睦,婆婆一次次地找茬,她一次次地忍让,从未想过忍让的结果会是被扫地出门。 肖胜春一巴掌彻底打没了八年的感情,她心碎了,也死了。 天亮以后,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婚。她是柔弱,却不软弱,涉及到原则的事,决不让步。 可当念头转到最宝贝的女儿身上,她的决心似乎又被打开了一个小缝,她会怪妈妈狠心吗? 晓妮要是不能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长大,会不会影响性格?会不会不开心? 这是每个母亲都会面对的问题,孩子永远都会是最大的牵绊。 除了孩子,还有父母。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涉及到的人又都是最亲近的人。 爸是个死要面子的人,能接受得了女儿离婚吗? 牵扯太多,让她不得不再三考虑。最终,她还是想,要是肖胜春能心疼她,天亮之前给她开门,她也许还会给他一个机会。 一直这样想着,反复做着思想斗争,过一会儿竖起耳朵听听有没有肖胜春的脚步声。 一次次盼来的,却都是失望。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实在太累,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咦?这门怎么推不开?”早上,婆婆醒了,像往常一样出去晨练。 何晓初是被她推门推醒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睡那么沉。 她想站起来时,却发现头昏昏沉沉的,腿也软的像面条,一点力气都没有。 勉强撑着地站起来,摇晃了两下才站稳。 “哎呦,这不是我们家孝顺的儿媳妇吗?怎么赶都赶不走啊?要是这么舍不得,以后就给收起你大小姐脾气,哼!” 李华珍得意地数落着,挑了挑纹得漆黑的浓眉,眼角眉梢全写满了轻蔑。 何晓初怔怔地看着她那副神态,本来想开口叫一句妈,硬是咽了回去。要是反过来,她把他儿子赶出来在门外睡一夜,她会怎样?还能这么淡定,没事人一样吗? 肖胜春虽不会关心人,若是有个好点的母亲,或许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吧。 “做早餐去,一家人等着呢,别傻站在这里。” 李华珍看她那怔愣的样子,就不顺眼,好像她还有理了,自己欺负了她似的。 何晓初没再看她,低着头进了门,先去了女儿的房,小丫头还睡着呢。 “妈妈!妈妈!”她忽然惊叫了两声,小小的身子跳动了两下。 “妈妈在,妈妈在!”她轻声说着,拍着她,不一会儿小丫头又沉沉的睡着。 看完她,何晓初特意在自己房门口停下来。 她就是想知道,她爱了七年的丈夫,把她赶出门去,自己会不会心安理得地睡觉。 隔着门,听到他鼾声如雷,把她最后的希冀也给摧毁了。 她推开了门,轻轻的,他睡的实在太熟,完全没听见她的声音。 他身上的被子乱七八糟的,她一看就知道,晚上他曾做过那个梦,每次晚上他那样嘶吼过,早上她起来折被子,就是这样。梦是心头想,多讽刺,把她赶出去,他竟还有那种想法。 看来,的确没有什么可以留恋了。 胜春,今天我再给你做一次你最喜欢吃的手擀面吧,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但愿有一天,你娶到梦中的那个女人,她能照顾好你的生活。 想到这里,她眼中有着莹莹的泪意。 八年的感情不短,当真的想分开,似乎还是有些舍不得。 可她再怎么舍不得又怎样?她舍不得他受一点点冷,舍不得他饿一点点,他生病时,她比自己生病还难受。他呢? 无情无义的肖胜春,你终究没来开门,你知道不知道,是您亲手毁掉了我们的缘分。 她抹干了泪,轻身离开房间,回手悄悄带上门,才穿好围裙进了厨房。 第十七章 吃完饭就离婚 她熟练地揉着面,总觉得晕沉,手上使不出力,揉了很久才把面弄好。 这手擀面,煮出来必须马上吃,否则面条就不爽滑,会粘连,吃着口感不好。肖胜春对吃的东西要求很高,所以她擀好面条,切好,水烧进锅里后没先煮面,而是像往常一样去叫老少三代起床。 “爸,要吃饭了!”她敲了敲公婆的房门,听到肖文雄,沙哑着声音“嗯”了一声。 肖文雄早年接触过一些化学药剂,声带受过损,声音一直是沙哑的,所以在家里他很少说话。 就像昨晚家里闹成那样,他也是视而不见。大多数时候,他连表情也没有,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叫完了他,何晓初又回了房。 “胜春,起床了!” 肖胜春这才伸着懒腰睁开眼,如以往一样“哦!”了一句才想起昨晚赶何晓初出门的事。 “不是赶你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等一下给妈陪个礼,以后别顶撞她,记住了!再有下次,我会和你离婚。” 他面上严肃极了,警告完,才不疾不徐地接过何晓初递来的衣服套上身。 看何晓初微笑着看自己,他心里那叫一个得意。 那句话说的真没错,女人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本来嘛,这女人放在这儿,晚上他又不用。她要是不乖乖伺候着一家老小,可不得让她下岗吗? 他穿好了衣裤,从被窝里挪出来,腿在床边耷拉下去,晃了晃。 何晓初便拿过袜子,蹲下去套在他脚上,也像每天一样。 只不过,以往做这些时,她心里对他还是满满的爱意。 今天,她不过是想让他一直到吃完面,都能高高兴兴的而已。 好聚就该好散,也不需要吵什么,以后回忆之时,会觉得温暖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记住了吗?” 他皱起了眉,看着蹲在他身前的她,沉声问。 “我去叫妮妮起床,你刷牙漱口后来吃面吧,牙膏我挤好了。” 何晓初柔声说,帮他把衬裤塞进袜子里,整理好,才仰起头看了看他,脸上的笑一点也没退去。 肖胜春,你是怎么做到对我这么冷漠的?当真以为我何晓初可以爱你爱到卑微的没有自我,也没有自尊吗? 她起身来到女儿房间,小家伙一睁开眼就看见妈妈,又是高兴又是伤心。 “妈妈,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她一下搂住妈妈的脖子,在她的脸上“啵啵”地亲了好几口,亲的她的心像涌过了一股暖流。 无论这世上有多少的不如意,有这个女儿,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妮儿,自己乖乖穿好衣服,准备吃面。” 紧紧抱了抱女儿,才放开她,柔声开口。 “妈妈,你的脸疼吗?” 小丫头看见妈妈昨天被打的嘴角有些淤青,还有点肿了,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 她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咦?妈妈的脸怎么这么烫? “妈妈不疼!”被她小手一碰,还真有些疼。 “妈妈,你是不是发烧了?我给你量体温吧?” 记得每一次她发烧,妈妈就是这样问自己,然后每隔一会儿就给自己量一次体温。 何晓初这才拿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可不是吗?难怪昏昏沉沉的。 “有一点,妈妈已经乖乖地吃过药了,没事。你快穿衣服,妈妈去煮面!” 第十八章 不赖着你了 何晓初把面条煮好,卤汁浇上,婆婆也锻炼完回来了。 一家人围坐在桌子上,吃着热呼呼的面,谁也没发现何晓初与往常不同。她脸上的伤,还有发烧,也没人在意。 “妮妮,自己去收拾好书包,马上送你上学。” 集体吃完后,何晓初吩咐完小丫头,自己迅速地收拾完桌子,碗拿出去洗干净放好。 肖胜春也回房穿外套,何晓初跟进来,轻轻带上了门。 “胜春!” “恩?”肖胜春一边穿外套,一边爱理不理地应了一声。 “今天上午你请个假,我们去一趟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我什么都不要,只带妮妮走。” “什么?你说什么?”肖胜春的手僵在了扣子上,惊讶地瞪圆了眼。 这是何晓初说的话?她是在吓唬我吧? 刚刚不还好好的帮自己穿袜子,一下子又说离婚? “我说我们今天就离婚!”何晓初一脸平静,他仔细地瞅了瞅她,在她脸上竟然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伤心不舍。 她肯定是在瞎闹腾,要不然离婚她还能这么平静。我就答应她,说不定没到民政局,她就哭着嚎着求我别离了呢。 想到这里,肖胜春的脸恢复了常态。 “好啊!你去找结婚证吧。” “我都准备好了!”她依然是淡淡的,在叫醒肖胜春之前,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没想到,肖胜春答应的这样痛快,她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上午我公司里有月度销售会,开完了,我也会请假出来。我们大概十点半到民政局门口等吧。” “行!”肖胜春干脆利落地回答,眼角余光偷偷瞟了瞟何晓初。 她样子好认真啊,难不成真要离婚? “还有,今晚开始我就带妮妮回我爸妈那儿住,东西明天我会来搬。” 她还越说越认真了,什么事都安排好了。肖胜春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一下子好像有点慌。 “你真想离?”疑惑地开口,他甚至有点惴惴不安地看了看她。 “恩。”何晓初点了点头。 肖胜春啊肖胜春,你总算有了点反应了。 “那好!别后悔,也别来求我!” 肖胜春觉得这女人这么逼着自己离婚,要是他不答应,简直就太不爷们儿了。 再说,她有什么好的。早就是自己看都不愿意看,碰都不愿意碰的黄脸婆了。就她这样的,离了婚还有男人要她? 倒是我肖胜春,前脚离婚,后脚就跟苏晴晴成双入对,多逍遥快活! 想到这儿,他的慌和不安一起跑到了爪哇国,对着何晓初略微轻蔑地扬起了嘴角。 “其实,我早想和你离婚了,你该知道,我对你完全没了兴趣。要不是看在你对我爸妈不错,还有妮妮,以为我会等你先说离婚?” 心痛!何晓初被肖胜春两句轻飘飘的话,说的心就像被刀狠狠地刮过,痛的要滴出血来。 原来,肖胜春是怎么疯狂地追求她的?要不是因为那件事,她怎么会选择他。后来对他的爱和不舍也是随着岁月的累积,感情渐渐深厚的。 他对自己的爱却是越来越少,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差。 这到底是为什么? 真想像个泼妇似的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许了自己天长地久,却不肯对自己一直温柔。 可那不是她的性格,她忍住泪,微笑着。 “我知道,所以就不赖在你身边了。” 第十九章 想要亲两口 “你……” 何晓初的神情,那刻意隐忍着的心痛一下子刺到了肖胜春,让他心忽然烦躁起来。 他想说,不是你说的要离婚吗?为什么还一副委屈的模样,像我逼你似的。 说实话,肖胜春倒真的没起过和她离婚的心思。 即使两人不再恩爱了,至少也是快十年的感情了,生活中早已习惯有对方存在。 既然她提出来了,他只是不想表现出软弱,于是只吐出一个字,就把话给换了。 “你知道就好,我十点准时到,你也别迟到了。” 他沉声说完,就要出门。 “好!暂时别让妮妮知道,我想慢慢告诉她,行吗?” 这算是她唯一的请求了。 “行!” 他斩钉截铁一个字,便迈着惯常沉稳的步伐出了门。 门内,何晓初泪再也收不住,一串串滚落。 何晓初,他都打你了,难道你还留恋?你是想等着他变本加厉吗? 他心都不在了,你留着个躯壳干什么? 要是你爱他,就该成全他和梦里的女人啊。要是你不爱他,也该放了他,让他去寻找他自己的幸福。 所以这眼泪,真不值! 却为何,怎么想咽回,却咽不下呢? “妈妈,我们可以走了吗?”妮妮大叫着,背着个小书包,向他们卧室奔来。 “啊,可以,走吧!”何晓初迅速擦干了泪,妮妮就已经进来了。 何晓初送了妮妮,刚到公司停好电动车,冷不丁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 “昨晚,睡的好吗?”那声音沙哑而磁性,却吓了她一跳。 回过头,就见杜明凯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直勾勾地在看她。 这一晚到现在折腾的,早把和他的暧昧给忘了。 她现在正面临离婚,面临失去八年的归宿,心里酸的很,对他这种诱惑的目光,自是没有感觉。 “这话不该你问!” 她淡淡地说,脸色如冰霜一般。 杜明凯早猜到她会这样,虽然有些受伤,本想不招惹她了,转身之前却忽然看见她嘴角处的淤青。 “你脸怎么了?”他很自然地伸出手,想去触碰。 何晓初却更快地避开了。 “快迟到了,等会儿要开会。你不去上班,站在这里干什么?”她压低声音和他说。 不想他们这样奇怪的对话和动作,让同事看见,别扭极了。 杜明凯也不想这样的,只是昨晚她走后,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一晚上都睡不着。 满脑子是她的妖娆,她的妩媚,还有她一次次流露出来的可怜。 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多少根烟,早上起来时,触目所及之处全是烟蒂。 知道何晓初会骑电动车来,他早早就来到公司,鬼使神差般地守在车棚附近等着。 远远地看见她来,他心就涌起一股异样,真想冲动地上来就抱住她,狠狠啃两口。 第二十章 护花使者 那冲动在看到她脸上的伤时,一瞬间烟消云散,却而代之的是怀疑和担忧。 “你的脸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跟他又抱又亲,今早来脸上就有伤,要说和他没关系,他是死也不会信。 “没怎么回事,我先进去了!” 她说着,越过他向前走去。 “告诉我!”他一把扯住了她手臂,拉着她面对着自己。 “是不是因为我,他打了你?” 他直视着她,不允许她撒谎,不允许她逃避问题,那眼光竟有些慑人。 她不自在地扭开头,回避他的目光。 “放开我,你再这样,以后就别来这里上班了。” 他是她面试的,让不让他过关,就是她一句话。 杜明凯眼角余光瞥到不远处正有人骑车过来,不想让她为难,愤愤地放开了她。 手臂一被松开,何晓初便逃也似地半小跑进了办公楼。 杜明凯不紧不慢地跟着,何晓初一进大楼就有同事乐呵呵地向她打招呼,她一一热忱地回应。 “何经理,等一下!” 杜明凯故意大声叫了一句,这下何晓初不好装听不见,只有停下来等他,脸上是礼貌的笑意。 “哦,是杜明凯啊!早!” “何经理早!昨天真谢谢何经理给我机会,您给我的那些资料我看完了。” 杜明凯快走几步到她面前,也客客气气地说话,仿佛是刚见到她似的。 “看完了就好,好好努力,我看好你。” 她还是笑着,却慢慢发现自己的话有些遥远,连笑容似乎也是虚幻的。 难道是发烧更重了?脚底下像踩了棉花,呼吸也有些困难,差点就要摇晃了。 杜明凯看她步态有些不正常,用同事间的礼貌语气问了一句。 “何经理,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她摇着头,这头一摇却更昏,她略停步,稳了一下。 他这才发现,她脸上除了伤,还不自然地潮红,似乎连呼吸也不均匀。 她就这样硬撑着,扯得他心里真是难受。 要不是众目睽睽,他就强行押着她去医院看看了。 她深呼吸了一下,继续走,两人很快到了电梯处。正是上班高峰期,前面已经有些人等着了。 电梯门一开,一群人往里面拥挤。何晓初身体本来就单薄,又加上发烧,被挤得晃来晃去。 杜明凯便不着痕迹地撑开臂膀帮她挡住,护着她进了电梯。 他一直站在她身侧,电梯一启动,何晓初眩晕的像要昏过去了一般。 正难受着,忽然感觉身后有人在磨蹭她。她稳住心神,稍微往前挪动了一下,那人却也跟着向前,身体某部位挺着蹭她的臀。 何晓初心里一阵恶心,尴尬地想再往前挪,却已经挤的挪不了了。 这一切却都没有逃过杜明凯的眼睛,他不动声色地往何晓初身边靠过去,稍微一拉她便站在他身前,把猥亵男隔开了。 何晓初暗暗感激杜明凯,却忽然发现,这样两人贴的可真够紧的,紧的她自然而然地想起前一晚的接触。 心,一下莫名紧张,红晕一下从脸颊晕染到了耳根。 杜明凯也痒痒的,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已经扑面而来,他能感觉到紧贴着他的娇躯快要颤抖了。他多想,伸出手臂,想抱紧她,想亲吻她,想…… 第二十一章 吃醋了 可惜,电梯到了,无论是甜蜜还是折磨,都结束了。 电梯口离办公室只有几步远,杜明凯想再问问她哪里不舒服,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迈步进去了。 月度销售会议上,销售部总经理高群,大着嗓门一顿慷慨陈词。 这会,几乎千篇一律,对上个月来个光辉的总结,再对下月任务进行分解。 “上个月,知道谁的个人业绩最高?一个人的业绩抵得上别人整个部门的总和吗?” 他卖了个关子,众人却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何晓初。 这问题,没什么悬念,每个月他都要这样问,答案却总是她一人。 何晓初正昏沉着,头都快抬起来了,再加上想着等一下和肖胜春办离婚,第一次在销售会议上神游天外。 和她一样破例不认真的,还有杜明凯,坐在跟她隔了几个人的地方,眼睛余光时不时地扫向她。 “哎呀,大家可真聪明,一下就猜到是我们的销售一把刀了?我看啊,大家不该叫她销售一把刀,应该叫销售一枝花。你们说,是不是啊?” 高群总是力图把销售会议开的热闹一下,虽说程序一成不变,时而还是会有些笑料。这话一出,现场可就活跃多了。 “是啊!” “对!” “是一支花,一支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好,下面,正式请我们的一枝花上来给大家分享一下她的成功经验!掌声响起来……。” 高群算是拼命演出了,哼着歌,下面二十来个人就都鼓起了掌。 半天,却没见何晓初有动静,大家静下来,不约而同地看向她。她旁边的同事伸出胳膊肘碰了碰她,她才像刚从梦里醒了。 “会议结束了?” 哎!可算是结束了,她茫然地站起来,想早点结束煎熬,早点去见肖胜春,把那揪心的手续办了。 众人爆出狂笑,把何晓初更愣在当场。只有杜明凯却沉重地笑不出,她那么失神,肯定是遇见大事了。 担忧着,却无能为力。 刚想制造点什么动静,把大家的注意力引过来,却没想高群已经率先开口了。 “大家总结出来了吧?我们一枝花的销售,靠的就是这股幽默劲儿。她在用实际行动,向我们证明了,销售是没有套路的,能镇住客户就是王道。” “掌声送给何经理,下面我们把下个月任务分一下……” 何晓初从尴尬中解脱了,落了座,杜明凯也暗暗松了口气。 她不敢再走神,强迫自己提着精神把后面的会开完。 开完会,大家陆陆续续地离场,高群却不像平常走的那么早,一直假意在整理资料,想和何晓初单独聊聊。 杜明凯也磨蹭着,故意等何晓初,高群左等右等,那碍眼的小子硬不走,便失去等他离开的耐心了。 “晓初,今天你怎么了?不舒服?”高群走过来,和蔼可亲地问。 他就是想让何晓初觉得,他对她是格外关心的,而且又幽默又有洞察力。 这么久了,他总盼着何晓初能有点什么异常情况,他才好给她送送温暖什么的。今天,可算盼到了。 没想,他这语气,措辞却让杜明凯皱紧了眉。 这老小子四十多了吧?还这么殷勤地对她,人前就是何经理,人后又是晓初,俩人难不成? 第二十二章 去民政局 “是不是发烧了?”高群伸出他的大手,探了探何晓初的额头。 她这时烧的更厉害了,想伸手挡开他的手,却没有力气,好在他探了一下就拿开了。 “真烫啊!还是去医院吧,肯定过三十九度了。” 杜明凯看着他的手伸向她,而她竟然没躲! 心里顿时波涛汹涌,为什么这个女人在我面前就神圣不可侵犯,别的男人摸她额头她就让? 难怪说我小,原来她是喜欢老的! 气愤地向门口走去,不想再理这样的女人,听到高群的话,却还是停了步。 “好!” 何晓初虚弱地答应着,又补了一句“帮我请个假!”,才艰难地往门口走。 “可惜等一下我这边要开会,不能送你去医院了,你这样我又不放心,怎么办呢?” 高群急的直搓手,好不容易盼了表现的机会,就因为要开那个破会,硬是没法陪在美人身侧。 “我有车,我送何经理去吧!” 杜明凯朗声说道,几步来到何晓初身边,扶住了她,她已经因为烧得太高而有些打抖。 看他们两人那郎情妾意的,杜明凯嫉妒得要命,可他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何晓初觉得自己身上像没了骨头,没了支撑,想拒绝他搀扶,确实做不到了。 “小伙子真不错,好好干,高哥以后会多照顾你!” 高群实在自己不能去,就买了个好,把顺水人情做了,也表现出他和何晓初的亲近。 杜明凯一直扶她到了一楼,让她在大厅的椅子上坐下来。 “何经理,你等一会儿,我去开车!” 因为嫉妒,他语气硬邦邦的,虽没外人听见,也依然叫她何经理。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她蚊子一样哼哼了一句出来,杜明凯还没走几步,她也摇晃着站了起来。 他没听见,走的快,没注意到她也往大门那走了。 等高群去停车场把车取出来,还没等开进公司大门,就见何晓初在路边准备拦的士。 他低咒了一声,心想,为什么她就是要和我分的这么清楚,病成这样怎么都不肯让我帮忙呢? 看着她纤弱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他只有减缓车速,滑到她身边。 “上车!”他停了车,打开副驾驶的门,冷冷地说。 “不用!” “你要是不上来,我现在就下车抱你,亲你,明天全公司的人都会知道我们……” 杜明凯威胁的话还没说完,何晓初就打开车门坐了上来。 已经够乱的了,她可不想他再胡闹。 “去人民医院?还是第一医院?”两个地方都很近。 何晓初看了看腕上的表,十点十分了。 “去民政局!” “什么?”杜明凯一边踩油门,一边皱紧了眉。 “我没听错吧?民政局还能治发烧?还是你烧糊涂了?” “别问了,快点吧!还有二十分钟,我必须赶到!”她不想说话,手肘撑在窗户上,下意识地揉动着太阳穴。 头疼欲裂!不知是不是因为忍住了眼泪,还是烧的。 “你要是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说二十分钟,就算二十个小时,你都到不了。快说!” 第二十三章 为她负责任 她真够奇怪的,伤,发烧,民政局,要不让他知道真相,他都会被逼疯了。 “不送我,我自己去!”何晓初说着,就扳动车门把手,车正走着呢,她可真是疯了。 杜明凯一脚踩了刹车,愤怒地打开车门下车,绕到她那边,打开门,何晓初就下了车。 “你,是去离婚?” 他拧紧了眉头问她。 “跟你无关!我走了。” 她就弄不清,他为什么又要帮她,又要为难她。看不出她不想说吗? “刚好我们那样了,你今天就去离婚,说没关系鬼才信,你把我当傻子?” 见她又要走,杜明凯扯住了她,要她直视他的眼。 现在,他们已经偏离了公司门口,不怕别人看见了。 “对!是离婚,都是因为你!是因为你!都是你害的!” 他的眼神是迫人的,让她一下子回避不了。 被他逼的,退无可退,委屈一下子就冲上来,对着他胸膛使出最大的力气捶下去,一下接着一下。 都怪他,八年感情毁于一旦,安稳的归宿就要没了,深爱的男人就要散了。 就算她没发烧,小拳头也没什么杀伤力,现在打上去更是不痛不痒。 可她的隐忍,还有委屈,却让杜明凯心疼。 “都怪我,是我不好!”他长叹一声,收紧手臂,把她紧紧圈在怀里。 “我……呜……呜……呜……” 昨夜到现在的委屈,寒冷,病痛,还有不舍,迷茫,这所有的情绪让她再也控制不住,在他温暖的怀里哭了起来。 “对不起!”他喃喃地说着,大手抚摸着她的发丝。 他的温柔,让她心里更酸楚了,哭声渐渐小下来,泪却多起来,泉涌一般。 流出的眼泪滚烫的,似乎带走了很多热量,头疼便好多了。 “好了,不哭了啊!”他轻柔地哄着,抓着她肩膀,搬开些去看她的脸。 那张迷人的脸,此时梨花带泪,我见犹怜,他一个情不自禁便吻了上去。 唇停在她的泪上,一点点吸干。 吻干了她的泪,他的唇向下滑靠近了她微微开启的小嘴,在她还没来得及拒绝之前,贴了上去。 两片唇的接触一瞬间像是烈火浇上了汽油,嘶的一下,酥麻震慑了她,也撼动了他。就在他想要霸道地深吻她的时候,她却清醒了一样,用力推开他。 “我……去离婚!我们……别这样了。” 她的声音,因他这蜻蜓点水的一吻,有了些微颤抖。 “好,我们去离婚,上车吧!离完后,我带你去医院。” 杜明凯也不知自己怎么又招惹上她,明明只是看她可怜,想帮她擦擦泪,谁知,又亲上去了。 他不再多想,重又打开车门,把她安置在车上,回了驾驶位,发动。 车上,何晓初失神地看着前方,而杜明凯时不时转头看她。 “离婚,未必是一件坏事。” 过了很久,他忽然说。 “可也一定不会是好事。” 何晓初平静了,似乎刚刚被他抱的,或者是哭的,全宣泄完,心里已变得平平坦坦。 “我会为你负责的!” 他望着前方,悠悠地说。 第二十四章 外面有人了 “负责什么?我们又没有什么,就算有,也还轮不到你一个半大孩子跟我说这种话。” 负责,他懂得负责是什么吗? 肖胜春也说过负责啊,他是怎么负的? 现在何晓初算明白了,男人,是没有可信的。 曾经看起来可靠无比的肖胜春都做不到的事,他这个二十几岁的小青年来承诺,不是在开玩笑吗? 何晓初的话刺到了杜明凯,他脸一沉,冷冷地开口。 “你的意思是,非要让我对你做点什么,再来负责?我们现在停车做了,我就有资格对你负责了,对不对?” 他说着,真的一脚踩上了刹车,车忽地停了下来,两人都不由得向座位撞了一下。 杜明凯的表情很阴沉,眼神中似在燃着一团火,直觉告诉何晓初,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好了,先去离婚,其他事以后再说。” 她心里暗暗后悔,不知道是怎么招惹上这么冲动的男孩的,以后一定要划清界线。 知道这句话只是应付他,可见她那一脸防备的样子,他终究不忍心再为难她。心内暗叹一声,他还是发动了车,按照她的意思,加快了速度。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了负责的话。似乎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听起来却又禁不起推敲。 为她负责?是要娶她吗? 他忽然理智了,她毕竟比自己大几岁,还有孩子,父母那关过得了? 要是真的爱她,倒也无所谓,可他们才认识两天而已。 他是想抱她,想亲她,想占有她。可他也分不清,那是不是只是一时冲动,是性,还是爱? 或许她是对的,还是不要说些冲动的话,让自己套进去吧。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了,各自想着心事。 他们到的时候,肖胜春早就到了,他在民政局门口徘徊了很久。 看着一对对恩爱的小两口,手挽着手,甜笑着走进去。也看到一对对怨偶,从里面出来,看都不看对方一眼。 何时开始,民政部门变得这么热闹了。 是不是人们都太冲动了?他没想过,自己和何晓初之间到底还有没有爱情。 结婚七八年了,谁还会去想这种问题。 他的回忆不知不觉回到了八年前,那时何晓初多漂亮,走到哪里都吸引一大堆男人觊觎的目光。 他想她想的就差没疯了,所以才会…… 肖胜春,你费尽心思把她弄到手,难道是为了有一天再抛弃她吗? 她是没有以前吸引人了,是生过孩子了,可她也不是给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啊。 想到这儿,他又犹豫了。说不定晓初也不舍得呢,我倒看看,她会不会来。 他找了个不太显眼的地方站好,就一直观察大门口的动静。 没多久,一辆黑色轿车在门口停下来,他也没在意。可当何晓初从车上下来,他立时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 她竟然不是骑电动车来的?是有人送来的? 正惊愣着呢,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也下了车,来到她身边。 “要我陪你进去吗?还是烫啊!” 他摸了摸她额头,有些不放心。 “没事!” 血一下子冲上了肖胜春的头,好你个何晓初啊,怪不得说离婚。 怪不得昨晚那么晚回家,原来是忍不住寂寞,在外面有人了。 第二十五章 做她弟弟? 他真想冲上前去,问个明白。可男人强大的自尊心,让他止了步。现在出去,不是摆明了我被戴了绿帽子了吗? 哼,何晓初,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 想离婚?门都没有! 待见到何晓初进了民政局的门,肖胜春拨通了她手机。 何晓初在大厅里扫了一下却没找到肖胜春,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好像觉得有点欣慰,又似乎有点失落。 她也搞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要离婚了,反正如果肖胜春不想离,她总觉得心里能好受点。 正这时,他电话就打来了,她颤抖着手接起来。 “晓初,离婚的事,我们还是慎重考虑吧,都别太冲动了。你要是想回家住就先回去住几天,再想想,多为妮妮想想。” 没成想,关键时刻肖胜春说的话还真是成熟。 何晓初冰封的心,似乎一下子软了很多,但要她原谅他的粗暴,似乎又不可能。 看来,确实像肖胜春说的,该回去冷静一下好好想想。 “好吧,那等妮妮放学,我直接接她去我妈那里了。” 何晓初进去以后,杜明凯心里也备受煎熬。 要是她因为自己的冲动离婚了,他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想想这两天来的一切,就像中了邪,就在刚刚,他还亲了她。 混!你真是混!他捶着自己的头,怪自己面对何晓初时不清醒。 等一下把她送去医院,说什么也要和她保持距离,再不能这样下去了。 “这么快就办完了?” 见何晓初从门里出来,他带着错综复杂的情绪迎上去。 “他没来,走吧,回公司!” 她的话似乎给他松了一口气,两人没再说什么,默默地上了车。 肖胜春依然在暗地里看着,看他细致耐心地帮她开门,扶她上去,紧紧攥上了拳头。 “回公司,你这是去哪里?” 这方向,哪里是回公司的? “你烧成这样,不去医院怎么行?你病了不要紧,孩子有人替你照顾?” 他一边把车往第一医院方向开,一边做着说服工作。 她不说话了,他说的没错,自己不能倒。 “怀疑她是受凉发烧,可能还有些劳累,注意休息!” 医生说着,开了药,安排她住院。 “医生,给我开药在这里吊针就行了,我不能住院!” 杜明凯心中又是暗叹,不由得再次产生疼惜她的想法。她怎么能这么可怜,连病也不敢生。烧到快四十度了,还不敢住院。 “住院!孩子交给我。” 他硬邦邦地说,知道她的后顾之忧,他率先一步替她想好解决之策。 “到底是住不住?后面好多病人呢。” 医生没耐心了。 “不住!” “住!” “烧太高了,还是住院观察一天!否则,可能引起并发症。” 医生下了决定,开了药,把单子交到杜明凯手上。 护士安排何晓初找床位,杜明凯便上上下下地跑腿,排队交费拿药。 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一直到她输了液,他才算停了脚。 “谢谢你!辛苦你了!”何晓初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 “跟我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 他坐她床边的椅子上,轻声说。 “也是,以后我当多了个弟弟,使唤你的地方会很多,到时可别嫌累啊!” 她不着痕迹地把一切都抹平了,他自然懂,这也许也是他想要的吧。 “好,不嫌累!” 他嘿嘿笑了。 他接受这种说法了?何晓初心里复杂了一下,表情上就表现出来了。 女人,失望了?她的样子,让他心里就像被扎了一下,有些难受。 第二十六章 做贼心虚 为什么她要这么单纯,不善伪装?自己要说做姐弟,又像不甘心似的。 “哎呀,这不是何大美人,晓初女士吗?” 他两人正说着话,冷不丁听见有人热情地叫何晓初的名字,齐刷刷地转过头,看向来人。 那人三十岁上下年纪,穿着一身白大褂。 “原来是魏医生啊!”何晓初浅笑着的叫了句,与魏志刚的热情形成强烈反差。 当年要不是他间接帮了肖胜春,她的生活一定和现在不同。 这些年来,每次他们同学聚会,魏志刚总是试图接近她,也许也有歉意吧,她却总难接受。 出于给老公面子,偶尔对他笑笑,却都是礼貌疏离的。 魏志刚早习惯了何晓初的冷淡,谁叫他当时就是猪油蒙了心呢。 “这位是?” 他打量了一下杜明凯,心中暗想,真是个帅气的小伙子。 可是何晓初病了,为什么不是肖胜春陪着,这人是谁呢? 被他问起,何晓初的脸“刷”地一下红了。毕竟是做贼心虚,要是没和他抱过亲过,她能理直气壮。 现在,怎么说他们也像是见不得光的关系,她真做不到那么淡定。 “我弟弟!”慌乱中,她撒了个谎。 “晓初同志,你这是在考验我的记忆力?”魏志刚笑着,幽默了一句。 何晓初这才想起,有一次聚会,魏志刚和弟弟一起聊过很久的天呢。 “他是……”何晓初情急之下,竟哽住了。 “我是她表弟,杜明凯!” 杜明凯虽然不乐意自称为弟,却也不知道这两人什么关系,见她那么慌,还是开口救场。 “是啊,我难道只能有一个弟弟吗?表弟!” 何晓初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没那么紧张了。 “这样啊!弟弟多不犯法,表弟你好!”魏志刚说着,对着杜明凯伸出了手,杜明凯也站起身,两个人握了握。 “你怎么了?是发烧?到了我医院也不和我打招呼,太见外了吧?肖胜春怎么没陪你来?生病了,丈夫不来,表弟来,他这有点不合格了,哪天我帮你教训他啊!” 魏志刚话够多的,还没等她回答,他就说了一大串,她便索性什么都不回答了。 “你在这儿跟我闲话家常,我是无所谓,你病人会急死吧?” 她不想跟他在这里啰嗦,一是她根本就有点讨厌这人,二者也不想他跟杜明凯谈多了,到时候跟肖胜春提起。 “你倒提醒了我,是有些忙!我下班再来看你啊!表弟再见!” 他说着,又一阵风一样匆匆走了。 何晓初看着他的背影呆了一下,心中不无担忧。 即使是离婚,她也不想自己在肖胜春心中有瑕疵。 “他是谁啊?” 见她呆了,杜明凯开口问道,语调平常。 “是我老公的朋友。”她回了神,感谢地看了看他,他一定懂自己的意思吧。 “怕他的朋友乱说?” “你……” 他又猜到她的担忧了,每次都被他看透,让她很挫败。 “你什么你?我真怀疑你这业务能手是怎么来的,撒个小谎都不会。” 杜明凯好笑地说。 “为什么非要说弟弟啊?说同事也行,你生病了,同事帮忙把你送医院,还有什么不妥吗?” 这倒也是!何晓初想,一定是自己发烧烧晕了,才会变笨吧。 “做贼心虚!” 他又小声吐出这四个字,用只有她听的得到,而病房里其他人听不到的声音说。 第二十七章 贴心的照顾 他的话让她心里一阵怪异,脸忽地更红了。 在她要发作赶他走之前,他却狡猾地站起了身。 “我出去一下!你自己看着药,别打完了还没发现。” 嘱咐了一句,他就转身向门口而去。 “杜明凯!” 何晓初叫住了他。 “恩?” “你回去吧!” “好!” 这男孩说话处事总让人觉得奇怪,何晓初以为他刚刚说出去一下,就表示马上会回来。 这下又干脆地走人,不多一个字的废话,竟让她忽然有些失落。 “谢谢!”她补了一句。 “不客气!” 他微笑着,没犹豫,迈步出门。 杜明凯走后,何晓初像是失去了支撑,药见效不快,她觉得自己烧得更晕了。 靠在枕头上,闭上滚烫而干涩的眼,心神却如何也安顿不下来。 真恨自己这身体不争气,说病就病,这下妮妮可怎么办?从小到大,她都没离开过自己身边一天。就是分房睡了,每晚也要她讲故事哄睡的。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接妮妮回爸妈家,实在要打针也等明天送了妮妮再来。 …… 肖胜春越想越窝火,不禁想找个朋友喝一杯,记得当时魏志刚怀疑老婆红杏出墙那会儿就是经常拉着他去灌酒的。现在,他两人也算得上难兄难弟了吧,不找他,还找谁呢? 电话一接通,还没等他说明来意,快炮魏志刚就先开了火。 “我说老弟,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啊?老婆病了你都不陪,我还当你离婚了呢!这么好的女人,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你说,人家看病表弟陪着来,你这也太不合格了你……” “什么表弟?” 魏志刚说话向来啰嗦,和他职业该有的言简意赅完全不符,有时还半天说不到点子上。 肖胜春听他废话了一堆,就从中检出两个字值得关注“表弟!” “就是何晓初的表弟啊!叫什么来着……杜什么,哦,对了,杜明凯!人家表弟真比你小子强,长得帅,看着知道心疼人。我跟你说这也就是表弟,要是没什么亲戚关系,我都怀疑……” 他这边还在教训着,肖胜春却早气晕了。 何晓初家里哪有什么姓杜的亲戚,分明就是开始送她去民政局的小白脸嘛。 现在就公然出双入对了,明知道他同学在那家医院,也不避讳些,真过分! “我刚问了她的主治医生,她都快烧到四十度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看她呀?自己老婆,你得自己关心……”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倒要看看,被他捉奸,这个女人作何解释! ………… 杜明凯回来时,手上多了很多东西,买齐这些,可是跑了好几个地方呢。 见何晓初眯着眼,以为她睡着了,便没叫她。 他把脸盆毛巾和稀饭放在她床旁边的桌子上,拿着新买的暖水瓶又一次出了门。 打了一瓶热水回来,又拿起脸盆毛巾出去,他很细心地把毛巾洗了洗,兑好温温的水。 伸手摸了摸何晓初的额头,比开始还要烫,他把弄好的湿毛巾轻轻敷在她头上。 温热的触感唤醒了何晓初,她睁开依然疼痛的眼,惊讶地看着他,手自然而然触摸上像要滑下来的毛巾。 “你不是走了吗?” 她语气中有掩不住的惊喜。 第二十八章 捉奸 “别乱动!小心针!”她的反应让杜明凯暗暗高兴,随即很温柔地拉回她的手放好。 “你还没退烧,我怎么走?” “正好醒了,我拿粥给你吃,还热着呢。” 他说着站起身,把粥碗拿在手上,打开盖子,盛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我自己来!”她不好意思地扭开头,没接。 “你右手在打针,怎么吃啊?快点,别扭扭捏捏的,等一下凉了。” 何晓初还真饿了,早上的面也没吃进一两口,这清淡的粥味引出了她的食欲。 她挨不过肚子的咕噜乱叫,还是张了嘴。 浓香的粥吃进口中,感动得她要流下泪来。这样的照顾,有多少年没有享受过了? 想当年生孩子,动都动不了,肖胜春也没喂过她一口吃的。 她那泪光点点的可怜样,让杜明凯心里又涌起怪异,真想把她紧紧揉进怀里,给她依靠。 想好了和她划清界线,却又总是情难自禁。他轻咳了一声,戏谑地开口。 “可别太感动啊!你要以身相许,我还不敢要呢!” “你……”何晓初的话又哽在喉中。 “你经常照顾女朋友吧,不错,业务很熟练。” 总算想到可以应付他的话了,她用姐姐的口吻平常地说道。 “是啊!这年头,男人不好当!我容易吗我!” 杜明凯哪里来的女朋友,他也奇怪自己怎么会这样想照顾她。这样做,只是从妈妈那里学来的。 别看他现在身体好,小时候却不行,三天两头发烧,隔两天就顶着妈妈敷上的湿毛巾入睡。 要是以前他就会照顾女人,估计初恋女友也不会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不爱那个小丫头,总之,从来没产生过照顾她的想法。 他二十四岁了,当年的小丫头也二十四岁了吧,估计早就嫁人了。 何晓初多希望他对自己是特别的,尽管觉得有这种想法就是她不对,可就是希望。 像这样成熟懂事的男孩子,一定是他深爱的女人调教出来的吧。 想着他也会这样照顾别人,她心里竟有些不自在。 “再吃一口,别发呆了!” 他又舀了一口粥,送进她口中,这一下没弄好,有两颗调皮的饭粒沾上她唇边了。 他把勺放进碗中,很自然地伸出大拇指帮她擦那两粒饭。 那拇指似有魔力一般,一碰触上她的肌肤,就让她不由自主地震颤,是心,颤了一下。 而她那一下子又红了几分的小脸,微微开启着的红唇近在他眼前,让他不自觉地想一亲芳泽。 像被什么神秘的力量牵引,他倾身向前,离她的唇越来越近。她的目光炙热地看着他靠过来的唇,像躲不开一样,心也跟着扑通扑通狂跳。 “六床,量了体温没?” 不知什么时候,小护士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了,一句轻声的话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那个……还没有。” 何晓初结巴地回答。 “来,现在量一个,过五分钟我来拿。”小护士说着,拿了体温表,杜明凯接了过来。 小护士走了以后,两个人都绷紧了脸,严肃起来。 杜明凯接着喂她吃稀饭,每一口都小心翼翼地送,她也小心翼翼地接,生怕又吃到外面去。 就这样,两人合作默契,稀饭吃得滴水不漏。 肖胜春站在门口,透过窗户看着他们一个喂一个接,脸差点没气绿。 第二十九章 婚姻的岔路口 他攥紧拳头,刚要一脚踢开病房的门,冷不丁就被人拖住了手臂。 “你干什么?”魏志刚小声说。 肖胜春到护士站那里问了何晓初的床号,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全看在魏志刚眼里,那时他正给一个护士交代事情。 匆忙地说两句,他三两步跟在他身后,却奇怪地见他没进去,而是在门口往里面张望。 他看的认真,魏志刚过来他都没发觉。当魏志刚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那两人的动作时,终于知道肖胜春为什么如此奇怪了。 “先过来说,别冲动!” 魏志刚把他连拉带扯地拽到走廊尽头的吸烟区,才开口。 “这么说不是表弟?” “表弟个屁!王八蛋的!你拦着我干什么?我打死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胜春,你冷静点,听我说。我看这两个人没什么,至少现在看还不像真出了格。” 魏志刚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烟来,递给肖胜春一支,帮他点上。 “还不出格?你知不知道,何晓初竟然跟我提离婚,要不是我今天没去,我们现在都离了。” 他狠狠地吸了两口烟,愤愤地说。 “什么事都没发生,她就跟你提离婚?不可能吧,我看晓初不是那种人。她看孩子,看家庭,比谁都看的重。” 以前同学聚会,何晓初的目光总是跟着肖胜春转。从其他同学那里也听说过何晓初怎么照顾老公,怎么照顾孩子,伺候公婆的。 魏志刚没少羡慕过肖胜春,说人家是一朵鲜花插在他这坨牛粪上了。 “她昨天回来晚了,我甩了她两巴掌,她今早上就跟我说离婚。我还以为她闹着玩呢,谁知道她来真的。我看就是勾上了那小白脸,真不知羞耻!” “难怪了,这就是你不对了!这女人是用来疼的,你怎么舍得打呀?我要是她,也跟你离。” 魏志刚一向是是非分明,他自己的老婆,那可是疼爱有加的。 “你怎么光说我的不是啊?你倒说说,她现在这样,我为什么不该去教训教训她?” “教训是容易,教训完呢?” 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魏志刚主张遇见这事冷静处理。 他问住了肖胜春,教训完离婚?离婚他还真有些舍不得了,自从知道她可能有外遇,他反而觉得她珍贵起来。 “那你说该怎么办?” “当时我也怀疑过我老婆在外面有人,还看见过一次那男的送她回家,可我没捅破。你看现在我们还不是恩爱地在一起吗?女人要搞外遇,大多数都是觉得男人对她不好了。要是你对她好点,温柔点,该说点肉麻的话就说说,她一个心软也就回头了。何况,晓初还不是那种人。你信我的话,那两个人,还没到那一步。再说,那小子一看就比她小好几岁,她心里难道不清楚,跟他不可能吗?也就是现在你对她不好,还打她,她心里气不过,找点精神寄托。这就像在岔路口……” 魏志刚说着,伸出手指,在满是雾气的窗子上划了一条岔路。 “你要是对她好,她就往这边走。” “你要是对她不好,她一伤心,说不定就……” 魏志刚分析完,长叹一口气,其实路很清楚,依他看他们的婚姻如何,选择权还是在肖胜春手上。 第三十章 信不过? “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走了,下午单位还有个会要开!再让我抓到他们,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肖胜春嘴上虽强硬,却还是寻了个借口溜了。 病房里的何晓初对一切全然不知,杜明凯喂完她,收拾好东西。 “你还没吃饭吧?快去吃吧,吃完回去。”何晓初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看,都十二点半了。 “你先睡一会儿吧,我现在去随便吃点,吃完再给你敷一敷,烧还是没退。” 一下午,杜明凯都在医院里照顾何晓初。 时间离接妮妮越来越近,何晓初频繁地看手机,可她知道,杜明凯在这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去接孩子的。 “你小孩在哪个学校?要是不怕被我拐卖,我替你去接!” 她这么坐立不安,肯定是着急着这事呢。他怀疑,要不是他在这守着,这女人很可能会拔了针自己跑去接。 “不用了!”她哪里好意思再麻烦他,何况到时候妮妮问起,她怎么解释啊? “信不过?” 杜明凯有些不高兴了,没想到这么对她好,她还是把他当外人。 “哪有啊!老师不认识你,怎么能让你接呢?” 她这理由还是说的过去。 实在没法了,她才打通了弟弟何素新的电话。 “素新,现在有没有时间,到花园小学去帮我接一下妮妮,等一下送到第一医院来。” “什么?姐,你在医院干什么啊?生病了?” 姐弟两人从小就感情好,一听说她在医院,弟弟可担心死了。 “有点感冒!没什么,打一针就好了。你倒是有没有时间啊?” “有,姐的事没时间也得挤出时间来呗。等着啊,我一会儿就把她给你送来。对了,老师能让我接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等一下打个电话给老师,她就会让的。” 杜明凯心里有一丝苦涩,看来,他还是没有她弟弟亲。 还说什么老师不让接,本来她也可以打电话给老师,说让一个叫杜明凯的人来接吧。 何晓初放下电话,又赶忙给妮妮老师打过去,都安排好了,这才看见杜明凯脸色不好。 “生气了?男孩子干嘛那么小气?” 这一下午药的作用再加上杜明凯帮她敷头,烧终于退了好多。现在她头脑也清醒了,偏着头问杜明凯时,脸上挂着明媚的笑。 “没有!药没了,我去叫护士!”杜明凯不理她的笑,闷闷地说。 护士来把针拔了,所有打针的东西都收拾好,今天的药已经全打完了。 “刚好药打完了,我好多了,你回去吧!等一下我弟弟会送妮妮来,要是有需要我可以让他陪。” 让他陪了一天,何晓初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他们两人现在说来也微妙,其实还没认识几天。你要说不熟,亲了也摸了。 要说熟悉,还真没什么关系。 “好!”他又沉闷地应了一声。 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这女人对他简直有点利用完就赶人的意思,让他心里就是不爽。 “明天你也别来了,你正在实习,过两天会有个入职前考试。虽然是我出题,可不会偏袒你,还是好好看那些资料吧。” 见他站起了身,何晓初又补充了一句。 “知道!”他冷冷地说。 看了她一眼,眼神也是冷冷的。 “我们又没什么关系,你当然不会偏袒我了,说不定我不能过关,还更如你的意呢。不就是巴不得我能离开你视线不缠着你,不烦你,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 第三十一章 惩罚她 隔壁床的已经出了院,新的病人没进来,病房里就他们两个,杜明凯说话也就不用顾虑什么了。 “你……你误会了,我不是……” 何晓初怎么也没想到,他忽然就生气了,还是生很大的气,一着急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不是什么?”他依然冷冷地看她,怒气更胜。 她就是这样一副可怜样,才总让他没缘由地想对她好,现在又来了,还像她受了委屈似的。 “不是那个意思。” 被他这样盯着,她心里有些不舒服,移开了视线。 “那是哪个意思?是想让我缠着你,想让我烦你?还是想让我亲你?”他说着,忽然俯下头,攫住她光滑的下巴。 不等她反抗,他已抬起她下巴,惩罚似的吻就压上了她的唇。 这下,他很狂暴,甚至有点啃咬她的意思了。唇齿蹂躏着她还有些火热的小嘴,肆意霸道,不给她一点点喘息的机会。 她想利用完就赶人,他偏偏不让她如愿。 就算走,也得给点补偿吧! 他越想着越气,就吻得越用力。 “别……这样……唔……唔……”她唔唔唔地反抗着,手推他,却没多大力气。 他抓住她的小手,不允许她逃避,吻着吻着,怒气就慢慢小下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吻开始柔情,让何晓初又有些迷失。 好像缺氧了似的,她有些眩晕,想脱离他,身体和心里似乎都有些无力。 不,不能再这样了,要离开他。这样让他亲下去,对他不好,她脑袋中残存的意志总算觉醒,见推不开,就对着他唇咬下去。 “恩!”他闷哼了一声,放开了她,房间内粗重的呼吸声回荡。 “晓初,我下班了!”两人正尴尬着,魏志刚忽然推门闯了进来。 刚刚他在窗子上看见两人的密吻了,之所以还进来,是有意想帮好友提醒一下何晓初而已。 “魏,魏志刚啊!”何晓初一阵紧张,心里暗说不好。 连从没叫过的名字都脱口而出了,以前都叫魏医生的。 “我走了!” 杜明凯为了让何晓初不再尴尬,便对她说了一句。 “魏医生再见!” “哦,等我一下我也走,正好一起下去。晓初好好照顾自己身体,明天我再来看你。” 魏志刚笑着和何晓初打了招呼,又回头看看杜明凯。 “走吧小兄弟,你今年多大了?有二十吗?” 他这话可是故意说给何晓初听的,而她也确实听懂了。看来,他是看见了,在帮胜春提醒自己呢。 他提醒的也对,杜明凯才多大啊,真是不应该…… 杜明凯不喜欢别人说他小,尤其他看起来也不小,本身长得也还算老成,别人都说他稳重,像小三十的人呢。 何况,他还在何晓初面前说他小,更让他心里有些郁闷。 “我马上三十了。” 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这倒出乎了魏志刚的意料。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在走廊上,魏志刚用试探的语气又问他。 “你和晓初,很熟吗?” 第三十二章 送上门的 “还行!” 杜明凯淡淡地回应,不知道他到底看见了没有,什么都不好说。不是他不敢说,只是顾虑何晓初的名声而已。 “觉得晓初人不错吧?” 两人并排走着,魏志刚再提出这个问题时,杜明凯忽然停下了脚步,明显不悦了。 “我怎么觉得魏医生像要给我问诊一样,您有什么话,直说。” 魏志刚本来只打算旁敲侧击地告诫他一下,没想到这哥们儿倒爽快,他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是晓初丈夫的哥们儿,看见这样的事,我不可能当没看见。就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没怎么想!”杜明凯说着,又移动脚步。 “我一直都觉得晓初是个不错的女人,只是每个家庭,每个人都有不如意之处。她也许是一时想不开,他们感情其实还是不错的。” “哦,是吗?如果打是亲,骂是爱,那他们感情确实非常好。” 想着何晓初丈夫竟然连她这样柔弱的女人都打,杜明凯就感觉愤愤不平。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人家夫妻两人之间的事。你说对吗?” 杜明凯这种理直气壮勾搭何晓初的态度让魏志刚有些气愤,不过他向来稳重,说话总是给别人留些余地。 他刚说完这句话,刚好路过护士站,一个小护士见到魏志刚,大叫着:“魏医生,可能您又得加个班,有个病人情况紧急,我刚刚还去医生办公室找您了呢。” 魏志刚只得留下来,拍了拍杜明凯的肩膀:“小老弟,好自为之。” 杜明凯的脚步沉重起来,说的再硬气也没用,怎么说何晓初是有丈夫的人,他并不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有多光明正大。 …………………………………………………………。 肖胜春一整天心事重重,上午消失,下午回来后明显心情更不好,这些苏晴晴都看在眼里了。 她大眼睛转了几转,计上心来。 关注肖胜春不是一天两天了,总没找着机会接近,他现在心情不好,不是刚好可以乘虚而入了嘛。 下班之前,她看见肖胜春拿着水杯一边发着呆,一边朝饮水机走过去。 她便也拿起水杯,跟了上去。 机关单位不比别的地方,凡事要谨慎小心,否则后患无穷。 饮水机离办公区域有段距离,而且饮水机还在墙一角,可以挡住视线。 苏晴晴左右看了一下没人,悄悄扯了一下肖胜春的袖子。 “肖哥,下班后晚点走,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肖胜春一愣,随即看见她竟然小脸绯红,这说明什么? 这可能飞来的艳遇将他心里的阴霾驱散不少,正想着做点什么事给何晓初瞧瞧,她就送上门来了。 “恩!”他应了一声,轻轻点头,而后打了一杯开水,回到座位。 苏晴晴磨蹭了一下,也接了一杯水,若无其事地迈着小碎步姿势优雅地回身。 这单位男的多,女的少,她可是单位之花,所以特别注意自己的言行。 既让一些人觉得她妩媚风情,又不会觉得她太随便。 她就是要弄得这些男人心痒痒的,想吃又吃不到。 第三十三章 邀请他吃饭 别看她年纪不大,才二十二岁,大学一毕业就考进了机关,成为有正式编制的公务员。 不过,她野心可不算小,没打算屈就做个小科员,一辈子捧个撑不死人的金饭碗过下去。 这些男人中,不知道哪一天会用着谁,所以她总是巧妙地周旋着,谁都不太亲近,也都不太疏离。关键时刻,她也做好了做些特别牺牲的准备。 她个人还是最喜欢肖胜春,肖胜春官位倒不高,不过手中还是有点小权力,帮她升一级,该是没问题的。 当然,除了用得上,她看上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长得不错。 她毕竟年轻,对男人的外貌还挑剔,就算为了升迁,现在让她和个谢顶大肚子睡,她还是不愿意。 就要到年底了,明年初会有一次调动,她想抓紧时间了。 想着晚上能和肖胜春。。。。。。 她期待着,心怦怦乱跳起来。这才发现,好像除了为了升职,自己还真动了凡心。 肖胜春的眼光也偶尔往她这边飘过来,她应了一下那目光,脸腾地一红,又迅速埋头看电脑。 他的心一下子像猫抓了一样,真盼着早点下班啊。 越盼着,时间越过的慢,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同事们陆陆续续地收拾东西走人。 “小苏,还不走?哥请你吃饭去,去不去?”苏浩比苏晴晴大个两三岁,比她早来两年。 因为同姓苏,便自称为哥了。 说是叫哥,苏晴晴却分明从他眼中看出了爱慕。 呆了两年了,还是小科员,家庭没有任何背景,对她升迁完全没好处。苏晴晴在做了这个判断以后,就总是有意无意地疏远他了。 谁知那厮却剃头担子一头热,不在意她的态度,依然每天说请她吃饭。 “我家姐一个,独生女呢,你确定你没搞错吗?今晚有饭局了,明儿见!” 苏晴晴皮笑肉不笑地应付了一句,苏浩也便悻悻然离开了。 “晴晴,你找我什么事?”肖胜春见苏浩走了才开口问,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苏晴晴已经站起身,风情万种地走到他身边。 “肖哥,今天是我生日。可是我这里人生地不熟,竟然没有一个人陪我,你能不能陪我吃顿饭喝一杯?” 她那小眼神,看着有够可怜的。 “这是你看得起你肖哥,走吧,肖哥请你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肖胜春豪情万丈地说着,手便环上她肩膀。 苏晴晴心不由乱跳起来,活像揣了个兔子一般。 “不要肖哥请,外面的东西我也吃不惯。如果你不怕嫂子知道了罚你,就和我去我那儿吧,我做菜给你吃。” 她红着一张脸,低声道。 这欲语还休的羞样又把肖胜春的心狠狠抓了一把,真恨不得这里就是“她那儿”了。 “走吧,我可有口福了!” “嫂子那儿……” “别提什么嫂子不嫂子的,都快离婚了。你肖哥我也即将恢复单身,正好庆祝一下。” 肖胜春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让她打消和自己在一起的顾虑,还是今天生气找个出气口,总之就这样说了。 “真的?你该不是骗我的吧?” 第三十四章 他真坏 苏晴晴倒是真的惊喜,她一个黄花大姑娘,做小三总还是会觉得不自在。这下,要是肖胜春离婚了,和他在一起,那也算名正言顺啊。 “骗你干什么,今天上午就请假去了民政局,只是她没敢来。明天,她不来,我押着她来。” 刚刚试探着把手搭上她肩膀,她没反对,这下肖胜春索性一边说话,一边就把手滑到了她小蛮腰上。 “肖哥,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老实啊?手拿下去,等一下让人家看见多不好?” 苏晴晴娇嗔着,剜了他一眼。 虽是拒绝吧,却像是撒娇一般。肖胜春当然也怕影响不好,心里再急,好歹也得等到她家再说吧。 “走吧,你家远吗?” “不远,我图方便,走路几分钟就到。我先走,你还是在办公室坐一会儿,我半个小时给你打电话,你再过来吧。等你到了,我饭菜也就做好了。” “也行!”肖胜春说完,往门外看了看,没人过来,就一把搂过她,在她小脸上“啵”地亲了一口。 “你……手机要开机啊。”苏晴晴脸一红,强自稳住心神,当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出了门。 她回了家,手脚麻利地洗好米放进电饭煲,又下楼叫了几个家常菜。 特意嘱咐厨子要炒的和家里做的菜差不多,少放些作料。其实,她不怎么会做菜,以前家里都是妈妈做。 为了让肖胜春认为她会是个做贤妻良母的好料,她才这样做。 苏晴晴一走,肖胜春觉得时间过的更是无比漫长了。 小妞的态度很明确了,今晚稍微一哄,保证得手,他等这一天也很久了,不期待才怪。 正抓心挠肝地想着,苏晴晴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肖哥,你出门往右走,大概两百米,有个小超市。从旁边的巷子往里面走,一直走,我会在大门口等你。” “好,我马上来!” 肖胜春出了单位的门,几乎是跑着到了超市,才放缓了脚步。 “我在这里!”苏晴晴早迎在门口了。 一进院门,肖胜春再也等不及,手臂一伸揽住她的腰,低头就亲上了她。 “别……肖哥……”苏晴晴假意拒绝了一下,便张开小嘴,给他的舌放行了。 那小口还真是又嫩又滑又甜,亲得肖胜春血腾腾往头上涌。 他大手在她腰上不老实地抚摸着,嫌她敞开的外套碍事,他直接把手伸进她外套里。 苏晴晴里面只贴身穿了一件很薄的羊毛衫,他大手在后面游走,完全可以摸到她腰的紧致。 她还是第一被男人这样亲,这样揉搓,想假意矜持,都难了。 “哥……进去吧!”肖胜春放开她的小口,唇滑上她脖子上时,她喘息着说。 “好!往哪边走?”他拦腰将她抱起,看着她酡红的俊脸,心也一荡漾。 “那里,上二楼!”她手指一伸,他抱着她就狂奔起来。 “哈哈,哈哈,肖哥,你慢点,慢点!” 他却加快了脚步,连上楼也没喘一口大气。 “你真有力气!我都有点崇拜了。”她小嘴甜甜地说。 “小妞,这不算什么,等一下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有力气。” 他坏笑着看向她。 她却柔媚一笑,轻声问了句“怎么看?”,说的肖胜春更是心痒难耐,狠狠地朝她白皙的脖子上啃了一口。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第三十五章 等待开封 她从口袋里掏钥匙出来,利落地打开门。 两人一进门,肖胜春便把她放下来,待她关了门,他迫不及待地把她顶到门旁的墙壁上。 像是渴望了几千年一样,两人很快如胶似漆地热吻到一处。 虽然隔着胸衣,也足以让他更加热血沸腾了。 “恩……恩……”她被他揉捏的,感觉全身火烧火燎的。 这刺激,陌生而又激昂,她缠住他脖子,踮起脚尖,与他更深入地允吻。 唇与唇的贴合,舌与舌的舞动,让他们几乎兴奋得窒息。 他停止了亲吻,急喘着,掀起她毛衣低下头,狂乱的吻盖上她。 那滋味果然如梦中一样,怎么也不舍得放口。 “别……肖哥……肖哥……”她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就觉得被他亲软了,快化成了水。 原来情欲是如此美妙,她今天还是第一次领教。 想让他好好来亲吻自己,又感觉被亲的有些难受,身体麻痒振颤着,激烈地抖动着,空虚着…… “妖精,小妖精……知道我惦记你多久了吗?”肖胜春终于舍得放开她那迷死人的山巅,喘息着,问她。 她的潮红已经染到了耳根,眼神迷离而妩媚,比平时更勾人了。 他问完,不等她回答,又低下头去。 “不要!”她激灵一下,推开了他。 怎么能让男人一进来就把自己给解决了,那样他以后还能把我当回事吗? “菜……要凉了,我们赶紧吃饭吧!” 肖胜春不情不愿地收了手,他现在哪里会想吃饭,就只想吃人。 可也不能太急了,毕竟跟人家还是第一次,要真在门边把她给吃了,也不好。 “要换鞋吗?”他闷声问。 “别了,我这里也没有男人能穿的拖鞋,你进来吧!” “这不好吧,弄脏了你的地!” “弄脏了,你就帮我拖!”她娇笑着,说。 “行!我天天帮你脱!” 肖胜春说着,又瞄了一眼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又惹得她剜了他一眼。 “赶紧去洗手吃饭!” 他答应着,就在她引领下,去洗了手,乖乖地坐到桌旁。 本来不想吃饭的,没想到,一见到那几个菜,他食欲还真上来了。 苏晴晴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瓶红酒,还有两只高脚杯。 把开瓶器和红酒塞到肖胜春手上,用她惯常的娇柔语调,说了句:“帮我开一下封!” 这话……。肖胜春的心又被挠了一下。心里想着,等一下喝完酒,吃完饭,你就等着我给你开封! 第三十六章 讨好女人 他把酒利落地打开,苏晴晴接过酒瓶把酒斟满,回身,关了白炽灯,打开了旁边的灯开关。 房间里顿时暗下来,那灯光是红的,佳人,美酒,还有迷离的景,让他有些醉。 这女人,可真浪漫,他好喜欢。 “祝我生日快乐!”她举起杯,与他的碰响。 “祝你生日快乐,宝贝儿!”他柔情地说着,把酒送到嘴边。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苏晴晴的酒有些喝到了外面,肖胜春侧过头,在她唇边一舔,引得她又是一阵战栗。 “别浪费了。”他说。 “来,坐肖哥腿上喝!”他长手一伸,拉过她坐上他大腿。 她也没拒绝,两人又紧紧靠在一处,他轻轻搬过她的头,又一次热吻起来,吻了一会儿又把他推开。 “别净想着占便宜,还没尝尝我做的菜呢!” 她夹了一口红烧茄子放进他嘴巴里,肖胜春配合地咀嚼,还别说,那菜,做的真好吃。 “真是你做的?晴晴手艺真不错!” “肖哥不是哄我的吧,真好吃吗?” 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好吃,好吃,真好吃!” “那快点吃吧,吃完好回去,别让嫂子久等了!”她说着,又夹了一口别的菜给他。 “好好的,吃饭时间提她干嘛?真倒胃口!”肖胜春有些不悦地看她。 不知道她是有意试探,还是真不解风情。 “好了,不提她,瞧你!还跟妹子我摆脸子,人家今天过生日,你还欺负人!哼!”苏晴晴嘟起了小嘴,肖胜春便赶忙堆着笑,凑过去亲吻她。 “哥疼你还来不及,哪里舍得欺负了?对了,你几点出生的啊?” “恩?” “哦,凌晨十二点半,我妈说我时辰好,是国母命,嘿嘿。” “好,小国母,今天晚上肖哥陪着你,给你守岁吧?” 他可不想等一下又被她赶,眼看着到嘴的肥肉,岂有不吃之理。 “恩!”她郑重地点了一下头,在他看来,可爱极了。 “肖哥,你刚刚说惦记我好久了,是真的吗?我不敢相信,人家都说肖哥老婆是出了名的美女,你怎么可能守着个天仙一样的美人想我呢?” 她纠结着,借着淡淡的酒意问。 “什么天仙?人老珠黄,三十来岁了,跟你哪里比得了?” 看人家小姑娘二十岁刚出头,身上哪里都那么紧,那么滑,又细嫩,跟能掐出水来似的。 “这么说,你是已经不爱她了?”苏晴晴啜了一小口酒,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我压根就没爱过她!当时要不是她追我追的紧,我哪里会跟她结婚。” 当男人想上一个女人时,那他真的可以昧着良心说话,什么都编的出。 苏晴晴听了他的话,却抿着嘴,摇了摇头。 “男人的话没处听去,说变脸就变脸,哄女人上床时,什么好听的话说不出来啊?真到了嫌弃的时候,就变成了都是女人巴结他了。哎!” 肖胜春却是想不到,小小的苏晴晴竟能说出这等成熟的话,却又刚好说到了点子上。 可不能让她觉得自己是那种始乱终弃的小人,否则,就没戏了。 “谁说的,我就不是那种人。你看,我虽然不爱她,还不是跟她过了这么久。身边多少个女人向我示好,我都看不上。今天跟你这样,那因为你是特别的。要是你跟了我,我都得把你当祖宗供起来,根本不会有嫌弃的时候。” 第三十七章 有人教训他 他态度赤诚的一塌糊涂,小姑娘呢,感情上倒没经历过。刚刚那种看开一切的话,不过是学那些上了年纪的女人说的。 被他这样表白,重视,还有不芳心暗许的。 “真的?你可要知道,我喜欢你也喜欢很久了呢!” 她说着,向他怀里依偎过来。 “当然是真的!从你一来,肖哥的眼睛都没离开过你,这小妖精,真勾人!” “讨厌!”她撒着娇,小拳头就捶上他。 他抓住她的小粉拳,低头又封上她的娇唇,细细亲吻着,边站起身,向床边走去。 她没再阻拦,任他亲,任他摸。她心此时已给了他,身子也想给他。 早晚第一次总要没的,与其哪天为了升迁把自己给个不喜欢的男人,不如现在奉献给喜欢的。 …… 于此同时,他曾经最心爱的女人依然躺在医院里,静静地想着和他的过往。似乎还是有些不舍,有些留恋,还想要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能够珍惜。 可昨天打了她,今天她提出离婚,他竟然连句道歉的话都没说。 他态度可真够硬的,让她想要帮他想个还爱自己的理由,都难。 何素新没带妮妮来医院,快过年了,他怕把小外甥女给传染病了。先开车把她送到家,他饭也没吃,急匆匆又赶到医院。 “姐,你是怎么搞的,这么大人也不会照顾自己!肖胜春呢?” 一进门,何素新就先把姐姐批评一顿,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倒不热。何素新一向不叫姐夫,他压根就看不上他。尤其是这两年,姐姐虽然不说,却总是发呆,他看得出来姐姐不开心。 肯定是那个混蛋对姐姐不好,他却是干着急使不上劲。 “他上班呢!你看你,怎么胡子也不刮啊?一点也不注意形象,明天找不到老婆,可别跟我哭啊!” 何晓初简单回复了一下,便扯开话题。 在家人面前她要么不提肖胜春,提也都是给他歌功颂德,虽然他实在是没什么功德可颂。 买给娘家人的礼物,往往都是她自己张罗周全,和他一起拿过去,说是他买的。 自己身上的衣服什么的,有时也说是肖胜春买的。 她爸妈好像还信她的话,就是这个弟弟,敏感着呢,看不得她受一点点委屈。 “上什么班这么晚还不下班?骗谁呀,老婆生病了都不来陪,我看他是好日子过够了!” 何素新皱着眉头看姐姐,而她却扭开头,生怕他看见嘴角上的淤青。 “咦?妮儿没来?” “你这儿是怎么了?”他还是看见了,偏过头,正面看她。 “什么怎么了,没怎么啊!” “他打你?他他妈的还是不是男人!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揍死他个混蛋!”何素新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就要拨号。 第三十八章 气她婆婆 翻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根本就没存过那混蛋的号码。 “把他号码告诉我!”他冷着脸说。 “瞎闹什么?别闹,不是你想的那样。” 何晓初急了,拉着弟弟的手,不让打,弟弟却甩开了她。 “不给我?打你家里座机!” 说完,绕开她,就拨了号。 “素新,你别这样,再闹姐要生气了!” 电话是何晓初婆婆接的。 “喂!阿姨,我是何晓初的弟弟,何素新。”再生气,何素新还是知道礼貌的。 “哦,你姐不在家。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也不打个电话回来,饭也没个人做,一家人都饿着肚子等她。” 她竟然对着何素新唠叨起来,他真想骂人,真想问她:难道我姐是你们家保姆吗?你们都是死人还是缺手少脚,都等着她来伺候?生病了,谁谁都不知道,还等着她回去做饭。 我靠,这是什么事啊!我姐姐好歹也算是大家闺秀,将门之后,怎么就能被他们欺负成这样啊! “我不找她,我找肖胜春!” “你这孩子,怎么姐夫都不叫啊,就叫肖胜春?” “……” 真爱教训人!他都要问候她全家了,她还在这上礼貌课,何素新气得牙痒痒,压抑着,又问。 “他在不在?” “不在!没回来!”说完,李华珍啪地挂了电话。 随即,越想越气,又拨了何晓初电话,想好好教训教训她。 何素新刚要来抢姐姐手机,她手机却响了。 他想,说不准是肖胜春打来的,要是他还有点良心,兴许他还能放过他。 谁知姐姐接起电话,却叫了一句:“妈!” “你在哪儿,怎么又没回来做饭?昨天不做,今天又不做,你是在这个家当媳妇当够了是不是?” 劈头盖脸一顿训,何晓初真想吼她一句,是当够了,要不是你儿子不来,婚都离了。可她还是生生忍住了,在事情没下断论之前,还是谨慎为好。若是撕破了脸,将来要和肖胜春继续生活,她就更难相处了。 “我生病了,在医院!孩子我弟弟接回来放我妈那儿了。你们自己做点吃的吧,今天我可能回不去了。” “还跟我提你弟弟,你知不知道他刚刚打电话过来,多没礼貌?不是说你们家家教好吗?怎么这么没教养!” 何晓初直觉得血往头上涌,说她行,怎么可以说他弟弟说的这么难听。 “您要没有其他的事,再见!” 她刚要按断电话,何素新却抢了过去,对着手机吼道。 “我告诉你,我姐姐伺候够你们了,明天她就离婚!”那老太婆声音大,在这头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是说他没教养吗?不是说姐姐当够她家的媳妇了吗? 这回,他说什么也不让姐姐过了,太不像话了! “素新!” “你……你……”李华珍无语了,你个半天接不上话。 “再见!”何素新按断了电话。 “素新,你怎么这么胡闹,姐的事你别管!”她真生气了,脸沉下来。 可何素新更生气,才不搭理她。 “像这样的丈夫,这样的婆婆,你还过个什么劲!离婚!” 第三十九章 原来是第一次 正摇摆着的何晓初,被弟弟影响的,也觉得他说的对。何况,这话他已经跟婆婆说了,她现在骑虎难下,还不如索性离了。 “好,今晚我就回去和爸妈说说。咱们回家吧!”她掀开被子,下了病床,整理了一下被褥。 “医生不是让你住院吗?” “没什么住的,就是感冒发烧,是他……” 她想说,是杜明凯太小题大做了。想起他,心中一软,甚至不自觉嘴角又上扬。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要是知道自己擅自出院了,会不会生气。 “谁啊?”姐姐真奇怪,一下子又笑。 “没谁,一个同事,我们回去吧!” ……………… 那边厢肖胜春终于成功把苏晴晴脱完了。 借着晕红的灯光,他屏住呼吸欣赏她曼妙的身体。 那身体也泛着红光,玲珑有致。 最吸引人的还是她红彤彤的脸蛋,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那模样,又诱人,又娇羞,把他的心揉了又揉,拧了又拧。 几乎是带着一种膜拜的心情,他俯身吻上她的锁骨,而后一点点向下而去。 每一寸肌肤似乎都有种淡淡的香气,让他迷醉。 “哥……哥……好好对我!” 肖胜春心想,她这么轻易就把自己带回家,这么容易让自己得手,一看就是个老手。还什么好好对她,真有点矫情了。 不过,还是喜欢她的身体,实在是太渴望了。 “好!哥答应你!一定好好对你!哥来了!” “啊!疼!”她尖叫一声。 这隔阻肖胜春很熟悉,想当年第一次和何晓初在一起时,也这样。 他完全没有预料到她会是个处女,虽然她年轻,可那妖娆劲儿怎么看都像是久经沙场了。 “我们……算了吧!”他虽是万般不舍,还是隐忍着停了下来。 “你现在还没完全……以后跟别的人在一起,也不会发现。我不想毁了你清白。” 看她失望委屈的模样,他心一软,柔声说道。 其实,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有点怕被她赖上。 要是真跟何晓初离了婚,或许可以考虑娶她,又年轻又漂亮,说不定还能给他生个儿子。 爸妈都盼着儿子盼了好几年了,要不是因为何晓初生的是女儿,后来还不肯继续生,他们或许对她也就不会那么差了。 问题就是还没和何晓初离婚呢,而且他还舍不得离。 所以处女还是不招惹为妙,但看她那光溜溜,嫩滑滑的小身子就躺在他旁边,不上可真是太可惜了。 “哥,我是自愿的,我喜欢你,我想给你!”过了刚刚的疼痛,苏晴晴满面柔情地看着他,还主动送上了红唇。 第四十章 交易 这还有不要的道理吗?肖胜春猛地又压上她,什么也管不了了。 苏晴晴疼的直冒冷汗,她没再叫,而是死死地咬住下唇,手紧紧抓住身底下的床单,瑟瑟发抖。 “放松,宝贝儿!一会儿就好了,乖!” 温言软语让她放松下来,他也略停了停,让她适应。 血液染红了床单,血和苏晴晴的眼泪一起落下,弄得肖胜春的心也一阵乱。 “宝贝儿,别难过,我会对你好的,啊!” 他柔声哄着她,把她揽进自己怀里。 苏晴晴紧紧地,紧紧地靠近他,小脑袋蹭他的胸膛,闻着他男人的味道,心里想安定却安定不下来。总觉得想要他一点承诺,才可以放心。 “那你怎么对我好?” 苏晴晴泪还在无声地滑落,凄楚地开口,抬起头,大眼睛紧紧盯住肖胜春的眼,问道。 肖胜春说会对她好时,那是一个男人在这种情境下,一定会发的豪迈之言,也只是想给她一个心理上的安慰。 这回,她问的这么具体,心里就开始生出了悔意,面上虽没表现出来,可肖胜春确实有点怕。 怎么对她好?压根没想过呀! “你想让我怎么对你好,我就怎么对你好!”情急之中,他胡乱应付了一句。 他那闪烁的眼神可没逃过苏晴晴的眼睛,原来男人还真是这样,得手了,就巴不得早点打发了,生怕沾身上吧。心里暗暗地有些失落,委屈,甚至心口还隐隐的有些疼,可这都是她自找的,也怨不得别人。 看来,想和他长久发展,似乎也不可能了。不如,趁热打铁,提提升迁的事。否则,他人没留住,升职也没升职,这第一次,岂不是白送了? “肖哥,你觉得我工作能力怎么样?”她重新依偎进他怀里,轻声问。 “不错啊!”他言不由衷地说。 其实苏晴晴的工作能力方面,他压根就没注意过,他唯一注意到的,就是她耀眼的胸脯。 本能地觉得,女人胸大无脑,她胸那么大,工作能力估计不咋地。 他倒看错了,苏晴晴除了会勾男人,工作能力也是非常强的。她对自己要求甚高,既然不甘于做个平凡人,自然要比别人付出多几倍的努力。 她早就想好了,如果自己没有能耐,就是靠男人爬上去了,也不能服众。 “那你觉得明年提升,我有希望吗?” “啊?”肖胜春一直以为她是真心诚意地喜欢自己,没想到,她原来是为了这个。 顿时觉得刚刚的恩爱索然无味了,失去了意思,变成了纯粹的交易。 第四十一章 吃饱喝足后 可别管怎么说,这买卖,他还是赚了。人家怎么说也是一个黄花大姑娘,就是想把自己给卖了,随便抓个人,也比他职位高啊。 何况,答应了她,也就不用担心她缠着了,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总觉得心里怪闷的,还有淡淡的怒气,偏偏就不想那么快答应她。 “还是等我再考察考察看吧!”他说着,又一次把她压在身下。 这次,他比刚刚更粗野,更狂放,带着泄愤的意思,就差把她给拆了。 又一番云雨之后,他总算心满意足。 “放心吧,我一定会力保你的!天不早了,我回家了!” 搂着她躺了一会儿,他才坐起身,开口道。 苏晴晴忽然觉得要是他走了,这小屋又会像以往一样冷清。 以前天天都这样,也不觉得难过,今夜却是格外不同。 “肖哥!”她呼唤一声,从背后搂住他腰身。 “不走行吗?不是说要给我守岁的吗?” 此时已酒足饭饱,他哪里还会记得刚刚哄她上床时的胡言乱语啊。 大手攥住了她的小手,停留了一下,还是轻轻扯开了她。 “乖,我心里陪你守岁吧,不回家,我妈会不放心的。” 真把她当三岁小孩了,他多大了,还拿妈妈当借口。 “好吧!再见!”苏晴晴勉强扯起嘴角,轻笑。 肖胜春关门声一落,她的眼泪更扑刷刷地流下来。 这时才发现,女人一旦把第一次给一个男人,就会变得没那么洒脱了。 苏晴晴,你不是只想升职吗?难道还想要他爱上你?陪着你?他是有家室的人,你这种想法是不现实的,清醒一点,清醒一点。 可是,为什么他刚刚睡觉前说陪她守夜,现在又说不回家不行啊?为什么? 难道我苏晴晴除了让他想得到身体以外,就没有一点点值得他喜欢和疼惜的吗? 忽然觉得有些不甘心,像是被他骗了一样,本来对他的喜欢似乎升了级,不仅仅是喜欢了。好像爱上他了,也许就在交出自己的一瞬间吧。 想想他离去时的背影,似乎又涌起了一股恨意。莫非男人真的像妈说的一样,都是靠不住的吗? 思绪飘飞的很远,暗夜里一次次粗重的喘息声似乎又一次袭击了她的耳畔。 有多少次,她都是在母亲和不同男人的欢爱声中醒来的,而后死死地抓住被角,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 每当那时她就会默默流泪,她觉得羞耻,觉得连她自己都是肮脏的。因为她的母亲人尽可夫,是方圆几十里尽人皆知的暗娼。 她没有爸爸,妈说她爸爸死了,每次说她爸爸死时,妈妈眼神都很怨愤。多年来,她一直猜测,不是她没有爸爸,而是爸爸抛弃了她们母女。家里没有地,母亲无以养家,就靠黑夜里为不同的男人提供特殊服务赚一点小钱供她读书。 她爱母亲又恨她,觉得她丢人,又心疼她总是和不喜欢的男人上床。 妈妈总是忧郁着眼神告诉她:“晴晴,记住,别爱上男人。男人只可以利用,当你付出真心了,就会发现他们变心可快了。跟妈说过爱的男人太多了,就没有一个是真心的。男人得到了一个女人以后,就会想逃跑了。” 第四十二章 可怜的身世 小小的她就明白了,什么叫男人得到一个女人。有时白天她会看见某个男人到家里跟妈妈献殷勤,买东西什么的,过了几天,那男人就消失了,再也不出现。那就证明,那男人已经得到了。 她经常被欺负,所有的人都戴着有色眼镜看她。无论她多努力,以前都被瞧不起。 还有时,她会莫名其妙被比自己大的孩子打,围在一起打。她猜,是因为妈妈跟了那孩子的爸爸。 这些,她都忍了,最让她难受的,是有一次有个中年男人把她堵在家里,硬要睡她。那人说:“我可以多给你些钱,给你两百。” (当时暗娼的价钱是一次二三十)她骂他,却被他扇了一耳光,还大骂她:“婊子生的就是小婊子,你这身上的骚味隔两百里都能闻到,你跟老子装什么正经?” 然后那高大的男人就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她当时才十三岁,要不是刚好有另一个男人来家里找妈妈撞见,她早就被那无耻的男人强暴了。后来妈妈也怕了,就让她住校,不让回家了。 但是从那以后,她就决定了,要好好学习,努力读书,将来要成为人上人。她要所有人都臣服于她,尤其是那些蹂躏过她母亲的男人,她恨不得能把那些该死的男人都阉割了。 她的出身,是所有朋友和同事不知道的,她不敢说,怕被耻笑。 也梦想过谈场恋爱,找到珍惜自己的男人,电视里男人不是得到了就抛弃女人的啊。 可电视剧就是电视剧,都是假的,是骗人的!今晚自己真的让一个男人得到了,结果呢,他虽然是笑着说再见。她却明白,他会像母亲的客人一样,只怕是再也不见了。 但愿自己也能看开一切,就当他是一个她要利用的男人好了。 ……………… 何晓初回到娘家的时候,妮妮一听见开门声就迎了上来。 “妈妈,妈妈,你好些了吗?”她仰着小脸,很成熟地问。 “妈妈全好了!” 何晓初不敢抱她,怕传染了她。 父母竟也迎到了门口:“晓初,住院了?怎么了,严重吗?”,母亲喋喋不休地问。 “爸妈!我没事,就是感冒发烧了。” “妈摸摸退烧了没有!”母亲伸出手摸了摸她额头。 “不热了,你吃饭了没啊?” “还没吃,也不想吃!” “不吃怎么行?快进来!我再去给你热热饭菜,正好新新也没吃呢,你们俩一块儿吃。” 何母说着,去厨房忙活了。 “妈你别忙,我来热就行了。” 妈也六十来岁的人了,她可不忍心再让她照顾。每次要请保姆,爸总不让。 “爸,我看还是请个保姆吧,你看我妈一年比一年岁数大了。” “请什么请,我看她身体挺好的,什么也不干,才要生病。过来,汇报一下近期思想动态。”父亲沉声说道,先走到木质沙发那儿坐下来。 父亲是老首长,上将军衔,说起话来总是铿锵有力,而且还一本正经。 离婚的事,母亲那一关倒好过,父亲这儿只怕不好说。 何晓初诺诺地跟过去,偷偷给弟弟使了个眼色,何素新便心领神会地跟了过来。 “我让你姐姐汇报,没让你,走开!”老首长大手一伸,摆了摆。 第四十三章 家里乱了 何素新却嬉笑着:“您不老是说我姐成熟吗?还让我好好向她学习,这么好的机会,我可不能放过,您说对不对?” “话多!” 老首长瞪了他一眼,也就不理会了。 “爸!我想离婚!”何晓初小声说。 “你说什么?”父亲拧紧了眉,强压住怒气问。 见父亲发怒了,何晓初心里有些毛,不过早晚还是要说的,父亲不喜欢含糊的字眼。这次,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坚定,声音也放大了很多。 “爸!我决定离婚了!明天就去办手续!” 说完,心虚地看向父亲。 “你……你……你……”只见父亲脸“唰”地白了,颤抖着手指指向她,“你”了几声后忽然按住心口。 “爸!爸!爸!”何晓初姐弟两个吓坏了,一齐扑到父亲身边。 “爸,你没事吧!”何晓初赶忙轻拍父亲的后背。 厨房里何母听到他们变了调的叫声,吓得赶忙冲出来,一边玩着的妮妮吓的大哭,房间里一团乱。 “这是,老何,你怎么了?” 见老头子像哽住了似的,何母吓了一跳,这才想起可能是犯了心脏病。 好多年没犯过了,她都差不多要忘记了,好在总是习惯性地备着药。慌忙跑进卧室,腿都发抖了,哆哆嗦嗦翻出速效救心丸,又冲回到沙发边。 “快给你爸倒点水!老何,救心丸,张嘴!” 何素新忙跑去倒水,何晓初依然在轻轻拍打他后背。 老首长努力几次才张开口,老伴把救心丸给他倒进口中几粒,温温的水来了,他勉强服下。 谁也不敢说话,只有妮妮还哭着,犹自害怕。何母接替了何晓初,让她去安抚女儿,老半天才见首长恢复了一些血色。 “妮儿,不哭了,没事啊,没事!” “妈妈,你……真的……要离……离婚吗?”妮妮抽搭着,问妈妈。 母亲此时也惊愣着,用询问的眼神看她。 她现在还哪里敢提啊,父亲那里还没完全恢复呢。 “不是,妈妈是和外公说着玩的。” “姐!”何素新也怕父亲那样,可也不能因为他阻拦,姐姐就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啊。 何晓初朝弟弟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不离了,不能让父母跟着她那么操心。 刚刚父亲那样可把她吓坏了,这要是一口气没上来,她就是千古罪人,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妮妮听妈妈说不离婚了,总算停了哭,房间里异常安静。 “爸,我们送你去医院吧!”何晓初又走到父亲跟前,低声问。 “我没你们那么娇气!死不了,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何晓初暗自松了一口气,父亲说话正常了,虽有些虚弱,看起来却没危险了。 “没事,也就是说说。” “怎么没事啊,那混蛋打我姐了?”何素新可咽不下那口气,说什么他也得帮姐姐争取爸妈的谅解,把婚给离了。 “什么?”老两口异口同声问,都看向何晓初。 “打哪儿了?妈看看!” “没有,别听他瞎说。新新,你少添乱!” 第四十四章 心里五味杂陈 “爸妈,你们看,她嘴角那里都青了。今天生病住院,他们家一个来看她的都没有,打电话回家她婆婆还怪她没回家做饭。你们说就这样,不离婚干嘛呀!” 何素新的话让老两口心都一疼,这个懂事乖巧的女儿,在家里连句重话都没受过,竟然让人给打了,他们能不难受吗? “你闭嘴,让你姐说,给我说过程!”老头子又发话了。 何晓初被逼的没法,只有把事情始末全说了一遍。 “那他也过分啊,怎么能打人呢?”何母很是气愤。 “这也不是无缘无故打她,谁叫她不尊重人家母亲了。一件雨衣,你争什么?爸从小是怎么教你的?就为这么个事离婚?我告诉你,只要我这个老头子还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要是离婚,我们就登报断绝父女关系,将来我要死,都不准你看我一眼!” 老首长说到后面,又有些激动,脸不自然地红。 “不离,爸,不离!我听您这一说,也觉得是我不对,放心吧,一定不离!” 何晓初生怕父亲又出不来气,一边拍他的背,一边承诺。 “你先在家住两天,我不让你回去,你就不准回去,倒看看那小子什么意思。” “好!” …………………… 肖胜春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没想到父母却没睡觉。 “爸妈!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他一边换鞋一边问。 “胜春你过来,妈有话问你!”李华珍一脸严肃,说的肖胜春忽然有些不安。 他们该不会知道了点什么吧? “怎么刚刚打你手机那么多遍,你都没接呢?不知道找不着你,妈着急?” 肖胜春为了办正事不被打扰,刚刚手机调成静音扔进包里了,当然听不到。 “哦,没听到。我当什么事呢,这么严肃!没事早点睡吧!” 说完就要起身。 “你等会儿,你和晓初要离婚?” “啊?谁说的?她说的?” 真有些意外,照理何晓初的性格,不会跟他父母说才对。 “你别管是谁说的,这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啊,有这事,不过还不一定呢。” 既然爸妈都知道了,也就没有瞒的必要,心里却想着,这个何晓初,难道是铁了心? “她提的?” “恩!” “别问了,我这心里乱着呢,爸妈,睡吧!”说完,他站起来,朝自己房间走。 见儿子有些沉闷,李华珍心里有点心疼,还有点后悔。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才把媳妇逼走了啊。 要是儿子真离婚了,再找,未必有何晓初好。 虽然她不会生儿子,可是很懂事啊。自从她来这个家,自己就解放了。 今晚,她煮饭,水加少了,煮出来的饭还有点生。 还真是难以想象,要是她不在这个家了,家里的日子怎么过。 不过想想她昨天晚上跟她抢雨衣的事,还有今天她弟弟的态度,她还是生气。 “我看她是吓唬吓唬你,妮妮就是她命根子,她舍得妮妮有妈没爹?儿子别难过,放心,过两天她自己会回来的。可别去哄,别到时候让她以为你离不开她,更要蹬鼻子上脸了……” “我知道了!睡吧!” 肖胜春真的心乱如麻,回了房间,更是百味杂陈。 第四十五章 当年为何嫁他 房间里到处都干干净净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床边,那被子就像是军人叠出来的。 他还笑话过她,怎么被子要叠那么好,又没人检查。 何晓初就笑着说,谁说没人检查啊,“我爸是当兵出身,天天检查我叠的被子,我都习惯了。” 她一向低调,从不谈出身,只说父亲是个军人,他还是从别人那听说老丈人竟是个首长。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能借老婆的光,得到老丈人的提拔。 谁知道,他老人家两袖清风,何晓初也不愿意为了丈夫的事破坏父亲的清誉。两人为这事,还闹过别扭。 每晚这时,被子她早就铺好了。 他自己展开被子,胡乱扯了两下躺上去,却闻到被子上淡淡的香味。 那是属于何晓初的清香,他觉得自己真混,怎么就把两人的关系弄成这样了?是因为苏晴晴? 今天到底把她给办了,还是个处的,可是办完了吧,又觉得没啥意思,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她还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更没意思,感觉像是招了妓似的。 也许真是日子过的太幸福了,以为何晓初不会跑,才老想着到外面寻点新鲜吧,男人不都这样吗? 他没关灯,瞪着眼看墙壁上挂着的结婚照,照片上的何晓初真美。 时间仿佛拉回到七年前,那个夏天,他遇见了何晓初,一见钟情,再也忘不了。 追了很久,何晓初也只是把他当朋友,虽然不讨厌,却也不喜欢。 他实在太喜欢她了,就想了个阴谋,找了自己高中同学魏志刚帮忙,伪造了一个绝症病例。 何晓初还挺单纯的,真信了,还为他流下真挚而心痛的泪水。 一瞬间,她对这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由同情硬生生产生了一点爱恋的感觉。 他就趁热打铁,说为了告别生命,求她陪他喝酒。 何晓初没喝过酒,经不住他左劝右劝,还有惹人心酸的眼泪,让她一豪迈,酒就一杯接一杯下肚了。 那晚,他没管是不是卑鄙,抱着她猛亲。喝多了酒的何晓初在半昏迷状态下,被他给强占了。 醒来时,她默默地流泪,说永远不原谅他,甚至差点就自杀了。 他立即给她跪下,打自己耳光,骂自己是禽兽,说是对她情非得已,情难自禁。 这话他也没撒谎,那时候他爱她,也真是死去活来了。 后来,见她还是不肯原谅,还拿起水果刀要割腕,他抢下去,往自己手腕上割去。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你要是真恨我,就让我死了给你赔罪!但是你要好好活着,我舍不得你难过,哪怕是流一滴眼泪,我都会心疼死。” 他手腕上真的见了血,何晓初忙扑过来拦他。 她就是太善良,太心软,怎么能眼睁睁看他死在自己面前呢。 “你别拦着我,让我死!” 他一边说着,刀没放开,却也没舍得再用力割。 “别,肖胜春,你别这样……别……”何晓初泣不成声了。 “除非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不,除非你答应嫁给我,要不我就死!” 第四十六章 各自等待 肖胜春乘机得寸进尺提了要求,没想到何晓初一急,还真答应了。她也不得不答应,传统观念那么重,她已经失身于他,不跟他在一起还能跟谁? 当然,肖胜春也是抓住她这一点才肆无忌惮安排这一切的。 他忙放下刀,一把抱起她,在地上转了好多圈。 尽管当时何晓初没有半分喜悦,他却不管,相信时间长了,何晓初会爱上他的。 “晓初,这一辈子肖胜春只爱你一个人,永远不变心。如违此誓不得好死!”他举起手,誓言郑重地出口。 那时,他以为他可以永远不变心。也不是他要欺骗她,至少在发誓那一刻,他是那么想的。 谁知时间流逝,岁月会抹平所有的激情。还记得刚跟她在一起时,他恨不得能跟她一天恩爱一百次,用绳子把两人捆起来,不让分开才好。 现在,却可以把她放在身旁,愣是一年没碰。 她也许真是委屈了吧?是不是因为这,她才想着到外面去偷腥了? 要是没有那男人的出现,这会儿,他甚至都想打个电话向何晓初求和了。想到她竟让那男的喂她粥吃,还送她去离婚,他就咽不下这口气。 这回,他还非要看看何晓初到底会不会回头。 何晓初一个晚上没怎么睡,总望着手机出神,她打过电话了,婆婆知道她生病住院,肖胜春也该知道啊。 他怎么就连个问候也没有,真能那么绝情? 妮妮睡觉前,再次确认了一下她是不是会离婚,问得她心里怪难受的。 小家伙说班上有个小男孩爸爸妈妈离婚了,人家都说他是个野孩子,都欺负他,只有她陪着他玩。她觉得那小朋友太可怜了,所以自己不想和他一样可怜,不想小伙伴们都不理她。 何晓初的泪悄悄滑下,却不敢让女儿看见。一再强调不会离婚,只是想外公外婆来这儿住两天,她才放心地睡着。 早上,她还是有些烧,有点晕,却没有前一日重。何素新看姐姐不舒服,帮她送了妮妮。 公司里很多事,年底了,各种各样的会议要开,还有很多年度报表要交,她不想拖着,就撑着去上班。 杜明凯晚上也没睡好,再次梦到了她,梦见她在哭,说自己离婚了,都怪他。 醒来后再也睡不着了,奇怪的是,平时酣睡如猪的他,竟然连续为这个女人失眠两天。 以为她在医院住着会孤单,他拿起手机,想给她发个信息,问她害不害怕,有没有好些。 编辑了几遍短信,终于还是删掉没发。 又想起魏志刚的警告,觉得他说的真是有道理。一看何晓初的样,就对老公感情很深,人家也只是一时孤单,自己不该这样。 早上一进公司,却见何晓初已经先到了,正和高群说话呢。 昨天明明医生就是开了三天的药,她怎么打了一天就来上班了?很想上前问问,却听高群先问了。 第四十七章 脸红心跳 “晓初呀,昨天走的急,我担心死了,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样。今天正想着去医院看你呢,你昨天烧那么高,怎么今天就来上班了?” “谢谢!我没事,就是小感冒,医生说打两瓶吊瓶就行,没事了。还好多工作,我先忙了。” 她今天看起来和高群倒不黏糊,还以为他们有一腿,看来是误会了。 不过,她明显在撒谎嘛,医生什么时候说过打一天针就行啊? 又在关心她,杜明凯跟自己说,不能这样,于是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下,没再看她一眼。 杜明凯一进门,何晓初就看见了,他好像不太高兴,她的心也似乎被牵动了一下。不过,她掩饰的好,高群和杜明凯都没看出来她有什么异样。 “行,要是哪里不舒服随时去看病,不用再跟我请假,啊!”高群说着,拍了拍她肩膀,离开她办公室。 现在其他同事都还没来,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个人,何晓初以为杜明凯会像昨天那样质问她生病了怎么不在医院呆着。 没想到,他却没事人一样,认真地看着资料。 她心里暗笑自己自作多情,像这种小青年肯定是情来的快去的也快,倒是自己小家子气,还以为跟他有了什么似的。 “何经理,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杜明凯忽然站起身,拿了一本销售手册来到何晓初身边。 其实,他一点都不关心自己问的是什么问题,他就是想借机会靠近她一下。 只是靠近,看看她是不是还烧着,谁叫他就是放心不下呢。 “啊!好,你问吧!”她忽然心狂跳起来,为了他的接近。 “你看这一条,你在实战中是怎么应用的?”他指着书中的一页,说。 趁何晓初认真看向书时,他却看了看她的脸,没有前一天红,却也还是有些红。 谁知看着看着,却见她的脸一下子更红了。 她感觉到杜明凯在看自己呢,脸能不红吗?她镇定住心神,心想,不能让他看出异样,应该公事公办。 “一般,我分析客户的性格,不是用这种方法,我是用九型人格。” “你还知道九型人格?” 杜明凯本来觉得讨论的问题无关痛痒,没想到她却说起了九型人格,要知道他对这个也感兴趣呢。 平时他就喜欢研究各种人的性格趋向,分析他们在遇见某种特定事情时会做出什么反应。那是很有意思的事,而且对销售也很有帮助。 “我怎么不能知道?”何晓初轻柔地笑了。 这问题,该她问他才对啊。她可是销售战场上的老兵了,他才在这行混多久,小小年纪的。 那笑,把杜明凯的心狠狠地勾了一下。 第四十八章 让人敬佩的女人 为什么一看见她,哪怕只是一颦一笑,或者一句话,他都有种想要亲她的冲动? “我倒忘了,我们何经理是销售一把刀。哦,对了,上次开会,高经理还给了更好听的名字呢。叫,销售一枝花。” “老高喜欢开玩笑,每次开会,大家都是轮番被他涮。” 可他明显就是喜欢你嘛,杜明凯不知道这点何晓初知道不知道。 像她这么聪慧的人,应该不会看不出吧。看看,这讨论问题呢,又讨论哪里去了? “何姐早!你昨天是怎么了?” 宋慧来了,热情地和何晓初打招呼。 “没事,就是发烧。”小宋一开口愣是吓了两人一跳,他们是没发现,跟对方说话,心里都愉悦无比,不知不觉就投入了,似乎其他的人事物都脱离了他们一样。 何晓初有种被当场捉奸了的感觉,虽说没说什么,因为关系不同了,总还是觉得做贼心虚。 “何经理,这个问题我还是晚些再和您讨论吧,受教了!” 杜明凯怕她尴尬,又救场。 “扑哧!”宋慧笑出了声。 “受教了!我说,小杜,你说话怎么这么学究气啊?前两天看你说话也没这么一本正经的啊。” 何晓初也饶有兴致地看向杜明凯,看他怎么回话。 “你不知道吗?哥具有多面性!”杜明凯甩一下头,弄得两个女人都笑起来。 何晓初笑的真好看,他暗暗想。 “你谁哥呀?小不点!”宋慧说着,轻拍了一下他肩膀。 宋慧这人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销售能力不行,和同事的关系都处的一等一。 何晓初向来喜欢宋慧的,今天忽然对她这一拍有点反感,而杜明凯就对她的话更反感。 最讨厌人家说他小!为什么这些人都在何晓初面前说他小! 大小的,有什么关系!大的就是早出来吃几年盐,小的晚吃几年,有区别吗?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们等他们到齐开部门小会,大家都各自去准备一下吧。杜明凯,你刚来,也不熟悉这一年的业务情况,好好听听,跟各位前辈学习一下。” 还没等杜明凯发飙,何晓初就正正经经地开了腔。 她知道杜明凯这人讨厌人家说他小,昨天还在魏志刚面前说他快三十了呢。 而且他还冲动,万一说宋慧点什么,以后大家都是同事,还尴尬。 “恩!”两人应和着,都回了各自的座位。 会议上,何晓初不像前一天那样不着调,前一天本来就是意外。 这次,她条理清晰,把整个部门一年的工作情况总结的相当到位,并对部门每个人手中的重点客户做了细致的分析。 杜明凯开始佩服她,不知道为什么听她布置任务就像是听到将领指挥作战一样。难道,她是当兵出身? 也不像啊,她一身柔美之气,哪里看都不像军人。 他当然不会知道,何晓初父亲经常给她讲排兵布阵的事,她为了父亲高兴,就认真听,慢慢还真听出了一点门道。 别看她柔弱,现在生着病不说,正面对离婚的事,她还能把工作处理的这么好,能不让他佩服吗? 第四十九章 要一起出差 就在前两天,还以为她这销售经理的宝座是靠出卖色相换来的,还真是小人之心呢。 “离春节还有一个月时间了,我们必须把西江老王那一单拿下,无论公司并购是在年前还是年后,我们拿下这一单都非常关键。大家有信心吗?” “有!”七八个人异口同声。 “恩,光有信心也不行,我们还要有具体的策略。这老王,我打算自己去跑一跑,还需要一个人配合。小赵,你跟我去一趟怎么样?” 她环顾了一下这些人,想一想还是带个男的好一些,万一有酒局什么的,怎么办? “何经理,能和您出差,又长见识,又荣幸。只是,我老婆这个月的预产期,我不太好出差。” “真对不起,这么重要的事,最近都被我忙忘了。那就……”她眼光又看向小周。 还没等小周表态,杜明凯却抢先一步开口。 “何经理,刚好这段时间我没什么事。不如我跟您去学习一下,我刚来公司,也想能在关键时刻顺利结束实习期。” “这……” 杜明凯一想到她带个男人出差,心里就不是滋味。她干嘛不叫我去?难道我还配合不好她? 还是看不上我的能力,这回我非让她见识一下不可!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该给新人机会!”小周圣诞节刚追上一个姑娘,这会儿打的火热,哪愿意挪窝啊。 杜明凯主动请缨,可算是救了他。 “好,那就这样定了!我们待会儿商量一下具体的方案,散会!大家辛苦了!” 想着能和杜明凯一起出差,何晓初心中竟有些淡淡的期待,可就是这期待让她害怕。 他们在公司门口,医院里都亲了那么多次,出差时,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肯定多啊。要是一不小心……她不敢往下想了。 “为什么要提议跟我去出差呢?” 何晓初的小办公室里,门已经关上了,她小声问杜明凯。 “就是想去和你学习,别想多了。” “哦!那我们……” “只要你别勾引我,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你也不用过分担心!”他忽然探身欺近她,玩味地看着她,开口。 不想逗她的,谁叫她一副惊慌防范的模样,他就想逗弄一下了。 何晓初心想,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勾引过你了?哪次亲,不是你主动的? 心,因他的话再一次异常,深呼吸,让自己神色庄重。 “别开玩笑了,我们还是好好讨论这个客户吧。这家伙,很狡猾,软硬不吃,是我们部门最难缠的客户。” “那可以色诱啊,说不定他就专吃这一套呢。” 知道她有意回避,他故意说。 “如果你再说这样的话,我真……” “何经理,稍安勿躁!”她脸红了,估计要说赶他的话,他忙接住她话头。 “我没说让你色诱,可以安排人去诱一下嘛,男人,有几个能受得了诱惑的?” 第五十章 个性比较贱 何晓初被他说的,接不下去了。 “有人喜欢酒,有人喜欢古玩,但是更多的男人喜欢美女。” “不说这些方法,我希望通过正当途径拿下订单。” “也好,那就先试试看。你倒说说,我们的优势在哪里?跟竞争对手比,是不是绝对优势呢?要是竞争对手和我们实力相当,人家又愿意用些非常手段,我们却规规矩矩正正经经,恐怕就难喽。” 其实杜明凯说的,也不无道理。那男客户,的确是有点色,还曾经暗示过何晓初。 平心而论,她不太喜欢老王,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手下几个人已经轮番派出跟他打过交道了,他都不买账。 现在,他可是整个部门最大的客户,必须得花些心思,下点血本。 销售有时候也不能太拘谨,这点何晓初不是不懂,她只是不屑于那样做。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倒对这个老王忽然来了点兴趣呢。” “具体时间再说吧,我处理好手上这些事,我们就尽快去。” …… 肖胜春到了单位,苏晴晴还没来,她一向是很早到的,每天都比他早。 想着昨晚自己走了,她是不是生气了?毕竟人家是第一次,心里也可能会很失落吧。 他觉得自己也许是太绝情了,本来她要不提那个升职的要求,他就不会走了。软玉温香抱满怀,他还不想多享受一下吗? 回想她献身的过程,哭的泪人似的,要说对自己没那意思,也不可能啊。 正琢磨着呢,她就迈着优雅的步伐进门了。 “各位早!”还是每天的腔调,还是每天的模样。 也不知怎的,他就觉得这妞好像比平时看起来还有味了一些。 是因为,她成了自己女人?以为她会伤心,眼睛该是肿的,谁知,她却笑的灿烂着呢。 肖胜春吧,就是这样一个人,个性比较贱,人家把他当回事,他就不把人家当回事。 要是哪个不待见他了,他又觉得这人好起来了。 苏晴晴的招呼是对所有人打的,看都没看他一眼,这让他心里很是不平衡了。 不管怎样,答应了她帮她升职的,就该说到做到。 今天刚好要做报告,明年晋升人选的报告,他坐在电脑前,用心地把苏晴晴好好夸了夸,打印出来交上去。 苏晴晴的眼光偷偷地跟着肖胜春,尽管心里不想这样,就是放不下。 而赋闲着的苏浩呢,眼光又跟着苏晴晴。 发现她今天很不一样,他天天看她,哪怕她有一点点不同,都能被他发现。 仔细看时,竟然发现她脖子上有一块很淡的红痕。 他心里这叫一个嫉妒!红痕,肖胜春!他迅速把两样事物联想到一起,肯定是她跟肖胜春…… 第五十一章 装圣洁 哼,你看她在我面前装的那叫一个圣洁,背地里多闷骚啊! 既然他可以上?为什么我就只能蹲在这儿,天天偷偷看她? 她就不知道,我才是真心喜欢她的?只有我知道她有多努力工作,只有我知道她那精明的大眼睛背后,打的都是什么主意。 苏浩是个聪明人,之所以平淡,没升迁,那是他追求不在此。 他还年轻,总觉得一个人不该为了升迁卑躬屈膝地什么都干。现在,他就满脑子罗曼蒂克,想好好谈谈恋爱,然后结婚生子,平平淡淡。 本来女孩子也该追求这些啊,可他看上的苏晴晴为什么就不追求这个呢。 她真挺难懂的,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孩,竟然醉心权力,还不够让人难以理解的? 一上午,肖胜春往苏晴晴那儿看了几次,苏晴晴却都没看他,一心一意在工作,是伪装在工作。 到了单位一年了,第一次工作不下去。苏晴晴觉得自己真没出息,好想去和肖胜春说说话。 哪怕只是说说话也行,就是想接近他。 想是想,还是牢记着母亲的话,没动。 中午时,肖胜春和苏晴晴都没急着走,又和昨晚一样,苏浩却也故意挨着不走。 联想起昨天下班时,他们两人也是留到最后,他更确信她脖子上是吻痕,还是肖胜春留的。 看肖胜春朝自己走来了,苏晴晴心像要跳出来了,难道他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他还是有情有义的? 瞟了一眼苏浩还在,心想着他可够讨厌的,干嘛不走。 谁知苏浩不仅不走,还忽然起身先到了她面前。 “晴晴,哥找你有重要的事!走,中午跟哥一起吃饭去!” 他就是不想让他们得逞,就是看不下去他们这样。 “我还有事呢!你自己去吃吧!” “我告诉你要请你到哪里吃!”他说完,低头靠近她耳际小声接着说:“要是不想让我把你们的事宣传出去,就跟我走!” 苏晴晴忽然僵住了,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威胁自己,真混蛋。 俗话说得罪什么也不能得罪小人,而他从这一刻起在她心里就变成了小人,还真不得不防。 “哦,你说的是那里啊,我老早就想去了,走吧!”苏晴晴装作很雀跃地说道,就和苏浩一起向门口走。 肖胜春呆住了,自然而然地停了步,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还以为那丫头是有意等他的,哪想,人家一说有好吃的,她立马走人。 他闷闷的,装作不是要找苏晴晴的样子,改了路线,往门口走。 因为他离门比较近,就先出去了。 苏晴晴的眼光一直跟着他,见他出去,自己却停了步,愤怒地看向苏浩。 现在心里已经平静了,他这样说,多半是诈自己的吧。除非在她家装了摄像头,否则他又怎么能知道她和肖胜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就算猜到了,也没有实据,可不能被他吓唬住。 “我留下来,不是因为怕你说我什么坏话,就是想告诉你,请你以后别瞎猜。我和肖胜春没什么,不是你说的那样。” “我说了肖胜春吗?我只是说你们,你就不打自招了?” 苏浩冷冷的语调,现在办公室就他们两个,他真想把她抱住…… 第五十二章 被惹哭了 “别跟我阴阳怪气地说话,别说没有,就是有,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熟,只是看在同事一场,每次我才和你打句招呼。你别……啊!” 还没说完,他就扯住了她。 “你看看你脖子上,是不是被他亲红的?恩?为什么跟我就只是同事,跟他就可以同床?我和他差在哪里?” 苏浩更愤怒了,眼睛似是要喷出火,手上的力道可不轻。 “你放开我,再不放我叫人了!”她用力挣脱他,却睁不开。 “你叫啊!叫了,我就说你脖子上的吻痕是我亲的,你是我女人。”他不仅不放手,手臂一伸还圈上了她的腰。 苏晴晴被逼的气的,什么也不管了,扯开喉咙就叫。 “来……” 他不防她真叫,一急,就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想着亲她,多久了,有一年了吧。 从她风情万种地出现在他的视野中那一刻起,他就想着什么时候能亲上她微微嘟起的小嘴儿。 设想过很多场景,唯独没有这样一种。开始就是为了防她叫,谁知一沾上,他就不想放开了,不觉越吻越来瘾,舌开始撬她的贝齿。 苏晴晴使出浑身的力气推开他,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招呼上他的脸。 “啪”地一响,他自然放开了她,捂住脸。 “无耻!流氓!” 她气的全身发抖,一双杏眼愤恨之极地看他。 被她骂的恼羞成怒,他上前又一次抱住她,比刚刚更紧。 “放开我!” “不是说我流氓吗?今天我就耍流氓给你看!”他低下头疯狂地亲吻上她雪白的脖子,带着惩罚似的啃咬,尤其在她吻痕位置处狠狠咬了一下,手揉搓上她高耸的胸部。 “放开我!”她一边叫着,一边又拼命推他。 “你尽管再大声叫,看我敢不敢现在就把你强奸了。”他停止亲吻,手却依然揉着她。 她腾出手,又扇上他的脸。 “滚!流氓!” 他却抓住了她的手,挑衅地看着她。 “我就是流氓,我当了一年的谦谦君子,就是想好好把你当公主似的追到手。谁知道你他妈的下贱,迫不及待就让他给上了。今天,老子不讲风度了,他能上,老子也能上!” 说完,也不管是不是在办公室了,被妒火烧昏了的他上前就撕扯她的衣服。 苏晴晴想起了那次侵犯她的中年男人,恐惧,羞辱,一瞬间让她惊恐不知所措。 她紧紧抓住自己衣服,凄楚地看着他,低低地哀求:“我求你,求你放了我,我害怕!” 他看见了她的眼泪,猛地止住了动作。 “对不起,晴晴,对不起,我就是太喜欢你了。我错了,你别哭。” 他慌了手脚,忙帮她擦泪。 她挥开了他的手,哭的更凶了。她不知道这男的凭什么欺负她。他们又没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这样侮辱她? 她害怕,委屈,愤怒,再也不想看见他一眼,再也不想。 “我错了……” “滚!”她还没止住泪,颤抖着手指,往门口一指。 “好,我滚,你别哭了,等一下大家回来看见了不好。” 苏浩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放在她手上,带着浓重的悔意,滚了。 第五十三章 抱够了没? 一整天何晓初和杜明凯都认认真真地工作,基本没什么接触。 在他们彼此遇见之前,两人都算得上是工作狂了,尤其是杜明凯。要不是这几天因为何晓初的事弄的没什么心思工作,他早就把这里所有的情况摸熟了。 这一天他偶尔会和同事们闲聊,中午吃饭也没和何晓初一起,向其他同事打听他需要的资料去了。 这样让何晓初觉得很放心,很安心。她现在就想好好工作,好好处理好家里的事,实在没有力气和他纠缠。 认真工作时间就是过的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时间,同事们陆陆续续地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格子间里的杜明凯和里间的何晓初。 把最后一些资料做进文档,他一抬头才看见何晓初小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这女人工作起来还真卖力,杜明凯不自觉就弯起了嘴角,关了机,收拾好东西,起身来到她门外。 正好看见她伸了个懒腰,露出满意的微笑,他心里一柔,竟觉得很幸福似的。 以为她会起身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回家,谁知道她却揉揉太阳穴,继续把目光对上电脑。 还真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估计是又发烧了,头疼吧。他抬手敲了敲门,她才抬起头,发现天已经黑了。 “请进!” “你怎么还没走?”她轻声问,又低下头看资料。 这个时间了,肯定其他同事都走了,想着现在就他们两人在办公室她就心慌。 “你不也没走吗?” 杜明凯说着已经到了她面前。 “我也马上走了。”你,别过来了,她想说,却没出口,心里却更不安了。 “哦!看看你是不是还在发烧!” 他伸出大手盖上她额头。 “稍微还有一点!” “我没事!”她想拿开他的手,可一碰到他的手,她又电击一般缩了回来,低下头。 他真没想和她怎么样的,真没想,就是一接触,马上又想了。 忽然伸出手臂,把她垂得低低的头轻轻揽进自己怀抱。 “你好吗?怎么今天就不打针了,这么不懂爱惜自己?” 他轻柔地抚摸她的发,声音也是柔情似水,像要把她给化了。 这怀抱,真让她沉醉啊,可惜,却不是她的。她多想回抱住,伸出的手却变成了推拒。 “别这样,我们不该这样!” “乖,让我抱抱,我只是想抱抱你,没想别的。” 他好想说:我想你了,想你几个晚上,夜夜为你失眠。 见她也没有很反对,他便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紧紧地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贴上自己。 何晓初明知不该,却还是闭上了眼,不知何时,泪顺着脸颊而下。 感觉到她在颤抖,他腾出一只手抚摸她的发,让她安心。 “宝贝儿,你是不是很难受?很痛苦?他又欺负你了?”他又柔声说着,摩擦她的发。 这声宝贝儿竟然叫的那么自然,自然的两个人似乎都没觉得不妥。 她又幸福又痛苦着,想要好好宣泄委屈,又觉得不合适。 “我没事,没事,你抱够了吧?”她收起泪,装作轻松地笑笑,推开他。 第五十四章 她也渴望他 低下头,他啄住了她的唇,不管她是不是反抗。 都亲了这么多次了,她的反抗简直就是形同虚设了。像碰到了鸦片,吻会让他们控制不住自己。 从柔情到火热,再到灼烫,他们越来越狂乱。 也不知何时开始,他们的吻掺杂进欲望,还是让人迫不及待的欲望。 他啃噬着她的脖子,手伸进她宽松的毛衣,隔着胸衣揉她。 “别……求你……” 她的毛衣是前开口的,他揉了一会儿嫌她毛衣碍事,便一边亲着,一边解开了她的扣子。 俯下头,他的吻一路向下。 “别……”她全身一阵颤栗,快感袭来,仿佛再也抑制不住。 手插进他的发,想推他,却推不开。 他固执地啃着她,另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腰,化解掉她的反抗。 她很空虚,很难受,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叫喊着让他来爱。 他更是恨不得能立时把她彻彻底底地吃了,揉碎了,吞到肚子里去。 她激灵一下推开他,觉得羞愧无比。这是怎么了?何晓初,难道你成了淫娃荡妇了? 这是在办公室,你是疯了!一定是疯了! 他不是说只是想抱抱她吗?说话不算数! 很羞很气,真想扇他一巴掌,更想扇自己一巴掌。 喘息,粗重地喘息,两人看着彼此,又迅速移开了目光。 “对不起!”杜明凯还是道歉了,是他侵犯她的,她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个恶俗好色的男人。 而他不想让她那样想,他接近她,不是为了占有,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就是一种本能。 何晓初平息了心跳,平稳了呼吸,才开口,声音却又沙哑了。 “杜明凯,我们是不是该谈谈?” “你坐!”她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让他过去,想和他保持距离。 不然,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说不定又会忘情…… “我知道你要谈什么,不必谈了。如果我接近你,会给你带来困扰,我不会再这样。” 他以为他可以克制的,以为晚上梦见她,白天见到她还是可以装作若无其事。今晚,他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还烧着,没想到摸摸她额头就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他知道,这样她心里肯定会难受,会自责,他也不想让她这样。现在,摆在他面前就是两条路,一条是让她离婚,由他来照顾她。另一条,就是离开,让她平静。 她不会离婚的,这点他也清楚,所以,只有恢复同事关系,才是真为她好吧。若是真的喜欢她,就该远远地看着她吧。 “那就好!以后我们就是同事,有什么问题照样来问我。”她心里有一丝苦涩。 他会懂的,懂自己不是讨厌他,相反,她对他已经产生了一定的依赖之情。她渴望他,丝毫都不会比他渴望她少。 第五十五章 说再见 “恩!我走了!你怎么回去?骑电动车?整间办公大楼可能都没人了,你也别留在这里了,跟我下去吧。” “好,等我收拾一下东西。” 何晓初说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关电脑。 其实,她还想多和他一起呆一会儿,只要不是亲亲搂搂抱抱,她心里还不会太愧疚。 现在婚也不能离了,她是有家的人,不可以再对不起肖胜春。 整理完东西,何晓初关了自己办公室的灯,两人一起出了门,又把外间的灯也关了。 整间办公室一下子暗了,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听起来异常清晰。 这气氛,让他们的呼吸都加重了许多。 “让我最后亲你一次!”他沙哑着声音说,拉住她,寻找她的唇。 也许是因为都认为是最后一次,两人的吻无限火热,又无限缠绵。寂静中听得到他们的呼吸急促,还有唇舌相吸的声音,异常惑人。 欲望再一次觉醒,他生怕她再推他,于是恋恋不舍地移开唇,克制住想揉捏她想爱抚她敏感处的冲动。 又一次紧紧抱住她,闭上眼,他们听着彼此的心跳。 “忘了我,好好跟女朋友相处。” 她不敢奢望他记得自己,只希望他能早点正常起来,过他该过的生活。 对于那个素未蒙面的女孩,她满怀愧疚,她占了人家的怀抱,夺了本该属于她的亲吻。 “好,那我就忘了你。不过,我没有女朋友。” “你上次不是说有的吗?”她抬起头,想看看他,却什么也看不见。 “故意说有的,看你会不会吃醋,我是不是很幼稚?” “恩,是够幼稚的!” 两人不知不觉竟这样抱着,在漆黑的办公室里聊起来了。 “不想让我惩罚你吧?”他的话让她心又是一紧,却忙推开他。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们走吧。你……好好的”她踮起脚尖,寻到他的脸颊,轻轻地吻上去,泪水也在同一刻滑落。 “你也是,要开心,什么都不要想不开,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的。要是有委屈,就找我说,我会是你永远的朋友,记住了吗?”他捧起她的脸,在她的小嘴上狠狠地啄吻几下,才不舍地放开。 心,酸涩,两人都是如此。 “给我牵牵你的手?”他问。 她无言地把小手放进他的大手,他握紧,两人一步一挪地出了门。 一直牵着,走楼梯下去,直到出了大门。 外面风很大,天气照样寒冷着,呼气时一片白雾。 他们在氤氲的白雾中说再见,放开彼此的手。说不定,这一放就是一生一世都不能相牵,至少那时他们是这么想的,所以就伤感极了。 “姐,我刚要给你打电话!” 何素新老远就看见他姐了,不过他只是看见她和一个男的站一起,那个角度,却看不见牵手。 “你……怎么来了?”她脸一红,也不知道他看见了没有,有些怕。 第五十六章 可别怀孕 “不放心你,我把妮妮放家就来接你了,走吧!哦,这位是?” “你好!我是何经理的新兵,杜明凯!”杜明凯也不知道这哥们看见了没,反正他还是挺镇定的,大方地开口,伸出手。 “你好!我是何经理的老兵,何素新。” 两个男人握了握手,第一眼就对对方印象不错。 他们年纪相仿,何素新比杜明凯大两岁,今年二十六。 “你住哪里,我送你吧?”何素新问。 “谢谢,不用了,我有车。”很想交代他好好照顾他姐,又怕何晓初不高兴,还是没说。 “先走了,拜拜!” “我们也走吧!” 何素新一边开着车,一边偷偷看姐姐,总觉得她有哪里不对劲。 “姐,你最近魅力渐长啊!” “什么……” 被他说的心虚无比,脸腾地红透了。 难道他看见了?怎么会这么说。 “现在连有车一族都给你当新兵了?还是个挺幽默的新兵呢。” 她暗暗松了口气,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有车算什么呀?你这不也是有车一族吗?还不是给我当司机?” “那倒是,让小的伺候着,荣幸之至。” 他没心没肺地笑着,觉得今天姐是高兴多了。 要是姐天天在娘家生活,可比在那地狱好啊。 “真不离了?”他瞟了姐姐一眼,试探性地问。 “好好的又提这个干什么?还敢离?你没看爸……” “我看他老人家就是吓唬你的。” “别瞎说。爸哪是那样的人啊?就算是,也只能说明他不想看我离婚,他们那一代人接受不了离婚这件事。” “也是,我估计他以为你离婚了,就找不着主儿了。你呀,好好考虑考虑。虽然肖胜春人不怎么地,毕竟是妮妮亲爸爸。离了,孩子可怜。” 何素新难得如此正经,说的话还真成熟起来了。 “你不是坚决劝分不劝合的吗?倒戈了?”何晓初好笑地看向弟弟,他的确是长大了,说不定都谈恋爱了呢。 “今天妮妮竟然让我劝你别离婚,你说她这么小,怎么懂这么多啊?” 女儿总是让人心酸,无论她怎么给她下保证,她小小的心灵已经觉得不安定了。何晓初长叹一口气,为了妮妮还是早些和好吧!祈祷肖胜春早点醒悟,要是能来娘家接自己,就好了。 ………… 肖胜春一下午过的都不自在,还想着苏晴晴和苏浩走时的样子,酸着。 下班时,他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苏晴晴和他是真空上阵的,她万一要是怀孕怎么办? 玩玩而已,他可不想她给他传宗接代,那就麻烦了。 下了班他匆匆地走了,这让苏晴晴很是失望,她还想着等等他,和他解释一下和苏浩的事呢。 买好了紧急避孕药,肖胜春直接去苏晴晴的住处附近等着。 第五十七章 我只跟你 苏晴晴下班后,苏浩想和她再道歉,就悄悄跟在她身后。他早就摸清她在哪里住了,也有几次想找个机会去找她的,又怕她拒绝,没敢去。 他没敢跟太近,怕同事们看见,又给苏晴晴带来麻烦,她不是极力在保持良好形象吗? 他觉得自己喜欢她都喜欢的有点卑微了,可是怎么办呢?当你爱上一个人时,就是欠了他的,想克制自己,难。 当苏晴晴看见肖胜春高大的身躯等在她租住的大门外,本来阴霾的心情立刻晴空万里,可别提多高兴了。 他没有不见,他来了!他真的来了,打破了妈妈的论断。 她跑起来:“肖哥!”欢叫着,就想扑进他怀抱。 苏浩见到了她的雀跃,心又一次被嫉妒烧焦,想上前阻止他们,却没有立场。想了想,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躲起来偷着拍。 她那迫切的模样,脸红扑扑的,肖胜春又怎么会不心动? 不由得张开双臂接住她,搂好! 她紧紧地,紧的不能再紧地环住他的腰。 “肖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哼……哼……”说了几句,她竟嘤嘤哭起来。 心里又酸又幸福着,盼到了,仿佛盼到了整个世界。 现在,她不想升职了,那都是浮云,只要有肖胜春的怀抱,让她一辈子吃苦受罪,她都愿意。 “哥,抱紧我……我怕……”她蹭在他的怀里,小声说。 “傻孩子,傻丫头,怕什么?”肖胜春被她哭的,心很软很软。 那种被依赖,被需要的感觉,让他自豪,让他膨胀。 他抚摸上她头发,轻柔地,安慰着。 “我怕你再也不来了,你……你坏!你要了别人就走,你……你是大坏蛋!” 她离开他怀抱一下,举起小拳头一下接一下敲打他健硕的胸膛。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他要是不想亲她,那就不正常了。 低下头,伸出大手抬起她下巴,他吻上她。 “傻丫头,哥想你呢。”这会儿,他觉得自己也想她,还挺想的。 虽然分不清这是不是爱情,按说,他也在想着何晓初。看来,他真是爱姐姐,也爱妹妹。 两人如饥似渴地就在大门外拥吻起来,他手很自然地就揉搓上她。 她娇喘着,推开他。 “别,等一下让人看见,到房间里去吧。” “好!”他又一次弯腰,把她抱起来。 腾空而起的那一刻,她比昨日更觉幸福。那是因为,他得手了,却还愿意抱她。女人,就是这样傻。 门一开,两人又纠缠在一起。 就在门口,肖胜春又把她顶在墙上。 “哥想死你了!说,中午和苏浩干什么去了?他没像我这样对你吧?”他嘶哑着声音问。 本想说,不准你再跟别的男人亲热,终究没有出口,他实在没权力说这个。 她想向他告状,说因为他,苏浩欺负她了。 话到嘴边,还是被她吞回了肚子里。那样说不定是没事找事,万一闹大了,可不好。 “没有,我是哥一个人的,我只给你!”她说着,踮起脚尖贴上他的唇。 第五十八章 你别怕 那唇有淡淡烟味,让她心醉又心碎。 “哼!”他闷哼着,接住她小唇狠吻起来。舌狂暴地吸她,允她,无论心里是不是喜欢她,身体对她却还是渴望得紧。 昨晚他就想在这里要她了,做这事,他就喜欢刺激。 何晓初就是太大家闺秀了,床上放不开,和他尝试的姿势少。 他有时候看了A片,想照着做,她就是扭捏着不配合。 大手掀起她衣服,一低头就攻击上她的胸部,这次,可不用再悠着来了。 她本来就喜欢他,被他这一亲,反应就不用说了。 “就在这里要你,好不好?”他沙哑着声音问。 只见苏晴晴羞涩地点了点头,他就毫不客气了。 她一直都是配合的,即使偶尔不是特别舒服,为了让他舒服,她也忍着。 肖胜春是单位篮球队成员,经常锻炼,体力很好,折腾的她差点喘不过气。 现在,她头发凌乱,衣服也凌乱。在镜子中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她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失落。 是不是他就只想要自己的身体,他喜欢我吗?哪怕只是一丁点,喜欢吗? “哥,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啊!”他漫不经心地说。 “真的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呢?” “别瞎想了,先把衣服穿好,别等一下我再来,你吃得消吗?”他一句话果然把她说的羞死了,忙整理自己衣服裙子。 “你去歇会儿吧,我出去买点菜,做饭给你吃。” 此时,她比昨天更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温柔的一面了。 “我就不在这里吃了,得回家,我妈让我今天一定早点回去,说有事。” 全结束了,他又像昨天一样,有点空虚腻味。觉得,也就那么回事,爽是爽,爽完也就没什么了。 “这个,吃一片。”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紧急避孕药。 “这是什么?” 她睁着大眼睛,不解地看他,好好的,为什么要吃药啊。 “避孕药,你还没结婚,万一有孩子了,以后不好嫁人,我是为你好。” 生怕她不高兴,哭着闹着不肯吃,他忙轻声哄着。只要她今天当着他的面把药吃了,也就没有后患了,明天开始,他就可以当做和她没发生过什么。 “真是为我好,还是怕我闹啊?”她忽然觉得悲哀。 以为他是真想自己了,却不知他只是来送药的。刚好,自己就火热的投怀送抱了,作为男人当然不好拒绝。 她心苦涩,酸,痛,百味杂陈。 “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她扯起一丝苦笑,去倒了一杯水。 “我当着你的面吃,你别怕!”撕开药,扔进口中,猛灌一杯水下去。 第五十九章 主动打电话 是水灌的太猛了吗?为何呛出了眼泪? 她的眼泪还是让肖胜春心软了一软。 “晴晴,别瞎想。哥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愿意你受罪。你这样哭,哥心疼,过来,抱抱!”他说着,又一次抱住她。 就在刚刚服药的那一刻,她想永远都不和他再有任何瓜葛,被他这样温柔地一抱,她又一下子改了主意。 “我喜欢你,哥,我喜欢你。”她泪越流越多,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像个乞怜的小狗。 她是太需要爱了,太需要关怀了。没人知道她多渴望有个有力的肩膀保护她,帮她遮风挡雨。 母亲越是说男人没有好的,她就越渴望有个好男人可以让她爱。 “好!宝贝儿,乖!”他轻轻哄着,却没说喜欢她,只是说好。 “我知道你是有家室的人,我愿意默默和你在一起,哪怕一辈子不给我名分都行。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想我,不管是要我,还是只让我陪你说话解闷,都可以找我。我永远都是你的,永远都守着你,等着你。” 他很感动,却不能给她什么承诺,就只有更紧地拥抱住她。 “谢谢宝贝儿,谢谢,你真是个傻宝贝儿。” 他三十二了,她才二十二啊,这刻,与她的无私比起来,他惭愧了。 肖胜春,你是不是太自私了,为了自己私欲,她一生的幸福可能都被你毁了。 顿时,觉得沉痛压抑,甚至想逃跑,想回避。 “不要你谢,我是自愿的。今天留下来陪我吧,就这一次,就一次……。” “好!” “等会儿啊,我做菜给你吃。”她说着,就要出去买菜。 “别做菜,我带你去吃好的,吃最好的。” 许是为了弥补愧疚吧,他决定带她去本市最豪华的旋转餐厅。 这顿饭,他花了几千块,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吃。 在这里,苏晴晴感觉他对自己很重视,很幸福,很满足。 肖胜春的想法是在这里给她一个完美的结束,而她却认为这是完美的开始。 吃完饭,他送她回去,她再次开口留他。 想着家里空荡荡的,只有何晓初留下的清香,却看不见她的人。他有些怕面对,索性就留下来陪她。 也没想再和她怎么样,就是两人一起躺在床上,轻声细语地聊天。 聊着聊着,她通红的小脸又让他心热了。翻身上马,又一次狂风骤雨,比开始又狂野很多。 这晚,就在何晓初睡不着,想着肖胜春时,他正在另一个女人身上疯狂冲刺。 她觉得自己又脱轨了,又和杜明凯亲到一处。因为心存愧疚,她甚至想是不是该主动和肖胜春提出和解啊。 他打了自己没错,可是自己不是做的更过分吗? 她仔细地想了想为什么会和杜明凯几次擦枪走火,到底是因为欲望,还是因为喜欢上他了呢?好像自己也说不清了,要是只是欲望,他照顾她时,她却总觉得温暖。 许是肖胜春一直冷落自己,才让自己这么渴望爱吗? 拿起手机,拨了号,他却又一次调成静音扔口袋里了,没听见。 何晓初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打给他,他却不接,她以为他还硬气着,自己气也上来了,就干脆地按掉。 第六十章 想老婆 这下,她是打死也不会再打给他了。不仅不打给他,她决定就算是他打过来,也不接。烦闷中,就伸手把手机给关了。 等肖胜春云雨过后,拿起手机看到有何晓初的未接来电时,肠子差点悔青了。 真恨自己受不住诱惑,关键时候竟然错过了她电话。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他心里还是爱着何晓初。绝对绝对,比对身边这可人儿的感情可是深太多了。 也顾不了是不是在她旁边了,他迫不及待地回拨过去。 他想,说不定何晓初是向自己示好的。要这样,他可得摆个脸色给她看,让她下次不敢轻易离家。 可惜,他的威武没机会表现,拨了N遍,对方却都是关机。 苏晴晴心里很委屈,他可是刚跟她好过,衣服还都没穿呢,就在打电话给他老婆,一脸的焦急。 想撒娇想耍赖想问,却不敢。这是做小三的本分,安静地让男人跟大房联系。 肖胜春无奈地放下手机,也不说话,本来想走,又觉得外面挺冷的,不愿意动。 就闷声不响地躺下来,睡觉,而苏晴晴默默地贴着他后背,搂住他。 这晚,他却梦见了何晓初。梦见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她娇笑着,看他,他们温柔地说话。 醒来后,他再也睡不着,于是,便和一个叫杜明凯的男人一起,同时为一个叫何晓初的女人失眠。 接下来的几天,各自相安无事。何晓初和肖胜春依然冷战着,那晚后承诺过再也不会打扰何晓初的杜明凯也是说到做到,没表露出一点点对她的留恋。 尽管晚上,他还是梦见她。有时梦见她哭,有时梦见她微笑,也偶尔会梦见和她亲热。 每晚梦见她以后,他就会有一段时间睡不着,直到天亮。 于是他就起床,查资料,玩游戏。再不敢对着天花板空想她的一切,唯有分散注意力,才能解除相思苦。 他越来越纳闷,不知道自己是喜欢上她什么了。就是当年初恋时,也没像现在这样癫狂过。 要是白天看不见她倒没什么,偏偏每天都能见到她。她的每个动作,都能牵动他的神经。 他总掩饰着,总克制着接近她的冲动。 何晓初又何尝不是如此,他的身影一出现,她就很矛盾,想接近,又不敢。 不管怎样,看见他心里就觉得踏实。这样,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和他变成同事关系。 工作投入进去时,没什么感觉,一闲下来,她就想知道他在干什么。 她也会想肖胜春,比想杜明凯的时间还多一些。有时,她觉得自己甚至是强迫自己去想肖胜春的,只为了回避对杜明凯那种火热的想念。 一个星期过去了,一切照旧。肖胜春觉得自己是很难等到何晓初主动回家了,他再没到苏晴晴那里过过夜。 每晚,他都是闻着何晓初留下的清香味入睡的。 他还梦见过和她亲热,真奇怪,以前她在家,他随时可以,却不想。总想着苏晴晴睡,总梦见和苏晴晴亲热。现在苏晴晴大门敞开着,随时候着他,他又梦见和找不着的何晓初亲热。 第六十一章 不欢迎你 他越来越不开心,眉紧锁着,李华珍看在眼里,就劝他看开。 “我说儿子,她又不是什么有钱有势人家的大小姐,还在这儿跟你装清高呢。她一个有孩子的女人,要是离婚了,不比你难找吗?你担心什么,放宽心,她会回来的。” 肖胜春想着,这次她走,跟他妈不无关系。 他妈妈常欺负何晓初,他是知道的,开始还有些心疼。后来,看她逆来顺受的,也就习惯了。 再说,他传统思想也重,本来就觉得媳妇该无条件地孝顺公婆。 要是她回来了,他不想妈妈再欺负她了。 “妈,晓初她爸以前是部队里的首长。” “什么?”李华珍不可置信地瞪圆了一双大眼,纹的漆黑的眉都跟着挑了起来。 “不会吧,你不是说她就是一个平民百姓吗?我要知道……” 要知道她家这么有背景,我能不对她好吗? “她不让我说。她一向就低调,不喜欢人家讲她的出身,何况她爸现在也退休了。” “难怪,总觉得她有股大气呢。” 这人,说变就能变,对一个人的态度,会因为她的地位飞速变化。而李华珍就对地位这玩意儿特别敏感。 悔呀,那叫一个悔,要是早点对媳妇好点,说不定儿子的官早升上去了。 “胜春,你今晚下班,多买点东西去看岳父岳母大人,顺便把她给我接回来吧。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她挺好的,人贤惠又懂事。” “虽说不会生儿子吧,那也说不定你以后哄一哄,她愿意生呢。现在也就别管生不生的事了,先把她求回来,该认错认错,该下跪下跪。这男人追女人,怎么做都不丢人。” 肖胜春可没想到她妈一下子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完全倒戈了。 “妈您这变化有点大吧?” “别说我,你倒是听到我的话没有,把她给我找回来。我还不是为你好,这几天都瘦了。” “好!”肖胜春这几天,越来越想何晓初了,这回他妈亲自让他去请她回来,他岂有不借坡下驴的道理。 晚上肖胜春买了两瓶茅台,还大包小包买了很多其他东西,一下班也没打何晓初电话,直接就上了老丈人的门。 他是不敢打电话先问何晓初的意思,怕被她拒绝。 她是个特别会给别人留面子很顾虑别人感受的人,上她家去,她一定不会在父母弟弟面前让他下不了台。 何素新因为晚上有个聚会,这天提前接了外甥女,准时在姐姐下班时把她接回了家。 几个人刚在家里坐下来,肖胜春就来了。 听到门铃声,还是妮妮第一个冲出了门。 “有人来了!”她脆生生地说。 “来了!”何晓初见何素新看电视看的那么认真,就答应着,自己来开门。 从防盗孔上看见肖胜春,她心里还是有些高兴。他到底还是来了,似乎他这样一低头,她的怒气就消了一半。 既然不能离婚可不就得好好过日子吗?左等右等,不过是等他来接。 她扭开门,却还是沉着脸:“你干什么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第六十二章 狠狠揍他一顿 何晓初这样冷脸对肖胜春,他心里反而高兴,也不知道是不是犯贱。以前他追她的时候,她就总是不理他的。 她越骄傲,他就越觉得她好。 “晓初,我来接你回家的!这是孝敬爸妈的,还有给小新买的东西。” “姐,谁呀?” “啊,没谁!你回去吧!”何晓初说着,就要关门。 她也不是真想关,只是想到他那么对自己,多少年的委屈了,要她一下子原谅他,怎么可能呢? 肖胜春自然不会让她关上门,嬉皮笑脸地一挡,硬挤进来了。 “妮妮,想爸爸没有,爸爸可想死你了。东西拿着,我抱抱孩子。”肖胜春乘机把东西往何晓初怀里一送,她看妮妮一副要投怀送抱的相,一急就把东西接了过来。 “想!想!爸爸抱!” “哎!爸爸也想你!”肖胜春弯下腰把妮妮抱起来,在小脸上猛亲两口。 父女间的感情是诚挚不掺假的,何晓初有些心酸。要是他们离婚了,妮妮怎么也不会这么高兴吧。 何晓初弯腰拿了一双拖鞋递给他,肖胜春把鞋一脱,毫不客气地穿上拖鞋,才进来。 “爸!”肖胜春依然抱着妮妮,恭恭敬敬地对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老丈人叫了一句。 “恩!”老首长不动声色地哼了一句,自然是不悦的。不过再怎么说,他还是上门来赔礼了,他心里还是为女儿高兴的。 “妈!我来了!”又向厨房打了个招呼。 “小新!”他笑着叫了自己小舅子一句。知道这小子对自己一向有意见,不敢等他叫姐夫。 何素新一直寒着一张脸看他,要不是看爸爸在旁边,他老早就上前揍他一顿了。 “来!咱们先聊聊!”何素新站起来,微笑着向他靠近。 这笑,让肖胜春心里发毛,他可没对自己笑过。 正好这时,何晓初提着东西也跟进来了。 “爸,这是胜春买的。你们聊什么呀?”她一把扯住了何素新。当她不知道弟弟怎么想的吗? 他最崇尚暴力,最受不了就是有人欺负他姐姐。还聊,肯定是用拳头说话。 老首长明白,女儿这句“是胜春买的”就是在给女婿争面子呢。意思很明显,是叫他这个老头子别为难他,让她跟他回去。 真是个傻女儿,她是不知道,要是这次让肖胜春没有难度地把她接走,以后会变本加厉的。 何母也放下手中的菜,从厨房里出来,看了一眼肖胜春。 “东西拿回去吧,我们享不了你的福,受不起!”她态度冷冰冰的。 “妈,对不起,我早该来看你们的,就是这几天忙。” “来来来,先不说别的,咱们也好久没见了,作为两个男人,我们该好好沟通一下。妮妮下来,跟妈妈玩去。” “好!”妮妮很乖,虽不舍得爸爸的怀抱,却也听舅舅的话。 肖胜春只得把妮妮放下来,就被何素新扯着,往阳台走。 第六十三章 我错了,原谅我 “爸,你帮我看着妮妮,我去看看他们说什么。妮妮乖,跟姥爷在这儿看电视啊。” “他们男人之间谈事,你去看什么,在这儿等着,我带不住她。” 老首长还不知道儿子的意思吗?要不是他老了,自己都上去给他两个大耳刮子。 敢欺负她女儿,他就是欠揍。再说素新有分寸,也不会把他打伤打残,就是给姐姐出出气。 “爸,我担心……” 何晓初急了,心知何素新拳头不会客气的。 “担心什么,他活该!死不了人,你沉住气。” 怎么这么没出息,到底是不是他女儿。虎父应该无犬女的,她却是这么柔弱的性子,像谁呀? “啊!”阳台上已经传来肖胜春的闷叫声。 “你他妈的真不是爷们儿,连女人都打,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疼?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挨揍的滋味儿!”何素新说着,又补了一拳。 他算手下留情了,饶是如此,肖胜春嘴角还是见了血。 “妮儿,在这呆着,妈去看看。” 何晓初就是沉不住气,坐不住。也难怪,何素新退伍前那可是特警,钢筋铁骨。虽说肖胜春也常锻炼,身体素质不错。 不过再强也是普通人,和受过专业训练的何素新哪里比得了? 何素新单手劈砖像切萝卜似的,他能禁得住他打? 肖胜春下巴疼死了,可他也知道小舅子这算便宜他了,要是真打,他牙早掉了。 看何晓初推开阳台的门进来,他这打就不算白挨了。 “小新,你打我吧。我活该,我不是人。你就该狠狠地揍我,也算给你姐出气。我自己都想打自己了,就是下不了手,你这两拳打的好。再打,用点力。打死我我都没有半句怨言,只要你姐高兴。” “姓的肖,你真让我用力打?可别后悔啊!” 这小子,明显就是在演戏,做给他姐看的。 两拳下去,何素新气也消了不小。他哪能往死里打他呀,姐不是还要和他过日子嘛。 被他问的,肖胜春心有点慌。他年轻,万一没个轻重,自己不是很惨。 偷偷拿眼睛溜了一下何晓初,她到近前了,会拦着的。于是,他又豪迈起来。 “真的,打吧!”他闭上眼。 何素新抡圆了手臂,假意要下手,何晓初已大叫一声扑了上来挡在肖胜春前面。 “不准你打他!” “看在我姐面子我就放过你,肖胜春,你给我记住了。再敢碰我姐一个手指头,我卸了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才愤愤地回了房。 “你要紧不?”何晓初看肖胜春嘴角都出了血,好像嘴里也有血,很心疼,忙掏出纸巾来帮他擦。 “我没事……啊!没事!我活该!” 在她面前装脆弱演戏可是肖胜春的强项了,这回还流了血,基本都不用演了,确实挺疼的。 “你也是,不会躲啊?” 何晓初嗔怪着,又给他擦另一边。 她那心疼的眼神,让他心狠狠地动了一下。一把抓住她小手,把她抱进怀里。 “晓初,我错了,你原谅我!我想你了,真想你了。” 第六十四章 不影响晚上…… 何晓初忽然被他搂住,心也一颤。毕竟是她深爱多年的丈夫,是在他努力下一点点积累起来的深爱,积累起来不容易,想散去就更不容易。 有多久没被他抱过了,她想念这个怀抱。想好好地过日子,终于让她等到了。 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 她想捶他,打他,不想就这么轻易原谅他。奈何,太心疼他挨打,愣是没推开。 “没事,我伤不重,不影响我们晚上亲热。”他靠在她耳边悄悄地说。 “你说什么呢!” “你不想?”他才不相信她不想呢。 多少次,她虽然不说,他知道她想要,想的凶呢。 他就是欺负她矜持,否则她要是强烈要求,他哪会不来? 都说小别胜新婚,他还挺期待晚上和她琴瑟和鸣呢。 “少说不正经的,爸妈他们等着呢。你就等着挨训吧!”她红着脸推开了他。 那模样真好看,很娇羞,要不是嘴上还有血,他真想把她搂过来好好亲亲。 何素新回到客厅前,悄悄整理了一下衣服,怕被爸爸看见他干了什么好事。 谁知道他一屁股坐沙发上,老首长就小声问他。 “没打伤吧?” “啊?”爸爸知道。听着好像还不反对?何素新心里那个乐啊,爸爸看起来镇定,他还以为他站在肖胜春那边,谁知也心疼自己女儿呢。 “报告首长!没有!” 随后两父子眼神肯定了一下对方,又迅速转开。 早知道爸爸不反对,拳头该再大力一点,这回便宜他了。 肖胜春牵着何晓初的手推开阳台门,手还是被何晓初甩开了。 不是不渴望他抓着,是怕她这么快倒戈,被家人骂。 “胜春过来坐!”老首长沉声说。 “是,爸!”肖胜春应着,忙上前,在他对面坐下来。 老首长的气势很足,不说话都让人觉得压迫。想当年,何晓初第一次带他进门时,他就有这感觉,那时他还以为他只是一名老兵,都这样。 后来每次见他,他就更害怕。 虽然他也不批评他,他就是觉得慌,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是来负荆请罪的,他更慌,为了夫妻和好,只有硬着头皮听训。 “今天来有事吗?”他沉声,明知故问。 “我是来接晓初回家的。” “哦,恐怕难。” “爸!”何晓初小声说。心想,不是刚刚暗示您了吗?别对他太凶了,我这次不跟他回去,他要是生气不来了怎么办? 产生这个想法以后,她自己都觉得没出息。 他追她时,看过她多少冷脸,她可没担心过他不来。 现在时过境迁,她早没了骄傲。何况,她倒没什么,妮妮不是可怜吗? 这时妮妮很懂事地乖乖坐着,她似乎明白大人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还很可能是关于离婚的。 “爸我知道错了,刚刚小新已经替晓初教训过我了。我错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对待她,还希望您老人家让她跟我回去。” 肖胜春态度挺真诚的,让何晓初有些感动。 第六十五章 一笑泯恩仇 这两年来,他对自己很冷漠。她还真没想到,她一走,他竟然能这样放下身段来道歉。 好像回到了从前一样,那个疯狂追求她的男人又回来了,她心里能不高兴吗? “胜春,晓初在家里没受过半点委屈。我不指望她当了媳妇还能像在家里当公主一样。该做家务做家务,该孝顺公婆孝顺公婆。我还记得你们刚结婚的时候,她一回家就削苹果,也不说什么。那就表示她想做个贤妻良母。我把女儿交给你的时候,你跟我下过什么保证,相信你也还没忘吧。作为一个男人,我希望你说到做到。要是这次回去,你再不好好对她,以后永远别想在我这里把她接走了。” “爸,您教训得对,都是我不好!我记住了,以后不会让她受一点点委屈了。” 肖胜春忙信誓旦旦地说。 在何晓初的印象中,父亲一向话不多,好像从来没说过这么长的话。看来,他真是太疼爱自己了。 想着父母疼爱,女儿乖巧,弟弟还给自己出气,肖胜春也来认错了,何晓初觉得自己还挺幸福的。 “晓初,吃了饭就跟他回去吧。跟你婆婆道个歉,以后不许顶撞老人。别因为一点小事就提离婚,也别像以前一样受了委屈往自己肚子里吞,你还有娘家呢。” 老首长也是用心良苦,不这样说,怕这小子再犯啊。 “爸,我知道了!”何晓初再也忍不住泪,忙站前身。 “我去帮我妈忙了。” 背转身,她赶紧抹掉了眼泪。 吃饭时,何母又要训诫肖胜春几句,却被老首长拦住了。 “行了,谁都别提那件事了。两口子过日子没有不吵架的,都别放心上,好好过,吃饭。” 肖胜春殷勤地给丈人小舅子都倒上了酒,大家举起杯,碰了一下,也算一笑泯恩仇了。 酒足饭饱,肖胜春抱着爱女,如愿以偿把老婆请回了家。 路上,何晓初还有些不安,这次回去,怕婆婆那里不好交代。 上次弟弟那么冲动,婆婆不生气才怪。 “胜春,妈是不是还生气啊?你说我是不是得买点什么给她赔礼?那天素新一冲动对她说我要离婚,她可气坏了。” “没事,我跟她说好了,以后她不会为难你了。” 肖胜春在倒后镜里看了看何晓初,看她惴惴不安,他还真有些心疼。 看来这两年,他是疯了,放着这么好的老婆不待见,竟然去想别的女人。 好在那边已经处理干净了,要是让她知道有那个女人存在,估计不会轻易原谅自己的。 这几天,他知道苏晴晴总想找他,一双痴痴的大眼睛来追随他。他就躲她,每天早早下班,踩着点上班。 每次吃饭,都和同事在一起,不给她一点机会。 慢慢地,他从那双大眼睛里看到了幽怨,有些不忍心。可他也明白,不忍心也没办法,要是再接近她,那就是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时间长了,她就会忘了,谁还真能记谁一辈子啊? 第六十六章 初恋女友来了 他这边是处理干净了,不知道何晓初那边怎么样。他也不确定何晓初那边到底有没有什么,毕竟他也只是看见那男的送了她,在医院里照顾她。 想开口问问,却又问不出口。 “晓初,这次生病,我也没去照顾你,生气没有?”他问。 “没有,我知道,你忙。”他没去照顾她,她当然失望。不过那些都过去了,他现在好好的,她也就不想提了。 “傻瓜,下次哪里不舒服要跟我说,我心不细,不一定每次都能发现,知道吗?”他声音很温柔,像从前一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这一切都让她有点恍惚,真的都过去了吗? “恩!”她点了点头,似乎觉得很幸福,也似乎有点失落。 不知道妮妮是不是这几天被离婚的事弄的,也没睡好觉,见爸爸妈妈和好,她竟然坐车上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 杜明凯还是经常梦见何晓初,他总是想尽办法要忘了她,白天一见到她就想接近,不过一直克制着,在她面前装作已经忘情的样子。 就在何晓初一家和好的晚上,他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你猜猜我是谁?”对方是个女的,声音还挺甜的。 他想了一下,立即猜到了,是他的初恋女友陈瑶。 “瑶瑶?” “呀,一下子就猜到了啊,还以为早把我忘到了九霄云外了呢。怎么样,最近还好吧?” “恩,还不错,你哪里弄到我手机号的?” “你又不是什么神秘人士,想找你号还不容易?出来吃个饭不?我在你住处附近呢,新威路。” “啊?你改当侦探了?” 怎么他租房子的地方她都能找到,看来这丫头还用了心呢。 正在百无聊赖想摆脱何晓初的形象呢,她来的是时候。 “恩,专门侦查你的侦探,哈哈。我在新威路的百货大楼门口等你啊,快点来,外面可冷了呢。” “好,等着我,我跑步过来啊。” 杜明凯整理了一下衣裤,今天穿的休闲,牛仔裤配休闲服。 路不远,他便真的跑着过去,很快就看见了曾经很熟悉的丫头。 在他印象中,那女孩还是二十来岁的丫头,可真看到人,觉得不像了。 她比想象中成熟多了,不再是清汤挂面的发型,取而代之的,是波浪长发。上身穿了一件很贴身的红色针织衫,下身是一条紧紧包裹着臀部的小黑皮裙,腿上的黑色丝袜真薄,还能看见大腿的肉色。 脚底蹬着一双长靴,也是黑的,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的风衣。 整体看起来,性感又不失可爱。不知道是不是她穿的鞋高的原因,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高挑了很多。 陈瑶也在打量杜明凯,他比自己记忆中的也成熟了很多,以前是个大男孩,现在像个成熟的男人了。 为了找他,她可是打听了好多同学呢。 回想两人分手,也有两三年了,这两三年杜明凯有没有想她她不知道,她却是天天想他的。 当时两人谈恋爱,杜明凯年轻不解风情,每次得罪了她也不知道像别人男朋友那样好好哄她。她就一直认为是他不喜欢自己,出于骄傲,她就主动提出分手了。 谁知道,他连挽留都不挽留。一气之下,她又飞快地找了两个,心里却又总是跟杜明凯作比较,结果都是不了了之了。 现在家里催的急,让她赶快找个人嫁了。这才下定决心回头找杜明凯,现在什么面子啊,骄傲自尊啊什么的,她都不想管了。 这要是再错过,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喂,总看人家干什么,色咪咪的!”她笑盈盈地打趣他。 第六十七章 真能回去吗? 他忙收了眼光,其实对她的打量不是好色,只是惊奇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大变化。 不光是衣服问题,还有她浑身散发出的气质,一看就不一般。 “长一副骨头样就别怪狗跟着,谁让你一下子漂亮了呢,能不吸引我这出了名的大色狼的觊觎目光吗?” “走了,贫嘴。想吃什么?”被他说的,她脸红了。 “你请客啊!”他指了指她,很愉快地逗她。 别说,见到她还挺高兴的。她的存在正好恰如其分地提醒了他,自己曾经多傻,多愣。 “有你这样的吗?还让女人请客,你一点都没变,不懂女人心,不解风情,还是一块大木头!” 陈瑶现在词汇可丰富了,批评他比当年拿手多了。 “说对了!一看你就比我混的好,不你请客,难道还让我这个穷打工的请客?” “别逗了你,谁不知道你是来这里玩潜伏的太子爷啊。你爸……。” “得得得,千万别提我爸,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上大学以后我就没花过他的钱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知道,你不吃嗟来之食,骨气硬。我请就我请,谁叫我上辈子欠你的,走吧,就前面那家西餐厅吧。” 两人并肩走着,朝前面的西餐厅而去。 “你穿这么少,不冷吗?”他就奇怪,怎么现在的女孩都喜欢露大腿呢? 以为男人喜欢看大腿吗?冬天里,男人看见大腿露在外面,并不会觉得有多性感,多半是觉得冷,真冷! “这不是为了漂亮吗?”陈瑶小声说。 他果然没变啊,怎么就一点也不浪漫,问这样的问题。 “你觉得我变漂亮了没?”她停了脚步满怀期待地看他。 其实刚看他第一眼,她心跳都加快了,现在才平息下来呢。 “我看看!”他扯住她手臂,给她带了一个圈,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作势看了一遍。 “恩,还行!”他语气可认真了。 “唉!早知道不问你了。”她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还真有些不高兴了似的。 所以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多说几句话就会发现,她还是以前的可爱风,没变。 “逗你玩儿的,比以前可漂亮多了,我差点认不出来,还以为是某明星大驾光临呢。” 他可不同于从前了,社会上磨练几年,嘴皮子可油多了。 “这还差不多,看你懂事多了,晚上随便点啊,想吃什么吃什么!”她愉快地笑着,便不着痕迹地过来挽他胳膊。 要是挽住了他,那两人关系也就回去一半了。 “那我可不客气了。”杜明凯想拒绝她,又觉得会伤她自尊心。 何况他现在也单身,她要喜欢拉着,就让她拉着吧。 陈瑶再次挎进这个久违的手臂时,高兴的有些飘飘然。除了高兴,还有些伤感,好希望一切能回去。可是,真能回去吗? 第六十八章 婉拒 “还喜欢拉人手臂,大姑娘了也不知道注意自己形象。”他用宠溺的语气说,却是想提醒她,他们现在就跟兄妹一样。 陈瑶才不管他说什么,就算他不喜欢她了,她也要让他重新喜欢上自己。只要他不讨厌自己,她就缠着他。 很快就进了餐厅,两人点了餐后,便喝着咖啡聊天。 那里环境不错,音乐很悠扬,不吵,很适合情侣们绵绵地诉说情话。 “瑶瑶,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 “啊?你不看电视的吗?”她还真惊讶,他竟然问她在做什么。 “不看,没时间看。你的工作跟电视有关?” “恩!市台爱车栏目的支持人。” “哦!你……” 你爸是台长,差点忘了。杜明凯话到嘴边,没说。她这明显就是靠关系进去的,他怕说了,她不高兴。 “我爸是台长,我吃了嗟来之食了,你鄙视我吧!我就这么没出息了!”他话一收,她反而不高兴了,像她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一样。 “鄙视你干什么?每个人的选择也不都是由着自己的。你看我,在外面飘荡了好几年,还不是回来我爸公司了。虽说坚持要从头做起,让我爸保密,不给我照顾。可我也明白,总有一天要接他的班,逃不掉的。不是你没出息,是我矫情,身在福中不知福。总想着证明点什么,其实能证明什么呢?什么都是虚的!” 他忽发感慨,让陈瑶也跟着感慨了一小下。 她也争取过,的确是不想去当主持人的,也想到外面去证明自己。结果,总是证明了自己的傻气,证明了父母的保护是对的。于是,她又乖乖缩回到父母的羽翼下了。偶尔还是会不甘心,想很多个如果。 “没想到,你现在看事情也这么通透了。”她握紧手中的咖啡杯,像是要抓回曾经的感觉,却又觉得无力。 面前的男人仿佛一下子又不是自己找的那个单纯、直接的大男孩了。 随即又觉得自己真别扭,要是他一点进步都没有,还那样意气用事,她真的还会喜欢吗?只怕,她会觉得他傻吧。 “沙朗牛排五分熟,请问是哪位的?”两人正说着,侍应生走过来,手上端着食物。 “他的!”陈瑶向侍应生微笑。 不一会儿,陈瑶的主食也上了,两人便边吃边聊。 “你结婚了吗?”杜明凯问,虽然明知道她要是结婚了,一定不会来挽自己胳膊,他还是问了。 “没有,连男朋友都没有。”她抬头看他,摇了摇头。 “也该找了,也二十四了吧?” “恩!”她端起配送的红茶喝了一口,想着怎么开口对他说,她的心意。 “我知道你也没找。” “恩!”他答着,开始猜测她忽然出现的原因了,估计是想要重修旧好的吧。 “那我们……”我们在一起吧。 “我们还真得快点吃,我忽然想起来有个重要的报表还没做,不能陪你太久。”他接住了她的话。 不想她说出来,拒绝女孩子总是让人家没面子的。 第六十九章 求你了,答应我 她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被他一句话给闷回去了,红着脸低头吃东西。 陈瑶一向是骄傲的,在这座城市里,她家算是上等家庭了,自己长的不错,工作也好。 很多人托人来和她说媒,也被父母硬押着去相过几次亲,硬是看不中。她哪里会缺人追啊?要不是想着念着眼前人,老是拒绝别人追求,现在早结婚生子了。 后面的场面就有些尴尬了,杜明凯怕伤到了她,讲了一些不着边际的八卦。她也配合地笑,心里还是闷的很。 两人就在餐厅门外说再见的,杜明凯说要送她,她说不用。 “再见!”她轻声说。 “再见!”杜明凯笑着说,心里还觉得挺沉重的。 两人转身各自走了,还没走几步,杜明凯忽然感觉背后一暖。 陈瑶还是抛开了矜持,向他跑来,紧紧从后面抱住他。 “杜明凯,我忘不了你!” 他身体僵住了,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虽然不忍心,还是扯开了。陈瑶,傻丫头,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呢? 要是我还喜欢你,刚刚你要表白时,我怎么会拦着? “对不起!”他甚至没有转身,没看她。他一向心不硬,怕看她被拒绝样子太可怜,会忍不住心生同情。 她却绕到他面前来了。 “别说对不起。要是真觉得对不起,就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反正你是单身,总要找女朋友的,就让我们试试吧。万一到时候确实不合适,我也就死心了。” “瑶瑶,这样对你不好!”杜明凯双手放上她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我们都已经过去了……” “你讨厌我?”陈瑶截住了他的话。 杜明凯摇了摇头,他不讨厌她,可也不喜欢她。对他来说,那一段真的已经过去了。 “不讨厌我,就让我们试试吧。你要是真觉得是为我好,就答应我。杜明凯,你知道吗?我从分手以后每一天都想着你,找了几个男朋友也都是和你做比较,最终都分手了。我忘不了你,如果你不跟我试试,就把我推开,我不甘心。我会一辈子不甘心,总想着你的。我求你了,就和我交往一段时间试试吧,好不好?” 她一双灵动的大眼似乎都要流泪了,说的杜明凯心里也涌起些伤感。 明知自己不喜欢她,也该拒绝她。可她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不顺着她的意思,她得多难堪,他终究心软了。 “就这么说定了!”她看见他表情有松动,笑,泪却跟着落了下来。 “拿你没办法!”杜明凯长叹一声开口。 他不喜欢她,可对她也不能说没有感情的吧,至少他觉得她很可爱,而且还是他的初恋,是他情窦初开时喜欢的第一个异性。 何况他们男未婚,女未嫁,谈场恋爱也没什么。不像何晓初,人家是有丈夫的人。想着想着,他念头又转到何晓初身上。是该试试吧,毕竟他们恋爱过。说不定和她谈好了,就可以忘记对何晓初那种几乎于痴狂的感情了。 第七十章 难得的幸福 唯一顾虑的,怕最终他没法爱上她,让她更忘不了。 “你叹什么气啊?还像你会吃亏一样。哪儿有你这样的男的,傻!要是换成别人,不要白不要。” “我是怕……” “放心,别怕。我不会赖着你,我也就是试试,好给这段感情画个句号。到时候可别是你缠着我不放才好呢!”陈瑶很聪明,懂他的意思。 她的话让他放心了,嘿嘿地傻笑起来,这样扭捏,倒显得他小气了。 “那你说怎么试啊?” “今晚开始我就搬到你那儿去住!”她嬉笑着说。 “那怎么行呢?你别胡闹,我们只是谈恋爱……” “好了,看把你吓的,我去跟你住,你还吃亏呀?逗你玩儿的,本姑娘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从今晚开始呢,你重新站到了我男朋友的位置上了。每天,你要陪我打电话发短信互诉衷肠,还有陪我逛街吃饭看电影,还要陪……” “我知道了!我就是三陪!”他笑着打断了她,这丫头,可真贪心。 “不是三陪!是五陪七陪八陪!” “行行行,几陪都行,只要不让陪睡,就成!” “杜明凯!”陈瑶娇嗲一声,拧了一下他胳膊。 “啊!疼!你干什么?” “不准你说这种话,好像我上赶着要送给你,你还不要似的。哼,我怀疑你不是男人。” 要是何晓初说这句话,杜明凯想,他肯定会扑上去证明给她看。可惜,这话是陈瑶说的,他就傻乐两下。 “你还真说对了,所以趁早……” “别想方设法摆脱我,不是男人我也要,陪我散步!”她说着,挽上他手臂。 杜明凯就只有在寒冷的街头,带着几分宠溺的心,带着几分无奈的心,陪着这位重新上岗的女友压马路了。 …… 一直下了车妮妮都还没醒,肖胜春抱着妮妮,何晓初跟在后面,一起回家。 是很平常的生活场景,何晓初却觉得很幸福,难得的幸福。要是一直是这样和和美美的,该有多好。 “妈妈,到家了吗?”妮妮醒了,迷迷糊糊地说。 “到了到了,宝贝儿。别睡了,一会儿该睡不着了。” 何晓初从包里拿出钥匙,插进锁孔,心却是七上八下的。这门里,给了她七年脸色看的婆婆这次指不定会怎么发火呢。 想到她每次的数落,她发越惴惴不安了。 谁知,还没等拧开门,门却从里面开了。 “晓初,回来了?妈一直等着呢!”李华珍笑着站在门口,迎着。 何晓初怎么也想不到婆婆会是这么好的态度,太意外了,意外的她愣了半天。随即想起了肖胜春的话,他说帮她做了母亲的工作呢,心里一下觉得很温暖。 “妈!对不起!”她由衷地说,想想自己那天的确是有些过分,为了一件雨衣,确实是太较真了。 “一家人还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快进来吧!外面冷!” 第七十一章 多亲热些 “哎!”何晓初答应着,赶紧进门,肖胜春也抱着妞妞跟进来。 “爸!”何晓初忙走到客厅,向公公打招呼。 “回来好!”老头竟然和蔼地笑了,还和她说了句话。 这个家好像七年来第一次碰到晴天,何晓初甚至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 公公真的和她说话了,婆婆终于笑了,老公也终于不那么冷淡了。 一家人都在沙发上坐下来,这时正是每晚全家的电视晚会时间,看向屏幕,还在演着上次看的那个电视剧,还没剧终。 “晓初,你爸妈还好吧?替我们问候他们了吗?”李华珍问。 “妈,都很好,问候了。他们说有时间要来拜访你们呢。” “可不是嘛,这亲家之间还是该多走动走动,这些年来,老没走动,都有些远了。哪天,我们请你爸妈和你弟弟吃饭吧。” 何晓初心里更觉奇怪,婆婆不光是没有生她的气,还主动要和她家联系呢。 “好!” 李华珍当然有李华珍的心思,何晓初父亲是首长,虽说退了休吧,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肖胜春的弟弟没有正式工作,她老惦记着,肖胜莲也快毕业了,不也得找工作吗? 万一何晓初爸爸肯帮个忙,那她小孩不都前途无忧了嘛。 “你们以后就别陪我们老头老太太看电视剧了,年轻人要多沟通。妮妮,爸爸妈妈要说悄悄话,今晚奶奶哄你睡觉,好不好?” 李华珍摸着妮妮的头,问。 妮妮虽小,可也本能地希望爸爸妈妈亲近些。 “是不是爸爸妈妈说了悄悄话就不离婚了?”她天真地问,惹的李华珍笑了起来。 “是,要是爸爸妈妈多说些悄悄话,就不离婚了。妮妮听话,奶奶哄你睡觉。” “我不用哄!我自己可以睡觉!”妮妮脆生生地说。 何晓初心又是一酸,可见妮妮是多想爸爸妈妈好好在一起啊。 “好好!你们两个快回房间去吧,床单被套我新换的。” 何晓初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婆婆这暗示,也太直接了。她没好意思动,肖胜春却早就急不可耐了,站起身,拉她的手。 “走吧!” “爸妈,那我们……”何晓初小声说。 “去吧去吧!”李华珍催促道。 肖胜春拉着何晓初的小手,那手还是像原来一样嫩滑。结婚七年了,他没想到,现在牵起自己老婆的手,还能这么有感觉。 还多亏她这么一闹呢,反而把两个人的感情都找回来了。 门一关上,肖胜春就顺手“啪”地一下按了反锁。 “你,等一下妈他们听见了,不好吧?” “他们还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吗?过来吧,小妞!”肖胜春说着,伸出粗壮的手臂,就把何晓初搂进了怀。 她心也怦怦地跳,一年多了,两个人就没亲热过。 肖胜春很热情,低头就来亲她脖子,手更是直奔主题地揉搓她高耸的山峰。 “胜春,你嘴疼不疼啊?” 第七十二章 心疼啊? 他刚被打过的,现在亲她,不是会碰到伤口吗? “不疼,你就来吧!” 说着,他弯身把她抱起来,三两步走到床边,狂野地把她扔上床,俯身就压了下来。 亲吻时,他嘴是有点疼,所以主要工作就用手做了。 “你手有点凉!” “你等我一下!”肖胜春说完,抽出了手,用手哈气,还来回搓动。 他那傻样子让何晓初又想笑,又幸福。 什么时候,他又这么在意她感受了? 搓了半天,他才抓住她的小手,问她:“这回不凉了吧?” “恩!不凉了!” “被窝里更热乎,我们还是躺到里面去吧。” 肖胜春刚刚看见床头那有小红灯在亮着,这才发现他妈妈帮他们打开电热毯了。 两人这时才好好地看了看房间,李华珍用心地布置了一下。尤其是床单被套,用的竟然是他们结婚时的那套。 看来,她很用心良苦。 “妈真细心。”何晓初小声说,很感动。 “可别辜负了她的期望,快进来!” 肖胜春说着,就伸手帮她脱外套,然后也脱掉自己的。 两人很快钻到了被窝里,在肖胜春的努力下,温暖的被窝中两人一下子就坦诚相见了。 他大手一边胡乱地摸她,摩擦她,一边低声问她:“想没想我?” 何晓初脸红红的,却不好意思说。她想他,也想一年了,就总是矜持,说不出口。 “你就是太保守了,说一句老公,我想要,给我听听。” 何晓初羞囧地往他怀里钻,那话却说不出口。 他接住她光滑的身子,抱住,贴在一起摩擦。 她越来越热了,这就代表她想,她确实是想。 这回肖胜春可顾不得嘴疼了,把她往身下一按,就啃咬上她。她的丰满和苏晴晴的青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很有味道。 他还以为自己不会喜欢她这个身子了,没想到,一碰还跟上了瘾似的。 何晓初被他啃咬的,好想叫,她死死地抓住床单,咬住唇,身体颤抖着。 “想叫就叫!”他说。 可她哪里敢叫啊,门外那几位还在看电视呢。 何晓初也不知怎么了,许是近情情却,又有点不想了。可她不想让肖胜春失望,既然要好好过日子,夫妻之事,还是尽量热情的好。于是,她绷紧了一下,又放松下来,主动揽住他的腰。 水乳交融后,两个人好像没了所有隔阂,完全和好了。 结束后,肖胜春不像以前一样倒头就睡,而是把她搂过来,枕在他臂弯里。 “喜欢吗?”她小脸已经红透了,汗湿了头发,看起来真美。 她不说话,只微微笑。 肖胜春心满意足地搂好她,真发现了区别,要了苏晴晴后就失落后悔,要完她,心里就踏实幸福。 看来,还是爱她。想着,低头在她额头上狠狠亲了两口。 “别亲了,等一下嘴疼了,有你受的。” “我嘴疼,你心疼啊?”他小声问。 这不是废话吗?他是她丈夫,当然心疼了。 第七十三章 世态炎凉 肖胜春的高兴还有个理由,觉得今天何晓初挺热情的。听说女人要是心里有别人,在床上就不会对另一个男人热情。看来,他还是误解了她吧。 魏志刚说的对,他们一定是还没到那一步呢。 他想,只要他努力一点,老婆的心就能抓紧了。 “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你别瞎折腾了,好不好?”他柔声问。 “恩!好!”何晓初也到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这样多好,她也松了一口气。以为跟杜明凯那样亲吻过,自己没法儿跟肖胜春好好亲热呢,没想到自己做到了。 看来,还是爱丈夫吧。也许,杜明凯只是寂寞和伤心时的一个安慰,是自己太多虑了。 “快过年了,明天陪你去买衣服吧,好久没陪过你了。” “真的?”何晓初抬起小脸看自己的丈夫,他正温柔地看自己呢。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傻!” 看看,就说陪陪她,她多高兴啊。这些年来,真是太冷落她了。从这刻起,肖胜春就决定好好对待她,谁叫他发现自己还爱她呢。 他心想魏志刚那孙子,别看啰嗦,有时候话说的还到位。他说自己老婆不能等着让别人陪,得自己陪。 这晚,久别的夫妻紧紧相拥着,睡了一夜。 肖胜春需求很旺盛,好像是为了宣布占有似的,他一早起来,又要了一次。 何晓初最近可累了,加上好久没有欢爱过,早上就觉得困。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硬要,她也就没拒绝。 这天刚好周六,两个人都休息。何晓初被肖胜春摧残完,全身酸软,还是撑着起床准备早餐。 “晓初,不多睡一会儿吗?等一下我到楼下买包子上来,不用你做了。” “妈,我去买!我已经睡醒了。”她刚说完睡醒了,哈欠就上来了。 李华珍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让何晓初又是不好意思起来。 “胜春还睡着呢?” “恩!” “一会儿我去买点羊肉来,男人得多吃点羊肉,补!” “哦!好,妈,我去买早餐了。”何晓初感觉自己脸火烧火燎的。不过婆婆说的也有道理,肖胜春都过了三十了,可不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这事做太勤,怕伤身。 “那等一下,妈跟你一起去。” 李华珍拿了小钱包跟着媳妇一起下楼,正好趁这个机会,跟她说说那一儿一女的事。 “晓初,听胜春说,你爸退休前是首长呐?”她小心翼翼地问。 “恩,算是吧,不过现在退下来了。” 何晓初这才知道婆婆转变这么快的原因,心里顿时产生事态炎凉之感。 第七十四章 平淡而美好 “就算退下来了,总还是会有些关系吧。” “妈,有什么事儿您就说吧。大家都是一家人,要是我爸能帮上点什么忙,肯定会帮的。” 她知道婆婆肯定是这个意思,要是她不顺着她的话说,这好不容易盼来的大晴天,肯定又要转为阴天下雨了。 不过,她可不敢拖她爸爸下水,是想听听她的意思,看看能不能通过她自己的努力帮上她的忙。 “你看,你弟弟工作不稳定,你妹妹呢,马上要毕业了。你说能不能托托关系,给他们搞个正式工作,哪怕我们花点钱也行啊。” “还有,胜春这些年,工作也努力,职位上升的慢。能不能?” “好,妈,我问问我爸看看,认不认识这方面的人。” “肯定认识的,只要肯帮忙,门路比我们这些郊县的人多多了。” 何晓初心里倍感压力大呀,这意思,要是没帮,就是不肯帮了。到时候,她又没好日子过了。 “妈,您说我爸要是能帮忙,不帮自己女儿还能帮谁呢?是不是?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跟他说。” “好,好好说。上次的事,还是胜春不对,他这人就是这样不好,不会哄女人,你别放在心上。” “知道了妈,我们和好了。” …………。 何晓初和婆婆两人把早餐买回来时,肖胜春和妮妮还在睡着。 何晓初先把妮妮叫起来,让她自己穿衣服,便回房叫肖胜春起来。 “胜春,起床了!”她看了看丈夫的睡脸,很平静,很幸福的模样。看来,他还是爱自己的,否则不会因为自己回来了睡觉都这么放松恬静。 肖胜春趁她在看自己时,猛地伸出手臂拉了她一下,她便跌到了床上。 “你……。” “再给我亲一个!啵!”在她白嫩的脸上亲了一下,他才坐起来。 肖胜春早晨起来亲她,好像还是好几年前刚结婚时候才有的。何晓初可开心了,脸上不自觉又飞上一朵红云。 她娇羞的样子,让肖胜春心又一紧。 “晚上再把你给办了,都说女人三十如狼,我要把你这个小母狼给伺候爽了,省得你闹别扭。” “说什么呢你?快起来吧!太阳都照屁股了。” 何晓初把拿好的干净衣服套进他的头。 “哎呀,好多天没人伺候朕穿衣服了,真舒服!”肖胜春伸出手臂,让她整理拉平。 衣服裤子伺候穿完,他又那样把腿耷拉下来,晃了两晃,何晓初微笑着帮他把袜子套上去。 她觉得他就像个孩子,有时很可爱。 妮妮从三四岁开始,她就没帮穿过衣服了,小孩子要独立。倒是肖胜春的衣服,一直到袜子,每天都是她穿好的。 “吃了饭我们就逛街去。” “好啊!我们一家三口也会好久没去逛街了。” “就我们两个去吧,快过年了,人多,再说可能走好多路呢,怕她累。” “也行,那我打个电话给素新,让他带去姥姥家玩吧。” “不用了,让她奶奶带着玩儿吧。妈这些天也想她了,她在家家里热闹些。” 吃过早餐,妮妮乖乖地呆在家里,并不吵着跟他们去,小两口便出发了。 肖胜春开车,何晓初坐在副驾驶,和他聊天。他的车买了也几年,看起来有点旧了。当年买这辆车,大部分还是何晓初出的钱,她就是想老公出去有面子,他开车,她却是以电动车做交通工具。 第七十五章 尴尬的偶遇 “晓初,以后上下班我接送你吧。” “真的?”像听到他要陪她上街一样,听到这话,她可高兴了。 “傻!真的,从现在开始,我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肖胜春不是木讷的人,相反,他哄起女人来,是很厉害的。只不过这几年,觉得没有哄她的必要了而已。 何晓初嘴上笑着,心里却忽然觉得不踏实了。肖胜春一下子变的这么好,好的太彻底了。 说不准哪一天,他又对自己失去兴趣了,也许这些个好,就一下子又烟消云散。 主要是这句台词,他用过了,却并没有做到。不管怎么说,他表示出了最大的诚意,她要是不表现的高兴点,岂不是打击他的积极性吗? 这天是1月5日,离春节还有整整一个月时间,许是因为“两旦”活动都已经结束了,街上人并没有想象中多。 肖胜春要先帮何晓初买衣服,她不肯,先去老年区,仔仔细细地帮公婆挑了两套衣服。 公婆的衣服大部分是她买的,尺码款式,都把握的很好。由于比较挑,两人给二老买衣服就用了一上午时间。 中午时肖胜春提议两人在外面吃,过过二人世界,她便也欣然同意。 吃完饭,何晓初又拉了肖胜春去买了男装,最后才到女装区。 “晓初,你试试这件小棉袄,我觉得挺好看的。” 肖胜春指了指手边一件淡金色的棉袄,小短板,看起来很精致,也还算暖和。 “好看是好看,我穿会不会显得是装嫩啊?”她小声在他耳边问。 “瞎说,你才三十啊,还用装吗?本来就嫩!小姐,这件帮我拿一件M的。”售货员答应着,很快便把一件送到她手里了。 “您这边请!”售货员引领着她,往试衣间而来,肖胜春拿着大包小包也跟过来了。 何晓初换上那件小棉袄,总觉得太显小,有点不好意思。 她从试衣间出来,试衣间的门上就镶着镜子,连着几间试衣间都是如此。 她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时,肖胜春也在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自己的爱人。 何晓初眼睛余光却瞥到旁边有个女孩儿,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也在试穿同一款的衣服。 那女孩比她年轻,比她高挑,她越看越没自信,觉得自己不适合穿这样的。 “杜明凯,你说,我穿这件棉袄好看不好看啊?”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杜明凯百无聊赖地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应付地说道。 “喂,你看都没看就说好看,怎么那么会应付人啊。快点看,不看我要过去拧你了!” 何晓初一听杜明凯二字,忽然一愣,手停在棉袄的扣子上,不知所措。 “好看,我说了……”杜明凯抬起头,看向陈瑶时从镜子里正好也看见了何晓初,话说了半句,顿住了。 第七十六章 四人相对 何晓初看见他的眼光看过来了,忙拉开试衣间的门,像逃命似的钻进去。 她抵住试衣间的门,平息自己的心跳。不知道怎么了,刚刚在镜子里,两人目光相接的一下,让她一下子很害怕。 许是因为肖胜春在,怕他看出端倪吗? 她赶忙把那衣服脱掉,换回来。 肖胜春一听见杜明凯两个字时也极其敏感地看向了那个玩手机的小伙子,而后又把眼光移向何晓初,她果然很慌乱啊。 还什么都没说,就直接进去了,也不问他好看不好看。 他很生气,很愤怒,不过这里不是发脾气的场合,他隐忍着。 这边陈瑶也觉得杜明凯不对劲,才往旁边看,他竟然看着那个女人话都不会说了。 一定不是因为她和那女人穿了同一款的衣服,他惊讶的忘记反应了。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他认识那女的,而且似乎关系还不一般。 “杜明凯,刚刚那女的,你认识?”她走到杜明凯面前问。 这话可问住杜明凯了,他不知道该说认识好,还是说不认识好。说认识,等一下就得去打个招呼,可打招呼她一定会害怕,会尴尬的。 他刚刚已经注意到了,一个男人提着东西在那儿等何晓初呢,看来他们夫妻是和好了。 男人都不喜欢逛街,今天这男人却陪她来逛街,这说明人家两口子感情不错。虽然他心里有些酸,却还是祝福她,不想破坏她的生活。 想说不认识吧,万一等一下何晓初来和他打招呼怎么办,也不好说。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 “哪个女的?我就看见你一个女的。” “撒谎,明明刚刚你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旁边那女的看,当我没看见啊?” “你注意用词啊,什么直勾勾啊,真能冤枉人。” “你看,她出来了。要是认识,就上去打个招呼,要不然不是太不礼貌了吗?” 杜明凯没办法只有朝何晓初看过去,装作刚刚看见她的样子,笑着打招呼。 “何经理,真是你啊,刚刚看着眼熟,没想到还真是呢。” “哦,杜明凯啊,真巧。”何晓初又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她已经镇定下来了。 那女孩看着眼熟,想了半天,愣是没想起来。 “这是你女朋友?” 杜明凯只有点头承认。 “是啊,我女朋友,陈瑶。这位是我新公司的上司,何晓初何经理。” “你好!” “你好!” “胜春,你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肖胜春脸上也硬挤出笑,上前。在这样的时候,总得给何晓初面子吧。 “这是我爱人,肖胜春,这位是我同事杜明凯,还有他女朋友,陈瑶。” “你们好!这位美女,好像是爱车栏目主持人吧!”肖胜春说道。 陈瑶微微笑笑,轻点头。 何晓初这才想起,可不是那个美女主持吗?怪不得眼熟呢。 原来杜明凯有这么优秀的女朋友,她心里有点酸。随即又觉得自己这样太不光明了,不是希望他能正常起来吗? 可是,他有女朋友就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骗我呢? 第七十七章 眼光真差 这女孩,看起来比我漂亮,比我年轻,比我身材好。看哪里,何晓初都觉得,杜明凯没有理由那样对她。 “你们两个真是郎才女貌,看着可相配了。晓初,你说呢?”肖胜春笑言。 “是啊,可真是相配。我们不要在这里当灯泡了,再去别的地方转转吧,这里风格太年轻,可能不适合我。” 何晓初说着,就挽着肖胜春胳膊要走。 “谁说不适合,我觉得挺合适,怎么刚刚穿了那件棉袄那么好看,也不说一声就换下来了呢。”肖胜春却故意不走,拉着她站在那里说话。 “你没看人家都是二十多岁的小女孩穿吗?我穿不好……” “我觉得不错。美女,你过来一下!” 刚刚那售货员刚想上来问何晓初可满意,看见几个人在聊天,就没过来。 肖胜春一叫,她赶忙跑过来了。 “先生您好!这位美女,满意吗?” “我不太喜欢,麻烦您挂回去吧!” “帮我开一下单,我买了。” 而陈瑶也像是故意似的,带着跟何晓初较劲的心看了一眼杜明凯,意思是,这个,你也帮我买了。 “美女,这件也开单吧。”杜明凯淡淡地说。 在几个人等待售货小姐的时候,场面有点尴尬。 何晓初觉得肖胜春有些故意,那件衣服,不见得她穿有多好看。 可肖胜春也没理由这么做啊,他又不知道什么。忽然想起魏志刚,难道是他说了什么?还是刚刚自己的反常,让他有所觉察呢。 杜明凯却一直偷偷看何晓初的脸色,他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不想让她尴尬为难。 肖胜春和陈瑶却不这么想,他是明知杜明凯是他情敌,想要观察一下看。陈瑶是猜测,却也想佐证一下她对自己到底有多大威胁。 杜明凯向周围看了一下,正好看见一件奶白色的线衫,便要旁边的销售员给他拿下来。 “瑶瑶,我觉得这件线衫配你身上这件棉袄肯定好看,而且你皮肤还白,很适合。穿穿我看!” 陈瑶心里暗想果然猜的没错啊,这么殷勤,不是心里有鬼又是什么。 “我穿能好看吗?我可不怎么白,我倒觉得何经理穿这件衣服估计好看,你看她,皮肤才叫白呢。又白又嫩,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你说是不是?” 何晓初被她说的,脸更红了,忙谦虚地开口,“哪里,这衣服太显年轻了,我穿不了。” 售货员手上拿着那件线衫,却不知该拿给谁好,连她也尴尬在那儿。 “请问两位美女,谁试穿?” “算了,我们都不试。杜明凯,你看看你眼光多差,挑一件衣服我们两人都没看中。” “谁说他眼光差,眼光差还能挑你这么个美女主持当女朋友啊?我看杜明凯真是有福气。”肖胜春在旁接了句话,这话也是说给何晓初听的。 本来是嫉妒何晓初和杜明凯两个人不清不楚的,自从看了这个美女主持,他心里好歹好受了一点点。 毕竟何晓初怎么说也是有丈夫还生了孩子的女人,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没有这位主持人有竞争力。 就算何晓初对杜明凯有意,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吧。 第七十八章 情敌的较量 正在微妙之时,售货员总算把单子送过来了,杜明凯和何晓初心里都暗舒一口气。 刚刚两人简直正眼都不敢看对方一下,生怕被身边人误会。杜明凯倒不是特别怕陈瑶生气,毕竟他今天还是第一天当值男朋友,总想着慢慢陈瑶能觉得没意思,自己撤了。他主要还是担心何晓初,她一定觉得难受吧。 “请问刷卡还是付现?” “刷卡!” “付现!” 肖胜春和杜明凯同时回答。 “这边请!” “东西我拿着吧。”何晓初忙接过肖胜春手里的东西。 陈瑶暗暗观察着,觉得何晓初估计是体贴的人吧,难道杜明凯就是喜欢她这一点? “杜明凯,你也解放一下!”陈瑶也接过杜明凯手上的东西。 两个男人便在售货员引领下去付钱。 “何经理和杜明凯认识很久了吗?”陈瑶趁机探问。 “没多久,才半个多月吧。” “哦,你觉得杜明凯怎么样呢?” “不错!” 何晓初微笑着,却不想多说。 “哪方面不错啊?” 陈瑶这一句,让何晓初确信,她是看出了一点什么端倪,否则不会刨根问底的。 “觉得各方面都还不错,他来时是我面试的。我们部门同事对他印象都很好,我也觉得年轻人中像他这样谦虚上进的不多。可能我们这一代人,还是比较欣赏这样踏实的年轻人吧。” 何晓初不想她误会,所以说的很详细,同时也用年龄的问题撇清了他们的关系。 陈瑶自然不笨,心里也觉得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人家夫妻看着感情挺好的,而且她应该有三十岁了吧,杜明凯真的会喜欢比自己大那么多的女人,还是已婚女人?不大可能!杜明凯这人虽是成熟些,却也不像好这口的。 “啊,那您多提拔他吧,我替他谢谢您呢。” 杜明凯刚刚介绍时特意强调了一下是他的上司何晓初,可见她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吧。 从这点来说,两人也不该是不同寻常的关系,否则她岂会不知道呢。 “呵呵,说不上提拔,大家都是同事,互相照应应该的。” “对了,你们恋爱多久了?”何晓初还是把这个疑问说出了口。 她只是想知道杜明凯是不是骗了她。虽然他们现在没什么,早说好了以后就是同事,她却还是介意着,不想当时是被他骗的。 许是他留给她的印象很美好,她不希望是假象吧。 “我们谈了很久了,大学时候就谈,现在也三年了。希望今年春节能见见父母,把结婚的事定下来,我们也都不小了。” 一股苦涩涌上何晓初的心,如何能想到,就在分开那一天,杜明凯还骗了自己一次呢? 他这是何必,他们又没什么关系,而且还说好不再那样了,有什么必要再骗她。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第八十章 做贼不心虚? 陈瑶说完,特意观察何晓初的反应呢,她有点失神。看来,她的猜测不是空穴来风啊。 “何经理?” “啊!”何晓初回过神,微笑。 “恭喜你们!” “恭喜什么呀?”肖胜春和杜明凯回来了,正好听见何晓初说这句话,肖胜春就问了一句。 “恭喜他们……” “没什么,何经理喜欢开玩笑。”陈瑶打断了她的话。她怕,怕杜明凯知道她说的谎话。 她心里是想着把杜明凯带去见父母,可人家杜明凯还不愿意,她心里清楚。 杜明凯站在肖胜春后面,有他挡着,他便有机会好好看一眼何晓初了。她脸色不好,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他发现,自己还是那么牵挂着她。 陈瑶反应挺奇怪的,是她说了什么让何晓初心里难过了? “胜春,我们回去吧,走的久了,怕妮妮找我。” “走吧!”肖胜春一手接过何晓初手里东西,一手揽住她肩膀。 “再见!” “再见!” “那个杜明凯……”何晓初和肖胜春一出商场的门,肖胜春嘴里便蹦出这四个字来,说的何晓初心里有些慌,有些怕。 “怎么了?”她问。 “看你的眼光有点不对劲。” 肖胜春其实想说,不只是眼光不对劲,他简直就是对她过分殷勤。不过,他并不想主动提起上次何晓初生病时他在医院看到的事,总觉得上次去了医院又没进去看她,自己也做的不好。 “是吗?怎么个不对劲啊,我怎么没注意到?” 这时,只能装傻,只能撒谎了。 “没什么,随便说说。他女朋友长的不错啊,还挺能干的,是主持人呢。”肖胜春不知道该怎么套她的话才好,又不好明着问。 “可不是嘛,真挺好的,他很有福气。” 何晓初回答的滴水不漏,而且表情也看不出什么端倪,让肖胜春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想,她做了贼,怎么就不能心虚一下呢?还是,她根本就没做贼,心里坦荡,才这样的? “胜春,回家吧,怕妮妮找我。” 何晓初又说了一遍刚刚的话想转移开他的注意力,别再提杜明凯的事。 这事,她的确很愧疚,不过却不能跟他坦白。男人都爱面子,若是说了,会是他一辈子的心结。希望一切都淡掉,像从没发生过一样。 至于他为什么会骗她,她也不想再去想了。 总之,他是欺骗的也好,这反而显出了肖胜春的好。不管他怎么对自己了,至少对他是坦诚的,不会骗自己,男人这点品行还是非常重要的。 说完,搂紧肖胜春,觉得这种幸福是失而复得的了。 “胜春!” “恩?” “过来,我告诉你一句话!”她轻声说。 于是肖胜春把耳朵伸过来,她踮起脚尖悄悄地说了三个字,肖胜春弯起嘴角,乐了。 何晓初比较害羞,这三个字好像还是第一次说出口,所以成功起到了安抚作用。 “爱我就要给我,知道吗?”他低下头,也对着她耳边说。 第八十一章 藕断丝连 “说什么呢?没正经的!”何晓初脸一红,娇嗔着推他。 这一下,刚好被跟在他们后面的杜明凯和陈瑶看了个正着。 酸涩,嫉妒,又觉得欣慰,杜明凯心里一下子特别矛盾,拉着陈瑶就往另一边走。 “你这是怎么了?走这么急干什么?” 陈瑶声音不是很大,何晓初还是听见了,想回头看看,却没有,只是装作没听见似的继续走自己的。 她声音很容易辨识,可能因为是主持人吧,声音特别职业,所以何晓初过耳不忘。听她的意思,肯定是杜明凯他们看见自己刚刚和肖胜春的小动作了。 若要知道他们在后面,她说什么也不会秀恩爱的。 现在杜明凯一定认为我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吧,认为我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她就产生这么奇怪的想法了,而且后来和肖胜春说话有些心不在焉。 回到家把给公婆的东西给了他们,他们都高兴的合不拢嘴。以前何晓初也经常这么做,不过没有哪次这么让老人家欢心的,这也让她自己觉得很欣慰。 虽然逛一天也挺累的,何晓初却没休息,拿完东西给二老就马不停蹄地下了厨房。 “晓初啊,你不在家时,我煮饭好几次都放少了水,这才知道,还是你能干啊。” 李华珍难得的一边打下手,一边和儿媳妇聊天。 虽说她是为了求她才对她这么好,何晓初也想通了,不计较。只要她好好的就行,老人家也都是为儿女好的心。 何况现在她可是过着天堂一样的日子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妈你去休息吧,我做就行。” “也行,你做吧。这羊肉炖上,放点枸杞,等到熟的时候加点香菜进去啊。” “好!” 饭菜很快就做好了,端上桌,何晓初才来叫肖胜春,肖胜春看她进房,吓了一跳,慌乱地把QQ关了。 何晓初因为从未怀疑过他,也就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却不知,刚刚肖胜春正在和苏晴晴聊天呢。 这么多天老躲着苏晴晴,苏晴晴都快疯了。她以为自己这么乖巧,肖胜春会一直和她好的。 谁知,他上次在她那儿过了一晚后,就彻底不和她单独说话了。 她不敢给他打电话,也不敢给他发信息,怕他被老婆误会更不理她。 于是她就傻傻的,一直在网上等他,就盼着他那灰蒙蒙的头像能忽然变亮。尤其是今天休息日,她更是用了一整天时间在网吧蹲着。 QQ开在那里,一边等他,一边写和他的日记。 肖胜春刚一上线,她就看见了,立即弹了个对话框过来。 “肖哥,是在家?”她很谨慎,第一句话很客套。 “恩!” “嫂子呢?” “在做饭!” 她明白,这就说明,她可以诉诉相思了。 “哥,我想你!” 肖胜春一看这几个字,心里又有点痒痒了。她上次说想他时,声音真甜。 她的小身子,真滑,又嫩。每次和她上床,就是爽,像自己是世界的主宰一样。 趁何晓初没在身边,他就想过过嘴瘾了。 “真想我?” “真想!我对天发誓,我想你,想死你了。” “想我干什么?” 第八十二章 玩亲亲 苏晴晴看着这几个字,心里反复念着,竟然觉得很幸福。 心爱的男人就在网络对面,和她说情话呢。天知道,今天一天没见到他了,她多想他啊。 “干什么都想。” 肖胜春心又被挠了一下,更痒了。 “说点勾人的话,哥说不定就去找你呢。” “哥,你说的是真的?” “恩!” “哥,我想你亲我,想你要我,想你来折磨我。想死我了,想的我老是一整晚都睡不着,觉得好空虚啊。哥,你快来吧,我想你,我想你。” 她猜想,他所指的勾人的话就是这样吧。 她现在已经管不了道德了,管不了是不是下贱。总之,她爱上了他,就想见他,让她干什么都行。 肖胜春心想,她可真他妈的是个浪货,就这样聊天,都让他起反应了。 要是现在能见到她,他非要捣烂她不可。 “你闭上眼睛,想着,哥就来了!” 他又敲了几个字过来。 “好,哥,那我脱衣服了。” 苏晴晴也配合着。总想着,哪怕他就是想和她干这事,想多了,多少也就会爱上她一些了吧。 …… 正这时,何晓初来叫吃饭了,肖胜春慌乱地关掉QQ,脸通红。 关了Q才发现,他反应过度了,何晓初根本就没往他这里看,叫一句就又出去忙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撑起了一把小伞,现在出去,肯定大家都看到了。 于是又磨蹭了一会儿,待何晓初又来叫,消了肿才出去。 “哥?” 苏晴晴看他头像忽然黑了,敲过一个字,他没再回应了。 失望彻头彻尾,还以为这样卑微,他真的会来找自己呢。 原来不过是他的玩物,苏晴晴,你真是下贱!她自己骂着自己,眼泪滚滚而下。 她这边无比伤心,肖胜春一家却在其乐融融。 “胜春,你多吃点羊肉,补肾啊。”李华珍说着,又夹了几筷子羊肉放进他汤碗。 “好!”肖胜春一边应承着,眼光飘向自己老婆,何晓初的脸早红透了。 一吃完饭,肖胜春就拉着何晓初回房,妮妮却跟了进来。 “去,跟你奶奶玩去!” “不去,我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玩,今天和奶奶玩儿一天了。” “睡觉还早呢,就让妮妮跟我们一起呆一会儿吧。”何晓初温柔地说着,抱起女儿。 “宝贝儿,想爸爸妈妈陪你玩什么啊?” “爸爸妈妈自己玩儿,我在一边看着就很开心。”她甜甜的说。 “妮妮真乖啊,妈妈亲一个!” “啵!” 肖胜春刚跟苏晴晴勾搭的,刚刚又吃了那么多羊肉,火旺着。早点回房就是想再放个片子助助兴,和何晓初大战三百回合。 这下没办法,只有忍着。 “妮妮也亲一下妈妈!” 妮妮说着,给了妈妈一个响亮的香吻。 “妮妮再亲一下爸爸!爸爸过来!”肖胜春从电脑椅子上起来,也坐到床上,坐妮妮旁边,凑过脸去。 “啵!” “爸爸想到玩什么了,我们玩亲亲吧!” “怎么玩?”妮妮抬起小脸看着爸爸,何晓初却不好意思地瞪了他一眼。 第八十三章 迫不及待 “你看啊,你亲了爸爸,你亲了妈妈,妈妈亲了你,是不是爸爸也要亲你啊,爸爸还要亲妈妈,对不对?” “对!” “妈妈快点让爸爸亲啊!” 何晓初只得送上小脸,隔着妮妮,肖胜春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还不满足似的,搬过她,嘴唇贴上她的,热吻。 “唔……唔……你别……”何晓初怕妮妮看见,影响不好,使劲推他。 “爸爸,你还没亲我呢!”肖胜春只有悻悻然放开何晓初,到妮妮小脸上应付性的亲了一下。 “傻子,下次别这样了,妮妮看见了不好。” “上次妮妮还问过你,为什么我不亲你,你忘了吗?女儿喜欢我们亲热,过来再亲一个。” 他说完,绕过妮妮,一把把何晓初推倒在床,压上去,亲吻她脖子。 “你别……”何晓初又推他。 怎么推他都没反应,依然热火朝天地亲她的锁骨,用力吸。心想,这个肖胜春他怎么能这样呢,这样会教坏小孩子的。 “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肖胜春欲望太旺了,管不了那么多,就想亲她。 何晓初真生气了,踢了他一脚,趁他发愣时,使出浑身力气掀开他。 肖胜春没想到自己老婆会这样,她难道就不想和自己亲热。 何晓初喘着粗气坐起来,一脸窘迫地看着他。 “胜春,你别急,等一会儿,乖!”见他一脸严肃,她悄悄附在他耳边说。 肖胜春脸色才缓和些。 “妮妮,早点睡觉去,爸爸妈妈要说悄悄话呢。” “啊?又说啊。昨天不是说过了吗?”妮妮撅起小嘴,不满地说。 “不说不说,妈妈今天和妮妮说悄悄话。”何晓初又把女儿搂在腿上。 “我们看猫和老鼠好不好?” “好!” 何晓初在网上搜索了猫和老鼠,抱着女儿两个人认认真真地看,肖胜春就躺在床上郁闷地等着。 这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何晓初起身把声音关小了些,脱掉他鞋子,帮他把被子盖好。 心里想着肖胜春昨晚和今早工作了两次,还逛了一天街肯定很累吧,刚刚还那么亢奋地要亲热,他可真不知道注意身体。 见妮妮看的也没多大意思了,何晓初索性关了视频抱她回房间哄睡觉。 等妮妮睡着了,何晓初才回房。她轻手轻脚的,生怕吵到肖胜春睡觉。 她脱掉外衣外裤上了床,刚拉好被子盖好,不防肖胜春又猛然压上来。 “那么轻干什么?生怕我醒了上你?” 房间里暗下来,何晓初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没感觉到他在生气。平时他说话也是喜欢这么粗的,她就以为他是故意这样说调情的。 “什么呀,看你累了。睡吧,啊!” 他却不依不挠地,大手探进她毛衣里,隔着胸衣揉捏她,手上力道可不轻。 “别……”何晓初被她揉的,也有反应。 因顾虑着他身体,就克制自己。 “不是你刚刚说的让我等吗?我等了两三个小时,你竟然跟我说别?” “傻!你身体怎么吃得消?”她柔声说。 他却低头热吻上她,大手更是狂热地揉搓。 这样挑逗了一会儿,他又不耐地低下头撸起她毛衣。 “胜春……咱别……这样是不是……太频繁了?” 她呼吸有些急,说话也断断续续起来。 第八十四章 你不脱,我帮你? 肖胜春刚要剥掉她衬裤时,忽然听到妮妮大叫了一声:“妈妈!” 何晓初激灵一下坐起来,二话不说,鞋也来不及穿就往女儿房间跑。 她晚上睡觉一向安稳的,这一声叫的带着哭音,她怀疑女儿是做了噩梦。 肖胜春的火又被撩的不轻,半天没得到宣泄郁闷死了,起身,靠着床头吸烟。 他觉得何晓初分明就是逃避这件事,是不是跟白天碰见杜明凯有关系?说不准是,于是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肯定是那么回事。 何晓初到了妮妮房间,妮妮果然哭着呢。 “妈妈,妈妈,我害怕!我害怕!”她忙把她抱在怀里。 “妮妮乖,不怕,妈妈在这儿呢。” “妈妈在这儿,妮妮是不是做梦了?” “是!” “那你说说看是做了什么梦?” “我梦见和爸爸妈妈去玩,后来就找不到你们了。后来,有个大灰狼要吃掉我。妈妈,妈妈我怕!”说完,小丫头哭的更凶了,死死地搂住妈妈不肯放开。 “不怕啊,妈妈搂着你睡觉。就算大灰狼来了,也打不过妈妈,妈妈有秘密武器。” “真的吗?” “真的,睡吧,妈妈的小妮儿,乖妮妮。”说着,她轻轻哼着摇篮曲,左右晃。 可她却睁着大眼睛半天也睡不着了。 妮妮睡安稳了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何晓初这才想起肖胜春的火还没消呢,赶紧赶回房间灭火。 他这人色心重,以前也这样,偶尔不能满足就烦躁的很,还会找茬吵架。 等她回了房一看,肖胜春可不是脸色很难看嘛,还在抽烟呢,烟头都一大堆了。 “妮妮刚睡着,我就赶忙回来了。” 她是暗示他,可以亲热了。 肖胜春却无动于衷,还是冷脸看着她,看的她心里怪毛的。 “我们,继续?”这已经是她邀请的极限了。 “哼!不必勉强!” “怎么是勉强呢?刚刚……”她想解释一下,刚刚妮妮做了噩梦,等她睡着了才过来。 “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不就是因为那个小白脸吗?” 何晓初本以为他就只是怪她去哄女儿时间长了,谁想,他竟然扯出这样一句话。 “什么小白脸?”她惊讶地问。 “叫杜明凯的小白脸啊!今天你见了他以后,晚上就守身了,不是为了他,还会是什么?” “你在说什么?”何晓初拧紧了眉。 他怎么能这么说她?她从头到尾,从来也没有想过会为了他不和丈夫好啊。 “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以为你们那些龌龊事我不知道?我告诉你,你住院时,我都亲眼看见了。你们卿卿我我的,那叫一个甜啊。你说,是不是因为他年轻,把你弄的爽了?啊?” “你……”何晓初被他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也太侮辱人了,把她说成什么人了。 “没话说了?看来我还真没说错,贱!” 肖胜春说了“贱!”字以后把烟狠狠地在烟灰缸里按死。 何晓初怎么受得了这么重的话,眼泪立时扑刷刷地流了下来。 他看见那泪,更是烦躁,更气。 “你哭什么哭?少在我面前装可怜,你说要不是因为他,怎么在我面前就这么不热情?我一年没上过你了吧?你就不想?这两次你就够了,腻味了?” “你,我不是担心……”担心你身体吗? 话还没说完又被肖胜春打断。 “别解释了,真他妈的做作!我要是你,现在就脱了,蹭上来。那样我就知道你不是讨厌我碰你了,你来啊,脱啊!” 他这样出言侮辱,她怎么可能脱呢?那不是作践自己吗? 见她还在那儿一个劲的流眼泪,没动作,肖胜春气呼呼地下了床。 扯过她,就扒她衣服。 “你不脱,我帮你。你不是说我冤枉了你吗?你要是想让我干,就顺着我的意思,来啊! 何晓初羞愤极了,想要大叫让他滚开,还顾虑着吵醒他父母,不敢叫。 就只有压抑的低泣着推他,用脚踢他。 他却像疯了一样,把她衣服一下子剥掉,她冷的一激灵。 拨完后又用力扯她内衣,何晓初挣扎着反抗着,慌乱之中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伸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你滚!肖胜春你滚!唔……唔……”她低声咆哮着,而后又哭起来。气的,哭的,全身都筛糠了一样的抖。 “我就是想和你亲热一下,你就打我?还敢说没偷人?”肖胜春停了手,捂住脸,恶狠狠地看着她。 肖胜春说着,也要气死了,扬起手就要抽她的脸。 他血红的眼睛又一次吓到了她,不过很快,她又镇定下来了。奇怪的是,刚刚那种过激的情绪却被他的反应抹平了,很冷静了。 “肖胜春,你打吧,这一巴掌再打下来,我要不和你离婚,我就不姓何。” 肖胜春的手硬生生地冻结在半空中,没下去。 “哼,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全天下就你一个女的?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别求我干你!” 恶声警告完,他起身,胡乱把衣服裤子套上身,摔门而去。 “胜春……。”何晓初想开口叫一句,问问他这是要去哪儿,却发不出声音。 他“啪”地一声关上防盗门,她知道,他走了。 眼泪更停不住了,她趴在被子上,压抑地哭。 以为这回要过上平淡幸福的日子了,谁知却只过了两天,就变成这样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她又没有不想和他亲近,到底他为什么要这样误会人。 没错,和杜明凯曾经亲过,是对不起他,可是她不是悬崖勒马,回头了吗? 第八十五章 我想哥 肖胜春出了门,第一个念头就是找苏晴晴。你何晓初不让我上,有愿意的,苏晴晴还等着我呢,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开车到了苏晴晴租住的房子门口,他打了她手机。 苏晴晴一双大眼睛已经哭的有些红肿了,她觉得肖胜春就是把她当玩物。从网吧回到住处,她郁闷的晚饭都没吃,想一想,就又哭一阵。 她和衣躺在床上,盯着永远也不会亮的手机的出神。翻到电话本肖胜春名字那里,想了很久,拉进黑名单。 从来没想过肖胜春会打电话给她,所以拉进黑名单也没什么意义,她又把他设置回来。 又觉得根本没有存他电话的必要,于是又删掉。删完又后悔,虽然他几乎没给她打过电话,她却已经记住他号码了,于是又存回来。 反复了几次,正对着手机出神时,手机却奇迹的响了,而且还是肖胜春打来的。 她就差高兴的跳起来了,忙按下接听键,声音都因为兴奋而有些变调了。 “哥……。” 甜蜜地叫出这一个字,她心跳就快了。 “开门!”肖胜春只沉沉地说了两个字,她却像不敢相信似的。 他来了?他真来了? “哥,你没骗人?”她小小声地问。 “再不开我就走了!” “开开开,马上开。”她鞋也顾不上穿,就飞奔出房间,赤脚跑下楼,到门口打开铁门。 “哥,真是你!”她说着,扑进他怀里。 肖胜春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看看,看看人家苏晴晴,这才像是见到心爱人的样子嘛。 “快给我看看!摸摸,真是哥啊,真是。”苏晴晴又哭又笑,摸他的脸时,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掉。 肖胜春弯下腰,把她抱起来。 “走了,进屋让你随便摸,摸哪儿都行。” “哥讨厌,就知道欺负人!”苏晴晴撒着娇,揪他的脸。 待进了屋,肖胜春才看到苏晴晴光着脚丫子,袜子鞋子都没穿。 “傻丫头,哥来你就那么高兴,光脚跑出去?”她让他感动了,真的很感动。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能喜欢成这样也不容易吧,她真傻。 现在,他就想把何晓初那个惹人生气的女人给忘了,一门心思好好疼疼这个傻姑娘。 “恩!我想哥,想死了。我还以为哥再也不理我了,上次哥说会和我好的,好完后,人就不见了。你坏,每次都这样。” “好好好,哥坏,哥最坏了。哥就是要好好使个坏。哥也想你了,你这个妖精!”肖胜春说着,手就开始不老实了。 她脸早红了,她也想他,身心都想。 两条手臂软软地缠上他脖子,她的小嘴就贴上他的。 肖胜春一边狂热地吻她,一边就朝床走过去。 为了泄愤,为了撒气,肖胜春一点也不温柔,使劲揉她,捻她。 第八十六章 她取悦他 他拼命冲锋,不遗余力。苏晴晴的床上功夫越来越好了,又是叫,又是摇摆,又是咬他。 肖胜春对她的热情可真满意,把她翻过来,转过去,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折腾个遍。 事后,两人紧紧搂抱着,在寒冷的冬天又是大汗淋漓。 “哥,喜欢吗?”她红着脸问。 “喜欢!” “哥会不会弄完人家又想跑?” 她抬起小脸,满怀期待地看他。 本来,他还真想走。可她这样的神情又让他有点不忍心了。一次次地,每次自己发泄完就走,人家小姑娘也够可怜的了。 你看刚刚她多卖力啊,不能对她太残忍了。 “当然不会。” “发誓不会?” “发誓不会。” “哥,我爱你!”苏晴晴在他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我爱你!呜……呜……”她哭了,太久的想念,太久的压抑,一瞬间爆发了。 他就搂着她,让她趴伏在自己身上哭,他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慰着。 “傻丫头,哥不是来了吗?不哭了,乖。” 也不知这样哄了多久,她才止了哭。 “哥,你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想你了呗。” “真的?还有别的原因吗?” “还有被你勾的,你这妖精,下午在网上说的哥恨不得当时就把你给按倒,干烂你!” “哥你讨厌!”小丫头捶上他厚实的胸膛,脸色绯红,他就又想了。 不过这次不着急,他想起了上次一个同事传过一个小视频到他手机上,就翻出来和她一起看。 “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呀?”她靠着他,一起看。 视频上一对男女在办公室里,衣衫不整…… “还有这样的?哥,这……好羞人啊。” 肖胜春手也插进她的头发,摩擦着。 “宝贝儿,听说女人爱男人爱到极致时,就愿意这样取悦男人。”他的声音已经沙哑了。 “真的?”她仰起小脸问。 “恩!不过,要是你觉得恶心……。” “我不觉得恶心,哥哪里都不恶心,我喜欢。只要哥能记住我,能爱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她虽然还有些羞囧,却不愿意肖胜春误认为她不够爱他。 她一定要证明,她会比他夫人更爱他。 哪怕她的爱是卑微的,是别人所不齿的,她也不在乎。 肖胜春觉得这样哄人家小姑娘干这事,有点不地道。但是看了A片这么多年了,他实在是太想体验一下那到底是什么滋味,想的都快发狂了。 何晓初是怎么也不可能干这个的,她就是太正经了,放不开。 自己男人的东西,按理说也没什么脏的,怎么就不能亲亲了? “哥,你能说一句爱我吗?”苏晴晴轻声说。 “宝贝儿,哥爱你!我爱你!”现在让他说什么不行啊,毫不犹豫地这句话就出了口。 “哥,我也爱你!所以,做什么我都愿意。”苏晴晴又说着,身子往下滑…… 他觉得真爽快,像是要融化了,难怪那些男人都那么陶醉的样子,真的是爽!爽死了! …………。。 这晚为了回报苏晴晴对他的赤胆忠心,他留下没走,还破例搂着她睡到天亮。 何晓初却失眠了,从开始的生气愤怒,到后来开始担心他的安全。 他大半夜地跑出去,不知道开了车没有,她打开窗户一看,车没在,他开走了。 他会不会一生气开快车?本来再也不想理他,却因为担心他的安全,生气都忘了。 她打他手机,关机了。这下,她可慌了,想象着各种各样的可能。 万一他出事,她怎么办,孩子可怎么办? 他这么晚能去哪里?是去找魏志刚了?魏志刚的号码她这里还真有,手机卡肖胜春用过一段时间,拨过去,魏志刚却说肖胜春没去找他。 他朋友不多,她就更慌了,这一慌就慌了一晚上。 过一会儿就打他电话一次,始终都还是关机的。 天亮时,婆婆早早地起来了,过来敲他们的门。 她昨晚听见关门声了,天冷,不愿意动就没过来问,早上一醒,第一时间就过来看看。 “进来!”何晓初清了清嗓子说了一句。 “妈!” “胜春呢?昨晚关门是胜春?他大半夜的出去干什么了?” 何晓初不想婆婆跟着担心,再说昨晚的事,跟她也解释不清,就顺嘴编了个谎。 “昨晚他同学喝酒喝多了,让他开车去接,他说同学老婆不在家,他不放心就留在那儿照顾了。” “哦!我说呢,大半夜还能有什么事。我去锻炼了。” “好,我也起来做早餐了。” 晚上肖胜春和苏晴晴折腾到很晚,苏晴晴却像打了鸡血似的,并不累,很早就起来去买早餐。 准备好早餐才亲醒肖胜春。 “哥,我买了豆浆油条,还买了一碗汤粉,还有一碗馄饨。” “你喂猪啊?”肖胜春好笑地问。 “人家不是不知道哥喜欢吃什么吗?” “我不太喜欢吃外面的早餐。” 他这才想起何晓初,他最喜欢吃的早餐还是何晓初一大早上就起来准备的手擀面。 “哦!”苏晴晴有点失望,撇撇嘴,像要哭了似的。 第八十七章 偶尔换换口味 肖胜春心一软,就乐了起来。 “偶尔也要换换口味嘛,天天吃家里的也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这话可让苏晴晴理解成另一个意思了。 她也是他换的口味,偶尔腻烦家里的了,就到她这里尝尝鲜。最终,还是得回去吧。 “就吃馄饨吧!”肖胜春看她发愣,因为是生气了,补充了一句。 “好!那你先起来刷牙洗脸,我给你买了毛巾牙刷。” 上次他从她这里走了以后,她就准备了他的专用东西,只是他再没来过,还没派上用场而已。 “拖鞋,给你专门准备的。”苏晴晴把拖鞋给他拿来,放在他脚下,就去给他挤牙膏了。 肖胜春自己穿上衣服,把脚耷拉下去,晃了两晃,才想起来,这不是在家里。 只有自己拿起袜子套上,去穿拖鞋。 生活中无处不关乎那个女人,她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回知道要珍惜他了不?看她还敢不敢在自己面前玩儿抗拒! 一晚上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打电话叫自己回家,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关机了,他都忘了。 按了开机,就叮叮叮地响个不停,都是信息,塞满了。 好多来电提示,还有就是何晓初的信息。 “胜春,你去哪里了?” “胜春,开机速回电,担心你!” “胜春,回家!” “魏志刚说你没去找他,你去哪里了?” 她昨天也气哭了,现在回想起来,肖胜春也觉得好像自己话说重了。可她却没有一点责备,只是关心他,担心他。看来她还是爱我的吧,不然怎么会担心我呢?是不是我误会她了,她根本就没那事。 他一时有些后悔,就想打电话回去报个平安,苏晴晴却恰好过来了。 “牙膏都挤好了,刷牙去呀!”说完,推他。 他也不想让这丫头吃醋,人家对自己这么好,怎么好总让她伤心呢,于是就顺了她的意,刷牙去了。 吃早餐时苏晴晴也很殷勤,有时还看着他傻笑,一脸幸福。 “晴晴!” “恩?” “你说要是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她是不是会在那方面很主动啊?怎么说呢,就是,她应该不会拒绝男人的亲热吧?” 他还是觉得心里没谱,心想,女人应该了解女人吧,问问苏晴晴可能就有答案了。 他这样问什么意思呢?苏晴晴心里转了很多个念头,就想到了,昨天想必他是被老婆拒绝了吧。 难怪呢,就觉得他来的奇怪,原来是吃了闭门羹,到我这里来找安慰来了。 肖胜春啊,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残忍?还要这样问,当我是傻子?听不懂你的话?还是欺负我年轻不懂事,以为我真被你攥手心里,成了只会听话的宠物了?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傻等了,我要变被动为主动,这也是被你逼的。 “你问这个问题可真傻!一个女人要是爱男人啊,她就巴不得男人天天粘在她身上不下来才好。你看看我不就知道了?”说着,红着脸低下头。 第八十八章 她就是不够热情 对,苏晴晴说的对,他还是没冤枉何晓初,她就是不够热情。 从第一次跟他在一起,她就是被强占的,许是这么多年来一直介意呢吧。 刚刚还心软了,不能心软,也不急着回家,让她好好凉快凉快。 “哥,今天陪我去玩吧?我来这上班以后,都没有到处走走呢,连公园也没去过。” “好!”反正也想晾着何晓初,正没地方去呢,刚好陪她逛逛。 星期天,苏浩也想好了要来约苏晴晴去玩。要是她再这样对他冷着,他就想拿出杀手锏了。 上次她不是理直气壮地说,她和肖胜春就只是普通同事吗?这回他可有录像为证,看她还有什么说的。 到了她租房子的大门口,就听到苏晴晴说话的声音。 “哥,你带我到哪儿去玩啊?” “你说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算是对你昨晚的慰劳!”是肖胜春的声音。 他的妒火又腾腾地烧起来,往旁边一躲。 他刚躲好,那两人就开了门,肖胜春搂着她肩膀,她小鸟依人地靠着他,依偎着出门,并没看见门后的他。 掏出手机,他又对他们的背影拍了两张照片。 肖胜春和苏晴晴上了他的车,还没等发动,手机就响,是何晓初做完早餐,打电话给他了。 他看了一下来显,想了一想,又看了一眼苏晴晴。 “哥,接吧,我没事,不用管我。”她真善解人意,肖胜春也就不避讳,接了起来。 “有事吗?”他语气挺冷淡的。 何晓初一听见他的声音,紧绷着的心弦总算松了下来。 他没事就好!他没事,她气也就又来了。肖胜春无理取闹,半夜三更,说走就走,现在她担心他的安全主动打电话,他却还在给她脸色瞧。 她就是再好的耐心,现在也没法不生气了。 “没事,就是问问你回来吃早餐吗?” “不吃!” “哦!” “你就不问问你丈夫一晚上上哪儿去了?巴不得我天天到外面,不回家,不碰你吧?” 以为他会追问,他好摆摆谱,她却没问,他就更气了。 “胜春,咱们能不能别这么孩子气?你昨晚无理取闹也就算了,我也不怪你,可你过了一晚上还没冷静?别闹了,回家吧,省的爸妈担心。” “我冷静?我看是你该冷静,想一想,该怎么对你丈夫,想通了给我打电话!不接到你电话,我不会回家的!” 说完,他果断挂了。 何晓初这个气啊,他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她哪里错了,还得求他回家不成? 反正他没什么事,不回就不回,也让他好好想想。 想到这儿,她也就不再理会他了,就是心里闷闷的。 妮妮又在问爸爸到哪里去了,她就把讲给婆婆的谎话跟她说了一遍。 “妮儿,今天妈妈休息,带你去玩儿,想去哪儿?” “去动物园看海狮表演!” “好,就去动物园看海狮。小家伙,还惦记着呢?” 第八十九章 那么卖力 妮妮吵着去动物园看海狮表演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前段时间肖胜春老说忙,本来一家三口要一起去的,说了几次也没去成。 要是今天没和肖胜春闹矛盾,一家三口去动物园玩玩该多好。 可惜,他就这点不好,就算是有时间,他也不大有耐心带孩子。 他总是想着和她二人世界,有时会嫌小不点在旁边碍事。可做母亲的,要是把孩子放家里单独出去玩又总觉得不踏实,为这,他们也没少斗气。 肖胜春挂了电话,又看了看苏晴晴的脸色,他现在多少还是会考虑一下她的感受。 苏晴晴却笑了,像没心没肺似的。 “看我干什么?我不生气,该是嫂子生我的气才对。是我不好,害的你们两口子不和。要是我能控制住自己,不和你好,你们也就不会这样了。”笑着笑着,她又哭起来。 “傻!”肖胜春伸出手,擦干了她小脸上的泪。 “这都多大了,还动不动就哭。我和她矛盾已经很久了,跟你没关系。倒是哥不好,哥自私。唉!”肖胜春长叹一口气,这苏晴晴,以后该怎么对待才好啊? “不准你这样说自己。我是自愿的,也不求什么,只要哥偶尔到我这里来看看就行。就是别像上次一样,一个多星期愣是没和我说一句话,我会伤心的。哥,答应我,永远都不要不理我。我这里就是你第二个家,大门永远为你开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这一次,她的表白是带有一定刻意的成分了。肖胜春这次对她的态度比前两次还要好了一些,她想,她就得表现出更多宽容,更多体贴,慢慢的他感情的天平就会往她这边倾斜的。 “好,哥答应你,你这个傻丫头!” 肖胜春又感动了,想他,官又不高,钱又不多,何德何能一妻一妾啊? 揉了揉她的头发,他弯过身,亲了一下她的小脸。 “说吧,去哪里?去公园?” 苏晴晴破涕为笑,吸了吸鼻子,说:“先去动物园!去了动物园再去公园,反正都在一起的。” “这么大的人去动物园?” “就去!” “好,去就去,走吧!” 肖胜春说着,发动车子,载着她往动物园方向开去。 他哪里知道,苏晴晴对动物园有一种特殊的情结。她从小在农村长大,小学时候课本里总是提到动物园,可她没去过呀。于是就很羡慕能去动物园的小朋友,这么多年了,一直就梦想着能去一次。 今天,能和心爱的男人去圆梦,她可要高兴死了。 “哥,你对我真好!” “带你去动物园就算好了?那我昨晚那么卖力,不是更好?” “你讨厌!”她娇嗔着,剜了他一眼。 第九十章 爸爸在那里 肖胜春把车停在动物园停车场,那里的正式停车场正在改造,临时的停车场就在动物园正门不远处。 他们停好车,就下来,手牵着手购票进园。苏晴晴心情很激动,很雀跃,挽着他的手臂一蹦一跳的。 肖胜春也被她感染的,挺开心。 他们刚进去不长时间,何晓初骑着电动车带着妮妮也到了。 停车时,妮妮忽然兴奋地叫:“妈妈,妈妈,爸爸的车,爸爸的车!” “哪里有爸爸的车?看错了吧?” 肖胜春怎么可能来这地方,跟他说了多少次,他都不肯来呢。 “真的,你看啊!”何晓初顺着妮妮的手指看过去,那车确实和家里的一个品牌,她们这角度看不见车牌号。 同样的车多了,满大街都是,何晓初还是觉得不可能。 “街上好多这种车呢,我们走吧,去买票。” “那是爸爸的车,一定是!”妮妮说着,挣脱妈妈的手,跑到那车跟前。 “你来看,你来看,我没骗你吧!” 何晓初快跑几步,跟上她,那车,还真是肖胜春的,车牌号是妮妮的生日。还有车上的平安符,是她亲自到庙里给肖胜春开光的,错不了。 好奇怪啊,他的车怎么会在这里啊? 她掏出手机,又给肖胜春打过去。 那时候,他们正在看熊猫呢。 “哥,你看这熊猫电视上看真好看,怎么在这里看这么脏啊?” “估计是因为不敢给他洗澡吧,要是洗了澡,肯定好看。” “也是呢,我猜,大熊猫也怕感冒。国宝感冒了,可就不得了了。” “哥,你手机响了。” 肖胜春一看,又是何晓初打来的。她想通了? 不想接,应该让她多冷却一下。于是,他就按了挂机键,手机扔进口袋,继续看。 他一不接电话,何晓初更奇怪了,再打过去,他还是没接。 妮妮又生怕等一下找到爸爸,不让带她去玩儿了,忙扯了扯妈妈的袖子。 “妈妈,我们还是先买了票进去找爸爸吧,说不定他要给我们一个惊喜,在里面等呢。” 这话倒提醒了何晓初,难道真像妮妮说的,他是在这儿等她们?也可能啊,她出发之前跟婆婆说了要来动物园的。 她牵着女儿的手,到了售票区,买了票进去。 由于天冷,人不多,要是肖胜春在里面,应该看得到吧。可是走了很久,却没见他的影子,再拿出电话打给他,肖胜春还是没接。不仅没接,还有点烦,从来不知道何晓初还会这么没脸没皮的一直打电话,真吵。 索性关机,让她再也打不进来。 何晓初再打过去时,关机了,想找他,也是找不到了。 带着女儿四处走,看完了长颈鹿看大熊猫,看完大熊猫往海狮馆走。 走着走着,却听女儿叫起来:“爸爸!爸爸!爸爸在那里!妈妈快看!” 第九十一章 烟消云散 何晓初抬眼看去,前方不远处那个长的魁梧的男人,可不是自己的丈夫肖胜春吗? 他好像在和一个女人说话,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女孩,正指着远处,和他说什么。她身材高挑,头发长长的,波浪卷发,看侧脸挺好看的。 因为看见丈夫展露的笑颜一下子僵在脸上,难道,难道肖胜春他……他有外遇了? “肖胜春!”她想叫,话却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爸爸!爸爸!肖胜春爸爸!我们在这里呢,在这里!”妮妮提高了音量。肖胜春听见了,当即面如死灰,吓坏了。心想,完了,完了,这回让何晓初给抓了个正着。 在她面前再也牛气不了了,说不准还得离婚。不行,坚决不能离婚。 他没急着回头,仔细看了看他和苏晴晴的站位,还好,苏晴晴因为看见海狮馆兴奋,跑前面去了。 苏晴晴也听见了,扭头朝后面看,就看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向他们走过来了。 “晴晴,哥求你!” 肖胜春没回头,而是小声对她说。她明白他的意思,肯定是让她装不认识啊。 唉!心里暗叹一口气,想任性地让她看见他们的关系,又不敢。万一她识破了,关键时刻,肯定肖胜春不会要她,她清楚。 “答应我,晚上到我那儿睡!”她小声说。 “好好好!”他一叠声地答道,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苏晴晴心理素质倒挺好的,笑着跟他摆了摆手。 “好了,这回你总知道海狮馆在哪里了吧?就在那儿,不用我带你去吧?” “哦!不用不用,谢谢你!”肖胜春也接了茬。 “爸爸!”这时,妮妮已经到了跟前,拉住了爸爸的手。 那女孩儿说完话就走了,何晓初心里暗暗责怪自己小人之心了,肖胜春不过是问问路,看自己把他想成什么人了? “胜春,你怎么来了?” 肖胜春刚要编瞎话,妮妮却抢先开了口。 “我知道!我知道!是奶奶告诉的,爸爸是要给我们惊喜,你都不懂?妈妈是个笨小孩!” 他心里暗自感激,这女儿可真是贴心小棉袄啊,救场够及时的,否则,他这谎就难编圆了。 “就是,孩子都知道,你还不知道?真笨!”肖胜春说完,伸手揉了一下她头发,笑了。 何晓初昨晚的不快,因为他这亲昵的动作,烟消云散了。不管怎么说,他今天还安排这么大的惊喜,主动陪她陪孩子逛动物园,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夫妻之间吧,就该多宽容,多谅解,一些小事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昨晚他话也是过分,那还是因为嫉妒,因为爱自己。再说,他脾气一向也不好,谁生气的时候不是逮难听话说啊。 想到这里,她就对他笑了,还难得地撒了个小娇。 “你才笨,还乱猜疑。人家就是担心你的身体,怕你吃不消,你倒好,专门说话气人。” 第九十二章 那女孩,你认识? 她解释这事时,难免不好意思,脸就红了。肖胜春刚刚那惊险终于过去了,现在还哪里有心思跟她生气,也不敢啊。 他忙过来搂住她肩膀,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那你晚上给我好好表现一下,我倒看看你是愿意不愿意。” “你就是没正经的。”她娇嗔了一声,旁边那小话痨又开口了。 “妈妈妈妈,大人也要表现啊?我还以为只有小孩子要好好表现呢。” 童声奶气的话把小两口一下子都逗乐了。 远远的苏晴晴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一幕,心里酸死了。 肖胜春也太无情了吧,明明知道自己在附近,却还跟老婆这么亲热,他就不怕我难受? 像是为了解气似的,她又绕了回来,也来看海狮表演。 他们一家三口刚坐好,她也坐过来,离他们不远。 那三人眼睛盯着海狮,她眼睛就盯着他们一家三口。 “哎呀!好棒,接到球了!”妮妮兴奋的又是叫,又是笑,还拍手。 “妈妈,你说棒不棒?” “棒!棒极了!” 海狮往水里钻下去的时候,何晓初一扭头,就迎上了苏晴晴直勾勾的目光。 她心里一紧,觉得有点奇怪。 刚刚那女孩明明指完了路就走了,现在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呢?要是她想要看表演,该是和他们一起走过来才对啊? 还有,她坐在这里,不看海狮表演却往他们这里看,就更不对了。这让她心里画满了问号,难道刚刚他们是在做戏?肖胜春出现在这里,不是故意等我们母女的? “胜春,那女孩,你认识?”何晓初小声和肖胜春说,肖胜春往那边一看,心一惊。 “什么女孩?”他装傻充愣。 “就给你指路的,我怎么觉得……。” “觉得什么呀?我好心好意地等在这里陪你们看表演,你倒好,还怀疑我?真是不可理喻!我不看了,回去!”肖胜春不知道该如何扯谎,索性倒打一耙,站起了身。 别人都在看表演,何晓初又不好大声叫他。 妮妮正看的起劲,她也不忍心打断,只有眼睁睁看他越走越远。 等她再疑惑地看向苏晴晴时,她却一心一意地朝海狮看过去了。 何晓初想,估计还是自己太敏感了,又误解了他,心里自责死了。 肖胜春一出来就给苏晴晴发了个信息,让她自己搭车快回去,他会在她住处等。 他这样出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答应了苏晴晴晚上要到她那里去,要不是借着这个借口,晚上还有什么理由从家里出来呢。 看完表演,妮妮才发现爸爸不见了,问何晓初。何晓初只有说爸爸有事先走了,牵着妮妮的手从海狮馆出来,她就打电话给肖胜春。 “何晓初,你现在猜疑心真重,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冷静一下。今晚,我就不回去住了,你好好想想吧。” 第九十三章 我是杜明凯 “胜春……”我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想怀疑你。 可是肖胜春没给何晓初解释的机会,就按掉电话了。 何晓初再没有玩的兴致,妮妮却玩兴不减,她只有强迫自己笑着,继续陪她玩。 等他们出来时,肖胜春的车早没了影子。 他这时已经和苏晴晴滚上床了。开始,他见苏晴晴回来,还有些生气地质问她为什么又出现。 苏晴晴委委屈屈地说,就只是想看看海狮,没别的意思。说完还哭了。 “哥,要是我有那个意思,想让她看见,开始还帮你干什么?你这么怀疑我,干嘛还来找我?你走!你走!我再也不想见你了。”说完,就推他。 这可怜的模样,又是娇俏,又是惹人疼。肖胜春也觉得冤枉了人家小姑娘,忙抱过来啃,啃着啃着来了火,就压上去了。 又是一番彻底的云雨,然后两人倒头就睡,睡醒了去吃下午饭。 在妮妮的一再坚持下,何晓初带她在外面吃了一顿洋快餐。虽说对身体不好,小孩子却喜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妈妈,你不高兴了?要是你不高兴,我不吃就是了。”妮妮一边吃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看妈妈的脸色。 “快吃吧,傻妮儿,妈妈是在想着你爸爸不知道吃没吃饭呢。” “他到底去哪里了?” “妈妈也不知道,就说有事。” 何晓初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给他发过去。 “胜春,你误会了,我不是怀疑你什么。妮妮找你呢,没事就早点回家吧。” 肖胜春自然是关机工作的,看不到她的信息。 “下午还想去哪里玩?” 何晓初问妮妮,妮妮认真地想了半天。 “算了,还是给妈妈放假吧,妈妈也应该有什么想玩的吧。我就回家睡午觉去!” 她可真懂事,表情还特别认真,惹得何晓初轻笑。 好吧,那就听她的。 何晓初仔细地想了想,自从妮妮出生以后,她好像就没有过属于自己的时间。 整日里围着大的小的转着,现在忽然听她说给自己放假,她还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 于是她就很认真地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妮妮。 “你说妈妈玩儿点什么好呢?” “这个问题让我好好思考一下!”妮妮很严肃地说,眼睛转来转去。 “我同学的妈妈都是聊QQ,看连续剧,和朋友上街买衣服,还有去做美容的。这几样你选一样吧。” “好吧,妈妈每一样都尝试一下吧。” “也行!” 两个人商量好了,妮妮一回家就自己乖乖睡觉,何晓初上了QQ,看了半天好友名单,竟找不到可以说说心事的人。 正好这时,有人来加她好友,点开那个闪动的小喇叭,请求的话竟然是:我是杜明凯。简简单单几个字,她却感觉心里有些异样。 第九十四章 有些失落 说不出的感受,有点酸,好像还有点高兴。 正是这种复杂的感觉,让她本能地想防范,于是移动光标,对准拒绝两个字。 想了一下,他是自己的同事,若真是当成一般的同事,连个好友都不加好像太矫情了,反而显得心里有鬼。 想来想去,底下又闪了,他第二个请求信息又发过来了。 何经理,我是杜明凯。 还是点了接受,把他放进同事列表里。同时有些奇怪,他哪里来的自己号码呢? 原来杜明凯从昨天分开后就一直担心她,她好像很紧张,肖胜春也奇奇怪怪的。他就想知道她到底好不好,有没有闹矛盾。 虽然说好了不再继续不正常的关系,让他对她放心,好像还是有些做不到。 刚好他有宋慧的手机,就要了她的QQ,从她的QQ访问里顺藤摸瓜地就找了何晓初的号码。 今天下午他就趁陈瑶去台里的时间,赶忙上网加了她。 她一通过,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要是直接问她回来和老公吵架了没有,似乎又太突兀不合适。 想了半天,只好说工作。 “何经理,西江老王那里,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呢?我想知道确切的时间,好安排一下。” 何晓初放松了,她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他有女朋友,和她在一起那几次意外不过都是意外。这次他加她,她还以为是图谋不轨呢。 想多了,原来他只是说工作。 是啊,他有女朋友,估计出差得提前汇报请假吧。 这几天和肖胜春正别扭着,不如就出差让两个人都有个空间吧,也省的他老往外面跑。 正好老王那里,也该快点搞定了,要不然离过年越来越近也不好办。 “明天吧!” “好!” 何晓初不知道还能和他谈些什么,也就没理会了。 “怎么不说话了?”半天,杜明凯才又发了一句话过来。 其实两人是一个心思,内心深处都盼着对方能说点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好说。 “不知道说什么。” 杜明凯觉得何晓初这句话,似乎是对他有些生气了。仔细地想了想,便猜,她是不是怪我骗她了呢? 我和她说没有女朋友,现在忽然又冒出来一个,她认为我骗了她吧。 想跟她解释一下,又不知该怎么说。 这时,陈瑶打电话过来了,让他去台里接她。 既然当男朋友就得称职,出发之前,他还是跟何晓初打了个招呼。 “有事,何经理,明天见。” 何晓初的“好”字还没敲过去,对方的头像就已经暗了。 一起暗下去的,还有她的心,仿佛被抛弃了一般,心里失落落的。 真宁愿女儿没给自己放假,否则她还不会发现,她已经完全没有自己了。 第九十五章 出差 想到女儿建议的第二项,看电视剧,搜了很久,也提不起兴趣。再第三项,打开手机里的电话本,从上翻到下,从下翻到上,也找不出一个可以逛街的闺蜜。 以前上学时,小姐妹挺多的。现在倒好,都围着老公孩子灶台转呢,打电话过去也没用,不会有人有时间理她的。 实在无事可做,她就把窗帘扯下来,扔进洗衣机洗,再把已经非常干净的地拖了几遍。 劳累,出汗,似乎带走了一些不愉快。 做晚饭之前,她又打了肖胜春电话,这回通了。 “胜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要煮饭了!” “我……”苏晴晴拉着他胳膊,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他明白,她的意思是让他今晚别走。白天他答应过她的,不想说话不算数。 “我晚上不回家!” 肖胜春冷漠地说完,按下挂机键。何晓初还想问他,那什么时候回来,结果电话那边却只有嘟嘟声。 她心里可真不是滋味,奈何在公婆孩子面前还得笑着,该做什么做什么。 挂了电话,苏晴晴就坐他大腿上,搂住他脖子使劲儿亲了几口。 “哥,你真好,说话算数。你是我见过的说话最算数的男人呢,真是爷们儿中的爷们儿。” “是吗?那你怎么奖励你的爷们儿?” “你说呢?”小狐狸精于是又一次拿出看家本领,是新学的看家本领,用了一两次就娴熟了。 这晚,肖胜春睡在苏晴晴身边又想何晓初了。 他觉得这样对她好像是有点不公平了,不过现在让他完全舍弃苏晴晴,似乎也有点不舍得了。 她可真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还不让他花钱,也不让他操心,这么好的情人,哪个男人不想要呢。 他睡不着时,就在想着,干脆以后就这样两边住吧。 反正何晓初贤惠,经常说出去打麻将有应酬,她也不会起疑心的。 何晓初昨晚为肖胜春失眠了一晚上,还以为今晚可以倒头就睡,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 她又一次失眠了,翻来覆去地想自己和肖胜春之间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老是误会来误会去。 最终也想不出个结果,只好把思绪转到工作上去,要好好想想怎么拿下西江老王。 星期一上班何晓初交代了一下部门的工作就去高群那里报批了一下出差的事。她的工作自由性很高,高群基本不管她的时间安排。 西江是何晓初主管区域最远的一个市场了,坐火车都要九个小时。那里车票一般都不紧张,基本上发车前两小时到就能买到票。何晓初和杜明凯到了火车站现买票,谁知票却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了。正愁眉不展的时候,有个人问他们要不要去西江的票,说是买好了,临时走不了,在这儿等着卖掉呢。 第九十六章 还在渴望她 何晓初和杜明凯怕那票有假,杜明凯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好像没什么问题,就买了下来。问了问工作人员,说票是真的,两人才放了心。 还有两个小时车才出发,何晓初和杜明凯又把老王以及西江市所有的客户情况都讨论了一遍。 他们都很认真,杜明凯分析的也头头是道,让何晓初心里暗自佩服。他这个年纪,有这种见识却是不容易的。 “我觉得我们到了西江先别到老王那里,先接触接触其他客户看看。先放放风,让老王觉得他不是我们唯一的选择,杀杀他的锐气。也看看其他客户有没有合作可能,万一老王条件太苛刻,我们也不能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你说呢?” 他这建议可和何晓初想到一起去了。 “很好,非常好,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看这个,胡锦光,他各方面条件也很不错。”何晓初指着自己的本子给他看。 两人离的很近,杜明凯靠近看时,气息又一次缭绕到她耳畔,她脸不自觉就红了。 他当然看见了她红红的俏脸,还有一缕头发落下去,看着真妩媚。多想亲亲她,她的芬芳,淡淡的清香,让他心神一阵荡漾。 可他们已经说好了,克制,只能克制! “恩,他多大年纪?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没有?” 何晓初听出来杜明凯的声音有点不同,知道他是和自己一样,有些不正常,忙简短地说了几句,就提出去吃饭。 两人随便在火车站旁边的餐馆里吃的,荤菜一上来,何晓初竟一阵恶心。 吃饭的人多,她就忍着那股恶心,憋的眼睛通红。 “何经理,不舒服?是不是有……” 她难道是怀孕了?看样子像是要吐似的,杜明凯问了一半,话还是收了回来。 何晓初这才领略到,他是猜测她怀孕了呢,脸腾地一下又红了,一直红到耳根。 “只是昨晚没睡好。” “哦!那吃点清淡的。服务员!” “哎!”一个小姑娘应着,跑了过来。 “给我上一碗稀饭!”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 “知道了,谢谢!你等一会儿啊!”杜明凯说完,起身出去了。 “不用,我随便吃点就行!”何晓初的话,他根本没听见。 杜明凯回来时,提了几碗粥回来。 “这个,皮蛋瘦肉粥,吃的容易饱。这个是清粥,不会恶心。这个是……” “我哪里吃的了那么多?” “吃不了的我吃!”他很自然地说。 见她又有些拘谨,他忙解释。 “我不是说你吃剩了的我吃,我是说,你要是哪一碗不吃我就吃。比如,你不吃皮蛋粥……咳!我在说什么呢。” 何晓初却笑了起来,他怎么会那么紧张啊? 她是和他说好了,不能像情侣一样,可也没必要这么严肃认真的。 “你笑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你笑起来很好看。还敢在我面前笑,要是我想亲你了,怎么办? 以为我真忘记了吗?我还渴望着你呢,很渴望,你不知道? 第九十七章 躺在他腿上睡 他又用前些天那种看的人心慌的眼神看她了,她忙低下头。 “我就吃清粥好了,谢谢你!” “不用谢!同事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的。”他收回眼光,拿起筷子,也吃饭。 “也是啊!”她笑了笑,发现和他正常相处,好像只限在办公室。只他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时,气氛总会有些异常。 吃完饭,杜明凯去买了一些零食什么的,就和何晓初一起上了车。 “花了多少钱,我拿给你。” “不用!” “怎么不用,我们出差伙食费是报销的。” “报销了你就拿着,我不用。” 杜明凯觉得,何晓初还骑电动车,估计没什么钱吧。 “我还占你这点便宜吗?快说,多少钱?” “真不用!”他不愿意和她说钱的事,好像和她很生疏似的。 “再不说我要生气了!”她表情还很认真,可他觉得她要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那你就生一个我看看!” “你……”她不说了,看窗外,再说,又要脱线了。 车徐徐启动,他们第一次一起远行,各自心里都有种特别的感觉,又小心谨慎地不让对方看出来。 除了以前的拥吻,这次两个人算离的最近的时候了,火车上的座位本身就不宽,他们并排坐着,难免会挨在一起。 这种碰触让两人心里既甜蜜又有点淡淡的尴尬,于是两人就尽量往座位两边靠。 车开了不久,他们对面那两位就开始打起瞌睡了。摇晃着的车让何晓初也有些困了,毕竟连着两夜没睡,困意袭来,还真是一发不可收拾。 “困就睡一会儿吧!”他轻声说。 “恩!”她点点头,便趴在面前的小桌子上。 还是不习惯,趴了半天也睡不着,又坐直靠着座椅。 睡着时左摇右晃,有两次头差点就磕到窗户上去了。杜明凯不着痕迹地伸出手挡在窗子那儿,她一晃,就靠他手上了。 她靠了一会儿,又摆回来,靠到了他肩膀上。 他没动,任她靠着。靠着靠着,她好像有点知觉了,就又坐回去,再往那边摆。 杜明凯看她睡的这样不舒服,很是不忍心,有点心疼。心想,要是她是我女朋友或者是老婆该有多好,我一定让她枕在我腿上睡。 她来回摇晃着,继续不安稳地睡。慢慢还真睡熟了,看她睡熟了,他轻轻搬过她,让她躺在自己腿上。 何晓初实在太困了,迷迷糊糊中就感觉越睡越舒服,还往他怀里拱了拱,睡的更香了。 他带着微笑,满腔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轻轻的。 她睡着的样子可真好看,像是个不设防的婴儿。真是个傻女人,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坏男人。 要是她自己坐火车,也这样吗?说不准被卖掉都不知道呢。 不过,要不是身边是他,估计她也不会放心睡觉吧。她不说,他也知道,她心里很信任他。 想到这儿,觉得在她心中,他总还是有点特别的吧,又觉得很欣慰。 第九十八章 心里痒痒 她睡着的时候脸有些红,看着很可爱,他弯下身想亲亲她的脸。又觉得这样不道德,还是忍住了。 这一睡就是三四个小时,他腿慢慢麻了,又怕弄醒她,没敢动,就这么忍着。 等何晓初醒来时,就看见他正深情地瞅着自己呢。 而她,睡在他大腿上,真是……她激灵一下坐起来。 “谢谢……对不起……”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你可真够重的,我算解放了!”他知道她不好意思了,开了个玩笑站起身,腿都不会动了。 差点就站不稳,晃了两晃。 “你怎么了?”何晓初紧张地问。 “你说怎么了?自己重都不知道?麻了!” “那可怎么办?” “没事,我去抽根烟,活动活动就好了。”他说完,一瘸一拐地往吸烟区走。 何晓初看着他的背影,心满满的。 杜明凯,真是一个傻瓜。可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他有女朋友的,不该对我这么好。也许是我想多了吧,他可能天生会照顾人,对谁都好呢。 “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对面的女孩也醒了,一脸笑意地看着何晓初,羡慕地说。 她想解释一下说他不是我男朋友,可又觉得刚刚还睡人家大腿上了,说不是男朋友,谁信啊。还不如不解释的好,省的人家认为她矫情。 “啊,是还不错。” “不是还不错,是相当不错。我男朋友,我靠他一会儿肩膀他都说累,受不了。你看你,一睡几个小时,他都没动,真难得。” 那女孩二十多岁的样子,挺健谈的。 何晓初不知该说什么好,就淡淡笑了一下。那女孩却谈性不减,依然在大赞杜明凯。 “他长得真帅啊,人又体贴,好羡慕啊!” 何晓初本来就谦虚惯了的,虽然他不是她男朋友,出于本能的习惯,她还是谦虚起来。 “哪里啊,也就那样。长的也不过是看的过去,还行。” “你对我长相不满意,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何晓初和女孩聊的认真,什么时候杜明凯抽烟回来站在她身后,她都不知道。 他忽然的一句话,吓了她一大跳,而且,感觉自己说了他坏话似的,有点不好意思。 “没有!”她说,不敢看他,又往窗边挪了挪位置。 “美女,她还说没说我别的坏话啊?”杜明凯坐下来,看着那女孩问。他刚回来就见她们聊的热火朝天的,便没急着坐下来。 何晓初这样说他,他并没有不高兴,只出于好玩,才逗逗她。 “她没说你什么坏话,说你挺好的,还体贴温柔。”人家女孩可不想给他们制造矛盾,所以把她夸杜明凯的都说成了何晓初夸的。 “真的吗?”杜明凯看向何晓初,她小脸真红啊,看的他心里直痒痒。 “真的,你是挺好的。”何晓初只有这样说,还能怎么说呢? “你们两个人谁大啊?”那女孩又问。 这话问的,何晓初心里不由得暗喜了一下。这说明,她年轻啊,还会问这个问题。同时也说明,身边这位杜明凯同志,还真是少年老成。 “当然是我大了。”杜明凯挺了挺胸脯,一副豪迈。 “你别瞎扯了。”何晓初瞪了他一眼。 “哈哈,你俩可真有意思,那就是姐弟恋喽?我原来找男朋友的时候,就以为找年纪大的,会照顾人。谁知道,现在都是年纪比较小的男孩子会照顾人。姐弟恋好,要是我幸运地失恋了,就找个比自己小的。” 她还真能说,杜明凯何晓初相视一笑,又迅速地转开了目光。 “是啊,我也觉得姐弟恋不错。”杜明凯笑嘻嘻地说。 “姐弟恋有什么好的,男人本来就不成熟,年纪要是小就更不成熟。到时候女人老了,男人青春正盛,想不外遇都难。” 何晓初不知道杜明凯什么意思,怕他真有和自己恋爱的心,赶忙防患于未然借闲聊之际,摆明自己的立场。 “你对男人有偏见!”她的话让杜明凯有点不高兴了,直直地看着她,下了断论。 “男人不想外遇的多的是,关键不是年纪大小的问题,是爱与不爱的问题。爱一个人就管不了年纪大小,要是不爱,年纪再合适也来不了电。”他又补充了一句。 “对对对,我赞同你的看法。”对面女孩的声援道。 何晓初见杜明凯挺认真的,并不想和他争什么,只是微笑着,没再说话。 ………… 车到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夜里寒气重,何晓初一出站,就打了个冷颤。 杜明凯不声不响地脱了自己外套,给她披在身上。 “你不冷吗?” “不冷!啊……秋……”他刚说完,被冷空气一刺激,就打了个喷嚏。 “还说不冷,快穿上,我没事!” 她拿下外套,又重新给他。 “别折腾了,披上,我天天锻炼身体的人,还是男的,不比你身体好?我们还是快走吧!” 何晓初没再推辞,两人脚步快起来。 “住宿吗?标准间,单人间,应有尽有,还有发票!” “有空调,有暖气,我们那里经济实惠!” “去我们那里吧……” 他们还没走几步,就有几个人围上来,就差伸手拉他们两人了。这些出来拉客人的大多数是很偏僻的小旅店,一般条件很差,也不卫生。 “谢谢!我家就住在火车站旁边,不需要住宿的!”杜明凯说着,拉着何晓初胳膊就走,不再理会那些人。 “前面有一家西江宾馆,条件还可以,也算物有所值,我们就到那里住吧。”离开了那些拉客的人,何晓初才说道。 “好,我对这个没要求,你说住哪里,就住哪里。” 第九十九章 姐你抱抱我 一阵风吹来,更冷了几分,杜明凯冷的想打抖,又怕何晓初不肯穿他的衣服,就忍住了。 她当然知道他会冷,加快了脚步,好在路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 “您好!要住宿吗?”前台接待礼貌的问。 “是,帮我开两间单人房!”何晓初说。 “对不起,没有单人房了,只剩一间标准间。” “那我们换一家吧!”杜明凯和何晓初异口同声地说。 “天这么晚了,您想去别的地方看看也行,不过明后两天西江文化节开幕,最近每家宾馆房间都很紧张。” “谢谢!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实在没有再回来。” “也行,不过房间很紧张,您也不确定,我们就不能帮您预留了。” “没事,谢谢!” 杜明凯和何晓初又回到了寒冷的大街,火车站附近宾馆旅店倒是不少。他们走了一会儿,又找了一间看起来还不错的宾馆进去,没有空房。 又走了几个地方,每个看得上眼的地方都是客满为患。 眼看着一条街都要走到尽头了,再看,已经没有大的宾馆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 实在不行,就去住那间标间吧,好歹也是两张床,应该也没什么吧。 “要不,我们回西江宾馆?”杜明凯试探性地问,又怕何晓初认为他是想占她便宜。 “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重又回头,走到西江宾馆,进了大厅,还没等到前台小姐面前,她就开口了。 “那间标间刚刚有两位客人已经开了,不好意思啊!只能欢迎你们下次光临了。” 这完全出乎何晓初和杜明凯的意料了,早知道不如开始就住了,现在倒好,又得去找了。 “要不,你在她这里坐一会儿,我去找好了住处再来接你吧。” 杜明凯看见何晓初好像走的累了,提议道。 “不用,都快十一点了,还是一起找吧,随便找个地方住下算了。” 两人又出了门,附近的大部分都去过了,只剩下一些小旅馆。进去问了几家,基本都满了,要么就剩小单间。 越找越没信心,何晓初就暗暗下决心,等一下只要是有能睡觉的地方就住,什么也不管了。 到了下一家,又是只剩下一间小房间。店老板殷勤地带两个人去看了看,与前面几家想比,房间倒还干净,就是小了一些。房里面除了一张双人床并没有什么家具了。 “我们还是再找找吧!”杜明凯说。 “算了,再找也是这样,万一又像西江宾馆一样,回头我们要睡大街了。” “您算说对了,最近这边紧张。我们西江地方小,除了火车站附近,其他街上旅馆少,这两天每个地方都客满,您二位就将就将就吧。” 走了一个小时了,两人腿都走酸了,有地方住,还哪里愿意折腾。 “好!我们就在这住下吧。” “要用热水找我就行!” “恩!谢谢!” 店老板招呼完,就走了。 房间里就剩下两个人时,好像空气有些稀薄,两人都不由得紧张。 杜明凯往床上看了看,只有一床被子,还不厚。 再说要是两人扯着一床被子盖,也不像话。 “我去找老板再要一床被子来吧。” 杜明凯说着,出了门。 “老板,有被子吗?帮我再拿一床被子!” “哎呀,真对不起。我这店里,本来是有几床备用的被子,天太冷了,好多客人要,早拿没了。” 杜明凯只有空手而回,何晓初也猜想他没拿到,便没问。 “就这样睡吧,能有个地方歇歇脚,已经算是幸运了。”她轻声说。 “恩,也是!我去弄点热水,你洗漱吧!”杜明凯说着,又出了门。 两人没拖太久,快速地洗漱完毕。 “睡吧!”何晓初说。 “恩,睡!”杜明凯也觉得很局促。 他们谁也不敢看谁,杜明凯怕看她看的久了,克制不住自己,忙关了灯,默默爬上床。 何晓初也上了床,把外套脱了。杜明凯也一样,只脱了外套,他们甚至连外裤也没脱就躺上去了。 那床并不很大,两人平躺下来就差不多把床占满了。杜明凯没敢扯被子,何晓初也不敢扯。 他们都尽量往床两边靠,背对着,中间便差不多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风从被子口直往里面钻,有些冷。 杜明凯坐起来,脱毛衣,静电噼啪作响。 “你……干什么?”何晓初听到他的声音,激灵一下转过来,看他。 “你说我能干什么?”他问。 “你……别这样!”何晓初又忙转回去。 “我哪样了?你想多了。我就是想把毛衣塞在中间,省的你冷。” “哦!”何晓初脸已经红透了,心跳也很快,好在是黑暗中,他也看不见。 杜明凯脱下毛衣,往何晓初后背一塞,自己再躺下来往她这边靠了靠。 这回中间隔了毛衣,他们都靠着毛衣,觉得暖和多了。 何晓初心想,他还挺细心的,好像从认识他,就如此。他照顾她的一幕幕涌上脑海,让她一阵温暖。 “睡过来一点,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要真想把你怎么样,你就是睡到地上去,我也办得到。所以,你还是别太往边上了,过来!” 何晓初听话地往杜明凯这边又靠了靠。 两人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上次在黑暗中的拥吻。 多想翻转过去,紧紧地抱在一起…… 何晓初靠过来时,脚一不小心摩擦到了他腿上,虽然都隔着裤子,他却还是不淡定了。 她也感觉不对,忙把腿又拿回去。 继续听着彼此的呼吸,谁都没办法入睡。 为了让局面不要太暧昧,杜明凯便找了个话题和她说。 “何经理?” “恩?”白天他这样称呼,她倒觉得挺自然的。现在俩人睡一个被窝,听着这个称呼,就觉得很怪异。 “你睡了吗?” 没话找话时,难免就会说一些很弱智的话,杜明凯这句问话便是如此。 “你说我睡了吗?我要是睡了,刚刚是鬼在和你说话啊?”她调侃地说,也无非是想两个人别这么尴尬。 “你别吓人行不行?大半夜的说什么鬼,我胆子最小了。”杜明凯也开起了玩笑。 “没事,别怕,姐不是在旁边吗?” 他听着这句姐,心一紧,呼吸也急促起来,“我就是怕,姐你抱抱我?” 第一百章 越吻越热 何晓初心一阵紧张,不敢再和他说话了。两人本来就克制着呢,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只要有一个人哪怕有一点暗示,火点起来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别开玩笑了,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人要见,精神养足了。” “好!” 杜明凯刚说完,手机却唱起了歌,在安静的夜里,听着还很响。 这间旅店房间很多,房间与房间之间是用木板隔开的,几乎不能隔音。杜明凯生怕吵到了隔壁房间的人,慌忙坐起来,从口袋中摸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怎么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陈瑶的,他有些不高兴。 “你不是说到了那边打电话给我吗?我一直等你电话呢,你不打,我担心你。算我担心多余吧,再见!”陈瑶当然不知道他这边的情况,不知道他是怕吵醒了邻居。 她觉得自己一腔热情关心他,他反而不领情,自己这不是热脸贴他冷屁股吗? 杜明凯也觉得自己语气不太好,所以声音软了下来。 “对不起,我忘了。这边宾馆紧张,我找了好久才安顿下来,太困了,就忘了。”他小声跟她解释着。 何晓初听他温言软语地安抚女朋友,明知自己没有立场吃醋,心里却还是有些酸。 “哼,下次要还是这个态度,我就真生气了。你想没想我?”他一解释,她立即心软,语气也转了。 “我……”杜明凯总觉得要是在何晓初旁边说想别人,她肯定会吃醋的。 可要是不说,那姑奶奶也不会消停啊。 “想……” 果然,何晓初脊背一僵,他明显感觉到了。 “要是没事,就这样吧,很晚了。” “我不,我还要和你聊天呢。对了,你今天出差是一个人,还是和同事一起啊?” “和同事!” 杜明凯有点冷,钻回被子,继续和她说。 “男的女的?” “女的!” “该不会是上次那个何经理吧?”陈瑶的话被何晓初听的清清楚楚。 杜明凯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只有避开这个话题。 “睡吧,乖!” “看来还真是何经理?你是不是喜欢她啊?”陈瑶觉得,说到何晓初的话题,他就回避,分明是有鬼。 “瞎说什么?再说我要生气了。” 何晓初被迫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奇奇怪怪的。 “好好好不说,那你要答应我,和她保持距离!” 何晓初不声不响地往床边挪了挪,人家女朋友让她保持距离。没办法,现在保持的最远距离,也只能是这样了。 “行!睡觉吧,姑奶奶,你不困我困。明天还一大堆事呢!”杜明凯实在拿她没法了,只有好言哄她。 “那亲我一个,我就睡!” 杜明凯心里纳闷陈瑶今晚这是怎么了?就是和他一起相处这些天,她也没提出过让他亲她。 他们最多也就是牵牵手,他哪里知道陈瑶白天被父母逼婚了,现在急着想和杜明凯把关系套牢呢。 杜明凯有些骑虎难下了,亲吧,又怕何晓初不高兴。不亲,她不会罢休的,以前上学时,她就这样,说干什么事就必须得干。 他只有对着话筒“啵!”了一下,才算完成任务,成功结束谈话。 他轻轻的一亲,让何晓初心口竟闷痛了一下。原来杜明凯真的是一面和女朋友亲密无间,一面又招惹我。 她心里难受,又不好表现出来,就只有再往床边挪了挪,闭上眼。 “生气了?”他轻声问。 杜明凯觉得自己越来越在意她的感受了,刚开始接触她时,觉得她可怜。后来,和她有了那么多亲近拥吻,好像又觉得是欲望。这些天跟陈瑶相处,他发现自己很勉强。他很确定,他不喜欢陈瑶,心里想着的就是何晓初。 就算跟陈瑶在一起,他也老会走神,不知不觉就会把念头转到何晓初身上去。 “没有,我生什么气啊?就是想早点睡了。” 何晓初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 “不生气,干嘛一个劲儿往床边上挪啊?” “不是你女朋友让我们保持距离吗?我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她声音小下来,还背对着他,他就有些听不清。 “你说什么?转过来说!” “不用了,睡觉吧!”她稍稍大声说了一句。 “还说没生气,生气就生气,为什么还要闷着?”她的态度让他烦躁。 他多想告诉她,不是她想的那样,他心里只是喜欢她,不喜欢别人。 他在电话里亲陈瑶,不过是想让她早点挂电话的无奈之举。 现在两个人就睡在一张床上,她都不知道他多想把她给按倒,压上去…… 何晓初转过了身,对着他,虽然看不清,还是对着他脸的方向很严肃很认真地说: “我没生气,真的没生气。我有什么理由生气啊?你和你女朋友打电话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犯得着生气吗?我,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有女朋友还对我那样。” 气愤和嫉妒,终于让她开了口,问了困扰在心里两三天的问题。 她果然误解了他,以为他早就有女朋友了,他猜的没错。 那她刚刚生气吃醋,也没猜错了。不管怎样,知道她喜欢自己,杜明凯还是很高兴,非常高兴。 “你吃醋了?” “没有!” “你就是吃醋了,还不承认!” 何晓初平息住自己的心跳,想着如何才能把话题转开。 “睡吧!别再说这件事了。我也不可能为你生气和吃醋,你别误会。我是有丈夫的,你也有女朋友,我们……” 话还没说完,杜明凯却猛然压上了她。 他早想这么干了,她一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很冲动,什么都不想管。他现在就只知道,这个女人是他喜欢的,他想让她知道,他喜欢她。 现在,没有丈夫,也没有女朋友,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为什么他喜欢她,却要克制呢?为什么喜欢她,却眼睁睁看着她吃醋生闷气呢?他做不到那样无动于衷,他现在就想向她传达热情。 “你……什么?” 何晓初挣扎着,推他。 “你别乱动,再动我不知道会干什么了。” 何晓初不敢动了,任他压着。 他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我告诉你,我心里喜欢的是你,不是她。我和她不是你想象中那样,自从前些天她重新做我女朋友,我连她的脸都没亲过。你知道吗?我心里想的全是你。我只要一看见你,就想抱过来亲。就是你不愿意让我那样,我才控制着自己,所以,你别乱吃醋!” 他的话,他的气息,让何晓初心跳的异常快,快到整颗心都要蹦出来了。 可是,她知道不该这样的,深呼吸,待心跳平息了一些才又开口。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这些。” “真是个言不由衷的女人!”他低吼一声,捧住她的脸,唇狠狠地压向她。 眩晕,幸福,狂乱,所有复杂的情绪淹没了何晓初。她颤抖着小手,推他,却没有力。 “求……”话完全被他封在口中。 他太想念她了,这香甜的唇舌,这诱人的甜蜜,让他简直就快疯了。 何晓初何尝不想念他,可是道德是不允许他们这样亲热的。 她被他压在身下,尽管拼命挣扎,却撼动不了他一点点。 他感觉到了她的反抗,可这会儿,他就想好好亲亲她,解解相思之苦。 他放开她的唇,但是还贴着,轻声说:“乖,宝贝儿,就让我亲一下吧。” 说完,再次盖上去,吻变得狂热。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也渐渐回应起他的热情。 两人越吻越热,他的手就很自然地开始胡乱地在她身上扫。 101章 全身沸腾 她感觉自己全身滚烫沸腾,有些怕了,再这样下去,天时地利人和,肯定要坏事的。 她使劲扭开了头,娇喘着,低声说:“我……求……你,别这样。真别这样,我受不了。” 他很想继续和她温存亲热,却又不愿意勉强她,还是喘着粗气,从她身上滑下来。 “对不起!”他嘶哑着声音说。 “不用说对不起,睡吧!”她知道,这件事其实是你情我愿,她也渴望着他呢,所以根本就没什么对不起可言。 “好!”他答应着转过身去,何晓初也转回去,两人重新背对背躺好。 刚刚,他们又脱线了,何晓初心里又是自责又是甜蜜。 他那样说,算是对她的表白吗?他说他是前些天重新和那女孩成为男女朋友的?也就是说,他认识她,亲她时,他是没有女朋友的。 他没骗我,没有玩弄我的感情,是我误解了他。 要是人不需要控制自己,不需要理性,就任着自己的意愿行事,她估计现在就已经和他…… 可人是人啊,不是动物,得有理性。 他知道她还没睡着,方才就差一点点他就要把她给办了,彻彻底底地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和陈瑶分手后,他也陆陆续续交过几个女朋友,时间都不长,现在女孩挺开放的,他和她们都亲密过。 现在才发现,他真的是从未这么渴望过一个女人。何晓初是特别的,让他特别想要,想的几近疯狂。 她就睡在他身边,刚刚和他热吻过。要是他现在强行要她,她抗拒不了,而且她也想。 但他不能那么干,两人什么也不顾,就这样属于彼此了,激情过后,她肯定会后悔的。 为了不让她心里难受,他只有让自己身心难受。 可是强忍着的滋味真不好受啊,听见她的呼吸声,他都想翻身压上去。 “介意我抽根烟吗?”他轻声问。 “恩,你抽吧!”她知道他为什么要抽烟。 刚刚他压在她身上时,他那里抵住了她,坚硬到什么程度,她知道。她想,这要是肖胜春欲望膨胀到这样,肯定会疯了似的索取。 他也一样,要不是顾虑自己的感受,他怎么会忍着呢。 杜明凯坐起来,从口袋里摸出烟,掏出打火机,点燃。 一口接一口地猛吸,抽完一根,又抽一根。 “好了,别抽了,抽多了伤身。”何晓初没转身,但是烟头的火光一闪一闪的,还有烟味扑面而来,她知道他一直抽着呢。终究不忍心,轻声开了口。 “无所谓,留着那么好的身体有什么用?” 他说着,又点燃了一根。 “怎么没用,你还要娶妻生子,到时候你就是全家的指望。” “别劝了,我知道了,你睡吧。” 他忽然觉得人活着有些没意思,根本就不想什么结婚生子。要是结婚,他就想娶她,要是生子,让她给生还差不多。 这想法一经产生就吓了他自己一跳,怎么会一下子就这样想了?这实在太突然了,连他自己也未曾想过,这么短时间的接触,竟然让他想要和她厮守。 她觉得他不高兴,于是也坐了起来,和他一起靠在床头。 “你怎么起来了?冷,睡回去!”他说,语气很生硬。此时,他不希望看她表现出喜欢他,在意他,这会让他更想…… “别抽了!”她说完,伸出小手来抢他的烟。 有些心疼,他这样烦恼,都是怪她啊。 “别动,我想抽。”他说着,很气愤似的,狠狠地吸了两口。 “不许抽!” “好,不抽!”她又伸手来抢他的烟时,他柔声说着,扔掉那只烟蒂,抓住了她的小手。 “为什么要管我?抽烟伤身,你心疼?” 他的话让她心又是一紧,想挣脱他的大手,却扯不开。 “不是,当然不是,只是呛得慌。” “过来!”他大手一用力,把她扯过来,靠在他身上,然后紧紧地紧紧地搂住。 “你知道吗?我每天晚上都会想你,想的睡不着时,我就起来抽烟玩游戏。经常梦见你,梦见和你说话,和你一起工作,还有……” 她心“扑扑”跳着,知道他的停顿说的是什么,更觉紧张又快慰。 “我真不想抱你的,也没想亲你。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想亲你,想要你。” 他声音沙哑之极,带着足足的诱惑,说进她的心。 那颗心正因为肖胜春的夜不归宿寂寞着,失落着,他这样一说,让她更是心动了。 “别说了。” 她抬起小脸,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他却又抓住这只手,在唇边狠狠亲了一下,才拿开。 “唉!”他长叹一声,费了很大的劲,才下定决心,放开了她的小手。 “睡吧!” 两人又各自躺下,重新背对着背。 这时隔壁却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粗喘低吟。 “用力……恩……哼……哼……” 这里隔音确实太不好了。 “爽不爽?”男人问。 “恩……恩……用力啊,我快到了……快到了……”女人不管不顾的尖叫声肆无忌惮地钻进何晓初和杜明凯耳中。 杜明凯听到这种声音,强忍着的欲望又一次席卷而来。 这时,左边房间好像也被那一对夸张的鸳鸯影响,开始悉悉索索地传出声音。 “恩……快点啊……”那女人又叫起来。 “啊,求你……求你……快……” “叫老公,叫……老公,我就……快……” “老公……老公……” 那女人声音很嗲,接下来他们那边地动山摇,肆无忌惮。杜明凯觉得血在往头上涌,他二十多岁血气方刚,身边睡着想要的女人,旁边上演限制级戏码。他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了。 一个翻身,他便把何晓初紧紧压在身下。 何晓初也是正常人啊,被这样刺激怎么会没反应呢。本来自己心也期待着,杜明凯这一主动,她更是头晕身热,骨头都软了。 “你……别……”她很小声说,又怕拒绝的声音大了,在关键时刻打断邻居的好事。 要不是他激情难却,也就不会压住她了,现在既然压上来了,还有“别”的道理吗? 他低头,吻上她柔嫩的唇,这一次可比刚刚更火热了几分。 她的理智也轰然倒塌,承接住了他的吻,搂上他脖子。 唇舌吸允的声音使他们更忘情了,他大手开始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每过一处便又点燃她几分。 吻了很久很久,他的唇才开始转战别处。她细嫩的脖子便是他第一站,轻轻地吻,轻轻地啜,像品一杯红酒一样。 她被亲的有些不耐,稍稍扭动身躯,表示微弱的抗拒。 他的大手开始伸进她毛衣揉搓,在她的腰际,游弋。 “别这样行吗?”她声音也有些哑了。 “不行!”他果断地说完,继续亲吻,继续抚摸。 他向被子里面滑进去,撸起她毛衣,亲吻她小腹。 她能感觉自己身体的热浪一阵高过一阵,比和肖胜春在一起时更忘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旁边此起彼伏的运动声弄的,她现在空虚无比。从小到大,从未有过这样想要被填满的冲动。 “我求你了……别再这样了……我快受不了了。”她压低声音,娇喘着,叹息着。 他却更加起劲地引诱她,唇舌向上而进,亲着亲着,便遇见了内衣这道障碍。 他大手往她后背一伸,弹开她的搭扣,将毛衣内衣一起撸起来…… 她哪里受得了这种引诱,不由得颤动起来。不知何时,影响两人贴近的各种布料都到了被子外。 互相摩擦着,明知不该这样,还是控制不住地紧紧搂着,扭在一起。 “我想要你!”杜明凯贴在她耳边说。 “可我不想,不能!”她还残存一点点的理智,想挣扎着坐起来找衣服。 他却又一次欺身压上,不给她反抗的余地。 看来,她还没真疯呢,还有理智。他要帮她把这理智赶走,他想要她,此时此刻,一定要! 到了这时,他反而不急了,想要好好爱抚她,毕竟是和她的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他想给她也给自己一个完美的回忆。 想到此,他便开始一寸一寸亲吻她的肌肤,每一处都亲到。 还把她翻转过来,亲她的后背,她后背很敏感,他每吻一下,她都激灵灵地一颤。 两人正要走最后一步,何晓初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 她吓得一激灵用力把他推下去,自己弹坐起来,在黑暗中摸她的衣服。 摸了半天,竟然找不到,杜明凯便伸手打开了灯。 何晓初看见了光着的自己,也看见他,登时羞愧无比。 她抓住了自己衣服,便轻声说:“关灯!” 杜明凯知道她的意思,肯定是愧疚了,觉得难堪了。 他这时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没想要这样的,最终又变成了这样。他没急着关灯,而是默默地把两人的衣服裤子整理出来,自己的放在自己这边,何晓初的帮她放在她那边。 这样整理完,他才把灯又按灭了。 何晓初哆嗦着手拿出手机,根本想不到,会是肖胜春打来的。 她现在还有什么脸面接他电话,可是,又有什么理由不接? 原来肖胜春这两天一直陪着苏晴晴,晚上他做梦又梦见何晓初,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是决定回家找她。 何晓初因为觉得他态度恶劣,也不想理他,这次出差就没告诉他。 他刚回到家,就看见房间空荡荡的,何晓初不在。 他可吓的不轻,心想,何晓初该不会又回娘家了吧。上次,他答应过岳父要好好对她的,要是她再回去,可就难接回来了。 这下,他有些怪自己浑了。心想,妈的,我是不是脑袋让门给挤了,怎么又和她闹矛盾了呢? “晓初,你到哪儿去了?怎么没在家呢?”他声音很急切,像是很关心她似的,这让何晓初的愧疚又加深了几倍。 “我……出差了,在西江。”她声音沙哑着,怕他听出端倪,说话就断断续续的。 “出差?怎么出差也不告诉我一声,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到爸妈那里去了呢。这两天是我不好,是我无理取闹,你可不准乱想啊。什么时候回来啊?” 肖胜春情急之中,却也没听出她声音有什么异样。 “可能要9号,或者10号才能回去呢。” “行,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接站去。” “恩!胜春,谢谢你!”何晓初声音有些哽咽。 难道是冥冥中注定,让他来阻止这一切的吗? 这电话来的真是时候,要是晚一点点,她就彻底属于另一个男人了。 即使这样,也没有多大分别,她被他亲了全身,还摸了最敏感的地方。 深深的愧疚,让她眼泪夺眶而出。 “傻,你怎么了?声音怪怪的。” “我……”她忙收住眼泪,收住愧疚。要是让他知道了,才真是该死,更罪大恶极了。 “可能有点冷到了,喉咙不舒服。” “那你早点睡吧。对了,有没有想我?我今天本来都在朋友那里睡下了,因为想你才赶回来的,谁知你却不在。唉!等你回来,我可得好好收拾你。” “好,等我回去了,你想怎么收拾都行,好不好?”何晓初很柔很柔地说。 这样迎合他,能让她减轻一点负罪感。 杜明凯心里很吃味,不过也知道她多半也不情愿这样说吧,和他一样。 “好!那就这样吧,早点睡,早点回来。” “好!”她说完,挂了电话。 翻过身,趴在床上,把自己埋进枕头里,无声无息地流泪。 悔恨的泪水绝了堤一般,收都收不住。她压抑的抽泣声揪疼了杜明凯的心,想要安慰她一下,知道越安慰她会越难过。 “别哭了,穿好衣服。明天眼睛要是肿了,怎么见客户?” 杜明凯自己也坐起来,把衣裤穿戴整齐。 “你好好睡吧,我出去,对不起。” 她停住了哭,知道事情已经这样了,哭也没用。他的话让她清醒了,忙把衣服捡起来穿上。 “你到哪里去?” “到街上随便走走,看看有没有哪一家还有单人间什么的,我找地方住去。” 他说这话时,人已经到了门边。 “别去,天太冷了。回来,我们……不会再那样了。” “我怕我控制不好……” “我能控制,再也不会了,回来吧。” 刚刚肖胜春一个电话已经让何晓初彻底恢复了理智,现在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再那么做了。 杜明凯于是又回来,默默地上床,背对着她躺下来。 “我们还没有……”他闷闷地说。 “恩,我知道。”可她也知道,这和有了没有多大的区别。 “你别想太多,没有就是没有,哪怕只差一步。别带着愧疚过日子,他会发现的。” 他还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却不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多后悔。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真宁愿从来没有招惹过她,那样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我真的还能当做都没有发生过吗?” 她自欺欺人地问。 “能!而且你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要不然你就更对不起他了。就当一切都是梦吧,是梦。”他的声音渐渐悠远,最后这句,是说给她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睡吧,人最怕的不是犯错,而是知错不改。只要我们从现在起正正常常的,你就无需愧疚了。而且,我不会再让你愧疚了,放心吧。”他轻声说完,帮她掖好被子,转过身。 这一晚,两人都没睡好,只是后来也都没再说话,就背对着背,躺着。 到天快亮时才渐渐迷糊,各自也都睡着了。可能是因为太冷,醒的时候,何晓初睡在杜明凯的臂弯里。 杜明凯先醒的,怕她又难受,轻轻抽出了手,起床。他一起床,她也醒了。 “何经理,今天我们是一起行动还是单打独斗呢?”杜明凯问。他是有意在她一醒来就说工作的,省的她胡思乱想。 “我们各自去接触几个客户吧,这样效率还能高一些。”何晓初说。 “好!那我们就抓紧时间洗漱出发吧。” 杜明凯看何晓初的眼睛有些红肿,肯定是昨晚哭的,有点心疼,不过没表现出来。 “好。”何晓初起床,穿好拖鞋,去拿随身带的洗漱用具。 “等一会儿我们分开,我会先到西江宾馆把房间订下来。”杜明凯说。 这件事最重要,再不可以发生昨晚那样的事了。 “好,谢谢!” 出发前,两人分好了任务,要把这里的大卖场都看看,顺便把重点客户也都接触一遍。 两人分开后,杜明凯先去了西江宾馆订了两间单人间才去市场上考察。 西江的电子市场有两个,他们已经分好工,他去第一市场,她去第二市场。 中午他们没在一起吃饭,为了早点结束行程,都吃的快餐,吃完后继续工作。 杜明凯很用心,只要是销售电子产品的,哪怕只是街边小店他也都进去看了看,并且细心地做了记录。 他在市场上还遇到了何晓初昨天提及的胡锦光,看见他时,他正在柜台里和店长讨论销售情况。昨天何晓初把这个姓胡的做了重点说明,他到了他经营的店里,也便留心看他是否在。 正好店员在叫“胡总”时,他进的门,就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那个人。 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倒很一般,不过谈吐不错。 杜明凯装作是顾客,一边假意看产品,一边听他们交流。 何晓初说的没错,胡锦光的确是一位有头脑的生意人,从他和店长的交流中便可探知一二。 观察了一会儿,见胡锦光要离开了,杜明凯便想和他正面接触一下。 “胡总您好!我是超越公司的业务经理,杜明凯,您方便单独交流一下吗?” “您好!您好!里边请!”杜明凯却没想到过,他会这么热情。 杜明凯在毕业之前,曾经做过两年兼职业务员,每次到哪里那些老板都是牛哄哄的,对小业务员不理不睬。 这位胡锦光确实有些不同了,让杜明凯印象特别好。这才是生意人该有的风度气魄,谁都不知道谁是能给人机会的人,有些人太冷漠往往就会错失很多机会。 里间是一间简单的会客室兼胡锦光的办公室,和他本人一样,布置也很朴实。 “真没想到,超越公司的人还会和我谈。” “您也是这里的经销商,找您交流,也希望将来有合作的机会。而且我们何经理特意向我提起过,说您善于经营,在各本地经销商中综合条件属一属二。” 不知不觉,杜明凯就学会了何晓初见面先夸奖的策略了。 “谢谢!你们何经理才是人人钦佩的女强人呢,销售一把刀,名不虚传啊。” 杜明凯又跟他客气了几句,便进入了正题。 “目前杜氏计划收购超越公司,不知这事您听说了没有?” “听说了。” “有没有想过和并购后的超越合作呢?” “实不相瞒,我一直都想和超越合作。只是西江的情况估计你也知道,老王垄断了三分之二的市场。他最强的地方在于资金雄厚,而我也正是差在这里。所以我是有合作之心,没有合作之力。” “哦,那您说说看,若是您取得西江总代理,您打算用什么样的方法把这个市场做好。” “这个,你问我算是问着了。我每天都在想着,要是这个市场都是我的,我该怎样运营。首先,我们这里的消费群体……” 后来两人相谈甚欢,胡锦光的分析很全面,对市场的把握很到位。 经过两个小时的交流,两人大有惺惺相惜之感。 只是现在杜明凯的身份,还只是何晓初下面的一个实习业务员,他是没有权力拍板的。 “您的计划我觉得非常好,回去我会向我们何经理力保你。再见!” “再见!非常感谢!”两人紧紧握了握手以后,道别。 杜明凯把剩下没去过的店面及卖场都去了一遍,最终还是觉得胡锦光软实力最好。 跑完后,和何晓初约定了见面总结。 两人在街心公园碰面,见到何晓初款款而来,杜明凯心里涌起温柔之意。 “何经理,这边坐。” 何晓初看见他,也仿佛很久都没有见到了一样,其实两人分开也不过只有大半天而已。 街心公园有个小湖,两人便在湖边的木头椅子上坐下来,谈论各自的收获。 “胡锦光确实不错。”杜明凯说。 “他的口碑很好,你见过他?” “见了,他还谈了很多计划,要是和他合作,整个市场都会越做越好,风气都会好很多。” “恩,可惜,他资金不足。” 何晓初轻叹了一声,她岂会不知胡锦光比老王善经营的事呢。 “我们可以铺货给他做啊!” “谈何容易,公司对铺货限制很严,这也是必然的,铺货风险大,万一他做不好,款就收不回来。” “你说的也有道理,要不我们还是见见老王做做比较再说。老王,你见过没有?” “见过,上次带小周来,主要是他谈,我并没有参与。” “觉得他人怎么样?”杜明凯问。 “典型的奸商。整个市场被他搅得乌烟瘴气,串货,乱价。仗着在这里经营时间久,资金足,肆无忌惮。” 以杜明凯对何晓初的了解,她一般是不会批评人的,可见这老王很是恶劣啊。 “这种人还理他干什么,干脆放弃他,和胡锦光合作算了。” 何晓初微笑了,觉得杜明凯到底年轻,意气用事。 “在商言商,企业讲的是盈利。若是年前他肯压下这个大单,我们公司也会盈利不少。最重要的是,在杜氏收购我们时,我们整个部门才不容易被裁掉。” 原来何晓初还担心这个,她是不知道,她的名气早传到他和爸爸耳朵里了。 裁掉谁,也不可能裁掉她啊。他来的目的不就是考察她能不能胜任销售总经理的职位吗? 不过,听她的意思,似乎不只是担心她自己,还有整个部门。 何晓初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身来捏了捏酸胀的小腿。 她本不想在杜明凯面前这样做的,奈何穿着高跟鞋走了快一天路,确实酸的难过。 “累了吧?”他问。 “恩,有点!” “我帮你揉揉吧?”他说着,低下头来拉她的腿,何晓初却像被蛰了一样弹开。 “不用了,我刚刚揉了两下已经好多了。” 他也只有不再坚持,心里却想着,人生真是无奈,你心疼的人却不能疼惜。 “你约了老王吗?我们早点谈完,早点回去吧。” “刚刚来见你之前约了他,他说晚上请我们吃饭,我们坐明天的火车回去吧。” “好!” 两人又在湖边坐了一会儿,今天天气不错,晴朗无风。两人都不再说话,静静的,闭上眼。 似乎各自都在想心事,其实什么也没想,只是想在这美好的光景里闭眼感觉身边有个自己喜欢的人而已。 他很想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一吻,却不能再那么做了。 “宾馆我定好了。”他依然闭着眼睛轻声说。 “哦!” “你约了几点,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晚上七点。那就回去休息一下吧,还有两个多小时呢。” 晚上,老王在当地一家有名的酒店请何晓初和杜明凯吃饭。 “何经理,好久不见你了,王某想念你啊!我们是不是应该抱一个?”老王一见何晓初就哈哈笑着迎上来。 杜明凯一看,这厮四五十岁,秃顶,肚子很大,眯缝眼,像个弥勒佛似的。 他的话可真让人恶心。 “王总,是好久不见了,您看,您还是这么爱开玩笑。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助理,杜明凯。杜明凯,这就是我跟你常常提起的,西江之王,王总。” “王总,您好!闻名不如见面,您果然是器宇轩昂啊!”杜明凯强忍住心里对他的鄙夷,笑着说,上前伸出手。 老王眼皮子都没撩一下,只是用眼睛余光扫了一下杜明凯。心想,又是一个小兵,今天还是来碍眼的。 “入座吧!何经理还带了个护花使者来,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老王以为是何晓初一个人来呢,知道她还带来了个助理,有点不高兴了。 “哪里话,他是刚应聘进公司的,需要好好学习。尤其是向您这样的前辈学习,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呢。” 几个人在包厢里坐了下来,老王便说:“正好,我也有个小助理,今天也吵着要来学习呢,等我打个电话叫她过来吧。” 何晓初想拦,却也找不到理由。人家是主,想要请谁来就请谁来,她也没办法。 放下电话没多久,还没等菜上来就来了个女孩,人长得很高挑,也很漂亮。 “小马啊,你负责招待好这位白助理。你们是一个级别的,肯定很多话说。何经理,我会亲自服侍的。” “是,王总!白助理您好,可要给我面子,尽兴而回啊!” 刚刚杜明凯就被老王冷冷地打量过,还不跟他握手,现在又这样出口占何晓初便宜,他心里真是越来越不高兴,越来越厌恶这个人。 何晓初注意到了杜明凯的表情变化,偷偷给他递了个眼色,让他稍安勿躁。 有些生意场上的男人就是这样的,喜欢嘴上占点便宜。上次来老王倒没有这次这么露骨,今天真是有些过分了。 何晓初心里也很厌恶,又不能表现出厌恶。除非你不做业务,做业务总会遇见这种人的。 “服务员,给我上两瓶你们这里最好的白酒。”老王吩咐道。 “何经理,今晚咱们不醉不归吧。” “王总,您客气了。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长这么大一滴酒都没沾过,可能没法让您尽兴了。” “哈哈,这真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还有做业务的不会喝酒的道理?尤其是何经理这样闻名的大美人,怎么看也像是千杯不倒的高手。只要你今天喝到位了,年底这单货,王某二话不说,全提。你看怎么样?” “王总豪情,何晓初多谢了,只是这酒,真的喝不了。” “您,酒要上吗?”服务员小声问。 “当然要上,两瓶!白助理和小马一瓶,我和何经理一瓶。” 何晓初不好一直推辞,心想等一下酒上桌了再说吧。 “听说今天你们一到,就把每个经销商都跑了一遍,看来王某不是唯一的选择啊。”老王笑着说,那笑让人看了有些不舒服。 “王总一直是我们最大的合作伙伴。到这里没第一时间去看您,是怕打扰您啊。上次您不是说都只有晚上有时间,白天要打麻将吗?您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何况,白助理初来乍到的,我就带他转转,王总别多心啊。” 他们去考察其他客户的事,大家彼此心里都明白,只是话却不能说的太白了,那样不好。 “好好好,咱们不说这个,酒已经上来了,咱们还是先干一杯再说。” 这时,正好服务员已经把酒送来了。 “都打开!”老王吩咐一声,那服务员忙把两瓶酒都开了封,给他们各自倒上。 老王首先举起杯,对着何晓初说:“何经理,给王某一个面子,我们干!” “王总,我实在不会喝。就是啤酒我都没沾过,这白的……” “我们何经理的确不会喝酒,来之前就听说王总是热情好酒之人,生怕不能陪的您高兴,这不是特意带我来陪您喝个痛快吗?这杯,我就替我们何经理喝了。” 杜明凯说着,便伸手拿起何晓初的酒杯站了起来。 何晓初倒忘了问,他会不会喝酒。 “好!我们干!” 老王举起杯,一饮而尽。他是这样想的,小马也挺能喝的,他自己酒量也很高。 看来必须得把这个碍眼的先喝趴下了,那小美人还不就任由他安排了吗? 何晓初看了一眼杜明凯,有些担心,毕竟白酒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得了的。她的担心果然没错,杜明凯一杯酒下去,脸通红。 不光是红,还有一块一块的白,低头看他的手,也是如此。 糟了,他好像是过敏。 杜明凯,你行吗?她心里默默地问,用眼光。 放心,还没事。他也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两人的眉来眼去全看在老王眼里,他呵呵地笑了。 “何经理还心疼助理喝酒吗?” 一句话说的何晓初脸红得充血,忙笑着掩饰住自己的异常。 “王总又开玩笑,这位马美女倒是第一次见呢,可真漂亮。” “谢谢何经理,我叫马艳秋,是我们王总的助理。我敬何经理!”说完,她便起身端起酒杯。 “谢谢!”杜明凯替何晓初说完,也站起来,举起酒杯,又替她喝下去。 小马跟了老王好几年,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叫她来,不就是为了喝酒吗? 她酒量是非常好,一般几个男人也喝不过她。正因为这,也是她稳做他助理的原因吧。 喝下去以后,他脸上的两种颜色区分更明显了。何晓初不好再明目张胆地往他那里看,眼睛余光却总是往他那边扫。 他这样喝下去,怎么行呢? 谁知小马却又站起身:“白助理,刚刚那杯,我是敬何经理的,这杯可就是敬您的了。以后,请多指教啊!” 杜明凯再次站起来,头已经有些晕了。要不是为了何晓初,他是不会喝酒的。 在大学时,第一次和同学喝酒,他就因为过敏住过一次院。从那以后,他就滴酒不沾了。 可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何晓初喝酒呢,她明显就不像是会喝酒的女人。所以现在,他宁愿再住院,也不能让她喝。 他再干下去时,头更晕了,还有点恶心。 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自己喝多了,他们肯定会逼着何晓初喝的。趁意识清醒,他得想办法让自己不倒下。 “各位,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吃饭忘了给女朋友打报告,她脾气不好,等一下我可吃不消。” “你去吧!”老王还巴不得他能走开呢。 “我看他好像没少喝,走路还有点晃荡呢,小马,你跟出去照应一下。” “哎!”小马答应着,也跟他出了门。 他们出去以后,老王把座椅往何晓初身边挪了挪。 “小何啊,你这手可真白,给我看看,我会看手相的。看看你这辈子会有几个男人。” 他说完,就把他那只肥厚又红的手伸了过来。 “王总,我不信这个。”何晓初笑着说,却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的碰触。 “这次这么大的单,你做成了,给我点什么好处呢?”反正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他便直接问了出来。 “好处,就是您可以赚钱啊。做生意,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那倒是,不过这钱是让你们赚,还是让别人赚都可以,有什么理由非要让你们赚呢?”他说完,眼睛开始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乱转了。 杜明凯出了包厢门,先去了一趟卫生间,抠抠嗓子,把所有喝进去的都吐了出来。 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脸色,确实还挺不正常的。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你好像还真喝多了。”小马见他出来,迎上去说。 “好啊,走走!这附近有药店吗?我胃有点疼。” “旁边就有一家,我带你去吧。”杜明凯忍住那种眩晕感,和小马一起去了药店,让她在外面等。他去买了解酒药,塞了两粒到嘴里,其他的放进口袋,备用。 由于担心何晓初一个人在那儿被老王灌酒,他一刻也没敢停留,又忍住晕飞快往回走。 “白助理,急什么,我们慢慢走,边走边聊天嘛。” 小马是带着任务来的,就是要拖住他,好让老王对何晓初做点什么。 “还是赶快回去吧,别让他们久等了。像你这样漂亮的助理,要是跟我一起走的时间长了,你们王总肯定也不放心。你说是吗?”杜明凯一边说着,一边脚步更快了。 “有什么不放心呢?没事。” 她拉住他胳膊,想扯住他。 “呵呵,马助理,我有事呢。估计现在他们谈合作也谈到关键时刻了,我可不能错过这学习的大好时机。” 他甩开了她,继续往回走。 姓马的实在没法,只有跟着他。 等他们到了酒店包房外,杜明凯在门上的窗口往里面一看,不得了,人没了。他怔怔地站在那儿,脑中一片空白。 像是被人挖了心一般难受,那女人,她又没喝酒,怎么会和老王走了呢?她也不像是那种会为了一张单被潜规则的人啊。 杜明凯这个气,心想,女人,你怎么就那么笨,那么傻?难不成是被老王给想了什么诡计骗走了? “你们王总……”他手机号多少?王八蛋的,要是让他把那老小子揪出来,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打谁的主意都行,就是不可以打何晓初的。 他刚要问,只说了四个字,便听到了一句很柔和,同时又带着欣喜的问话。 “白助理,你回来了?”他一回头,就见何素微笑着向自己走来。 他擦了擦眼睛,像是怕还在做梦一样,看她,确实是她。她没有消失,真是太好了,这会儿,他真想冲上前去,抱住她。 想跟她说,这单子,咱不谈了。 “我回来了,你去哪儿了?”可惜,他不能去抱,只能这样问她。 她扬了扬手,手是湿的,原来是去了卫生间。刚刚差点把他吓死了,现在终于缓过气来。 “白助理,您刚刚说我们王总怎么了?” 小马在旁边问。 “哦,我说你们王总怎么没在里面啊。” “谁在提我的名字啊?”这时,老王也从卫生间回来了。 “走,我们继续吃!” 何晓初看看杜明凯的神色,好像比一开始略好了些,也就不是特别担心了。几个人重新落座,老王再次举杯:“这单货,就这样定了,只要你喝了这杯酒。” 这次,何晓初站了起来,举起杯,微笑。 “何经理,我来吧!”杜明凯来拿她的杯,却被她躲开了。 他刚刚喝成那样,太吓人了,她可不敢让他再喝了。 “王总,先干为敬了!”何晓初说完,一仰头,一杯酒就下去了。 喝完,她的小脸就倏地红透了,比杜明凯刚刚还红。 不过,她只是红,却不过敏,饶是如此也让杜明凯狠狠心疼了一回。 “好,不愧是女中豪杰,哈哈。”老王说完,也爽快地把他那杯喝掉了。 “不过,你好像还没有敬过我吧,有点……不够意思。” 何晓初也豁出去了,站起来,倒了酒,再次举杯。 “何经理,我来吧!”杜明凯又说。 何晓初却不理他,看也不看他一眼。 “王总是我见过的最有魄力的商人了,何晓初自然该为王总魄力喝两杯,来,干!”何晓初说完,又豪情万丈地喝掉杯中酒。 这话夸的老王也是相当受用,总算给刚刚的失意驳回了一点面子。 何晓初喝完,就觉头昏脑胀,支撑不住,倒在桌子上了。 她也确实不能喝酒,要不是因为不能喝,那次也不会被肖胜春给强占了。 这次,她也不是为了给什么老王面子,实在是怕杜明凯喝坏身体,才自己扛过来硬灌的。 “何经理,你没事吧?”老王开始以为她是自谦说不能喝酒的,没想到,她还真的不能喝。 他怎么说也是个男人,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点过分了。 “哎呀,真没想到,还确实是不能喝,都怪我。你们住哪里,我让小马送你们吧!等何经理醒了,你告诉她,这单老王说到做到。” “不用送,我带她回去吧。” “何经理,你还能走吗?”他问,见她迷迷糊糊的也说不成话,他便弯身抱起了她。 其实他自己还是有些晕,醒酒药作用没那么强。 看着他抱着何晓初晃晃荡荡的,老王还有点于心不忍。 “你们没事吗?” “没事,真没事。等一下,如果她实在不行,我就送她去医院。” 杜明凯说着,继续费力地抱着她,出了酒店,打了一辆车回西江宾馆。 在车上,他掏出解酒药,哄她吃了下去。 “你要不要紧啊?要不我直接带你去医院吧。” 她摇了摇头,这一摇,头更晕了。 “我就是头晕,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刚刚……也还没到昏过去的程度。” 杜明凯又心疼,又觉得欣慰,她还挺机灵的。 老王承诺完,她就装喝多。虽然她认为是装的,他却看得出,她也是多了。 “那我带你回去休息。” “你还好吗?要不是怕你喝多,我才……不喝呢,喝酒……好难受。”她说着,伸出一只小手摸了摸他的脸。 她还说喝的不多,她要是没喝多,才不会主动摸他的脸。 那摸过来的小手,不是摸在了他脸上,而是摸在了他心上,让他觉得暖暖的,又是情意绵绵的。 他抓住了她柔软的小手,带着感动,轻轻亲吻了一下。 “傻子,我刚刚出去吐了,还吃了解酒药,没事。你干嘛为了我喝酒啊,真是傻。” “傻吧……呵呵……傻……”她说完,开始傻笑。 杜明凯无语了,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不能喝呢。 不过也是,两杯白酒啊,大多数女人可能都吃不消吧。 “好了,你忍一会儿,我们到酒店,你就吐出来。师傅,稍微快一点。” “好!”师傅答应一声,加了速。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西江宾馆。杜明凯扶着她,拿了房卡进门,直接带她进卫生间。 “吐掉,放在胃里折腾的难受!”他说,轻拍她后背。 “你……出去……”她指了指他,晃了两下。 还有一点残存的意识,让她不想在他面前丢人。 “出去怎么行,万一你摔跤呢?” 他不理她,继续拍她后背,她对着抽水马桶干呕了半天,愣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别蹲在这儿了,累,你躺床上去,要是想吐了,说一声,我拿垃圾桶给你。”他弯下腰,又把她抱起来,走到房间,把她放上床。 “我……好热。”她一边说着,一边不耐地抓自己衣服。 她小脸很红,额头还有汗。 杜明凯忙伸手解她扣子,帮她脱掉外套。 还是热,她觉得好热,好躁动,不知道想要干点什么。 “热……” 她那模样,可真是引诱人,他甚至都有些不敢看她。 低下头,又帮她解开套裙的拉链。帮她把裙子扯下来,扔在床上,然后把她塞进被子,盖好。 “你睡觉!”他说。 “睡不着……好……热……”她像个任性的孩子,一直吵着热。 他隐忍的难过,心想,她再说热,我也受不了了。 他也是喝了酒的,也热啊,也躁动。 而且,好像那酒还有一定药性,喝完以后,比一般的酒,还要躁。 老王开始确实是想要和何晓初怎么着来着,他知道那家店最贵的酒是这种效果,才特意点的。 这两人哪里知道这些,只知道,现在好热,热的难耐。 101章酒醉后…… 实在太热了,她想要是把衣服全脱掉,该多好。 “还是……热……”她可怜兮兮地说,小嘴一张一合地动着,又像是在召唤他亲吻。 “乖乖睡,睡着了就不热了。”他嘶哑着声音说,不敢再看她,转过身就要离开。 谁知,她却一把扯住了他的手。 “你别走,帮……我……热……” “我怎么帮你?”他生气地看着她,问。 这会儿,他酒已经醒了大半,至少神志比她清楚。 她简直就是昏了头,已经傻了。可这傻傻的俏模样,却更是勾人,他被她勾的难受死了。 “我不知道……热……”她嘟嘟囔囔地说。 “那全脱了吧!”他上前,帮她把毛衣裤子都脱了,她终于觉得好像好了一点。 然后,她就盯住了他的唇。 从没有哪个时刻,她像现在这样想要人亲亲的,她就这样不记得矜持,痴痴地看他。 “我……我……想……”她口干舌燥,拼命地吞咽了一下,舌头还舔了舔因为喝酒而越来越干的嘴唇。 这样子真是要人命,他也盯住她的小嘴,一点一点向她靠近。 忍不住了,他猛然搂住她,亲上去。 她嘤咛着,紧紧搂住他脖子,贴上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身体里那股燥热平息一些。 他猛吸猛亲,她亲密地配合着,甚至像蛇一样在缠在他身上狂舞。 她现在几乎没穿衣服,身上滚烫的,白皙里泛着红,让他血脉愤张。 冲动地把她压在身下,不管不顾地除去她所有的衣物,又像昨晚一样,他们紧紧搂抱在一起。 两个同样火热的身体扭摆着,想要结合在一起。 “热……难受……”她还在低喃。 他知道,只要他挺身而入,她那种难受就能缓解。可是明天天亮呢?她会懊悔,她会羞愤难当。 他想死了要她,反反复复地做了很久思想斗争,她还在他身下磨蹭着。他大手已经拉起她的白皙修长的腿,就在要度玉门关之时,他还是悬崖勒马,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他忽地起身,抓住衣服就往卫生间跑,看也不敢再看她一眼。 这不是她自愿的,他们的第一次,不能在她不自愿的时候发生。 他也不管会不会感冒了,到了卫生间就用冷水把自己彻底地淋湿,淋了很久,直到欲望消退为止。 回到房间,她已经睡了。他轻轻帮她盖好被子,看着她。 “睡吧,我守着你。” 这时,他是骄傲的,终究没有因为他自己的冲动,做出会让他们都后悔的事。 他搬了个椅子坐在她旁边,一直陪着她,怕她半夜要喝水,或者是头晕想上厕所又摔跤什么的。总之,他很不放心,所以留下来陪她。 这晚,虽然开了两间房,实际上还是浪费了一间。 等何晓初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他就靠在她床边埋着头,睡着了。 她一看,自己竟然半丝不挂,顿时羞愧极了。 听到她的响动,他也醒了。 “要喝水吗?”他问。 “不用,我们……”她迟疑地问他,很慌张。 “我们没发生什么事。要是发生了,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你难道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何晓初安心了一点,她想要是他们真有什么,他也不会否认的。 “可我的衣服……”她小声说。 “你太热了,自己脱的,脱完就睡着了。现在好了吗?要是好了,我们就准备回去吧。” “好了!你在这里守了一夜?” 他没回答。 “那我现在就去买火车票吧,你要是想睡,就再睡一会儿吧。” “还是你睡吧,我去买票。”她说着,想坐起来,看见自己没穿衣服,又不敢起来。 他看出了她的羞囧,也不多说,起身就出门。 “我去买了,你在这里等。” “你等一会儿……”她没拦住他,他已经走了。 她头很痛,好像确实还困,就穿好衣服,又钻回被子。 杜明凯对她的照顾,她是很感动的,从第一次到现在,每次都很感动。 她也能感觉到,他是真心喜欢她的。缘分很奇妙,他们并没有认识多久,可他就真的喜欢上自己了。 她心里很矛盾,期待他喜欢,也怕他喜欢。 她给不了他什么,今天他们就要回去了。从此以后,他有女朋友,她也有丈夫,他们甚至连手都不可以牵。 忽然有种惆怅涌上心头,似乎是对这种单独相处的不舍,像离愁一般,淡淡的,却又挥之不去。 她闭上眼睛,隐约想起了昨晚的一些片段,他们好像曾经拥抱过,亲吻过。 那是一些凌乱的画面,但是后来好像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她心里很感谢他,也清楚,昨晚自己可能表现的很渴望他,他竟然没趁机…… 他是个君子,在她心里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 从西江回去的车只有一次,回程票不紧张,他很顺利地买到了两张坐票。 和来时一样,也是下午一点出发的,他买好了票以后又买了些早餐回去。 两人昨晚喝酒都没吃饭,早餐都吃的狼吞虎咽的,也没怎么交流。 吃完早餐,何晓初就让杜明凯睡一下,他却还在记挂着老王那件事。 “怎么昨晚我们一走,你这单生意就谈下来了呢?你该不会?” “不会什么?”他的眼神是在怀疑她的人品吗? 这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没想到,他会认为她是那种可以为了利益牺牲美色的人。 “当我没说!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单到底是怎么谈下来的。还有,老王明明就是对你色迷迷的,你不会没觉察到吧?” “很多人都这样,也未必就能坏到哪里去。有些人是见到看得过去的女人都想试试看,要是有可能呢,就花点心思弄到手。如果发现实在没有可能了,他们也就会断了那份心思。” 杜明凯却没想到何晓初会有这番言论,她给人的印象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又像是个大家闺秀,谁知却对男人看的那么透彻。 “昨晚你们走以后,他确实是明示我,想要让我给他点特殊好处。” “我想,他之所以提出这个条件,就说明他想在公司并购前做下这一单。他是个精明的人,不可能因为我的缘故花那么大的血本进货。他首先是有利可图,我呢就是一个附属的利益。所以我就告诉他,我只是一个业务员,就算业务完成,我的提成也有限。而他的利益远远比我大的多,如果他非要我这样做,我只能不做,最多也就是重新找工作。而且,他也知道我们接触过其他经销商,后来,他自己把话又转回来了。说他只是跟我开个玩笑,我还当真了。我也就借坡下驴,说我自己见识少,经不住逗。我看你一直没回来,也不愿意和他两个人坐在那里,就借故去卫生间了。” “恩,还是我们一枝花厉害,没陪夫人也没折兵。”杜明凯笑了笑,拍了个马屁。也算是为刚刚无缘无故怀疑她赔礼。 “不过下次像这样色迷迷的人,你还是少接触为好。看着真恶心,还有,你应该少喝酒,你看看你喝多时候是什么样子。要是遇到一个坏点的男人,你就……” 杜明凯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罗嗦,所以闭嘴不说了。 昨晚那些奔放的镜头又在何晓初脑海中回放了一下,她羞惭的脸又红了。 “我知道了。真不知道你女朋友怎么看中你的,话多!” “我话多吗?多吗?”杜明凯笑着,问她。 “不多,不算多,就是我们家小话痨要是在你面前都得拜你为师了。”她笑,竟有些宠溺的看着他。 “既然你们家那位可以叫小话痨,肯定是跟谁学的呀,说不定就是跟你学的,你才是她师父呢。何经理,何大经理,我们工作也做完了,你带下属出差也不给下属放个旅游的假吗?” “好,给你放假。把我的车票给我,我去火车站等车去,你想要去转转就去转转,别错过了火车就行。” 何晓初说着,伸手来接他的车票。 他却很自然地打了一下她手心。 “你自己也要放个假,我一个人转有什么意思啊。等一下我话多,转到高兴处,拉着陌生人说话,人家还不把我当神经病啊?” 杜明凯看何晓初想去又不想去地犹豫着,他就扯住她小手。 “走了,别发呆了。” 她忙缩回了手,拿上随身带的包,跟上了他。 杜明凯接过她手上的东西:“作为一个很有风度的男人,是不应该让女人手里有东西的。走吧,去看看那个西江文化节是个什么玩意。” 何晓初这一单谈完了,年前的工作就基本都告一段落了,心里自然高兴,也有了玩心。 “你定个闹钟吧,别到时候我们误了火车就糟了。” 杜明凯拿出手机一看,屏幕是黑的,这才想起是没电了。出来的匆忙,竟然忘记了带充电器。 “我说那啰嗦的丫头怎么没有打电话发短信来吵我呢,原来是没电了。”他自言自语着。 许是他的语气里有些娇宠,何晓初心里略过一丝酸味,又转瞬即逝。 他这么好的男孩子,当然该有个好的红颜在身边啊。 难道还能因为自己有点喜欢他了,希望他是单身不成? “我定吧,就是我手机声音有点小,等一下你帮我一起听着点啊。” 她说着掏出她手机,里面有一条未读信息,是肖胜春发来的。 “初宝贝儿,什么时候回来?等你等的我心碎。” 肖胜春还学会说这样的话了,何晓初对着手机傻笑了一下,然后按动键盘回复。 “活该,谁叫你连着两天不在家的。这回,看你还敢不敢随便跑了。” 回完短信,她才把闹钟定好。 收到信息时,肖胜春在上班,想象着何晓初说这句话时,肯定是很娇美的,心中一喜,短信很快回过去。 她刚定完闹钟,手机就又响了,打开一看。 “再也不跑了,我要每天醉倒温柔乡。快说,什么时候回来?小的洗的干干净净的候着。” 何晓初又是嫣然一笑,回了一条。 “明天就回去。你明天就洗干净了,等着伺候本宫吧。” 她不想让他来火车站接,要是看见了她和杜明凯一起出的差,肯定会产生很多想法。 肖胜春这厮可没见过何晓初这样主动热情的,可要美死了。 “好,小的就伺候的您下不了床。” “又没正经的了,我要工作了,回去再和你说。”发完,何晓初才把手机放进口袋。 刚刚她的每个笑容都让杜明凯心里五味杂陈,他多希望,她是在跟他发信息。明明知道人家是夫妻,她对丈夫感情很深,他还是有些吃醋。 不知道要爱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无怨无悔的祝福,他想,他还是没爱她到那种程度吧。 他还是自私的,还是想要她,还是希望陪在她身边的,是他。 何晓初注意到杜明凯的怔忪,心里明白,他可能是跟刚刚她的反应一样,有些吃味吧。 “发什么呆?走了,去逛逛。” 西江文化节,果然很热闹,到处张灯结彩的,像是春节提前来了一般。 所谓的文化节呢,和庙会有点像,到处是产品展示。除了他们本地的特色产品展示,也有来自全国各地的货品展览。 光是各类烧烤小吃,就占了一条街。 这是为了文化节,特批的,平时的公交车都改了线路,把这条街临时做了商业街。 杜明凯和何晓初从头逛到尾,从头吃到尾。什么叫花鸡啊,羊肉串啊,还有臭豆腐。 “真不能这样吃下去了,肚皮都要撑爆了,我们还是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小工艺品吧,你说好不好?”何晓初用商量的语气在拥挤的集市里问他,他点头,然后他们挤出人群再往前一条街走。 下一条街是卖帽子围巾,各种针织品的,杜明凯拿起其中一顶滑稽的帽子套在头上,问她好不好看。 “好看,很好看,你买回去,天天戴着上班吧。”她一边说,一边笑。那帽子,实在是太雷人了。 “这个,你试试!”他把同样滑稽的女款帽子套上她的头。 她忙扯了下来,可不想在大街上丢人。 两人笑着,闹着,一边逛着,终于来到了工艺品一条街。 何晓初喜欢各种各样的手机吊坠,他也很耐心地陪着她看,她看中一款,他就在旁边点评。 “这个不好看,有点土。” “这个,太小家子气。” “还行,就是不符合你的风格。” “我什么风格?”她笑着问。 “你呀,恩,女人风。” 何晓初咯咯的笑。 “不是废话吗?我不是女人风,还能是男人风吗?” “这个不错,你看看。” 何晓初拿起他说的那个吊坠,真的很别致。小小的木质吊坠,是一个女人的样子。女人长发披肩,长长的裙子,有点波西米亚风,很漂亮。刻的很细,刀功非常到位。 “看,还有一个男的。”杜明凯拿起另一个放在她手里。 这个呢,是个西部牛仔的样子,头上戴着牛仔帽,牛仔装,也刻画的栩栩如生。 杜明凯眼光不错,至少喜欢手机挂件的何晓初还见过令她这么喜欢的挂饰。 “多少钱?我买了。” 何晓初想,买回去,自己戴一个,给肖胜春一个,他会很开心吧。 “五十元一个。” “什么?怎么那么贵?”一般吊坠也就是四五元,好一点的也不过十几二十块,他这要价也太黑了吧。 “美女有所不知啊,这对小木雕是桃木做的。桃木辟邪,你看看一把普通的桃木梳子要多少钱呢?工艺和这个比的了吗?您一看就是懂行的人,您看看,这刻的多细致,没有一点点瑕疵。而且,还只有这一对,独一无二的。” “我买了。”杜明凯说着,拿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商贩,便要把木雕从何晓初手里接过来。 他知道,她看中了,她会买的。 只是她买回去了,这木雕便再与他无关,只能去展现他们夫妻的恩爱了。 “你干嘛跟我抢,我又没说不买。老板,收我的钱,我买。”何晓初说着,从口袋中拿出钱包,抽出一张钞票给老板。 老板刚要接,杜明凯就开口了。 “做生意您得讲先来后到吧,我先看中的,我先付款的,肯定就该卖给我。再说我的钱,你已经收了,还要退给我吗?” 老板就缩回了手,看着他们两个人笑道。 “反正是情侣的,你们两人一人一个,谁买还不是一样吗?” 一句话,说的两人都不说话了。何晓初把两个小人一起给了杜明凯,站起身。 “走吧,差不多该去火车站了。” 刚刚她想着买下来给自己和肖胜春,想必杜明凯买下来就是给他自己和陈瑶吧。 她看中了,他也看中了啊。君子不夺人所爱,还是该让给他。 杜明凯把两个小人攥的紧紧的,嬉笑着说:“生气了?” “没有啊,我生什么气啊?就是时间差不多了。” 她想起那天晚上,她生气时,杜明凯跟她说的话。 他说,他只是喜欢她,只想亲她。他说的是真的吗? 何晓初,你又在想什么呢?他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回家了。回家,家门还在为你敞开着,你该觉得幸运。 至于他是不是把这个送给女朋友,你并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生气或者吃醋。 “那走吧,可别错过了火车。”杜明凯也不再多问,在前面帮她开路。 她看见,他很珍惜那对小人似的,一直紧紧地攥着。 回来的路上,何晓初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看着窗外。 杜明凯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再解释什么,她沉默,他也沉默。沉默中,火车也还是很快就开到了终点。 进站了,他们心里都很惆怅。这时何晓初忽然后悔一路的沉默,早知道车这么快就会到站,是不是该和他在路上多说点话的。 无论说什么,都好,回来了,就不再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了。 她深为产生这样的想法惭愧,肖胜春等着她呢。 今天,她在他意料之外回来了,他是不是会特别高兴呢? 他们又是在夜里十点下的火车,此时,肖胜春又在苏晴晴那里享受着一个男人最至高无上的愉悦呢。 自从那天晚上肖胜春忽然半夜回家,苏晴晴的不安全感更重了。 她更拼命地取悦他,尤其是今天上午,她看见肖胜春对着手机傻笑,心里可酸死了。 “哥,你想不想我?”她一边逗引着他,一边问。 “想……哦……想……” “再不准半夜走了。” “好……哦……”他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享受着她全套的挑逗。 这晚,他和苏晴晴又欢爱了两次,然后地疲软地躺倒在床上。 他吸取了教训,不管在什么时候也不想错过何晓初的电话或者是短信了,把手机掏出来放在耳边。 苏晴晴一看他这动作,心里就来气,又不好表露,就只有撒着娇,粘在他身上。 她真想,越来越希望这个男人是她一个人的。 不愿意再分享了,分享让她累,让她心力交瘁。 “哥,你爱我吗?”她抬起小脸问他。 “你说呢?”这个问题,一般肖胜春是不正面回应的。 “我猜,你是爱我的。” “猜对了,奖励一个。”他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下,她才稍稍觉得心里安慰了一点,闭上眼。 何晓初和杜明凯下了车,出站,尽管何晓初的包不重,杜明凯却坚持帮她拿着。 快到出站口的时候,不知地上是哪个小孩扔的香蕉皮,何晓初一直在发呆,没往地上看,一脚踩了上去。 “啊!”她吓的娇呼一声,杜明凯眼疾手快地托住了她的腰。她晃了两晃而后稳定在他的臂弯里。 两个人的眼睛就这样定了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那一眼,全是不舍,全是对彼此的柔情蜜意。 他定了定神,轻声说她。 “小心点啊,这么大人了,还像个小孩子,走路不看路的?” “杜明凯!杜明凯!杜明凯!杜……”陈瑶看见他了,看见他们看着对方那么久,不舍得分开的样子。 还是何晓初听到了她的声音,忙起身,轻声说:“哦,我没注意往地上看。” “以后要记得看,要是我不在身边,你不是就摔到地上去了吗?”他皱着眉头说。 她头发乱了,杜明凯伸出手,想帮她理一理,却被何晓初躲开了。 “好像有人在叫你,像陈瑶的声音。”杜明凯伸出的手,又拿回去了。 “是吗?我怎么没听见呢?”两个人都从这场尴尬中回了神,何晓初默默地接过他手中自己的包。 同时向出站口看去,确实见到陈瑶那靓丽的身姿出现在出站口最靠近他们的地方。 “瑶瑶,你怎么来了?”杜明凯大声问。 其实,他们也没什么吧。陈瑶跟自己说,应该是没什么,就是她摔跤了,他扶一下。 怎么可能有什么呢?她有丈夫的,也该是有孩子的。 他们相差好几岁呢,肯定是我多虑了,一定是的。 她欺骗着自己,明朗地笑起来。 “来接你呀,快出来吧!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拥抱呢。” 何晓初脚步慢下来,不想当电灯泡,杜明凯于是也跟着慢下来。 “何经理,你不是刚刚摔到了哪里了吧?怎么这么慢?”他问,眼睛很关切地看她。 “啊,不是!”她解释着,快走了两步,跟上他。 他们一起检票,出了站,陈瑶已经像花蝴蝶一样飞过来了。 “杜先生,你想死我了。”说着,她就扑进了杜明凯的怀抱里。 好多出站的人在往他们这里看呢,男的帅,女的俊,想不引发关注也难。 杜明凯总不好把她扯下来,只有勉强地伸出手,搂了她一下。 “好了,这么多人看着,我会不好意思的。” “想没想我?想没想?”她却不肯从他身上下来,先到他脸上亲了一下。 何晓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们这样子多亲热啊,杜明凯还说脸都没有亲过一下。这不是在亲脸,这是在干什么呢? 杜明凯当然知道何晓初会吃醋,可她硬是要这样。肯定也是有意在何晓初面前秀恩爱的意思吧。 “想!敢不想吗?下来吧,小祖宗。我这风尘仆仆的,你是想把我累死吗?”陈瑶撒娇示威够了,才下来。 “哦,何经理,不好意思,我……”她这才回身和何晓初说话。 “可以理解,年轻人谈恋爱都这样。”何晓初微笑着,回答。 “你怎么来接我,也不给我打个招呼?”杜明凯问。 “还好意思说,你手机关机了,你都不知道啊?对我也太不上心了。再说了,我也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你还不欢迎我来啊?人家都是男朋友接女朋友,我这倒好,来接你,你还摆脸子呢。” 这哪里是惊喜,分明就是一个惊吓。 他现在越来越清楚,对她的出现,他真的是有点不欢迎。 “我什么时候摆脸子了,我就问你一句,你就这么多话等着我呢。” 何晓初不想再听他们在这里情意绵绵地吵嘴了。 “杜明凯,我先回去了,明天按时来上班。这次出差,你做的很好,我明天就报批一下,让你结束实习期转正吧。” “好!多谢何经理了。”杜明凯说。 “这么晚了,你自己回去,行吗?要不要我送你?”他又问。 “不用,我打个车回去就行。再见!美女,再见!”何晓初说完,微笑着,转过身去,神情便黯淡下来。 “哼,这回讲起风度来了,你要是送她,我怎么办?我们回家吧!回家!” 陈瑶挽上他的手臂,用何晓初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 她说回家,看来他们关系已经是发展到同居那一步了吧。 陈瑶故意说的话,果然起到了她预想的效果,何晓初听了这话,当然会如此理解。 她也不想想太多了,杜明凯说的话,不管真也好,假也好,跟她都没有关系。就是他真心喜欢她,她也没地方放他的真心。 她打了一辆车回家,翻出手机,来回翻越那几条肖胜春的短信,提醒着自己,丈夫等着她回家呢。 到了家,全家都已经睡了。她轻手轻脚地打开门,看了一眼妮妮。 这几天她不在家,不知道妮妮睡的好不好。她都不敢往回打电话,生怕太想她。 小丫头睡的很香甜,她走到她小床前,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的小脸。 “妈妈,妈妈!”她喃呢着。 梦中的她,一定感觉到妈妈回来了。因为只有妈妈才会在深夜里亲吻她的小脸,这吻她是认识的。 “宝贝儿,小妮儿,小乖乖,妈妈回来了。”她很轻很轻地说。 坐在那儿傻傻地看了一会儿小妮妮的睡颜,才又轻手轻脚地回自己卧室,怕吵到了肖胜春睡觉。 推开门,借着客厅柔柔的灯往里面看,竟然是空空如也,她有点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按开了卧室的大灯,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床上真的没人。 肖胜春没在家,床上的被子折的歪歪扭扭的摆在床头。他没在家,最近他有点奇怪啊,总是不在家睡觉,他是去哪里了呢? 她带上了门,拿出手机,拨了肖胜春的号码。 肖胜春手机一响,因为放在他耳边,他第一时间就按下了接听键。那时,他刚睡着不久。 “喂,晓初。”他声音因为睡着了,有点慵懒的沙哑。 “胜春,你在哪里?” 他的声音像是睡着了,她了解这种声音。这让她心里一下子冰凉,动物园中那个穿红衣服女孩的形象一下子浮上脑际。原来,自己并不是十分相信他的,只不过是不愿意怀疑他罢了。 肖胜春这才从迷糊的睡意中激灵一下清醒过来,忙坐起来。 “没在哪里啊,不就是在家吗?”他还以为何晓初是查岗,撒了个谎。 他这话,让何晓初心里更凉了。她再信任他,在这时还能不怀疑吗? 她几乎有点颤抖着声音问他。 “你怎么在家里呢?我现在就是坐家里的床上给你打电话的,你难道是隐形了?” “啊?”肖胜春感觉汗腾一下冒上来了。这谎撒的不好,她怎么提前回来了呢。 “你回来了?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呢吗?” “谁呀?”苏晴晴刚刚折腾了两次,自然是困,睡的就沉,完全搞不清状况,问了一句。 肖胜春忙伸手捂住她嘴巴。 电话这头何晓初却清楚地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顿时头皮发麻,连呼吸也变得不顺畅。 这还用问吗?他睡了,旁边有女人的声音,不是外遇了又是什么?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冷冷地开口。 “你到底在哪儿?为什么有女人的声音?” 他没在她面前,想当面捉奸是不可能的,她只有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盘问他。 “是有个女的,我在魏志刚家打麻将呢。是他老婆,恶作剧,逗我的,看你会不会认为我在干坏事呢。志刚,你管管你老婆,她要是再乱说,我回去得跪搓衣板了。”肖胜春清了清嗓子,大声说。 苏晴晴也完全清醒了,很受伤地看了他一眼。他太紧张了,她不忍心,很心疼。 她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借着床头灯,他看的很清楚,她是想帮他。 很感激地看了看她,她又讲了一句。 “看把你吓的,都说弟妹知书达理,哪儿会怀疑你?人家回来了,你就快点回去吧。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的,打上麻将,连祖宗都不要了。” “是是是,嫂子来接我的手吧,我就回去了。” “晓初,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何晓初没相信他的鬼话,要是打麻将,为什么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呢。 可她觉得虽然他有十万分的可疑,万一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在打麻将,那不是好好的冤枉了他吗?要不是她在西江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心里愧疚着,她也不会为他着想成这个程度。偏偏她做了亏心事,于是就没刨根问底,不想他在朋友面前没有面子。 “好,早点回来吧。晚了,小心一点。” “好嘞!”肖胜春说完,赶忙挂了电话。 “小宝儿,小心肝,可吓死我了。刚刚多亏你了,亲一个。”他揽过苏晴晴刚要亲, 却见苏晴晴小脸上挂满了泪,顿时有些愧疚。 “晴晴,对不起。哥真是太自私了,以后……” 虽然舍不得她,他觉得还是应该跟她断了。那样对她,对自己都好。 何晓初回来了,今天是骗过去了,她一定也还是有些怀疑的。要是再让她发现点什么,估计就再也遮掩不了了。 见他说了半句话停下不说,苏晴晴心里隐约感觉到了他要说什么。 “哥,你是不想要我了吗?”她吸着鼻子问,却收住了泪。 “不是,哥也不舍得你。可是哥也不想让你一直做小的,浪费你的青春。还是早点断了吧,你好找个踏实的人,嫁了。哥只是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给不了你什么。你跟着我这种人,不值得。”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很理性地说,苏晴晴却听不进去。 “不!”她一下扑到肖胜春还光着的胸前,紧紧贴住,手臂也搂上去。 “我觉得值得,我就是要跟哥在一起。” 说着,她小猫一样在他怀里蹭,样子可怜极了。 肖胜春长叹一声,收紧了臂。 “傻丫头,你会后悔的。” “不,我不后悔,永远也不后悔。” “那我先回去了,你乖乖睡吧。对不起,哥刚答应过你再也不半夜……” 苏晴晴却已伸出青葱一样纤细白嫩的手指盖在他嘴上。 “我理解,回去吧。只要你记得想我就行,还有……不准碰她!” “好!听你的,小妖精。”肖胜春抚慰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起床。 她很怕肖胜春这一走又不来了,也顾不得冷,从被子里钻出来,追上要到门口的他,从背后紧紧抱住。 “哥,要想我!不准不理我。” “知道了,乖,回去睡吧。”肖胜春回身,又亲了亲她脸颊,才转身开门。 肖胜春走后,苏晴晴就把灯全打开,回到床上拥紧被子,发呆。 她觉得自己最近被爱情冲昏头脑了,哪怕看肖胜春一眼,都觉得无比高兴满足。一旦看不到他,心里就没了着落,空空如也。 这可怎么办?他早晚都要离开自己,她知道。要如何才能留住他,依靠柔情?依靠床上的激情够么? 会不会有一天,他厌倦这些呢? 她恨自己,这么容易就丢了心。明明开始就只是想要利用他升迁的,对他当然也不无好感,却没有到爱上的地步。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沾上了他,就像沾上了鸦片,想要戒掉却不能了呢? 她几乎可以预料到,接下来的日子,肖胜春又会想方设法地离她远远的。 这日子真让人难受,再也不想这样了,再也不想了。 要是有了孩子,会不会肖胜春就愿意跟自己在一起了?她忽然产生了这个想法,可惜现在一直都没有机会,肖胜春总是哄着她,让她在他面前吃事后药。 当然,要是她想耍耍手段,也可以躲掉那药,或者把药调包。之所以还没那么做,那是她自己也还弄不清,到底要不要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和肖胜春赌。 他要真爱她,她肯定就飞蛾扑火豁出去了。问题是,她觉得他不够爱她,他爱的是他妻子。 想起刚刚他跟老婆撒谎时那紧张劲,她心口酸涩甚至疼痛起来。不,我苏晴晴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凭什么他不爱我,还爱别人。难道,我还不如他三十来岁人老珠黄的妻子不成? …… 肖胜春出了苏晴晴的门没急着回家而是先打电话给魏志刚确认了一下他是不是在家,刚好他在,还没睡。他便一路狂奔着去了他家,顺便把手机给关了。 到了魏志刚家,他可怜巴巴地向他们求助,当然少不了魏志刚一顿数落。 “我跟你说也就是冲着何晓初的面子帮你这一次,这辈子就一次。你赶紧跟那女的断了,否则当我不认识你。” “行,今晚已经断了。嫂子,你帮帮我我吧,求你了!” 魏志刚老婆看他可怜,也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 何晓初左等右等,还不见肖胜春回家。她一方面担心他这么晚了行车安全问题,一方面依然在怀疑着。 又打肖胜春手机时,关机了。她刚好趁机会打魏志刚的,也好探问一下。 等何晓初打电话给魏志刚时,那边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魏志刚,肖胜春在你家吗?”何晓初开门见山地问。 “在啊,在旁边,我让他接电话啊。” 肖胜春给魏志刚爱人使了个眼色,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她勒着嗓子说了句 “又是弟妹?” “喂,晓初!对不起我刚刚说马上要走的,有个哥们非不让,我打完这个四圈就回去啊。五条!”他说完,拿了个麻将丢出去。 “放炮!”魏志刚在旁边说,然后听到清算,接着是麻将哗啦响。 “那你先打着吧,不着急。”何晓初说,不想破坏他朋友的兴致。同时她也为自己怀疑了他而涌起些许愧疚,加上在西江的事,让她想好了要对肖胜春更好些。 “行,我手机没电了,一会儿就回来啊。”肖胜春说着,码完牌开始“掷骰子”了。 听语气,肖胜春知道何晓初已经信了,又在魏志刚家坐了一会儿后,他才道了谢,回家。 心想:他妈的,齐人之福也不是人人都能享的。这边也要哄,那边也要骗,真叫一个累。 看来还是好好守着何晓初过日子好,踏实。不过念头又转到苏晴晴那洋溢着青春的小脸,还有她那让他简直欲仙欲死的奉献,他又存了几分侥幸心理。 这几天还是好好陪陪何晓初,过段时间等她警惕性降低了,再说吧。 停好车,他小心翼翼地扫了扫自己的外套,怕留下头发什么的,让她觉察出异样。好在苏晴晴年轻,也不用太多化妆品,香水也不用,应该没有什么味道吧。 做的滴水不漏后,他才开门进屋。 何晓初听到他开门声,心里涌起很复杂的感受。愧疚,因为几天没见到他,也有些想念,还有对他的怀疑。所有这些感受拧在一起,她就分不清到底是盼着见他,还是怕见他了。 肖胜春一推开门,就见到何晓初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 “回来也不跟我提前说一声,我自己在家太无聊了,老想你。正好他们叫打麻将,我就去了。你不会认为我……” “胜春!”何晓初打断了他的解释。 该解释的人,是她,至少她是这样想的。 带着愧疚,带着多年的感情,她扑进了他宽阔的怀抱。 “胜春,我想你了。”她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身,生怕会失去似的。 假如,她真的和杜明凯走了最后一步。现在还能不能有脸抱他呢?好在,还有这个资格。只要她悬崖勒马,她还可以有个完整的家,最重要的是,妮妮还可以跟父母生活在一起。 “我也想你了。”他说。 她没问,她竟然什么都没问。 这让肖胜春心里对她也有了些愧疚,她是这么大度,总是不怀疑自己。可自己没有对得起她的这份信任,想到这,他低下头,亲吻她。 何晓初也踮起脚尖,配合他的亲吻。她觉得自己真不该在杜明凯接触时就那么热情,跟肖胜春总有点勉强,这样不对。 她不想再那样冷了,想要对丈夫更热情,这完全是由愧疚引起的。 她把自己的小手,伸进肖胜春的毛衣,在他胸膛上轻柔地抚摸…… 102章 热情 她是第一次这样主动,他当然感觉得到。 这时他可真后悔啊,晚上和苏晴晴两次,现在哪里还有力气了?他抓住了她的小手,不让她再动了。 “胜春?”她柔声问,带着不解。 他不是希望自己热情吗?怎么热情,他却要拒绝呢? 这种感觉真不好,她忽然怪自己太轻浮了,觉得自己简直像个邀宠的卖笑人。 “你出差回来,肯定很累,早点睡吧。养足精神,明天让我好好收拾收拾你。”他说着,弯腰抱她起来,放上床。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不是讨厌自己,不是怪自己太……误会了他,他其实是心疼自己呢。 他的心疼,让她心一暖,又有点酸涩。 “谢谢!”她柔声说。 “怎么跟自己老公还这么客气了?” 他的话似乎提醒了她,好像真的有点客气了。她和肖胜春之间,总有相敬如宾的感觉。 “不好意思在外面客气惯了,以后我改,睡吧。” “恩!” …… 杜明凯和陈瑶出了站,一起去停车场拿了车,陈瑶开车,杜明凯坐副驾驶。 “我开车吧,这么晚了,你白天估计也忙了一天,肯定累。”杜明凯说。 “哎呦,杜先生总算注意到我了,总还把我当个女人。我都要感激涕零了,不过呢?还是不用了,你出差几天,肯定更累。” 短短两句话,让杜明凯觉得陈瑶对自己真用心了。 当然用心,谁女孩子家半夜去接男人的站的?她的用心却让他沉重,还有些心疼和不忍。 总希望随着时间推移,她觉得没意思。看样子,她不太会主动厌恶他。 不能再这样了,给不了她幸福,就该放手。 是不是今晚就跟她说分手呢?终究不忍心,她刚热情的跑来接自己,就跟人提分手,也太过分了。 “瑶瑶,你直接开车回家,我送你到家再打车回去。” “我送你回去,再开车回家。”她坚决地说。 杜明凯对何晓初的关照她看在眼里,再加上父母的逼婚,让她觉得不能再等了。 要早点和杜明凯把生米煮成熟饭才好,他心软,责任心重,到时候不会轻易说分手的。 她能感觉到他的勉强,是不是因为还差着那么一层关系的原因呢?不是说男人都是先有性,才有爱吗? “天晚了,先去你家!”他态度更坚决。 “你怎么那么多话啊?闭嘴吧,方向盘在我手上,你阻止的了吗?”她白了他一眼。 他不说话了,因为“多话”两个字,让他联想到何晓初了。 他把手伸进自己口袋,那里面有个小小的木人,穿着长长的裙子,波西米亚风。 她回家了,还会记得和我的热情吗?现在,她是不是已经睡在肖胜春怀抱里了? 她说,肖胜春怎么收拾她都行。他是不是真的会收拾她? 想着有可能她正在和别的男人纠缠着,他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生气了?”他忽然沉默,让陈瑶有些纳闷。 “啊?” “我说你话多,啰嗦,你生气了?怎么那么小气啊?” “啊!哈哈,当然生气了。哪个男人喜欢别人说自己唠叨的?” 他回答了陈瑶的话,也不再去想何晓初了。人家是夫妻,怎么样都是应该的,他哪里有吃醋的权力。 “别人说?我是别人吗?我是你女朋友!陈瑶是你女朋友!”她很认真地强调。 他却没心没肺地笑了。 “陈瑶是杜明凯吗?” “当然不是。” “只要不是我本人,一律都是别人。臭丫头,还跟我挑语病。” “我就挑了,你怎么着吧?”她调皮地说,带着挑衅的意思。 多希望他能像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一样,说一句:“看我怎么罚你!” 可惜,他只是笑笑,是那么的不在乎。为什么,他就是不在乎自己呢?他的态度,更让她下了决心,一定一定要把他们中间隔着的那层纱给拨开。 到了杜明凯租住的房子楼下,杜明凯又旧话重提。 “瑶瑶,早点回去吧!你已经送我回来了,现在我送你回去。” 陈瑶却不理他的话,只打下车窗寻找停车位。 “别停了,回去!” 她继续不回答,找好了个位置,熟练地把车停好。 “我今晚不回去了,这些天没见到你,要和你通宵聊天。” 她一边开车门下车,一边说。 “你别胡闹,明天还要上节目的,睡不好状态就不好。” 杜明凯说道,她却已经下了车,像没听见似的,往楼道里走。 只有天知道,她这样抛开矜持硬赖着他,硬想要把自己送出去,自己觉得有多不好意思。 又不敢明着把自己的意思说给他听,杜明凯和她最亲密的,也就是刚刚她在火车站赖着他要的那个轻描淡写的吻。 杜明凯快走几步,追上她,扯住她袖子。 “听见了没?别胡闹,赶快回去!”他语气很严肃。 “我不!就不回去,我要和你说话。我大老远跑去接站,你就这么对待我?冷死了,也不让我上去喝杯热水?你也太没风度了你。这么欺负人,你怎么这样?你……”陈瑶说着说着,竟像要哭了一样。 杜明凯真拿她没办法,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自己对她,好像真有些过分。 “走走走,带你上去行了吧?跟小孩儿似的,这点事就要哭了?说好了,上去坐一会儿就下来。” 陈瑶又破涕为笑,主动挽上他手臂,和他一起上楼。 大冬天的,他房子几天没人住,里面越发冷了。 “你坐,我烧水。”杜明凯说着,就往厨房去,陈瑶却在后面跟上了。 “你坐,我来烧。”她说。 “你得了吧!大小姐还会烧水?从小就保姆伺候大的人,小的可不敢使唤您。” 陈瑶不由分说来抢下杜明凯手里的水壶,走到自来水前,装水。 “别管我是怎么长大的,总之,要是嫁了人,我照样做个贤妻良母。不会的事,可以学,我愿意为你学。” 她的话让杜明凯觉得很感动,却只是感动。这时,他真宁愿自己没有在短时间爱上那个女人,而是真能爱上这个对他用心的女孩。可惜,他做不到,即使知道喜欢何晓初不会有什么结果,他却甘之如饴。 “教我一下怎么开煤气!”陈瑶把水放到炉灶上,和杜明凯说。 “这里有个阀门,是总开关。这个呢,按照上面的指针方向拧就可以了。两个地方全打开,再打开灶上的。这样,你看!” 杜明凯本不想教她,看她一腔热情的也不忍破坏。反正生活上的事情,多学点也没坏处。 “啪”的一声,炉灶上燃起小小的火苗。 陈瑶却上前把火关了,把另外两个阀门也都关了,又重新打开一遍。 灶上再一次燃起火时,她兴奋极了。 “杜明凯,你看你看,这是我自己打开的。我厉害吧?一下子就学会了。” “厉害!厉害!”她的样子实在可爱,杜明凯揉了揉她头发。 她和杜柔柔一样大呢,始终,他还是觉得她是个需要被宠爱的妹妹。 “你比杜柔柔强,每次我让她学点本事,她都不肯。” “她还是小孩子呢,当然不用学了。再说,女人要是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自然就什么都会了呢。” “什么小孩子?她和你同一年的,一样大好不好?两个都是小不点。” 杜明凯觉得陈瑶简直是逻辑混乱,她怎么会觉得杜柔柔还小呢? “切,你也好意思说。你比我们大了?” “我……我不是男人吗?男人自然就成熟老练,比你们大呗。再说本来也比你们大。” “是啊,是比我们大,比我大一个月,比杜柔柔大了半个小时吧?” 陈瑶不服气地说。 他和杜柔柔是龙凤胎,一样大,不过是早出来一会儿。而陈瑶就比他们兄妹的生日小一个月,大家都是同年的。 就他喜欢扮成熟,老以为自己是三十岁的人了似的。 “大一分钟也是大,别贫嘴了。” “就贫,就贫!”她吐了吐舌头。 “看吧,看吧,刚说完自己大,就像孩子一样了吧?狗改不了……” “改不了什么?”她佯怒,举起小粉拳。 “改不了吃屎!当我不敢说吗?” “真恶心,大好的文学青年,竟然说脏话。”她呸了一下,狠狠地鄙视了他一把。 “我就这么恶俗的人,再说,屎算什么脏话啊?谁不拉?你不……”陈瑶举起手捂上了他嘴,不让他说了。 “好了好了,越说越恶心,这是什么恶趣味?” 杜明凯赶忙把她小手扯了下来,不想和她有太多的肌肤接触。 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别等一下发生点什么,就不好了。 “我不说了。哎呀,还真有点累呢!”说完,杜明凯伸了个懒腰。 “你去坐吧,我在这里看着水。”陈瑶体贴地说。 “好,我进去了。你行不行?” “行!这么不信任人,快去吧!”陈瑶说着,就来推他。 “我自己走,别推!”他快步离开厨房,留下陈瑶呆呆地看着炉子上的火苗。 她觉得刚刚杜明凯是故意和她划清界线的,等一下到底该怎样向他表达她的想法呢? 总不好直接说:“我们上床吧!”或者说:“你要了我吧!”都觉得不好。 早知道该多看看电视剧的,看看人家女人主动时都是怎么说的。 杜明凯坐到沙发上以后,看着上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志出神。那些杂志,是何晓初帮他整理过的,还没整理完,两人就抱在一起热吻了。 想着和她的一次次亲密接触,他感觉有股莫名的躁动在全身弥漫开来。 他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这躁动代表什么。他是想女人了,特别特别想女人。火都被何晓初挑起过多少次了,一直就没宣泄过,憋的也难受。 正因为这样,他才总不敢跟陈瑶接触太多。 他是男人啊,正常的男人,在这种时候,要是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他也怕拒绝不了。 心里又不喜欢她,怕真的发生了什么,对她更愧疚。 陈瑶身材不错,长的也好,还总是娇羞可爱地和他说话,这让他多少有些怕,总要防着自己。 他把手放进口袋,摸出里面的小木雕,掏出手机,打算装上去。 这时,厨房里,水开了。陈瑶关了火,把暖水瓶放在地上,拿掉瓶塞,笨拙地提起水壶。 “瑶瑶,你行吗?”听到响声停了,杜明凯又问了句。 “行!”她应答着,灌水。 有几滴溅出来,落在她手臂上,火烧火燎地疼。 她隐忍着,继续把水灌完,盖上暖水瓶的盖子,先放好。才打开冷水淋了淋自己的手,有几个红点在上面,红白相衬,很明显。 怕被杜明凯发现,认为自己是个没用的女人,她冲了很久。 然后她洗干净杯子倒了两杯水,分两次端到杜明凯面前。 “杜先生,喝水。”她笑着说。 “多谢!你也喝,喝完赶紧回去。” “又赶人,真不地道。”她说着,捧起热水杯,想把水吹凉些。 杜明凯却没喝水,只是低头很认真地把那小木雕往手机上装。 她注意到了那个小小的木人,于是放下手中杯子,凑过来看。 “给我看看,好漂亮啊!给我行吗?” “不行!”他说。继续往里面穿线。 “为什么啊?你怎么那么小气?” “我本来也不大方啊,快喝水。” “这吊坠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他的态度,让她难过。为什么他连个小东西,都不舍得给她呢? “没有啊!”他漫不经心地说。 “没有就给我!”她撒娇。 “哦,那就是有。”总之,是不可以给她的。 “什么意义?” “是我,恩,这次去西江的纪念。”他抬起头,看着她说。 这让她很敏感地想到了何晓初,肯定跟那女人有关系,否则他怎么这么重视啊。 “跟她有关系?”她小声问。 “谁?” “还能有谁,不就是你那何大经理吗?” 她猜对了!女人真敏感,还是自己行为太明显了呢? “你再这样瞎说,我就生气了。喝不喝水?不喝现在就回去吧。”她的话让他觉得烦躁。 这话证明了他的傻气,在这里痴痴地做着不着边际的事,在暗恋一个已婚的女人。 “我今晚不回去了!”他这样躲避的态度,就是有问题。他越是有问题,她越得赶快把他套牢了。 “你说什么?”他放下手机,盯着她看。 “我说,我今晚不回去了。我就在这里住!”陈瑶说完,站起来,朝卧室走。 “你站住!”他大喝一句,她却没停步,继续往里面走。 他也几步跟上来,追到卧室,陈瑶却在解外套拉链。 “陈瑶!”他叫了一句,连名带姓。 “你知不知道留在单身男人家里过夜,会发生什么?”他站在她面前,很严肃地问。 “我当然知道!”陈瑶一边说,一边已经把外套脱下来,往床上一扔。 “知道你还敢留下?你是不是疯了?”他扯住她手臂,生气地说。 “赶快给我穿上!”说完,他松开她手臂,去拿床上她的外套。 脱掉外套的她,又是穿了一件很贴身的红色毛衣。今天她早已做好献身的准备,是以穿的也性感。 那羊绒线衫,特别特别薄,完全贴在她身上,曲线曼妙,浑身都散发着女人味。 “我没疯!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想……”她却忽然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刚刚他嫌上手机吊坠穿着外套碍事,脱了。现在就只穿了一件衬衫,她一贴上他后背,他便感觉到了她的浑圆在摩擦他。 本能的,他就有反应了。那被何晓初一次次勾起来的欲火再次觉醒,让他想要找个女人宣泄一下。 可他还有理智,知道这样做不道德,于是大手抓住她的手,同时用力扯开。 “你别这样!赶快穿上衣服,这样很危险。”他拿起她的外套,递给她,却不往她身上看。 她接过外套又重新甩到床上。 “我不怕,我想!”她说着,从正面扑进他的怀抱,还紧紧勾住他的脖子,送上香唇。 杜明凯深呼吸,想拒绝掉她的诱惑。手又搭上她的两条玉臂,刚要再次扯开,她却开口了。 “别拒绝我。我想……杜明凯,我想……”她说着,便把小嘴贴上了他的唇。 这是他们重新交往以后,第一次嘴贴上嘴。 杜明凯被她惹的火腾地窜起来,刚好手臂在她手臂上,稍微使了一点力,就势就把她压到了床上。 “你最好别给我后悔!”他恨恨地说,便密不透风地吻上了她。 陈瑶被这吻镇住了,闭上眼,任他有些残暴地吻她的唇瓣。他确实不温柔,带着气,手更直接揉上她。 使劲揉,用力搓,大手毫不顾忌地从她线衫里面伸进去,直奔高耸处。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尝到了情欲的滋味。全身酥麻,热,又觉得畅爽。 杜明凯的生理反应很大,贴着她,摩擦着。他真的想要一个女人,她是他女朋友,这会儿,他想要了,想的迫不及待。 在正式开始之前,他还是要征询一下她的意思,于是粗喘着,低头问她。 “你确定?不后悔吗?” 陈瑶摇了摇头,再次主动吻上他。 她就是要这样,又如何会后悔。她倒是后悔没早这样做,要是早做了,说不定他们早就如胶似漆了呢。 他不再犹豫了,撸起她的线衫,从头顶扯掉,而后低头吻上她小腹…… 陌生的情欲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有些怕,人家都说第一次很疼。等一下是不是会疼的受不了,他到底会怎么做呢? 犹疑着,担心着又享受着,他边吻却已经帮她除去了所有的衣裤。她第一次呈现在男人面前,很不好意思,甚至想捂住脸,或者是捂住他的,不让他看。 杜明凯却没注意到她的娇羞忸怩,她毕竟谈过几个男朋友,现在也二十四了。尤其今晚,她还这么主动,他就本能地以为她肯定不是第一次。 当他大手探到她最隐秘的地方时,她吓的本能地躲了一下,身体忽然绷紧了。这回,杜明凯注意到了。 “怎么了?是不是不想?要是不想,咱们停下来。”他沙哑着声音开口。 尽管箭已在弦,他却不是为难强迫女人的人。看她眼神奇怪地看着自己,他便撑起手臂,从她身上想要滑下去。 “不是!”她小声说。 “不是什么?” “我想!”她拉住了他手臂,让他再压上来。 他再次压上她,却没再探索她的神秘地带,而是再次亲吻她唇,锁骨。 亲吻了很久,直到他看见她全身都泛了红,滚烫的,才动手脱自己的衣裤。 看见他的动作,她又开始难为情了,恐惧比开始更胜。 当他们再次搂在一起时,中间什么阻隔也没有了。他想要进入时,她更紧绷了,死死抓住床单,全身颤抖。 “怎么了?”他又问。 “我……杜明凯,是不是会很疼?我有点怕。”她还是问出了口。 心里实在太没底,只有向他求助。她想,他一定会告诉她不疼,忍一忍就会过去了。 谁知,他却像被黄蜂蛰了似的,一下子从她身上翻下去。 “你第一次?”他皱紧了眉,问。 “恩!”她点了点头。不知道自己第一次怎么不妥了。男人都应该希望女人跟自己是第一次的啊,他怎么这么奇怪。 杜明凯不再看她了,也不敢看了。现在,他的火都要把自己烧焦了,她却什么也没穿,还在邀请他,他多看两眼会受不了的。 “穿衣服!”他闷闷地说了这三个字,就去捡自己衣服。 “不,我想!”她倔强地说,坐起来抱住他。 杜明凯却毫不犹豫地扯开她。 “我不想。你快穿衣服离开这里,趁我没有后悔之前!快点!” “我不……”她还想任性。 都做到这份儿上了,要是没把自己给他,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瑶瑶,听话!”杜明凯穿衣服速度很快,现在已经把自己完整包起来了。 “你既然把第一次留到现在,就证明你很珍惜。我不能这样做,知道吗?” 他苦口婆心地哄她,把衣服给她。 “快穿吧!” “我就是留给你的,你为什么不要?是不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是不是?”她却不拿衣服,一双眼睛愤怒地瞅着他,质问。 杜明凯从裤子口袋里翻出烟,点燃。 “喜欢不喜欢,你应该能感觉得出来。瑶瑶,我们还是分手吧,我也试过了,可我真的……”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她摇着头,双手捂住耳朵。 她的态度让他心里也很难受,狠狠吸了两口烟,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 “好吧,你平静一下我们再谈。” 他转过身,一口接一口猛吸,抑制住扑倒她的冲动。 此时他真觉得自己不君子,明明不喜欢她,却还是渴望拥有她。这是人的本性?还是兽性? 都怪何晓初那个该死的女人,每次都撩他的火,却不给灭。 想着她,他刚刚激起的强烈欲望竟然慢慢平息下来。再回头时,陈瑶还在看他,并不穿衣服。 “瑶瑶!你是想让我说些难听的话吗?”他很生气。 生气她这么不懂怜惜自己,硬要把自己送给一个根本就不爱她的人。 “你说吧,最好说到我对你死心。否则,我就躺在这儿,等着你把我……” 好吧,看来,非要刺激她,她才肯走。 “你还不明白吗?我不喜欢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我更不喜欢第一次就给我的女人。我只喜欢那种风情万种阅人无数的。像你这样的,真是毫无兴趣。”他冷冷地说,为了赶她,真是不遗余力了。 “杜明凯,你……闭嘴!太过分了,我恨你!”陈瑶什么时候听过这种话,脸上再也挂不住了。 羞愤难当,一边流着泪,一边狼狈地穿衣服。 陈瑶,你真不要脸,她自己跟自己说,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 “我只是说的实话。”他又补了一句,让她一次性死心吧。说完,也不再理她,转身就去了客厅。 陈瑶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受辱的房间了,穿完衣服,便往门口奔。 “我送你吧!”杜明凯怕她这样出门,开快车有危险,叫了一句。 “我就算死,都不让你送。我恨你!这辈子,我都不想见到你。”她说完,甩门离开。 一出门,她再也撑不住了,靠在门上,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杜明凯推门,却没推开。听见她在哭着,他有些不忍心,想去哄哄,又怕她重新喜欢自己。 狠了狠心,终究没出去。 陈瑶哭着,也听见了他在门附近,过了一会儿,却又听见他进房的脚步声。他不管我了,他真的不爱我,完全不在乎,我这又是何必呢?她这样想着,就带着更伤心的心情下了楼,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 她一边继续啼哭着,一边往前奔,甚至对面过来一个人都没发现,愣是跟人家撞到了一处。 “对不起!”两人同时说,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陈瑶?”那女孩叫道。 真是陈瑶,她现在是主持人了,她知道。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她怎么会在这里呢?她和哥,不是早在两年前就分手了吗? “你是……杜柔柔?”她也有些惊讶,忙抹干了眼泪。 “你怎么在这里?”两人又一起问。 “你先说。”陈瑶说。 “我老哥这几天出差。谁知道手机却忽然打不通了,我妈这两天就像着了魔似的担心他。我答应了她今天替她到这里看看他还活着没有,谁知道被过生日的同事拖着唱歌唱到现在,不想回家被我妈唠叨,还是过来看看。你呢?” “我……”陈瑶不知道该怎么说。 杜柔柔一下子明白了,还用问吗?怎么会那么巧她就出现在这里,肯定是跟他哥重归于好了呗。 分手时候,他们两人都各自伤心过呢。她知道,他们有情的。 可是要是和好了,这位怎么还哭的这么伤心呢?一定是杜明凯那不解风情的混蛋欺负了人家。 “是不是我哥欺负你,走,我带你找他算账去。” 她说着,就来拉她的手臂。 “不!”陈瑶躲开了她。 “我不想见他,我再也不想见他了。我走了。再见!” “这杜明凯真是的,你哭成这样,他也不来送送。真过分!他放心,我可不放心。你要是不见他,我送你回去吧。”她说着,又来拉她胳膊。 “送我就不用了,你要是还不想睡,就陪我去喝一杯吧。”陈瑶轻声说。 “不想睡,走吧!坐我车,我开车。”杜柔柔说。 “不用,我们自己开自己的吧。你不上去看看你哥吗?” “看他干什么,活的好好的呢,还知道欺负人。你自己开,行吗?” “没事!”她勉强笑了一下,向自己车走去。 两人开着车一前一后地离开,杜明凯不放心陈瑶就这样自己回去,也下了楼。远远地,他看见杜柔柔和陈瑶在那儿说话。 见两个姑娘各自开着车走了,他也去拿了自己车跟着。半夜三经的,两个都是漂亮女孩,可不太安全。 一直跟着她们,直到见到她们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下来,泊了车。 这两人,真不知道什么是危险。他想上前阻止,又觉得陈瑶肯定是想醉一场吧,杜柔柔陪着她,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何况,他守在门口呢,要是真被坏人给带出来,他也拦得住。 现在,还是让她好好喝一下吧,或许喝酒是治疗失恋的好方式。 要是他去了,杜柔柔再一劝合,陈瑶说不定就不生他的气了。而他,希望她一直生气,死心。 两个女人没发现杜明凯在后面,她们进了酒吧,各自点了一杯酒。 陈瑶一饮而尽,眼泪又流出来了。 “再来一杯!柔柔,你说要怎么样才能忘记一个人啊?”她很无助地看着她,忧伤地问。 “这个啊,我真不知道。我还没谈过恋爱呢。你慢点喝啊!”见陈瑶又要灌下一杯,她伸手拦住了她。 “放手,让我喝。喝了就能忘记了。” “你们到底怎么了?”杜柔柔问,还是把杯子松开了。 她再次喝光,又叫了一杯。而后,对着杜柔柔凄然一笑。 “怎么了?我要把自己给他,他竟然不要。他说不喜欢我是第一次,哈哈,竟然不喜欢第一次。哪个男人不喜欢第一次啊?”她喝的猛,两杯下去,声音越来越大,说话也不管不顾起来。 不远处,从她们两个人一进来,就有两个男人在盯着她们。 又有新的猎物上门了,一般深夜出来喝酒的女人都是一肚子苦水,最容易上手。 果然,这女人又哭又大声说话,而且说话的内容可真让他们热血沸腾啊。于是,互相递了个眼色,他们就向她们靠近了。 “小妞,哥们儿喜欢第一次。他不要,咱们要。你给了我们,就不是第一次了……” “走开!”陈瑶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 “你闭嘴,滚开!”杜柔柔喝道。 她也是壮着胆子吼的这一句的,心里有些后悔来这里喝酒了。 “哎呀,这个也长的不赖。我们哥俩个,配你们姐两个,刚刚好。小妞,你是不是第一次啊?”矮胖子一脸猥亵地看了看杜柔柔,轻挑地问。 “滚!”杜柔柔气的全身直颤抖,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上矮胖子的脸。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矮胖子说着,就伸手把杜柔柔从座位上扯了下来。瘦子也伸手把陈瑶拽进了怀里。 “走!”他说。 “你放开我!”杜柔柔叫着,手脚并用,还试图用高跟鞋踩胖子的脚。 陈瑶也挣扎着,却因为喝多了酒,使不出力。 女人的力如何敌得过男人,很快她们就被那两个男人制服,连拖带拽就往门口扯。 酒吧里的服务员看见这一幕,什么都不说,也不敢管这事。 “救命啊!救命!”杜柔柔大叫道。 “你们酒吧不想开了是不是,为什么不管?救命!你放开我,混蛋王八蛋,滚!”可她再怎么骂,也没人管,胖子手劲很大,眼看着就要把她扯出门了。 何素新看时机差不多了,沉声吼了一句。 “放开!” 这两人却不理会,继续往门口走。 何素新见他们没停下来,疾步赶上来,抬起一脚,踹在胖子腿上。 他腿上一痛,“哎呦!”一声松开了手中的杜柔柔。 瘦子一看,这男的好像有些功夫,嗖地从口袋中抽出一根双截棍,挥舞着向何素新砸来。 他一松手,陈瑶就失去重心差点倒地了。 “扶住她!”何素新分了心,对杜柔柔说。 杜柔柔简直就傻了,这才回过身,腿还在抖着,去扶她。 他这边分神之时,那瘦子的双截棍就抽上了他肩膀。 “啊!”叫的不是何素新,而是一边的杜柔柔,她吓死了。 这要是抽在头上,还不得打死吗? 谁知他却像没疼似的,已经反手抓住他手上的双截棍,夺了过来。 她没看出来他多用力,却见那两人很快就哭爹喊娘地滚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你们两个,把他们带回所里,还有这里的老板,一起带回去。”何素新对着不远处的两个男人说。 何素新转业后就被分配到地方派出所了,专门侦查一些有危险性的案子。 最近,这家酒吧里总有女人被带出去强暴,有两个受害者报了警,所以他今晚在这里蹲守。 杜柔柔都看傻了,完全忘记了刚刚的害怕,心里全是对何素新的崇拜。 “哎呀,你身手可真好,原来是警察。警察大哥,你为什么不早出手啊,害我差点吓死了。不过,我还是要好好谢谢你,多谢了。” “我请你吃饭吧!”她抬起脸问何素新。 何素新却板着脸:“不用谢我了,以后你们自己要加强安全意识。这种混乱的地方,最好不要来。” “我……还要……喝……”陈瑶又开口了,摇晃着往吧台的方向走,杜柔柔都有点扶不住她了。 “走,我帮你把她扶出去!”何素新说着,另一只手扯住了陈瑶胳膊。 “谢谢。。。。谢谢警察大哥。”杜柔柔真后悔来陪她喝酒啊,这要不是何素新相救,自己指不定发生什么事呢。 从小到大,她就在父母和哥哥的呵护下成长。他们从不告诉她世界还有阴暗面,她总以为人都是好的。今天这事,可真把她吓死了。 何素新闷声不响地扶着陈瑶就往外面走。 “你等我一下,我们包包还在吧台!”杜柔柔说着,把陈瑶交给何素新,自己就往吧台跑。 “我扶她到外面等你,让她醒醒酒。” 杜明凯把车停在路边,自己摇下车窗一边吸烟一边等着两个女人。忽然看见一个男人扶着陈瑶出来,心里暗叫不好。 他打开车门,一边吼着:“放开她!”一边冲了过去。 何素新停下了脚步,杜明凯就已经到了近前。 “放开她!” “是你?”两个人的目光相遇了,几乎同一时间认出了对方。 也许是爱屋及乌,杜明凯对何素新的印象是很好的。他真不敢相信,他会是这种半夜三更把女孩子灌醉带走的人。可事实就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啊。 “你不该这么做!放手吧!”他说,伸手来接陈瑶。这就是何晓初弟弟,他不想为难,否则就上拳头了。 “瑶瑶,你怎么样?我送你回去!” “你是她什么人?”何素新皱着眉头问,却没放手。虽然面前的杜明凯他认识,却不了解,依照原则,他不可能把喝多了酒的女孩交到他手上。 杜明凯没回答,再次叫瑶瑶。 “走,我送你回家!” “你不说是谁,我不会把她交给你的。”何素新紧紧地扯住她。 “何素新,要不是看在你是何晓初弟弟的份上,我早动手了。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我来了,你还不肯放手!太过分了!” “哥,你弄错了!”杜柔柔听见哥哥的话,忙大声叫着,跑过来。 “他是警察,刚刚我和陈瑶碰到坏人了,要不是他,我们就被坏人带走了。” 杜明凯这才知道误会了何素新,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很抱歉,误会你了。” “没事,以后保护好她们,别让她们到这种地方来。你送她回去吧,交给你了。”何素新淡淡的说着,把陈瑶交给了杜明凯。 “我……不想见到你了,再也……再也……不要。”陈瑶喃喃说着,又是鼻涕又是泪。 “别闹了,跟我回去。”杜明凯此时也只有把她带回住处,否则这么晚,送她回家,怎么向家长交代。 “柔柔,你怎么办?”他回头问妹妹。 好在妹妹看起来倒没喝多,杜柔柔光看着陈瑶诉苦了,自己根本没喝。 “我就闹……闹……”陈瑶断断续续地说。 杜柔柔还真有些不放心,何况她不希望他们分开,父母开始催婚了,她想让哥哥走在前面。想到这儿,她到了陈瑶身边,对着她耳朵悄悄地说:“你跟我哥回去吧,我会帮你们的,放心。” 别看陈瑶喝多了,意识却很清醒呢,这话让她安静了不少。 她现在就是借着酒疯闹,不过是不想和杜明凯分手而已。 “杜明凯,你送她回去吧。”杜柔柔说。 “那你呢?” “这不是有人民警察吗?人民警察送我回家。”她调皮地说,对着何素新吐了吐舌头。 何素新真无语啊,他都快困死了,执行完任务就准备回家了。 “素新,拜托你了!明天我请你吃饭,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确实不安全。”杜明凯说。 “走吧,我送你回去!” 杜明凯听他答应了,也就放心地拖着陈瑶上了她的车,自己车只有暂时放这里,明天再拿了。 杜柔柔犹自不放心地看着哥哥他们离开,轻轻叹了一口气。 “走!”何素新说。 “等一下!”杜柔柔这才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跑到何素新身边,踮起脚尖就去剥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这举动也太奇怪了,何素新很本能地抓住自己衣服,不让她得逞。 “给我看看你受伤了没有。刚刚那么大铁棍就打你这里了,很疼吧?” “哦!”他长出了一口气,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女孩那么大方,要对他霸王硬上弓呢。 “不疼!小意思!”他轻声说。 “不可能,铁棍呢!疼了可别忍着。警察也是人啊,上车吧,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她说着,就来扯他。 何素新啼笑皆非,心里竟觉得有点怪怪的。训练那么多年,天天大伤小伤的,早就炼成了钢筋铁骨。想想刚开始,还真特别想哭,却没有人心疼过。 现在这小小铁棍敲一下,竟还有人这么在意,如何不让他感动呢。 “你看!”他举起了拳头,通通通地照刚刚挨过铁棍的地方敲了几下。 “这回相信不疼了吧!” 杜柔柔嘴巴张开,半天合不上。 “哇!真是铁人啊!我太崇拜你了!太崇拜了!” 她那眼神单纯而不掺假,在这样至高的崇拜面前,哪个男人能不动容呢? 有一句话说的好:“女人最大的需要是被宠爱,而男人最大的需要是被崇拜。” “没什么,我战友都这样。”快要飘飞到半空中的何素新还是说了这样一句谦虚的话。 “真的?”杜柔柔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问,绕着何素新前后左右转了好几圈。 “给我看看你的手!”她说着,拉起何素新的手,反过来掉过去看。 “看什么啊?”他好笑地问。总觉得,这女孩子大条的有点不正常似的。 “看看是不是肉做的,我捏一下,你会不会疼?”她又是摸,又是捏,弄的何素新心里怪怪的,忙抽回了手。他这些年的军旅生涯,几乎都没接触过女性。现在这女孩又是崇拜,又是摸他的手,不自在肯定是难免的。他脸都红了,心跳也有点异常。 “啊?铁棍子打都不疼,我这么捏一下就疼了?有点不可思议呢。”她嘟嘟囔囔地说。 “喂,你成年了没有啊?”何素新又好气又好笑。 杜柔柔也不回答,低头翻自己的包包,拿出身份证递到他手上。 “干什么?”他问。 “看啊,我身份证。” “杜柔柔,你是猫啊?”他笑了。 “哇呀,警察大哥,你还会开玩笑?”她不可置信地看他,然后学着他在酒吧里一本正经的强调说话。 “你们两个要加强安全意识。” 何素新被她逗乐了。 “好了,别警察大哥警察大哥地叫了,真土。” “那我叫你什么啊?” “我叫何素新!猫同志!” 杜柔柔又翻包掏出手机。 “手机号码?”她问。 “为什么要告诉你?”他也不是不想告诉她,忽然想逗逗她,看她怎么说。 “不是说有困难找警察吗?我没号码怎么找?”她理直气壮地说。 “你有困难可以打110。” “得了吧,110民警可不是个个都像你身手这么好的。上次我一个同学……” “好了好了,告诉你138。……”这女孩话可多了,他可不想大半夜听她在这里戏说从头。 “走,送你回家!” 一路上,杜柔柔和何素新有说有笑,路程似乎都变短了。到了杜柔柔家,两人已经像老朋友一样熟悉了。 “何同志,我正式邀请您到我们学校去做安全教育。”杜柔柔说。在路上已经了解过了,何素新没有女朋友,她长这么大好像还第一次春心大动,于是就想找个理由和他再见面。 何素新当兵出身,确实不知道怎么追女孩。她主动相约,他当然也雀跃无比,不过脸上没表现出来。 “再说吧!”他的态度仍然是淡淡的。 “不行,一定要去!国民的安全是警察同志不容推卸的责任!” “好吧!你打我电话,我提前请假。” “真的?”她又是那副惊喜的模样,又蹦又跳的。 “今天谢谢你!”她说完,趁他不注意,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红着脸就往自家院子里跑了。 何素新怔住了,摸着自己的脸,感觉心跳怎么那么快啊。 跑到院子里,她才收住脚步,回头看他说:“路上注意安全,等我电话啊!” …… 陈瑶一路上都很安静,杜明凯停车后把她抱上楼,轻放到床上,见她正低低的抽泣。 “杜明凯,我就那么差吗?主动要把自己给你,你都不要?”陈瑶泪眼汪汪的看着杜明凯,说完,紧紧咬住嘴唇。 “我……” “求你,要了我吧!”陈瑶拿出最大的勇气,手再次颤抖着抓住杜明凯的胳膊…… 103章 楚楚动人 陈瑶的模样很可怜,也说的上楚楚动人。 杜明凯要说完全不动心,那是不正常的。他强抑制住把她压下去的冲动,挣脱她的手,把她按住,皱着眉说:“我不要你,不是你不好。你很好,但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我不想骗你。瑶瑶,你值得更好的男人。你睡吧!” 杜明凯说完,狠下心,转身就出了卧室。 陈瑶不甘地叫了几句杜明凯,到底还是为了自尊心,没再做出什么举动了。 …… 何晓初一个晚上睡的不错,早早就起来张罗早餐,妮妮听到她的声音不用叫就起床了。 “妈妈!妈妈!”她大叫着,冲到厨房抱住妈妈的大腿,小脸蹭了很久。 “妮宝贝儿,想不想妈妈?” “想,想死了!”她说。 “好像妈妈手机响了,你去妈妈包里给妈妈拿来。”她吩咐到。 “好!”妮妮应着,欢快地跑进父母卧室,翻手机时,忽然从包里掉出一个东西。 她拿好手机,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东西,原来是个小木人。 “妈妈给!”她没停留,攥着那木人回了厨房。 “谢谢!”何晓初说着,按了接听键。 “你好!小周?” “何经理好,我想请假一天,生病了。” “好,回来时补个假条就行。恩……再见!” 她挂了电话就看见妮妮手中在摆弄着那个小木雕,是杜明凯买下的手机挂件。 “妈妈,好漂亮啊,是给我的吗?”她抬起小脸问。 “你在哪里找到的?”不是杜明凯拿走了吗? “在你包里,我拿手机掉出来的。” “哦,妈妈去看看。”她是想看,那个女版的在不在。 几步回了房,把包从里到外翻了一遍,却没见到另一个木雕的影子。 杜明凯,他什么意思呢?这分明是情侣的东西,难道那个女的,他留下了,男的却留给了我。昨天,还为这事,生了很久的闷气呢。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这么做的,难怪非要帮着拿包,真狡猾。 她心里有种甜丝丝的感动,随即又觉得不对,这样真不应该啊。 “妈妈,这是给我的吗?”妮妮又问了一次。 “这个是妈妈用来挂手机的,你要是喜欢,妈妈明天给你买个更好看的好不好?” “好!”妮妮说完,乖乖地把小木人放在了妈妈手上。 何晓初紧紧地攥住了那个小小的木雕,仿佛攥住了这两天美好的回忆。她想,杜明凯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她本不想挂上去的,觉得对不起肖胜春。只是天人交战了很久,还是拿出小镊子,把手机吊坠给换了,换成这个。 ………… 一个晚上杜明凯都在沙发上度过。 杜明凯只想早点上班,就可以见到何晓初了。一个晚上的分别,对他来说已经是很久的事了。 他不想再面对陈瑶,写了一张字条。 “瑶瑶,对不起!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我们还是朋友。”放在陈瑶头边,帮她定了个闹钟,他就出门了。 打了个车去拿酒吧外的车,然后直接开去公司。 车子刚要开进门,前面却有一辆车停了下来,挡住了他。 车上下来一个人,他定睛一看,竟是何晓初。 这天一大早,肖胜春吃了何晓初做的面,很高兴。还有为了弥补昨晚的愧疚及降低何晓初的防备,他主动提出送她来上班。 何晓初也没拒绝,或许夫妻之间真不该那么客气的。 别人妻子要求丈夫都是天经地义,这许多年来,她就是太自立了,只要求自己对他做什么,却不要求他对自己做。 她下了车,绕了一圈,走到肖胜春这边,肖胜春打下了车窗。 “小心点啊!”她说。 肖胜春却忽然伸出胳膊,把她搂过来,在唇上吻了一下。 “要想我!” 这一幕,刺到了杜明凯。他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按了喇叭。 “快走吧,挡住后面的车了。”何晓初红着脸,轻柔地说,这才回头看。 当看到后面的车是杜明凯的车时,她真是不自然极了。 肖胜春并没注意到这些,只是把车往前动了动让出位置,让杜明凯过去了。 “走吧!路上小心!”何晓初又说了一遍。 “要迟到了,我进去了。”她加快了步伐,不想等一下又像上次那样和杜明凯一起乘电梯到办公室。 她现在就是要尽量避开和他单独相处。 肖胜春现在多好啊,还心疼她出差累,又来送她上班,可不能再…… 杜明凯把车停好,却不急着进去,在车上抽了几根烟,调整好情绪才下车。 他是踩着上班的点到的,到的时候何晓初已经在组织大家开部门早会了。 “大家欢迎我们的业务经理杜明凯!今天开始,他转正了。”何晓初热情地说。 部门十来个人都很配合地鼓掌欢迎,杜明凯的确挺受欢迎的。 “在他的努力下,西江老王这单,我们部门拿下来了。再次把掌声给他。” “谢谢!这次,主要还是何经理的力量,我只是喝了两杯酒而已。”他可不想把这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很快就春节了,大家手上有要下的单都抓紧吧,希望春节每个人都腰包鼓鼓地回去。”何晓初转移了一下话题。 后来,她又给杜明凯分配了负责的区域,并讨论了一些其他工作才散会。 散会后,宋慧第一个来恭喜杜明凯。 “小杜,你真是厉害啊。恭喜恭喜!呀,这是新买的?好漂亮啊!”她一眼就看到了杜明凯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吊坠,女孩子对这种东西比较敏感吧。 杜明凯并不愿意别人动他的东西,尤其是这个小木雕。碍于同事面子,也只有应付两句。 “是啊!” 这时,何晓初一边接电话,一边想起一件事要问杜明凯,便拿着手机从自己办公室出来找他。 随着她走动,耳边的手机上小牛仔一晃一晃,也引发了宋慧的注意。 她觉得有点奇怪啊,这很明显就是情侣的东西。他们怎么会用情侣的东西呢?她看了一眼何晓初又看看杜明凯,再看看何晓初,再看杜明凯。 “好,就这样!真谢谢您了!” 何晓初挂了电话就见宋慧大眼睛叽里咕噜地在她和杜明凯之间转动。 “怎么了?”她轻声问。 “何姐,你和杜明凯的手机吊坠,怎么像是情侣的?”她心直口快地问。 何晓初没想到她注意到这个,很是后悔,又紧张,一时语塞,脸红透了。 杜明凯还在为刚刚看见的一幕生着闷气,于是不管不顾地开了口:“本来就是情侣的。” “你……”何晓初慌了。 心想,完了,该不会他刚刚看见我和肖胜春亲热生气了,要挑明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吧。 他怎么可以那么冲动?这下,可怎么办。 “啊?你们?”宋慧惊讶地长大嘴巴,再也合不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空气中弥漫着异常紧张的气氛。何晓初更是像等待宣判的囚徒,一脸恳求地看向他。 杜明凯却忽然笑了,再次开口: “你想哪里去了,想象力真丰富。我和何经理在西江同时看中了这对木雕,于是我买了一对,她也买了一对。何经理,你那个女版的,送给你老公了吗?我的男版都送给我女朋友了呢。” 杜明凯慢条斯理地说,把个何晓初刚被吓走的魂总算拉回来了。 他知道她害怕了,故意这样说的,看她还敢不敢在他面前和肖胜春玩亲亲。真恨不得把她吓死算了! “我那个送给我老公了,他可喜欢了。真没想到,男人也喜欢手机吊坠。”何晓初接了杜明凯的话。 宋慧总算不怀疑了,笑着说。 “我说呢,吓了我一跳。怎么想你们也不可能是情侣呀。” “我们怎么就不能是呢?我崇拜何经理可好久了,就只是她不给我这个机会而已。”杜明凯气还没解呢,故意这样说,眼睛还直勾勾看何晓初。 “你……你这孩子,别瞎说。”何晓初被他盯的,脸更火烧火燎的。 这形势可真不好,早知道不该给他转正的。以前,他们就只是在两人单独在一起时,很难自然相处。 现在杜明凯越来越胆大了,还当着别人的面调戏她,这还得了。 “我是孩子吗?”他问,眼光更迫人。 “算了算了,何经理眼光高。她不要你,姐要你,跟姐去市场上转转?”宋慧觉得两人有点不对,杜明凯的样子可认真了,生怕他们闹个什么矛盾。 “何经理,我可以去吗?”杜明凯收回了那眼神,谦恭地说。吓的她也差不多了,这次就放过她。 “好,你去吧,多跟前辈们学习。”她很官方地说。 杜明凯和宋慧出去以后,在路上抽空给何晓初发了一条信息。他不想对自己的感觉藏着掖着了,他想告诉她。不能接触她,已经是够痛苦的了,要是还被逼迫常常看她和旁人亲热,他真会受不了的。 “像早上那样的事,我看了真不舒服。” 何晓初收到信息时,正在做报表,拿起手机一看,吓了一跳。 即使是没人看见,她还是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杜明凯可没单独给她发过信息啊。 翻开信息一看,心里更觉异样了。看来刚刚不是错觉啊,他确实是生气了。 这次回来前,他们已经达成共识,会像正常同事一样相处,怎么他现在又这样。 心里有点怪他,想了想也就释然了。别说他,就是她看见他和陈瑶在一起亲密的样子,她心里也不高兴啊。 不过是他比较直接,想到哪里说到哪里而已。 这手机吊坠真不该挂的,这已经是用实际行动表明了,默认和他的情人关系,否则干什么要带情侣饰品呢? 想到这里,何晓初又动手把那手机吊坠摘下来了。 “谢谢你把这个吊坠送给我,等一下找个时间我还你,这个,还是该送给你女朋友。” 她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发了这样一条信息给他。 杜明凯收到时,拧紧了眉,心想这女人,又要躲进自己的壳里去了。 “我没有女朋友,分手了!这吊坠,你要是舍得,就扔了吧。” 何晓初怔怔地看着这两句话,心里很觉沉重。 他分手了?昨晚还好好的,两人一起回去的,怎么说分手就分手呢? 会不会是因为我?不,不会的,她自我安慰地想。 杜明凯的信息提醒了她,真的要更狠心才行,要彻底断了他的想法。 扔掉这个吊坠?她把小木雕拿在手上,摩挲了很久,真有些舍不得。为了让他死心,舍不得也得舍。 但愿他能明白自己的决心,从此以后能忘情。 中午杜明凯在外面吃了饭,早早地回了公司。何晓初想完吊坠的事就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吃饭时,有同事叫她,她都没去。 杜明凯回来时,外间的办公室没人,他看了看何晓初的办公室,她在。 他猜,她没吃饭。要是吃了,不会这么早吃完的。 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吃饭,真是不爱惜自己的人。 他抬手敲了敲门,然后听到何晓初依然低着头说:“请进!” 他进门时,她出于礼貌地抬头,正像她曾经面试他时一样。 “你吃饭了吗?”他问。 她却没什么表情地开口了:“你来的正好,今天我本来不想把这木雕挂上去的,怕放别的地方找不着,忘在家里。所以才……” “说这个干什么?”他打断了她。 “我在问你吃饭没有。” “吃过了。我是想说,这个我本来就要还你的,给!” 她拿起吊坠,隔着桌子对他伸出手。 “我刚刚在信息里说了,我不会拿回去的,没人送,你要是舍得……” “我舍得!有什么舍不得的?就一个小装饰而已。”她说着,站起身,朝门旁的垃圾桶走过去。 毫不犹豫,她把吊坠往垃圾桶一扔。 “是你让我扔的,别怪我。好了,我要出去一下。”杜明凯很受伤地瞅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哪怕多看他一眼,她都没了勇气。 杜明凯却一把扯住了她手臂。 “你什么意思?”他冷冷地问。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你,我们只是同事。那是你的东西,所以我要还给你,你不要,我就扔了。” “我知道我们只是同事,你没必要一遍遍提醒。我也没做什么吧?我骚扰你了吗?”他逼视着她,压抑着怒气。 正因为知道她想要他们关系正常,他才没逼她。 他克制自己接近她的冲动,不动她一下,她却还是嫌他做的不够好吗? “你……”她又一次语塞了。 “要是你舍不得,可以捡回去,垃圾袋是我刚刚放进去的,干净的。”她说。 “不必了,既然你不稀罕,就扔了吧。”他松开了她手臂。 这一松,还有他脸上的神情,让何晓初心里一痛。 杜明凯,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陷进来。现在我也只能这样做,才是为你好啊。 她的表情让他又想亲吻她,于是迫近她。他往前,她就后退,很快便退到了墙边。 他伸出手臂,把她困在他和墙壁中间,死死盯住她娇艳的唇瓣。 104你别这样 “你别这样!”何晓初冷冷地说,别转了头。 她以为他要亲她,可他却没有,只是一直盯着她看。他呼吸在变粗,气息再次缭绕上她。 这样看了她很久,他却忽然撤开了手。 “如你所愿!”他说,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甩上了门,出去了。 何晓初很想追出去,她不想看他生气。可他要是不生气,能忘记吗? 确定他走了,她才走到垃圾桶前,蹲下身,把那个小木雕捡回来,紧紧握在手里。 从今天开始,她不会把它挂在手机上了,她会把他妥善地安置在她那个带锁的小抽屉里。这是值得她珍藏的记忆,留待老时,再回头看吧。 忽然有种看过《廊桥遗梦》后的感触,她想,是不是当年罗伯特金凯走时,女主角就是她现在这样不舍的心情呢? 明知不可能,却也不能相忘。 下午正式上班时,杜明凯也回来了,再没和何晓初接触。她知道他回来,心也安定下来。 下班时,肖胜春又来接何晓初,见她出来,他从车上下来,帮她开车门。 “晓初,我想了你一天!”他嬉皮笑脸地说。 “抱一下!”他张开双臂,何晓初却没投怀送抱。 “好多同事看着呢,别这样了。”她小声说。 不知不觉杜明凯的话已经开始影响她了,她怕再和肖胜春在门口搂搂抱抱,让他看见。 心里其实很清楚,只要他还在这里上班,想要断的清清楚楚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有些后悔,中午时没有趁机问问他为什么会分手。按理说,他分手或者交往跟她也没关系。可她还是担心他是为了她才分的呀,那罪过可就大了。 “我们是合法夫妻,有证的,怕什么?过来,你得热情点儿!”他说着,把她揽在怀里。 这时,宋慧和杜明凯一边说笑着出来了,远远地就看见他们抱在一起。 杜明凯脸顿时阴沉,跟宋慧说了一句:“汪姐,我去拿车了,明天见!”,就想走。 宋慧这厢却没发现他脸色差,还一脸羡慕地看着何晓初两口子呢。 “你看看何经理,夫妻真恩爱,一天没见面,还在公司门口拥抱呢。” “是啊,很恩爱!”杜明凯说着,也不再和她说再见,生着闷气去拿车。 杜明凯不知道陈瑶还是不是在他的住处,他想冷着她,让她知难而退,索性就开车回家。 何晓初眼睛余光也瞥见了杜明凯和宋慧,跟肖胜春抱了一下就赶忙松开了。 “赶紧回去吧,还要接妮妮呢。”她说。 “走吧,接了老婆接女儿,这日子多好啊!”肖胜春把这句话哼成了歌,何晓初微笑了。 “知道好就好!算你有点良心。” “老婆大人教导的是,小的以后会更殷勤的。”他贫着嘴,帮何晓初把车门打开。 他们各自上了车,一起去接女儿。 杜明凯的车从他们的车旁擦过去时,何晓初心一跳,随即又镇定下来。 总告诫他别对自己怎么样,其实自己对他的心一点也不会少。 杜明凯去超市买了一些东西给母亲,因为他和杜柔柔是龙凤胎,母亲怀他们时比一般的母亲还要艰辛。从他知道这个道理开始,就对母亲异常孝顺。 他工作以后无论钱多钱少,每次回家总要给母亲买些东西哄她开心。 尤其是最近,她差不多更年期了,心情阴晴不定的,他更要想方设法让她高兴。 “妈,最亲爱的妈,您最亲爱的大儿子回来了!”他一进家门就嚷嚷起来。 “哎!这是什么风把杜少爷给吹回来了?快点坐,妈再去加两个菜。” 杜建州夫妇是白手起家,创业过程异常艰辛。他们吃过苦,所以都很节省,杜明凯母亲杨红樱更是不请保姆。所有家务她是亲力亲为,全职在家相夫教子。 好在杜建州也是很本分的人,并不像一般半路富起来的生意人那样在外面花天酒地。 他很重情重义,一直感念着妻子当年和自己吃过苦。二十多年过去了,她的容颜变了,身材走形了,臃肿了不少。 尤其是她肚子,像怀了孕似的。他却完全不嫌弃,有时还要开开玩笑。 “老婆,你这是给我怀了个老来子吗?” 尽管他对妻子这么好,奈何她身边的朋友,被老公背叛的太多了,她疑心却是很重的。 对她,他总是很有耐心,并不嫌弃她唠叨。杜明凯这点就像了他父亲,只要是他爱上的女人,他也会全心全意的付出。 痴情,并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要是痴情专情起来,比女人还要坚贞呢。 “妈,你看这是什么?”杜明凯卖了个关子,把买给妈妈的东西藏在背后。 “什么呀?你又浪费钱,以后别乱往家买东西。现在物价涨的快,东西越来越贵了,钱得省着点花,赚来不容易。” 杜明凯习惯了母亲的唠叨,不理会,只把背后的东西递给她。 “妈!送你一束花,我爱你!你是最美最美的大美女,永远年轻!”他说着,在母亲脸颊上“啵”地亲了一口。 另一个手,又送上了他在超市买的东西。 “臭小子!”他母亲娇嗔着,合不拢嘴。 “贫嘴,你去办的事怎么样了?” “爸!”杜明凯叫了一句。 杜建州对妻子很耐心,对小女儿杜柔柔也宠爱有加,唯独对杜明凯,有时很严肃。 疼儿子要疼在心里,小子要穷养,女儿要富养。 也正因为他方针是这样,杜明凯才会特独立,特别成熟。相反,杜柔柔就在暖巢中长大,极其单纯。 “爸,我们去客厅吧,去给您报告一下。”杜明凯毕恭毕敬地说。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来,各自点着一根烟,一边谈工作。 “原来的销售经理高群能力也有,他个人的组织能力还是很强的,业务能力一般。何晓初,她的销售策略很人性化。还有几个人……” 杜建州默默地听着,没发表意见。 他现在,主要还是想锻炼杜明凯,近两年他身体大不如前了,却不敢让妻子儿女知道。只是暗地里,他却更加紧努力工作了,想留给杜明凯更大的江山。 听着他的报告,他很欣慰,儿子真是越来越成熟了。 “那依你看,销售总经理的位置,该让谁来坐呢?”他问。 “这……”杜明凯很谨慎地想了想。 若在他说,肯定会说何晓初啊。但他怕自己这是因为喜欢她,想法不客观,所以沉吟了一下,才开口。 “我觉得,还是何经理适合。” “理由?” “以前的团队,在高群手上业务已经到了瓶颈期。继续由他带,恐怕不会有大的改观。公司大部分销售人员还是信服何经理,毕竟很多大单都是她谈下来的。他们认为高群只会嘴上功夫,枕在他们的功劳本上领工资。” “恩,有些道理。杜明凯,要是你自己来做销售部总经理,你有信心拿下来吗?”杜建州反复思量过,总不让杜明凯担大任也不是办法。 “爸,我觉得我基层经验太少,公司这样交到我手上,太冒险了。而且我也不想做空降部队。我今年才二十四岁,您也只五十一岁,身体这么好,不急。让我一级一级往上升吧。” “吃饭了,回家不准谈工作!你们两个又抽烟,说过你们多少次了?抽烟对身体不好,对肺不好,对咽喉不好!”女主人上完菜过来叫他们父子,不满地唠叨了一堆。 两人摇着头,把剩下的烟都在烟灰缸中掐灭。 “这杜柔柔怎么还不回来?小子,给你妹妹打个电话。” “我回来了!”正说着杜柔柔,她却已经进了门,欢呼雀跃着。 “这丫头怎么回事?昨晚回来那么晚,今天早上好早就起来了,从没见过她起那么早,还哼着歌。你看看,现在又这么高兴,不正常。”杨红樱絮絮叨叨地说。 “高兴还不好?还得她哭,你才觉得正常?吃饭去吧!你都快成私家侦探了!”杜建州宠溺地说了妻子一句,搂着她肩膀去饭厅。 “你们两个,赶快洗手吃饭。”她还不忘叮嘱了一句。 “洗呀洗呀洗手手,洗了手手吃饭饭!”杜柔柔哼着歌,洗手,看的杜明凯一愣一愣的。 “喂,杜柔柔你捡到钱了?”他问。 “不告诉你!”她神秘地说。 杜明凯当然不知道啊,她今天给何素新发了信息,他回了。她感觉自己恋爱了,一下子就恋爱了,真不可思议。 那个男人还那么厉害,简直就是个奥特曼。他可真迷死她了,让她对他一见钟情啊。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对方对她也有那个意思呢。昨天,她亲了他,他今天还跟她来往,不是喜欢又是什么啊? “对了,你和那个……那个何素新熟悉吗?”她小声问,脸已经飞上了两朵红云。 “你?杜柔柔,你该不会?”杜明凯看自己妹妹有点不正常,果然他妈没说错啊,她真不正常。 “不会什么呀?你别瞎想,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倒是说啊,熟悉不熟悉嘛。”她脸更红了。 女孩子要是说八字还没一撇,那估计就已经是两撇了。 “你们两个洗个手怎么那么久啊?在那里嘀咕什么呢?”妈妈又发话了。 杜柔柔到底也没听见她想要的答案,答应着去吃饭了。 “你们多吃点啊!”白母给杜建州及两个儿女一人夹了一些菜。 “我不多吃,我要减肥。”杜柔柔嚷嚷着,只吃素。 “我看你真是越减越肥,脸上肉更多了。本来下巴颏就宽,现在全是赘肉。”杜明凯逗妹妹。 “杜明凯,你好过分啊。谁肥了?我瘦的很呢!” “瘦的很还不敢吃肉?吃啊!”杜柔柔被哥哥绕进去了,赌气地夹起肉往嘴里塞。 “你们两个别整天没正经的,我跟你们说,我今天中午去吃喜酒了。”白母又发话了。 几个人停了筷子,听她下面的高谈阔论。 “吃喜酒好啊!”杜明凯说。 “好什么好?我……”白母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哽咽。 “妈,你怎么了?怎么吃个喜酒还让你这么伤心呢?”杜柔柔问。 “唉!”她长叹一声。 “人家女儿比你们两个都小呢,就嫁人了。你看看你们两个,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什么时候让我抱孙子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她越说越自怜,仿佛自己是这世上最苦命的人一般。 “妈……妈!”杜柔柔又开口了。 “你别着急,我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哥有女朋友了。”杜柔柔可算找到机会报仇了。 杜明凯却对着她翻了翻白眼,怪她多嘴多舌。 要不是他一直宠爱这个妹妹,他可真会生气的。 “真的?”连杜建州也很认真地看向他,白母就更不用说了,那眼神殷切的,让人都有点受不了。 “昨天前是真的。”他闷声说,夹了口菜,放进嘴。 “什么意思?”白母紧张地问。 盼星星盼月亮才盼到他说找了女朋友,这怎么就变成了过去时了? “就是分手了,今天早上分手的。” “爸妈,你们别听他乱说,现在年轻人都这样。分手每天挂在嘴边,家常便饭,他们还会和好的。那女孩子可喜欢他了呢,对了,你们也知道的。你们见过!”杜柔柔说。 “哎呀,那就好,吓了妈一跳。” 白母摸了摸胸口,继续吃饭。 “什么时候见过的?”她问。 “就市台爱车频道的主持人陈瑶啊,她就是我准嫂子。”她卖弄地说。 “真的?”白母可真惊喜呢。 没想到,儿子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呢。那女孩多好啊,漂亮,温婉,要是给她当媳妇,她可就太有面子了。 “大儿子,你听妈的,早点把她带家来,让妈看看。你看妈岁数都这么大了,谁知道还能活几年。”为了逼儿子,她只有上演苦肉计了。 杜明凯暗叹一声,瞪了一眼杜柔柔,很无奈。 “包给我了,我帮你约回来,妈你怎么感谢我?” “你真能?”她殷切的目光转向了女儿。 “能,不过你得再给我买一台笔记本,我看中了新出的那款红色外观的。”杜柔柔趁机狠敲了妈妈一笔。 “成交了,臭丫头。抓紧啊!” “肯定抓紧啊,为了我的本本。啊,啊,啊,要有新本子了。” ………… 这晚,何晓初家也是一派和谐。 肖胜春一直表现良好,主动和何晓初一起哄女儿玩。她去女儿房间哄睡觉,讲故事,他也耐心地在房中等。 白天,他确实又把苏晴晴晾一边了。现在风头紧,他不想被她勾的到她那里去。 男人,要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现在,要先把这红旗巩固好才行。 何晓初从女儿房间回来,见肖胜春这么有耐心,很是欣慰。 “老婆,想我了吗?”肖胜春上上下下打量娇媚的何晓初,一把把她搂到怀里。 105投桃报李 出于投桃报苏的心理,她比以前也热情了很多。两夫妻终于又一次如鱼得水,彻底欢愉了一次。 “满意吗?”事后,肖胜春问她。 何晓初红着脸点头,估计在三十多岁的男人里,肖胜春身体算是好的吧。 倒是她体力没他好,还是她先支撑不住的呢。 “满意就好,明天跟你来点刺激的。” “恩!”她点头。 “睡吧!”他说。 “恩!”她又点头。 奇怪的是,两人之间好像除了在性事上交流一两句,就没什么话说了。 何晓初很惶恐,该怎么样才能和他多些共同语言呢?靠性联系在一起的关系,也不能长久啊。 “胜春,明天我们一起去体育馆打羽毛球,好不好?好久没跟你一起做些什么事了。”除了那次逛街,他们好像一年多没一起做过什么。 “明天再说吧,我真不喜欢打羽毛球。” “那你喜欢做什么,我陪你也行。”她柔声说。 “我就喜欢亲热,你不是陪了我吗?” 女人还真是麻烦,得寸进尺的。这样不是挺好的吗?还非要一起做点什么,有什么好做的?又不是谈恋爱的时候,肖胜春始终还是转不过这个弯。 何晓初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的努力失败了。 都说婚姻是需要经营的,可是经营也要双方努力啊。 心里又有点失落,淡淡的,也不知怎么了。 “睡觉吧!”肖胜春又说。 “恩!”她答应着,合上眼。 他们背对着背躺好,肖胜春很快就睡着了。许是因为昨晚透支,今晚又运动了,确实累了吧。 何晓初睡不着,翻出手机,看了看杜明凯发来的短信,删掉了。 强迫自己闭眼,去回忆和肖胜春刚结婚,妮妮还没出生时的短暂欢乐。 那时的肖胜春总是想方设法取悦她,主动陪她打羽毛球,带她逛街,带她看电影。 正这时,手机亮了,她吓了一跳。这么晚,不会有人发信息给她的,该不会是杜明凯吧? 他怎么能这样呢?要是肖胜春看见,还得了? 偷偷地看了一眼肖胜春,他却睡的很熟。她颤抖着手,打开收件箱,才发现是虚惊一场,信息是何素新发来的,根本不是杜明凯。 本该高兴的,谁知,她竟然有点失望。失望?何晓初,你失望了?难道你还希望是杜明凯发来的? 不敢再想下去,她发现现在真的经常会想起杜明凯了,这让她无比恐慌。 点开那条信息,何素新说:“姐,你说怎么样才算喜欢一个人?” 何晓初微笑了,看来是这小子陷入恋爱了呢。这回可好了,爸妈还有她偶尔也会担心何素新缺这根筋呢。 看来不是他缺筋,只是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而已。 怎么样才算喜欢呢?她回想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杜明凯又毫无征兆地跳进脑海。 她才发现,对肖胜春感情虽然深,也可以说爱他,那种爱却像亲情一样,日积月累的,是习惯产生的。 刚和肖胜春接触时,她几乎都没什么感觉,从来没像很多朋友说的那样,会心跳加快,脸红什么的。 倒是和杜明凯,总让她脸红,心跳异常,呼吸急促。闲下来时,会琢磨他在干什么。想见他,又怕见到他。猜测着他是不是喜欢自己,希望他喜欢,也怕他喜欢。 每次想起他,就有点紧张,还有点甜滋滋的。 原来,这就是喜欢啊,她到今天才彻彻底底地想清楚,她是喜欢杜明凯了。 喜欢上他这个人,不光是因为身体的需要。第一天和杜明凯亲密接触时,可能因为她一年没接触男人了,渴望男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她生理上的需要早解决了,却还是惦记着杜明凯,这一定就是真喜欢他了。 对他的喜欢,不仅仅是渴望和他拥抱亲吻,更多的是和他说话,哪怕只是看他一眼,也无限满足。 她想了很久,直到,何素新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姐睡了?” 她才把注意力从杜明凯身上抽回来,认真回复弟弟的信息。 “想到对方就高兴,想随时随地见到对方,又担心对方不喜欢自己,还会吃醋,这就是喜欢了。你恋爱了?” 何素新看了姐姐的回复,觉得没错,说的就是他现在这种感觉。看来,他是中了那小丫头片子的毒。真奇怪啊,她就像个白痴似的,他怎么就喜欢上她了呢? 可他也不知道这事准不准,还不想告诉姐姐,怕到时候让家人失望。 “没有,只是问问。肖胜春那混蛋对你好吗?” “别瞎说,他是你姐夫。对我很好,放心。” “好就行,要是欺负你,随时告诉我!我揍死他!” “知道了,不准动不动说打人,明天把人家女孩子吓跑,有你后悔的。” “发信息都教训人,不和你说了。睡觉吧!” “好!哪天把那女孩带来给姐看看,帮你给她做做工作,哈哈。” 何晓初知道弟弟肯定是恋爱了,只不过刚恋爱的人脸皮薄,不想承认罢了。 她和弟弟发完信息,念头又转到杜明凯身上去了。今天他以为吊坠扔了,很生气吧?到底和女朋友是为什么分手的呢? 肖胜春翻了个身,让她吓了一跳。最近,神经越来越敏感了。 她凑过去一点,环住他的腰,贴上他。希望这样提醒自己,该爱丈夫,不该想别的男人。 自从她和肖胜春和好以后,好像他就再也没做过那个梦了。是不是因为和自己重新亲热,让他不再梦想那个女人了? 这让她欣慰,也让她觉得平静幸福。 她不知道别人追求什么,她追求的就只是简单的幸福而已。希望两家人都健康,开心,不需要赚很多钱。不奢望肖胜春多爱自己,只要他爱孩子,对她大概算是温柔的,就够了。 …… 第二天,依然过着平和的日子,肖胜春依然在坚持接送何晓初。 到公司门口时,何晓初和肖胜春打招呼,离的稍微远了一点,没让他有机会再搂过自己亲。 肖胜春似乎也没介意,送完后就去了公司,还神秘地说,晚上有好东西一定要和她分享。 杜明凯和何晓初也客气着,各自做自己的工作,像两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昨晚,陈瑶给杜明凯打电话了,他狠下心没接。陈瑶回想起这一段时间的一切,觉得自己真是太主动了,有些瞧不起自己。带着赌气的心,她也就不想理会杜明凯了。 苏晴晴再难面对没有肖胜春的冰冷的房子,冷清的床了。苏浩趁夜到她那里去了一趟,想和她谈谈,却没见到她,她是把自己放逐到大街上去了。 上班时,再见到肖胜春,苏晴晴的眼神又有些幽怨。 看到她晃动着盈盈可握的小腰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他心又痒了。尤其是看到她和同事在说话,她一张一合的小嘴,就让他想起她那销魂蚀骨的功夫来。 不过他想,那种事,应该谁做都一样吧。要是何晓初也肯的话,估计他就能丢开苏晴晴了,省的整天提心吊胆的。 这事,得好好培养一下何晓初才行。 想到这里,他趁旁边没人看着时,偷偷搜了几个小短片下载到手机里,自己先欣赏了几遍。搞得在办公室里,他都有反应了。 正好这时,苏晴晴借机来问他事情。 “张主任,您看这文件,我打的行吗?”肖胜春看左右没人,拉过她狠狠在她胸部捏了一把,弄得她脸红心跳。 “你别这样,要是真想,晚上就来找我,我等着呢。”她小声说完,掩饰着自己的异常,款步走了。 他可真想晚上到她那里去,可惜啊,这才和何晓初好了两天呢,还不行。 晚上,他准时驱车来到何晓初公司门口,一见她,就要搂过来,却被她躲开了。 她的躲和娇羞,让他火更旺了。 他用了最大的耐心等到和何晓初独处,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 “宝贝儿,你昨晚不说想和我一起做点什么事吗?”他柔声说,尽量营造好一点的气氛。 “恩,是想和你做点什么呢,难得你记得。”她很高兴。 “我下载了几个小电影,我们一起看吧。坐床上来吧。” 何晓初脱了外套外裤上了床,两夫妻靠着床坐好。 “什么电影,是那种恶搞的吗?有同事说那些电影可有意思了,笑的人肚子疼。” “这个,比恶搞的还恶搞呢。你看了就知道,过来!”他搂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胸前,才打开视频。 当视频上出现一对男女接吻的场景时,何晓初明白了,他是想看那个。 “胜春,我不想看。”她小声说。 “你有点情趣嘛,好多夫妻一起看的,增进夫妻感情。”他说。 这可是经过他精挑细选的片子,不是一开始就直入主题的。那种片子,何晓初更不会看的。 开始有些亲吻的,后面过度到女人取悦男人,她应该更容易接受吧。 何晓初也想配合他,她也知道一个冷淡的女人肯定不受丈夫待见的。为了家庭和睦,她红着脸,跟他往下看。 前面还可以,亲吻,抚摸。可是看着看着,就看到那女人跪在男人旁边亲吻他的…… “别看了,好恶心!”她说,转开了脸。 “晓初,宝贝儿,你能不能……”刚刚被视频逗弄的,他又激情澎湃起来。 “你说什么?”何晓初沉下脸问。 “能不能向她一样,对我好点。”他指了指视频里,吃的卖力的女人说。 你无耻,下流,恶心。这句话在何晓初嘴边过了一下,终究没有滑出口,怕伤了他自尊。 “我觉得自己对你不差了,你要我做的事,我真做不到。”何晓初淡淡地说完,滑进被子,不想和他说话了。 “唉!”肖胜春长叹一口气。 “看来,你真是不够爱我。”他说。 他这话虽说的轻,却让何晓初有些抓狂,她翻身看着他。 “你说什么?肖胜春!你觉得爱不爱一个人是用这种恶心的事情体现的吗?你对爱的定义我真是不敢认同。如果说你觉得我不够爱你,那你够爱我吗?如果你爱我,会想勉强我让我做我觉得恶心的事?” 其实,她还想说,你爱我会打我吗?你爱我一年不碰我?你爱我会不愿意跟我一起做些事吗?你爱我在大雨天都不肯接我一下? 她很想说,却还是没有失去理智。那样固然能过过嘴瘾,却只会让两人感情受影响。不管怎样,那些他也都在改了。 “怎么就恶心了?你自己男人的东西怎么恶心?恶心天天到你那里进进出出,你怎么就不嫌?我不觉得恶心!”肖胜春说,声音也有点大了。 “你小点声,别让爸妈他们听见我们为了这种事吵架,不好!”她压低声音说。 “哼,没什么吵的。喜欢就做,不喜欢就不做。你要是不愿意我碰你,我也做的到。去年一年,不也那么过了吗?”何晓初的拒绝让肖胜春火冒三丈。为了让她做这个,他已经处心积虑了,她去还是不配合,真让人生气。 “随便你吧!”何晓初也生气,也愤怒,冷冷地说了句,就转过身去。 肖胜春见她不理自己了,坐起身,就想穿衣服出去找苏晴晴。 还是上次的想法,我肖胜春又不是没女人可以上。那女的还巴不得我天天去上她呢,谁像你这么扭扭捏捏假清高。 何晓初没想到,他故技重施,又想走了。 她忽然转过头,冷冷地看了一眼肖胜春。 “肖胜春,你要是为了这件事再莫名其妙地走,我不会一直忍着你的。家庭和睦不是我何晓初一个人的事,请你理智点,多为孩子想想。” 她的话,还是让肖胜春怕了。这女人轻易不发毛,要是她发了毛,就代表事情不好转圜了。 就像上次,因为她坚持离婚,他还被打了,又被丈人训。 不想再那样了,他觉得自己真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疼,狗改不了吃屎。这刚好两天,自己就瞎折腾,真是傻。 “谁说我要走了?神经,我去上厕所,管天管地你管不着拉屎放屁吧?”他气呼呼地说着,下床假意去了卫生间。 106 到了卫生间,他冷静想了想,觉得何晓初这女人还是活该被骗。今天给了她机会,本来她要是做了,他就完全回归家庭了。可她偏不干啊,那就怪不了他了。 还是先好好哄着她,以后少和她恩爱,攒些体力,好好折磨那小妞去算了。 等他回了卧室,何晓初也平静下来了。 “对不起,晓初,刚刚是我不好,不该勉强你的。不过我爱你的心是真的,你别为了这事生我气,行不行?你也知道,我就是有点好色。可是老公对老婆好色,那不是天经地义吗?你难道还希望我这要求是跟别人提吗?今天你这个态度让我知道了,你不喜欢这样,以后我不这样了,乖,睡觉吧。”他说着,来搂何晓初。 何晓初想,可能自己真是太古板了吧,说不定也有很多妻子愿意这样做呢。刚刚这样恶心长恶心短的说,一定也伤到了他。 觉得自己也不对,她便顺从地让他抱。 “我也不好,就是真做不到。你也别生气,行吗?” “好,睡吧。” 这晚,苏晴晴以为肖胜春会来找自己,盼了很久却没盼到。 她决定改变策略了,得想办法吸引他,刺激他,眼睛转了几转,计上心来。 天亮后,到了办公室,她就开始正眼都不瞧肖胜春一眼。 肖胜春因为惦记着她,想哪天找个时间到她那里去,就多看了她两眼。对她的冷淡,着实有些奇怪。不过,他也没动声色,苏晴晴以为他会找机会哄自己,结果却又一次失望了。 很快到了周末,肖胜春想找个机会从家里出去,每当看到何晓初期待他陪伴的眼神,他又改了主意。两天时间,他虽然没和何晓初去外面过二人世界,却也老实呆在家里,上上网,看看电视。 经过几天平淡的相处,何晓初和杜明凯之间似乎也慢慢适应了普通同事的关系,自然起来。 谁知经过一个周末的分离,星期一再见杜明凯时,何晓初心还是狠狠一跳。 她一直装作没事人一样,没敢让杜明凯发现什么异常。 星期一下班时,肖胜春是计划好了要接何晓初的。不过,他还是想先借机会安抚一下苏晴晴,她今天看起来对他更冷淡了。不能让她心冷了,到时就没他享受的事了。 于是挨着时间,直到办公室的人走的差不多,又剩下苏晴晴和苏浩。 苏浩来到苏晴晴身边:“晴晴,哥晚上请你吃饭吧!” 苏晴晴眼睛余光瞟了瞟肖胜春,知道他正关注着自己呢。 她笑了:“苏哥,真想请我吃饭?” “那当然了,一直想呢。” “我看还是算了!”苏晴晴说,肖胜春心里便洋洋得意。 心想,你苏浩又怎么样,虽然年轻又没家室,可她就是不待见你啊,心里还想着我呢。 刚得意着,却听苏晴晴又说话了。 “干脆我请你吃算了,这么久,老拒绝你,我都不好意思了。今晚,到我家里吃饭吧,我做给你吃。” “真的?”苏浩可高兴了,心想终于还是用坚持打动了她。她还小,跟了肖胜春许是一时冲动。只要她愿意回头,他不在乎这些,还是想和她谈恋爱。 “骗你干什么?你想吃什么菜啊?告诉我,我等一下先去买菜。” “随便随便,吃什么都行。只要是你做的,哥都喜欢吃。” “行,那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回去做。”她笑盈盈地说。 “我陪你,给你打下手,我也会做菜。” “不用不用,我不喜欢做菜旁边有人看着,你在这儿等着啊,我一会儿就打电话给你。” “好!”苏浩回答。 肖胜春气死了,脸都快抽筋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要换人了?是因为我总没去,怪我了? 不行,不能让她就这么跑了。上次,她不也是邀请我去她家吃菜,吃着吃着,就把她这道菜给吃了吗? 苏浩对她有意思,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两人凑在一起,孤男寡女的,又都年轻,还能不发生点什么事的? 苏浩也经常和他一起打篮球的,个子和他差不多高,又比他年纪小。估计在床上,比他还狠呢。苏晴晴这妞,就喜欢男人猛的啊。 “哎呦,张科长还没走啊?再见了啊!苏浩,手机别关机啊。”她叮嘱了一句,连台词都和那天跟肖胜春说的一模一样。 说完,她就迈着优雅的步子,出了门。 苏浩一听她的话,看她的神态,猜想是被她利用了。 心里不是滋味,很快,又调整过来了。她要利用,就将计就计,到时候她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手里有她的照片,还怕她不束手就擒? 肖胜春决定不去接何晓初,出了门,给她打了个电话。 “晓初,几个同事说好晚上打麻将,可能会很晚。太晚我就不回去了,唉,没办法,应酬多啊。” 何晓初却也不怀疑,他态度不错,男人谁不应酬呢? “好,你也别玩通宵,伤身体,知道吗?” “是,老婆大人!就这样啊!”他说完赶忙挂断电话,追苏晴晴。 苏晴晴约苏浩,还有一会儿时间,他得趁这个时间把她搞定才行。 “晴晴,晴晴,等一会儿。”肖胜春看见她身影了,开口叫。 他来了,他果然来了。她计谋得逞了,可是为什么却又觉得高兴不起来呢? 让他来,还得耍手段。而且,他怎么就那么贱?求他,他不来,非要这样,他才来。 她装作没听见,继续往租房子的方向走。 肖胜春左右看了看,已经到了巷子里,没人能看得见了,他快跑了几步。 “晴晴,宝贝儿,哥叫你听不见啊?” “哦?不好意思没听见,你怎么来了?”直到他扯住她胳膊,她才开口。 “我来,当然是陪你啊。这些天,哥没来,想哥了没有?给哥抱一个!”他说着,就上来搂她,却被她一闪身,躲开了。 这让肖胜春更觉得挫败了,还记得上次深夜来时,她那股热情劲儿呢。 那次,她又是哭又是笑,还摸他的脸,叫着:“哥,真是你吗?真是你吗?” 这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像对他到来无动于衷似的。 “你来的不巧,今天我要请苏浩吃饭。对了,刚刚你不是听到我叫他来吃饭了吗?” “晴晴,你什么意思?”肖胜春脸沉了。 “什么什么意思啊?你和他都是我同事,我可以请你吃饭,当然也可以请他吃饭了!有什么问题吗?”苏晴晴的语气倒是波澜不惊的,说的也自然,弄的肖胜春很是郁闷。 “你就只是想请他吃饭?”他问。 “这个……”她沉吟不语了。 “不是说你这里永远欢迎我吗?说你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怎么变这么快?” “不说了,我得赶回去做饭,你走吧。”他质问,生气,让苏晴晴心也不舒服了。 他是她第一个男人,看他生气,她还是免不了心疼。 说完,她拿掉了他抓在她手臂上的那只大手,即使碰到那手,她心都是一颤。 “你还没回答我呢,不是说了是我一个人的吗?”肖胜春又抓住她,往怀里带。 “你放开我!放开!”她小声叫着,便开始捶打他胸膛。 “我再也不等你了,我是你一个人的,你却不是我一个人的。我恨你!恨你!”一边打他,她一边哭起来。 这几天来,又想他想的凶呢。 “好好好,恨我,恨我!哥也想你呢,乖,给他打电话,不许让他来。”他柔声哄着,伸手到她衣袋里掏她手机。 “我不打,我就要请他吃饭。我还要请他睡觉呢,以后我就跟他好了。”她仰起小脸任性地说。 脸上又挂着泪花,比之上次,她更让人心生疼惜了。 “你敢!我先把你干死再说,你就是我一个人的!”肖胜春说着,紧紧搂住她,来亲吻她的小嘴。 “不让你亲!” “就亲!” 她躲了两次,还是让他吻住了,两人在外面抱着亲吻了很久。肖胜春一边亲着,还一边急不可耐地揉搓她。 肖胜春和苏晴晴走后,苏浩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就心急如焚了。 他想,还是提前去找苏晴晴吧,等她做好饭,万一临时又变卦呢? 这样想着,他就出了门,刚转入那巷子,就看见两人抱在一起狂亲呢。他感觉血腾腾往头上涌,像是做丈夫的见到妻子偷情一样怒不可遏。 可他有什么立场愤怒呢?除了偷偷拍照片,拍录像,留下更多牵制苏晴晴的证据,他什么也做不了。 两人亲的全身热血沸腾,真恨不得在马路上就开战呢。 恋恋不舍地放开彼此,肖胜春把手机塞到她手里,粗喘着说:“快打电话给他,打完我好回去收拾你。” “我不打,你不来以后,房子太冷清了,我也希望有人陪。”她说,话语因和他的热吻而断断续续。 “乖,快打。以后我常来陪你,不会这样了。乖!”肖胜春又亲吻了她一下。 “真的?”她抬起小脸,问。 “真的,我帮你拨号!” “不用,我自己打。”苏晴晴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了,就不再别扭了,自己拨通了苏浩的手机。 她根本也没打算带苏浩回来吃饭,就算肖胜春不追来,她也会想个理由推掉他。 苏浩拍完照,刚从那巷子里出来,手机就响了。 “晴晴,这么快就做好饭了?你动作真快,我马上过来。”他恨着,却假意这样说,有心吓吓她。 “啊……不,苏哥,我临时有事,改天请你吧!” “有什么事啊?我好不容易盼到你请我吃顿饭,你就给我推了?” 她这些行为更让苏浩肯定了开始的猜测,刚刚在办公室,她就是利用他做给肖胜春看的。 现在,把他弄来了,就想打发我?苏晴晴,我会让你好看,你对我做的这些,将来我都会千倍万倍还回去! “不是,这不是有事吗?我也想请你的啊,改天,对不起了。”苏晴晴委婉地说,心想,这苏浩真讨厌。 说请他吃饭,他还就当真了。虽然肖胜春有家有室,可他官位高啊,在她眼里,可是比那愣头青没头脑的傻小子好多了。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你说改天,是哪天呢?我这人实在,你得给我定个确定的日子。” “我……”苏晴晴一下子没了词。 改天两个字就是取消了,谁知道他那人就能傻到这种程度,可真少见。 “那就明天吧,就这样说定了,我明天买菜过来。” 这头,肖胜春贴着苏晴晴的耳朵听呢。一听这话,眉毛都皱起来了。 看苏晴晴没有及时拒绝,他不满地偏过头,亲她的嘴。 “恩……”她发出一声旖旎的叫声。 “好,那再见吧!”苏浩听着这声恩有点奇怪,联想到了她是被亲了,更气。这样也好,就当是她答应的好了。 他挂了电话,苏晴晴喂了半天,想解释,却没了机会。 “哎呀,你讨厌!”她娇嗔着,瞪了一眼肖胜春。 他也不想计较那个了,享受当前还是最要紧,想着,他弯腰把她抱离了地。 “咱们还是先洞房吧,明天的事管他的。” “你……讨厌……” 两人一进门,他就把她给剥了,急着在门口宣泄了一次。 她因为几天的相思,身体滚烫,比前些天还要热情几倍。 现在正是下班时间,楼道里有人经过,他们就在门口动作,声音又大,路过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肖胜春听到那些脚步声,更有种偷情的狂欢,更起劲了。 她的豪放让他更热情几分,先在门口吃了快餐后,又辗转到床上,让她伺候着。 “哦……晴晴……哥爱死……你了……” 因为刚刚为她吃醋的事,现在她还能这样对他,他可更有失而复得的喜悦了。 两人汗湿着,瘫软在床上,气息还没平定,肖胜春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是她让你回家?今天不准你回去!”苏晴晴一改以前的态度,这回,她要缠着他了。 “不回,我跟她说了,今晚在外面打麻将。” 他拿起电话一看,竟然是领导打来的。 “晴晴,是老霍打来的,你别出声啊。” “恩!”她郑重地点头。 “我声音有没有什么不对劲?”他问。 “没,快接吧!” “喂,领导您好啊!”他接起电话,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而热情。 “张主任?” “领导还是叫我小张,我听着更顺。”和领导说话,随时得保持着警惕,谦恭就得摆在首位。 “交给你一件事,你可得办好了,这事,很重要。” “您说,只要是领导交代的,信得过小张,小张肯定全力以赴。” “你听说了魏宏要调到我们处来做一把手的事了吧?” “啊,听说一点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调令都下来了,年后就上任。我今天跟她见了一面,她的意思是,要过年了,想请所有同事及家属吃吃饭,活动活动。这也是增进干群友谊的事,就交给你组织了。” “好的,领导,一定办好。” “就明晚吧。她说希望看到所有同事及家属,可不能有请假的啊。尤其是你的家属,必须得到。她可是给我们单位长面子的标兵家属啊,有她陪着魏处,我也放心些。” “我保证把她带来,领导放心。” “那就这么说定了,好好表现,这是和她第一次接触,给她留个好印象。” “谢谢领导关照。” 挂了电话,肖胜春喜滋滋的。第一次招待魏处,就他负责,以后他升迁说不定…… 正美滋滋地得意着,却见苏晴晴好像有心事似的。 他看了看她,问:“晴晴宝贝儿,怎么了?” “明天晚上,难道要让我看你们两口子恩爱吗?上次在动物园看见你们,我都……” “吃醋了?”他亲了一下她的小脸,笑了。 “不对!晴晴,这可麻烦了。” “怎么了?”她紧张地问。 “上次她在动物园看到你了,这次一见你,不就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吗?这可怎么办?”这回,他可没心思高兴了。 “那还不简单,反正是单位饭局,不叫她来就是了。”她无所谓地说。 “不行,你刚刚没听领导在电话里说吗?她一定得去。要不,晴晴,你不去行吗?”他轻声问。 也知道,她肯定不愿意啊。 谁愿意在这关键时刻缺席,何况苏晴晴还是有野心的。 “刚刚领导也说了,不能请假啊。你忘了?” “没事,领导说不能请假,我们也可以变通啊。你生病,就说你生病。晴晴,你最爱哥了,哥求你。你就可怜可怜哥吧!”他又是亲,又是抱,又是摸,说尽软话哄她。 苏晴晴却不为所动:“哼,你就那么怕她发现?就那么爱她,离不开她?我就不帮你,这么重要的时候,我可不愿意缺席。我们都身在官场,谁不想攀上关系,说不定领导看中我机灵,以后我会有更好的前途呢。” “晴晴,哥不是爱她,她人老珠黄了,跟你哪里比的了。哥爱的是你,你还不知道吗?这些天,哥在她身边为你守身如玉啊。”他急了。 “谁信?” 107 “刚刚哥和你连发两批,你还不知道?哥要是在家和她好了,到你这儿,还能饥渴成这样?” “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愿意。” “乖,好晴晴。你就忍一下,忍一段时间。我是为了孩子想,等和她感情一点点淡下来,慢慢做她工作和她离婚,娶你。行不行?” “真的?”他许的归宿太有吸引力了,若是嫁给他,也算是嫁了个城里人,两人工作都稳定,未来总还是小康生活。 最重要的是,她爱他啊,想嫁给他得个大团圆的结局。 “真的,只要你这次帮哥,哥就和她离婚。” “什么时候?”她学会了苏浩那一招,得敲定日子。 “怎么也得过完年吧,你别急,这事急不得。”肖胜春现在只能这样说了,骑虎难下啊。 “好,就年后,说话算数,拉勾!”她说伸出手指,套他的手指。 “这也太孩子气了,拉什么勾啊?”他有些退却。 她却不依不挠,“不拉也行啊,就说明你根本是骗我的,我明天还是去。” “好,拉拉拉,听你的。”肖胜春心想,拉勾有什么用。我到时候不离,你还能吃了我? 两人手指勾在一起,晃了几晃,苏晴晴才觉得安心了。 “对了,晴晴,我今天来得急没买药,你明天自己别忘了买啊。” “恩!” 一晚,肖胜春在苏晴晴身边辗转反侧。本该因为透支睡的熟的,却睡不着。 他觉得今天到苏晴晴这里来,简直就是她故意设计的。他就上当了,真是蠢。 而且她现在还开始威胁自己,这没多久时间,她已经不甘于做一个安分的小三了。 这是危险的信号,看来,在她和何晓初之间,还是得下定决心做出选择。 这小身子,真让人舍不得,可惜,何晓初更让他舍不得。 …… 第二天又上班时,苏晴晴直接称病请假了。 苏浩见苏晴晴没来,还打电话过去问候了一下,她说重感冒,他却不信,打算下班后亲自去看看去。 正想着,肖胜春把魏宏请大家吃饭活动的事通知了一遍。 魏宏要调来当处长的事,早已传遍了。 关于她的事,私下里讨论也很多。她外号叫黑寡妇,皆因她皮肤有点黑,又是寡妇而得名。 别看她黑,也将近四十岁了,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风流韵事很是多。 尤其近两年来,听说在别的单位,总有两个想升职的小白脸和她交情匪浅。 她要请吃饭的事,一被通知到,有些特别想要往上动动的人,心里可有点不安分了。 反正她年龄也不算大,而且这年龄段的女人风骚着呢,能忍得了守寡? 肯定想男人要想死了吧,不如攀上她,给自己谋谋出路。 苏浩的念头却没往这上面转过,他一直在琢磨着苏晴晴的事。 开始还想不通,这回似乎明白了一点。 难道是肖胜春不想正房和小三碰面,才故意让她请假的? 这对该死的狗男女,混蛋,真会演戏,又想了想,这样也好,不是给了他一个机会嘛。 肖胜春安排通知完,所有同事都反应很热烈,各自打电话通知家属,他自己也给何晓初打了个电话。 “晓初,昨晚睡的好不好?”他问。 “挺好的,你呢?打一晚上麻将?”他声音有点沙哑,听上去挺累的。 “没有,你不是交代了不准通宵吗?” “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没熬夜就好,今天早点回家。” “等一下我早点去接你,你请一会儿假。今晚单位新来的领导要请吃饭,必须带家属,我带你去买买衣服做做头发。” “行,那你来吧,来之前打电话给我,我请假。”肖胜春每次有应酬,需要何晓初时,她一般不推辞,也是对他工作的支持。 尽管她也不喜欢那种虚伪应付的场合,无奈,他也不一定喜欢,不都是为了家,为了生活吗? “好。我们霍领导说了,你是所有家属中的模范家属呢。” “呵呵,是吗?你们领导过奖了,我也不懂什么,不给你丢脸就行了。”他嘴巴抹了蜜似的,何晓初被哄的很开心。 杜明凯正好有个问题要问何晓初,她门没关。他见她在讲电话,没进去打扰,只在门口打量她。 趁这个时机,他贪婪地好好看了她几眼。 几天了,他和她比普通同事还普通,甚至有点冷漠。 他是一直克制着,从何晓初的眼神里,他知道她也克制着,回避着呢。 看她在和肖胜春打电话,小脸挂着笑,真温柔,让他心都被牵动的疼。 晓初,什么时候,你这笑,会是为我呢?他默默地想,随即笑自己,这是奢望,像是痴人说梦。 “杜明凯,有事?”刚打电话投入了,何晓初挂了电话才发现杜明凯在看自己呢。 “哦,这个客户以前的情况是怎样的,来问问你。” “哪个客户,进来坐吧!”何晓初心跳的有点异常。 刚刚打电话,被他看见了,她觉得自己像做贼心虚似的,有点不自然。 其实,挺奇怪的。要是和他接触,被肖胜春看见,才该不自然,现在怎么反过来了? 杜明凯看出来她的局促,他不想再给她增加困扰了,自己稳定心神,很正常地和她交流。 他一本正经,何晓初也便很快平静了,两个人讨论了一会儿,杜明凯便回了自己的格子间,继续努力工作。 下午肖胜春把何晓初很早就接出去了,陪她买衣服,做发型,两人有说有笑,气氛倒还轻松。 晚上的饭局安排在一间远离闹市区的、非常优雅的餐厅里。 肖胜春和何晓初早早地到了餐厅,招呼所有早到的同事。未来处长的饭局,可怠慢不得,因此主角大人没到,喽啰们就都提前到了。 每年春节前总会有类似的活动,何晓初和肖胜春的同事大多也都认识,一一打过招呼。 座次安排也是很讲究的,基本按照职位来的,同时每个家庭也不分开,坐一处。 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桌子上只上了茶点,一边吃着一边等着主角登场。 肖胜春环顾了一下,发现自己科里只有苏晴晴和苏浩两个人没来。苏晴晴是请了假的,不会来,可苏浩怎么也没来,就有些奇怪了。 刚要打他的电话追问一下,却见一个不认识的中年女人在老霍的带领下从正门缓步进来了。 他只好清了清嗓子,号召大家。 “欢迎魏处长!”下面掌声如潮,久久不能平息。 黑寡妇的确是有点黑,黑的泛红,却有份优雅的气质。 她今天穿了一套深红色的职业套裙,剪裁合体,倒也曲线玲珑。 她的脸上一直在微笑着,很大方地把目光扫视过每个人的脸,手却示意大家可以不用鼓掌了。 为了表示热情,掌声还在响着,直到她走到餐厅内左前方的司仪台,站定,掌声才停下来。 老霍先在麦克风前开讲,主要内容是魏处将带领大家再创辉煌,并把她的履历报了一遍,下面自然又是一阵接一阵的掌声。 “谢谢!谢谢大家!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今日一定要尽兴而归……”魏宏说完,又在老霍的带领下逐个部门介绍。 介绍了一些人后,就到了肖胜春这里。 “这是办公室主任,肖胜春!这次活动主要是他组织的!这位是他夫人,何晓初。”老霍说,肖胜春和何晓初早已经站起身迎着了。 “您好!” “您好!” “幸会!” 双方礼貌地寒暄握手。 “胜春,把你部门的同事们都向领导介绍一下。” “好,魏处您这边请。这是主管宣传工作的赵毅然,这是……”肖胜春一一把同桌的人介绍了一遍。 就在介绍接近尾声,肖胜春刚说了一句:“我们部门就这些人”时,忽然有个男人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主任,您还忘了我和苏晴晴呢。”那声音可不小,所有人都往声音来源处看去。 只见,苏浩和苏晴晴正往这边走来。 开始,何晓初倒没在意。可当她的眼光落到苏晴晴那青春的脸蛋、卷曲的长发、高挑的身姿时,她惊住了。她……她不是那天在公园看到的女孩吗?她不是路人!她是他同事!她可真希望自己看错了,可惜,她的身上甚至穿着上次在动物园看见的那套衣服。肖胜春……肖胜春……她内心无助地呼唤过几次这个名字,心口已然疼痛不止。 意外让她的嘴微微张开着,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意冻结了。放佛听到自己头轰然一响,几乎就要站立不稳。 她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肖胜春的胳膊,隔着几层厚厚的衣料,他都感觉到疼了。 所有肖胜春的异常都可以解释清楚了,他为什么最近经常夜不归宿。上次出差回来时,他沙哑着声音接电话却说是在打麻将。在动物园遇见,也被他们骗过去。 何晓初,你看看你,你有多蠢?她心在生生的痛,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苏晴晴一出现,肖胜春脸也变了,尤其是当他感觉到何晓初的手紧紧抓着自己,更是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苏晴晴尽量不抬头,可所有人都看着她呢,她必须得和魏处打招呼啊。 何晓初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控制自己的情绪,牵强地笑了一下。 “对不起,魏处,霍局长,我胃有些疼,要失陪了。” “晓初!”肖胜春把所有请求都融在这一声呼唤里了。他想说,求你,给我个面子,先把这事做下来再说。 他也想说,你听我解释,可惜何晓初却松开了他的胳膊,再也不看他一眼。她被骗的够多的了,再也不想听他任何一句谎话,那只会让她更厌恶。 “你要紧吗?”魏处问。 “没……事……”何晓初略带哽咽地吐了两个字,便强撑着向门口走。 苏浩却看的明白,看来自己猜的对啊,苏晴晴就是故意躲着她的。难道她们已经见过了? “我去看看!”肖胜春说,就想要去追何晓初。 今天,要是让她走了,可能就回天无力了。 苏浩却忽然开口:“主任,您不帮我和苏晴晴介绍一下吗?” 肖胜春扫了一眼苏浩,心里气死了,都怪他刚刚那么大声吸引所有人注意。还有苏晴晴,明明答应好好的,怎么忽然又反悔了?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必须得追出去。 “魏处长,这是我们科的才子苏浩,还有这位苏晴晴。”肖胜春介绍着,看向苏晴晴时,眼神刀一样,苏晴晴却逃避着与他对视。 “各位,我先告退一下,不放心我爱人,抱歉!我马上回来!”介绍完,他打了个招呼在魏处应允后急匆匆地出了门。 何晓初从餐厅出来,腿有些软,有些抖。那是愤怒,还有对肖胜春失望甚至绝望的心情。 他没有对得起自己的信任,太过分了。曾经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却总是怪自己多心,还认为自己先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心存愧疚。 不知什么时候,她脸已经满是泪了,顾不得擦,她现在就想拼命走,拼命走。 仿佛惩罚身体,能让心里的疼痛轻一些。 肖胜春一出包房就用跑的,一直追出门,往左右前方都看了看,终于看见何晓初的背影。 她在落寞地走着,看脚步很是蹒跚。刚刚她看见苏晴晴了,该怎么解释?难道还要倒打一耙,说她看错了吗? 还记得上次就是这样糊弄过去的,她是信我的,这次还会听我的,一定会。 “晓初,晓初。”他呼唤着,加快步伐向她跑去。 何晓初听到他在叫自己,开始只是在走,就变成了跑。她不想见到他,知道他还会瞎编的,她现在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静一静。 “晓初,你等一下。”他追了上来,抓住她手臂。 “胃疼了,怎么还走这么快啊?” “哎呀,怎么还哭了?那么疼?” 何晓初停了步,很忧伤地看着他。 “疼?对啊,的确是疼,很疼。”心,因为他的掩饰更疼了,像被刀割着一样疼。 “我送你去医院吧,你等我,我去拿车?”肖胜春故意说。 “肖胜春,你还想在我面前装到什么时候?在你心里,我是傻子,是不是?”她声音不高,却说的肖胜春心一落千丈。 她也很奇怪,自己竟然没有像泼妇一样骂他,或者嚎啕大哭。 她只是闷闷地痛着,一个人痛,甚至没有在他同事面前透露出一点点。对他,她算仁至义尽了,对吗? “你在说什么啊,我装什么了?你这人从来都不会轻易说痛,今天说痛……” “住口!别说了!”她喝住了他,眼已经因愤怒而通红。 “晓初!” “肖胜春,既然做了就要认。难道还要我指出你的事吗?” “你指啊!我怎么了?”他很无赖地说。 “到现在还不主动承认吗?好吧,那我就说了。那个苏晴晴,你敢说不是动物园里我看到的那个女孩吗?” “我……”肖胜春脑袋在迅速转着,到底说是还是不是。 现在再赖,就不对了,还是得承认。 “是,那女孩叫苏晴晴,是我同事。那天她也不是给我指路的,其实这事都怪我,我不该瞒着你的。她是个农村小姑娘,没去过动物园,自己还不敢去。就让我陪着去,我就陪了。想跟你说的,就是怕你误会。” 何晓初再也不流泪了,她一下子醒了,完全醒了。她觉得为这种人,流一滴泪都不值得。 冷笑着看着肖胜春解释,倒看他还能掰出什么传奇的原因。 她还会信吗?女儿要去动物园,她说了多少次,他都不肯陪。会陪一个毫无瓜葛的女人去动物园? 当晚,他又去了哪里? 肖胜春从没见过何晓初这样的神态,谎撒的越来越没底,声音渐渐小下来。 “还有什么想说的?说完就回去吧,我们明天去办手续离婚。”何晓初比自己想象中要理智,许是太伤心了,反而麻木。 “晓初,你别闹,我这边脱不开身,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解释。”肖胜春有些急,今天活动是他组织的,他不能拖太久不回去啊。 尤其是今天何晓初这样离开,肯定会引发很多猜测的。 要是他和苏晴晴的事闹开了,两人都要离开,再也呆不下去了。 他是郊县人,想当年也是全凭实力考进来的。几年来虽然晋升不大,却是一步一个脚印,都靠自己努力得来的。 这来之不易的职位,不可以说丢就丢。他这时可真后悔啊,怎么就被色情迷晕头脑,做下这种事了呢? 按说男人偷腥也没什么,千不该万不该公然带她出去的。 “别耽误你时间了,这事已经很明显摆在眼前。你就是再说,我也不可能相信了。不仅现在不会相信,而且永远也不会相信了。你有事,回去吧。我们依然是妮妮的爸妈,和平分手,再见!” 何晓初说完,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去拦的士。 “晓初,你怎么这么固执,真不是……” “别说了,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她淡漠地说完,目光盯住过往车辆,刚好有辆空车过来了。 “那你先回家吧,咱们晚上再谈!”肖胜春知道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了,只有这样。 何晓初却不回答他的话了,打开车门,上了车。 看着的士一点点驶离自己视线,肖胜春的心一直在下沉。他这回才真怕了,这次何晓初估计不会原谅自己了。 “去哪儿?”师傅问。 “去……”他问住了她。 今晚,她不想再面对肖胜春,以后永远也不要面对。 妮妮估计已经被奶奶哄睡了,如果她自己贸然回父母家,父母也会担心,还会左问右问。 想来想去,决定去公司。这时,办公室大楼里一定已经一片黑了,她想在黑暗中。 她觉得自己在办公室里总是可以理智想问题,那是一个恢复心情的好地方。 “去银海大厦。”她说。 一路上,她让自己什么都不想,打开车窗,让冷风拼命往里面灌。那种冰冷的刺激似乎可以让她清醒一些。她任由车窗外所有景物钻进自己脑海,然后飘过。 车到了银海大厦,她抬头看了看,上面几乎是全黑的。真好,黑暗,可以让人静思。 轻车熟路地来到自己办公室门外,刚握上门把手,又一次想起了肖胜春。 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面试时,是肖胜春陪她来的。他曾帮她打开这扇门,小声跟她说:“晓初,别紧张,你可以胜任的。” 肖胜春,你为什么不再是那个肖胜春了。脑海中忽然闪过他对她好的所有画面,他用死威胁自己嫁给他。 还有,他是第一个带她看电影的人。他陪她打过羽毛球,这些细节激发了她的眼泪。 她抹了一下眼泪,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插进锁孔扭开。 门开了,室内发着暗光,像是显示器发出来的,却没有什么声音。难道是谁走,忘记了关显示器了? 她“啪”的一声按亮了灯,杜明凯见灯亮了,条件反射一般从座位上站起来。 自从和陈瑶分手后,他晚上总是留在公司。有时是做些常规工作,还有时候就在这里看视频学销售策略。 他租住的地方不是没有电脑,特意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他觉得整间办公室都有何晓初的气息。 偶尔看视频看累了,他起身活动,便会到何晓初小办公室门外,傻站一会儿。 也会翻出手机里,她唯一给他发过的信息,反复看。 杜明凯和何晓初都被对方吓了一跳。除了吓,杜明凯心中似乎还有涌过几分惊喜。 何晓初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是逃走,她转身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杜明凯忙摘下耳机,追她。 “何经理!何经理!等一会儿,你跑什么?” 她如何能不跑,不能让他看见她狼狈的样子。现在,她正脆弱着,怕在他面前,会想哭。他总是能读懂她的心,她能不防吗? 他越追,她越跑,楼道里地面很滑,她又穿着高跟鞋,没跑几步就滑的差点摔了一跤。 幸好他跑的快,在她惊呼着就要落地之前,已然毫无悬念地落入他怀中。 108 何晓初被他这一搂,脸腾一下就红透了,挣扎着就要起来。 她娇羞的模样让他又兴起了亲吻的想法,随即,他想到了自己的承诺,放了手让她起来。 “跑什么啊?我是鬼啊?这么晚了,到这里肯定有事。有事你就进去办,我说过不打扰你,你就不需要防着我了。” 她的态度,让杜明凯很有点生气。他希望至少何晓初是把他当成一个知己,而不是处处被防着的人。 两人离的很近,走廊里的声控灯也因为他们的声音亮了,他能清楚看到她脸上的泪痕。 “你哭了?”他问,伸手又抓住了她手臂。 “没!放手!”她轻声说,躲开了他询问的目光。 “跟我进去说,进去我就放手。”杜明凯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拽进门。 “放手!”何晓初生气地要甩开,杜明凯见她进来了,松了她的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他声音很轻柔,眼神很关切。 她就是怕他这样的眼神啊,从第一次他在雨中关心自己,就是这样的眼神,让她会产生自怜的情绪。 “真没什么,我走了。”她说完,又转身要出门,杜明凯却先一步挡住了她。 “你想让我亲你吗?”他忽然问。 “你……你不是说过不那样吗?” “那是在你把我当朋友的情况下,现在你明明有事却不和我说,我就不想再遵守自己的话了。” “我真……” “别说没事,你一向也不善于掩饰你自己的心情,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到底怎么了?” 他就不明白,她有事为什么不说,非要让他着急。 “我……”她真不知该怎么说。 其实,她并不是不想倾诉。被背叛的感觉实在不好,会让一个女人产生一种挫败感。 尤其肖胜春外遇的对象是那么年轻的女人,更让她挫败。 “你说,我是不是老了?”她忽然问。 好吧,既然他非要问,索性就说了吧。 一看见他,她才知道自己的理智完全是伪装出来,让自己挺住的。 在他面前,她不想坚持了,累,很疲惫。七年的婚姻,多少的容忍,换来的却是彻底的背叛。 是不是所有的女人人老珠黄时都会被丈夫抛弃另找年轻的女人? 难怪有个笑话说,男人感情是最专一的,因为他们二十岁一直到八十岁都还是喜欢二十岁,漂亮身材好的女人。 “怎么会这么想?发生什么事了?”她的眼神很颓败,很空茫,让杜明凯心疼死了。 那是想抓住什么,却感觉无力而抓不住的眼神。 “我是不是老了?”她再次问。 “难道是他?他背叛你了?”杜明凯猜到了。女人只有在这时才会这样怀疑自己的魅力吧,一定是! 那混蛋,打她不说,竟然还背叛她。而且他家人对她也不好,他再不能看她这样了。 这么久以来,他隐忍着,不就是因为她是有夫之妇,不想让她为难吗?他以为这样祝福她,她就会快乐。谁知,却恰好相反。 “我……是不是……老了?”何晓初哽咽着说,眼泪再次扑刷刷地奔流。 “傻瓜,傻!”杜明凯心一痛,一把拉过她,紧紧抱住。 “你怎么会老?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多有魅力?把我快要迷死了?我白天晚上地想你,总是忘不了你。你却认为自己老,真傻!” “杜明凯,我……他……”她抬起泪眼,看着他。她想说,你是不是骗我的。我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吗?如果我那么好,他为什么还要这样?这说明我还是不好,没法留住他的心。 “想不想喝一杯?”他没给她说太多的机会,因为他知道,她说的也是些瞧不起她自己的话。他不想让她伤心,他不想让她再去想那个负心的男人。他一边问她要不要喝酒,一边伸出手很温柔地擦她的泪。 他手一碰上她的俏脸,内心便是一颤。 这是久违的碰触,一碰就能激发他对她长久的渴望。 “不想喝,喝酒也不能让我忘记什么。现在,我该清醒,该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好好想想,是不是我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何晓初有些凌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你打算在哪里想?我猜你今晚不会想回家,依照你的个性,也不会回娘家,对吗?” 何晓初没回答,他总是猜得到她的想法。 “回办公室了,是想在这里过夜?”他问,看着她的眼睛,果然见她点了点头。 他觉得庆幸,好在为了她总是留在公司里。若是今晚他们没在这里相遇,这个傻女人她就打算这样惩罚自己一晚上?这里到了夜里,连他这么强壮的人都免不了觉得冷,她那么单薄的身体如何受得了,如何吃得消? “走,跟我走吧,今晚我陪你。” 很明显,这女人不幸福。杜明凯从刚刚得知她被外遇了就暗自下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她从苦海中拉出来。 目前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她彻底地和自己在一起。这样,她便是原谅了肖胜春也过不了自己这关,他们就回不去了。 “不行!”她断然拒绝。 “不行?你是怕我占你便宜吗?”他直视着她的眼,问。 “我要是你,我就找个人占自己便宜。为什么肖胜春可以背叛你,你却不能背叛他?你难道不恨他?你这么容忍他,宽容他,他对得起你吗?他追你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过永远不会背叛你,结果呢?” 他的话每一句都像利剑刺向她,她越听越痛苦。因为他说的都是真的,肖胜春就是这么对待她的。现在,她到底该听他痛批他,让自己对那绝情的男人死心,还是在心里给他稍微保留一下好的印象?最终她选择了后者。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她摇着头,有些痛苦地说,这让杜明凯有些心软,又有些无奈。没想到,到了这时,这女人还不愿意听到别人说她丈夫一句坏话,真是个食古不化的人。 “好吧,那就跟我走,我带你去忘记所有烦恼。放心,我只是想陪陪你,陪你喝喝酒,说说话。要是你非要我陪睡的话,我也不会拒绝。要是你非不想,我也不会强迫你。这还不行吗?” 何晓初是信任杜明凯的,何况,明天就离婚了,还有什么怕的。 这会儿,她已经方寸大乱了,也希望有个人陪在自己身边。 这个陪伴的人是杜明凯,还会让她更欣慰。 “好,我跟你走!”她不想理性了,她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就只任性这一次,她想。 为了让她不担心自己会被占便宜,杜明凯放弃了抱她出办公楼的想法,打开门,让她先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办公楼,一起拿车。 上了车,杜明凯看她表情还是绷着的,眼珠子转了几转,想到了哄她的话。 “何经理,你是不是真的怕老?” “啊?是啊,哪个女人不怕老呢。”她感慨地说。 “那你总听过笑一笑十年少这句话吧,来,笑一个,就可以年轻了。” 何晓初这才知道他拐弯抹角的就是想让自己笑笑,于是很给面子地轻笑了一下。 “怎么笑的这么勉强。”他不满地说。 “能笑就已经算有本事了,哪个女人被抛弃,还应该开怀大笑吗?”她苦笑着说。 “当然应该笑了,这说明你即将从婚姻的牢笼里获得解放,可以自由自在地享受爱情了。” 爱情?那是虚无缥缈的存在,别说现在已经三十岁,成了六岁小姑娘的妈。就是当年,她还年轻,和肖胜春刚在一起时,也谈不上多轰轰烈烈。长这么大,她还不知道什么算是爱情,压根就没遇到过。 “你说的那种东西属于奢侈品,结过婚的女人买不起了。”她故作轻松地说。 “谁说的?爱情不分年龄,不分种族。只要你的心不老,随时都可以谈恋爱。” 现在,此刻,我就想给你,想让你感觉什么是爱情,这句话杜明凯并没有诉之于口。 真是小孩子的话,她心里想着,却没说出来,说出来他会不高兴的。 “又觉得我幼稚了?” “没有!” “你呀,总是这么言不由衷。” 这词,让他们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在宾馆里他吻她的情景。 他说,你真是个言不由衷的女人然后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多霸道啊。 何晓初想起那次经历,心中有些异样,随即又想到那时他是有女朋友的。他背着女朋友和自己亲吻,就差一点点两个人就…… “杜明凯,你说是不是所有男人都会背叛?”她还是把话题转到这上面来了。 “不是!”他斩钉截铁地说。 “你是想说你不是吗?”何晓初不自觉地露出不屑的笑。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太轻飘飘了。 每个像他这个年龄段的人或许都没想过背叛吧,他们那时说出来的爱,可能都是发自内心的。 可是爱情有保质期啊,过了期限,都会变质吧。 “觉得我没资格说这样的话?尽管我很想说自己不是,却知道你不会信。我说的是我父亲,他从没有背叛过我母亲。”他说。 想起父亲对母亲的容忍,他真的非常感动。有时他也会想,父亲是不是一直都深爱着母亲,才会对她这样好。他们年轻时会不会有过很浪漫的恋爱呢? “没背叛过?没发现,永远就都没有背叛。我也信任过他,可惜……”她摇了摇头。 自己提起背叛的话题,自己却说不下去了。 一想到肖胜春和苏晴晴青春的脸,她就特别难受,难受得想哭。 杜明凯眼睛余光扫了她一眼,想反驳她,最终没有开口。 她现在也只是一时的草木皆兵吧,或许过了这段时间,她就不会这么想了。 “跟我在一起,不准提那些扫兴的人。”他虎着脸说。 “好,不提。对了,我一直想问你,和陈瑶为什么分手啊?” “我不喜欢她。”他眼看前方,淡淡地说。 “哦!”她以为,是因为自己。也许是,也许不是,不过她现在却不是真的关心这个问题。 “那个吊坠,我扔了,你生气了没?”她又找了个话题。 “我没生气,我可高兴了。”他说。 “哦!”她又下意识地答了一句。 “我就喜欢自己花钱买来的东西,别人不珍惜,说扔就扔。你说我这爱好是不是很特别?”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还敢提那件事。 就算她是想忘记和他的关系,想变回普通同事,也不该那么不珍惜他们之间唯一的信物。 何晓初听出他话里浓厚的讽刺味儿,却装作不知地笑笑。 “恩,真是很特别的爱好。” “你打算带我去哪里?”她又问。 “把你卖了去!”他笑呵呵地说。 “要真能卖出去也不错,可惜,得倒找人家些钱呢。”她哀叹一声。 今天刚得知,自己是弃妇。那个相守八年的男人选择背弃,一想起来,心口就要疼。 红颜易老,谁能逃脱这样的宿命?为什么这个社会总是如此,男人有钱不怕老,大把的女人后面跟着。 女人呢?即便倾国倾城也有老去之时,到时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别妄自菲薄!他不对你好,是他的损失,是他不懂珍惜,跟你无关,明白吗?” 听她那一声压抑的叹息,又一次揪紧了杜明凯的心。 她怎么就那么傻?像她有德有才有貌,有什么必要死守着那个混蛋过? 上次被那混蛋打了,就该说分手,竟然原谅了他。他还不知珍惜,现在就更没有和他在一起的必要了。 杜明凯的话恰到好处地安慰到何晓初了,她感激地看了看他。 要是今晚没见到他,说不定自己还在办公室里哭,会照镜子数数脸上的细纹,会去想自己到底是哪里老了。 一定会陷入自卑自怜的深渊出不来,幸好,遇见了他。 “你喝红酒会醉吗?”他问。 “啊?” “红酒会醉吗?又想哪里去了?” “好像不大会醉。” “我也不会,我们喝红酒吧,我停了车,我们买酒去。” 109 何晓初没反对,和他一起下了车,进了一家超市。 “我可是个穷小子,没什么钱,买不了最高档的酒给你喝,不介意吧?”他问。 “当然不介意!” 杜明凯本想买瓶酒带回家去喝,转念一想,她今天忽然知道了丈夫外遇的事,估计饭还没吃吧。 “算了,我们直接去餐厅喝吧,你也吃点东西。” “不用,不想吃。不饿,而且我也不想见到人,尤其是……” 尤其是男的,她现在不想见到男的。 “尤其什么?” “尤其是男的。” “我不是男的吗?”杜明凯问,略微皱了一下眉。 “你呀,划在男孩之列,属于无害类型。”她轻笑了,确实他也是男的。不过这男的,不会让她伤心,倒让她温暖而已。 “这有没有害,可说不清,说不定看起来最无害的,就会是有剧毒的呢,你得小心点。”见她那样温柔的笑,他甚至不介意她又一次把他说成孩子了。管他的,只要她现在心情能好起来,说他什么,都无所谓。 “要不,我让全世界男人都回避一下?就留下我一个,陪着您老人家吃饭?” “行啊,你要是真有这种本事,就让他们都回避。” “好了,作法完毕,他们都隐形了。这瓶酒我先买了。一会儿我们先找地方吃个饭,再带你去个很好玩的地方喝一杯。” “真不想吃!”她如今还哪里有胃口吃饭,实在是吃不进。 “你不想吃,我还想呢,快饿死了我都。” “你这么晚还没吃饭?真不懂的爱惜自己身体。走了,去吃饭吧。” 两人就近找了一家小饭店,随便吃了些。杜明凯几乎都没动什么,只帮何晓初夹菜。 “你脸色更差了,多吃点,不吃白不吃。”他说。 何晓初这才知道,杜明凯早吃过了,故意骗她来的。 他这样处心积虑地对自己好,真难得。要是她没有这么大,要是还没有生过妮妮,该多好? 两人重新回到车上后,没太多交流,何晓初闭上眼靠在座位上,杜明凯放了车载音乐,为她疗伤。 车在一栋住宅前停下来,杜明凯轻声说了一句。 “你睡着了吗?到了。” “没睡着,这是哪里?” “我一个很有钱的朋友在这栋楼里有套房子,他出国了,就把这套房子全权委托给我了。” “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别问那么多,反正我想对你干什么,在哪里都行。带你来这儿,肯定有我的想法。走吧!”杜明凯说着下车,帮她打开车门,扶她下来。 这时,何晓初手机响了,是肖胜春打来的。 她看了看那闪烁的“老公”两个字,凄楚重新袭来,果断按掉,直接关机。 杜明凯带着她乘电梯来到顶楼,掏出钥匙打开门,把所有灯都打开。 “看,这套房子,你觉得怎么样?”他问。 “恩,还不错,装修的很有品味。” “那是当然了,我……”杜明凯得意之时,差点说,我老妈的眼光当然不一般了。 “你怎么了?” “我第一次看到时,就觉得真不错啊。他这混蛋就是个富二代,怎么那么命好?” “你羡慕那种不用奋斗就能成功的人吗?其实我倒觉得人生奋斗才有意思,别人给的东西再好,没法得到心灵的满足。”何晓初看着杜明凯,在她印象中,这小伙子该是个上进的男孩啊,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却不知,杜明凯只是为了撒谎撒的圆,才故意这么说的。 何晓初的世界观倒和他很相似,以他家的家庭条件来说,他可以开一个很拉风的车。可他没有,现在开的这辆车,只是个很便宜的车,是他自己谈业务分成的钱买的。 “我说着玩的,不羡慕那些人。有些人有钱没大脑,到处招摇闯祸。走,带你到上面去,你闭上眼睛,我会牵你手的。” 杜明凯说着,拉起何晓初的小手,带她上了楼顶。 “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她问。 她闭上眼睛的样子真美,他都想吻她了。 于是,他靠近她,低下头,轻轻在她唇上浅酌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一印上她,就让她心里一动,刚要推,他却自行离开了。 “好了,睁开眼睛吧!”他抬起了她的头,让她面朝天空。 待睁开眼,满天的星星便落入了她眼底,心里不知有多震撼感动。 他们所在的城市是一座小城,污染并不重,不过城中心想看到星星却不容易。 这栋房子在市区与郊区交界处,看星星没问题。尤其楼层很高,视野非常好。 “怎么样,好看吗?”他问,对她这痴迷的表情很是自豪。 “好看,太美了!”何晓初看着这漫天的星星,似乎忘记了烦恼。 她明白了杜明凯的用意,他是想告诉她,在浩瀚的宇宙面前,我们每个人是多么渺小吗? 都是一粒微尘,烦恼是多么微不足道啊? 杜明凯就是这个意思,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因为家里穷总是被欺负,烦恼时,他就爬到高处去看星星。 在他二十岁生日时,母亲便把这套房子送给了他。他说要靠自己的努力买房子,母亲却坚决让他看了再说。 也是一个晚上,母亲把他带来这里,让他看星星,他便知道了母亲的良苦用心,没再拒绝了。 杜明凯把视线从天空中收回来,看向杜明凯。 “谢谢你!我不难过了,在宇宙面前,这点事情真不算什么。” “真是个又傻又聪明的女人!”杜明凯叹息着,把她纳入怀中。 他们就这样静静抱着,一起仰视苍穹,好像这人间只剩下他们两人一样。 “快看,那里有一颗流星!”何晓初像个小女孩一样兴奋地叫道。 “许愿啊,赶紧闭上眼睛许愿!”杜明凯说。 她觉得这男孩好幼稚啊,却还是听话地闭上眼睛,两手握在一起,许愿。 “祝愿父母和妮妮身体健康!”她心里默默地说。 杜明凯却没许,他只是在看着她,然后低头,再次吻上她柔嫩的唇瓣,在她还没睁开眼睛的时候。 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很响,他每一次接触,都让她这样,充满期待,又害怕。 这刻,她不想拒绝,而是想任性地听任自己的心,和他拥吻。 他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会儿,便轻轻撬开她的贝齿,将舌滑入她芳香的口中,挑逗她的舌,与他的共舞。 吻,一点点加深,正如呼吸一样。 他迫她微微仰起,承接他更深,更激。狂的允。吸。 “恩……”何晓初又舒服又折磨,这会儿,她有点怕了,想要推他了。 他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反而更火热地感染她,手更紧地握住她的腰身,很紧很紧地搂抱她。 “别……”她终于还是推开了他。 “你知道我刚刚许的心愿是什么吗?”他沙哑着声音问她。 借着房顶四角的白炽灯,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她。 “不知道!”她迷失在他的眼神里。 “就是今天晚上,让你做我的新娘!我们让满天的繁星作证,我杜明凯爱上了何晓初,所以,我们今夜就属于彼此。” “不!”何晓初本能地拒绝。 “亲爱的,你摸摸我的心!”他抓住了她的小手,不让她退缩,让那手贴近他怦怦乱跳的心脏。 “这是为你跳的,你要害死我了!”他说完,再次吻上她,带着克制了很久的热情,很霸道地吻她。 她还想说不吗?他还会容许她说不吗? 今天,他是非要要了她不可,让她从此只属于他一个人。 空气中飘散着冷冽的气息,和他们火热的吻,滚烫的呼吸相得益彰。 他已不满足只是亲吻她,手隔着她衣服,错动起来。两个一直渴望对方而没有得到的身体怎么经得起这样的互动。 在他的逗引下,她渐渐软了,身子似乎越来越轻。像是需要借助他才能站稳一般,她双手又一次缠住他脖子,踮起脚,好跟他接触的更多。 杜明凯弯下身,抱起她来。 “走,我们回房。” 被他抱起的那一刹那,又有些晕,她在眩晕中感受到被期待的幸福。 他抱着她,稳稳当当地从天台下来,来到卧室,把她轻轻放在床上。 “就在这里,把自己给我,这环境,你还喜欢吗?”他看着她的眼,问。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太诱。惑。 “你……别开玩笑了,我们……这样不好!”她结结巴巴地说,同样沙哑的声音却泄露了她的渴望。 他却忽然倾身把她压在身下,滚烫的呼吸喷抚上她娇羞的脸。 “你觉得他像开玩笑吗?” “你……”何晓初的脸更红了,似要滴出血来。可是,她心里却是喜悦的,迫切想的。 “我想死你了,知道我忍的多辛苦吗?为了你,投怀送抱的女人我都不要。你这该死的女人,我再不忍了!” 他真后悔,到现在才下定决心要她。早该要的,那样她就有理由脱离那个只会背叛的男人了。 手上的动作不再温柔,他甚至带点粗鲁地解她的衣服,一拉开她外套的拉链,他大手一刻没停留地伸进她毛衣里面。 她觉得自己一下子无比空虚,伸手去推他,却被他抓住置于头顶,继续亲吻她。 “别反抗,给我……”他略抬头,喘息着,低喃。 “哪怕就一次,给我……”像催眠一样,让她似要被融化在他温柔的语调里。 反正明天就离婚了,为什么不能放任自己一次。再守身,是为谁?肖胜春配吗? 她一产生这样的想法就柔顺多了,不再推拒他,而是把小手从他大手中挣脱出来插进他的发。 他闲出来的手摸索着,除去两人之间多余的阻隔。 当她又一次半丝不挂地躺在他目光之下时,脸赤红着,眼也是迷醉的。 他痴迷地看着她,半晌竟舍不得碰触。她是完美的,至少在他眼中是。她身体的每一寸他都喜欢,即使她腰侧隐隐的妊娠纹,在他眼里,也是成熟的标志。 “别……别这样看着我,我……不好看。”他直视的目光让她害怕。 她真希望自己还是个未婚的小女孩,干净的,从未染过凡尘的。 现在却不是,她觉得经过生育自己已经变了。 “瞎说,好看,非常非常好看。要是让我天天看,我饭都可以不吃。”他低柔地说着情话,大手一寸寸地抚过她的肌肤。 每过一处,都会引发她不自觉的战栗,像被烈火点燃一般。 这下,她更羞愤了,紧紧咬住唇,不让自己显得太放荡。 “不准咬,这里只能我咬!”他却已抬头看见她的动作,又一次吻上她的唇。 两人滚烫的身子像狂乱的蛇彼此紧紧地缠绕,他迫不及待了,这次一定要进入主题。 何晓初却还是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杜明凯,这是你朋友的房子,我们这样,不好吧?” 总觉得,好像在人家这里做很可耻的事似的。 “他留这个房子给我,就是为了我带女人来的。什么都别想,享受吧!” 泪,就毫无征兆地滴落两滴,她颤抖着,死死抓住他肩膀。 那是一副强壮的肩膀,她快乐的指甲已经有些陷进他的肉里。 他却完全管不了了,只知道这个地方,他渴望已久。今晚,他终于到此畅游,他要狠狠地…… 按理说,他的经验却是没她多的,可他领悟性强。好像天生就知道怎样才能让女人舒服,那是一种只可意会的节奏感。 他虽然很想按照自己的意思拼命冲锋,却没有,而是尊重着她的感受。 她已经在大海里漂浮了,像浮萍一样,幸福的迷茫。他体力不错,同时又在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热情,怕太早燃烧,让她失望。 何晓初不知道,自己在床上会有这种想要歇斯底里尖叫的冲动。 也许是他在照顾她的感受的原因,或者就是两人天生比较合拍。 他们共舞着,在做着最美妙的事。经过等待后的接触,让他们都觉得疯狂,慢慢地失去了节奏。 “说……说你……喜欢我……” “我……”她说不出口,尽管她知道,已经喜欢他了。 或许在他雨中相助时,或许在他买那件雨衣送给她时,也或许是因为那碗面…… “说……喜欢我……”他却忽然停住了,在她最想要的时候。 她被吊在了半空中,上不来,下不去,好不难受。她忸怩着,向他靠近,他却再次后退。 110 肖胜春单位的活动依然在和谐的气氛中进行着,众人酒足饭饱后,已经将活动场地转移到了商务会所。 开始有领导在场,大家还绷着,慢慢的,场面越来越热闹。 老霍首先请魏处长跳了一支舞,获得众人一片掌声。他们跳过后,肖胜春也请魏处跳了一曲。 魏宏的确像众人所说,对男人有种特别的向往。她这次是从别的市调过来的,尽管那边有情人,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来这里,她自觉不自觉地就又想找个强壮的男人。有时,只是出于一种本能的,并没有经过什么思考吧。 据她观察,这单位的男人里,当属肖胜春和苏浩最为出众。他们都很高大,而且长相也不错。 当肖胜春有力的大手搂住她略带一丝赘肉的腰身舞动起来之时,她就差颤抖了。晕晕的,很美妙的感觉,像喝多了一点酒,要飘起来一样。 “肖主任,你舞跳的真好,而且……”她不由得赞叹道。 “魏处您过奖了,叫我小肖就好了,显得年轻,哈哈。”肖胜春也想和新领导拉好关系啊。 要不是今天何晓初突然离席,他心不在焉,否则一定能感觉到魏宏的过度热情。 听着他说的这些客套话,魏宏轻轻笑了笑。 “也好!” 两人再继续跳时,魏宏找了很多问题问他。比如,你爱人很漂亮啊,多大什么的。 肖胜春一一作答,却感觉时间真过的太慢了,自己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急不可耐。 看何晓初凄然的模样,恐怕已经是心死了,这可该怎么办。 都怪该死的苏晴晴,说话不算数。想起她时,眼睛余光飘过去,她正被苏浩搂着,在跳舞呢。 苏晴晴感觉到肖胜春在看自己,有些心虚,耳边苏浩却讽刺地开口了。 “别看了,今天你忽然来了,他估计早想把你拆了。要是怕,还是我保护你吧。” “你……”苏晴晴狠狠地瞪了一眼苏浩。 都怪他,他真是一个人渣,恶棍! 苏浩嘴角噙着一丝轻蔑的笑,却更紧地搂住她,让她退无可退。 看见他们离那么近,正常情况下肖胜春肯定得吃醋。今晚,他却完全没有这个心思。心里一直牵着何晓初,甚至都想编个借口早点撤了。 一曲终了,各自散开。 下曲一响起来,苏浩刚要把苏晴晴再霸占过来,肖胜春却先了一步。 “苏晴晴,刚刚看见魏处好像没吃什么,跟我出去帮她买些吃的。你是女孩子,可能更了解她的喜好吧。” “哎!”苏晴晴答应一声,赶忙跟肖胜春出门。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说不来,又来了?”一出门,他便冷冷地问。 肖胜春好像没这样苏晴晴说过话,从未这么严肃过,她心里一下子更慌更怕了。 “对不起,真对不起。哥,你别怪我,行吗?” “你别怪我,都是苏浩。他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还拍了照。一下班他就去找我,说我要是不和他来,他就把那些照片发出来。我真不想来的,我不想你为难,真的。你相信我,行不行?不要不理我!” 她仰起脸,眼泪在眼圈里转着。其实,她挺委屈的。 本来今天帮肖胜春过了关,说不定真的可以顺利结成伉俪,现在倒好,都被苏浩给破坏了。 肖胜春从口袋里掏出烟,刁在嘴里点着,没回答她的话。 “走吧,去买点吃的来,要不就说不过去了。” “哥!你不要不理我!”苏晴晴上前又想要搂他的腰,却被他闪身躲开了。 “既然有人知道了,我们就得悬崖勒马,再让他拿不到把柄,你说是不是?”他说,语气很是冷淡。 “哥,你是不喜欢我了吗?你是不喜欢我了吗?不是说了,要娶我吗?为什么才一天的时间,你说变就变?你难道一直都是骗我的?你告诉我,是不是骗我的!”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扑刷刷地落下。 肖胜春终究有些不忍心了,长叹一声。 “哥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只是,哥也没办法。你看,这事已经被知道了,要是被捅出去,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你新来,不知道这事有多严重。别以为现在作风问题就不是问题了,你来前还处理过一对呢。真没办法,晴晴,你要看开些。” 他语气自然不是那么硬了,变得语重心长,倒真像个教诲人的哥哥了一般。 苏晴晴看明白了,他这是真的要断了。他要抛弃她了,就算她再怎么听话,再怎么用心去守着他,依然没留住他。 哭已经没用了,她用手抹了抹眼泪,犀利地看着他,冷冷地开口。 “肖胜春,你今天是第一天知道作风问题是大问题吗?” 肖胜春被她问的脊背寒凉,没想到她这么厉害。幸好,现在发现她的真面目。要是晚点,万一她怀孕了,说不定还得赖着非让他离婚呢。对了,他一下子想起了更关键的问题,昨天没给她吃避孕药啊。 “晴晴,你今天自己买了避孕药没?”他问。 “你先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再告诉你。” “先回答我!”肖胜春抓住她肩膀,有些激动。 “真是个翻脸不认人的男人!”她嘴边轻蔑地笑笑,心已经开始痛。 “哼!不用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也知道。想占我时,没怕什么作风问题严重吧?现在可是玩腻了?就借这个机会一脚踢开我?觉得我很好说话,很好打发?是不是?” “你……哎!”肖胜春觉得自己刚刚真是太急了,俗话说爱有多少,恨就有多少。 这丫头看来要由爱转恨了,小姑娘真是招惹不得,太容易粘身上甩不脱了。 要是她非要闹开了,什么都豁出去了,他工作都会是个问题。 想他家里也没有背景,本身就是郊县人,凭借着自己刻苦努力才考来的公务员,要闹出事来,谁能保他? 看来,还是得好生应付这丫头才行。 “你想哪里去了?要是让哥自己选择,怎么也选你,不会选她啊。你比她懂事,比她漂亮。现在这不是风头正盛吗?你看昨晚我不还在和你说想和她离婚呢吗?那时候不知道苏浩拍了我们照片,现在知道了,就得避避风头。”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苏晴晴的脸色。小姑娘果然表情没那么冷,也没那么僵硬了。 “乖,要是没记得吃药,我们现在就去买。” “已经吃了!”她淡淡地说,这话,却是撒了谎的。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觉得不平衡。他刚刚那样子分明已经暴露了他的本性,现在顾虑她怀孕,一下子又改变了态度,当她不知道吗? 苏晴晴这些年看尽脸色,比一般同龄人不知道要成熟多少。 这也就是因为沉迷于他的花言巧语,暂时迷失了自己,才像傻丫头一样被他骗的团团转。 这事后药到底要不要吃,她还想好好考虑一下。实在不行,就豁出去,能怀上,就试试看能不能让他离婚。 既然他这么怕事情被捅开,为什么不利用他这一点呢? “没骗哥?”肖胜春心内暗暗舒了一口气。 “不信拉倒,要不你再买给我吃啊!” “信,哥能不信你吗?” “哥,给我抱抱,我想你了。”苏晴晴说着,试探性地又接近他,他却往后躲。 “现在真不能这样,你没看她都走了吗?手机还关机了,万一还在这附近,我就说不清了。” “你不是要和她离婚吗?说不清就离啊,刚好我们就不用偷偷摸摸了。”他这态度,说不是骗她的,她能信吗? 心里真难受,他怎么就这么践踏自己的真心呢? “真傻!你想啊,要是现在我们离婚,那我就是过错方啊。到时候分财产,对我不利。你想跟我一结婚,就过受穷的日子?” 肖胜春反应快,一下子就找到了个很好的借口。 “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我不介意受苦。”人年轻时,容易不顾一切,尤其当刚刚爱上一个人时,苏晴晴现在就是如此。 “那不行,你想受苦,我还不舍得呢。你要是嫁给我,到时候我就得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晴晴,等哥,现在乖乖的,好不好?”他用上了老招数,想来想去,还是这样哄着才是上策。 万一何晓初硬要离婚,难道自己这辈子不娶?要是娶苏晴晴的话,虽然不如何晓初好,却也有固定的工作。 当然,当务之急,也是稳住她,先争取何晓初才是正事。 “你这话,不是骗我的?”苏晴晴心动了,抬起小脸仔仔细细看他的表情,猜测他的真心能有几分。 “当然不是,哥骗你干嘛?你这么好的女人,打着灯笼都难找,是我肖胜春走了狗屎运,才能被你青睐呢。”一旦想好,他又开始使出看家本领了。 “还是哥好,这样才好呢。我听你的,等你!亲一个!”苏晴晴主动抱住肖胜春的腰,送上唇。 肖胜春只得俯下头,在她唇上啄了啄,远处,苏浩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好了,我们买东西去吧!”苏晴晴心虽没完全晴朗,却好了很多,跟上了肖胜春的脚步。 ………… 杜明凯伏在何晓初身上,觉得无比满足幸福。从前他不是没要过女人,而且在床上,也还算和谐。只是每次结束后,身体是匮乏了,心灵却从未如此愉悦过。 经过和她的水乳交融,他才知道,原来性与性也是不同的。 他想,从此以后,他或许再看不上任何一个女人了,和任何女人也没有办法像和她这样灵与肉完全融合。 他深情地望定了她,这女人,总算是自己的了,她脸红的真好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好看。 “宝贝儿,晓初,你终于是我的女人了。”他迷醉的说。 与他的幸福满足想比,何晓初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明知自己不该后悔,却真的有些惆怅。 最终,她也外遇了。肖胜春是混蛋,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 从未想过这辈子还会有别的男人,要是能够做到对这方面释怀,当时她也不会选择嫁给肖胜春啊。 “你怎么了?”杜明凯看着她表情不对,转了个身,让两人侧躺,省的一直压着她。 “没什么。”她淡淡地笑笑。 “大概是累了。” 看杜明凯这么热切,这样喜欢自己,她不忍心表现的太不高兴,怕伤了他。 “都是我不好,该轻点的。”他轻笑着说。 “说来说去,还是怪你,谁叫你挑我的火,挑了那么久呢。” “好了,别瞎说了。”她娇嗔着,在他又来搂她时,推他。 “我哪里瞎说了,我说的都是事实。累了,就睡一会儿吧。”他抓住她小手,化解她的抵抗,搂她进怀里。 “我……” 何晓初觉得,还是没法安心地在他怀抱里睡觉,想起来离开。 “怎么了?” “我该走了。”她说,想挣脱他怀抱,却被他搂的更紧了。 “到哪里去?从此以后,你只有一个去处,就是我怀里。” “不行,我还是个有家室的女人,你放我离开吧!”她黯然地说。 即使天亮就离婚,自己还是没有权力睡在别的男人的怀抱里。她不想自己和肖胜春一样可恨,做个人人厌恶的背叛者。 其实,她早已经背叛了。就在她躺在丈夫身边,悄悄地想着和别的男人的喜乐时,已经背叛了。 不知为什么婚姻会走到这一步,和当初想要的背离的太远了。 “你别告诉我,他都已经这样了,你还不打算离婚!”他拉下脸来,问。 要是这样她都不离婚,可真是活该受罪了,谁也帮不了她。 “离婚当然是打算离婚,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总算,她还算清醒,没让他失望。 “那不就成了,天亮就去离婚,我陪你去!上次就该和他离彻底了,才不会有这事。” “离婚,明天就离。不过,我还是不想呆在这里,不习惯,不适应。” “慢慢适应,慢慢习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离开他,跟我在一起,绝对比和他在一起好,相信我!”杜明凯深情地看向她的眼,用眼神让她感受到他的认真。 何晓初不习惯那炙热的眼神,她怕。 肖胜春的背叛,让她在这个时候,没办法相信任何人。即使她知道,面前这个大男孩是真喜欢自己的。甚至为了自己,他和女朋友都分手了。 但是她不能确定,他的热情能坚持几天。 或许,这股痴迷一过,他比肖胜春背叛还要快呢。 尤其,肖胜春还有责任栓着,都这样,他不需要为她负责,更说不准了。 “我真不……” 他不想听她拒绝的话,忽然欺近她的小脸,抬起她下巴,吻上去,把她的话吻回去。 “别……”她伸手推他,他却再次抓住她的手,放在头顶。 在她口中翻搅了很久,疯狂的吸吮,让她的欲望再次觉醒,也激发了他自己的。 两人呼吸又一次粗重,他翻身又一次把她压在底下。 111 “看来,我有必要让你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他嘶哑着声音说,又一次吻上她的脖子。 …… 快乐暴风骤雨般将她淹没,她想再抗拒,却没了力气。 被这样爱着,几乎像在地狱的边缘挣扎,很彻底,很尽兴。 渐渐的两人都忘记了人世间的一切,剩下的只有两性之间本能的互相取悦…… 肖胜春和苏晴晴回来时,众人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有苏浩,狼一样的眼睛一直追随着他们。 他在暗暗下定决心,不会放过他们。 刚刚又有几个男人请魏宏跳过舞了,只剩下苏浩等几个人还没有主动相邀。 魏宏一出现,老霍的眼睛可没离开过她。 她是他的顶头上司,让她尽兴可是他职责所在啊。从她的目光中他能看出来,她对肖胜春和苏浩印象颇好。 心里暗骂,不愧是人人乐道的黑寡妇,真他妈的是个骚X,一来就迫不及待找男人伺候了? 当然她是不是乱搞,私生活啥样,却是跟老霍无关。 他倒还希望,她生活作风出现点问题,到时候可能调走就容易了。 要是再有人事调动,说不定他就有希望了呢。 想到这里,他就想要主动促成一下了。 “小苏,你也请领导跳一支舞啊,我看她对你印象挺不错,你小子也懂点事。”老领导悄悄靠近苏浩身边,小声说。 苏浩虽然没想升迁,可谁愿意被穿小鞋呢,于是也笑着应承。 “我正想着去邀请呢,就是领导忙着,还怕不给面子。” “不会,我们领导很有亲和力的!” 老霍说完拍了拍苏浩肩膀,才自己去邀请人跳舞去了。 这曲终了时,苏浩来到魏宏面前,弯身行礼邀请。 “漂亮的领导,能不能赏脸共舞一曲?” 魏宏嫣然一笑,把手伸进他的手。 舞动之时,苏浩夸赞她舞跳的好,魏宏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谦虚着。 “哪里呀,早老了。和你们这些小青年可是有代沟了哦,难得你还请我这个老太太跳舞。”一边说,她的身体有些不由自主地向苏浩靠近。 这动作,让他心里有点厌恶。奈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心中恶心,嘴上还得违心夸奖。 “您这样说得伤害多少男人的心啊!您是不知道,在您来之前,早传开了,说您是巾帼英雄,更是全省的第一美女。这些男人是怕留给您不好的印象,否则啊,早争着给您献殷勤了。” 魏宏没想到,这小伙子这么会说话,可开心死了,想要伪装谦虚都做不到了。 “你口才真不错啊,还这样年轻,以后真是前途无量!” “谢谢领导夸奖,要是能蒙领导提拔,小苏就不怕将来没饭吃了。”苏浩陪着笑脸。 “好说好说,这么有才情的年轻人本身就少见!以后多努力,有事打我电话!我电话号码存一下,138*******8。” 魏宏此举,一是试探一下,他有没有做情人的可能。即使不能,到了新地方,总要有一些耳目,尤其是基层的耳目。 基层,才是听到真话最多的地方啊。 苏浩答应着,把号码背了一遍给她听,他记性不错,自然获得她又一次赞许。 散场时,肖胜春送走了领导们,自己立即飞奔出去想找何晓初,根本无暇理会苏晴晴。 苏晴晴痴痴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却又被苏浩看了个正着。 “都走了,还看什么?人家急着回去给老婆跪搓衣板去了。” “再见!”苏晴晴不想搭理苏浩,她越来越讨厌他了,随意打了句招呼就要走。 “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去怎么行?” “不用了,谢谢!”她冷冷地说。 “要想让我嘴巴闭的严一点,你最好不要这个态度。刚刚我可看见你们在门口干了什么好事,要是再让我看见一次,我可保证不了我会干出什么事来。” “你真卑鄙!”苏晴晴咬牙切齿地说。 她真恨啊,她是碍着他什么事了,为什么他就要阴魂不散,追着他不放呢? “谢谢,这是我长这么大听过的最好听的夸奖词。走吧!”我还想更卑鄙一些,他心想。 苏浩打了一辆的士送苏晴晴回家,送到门口,她便赶他回去。 “今晚我好像有点喝多了,头晕,到你房间坐一会儿再走吧!” 苏晴晴如何敢放他这个混蛋恶棍进去,好言劝他早回去,他假意答应了。 就在苏晴晴打开门时,他却忽然回头跟着挤了进去。 “你干什么?”苏晴晴有点怕了。 就他们两个人,他这样目的已经很明确了。 “干什么?你不是早已经轻车熟路了吗?肖胜春可以,我苏浩为什么不可以?他和你在一起,你还担着第三者的罪名。跟我在一起,光明正大。” 苏浩说着,已上前不管不顾地抱住她。 “你放开我!”苏晴晴叫着,拼命挣扎。 苏浩人高马大的,苏晴晴岂能是对手,几下便被他制服了。 死死地抓住她的手,他低头就去亲吻她嘴唇,却被她扭头躲开。 “好,既然你不愿意来点温情脉脉的前戏,那我们就直接进入主题!” 苏浩说着,拦腰抱她起来,苏晴晴依然不屈不挠地叫着,踢他。 然而,想到这么久以来对她的渴慕。还有一次次,在他眼前上演的她和肖胜春那些亲热的镜头,他彻底疯狂了。 什么也不管了,他只知道,女人一旦跟了一个男人,就容易爱上他。 为了让她爱上他,他现在就把她给强了。 看着他血红的眼,苏晴晴害怕极了,她叫的声音都变了调。 “我求你,别这样!求你了,苏浩,我求你!”她一声接一声的请求,在他听来完全变成了邀请。 不理会她的反抗,他按住她在后面紧紧搂住她的娇躯,肆无忌惮地揉搓起来。苏晴晴身子一阵颤抖,此时的她大脑一片空白被揉捏得生疼,却还在抵抗,痛苦地扭动着娇躯。 “你再敢乱动,我明天就让所有的人知道你们两个的恶心事。”他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道。苏晴晴害怕了,渐渐放弃了抵抗。 苏浩边亲吻她雪白的粉颈边喘息地说道:“这就对了,只要你听话,我会对你温柔点的。”说着解开她的外套拉链,扯掉她的外套,把她贴身的毛衣和衬衣也脱掉。 苏晴晴感觉身子一阵阵发冷,浑身无力,她哀怨一双妙目恨恨地盯了一眼苏浩狰狞的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苏晴晴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床单,清秀的五官痛苦地扭曲着,双眉紧紧的皱在一起,豆大的汗珠划过光滑的脸颊和泪水混在一起。她性感的朱唇微张,发出婴儿哭泣般的哼声。 此时,他已经忘了,这女孩是他曾小心翼翼想要追求的。 她的一颦一笑曾多么牵动他的心,她是他珍爱的女孩,他为她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现在,他亲自破坏了一切美好。 撕裂她的身体,让她疼,这是给她的惩罚。 “混蛋……混蛋……”她的声音已经嘶哑,慢慢的几乎都叫不出来了。 对她的火已经憋了快一年,这次让他得逞了,怎么能轻易放过她? 最后,她瘫软在床上,头发凌乱,呼吸微弱。 她感觉四肢仿佛象散了架一样,浑身无力。 “你……滚!”她勉强挤出这两个字来,指着门外。 “今晚,我就要睡在这里,歇一会儿,再来!”他粗喘着,说。 “滚!你简直是个畜生!我恨你!”被他气的,她又来了一些精神,骂了他一句。 “他不是也这么折腾你的吗?怎么你就那么喜欢他?同样的事,我干就是畜生了?我跟他到底差什么了?”他眼睛腾腾地冒火,愤怒之极。 苏晴晴轻蔑地笑了。 “我知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触他不就是为了升职吗?我真弄不明白,你年纪轻轻一小姑娘,升官对你那么有诱惑力?要是我职位也高,是不是你就巴不得早给我献身了?恩?” 苏浩突然捏住了她下巴,迫她看着自己,盯着她眼睛恶狠狠地问。 苏晴晴心中愕然,她没想到,自己这些想法完全没瞒过他。 没错,她开始是这样想的。要是一进来,苏浩就在肖胜春这个位置上,她会怎样?说不定她早对他有好感了呢。 有时候权力就是男人的名片啊,这也怪不了她。 “我果然没猜错,你就以为我狗屁不是?你这么看死我?” 她不知道啊,不是他没能力,只是他不愿意钻营而已。 “对,在我心里,你就狗屁不是。”她更轻蔑地说。 “滚!”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门的方向。 “别忘了你今天的话!以后我上去了,你可别主动送上我的门!”苏浩吼了她一句,整理了衣裤,准备离开。 “你这里,今后我想来就来,要是你敢不给我开门,我就让你们这对狗男女一起滚蛋!” 他一扬长而去,苏晴晴彻底瘫在床上,无声地流泪。 她恨他,也恨肖胜春,更恨自己。如今走上这条路,担心失去工作,担心失去肖胜春的爱。 就只能这样被他欺负,又不能让肖胜春知道。他怎么会愿意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呢?要是他知道了,肯定会嫌弃她的,到时候更留不住他了。 肖胜春再次疯狂地打何晓初手机,一直是关机的。 他只有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母亲已经哄妮妮睡了,迷迷糊糊起来接了电话,说何晓初并没回去。 “她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吗?怎么,你们两个又吵架了?” “啊!没有!刚刚我送客去了,可能是她上厕所了吧,手机还没电了我一时没找着她。要是太晚,我们今晚就不回去了,妈你早点睡吧。” 他不想家里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家里越是一副和平的表现,越容易拉回何晓初的心。 心里越来越急,也越来越悔自己的出轨。这么晚了,她能去哪里? 以他对何晓初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大晚上回娘家。可也说不准,上次她爸爸说了,再有什么事,让她回家说的。 想到这儿,他还是驱车来到何晓初家门口,往里面张望。 她的闺房灯倒是没有亮,也说不准是睡下了。他也不敢贸然打电话或者上门,怕到时她家里人不知道,反被他闹腾知道了。 他决定就在她家门口守一个晚上,要是她在家,明天早上说不定会为他的诚意感动呢! 他把车熄了火,靠在座位上给何晓初发信息。 “晓初,你在哪里?” “老婆,我在你家门口守着你。” “你一向那么成熟,有什么事,我们也该当面说清楚,躲避也不是办法啊!” “我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误会我了!” …… 何晓初倚在杜明凯怀里,没多少力气了。 “看你还敢不敢说走了。”看着她虚弱地娇喘着,杜明凯心里满满的成就感还有柔情。 “你……真是的。”她微觑了眉,他却觉得她这样,更好看。 “别想着和我这样还能脱身,我会一直缠着你,让你离不开我。”杜明凯柔声却坚定地说。 “杜明凯,今天,我很抱歉。可能是我太脆弱了,不应该这样,你别太认真了。我们都是成年人,看开吧。”何晓初不知道该怎样说,他才能明白她的意思,忽然变得拙嘴笨腮起来。 “什么意思?你这么潇洒?”他挑起眉,问。 明明她就不是随便的女人,会和自己在一起,就是喜欢自己的啊。他以为,她和他只有一步之遥。只要突破了这一步,她便会跟自己在一起。 为什么现在已经这样了,她又想跑呢?女人还真是复杂的生物,琢磨不透她的心。 “是啊,这种事我看的很开。”她说,宁愿让他以为自己就这样容易放纵。 “别骗我了,你要是真看的开,那次躲雨就跟我这样了,还会等到这个时候?那时,你可是寂寞很久了,都不越轨。今天要不是他背叛被你知道,你还是不会和我……当我不知道吗?跟我在一起,你顾虑什么?是顾虑肖胜春,还是嫌我太小了?” 她的心思无外乎这两种吧。 “别问了!”她闭上眼,不想被他逼迫。 她什么都顾虑。首先,还没离婚呢。再有,他确实是太小了,她没法觉得他们会有明天。 对她,他该是一时迷恋吧。许是一时喜欢上了成熟的女人,过了这股热情劲……她其实并不愿意看到被他厌弃的那一天。 与其会在把心交出以后再被打击,不如开始自己先说再见,这样多骄傲。 她现在只想冰封了自己的心,好好抚养妮妮,再不谈情说爱,再不接近男人。 “好吧,你先睡,我不勉强你。”他看她脸上全是疲惫之色,柔声说。 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帮她调整了舒服的姿势,他又掖了掖被子。 心里惦记着妮妮,何晓初有些睡不着。今晚妮妮会不会睡不好?只是这么晚了,也不可能去惊动肖胜春家人把她接出来。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又一次触动了杜明凯的神经。 “为他叹气?恨他?”其实他想问的是,是不是还爱他? “不是,只是担心女儿,不知道她睡的好不好。” “傻,以后你要学会不要为你无法改变的事情担心,知道吗?现在你担心她睡不好,也改变不了什么。好好睡吧,养足精神明天离婚。明天开始,我会和你一起照顾她。” “恩!” 他的话让她不无感动,这时,他是认真的。 男人大多都是想得到女人的身体,一旦得到,热情会在瞬间散去。 至少他没有,他还想着照顾她们,这多难得啊。实在是他太年轻,否则他未尝不是个好的人生伴侣,至少是可以试着交往的。 这晚,何晓初的梦里全是肖胜春对自己的背叛。 “胜春……你……”她哽咽着,在梦里甚至在质问他。 梦中的她竟然强悍到揪住那年轻姑娘的头发用力撕扯,彻底变成了泼妇。 她不让她来破坏自己的家庭,她说一家人要好好守在一起过日子,永远不分开。 “晓初,晓初,醒醒!”杜明凯轻声呼唤着她,伸手一摸,她额头全是冰冷的汗。 这混蛋男人,把这么好的人折磨成什么样了? 他被揪的心生疼,轻轻摇晃她,希望能让她安稳一些。 她并没有被他的呼唤唤醒,只是潜意识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安全,情绪慢慢平复。 她的呼吸再次变的均匀,他也才放下心来。 梦想了她这么久,今日终于成真,他开心的甚至睡不着。也怕一觉醒来,她就不见了。 他虽是舍不得,却也因为两次欢爱身体乏了,渐渐睡着。 天亮时,两人搂抱在一起醒来。那时冬日的阳光还没醒,窗外透着一种清冷。 何晓初第一反应便是从床上跳起来,太难为情了。面对两人这样未着寸缕的拥抱,她不自觉的脸红心跳。 她轻轻搬开他粗壮的胳膊,刚要从他怀里钻出来,却猛然又被他压在身下。 “也不给个早安吻,就想跑?”他的声音在晨起时更是沙哑,有股浓浓的男人味席卷而来。 “你醒了?”她红着脸,躲无可躲,被他亲了一下脸,又来扑捉她的唇。 “当然得醒,要不然你不就逃了吗?”他促狭地说着,手固定住她下巴,舌就溜进了她的小口。 他只是想温柔地吻吻她,帮她回忆一下昨夜的一切美好。 “你惹到他了,是不是得负责?”他喘息着,开始啃吻她脖子。 “别这样,大白天的,不好!”她躲着,推他。 “白天才好,我就是白天要了你,才能让你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他宣布完占有权,手已经盖上她的身体。 112 一早上他折腾了很多方式,一直观察着她,找到她最受不了的那种方式。 身体与身体嬉戏着,慢慢进入佳境,甚至同飞云端,才又回到人间。只余惑人的喘息弥漫,还有,便是晨起的清新。 杜明凯重新圈紧了手臂,让她躺在他温暖的怀抱中。 “去离婚吧,你马上就自由了!离婚后就和我在一起,以后你永远都不会有眼泪了。”他在她耳畔低喃。 从昨晚她的梦中,他更深刻地感觉到她的压抑,真希望能早点帮她驱散所有的不快乐。 何晓初仰起头,看向他洋溢着青春而又异常诚挚的脸,心中再次涌上感动。 随即,她想起了第一次和肖胜春在一起时,他的话。 他说永远让她幸福,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也许男人都是擅长帮女人编织美好世界的高手,只是女人却总是不懂,那美丽的世界,不能长久而已。 她不再是小女孩了,不能再那么单纯地相信,这承诺,一个二十四的小伙子做的到。 “恩!我今天就离婚,马上就自由了!而且以后我永远都不会有眼泪!”她淡笑着说,几乎是复述了一遍他的话,只不过是刻意丢弃了某一句而已。 “你忘记了最关键的一句。”他说。 “杜明凯,谢谢你!”她想再次挣脱他的怀抱坐起来。 “你不相信我?”他一下子很失落,松开了手,让她如愿以偿地坐直了身。 “我相信!”她背对着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相信为什么不答应和我在一起?”他追问了一句。 “我想平静,不想和任何人有瓜葛。什么都别问了,也不要再和我提这个问题。我所能跟你说的,永远只能是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她连声音都异常平静。 杜明凯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想要陪她,想和她在一起,为什么她非要躲。 她明明就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女人,却要选择孤单,这又是何苦。 他没再问什么,也默默地坐起身,穿衣服,房间里格外静。 何晓初心里很矛盾,明明是自己跟他说不让他问什么的。可他不问了,不说了,她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他怎么这么听话,说了不和他在一起,他就不争取了?这么容易放弃,还说什么永远在一起,好在没有当真。 “我送你回市区吧。”穿好衣服,他轻声说。 “不用,你还得上班,我自己打车回去。” “这里不好打车,你非要跟我那么客气吗?”他拧紧了眉,质问她。 “好吧,那一起回市区,刚好路过民政局,你把我放那里就行了。”他的愤怒,让她心一紧,自然而然地顺了他的意思。 她开了手机,准备给肖胜春打个电话,约他。 短信铺天盖地,全是肖胜春的电话提示,还有他解释的信息,找她的信息。 看得出,他很紧张,还说在她家门外守了一个晚上。肖胜春,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何晓初已经下定决心,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再也不会动摇。以她对肖胜春的了解,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挽留自己,甚至不惜装死赖活。 好像昨晚发现了他外遇以后,她一下子完全了解这个男人了。 肖胜春真的在她家门外呆了一晚上,清早在车里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一遍遍再打她电话。 当电话那头再也不是千篇一律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时,他惊喜地坐直了身。 “喂,晓初,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可急死我了,还以为你有什么事。” “我没事!” “你昨晚在哪里住的?怎么一个晚上一直关机?你知不知道我在你家门口……” “别问那么多了,我现在就到民政局门口等你,早点过来。” 何晓初打断了他的话,果断地说,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晓初,你怎么这么冲动啊?又没发生什么事,怎么说离婚就离婚。” 他这话让她心里还是免不了难过,都到这时候了,他竟然还想骗。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又一次开口。 “肖胜春,能给我留个好印象吗?即使是离婚,我希望我们以后还是朋友,毕竟我们是妮妮父母,不要让我厌恶你,瞧不起你。” 他知道,她这次铁了心,不敢在语言上和她打太极了。 何况,这么大的事,在电话里也说不清,见到她才是关键。 “唉!好吧,我一会儿就到,我们见面再说。” “他同意了?”杜明凯一边开车,一边问。 “恩,同意了。” “你要不要在前面吃了早餐再去?”他说。 “不用,离了再吃。”何晓初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离婚。 那是一种解脱,彻底的解脱,她一分钟都不想耽误。 “身体重要,等一下离完了,别忘了吃。”他嘱咐了一句。 “恩,你也是。”何晓初说完,便不再说话。 他们不约而同想起了上次他陪她去离婚的场景,要是那次就离了,是不是一切都不同了。 杜明凯想,要是那样,她或许早和自己在一起了。 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那股热情,总是抑制却又抑制不住的热情。 “何晓初!何晓初!何晓初!”他连着念了三遍她的名字。 从何时开始,她的名字刻入了他的心。这样念着她名字时,都觉得很幸福,充满柔情。 何晓初感觉到他特别的情绪,张了张口,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她的名字。 终究没开口,她明白他的意思,又何必问。 “总有一天……”她不接话,他心里有些黯然,再次说出这四个字。 有种熟悉感,何晓初想起,第一次和他在一起时,他就这么说过。 那时,他想跟她亲热,被她拒绝了,他就说了总有一天。 他做到了!这次,他又是何意? “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不值得!”她轻声说。 “值得不值得,不是你说的算。我觉得值就值,我觉得不值就不值。”他依然目视前方,说出的话虽是执拗,却让她的心又狠狠一动。 这种感觉不好,她不要这么容易被他左右情绪。 从今天开始,她是只要事业不要爱情的何晓初。 “忘了我吧,杜明凯。” “晚了!” “你……”真是拿你没有办法,随你怎么想吧。 “下车吧,到了!”他说。 可不是嘛,民政局已经到了。 谁来了这里估计也不能欢天喜地吧,尽管已经想好了一切,到了这里何晓初还是难免伤感。 “不会又舍不得了吧?”他嘲讽地笑说。 “走吧!别迟到了,再见!”她说,推开车门,下了车。 杜明凯只摇下车窗,却不急着走,等她说那句和肖胜春说过的:“慢点开!” 她在路旁站定,四处看了看,肖胜春还没到。半天,她才注意到,他没动。 “怎么还不走?”她走过来,问。 “因为你还没让我路上小心。” “哦!”何晓初被他孩子气的话逗笑了。 那笑容依然是那么好看,他忽然探出身,搂住她,在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放开。 “你……路上小心,走吧!”他的突然袭击,竟让她芳心一悦,脸迅速绯红。 “走了,到公司等你。” 本来他是想等着她离完再载她回去,又怕她觉得他是个意气用事不务正业的青年,还是放弃了。 开着车快到公司时,杜明凯看见了一家花店。 “何晓初!”他轻声又说了一遍她的名字,停了车。 …… 肖胜春到时,正好看见何晓初在焦急地朝路口看了又看。她的着急,让他心里很难过。 难道你就这么盼着和我离婚吗?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 肖胜春并不想离婚,他把车开到何晓初旁边,停下来,摇下车窗叫她。 “晓初,上车!” “你下来吧,我们去办手续。” 他只得开了车门,下来,绕到何晓初身边。 “我们谈谈吧,不要这么冲动。难道我们之间七八年的感情,你就这么不珍惜吗?” 何晓初怒极反笑,他的话可真讽刺。 “你竟然觉得是我不珍惜了?” “当然是你,上次就是你提离婚,这次又是你。” 肖胜春觉得,不管怎样,她都不该提离婚。至少他是没想过要和她分道扬镳的,即使苏晴晴那么想和他在一起,他也不愿意舍弃何晓初。 何晓初没想到他竟是这么奇怪的逻辑,谁提离婚就是谁不珍惜? 已经不想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 “那就算是我好了,我们进去吧!” “我到底怎么样了,让你非要离婚不可?”何晓初这态度让肖胜春火大死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还非要我说吗?肖胜春,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承认。你这态度,真的是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原谅。” “是不是我承认了,你就可以原谅我?”肖胜春总算从她的话中看见了一点点的希望。 “连承认都需要讲条件!我不想听你说什么,走吧,里面应该已经开始工作了。” 何晓初说完,已移步往门口的方向走。 肖胜春忽然一把拉住她手臂。 “求你,晓初,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就是一时迷糊,你能不能原谅我?就一次,只有一次而已。你也知道,她年轻,长的不差,还很主动。我是正常人,怎么会完全无动于衷呢?” 真的,全是真的。何晓初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可当听到他亲口承认,心口还是忍不住疼痛。眼泪就差一点点要涌出来,却被她生生忍住。 他太不堪了,发生这样的事,把责任全推给女方,这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 “我能理解!”她淡淡地说。 是啊,能理解。男人,谁不贪图多一个红颜知己呢?何况对方本来就比自己年轻,身材好,他的出轨更是情理之中了。 “也就是说,你肯原谅我了?我就知道你还是在意家,总是把妮妮的利益摆在第一位的。”肖胜春惊喜地说着,伸出手臂就要抱她,却被她躲开。 “理解和原谅是两回事。我能理解你,但是我不能原谅你。这事已经在我们中间形成隔阂了,再也回不去了。现在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分手,你也不需要挽留了。” “晓初,其实这件事也没你想象中那么严重。你看,你不知道的时候,还不是和我好好的。我们还……” “别说了!”何晓初捂上了耳朵。 要是她知道他那时候就跟别的女人那样了,还和她上床,她会觉得恶心死。 “好,我们不说这个。你有没有想过,妮妮需要和父母在一起才能健康快乐的成长?” 肖胜春只得搬出孩子,兴许这是挽留她唯一的方法了。 他不提孩子还好些,他一提孩子,何晓初更气愤。 “你要是真为孩子考虑,也就不会走上那一步了。我已经想开了,孩子呆在没有爱的父母身边,对她也不好。” “谁说她父母没有爱了?我爱你,晓初,我一直都爱你啊。” 他真不知道何晓初到底在想什么。她怎么就搞不懂,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不代表对发妻没有爱情啊。那些都只不过是调剂,真正在他心里不动的,永远都是她,这还不够吗? “肖胜春,别说这么虚伪的话了行吗?走吧!” “我怎么虚伪了?我说的都是事实,我爱你,从头到尾都没变过。” “那好,那你就说说为什么爱我还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是意外!”他很牵强地说。 何晓初再不理他,甩开他手臂,径自往大门口走。 肖胜春再次快走几步,追上她。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他也快失去耐心了。 “怎么样也不行。”此时,就算没有他的事,她也一定要和他离婚了。 其实自己已经没有权力在他面前这样高姿态了,因为自己昨晚今早一样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何晓初,其实你和肖胜春没什么区别。 “我求你!”见她离意已决,他真的慌了,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若是能留住她,做出这点牺牲也没什么。 路边还有人来往,驻足下来看他,他管不了了。 何晓初却急忙转回来,扶他。 “你起来,这样多难看。”她小声说。 “我不起来,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113 她真的差一点就心软了,可当那张年轻的脸再次出现在她脑海中,还有他们合伙一次次的欺骗,让她心又一次冷硬起来。 “你起来,否则我会更瞧不起你。”她冷冷地说,却不再搀扶他,而是转回身,向门口走。 看的人越来越多,肖胜春只有尴尬地从地上起来。 “何晓初,我求过你了。你这么顽固不化,以后别后悔!”他气呼呼地说,跟上了她的脚步。 “走吧!”她只后悔,没早下这个决定。 两人一起进了民政局的大门,那时已经开始办公了。 “你们有什么事?”接待人员问。 “我们离婚!”何晓初刚说完,手机忽然响了。 她拿出电话,看见号码显示是家里的,不知道有什么事,还是接了起来。 “喂!妈!” “晓初,妮妮发烧了。你能不能请个假回来,好像烧的不轻啊。” “妈我知道了,现在就回来,您别急!”何晓初挂了电话,已经管不了离婚的事了,妮妮才是最要紧的。 “胜春,妈说妮妮发烧,我们先回去,快点!” 肖胜春求之不得,拉着她手,就往外跑,何晓初心急如焚也不顾的这些细节了。 办事员大摇其头,这两人还拉手呢,离什么婚啊! “开快点吧!”上了车,何晓初催促道。 “恩!”肖胜春说着,加快了速度,路上还闯了红灯。 回到家,果然见到妮妮小脸通红,晕晕沉沉的。 “妈,怎么回事?”肖胜春问。 “昨晚你们没回来,她躺好了,一会儿又跑起来看你们回来了没。跑了好几次,可能是着凉了。” “妮,没事,只是有点发烧,爸爸妈妈现在带你去医院,你要坚强知道吗?”何晓初心疼死了,却要让她坚强。 小孩生病时,家长是不该表现的太慌张的,否则会影响孩子情绪,让他们不安。 “恩……咳……咳……咳……”她答应一声,却剧烈地咳嗽起来。 何晓初帮她穿好衣服,抱起她,和肖胜春一起出了家门。 车上,何晓初给高群打了个电话,请了个假。 杜明凯一直在盼着何晓初回来,她一回来就是单身了,他便可以大张旗鼓地追求她了。 这时,办公室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宋慧靠门近,叫了一声。 来者手捧一束鲜红的玫瑰,走了进来。 “您好!请问谁是何晓初,有人送花给她。” 杜明凯一见是送花的,忙躲进了卫生间,不想被认出来。 宋慧张大了嘴,觉得不可思议极了。何晓初不愧是何晓初啊,结婚这么久了,还有人这么浪漫,花都送办公室来了。 她脸上堆着笑,上前接过花。 “她今天请假了,我帮她签收吧。”她代替何晓初签了名,见花中间有个卡片。 虽然有点三八,她还是看了看上面的字。 “我喜欢你!”只这四个字,规规矩矩的,写的一笔一划。 送花人走了后,杜明凯才出来,宋慧神神秘秘地跟他说起这件事。 “小杜,你看,有人送花给何经理。你说会是什么人呢?真浪漫啊!要是有人对我这么好该有多好。” 杜明凯只是淡淡笑了笑。 “恩,是浪漫!” 他今天特意买了这束花,是想让何晓初离婚后看到花心情能好起来。 今天看她那惆怅样,离婚对她肯定打击不小啊。他要让她从今天开始,生命中只有阳光和笑声。 他知道,她还不够信任自己。不过没关系,他有这个耐心,一定会让她慢慢感受到自己的真诚。 一直到了中午吃饭时间,杜明凯都没有盼回何晓初。他眼光总往那束玫瑰花上瞄,像个要给妈妈献宝的孩子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里越来越不安。 难不成,她不离了?离婚应该就是到那儿做个登记领个证吧,会需要一上午时间? “宋姐,何经理怎么没来?”他问宋慧。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请假了吧。你找她有事?” “啊,有一点,还不是客户的事。” “你要是着急,打电话问她啊。” “恩,也不算着急,等她来了再说。” 下午两点,何晓初依然没来上班,杜明凯实在等的急了,还是打了电话给她,那时何晓初正守在妮妮身边。 她一颗心全挂在女儿身上,医生说怀疑是肺炎,让她心六神无主的。 电话来时,她甚至都没看是谁的,就直接按了接听键。 “何经理,你怎么还没来?”在办公室打电话,杜明凯不好问她离婚的事办的怎样了。 “我有些事,已经请假了。你有事吗?” 杜明凯更觉奇怪了,自己是在办公室不方便说话。她没在办公室,为什么说话还这么生硬礼貌呢? 很想问问她有什么事,又觉得不妥。 “西江老王今天打款过来了,你看什么时候给他发货?”杜明凯只得找个公事和她说。 “今天就发吧,辛苦你了。再见!”说完,她便直接按断了。 肖胜春倒不特别担心妮妮的身体,肺炎,在小孩子中应该很常见吧。要在平时,他根本不会请假在这里陪着。今天,是为了有机会在何晓初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谁的电话?”他装作不经意的问。 “没谁,同事。”在女儿面前,她也不想太过冷漠,还是回答了他的问话。 “哦,吃点东西不?我去给你买。” “不想吃什么。”她淡淡地说,现在也确实没有吃东西的心情。 杜明凯挂了电话,想了想,觉得何晓初该是遇到了什么事。难道是肖胜春为难她了? 他出了办公室,想找高群问问何晓初是以什么名义请的假。刚出门,正好碰见了他。 “何总,您好!”他叫住了他。 “你好!有事吗?” “我想问问何经理怎么没来,有些业务上的事要找她。” “哦,她女儿病了,请假了,有事你打她手机吧。” “知道了,谢谢何总!” 。。。。。。。。。 何晓初没想到妮妮生病了,婆婆会对自己这么好,她做了饭菜,还炖了汤亲自送到医院来。她来时,已近黄昏,何晓初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 “晓初,你得吃点东西,要不然自己也拖垮了,妮妮怎么办?” 她不知道的是,今天婆婆这爱心晚餐是肖胜春安排的。 他把自己外遇的事跟母亲说了,虽被骂了几句,到底母亲是站在他这边的。 她肯定是想帮儿子留住这个媳妇了,还指望她帮忙给小子小女安排工作呢。 就算不为了这事,她心中还是疼这个孙女的,毕竟到时候没妈少爹的,也不会开心。 “好,妈我吃!谢谢妈!”她感激地说完,虽然没什么胃口,为了女儿还是硬往嘴里塞。 “一家人客气什么?妮妮怎么样?”她伸出手摸了摸她额头,还是烫的厉害。 小丫头从进医院就一直昏沉着,醒来的时间少,大部分都是半昏迷的状态。 “烧还是这么高,不过妈别担心。她底子好,会没事的。”何晓初这样说,是安慰老人的心,也是安慰自己的。 “你回去休息吧,晚上我在这里守,等一下叫你爸也来。”婆婆说。 “不用,我回去也睡不着。再说你们岁数都这么大了,在这里守着,我也不放心。天快黑了,一会儿还堵车,妈你快回去吧。你送妈回去,晚上也别来了,我自己在这里就行。”她对婆婆说完,又对肖胜春说。 “走吧,妈,我送你回去。” “好,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想吃什么,我送来!” “不用送,医院定时有饭卖的,我自己打饭吃。” “这孩子,医院的饭哪有家里的好吃,明天妈给你做红烧排骨吧。你看看你最近脸色也不好,多吃点。”婆婆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肩膀,才走。 这话,说的何晓初心里怪暖和的。 还有她关心的动作,似乎过门以来还是第一次。 肖胜春和婆婆走后,何晓初握着妮妮没打针的那只手,静静地看她。 她有些自责,要是昨晚没在杜明凯那里过夜,而是回家了,或许她就不会生病了吧。 这许是上天的惩罚,惩罚她这个放荡的女人吗? 这样握着她的小手,她仿佛石化了,一动不动,一直坐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肩膀上被人轻拍了一下。她还以为是婆婆他们没走,一边说着:“妈,怎么没走?”一边回头。 当看见来人竟然是杜明凯时,她实在是太惊讶了。 “你怎么来了?”她真不知道该给他怎样的表情,所以就面无表情地问了他一句。 “我就猜你是一个人在这里照顾她,累吗?估计还没吃饭吧!” 知道了何晓初女儿生病的事,杜明凯就找了个理由请了假,打算陪她一起看护女儿。 他已经说过了以后要和她一起带女儿,当然得做到啊。 本想打电话问问何晓初她女儿在哪里住院,他知道她不会肯让他来的,于是他就一家一家医院找。 好在本市只有两家儿童医院还有一家妇幼保健医院,搜索范围不大,饶是如此,他也找了将近一下午,才找到这里来。 从病房窗口看见何晓初一个人呆呆坐着,他才下了楼先去买了饭才又转回来。 “我给你带了饭来,她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 杜明凯说着,把打包来的食物送到她面前,她却没接。 “我刚吃过了。你快回去吧,不该来这里的。” 好在这时,病房里其他人都去吃饭了。要是让别人看见了,真是不好。何晓初非常不希望肖胜春知道杜明凯来找她的事,她怕等一下他还会来,所以赶忙赶他走。 “我不走了,今晚陪你在这里守着她。你还没说,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说她可能是肺炎,你别胡闹了,快走吧!” 妮妮迷糊中听到了对话,慢慢睁开了眼。 “妈妈!”她叫了一句。 “哎!妈妈在这里,妮妮怎么了?” “口渴!”她说。 “妈妈给你倒水!”她说着,拿起暖水瓶给她倒了一些开水,又加进一些提前透凉了的凉白开。 妮妮喝了水,精神好了些。 “妈妈,这位叔叔是谁?” “他……”何晓初不想让妮妮知道杜明凯的存在,现在却又不得不介绍。 “我是杜叔叔,是你妈妈的……” “是妈妈的同事!他听说你病了,特意来看你的。好了,叔叔看完了,该回去了。”何晓初生怕杜明凯乱说,赶忙截住他的话。 “叔叔来看我,不就是陪我玩的吗?怎么还没玩,就要走呢?”妮妮很是疑惑。 “就是啊,叔叔还是留下来陪妮妮玩吧。”杜明凯说着,竟然在椅子上坐下来。 第一次见妮妮,很惹人喜欢。 因为发烧,小脸通红的,看了让人心疼。 “叔叔会变魔术,你看着!” “真的?”妮妮到底小,稍微好了一点点就表现出了一些生机。 “叔叔得走了,等一下爸爸要来的。”何晓初慌的来扯杜明凯手臂。 她慌乱的神情让杜明凯心里有点不舒服,心想,原来是怕肖胜春知道啊。 不是今天就离婚吗?怎么还怕他知道呢? “为什么爸爸来了,叔叔就不能和我玩啊?”妮妮天真的问。 何晓初不知这话该怎么回答,略带责备地看了看杜明凯。 “哎呀,叔叔才想起来,变魔术是需要道具的,今天忘记带了。这样吧,明天叔叔再来给你变好不好?”杜明凯站起了身,不想再为难她。 “杜叔叔再见!” “妮妮再见!叔叔很快来见你,好不好?” “好!” “妈妈送一下杜叔叔就回来,你自己乖啊!” 杜明凯在前面走,何晓初在后面跟着,一出病房,杜明凯脸色就变差了。 “为什么还怕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不是要离婚吗?难道又不想离了?” “我们根本没什么关系!你以后没经过我同意,不要随便出现。”这刚好是肖胜春走了,要是被他看见了,指不定拿这事做什么文章呢。 “你说什么?说我们没关系?你竟然还怪我来看你?你知道不知道,我只是想你,担心你。” 何晓初的话让杜明凯很是受伤,很不理解。 “我们本来……”本来就没有关系。 杜明凯没等她说完,却已经把她逼退到墙上,狠狠亲上她的唇了。 他真是疯了,竟在医院亲她。推他,推不动。她狠下心,对着他嘴唇咬下去,他才喘着粗气放开。 “这就是我们的关系,我们是情人。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别想着甩掉我,我要定你了!”他铿锵有力地宣布。 114 “杜明凯!你别胡闹,行不行?” “我不胡闹,我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需要我再证明一下我对你的热情和真诚吗?”他挑衅地看着她。 “唉!算了,不说了,你走吧!” 一时半会儿,跟他划清界线也难。何况,今早分开前,才亲热过,她觉得自己对他太冷,好像也不合适。 “吻别一下!”他却扯过她,在她唇上擦过。 “知道吗?才一天不见,我想你都快想疯了。”他放开了她的唇,说。 “一个人在医院的时候,别忘了叫我来。还有,要是需要钱,找我。” “恩!”何晓初不想再和他纠缠,索性他说什么就应什么吧。 不过他的关心,还是让她感动。 杜明凯深深看了她一眼,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医院。 他刚走不久,肖胜春就回来了。何晓初心里有点后怕,毕竟现在还没离婚呢,要是让肖胜春撞见杜明凯,还得了? 见妮妮醒了,他摸了摸她小手。 “宝贝儿,怎么样?头晕吗?” “还行。爸爸,你来晚了。”她说。 “怎么了呢?” “妮妮,还要喝水吗?”何晓初猜,她是要说杜明凯的事吧,打断了她的话。 “不喝!爸爸,你没看到那个杜叔叔。他长的真好看啊,比你还好看。” 完了,何晓初心一下子沉落谷底。 肖胜春的脸也瞬间变了,好啊,他一走,他就来了。 看来,他还真是无处不在呢。上次何晓初生病,他就来陪护了。这次妮妮生病,他又来献殷勤了? “杜明凯来过了?”他冷着脸问何晓初。 “是啊,刚来的。”她说。 “为什么来?”他强压住那股想要上前抽她一巴掌的冲动。 肖胜春,你忍,先忍着。这时不能动粗,动粗了,这婚更是非离不可了。 “找我拿一份资料,还挺急的。” 毕竟他们是同事,想借口,还是容易。 “真的?”他依然狐疑地问。 “不然你觉得他来能是干什么呢?我想,其实不需要和你解释什么,你已经无权干涉我了。” “你还是非要离婚不可?”肖胜春觉得她这态度,真让人气恼。 怎么说什么做什么也感动不了她呢? “妈妈?妈妈?”妮妮急切地叫了两句,小嘴一扁,哭了。 “什么离婚,老在孩子面前瞎说。傻妮妮,爸爸开玩笑的。”何晓初搂住女儿,轻声安慰道。 “爸爸不是开玩笑,他表情很认真。”她却不是那么好骗的。 “他就是这样的,表情总这么认真,胜春你看看,妮妮都相信你的话了。” 看何晓初很着急,肖胜春还是笑了,跟女儿说。 “爸爸妈妈开玩笑的。对了,要是爸爸妈妈离婚,你跟谁啊?只是假设。”妮妮的反应,忽然让肖胜春心生一计。 “要是假设的话,我还是跟妈妈。”她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妈妈,小声说。 何晓初想起上次说离婚时,妮妮一连几天都状态不佳,心里很是不忍。 不过,早晚得离,她也不想让孩子生活在假象里。 “好,妮妮乖!”何晓初觉得很欣慰,无论如何女儿总还是选择自己的。 “可我不要爸爸妈妈离婚,不要!”她又很没安全感地说完,急的,又剧烈咳嗽起来,还伴有“咕噜咕噜”声。 “不要,爸爸妈妈不会离婚的。”她一咳嗽,可揪紧了何晓初的心了。 她越咳越重,伴着粗喘,像是透不过气来了一般。 肖胜春也害怕了,慌乱地跑出去叫医生。好在医生还没走,赶过来看了看,帮着拍了拍处理了一下,她的喘息才慢慢平定。 “晚上要注意看护,看情况不好就马上叫护士。”医生嘱咐道。 两人对医生千恩万谢,肖胜春还跟了出去。 “医生,她到底是什么问题?严重吗?” 到底是亲生女儿,肖胜春也是非常挂心的。开始一直以为是小感冒,或者轻微的肺炎也没什么。 “还有两项检查结果没出来,应该是肺炎。看情况,还是有一定危险性,多注意。” “谢谢!”肖胜春答谢完,开始担心起女儿来。 回到病房,两夫妻不敢再讨论其他问题了,只默默坐在那儿一起守着女儿。 何晓初虽表现的很坚强,不过是怕影响女儿的情绪。其实妮妮这样,她心里早已经是七上八下,六神无主了。 妮妮闭眼休息时,她看向肖胜春,眼光中都是担心还有不舍。 肖胜春伸出大手握了握她的小手,轻声说:“放心,没事的。” 这时,只能互相安慰。他们不是医生,影响不了诊断,自己也不能治疗,就只有等待了。 一晚上,他们都没怎么敢睡觉。肖胜春几次让何晓初歇着,她都不肯。 妮妮有几次在咳嗽中醒来,憋的脸通红,小鼻子一张一张的,表情甚是痛苦。 他们又匆忙地找来了护士处理,几次折腾下来,两人精疲力尽,神经更加脆弱了。 握着她的小手,何晓初真希望这病是生在自己身上。有多少次都想哭,硬是忍着,不敢让孩子看出端倪。 第二天妮妮的情况更重了,也确诊了是急性肺炎。 婆婆照样送了饭来,肖胜春和何晓初都有些吃不进,却又勉强着,必须吃饭保持体力。 一个晚上没睡,第二天还要打起精神,继续守护着女儿。 好在肖胜春妹妹肖胜莲放了寒假,她第一时间从家赶到医院来看望小侄女。 一见她,何晓初竟有些心酸。 以前婆婆总是找茬时,偶尔能帮她说说话的就是这个小姑子了。 何晓初进门时,她才十五岁,还是个半大孩子。 从她进门起,就把她当自己的妹妹,甚至像女儿一样照顾着,从来不让她做一点家事。 还记得那时,肖胜莲生理期来的晚,很是担心,是何晓初带她去医院看,一次次地安慰她的。 两姑嫂的感情似乎就在那时开始建立起来了,后来两人既是姑嫂又是闺蜜。 每次何晓初买什么东西,只要她看中的都给她。她也带着几分娇气和这个嫂子相处,把她当自己人。 从两人的角度来说,何晓初为她做什么,都愿意。只是有时,给她的东西却是从婆婆口中说出来的,比如上次的雨衣,就让何晓初心里会很不舒服。 现在女儿生病,她这做姑姑的能第一时间赶来,能不让何晓初感动吗? “嫂子,没事,别担心!”她攥住嫂子的手,却发现她手冰凉的。 “你歇歇,我看着她。” 她看见何晓初的眼圈都黑了,心里有些不忍。 “没事,不用。你刚从学校回来,也累,回去歇着吧。” 肖胜莲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走,一直陪着哥嫂在医院看着小侄女。 “你回去吧,看样子她几天也不会好,我们得轮着看,别一起把体力耗完。”何晓初对肖胜春说。 现在是需要夫妻同心的时候,疾病就像一场战争,非要团结才能获得胜利啊。 “晓初,你看你脸色多苍白,你先回去,我体力比你好。”他拍了拍何晓初肩膀。 “我没事,妮妮她最爱找我。我怕我不在,她心不安定,你快走吧。” 肖胜春想一想觉得也是,她是女儿心灵的支柱。她喘的时候很激动,也只有何晓初在旁边才能安抚下来。 这天中午时,杜明凯趁午休时间又赶来医院看了看何晓初。 他来时见到病房里有个女孩陪着何晓初在那儿,知道她不是一个人,还放心些。 孩子生病,她肯定焦急疲累,他不想打扰她,看了一眼就走了。 “孩子生病,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找到时机就睡一会儿,没有人和你一起陪护时,别忘了找我。” 他想了想,还是发了一条信息给她,提醒她一下。 如果猜的没错,她一定一晚没睡,一直到现在都在撑着。 自从上次她病了,在他印象中,她身体就是很弱的,需要人照顾的。现在,她连续这样熬着,如何撑得住? 何晓初手机叮铃一响,她生怕吵到了刚睡着的女儿,忙掏出来看。 虽然没心思想些风花雪月,能收到他信息,她还是觉得心里好受些。 “谢谢!你好好工作,他们家这么多人,人手不够时,还有我家人,无需担心。”她回了信息,其实还是带着点划清界线的意思。 杜明凯刚看完信息,手机又响了,原来是杜柔柔打来的。 “哥!”她甜甜地叫了一句。 “不对啊,你有什么事要求我吧?怎么忽然叫哥了?”杜明凯不得不警惕。 每次杜柔柔叫哥,准没好事。 “什么呀,我奉命通知你晚上回家吃饭。你要准时回来啊!” “哦,好啊,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吗?”他问。 “还要有什么事,你大少爷才回家吗?” “也不是,好,我早点回来。”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杜柔柔还不放心似的,追问了一句。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从没见她这么婆婆妈妈过,这丫头肯定有什么事。 杜明凯想了想,猜到了,小丫头估计是要套问何素新的事吧? 他心想,我们白家难道是哪辈子欠了他们何家的?他自己在这巴巴地追求着何晓初,好歹他是男人啊,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可杜柔柔一个大姑娘,也这么主动,非要上赶着人家小伙子,就不妥了吧。 杜柔柔挂了电话,拉起妈妈手臂。 “搞定了!拿卡来,笔记本到手了哦!” 上次这丫头趁杜明凯不注意,翻了他电话本找了陈瑶电话。今天她可是千说万说,陈瑶才答应了到他家来吃饭的。 陈瑶这几天也郁闷着,杜明凯说分手就分手,连个信息电话也没有。 她想过了,杜明凯不肯碰她,那是好男人的表现。 这要是一般的男人,还不早扑上去了,能占便宜,谁不占啊? 想来想去,还是想和他在一起。这几天父母又催的很急,给她下了死任务,年前必须要找到男朋友。 这年前,还有二十来天时间,哪里那么容易啊?陈母是看出来她恋爱的,这样逼她也只是想让她早点把对方带回家。 女儿选女婿,这是多重要的事啊,可马虎不得,他们得过审才行。 正想着找机会再约杜明凯呢,杜柔柔就把机会给送上门了。陈瑶还是假意客气了几个回合,才答应她。 说不定今晚这顿饭就能定乾坤呢,她特意请了假,去选购给他们二老的礼品。 不管结局怎样,现在让他们印象好,总是给自己铺好路,也更容易抓住杜明凯的心吧。 下午下班,杜明凯又去给母亲买了一些东西,才开车回家。 他到家时,杜建州在家,菜都已经做好端上桌。与以往不同的是,母亲没有穿着家居服,而是穿了一套很讲究的唐装,父亲也是。 杜柔柔倒穿的随意,就是嘴角挂着一抹奸笑。 杜明凯越看越觉得不对,怎么像鸿门宴似的。 “你们这么盛装,是为了我吗?”他很谨慎地问。 “当然了,肯定是为了你啊,我的大儿子。你看看,妈妈今天穿的好不好看?还有你爸爸,怎么样?”白母略带紧张地问。 “好看,都很好看。吃一顿饭,要穿那么好看干什么?”他纳闷着,桌子上摆放的也讲究啊,更觉奇怪了。 “吃吧!不都在等我吗?”他说完,拿起筷子,刚要夹菜就被杜柔柔拍了一下。 “你急什么?客人还没到呢!” “什么客人?啊,难怪这么郑重,原来是请客。好,那就等一会儿吧。我还真有点好奇呢,这什么人把你们折腾成这样啊?” 杜柔柔但笑不语,只和母亲相视一笑。 杜明凯心里暗说不妙,他总算想起了上次回家吃饭时家人的对话了。 杜柔柔拍着胸脯保证会把陈瑶请来,他也没当回事,心想,她就是想,也联系不上她啊。 “柔柔?你是不是自己做主把陈瑶请来了?”他恨恨地瞅着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愤怒。 她没想到哥哥会真生气,忙往爸爸背后一躲。 “爸,你看我哥啊,像要吃人似的。” “你们……你们怎么这么不尊重人。我不喜欢她,要是喜欢,怎么会分手?要和她吃饭,你们吃吧,我走了。”杜明凯说着,气呼呼地就要出门。 “给我站住!”杜建州发飙了。 “人家女孩子都在路上了,你想让人家到这里来坐冷板凳?不管喜不喜欢,你今天都得把这顿饭给我吃了。” “我不吃!”杜明凯倔强地说。 这饭一吃,想和她分的彻底,就更难了。 眼看着他就要到门口了,白母忽然哭了。 “杜建州,你现在把我送医院安乐死去吧,我不活了。盼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才把儿媳妇给盼来,他……呜……呜……” 她干嚎着,却不想真哭花了妆。儿子心软,她当然了解。 靠父亲的威慑或许还没效果,母亲的软政策,他受不了的。 果然,他还是停住了脚步,回了头。 “妈,好了,我吃还不行吗?” 刚刚这几步路,他边走着,也边想了想。要是自己走了,父母尴尬,杜柔柔尴尬,陈瑶也尴尬。无论如何,还是把这顿饭吃完,再和她说清楚吧。 这事,也是杜柔柔张罗的,人家陈瑶也没有什么错,怎么好让她下不了台。 正要回来,门铃响了。 “开门!”母亲早止了哭,指了指门。 杜明凯只得去开门,果然陈瑶带着莹莹的笑意站在门口。 “你来了?”他问。 陈瑶正忐忑不安着,怕她的到来不受杜明凯欢迎。看他这种态度,她总算安心些了。 “恩!” “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来啊?太客气了。”杜明凯很礼貌地说。 “第一次来,肯定不能空手啊。这也没什么,只要伯父伯母不嫌弃就好!” “这孩子真懂事,快进来,杜明凯拿拖鞋过来!今天我特意新买了一双,专门给瑶瑶准备的呢。”杜建州和白母也迎到了门口,白母更是热情地欢迎了她。 “叔叔阿姨好,这是晚辈的一点小意思,请笑纳。”陈瑶脸堆着笑,说。 杜建州客气了两句,接过了她手上的重礼。 “饭菜已经好了,入席吧!”白母杨红樱说 “好,谢谢叔叔阿姨!” “多吃些!吃这个,是你阿姨的拿手好菜。菜不好,都是家常菜,你别嫌弃。”杜建州客套地说。 “叔叔客气了,阿姨做的菜就是在五星级酒店也吃不到呢。”她很懂事地说。 “这丫头不愧是主持人,嘴真甜。我呀,就喜欢别人说我做的菜好吃,好吃你就多吃些。”白母笑的合不拢嘴的。 她真是越看越觉得这女孩好,很漂亮,又不妖气。她是那种端庄大方的女人,很得体,很有气质。 “好好好,阿姨,我自己来!” “听柔柔说你们都是同一年的,你看着可比他们两个懂事多了。以后要是明凯敢欺负你,你就找阿姨。” “他挺好的,不欺负人。”陈瑶小声说了句,甜甜地看了一眼杜明凯。 杜明凯只得回了她一个微笑,帮她夹了一口菜。 “多吃点,你最近好像都有点瘦了。” 他这话是出于一种客气,听在陈瑶耳中,味道可就不同了。 她以为他是真发现自己憔悴了,自从和他分手后,她总是睡不着觉呢。 杜明凯觉得自己简直是如坐针毡,心里不想应酬,又没办法。 他妈妈总是查户口一样和她聊天,他怕问多了,越发让她觉得自己是做定了这家的儿媳妇。 尤其吃完饭,母亲还变魔术一样从包里掏出了一个鼓鼓的大红包。 “瑶瑶,这是我和你叔叔的见面礼,别嫌少。” “我不能要,这怎么行呢?”她扫了一眼杜明凯,见他有点不高兴似的,想是不愿意让自己拿吗? “拿着,这是规矩,第一次上门,是要带红包的。”杜建州说。 “不!真不能要,叔叔阿姨的心意,瑶瑶心领了,只是这红包是万万不能收的。” “杜明凯!”见陈瑶和白母两人还在塞来塞去,杜建州沉声说了一句。 “他们非要给,你就拿着吧,要不然他们今晚觉都睡不着。”他开了口,陈瑶才说了声谢谢接下了。 她心里甜着呢,他家给媳妇的见面礼都收了,亲事只怕不会太难了吧。 后来白母又带她参观了整个家,还特意向她提了提杜明凯的房子。 “杜明凯自己的房子在漯河路,哪天叫他带你去看看。结婚以后,你们想住这里就住这里,不喜欢就住那边。要是那里也相不中,再买也行。” 现在人都现实啊,杜明凯家条件虽然很好,可人家父亲是台长,条件肯定更好。 “阿姨,这事还远呢。再说,我对住处也没什么要求的。” “远什么远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都不小了,还拖什么啊。我看啊,哪天把你父母约出来谈谈,咱们明年五一就把亲事办了。” “妈,您着什么急啊?我们还没想好呢。”杜明凯赶忙接了话。 这再不说还得了,一会儿就被她卖了。 陈瑶明白杜明凯的意思了,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面上还是挂着笑。 “是啊,杜明凯说的对,这是一辈子的事,不着急。” “真好,我是认准你是我们家的媳妇啦。要是他敢带别的女人回家,我门都不给开,放心吧!”白母说着,握了握她小手,安她的心。 “谢谢阿姨!” 杜明凯心里一下子很不是滋味,果然如自己所料,她一来,母亲完全站在她这一边。 万一到时想和何晓初结婚,阻力肯定很大啊。 她是很优秀,可她是结过婚的,还有孩子,这母亲如何接受的了? 要是没有比较,没有今日的希望,也还没什么。 偏偏今天她来了,事情会很棘手。不过,再棘手,他也不打算轻易放弃。 人活一世,要是不能和心爱的人守在一起,那还有什么意思? 和何晓初有了夫妻之事后,他更铁定了,她是他喜欢的人。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她身上,她的笑,她的哭,她的一切都牵着他的心,想忘也忘不了了。 白母又带陈瑶看杜明凯小时候的照片,和她讲他那时的趣事。 “他小时候啊,最喜欢看星星,跟你说过吗?”她问。 陈瑶想让白母认为杜明凯是喜欢自己的,于是就撒了个谎。 “说过,我还陪他看过呢。” “我就说嘛,杜明凯这孩子老实,没谈过朋友。据我了解,你可是他第一个女朋友。人都说,初恋最难忘。你们可得好好相处啊,早点开花结果,我也好抱孙子。” 陈瑶被说的脸通红的,白母看着更乐了,说明人家女孩还青涩着呢。 不过这事,现在很开放,儿子可该抓紧了。 “这张照片是他多大的时候照的啊?”陈瑶为了回避这个问题,顺手指了指她手中的一张照片问。 “这个呀,是他上初三的时候,得了物理竞赛的奖,看看,嘴都笑歪了。” “恩,是笑的开心,这张呢?” …… 杜明凯就只有一直作陪,基本没他说话的机会。白母带着陈瑶天上地下无所不聊,当然大部分还是说杜明凯的糗事,边说边哈哈笑着。 杜柔柔早到网上去会何晓初新了,杜建州坐客厅看财经频道,他们的安静与这边两人的嬉笑相得益彰。 “杜明凯,你杵在这里干什么?给她端些水果来吃啊!”母亲推了推杜明凯。 她这儿子,怎么这么木讷啊? 这多亏是人家姑娘喜欢他,要不然这么不热情,她只怕这辈子都抱不上孙子了。 “哦!”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着她们聊的那么开心,脑子中却全是何晓初。 他想,要是现在是母亲和何晓初坐在一起畅谈,他得多高兴。 “不用,阿姨我不想吃什么,您别客气。”陈瑶看杜明凯好像不情愿似的,忙推辞了一下。 “干嘛不吃,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母亲那杀人一样的目光射向杜明凯,他忙答应着出去。 到了厨房,他看见母亲准备好了几盘水果放在灶台上。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看来母亲对这件事真的很重视。 如果预料的没错,他即将面对被母亲催婚的噩运了。 他随便端了两盘水果放在陈瑶面前,轻声说:“随便吃,别客气啊!” “当然不能客气啊,一家人还客气什么。”白母又接了话。 陈瑶红着脸,拿了一块哈密瓜先送到白母手上。 “阿姨您先吃!” “哎,好,好!”这媳妇可真懂事啊,白母笑着接了过来。 “瑶瑶,今晚你就别回去了,在这里住吧。”她笑眯眯地说。 “谢谢阿姨,我跟父母住,不回家他们会担心的。”依照陈瑶的意思,她未尝不想留下来过夜,和杜明凯制造更多的机会。 可她知道他不愿意,再者,第一次上男方家就留宿,显得自己太不矜持了,将来未必受待见。 “就是啊,妈,瑶瑶家教很好的,你别弄的人家被父母骂。”杜明凯帮陈瑶解围的同时,其实是在给自己解围。 上次在租房子那儿,陈瑶就要献身了,要是这次留宿,不更麻烦了吗? “也好,那就玩的晚些再回去,反正有明凯送你。” “你看看我这总当电灯泡也不好,剩下的时间你们小两口自己安排吧,我去厨房收拾收拾。”白母说着,站起了身。 “我去帮忙!”陈瑶说着,也跟着站起来。 她现在随时随地就想在他家人面前好好表现,大多数做母亲的应该都不喜欢自己找了个懒媳妇吧。 白母却把她按坐在沙发上。 “不用,你第一次来,而且穿的这么好看,别弄脏了。这些事,我做习惯了,以后我年纪大了不愿动,你再接手也不迟。这孩子,真懂事。” 她言语之间,已经完全把她当成媳妇了,可让杜明凯压力更大了。 “带她到你房间坐吧!”白母说完给杜明凯使了个眼色,才去了厨房。 115 “走吧,到我房间坐一会儿。” 陈瑶跟着杜明凯低着头去他房间,从进这个门,终于有机会跟他独处了。 她心怦怦跳着,因为跟他接近异常激动。 他们一进门,杜明凯便随手带上了门,这让陈瑶更紧张了。 “你……怎么关门了?” 杜明凯本想和她谈谈,请她来不是他本意,想了想又觉得不妥。 等下要是说了,她走时就会生气,到时也过不了父母这关。何况,他虽然对她谈不上男欢女爱,多少总还有些疼惜的,不愿她太尴尬。 于是他又打开了门,不想全家人认为他们在里面玩亲热什么的,到时候误会就更大了。 “怎么又开……”她想问。又觉得好像自己有点矫情了,开也不对,关也不对,让人家怎么做啊。 “看电视吗?”杜明凯问。 “行啊,随便。” 两人没有太多交流,单独相处时,因为有了上次的事情,反而不像以前那么自然了。 杜明凯打开电视,调到娱乐频道,两人一起看。 杜母忙完了,就坐到了杜建州身边,悄悄问他。 “老杜,你看怎么样?” 杜建州把电视声音放大些,才开口。 “不错。” “跟我想的一样。我是百分之百看中了,学识好,家教好,长的好……” “哦,三好!”杜建州笑着接妻子的口。 “你正经点,依我看五好也不止。总之我就是看中了,他要是带别的女人回来,我不要,就要这个。” “你呀,刚刚话说太急了。我可没你那么乐观。”杜建州沉稳地说。 “怎么呢?你觉得不好?”他这话像一盆冷水,把杜母的热情浇熄了不少。 “不是不好,你没看出来吗?你儿子不喜欢。这是给他娶媳妇,他要是看不中,我们再看好也没用。”其实刚刚她们在他旁边大聊特聊时,他就很想提醒一下老婆,别太热情了。 现在太热情,弄的人家女孩子觉得嫁到他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到时候杜明凯不愿意,不让人家女孩很难做吗? “明凯的确不特别热情,可能他就这样。你忘了,你自己年轻时也就那德行,还不是我上赶着你。” “唉!也是,谁让我们杜家基因好。”杜建州还是顺了夫人的意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一切到时候自该由杜明凯处理,他们也无需太操心了。 “去你的吧,你们杜家哪里好,我是没看出来。”杜母瞪了丈夫一眼,却惹的他笑了。 难得她这么大年纪了,有时脸还红扑扑的,很好看。 “不过,你还是别太热情了,别催太急,顺着他们自己的意思吧。”他拍了拍妻子肩膀,说。 “知道了,你真是越来越啰嗦,我看你是老年痴呆加更年期。”她又横了他一眼。 杜建州却但笑不语,随她说什么。 两人刚聊完这个话题,杜明凯就带陈瑶从房间出来了。 “叔叔阿姨,我回去了,今天真谢谢你们的盛情招待。” “啊,不多玩一会儿?”杜母问,多少还是受丈夫的话影响,没过分热情了。 “不了,已经这么晚了。” “柔柔!瑶瑶要走了,还不出来送送?”杜母扯开嗓子叫了一句,杜柔柔才不情不愿地从和何素新的热聊中抽回神来。 “来了!你怎么不多呆一会儿啊,真不好意思,我刚刚有些工作要做,没陪你。”她说。 “没事,我玩的很开心。” “叔叔阿姨,柔柔再见!” “恩,再见!路上小心,常来玩!”白父杜母说。 杜明凯送陈瑶出了门,才觉得自在了些,心想,总算把她送走了。 “你要是不想送我,就回去吧。我习惯了一个人回家,没事的。”陈瑶说,她当然也感觉得到杜明凯对自己的冷淡。 “不行,今天是到我家吃饭,必须得把你护送回去,要不然我爸妈也不会放过我。”杜明凯笑笑,和她一起往停车场走。 “这么说,要不是因为怕你爸妈不放过你,依着你的本意,并不想送我?”她问,有点受伤。 “也不是,你想多了。走吧,天不早了。” 杜明凯说着,就走她前面去了。 “杜明凯,你站住!”陈瑶跑了两步追上他。 “是不是今天请我吃饭不是你本意?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还让你家人请我?何必弄得自己不高兴,让我也难堪?” 她终于忍不住了,不想再假装他是喜欢自己的,问出来,那才是她的性格。 “我……”杜明凯看她这么生气,有点不忍心再说伤害她自尊的话。 “吃顿饭,你想太严重了。” “这个,给你!留着你带你喜欢的女人回家时,让你父母给她!”她说着,从包里掏出他父母给的红包,塞他手里。 “你别这样,这红包是给你的,你收着!”他说完,抓过她的手,把红包放回她手里。 “我又不是傻瓜,这钱是给未来媳妇的见面礼。我是未来媳妇吗?要是我是,我就收着,要是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拿。” 陈瑶说完,又把红包递还给他。 这可为难了杜明凯,这事多微妙啊。他要是拿回来,哪里有送人家东西收回的道理。要是不拿回来,不就等于默认她是自己的未婚妻了吗? 他不接,陈瑶却硬往他手里塞。 “既然是给你的,当然就是你的。别想太严重了,我们家就这个规矩,小辈分的上门都给红包。”杜明凯只有这样勉强地说。 他知道陈瑶懂,这样说也算给他也给她都留几分面子吧。 陈瑶也算点到为止,觉得硬是不收,好像迈进杜家的半只脚又退出来了似的。 “那我收下了,杜明凯,我们之间的事,你能再慎重考虑一下吗?”她很谨慎地问。 “瑶瑶,我们可能更适合做朋友。上次我好像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也想的很清楚,以后别再提这事了,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他不想拖泥带水惹她误解。 尤其现在,他就是想一定要把何晓初追到手,更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了。 到时候,因为和她含混不清再惹何晓初误会生气,可不好。 何况,本来就没有感觉,让她早点知道,不也是为她好吗? “你是不是怪我上次那样逼你了?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瑶瑶,别提那件事了。不是那个原因,你是个好女孩,后面追求者一堆吧?你看我又不解风情,你不是一直这样说吗?” “我明白了,今天真的是我打扰了,我回去了!”陈瑶面前说完这句,强忍着泪,往自己的车前拼命跑。 “你等我一会儿!”杜明凯快步追了上来。 “我求你了,别跟着我……”她已经哭了,声音哽咽。 骄傲的她再次被拒绝了,她不想让他看见眼泪,那样会更觉不堪。 “你别这样!”杜明凯拉住了她。 “哭什么?你是这么好的人,我不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你不好,是我没有福气。好了,别哭了,好不好?”他轻声说。 女人的眼泪永远是利器,杜明凯没法看她这样为自己哭而无动于衷,甚至劝都不劝一下。 “我……呜……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好你还不喜欢我。不……爱……我……”她管不了形象了,涕泪横流。 杜明凯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 “别哭了,等下人家看到美女主持当街哭鼻子,会笑话的。” 他不想回答她的问题,这问题估计初中小女孩都能回答上来,不过是她现在不甘心才有此一问而已。 “我……要是人家看见……我就说……说你欺负我……”陈瑶哭着哭着,脑海中转过了一个想法。 她现在不能和他断的太彻底的。其实她是个死心眼的姑娘,认准了这人,她就不打算轻易放手。 何况过去的两年已经证明了,离开他,她就会一直思念。 现在她想,只有和他保持朋友关系,再寻找机会。 杜明凯被她逗笑了,见她也不再过分伤心,他心里也好过了一些。 “走吧,姑奶奶,送你回家吧!” “走吧!谢谢杜大少爷。”她破涕为笑了。 “真是个孩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杜明凯摇了摇头。 心里又想起了何晓初,她就不会,她很成熟。 不对啊,其实她也会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她比陈瑶年纪大好几岁,还是个母亲,为什么也这样哭哭笑笑的。 也许女人都是这样吗?可为什么只有她才会牵着自己的心呢?她笑,她哭,她的一切,让他百看不厌。 想着她,不自觉的,他嘴角就浮上笑意。 “你笑什么?这人真奇怪。”陈瑶说,语气尽量朋友化。 “我笑了吗?” “笑了。”陈瑶回答着,心再次沉到谷底了。她猜到了,他心里刚刚想起了别人。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女人一定是那姓何的。 有这样一个情敌,她不知道自己是幸还是不幸。也许总比跟一个和自己同龄未婚的人竞争要好吧。杜明凯便是对她再用情,她也不会抛弃家庭选择和杜明凯在一起吧。 就算是杜明凯想,就算她离婚了,杜明凯家人也不会同意吧? 想到这里,她多少还是有点欣慰。想着,只要付出耐心,总会等到杜明凯想清楚回头的吧。 杜明凯开车,陈瑶坐在副驾驶,两人沉默了很久。 “你以前物理那么好啊?真没看出来。”她找到了话题,不是说男人最渴望的是被崇拜吗?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从崇拜他开始吧。 “啊,还行。你别听我妈说,她喜欢夸大事实。” 杜明凯这话一出,她又不知道如何接了。怎么想表现出崇拜他都这么难呢? “那也说明你妈在意你这个儿子啊,我猜你们母子感情一定非常好吧?”她试探地问。 “那是,我和我妈最铁了,她可疼我了,有时比疼柔柔还疼呢。”他不无自豪地说。 恩,她想,不错,你越对母亲感情深,就越会尊重她的意见,自己赢了一局了。 两人一边闲聊着,倒很快就把陈瑶送到了家。 “再见!常联系啊,放心,不会缠着你不放的。”她笑着说。 “好啊,再见!”杜明凯答应了一句,看她进了大门,才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竟让他又一次想起了何晓初。 又感觉很久没见到她了,心里很是想,他没回家,索性在路上拦了一辆的士,直接去那家医院。 …… 陈瑶却没急着进房,而是回头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发呆。 他完全没有停留啊,为什么对自己就这么没感觉呢?带着颓败的情绪进了门,父母还没有睡,都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她。 “瑶宝,回来了?”妈妈问,脸上挂着笑。 “恩,回来了,怎么都还没睡?”她淡淡地说。 “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有约会?”母亲小声地问。 “没有。”她依然淡淡地回答。和杜明凯的事一天不确定,她都不想和父母说。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们总是催婚,有时催的她很烦。 “哦,还以为你是有男朋友了,唉!”母亲明显失望了。 “妈,您是怎么了,担心我嫁不出去?我就那么差劲吗?”要在以往,她不会这么问。 可今晚,她心情真的不好,郁闷死了。 她也想能随便找个人,不想着杜明凯啊,可她做不到啊。 “傻丫头,我女儿这么优秀怎么会嫁不出去呢?妈妈就是着急。”见女儿生气了,母亲反而像做错了事一般,声音小下来。 “您急个什么啊?我才二十四岁,离大龄剩女还远着呢。”她长叹一声,来到母亲身边,轻轻帮她捏肩膀。 “你不懂,做父母的都是这个心啊。没看到你成家生子,总是会觉得……会觉得……”她说着,竟然有些像要哭似的。 她一下子不知所措,心想,是不是最近忽略了母亲的感受了? 天天上班下班的,回来也晚了,没太多时间关心母亲。难道她是更年期到了吗? “妈,您别伤心,我尽快找,尽快找啊。”她心疼地抓住母亲的手,温言安慰。 “哎!还是我女儿懂事。” ………… 杜明凯到医院的时候,从病房窗口看见何晓初一个人坐着,隔一会儿又探探女儿的额头。 这次他没敢贸然进去,怕撞到人让她难做。 何晓初正抓着女儿的小手看着她睡觉,手机在口袋里振动起来。为了让女儿睡着能安安稳稳的,她这几天手机都是振动。 怕吵到她睡觉,她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轻步出了病房门。 看着她的脚步一步步向自己靠近,杜明凯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忙躲了起来。 116顺势靠他怀里 “喂?” “晓初,你等一下,我一会儿就过去。”电话是肖胜春打来的。 “算了,你别来了,这里我一个人在可以的。明天你还要上班,在医院睡不好的。” 这两天的共同奋斗,让何晓初暂时把外遇离婚的事放在一边,对他态度也好了不少。 “你一个人行吗?”肖胜春追问了一句。 “没事,她晚上不用打针,我搂着她睡在床上,反而你来了没地方睡。” “那好吧,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我手机放在旁边啊。” “好,那就这样吧!” “等一下,晓初,辛苦你了。”肖胜春总想说点什么,趁这时把上次的事抹平。 何晓初当然知道他是这个意思,不过,她并不打算原谅。他们之间,回不去了。 “不辛苦,女儿生病,做母亲的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要说辛苦,也是我们妮妮辛苦。再见吧!”说完,何晓初挂了电话,发了一下呆,便准备回病房。 杜明凯一直站在她背后,看她打电话。她真累了,声音嘶哑。见她要转身了,他几步上前,在后面忽然抱住了她。 “别怕,是我!”他柔声说。 意外,让何晓初一下忘记了所有动作,就这样任他抱着。除了意外,还有紧张,她紧张的心都要蹦出来了。这才知道,其实自己也有些想他。 “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还有担心你。”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滚烫的气息依然像每次那样将她缭绕。 “她怎么样?”他又问。 “放开我再和你说话。”她轻轻挣脱。 “不,就这样说,让我抱一会儿。”杜明凯却不肯放手。 每次抱住她,仿佛抱住了整个世界。要不是她女儿忽然生病了,他们现在已经是尽人皆知的情侣关系了吧。 何晓初累了,从妮妮生病到现在,她精神都是在高度紧张的状态。好在从下午到现在总算控制住了病情,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 她甚至没有力气挣脱他的怀抱,而且从内心来讲,她也需要一种安慰。 不知不觉,这安慰就转移到杜明凯身上来了。她知道,他不能帮她做什么,但是被他这样抱抱,似乎也是一种依靠。 “她好多了,我还是担心她反复,要二十四小时盯着。”她轻声说。 “肺炎?” “恩!” “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说稳定下来就是好情况,不过打针要打很多天,她还烧着。” “你很累吧?看你,声音都变了,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别人在我也不放心,妮妮总找我。” …… 两人就这样抱着,你一言,我一语,虽然没说什么亲热话,对彼此心里却已经是非常大的安慰了。 “好了,我得进去了,你走吧。这么晚真不应该往这里跑的,你明天还得上班呢。” “我不走,今晚我就在这里陪你。”他看何晓初眼圈都黑了,气息微弱,已疲惫至极,心疼死了。 “别胡闹了,快回去!” “不!” “你再不走,我要生气了。怎么这么任性?就算留在这里,也不可以到里面陪着,明天妮妮会说你来过……” “你还是怕他知道?”杜明凯有点生气了,她为什么还要处处在意那个混蛋的想法。 “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已经够乱了。你回去吧,真为我好,就回去。”她说着,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转过身看着他,他的眼光里全是不舍心疼,还有炽热的相思。 “再给我抱一下,我就走!”他无赖地说,又从正面把她圈入怀中。 何晓初明知这时不该和他拥抱,奈何却不想推他。他们紧紧相拥了一会儿,在杜明凯想要低头寻找她唇瓣时,她躲了一下推开他。 “这回总可以走了吧?” “我出去看看外面还有卖水果的不?你现在得补充点维生素,要不然自己免疫力低,也会生病的。” “别买,这里什么都有。”她说。 “不行,等一下我来时给你发信息你就出来,你不出来我就进去。”杜明凯说完也不管她的反对,快步走了。 也许因为是医院附近,有两家水果店还营业着。杜明凯特意买了一些新鲜桂圆,他总听母亲说,桂圆补中气。而且这水果糖分高,应该能补充体力吧。 何晓初回到病房,妮妮还没有醒,摸了摸额头,还是热,比前两天却是好多了。 坐了一会儿,手机响动,她忙又出去,见杜明凯手中提着桂圆站在门口。 “到这里坐一会儿,吃些桂圆再进去。”他说。 何晓初知道不吃,他不会走的。 “我不能在这儿坐很久,怕妮妮找我。”她坐下来,他剥了一只塞给她,她接了下来。 一连喂了她很多桂圆,她每吃一个,他都更开心几分。 杜明凯又给她剥了一个,刚要放进她口中时,手机忽然铃声大作。 医院很静,声音显得特别大,何晓初生怕妮妮醒,几步跑回了病房。 杜明凯忙接了电话,原来是杜柔柔打过来的。 “哥,怎么还不回家啊?妈让我问问你,是在她家住了吗?” 杜明凯真想找杜柔柔好好算算账,现在在医院里怕吵,只得改天。 “我回租住的房子了,叫妈别担心,就这样,再见!” 妮妮并没有醒,多日的病痛折腾的她自己也很累,睡的很熟。 何晓初又匆忙出来,打算跟杜明凯打个招呼就再进去。 “杜明凯,今天真的谢谢你,以后别来了,好吗?”她轻声说。 “我得进去了,你也早点回去!” “再给我抱一下!”杜明凯却又一次拉住她手臂,一带,再次紧紧拥住她。 几乎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吻上了她的小嘴,狠狠地吸允了两下,又倏然放开。 他太想念她了,要是多亲两下,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两人各自喘着粗气看了彼此两眼,何晓初便回身逃也似的回了病房,杜明凯又在窗口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会儿才离开。 这晚陈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着和杜明凯的事情,心就像被吊在半空一样。 她不想缠着他赖着他,可忘不了他,又能怎么办? 思绪不安中忽然她听到了父母房间有哭泣声,吓了一大跳。他们肯定是有事啊,否则不会三更半夜发出这样的声音。 她悄悄地起身,轻轻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他们房门口,想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别哭了,小梅,别哭了。唉!”是父亲长叹声。 “我怎么能不哭啊,我着急啊!我要是不能活着看见瑶宝结婚生子,你说,我怎么安心走?怎么能安心?呜……呜……呜……” 活着?走?这是什么奇怪的字眼?陈瑶一下子像被定住了一般,直觉得血一起涌上了头,几乎不能思考。 难道母亲?母亲她是生了重病不成?可为什么自己一点也不知道呢? “小梅,别想那么多。许是诊断失误,明天我再陪你去趟北京,我们换一家医院再看看。” “老陈,别折腾了。这一两年来,你陪我去过的医院还少吗?北京,上海,甚至国外都去了。俗话说的好,治得了病治不了命。我就几个月时间了,哪儿也不想去,我就想多看看我们瑶宝。我就想看着她,要是她能成个家,我也就……呜……老陈……” 母亲的呜咽声还有她的话让陈瑶差点忍不住哭出声来,她忙拼命捂紧嘴巴,强撑着要摇晃的身子轻挪回房。 既然父母不想让她知道,她就得表现出不知道啊,否则怎能对得起他们。 回了房间,关好门,她扑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压抑地痛哭起来。 陈瑶,你看你,都在想些什么。母亲生病已经有一两年的时间了,你竟然都不知道。 从前年开始,他们老两口就好像兴致特别高似的,老说要到处去玩玩,去旅游。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根本不是去旅游了。 妈!妈!陈瑶一边哭着,心里一边呼唤着母亲。 从小到大,母亲为自己做的一切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重映,让她更加伤心。 不行,妈就这一个愿望,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她带着遗憾走。 杜明凯,对,这事得找杜明凯。想到了杜明凯,她心里似乎生出了一丝宽慰。他是个好人,一定会帮自己的。 而且一个人一旦面对一件大事时,她第一反应就会想起最在乎的人。她现在就第一时间想到了他,好想向他哭诉,让他来同情自己,哪怕是可怜自己。 想到这里,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拨通了他手机。 杜明凯在租住的房子里也辗转反侧不能成眠,脑子里全是何晓初的倩影。她的脆弱,她的坚强,还有刚刚和她的拥抱。 手机响了,见来电者是陈瑶。他本不想接的,怕她总是弄不清两人已经分手了。后来想想这样也不对,而且她半夜三经打电话来,说不准有什么事呢。 还是接了起来,沉声“喂!”了一句。 “杜明凯……杜明凯……”叫出他名字时,她已经哽咽了。 “怎么了?”杜明凯一听情况不对,猛然坐起身来。 “我……我……” “怎么了?怎么忽然哭了,是做噩梦了?”现在深夜,他也只能想到这个了。 “不是……我刚刚听到……听我妈说……”由于过于伤心,陈瑶说话已经有些说不清。 “到底怎么了?你冷静一下,好好说,我听着呢,啊!” 平时陈瑶虽然算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却不十分脆弱。是以,今天这种情况让杜明凯觉得她定是遇到了重大的事情,语气也就比平时对她来的温柔了。 果然他这种语调,让陈瑶略微平静了些,深吸了几口气,她总算把话完整说出来了。 “我刚刚听到我妈说,她病了,是绝症。她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杜明凯……杜明凯……”说完,她又哭起来。 杜明凯对这个消息也异常震惊,她母亲应该跟自己母亲年纪相仿,也就五十岁左右。 这么年轻就得了不治之症,任哪个做儿女的也接受不了啊。 “她确诊了吗?说不定是误诊呢。要不明天我让我爸妈……” “杜明凯!”她拦住了他的话。 “你知道的,我爸朋友多。他们已经看过很多家医院了,还出国治疗过,都……都没用。我妈说,她再也不想折腾了,她就想看着我。杜明凯,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顺,我到现在才知道。我真是混蛋王八蛋,养了我这样没心没肺的女儿都不如养一条狗……呜……呜……” “瑶瑶,你别瞎说。他们要是有意瞒你,你肯定不会知道的。别想太多了,你妈肯定不愿意你为她伤心,做父母的都这样想。现在怎么办啊,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吗?” “你真愿意帮我吗?”陈瑶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她就知道,杜明凯对她,总还是有情的。 在这关键时刻,哪怕他对她有一点点情,她也要抓住这点情,让自己撑住。 “这不是废话吗?我今晚不还和你说了吗,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说吧,我能帮上什么,要是上天摘月亮能帮上你,我现在就去找梯子去。”他知道她这会儿肯定是伤心欲绝了,故意说点俏皮话让她缓和一下心境。 “我在他们门口偷听到我妈生病的事,她说她最后的心愿就是想看到我能成个家。你能理解老人的心情吗?” 她只说了成家,没说生子的事。说了生子,杜明凯对这个忙肯定会犹豫啊。作假肯定他会愿意帮的,但是假戏真做,他就不会愿意了。 “我能理解。瑶瑶,是想让我去见他们吗?” “恩,你愿意不愿意帮我这个忙?”陈瑶有点紧张,等待他的答案像等待被宣判的囚徒一样。 “当然愿意,举手之劳。这样吧,明天我就买东西去你家看他们,你说不好不好?”杜明凯说。 “真的吗?杜明凯,谢谢你!我一辈子都会感谢你的。”她就知道,就知道,看中杜明凯一定没错。 “好,感谢放在心里就行了,不以身相许就成啊!”他幽默地说,不过是想提醒她,真的只是在形式上帮她的忙而已。 陈瑶现在没想这么多,她就是想让他来见父母宽他们的心而已。 “你怎么说都行,只要你肯帮我的忙。杜明凯,我现在真的……我真的六神无主了……杜明凯……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们还不知道你听到了,对吗?”他问。 “恩!” “那你只能装不知道,还有,不着痕迹地多陪陪她。给她买喜欢吃的东西,陪她多说说话。看看她还有没有什么想见的人,多和她回忆一些以前的事情,她可能会高兴些的。” 杜明凯冷静而有条理的分析似乎给了陈瑶支撑和突破口,她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了。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她说。 “别说谢了,就是一般朋友你这些忙也该帮,何况我们……”我们还是初恋情人呢。 “恩,那我明天等你来了,别买太多东西,你人来,就是他们最高兴的事了。” “知道了,你早点睡,养足精神好陪你妈妈。” ………… 第二天早上很早起来,陈瑶看见了没化妆的母亲,她的脸色真不好。 最近,她总是化妆,陈瑶还问过她为什么想起了化妆。她就笑着说,年纪大了,人难看,怕她爸爸嫌弃才化妆的。 这天她才知道,原来母亲是为了遮掩脸色,没化妆的她脸色铁青,眼窝深陷。 “怎么总往妈脸上看啊?我脸上有花儿?”母亲没想到陈瑶起这么早,生怕她发现了什么。 “啊,我是觉得我妈怎么还是这么好看啊,跟我像姐妹两个呢。”陈瑶忍住泪,笑着说。 “真的?妈还以为自己老的太难看了,所以天天化妆。”母亲说着,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这让陈瑶更心疼了。 “以后不用化妆了,麻烦,这样很好看。”陈瑶也摸了摸妈妈的脸,说。 “哎,不化了,化妆很累。” “今天早上我做早餐吧!妈你累就歇歇!”她特意这么早起来,就是为了这个。 被母亲伺候了二十多年,还没来得及伺候她,竟然就快没有机会了。 多少个儿女都是如此,总以为尽孝还有时间,所以一直拖一直拖。 当你有了时间,有了那份心情,却发现精心准备的饭菜父母已经吃不进去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懂事了?是不是昨晚?”母亲嘀咕着,难道昨晚的话被她听见了? 陈瑶听了母亲的话,忙娇嗔着解释。 “我当然得懂事啊,还得嫁人呢。对了,今晚我要带男朋友回来给你们看呢!” “真的?昨晚不是说没有呢吗?怎么一下子又有了,你这丫头说话也没个准儿。” “昨晚就是去了他家啊,晚上回来时,我们吵架了。半夜里他打电话给我赔礼道歉,又和好了,今天他就上门来。” 陈瑶这才想起,得让他提亲,光说是男朋友肯定是不行的。 “那太好了!我说你前段时间好像是恋爱了,还有一次晚上没回来。他是什么人啊?父母做什么的?会不会看不上咱们家?对了对了,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保姆早点来,跟我一起张罗着。还有你爸,今天就不应该上班了。老陈,老陈,你听到女儿说什么了不?要带女婿上门了!哎呀,你看我这脸是不是还得画个妆?真好,我可盼到这天了,你看看,我都有点……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老陈,老陈,你到哪里去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母亲说着,哽咽了。 陈瑶心跟着一痛,母亲的心情此时该是幸福而又异常伤感的。 早知道她是这么盼着自己领个男人回家,就算是假的,也早该领来了。 她也想跟着妈妈一起好好哭一哭,想抱着她好好哭。想跟她说,妈我爱你。还想和妈妈说,妈妈,能不能多陪我一些日子,不觉得这样母女的缘分太短了吗? 可她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忍着,忍的太阳穴生生地疼。 “哎,我来了,小梅你这是干什么呢?语无伦次的!”陈父从房间踱着方步出来了。 “我们的大姑娘要带女婿来了,你说我今天得做些什么菜啊?我得穿什么衣服呢?你留在家和我张罗着,对了对了,我应不应该化妆?要是不化,这脸色……要是化妆,人家不得觉得我是老妖精?老陈,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千盼万盼的,好不容易来了,我还这么紧张。我……” “妈!”陈瑶接了口。 “他家庭一般,您别这么紧张。我们家老爸可是电视台台长,他还能瞧不起我们家的门第吗?放心吧,什么都不用准备。饭菜的事,今天我留在家里张罗,我知道他的口味。你们两个人就坐在那儿看电视,谈情说爱啊。” “这丫头,我们这么大岁数谈什么情,瞎说!”陈瑶的话总算止住了母亲的紧张。 “当然得谈啊,老来俏夕阳红啊!去吧去吧,早餐也我来做,你们二老生我养我这么多年,还没吃过我做的东西呢。我要嫁人了,以后得当个贤妻良母,你们负责把我训练出来吧!”说完,她花蝴蝶一样飞进了厨房。一关上厨房的门,眼泪再也止不住,顺着两腮往下滚。 ………… 杜明凯来之前陈瑶打了个电话给他,让他今晚就向父母提亲,杜明凯略微有点迟疑。 一是,他觉得这样急怕引发她父母的怀疑。二则,这要是提亲了,就要会亲家什么的,那自己家也会当真了。 本来昨晚家里已经请陈瑶吃饭了,这事都快被板上钉钉了,再唱这么一出,到时候真的解释不清了。 “那就先别提订婚的事吧,你今天来就行了,让他们看看你,还未必看的中呢。”陈瑶强打精神,开玩笑地说。 “我也说啊,台长千金要下嫁不得好好考察考察一下吗?” “好了,别贫了,早点来,别让我爸妈久等了。” 晚上,杜明凯备了厚礼早早到了。 他觉得人活着挺奇怪的,他和陈瑶现在连男女朋友也不是,昨天她去他家上门,今天他又上她家的门。 陈瑶母亲在女儿的劝说下到底没化妆,杜明凯看到她那样的脸色,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脸一看就知道,生命已燃到尽头了。 客套话说了一大堆才开始吃晚餐,陈瑶自然是忙着照顾杜明凯同时也照顾着父母。 “杜明凯,你父母是做什么的?”陈母问,这大概是每个父母都会问的固定话题了吧。 “他们是做生意的。”他说。 “做生意好,做生意的灵活!”陈父夸奖道。 杜明凯自然也客气了一句,几个人才继续吃饭。 “杜明凯,不知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这么问你可能会觉得我太急了,可做父母的,谁不是如此呢?”陈母一看中,巴不得明天他们就领证,后天外孙就抱在手上了。 再晚,可就看不到了,多遗憾啊。 “阿姨,我爸妈也这样,都很着急。这事,我和瑶瑶会谨慎考虑,尽快,您放心!”杜明凯只能这么说了,难道看着老人伤心吗? “好好好!那就好!你看瑶瑶从小被我们宠到大,也不会做什么,脾气也不大好,你能不能?” “阿姨我觉得她挺好的,上次在我那儿还帮我烧水呢。她不会做饭,我会。女孩子有点小脾气,可爱,我不介意。”杜明凯说。 老两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都挺满意的,却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我去看看汤好了没,老陈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好啊!” 他们一出了门,陈瑶看了看杜明凯,杜明凯也看了看陈瑶,心想,难道我们还哪里演的不像吗? “你等我一会儿,我跟去看看。”陈瑶小声说,也蹑手蹑脚跟了上去。 “老陈,你说会不会昨晚瑶宝听到我们的话今天找了个假的来?” “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应该不会吧,没听到什么声音啊!” 陈瑶听到了这两句后就悄悄退了回来,没让他们看见。 两个老人也只怀疑并不能确定,所以对杜明凯还是保持着热情,一直到吃完这顿饭。 陈瑶送杜明凯出了门,又对他千恩万谢,并补充了一句。 “我爸妈好像还怀疑你是我男朋友的真实性,所以这段时间还得麻烦你多在这里吃吃饭,行吗?” “没问题!随叫随到,有好吃的干嘛不来吃?” 他的态度让她欣慰,其实她真的很想让他抱抱,在他怀抱里她一定能找到更多的依靠感。 总觉得自己要被抛弃了,没有妈的孩子都是孤儿,而她即将变成一个孤儿。 “你看我妈,她……她每天都化妆,就为了不让我看到她的脸色。今天我还是这一年多来第一次看见她素颜的样子,把我吓了一跳。杜明凯,你说,她还有好的可能吗?”陈瑶忽然很舍不得杜明凯走,很想,被他安慰一下。 “唉!”杜明凯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瑶瑶,要坚强!”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也想坚强,可我没办法坚强。杜明凯,我真的,真的,我害怕……我……”她越说越伤心,趁势便靠进他怀抱里。 117 杜明凯知道她一定很痛苦,便没拒绝这个怀抱,只是也没回抱她。 即使这样,陈瑶已经很满足了,她自己紧紧搂住他的腰,头靠上他胸膛,不停地哭。 杜明凯任她哭了一阵,才轻声说。 “好了,别哭了,要是你眼睛哭红了,他们就看出来你知道了。回去吧!” “你答应我,一定要经常来,好不好?”她再次问道,确认。这突来的打击一下子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变得异常敏感脆弱。 “恩,放心!” 送走了杜明凯,回了房,父母如预料之中的在等她问话。 “爸妈,你们对他还满意吗?”她知道他们的意思,便先问他们。 “很满意!不过我怎么觉得你们好像不怎么亲热呢?谈了多久了?”母亲问。 “我们大学时候就开始谈了,中间分了两年手,后来我还交往过两个人。后面交往的人时间都很短,也没让你们知道。他是前两个月,我们重新恋爱的。” “你们……”母亲想问,他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总觉得两人好像很礼貌似的。 “我们怎么了?”陈瑶明知故问,但她猜母亲不会真问出来的。 “你妈的意思是,要是两人……我们家房间多,他下次来让他在这住也没关系。只要他是正经人家的人,我们双方家长见过面,你们也别太拘谨了。做老人不过就是想看到你们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父亲说。 “爸,我知道了。其实我今天就想留他的,他不好意思,怕你们说他太随便。”陈瑶只有编出谎话骗父母,现在只要能让母亲高兴,让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愿意。 与父母交流完,她心里更加不能平静了,总觉得得想个办法,把和杜明凯的关系做实了。 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有点卑鄙。 管不了那么多了,母亲这一走,自己就仿佛无依无靠了一样,不趁着这时抓住杜明凯,还等什么时候? 何况,他对自己也不是没有感情。再何况,要不真跟他有关系,他会愿意让双方父母见面吗?也没有办法让母亲走之前看见真正的婚礼啊。 万一他识破了,会不会不理自己?若是以后知道了,会不会不原谅? 她反复想着,最终得出结论,无论如何都得赌这一次,为了母亲,也为了自己。 杜明凯开着车,仿佛下意识一般,又来到了医院。 他今天被陈瑶抱了,心里竟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何晓初似的。自从上次他们有了肌肤之亲,他就觉得他应该是何晓初的。 大概还是在浪漫的年纪吧,反正他认为爱情应该是坚贞的,只能针对于一个人的。 在医院停好了车,他又去买了些新鲜的桂圆,昨晚看她好像很喜欢吃的样子。想着昨晚喂桂圆给她吃,他不自觉的嘴角又一次上扬。 到了病房外,像上次来时一样,他往窗口里面看了看,只见肖胜春陪着何晓初坐在一起。 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他心里一下子暗淡下来。忽然觉得何晓初还不是他的,尽管已经和他有了夫妻之事。 他们之间阻隔着的是她和这一家人的亲缘,似乎不是他说能争取就能争取来的。 “您好!可以让让吗?”肖胜莲来给哥嫂送晚饭,见杜明凯站在门口看,觉得有点奇怪。 如果他是来探视的,为什么不进去。若不是来探视的,又为什么在这里张望?不得了,难道是人贩子? 她想到这里,仔细打量了一下他,又觉得不对,长相不太像啊。 杜明凯听到她的话让了让,让她过去。 “你找谁?是来探视的?”肖胜莲问他。 杜明凯忙撒了个谎:“我朋友小孩在这里住院,我是来看的,好像没在这间病房。”说完,他便匆忙地走了。 “哦,这里就两个小朋友病了,一个是我家的,还一个……”肖胜莲一回头,杜明凯已经没影了,她心里更觉得纳闷。 进了病房看到小丫头今天精神很好,脸色也好了很多,肖胜莲也跟着高兴。 “妮妮,醒了?你还没有好好地叫一句姑姑呢。”她笑着说。 “姑姑,姑姑,你越来越漂亮了。” “啊?”肖胜莲被她的话吓住了,这小丫头也太聪明了吧,这才六七岁啊,就这么会说话? “姑姑没听清我的话?”她说,逗得大人们都跟着笑起来。 这两天她病情总算稳定了,只是药力一过还是会发烧。 “哥嫂,你们的晚饭,给!”肖胜莲把饭菜和汤递给了来伸手接的何晓初,才又回头和小侄女玩笑。 何晓初刚把汤碗拿在手里,肖胜莲忽然想起了门口那个奇怪男的事。 “好奇怪,刚刚我进来时门口有个男的,一直站在那儿看了好久。我问他,他说是他朋友家的小孩在这里住院,后来又说没有他要找的人。我刚跟他说了两句,他又没影了。你们说,他会不会是人贩子呢?” 何晓初手中的汤一晃,甚至溅出了一些到手上。 “晓初?” “嫂子?” 两人都奇怪地看向她,何晓初忙稳住心神说。 “好好的说什么人贩子,把我吓死了。” 她心里暗想,那门口的人肯定是杜明凯。他怎么这么任性,都和他说过了,不要来,为什么还要来呢? 杜明凯啊杜明凯,你到底是为我好还是要害我不得安心啊? 现在我只想好好陪女儿把病看好,可不可以不要来了? 肖胜春却不太相信她真是听到那三个字吓的,联想到上次妮妮说的杜叔叔,他觉得还是有可能是杜明凯。 “我出去一下!”他忽然站起身说。 何晓初一听更怕了,她实在是不希望女儿生病时闹出太多事来,便出言拦了他一下。 “饭菜刚送来正热着,你不吃,出去干什么?” 肖胜春却冷冷一笑,果然啊,这两天她都不怎么跟主动和自己说话。这回,有点害怕呢。 “我去看看人贩子长什么样!”说着,他人已经向门口走去。 何晓初心都揪紧了,跟肖胜莲说了句:“你帮忙看一会儿妮妮,我也出去看看。你哥这人冲动,我怕……” “你去吧,嫂子!” 何晓初跑出了门,见到肖胜春正到处寻找杜明凯呢,她走了几步跟了上来。 “看到了吗?”她问。 “你怎么出来了?”肖胜春问,声音更冷了。 “我也看看人贩子长什么样,以后好提高警惕啊。”她不动声色地说。 杜明凯刚刚看见肖胜春出来了,他动作很快捷地出了门,没让他看见。 回到车上,他发动后到附近一个暗处停了下来,在那里可以看见医院来来往往的人,希望到时能看到肖胜春他们什么时候走。 “看来是逃了吧!回去吧!”肖胜春说着,来牵何晓初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是啊,回去吃饭吧。也许是胜莲夸张了,哪里有那么多的人贩子。” “我倒不担心什么人贩子,我是怀疑……”肖胜春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怒气,没继续说下去。 何晓初也没接他的话,知道他怀疑,他要怀疑就让他怀疑吧。 她已经决定了,等妮妮全好了出院就和他去离婚,所以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肖胜春和何晓初回了病房都各自默默地吃饭,吃完饭,何晓初就让他们兄妹早点回家。 “今晚我在这里陪你吧!”肖胜春说。 他知道这段时间是关键,能否挽回何晓初的心就看这几天了。 “不用,你陪的话我和妮妮都休息不好。早点回去吧,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她现在心急如焚,不知道杜明凯走了没,可别等一下撞到了才好。 “晓初,我怕你熬不住,你看看你这几天都瘦了一圈。”肖胜春说着,又伸手过来想摸摸她的脸却再次被她躲开。 “昨晚我就睡的还好,反正床也有这么大,妮妮还小占不了多少地方。” “真要我回去?我留在这儿陪你说话吧。”肖胜春又争取道。 “别了,回去吧。妮妮很快就要睡了,到时怕吵到她睡觉,也说不成。”何况,她现在也没什么好跟他说的。 “嫂子,要不我留在这里,你和哥回去好好睡一觉吧。眼圈都黑了,好多天没睡觉,人怎么吃的消?”肖胜莲也开了口。 “是啊,你跟我回家吧。妮妮现在也没什么危险了,晚上也不打针,你回去歇歇!” “不,妮妮不出院我是不会离开这里半步的。你们回去吧,留她在这里我回去也不可能睡着。” 两兄妹没办法,拗不过何晓初只有先回去了。 路上,肖胜莲问肖胜春。 “哥,怎么觉得你和嫂子有点不对呢?出了什么问题吗?我看她和你说话可没这么冷淡过,倒是你有时候冷淡。怎么现在反过来了,你该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吧?” 肖胜春看了看妹子,想了想,觉得告诉她也无妨。 他们姑嫂感情不错,或许妹子能帮上自己忙,劝劝嫂子回头也说不定呢。 “我,有个同事非要追我,所以我就……你嫂子知道了。”他简短地说。 “什么?肖胜春!”肖胜莲就顺口一问,多半是跟哥开玩笑的,没想到竟然猜中了。 “别大惊小怪的,哪个男人不是喜欢三妻四妾的?” “你怎么好意思啊?难怪我嫂子不搭理你,要是我,早和你离婚了。” “你以为她就不要离吗?那天我们两个都去了民政局了,刚好妮妮生病了,才没离成啊!唉!等妮妮一好,肯定她还是要离的,我可怎么办?” “活该!就该离!”肖胜莲恨恨地说。 这哥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怎么也是这种人啊。 “肖胜春,你让我对男人好失望啊。我还以为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能花天酒地只有你不会呢。当年你追嫂子时可真是茶饭不思,我没忘记。这才几年的时间,你说变就变啊?陈世美!” “好了,胜莲,你骂够了没?我是你哥,你好歹应该站在我这边,帮我想想办法留住她啊。” “不帮,我觉得嫂子这样维护感情是对的!我帮理不帮亲!”她气鼓鼓的。 “那你就别帮,过几天我们就去离婚。以后,我给你找个新嫂子,好好整治你。”肖胜春知道这个妹妹对何晓初感情深,不会见死不救的,才故意这样说。 “她说必须离了吗?态度怎么样?坚决吗?”她还是忍不住问了问。 “很坚决,从来没见她这么认真过。你给哥出个主意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恩,嫂子心软。过两天妮妮好了,你就先和她说要过年了,离婚对两边父母肯定打击很大,先拖着。” “哎呀,不愧是我妹子,这个好,一定行的通!” “别夸了,看着你就烦。我看能不能有机会帮你跟她说两句好话,能不能原谅你,看你的造化吧。还有,跟你那什么鬼同事断干净了,别藕断丝连的。” “是是是,今天开始哥都听你指挥啊。” 这几天肖胜春和苏晴晴几乎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她一看过来,他立马躲开。不过据他观察,这段好像苏浩和苏晴晴走的很近。他现在自顾不暇也就不会吃那些飞醋了,倒觉得若是他们凑成对了,苏晴晴就不会缠着自己了,还省事。 …… 确定他们走了,何晓初就给杜明凯发了一条短信。 “刚刚是你来了吗?” 杜明凯刚刚看到肖胜春和肖胜莲出了医院的门,到他面前不远处的停车处取了车开走了。 待他们走远了,他刚把车开回医院的停车处,就收到了何晓初的短信。 “是!我现在来看你,行吗?”他回了信然后焦急地等着她的回复。 何晓初本想说不行,又觉得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来吧,我们谈谈!” 杜明凯别提多高兴了,几乎带着小跑进了住院部,嫌等电梯太久,直接爬楼梯上去的。 到了门口,他给何晓初发了信息。“我到了!” 何晓初低声嘱咐了一下妮妮说出去打水,才拿着水瓶出了门。 “晓初,我想你了!”她一出来,躲在门后的杜明凯又一下子抱住她,却被她闪身闪开了。 “别这样!我们到那里去坐一下!”何晓初不像昨晚那样,表情明显冷淡了。 杜明凯闷闷地跟在她身后到走廊上的椅子上坐下来。 “杜明凯,我跟你说过让你别来了,为什么还要来?” “不放心你!而且……”而且很想见你,何晓初的态度让他把后半截话憋了回去。 “妮妮怎么样?我刚刚从窗子口看好像好多了,要是她出院了,你就不用这么累了。”他忽然想到也许何晓初是太累了,所以烦躁,想发脾气吧。 还有刚刚差点被肖胜春看见了,她也会有些不高兴吧。 “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我真的很好,杜明凯,真的别来了。我们之间,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可能!永远都是不可能!” 何晓初觉得也许是自己以前态度太暧昧了,才让他总是放不下自己吧。 “怎么不可能?我们都已经……” “我们都是成年人!不,不能这么说,我比你大,所以是我不对。那件事让我们忘记吧!我们没有未来,所以你没有必要为我耽误时间!”何晓初很平静地说。 “你喜欢我!为什么喜欢我却又要这样说?是不是又不想离婚了?”她的态度,让他也严肃认真起来。 “无论我是不是要离婚,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为什么就不懂?” 何晓初的眼神里有种无奈,她觉得是不是还是因为他太年轻,所以在交流上存在障碍? “你真觉得我不懂你?”杜明凯苦涩一笑。 他岂会不知她的心思,她就是顾虑重重,怕东怕西。 她就是这么虚伪谨慎,明明爱着,却要逃着。 “你当然不懂!生活中不是只有爱情,我们还要有责任有义务,还要……”杜明凯扬起手做了个示意她停止的动作,他不想听她说一大堆废话。 “别讲大道理了!何晓初同志,你要背负的东西越多,就会越累,你难道不明白吗?” 这个女人真是奇怪,她以为她都是对的,实际上她却是最不智慧的。 “可我们如何能不背负,人活着本来就是累的。我们每个人都是来还债的。”她哀叹一声。 总的说来,何晓初不算是个乐观的人,这种性格在肖胜春家里越是生活的久就越根深蒂固了。 “你要是想活的复杂活的累当然可以,若是你想要活的简单快乐,也可以,就看你如何去选择。就像我们两个人,明明是相爱的,其实这就是两个人的事。只要我们坚信爱着对方,多为对方着想,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起面对,就一定会幸福的。” 杜明凯的逻辑要简单的多,他不想把人生弄的那么复杂。人活一世,当然不能太自私,可也不能太束缚自己,不是吗? 他的话不无道理,何晓初已经为了肖胜春,为了女儿活了整整七年了。在他出现之前,她已经开始反思人生的意义。 她已经在想自己这样到底值不值得,要是自己不幸福,女儿真的会开心吗?要是自己不幸福,父母真的会欣慰吗? 118 这些问题不言而喻,为什么却还是突破不了自己呢? 她的眼神变的空茫,他知道是他的话说进了她的心。可她现在一定是处于一个摇摆的时期,一会儿想为了爱情奋不顾身,一会儿又想顾虑道德亲情。 也许这的确需要时间才能让她完全接受,他愿意等,只要她不会动不动就赶自己走。 “晓初!相信我!虽然我比你年轻,可是爱情是不分年龄的。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忠诚,我的耐心,相信我!”杜明凯说着,又一次走近她,伸出双臂把她搂入怀抱里。 何晓初闭上了眼,她又动摇了,在他的赤诚面前,她甚至想要去尝试了。 “我真的还能从头再来吗?”她仰起脸,问他,带着不确定,又带着对美好生活的期许。 “当然了宝贝儿!相信我!我爱你!”他这三个字,说的那么自然,那么深情。 今天何晓初本来是要和他彻底不来往的,谁知说着说着反而被他说服。 当她听到他这三个字时,不由自主的,心动了。 他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她柔媚的眼看着自己,重复了那三个字。 “我爱你!”然后他低下头把自己的唇轻轻贴向她微微颤抖着的唇瓣。 四片唇瓣的接触虽然很轻很轻,然而传达到他们各自心间的感情却很重很重。 两个人都闭上了眼,唇贴在一处却都没动,就这样贴着,良久,他才离开。 再次深情凝望了一下她的眼,还有她染上了淡淡红晕的俏脸,他的吻又一次盖下来。 这一次,他开始吸允她柔嫩的唇,慢慢地,却极具挑逗地引诱着她。 她被亲的激灵灵一颤,身体仿佛又被熟悉的电流冲过,本能地就想回搂住他狂吻,想要得到更多。 残存的理智不允许她这样干,这是在医院里,在他霸道地想要把她的贝齿撬开之时,她却推开了他。 “别……别……这样。你真是……” “我讨厌了?是不是?”他嘶哑着声音问,为她对自己的情不自禁开心不已。 “对不起!”不等她回应,他再次低喃一句,重新抱紧她。 “我不该来看你的,应该学会克制。从今晚开始我不会到这里来找你了,不会让你烦恼。我会一直等着你,等妮妮病好,等你离婚。还有,我会等你说爱我!”他在她耳边轻柔但是坚定地诉说完,才不舍地放开她。 他的话让何晓初心里像是开了花,其实他真的是懂自己的。 似乎这时,她没有理由再开口说不让他等了。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等你说爱我!”说的她心都颤动了。 要是照这样发展下去,她说那句话看来也不远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容易让我犯错误!快进去吧!”她凝视着他时,那表情真的很诱惑人心。 为什么她总可以那么美,让他想要不对她动心都难。为什么她就要这样勾魂摄魄,让他想放手却放不开呢? “恩!”她答应着,自己却觉得有点舍不得他走了。 “你吃饭了吗?”她问。 这些天一颗心全在女儿身上,似乎从来就没有关心过他。 “我吃了!” 她的关心让他欣慰,总算自己守着的是一块暖晓初,而不是一块冰晓初,还知道投桃报苏。 “还想吃桂圆不?”他问。 “不想!”她说。 “我去买,你再吃一些,吃完我就走,以后再不来了。” “那好吧,你去买吧。”她真舍不得他了,好想和他多待一会儿。 就算不说什么,和他在一起也总是能让人开心的。 许是这两天妮妮的病已经没什么危险了,她心情也好了很多。 等到妮妮出院,她一和肖胜春离婚,似乎就可以没什么顾虑地跟杜明凯在一起了。 想着这种可能,她心里竟很期待,很高兴。杜明凯,从何时开始已经不容她反抗地走进她生命中了呢? 他是多美好的存在,他对爱情执着,忠诚,最难得的是他还热情,还单纯。 我们在这个钢筋混凝土的世界里心已经慢慢蒙上尘埃,慢慢的都不懂得怎么简单地活着,有时不是非要这么累,而是我们自己强迫自己累。 他的话不由得让她深思,或许他是对的,但愿能追上他年轻的脚步,给自己重新快乐的机会。 趁杜明凯去买桂圆,她把放在椅子旁边的暖水瓶拿起来去开水房打了一瓶水才回房间。 她回来时妮妮已经睡着了,她小脸这时完全不烫了,让她很是欣慰。 不过每天药力一过,她还是会反复的,医生说可能要住院半个月,算一算,等她痊愈出院,就差不多是小年了。 在女儿旁边发了一会儿呆,听到手机震动,她忙从病房里出来。 杜明凯已经坐在椅子上等她了,手中拿着一个已经剥好的桂圆等着她。 “张嘴!”他笑着说,她听话地张开嘴,甜甜的桂圆便入了口。 她刚吃下一个,他又剥一个继续给她。 “你自己吃!”她说。 “我看着你吃,比我自己吃还高兴些。吃吧,越来越瘦了!等妮妮出院,我要把你押送去好好睡几天觉!” 他明明只是说让她睡觉,不是叫她和他睡觉,她却还是脸红了。 “你看你,思想真不健康。”他调侃着,手上剥桂圆的动作却没有停。 “我怎么思想不健康了?”她没想到她稍微动动想法就被他看出来了,说什么也不肯认。 “你是想和我睡觉了!”他凑到她耳边悄悄说,气息吹动了她,浑身又是一颤。 “你……讨厌!再瞎说马上赶你走!”她说着,不依不饶地推他,却被他抽出一只手来抓住她的小手。 他把她的手放在唇边,刚要亲,却被她挡住。 “不要亲,在医院,手不干净。” “就要亲!”他说完,硬亲了亲她的小手。 不光是亲,还像啃猪蹄似的在她手臂上狠狠啃了两下。 何晓初不知道自己手还是个敏感的地方,被他这样一啃,竟有股很奇妙的感觉涌上来,脸就更红透了。 “又在想什么?”他促狭地问。 “想着,你是狗变成的吗?是不是犯了啃骨头的瘾!”她轻笑着说。 “可不是吗?我天生就喜欢啃东西,尤其是喜欢啃那种白白嫩嫩的,上面还有小红点的,弹性十足的……” 说完他还很流氓地用眼光扫了一下她高耸的某处,惹得何晓初羞的不知如何是好。 刚刚只是想调侃一下他的,没想到却反被他调侃。 下次要记得再不和他开玩笑了,他这人说话总没正经。 何晓初脸红心跳之后有些慌,忙站起了身,嘴里说了句。 “不早了,你该走了。”就想逃之夭夭。 杜明凯却长臂一伸,一把把她拉坐在他大腿上。 这在医院走廊上呢,她又不敢叫,挣扎着,却被他紧紧搂住,手中还没剥完的桂圆早落回袋子里去了。 他环着她的腰,头蹭上了她的,在她耳边沙哑着声音问:“有没有想我?” 说这些时,一只大手狠狠揉了她两把。 他的话他的动作让她全身一阵酥麻,很柔软又舒服。不知何时,他已经迫她转过头和她火热地吻在一处了。 两人紧紧搂抱着,何晓初的手臂缠上了他脖子,越吻越觉得饥渴,像享受不尽对方的甜蜜一样。 他一边揉着,亲着,差一点点就把她按在椅子上了。 狂乱之中,她总算想起了这是医院,娇喘着,抗拒他。 “别……别……这是在医院……有人看见……就不好了……” 杜明凯也才如梦醒了一般坐起来,然后你不敢看我,我也不敢看你。 “我该回去了,出来也十多分钟了,等一下妮妮醒了会找我的。”她再次站起身。 “恩,进去吧!”他说。 她迈步刚走了两步,背后却一暖,又被他抱住了。 “记得想我!” “恩!”她羞涩地答应了一声。 “等一下我回去你就和我发信息聊天!”他得寸进尺地说。 “恩!”许是被亲晕了,她现在就只会“恩。” “那我回去了!” “恩!”她刚答应完,他像还想要一份保证似的,搬过她的唇狠狠亲两下,才豁然放开。 何晓初整理了一下衣服,头发,还摸了摸脸才打开门进去。她看也不敢再看他一眼,生怕被他抓住再亲不放开。 这晚,杜明凯在医院外自己车里呆了很久,他想要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和她发信息交流。 “初宝贝儿,你喜欢我吗?”这是他给她的第一条信息。 何晓初看着那条信息,偷偷笑了一下,看了看女儿睡的熟呢,就回了一条。 “不喜欢!” 杜明凯微微皱了一下眉,虽知道她是羞的,故意这样说,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那我怎么记得在我朋友家,你不是这样说的。” 何晓初看信息,脸都不自觉地红了。想起上次他逼着自己非要说喜欢他,结果因为正亢奋着,就娇吼出来。 想想那股放荡劲,真是让人羞也羞死了。 “什么呀,不记得了。最近岁数大了,记性不好。”她撒娇抵赖。 “哦,看来我有必要唤醒一下你的记忆,不着急,机会会很多的。” 他的信息总让她觉得甜蜜又心动,又带着一些色色的暗示,他可真是个坏痞子。 “不和你说了,没一句正经的,讨厌!”她又回。 “好,那说正经的,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了解你了。你喜欢什么运动啊?” “这还差不多,我喜欢打羽毛球。” “真巧,我也喜欢。你喜欢吃什么水果?” “桂圆!”何晓初觉得自己像在答记者问似的,心里却是甜蜜的,这说明他重视自己啊。 杜明凯笑了,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第一次给她买水果就买到她最喜欢吃的了。 “你喜欢什么颜色。” “绿色。” “你最喜欢看的书是什么?” “廊桥遗梦!” 何晓初回答完,才觉得不对。这确实是她最喜欢看的一部书,难道冥冥中已经注定了,她要有一段婚外情吗? 她还记得第一次看廊桥遗梦时就被深深吸引住了,她梦想着浪漫,却是肖胜春不愿意给的。 杜明凯没看过这本书,不过他决定明天就去书店买。凡是她喜欢的,他都要尽量去喜欢,这就是爱屋及乌吧。 两个人这样你来我往的发信息,不知不觉竟发到了深夜。 何晓初发现天已经很晚了,才发了一条。 “好了,睡吧,明天你还要上班。” “好!吻你!晚安!”他回复道。 何晓初勾起唇轻笑了一下,然后自己把他所有的信息重新看了两遍,才收拾东西睡下。 第二天肖胜莲给嫂子送饭陪嫂子聊了很多天,大体内容不过是回忆从前她哥为了追她费过多少心思,茶饭不思之类的。 “胜莲,你今天有点奇怪啊!”何晓初说。 心里猜想着,难道是肖胜春把他外遇的事跟小姑子说了,这是派她来当说客吗? “奇怪吗?哪里奇怪了?”肖胜莲装傻地说。 “哦,我随便说说的。”她的态度让何晓初更觉得自己猜测没错,不过她不愿意明说,她便也不说破。 这时医生来查房了,检查了一下妮妮,说一切都很好。 查了一下旁边的小朋友,也没有大问题。谁知那医生刚走,隔壁床的小女孩却忽然哭了起来。 “妈妈,刚刚那个医生我还以为是爸爸呢,我想爸爸了。” “乖,不哭了。爸爸,他没时间,他工作很忙。”她母亲把她搂在怀里柔声哄着。 “妈妈骗人,她不是工作忙,他是陪那边的新妈妈,不要我了。妈妈,我要爸爸!”小姑娘越说越伤心,扑在妈妈怀里哭的更大声了。 这边肖胜莲看了看何晓初,心说:“嫂子看到了没,离婚的孩子多可怜啊。” 这一幕何尝没有刺到何晓初呢! 要不是顾虑着妮妮,她和肖胜春的婚姻或许早就解体了。 离婚后肖胜春估计会娶那个苏晴晴过门吧,到时要是生了个儿子,只怕肖胜春就会把妮妮抛在脑后了。想到这个,何晓初觉得女儿也确实可怜。 妮妮一直一声不响地看着那个哭着的小姐姐,若有所思,样子竟比同龄人成熟很多似的。 何晓初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几次说要离婚让她没有安全感了,她虽然没问,却还是不相信父母了。 她一双明亮的眼睛像能看懂人心似的猛地朝何晓初瞧,看的何晓初甚至有点不敢正视她的目光。 妮妮,等你长大后或许就能理解妈妈今日的选择了。妮妮这样,她却觉得自己不能再犹豫了,拖的越久,许是对她的伤害会越深吧。 ………… 这晚苏浩又威胁苏晴晴给他开了门,自从上次得手后,他对苏晴晴的情更炽烈了。 “晴晴,有没有想我?”他热切地问。 “你来到底是想干什么?要是还是那事,就快来吧,来完就走。”苏晴晴说着就脱自己的衣服。 反正也是躲不掉的,他这样,她只会更厌恶。 就当自己是被他强暴,当他是个禽兽。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来就只是想带你去吃个饭,和你好好谈谈增进一下感情。”她的动作刺伤了苏浩,这确实不是他想的。 “增进感情?真好笑,增进完感情呢?最终还是为了那件事吧,又何必麻烦,直接来不是更省事吗?我对你这种人实在是没兴趣,也不想增进什么感情。你要是想要睡我,就快来,不想睡就快滚!” “晴晴,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的态度。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就不能……”不能爱我,不能喜欢我,不能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吗? “不能!” “为什么?”他逼视着她,问。 “宁给好汉当马夫也不给赖汉当祖宗,这是我的家乡话,懂了吗?”苏晴晴很轻蔑。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把自己外衣脱了,伸手就要去脱毛衣。 “来吧,我全当是被畜生糟蹋!” 她恨他,厌恶他,他越是胁迫她,她就越想要语言刺激他。苏浩,你让我这么难过,我也不会让你好受。 我难受的还只是身体,你却要受到我的鄙视,永远也别想抬起头来。 “你……”苏浩举起手,颤抖着就想扇她一巴掌。 “打吧,像你这种烂男人,要是不打人,我还觉得奇怪呢。”她仰起脸,瞪着他,丝毫不见惧意。 他颤抖着的手终于放了下来,气恨恨地捶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啪的一声把饭桌上的玻璃震碎了。 苏晴晴这时却把毛衣也扯下来了,上身只有红色胸罩,随着她的呼吸,胸部起伏着。 他不是没反应,可他今天来真不是为了这个。他只想让这个女人心甘情愿地臣服,要是今天再要了她,以后她会更恨自己吧。 “把你的衣服穿好,我要是只想要个女人还难吗?只有躯壳有什么意思?我走了!”苏浩说完,几步走到门口,甩上了门。 苏晴晴愣住了,难道他不只是想要和自己睡觉吗? 男人不都是图这个吗?肖胜春每一次说尽好话,不就是为了那个吗? 想了一下终于想通了,男人是贪心的,他不仅仅要睡你,还要你自愿让他睡。 气愤的苏浩一出门才看见桌子上的玻璃割破了手,他记得这附近超市里面有一家药店,里面应该能买到创可贴吧。 进了药店正低头找创可贴呢,忽然听到一个女人叫自己名字。 “苏浩?” 他顺着声音抬起了头,却见到魏处在不远处对着自己笑呢。 “魏处!” “真是你啊!真巧呢,你来买什么呀?”魏宏说着,已经向他这边走过来了。 “手不小心割到了!买个创可贴。”他老实地回答。 “我看看,哪里割的这么不小心?”魏宏伸手就过来拉他的手,他本能地一躲。 “你还怪封建的,我就看看你伤,怕什么啊?”她笑了笑,抽回了手。 苏浩想起了苏晴晴的鄙夷,想起了魏处上次往自己身上靠的事,一个主意迅速在脑海中成型。 他没有家室背景,没钱,没权,要想让苏晴晴瞧得起,能靠什么? 好在自己长的好,这也算资本吧?这个社会不过就是这样,好些个男明星不也靠富婆上位吗? 为了让苏晴晴对自己刮目相看,他豁出去了。 “我怕!”他说怕,眼睛却不好好意似的,直勾勾地往她脸上看。 “上次和领导跳了舞以后我晚上做梦梦见……所以我很怕,怕对领导不敬。”他小声说,却眼看着魏宏黑红的脸更红了,他这话说的她可真是受用。 “你看你受伤了,不如我请你吃顿饭慰问一下吧。我住处不远,家里菜很齐全。” 魏宏做这事一向很狂放,无所顾忌。只要是只有当事人两人在大胆一点都不要紧,大家都是机关工作的,谁都知道在单位要避讳着。 就算事情宣扬出去了,以她的职位来说,也不是特别要紧。 何况,这些年,她可没少靠自己的姿色钻营,上面也有几个能在关键时刻罩着她的人。 “领导的意思是亲自做菜给我吃?”苏浩做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他特意的表演让阅人无数的黑寡妇心中一下子就明了了,他是有所图才接近自己的。 这样更好,各取所需。她虽盼着能有年轻力壮的男人爱自己,可也知道毕竟也有一把年纪了,想让人家爱上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呢? 爱不爱的,也无所谓了。 “呵呵,领导也是人,也要吃饭的。走吧!”魏宏笑着说。 苏浩却殷勤地拿过她手中的维生素E还有自己的创可贴抢先去付了钱。 魏宏只笑却不客气,心里倒很喜欢这小伙子。 单位在这里给魏宏分了住宅她没有到里面去住,在那儿有什么来往太不方便了。 她在离单位不算太远的地方选了个相对安静的单元租了下来,算作临时的巢,就等着飞来一两只公雁了。 “领导,您一个人住?”苏浩一边走,一边问。 “你没听过我的事?我爱人过世的早,我就没找了,孩子一直在他爷爷奶奶那里,也算是替他爸爸在那里尽孝了。这些年,我就一个人,到这里来也是。”她说着有点黯然。 这些年,她还是不愿意一个人面对凄清的夜晚。 要说真是为了纯欲才找男人,也不全是,她更多的是害怕寂寞。 “哎呀,真是不容易,肯定很孤单吧?”苏浩顺口问。 “有点,女人大概都是怕寂寞的吧。” “那以后我常常来陪陪领导吧,领导心情好,才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苏浩说。 黑寡妇回头冲他笑了笑,笑容还算好看。 “以后就我们两人时别叫领导了,怪生分的,叫我宏姐就行。” “是,宏姐!” 两人说着已经上了楼,魏宏的住处就在三楼,她拿起钥匙打开门。 “进来随便坐,屋子有点乱,搬来时间短还没来得及好好收拾。”她说。 “不乱,挺好的!” 魏宏脱掉了外套,站在离苏浩不远的地方,她身上穿了一件深红色的贴身的毛衣。 总的来说身材还不错,除了腰部有一点凸起的赘肉,倒也看的过去。 “喝什么?茶?还是咖啡?”她问。 苏浩却毫无预警地搂住了她。 “宏姐,对不起!我一看见你就想抱你,你会怪我轻薄了你吗?”他靠近她耳边,喘着粗气说。 “你……”魏宏想假意拒绝一下,却怕他太实在,还认为自己不愿意,于是稍微推了一下就搂住了他的腰。 苏浩自然不是发自内心地想和她怎样,还稍微有点恶心。 他控制住那种感觉,亲上了她脖子,手更是肆无忌惮地隔着她的毛衣揉捏她。 魏宏有一段时间没接触过男人了,何况苏浩又年轻又高大,一接触,她就快要融化了。 “宏姐,可怜可怜我吧,我还没挨过女人呢。”他停止了亲吻,喘着粗气说。 “真的?” 魏宏这么些年跟过各种各样的男人,唯一就没跟过处男。虽说处男不会什么技巧,可是他干净啊,而且肯定什么都听自己的。 这让她很是兴奋,音调都变了。 “姐教你!” 说着她便很大方地自己把毛衣脱下来甩在一边,她看起来实在是太丰满了,内衣的钢托几乎托不住那种重量。 别看她脸黑,身上却很白,苏浩不用再勉强自己了,身体本能地起了反应。 她突然低下头来…… 这下,他像要化了,没想到她这么会伺候人,真是爽死了。 就这样,魏宏把他的火全挑起来了。热血沸腾中,他把她掀到床上。 “啊!”她叫了出来,有些爽快,又有些疼。 魏宏可是老江湖了,在她的引领下,两人第一次结合倒很是舒畅。 她欲望很强烈,连续要了他两次,尤其是下一次还教会了他怎么取悦女人。 她这样也鼓励了他,他觉得学习取悦女人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这功夫学会了,以后也是本事。 从这时开始,他就想好了,一定要利用魏宏上位。还要利用他学会如何对付女人,哼,苏晴晴,总有一天,我要你哭着嚎着求我爱你,求我要你。 当想到苏晴晴那张俏脸,他有些粗暴,甚至带着些泄愤的意味。 魏宏哪里知道这些,他的生猛,让她舒服极了…… 119 房间里充斥着淫靡的味道,还有腐朽的气息,久久不能平息…… ………… 同一天晚上,杜明凯真想再去医院看看何晓初。不过答应了她,他不想说话不算数,所以只是发信息陪她聊天。 两人像所有热恋的情侣一样,短信无所不说,天上地下,古今中外。这才发现其实他们共同话题并不少,许是因为杜明凯本身就很成熟吧。 时间就这样在两人的交流中悄悄飞逝,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陈瑶准备好了一切,打了个电话给杜明凯约他晚上到家里吃饭,杜明凯因为早答应过,很痛快地答应了。 杜明凯开车到时,陈瑶迎了出来。 “还要求你一件事。”她说。 “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的。” “上次你来还记得吗?他们吃着饭说盛汤去,我去偷听了他们谈话。” “恩,记得,他们都说什么了?” “他们猜是不是晚上我偷听到了他们说话,怀疑我们是假的。你走以后,他们还说他们都不保守,如果你是正经人家的人,下次来也可以留你在家住。我想,你能不能再帮帮我,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我没别的意思,晚上等他们睡下,你就到另一个房间睡。我就是不想他们怀疑,你知道我妈她……行吗?我求你了!”陈瑶说着说着,眼圈就有些红了。 的确,要不是为了妈妈,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这样,不好吧?”杜明凯有些犹豫,主要还是上次陈瑶的举动让他有些怕。 “我不会像上次那样,放心吧!这是我求你,就只是为了我母亲。你不看我面子就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让她放心,行吗?” “好吧!不过说好了,等他们睡着,我们分开。” “恩,一定!真是太感谢你了,你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陈瑶说着,拉起他的手臂晃了晃。 这话让杜明凯很是安心。 席间,陈台长让杜明凯喝点酒,他婉言谢绝。 “谢谢叔叔,我实在不会喝酒。” “是怕喝多了开不了车吗?这样吧,喝多了就在这里住,反正我们家空闲的客房还有几间。”他爽朗地说。 陈瑶看了看他,才明白,陈瑶的确没有撒谎,她父母确实很急。 “谢谢叔叔,不过我有些酒精过敏,实在喝不了。” “没事,那喝点吧桂花醇。我也有些朋友酒精过敏,喝了这个一般没有问题。” 杜明凯见再推辞也不好,于是站起身双手接过“岳父”给倒的酒,陪他浅酌起来。 的确像他说的一样,这酒很是甘醇,入口很柔,喝完脸上手上都没有出现情况。 几人有说有笑地边说边饮,他却喝的不多。 “今晚就别回去了!”陈母提议道。 “如果不十分打扰叔叔阿姨,那我就不回去了,头还是有点晕。”他借这个机会说道。 “好好好,不麻烦。” “吃完饭,你就和瑶瑶玩你们玩去吧,不用陪我们老头老太太。”陈台长说。 “爸,那我带杜明凯到我房间去看电影去了!” “去吧去吧!” 他们两个人回了陈瑶房间,她怕杜明凯无聊,搜了两个美国喜剧电影给他看。 两人一起看着电影,一会儿被剧情逗的笑起来,老两口有时借故从门外走过,听到这些欢笑,放心了不少。 为了不妨碍他们,两人早早回了自己卧室,陈母甚至激动地流下了泪。 要不是因为自己要走了,怎么会希望女儿留宿男人在家里过夜呢。 不过也是看在杜明凯很顺眼才这样,否则再急,两人也不会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 每天这个时候杜明凯已经和何晓初开始短信传情了。今天他也没忘,只是不想让陈瑶太难受,才没这样做。 何晓初在医院里哄女儿睡下后,便拿出手机把玩。 只几天的时间,她似乎已经很习惯于和杜明凯用短信谈恋爱了。 这晚没收到他的信息,她竟然有些惆怅。她开始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还是他忘记了?也有可能是他厌倦了这种相处方式? 她觉得这样猜也不是办法,是不是该主动发个信息给他问问呢? 女人的矜持让她最终没有行动,只是一直握着手机,翻看着他前些天发来的信息。 “初宝贝儿,有没有想我?” “我想吻你了!” “我想抱你!” “我要把你……” “初宝贝儿,你就是我的星星。” 这些短信让何晓初觉得,杜明凯一定是认真的,他在了解自己,在陪伴自己。 今天肯定是有事吧,或许晚一点就会来信息也说不定呢。 “你爸妈估计也睡了吧,十点多了。”杜明凯心里急着,想早点和陈瑶分房,好和何晓初在手机上相会啊。 “你等我我一下,我去看看。”陈瑶小声说,然后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她一出门,杜明凯忙拿出手机,快速编了一条信息给何晓初。 “初宝贝儿,我有点事,晚点再陪你聊天,记得想我!” 正琢磨不定的何晓初收到了这条信息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心里别提多甜了。 陈瑶到父母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他们房间里有低低的说话声,她隐约还可听见母亲压抑的低泣。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在做着最后的思想斗争,是做,还是不做,就在这一念之间了。 母亲的哭声让她痛下决心,于是迈着坚定的脚步去了厨房。 她取了两只杯,倒上桂花醇,然后从口袋里取出早就备好的药粉放进了其中一只杯子里,摇匀。 做这些时,她心里很紧张,甚至酒都被她摇的溅出了一些。 好在这药融进酒里后看起来无色,闻一闻和没放药的也没什么不同。 她站在厨房里又酝酿了一下情绪,想着母亲就要过世了,自己会有多孤单,想着想着就落了泪。她多哭了一会儿,待酒杯中尘埃落定,看不出什么异常才端好回了房间。 这时,杜明凯的手机上已经收到了何晓初回复来的信息。 “你有事就办事,不用管我。”他浅笑着,心想,这女人是不是因为我信息发晚了,生气了? 她一生气就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也会说客气话。那么大的人闹起别扭来,还是和小女孩一个路数,真是可爱。 “杜明凯!”陈瑶轻唤一声,把他从遐想中拉回来了。 “他们?”杜明凯刚想问,话才出口两个字就看见了陈瑶哭红的眼睛。 “怎么了?” “他们还没睡,我刚刚过去在门口听到我妈哭了。杜明凯,我好难受,你能不能陪我喝一杯?现在要是不喝杯酒,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呜……呜……”她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杜明凯看她这么难过,也不忍心。可要让他抱她,安慰她,他又不想。 要是陪她喝杯酒能让她好过些,他是愿意的,反正这种酒喝了也不过敏。 “别哭了,我陪你喝,我们好好喝一杯。”杜明凯说着,伸手就要去拿杯子。 他要拿的刚好是那杯没放药的,就在他大手要碰上酒杯的时候,陈瑶眼疾手快地拿起另一杯递给他。 “给!” “为什么把这杯给我?两杯有什么不同吗?”他问,吓了陈瑶一跳,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 “我喝这杯稍微多些,你不能多喝酒,所以我喝这杯。”她慌乱之中,找了这个理由。 “哪里差那么一点了,你也不能多喝,喝多了难受,我喝这杯吧。”杜明凯说着,伸手来抢她手上的。 陈瑶一急,还没等他拿到,一仰头,把一整杯就灌进去了。 “我喝完了,该你了!”她扬了扬空了的杯子,说。 “你没事吧,一口气喝一杯?”他问。 “没事,女人都一口气喝一杯了,你可不许赖啊。”陈瑶说,感觉自己头有点晕。 “好,干!”杜明凯豪气地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有一刹那,陈瑶想拦着他不让他喝,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现在不能心软。 她跟自己说,这其实也是在帮他,帮他早点结束不该的爱恋。 “你怎么样,没喝多吧?”陈瑶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脸,似乎看不出什么异常。 难不成是药没有什么效力? “没有啊,不觉得难过。我们要不再看一个电影吧。”杜明凯说。 刚说完那句话不久,他便觉得头有些晕,他摇了摇头,想赶走这种晕沉感。 谁知,越是摇头,越觉得晕。 “怎么了?”陈瑶又关切地问了句。 “可能是这酒后劲足,我又喝的急,头晕了。没事,我坐一会儿就好了。” 他扶着椅子坐下来,觉得越来越晕,还有些热,口还发干。 “帮我倒杯水吧,好像有点口渴。”他对陈瑶说。 “恩,等我一会儿。”陈瑶答应着出了门。 那酒她自己也喝急了,也晕,不过比之杜明凯那是好多了。 喝多酒让她更不管不顾了,只知道这一次再不可失败。于是她在给杜明凯倒的凉白开里又撒进去一些药粉,晃匀给他端进来。 她进来时,他觉得更热了,迫不及待地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全部喝光。 这冰凉的水似乎让他镇定了一些,不过也没多久,他又觉得燥热了。 “再……给我倒一杯。” 陈瑶又出门,把最后一点药粉全部倒进了杯子。 回来时,就见杜明凯已经把衬衫的扣子解开了。 “好热,不介意我这样吧?”他问。心里却纳闷好像自己没有这么热过,这酒劲道也太大了,怎么晚饭时喝没这么严重呢? 可能是,因为那时候喝的慢吧。 “不介意,没事。给!” 杜明凯接过水,咕噜一声灌下去,又浇熄了一下体内升起的莫名之火。 这次间隔的时间更短,他发现自己呼吸渐渐急促,很是难耐。这是怎么了?慢慢的,他觉得自己快不能思考了。 看向陈瑶时,觉得她怎么那么好看。小脸红扑扑的,嘴巴一张一合,很是诱人的样子。 不对,杜明凯,你喝多了。喝多容易犯错误,不行,不能做对不起何晓初的事。 “我好像……好像……真多了,想睡觉……我睡哪里?” “他们还没睡,你先睡这里。等一下我去睡客房,躺着吧。”陈瑶说着,上来搀扶他。 她一贴上他,他就觉得燥热更胜了,不耐地甩开她。 “我自己……走,别扶着我。”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倒下去。 陈瑶上前帮他把鞋袜脱掉,帮他把腿抬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 “好热……别盖被子……”杜明凯说着,烦躁地把被子掀开。 “脱了衣服睡吧,这样裹着多难受。”陈瑶上前帮他解皮带,他也热的难受,觉得真是该脱了再睡。 “我……自己来。”陈瑶的动作,小手无意中接触到他,让他觉得全身一颤。 挥开了她的手,他自己解皮带,把外裤都脱掉了,衬衫也解开扔在一边。 也不盖被子,就这样半裸着躺在床上,他好像觉得好了一点。 陈瑶瞥了一眼他的下半身,看来药力已经全上来了。 陈瑶伸手把灯关了,自己摸索着爬上床。 “你干什么?”他问,往床边挪了挪。 “嘘!我爸起来了,我们要让他觉得我们是睡一起的,帮帮我,求你。”陈瑶一边说,一边已经把自己衣裤也脱下去,上身只余胸衣,下身也只有薄纱一样的衬裤。 她的肌肤一接触到杜明凯的,他感觉自己像疯了似的想把她给按底下。 他似乎已经不能用大脑思考了,不知道她这样脱了已经不正常了。他只知道自己很燥热,很想要宣泄。 “我喜欢你!杜明凯,让我们在一起吧。”陈瑶柔声说,唇吻上了他胸膛。 “别……”杜明凯粗喘着,身体已经开始颤抖。 他在克制,明明已经快要克制不了了,却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杜明凯,我爱你!要了我吧,我好热……热……”陈瑶觉得他快要投降了,自己解开了内衣,贴在他身上磨蹭。 他意识越来越模糊,慢慢的完全不能思考,像在做梦一般。 “晓初……晓初……是你吗?”她的话让他大脑里回放出上次在酒店里何晓初醉了时的场景,她也这样说着:“我热……好热啊……帮帮我……” 陈瑶有点挫败,不过这也证明了她猜的没错,他心里想的惦记着的果然是那个何晓初。 “我……杜明凯……热……”她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只是轻哼着,火蛇一般缠在他身上。 120 “晓初,我想你了!我要你……要……”他喃呢着,猛地把她压在身底下。 他的吻开始狂风暴雨一般把身下的女人淹没,手也急不可耐地四处摸,到处揉搓。 陈瑶也没少喝,本来也就燥热,被他引逗的更是火热难当。 “恩……恩……”她觉得自己仿佛要被他弄的融化了,扭摆着,迎接他的碰触,还主动亲他。 不管是哪里,手臂,胸膛,他哪里离她最近,她就亲他哪里。 …… 杜明凯彻底释放了以后,燥热平息下来,只余深深的疲惫,倒在床上就酣然入睡。 陈瑶却躺在他旁边,流着眼泪。第一次,谁会愿意是在这种情况下送出去的呢? 她似乎有点后悔,身体还在火烧火燎地痛着,被撕裂的似乎不止是身体,还有她年轻的心。 她越想越难过,把自己埋在枕头下低泣起来。 与她一样睡不着的,还有一直在等着杜明凯信息的何晓初。 他说了等一下联系,她虽然说不用,那只是出于客气的一种本能。 一直等到很晚,杜明凯再也没来一条信息,她有些失落,强迫自己睡觉。 后半夜,她梦见了杜明凯,开始是抱着她,搂着她,在她耳边悄悄地说情话。说着说着,他忽然变了脸,讥笑她。 “何晓初,你怎么那么天真啊,你被一个男人骗了,怎么还会相信另一个男人的谎话?你都多大岁数了,还想我能真心喜欢你?可笑啊,真是可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摇晃着头,醒来时,发现自己一头冷汗。 很是奇怪,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从开始和杜明凯在一起,他一直都很温情,很体贴啊,在她的印象中从未出现过梦里那样的形象。 何晓初,是不是因为你太小心眼了。还是,你现在越来越喜欢他了,就在这里瞎猜疑呢? ………… 早上,杜明凯在头痛欲裂中醒来。 他一睁开眼,犹在觉得昏沉,可随即当他看见躺在自己旁边的陈瑶时马上清醒了。 昨晚的一切似乎都记不清了,好像从喝了酒开始。他心中暗叫不好,自己是喝多了,该不会把她给…… 趁她还没醒,他悄悄掀开被子看了看,心一下凉透了底。完了,真的是完了,他和陈瑶都是光溜溜的,别说一丝,半丝都没挂。 他懊悔,自责,心里又存了一点侥幸,会不会只是脱了而没有做呢? 闭上眼,他拼命地回想,只想起了那个反复出现的“热”字。 热?好像是和何晓初在一起啊,怎么变成了陈瑶了?不对,一切都混乱了。本来也不可能是何晓初啊,是在陈瑶家过夜,如何会有何晓初呢? 全是喝多了惹的祸,他真希望现自己能一下子消失,就不用面对这些了。 看看身底下的床单揉的乱七八糟,还有陈瑶头发也是凌乱不堪。不可能没发生什么,他记忆中似乎也有拼命冲刺的感觉,似乎很爽…… 怎么办?杜明凯,都怪你自己太心软,现在你该怎么办? 平心而论,他不喜欢陈瑶当然不愿意为这件事负责任。可是不负责任,人家陈瑶是第一次,如何说得过去?尤其是她母亲现在重病,她心情正在低谷呢。 “凯,你醒了?”陈瑶睁开大眼含情脉脉地说。 “我……我们……是不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杜明凯还是把疑问问出了口。 “我们在一起了。可是不是对不起我的事,是我自愿的。”陈瑶早做好了思想准备,知道将会面对他的不情愿。 “我……对不起。瑶瑶,真对不起我……我太混蛋了。我怎么这么禽兽?我……”杜明凯明知说这些话如果不负责,她也不会原谅。 他仿佛这样说,能骂骂自己,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不许你这么说自己,我们本来就是男女朋友,做这件事也是天经地义的。”陈瑶拦住他的话,柔声却又娇羞地说。 “怎么天经地义,还没想好的事就……” 杜明凯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现在说自己不是自愿的,还有用吗? “我明白了。原来你还没想好,我还以为你想好了呢。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喜欢我。要不是你那么说,我也不会……也不会……”陈瑶说着,哽咽起来,但是声音很轻。不想让父母听见。 杜明凯很想问她,我真的是那么说的吗?怎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最终他没问,问那些还有什么意义。无论是怎么发生的,都是因为他喝多酒做的,把人家纯洁的女孩儿变成了女人,说再多也该负责任。 “对不起,瑶瑶,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喝多了,对不起,我会负责的。”他沉痛地说,感觉像是把自己一生的幸福都卖出去了。 晓初,我的初宝贝儿,我对不起你。这一生,恐怕我们都要有缘无分了。 他忽然觉得活着特别特别特别没意思,甚至一瞬间都兴起了死或者是出家的念头。 这辈子,就要守着这样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活着,假意地陪笑脸,哄她开心,真是比死了还难受。 可怎么办呢?人和动物的不同之处是不是在于,动物干完了,就跑了,谁都不认识谁。可是人呢?你做了事情,就得为你做的负责。 此时,他终于明白了何晓初那句话。 “人活着,不光是有爱情的,还有亲情,有责任。” 这一瞬间,杜明凯似乎成熟起来,却是让他痛苦的成熟。他再不能冲动地像个无赖一样去追求何晓初了,他答应过她永远爱她的,永远陪着她的。 再也不能了,现在只有为这个女孩负责。 她是第一次,她母亲重病,她比何晓初更需要他负责,对吗? “算了,我不怪你。你喝多了,就不是你自愿的。而且你是因为来帮我才喝多的,我不能让你违心为这事负责。你起床吧,我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是陈瑶早就设计好了的台词,杜明凯这人重情重义,自己越是表现的这样,他会越内疚,就越会承担的。 果然,杜明凯露出了不忍心的表情,认真地看向她。 “瑶瑶,我是喜欢你的。要是不喜欢你,我们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不是为了负责,是喜欢你。过来,给我亲一下。” 他不忍心让这个即将失去母亲的女孩刚失身就被嫌弃,他宁愿自己背负这一切,让她能高兴些。 说完,他搂过她,在她额头上轻轻亲吻了一下,内心却更黯然了。 陈瑶心中也是一痛,这时她还在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杜明凯的转变这么大,说明他是多善良。 自己利用了人家的善良,迫他做这么大牺牲,是不是太坏了? 这轻柔的一吻让她心又是暖,又是责怪,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了。 “瑶宝,起床了吗?”陈母来敲门了。 “哦,马上起来。”她应了一句。 “不急,多睡一会儿吧,反正今天你们都休息。”陈母喜上眉梢,这两个人这么晚还没起,那肯定是体力透支了呗。 “你睡一会儿吧,我起床。”陈瑶轻声和杜明凯说,带着羞涩,坐起身。 杜明凯却闭上眼睛,不敢看她了。 奇怪的是,他想好了为她负责,却没想好要再次与她亲热。 陈瑶也不在意这些,自己穿好了衣服,起来,帮杜明凯把所有衣服捡起来放在他被子上,出了门。 她一出去,杜明凯也忙起身,把自己衣服穿好。 被子掀起来时,淡粉色床单上那一大滩红色刺到了杜明凯的眼。他闭上眼,深深呼吸了几次,告诉自己必须得带着笑脸面对这一切。 “叔叔阿姨,早上好!”杜明凯出门问候了一下陈瑶父母。 “好好好,昨晚睡的好吗?”陈母亲切地问。 “挺好的。”他微笑着说。 好,就是太好了,内心不由又暗叹一口气。 早饭时,陈父借着闲聊之机,说了这样一句。 “杜明凯,你和瑶瑶两人好像感情也不错,我们对你也非常非常看好,你看是不是什么时候约你父母出来坐坐?” 他这话,分明是说,你和我家姑娘都睡了,也该谈婚论嫁了吧。 杜明凯知道,这事躲也躲不过。何况,当他看向那生命将尽的人,更想要帮她一偿夙愿。 “我今天回去就和我父母商量这件事,要是他们也同意,我打算和瑶瑶早点把婚事办了。不知瑶瑶和二老同意不同意?” “只要你们年轻人恩爱,我们没意见,没意见!”陈父陈母答应着。 陈瑶更是红着脸,没吭声。 杜明凯晚上回家就和父母商量了会亲的事,杜建州觉得儿子有些匆忙,杨红樱却很高兴。 事情办的很快,约定好一个星期后两家家长就见面。杜明凯也希望事情早点落定,不想有更多的时间去让自己想反悔的可能。 当天晚上他和父母商量完躺在家中的床上默默地想着何晓初,只要一静下来,她就会往他脑海里面跑,赶都赶不走。 拿出手机,他像何晓初一样,反复看着他们来往过的信息。 此时,她会不会也在看这些信息,也在想我呢?若是知道给了她希望会有让她失望的一天,他不会和她在一起,不会表白,不会追求。 可是时间回不去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不知道该如何能忘记她。 “初宝贝儿,我有点事,晚点再陪你聊天,记得想我!” 这是他给她的最后一条信息,那晚她会不会等很晚? 他心很烦乱,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告诉她,把一切都告诉她,请她原谅自己。她会原谅吗? 就算原谅了,又能怎么样?他们注定永远都只能被圈在同事和普通朋友的范围里了。 现在她女儿就快好了吧,要出院了,她要离婚了。她是不是会下定决心离婚,那个男人真是靠不住,不该生活在一起了。 他想一想又觉得自己可笑,他靠不住,你就靠得住了吗?你还说永远和她在一起,现在呢? 以后再没立场劝她离婚了,便是她再受欺负,他也不可以站出来和她说一句,别怕,我可以给你幸福。 思念和不舍驱使着杜明凯,让他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出门,开着车往那家医院而去。 他一定要去看看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她在干什么,看她这两天过的好不好。 到了医院,接近那间病房时,他心很紧张又很迫切。从窗子口看进去,妮妮已经睡了,何晓初坐在床前,手中拿着手机看着。 她看的很认真,不知道他就在门外。她是在看那些信息吗? 初宝贝儿,你要好好的,我不能发短信陪你聊天了,不能逗你笑了。你能不能感觉到我的无奈? 何晓初仍然在怔怔地看着他发来的信息,尤其是最后一条,让她等待的。 她觉得杜明凯应该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难道是遇到什么事了?否则不会两天了,还一点消息也没有啊。 她反复做着思想斗争,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给他打个电话。就问他西江老王的货发了没有,对,就说这个。 这样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太轻浮,又能看看他的态度。 她拨了号,完全出乎意料的,走廊里响起了响亮而熟悉的音乐。 杜明凯的铃声在走廊里响起了,他在,他来了?! 她站起身就要出门,妮妮却忽然被这铃声吵醒。 “妈妈!”她叫了一句。 “哦,妈妈在这里。”何晓初只得顺手把手机合上,电话也断了。 杜明凯那边按下接听键时只听到对方传来的嘟嘟声。 她就在里面,他看到她在安抚女儿。 她知道我来了,不行,不能让她看到我来。他这样想着,快步离开了医院。 等到妮妮重新睡着何晓初出来时,走廊里面已经没有了他的影子。 她猜想杜明凯一定是怕自己知道他来医院了吧,是她让他别来的啊。他还真是可爱,来就来了,她也不会真的怪他,他为什么还要跑呢? 想着刚刚他就在门口,她心现在还没法儿平静。这才发现自己对他的思念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强烈,就这一刻,她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见他了。 有生以来第一次想要主动和男人联系,何晓初哆嗦着小手把手机拿出来,再次拨他的号。 这次没听到铃声,看来他是离开了,不过估计没走远。 果然,杜明凯出了医院的门却舍不得走。 手机响起时,他看了看屏幕,知道不该再和别的女人有牵扯了,他有未婚妻了。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她,想抱她,想亲吻她,都快想疯了。 他什么也不管了,现在就要和他心爱的女人说话。 他接起了电话:“喂!” 这一声久违了的应答让何晓初心一紧,想要说老王的事,却改了口。 “你来了?”她问。 “恩!” “又走了?”她又问,语气中有股失落。 这失落刺到了杜明凯的心,他不想让她难过或者失望。她在等着自己的信息,她一定是愿意自己来的。 “没有,我没走,我在这里给你买桂圆呢。”他一边撒谎一边向医院门口走,那家小店还没关门呢。 “哦,别买了,麻烦。”何晓初心怦怦跳着,嘴上却言不由衷地说。 “等我,马上来。” 买了桂圆,杜明凯疾步跑着重新回了住院部的大楼。 何晓初在窗子口看着妮妮,她一直睡的很熟,这次她一直在走廊等着杜明凯。 杜明凯气喘吁吁地在走廊上出现时,两人看着彼此,一步一步向对方靠近,仿佛都经过了一个世纪的等待一样。 终于走到一起了,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心跳的都异常起来。 “想我了没有?”他问。 “没有!”何晓初说。 “言不由衷!”他叹息一声,张开手臂把她圈在怀里。 何晓初甚至连推他都没推,她想他了,的确是想他了。 “妮妮怎么样了?”他在她耳边问。 “情况稳定,没什么事,现在每天就是巩固疗效就行了。” “还要多久出院?” “差不多一个星期吧。” “恩,她出院你要好好休息,这几天估计都瘦了十几斤了。” “哪里有那么夸张,我自己都没觉得。” “给我看看!”他说着,环着她腰的手拿下来,改捧她的俏脸。 “真瘦了,瘦了很多。” “是不是难看了?”她问。 “不,怎么样都好看。”他低低地说着情话,然后两人的视线不自觉地往对方的嘴唇上看。 克制不了了,杜明凯低下头封上她的唇。很轻很柔地,诉说着这几日的相思。 何晓初也变的很主动,手臂绕上他的腰,和他贴的紧紧的。 两人的吻从细致的缠绵慢慢变的激狂,火在两人之间迅速蔓延,这也就是在医院,否则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是不是很想我?我也很想你。”他喘息着,问。 在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之前,他想自私地再享受一次亲吻她的甜蜜。他想要多抱抱她,好记住和她拥抱时的满足。 这一辈子,曾经为她这样动心,是不是已经足够了。 廊桥遗梦,他看了,那不是一个好故事,两个主角只能用一辈子来思念对方。难道我们也是这样吗?都怪这个混蛋何晓初,她为什么要喜欢这样一个伤感的故事,弄的两个人没有一个团圆的结局。 “好了,我差不多该回去了,怕等一下妮妮找我。”她推开他,说。 “别急,她还没醒呢。吃了桂圆再进去。”他拉着她的手,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来,像前几次那样剥给她吃。 121 何晓初心中竟然是满满的幸福,感觉自己被珍惜,昨日所有的怀疑今天全部释怀了。 她其实很想再听他一句承诺,什么永远陪着你啊,永远喜欢你之类的话。 女人对这种甜言蜜语的需求是无止境的,永远都喜欢听,尤其是听心爱的人说。 可惜杜明凯不会再说了,他已经没有资格说。当时他说,是因为他认为自己能做到。现在再也做不到,所以就不能再说了。 “你要好好的,自己爱惜自己,不要让我不放心,知道吗?”要走之前,他嘱咐道。 “你是要出差吗?”他这话怪奇怪的,让何晓初心里有点纳闷。 “不是,这是我最后一次到这里来看你了。” “哦!”她应了一声。是她不让他来这里打扰的,是她自己想要安心在这里陪女儿治疗的。 现在他说不来了,她却有些失落,可也不好意思跟他说,你还是来吧,我想让你来。 “保重!”他站起身,又把她抱在怀里,揉了揉她的发。 何晓初觉得他很不同,上次他都是说记得想我,怎么这次说保重呢。 “你有点奇怪。”她说。 “是吗?我本来就是个奇怪的人,哈哈,该走了。” “好。” 她也说不出他哪里不对劲,但是能感觉到他像是来告别的似的。而且每次都是她赶他走,或者说自己该回病房了,他才走。 这次,他很不同,主动提出要走,也没让她想他。 可她也不想问什么,他们之间本来就不该有承诺。 他若是想离开了,激情这么快就燃尽了,她也不会怪他,只当是梦一场吧。 她回了病房以后,杜明凯返回头在窗口又看了她一会儿才离开。他知道她发现了他的异常,她早晚会知道自己要消失的,所以,就让她适应吧。 但愿,不会影响她的心情。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孩子,那么她应该还没有相信这个孩子吧。好在没相信,好在时间还短,不至于让她离不开。 ………… 一个星期后的会亲,一切都很顺利,双方父母对于对方的家世各方面都相当满意。 杜明凯从头至尾陪着笑脸,表现主动,像所有即将成为新郎的人一样。 杜建州总觉得儿子哪里不对,他的笑容有点空洞。上次,他明明看到他对这女孩儿不太满意,怎么忽然间就要结婚了,还这么急。 席间,两边的父亲话不是特别多,倒是两位母亲热络的很。 一顿饭下来,两个母亲已经做主把结婚日子给定下来,就在三月八号,年后一个月的时候。 严格说来,两人不算闪婚,从开始谈恋爱到现在两年多了,结婚也就不算急了。 陈瑶自然高兴,但是心里也有点忧伤,一是为了母亲,二是为了自己。捆绑来了一个新郎,实在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这晚晚宴结束,杜明凯把准岳父岳母以及未婚妻送回家,才开车回家。 母亲兴高采烈地张罗着如何如何装修房子,虽然不把这里当新房,她还是想趁机好好的折腾折腾。 杜明凯不想扫母亲的兴,一直陪着她看看这里,说说那里。 “杜明凯,跟爸爸到书房来,说说工作的事。” “哦!” “你看看,这个老家伙,人家张罗结婚,他说工作,我看真是脑筋搭错了。柔柔过来,让他们说工作去。你来帮妈妈参考一下。” “来了来了。妈,又不是我结婚,我张罗个什么劲啊。我没意见,您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那儿还有事呢,我可不可以……”杜柔柔很想第一时间把哥哥要结婚的事告诉何素新呢。 今天杜明凯订婚这事对杜柔柔的触动很大,他们是双胞胎啊。她一下子感觉哥哥长大了,那不就意味着自己也长大了吗? 她又兴奋又惆怅,那滋味还挺复杂的。 “不可以!过来,你哥都结婚了,你什么时候把男朋友领回来?真不长进,妈还梦想着,要是什么时候你们两个小冤家结婚,最好啊,同一天,办一次我省事。” “呵呵,呵呵,妈妈,您这想法真天真。”杜柔柔打着哈哈,心想,鬼才要这么早结婚呢,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不过想一想,结婚了就可以和那家伙每天呆在一起,其实还是很有诱惑力的,不如等一下去问问那个木头的意思。 杜建州关上了书房的门,示意杜明凯坐下。 “爸,您说吧。”杜明凯坐下来,恭敬地开口。 “想不想和爸爸说说,为什么又这么匆忙地想结婚了。”如果他猜的没错,他心里肯定有别的女人。 男人呢,如果没有对比,就不会有不爱不喜欢。杜明凯上次已经很明确地说了,他不喜欢这个,那就证明他喜欢别的。 “我……”杜明凯这些天自己心里闷着很难过,也想找个人倾诉。 他本不习惯和父亲诉说心事,总觉得他离自己很是遥远。 今日他却忽然觉得父亲格外不同,许是因为自己要结婚了,他把自己当是成年人了? 总之,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似乎写着他理解儿子的一切想法和一切选择。 “爸,你爱妈妈吗?”他忽然问,以这作为诉说的开端。 杜建州知道自己猜的没错,这个傻儿子果然遇到了爱情难题。 “等一下爸爸再回答你的问题,你先说,是不是你爱上的女孩不是瑶瑶?” “恩!”杜明凯点了点头。 “爸,我真觉得自己挺混蛋的。其实,我没想过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两年前我的确是喜欢陈瑶,她是我初恋女朋友,很单纯,对我很依赖。时间长了,我发现我对她好像不是男女之间那种喜欢,那时也不懂事,不懂的将就她,她就和我提出分手了。谁知道前段时间她又来找我说两年时间她从来没有忘记过我,想要我和她交往。我想拒绝她,又觉得女孩子肯定爱面子,就不忍心,于是答应和她再试试。交往了一段时间,我就更清楚自己不喜欢她了,我们又分了手。那天她来我们家吃了饭晚上给我打电话说她妈妈生病了,绝症,让我帮她忙做她男朋友完成她妈妈最后的心愿。那天在她家,我多喝了一杯,谁知道就……我觉得应该为她负责,她现在这样的时候,我要是不负责,她肯定很痛苦。但是我自己真的高兴不起来,和她在一起很勉强。我想,要是勉强这样过一辈子,多难受。爸你说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杜建州掏出两根烟,一根给了儿子,一根自己点着。 “儿子,你这样做,爸爸为你感到骄傲!”他说着,还竖起大拇指。 杜明凯灰暗的心因为被父亲肯定稍微好过了一些。 “当年爸心里有个女人,她不是你妈。我们当时还有点封建,虽然不是父母之命的时期了,但是比现在保守。你母亲家里对我们家有恩,我为了报恩,跟她结婚了。那天你妈还在跟我说是她上赶着我的事呢。我开始不喜欢她也痛苦了好几年,不过我一直都尽量不让她看出来我的想法。我想既然娶了人家就得对人家好,娶她是我自愿的,也不是被强迫的,何必弄的她也不高兴。一直到你们出生了,我们一起奋斗,我慢慢发现她身上的优点。渐渐的,我就发现,她其实很好,很可爱。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两个人很恩爱。回头想一想,我觉得也许和我原来想的那个女人结婚还未必有这个好。儿子,不管你和谁在一起,只要你用心对待,善于发现,多宽容,都会幸福的。” 杜明凯一直没说话,父亲的话却全部听进了心里。 或许父亲是对的,与其和她痛苦地生活在一起,不如高兴地接受。 其实他们父子的世界观倒十分相似,即使在没有交流之前,他已经在按照父亲说的这些在做了。 杜建州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很语重心长地又嘱咐了一句。 “肩上有责任了,要对得起你的身边人。” 是啊,这是多么沉重的责任,从此以后不能和何晓初有超过朋友的接触了。 何晓初再没有收到过杜明凯的信息,他上次从医院走后放佛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她开始每天还盼着他出现,看他发的信息。 怀着这样的期待等待着,随着时间推移,她的期盼越来越淡。 她开始说服自己,他一定是厌倦了,自己也要看开。这样跟自己对话,心里好像好受很多,而且渐渐地就不去想他了。 只是每次手机有响动时,还是条件反射一般想起他,自己又把这种想法赶走。 妮妮在小年的前一天出院,那时杜明凯的会亲宴已经结束了。 这天也是她请假的最后一天,所以离婚的事她也想一次性办好。 最近肖胜春很是体贴她,饭菜亲自送,还总试图跟她说话,每次她都不着痕迹拒绝和他说。 肖胜春得知妹妹已经劝过她了,没用,心里越来越不安。 “今天,我们就去把婚离了吧。”何晓初说,语调没有什么温度。 “晓初,通过妮妮生病,你难道还没想清楚,孩子离不开父母。” “我想清楚了。孩子离不开父母,离了婚,我们也还是她父母,一样照顾她。我是不会改变,相信你也会一如既往地爱她。你说对吗?”这句话堵住了肖胜春的嘴。 “明天就是小年,你过门七年了,不会不知道我爸妈他们都很重视这个日子。为什么非要在过年时离婚呢,就不能过完年离吗?现在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什么事也不能只想着我们自己,是不是?过年了,你带个孩子回娘家,爸妈那边怎么想。晓初,你要是非要离,也等过完年,行不行?” 何晓初也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些,她只是怕时间长了节外生枝,肖胜春指不定使什么花招让自己就范呢。 “要不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去离,别告诉大人,还假装我们没离,一起过年。你看行吗?”何晓初说。两人离婚竟然能如此平静,还商商量量的,真是…… “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我向你保证我这辈子……” “别说了,走吧!”何晓初说着,已经先往前走了。 “晓初,你要是真这样绝情,也别怪我无情了。”肖胜春冷冷地说。 “怎么个无情?”何晓初站住了,她现在真宁愿看肖胜春冷漠,也不愿意看到他卑躬屈膝,那会让她瞧不起。 “女儿是我肖胜春的,姓肖,我要她的抚养权。” “你说什么?”何晓初拧紧了眉。 女儿就是她的命啊,从小到大都是她一个人带的,他凭什么要? 肖胜春这样说,主要还是想制止她现在去离婚。他心里也清楚闹上法庭,孩子最终还是会判给何晓初。 “你应该听清楚了,不用我重复了。离婚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还有财产,还有女儿,这些是不是都应该商量好,才去离?”他问。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要财产,我只要女儿。这还不行,你知道我离不开妮妮……” 肖胜春心想,我当然知道你离不开她,所以才故意这样为难你啊。 “晓初,我不想为难你。我们两个人这么多年的感情,我实在是不想和你离婚。你要是非要离,我也同意,我只是想年后再离,再给大家多点时间考虑和接受。可你非要火急火燎的让我心里很难过,很受伤害,所以就不得不提出一些苛刻的条件了。你别怪我,我不过是想挽留你而已。” 何晓初不想听他说话了,自从知道他和苏晴晴在一起的事,她看见他就觉得厌恶。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要不我们这几天先商量好一个协议,先把协议签了,过完年我们就找时间去离,你看成吗?”肖胜春兜来兜去也不过就是拖点时间而已。 “行!初八就去离!到时候你要是再拖,我们就法庭上见。” 何晓初不想和他撕破脸皮,也不想为了女儿的事闹的两家人都不痛快。何况马上要过年了,再怎么样也该让双方的老人好好过个年。 “走咧,回家!”肖胜春顺手来搂她肩膀,他觉得他们不是离婚未遂,倒像是复婚了一般。 过年期间走亲访友,还要去拜见岳父岳母,到时和好的机会肯定多啊。 小年何晓初的公司并不休息,而且她还是在妮妮生病请假后第一次上班,一大堆的工作等着她呢。 这天,她比平时起的早很多,妮妮的痊愈让她心情非常好。 早早到了公司,她第一眼就往杜明凯的座位上瞄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来这么早,有一大半原因竟是为了他。 那时杜明凯还没有来,她便打开门进了自己办公室,坐下来开始工作。 到正式上班时间,所有同事都到了,包括杜明凯。 他每次进办公室总是第一时间往何晓初办公室看的,连续很多天,她都请假,慢慢他似乎都觉得她那扇紧闭着的门似乎永远也不会开了。 今天,竟然又开了,何晓初端正地坐在电脑后面,低着头认真地工作呢。 他真想冲到她办公室里,第一个跟她打招呼,和她说话。不管说什么都好,只要是和她说。 也只是想想,当眼前浮现出陈瑶那张无辜的脸,他止步了。 “大家都到了吧,开晨会吧。”何晓初从办公室出来,宣布了一下。 “何经理,您回来了?”小周说。 “回来真的太好了,我手上又有个客户搞不定了呢。”宋慧也迎上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办公室一下子热闹起来。 杜明凯只看着众人,自己却没和何晓初说话。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继而都慌张地躲开,然后若无其事地在会议区坐好。 杜明凯心中暗想,何晓初不愧是部门的灵魂,她不在时办公室里似乎特别冷清。 她一来,就像春天来了,大家都精神了不少。 这次会议主要是前段工作的总结,年尾了工作也不是特别多,该进的单子都已经进来了。 杜明凯看着在台前侃侃而谈的何晓初,心里想着,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她,也不错。 他想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远远地看着心爱的女人吧,他是幸运的。 何晓初一旦投入工作倒也不想其他,即使是看到杜明凯时,也尽量不影响自己的讲话思路。 “好,集体会议就开到这里。大家还有什么需要我给支持的,散会后可以到我办公室私下讨论,散会!” 何晓初一回到办公室,宋慧就跟了进来,手上捧着一束凋谢了的玫瑰花。 “何经理,这花是送给你的,没想到你这么久没来,放在我那儿都干了。”她说着,把花捧给她。 她心中有些纳闷,怎么会有人送花给她呢? “什么时候送来的,知道是谁送的吗?”她问了宋慧一句。 “就是你请假那天啊,不知道是谁送的。不过我觉得那人很浪漫,何姐,你可真有魅力呀。”宋慧羡慕地说。 何晓初伸手接过那捧枯萎的玫瑰,轻笑了一下。 “什么魅力,也许是谁恶作剧呢。” 她低头看了一下,花的中间有张卡片,上面有四个字。 “我喜欢你。” 她仔细想了想,请假那天,送花,想到了,估计是杜明凯吧。 一定是他!那几天他一直想追求自己来着。 看来爱情的保鲜期还真是短,就和这花一样,只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还没完全开放,就已经枯萎了。 “谢谢你,还把枯了的花放那么久干什么啊,早该扔了的。” “那怎么行呢,我肯定得亲手交给你啊,万一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送的,我那样做不就是糟蹋了人家的心意了吗?”宋慧说着,还眨了眨眼睛。 她其实挺三八的,每天看到那花就在猜到底会是谁送的,肯定是仰慕她的人吧。 她怎么就那么好,孩子都好几岁了,还有人给她送花送浪漫。 “你手里那两个重点客户怎么样,年前还有没有下货的可能?” 何晓初不想再讨论花的事,顺便问了问她的工作情况。 说别的她就激情无限,一说到工作,宋慧立即像泄了气的球一般。 “嘿嘿,都在打哈哈呢,我得再努把力,我先走了啊。” “恩,加油!你一定行的!” 待宋慧走到门口,何晓初还是说了一句。 “你叫杜明凯来一下。” “好。” 她一出门,何晓初便看着那花发了一下呆。她不知道该不该问一下杜明凯是不是他送的。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这次叫他,是出于工作,也不全是出于工作。 潜意识里,她很渴望见到他,其实也有点小小的怨恨。 当宋慧告诉自己,何晓初要找他,杜明凯心里很是雀跃,比他想象中还更雀跃。 不过,他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才能当做两个人从未发生过什么。 到了她门外,他抬手很轻地敲了几下门,在听到何晓初说了请进后开门而入。 “何经理,你找我?”他问,一句开场白仿佛把两人的关系一下子拉远了。 “恩!”她点头,心里却想着,杜明凯,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可以一下子把和我的关系弄的那么近,又可以在这么短时间完全冷却下来。 “坐吧,我们讨论一下你这段时间的工作。” 杜明凯在椅子上坐下来,两人中间就隔了何晓初的办公桌。 这间办公室,他们曾拥吻过,也像今天这样若无其事地谈过工作。他看见她办公桌上那束枯萎了的玫瑰静静地躺着,发了一下愣,让何晓初看到了。 这下她更确认了这束花是他送的,可他却想要掩饰他曾做过的一切。 好吧,就让一切都没有痕迹。也许是他这态度让她忽然很气愤,很挫败。 “你等一下,我扔一下东西。”她站起身来,拿起那束花看了他一眼后走到垃圾桶前,毫不犹豫地扔进去。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无聊!”她不经意似的轻声说了一句,才转回身。 122 杜明凯知道她这是在宣泄对自己的不满,他能理解。他像一团热情的火忽然就燃烧了她,在她被感动,动了心的时候,自己却连一句解释也没有就选择走了。 晓初,不是我不想和你解释,只是我知道我的解释是苍白的。让你知道我对你用情很深又有什么意义,徒增两人的伤感罢了。 不如就当我是个花花公子,找你是玩玩而已,或许你还忘记的快一些是吗? 她把那花扔了,杜明凯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这让她心里更加难过。 女人一旦动心,就会敏感,会不容易忘情。 她一直在躲他啊,一直在告诉他两人之间不可能,他就那么任性,非要来抱,非要来亲。他怎么可以这样?亲了,亲热了,就跑了? “怎么样,转正后这段时间工作顺利吗?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何晓初还是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平静地开始谈论工作。 “很顺利,你分给我的那几个客户我都有接触过。由于刚接手,不好现在就让他们下单,需要先建立一些信任感……” “恩,很好!如果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尽管说,我会全力以赴的。那就这样,你去工作吧。” “好!”杜明凯说完站起来,走了几步又回头。 “何经理!” “什么事?” “没事!”他本想问问她女儿的病情,还是没问。应该是好了吧,在医院时就好的差不多了,在他最后一次看她时就是在巩固了。 何晓初知道他刚刚叫自己一句肯定是说私人问题的,她心中充满期待,然后又重新归于失望。 她有些恍惚,觉得那些他来医院陪伴的日子仿佛是做了一场梦。包括他们在他朋友家里一夜温存,似乎也是一场梦,一场瑰丽甜美的春梦。 何晓初觉得人很奇怪,从未给过你什么东西的人,你不怪他。万一一个人给了你什么又亲自拿走,你就怨他,怪他,恨他。 这其实是不对的,就像一个乞丐,人家施舍他一碗粥,他不该指望人家每天都给他一碗。如果别人一直给,你该一直心存感激,若是不给了,该觉得很正常,这才是对的吧。 她就是那个小乞丐,在她最饥寒交迫最需要温暖最需要肯定的时候,杜明凯来施舍了一份爱。现在他走了,她还是该感激他来过,曾让她年轻过一次。 这样想着,便赶走了那份被抛弃,失恋的负面情绪,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了。 过了一会儿高群来敲她的门,进来就很热情地问候她。 “晓初,你女儿的病怎么样?全好了吗?要是没好就继续请假!” “好了,谢谢何经理。” “我来还有一件事,杜氏收购我们公司的事情已经谈好了,正式合同已经签完。年前不会召开大规模的员工会议,不过董事长要亲自面见一些主要负责人,他还特别通知要见你。下午两点,在原来的董事长办公室,你准备一下。” 何晓初有些意外,一个公司易主竟然可以这么快,不过也在意料之中。 “行,谢谢!”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准备,听说这位杜董不好对付。”他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平心而论,他希望何晓初留下来。何晓初一直是他手下的精兵强将又熟悉业务,管理也不错,帮他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 “恩,您放心!” 何晓初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无论是什么人,你真心诚意为他公司着想,认真踏实地做工作,总会获得认可吧。 下午两点,她准时来到董事长办公室。 她准备的还算充分,还特意打了一份简历,心想这次见面可能和面试差不多吧。 “请进!”杜建州深沉地说了一句。 何晓初推开门,很礼貌地问候了一下杜建州后款步走到他面前。 “是小何,何晓初吧,您好!请坐!”杜建州说。 “谢谢!”何晓初道了谢坐下来,抚平自己的职业套裙。 “何经理,首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杜氏的杜建州,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杜氏收购盛大的事了吧?” “杜董事长您好!已经知道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我对你的工作能力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他继续说。 调查?何晓初心中有点奇怪,她怎么没发现什么时候被调查过呢?刚刚第一眼见到杜建州,她就有点奇怪,总觉得有点眼熟。 忽然有个想法在脑海中形成了,想起来了,他和杜明凯长的很像。 杜明凯,杜建州,哎呀,怎么这么笨,早该想到了,杜明凯是派来调查的,而且很可能是这位杜建州的儿子。 难怪从第一次面试他,就觉得他有些与众不同,特别有气度呢。 她心中涌起一种怪异,杜明凯的接触从开始就是一种欺骗,他是来玩潜伏的。他是来了解自己的,或许也不光是了解自己吧,还有身边的人可能也在一并了解。 全面了解,果然是全面了解,把她了解的够透彻的了。 杜明凯,你就是调查一下我的工作能力,也没必要和我谈恋爱吧?何晓初心里虽然产生了各种各样的想法,不过还是迅速把注意力移回来,放在杜建州的谈话上。 “我希望从年后开始由你来担任销售部总经理的职务,不知道你对这个是否有兴趣。” 在职场上谁不希望升职呢?尤其是在自己努力付出以后,谁也不愿意自己的能力被埋没。 从内心来说,何晓初也希望自己得到重视,而且她觉得高群并不比她能力强。 她想答应,却还是有点犹豫了。若是她上是不是意味着高群就要下呢,她并不愿意背负抢别人职位的罪名,何况他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那高群……”她知道公司让谁做不让谁做自有他们的考量,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杜建州却也理解,并不觉得她多次一问。 “他另有安排,不过这些我们都会谈过后在年后宣布,希望这段时间大家都能考虑一下。你愿意认真考虑我的提议吗?” “我会的,谢谢杜董事长。” 何晓初有一段时间来缓冲确实不错,过年期间还是好好想想要不要继续在并购后的公司上班。 “是我要代表公司谢谢你,何经理,你是公司的骨干,如果继续留在公司无论做哪个职位,待遇各方面都会让你满意的。” “谢谢!”她由衷地说。 “再见!期待你的好消息。”杜建州说。 从杜建州办公室出来何晓初心里很复杂,若是来调查的人不是杜明凯,她这会儿肯定很开心吧。 偏偏调查的人是他,是不是他在他父亲面前给自己美言了?那她成了什么人了,利用自己换取职位吗? 她很想问问杜明凯,为什么要欺骗她,又为什么要向父亲保举她。 一路走着一路想着,低着头,差点就撞到迎面而来的杜明凯身上。 “何经理?”杜明凯叫了她一句,心里却在想着,这女人为什么走路时总这么不着调,也不怕摔跤。 “啊,是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她看了看,他莫不是要去杜董事长办公室吗? 看来自己是猜对了,高群说了,他这次是找主要负责人谈事情,杜明凯刚来怎么也算不上主要负责人吧。 杜明凯觉得她眼神很奇怪,她刚从父亲办公室出来,肯定是猜到了他的身份吧。 他和父亲长的非常相似,猜到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来公司提前来了解一下情况,应该没有什么不妥吧?为什么她像是被骗了一样的表情呢? “我……董事长要见我!” “杜明凯,你是他儿子,对吗?”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恩!”他点了点头。 “知道了,你进去吧。”何晓初低声说完,便要走。 “你怎么了?”他有些不放心,也不理解,她为什么这副模样,像自己干了什么很不齿的事了似的。 “没事!”她淡淡地说,没再理他,径自走了。 杜明凯真想上前扯住她手臂好好问问她,到底在别扭什么。 可他还是忍住了,这里是父亲办公室门外,万一等一下他出来遇见,对何晓初不好。 一下午,何晓初几次把念头转到杜明凯身上又强迫自己重新想正事。 晚上下班时,走到门口竟然看见肖胜春的车停在那儿。 她本来不想上他的车,当看到杜明凯和小周走在自己后面,她便改了主意。 打开车门默默地坐上了车,虽然没说话,肖胜春心里却还是美滋滋的。 杜明凯自然看到了她上车,心里想,没想到她竟然又和肖胜春和好了。 女人,真是奇怪,连丈夫外遇都能原谅吗?那天晚上她是怎么说的,不是说永远也不想见他吗?不是说马上和他离婚吗?就说女儿生病了,拖了几天时间,现在都来上班了,女儿好了,怎么也不离了呢? 随即他又觉得自己想法也够好笑的了,希望她离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跟自己还有什么关系呢。 “晓初,妈刚打电话过来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她说这段时间妮妮病了,你也够累的了,今年过年她和胜莲会张罗的,让你歇歇。” 婆婆从她上次回来以后转变很是大,何晓初心里很感激。 可最近她变化就更大了,何晓初心里明白,估计她是被肖胜春拉进了统一战壕,想留住自己吧。 “真是谢谢她了,辛苦她了。我在,该做什么还是会做,她岁数大了,受不得累。”她很平静地说。 何晓初的态度让肖胜春很郁闷,她要是发了疯似的责备自己也好,挽回的可能性还大一些。 她现在就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不恨他,也不爱他,仿佛他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何晓初也想好了,她确实不恨肖胜春了。这大概也得感谢杜明凯,让她一下子把什么都看开了。 肖胜春也是个施舍给乞丐的善人,他爱了自己好几年,忽然不爱了,能勉强吗?应该勉强吗? 现在,何晓初不想去想什么爱不爱的事,只想平静地生活。 她就盼着把年过了,早点和肖胜春把婚离了,带着妮妮好好过日子。 想到这些就想到了工作的事,看来还是应该把这个职位接下来。 妮妮越来越大肯定用钱的地方就会多起来,父亲一贯清廉娘家没有多少钱,就是有,她也不是会拖累别人的人。 离婚后,她也不指望肖胜春能给她抚养费。也许在他还单身可能会给吧,以后再娶,新任妻子未必会愿意丈夫把钱给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吧? 凡事还是早做打算的好,比到时候贫穷不济的强。 回到家,饭菜果然已经准备好了,还非常丰盛。 “来,让我们给的肖晓妮同学洗尘接风!”肖胜春为了活跃气氛,带头举起杯,一家人也都举起了杯。 “妈妈,什么叫洗尘接风?”妮妮扬起小脸问妈妈。 “就是欢迎妮妮回家!大家都喜欢妮妮,所以要欢迎妮妮回来。你要谢谢爷爷奶奶爸爸姑姑,你生病时大家都辛苦了。” 何晓初借着教小孩的机会把对老人的话一起说出了口,让大家心里都很暖。 各自把杯中的饮料或者啤酒喝掉,婆婆李华珍开了口。 “我们辛苦一点都无所谓,只想看到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今天是小年,我们一家人能团聚,很是难得。” 她说完尤其看了一眼何晓初,让她心中很是感慨。 没错,七八年来没少受过婆婆的奚落,可人是有感情的,若真的要离开,多少总还有些伤感。 这几年来,公婆两人头上的白发多起来。她转变这么大,又何尝不是为了孩子呢? 何晓初自己也是做母亲的人能够理解她的想法,她也拿起了酒杯。 “谢谢爸妈,小年快乐!祝福您二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李华珍他们是郊县人,还是特别喜欢在过年时候说吉利话的。 她这么做不过是宽他们的心,无论如何,她不想因为自己和肖胜春的事影响二老过年的心情。 “晓初,妈特意做了红烧茄子,你喜欢吃的,多吃点。” 肖胜春夹了一些菜放在何晓初碗里,在这么和谐的时刻,他这样做也是给自己加点分。 一切看起来有多和美,如果没有发生过背叛,何晓初现在肯定幸福死了。 “恩,你也多吃点,最近妮妮生病,你也累了。”她淡淡地说,帮他夹了一些荤菜。 李华珍看着两口子这样,觉得重新和好的希望好像是增加了,也笑的合不拢嘴。 吃着吃着,忽然肖胜春父亲咳嗽起来,大家都以为是呛到了。 “小心点啊!”李华珍忙帮他拍了拍。 “咳……咳……咳……”他却越咳越凶,止不住了似的。 何晓初想起前段时间女儿就是这么咳嗽的,她现在对咳嗽很是恐惧。 众人都不再吃东西,停下来关切地看着老人。 他还是习惯于用手绢,咳着咳着哆嗦着手想掏手绢已经来不及了,就弯下身对着桌旁吐出来了。 “老头子,怎么吐了啊?”李华珍有些心疼地问。 “爸?你怎么样?”何晓初肖胜春肖胜莲一齐到了老人面前。 “走吧,去医院吧!”肖胜春说着,就来扶父亲。 谁知老人却摆了摆手,粗喘了半天,才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过年!” “算了,大家吃饭吧。你爸这脾气,不可能过年去医院的,过完年再说吧。”李华珍吩咐大家各回各位。 “这过完年还得两个星期呢,拖那么久怎么行?”何晓初说,她和肖胜春一个想法,觉得现在就应该带老人去医院。 他却再次摆手,不肯走。 “吃饭!”他说。 何晓初去了厨房拿来拖布准备把公公吐出来的东西清理干净,肖胜春却主动抢过来。 “我来吧!” 虽然是一件小事,若是放在以前,肖胜春不会这样做的。他的行为让本身易感的何晓初心里涌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清理完,各回各位,大家只有重新拿起筷子,在担心中继续吃饭。 他们不知道的是,老人这段时间一直都不舒服。 不过农村老人有个习惯,不大上医院。主要原因还是没有医保,那时的医保还没有现在这样普及,三农政策也实施不久。他有点什么难过,一般也撑着,不肯在儿女面前表现出来。 今天要不是实在忍不住,他也不会在大家高高兴兴吃小年饭时吐了。 看儿女们都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他难得地笑了一下,沙哑着嗓子说了句。 “我没事!”细心的何晓初才发现公公的嗓音比以往还要沙哑很多。 而且他说了一句话以后还像很费劲地喘了几口气,气息急促。 “爸,要是哪里不舒服就说,我们带你去医院。”她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老人点了点头。 吃过饭,何晓初和肖胜春带着女儿回房后商量了一下他父亲的病情。 “我觉得我们还是该带他去医院!”何晓初说。 “当然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才放心,可你也看到了,他不肯。我爸脾气倔的很,你要是硬让他去,他也不会去的。尤其是现在在过年,他更不会肯。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观念是过年只能说吉利话,说身体健康,说长命百岁。这个时候带他去医院,他会觉得不吉利,要真的检查出什么,他也会认为是时机不对。” 何晓初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迷信真是害死人。 正想着公公的事,忽然电话响了,是何素新打来的。 “素新!”她接下电话叫了一句。 “姐,妈让我问问你家里吃了什么好的呢。” 何晓初这才想起,每年小年固定要给家里打电话的事给忙忘了。 “哦,吃了很多好吃的,什么都有,你们都吃了什么呀?” “老八样!”何素新说。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欢快,这段时间妮妮生病生的,何晓初都忘记关心这个弟弟谈恋爱的事了。 “这么高兴啊,是不是有喜事了?小女朋友,什么时候带来给姐看看啊?” “姐,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还会未卜先知。我正要向您汇报这事呢,明天,请姐姐大人携带你们家那两位到这里吃饭。我明天把那小丫头带回来给你们看看,过过关。” “真的?”何晓初觉得很是惊喜,压抑了这么久,总算有点高兴事了。 “当然是真的,别忘了你们一家三口一块来。” “好好好,一定来。可是我得给未来的弟媳妇准备点什么礼物呢?她多大,做什么的?” “她是幼儿园老师,很幼稚。还准备什么礼物啊,准备东西那是爸妈的事,你来吃饭就行了。” “恩,好。” 何晓初挂了电话,肖胜春也兴高采烈地问她。 “素新要带女朋友回家啊?不错不错,你说明天我要不要请个假陪你早点去呢?” “不用了,你就正常下班我们过去就行。”肖胜春这下子对自己娘家的事都这么上心了,看来为了争取自己回头,他还真是不遗余力呢。 “妈妈,妈妈,明天会带我去外婆家是吗?”妮妮抓住妈妈的手晃了晃,问道。 “是的,明天去看小舅妈。记住了,明天那里有个阿姨你要叫舅妈。” “人家还没过门呢,叫舅妈好吗?”肖胜春问。 “她既然愿意来家里,肯定就是对何素新很满意,这样叫她肯定高兴呢。” 肖胜春一直很热切地找各种各样的机会和自己说话,何晓初不是不知道。离婚了,也当是朋友吧,至少在女儿面前,还是不要太冷漠的好。 “宝贝儿,在医院呆了这么多天憋坏了吧。今天想看什么动画片,妈妈陪你看。” “我要看蜡笔小新。”妮妮雀跃地说。 “好,爸爸给你搜!”肖胜春很主动地把电脑打开,迅速搜到了她要看的。 “我们一家人一起看,爸爸妈妈还有妮妮一起看小新,好不好?”肖胜春过来把女儿抱在腿上,问。 “好啊好啊,妮妮真是太幸福了。我们去床上坐着看吧!我要同时靠在爸爸妈妈身上。”妮妮吵着说。 肖胜春心说,这个提议真好,不愧是我女儿。 “妈妈可以吗?”她问。 “好啊,来吧!” 肖胜春把电脑屏幕转过来对着床的方向,一家三口上了床。 小丫头坐在两个大人中间,一起看动画片。 看着看着,何晓初竟然靠着床头睡着了。妮妮张口想叫妈妈,却被肖胜春制止了。 他示意妮妮跟他走,妮妮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被爸爸带回房。 “爸爸告诉你一句悄悄话!”他说着,对着妮妮轻声说了句话,妮妮拼命地点头。 “好了,你自己可以睡觉吗?”他问 123 “可以的爸爸!”妮妮懂事的说。 肖胜春安排完女儿回到房间,何晓初已经睡的很熟了。 这些天来她坚持晚上陪在医院,肯定是很累了。 他把她放平,给她盖好被子,凝视着这张小脸,因为疲惫,似乎消瘦了很多,他有些心疼。 真希望时间能回到一年前,那时虽然两人没有特别甜蜜,可那时苏晴晴还没来单位,他和何晓初之间至少是相安无事的。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实在非常后悔自己的冲动。 “晓初,可不可以原谅我,只要你原谅我,我再也不会背叛你。” 他本想和她躺在一个被子里,趁她睡着,搂着她一起睡,又怕何晓初醒了不高兴。 自己拉过另一床被子盖好,时间还早,他却只想躺在她身边、 如果过年期间,他不能把她争取回来,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重新睡在她旁边了。 何晓初这一觉睡的特别特别沉,在医院里,怕挤到了女儿,每天都睡的不安稳。 家里的床没有医院那么硬,她这一放松下来,自然睡的香甜,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糟了,我怎么这样就睡着了?妮妮怎么办了,谁哄她睡觉了?”她一醒来,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 而且她早就想好了,晚上要和妮妮睡她的小床,以后都不和肖胜春睡在一起了。 好在醒来时,肖胜春在另一个被子里。 “醒了?多睡一会儿吧!”肖胜春迷迷糊糊地说。 他平时最难醒,很贪睡,没想到为了追老婆回头,竟然能在她醒来时第一时间就跟着醒了。 好像回到了刚恋上她那段时间,那时他可以很早起床买了早餐给她送过去,虽然她总说不让他这样做,他却乐此不疲。 “不了,昨晚妮妮怎么睡的?”她问。 “她一个人睡的,小丫头长大了。”他说。 何晓初有些恍惚,怎么女儿这么快就长大了。 记得好像就在不久前,她还非要这个做妈妈的讲故事才能睡着呢。 不管怎样,长大了独立了是好事,她觉得自己该高兴,却没由来的有些怅惘。 何晓初起了床,婆婆已经在厨房里面蒸早餐了。 “爸怎样?”何晓初问。 “没事了,就是感冒了可能,我给他泡了午时茶喝。不用担心他,我们上了年纪都这样,小毛小病难免的。晓初……” 婆婆欲言又止。 “妈,有话您就说,我听着呢。” “胜春他……”这件事是儿子做的不对,她自己也难以启齿,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让儿媳妇原谅他。 “别担心我们的事,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一起吗?”何晓初说,虽然以后要离婚,现在在这个家里,就得让两老放心。 “那就好,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人都有犯错的时候,知错能改就好,你别太较真了,行吗?” “恩,妈,这里蒸了什么啊?” “哦,我在超市买的花卷包子。” 吃完早餐,何晓初知道肖胜春又要送自己上班,她便先一步带着妮妮下了楼。 “晓初,你等我一下啊,我送妮妮上学,送你上班。” “不用了,别等一下把你拖迟到了,我走了。” 她现在就想尽量不麻烦肖胜春,更不愿意让他产生自己和他还可以和好的假象和希望。 破裂了就是破裂了,这次她可是想的再清楚不过了,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他回头的机会。 小年的第二天何晓初下班时,又是肖胜春来接的,他记得今天要去丈母娘家的事呢。 在母亲家,何晓初第一次见到了杜柔柔,她眉眼之间和杜明凯也颇有几分相似。 在何素新向自己介绍她时,她觉得很是奇怪,最近她的生活好像就离不开姓杜的了。怎么走到哪里,都有姓杜的人出现呢,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位杜柔柔是杜明凯的亲妹妹呢。 “杜柔柔,这是我姐姐何晓初!” “你好!” “你好!” 两姑嫂打量了一下对方,彼此倒都生了几分好感。 “姐姐,你长的可真漂亮啊,何素新,你看你长的就不像你姐姐。你看我和我哥,多像啊,人家都说我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 “谁跟你们比的了,你们可是龙凤胎。对了,姐,她哥哥你也认识的。” 何晓初有点讶异,长这么大她认识的姓杜的好像就杜明凯和他父亲两个吧。 难怪刚刚就觉得她眼熟,莫不是杜明凯的妹妹?仔细想来,她和杜明凯的确还算了解不多的。 “哦,是吗?”她淡淡地问,像是不经意似的,实则她心中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喜欢上了杜明凯,才迫切地想知道他更多,包括对他身边的人事物似乎也产生了一些兴趣。 “是啊,就是那个杜明凯。” 何素新这句话一出口,肖胜春的眼光不自觉地就看向了何晓初。 “难怪觉得像啊,原来是杜明凯的妹妹啊,这个世界还真小。”她轻笑着说,却看不出什么异样。 “这位是我爱人肖胜春!”何晓初也不想在这种场合冷落了肖胜春,忙帮他和杜柔柔互相介绍了一下。 “姐夫好,我是杜柔柔!”杜柔柔很活泼地说,还主动大方地伸出了友好的手,和肖胜春互握。 “好了,大家都介绍完了,入席吧。”何素新说。 “舅舅,你还忘了我呢。”妮妮不满地说。 “哦,对了对了,对不起,舅舅竟然把我们这么重要的小美女给忘记了。这是我的小外甥女,肖晓妮。这位是……” “我知道,是舅妈!”全家人听了这话都跟着笑起来。 “你这丫头!”何素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看杜柔柔小脸已经红透。 “叫阿姨啦,还不是舅妈呢。”她小声说。 “快了快了,她要叫就让她叫嘛,反正也是早晚的事,现在叫还省得以后改口。”何素新宠溺地说,也借机会向杜柔柔表明心迹。 上次杜柔柔和他说了她妈妈开玩笑说想让兄妹两人同一天举行婚礼的事,何素新却没当玩笑。第二天他们见面第一次接了吻,何素新一下子就兴起了配合未来丈母娘的想法。 他是军人出身,讲究雷厉风行。活到二十六岁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感觉,尤其是亲吻过后,两人你侬我侬的,谁也不想和谁分开哪怕一分钟,他就想趁热把她娶回家。 杜柔柔对这个想法自然也不反对,不排斥,她对自己快速转变也觉得很是惊讶。 从何晓初他们结婚到现在,今天这顿饭是家里最热闹的一顿,席间当然少不了肖晓妮同学的娱乐。 她这个鬼精灵总是到哪里,笑声就跟到哪里的。 席间老首长正式提出要和对方父母见面,老人家都特别注重会亲的礼数。 杜柔柔今天出来吃饭前已经和母亲稍微透露了一下自己交了男朋友的事,她妈妈的意思是能早点定下来,她也省心。 有了妈妈的支持杜柔柔自然说话有底气,于是在席上商定两天以后也就是农历腊月二十六,双方父母及家人会面。 刚商量完这些,靠近肖胜春坐着的何晓初听见了他手机叮铃一响,应该是来了短信。 肖胜春明显听到了,他猜测可能是苏晴晴发来的,也不敢看,心里那个难受。 除了何晓初注意到了他的手机声,其他人各吃各的,何母正在说话,倒没人注意他这边的响动。 过了一会儿,他手机又叮铃一下,然后他很是紧张又做贼心虚一样偷瞄了一下何晓初。 他连信息都不敢看,何晓初还猜不到是谁发来的吗? 这段时间她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件事,而且总是说服自己,他的事再与她没什么关系。 即使是这样,当她看见肖胜春和苏晴晴的信息往来时,心里依然有些吃味。 肖胜春心里有点生气,这个苏晴晴怎么这么不识相,不回信息肯定就是有事,为什么还要一遍一遍的发呢? 上次他有几天没有搭理她,苏晴晴忍不住在下班时把他给堵住了。那时妮妮还在住院,他就用这个做借口挡了她,她颇为平静了几天。 今天肖胜春下班时嘴角有着不易察觉的笑意,被苏晴晴扑捉到了。 上次他已经承诺过自己要和何晓初离婚娶她,她近期常受苏浩的骚扰,真想早点结束这种日子,早点和肖胜春双宿双飞。 他这一笑,让她有些担忧怕肖胜春和何晓初重归于好。 今天她也豁出去了,就算这样一遍遍找他他不高兴,她也不管了。 连续发了好几条信息,肖胜春竟没有回应,失去耐心的苏晴晴索性直接打他电话。 那时大家正说的热闹,他电话一响,吓了一跳。 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一齐看向他。 他伸出手想把手机给按掉关机,何晓初却开了口。 “胜春,有人找吧?接吧,不要紧!” 他现在可是即将自由的人了,即使是在自己娘家,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耽误了人家找下一任妻子不是。 当然,何晓初这样说,心里也是带着几分气的,倒看他怎么应付这个场面。 “是啊,接吧,不要紧的,柔柔也是我们自家人。”何素新说。 肖胜春只得硬着头皮,在众人面前按下了接听键。 “哥……”电话那头脆生生就是一句。 “有什么事?我这正在我丈人家吃饭呢,有事明天再说吧!”他简短地说,众人的目光却还聚焦在他身上。 他的冷让苏晴晴还是有些怕,打了退堂鼓,主动挂断了电话。 刚刚她那句哥字叫的实在是太响亮了,让老两口都不禁有所怀疑,何素新更是恶狠狠地看向他。 心想,你这个王八蛋,该不会是背着我姐在外面乱来吧? “这是谁打来的电话,叫的还真是亲热呢。”何素新问。 肖胜春脸倏地红了,一时竟有些语塞。 何晓初心里很是苦涩,难怪肖胜春舍弃她找了那女孩,原来她就是靠着这种小甜蜜,获得他的喜爱啊。 想来自己还是太矜持了,才不受他重视吧。 何晓初本来不想帮他遮掩,奈何看见父母脸色不好,他们今天面见儿媳妇正开心呢,可不能扫了他们的兴。 想到这儿,何晓初轻声笑着开了口。 “胜莲这声音越来越甜了,你也是的,都说了是自己家里人吃饭,你还急匆匆挂电话干什么,搞的像在做地下工作似的。” 何晓初这一解释,肖胜春魂才回了一半。 “胜莲这段时间吵着我帮她安排工作,叫哥叫的比平时可亲多了。我也知道她找我什么事,你们说现在安排工作哪儿有那么容易啊,我都怕了她了。大家吃饭吃饭!” 刚刚肖胜春挂电话时已经顺便把手机关了,他发现自己还是不够谨慎。以后只要是和何晓初在一起,就应该把手机直接关机,省的苏晴晴又来骚扰。 她可真是一件麻烦事,现在甩也甩不脱,又不敢公然得罪,怕她不管不顾地闹出去,这该如何是好啊? 现在他总算知道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偷偷看向何晓初时,她表情有些冷淡,让他心里更加难过了。 这解释总算蒙混过关,何素新也信了,继续照顾杜柔柔吃饭。 老首长夫妇也没从女儿脸上看出什么不对,心也安下来。 吃完饭,大家闲聊了一会儿,何晓初便和肖胜春带着妮妮告辞回家。 路上,肖胜春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何晓初的脸色。 “晓初,今晚的电话其实……” 他还想说其实是巧合什么什么的,可是连自己也想不出来能解释的理由了。 现在就算和她说,他们没有联系,她也不会信了。好不容易这两天看何晓初似乎有点回心转意的迹象,这下子又全被苏晴晴给搅合了。 要不是顾忌着她和自己一个单位,他现在都想抽她两个耳光了。 “其实你不必解释。以后,你会有你自己的路,你也会有……”何晓初看了看女儿,不好说的太明。 “总之,我现在不会耽误你的事。我们之间就是这样了,晚上回去,就把协议拟好。胜春,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真应该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已经铁了心,是无法改变,也无法回头的。我只想说,你已经辜负了我一个,不要辜负第二个。那女孩儿看起来年龄很小,她一定没有我坚强吧。既然不能和我在一起,就和她吧,我会祝福你们的。” 何晓初很平静很理智地劝说,让肖胜春心里更加没了底。 一个女人若是已经能够看开到这种程度,他还有挽回她的可能了吗? “我不爱她,我爱的是你!你相信我,我真的没骗你。”他很无力地说。 “现在已经不是爱不爱的问题了,无论你是不是爱我,我都不爱你了。在我心里,你是我的朋友,以后我们只能是朋友。”摇晃中,何晓初见妮妮好像睡着了,她才轻声说。 她还想说,若是没有妮妮,我们连朋友都不是了。 “真的没有可能了吗?我不信,你我八年的感情,怎么会一下子就没有了呢?晓初,你不觉得自己转变太快了吗?告诉我,是不是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才会对我这么不在乎?” 何晓初很想笑,又很想哭。若说有人不在乎,那也是肖胜春不在乎吧。 她是有过心猿意马,在最寂寞的时候爱上了杜明凯。可就因为在乎啊,她才几次守住最后的防线,没和杜明凯在一起。 最后确实是背叛了,那也是在得知了他外遇确定要离婚的时候。 她有多在乎,才会忍受了他家七年的刁难。她有多在乎,才会在他一次次露出外遇的迹象时,她没有穷追不舍地去探问。 她不能永远在乎,当一个人太在意的事情让她失望,或许她就会变成彻底地不在乎吧。 “胜春,说这些真的没什么意义了。过去,我对你如何,你心里清楚,我心里清楚。我们能走到今天,我不敢说我没有责任,肯定我还是某方面让你不是特别满意的。”尤其是不够甜,不够魅吧,她心想。 “可你也没告诉我到底我哪里做的不好,我也就没有改正的机会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我真的没有办法原谅,你也别再勉强了。我还是那句话,好聚好散。” 肖胜春沉默了,他始终不愿意相信,和何晓初的缘分就此停止,无论如何他还是会争取的。 回到家,妮妮还在睡着,走廊里,依然是肖胜春抱着孩子,何晓初在后面跟着。上次两人和好时,也是从何晓初家回来,妮妮睡着了,当时何晓初觉得多幸福啊。现在,她只有惆怅,没有幸福,离婚后这样的机会肯定少了,唯一苦的仍然是孩子。 到了房间把妮妮放好,何晓初和肖胜春回到他们的卧室,何晓初认真地手写了一份协议。 主要内容不过是所有财产她不要,只要妮妮,愿意和肖胜春和平分手等。 “晓初,我们再考虑一下吧。”肖胜春做着最后的游说。 “我不想你再拖了,你肯定也不愿意上法院吧?” 肖胜春只有讪讪地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也是权宜之计,让她降低防备之心。 “这回你总满意了吧?”他气呼呼地说。 “好,从今晚开始我就和妮妮睡去。”何晓初说完,把协议放在抽屉里锁上。 她没在房间停留,尽管看出肖胜春还恋恋不舍,她却不再心软。 来到女儿房间,刚躺下来,她便醒了。 “妈妈,你怎么睡在这里了?”她问。 “从今天开始妈妈和你一起睡,好不好?你不是一直在希望妈妈和你睡的吗?” “我不要!”妮妮脆生生地说。 “不要?为什么呢?” “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要睡在一起的,不睡在一起的就是要离婚。妈妈答应过我不离婚的,所以要和爸爸一起睡觉。我已经长大了,不用妈妈哄我睡觉了。” 这点肖胜春早有预料,他实在是太了解何晓初的个性,是以昨晚他就打了预防针,早把妮妮给教好了。 “小啰嗦,妈妈喜欢你,所以和你一起睡。”何晓初柔声说,搂了搂女儿。 “我不!我要妈妈和爸爸睡。我不想你们离婚,不可以离婚!”她很倔强。 小小的她已经在父亲的教诲下,明白了,要是妈妈不和爸爸睡觉就一定要离婚的。她不想他们离婚,所以她当然不可以让妈妈和自己睡觉啊。 “好吧,那妈妈就去和爸爸睡。你可别半夜哭鼻子找妈妈啊!” “不会,我已经长大了。” 何晓初只得从女儿房间回来,肖胜春心里却很得意,看来他的计谋得逞了啊。 他想,要挽回她,看来还真得让女儿帮忙才行呢。 “怎么回来了?”肖胜春明知故问。 “妮妮说爸爸妈妈要一起睡,否则就是要离婚。不对啊,肖胜春,是不是你教她的?”何晓初心中生了疑,以前妮妮好像不是这样的。 “现在的小孩子都早熟,妮妮是真不愿意我们离婚才会这么敏感,我是没教她什么。” 何晓初心里知道,即使是他教的,也说明孩子不愿意他们离婚才这样。 她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了,默默地铺好床,从柜子里又拿出一条被子夹在两人被子中间。 “我们从签订协议开始,也就是现在已经离婚了。希望我们能各不相干,好吗?”她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肖胜春耍流氓,再来骚扰她了。 “你也知道,我这人睡觉不怎么老实。再说我们夫妻这些年了,睡着时谁还记得离婚没离婚的事啊?万一我一不小心碰到你,你该不会把我踹床底下去吧?”他涎着脸问。 “不会!”何晓初很肯定地说。 “我会离开的!现在这样也没几天时间,初八我们就去离婚。” 肖胜春见她这样肯定,有些黯然,随即又想到了一个鬼主意。 “晓初,睡觉还早着呢,我们一起看个电影如何?不是情色电影,就正常的,好不好?” 何晓初没有反对,他便忙着在电脑上搜了一下,找了一个恐怖片。 为了追求何晓初,他现在已经把所有年轻人追女孩子的招数全想了一遍。 他渴望着何晓初能够害怕,然后和他抱在一起,他安慰她。 要是什么时候能把她抱了,亲吻了,再把她给……到时候她一定会心软,不会离了。 124 何晓初坐在床上,肖胜春搬了个凳子坐在她不远处,两人一起盯着屏幕看。 那片子的确是挺恐怖的,肖胜春还故意关了灯,房间里漆黑,只有屏幕上有些光。 何晓初心里有点怕,可她不想在肖胜春面前表现出来,就继续看。 肖胜春左盼右盼,盼她能吓的娇呼好给他一个机会。她却克制着,不声不响的,一直到看完,他盼的机会也没来。 晚上,何晓初做了恶梦,和那个恐怖片有关。 她呓语着,晃着头,轻声嘟囔着。为了把她的心挽回,肖胜春很晚都没睡,就躺在她旁边想主意呢。 见她这样,不是机会来了吗?他忙扯开两人中间阻隔着的被子,把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抚。 “晓初,没事,我在旁边呢,别怕!” 睡着的何晓初不知道是谁在抱她,她心中其实渴望着温暖,渴望怀抱。 也许是渴望杜明凯的吧,白天她和杜明凯比以往更冷淡了,真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这让她内心深处有些彷徨。 潜意识能够感觉到来自异性的呵护,她往他怀里拱了拱,恶梦被驱走了。 肖胜春这七年来,每天都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抱她,奈何他一直都没觉得抱她是很幸福的事。 现在他发现抱着她仿佛就是抱住了整个世界,第一次让他觉得,哪怕不亲热都是好的。 她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被他一抱就睡的很香甜,让他心里柔柔的。 帮她调整了一个更好的姿势,他轻拍她,让她睡的更安稳。 早上何晓初是在他怀里醒来的,她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不过掀开被子看见两人都还穿的完整,应该是没有亲热过吧。 她扯开他的手臂,悄悄溜回自己被子,把两人中间的被子重新塞好。 她想,说不定肖胜春也是半夜抱着自己的,未必是故意的吧。就算是故意的,她也要装作不知道这回事。 “昨晚这样你不是睡的很舒服吗?为什么还要一大早跑掉呢?”肖胜春忽然开了口。 “胜春,我不知道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不过我们已经离婚了,是不该那样睡觉的。” “昨晚你做了恶梦,自己钻进我被窝的。”肖胜春撒了个谎。 他是想让她觉得她内心深处是爱自己的,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是吗?那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可能是条件反射吧,别当一回事。我还是想再说一遍,肖胜春,多留一点时间给别的女人吧,别在我这里浪费青春,已经是没有意义的事了。” 何晓初说完起了床,又和昨天一样,不理会肖胜春提的要送她的事,带着妮妮骑电动车走了。 肖胜春到了办公室,苏晴晴的一双眼睛就一直跟着他。 她以为昨晚肖胜春会抽个时间给自己回个电话,谁知盼了那么久,竟落空了。 肖胜春想,还是得再和苏晴晴谈谈,否则她老是这样缠着自己,也不是办法。 于是,他就给苏晴晴发了个信息,邀她中午一起吃饭,两人去了离单位有些距离的地方以避开众人的视线。 “昨晚怎么一直打我电话?”等上菜时,肖胜春就有些不悦地开始兴师问罪。 “哥,我一直都想你,昨晚打电话给你,就是想问问你孩子好了没有。要是她已经好了,你什么时候能来陪陪我?没想到你是在她家里,我不是故意想要打扰你的。” 一到了肖胜春面前,苏晴晴还是硬气不起来。 她态度这么软,让肖胜春想要发飙的暴躁心情有了些许缓解。 “以后别这么冲动了,最好别找我,最近这段时间尤其不要找。”他嘱咐道。 “你又不想和她离婚了?”他的态度让她起疑,也让她害怕。 为什么这个男人他总是反反复复,你要说他不喜欢自己,为什么又哄着自己,亲热时又那么卖力? 要说喜欢自己,他怎么就不想争取和自己早日在一起呢? 既然她都已经知道了,趁现在离婚不是很好吗? “离婚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容易,不是我不想,而是这事得从长计议。总之,你别闹,我们都在机关上班,万一闹僵了,她到单位一吵我们的工作就都没了。懂么?” 苏晴晴现在有种冲动,她想,她不怕她来闹,就算失去了工作又怎样。他们还都年轻啊,没有了这个所谓的金饭碗,以后焉知没有更好的去处呢? 当然她是不懂,肖胜春并不愿意为了她付出那么惨重的代价。 对他来说,早点摆脱她才是正事,早已经腻味了这种应付的局面。 “好吧,那我以后就不主动找你。” 她如此乖巧,让肖胜春心也柔软下来。 “哥,你想不想我?”苏晴晴红着脸问。 仔细算来,两人有好久没有亲热过了。她一问,勾搭的肖胜春也想这事了。自从上次何晓初知道这件事,到现在半个月他都没有碰过女人了。 她这样的暗示让他也颇心动,登时心中浮起躁动。 “坐哥身边来!”他悄悄地说。 这里是包间,就他们两人坐在里面,也不用顾忌什么。 苏晴晴很没出息,很听话地坐到他身边,被肖胜春一扯,就坐在了大腿上。 肖胜春也不客气,大手揉上她的丰满,狠劲搓了两下,低头便吻她。 两人正吻着,忽然服务员进来送菜,把苏晴晴臊的满脸通红,忙推开他。 “别这样,还以为不想人家,原来都是装出来的。”她娇嗔着说道。 “哥肯定是想你了,还用说吗?就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得先稳住她。你别急过两天,哥会来找你的。”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我放假是回家还是在租房子那里等你啊?”苏晴晴小声问。 “回去吧,我倒是想出去见你,也没有机会。过年,我得陪着父母拜年,你也该回去陪陪你家人。” 肖胜春说到这里才想起来,他连她家都有什么人都不知道。 回想起来两人在一起好像就是身体上的纠缠,很少有交流,很少聊天,关于她的家庭,从未涉及过。 她有什么喜好,她是怎样长大的,成长中有过什么趣事,他一律不知道。 这也说明,他对她这个人本身并没有什么兴趣,除了身体。 “行,我回家。你要记得想我,还有,回去前你……”她想说,能不能到我这里来一下。 她也弄不清是不是想要和他亲热,还是想借此了解他对自己的心,总之,她渴望他去找她。 肖胜春知道自己这时不该再和苏晴晴有纠缠,奈何身体的需要总是会成为他的主导。 何况何晓初的态度,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和他亲热,难道一直憋着吗?他似乎又不愿意,反正是她主动,去一下应该也没什么吧。 “哥尽量去,等着哥啊!” “什么时候来?”苏晴晴追问了一句。 她怕,怕到时候苏浩会在。所以一旦说好了时间,她会先让苏浩在自己那里满意早点走,然后再等着肖胜春。 “我也确定不了,你等着就是了。” 肖胜春还真为这个去找她的时间烦恼,晚上肯定不行,现在再夜不归宿,何晓初那儿肯定怀疑。 白天都要上班,他也不能和苏晴晴同时请假消失。 想来想去,只有等到某天下班早点去把她办了就赶回家,就说路上堵车。 …… 第二天下班时,肖胜春给苏晴晴发了个信息,让她早点回家等着,他说马上就到。 苏晴晴收到信息,偷偷笑了一下,忙收拾东西就走。苏浩可一直在关注着她呢,一见她这神情就猜到了和肖胜春有关。 肖胜春到了苏晴晴住处时,她在门口迎着呢。 两人迫不及待地抱在一起,吻得昏天黑地的,恨不得在楼梯间就把正事给做了。 苏晴晴晕红着脸,哆嗦着小手打开门,他们就搂抱着往内室走。 “哥……哥……”苏晴晴疯了一般揉他的头发,双腿一跳,就跳上他的身。 …… 两人战的酣畅淋漓,竟连门上有响动也没听见。 这里本是两人的地盘,如何能够想到会有闯入者呢? 当苏浩站在他们面前时,他还在她的身体里拼命地冲呢。 苏浩二话不说,上来就把肖胜春一掀,一拳就招呼上他的脸。 “啊!”他闷哼一声。 苏晴晴早尖叫着找衣服给自己遮挡。 “你……”肖胜春捂着脸,瞪着他。 “我什么?肖主任,工作都做到这里来了?我告诉你,苏晴晴,她是我的女人。从此以后,你再敢碰她一下,我会让你从这个单位滚蛋。你马上给我滚!” 肖胜春看了看苏晴晴,她正遮挡着自己,蹲在那里哭。 “你别这样……”肖胜春说。 “还不滚,是想看我怎么和她亲热吗?苏晴晴,我告诉过你没有,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们都睡过那么多次了,你还要跟他这样,你怎么就这么下贱?”他气呼呼地扯起苏晴晴,伸手就想扇她一巴掌。 “哥……”苏晴晴无助地看向肖胜春。 肖胜春没想到苏浩和苏晴晴早就亲热过了,想一想,刚刚还在她那儿进进出出,就觉得有点恶心。 “苏晴晴,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要是知道你有男朋友了,我说什么也不会和你这样。你以后别缠着我了,永远也别找我,我们就这样吧。”他说着,就去捡地上的衣服。 “哥,不是这样的……”苏晴晴还想解释。 “难道你还看不清楚他是什么人吗?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你怎么就这么笨,这么傻。他要是有一丁点在乎你,看到我要打你,都不拦一下?” 苏浩的话终于点醒了苏晴晴,无论她自己想不想承认,他说的是对的,肖胜春确实不喜欢她。 这让她觉得很悲哀,傻也该结束了,以后都不这样了。 “滚吧!”她也指了指门口。 “肖胜春,从此我们恩断情绝!”她补充了一句,强忍住眼中的泪。 肖胜春还想让苏晴晴对自己印象别太坏,转念一想,今天苏浩捉了奸,以后也不可能跟苏晴晴在一起了。 就这样离开,虽然挨了一拳,总算一劳永逸,不用担心苏晴晴缠着自己了。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正是自己想要的,于是他一句话也没说,穿上衣服默默离开了。 剩下苏浩和苏晴晴两人,苏浩气不过,不肯让苏晴晴穿衣服。他又一次强占了她,好像是为了清洗肖胜春留下过的痕迹一样。 肖胜春带着伤离开,在路上想回家该怎么解释才能瞒过去呢? 最终,他就说在路上见义勇为了,和一个小偷打起来才弄成这样,否则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 回到家,家人果然问了,他就把提前想好的话编了一遍。 何晓初再也不相信他的这些借口,她隐约觉得可能和他外遇有关。也许是在外面争风吃醋弄的?总之,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想到他会为了别的女人打架,她心里的确也不太舒服,随即又安慰自己说,这些都与她没有关系了。 以往要是自己受伤了,何晓初肯定会很心疼,现在看来她真的已经对自己没什么感觉,彻底失望了吧。 肖胜春只有自己涂抹上万花油,不想过年期间走到哪里都被大家问到底是怎么了。 又到了晚上睡觉时,何晓初让自己警觉一些,她不想再和他抱在一起了。 这样提醒着自己,的确没有什么情况发生了。 第二天便是腊月二十六,是何素新和杜柔柔这对小情侣组织双方家庭会亲的日子。 下班之时,何晓初没有拒绝肖胜春来接,他们直接去了指定的酒店等着。 按照规矩就是这样,男方要先到以表示对求亲的诚意。 何晓初肖胜春陪着何父何母在酒店门口等,何素新接杜柔柔一家很快也到了。 双方父母热情地寒暄,两个年轻人帮两家人互相介绍。 何晓初赫然发现,杜明凯也来了,这倒没有什么奇怪,他可是杜柔柔的亲哥哥啊。 奇怪的是,他手臂上还挽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清丽高挑,不是陈瑶又会是谁呢? 这是双方会亲,她因为是姐姐所以在场,肖胜春是姐夫,所以也来了。那她,就是……是杜明凯的未婚妻? 难怪他最近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如此的若无其事呢。 自从杜明凯一出现,肖胜春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何晓初的脸,她神色果然有些异常啊。 “这是素新的姐姐姐夫,这是我哥哥杜明凯,嫂子陈瑶!”杜柔柔介绍道。 “你们好!我们都见过的!”何晓初大方地说,这是另一种场合,她还是伸出手和他们礼貌地握了握。 当她的小手被杜明凯握在手中的时候,两人心中都闪过一丝异样。 杜明凯岂会不知在这样的场合,她和陈瑶碰面,何晓初心中会有怎样的难过。 借着握手这个时机,终于以偿他多日来对她的思念。哪怕只是轻轻一握,也算是几天来最近距离的接触了。 何晓初却不想和他解什么相思,她对他忽然有些怨恨。 尽管她没有理由吃醋,可她就是有些难受。杜明凯不是说他喜欢的是自己吗?他不是说为了她已经和陈瑶分手了吗? 他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难道以前都是真的,就因为得到了自己的身体,对自己失去兴趣,又回头追求陈瑶了? 不管事实的真相是什么,现在摆在眼前的是,他们应该已经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了。 这边互相问候认识完,双方便客气地你让让我,我让让你,一起进了酒店包房。 依照宾主落座,陈瑶和何晓初挨着坐的。何晓初旁边是肖胜春,陈瑶旁边是杜明凯。 席间众人自然是客气地推杯换盏,也很热闹。 肖胜春一直在照顾着何晓初,她仿佛有意在杜明凯面前和肖胜春恩爱一般,也帮肖胜春夹了几回菜。 为了在情敌面前表示恩爱,陈瑶甚至偶尔会喂杜明凯吃些东西。他总是尴尬着,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不过他总还是给未婚妻面子,她给的东西,他尽量都吃了。 每次她给吃的,他还是不自觉的眼睛余光会往何晓初那边扫,然后他们的目光偶尔会在空中相遇,又都会迅即闪开。 何晓初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可能是信息,她从口袋里掏时,一不小心就带出了一样东西。 今天她穿的衣服刚好是上次从西江回来时穿的那一件,而她掉的东西,就是那件她和杜明凯的信物,手机吊坠。 手机吊坠一落地发出一点轻微的响声,陈瑶离的最近,听到了。 “晓初姐,你掉了东西。”她说着,弯腰帮她捡起来。 当看仔细她这件东西时,陈瑶的脸色有些微变。 杜明凯那件小木雕她是见过的,那是一个波西米亚风的女人,而何晓初刚从口袋里掉出来的,是个男的。 这东西一看就是情侣的,东西虽小,却说明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问题。 她一直以为杜明凯对何晓初是剃头担子一头热,现在看来,她猜错了。 别看何晓初看起来很成熟,很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原来竟然已经跟杜明凯暗通款曲了? 他们连情侣的东西都戴上了,那不就是两情相悦了吗? “这东西,挺好看的,在哪里买的?”若是别的东西,她会马上还给何晓初,因为是这个,她便拿在自己手里不急着给她了。 何晓初拿出手机,还没等看,就见她在问自己了。 “哦,是在一个小地方买的。”她顺口说了一句。 “是吗?真挺好看的。怎么是个男的呢?” 杜明凯看了看陈瑶手上的东西,原来是那个吊坠。他心中涌起一丝惊喜,原来何晓初并没舍得把这个扔了。 她上次说扔掉,多半是为了刺激自己的,回头又捡回去了?还真是个言不由衷的女人,这个词在她身上似乎永远适用。 陈瑶的一再追问让何晓初略微有些尴尬,她也注意到了杜明凯在看着这个吊坠呢。 这时何晓初心中明白了,陈瑶一定是见过杜明凯那个,才会一直不肯把手中这个还给自己,还一个劲儿地问。 其他人都在吃自己的聊自己的,她们说话声音小,又聊家常一般,倒没人注意她们。 何晓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她这个是男的,杜明凯那个是女的,是他故意这样做的。 陈瑶看她不说,又补充了一句。 “该不会是情侣的吧?想必那个女版的在姐夫那里?”她一说姐夫,肖胜春也把目光转过来了,也关注起这件事来。 “哦,可能是有女版的,也可能没有。反正我看见的时候就这一个,觉得刀功不错,还是桃木能辟邪,就买来了。”何晓初找到了话,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一下。 “确实呢,真好看。”陈瑶不舍似的,摆弄着,就没有还给她的意思,就是要让她为难。 她现在可是正牌女友,正牌未婚妻,这已经是相当于让她抓了奸,岂能轻易放过? 何晓初看了一眼杜明凯,他正看着自己呢,眼神中全是关切。 他要不这样看,她也不会这样怪异。他这算什么?身在曹营心在汉?还是他以为她没扔掉这个东西,就是对他不忘情? 她偏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还对他在意着,他已经是够高超了,弄的自己情陷又抽身离开。 现在,她想在他面前保持最后的骄傲。 “喜欢就送……” “你怎么一直拿着人家晓初姐的东西啊?还不快还人家?”杜明凯不等她话说完,已然明白她的意思了。 好你个何晓初,你竟然又要把我给你东西送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东西就那么不值得你珍惜?想着她这样不珍惜,他心中就难免有些苦涩。 他伸手把小木雕从陈瑶手上拿下来,隔着陈瑶递给何晓初。 “晓初姐,给你!”他说。 何晓初只有伸手来接,他把木雕放在她手上时,故意使了一点力,按了一下。 意思是说,保管好了,这个东西很珍贵,不可以随便扔掉或者送人。 125 杜明凯的手一拿开,何晓初攥了攥木雕,看了他一眼。 她心里已经问过他一百遍一千遍,为什么要来骗我?说永远喜欢我永远陪在我身边的人,怎么一下子又陪到别人身边去了? 一个人静思时,她就会告诉自己他只是一个过客。 可每当见到他,她就会产生一丝怨,这怨在今天看见他和陈瑶在一起时更甚了。 像要故意和他过不去似的,她摊开手伸到陈瑶面前。 “瑶瑶好像很喜欢这个吊坠,那我把这个送给你吧。”她很轻声地笑着说。 那笑容真是淡,和她以往每次展现的迷住杜明凯时的笑容一样。 不过这次,她的笑容不是迷住了他,而是要活生生气死他。 “真的?谢谢!”陈瑶说着,刚要伸手过来接。 杜明凯却忽然冷冷地开口,虽然声音不大,只够身边的人听见,没引起旁人注意。 但是他语气的冷淡却像生了很大的气似的,很是冷漠。 “她不喜欢!” 陈瑶看了看他,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后面还想说,其实我很喜欢,结果,愣被他冷漠的眼神给把话截回去了。 她知道,他是真生气了,她就有点害怕。 杜明凯是自己设计才在一起的,要是他真的负气离开,岂不是白费了那许多心思吗? 他这样做,可真是过分啊,在他的旧情人面前,这样表明立场的,让她心里也气闷的难受。 “你是我未婚妻,我当然了解你的喜好。晓初姐,真谢谢你,她不是随便夺人所好的人,你的东西,还是自己好好收着吧。”杜明凯说着,又一次隔着陈瑶来推她的小手。 他很想给她使个眼色,但是肖胜春也看着他呢,于是他就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 何晓初抽回了手,把小木雕放回口袋。 “您好!请让一下,上菜!”服务员走过来对着陈瑶说了一句,她便往旁边闪了闪身。 服务员报了一下菜名,说了句请慢用离开了。 “这个你喜欢吃,多吃些!”杜明凯说了句,夹了一些放进陈瑶的碗里。 这么几个人微妙的小暗战丝毫没有影响会亲的气氛,长辈们依旧在火热地讨论着两人定亲结婚的所有事宜。 最终在酒桌上商定了,何素新和杜柔柔这对小新人与杜明凯陈瑶同一天举行婚礼。 虽然婚礼有点赶,不过这样也是图喜气,杜建州夫妇也省事,免得张罗两次。 直到这时,何晓初才知道杜明凯和陈瑶要结婚了,而且就在一个月以后。 她不知道这婚是何时定下来的,是否已经定下很久了。反正听到他们说到他要结婚的一刹那,她正在夹菜的手停到了半空中,抖了几下。 杜明凯看到了她的异常,心里真不是滋味。 他忽然觉得坐在这里真是无聊,一大群的人,她在,身份却只能是晓初姐,而不是他的爱人。 每个人都要陪笑脸,说着客套话。这会儿,杜柔柔何素新心里可甜蜜着呢,他和何晓初却只有苦涩的份。 “怎么了?”肖胜春在何晓初旁边问。 “没怎么样?”她掩饰住因为意外而难过的心情,微笑了一下把菜夹回来。 何晓初拒绝杜明凯的时候,心中未尝没有兴起过跟他在一起的念头。 尤其是后来两人短信传情,她一度以为离婚后可以和杜明凯谱出一段热烈的恋曲,最终能成就一段成功的姐弟恋呢。 他们要结婚了,就算她离婚了,她和杜明凯也永远不可能了。 她的失落可想而知,杜明凯此时坐在陈瑶的那一边,他们中间只隔了一个人。 以后的日子里,他们中间会永远隔着这个人,便是永远都被分开了。 后面都吃了什么,说了什么,何晓初几乎都没有印象。她一直沉浸在一种失落,一种悲哀里,无法自拔。只是出于本能地应付着这个局面,大家似乎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她的心不在焉,她的难过,只有杜明凯感同身受。因为他和她一样,这种悲哀的感觉一丝一毫都不比她少。 晓初,为什么连看也不看我一眼?以为我是骗你的?在生我的气吗?你会恨我吗? 偶尔,他会不自觉地看向她,何晓初总是回避着这目光,心中对他的怨恨随着他看她次数的增多而增加。 散场后,各回各家。肖胜春想问何晓初点什么,他是觉得这顿饭何晓初有些不对劲。尤其是那个小木雕的事,可他又有些不知从何问起。 “晓初,你那个吊坠我好像没有见过啊,你什么时候买的?”他闲聊似的说。 “就上次出差去西江时买的。”她淡淡地回应道。 “好像那个陈瑶对这个吊坠特别感兴趣似的,真奇怪。”他又说。 现在他们已经签了协议了,即将离婚,他是没有理由兴问罪之师。 要在以前,他可能不会这么小心翼翼地探问,直接就得非常愤怒地质问她。此时不同了,他也只能拐着弯地套套她的话。 何晓初心里正难过着,根本不愿意和他讨论这些。 他们没什么关系了,她也无需再和他解释些什么。 “女孩子有几个不喜欢这些小东西的呢?你这话问的才是奇怪!”她态度有些冷淡了。 肖胜春不问了,忙把话题转向别处。 “真没想到,素新就要结婚了,还一个月了。这段时间,我们要开始忙活了啊。对了,晓初,你现在还真不能让爸妈那么快知道我们的事。你看啊,他们娶儿媳妇,正高兴的时候呢。你要是忽然说你离婚了,他们这个小孩的事刚安心,却要操心另一个,不好!” 何晓初微笑了一下,心想,好像肖胜春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为岳父岳母考虑呢。 人就是这么矛盾讽刺,那么多年,他都有这个资格关心自己,关心自己家人,他就不做。 现在他没有资格了,不需要这么做了,为了争取自己回头,他就连什么都想到了。 “这个我自有分寸,今天谢谢你!你要是不和我一起来,我还得解释一大堆。”她很礼貌地说道。 “你就非要和我这么划清界线,非得和我这么客气吗?我们还没去办手续呢,现在还是合法夫妻。”肖胜春很受伤地说。 “我觉得我需要这么做,而且在我心里我们已经是离婚了的,只不过缺个形式而已。” “好吧,随便你怎么想。不愧你爸妈叫你晓初,还真是冷冰冰,一点温度也没有。” 肖胜春的一句气话刺到了何晓初的痛处,让她有种悲哀的感觉。 她其实一直都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不好,才让肖胜春离开。肖胜春离开对她打击本来就很大,不过是掩饰着。刚好在那个时候杜明凯适时地弥补了她的不安,让她有机会移情别恋,迅速从痛苦中拔出来。 而后转眼之间,她又被杜明凯抛弃了。如果说和肖胜春那次是血淋淋的外伤,这次和杜明凯受伤那就是完全不见血的内伤。 内伤在外面看不出来,但是腐蚀的力度却很强,让她总觉得透不过气,压抑难过,怀疑自己。 “胜春,我们之间现在应该可以开诚布公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差在了哪里,才导致你去外遇?” 肖胜春这才意识到刚刚那话让她难受了,不过他不后悔说了这个。 她太安静了,自从知道他外遇后,她连叫也没叫过一句。 这样压抑着,就会一直闷在心里,这道坎就永远过不去。 或许,他们应该把一切说透,说开。 “晓初,你是想听真话吗?” “想!”何晓初点点头,她知道事实是伤人的,可她不想活在假象里。已经是这样了,再伤又能如何。 “要是你能把和她的来龙去脉以及看上了她哪一点都告诉我,我会很感激你的。” 肖胜春手握着方向盘,徐徐开口,一直目视着前方。 “她是去年来我们单位的,你也看见了,她年纪很小,才22岁。我对她没有多深的印象,也没有觉得她多漂亮。由于我是办公室主任,她来以后,很多东西都要问我。我看她年纪小,能帮的就帮,工作上给了她很多指点。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对我就有好感了。说出来你可能会生我气,会怨恨我,可我真想和你说,把所有的都和你说了。你知道我是很好色,夏天时,她穿的少。有时问我问题时她低着头弯着腰,我能看见她胸。可能所有男人都不会拒绝看这个吧,我开始也觉得就是……就是一种本能会盯着看。她见到我的眼光,总是脸一红,却也不责怪,下次在我面前照样不注意。时间长了,我就觉得她对我肯定有那个意思。但是我一直都没和她有过什么,连手都没有牵过。你还记得上次我打了你,第二天你住院的事吗?” “恩!” “那天我去医院看你了,可我在窗子口却看见有个男的在照顾你。那男的,好像是杜明凯吧。我看见他喂你喝粥,你知道我多生气吗?我当时真想冲进去揍你们一顿,后来还是魏志刚拉住了我,劝了我很久。” “下午我回到单位,苏晴晴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来我脸色不好。她说请我到她那儿吃饭,她过生日。她还说她没什么朋友,没有人陪她过过生日。我正郁闷着,心想去就去。结果那天喝多了酒,我就和她……谁知道她竟是个处女,我想把她甩了又有点不忍心。” 何晓初一直很安静地听着,心里很苦涩。 也许命运就爱捉弄人,她宁愿那天肖胜春冲进病房大闹一场。或许,他不会外遇,自己也不会和杜明凯越走越近了吧。 她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是若不是她有错在先,他也不会选择背叛。 但是这些,她都不想纠结下去,没什么意思。她只是想知道,到底自己差在了哪里。 “她很听话,她说永远都做我的情人,不会要求名分什么的。每次她见到我,都很热情。我总想着这次去就和她说清楚,可是一看见她可怜巴巴的,又主动听话,我就又心软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何晓初还是听不下去了,心又一次微痛。还以为不会有感觉了,可当她听到这些,依然无法无动于衷。 “我只想知道,我和她到底差在哪里。是因为她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身材好?还是她比我温柔,比我体贴?我只想知道这个。” 肖胜春偷偷看了一眼何晓初,知道她情绪上有波动了,不知这是不是好事。 “她哪里都不比你好,真的。我从第一次和她在一起就后悔了,这是实话。人和人之间,其实是不能比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好处。我要是早明白这一点,也不会失去你了。晓初,是她让我发现,其实我心里是爱你的。说了你也许不信,以前我在你身边时,渴望着她身体,晚上总梦见她。” 这又一次刺到了何晓初,她知道,每一次梦见,第二天被子总会那么凌乱,她岂会不知? 他的贴身衣物都是她洗的,每次做梦后换下来的,上面有些什么东西,她比谁都清楚。 为了一个完整的家庭,她竟然忍了他那么久。现在想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要是知道会是这个结局,又何必一次次让自己伤心难过,早断了,也不需要痛苦这么久了。 “没想到和她在一起以后,我反而在她身边梦到你。我才知道我离不开你,但是想和她分开又不忍心,就这么卑鄙地骗你。那几次差点被你揭穿,我都快吓死了。最终还是被你发现了,真是纸包不住火。我都坦白了,事情就是这样。” 他还想说,能原谅我吗?不过心知说了也没用,她不可能因为他的坦白就这么快原谅他。 何晓初没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差在哪里了。 “听到我说这些,会让你难受吗?”肖胜春小心翼翼地问。 “你觉得呢?估计也不会让我开心吧?” “是不是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呢?” “我知道了,比不知道要好,我喜欢诚实。”她轻声说。 “那你可以也对我诚实一次吗?”他问。 “恩?” “你和杜明凯,到底有没有?上次我看见他喂你吃稀饭,你们……你们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肖胜春很是艰难地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我们只是比同事好一些,没什么。”何晓初却不想承认,主要是肖胜春也没抓住什么证据。 还有,现在杜明凯是她弟媳妇的哥哥,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万一到手让何素新和杜柔柔知道了,小两口为了这闹矛盾就不好了。 她不说,也是不想让肖胜春没面子,男人恐怕接受不了这个吧。 “我相信你!”肖胜春说。 ………… 杜明凯和陈瑶回去的路上也和他们一样,为了吊坠的事情谈了很多。 陈瑶本来不想再提了,但是看着杜明凯一直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更闷,更气。 “杜明凯!”她说,杜明凯甚至半天才回过神。 “恩?” “你敢说我看错了吗?”她还是发难了。 “什么啊?”他皱了皱眉。 “什么?你到底是真不知道我在问什么,还是在装糊涂。那个吊坠,你能否认和你那个是情侣的吗?”她质问道。 杜明凯这才完全把放在何晓初身上的思绪全扯回来,认真应付这个在等答案的未婚妻。 “你想说什么?”他不动声色地问。 “你们连情侣吊坠都挂上了。”她说。 “现在,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是你的未婚夫,还有一个月我们就结婚了。”杜明凯却不接吊坠的茬。 他这样回避,她当然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你要是不愿意,可以不结。那天早上我就已经和你说过了,你是来帮我才喝多酒的。你是喝多酒才和我在一起的,我不需要你负责。是你自己非要负责任,要结婚的。现在……” “现在我怎么了?”杜明凯有些生气,说话就不太有耐心了。 为了她,为了甚至他自己也记不清怎么发生的事,就要和她捆绑在一起过一辈子。他的牺牲已经够大了,为什么她还是不知足呢? 陈瑶没话了,他问住了她。他怎么了呢?其实他没怎么,他已经尽量在做一个好未婚夫了,对她也算关心,也算体贴。 只是偶尔,他会走神,为了另一个女人。 陈瑶陈瑶,你是不是太急了,太贪心了? 你不是不知道他心里有人,是你自己选择的,是你卑鄙地占了他,还怪他没对你全心全意吗? “没怎么,当我没说过吧!”她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没火了。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不该抓住这事不放的。 她神情还是有些黯然,杜明凯能看出来,她忍着气呢。 杜明凯轻叹了一声,温柔地开口:“瑶瑶,别想那么多,我既然已经和你在一起了,就会认真和你相处。放心,我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有些事,并不是和你在一起以后发生的,你也就不用草木皆兵。没必要,还弄的自己不高兴。大家以后都是亲戚了,见面机会可能不少,你别像今天这样,不好。” 陈瑶还能说什么?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他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是承认了以前和何晓初有些什么,现在又断了,以后也不会联系了,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知道了。” 陈瑶回答完,看向了窗外。 她忽然有些累,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她留住了杜明凯,用不道德的手段留住的,但是留住躯壳却留不住他的心。 他也想对自己好吧,只是勉强的他自己或许也难过。她想,要这样过一辈子会不会累呢? 没办法,即使累,她也不想放开他的手,她没有勇气去面对即将失去母亲的悲伤。 杜明凯有点不忍心了,笑着说:“窗外有什么好看的吗?” 她知道他的意思,当你爱一个人自然就能知道他每句话的含义。 “恩,好多好看的呢,一大堆帅哥,指不定哪天我就找个帅哥跑了。”她很轻松地说着,不想让他担心着自己,也不想让自己跟个怨妇似的。 “是啊,可别的,那我不得哭死吗?” “你才不会哭,估计得放鞭炮,放一大车!” “这丫头,你觉得自己就那么不受欢迎啊?你是谁啊?你可是著名的美女主持人啊,人长的好看又伶牙俐齿的,我杜明凯这都是修了好多辈子才找着了你呢。” 杜明凯觉得他刚刚那种不允许她过问自己和何晓初的事的态度的确是太冷硬了,不管怎么说,她总是要和他结婚的人。 是以这会儿,他也卯足了劲哄她,不想她不高兴。 “算你这小子头脑还清醒,对了,你吃饱没?” “我吃饱了,你没吃饱?” 陈瑶心想,你吃饱了个屁呀,眼珠子叽里咕噜哪里离开过何晓初了? 不知不觉,她念头又转到情敌身上去了。 “我也吃饱了,送我回家吧。早点回去,我想多陪陪我妈。”她说。 “好!这是正事,我们去给妈买点东西吧!” “你说给谁买东西?”陈瑶惊喜地问。 “妈呀!” “你真把她当你妈了?” “当然了,岳母不就是妈吗?”她的愉悦让杜明凯心中生出了一些感慨,觉得真该好好对待她。 难怪父亲说,他一直对母亲好,慢慢也就爱上了她。 “我家旁边有个超市,等下我们就到那给妈买东西。”她快活地说。 “好!” 两人买了东西,杜明凯陪陈瑶到她家坐了一会儿,就告辞要回自己家。 岳父岳母却非要留他在那儿过夜,说他这样跑来跑去的也辛苦,家里人少,他们都想要热闹些。 杜明凯很理解岳母的心情,心想或许要离开的人总是怕冷清吧,热闹些也许她心情能好点,也就没拒绝了。 晚上陈瑶换上了一件很是性感的内衣,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126 她总觉得要是杜明凯能和自己在清醒的时候恩爱,喜欢上自己应该也就不远了。在做这些的时候,她脑子中还是不由得想杜明凯和何晓初到底有没有亲热过呢? 很不想去想这个,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杜明凯知道她的意思,眼睛尽量不往她身上看,只用心看电脑,看培训视频。 “杜明凯,早点睡吧!”她柔声说完,就到他身边,想坐在他腿上。 他还是躲开了,淡淡地说了句。 “你先睡,我还得看一会儿,现在睡不着。” 她是他未婚妻,而且两个人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就是现在亲近也没什么不妥,可他就是不想。 “你看看我这套睡衣好不好看?”陈瑶又问,带着一脸期待,杜明凯只得看了看。 一件黑色的睡衣,蕾丝的,的确是很性感。陈瑶本来就白,这样看来就更白皙,布料有限,很多地方若隐若现的。 有人说男人最欣赏的性感不是露,露的感觉是没档次,不神秘。所以最吸引人的就是这样的透,引人遐思。 “好看,很好看!”他说,不能说完全没有感觉,实际上他还是起了些奇妙的生理反应。不过,这却只是生理上的,内心,他很抗拒其他女人。他只想和何晓初亲热,她,他实在是一点兴趣也没。 “好看你就多看两眼呗,你摸摸这布料,怎么样?”陈瑶大胆地抓起他的手,杜明凯却像被蛰了一样抽回手。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薄了,你不怕冷吗?”说完,他站起身走到门后把自己外套拿过来给她披上。 “别冻感冒了,还得照顾妈呢,早点睡,养足精神。” 陈瑶也是鼓足了勇气才这样公然勾引他的,他这样做,似乎又是关心自己。她碰了个软钉子,闷闷地把他外套拿开。 “我现在就睡了,你忙吧,也别弄太晚。” 她几步到了床边,脱了鞋上床,躺好把被子裹了裹。 杜明凯回头看了一下,床上就一床被子,很不想和她同盖。 “瑶瑶,还有被子没有?我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盖,再说也怕我睡觉不老实把你被子给扯过来冷着了你。” “有,我现在去拿!” 陈瑶觉得自己今晚这样引诱他实在是很笨的行为,这样反而激发他的防备心了,看吧,现在连被子也不一起盖了。 来日方长,还是先顺着他吧。 晚上睡着睡着,陈瑶就在梦里哭了,一边哭一边就往杜明凯这边蹭过来。 杜明凯觉得她也很可怜,肯定是梦见了她母亲吧,于是把她搂过来轻拍着,等她慢慢平息了睡安稳他又轻轻把她放回自己被子。 这晚睡的不安稳的不只是陈瑶一个,还有几乎没有睡的杜明凯和何晓初。 他们辗转反侧着,想的都是对方,都想忘记却又忘记不了。强迫着自己入睡,最终发现念头还是转到对方身上去了。 第二天他们再照面时,谁都看不出对方曾经为自己失眠过,两人的眼光遇到后又都很快闪开。 苏晴晴再次在办公室见到肖胜春,已经冷静了。 她压抑着自己,总是告诫自己他就是个自私冷血的男人。所有对她的好处,都只是哄着自己和他亲热而已。 苏浩对苏晴晴的关系这两天有明朗化的趋势,几乎办公室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在追求她了。 苏晴晴不置可否,心里虽然厌恶着他,却也不像以前表现的那样冷漠。 这样的状态持续时间不长,三天后就是大年三十,所有人都放假了。 肖胜春何晓初在家人面前保持着恩爱夫妻的假象,无论是在婆家,还是在娘家,都做的滴水不漏。 破天荒的,肖胜春今年是亲自给丈人丈母娘小舅子准备的新年礼物,还给何晓初也准备了一份。 大过年的,何晓初不想让他没面子,也就收了他的东西。因为不想欠他的,她还买了一样东西送他,他也欣然接受。 自从上次肖胜春和何晓初坦白了所有的事,两人有些像朋友,也不是特别别扭。 白天就跟着家人的行程各处拜年或者在家吃团圆饭,肖胜春的弟弟张建中也回了家,一家子也算过的高兴。 唯一让人心中不安的就是老爷子,从三十到初五竟然就吐了三四次,这事给几个人心中蒙上了一层暗淡的阴影。 到初六时,他不仅仅是呕吐了,气喘的越来越厉害。 肖胜春和何晓初强行要带他去看,他却很是激动,死也不肯。一生气,喘的就更凶,差点就晕厥过去了。 儿女们只有顺他的意思,等过完年再去给他看病,后面这两天,大家都有些心绪不宁了。 ………… 苏晴晴带着满腔的愁绪,在年前她下了个巨大的决心,把租住的房子给退了。 年后,她想要重新开始,忘记和肖胜春之间的一切。他让她失望了,也让她几乎对男人失去了信心。 回家之前,她去把自己头发剪短了,看着镜中还年轻的脸,她笑了笑。 心想,苏晴晴,你看你多年轻,一切都还来得及。这世上你谁都指望不了,唯一可以信赖的就是你自己。 苏浩给她打电话她没接,发信息问她在哪里,她也没回。 她想好了,等年后她要去找个女人合租房子,让他没有机会再对她下手。 苏晴晴算是节省的,上班有稳定的工资后自己存了点钱,回家给母亲买了新衣服,还买了很多她没吃过的东西。 拖着大箱小箱风尘仆仆赶到家时,她看到母亲那张熟悉的但有些苍老的脸既欣慰又心酸。 家人或许治疗失恋的良方吧,看见妈妈更加坚定了她努力的决心。 苏晴晴和妈妈一起进了自己的小屋,让她绝对没有想到的是,苏浩竟然在她家里。 “苏浩?” “妈?” 她有些奇怪,妈妈刚刚接自己时,怎么没说苏浩来了的事? 还有,他怎么找到自己家来了? “你回来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动作真慢比我到的还晚呢。” “还是浩仔好,早早就来了,你是个野丫头都不惦记家的。”妈妈笑着说,更说的苏晴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听妈妈的意思好像和苏浩很熟悉似的,还说什么浩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了,这丫头怎么像傻了似的,怪不得浩仔说你最近改变好大呢,我看是变呆了。吃饭吧,今天这些菜是浩仔做的。” 看妈妈对苏浩那么热情,而且今天还是三十,苏晴晴不想扫她的兴,就带着所有不解上桌吃饭。 没想到苏浩的菜做的还算色香味俱全,她吃了不少。 吃完,苏浩更是在她母亲面前挽起袖子去洗碗,看的苏晴晴更奇怪。 “妈?”她问了一句。 “你来!”妈妈牵着她的手出了门。 “你看!这墙夏天时候被雨冲了,是浩仔过来找人重新砌的。还有这房子也有点漏雨,也是他找人给弄的。还有……” 母亲一边走着,一边说着,她家竟然有很多地方都是苏浩帮忙重建的。 “我身上这件,他说是羊绒衫,比羊毛衫还贵呢。不厚,穿在身上还暖和,这花了钱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妈,他来过我们家几次了?怎么就没听你提过呢?” 苏晴晴这一年,一直都没回家,她从内心有时排斥回家,怕见到母亲。 母亲总让她想起小时候被欺负的事,也想到深夜里各种各样男人的声音,甚至去年过年她都借故没有回家。 没想到在她没回来的这段时间苏浩来过多次,还帮了母亲那么多。 “浩仔说他想给你一个惊喜,不让我告诉你。要妈说,这样的男人真是少见。我看他对你可真是真心啊,一个城市里的孩子不嫌脏不嫌累。就说修墙那次吧,他还亲自和泥呢。我都劝他别弄脏了衣服,他说不怕,没事的。” “他每次来,都问我好多你喜欢吃什么啊,小时候是怎么过的。我怕他瞧不起咱们,就骗他说,你小时候很幸福什么的。” “听妈的,妈这么多年见过的人太多了,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就嫁给他吧,保证一辈子幸福。” 苏晴晴看了看母亲,很想问一句,不是你说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吗? 不是你说的男人得手了都会跑吗?也没说错啊,肖胜春不就是没有逃出母亲的预言吗? 难道苏浩是特别的? 要说苏晴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她长这么大,哪里有谁对她这样关心过,竟然默默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都不求回报的? 她想,苏浩其实挺傻的。要不是肖胜春和自己在一起刺激到他了,或许他会一直这样做而不让她知道呢。 她本来非常非常恨他,恨他卑鄙,恨他强占自己。 这刻,她却忽然不恨了。虽然说不上爱上了他,但是感动还是让她心里溢满了柔情。 母亲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轻声说:“男人也不是个个都是坏的,妈妈以前说的话也不全对。” 这些年来,随着苏晴晴长大,她母亲自己的想法也产生了很多改变。 她也想和她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何况,她总不回家,好像就没有很多机会推心置腹好好谈谈。 她有点后悔年轻时把受了气的事都和女儿说,让她对男人很失望,想法有偏见。她现在觉得,无论怎样都希望女儿找个好男人嫁了,好好过日子。 想自己这样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实在是太艰辛了,也太孤单。 以前她还希望女儿出人头地,哪怕是利用男人也好,岁数越大,她越觉得女人的最好归宿还是和睦的家庭。 这想法在苏浩出现后尤其明显,这大男孩她是看中了,也希望女儿能看中。 “你和浩仔……你们到哪一步了?”她唯一怕的就是苏浩没得到时候殷勤得到了以后就变,男人呢,总还是说不准的。 “我们……”苏晴晴脸一红,不好意思说,母亲却明了了。 看来,他是得手了,还没跑,那该是个好男人了。 “好好跟他谈,妈挺看好他的。今天我们几个人约好了,吃完饭去打会儿牌,你们两个说说话去吧。”妈妈借故离开了。 苏晴晴回到房间看见苏浩像个主人似的把房间全收拾好了,她心中涌起股柔情。 “苏浩,谢谢你!”她轻声说,还有些不好意思。 “谢什么?不是恨我讨厌我,巴不得我早点死吗?”她的样子很是娇羞可爱,让苏浩心中一动。 “说什么呢,大过年的。” “说什么你心里清楚,还以为你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呢,原来也是个有感觉的人啊。”苏浩感慨地说。 能见她为自己感动,他觉得为她做什么也都值得了。 “过来坐啊,傻站着干什么?”苏晴晴小声说。 她想顺着妈妈的意思和苏浩好好相处看看,虽然他们的开始并不好,希望未来能好吧。 苏浩很高兴地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来。 “晴晴,我一直都喜欢你,一直都爱你。尽管你前段时间觉得我很坏,可我都是因为喜欢你,嫉妒他才这样。给我一个机会吧,让我照顾你,好不好?”他很柔很轻地说。 他诚恳的态度又一次让苏晴晴感动,或许跟他在一起就能忘记该死的肖胜春,不想再想他了。与苏浩想比,肖胜春真的什么都没有为自己做过。 倒是苏浩,他虽然知道自己已经跟肖胜春有了那样的关系,依然不嫌弃自己,还愿意这样付出。 只要是个有点良知,有点感觉的人又怎么会不动容呢? “恩!”苏晴晴羞涩地点了点头。 苏浩心中一乐,不失时机地把她揽入怀中。 这是他们第一个拥抱,第一个苏晴晴愿意的拥抱。 她上半身全靠在他宽阔的胸膛里,手臂搂上他的腰,虽然不像和肖胜春在一起时那样怦然心动,却另有一种安然的感觉。 “我可以亲亲你吗?”他柔声问。 苏晴晴没说话,却抬起小脸看了看他,柔美地笑了一下后主动贴上他的唇。 这弥足珍贵的吻让苏浩高兴的差点要哭了,他想着这一天有一年了。带着感动心动悸动,他深情地吻住了她的小嘴,像珍惜易碎的水晶,一点一点地轻啄。 她能感觉到他的珍惜和小心翼翼,不知不觉被他亲的,自己也有了些感觉。 他知道她有点动心了,吻也慢慢变的热起来,手臂紧紧搂住她,舌挺进了她的小口。 127 轻柔的吻演变成了炽烈的热吻,呼吸渐渐粗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她顺势按倒在床上了。 他的手开始试探性地从她腰际入侵,一点点地撩拨着她。 这是苏晴晴第一次对他兴起这种感觉,身体竟然有些躁动,还有几分热。 她一直都没反对,他也慢慢大胆起来。 苏晴晴觉得他在侵蚀的不光是她的身,也在亲热的间隙里一点点想要挤进她心里去。 她不抗拒,她想要忘了肖胜春留下的一切。 两人彼此拥抱着,狂吻着,都有些迫不及待。苏浩却还是清醒地记得这是在她家里,尽管她母亲不在,他还是不想表现的太色了,怕给她的印象不好。 他没脱她的衣服,良久后粗喘着放开她。 “怎么了?”苏晴晴轻声问。 “我们不能这样,等一下你妈回来看见怕会不高兴,以为我欺负了你呢。”他说着,喘息粗重。 苏晴晴看着他因为情欲而红彤彤的脸,有点欣慰。和肖胜春对性的需要不管不顾,甚至在地板上也要她想比,这个男人似乎更在意她的心情吧。 此时,她竟然有些后悔没有早发现他的好处,若是那样就不会有这受伤的经历了。 不过如果没有对比,也许永远也发现不了他的好处,只会想着他没有背景,没有前途之类的。 他说完,又把她抱在怀里,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还有衣服。 “来,躺在我腿上,我们说说话。”他说。 苏晴晴恨柔顺地躺在他的腿上,仰看着他的脸。 还别说,这才第一次发现,他长的还不错,就是眼睛稍微有点小。 “我一直想了很久,就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小就想要当官。今天我忽然想通了,全想通了。”苏浩说,似乎和她真心亲吻以后打通了理解她的那根神经。 “想通什么了?”她问。 “你妈妈说你从小就很幸福,我猜不是这样。你看啊,你们家条件很差,估计你小时候并不开心。也可能受过欺负吧,然后就发誓着想要成为人上人,是这样吗?我也是猜的,不知道对不对,要是猜错了,你别生气。” 苏晴晴惊讶地看着他,惊讶于他的聪明,还有他试图了解自己的那种心情。 “你没猜错。其实我家的情况远远比你想的要不好,以后有机会我慢慢说给你听。你知道吗?我从小就知道,一个人得有实力才能被尊重。我家因为穷,还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总是被瞧不起,我也被同学们瞧不起。后来我上学了,成绩非常好,同学们开始对我刮目相看了。毕业后,到单位我就明白了,小科员还是会被瞧不起,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让人瞧不起了,于是我就很努力地工作。可是在机关努力工作有什么用?没有人看见你的成绩,这里太黑暗了,我很难过,很压抑。我想总有一天,我要成为人上人。我要让所有曾经欺负过我的人,欺负过我妈妈的人都仰视我们,在我们面前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你可以认为我这是虚荣,可我就是这么想的。长这么大,这些话我都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你,是第一个。” “真的吗?”他不可置信地问。 “真的!” “包括他?” “恩!” “晴晴,以后就跟我在一起吧,我会保护你。我会让你过你想要的那种生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这话他放在了自己心里。 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然后看她因为感动而流下眼泪,他帮她轻柔地擦掉。 是的,总有一天,世界会是他们两个人的。 苏晴晴对于他的未来并不十分看好,他没背景,要靠什么才能出人头地? 就算真的靠踏实工作,靠正常升职,估计也要等个十年以后才能混到个不错的职位。 不过现在,她暂时不想想这么多,人生得意须尽欢,她现在就想像个一般的小女孩一样谈场恋爱,给自己疗伤。 两个人后来又聊了很多,过年期间,苏浩就留在她家,他们心间的距离因为坦诚而迅速靠近。 等到初五两人一起回到工作的A城时已经像一对热恋的小情侣一样了。 由于苏晴晴房子已经退了,在苏浩的说服下,她决定在他的住处暂住下来。 在苏晴晴家两人已经热吻了多次,一直没有真的亲密,这回到了自由的空间,两人很快便干柴烈火地燃烧起来了。 身体和心灵都有了交流,苏晴晴迅速坠入了新的恋情。苏浩提出要带苏晴晴回家见父母,她还是没有同意,觉得有点唐突。 苏浩倒也有耐心,便自己回家了两次,陪父母吃了两顿饭又赶回来陪她。 …… 过年期间,杜明凯一直陪着陈瑶,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 晚上他也住在陈瑶家里让她们家不冷清,陈瑶父母对他非常非常满意,也很喜欢。 虽然他没和陈瑶亲热过,让她有点失落,不过总的来说,她还是高兴的。 何晓初的人缘非常好,三十开始,祝福短信铺天盖地回复都回复不过来。 唯一的,她就是没有收到杜明凯的祝福,让她有点失落。 杜明凯不是不想发,有几次趁陈瑶不在,他编辑好了,又删除。 他知道何晓初会希望收到他的信息,可他怕这样两人之间又牵牵扯扯分不清。 何晓初在给别人送祝福的时候,也把收件人里放过杜明凯的名字,最终又被她去掉了。 她觉得要是他没有给自己信息,自己主动发给他,好像显得自己太不矜持,没忘情似的,不好。 两人似乎都在等待着,谁也没有主动,各自陪着身边人,貌似很开心,其实心里都有点失落。 年就这样过了,初八上班,肖胜春硬是要送何晓初,被她拒绝了。 “不用送我了,你别忘记请假,我们还是去把手续办了。我自己也会请假,晚上就搬出来。” “晓初,非要离吗?”肖胜春还是不死心地问。 “当然了,难道你还觉得我是跟你开玩笑。我认为这事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不用再谈了。十点,我们到民政局门口吧。” “那好,都听你的,谁叫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呢?不过,今天肯定不行,第一天上班就请假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肖胜春在给自己拖延最后的时间,他还有个奸计没用呢。 何晓初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何况她现在急着搬出来房子的事还没落实呢。 过年期间她已经想好了,不可以回娘家住,那样父母会跟着操心。 唯今之计只有到外面去租房子,现在才初八,估计房子也不好找,所以她也就没再坚持。 “好吧,尽快,最晚十五前我们一定得把手续办了。” “行,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这样谈好,妮妮就挎着个小书包到他们房间来了。 “妈妈,妈妈,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妮妮,今天爸爸送你好不好?爸爸一个人送你,想和你多在一起呆一会儿。”肖胜春说着,看了看何晓初。 她心里明白,他是怕离婚了见着孩子不容易吧。 其实他多虑了,她不会因为和他关系破裂阻止他们父女见面的,那样对妮妮成长也不好。 但是她能理解他的感受,也就随着他了。 “妈妈刚好今天也有事,就让爸爸送你吧,你要乖乖的啊!” 何晓初骑上电动车,一个人去上班。 肖胜春带着妮妮出了家门,让她坐在后座上。 “肖晓妮,爸爸有一件很不好的事要告诉你,你听了不准哭,要理智,知道吗?”妮妮似懂非懂地看了看爸爸。 说道:“放心吧,爸爸我已经长大了,你说吧,我不哭。” “你妈妈坚持要和爸爸离婚!”他说。 “什么?”妮妮不敢相信地看了看他。 她很觉得受伤,妈妈怎么会骗她,不是说好了不离婚的吗? 她可真想哭啊,可是答应了爸爸的,于是忍着泪,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硬是没让落下来。 “爸爸,你是骗我的吧?我妈妈说你们永远和我在一起。” 何晓初这话其实是偷换了概念,她的意思是离婚了,爸妈也永远和她再也一起而已。 “妈妈是骗你的,她也骗了爸爸。她答应过不离婚的,现在又离婚。妮妮,爸爸问你,你是不是和爸爸一样,不希望我和妈妈离婚呢?” “当然是了,谁愿意做没爹没妈的孩子啊?”她这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电视剧里面学来的词,用的还很贴切。 “那爸爸教你一个办法,保证有用。你要是这样做,你妈妈保证不敢离婚。” “真的吗?那你快说,快说,是什么办法啊?” “不过啊,爸爸不想教给你,怕你出卖我。”肖胜春故作严肃地卖了个关子。 “除非你答应永远都不告诉给你妈妈,我就教你。” “我答应你,永远都不说还不行吗?你快说吧,只要你们不离婚,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好,你听好了。明天早上……记住了吗?” “记住了!” “真有用吗?” “保证有用!” …… 肖胜春把奸计设计好了以后,也差不多到了妮妮学校,送完了她,他便急着去做另一件事了。 初八,是个很特别的日子,这一年刚好是情人节。 何晓初刚到办公室就有人送来了一束蓝色妖姬,很大一束。 办公室很多人对她羡慕得不得了,她心中却很纳闷,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很自然地她看了看杜明凯,心想,会是他吗? 她和杜明凯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见过面了,彼此的相思在心里疯长,见了面却又都和没事人一样。 杜明凯也看见她怀中捧着的花了,心里有点吃味。 他虽然很想送她玫瑰,让她在节日里能够展颜一笑。可他现在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不会那么干。 何晓初仔细看了看花束,里面并没有卡片,什么也没有。 正猜测着,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晓初?”他问。 “您好!您是哪位?” “我送你的花,收到了吗?”对方问。 “我刚刚是收到了一束花,不过,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哪位啊?”她很疑惑,好像自己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 “我是个很有耐心的仰慕者,去年在一次交流会上认识了你,我就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呢。何经理可能是仰慕者太多,把我忘了吧,我姓庞。” 何晓初在脑海中仔细搜索了半天,才想起去年的确遇见过这样一号人。 当时就觉得那人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却也没在意。交流会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啊。 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萍水相逢竟然还记着这么久,还特意在这时送花。 原本以为会是杜明凯送的,虽然觉得不大可能,她还是带着小小的希望。这下,她可失望极了。 “庞先生您好!首先我非常感谢您这么慷慨大方,不过这花我还是不太好收。您看,要不您给个地址,我把它回寄给您。” “这不好吧?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要回来的道理呢?这样,你要是实在不想要晚上就赏个光,到A城酒店来我请你吃饭,你当面还给我。” 何晓初觉得这可真是碰到了鬼,怎么就有人能这么无聊呢。 不过她这人做人还是比较圆润,不喜欢说话做事不留后路的。 “那就谢谢您的花了,我就收下了。若是以后有机会见面,我请您吃饭当还礼。要是没机会见面的话,您可能就只有自认破费了。” 杜明凯坐在自己办公桌前,貌似在工作,其实他在很认真地听着何晓初的这通电话呢。 “何经理,这有没有机会见面,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吗?你要是愿意……” “对不起,我不愿意!”何晓初打断了他的话。她一般很少这样生硬地拒绝,不过对方实在是太不开眼的话,她也就不想客气了。 “我还有事,抱歉,我挂电话了!”说完,她便按下电话,一眼就看见杜明凯直愣愣地瞅着自己呢。 他很奇怪啊,他凭什么那副眼光看着我? 何晓初心想,他像个捉奸的丈夫似的,气呼呼的,他有什么立场吃醋啊? 要知道这样他会生气,她刚刚就该在她面前答应那人的邀约,气死他去。 这想法一产生,她自己心里也觉得有点怪。原来还是在怪他,还是在怨他欺骗了自己。明知道和他都已经是单纯的同事关系了,内心的想法还是这样。 “何经理,节日快乐!”正在他们目光相遇又抽离之时,高群来了,手上还拿着一支玫瑰花,另一个手背在后面。 “何总,你可别说这花是送给我的啊!”何晓初轻笑着说,不想收他的。 杜明凯心里更气了,心想,你何晓初在干什么呀?左一个右一个还没完了。 “你是我们销售一支花,这花当然是送你的啊!”说完,他就弯腰行了个绅士礼。 好多同事都看着呢,何晓初心想,这高群是怎么了,疯了? “何总,你不可以这样的,为什么只有何经理的,没有我的?”宋慧凑过来噘着嘴说。 “有,都有,哈哈,每人一朵。”高群说完,从背后拿出另一只手,果然手里有几朵玫瑰花。 他把花给每个人都分了,大家兴高采烈地接受,何晓初也接下了他手上那朵。 杜明凯看着,知道高群的意思,他早就是有意无意地给何晓初献殷勤的。今天这么做,不过是掩盖下给她献殷勤罢了。 “何经理,你出来一下,和你说点事。” “好!”何晓初说着,跟他到了门外。 “杜董让我通知你到他那里去一下,我猜可能是想任命你做销售部总经理的事吧?” 何晓初有点惊讶,高群知道杜建州的安排,他怎么不生气呢? “何总,那你……” “哈哈,他的意思是让我负责市场部,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合作。市场部永远和销售部密不可分,而且我还能为你们部门服务,这对我来说可是美差了。你是不知道,我也是迫于养家的压力,实际我对做销售实在没什么兴趣。这样安排,我是求之不得。晓初,我觉得在整个公司,你实力最强,最适合做销售总经理的位置。我可是特意举荐过你的,你可别推辞啊,一定要当仁不让,我期待着你的好消息呢。” 高群知道何晓初是个厚道的人,怕她顾虑着以为会抢了自己的饭碗,不肯接,所有这次就敞开来跟她谈了谈。 “高总,谢谢!”她由衷地说。 “还总高总高总地叫,你呀,就是跟我太客气。”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何晓初对高群印象虽然不算差,不过她也知道他对自己多少还是有点特别的意思。 就因为知道,在他面前,她才格外注意礼节,不想让他想歪了。 “在公司就该叫高总,这是尊重您啊。对了,杜董是叫我什么时候去呢?” “现在就去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行,谢谢你,我这就过去了。”何晓初说完和他扬了扬手,先回办公室把他那朵玫瑰放好,才又出来去了杜建州办公室。 过年期间,她也想了想如果自己接手做销售总经理该如何展开工作。 在杜建州办公室,两人谈的很投机,杜建州对她的工作设想很赞赏。 他们谈了一两个小时才结束,杜建州说正月十五后会开全体员工会议,在会议上才宣布任用。目前,还是各自在原来的岗位上准备交接的事。还有,这段时间也会有陆陆续续来应聘的,让她负责面试。 在谈话结束时,杜建州还好像无意一般地顺口问了她一下杜明凯的工作能力如何。 何晓初想了想,很客观地评价了一下,杜建州连连点头。 “上次我们两家的会亲宴上,你也看见了,杜明凯是我儿子。目前公司里并没有什么人知道这件事……” 何晓初微笑了一下,意思是我不会说的,也没有必要去说。 “我想,你应该也是做母亲的人了,会了解做父母的不容易。我也是望子成龙,希望他能早点接我的班,我好和她母亲好好放放假。希望你能在工作上多带带他,好吗?” “您的苦心我很理解和敬佩,他现在在我的部门,帮他成长进步是我分内的职责,您放心。何况他本身能力也很强,很上见踏实,是谁都愿意带他这样的年轻人。” “那辛苦你了,再见!”杜建州站起身伸出手和何晓初握了握。 出了杜建州的门,何晓初心中暗想,杜明凯实在是很幸运,有这么好的父亲。 他这方面也很难得,看他父亲的意思很想早点委以重任的,倒似乎是他自己在推辞。 与很多富二代想比,他确实很懂事。忽然,她想起了上次和杜明凯亲热过的那套房子,他说是他朋友的,他是骗自己的吧。 不知不觉,想法又转到了他头上。她懊恼地摇了摇头,走路没有看路,又差点没和杜明凯在电梯口撞到一处。 刚刚杜建州和何晓初谈完以后,就给杜明凯打了个电话让他上来、 他呢,心里一直想着何晓初的玫瑰花,也有点心不在焉。 两人在电梯口相遇,杜明凯出来,何晓初没发现已经到了电梯口,还往前走呢。 “小心点,怎么走路总不看的?”杜明凯轻轻责怪一声,拉住了她手臂。 其实她并没有摔跤,杜明凯也用不着扶她的。也不知怎么的,他就想拉她一下。 许是太想念了,让他忍不住吧,哪怕是这样接近她一下也是好的。 似乎有电流从两人接触的地方传遍两人身体,她很自然地看向他。 那眼神里除了关心,还有炽热的情感,和她自己的一样。 她被电了一般,慌乱地挣脱他的手臂。 “谢谢!”她轻声说,自己听到自己心通通乱跳,脸也红起来。 “你……”她娇羞的模样让他窒息,多想什么也不管就这样把她搂过来抱紧,还想亲吻她。她微微开启的嘴唇似乎是这世上最有诱惑力的存在,可能她过年睡眠不好,唇没有以往红,有点泛白。 即使这样对他的引诱力丝毫没有降低,反而有所提高,她看起来太需要人疼惜爱怜了。 128 “节日快乐!”他闭上眼,深呼吸一下,轻声说。 “谢谢!”她说完,按了向下的电梯按钮,电梯门一开,她逃一般跳了进去。 那慌乱的样子让杜明凯心又窒息一般动了一下,真的很想按开按钮和她一起进去。 可惜,他还是止了步,呆呆地看了一下关上了的电梯门,才调整了一下自己去了父亲办公室。 电梯里的何晓初心跳的还是那么快,她怪自己这么容易对他有感觉。 他那眼神是她熟悉的,多少次他亲吻她之前都是这样的眼神,直勾勾。每当看见他那样的眼神,那种想要把她扑倒似的神情,她就控制不住心跳。 杜明凯,你还是那个杜明凯吗?为什么明明在你眼中看见对我的热情,事实上你却是别人的未婚夫呢? 她闭上眼回忆刚刚和他相遇的每个细节,她心想,我应该没有出卖自己的想法吧? 我应该没说我喜欢他,没说我想他吧? 完了,我是想他?我怎么产生了这种想法呢?好在,没有说出来,事实上,她留给他的就四个字,两个“谢谢!”而已。 她心中有些不安,因为她知道即使是她什么都没说,杜明凯依然看得出她眼中的热情的。 他总是能懂她的想法啊,多奇怪,她比他大那么多,她却不懂他,反而是他了解自己。 脑海中,忽然响起王菲的那首歌:“我像是一颗棋,来去全不由自己……只是不起眼的小兵。” 她觉得自己似乎成了杜明凯爱情的俘虏了,他一个眼神,就让自己忘情,心发烫。他一句情话说不准会让自己飞蛾扑火呢,这样的感觉真不好。 好在她有工作,一回到那个小小的办公室,她就能暂时忘记一切,努力工作。 下班时,何晓初从停车棚拿好电动车刚骑到公司门口,就见到捧着一大束火红玫瑰的肖胜春。 “晓初,情人节快乐!”他说,当着很多路过的大厦员工面,他单膝跪在了何晓初面前。 她始料未及,有些惊讶。 好像追她时,他也没这么浪漫过。 她本来不想接他的花,可那么多人看着呢,她又不想他没有面子。 只有伸手把花接到手上,肖胜春一看她收下了花,别提多高兴了。他从地上起来,一把把她搂在怀里,腾空抱起。 “晓初,我爱你!”他深情地看着她,说。 杜明凯远远地看到了这一幕,心想,估计心软的何晓初要动摇了吧。 还说什么离婚,离个屁,还这么好呢,又收下了他的花,又让他抱。 “放我下来!”何晓初皱着眉说,肖胜春听话地把她放下来。 “好了,花我收下了,现在给你,你放车上带回去吧。我骑电动车回去,家里见。” “电动车放这里吧,我带你到外面去吃饭,座位我都订好了,吃完饭我们去看电影。” 为了这一天肖胜春费了点小心思,尤其是今晚吃饭的那里,就是上次带苏晴晴去过的旋转餐厅。 “谢谢!我不去了,还得接妮妮呢。接完妮妮,我直接回去。”何晓初说完,把花往他怀里一塞,骑上电动车,走了。 “晓初!晓初!”肖胜春在后面叫,她却头也不回。 肖胜春做这些,她不是没有一点点感动。 她是个善感的人,心里很复杂呢。要是以前,他这样做,估计她都得高兴的睡不着觉。 现在他背叛了,为了她回头才这样,她心里反而觉得苦涩。 肖胜春,为什么从前不懂珍惜,现在又来献殷勤呢? 杜明凯看到何晓初没理他,肖胜春捧着花傻站了一会儿后落寞地离开,不自觉地笑了。 “小杜,你不回家,在这里傻笑什么呢?”宋慧在他后面忽然说了句。 “我笑了吗?”他很白痴地问。 “笑了,笑的跟一朵花似的。” “哈哈,那我也是一朵狗尾巴草花。走了,拜拜!” 杜明凯心情愉快地开着车回家,路过一家花店,想了一想,不想让陈瑶失望,于是也买了一束花应景。 今晚陈瑶要到他家里吃饭,何素新也要去,说好了一起谈论一些婚礼细节的事。 陈瑶收到杜明凯的鲜花自然非常高兴,她一直以为杜明凯不会浪漫,没想到现在也学会了。 杜柔柔和何素新两个人就更浪漫了,又是什么情人果啊,巧克力什么的,何素新买了一大堆。 两人是你情我愿,你侬我侬,那份热恋是发自内心的,自然比杜明凯陈瑶看起来要热乎多了。 杜明凯一看到何素新,想要忘记他姐姐就更难了,总是把念头转她身上去,又强行拉回来。 “儿子,你那房子做新房,瑶瑶满意不?”饭桌上杜母问道。 “我还没带她去看,她父母的意思是她家里有些冷清,想用她家做新房,我同意了。” “那怎么行啊?”那不成了上门女婿了?杜母这点还是有点看不开。 “孩子们自己想好了就行,我们家热闹,你看瑶瑶家是独生女。一个宝贝女儿嫁出来,老陈两口子也不舍得,随他们的意吧。”杜建州开明地说。 “是啊,我爸说的对,就是这个意思。” “不管怎样那房子也是妈送你的,将来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了。虽然不能说有多大多好,好歹也是个物业,抓紧带瑶瑶去看啊!”杨红樱嘱咐了一句。 “妈,我知道!”杜明凯嘴上答应着,心里压根就没想带陈瑶去。 那间房子,他觉得是他和何晓初的婚房,至少在他当时和她亲热时,是这样想的。 他不想那间房子里再有别的女人的气息,即使是陈瑶,她的未婚妻,将来是他妻子的女人也不可以去沾染。 他想,这一生他都对不起曾经给过何晓初的那句永远在一起的承诺了。总得守着点什么,仿佛是她本人在他心中的印象一样,不准其他人碰触的。 等到他老了,说不准要一个人住在那间房子里去回忆和何晓初的短暂甜蜜呢。 他不知道父亲如何能做到忘记一个女人的,他是忘不了。 只能是随着时日的推移,他和陈瑶会越来越像亲人。但要他爱上她,像爱何晓初那般,他是做不到的。 “对了,今晚不是情人节吗?你就今晚带她去,那里看夜景多好,你们两个也去,去看看妈的眼光如何。要是喜欢,明天妈在那附近给你们也买一套。”杨红樱兴奋地说。 “好啊好啊,妈弄的那么神秘,我还没去那房子看过呢。我要去,你陪我去不?”她斜眼看了看何素新。 他很宠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人来疯,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众人呵呵地笑了,陈瑶也笑着,却快要流泪了。 看何素新,他对杜柔柔那才叫发自内心的喜欢呢,每一句话,每个眼神里都流露出浓浓的爱意,真让人羡慕。 相对来说,杜明凯的一举一动总是那么礼貌客气。偶尔他想要表现的随意亲切,却也带着些勉强。她很捉摸不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吃着饭,杜柔柔就吵着要赶快去那房子看看,想看夜景,看星星。 杜明凯心里却想着,怎么样才能不让他们去,他真的真的不愿意再有人进那间房子了。 “今天是情人节,来,我们都喝一杯。”杜明凯说完,带头倒上了一杯红酒。 “这孩子,不是不能喝酒吗?今天怎么又要喝酒了?”杨红樱纳闷地说。 “红酒有什么要紧啊,红酒可是情人节必喝的,你们几个小家伙,都倒上。” 何素新直想笑,心想,谁是小家伙啊,你还没我大呢。 “喂,杜明凯,谁是小家伙了?人家何素新比你还大两岁呢,你也好意思说小家伙。”杜柔柔现在可是处处护着何素新的,生怕他吃了亏似的。 “是吗?他就是比我大二十岁不也得管我叫哥吗?素新,你说是不是啊?” 何素新只有陪着笑,说:“是啊,得叫哥!” 杜明凯看着他的笑脸,心里涌起一丝伤感,心想,要是旁边陈瑶的位置是坐的他姐姐,情况该有多么不同。 那样,他不仅仅要叫他哥,还要叫他姐夫呢。 带着伤感,他也不管别人的酒是不是倒满了,一仰头自己就把手中的倒进嘴了。 “干了干了,都干了!”杜明凯扬了扬酒杯,跟他们说。 他们也各自举起杯,柔柔小两口喝进去的是甜蜜,沉醉,陈瑶喝进的却是苦涩。 她弄不懂杜明凯怎么忽然有些像耍酒疯似的,一般他也不这样,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么不痛快呢? “何素新!你喝酒脸好红啊,以后不准喝了!”杜柔柔一句不经意的话,似乎提醒了陈瑶。 知道了,怪不得他闷闷不乐呢,原来是看见人家弟弟想姐姐了。 “柔柔,别什么都管,男人在外面应酬难免的。”杜建州劝道,一句话让杜柔柔禁了声。 杜建州夫妇对这个未来女婿那是非常中意的,一点毛病挑不出来。 人看着就踏实,最主要的是对女儿好,性格好像也不错,让他们很是放心。 就是女儿骄纵,他们想好了,得多站在女婿这边,省的他总被杜柔柔欺负有怨气。 其实他们的担心是多余了,小两口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爱管,他爱让她管,心里还甜蜜着呢。 杜明凯又张罗着喝了好几杯,喝完脸血红的,含含糊糊地说头有点疼。 杜建州明白儿子的意思,许是心里不痛快,有点心疼他。本来依照他的性格是不会允许他在这么多人的场合胡闹的,终究不忍心制止他。 何况,他现在即将结婚了,也不好在儿媳妇面前不给他面子,也就由着他了。 “瑶瑶,素新,柔柔,看来我是不能带你们去看房子了。咱们改天吧,改天!我……有些晕……” “好好好,改天改天,看你,不能喝就别喝。”杜柔柔责备一句,已经站起身去给哥哥倒水去了。 别看两兄妹平时斗的凶,其实他们感情深着呢。 杜柔柔看着大大咧咧的,在开朗的外表下依然是一颗很敏感的小女人的心。她总觉得哥哥今晚醉的别有深意似的,似乎不愿意去那间房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杜明凯,你还好吗?”陈瑶柔声问。 “还行,就是有点晕,估计送不了你了,要不你就在这里住吧。”杜明凯不想因为自己故意喝酒而冷落她,所以这样提了一句。 “是啊是啊,瑶瑶晚上就别回去了,在这里住。”杨红樱也挽留道。 “这样不好吧?”陈瑶脸红地说,心里却已经想好了要住下了。 今晚杜明凯喝多可不是她灌的,要是晚上能发生点什么就好了。 “还有什么不好的,这都什么社会了?再说还不到一个月你们就结婚了,过两天先把证领回来吧,结婚照这两天也要去拍了吧?” “是啊,结婚照后天就去拍,我们和柔柔他们一起。” “好好,我就说一起结婚好吧,不用我操心。” 晚上陈瑶如愿地住在了杜明凯家,和他同床而不共枕。杜明凯是装醉,还记得拿被子分开睡的事,他们一人盖了一床被子,并不亲热。 陈瑶凑过来想依偎着他,他也没拒绝,就搂着她肩膀让她靠着自己靠了一会儿,就让她早点睡。 其实杜明凯心里也在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会成为合法夫妻,没有夫妻生活,会不会有点过分? 这不是坑害人家吗? 要是亲热,他自己又实在排斥,就是不想。 思来想去就又把想法转到何晓初白天那慌乱的神情上,她只和他说了谢谢,真客气呢。 与他们两人的相敬如宾相比,这晚苏晴晴苏浩却在他为结婚准备的新房里打的火热。 苏浩给苏晴晴制造了很多浪漫,一下班就把她带去了一个神秘的餐厅,在那儿两人享受了一顿烛光晚餐。 晚上回家,他用电脑播放了一首英文曲子,搂着她的小腰慢舞。 苏晴晴被他这样呵护着,心中的柔情似乎也在慢慢演变成爱情。 今天看见肖胜春,她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在意了。这对昔人也曾如胶似漆过的情人一下子冷了下来,肖胜春因为想着何晓初,对她更是看也没看一眼。 苏晴晴稍微有些失落,一晚上的节目,苏浩成功把肖胜春从她的小脑袋瓜里赶走了。 两人迈着优雅的小步子,越跳越近,越跳越亲。 他开始慢条斯理地吻她,也不着急似的,这种调情更让苏晴晴受用。 在床上,他们有了前虽未有契合的一次,像开始的舞蹈一样,也轻柔曼妙地扭摆。 两人渐渐升温,轻柔演变成狂暴,噼啪作响。 正战的热火朝天之时,苏浩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 “接吧……”苏晴晴拖长了音调,还沉浸在他制造的愉悦里。 “不接,爱……谁谁……我要和宝贝儿恩爱,不许别人……打扰……” 他一句话被粗喘断成了好多节,可那电话似乎很耐心似的,拼命地打。 “还是接吧,这样……我没法儿专心。”苏晴晴也娇喘着,说。 苏浩实在没法,不情不愿地撤出来,拿起手机看了看,吓了一跳。 却原来是魏宏打来的,这该怎么说呢? 今天是情人节啊,悔不该不记得给她发一条信息什么的。 自从那天在苏晴晴家承诺了要给她好日子过,他就把如意算盘打到这老女人身上了。 为了苏晴晴,让他做什么都行,既然已经付出了,就得靠着她,往上爬。 “谁呀?”苏晴晴看他犹豫了,忙问。 “我妈!这时候打电话,真是吵死了!关机!”苏浩说着,把手机按掉关机。 不能让苏晴晴知道他和魏宏的关系,否则,说不定她会不理自己。同时,他也想过了,两人在办公室还是得顾虑着一点,不知道魏宏是不是个老醋坛子。万一,她一吃醋给苏晴晴穿小鞋,可就坏了。 “来吧,宝贝儿!”他过来,把她往床上一扑。 “你妈不会生气吧?”她还是有点心不在焉的。 做完以后,苏浩找了个借口把苏晴晴放在家里,到外面给魏宏打了个电话。 他撒谎说自己手机没电了,没接到她电话,然后又是陪不是,又是说想她。 还约好了,第二天给她补情人节,到她那儿去看她。 …… 何晓初接了妮妮回到家,一家人很平静地吃晚饭,肖胜春父亲又是喘又是吐的再次引起众人不安。 “爸,今天都初八了,要不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去看吧。”何晓初说。 “是啊爸,别拖着了。” “还没……没……过完……年……”张父费力地说,摇头摇手不肯去。 “唉!死老头子,怎么这么倔?”李华珍叹着气说。 何晓初起身把地上全收拾了一遍,然后和肖胜春一起把父亲扶回房间休息。 这晚婆婆主动带着妮妮玩,让他们小两口说说悄悄话。其实,是肖胜春提前安排他妈这样说的。 早早地回房,肖胜春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一大盒巧克力递到何晓初面前。 何晓初没接,表情依然是淡漠的。 “胜春,我好像说过很多次了,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我们不可能。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不介意你去找她。她那么小,而且第一次给了你,你就不该辜负她。负了一个还不够吗?” “还有,以后别在我公司门口出现了,下次,我未必会像今天这样给你面子。” “晓初,你怎么这样?我为你做这么多,你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 他觉得不对啊,以往他说陪她去逛街,她都欢天喜地的。 这也没多久啊,现在又是鲜花又是巧克力的,还想请她去旋转餐厅吃饭,她怎么就无动于衷呢? “说实话,没有。你做什么我都没有任何感觉,我对你的感觉都过去了,真的。” 何晓初也不是没想过,也许人无完人,自己不也对不起他了吗? 既然不能和杜明凯在一起,难道要孤单一辈子吗?很多犯了错的丈夫都回了头,后来还是能白头偕老。 她想,是不是自己该给肖胜春一个机会呢? 想过几次,答案是否定的。她就是没办法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心走了就是走了,想拉回来,也没有那个力。 “你变了!”肖胜春拿着巧克力的手垂了下去,很忧伤地看着何晓初。 他看出来了,她不是恨自己了,而是冷漠,完全把自己当个陌生人似的。 这一切都活该,是他自己弄丢了她。 “人都会变的,在我变之前,你已经变了,不是吗?”何晓初淡然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 “那我不强迫你了,你高兴就好。这巧克力,把它吃了吧,别当是情人节礼物,当是一般的零食。”他说着,重新举起手,递给她。 “我不喜欢吃,你自己吃吧,我去陪妮妮玩一会儿。” 何晓初出了房去和妮妮聊天做游戏,把她哄睡着以后还呆了很久才回到肖胜春的房间。 房间里已经是幽暗的了,肖胜春好像已经睡着了,她轻手轻脚上了床,扯过自己的被子盖好。 不防肖胜春忽然压上她,不由分说唇便盖下来。 何晓初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推他,咬他,就差尖叫了。 她反抗实在太剧烈了,肖胜春喘着粗气放开了她。 “晓初,为什么?你难道就不想男人?” “肖胜春,你这样太过分了!”她气的直发抖,他也太混蛋了,怎么能妄图强行和她…… “我明天会搬走,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我们一定要去离婚,我不想再拖了。”她冰冷地说,谁让他已经触到了底线呢,她不再等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想强迫你,不是说女人都喜欢男人粗野一点吗?我就是想这样你是不是喜欢,我们也好久没在一起了,我以为你也想。”他低声解释着,有些慌乱。 没想到,一向柔弱的何晓初现在简直就是固若金汤,对他的防御是滴水不漏啊。 他这回总算更彻底地意识到她走远了,不是他说挽回就能挽回得了的了。 “别说了,明天去办手续,早点睡吧。”她说完,转过身,不再回应他任何话。 129 肖胜春犹在对她道歉,诉着钟情,何晓初只当听不见。 她不知道如果不是有杜明凯介入了一段时间是不是自己能对他这样冷,也许不会。 如果没有他,她不会这么干脆吧。尽管也会伤心,但那样一定是恨他,也会爱他。 现在,她把那恨转移了,转移到杜明凯身上去了,同时爱也转移了。 肖胜春再做什么,她能无动于衷了。也不完全无动于衷,他对她越好,她越觉得悲哀。 第二天起来,肖胜春眼圈有点黑,他没睡好。 吃早餐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肖胜春这次不管不顾,豁出去了,他这是最后一搏。 “一定要离婚吗?”他看着何晓初问。 一家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她,何晓初也有点惊讶肖胜春怎么在家人面前公然说这事了。 不过,早晚家人也都要知道的。年过完了,她离婚就要搬走了,早晚还不是得面对这一切吗? “恩!”她点头。 “晓初?” “嫂子?” “妈妈!妈妈!”所有人都疑问了一句仍然看着她。 妮妮哭叫了一句,忽然离开座位往阳台跑去。 “妮,你干什么?”一家人都把眼睛转向了肖晓妮,只见她已经推开了阳台的门。 何晓初不知道女儿要干什么,放下碗跟了上去。 肖晓妮已经搬过凳子爬上窗子,一手准备拉开窗子,一边哭喊着:“妈妈,你敢离婚,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妮,下来,危险!” 何晓初吓的声音都变了,扑上去就抱她的腿。 窗子已经被她打开了,凛冽的风扑进来,妮妮疯了一样把小身子往外面探。 肖胜春也奔过来了,一家人都挤过来。 “下来!”肖胜春没想到妮妮会这么冒险,他教她时只是让她吓唬吓唬她妈妈的,让她说说就行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大胆?这是他始料不及的。 何晓初眼看着就要抱不住妮妮的腿了,哭着说:“妮乖,妈不离婚了!” 肖胜春也到了近前,使劲一捞,把妮妮扯了回来。 她一落进他怀里,何晓初一下子堆在阳台上,命都被吓走了半条。 “妈妈,你是不是真不离婚了?”妮妮犹自哭着。 “你过来!”何晓初总算缓过一口气,站起来,很生气地看着妮妮。 妮妮从来没见过妈妈这么凌厉的眼神,有点怕,乖乖地走到妈妈身边。 “你知道不知道跳下去会怎么样?”她很严肃地问。 “我告诉你,你跳下去会死!死就是永远也看不到妈妈,看不到爸爸,看不到你的同学,看不到你的老师。妈妈告诉你,我一定会离婚,无论你怎么做,我都要离。你从今天开始要记住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可以这样威胁妈妈,听的懂吗?” 何晓初已经冷静下来了,她没去想是不是有人教了她这个。 总之,她觉得孩子这一点必须教育。若是在她的威胁下屈服了,她以后会学会用这招达到一些不该达到的目的。 “妈妈,我错了!”妮妮很懂事地说,妈妈的神态震慑住了她。 “妈妈,可不可以不离婚?”她很小声地说。 何晓初把她搂进怀里,泪就流出来了,还没等她说什么,忽然听到肖胜莲一声大叫。 “爸!爸!你怎么了?” 原来肖胜莲看他们这里没事了,发现父亲没跟过来,回到饭厅,却见他已经倒在地上了。 一家人全赶去阳台了,没人知道老人是怎么倒的。他可能也是想去看看孙女怎样了,腿脚不利索,就摔地上了吧。 “打120!”肖胜春喃喃地说着,哆嗦着手掏出手机,拨号。 救护车一到,老人被抬上车,迅速输氧直接送去急救。 肖胜春后悔死了,悔不该想出这个馊主意,差点害了女儿,现在更害了父亲。 李华珍看着何晓初,心里有些怪她,要不是她非要提离婚妮妮不会这样,老头子也不会摔跤啊。 何晓初看见她那幽怨的目光了,心想,她大概也是自己老伴生病,急的吧,也没生气。 经过抢救肖文雄脱离了危险,不过被告知要转到呼吸科,到那边做详细检查。 他就这样住了下来,做了全身磁共振,等结果。 何晓初在这关头还如何能提离婚的事?她打了个电话请假,而后又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让她暂时把妮妮接去,她好在这里伺候公公。 各项检查结果陆续出来了,几乎没有争议,肺癌晚期。 不仅仅是肺癌,已经转移到脑部,所以才会常常出现呕吐。 这个消息打击到了所有家人,李华珍当场就晕倒了。老头子多年来就喉部沙哑,年轻时被化学药剂刺激的,估计就伤到了肺,现在全发出来了。 肖胜春也很沉痛,拿着诊断书,手抖个不停。 何晓初心里也不是滋味,和这个不声不响地公公相处也七年了,早当自己父亲一般。 她以为对肖胜春已经没有了任何情分,但看到他为父亲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的样子,她还是很心疼。 张建中已经回单位上班去了,李华珍的意思是暂时不告诉他,省的他担心没法工作。 肖胜莲毕竟年轻,一下子遇到这么大的事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照顾老人的工作主要落在何晓初和肖胜春身上。为了好好照顾他,让他最后的日子能过的好一点,何晓初只得给杜建州打了个电话,请长假。 这时她已经管不了是不是能当上销售总经理了,医生已经宣布了,他最多还有两个月。 医生的意思是稍微稳定一下就让他回家静养,放化疗或者手术对他都不适合了。潜台词是只能等死,就回家安静地等。 李华珍也一病不起了,肖胜春请不了长假,整日陪在家中的就是肖胜莲和何晓初。 她很细心地照顾着公婆,煎中药,做饭,无怨无悔。 肖胜春很感激何晓初,他这时才真正地体会到什么叫真爱。看着日渐消瘦的妻子,他很心疼,所以一有时间他就自己做更多的事,让她歇着。 老人出了院以后,何晓初把妮妮又接了回来。家里马上要办喜事,很多事要办,她不想拖累母亲。 本来她是要帮那边的忙,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没有任何事有一个要过世的老人更重要。 老人的情况日渐衰微,长期处于半昏迷状态。 有时问他是否口渴要不要吃东西,都叫他要就眨一下眼睛,他神智倒还清醒,大多数时候都能表示自己的需求。 杜明凯在照常工作着,虽然从父亲那里知道何晓初请假是为了照顾生病的公公他能理解,只是长时间没看到她,想念更甚了。 这段时间为了忙结婚的事,他能空闲下来的时间也少。除了上班,时间都用来陪陈瑶买东西了。 每一天他尽量把所有时间都用来忙碌,这样可以减少一点对何晓初的相思。 白天倒还好,只是一到夜深人静,他就再也赶不走她的身影了。想念在疯狂地滋长着,越是想忘就越忘不了。 二十几天的时间眨眼而过,一晃就到了3月7号,也就是龙凤胎举行婚礼的前一天。 按照习俗,这晚新郎新娘不能见面,各自在家里做最后的准备。 实际上他们所要准备的东西很少,只除了一些床品衣物要自己去挑去买外,其他事情几乎不要操心。 陈瑶她爸爸是台长,所以婚礼录像之类的事情都是电视台专业团队来做。包括婚礼司仪,也是某著名主持人亲自担纲。 家里所有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杜明凯却意外地发现,离婚礼越近,他就越想念何晓初。 尤其是前一天晚上,他甚至冲动地想打个电话给她,叫她出来说说话,哪怕只是说说话也行。 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何晓初不可能把公公放在一边不照顾,出来和他见面。 实在找不着她,就找离她最近的人吧,杜明凯想,哪怕和她弟弟聊聊似乎也能解一点相思苦。 何况明天就是他妹妹嫁给她弟弟的日子,他完全有理由把那小子叫出来嘱咐几句吧。 没再犹豫,他拨通了何素新的电话。 “素新?” “哥!” “出来喝一杯,就当是我们开个小的单身告别会吧。”杜明凯说。 何素新当然不能拒绝大舅子的提议,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事要做了,今天他想杜柔柔也想的凶,就爽快地答应了。 “你到哪儿去啊?”何素新要出门时,母亲问。 “有人要和我开单身告别会,去喝一杯。”何素新没有说是杜明凯让他去的,他是个谨慎的人,涉及到老婆家人的事一般不说,怕到时候他妈认为柔柔家人不靠谱。 “胡闹!现在的年轻人真能胡闹,开什么单身告别会啊?明天就结婚了,要是喝多了怎么办?别去了!”何母说。 “随他!都是大人了!”老首长铿锵有力的说。 “那早点回来啊!”何母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妈您放心,我有分寸的。”何素新说。 何素新前脚出了门,何晓初后脚就到了娘家。 “晓初,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家照顾公公吗?”何母何父好久没见到女儿了,看见她来可高兴了。 “妈,我是来看看你们这里准备的怎么样,实在有些不放心。我婆婆最近好的差不多了,胜春晚上也在家,胜莲也在呢,今晚上不用我。” 今天她回娘家还是肖胜春想到了,知道她心里惦记着,主动赶她回来的。 父亲生病让肖胜春的想法改变了很多,他现在已经慢慢学会站在何晓初的立场上想事情了。 尤其是今天何晓初看起来有点魂不守舍,他就猜是牵挂着弟弟结婚的事呢。 她来,还是肖胜春开车把她送来的,到了门口他就赶回去照顾父亲去了。 两人说好了,今晚就让何晓初在娘家住,明天他会准时参加婚礼的。 “不错,新房布置的很好!”她第一站就到了何素新的新房,看着真喜庆。 “妈,素新呢?” “他去开什么单身告别会去了,我说是胡闹不让他去,你爸呀,偏惯着他。真是的,这要是喝多了,可怎么办?” 何晓初笑了笑,一边帮母亲捏了捏肩膀,一边说。 “妈,您就放心吧,他有分寸的,不用担心。现在年轻人就兴这个,管他呢。”何晓初说着说着,竟然想起了杜明凯。 他明天也结婚啊,是不是在哪里开单身告别会呢? 明天就要结婚了,他是不是很开心?是不是该发个信息祝福他呢? “晓初,大儿子?”何母有时会开玩笑地叫女儿大儿子,这会儿她看见女儿有些发呆,就叫了她一句。 “啊?” “发什么呆啊?” “没什么,就是在想我们结婚那时候的事。妈,小新结婚我也没时间,您累了吧?看看最近脸色都不好了,注意身体啊!”她看好像父母身体都没有以前好,看来是自己忽略了。 这次公公生病让她觉得老人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就算把公公送走,没什么事的时候,她也不打算做销售总经理了。 她要把更多的时间抽出来,陪父母到处走走。 不想有一天,经历子欲孝而亲不待的悲哀。 “我们身体都好,你不用担心。来看看,妈选的这些茶具怎么样。” 女儿一回来,当母亲的似乎有献不完的宝,拉着她看完这个看那个。 何素新出门后便和杜明凯约好在街头酒吧门口碰面。何素新常常查案,每个酒吧都去过,这里是一间清吧,很安静,不混乱。 杜明凯刚要叫酒却被何素新拦住了。 “哥,我们明天都要结婚,还是不要喝酒了,你说呢?”他还记得上次在他家,就几杯红酒他脸都红成那样。 何素新和他不同,他酒量不错,不能说千杯不倒,不过一般人总还是喝不过他的。 “这里的酒应该也没什么杀伤力,没事!”杜明凯无所谓地说。 “再说,喝多你就把我送回去呗,还可以顺便见见柔柔。” 何素新拗不过他便叫了两杯比较柔和的酒,两人慢慢喝着,边喝边聊。 “今天叫你出来,其实是有些话想要嘱咐你。”杜明凯说。 他不说,何素新也能猜到,人家把妹妹嫁给自己肯定有不放心的地方啊。 记得当时姐姐出嫁,他自己就心情很复杂,生怕肖胜春会欺负她。 果然他的担心没有错,肖胜春那混蛋还真的就欺负他姐姐了。最近有段时间没见到姐姐,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明天就要结婚了,对他来说真是具有时代意义的一晚。他忽然有些想姐姐,想和她聊聊。 “你觉得柔柔怎么样?”杜明凯已经继续在说了。 “很好,很纯真,没有什么心计。我很喜欢她这样的性格,不遮不掩的。还有,她很善良,总是为别人着想。” 提起杜柔柔,何素新很多溢美之词,都是发自内心的。 他的话让杜明凯放心不少,毕竟他不是说妹妹长的漂亮什么的。妹妹长的是不错,不过算不上大美女,至少是没有陈瑶漂亮,更没有何晓初漂亮。 她是属于可爱的类型,脸很圆,不是标准的鹅蛋脸,但看着让人喜欢,很甜。 “她同时也有很多缺点,比如说拿东忘西,马马虎虎。有时很任性,在我们家是被宠惯了的。不会做什么家务,还像个小女孩一样追求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尤其她的职业还是幼儿园老师,这让她显得更幼稚。” 杜明凯很爱这个妹妹,同时也非常了解她,对她的评价可谓客观了。 “哥,这些我都知道。我喜欢她,就是喜欢她全部。优点也好,缺点也好,对我来说都是好的。” 可他们毕竟才相处了两个月,这可算是闪婚了。本来他们这对这么快结婚,杜明凯是不太赞成的。母亲一直想着要一起办,他也就没提什么反对意见。 不过想一想,感情深浅也许不是用时间来衡量的吧。他和何晓初时间就短,和陈瑶时间长,为什么他对何晓初的情可以那么炽烈呢? “那就好,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们在一起时间还短,她缺点也许还没暴露出来。要是将来,你发现她不好,不可以欺负她。我的妹妹没受过什么委屈,你不能让她受委屈,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好,哥放心!”何素新说,心想,我当然理解你这样的心情,我对我姐何尝不是如此呢。 嘱咐完,两人的谈话便不再那么严肃了。 他们的年纪相仿,世界观也相像,越聊就越发现共同话题多。这是第一次两人单独近距离接触,聊着聊着,就像好朋友一样,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就聊过去了。 何母过一会儿又看看时间,没见何素新回来始终不安。 “妈,别担心,没事的!”这话何晓初说了不知道多少遍,她还是很担心。 实在没办法,何晓初只有请缨去把他给抓回来。 “也行,你弟弟这人义气重,我怕一大堆人抓着他胡闹把他灌多了,去看看吧。” 何晓初出了门便给何素新打电话,两人正好聊到何晓初头上。 说起何晓初倒是杜明凯起的头,他就是想知道何晓初小时候的事,好像这样能让他缓解一下对她的想念一样。 听着他说她小时候的故事,杜明凯一直在笑,觉得她真可爱。 何素新自然不知道他的用意,就一直讲给他听,讲着讲着姐姐的电话就来了。 “看吧,说曹操曹操到!” 杜明凯一听竟然是何晓初打来的电话,别提有多高兴,不过他还是装作没什么情绪起伏一样,示意他接。 “姐,我在街头酒吧呢!” “和谁在一起?有没有喝多啊?”何晓初问。 “啊,好多朋友在一起呢,喝的差不多了,哈哈!”何素新因为聊的兴奋,又喝两杯,说话声音就有点大。何晓初以为他是喝多了,便说一声知道了,打了个车赶过来。 一般喝多酒的人最不愿意人家说他多,所以何晓初没说而是直接来,省的他闹,不肯让她过来。 到了街头酒吧,她几乎是跑着进来的,当她还没有平定呼吸之时,一眼便看见了坐在醒目位置的何素新。 杜明凯被他挡住却没看见脸,她也没注意,压根就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遇见杜明凯。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何素新面前,开门见山地说:“小新,跟我回家,妈担心……” 她话说到一半才看到坐在弟弟旁边的竟然是杜明凯,话顿时顿住了。 “何经理!不对,你是我妹夫的姐姐,我应该叫你晓初姐。”杜明凯看见何晓初那一刹那,感觉自己心都忘了跳一样,半天才缓过神来似的和她打招呼。 “你好!”何晓初能听到自己乱跳着的心,她尽量让自己冷静,淡笑着和他打招呼。 “你们两个好奇怪啊,不是同事吗?怎么还这么客气呢?我还记得上次我在你们公司见到你们的时候,看起来很熟啊,熟人见面也说你好?” 何素新说,这话让何晓初脸腾一下就红了。 有时候刻意去装作陌生,反而会装过头,他们现在就是这样。 “啊……那个……”何晓初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仿佛被当场捉奸了一样结巴起来。 “哈哈,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你姐姐从小就特别特别的讲礼貌,比我们都要文明些。什么你好啊,谢谢啊,对不起啊,天天挂嘴边的,刚说完,你自己倒忘记了?” 杜明凯就看不得她卡壳的样子,每次她这样,他就自动自发地想帮她解围。 “也是,她就是这样的人,有时候跟我也说谢谢,我都受不了她。”何素新被杜明凯糊弄过去了。 “姐,你怎么来了?不过来的正好,坐下喝一杯,刚刚正在谈你呢。” “谈我什么了?”何晓初没坐下,站着问她。 “坐下说吧,谈你什么,坐这儿我们慢慢说给你听。”杜明凯说着,不客气了,伸手过来拉她坐下。 130 这回何素新倒觉得是正常的,本来同事之间这样随便才是应该的,开始就太生疏了。 何晓初只有坐下来,当然她心里也想和杜明凯接近,不过是在克制着而已。 杜明凯心里更是狂喜着,他觉得今天何晓初能来仿佛是上天安排给他的,好让他能在结婚前再看看她。 她的脸因为刚刚的窘迫又红了,嘴唇还是有些白,人看起来比前段时间还憔悴了一些。 “最近怎么样?”杜明凯和何晓初同时问对方。 杜明凯是想问她,各方面都好吗?心情好吗?身体好吗? 何晓初是想问杜明凯,工作顺利吗?也有心情好不好这个问题。 因为同时问的话,场面一下子又尴尬起来。 何素新虽喝了两杯酒,却没多,他又一次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怎么看怎么像是多日不见的情侣,连问问题也能撞车。他觉得自己这想法有点怪,他们两个人差那么多,再说姐姐一直爱着肖胜春,也不可能和他有什么啊,还是自己想多了。 “姐,最近肖胜春对你怎么样啊?”何素新开了口,这问题他一直想问的。 “很好啊!比以前还好呢!”何晓初微笑着说。 “真好吗?”杜明凯忍不住问,眼睛很直接地看向她的眼睛,那里总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的眼神再次让她痴迷,一瞬间,看着他,好像不能移开一样。 “恩,很好!尤其是他爸爸生病以后,他很照顾我。”何晓初看弟弟又在很怪异地看着他和杜明凯,回了神说道。 她想今天杜明凯一定是疯了,他怎么敢在素新面前这样直勾勾地看她。 他这眼神不让何素新误会才怪呢,何晓初没有勇气再看他了,低着头喝了一口刚刚服务生送上来的酒。 “姐,要是他再欺负你,你可得和我说,我不会饶了他的。”何素新不放心地,再次嘱咐了一下姐姐。 “我哪里就那么好欺负了,三十岁的人了,还用你操心?别瞎想了,明天就结婚了,姐姐提前祝福你新婚快乐!还有你,也祝福你!”何晓初举起杯跟何素新碰了碰,又想碰杜明凯的杯。 杜明凯却像是故意的,躲开了。他不想听她的祝福,他不快乐,都是她害的。 始作俑者还能这样谈笑风生着,让他新婚快乐,她怎么这么看的开了?她不是怪自己吗?她不是怨恨吗?怎么今天完全看不出来,她有这样的情绪呢? 这刻,他希望她嫉妒,希望她能疯狂地嫉妒,甚至骂他,说他是个负心汉。可她竟然没有,她只是笑着,祝福。 何素新碰了杯就干了,杜明凯没碰杯,只是狠狠看了她一眼,也干了。 他的眼,他的神情让何晓初心中一痛,举起杯也全部喝光。 “走,素新,我们回家吧!”她说着,站起身,再也不想看杜明凯一眼。 要是再看他,她甚至会怀疑自己会不会癫狂,会不会失去自制力去质问他。弟弟就在面前,她不想失态。 “等一下!”杜明凯却冷不丁拉住了她的胳膊,把她重新扯坐在椅子上。 “何素新,你知道吗?我和你姐……” 完了,杜明凯疯了!这是何晓初唯一的念头,他是想说什么,该不会向弟弟坦白吧? “你……”她给杜明凯使眼色,让他千万别说,千万不能说,她可不想到时候害弟弟弟妹吵架啊。 “我们还有点事情要谈,工作上的,要不你先回去吧,省的你母亲担心。至于你姐,我会送她回家的。” 何晓初很想说,工作上的事以后再谈,或者说素新在也不要紧。但看杜明凯的眼神,她有点怕,怕他不管不顾。 他这人做事情没有道理可言,有时很冲动,让她不得不顾虑。 “姐,好多工作要谈吗?”何素新觉得两人很奇怪,又说谈工作,他看不太像是谈工作。 不过,不想琢磨太多,两个人都是他信任的人,他并不想多管闲事。或许两人之间有些什么他不了解的吧,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与他何干呢? 何况姐姐是很成熟内敛的人,他并不担心她做什么出格的事。 “恩,你回去吧,还能开车吗?”她问。 “你弟弟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吗?再喝这十个多也不影响什么,我走了,你们慢慢谈!姐,你今晚是到家里住还是回肖胜春家啊?”站起身,何素新又问了一句。 “再说吧!”何晓初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三个字来。 似乎她已经留了余地,这晚想和杜明凯在一起吗?回答时是脱口而出,连她自己也没想到的。 杜明凯却勾起了嘴角,玩味着她这三个字的含义。看来,相思的不止是他自己吧,何晓初,她肯定也想他,一定是的! “那我走了!” “哥,再见!早点回去啊,明天状态好一点,要不然要被我抢走风头的。”他笑了笑。 “我会的,不过状态好也没你小子帅,哈哈。”杜明凯也站起身还和何素新握了握手,他才离开。 “坐过来一点吧!”何素新走后,杜明凯对何晓初说。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人都觉得莫名地紧张,何晓初的紧张更甚。 “有什么话你说吧,工作上的事,是有什么困惑,还是说……”何晓初有些不知所措,便用话填补这段尴尬。 “你觉得我真的是和你谈工作吗?”他问,更无所顾忌地看她。 终于可以好好看看她了,就他们两个人,他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他想抓住她的小手,他想拥抱她,抱的紧紧的。他还想亲吻她,想要和她…… 就是和她做最亲密的事似乎都让他解不了渴一样,她一定是给他喝了毒药,才让他这么难受。 “不然呢?除了工作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谈你的未婚妻?还是谈你明天结婚该穿什么样的西装?或者还可以谈谈什么叫始乱终弃?什么叫朝三暮四?什么叫满口谎言吗?”他的肆无忌惮让何晓初终于克制不住了。 他明天就结婚,他怎么可以说结婚就结婚。他不是说了爱自己,陪着自己的吗? 凭什么,他要结婚了,还非要留下她来和她说话。他的表现分明就是对自己情意绵绵,却又为何近在眼前又远在天涯? 她的质问让他畅快,他就是想激发她的怒气。他就是想听她说,她是爱他的,然后他也想告诉她,自己是爱她的。 今天,这是最后一个机会。他想知道,他能不能不顾一切地和她在一起。 干脆私奔吧,他受不了了。没有她,他觉得自己都会疯了,他疯狂地想念她,哪怕就看她一眼,他心似乎都在颤抖。 他轻轻笑了,盯着她的眼,轻声说:“不错嘛,词汇量很丰富。” 何晓初发泄完有点后悔,这算什么啊?他这样子分明就是在讥笑自己,说自己痴人说梦。也是啊,何晓初你在说什么?你是想要一个大男孩给你负责任吗? 你怎么能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自责完,她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笑了。 “不错吧,我词汇量一直都很丰富,跟你开个玩笑的。你说吧,想谈什么。” 杜明凯感知到她一下子又缩回自己壳里去了,她真是个有意思,是个特别可爱的女人。 她怎么总能够言不由衷呢?有时看着很机灵,有时又很傻不懂得应急。她到底是个特别聪慧的女人,还是一个傻透顶的女人呢? “你词汇量丰富怎么刚刚被你弟弟问住了呢?”他好笑地问。 “你……”何晓初这下词汇量不丰富了,你字出口后,说不出话来了。 “谈什么都无所谓,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他低沉地说,举了举杯。 “还有,和你喝一杯酒。” 刚刚她的质问让他冲动,好想一下子就抱紧她。随着她的冷静,似乎他也冷静了。 告诉她一切有什么好处呢?他自己痛苦还不够吗?难道要把她也拖下水? “不是不能喝酒吗?为什么还要喝?上次都喝成那样了。”她说着,有点心疼,来抢他的酒杯。 “这酒酒精含量很低,没什么杀伤力,没事。”他淡淡地说,却躲开了她的手。 “那也不行,还是别喝了,你脸已经红了。”何晓初想,就当自己是个大姐姐吧。 他是弟媳妇的哥哥,也是她亲戚,算是她弟弟。他明天结婚,她该管着他一点,不能由着他胡闹。 “没事,你没看我还是清醒的吗?”说着,他举起杯就要喝,何晓初却已经伸手又抓住他的杯。 她的手碰到了他拿着酒杯的手,让他们的心都一颤。 他放下了酒杯,看着她,定定地看着她。她眼神里有让人心碎的光芒,有对他的爱恋,他看清了。 再也不想逃避,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 “说,一会儿管抽烟,一会儿管喝酒,你到底想干什么?” 何晓初被他抓住的手,被他轻吻了一下,全身颤抖。她想笑,想哭,想要扑到他怀抱里。 多日的相思被他这样盈盈一握似乎再也克制不住,他怎么能这么坏?他就是这样引诱自己的,一次又一次,让自己无法自拔地沉沦。 这次,她不想让他主导自己了。知道想他,却不想让她看出来。 她冷下脸抽自己的手,一边说着:“放手,我不干什么,我只是劝劝你,不是管你!” 杜明凯却勾起嘴角,不说话,却也不放手。他就这样紧紧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吻了又吻,啜了又啜。 “不让喝酒,就喝这个!”他像在品酒一样,在她的小手上吸允,让何晓初全身迅速地一阵酥麻。 自从上次后,她就没有沾过男人的边。 他这样公然挑逗,她岂能无动于衷?何况,她的手本身也敏感,被他亲的,心里好像一下子奇痒无比。 “放开我!”她强自镇定地小声呵斥他,声音已经微微颤抖。 “不放!”他霸道地说,继续亲她,她想甩,却甩不脱。 他的霸道让她沉迷,仿佛有云雀在天上飞翔,轻飘飘的,晕乎乎的。 “过来!给我抱抱!”她晕红的脸,她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唇让杜明凯再也克制不住自己。 他嘶哑着声音开口,不由分说便把她拉进自己怀抱当中。 两人就像分开了上千年,太久太久了,这久违的拥抱,这熟悉的馨香让他们迷醉。 一沾上对方,好像谁都不舍得分开一样。 “你有没有想我?”杜明凯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又是那样蛊惑人心。 “没有!”她嘴硬地说。 他现在不想揭露她,因为他怕她转眼就翻脸,不肯让他抱了。 他不再说话,紧紧地,用力地把她揉进怀,紧的她都要透不过气来。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觉得幸福,窒息的幸福。想念这个怀抱,想念他的味道,想念他的感觉。还有,她想念他吻自己。她甚至想念和他合二为一,虽然这样让她觉得自己有些不知羞耻。 也不知道搂了多久,总之何晓初积攒了足够的勇气推开他,不让他抱了。 “好了,放开我!”她说。 杜明凯听话地放开了她,他们一分开,好像又空虚起来。 “不是说有事要说吗?如果没事的话,我该回去了。”何晓初说完,站起身。 “为什么总是要急着走?难道跟我呆在一起就那么让你难受?”杜明凯受伤地盯着她,成功动摇了她想走的决心,重新又坐回去。 “他现在对你好吗?”杜明凯问。 “好不好都无所谓,我和他离婚协议都已经签好了,就等……总之,很快就要离婚了。” “哦!” 若在以前,她说离婚,杜明凯肯定会觉得欣喜。现在他已经失去了这样的资格,除了哦一声作为听到的表示,好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呢?结婚以后很快就要生宝宝了吧?很快就会当爸爸,那时候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何晓初不想提自己的事,就随便说一点杜明凯的。 这话让杜明凯蹙眉,他有点不悦地看向她。 “我现在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吗?” 何晓初没想到自己说着说着就能把场面弄暧昧,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不是!”她解释道。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是真正的男人,是男人中的男人?”他抓着她的语病,问,然后看她促狭的样子,瞎开心。 “什么呀,我又没有说。你是不是男人我怎么知道!”何晓初知道他在逗自己,有点小开心,嘴上却像撒娇一样说了一句。 “你怎么不知道?你比谁都应该知道才对!”他很是严肃,很是认真地说。 “你……”她又被他的不正经给哽住了。 他真想说,要是你不知道我证明给你看看,恢复一下你的记忆,不过他只是笑笑,没说。 “你都三十岁的人了吧,怎么我一说这样的话你就接不了?你不是词汇丰富吗?我看你不是词汇丰富,你是词汇缺乏才对。”他装作没心没肺似的,继续笑话她。 何晓初也被他逗乐了,她这一笑,更让他心动。 同时她的笑容也让他想起了情人节那天,她的微笑。他可真想说,不许她对着谁都那么笑。她的微笑像蒙娜丽莎一般完美,为什么她竟然敢对着谁都那么笑。 难怪人家要对她动邪念,还送花送到办公室,分明就是她自己不检点。 “我猜,你那些爱慕者都是被你这样一笑笑来的。以前我觉得吧,一笑倾城,那是戏言。自从认识了你以后,我才知道原来这句话是真的。以后你还是少笑的好,尤其是别逮着男的就对人家笑,弄的人家对你产生不该产生的想法。” 这话前半句,听的何晓初如痴如醉的。她得承认自己就是一个俗人,一个虚荣的人,听到赞美就是喜欢。可是后半句,她听着就有点不对味了。 “你说什么呢你!”何晓初微微皱起眉头。 把她说的跟淫娃荡妇似的,她什么时候逮着男的就笑了。他这指责简直是没有任何根据,就是在那里瞎说。 “不是吗?情人节那天,有人送你花,你连是谁都不知道。对吧?你说人家好好的怎么会送你花呢?肯定是你对人家笑的……恩。笑的……”杜明凯也有词穷的时候,觉得说笑的太淫荡了,好像侮辱了何晓初,该用个什么词才能表达清楚他的意思呢? 他就是想提醒她不能在男人面前随便笑,要是笑也要很礼貌那种。 “旁若无人?不对,不是这个词!” “肆无忌惮?好像也不是这个词。” 何晓初简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就听他在那儿像说胡话一样乱说。 看着他的唇在一动一动,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他吻自己时的那种感觉。 “花枝乱颤!对,你就是笑的花枝乱颤。你在看什么?”杜明凯笑了,笑着笑着,终于看见她在盯着自己嘴唇看。 她的眼光,有点色,好像还充满了幻想似的。 “不会是想让我亲你了吧?”他猜测地问,她却早已羞红着脸逃开了自己的眼光。 这厢,她的目光逃走了,却激发了杜明凯亲吻她的想法。 换成他紧紧盯着她嘴唇看了,他不动,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小嘴。 她的嘴实在很小,薄薄的。他在研究着为什么那么薄的两片小嘴唇亲上去就能让人像吸了毒一样离不开呢? “你看什么呢?”她心又慌了,有个小白兔在心里飞快地奔跑而过,卷的满地狼烟,好像再也无法停息了一样。 “你的嘴好小啊,我看你的嘴唇呢。”他如实交代。 “这有什么好看的,我看你今晚就是有点神经质,好像受刺激了似的。” “唉!”何晓初的话让杜明凯叹了一口气。 “你还真是说对了,我是受刺激了。受了某人的刺激,中了某人的毒,想要忘记某个人就是忘不了。” 总算给他机会诉诉相思了,不过他说的不怎么认真,倒像开玩笑一般。 虽然他语气不认真却还是让何晓初心动了又动,以至于想要落荒而逃。 她有点清醒了,想,我何晓初坐在这里干什么?和一个即将成为别人男人的男的坐在这里谈笑容,谈嘴唇,还谈他是不是男人之类的暧昧话题。我这不是在犯罪吗? 羞耻感迅速觉醒,还有就是对杜明凯的防范也有抬头之势。 看来,他又是想引诱我了吧。他总是这样,那些次,说着说着他就找理由把我抱过去亲。 然后我还反抗不了,心里还喜欢,我这不是犯贱吗我!不行,不能这样,我该走了,我真的必须得走了。 她这样想着,却好像沾在凳子上不能移开一样。为什么想要离开他,还没等真的离开,就已经舍不得了呢? “好了,我真不能听你在这里鬼话连篇了,我得回去了。再晚,我妈会担心我的。”何晓初还是下了决心又一次站起来。 终究要分开的,杜明凯心里也清楚。 是不是有过这样的闲聊,亲过一次她的小手,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呢? 他以为足够了的,可是却觉得还远远不够。他想要什么,他自己都有些不清楚了。或许,他还是想要她,想和她亲密共度。 但是他也知道不该那么做,于是她在说走之时,他就天人交战着。 一个杜明凯说,明天你就没有机会爱她了,难道今晚还不要再爱一次才分开吗?她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也许她宁愿接受你是无奈才和她分开,也不愿意接受你是骗了她的真心呢? 杜明凯,去,上前留她,跟她说其实你爱她。 另一个杜明凯却又说,既然给不了她永远,现在就该潇洒放手。就是今天再亲热,一个晚上不停亲热,终究也不能在一起,还不是为日后徒增伤感吗? 让她走吧,祝福她过的好,让她走。 他这样犹豫着,没有开口,何晓初就真的向门外走去。 其实她还是停留了一下的,她想,他会不会开口留呢?要是他留,她该怎么办?是跟他走?还是骂他,说他总是这样始乱终弃呢? 131 他并没有留,她有点惆怅,有些许的失落。 好像今晚分开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一样,心里压抑的很。 杜明凯一看,她已经推开门出去了,他这才着急,心像被忽然掏空了一样。 他接受不了她走,他不许她离开,他要追上她,让她留下。他想,如果有可能他要留她一辈子,让她永远不准离开自己身边半步。 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今晚,可以和她共度,可以告诉她,他爱她! “等一下!”他追出了门,叫住她。 何晓初停下脚步,掩饰着自己微微的悸动回身。 “还有事吗?” “有,我送你!”他说。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她还以为他要留自己,原来只是要送她回家而已。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我答应过何素新的,必须把你送回去。”他执拗地说着,已经来拉她的手。 何晓初躲开了他的碰触,她始终是怕他的,怕自己泄露对他的感情。 “我又不会告诉他你没送我,何况我哪天上下班不是自己一个人来一个人去的呢?没事的,你明天还有大事要办,赶快回去吧。早点睡,养足精神……干什么?!”她说着说着,已被他忽然拥抱进怀里。 “嘘,什么也别说,让我再抱你一次!”他闭上眼,感受她在怀里的充实。 可惜那充实只维持了几秒钟,她却已经灵巧地闪身钻了出去。 “不行!你以后再不可以这样!这样很过分,我很讨厌。”她言不由衷地说。 “真讨厌吗?”他借着酒吧外暗暗的路灯光又一次定定地看她,问她,而她也回看着他。 街上没有什么人在来往,此时已经将近夜里十一点了,很安静。 春天来了以后空气湿润气候宜人,他们站在心旷神怡的大街互相凝视了很久。 何晓初几乎要认为他是喜欢自己的了,可是也只是几乎,她还清醒着。 一个眼神说明不了什么,他这样看着自己也不是一次两次。便是两个人亲热了,他也照样拍拍屁股走人,何况他这样瞅着她,其实什么也不能代表。 何晓初,你还能再傻吗?你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就这样被一个二十四岁的小男人攥在手心里,耍弄。他说来就来,说喜欢就喜欢,说亲你,说抱你,什么时候争取过你的同意? 你不过是一个他引诱着,在空虚时候寻乐的一个女人罢了。别当真,别以为他对你是爱情。 “真的很讨厌!我们是亲戚,所以你别让我厌恶你。我该走了,真的不要你送,自己找的到回家的路。” 她说完,转过身去,自己都觉得落寞。 自从和肖胜春彻底决裂以后,她心中就住进了杜明凯啊,他是她情感的寄托。无论她愿意还是不愿意,他已经走近了她,赶不走。她也想忘记,却是那么难。 明天,他是别人的新郎,似乎以后想起他来都是一种罪恶吧。 她的背影很娇小,在他眼中无比瘦弱,肩膀一耸一耸,让他产生了她在哭的错觉。 “晓初!”他低唤了一声,大步奔向她,再次从背后搂住她。 “晓初!初宝贝儿!我想你!”他低沉地说,有滚热的气息缭绕上何晓初的脖颈,有点麻痒,更多的却是震颤。、 “你……放开我!”半晌,她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不放,我永远不放!”他低吼着,任性地吼叫,明知这是不可能,却还是想倾诉。 “为什么?”永远两个字刺痛了何晓初,她终是哭了。 “为什么上一次也说了永远,还是走了?你到底想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明天你都要结婚了,却还要对我这样,你不觉得可笑吗?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吗?杜明凯,你真是过分!你太过分了。”思念崩塌了,控制不了了。 她哭着,控诉他所有的罪行。她连这哭也是压抑的,沉闷的,只是低声地啜泣,哭的杜明凯的心都快碎了。 “晓初,宝贝儿,初宝贝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一边说着,一边搬过她的头。 他想安慰她,想让她别哭别难受。 他哆嗦着嘴唇吻上了她,他们的唇一贴在一起就产生了无穷的电波,把两人紧紧黏在一起。 几乎是互相啃咬,吸允着,拼尽全力。 吻了很久很久,直到何晓初觉得都快缺氧了,头眩晕的厉害,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她垂顺的长发已经被他揉的凌乱,有微风吹来飘起几缕发丝,让她看起来像妖精一样迷人。 他们各自平息着自己的呼吸,自己异常的心跳,看着对方。 “这回我可以走了吗?”她又一次清醒,又一次恼恨自己没有挣脱他的情网。 他可真是个厉害角色,她都够矜持,够沉稳了,都逃不开他的引诱。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让一个女人想要发疯似的跟他在一起的? 他不允许她再躲避这份感情,哪怕明天就要毁灭,他今天也要燃烧。 “不可以,今晚你哪里也不准去,陪我到天亮!”他霸道地宣布。 “妄想!”她恶狠狠地从牙缝挤出这两个字,就不再看他。 她恨他那份笃定,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会跟他在一起? 陪一个晚上,意味着什么?她怎么可以再和他纠缠,然后再用一大段时间来忘记他吗? 再不要那样,再不要半夜的时候想一个也许根本就想不起你来的人。 路边有辆的士经过,何晓初招了招手,师傅很精准地把车停在她面前。 “再见!”何晓初说着,伸手去拉车门。 杜明凯却先她一步拉开了车门:“师傅,谢谢你,我们不走!” “谁说我不走!”何晓初皱了皱眉,想上车,却被杜明凯拉开了。 “神经!”的士司机嘟囔了一句,一脚踩了油门,车箭一般开走了。 何晓初气愤地看着杜明凯,吼了他一句,几乎是有生以来发的最大的脾气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简直就是个混蛋!流氓!” 她的气却让杜明凯笑了,笑完以后又开始诱惑她。 “没错啊,我就是流氓,今天我就要对你做流氓才能做的事。你说,是让我在这里做,还是让我把你带到某间房子里做?” “做梦!”她刚刚叫了那一句以后,心里好受了一点,又骂了他一句,她继续等待下一辆的士。 杜明凯不给她再拦的士的机会了,他已经上来拦腰把她抱离地面,还顺手把她扔在他肩膀上了。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他扛着她大步走,她却不依不挠地捶打他。 杜明凯无视她的小拳头,他照走不误。他要找个地方好好和她谈谈,告诉她,他的无奈。 没走都远,就到了他车前,他才把她放下来,开车门。 何晓初却已经倔强地挣脱他的手跑开了,她怕,她不想再沦落。 可惜杜明凯不打算再放过了,他又把她抓回来,打开车门,硬把她塞进副驾驶。 “你老实一点,要不然我就在这里把你给……” “你敢!我不会报警吗?”她冷着脸说。 “要试试我敢不敢吗?”他说着,已经挤进来,把副驾驶的座位倏然打下去,人就压上了她的身。 “报警就现在报,手机给你!”他一边压着她,却不亲她,而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放在她手上。 “你……”何晓初气结了,她算败给了他。 “不舍得?”他弯起唇笑着问。 “我只是怕被当成神经病,这又没发生什么,警察才不会吃饱了撑的管这个呢。”她转开脸,小声说。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得做出一点什么来,他才管?那我得成全你!”他一边说,这回不客气地亲吻她了。 他的吻沾上她露出来的脖子,在上面流连良久,而后,他的手也开始不耐地揉搓她。 他压在她身上,车门没关,他的脚还有大半截在门外。 她怕了,这样像话吗?要是有人经过,还不羞死。 “你起来!起来!”她急了,娇吼着。 杜明凯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就范,也没想真在车里把她怎么着。 谁知这样一亲她,他就有些情难自控了。 “我们来尝试一下车震也不错啊!”他假意嬉笑着,却起了身,狼狈的何晓初忙整理被他刚刚剥开的外套。 “你老实点,我只是想和你聊聊,跟我走吧。”他说,又帮她把座位打起来,让她坐好,还帮她绑上安全带。 他到了驾驶室这边,上车,发动。 何晓初后来想那时自己一定是被他给下了药,什么都听他的。她不该跟他走的,明知会发生什么,还是不能控制自己,还是没有反对,让他带领。 也许是给自己这段情一个交代吧,她想知道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杜明凯开着车,后面没再说什么就是一路狂飙着,带她往他那间城郊住宅行驶。 何晓初打下车窗,让春风吹着,发丝飘动,他觉得她美极了。 走了一段路,她终于认出来了,知道他要去哪里。 如果她猜的没错,那里该是他的婚房吧。 “为什么带我去那里?那间房子肯定不是你朋友的,就是你的,对吗?”她问。 “恩!”他轻哼了一声。 “你不是想要带我去你的婚房吧?那样不好,对你太太太不尊重了。”她说。 “只是带朋友去坐坐聊聊天,怎么就不尊重了?除非,你想做点别的。”他轻笑,说的她脸通红的。 何晓初就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了,这不是自己暗示人家有所期待吗? 难怪他要笑话自己了,真是太不自重了。 “停车,我要回家,谁说了要和你一起去了。”她恼羞成怒了。 “想做点什么让你局促不安吗?我比你还想,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每天都想着和你这样做,每晚都想,做梦都梦见过,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心情极好地说,不仅没停车,还开的更快了。 “你……你是你,我是我。你无耻是你的事,我可不能和你一样。”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 算了算了,什么也不说了。 既然来了,就做好了做些什么的思想准备了。 对她来说,这也算是一个完美的完结吧。她现在也无需为谁守身,肖胜春在她心中早已经是离了婚的前夫了。 “晓初,你喜欢我怎样称呼你?”他忽然问。 何晓初这才想到,他已经在没经过她的同意下就叫了她了。 “晓初”他总是这样叫,还有时叫“初宝贝儿”。没有人这样叫她的,连家人也都叫她晓初或者是晓初。 每次一听他这样叫,她心中总会有种亲切有种暖意,还有会心动。 “我喜欢你叫我何经理,或者叫我晓初姐。”她淡淡地,言不由衷地回答。 杜明凯却笑了,他喜欢她躲避的样子,很是可爱,带着几分的娇羞。 “上次那个吊坠,你没扔掉啊,就知道你舍不得。”他得意地说,想起这件事,他心里就高兴。 “我……我只是觉得五十块钱一个买的,要是扔了可惜了。所以我就想把那个还给你,刚好你爱人喜欢,所以我就想送给她,你干嘛拦着?”何晓初这样说,终于扳回了一句。 “她还不是我爱人!”杜明凯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虽然陈瑶也提了,他妈妈也说了让他们早点去领证。可一到真要去领,他就不愿意。 “何况,那东西本身就不是送给她的,为什么要给她。”他有点生气了,说话闷声闷气的。 他生气时说的话却让她心里甜丝丝的。 无论怎样,她都希望在他心里,自己是特别的。谁会愿意自己是别人的玩物呢?哪个女人不希望情人对自己无法自拔,真心相爱的呢? 两人就这样一会儿严肃,一会儿又甜蜜无比地斗着嘴,时间却过的特别快,一会儿就到了他的住处。 杜明凯把车停好,何晓初又有点后悔了,觉得自己这样还真是太不矜持了。 “我想,我真的应该回家,否则我妈妈该担心了。”她又说。 就在今晚之前,她每次想起杜明凯,都决定永远都不理他。甚至手都不可以被他碰一下,谁知道今晚不仅被他拉了手,还亲了,抱了,更夸张的是,还跟他回家了。 “要是真怕她担心,就打电话回去告诉她你回家。我不会放你回去的,今晚你是我的。”他依然霸道地说。 何晓初投降了,拨了母亲的电话。 要在平时她也不会这么晚打电话回去,她母亲平时睡的早。这晚则不同,明天是他弟弟结婚,依照她对母亲的了解,她一个晚上都睡不着的。 “妈,胜春等一下来接我,我回家去睡,您也早点睡啊。”她说。 “啊,好,明天早点过来!” “恩!”何晓初答应着挂了电话。 “妈,是我姐?”何素新问。 “是啊,她说肖胜春去接她,她回家去住了。” “是吗?”何素新说着,心里却很纳闷。她竟然和杜明凯谈到这么晚?杜明凯说了要送她的,怎么又说肖胜春来接呢? 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走吧!”这边,杜明凯弯身抱起了何晓初。 “放我下来!”她还想反抗,还想着能不能逃跑啊,他却不放开了。 “不放,放了你会跑,今晚你是我的!”他又强调了一遍,抱她进大门,进电梯,一直抱着,直到到了房门口。 都到了这里了,再也不可能走,何晓初也不矫情了,等着他开门。 趁他开门的时间,她看了看,门上并没有喜字,有点奇怪。 门开了,他弯腰去鞋柜里取了两双拖鞋,自己和她都换上。 她再看了看整间房,都没有任何要做新房的迹象,原来这里不是他要结婚的地方。 “这里不是新房?你结婚住哪里?”她问。 “今晚别提结婚的事!”他闷闷地说。 “我们今晚好好喝一杯,一醉方休!” 上次他买的红酒是为了治疗她被背叛的创伤的,还没用上呢。 他取出酒,洗了两个杯子,拉着她的手去天台,点亮了上面所有的灯。 “又喝?你都成了酒鬼了!”她笑着说,却也想着醉一醉。 或许醉了就会忘记这个男人要结婚的事。也只有醉了,她才能放开自己自私地占他一个晚上,而不用有愧疚。 她现在觉得自己简直就像那个破坏她家庭的苏晴晴一样可恶,也许比她还可恶,还无耻。 很奇怪,她并不恨那个女人。始终她觉得错在肖胜春,就是人家女孩子再怎么引诱,他要是没感觉,也不会发生那些事的。 趁她发呆之际,杜明凯已经倒好了酒,塞到她手上。 “喝!干什么不喝?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干!”他豪爽地说。 “干!”她也豪情万丈,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你看,今晚的星星多亮,这是特意为我们两个人在亮的。”他轻声说。 “你喝多了!”她笑他。 “喝多了吗?我觉得没多,我还可以跳舞呢,不信你看!”他说着,就轻轻哼着曲子转动脚步。 他那哪里是跳舞,姿势很滑稽,逗的何晓初不由得开怀大笑。 “来,我们一起跳!”杜明凯说着,伸手来拉何晓初。 “我才不跟你一起疯呢!”她笑着,却甩开他的手。 “疯,干嘛不疯!过来!”她被他拉进了怀抱里,搂住,然后他开始很认真地跳舞。 132 “无论春天有多么远,我亦心坦然……”他轻轻哼着一首悠扬的歌,歌名叫《今生共相伴》,两人附和着他的清唱,有节奏地跳起来。 此时已近凌晨,在漫天星光下,屋顶周围的白炽灯闪烁着光芒,一对心中深爱着的男女在翩翩起舞。 有繁星见证他们爱情的美好,有弯月在悄悄微笑。 杜明凯并不唱其他的歌,一直哼着同一首,何晓初喜欢听他这样唱。尽管他的歌声没有多动听,但是她能听出来,他是用心在唱。 这是他们两人的一个美梦,梦想着今生共相伴。 梦的美在于不能实现,他们几乎是带着绝望的心情在跳着。 “要记得,无论任何时候如果我唱起这首歌,都是为你一个人唱的,好吗?”他贴在她耳畔轻声说。 “好!”她轻声答应着,泪已经无声无息地滑下。 “我再唱一遍给你听?你喜欢听吗?”他很认真地问。 “好,喜欢!” 于是他又唱了一遍,两人已经完全贴在一起跳着,她的泪也越流越多。 他们都知道,这或许就是今生最后一次拥抱,唯一的一次共舞,岂能不伤感? 唱完了,他们停住了晃动,他却没有松开自己的双臂。 “让我好好抱抱你吧!”他叹息着,把她搂的更紧,直到听到她微微的哽咽声,他才松开了手臂。 捧起她已经梨花带泪的脸,他深深地凝视她,温柔地开口。 “晓初!我爱你!” 何晓初也忧伤地回看他,她只知道明天他就是别人的新郎,如何还能相信他这句爱语。 但是他的眼神又不容她不信,那眼神深情,火热,赤诚,让人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你爱我吗?”他问。 “我……”她不知道,不知道对他算爱还是不算。 “说吧,若是爱我就说,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他诱哄地说。 何晓初很想说,是的,我爱你,可她说不出来。 她不说,他有些失望,但见她一脸的泪,他知道她还是爱自己。 他低下头轻轻吻上她的泪滴,一颗一颗吸进自己口中。泪水咸涩的,是为他流的泪,他很珍惜。 从她的两颊吻起顺着她流泪的方向,他一点点吻下去,她的小脸有点凉。 “冷吗?”他问。 何晓初轻轻摇了摇头。 “那我们再看一会儿星星?”他说。 她点了点头,和他一起看向天空。 他重新把她搂在怀里,他们久久地拥抱着,看星光闪烁。 “以后会想我吗?”他在她头顶上问。 她在他怀里摇头,她没有资格想他,不可以想他,她一定会学会忘记。 他觉得不该自私地希望她会永远记住自己,可他就是希望。 “我要你想我,像我会想你一样,永远都不可以忘记我!记住我!”他说着低下头,狠狠亲上她的嘴唇。 她却猛然推开了他。 “我就要忘记你,你凭什么要我记住你?天亮你就结婚了,为什么还要让我记住你?你混蛋!” “我就混蛋!”他霸道地说,坚定地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去。 这个吻狂妄,热切,带着素日的相思,一发不可收拾。 她开始还推他,推着推着就顺了他的意,慢慢配合起来。 越吻越热,他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虽然隔着衣服似乎也能让他们安慰。 他弯身把她抱起来,还不舍得似的深吻了很久才迈步下楼梯,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回室内。 她又一次躺在这张他们曾经恩爱过的床上了,头发铺开在床上,她整个人看起来实在太美了。 他柔情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扑上她的身,从一个谦谦君子瞬间变成了饿极了的狼。 不容她有任何反抗,他几下就把她脱的精光,而后自己也一丝不剩,和她搂在一起。 全脱完了,他却不急着和她走到最后一步,而是吻她,很细致很耐心地吻。 他要记住她每一寸肌肤,记住她这时的表情,记住她的一切。 何晓初的脸红扑扑的,因为和他还是第二次,免不了羞涩。 他就喜欢看她这副娇羞的样子,让他心跳的厉害。他抓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口,让她摸。 “看吧,他为你跳成什么样了?你真是要害死我!” “你知道吗?这栋房子,我永远都不会让别的女人进来,哪怕是进来看一下也不行。这里是我们的婚房,在我心里是这样。何晓初,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一遍一遍地诉说着爱,深情款款地看她。 她又哭了,仿佛一碰见他,她泪腺就特别发达。 “不准你说爱我,我不想听,我不相信!为什么爱我却去娶别人?难道就因为我老了?还是因为我有了小孩,所以……所以你还是觉得我配不上你是吗?”她几乎是叫着说出这一段话的,这困扰在她心里已经太久了,久到仿佛已经折磨了她一辈子。 “傻!你就是世界上最傻的女人,难道我对你的心你还感觉不到吗?竟然会说自己配不上我,怎么那么傻?”他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这女人怎么会那么笨,他爱她那么明显,她竟然不知道。 “我是傻,明明知道你对我不是真心的,还跟你来。我瞧不起我自己,我恨你!”何晓初越说越伤心了,泪滚滚而下。 他却没猜到,她会这么伤心。原来自己不解释的态度已经让她难受了,他心疼她的眼泪。 “对不起!宝贝儿,对不起!我对你是真心的,谁说不是真心的了?我爱你!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爱你!” “我不信!” “那我证明给你看!” “别……别……这样……”她实在太舒服了,轻哼着让他放过自己。 她越说,他亲吻的越起劲。 他自己也燥热起来,火烧火燎的,恨不得立即降降温。 可他不想这么快就进入主题,他想要一点点地让她融化,让她得到一生中最美妙的一次体验。 “我爱你……”他喃喃地说完,依然吻她。 她说不出那有多折磨,仿佛他已经钻进了她的心一样,痒到了几点,也舒适到了极致。 “求你……”她爽快的已经不知道该怎样了,只有一声接一声地说求你。 “求我干什么?”他停止了嬉戏,嘶哑着声音问她。 他一停,她便没有那么迫切了,红着脸,不说。 “想不想我?”他换了个问法。 见她还是不回应,他继续亲,亲到她叫着:“想你!想你!想你了……”为止。 也不知道这样折腾了多久,她才和他一起飞上了云端。 生怕她受凉,他拉过被子把她盖好,然后搂住。 两人很久才平息了自己的呼吸,什么也不说,只是感觉对方在身边。 他们谁也睡不着,因为天亮就要分开,谁也舍不得睡着。 “感觉到我爱你了吗?”他问。 “没有!”她说。 “这还不够爱你?我已经全力以赴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只能说明你对我有欲念,不能说明有爱。”激情过后,她平静了。虽然还是舍不得离开他,她却还是觉得他并不真心爱自己。 “爱和欲是不能分开的,我因为爱你才会对你有欲望,你明白吗?”他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认真地说。 “男人的爱和欲不都是可以分开的吗?有多少男人都是这样说的,我不爱她,我就是逢场作戏。”肖胜春不也是这样说的吗? 谁会相信男人有爱才有性,都是反过来的,否则卖身行业也不会屡禁不止了。 “我不知道别的男人是什么样,不敢判断,但我不是那种人。我不爱的女人,我就是做不了亲热的事,勉强不了我自己。对我来说,性是神圣的,就该跟自己最爱的女人做。” “那你爱她吗?”他的话已经有些打动了她,只是她还是不明白,他既然爱自己,那又为何娶陈瑶呢? “不爱!”他回答的很干脆。 “不爱,为什么还要娶她?你觉得我就这么好糊弄,会相信你的鬼话?上次你跟我说你和她分手了,结果呢?结果还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又宣布订婚了,是不是?”尤其让她不能谅解的就是在刚和她承诺过,他就走了。 “既然你非要知道,我就都告诉你。上次我们的确是分手了,后来她母亲生病,绝症,没有好的可能了。她母亲只有一个愿望,希望看到她有个归宿。她求我帮她的忙,我虽然不爱她,却也不忍心看着她有难不帮。我们假装还在谈恋爱见了她父母,可她父母竟然看出来我们是伪装的。为了让他们能真信,那晚我就留在她家里住。晚上她哭着说让我陪她喝一杯,我看她那么伤心,就陪她喝了。我以为是桂花醇没事,谁知道那酒竟然后劲很足,我喝多了。晕晕沉沉的我就感觉你在我身边,真的是你,可是醒来时,却是她在。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她是第一次,而且她母亲就要过世了,你说我可以不为她负责任吗?晓初,你知道我多痛苦吗?我真的爱你,我只爱你!从那天以后我们就决定结婚了,她也多次有过那方面的表示,可我真的没办法和她亲热。我每天晚上仍然在想着你,我忘不了你。你相信我吗?” 他说完,看着她,想知道她到底会不会信。 她看出了他的难受,原来是这样,她不能再怪他了。也许这就是造化弄人,他也不是自愿的。 她相信他说的,因为她的第一次就是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没的。想必他也一样,本来就不能喝酒。 “我信!”她说了两个字以后苦笑了。 “可是信又能怎样?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了!你还是忘了我吧,我不想一直留在你心里影响你以后的生活。既然要娶她就好好对她吧,她也是因为爱你才会在你喝酒以后还愿意和你……” “我知道,我会对她好的。不过,你放心,我会为你守身的。”他郑重地向她承诺。 “不!不要!”何晓初觉得他的承诺太沉重,何况他现在还年轻,对身体的需求是很旺盛的年纪,这样做不是不人道吗? “难道我跟她亲热,你不会吃醋吗?”杜明凯觉得他的内心是不愿意她和别人亲热的,同样她肯定也不愿意自己跟别人在一起,因为爱情该是专一的。 “会!”这一点她不能否认,想到他会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哪怕只是牵个手,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那不就结了,你吃醋,我就不碰她。” “我会吃醋,但是我宁愿吃醋,也不愿意你对她这样不人道。相信我,我知道被冷落的感觉。对一个女人来说受到丈夫的冷落,不光是身体上空虚寂寞,自信心也会受到打击。那种苦说不出,没有地方可说,就只能放在心里忍着。我不希望因为我让另一个女人受这种苦。答应我,跟她在一起就好好的,既然娶了她就把她当你真正的妻子。忘记我吧,我会忘了你。” “初宝贝儿,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我爱你!”他叹息着,紧紧把她搂住。 “答应我啊,忘记我,连做梦都不要梦见我。”想着当时肖胜春在梦里和另一个女人亲热,她现在也无法释怀。 太悲哀太难受了,她不想让那个叫陈瑶的女人也这样。 “傻,我能控制得了白天不想你,我可控制不了晚上,做梦更控制不了。把我当神仙了?我会会好好对待她就是了。” “喂,你真是好过分啊!”他忽然说,弄得何晓初很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总在我面前提别人,过来,我得罚你!” “你别这样,讨厌,你是恶狼啊?” “答对了,就是恶狼!” 这一次,他们不像上次那样的急切,而是更享受过程的乐趣。 她的激狂是前所未有的,同时在过程中她领悟到的快乐也是前所未有的。 这才知道,原来性可以如此美妙。 事后,他搂着她,轻声问。 “觉得好吗?” “恩!”她低着头,埋在他胸膛里轻哼了一句。 性只有在两个相爱的人一起完成时才能在结束以后觉得幸福,否则留下的只会是无尽的空洞。 他们做完以后就感觉到彼此相属的乐趣,那种快乐无以比拟,无可替代,更无从超越。 “可惜现在还是早春,怕你冷,否则我把你带天台上去。”他坏笑着说。 “就算暖和,我也不会去,想的美吧你。万一别人看见了,还不羞死了。”她的话她的神态让他哈哈大笑。 “要不然到夏天,我再带你来?我确定,我有办法让你跟我上去疯。”他抚摸着她的秀发,说。 “不行!你不能产生这种想法。今天到这里来就已经不对了,好在我还可以说你是未婚,还能骗自己。要不是实在控制不了我自己,今天都不会跟你来。你结婚以后我们再不可以有任何来往,不可以有……”她叹了一口气。 “杜明凯,我真的有点舍不得你!”说着说着,她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腰。 “我也是!我更舍不得你!我想亲你,我想永远都有权力亲你。要不我们私奔吧!”他吻上她的头发,不停地吻着,一个大男人,都快伤感到哭了。 “幼稚!”她笑着流泪。 “难道我们就这样分开吗?”他不甘心地问。 “这是你的选择!必须要为你自己的选择负责任。”她理性地说。 “你是在怪我吗?”他痛苦地问。 她没有表示,这让他难受。 “我后悔了,明天我不去结婚了。我会向她父母去赔罪,我要和你在一起。何晓初,我要和你在一起。这辈子,我谁都不要。”杜明凯冲动地坐起来,为什么要娶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啊。 他疯了似的去口袋里掏手机,要打给陈瑶,现在就告诉她,他不爱她。 他什么都不想管,他想要他的女人,他的晓初,他的宝贝儿。 “别闹!别傻了,不能这么冲动。你得给你父母亲人还有他们所有人交代!”她也不管自己没穿衣服了,死死抱住他,不让他动。 “我为什么不能给我爱的女人交代,却要给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交代?”他执拗地问着,已经把手机掏出来了。何晓初却紧紧抓住他那只拿着手机的大手,直直看着他。 “因为人活着就该有责任,你爱我,我知道,这已经足够了。听我说,躺下来听我说,别感冒了。”她说着,拉住他手臂,让他躺下。 “即使没有陈瑶的事,我们在一起也是不可能的。你想过吗?我比你大六岁,还是个有孩子的女人,你父母一定接受不了。世俗的眼光我也受不了,所以,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我们有缘无分,若是有来生,我一定和你同一年出生,好不好?” 她说着,眼神凄迷,他心疼地搂紧。 他冷静下来了,她说的对,若是能辜负陈瑶,早就辜负了。 现在承诺了她婚礼,所有人都惊动了,他岂能后退,他的父母颜面何存。 “不怪我吗?你不是说我始乱终弃吗?” 133 “那时候我不知道小杜明凯是有情有义的人,不知道陈瑶那边是这样的情况啊。我不怪你,傻子。” “什么小杜明凯?我哪里小了?”他抓住了她的字眼,不依不饶地问,又兴起欺负她的想法了。 “杜明凯,你在干什么?不要啊……我累了……别…… 激情再次上演,这一晚上,毫无保留。 他们就是这样,说一会儿又做一会儿,她劝他睡觉,他却不肯。陪着她说话,亲热,到天亮。 “起来吧!要去准备接新娘了。”天亮时,她不舍的推他起床。 “真不想起来。” “快起来!我也要回去了!” “我送你!” “别胡闹了,你快点回家准备吧。” “哎呀,糟了,你昨晚一晚上没回家,你爸妈得急成什么样啊?”何晓初拍了拍自己头,真是昏了头。何素新没回家,妈妈多担心啊。 好奇怪啊,怎么他不回家,他妈连电话也没打一个呢。 “我早跟他们说过晚上不回去住,同学要开单身告别会,我说可能玩通宵。我在家里很自由的,他们不管那么多,放心!” 也许他昨晚离开家时就是存了一丝期待,想要把何晓初叫出来。做了那么久思想斗争,没叫她,她却送上门来了。 他们都会永远记住昨夜的,饱含了一夜恩爱和情话的一夜,永不能忘。 天亮后他们再也不说我爱你了,但是眼神告诉对方彼此的钟情。 在门口两人分开时还是忍不住紧紧地拥抱了一下,他吻了她发丝很久,才放开她。 何晓初打了个车,在车上问肖胜春什么时候过来,她说在她家外面接他。 肖胜春受宠若惊,以为何晓初是和他分开了一晚上想他了。其实何晓初不想在爸妈那里露馅,让他们猜测昨晚的去处。 肖胜春很快到了,何晓初和他一起进了母亲的门。 何素新看姐姐和姐夫一起来的,也就不怀疑她昨晚的异常了。 结婚的安排是何素新这边先接亲,因为本地的习俗是新娘子要由哥哥或者弟弟抱上婚车的。杜明凯要先把妹妹送嫁上车,才自己去接亲。 何晓初肖胜春夫妇作为这一对男方的亲属随着浩浩荡荡的车队早早地出发,向杜柔柔家进发。 经过一轮固定的喧闹,何素新在门外大声叫着:“杜柔柔,我爱你!”,还唱了一首情歌,塞了很多红包,才被放行。 见到新娘,又是下跪,唱歌,说那三个字,杜柔柔羞涩甜蜜地接下他的花。 何家人在杜家坐了一会儿,便准备送新人了。 杜明凯抱起了妹妹,在众人的簇拥下,送上婚车。他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看着人群中的何晓初,她也偶尔会看他。 接了新娘,婚车启动,杜明凯把妹妹送到婆家又回头。 杜柔柔在婆家敬茶,改口,热热闹闹的。看着弟弟终于成家了,何晓初很是欣慰,替他高兴。 肖胜春在这样的时候也处处照顾着何晓初,紧跟在她身边,偶尔还牵牵她的手。 人那么多,何晓初自然不能不给他面子,他要牵,也由他牵着。 何晓初和杜明凯再碰面时,已经是到了酒店以后了。 这家酒店并不是A市最豪华最高档的,他们会选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这家酒店的大厅可以容纳上千宾客。他们三家的亲友实在太多,即使这么大的厅堂也是座无虚席,有些桌子还多加了座位。 婚礼分成中式和西式两部分,两对新人先是穿着古代服装,按照几千年前的传统拜堂。 这关对于杜明凯来说倒好说,也不用说什么,就是按照司仪喊的下跪磕头就行。 西式那关不好过,因为要诉衷情,还要唱歌。何素新先唱,唱完以后就轮到杜明凯了。 昨晚一夜没睡,杜明凯在唱情歌时,声音已经完全沙哑了。 “岁月长长更缠绵,如果拥有一瞬间……”他轻声唱着,何晓初全身一颤,太意外了,他的情歌竟然是《今生共相伴》。 昨晚,他跟自己唱了多少遍,他还说,无论他在哪里唱,都是为她一个人唱的。 她感动的差点要哭出来,明白了他的用心。原来他是怕今天听到他给别人唱情歌,她会吃醋,所以提前告诉她要记住。 她用心倾听着,他沙哑的歌声似乎成了天籁,那是给她一个人的情歌,而且是别人都不知道的。 杜明凯一边深情唱着,眼光借着看宾客之机在人群中搜索何晓初的身影。 看到了!即使两人隔了很远很远,依然能感觉到属于彼此的存在。 她有些不能控制自己了,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今天他真帅气。 肖胜春有些吃味地盯着何晓初看,她的表情为什么那么痴迷?她喜欢杜明凯吗?今天他都结婚了,她还喜欢他? 也许她只是喜欢看婚礼,再说台上她弟弟也在呢,他不想多想,便开始自欺欺人。 杜明凯唱完了,掌声如潮,何晓初也轻轻拍手,掌声却被淹没在人海中。 “两位新郎,现在请大声说出你心中最想对新娘说的三个字。” 何素新脸通红的,很豪迈地喊了一句:“杜柔柔,我爱你!”已经是青筋凸起,真是用足了劲。 席上他的战友甚至起了哄,然后轮到杜明凯了。 他拿着话筒,却静默了,场上所有人停止了喧闹,都奇怪地看着他。 现场实在太静了,沉默的几秒钟似乎持续了很久,甚至都有人怀疑他是不是不愿意娶她。 何晓初比任何人都更紧张,心里说,杜明凯,快说啊,快说啊。昨晚他几乎说了几千遍几万遍我爱你,说的多顺口。 怎么今天该他说的时候,他却不说了呢。 她想起了他昨晚的冲动,他会不会真的冲动的不顾一切。正在她吓的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却忽然沙哑着声音开口了,所有杜家和陈家的人都舒了一口气。 尤其是躲在后面还没出来的新娘陈瑶更是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在默默的祈祷,杜明凯,我求你,哪怕结了婚我就放你自由都行。一定不能让我爸妈还有我丢这个脸,我求你。等杜明凯开口时,她发现自己手心都已经沁满了汗。 “有一个女人,她像一朵圣洁的白莲,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她打动。我白天会想她,晚上会想她,我这一生永远都只爱她一个人。我要向全世界宣布:我爱她。亲爱的,我爱你!”他没有提陈瑶的名字。 何晓初感觉到自己的脸滚烫,她不敢抬头,她怕他的目光已经穿越所有人射到她脸上。 这都是他昨晚对她诉说的情话,她知道,他在偷换概念,借着这个机会说给她听。 他这样太过分了,对陈瑶不公平。她觉得自己不该为他这样的过分行为感动,但她确实是感动了,心里甜甜的,像被他送上云端那样甜。 场上掌声雷动,久久不能平息。陈瑶心里有幸福也有酸涩,她有点觉得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和演练的内容不一样。 可她希望他是说给自己听的,就当是吧,否则又能如何? 由本地著名主持人担当的司仪虽然有点意外他的说辞,和预演不同,却也难不倒他。他把杜明凯和陈瑶的爱情狠夸了一顿,再次获得如潮掌声后,两位新娘款款现身。 接下来的节目没有出什么插曲,一切按照预先排练好的倒香槟啊,喝交杯酒,交换戒指什么的。 请父母上台这个环节就是一般婚礼也是催泪弹,何况今日主持人还特会煽情,台上六位老人愣被他说的老泪纵横。 当然,这也都是幸福的眼泪。陈瑶和她的父母是哭的最凶的几个人,陈台长相对还自制一些,那两母女抱在一起久久不分开。 杜明凯无声地安慰着陈瑶,只有他知道陈瑶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 他不想让她难堪的,当然别人也不知道他刚刚那样说代表什么,但陈瑶可能会猜到吧。 “瑶!”他的轻唤让她心情稍微好过了一些,才和母亲分开。 轮到杜明凯拥抱岳父岳母,他暗下决心,无论是否爱陈瑶,都要孝顺他们,给他们养老送终。 行礼结束,酒席正式开始,推杯换盏,新人轮番敬酒,又闹了很久才结束。 酒席散后两对新人及几对父母又站在门口送客,何晓初因为记挂着公公,也和肖胜春一起跟他们说再见。 “恭喜你们!百年好合!”她微笑着和陈瑶说,握了握她的手。 杜明凯也主动对她伸出手,“恭喜你!”她依然笑着,看不出心里有多悸动。他也一样,轻描淡写地说着谢谢。 只是那握在一起的手似乎舍不得分开一样,何晓初还是抽开了手,他心中有些失落。 洞房花烛夜,两家都没有闹洞房。 陈瑶杜明凯的婚房是在陈瑶家,他自己的卧室做临时住处,倒也布置的喜庆。 夜深人静,陈瑶穿着大红的睡衣,丝质的,做好了和他亲密的准备。 “你爱我吗?”她轻声问,今天他没说她的名字,他还是有些介意。 “我今天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他说。 “你并没有说我的名字,我不知道你那三个字是对谁说的。”女人到底敏感。 “别想多了,睡吧!” “你还想和我分被子睡?我们结婚了,今晚是不是……是不是该……”她说不出口。 “睡在一起就想亲热,还是分开睡一段时间吧。”他淡淡地说,看不出表情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为什么?我爸我妈还盼着我怀孕呢。”她有些不高兴了。 “你现在不能怀孕!”这理由,杜明凯早就想好了,而且也不全是理由,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你不想和我生孩子?” “不是,你想想啊,妈现在病越来越重了。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就需要我们全力以赴照顾。你要是刚怀孕肯定就没那个精力,对孩子也不好。”还有他没说的,就是万一她妈妈过世她还在怀孕,过度的悲伤势必给小孩不好的影响。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们也可以……”可以避孕啊。 “好好睡吧,今天累了一天,我也有点累了。”他截住了她的话。 他知道这样对她不公平,但是他需要一段时间适应,还不想这么快就和她有肌肤之亲,总觉得会对不起何晓初似的。 何素新一直盼着夜幕降临,终于父母都去休息了,新房里只有他和杜柔柔。 “柔柔!我爱你!”他低柔地,又一次对她说。 “新,我也爱你!我永远爱你!”她甜甜地开口,主动在他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那我们洞房吧!”他说着,迫不及待地把她压在了身底下,亲吻她的双唇。 他们接过吻了,很快便热情地吻到一起。 吻着吻着,他出于本能地开始抚摸她,她有些不自在了。 他摸哪里,她就挡哪里,嘴巴却还在和他吻着。 亲了很久,他一直想把手伸进她衣服里,她却不肯。终于,他喘着粗气放开了她。 “我们该睡觉了吧,今天可累死我了,六点多就起床化妆了。”杜柔柔说着,伸了个懒腰。 “睡什么觉啊?今天是我们洞房,我们得亲热啊。”何素新不知道老婆是真的天真还是装的,哪里有洞房花烛倒头就睡的? 他盼着这一天盼了多少年了?今天可是真正成为男人的时刻啊,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刚刚不是亲热过了吗?”她眨巴着大眼睛问他。 这人真奇怪,亲了那么久,还没亲够啊? “你……你该不会认为那就是亲热了吧?”他瞪圆了眼,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啊,不然你还想怎么样啊?” 杜柔柔一句话更差点让他晕倒。她要不要这么单纯啊?这姑娘,是不是有点傻,还是在跟他装呢? “我想怎么样?我们得脱了衣服睡!”他说着,自己开始动手脱自己的衣服,脱的只剩一条短裤。 杜柔柔不敢他,只是小声地嘟囔。 “干嘛要脱的那么光睡啊?不冷吗?” 何素新无语了,看来她这方面幼稚的跟个孩子似的,他可真是任重而道远。 “不冷,洞房都得这么睡。” “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啊,结婚真麻烦,还要这样,不觉得别扭吗?” 何素新失去了跟她磨蹭下去的耐性,发挥了军人作风,扑过去就要帮她脱。 想不到她竟然尖叫着躲开了,她这声叫音量不了,何家两老隔着墙都听到了。 “这是怎么了?”何母不放心地说了一句,只见老首长却像在忍着笑似的,脸通红。 “进展的可能不太顺利!”他轻声说,弄的老婆子脸也有点红,心想,这小两口,也太逗了吧。 房间里,一切还在继续着。 “我自己来!不让你动手!”她说着,自己哆嗦着小手,羞红着脸忸怩了半天才把睡衣给脱了。 “全脱了!全脱了!”她的羞涩,她的稚嫩,让何素新体内的火蹭蹭往上窜。 他不耐地扑过去,但是不敢像开始那样粗暴,而是很柔很柔地哄她。 “乖了,让我帮你!”他这语气让她感觉稍微好受了一点点。 “自己把这个给脱了!”他指了指,声音都已经因为欲望而沙哑了。 “不要吧!”她护住胸部,小声说。 “要,必须要,快点!”他低声说。 杜柔柔有些不情愿,但见他很是严肃,只有自己把那个脱了,然后自己捂住胸部。 何素新克制不了了,一下把她压在身下,就迫不及待地亲她。 这一切都是出于一种本能,并没有什么技巧可言。 杜柔柔从小到大,在电视里看见人家接吻都要捂住脸的,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啊。 她在他身下扭摆着,想要挣脱他,却挣不脱,急的都快哭了。 “喂,你在干什么啊?这样,我不舒服,我难受!”她被亲的觉得全身别扭死了,但是除了别扭又似乎有点舒服,也不知道怎么了,还全身发烫。 “乖,别乱动!”她一扭一摆,蹭在他身上,让他火更旺了。 “可不可以别这样?”她还是小声地说。 “不可以!”他都快没耐心了,她再挣扎,他都想用强了。 “我……我……啊……”她太意外了,他竟然含住了她内什么,这让她简直是没有任何思想准备。 “你干什么啊?你不会是想吃了我吧?”她问了个特别奇怪的问题。 “说……对了,就是要吃了你。”他含含糊糊地说,继续啃咬她的。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热了,身上发烫,他却不放过她,一直亲。 “你亲够了吗?这……总算亲热了吧?可以睡觉了不?”她又羞又气,冲他吼道。 睡觉?睡觉怎么行? “不行,你难道不想生孩子吗?要想生……” “不想,谁要那么早生小孩啊,不生不生。是不是不生,就可以不亲热了,那等咱们想生的时候……”她打断了他的话,他于是也打断了她的话,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被他强吻的,她总算老实一点了,他就开始四处乱摸她,也没有什么技巧可言。 在她身上胡乱摸了一会儿,她又是一声尖叫。 “你干什么,你耍流氓啊?扯人家裤子干什么?” 他管不了她说什么了,等一下她就知道了。他把自己的也扯下来,然后趴在她身上。 何素新从小大的也被很严格地教育着,其实对于怎么亲热他也是一知半解。 “你……你……你那什么东西!” “你连这个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现代人啊?”他快气死了。难怪杜明凯说他妹妹单纯幼稚,这也有点过头了吧。 他哪里知道,杜柔柔只见过小朋友的,都是比小手指还小一点点小东西,怎么会有机会见到成年男子的那里呢? 是以,他那里真的吓死她了。更让她恐慌的是,她不知道他要把那家伙亮出来干什么。 “我……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不知道会有那么大,有点吓人啊,她羞着脸小声说。 “什么知道不知道的?过来!” “你干什么?”她吓的往后退。以前在寝室里开卧谈会时,她也听早熟的女孩讲过一点,朦朦胧胧不是很懂。 她们说第一次很痛,不知道是哪里痛? “亲热啊!” “我不,我怕……”她又往床里躲了躲。 “怕什么啊?都是这样的,有什么好怕的?” “你不是说亲热了会怀孕吗?” “别怕,我准备了这个。”他说着,去床头柜里变戏法似的翻出了一个安全套。 好在他早有准备,怕小娇妻还不想这么快生孩子,否则还被她逃过去了。 “那是什么东西啊?”她问,问的他更无语了。 “避孕套,安全套,不是怕怀孕吗?”他都想爆粗口了,想说她白痴。 平时看着那么可爱,怎么现在就这么傻呢,让他快急死了。 “那个……怎么用的?”她又傻傻地问了一句,换来他一个白眼。 不过,他也不知道怎么用,心里想着,肯定是套在自己那里吧。为了不在她面前闹笑话,他决定看看说明书。 于是又光着,撅着屁股去抽屉里找盒子拿出说明书。 “我看看,我……也是第一次用。”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就是套上去,于是他放下说明书,把包装撕开,拿出避孕套套上去。 “过来吧,都准备好了!”他说着就来拉她。 “你干什么?”她更急了,他那里戴了个东西,然后要和她怎么样啊? 苍天啊大地啊,谁能告诉她,他到底要怎么样啊? “过来!”他抓过她来。本来他第一次就有点紧张,她又一副防备的模样,让他更紧张迫切几分了。 “腿别这么紧张!”他有些命令似的说。 她不情不愿地试图放松,还是很怕,腿都有点发抖了。 经过刚刚的冷却,她被挑起来的激情早又熄灭了,这会儿只剩下害怕。 就像一个人要上手术台一样,每个人对未知的事物都是心存恐惧的。 何素新研究了一下她的生理结构,构造好像还有点复杂。 “你到底在干什么?”她感觉他在给她做检查似的,看她那里,真是太难为情了。 “你别动,我来了!” 她一害怕本能地就一躲,被她给躲开了。 他有些气恼,觉得这新婚之夜可真是尴尬。不都说纯洁的女人好吗?如今看来也没什么好的,累死人了,什么也不懂。 “你躲什么呀?”他语气有点不好了。 “我……我害怕啊……”她说着,眼泪都流出来了。 “别怕,没事的,大家都这样。”他心软了,暗骂自己混蛋。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把她吓成这样啊? “可不可以不来啊?”她又小声地问。 “你那么大……我害怕,我真怕。”她可怜兮兮地说。 “不行!早晚都要这样的,你放松。” 她只有哆嗦着,像要上刑场似的,又放松,最终又痛的躲开了他。 他看到她小脸时,发现她已经成了泪人,肩膀一耸一耸的。 “你……”他上前,想给她擦擦泪,谁知,他一靠近,她就吓的忙往后躲。 “你……不准过来……不准!” 134 “你别怕……我只是……”他又靠近,她退无可退,就开始尖叫。 “你别过来,不准过来!你出去!出去!”她情绪越来越激动,吓的抖的不停。见他还看着自己,她忙随手抓了些零散的衣服遮住自己,可怜地瑟缩在墙角,一脸防备地看他。 何素新可真不是滋味啊,这可是新婚夜,倒弄的他像是强了她似的。 可见她那么防备,那么害怕,他又有点不忍心。还是不甘不愿地退了出去,希望能让她冷静一点。 “好吧,我晚点再进来!”他套上自己衣裤,出了门。 “不,你别进来!一个晚上都不准进来。”她嚷道。 他气呼呼地甩上了门,往客厅走去,在沙发上坐下来,郁闷地抽烟。 老两口听到了这里的动静,有点担心。 老首长倒开明,笑着说没事,过两天就好了,不记得我们那时候了吗? 何母这才想起,当年他们在一起的第一次,也闹出了大笑话。那时还比不现在,闹笑话的还更多呢。 时代不同了,网络发达,现在的男女大多数对这个事情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像杜柔柔这样长在深闺,啥也不懂到离谱的,毕竟少见了。 同时也说明,人家是纯洁的女孩啊。现在人不都开那句玩笑吗?说找干净的女孩子得到幼儿园去,她这样也算难得了。 杜柔柔一个晚上在房里就光顾着哭了,她那个委屈啊。 人都说结婚是甜蜜的,和他谈恋爱也很甜蜜啊。尤其是和亲嘴时,感觉头晕乎乎的,真是美妙啊。 她怎么能想到结婚还要做那样的事,又尴尬又疼,他还勉强人。 他平时对自己很是温柔呢,这是怎么了?难道结婚了就变样了吗? 她越想越伤心,真想打个电话给妈妈,告个状。 一个晚上新婚小两口都没睡觉,何素新也越想越憋气。谁新郎晚上不和新娘睡一起甜甜蜜蜜做运动,他倒好,被赶出来睡沙发,连被子也没有,冷死了。 天快亮时,他终于熬不住了,带着气,扭开了门。 杜柔柔那时也困了,迷迷糊糊刚要睡着,一见他进来,就又警觉地坐起来了。 “你干什么?”她问,一边问一边又往床里缩去。 他进来也没想非要干什么,就是不想爸妈担心,想到自己床上装装样子。 她的态度却让他自尊心严重受打击,他心想,难道我何素新就这么差劲吗?你既然不愿意和我亲热,干什么要嫁给我? 当兵出身的他可理解不了她的那种小女人情绪,就觉得她扭扭捏捏是不喜欢自己的表现。 她是他的合法妻子,凭什么不让他碰?同房是履行夫妻义务,她还非要履行不可。 “干什么?和你亲热天经地义,你说干什么?过来!”气愤,让他格外严肃。 她更怕了,叫着,不让他靠近。 可他已经被气愤烧焦了,不理会她的叫声,硬冲过去抓住她的脚把她扯过来,扯掉她裤子。 她又羞又气,尖叫着:“你滚开!何素新你给我滚开!” 他偏不想滚,还继续往前,她气极了,抬手就扇了一耳光。 “啪”的一声,他才醒了一样,看她小手直哆嗦,嘴唇也气的哆嗦。 “我……”他想道歉,又有点说不出口。 杜柔柔却哭着,坐起身狼狈地穿衣服,他闷不作声地看着她。 她穿好衣服,还在哭,一边哭一边就往门外跑。 “你要到哪里去?”他追她,她却跑的更快了。 “我回家去,你这样欺负人,我和你离婚!”她抛下一句狠话就走。 本来他也觉得有点理亏,想要道歉,想要挽留,可她这话说的也太过分了。他大男人思想作祟,就任她走,不追。 等何父何母出来看时,杜柔柔已经摔门而去,只留下何素新气哼哼地坐在那儿。 这新婚就吵架,还得了?新娘子还跑了,老首长也不问来龙去脉先把儿子一顿训。 何母大概也能猜到吵架原因,忙给何晓初打了个电话,估计这样的事还是年轻人劝说比较好。 何晓初一听,忙火急火燎地赶了来。 杜柔柔打车回到家时家里人还刚起来,一见她,可吓了一跳。 还没到回门的日子,她却跑回来了,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呀。两老看到她那因为昨晚哭泣桃一样红肿的眼,心里可真是气,真恨不得把何素新个兔崽子当即抓来打一顿。 杜明凯见妹妹受欺负,心想,我前晚还特意嘱咐过他的,他可真是大胆,到底把她欺负了。 “柔柔,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哥找那兔崽子算账去。”他柔声说着,陈瑶也忙上前帮着哄。 “他……他欺负人!他欺负人!”杜柔柔嚷嚷着,越觉得伤心,话一出口已经泪珠滚滚。 杜明凯到口袋里掏出手机,就要拨号,被陈瑶拦了下来。 “你等会儿,别着急,先听她把事情经过说清楚。” “他到底怎么欺负你了?”杜明凯又问。 “我……他……”杜柔柔脸一红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一大堆人都看着自己,让她心发毛,也有点后悔回家。 “说!”杜建州没对女儿这样严肃地说过话,他一喝,她马上说了。 “我说不想那样,他非要那样,为什么非要那样,我又不想生孩子……” 几个人皆感到非常的无语,还以为什么事,竟是这个。 按说结婚就要洞房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们作为娘家人就是想站在杜柔柔一边,也不能不讲道理吧。 当然,他要是强行要求行夫妻之事,也有不对之处。 陈瑶心想,我倒是想那样,你哥哥还非不那样,你们杜家的人可真够怪的。 “妈,妈!你说他是不是太过分了,为什么非要让我那么做?”杜柔柔可怜兮兮地看着杜母,想让妈妈来安慰自己。 “我讨厌他,我要离婚!不跟他在一起了。” “胡闹!我还以为什么事,你给我乖乖地回去!”杜建州沉声说道。 “妈!妈!” “这事,我们柔柔自然是有不对的地方,他们也不全对。自己回去?那我女儿以后还能在他们面前抬的起头来吗?” “那你说怎么办?”杜建州问。 “等他来接!”杜母说。 “万一人家不接呢?” “不接,就跟他离!”杜母冲动地说。 “啊?真离啊?妈,我觉得何素新除了这件事,人还是……”杜柔柔随即看到了几道杀人般的目光,闭了嘴。 这下,她更后悔自己跑回家了。 何家这边,何晓初把何素新单独叫到他卧室,仔细问了他,知道了来龙去脉。 “姐,你说,我哪里做错了?”他很不服气,觉得这事就是杜柔柔不对。 “你哪里都错了。你根本就是不懂女人的心思,她还是个小女孩,对爱情是很憧憬的,希望得到的是你的温柔呵护。你这样强行,她心里怎么受得了?你以为是在部队里,或者是在办案啊?跟我去把她给接回来,你得给人家赔礼道歉。女孩子第一次脸皮薄是难免的,而且也会害怕,你得理解,慢慢来!以后我再听说你对人家动粗,我都不会放过你!” 何素新向来听姐姐的话,经她这一说,确实觉得自己不对。 他这种军人作风真是不该用在人家小姑娘身上,她肯定是气大了,才会回娘家吧。当即何素新决定去杜柔柔家负荆请罪,把人家迎回来。 “爸,妈,我陪素新到杜家去把柔柔接回来吧,去郑重地道个歉!”出了弟弟新房,何晓初和父母说。 “去接?我是不太赞成!”何母说。 “这丫头也太冲动了,说走就走,连和我们做父母的招呼都不打一个,真不懂事。这样的媳妇,我是不想要了,她要离婚,就让她离,我还怕儿子找不到媳妇不成?” “什么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素新不懂事,就该去道歉。去吧!”老首长严肃地说。 “是啊妈,看人还是别看一时。她这样肯定也是太生气了,谁还没一点脾气呢。再说素新他也还是对杜柔柔有感情,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吧。您这么大年纪了,少操心,多养生啊!别生气了,别生气了!”何晓初到母亲身边又劝解了一回。 何母自来是听首长的话的,他都让去了,她便也没什么意见了,只是心里还难免生气。女儿这样一劝也颇奏效,想了想,还是算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儿大不由娘啊。 杜家这边,杜母把杜柔柔带到自己房间,也教育了一番。 “柔柔,你这样做也不对,知道吗?妈今天让他来接你,不代表你就做对了,以后不可以遇见事情就往娘家跑。你已经结婚了,是大人了,凡事要懂得忍耐。每个人活着都有无奈之处,以前你还小,父母不愿意把这些人生的道理教给你,是不想你活着累。现在,你要开始懂得尊重对方父母,孝顺他们就像孝顺我们一样。还有,和丈夫之间要互敬互爱,可不能随便耍小性子。这件事本身,你也错了,男女结合在一起,亲热就是应该的。每一对夫妻都是这样,开始可能有点痛……”杜母说着说着,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中国人对性总是讳莫如深,不愿意教给小孩子的。 不过她知道,这事就得由她说,所以红着脸,继续告诉她。 “你就得忍着点,就是第一次,后面就不会了,慢慢的你就能领会到,其实那不是一件痛苦的事。” 杜柔柔似懂非懂着,不过觉得母亲的话肯定是有道理的。 “妈,我也后悔了,今天出来时还没跟公公婆婆说,你说他们会不会生我的气啊?妈,我错了,我以后不会这么任性了。”她越说越忐忑,心里也确实悔意很重。 “这些话,你等一下回去和你公婆说,以后遇事都要先和公婆打招呼,知道吗?” “知道了!” “好了,那我们就在家等他们来。” “妈,那要是他不来,我自己回去,行不行?”她小小声地问。 “不行!”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就是心疼女儿啊。 两个人刚谈完不久,门铃就响了。 杜明凯在防盗口看见来人竟是何晓初时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昨晚他还梦见她了呢。 没想到,这小两口一闹,还把她给闹来了。不过随即,他又看到了何素新,气就不打一处来。 杜柔柔从小到大,家里人连她屁股都没舍得打过。他倒好,虽然杜柔柔说的不清不楚,他这当哥哥的也猜到了,他简直就是想强他妹妹嘛。 女人第一次听说很疼,他是没有那种经历,不过上次差点跟陈瑶好了,她不是也吓得不像话吗? 可见杜柔柔害怕再正常不过了,他也太没有耐心了,居然连强迫女人的事都干的出来,不像话! “谁?”他接起门铃电话,明知故问。 “是我,何素新!我来赔礼道歉,顺便接柔柔回家的!”何素新说。 杜明凯真的想给他点颜色看看,谁知杜柔柔这厢已经冲出了门。 “哥?是不是素新来了?你快让他进来啊!”万一他等一下一生气跑了,我可怎么办? 杜明凯那个气啊,这妹妹怎么就这么没出息。拿她没办法,也不能硬不让他进来吧? 他按了按钮,底下门“啪”的一声,开了。 “你进来里面等!”杜母把女儿叫回了房间,然后让杜明凯把门打开,让所有人都坐在了沙发上等着。 不一会儿,何晓初就和何素新进了门。 “爸妈哥嫂子!”何素新在门口叫着,见他们都坐在那里不理会,自己讪讪地到旁边鞋架上拿拖鞋换。 “叔叔阿姨好!”何晓初进来也和两位长辈打招呼,他们出于礼数,站了起来。不给何素新面子可以,那是他有错,何晓初则不同。 “晓初来了?”老两口打着招呼给杜明凯使了个眼色,杜明凯和陈瑶忙迎到了门口,陈瑶弯腰帮何晓初拿拖鞋。 “谢谢!”她说。 “晓初姐,里面请!”杜明凯也热情地说,看了她一眼,尽量保持一份平常。 何晓初几乎不大敢看他,她自己说过的,以后他们除了工作都不要见面,要保持平常心,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可她也知道,这都是理想化的状态,他们之间根本就没办法平常,只能是尽量而已。 “爸妈,我是来道歉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把柔柔惹生气了,我向二老请罪,希望二老能同意我把她接回去。”何素新说着,把致歉的厚礼呈上,他们却不接。 杜建州没有说话,既然妻子已经做了主张,他便静观着。 “我们柔柔不懂事,不能让你满意,也是我们杜家家教不好。我看,就不让她跟你回去了,等我们教好了她,再说吧。”杜母面无表情地说。 “阿姨,这件事都是何素新不对,希望叔叔阿姨能看在他一片诚心的份上原谅他这一次。我代表我父母也来向叔叔阿姨请罪,希望您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何晓初忙帮弟弟说话。 “何素新,结婚前夜,我好像告诉过你,我妹妹很单纯,很娇惯。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看看她今早回来,眼睛都哭肿了。你现在要来接她回去,我是不同意。”杜明凯想着妹妹被欺负,就不想放过他。可他说着说着,眼光飘向何晓初之时,见她正不太友好地看着自己,也就没有过多为难了。 何晓初虽然觉得弟弟不对,不过她也爱弟心切,杜明凯比弟弟还小呢,她怎么会愿意看他教训弟弟呢。 这目光的严肃,她自己倒没觉得,对杜明凯来说却是极有杀伤力的。 “哥,是我错了,确实是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的。” “对不起,都是素新不懂事,还望叔叔阿姨再给我们何家一个机会,把她迎回去。”何晓初不理杜明凯,依然跟长辈说话。 杜建州看了一眼老婆,意思是差不多了吧? 杜柔柔在里面却已经憋不住了,自己跑了出来。 “素新!”她叫了一句,何素新一下子也从沙发上弹起来。 “柔柔,我来接你了,都是我不对,你跟我回家吧!”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欺负我,我就和你回去!”杜柔柔噘着一张小嘴说。 “不欺负不欺负,以后你说什么都听你的,跟我回去吧!好老婆!老婆,我爱你!”这些话,路上何晓初也教了一些,否则在感情方面木讷的何素新是不会嘴巴这么甜的。 “我也爱你!”杜柔柔单纯地笑着,就向何素新奔来。 白父杜母加上杜明凯陈瑶,集体无语了,这回再板着脸也没用,她就是这么不争气。 小两口旁若无人地抱在了一起,还是杜母轻轻咳嗽了一声,才弹开来。 “回去就回去,以后不准轻易吵架,两口子要互敬互爱,你们记住了吗?”她训斥了一句。 “记住了!”小两口一起回答道。 “杜明凯,你把柔柔送回去,和他们一起过去。这件事我们家柔柔有不对的地方,带我们去给何家父母道个歉,请他们原谅柔柔的不懂事。还有这礼品,我们不收,拿回去孝顺你们父母吧。” 杜母站起身把东西塞到柔柔手上,何晓初不肯。众人推拒了几个回合,到底杜明凯拿上了那些东西,和他们一起出门。 出了门,一起去停车场拿了车,杜明凯对何晓初说:“晓初姐,让他们小两口好好交流一下,你坐我的车吧。” 他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而且也有道理,她也就点了点头。 “素新,你好好哄柔柔开心,再不准……” “好了,姐,我知道了!”素新忙接了话,去给杜柔柔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大小姐,请吧!”杜柔柔就乐颠乐颠地坐上去了。 杜明凯也帮何晓初打开副驾驶的门,让她上去,然后自己上车,发动。 他们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觉得这一两天的分开,仿佛过了很久一样。 这样看着,似乎根本解不了相思苦,不过又不能怎样,何晓初忙把脸转向窗外。 “希望他们以后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省的老人们跟着操心。”她轻声说,找了点说的避免尴尬。 “柔柔任性,确实也够难对付的了,估计两人还得磨合一段时间吧。”他悠悠地说。 何晓初也是这个想法,杜柔柔确实是很任性的,她当时结婚受了气可没回娘家说过半个字。 不过何素新也确实不好,他太强硬了,这回两人算是针尖对麦芒,有好戏看了。 “你们应该还不错吧!”何晓初说。 “什么还不错?”他问,问完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了。 她是在问他们洞房是不是顺利吗?她问的可真够委婉的了,明明就是有些吃醋的意义,却让人觉得她问的很自然似的。 “啊,没什么,随便问问。”一问完,她就后悔了。 虽然心里很关心他们到底亲热了没有,还是不该表现出来,这不是她该问的事。 “什么也没发生!”他没看她,不敢看她,怕泄流对她的热情。 这次的融合,让他们对对方的期待更深更烈了,两人都怕一不小心再缠到一块去。 何晓初一听,心里有点甜蜜,又有点罪恶感。她不知道自己是想要什么答案,似乎他怎么回答,都不是她满意的。 想劝一下他,又觉得不好,所以就没再说什么。 “你多注意身体,怎么看着总那么瘦似的。”他又开了口。 “瘦吗?还行吧!”她心想,我也不可能就这一两天更瘦了吧? 许是他牵挂着自己,就总觉得她是需要保护的人吧。 “脸上血色不好,很苍白,是不是照顾你公公很累啊?” “也没有,我一贯就是这样,没觉得哪里不舒服。”你,放心,她心里说。 “那就好,要是不舒服要及时看医生。” “恩!我知道!”两人压抑地对话着,心中的浓情只能通过这种不着边际的谈话释放出来一点点。 何晓初觉得杜明凯不开心,她能感觉得到。他在看陈瑶时,似乎都是礼貌疏离的,这样人家不可能感觉不到啊? 时间长了,也不是办法。她宁愿他们正常地过日子,她心里才不会有愧疚,所以她还是开口劝他。 “既然结婚了,就按照你自己说好的,好好对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女人不容易,谁都渴望得到丈夫更多的疼爱。” 杜明凯看了看她,想说,你真的是这么想吗? 可他自从和何晓初灵肉结合以后,真的对陈瑶的身体完全没了兴趣。 看她,仿佛就是看到了一堆不具灵魂的肉,空洞的,吸引不了他。 而何晓初,让他哪怕看一眼都热血沸腾似的,恨不得能和她永远缠绵下去。 “再说吧,好多事都急不得。”他淡淡地说。 后来两人不说什么了,就跟在何素新他们车后面,缓慢地行使着。 小两口在车上,互相道歉,何素新一手开着车,另一手还抓着杜柔柔的小手。 “柔柔,以后你不想亲热,我就听你的。”他说。 “我妈说了……”她红着小脸娇羞地说。 “就第一次疼,以后……以后……说不定还觉得挺好的呢。” 何素新心中一喜,心想,那她就是不反对亲热了呗。 到了何家,杜明凯很诚挚地代表父母向何父何母道歉。杜柔柔也懂事地向公婆赔了礼,一家人和好如初。 正在讨论着要留杜明凯吃饭的时候,何晓初忽然手机响了,是家里打来的。 “什么?胜春?真的?”众人一起看着她,看她的脸色一下子刷白。 “我……马上回来!”她颤抖着声音说,泪已经冲出了眼眶。 “晓初,怎么了?”见她挂了电话,何母忙问。 这话,杜明凯也急着想问,她那样子,可让人不放心了。 “我……公公恐怕要不行了!胜春说,他气息微弱,叫我回去见最后一面,我得马上回家。”她说着,就往门口走,脚步却有些不稳。 她自己也没想到,不声不响的公公要过世会让她那么难受。除了心痛老人,还有大概是对生命无常的一种无力感吧。 “姐,我送你!”何素新站起了身。 “你在家陪着柔柔,你们好好交流一下吧,我去送她。”杜明凯也站了起来。 “哥,不用麻烦你了,我去就行。” “陪柔柔吧!我不麻烦,送了她直接回家。”杜明凯不放心何晓初,现在,要是不让他在她身边,他都要冲动地说出他们的关系了。 何素新还想争,何晓初却看出了杜明凯的焦急,轻声说了一句。 “你们小两口还刚和好,在家好好聊聊,就麻烦杜明凯送我。” 出了门,杜明凯就上前要扶她。 “你行吗?” “没事,我不能倒下,家里不知怎样了,可能好多事要我去办呢。你不回去陪陪她吗?要是有事,就回去,我没事的,打车回去就行。”她轻声说。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跟我客气?”他问,不由分说拉着她快走,去拿车。 到了何晓初家楼下,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却也不方便把她送上楼。 “你小心点,自己保重身体,万一要办丧事,很累人的。” “我知道了,你也路上小心。” 135 到了家,确实已经乱作一团了。 李华珍见丈夫要过世,当即哭成了泪人,呆呆地坐在肖文雄身边,兀自流着泪。 肖胜莲也哭的不像话,年岁又小,什么事也不懂。只有肖胜春眼角虽然有泪,却还是撑着。 小妮妮不知大人发生了什么事,就站在旁边看着,也不敢说话。 “爸!爸!”何晓初一进门,三步并做两步到了公公面前,轻声呼唤。 “我来了,爸!您觉得好些吗?”他已经是半天才能出一口气了,脸色铁青着。 肖文雄一直在撑着这口气,就是在等儿媳妇回来。这些年,他不声响,不代表不知道儿媳妇人好。 不过他老婆子脾气暴躁,凡事都喜欢争个赢,他也不愿意替儿媳妇说话,否则她这般脾气,只怕还更为难何晓初也说不定。 那天肖胜春问何晓初是不是非离婚不可,妮妮还差点出事,他一着急在后面跟着,才晕倒的。 等他稍微清醒一点时,心里就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他就希望在不行的时候,还能帮儿子做做儿媳的思想工作,让她能原谅他。 “小……晓初……”他艰难地开口,实际上已经发不出多少声音了,她几乎听不到,只是凭猜测,知道他在喊自己名字。 “爸,我在呢,咱们有什么话等您好点了再说,啊。”她握住老人的一只手说。 她还想安慰他,让他心放宽,许是心放宽了,还能多活一段时间也说不定。 还记得何素新结婚的前段时间,有一天他忽然很清醒似的,她还以为中药起了作用,他能好些呢。后来,家人偷偷讨论,说可能是回光返照了。今日看来,却是真的。 老人睁开已经浑浊的眼,看了一眼儿子,意思是让他上前来。这下,肖胜春知道父亲要做什么了,忙凑上前,握住了父亲另一只手。 他艰难地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媳妇,想说,别离婚,好好过。可他却没有开口的力气了,气息更加微弱。 他拼尽最后一口气,把自己的两手往一块儿伸,把他们两人的手攥在一处。 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他自己的手就垂了下去。 “爸!爸?” “老头子!” 几个人一起叫着,哭着,跪在地上叩头。 “妮妮,快点跪在地上,哭,叫爷爷。”何晓初说。 她觉得心里隐隐划过痛意,沉沉闷闷的,很难受。 妮妮很听话地跪在那儿,一边哭着,一边拼命叫爷爷。 肖胜春也无比悲恸,跪在地上连连叩头,他后悔没有早日发现父亲生病。他后悔自己把时间都用在了想念苏晴晴身上,没有在家好好陪父母,听他们说话。他更后悔自己没有什么出息,没让父母过上风光的好日子。 带着悔意,他的头磕得很响,很响,额头上很快渗出血来。 可是孝顺总要在父母在时才有意义,父母走了,磕头再响,也没法让老人睁眼看一看。 他闭上了眼,再也不知这人间的一切,好的坏的,都过去了。 “嫂子!嫂子!爸他……”肖胜莲扑到何晓初怀里,仿佛寻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抱住嫂子痛哭。 “胜莲!”她唤着小姑子,也和她一起哭起来。 就这样哭了很久,大家头都哭晕了,肖胜春率先站了起来。 “妈,晓初,胜莲,都先别哭了,我们还是给爸张罗后事吧。” 强忍住悲恸,各自起了身,李华珍因为过度悲伤,又起来的急,昏厥过去。 “妈!妈!”他们哭过了父亲,又来担心母亲,一起围过来。 她过了一会儿喘过气来,何晓初忍着心里的难受,张罗着。 “胜莲,把妈扶到床上,你照顾她。我和你哥办其他的事,行吗?”肖胜莲还含着泪,点头,她是完全没了主意,这时只能听哥嫂的了。 几人把李华珍扶到床上,让她躺好。 何晓初便和肖胜春商量着都要通知哪些人,做什么事。 “胜春,通知胜建了没有?”她问。 “刚刚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爸可能不行了,他说马上请假,赶回来。估计最快也得明后天能到,得等他来再看爸一眼。”也不知道父亲能过世这么快,还不知道肖胜建会不会怪他们通知太晚,没见到爸爸最后一口气呢。 何晓初凭借着以往参加丧事的经验,稳住心神想了想,才理清了思路。 “胜春,我们先给爸擦身换衣服吧。”她说。 “爸有衣服吗?”他问。 “有,上次妈说不管他能不能好,先把他衣服给备着,怕到时候来不及。衣服是我买的,在柜子里,你等着,我去拿。” “好,你去拿吧,我现在就出去张罗找人来搭棚子,还有请乐队。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我也很快就回来!”他嘱咐了一句,出门。 “你去吧!”何晓初见他脚步都有些不稳,知道是伤心过度,赶到门口,说了句让他小心,才回头来拿衣服。 何晓初准备好了衣服裤子鞋袜在老人身边放好,又去打水。 等她把家里的事情准备停当,肖胜春也上来了,带着爆竹,在门口打了一封,通知邻居家里人过世了。 李华珍经过休息,也好了一些,过来和何晓初肖胜莲一起给逝者擦身。 众人一边擦,一边哭了一阵,等擦完,有被通知到的邻居,就到了。 “爸!爸!楼上胡叔胡婶来看你了!”肖胜春何晓初和肖胜莲一起跪地叫着,哭着,叩头。 来人祭拜了一下,说了一会儿话,大概是为逝者可惜,他人有多好之类的话,拿了回礼的矿泉水,走了。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批人,他们又重新跪下来,哭叫叩头。 “爸!爸!大伯大妈大哥大嫂都来看你了!”这话得一边叩头一边重复很多次。 来者送来了花圈,楼下已经在肖胜春张罗下迅速搭起了丧事棚子,开始吹吹打打。 送来花圈的,一律放在楼下,摆好。 还有一些近亲负责收礼金写账目的,何晓初除了陪同跪拜,一应事情张罗的倒也井井有条。 就这样从早一直折腾到晚,中午在楼下叫了盒饭,大家也都吃不下。 陆续有亲友前来吊唁,他们就又要哭叫一阵,到晚上时,喉咙都已经沙哑了。 每个亲友来,他们哭时又引发一次心底的悲痛,心里难受,身体也难受。 晚上,请来了和尚为他超度,小辈们也要陪同诵经。 肖胜春,何晓初,肖胜莲等都没有睡觉。肖胜春一直在楼下守着灵棚,何晓初肖胜莲陪同诵经。 已经沙哑了的嗓音更要沙哑几分,几乎都说不出话来了,却还是撑着,口中随着大和尚的节奏,唱着“阿弥陀佛” 一夜未眠,第二天还重复同一个过程。 肖胜春一个晚上胡子就长出了一大截,何晓初以为对他完全没有感觉了,看他为父亲伤心,身体也见消瘦,还是心疼的。 公公临行前的意思很是明显,让他原谅他,和他在一起。 虽说她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和他重归于好。不过这时,她还觉得自己是张家的儿媳妇,该好好送公公一程。 何况肖胜春这么难过,肯定是希望她能陪在他身边,度过最伤心的日子。 她对没有太多交流的公公感情尚且如此深,对朝夕相处了八年的丈夫感情岂不是更深吗? 这会儿,她放下了背叛,放下了一切,就一门心思地帮他张罗丧事。 这一整天,有远一些的亲戚,和昨天没来得及到场的近亲又陆续前来。 依然是每到一波,就哭叫叩头,到中午之时,何晓初已经感觉头昏眼花。又要跟着办丧事,还要照顾女儿,她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肖胜春稍微空闲下来的时候,就让何晓初休息,她总是刚坐一会儿就又有新的事要办。 晚上,肖胜建终于从外面赶回来了。 这晚,不用诵经了,何晓初还撑着要和肖胜春他们轮流守夜,肖胜春坚决不肯,硬把她按在床上睡觉。 她睡了两三个小时,因为记挂着有事,爬起来。 后半夜,肖胜春和何晓初让弟弟妹妹去睡觉,他们两个人守着。 “没想到,爸说走就走。原来人的生命是这么短暂!”肖胜春感慨地说,声音嘶哑,几不可辨。 何晓初点了点头,她也有这种感触。 “晓初,对不起!”肖胜春说,越是在这样的时候,他越发现妻子实在是太好了。 “办完这件事,我就和你去离婚,对不起!”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更真诚。 人生苦短,他既然爱她,就该看着她幸福,而不是固执地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何晓初也沙哑着声音开口。 肖胜春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打开,递给何晓初,心疼地说。 “嗓子哑了,喝点。” 她接过水,一小口一小口地滋润了一下干哑的难受的喉咙,感觉略微好受了一点。 “你也喝!”她说,又把水给他。 肖胜春接过水,咕噜噜灌了几口进去。 “慢点喝,喝快了,喉咙还是会干的。”她轻声说。 虽然是很平常的话,也够让肖胜春感动的了。 他多希望没有那些插曲啊,他们是相濡以沫的夫妇,这份情,谁能比的上? 都是自己太糊涂了,才会被那丫头片子迷的团团转,把挚爱的妻子放在一边。真是肠子都要悔青了,也没有办法回到最初。 后来两人都没再说什么,就这样静静地守在老人身边。 肖胜春不知不觉开始打瞌睡,从他过世到现在,他还一眼没眨呢。 “困,你就去睡一会儿,我自己在这里守着,去吧。”她说,不无心疼。 “不,我们一起。”他不可能放何晓初一个人在这里守的,毕竟这个不是她亲生父亲,他怕她会害怕。 怕她担心,他尽量不再打瞌睡,一直撑着。 因为肖胜建回来了,第二天一早就出殡了。 一众人等喧喧嚷嚷着把王者送到了火葬场,做最后的告别后,一个人便化成了一坛灰。 肖胜春抱着骨灰坛,何晓初紧紧跟在身边,被一群亲友簇拥着,从火葬场直接去了墓地。 把人葬了,也算是入土为安,又哭了好一会儿,才集体回了市区。 这还没算完,张何二人还必须张罗着吃一餐答谢饭。 酒店是肖胜春早已经订好了的,这是丧事最后一样工作了,到这时肖胜春,何晓初以及肖胜莲肖胜建等都已经累的快要站立不住。 酒足饭饱,妮妮和李华珍被何晓初安排何素新送回了家。站在门口送完最后一批宾客,肖胜春和何晓初一起去拿车。 “胜春,不是回家吗?这是去哪里?”何晓初头晕晕沉沉的,对他的行车路线感觉很是奇怪。 “去和你离婚!爸也走了,没理由再拖着了。” “你……”肖胜春如此痛快,倒让何晓初不忍心了。 “要不要休息一下,过一段时间再说?”何晓初问。 “就今天吧,晓初,我怕再拖,我会舍不得放手,不知道做出什么卑鄙的事来。” “那去吧!”何晓初淡淡地说。 肖胜春还带着一丝丝的侥幸心理,他多希望何晓初能开口说不,真的原谅自己。也许一切都是奢求吧,他暗叹一口气,加快了车速。 到了民政部门,手续比想象中还简单,只走走形式一样的调解一下,便办完了手续。 两人心中都是空落落的,八年感情瞬间结束,任谁也会不习惯吧。 “走吧,和我回家拿东西?”肖胜春问,何晓初点了点头。 到了家附近,肖胜春远远便把车停了,两人步行着走。 何晓初觉得头昏眼花,头重脚轻的。 多日的嚎哭加上劳累,让他们已经神志有些恍惚了,走着走着竟走到车行道上也不自觉。 两个人挨在一起走,忽然肖胜春这边听到有电动车喇叭声,何晓初拉着他本能地往路中间一靠,电动车擦着肖胜春的身疾驰而过。 还没等两人缓过神来,身后汽车的喇叭就震耳欲聋地响了,肖胜春猛一回头,就见后面的轿车疯了一样冲何晓初冲过来。 驾车的人是新手,看见两个人忽然从旁边往中间他行驶的道过来,一慌,一边按住喇叭一边想踩刹车,结果不小心踩到了油门上。 车像斗牛场上刚放出来的疯牛,肖胜春只觉得那车无比大,眼看着何晓初就要被撞上了。 千钧一发之时,他大脑一片空白,不能思考,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保护自己的女人。他扑上前,把何晓初往车的另一边一推,她往前摔去。 车“砰”的一声撞上了肖胜春,他应声倒地,司机慌乱之中终于踩上了刹车,就在碾上他之前,刹住了。 何晓初一下子懵了,她是怎么从地上爬起来的都不知道。 只知道她大叫着“胜春”冲到他身边之时,看见他身下一滩血,头嗡的一响就差一点点晕厥过去。 好在肇事车辆并没有跑,年轻的司机下车跟着一起来看伤势。 肖胜莲和肖胜建这时正好出来送一个老阿姨,刚回头,远远地就看见那车冲着嫂子开过去。他们大叫着,他们这里有段距离却听不见。 他们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撒腿就往哥嫂这边跑。 哭叫,肖胜春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他已经昏迷。 何晓初此时本身就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可她知道这时必须冷静,必须要撑着。她深呼吸了几口气,轻声开口。 “胜建,你打122,胜莲,打120。”她吩咐道,看肖胜莲要过来移动她哥哥,她伸手挡住了。 “不能动他!” “为什么不能动?难道叫我哥躺在这儿吗?他都是为了你才这样,都是为了你,你竟然让他这样躺着?”肖胜莲吼道。 “我说不能动就是不能动!”何晓初冲着她吼了一句,伤了的人不能随便扶的,否则可能牵动他,让他伤加重。 肖胜莲没见过嫂子这样激动的,禁了声。肖胜建已经打了122,对方马上就到。 何晓初忙掏出手机打120,好在这里是市区中心,120很快就到了,122到场速度也很快。 “胜建,这里事故认定什么的,你在这里,都交给你了。胜莲,我们和你哥哥到医院去。还有,这件事先别让妈知道,她已经够难受的了。” 何晓初很冷静地吩咐着,此时医生已经给肖胜春输了氧,在医生的指挥下,把他抬上车。 肖胜莲何晓初一起上了120急救车,呼啸着朝最近的医院奔驰而去。 “跟他说说话,让他清醒一点!”医生吩咐道。 何晓初拉起了肖胜春的手,还未开口,泪已经先下来了,一滴滴落在他手背上。 “胜春,你怎么样?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挨这一下,真傻!”何晓初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不停地哭着。 肖胜莲一双眼恨恨地看向嫂子,这个曾经最好的朋友,她还来不及怪她害死了父亲,现在她又害的哥哥不省人事,她简直就是个扫把星。 她还敢提离婚的事,就是因为她要离婚,那天肖胜春一说,才弄的父亲摔跤的。 她觉得自己是看错了这个嫂子,一直以为她最好,谁想到,她害起人来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放开你的手!不准你抓我哥,你放开!”她激动地冲着何晓初吼了一句。 “胜莲?”她有点意外地抬眼看了一下小姑子,却见她一脸的恨,让人心寒。 这时,肖胜春还昏迷不醒,她不想和她计较。何况,她也是哥哥这样急的,她自己也要急死了。 没理她,她继续握着他的手,遵照医生的意思,和他说话。 “胜春,醒醒啊!妮妮还在家等我们回去呢,你早点醒,我们就早点回家。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这些天太累了,也没睡什么觉,想睡觉了?真傻,我也困啊。要睡,也该是我睡,你不是说你得陪着我吗?你不是说要是睡觉也让我先睡吗?你说话怎么这么不算数呢?” 她一边说着,眼泪依然在往他手背上落。他的手上也沾染了血迹,现在被眼泪冲刷着。 她说了很久,肖胜春依然一动不动。 一直到医院,肖胜春始终是昏迷的,气息微弱,奄奄一息。 何晓初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近日的哭叫早让喉咙干哑的几乎说不成话,她还在坚持着与他对话。 肖胜春被推进了抢救室,剩下的只有等待。 “都怪你!我看的清清楚楚,要不是为了救你,我哥不会这样!”焦急的等待中,肖胜莲愤怒地指着嫂子说,一边说一边哭。 何晓初知道她指责的有道理,她也没想到在生死关头,肖胜春会分身救自己。 要不是他这样的举动,现在躺在里面的就是自己啊。 这一刻,她觉得什么外遇啊,欺骗啊,都不算什么了。只要他能活着,她愿意和他复婚,再不提离婚了。 她心中暗暗后悔,若是自己不提离婚,是不是公公不会这么快过世?若是不提离婚,肖胜春是不是就不会硬撑着,为了在自己面前表现,把自己累坏? 她说的对,胜莲这样说,还能让她心里好过一些。 “对不起胜莲!”她轻声说。 “唉!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哥他……你看他一动都动不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呜……呜……呜……” “你别瞎说!你哥他身体好着呢,一定会没事的。他不能有事,我们妮妮还那么小。爸刚走,妈正伤心着呢,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她沙哑着声音,不断地念叨着,眼神茫然,对肖胜春的情况其实心中也并不乐观。 到底说些什么,肖胜莲都有点听不清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漫长等待,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何晓初肖胜莲紧张地跑到医生身边。 “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我是他妻子。”何晓初说。 “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医生面无表情地说。 “谢谢!真谢谢您!”何晓初抓着医生的手,千恩万谢着。医生一句话可判生死,他这样说,她心里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总算生命保住了啊,只要有命在,什么都好说。 “我话还没有说完,经过诊断,病人确诊为原发性脑干损伤,现在仍然处在昏迷状态。这几天需要留在重症监护室观察,暂时采取保守治疗。” 何晓初刚刚松了的一口气,现在又差点提不上来了。 昏迷,这意味着什么?他还说观察,医生的意思是,他们也不知道何时能醒来吗? “那我们能做什么?”何晓初半天才平静下来,问医生。 “什么都不能做,重症监护室不能进,只能在外面等。先去办入院手续吧,把费用交一下。” “知道了,谢谢医生!” 医生走后,何晓初给何素新打了个电话,叫他先拿些钱来应急。 她和肖胜春的钱大部分都存了死期,一时之间也拿不到。何况,何素新来,有点什么事也方便。 何素新和杜柔柔从他们的丧事宴上走后,一起出去逛了街,刚回家准备要吃晚饭就接到了电话。 小两口和好后,经过双方的努力在床上已经完全融会贯通,现在正如胶似漆着。 是以,何素新要来帮忙,杜柔柔就说什么都要跟着。她说,多个人就多个力量,她也可以帮忙照顾病人的。 何素新心想,有她在,还不是越帮越忙吗?不过,他自己也想和新婚娇妻一直厮守在一起,也便带她一起去了医院。 “姐,我带了一万过来,够么?要是不够,我再去取,带了卡来的。”何素新一到就直奔主题地和姐姐说。 “暂时该够了!”她轻声说。 接下来,两个人又问了肖胜春的情况,和出车祸的来龙去脉,何晓初也力求简洁地跟他们说了一下。 她这样着急,担心,让弟弟弟妹也不放心,各自开始安慰她。 “姐,你自己要撑住啊,中午吃饭时看见你就觉得你最近太憔悴了。我们说要帮你的忙,你又不肯,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你可不能再一个人撑着了。” 何素新心疼地说,握着姐的手,想给她一些力量。 到底是自己人,何晓初连话都不想说,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就是啊,姐,你有什么事也可以让我帮忙。要是嫌我不太会做事,我还可以让我妈我哥我嫂子他们都来呢。”杜柔柔也热情地说。 她说这话不是客气,她就是这样的人。 家里人宠着,凡事也不要求她自立,有点什么事总是全家总动员,她都习惯了。 “谢谢柔柔!”何晓初说着。 “姐,你过来坐,这样傻站在监护室门口,有什么用?你又看不见他,过来坐吧。”何素新说着,硬把何晓初拉过去坐在椅子上。 “我想喝水!”何晓初跟弟弟说,她再不喝水,话又说不了了,还有好多事情要交代呢。 杜柔柔总算有件事情可以让她做了,主动请缨去给姐姐买水,他们也就由着她去了。 她也不像个结了婚的人,走起路来还像个孩子一样,不过速度快,一会儿工夫就买了几瓶水来。 给每个人发了一瓶水,何素新帮姐姐把瓶盖拧开,水放在她手上。 何晓初接了水,一点点噎了几小口,好好地滋润了一下要冒烟的喉咙,才又开口说话。 “胜莲,刚刚胜建那边已经打过电话过来了,肇事司机属于无证驾驶,负全责。那边也没有什么事了,晚上你和胜建都要在家里,省的妈起疑心。等一下我叫素新去把妮妮接出来,带到我妈那里去。你就跟妈说素新柔柔结婚后要到柔柔娘家住,家里一下子很空,不适应,我妈让我们回去住几天。记住了吗?在胜春醒来之前,还是别让妈知道了。”她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说完喉咙有嘶哑了,再次咽了几口水下去。 肖胜莲这时也不再怨嫂子了,她哥的命没事,何况,她也知道怨也没用。 “好了,现在你们几个都走吧,我在这里就行。” “姐,你一个人行吗?”何素新很不放心。 “我没事。” “新,你去接妮妮,然后再过来这里一下吧,我在这里陪姐一会儿。”杜柔柔说。 “也行,那我去了。” 何素新刚好顺路把肖胜莲带回去,到了肖胜春家,李华珍也免不了唠叨两句。 不过她是小声跟肖胜莲说的。 “她妈觉得家里空?我这老头子刚走,我家里就不空吗?这晓初也是,平时不知道有多懂事,怎么关键时刻,就指望不上了呢?” 肖胜莲忙安慰母亲,当然如何解释都是无力的,说了两句也就算了。 杜柔柔陪何晓初在医院坐着,她看姐姐嗓子都哑了也说不成话,就默默坐在旁边。 正好这时,杜明凯打杜柔柔手机。 “喂,哥!” 要在平时,何晓初知道她是在和杜明凯通话,她坐在旁边肯定会小有激动。 这时,她却已经被多日来连续的磨难弄的麻木了,一直坐在那儿发呆,担心着肖胜春。 “柔柔,你吃了没?要是还没吃,就到家里来吃。我和陈瑶回来了,妈说家里一下子很热闹,想让你也回来凑个热闹。” 杜明凯知道母亲是一时不适应,虽说两个小孩都结婚了,两个却都不在家里住。自从回门后,他已经搬到陈瑶家为他们准备的新房去了。 “我不能回来,我在医院呢!”她说。 杜明凯可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妹妹有什么事呢。 “你怎么了?”他又怕吓到妈妈,本来想问是不是生病了,就没问。 即使这样,他的紧张还是让坐在旁边的母亲和陈瑶感觉到了。 “不是我,我没怎么。”杜柔柔忙解释道。 “那是谁啊?吓了我一跳。”杜明凯问,他这样一说,母亲也不再担心了。 “是我姐,她……他们出了车祸。” “姐?你哪里有什么姐啊?等等……你是说……”杜明凯一下子猜到出事的人可能跟何晓初有关,顿时又紧张起来。 握着手机的手几乎有些颤抖,实在是杜柔柔没有说清楚,他以为是何晓初出了车祸。 “你姐,她怎么样?”他声音都已经因紧张而有些变化,听着有点怪。 旁边的两个女人再次把目光投向他,他却已经浑然不觉。 他那么紧张何晓初,陈瑶心里可不是滋味了,她的目光中就有些怨。而杜母很奇怪,不知道今天儿子到底是怎么了,老在这里大惊小怪的。 “我姐没事,就是有点累。主要是姐夫,被车撞的伤很重。医生说什么什么损伤的,我不记得了,反正就是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哦!”杜明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被吓走的魂总算归了位。 随即,他还是不放心起来。早上跟杜柔柔通电话就知道今天是何晓初公公下葬的日子,她最近的劳累总算可以结束了,他刚放心了些,却又出了这样的事。 自从那天他送她回了家,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不知道她被折腾成什么样了,现在又担心丈夫,肯定情况更差了。 不行,他得去看看,否则就是没有办法安心。 “你们在哪家医院啊,我也去看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他说。按道理来讲,他们的亲属已经很远了,他是没有去的必要。 “不用吧!”杜柔柔说。 “用!我还是去看看吧,你和何素新,你们也没经过什么事。你们能帮上什么呀,还是我去看看。”杜明凯能感觉得到陈瑶正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他也想顾虑她的感受,不过,这时,他想要见她的心情已经压倒了一切。 就算他知道自己的理由很牵强,他也管不了自己,非去不可。 “也行,你来吧,在A市五医院,急诊科。” 何晓初听到了杜明凯要来,心中自然有些许的安慰,不过,她是不想麻烦他的。 但是她觉得抢过弟媳妇手机来跟对方说话也不行,只有拼命地对杜柔柔摆手,她却像没看见似的,挂了电话。 电话一放下,杜明凯就随手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和母亲陈瑶打了个招呼,就要走。 “杜明凯,他们家那么多人,还有素新柔柔在,你去干什么呀?”陈瑶终于沉不住气了,问。 起初,杜母也是这么想的。后来听了杜明凯的话,她自己想了想,还是赞成儿子去。 “他要去,就让他去吧。柔柔刚嫁过去,现在每一件事,都能给她婆家留下深刻印象。这回出了事,不光柔柔到场,我们家也有人过去,就显得热情。再说,谁家都有些个难事,人在困难时,哪怕别人一个眼神,也觉得宽慰。你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就懂了,亲戚,没有亲疏,走动多了,也就亲了。”杜母感慨地说,陈瑶只得不再阻拦,却站起了身。 “我也跟他去吧,多个人多份力。” 她就是不想让他单独去啊,这会儿,何晓初肯定六神无主着。虽说何素新他们都在,可万一有机会让他们两个独处,指不定就得拥抱一下什么的呢。 想到杜明凯有可能和别的女人拥抱,甚至亲吻,她就妒火中烧,难受的不得了。 “不用你去,你在家陪妈说说话吧,最近家里怪冷清的。”杜明凯说着,就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 他这样说,陈瑶自然不好再跟着,只得违心地陪在婆婆身边闲聊。 杜明凯开着车赶到医院时,何素新已经带妮妮来过了,并且把杜柔柔也接走了。 医院里,只剩下何晓初一人,对着重症监护室的门犹在发呆着。 杜明凯一步步向她靠近,觉得她已经纤弱到风一吹都会倒。 136 他就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事情一件又一件地专门找她,她都已经这样可怜了,为什么上天还是不放过她似的? 她甚至都没听见杜明凯的脚步,直到他站在她面前,他的双腿挡住了她看向监护室的视线,她才抬起头看到了他的脸。 这是一张总能带给她安慰的脸,可此时,她却觉得罪恶。 也不知道怎么了,她觉得会有今天,就是上天对她的惩罚。 要不是她外遇,或许丈夫就不会出事了。所谓“妻贤夫祸少!”她就是不贤,他才有祸的吧。 她怔怔地看着他,也不说话,眼神错综复杂。 他真想把她抱在怀里安慰一下,可他知道,不是时候。 尽管她内心渴望支撑,却不会在丈夫生病时,让他抱,所以他只得在她旁边坐下来。 “晓初姐,怎么了?怎么一办完丧事就出了这事呢?”他很平常地问,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 他看她这个样子,实在实在是太难受了,却也只能忍着。 “你知道吗?他是为了我才被车撞的,要不然,躺在里面的,是我……是我……是我……” 从出事到现在,她克制着,张罗着。 一见到他,她就想哭了,想诉说,否则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是不是已经完全把他当自己人了?就连弟弟弟妹来,她也没兴起诉说的想法。 她双手捧住自己的头,一头秀发自然的滑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他能感觉到她的压抑,肩膀一耸一耸的,想要放声哭,又顾虑着是在医院。 她是个总是克制自己的人,他了解,所以他不会劝她不要哭,而是让她哭,让她发泄。 她像个受伤的母兽,呜呜地低鸣着,眼泪滚滚而下。 他只是从口袋中拿出纸巾,默默递给她,同时抑制着抱她的冲动。 任她哭了一会儿,快要停息了,他又问了一遍。 “怎么回事?” “为了躲一个电动车,我们往马路中间让了让,谁知后面有辆轿车就冲着我冲过来了。他为了救我,一下子把我扑倒,他结结实实地撞上去。流了好多血啊,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以为他活不成了,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不做那样的事,我的丈夫不会这样。”她诉说着,又哭起来。 杜明凯皱紧了眉,他知道,她所说的那样的事,就是和他有瓜葛的事。 她怎么能把过错都揽在她自己头上去呢?真是个傻女人! “别说了,不怪你!” “怎么不怪我呢?要不是我和他提离婚,就不会害的我公公过世。我公公不过世,我们也不会这么迷糊,一切都不会发生。”她抬起泪眼,看着他。 她可能需要有个人在精神上帮她释放一下压力吧,否则真的会自责疯了。 “晓初姐,你听我说,行吗?”他都想要骂她一顿了,她怎么就执拗,这都是哪里跟哪里的事,全都要归罪到自己头上去? 她不说话了,默默听着。 “首先,你提离婚,那是因为他背叛了你,本来就该提。第二,你公公过世,他是肺癌晚期,即使没有意外,他一样会过世。第三,出了这次车祸,他救了你自己受伤。你不必自责,他是男人,保护你也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些,你都别往自己头上揽。于事无补,如果他真爱你,也不希望你活的这么累。” 他就不明白了,平时很明事理的一个人,这是怎么就傻了呢? 何晓初被肖胜春出这事弄的,心力交瘁,他条理清晰的话,让她心里总算觉得安慰了不少。 “他现在情况怎样,医生怎么说?” 他问,她把医生的话重复了一遍。 “医生不是说,只能等待吗?你留在这里也没用啊,还是回家休息吧。” 何晓初摇了摇头,她不能让肖胜春一个人孤单单地呆在重症监护室里。 即使她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她,她却不能把他抛下。 他知道劝不动她,他也不能陪她,可把她放在这里,他又有些不放心。 “你怎么来了?你不该来的,早点回去吧,婚假还没满吧?多陪陪妻子才是正事。”她喝了一口水后,又说。 “你肯定还没吃饭吧,我先去给你买些饭来,你吃完我才走。”杜明凯站起身,出去。 她也没拦着,几乎没有力气去争了。他要买便买吧,她也知道自己得坚强,得吃东西。 杜明凯很快打了一些饭菜过来,菜是她曾和他在短信交流时说过的,喜欢吃的。 她忍着恶心感,勉强吃了一些,一吃完就又赶他走。 天完全黑了,杜明凯确实没有理由一直呆在她这里,只有再嘱咐几句才走。 杜明凯回了家以后,还是开车和陈瑶一起回了她妈家。 两人陪着二老闲聊了一会儿,还是他们推说要回自己房,顺便打发他们小两口回房早睡。 新婚燕尔,他们却多少有些担忧,总觉得两人结婚前后似乎都没有多大变化。很配合,却又有点客气似的。 杜明凯自己已经觉得很尽力了,奈何本能就是不愿意接近陈瑶。所以两人之间肢体动作比较少,不像热乎着的男女那样总是不自觉地相互靠近。 偶尔陈瑶想在父母面前表现一下亲近,凑近他,他还会不自觉地挪动开。 人和人之间其实是有心理距离的,当心理距离远的时候,就会有一种本能的防备。 仿佛是动物之间的势力范围,他不爱她,她就近不了他的范围之内。以前是朋友时,还比这要好些,现在,他总是会防备的。 两人回了房,陈瑶就拉下了脸,杜明凯知道她在生什么气。 他没有心思哄她,一直还挂着何晓初呢。陈瑶闷闷的,见他也不交代一下和何晓初都干了什么,终究忍不住问了。 “她怎么样?肖胜春伤的重吗?” 杜明凯根本不想和她讨论这件事,她非要问,他也就应付两句。 “昏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 “哦!” 她想问,你现在这么心不在焉的,还是在担心她? 经过上次他们关于吊坠问题讨论,她碰了一鼻子灰以后,她已经学会不直接问了。问了,他不高兴。 他一不高兴,她自己也跟着难受,索性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吧。 “早点睡吧!”她说着,就去了床上躺下来。 杜明凯如何睡得着,便坐在电脑前,随便查资料。他脑海中满是何晓初一个人孤单单坐在医院走廊里的影子,挥之不去。 现在虽是春天了,入夜也冷啊,她在那里肯定受不了吧? 她那么单薄,总像弱不禁风似的。杜明凯越想越放心不下,心里就想着怎么才能找个借口出去。 “瑶瑶,你自己睡吧,我忽然想起上班时要交一份资料。我回租住的房子那里去写,怕写的晚就在那边睡。” 陈瑶开始就发现了他的坐立不安,心里猜测着是和何晓初有关。 这回他开口撒谎,她更能确信了。 “在这儿写不是一样吗?还去那里干什么?再说这么晚了,明天再写也不急吧?” “刚好有思路了,一下子想起来的。那边电脑里我已经写了一半,现在过去接着写。你早点睡啊!”杜明凯说着,火急火燎地起身。 他知道陈瑶不信,可现在她在自己家里,睡着温暖的被窝,多安稳啊。倒是何晓初,她需要他,他怎么也管不了那么多。 陈瑶很想大声叫他,留他,可她不能让父母操心啊。没办法,只有眼睁睁看着他打开门,出去,心里一下子冰凉,泪也无声滑落。 她以为留住他,迟早两人会恩爱的。谁知,时间越久,她越觉得痛苦,而且压抑窒息,都快疯了。 杜明凯出了门,确实先回了一趟他租住的房子。他没想过自己是怎么想的,结婚了,那房子也没退,就放在那儿,一直交着房租。 到那里去,是想拿一床毯子,好给何晓初送去。 等他到了医院,进了走廊,果然看见何晓初一个人孤单单地坐着。 她在打瞌睡,头左摇右晃的,身影单薄,和他想象中一样惹人疼惜。 真想不管她的,如果他能够做到的话。 他轻轻走到她身边,在椅子上坐下来,她也确实累了,竟没注意到他来。 像那次在火车上一样,他在她头摆着靠过来的时候让她枕在自己肩膀上。 这样他还是担心她睡的不安稳,于是轻柔地把她揽过来,让她躺在他腿上,刚想把毯子给她盖好,她却醒了。 睁开眼,她眨了半天,以为是自己做梦。 看她那掺着喜悦,有有些惊讶的表情,他温柔地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来了,你好好睡吧,我会在这里看着。要是有什么事,我叫你!” 谁知,她却激灵一下坐起来,完全清醒了。 “你回去!”何晓初冷着脸,说他。 不是她不感激,实在是她觉得她在这里就是为了陪肖胜春,他又在这里,算什么? 杜明凯也有自尊心啊,自己为了来见她,还要撒谎。她倒好,还不领情,这么冷淡。 何晓初看到他有点委屈的模样,有点不忍心,声音软下来。 “你这样做不对,别为了我让你身边的人难过。我要在这里守着他,这是我做妻子的本分,你却没有理由非来这里的。” “别跟我争了,你留在这里不是不放心他。我来这,是不放心你。我就算在家,也睡不着。要是你能好好的,我也不会到这儿来,你说是吗?”他本想发作的,随即又觉得她也是为他好,也就不气了。 “你必须得回去。” “我就是不回去。”他也倔起来。 “那随便你吧!”她冷冷地说完,站起来,自己去了另外一张椅子上坐,也不再理他。 杜明凯走过来,把毯子甩给她。 “你裹着这个睡,别冷着了。我走就是了,你照顾好自己。”他闷闷地说完,就朝走廊尽头走了。 何晓初站起身,抱起毯子追他,还没跑两步,就觉头重脚轻,晃荡了两下,晕倒了。 杜明凯听到她高跟鞋的声音一下子停了,回头看,见她已经倒了地。 他吓坏了,几步跑过来,到她身边,把她抱起来,轻声叫她。 “晓初,晓初,你醒醒!”晃了两下,她就醒了,只是头还晕,许是刚刚起的急了。还有,最近也太疲劳了。 “看吧,还照顾别人,自己都需要人照顾。我带你去找个医生看看!”他说着,抱着她迈步就走,却被她扯住手臂。 “不用,就是起来急了,没事。” “不行!一定要去看!” 何晓初拗不过他,硬被他抱着找了值班的医生,因为是晚上也做不了很多检查。 医生给她量了血压,偏低。还有,说她是劳累过度,要注意休息。 在杜明凯的坚持下,医生给她在某个病房加了个床,让她住一夜。 她还想撑着,杜明凯却不肯,坚持把她按在床上睡。她没了赶他走的力气,再说,病房里其他人都已经睡了,她也不敢打扰到别人。 杜明凯坐在床边,守了她一个晚上。 虽然他有点累,有些困,不过能守着她,还是很欣慰。 何晓初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熟了,几乎像昏过去一样。 天亮时,她才醒来,杜明凯那时已经趴在她床边睡着了。看着这个守着自己的男人,她心中真是无限的情愫暗生,有感激有感动,也有深切的爱意。 她知道他的心,可是此生已经无望了。 看着他,都让她心痛,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悲哀。 她伸出一只手,想要抚摸一下他的发,停在半空中,还是没有落下。 当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时,她就会渴望与他有身体的接触,不一定是欲望,而是一种心理上的亲近。 可惜,她只能压抑着,轻摇他,让他醒来。 病房里,其他人还没有醒,她把他摇醒,指了指床,让他睡一会儿。 杜明凯不肯,她就像他昨晚按她一样,硬拉着他手臂按他去睡。 他看了看她,脸色比昨晚好多了,虽不算红润,可也没有那么苍白。他便带着满腔柔情,幸福地到床上躺了一会儿。 何晓初出了病房,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外,看了看,看不见里面。 也不知道肖胜春怎么样了,多希望他已经醒过来了。 一大早,何素新就赶到医院来了,不放心姐姐。要不是新婚,他晚上就在这里陪她了。一个是何晓初坚决不肯,还有,他觉得把妻子放在家也不好。 何晓初一见他来了,忙悄悄发了个信息给杜明凯,让他离开。 始终两个人都像做贼的一样,见不得光,这也是一种无奈。 杜明凯收到信息,起床,没和她告别,便离开了。 第二天一天,肖胜春并没有醒来。晚上,杜明凯又和陈瑶编了个理由,到医院看着何晓初。 医院的床已经退了,她又是坐在走廊上,他把早上带走的毛毯又拿来,给她盖好,让她躺在椅子上睡。 她再怎么坚持,杜明凯还是不肯走,她生气也好,冷漠也罢,他就是不走。 这样,他又陪了她一晚上。 到第三天上午肖胜春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何晓初越来越担心了。她和何素新商量着,实在不行就找她爸爸给肖胜春安排进某军区医院。 何素新也赞成,那个医院脑外科是明星科室。 老首长出面,当天就成功转院了。到了那边,条件比开始这家医院要好很多,陪护的家属也有很好的安排。 她给杜明凯发了个信息,让他不必再担心自己,说这里一切都好。 杜明凯收到信息以后自然放心不少,同时他心里也清楚,让他们现在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是完全不可能了。 他会牵挂她,无论她在哪里,在做什么。 或许她过的好,他就不会这么记挂。只要她有事,他就没办法安心,。 陈瑶明显对他产生怨恨了,他知道,也不想解释什么。一天没听说肖胜春醒来,他一天也没办法真正放松。 转院后,肖胜春的丧假也到期了,何晓初只得打电话到他单位帮他请假。 霍局一听肖胜春出了这样的事,立即让何晓初放心,还说有什么困难就找组织。 放下电话,他匆忙地来到肖胜春主管的科室,通知大家,主要是要在第一时间组织一些人去看看他,慰问慰问。 “通知大家一件事啊,肖主任,出了车祸。” 他说这话时,苏晴晴手上拿着一张资料盘,一惊吓,资料盘啪地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苏浩见了,眉头紧锁,心里很是吃醋。 苏晴晴以为经过多日和苏浩的厮磨,已经把心全给了他呢,没想到,听到肖胜春出事,她还是反应这么大。 甚至都有点顾虑不了别人怎么看了,她也没捡光盘,几乎是跑着,到了霍局面前,紧张地问。 “严重吗?现在怎么样了?” “啊!在某军区医院,还昏迷不醒。我想,我们今天选几个人代表组织去看看他。这样吧,小赵,苏浩,苏晴晴,还有我,我们一去看看。” “好!是现在走吗?”苏晴晴听到他还昏迷着,腿都有点抖,心里难受着,像被什么噎住了似的。 到底是曾经亲热了那么久的男人,还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如何能无动于衷呢? 苏浩看她那么焦急,更气了。心想着,那混蛋直接死了才好,省的她对他念念不忘的。 女人心思真难猜,还以为她已经和自己彻底好了,全是假象! “如果大家手里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我们现在就去吧。” 一行人出发,很快就到了医院。 何晓初对肖胜春同事能来看,当然是无限感激。看到苏晴晴,她心里稍微有点不舒服,不过也一脸的笑意。 “小何,你自己也要保重啊!”霍局握着何晓初的手说。 “谢谢!谢谢领导关心!”何晓初很礼貌热情地回应道。 转了院以后,经过检查,肖胜春没有什么危险性,直接转进了普通病房。 医生说,让家属尽量多和他交流,看能不能唤醒。 苏晴晴看见病床上躺着的肖胜春,呼吸不明显,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儿,不由得心酸。 她强忍住自己的泪意,不敢多看他,而这些又全被苏浩看在眼里。 众人来了一下,又匆匆地走了,何晓初也看出来苏晴晴很是心疼肖胜春。 她一方面觉得有点吃醋,一方面也很感慨。婚外情未必是没有感情的吧,她想,或许苏晴晴就爱上了肖胜春呢。就像自己爱上了杜明凯一样? 要是肖胜春好好的,她也希望他们能在一起,都给彼此放一条生路。 他就只是躺在那儿,看不到他曾喜欢的女孩来看他。若是他知道,会不会一下子就想醒来呢? 她不知道肖胜春到底是爱自己还是更爱苏晴晴,当然,他是说爱自己的,可男人谁又不是这样说? 若是自己实在唤不醒他,她都想要去找苏晴晴了,或许她的话有用也说不准呢。 只要肖胜春能醒来,让她做什么都愿意,即使是看着情敌在自己面前与他诉说情话,她也愿意。现在,还不到那个程度,她想,还是治疗一段时间再说吧。 当晚苏晴晴苏浩这对小情侣第一次大吵了一架,苏浩还一气之下摔门而去。 正好趁这个时候,他去找了魏宏,跟她去酒吧喝了酒,还一夜温存。 苏晴晴也很生气,她心想,人是有感情的。她担心肖胜春那是人之常情,再说她也没有别的意思,苏浩这样分明就是太小气。 她第二天中午就趁午休时间到单位附近又重新找房子,打算从苏浩那里搬出来。 苏浩一直跟着她,知道她是生了自己的气,他反复想了很久,觉得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 于是他主动向她低头,苏晴晴别扭了几下,还是和他和好了。 经过一个星期的保守治疗,肖胜春大脑中的积血也被吸收了,却还是不见苏醒的迹象。 医院表示他的情况很不乐观,也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陆续还在进行着一些治疗,同时也要求家属配合着唤醒。 一个月了,肖胜春都没有回家一次,李华珍越想越不对劲。 几次问了肖胜莲,她都吱吱呜呜或者岔开话题。为了让婆婆不起疑,何晓初没让肖胜莲来过一次,这样也还是瞒不了了。 这天,李华珍打了何晓初的电话,非要问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何晓初一直拖着,也不过是不想让婆婆担心。现在看来,也许不能一下子就好,见瞒不住,也就柔声跟婆婆说。 “妈,其实没有什么大事。您听了也别着急,那天爸走以后,胜春被车碰了一下。不过,不是特别严重,您别担心啊。” “什么?”她已经尽最大努力让她别怕了,可是做母亲的听到儿子出车祸怎么平静的了。 她差点就没昏死过去,好在肖胜莲在旁边扶住她,摸她的胸口,她半天才缓过来。 “你说!我儿子现在在哪儿,我现在就要见他!”她吼道,怪媳妇瞒自己这么久。 “在军区医院呢,让胜莲送您来吧,不过您真别着急。” 李华珍再不听她的话,让肖胜莲带着自己打了个车飞奔到医院来。 她到了医院门口,腿就已经抖的像筛糠一样。 不管她怎么说,李华珍还是猜到情况很严重,否则不会一直在医院里啊。 到了病房,果然看到肖胜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痛从中来,扑到儿子身上就老泪纵横。 “儿子,你醒醒!醒醒啊!你这是在吓唬妈吗?醒醒……” “妈,您别摇晃他,可能禁不起这样摇……” “你给我闭嘴!”李华珍起了身,哆嗦着手指,指着她,半天说不出后面的话。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说你到底是什么居心?是不是你害了我儿子?还不告诉我,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前段时间,你就闹腾着要离婚。好啊,婚没离成,就害他?你怎么这么狠?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 她骂着骂着,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脸煞白,何晓初忙上前扶住她。 “妈!您别这样!您冷静点,别动气!胜春他只是意外……”现在已经够乱的了,她可不想婆婆再有什么事。 肖胜莲一双愤怒的眼,也像一把刀一样划上她的脸,她接了何晓初的话。 “你敢说我哥不是因为你才这样的吗?他要不是为了救你,能这样?你说你,怎么走路就不看路,这么大人了,还要让人家提醒你怎么走路吗?我哥就是太傻,人家都要跟他离婚了,他还舍出命来扑上去。”肖胜莲一边说着,想起当时的场面,又激动的哭起来。 何晓初心想,肖胜莲还真是小,她怎么就不知道,这样她自己母亲怎么受得了。 她肯定会更生气啊,这不是添乱吗? 果然李华珍一听,更气了,都想上来打她了。 “扫把星!就是你弄的,你公公好好的,说没就没。害他一个还不够,还要害我儿子。我们家也不知道是哪一辈子欠了你的!” 137 何晓初任她们说自己,因为肖胜春舍命相救,她不可以在他昏迷时再和他母亲妹妹争执,让他不安心。 好在肖胜莲和母亲虽然生何晓初的气,到底肖胜春是她们家人,都还和何晓初一起照顾着他。 每天,何晓初在肖胜春的床边,说他们以前的事。 把能想到的都说了,说完又说一遍。妮妮每天放学,也被何素新送过来,在肖胜春耳边叫爸爸,呼唤着。 李华珍,肖胜莲也轮番在他身边和他说话,奈何众人再努力,他就像铁了心似的,不肯醒来。 偶尔杜明凯还是会发个信息问何晓初的情况,她总是回复很好,不用担心,千篇一律。 每次这样的短信都能起到几天的安抚作用,让他觉得,她确实还过得去。 只是过几天,他的担心重又抬头,就又发,她再回,如此反复。 肖胜春所有的外伤都处理完了,依然没有苏醒迹象,院方便建议他出院。 实在是留在医院里也没有任何帮助,医生说如果他有反应,就再送进医院,否则住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何晓初反复地跟医生说,应该留在医院里,否则怕对他不好。 医生不得不告诉她实情,说肖胜春可能会永远都是这样,就是大家所说的植物人。留在医院,只是徒劳地花费高额费用而已。 肖胜春何晓初工资虽然稳定却都不高,属于工薪家庭,还要养妮妮,养父母。 就是肖胜莲读书的钱,也是何晓初出的,自然积蓄不多。 几乎是带着绝望的心情,何晓初和家人一起,在何素新的帮忙下把肖胜春接出了院,在家里安顿下来。 植物人,有些一直到死都没有办法醒来,有些要沉睡十年,当然也有醒的快的。 何晓初感觉很是沉重,每当看见他静静的一动不动,连眼皮都看不到跳动,她就会沉在深深的恐惧里。 要是他永远都醒不来,她会永远活在自责里。 他的母亲年纪大了,也会每天活在伤心中。为了让他早日醒来,她便每天和他说更多的话,给他放音乐。 甚至,连他最喜欢看的三级片,她都放了,依然没有反应。 何晓初实在没办法了,这天,她在快要下班的时候到了肖胜春单位,想求苏晴晴帮忙。 苏晴晴不知道她是来找自己的,远远地看见她就绕路。见到她,苏晴晴多少还是觉得尴尬。若说她没有一点羞耻心,没一点觉得对不住她,那也不对。 何晓初却追上了她,口中叫着。 “苏晴晴!” “你找我?”她只有停下来,问。 “是,方便单独说几句话吗?” 苏晴晴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不过还是同意了她的话。 两人到了没人的地方,何晓初开门见山。 “苏晴晴,今天来是想请你帮我个忙。上次你去看肖胜春,也看见了,他一直昏迷着。我试了很多方法,他还是醒不了。我想,或许你能够叫醒她,所以来求你去和她说些话。” 苏晴晴听她说明来意,心里有些难受。 从内心来讲,她是想帮她这个忙的。即使她以后再不想和肖胜春有什么瓜葛,她也还是不愿意曾经的恋人,永远像个活死人一样不醒过来。 只是上次她已经因为肖胜春的事,和苏浩吵过一架了。 怕这次去,他还跟自己过不去。 思来想去,觉得苏浩的不愉快肯定也是暂时的,与肖胜春比起来,他生点气就让他生吧。 如果他是个大度的人,自然会有理解的时候。 看她犹豫了,何晓初再次开口。 “我真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你就看在……我女儿还小,需要爸爸。求你帮我这个忙,哪怕让我给你报酬都行。” 苏晴晴被何晓初感动了,她想没有哪个妻子可以这样平静地面对小三吧。 若不是对肖胜春感情深厚,她如何能做到来求自己。 “好吧,我现在就去试试看。不过,我还是想说。其实我去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他心里爱的,始终是你。”说完,她叹息了一声。 以前肖胜春这样说,何晓初或许不会信。现在这话是从情敌口中说出来的,可信度就高了。 想着,肖胜春一直是爱自己的,结果前段时间她还给了他那么多冷脸。 要是知道他甚至能为自己死,她也许早就原谅他了。 若是早原谅了,他许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呢。真是造化弄人,丝毫由不得人。 苏晴晴和何晓初来到张家,给李华珍和肖胜莲介绍了一下,就说是肖胜春同事,来看他的。 她们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倒还热情地招呼了苏晴晴,是以苏晴晴对她们印象都还不错。 来到肖胜春和何晓初的卧室,见肖胜春还是那么直挺挺地躺着,和上次看见,并没什么不同。 “胜春,我把苏晴晴给你带来了。你会不会很想见她?那你就跟她聊聊吧。要是你真的喜欢她,真的高兴见到她,你就醒来。啊!”何晓初俯下身,跟肖胜春说,说完,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苏晴晴,晚上在这里吃饭,你和他说说话,我去准备饭。” “我……该说什么?”苏晴晴想着等一下要单独和肖胜春说话,竟然有点紧张。 “说说单位的事,说一下以前的事。什么能让他最受刺激,最有感觉,就说什么。” 何晓初说完,带上了卧室的门。那一刹那,她心里还是有些吃味,随即又想象着肖胜春忽然醒来的样子,就释怀了。 只要他能醒来,和旧情人说说话,有什么要紧呢? “哥!”苏晴晴轻声呼唤一声,泪不自觉地就冒出来了。 她轻握住他的手,发现自己还是很想念他的。 这个男人,这个混蛋,他上次竟然那么不堪。她一颗心都给了他,他说走就走,真够狠心的了。 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地一滴滴落在他手背上,她也渴望着,自己的眼泪能让他醒来。 谁知,他还是一点反应也无。 “哥,这些天你有没有想过我?”她轻声说,把他的大手贴上自己的脸。 那手,是温温的,有温度,可却没有活力。 她这样说着,心也异常起来,觉得好像他在摸着自己一样,当然这完全是想象。 “肖胜春啊肖胜春,你拿走了别人的第一次,就这样跑了?不负责任?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差劲的男人。可是很奇怪我还是喜欢你,有时候还是会想你。你知道吗?我和苏浩谈恋爱了,我和他住在一起了,我要忘了你。我忘记你,你会不会后悔?要是你后悔可没有药可以吃啊,我不会给你重新和好的机会的。苏浩他比你强,他对我比你好。我真希望是先和他在一起,那样我就不会这么伤心了。你摸摸,我的心,就是在你昏迷的时候,我都会为你心跳加快。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下贱?你也下贱,我对你这么好,你都不死心塌地爱我。你跟我在一起就是图我的身体,当我不知道吗?可有什么办法呢,我还是喜欢你啊……” 苏晴晴反复地说着,拉着他的手又放在胸口,胸腔内的脏器正跳的欢着呢。 他却感觉不到,眼皮也不动一下。 这下,苏晴晴真正理解到何晓初为什么会去找她了。 面对这样一个毫无反应的人,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像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波澜。 是谁,都会失去耐心的吧。亏何晓初刚刚和他说话,还像他醒着一样。她想,若是换做是她,或许没有她的耐心吧。 她把这几个月来,对他想说的所有的话都和他说了,他也还是没有反应。 何晓初一边做晚饭,一边有些心不在焉。她心中有着强烈的期待,希望苏晴晴能给肖胜春带来奇迹。 她不想偷听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她总是想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不想错过他动的那一瞬间。 是以她忙了一会儿,又悄悄靠近门口听听。 门内,出了苏晴晴一个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低语,便什么也没了。 和她跟肖胜春交流一样,没有不同。这让她心里很失落,又一个希望落空了。 苏晴晴怕和苏浩解释不清楚,索性关了机。也巧这天苏浩和黑寡妇约好了,到她那里住,直接给她发了信息说晚上有事要回家,倒没发现她失踪。 何晓初找到苏晴晴在家里吃饭,加上妮妮,桌子上一共坐了五个女人。 一边吃着,也都随意聊着。 吃完饭,何晓初还留苏晴晴,说让她再和肖胜春聊聊。苏晴晴觉得说再多也没用,她觉得肖胜春根本就不会醒来,说了也徒劳,于是就告辞了。 送走了苏晴晴,何晓初又带着女儿来和肖胜春说话。 “胜春,为什么她来,你也不醒?你到底为什么不醒?医生说,你现在没有积血了,可你怎么就醒不来呢?” “还在担心以后不能和我在一起了吗?别担心了,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放心。” “你看,妮妮今天美术比赛拿了第一名呢。你看看,看这幅画,上面有你,有我,有妮妮。多幸福的一家人啊。只要你醒了,我们就可以很幸福地在一起了。如果你愿意,我会陪你看你想看的那种电影……” 因为妮妮在旁边,她说的很隐晦,她也听不懂。 “爸爸,你快醒醒吧,这么久也没和妮妮说话,妮妮都想你了。” 没反应,仍然没反应! 渐渐的,肖胜莲和李华珍都不太和肖胜春说太多话了。 她们也觉得,他可能没有苏醒的可能了。何晓初却一直没有放弃,每天她安排固定的时间,说话,给他听音乐,给他擦身。 擦身的工作最难做,他很重,她又单薄,每次把他翻过来都要累的她出一身的汗。 杜明凯再不放心时,会拐弯抹角地问妹妹,杜柔柔对何晓初这边的情况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还没有醒,一直都是植物人。把这些告诉杜明凯,他当然就更不放心。 陈瑶母亲病重了,杜明凯和陈瑶一起,没日没夜地照顾丈母娘。慢慢的,他虽然心里想着记挂着何晓初,却没有精力管她的事了。 陈瑶的母亲在五一过后过世的,那天阳光很好,天气明媚。 她走时,唯一的心愿就是让陈瑶和杜明凯早点生个宝宝。她紧紧地握了握杜明凯的手,拼尽最后的力气跟他说。 “杜明凯,瑶瑶就交给你了,好好对她,早点生个……生个……孩子……”说完,便咽了气。 杜明凯和陈瑶母亲相处了一段时间,有些感情,在她面前,他哭了。 一方面是因为感情,一方面是因为愧疚。 他娶了她的女儿,却没有给她幸福。这刻,他真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丈夫。 陈瑶扑在母亲身上大哭,哽咽着,感觉像失去了整个世界一样。 杜明凯只有默默安慰着,把她揽在怀里,给她点安全感。 陈台长早有心理准备,妻子过世,还是悲伤无比。杜明凯就像是一个儿子,前前后后张罗着,给老人办后事。 陈母入土为安后,陈瑶没有以前活泼了。以前陈瑶的性格,虽没有杜柔柔活跃,却也不算闷。现在,她彻底变得闷了。 悲伤,悲观,几乎不愿意和谁说话。 就是和杜明凯说话,她都没有什么激情。那样子,看着也让人心疼。 为了让她能好一点,杜明凯跟父亲告了假,带她到外面去玩了一趟,也算是补了个蜜月。 不过这蜜月却不像一般人的蜜月,两人始终像朋友一样。陈瑶哀默着,也不主动和杜明凯亲热了。 杜明凯本来就没有那份心,也不主动和她亲热,两人处的相安无事,一直到回来。 陈瑶还是没从悲伤中恢复过来,为了分散她注意力,杜明凯去宠物市场买了一条小狗。 这方法不错,她有了个寄托,因为不喂,小狗会饿。 她在照顾小狗时,自己慢慢平复着。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陈瑶慢慢从失去母亲的悲伤中恢复过来,开始思考她和杜明凯之间的关系。 杜母杨红樱为了让儿媳妇早点高兴起来,和杜明凯说好了,让他们搬回自己家来住。 “睹物思人!”这话是没错的。 陈瑶见父亲也难受着,不肯离开家。陈台长也想让女儿早点离开这个环境,于是自己去旅游,让他们能后顾无忧地搬出去。 搬到杜明凯家以后,陈瑶怕自己养的小狗弄的家里脏,婆婆会不高兴,把它送人了。 杜明凯好心好意给她买的,她送人也没有跟他商量一下,他多少还是有点不高兴。 “瑶瑶,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小狗吗?怎么又送人?”他问的时候,语气却不强硬,也看不出来生气。 “怕弄脏了家,妈是个爱干净的人。”她轻声说,说起这个妈字,又伤感起来。 “你不该送人的,要是喜欢我再给你买一个。妈虽然爱干净,也知道你现在想有陪伴,她不会生气的。妈不像你想象中那样,她很好相处,你放心好了。” “不,别买了。我也没有那么多精神照顾它,过几天也要上班了,照顾不过来。你能为我这么想,我已经很感谢了。” 杜明凯知道,现在陈瑶跟他也已经习惯了客气。 他们这对夫妻似乎越行越远了。 晚上吃饭时,杨红樱准备了很多好吃的,有几个菜很是补。 “瑶瑶,多吃点。你妈的事,别老放在心上了,生老病死要看开,啊!”杨红樱一边说,一边给儿媳妇夹菜。 虽然她对这个媳妇还不能说有多心疼,不过看着她为母亲伤心,她也跟着难受。 陈瑶又想起母亲的照顾,不知不觉,眼圈又有些红,眼泪在眼圈滚了两圈,还是吞了回去。 “恩,妈,我知道。”她轻声说。 “你们两个,结婚也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呢?不是妈着急抱孙子啊,总觉得早点生了,你们也好一心一意地忙事业。再说,怀孕了,也就没心思想别的事了。瑶瑶,你说是吗?”杨红樱这段时间可操心这事了。 老人总有操不完的心,不结婚的,操心结婚的问题。结婚了的操心没生孩子,生了孩子又来操心孩子,没有停息的。 陈瑶一边吃着饭,听了婆婆这话,眼光就不自觉地看向杜明凯,不无幽怨。 杜建州杨红樱一下就从这眼神扑捉到,问题是出在自己儿子身上了。 杜建州知道他是因为心里有别人,可能在夫妻之事上有些勉强吧。他能理解他那种勉强,因为他自己都曾经经历过。 都说女人和不爱的男人亲热,难受,男人其实也一样。当然,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但对那些重情重义的男人,确实如此。 杨红樱却理解成另一个意思了,她也算快言快语的人,杜柔柔的性格就像她,所以她就直接问了。 “明凯!” “恩?”杜明凯停止咀嚼,很认真地看向母亲,听她说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是有问题的话,就去医院看,不要不好意思。这年头,什么问题都有,别有心理负担。这样吧,明天让你爸带你去医院,好像A市男科医院口碑不错……” “妈!”杜明凯第一次拦断他母亲的话。 她是想到哪里去了,说的他脸都红了。 他哪里会有什么问题,正常的很呢。 “你想多了,我……没什么事,不需要去看。” 杨红樱一看儿子脸都红了,说话还有些吱吱呜呜,当即断定他就是有问题不好意思说。 “你看吧,我说了有事。老杜,你明天别去上班了,带他去,脸皮真薄。” 杜建州很是无语地看了看杨红樱,也不好说什么,就只轻声说。 “吃饭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谁知她却抓住了这事一样,不依不饶地还说。 “你也是,这么大岁数的老头子了,怎么也对这种事回避成这样啊。你越是这样的态度,明凯越不好意思去看……” 陈瑶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眼,让婆婆这么着急,忙接了口。 “妈,杜明凯他……他没有什么问题。是我不想生,前段时间我妈一直病着呢,我怕心情不好,影响了宝宝。现在,我妈她……唉!妈你放心,我们会抓紧的。” “真没事?要是有的话,你可别替他瞒着。有病就得早点治,早治早好。”杨红樱还不放心似的,补充了一句。 “真没事,妈放心。说不定下个月,我就有了呢。” “那敢情好,妈盼着呢。最近我看电视,专门挑养胎的看呢。等你怀孕了,妈可就有事做了。我每天都给你做几餐营养餐,让我们家的宝宝赢在起跑线上。对了,杜明凯,你从今天开始,给妈戒烟。还有你,杜建州先生,在家不准抽烟了啊,可别把我孙子给呛着了。” 杨红樱一向说风就是雨,这不,一下子就开始憧憬孙子的事了。 杜建州宠溺地摇了摇头,轻声说:“别理她,吃饭!你们啊,按照自己的计划来,我们不会强迫你们的。” 陈瑶倒盼着婆婆能常常提提让他们生孩子的事呢,这样,或许她和杜明凯之间的隔阂就能解开了。 杜明凯见妈妈如此盼着抱孙子,心里滋味不好受。他知道,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是刚结婚还说的过去,要是再过个一两年他们还不生育,他妈肯定会伤心死了。 而且,这是小城,封建思想还是蔓延着。时间长了,总会有好事的邻居说他们是有病,不能生之类的。 他并不想让妈妈被别人指着后背说三道四,正想着呢,见父亲眼光很复杂地看了自己一眼。 这一眼,虽饱含了太多同情,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对得起当初给父亲的承诺。 于是暗暗下定决心,就今晚他就和陈瑶突破,以后要做好一个丈夫。 “瑶瑶,再吃点饭吧,我去给你添。”见陈瑶吃完了,杜明凯站起来,接过她的碗。 陈瑶没反对,他关心自己,她该高兴的。可她偏不高兴,因为她知道杜明凯总是带着些愧疚对她做这些的。 138 杨红樱后来又开始讨论宝宝出来住哪间房什么的,很热切。 杜明凯既然已经想好了,就跟她一起张罗。 “就住原来那间客房吧,反正也很少有客人来住。到时候,要是个男孩,我们就把房间全刷成淡蓝色,女孩呢……”他沉吟了一下,想了想。 “淡绿色!”不知不觉,他又想起了何晓初的爱好。 她说她喜欢绿色,他去她娘家一次,却没有机会看看她的闺房,不知道是不是也是绿的。 “什么呀,女孩子的房间不应该要绿色,应该要粉红色。”杨红樱说。 “那好吧,那就粉红色,妈说的算。”杜明凯迎合道。 陈瑶也看出来杜明凯的意思了,心想,看来还是他妈妈有说服力啊。 这晚吃完饭,杜明凯继续和杨红樱讨论着。本来她是不要陈瑶做什么家务的,只是为了表现,陈瑶总是抢着去洗碗,时间长了,她也就习惯了。 杜建州心里也盼着早点见到下一代,他自己身体没有以前好,能不盼着吗? 开始见他们讨论那么激烈,他还装做没事人似的。 杨红樱一看,就知道老公是什么意思,她就装作不经意一样问他。 “杜建州,你说这里,我们应该改造一下不?小孩子出来,怕会爬会走时,碰到。” “是啊是啊!”杜建州答应说。 “不光这里,还有,你看那个角,还有杜明凯他们房间里也有两个地方……还有厨房里……” 杜明凯和杨红樱都不说话,就看着他在那儿说,半天,老杜才发现她是故意作弄自己的。 “哎呦,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还在那儿装孙子。说什么,你们的事按照自己的计划来,说的他自己多高尚似的。心里也盼孙子盼的疯了吧?” 杨红樱笑着,调侃他,弄的老杜脸一红一白的。 杜明凯心里感慨更甚,觉得人活着,真难。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就像他现在一样,对爱情的忠贞和对父母的孝顺不能两全。 他知道,何晓初一向是善解人意的。她一定赞成自己好好过日子,上次她就这样说过了。 杜明凯扪心自问,迟迟不肯和陈瑶亲热,好像还存着一些侥幸心理。希望有一天,她厌倦了,自己离开,他还能和何晓初在一起。 此时想来这种想法的确是太自私了,迫她离开,其实也还是抛弃。 今日下了这个决定其实才是真正捆绑自己一生的决定,若是孩子生了,他和陈瑶真的就永远也不会分开了。 “爸妈,你们再商量着,我去看看瑶瑶需要我帮忙不。”杜明凯轻声说。 “就该这样,你现在呀,就要学会多关心她,让她怀孕时能心情好点。想当年妈怀孕时,你爸爸就总哄着我开心,你看,你们两个生出来多好啊。你可别小看孕妇的心情,对胎儿可是非常重要的啊。” 杨红樱又絮叨着说。 “我知道了,妈!” 杜明凯想,原来爸爸比自己做的好,都没让妈妈感觉特别难过。 看陈瑶,经常很幽怨,就是自己做的不好呗,不善于掩饰吧。 到了厨房,陈瑶正拿着碗在那儿发呆呢,杜明凯走到她旁边,拿下那只碗。 “想什么呢?我来洗吧,辛苦了!” 他一边冲水,一边和她说。 “不用,我洗就行,你是男人,怎么做这种事呢。”陈瑶仿佛回了神,又过来拿他手中的碗。 “这是大主持人该说的话吗?男人怎么就不能洗碗了?都什么社会了,男人还要当神一样供着啊?”他笑着,摇了摇头,接着洗他的。 “瑶瑶,别想太多了。你看你以前多活泼,最近太闷了,就是带你去旅游也很少见你笑。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就直接说出来,别憋在心里,以后我自己也会注意的。” “没什么,你哪里都很好。我只是因为我妈,唉!可能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吧。” 两人在厨房里聊了一会儿,就回了房。 现在陈瑶也不穿什么性感内衣了,就穿普通的家居服,主动和他分被子睡。 和每天一样,陈瑶打开电视看着,杜明凯坐在电脑前,查资料。 虽然在一个房间里,陈瑶却觉得他离的她很远,很远,根本就够不着。 她又轻声叹了一口气,提醒了杜明凯。 “叹什么气啊?我在搜电影跟你一起看呢,要是你想出去看也行。去不去?现在就去?”他说着来到床边拉她的手。 这一下,让陈瑶开心了不少。他的碰触很少见,但是效果却非常好。 “还是不去了,懒得动,我们就在家看,也一样。找个喜剧吧,我也想笑一笑。” “好嘞,等着吧您呐!” 杜明凯把电影打开,坐到床上,坐在她旁边,轻轻环住她肩膀。 “靠着我看吧!”他轻声说。 “恩!”陈瑶很幸福地靠在他身上。她终于感觉到了他是属于自己的,这让她踏实了不少。 看完电影,也有九点多了。 “我们洗洗睡吧!”杜明凯说。 “好,我先去洗个澡。”陈瑶拿了换洗的衣服,去冲了个热水澡,回到房间却见床上只有一条被子。杜明凯躺在被窝里,靠着床头翻杂志呢。 他看起来好像很悠闲似的,实际上他心里在波涛汹涌着,也在做着最后的思想斗争。 晓初,你会不会怪我?他心中在问,虽然答案是肯定不会怪,他却还是有点过不了自己这关。 陈瑶脸有点红,低着头,甚至不好意思看他。 “那个……那床被子呢?”她小声问。 “啊,放起来了。我也去洗个澡,等我一会儿。”杜明凯从床上下来,也拿了换洗衣服出去。 房间里,陈瑶左想右想都觉得开心。想必是杜明凯想通了吧,自己盼来盼去,不就盼着这一天吗? 她忙去橱子里找到那件性感内衣换上,随即却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下面流出来了。 难道是自己太激动,有生理反应?她纳闷地想,顺手从旁边拿了一张抽纸擦了一下,吓一跳,原来是大姨妈来了。 本来大姨妈要等几天才来的,许是最近情绪变化太大,提前了? 她真快懊丧死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好不容易杜明凯想通了,这人,可是一个时候一个想法的,万一过了今晚,他又不愿意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咬咬牙,心想,不管了,反正也是第一天量不多,就这样亲热吧。 她于是没放卫生巾,只粘了一张小护垫,暂时防一防。 杜明凯洗完澡回来,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比没洗之前更清爽了。 陈瑶一看他这个样子,更是怦然心动,甚至紧张的有点不知所措了。杜明凯的意思很明显了,今天他们可以成为真正的夫妻了。 上次虽然两人有了夫妻之事,却是他吃了药的时候有的,这次就不同了,他是自愿的。 “洗完了?快进来,别冷着了。”她柔声说,脸更红透了。 她红着的小脸也很娇羞,让杜明凯又一下子想起了何晓初。何晓初比陈瑶还要白一些,所以脸红时就红的比她还明显。 他知道自己不该想她,一想她就会对别的女人没性趣,可又忘不了。 “恩!”他答应着,也上了床。 无论如何今晚也要突破了,他想着,就过来搂陈瑶。 她穿了那件内衣,身上大部分肉都露着,一贴上来,热烘烘的。 很自然的,他生理上就有反应了,他对这种反应既期待又厌恶。 陈瑶今晚挺大胆的,为了一尝夙愿,她内衣里面是真空的。 他闭上眼睛,心里想着,反正也要做的,快点做完算了。 尽管他不想在这时候再想何晓初,可他还是想起来了。 亲着她,仿佛眼前出现的却是他最心爱的晓初一样。 她期待着,又有点害怕,不知道经期亲热会不会伤到身体。 这时杜明凯的手已经滑向她小腹了,陈瑶却猛地抓住了他的手,不敢让他再往下探了。她怕,怕他知道她正在经期呢。 若是他知道了,自己该有多难为情,好像想男人都想疯了似的,竟在这时候主动和他这样。 杜明凯不知她为什么要反对,不过,他一向是尊重女人的,她不想让碰,他就不碰。 “是不想吗?”他轻声问。 陈瑶摇了摇头。 女人这样的主动邀请,男人自然也是有感觉的。 陈瑶身材本来就不错,凹凸有致,皮肤又细腻光滑。到最后,她还是本能地退缩了。 终究是害怕,而且心里还觉得别扭。她的躲避让他感觉到了,于是悬崖勒马,从她身上滚了下去。 他也不说什么,默默地穿好衣裤。其实他觉得挺奇怪的,本来陈瑶应该喜欢他接近才对,怎么会又想躲开呢? 可是女人一般也不愿意讨论这个问题吧,既然她不想,索性他也就不来了。 省的到时候自己做完又觉得对不起何晓初,现在是她不要,不是他不给。 陈瑶有点后悔自己的行为,本来想解释一下。毕竟他们就亲热过一次,虽说是夫妻,好像也没有坦诚相对,她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而且,她一稍微表示出一点抗拒,杜明凯马上就撤退了。 这说明什么啊?这就说明他对自己没有足够的热情,他是应付的,是勉强的。 一个男人勉强和你亲热有什么意思啊?陈瑶的自尊心一瞬间觉醒,她裹紧了被子,感觉自己是那么不堪。 刚刚自己多主动啊,多不要脸。她内心深处一边骂自己无耻,一边往被子里钻,眼泪都流出来了。 “怎么了?”杜明凯柔声问。 女人心,是很难研究透的。他总是能看透何晓初的想法,或许是因为对她是发自内心的感兴趣吧。 而对陈瑶,他就弄不清楚。既然她想要,为什么还要躲。既然躲了,干嘛还要哭? 他被她这样莫名其妙的行为搅得有点心烦气躁,不过却没表现出来,说话还是很柔和的。 “没怎么,不用管我,你想睡就睡,不想睡还起来玩电脑吧。”陈瑶闷闷地说。 他想,她肯定是生气了。到底生什么气,他却不知道,耐着性子过来搬她的肩膀,却被她手一挥,甩开了他的手。 唉!他暗叹一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索性就让她自己静一静。 他很烦躁,想抽根烟,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靠在床头,刚想点,就想起了何晓初。 她让他别抽烟,说伤身。 她现在怎么样了?又有几天没有给她发过信息了,她或许真的想和自己不再往来,最近两次发信息,她根本就不回了。 想着她,他就更烦躁了,起身闷闷地坐在电脑前。也不抽烟了,母亲说家里不能有烟味了,为了未来的孩子着想。 陈瑶一个人缩在被子里面,默默地流了一会儿泪,越想越伤心。 觉得这样压抑着,真是活的累。无论他做什么,其实都是勉强的,不是出自内心。 她都想向他坦白了,告诉他,都是设计的,可以放手了。 哭了一会儿,她的冲动又消退了。 她能想象到跟他离婚以后的日子,她会回到家中,只与父亲两个人生活。家里已经够冷清了,若是那样,她会更觉冷清呢。 现在这样,至少每天还能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还有一大家子的笑声。 尤其是杜柔柔回来时,家里很热闹,她也能跟着觉得生命里还有些暖意。 而且她还存着一丝幻想,因为看见了杜明凯的变化。等过了生理期,主动点,或许两人就能怀孕,有了宝宝一切都能够改变吧。 第二天早上开始,杜明凯和陈瑶又回复了客气,而何晓初依然在家里忙着照顾肖胜春。 别看她没出去工作,每天的时间却安排的满满的。 最近肖胜莲回学校了,家里就剩下她和婆婆守着肖胜春,照顾妮妮。 婆婆基本不做什么,老伴过世后,她身体也大不如前,动一动就气喘。 她不做什么倒不要紧,如果她不乱发脾气,何晓初的日子还能好过一些。 可是偏偏她脾气变本加厉的,一看到肖胜春死人一样躺在那儿,她就要抓住何晓初说几句难听的话。 何晓初一边为肖胜春的身体焦虑着,一边又要在女儿面前做个乐观的妈妈,真是身心俱疲。 偶尔杜明凯会发短信过来,她收到以后其实心里很高兴。但她不敢表现出高兴,觉得对不起肖胜春。 所以后来,她虽然盼着他发信息,等他发来时,她却不回了。 要是她一直回,他就会像得到了鼓励一般一直发,她不想那样。 晚上,她刚给肖胜春擦完身,按摩完,准备做饭,肖胜莲回来了。 “胜莲,回来了?刚要洗米呢,晚来一步就少煮了你的饭。”何晓初说。 肖胜莲却扫了她一眼,没理她。 最近肖胜莲对她一直有意见,她也不理会她的态度,继续到厨房里忙她的。 吃饭时候,肖胜莲闷声不响的,心事重重。 何晓初想问问她,关心一下,又不愿意等一下婆婆抢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就没问。 “胜莲,有事?”李华珍问。 “恩,要实习了。自己找单位,我在网上发了很多简历,都没有回音。现在,还真是毕业就是失业呢。” 肖胜莲说着,放下了饭碗,没了胃口。 何晓初最近在想,肖胜春这一睡,也不知道要睡多少年,她这样一直在家也不是个办法, 索性,就趁她提工作时把这事说出来和婆婆商量商量。 “妈,我想请个保姆。”她说。 “什么?”李华珍把碗往桌子上一顿,压根不听她把话说完,就抢白道。 “照顾够了?这才几个月啊,就腻味了?还在医生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会耐心照顾他,唤醒他,不管过多久。你这人怎么这么虚伪啊?你是忘记了,他是为什么才这样的吗?白眼狼!” 何晓初闭上眼,深呼吸了几口气,心里不无怨气,而且刚刚她这一叫一摔碗,还把妮妮吓了一跳。 她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在气话出口以前已经冷静下来。 “妈,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有什么好说的?你那套花言巧语能哄的我儿子为了你命都不要,他信你,我可不信。” 她怎么就这么难沟通,她真不想和她说了,太过分了。 “奶奶,你听我妈妈说嘛。”妮妮摇了摇李华珍的手,她才脸色缓和了一些。 何晓初趁机继续说:“妈,是这样。你看,我们不能坐吃山空。我是想去上班,您身体也不好,照顾不了他。我就打算着请个阿姨白天来帮我照应着他,晚上下班我自己照顾,这样还能省下些钱。” 李华珍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不过她就是气,就是不想给她好脸色看。 “你怎么说都有理,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也老了,管不了你。” 何晓初知道,她这就是默认了自己的提议。 吃完饭,她收拾完,还和以往一样带着女儿跟肖胜春说话。 “妮妮,你去到自己房间写作业,妈妈跟爸爸说点悄悄话。” “好,妈妈说完了来叫我!爸爸,妮妮去写作业了!”妮妮在何晓初的教导下,学会了任何时候都要和爸爸打招呼,不管他能不能听到。 妮妮一走,何晓初就抓起肖胜春的手。 “胜春,明天我要去上班了。你自己在家,能行吗?可我也没有办法,家里存款越来越少了。你早点醒来,好吗?我和女儿都需要你。还有妈,自从你昏迷了,她总是说很多难听的话。我也是人啊,我也有感情的,有时候她说的我真的快气死了。我总不能和她吵吧,你知道了也会不高兴。妮妮也会受到不好的教育,我就只有忍着。可你知道吗?我忍的,心口都疼了。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也不管我了。你不是说以后妈不会为难我吗?你说为难的话,你会出面的。你倒是出面啊!” 她把那只大手贴上自己的脸,寻找一些安慰,一丝慰藉。 要是他能醒来就好了,她说了这么多,还哭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动容。 仔细地看了看他的眼皮,没有跳动,她紧紧握着的手依然没有动。 每天,她都是这样带着期望醒来,又带着失望入睡。 这时,手机响了,她擦干泪,翻出来看,又是杜明凯的信息。 “最近好吗?”四个字。 心里涌过一丝暖意,总算,这世界上还有人关心着她好不好。 其实她不是没有人关心,只是关心也解决不了她实际的问题。 她逃不了,只能在这里受着,受着婆婆小姑的白眼,还有身心的煎熬。 有时觉得委屈了,她就会想,其实跟肖胜春的苦比起来,她这些都不算什么。 不知道他神智是不是清楚的,若是清楚的,动都不能动一下,该有多难受? 她有过这种经验,就是小时候手受伤用不了筷子,只能靠家人给自己喂饭。虽然有人照顾着,心里还是无比焦虑。 想动,而不能动的感觉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理解得了的。 肖胜春的不能动,又全是为了她何晓初,让她心中更是心疼。 想着他的难过,她按动手机的动作又停下来。不能回,对不起他!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杜明凯信息发出去以后,已经做好了她不会回的准备了。不过,虽知道,还是过一会儿就看一下,期待有奇迹出现。 当然,他等待的只能是失望。陈瑶又看到了他对着手机出神,猜到他可能是在和何晓初短信往来呢,女人是敏感的。 “杜明凯,怎么总是看着手机发呆啊?”她明知故问。 “啊,没什么,就是在想事情,无意识看的。”他说。 她心中苦涩的滋味泛滥,没再说话了。 杜明凯知道她注意到了,就收起了手机,找她聊天,她却闷闷的,并不怎么搭理。 第二天白天,何晓初便在忙的间隙里去家政看了。 面试了几个保姆,都不满意,她怕请的人照顾不好肖胜春,让他受了委屈。 “您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家政服务人员都有点没耐心了。 “哦,我想要年轻一点的,身体要好,要有力气……”她正形容着,只见一个女孩从外面进来了。 “你有什么事?”另一个家政人员问。 “俺想找工作,做保姆!”那个乡下姑娘说。 何晓初一看,这女孩好像身体不错,脸红扑扑的,骨架也大,比她前几次见的好多了。 而且看着也顺眼,穿的也干净。 “要不,让这女孩跟我谈谈?”她跟接待她的服务人员说。 “行啊!喂,那个小美女,你过来!” “哎!来了!”那女孩答应着过来,声音可脆了。 “她家招保姆,一个月1500,做白天的。” “行行行,俺去了!”女孩一听,可高兴了,也不听其他的,直接答应了。 “不,先别急着答应,她家的事不一定那么好做,家里有病人,可能会累。” “俺不怕累!只要钱多点,俺不怕!”她朴实地说着,转过身对何晓初说。 “姐,俺真不怕累。俺是农村来的,就是能吃苦。你看,俺身体还好,结实。俺娘说,俺这身体,打几棍子都打不垮。” 何晓初笑了,这女孩真单纯可爱,当即决定用她。 本来雇佣双方都要交费用的,何晓初看这女孩肯定是缺钱,于是就帮她把她那一份也交了。 路上,何晓初就把家里的情况跟她说了,尤其叮嘱了一下婆婆的事。 “我婆婆,你要叫阿姨。她年纪大了,脾气不大好。你千万不能顶撞她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争啊。” “知道了姐,俺不争!” 把她领到家里,何晓初以为婆婆会不给人家好脸色呢,完全出乎她预料,她婆婆很满意。 “不错不错,这丫头一看就能干。身体多好啊,要是谁家娶了你这样的肯定是福气。生孩子啊,能生几个。” 何晓初没想到,她话是在这里等着呢。她就是这样,总让人心里不舒服,不是影射她没再生了吗? “是啊,很好!招弟,你来,姐带你去看看你哥。”她回了婆婆一句,就带她进了自己卧室。 “别看你哥躺在这儿,他能听到我们说什么呢。你跟他说话时就像他醒着一样,行吗?”她说。 “行,俺都照姐说的做。” “你真懂事!”何晓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姐,每天得给他擦身吧?”招弟红着脸问。她是听同村的小姐妹说的,有人照顾过卧床的病人,听说还要擦身。 当时那女孩就很不好意思地说,哪儿哪儿都要擦,连那里都得擦。 “每天都要擦,不过不用你擦。姐下班自己给他擦。” 这话让招弟放心了不少,她可不想给个大男人擦身,太羞人了。 “姐,那俺都干什么啊?” “你买菜做饭,打扫卫生,闲下来的时候和他说说话,给他放放音乐。还要给他喂东西吃,姐教你……” 所有涉及到肖胜春的事情,何晓初都细心交代一遍。 尤其是奶粉的泡法,很讲究。太稀,怕他喝了没用。太稠,又灌不下去。 “姐,那俺住哪里?”招弟又问。 “招弟,你是做白天的,刚刚家政人员不是说了吗?白班的,不需要在这里住的。” “啊?姐,俺今天刚来城里的,要是没地方住,俺还得去住旅店,赚点钱还不够花的呢。你看能不能让俺在这里住,俺晚上也做事,就要白天的钱。” 何晓初想了想,觉得她怪可怜的,一个女孩就算一个人在外租房子,也不安全,再说还得花钱。想想还是把她放在肖胜莲房里,年纪差不了几岁,可能也有共同语言吧。 “胜莲,这是我刚请到家里帮忙的小女孩,让她和你住一起,行吗?”何晓初问。 “不行!”肖胜莲看了她一眼,觉得这女孩真土,说不定农村来的不干净,她不愿意。 “你先在这儿坐一下,姐去跟我妈商量一下。”何晓初想,实在没办法就跟婆婆商量一下吧。 “妈,能不能让招弟跟您住?”她问。 “不是说上白天的班吗?为什么还要在这儿住啊?”婆婆不高兴地问。 “她没地方住。” “那关我什么事啊?我们家又不是免费旅店。再说,那孩子是农村的,我也不愿意她和我住一起。” 何晓初心里这个气啊,什么农村的。他们家还是郊县的呢,何晓初是正经的城里大家闺秀,可没嫌弃过他家什么。 气也没用,她知道,婆婆的脾气也说不通,还得自己想办法。 何晓初又到妮妮房间看了看,她房间的确是小,偶尔她陪妮妮睡一下倒还没什么。 这女孩说不定要在家里长住,放在妮妮床上,自己就很难单独搂孩子睡一会儿了。 想来想去,实在没法儿,决定还是把她放在自己卧室。这样,她照顾肖胜春也方便。 反正他现在也看不到人,就那样躺着,也没什么影响。 想到这里,何晓初就安排招弟在家做家务,自己去买了一张行军床,又给她买了两床被子。 路过卖服装的地方,何晓初还帮她买了两套衣服。 回来时,招弟看到新衣服新被褥,新床,别提多感激了。 “姐,你真好!俺保证会像照顾亲哥哥一样照顾大哥,姐你可以放心上班。” “真是个好姑娘。来,去换上这套衣服姐看看!”何晓初说着,把她推到洗手间,衣服塞给了她。 招弟答应着很是欢快地去换了衣服,出来时果然大不相同,人靠衣装嘛。 “漂亮,很漂亮!水灵灵的!”何晓初赞不绝口,说的姑娘脸都红了。 “俺哪里漂亮?姐才是漂亮呢,跟仙女似的。就是那些电影明星,俺看也没姐一半好看。” 何晓初被她夸的,心里也很高兴,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老了,姐老了,比不得你这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她近几个月以来,从妮妮生病,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哪里还有心思和时间保养皮肤。 凑到洗手间的镜子前照了一下,好像眼角都生出细纹来了。 不觉有些惆怅,也许等把肖胜春伺候醒了,他年轻,自己却像老太婆一样了吧。 “姐很漂亮,哪里都不老。”招弟乐呵呵地说。 这话,却让她想起了杜明凯,他也是这么说的啊。 杜明凯,给了她第二个青春,可惜的是这个青春太短了,眨眼即逝。 你还好吗?她在心中询问,一直以来似乎都是杜明凯在关心自己,而自己却没关心过他。 不是不记挂他啊,是不能记挂,良心不允许。 明天就要去上班了,又会见到他,想到这儿,她心里竟有些雀跃。 139 其实她有点怕见到他,女为悦己者容,她怕自己这些细纹让他嫌弃。 想到这里,她回房挑了一下衣服,这些都是下意识的,还是想打扮一下。 招弟确实像她自己说的一样,很勤快,做事干净利落,就是菜炒的不太好吃。 何晓初在旁边细心地教她,肉要怎么切,菜要怎么调味。她因为在农村长大,家里伙食不好,做好菜的机会不多,所以不会。 她一教,她学的可快了。 “招弟,你怎么没读书?”她在厨房里问她。 “姐,你没看俺叫招弟吗?俺还有一个妹妹叫戴弟,还有个妹妹叫来弟。最后俺们家到底叫来了一个弟弟,就是孩子多,上学都上不起。俺家田少,供不了那么多孩子。俺出来挣钱供他们几个读书。” 她说着,对读书这件事流露出渴望和无奈,让何晓初有些心疼。 没想到现代还有人这么穷的,甚至她那件衣服都是坏了用针又连起来的,不过不仔细看,看不出,针脚很好。 不用问,何晓初也猜到,这女孩想读书呢。 “招弟,你在姐家好好做,以后姐看看能不能让你上上电大什么的。不读书,一辈子不就完了吗?” “姐,真的吗?真的吗?”招弟高兴的抓住了何晓初的手,别提有多惊喜了。 何晓初唏嘘不已,二十来岁的孩子,城市里的养尊处优,读个书还要父母求着。看看人家女孩,有个读书机会,多高兴啊。 “真的,姐说话算数。” 招弟又忽然哭了,有些不知如何感激何晓初才好。 “姐是俺见过的最好的人,姐好人会有好报的。” “傻姑娘!以后有什么不会的,尽管问姐。姐教你学电脑,到时候在家也可以学好多东西呢。” “谢谢姐,谢谢姐!” “不用,好了,我们接着做饭吧。” 第二天何晓初起的很早,能为肖胜春做的,她都先做了,然后给妮妮收拾停当送她去上学。 她到公司的时候,部门还一个人也没有来。 一连请了这么久的假,她挺过意不去的。请假时她也和杜建州表示过,如果工作上需要人,可以直接把她解聘,杜建州却笑呵呵地说了四个字。 “虚位以待!” 他让她随时可以回来上班。 何晓初的本职工作,一部分被分给上级高群,一部分被分给各个下属。 分担最多的,还是杜明凯,也是杜建州有意要锻炼他。 何晓初一进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往杜明凯座位上扫了一眼,完全是不自觉的。 虽然他没在,她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朝他座位走过去,好像能从他摆放的东西上看出来他过的好不好似的。 她呆呆地站在那儿,闭上了眼,想在脑海中看看他的样子。 忽然,她感觉背后一暖,被人圈在了怀里。 她刚要叫,想要挣脱,耳边就响起了杜明凯磁性的声音。 “你是在想我吗?”一句话,说的她心小鹿乱撞,不知所措。这感觉让她觉得挫败和不应该,他和她之间不该这样。 “不!你误会了。”她说着,想要挣脱,却被他圈得更紧。 “你又瘦了!”他心疼地说,把头搁在她肩膀上,深吸她的发香,完全醉了。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我想你……想你……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我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他喃喃地说着。 她也想念这个怀抱,想念他的低喃,真想永远闭着眼睛永远沉浸在他的怀里。 可理智却是不允许的,只几秒钟的时间,她双手抓住他手臂,用力拉,试图把他拉开。 他却很霸道,她根本就抵不过他的力气。 “放开!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何晓初冷冷地说。 虽然何晓初很久都不来上班了,他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是每天早上,他还是早早地来到办公室。 今天,他来时,竟发现门开着,往里面看就见到了他最熟悉的身影。 何晓初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小外套,素雅的颜色非常衬她,整个人看起来像安静绽放的百合。 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好像忘记了呼吸似的。最让他心动的是,她站在自己的座位前发呆。 他轻轻悄悄地走进来,她都没有发现,而是在闭着眼睛,像在回味什么一样。 他还怎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感?什么也管不了,他就是想抱她,他知道,她也渴望。 “你放开我,别这样,等一下大家都来了,不好!”她见他不放手,再次说道,用力从他怀抱中挣脱出来。 “你知道不知道,为了早点见到你,我每天都第一个来。你竟然可以消失两三个月,而且还不回我的信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放了手,看着微怒的她,问。 “什么怎么想的?不是说好了,你结婚以后我们就是普通同事吗?你这样子,怎么像话?” “我是不像话,我想你就说,是我不对。可是你就不想我吗?如果不想,为什么还没到自己办公室就先到我这里来了?以为我还没来,是吗?都被我抓到了,还要不承认?” 他见她不说话,略低头,不看自己,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杜明凯可真想亲亲那张蠕动着的小嘴啊,他低下头,向她的唇靠近,却被何晓初闪开。 “别忘了,你是有家的人,我也是。我们都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好吗?抱在一起已经很过分了,不能这样,真不能。”她一边推他,一边说。何晓初和肖胜春离婚的事,只有她和肖胜春两个人知道,她也不打算告诉其他人。就这样照顾在他身边,也名正言顺。她最不想告诉的就是杜明凯,她怕他会更想要和自己纠结在一起,甚至放弃陈瑶。那不是她想看到的,她对杜明凯的那种感觉,不是想占有,只是想祝福。 杜明凯放开了她,是的,他们都是有家的人,不该这样。 真他妈的混蛋,为什么他和她都是有家的人,为什么就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在一起。 人活着,真他娘的累!他烦躁地从口袋里掏出烟,塞到嘴里。 何晓初伸出手,想拿掉他的烟,不让他抽。手伸到半空,还是缩了回去。 她记得他说过,你又管我抽烟,又管我喝酒,到底想怎样。 所以,她不能管他,转过身她挺直脊背朝自己办公室走去。内心却暗暗埋怨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明明奇妙地就去了他的小格子间呢。 鬼使神差一般,连思考都没思考就去了。许是他说的对,以为他不会来,偷偷去看看而已吧。 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她总算想到了管他的理由,回头跟他说了一句。 “办公室不准抽烟!”态度强硬。 杜明凯弯起嘴笑了笑,这女人总是这样,明明就是想不让自己抽,却还要讲冠冕堂皇的理由。 “是,何经理,我到外面去抽。”他大声说。 随即,他站起身叼着烟走到她面前。 “你要是说我抽烟会伤身,您很心疼的话,我就直接掐了。”很嚣张地说完,他叼着那根烟扬长而去,留下何晓初木然地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她跟自己说管他抽烟不抽烟,身体是他自己的,我哪里有管的权力,这该是他妻子管的事。 她来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下,打开电脑。 一连两个月没来上班了,她喜欢工作的日子,工作总是可以让她找到价值感。 工作总是能够让她忘记生活中的一切不愉快,全心全意的,反而不喜不忧,很平静。 不一会儿,杜明凯回来了,敲她的门,人还没进来就已经有一股烟味扑面而来。 他这到底是抽了多少啊?别看他年纪小,简直就是个老烟枪,一根接一根的。最近母亲在家里下了禁烟令,他不能抽,可憋的难受,今天见到她更涨了烟瘾。 “请进!” 他喜欢听她这一句请进,很有一种职业礼貌。 “有事么?”她问。 “有,正事!”他说。 “估计你一来上班,杜董事长就会找你谈让你做销售总经理的事,你想做吗?” 这两天在家里,杜建州提过这事的。杜明凯也和他说过,何晓初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班,是不是还一直考虑等她呢。 父亲说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也就没再说什么,但是他看得出,父亲是坚持让何晓初来做的。 “不想!”何晓初摇了摇头。 “为什么?这也是很好的机会啊。” “胜春还昏迷着,需要有人照顾。我……”每天晚上回家还得照顾他,后面的话咽进了回去,不想说,好像跟他诉苦似的。 “哦,知道了。那我去工作了。” “等一下!”她叫住了他。 杜明凯站住,转回身,期待着看向她。他总是等着她说一些他们两人之间的话,什么都好。 谁知她只是忐忑不安地问了一句:“若是我只想做现在的职位,你父亲,我是说杜董,他会接受吗?” “这个,我父亲不是强迫人的人,你和他谈好了,有什么想法开诚布公地说就行。” “知道了,谢谢!那你回去吧!”她说。 “就没有别的了?”他有点忧伤地看着她,问。 “恩,没有什么事了?你还有事?”她克制住自己复杂的情绪。 “你怎么就不问问我过的好不好,不问问我幸福不幸福?”他闷闷地说,像个小男孩没有得到母亲重视一般委屈。 他想,她怎么就这么不关心自己呢。 何晓初有点心疼,心中是异样的情愫,表面却轻快地笑了笑,像同事之间问候家常一样,开口。 “说说吧,杜明凯同志,最近思想状况是不是稳定?日子过的不错吧?” 杜明凯知道了她的意思,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意思!”就转身离开,让何晓初那客套热情的笑僵留在脸上。 心中,是怅惘的,这个杜明凯,真贪心。 有老婆了,还这么执拗于自己是不是关心他干什么? 越是这样,越不能快乐。 后来的时间,两个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地工作,她没出去,他也没再进来。 同事们陆续都到了,见到何晓初来,自然是热闹地打着招呼,问候她。 办公室又一次喧嚣起来,在开过部门会议以后重又回复井然有序的工作状态。 何晓初主动去顶层找了杜建州,当面去销假。 “小何,来了?家里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杜建州一边指着让她坐,一边问。 能看得出来,何晓初精神状态还是不错,不过脸色确实没有前段时间好了。 “谢谢杜董,家里还好。” “重新来上班,对公司来说,真是难得的好事。我这销售总经理的位置还给你留着呢。”杜建州笑呵呵地说,然后下意识地摸摸口袋。 “你介意我抽根烟吗?最近老婆大人在家严令禁烟,急着抱孙子呢。我烟瘾重,忍的难受。” 他无意的一句话,让何晓初一下子像被噎住了似的。 抱孙子,谁的孩子?不是杜明凯的嘛!原来,他要生小孩了,看来一切都好。为什么一切都好,还要逼着让我关心他呢?真是个奇怪的人。 “您抽吧,我不介意!不过您还是要少抽,抽烟伤身。”何晓初笑着说。 杜建州真的掏出烟,他想和何晓初的聊天能轻松一些。 虽然于公,她是他公司的员工,不过于私,他们还是亲戚。 她是他最喜欢的女婿的姐姐呢,聊点家常倒没什么,何况沟通工作在轻松愉快的氛围里,才更容易听到对方的心声呢。 他笑了笑说:“我就是烟瘾重啊,我家杜明凯就是像我,我看烟瘾也不轻,把他也憋坏了。” “对了,你要是看见他抽烟,得提醒他一下。他妈下了命令给我,说为了下一代考虑,让我想办法把他上班期间的烟也给戒了。” 何晓初心想,我这个做上司的工作任务还真重呢,连下属抽烟不抽烟都要管啊。 这个杜明凯,既然他妈都说了,不让抽,干嘛一大早还抽那么多。 “是,杜董!”何晓初答道。 “以后就我们两个人就别叫杜董了,叫杜叔叔就好。小何,我们都是自己人,别太客气了。” “行,杜叔叔。”许是爱屋及乌,杜建州和杜明凯长的像,让何晓初颇觉亲切。 “销售总经理的位置,你接下来吧。”杜建州说。 “我是很想接,可我怕力量有限,主要是我爱人还昏迷不醒,我怕顾不过来。”何晓初为难地说。 这件事,年前她已经和杜建州达成共识了,现在人家等这么久,不做,确实很过意不去。 杜建州略微沉默了一会儿,再次说:“要是你不想做,我也不勉强。不过我想,他既然不能工作,家庭的开支都是由你负担了。如果你做的话,我给你这些工资!”杜建州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这的确让何晓初有些心动。 把肖胜春放在家里,不就是为钱来的吗?只是,唯一顾虑的是自己能不能兼顾好照顾病人和工作。 大概杜明凯这种洞察人心的本领就是遗传自杜建州吧,他似乎一下就看穿了她的顾虑。 “我会让杜明凯做你的助理,工作可以尽量多地交给他做,不用怕把他累垮了。” 何晓初这才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想趁机培养杜明凯,自己倒成了辅助了。 这样也好,杜明凯可以有更多成长机会,自己的问题也可以顺理成章地解决了。 “谢谢杜董信任了!”何晓初笑着说。 “又叫错了!” “谢谢杜叔叔信任,晓初会全力以赴的。” “好!你一会儿就和杜明凯把办公室给搬了吧,新的销售总经理办公室在你没来时已经装修好了,晚上我会在员工大会上宣布你们的任职。” “不用了吧,我觉得现在的办公室也不错。”何晓初说。 “还是去那边吧,你现在是总经理,留在某一个分部也不好。就这样定了,我等一下给杜明凯打个电话,你们搬过去就行了。” “是,杜叔叔,那就按照您说的吧。”何晓初起身,谢过了杜建州,回到办公室。 以后就不能坐在这里了,这个位置何晓初已经坐了几年,还真有些舍不得。 该交接的工作资料什么的,提前已经整理好了,这次搬地方并不需要做过多的准备工作。 杜明凯接了父亲的电话,才知道他所说的自有安排原来是安排给何晓初做助理。 他当然一口答应,一是因为这是父亲的良苦用心。二是,他知道何晓初现在家事缠身,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更多帮到她吧。 见何晓初收拾东西,宋慧赶忙上前问:“何经理,你这是做什么?” “搬个地方!”何晓初笑着回应道。 “你该不会……该不会被解雇了吧?”宋慧惊讶地说。 “公司这么不地道?你工作做的那么好,就因为请了一段时间假就被解雇?真是资本家,一点情面也不讲。” 何晓初觉得宋慧实在是可爱,有点好笑,眼睛不自觉地就看了一眼杜明凯。 心想,看吧,你爸在我们这些人眼中就是资本家,将来你就是个小资本家。 想着他是个小资本家,她还觉得甜甜的,那是一个很宠溺的称呼。 本来,杜明凯听宋慧这话有点反感,毕竟她不知道实情就这么妄下断论,是不该的。 可当他看见何晓初的目光时,一下子所有的不快烟消云散了。她那眼神很是调侃呢,是他没有见过的,又调皮又可爱。 要是现在没人在,说什么他也要把她揽过来好好的亲亲。 “丫头,想哪里去了,只是调动,不是解雇。”何晓初就看了杜明凯一眼,马上又看向宋慧,微笑着说。 “那太好了!要是你走了,我上班都觉得没意思了。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说话都没人说,憋死了。” “好了好了,你别夸张了。谁不知道你就是个话痨啊,逮个流浪猫都能说上半个小时。”何晓初一边继续整理,一边对她说。 “我哪儿有那么话多啊!你才是夸张。”宋慧撅了撅嘴。 “宋慧,你这话,我是很赞同的。我们何经理的眼中,众人皆是话痨。不光你一个!”杜明凯调侃道。 她不就说她女儿是话唠吗?又说杜明凯是,现在又说宋慧是。 不过,她自己确实话不算多的,有时很闷。 何晓初被他逗乐了,多日来,都没有过发自内心的笑意了。 自从公公病重,连日的打击都让她快不知道什么是笑了。偶尔对人家微笑,也多是礼貌和死板的。 “你们就欺负我吧,我可说不过你们两个。” “我来帮你搬东西!”宋慧笑了笑,上前帮忙。 “不用,这也没多少东西。” “何经理,你是升了?”宋慧小声问。 “生了,孩子都好几岁了。”何晓初轻笑着说,在没正式宣布之前,她不好说,像在显摆似的。 宋慧和杜明凯都一笑,也就不再问。 新的办公室也在同一楼层,比何晓初原来的办公室要大一些,还是个套间。 座椅从木椅子换成了黑皮沙发的,房间装修的很素雅,还是带有很多特意为她装的意味,让何晓初心里对杜建州很感激。 一见这间办公室,宋慧不用问了,明显就是升职了。 杜明凯本想帮何晓初先搬她的东西,她却不让,让他还是先收拾自己的。 进了这间办公室何晓初才知道,以后这间办公室里就是她和杜明凯两个人了。 套间里面是她的,外面有一张办公桌,也配了电脑等一应办公设备,是给助理杜明凯的。 杜明凯把东西往自己办公桌上一放,宋慧更惊讶了。 “杜明凯,你和何经理一起调动了?”她声音高了八度。 杜明凯点了点头。 “是啊,以后我就是何经理的助理了。就在这里伺候着!”他的高兴几乎已经是遮不住了,说的何晓初脸不由自主地就红了。 “这里环境真好,尤其你们两个人的位置,要是搞搞办公室恋情的话,估计别人都……” 140 “宋慧!说什么呢!”何晓初打断了她,虽知道她是无意的,自己却有些做贼心虚。 她说的对啊,以前想和杜明凯保持距离都不容易。 这回可好,直接就两人坐同一间办公室,想一想就觉得太暧昧了,以后的日子可怎样才能正常啊。 “我就是说说而已,你们两个又没有这种可能。”宋慧小声地说。 杜明凯却不理会她们,依然整理自己的东西。其实他自己也有些怕,对何晓初,他有那么强的渴望。 这近水楼台的,搞不好就想一亲芳泽,得管好自己才行。 “何经理,我回办公室去了,别忘了常回娘家看看。”宋慧稍微有点不高兴,为了何晓初的过度反应,不过还是笑着,说完这句话,才走。 她一走,何晓初自己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人家好心好意的帮忙,开句玩笑而已,犯得着反应这么大吗? 隔着窗子,看见杜明凯在那儿认真地整理文件,似乎没有听到刚刚的谈话。 她的阴霾也转瞬即逝了,那丫头就是这种性子,有机会再哄哄就好了。 她的门开着,杜明凯和她只有几步距离,说她心里不为这种距离高兴,那是骗人的。 以前他们之间也是这样门里门外,不同的是他旁边还有那么多同事,而且他想要看见她办公室里的情况,得站起身才行。 现在,他只要一抬头,就能透过她办公室的玻璃窗看见。 一个上午,两人却没有一起交流什么,各自在为新工作准备着。 中午吃饭时,何晓初还在忙着,虽然还没和高群正式交接,她却也很多东西需要准备的。 “吃饭去!”杜明凯敲了敲她的门,说。 “你去吧,我……” “一起去,别让我进去拉你。再忙也得吃饭,我们杜家可不是资本家。” 何晓初心想,这小子,还记着刚刚宋慧的话呢,真好笑。嘴边挂着笑,却站起了身。 “我还要打个电话,你先去,等一下我自己去。” 她说,掏出手机,往家里拨了个电话。 一上午也没有问问肖胜春的情况,不知道那小丫头照顾的怎样呢。 “招弟!吃饭了吗?”她问。 “姐,刚做好,准备吃呢。” “上午还好吗?你哥他都好吗?” “好!”招弟答应着。 心想,他哪里有什么好不好,一动不动的。 “你给他喝了奶粉不?” “喝了,都是按照姐教给俺的弄的。姐你放心,有俺在,家里什么事都不用你操心。” “谢谢你了,招弟!姐这段时间有点忙,等过些天姐就给你看看学校的事啊!” “行,谢谢姐!” 说完,何晓初挂了电话,才看见杜明凯正站在办公室门外抽烟呢。 他一定是等着自己吧,她之所以这时打电话就是不想和他一起去啊,他该知道的。 她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走到外面,皱了皱眉,拿掉了他的烟。 “喂,怎么又管我啊?”杜明凯假意虎着脸,心里却不生气。 “接到最新任务,杜董事长下达的,要求我看着你,在办公室也要戒烟。唉!给你们杜家打工还真是命苦,连这样的事也要管。”她说。 杜明凯笑了,原来是父亲给了她一个理由呢。 “这还不好吗?给你管我找到借口了呢,心里可感谢我爸了吧?”他嬉笑着问。 “谁愿意揽这种差事呢,说真的,既然想生小孩,还是别抽烟的好。”想到有别的女人会替他生孩子,何晓初小脸又垮了下来。 “你真希望我和她生吗?”他停了脚步,很认真地看向她的眼睛,问。 何晓初只有微笑着,不让他看出自己有一丁点吃醋的意思。 “当然了,生了孩子你也可以成长更多,为人父责任重大。还有,家庭也会更稳定。”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生了,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了。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有可能了吗?我还是希望……” “别说了,杜明凯!就算你不生,我们也不可能。肖胜春躺在那儿,即使是醒了,也可能有很多后遗症。我不会抛下他,寻找自己的幸福,那样太自私了。你好好过日子,好好对待她,别让我良心不安,算我求你。” 她也很认真地看他,一脸诚挚。 “恩!好,都听你的。” 杜明凯看见有同事走过来,答应了她,就不说这个话题了。 到了食堂,还是两人坐一起,一边吃着,还讨论工作。 杜明凯很想给她夹菜,怕她觉得别扭,就算了。 “多吃点吧,你的脸比我刚刚见到你的时候还苍白了很多呢。”他轻声说。 何晓初也不回话,却听话地夹了一点肉,她平时都不吃肉的。最近照顾肖胜春,常常觉得头晕,可能是有一顿没一顿,缺营养了吧。 她这样,让他很是欣慰。 两人吃了饭,又回了办公室,杜明凯却不急着工作,而是来到她的办公室里。 “别一吃完饭就工作,休息一下。”杜明凯说,自己坐在了她办公室的沙发上。 “过来坐,我有事和你说。”他说。 “就在这里说吧,我坐这儿更有感觉。”何晓初却玩笑似地回道。 沙发就那么大,她要是坐在他旁边,能正常说话才怪。 “坐那儿有什么感觉?是不是特别的盛气凌人,感觉可以奴役我似的?”他笑了笑。 “没错!坐这里就感觉全天下就是我的了,别提多好了,呵呵。说吧,有什么事。” “就是想问问你,不是说不想做这个岗位吗?现在连我也不说实话了吗?”杜明凯对这事还有点奇怪,走之前她都说了不接,回来就欢天喜地地收拾东西搬家了。 “不是,主要是杜董开的工资吸引了我。”她很坦率地说。 “你缺钱?”他问,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她办公桌前。 他不喜欢跟她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交流,感觉不到她的情绪变化。 “啊,不缺,可是谁怕钱多呢。” “在我面前,你最好真实,不要让我去猜,行吗?把你真正的处境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要是她缺钱,他总会想办法的,可不想让她为了钱勉强自己。 “真不用。” “何晓初,我怎么这么讨厌你这一点呢?老是这么言不由衷的,跟我打什么太极?”他不高兴了,拉下脸说。 “好吧,我是缺钱,很缺。” “缺多少,说。” “多少都不够!我想带肖胜春去北京上海看看,不能总让他这样昏迷着。治病是个无底洞!” “他不是有医疗保险吗?”杜明凯问。 “有,那也不是全报销,有些药不报销。何况,去外地,衣食住行,都需要钱。” “我这里有些积蓄,你拿去用!”杜明凯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她,她却不接。 心里虽是感动着,却不可以真用他的钱。 “跟我还客气吗?”他问,拉过她的小手,就把银行卡拍在她手里。 何晓初触电一般躲开了他的碰触,卡掉在了桌子上。 “你拿回去,我暂时不用,若是我需要的话,就跟你说,还不行吗?” “拿着吧,密码376383,我也用不上。”他说。 “不行,你快点拿回去。”何晓初捡起桌子上的卡就塞给他。 两人扯来扯去,就被杜明凯抓住了她的手。 “你要是再跟我客套,小心我亲你了。我可不怕别人看见。”他使出了杀手锏,何晓初只得红着脸缩回手。 “工作上的事,我会竭尽全力帮你的,放心。只要有我在,你就别自己撑着。无论是任何问题,都可以和我说,明白吗?”他说。 “恩!谢谢!”她答道。 “别应付我,我是认真的。这辈子,我要是不能娶你,也要守着你。如果你过的好,我就能过的好。你要是过的不好,我也不会高兴,你要记着这句话,有什么困难都找我。我是男人,比你有力量。” 她的消瘦憔悴,早已经捏疼了他的心。 他宁愿所有的苦难都让他替她承担,她小小的肩膀的确不该扛着那么重的负担前行。 何晓初看着他,再也克制不住心里的感动,泪顺着脸颊滑落。 “傻!”他轻轻抬起手,帮她擦泪。 “砰砰砰!”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把两人都吓了一跳,他收回手,她忙着抹干了泪。 “请进!”何晓初说,高群开门而入。 “这新的销售经理办公室不错嘛!何总,恭喜了!”高群哈哈笑着,进来。 “哎呀,杜明凯也在啊!幸会幸会!”自从高群看见了杜建州,一下子就猜到杜明凯的身份了,这会儿热情地伸出了手。 “我在,以后我就是何经理的助理了。”杜明凯笑着说。 “堂堂的杜氏继承人做个助理不委屈吗?”高群哈哈笑着,问。 杜明凯心里有点反感,都怪他和父亲长的太像,想让大家不知道他是他儿子也难。他最讨厌人家拿他是杜建州的儿子说事,一被贴上富二代的标签,他所有的努力都没有人能看得见了。 到底年轻,对这个很看重。 “你哭了?”他有点惊讶,升官她该高兴才对啊。 “没有啊!这两天没睡好,可能是疲劳了眼睛有点红吧。对了,高总,你现在在哪里办公啊?” “我还在原来的办公室,直接改成市场部经理办公室了。我来先跟你初步交接一下,下午开完员工大会,我们再把所有东西都交接完。” “好啊!” “我还刚要找您呢,有件事要请您帮忙。”何晓初说。 杜明凯倒猜不到她有什么事需要找高群帮忙的,对高群,他印象不是特别好。如果他不对何晓初有那个意思,或许他对他的印象能好些。 他心想着,这老小子早巴不得你能有点什么事求他呢。 果然啊,他眉开眼笑的,看的杜明凯这个气。 “有什么事,只要老高能办的,包在我身上!”他拍着胸脯保证。 何晓初看了杜明凯一眼,又觉得反正他也是自己人,没有回避的必要,于是就直说了。 “我丈夫的妹妹刚毕业,想要找个工作。您也知道现在大学生找工作不容易,只要是没有工作经验一般公司也看不中。她学办公自动化的,各类办公软件都操作熟练。如果你市场部门需要文员助理什么的,想请您帮个忙,面试一下她看。” 何晓初其实并不愿意开这个口,她是个不喜欢求人的人。 只是若肖胜春不出事,可能他会帮妹妹安排工作吧。现在他不能,就只有这个做嫂嫂的来操这个心了。 “嗨,我当什么事呢。刚好我这新市场部缺人呢,你明天叫她来吧。”高群很爽快地答应了。 “谢谢高总!不过一切您按照招其他人的程序走就行,觉得合适就用,觉得不合适就不用,可千万别看我面子对她格外照顾。多谢了!” “跟我你就别客气了,能帮上你的忙,可是我的荣幸呢。走吧,我们去交接。” “哎!”何晓初答应着,和高群一起出了门。 杜明凯在何晓初走后,心里却想着,她小姑子要找工作,眼下她自己负责的销售部也缺人啊,她为什么不直接安排进来,还要绕个弯呢。 不过他也就想了一下,就开始认真去想着,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道何总这三把火想怎么个烧法,他这个做助理的,还得向领导请示一下才行。 过了有一两个小时,何晓初才从高群办公室回来,手上拿了一大摞资料。 杜明凯忙迎上去,接过来。 “何总,以后这种体力活,就不麻烦您的大驾了吧?让小的去就行了,您啊,只要做好大政方针就成。”何晓初看杜明凯这么耍嘴皮子,挺开心的,笑了笑,也没回答他。 “对了,何总,干嘛不把他妹妹安排在我们部门啊?要不,我把这个助理位置空出来,让她做怎么样?”他一边问,一边又调侃地说。 何晓初对这件事,却有些不好意思,脸都有些红了。 “对不起,其实我不应该帮她谋这个差事的。实在是看她一时找不到工作挺着急的,我就……” “解释这个干嘛?我又没觉得你不可以这么做。本来,那文员的职位又轻松,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作,谁做还不都行吗?怎么就不可以让自家人来做呢,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我们这里也需要商务啊,你要不直接让她到我们部门来,不是更好吗?到老何那儿转一道干什么,不知道他对你有企图吗?” 说来说去,杜明凯就是有点吃味她跟高群开口了而已。 “这个,我也不是没想过。其实叫她来,我也就是个介绍人而已。要是到我手下工作了,性质就变了。因为我是她嫂子,她在我面前骄纵惯了,未必肯听我管。到时候耽误了工作就不好了,倒是放在老高手底下。他这人,还算好说话,而且跟她又没什么关系,她就会好好做。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企图的,竟是瞎说,以后别乱说了。” 何晓初一本正经地回答了他所有问话,杜明凯就连连点头。 “是,本助理明白了,以后不乱说。我们近期都要做什么工作啊?” “最近,我们可有得忙了。第一个就是人员问题,现有的销售人员,我们要全部研究一遍。先把他们以往负责的区域,业绩,性格特点,职业经历什么的看一看。只要是还可以,有培养潜质的,我想,都尽量让他们继续工作。实在是不行的,也要坚决裁掉或者建议转部门。可能就会产生人员缺乏问题,我们还要招聘,选人,组建团队。其次,就是每个市场都需要了解一番,目前来说,我只熟悉我负责的那一小片区域,对其他地方一点概念都没有。第三,是培训问题,新的团队建立起来了,就要快速打造出来,培训就成了关键。” 何晓初早已经思考过上岗后的工作安排,所以条理清晰,也给了杜明凯一个明确的工作方向。 这些事说起来,好像只有两三件,实际要全办完,却不是短期就能办好的。 其他工作都好说,何晓初最担心的就是熟悉市场这件事。 全国各地有那么多市场,她得出差去看啊,否则不了解就不知道指派什么人过去。 看来高工资不是那么好拿的,以前高群在这个岗位时,就对市场了解少,出差不多,这样是做不好的。 要做个好的销售总经理,各地市场情况必须一清二楚,才能和人结合起来。销售,也和行军打仗一样。 何晓初对这个工作,其实早已经跃跃欲试,她的骨子里流淌着父亲那对战争有些狂热的血。若她不是一个女人,或许早就去当指挥官了。 杜明凯听她布置工作,所有事情都用我们我们的,心里特高兴,好像他们成了一个战壕的战友一样。 能和她并肩作战,心灵的距离好像被拉的更近了。 “开始干活吧!”何晓初说。 “第一件事,这里有以前各销售分部人员档案,整理出来做个表。” “好!”杜明凯接到任务,把一摞厚厚的资料拿过来,还有一个U盘,是电子资料。 何晓初呢,坐在椅子上沉思,原来像她一样处在销售分部的中层,各自都有什么特点,业绩如何。 她也打开电脑,一边看着一边想着。 没过多久,就有行政部门的人来通知马上开员工大会。 在会议上,宣布了重要人员的调整结果。散会后,何晓初被原部门的人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的,要她请客吃饭,还要去玩。 “何经理,一定要去啊!以后你就不要我们了,得吃散伙饭!”宋慧说。 “就是就是,不能一起工作,你可得安慰我们这些男同胞失恋的心。”小周也跟着凑热闹。 以前他们在何晓初面前是不敢这么随便的,现在要散了,反而说话随意起来。 何晓初明白,大家都是一片好心,舍不得她。何况,这几年来都一起奋战,那么多日的相处,她自然也舍不得众人。 当即决定,晚上带整个部门的同事一起去玩。 这时,高群也过来了,被宋慧撺掇着,也来参加晚上的活动。 各自回了部门约好在门口等着,何晓初回去以后打电话给婆婆请假。 “妈,因为公司职位上的调动,我们部门要一起吃顿饭,可能吃完饭后集体唱歌。胜春那里麻烦妈晚上照应一下,行吗?” “什么?你可真是厉害啊,说什么为了赚钱出去工作。工作就工作吧,还第一天就不回家吃饭,又去唱歌,就不管他了?他现在天天在床上躺着,你怎么就忍心自己去寻欢作乐呢?” 李华珍的声音很大,杜明凯站在她身边,对方的话是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拧紧了眉。 能够想象得到,肖胜春出事了以后,何晓初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心中难免叹息,何晓初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她和肖胜春早就是决裂了的感情。现在他出事了,她没白天没黑夜地照顾着他,他家人怎么还能这样对待她?真是没有良心。 何晓初有时觉得和李华珍真是没办法交流,根本不是她想去唱什么歌。可是人在社会上活着,难免就得有应酬啊。 如果她不去,同事们会怎么想?还以为她升职了瞧不起人,不愿意与他们为伍呢。 她尽量让自己不生气,想,她就是为儿子着急,才这么找自己的茬,不能和她计较。 “妈,您误会我了!” “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了,我知道我也管不了你。反正你请了保姆照顾他,他也饿不着,冻不着,你自己爱怎么在外面风流就去风流吧!”李华珍说着,啪地挂掉了电话。 何晓初气的身上直颤抖,现在李华珍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肖胜春,你早点醒来吧,她默默地想,再不醒来,我都快忍不下去了。 “真是个神经病,别生气。”杜明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她的情绪。 141 “我……”他的声音很温柔,眼神更温柔,让何晓初所有的委屈都想要释放了。 她可真想在他面前大哭一场,他说了,有他在,确实有他安慰着,可真好。 他看见她眼圈中转动着的泪了,也想把她搂在怀里拍一拍。但是等一下还有聚会,怕她哭了别人问。 “管她,你就风流快活,又怎么样?要是别人早把她儿子扔在那儿不管了,你就够对得起他们家了,别听她胡说。走,我们玩去。”他说着,来拉她的手。 然而婆婆的话虽让她生气,却也提醒了她。她不可以在肖胜春动也动不了的时候,还在这儿和别的男人你侬我侬,太对不起他了。 “我自己走!”她甩开他,出了门。 饭桌上,可热闹极了。何晓初是中心,这个也要敬她,那个也要敬她。 她一直推说不会喝酒,他们却都不答应。 “何经理,感情深,一口闷!你跟我们的感情,到底是深还是浅嘛?”大家起着哄,非要让她喝。 “谁说感情和喝酒一定有关系。我和你们感情深,可我不会喝酒,真不会喝。”她还是推脱着。 “何经理真不会喝,我替她喝好了。”杜明凯说着,就去拿何晓初的酒杯。 众人更加要起哄了。 “喂,我说你小子跑这里当什么护花使者啊?你说,你有什么理由替她喝酒啊?”小周吵嚷道。 “是啊是啊,要替也行,你得给个理由。”宋慧也凑热闹。 自从上次的吊坠事件以后,宋慧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好像有点不一样。 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个不一样,反正就是和普通同事不同,透着点奇怪。 “我……这,喝酒还要什么理由啊?男人照顾女人,天经地义的嘛。”杜明凯打着哈哈,手已经握到了何晓初酒杯上。 何晓初被他们闹的,脸通红。 她却记着上次杜明凯替她喝酒的事呢,再不敢让他代喝。可她自己又确实喝不了,而且就算能喝也不可以喝。 这要是喝了酒回去,李华珍那里更不知道要怎么闹了。 “我还是自己喝吧,杜明凯,不用你替。”她说,举起杯就要喝。 杜明凯又不是没见过她喝多的样子,可舍不得她再受那个罪,就握着她杯子不肯放手。 “不行,你是真不能喝,干嘛还撑着?” “你不是也不可以喝吗?喝多了还过敏。”两人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倒让很多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都不吵嚷了,就这样看着他俩。 何晓初忽然觉得自己对他的关心太明显了,忙站起来。 “今天,我要借这个机会感谢大家对我工作的支持。没有大家的努力,何晓初什么也做不成,我干了!”她说着,仰头就要干。 大家伙又开始起哄,高群看出来,她好像真的是不能喝酒,于是笑着说。 “逼女人喝酒不是大丈夫所为,如果大家非要让何经理喝,那还是我替她喝吧。大家要是想听个理由的话,我高某呢,可是觊觎何经理好几年了,尽人皆知。哈哈,今天就算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吧。” 他说完,就过来拿过何晓初酒杯,一扬脖子,干了。 “好好好!” “好!纯爷们儿!” 几个小年轻还鼓起了掌,还有吹口哨的,场面可别提有多热闹了。 杜明凯却有点不高兴了,心想,你这个混蛋女人,我替你喝你就不让,他替,你就让。 “何经理,人家高总都公开表态了,您也说说,您对他到底什么感觉呀?” 现在是私下的场合,大家也都不管不顾地开起了玩笑。 只有杜明凯安静的,本来都是玩笑,也无所谓,不过何晓初还是知道他会吃醋。 今天他还说呢,说高群对她不怀好意。 高群对她有意思,她也知道,不过两人的关系却是没有任何暧昧的。 “你们看我们高总,人帅,又有才华,后面那么多已婚的,未婚的,高挑的,性感的女人盼着和他谱出恋曲呢,可不多我一个粉丝。”她笑呵呵地说。 “那人家不是对你情有独钟吗?你看情人节,送花都第一个送给你呢。”宋慧笑着说。 “何经理,我敬你!恭喜你高升!”杜明凯却忽然站起来,声音很大地说。 他就是不喜欢听人家开她的玩笑,尤其是男女方面的玩笑。 就好像是人家在给他戴绿帽子似的,别扭极了。 何晓初倒一杯橙汁,正儿八经地站起来,笑着说谢谢,然后喝了一口。 总算这些人不再闹了,一顿饭也很快吃完,大军转移到附近的KTV。 与他们这边的热闹相比,杜明凯家今夜却是格外的冷清。 杜建州开完董事会就急着赶晚上的飞机出差了,杜明凯也打过电话交代陈瑶晚上不回家吃饭。 家里就是婆媳两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做了几个菜也都没动几下。 陈瑶从接了杜明凯的电话以后,心里就失落极了,不自觉地叹了好几次气,都被杨红樱看在眼里。 这些天来,杨红樱不是没看出来小两口之间的问题。她想,杜建州是对的。 刚开始她还没发现自己儿子不喜欢这个媳妇,光是她喜欢了,就张罗着给完婚。现在,生米煮成了熟饭,媳妇娶回来了,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他们离婚吧? 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想办法让他们和好啊。 这不是为了让他们两个能好点,她就满张罗着让他们早点要个孩子吗? 陈瑶刚刚没了母亲,心情本来就不好,以后无依无靠的,让杨红樱这个做母亲的看着也心疼。 “瑶瑶,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就和妈说。你妈不在了,就当我是你亲妈,别掖着藏着的。要是想哭的时候,就在妈面前哭,别憋着啊,好孩子。” 杨红樱拍了拍她的手,几句话就成了催泪弹,让陈瑶开始低低地抽泣。 “妈!妈!”她叫了几句妈,就扑到婆婆的怀里,呜呜哭起来。 “孩子,妈的好孩子,哭吧,哭吧!”杨红樱轻声说,一边摸着她的长发,一边轻轻拍她的后背。 被婆婆这样疼,陈瑶很感动,加上对母亲的思念,对杜明凯的怨气,哭的越发不可收拾。 “唉!”杨红樱叹着气,想着,这人活着可真够累的。 小两口看着多登对啊,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这杜明凯怎么就对她像看不上似的呢。 “好了,不哭了,跟妈说说,有什么事委屈。”她扶起了儿媳妇,递了纸巾给她,让她擦干眼泪。 陈瑶擦了擦泪,心里已经做了几次剧烈的思想斗争。要不要跟婆婆说呢? 说了,许是她更能帮自己吧? “妈,杜明凯他……不喜欢我。以前是喜欢的,可是后来,他喜欢上别人了。” “有这样的事?明凯他这孩子挺老实的啊,应该不会这样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可别是冤枉了他。” 杨红樱确实有些奇怪,杜明凯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难道她这个做母亲的人还不知道吗? “他自己都跟我承认了,妈,我……我六神无主的,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他回心转意。” “这还真是一件难办的事,不过你也别急,跟妈说说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杨红樱又轻轻拍了拍儿媳妇的手,柔声说。 “她……”她想说,那个女人你们也知道。不过最终还是没说,她怕事情挑出来闹大了不好收拾。 要是让杜明凯知道她把何晓初给说出来了,说不定就不原谅她了呢。 “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孩子有几岁了。”她小声说。 “什么?还是有家有室的?这杜明凯也太胡闹了,他做事向来沉稳有分寸的。怎么还干出这样的事了?你放心,妈给你做主,不会由着他性子来的。那你知道不知道,这两人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关系挑明了没?” “我估计,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吧,杜明凯和那女人还挂情侣的手机吊坠呢。不知您注意到了没有,杜明凯手机上那个木头小人就是和那女人情侣的。这就说明两人的感情是双方的啊。还有就是……就是……杜明凯从结婚到现在一次也没有碰过我。” 她红着脸,说。 杨红樱有点坐不住了,腾地站起身,在餐桌边来回走动。 “明凯确实太过分了,妈得帮你想个办法。还有那个什么情侣吊坠的,我也想办法把他给下下来。这孩子,真是太过分了。” “妈,您别生气。我开始也生气来着,后来慢慢的我就不怪他了。那女人,比他大几岁,长得也漂亮。我想,他们的事说不定是她主动的。杜明凯没有她年纪大城府深,被她吸引也难免吧。”陈瑶见杜明凯母亲这么生气,忙劝她。 “您坐,坐下来我们再聊。”她站起来把婆婆扶过来,让她坐下。 走了一会儿,杨红樱也就稳定下情绪了。 这事生气也没用,还是想办法是正经。首先,就是得稳住媳妇。 依她对儿子的了解,他不是个会主动提离婚抛弃女人的人。所以,只要陈瑶在,他就胡闹不到哪里去。 要是离婚了,说不定他会把那个女人给带回家,到时候可有的心操了。 “瑶瑶,你嫁到我们杜家,真是受苦了。放心,妈永远站在你这边。你呢,也要乐观些。明凯始终还是个善良的人,只要你对他好一点,他会好好回报你的。不瞒你说,从前他爸爸对我也和杜明凯现在对你一样。那时候他心里有个女人,我是知道的。因为我们家对他家有恩,他才娶的我。刚结婚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不过他这一点做的比杜明凯好,他和我之间该做什么事都做了,他一直以为我不知道他的事呢。我就一直装不知道,从没和他谈论过那个女人。后来慢慢的,我发现他对我越来越好了。现在你也看到了,他对我一心一意,许多年来没有外遇过。我们的感情就是比那些以前就爱的轰轰烈烈死去活来的人还要好。妈说这些不过是想劝你,多点耐心,多点爱心,坚持坚持,就能过去了。好吗?” 杨红樱的语重心长让陈瑶又一次燃起了希望,很感激地看了看婆婆,轻轻点头。 “妈会催他的,早点有个孩子,可能一切都会更好。你自己也别不好意思,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只要你主动点,他还能没有感觉吗?” “好,妈,您的话我都记住了。您真好,对我跟我亲妈似的。能有您做我婆婆,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了。” “这傻孩子,嘴真甜。” 杨红樱笑着说,随即又和她说起别的话题。 何晓初和杜明凯一众人等,在KTV里唱得很是热闹。 唱着唱着就有人提出,光是唱歌没意思,说要跳舞助兴。提议一出,众人皆拍手赞成。 像这样的活动,平时少有,几乎就是没有。部门里偶尔也有一两对小暧昧的同事们,似乎正愁着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对方呢。 高群自然也十分高兴,能搂着何晓初跳一支舞,那可真是难得的好事啊。 音乐再响起时,被众人聒噪着,高群第一个就来请何晓初。 这种场合,她自然也不好拒绝他。虽说了两次自己不会跳舞,奈何高群就是坚持着。 “不会跳也没关系,反正我这双鞋也不是什么牌子货,不怕踩。” “可我真不会啊。” “那也没关系啊,我教你!”高群不由分说,就把何晓初拉进了舞池。 没办法,只有配合着。 杜明凯看到他一双粗壮的胳膊环着何晓初的腰身,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也不跳,伸手拿起旁边的一瓶红酒,就往肚子里面灌。喝了酒,就血红着眼,一直恶狠狠地盯着她看。 心里却想着,这混蛋女人,你什么时候能检点一点啊? 不是不知道他就是一个色狼,还让他搂你的腰? 两个人离的可真够近的,他挺起来的啤酒肚都快碰到她的小腹了。 难道她就不觉得恶心吗? 等到下一曲,他说什么也要把她给搂过来,一直跳到散场,再也不给别人机会! 可这首曲子却让他觉得特别特别的漫长,盼了很久,却还看见他们在转圈。 何晓初巧笑倩兮的,看着像一朵花,他越看就越气。可惜,她就不是他老婆,要是他老婆该多好,他就可以公然不让别人搂她了。 好不容易一曲散了,何晓初总算是解放了。她也不知道这高群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搂得她很紧,让她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只得拼命躲他。谁知,她躲,他就贴近,当然,杜明凯是没看出来她做过这种努力。 下一首曲子再响起时,杜明凯向何晓初走来。 “何……”他刚一开口,却已经有其他同事近水楼台先得月,搂着何晓初的腰旋转进舞池了。 他更气了,捏的自己手指咯咯响。 何晓初呀何晓初,你怎么就那么迫不及待的?你就不知道我想找你跳舞?也不给我留个机会,什么阿猫阿狗的,一请你,你就跟着去了吗? 难道你就不可以说你要歇一会儿啊? 最近看她好像身体不怎么好,这怎么一跳舞体力就如此充沛呢? 反正什么事都让他想出来了,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她实在是太不自重了。 这一曲,又在他极度的盼望和极度的嫉妒中过去了。等何晓初跳完,杜明凯已经被那瓶红酒脸都灌红了。 他想着,这回无论如何也要和她共舞,于是朝她走去。 还没等到她身边呢,又一个男人在向她发出邀请了。 旋转的间隙,何晓初已经注意到杜明凯的举动了。她怎么可能不注意他呢? 在任何场合,只要他在,她总是会有意无意地看他的啊。见他似乎在喝闷酒,她就知道,他在吃醋呢。 若在她本意,也不愿意跟一般不熟的男人跳舞。本来她就属于比较保守的,跟不熟的人接触会觉得别扭。 何况这些人还搂着她的腰,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这满屋子的男人,就只有杜明凯搂着她,她才愿意。奈何,她总是不好意思拒绝别人啊。 跳完时,她看到杜明凯朝自己走过来,她就站着没动,等他来请自己。 谁知道,又有个男人来了,而杜明凯停住了脚步,眼神恶狠狠地看她。 他那模样,像她是个出轨的老婆一样,怒气冲冲的。 她只得向来人说:“小汪,不好意思,我刚刚连跳了两首曲子,有点累了。要休息一会儿,要不我们晚一些再跳,你看行吗?” “行!当然行,不过你可别忘了啊。”小汪笑着说。 “一定不忘!”何晓初说完,就往旁边座位走过去,坐下来。 杜明凯也跟过来,坐下。 灯光幽暗的,倒也不再有人注意他们。 见四下无人,杜明凯凑到她耳边,轻声问:“怎么样,何总,跳的很爽吧?” 何晓初被他问的可不自在了,知道他是吃醋了,可没想到这么严重。 平时他说话,出来都是注意她感受的,现在却出口伤她,有点匪夷所思啊。 “你说什么呢?别瞎说!你喝酒了?”她也小声说,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不自觉地就皱起眉来。 “我可没瞎说,看你一直在笑呢,不是爽又是什么?还有心思关心我喝没喝酒,真难得啊,还以为你都忘乎所以了呢。” “你……”他这是什么态度嘛? 他凭什么管她,她又不是他什么人。 不是丈夫,也不是情人,他们之间除了工作关系,什么也没有。 何晓初也拿过酒来,不理他了。他的态度让她生气,觉得他太不可理喻。 杜明凯见她喝酒,就把酒杯抢下来,不让喝。 何晓初因为生气,甩开他手臂,任性地喝了一杯下去。 她的生活是自制的,很少有这么任性的时候,都是杜明凯激发了她。 不过觉得这样喝一杯,感觉不错,头有些晕晕的,好像可以脱离现实中的种种不如意。 她这才知道为什么人们不如意就借酒消愁,果然有点效果啊。 想到这儿,她又拿过酒瓶,要倒,却被杜明凯狠狠地抓住手腕。 “你再敢喝,我就敢把你压到这沙发上亲你,摸你,你信不信?”他迫近她,在她耳边恨恨地说。 何晓初看了看他的眼,轻笑了一下,她才不相信他真会那么疯。 以前有好几次,她都以为这家伙会暴露他们的关系。谁知,她都是瞎担心,他有分寸着呢。 就像是故意要和他斗气似的,他抓住她这个手腕,她就用另一只手倒酒。 杜明凯也只是吓唬吓唬她,谁知她却没怕。他自己也喝多了酒,就很冲动,扯住她真的就要把她压倒。 何晓初吓了一跳,小声说:“别胡闹!”却不敢去拿酒了。 这时那首曲子已经终了,杜明凯站起身拉住她。 “那就跟我跳舞去。” 他不允许她反对,在乐曲再响起时,已经搂住她滑进舞池了。 终于这盈盈细腰换做他搂了,他比任何一个刚刚跟她跳过舞的男人搂的都要紧。 就差和她贴在一起了,大手在她的腰上,真想遵照本能地好好揉一揉。 和别人跳舞,何晓初可没有这种紧张劲儿。就是和他跳,让她心里也有小鹿在跳舞,扑通扑通的。 杜明凯故意的,脸也凑到她的俏脸旁边,几乎就要贴上她的脸了。 这种紧张感让她又害怕,又欢喜,接近他,本来就是她内心一直渴望的。 如今能借着这个公开活动的场合,亲近他,未尝不是缓解相思的上佳机会。 正跳的热切呢,也不知是哪个没跳舞的出了个馊主意。 就听一个人说了句:“以前,舞厅里都流行关灯两分钟,我们今天来怀一下旧!”那人说完,就把所有灯给灭了。 舞曲依然在响着,好些人觉得这种玩法还是很兴奋。 杜明凯胆子大,刚刚要不是怕别人看着,早就把何晓初给扑倒了。 现在既然有人制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他岂会放过? 他紧紧地搂住了她,低头就来寻她的唇瓣。他跟自己说,这是惩罚她的,谁让她刚刚那么不检点来着。 142 何晓初想躲,他却已腾出一只手固定住了她的下巴,略低头,唇吻上了她的。 她想叫又不敢叫,想躲又躲不开,懊恼着,却又只能承受。 他才不管她的反抗,这柔嫩的小嘴让他整整想念两个多月了。终于,又尝到了她的甜蜜。 他轻轻吸允着她的唇瓣,那上面还有她刚刚喝的残余在上面的红酒味,吻着更让人迷醉。 以为这样亲她可以让他多日相思的痛苦纾解一下,谁知,却越亲越觉得不够。 他的大手在她的腰际抚摸着,唇更用力地亲吻她的。怕发出声音,他不敢太用力吻她,只能这样对付她的唇瓣。 何晓初被他亲的,呼吸渐渐不顺畅,脸更红,心更烫。 身子似乎有些瘫软,不自觉的,她伸出手就想搭上他脖子,手臂停在半空中因为想起肖胜春而没有落下去。 她开始推拒他,又怕弄出的动静太大,旁边还有不断旋转过来的舞者。 他一直沉醉着,依然在允吻着她,像品尝甘露,带着微醺的醉意,很执着地吻着。 两分钟的时间实在太短,其实根本没有人计时,只是音乐声戛然而止,灯便被人打开了。 他们慌张地放开彼此,何晓初就差点站不稳,被杜明凯给轻轻扶住了。 “何总,我再请你跳一曲吧。”他说,看她刚刚被亲的晕红的脸,心满意足着。 她心跳还没平息,呼吸依然不均匀,听了他的,音乐响起时,和他共舞。 这次没再玩什么关灯两分钟了,让杜明凯有些遗憾。不过,至少她在自己怀里,而不是被别的男人拥着,他还是高兴的。 “刚刚那一曲,感觉怎么样啊?”他附在她耳边,轻声问。 他的声音因为刚刚的动情而有些沙哑,却格外好听。她最喜欢听他这样的声音,让她心醉。 这一问,让她刚要平息下来的心跳重新又乱了。 他的模样,让她刚刚强拉回了的理智,以及愧疚感重新又散去。 见杜明凯一副小人得志的笑,何晓初恨恨的,他就是知道自己不敢反抗,刚刚才肆无忌惮地亲自己。 这小子,他就是个坏胚子。她对他真是又爱又恨,恨又恨不起来。 不能让他得逞,她看着他,对他微微笑了笑。是他最喜欢的那种笑意,他的形容是,倾国倾城。 她笑着笑着,却忽然踩上了他的脚。 哎呀,他暗叫,有点疼。这小妮子,她原来还这么坏呢,还真没发现。 “杜明凯,你觉得我这一曲,跳的怎么样?”她得逞了似的,问他。 杜明凯恨的牙痒痒,也爱的牙痒痒。为什么旁边要有那么多碍事的人,否则他非要把她给亲的服输不可。让她娇喘,求他放过她。 一下子让他想起了何晓初在床上的样子,她像是个没有骨头的女人,变成了一滩泥,一滩水。 柔的,软的,让他窒息,让他疯狂。 何晓初哪里知道他正想坏事呢,就觉得他真够奇怪的了,竟是一脸陶醉的样子。 “你被踩的很享受吗?”她笑着,小声问。 “我很享受,不是被踩的,是想起了结婚前的那个晚上,我……”他停住不说,却让她开始的红晕从脸部烧到了耳根。 他真坏,她想,恨的磨牙。 又没有斗过他,她差点忘了,他耍流氓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呢。 杜明凯就这样恋恋不舍地搂着何晓初跳了两三首曲子,每一次曲终,他就要求她,下一曲还得陪他跳。 何晓初自然是乐意和他跳的,奈何答应了人家小汪。 每当看到小汪瞅着自己,何晓初就觉得不好意思。 “杜明凯,等一下停了,我要和小汪去跳了。”她靠近他,轻声说,向跟他请假似的。 虽然话的内容本身还是让杜明凯吃醋,不过看在她小媳妇一样态度,还是让他心里暴爽。 “我想想看行不行。”他沉吟地说,一副欠揍的模样。 何晓初又好气又好笑,不理他,心想等一下就去跳,管他呢。 到曲子终了时,杜明凯轻声在她耳畔说:“批准你去跟他跳了,不过离他不能太近,不能让他像我这样紧紧搂着,知道吗?而且,只能跳一曲,跳完就回来。” 何晓初横了他一眼,轻说:“好啊!”从他怀抱里逃脱出来。 他们都以为这样抱了这么久,可以解了相思苦。 谁知,一分开,却发现心里都是那么空虚。仿佛世界一下子凄清起来,再不复温暖。 如果可以,他们多希望可以这样相拥着,跳到生命的终点。 哪怕不做别的,就这样拥抱着,感受彼此在自己的怀里,感受对方的体温,也好。 天不遂人愿,最终,也只能是杜明凯坐在那儿看何晓初被另一个男人拥着,进了舞池。 好在平时小汪和何晓初倒不是特别熟,很有分寸,两人跳的异常礼貌,让杜明凯的心略宽了一点。 跳了一阵子舞,这些人又撺掇着重新唱歌。 杜明凯在众多的曲目中,别有用心地点了谢霆锋那首,今生共相伴。 何晓初坐着的位置离他有段距离,不过她却知道这首歌,是为她唱的。 他说过的,这一辈子,无论我在哪里唱这首歌,都是为你一个人,你要记得。 她记得,记得他的每一句话,每个眼神呢。她能感觉到唱歌的间隙,他火热的眼光落在她身上。 因为他在唱歌,所有人都看着他,她也得以把一双眼肆无忌惮地看他。 他正痴情地瞅着自己呢,眼神依然火热,痴迷,像要把她的心也化了。 杜明凯唱完,他们又吵着闹着让何晓初唱。 “何经理,刚刚那么甜美的歌喉就献唱了一首,我们还没有饱够耳福呢,不行不行,再来一首。”高群大声倡议道。 其他人也附和着,何晓初只有到点歌的座位那儿坐下来,出于投桃报苏的心,点了一首老歌。 “你的眼神,我就唱这首歌。是一首老歌,年轻的人未必听过,不过我是老古板新歌我也不会唱。”她笑着说,等旋律响起,她开始低柔地倾诉。 “像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神秘,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而你并不露痕迹。虽然不言不语,叫人难忘记,那是你的眼神……”她闭着眼,仿佛看见杜明凯或炙热,或深情,或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首歌很细致缠绵,很深情婉转,何晓初诠释的完美极了。 杜明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唱歌时的表情,她微微闭着眼,陶醉的模样。他知道,这首歌是唱给他听的。 她的想法,几乎总能被他猜透。 他微微弯起唇角,笑的幸福而又伤感。 这晚,一直闹到很晚,散场时高群提出要送何晓初回家,被何晓初微笑着拒绝了。 “小何啊小何,你可真是客气。想为你做点事,怎么就那么难呢?”他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 何晓初却笑着说:“谁说的,您为我做的事已经够多的了,我一直都很感谢您呢。” 您这一个字就把距离拉开了,高群也没办法,嘱咐了一句。 “明天把你妹妹带来吧!” “谢谢!”她再次道谢后,高群才走了。 杜明凯一直远远地看着她,等着送她呢,见最后一个碍事的人都走了,他才上前。 “走了,送你回家!”他拉她手臂。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成。” 何晓初就是怕晚了回家不好骑车,所以把电动车放公司了,准备打的士回去。 “走!”在她甩开了他手臂以后,他不容分说地拖住她的小手。 “别这样!放开我,等一下有人忘记东西回头看见了不好。”杜明凯听话地放了手。 “真不用你送我,我打的士回去也快。刚刚你也看见了,高群还要送我回去呢,我都没让。”她说。 “他是他,我是我,不让他送难道还不让我送?”杜明凯问。 他就不明白,有时候她离的那么近,为什么有时又那么远呢? “你们都是我同事!都一样!”她闷闷地说。 这一晚已经就够过分了,和他一起跳舞,对唱情歌,还在熄灯时接吻了。 难道还不够对不住肖胜春吗?现在出了KTV的门,外面清凉的空气似乎让她清醒了。心里就是太想让他送了,越是想,就越是要阻止啊。 她这话,让杜明凯生气,他气呼呼地扯住何晓初,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再给我说一遍。我和他一样?他也亲过你,摸过你,和你上过床?” “你……你说什么混蛋话?放开我。就一样,都是同事。”她毫不示弱地看向他。 内心里,似乎总在找接近她的机会,她一逃,他就想追。 她越抗拒,他就越想亲近,他低吼一声,紧紧搂住她。 “那我就向你证明我和他不一样,我可以抱你,可以亲你。”他说着,抬起她下巴,亲上她的唇。 刚刚在里面,亲的意犹未尽呢。他要亲她的小嘴,要和她的小舌狂舞。 何晓初用劲挣脱他,他手劲大的出奇,却又不伤她,不弄疼她,但她就是逃不脱。 他很霸道地撬开了她的小嘴,舌头一下子溜进去,和她的香舌搅在一起。 143 “你……别……唔……唔……”她的反抗完全无效,他就是要亲,要惩罚她。 他的大手又在她腰际开始游弋,舌和舌的接触把两人潜藏很久的欲望勾的再也无处遁形。 她越来越晕,甚至瘫软,多想回搂他,和他紧紧贴在一处。 可是理智觉醒了,她使劲推开他,身子还在颤抖着。分不清是情欲,还是气愤。 “混蛋!再亲我,我就打你!”她娇喘着,说。 “那你打啊!”他抓住了她的小手,对着自己的脸。 何晓初扬起那只手,又怎么忍心落下?要是她自己不愿意,他如何能强迫得了自己。 反过来,若是刚刚非要抱她,非要亲她的是高群,她早就叫人了吧。 你情我愿的事,凭什么打人呢? 不仅没有打他,还鬼使神差的,那只小手轻轻放在了他脸上。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他的脸,她小手在他脸上轻轻摩挲两下,眼泪不自觉地滑落。 这张脸,多好看,青春,深情,为何却不能天天相对? 她的表情好复杂啊,杜明凯抓住了她的小手,攥紧,然后一带重新抱住她。 “对不起,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他很轻地说。 “是,你太过分了。”她有些哽咽。 抑制自己的感觉有多难受,明明就是相爱的,明明就想抱他,就想永远和他不分开的,却得强迫着。 “我也不想的,谁叫你非得和我保持距离呢。你要是想跑,我就想抓,我……我每天都在想你,我看见你对别的男人笑,我就生气。你不让我送你,我也生气。”他喃喃地说。 “所以你就乖乖地,我要为你做什么的时候,你就听话,我会尽量不……尽量不亲你,不碰你。你要是再故意划清界线,就不许怪我过分。记住了吗?”他捧起她的脸,说。 她像被催眠了一样点头,这次以后她会记住,只有顺着他的意,才不会逼他先突破。 “乖!”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走了,送你回家!”他终于放开了她,在前面走着,她在后面跟着。 何晓初没再拒绝了,坐上他的车,尽量谈工作,几乎差不多谈了一路。 “好了,说了这么多工作,你不累吗?歇歇吧!打开窗子,吹吹风。”杜明凯说。 何晓初打开窗子,五月湿润的空气真是清新宜人,好像是甜的。 今天虽然工作了很久,她却感觉像放了一天假似的。 照顾了肖胜春两个多月,每天都被困着,她多渴望外面的世界啊。 “面试人员,我先筛选一道吧,省的你累。你放心,我眼神很好的。这个,还有人专门唱歌歌颂了一下呢。”他说。 “还有这事?”何晓初装作听不懂他的话似的,说。 “有啊。刚刚某人不还在KTV里唱吗?” “你还真能给自己贴金呢,唱首歌都能联想到自己头上去?”何晓初轻笑着,心中却很甜蜜。 “往前面一点,就可以停了,巷子里面不好进去。”她说。 “没事,只要能开出来就行,我送你进去。” 杜明凯想知道她住在哪里,哪怕以后没有机会来送她。至少知道她在哪里,好像心里也能多一份寄托似的。 何晓初之所以说巷子不好停车,其实是不想他靠太近,怕她家里人看见。 他既然坚持,她也就不说什么了,指点着他开进去。 到了她家楼下,杜明凯停了车,她下来,他也打开车门下来。 “我进去了!”何晓初说。 “等一会儿,再……”再给我抱抱,他很想这么说,又怕勉强了她,只有改了口。 “再说会儿话再上去。”他说。 这晚找工作一直找不到的肖胜莲,郁闷的和同学出去玩,也玩了很久才回来。 远远地她看见嫂子从一个车上下来,心里奇怪,她怎么这么晚? 而且她还没骑车,是有人送回来的。那男的很高,她也看不清脸,只知道比嫂子高了不少。 他们两人站的还挺近的,她忙躲起来,偷偷往他们那里看。 “不说了,我该上去了,还得给他擦身,都这么晚了。” “好!那你上去吧!早点休息,别太累了。”他说,见有风吹乱她的发,很自然地他就伸手帮她把头发顺平夹在耳后。 何晓初见他那眼神,痴痴的,生怕再停留他又要吻自己。 “走了!”她局促不安地说,不敢抬头了,快步朝自家走去。 肖胜莲离的不算近,只看到杜明凯扬起了手,那只手在她的反方向,她看不清。但她觉得,两人好像很暧昧。 本来她就因为嫂子害哥哥这件事开始记恨她了,现在就更对她愤怒极了。 何晓初一开门,招弟就迎了上来。 “姐,你回来了?”她小声说,生怕吵到了已经睡下的李华珍。 实则李华珍也没睡觉,她一直看着钟,倒要看看儿媳妇什么时候回来呢。 “回来了,一天都好吧?”何晓初一边换鞋,一边小声问。 “都好,姐放心!” 何晓初一进屋,也不歇脚,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打热水,打算给肖胜春擦身。 刚把水打好,端进房里,肖胜莲就进了门。 肖胜莲气呼呼地冲进何晓初卧室的时候,她正在掀肖胜春的衣服呢。 “对不起胜春,我回来晚了,我们洗澡啊。洗了澡再接着睡。”她很柔声地说,一见他,心里的愧疚就开始翻江倒海。 “哼!拿开你的脏手!”肖胜莲冲到嫂子面前,抓住她的手就往旁边甩。 “胜莲,你这是干嘛?”何晓初被她她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她。 “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别在你哥面前……” “你还知道我哥?你还有脸说我哥?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以为你刚刚干了什么事,我们没人知道是不是?”肖胜莲不管不顾地大叫起来。 李华珍听到争吵声,披了一件衣服也冲出了房。 “吵什么呢?”李华珍不满地问,眼睛却盯着何晓初,很气愤。 她闻到了一股酒味,是从何晓初身上散发出来的。 “晓初,你竟然把丈夫放在家里,跑到外面喝酒去了?你就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 “喝酒算什么了?”肖胜莲嘲弄地开口。 “她比喝酒更过分的事也干了!” “晓初,你干什么了?”李华珍问,纹的漆黑的眉挑了几挑。 “妈,我没……” “你就别撒谎了,刚刚我都看见了。有个男的送你回家,还在楼底下卿卿我我的,我没冤枉你吧?” 肖胜莲一边说,一边咄咄逼人地看向何晓初。 何晓初脸腾地红了,心想,到底是被她看见了。如何解释她才能信呢? “他是我同事,因为大家出去玩,晚了一点,就顺路送……” “啪!”还没等何晓初解释完,肖胜莲已经一巴掌扇到了她脸上。 “无耻!丢人,我们肖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我这是替我哥打你的,你看看,你看看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着。他是为了谁?你怎么好意思?” “你……”何晓初捂住脸,眼泪滚滚而下。 这眼泪有一半是出于对肖胜春的愧疚,还有一半是对这个看似亲妹妹的小姑的失望。 “我和他就是同事,没你说的那么回事。胜莲,我今天还在单位求同事给你安排一个工作呢,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李华珍刚刚也气的要死,恨不得也刮她两巴掌。可当她听说女儿有工作了,立即就压住了自己的怒气。 她脑子里在飞速地转着,何晓初现在留在肖家,守着个植物人,她们省了多少心。 要是把她逼走了,对她们有什么好处呢?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了人,就是真的,现在有什么办法,不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胜莲!你这孩子就是太冲动,看也没看清,就瞎冤枉你嫂子。这些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快给你嫂子道歉!” “嫂子,对……对不起!”被母亲一说,肖胜莲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而且嫂子还帮自己找了工作,多难得啊,她就借坡下驴,说了软话。 说来说去,何晓初觉得自己确实是错了。 这件事她本来愧疚的难过,被她看见了,也是报应,被她打,也是活该。她长叹一口气,很疲累地开口。 “没事,嫂子不怪你。明天早上,你骑着你那辆电动车跟着嫂子一起去单位吧。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我给胜春擦身。”她说完,弯下腰,试了试水温,有些凉,端起来就去加了些热水。 “谢谢嫂子!嫂子你真好!”肖胜莲想抹平刚刚的冲动,嬉皮笑脸地说。 何晓初心中自然还不是滋味,却见这个小妹态度不错,也就不计较了。 “去睡吧,养足精神,明早好好打扮打扮,给面试的经理一个好印象。”她勉强地牵起嘴角笑了笑。 肖胜莲的力还真不小,她被打的有些疼。 等李华珍和肖胜莲回了房,她一边擦拭着肖胜春一边还在默默流泪。 “胜莲,你开门,妈有事和你说。” 李华珍从何晓初房间出来并不急着回房,而是来到肖胜莲门外敲门。 肖胜莲开了门,只见母亲很谨慎地看了看,没人注意她,才把门关的严严的,小声跟她说。 “胜莲,你过来,妈告诉你。” 144 肖胜莲见母亲如此小心翼翼,也不知道说什么,听话地过来,坐在母亲身边。 “你今天真看见你嫂子和一个男人一起回来的?”她问,肖胜莲点了点头。 “不过黑灯瞎火的,我也不能完全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真有暧昧。” “不管有没有吧,妈告诉你,以后不能再这么明着欺负她了,知道吗?” “你要想,你哥一直是这样,可不比好好的时候。要是我们把她给气跑了,谁来照顾你哥?这又要请保姆,又要买东西,可能还动不动就得去医院,不都得她张罗吗?再说,现在你哥那工作是保着,要是时间长了,估计工资也就没了。我老了,挣不了钱,你还刚毕业,也赚不了多少。家里的开支,不都得靠她?她也年轻,你看你哥就这个样子,她……唉!这事,你还小,也不太懂。总之,不管有没有这件事,有也当没有。不过呢,你还是多留意她和什么人接触,知道些她的事,也是把柄。记住了吗?” 肖胜莲觉得母亲分析的有道理,要是把她给得罪了,她们也都没好日子过。 心里更加后悔开始的冲动,想着,以后这种性格可要改改了。 因为是他们的家事,招弟不敢靠近,她们走了,她才上前来小声问何晓初:“姐,你还疼吗?她们真过分,你这么好,还受欺负。” 她真为何晓初打抱不平啊,要说她外面有人,她怎么也不相信的。 “没事,姐不疼。” 何晓初回答着,庆幸今晚妮妮被何素新接走了,没看见这一幕。 “姐,俺帮你吧。”招弟本来还觉得帮肖胜春擦身很不好意思的。 经过这一天多对他的照顾,她发现,他简直就和死人差不多。 完全没有反应,闭着眼,也看不见自己,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好害羞的了。 “不用,一直是姐给他擦的。你……”何晓初本想说让她出去一会儿,自己有话想单独跟肖胜春说。又觉得她也没地方去,索性就算了。 说也是诉委屈,其实也不算是委屈,这屈辱也是自找的。 暗暗地下决心,明天再不和杜明凯过多接触了。 当晚杜明凯回到家时,陈瑶已经睡了。杜明凯自己冲了个澡,在她旁边的被子里躺下来,也觉得愧疚的很。 会想着晚上和何晓初的拥抱亲吻,他知道自己是对不起陈瑶的。既然已经承诺了和她一辈子,就该忘了何晓初,好好和她在一起。为什么一见到她,又会那么情不自禁呢。 陈瑶其实并没有真正睡着,她还闻到了丈夫身上的酒味。她很想好好质问他晚上到哪儿去了,又想起婆婆的告诫,要有耐心。于是她就装着继续睡,不管怎样他还是回家来了,而且还不算特别晚。 或许总要给他一个时间来爱上自己吧,她愿意等。 第二天一早,何晓初带着肖胜莲来了公司。先到了自己部门,让她坐在那儿等高群。 杜明凯能够和何晓初一起工作,当然上班就更早,更积极了。 他还没进门,就在门窗那儿看见了肖胜莲。心想,这女人他见过啊,就在儿童医院,可别给何晓初带来麻烦才好。 想好了借口,他才进门,跟何晓初打招呼。 “何总,早啊!” “杜明凯,早!” 坐在沙发上的肖胜莲打量了一下杜明凯,觉得有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位是?”她问。 “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杜助理,他也是我弟弟何素新的大舅子。这位是我丈夫的妹妹,肖胜莲。”何晓初说。 “你好!杜助理,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肖胜莲疑惑地问。 何晓初被她这一问心也有些慌,想起上次在医院他们可能是见过。 还有,她会不会昨晚看见了杜明凯,今天故意不动声色地这样问呢? “你看错了吧?”何晓初说。 杜明凯也笑着解释:“看来人家都说我大众脸,还真没说错。好多人第一次看见我都说见过,我以前还一直以为这是我长的太帅了,大家都跟我搭讪呢。后来发现,男的也这么说。” 肖胜莲觉得杜明凯挺幽默的,于是笑了笑,觉得自己确实可能看错了吧。 “胜莲,你坐一会儿,等一下市场部的高总来了,我就带你去见他。有件事跟你说一下,以后有事尽量别到办公室找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都行。” 肖胜莲心中纳闷,心想,看吧,果然她是有些猫腻的,才不敢叫自己来吧。 何晓初固然是怕她撞见杜明凯对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不过最重要的,却不是顾虑这个。 既然把肖胜莲带到公司来了,她自然就会告诫杜明凯和自己保持距离的。她看出了肖胜莲的怀疑,不过是碍于杜明凯在场,她没问出口而已,所以她还是自己解释了。 “我是私下求的高总,万一让人家觉得我走了后门,对高总不好,对你也不好。人家会认为你没有能力,是靠关系进来的。胜莲,我希望你在这儿工作,不要记得你嫂子在这里。凭借你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本职工作的,这一点嫂子非常非常相信你。” 何晓初说着,拍了拍小姑子的肩膀,微笑鼓励她。 肖胜莲听了这个理由再不怀疑嫂子,觉得她确实是为自己着想,很是难得。 “谢谢嫂子,那我以后不来找你。也不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嫂子放心,我不会给你丢人的。” “好,嫂子等你的好消息。哎呀,高总来了,你过来吧。” 何晓初把肖胜莲带到高群面前,高群为这件事特意早到了一些,也是不愿意别人看见,总觉得不大好。 面试了肖胜莲,觉得还算满意。 让她给做了一张表,就是比较简单的EXCEL,做的不错。 这个岗位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技术含量,一般人都做的来。 “行,不错,回头我和人事部打个招呼,让她到那边走个过场办个入职就行了。” “高总,真是谢谢您了!”何晓初笑着说。 “不客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小妹,好好干吧!”高群伸出手,握了握肖胜莲的。 把她这边的事安排完,略作嘱咐,何晓初就回了自己办公室。 第一件事就是把杜明凯叫进来,叮嘱他。 一个晚上不见,好像杜明凯更神清气爽了。现在,每天能看见他,已经足够了。 她知道也许说这话,杜明凯又会不高兴,他昨晚告诫过自己的。还没等她开口,杜明凯却先说话了。 “为什么把卡放进我包里了,不是昨天说好了拿着,留着急用的吗?” “我怎么能拿你的钱?昨天给你,你又不拿着,我只有给你放包里了。好了,不讨论这个问题,我们……”她想还是得换个说法。 “我暂时不需要。叫你进来,是说别的事的。” “我知道,不用说。不就是肖胜莲来了,让我和你保持距离吗?我没猜错吧?” 杜明凯仿佛成了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她有什么想法完全瞒不过他的眼。 何晓初苦笑了,他可谓知己啊。 “恩,没猜错,你一向很聪明的。只是有件事你不知道,昨晚你送我,帮我整理头发,被她看见了。” “什么?那她……有没有为难你?你这里……难道她还敢打你?”她一说,他就仔细观察她了。 脸颊上有淡淡的印子,虽不像肖胜春打她那次那么明显,仔细看还是看得出一点痕迹的。他心疼地伸出手,盖在她的淤青处,抚摸。 “没有啊,你别瞎猜了。手拿开,刚说好了,注意言行的。要是我和她有冲突,今天还会带她来上班吗?” “要是别人当然不会,你这种人就说不准了。”他拿下了手,闷闷地说。 “真没事,好了,我们开始工作吧。今天,先把每个部门现有的业务员面试一遍,你说从哪个分部开始比较好呢?”她问。 “就从华北区开始吧!”杜明凯说。 一整天两个人都在忙碌的状态中度过,晚上杜明凯还想和何晓初一起继续工作,把一整天的工作做个总结整理,为明天的工作也做个准备。 谁知,母亲却打电话过来,说让他回家吃饭。 今晚杜柔柔两口子也要来,还有他妈妈说昨晚陈瑶等了他很久,不能总是冷落老婆。 杜明凯一直是孝顺的,母亲这样说,也只得回去。 这晚杜建州没在家,杨红樱带领四个小年轻的一起吃饭。 杜柔柔有重要的事情宣布,那就是,她怀孕了。 开始还不会亲热的两口子,一亲热就不可收拾了,天天粘在一起。 刚结婚时,杜柔柔是吵着不怀孕的。后来,何素新知道父母盼着抱孙子,就故意的耍花招。 说什么戴着那玩意儿不舒服了,不能直接接触到她了,时间长了会把他勒坏了什么的。 总之软磨硬泡的,杜柔柔还是心疼老公,就让他赤膊上阵了。 这个月,月经就迟迟不来,何素新白天带她到医院一检查,有了。 他当即给父母打电话,老两口高兴死了,就何晓初一个人还不知道消息呢。 “明凯,你看柔柔都怀孕了,你们抓紧点啊。看妈都把小衣服提前买了两套来呢,今天买的。你要是不急着生,明天都便宜你妹妹了啊。”杨红樱趁机,赶紧劝杜明凯。 “我会的,妈,你放心。”杜明凯说,知道陈瑶正用殷切的目光看着自己,也回了个微笑给她。 上次差点就把这件事给他妈办了,要是那次办了该有多好。 这几天又见了何晓初,还亲了她,搂着她跳舞了。若让他现在碰陈瑶,更是不愿意了。 杨红樱悄悄给杜柔柔使了个眼色,杜柔柔心领神会地开口:“杜明凯,把你手机给我用一下,我手机没电了。” 何素新坐在旁边,问她:“我手机在这儿呢,用我的打嘛。” “不用,你的不习惯,我想用他的。”杜柔柔执拗地说,心想这个何素新就是实在,碍事。 杜明凯宠溺地瞪了她一眼,手机掏出来隔着何素新递给妹妹。 杜柔柔假装在手机上按了一会儿,然后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看了他的吊坠。 “这小木雕真好看啊,给我吧!”说着,就伸出指甲往线绳上抠。 这件事,杨红樱故意安排的。就是想让她把那定情信物给他弄走,省的他睹物思人的。 当然,她是不知道,现在两个人在一起工作的事。 杨红樱和陈瑶都看着杜明凯的反应呢,他果然很不淡定,腾地一下站起来,来到妹妹身边。 “什么毛病啊?见什么都要,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别老上娘家来搜刮。”他说着,手一伸,已把手机连吊坠拽回来了。 “妈,你看看,我哥真小气。就要个他一个小东西,还给我乱扣帽子,我上娘家搜什么了?冤枉人!”杜柔柔表演功力可不一般啊,从小为了气哥哥,那就是说哭就哭的。 一边说着委屈一边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明凯,你妹妹都怀孕了,你让着她点。这孩子真够奇怪的了,从小到大什么事不让着妹妹了,今天还较真起来了。” “就是啊,你是我好哥,最好的哥哥,给我吧。”杜柔柔继续哭道。 何素新心里也着急啊,现在杜柔柔比大熊猫还是国宝,他可不舍得她掉金珠子呢。 “哥,要不你就给她,明天我再买给你?”他试探性地问。 杜明凯当然也不想博妹夫的面子,奈何不薄他面子,他姐姐可就要生气了。 他不想看见何晓初生气,那会让他难受。所以宁愿让杜柔柔生气,反正她这小孩子脾气,一阵一阵的,过一下就好了。 “正因为她怀孕了,才不能让着她呢。以前她是孩子,现在马上要是孩子她妈了,可不能再任性。素新,你也不能什么事都惯着她,要是她太过分,你也得坚持原则。知道吗?吃饭吃饭,菜都要凉了。” 杨红樱没想到杜明凯连妹妹都不肯给,可见他这件东西多宝贵。 145 “杜明凯,你竟然要蒙混过关。这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啊?我记得那时候你和陈瑶谈恋爱,她送过一个水晶球给你,我觉得好看,跟你要了几次,你还给我了呢。为什么这个就不能给?” 杜柔柔素来任性,她和妈妈拍下胸脯保证能把哥哥这样东西要下来的。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本来也就是好玩,没想,他却不给。 他越是不给,她越想要,还非要不可。 陈瑶此时很受伤地看着杜明凯,倒看他如何解释。杜柔柔也看到了陈瑶表情的变化,有点知道错了,觉得伤害到了陈瑶,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杜明凯,给她吧。”杨红樱再次开口。 她就不相信,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有他妹妹妹夫一起开口,还要不下来那个小小的吊坠。 谁知杜明凯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管谁说,他只是笑。 “妈,就是我们惯的杜柔柔,从小到大,她说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现在都结婚了,也不知道收敛收敛,说话不管不顾的,逮什么都说,还得了?” 杜明凯对妹妹刚刚乱说话,可是有点生气,借机就说了她两句。 杨红樱彻底明白了陈瑶的绝望,看来那女人在儿子心中比她这个做母亲的还重呢。 她真是寒心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妖精把自己儿子给迷的七荤八素的。要让她知道了,肯定给她点颜色瞧瞧。 杨红樱毕竟是经历了很多事的,知道这样对峙下去,还是陈瑶难堪,自己也不好,女婿还在场呢。 “杜明凯说的也有道理,好了,都吃饭吧。就一个吊坠嘛,妈明天给你买个更好看的。” 杜柔柔自知刚刚揭了哥哥的短,趁此机会也就不闹了,闷声不响地吃饭。 吃过饭,何素新说刚刚在路上打了姐姐电话让她回娘家,就带着杜柔柔直接回家了。 何晓初拗不过弟弟,而且也两个月没回过娘家了,跟婆婆打了个招呼就回娘家吃的晚饭。 自从李华珍想通了,倒也不为难她,只要她还赚钱回家,就行。 何素新特意交代了父母,杜柔柔怀孕的事必须亲自告诉姐姐,不让他们说。 等他到了家,何家的饭也吃完了。 “姐,姐,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呢。”何素新一进门就冲着姐姐嚷嚷道。 “什么事?快说,姐最需要好消息了。” “杜柔柔怀孕了!我们何家即将迎来下一代!妮妮过来,听着啊,以后不能跟舅妈太调皮,她肚子里有宝宝了。”何素新把小外甥女抱过来,叮嘱了一下。 “真的?”妮妮问,想伸出小手摸摸舅妈的肚子。 “真的!” “我想摸摸舅妈肚子,行吗?就轻轻摸!” “行!”杜柔柔勉强笑了笑,她还在为刚刚的事生气呢。 妮妮伸出小手,果然很轻地碰了碰,觉得好神奇啊。 何晓初真高兴死了,仔细地瞅着弟媳妇,像看国宝似的。 “柔柔,真是谢谢你,辛苦你了!哎呀,这怎么好像还哭了似的呢?” 杜柔柔的眼睛有点红,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何晓初就顺口问了一句。 也不知杜柔柔是任性惯了,还是怀孕激素影响的,被姐姐这一问,登时又伤心起来。 “还不是我哥,他欺负人!” “柔柔,别瞎说!”何素新见爸妈都在身边,不想让两老对儿媳妇有意见,出口拦了一句。 只是他不拦还好,越拦,她越伤心。本来她的性格就是冲动,不管不顾的,他这样说好像还是冤枉了她似的,更不依不饶起来。 “我哪有瞎说了,不就是一个破吊坠吗?还说什么最疼我这个妹妹了,一个那么小的东西都舍不得给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鬼迷了心窍似的。” 何母多少还是有些迷信的,见儿媳妇怀孕了还什么鬼啊鬼的,就有点不高兴。 不过她是个有涵养的老太太,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闷声不响的起来去厨房看给儿媳妇炖的汤好了没。 何晓初没想到是因为杜明凯她才生气的,不过她马上就猜到了,那吊坠必是那个小木雕。 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觉得有点甜蜜,又有些苦涩。 他如此珍惜和她的感情见证,让她能不感慨吗? “要是真的就是他不对了,不管什么东西,总是该让着妹妹的。他说不准是逗你玩的呢?明天上班我问问他!”何晓初柔声说。 “好了,柔柔不生气了,啊!孕妇的心情最重要,素新,你以后要多逗她开心,不能让她动气,知道吗?” “知道了姐,我这不是哄着呢吗?可就是怎么哄,也不见高兴。” “姐,你真好!”柔柔觉得何晓初似乎是站在她这一边斥责了杜明凯的行为,这让她心又放晴了,孩子气地笑了。 何晓初笑了笑,觉得弟媳妇真的是可爱。她似乎活的很单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要是自己也能像她这样多好,可惜,就是太压抑。 难怪杜明凯说,生活是可以过的轻松的,如果你过的累,那就是自找麻烦。他是不是看到妹妹,才发的这样的感慨呢。 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的杜明凯可以任性地活着,现在不也和她一样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吗? “我要回去了,还得陪你们姐夫说说话。走了!”何晓初站起身,便准备离开了。 “姐,姐夫还好吗?”何素新问。 何家的人一向心软,他以前看不上这个姐夫,现在他出了这个事,还是为了自己姐姐,他对姐夫反而没有成见了。 “还是那样,不声不响,没有任何反应。我想过一两个月送他到外地去看看。” “也好,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请假,要是能,我陪你去。”何素新说。 “不用,柔柔刚怀孕,你还是照顾她要紧。再说现在也没定下来什么时候去,去的时候再说吧。” 何晓初说完跟父母告了辞,早早地赶回肖胜春身边。 …… 杜家吃过饭,素新柔柔两人走了后,杨红樱一边和儿媳妇在厨房收拾着,一边安慰道。 “瑶瑶,这件事你也别多想。”劝了一句,又觉得劝的也没有作用。 杜明凯做的这么明显,人家怎么能不多想呢,索性就不劝了。 陈瑶闷闷的也不说话,洗完碗就跟婆婆说累了,想早点休息,回了房。 杜明凯那时正坐在电脑前面,浏览人才网呢。 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选人啊,他知道何晓初是想先把内部人编排好,下一步就是外招了。 他想只要自己有时间,就多用来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人,也让她的工作能少一些。 陈瑶回房时,他就淡淡说了句:“都收拾完了?”便继续做他的工作。 她冷眼看了看他,已经气的快要崩溃了。为什么他就完全不主动体会一下我的心意呢? 这几天忙的,似乎根本不去她是不是高兴了。回家还在忙着,刚刚的事情好像他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是在自己面前珍惜别的女人的东西,杜明凯怎么可以现在还跟没事人一样呢? 她越想越气,越觉得杜明凯太漠视她的存在了。他就是彻底的冷漠,彻底地没有感觉。 到底要怎样他才能有一点感觉呢?哪怕是气愤也好,总比这样无动于衷要让人畅快一些吧。 “杜明凯,那东西对你就那么重要吗?”她发飙了,虽然声音不大,还压抑着。 杜明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没有回头。 他其实很想说,没错就是那么重要。他已经和她结婚了,也尽量去对她好了,可她不该总是问何晓初的事。 但是陈瑶也没错,结合在一起本身是个错误,误了自己,也误了她。 他真想放手,如果可以的话。宁愿永远单身地守着何晓初,也不想这样耽误了陈瑶的一生。 眼下却又不是时候,陈瑶母亲刚过世,她伤心还没有平复呢,还是该对她好一点。 他这样想,就觉得自己做的确实不好了。作为一个丈夫,是该时刻去体会妻子的感受的。 偏偏他不爱她,有时勉强自己去体谅她,总是欠了几分。不像对何晓初,即使他没想去关心她,没想去关注她,自然而然地就会去揣摩她的心思。 做了一些思想斗争,杜明凯还是微笑着回头。 “说什么呢?别瞎想。” “我是瞎想吗?杜柔柔说的多清楚啊,我送你东西你都可以给她。她送的东西,你就不能给?”陈瑶反正已经说了,就不打算善罢甘休。 “那不是她送我的东西,是我自己买的。”他说。 “是吗?”陈瑶冷笑了一下,还真是讽刺。 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何晓初追他,粘着他的。是他,非要上赶着人家。何晓初,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让他这么如痴如醉的? “为什么?杜明凯,为什么你娶了我却不愿意对我好?为什么心里还要想着别人?你心不在我这里,又不碰我,要是这样,还不如跟我离婚呢。” 陈瑶受不住了,她想,与其如此,不如解脱吧。 可是又觉得不甘心,花了这么大的气力栓住了他,难道又放手? 何况现在是什么时候啊?父亲还为母亲的事没有走出来,若是离婚不是给他雪上加霜吗? 杜明凯站起了身,走到陈瑶身边,拿出纸巾递给她,她已经哭了。 “瑶瑶,或许我做的确实不够好。不过,现在也不是谈离婚的时候,你说呢?” 146 杜明凯在她面前似乎永远是冷静的,他一说,也说到了她心里。很无奈,很悲哀,他的意思是现在不是离婚的时候,过了这段就可以离婚了,是吗? “那是什么时候离?等我妈过了七七?还是等过周年?早晚要离的,是吗?”她咄咄逼人地看着他。 杜明凯一声叹息,觉得拿她真是没有办法。 “这件事情,都听你的。如果你想要和我好好过日子,我们就好好过,我不会娶了你,又要和你离婚。如果你非要觉得和我在一起痛苦,想要离,我也不纠缠你,都听你的。你说行吗?” 他那商商量量的客气语气还是刺痛了陈瑶,她真想任性地吼上一句,那就离婚,现在就离。 可她还是忍住了,也止住了泪,耳边响起婆婆的话,要有耐心,他会爱上你的。 “凯,我爱你!我要好好跟你过日子的,你能不能答应我,也好好跟我过呢?”她低声诉说着,搂住了站在她面前的杜明凯的腰。 杜明凯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也有些心软。 “好,我们好好过。我还有些工作要做,你先睡吧!” “不!我要和你一起睡。既然你要好好过,妈又急着要孙子。我们……” “好,等我一下,我洗个澡马上就来。”杜明凯摸了摸陈瑶的头,安慰地说道。 躲不过去了,早晚要这样的。好好过就要有好好过的样子,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吧。 洗完澡,陈瑶已经娇羞地躺在了床上。 杜明凯多想这个女人是他渴望的何晓初,然而他心里却清楚的很,她不是。 不想接近她,哪怕已经因为两个月没碰过女人想女人了,却还是不想接近。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的话,就算了。”陈瑶看出了他的勉强,低声说。 “不会!我愿意!” 他说着,俯下身把她压在身底下,为了不再中断,他对她的爱抚前奏很短,便直入主题。 陈瑶略干涩,有点疼痛,无论如何心里却是满足的。 完事后陈瑶躺在他的臂弯里,心满意足。这是一个成功的开始,终于在婚后两个多月以后他们在清醒的状态下结合了。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就是没怀上,她也不担心了。 和拥有过何晓初不同,杜明凯没有一点幸福感。身体虽然有些疲劳,心里却空落落的。 比以往任何时候,他都还更想念何晓初。还有,对她的愧疚感。他是没有义务为她守身,奇怪的是,他就是觉得应该。 此时,他很想抽烟,特别想。坐起身,伸手去口袋里探了探,又作罢,重新躺回去。 “瑶瑶,你睡吧,我睡不着。我再工作一会儿,最近很忙。刚刚做了销售总经理的助理,要适应新的工作。可能近段时间不能有很多时间陪你,希望你能谅解。”他轻声说。 “男人就该忙事业的,我能理解。放心吧,我只会做你的贤内助,不会妨碍你的。”陈瑶柔声说。 他不想看她殷切的眼神了,让他难过。 起了身,他又重新坐回电脑前,几乎一夜都没有睡觉。 第二天上了班,何晓初又早早见到了杜明凯,各自怀着心事。 “昨晚我见到柔柔,她哭了,说什么一个吊坠你都不肯给她。是那个吗?”何晓初轻声问。 杜明凯点了点头,心想,这个丫头可真是的,还跑到她那儿告了自己一状呢。 “干嘛不给她,她都怀孕了,让她伤心不好。” 何晓初真想和杜明凯一起把那吊坠扔了得了,因为这个小东西惹了多少事情出来? “你说我为什么不给?要是给了,你不生气才怪。” “我不生气,你给她吧。我还跟她说,可能你是逗着她玩的呢,你今晚下班就给她送过去吧。” “你还真大方呢,可惜我就小气。不给就是不给,我工作去了。”杜明凯闷闷地说,不理她了,自己回了外间工作。 何晓初见他很是拗,也就随他去了。 这天两人忙碌了一整天,再次面试原有的同事,每个面试过的人又经过两人的讨论决定去留。 到晚上下班时,工作还没有做完。杜明凯没让何晓初加班,赶她早些回家,她便听了他的话。 面试选人一共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接下来就是培训新组建的销售团队。 公司内部有培训讲师,以前也有些固化的课程。何晓初接手后,自己和杜明凯又亲自选了一些课程,也根据自己的经验编排了一部分课程。 集中培训了大概一个星期,何晓初便把新成立的团队分派到各个市场去了。 她和杜明凯商量好了,每个地方都要去巡一遍,第一站就是去华北区。 何晓初为了不和杜明凯在出差过程中发生什么暧昧,特意缓派了华北区的一干业务人员。 华北区的业务经理黄远征和何晓初本来是一个级别的,根据考察,对市场还是比较有把握感,以往业绩不错。 何晓初便把原来做华东区域的他调来做了华北区的销售大区经理,他手下还有一批小兵,主管各省市分市场的。 出差时,同行的人有何晓初杜明凯还有黄远征,另有一些基层业务员。集体坐火车,路上倒也热闹。 家里已被何晓初安顿好,妮妮放在娘家,肖胜春交给了小保姆。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小保姆已经可以独立完成照顾肖胜春的工作,并且还可以兼顾做饭,何晓初对她满意极了。 到了华北,何晓初把提前和杜明凯准备好的市场分析资料看了又看,早已成竹在胸。哪些客户是需要重点接触的,哪些带过即可。 在工作过程中,杜明凯始终记得自己的工作职责,他只是一个助理,更多时候只听不说。 遇到喝酒场合,一律都是黄远征抗下了。跑遍整个华北区域用了四五天的时间,当然他们是只针对重点客户的,否则全国市场都走完怎么说还不要一年时间吗? 晚上住宿都是黄远征和杜明凯一间标间,何晓初自己一间。 这样让她觉得很安全,两人也确实相安无事的。 这天正在吃中饭,何晓初和黄远征商量着工作上的事,杜明凯的手机响了。 他也没注意那么多,就在他们面前接了电话,是陈瑶打来的。 “杜明凯,吃了饭吗?”她问。 “正在吃呢!” “有没有想我啊?” “有啊!”杜明凯看了看何晓初,她谈工作时特别认真,似乎没有注意他在说什么。 “怎么你那边好像有女人的声音呢?又是和女的一起出差?”陈瑶忽然在听筒里听到了何晓初的声音。 当然,她也不能完全确认那就是何晓初。 杜明凯走前急匆匆的,临时决定当天走,只说和上司一起出差。因为他说调动了部门,她就以为他从此不和何晓初一起工作了呢。 “是啊,同事,也是我的上司!”杜明凯承认道。 “什么样的女同事?”陈瑶跟问道。 这一路上,两人除了工作几乎都没有什么交流,也没有对不起陈瑶的地方。她还要这样问,就弄的杜明凯有点不耐烦了。 他不想同时也影响陈瑶的情绪,再怎么说人家还是主动打电话过来嘘寒问暖的。所以他就忍住了这种不耐的情绪,半天没说话。 “怪不得出差好几天电话短信也没有,还说忙,忙着照顾女同事呢吧?”她也不知道怎么的,语调就阴阳怪气起来。明明想好了要等他的,又忽然起了无名火,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了。 “你别无理取闹,我就是工作!好了,没事就这样,我这边还有事呢。”杜明凯似乎第一次对陈瑶这样不客气的,他真的很生气她这种怀疑。 已经尽力了,为了她,已经不接近何晓初了,干什么还要质问他? 陈瑶听到对面的嘟嘟声,眼泪就来了。因为是在台里,她就抹了两把,回头时吓了一跳,不知何时搭档林彬站在了她身后。 她有些不好意思,刚刚自己肯定和杜明凯说气话都被他听见了。 “你怎么了?”林彬问。 “没怎么啊,和老公没事交流感情呢。” “哦!晚上下班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顺便谈谈工作上的事,也聊聊天。”林彬说。 陈瑶本想拒绝,想一想,晚上回去也就是面对婆婆一人,没意思。 而且,她心情极度不爽,确实也想喝一杯呢。 她下班后给婆婆打了个电话说有应酬,就要和林彬去酒吧。 林彬没有急着喝酒,而是先请她吃了一顿饭。两人只是闲聊着工作的事,陈瑶觉得,他倒确实是个不错的朋友。和他在一起,她很轻松。 聊天的内容丝毫也不涉及男女话题,让陈瑶觉得舒服安全。 在她印象中林彬是严肃却又不失幽默的,他年纪倒不特别大,比她大个三四岁,至今单身。 她想,大概他是追求单身的自由吧,要是他想结婚,对象不会是问题的。 一顿饭吃完,聊完,也有八点多了。陈瑶觉得在老公出差时和一个男人在外面呆太晚似乎有点不恰当,不过开始既然说好了要一起喝酒,又不好推拒。 “我不能喝太久,要早点回去。”陈瑶说。 “没关系,喝一杯我就送你回去。如果你不想去喝,也没关系,我现在就送你。”林彬答应道。 “去喝吧,我想喝一杯。” 147 于是林彬带她到了电视台附近的酒吧,这里环境优雅,最重要的是安全。 陈瑶上次去酒吧喝酒就遇上了坏人,今次到这里,就不怕了,而且身边还有个男人。 她从小到大,男性普通朋友倒不多,今天才发现,原来有个蓝颜知己,是很不错的事。 在心情不好时,异性比同性更能安慰到受伤的心灵吧。实在倦了,也可以靠着他的肩膀休息一下。 不过她和林彬却还没有到蓝颜知己的程度,平时只能算关系一般的同事而已。 他今天提出来喝一杯其实挺突兀的,陈瑶都有些意外,更意外的是,自己竟然没有拒绝。 一人叫了一杯酒,两人慢慢浅酌着。 陈瑶喝着喝着,似乎就忘记了身边还有人在。她眼睛直直地看着杯中酒,越喝头越晕,心却越清醒。 林彬安安静静的,没说话,也喝自己的。外人看,还以为他们不认识呢。 喝光了一杯,陈瑶又叫了一杯。她享受着头晕的滋味,像是远离了人间的一切,烦恼变淡了一些似的。 林彬终于说话了。 “听说你母亲过世了!”他声音很富有磁性很低沉,比之杜明凯,还更磁性多了,毕竟是主持人啊。 “恩!”点头时陈瑶的泪无声滑落。 “还没走出来?”他又问。 “恩!”她开始有些微的哽咽。 一切缘于母亲要过世,完成她的遗愿,才和杜明凯在一起。 现在母亲走了,她是带着安详走的,没有什么遗憾。她尽孝了,心却还是苦着。 若是母亲知道自己并不幸福,会作何感想? 陈瑶感觉自己像掉进了没有底的深渊里,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一直在笼罩着她。 她拼命想要挣脱,想要抓住通向光明的绳子,却又总是无能为力。 “我母亲也过世了,我知道那种感觉。何必要压抑呢,想哭就哭,我能理解。”林彬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更催发了她的情绪。 陈瑶想哭了,的确是想了,压的太久了。 许是喝酒还喝的少吧,她想要声嘶力竭地嚎哭,却还是使不出力。 只是把杯中酒又一次一饮而尽,啜泣的声音越发大了。 林彬知道她这哭不全是为了母亲的过世,那只是一个由头。真正的原因,恐怕是为了她丈夫吧。 在她的婚礼上,他丈夫那一瞬间的停顿被他记住了。还有白天,她低声的争吵,以及眼泪他也看见了。 “结婚后,一切都好吧?有些不明白,你才24岁,怎么这么急着就把自己给嫁了呢?现在的女性,很多提倡晚婚晚育了。”林彬依然不动声色地说。却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纸巾,拿了两张递给她让她擦眼泪。 又一次被说到伤心处,陈瑶擦了泪后,情绪稍微平稳了一些。 她想要诉说了,这些话憋在心里实在太久。或许,他是个可以说心事的人。看起来低调不宣扬,而且很深沉。 “不明白吧?其实我也不明白。就像做了一场梦似的,忽然就结婚了。”她幽幽地说。 “那,幸福吗?”林彬问。 陈瑶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什么是幸福,或许现代的人都不幸福吧?”她叹了一口气,又叫了一杯酒。 他也不拦着她喝酒,反正自己会送她的,也许她就是需要醉一场呢。 “未必,到了什么社会都有幸福的人也有不幸福的人,看自己的选择。”他说。 “你说的对,的确是自己的选择。我的选择,也许错了。”她又噎了一口酒,说。 “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林彬很有深意地打了一句禅语,轻笑。 却只换来陈瑶的苦笑,回头,恐怕是找不着路了。 她的性格,有点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 “说说你吧,你幸福吗?”她抬起眼,看着林彬。 好像还是第一次正眼看他,平时两个人在节目中,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车子。 看起来他们倒很默契,实则两人的交流却很少。今天看他,有点像看个陌生人似的。 “我,还不错,不好不坏。没有觉得幸福,也不痛苦。无牵无挂,孑然一身。”林彬耸耸肩膀无所谓地说,自己也喝了一口酒。 “这样也好,我以前也是这样吧。可惜,回不去了。” 两人就这样谈着,喝着,陈瑶越来越有诉说欲,到后来连和杜明凯怎么在一起的也和盘托出了。 当然,她只是说他们是酒后乱情,并没有说下药的事。 林彬是个好听众,一直安静地听着。偶尔她需要给反应时,他就给点反应。 多日来陈瑶的压抑似乎在这晚得到了很多宣泄,等到他送她回家时,她觉得头轻松了很多。 她还是清醒着,怕给婆婆印象不好,喝得一身酒气的。于是让他把她送回了以前的家。 那是个过于冷清的家,处处有她妈的身影。而父亲又不在家,她被他扶着进了门,真有些怕。 怕那份凄清寂寞,怕太安静的感觉。 “早知道不回来了,还是呆在酒吧好,这里太安静了。我不喜欢太安静,这让我觉得人很脆弱,好像随时都会被拉进另一个世界里似的。” 她低喃着说,因为喝多酒,晃了两下头以后越发晕沉。 “你已经喝的够多了,再喝下去,估计就要去医院了。哪间是你卧室,我送你进去。”林彬说。 虽然他也喝了两杯,却没有什么大碍,头脑清楚,脚步稳健。 “那间!”陈瑶伸出手指,指了指。 也顾不得换鞋了,林彬把她扶进她的卧室,打开灯。 陈瑶的卧室是典型的公主卧房,粉红的,很温馨。 房间里弥散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林彬笑了笑,心想,果然是香闺啊。 “来,躺下吧!”林彬扶着陈瑶,把她安顿在床上。 此时的陈瑶脸色绯红,散发着淡淡的酒气,却不难闻。 和她平时比起来,这会儿实在是非常吸引男人的目光了。林彬是个正常的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岂会没有感觉。 她不知有意还是无心地还在说着醉话。 “我不想一个人在家,我害怕。我好……好孤单……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孤单。” 林彬真想说一句,没事,我陪你吧。 反复思量了很久,说还是不说,要不要趁着她酒醉时对她诉诉衷情呢? 林彬虽然一直不动声色着,并不是他对陈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实际上,在合作中,他对她产生感觉也有一段时间了。 开始他想追她,又因为两人是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怕万一不能成到时候两人还都觉得尴尬。 何况,那时他还想享受单身的自由,也不确定对她到底是有几分真。 后来见她恋爱了,整日像花一样笑着。可好景不长,她又开始忧郁伤心,尽管她一直掩饰着,他还是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忧伤。 她已嫁做他人妇,他虽然明了自己的心迹,却也晚了。 只是今天白天,看她像哭了一样,他才想和她喝酒,听她说说心事。 “要我陪你吗?”他问。 陈瑶痴痴地看了看他,像是考虑了一下,总觉得不妥。 她的内心其实呐喊着,需要一个人陪,心里的郁闷能得到缓解。 但她做不到,还想着杜明凯呢。若是跟别人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再也无颜见杜明凯了。 林彬看出了她的犹豫,他才明白,还不是时候。或许她这里不是无机可乘的,只是需要等待而已。 “放心,我想要陪你,也没想做什么。要是你还不放心的话,我就走。有事给我发信息吧,再见!” 陈瑶看不出他对自己用情了,今晚之前他就是个普通的同事。 这晚陪她喝酒,听她说心事,他也没有拥抱自己,没有表示过任何对她有意思的想法。 万般不愿意面对一个人的孤单,陈瑶却还是没有任性,对他笑了笑。 “谢谢你今晚陪我喝酒!明天见!” “好!晚安!”林彬像个朋友一样,打过招呼,并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 在他转身要出门的那一刻,陈瑶真想要叫住他,想不顾一切地留他填补那份空虚寂寞。 终究没有,当听到外面砰的关门声,陈瑶终于大哭起来。 她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起来,在只有她一人的房间里放声痛哭。 门外,还没有立即走的林彬听到了她的哭。他也想再次敲响她的门,跟她说别伤心了,如果难过就放手,和我在一起吧。 他只是想想,却没有行动。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愿意做的,否则,也早就开始追她了。 在门外站了很久,听她哭声慢慢平息以后,他才转身离开。 这晚上杜明凯回想了一下白天自己对陈瑶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有点过分,需不需要给她道歉。 刚想要给她打个电话,同住的黄远征却开始找他聊天。 那家伙不愧是跑销售的,就是能侃,别提多能说了,说着说着就把杜明凯给说困了。 第二天照常工作,连续两天没有什么事情,工作也还算顺利。 眼看着这里的主要地方就跑完了,何晓初让黄远征就直接留在这里,等下个月开销售会议时再回去。 安排完他,就剩下何晓初和杜明凯两人。 148 这一路上,几天的行程,她真的是在竭尽全力地不留和他单独相处的时间。 现在是没办法,还是要独处的。 “我们去买票,赶到东北去吧。小江那儿前面探路估计也探的差不多了,我们到那儿可能比这里还跑的快一些。你说呢?”何晓初问。 “你都成工作狂了,躲着我,也没必要时时刻刻让自己工作吧?总要放松放松。”杜明凯有点小小的不满。 他怎么会不知道何晓初的心思呢,防他,就像防色狼似的。 “开什么玩笑,我什么时候躲着你了,不是天天和你一起工作吗?”何晓初轻声说。 “你心里有数,我心里有数。算了,不说这个。我还是提议,我们稍作调整,去爬爬山。” 杜明凯倒不是特别想去玩的,主要是他想,最近何晓初在家照顾肖胜春那么久,肯定闷的难过。 大自然最能让人放松,可以忘记很多现实中的烦恼的。所以,他就想拉着她去。 “爬什么山啊?还有那么多地方要去呢,我没法安心。” 想着肖胜春在家里睡着,妮妮也在渴望妈妈早点回家,何晓初完全就没有了玩心,只想早点结束早点回去。 “你就是看不开,自己累自己。别忘了,放松心情也是为了更好的工作。走吧,听我的。” 何晓初却还是摇了摇头,把个杜明凯恨的,恨不得敲敲她那个木鱼脑袋。 “我去买票吧,今晚就到沈阳落脚。”何晓初说,不再和他讨论旅游的事。 她不是真的不想去,想想看看绿色,也觉得心旷神怡。 不过她觉得自己没有权力去玩,压抑着自己而已。 还一个,担心和杜明凯独处太久两人再发生点什么,到时又要自责很久。 自从和他有过肌肤之亲,好像一抱在一起,就会不自觉地想要跟进一步接触。像吸食鸦片似的,难抗拒,戒不了。 “要你去买什么火车票?要助理干什么的?你累不累,累我们就坐飞机过去。”杜明凯说。 “不用!反正去那边的票也是晚上的,在哪里都是睡觉,干脆到火车上睡一晚吧。”她说。 他便不说话了,她心思太明显了。 火车上,省的他这个大恶狼骚扰她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总不能把她给办了吧。 此时已经是五月下旬,五一的票慌都过去了,现在的票松的很。杜明凯很顺利地买到了两张卧铺票,他们两人挨着的,都是下铺。 一下午何晓初就安安静静地呆在宾馆里整理这几天去各地拜访的资料,极度认真。 杜明凯也不吵她,买了票回来就出去给她买了些吃的。 当然,桂圆不可少,还有一些别的水果。这两天她都有淡淡的黑眼圈了,让他有些心疼。 “好了,歇一会儿眼睛吧,吃点东西。” 何晓初停下手中的工作,离开座椅去洗了洗手,回来吃水果,也不跟他客气。 他说过的,要是客气了,他就更想要把她抓回来的。 杜明凯剥了一些桂圆,很细心地放在袋子里,不往她嘴里送。他知道,她不会接的。 对他的细心体贴,她怎么会不感动呢,所有的感动就融在一句轻松的玩笑里了。 “不错,杜助理做的非常好嘛。挑水果越来越会挑了,我可算有口福了。” 杜明凯也笑了笑。 “知道就好,回去给我涨工资啊。我这一路上又做工作,又当生活秘书的,一人兼两职位,容易吗?” “哈哈,也行啊!你回家给你老爸打个条子要求涨工资,他一签字,批了,一个月给你发一百万才好呢。” “晚上想吃什么?不去玩,吃总要吃饱一点再上车吧?”杜明凯问。 这几天舟车劳顿的,也休息不好,颠簸来颠簸去。每顿饭几乎都有应酬,要么请人,要么被请。 酒宴桌上能吃饱那才是奇迹呢,大家都在谈生意,谁也不好意思让上几碗白米饭西里呼噜乱吃一顿。 是以,好几天了,几乎就没有吃过主食。 “你想吃什么?”何晓初问。 “我想吃……”杜明凯说着瞅了瞅何晓初。 他是想说,我想吃你想吃的东西,觉得这话有点怪,就顿住没说。 看着她,让她觉得他这话暧昧极了,很不怀好意似的。她忙躲开了他的目光,脸有些红,很不自然。 他本来也没有别的想法,倒是她一下子变了的神态让他产生一些这样的想法了。 宾馆里,他在她的房间里,就他们两人。这环境,也够方便的了。 他不敢再往下想,也不敢再看她。 “想吃什么呀,说话说一半干什么?”她轻声问。 “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随便。”他说。 “刚刚我出去时问了问当地的居民有没有什么特色的东西,他们说也没有什么,不过面食比我们那边多一些。要不,我们去吃饺子吧。你喜欢吃吗?” 杜明凯不想她局促不安,尽管他是多想亲她抱她的,也不想勉强她。 “也行,我们就去吃饺子吧。” 因为是晚上的火车,两人早早地去附近的一家餐馆,准备吃。 这家店在马路旁边,店面不大,看起来倒也很干净。何晓初对吃的品种要求不高,最主要是,卫生就行了。店里的几个工作人员都是一家人,店主很热情,。 何晓初注意到杜明凯很喜欢吃水饺,尤其是喜欢韭菜馅的饺子。不知不觉,她就开始留意起他的喜好了。 毕竟每次遇到吃饭,或者是买水果,杜明凯总是能知道她的喜好。她觉得像亏欠了他似的,对他一点也不了解。 杜明凯独自吃了一盘子的韭菜猪肉馅的饺子,又让店主上了一盘。 店主老大爷乐呵呵地端着一盘子饺子,对杜明凯说。 “小伙子,吃韭菜最好,尤其是你吃!” 杜明凯觉得他这话说的有意思,就顺口问了一句。 “为什么我吃就特别好?她吃就不好?”说着,眼睛看了看何晓初。 老大爷依然笑着,说:“这韭菜吧,能活血……恩……还有……”他说了一半,又瞅了瞅何晓初。 搞不清两人是不是情侣关系,有些话还有点不好意思说。 不过,看他们两人有说有笑的进来,小伙子时时处处照顾着这女人,应该是情侣吧。 他说到这里,何晓初心里便明白了,估计是和羊肉一样的作用吧。 杜明凯却是第一次听,有些新奇,就刨根问底起来。 “你看她干什么呀?还有什么?我不知道,从小到大最喜欢吃的韭菜还有这么多讲究呢。” “行了,你别问了。”何晓初红着脸,扯了扯杜明凯的衣角。 一看就像小两口的样子,老大爷想着自己年轻时跟老婆打情骂俏的时光,觉得有些幸福还有点惆怅。 一时兴起逗逗他俩的心,便笑着说。 “还有什么,得问你大妈。”说完,转身走了。 背后又飘过几个字来:“韭菜又叫壮阳草。” 把个何晓初臊的,不知如何是好,杜明凯看她那羞答答的劲儿,心里别提多甜了。 又是甜蜜,又是心痒难耐。心想,她要是我老婆该有多好。我今天就吃他两斤韭菜,非要把她给折腾晕了不可。 “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问啊,难道你知道?”她的样子,让他兴起了逗弄之心。 “什么呀?知道什么呀?”何晓初又羞又气,只得装傻。 “壮阳草的事啊!”杜明凯装作无辜地说,还说的理直气壮的,像讲的话根本没带任何暧昧的意思似的。 “谁知道了,我怎么知道。”何晓初小声说,低头装做要夹菜吃,好逃开他直视过来的迫人目光。 偏偏她夹的菜是油炸花生米,这可是配饺子吃的好菜,一般来这小店的客人都点一份的。 由于紧张的,她夹了好几下,那花生米都调皮地溜掉了。 杜明凯正看着她呢,就看她在那儿故作认真,假装啥也不知道的蠢样,他就瞎开心。 “要我帮忙吗?”他笑着问,其实他已经想大笑了,就在忍着,都快忍出内伤了。 “谁要你帮忙啊?谁知道你筷子干净不干净!”何晓初红着脸,带着些许的愠怒。想打击他一下的,说出的话却让场面更暧昧。 “干净的很,一点口水也没沾。”他笑嘻嘻地说,很精准地擒获了一粒花生放进她碗里。 “恶心死了,不吃!”何晓初实在被他弄的有点恼羞成怒,就说了这么一句。 “吃!你敢不吃!”杜明凯小声说,直勾勾地盯着她。 何晓初最怕他这眼神了,这冲动的人,要是不顺着他,保不准搂过来就要亲的。 就他们两人,旁边可没有认识人,他更会肆无忌惮了。 她低下头,把那粒花生米乖乖地夹起来,放进嘴,却气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杜明凯美美的,问她:“你怕我啊?为什么我让你吃你就吃!” 何晓初攥紧了小拳头,真想捶他两下。这不是故意逗人玩儿呢吗? 王八蛋杜明凯,就知道和他单独在一起准没有好事。 “吃你的吧,等一下火车晚点,让你走着过去!” “那我万一走不动呢?你背着我?”杜明凯涎着脸,继续逗她。 149 何晓初斗嘴却斗不过他,当然也不是真说不过,而是她没有他放得开,什么都敢说。 “老板,结账!”何晓初叫了一句,不接他的话。 “哎!来了!”红光满面的老大爷应了一声,过来接她的钱。 “我可还没打算这么快走啊,韭菜好,我得多吃些。”杜明凯意犹未尽地说。 这样甜蜜的时光实在太少,若是在道德允许的范围里偶尔逗逗她开心,自己也开心,多好。 她不理他,不代表真生气,其实心里也甜蜜着呢。 看着他吃的那么香,她心中也涌起一股柔情。看他吃饭都觉得幸福,也许自己真是疯了吧。 “你也多吃一些啊,这个香菜的是你自己点的,吃光,别浪费!”他说,又夹了个饺子放进她碗里。 “我吃饱了!” “才吃了几个就饱了,吃!不吃我就……” 收到威胁,她赌气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往嘴巴里塞,又吃了四五个。 “敬酒不吃吃罚酒,非得人家吓唬你。下次乖乖吃东西,我可不愿意老用这一招。”他继续吃着他钟爱的韭菜饺子,含混地说。 何晓初很想说一句,你下次再用这招也起不了作用。不过她没说,知道自己这点斗不过他。 何况,他是为自己好,怕自己饿着了。 一路行来,他照顾了她多少啊。 两人吃过饭,回酒店收拾行苏等物,就打了一辆车直接到火车站候着去,也没过很久,便开始检票。 有几个莽撞的人,生怕会赶不上似的,拼命往前面奔。他们把何晓初挤的往旁边一歪,要不是杜明凯扶住,就摔跤了。 杜明凯脸色登时黑了,冲着那几个人就要追过去,被何晓初紧紧抓住了。 “不要冲动,不是故意的。”她轻声说。 “你没事吧?”他问。 “没事,就挤一下能有什么事。检票了,走!”她拉着他的胳膊,也是为了让他不闹事。 杜明凯虽知道她是在防止自己闹事,却还是很高兴。像情侣走路一样,她挽着他胳膊呢。 一直到了检票口,那几个挤过去的哥们儿没了踪影,何晓初才放开他的手。这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杜明凯却没事人一样。 两人上了车,安顿好,何晓初和他谈起了工作。 “杜明凯,依你看,东北地区的市场,我们该以哪里为重点呢?” “我觉得,还是以周边小城市为主比较好。” “为什么?”她问。 “考我,是吧?”他笑着问。 “就当是吧,不合格明天我就奏报杜董事长,革了你的职。” “你舍得就好!”杜明凯小声嘟囔了一句。 她听见了,装作没听见。随即杜明凯清了清嗓子,说:“几个省会城市地区保护政策还是比较严重,他们很团结,很抵制其他品牌电子产品进入市场。如果我们要进来,就要让利,但是这样利润点就低了。总的来说,就划不来。还不如从周边一些二三线的城市下手,类似于农村包围城市。等那边市场做起来了,打出了知名度,到时再回头做省会的市场也算顺利成章了。你说呢?” “恩!”何晓初频频点头。 “我的意思和你差不多,不过省会城市我们重点经销商也接触一下。呵呵,不过,他们还未必给我们面子呢。到那儿再说吧。”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一直讨论工作。即使是这样,能和对方呆在一起,也是格外开心的。 而且为了讨论方便,杜明凯坐在何晓初这边的铺位上,两人还离的很近。 偶尔她的发香会冲击他一下,撩拨的心潮澎湃。每一次在看到她一本正经的谈工作时,他又自动自发地把激情熄灭。 “时间不早了,睡吧!”到了晚上九点,杜明凯说,何晓初点了点头。 起身去卫生间漱了漱口,回来时被子杜明凯已经帮她铺好了。 她躺下去,闭上眼,知道他还在看自己。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定是火热的,脸不觉有些红。 他坐在自己铺位上,一直看着她,见她脸又绯红着,知道是不好意思,就不再看了。 已经有两三天没有和陈瑶联系过了,自从那天两人争执了一下,谁也没有主动给过对方信息或者电话。 杜明凯觉得这样冷着她也不好,就主动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瑶瑶,在干什么?” 陈瑶这时又在和林彬在酒吧喝酒,自从那天晚上以后,这两天晚上她没事就和他一起去吃饭喝酒。 反正觉得他就是个普通朋友,对她也看不出有什么企图。她就想这样填补自己空闲下来惶惑的时间,他也从不推辞,甚至有时还主动相邀。 杜明凯发信息给她时,她手机放在包里,正在和林彬闲聊着,没听见。 杜明凯一直觉得如果离开自己,陈瑶一定会很不高兴,甚至是振作不起来。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他才从不想,有一天自己和她提分手。何况,始乱终弃也不是大丈夫所为。 半天没收到陈瑶的回复,他有点奇怪。 猜测着她是压根没看到信息呢,还是在斗气不肯回呢。 他以为她一定会拿着手机,要第一时间不错过自己的联络。 却不想,她并没有像自己当初等待何晓初联络时那么迫切。轻轻摇了摇头,自嘲一般,觉得可能自己把这个问题想的太严重了。 这世界离开谁地球不会转啊?或许她离开自己也照样活的潇洒,比现在还开心呢。 看了一眼似乎已经进入梦乡的何晓初,他想着,会不会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陈瑶主动提分手,他可以如愿和她在一起呢? 这种愿望如此强烈,甚至让他想不顾一切。 “你知道吗?他出差以后,我们吵架了,他竟然连个短信都没有给我发一个,更别说打电话了。”陈瑶和林彬已经从第一天一起吃饭谈工作演变成,她越来越多地向他倾诉感情上的事。 只是想说,并不一定要他回答一些什么。 林彬对这个似乎掌握的很好,很少回应,只是示意她,他在听而已。 一般她说完,就会再噎一口酒。 “既然他不主动联系你,你也可以主动联系他啊。”他说。 “那怎么行?太主动的女人不是惹男人讨厌吗?”她仰起脸问他,脸上始终有着淡淡的泪痕。 “也未必,如果男人喜欢你,你主动他还是喜欢你。如果他不爱你的话,就算你不主动他也爱不上你,你说是吗?” “是,你说的对,可惜我是后者。主动与否,他都不在意我。”陈瑶说着,又灌了一口酒下去。 这时她听到手机响了,很是惊喜地去拿包,似乎酒一下子醒了大半。 “是他打电话来了?”她喃喃地说,拉开拉链异常高兴地掏出手机。 林彬看见她的表情从喜悦又转为失望,然后看她按下接听键。 “喂,爸,你在哪里?回来了吗?” “瑶瑶,爸在这边很好,有山有水。你要不要请个假,也过来呆一段时间。” “不要,我在家也不错,就不去了。”陈瑶说,装作心情愉悦的样子。 忍着自己的悲伤却要给父亲一份笑意,陈瑶的举动让林彬更多了一分欣赏。 “好爸就放心了,要是有什么心事就和爸说,随时都可以打电话过来。”陈台长嘱咐道。 “好,爸,没什么心事。杜明凯对我也很好,婆婆也照顾我,您放心。” 挂断了电话,陈瑶的眼泪刚流出一串,就见到有一条信息没有读。 她多希望那条信息是杜明凯发来的,又怕自己再次失望。嘴上却说着:“现在广告信息真多啊!” 林彬却看见她按开收件时那份紧张,一定是带着期待吧。 接着,他看见她抹了一下眼泪,咧嘴笑了。 “死杜明凯,你还知道关心我一下啊?”她念叨着,又哭又笑的,一副小女人的模样。 林彬真是又嫉妒又羡慕,还有点失落。 他以为经过几天的陪伴,自己能在陈瑶心里占有哪怕一点点的地位呢。 却没想人家丈夫一条安慰短信就把她弄的这么癫狂了。 她忙按动键盘回复心爱的人,早忘记了所谓的矜持。 “我在外面喝酒呢,跟一个帅哥。你不稀罕我,有人稀罕。”她也想让他吃一点醋。 估计是个男人也有大男子主义的一面吧,他肯定接受不了老婆和别的男人单独出去喝酒的。 杜明凯发了信息以后开始还等着她的回复,等了一会儿没见动静,就把手机打成了静音。主要是火车内灯已经熄灭了,他不想手机发出什么动静吵到别人。 陈瑶短信来时,他已经把手机放进包里,没听见。 她发了短信以后,就握着手机也不喝酒了,呆呆地,带着期待等着。 林彬不说话,只是叫侍应生又给拿了一杯酒,默默地喝着。 他心情复杂着呢,想要找个机会走进她的生活。想从了解她开始,慢慢渗入,或许有一天她觉得自己的婚姻无望了,能发现自己对她的意思呢。 今晚看来,还是颇有些难度。想着就郁闷,于是就稍微多喝了一点。 陈瑶一直盯着手机看,也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不关心的人,他做什么,你都是不知道的。 过了有十几分钟还没有见到他回复,她又想,是不是他生气了呢? 会不会认为我是那种随便乱来的人?认为我不检点? 想着又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好好的,跟他说这个干嘛? 自己是知道和林彬之间没有什么,万一他当真呢?她的心开始不安,时间过的越多,她的不安越强烈。 “怎么还没回信息?”林彬问,她才注意到旁边的他,已经脸通红了。 “没回。你怎么喝了这么多啊?要紧吗?要不我送你回家吧。”陈瑶说。 她关心的态度,让林彬心里觉得很好。至少她这样,好像自己的心思是没白费的。 “还要你一个女人送我回家?你呀,处理好你自己的事吧,我离喝多,还有段距离呢。”他轻笑着。 “他不回,你就给他打个电话吧。” “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万一我打电话给他,他不理我,我会觉得……”她顿住没说下去,他也明白了,是怕自己难堪吧。 “两个人好不容易和好了,他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啊?你说了什么他该生气的话?” “给你看!我发完就后悔了!”陈瑶拿起手机给林彬看了那条让她无比懊悔的信息。 “你傻呀?”他趁机拍了拍她的头,宠溺似的责备了她一句。这感觉,让她很是窝心。 林彬做这一切看似无意,实则是费了很多心思的。 在网上查了恋爱秘籍,据说女人对一个人的心理距离近的时候,身体距离就会近。同样,若是身体距离近了,那心里距离也会近。 所以让一个女人尽快地接纳自己,就是要在不经意之间做出一些亲昵但是友好的动作。 不过这度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动机不可以龌龊。 如果想要亲热,做出的接近动作就会显得下流,女人的第六感很强,一下子就会识破,并且反感。 朋友式的关切和出于欣赏的关心,这种接近会显得很自然,女人容易接受。 “你说,他会生气吗?”陈瑶六神无主地问。 “当然会了,是男人都会生气,谁希望自己老婆跑到外面去和别的男人接触呢?” “那怎么办?是不是我……” “打个电话给他,告诉他你是开玩笑的,让他别生气。”他说。 林彬这人虽然说不上多君子,却不能算是小人。他想追求陈瑶,却不会干落井下石的事。 他觉得人品很重要,若是趁机说了杜明凯坏话,也可能会拆散他们,让她和自己在一起。 若是那样,迟早她会怀疑自己的为人,得不偿失。 “他会不会认为我没事找事?无理取闹?” “与其过多的担心,不如干脆的行动。经过这一次,至少你会更了解他,以后遇到类似的事也就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他劝道。 陈瑶不无崇拜地看了看林彬,心想,他情商还真是高啊。 150 以前看他和别的同事都嘻嘻哈哈的,倒没看出来有这么成熟的一面。 陈瑶听了他的建议,拨了杜明凯的电话。 一次,他没接。再一次,他还是没有接。要拨第三次时,林彬忽然按住了她的手。 陈瑶一激灵,手和手的接触,让她心里有些异样,忙抽出自己的手。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告诉你,两次没接,不需要再打第三次了。如果你重要,他自然会回过来的。要是不重要,打多了就是粘人,是自取其辱。” “对对对,你说的对。”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不安,陈瑶拿起酒杯,又咽了一口酒下去。 林彬看出来了,她对自己已经有了一点超过朋友的意思。 现在可能是微妙的时候,若是自己再往前进一步,她可能就会退一步了。 表现出无所谓或许更能让她觉得安全,并且愿意一直当自己是个知己,将心事托付。 “要不我送你回家吧,回去慢慢等。”他说。 陈瑶刚刚在他摸上手的那一刹还以为他对自己有意思了,谁知道一回神的功夫,他似乎又没有那个意思了。 若是他真对自己有意,那晚喝多酒,就是个好时机。 事后她回想起来,觉得那一晚,如果他坚持的话,说不定自己会和他一夜情。 刚刚他似乎是有意摸自己手的,现在看来又好像是无意的。 她觉得林彬有点难捉摸,一个晚上的时间,好像让她认识了他更多,又似乎是比以前还更不了解他了。 “走吧,那就回去吧。”陈瑶其实还想和他多坐一会儿,多喝一会儿的,不过他说走了,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说不回去。 林彬送她回了家,这一次,她并没有立即让他走。 “尝一尝我家的酒!”陈瑶邀请道。 “如果你还能喝的话!”她又补充了一句。 “没问题,再喝几杯也没问题。”他笑说。 陈瑶便给他倒了一杯拉斐,是爸爸的朋友送给他的。她看林彬好像特别喜欢品酒,就特意拿来给他喝,自己也倒了一杯。 两人一边品着,一边又聊着天,陈瑶也继续等杜明凯的电话。 林彬小心翼翼地没再说很多感情方面的问题了,现在是在女人家,孤男寡女的。 万一控制不好火候,说不定一冲动,就把她给扑倒了。他还不想这么快,这件事得慢慢来,花些功夫才行。 又一次的陪伴,什么都没有发生,陈瑶对林彬的信任似乎又多了几分。 “我看,我就是对他不重要的那种人。”陈瑶伤感地说。 “未必,他出差,或许是公事缠身。也可能是没有听到,别下论断太早,让自己伤感。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林彬把杯中酒喝光,站起身,告辞。 “好,明天见!”陈瑶抑制着失落,和他告别,带着浅笑。 他看出来她寂寞和渴望陪伴的眼神,差点就冲动了,最终忍住。 “别瞎想了,喝了这么多酒,估计能美美地睡一觉了。早点睡,明天见!”他说完,再次不拖泥带水地离去。 陈瑶看着门口他离开的背影,起身送他。 “等我一下,我想再出去走走!”她忽然产生了这个主意。 外面空气很好,这个季节很适合散步,她太怕自己面对孤单了。 林彬停了脚步,带着她下楼,在小区里走了两圈。 小区里有健身器材区,他们在花坛旁边坐下来,有些早开的花正开的盛,淡香袭来。 陈瑶心中有些感慨,她追求的也很简单。若是杜明凯愿意,每天饭后像这样带她出来散散步,彼此说说一天的高兴事,烦恼事,她就知足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问。 “在想,什么是幸福。你说什么是幸福?”她傻傻地问。 “我觉得能和心爱的人守在一起,经常散步,聊天,偶尔喝喝酒,一起做做饭菜,再生一两个可爱的孩子,就是幸福。”他淡淡地说。 陈瑶笑了,原来世界上也有这样容易满足的男人。 他和自己的愿望,出奇地相似。 “那你有心爱的人了吗?”陈瑶问。 “没有!”林彬说,很干脆。 陈瑶心里竟然有点淡淡的失望,或许女人都是虚荣的。一方面觉得男人对自己有那样的意思就讨厌,有时候还缠的人烦,另一方面又希望自己是众人的焦点,可以享受众星捧月。 “如果有机会,我介绍两个给你认识。”她笑笑,不想让他看出自己这样的情绪。 “看来在你眼里,我很不优秀啊。”他呵呵地笑了。 “怎么这么说?”她问。 “我还是那种需要人介绍相亲,才能谈上恋爱的人?” “啊,不是!你想到哪里去了?正因为你优秀,我才要帮你这个忙介绍呢。我怀疑你是太挑了,才没见到合适的。”陈瑶尴尬地笑笑。 两人又畅聊了一阵,渐渐还开始开起了小玩笑。 林彬把陈瑶逗笑了两次,似乎冲淡了对杜明凯的想念,还有等电话的不安心情。 “夜要深了,我送你上去吧。”林彬说。 “恩!”陈瑶点头,便跟着他又重新上楼。 他再次告辞,她还是只能一个人面对寂寞,面对凄清。 陈瑶打开了所有的灯,把房间照的通亮,好像这样能不那么冷清了。 几乎等了一晚上依然没有接到杜明凯的电话,她是流着眼泪睡着的。 杜明凯这边,几天出差也很劳累,见何晓初睡着了,自己也迷迷糊糊睡着。 火车的咣当声似乎成了催眠曲,再有,就是两人都觉得这样毕竟相当于睡在同一间房里,心灵上都有种特殊的安慰。 这样,各自都睡的很熟。 半夜杜明凯醒来时,就见何晓初蜷缩在那里,被子裹的死紧。 他摸了摸身上的被子,的确是有些薄。夜越深,就越冷。 杜明凯起身把自己这床被子抱起来,很轻地盖在何晓初身上。 她许是太累了吧,睡的还真是沉。他伸手探了探,她脖子旁边有空调冷风正对着吹。 于是他又拿来自己的衣服帮她塞在那个角落,挡住那些风。 梦中的何晓初感觉到了暖意,也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迷迷糊糊也想不了什么,眼皮沉重的睁不开,索性就继续睡了。 杜明凯没了被子,觉得确实也有些冷。 卧铺的床虽然不宽,要是他们两人抱在一起睡,其实也放的下。 不过,觉得那样影响不好,而且何晓初明天会觉得难堪的。 他只有不睡,就坐在那儿掏出手机来玩游戏。 这才看见有两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陈瑶的信息。 她说她在外面喝酒,他看了,有点担心。怕她像上次那样被人算计,她人也算单纯的,不过,应该会吃一堑长一智吧。他又稍微放了些心,觉得她该是和熟人一起去的。 并没有吃醋的感觉,很奇怪。还记得上次看见何晓初和人跳舞,他就吃醋,她和人家喝酒,他也吃醋。 陈瑶是他妻子,他却完全不嫉妒。 发了很久的呆,借着车厢内非常幽暗的灯光看何晓初睡熟的模样,心中那个柔啊。 她一睡着就像婴儿一般,有时还会微笑着。现在很暗,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他能想象得到。 “胜春……胜春……醒醒啊……醒醒……”她睡的熟了以后,竟然说起梦话,看起来很不安稳似的。 杜明凯听到她在叫那个男人的名字,有些吃醋。 真想不管她,又舍不得她在梦中被折磨,还是坐到了她身边。 轻轻抚摸她的背,安抚着,她慢慢觉得温暖平静然后又睡熟了。 她没发现自己坐在她旁边,杜明凯安抚完以后舍不得走了,就坐在她床边一边玩游戏一边守着她。 很快手机没电了,他停下来,静静地看她。 她的手伸出来了,放在被子外面。 一床被子冷,两床似乎又有点热了。他笑了笑,心想,她还真是个敏感的人呢。 于是很轻地攥住了她的小手,放在手里轻柔地摩擦着。 摸着摸着,就想亲她了。他想我这样是不是有些不道德?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的馨香,让他不能自已。 这是已经爱过的女人,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是他曾触摸过的。她唇舌的甜美他已经不知尝过多少次了,于是,他不顾一切地俯下身,轻吻她的樱唇。 梦中的她发出了一声嘤咛。 “别……恩……别……凯……别……”她很柔很轻地哼哼着。 杜明凯吓的赶忙起身,生怕把她吵醒。 她在梦中,感知到他在亲她。不过,这梦演变成了一场春梦。 她梦见在一片瑰丽的玫瑰花海中,他猛然搂住她,就亲吻她。她好喜欢这个吻,很缠绵,很细腻。 但是她怕,她不想当第三者,也不想背叛。 所以她一直在推拒,尽管觉得全身已经柔软,想要他更彻底地爱抚。 杜明凯离开她的嘴唇以后,却见她还在轻哼。 模糊地叫着:“别……凯……别……”之类的话。 这让他想起了和她的亲热,她就喜欢这样欲拒还迎的。一直在说别,身体的反应却是那么烈,那么汹涌。 他想,该不会她是做了好梦吧?于是欺近她,看她,果然见她在微微地扭摆。 他又想笑,又觉得幸福,更多的却是压抑。 这女人想他,在梦中还叫他的名字。甚至叫他凯,只这一个字,可真亲昵,真好听呀。 他真恨不得能把她给办了,狠狠地给她解解相思,也给自己解解渴。 慢慢地,他听到了她的粗喘低吟,真把他惹的热血沸腾。 151 受不了了,他强迫自己站起来,去车厢连接处狠狠抽了几根烟。 这就是在火车上,否则他觉得自己肯定会控制不住的。 等他回来时,姓何的已经平静下来呼吸均匀了。他继续坐在她身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困了。 就歪在她身边睡着了,何晓初一夜还算睡的好,整个车厢里还是第一个醒来的人。 一醒,就见两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杜明凯什么也没盖,就歪在她脚边睡着了。 这才回想起,好像睡着的时候有些冷,再后来就又暖和了。 再后面,她依稀有点印象,梦见杜明凯和自己亲热了。该死,怎么会做这么羞人的梦? 又有点奇怪,到底是真做梦,还是他确实亲吻自己了? 也弄不清,甩了甩头,不敢再去想了。做这样的梦已经是罪恶了,再回想,岂不是相当于背叛两次了? 杜明凯正在打鼾,很轻微的鼾声,看来在自己旁边,还睡的很熟呢。 她想,一定是他见自己冷,把自己被子给了我吧,才会蜷缩在这里。 他肯定也冷,见时间还早,她悄悄起身,把他往床里挪了挪。 杜明凯一下子醒了,看着她,迷糊着一双眼,血红的,那是熬夜的痕迹。 很心疼,她实在非常心疼。 “怎么把被子都给我,自己冻着呢?真傻!”她小声说。 “我睡醒了,你在这里睡一会儿。” “恩!”杜明凯实在困,答应着,倒头就睡。 她很小心地帮他把被子盖好,自己就到他的那个铺位上坐下来,打开笔记本,办公。 火车即将到站,她才舍得叫他起来,杜明凯身体素质好,恢复快。 这样睡了一两个小时,又是神清气爽的了。 “昨晚睡的好吗?”他问。 “还行!”她说。 “做了什么梦没有啊?”他明知故问。 他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像是随口问起一样。 何晓初想到晚上的梦,快要不好意思死了。平时也没见他问过自己做梦没有啊,难道他是知道了我晚上做什么梦了? 想着有这种可能,她的脸倏然红了,红的滴血。 “没做什么梦。”她轻声说。 “没做梦你脸红什么呀?”他忍住笑,继续逗她。 “我脸红了?不觉得呀,哦,可能是……可能是……”可能是什么呀,她简直就是词穷了。 “哎呀车都要到站了,你还不去漱口啊,等一下到了站没地方漱口。快去吧!”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她推他,语气在他听来真是可爱极了。 “去漱口,某人不好意思了,就让我去漱口。我晚上没睡着觉,听到了一点奇怪的声音。有点像小猫……不对,是小狗?好像也不对,总之吧,是很好听的声音。”他不动,看着她已经红透了的俏脸轻声说。 这时车厢里几个人各自在忙着整理东西下车,也有人戴着耳机听音乐,倒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人的谈话。 杜明凯的话让何晓初快羞死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我怎么做这种梦。最讨厌的,还被他发现了。 发现了就发现了,他还要耍流氓,说出来。 真坏!从来就没见过他这样不要脸,不知羞的男的。 “何总,我好像还听到什么凯,你说了好几遍呢。真敬业!”他竖了竖大拇指,调侃她。 “真是敬业啊!估计做梦还想着销售额要翻翻呢吧?杜董事长真是赚大发了,聘到这么好的员工。啧啧啧!” “不许说了!”何晓初娇嗔着,都想上来掐他了。 “我要说呢,你咬我呀?” 杜明凯不能对她做什么,已经够难过了。偏偏她昨晚还做那样的梦,把他搞的心痒难耐的。这要不逗逗她,还不把他憋疯了才怪呢。 “杜助理,再说我就让你先回公司,不带你出差了!”何晓初虎着脸,虽想表现出很严肃,却根本就严肃不起来。 “这种威胁简直没有任何效力,如果真要吓唬我,你还不如说。杜助理,你再敢乱说话,小心我不理你啊。那样,我才会听。” 杜明凯轻笑着,不再逗弄她了。适可而止,他可不想把何总经理给逗生气了,不舍得嘛。 “我去漱口,省的等一下口臭熏到何大总经理。” 说完,他就站起来,不看她了,在包里找出洗漱用品摇摇摆摆地去了卫生间。 何晓初看着他的背影,弯起了嘴角。她不得不承认,杜明凯的玩笑总是让她心情好的。 不过她想,下次再也不可以做这样的梦了,尤其是不能让他发现。 杜明凯啊杜明凯,为什么没事又来逗我?知道吗?你的玩笑有时候会让我心跳都不正常,我是真的不想再和你有什么了。 不能再想他了,梦里已经叫他凯了,还那么迫不及待地抱着他,迎接他…… 想着不想,其实还在想。于是她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招弟,你哥这几天怎样?” “姐啊,还那样。” “没有什么反应吗?” “没有。俺都是按照姐说的,每天跟他说话,给他按摩,按时给他泡奶粉喝。姐放心,俺记性好,一样也不会忘记的。” “那就好,辛苦你了!要记得,要是他有任何反应,哪怕是眨了眨眼睛,你也要第一时间给姐打电话。记住了吗?” “记住了,姐。” “姐的号码,记得吗?” “记得,俺背给姐听?” “恩!” “13*********” “好!招弟记性真好。姐回去给你带礼物啊!” “谢谢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说不准,你让阿姨接电话,她在吗?” “阿姨!阿姨!姐的电话!” 李华珍答应着,便来接电话。何晓初有点奇怪,自从上次肖胜莲撞见她和杜明凯在楼下扇了她一巴掌以后,好像婆婆态度又好起来了。 不知道是她一下子想通了,还是出于什么原因。 不管是为什么吧,她不为难自己,不整天发脾气,总是好的。 “妈,这几天您还好吧?”她问。 “不错,没有什么惦记的。”李华珍很和善地说。 “妈您自己注意身体吧,需要什么东西,就让招弟帮您买去。” “不用,买东西,我自己还能去。”李华珍可不相信外人能掌管好钱的事。 何晓初不在家,她给招弟的伙食费都被李华珍缴下来了,自己亲自去买菜。 她还嘱咐了招弟,不可以把这件事告诉何晓初。 招弟是个懂事的姑娘,自然不会给她们婆媳制造麻烦,就没跟何晓初说。 何晓初又和婆婆寒暄了几句,还问了问胜莲的情况,她说胜莲很适应这份工作,每天都很高兴地上班下班。 虽然肖胜春还没醒来让何晓初有些急,不过总的来说家里还没有其他事情。 放下电话,她又往娘家打了一个,问候父母,顺便跟小妮妮诉诉相思。 小丫头接起电话就不放,非要妈妈一直和她聊天。 “臭丫头,妈妈这边长途加漫游呢,可贵了。挂电话吧,乖!”她说。 “我洗漱完了,何总!”杜明凯没看到何晓初在打电话,一过来就嚷嚷道。 “妈妈,那是谁的声音?”妮妮再电话那头脆生生地问。 “哦,是杜叔叔在讲话!”何晓初看了看杜明凯,刚洗漱完,越发的帅气,让她都有点愣神了。 “妈妈,你还跟杜叔叔玩啊?我以后不和他玩了。”妮妮的话让何晓初有点奇怪,笑着问她。 “哦?为什么呢?你不是很喜欢杜叔叔的吗?” “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后来我发现,他说话不算数。” 何晓初轻轻笑了,看了一眼杜明凯,他听到在提他,凑到了她手机旁边。 “他跟你说什么不算数了呀?”何晓初又问。 “还不是上次他说要给我表演变魔术吗?我都等了这么多天了,再也没见过他了。他说话不算数,妈妈说说话不算数的孩子都不是好孩子。他就不是一个好大人,对吗?” 杜明凯冲着何晓初做了个鬼脸,惹她又是一笑。 小孩子多可爱,多天真啊,做大人的真的要注意在她面前的一言一行。哪怕你一个小小的承诺没有兑现,小家伙们都可能记在心里的。 “杜叔叔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是他比较的忙。你要学会理解大人,知道吗?等杜叔叔有时间了,他一定会来给你变魔术的。” “这还差不多,如果他来了,我就原谅他。”妮妮很认真地说。 “妈妈,我还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呢!” “什么事呀?你真是个小话痨,就你事最多。” “就是,我发现舅妈和那个杜叔叔怎么长的那么像呀?好像,差不多一模一样呢。” 妮妮的惊人观察力让何晓初觉得很奇特,她开始只是觉得有点像,倒没有发现像妮妮说的那么像。 看的久了就发现,的确是像。不仅仅是五官,连神态神韵什么的都有些像。 “因为他是你舅妈的哥哥,他们是双胞胎。” “啊?原来世界这么小啊!”妮妮这么成熟的话一说出来把杜明凯何晓初两个人都给逗乐了。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现在的小孩儿怎么就这么精灵呢? “行了小话唠,妈妈要到站了,有时间再给你打电话啊。你要……” “我知道了,我要乖乖听公公婆婆舅舅舅妈的话,还要认真做作业,乖乖吃饭。是不是啊?每次都说这几句话,真没创意。” 她对着电话撅起了小嘴,虽然何晓初看不到,却想得到。 “那咱们就有点创意,仨由娜拉。”何晓初说。 “仨由娜拉是什么?”妮妮问。 “就知道你个小话痨听不懂了,是再见的意思呗。说再见,你又说我没创意的。有创意的你又听不懂。好了,真的要说拜拜了,小宝贝儿,妈妈想你。啵!” 何晓初对着电话亲吻了一下女儿,才不舍地挂了电话。 “这小家伙看来还很难对付呢,还记仇。不过,都是你害我当了坏人。我说去给她表演魔术,你又不让,下次我一定要去。” “你会变什么魔术啊?我不让你去,还不是怕你在小朋友面前丢人吗?”她笑着说。 “小看人,明天表演给你看看。” “好!下车吧!” 两人下了车,便联络了驻地的业务人员,先开了个小会,就去跑市场。 用了两天的时间在沈阳及周边地区跑了一遍,又乘车去了长春。 和预料中一样,沈阳长春等省会城市很难进入,他们便把重点工作做到了周边几个地级市,也确定了几个重要合作经销商。 长春周边差不多也用了两天的时间,他们晓行夜宿,很快又转战哈尔滨。 杜明凯不知道的是,哈尔滨可算是何晓初的第二故乡。他的父亲曾在附近驻过军,和何晓初的母亲就是在这里相遇相知的。 父亲在这里呆过几年,她也是在这座城市出生,后来又随父亲各处迁移,最后定居在现在的A城。 虽然在哈尔滨住的时间不长,而且她记忆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感情却还是很深的。 这天把工作做完,何晓初竟然史无前例地对杜明凯说:“前些天不是说要玩一下的吗?怎么样,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去转转?” 杜明凯有点意外,更多的却是高兴。 能和她同游,实在求之不得啊。 “好,现在就去,真是太好了。”他也不掩饰自己的高兴。 “就那么想去玩?到底是……”到底是个孩子,对玩这么有热情。 “到底是什么?”他问,已经猜到她没说那句话的意思。又想说他孩子气,还真是不了解他的心情。 “没什么,你这么热切好像我亏待了你似的。”她转换了话。 “本来就亏待,日夜兼程的,就没给吃过一顿好饭,没让睡一个好觉。” “真能夸张,要是天天没给你吃好睡好,还能像现在这样笑的花儿一样?”何晓初好笑地说,瞪了他两眼。 “我笑的都像花儿了?有那么漂亮吗?”杜明凯涎着脸,逗她。 “再耍嘴皮子就不带你去了。”何晓初虎着脸说。 “别呀,晓初姐,你还是带我去吧。” “怎么好好的又叫晓初姐?不是叫何总的吗?我还是习惯这个称呼。” “那是工作称呼,这个是休闲称呼。走了,晓初姐,我们去哪儿呢?您也不提前跟小的说一声,小的搜搜哪里好玩。” 152 何晓初但笑不语,来这儿,还要搜吗?哪里有意思都在她心里呢。 一个是她母亲常常唠叨以前的事,还有,就是她每次一旦出差到这里,势必要各处转转的。 这或许也是对于故乡的情结吧? “你跟着我走吧,保证不会把你弄丢。” 何晓初觉得,好像从没有哪一次回这里有这次一样欢呼雀跃的。 似乎能把自己的家乡分享给他,是一件特别特别幸福而自豪的事情。 杜明凯就跟着她,她说到哪里就去哪里。 她很是奇怪,不打的士,只带着他坐公交车。他心里就有些纳闷,看来她对这里很熟啊。只有在熟悉的地方人们才会选择乘坐公交车。 公交车在哈一百停下时,何晓初拉着杜明凯下车。 再步行没多久,就到了一座教堂前。 那座教堂绿顶,大大的穹庐,看起来雄伟壮观。 “看,这就是我要带你来的地方,索菲亚大教堂。你知道吗?这座教堂最早建于1907年,距离现在已经超过了一百年的历史。以前是随军教堂,后来……你看,是不是很美?这还是白天呢,到了晚上更美。” 何晓初自豪地介绍,听的杜明凯如痴如醉的。 “晓初姐,如果我不认识你的话,都会认为你是导游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想知道吗?”何晓初调皮地问。 到了这里,她心情特别特别好,好像回到了童年时光似的,无忧无虑的。 杜明凯很少见到何晓初这么可爱,像个小丫头似的,还玩猜谜。 “当然想知道了?说吧,是不是你以前当过导游。” “哈哈,告诉你吧,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 杜明凯指了指教堂,张大了嘴巴。 “你是在教堂出生的?” “什么呀,怎么那么傻?我是说我在哈尔滨出生的,真笨!” “哦,难怪,到了这儿就像到了你家呢,看把你给美的。” “真的很高兴,确实很高兴。” “看出来了,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您再给我介绍一下这座教堂吧!对了,这里面能结婚做礼拜什么的吗?”杜明凯问。 何晓初摇了摇头:“这里现在是博物馆了,在这儿可以看到哈尔滨的历史,走了,我带你进去看。” 两人购了票,进了教堂,何晓初一直笑着,带着他这里走那里走。 几乎不记得不可以碰他,和他像好朋友一般,她一高兴起来就扯着他胳膊跑。 杜明凯被她感染的,难得见她这么兴致勃勃,于是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在里面呆了有一两个小时,时间就到了下午三点了,何晓初又和杜明凯出来,打算去下一站。 “导游小姐,下面我们去哪里呢?” “带你去松花江边看看吧,那里有个景区,叫太阳岛。” 依然是坐公交车,很快就到了江边。 那儿是一条步行街,街边有一些卖小吃的地方。 虽然不饿,何晓初还是想吃街上的烤肉串。 “我想吃那个,走,跟我去吃!”说着,她就扯着杜明凯的胳膊,和她一起去。 “吃烧烤对身体不好!”杜明凯试图管她。 何晓初却什么也不想管了,到了这里,她就嘴馋了。 “偶尔一次没关系的。再说了,我们老祖宗都爱吃烤肉,这爱好怎么能戒的了呢?” 两人往烤肉摊旁边一坐,点了肉串,等着。 这时江风吹来,何晓初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杜明凯心想,看看这个处处照顾别人的女人多不会照顾自己?她应该对哈尔滨的气候很了解吧?出来也不知道多穿点衣服。 怕等一下去江边她会冷,他站起了身。 “你自己吃,我有点事去。”他说。 “有什么事啊?吃完再去办,不行吗?”何晓初问。 “很急!内急!”他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旁边还有其他客人在,他可不好意思大声说这个。 何晓初脸一红,点了点头:“那你去吧,早点回来啊。” 杜明凯早瞄见了旁边有一家商场,他快步走进去,一刻也没停留地在楼层指示牌那里找到女装区。 何晓初偏爱淡紫色,她的衣服大多是这个颜色。于是杜明凯就在众多的女装柜台扫了一遍,还真巧,被他看见了一款淡紫色的风衣。 暗暗的紫色,上面有隐隐的花,都不十分明显。很素雅,静静的,像何晓初的气质。 “请帮我拿一件M码的,谢谢!”杜明凯对售货员说。 嘱咐售货小姐快速地开单,他跑着去交款,怕何晓初等太久着急。 何晓初一边吃着美味的烤肉串,一边等着。 他这么久没回来,她还真是有些担心呢。于是掏出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 “喂!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不是找不着了吧?”电话一接通,她就炮轰他。 “我在哪里?你回头看!”她着急,让他很开心,本来想逗她一会儿,又见她穿的单薄,还是早点把衣服给她比较好。 何晓初回头,就见他在背后不远处,手中提着一个袋子。 原来这家伙不是去上厕所而是买东西去了。 “给你!”杜明凯到了何晓初身边,说着,献宝似的掏出那件风衣。 “刚刚看你冷的打抖,去给你买了一件。穿上试试合不合适,不合适还可以去换。” 何晓初傻了一样,感动的不知道怎么回应他。 不过是冷的打了个哆嗦,他就去买一件衣服,至于吗? “傻了?快点,穿给我看看,让我证明一下自己的眼光啊。”他扯着她手把她从椅子上扯起来,衣服帮她套上去。 “我自己来!”她说,整理了一下那件风衣。 “不错,大小刚刚好,很漂亮。果然杜明凯的眼光不错,哈哈,你还不称赞两句?” “你怎么知道我穿什么码子的衣服?”她一边打量着自己的衣服,一边问他。 “当然知道,我连你的……”你的三围也知道啊,不过他没说,只是瞄了她某处几眼,就羞红了她的脸。 “多少钱,我给你!”何晓初说着手伸进随身的包里拿钱夹出来,却被杜明凯狠狠瞪了一眼,抓住了她的手。 “你再跟我客气一个,试试看!” 他最讨厌她和自己划清界限,即使不能做恋人,也不可以把他划出她自己人的范围,他会受不了。 他眼神中有微怒,有滚烫的情,烧灼了她似的。 “好了,放手,不给就不给。别这样拉拉扯扯的,让人家看见不好!”她小声说。 他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了,拉拉扯扯算什么了? 他俯身一把搂过她,随着她一声娇呼,他竟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使劲儿亲了几下她的嘴才放开。 “这是对你随便跟我客气的惩罚,以后记住了。” 何晓初怔怔地看着他,被他亲傻了,半天才缓过神来似的。 一回神就见好多人瞅着他们两个呢,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撒腿就跑。 “喂,站住!跑什么?”她一跑,他忙在后面追。 她到了步行街上一直就往江边跑,杜明凯甚至有点害怕了。 心想,该不会把她亲的看不开了吧?也不至于啊,都亲过这么多次了。 “你生气了?”他追上了她,扯住她。 “生气了!你太过分了!”何晓初气呼呼地说。 杜明凯却看出,她没真生气,只是害羞了。 “那我道歉,何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小的一般计较了。小的还需要您这个超级大导游,还没玩够呢。”他说着俏皮话,又来拉她衣服。 “你干什么?”何晓初防备似的抓住自己衣襟。 “怕什么呢?难道我还敢在大街上非礼你不成?就是到了江边,凉,帮你扣扣子。”他摇了摇头,又好气又好笑。 “不用你扣,我自己来。”何晓初甩脱了他的手,自己把扣子扣好了。 不想再跟他这样接近,她有点怕,于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走了,带你到旁边的俄罗斯精品店看看。” 江边有很多俄罗斯精品店,里面东西很齐全,大多数是一些小东西,别的地方却是很难买到的。 “这个,你喜欢不?”何晓初随手拿起一个金属烟盒。 这东西也是每家俄罗斯精品店都会有的,把烟放里面按一下就能出来,上面还带打火机的。 何晓初想年轻人应该喜欢这个东西吧,看着挺酷的。 “恩,还不错,很好。”杜明凯说。 何晓初买下了一个最贵的,拿到杜明凯面前。 “送你的!”她小声说。 这还是何晓初第一次买东西给杜明凯呢。尽管他知道是她想要回报自己给她买衣服的恩情,特意这样做的,也还是忍不住开心了一把。 不管怎样,总算是她亲自给自己买的,被她温柔的小手摸过的东西。 “笑纳!”他接过来,从口袋里掏出烟,打开烟盒,很仔细地把一根根烟装进去。 他的样子可认真了,像个得到了宝贝的小孩子,何晓初心中荡起柔情。 “给你买这个,可不是鼓励你抽烟啊。”她说。 她还答应了他父亲,让他戒烟呢。 “记住了,领导。” “你……”何晓初一下子想起了陈瑶,不知道她怀孕了没有。 也许她不该关心这个,不知道是出于嫉妒还是什么心理,她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你们怀孕了吗?” “啊……”杜明凯语塞了。 那天晚上陈瑶给他打电话他没听见,后来手机没电了,就第二天晚上才给打给她。 陈瑶接电话以后有些奇怪,很冷淡,没说两句就挂断了,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问她有没有怀孕。 实际上陈瑶正为这件事烦恼呢,她的大姨妈准时光临了,没怀上。 这一次失败,对她来说,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她已经越来越多地感觉和杜明凯在一起不会快乐,很沉重,甚至还没有和林彬在一起开心呢。 可强大的自尊心还是让她不想放手,她很执拗地想,无论如何也得让杜明凯爱上她。 若是说分手,也要等他爱上自己的那一天。 她的冷淡并没有让杜明凯患得患失,没有主动找她。 似乎对她,他就是打不起应付的精神。 何晓初以为杜明凯不愿意回答,看他吱吱呜呜的态度,应该是和陈瑶亲热过了。 他说过永远不和她亲热的,最终还是亲热了吧? 男人或许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女人呢?又都是奇怪的动物。一方面,何晓初因为爱上了他,希望他过的开心,家庭和睦,希望他早点和陈瑶美满。 一方面当知道他和陈瑶在一起了,她还是忍不住产生了惆怅嫉妒的情绪。 “你还想看看吗?如果想,我就到外面等你,出去透透气。”何晓初说,也不等他回答就回身推门而去。 杜明凯还哪里有心思看东西啊,几步追了出来。 “你怎么了?生气了?”他问。 何晓初一见清凉的空气,理智多了,勉强挤出一丝笑。 “没有啊!为什么你总认为我生气呢?我像是那种小气的人吗?” “你刚刚问的事情,我想跟你解释一下。”杜明凯觉得,她一定是生气了。 “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呀?又不是工作上的事。你看,那里是防洪纪念塔。”她指了指前面,好多人在那里照相。 杜明凯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又无从解释。 解释什么?说亲热是无奈的事?亲热了就是亲热了,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就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难道还想让她原谅自己? 若是对得起她就对不起法律上的妻子,这本身就没有办法两全。 她一定会懂的吧。 “我们也去照相吧。”杜明凯说着,试图来拉她的手,被她没有痕迹地躲开。 “不想照。”何晓初淡淡地说。 “我带的相机一路上还没派上用场呢。”杜明凯指了指身上背着的相机说。 何晓初并没有心情和他照什么相,还有点生闷气的意思。又觉得自己这样太不对了,就配合地说:“那就去照吧。”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防洪纪念塔下面,杜明凯示意何晓初站好。 何晓初调整了几次位置,杜明凯举着相机帮她连拍。 原来给自己心爱的人拍照是如此高兴的事,可以肆无忌惮地瞅着她,她的每一种姿态都那么好看。 “可以了,我帮你也照两张吧。”何晓初跑过来,拿相机。 换做他站在塔下,她给他拍。 看着相机中这个自己爱上了的小男人,何晓初很惆怅。 153 他总是一脸的深情,他的火热,他的痴缠,让她心里甜蜜又难过。 他有张很帅气的脸,很青春,不是她可以配上的。不是自卑,只是觉得不合适。 也许没有这些阴差阳错,自己和他也不会有结果吧,她想。 想通了,何必计较那么多呢?他本来就不是她的什么人,还吃什么飞醋? “何总,您是在浪费我的表情吗?”杜明凯见她发呆,问。 何晓初这才举起相机,调整了角度,随便给他拍了几张。 “你这明显是不用心,你看我给你拍的,多漂亮?你给我拍的,都没在镜头中间,都歪哪里去了?”杜明凯看到照片后,不满地说。 “我们一起拍一张!”他说,就拉着身边经过的游人,请他帮忙。 何晓初本想拒绝的,见他人都找了,也不好意思。 “你别乱来啊,我们就是同事。”她警告道。 两人规规矩矩地站好,像普通同事一样,照了一张,何晓初就降低了警惕。 “刚刚我好像眨了一下眼睛,大哥,麻烦您再帮我拍一张。” “好!”那大哥也好说话,便又按动快门,杜明凯飞速地亲上了何晓初的脸。 于是他亲吻她的照片便在相机里面定格了。 “你……胡闹!”何晓初真有些生气了,杜明凯这样,也太过分了。 “谢谢大哥!”杜明凯接过相机看了看,很满意。 “放心,这照片我不会让任何人看见,也不会洗出来,只会放在我自己空间加上密码。我只是想在想你的时候,多一份美好的回忆而已。” 杜明凯的解释让何晓初心软了,别说他,自己有时想起他来,也特别渴望看看他的样子呢。 “那里是哪里?”杜明凯指了指江心问。 “那就是太阳岛了,想过去看看吗?” “恩!” 江边有客船直接到对岸,很便宜,两人上了船,船上早已坐着一对小情侣了。 他们年纪很小,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可能还没有那么大。 “你喜欢我们班的刘豆豆吧?”女孩问男孩。 “我不喜欢她,才不喜欢她呢,长的那么丑。”何晓初和杜明凯静静地坐在那儿,都不说话,听着小情侣的对话。 反正他们都不认识,小情侣聊的不亦乐乎的,压根就把他们当空气了。 “那你喜欢谁?”女孩再问。 “你说呢?”男孩说。此时船已经驶出了,速度不算很快,却也不慢,直奔江心而去。 “我哪儿知道啊,你一天大眼珠子乱转,瞅谁都好似的。”小女孩噘着嘴,说。 “冤枉啊!谁不知道我姜小伟就喜欢蒋小琴啊?” 杜明凯和何晓初觉得很好笑,因为姜字和蒋字,听起来两人的名字倒像是兄妹了。 “我才不信呢,你怎么证明?”她撇了撇嘴。 “我……”男孩可能不太善言谈,脸憋的通红。 “我妈每天给我十块钱,我每天都省下五块给你买果冻,买巧克力,你说我是不是喜欢你?” 女孩甜甜地笑了一下,又忍住了。倒是何晓初和杜明凯就快忍不住笑出来了,原来小孩子的爱情这么简单啊? “就吃了你几次东西,就能证明你喜欢我了?不可信!” “还要怎么证明你才信呢?”男孩脸更憋的红了,问。 “这是我问你的,你怎么反而问起我来了?”女孩伶牙俐齿地反问他。 “我……我可以为你去死的!”男孩信誓旦旦地说。 女孩似乎被感动了,但是小姑娘不好意思,嘴就有些硬。 小声说着:“谁信啊?” 男孩也单纯,以为她真不信,一激动,就叫了句:“我证明给你看!” 说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听“扑通”一声,男孩就跳下去松花江滚动的水流中了。 “啊!姜小伟!救命!救命!”女孩尖叫着,声音都不对了。 杜明凯和何晓初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这里已经快到太阳岛了,正是江心,水流还很急。 男孩不会水,掉下去以后在那儿扑腾着灌水。 小姑娘都急哭了,杜明凯来不及多想,通的一下也跳了下去。 “杜明凯!” “姜小伟!” 何晓初和那小女孩一起叫着,杜明凯下水了以后别扭地游着泳。 他是会点狗刨,不熟练。在这当口,也管不了那么多,自己就直接下去了。 本来开船人也要跳下去的,见他跳下去,自己就没跳,等着。 杜明凯很吃力地游到了那男孩儿的身边,潜下水,想从底下托住他。 奈何水流太急,他游泳又不行,憋气憋不了好久。还没等把他托住,自己就灌了两口水。 何晓初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拼命叫着:“杜明凯!救命!救命啊!” 掌船人以为杜明凯能见义勇为,自己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谁知他下去以后,眼看着两人都沉下去了。 他忙按住了马达让船停下,自己飞速跳下去。 “杜明凯!杜明凯!”水面上已经见不到杜明凯的影子了。何晓初一边叫,一边心都已经沉到底了。 她真想不顾一切地也跳下去,和他一起挣扎。 又怕是下去添乱,毕竟她自己是完全的旱鸭子,不会游泳啊。 只有变着调,声音沙哑地一遍接一遍地呼唤他的名字。 那小姑娘更是叫的都哽咽了,又害怕,一冲动就要往下跳。 何晓初一见她这样忙一把抱住了她。 “别动,船员一个人救不了那么多人,在船上等着。”她强迫自己冷静着,劝她。 姑娘不动了,继续哽咽着呼唤。 船员下水以后先去救的是先掉下去的男孩,他在水底托住了他,迅速往船边移动。 杜明凯在水底灌了几口水以后,见男孩脱离了危险,自己挣扎几下又浮出水面。 何晓初一看他头露出来了,一颗心总算回了肚子里,却也没完全落下去。 “杜明凯!杜明凯!你一定可以游回来的!加油啊!”她深呼吸,对着他叫道。 尽管此时她已经方寸大乱,却要给他打气才行啊。 杜明凯刚喝了两口水后,头晕恶心,好像都有些不知道怎么游了。 听到她的鼓励,好像瞬间便产生了一种神奇的力量,他又开始游动,虽然很慢,很吃力,却没再沉下去。 “姜小伟,姜小伟!你没事吧?你怎么那么傻呀?我又不是不相信你。”那小丫头抱住小男朋友哭咧咧地说。 “谢谢!谢谢大叔救了我男朋友!” 男孩很想说一句,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却来不及说,就剧烈地咳嗽。 “你们呀,以后可不能这么冲动。要是身边没有会游泳的,你爸妈都得为你伤心一辈子!”男孩的父母大概就像船工这么大的年纪,他以长辈的语气教诲道。 男孩止住了咳,千恩万谢。 此时杜明凯也吃力地游到了船边,抓住船舷了。 “来!抓住我!”何晓初伸出了手,杜明凯却不接她的手。 他怕自己一个使力把她给带下水,还是船工过来抓了他的手帮他上来。 “你没事吧?你可真是的……吓死我了!”何晓初又是哭又是笑。 她已经完全顾不得他身上湿又脏了,也顾不得他们之间要保持距离了,一把搂住他,紧紧地搂住。 “傻瓜!”杜明凯感动的甚至连咳嗽也忘记了,紧紧地回搂她。 差一点点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她了,要是死了,最遗憾的事就是见不到她了吧。 “傻瓜,我爱你!爱你!”他喃喃地说,低头就来亲她的小嘴。 她不记得他喝了江水嘴巴不干净的事,只知道实在是太高兴他没事了,抬头就跟他密密地吻在一处。 那是劫后重生的喜悦,冲动得让人忘记了一切。 很快杜明凯就先清醒了,推开她,喘着粗气。 “你真傻,我嘴里刚刚喝了江水脏死了。” “我不怕!”何晓初痴痴地说。 他这一下仿佛是一块试金石,让她发现了,原来杜明凯在自己心里有那么重。 要是他真的死了,她都不知道自己会有多伤心。 “好了,别抱我了,你看我身上也湿透了。糟了,把你也弄的一身湿。” 何晓初低头一看可不是吗?刚刚他买来的风衣都被染湿了,不过里面却还没湿。 不像杜明凯,他已经成了一只水鸭子,浑身都在滴水。 船没有往太阳岛的方向走了,而是回头往岸边开,江风吹过,杜明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冷吧?我脱衣服给你穿!”何晓初心疼地说,伸手就解自己的风衣扣子,却又被杜明凯抓住手。 “别傻了,我不怕冷。啊……啊……啊秋!” 何晓初知道他不肯让自己脱的,便又搂住他。 “那我们抱在一起吧,这样暖和些。” 杜明凯怕她冷,还想推开她,又怕等一下把她推摔跤,于是也就搂着她。 船很快靠岸了,何晓初和杜明凯下了船,对船工说了很多谢谢,才往人行道的方向快步而去。 “我们去开一间钟点房吧,你这样会冷病的。”何晓初说。 “也行,走吧!” 一身的江水味,有淡淡的腥气,杜明凯穿着湿哒哒的衣服确实不舒服。 旁边就有几家宾馆,他们随便选了一家近的,开了房,何晓初就推杜明凯去洗澡。 “你也洗一个吧!先洗,我没事。”杜明凯说。 何晓初却不肯,自己把湿风衣脱下来,拿了酒店的吹风机吹,想吹干。 “你去吧,房间里又不冷,我里面也没湿。” 杜明凯进了洗澡间,冲了一会儿后,就裹着浴巾出来了。 何晓初知道他出来了,却不敢抬头看,不好意思。 154 “走,去洗洗!”杜明凯推她,一直把她推到洗澡间门口。 何晓初刚刚脱了风衣才发现,里面的衣服也有些被阴湿了,现在全身还发冷,生怕感冒了影响工作。 也就听话地进去冲了冲,顺便也洗漱一下。 洗完以后她上身裹上了浴巾,内衣没有湿也穿着,只把线衫拿在手上,下面套裙也穿着。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觉得还是有点露,便把浴巾往上提了提系好,才打开门。 “洗完了?”杜明凯说。 何晓初拘谨地点点头,脸红红的,不看他,也怕他看自己。 她低着头拿着那件线衫去阳台窗子口也晒了,才再回卫生间。 她想帮杜明凯把衣服给洗了,调了水温后,她把他衣服放在水龙头下先冲了冲。 她没关门,杜明凯听到水声便走过来。 “你在帮我洗衣服啊?不用你洗,我自己来就行!” “没事!”何晓初一边说着,开始一点一点地搓洗他的裤子。 杜明凯进来了,轻轻推了她一下。 “我自己来!这牛仔裤又硬又糙的,洗的累。” “你会洗什么呀?男人洗衣服怎么洗的干净?”何晓初小声说,因为他的接近,她有些脸红。 就他们两人,杜明凯还只是裹了一件浴巾,里面可是光着呢。一想到这个,何晓初就有些不自然。 杜明凯却没想别的,一门心思就不想让她累着,又伸手来抓她的手。 “放这儿别洗了,听我的!”杜明凯的手一抓住她的小手,何晓初激灵一下甩他。 结果用力过猛,自己倒往后面倒了下去。 她在他面前摔跤实在不是一次两次了,杜明凯早已经习惯,一弯身就揽住了她的腰。 “啊!”何晓初惊呼一声,实在是他这一抓,把她的浴巾给扯开了,露出了她洁白的胸脯。 因为吓了一跳,她在紧张的喘息中一起一伏起来。 那微张着的小嘴,还有她若隐若现的曼妙烧红了杜明凯的眼。 多日来对她的焦渴似乎再也抑制不住,他不管不顾地低下头就吸住她的小嘴。 “别……”何晓初抗拒着,推他,手却被他抓住。 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吻她,狂热地席卷她。 在她叫着“别”的时候,他趁机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小舌翻搅。 浴室里只听到唇舌相吸的吱吱声,还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杜明凯毕竟是年轻,热血沸腾,难以自制。 “唔……唔……别……” 他的碰触,让何晓初几乎是在颤抖。人和人之间一旦曾经有过肌肤之亲,再次被点燃时就会觉得难以抑制。 她想他,渴望他,越是压抑着,就越是渴望着。 偏偏她这几天还是月中,排卵期。排卵期又叫发情期,此时荷尔蒙分泌旺盛,就如动物需要交配一样,女人也会在此时迫切地想要接触男人。 这是一种传宗接代的本能,她想克制自己,却有些迷失。再加上刚刚对他似乎有失而复得的喜悦,打开了感情的闸门,让两个人都有些任性。 杜明凯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把她怎样才能算解恨,也管不了后果了。 他手下一用力打横把她抱起来,旋转了方向,一边吻着她,爱抚着她,一边出了浴室的门朝酒店的床走去。 浴巾早已经飘到了地上,何晓初在轻微地挣扎着,乱挥乱抓之际竟把他的浴巾也给扯了下来。 她忙闭上了眼,不敢看他壮硕的胸膛一眼,脸却更红了。 “这么着急了?”他暂时离开了她的唇,调侃她。 “别……这样!”她说。 他实在是冲动了,管不住自己了,把她往床上一放,就压上去。 他血红着眼看她,娇红的小脸,白皙的脖颈,同样洁白的胸脯。似乎每一处都在向他发出邀请,请他爱抚。 他的大手化成了火炬开始点燃她的每一寸柔美的肌肤,她的渴望越来越强,身体开始热,最后滚烫。 “晓初……晓初……”杜明凯一次次地唤着,亲吻她。 她既渴望,又为自己的欲望感觉羞耻,只有闭眼才可以骗自己是在做梦。 当他大手游弋到她的套裙里时,她忽然睁开了眼。 房间内明亮的,这是大白天,羞愧一瞬间蔓延,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推开杜明凯。 “别这样!不能这样!我有丈夫,你也有妻子,我们不能做令人不齿的事!”她的话像冷水一样兜头浇下,泼灭了杜明凯的熊熊爱火。 “对不起!”他转回身,不敢再看她一眼。 “我还是再去冲个澡吧!”他闷声说。 “别洗冷水的。”她在背后提醒道。 “恩!”他闷闷地应着,光着身子几步就进了卫生间。 站在水下,他自己也不无后悔。 也许过了今天,何晓初会觉得自己不是个君子。曾经很鄙视肖胜春,觉得他背叛了。现在,他也是个背叛者,背叛了自己的法律上的妻子。 温热的水冲过,却依然浇不息他的欲望,反而是水温让他的某处更加坚硬。 他不管何晓初的交代,还是开了冷水,这样淋了几次,慢慢平静下来。 何晓初把床单扯下来,围在身上,去窗边摸了摸自己的线衫。那件线衫很薄,湿的面积也不大,虽然没全干,比一开始还是好了很多。 她收了衣服,捡起丢在床上的内衣穿好,衣服也套上去。 对着镜子,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以及衣裙。 镜子中有个面红的女人,一脸的桃花,她有些讨厌自己。 为什么总是那样抗拒不了杜明凯?又差那么一点点就和他滚在一处了。 以后要和他保持距离,不可以再给自己出轨的机会。 “你洗完了吗?我出去一下,买点东西。”她敲了敲门,跟杜明凯说。 “好!”他在里面答应道。 或许她是想逃避出去吧,他能理解。 何晓初到了街上,她想,他的裤子衣服都偏厚,放在那家酒店可能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干,也不好一直等下去。 她便也去了杜明凯去的那家商场,到男装区给他买了一条牛仔裤,一件花格子衬衫。 杜明凯工作时大多数穿西装,像今天这样休闲的时候一般就穿牛仔裤,上身穿得很随意。 虽然觉得帮他买短裤有点太暧昧了,却也不能让他光溜溜地直接穿牛仔裤吧?何晓初只得去给他买了一盒短裤,平时给肖胜春挑短裤,她都会仔细看一下面料什么的。 今天给他买倒像是做贼一样,像偷东西,拿来就匆忙地往收银台走。 然后她又买了些吃的,还特意到烤肉串那里打包了几串肉串给他带过去,因为他刚刚没吃到。 何晓初回来时,杜明凯依然裹着一件浴袍坐在床上。 “把这套衣服给换了!” 她把袋子往床上一放,甚至都不敢递到他手上了。 杜明凯也不想两人再擦枪走火惹的她不高兴,伸手拿了衣服就去了卫生间。 见衬衫里面还包着一盒短裤,他心里很感动。 心想,你买这个一定不好意思吧?真傻! 所有的衣物都很合身,也是他喜欢的颜色款式。 “谢谢!”杜明凯出来,微笑着说了一句。 “刚好,都很合适。” 他的客气虽让何晓初觉得有些疏远,却又觉得很安全。 “过来,尝尝这里的肉串,刚刚你没吃到的。我长这么大,吃过无数地方的烤肉串,就最喜欢这里的呢。”她举起了那个盒子。 “好!”他老老实实地答道,拿过来,也不客气地全吃光。 “怎么样?”她期待地问。 “没怎么样啊?一般吧!”他故意这样说,看她的小脸又有些暗淡。 “哦,可能是因为我带了自己的感情,才觉得特别好吃。早知道不给你买了,破坏这些东西在我心里的形象。” “你这个人还真是笨,没看我吃的狼吞虎咽的?不好吃能吃那么快吗?笨!”他伸手拨了一下她的头发,一脸宠爱。 “我们还是走吧,去火车站,还要赶去下一个地方呢。”何晓初慌张地站起身,拿着杜明凯刚刚装衣服的干净塑料带,到卫生间收起了他的湿衣服。 这晚上了火车以后,何晓初就发现杜明凯有些蔫。 大多数时候他会逗她开心,主动讲讲笑话什么的。 “你怎么一下子这么老实了?”她不解地问。 “不老实怕你不高兴!”杜明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浑身不舒服,情绪也很低落。 何晓初还以为他是为白天没得逞的事生气了呢。转念又想,他也不是那种人啊。 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发现好像不对劲,他的脸有些潮红,很不自然。 何晓初的脸是容易红的,杜明凯却不这样,她伸出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烫的吓人。 “你发烧了!是不是叫你不要冲冷水澡,你还是冲了?”她问,有点生气似的。 “没有!”见她像个凶巴巴的妈妈一样,他都不敢承认了。 何晓初不和他争,只是扯开一包方便面,把面饼什么的都取出来,当杯子给他接了些开水过来。 “多喝点热水!我看,我们还是到了北京去医院看看。” “喝水我就多喝点,看病不用了。你见过谁感个冒就去医院的?” “水要喝,医院也要去。感冒的事可大可小,你看上次妮妮,开始就是咳嗽两下发发烧,结果是急性肺炎。你……” “怎么把我跟个小孩子比啊?我免疫力很好的,放心,发发烧身体更健康。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行程走,别耽误了。” 一晚上,杜明凯的体温越来越高,何晓初很着急。 发烧的人就会感觉冷,何晓初为了让他好过一些,把自己被子也压到他身上。 她过一会儿又探探他额头,让他喝水。杜明凯几次都让她睡觉,她都不肯。 他烧的没有力,也拗不过她。 155 到了北京,何晓初还是坚持要和他去医院,杜明凯只得提出他们还是先回A城。 一连忙了这么多天,何晓初肯定累了,杜明凯自己也有些疲惫。 “好吧,我们回去吧,也该回去了。”她还想着把北京附近的市场跑一跑的,他生病了,也跑不成。 而且他还不肯看病,只得回家,他才能安心养一下。 何晓初叫杜明凯在候车大厅等着,她去买票。 买完票她又给杜明凯买了退烧药,还顺便买了一个体温表。总觉得要量一量他到底烧到多少度才安心似的。 三十九度三,她不停地给他倒热水,让他喝,再加上吃了退烧药。 等他们再上火车以后,杜明凯的烧渐渐退了,红潮也跟着没有了。 “辛苦你了,休息一下吧,我全好了。”杜明凯说,看着何晓初一夜没睡眼圈暗青,别提多心疼了。 何晓初也着实困了,躺下去睡一会儿,又担心他反复,起来再看看他,量量体温。 杜明凯身体素质确实很好,烧退后并没有回弹,一直到黄昏时分下火车,状态已经完全回来了。 “早知道我们就不回来了,害的我们的何总工作狂都没有机会施展。”杜明凯调侃着说。 “看来你还是真好了啊,又来贫嘴了。好好歇着吧,等一下要是再发烧又跟个病猫似的。”她娇嗔着说了一句,心里却高兴着呢。 他终于好了,她也就放心了啊。 “我就是再病也不是病猫啊,我哪儿长的那么小了?病,我也是病老虎。” “呵呵!”何晓初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这次一出来也有十来天了,她也确实想妮妮,肖胜春那里也有些不放心。 本来还想在北京先给肖胜春找找医院看看的,结果因为杜明凯发烧也没去成。好在下次出差也没多久,只有等下次再过来时再看了。等到下个月发工资时,她就想带肖胜春北上了。 “你要是今晚不舒服,明天请一天假吧。”何晓初说。 “明天休息呀,大姐!难道你还要上班吗?” 何晓初一拍脑袋,才想起,可不是吗,明天就是周六了。 真好,回来的是时候,明天可以跟妮妮一起呆一天。 两人在火车站分开的,杜明凯要送何晓初,被她拒绝了。 “天天在外面跑业务的人,黄昏时不敢独自回家,不成了笑话了?”她笑着说。 “好,那杜助理就先行告退了。”杜明凯贫了一下,就自己打了个车回去。 “明凯,你回来了?”一到家,母亲可高兴了。 杜明凯这次回来的匆忙没给家人带东西,见到妈妈还有点不好意思呢。 “妈,小子忘记给你买礼物了。” “傻小子,跟自己妈还客气?对了,瑶瑶知道你回来了吗?” “她还不知道!”杜明凯说。 “这孩子,哪儿有出差不跟老婆联系的道理?人家新婚小两口离开一天都想的慌,你和她分开十多天了,怎么也不主动打电话告诉她你回来的事呢?快给她打个电话,好让她早点回来。” 杜明凯真的不想见陈瑶,没有一点想念妻子的感觉。 “妈,她怀孕了没有?”他把没来得及问的问题问了母亲。 “这问题你倒来问我来了?我还想问你呢,怎么还没怀孕?你这回回来,给我勤快一点。” 母亲这么明白的暗示让杜明凯有点吃不消,就转移了话题。 “您儿子回来了,给点什么吃啊?” “吃什么吃,先给你老婆打电话。” 杜明凯看了看时间,快六点了,陈瑶应该也马上到家了吧。 “还打电话干什么啊?应该在路上呢,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不安全。” “也是!”杨红樱说道。 随即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看了看杜明凯。 “儿子,有点奇怪啊!” “怎么了?” “瑶瑶好些天没回家住了,每天都打电话说有事,晚了她家离台里近,就住家了。是你们吵架,你惹她生气了?” 杜明凯和陈瑶的确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过也看不出她有多生气。 应该也不至于她连这个家也不回啊,杨红樱的话让杜明凯也不免生了些疑惑。 “没生气啊,应该是真有事吧。”杜明凯却不愿意母亲多想。 “我总觉得不对,哪儿有丈夫不在家,她天天夜不归宿的道理呢?” “妈,您这是什么想法啊?还夜不归宿!别瞎猜,等一下她就会回来的。” 一直到杨红樱把饭端上桌,已经七点多了,也没见到陈瑶的影子。 她见杜明凯不打电话,也想着杜明凯回来应该搞点神秘感,让儿媳妇有个惊喜吧。年轻人不是兴这个吗?便自己给陈瑶打了个电话。 “喂!妈啊!我和同事们在外面吃饭了!如果晚了,我就不回去了。就这样啊,再见!” 陈瑶接起电话倒还热情,只是一句话说完就匆匆地挂了电话。 杨红樱听着话筒对面的嘟嘟声,疑惑又生出来了。 “瑶瑶说她在外面和同事吃饭,不对,是同事们,那不就是好多人吗?怎么我一点声音也没听见呢?” 更年期的女人是比较容易起疑心,没事都要猜出点事来,现在陈瑶的态度好像又真的有事,她不怀疑才怪呢。 “妈,疑心病又犯了,看来我该给你买某某口服液了。”杜明凯自然也有些想法,倒是劝着母亲。 “是我疑心病?也可能吧,你爸也老说我是疑心病。你说这老头子出差也好多天了,他怎么不想家呢?是不是外面也有人了?找了个年轻的狐狸精?” “停停停停停停!我的妈呀,您转移还真快,一下子从陈瑶身上又转到我爸那儿去了。您啊,安心,安心啊。吃点百合,安神的。” 说完夹了几筷子的西芹炒百合放进他妈妈碗里,杨红樱笑了,感觉近两年自己偶尔是有点像神经病似的。 “那你晚上到她家去找她吧,给她一个惊喜。” “好!”杜明凯这里刚好有陈瑶家的钥匙,他当时还不想要的,是陈瑶硬塞给他的,说出入方便。 杜明凯吃过饭在家呆了一会儿,猜想她吃饭也该吃完了,就开车去了陈瑶的家。 进了地下停车场,见到陈瑶的车在那儿,因为没停车位置了,他便又把车开出来,停到广电宿舍附近的其他停车处。 等他到了陈瑶家这栋楼前,刚要拐弯进去,就见前方不远处,一个男人扶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晃晃荡荡的,像是喝多了酒,男人在轻声说着什么。 令杜明凯极其意外的是,那个女人正是他的妻子陈瑶。尽管他们不是特别亲热,毕竟也认识两年多了,她的样子看背影还是认得出。 他愣住了,心想,难道母亲的怀疑是对的? 此时,他并没有一般丈夫见到妻子外遇那般愤怒,当然也不能说是平静。心情倒是复杂的,心想,若是她真的外遇了,也是自己的错。 是女人都会渴望陪伴,或许是自己对她的陪伴太少了,她太寂寞太孤单了吧。 当时他对何晓初产生怜惜之心,不也是因为她的孤单无助吗? 如今却是他害一个女人不得不面对良心的煎熬,去搞婚外恋,心里对她的愧疚感又多出了几分。 当然,现在也不能完全确定她就是有真有这事,或许就是喝多了同事送她回家呢。 他不想这时候进去,怕会让陈瑶觉得尴尬,本来没什么事的话,倒像是有了什么事似的。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还是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外遇了。于是他就没有离开小区,而是到了里面四处散步,一边抽着烟。 估计过了有一个小时,他走到小区里的健身区,刚要坐下来,又听见陈瑶的说话声。 “你说杜明凯是不是打算不理我了呢?”她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 不想让他们看见,他闪身躲在了一大颗植物后面。 本身就是夜晚,这里的照明是黯淡的,他们在椅子上坐下来,却没看见杜明凯。 “都跟你说过了,女人应该主动点,但是也不能太主动。上次让你给他打电话,他后来给你了没有?” “回是回了,第二天晚上才回的,说是手机没电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林彬,你说我是不是……我是不是,是不是一个特别讨人厌的人呢?” 陈瑶说话间,一股悲哀涌上来,便开始轻轻的抽泣。 这些天她似乎已经有了和林彬吃饭喝酒的习惯,每天他都会送她回家,然后在房间里聊聊天,就会到小区里转转。 有时是她提出来,也有时候是林彬提出来。 她觉得他算得上很好的朋友,在她面前很君子,连她的手也没有牵过。 不远处的杜明凯觉得他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看两人说话间没有什么亲昵,而且还在讨论和他有关的话题。 确实是太亏待陈瑶了,才会让她这样痛苦吧。他听她提起过,林彬应该是她的同事,或许只是陪着她,不忍心看她难过罢了。 林彬自然不知道杜明凯在看着,见她这样哭,又说这样的话,觉得该是抱抱她的时候了。 于是很自然的,把她揽住靠在自己的肩头。 156 “别傻了,人是没有讨厌不讨厌的,主要是看有没有人愿意珍惜。你是个好女孩,可能他还没发现吧。” “真的?”陈瑶抬起眼看他。 “真的!”林彬重重地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动作就有些亲昵了,一般一个男人在喜欢一个女人时才会摸她的头发。 杜明凯几乎可以从刚刚的对话和林彬的动作上看出来,他是一头狼,对陈瑶的目的并不单纯。 但是显然他是一头有耐心的狼,应该还没有对陈瑶怎么样。 心中又复杂起来,应该没有哪个做丈夫的会想要祝福妻子和另一个男人好的吧?可他就产生了这样奇怪的想法,他觉得,若是陈瑶陪在这男人身边,或许比在他身边要幸福吧。 陈瑶感觉到了林彬对自己似乎有了些疼爱之情,不知道是不是爱情,总之让她并不讨厌,甚至也不是特别抗拒。 不过她不想背叛杜明凯,便轻轻推开了他,轻声说:“真谢谢你,林彬,这些天要不是每天你陪着我,我一到天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家都是朋友,你这么客气就不对了啊。走了,我送你上去也该回去了。” “好!”陈瑶点了点头,起身,和林彬又一起走回去。 她倒不摇晃了,两人一前一后,陈瑶在前面,林彬在后面,手也没牵。 他们上去没几分钟,杜明凯又见到林彬离开了。他想,或许陈瑶所说的陪伴就是这样吧,应该不是在一起过夜的。 再停了一会儿,他才带着极其复杂的心情到了陈瑶家门口。 自己掏出钥匙打开门,陈瑶那时正在厨房里烧热水呢。 以前她母亲在的时候是不让她烧水的,现在母亲走了,家里没有人,保姆也辞掉了,现在什么事都她亲自做了。 听到门声,她还以为是父亲来了,叫了声“爸”就迎了出来。 如何也没想到,站在她面前的会是杜明凯。 这几天她就为杜明凯的事情忐忑着,睡不着时也会想他,可等他真站在自己面前时,她好像又不是特别高兴了。 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还记得上次他出差到西江那儿的时候,她想他想的真叫着急啊。 那次他回来,她看着他,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今天好像都没有这种反应,愣了半天,杜明凯没说话,陈瑶也没说话。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两人同时说,本来是两口子,一下子又觉得尴尬起来。 陈瑶还是暗暗觉得庆幸,心想,好在他来的晚了一会儿,否则撞见林彬在就不好了。 虽说两人没什么,也难免杜明凯不误会吧。 “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哦,水开了,我去上水!”陈瑶说着就往厨房跑。 她喝了些酒,现在还没完全醒呢,差点跑摔跤。 杜明凯叫了一句“小心点,我来!”就跟了过去。 她晃了两下就站稳了,也没跟他争,倚在门口看杜明凯把一壶水灌进去。 “瑶瑶,妈说你这些天都在这里住,一个人还习惯吗?”他问,完全没有被刚刚看到的那些影响似的。 “不习惯,这里很冷,很空旷。我忽然觉得这房子太大了,没有一点人烟。” “那怎么不回家住啊,妈在家,你们两人还有个伴。” 陈瑶没接话,看了看他,觉得他怎么忽然这么关心自己了,难道是看到了什么不成? “你出差以后台里有些事,晚上加了几次班,就直接在这里睡了。” “哦!”杜明凯答应了一声,没有拆穿她的谎言。依照她刚刚和林彬的谈话,应该每天他都来陪她了吧,那显然她就是在说谎吧。 若是没有什么顾忌,为什么要说谎呢? 或许她对林彬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今晚我们是在这里住,还是回我们那边呢?” “就在这里住吧。”陈瑶说。 怎么就觉得两人有点别扭啊,他出差那么久,这是他们第一次见,不是应该拥抱亲热不分开的吗? “杜明凯!”陈瑶似乎想抓住以前对他的那种感觉。 现在这样让她觉得害怕,好像是背叛的征兆。 她不要那样,在他还没有对她动心的时候,她不想先离开,不甘心。 还有,她也不可以离婚,不能让父亲没有面子。 她忽然冲到杜明凯的背后,紧紧地搂上他的腰。 “杜明凯,我想你了!”接近的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能抱住他,还是心跳很快,很期待他能回头亲吻自己。 杜明凯手放到陈瑶的小手上,想要扳开,又觉得没有扳开的理由,于是就变成了握她的手。 这双手没有何晓初的小手那么有魔力,尽管手感都差不多,一样的细腻,一样的光滑。 他搭在上面心不会异常,只像是握住了朋友的一般。 “你想我吗?”她问了一句。 “恩!”杜明凯哼了一下算做回答。 真实答案是不想,但是说出来就伤人,不如不说。 “我们是不是该小别胜新婚?”陈瑶娇羞地说,大胆发出了对他的邀请。 杜明凯只得把她转过来,抱起,朝卧室走去。 “瑶瑶,你怀孕了没?”他问。 “没有!一次哪里就能怀孕啊?我问了我同事,她们说她们怀孕时都努力了几个月,有的还努力一年呢。睡吧,我希望今天我们就能如愿以偿。”她悄悄说。 “不行!”她小嘴刚凑上来,杜明凯就躲开了。 “你喝了酒!而且我今天早上还吃了药,这样怀孩子,不安全。” “你吃药了?吃什么药,生病了?”陈瑶还是很关切杜明凯的,即使她现在的感情多多少少转移到了林彬身上一些,对他却也还是在意的。 “不算是生病,就是发了点烧,没事的。早点休息吧!” 陈瑶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完全看不出有发热的迹象啊。 “杜明凯!”她愤懑地叫了一句,心里像被拧了一样疼。 他很意外她这样的神情,像是很悲哀,对他失望极了似的,让他一下子有些懵,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怎么了?”他问。 “不想和我怀孕,可以直接说。犯得着跟我撒谎吗?开始结婚时我就跟你说了,不需要你负责。现在我还是那句话,你想离婚随时可以,为什么你又不说离婚。” “我……”杜明凯没想到她这样误会自己。 他确实是不想和她亲热,但是却不会撒谎骗她。看来,两人之间还真是完全没有默契可言,不像和何晓初,总是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要不,我们就离……”杜明凯想说,要不我们就离婚吧。 现在提离婚,他不用担心陈瑶伤心没人陪了。 他想,或许林彬比他更适合照顾陈瑶,又何必耽误她呢。 陈瑶觉得悲哀极了,原来杜明凯就等着自己说这话呢,一说,他就真提出来了。 “我不!我这辈子就要跟你捆在一起,你愿意也要在一起,不愿意也要在一起。我不离婚,我爸和我都丢不起那个人!” 杜明凯没想到她自己提的事,转瞬情绪波动又这么大,还真有些无奈。 “好,那就不离,好好过。” “我相信你!杜明凯,对不起,刚刚我不该怀疑的,我只是担心你不爱我,才会这样疑神疑鬼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对不起。” 陈瑶又哭了,杜明凯无奈地拿出纸巾给她擦了擦泪。 “既然你都道歉了,就说明你不对,你不对还哭什么?还要我哄你这个犯了错的人?” 杜明凯的语气轻松起来,让陈瑶也放松了。 “就要哄,谁老公不哄老婆的?我对是我对,我不对还是我对,你注定是错的。” 杜明凯不知该拿她怎么办,而且对她,他不是没有愧疚的,所以就顺了她的意,哄了一句。 “好吧,我承认我有罪,我买包子不排队。” 杜明凯的俏皮话让陈瑶扑哧一下又笑了。 这晚两人没有亲热,陈瑶却非要杜明凯搂着她睡。他不想在没有安全措施的情况下和她有亲热,怕怀上问题小孩,所以就应付性地抱着她,离她有点远。 陈瑶一直任性地拉住他手臂让他环着自己,房间里终于不在凄清。就是其他时间再有人陪伴,晚上一个人睡觉的滋味还是不好受的。 ………… 何晓初下了火车后打了的士先去娘家把妮妮接回去,顺便也看了看父母和弟弟弟妹。 她给杜柔柔准备了一份小礼物,是一个小木雕的吊坠,在沈阳时,她和杜明凯走了很久才找到的呢。 虽然和她和杜明凯的不同却还是有些相似之处。 杜柔柔并不是特别喜欢吊坠什么的,但看到姐姐这么费心用心,也很高兴地收下了。 本来何晓初是没有必要给她买这个,费那么多心的,大概是爱屋及乌,她是不想看见弟媳妇不高兴的。 告别了父母,何晓初带着妮妮回了家。 婆婆招弟接过自己的礼物,都很高兴。礼虽不重,却是一份心意,人都愿意收到东西的。 李华珍看到她竟然给招弟还买了东西,心中有点不高兴了,心想,还没听过谁家给保姆买礼物的,真是多此一举。 157 何晓初却不这样想,别管保姆还是她的下属,大家能在一起生活或工作,就是缘分。 只要她出差,只要时间允许,她都还是会给家人同事带些小礼品回来。 “妈,胜莲呢?”何晓初问。 “在房间呢,饭也没吃,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两天很奇怪。” “那我一会儿去看看她。” 招弟接下了何晓初的行苏箱,放好。她就先带着妮妮回了自己房间去看肖胜春,他依然那样躺着,毫无反应。 “爸爸!”妮妮叫了一句后,乖乖地站在妈妈的身边。 “胜春!”何晓初在肖胜春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抓起了他的手,仔细看他,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手是暖的,却不会动,也不可能反手抓住她。 “这些天你还好吗?有没有想我和妮妮。听得到我说话吗?你这一睡,也睡了两个月了,还打算睡多久啊?如果休息够了,就醒过来,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好吗?” 她充满期待地看着他,希望通过这一段时间的分离,她一回来,他在喜悦情况下能有些反应。 他却再次让她失望了,不动,除了有呼吸脉搏,有温度,简直还是个死人。 “妮妮,和爸爸说话。”何晓初拉了拉女儿的小手,放在肖胜春的大手上。 “爸爸,爸爸,你有没有想妮妮?今天老师表扬我了,说我是个好聪明的小女孩……” 两母女陪着他说了很久的话,他还是那样,不见反应。 何晓初跟他打了个招呼,让女儿再和他说话,自己去找肖胜莲。 “进来!”肖胜莲听到敲门声,应了一句。 何晓初打开门,她只是很冷淡地叫了一句嫂子,又开始发呆。 “胜莲,你怎么了?”何晓初听出小姑子有点不对劲,再看她,眼睛都红了。 “嫂子!”肖胜莲再叫了一句。 她想要是没有上次打了何晓初的事该有多好,有什么事还可以和她说和她商量,现在她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说了。 何晓初好像看出了她的顾虑,在她心里,这个小姑子就还只是个孩子,即使她犯了错,她也早就原谅了。 “有什么事就和嫂子说,别放在心里。”何晓初柔声说。 “嫂子!嫂子!”肖胜莲被何晓初的态度弄的感动极了,待她在她床边坐下来,她一下就扑到她怀里。 还没说话,已经哭的哽咽了。 “乖!”何晓初摸着她的头,感觉她还是曾经为了月经迟到而哭的异常伤心的女孩。 她能猜到她哭可能是跟恋爱有关,二十三岁的女孩,不是为这个,还能为什么伤心呢? 哭了很久,她渐渐平静,诉说的欲望强了起来。 “说吧,如果想说,想听听嫂子的建议,就说。”何晓初柔声哄着她。 “我失恋了!嫂子,他和我说分手了。” 知道是跟感情有关,却没想到已经是结束,何晓初有些意外。 她这几年在外面读大学,很少回家,也没和家人说过谈恋爱的事。 “为什么?”何晓初问,这时候还是用问题让她把想说的都倒出来才好。 治疗心理创伤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对方倾诉,倾诉完她自己会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该如何解决。 每个人心里都懂道理,所以在心乱如麻时,是不需要听大道理的。 “我们是同班同学,谈了两年了。他工作到外地去了,现在我们两个人分开工作。谁知道,他就越来越冷淡……” 何晓初一直点头表示她在听她说话,她便把两人如何相恋的事,全说了一遍。 最后总结发言就是,他现在提出分手实在太不道德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何晓初还是很平静地问。 大学里的恋爱故事大抵如此吧,产生好感的理由相似,过程相似,连分手都那么相似。 “嫂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胜莲,要坚强,这话相信我不说你也知道。听嫂子的,笑一笑,就没事了。要是真的爱他,也可以去体谅他的苦衷,或许他有自己不得以的理由……” “不!他再有什么理由,也不该在我怀孕时……”肖胜莲打断了何晓初的话,一激动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这时门砰的一声开了,李华珍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手气的一直在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妈!”何晓初忙放开了小姑子站起来,几步来到婆婆身边,扶住她。 “妈,您冷静点!” “气……气……气死我了!” “阿姨!您怎么了?”招弟在厨房里听到了何晓初的话擦干手就赶了出来。 “没事,招弟,你去忙你的吧。”何晓初说,她可不想小姑子的事被招弟知道。 女孩子对这种事很敏感的,她怕招弟万一有个不好的眼神什么的刺激到肖胜莲。 “妈,您进来说!”何晓初把婆婆扶进了肖胜莲的房间,然后关上门。 李华珍还没说话,就先流上了眼泪。 “我这是造了哪辈子的孽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不要脸!呸!”她气的不知是好,说话句句带刺。 “你怎么不死在外面,你还回来干什么?”她呸了一下还不解恨,越说越难听。 “妈,您别说了,这样说她怎么……”怎么受得了? 还没等何晓初把话说完,肖胜莲却已从床上跳下来,表情骇人。 “真想我死?好!那我就死给你看!” 她说完,就疯了一样往门口冲。 “胜莲!胜莲!你别这样!”何晓初又怕放开婆婆,她倒在床上,又要追她真是两面为难。 “你让她去死,我还不信她真有这个胆。”李华珍哆嗦着,更气了。 “砰!”肖胜莲重重地甩上了门。 “妈,您坐稳,我去追她。” 李华珍也怕了,自己控制好情绪,让她快去,也稳稳当当地坐好了。 何晓初跑出门,肖胜莲已经又甩上了防盗门。 她鞋也来不及换,穿着拖鞋就冲出去追她。 “胜莲,胜莲!”她一边叫着,一边拼命地追赶。 追到楼底下,就见她还在往小区门口跑。 肖胜莲比何晓初还高,还要壮一些,再加上气愤,跑的自然比何晓初快。 一直追到了马路边,见肖胜莲还像疯了似的往马路中间冲。 “胜莲!”她再叫了一句,也顾不得车,冲到路中间抓住了她。 “你站住,你是想像你哥哥一样吗?我们家有一个出了车祸的已经够多了,给我冷静点!”她呵斥道。 肖胜莲见嫂子动了怒,好像一下子就理智了。 “嫂子,你看看妈,她都说了些什么?你说,她让我怎么活得下去?”她哽咽了。 “你傻呀?妈让我出来追你的,她也就是说气话,你还当真?过来,咱们坐那边说去。” 何晓初不由分说拉着她,先脱离了危险地带。 “这件事是你自己做的,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妈的态度是不对,说话也有些过分了,她也是心疼你。明白吗?这孩子,你要是想要,就留下。不想要,明天嫂子就带你去医院打了。” 何晓初的冷静态度让肖胜莲一下子像找到了出路一般,虽然还在难过,却不再迷茫了。 “我肯定不能留啊,都分手了,还留孩子干什么?” “我们明天去医院吧,嫂子带你去。”何晓初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拍了两下,想安抚她的情绪。 “嫂子,我害怕。”肖胜莲小声说。 “我有个同学就是打胎打的大出血,我怕……” “那是少数情况,大部分是没事的,别怕。再说咱们是去正规医院,好医院,不会有事的,放心。” ………… 又劝了很久,肖胜莲才放心了,和何晓初回了家。 李华珍还在气着,却不敢说重话刺激她了。等她平静下来,她才偷偷去何晓初房间问她,胜莲会不会去打胎什么的。 “妈放心,我会陪她去,她说打掉孩子。” “晓初,辛苦你了!妈跟你说,这件事关系她一辈子的名誉,你千万别跟别人说啊。行吗?” “我当然不会和别人说了,您也别多想,早点休息啊。” 这晚何晓初躺在床上觉得格外疲惫,除了出差的疲乏,还有这些家庭琐事。 躺在肖胜春身边,她喃喃地说:“胜春,醒醒吧,我有些累了。” 刚说完,手机忽然响了,是短信。 她打开,是杜明凯的,现在收到杜明凯的短信并没有什么特别。 每晚全国各地的业务人员会一级级向上汇报销售业绩,然后由各大区负责人再统一发信息给杜明凯。 杜明凯看后,又转给何晓初。 打开信息看了一下,自从他们去了东三省和华北地区,这两个地方的提货量增加了,很值得高兴。 看来,天道酬勤吧。 她看了看信息上杜明凯的名字,有点惦记他感冒的事,也不知道发烧全好了不。 很想给他发个信息,问候一下,又怕他睡在爱人身边,给他带来不便,引起误解。 想了一下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他有母亲有妻子在身边,难道她们还会看着他生病不理吗? 158 第二天一早,何晓初先给魏志刚打了个电话,只说有个朋友有些妇科方面的问题想找他妻子看一看。 肖胜莲年纪还小,虽然是个流产,她还是想找个好一点的,熟识的医生做。 魏志刚的妻子是省重点医院的妇产科医生,医术高超,尤其擅长宫外孕,阴道镜等疾病的治疗。 本来她是不愿意求魏志刚的,上次他又帮肖胜春蒙了自己一回,够不仗义的了。 可为了小姑,也没办法,只得再跟他打交道。 他倒热情,主动把电话给了老婆,还叮嘱一定要帮忙。 何晓初和魏志刚老婆郑主任约好今天下午她当班时,直接去找她。 肖胜莲几乎一个晚上没有睡着,她翻来覆去地想,是不是真的要打掉这个孩子。 又不想打,年轻的她兴起过一个邪恶的想法,那就是留下孩子永远也不让那个混蛋见到。 可又觉得这不是拿自己一辈子开玩笑吗?会不会太傻了? 上午她悄悄把这个想法跟何晓初说了,她当然是不赞成,费了一上午的唇舌,终于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下午到了医院,何晓初跟郑主任说明了一下肖胜莲的基本情况,并叮咛了一句。 “郑主任,她现在年纪小,才二十三岁,还没有结婚。我希望先给她做个全面检查再做流产,您说行吗?” “可以啊,还是慎重一点好。”郑主任赞成何晓初的说法,有些人是不适合流产的,万一流产就有可能产生不孕的可能。 一下午时间,何晓初跑前跑后地帮肖胜莲交费,陪她打B超,做检查。 各项检查结果都拿到手,她才又带着肖胜莲来到郑主任的坐诊室。 她倒确实给何晓初面子,把手上正在看诊的病人看完,就对等待的病人说等等,专心致志地把肖胜莲所有的检查结果看了。 一边看,她一边皱紧了眉。 何晓初一看,心知不知道是哪里不好了。难道是宫外孕?那可是麻烦事了。 “是宫外孕?”她猜测道。 郑主任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肖胜莲,她也正在紧张地看着她呢。 “我们到里面医生办公室谈谈!” 三个人一起到了医生办公室,郑主任把门关好,才开口。 “你这个孩子最好还是留下,你看这里,说明你子宫壁过薄。万一你打了这胎,以后很可能怀孕困难。你自己想好了,现在还怀孕时间短,你可以考虑几天,考虑好了再找我。” 这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肖胜莲张开了嘴,愣是半天没合上。 这才知道都是自己做下了孽,不该被那混蛋男人哄着,一直不避孕,流了几次产。 因为他们两人没有钱,她前几次流产都没有打麻药,不是无痛人流,不知道有多疼。 所以昨晚才哭着和何晓初说害怕的,本来何晓初已经跟她说了,今天做无痛的,她还心理负担小了一些。 却没想到会这样,这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如果不留下孩子,就意味着也许永远也做不了母亲。 要是留下孩子,又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该如何选择,一时之间还真的难下决定。 惊讶过后,她流下了悔恨的泪,一串串滴落在地。 郑主任这种事见太多了,对这种不自爱的女人又同情又恨。世界上就有这么多的傻女人,为了让男人在床上爽快,不避孕,把流产当爱的代价。 “胜莲,别哭了,我们还是回家商量商量吧。郑主任,真是谢谢你了!” “晓初,你就是客气,还叫什么郑主任啊,叫我美惠就是了。” “好啊,美惠,我们走了,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想好了随时来找我,再见!” 何晓初扶着有些虚弱的肖胜莲要出门,还是回头又问了一句。 “是不是打掉孩子,就一定没有怀孕的机会了?” “也不是绝对的,但是怀不上的可能性很大。” 郑美慧很客观的讲。 “知道了!” 何晓初带着六神无主的肖胜莲回了家,李华珍忙迎了上来。 “坐吧,孩子是不是已经打了?”她小声问,怕招弟听见。 “妈给你炖了汤,你现在开始得好好养一个月,明天让你嫂子给你请假啊。” “妈!没打!”肖胜莲说着,悲从中来,又哭了。 李华珍很意外,当即声音高了八度。 “不打?你难道还想生下来?你做梦!别给我丢这个人。” “妈!”何晓初摇了摇头,示意婆婆别说了。 “你还袒护她?你看看她多糊涂啊?还没结婚这种事情传出去多丢人?你要是想生也行,你把这孽种他爸给我找来,你要是结婚想生一百个我也不管!” “妈,还是让胜莲平静一下吧,她也不愿意这样。是医生说的她身体不适合把孩子给打了。” 李华珍发泄了几句以后也算冷静下来,看着肖胜莲。 “我不管是什么原因,你要是想留孩子,就结婚。不跟孩子他爸结婚就随便找个人结,我不想丢脸。” “我知道了,妈,我一定会找人结婚的。要是不能结婚,我也不会在你眼皮子底下呆了。”肖胜莲幽幽地说完,饭也不吃就回了房。 何晓初劝婆婆看开些,多吃些饭。她自己添了一些饭,也端了些菜给肖胜莲送进房,打算和她一起吃。 “胜莲,我知道你现在心情肯定不好。怀孕还是要保持好心情,既然要留下来就要当个好妈妈。嫂子相信这些道理你是懂的,看开点吧。你不是个小孩子了,不能再任性,多为宝宝着想。” 肖胜莲抹干了泪,接过嫂子手中的饭菜,泄愤似的拼命往嘴里塞。 她食不知味地咀嚼着,想忘记自己现在的悲苦心情,却忘不掉。就一边吃着一边流着眼泪,眼泪流到嘴里咸涩的,让饭菜更难吃了。 何晓初没再说话,这时该叫她静静,只要她不寻死觅活的就好办了。 “胜莲,你先吃着,我去和你哥说话去。” “嫂子!”何晓初刚走到门口,却又被肖胜莲叫住。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嫂子,对不起!” 肖胜莲想到自己曾质疑嫂子,还打了她一巴掌,就觉得愧疚。 在嫂子面前,自己是多么渺小,她完全是以德报怨,她真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白眼狼。 “傻丫头,嫂子就希望你能高高兴兴的。虽然眼下孩子他爸爸不和你在一起,可你想一想,这世上有多少单身妈妈,不都过日子了吗?只要你能想开,快乐点,以后照样会很幸福的。” “嫂子,你帮我物色一下看身边有没有适合结婚的男人行吗?其实妈说的对,我得找个人结婚。” 说不定,到时候那男人还会认为孩子是他的呢,她这样天真地想着。 不过这话她是没敢说出口的,嫂子这人就是品德太好了,若是知道她有心瞒着别人,不会肯的。 “我会帮你看的,好好吃饭。” 这件事还真是为难了何晓初,不是她不想帮小姑子。实在是谁也不会愿意当一个现成的爹呀! 肖胜莲若是想获得幸福,除非她自己以后在工作中或是生活中去撞。若是真有男人先爱上了她,或许不会在意她有孩子的事实。 但要是通过介绍这种方式,她相信,一般人是不会考虑和她结婚的,这就是现实问题啊。 这些,她却不能和肖胜莲说,她正是脆弱的时候,只能先跟她说好的一面。 “恩!谢谢嫂子!”只要是嫂子答应的事情,肖胜莲就觉得那是板上钉钉,牢靠着呢,嫂子可没有让她失望过啊。 “明天再在家休息一天,嫂子去医院给你开叶酸来。” “叶酸是什么?” “孕妇都要吃的一种药。” “人家不都说孕妇不能吃药吗?”肖胜莲有些奇怪,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东西。 “这个药是一定要吃的,预防胎儿畸形,本来在怀孕前三个月就要开始吃一直吃到怀孕后三个月。你也可以自己上网查查看,对了,少上网看电脑,怕有辐射。明天休息一天,后天照常上班啊。” 她不想肖胜莲呆在家里胡思乱想,工作可以分散注意力,对孕妇还是很有好处的。 “嫂子回房了,要是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有什么想法别放在心里憋着,知道吗?” “知道了,嫂子。”肖胜莲声音有些哽咽。 星期日的白天,何晓初又约了郑主任开了叶酸,郑主任叮嘱她,说她小姑子子宫壁薄。就是想留下胎儿都未必能保得住,让她多休息,保持心情愉悦,如果有见红随时来找她。 何晓初告别了郑主任又去商场帮肖胜莲买了一件防辐射的背心,她很细心,买了一件很软很小的。 现在是五月天,暂时还可以穿在里面看不出来。 有些人说穿这种防护服有用,也有人说没有用。何晓初想,聊胜于无吧,至少也能有个心理安慰。 肖胜莲自然对嫂子更加感激,也答应着会注意医生说的。 星期一又去上班时,何晓初便叮嘱肖胜莲不可以再骑电动车,可以打车,也可以坐公交。 为了省钱,她还是选择坐公交。何晓初因为送妮妮方便,比她走的早,便不和她同行,依然骑自己的电动车上班。 到了公司,杜明凯已经在了。 “发烧好了吗?”何晓初一见杜明凯,便忍不住关心他。 “你看呢?已经完全好了,何总!”杜明凯笑着说。 159 “今天开始要更努力工作了。你看到了没有,昨晚报上来的销售可以看出我们近段的努力都没有白费,很有效果。所以我想……” “想抓紧时间把其他大区都跑了吧?你还真是,你要是个男人,估计连家都不会要了。工作真拼命!不过,我会配合的。今天都要做什么工作?先写一份出差总结给你?” 何晓初被他完全洞悉自己的心思,说的话都能说到心里,说的笑了。 “话真多,我都省的说了。好啊,先写总结给我。写完总结,把跑过这几个区域的情况做一下详细的整理,存档。今天一天我们就忙这件事。明后两天我们开始研究其他地区的重点客户,先做足出差的准备。我想星期四就出发去华南区,要是今天时间多出来,今天就开始做出差的准备。开干吧!” “好!” 后来的时间,两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倒没有什么尴尬暧昧的事情发生了。 下午下班前,何晓初接到了何素新的电话。 “姐,妈说今晚给妮妮做了她最喜欢吃的煎饼,我就直接把她接到家里来了。妈还说你出差也累了,还要照顾肖胜春,反正她现在没什么事,妮妮就在这里住吧。她还住的很习惯,你忙你的吧。” 何晓初也不想让妈妈跟着受累,想了一想,家里最近是多事之秋。 肖胜莲的情绪未必稳定,要是有点什么事,一是怕吓着妮妮,也怕照应她照应不过来。 “行,那你接去吧,刚好我今天就可以留在公司加班了。” 挂了电话,她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了下班时间,便站起身出来跟杜明凯说。 “差不多你也该下班了,可以走了。” 何晓初说的是,他该下班了,杜明凯一下子听出她意思好像是加班。 “那你呢?”他便问了一句。 “我,刚好今天妮妮不在家,我想趁这个时间多看看客户资料。好久都没有看销售策略什么的了,也该充充电,不然要过时被淘汰了。你不用管我,快走吧,我也一会儿就回去。” “哦!”杜明凯答应了一句,起来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正好这个时候,他母亲打电话过来,跟他说,杜建州出差回来了,晚上叫了柔柔素新回家,让他也早点回去。 他往里间的办公室看了看,何晓初盯着电脑,那个认真啊,一动不动的。 他想,他回家是吃团圆饭去了。何晓初自己在这里,肯定不会吃饭的,她经常工作忘记吃饭,这点也让他放心不下。 “妈,我有些工作要忙,可能要晚一点回去。”他出了办公室的门,小声说。 要是让何晓初知道他是为了她在这里加班,她是不会同意的。尤其若是她知道他家里等他回去吃饭,她更是会赶他回家的。 “什么工作那么忙啊?你最近也太忙了吧,老是把瑶瑶放在家,不行的,你还是早点回来。” “好,妈,我尽量。”他一边说一边加快了脚步,心想,要不然就给她买一份饭来自己就回去吧。 挂了电话,他到公司外面给何晓初打包了一份鱼香肉丝烩饭。他发现何晓初不太爱吃荤,不过这个饭倒还是比较喜欢吃的。 想了一下,他自己也叫了一份香菜牛肉烩饭。之所以打两份,不过是他想给她有个选择。 他觉得能这样关心着她,即使没有什么亲热的事,依然心里是满满的。 帮同事买一份饭,应该是在可以允许的范围内吧,不算违背良心,也不会让她有心理负担,对吗? 何晓初一直在看以前的销售情况,还有那几个区域的经销商资料。她在琢磨着,如何能够突破销售。 她的工资是和业绩挂钩的,现在她特别需要钱。 肖胜春躺在那儿需要用钱,肖胜莲又怀孕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就不能上班。她到时候不得帮着小姑子一把吗? 李华珍这个人非常现实的,即使是亲生女儿天天在家白吃白喝,她也容忍不了。 万一那时肖胜莲自己手里没钱,不知道得受多少白眼,到时月子也做不好,一堆的麻烦事。 所以只有她更努力的工作,才会让一切事情迎刃而解。 “胜春,你知道吗?你一个人倒下了,全家的重担都扛在我一个人的肩上了。我好累!” 她对着空气,喃喃地诉说着。何晓初不是铁人,她身体本来就不是特别好。 最近,她常常觉得头晕,腰酸背痛,感觉自己都快垮了。 真希望肖胜春还能跟自己并肩作战,她就轻松多了。 除了面对妮妮,她几乎已经在生活中找不到什么乐趣了,好像自己就是赚钱的工具一般。 不过每次想起昏睡着的肖胜春,她就想,自己再累,也比不上他痛苦。 不能吃不能动,不能表达自己的想法,该多难受。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如何能不为了这个男人努力呢? 何晓初呀,想远了,还是继续工作吧。 她揉揉发胀的头,继续把眼睛盯在屏幕上,这一幕都被杜明凯看见了。 他心里不知道有多心疼,当即就决定跟她分担。他不回家吃饭了,就留在这里多做些工作,她就可以少做些工作了。 “何总!”怕她有多余的想法,他敲了敲门,这样叫她。 “杜明凯,不是下班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何晓初面上是很平静的,实际心里却因为看见他,有些高兴。 好像在沙漠中的人看到了一滴清泉一样,未必能解多少渴,只是在心灵上有个安慰而已。 “我想了一下还有些工作要做,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就和你一起吃个饭,做一会儿工作再回去吧。” 杜明凯说着举了举手中的饭。 “何总,到外面来吃饭吧,别在你办公室吃,等一下弄的你这么干净的办公室一股的饭味儿。” 何晓初笑了笑,心里温暖着,就站起身想跟着他去。 站的急,又晕了一下,好在晃了两下又站稳了。 “你没事吧?”杜明凯差点就把饭扔了来扶她了。 “没事,起来急了。” “什么起来急了?上次在医院晕倒就是营养不良加疲劳。你可不是生活在万恶的旧社会,工资比我还高的多,为什么这么虐待自己啊?又不是吃不起好东西,真不爱惜自己。” “好了好了,怎么话那么多。让不让人吃饭啊?” 杜明凯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她不会听,只有自己每天细着心照顾照顾她。 “看看,鱼香肉丝的还有香菜牛肉的,吃哪个?” 何晓初发现自己还真的饿了,闻了闻饭香味,觉得哪个都好。 “都不错!” “那就两个都吃吧!” 杜明凯拿了鱼香肉丝的那盒给她,然后打开自己的,把牛肉挑出来放在她盒子里。 “吃!” “我不用,我哪里吃的下那么多啊?” “恩?”杜明凯不满地瞪了一眼。 一般如果他是这样的神情,大概就是要警告她,你不老实听话,我就要亲你骚扰你。 何晓初不说话了,乖乖地开动筷子,吃起来。 ………… 杜明凯家里倒热闹,何素新把妮妮放回家又去接了杜柔柔,一起回来了。 陈瑶也在,杜建州杨红樱都乐呵呵的。 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杜明凯没回来,一边吃饭,杨红樱见陈瑶闷闷不乐的,就数落起杜明凯来了。 “这孩子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工作,天天工作,饭都不回家吃了。加班,加班,哪有那么多班加?男人啊,都这个德性。” 杜柔柔一听,母亲说男人的坏话,她老公不也是男人吗?便不乐意了。 “妈,谁说只有男人才加班啊?你看我姐,就是他姐,她今天也加班呢,她总是个女人吧。这工作狂可不分男女,我看我哥他姐,这都是不懂的生活的人。” 杜柔柔撇撇嘴,狠劲塞了一大口鸡肉,现在为了宝宝,她是尽量多吃多喝。 陈瑶一听,他加班,她也加班,心里就觉得不对。可是听杜明凯说,他调动部门了。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吧,应该他们就是各自加各自的班,不会搅合在一起吧? 杜建州却乐呵呵地开口了。 “我就知道小何这个人敬业,还真没看错。让杜明凯给她当助理这步棋算是走对了,估计不出一年时间,我们明凯的能力就没得说了。呵呵,老婆,你说我是不是谋划得当?” 陈瑶一听这话,筷子没抓稳,啪嗒一声就落在桌子上了。 “爸?您说什么?您说让杜明凯给何晓初当助理了?”顿时情绪上来了,一个控制不住直接问了出来。 “啊,是啊,有什么不妥吗?”杜建州正得意着,怎么也想不到儿媳妇会是这个反应。 “爸,他……他们……”陈瑶急的,不知道该如何说。 这还是什么加班,现在他们这么方便,没鬼混才怪呢。 杨红樱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就没想到啊,原来陈瑶说的那个第三者竟然会是何晓初。 可不是吗?她孩子已经几岁了,有家室,人还长的漂亮。 160 杜明凯看上她,一点也不奇怪。可是这孩子,怎么就那么糊涂啊。 何素新和杜柔柔也都不吃饭了,愣愣地瞅着陈瑶,摸不清头脑。 杨红樱忙在桌子底下偷偷地踩了儿媳妇一脚,她不能让这件事被大家都知道。毕竟她是何素新的姐姐,到时候弄的全家都尴尬,不好。 陈瑶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啊,要冷静,要冷静。 要是这事捅开了,想必杜明凯也会怪罪自己。可要怎么圆自己的话呢?她有些慌了,不知道怎么说,好像怎么说也解释不了自己的失态。 杜建州奇怪地追问了一句:“他们怎么了?”把他们两字连在一起问倒是触动了何素新的神经。他一下子想起了结婚前一晚的事情来了,那天晚上他们两人的表现就有些不正常。再往前想,还看见过他们站在公司门口,离的那么近。难道?他甚至有些不敢想,姐姐不可能做那么不理智的事。不可能跟杜明凯有不正常的关系,对吗?绝对绝对不可能,一定不可能,姐姐是自己的老师,是自己的榜样啊。 “嗨!还能怎么呀?瑶瑶可能是说,这两人也真是的,一个不知道注意身体,二个也不知道。是吗?瑶瑶。”杨红樱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虽然这样说很牵强,还只有这样。 陈瑶一下子又笑了,说:“就是这个意思!大家被我吓到了?呵呵,我最近也加班多,都有些神经质了,大家别介意,吃饭啊吃饭。” 杨红樱后来一直张罗着让大家多吃菜,不过除了杜柔柔众人心中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杜建州也疑惑着,心想,一定是有什么事,陈瑶才如此失态。 杜明凯喜欢一个人,该不会是何晓初吧?他一下子就产生了这个想法,然后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一家人吃完饭,杨红樱见陈瑶恍惚着还站起身打算去洗碗,就自己接过来。 “瑶瑶,你脸色不太好,去休息一下吧,妈洗。” “妈,我没事。”陈瑶小声说,但是任谁都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了。 她拿着碗,走到厨房门口,忘记了那里的台阶,“啪!”的一声,一摞碗全摔在地上,粉碎。 “瑶瑶!”杨红樱叫了一句忙赶过去,蹲下来看她。 “你割着了没有?小心点,快让开吧,妈来扫一下。” “妈,你说我怎么就这么没用呢?连端个碗都端不稳,难怪他……” 杨红樱往客厅那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接着往下说了。 她自己笑着接了她的话:“这孩子,谁还没有个不小心的时候呢?我以前也常打破碗的,好多人给我取外号叫打手痨。” “妈我来扫吧,别碰到您身上,再割到了。” “不用不用!”两婆媳倒是感情不错,尤其是杨红樱本身热心肠,一直把她当个女儿一样。 “嫂子,你来陪我聊天啊。素新就是个闷葫芦一点意思也没有,嫂子你快过来嘛!”杜柔柔在客厅叫陈瑶。 “去吧,跟他们聊天去,年轻人共同话题多,说说话就不闷了。”杨红樱空出一只手推了推。 陈瑶并不想和他们聊天,她只想早点回房去想想接下来还能怎样挽回丈夫的心。 每当看到何素新和杜柔柔这对小冤家,她就发自内心的羡慕,以至于到了有点嫉妒的程度了。 他们越是轻松快乐,她越觉得自己孤单伤感。本来还算活泼可爱的女孩,因为自己的一次错误选择每天就活的这么沉重。 无奈杜柔柔特别热情,她拗不过就过来陪他们闲扯起来。 杜建州一般是不进厨房的,今天破例去帮老婆收拾碗筷,想趁机去问问她,她知道不知道陈瑶的意思。 据他观察,她该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帮陈瑶圆话了。 “你出去吧,不用你动手。等一下我跟你说。”杨红樱太了解丈夫了,他的一举一动,一点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收拾完,便去书房找他。 “你知道明凯心里有别的女人的事吧?”杨红樱问。 杜建州点了点头:“他跟我说过一次,在结婚前。我说我支持他和陈瑶在一起,可你看陈瑶现在这么失魂落魄的,是不是我的支持不对啊?真有些怀疑自己了。” “老杜,你的想法我知道。我也知道当年你娶我不是出于本意,这些年来你却一直都对我好,我也知道。虽然我们开始不好,现在也很美满。可能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劝明凯和陈瑶在一起的吧?” “红樱,你都知道?”杜建州有些意外,他以为自己都做的很好,她看不出来呢。 “都知道!所以特别感谢你,我这一辈子,嫁给你是一点也不后悔呀。”杨红樱感叹地说,眼圈已经含住了泪。 “还是说说孩子们吧。那天瑶瑶跟我说杜明凯心里有个女人,是个已婚的,孩子都好几岁了。你说我怎么就那么笨,硬是没猜到会是她呢?” “真是她?” 两人谁也不用说名字,便已经明白对方说的是何晓初了。 “我没问瑶瑶,不过也不用问了。你看看她的反应就知道了。杜建州,我看还是别让杜明凯给她做助理了吧?接触少了,自然就能断了。你说呢?瑶瑶各方面都很好,我也很喜欢,两人可能只是需要时间磨合吧。倒是跟何……杜明凯他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好,我还是给他们调开吧。早也不知道有这样的事,都是青年男女,本来就会日久生情。何况本来就有感情,哪儿那么容易控制得住啊?你等一下再开导开导瑶瑶,叫她也别想多了。我看他们两个人都还算老实本分,未必做出越轨的事。我们还是相信他们吧!” 杜建州说着,拍了拍老伴的手。 “也只能这样了!老杜,你说我们,盼着他们结婚盼多久了。你看看,结了婚还不是操不完的心。这烦恼事估计不蹬腿是没完了!唉!” “好了好了,人活着就是烦恼多。想得开,就什么烦恼也没有。过了这段,我带你出去旅游吧!” 最近杜建州常出差,也是希望早点把所有的事情都搞定,好一门心思陪着老伴游山玩水。 本来他身体就没有以前好,再加上陈瑶母亲的去世,还让他产生了珍惜身边人的想法。 ………… 杜明凯和何晓初吃完饭以后,就各自忙起各自的工作了。 他在外间,她在里间,期间很少交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投入的时候就过的特别快,不知不觉的,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何晓初在经理人网上找到了几集销售视频,主讲人风趣幽默,讲的方法也可以活学活用。 她看着看着就入迷了,一直盯着看,因为是几集连播,她完全没注意到时间。 杜明凯工作的间隙,会往里面看她两眼,见她一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自己就也不着急。 反正大厦每天都是畅通无阻的,她要忙多晚,他就陪多晚吧。 陈瑶在家里,何素新杜柔柔走后,杨红樱来劝了劝她,她也根本听不进去。 看着空荡荡的床,她脑海中不停地想象他们两个人在一起都会做什么。 掏出手机想给杜明凯打个电话,手停留在拨号键上,没打出去。 她倒想看看杜明凯今天要“加班!”到什么时候。 一直看着钟,从八点看到九点,从九点看到十点,从十点看到十一点,依然没见杜明凯回来。 她的心越来越低沉,越来越无助。感觉被他抛弃了,心想,他难道还要夜不归宿? 何晓初看完了第四集,伸了个懒腰,抬起手腕一看,不得了竟然已经十一点了。 抬眼看了看,杜明凯还在外面,她竟然出神的连他在也不记得了。 她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只用了两分钟便把电脑关了,东西也整理好,就出了门,顺便把办公室的灯也关了。 “杜明凯,我们走吧。怎么这么晚了,你也不告诉我一声呢?” “看你看着屏幕傻笑,我也不知道你做什么那么入迷。我们做助理的哪敢打扰上司的好事啊?走吧,现在也不算晚,才十一点。对很多人来说,夜生活还没开始呢。” 杜明凯站起身,也伸了个懒腰。 “看,你要的资料,我全整理好了。我发现,还是晚上工作效率高啊,你看这个……”杜明凯移动鼠标指了指文件。 “还是明天再看吧,太晚了。”何晓初说,催他关机。 两人关了办公室的灯,出了门,锁上办公室的门,一起乘电梯出去。 到了大厦门口,才发现门怎么推也推不开,仔细看时却发现门上已经上了锁。 “这怎么回事啊?我以前比这晚走的时候也有,没见上过锁啊,怎么锁上了呢?”杜明凯纳闷地说。 “是很奇怪,我以前也加班过好晚,值班的大爷是在这里住的,就算锁也该是在里面锁吧。走,我们去他值班室看看。” 何晓初说着,和杜明凯一起快走几步奔到了值班室门口。 值班室里空无一人,门紧紧地锁着,怎么敲也敲不开。 161 何晓初有点害怕了,就他们两个人在这里,这还不得发生点什么事吗? 一个晚上的时间,有多漫长,想不发生什么,估计难吧。 她是知道自己对他的期待,更知道他对自己的期待,已经有几次证明了,一旦有机会,两个人都会很疯狂的。 “杜明凯,你想想办法,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呆一个晚上吧?”何晓初满怀期待地看着杜明凯。 从内心来讲,两人都迫切地渴望着能和对方多相处。 理智上来说,也不可以这样任性胡为。对于曾经在过一起的两个人来说,身体和身体本身也会互相吸引。 人不可能总是战得胜理智,否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犯罪事件呢? 欲望是可怕的,在适当的时候杀出来如同洪水猛兽,阻挡不了。 “好!我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撬开,好像门中间有个缝的。你拿手机给我照个亮吧。” 何晓初他们一起又回到了门口,何晓初拿着手机,借着屏幕的光杜明凯仔细打量了一下门缝。 根本没有办法使力,门缝太小了。 “要不我打个电话叫我朋友来把门撬开,或者找紧急开锁的吧。”杜明凯提议道。 何晓初心里干着急,又觉得他的提议不好,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家朋友也该睡觉了。 再说把门砸开了,这栋大楼里公司又不止他们一家,万一谁丢点什么东西的,怎么说得清呢? 两人经过几番的讨论,想了N个办法,最终还是没有办法。 “算了,就在办公室将就一个晚上吧,权当是加班了。”何晓初无奈地说。 “我是随你,我会尽量……”尽量克制,不对你产生其他的想法的,杜明凯在心里说。 话说了一半,吞了回去,这话一说出来反而暧昧。 何晓初自然知道他说什么,脸一红也再不敢看他。 “走吧!”她轻声说,他便跟在身后。 到了办公室,依然像开始时一样,何晓初在里间,杜明凯在外间。 她把那个销售视频重新打开,继续看,却已经没有心思再投入其中了。 杜明凯坐在座位上,也心情烦躁,里面就是他心爱的女人。 现在偌大的办公大楼,就剩他们两个,只有他们两个。他想她,想和她亲热,这想法就像幽魂一样挥之不去。 他怪自己不正大光明,不够光明磊落,不该存着觊觎她的心。 何晓初何尝不是在里面煎熬着呢,她想多看看他,想和他说话。 夜阑人静,人的心更容易屈从于潜意识,也就是本能。 本能让她想要向他靠近,和他抱在一起诉说相思之意。理智却还是有的,很强大,她闭上眼睛拼命回想着肖胜春为他挡车受伤的那一刹那。 那种场景让人心里会很痛苦,她却宁愿这样痛苦着提醒自己。 他们谁也不打破这场沉默,任时间飞逝,各自煎熬着。 杜明凯过一会儿又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总不能真的一夜不睡吧。 前几天何晓初刚熬过夜,可不能再熬了,她头会更晕的。 他往里间看了看,何晓初的表情没有那么认真了,看来她也有些困了吧。 杜明凯起身来到何晓初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何晓初说,心异常紧张,还没等他进来她就已经有些异样了。 “有事吗?”她充满武装地问。 “我来提醒你,你该休息了吧?你看看十二点多了,不困吗?” “啊,不困。今晚我就坐在这儿看一个晚上的视频。”她言不由衷地说着,见他越走离自己越近,心更紧张了。 “那怎么行呢?快点把电脑关了,到沙发上躺着。” “我还不想睡。”她别扭地说。 “躺一会儿就想睡了,快点!还让我去帮你关机吗?”杜明凯想,要是她乖乖听话,他或许不会有什么想法。她越是这样,就越是在挑战他,让他就更想接近她。 何晓初只有按下关机键,也确实是困了,这就是在硬撑着,不过是怕和他有什么。 “行了,我自己会去的啊,你出去吧。” 杜明凯答应着:“我出去了,你睡吧,要是害怕或者有什么事叫我啊!” “帮我关一下门!”她说。 “别关门,门开着吧,万一你有点什么事我还能第一时间知道。” “我能有什么事啊!不会有事的。”说着这话的时候,何晓初已经到了沙发前。 他不关,还是她自己关吧。她躺在沙发上又起来,去把灯给关了。 再次躺到沙发上,房间里已经暗下来。 她隔着玻璃窗却看到了杜明凯依然坐在电脑前,他怎么不睡觉呢? 她想,他这是为了让我不害怕吧。还是睡不着? 不行,不能关心他,不能管他。现在这时,关心则乱。 杜明凯靠在椅子上,掏出烟点燃,看着她已经黑了的房间,心里竟有些失落。 不过这样也好,什么也不发生就不会让她难过吧。 这样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抽了有半个小时。 何晓初渐渐迷糊,许是白天一天太累了,睡着睡着,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 “哗啦!”一下,她机灵一下就醒了。 “啊!”她尖叫了一声,虽然声音不特别大,寂静的夜里杜明凯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怎么了?你别怕,我来了。” 杜明凯说着,就冲进她的办公室,来到她身边。 “怎么了?别怕!”本来他是应该先开灯的,就因为担心她,直接冲到沙发前,没开灯。 他紧紧抱住了她,嘴里仍然说着:“别怕,别怕!” “好像有什么东西?该不会是有老鼠吧?天呐,说不准是今天的饭菜味招来的。也不对啊,今天刚在这里吃的饭,也不能这么快就来啊。” “应该不是吧,你别怕,我在你身边呢。” 何晓初却像个孩子似的,抓住了他衣服。 也许是太渴望他的温暖呵护了吧,她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怕了,就想一直依偎在他怀抱里。 他更不想放开她,抓着她的小手,轻轻摩挲着。 “真傻,老鼠都怕,还当妈妈呢。胆小的妈妈!”他柔声地调侃她。 她却不说话,就是一直靠着他,听他咚咚的心跳。 借着黑暗,似乎可以给自己一个放纵的理由,只是门外他电脑还散发着幽光提醒她,不该贪恋。 “好了,你出去吧。我没事了,你也关机睡觉吧,太晚了不睡可不行。” “那你好好睡,我出去了。” “恩!”她答应一声。他听得出,她声音很失落。她是渴望自己陪伴的,一定还不只是渴望陪伴,还有,他知道她也会渴望男人。 一个已婚女人几个月没有亲热的事,不想才怪呢。 要是不想,她上次能做那种梦吗? 想到她的梦,他更是没有办法淡定了,赶忙起身出门。 他把电脑关了,又回头开了她的门进来。 “你怎么又进来了?”她紧张地问,颤抖的声音泄露出她的渴望和害怕。 “怕你睡的不安稳,你睡吧,我就在你旁边坐着。”他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不用,你出去吧!” “怎么这么吵?再吵我就……我就亲你了!”他说完这话,再控制不了自己,一低头就压了上来。 热血顿时沸腾,他只知道,再也控制不了自己。 何晓初也好不到哪里去,被他这一压,心都忘记跳了,激动的快从喉咙口蹦出来。 “我要亲你!我就要亲你!”他任性地说,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小嘴。 “别挣扎,再挣扎我真不知道会把你怎么样了。”他嘶哑着声音对她说,因为她刚刚的推拒,在她身下摩擦,弄的他反应很强大。 他只想亲亲她而已,只是这样,只是唇贴上唇就再也不舍得移开。 浓重的烟味似乎也成了催情的一剂良药,让何晓初头晕晕的。 口中的呼吸已然完全被他止住了似的,只知道被亲的有些绵软无力。 她芳香的女性味道,她唇舌间永远涌动着的最能吸引他的淡淡香味一齐魅惑着他,让他放不下。 他慢慢吸允,细细品尝,她的小嘴开始还想躲开他的侵扰。 似乎越亲的久,她就越躲不开了一般,只能让他得逞着。 他的吻激狂,让她眩晕到无法自拔,手不自觉地开始在她身上游走。 将近六月的天,在南方的A城已经不算冷了,所以何晓初只穿了一套职业套裙,不厚。 他隔着她的胸衣,,能让她感觉到酥麻刺痒。 黑暗中,粗重的呼吸把气氛挑到了极致,让他们想分开都没有了足够的力气。 管不了了,什么都没有办法再顾及,他年轻的身体太渴望她了。他像个野兽一样,亲吻上她暴露在空气中洁白的胸脯。 当然此时,那洁白全在黑暗中,看不见。但是那股馨香却是真实可见的,让他越亲越上瘾。 她要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非要在她脖子上留下一百天都不掉的吻痕。 何晓初被他亲吻的已经完全把她久久压抑着的欲望挑起来,她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 明知不应该,明知该压抑自己,明知一切,却也没有办法再挣扎。 162 “我知道你想要!我知道,那晚你做春梦了,你梦见我和你这样了,你想我,对不对?”他一边亲吻着,一边含混不清地问她。 “我……我……”她刚要回答,他已经温柔而坚定地解开她小西装外套的扣子。 …… 她娇喘着,乞求道:“凯……我……难受……放了我行吗?我快……受不了了……我……受不了这种……折磨。” 巨大的快乐让她几乎哽咽了,乞求着,不知是为了让他停止,还是为了让他更猛烈。 她甜甜的声音此时已见略微的沙哑,听起来却更加蛊惑人心。 “宝贝儿……宝贝儿……晓初……”他低哑地诉说着情话,深情地呼唤她。 他想让她感觉到自己对她滚烫的热情,她果然感觉到了。 她扭摆着,企图逃避他的亲近,却被他撤出手把她压住。。 他要卷走她所有的理智,既然已经如此,不如让他们彻底地燃烧。 什么婚姻,什么陈瑶,什么肖胜春,让所有人都离开。 此时他只想和他心爱的女人亲热,做最正常,最密切的事情。要属于彼此,从身到心,完完全全地契合。 他要他们中间再没有一点点空隙,紧紧地贴近,厮磨。 他手在黑暗中摩挲着,找到她侧面拉链的位置,不由分说,把拉链拉开。 何晓初想起了上次羞人而刺激的经历,她怕他再这样,又一次躲。 何晓初完全放开了,她受不了了,也拒绝不了了,就那样躺着,迎接着暴风雨般密切的吻。 本来在办公室偷情,是不可以太大胆的吧。杜明凯却已经完全疯狂了,他除去了自己所有的衣物,再次压上何晓初的身。 更坏的是,他把她也脱的一干二净。 他要让他们中间没有一点点多余的东西,这样才能最彻底地属于彼此。 两人的肌肤都已经滚烫,似乎早要烧焦。 “喜欢这样吗?”他粗野着声音问。 “不喜欢!”她知道自己抗拒不了,很生气,所以故意要言不由衷地这样说。 “骗人精!” “恩……” “恩……恩……”她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放开嘴唇!”他轻声命令道。 她很奇怪,他怎么在黑暗中也知道她咬嘴唇了呢。这话很有说服力,她听话地放开。 这次结合又经过了那么久的时间,几个月的互相思念,他们也许是太过于忘情,又生怕这种让人窒息的幸福转瞬即逝,甚至都不敢太用力。 “对不起!”他瘫软在何晓初身上,无比懊恼地说。 “晓初,对不起!我本来是想,让你好好享受的。谁知……我怎么这样呢?是不是我有问题了。” 他有些苦恼,在大学里男生之间总是流传着一种说法。说A片中的男人都是可以坚持几十分钟甚至一两个小时不缴枪的。 而且他以前也不会这么快就缴枪,难道是忍的太久,生病了不成? “傻!”何晓初此时脸红心跳着,说话还有些喘。 “太久没做忍不住也是正常,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一定需要那么久的。” “真的?” 男人,谁也不愿意被说不行吧?那还是真正的男人吗? “当然是真的,有时时间长,有时时间短都是正常的,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你越是激动,就越容易这样。”她虽然不好意思和他说这个,可她更舍不得这个风华正茂的男人怀疑自己啊。 “那你会不会失望?不是听说女人都需要好久的时间才能满足吗?” “不是,傻瓜,女人是凭感觉而不是时间的。要是被强迫,一分钟都觉得漫长无比。要是自己愿意即使没有到……到……总之,就算没有到最后一步,也很满足。不可能每一次恩爱都能尽兴,你明白吗?” 这样还没说多久,她温柔的话在他耳畔又唤起了他的激情。 “喂,你干什么?我在和你说正经事呢。”她不好意思了。 刚刚被吊在半空中没有满足的欲望也重新燃烧起来,其实无论是身还是心,都还在渴望着他进一步接触。 “还是干……干……正经事要紧。” “你爱我吗?”他忽然问。 “不……” “说爱我!”他不动了。 “不……” “再不说,我把你放在办公桌上去,收拾死你……” 她还是倔着,他就言出必行,站起身真把她抱到了办公桌前。 何晓初有个习惯,一下班就把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清掉。此时,她的办公桌上除了一台液晶显示器外空空如也。 他就真的把她放在办公桌上…… 何晓初和肖胜春一起看过一个在办公室里面的片子,此时男女主那放荡的一幕像是过电影一般在她脑海中上映了。 或许每个人都有这样野性的一面吧,她难以控制住自己了,野猫般呜鸣起来。 “说……爱我!”他再次要求。 何晓初在被他送上巅峰的那一刹,“我爱你!”三个字脱口而出。 或许是等待太久的原因,何晓初这次释放持续很久,她畅快的不知所措,甚至流下了激动的泪。 “宝贝儿!宝贝儿!”他唤着,把她搂紧又抱回沙发。 “躺好,穿上衣服,别冷着了。”他可真希望现在是在家里床上,就可以给她裹紧被子,就这样和她搂在一起。 何晓初身体是舒畅了,积攒多日的欲火彻底得到了宣泄。 激情过后,愧疚抬头,静静地流泪。虽然哭也没有用,她还是忍不住。 “杜明凯,我们到底还是这样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无耻?”她问,一双朦胧的眼在黑暗中看向他,等待他给自己一个可以原谅自己的理由。 “傻瓜,你要是怪就怪我。我很冲动,我真忍不住了。自己别有思想负担,以后我们尽量不独处,行吗?” 杜明凯轻声说,他不后悔自己和她亲热。只是后悔她的难过,早知道她会难过,却还是做了。 难道对她的爱还没有到达至高无上的境界吗? 爱一个人得怎么样才能无欲无求,只为她着想呢? “恩!”她答应着,闷闷地去摸索着找自己的衣服。 “要我开灯吗?”他问。 “不要!”她面对不了那样不堪的自己。 何晓初在有丈夫的情况下还和男人偷情了,真是一个放荡的女人,她心里狠狠地骂着自己。 她不怪他,这种事情是两厢情愿啊,他没强迫她。 把衣服一件件摸到,杜明凯也帮她一起找到了散落在地上的裤袜什么的。 她又摸着一件件套上去,从此以后,她要更小心地与他相处。他说的对,到了晚上,是不可以单独在一起了。 “我们说说话?还是睡觉?”杜明凯问,想让她别再想着愧疚的事了。 “睡觉吧!”她说。 “好,你躺好吧!”他想帮她,却被她轻柔地拒绝了。 他理解她的心思,知道她不想两人再接近了,便也没再坚持,随她的意。 何晓初在沙发上躺下来,杜明凯搬了个椅子,脚搁在沙发上背靠着椅子就这样打盹。 良久,何晓初却根本睡不着,良心煎熬的难受。 “杜明凯,你睡着了吗?”她问。 “没有!” “为什么还不睡?” “睡不着。” “你说我们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假如当时我没有听肖胜春的花言巧语,假如妮妮没在那时生病,我当时离婚了,你说我们会在一起吗?” 她问了一个最傻的,最没有意义的问题。 生活本来就没有假如,谁都不知道走另一条路会怎样。 “会!”杜明凯肯定地回答。 要是他和何晓初每天都在一起,他应该不会答应陈瑶晚上在她家的事吧。他肯定舍不得跟她分开哪怕一分钟,那时会相当于蜜月期呢。 “我说不会,就算我们都是单身了。我是个已婚有孩子的女人,你的家庭不会同意的。所以我们之间从头到尾都不该发生什么,你说是吗?” “不是!” “只要还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顾虑任何问题,一定和你在一起。你刚刚不是问我人活着为了什么吗?我觉得人就是来这个世界上寻找快乐的。现在我们都为了别人,把我们的快乐弄丢了。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却不能生活在一起。你知道我想你想的多难受吗?晓初,我有时都想,这样痛苦地活着不如早点死了,或许来生我能早点遇见你呢。” “别瞎说!”何晓初依然是心疼他的。 想着他在水中挣扎时,她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她就害怕。 这一辈子,她都希望他好好的,最好能开开心心的。 “答应我,再答应我一次,一定要善待她。我已经对不起她了,别让我继续愧疚,行吗?”她轻声说。 “我很矛盾,有件事情放在我心里,有几天了。”杜明凯说。 “你说,什么事啊?” “上次我回来时,去陈瑶家里,我是说她父母的那个家里。我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那男人是她同事。我能看得出来,那男人很喜欢她。我就在想,我到底是继续违心地和她在一起,还是干脆一点和她分开呢?我和她谈了,想和她离婚,她又坚决不肯。她好像不甘心我不爱她,非要让我爱上她不可。” 一遇到感情的事,杜明凯就容易心软。他总怕他的离开会伤害到陈瑶,以前是,现在也是。 163让我多抱抱你 “你确定她和那个人有什么事吗?不要因为你心里有我,就总想着理由和她分开。肖胜春这样,我是不可能跟他分开了。或许一辈子,我就要陪着他这样过下去。就算你是单身,我们也不可能。你总要有人照顾,既然她爱你,我劝你还是珍惜。”她劝道。 “有没有人照顾都无所谓,我自己也能照顾自己。如果这一辈子都不能和你在一起,那我宁愿一辈子单身。上次,我和她……你知道我多勉强吗?现在我才体会了古代做皇帝的悲哀,每天要被迫着和不同女人恩爱,他不可能各个都喜欢吧?要是没碰到你,可能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以前的两个女朋友,也有过这种事,和她们在一起真不像和陈瑶在一起那么勉强。你真是害人不浅!” 杜明凯说着,又过来想搂住她。即使两个人只是说话,也难免会有想拥抱的想法。 他也不想再干什么坏事了,就是想再亲近亲近她而已。 “刚说好的,你这人,真是的!杜明凯,你说我们怎么样才能做到对对方无动于衷呢?我真不喜欢这样,让我觉得心里难受。” 何晓初觉得靠自己的力量好像已经很难战胜接近他的想法了,必须两人达成共识,双方都自重才行。 “我知道了,你不喜欢我尽量忍着就是了。”杜明凯说完,又想抽烟了。 每次一想和她拥抱亲吻而需要压抑时,他就特别想抽烟。 “我去抽根烟!”他站起来说。 “别抽了,不是还要怀孕呢吗?”她伸手抓住了他胳膊。 “不怀孕了,我想通了,要怀孕这个想法不对。既然我们还不能确定要不要一起生活,贸然生下孩子,万一以后孩子缺爹少妈,这就是我们大人不负责任了。” 何晓初觉得杜明凯这话说的有道理,没有孩子,什么都好说。 现在这个社会,结婚离婚,好像都是很容易的事。唯有孩子牵绊着的时候,那就是想离都离不成,总要为孩子多着想几分的。 她抓住了他,让他不舍得离开了。 反手把大手握在她的小手上,摩挲了几下。就是这样抓着她的手,心里也无限安慰。 “晓初,过了明天我们真的再不能这样了。我不能让你总是这样难过,今晚就让我多抱抱你吧,好不好?” 何晓初轻哼了一声,答应了。 他甚至带着狂喜,坐到她身边拉她起来靠在自己的怀抱中。 何晓初闭着眼睛,感觉着在他怀抱里的温馨,他甚至轻轻地摇晃起来,哼唱着不知名的歌。 “我真的很喜欢听你唱今生共相伴,现在你在给我唱一遍好吗?”她柔声说。 “无论春天有多么远,我亦心坦然……”他低沉地唱着,这一刻真的是唱给她一个人听的。 两人心中都是既幸福,又忧伤。为什么别的恋人想在一起就那么容易,而他们的今生共相伴就是一种奢望呢? 唱了几遍,他停下来,轻声对她说。 “晓初,你恨不恨我?” 何晓初轻轻摇头:“为什么要恨你呢?没有理由。” “没有吗?我为她负责,没有为你负责。” “我理解,她是第一次嘛。”说起这个,何晓初不能说没有一点怨的。 “你知道我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她母亲……不说了,其实现在我觉得我错了。同情不是爱情,勉强在一起,大家都累。要是我原来能有自己的原则,不盲目地去帮她。就算帮她也不到她家过夜,就好了。到现在我都奇怪,我怎么喝多酒会那样呢?” “算了,那些都是解不开的死结。我和你,我们肩上都有自己的担子,做好自己,做好做儿女的本分吧。别让父母太操心就好!睡觉?” “恩!” “躺沙发上睡吧,虽然沙发窄了一点,我们抱在一起睡,应该也够了。”何晓初说。 这大概算是最后的拥抱了吧,她已经下定决心,以后再不和他在一起了。 “好!你睡里面,要是觉得累,就叫我起来。”杜明凯说。 何晓初靠近沙发最里面躺下来,杜明凯在她身侧也躺下,搂住她的腰。由于他个子比较大,得把脚伸到沙发外面。 他们面对着面,全身每一处都贴在一起,呼吸和呼吸互相氤氲着。 “啵!”他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晚安,亲爱的!”他柔声说。 她甜蜜地一笑,也回亲了他一下。 “不准你乱亲我,要不然我可让你肾虚了。”他沙哑着声音说。 “我开始还在担心不行了呢,看来这担心可是多余的了。你看看,他又想工作了。” “好好睡觉!”她娇嗔着说。 “睡!”他也这样说,搂着她,手忍不住在她小腰上来回摩擦了几下。 他这一摸,她似乎心里也空荡荡起来,手就搭上了他的腰。 “你往里面点,等一下要掉下去了。”她说。 “好!”他再往里面贴了贴,索性伸出手把她的腿拉起来盘在自己腰上。 “这样更省地方!” 他动了两下再调整睡姿,就给她又点了一些火。 “初宝贝儿,我们来最后一次吧!”他说。 何晓初没答应,却没说不要。他可高兴死了,低头又一次含住她的小嘴,疯狂地亲着,手从她背后的衣服里面伸进去。 沙发还是太小了,实在没有办法好好爱她。杜明凯滑到了地上,跪在那儿,把她的衣服解开,那些碍事的东西一起帮她脱下来。 …… 室内是抑制不住的声响,在寂静的暗夜中格外催情。 此时,陈瑶却一直看着墙上的钟,已经凌晨三点了。 跟她一起加班,需要加通宵的?她完全睡不着,越想越是愤恨,烦躁。 豁出去了,天亮以后她就要去他们公司找他们,这一次非要来一场痛快的。 下药是赌一把,这个也是赌一把。赌赢了,何晓初就永远都没有颜面呆在杜明凯身边了,若是不幸赌输了,杜明凯提出离婚,那也是一次痛快的了结。 她不想再这样折磨下去了,快要窒息了。 一直睁着眼睛直到天亮,陈瑶换好衣服,冲出了门。 杜建州和杨红樱起来的早,两人一起到外面晨练散步去了。 一回来就见到陈瑶疯了似的在跑,叫都没有叫住。 “糟了!好像昨晚明凯一晚上没回来,她这该不会是想到你们公司去吧?杜建州,你快点开车去追呀!”杨红樱一下子想到了,急的跟什么似的,使劲推身边的老公。 “好,你别急,我马上去。”杜建州答应着,也不回房了,直接去停车场。 …… 杜明凯和何晓初是后半夜才睡着的,睡着以前两人倒是把衣服都穿完整了。 就一直抱在一起,何晓初的腿依然搁在杜明凯身上,疲劳让他们睡的异常香。 门卫昨晚因为家中忽然有事,匆忙赶回去的,怕被发现责骂,他早早又赶了回来。 等陈瑶愤怒地赶到时,门已经进出自如了。 陈瑶很快找到了何晓初他们公司所在的位置,这里,她在追回杜明凯之前就踩过点了,也算轻车熟路。 杜明凯以前的办公室门紧紧关着,格子间似乎也没有人。 而且他也说过调换部门了,她就顺着走廊一间办公室一间办公室的看。 看到销售总经理办公室时,她猛然停住了脚步。 天已经亮了,隔着外层和里层玻璃能隐约看见里间的沙发上躺着两个人,贴的很近很近。 血一下子涌上她的头,果然她没有猜错吧。这就是加班! 愤怒再次烧焦了她,对着门就怦怦地连拍几下。 熟睡中的杜明凯何晓初听到了拍门声,一激灵醒过来,杜明凯差点掉到地上去了。 一齐向门口看去,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陈瑶,何晓初的脸唰地一下煞白。 此时的她有多么不堪,当了最可耻的小三,还被正室抓了个正着。 “杜明凯!”她非常无助非常害怕地小声说,手下意识地抓住杜明凯的衣角,甚至没有勇气去面对了。 可她知道,这事必须得面对。 他看到她的嘴唇在颤抖,脸色那么差,像要昏厥一样,连手也在抖着。 “别怕,我不会让她伤害你。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你别怕,啊!就在里面呆着,别出去。”杜明凯说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一下她的情绪,从沙发上下来,去开门。 何晓初也起来了,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 “你别出去,就在这儿。她既然找来了,肯定很生气,估计说话也难听。”杜明凯按住她,不准她动。 此时门外的陈瑶依然在拼命地拍门,看见他们两个在里面你侬我侬的,更要气爆炸了。 “说再难听也要听,这是我该受的。”何晓初重新站起来,跟着他出门。 她觉得自己活该被骂,要是现在能死,她都恨不得死了算了。长这么大自尊自爱的她都没有做过什么丢人的事,此时此刻她真正感觉到了难堪。 杜明凯看起来很平静,那是为了安抚何晓初的。其实他心里也波涛汹涌着呢,这种事被撞见了,任谁也没办法无动于衷吧。 他一方面觉得愧对陈瑶,但是更多的却是觉得对不起何晓初。 她有今日的难堪全是拜他所赐啊! 164偷我丈夫! 杜明凯开了门,带着些愧疚,轻声跟陈瑶说:“你怎么来了?走,我们到别处去谈谈!”他一边说,一边来拉陈瑶的手臂。 陈瑶愤怒至极反而没有了眼泪,闪身躲开了他,没让他抓住自己。 她咄咄逼人地看着他,问:“你就是这样加班的?我们到哪里去谈?哪里也不去!我就要去问问她,到底她是怎么想的?” 她失去了以往的端庄,说这话时语调很高很尖锐。 “有什么事问我就行了,不要去问她!走,我们出去谈谈!”杜明凯说。 陈瑶却不再看他,也不接他的话,因为何晓初已经站到她面前了。 她以一个正室的姿态,轻蔑地盯着她,刚要开口奚落,何晓初依然先开口了。 “对不起!”她低声说。 “对不起?哈哈,真好笑啊。你偷了我丈夫,就跟我说一句对不起?要是我也和你丈夫这样,跟你说对不起你会是什么心情?不要脸!”陈瑶越说到后面越气,扬起手照着何晓初就扇下去。 她看不上她那楚楚可怜的神情,她觉得她就是做出这个样子才勾引到的杜明凯。她恨她,打她一巴掌算轻的了。 何晓初闭上眼,没有躲。 “对不起!”还是那句话。 “啪!”地一声响,她的手结结实实地招呼上她的脸。 “你!陈瑶你是不是疯了?”杜明凯心疼死了,忙低头看何晓初。 “你怎么样?疼吗?”看到何晓初的脸由苍白变的更没有血色,杜明凯怒气冲冲地扬起手,颤抖着就想要扇陈瑶一巴掌。 她凭什么打他的女人?他被陈瑶的举动激发了本能,他的本能就是爱何晓初,保护何晓初。他看不了陈瑶欺负她。 “我就是疯了!杜明凯,你别忘了,我才是你妻子,她不是!你就是再爱她,她也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恨死她了,今天我非杀了她不可。” 杜明凯的态度更激发了陈瑶的怒意,说完她就红着眼,像疯了一样地向何晓初冲过来。 她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就往自己的方向扯。 何晓初本身就比陈瑶要矮一点,再加上理亏,被她这种悍妇一般的气势吓到了,只有挣扎的份。 杜明凯捏住了陈瑶的手腕,大声呵斥她。 “你给我放手!你再敢动她一根手指,我马上和你离婚!” 陈瑶手腕被杜明凯捏的生疼,不得不松了一些手。 “都给我住手!”忽然,众人听到一声低吼,自然而然就都放开了手,往声源处看去。 原来是杜建州赶到了,他一直在陈瑶后面追,奈何她在非常愤怒的情况下一直是在飙车。 而他又碰了几次红灯,比她自然晚到了一会儿。 杜建州眼见自己的儿子儿媳妇,自己最信任喜欢的下属一起在这里纠缠,真是气也快气死了。 “这像什么话?一个个有事都不能好好商量了?非要动手不可?” “爸,您来的正是时候,您倒说说看。他们两人说加班,我刚刚来时,他们就抱在一起睡在沙发上。我动手是不对,可我真的是快气疯了。我……我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 陈瑶见杜建州来了,似乎理智了一些,她要让杜建州成为他的后盾。 杜建州看了看陈瑶,又更狠狠地看了看杜明凯,再把复杂的目光投向何晓初。 无论如何他的信条是,自己的孩子可以骂,别人家的孩子轮不到他来教育。 “子不教父之过,瑶瑶,爸没有教育好杜明凯,爸向你道歉。你先回家吧,爸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老人的话让陈瑶冷静下来了,他的表情很悲伤。陈瑶本身也不是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若不是因为实在接受不了,也断断做不出打人的事。 “爸,那我回去了。爸,对不起,我也不对。”她小声说。 “好孩子,路上小心。”杜建州轻声说,拍了拍儿媳妇的肩膀。 陈瑶收到了父亲般的安慰,悲从中来,这时才想起流眼泪。 她一边抹着泪,一边看了杜明凯一眼,他表情冷冷的,不理她,也不向她道歉。 “杜明凯,我走了!”陈瑶说。 “路上小心!”杜明凯挤出了这几个字,他只是不想她在这种情况下出事,到时候他一生都会受良心谴责。 “你跟我来!”杜建州瞅着杜明凯说,语气中全是压抑之极的怒气。 “你……”杜明凯犹在担心何晓初。 她看起来可真让人不放心,会不会想不开? 这时,杜明凯哪里也不想去,他只想留在她身边开解她,跟她说对不起。 是他没有处理好自己的事,才让她受这种侮辱。 “跟我走!”杜建州又加重了语气,不耐地看着杜明凯,真是恨铁不成钢。 “你去吧,我没事。”何晓初看出了杜明凯的心思,开口劝他。 杜明凯只得跟着父亲到了他的办公室,杜建州在靠背椅上坐下来,手不由自主地按住了胸口。 胸闷,有些痛,他皱了皱眉头,又恢复了常态。 “爸!你怎么了?” “别管我!我倒想听听你对这件事如何解释。”他重新坐直了,很冷静地看着儿子。 很明显啊,他心里完全是护着何晓初的,对自己的老婆几乎是没有感觉。 一般男人遇见这种事,都是不管小三,低三下四给老婆赔礼道歉。他倒好,一气之下,都快要替第三者打自己的正妻了。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您也看见了,就和您看见的一样。我爱何晓初,不爱陈瑶。”杜明凯没说什么门锁上了,回不去了,本来没想怎么样的,后来还是怎么样了。这些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何况,他一颗心都挂在何晓初身上,也无心解释。 他和何晓初之间已经够苦的了,若不都是为了家人,为了身边的人根本不需要这样苦恋。 “可你跟她结婚了!你难道不该为你的行为负责任吗?”杜建州气的一拍桌子。 “我会跟她离婚,离婚才是对她负责任。”杜明凯很平静地说,这一刻他忽然清醒了,全想通了。 他恨自己优柔寡断才有今天的局面,陈瑶生气是应该的,何晓初难受也是正常的。 若是自己没有家室,何晓初就不会这样难过,他承诺过要让她开心的,现在带给她的却只是负面的情绪。 杜建州沉默了一会儿,心想,年轻人之间的事,或许不是他能左右的。到底怎样是对,怎样是错,他也说不清。就在昨晚他还在问妻子,他支持杜明凯结婚这个观点对不对。 “你要明白一点,你和她是没有未来的。别说她有家有孩子,就是她离婚了。你妈也不会接受。” “我没想着和她在一起,她丈夫肖胜春已经是个植物人了,不会离婚的。但是我可以永远都为她单身,永远等着她。如果有一天她丈夫醒了,她还有离婚的那天,无论多大年纪,我都娶她。” 他坚定的神情让杜建州有些动容,他长叹一声,接着说。 “你这样又是何苦,杜明凯,难道你为了她,让你妈一辈子也抱不了孙子吗?”杜明凯的心态让这个做父亲的真是又气,又心疼,又无奈。 “爸,我是想着为了您和我妈高兴,和陈瑶生个孩子的。可我真做不到您那样,让我天天对着她笑,还和她……我难受,我做不到。既然要这么勉强,为什么不让她自己找自己的幸福去呢?” 杜建州彻底沉默了,人活着很多事情都是说不清楚的。似乎你这样说是对的,那样说也是有道理的。 他想,儿子可能真是情难自禁吧,否则两人都不是随便的人,又怎么会这样呢? “那你回去工作吧!” 杜建州摆了摆手,让儿子走了。 杨红樱说让他把两人分开,这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 若是忽然把他们给分开了,杜明凯会怎样?万一他一冲动,不上班了呢? 再说,招人也需要时间啊,这样匆忙,对公司的运营实在影响太坏了。 杜明凯回了办公室以后,杜建州打电话给杨红樱,把早上的事情说了一下。 “红樱,你做好思想准备,杜明凯可能要离婚。实在不行,就由着他去吧。还有,要是瑶瑶回来了,你也好好安慰一下。这件事是我们杜家不对,可别让她看不开才好。唉!出了这样的事,我们怎么对得起人家老陈,和地下的亡人啊。” “老杜,你可真是糊涂了。他说离婚就离婚啊?你说他和那何晓初,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这我也知道啊,可他说了,宁愿一辈子为她单身……” “真胡闹!一辈子单身,我们怎么办?杜家就绝后?真不孝!你等他回家的,我真是要……我要气死了我……我……” 杨红樱气的有些喘,扶着身旁的沙发一点点地坐下来。 “你冷静点,这些话都是一时的。他还年轻,才二十四岁。你真相信他说的话可以一辈子不变吗?慢慢来吧,别急啊,我在这里还要处理一些公事。” “你倒是让他们分开了没有啊?不分开,他们就得总想着这件事。这何晓初可真是的,多大岁数的人了,看着挺不错的,怎么这样呢?要不是她勾着明凯,他怎么也不会这么糊涂。” 母亲总是袒护自己的儿子的,杨红樱也不例外。何况她心里认定了陈瑶这个儿媳妇,对何晓初自然没有一点点好感了。 “这事不是一天两天的,放心,我会妥善处理的。” “实在不行,你就把何晓初给辞退了吧。她在那儿,始终是个危险。”杨红樱说。 “好了,红樱,你该什么干什么吧。工作上的事,我会安排的。” …… 杜明凯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见何晓初在忙着。 他以为她会难过的什么也做不下去,可她却非常认真地坐在那儿,似乎并没有受这件事影响。 “何总,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这件事,你别往心里去。”杜明凯进了她开着的门,站在她身边,对她说。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杜明凯,你先出去吧,我要忙一会儿。”何晓初很平静地说。 杜明凯见她还有心思做工作,也就不劝了,回到外间自己的位置,也想把心思用在工作上。 刚刚杜建州带杜明凯走后,何晓初便做了决定。 她打算辞职,从此以后彻底离开这家公司,也离开杜明凯的生活。 虽然她需要钱,可她不是找不到工作的人啊,为什么非要留在这里呢。 事情都已经挑明了,以后留下也是尴尬,而且总控制不住自己。与其一点点地纠缠着,不如早点相忘,各自过各自的日子。 从前她一直天真的以为他们可以控制好自己,有几次擦枪走火倒也是悬崖勒马。 谁知越是忍得久,下一次火烧的就越旺。 她可以预料到,只要不分开,早晚还是会缠到一块儿的。昨晚两人又像杜明凯结婚前一晚那样,恩爱,聊天,再恩爱,再聊天。 有了这些美好的回忆,似乎已经足够了。 何晓初在忙着,其实是在做交接准备。如果自己不主动提出辞职,杜建州可能不会好意思开除她。 实在是因为她不只是他的员工,还是他女婿的姐姐,有这层亲属关系,人家总是顾及着面子,不好下手吧。 她想如果她主动提出辞职,应该会被杜建州批准吧。 要想走,谁也留不住。 把资料整理的差不多了,她便从办公室出来,经过杜明凯身边,轻轻地说了一句。 “我出去一下!” “去干什么?” “不干什么,一点私事。”何晓初说。 杜明凯觉得她真是很奇怪,因为担心,他就跟着她一起出门。 何晓初见杜明凯跟着,就往洗手间那里走。 杜明凯觉得自己可能是太敏感了,又回了办公室。 何晓初又调转了方向上了楼,敲响了杜建州的门。 “请进!”杜建州深沉的声音在门内响起。 何晓初深呼吸一口气,才有勇气拉开那道门。她很惭愧,非常惭愧。她觉得自己辜负了杜建州的信任,引导杜明凯走了坏路,这件事她该负所有责任的。 “杜董!”她走进去,轻声叫了一句。 她已经没有脸叫杜叔叔了,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脸皮像被剥掉了似的,在他打量的眼光中火辣辣地烫。 “小何,坐吧!”杜建州没法儿再像以往那样对她微笑了,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用了,我站着说吧。杜董,首先,我向您道歉。对不起!我给您家人造成的伤害不是说一句对不起就能被原谅的。我不想被原谅,今天我来,是辞职的。” 杜建州有些意外,却没有打断她的话,听她继续说。 “工作上的事,几乎不要什么大交接。我接手以后所有的工作都是和杜明凯一起完成的,他能力不错。我看他完全有实力接手这个位置,当然用不用他,我知道您会考虑的。我等一下会把我手中他不知道的一点工作跟他交接一下,然后马上离开公司。您放心,我从此以后都不会见他,也会让他找不到我。谢谢您的重用!我实在是很惭愧,让您失望了!再次说句对不起,再见!” 何晓初说完,不等杜建州回话,转身就打算走。 “小何,等一下!”杜建州叫住了她。 “你知道吗?我实在很欣赏你,也舍不得你离开。但是我也看出你去意已决,恐怕我也挽留不了你。同时,也请你原谅一个做父亲的自私,我也确实不会留你。这样,对你,对他都好。不过杜氏不只是这一家公司,我想聘请你到其他分公司任要职,你愿意吗?” 何晓初转回了身,对杜建州微笑了一下。 “谢谢!不用了。我找工作,还找的到。杜董事长再见!我有一个请求,希望这件事别让杜柔柔和我弟弟知道。他们都年轻,我怕他们因为这件事起争执。柔柔还怀孕呢,生气对胎儿不好。” “这个我知道,你不说,我们也不会让柔柔知道的,这丫头太冲动了。” 杜建州心里真是复杂啊,多懂事的何晓初。或许人世间,最能影响人的就是情这个字吧。 “杜董,那我告辞了。”何晓初再次微笑了一下,重新转回身,没再停留,杜建州也没再说话。 何晓初回了办公室,对着杜明凯也微笑了一下。 如果现在不笑,许是以后都没有机会对着他笑了吧。 今生注定要分离,她希望给他的记忆,是一个笑脸。 “杜明凯,你过来,我和你说一件事。” 她的微笑却让杜明凯心发毛,按道理,她现在不该对他笑的啊。 带着疑惑,他跟在她身后,进了她办公室。 “你来看这个,这个文件夹里都是客户资料。这个……”她一一指给他看。 “等等,你说这个干什么?”他奇怪地打断了她。 “我今天就离职了,这是跟你做个交接。”她依然微笑着。 “什么?”杜明凯皱紧了眉。 “你刚刚是我到我爸那里去了?你还真是……不对,是你自己辞职,还是我爸让你走的?” 165做不到发乎情止乎礼 “杜明凯,这都不重要,无论是谁的意思我都要走。今天发生了这种事,我怎么在这个公司呆下去?”她问。 “怎么就不能呆下去了?发生这样的事,也就是你知我知,我爸知道。你还担心他跟别人说吗?还是担心陈瑶,放心,今晚我就和她谈离婚。这一次,我绝对不拖泥带水。” “不行!你不能和她离婚。”何晓初急了,这不是她的初衷啊,她只是想安静地走,让他幸福的生活。 “为什么不能?或许以前我还不想,今天她竟然敢打你。我不能再心软了,离婚对她也没有坏处。我想过了,早离婚对她对我们都是解脱。” “杜明凯,她打我那是我自取其辱,怨不得她。我记得当时肖胜春背叛我时,我心里也很怪那个苏晴晴的。有哪个女人不会为自己丈夫吃醋呢?是不是?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你离婚了,这辈子都不会幸福的。” “我不离婚也不会幸福。这辈子,只要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就不可能幸福。不准你走,你走了也没什么意义。”杜明凯急切地说着,说这一切,其实就是想告诉她,她根本不需要走。 “怎么没有意义呢?我想明白了,我们根本做不到发乎情止乎礼,既然做不到,分开才是最好的办法。杜明凯,让我走吧,过来,我们交接。” “你等着,我不和你交接,我要先去找我爸谈!你留下,哪怕我走都行。””杜明凯冲动地说着,便冲出了门。 “杜明凯,你站住。”何晓初却叫不住他了,他已经到了门外,很快进了电梯。 杜明凯因为太急,连门也没敲,就直接闯进父亲的办公室了。 “爸,是你要解雇她吗?我和她的事,不怪她,都怪我。如果您一定要解雇一个,我希望是我。她需要钱,她丈夫还躺在床上。她女儿还小,一家人的担子都挑在她的肩上,她一个女人,本来就够苦的了。算了,不说这些,说了您也不能理解。我来就只是想说,您别让她离开。您不就是担心我和她一直纠缠不休吗?那我走,以后不和她见面了,您就让她好好在这里做吧。”杜明凯一进门,就一连串急切的话。 杜建州面无表情地看着儿子,也不拦着他,倒看他说什么。 “说完了?”见杜明凯停下来了,杜建州才开口。 “恩!” “辞职是她提出来的,我同意了。她要为你走,你要为她走,早知道如此何必那样,否则谁都不需要走了。你和她去商量吧,如果她愿意留下,你走也行。” 杜建州知道,这事硬是扭着他,也撼动不了他。 他可不想像求着他似的让他留在自己公司,否则他不用心做,也是多余的。 “谢谢爸!”杜明凯来不及多和父亲说,就赶回去找何晓初了。 可等他回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却没有人,何晓初动作真够快的。 他掏出钥匙打开门,进了她办公室,桌子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些还没交接完的工作。 最后写了一句“杜明凯,我相信你有能力做好销售总经理的工作,努力吧!永远祝福你!再见!” 杜明凯忙拿出手机打何晓初的手机,通了,她却没有接。 他也顾不得锁办公室的门,就追了出去,那时候何晓初已经在开她的电动车了。 此时正式到了上班时间,不停有人跟何晓初打招呼。 杜明凯想去和她说什么,又怕有人看见,慢慢走到她面前,只轻轻说:“何总,我们是不是该谈谈?” “该交代的,我都交代完了。你别为难我了,我就想平静。当给我放个假吧,我累了。”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一走,我们都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他看着她,因为有熟人过来,他不好说,就只有着急地看她。 “回去吧,好好上班,给陈瑶打个电话。她那样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对她好些,人在一起是缘分,别记着我了,忘了我。我自己也会好好的,不用你担心。杜明凯,无论你怎么说怎么做我都不会留下的。走吧!”何晓初见旁边没人,说道。 “刚刚我和我爸说了,你留下,我走。我知道你需要钱,我不需要那么多钱,有钱也没地方花。你比我更需要这份工作,我到哪里都行,你不行。就算你再找工作,中间还要等一段时间吧,就会有一段时间没有工资。而且新工作总要适应,人际关系都要从头开始。你在这里时,我还能帮你。你走了,所有的工作都是一个人承担,还要照顾他,你怎么吃的消。” “何总早!”又有个人到停车棚放车,打断了杜明凯的话。 待那人走了,杜明凯才继续说。 “我爸说,只要我们商量好了,你留下我走,他也同意。” 她知道他是关心自己的,真心爱自己的。她轻轻笑了。 “我还没你想象中那么穷,放心好了。你真是……真傻。你怎么不知道你父亲的良苦用心呢?他就是想栽培你,才让你给我做助理。这家公司,包括整个杜氏,将来都要交到你手上的。你是继承人,怎么能因为我离开呢?你父亲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他曾经告诉过我让我别跟你说。看来我还是该告诉你,父母为我们操心太多了,别伤他们的心。回去吧杜明凯,我走了,忘记我!” 何晓初说到最后三个字,终于忍不住眼泪了。 他真想好好地抱抱她,这难道真是临别的拥抱吗? “好吧!记得有事找我,还有,答应我一定要跟我联系,好不好?”杜明凯问。 何晓初为了脱身,轻轻点头,他终于放行了。 “我送你!”他说。 “不用!我骑了电动车!”说完,何晓初骑上车,跟他摆了摆手,带着泪,微笑。 “再见!” 电动车一点点驶离了杜明凯的视线,他感觉到这个女人要永远消失了。实在太不舍得,他去停车场拿了车,就一点点地跟在她后面。 何晓初没看见他的车,但是他能看见她,他一定要见她安全到家,才能放心。 她有些头晕,又在流眼泪,泪越流越多,便在路边停了下来。 她趴在车头上轻轻地抽泣了一会儿,心中全是对杜明凯的舍不得,却又无可奈何。 杜明凯都看见了,可真是要心疼死了。他想,晚上就和陈瑶谈离婚的事。明天他就单身了,他就有权利去想办法守着她。 哪怕就是远远地看着她,能知道她过的好不好也行。 何晓初终于还是控制住了情绪,在倒后镜中看见了杜明凯的车。她想再去劝他,让他放开。 想了一下,便觉得,他总要有个忘记的过程吧,就像自己一样。 要是现在去赶他回去,两人又要纠缠不休。索性就当没看见,走自己的路。 杜明凯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可是上班高峰,电动车走起来容易,机动车却不容易。 跟着跟着,他车就被堵住了,不得不跟她分开。 何晓初知道杜明凯就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回家,所以到了自己楼下停好电动车,她就给杜明凯打了个电话。 那时候杜明凯还在路上急着,看了来电提示,是何晓初的,放心了不少,忙接起来。 “你到家了吗?” “恩,我已经到家了。你也回去吧,好好工作,就这样,再见!”何晓初说完就要按掉手机,杜明凯忙拦住。 “等一下,你先别挂电话。你要答应我,和我常保持联系,好不好?” 她的状态让他觉得她就是想跑,想永远都跟他有任何瓜葛了。哪怕连做朋友,她似乎也不愿意了。 何晓初顾虑他还在路上不想影响他心情,就随口应付了一下。 “好,你路上小心。” 这才挂了电话,自己在楼下出了一会儿神,才提着从公司带回来的私人用品上了楼。 杜明凯把车开回公司停好,才想起来给陈瑶打电话。 电话接通很久,陈瑶却一直没有接。她刚刚开着车在路上狂飙了一阵后,发泄了不少怒气。 她以为杜明凯早该给自己打电话了,如果他有一点点在乎她的话。 他过了那么久都没打,刚刚他对自己扬起手,她知道他不会打下来,却还是伤心无比。 她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嫁给他,全心全意地去做他的妻子。 为什么他就像石头一样,感动不了。不行,她不甘心。而且她前所未有地恨起了他,杜明凯,今日我所面对的这些,都要让你也尝到。 这样想着,她仿佛找到了重新站起来的力气,把车速慢慢减下来,往电视台的方向开去。 到了办公室,林彬依然笑着和她打招呼。 “陈瑶,你这是怎么了?” 虽然她掩饰着,林彬还是隐约感觉到了她的不同,和以往相比,好像今天情绪不对。 “没怎么!”当看见林彬那张关切的脸时,其实她特别特别想倾诉。 这也就是白天,如果是晚上,她一定要拉他出去喝一杯。 对了,就是他,他可以让她达到一切想要报复杜明凯的目的。 “其实是有点小事,下班我们一起去喝一杯吧。”她又改了口。 “没问题。”林彬比了个OK的手势。 他能猜到,她遇到的不是一点点的事,应该是一件大事。要知道,现在她丈夫回来了,她竟然还想和别的男人出来喝酒,那就意味着两人之间的关系很是僵化。 与其让她这样三天两头的伤心,他想,不如自己找个机会横刀夺爱。 杜明凯电话打来的时候,陈瑶正在发呆,她看了看手机上闪烁的名字,露出了讽刺的微笑。 从她离开那里,到他来电话已过去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他要是真担心自己,还会这么慢吗? 她把手机直接关了,反正在台里,也不需要和谁联系。 杜明凯听到手机接通了,又是嘟嘟声,再打过去关机。 他便明白了,陈瑶在使性子,在生气。他于是发了个短信给她:“瑶瑶,你冷静一些,晚上我们谈谈吧。或许继续这样生活下去对你对我都不好,不如我们分手吧,你也早一点开始新的生活。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我不想错下去了。你开机的时候,给我回电话好吗?” 今天这件事,他非常生陈瑶的气。 尽管他也能理解她吃醋的心情,也没觉得自己对,但绝不会觉得陈瑶这样有失风度的做法正确。 提出离婚却并不是因为生她的气,这件事一直在考虑之中,就是因为心软才没付诸行动。 就因为他的心软,害的所有人都不高兴。 若是没有今天的事,何晓初不会离职,他每天还是能看到她。 想到也许要很久都见不到她,他心里别提多压抑,多难受了。 陈瑶过了一会儿又开机,便看到了他的信息。 “杜明凯,就算是离婚,我也要让你离的难受。你等着吧,想要和平分手,下辈子!”她对着手机自言自语地说,眼中露出了彻骨的恨! 何晓初一进门,正在拖地的招弟就看见了。 “姐,你怎么回来了?”她很惊讶地问。 房间里的李华珍听到了她的话,也意外地出来看看 “晓初,昨晚一晚上没回家,怎么也没往家打个电话啊?没什么事吧?” 自从想通了,李华珍对何晓初多少还是有些关心的。 “没事,妈。” “这怎么上班时间回家了?是回来拿东西?”李华珍问。 “不是,妈,我辞职了。” “辞职?”李华珍的眼睛瞪的铜铃似的,嘴也合不上了。 她怎么能辞职了?她辞职了这个家指望着谁呢。 “是,我辞职了。最近可能会在家照顾一段时间胜春,一边照顾他,一边再找工作吧。” 李华珍一听,不高兴了。 “做的好好的,这是想到哪儿就做到哪儿。说的好听是辞职,说不定是被开除了呢。” 她嘟囔着,话音虽不高,却还是全听进了何晓初的耳朵。 这一幕,让她彻头彻尾地发现了自己婆婆的嘴脸。怪不得前段时间对自己的态度转变那么快呢,原来是因为自己赚钱养家呢。 现在一听工作没了,脸转的可真快。 她完全失去了和她再寒暄的心情,何晓初不想再忍耐了。 她心里够难受的,谁好好的不上班,心情会好呢? 虽然说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不对,该愧疚,该难受,心情也难免受影响。她真希望听婆婆说一句,没事,反正工作多的是,辞职了再找就是了。 谁知她说的话这么难听,让她觉得像吃了苍蝇般难受,喉咙口像被什么卡住了一般。 “姐,你回来照顾哥。你是想让俺别做了吗?”招弟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 “姐不是这个意思,你做你的。”何晓初说。 “哎呦,晓初啊,你这钱可够多的了吧?你自己不赚钱呆在家里,自己不照顾胜春,还得请个人照顾?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李华珍冷嘲热讽地说。 何晓初真恨不得对她咆哮了,饶是她再能忍,听到这种话也免不了要发脾气。 “妈,我和胜春的生活没有让您操心过。家里所有的开销,都是我们在负担。就算是以后他没有工资了,钱的事也不需要您操心。无论是家事,还是外面的事,我都会处理好。我只希望,您别再干涉我那么多,我就很高兴了。”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到时候如果钱不够用了,你能偷能抢?”李华珍仍然嘴巴不饶人。 何晓初深吸几口气,克制再克制,微笑着对婆婆开口。 “妈,要是我现在走了,不管他,也不出一分钱。您拿我有办法吗?” 一句话噎住了李华珍,她怔愣地看着何晓初,不相信这话真是从儿媳妇口中说出的。 “妈,我一点也没想要顶撞您。也不是因为胜春这样我才如此和您说话。多年来我在这个家里尽心尽力,您再怎么唠叨,再怎么说我,我都没有回过嘴。我答应过胜春不能顶撞您。可是您也看到了,我心情不好。他这样我压力也很大,很累,我又要照顾他又要照顾妮妮,还要照顾您和胜莲的心情。您有没有体会过我的累?这八年来,有没有哪怕一次,您心疼过我?难道儿子是人,儿媳妇就不是人吗?唉!算了,我也不多说了。我只希望您明白一点,我和肖胜春在年前就已经协议离婚了。他对不起我在先,我因为感激他为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才继续留下来照顾他,也替他尽孝。要是这样,您还处处为难我,那我真觉得很失望。我想,您一定不愿意看见我被您逼的放弃他吧。” 何晓初当然不会离开,可她也不想永远这样忍着,也就故意这样说吓唬吓唬婆婆,让她别太过分了。 已经做到仁至义尽,若还要在婆婆面前忍辱负重的,也太累了。 或许杜明凯还是影响了他吧,他说,人活着是为了快乐。 即使她现在无法快乐了,也不能太过痛苦啊。 李华珍这次真的感觉到儿媳妇变了,她伶牙俐齿,言语犀利。 166她别想进我家门 她这才总结到,不是她不会说话,不是她争不过自己,只不过她是不争而已。 她说的话句句在理,她也预料到了。现在她把话都说明白了,李华珍当然怕何晓初真跑了啊。 李华珍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丝笑。 “晓初,妈说了什么不对的吗?你看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妈对你的心和对胜莲都是一样的,就没偏过偏过心眼。你想休息,就休息休息吧,找工作的事,也不着急。” 李华珍的转变让何晓初不齿,不过目的总算达到了,也便对婆婆微笑了一下,省的她真担心自己走。 “谢谢妈能理解我,我进去和胜春说话了。” 何晓初一进去,李华珍可算松了口气。 她想,这回可不敢轻易惹何晓初呢。她既然在那个公司能做那么高位置,到别的公司也不会差啊。 原来她还不知道何晓初是销售总经理呢,还是肖胜莲回家偷偷告诉她的。背地里,有人讨论过说何总的工资很高啊。 李华珍一时舍不得那一大笔要拿回家的钱,才冲动地说了她。她真是后悔加后怕,要是把她给气走了,真有苦日子过了。 何晓初把门关的严严的,在床边坐下来,抓住肖胜春的手。 她很想说,对不起胜春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还有,我刚刚跟妈说了那么多,要是你醒着,是不是会认为我顶撞了她呢? 不管他能不能听到,她还是决定不和他说这些,只是问他,昨晚睡的好不好,有没有想她什么的。 在他面前,她是自责的。自己享尽一晚的鱼水之欢,肖胜春呢,却什么也做不了。 …… 杜明凯回到办公室,又重新看了几遍何晓初写的纸条。 他明白了她的用心,她希望自己能做销售总经理。其实父亲也说过的,他只是怕自己年轻做不来。 既然她想让自己做,他就去做,他愿意做一切她希望他做的事情。 他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去了父亲的办公室,主动请缨。 “爸,她走了。我想接下销售总经理的职务,不知道您同意不同意?” 杜建州看了看儿子,觉得他好像一下子转变了很多,想是被何晓初影响的吗?他点了点头,说: “同意!你去做吧!过几天再让人事部帮你招个助理,挑个能力强的,你也可以自己面试。总之,把这副担子交给你了,爸相信你能做好。” “谢谢爸,我一定可以做好!我下去工作了。”他说完,转过身就走。 “儿子,好好工作,慢慢的一切都会忘记。回家时高兴点,你妈妈可能会对你发脾气,你多忍着啊。” “知道了!” 杜明凯因为联系不上陈瑶,也知道回家母亲准备的就会是一堆唠叨,索性留在办公室加班。 肖胜莲下班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大惊小怪地问嫂子。 “嫂子,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今天开会说,你辞职了,为了家事?别人可能还会信,我能信吗?现在家里请了招弟,又不用你做什么,你怎么做的好好的辞职了呢?” 那时何晓初正在洗菜呢,她转回头看着自己的小姑子,微笑着说:“不是因为家里的事,是因为我最近很累,身体不舒服,想休息一段时间。” “啊?以前可从没听你说累过。这么好的工作,那么高的工资,真是可惜了。” “那嫂子,等你休息了一段时间以后,还会回去吗?” “不会!” “那你的工资?”肖胜莲问。 “放心,嫂子到别的公司说不定比这个赚的还要多些呢。” 肖胜莲吐了吐舌头,她是相信嫂子能力的,也就不说什么了。 这天晚上,陈瑶一下班就和林彬去喝酒了。 “今天早上,我抓到了他们。”陈瑶灌下一杯酒后,对林彬说。 “抓到了?” “抓到了,公然在办公室抱在一起,真是一对不要脸的男女。” “何必为了不值得的人伤心,别说他了,我们喝酒吧。”林彬有些心疼她,劝解道。 “对,喝酒!今天我们不醉不归!”陈瑶收起了眼泪,和他说。 两人接下来便是一杯接一杯地喝,偶尔也找一些话题聊。 一直在酒吧里坐到了九点多,陈瑶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我该回去了,你送我吗?”她问。 林彬觉得她有点不同,每次他说要送,她还要推辞两下的,今天竟主动问他。 “当然!我永远都是护花使者。”他轻声说。 “护花使者!你这使者要护很多朵花吗?”她问,眼睛直直地看他。 林彬感觉到了,她在诱惑他,她是想利用自己化解心中的苦闷了吧? 这还真是一个难得的时机,必须得好好把握。 “护多少花,到你家再告诉你!”他卖了个关子。 “好,那你可一定要告诉我,说话算数。”她笑着说。 “一定!走吧!” 两人因为都喝多了,便没有开车,打了个的士回到了陈瑶的家。 她家依然冷清,不过今晚就会有两个人在这里过夜,不会再冷清了,陈瑶心里暗暗地想。 “告诉我啊,你到底护了多少朵花?”两人换了鞋,陈瑶便站在通亮的灯光底下,用灼灼的眼光看他。 “一朵!只有你这朵,世界上最美的花。” “真的吗?哈哈,为什么呀?我是人人都看不上的,人家不愿意要的,我只是个失败的女人。”她喃喃地说。 “傻,在我心里你就是最美的花,是最美的人。如果我有了你,我愿意放弃世上所有的东西,财富,地位,任何东西在你面前都无关紧要。” 主持人出身的林彬表白起来,那台词肯定不是盖的。 这话让陈瑶无比受用,她眯起眼睛笑了。 “是吗?我却还是不信。除非你今晚向我证明你的热情,在这里爱我吧!”她直白地说。 她的话让林彬瞬间热血沸腾,顺势便把往旁边墙壁上一顶,唇便狠狠地压下。 既然她想要,他可不会顾虑这时要她是趁人之危什么的。 跟女人有肌肤之亲可是征服她们的利器,她们更多地屈从于习惯。 他要让她习惯于和自己恩爱,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会成为她的鸦片,让她想戒都戒不了。 陈瑶似乎从没有被这样热情地吻过,她以为只是利用而已。 却没想到,当他吻上自己时,她也同样热血沸腾。 她踮起脚尖,勾住他脖子,热情地回应他。 许是又有很久没有亲热过了,她也憋着一股火呢。这火被他一激发,也便有了燎原之势。 还没有正式开始,却已经像在进行中一样热情。 “哦……哦……”陈瑶不想克制,有感觉就叫出来。 她的配合,让林彬也更放肆了,他粗野地扯开她的衣裙,依然把她抵在墙上,亲吻她的耳朵,嘴唇,锁骨。 没想到和她恩爱可以这样激动,他允吻着她,她揉着他的头发,两人像两个疯子一样纠缠着。 “我是谁?”林彬哑着声音问,他不想被当做替身。 “林……斌……”她一边厚重地喘息着,一边回答着他的问题。 男欢女爱如此愉悦,她真后悔自己跟了杜明凯。 一个对自己不热情的男人,留在身边有什么用? “喜欢我吗?”他停下来,很认真地看着她酡红的脸问。 “我不知道!”陈瑶无助地摇了摇头,她不想说谎骗他。 不过他的问话,还是让她思索,不断地想着,自己是不是也有些喜欢他呢? “我喜欢你,你喜欢不喜欢我都不要紧,我会让你慢慢爱上我的。”林彬很认真地说着,才开始继续动作。 他的火热,他的强硬,让陈瑶慢慢忘记了杜明凯,忘记了那些烦恼。 杜明凯工作了一会儿,想着,陈瑶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有些不放心。打电话回家里,母亲说陈瑶并没回来,还叮嘱他一定要把她给找回去。 他只有来到陈瑶家,打开门,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她的影子。 杜明凯在她家客厅坐下来,等着陈瑶。他想,她或许又去喝酒去了吧,喝完应该会回来的。 在她家一直从七点等到了八点半,一直都还没见她回来。正好这时,杜母杨红樱又打电话过来。 “杜明凯,你在哪里,怎么还没回来?” “妈,您记性出问题了?不是您说的让我找瑶瑶吗?我在她家等着啊。” “别等了,先回来!我有话和你说。”杨红樱觉得,还是该先和他谈清楚,否则他等到了陈瑶,肯定会直接说分手的事。她可不想看他们分道扬镳,到时候儿子说不定一辈子都要单身了呢。 “我等一会儿吧,估计她马上就回来了。” “叫你别等就别等,你先回来!”杨红樱态度很强硬地说。 “好好好,等着我,我马上回来。” 杜明凯说完,只得又往家里赶。他能想象到母亲要和他谈什么,他心里乱着呢,实在是什么都不想谈。 “妈,我回来了。”一到家,杜明凯就闷闷地说。 他是想在母亲面前扮一下可怜,让她放弃谈话的想法。 杨红樱可不买这个账,一张脸拉的老长,极度严肃,极度认真地和儿子说:“走,跟妈谈谈。” 杜建州那时正在客厅看电视,杨红樱不愿意他在中间插话,直接把儿子扯进他卧室去了。 “你说说吧,遇到这样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妈,我的事情我会妥善处理的,您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我不担心行吗?我听你爸说,你要离婚,然后为了何晓初一辈子单身?有这种事吗?” 杜明凯沉重地点了点头,事情总要来的吧,逃避不是解决之道。 “你这个不孝的儿子,你要气死你妈啊?”杨红樱这气来的可真不轻,喘着,脸一下子就变了。 “妈!您别这样。”杜明凯心软了。 母亲这样生气,他可心疼死了。 “我也就是那样一说,您还当真啊?别生气啊,别生气,我这不还年轻吗?” 杜明凯想,现在他也不可能跟何晓初在一起了。所有事情都还是走一步说一步,还没有必要现在让母亲跟着操心,何必呢。 不如用缓兵之计,先劝着母亲同意自己和陈瑶离婚才是正道呢。 “叫我不生气也行,你赶紧把瑶瑶给我接回来,好好过日子,我要早点抱孙子。”杨红樱平静了一些,说道。 “妈,正要和您说这件事呢。和瑶瑶离婚,这是必须的。您先冷静点,听我说。我和她真没有什么感情,开始就不爱她。” “你不爱人家,为什么跟人家结婚?”杨红樱咄咄逼人地问。 “是因为一次意外,那天在她家喝多酒了,两个人就在一起了。所以我只是想给她负责任,才和她结婚的。” “哦,那时候要负责任,现在就不要负责任了?妈从小是怎么教你的,难道可以始乱终弃,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吗?”杨红樱这时可真希望儿子还小,抓过来揍几下屁股,就能听大人的话了。 “妈,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和陈瑶分开。要是我知道我们在一起会这么不合适,刚开始我就不会和她结婚的。我以为我们可以相处的很好,我也以为我能慢慢喜欢上她。可是事实证明,我做不到啊。要是再勉强和她生活在一起,她不高兴,我也不高兴,又是何必呢?等到孩子出生了,他的父母不相爱,孩子难道感觉不到吗?妈,您别劝了,我这婚必须得跟她离。这不仅仅是为我好,也是为她好。” 杜明凯的一番肺腑之言,总算让杨红樱的思想开了一点点的缝。 “可我还是觉得丢不起这个人!”她嘟囔着说。 “娘啊,人都是在为自己活着,犯不着为了让别人看着顺眼,让自己活得难受。谁真正关心谁呀,就算是谁家有点笑话,大家也都是笑一会儿,还能笑一辈子吗?再说现在这社会离婚也很常见了,谁还有工夫笑话别人。好妈,您就同意吧,别让您儿子这么两面为难了。我要真是能过下去,还会想离吗?” 杨红樱重重叹了口气,摸了摸儿子的头发,儿子真是长大了,也很难左右他的想法。 她也不是非要不让他离婚,真不喜欢,离了未尝不是好事,这个她懂。 她最纠结的事情,不是离婚,而是怕儿子再不娶别人。 “实在过不下去的话,你就离,不过你得答应妈,必须还得娶。要是你一辈子单身,也不留个后,妈死也闭不上眼睛的。” “妈,放心,肯定让您老到时候能闭上眼睛,您这不还有八九十年的寿命呢吗?”杜明凯听母亲同意了,可高兴了。 “不过丑话我得说在前面啊,那个何晓初,不能进我家的门。” 167你真是个疯子 “为什么?”杜明凯刚刚高兴起来的脸,又拉了下来。 虽然觉得不可能,他还是不愿意听母亲这样说。 “为什么不用我说了吧,年龄问题,还有,她自己还有个孩子。并且自己有丈夫还和别的男人这样不清不楚,还是个和自己年纪小的人扯不清。这种女人,我没有办法接受。” 杜明凯张了张嘴,想替何晓初辩白几句,说是我缠着她什么的。 想了想,他还是没说,现在不是时候。母亲刚同意陈瑶离婚的事,别等一下她一生气,答应的事情再反悔就不好了。 …… 这一晚,林彬和陈瑶在门口,在床上分别欢爱了一次。结束之后,林彬紧紧地搂着陈瑶坠入梦乡。 陈瑶从未体会过这种被男人珍爱的感觉,身边有温度,有依靠,让她觉得特别美好。 然而梦境却并没有让她如同现实这般享受,她在梦中见到了杜明凯,见到了何晓初。 在那里看见的并不像早上见到的只是搂在一起躺在沙发上,而是他们在火热痴缠。 何晓初的叫声比她和林彬忘情时叫的还要响,还要娇嗲,她恨的直咬牙。 天亮时她在这噩梦中醒过来,随着一起清醒的还有对杜明凯的恨。她背叛了杜明凯,背叛了婚姻,做了最不齿的苟且之事,这都是杜明凯害的。 想到这里,她悄悄地坐起身,却被迷迷糊糊的林彬搂住。 “这么早就起来?” “啊,不,我只是想去一下卫生间。”陈瑶轻声说。 “哦!”林彬放了手。 陈瑶下了床,悄悄拿了口袋中的手机,去了卫生间,给杜明凯打了个电话。 “瑶瑶,你在哪里?昨晚我到你家去,怎么没见你在家,也没回来呢?” 杜明凯对陈瑶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后来一直打她电话,也打不通,他也怕她出什么事。 “原来你还关心我,找我是为了谈离婚,还是谈和好啊?”陈瑶嘲讽地问。 “我们好好谈谈,你今天什么时候方便?”杜明凯不想和她在电话里面吵架,再说反正也要分手了,还有什么好吵的呢? “我在家,你现在过来谈吧,谈完我还想上班。”陈瑶说。 “好,那你在家等我,二十分钟以后我就到。” “带好钥匙,等一下你自己开门进来吧,我还没起床,不愿意起来开门。” “行!” 陈瑶挂了电话便拿着手机回了房,重新躺进被子。 “我好冷,抱抱我!”她对林彬说。 “好!”他答应着,圈紧了她。 刚刚陈瑶一起来,他也醒了,现在一边抱着她,一边眯缝着眼睛打量陈瑶。 今天早上她头发蓬乱着,是他昨晚的杰作,看到她一副邋遢的模样,他心中却充满了宠爱她的柔情。 或许一个女人这个时候就是最美的了吧,像个乖巧的小猫,贴在他身上取暖。 “是起床,还是再睡一会儿?”林彬问。 “再睡一会儿吧!”陈瑶又往他身上蹭了一下说。 “喂,别蹭了,再蹭把我的火挑起来你可要负责灭啊!”林彬玩笑地说。 他倒没有真想把她怎么样,就是说说好玩,谁知陈瑶却眨着晶亮的眼睛看他。 “我就蹭,就蹭,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分明就是邀请,是最直接的邀请了。 林彬晨起的火彻底被她挑了起来,翻身就把她压在底下,三两下剥掉她的睡衣。 他像个生猛的野兽,逮着她哪里就啃哪里,比之昨晚更加不客气起来。 陈瑶假意躲着,又是叫,又是笑的逗引着他。 两人就这样嬉戏着,慢慢把对方的激情全都激发出来以后,又一次融会贯通。 杜明凯在陈瑶家小区停车场停好车,便直奔陈瑶家而来,轻车熟路地打开她家的门。开门的声音不大,陈瑶又在尽量大叫,叫床声遮住了杜明凯的开门声,是以林彬根本就没有听到。 他犹在尽情地挥洒着,还大声问她:“喜不喜欢?恩?” 杜明凯站在门口,所有声音一瞬间全钻进了他耳中,他站在那儿像化成了一尊石像,一动也不能动。 他不知道该进来,还是出去,教养告诉他,他应该止住脚步出去。 可是丈夫的身份又告诉他,应该当面去拆穿他们。不过,他随即笑自己,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而且陈瑶有意打电话给他,又让他自己开门,不就是要让他知道她在干什么吗? 没错,陈瑶就是这样想的。即使是要离婚,她也要给他戴上这顶锃亮的绿帽子。 她撞上了他和何晓初的奸情,那种难受,她要让他也尝一尝。还有,她要通过这件事告诉他,他不是一直都避着她,不肯和她亲热吗? 她想证明,她陈瑶不是没有人要的。就算是输,也要输的骄傲。 正在林彬再一次粗喘着拼命奋进的时候,陈瑶却开口对门口的杜明凯喊了一句。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在客厅坐一会儿,我马上来。” 林彬所有的激情都凝固在脸上,顿时停止了所有动作,退出来。 他没想到会遇到这种尴尬事,而且显然陈瑶对杜明凯的到来是知情的。一瞬间,他嫉妒愤怒,恶狠狠地看向陈瑶。 陈瑶却只是看着门口,想象着杜明凯的尴尬,心中全是报复的快意。 既然她都不怕尴尬,杜明凯也无所谓了,他进了门,换上拖鞋,在她家客厅坐下来。 “你真是太过分了!”林彬低吼一句,感觉自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臊的难受。 他不明白平时看着如此端庄的陈瑶怎么能故意让他人听见自己亲热,他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 “对不起!你们有事你们谈!我告辞了!”林彬抓起自己的衣裤穿好,冷冷地对陈瑶说了一句,就打开门直奔门口而去。 本来他是打算好了为陈瑶负责任的,本来他也想用自己的真诚一点点让她爱上自己。 他现在觉得陈瑶根本就不值得他的等待,他知道她只是想报复那个出轨的男人,可无论出于何种理由,也不该利用他。 就算利用他,总该说一声,没有必要做的这么难堪。他是有自尊心的,要是死皮赖脸的人,岂不早就追她了吗? “林彬!”陈瑶无助地叫了一句。 在他说告辞的那一刹那,她才发现,她害怕了。 这一次她知道错了,感觉到了自己的卑鄙。她甚至不想去刺激杜明凯了,只想把林彬追回来,可林彬却已经冲出门,啪地把门摔上了。 她穿好自己的衣服,走到客厅,冷冷地看向杜明凯。 一切都怪他,一切也都怪自己,这回好,一切都结束了。 “杜明凯,我要和你离婚。就算是离婚,我也不允许你先提出来。并且今天,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陈瑶一边说着,唇边扬起一抹邪恶的笑,看的杜明凯心里发毛。 “那天晚上的酒里面,我放了一些东西。”她凑近杜明凯,眯着眼睛得意地说。 “你说什么?你……你简直就是个疯子!”杜明凯头嗡的一下,这才知道自己有多傻,为她负责,多可笑? 她毁了他的幸福,让他和何晓初不能在一起。 他真恨不得一下子把她给掐死,颤抖着手伸向她洁白的脖子,终究停在了空中。 不,不能那么做。他霍地一声站起身,再不看她一眼。 “陈瑶,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你,离婚协议我会快递到你台里。” 终于失去杜明凯了,陈瑶以为自己会悲伤到想死的程度。没想到,他摔门时留给她的震撼还没有抵上林彬留下来的。 昨晚开始,她已经体会到林彬对自己的喜欢了。而且,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也喜欢上她了。 她不知道林彬能不能原谅这样的自己,低头摸了摸肚子,只希望这里争气,或许还有挽回林彬的希望。 杜明凯出了门以后,第一时间就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何晓初。 他拿出手机,熟练地按下她的号码,想了几想,还是作罢。 告诉她自己是被骗的,有什么意义呢?就是他离婚了,告诉她也没有什么意义。 只希望她能真的过的好,他就高兴了。 他什么都不再想,陈瑶的可恶也已经成为过去,开车上班,努力工作是现在唯一应该做的事情了。 到了办公室,里面空空荡荡的,他仿佛能看见何晓初认真坐在电脑前工作的样子。 不知道她走以后父亲是否安排财会部门把她的工资打过去了,不知道她回家会不会有家人为难她。 对她,他还是一百个一千个的不放心,终于忍不住给她发了个信息。 “你怎么样?” 何晓初没有回他的信息,不是她没看到,而是她想要平静地生活。 杜明凯开始越来越多地思考,自从他和何晓初相遇以后发生的一切事情。 他总是那样固执地去接近她,因为知道她是喜欢自己的,而自己也喜欢她。 他无法抗拒何晓初对他的吸引,何晓初自己也很难自控。一直到把记忆停留在被陈瑶捉奸的那天早上,他看见何晓初惊吓愧疚的神情。 她甚至辞职了,可见她对这件事有多在意。 168到底和谁相亲 何晓初本是个自尊自爱的女人,否则不会在肖胜春不碰她的时候还守了那么久的活寡。 如今她一定觉得自己是个该遭人唾弃的女人,这一切,都是我杜明凯造成的。 杜明凯,你确定你真的爱她吗?还是你披着爱她的外衣,却引诱她做出违背原则的事情? 你这种爱会不会太自私了?既然她想要平静,是不是你就再也不该去打扰了? 时间就这样过了几天,杜明凯邮寄了离婚协议给陈瑶,她没有做什么挽留,签字回寄给他。 一场始于计谋的婚姻,就这样以失败告终了,不爱的人终究没有办法勉强在一起生活。 陈瑶甚至来不及为自己的这段失败哀悼,就已经匆忙地去想着如何进入下一段恋爱。她曾经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会爱杜明凯,以为没有他活不下去。却没想到,不知不觉,林彬在她心中的位置比杜明凯还要重要了。 不过林彬自从那次尴尬以后,对陈瑶明显冷淡了,每天只和她讨论一些与工作有关的事情,不谈任何私事。 这天,何晓初的手机上来了一条信息,是工资入账提示。 她一看,意外不小,虽说数额不算巨大,却不是她该领取的那份收入。 原来杜建州在她主动辞职后,出于对她的同情和愧疚之心,吩咐会计给她打了三个月的工资。 何晓初不是个贪财的人,该是她拿的,她不会少要。不该给她的,她一分也不会多贪。 可这多发的工资却如同烫手山芋一样,让她不好处理。 去公司,怕又遇到杜明凯,当面还给杜建州他还未必会要。 仔细想了想,还是把这工资取出来,装进一个不透明的文件袋里,去了娘家。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看过娘家人,她也趁机会给弟媳妇买些孕妇必备的东西,参照给肖胜莲买的。 她带着妮妮到的时候,是星期天,正好杜柔柔何素新都在家。 两老一见她来,自然是喜出望外,说什么也要让她在家里呆一天。 “姐,你就在家吃一天现成的饭吧,别回去了。不过我和柔柔今晚要到她家去吃饭,晚上就不能陪你了。”何素新说。 “行啊,正好姐有一样东西要拜托柔柔交给杜董事长呢。”何晓初说着,便从自己包里拿出那个文件袋交到杜柔柔手上。 “姐,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神秘秘的?”杜柔柔问,一脸的好奇。 “是工作文件,很重要的,你一定要亲手交给杜董事长啊。”何晓初微笑着,嘱咐道。 “保证完成首长交给的任务!”杜柔柔调皮地说。 “好,谢谢柔柔!” 到了傍晚,杜柔柔回家时,很是认真地帮姐姐办这件事。 她怀孕以后记性不太好,生怕自己忘了,就一直抱在怀里。 “何素新,你说我们拆开这个东西看看,是不是会很不礼貌,不道德?我总觉得这里面,好像不是什么文件,倒像是钱,厚厚的一摞。你不觉得奇怪吗?姐姐和爸在同一家公司,有重要的东西,她干什么不自己拿给他,还要让我拿呢?” 何素新笑了笑:“怪不得人都说孕妇想法多,你呀,就别瞎想了。我姐办事总是有她的道理的,你帮忙就是了。” 杜柔柔小嘴一撅,瞟了他一眼。 “哼,什么事情都是你姐有道理的,你就是说我办事没道理呗?当我不知道呢?你就是嫌我傻,开始还嫌我……”杜柔柔想说,嫌她不懂得那种事。说到一半,又觉得自己是女孩子,说那个不太好,便不说了。 何素新想到两人洞房时闹的笑话,也颇觉得尴尬,好在现在什么都好了。 “老婆,你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什么的啊?现在你可是我们何家的重点保护对象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要赶紧说啊。” “的确是有些不舒服的地方。”杜柔柔很认真地说,直把何素新汗都吓出来了。老婆大人轻轻一句话,可比见到持刀歹徒吓人多了。 “哪哪……里?我们去医院吧!”何素新问完,就要冲动地调头。 “心里不舒服啦,笨蛋。”杜柔柔咯咯地笑起来,惹得何素新给了她一记白眼。 “以后不准这么吓唬我,差点把我吓死了。” 杜柔柔依然在笑着,她就喜欢这样偶尔捉弄一下老实的何素新,觉得特别开心。 “要是不想让我吓唬你,保持我的好心情,以后每天必须跟我说十遍我爱你,你办得到吗?”她问。 “是!首长!”何素新说道。 “那开始吧!”杜柔柔说。 “我……”何素新还是有些别扭,这话在床上说还顺其自然,总觉得在外面说,有点勉强。 “哎呦,那我可真要不舒服了。” “好好好,我说。我爱你,我爱你。我……” “还差一遍!” “我爱你!” “这还差不多。” 两人一路说笑着,到了杜家,因为提前打过电话,饭菜早已准备上桌。 “柔柔,喝汤,妈在排骨里放了一点醋,你现在要开始补钙了。”杨红樱宠爱地说。 “等一下,妈,汤我等一会儿再喝。首先呢,我要完成我姐交付给我的任务!”她一本正经地说。 杜建州夫妇被她认真的神态逗乐了,从柔柔小时候开始,他们就喜欢她这种单纯的样子。 不过,当领悟到她所说的姐是谁时,两人都有些不自然。 杜明凯却没有笑,他联想的比那老两口要快多了。 “什……什么任务啊?”杨红樱问,生怕何晓初又是要找杜明凯呢。 “我姐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杜柔柔看了看杜明凯。 杜明凯也紧张地看向杜柔柔,心想,她会有什么东西给我呢?满怀着期待,他几乎有点不能顾虑别人的眼光了,此时他母亲正不悦地看着他呢。 杜柔柔就喜欢这样卖关子,看完他,又看杨红樱,然后目光又转到杜建州身上。 “交给爸!”她站起身,把文件袋双手递给杜建州。 “姐真是奇怪,有东西干嘛不直接给爸呢?还要我送干什么?”她嘟囔了一句。 杨红樱也很好奇何晓初会拿什么东西给杜建州,一直盯着那袋子看,杜明凯的眼光也聚焦在那个袋子上了。 杜建州想,反正何晓初和他之间又没有什么秘密,既然大家都想要看看,就当面拆开呗。 他拆开了袋子,里面除了一叠钱,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谢谢杜董,这些不是该我拿的钱,退还给您,再次表示歉意和感谢。 见夫人一直纳闷地看着自己,杜建州开口解释了一句。 “这孩子,真够倔强的,她辞职时我多发了两个月工资给她,她还给我退回来。” 他心想,何晓初的各方面品行都是无话可说的。偏偏怎么这么好的女人,就和杜明凯扯在一块儿了呢。 “啊?我姐辞职了?她为什么辞职啊?上次您不是还说她工作很认真,还要带带我哥呢吗?”杜柔柔更不明白了。 “她家里有事,她丈夫需要她照顾。”杜建州解释说,他这个女儿就是十万个为什么,逮着什么总要问个不停的,必须得给说清楚。 “她家里请了保姆,下午我们见面时她说的,要不然她哪里有时间回娘家呀。”杜柔柔快言快语地说。 “那她可能是太累了吧?”杜建州实在不想女儿女婿知道何晓初和杜明凯之间的事,省的弄的两家都不开心。 “啊?爸,你怎么连人家为什么辞职都不调查清楚就批准了呢?说不定她是对什么事情不满意,不好意思跟您提,您也真是的。” “好了,柔柔,怎么还这么喜欢刨根问底的,快喝你的汤吧,等一下要凉的。”杨红樱说。 何素新一直在听着他们说话,对姐姐辞职也很觉意外,正在纳闷着,杜柔柔又说话了。 “陈瑶怎么没回来吃饭啊?每次吃饭她都在的。” “她以后不会来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杜明凯说。 这件事已经不需要遮掩和解释了,妹妹妹夫迟早都要知道的。 “啊?为什么呀?”杜柔柔惊讶的下巴差点没有掉下来。 虽然她也觉得哥哥嫂子好像没有她和何素新那么热乎,不过好像也不差,不至于这么快就离婚呀。 “合不来,就离了。”杜明凯很淡地解释。 他的话更让何素新产生联想了,他姐姐辞职,杜明凯离婚,难道都是因为同一件事情? “唉!”杜母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离了。 这才多久的事啊,结婚到现在,不过几个月,就分道扬镳了。 “合不来当时为什么还要结啊?你就是对不起人家陈瑶,上次她都为你喝酒了。她那么爱你……” “好了,柔柔,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不懂。”杜明凯不让她说了。 “你是什么大人啊?满嘴的理由,真奇怪。算了,不问你们这些让人头疼的事了,我保胎要紧。” …… 何晓初在娘家,正陪着父母吃晚饭呢,却接到了保姆招弟的电话。 “姐,你能回来一下吗?刚刚俺接到俺妈的电话,说俺爸病了,在县城住院。俺得赶快回去,姐,真是对不起。”何晓初听出来,招弟都要哭了。 “姐就回来,你别着急啊。”何晓初说完,就跟妮妮说必须得回家。 外婆却不舍得妮妮走,把她留了下来。 何晓初回到家,见招弟满脸的泪痕,丫头急坏了。 “招弟,晚上有回你家的车吗?” “有,八点有一趟火车。俺真是对不住你,本来这几天你要找工作,肯定也很忙……” “没事,招弟,这也不是你愿意的事。姐能理解,这钱,你拿着。”何晓初刚刚回家前在路上取了钱,一共三千,预付了她一个月的工资。 “姐,这个月的工钱还没到发的日子呢。”招弟托辞道。 “提前给你发,还有下个月的。看病要钱,万一不够,有急用你给姐打电话。” “姐!俺知道你家也需要钱,哥还要看病呢。你不是说还要到北京去吗?”招弟委实过意不去。 “马上要开奥运会了,最近去那边会有很多限制,姐最近可能带不了你哥去了。再说,就算能带,也不差你这一点钱。你赶紧收拾东西,快走吧,别错过了火车。” “那可真谢谢姐了!”招弟忙去了房间,飞快地收拾好东西,出门前,跟何晓初保证。 “姐放心,只要俺爸好了,俺就早早的回来。” “恩!你去吧,要是着急就打车,别舍不得钱啊。” 一送走招弟,李华珍便在旁边唠叨。 “你对她可真够好的了。” “妈,谁都有为难的时候,招弟家孩子多,生活困难。我也帮不了大忙,能帮的就帮帮吧。您吃饭了吗?” “没吃,这丫头刚刚听说她爸病的重,也没心思做饭。” “那我给您做吧,想吃什么?” “随便!”李华珍应道。 何晓初进了厨房,很快便给婆婆做好了饭。 忙完了,她依然是跟肖胜春说话,给他擦身,然后自己到人才网找工作,发简历。 招弟回家了,说不定近期她就不能出去面试了。想到这个,何晓初心里有点慌。 呆在家,哪怕是一天,对她来说也是漫长的。不是她不想在家陪着肖胜春,而是担心钱的问题。 她想,实在不行看看网上有什么兼职,能在家里做的,暂时做一做,也好。 搜索了几个小时,还真让她找到了一份工作,就是在家做手工艺品。 第二天白天,何晓初跟婆婆说明了情况以后,让她暂时看一下肖胜春,自己就去应聘了那份串珠子的工作。 老板娘培训了她一个小时,便学会了,很简单。只不过这工作费眼睛,还费力,赚的却不多。 不过对她来说,呆在家照顾肖胜春还能赚点钱,就已经很好了。再说也是暂时性的,能有多少就算多少,她接受完培训交了一点押金便把要穿的珠子及样品带回了家。 回家以后,只要一有时间,她就一边和肖胜春说话,一边坐在床头串珠子。 这活计很累,有时线勒的手生疼,没几天的时间,她被线勒过的地方就结起了茧子。虽然累,何晓初的内心却是安静的,每天很平静地生活。 没有心动,也没有愧疚。她想,杜明凯终于还是放弃了,这样最好。 何晓初正想起杜明凯出神的时候,肖胜莲来了,一进门便跟嫂子说。 “嫂子,你明天陪我去相亲,行吗?” “相亲?”何晓初有点惊讶,现在年轻人,还兴这个吗? “恩,相亲,妈托了个邻居帮我说的。听说对方条件还不错,是个公务员,工作稳定,人长的也还行。” “那就好啊,干什么还要让我去啊?你不嫌人多碍事?”何晓初呵呵地笑。 “我要嫂子去帮我参考啊,嫂子的眼光最好了。” “也行,反正妮妮也不在家,我就陪你去看看吧。”何晓初痛快地答应道。 “好嫂子,嫂子最好了!不过你可千万别让对方知道我怀孕了的事,我还是想趁月份小,对方还未必知道呢。”肖胜莲说着说着,又忧愁起来。 她有时为了给孩子一个好心情,就强打精神笑笑,看着还挺活泼的。 但是一想起来给孩子找的不是他亲爹,她心里又不舒服。 何晓初本来想说,骗人是不对的。可她也知道肖胜莲的性情,未必肯,再说硬不让她说,到时她会埋怨自己一辈子吧。 “我是不会多说什么,就在旁边看着,不说话。不过,嫂子还是提醒你,坦诚很重要。如果对方真的愿意接受你……” “嫂子!”肖胜莲接了茬,不想听她的大道理。 “谁傻帽啊?这年头还有人愿意当现成的爹?我可不做那个美梦,再说男人都没有好东西,骗他们也活该。” 何晓初只有不说话了,继续低头做她的工作。 “嫂子,你这样也赚不了几个钱啊,那招弟可真是的,说走就走。她要是在,你就可以出去工作了。” “没事,胜莲,正好在家陪陪你哥。说不定多和他说话,他能早点好呢。” “哎呀我的嫂子,我都没什么信心了。你看看他这样,眼睛都不眨一下,鬼才相信他能醒过来呢。” “你别瞎说!”何晓初不高兴了,冷冷地看了肖胜莲一眼,肖胜莲便站起身悻悻地走了。 第二天,肖胜莲给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李华珍在旁边看着,也难得地高兴。 “胜莲,这人真不错,听说不光职位好,品性还好,你可要好好把握啊。”李华珍叮嘱道。 “我会的。”肖胜莲答应道,喷了定型水以后还抓了抓头发,反复照镜子。 “嫂子,你说我穿这条裙子好不好看?”肖胜莲不无紧张地问。 “好看,又大方得体,还显得不沉闷。” “你怎么穿的这么土啊?”肖胜莲看了看嫂子的打扮,皱了皱眉。 “又不是我去相亲,穿那么好看不好,只要你穿的漂亮就行了。”何晓初微笑着说。 她心里是怕到时候把肖胜莲给比下去,毕竟她从气质到长相谈吐各方面都比肖胜莲强太多了。 “也是,走吧嫂子!” 相亲的地方是在一家咖啡馆,环境清幽,对方提前打来电话告诉好了,是在15号桌见面。 两姑嫂远远地就往那桌子偷瞄,见到一个穿着淡蓝色衬衫的男人端坐在那儿。 他长相不错,看起来也很清爽,估计是为这次相亲特意打扮过吧。 肖胜莲一见,很是满意,越是满意,就越是紧张。 她悄悄揪了一下嫂子的衣角,小声说:“嫂子,我有些怕,你走前面先和他打招呼,行吗?” 何晓初笑了笑,比了个OK的手势,于是她走在前面,肖胜莲跟在后面。 “您好!是马明吗?”何晓初很大方地上前和那男人打招呼。 叫马明的人一看何晓初,眼前一亮,忙站起来,很谦卑地说:“你好!我是,我就是马明。您是肖胜莲?” 说着,就来握何晓初的手。 “您好!我不是肖胜莲,我是她嫂子。这是我小姑,肖胜莲。”何晓初没和他握手,而是闪身,微笑着把肖胜莲介绍给他。 马明明显地有些失望,继而很礼貌地跟肖胜莲说:“你好!幸会!” 肖胜莲却看出来,他这会可没那么高兴,心里顿时有些难过。 “坐吧!坐下来好好谈谈!”何晓初看两个人的表情都有点僵,忙张罗着。 “是啊,两位美女,坐!”马明也感觉到自己刚刚有点表现过分了,忙摆了张笑脸,说。 这句两位美女,还是让肖胜莲很受用的。 马明和肖胜莲在对面坐下来,何晓初却还站着。 “要不,你们两个人聊着,我还有点事要办。” “嫂子,谈完再去嘛。”肖胜莲还是觉得不自在,便开口留她。 “是啊,是啊,坐在这儿一起说说话,人多也热闹点。”马明也趁机说。 何晓初只得坐下来,充当电灯泡。 “你今年多大了?”马明问肖胜莲,眼光却不自觉地往何晓初脸上又扫了一下。 她真是漂亮又有气质啊,他好像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呢,让人简直连眼睛也不想挪开。 “我二十三了。” “哦,这个年纪好,正值青春呢。我不行,我老了,都三十了。”马明说。 肖胜莲对马明的印象还不错,除了总觉得他好像对她嫂子格外关注以外,各方面似乎都还不错。 “您这年纪是最有魅力的时候了,怎么能说老呢?”肖胜莲说。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对方的祖宗八代都问了一遍。 开始,肖胜莲和他说的倒还可以,就是越说到后来,她越发现马明的眼睛就不离开何晓初。 他一双眼甚至趁说话之机咕噜噜转到何晓初高耸的胸部去了,这让肖胜莲非常恼火。 她脾气暴躁,不是喜欢忍耐的主,更不会给人留面子。 就在他又一次把眼光在何晓初身上流连时,肖胜莲霍地起身,冷冷地看着他,问:“姓马的,你是来和我相亲的,还是和我嫂子?” 马明像作奸犯科被抓了个正着似的,本来就有些白的脸,倏然红了,结结巴巴接不了口。 何晓初更被肖胜莲说的尴尬的难受,忙站起身,说。 “胜莲,你怎么开这样的玩笑啊?人家马明肯定是跟你来相亲的,这不是一直在和你聊天吗?又没和我说什么。” 肖胜莲却冷着一张脸,哼了一声。 “是吗?他嘴上是和我说话呢,眼睛却没和我说,专门往你身上说。” “你……”马明尴尬完了,气呼呼地站起来。 “本来还觉得你不错,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算我白来!” 何晓初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本来好好的一场相亲,说不定能有个好结果的,都怪自己。 169有意接近她小姑 “小马,你别走啊,你们再交流一下,我还是到外面转转。”何晓初见他要走,忙出口拦他。 “算了吧,我配不上她,不敢耽误她的时间。”马明撂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一走,肖胜莲也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心想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人家未必是那个意思呢。 这一切都还是怪何晓初,她好好的为什么要穿那么特别的衣服,简直就是有意吸引男人的眼球嘛。 越看越觉得是,那件有点土的衣服,还稍微有点紧身,看着身材很是好。 真看不出来,她还是个喜欢出风头的人,难不成是哥哥一睡几个月,她寂寞了? “嫂子,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吗?”她冷冷地问。 “你说什么?”何晓初不想,自己这么好的心,却被她误会成这样,顿时严肃下来。 肖胜莲的性子虽然冲动,但是嫂子一真生气,她总还是会犯怵,忙又笑了。 “我跟你开玩笑的呢,你看看这种人,我们看不中是我们幸运。”她自圆其说地说道。 见她这样转变了,何晓初也就不和她计较了,算了,她也就是个孩子,有时候就是太任性了。 回到家,李华珍很殷勤地问,到底怎样,肖胜莲和何晓初商量好了一套说辞对付她。 她虽然有些失望,也没有办法,这事总要看缘分吧。 “胜莲,你可别骗我啊,是不是人家看不上你?”李华珍把她两个编的理由想了想,觉得有些说不过去,便这样问。 这可刺到了肖胜莲的痛点,立时就发作了。 “是不是在您眼里,您女儿就是什么也不是啊?你就这么看不上我吗?” “胜莲,怎么和妈说话呢?”何晓初忙在旁边劝道。 “我是看不上你,你要是有本事,就赶紧给我找个人嫁了。可别过一段时间,挺着个大肚子给我丢人。”李华珍也很激动。 “你放心,我就是拉着一头猪,都会嫁了,不再吃你家一顿饭!”肖胜莲气恨恨地说完,便回房把门狠狠地摔上了。 到了房间,她扑在床上就哭。 又怪她妈,又怪她嫂子,但是更多的是怪那个该死的男人。 第二天,肖胜莲是带着红肿的眼上班的。由于前晚哭的久,头疼的厉害,再加上刚怀孕,头也晕晕沉沉的。 做起工作来,注意力就有点不能集中精神,偏偏脑海中还老是想着马明,越想越气。 一疏忽,就把某地的促销资源彩虹门的数目,10给写成了100。 等她把申请报告交到高群手上时,高群看了看便皱起了眉。 肖胜莲犯类似的错误,不是第一次,他有点烦,很不悦地看了她一眼。 “胜莲,我是看在你嫂子的面子,才让你做这份工作的。你看看你有多不认真?促销彩虹门要100个,是想把整个市区都给摆满吗?” 高群这人还是有些现实的,何晓初在,他对她有些念想,自然卖她面子。 如今她走了,他还留着她小姑子有什么意思。心想,还不如早点把她开了,招个漂亮小姑娘做文员更好,还养养眼呢。 “对不起,高总,我下次一定注意!”肖胜莲被他这么严肃地说,脸有点挂不住,眼泪都掉出来了,还连连赔不是。 她自己也有些奇怪,这个高群变化还真是够大的,刚来时,对她多好啊。 怎么何晓初才走没半个月呢,现在态度就一百八十度转弯呢? 正好这时,杜明凯来找高群谈事情。高群见杜明凯来了,忙堆起笑脸,让肖胜莲先出去。 “没事,以后多注意就是了。”见杜明凯看到肖胜莲的眼泪,高群很是和蔼地对肖胜莲笑着说。 “谢谢高总!杜总,你好!”肖胜莲说完,就出了高群办公室。 “杜总,坐啊!”高群说。 “不用,就是谈一点事就走。对了,她工作做的不好?”杜明凯问,高群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啊。 他都看见她哭了,还是解释一下好,省的到时候他还认为是自己欺负她呢。 “您看这个,彩虹门数量多加了个零,这种事也不知道犯了多少次了。”高群添油加醋地说。 “要不是因为她是何总的妹妹,唉!” “这样吧,高总,要不把她调给我吧。我部门正好缺一个商务呢,现在助理没招到,商务也缺着,可真够我累的。”杜明凯说。 “真需要啊?那还不容易,等一下跟人事部打个招呼,把她调过去就是。” “小张!”高群很痛快地答应了,当即把肖胜莲叫进来,让她把工作跟部门另一个人交接了一下,当天就转到了销售部。 肖胜莲还是很感谢杜明凯帮她调了部门,她可不想看高群那张风云变幻的脸了。何况杜明凯可是公司的太子爷,现在已经是众人皆知的秘密了,跟在他身边,不比跟在高群身边有前途? 杜明凯是看出来高群这小子确实不太地道,真有人走茶凉之意。 他却不忍心何晓初的小姑子放在他手下任他欺负,虽然他对肖家人也没有什么好印象,那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既然调过来了,他多少还是希望通过她了解一些何晓初的情况。 “你嫂子辞了职,在家还好吧?有没有找新的工作?”杜明凯问。 他倒不担心她会想到别的地方去,毕竟他原来是何晓初的助理,关心一下她的去向不为过。 肖胜莲一听嫂子两个字,心里就来火,这两天好像她生活里就离不开这两个字了。 “她没找到工作,在家做一些很低级的兼职工作,给一个小作坊做手工活呢。”肖胜莲似乎是有意贬低她似的,也似乎这样说可以泄泄愤。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杜明凯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一样,她都沦落到要做手工活的地步了? 那么有才气的何晓初,她怎么能?他以为他祝福她,她就能过的好,现在看来,未必好呢。 想着她,真是心疼,他看了看肖胜莲,顿时产生了一个想法。 “哦,这样啊。”杜明凯随意地说,却不再说何晓初的事了。 “来,我告诉你,都要做哪些工作。这是商务文员这个职位的工作职责列表,你基本上按照这上面写的做就行了。这上面看着很复杂,实际要做的工作很简单,主要是对各地进销存的整理汇总……” 见肖胜莲对他的话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杜明凯很耐心地解释了一下。 中午吃饭,杜明凯是和肖胜莲一起去的。肖胜莲脸色也苍白,杜明凯出于习惯似的,多打了一些菜,就像当时照顾何晓初一样。 “多吃点!”他说。 “谢谢!呕……”肖胜莲刚说完,就被红烧肉的味道冲的,轻呕了一下,忙站起身往外面跑。 到食堂外面干呕了半天,什么都吐不出来,才又回来吃。 杜明凯看着她的举动,很奇怪,心中纳闷,难道她是怀孕了? 好像听何晓初说她还在实习呢,应该没有结婚吧。 “你怎么了?”他不动声色地问。 “我……我着凉了,有点恶心,不好意思。”肖胜莲解释了一下,忙遮掩着,低头猛吃。 结果,又一次恶心,再次冲出了门。 杜明凯记得上次何晓初着凉恶心的事,却没有她这样夸张。 不过这是人家的隐私,他也不好知道太多,就算是怀孕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也就不再问了。 肖胜莲看他不问,舒了一口气。 “对了,你刚毕业,说说你们学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吧?”杜明凯找了个话题。 两人年纪相仿,杜明凯读书早,肖胜莲读书晚,这毕业就差了两三年了。 “学校里有什么好玩的?让我想想啊,对了……”肖胜莲为了掩饰刚刚的失态,抓紧时机说了一大堆。 杜明凯一直在倾听着,偶尔还发表一些自己的意见,两人倒也相谈甚欢。 一连几天,杜明凯和肖胜莲在工作的间隙都一起吃饭。杜明凯总是引导着肖胜莲谈她自己,谈着谈着,肖胜莲就觉得他离自己很近。 以前对杜明凯的印象就不错,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更发现他好了,像邻家哥哥一般。 但是她看得出来,杜明凯对她纯粹是大哥哥关心妹妹一样,亲切而礼貌。 这种相处方式让她也觉得很放松,其实女人也都渴望有个知己的,可以说说心里话。来自异性的安慰总是比同性的来的更受用,不过这种关系的度不好把握而已。 这天肖胜莲又在杜明凯面前大吐特吐,杜明凯还帮她倒了一杯水,让她好压住那股恶心感。 “你要是实在不舒服,今天给你放假,去看看吧。”杜明凯很关切地说。 “不用了,我是……杜总,实不相瞒我是怀孕了。”肖胜莲很小声地说。 这件事瞒着谁,时间长了也瞒不了顶头上司。何况现在她还把他当成了朋友,也就直接说了。 “那我以后让你少做点工作,身体要紧,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杜明凯随口问。 现在年轻人开放,未婚先孕再结婚的有的是呢,他自己也不是古板的人。 “我倒是想结婚呢,再不结婚,我妈真是要劈死我。可惜,孩子的爸爸不要我了。”一说到这里,肖胜莲就恨,还觉得悲哀。 想当年那男人哄她亲热的时候,总说不会怀孕。她说要戴安全套,他就说没事,他可以体外排的。 体外排?怎么控制得住?有时图个尽兴,他就索性顾着自己爽了。 肖胜莲就开始吃事后药,吃多了,又是月经不调什么的,偶尔还会忘记。有几次没吃也没怀上,就带着侥幸的心,后来还是怀上了,就去打胎。 当时是很疼的,被那男的一哄,就又好了。如此反复着,女人在这事上往往比较傻,尤其是年纪越小的女孩越傻。 杜明凯看见她说完,陷入了沉思,自己也有些意外。心想,既然对方不要孩子,那还有必要给他生吗? “是想问我为什么生吗?”肖胜莲似乎看出来了他的疑虑,她也很想找人倾诉自己的抑郁,顺便声讨那个该死的男人一千遍。 “医生说,如果不生,我以后可能就做不了母亲了。” “杜总,要是你身边有合适的人,一定要给我介绍啊。离婚的也行,只要身边没有孩子的,我哪怕先结着,以后再离都行。” “好,如果我有合适的人选,一定介绍给你。”杜明凯郑重地答应道。 虽然肖胜莲说起这些时,表情并不十分哀戚。杜明凯还是能感觉得到她的无奈,哪个女人愿意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爹呢? 说来说去这都还是怪做男人的不负责任,既然不爱就不该占了,既然占了就该负责到底。 杜明凯想到这里,又想起了自己对何晓初的辜负。 这几天他已经成功地和肖胜莲做了朋友,今天她又主动跟他说了怀孕的事,总算让他能找机会去她家一次,去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 “你每天上下班都是怎么来的?骑电动车还是坐公交啊?”杜明凯不经意似的问。 “我以前是骑电动车的,可我嫂子说坐车要安全些,让我别骑了。现在每天我都是坐公交车来的,我们家那边到这里,还真要好久的时间呢。” “公交车实在是太挤了,这样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每天下班我送你回家好了。” “杜总?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肖胜莲很是感动。 与高群想比,杜明凯这个上司真是好的无话可说。有时候她很恍惚做错了工作,他也不批评,只是自己默默地改过来。 肖胜莲甚至都要怀疑他对自己是不是产生好感了,又觉得不可能,他的关心不像情侣之间那种。 “这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举手之劳。”杜明凯笑笑说。 “真不麻烦?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肖胜莲笑呵呵的。 “别客气,千万别客气。” 晚上下班,杜明凯真的送肖胜莲回了家,车一直开到巷子里面,就是那次他开进去送了何晓初的地方。 他并没有让肖胜莲看出来他来过,怕引起她的怀疑,每一次要转弯之前,他都要特意问问她还怎么走。 170撞上她的狼狈 “现在才知道,人家有专用司机的人日子过的多舒服。”停车以后,肖胜莲感慨地说。 杜明凯轻笑了一下,摇下车窗,问肖胜莲。 “你家住在哪里啊?” 肖胜莲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窗户:“就是那儿了!杜总,跟我上去坐一下?” 杜明凯正等着这话呢,就问了一句。 “方便吗?” 肖胜莲也就是客气一下,却没想到他真的想上去。 话既然说了,只得硬着头皮说:“方便,我们家现在人也少,就是几个女人。”不知不觉之间,天天躺在床上的肖胜春在妹妹的眼中似乎已经不放在在家的人之列了。 他活着,其实在一些人的心目中,已经是判了死刑。 “那我就上去看看吧,看看阿姨,也顺便看看何总。她这样总在家也不是办法,时间长了肯定也增加你们家的生活负担。我去问问她想要找什么样的工作,好托朋友帮她介绍一下看。” 这理由说的,很是无懈可击,肖胜莲就笑着说:“走吧!您可是贵客,就是不知道饭菜准备的够不够。我怎么早没想到呢,应该提前打个电话叫我嫂子多做几个菜的。” 她也不是真不想让杜明凯上去,就是觉得有些尴尬,留他吃饭,菜没准备,不留他吃饭又显得不热情。 “没关系的,我不在这里吃,我母亲还让我回家吃饭呢。” 下了车,杜明凯硬是要去买些水果牛奶什么的,第一次上人家的门,他是不会空手去的。 “好了,好了,您这样太客气了,我都不好意思了。”肖胜莲见他一买就买了五六样东西,实在觉得过意不去了。 “没事,都是孝敬老人的,应该的。” 此时的何晓初把饭菜做好了,就等着肖胜莲回来吃。 她趁这个时间,打好热水,拿上毛巾给肖胜春擦身。 这是每天的必修课,除了擦身,还必须得给他按摩,怕醒了以后肌肉萎缩。 每次擦身,她生怕水凉,动作特别快。就在她又一次蹲下去,拧干毛巾,急着站起来时,头忽然一晕,晃了两下通的一声倒了地。 这时肖胜莲刚打开门,在招呼着母亲,说有客人来。 杜明凯肖胜莲和答应着出来的李华珍同时听到了何晓初房间的响动。 她倒地的时候砸倒了盆子,发出“桄榔”一声,放在床边装珠子的盆子也被撞倒了。 “里面怎么了?”杜明凯一听这种声音,便猜测是何晓初发出来的,顿时心里别提多紧张了。 “我也不知道,进去看看!”肖胜莲说着,和杜明凯一起,也顾不上换拖鞋就向何晓初卧室门口跑过来。 他们推开门时,正看见何晓初狼狈地坐在满是水的地上,挣扎着要起来。 “何……晓初姐,你摔跤了?”杜明凯说了一句,似乎什么都不记得顾及其他了,三两步就奔到了她身边。 何晓初手撑着地,刚要起来,当看到进来的人是杜明凯时,又重新跌了回去。 她实在是太惊讶他的出现了,心中转了一百个圈,想着他怎么来了呢?他怎么敢有胆子来我家?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李华珍也到了门口,责备地说。 杜明凯刚刚进来只来得及跟她打了句招呼,叫了句阿姨,就到这个房间来了。 他是女儿带回来的,怎么好像又认识何晓初呢?这让李华珍真是有些昏,不过她猜这个男人上门还是跟女儿有关系,说不定是要结婚的男朋友呢。何晓初早不摔跤晚不摔跤,赶这个时候往地上一甩,这成何体统? “起来!我扶你!”杜明凯心疼地伸出手,刚碰到何晓初的手,她像触了电似的躲开他。 “我自己可以起来,你怎么到我家来了?”说着,又撑着想起来。地上全是水,还有散落一地的珠子,她一使力就按了上去,有些疼,自然又撤了手。 “大家都是同事,跟我还这么客气干什么?”杜明凯明显不悦了,见她一直坐在水里,多凉啊,还有心思客气。 他不由分说地抓住她手就拉她起来,当他的大手抓住她小手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手心有一些硬硬的东西。 本能地,他就把那只手翻了过来,见上面全是硬茧。 杜明凯感觉像有万根钢针同时扎住了自己的心一般,痛死了。看着她的手,半天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忘记拉她起来的事。 李华珍和肖胜莲都很奇怪,两个人怎么像定了格似的,倒是何晓初开口解了自己的围。 “到底是城市里长大的小孩,怎么连茧子也没见过吗?还说扶我起来,你倒是扶还是不扶啊?” 她想起了上次在弟弟面前装陌生的事,太客气了就容易惹人怀疑,还是随便点说话比较好吧。 杜明凯手上使了力,把何晓初从水中给扯了起来,然后他就蹲下来帮她拣地上散落的珠子。 “杜总,房间我嫂子会收拾的,你出来坐吧。”肖胜莲叫了一句。 杜明凯背对着李华珍肖胜莲,拧紧了眉。心想,何晓初摔跤了,她们怎么就不问一句? 水什么的撒一地,她还穿着湿衣服,她们竟也不帮忙收拾一下?她这过的是什么日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怪自己,若是当时不是被鬼神撞昏了头去给陈瑶负责任,何晓初早已经脱离苦海了。 这就是她所谓的平静的过日子,他再也不能允许她这样了,再也不能! “是啊,你出去和胜莲她们聊天吧,这里我自己弄。”何晓初轻声说,她感觉到杜明凯蹲在自己旁边,就有一种压迫感。紧张的让人透不过气,尤其是肖胜春还躺在旁边呢,这实在是太不合适了。而且他到底是怎么来的?很显然是肖胜莲带来的,他们很熟了吗?这些都像一个谜困着何晓初,让她动作缓慢起来,又担心着他们的关系被那两个人识破。 后来,她还是镇定了,有关系,那也是以前,现在他们什么也没有了。她跟自己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相信杜明凯总不会故意为难自己的。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该是清楚的。 “没事,我帮你捡起来再聊天也不迟的。”杜明凯说。 “杜总,来者是客,怎么能让您帮忙做事呢。”李华珍堆着笑,过来了,对杜明凯说。 “阿姨,没关系。我也不是什么客,以前我还是晓初姐的助理呢,经常帮她跑腿的,习惯了。”杜明凯笑着说,却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他看见李华珍,第一眼就很不喜欢。心想,原来你就是个处处压迫何晓初的恶婆婆啊,闻名不如见面,一看面相就凶着呢。 何晓初低下头,开始很认真地捡东西,也不说话了。把珠子全捡好,就用毛巾擦地上的水。 全做完了,她才端着脏水盆站起来,头还是晕,晃了两下。 杜明凯一看,她嘴唇都没有什么血色,更是忧心不已。 “晓初姐,要是不舒服就要去医院,你是贫血了吧?脸色真够差的。”杜明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常,何晓初却直想哭。 这些天来,她不是不想杜明凯。她只是觉得自己再没有资格见他了而已,她不想打扰他的生活了,他是有家室的人。 可是为什么自己躲起来,他都还有办法跑到家里来,难道和他之间的纠缠就永无休止了吗? 想见他,又怕见他,人还真是矛盾。 “她没事,长年累月就是这个脸色。”李华珍在旁边说了一句。 “那个,杜总,你快过来坐吧。”对李华珍来说,杜明凯可是个贵客,总让他站在这儿,可不像话。 何晓初不再和他说话,端着那盆脏水就往门口走。 “杜总,快来坐吧!”肖胜莲张罗着,杜明凯才出了何晓初的门,出门前扫了一眼静静躺在床上的肖胜春。 “妈,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销售总经理,杜明凯杜总。这是我妈!”肖胜莲又正式介绍了一遍。 “阿姨您好!” “你好你好,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还买了那么多东西来?太客气了。” “不客气,应该的。”杜明凯说。 何晓初把脏水倒了以后,不得不去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出来招待客人。 她一出来,杜明凯一双眼睛就很难从她身上移开了,太多的担心和想念全融在眼神里。 “杜总,今晚就在这里吃饭吧,晓初,你再做两个菜。另外,我也下去买几个卤菜上来。”李华珍很热情地张罗道。 “我就不在这里吃了。”杜明凯客气地说。 实际上,就这样走,他还真是舍不得。总希望能有个时间单独和她说几句话,问问她对以后有什么打算也好。 “妈,杜总是出了名的孝子,每天都要回家陪父母吃饭的,我们还是别留他了。”何晓初说。 杜明凯心里这个气啊,何晓初,我费了这么多心思才能来看你,你就是这么不待见我的? 李华珍更不悦地看了一眼何晓初,心想,她也不是这么不懂理的人,怎么这么说话? 171用一生来守她 杜明凯只得笑着站起来,说:“我爸妈还在家等我吃饭,我还是回去了,不打扰了。” 何晓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把他送走,她才能轻松啊。 肖胜莲却把杜明凯重新按回到座位上,笑着说道:“你什么时候天天回家当孝子了?每天都在办公室加班吃盒饭,当我不知道啊?既然来了,就别客气了,在我家吃饭吧,我嫂子做菜可好吃了。” “菜我都做好了,也不知道他来,很简单的菜,怕不够吃。”何晓初说。明显就是送客,把杜明凯也惹的一肚子气,就兴起了和她较劲的心。 “没关系,我还真有些饿了,就打扰了。这样吧,我下去买几个菜上来,顺便也尝尝晓初姐的手艺。”他说。 李华珍和肖胜莲都看了看何晓初,有些怪她,何晓初本想瞪他一眼警告他,也没办法。 “怎么能让客人去买呢,我去,这里卖卤菜的地方你也找不着。” 李华珍刚刚看见杜明凯被肖胜莲按下坐在沙发上,心里真是在偷着乐。 这男的还是什么总,这么年轻,一看就像还没结婚的。要是他能和肖胜莲在一起,该多好? “算了妈,您也别去了,还是我再炒两个菜吧。要是素新知道我没好好招待他大舅子,还不得怪我吗?杜明凯,你想吃什么菜?有花菜白菜包菜青菜。” 何晓初客气着,又生气,便抢白他。 “晓初今天是怎么了?给客人吃这个像话吗?你炒你的菜,什么好,做什么啊,我去再买几个菜来。杜总是第一次上我家的门,可不能怠慢了。” 何晓初心里觉得纳闷,不知道婆婆唱的哪出,一般她是对客人没有这么热情的,应该不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吧? 管他呢,我炒我的菜,让你赖在这里吃,看我不咸死你,她恶狠狠地想。 “你们聊着,我去炒菜了。”何晓初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厨房。 李华珍也下去买菜了,客厅里就剩下杜明凯和肖胜莲。 “我们去帮你嫂子的忙吧,我也会做菜。”杜明凯提议道。 “不用,天天都是她做的,我们都习惯了,她动作快。” “我好久没做菜了,而且你看见了没,你嫂子好像不高兴我在这里吃饭似的。等一下真给我炒了包菜白菜,我可不爱吃。走了,我们一起去厨房看看。”杜明凯生怕他自己去,肖胜莲要起疑的。 他硬拽着她,她当然也不会去,自己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去单独和何晓初说说话了。 何晓初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刚好昨天买的一块牛肉还没吃。 现在牛肉特别贵,她一般不会买好多,做出菜来主要是给婆婆吃。 杜明凯不喜欢吃蔬菜,是肉食动物,她刚刚想给他使坏的想法不自觉就转变了。 想到能给他做菜吃,她心里怪怪的,明知不应该,还是觉得有点甜蜜。 她把牛肉从冰箱里拿出来,洗干净,放在砧板上,正切着呢,就听到了脚步声。 回头一看,就见杜明凯进来了。 差点没把她吓的切到手,他胆子也太大了,竟敢时时处处跟着她。 “你怎么来了?”她生气地问。 杜明凯往客厅看了一眼,肖胜莲在那儿看电视呢,并没有往他们这边看。电视的声音还很大,估计听不到他们在里面说什么。 “来看你!”他说。 “我不需要你看,你赶紧吃了饭就走,以后再不可以到我们家来。你这样很过分,你知道吗?我不欢迎你!”何晓初不敢停下来和他说话,只是很严肃地一边切肉一边说。 “你刚刚怎么回事?是头晕,又昏倒了?还有你手上的茧子,是弄那些该死的珠子弄的?我不来看你,你就这样过日子,你让我怎么放心?”杜明凯气呼呼地反问她。 何晓初切完了肉,转过身,很气地看他,在想着到底怎样他才能不来打扰她的平静。 “我很好,只不过是碰巧摔了一跤,我真希望你别来打扰我。”她气愤地说着,刀在手里晃了两下。 “我来看你让你这么生气,你这该不会是想把我给砍了吧?”杜明凯看着她晃动的刀,促狭地说。 何晓初本来正气着呢,“扑哧!”一下又被他逗笑了。就在他窒息一般看着她如花的笑脸时,她止了笑,板起脸。 “你出去吧,怎么还跑厨房来了?等一下她们怎么想啊?” “我跟肖胜莲说我来帮你的忙啊。我这不是担心着你给我炒包菜白菜青菜……还有什么菜来着?你还真是小气。” “我这里不用你帮忙,厨房本来就小,容不下两个人。你去看你的电视吧,别在这里碍事。”何晓初才不接他的茬。 她现在哪里有心思和他开玩笑? “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来跟你说两句话,别赶我走,行吗?”杜明凯几乎是带着请求说。 “我真会做菜,你看我能帮你什么忙?把这青椒洗了?”他说,就低头去拿青椒。 何晓初真拿他没办法呀,要是他在这儿,什么都没让他干,等一下那两个人看着还更会觉得奇怪呢。 她没好气地扔了个洗菜盆到水池里。 “洗吧!”她说。 杜明凯弯起了唇,笑了。她生气时,总是透着一股可爱劲儿。 当你爱着一个人时,她真的会成为西施,什么都美。 “你跟肖胜莲怎么熟悉起来的?”何晓初问。她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杜明凯故意接近肖胜莲的。 “我把她调到我部门来了,做商务文员。别以为你那个高总有多好,你一走,哼,人走茶凉。” 何晓初心里感动极了,原来杜明凯是为了帮她照顾肖胜莲才这么做的。还以为他就是为了见她才这样呢,还真是小人之心了。 “什么我那个高总啊,我跟他又没有什么。” “是没有,就是公开向你表白了。跳舞搂的真够紧的……”想到那件事,杜明凯到现在心里还是不爽呢。 “你跟陈瑶怎么样了?”何晓初这些天也牵挂着这件事。 她当时知道了肖胜春和苏晴晴的事后,就说什么都要离婚不可。如今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陈瑶身上,估计她也不会轻饶吧。 “离了!”杜明凯一边在水下冲着那几个辣椒一边说。 “怎么离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我就是一个罪人。”何晓初很难受地说。 “不是因为你,是她……”她下的药,她自己外遇。杜明凯很想这样说,可她是个女人,还是个在本市小有名气的女人,即使是两人分开了,他也不想说她的坏话。 “算了,不说这个。你真那么缺钱吗?串珠子的事情别做了,我这张卡还是拿给你,你拿好。”杜明凯说着就擦了擦手,从口袋里掏卡。 李华珍回来时,见杜明凯在厨房忙着,赶紧进来叫他出去。 “杜总,你怎么第一次上门就进了厨房了?这肖胜莲可真不懂事,晓初,你也是的,怎么也不让他出去。快来快来,我还买了些你们年轻人爱吃的零食呢,出来坐。” 杜明凯见她来了,只得把卡又放回口袋。 “你还是出去吧,别把衣服蹭脏了。”何晓初轻声说。 杜明凯还是听话地出去和李华珍肖胜莲一起坐在电视前,聊天看电视。 “杜总,您成家了吗?”李华珍问。 “我是单身。”杜明凯说,回避了自己是结婚,还是离婚的问题,反正他现在也确实是单身。 “单身好,单身好!我们家胜莲也单身呢。”李华珍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拉郎配了。 “妈!”肖胜莲嗔怪地说了句,她知道妈的意思,但是她和杜明凯是不可能的。 她心里还有些奇怪,不是杜明凯结婚了吗?同事们都是这样说的啊!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李华珍说。 “是,阿姨说的是。”杜明凯很客气地应道。 李华珍便开始了查户口般的盘问,出于礼貌杜明凯也都一一做答,终于听到何晓初说菜好了,他才舒了一口气。 何晓初为杜明凯特意炒了个孜然牛肉,还有一个辣椒炒肉。家里就这些好菜,上街临时买肯定是来不及了。 “杜明凯,将就着吃吧,不好意思,菜不好,数量又没上去。”何晓初轻笑着,像对待所有客人一样说道。 “很好啊,看着就有胃口。没想到晓初姐除了工作做的好,菜也做的这么好,我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客气了,要是真觉得好吃,就多吃些吧。” “杜总,你喝点酒吧。我这有一瓶还不错的酒,还是他爸在世的时候留下来的。”李华珍说着,便把珍藏很久的酒拿出来了。 “谢谢阿姨!我实在不会喝酒而且等一下还要开车。”杜明凯拒绝道。 “没事,要是喝多了,就歇一会儿再走也行。再说把车放这儿,打车回去也行。走不了,住下也不要紧。”李华珍很热情地说。 “阿姨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真不会喝。”杜明凯再三推拒。 “妈,他的确是不会喝酒,别为难人家了。上次公司同事聚会他喝酒都喝进医院去了,过敏。”何晓初看杜明凯脸涨的通红,一直想推就是推不掉,轻描淡写地帮他解围。 她的话再次引发李华珍的不满,她今天真希望儿媳妇不在就好,省的破坏她的好事。 “阿姨,真不好意思,但是你的心意我领了。不怪晓初姐总说您是个热情的人,真没说错。”杜明凯赔了礼,再夸了两句。 “妈,别勉强了,大家吃饭吧。”肖胜莲说。 何晓初一边吃着,还照顾着婆婆。经常给她夹菜。 她自己的筷子却还是在开始就炒好的两个素菜之间转着,杜明凯看了,心里可真不是滋味。 她们怎么就不能关心她一下下?她都已经累的晕倒了,没一个人在乎,照样要做菜。 有什么办法能帮到她?真希望她能放弃一切跟自己走啊,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炒的菜,确实是很好吃,杜明凯还是第一次吃,竟然吃了两碗饭。 他在想象着,那两个人都隐形了,这里就是他们两个人,像所有夫妻一样。妻子炒菜丈夫吃,他温柔地赞扬她做的菜好吃,她高兴地再给他夹两口。 要怎么样才能总见到她?要怎么样才能帮到她? 这几个问题在脑海中不断转着的时候,肖胜莲忽然开口跟他说话:“杜总,我没有吹牛吧,我嫂子做菜是不是特别好吃?呕……呕……” 肖胜莲说着,忍不住恶心又上来了。 李华珍可紧张死了,心想,杜明凯可别看出来她怀孕了啊。要不然什么好事也没有了,千万别看出来。 “胜莲,你又是着凉了吧?”李华珍说。 李华珍的紧张还有肖胜莲的恶心忽然触动了杜明凯的神经,不是一直想看到她?终于有办法了。 何晓初,既然不能为你负责,那我就用一生的时间来守着你吧。 肖胜莲并没有答话,只是笑了笑,应付了事。 杜明凯装作没有注意到肖胜莲的不对劲似的,找话题和几个女人说。 “妮妮怎么没在家呢?”杜明凯问。 “你还知道妮妮?”李华珍有些惊讶地说。 “知道啊,我妹妹回家,总说妮妮特别可爱呢。”杜明凯解释道。 “你妹妹?”李华珍更有些摸不清头脑,一开始还听何晓初说什么大舅子来着,她还没怎么在意呢。 看来他和何晓初除了是同事,还有亲戚关系? “妈,他妹妹是何素新的爱人。”何晓初说。 “哦,我说他怎么跟你叫晓初姐呢,是该叫姐。” “可不是嘛,该叫姐。妮妮她去外婆家了,我妈总喜欢带她睡觉。”何晓初又说。 “杜明凯,你慢慢吃啊,我回房间去陪胜春吃晚饭,和他说说话。” 何晓初每天晚上给肖胜春泡奶粉给他喝,就说是陪他吃饭。这样一方面是有些自欺欺人,另一方面,她也是希望肖胜春的潜意识能觉得自己还是个正常人。 她一离开,杜明凯就没了聊天的兴致,随便吃了几口,小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我去跟晓初姐打个招呼就走!”杜明凯说。 “去吧去吧!”肖胜莲说。 杜明凯到了何晓初门口敲了敲门,门开着,何晓初正在那儿和肖胜春说话呢。 “胜春,今晚我们吃了孜然牛肉,你喜欢吃的。你要早点醒来啊,到时候我就可以经常做给你吃,可好吃了。” 她声音真温柔,他多希望她是在跟自己说话。 杜明凯觉得肖胜春比他幸运,他每天都可以得到何晓初的精心照顾和陪伴。 他想,要是我也受了这样的伤,为了她,她会这样护理我吗? “晓初姐,我要走了!”杜明凯不无伤感地说。 172完美的计划 “哦,再见!”何晓初心也咯噔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不舍得,还是他突然开口吓了一跳。 表面上她又没有表现出来,很客气地说了这几个字。 “再见!”他说,心里却在说,很快就再见。 “我不送你了,让胜莲送你吧!胜春还没有吃完饭呢。” 刚刚何晓初说陪肖胜春吃饭,杜明凯就挺奇怪的。他不是植物人吗?怎么吃饭? 这会儿看见何晓初在一勺一勺地给他灌冲调好了的奶粉,他才明白她的意思。 “恩,那我走了!”他如此舍不得,她却控制自己不再看他一眼。 “好!” 杜明凯只得转身离开,连房间也没有进。 他觉得何晓初就在眼前,却远在千里。好在不久就应该可以重聚了,再不舍,也不需要相思多久。 他一走,何晓初手中的奶粉就没有以往那样精准地送进肖胜春的嘴了。 手一抖,有一些洒下来,顺着肖胜春的嘴角往脸颊脖子滚落。 何晓初忙用提前准备好的手绢仔细地帮他擦拭。 “对不起,胜春,真对不起!”她反复念叨着,愧疚已经决堤。 肖胜莲送杜明凯到了门口,不好意思地开口。 “杜总,真不好意思,我妈可能过于热情了。你别在意,我是第一次带男的回家。她可能以为你会是我男朋友呢,现在她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我结婚。都恨不得到大街上帮我抓个人来了,你真别在意。” 杜明凯见她这样说,刚好可以向她说明自己的意思了。 “胜莲,你觉得要是我真做你的男朋友怎么样?” 他忽然问,吓了肖胜莲一大跳。 “杜……杜总,你怎么开这样的玩笑啊?” “我不是开玩笑,我是在认真地提议呢。”杜明凯表情是严肃的。 “杜明凯,我真没看出来,你是想让我给你当小三?我说你最近怎么对我这么好呢,原来你是有图谋的啊?我还真是……”看错人了。肖胜莲本想快活快活嘴,说了几句才想到他是自己上司啊,不能这么说话。 “什么小三啊?刚刚我不是和你母亲说了吗?我是单身,离婚了。” “真的?”肖胜莲半信半疑。 “真的,还要我拿离婚证给你看吗?”他问。 肖胜莲这下相信他是离婚了,不过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好像只结婚了几个月吧。 再说就算他离婚了,也实在没有理由看中自己啊。她长的又不算好看,他还知道她怀孕了,他能看上她,那除非是脑袋坏了。 “我信了。不过你可别告诉我,你看上我了。” 杜明凯笑了,“的确没有看上你,实际上,我这辈子,任何一个女人也看不上了。” “那你为什么还跟我开玩笑说做我男朋友呢?”肖胜莲简直都被他绕晕了。 “不是开玩笑。而且我不光想做你男朋友,还想做你丈夫。你不是说就算是找个离婚的你也愿意吗?哪怕结了再离,也行,是你说的吧?”杜明凯说。 “是我说的,那是因为我急着给孩子找个爸爸。你有什么理由跟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结婚呢?” 肖胜莲倒不是傻子,没有理由的事,让她如何相信他的真诚? 杜明凯脑袋转了几转,计上心来。 “你的孩子需要一个爸爸,而我需要一个孩子。”他很是认真地说。 “不明白。”肖胜莲说。需要孩子可以找女人生,犯得着要个现成的吗?他这样是不是太省事了? “唉!本来这件事我还真是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既然想要和你在一起,还是坦诚的好。我有病,不能……不能做男人。”杜明凯说到这里,肖胜莲下意识地往他裤裆那儿瞄了一眼。 杜明凯被她不无鄙夷的目光这样一瞄,心里还怪不是滋味的,却只能红着脸继续往下编。这样说,要是她同意了。他就可以一辈子不碰她,而且还能守着何晓初了,真是一个完美的谎言啊。 “所以我爱人就离开了我。我爸妈也想要抱孙子,我却不能给他们抱。我做儿子实在是太不孝顺了,又不能跟他们说我有病,他们肯定会伤心死的。” 肖胜莲慢慢向他投以同情的目光了,男人最悲哀的事情不过如此吧? 难怪他想要一个孩子了,是为了给他父母交差呢。 “其实今天去你家,就是想去看看,你母亲能不能看中我这个人。”杜明凯继续说。 “胜莲,我知道要一个女人一辈子都不找男人,也是不人道的。如果你答应我的求婚,以后想要找情人都随便你,只要你别太过分,别让我父母知道让我难做就行。还有,什么时候你想要脱离我了,说一声我就和你去办离婚,绝不会拖着你不放的。你看行吗?” 杜明凯觉得自己已经害过陈瑶了,不能让肖胜莲也守活寡。该她的,就放她去享受。 “还有,如果到时候你跟我离婚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孩子得姓杜,能让我父母经常见到他。当然我不会让他白姓杜的,我们家的实力你也知道。他作为杜家的继承人,好处也不会少。” 后面这些倒是让肖胜莲真动心了,她摸了摸肚子,心想,这孩子真有福气。 就是孩子跟了他亲爹,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条件吧? “真有这么好的事?”肖胜莲也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向杜明凯求证道。 “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我父母确实需要有个孙子,而我又不能生。算我求你了,答应我的求婚吧。” 肖胜莲直觉得头一阵晕,像是凭空中了大奖一般,喜不自禁,都快笑出来了。 天上掉馅饼了,砸中她了,这孩子还以为是祸,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天大的福气。 难怪我们老祖宗要说:“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可真是有智慧啊。 “同意!我答应!你可不能反悔啊!”肖胜莲一刻也不迟疑,生怕下一秒杜明凯就会改变主意似的。 “不反悔!不过我有两件事得提前和你声明!”杜明凯趁机做最后两样工作,否则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你说,什么事我都答应。”肖胜莲说,心想,反正我也不担心他占我便宜,其他任何事都好商量。 “我妈身体不太好,可能没办法照顾你。我看你妈很热心肠,婚后我想住在这里,这是第一。第二,我刚离婚不久,不适合大操大办希望你别介意。” “没问题!反正我嫂子有经验,在这里养胎我还跟高兴呢。”肖胜莲也不想大着肚子去婆婆家啊。 他家那么有钱,谁知道他妈好不好相处啊?还不如在家舒服呢,何晓初跟个保姆似的,让她做什么饭就给做什么,多好。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就带东西来你家提亲。”杜明凯说。 “好!我们拥抱一下,杜总马上就是我丈夫了!”肖胜莲高兴的,就要来投怀送抱。 对她来说,他已经变成了太监,完全可以忽略性别了,抱一抱当然不要紧啊。 “还是别了。胜莲,我不适应和女人太亲近,希望你能理解。以后我们人前是恩爱夫妻,人后我们都各自保持自己的空间,好吗?其实我们的关系,也算是时下流行的契约关系。不过除了亲热,该履行的丈夫义务,我还是会履行的。经济上的,还有对你和孩子的照顾,你都不用担心。”杜明凯说的清清楚楚,这也算一劳永逸。 这话更说的肖胜莲心花怒放,不抱就不抱,她才无所谓呢。 现在她这个年龄来说,欲望也不重,万一以后真需要男人,他也同意她找,还有什么顾虑的? “凯,那你路上小心吧。”肖胜莲乐呵呵地改了口。 这亲昵的称呼听在杜明凯耳中不怎么受用,怪奇怪的。他说不上讨厌肖胜莲,却也的确说不上喜欢。 “叫我明凯就行了,别人听起来也不会觉得我们生疏。明天见!”杜明凯招了招手,才打开自己的车门。 肖胜莲自然答应着,让他慢点开车,然后回身自己上了楼。 杜明凯坐在车里,并不发动,他凝思着。 他问自己,这个决定会不会过于冲动。现在特别顾虑父母,给他们弄一个假孙子,会不会太过分了? 可他不是没有试过结婚,也不是没有试过和别的女人亲热。有时眼中看着,手里摸着,身体上也会起反应,这是人的本性。 但他却厌恶这种感觉,若是尽孝了,给父母找个儿媳妇,生个亲孙子。 生个孩子容易,自己这一辈子就要套进去了。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要不要委屈自己一辈子,只为了成全一份孝心呢? 思来想去,杜明凯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肖胜莲不会傻到会去承认这孩子不是杜家的后,他看得出来她和她母亲一样对金钱地位有着狂热的追求。 只要父母不知道,他们就一直可以生活在儿子幸福的假象当中。 相反若是自己再结婚,一辈子都痛苦,难道又真的是父母想要的吗? 他再次把目光投向那间亮着灯的屋子,屋子里他深爱着,愿意用一辈子去守着的女人在干什么呢? 不管她是什么表情,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他心里是清楚的。她也想自己,哪怕只是看到,她主动问起他的生活,不就是关心吗? 既然她要选择那么累的生活,把自己拴在一个植物人身边,不理欲望,像苦行僧一般。 他为什么不可以呢? 一切都想通了,他才熄灭了手中的烟,开车回家。 到家时,杜建州和杨红樱都在看电视,两人之间没有过多交流,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 他觉得父母真幸福,能和心爱的人这样平和地坐在一起看同一幕戏,多好啊。 173她不同意 “爸,妈,我回来了。” “哦!”杨红樱答应了一声。 自从杜明凯和陈瑶离婚以后,他能明显感觉到父母对自己的不满。 杜明凯是最孝顺母亲的,时时处处都要哄她高兴。如今他发现,现在真和小时候不同了,小时候给妈妈笑一个,她就满足。 如今让妈妈一笑,可不容易了,除非你押上自己的幸福,违心对待。 做人难!二十四的杜明凯忽然产生了这样的感慨,似乎从爱上了何晓初开始,就一直陷于各种各样纠结不清的烦恼中。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忘也忘不了。 杜明凯换了鞋,走到父母跟前,面对他不得不面对的审判。 “爸,妈,我有一件事想和您二位商量。”他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杜建州拿起遥控器,默默把电视关了,和杨红樱一起听儿子要说什么事。 他们看得出,他要说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他的脸上写的清清楚楚。 “陈瑶的事情,是我不对,让爸妈跟着我操心了。我也知道我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是不现实的。所以……”杜明凯看了看父母,想继续说,又怕他们听了自己的话过于生气。 杜家是正经人家,尤其父亲的教诲是道义最重要。他因为这个才勉强跟杨红樱维持感情的啊,他对自己离婚的事本身意见就很大,现在要是知道他匆忙地想再婚,肯定很难接受的。 “我希望我说出来以后,爸妈别生气。我想结婚。”他轻声说。 这句话像个定时炸弹,杨红樱当即就差跳起来了。 “你说什么?你这才离婚几天啊?你不是说一辈子都不想娶别人,除了她吗?你该不会……该不会是想娶何晓初吧?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要是敢跟我说娶她……我……你就当我死了,永远都别来见我!” 杨红樱越说越气,杜建州忙轻轻拍她的背。杜建州到底是商场上打滚多年的人,很沉得住气,心里也闹腾的凶,表面很是沉稳着。 “红樱,你别急,听他把话说完。” “妈,不是娶她,是别人。” 这说法,让两人更意外。是谁信誓旦旦地说只娶何晓初的?现在离婚还不到一个月,就又蹦出来个“别人。” 杜明凯这孩子也太奇怪了,从小到大,他就是老实忠厚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花心男人,左拥右抱的那种人啊? 杨红樱又炸雷一般想要轰他,杜建州却拍了拍夫人的手,自己开了口。 “杜明凯,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父母的骄傲。做人很沉稳成熟,爸爸很少见到有哪个年轻人像你这么优秀。你说娶陈瑶时,爸妈都很高兴。后来你跟我们说你不爱她,你说勉强不了自己,非要离婚。你是爸妈最心爱的孩子,我们成全你。你现在刚离婚,就来和我们说你要娶别人,你让爸妈怎么想?我们杜家难道变成了对婚姻儿戏的人家了?这件事别说你妈不同意,我也坚决不同意。无论你的对象是多好的女孩子,也不该这么匆忙。上一个就是因为匆忙,才犯了大错,有始无终,辜负了人家。难道有了前车之鉴,你还能再犯吗?” 杜明凯一直闷声听着,他知道父亲批评的对。 陈瑶后来会外遇,那都是因为他对她不够好。陈瑶给他下药,也是在喜欢他想要留住他,还有完成母亲遗愿的情况下才做的。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他都想清楚了。那段婚姻的失败,主要责任在他。 如果当初他坚决和陈瑶保持朋友的距离,不在她家过夜,她就无机可乘,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也许是自己太善良,性格太软弱,才会这样,丝毫怪不得别人。 “就是,陈瑶那么好,你都不要。现在也不知道碰上个什么样的女人,你就又要说结婚。你刚离婚半个多月,这女孩就迫不及待地和你在一起,她会是真跟你有感情吗?儿子,现在社会多复杂啊,你一向是面慈心软的,可别被一些居心叵测的人骗了才好。”杨红樱见丈夫已经骂了杜明凯不负责任,自己就不骂了,而是语重心长地劝导他。 “爸妈,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我理解你们的想法。我也知道匆忙结婚,于情于理都不对,可眼下我也没办法。实在是……是……她怀孕了。” 又一个炸弹在客厅被碰响了,杨红樱这回真跳起来了。 “你说什么?你说对方怀孕了?你这孩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老杜,你说这是不是那女孩子算计的他。这可怎么办?要是不要孩子,还可惜了,是我们杜家的骨肉。你要说要的话,这是要一辈子一起生活的女人,这种人品,我们怎么接受得了。哎呀!” 杨红樱跳起来之后,就在在沙发边上走来走去,搓着手,明显感觉到不知所措了。 杜建州皱了皱眉,很不悦地看了一眼儿子。 “杜家的男人应该负责任,这件事,如果是你自愿做下的,就负责到底。不过,我们家三个月前刚娶过媳妇,现在这么短时间再娶第二个,恐怕不合适。你们要是真心相爱,我看就别在乎那个形式了。我们也不想跟这样的人一起生活,也不想见她,你自己的生活你做主吧。不必来问我们!还有,我和你妈对你这种草率的行为,非常不满意!红樱,走,我们回房去。他长大了,任何事情都可以自己处理。今天回来说找我们商量,其实是完全没有商量的,只是来通知我们而已。在他心里,哪里还有我们的位置?” 杜建州站起身来,拉着杨红樱的手,一起朝自己卧室去了,留给杜明凯的,是一对冷漠的背影。 杜明凯心里很难受,其实他知道父亲说的对。他不是商量的,这件事他已经决定了,只是告诉他们一下而已。 希望有朝一日,他们见到孩子,心情能好些吧。 他自己也回了房,躺在床上,想着明天要过的那一关。想象得到,肖胜莲的母亲不会为难阻止。 恐怕何晓初不会高兴吧,无论是从任何角度讲,她肯定不愿意看见自己娶肖胜莲。 在他想着何晓初时,何晓初正坐在肖胜春旁边,一边串着珠子,一边也想着他。 他的忽然出现,让何晓初心有些乱。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受,总之心里觉得怪怪的。她有些怕,这里是她逃不开的。 上次她和他在办公室春风一度,后来就遇上了那么大的难堪,是她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的。 她下定决心,永远都不会和他有任何牵扯了。可他又来了,虽然没和她说什么,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却仍然让她窒息,恐慌。 杜明凯,算我求你了,远离我的生活吧。我想平静,只想平静。 “胜春,你说我今天是不是很没用?给你擦擦身,还摔倒在地上了,水都被我弄洒了。你没被我冻着吧?你醒来呀,这两天妮妮没在家,也没和你说话,你想不想她?” 何晓初意识到自己在想杜明凯的时候,赶忙把念头转回来重新放在了他身上。 躺在床上三个多月了,他只吃流质,好像瘦了一些。她放下了珠子,拿起他的大手,反复摩擦着,轻吻了一下。 “胜春,我亲了你一下,你感觉到了吗?”她柔声问,回答她的,只是他的木然。 “你说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在和你说什么啊?这样躺在这里,会不会很累?很无聊?我真想把你带出去透透风,咱们等哪天天气好,我想想办法吧。” 第二天上班,肖胜莲一直开心着,还穿了一件颜色亮丽的衣服。 自从知道怀孕后,她可没这么高兴过,头顶像是有一片乌云一般,如今终于散了。 想着以后自己就是白太太了,是杜董事长的儿媳妇,走到哪儿那不都得是一片赞扬啊。 这要是在古代,可相当于是太子妃啦,她能不乐吗? “杜明凯,今晚真到我们家去?”她小心翼翼地问,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她那个急切的劲头让杜明凯有些反感,不过他还是笑了笑。 “当然了,昨晚我回家把这件事也和我父母说了。他们像我想的一样,不太同意我们结婚的事。我爸也明确表态,不让我办婚礼。这样,你会不会不高兴?” 肖胜莲当然也希望有个隆重的婚礼啊,像灰姑娘嫁给王子一样的。 可人家杜明凯昨晚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自己也答应了,再说这些也都是虚的,也就算了。 “不会!”她笑着说。 “那就好,你回去工作吧,我们该工作工作。对了,孩子的事,就让你妈以为我被你骗到了。在外人面前,我就是孩子亲生爸爸,你说这样好吗?”杜明凯问。 “当然好!只是……我嫂子知道孩子不是你的。唉!别管她了,她只是我嫂子,无所谓了。” “恩,去忙吧。” …… 今晚杜明凯要提亲的事,肖胜莲特意没通知母亲。自从她怀孕了,母亲那态度,真是让她受不了。她就是想看看她妈脸上的表情发生戏剧般的变化,这样似乎会有一种报复的感觉。她只是打了个电话回家,说今天有几个同事要回家吃饭,让她稍微多准备一些菜。 何晓初对小姑子的请求一般是有求必应的,提前就买好了一些菜,晚上在她下班之前就把所有的荤菜做好,素菜等人到了就下锅。 杜明凯买了一些高档礼品,不同于前一日的拜访,今天从穿着到礼品都郑重了不少。 “你别紧张,妈会同意的。”肖胜莲倒入戏快,称呼都给换了。 “会同意就好!” 肖胜莲掏出钥匙打开门,带着杜明凯进来,随手给他拿了拖鞋。 “妈,嫂子!有客人来了!”肖胜莲说道。 何晓初准备好了菜,正在房间给肖胜春按摩呢。 “哎!来了!”她答应了一声。 “胜春,胜莲带客人来了,我先去招待做饭。吃完饭,我再来陪你吃饭啊。” 何晓初出了卧室的门,抬头朝“客人”看,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又是这位“贵客”。 “胜莲,你不是说好多同事吗?其他人呢?”何晓初看了一眼杜明凯,没打招呼,先问肖胜莲。 “晓初姐。今晚她就叫了我一个同事。”杜明凯说。 “哦!”何晓初心里比昨晚更奇怪了。 要说他昨晚找了个理由来了,还说得过去,怎么今天他又来了? “阿姨好!”杜明凯见李华珍出来了,笑着打招呼。 “这是送您的!一点心意!”杜明凯说着,双手把礼物呈上。 何晓初一见那礼,可不像一般人家随便往来的东西。他这到底是在干什么?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 不过,他既然说是肖胜莲的同事,那就是她的客人,不跟自己相关。 她这个做嫂子的,只要张罗着热情招待就是了。 “你们坐吧,我去炒菜!”何晓初淡淡地说,就进了厨房。 李华珍见这么重的礼,也有些纳闷。 “这孩子,昨天送了那么多东西,怎么今天又送,我怎么好意思接呢?”一边说着,手已经伸过去了。 “这是应该的,等一下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您说,希望您能同意。”杜明凯想,提亲的事好像不适合在门口讲吧,便只送礼,铺垫了一句。 “好啊!”李华珍答应着,心里就在猜,他能有什么事呢? 何晓初强迫自己不去猜杜明凯的心思,炒自己的菜,炒完一个个端上桌。 “吃饭了!”她叫了一句。 “杜总,吃饭吧!”李华珍张罗着。 “谢谢!”杜明凯说,和肖胜莲李华珍一起在餐桌上坐下来。 “没有什么好菜,杜明凯随便吃些吧。”这回是何晓初客气地说。 说完这句话,她便再不看杜明凯一眼,自己默默吃着。 “阿姨!晚辈今天来,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请您同意。” 何晓初抬起了头,和另两个女人一起看向杜明凯。 “我喜欢胜莲,想请您同意我娶她!” 何晓初一双筷子,啪地一下掉在了桌子上的,瞪圆了一双杏眼看着杜明凯。 她不想这样失态,可他的话实在让她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杜明凯的眼光也不自觉地看向何晓初,他知道她会很意外的,却没想到会反应这么大。 李华珍也意外极了,她先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后演变成一脸的笑。 “我同意!同意!”肖胜莲见到母亲这样的神情,别提多骄傲了。 多日的怨气总算平息了,为了让母亲更觉得找到这门亲事是她的本事,她更开口强调了一句。 “杜明凯不光是我的顶头上司销售总经理,还是我们公司董事长的儿子呢。” 杜明凯一向不喜欢别人提他是谁谁谁的儿子,这下对肖胜莲的浅薄更有些厌恶。 “谢谢妈同意!”他轻声说。 “不行!我不同意!”何晓初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影响却是非同小可。 谁也想不到她会提反对意见,本来她就是做嫂子的,哪有什么反对的立场啊? “晓初,你去看看胜春那边怎么样了,我和胜莲明凯好好谈论一下结婚的细节。”李华珍可不想她破坏好事,就像没听见她反对的话似的,故意这样说。 “妈,胜春那边等一下我再去看。我不同意他们结婚!”何晓初对自己的观点很是坚持。 “你有什么不同意的?我和杜明凯结婚是你情我愿的事,再说我们都……都……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肖胜莲赶紧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何晓初先看了看肖胜莲,又转眼很严肃地看向杜明凯,一脸的质问。 “她说的是真的?” “晓初姐,不对,看来从今天开始我该叫你嫂子了。胜莲说的都是真的,也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他看见她脸上的难受了,心中着实不忍。不过这关迟早要过,晓初,我都是为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心口划过丝丝的痛。她觉得鼻子有点酸,怔怔地看向他。她不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难受,心都要碎了。可当她看见他眼眸中好像有些难以掩饰的深情时,似乎一下子又明白了些什么。 “我不能祝福!你们不可以!”何晓初喃喃地说, 她这次不是因为吃醋不同意,而是觉得杜明凯这么做很有可能是为了她。 她觉得,杜明凯简直就是疯了,彻底疯了。 李华珍都想扇她一巴掌了,或者骂她一顿,小姑子这么好的事,哪有做嫂子的这么拦着的道理? 这就是想在杜明凯面前保持一个好形象,她才不得不和颜悦色地和她说话。 “晓初,本来呢,小姑子结婚也轮不到嫂子说不,她母亲还在世呢。不过,你要是实在不同意,总该说个理由,否则人家杜明凯还以为我们家人不懂礼数呢。” “妈,胜莲,对不起!我不是想拦着他们,我是为胜莲好。杜明凯他三个月前刚刚才结过婚,现在离婚不到一个月又和胜莲结婚。虽然杜明凯也是我亲戚,我还是不得不说些得罪他的话。我怕胜莲跟了他以后……不幸福。” 何晓初只能想出这个理由了。她现在如坐针毡,真想有个单独和杜明凯沟通的机会,好好把这件事说清楚。 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是真发疯吗? “胜莲,既然嫂子这样说了,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对你的心思是不会变的,就等你一句话,我们随时可以去登记。”杜明凯深情款款地看着肖胜莲,坚定地说。 “没什么考虑的,我已经考虑好了。而且你是为什么离婚的,我比谁都清楚。婚姻自由,我们明天就去领证。”肖胜莲笑呵呵地说,伸出一只手到杜明凯面前。 杜明凯握住了她的小手,笑了笑。 “好,就这么定了。”他们两人完全忽视了何晓初的存在。 “我吃完了,你们慢用!”何晓初觉得再坐着也是碍眼,劝不动又何必。 他有他的人生自由,她怎么又能保证他一定是为了自己而来呢? 何晓初离了席,便回房间给肖胜春泡奶粉,喂晚餐。 她思量着,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杜明凯做出这么惊人而不可理喻的决定。他知道不知道肖胜莲已经怀孕了,他怎么可以要和她结婚呢? 昨晚杜明凯在厨房说是来看她的,还掏出银行卡要给她的。 他对自己的感情,她又岂会不知道。他不是个轻易会改变的人啊! 难道真的傻到要用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做赌注,来到我何晓初的身边?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杜明凯,你和胜莲什么时候完婚呢?”李华珍见碍眼的何晓初走了,笑着问未来女婿。 “妈,我有个不情之请。刚刚嫂子也说了,我刚离婚没多久,不方便大办婚礼。您看,可不可以我们先领证,婚礼以后补办呢?我知道这样对胜莲不公平,可是我也没办法。我爸妈坚决不同意,我是想生米煮成熟饭,等我们有了孩子到时候他们就同意了。只要他们同意,以后想怎么办都行。唯一的就是胜莲受委屈,您老人家可能也不那么有面子。不过您放心,我们领了证她就是我们杜家的人。将来她的孩子杜家肯定承认的,我家就我一个儿子,有好东西不给我的小孩,给谁呢?” 杜明凯知道对付这种唯利是图的人,只有许之以利,别的她也就不会计较了。 李华珍本来也是个爱面子的,女儿嫁了这么个好人家,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她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呢,可惜人家说的也有道理。她觉得自己家小门小户,能攀上这门高枝,当正房已经是不容易了。 她很识时务,不敢提太多要求。 “你们年轻人的事,只要你们商量好,我老婆子是没有什么意见。”李华珍一直笑着说。 “那谢谢妈了!”杜明凯趁机改了口,叫的李华珍笑的合不拢嘴。 她一直以为肖胜莲这丫头怀了个野种回家,肯定是个赔钱货呢,这回可好,反倒捡了个金元宝回家。 “哎!好孩子!”她答应道。 “明天就打结婚证了,要不今晚就在家里住吧。” 174心烦意乱 “不了妈,我今天还是回去。不过,不知道妈欢迎不欢迎我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等我做做家里的思想工作再和胜莲搬回去。” “行,住多久妈都欢迎。”李华珍满口应着。 “那我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搬东西过来。” 何晓初卧室的门开着,她一直在听着他们在说什么。知道杜明凯要走了,她站起了身,把手机放在口袋里,从卧室出来。 “妈,胜莲,明凯,我出去给胜春买奶粉,奶粉快吃完了。” “恩!” “好!”几个人答应道。 她便换了鞋,到楼下,出了巷子口等着杜明凯的车过来。 何晓初一出来,杜明凯就知道她的意思。她肯定是要质问他啊,为了让她安心,这一次谈话必不可少。 杜明凯为避免嫌疑,等何晓初走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告辞。 “我送你!”肖胜莲说。 两人出了门,随便交流了几句,杜明凯叮嘱她明天带上东西两人去民政局办结婚证。 肖胜莲乐颠乐颠地答应了,她巴不得早把他攥在手里呢。 “好了,你回去吧!”到了停车的地方杜明凯对她说道。 “好,明天见。” 杜明凯上了车,发动后,慢慢地开着,留言着路边是否能看见何晓初。 车子在巷子口转了弯又走出一段路,才看见她在慢悠悠地朝前走着。 即使在车子里这样看着她的背影,都让他又心动,又心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现在穿的衣服更单薄了,整个人看起来好像也更瘦了似的。这更让他坚定了陪伴她照顾她的决心,若是不能见到她,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他真会疯了。 他的车在她身边停下来,他打下了车窗。 “上车吧!”他说。 何晓初没矫情,打开车门,坐上来。 “前面有个公园!”她轻声说。 杜明凯便开着车一直往前走,也不说话,感受着她在身边。 车到了公园门口,找地方停下,他们下了车,进了公园,找一处僻静处坐下来。 “找我,有事?”杜明凯很简短地问。 “你说呢?杜明凯,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娶肖胜莲?”何晓初压抑着,她都想冲他吼了。 太过分了,他这样做真是幼稚,不理智,过分! “我是单身,她没有嫁人,我为什么不能娶她?”他反问。 “为什么?为什么?杜明凯,你在我面前一向是很真诚的,你说啊,为什么。你真会喜欢她了?怎么可能呢?昨天还没看出来你们有这种关系,今天就有了?会不会太快了?” “是很快,但是是事实。嫂子,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反对我们。我想,你该不会是因为吃醋吧?是你说的,我们之间都已经结束了。也是你先开始不理我。所以我也就把你忘了,开始新的人生。我父母需要有孙子,我自己也需要有后代。你说,我结婚有什么不对吗?” 何晓初明知他故意这样说,却反驳不了他。 “你娶谁不可以,为什么非要娶肖胜莲。你是不是因为……是不是因为我?”她还是问出了口。 “当然不是。如果是忘不了你,我可以把你抢出来啊。嫂子……” “别叫我嫂子!我不同意你们结婚!” “你没有理由不同意,你管不着!”杜明凯冷冷地说。 “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什么事,我该走了。”他站起身来说。 “杜明凯!”何晓初喝住要走的他。 “你不要以为这样来到我身边,就可以把我和你的关系拉回到以前。我和你,我们之间所有不恰当的关系都已经结束了。我忘不了曾经的不齿,永远也不会做那么可耻的人了。就算你进了这个家门,我也只能是你的嫂子,你连我的手指也不可以碰一下,知道吗?” 这种话还是该说明白吧,何晓初本不想说这些伤他,为了阻止他,却只能如此。 杜明凯脊背明显一僵,心想,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就认为我对你只有身体的渴望吗? 我来守着你,只为让你能够幸福,只是可以不着痕迹地帮你。在你累了的时候,我可以找借口帮你做饭。在你没钱的时候,我也可以找机会多出点钱。在你昏倒的时候,我还可以把你送到医院去。 自从那次以后,我已经知道了。不正常的关系会让你瞧不起自己,我也瞧不起我自己。 从此刻开始,我只会在精神上守着你,再也不渴望接触你的身体。 他转回了身,嘴角噙着轻蔑的笑意。 “嫂子,你的担心多余了。对我来说,你早已经成为过去。我发现胜莲还挺丰满的,怎么说呢,各方面我都很满意。放心,我丝毫不会对你产生觊觎之心。你安心照顾我哥吧,以后我也会把他当成我的亲哥。你就是我的亲嫂子,亲姐,是我最尊重的人。” 他看见何晓初的脸通红,她感觉到被侮辱了,还有对他的失望。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能让一切按照他预想中的进行就行了。 “你……”何晓初话卡在喉咙中。她还能说什么?她拦得住吗? 也许他就是忘情了呢?又不可能啊! “杜明凯,你别这样。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话吧,昨天晚上你还那么担心我来着,不可能像你说的,说忘就忘。如果你是为了我这么做,我不同意。你这样是毁了自己一辈子。你知不知道胜莲……”她想说肖胜莲怀孕了,全是急的,怕他吃亏。 终究,她没说。如果她说了就是出卖小姑子的隐私,对不起她呀。 杜明凯自然知道她说什么呀,不过他不想揭穿,说透。就让全世界以为他被肖胜莲骗了,自以为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好了。 “算了,不说胜莲。你真别为我这样,我这一辈子都要守着胜春,我对他永远都有愧疚。你要这样,是想让我对你也有愧疚吗?我求你了,让我安安静静地生活吧。” 175照顾她,无微不至 “嫂子,你想多了。我真不是为了你,走吧,我送你回家!” 杜明凯知道说什么她也不会信的,不如不解释吧,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不许你这样做,你听到了没有?”何晓初对他吼道。 “我还是那句话,你没有资格不许!我做了决定的事情,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走了,我送你回家,天不早了。”杜明凯平静地说。 何晓初颓败地蹲在地上,哭了。 她的抽泣声弄得他心烦意乱,真想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发,让她别哭。 她一哭像是在声讨他欺负了她似的,可他是为了帮她啊。 真想冲动地答应她说,不打扰她,不结婚。深呼吸了几口气,他还是冷静了。现在心软,就是把她一个人放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家里永无休止地受罪,没人心疼,没人同情。不行,不能心软。 “嫂子别哭了,起来吧,我送你回家!”他说,甚至都不伸手来拉她起来。 他想拉她,想把她搂在怀里安慰。 他只能抑制所有的冲动,因为这个女人,他只要一接近,就会不可控制地想要接触更多。 何晓初感觉到了他的变化,要是以前他早把她搂过去了。 她也感觉到了他的坚决,看来非这样不可了,她拦不住了。 “不用你送了,我自己回去。”何晓初站起身,又觉一阵眩晕,眼前顿时天旋地转晃悠起来。 她晃了两晃终于往旁边倒去,杜明凯抢上一步,稳稳接住了她。 “晓初!”杜明凯一着急,叫了这个名字。 何晓初在他强壮的手臂中意识渐渐清晰。 “走,我带你去医院。”他说。 “没事,我只是起来急了。”她永远都是这句话。 “不可能每次起来急了,都昏啊。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带你去医院。”他紧张地说。 “放开我吧!没事!”何晓初推开他。 他没有像以往那样抓住不放,而是放开了她。 “你看我刚刚有点晕,你还是这么紧张,还说不是因为在乎我才做了这个决定吗?”她问。 “嫂子,不是紧张,是出于对亲人的关心。希望以后你不要再和我讨论这个话题了,还有,我要做肖胜莲的丈夫了。以后我们都不能单独这样见面,被家人误会了也不好。你说是吗?”杜明凯听出何晓初中气足了一些,好像稍微好了一点,略放心了些。 “你说的对,只要你明白就好。再见!”何晓初说。 “我送你!” “不用,我还要去买奶粉。” 我陪你,他想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不是她情人,不是她丈夫,不能陪她逛超市。 她走后,他一直远远地看着,见她进了超市又出来,再看她往回走。一直到他看见她平安地上了楼,他才转身步行到公园,拿回自己的车。 何晓初一直知道他跟在后面,但她知道自己劝服不了他。 她想,谁能劝得了他呢?想来想去,她也只能求助于杜柔柔了。 她拨通了何素新的电话。 “姐!”何素新说,杜柔柔凑在老公耳边,兴致勃勃地听。 她有和何素新一起听电话的习惯,何素新因为一向没有隐私,也就由着她。 “妮妮这两天还乖吗?”何晓初问。 “很乖,现在和柔柔越来越好了。” “那就好,还真的让你们多带几天了呢。我们家要办喜事了,可能会忙的没有时间照顾她。” “办什么喜事?肖胜建还是肖胜莲结婚?” “啊?你们不知道吗?我还以为杜明凯告诉你们了呢。是杜明凯和肖胜莲结婚啊,没请你们喝喜酒?”何晓初猜想,她这样说一定奏效。 既解除了她故意为之的嫌疑,又成功引起杜柔柔的注意。 果然,电话那头杜柔柔异常激动,一把把手机从何素新手里抢过来。 “姐,你说什么?你说我哥结婚?和谁?我刚刚没太听清楚,是我听错了吗?应该不是我哥吧?”杜柔柔急切地问。 “柔柔呀,你哥没跟你说吗?他要是没说,我也不好说。你还是自己问他吧。”何晓初说。 “好,姐再见!”杜柔柔按掉了电话,火急火燎地拨杜明凯的手机。 那时候刚好杜明凯送完何晓初,走到巷子口。 “哥!你怎么回事?你要结婚了?怎么又要结婚了?你脑袋是不是坏掉了?”电话一接通,杜柔柔就是一阵炮轰。 “柔柔,你是听谁说的?”杜明凯的冷静与杜柔柔的狂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姐说的!不是,你别管谁说的,你就说是不是真的?我还真没看出来,我哥还是个风流人士。换老婆真是够快的了……” 杜明凯才不理会杜柔柔的质问,他的思绪一下子就飘到何晓初那儿去了。 她还真有办法啊,自己说不动我,就跑来搬救兵了,动作真快。 “杜明凯,你到底听见我说话没有?你这样做爸妈怎么可能同意?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倒是说话啊。” “好了,柔柔,你怀孕呢。我的事你不要管,这件事我已经和爸妈说过了。” “他们同意?不可能!” “不同意,不过我还是要这么做。没办法,她和你一样,也怀孕了。好了,你早点睡,就这样。”杜明凯说着就要挂电话,杜柔柔却不依不饶地又啰嗦了一大堆。 她不可能左右得了他的决定,说再多最后也还是一个结果。 杜柔柔挂了电话,靠着何素新,呜呜地哭了一阵。 她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哥哥不理她,竟然丝毫也不听她的劝告。 “素新,你说他怎么这么奇怪啊?一下子又说要结婚,说姐的小姑子怀了他孩子。” 何素新也摸不清头脑啊,上次他明明觉得是他姐和杜明凯有事的,怎么又变成她小姑子了? 看来这个大舅子还真是风流成性,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可管不了那么多,哄老婆是要紧事。好在杜柔柔是风一样的性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哭几声就没事了。 第二天杜明凯抽了个时间带肖胜莲去民政局把结婚的手续办了,这件事情就算尘埃落定。 到了晚上,他回家去把自己的东西搬了一些,和母亲打过招呼就去了肖胜莲家。 杨红樱正生着杜明凯的气呢,不理他,随他折腾。杜明凯知道母亲这里,一时半会儿不会原谅他,就盼着孩子早点出来。 肖胜莲又提前打了电话跟嫂子说,以后每天晚上杜明凯都会到家里来吃饭,叫她多煮一个人的饭,多做一个人的菜。 “妈!我和胜莲今天领了结婚证,您看!”饭桌上,杜明凯拿出结婚证,摆在李华珍面前,他是有意给何晓初看的。 何晓初正在夹菜呢,筷子抖了两下后,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地拿回筷子。 “好好好,结婚了好啊。”李华珍可高兴了。 何晓初看见了那两个火红的本子,心中竟有些酸楚。她知道自己不该吃醋难受,却又对自己的情绪没有办法。她知道事已成定局,结婚证也领了,只有祝福了。 “恭喜你们!胜莲,你结婚了,以后要当个好妻子。杜明凯,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妹妹。她从小就跟我们一起长大,没有经过什么大风雨,以后你要给她撑起一片天。知道吗?” 何晓初作为嫂子对小姑夫妇嘱托,眼中竟有了莹莹的泪意。 杜明凯知道她为什么如此伤感,他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最想要做的,就是给何晓初撑起一片天,让她不累,不苦,不难受。好在从此以后,他就可以这样做了,只是不能公然做,没有名分而已。她会明白的,她会幸福的,一定会。 “谢谢嫂子!”杜明凯和肖胜莲一齐说道。 “嫂子,这里有三千块钱,是我和胜莲一个月的伙食费。我知道家里都是你买菜,全交给你吧。”杜明凯拿出钱说。 总算给他想到借口去帮她了。他想,他们也吃不了那么多钱的,她串珠子估计一个月也就能赚千八百的。这样,她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 李华珍一看杜明凯出手这么大方,他们小两口的伙食费,哪里需要三千啊,每天也不过晚上回来吃一顿罢了。 这多给的钱不就是自己家的了,她立时笑的合不拢嘴的。 “你们也吃不了这么多,这钱就……”她很不想把这钱都交到何晓初的手上,何晓初当然了解婆婆,微笑了一下,轻声说。 “你这钱还是交给妈吧,我早跟妈说过全家的伙食费都我和胜春负担,也不差妹夫一个。” 杜明凯一看李华珍伸手就要来拿钱,先一步把钱往何晓初面前一推。 “嫂子,我哥请病假了,工资肯定没有以前多,你又没上班,我们怎么可以在这里白吃白喝。以前胜莲是没结婚吃哥嫂的也说得过去,现在她自己也是大人了,我们不能这么做。这钱,你收着。”杜明凯看了看何晓初,示意她无论如何都要拿着。 “你要是非要交,就把钱给妈吧。”何晓初没接。 “是啊,我们一家人也吃不了那么多。要不我就收着。”李华珍接口,钱放在别人那里,她始终还是不放心的。谁知道何晓初跟儿子还是不是一条心,万一钱都让她留下,到时候鸡飞蛋打,真是人财两空。 “妈,我会孝顺您老的。这钱还是拿给嫂子吧,要是伙食费用不了,剩下的那部分就给哥用作治疗。听胜莲说,这些年她读书的钱都是哥嫂出的,在他们困难时,我们帮一帮也应该。现在嫂子一边要照顾哥,还要管全家的伙食家务,已经很辛苦了。嫂子,你那串珠子的工作就别做了,太累,又赚不了多少钱。” 杜明凯说的句句在情在理,李华珍就是再不愿意,也得顺着他,毕竟他才是财神爷嘛。 何晓初很不想感动,却不能不感动。她就知道杜明凯非要娶肖胜莲,就是为了她来的。杜明凯,你怎么就这么傻啊? 抬头看时,他一脸平静,眼中没有以往的深情滚烫,他掩饰的可真好。 “晓初,那你就收着吧。难道杜明凯是这么懂事理的人,我们胜莲真是好福气。”李华珍说道。 何晓初只得收下那钱,放进口袋里。 吃过饭,何晓初便先去房间给肖胜春喂食流质。除了要喝奶粉,有时她也会给他熬一些很稀的饭,撬开他牙缝给他灌进去一些。 一般收拾碗筷的事情都是何晓初弄完肖胜春这边,再去收拾的。 这晚她还在房中给肖胜春喂东西,一边轻声和他说话,便听到桌子上有碗碰碗的声音。 前两晚,来吃饭,杜明凯不好替她做这些事。现在他正式住进这里了,帮她做什么也都名正言顺了。 “杜明凯啊,你坐着别动,一会儿晓初会来收拾的。”李华珍忙拦住女婿,说道。 “没事,妈,我坐着也是坐着,活动活动有利于身体健康。再说我妈身体不好,在家里我也做家务的。” “你看你衣服都是好衣服,等一下弄的一身水。” “不会的,妈,不用管我啊。”杜明凯说着,继续捡拾那些碗。 “哎呀,这孩子可真是的,哪有男人做家务的道理,要做也该胜莲做。胜莲,你来收桌子吧,让杜明凯坐那边歇着去。” “妈,我还累呢,工作了一天了。杜明凯,你就别在那儿瞎忙活了,我嫂子动作不知道有多快呢。她三下两下就收拾干净了。再说她现在也不上班,你还给了她那么多钱,她做点事不也是应该的嘛。”说到后来,她声音小了一点,不过杜明凯却听的清清楚楚。 他原来还没发现肖胜莲这么讨厌的,以前她不上班何晓初上班时,也还是何晓初伺候着。 这倒好,她现在就因为自己给了点钱,就想把何晓初当保姆使唤了? 好在自己来了,要不然她的生活还真是苦不堪言,跟一些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亏的她忍的了。 杜明凯不理她,端起一摞碗就进了厨房,打开水。 176嫂子别做了 “晓初,你在干什么呀?还没弄完?怎么喂个饭要这么久啊?你看看人家杜明凯都在收拾东西了,你也快一点。”李华珍站在门口叫道。 “哎,来了!”何晓初心里也有些窝火,她一直任劳任怨,却也不喜欢什么事她们都觉得应该是她做的一样。 她没到餐桌去,直接进了厨房,见杜明凯正在洗碗呢。 “我洗,你进去客厅歇着吧。”她挽起袖子,走到杜明凯身边,来抢他手中的碗。 “不用,我洗就行。”杜明凯说,依然在洗他的。 “不用你帮我,你去吧,等一下她们两个人对我意见可大了。”何晓初说。心里既感谢杜明凯,又觉得他没有必要这样做。 所有家务都是她来做,虽然累的,却不必听她们说些不好听的话,也省心。 “我没觉得这是帮你洗,家务事人人有责,胜莲不愿意做,我来做,应该的。” 杜明凯想,都是她惯的她们,让她们觉得她做什么都应该。 何晓初看不出他的心情,是高兴着,还是在生气。自然而然地,她凝视起他的侧脸,那张脸还是那么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离开这一段时间,他好像完全变了。 从前的他,就喜欢占自己便宜,即使再反抗,也是无效的。 他就是要亲她,抱她,甚至还要和她亲热,像个无赖一样。如今的他真的让她很刮目相看,也让她捉摸不清。 杜明凯似乎在认真地洗着每一个碗,但是他感觉到了何晓初正在痴痴地瞅着他呢。 他不敢抬头,不敢回视,他怕泄露自己的感情。他答应过她的,一切都要正常,只把她当成自己的嫂子,甚至像亲姐姐一样。 晓初,别这样看我了,再看我,我也会克制不住的。他心里默默地说,好在何晓初也觉察到自己的不对,收回了心神。 “好吧,那我去擦桌子了。”何晓初拿了一块抹布,走了。 她一走,杜明凯手上动作慢了,发了一下呆,又接着洗。 何晓初一想到他从此以后就要在这个家里住下来,心里总觉得很奇怪,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一方面,她知道自己是盼着多和他见面的。另一方面,她又害怕他们的关系曝光。看这个意思,杜明凯是小心翼翼不会让她们发现异常的,这让她还稍微安心一些。 所有家务都做完了以后,何晓初就在房间里陪着肖胜春,一直在串她的珠子。 杜明凯借故去卫生间时路过她房门口,看见她还在那儿做这件事,气死了。 何晓初啊,你是不是有受虐狂?又不那么缺钱了,干嘛还要做这件事?他眼前老闪过那天摸到她手上茧子的感觉,粗粗的,她的小手不该是那样的。 他想,必须得想个办法,让她停止干这件事。 十点钟以后,肖胜莲开始打哈欠,李华珍早就借故回房,把客厅让给小两口了。 “休息吧!”杜明凯轻声和肖胜莲说。 “恩!嫂子!”肖胜莲叫了一句。 肖胜莲最近一直在生何晓初的气呢,怪她在相亲时抢了自己的风头。今天,这气全消了,可算因祸得福。要不是她抢风头,她哪里有机会嫁给杜明凯啊。 何晓初答应着,出来了。 “嫂子,新床单被套我们还没去买。我记得上次你买了一套新的还没用呢,要不……” “给你们用吧,等一下,我就去拿。”何晓初对她一直大方的很,不过今天答应的时候心里还是不是滋味。 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象着杜明凯和肖胜莲在床单上滚动的样子,她就免不了有些嫉妒。 何晓初,你这种想法太小人了,是不对的。你不是要祝福他们吗?人家是小两口,亲热应该的,现在还是蜜月期,更应该。 她回了房间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衣橱把那套还没有舍得铺的,原来准备结婚八周年纪念日用的床单拿出来。 “胜莲,给!” “谢谢嫂子!还是嫂子好!” 杜明凯看了看肖胜莲,又有些不满。 “嫂子自己买的,肯定自己喜欢,我们怎么能夺人所好呢?有旧的先用着,明天再去买就是了。”他说。 “哎呀,我就喜欢嫂子这套。本来嫂子是准备结婚纪念日用的,你看哥那样,用的还有什么意思啊?什么也干不了!”她嘟嘟囔囔地说。 一句话说的何晓初心更往下沉,脸上却还勉强堆着笑。 “胜莲说的都对,你们刚结婚,嫂子还没送东西呢,该送的。你们小两口……”她想说,好好恩爱,又带着浓浓的醋意,说不出口。 她不无幽怨地看了一眼杜明凯,只扫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胜莲,你来,嫂子有话要跟你说。” “有什么话你就说,杜明凯又不是外人。” 何晓初没法,只得很委婉地说。 “你身体也不是太好,自己要多注意,别……别过度劳累。” 杜明凯听了这话心里直想笑,何晓初,你是吃醋了吧? 何晓初当然吃醋,却也是不无担心的。她现在就是矛盾,肖胜莲像她亲妹妹似的,她当然希望她幸福啊。所以在吃醋的同时,她还记着医生的嘱托,肖胜莲这胎不是特别稳,是不能过于剧烈地做运动的。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肖胜莲这才知道嫂子要说什么。虽然杜明凯是个太监,她听了这话也还是不好意思。 “嫂子,这床单我也铺不好。”她撒娇地说,这类事只要是在家都是何晓初帮忙的,不用她这个大小姐动一下。 “我去给你们铺吧。”何晓初习惯性地说着,抱着床单被套,就去肖胜莲房间。 “我去帮你!”杜明凯一边说,一边也跟进来。 肖胜莲懒得动,就坐在客厅没动。 只剩下杜明凯了,何晓初也没有必要再摆着勉强的笑意,便面无表情地换被套。 “不用你!”她甚至有点气呼呼地说。 杜明凯却伸手帮她拉住两个被角,和她一起抖被子。 心中不无柔情,他想,要是这是他们两人盖的被子该有多好。不过这样也好,他和她总在做一件事,像夫妻一样,想着就觉得甜蜜。此时何晓初却感觉不到什么甜蜜,妒火都要烧焦了她,想掩饰都难。 “好了,都帮你们铺好了,好好享用!”后面这几个字,明显带着些许的醋意和怒气。 杜明凯想笑,甚至想拉住她手,告诉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别吃醋。 “谢谢嫂子!以后这事我们自己做就行。”他说,语气很是客气,云淡风轻的,像和她从未有过任何纠葛似的。 他的平常让何晓初颇觉惭愧,还告诫人家呢,自己倒先不正常了。 她不再说话,默默回了自己房间。 这晚躺在肖胜春身边,想着他就在另一个房间,何晓初的心一直无法平静。 杜明凯和肖胜莲井水不犯河水,各盖一床空调被,各想各的心事,甚至连话也没有说一句。 第二天是星期六,杜明凯肖胜莲都在家里,何晓初打电话叫何素新把妮妮送回了家。 妮妮一见杜明凯,可高兴了,大声叫着,蹦跳着蹭到他身边。 “杜叔叔,你怎么到我们家来了?是不是来给我表演魔术的?” 肖胜莲坐在沙发上,心里有些纳闷,这妮妮怎么认识杜明凯了?随即又想,她舅妈是杜明凯妹妹,许是见过吧,也就没多想了。 “妮妮,以后别叫杜叔叔了,杜叔叔现在是你姑父。叫姑父!”何晓初听到妮妮的话,从自己房间出来,跟她说。 “姑父!”她扬起小脸叫了一句。 “哎!”杜明凯答应着。 “来,给姑父抱抱!”肖晓妮长的很像何晓初,神态,语声都像,杜明凯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 妮妮乖乖地坐上了姑父的腿,睁着晶亮的眼睛审视他。 “姑父,你长的可真漂亮呀。不过,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要给我表演魔术啊。” “好!”杜明凯答道。 “不过呢,形容男的,不能用漂亮,得用帅!”他笑呵呵地纠正。 看见女儿坐在他腿上,何晓初有点高兴,也有点伤感。尤其杜明凯这话,明显就是在给自己贴金嘛。 “姑父,你好帅!”妮妮聪明地说道。 “妮妮好聪明!”杜明凯摸了摸她的小脑瓜。 “那现在给我变魔术!”她坚持说道。 何晓初站在那儿饶有兴趣地看着,倒看看杜明凯同学怎么圆谎,她才不相信他会魔术呢。 “好,等着!”杜明凯抱起妮妮,把她抱到何晓初身边。 “叫你妈妈先抱你一会儿,叔叔出去一下。”说完,他把孩子交给何晓初。 他和她想的一样,真希望他们两个人是一个家庭的,这是他们的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何晓初微笑着接过妮妮,看着她的小脸问。 “想妈妈了没?”她问。 “想!” “我看没想,一回来先跑去找姑父去了。臭丫头!”她宠溺地说,在她脸上狠亲了两口。 “走了,先去跟爸爸说话!” 妮妮进了房间,先在爸爸温热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才问。 “爸爸,你有没有想我啊?你什么时候起来带我去公园玩啊?学校开家长会,还要爸爸妈妈一起去呢,你要早点醒啊。爸爸!” 何晓初也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等着他快点醒来呢。 植物人醒来的案例在医学上虽然有,却并不多,她经常搜索那些人是如何做到的。 几乎所有的促醒案例都是多陪病人说话,努力营造他清醒时的生活状态。 最近A城下雨越来越多,空气潮湿,无论何晓初每天给他怎样擦身,肖胜春身上还是长了褥疮。 她开始每天给他在患处用盐水擦洗,再涂抹红霉素药膏,这样坚持一段时间,他身上的疮才好了不少。 “胜春,妮妮回来了,你高不高兴?让她给你唱一首歌吧。” 妮妮于是开始唱,“我有一个好爸爸,好爸爸……” 何晓初仔细地看着他的脸,让人难受的是,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眼皮都不动,手指也一样。 杜明凯很快上来了,敲了敲何晓初卧室的门。 “请进!”何晓初说,她和杜明凯都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一起工作的日子一样。 杜明凯进了门,先和肖胜春打了句招呼。 “哥,你最近好些吗?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们一起去打篮球吧?到时候让妮妮给我们加油!”他说的那么自然,似乎一点也看不出他曾经对这个男人怀有妒忌。 “妮妮,姑夫给你变魔术,你看!”杜明凯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扑克牌。 “你认识扑克牌吗?”他问。 “认识!” “好,你最喜欢几?”他又问。 “我最喜欢皮蛋。”妮妮笑着说。 “你看,现在叔叔就从这副牌里给你找出三个皮蛋。”杜明凯说着,从牌中找出了三张Q,让小丫头拿在手上。 “现在你看,叔叔拿出一张,你放一张皮蛋在上面,我再放一张,你再放一张皮蛋,然后我再放一张。你说,你的三张皮蛋是不是被隔开了?”他故作神秘地问。 “那当然了!”妮妮可是亲手操作的呢。 “叔叔吹一口仙气,他们又会回到一起了。”杜明凯说着,闭上眼对着刚刚那几张牌吹了一口气,手上弹动了一下。 “好了,你来翻面上的牌。”他说。 小丫头把面上的牌一翻,连续三张Q躺在一处。 “哇!姑夫,你好厉害呀!我太崇拜你了。”妮妮可开心了,又是笑又是叫的。 何晓初在一边看着,也看不出是怎么回事。 “姑夫,你告诉我那是怎么变的吧!”妮妮缠着他说。 “教不了的,姑夫会吹仙气,才能变的。你看,姑夫还会别的呢……” 杜明凯说着,还请何晓初也帮了个忙,又让妮妮帮忙,变了个难度更大的。妮妮可开心死了,一下子就把杜明凯当成了好朋友。 何晓初看着这一大一小玩的这么开心,房间里洋溢着笑声,真是久违了的。 自从杜明凯来了,好像家里都没有以前那么沉闷了。或许这就是他故意为之的吧,杜明凯,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可是,你这么深的用心,这么浓的情,叫我如何能够还你? “好了,妮妮,不疯了。妈妈要去把这些穿好了的珠子手袋送过去交差,你要和妈妈一起去吗?”何晓初问。 “我又想和妈妈去,又想和姑夫一起玩。他懂的东西可真多呀,妈妈,你说是不是?” “是!妮妮要好好学习,姑夫就是小时候学习好才懂的多呢。要不你就在家和姑夫玩吧。” “不要!我还是和妈妈去吧。姑夫,等我和妈妈回来以后,你还会在我们家里吗?”妮妮问。 “会的,以后姑夫永远都呆在这里,妮妮想什么时候和姑夫玩,就什么时候和姑夫玩。”杜明凯宠溺地说。 “嫂子,你们两个人怎么去啊?我反正也休息,带你们一起去吧。你等一下,我去叫胜莲跟我们一起。”杜明凯说前半句时,何晓初很想拒绝,主要是怕肖胜莲有所误会。 杜明凯为了让何晓初安心,也让肖胜莲看不出什么,任何事都是要拉着她的,当然他知道她未必去。 不过她去也无所谓,他今日跟着的目的不过是想知道何晓初的那些珠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胜莲,嫂子和妮妮要出去一下,我想去送送她们。等一下我也带你上街逛逛,走吧。”他说。 “我不去,你送她们吧,我在家看电视。”肖胜莲怀孕后懒的很,能不走动就不走动。 何况她并不喜欢和杜明凯单独在一起时间太多,觉得别扭。自从两个人假结婚了,倒不像以前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那么自然了。 一想到他是个太监,她还有些反感。正好周日还得大眼瞪小眼一整天,他要是出去,她可真巴不得。 “那好吧,我就送她们过去了。”杜明凯说。 “去吧去吧,多玩一会儿再回来。”肖胜莲说。 “胜莲,我很快就回来,你哥那儿,麻烦你看一下。”何晓初叮嘱一下。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嫂子越来越啰嗦。”肖胜莲忙着看电视剧,应付了一声。心想,他那里有什么看的呀,跟死人一样,一动不动的,看也是那么回事。 按说以前哥哥对自己也不错,偶尔肖胜莲对他没有耐心时也会小小自责一下。时间长了,也就没有所谓了。 她想,自责不自责,他也不知道,完全没有感觉了。 杜明凯开车,何晓初带着妮妮坐在后座上,一边闲聊着。这样的时光,虽然短暂,虽然没有那么甜蜜,却是轻松自然的。 “到了,就是这里。”何晓初指着马路旁边一栋写字楼说。 “等一下,我停一下车,跟你们一起上去。” “不用,你上去干什么,我去去就来。” “上去看看,妮妮喜欢跟我在一起呢,是不是妮妮?”杜明凯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只有这样牵强地说。 “是,姑夫,我决定让你做我最好的朋友。”何晓初无奈地摇了摇头,随他去吧。 几个人停好车,带上手工艺品上了楼,刚好老板娘在。 “何美女,你来了?上次你串的包包,客人很喜欢,还要两个呢。你看能不能稍微速度快点呢?”老板娘迎上来说。 杜明凯附在何晓初耳边,轻声说:“嫂子,别做了。” 177看看你的手! 谁知何晓初却像没听见似的,笑着跟老板娘承诺道:“行啊,我会快点的,这次我再多拿些珠子回去。” 杜明凯气的咬牙,早就知道这样行不通,就主动和老板攀谈起来。 “老板娘,我有个朋友专门开这种手工艺品超市的,需要大量进货,不知道你有没有意向扩大生产规模啊?” 老板整日四处奔走去谈供货,肯定就是希望把生意做大做强啊,有大主顾当然是求之不得。 “有这样的意向,要不您帮我介绍一下?我肯定不会让您白帮这个忙的。”老板娘说道,她倒是个极懂人情世故的人。 “行,没问题啊,您有名片吗?”杜明凯问。 “有有有!”老板娘伸手从桌子上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到杜明凯手里。 杜明凯把名片仔细收好,承诺着近期会有消息,让她敬候佳音。 何晓初却在纳闷,什么时候杜明凯还干起这种拉皮条的事情来了?他怎么会缺那点好处钱?这家伙不知道有什么猫腻,说不准是冲着自己来的?却又想不出能有什么不妥。 “这次我自己珠子也没进那么多,先把这些给你带回去,你交了货以后再来,可能我备货也多了,到时你再多拿。” “好,就这样说定了。”何晓初一直微笑着,答应道。 杜明凯心想,这要是不赶紧想办法,我看你那小手就别想要了。 几个人接了东西,又从那间办公楼出来,妮妮想去玩,何晓初却担心着肖胜春那里没人照顾,不敢去。 杜明凯心中又是无限感慨,何晓初现在整个人都拴在他身上了,连个自由活动的时间都没有。 “嫂子,家里不是请了保姆吗?”他问。 “回家了,她爸爸生病了。” “她还来吗?不来明天我再去请一个。” “会!” “哦!”他没再说什么,只盼着那人早点回来。 杜明凯把何晓初和妮妮送回了家,并不在家里停留,说有事就出了门。 他重新回到街上,联系了自己的发小苏铭,帮着他想到哪里能找到专门销售手工艺品的地方。 苏铭天天在社会上混着,各行各业的朋友都认识。他想了想,好像还真不认识这一类的,却也承诺发动朋友帮他一起找着。 “杜明凯,你小子怎么想改行了?”他调侃他。 “不是,只是有个朋友在做这个,辛辛苦苦的,没有大的供货渠道,始终做不大,帮个忙而已。” “什么朋友,你这么上心?不会是小情人吧?”苏铭大大咧咧地说。 “小你的屁,赶紧办事去,这个就交给你了。三天之内能找到,你就说想要我陪你干什么吧,都听你的。”杜明凯故意抛了个媚眼给他,把个苏铭恶心的。 “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保证办到!” 两人分开后,苏铭对杜明凯的事确实上心,四处帮他找,杜明凯自己也找了几处地方跟老板谈价钱。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三天以后苏铭终于找了个大老板,跟杜明凯接上了头。 杜明凯又联系了珠子店的老板娘,只提了一个要求,以后只要不给姓何的做这个事情,他就帮忙。 老板娘招工倒不是什么难事,在网上一发就一大堆人上门。不过她还着实不舍得何晓初,这几年来,做这活做的最好又速度快的就是她了。 “你能告诉我理由吗?她自己不是很想做吗?”老板娘问杜明凯。 “做这件事很累,我不想让她那么累。不过,你不能跟她说这个理由,最好说是你自己这边不做或者什么其他的,随便你说。”杜明凯倒也坦诚。 “唉!也是,做这件事确实是累,以前我雇不起人自己串,眼睛都看坏了。坐的久了一抬起头,就头晕,我家男人可没这么疼过我。放心吧,我不会让她再做了。就是她手里这些,我也会打电话叫她送回来。” “那谢谢您了!”杜明凯握了握老板娘的手,她手上果然有硬硬的茧子,比何晓初的还硬。 杜明凯很顺利地促成了老板娘和要货老板的合作,当晚何晓初就接到了电话。 “何美女,真是不好意思,你那把手上的珠子都拿回来吗?” “我还没穿完呢?”何晓初有些意外地说。 “没关系,穿好的没穿好的,都拿回来吧。半成品我也给你算钱,我店要换品种了,以后不做这个了。你今天就拿过来吧,我急着要。” 何晓初一听老板娘这么急,也不能勉强。 这时刚吃完晚饭,李华珍肖胜莲杜明凯等人都坐在客厅看电视,何晓初收拾好了东西,就带着妮妮从卧室出来。 “妈,我要出去一下,天黑了,就不带着妮妮。胜春那儿您帮我看一会儿,行吗?” “这么晚了,去哪儿?”李华珍还是有些不高兴,想到她不能赚那么多钱,有时想摆个笑脸都难。 她觉得何晓初借着等招弟的借口,简直就是在家里偷懒,她真是越看越看不惯。 “我去送这些珠子去,妮妮,你到奶奶那儿去吧。” “嫂子,天都黑了,我送你吧。”杜明凯站起来,说。 “杜明凯啊,你嫂子去哪儿都是一个人,你还是在家陪陪胜莲吧。我也要休息了,等一下胜莲一个人坐在这儿也无聊。”李华珍说。 她觉得这两口子也有些不对劲儿,怎么一点黏黏糊糊的样子也没有。 “妈,叫他去送我嫂子去吧,天黑了,确实是一个女人不安全。”肖胜莲帮着杜明凯说了一句。 等一下大晚上的,她一个人和他坐这儿看电视,她还更尴尬呢。 “妈,那我去了。” 杜明凯跟李华珍打了句招呼,就朝何晓初走过来。 “不用,你在家陪胜莲吧,我早就习惯一个人了。” 杜明凯却不理会何晓初的拒绝,径自往门口走他的,何晓初知道他要去,她也拦不住。 待会儿送珠子可能就他们两个人,虽然好像没有什么可能擦枪走火的场合,何晓初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 她再不要和他之间发生一点点那样的事了,于是便冲着妮妮叫了句。 “妮儿,刚刚不是说想和妈妈去的?正好姑父开车,你就跟着吧,快过来。” “太好了太好了!我最喜欢和妈妈还有姑父在一起了!”妮妮三蹦二跳地就到了妈妈身边,李华珍却皱紧了眉,想着妮妮这是什么话嘛。 杜明凯自然知道何晓初的意思,处处防着他呢,生怕他耍流氓。谁叫他有前科,现在再怎么注意她还是有所防备的。 一路上就听见杜明凯和妮妮两个人叽里呱啦地说话,何晓初静静地听着,除非妮妮问她,她都不开口。 到了珠子店,把东西交了,杜明凯怕露出破绽并没有跟着进去。 “老板娘,您不做这个了,是想做什么呢?我……我还想在您这儿接着做呢。”她说,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是正当工作,这么主动好像还有点求着人家的意思似的。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总之,你真是有福气。”老板娘本来是一点口风也不想透的,着实是羡慕她,才感慨了一句。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何晓初糊涂了一下,瞬间就又明白了。 上次带了杜明凯来,这么两天的时间,就有这种变化,不是他还会是谁呢? 她带着复杂的情绪跟老板娘挥手告别以后,带着妮妮出来,见到杜明凯正倚在车门旁抽烟呢。 “杜明凯!”她叫了一句,想着该如何让他明白,她不想让他管她的事。 她有她的生活,他也有他的,他们不该这样互相关心,暧昧不明。 “下来了?”杜明凯问,怕呛着妮妮,赶紧把烟熄了。 “是你,对吗?为什么?我需要做些工作,真的很需要。”何晓初很无奈地说。 “是我!”杜明凯也不否认,眼睛却不看她,他怕看到她的不领情。 “到底为什么要管我的事?我们……你说过了我就是你嫂子,那为什么还要管我的事?我真不需要你管,做这件事不累,很轻松,我也喜欢。” “你看你的手!”何晓初找借口的态度让杜明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把抓住她的手,在路灯下让她自己看一手的茧子。 “你看看,这还是女人的手吗?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你这样做有谁会珍惜?”他愤愤地问。 何晓初轻笑了,是不是又如何?只要能让肖胜春醒来,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这没有什么,又不痛又不痒的。”何晓初抽出了手,从他的手中。杜明凯很想握紧,却没有,她很顺利地便把手解脱出来,心中却是无限怅惘。杜明凯掩饰的再好,心里还是装着自己。她越是感动就越是害怕,他现在都到家里来了,要是两人发生点什么就更罪该万死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谢谢你了!不过以后不要管我的事了!行吗?”她抬起头,仰视着他。 妮妮始终拉着妈妈的衣角,一般大人说话时,她都安安静静地听着。 她完全不明白妈妈和姑父到底在说什么,皱着小小的眉头,就在那儿站着,不动不打扰。 “行!当然行!以后你的事我都不会管,这次也当我是多管闲事好了。上车吧!” 何晓初抱起妮妮,打开后边的车门,坐上后座,杜明凯闷闷地也上了车。 178猜疑 车上安静的似乎掉一根针也能听见,何晓初有些过意不去了。他都是为自己好,是不是这样对他太过于严肃了? 她想问他是不是生气了?她出于本能地想哄他,不想看他板着脸,不想见他不开心。可她能说吗?不能! 或许这样严肃他以后才能真做到不管自己吧,这样也好,让他用一时的烦恼换取一生的解脱吧。 “姑父,你生气的样子好丑啊!”在最安静的时刻,突然妮妮这样说了一句,她和她妈妈一样,不想见到杜明凯不高兴呢。 何晓初在倒后镜里偷偷瞄了一眼杜明凯,他被这话说的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也跟着轻笑了。 “别瞎说。”女儿帮了自己大忙,何晓初却还得怪她,做人有时还真是虚伪呢。 “我没瞎说,你不总是说我生气的时候好丑吗?每次一说,我就笑了。你也不愿意姑父生气,对不对?我看你刚刚偷偷看了他好多次呢。我看你这么着急,就把姑父逗笑了,你应该表扬我!”妮妮同学实话实说,却臊的何晓初满脸通红的。 杜明凯心中刚刚升起的怒气瞬间化为乌有,晓初,你是爱我的,是吗?你知道我是为你好,你也知道我是为什么管你。你真傻,我会帮你,你还非要这样累着自己。 何晓初第一次知道小孩子太聪明了,也让人无语,摸了摸她可爱的小脑瓜,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你作业写完了没?”她轻声问。 “妈妈!”妮妮有点不满地叫道。 “怎么了?” “你可不可以有点创意啊?每次没话说就问人家作业写完了没,早就告诉过你写完了。唉!对你这样的表现,我真是很不满意呀!”她人小鬼大地说。 杜明凯被妮妮彻底雷翻了,就差爆笑出来了。 “就你话多,话痨!”何晓初疼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却换得她轻轻一叹。 “哎呀我的老娘啊,又来了!” “你妈妈有词汇缺乏症,肯定说不过你的。”杜明凯在后视镜中看到何晓初一脸红,对付妮妮都词穷的样子,忍不住就想帮她。 刚说过不帮,却连这种小忙也还是忍不住要帮的。 “姑父,什么叫词汇缺乏症?是很严重的病吗?”妮妮第一次听到很是新鲜。 “不是病!就是有时候说话,总重复,比如问你作业做完了没,说你是话唠……明白了吗?” 何晓初抿着嘴不说话,在忍着笑。杜明凯不生气了,她心好像也跟着放晴了。 “哦!明白了!姑父,你说的太对了,我妈妈就是词汇缺乏症,难怪总是这样。”妮妮说。 “妈妈,你说这里怎么会有一家冰激凌店呢?我以前都没见过呀。”妮妮指了指窗外,说道。 “是呀,我好像也没有见过。”这丫头就爱吃冰激凌,何晓初又怕她吃的凉到了,故意不按照她的意思说。 小丫头心想,指望妈妈肯定不会带她去了,她经常狡猾地这样对付她。 她大眼睛咕噜一转看向了驾驶座上的姑父,谄媚地说:“最帅的姑父,你说没去过的地方,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探险?” 杜明凯自然是宠她的,二话不说,就把车往路边靠。 “我看是!姑父带你去!” “杜明凯,你别带她胡闹!”何晓初说道。 “妮妮,你要是答应姑父,只能吃半份,我就带你去,好不好?”杜明凯问道,他一直知道何晓初的意思,怕她贪凉呗。 “好!就吃一口也行!其实我不是非要吃冰激凌的,是老师告诉我们说,要勇于尝试新鲜事物。”她打着官腔说道,何晓初摇了摇头,只得顺着他们两个了。 “那你们快去快回来吧!”她叮嘱道。 “你不去吗?”杜明凯停好车,打开车门,抱着妮妮下来时问她。 “不去,我也不爱吃!”她说。 “下来吧,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别太绷着了。”杜明凯的话很轻,却像春风吹进了何晓初的心。 她就真的跟着下了车,是啊,这么久,好像也是累了,生活太枯燥了。 除了偶尔听到妮妮活泼的话,她都感觉不到生活中还有什么乐趣了。 最近被她影响的,好像妮妮都不是特别爱说话了。还是这两天杜明凯来了以后,她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又活泼了不少。 这样下去可不好,妮妮都要被带的过于内向的。 六月天到了晚上,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风温润地吹着,她发丝飘扬,依然是那么美。 杜明凯却不敢看她,只是把妮妮高高地举起来,骑在他脖子上。 “骑大马!哈哈,骑大马!”妮妮高兴地叫道。 “妈妈,妈妈,姑父真好,比我爸爸还好。上次我说要骑爸爸的大马,他说不可以。”妮妮下来以后感慨地说道。 “不许瞎说!”何晓初很严肃地呵斥了一下妮妮。 “妮妮,爸爸就是爸爸,你不可以拿任何人跟他比,知道吗?”妮妮很少见妈妈这样生气,乖乖地听着,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转。 杜明凯看她那一副委屈的小模样,真的是和何晓初泫然欲泣时一样惹人疼惜。 他蹲下身,轻轻摸着她的头,说:“妮妮,你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没有你爸爸就没有你,明白吗?你爸爸要是知道你这样说,会伤心的。” 何晓初没想到杜明凯会说出她心里的话,她一方面很希望妮妮和杜明凯接触,一方面又怕。 让她接触,她也没想别的,只是觉得妮妮喜欢杜明凯。杜明凯就像个活泼的大男孩,或者也像个父亲一样能照顾她疼爱她。 现在肖胜春这样的状态丝毫也不能给妮妮关爱,她正是需要父爱的年龄,她也怕她缺失了父爱成长的不健康啊。 但她也怕妮妮和杜明凯感情太深,就对肖胜春过于淡漠。 “你别担心,小孩对父母的爱谁都夺不走,是天性。”杜明凯轻轻地说。 何晓初笑了笑,掩饰着。 “我没担心啊,走吧,我们去吃冰激凌。” 妮妮心情一下子又好转了,扯了扯妈妈的衣角,小声道歉。 “妈妈,我错了,对不起!” 何晓初蹲下身紧紧地抱了抱女儿,她觉得还真是苦了孩子,会不会对她的要求太高了。 “好了傻丫头,我们去探索未知的冰激凌世界吧!” 几个人进了冰激凌小店,每个人都吃了一些,虽然担心肖胜春在家太久,没做太久停留,却也有种忙中偷闲的感受。 有两个带孩子的女人一边吃一边艳羡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有些伤感。 何晓初心中既觉快乐,也有些忧伤。她觉得这份快乐是不该的,是有罪的。 要是肖胜春醒来就好了,他们三个人在一起,无论做什么,才是踏踏实实的幸福呢。 他们一离开家,李华珍就神神秘秘地问肖胜莲。 “胜莲,我怎么总觉得你和杜明凯你们两个人有些奇怪呢?人家小两口都是你缠着我,我缠着你,你们……”她看了看女儿,她好像有点不高兴,自己便住了口。 “妈,不是您说的吗?我们家是正派人家,不能这样搂搂抱抱的。以前您训我嫂子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肖胜莲随便扯了个理由应付母亲道。 “那是说你嫂子的,你怎么还当真了?现在的年轻人,亲热点也正常。妈还是愿意见你们恩爱些,对了,你孩子的事,他知道吗?”李华珍觉得这恩爱不恩爱倒是小事,这件事才是大事。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有钱的主儿,要是他知道她肚子里已经被下了种,那还得了? “他不知道!过几天我就去检查,到时候把检查结果给他看,就说孩子是他的,反正算日子他也会信的。”肖胜莲说道,这是她和杜明凯商量好了的说辞。 “可得把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啊,要是他知道了,估计会跟你离婚。” “我知道!放心吧,这种事他不会发现的。” “还有,妈怎么觉得杜明凯好像对你嫂子特别关心似的呢?”李华珍疑惑的话,让肖胜莲心里也咯噔一下。 她心里隐隐也觉得有点不对,随即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他们原来就是同事,他是我嫂子的助理,现在我哥生病,他关心我嫂子也正常。何况,他是看中我才关心我嫂子的吧,你想哪儿去了?每次送我嫂子去干什么,他还叫着我一起呢,您别多想了。” “妈多想少想倒没什么,就是你嫂子,你看她吧,这么年轻,你哥就这样……你说她能不想男人吗?她那么漂亮,难保男人不对她动点歪心思。你还是看着点杜明凯,别让他们太接近了。” 肖胜莲从没有认真往这上面想过,经李华珍这样一说,她一下子想起了那次她在门口看见有人送何晓初回来的事。 那天离的远没看清,但是杜明凯的个头应该和她看见的有些像。 不过在公司这么久,私下里也有些关于杜明凯的讨论,也没听说他和何晓初有什么呀。或许那天是他送的,现在他也经常送她呀,也只是出于同事之间的关心吧。 179试探 不管怎样,母亲的话也是有道理,她还是决定暗中好好关注一下杜明凯和何晓初。 两母女谈完没多久,何晓初便和杜明凯带着妮妮回来了。 一进门,妮妮便嚷嚷着。 “奶奶奶奶,我跟你说,今天我去吃的冰激凌可好吃了。” 李华珍冷冷地瞥了一眼何晓初,声音完全没有温度地开口。 “我和胜莲都不怎么会照顾胜春,你下次出去还是快点回来。万一他什么时候要醒了,身边没个人,说不定就错过好时候了,你说是不是?” 她这是看在金龟女婿在场,尽量把话说的和善了。 何晓初不知道她这一股火又是从何而来,最近她好像发作的很少了。婆婆的眼睛在杜明凯那儿稍微停留了一下,又转向她,她一瞬间就明白了。她原来是怪自己和杜明凯出去久了,怕他们之间有什么事吧。婆婆是个很精明的人,眼睛像刀子似的,真有什么,可瞒不住她。 眼下他们虽然没有什么不能告人的关系了,互相之间情不自禁的关心总还是有的。 “杜明凯,今天可真谢谢你了!以后不用麻烦你了,你有时间还是得多陪陪胜莲,她……”何晓初差点没脱口而出,说她怀孕了。好在她说话一向不冲动,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把个李华珍可差点吓死了,这个悔呀,悔不该找她的茬,万一她一生气说漏了,什么都没了。 “快去看看胜春吧,他估计也想你了。”李华珍慌乱地说。 “好,妈,您辛苦了。”何晓初换了鞋,直接回了自己卧室。 杜明凯也明白了李华珍的意思,他对这个岳母实在是不敢恭维。要是她对何晓初有半点温暖,可能她的日子也好过很多吧。 床上躺着的是她的儿子,她怎么就觉得凡事都该何晓初去做呢?这种人真是不可理喻! 这晚躺在床上,肖胜莲轻声问杜明凯。 “你原来和嫂子很熟吗?是不是你来送过她?” 她看似是很不经意问的似的,杜明凯却竖着耳朵听着,顿时警觉就提高了。 他记得何晓初说过肖胜莲看到他送她的事了,这件事恐怕还是得认下吧。 “是啊,我跟嫂子很熟。在杜氏没有收购这家公司的时候,我假装到公司应聘业务员,就是嫂子面试的我。后来我就在她的部门,她的手下当了一段时间业务员,还跟她一起出过差呢。西江老王那里的单子就是我们一起谈下来的,我很敬佩她。上次她升职的时候,我们整个部门为她庆贺,那天她多喝了两杯,我就送她回家了。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 “哦,没什么,有一天我回来晚了,看见有人送嫂子回来。我还以为……”她顿了顿,观察了一下杜明凯的脸色。 他那么平静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她还以为他不会说来送呢,那可就真有鬼了。 时间事件什么的他说的都吻合,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吧。 “我还以为嫂子在外面有人了呢,唉!可能是我想多了吧。今天妈还说看我们两个人不怎么亲热,说你好像对嫂子很热心。你以后还是多注意吧,虽然没什么,让外面的人看见了也难免说闲话。你说呢?” 肖胜莲考虑了一下,还是跟他摊牌说比较好。他们既然是契约关系,就该光明正大地合作。何况,她觉得可真是自己想多了,杜明凯是个没用的人,怎么有奸情啊? 她差点都忘记这个了,真好笑。 “恩!”杜明凯应了一声,又补充道。 “别人怎么想其实不重要,你知道我……我倒是想有点什么,也得有那个能力啊,算了,我也不愿意提这件事。” 肖胜莲扑哧一下笑了,忽然兴起了捉弄他的心,一下子向他扑来。 “你干什么?”杜明凯反应倒快,她扑了个空。 “不干什么,我们是夫妻,我就是想试试你是不是真的……你看起来都挺正常的啊,说不定跟我在一起就能呢。” “别胡说了,你还怀孕呢。”杜明凯有些不高兴,不过态度也不强硬。 “那等我生完孩子,我们试试?”肖胜莲笑嘻嘻地说,掩饰着心中的期待。 她想要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杜明凯是行的,该有多好。不过要是他有能力,也没有理由娶她呀。 “我试过很多次了,不行就是不行,早点睡吧。”杜明凯说。 他和她的关系,各取所需,她要是再想要他亲热,似乎也太贪心了吧。 第二天晚上在饭桌上,杜明凯兴高采烈地对李华珍说。 “妈,您知道吗?胜莲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 又对何晓初说道:“嫂子,以后可得辛苦您了,我会多买些补的东西给她吃。如果有时间,我也会自己做东西给她吃的。能照顾老婆孩子,真是件幸福的事啊。” 他那高兴劲儿,真的不像演出来的。李华珍看他这么兴奋,对他的怀疑自然就撤销了。 何晓初心中却很不是个滋味,她有些奇怪,杜明凯难道不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吗? 看来他们两个人真的有了肌肤之亲啊,要不然他怎么会认下这个孩子呢? 她现在对这件事已经看开了,杜明凯是年轻的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当然该和老婆亲热。她此时最大的纠结是,不想杜明凯吃亏,替别人养孩子还那么高兴。 可她也不能说啊,再怎么说肖胜莲还是她小姑子呢,又像是她的妹妹,又像是她的女儿一样的人。 没办法,只能勉强笑着,祝福他们。 “胜莲,真怀孕了啊?那以后想吃什么可得跟嫂子说,我都给你做啊!” 杜明凯眼光复杂地看了看何晓初,心中也不是滋味。 他想,何晓初呀,你小姑子在你心中比我还重要吧。明知道她早就怀孕了,还帮着她欺骗我,你还真是…… “谢谢嫂子!”肖胜莲笑呵呵地说。 吃过晚饭,杜明凯便出门买了一大堆水果回来,其中最多的便是桂圆。 “胜莲,你要多吃水果啊!”杜明凯说。 肖胜莲坐在沙发上,脚搁在茶几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随便地应承道:“好啊!” “你去,给嫂子和妮妮也拿些吃吧。”杜明凯说着,拿了个袋子装了一些桂圆苹果什么的。 肖胜莲看电视看的正入迷的时候,不愿意被打扰,有点不耐烦。 “哎呀,她要吃不会自己来拿吗?这是她自己家,她又不是在这儿作客的。” 杜明凯对她们集体不关心何晓初的现实非常不满,奈何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轻声劝她。 “嫂子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见过她到这里拿水果吃吗?何况我还在这里,她就更不好意思了。”肖胜莲的眼睛终于从电视上移开了,愣愣地看着他。 “你说的没错,好像嫂子真没到这里拿过水果。奇怪呀,我认识她七八年了,才想到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杜明凯有些做贼心虚,不过没表现出来,只是笑笑。 “我是做人力资源的,对人自然了解。你可别误会我关心她什么的,还不是为了你,怀孕了得仰仗她照顾吗?” 肖胜莲更是纳闷,孩子又不是他的孩子,他有必要这么上心?她又不是他老婆,他还害怕她营养不良吗? 杜明凯看出她的意思了,趁李华珍没在身边,便凑到她耳边轻声说:“这个孩子,就是我亲生的,永远都是。我必须从现在开始就处处为他着想,他会知道我多用心的,会把我当亲生父亲。” 何晓初刚好来客厅拿东西,就见到小两口在那儿咬耳朵呢。 她当即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脸一红,转身又回了房。 杜明凯总是在尽力不产生这种尴尬,生怕她想多了,不高兴。谁知道她早不来,晚不来,偏这时候出现。看来,以后要和肖胜莲说什么,还是在房间里说比较合适。 肖胜莲倒没注意那么多,听了他的话,也觉得有理,便起身把水果拎着去了何晓初卧室。 “嫂子,好像没见过你吃什么水果呢,你多吃些啊。” “我不吃,你们吃吧。你怀孕该多吃的。”何晓初说。 “我们还有呢,这是刚刚杜明凯去买的,买了很多。嫂子,吃吧,杜明凯特意让我来给你送的,要是不吃倒浪费了他心意了。” 何晓初听了这话抬起头,看她,心想,她这是无心之说,还是有意试探呢? 难道她发现了杜明凯对自己很特别? 肖胜莲看起来挺平静的,依照何晓初对她的了解,要是她真知道点什么,那是藏不住的。 她也没过多客气了,便把水果接过来。 “好,谢谢你们了。刚好我给你哥也吃一点,他也需要一些糖分吧,你看他都瘦了。” “那我去看电视了,演的正到关键时刻呢。”肖胜莲没往哥哥那看,急匆匆地完成任务又回了客厅。 何晓初坐下来,打开塑料袋子,一看,里面大多都是桂圆,有些其他水果也只是点缀作用。 杜明凯是故意的,很明显啊。他是真的关心自己吧,现在也不明着来了,还特意让肖胜莲来送。 180重遇大哥 这份细心真让她觉得高兴而又沉重。杜明凯,你别对我这么好了,我还不起,你又不给我拒绝的余地。真是傻呀,既然娶了胜莲就好好过日子吧,可别重蹈了和陈瑶的覆辙啊。 她剥了个桂圆,把籽取出来,对着肖胜春的嘴巴挤水,却挤不出。 “胜春!早点好起来吧,你看你,现在连桂圆也吃不成,错过了多少美味呀?” 她自己没吃,便拿着橙子去了厨房,榨了汁给肖胜春一点一点的喂。 刚喂完,手机忽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接起来竟然是招弟的。 “姐,俺爸这里好的差不多了。俺妈说用不着俺了,俺明天回来,行吗?”她说。 “行,太好了!姐盼着你早点回来呢。” “胜春,你听到了没,招弟要回来了。我就可以去工作了,等奥运会一开完,我就带你去北京,好不好?到时候,你就可以醒过来了。我们一家人高高兴兴在一起,多好啊。妮妮写作业去了,她现在学习越来越好,你很开心吧?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给她开家长会,一起带她去动物园,一起带她去吃冰激凌。胜春,等那时候,一切的不愉快都会过去。我们一定会比以前更恩爱,你说是吗?” 她喃喃地说着,耐心地给他喂果汁。 总希望能从他的表情什么的看出他有苏醒的迹象,然而没有,他依然一动不动。 这晚,何晓初特别伤感,她也弄不清是为什么这么伤感。躺在肖胜春身边,她轻轻抓着他的手入睡。 在梦里,肖胜春手动了动,她惊喜地醒转来,却发现原只是空欢喜一场。 再也不能入睡了,她便起床坐在电脑前看招聘信息。这两天好像有有些新的职务,她特别留意到有一家公司,是销售汽车的,在招聘客服经理。 因为是某著名品牌的汽车,她看工资待遇什么的都还比较高,她自己除了没有经验,其他都符合招聘条件。 第二天下午招弟便到了,何晓初在她回来后打了求职电话,对方安排她在星期五去面试。 “招弟,最近你哥身上长了一些东西,你看看,这里,要用碘酒擦。我要是上班了,下班自己也会给他擦的。有时间尽量把他扶起来多坐一会儿,让他能活动活动。” 肖胜春瘦了,她特别担心,怕他肌肉萎缩,等醒来的时候活动不能自如,最近她给他按摩的还更勤了。 “好,姐,你放心吧,俺都记住了。姐你面试快迟到了吧,赶紧走吧。” “恩!辛苦你了,招弟!” 何晓初为了让身上的套装不被压皱,特意没骑电动车,而是坐公交车去的。 给她面试的是人力资源部的助理,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儿,她是初级筛选,何晓初过她这一关自然容易。 “您跟我来,我们领导在里间!”小姑娘引领着何晓初,敲响了人力资源部负责人的门。 “杨总,这是您让我通知今天来面试的求职者,何晓初何小姐,这位是我们公司主管人力资源的杨总经理!”小姑娘给两个人介绍道。 何晓初一看,这位杨总经理,很有一副英姿飒爽的样子。 “您好!”何晓初先伸出手。 “您好!”杨总经理也礼貌地与她互握。 “请坐吧!”她对何晓初说。 何晓初在她对面礼貌地坐下来。 “您怎么看待服务?”杨总经理问。 何晓初想了想,这个问题还真够广泛的了。既不是给服务下定义,也不能泛泛而谈。她想,估计对方是看她没有做过这个职务,才特意有此一问吧。 “我觉得服务是一切工作的开始,也是一切工作的结束。在整个销售环节服务尤其重要,维持好客户关系,对于已经成功销售的客户进行服务,才能……” 何晓初侃侃而谈,越到后来,杨总越是欣赏。 姓杨的长的不太好看,但是是当兵出身,自己是有真本事,真武艺的。她对于花瓶向来厌恶,不过何晓初的表现颠覆了她对美女的看法。 并不是所有的美女,都是有胸无脑的。 她想,要是聂董事长见到何晓初肯定也会很欣赏吧。 想到她招聘的人能够让聂董事长满意,杨总心里很开心。 两人又交流了一个多小时,杨总才起身跟何晓初说:“请您回去等通知好吗?三天之内,可能还会安排您来面试一次。” 何晓初也站起身,和她礼貌的握手后,才结束了此次面试。 周一上午,人力资源部的小助理便打电话给何晓初,要她下午再参加第二次的面试。 虽然只有两天时间,她还真等的着急了呢,一接电话,很是开心。 她到了该汽车公司在助理的引领下再次见到了杨总,她叫杨美平,连名字都像个铁娘子。 杨美平对她的热情中透着一股奇怪,何晓初一接触就有这种感觉,总之,是和第一次见面时感觉不同。 原来是那天杨美平把何晓初的资料拿给聂云海聂董事长看时,她竟然见到他激动的手都在颤抖。 “她……她还在这儿吗?我现在就要见她!”他这样说道,声音都有些变了。 杨美平曾经是聂云海的部下,她从没有见过从容不迫的他这样激动过,这让她纳闷极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现在见她。我这样子……我这样子……”他踱着步,一会儿摸摸自己的脸,一会儿看看自己的衣服。 依她看,他可真像是个要去相亲的小伙子呢。 “你通知她星期一下午来吧,真不巧这两天我要出差,真是的。”他搓动着双手,很无奈似的。 “聂总,您认识她?”杨美平小心翼翼地问。 “哈哈!认识,岂止是认识!”他哈哈地笑着,很爽朗地笑。 杨美平更惊讶了,不知道这位何晓初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了好几年的聂云海如此激动。 她心中真是又羡慕又嫉妒啊,她自己从那件事以后一直追随着他,好像就没有牵动过他的神经。 铁娘子也是女人,这时都有些恨不得没有把何晓初的资料拿给他看过了。不过呢,既然能有人让他这么高兴,也是好事吧。 不是说爱一个人,就该让他幸福吗?她这么些年默默地守护,一直让他觉得自己只是个忠心的下属,为的不就是一份不着痕迹的关心吗? 如果他能天天这么高兴,她做什么都愿意的。 不知不觉她看着聂云海的神态就有些痴了,聂云海以为她在发呆,还拍了拍她的肩膀。 “杨小鬼!记住首长的话了吗?”他开玩笑地说。 “报告首长,记住了!安排她星期一来见首长!”她也难得跟他开个玩笑,两人好像回了部队似的。 就因为了带着复杂的情绪,再面对何晓初时,她确实是不同了。 不过她没有告诉何晓初她的老板是谁,这是聂云海叮嘱过的。 “请跟我来,我们老板在里面!”杨美平带着何晓初来到聂云海办公室门口,便止了步。 “何小姐,您自己进去吧,我先回办公室了。” “谢谢!”何晓初道了谢,举手敲门之前还有些紧张。 她暗暗笑自己,是不是以前每个来找她面试的人也都有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呢。 “请进!”她听到门内传出这两个字,铿锵有力,有些熟悉的感觉。 她旋转门把进得门来,却只见太师椅上空无一人,往旁边看了看却见一个穿着军官装的中年男子背对着他,面向着墙站着。 何晓初心中奇怪,也觉得颇有意思。怎么这老板还喜欢穿着军装上班面试不成?而且他也太奇怪了,知道有人进来出于礼貌也应该要转过来和她打招呼吧?可那人却纹丝未动,像被钉住了一般,却原来是在那儿站军姿呢。 “您好!请问您是聂总吗?我是来面试的何晓初!” “请首长检查我的站姿!”那人又毕恭毕敬地说道,语调依然是铿锵有力的。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何晓初皱紧了眉头,想回忆在哪里听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聂总!”她局促不安地叫了一声,随即聂这个字让她头皮一麻,像被点通了筋脉一般。 “云海哥?你难道是云海哥?”她惊讶的合不拢嘴,多少年了?她好像已经有十年没有见过她的云海哥了。 难怪他的声音如此熟悉,难怪这话也如此熟悉。 时光仿佛穿越了二十年,停留在家里那棵高大的总是透过金光的油绿绿的大树底下。七八岁的何晓初像个威武的小将军,指挥着父亲的小兵,让他站军姿,她来检查。 后来的云海哥从站岗的小兵一直往上升,变化的是头衔,一直没变的是对何首长的敬意和对何晓初姐弟的爱护。 时光又回到现实,何晓初激动的流着眼泪,几步走到聂云海身边,手往他胳膊上一拍。 “手收回去!”她哽咽着命令道。 “是!首长!”聂云海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现在算来两人已经认识了二十多年了,当年的聂云海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小战士,而她呢,比他整整小十岁。 他曾经经常帮着何晓初母亲买东西,也经常帮忙哄何晓初和何素新。 他们不是兄妹,却胜似兄妹。无论何晓初有多疯,他都会配合着,总让她当将军,自己当小喽啰。 “腿再绷直!”何晓初抬起穿了高跟鞋的脚,轻轻踢了一下他的小腿。 “是!首长!”聂云海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好!稍息!”何晓初又下了句口令,他腿才伸出来。 “云海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竟然十年没有到我们家去,你知不知道我爸我妈我还有弟弟多想你啊?”何晓初一边流着泪,一边紧紧握住了他宽厚温热的大手。 这双手曾经把她举到天上去,他还经常让她骑着肩膀,在那棵大树下跑来跑去。 那段时光多美好,一点烦恼也没有。想起那时,何晓初如何能不感慨哭泣呢? “晓初!晓初,你又知不知道我多想你们?我晚上做梦都梦到你们啊!我上次调了职位以后,处理完工作上的事就匆匆忙忙地赶去向首长报告。谁知首长被调任了,去了哪里是组织机密,我费了好大的劲也打听不出来。” 何晓初心中也不无感叹,谁也想不到阴差阳错之间,他们就失去了所有音信。十年前的九七年,不比现在通讯这么发达,想联系个人谈何容易。 等老首长那边安顿好了,再想要找聂云海时,他已经因为一件事离开了部队。 “云海哥,你怎么又经商了呢?那时候我是听爸爸说,你好像辞去部队的职务,转业了。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你是最喜欢当兵的,为什么又要走?听说你并没有犯错啊?” 两人一见面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手握在一起握了好久,聂云海才先松开了何晓初的。 “晓初,你坐,我们慢慢谈!” 聂云海带着何晓初在沙发上坐下来,泡上了功夫茶,先仔细地帮她冲洗了一下杯子,才倒茶水进去。 提起现实这些事,聂云海不像刚见面时那么兴奋了。眼圈里的泪早已经收回去,神情也凝重起来。 “你嫂子生第二胎的时候,正赶上我执行一次特殊任务,不能回家。谁也想不到她会提前一个月就发动了,当时就她一个人带着聂希希在家,后来听希希说好多血好多血。我不知道当时的情形是怎么样的,等我赶回去的时候她早已经带着我儿子去了另一个世界。我对不起你嫂子!那件事以后我便打了报告申请转业,再也不离开家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奔波着,走到哪儿都要把希希带到哪儿。可无论我怎么做,她都没法原谅我这个做爸爸的。我不怪她,是我对不起她,让她才四五岁就没了妈妈。现在这孩子很叛逆,唉!真是让我没有一点点办法啊。你看我,都说什么呢?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的,得说点高兴事。” 何晓初看见他眼睛里都有泪光了,这件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受不了啊,何况是重情重义的聂云海。 她很想说点什么安慰他,却找不到适合的话。说什么人死不能复生,要好好向前看什么的,好像都是隔靴搔痒,起不了多大作用。 只有自己笑着,感染他,让他也能跟着高兴些吧。 原来生活中很多人都过的那么沉重,何晓初以为自己已经够不幸了,其实跟聂云海比起来,她还算幸运的呢。 最少肖胜春还躺在床上,总还有个希望。 181不逊的少女 “云海哥,你可真厉害啊,真是干什么都是一把手。你看看,你这汽车公司做的多大呀?你也真是的,也不到电视报纸上做做营销,打打广告,要不然我不早就找到你了吗?” “哈哈,我不喜欢搞那套虚的,我们重视服务,信誉至上。我是军人,虽然离开部队了,还是用一个军人的作风要求自己……” 何晓初听着他的长篇大论,微笑着点头,见说到工作上的事,他果然把开始那些不愉快忘了很多,很是欣慰。 “你怎么样?应该也结婚了吧?”说了半天,聂云海才发现都是在说自己,忙把话题转到了何晓初身上。 “结婚了,孩子都七岁了。” “是啊,你也二十多了。”聂云海感慨地说。 “我还二十多了呢,我都三十了。老了!”何晓初自从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好像心态一下子老了不少。本来她就是很成熟的人,如今已经不是成熟可以形容的了,而是沧桑。 “是啊,你三十了,我四十了。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四十年,再过个几年,估计就要入土为安了。人生啊,真是短。要是真把两个眼睛一闭,倒好了。什么烦恼也都没了。”聂云海的话,何晓初深有同感。 只有在痛苦中煎熬的人们才会发出这样的感慨吧,若是生活滋润无比,谁不盼着多活几年呢? 看来他真的很思念已故的夫人,更烦恼的是他的女儿吧。 “这就不像军人了啊!我们的战士都是勇往直前的,你别想做人生的逃兵。还什么入土为安,以后不准在首长面前说这种丧气话!”何晓初板起脸来训诫道。 “是!首长!”聂云海又爽朗地笑了。 “你说说你,这些年都怎么过的,说些高兴事我听听。”聂云海说道。 何晓初开口,想说点什么高兴的,却发现好像真没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事情可以说。 她的婚姻遭遇了背叛,她在最年轻的时候根本没有爱情。可能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她可爱的女儿吧,她想说说女儿的乖巧懂事。 话到了嘴边,她还是咽了回去。聂云海正为自己女儿发愁呢,她怕说了妮妮的懂事,让他更伤怀。 “我在以前的公司做到了销售部总经理呢,底下也带了一些兵,各个都是强中手。我带领着大家一起去跑市场,也像行军打仗一样,可威风了。”想来想去,她还是说了这个,为了让他高兴,还特意虚夸了一些。 “哦,那怎么又离开了呢?是待遇不满意?” 聂云海的话问住了何晓初,离开,那是多么不齿的离开。 她的神色稍微暗淡了一下,旋即又明朗起来。 “家里有些事,就离开了。”聂云海见她不愿意多谈便也不勉强。 “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公司的客服部经理了,我相信你的实力,你一定可以胜任!”聂云海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别啊,云海哥,你还是按照程序走。该怎么面试我就怎么面试我,我可不想走后门。” “这哪里是走后门嘛?你本来就通过了杨美平的面试了。每次我都只是见见人而已,一般她说通过的就通过的。如果你没有能力,她是不会在我面前说你那么多好话的。美平的眼光,我是非常信任的。” “对了,这个杨美平你有印象吗?”他问。 何晓初摇了摇头,的确是没什么印象。 “哦,我记错了,应该是没什么印象的。她是后来给我做部下的,那时候和你们已经联络不上了。” “原来杨美平是你部下啊,你转业,她也跟着转业,还真是不容易。” 何晓初想,难怪今天见到她的时候会觉得有点奇怪呢。 女人忠心耿耿地追随一个男人,她想,估计会是对他有情吧。 聂云海妻子已经过世了,不知道这个杨美平是不是单身,要是的话,他们倒该是很好的一对呢。 她想问问的,觉得反正这件事也不急,以后到这里上班了,大家接触的机会肯定会很多的。 “云海哥,我现在就打电话回家,你晚上带着希希到我们家吃饭吧。要是我爸我妈还有素新看到你来了,还不得高兴的哭啊。我爸现在年纪越大越怀念以前,我妈也是。我现在回家的少,但只要一回去就被我妈拉着说说以前的事。” 何晓初说到这里,倍感惭愧,有多久没有认真地听父母说说话了。 “我也想去啊!特别特别想去,都想了十年了。可是……”聂云海很烦恼,他的女儿经常会给他难堪,他又不能把她扔在家一个人吃饭。 “云海哥,有什么顾虑就跟我说啊,你比我亲哥还亲呢。” “晓初,还不是希希,我怕她不懂事。” “没事,你要相信她,相信她她才会懂事。再说,就算真的说点什么,做点什么,谁也不会在意的,毕竟还是个孩子。你也不能因为这个连我们家也不去呀。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就打电话通知他们。不行,我不能告诉他们是你来了,得给他们一个惊喜。” 何晓初想到要把他带回家,父母脸上笑开花的样子,自己都忍不住要笑出声。 她打了个电话给母亲,只说今晚她要带个朋友回家吃饭,什么朋友却没说。 何母自然觉得奇怪,她结婚以后好像就没有带过朋友回家了,不过既然女儿需要,她是随时愿意帮她招待客人的。 何晓初打完这个电话,又打给招弟告诉她晚上不回去吃饭了。她又和聂云海谈了一会儿,便给他写了个地址,自己先赶回去买菜帮母亲的忙。 “云海哥,你一定要来啊!必须得来,知道吗?” 她走到门口了,还不忘回头再叮嘱两句。 “放心,我一定去,这一天,我也盼了十年呢。” 何晓初帮母亲准备了丰富的晚餐,期间她还一直在问是什么样的朋友,她却笑而不说。 何素新帮忙接了妮妮又顺路把杜柔柔接回家时,所有人都围坐在桌边等着这位神秘的客人。 “姐,到底是谁呀?弄的我们忐忑不安的,像来首长检查似的。”何素新小声问。 “一会儿来了,不就知道了吗?” “该不会是我姐夫来了吧?”他又问。 “素新!别乱开玩笑!”何母生怕儿子的话伤害到女儿,忙制止了他。 何晓初也希望肖胜春能来啊,可他现在连吞咽都困难呢。 “叮铃叮铃!”门铃终于响了,何晓初腾地一下起身,抢着去开门。 “来了?”何晓初说到,没叫云海哥,她期待着等一下父母见到客人惊喜的表情呢。 聂云海旁边还一个清秀的女孩儿,十四五岁的样子,头发染了黄黄的颜色。 她的打扮和一身军装的聂云海形成了强烈反差,上身红,下身是一条绿色的裤子,很紧身。 何晓初终于知道为什么聂云海不愿意带女儿来了,看来她的确是很叛逆。 “你是希希?”她柔声问。 “恩!”聂希希爱理不理地哼了一声。 “你还记得姑姑吗?”何晓初也不介意她的态度,继续问。 “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聂希希冷冷地说,她印象中倒好像见过这个姑姑。 当时她才四岁多,见到这个姑姑像见到了神仙姐姐似的,可羡慕她了,觉得她真漂亮。 要是她母亲还在,现在她见到这位小时候的姑姑,不知道会有多开心。可惜,她所有的快乐都随着母亲的过世而一起走了,她忘不了床上那一滩猩红的血。 她忘不了母亲等不到父亲时,睁着眼睛过世时的凄凉和恐怖的神情。那一幕刺激到了小小的她,让她这些年来一直痛恨父亲,怀念母亲。 她的母亲是世界上最温柔最伟大的母亲,一直带着她安安静静地等父亲回家。 每一年父亲都只能回家一两次,又匆忙地走了。在她的印象中,似乎总是看见父亲的背影。 见到何晓初似乎又挑起了她对那段最幸福而最痛苦的岁月的回忆,让她比以往情绪波动更大了。 何晓初没想到她这么大的敌意,对她微笑了一下,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拖鞋递给她。 “来,换鞋进来吧!” 聂云海很抱歉地看了看何晓初,心说,对不起,你别怪她。 何晓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依然微笑着,说:“你看,一转眼希希变成了大姑娘了,真漂亮。” 聂希希听到她温柔的赞扬,心情似乎好了一点,虽然没笑,也不板着冷冰冰的脸了。 何晓初引领他们一起进来,见客人来了,何家所有人都站在餐桌旁迎着呢。 “你们看看他是谁?”何晓初愉快地说。 果然,老首长夫妇一看聂云海,热泪纵横啊! 聂云海是个很特别的小兵,他是个孤儿,没父没母的,所以他们也特别照顾他。 那许多年,一直把他当儿子来着。他的到来,就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儿子回来了,他们怎么能不热泪盈眶啊。 “云海?真的是云海?”钢筋铁骨的老首长,从来不哭的老首长,哆嗦着手,朝他走过来。 何母也傻了一样,呆呆地看着他好久,才叫出了。 “云海,这孩子,你是跑到哪儿去了?”她也蹒跚着脚步走来,伸出老迈的手,轻轻摸他的脸。 “一脸的纹了,比以前好像胖了一点。”她说。 “是啊,胖了一点,但是肚子没大,还有点当兵的样子。”老首长说道。 “云海哥,哎呀,竟然是云海哥,怪不得我姐回来亲自下厨呢。最近把我姐给忙的,回家都少了,还是云海哥面子大。” 何素新热切地说,拉着杜柔柔的手也凑到了聂云海父女身边。 “你们是怎么见到的?”老首长问。 “你个死老头子,看把你给激动的。我们还是坐下来边吃边聊着,等一下菜都要凉了。”何母乐乐呵呵地张罗着。 “希希,叫爷爷奶奶,叔叔婶婶!”聂云海低下头对女儿说道。 聂希希刚刚冷眼看着他们相认的场面,一副激动的模样。她却不仅不为之感动。很相反的,她觉得这些人还真是假模假式。 是不是当兵的人都这么虚伪,假呀?想当年她爸爸就说爱她妈妈,爱她,结果呢? 家他都不回一趟,妻子死了都不在身边。她恨所有当兵的人,恨所有不顾家的男人。 “你不是说我爷爷奶奶早死了吗?”她冷冷地说。 “希希,爸爸跟你说。这是爸当兵时……” “你别跟我提当兵的时候那些事!当兵的人都是白眼狼,部队把你们教的六亲不认!我不会叫的,喜欢叫,你自己叫。” 她很倨傲地说。 老首长夫妇的笑容全凝结在脸上了,何素新夫妇也觉得很奇怪。 “你……”聂云海顿时觉得太没面子了,扬起手就想要扇她一巴掌。 何晓初忙上前拦住他。 “云海哥,你干什么呀?” “你别多事,让他打呀!把我打死了才好,我好早到地底下找我妈去。打呀,打呀,早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了。” 她挑衅地看着父亲,丝毫没有惧意,眼神里盛满了恨。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开始见面时所有的欢乐顿时烟消云散。 “唉!”聂云海长叹一声,垂下了手臂。 “首长!阿姨!对不起!” 刚刚希希的一句话,便让他们明白了,她母亲过世以及她对父亲的恨。 两个老人都是做父母的人,特别能理解他这个做父亲的心情,很是心疼他。 “孩子还小,一时间多个爷爷奶奶肯定不适应,不叫也没关系,来坐下吃饭吧。”何母张罗着。 众人落了座,尽量让气氛不那么僵硬,随便闲聊着。 “首长,阿姨!云海敬你们!没有你们二位就没有云海,在我心里一直都把您二老当成我的亲父母。在你们这里,云海才知道了什么是亲情。我真想叫二老一句爸妈呀。”他端着酒杯,颤抖着声音说道。 “孩子!现在我也离开部队了,还叫什么首长啊?就叫爸妈吧!”老首长说道,老泪又涌出了眼眶。 182提醒她注意 “是啊,我们本来就把你当亲儿子。这一分开就是十年,以后你可别离开了。天天回家来吃饭,这房间也有,带孩子回家来住吧。”何母也说。 “爸!妈!”聂云海打从二十年前就想这么叫了,今日叫出口,激动的话已不成声。 “哎!孩子!”两老也是激动无比。 这感人的一幕让何晓初和何素新两口子也落下了泪。把他当一家人的不光是老两口啊,他们兄妹从小被他照顾大,感情也是深厚无比。 只有希希,带着淡淡的鄙夷和不屑,冷冷地看着。 他们谁也不敢轻易惹这个丫头,她就像个火山一样,一碰就要爆发的。 何晓初坐在希希旁边,不管她的眼光是不是不友善,她还是依然固我地照顾她,给她夹菜。 “希希,吃这个,小姑娘吃了会更漂亮的,因为维生素很多。” 希希冷冷地哼一声,把她夹的菜给吃了。何晓初这才发现,她能哼一声已经算是很善意了。 她能理解这丫头的想法,若是她自己遇见了这样的事,也免不了对父亲产生怨恨吧? 还记得有两年父亲到外面去执行任务,没和他们三人在一起,她很少能看见他。有一次她母亲生病了,她当时觉得多无助,多希望父亲能像别人父亲一样陪在母亲和自己身边啊。 聂云海和干爹干妈一直在聊着这些年怎么经商的,偶尔他也问问何素新和杜柔柔的情况。 开始的小插曲过后,气氛渐渐融洽。 “晓初,你今天不回去,胜春那儿能行吗?谁照顾他呀?”何母不放心地问。 “妈,保姆回来了,有她照应着呢。不过我一会儿吃完饭也早点带妮妮回去,还得和他说话呢。” 聂云海听的一愣一愣的,难道她丈夫还需要人照顾,是生病了? 正在他疑惑之时,何母又说话了。 “这样也不是办法,还是到好医院再去看看吧。北京咱们家有认识人,晓初,什么时候让素新和你一起带他去吧。” “妈,我也想着这件事呢。不过现在北京要开奥运会,出入不太方便。我是想等奥运会开完。其实我都想带他到上海去了,就是上海咱们也不认识人,不知道该到哪家医院好。” 何晓初说道,一提起肖胜春,情绪又低落起来。 “上海我有一些认识人,晓初,他是什么病啊?”聂云海接了话。 “他出了车祸,变成了植物人。”她黯然地说。 聂云海白天曾经问过何晓初她的情况,她还笑着说一切都好呢。看来这些年她是真的没有一点变化,什么事都为别人着想。 她自己哪里不舒服什么的,或者心情不好,也总是掩饰着不让别人知道。 她越这样,越让身边的人心疼。想着她这样年轻轻的天天守着个植物人丈夫,可真不容易,他这个做大哥哥的,都心疼她了。 “明天我就打电话问问,看看什么时候安排车送你们过去。看病还是尽早!” 何晓初很想客气一句,说不用。但是她对聂云海还是有点依赖之心的,也便没拒绝,何况事关肖胜春的健康,也不该客气。 “好!那我等云海哥的消息!” 这晚吃饭时,是杜明凯进这个家门后第一次没吃到何晓初做的饭。 招弟炒的菜味道还可以,但杜明凯吃到嘴里就觉得没有味,他有些发愣,想问问何晓初怎么没回家,又没有立场。 “杜哥,俺做的菜你觉得不好吃?”招弟忽然问。 “没有啊,怎么这样问呢?” “俺看你没怎么动筷子!”招弟人很细心,而且她做工作也很小心翼翼。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不是你菜的问题,你做的真的很好吃。”杜明凯安慰道。 “哥是哪里不舒服了,要吃药吗?俺可以给你去买。” “谢谢招弟,不用管我。”杜明凯和何晓初一样,对这个勤快的小保姆印象颇不错。 他还看到何晓初没有什么事的时候就叫她用电脑,教她打字,教她学会在网上查东西。 “杜哥,上次姐教过我在网上搜东西要打一个叫什么度的,我想不起来了,你知道吗?”招弟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道。 “知道,等一下杜哥教你。” 李华珍和肖胜莲不高兴地瞟了瞟招弟,她本来还想问一个问题的,硬吞回了肚子里。 杜明凯对于她们母女大多数的小人之心和庸俗已经习惯,也不吱声,只得一会儿教她的时候再问她。 招弟吃完饭洗了碗,先打水给肖胜春擦身。本来这件事何晓初叮嘱了她回来她自己做,但是招弟怕她累,就自己做。 杜明凯记得每次何晓初出门,总要请婆婆帮忙看着肖胜春或者叫肖胜莲看着。 现在她不在家,一定也希望有人帮忙照应着吧。 “要给我哥擦身吗?我去帮你!” 李华珍见杜明凯撸起袖子,笑着说:“招弟会去给擦的,她要是擦不好,等一下晓初回来也会擦。你一身的好衣服,别把衣服弄脏了。” “谢谢妈,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招弟还小,又是个女孩子怕有些不方便的地方。嫂子不在家,我能帮就帮一下。哥要是知道,肯定也希望多几个人关心他吧。” 李华珍不说话了,她再说好像还是这个做妈的不关心儿子了似的。 她也不是不想服侍儿子,主要是儿媳妇做惯了,而且她年纪大了也没什么力气,索性就懒得管了。 现在他躺床上快四个月了,她自己也越来越觉得他可能没有醒过来那一天,慢慢去儿子房间也少了。 这几天杜明凯也在托人在上海找医生,他倒没有直接的认识人。本来如果父亲不知道他和何晓初的事,也可以帮这个忙。现在不好找父亲了,只有拐着弯地托人,效率自然不高。不过今天已经有了确切的消息,那边医生已经联系上了,是脑外主任。 他自己本人并不在乎肖胜春是醒着还是睡着,他只是心疼何晓初太累。 要是他醒了,她也不需要这么愧疚,生活上也没有这么多负担了。 何晓初带着妮妮到家时,正好看到杜明凯蹲在那儿给肖胜春擦小肚子呢。 她从没有想过杜明凯会做这样的事,而且并不是做给她看的,是在她不在的时候悄悄地关注着她的一切。 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会不为他的赤诚感动吧,她站在那儿,竟不知如何是好。只静静地看着,想要把这些都刻进脑海,留作永恒的记忆一般。 她不知道如果反过来,自己有没有可能像杜明凯这样为对方做这么多,她想,也许她是做不到的。 “姐,你回来了?”还是招弟先看到了何晓初。 “嫂子!”杜明凯打了句招呼。 “姑父!”妮妮叫道。 “我一个晚上没见到姑父好像好久没有见到了姑父一样,姑父你跟我一起玩小游戏吧?” 何晓初已经缓过神来,进了房间,脱掉外套挽起袖子,到了肖胜春跟前。 “胜春,我回来了。杜明凯,我来吧!”她伸手来接他手上擦身的毛巾,杜明凯却躲开了。 “算了,你歇一会儿吧,刚从外面赶回来。再说我马上就擦完了,你还弄湿手干什么。” “你去和妮妮玩吧,她一路上张口闭口的找你。”何晓初还是坚持把毛巾拿过来,自己给他擦。 “妮妮,你开了机吗?想玩什么?招弟,等一会儿我再教你。”杜明凯还不忘跟招弟打声招呼。 “没事,俺什么时候学都行。” “对了嫂子,我这两天联系了一个朋友,他叔叔是上海某医院脑外科主任。我托他帮我跟他叔叔说了,我想带哥去那边看看。” 何晓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看他。 他的目光中看不出任何超越对嫂子的感情,但她知道他所作一切都是为了她。 “不用麻烦了,真是谢谢你!我爸的一个老部下也帮忙联系了一个医生,这两天我也正想着带他去看呢。杜明凯,你刚做上这个职位肯定也很忙,你哥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一心一意做工作上的事吧,那都够你忙的了。” “过几天我就要下各地市去了,就是想趁着还没去,帮哥把这件事给办了。哥以前没少帮胜莲,我帮帮他也应该的。嫂子别和我客气了,大家都是自家人。” 招弟在旁边听着,觉得这两人说话可真客气啊。依她看,这个家就两个大好人,一个是何晓初,还一个就是杜明凯。 “真不用,确实是联系了。要是他那边不行,我再和你说吧。” “姑父!姑父!你快过来呀,我都快死了!哎呀哎呀死了死了!”妮妮吵嚷道,杜明凯便答应着陪她玩去了。 何晓初的卧室里,妮妮和杜明凯在吵着叫着玩游戏,何晓初和招弟在给肖胜春擦身。 这个房间似乎前所未有的热闹。倒是客厅里,肖胜莲一个人坐着,显得孤单。 李华珍发现上次她说的一点用也没有,让她看着点杜明凯别和何晓初呆在一起时间太多,谁知她根本就是无动于衷。 再这么下去,她可要自己找何晓初谈谈了。 她在自己房间里都听到了妮妮的大笑声,借着上厕所的时机,她过来他们门口看了看。 那时何晓初已经给肖胜春擦完身,妮妮又一直在叫她,她便和招弟一起站在电脑前看杜明凯和妮妮打游戏。 “晓初,你来一下!”李华珍在门口冷着声音叫了句,这些人玩的太用心,而且声音还大,何晓初就没听见。 李华珍一看,更不高兴了,加大嗓门叫了一句。 “何晓初,我叫你没听见?” 这回,所有人都听到了。妮妮也不敢玩了,怯生生地看着自己奶奶。 “妈,对不起,刚刚妮妮把声音放太大了。妈你有事吗?”何晓初问道。 “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妮妮,你也玩差不多了吧,去写作业去。招弟,你不是说有问题要问你杜哥吗?你问吧,我过去一下。”何晓初说完,拉着妮妮的手出了门,让她回自己的小房间,然后她和婆婆一起去了婆婆卧室。 招弟再问什么,杜明凯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在琢磨李华珍这冷冷的态度,到底是要干什么呢?是因为自己在这边和妮妮玩,她不高兴了?还是她知道自己是冲着何晓初才来到这个家的呢? 按道理,她是不该看的出来啊。他是对何晓初很好,大多数时候还是不着痕迹,尽量不让人看出来的呀。 何晓初忐忑不安地站在婆婆身后,小声问:“妈,什么事啊?” 李华珍转回身,看着她,像要看进她心里似的。她自己也只是怀疑杜明凯是不是对她有些那个意思,但是她是什么态度,她却看不出。 这件事似乎也不好明说,又不能不说。 “胜春是为什么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她冷冷地问。 “妈,他是为了我。”何晓初从来都承认这一点,若不是为了她,肖胜春不会如此。 “你知道就好!” “我知道,我也一直记着呢。妈是觉得我哪里还做的不够好吗?您可以直说,没关系,哪里做的不好我可以改。”何晓初很谦卑地说。 “对胜春,你做的是没什么好挑剔的。不过呢,你房间要是有其他男人的声音,只怕他听了会不高兴吧?” 原来是这个,何晓初心中又是咯噔一下,不知道婆婆到底知道了多少。 她现在和杜明凯已经彻底断了那样不正常的关系,连手也没有牵过,连眼神交流都在回避着。 她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也还是不道德,她一直在尽量不让他掺进她的生活里。 可他就是这么执拗,妮妮又总吵着和他在一起,她想从中阻拦,都觉得无力。 “妈,您提醒的是,以后我会多注意的。”何晓初轻声说。 “妈还有别的事吗?”她这样一问,李华珍又觉得她可能是不高兴了吧。 她不想得罪她,还是那个理由,要是她撒手不管了,照顾肖胜春的事不就落在她头上了吗? 183寻找希望 她于是态度又缓和下来,语重心长地跟何晓初说:“晓初啊,不是妈想说你什么。你要知道,人言可畏啊,他是胜莲的丈夫。我怕人家说我们家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这话也是好说不好听。你这么懂事的人,妈一点你就明白,你也别生妈的气,啊!” “妈说的都有道理,我不生气。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应该多注意的。” 何晓初这话是说给婆婆听的,更多的却是说给自己听。 她虽然已经很注意不单独和他在一起了,却还显得不够。婆婆说的对,要是肖胜春知道杜明凯在他们房间里,肯定不高兴啊。 他这人,本来就喜欢把事情往歪处想的。 何况原来她和杜明凯暧昧不明时,他还知道一些。 她从婆婆卧室出来,回了自己房间,见杜明凯还在叫招弟学电脑呢。他还挺认真的,和她一样,把招弟当自己家里人似的。 杜明凯很关切地看了她一眼,她却比以往更迅即地躲开了他询问的目光。 “杜明凯,你会接网线吗?要不……”她想说,要不把电脑接到客厅里去吧。 还是没说,肖胜春还要用呢,他得多听听音乐才行。 何晓初说了一半,杜明凯却完全懂了。他猜的没错,李华珍说这件事了。 他心中一阵烦躁,自己都这样注意了,她到底为什么还要干预。他关心她怎么了?又没有出于什么龌龊的心,就只是看她累,想时时处处照顾照顾她而已。 她们一个是肖胜春的妈,一个是妹妹,他都很少见她们来看肖胜春一眼。所有照顾他的事情全都何晓初一个人做,她们不心疼也就罢了,还不准别人帮一帮? 他就是要帮,看她怎么管。要不是为了帮她,他怎么会到这个家里来呢? “我不会接,也没有必要接。”杜明凯有些气闷地说。 何晓初看得出他不高兴了,他有时不掩饰自己的心情,尤其是在她面前。 他这句话明显就是知道了李华珍的意思,故意说的。 “好,那就不接吧,正好我现在也忙完了,我来教招弟吧!”何晓初只有送客了。 杜明凯又气又无奈,无论如何他也不想何晓初为难,也就闷不作声地离开她的房间了。 他一走,何晓初心里五味杂陈的。杜明凯,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我累一点都没关系的,但是你别因为这些生气,你要过的开心一点,知道吗? “我妈刚刚那么大声叫了一句嫂子,是干什么啊?”躺在床上,肖胜莲问杜明凯。 “不知道!反正呢,嫂子一回房间就赶我出来。大概妈是看不惯吧。”杜明凯也不瞒着,他觉得自己现在是光明正大帮她,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那你就少帮她一些,又是帮她洗碗,又是帮她拖地,今天还帮哥擦身。我也觉得你好像帮的太多了一点。”肖胜莲说。 杜明凯腾地一下,火了,转过身看着她,眼神很是厉害。 “你觉得我是帮她洗碗?帮她拖地?帮她擦身?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想的?难道嫂子是你们家保姆吗?你们家这些家务都活该是她一个人做的?你没看她都晕倒了几次了?”上次医生都说她就是过于劳累了,他这话还是没说出来。 因为那天晚上他偷偷地去陪她在那儿守着肖胜春的事,没人知道。 只有他知道何晓初有多累,估计她回娘家,也是隐忍着的。 肖胜莲被他说愣住了,本来她还觉得他们没什么,可他这态度,明显就是特别护着何晓初啊。 “怎么就不能她一个人做了?她一进门就这样,我就不明白了。她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怎么这么心疼她啊?” 肖胜莲想半天就想到了这个词,不过一说出来好像还真是贴切呢。 “肖胜莲,你注意措辞!我不是什么心疼她,我只是看不惯。而且我是一个大男人,看见她一个弱女人一天累成这样,我都不同情一下?我没有你们那么冷漠!我告诉你,我做这些,也是替你做的。你现在是怀孕了,否则家务事也有你一份。你这么年轻力壮的,怎么什么事都指望别人呢,这像话吗?” “怎么不像话了?我嫂子可没说过我一句。”肖胜莲气囊囊地说。 “她不说,你总应该自觉点吧。就不为别的,你们都把她累倒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要是她照顾不了人,还不是得你和妈去照顾?” 这话李华珍倒和她说过,她觉得杜明凯这样说总还算是为她着想了。 “我知道了!你没看你要去送她什么的,我都没拦着吗?嫂子呢,也确实不容易,挺辛苦的。我也知道你是个热心人,我刚调到你手底下时也没少帮我。我妈就是这样的人,看谁都怀疑似的,别理她就是了。” 肖胜莲这点像她母亲,只是比她要冲动些。刚刚跟杜明凯争执了几句以后,她想,不能好好地把这个好老公给得罪了,对她可没什么好处,于是态度又软化下来。 杜明凯本就心软,她这样一说,自己反而觉得对她态度有些强硬了。 平心而论,他怎么帮何晓初,她是没提过意见的。两人再没有谈论什么,跟每个晚上一样,背对背睡了。 第二天一早,何晓初便去了聂云海公司报到。 “聂总!”何晓初规规矩矩地称呼他。 公事就是公事,私事就是私事,她不想两者混为一谈。 “晓初,叫云海哥就行,还叫什么聂总啊。” “聂总,公司里还是郑重一点好。”何晓初很职业地笑了笑,说。 “也行,随你怎么叫吧。对了,医生的事情我已经联系过了,很巧,我一个很好的朋友就是上海某医院的脑外科专家。我已经约好了,这周六我们就过去,星期日看病,你说怎么样?” “谢谢!实在是太感谢了!” 何晓初仿佛已经看见肖胜春醒来的样子,他一定会很高兴,这可算从鬼门关转了回来啊。 “我安排了车,到时候我也会跟你一起去的。”聂云海说。 她还想要说谢谢,却见他伸出手摆了摆。 “这丫头,长大了反而跟云海哥见外了。小时候天天骑在我肩膀上作威作福的,也没见你说一句谢谢。” 何晓初笑了,如今真是长大了,再没小时候那么单纯。 “好,不跟你说谢,跟自己哥还说什么谢嘛。” 为了适应新工作,何晓初又开始加班加点,尽管聂云海不让她这样,她还是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 她始终不喜欢让别人觉得她是靠关系进来的,所以比其他人都还要更敬业,也更努力。 对何晓初来说,做服务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她性格好,在职场上善于为人处世,而且又处处为别人着想,总能站在他人立场上思考问题。 有些客户买了车出现问题,本来带着很大的火来的,她就成了灭火器,最后总能满意而归。 几天的工作时间很快过去,一转眼就到了周末。 星期五她一回家就开始收拾东西,妮妮也被她送回了娘家,她把所有路上可能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 又怕他饿,又怕他冷,他还是个大人,所以出门比带个孩子可要麻烦多了。 “妈,明天我要带胜春到上海去,家里有招弟照顾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何晓初安排好了一切,到客厅跟婆婆说了一句。 “嫂子,我和你一起去吧。”杜明凯才不管昨天李华珍说了什么呢。 那么远的路,肖胜春那么大个头没两三个大男人在身边,还弄的了? “不用,我爸的老部下跟着,还有何素新,应该够了。”何晓初拒绝道。 “嫂子,要不你就让杜明凯跟着去吧。”肖胜莲想,这两天周六周日,何晓初妮妮都不在家,母亲也常常出去溜达,就她和杜明凯一起,呆着也难受。 他走了,她还想找同学什么的出去逛街玩玩呢。 “真不用,你们小两口好不容易休息,应该多在一起的。”她可不想婆婆再多想了。 星期六一大早,何晓初早早地起来,还不放心似的,把所有东西清点了一遍。 “胜春,我们今天要去上海了。等回来的时候,你就能说话能走路,能和我们一起出去玩了,你开心吗?”她热切地说。 “我知道,虽然你不回答,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你放心,在路上我也会让你不难受,舒舒服服的,你别担心啊!” 何晓初不让杜明凯跟着,杜明凯也一大早就醒来,换好了衣服。 聂云海出发前给何晓初打了个电话,让她准备好。 何晓初一看,何素新还没到,顿时着急了,便一遍遍打他手机。 终于接通了,何素新语气很急促,话也很简短。 “姐!我们今早临时成立了重案组,我脱不开身了。能不能改时间?” “你去忙吧!”何晓初知道他这样的工作性质是没办法,有时为了一个案子,忙的几天不回家,也不允许和家人联系的。 “好!我马上要关手机了!”何素新说道。 杜明凯都听到了,幸亏他一直准备着,给她备用。要不人家帮忙的人都在楼下等了,他再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不是太不像话了吗? “嫂子,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杜明凯说,何晓初看了他一眼,这时候也只能让他去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何晓初点了点头,便进了房,扶肖胜春坐起来。 杜明凯和她一起,帮她扶着,她蹲下来给肖胜春穿鞋子,穿袜子。 每做一件事情,都要和肖胜春打招呼。 “胜春,我们穿鞋!” “胜春!我们准备出发!” 等两个人把肖胜春全部收拾停当,聂云海的车也到了巷子口。 何晓初去接的他,引领着他把车一直开到楼底下。 上了楼,何晓初给所有的家人介绍了一下聂云海,那时候肖胜莲还在睡觉。 “妈,杜明凯,这是我父亲的老部下聂云海!云海哥,这是我婆婆!” “您好!”聂云海先握了握李华珍的手。 李华珍看人,一般先看他穿的衣服,判断这人有没有钱,再选择对他的态度。 184他要守着的是她 这聂云海一看就有气度,有钱有势,所以她也满脸堆着笑,说道:“您好!真是麻烦您了!首长!” “我早就不在部队里了,转业后做一点小生意!”他客气地说。 李华珍脸色好像稍微有点转变,何晓初不想她这样世态炎凉,就补充道。 “云海哥,你太谦虚了。妈,他是某某品牌汽车公司的董事长,我现在就是在他公司工作的。” “我说嘛,您一看就是不一般的人呐!麻烦您了!”李华珍脸上重新堆起了笑。 杜明凯一边看着,表情上倒没有什么表示,心里却有些吃味了。 她这一口一个“云海哥”叫的可真是亲热啊,她是什么样深沉内敛的人,他会不知道吗?能让她不顾场合地这么叫一个男人,还在婆婆面前也这样叫,足以说明这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不一般呢。 还有就是她也不是个贪慕虚荣的人,怎么说起聂云海的身份这么自豪啊? “云海哥,这是我丈夫的妹夫,杜明凯!杜明凯,这位是……”何晓初又转过身给杜明凯和聂云海二人引荐。 她还没说完,杜明凯便很礼貌地笑着和聂云海打招呼,还主动伸出手和他互握。 “云海哥,您好!” 尽管他心里早翻了醋瓶子,却不想不给何晓初面子,让她为难。 “胜春就在里面,云海哥,杜明凯麻烦你们两个人把他抬出来吧。” 聂云海和杜明凯两人一人抱着肖胜春上半身,一人抱着腿,便把肖胜春抬下楼放进车子里。 他特意开了一辆七座的商务车来,车身比一般车都要宽一些,省的肖胜春躺着累。 杜明凯怕何晓初帮肖胜春翻身或者扶他起身吃力,便坐在中排,聂云海开车。 一路上,何晓初一会儿让肖胜春躺在那儿,一会儿又在杜明凯的帮助下把他扶起来坐着。 “胜春,我们喝点水!”她说了这话,聂云海就很细心地稍微减了一点速。 即使是这样一路上也还是够累的,喂东西比在家可是艰难了几分。 杜明凯有时看着干着急,就帮她托住肖胜春的下巴颏,一是可以接住滴下来的水,二是固定住不左摆右晃,她喂的也能顺利一些。 这样折腾了几个小时,车才在下午靠近黄昏的时间到达了上海。 何晓初以为到了医院还要排队挂号什么的,耽误很多时间,却没想到聂云海早已经安排的妥妥帖帖。 他们一到,聂云海打了个电话,就有一个脑外科的主任亲自安排护士让肖胜春住下来。 他的一些需要检查的项目,那位专家提前已经开好单子,住下来便可以开始做各项检查了。由于他行动不便,竟然还开了一些后门,有些检查是医生到床位上来检的,没让推着他四处跑,四处排队。 对于这样的特殊待遇,何晓初自然是感激不尽。 “云海哥,真是太感谢你了!要是我们自己来,肯定要费很多时间的。” “傻丫头,都说了不要跟我客气了。”聂云海笑呵呵地说,宠溺的语气让旁边的杜明凯又一次有些不爽。 这话,可真亲热,好像男人只有喜欢一个女人时才会这么说话吧? 他们两个人还真算是郎情妾意了,一个“云海哥”,一个“傻丫头”,完全把他当电灯泡了。 他知道自己不该吃醋,可就是吃醋。他以为他可以做到,只要她开心,他做什么都可以。 可这却不能包括,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在这里“打情骂俏”。 何晓初笑着,正好想聂云海还说什么,杜明凯忽然说话打断了她。 “嫂子!我们去交费吧。” “啊,是啊云海哥我们去交费了,你一路开车也累了,先坐下来歇一会儿。” “晓初,别去了,我已经……”交过了。 他话说一半,何晓初没听见跟他打完招呼,就和杜明凯匆匆走了。 主要是早上出来这么久了,几个人还没吃过什么东西,何晓初想赶着交完费好给他们两个人去买一些吃的。 “嫂子!”杜明凯忽然叫住了何晓初。 “恩?” “你在我哥面前这样左一个云海哥,又一个云海哥的,不怕他听见不高兴?”杜明凯忍不住,这样问了一句。 “啊?”何晓初像没听懂似的。 她和杜明凯之间在肖胜春面前说什么话,自己就特别注意。跟聂云海清清白白的,心里没愧,便不觉得有什么。 他这样一提醒,她倒觉得好像也是啊,肖胜春这人是喜欢吃飞醋的,以后还是注意一点好。 答应完,她心里又觉得不对,杜明凯怎么想起来提醒这个了?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带着点疑惑,他没什么表情,仔细看,好像又有些不高兴。 何晓初一下子明白了,怕是不高兴的不是肖胜春,而是他杜明凯吧。 看来他是误会自己和聂云海的关系了,本来何晓初是不需要和杜明凯解释什么的。 一想到他为了自己处处着想,似乎娶肖胜莲也是为了自己,她就不忍心看他不高兴。 她弯起唇轻笑了一下:“他不会不高兴,他一定能知道我和云海哥是很单纯的兄妹关系。因为光明正大,所以就不需要回避。云海哥在我心里就像亲哥哥一样,从我七八岁时就开始带我玩儿,照顾我也宠着我。” 可他不是你亲哥哥啊,他姓聂,你姓何,杜明凯心里还是别扭地想着。 他也知道,何晓初是故意解释给他听的,至少她在意自己的心情。她就是他嫂子,哪里有他质疑这些的立场。 “嫂子觉得没什么不妥就好,走吧。”他轻声说道。 何晓初见他那隐隐的怒气好像消了一些,也就不再说话,两人很快到了交费处。 报上了肖胜春的名字,却被告知已经提前预交了两万块,对于这几天的检查和看病费用,应该是绰绰有余了的。 “云海哥真是的,怎么交了钱也不告诉我一声呢?我带了钱的。”何晓初出发前两天就在何素新那里又拿了一些钱,加上自己的结余,应该是够这次费用的。 “把这个给你,你还记得密码不?不要欠别人的钱,我们才是一家人。”杜明凯拿出那张银行卡,里面钱不多,两三万还是有的。 他把卡塞给她,何晓初却说什么也不肯拿。 “我这里也有,等一下会还给他的。”她说道。 “你有,也是问别人借的吧?不是一直缺钱吗?难道你宁愿跟别人借,也不愿意拿我的?我的钱不用还,不需要有压力。” 杜明凯有些气,但知道她就是食古不化的人,还只得耐着性子跟她说。 “云海哥不急着用钱,欠他的也没关系。倒是你,胜莲怀孕了,随时都有可能需要用钱,你留着吧。”何晓初坚持自己的想法。 “明白了!看不上我这点钱,你云海哥有钱,欠他的没关系,他是你亲哥,你和他可以不分彼此。算我多余吧!” 她的态度终于让杜明凯的隐忍全部耗尽,低吼了一句,把卡塞回自己口袋,头也不回地就朝医院门口走。 他真不知道自己为她做这些有什么意义,他以为他来了,可以给她解决所有问题。 他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他不想让她那么累。 可他来了,她还是这样累着,没见一点轻松。她永远要把他划出她的世界外面去,不给他一点照顾她的机会。 这也不知道是哪里蹦出来的“云海哥”好像一下子成了她的主心骨似的,她对他可真是依赖有加啊。 依照她的个性,哪会轻易说“欠他的没关系”这样的话呢? 就是当时他们两人有肌肤之亲,是情人的时候,钱的事似乎她也和他划分的清清楚楚。 “杜明凯!你站住,你干什么去?”何晓初快走几步,追上他,问。 “回去!你这里有你的云海哥,也不需要我了,我留这儿很多余。”他冷声说道。 何晓初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里,抓住了他手臂。她想说,你干什么呢?生什么气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的表情很是无辜,看的杜明凯有些心软,想软化下来,跟她柔声说点什么,不让她担心的话。但是念头一转到她叫云海哥时那娇憨的模样,他就没有了温柔的心思。 “还有事?”他更冷地问。 何晓初忽然放开了他胳膊,她这样抓着他算什么呀? 他生气,他要走,都是正常的。本来他来帮忙就要额外感激他,难道还要留着人家一直在这里守着吗? “我只是想谢谢你帮我这么大的忙!你是该回去,好不容易才有休息的机会,你该……”何晓初的话在见到他迫人的表情时停了。 他在警告,这个眼神她熟悉。 “真希望我回去?”他直视着她的眼,有很久很久她没有见过他这般眼神。 他一直在隐忍着,一直在隐藏着对她的所有火热,只是不想让她再背负沉重的婚外情负担而已。 何晓初很怕他这样看着自己,她发现她真的很怕他生气。他生气会让她心疼,舍不得。 但是这种感情是不对的,她于是强迫自己笑了笑,点点头。 “希望你回去!谢谢你!辛苦你了!早点回去,胜莲还等着你呢。” 他真想抓住她的肩膀好好摇晃她,摇醒她,告诉她,他是要守着她的。 除了守着她,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她就是他要在的地方,其他人在她面前都不重要。肖胜莲,不过是一个与他完全不相干的人,她根本就不需要他,而他更不需要她。 185言不由衷 何晓初明明就不希望他离开,但是她就是要掩饰自己,言不由衷。 她好像在说,随便他走,还是留下,都无所谓。而他希望他的存在是她的精神支柱,能给她撑起一片天。 他不想做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人,既然她有云海哥,他还留下来做什么呢。 “行,那我走了!”你最好别想我,最好别无助,但愿你的云海哥能解决你所有的问题!他心里说着这些狠话,就头也不回地出了门诊大厅的门。 他走了,他真的走了,何晓初的心一下子空了。 真想叫住他,让他别走,却没有立场来留他。她怔怔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不知何时,觉得脸上有些湿,伸手一摸,全是泪。 她擦了擦泪,跟自己说道,胜春等着你照顾呢。 你又不是从此以后见不到他了,他走是应该的啊,他又不是你应该一起过一辈子的人。 对了,云海哥还没有吃饭呢,还是先去给他买饭吧。 她从恍惚的状态中醒转过来,匆匆出了医院的大门,沿着马路没走多远,就看见了一家餐厅。 何晓初依稀记得聂云海的口味,只是不知这些年来他改变了没有,就按照他原来的喜好给他买了一份吃的。 她想忘记杜明凯离开时那略带不满的表情,却一直忘不了。还有他也没吃东西,这让她也很牵挂。 不想让聂云海久等,她一拿到吃的就回了医院,那时候天已经黑了,聂云海还帮着她守着肖胜春呢。 “云海哥,怎么交了费也不告诉我啊?我这里有钱,等一下就取给你!”她说。 “以后再说吧,先不说这个。这是什么呀?”聂云海知道何晓初手头一定紧张,肖胜春现在这样,估计开始看病也有一些开支吧。他说以后再说,就是不想让何晓初急着还他钱。但是他要说不要,她肯定又会不肯的,便这样模棱两可地应付她。 “我给你打包了一份饭菜,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吃。我记得你说过你家乡是湖南的,喜欢吃辣椒,特意嘱咐服务员多放辣的呢。” “好,我也好久没吃辣的了,嘴里淡的很,我就不客气了。你也来一起吃!那个,杜明凯到哪儿去了?”两人到医院的走廊上坐下来。他拿了一盒饭递给何晓初,自己拿了一盒在手上。 他这才发现,出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来时怎么变成一个了呢。 “他回去了,肖胜莲怀孕了,也需要照顾,需要他。”她解释说。 “你还别说,你这个妹夫真不错。我看很少有做妹夫的这样照顾自己大舅哥的吧?你看看一路上,他帮了你多少啊。”他一边吃着饭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是啊,真不错。”何晓初应和着,心却又飘到杜明凯那儿去了。 他会不会觉得是我赶他走的呢?人家这么一腔热情的来了,明明希望我留他,我却不留,他一定很伤心吧? “发什么愣呢?还在担心肖胜春的病情?别担心,明天专家一来,很快就有诊断结果的。我相信,他会好起来的,不会让我这么好的妹子一直守着这样的人过日子。” “云海哥,真的谢谢你!”何晓初回了神,跟他说道。 “多吃点啊!晚上我已经在附近给你安排了住的地方,离这儿走路几分钟就能到。肖胜春这里,你不用担心,有护士照应着呢。”聂云海说。 “不用了,云海哥,我哪儿也不去,就在他这里陪床。” “那怎么行呢?这里又没有睡觉的地方,熬一个晚上,你哪儿受得了?”聂云海很严肃地说。 “我一直是这样的,上次他看病我也这样陪着,习惯了。就算我住宾馆里了,也会担心他一个晚上睡不着的。” 聂云海知道何晓初自小执拗,她的态度虽然看起来很柔和,却很坚定,一般人也改变不了。 “你这个丫头啊,真拿你没办法。”聂云海摇了摇头。 何晓初想起小时候他总这样说她,便不由自主地对他吐了吐舌头,像回到了童年一般。 这一幕“亲热”,一点不漏全落进了杜明凯的眼里。 他是走了,都到了火车站,想一想,又怕她回程时没人帮她扶肖胜春。他终是放心不下她,又回来了。 还以为她会因为自己走了,难过伤感呢,谁想到一到走廊就见到人家两个人有说有笑呢。 她竟然还对他吐舌头,便是跟他,她也没有这么调皮过啊! 他真为自己感到悲哀,干什么放不下她?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杜明凯,你想着人家,人家想不想你?你这可真是够贱的! 他很落寞地转身,不想去破坏他们,不想去面对,何晓初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杜明凯!你……没走?”何晓初难掩心中的惊喜,把饭盒往座椅上一放,就站起身向他跑过去。 真是奇怪,他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还要走? 她知道了,一定是刚刚他看见他们在笑谈,又误会了吧,还真是小心眼。 “是,我没走。”我很没出息吧?我很贱吧?他的潜台词这样说。 “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买一份饭!”何晓初见他还气呼呼的,忙这样张罗着。 “云海哥,你先吃着,我出去给他买饭。” “行,你去吧!”他答应道。 “杜明凯,你和我一起去买吧?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何晓初故意这样说,只是想找个机会和他解释一下。 杜明凯也不回答,跟上了她的脚步,一离开聂云海的视线,她便停下来看着他。 “怎么没走呢?”她问。见他回来,她高兴的有些过头了,不知道聂云海看出来了没有,这会儿她才来得及后悔。 “你说呢?要是我走了,回去你一个人能照顾得了他?你那个云海哥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能一边开车一边还照顾病人吧?不过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真是抱歉!打扰到了嫂子的美好时光。” 杜明凯阴阳怪气地说,何晓初脸都被他说红了。 她也没干什么呀?就是和聂云海早在二十年前就习惯了这种交流的气氛而已,他也犯不着这么生气吧? “别在那儿胡说了,什么美好时光,早跟你说过了,我和他没什么。” “是,没什么,就是有什么,我哪里能管得着嫂子的事啊。你还是回去吧,我自己会出去吃饭,不劳嫂子操心了。”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何晓初气结了,站在那儿瞪着他,眼神颇像是小情侣之间赌气似的。 “我怎么了?我要是哪句话说的不对了,跟嫂子道歉!您赶紧回吧,等一下云海哥一个人在那儿多孤单啊。” 何晓初真恨不得捶他两下,如果她可以这样做的话,偏偏她不能。 “我刚刚去买饭时候留意了一下旁边,有一家饺子馆呢,你不是最喜欢吃韭菜馅饺子吗?走吧,我们快去快回,我还要陪胜春说话,还得给他弄吃的呢。” 他觉得她态度谦卑的跟个小媳妇似的,醋意便消下去了。 “你回去吧,我自己去随便吃点就行。”他语气明显好转了,何晓初瞅了瞅他的脸色,确定他这不是气话了,自己莫名其妙的紧张情绪也才没了。 “那我回去了,怕等一下胜春饿。” “恩!”他答应了。 她有些奇怪,他怎么不吃自己和肖胜春的醋呢,怎么就对聂云海这么大意见呢? 杜明凯到外面随便吃了一点东西,还给何晓初也又带了一些吃的回来。 他回来时何晓初和聂云海都在病房里守着肖胜春呢,一边轻声地说着话。杜明凯把吃的拿给何晓初,她却没有吃,依然在肖胜春身边忙来忙去。 杜明凯坐在旁边,也不说话,见她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伸手帮忙。 “杜明凯,我在旁边的宾馆订了房间,晓初不肯去,要在这里陪床。你去休息吧,她一个人在这儿陪着我不放心。”聂云海见天不早了,跟杜明凯说。 “云海哥,你也去休息,我在这里可以的。再说医院里也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医生护士呢,有什么事找他们就行。”何晓初知道杜明凯肯定也要在这里陪着的,一样不放心她。 总不能她一个人在这里,弄的杜明凯和聂云海两个人也跟着在这里陪吧,连坐的地方都不够。 “云海哥,你开了车很累,回去吧,我会在这帮嫂子照顾我哥。”杜明凯说道。 “不行!你们两个人都回去!我谁都不需要帮忙,晚上胜春也不需要什么。” 何晓初说完,杜明凯刚要说什么,聂云海却先开口了。 “既然是这样我们都走吧,这病床还算宽,晓初一个人在这儿也能休息。我们在这儿她不忍心,反而自己也休息不好了。” 他说着拍了拍杜明凯的肩膀,示意小老弟跟他一起回去。 杜明凯怕自己硬留下来,显得对这个哥嫂太过关心了,让何晓初难做,也只有去休息了。 “有事打我电话!”杜明凯说。 他真是怕了,上次肖胜春刚昏迷时,何晓初不就在医院走廊里昏倒了吗?如今他还是心有余悸,生怕她一个人在这儿有些什么事。 晚上何晓初疲累了,怕影响到肖胜春休息,她坐在凳子上趴在床上睡着了。 杜明凯躺在床上担心着她,如何也睡不着,半夜又起来到了医院。 他来时,何晓初已经趴在那儿睡着了,她什么也没盖,不冷? 杜明凯轻身进了病房,把外套脱下来给何晓初轻轻盖上,她没有醒,杜明凯就坐在旁边看着她。 聂云海也放心不下何晓初,他从宾馆出来,也来了医院。 186一个人挺好的 他刚要打开病房的门,就见到杜明凯坐在里面,他看见他痴痴地看着何晓初,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杜明凯给他的印象很好,他觉得他真是个细心的小伙子,这么热心地帮助哥嫂。 这样看来,他好像对何晓初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啊,这种眼神只有恋人之间才会有。 难怪今天杜明凯走了,又回来了,想必是两个人闹什么矛盾了? 聂云海想,不管怎么样多一个人照顾何晓初总是好的,他希望她好,希望她能顺利度过一切难关。 他默默地回了宾馆,不再担心何晓初了。 何晓初一觉醒来,就见杜明凯坐在她身边,也趴在肖胜春床边睡着了。她自己身上还披着他外套呢,他可真是的,明明已经去睡了,又跑来干什么? 她摇醒了他,指了指门外。杜明凯睁开朦胧的睡眼,和何晓初一起去了走廊。 “回去吧,你看我一个人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她柔声说。 走廊里的灯光照在杜明凯脸上,让刚醒来不久的她也有些恍惚。这场景如此熟悉,从妮妮生病,他就来陪过。到后来肖胜春昏迷,他也这样一直陪着她。 好像自从有了他,她就没有孤单过了。 她对他,充满感激,也有浓浓的爱,这一切却只能化作简单礼貌的微笑。 “恩!那我回去了!你怎么样,头晕不晕?”他问。 “不晕,还好!”她说。 “病床也有那么宽,你就也睡到上面去,趴在那儿睡多累啊。”他再次劝道。 “不累,我觉得这样很好。” 真傻!真不懂照顾自己!可他除了心里骂她两句,还能说什么呢。 “我走了,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好!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一天你也够累的了。”她的声音很温柔,还透着一点刚睡醒的沙哑,听在他耳中仿若天籁之音。 他曾经在医院的走廊里火热地亲吻过她,紧紧地拥抱过她。 此时他依然想那样做,他想要永远能够把她放在自己怀抱中,让风吹不着她,让雨淋不着她。 但是眼前又出现她被捉奸那天早上的绝望痛苦的表情,这让他清醒了。 或许两情若是长久时,就不在朝朝暮暮了吧,能看见她就已经特别欣慰了。 他不想让她担心自己,便顺着她的意回了宾馆。 第二天一早,聂云海和杜明凯各自给何晓初买了一份早餐。 聂云海买的是豆浆油条,杜明凯买的是榨菜肉丝面,聂买的是她小时候喜欢吃的,白买的是她长大以后喜欢吃的。 何晓初看着这两份早餐,心生感动,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关心她,她能不感动吗? 杜明凯似乎在等着看她到底吃谁买的东西,聂云海见杜明凯也给她买了,不着痕迹地说:“我都没吃饱,你有吃的了,我就把这个给吃了吧。” 说着,聂云海拿走了自己的豆浆油条,没让何晓初为难。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何晓初果然喜欢榨菜肉丝面,杜明凯实在对她很用心呢。 可惜他自己是有妻子的人,和何晓初也不能有什么结果,否则他真的会觉得两个人是很好的一对吧。 几人吃完早餐后不久,主治的脑外专家就到了。 他仔细看过肖胜春昨天检查的单子,又询问了何晓初一些情况,综合进行了一些治疗。 总体来说肖胜春的大脑并没有很大问题,但是却无论如何努力也没有办法让他产生反应。 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两天,再进行一些其他手段的促醒尝试一下。 就这样杜明凯也向公司请了假,聂云海也没回去,他们和何晓初一起在上海呆了几天。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带着极大的希望前来本以为可以有很好的结果,等来的却是医生频频摇头。 “他距离车祸昏迷已经三个多月了,时间越长醒过来的几率越小。家属还是要做好他长期不能醒来的思想准备,当然条件允许的话能多推他到户外活动,多和他讲话,多扶他坐起来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不过希望不大。” 这名医生在全国脑外科都是出了名的专家,他断定很难醒来,那几乎就是给肖胜春判了死刑了。 他说完这些话,何晓初一下子有些怔愣。她一直都这样努力,她一直都相信肖胜春一定会醒来,妮妮需要爸爸,她也需要有个完整正常的丈夫。 可是医生的话让她这个希望一下就破灭了,仿佛生命中唯一的一缕光一瞬间被遮掉,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我们会把这些护理工作做好的!”杜明凯见她在发呆,自己应承道。 她的失望甚至是绝望的表情让杜明凯心疼坏了,他发誓不管怎样都要帮助她把肖胜春唤醒。 他相信天道酬勤,相信持之以恒,相信一定会有奇迹出现的。不为别的,就为了善良的何晓初,也该有奇迹出现啊! “请问若是他有什么反应的话,我们是不是要立即把他送到这里找您看诊呢?”杜明凯问。 医生摇了摇头,说:“不用!你们那里离上海太远了。其实A市也有一位这方面的专家,他就是军区医院的陈润中,是我的同门。我这边有时有疑难病症都会找他来会诊的。若是他真有苏醒迹象,你们直接去找他。云海,如果有需要的话,你打我电话,我就是你的敲门砖。” 他笑呵呵地说。 “真是太感谢了!”聂云海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不用谢!病人照顾的非常好,肌肉几乎都没有什么萎缩的迹象,继续保持下去吧。病人的情况说不清,我希望你们早点等到奇迹。出院小结我已经写完了,今天你们就可以离开上海了。” 何晓初早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没错,医生说还有可能有奇迹呢,那她就好好等着奇迹。 她相信,只要她不放弃,肖胜春总有一天会清醒过来的。 她和杜明凯也对医生千恩万谢以后,才去办了出院手续,三个人带着肖胜春开车回程,无功而返。 车上,杜明凯真想握握何晓初的手给她些希望啊,他却只能眼神坚定地看着她。 “嫂子,我……和胜莲一定一直跟你一起照顾哥,直到他醒来,放心吧!” “恩,我也不会放弃的。”何晓初抓着肖胜春的手,心里却在说,放心吧胜春,就算你永远都不醒,我也永远都照顾着你。 何晓初一行人在黄昏时到了A市,一到自家楼下,先给李华珍打了个电话,让她把门打开。 李华珍一听他们回来了,可别提多高兴了,她大声叫肖胜莲和她一起迎接儿子回来。 她听何晓初说这位是专家,想必儿子此时已经醒了,可以说话了吧。 她还提前预备好了爆竹,打算给肖胜春接风呢。可等她打开门一看,杜明凯和聂云海抬着的还是那个紧闭双眼,一动也不会动的肖胜春。 她失望极了,原以为儿子可以就此健康的啊。 “医生怎么说的?怎么胜春还是这样啊?”李华珍在门口问。 “妈,您先稍微让一下,等我把胜春安顿好,再和您说。”何晓初说道,李华珍这才闪开身,给杜明凯聂云海让了路。 他们把肖胜春放在床上,何晓初便先去准备热水,要先给他擦擦身。招弟见他们回来了,忙着去厨房煮饭炒菜。 李华珍跟进来,摸了摸儿子的手,问:“胜春,现在妈说话你能听到一点了吗?” 没有任何反应,她长叹一声,喃喃地说:“这回算完了,这孩子估计一辈子也醒不了了。我这也不知道是做的什么孽呀,老了老了,儿子还这样了。唉!” 何晓初打水回来,正听到了这些话,马上安慰婆婆说。 “妈放心,医生说说不定会有奇迹呢,我不会放弃,希望妈也能多和他说说话。” “妈也想和他多说话呀,你看这每次说话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多说一句,我就多难受一次。还以为这回碰上专家一下子就能好了,谁想到还是这样啊。唉!” “云海哥!今晚就在这里吃饭,招弟已经去准备了。”何晓初没有时间过多地安慰婆婆,毕竟还有客人在呢。 “不用,吃什么饭啊,好几天没回家了,希希那儿我也不放心,得早点回去呢。”聂云海不想何晓初这么奔波劳累后,还要打起精神招呼他,便和李华珍等人告辞。 “我去送你!”杜明凯说道。 聂云海笑了,和他一起下楼。刚刚他进来时留意了一下,杜明凯回来,肖胜莲只是很平常地和他打了句招呼,而他也几乎是礼貌性地回应了一下。 这两口子可真够奇怪的,看亲昵程度,好像还不及他和何晓初呢。 “这次多谢你了!”杜明凯和他分开时,握了握手。 聂云海很温和地笑了。 “不用谢!能帮上晓初的忙,也是应该的。她真是难得有你这么好的妹夫,多帮帮她吧,一个女人太不容易了。” 杜明凯点了点头,目送他上车离开后,便拿了自己的车出去了。 他回来时,已经是一两个小时以后的事。 “杜明凯,你去哪儿了,刚刚吃饭打你电话也打不通。”他一进门,肖胜莲便埋怨道。 李华珍和肖胜莲这才看见杜明凯搬了个轮椅进来。 187处处用心 “这干嘛的?”肖胜莲又问。 “医生说哥得多到外面活动,我看家里也没有轮椅,就去买了一个来。以后有时间我就帮嫂子把哥带到楼下去,说不定不久他就能醒了呢。” 肖胜莲一副他多管闲事的模样,不过买了就买了,说别的也没用,何况他的钱也不归她管。 “杜明凯,真是谢谢你对你哥这么照顾啊。他要是知道,肯定也欣慰。”李华珍看出来了,自己女婿真叫是心肠好。 她是觉得儿子已经是这样了,花再多钱在他身上估计也起不了很大作用,不过他愿意的话,她自然也没话说。 这时除了杜明凯都吃完饭了,何晓初正在房间给肖胜春喂流质呢。 她怕总是喝奶粉肖胜春觉得没味,隔几天还给他换换样。 “嫂子!”杜明凯把轮椅推进来,跟何晓初打了句招呼。 “你这是……”他刚刚去送聂云海,送一个搭一个,人就没回来,何晓初正担心呢。 原来他是去买轮椅了啊,医生的话还真被他听进心里去了呢。 何晓初是打算明天去买的,他今天就买回来了,真是处处用心啊。 “我已经是挑的最大最舒适的了,不过看起来好像还是不够大,哥这么高,坐进来会显得有点挤吧?”他说。 何晓初看着她,感动的泪又在眼中转动着。她本是善感的人,他又做的这么体贴入微,如何能不让她动容呢? 他温柔地看她,心说,真是傻,这有什么好感动的。但是看她感动,他心里也是满满的,很骄傲自豪着。 终于比她的云海哥做的好一点了吧,这才发现他还在吃聂云海的醋呢,自己想想都觉得有些小心眼了。 “以后晚上只要不下雨,下班回来我就和你一起把哥带下去走走。”他说。 何晓初还想说不用麻烦他什么的,还是没说。这麻烦他是麻烦定了的,欠他的情一辈子也还不清了。他为她做什么都不是要她感激,要她回报,只是希望尽他的努力让她过的好,她知道。 所以接受他的帮助才能让他开心吧,这也算给他的回应了。 她也想好了,别管婆婆说什么了,她也不和他划清什么距离了。只要他和两个人清清白白的,没有什么身体接触,也不需要再良心不安了。 何况做这一切都还是为了让肖胜春早点醒过来,这有什么错呢。 “好!这轮椅真不错,多少钱啊?”她问。 “嫂子给报销?”他笑呵呵地问。 “报销,拿发票来。”她也难得地跟他开了句玩笑。 “算了吧,我还是留着等你发达的时候一次性报账吧。” “你吃饭了吗?就算去买这个,也该先吃了饭再去呀。”她轻声说他,说的他心里暖暖的。 能换来她一句温柔地关心话,就算是饿几顿,也值得了。 “还没吃饭,不在这里吃,我要回一趟家。”他说。 这次他在上海特意空出了一点时间去给母亲买了她最爱吃的糕点,全国各地只有上海一个地方卖。 杜明凯这些天一直在惴惴不安着,怕母亲还一直生气。正好趁这个时候,买东西回家去讨好,顺便装出一副可怜的饿相博取母亲的同情。 “好!那你回去吧!”她说。 “恩!我走了!”杜明凯说完,从她房间出来。 何晓初回想了一下刚刚两人之间的对话,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他回家,好像还在跟她打报告似的。他们像情人一样告别,这样的感觉很不对啊。 到底要怎样才能一点也不愧疚呢,她还真是烦恼,看了看这崭新的轮椅,她的感动再次涌上心间。 杜明凯带上给母亲准备好的糕点跟李华珍肖胜莲打了个招呼回了家,杜建州和杨红樱早已经吃完饭了。 两人一见儿子回来了,自然是高兴的,随即又想到这个混蛋自己做主娶老婆的事,笑脸就全没了。 他看见两人故意板起来的脸,心中不无感慨。父母就是父母,或许永远都能原谅犯了错的孩子吧。 “爸妈!我回来了!妈,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从上海买的。” 杨红樱看也没看他,冷哼了一声。 “我不吃!” “妈,这可是您大儿子的一片孝心啊,您就笑纳了吧。”杜明凯凑到母亲面前油嘴滑舌地说。 杜建州却故意皱着眉头,装出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不吃!”杨红樱还绷着。 “不吃就不吃吧,反正你们都是吃完饭了的,不吃也不会饿着。我们就可怜了,好几天没正经吃过饭了,这两天胃……” 他这软政策果然是有用啊,手往肚子上一摸,杨红樱的眼睛就跟着他的手走。 “胃怎么了?”她忍不住问。 “没怎么,不要紧,爸和妈不愿意理我,我还是走吧。” “等着!”杨红樱气呼呼地吐了两个字出来,闪身便去了厨房。 她三下五除二地给儿子弄了些吃的,端上桌。 “过来吃!”像吆喝着喂猪一般地凶吼了一句。 杜明凯心里美美的,母亲不生气了,这是故意给自己脸色看呢。 “还是我妈最关心我!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他哼哼呀呀地唱着,愉快地上桌了。 “红樱过来!”杜建州一看老婆这是有要缴枪的迹象,他才不肯轻易原谅这个混蛋儿子呢。 这么大的事,对婚姻如此儿戏,怎么能说原谅就原谅啊? 爱孩子是要放在心里的,不能什么都纵容他,否则以后更不得了了。 杨红樱本来还想问问杜明凯是不是真结婚了,媳妇是不是真怀孕了什么的。 杜建州这一叫一提醒,她也清醒了不少,冷冷地看了杜明凯一眼,便去她老头子身边了。 杜明凯心满意足地吃完饭,就决定留在家里住一晚,不走了。 每天晚上躺在肖胜莲身边,很别扭,也有一段时间了,那别扭劲儿还是过不去。 还是在自己的房间好,一个人随意自在,唯一遗憾的就是离何晓初太远了。 第二天下班,杜明凯回肖胜莲家这边吃的晚饭。 晚饭很丰盛,何晓初通过最近对杜明凯口味的观察,已经大概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了。 他对自己那么好,又不能回报他,她就只有做些他喜欢吃的菜,让他吃的高兴。 妮妮这晚也被何晓初接回了家,她吃饭的时候还非要坐在姑父旁边吃,可别提有多喜欢杜明凯了。 “吃这个!”杜明凯给小丫头夹了几根鱿鱼丝。 “我才不吃呢,不好吃!”妮妮说。 “要吃的,吃了这个才聪明!”杜明凯说。 “会像姑父一样聪明吗?”小妮妮抬起小脸,问。 “当然了,比姑父还要聪明!” 前段时间杜明凯偶尔会和妮妮玩游戏,每次智力闯关之类的,他都教她或者是引导她通过,所以她觉得姑父实在是非常聪明的人。 因为对他很崇拜,就听他的话,吃了很多鱿鱼丝。 “妈妈,我是不是很乖?”妮妮吃完还特意像母亲卖了个乖。 “乖!你最乖!”何晓初笑着表扬她。 “等一下姑父会背爸爸出去下楼散步,妮妮也要一起跟着去,你爸爸最喜欢听你说话了,好不好?”杜明凯问道。 “背下去,你背的动吗?”肖胜莲说。 “背的动,嫂子在后面稍微托着一点,应该没问题的。总不出去也不行,趁天气好赶紧出去,过两天我就要出差了。” 吃完饭稍微歇了一会儿,何晓初喂完肖胜春吃流质以后,杜明凯先把轮椅搬下楼让妮妮在底下守着。 他自己便来到她卧室帮她把肖胜春扶起来。 “胜春,杜明凯背你出去啊,我就跟在后面,你不用担心。等一下妮妮也和我们一起出去,陪你聊天。” 杜明凯个头和肖胜春差不多,现在肖胜春稍微瘦了一些,他背起来倒不算太吃力。 何晓初家住四楼,刚背上是不吃力,背到楼底下时,他也累的喘粗气了。 “累了吧?”何晓初关切地问。 “没……有,还……行!”他大口大口地呼气,话断断续续的。 “哇,姑父你真是大力士!我太崇拜你了!”妮妮雀跃地叫。 “我推车,你扶着他点,别摔跤了。”杜明凯缓过来以后,说道。 两个人把肖胜春推出院子,到了马路边,一边往公园的方向走,妮妮在旁边跟着。 “胜春,你看那边是公园。我还记得刚刚结婚时,你还带我来过两次呢,后来就没再来过了。等你好了,陪我到那儿打羽毛球吧。”何晓初柔声说。 推车的杜明凯明显停顿了一下,他还是有些吃味的,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知道说这些杜明凯可能不高兴,但是为了唤醒肖胜春,她就必须这么做。 杜明凯当然也知道,停了一下又推着继续走。 在路灯下,何晓初蹲下身,仔细看肖胜春眼睛,让人失望的是,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吃过饭杜明凯就把他背下来,陪着他和何晓初散步,旁边妮妮跑来跑去。 几天后杜明凯便要出差了,他接手后,全国各地的市场还没有了解过,所以这次出差时间也很长。 尽管他很想帮何晓初,人在外也是有心无力了。 他出差的日子里,何晓初心里有时也会空落落的。她总是跟自己说,他只是你的妹夫,不是你什么人,你不该有这种情绪。 188他醒了! 这段时间肖胜莲的反应反而比开始重了,经常恶心呕吐,何晓初下了班后除了照顾肖胜春也要照应着肖胜莲。 时间一闪而过,杜明凯在二十多天后回来了,那时已经是七月份,天气渐渐炎热起来。 天一热,肖胜春身上又开始生痱子,何晓初每天都要和招弟一起给他擦药,擦痱子粉。 无论她们怎样用心照料,他依然固我,似乎永远都不打算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了。 杜明凯一回来也顾不得旅途劳顿之苦,吃过饭就张罗着把肖胜春背下楼。这回招弟也跟了下来,她是能不和李华珍肖胜莲单独相处就不单独相处的。她能感觉到李华珍对她总是有意见,稍微休息一下就不高兴。 而肖胜莲自从怀孕以后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对她呼来喝去的,让她有些吃不消。 何晓初有时也劝肖胜莲别这样,她多少还是听嫂子的话,每次答应过后,依然不改。 “哥,俺来推吧!”招弟说道。 “是啊,你让她推吧。出差最累了,你先上去歇着,等我们回来我再打电话叫你。” 招弟看何晓初都这样说了,就去推轮椅,杜明凯却也不争,让她推。 “我和你们一起散散步吧!”他说,只有天知道这些天来他多思念何晓初。 现在这样,和她一起散步,虽然有一大堆人在一旁,他也舍不得离开。 刚刚他到家时,何晓初那惊喜的表情可真让他欣慰。虽然她极力掩饰着见到自己的喜悦,杜明凯还是能看的出来,她的脸甚至有些不自然的潮红呢。 何晓初知道他的心思,想赶他上去,又觉得似乎对他太残忍,也就由他了。 几个人走到那天出事的地方附近,何晓初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蹲下来跟肖胜春说。 “胜春,你看这里就是你救我的地方。你还记得吗?那天我们从外面回来,有一辆电动车过来了,我们就往马路里面躲了一下。这时候就有一辆车直冲着我开过来,你看我躲不开了就扑过来把我推开,结果你被撞上了。胜春,你记得吗?你是不是把什么都忘记了?忘了我也忘了妮妮?你不可以这样的,妈老了,妮妮还小,我们所有人都离不开你。胜春,你醒醒吧!” 何晓初一边说着,一边流下眼泪,一滴滴地落在肖胜春的手背上。 招弟眼睛也湿润了,妮妮也憋着嘴,要哭。杜明凯站在旁边看着,心中也很酸楚。 “爸爸!爸爸!”妮妮站在另一侧,一边呼唤着爸爸,一边抓住爸爸的大手,眼泪也流下来滴到了肖胜春另一只手上。 忽然,肖胜春的手抽动了一下,很轻微的,却被妮妮感觉到了。 “妈妈!妈妈!爸爸动了,动了!”她激动地叫着。 “真的?”何晓初往肖胜春手上看去,他竟然微微地又动了一下。 “胜春!胜春!你醒了?呜……呜……呜……”何晓初激动的哭出了声,颤抖着声音再次呼唤他。 “胜春,你再动一下!再动一下!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他似乎听到了她的指令,要很轻微地动了一下,虽然只是像一哆嗦一样,也足够让所有人兴奋死了。 “杜明凯,你看看!快看,胜春醒了!”何晓初激动地说。 她颤抖着手伸进口袋里掏出手机。 “云海哥!胜春他醒了,你能帮我联系军区医院的医生吗?”她记得的,如果肖胜春有苏醒迹象就找这里的医生。 “真醒了?太好了,晓初,你的苦日子看来要结束了!我现在就打电话联系!”聂云海真为何晓初高兴啊,放下电话当即就给上海的专家打电话。 “现在该怎么办?”何晓初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只有无助地问杜明凯。 他看出来她不知如何是好了,轻声跟她说:“你再跟他说说话试试看!”何晓初又找了些话和他说,鼓励他继续动一动等。 有时他会动一下,有时不会。 很快聂云海就打电话过来,说军区医院那里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可以送病人过去。 他们几个人在外面又轮番和肖胜春说了一会儿话,才带他回去。 一上楼妮妮就迫不及待地大声叫奶奶。 “奶奶,奶奶我爸爸醒了!我爸爸醒了!” 李华珍手中正拿着一件衣服在那儿折呢,一听这话衣服啪嗒一声就掉到了地上。 “你……这孩子……你不是骗我的吧?” “爸爸刚刚能动了,妈妈和姑父还有招弟阿姨都看见了呢。” 妮妮说完杜明凯背着肖胜春也上了楼,进了门。 “胜春!你真醒了?你真醒了?”李华珍三两步来奔到儿子面前,也管不了杜明凯背着累不累了,抓住儿子的手激动地问,一连问了几遍。 “妈!妈!胜春的手刚刚真动了,太好了!妈,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何晓初哽咽着,抱着婆婆哭出了声。 “是啊,等到了。快快,别站在这儿了,先背回房间去吧。胜春,好儿子,回房了啊。胜莲,你来看看你哥,他能动了!”李华珍跟在杜明凯后面也进了儿子卧室,还大声叫肖胜莲来看。 肖胜莲都睡着了,听到母亲大叫也一下子醒了,趿拉着一双拖鞋就赶了过来。 她也很激动,对于整个家庭来说,顶梁柱能够正常活着,多好啊! 肖胜春依然躺在床上,手偶尔会抽动一下,一家人围着他你一句我一句,全来了陪他说话的兴致。 倒是何晓初见大家都抢着说,她没怎么说话了,默默地收拾东西,为第二天入院做准备。 这晚何晓初几乎激动的一夜没睡,她想象中肖胜春醒来的样子很快就要成真了。 她相信经过这次事件肖胜春一定不会像以前一样在外面乱来了,而她也会更珍惜这个家。虽然她觉得自己已经爱上了杜明凯,但她相信自己对肖胜春还是有感情的。 杜明凯仿佛是镜花水月,只能归为美好的回忆,和肖胜春在一起才能踏实过日子。 都说风雨过后是彩虹,只要他醒了,一切都好了。 第二天早上,聂云海早早就在何晓初楼下等着了。 杜明凯把肖胜春背下来,聂云海开车,何晓初李华珍肖胜莲一起去了医院。 经过检查,确认肖胜春是有了意识,他首先是对声音有反应。在医院里治疗了几天,他对光线也有了反应,会眨动眼睛。 在持续的呼唤下,他竟然第一次睁开了双眼,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眼睛都湿润了。 平时我们什么都能看得见不觉得能睁开眼睛有多珍贵,可是见到肖胜春睁眼,却让他们感觉到能自由的睁眼闭眼是多幸福而伟大的事情啊。 这次住院持续时间比较长,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何晓初和招弟轮流照顾着,有时李华珍也会来。肖胜莲由于怀孕比较懒,除了第一天来了之外,几乎没有到场,倒是杜明凯还来的勤一些。 可能是因为肖胜春以前也经常锻炼,本身身体素质就比一般人要好得多,恢复的比一般人都要快一些。 以前大家都以为他这一醒,就能和没出事前一样能说能动能走路。真遇上这事才知道,情况根本和想象中是不同的。 他是醒了,有人叫时能睁眼,不过他睁开眼最多也只是四处转动一下。 你觉得他在看你,好像又不是,只像个受伤的动物一般。 他偶尔能动一动,手舞足蹈地乱动,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动。 医生解释说他这样醒来意识各方面还没有完全醒转,只是一个初级阶段。即使意识全部清醒,和人交流也未必通畅。换句话说,他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将来能不能顺利说话行走都是一个问题。 他还不能发声,等他能发声了,还要经历一个类似于婴儿学说话的过程。当然有些病人这个过程很短,或者没有,那是极其幸运的。 于是何晓初从开始盼他动一动手,眨一眨眼睛又盼望他能说句话,即使不说话发发音也行啊。 何晓初白天去上班时,就是招弟在他床前伺候着,她慢慢已经忘记了男女有别,他们都不在,接尿什么的都是招弟在做。 起初也不好意思过,但是不好意思也没办法啊,除非何晓初能一直在。为了减少何晓初的负担,招弟真是做什么都愿意。 照顾病人本来就累,何晓初还特意把招弟的工资又加了一些,小姑娘做的更卖力了。 肖胜春醒来时,经常瞪着一双眼看着招弟,他不知道她是谁。 招弟总是很温柔地笑呵呵地跟他交流:“哥,你是不是想知道俺是谁啊?俺是姐特意请来照顾你的。俺跟哥说,你能醒来,姐可高兴了。姐就盼着你能说话走路呢。” 这些话她每天都要重复很多次,却也还不见肖胜春有什么表示。 他除了睁眼,好像就没有什么表情,跟以前比起来唯一的区别就是能动一些。 这天下班,何晓初杜明凯各自从公司到了医院,正好在医院门口碰到了。自从肖胜春进了医院,好像两个人都没有单独说过话,连眼神交流都很少。 何晓初有很久没有认真看过杜明凯了,她是没有理由和立场好好看他啊。 他们见面时,她刚走到医院大门口,杜明凯在她后面到,一看她在自己前面,便叫了一句。 “嫂子!”他自然不喜欢这个称呼,虽然已经叫了这么多次,依然不喜欢。 但这个称呼能掩盖他对她的爱,让她觉得安全舒适,他便每天这样叫着。 189守得云开见月明 何晓初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似乎很久没有飘进过她的心,她转过头看向他。 这才发现,他憔悴了。出差,工作,还来帮她照顾病人,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会有影响吧。 她不想心疼他的,但是心疼还是在理智到来之前先到了。 “杜明凯,最近我也没有时间回家做饭,你工作也很累,应该按时吃饭。以后还是别到医院来了,多陪陪胜莲,多休息一下。”她关心地说。 一句暖语如涓涓细流流进了杜明凯久渴的心,他也渴望着她的回应,哪怕只是这样心疼地说点什么,他就很欣慰。 “不用,我还没觉得累。倒是你……”她脸色更显苍白,在医院陪护的日子,每天都是随便吃些什么的。 他有时实在心疼,就到外面给她打包些好菜,她每次却又吃的很少。 “吃晚饭了吗?”他忽然说。 “吃过了!”何晓初在路上买了几个包子,吃完了,匆忙赶过来的。 “你呢?”她问。 “也吃过了!走吧,我们进去!”杜明凯说。 两人一起到了肖胜春的病房,招弟正在给他擦身呢。将近八月的天,热的难受,好在病房有空调,但他动的时候不多,还是生痱子。 为了让他好好的,招弟给他擦身擦的也很勤。 “胜春!我来了!”何晓初大声说着。 “哥!我也来了!”杜明凯说。 肖胜春扭过头茫然地看着何晓初又看着杜明凯,愣了有十几秒钟。他们都已经习惯于这种似乎没有意识的眼神了, 谁也没想到肖胜春忽然瞪圆了眼,像认出了何晓初一样,他的表情很惊讶,又很气愤。 “啊……哇……呀……”他哆嗦着手指指了指何晓初,又吃力地转了个方向指杜明凯,嘴里发出一些奇怪的单音。 “胜春,你会发声了?!”何晓初惊喜地叫道,蹲下来看着他。 “胜春,你是不是认出我来了?我是你的晓初啊,晓初!你认出我来了没有?” “招弟,快去叫医生!”杜明凯看何晓初傻了似的,肖胜春有这么大的反应,她竟然都忘记了要叫医生,就只知道和他说话。 肖胜春依然呜哇地发着音,手胡乱挥舞着,打在了何晓初身上。 “啊!”她痛的叫了一句。 “胜春?你这是怎么了?”她看见他像个疯子似的,眼睛血红的,看看她,又看看杜明凯。 “哥,你怎么了?”杜明凯拧着眉,对他伤害何晓初的行为很是生气,面对一个病人却又不能发作,只有软着声音和他说。 肖胜春又指杜明凯,瞪大眼,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似的。 接下来,他呼吸急促,手捂住了胸口,就要晕厥过去。 “胜春!胜春!你别激动,到底是怎么了?”何晓初急的眼泪都出来了,他的样子看起来又吓人又让人心疼。 “我去看看医生怎么还没来!”杜明凯说完,就跑出了病房。 好像杜明凯一出去肖胜春情绪平稳了一些,依然在胡乱比划着,嘴里叫的声音明显小了。 不一会儿杜明凯和招弟便带着医生进来了,医生帮他做了检查。 “他现在意识已经完全清醒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他,让他特别激动。病人刚刚苏醒,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自己不能正常说话交流这种现实,会表现的烦躁易怒。尽量对他温和,也别让他过于激动,最好能保持情绪平稳。”医生交代。 “谢谢!我们知道了!” 肖胜春一看杜明凯来了,又哇啦哇啦地乱叫起来,对着他叫一阵,就又对着何晓初叫。 “胜春!我们不激动,平静一点!”何晓初抓住他的手,轻声安抚。 他却更激动地地甩她的手,像看仇人似的看杜明凯。 这一下杜明凯和何晓初终于领悟到他为什么会这样了。在他出事以前一直在怀疑着她和杜明凯有关系,而且出事前他们已经离婚了。 如果这段时间他一直是不清醒的,就不知道何晓初一直在照顾他。他可能以为她和杜明凯已经在一起了,这是他不愿意见到的,他是吃醋了。 “杜明凯,你先回去吧!我和招弟能照顾他。”何晓初想也许只有让杜明凯走,他才能好受些吧。 “行吗?”肖胜春刚刚还乱舞乱打的,都打到何晓初了,他怕他一走,他乱来何晓初就忍着啊。 “没事,你走吧!” 肖胜春见何晓初赶杜明凯走,似乎有一些得意,表情缓和了不少。 杜明凯见此情形,就算再不放心,也只有走了。 等杜明凯走了,何晓初也找了个理由让招弟先出去,她想跟肖胜春解释一下,免得他一直有疑虑。 “胜春,你刚刚生气了?是怀疑我和杜明凯?”肖胜春竟然很轻地点了点头,何晓初心中又是一阵欣喜。 在经历四个月以后,肖胜春终于第一次听懂人说话了,还能有所表示,真是太好了。 “看来这四个月我每天跟你说的,你都不记得了,都不知道。你昏迷以后胜莲找不到工作,我就把她安排到我公司上班了。后来,我为了照顾你从公司离开了。胜莲在杜明凯的部门工作,日久生情,两个人谈起了恋爱。后来他们就结婚了,杜明凯是我们的妹夫,到这里帮忙照顾你的,你别想多了。你听明白了吗?” 她这些都是很轻很柔地说的,还抚摸着肖胜春的手,让他感觉到一种安慰。 只是他刚清醒过来的大脑却接受不了这么复杂的信息,好像还是听不懂。 何晓初于是又把这话翻来覆去,很慢地说了好多遍,他才似乎听懂了一些,又好像没听懂。 不过他不吵不闹了,何晓初才安心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天,李华珍和肖胜莲都到医院看了肖胜春。 他几乎是一天一个样,从开始的乱叫,到后来的会说简单的字。 “吃!”“要!”这样的词汇,再开始说一些短语,就像小孩学说话一样,只是比那个过程要快。 几天以后医生便建议他出院,因为他已经可以自主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了,虽然因为长期没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在家人的搀扶下,他甚至可以下床走动了,只能挪动两步,像中风的病人一般。 何晓初几个月的精心照顾总算没白费,他虽然和正常人还有些区别,却已经完完全全是个活人了。 医生给开了一些必须的药物,开了医嘱,便办理了出院。 这次的住院费用本来聂云海又要交的,何晓初生怕欠他的太多,自己抢先交了。肖胜春出院,她也不想再麻烦聂云海,直接叫何素新和杜明凯过来帮忙的。 “胜春!我们终于回家了!以后你会一天比一天更健康,妈,妮妮,还有胜莲都特别想你,早就希望你快点康复出院了。”何晓初一路上柔声地跟肖胜春说着。 他也很高兴,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只是那笑容也点僵硬。 “爸爸!今天我们要给你接风!”妮妮记住了上次自己生病回家时大家跟她说的话,在爸爸面前欢呼雀跃地说。 “妮!”肖胜春宠溺地叫了句女儿的名字,艰难地动动手,想摸摸她的头。 “妮儿,过来让爸爸摸摸!”何晓初吩咐道,她总怕肖胜春行动不自由,心中憋闷,所以一看他有什么动作,她总想到前面让他如愿。妮妮忙凑过来,贴住爸爸,肖胜春才得以摸着她。 “好……好……”他口齿不清地说。 “姐夫!”何素新一边开车,一边对着倒后镜叫了一句,还真有点别扭呢,还是第一次跟他叫姐夫。 “素……素……新。”肖胜春似乎也有些感触,终于得到了小舅子的认可,高兴着呢。 “姐夫认出我来了?不错!爸和妈为了迎接你出院,特意过来看你,他们在你家附近订一桌酒,等一下我们吃了再上去。姐夫你说好不好?”何素新问。 “好……好……” 何晓初一看他能这样跟自己及其他人交流,抑制不住眼泪。 “胜春,终于好了……终于好了。”她抱住丈夫,头轻轻靠在他胸前,感受着久违的温暖。 有一股柔情在心中流淌,她想,此生终于可以幸福了。 杜明凯坐在副驾驶,听到何晓初哽咽的声音,知道她是觉得幸福了。他为她感到高兴,同时也有一点点酸意。 但他宁愿自己永远这样带着点心酸远远地看着她,只要她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满足就行了。 肖胜春颤抖着大手,轻轻摸了摸妻子的头。 “小……晓初。” “恩!”这是他第一次呼唤她的名字,尽管不是很清楚,也足以让她狂喜了。 “小……晓初……”他又叫了一遍。 “恩!”她答应着,泪满脸都是。 “妈妈,你怎么哭了?”坐在一边的妮妮问道。 “妈妈是太高兴了,妮妮,爸爸终于回到我们身边了。以后爸爸还会陪我们去公园,还会去旅游,还去给你开家长会。妮妮,你高兴吗?” “高兴!”妮妮说。 190好自为之 一路上一家三口愉快地交流着,很快就到了要吃饭的酒店。 李华珍肖胜莲还有何父何母杜柔柔都到了,他们所有人站在门口,等着像凯旋的英雄一样的肖胜春。 “胜春!”何父何母一起叫着女婿,他生病后他们也来看过他几次,每次都见他躺在那儿,让人揪心。 这天终于让他们看见站起来了的肖胜春,女儿的苦也算告一段落了,他们真是高兴啊。 何素新和何晓初两个人在两边同时扶着他,他对着岳父岳母费力地弯起嘴角。 “爸……爸……妈……” “好好好!”何母热泪盈眶,老首长也强忍着泪意,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女婿!哈哈!” “妈……”他又扭转头叫了叫自己的母亲。 “哎!好儿子!妈的好儿子终于好了!”李华珍颤抖着手摸了摸肖胜春的脸,老泪纵横。 “好了,妈,爸妈,我们还是先扶胜春进去吧,外面热。”何晓初说。 “是啊,看我们高兴的,都忘了热的事。” 一行人进了酒店包厢,何晓初细心地看了看空调的温度,二十度,太低了。她叫来服务员把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又找了个不直接吹风的地方让肖胜春坐。 他刚好,免疫力低着呢,而且很多机能还在恢复期,需要特别的注意。 “柔柔,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姐夫的母亲,我们叫阿姨!”何素新看大家都落了座,才给妻子介绍道。 “阿姨好!”杜柔柔笑着说。 “好!” “这位是姐夫的妹妹肖胜莲,她好像……”何素新说,却搞不清她是比杜柔柔大还是小,不知该如何称呼。 杜明凯坐在肖胜莲旁边,接了何素新的话。 “她是你们嫂子!” “哦,对对对,是嫂子。”何素新这才想起,肖胜莲已经和杜明凯结婚了。 杜柔柔却没听见似的,始终她也不愿意承认肖胜莲真的嫁给哥哥了。 “叫嫂子!”杜明凯略带严肃地说道,他不想肖胜莲在众目睽睽之下没面子。 “嫂子!”杜柔柔还是叫了一句。 “哎!柔柔也怀孕了哈,比我还大一个月呢。”肖胜莲还想着有朝一日分得杜家的家产呢,自然想和自己的小姑子搞好关系,便自己找话题来说。 杜柔柔勉强地笑笑。 “是啊,明年一月份的预产期。” “我是二月份!” 杜柔柔和她说话,一直是简短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印象就不喜欢这个嫂子。 也许是陈瑶给她的印象太好,先入为主,自然便接受不了别人是她嫂子的事实。 “来,让我们为胜春康复举杯!”老首长站起身,端起杯中酒倡议道。 所有人都跟着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杯子,肖胜春勉勉强强的也想起来,却被何晓初柔声制止了。 “你喝橙汁吧!坐着就行!我帮你!”她攥着肖胜春的手。 肖胜春特别高兴,就不愿意别人帮,想自己来,他推开了何晓初的手,也颤抖着举起杯子。 “砰!”的一声,他杯子握不住掉在地上摔了,饮料也洒了一地。 他表情很难过,以前活动自如的人现在连端一杯饮料都不能,肯定难受啊。 “没事胜春,你刚刚好,我们慢慢来。”何晓初在旁边劝慰道。 “是啊,大家为胜春干了这杯吧,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恢复成这样已经是奇迹了,一口气吃不下一个胖子,慢慢来!”李华珍看大家都尴尬住了,提议道。 众人皆喝了杯中酒,肖胜春开始的高兴劲儿减了几分。 何晓初自己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一直在照顾着肖胜春,给他夹菜,喂他。 他在众人面前接过喂给他的菜,总觉得不舒服,自尊心很受伤害,脸上的笑意也全没了。 这顿饭大家都吃的很勉强,全为了他,他却不高兴,便也都吃不进。 各自勉强着吃了一会儿就早早地散场了,仍然像来时一样何素新杜明凯何晓初坐一个车,把肖胜春带回了家。 由于肖胜春上不了楼梯,到家时,是何素新把他背上去的。 “姐,姐夫我去一下厕所!”何素新把肖胜春安顿到椅子上说。 “好,你去吧。胜春,你先坐一会儿,我给你铺床。” 何晓初说完,搬过梯子就要到衣橱最上面去拿席子下来。他们这一走就是一个月,走之前还没到铺席子的时候,每一年用完何晓初都把席子放到橱子顶上。 “嫂子!我帮你吧!”杜明凯看她怕高,有点怕。 “不用!”何晓初摇了摇头,再加上正好站在椅子上,本来就晕,这一摇更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啊!妈妈!”妮妮在旁边哭叫起来。 肖胜春急的,竟清楚地叫了一句“晓初!” 杜明凯叫着嫂子飞奔两步,稳稳接住了她。 许是太过担忧,他忘记了她是他嫂子什么的,就紧紧地抱着,低声叫她。 “醒醒!醒醒!” 李华珍肖胜莲招弟等听到了里面的喧哗,也都跑进来,何素新也从厕所飞奔出来。 一进门就见杜明凯搂着她,在轻声呼唤着呢。他看起来那么紧张,小心翼翼的。 何素新怀疑他们的关系由来已久,现在一看他这样抱着姐姐,李华珍肖胜莲的目光不像是关心何晓初,似乎也在奇怪杜明凯的紧张。 他不想姐姐被怀疑,忙上前跟着一起扶住姐姐。 “姐!哥,让我来!”他说着,接过她来。 杜明凯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了,为了掩饰,忙松了手把她交给何素新。 “姐,醒醒!”何晓初这才悠悠地醒来。 “我这是?” “姐,你是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院!”何素新说着就把她腾空抱起来。 “我没事!”她说。 “不行,你必须得去医院看看!”何素新不由分说抱着她就往门口走。 “是啊嫂子,你还是去看看吧,这样晕倒都有好几次了。”杜明凯也劝道。 “我会去看的,素新你先放我下来,胜春刚回家,我把他安顿好明天就去,一定去。” 何素新无奈,只得把她放下来,她回头便重新又往梯子这儿走。 “你要拿什么,我去给你拿!”杜明凯说,他可怕她再摔跤什么的。 “哥,我来吧!”何素新抢上前一步,上了梯子。 “右手边,对了,竹席子拿下来,还有再往右点那里有一床新的被单。”何晓初在底下指挥着。 何素新把竹席子拿下来就要交给姐姐,杜明凯却连这点事也不放心似的,大手一伸接下来。 “还得擦擦吧?嫂子你休息吧,我和招弟做就行了。”他说。 肖胜春刚刚确实是很担心妻子来着,她醒了以后,他就越想越不对,总觉得杜明凯对她特别关心似的。 现在他脑袋可好用了,也知道原来是他娶了肖胜莲。他特别留心看着呢,看肖胜莲和杜明凯两个人关系怎么样。 这一到家,他不急着和肖胜莲回房,倒跑到自己房间来帮忙,你说这不奇怪吗? 他便冷冷地看着,看他给何晓初献殷勤,心里恨死了。 “好,那你去吧!”何晓初头还晕着,怕他们担心,便不硬撑了。 哼,何晓初,你倒还很依赖他嘛。看来我昏迷这段时间,你们的猫腻不会少吧? 难怪一清醒,就见你们一起来了,说不定不在我们面前时你们两个就是狗男女,形影不离呢。 亏我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倒真对得起我!我现在是说话说不好,走路走不了,跟个残废似的,你知不知道我多难受?你倒好,还给我风花雪月!何晓初呀何晓初,你这么没良心,这么欺负我,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等着吧,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有你受的! 李华珍肖胜莲看没什么事,就各自回房了。这么长时间了,她们早已经习惯了杜明凯对何晓初和肖胜春的特别照顾,见怪不怪了。 “素新,你早点回家吧!柔柔一会儿见不着你就空落落的,别让她在家等你。”何晓初对弟弟说。 “行,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姐你跟我下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胜春,你一个人坐这里坐一会儿行吗?”何晓初问,见肖胜春脸拉的老长,不知道在生什么气。 “去……吧……”他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 这会儿他还不急着说什么,倒想看看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样呢。 何晓初和弟弟下了楼,便着急地问:“素新,这里没别人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怕你姐夫等太久着急。” “姐!”何素新停住脚步,看着这个最敬重的姐姐,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想知道,你和我哥……就是杜明凯,你们……”他吞吞吐吐的话还是让何晓初听懂了,脸腾地红了。 她这脸一红,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我真不敢相信,竟然是真的!”何素新又气又失望,这句话几乎是吼出口的。 “什么真的假的,你别瞎想,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她不是想骗弟弟,实在是过去的事说了也没什么意义。 “算了!”他说。 “姐我相信你,好自为之吧,永远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何素新还是相信他们不会破格,也许只是互有好感罢了。 191故意折磨她 再说就算真有什么事,是他能管的了的吗? “恩,回去吧。” “刚刚我看肖胜春好像特别生气似的,希望他这次醒来以后能彻底好了,以后好好过日子。”何素新还是替姐姐担心着。 “一定会的,放心!” 何晓初这样说,也是安慰自己。 她能感觉到肖胜春的烦躁,也许从此时开始要比以前更有耐心才能让他快些恢复吧。 何晓初送完何素新回到房间,杜明凯和招弟已经把床铺好了。 “杜明凯,这里都收拾好了,你快回去陪胜莲吧。”何晓初刚刚经何素新一提醒,才觉得还是少让杜明凯来这里好,免得肖胜春生疑。 “好!” 他也不多做停留,能感觉到肖胜春目光中的不友善。 “哥!你休息,我回去了,有什么事随时叫我。”他很是礼貌地和肖胜春打了个招呼,才走。 肖胜春却不回答,看也没看他一眼。 杜明凯倒无所谓他对自己态度如何,只要他不为难何晓初就好。 “胜春,你现在身体还虚弱,不能直接睡席子,我们还是垫一层床单啊!”何晓初一边说着,一边把床单垫好。 “招弟,我们一起把胜春扶到床上来吧。” 两人吃力地把人高马大的肖胜春扶上床,谁知他刚躺下就吼着:“热!” “不热,胜春,你安静地躺一会儿就凉快了!”何晓初只有这样轻声哄他。 “热!热!”他还是不停地叫。 “姐,要不给哥把床单拿下去?”招弟问。 “怕他受凉啊!” “热!”他继续这样叫,何晓初没法,只得和招弟一起再把他扶起来,扶回椅子上去,再把床单帮他撤下了,重新把肖胜春扶上床。 他一沾上床,却又叫“凉!” “又凉了?” “凉!” 何晓初看了看自己用心守了这么久的丈夫,有些不能相信,他不是真的凉或者热,他只是在故意找茬。 “胜春,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她耐着性子问。 “凉!” “如果有什么不高兴你就说,告诉我。” “凉!” 何晓初深吸了一口气,叫招弟:“我们再扶他下去坐吧,我去找一床比刚刚那张床单更薄的。” 两人又把他扶下床,在椅子上安置下来,何晓初拿过梯子重新爬上去。 “姐,你行吗?不行俺来找吧。” “不用你找,你也找不着,我没事。”何晓初虽这样说,爬到高处,还是觉得有些晕,她不敢往下看,找了一床床单迅速爬下来,着了地头还晕着呢。 她又把这床单铺到床上,再扶肖胜春上床,这回他总算不说凉也不说热了。 何晓初想,是不是我曲解了他,也许病人就是敏感,有一点凉一点热都受不了呢。 其实她才没曲解肖胜春,他心里正憋着坏呢。 他记起了自己和何晓初离婚的事,他现在已经醒了,说不定会越来越好,怕完全好了何晓初就走了。 依照他对她的了解,她心软,所以他要想办法,和她把婚复了。他这样没事找点茬,时间长了,何晓初总会总结出来他心情郁闷,他再趁机提复婚的事,就十拿九稳了。 终于折腾完了,何晓初累的,恨不得能立时死过去。 “姐,俺住在哪儿?”招弟问。 何晓初这才想到,可不是吗?肖胜春醒了,他们房间肯定是不适合招弟住了。 婆婆那儿不让住,肖胜莲那儿更不可能了。 招弟一看何晓初很为难,就主动提出来去睡阳台。 “那怎么行呢?你一个女孩家,住客厅怎么方便?”何晓初不肯,却又没地方安排她,真是难啊。 “没事,俺拉上窗帘就行了。” “招弟,真是难为你了。”何晓初看着招弟,真有些心疼,却又没法。 “没事,姐对俺这么好,俺这样做不觉得为难,再说阳台还挺宽的呢。” 何晓初于是帮着招弟把她的行军床安在阳台上,阳台和何晓初的卧室就一门之隔。 安排完招弟的住处以后,何晓初自己倒有些迟疑了。她一直躺在肖胜春旁边,那是他神智不清醒,她是为了照顾他才这样住的。 现在他醒了,是不是还要这样睡呢。他们已经离婚了,这样会不会不合适? 她随即又想,虽然两个人离婚了,但是肖胜春舍命相救,说不定还会留下后遗症呢。这一辈子,就和他捆在一起过吧。 她什么都不想了,默默地和衣躺在他身旁。 这晚,何晓初睡的像昏死了一般,久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一下了。 这么多天在医院陪着,白天还要上班,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她在睡梦中头都是晕的。 肖胜春也许是睡的太久,却睡不着,躺在她旁边借着月光看她的脸。 晓初,还是以前那么漂亮,只除了有些憔悴,我一定要让你重新做我的妻子,一定! 第二天一早,何晓初在闹钟响声中醒来,真累的不想动了。 可是不动行吗?她还要上班,送孩子,照顾肖胜春,她吃力地爬起来,扯起嘴角给肖胜春一个微笑。 “胜春,早!” 肖胜春也笑了笑,这让何晓初在疲劳之余略觉安慰。 他现在比以前能吃更多的东西了,何晓初为了弥补他这么久没吃过什么好的,特意早起了一会儿给他做了一碗手擀面。 手擀面可是肖胜春最喜欢吃的早餐了,她还在里面放了他喜欢的作料,面条也比以前煮的软一些。 她这里做好了早餐,招弟也把全家的早餐也做好了,一家人围在一起热闹地吃。 “胜春,来,吃面!”何晓初自己没吃,把面条端到肖胜春面前。 面很热,怕凉了粘连在一起不好吃,她忍着烫端着碗,挑了一口吹了吹,送到肖胜春嘴边。 肖胜春张开嘴,刚碰到面条,就叫:“烫!” “不烫啊,我吹凉了的。”何晓初奇怪地说。 “烫!” 他又叫了一句,猛地往何晓初手中的碗上一掀,她碗便端不住从手中掉了下去。 “啊!”意外让她尖叫了一声,紧接着,她感觉脚面一烫,碗砸上了脚背,面汤都撒脚上了。 杜明凯的脸一霎间白了,腾地一下从座位上起来奔到她身边。 “嫂子!你怎么样?” “妈妈!妈妈!”妮妮甚至吓哭了。 “没……没……事……”何晓初疼的话都说不完整了。 他低头一看,她脚烫的通红。 “还说没事,烫这样了,你等着!”杜明凯跑到厨房打了一盆冷水,拿了抹布。 他把抹布浸湿擦掉她脚面上的面条,然后扶着她。 “走,到卫生间冲冲冷水去!” “没……事……”她还想硬撑着,不想杜明凯在肖胜春面前太关心她。 “快点去冲,等一下会伤的更深,要起泡的。” 他不理她的话,硬拉着她去冲。 肖胜春本来就是故意为难她,见杜明凯公然护着她,更生气了。 等杜明凯再扶着何晓初出来的时候,他便恶狠狠地看着她,口中蹦出一个字。 “滚!”然后哆嗦着手指,指向门外。 杜明凯重新坐下来继续吃早餐,见肖胜春这样为难何晓初,气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看得出来他开始就是故意的,把何晓初给烫成那样,他难道就不心疼吗? 他的手暗暗攥成拳头,又无奈地松开。 “胜春?你是怎么了?”何晓初完全懵了,她这样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非要这样为难自己。 她本以为他醒了以后都是欢乐的日子,却怎么也想不到,喜悦劲儿还没过,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滚!”他再次说。 “我到哪里去?你是为我才这样,我怎么能走?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你就说,我会改的。” 她也气,但他总记得医生的话,病人现在正烦躁着呢,得更多地忍耐他。 “早……离……了……”他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我明白了,胜春,你是对我们离婚的事耿耿于怀吗?你是说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愿意连累我?你怎么那么傻呢,你是为我受伤的,还提什么离婚不离婚的事干什么?只要你好一点能出去了,我们马上就去复婚。” 肖胜春冷着脸,又挤出两个字:“虚……伪……” 何晓初这回可以肯定了,他就是为这件事难为自己的。 “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们现在就请杜明凯帮忙带你出去,现在就去复婚。” 李华珍肖胜莲包括杜明凯,这时才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了的事。 杜明凯更是感慨,原来何晓初早已经是单身了,她一直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良心。 晓初,为什么你这么傻?此时他真的不赞成何晓初和肖胜春复婚,他以前就背叛,现在根本不管她的感受,在她都累的晕倒了的时候还折腾她。 这样的人,还复婚干什么? 可他知道何晓初的心就是豆腐做的,她为了让肖胜春早点好,肯定会同意复婚。 “好!”肖胜春挑衅似的说。 “杜明凯,你晚一点去公司行吗?帮我们这个忙!” “我……”我不想帮你。他心说,但他知道不用他,她还会想别的办法,说不定会让聂云海来,或者叫何素新。 他心中略过一个念头,她还是单身,他可不可以也恢复单身带她走?但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能猜得到何晓初不会走的。 既然改变不了她的决定,还是帮她吧。 “可以,我们吃完早饭就去?” “恩!胜春,这回你放心了吧?以后要天天高兴点,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了,好不好?”何晓初轻声跟他说。 肖胜春本以为要多折腾几次才能得逞,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想要的了,很高兴。 他微笑了一下,可让何晓初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他这里的警报一解除,她才发现自己脚真的很痛,还是一片红肿呢。 “胜莲,等一下我送哥嫂去领证,你自己打车去公司行吗?”杜明凯说。 “行!” 吃过饭,杜明凯送肖胜莲下了楼,一直看她上了的士,才回身。 他一直在想着何晓初到底怎样才能幸福,难道真的就这样亲自送她去复婚吗?实在不放心何晓初把一生就这样再次放到肖胜春身上,于是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嫂子,下楼来一下!就说出来买烫伤膏。”他观察过,何晓初手机一般是放在口袋里的,信息应该肖胜春看不到。 何晓初正好在厕所,手机叮咚一响,翻开来看,竟是杜明凯的信息,吓的心怦怦乱跳。 她本不想下去的,也大概能猜到杜明凯说什么,不过杜明凯为自己做那么多,她还不想绝情到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她从卫生间出来,便跟肖胜春说去买药膏,下了楼。 等她到了楼下,杜明凯把烫伤药已经买好了,先递给她。 “这个一定要涂!” “恩!谢谢!没事就上去?”她接过药膏,对他说。 “非要复婚吗?照顾他就照顾他,为什么非要复婚呢?看他的样子,估计再几个月就恢复的差不多了,有必要一直留在他身边?他刚刚明明是故意的,他要是有一点心疼你,能这样吗?你看看你的脚,烫的红成什么样了?我知道你是讲良心的人,所以会一直照顾他。你照顾他我不反对,当然我也没有理由和立场反对。我就是希望你照顾到他好,完全好了,就行了,没必要非要复婚啊。”时间短暂,他没有时间绕弯子。 “最理想的状态是这样,万一不能完全恢复呢?他要是就此留下后遗症了呢?杜明凯,别管我了,你刚刚……”刚刚太冲动了,显得太过关心。还有刚刚他握拳的动作,她也看见了,真是忧心忡忡。 “别说这个了,他为我才这样的,我理应和他在一起。” “你还爱他吗?”他问,他只想知道她是不是自愿跟他在一起,还是只是出于良心和道义。 他问住了她,她不知道还爱不爱了,到底是爱他,还是爱杜明凯。 现在哪里有心思想爱不爱的事,她只想要平静安然地生活,没有风波,平平淡淡就幸福了。 “爱!”她说。 192男人贪腥 他感到心口一下子很闷,她爱他,既然她爱他,那他就祝福吧。 但愿肖胜春达成所愿以后就不再为难何晓初了,要是再见到他欺负她,他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那你上去吧,药膏别忘了擦,以后喂他什么的,小心些。我等一下再上去!”他嘱咐道。 “好!”她轻声说,真想再多说几句谢谢,但她知道,他需要的不是这两个字。 何晓初拿着药膏上了楼,脚被烫的钻心的疼。 她一边走,一边流着眼泪。她对未来的生活不是没有恐惧的,尤其肖胜春还有前科。 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把他照顾醒了,换来的就是他昨晚到今早不停地找茬。 可不可以不复婚?就这样照顾他?她有一瞬间这样自私地想,随即脑海中又想到肖胜春为自己挡车的事,又不忍心了。 或许他只是太想要复婚了,才这样折磨自己?要是复婚了,就不会了吧? 矛盾恐惧折磨着她,她紧紧攥着烫伤药膏,在楼梯上停下来,蹲在地上压抑地抽泣。 她太累了,太苦了,似乎只有抓着这药膏才能得到心理安慰。杜明凯,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这样关心我?我什么都给不了你,这一辈子我就栓在他身上了。 她哭了一会儿,又怕被看出来,抹干了泪,忍着脚疼,回了家。 肖胜春很紧张,生怕她答应了又后悔,等她回来,他还看见了她的泪。 她手上拿着药膏呢,低头看她的脚,烫红了。 “疼?”他艰难地问。 虽只是一个字,却成了催泪弹,让何晓初泪流不止。她想,也许肖胜春终究是关心自己,心疼自己的吧。 就为这一句关心,也该复婚。她看向他,肖胜春果然是愧疚的眼神。 “不疼!”她哭着说。 他哆嗦着手臂,轻轻揽住了她,拍了拍。 “等杜明凯上来,我们就走吧!”良久何晓初止住泪,微笑着跟他说。 何晓初带好相关证件,一切收拾停当,不久杜明凯也上来了。 因为知道了她的意思,也不可能再拦着,上来他便来背肖胜春。 肖胜春看不出杜明凯对于他和何晓初复婚的事有什么不情愿的地方,对他们关系不正常的想法又少了一些。 杜明凯把他背下楼,扶进车里,他现在自己坐着没什么问题了。 何晓初依然坐在他身边,生怕他坐的不稳当摔跤,一直扶着他。 三个人谁也没说话,各自心里却都无法平静。 这个地方杜明凯送何晓初来过三次,两次来离婚没成功,这一次却是来复婚的。 何晓初心中也正在回忆着那些过往呢,就在这个大门口,肖胜春曾经跪下来求她原谅。 那时候的何晓初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和他在一起了。然而今时不同往日,这次复婚却是她提出来的。胜春,从此以后我们真的会彼此相守再没有背叛吗?她的心总还是隐隐不安着,对他的信任忽而在忽而不在。 肖胜春却在想上次离婚以后回去就出了车祸,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全好。 醒了以后他很奇怪自己当时怎么扑上去的,其实他有些后悔。若是一辈子都是残疾换来和何晓初的缘分,那是不值得的,他宁愿永远不和她在一起,也希望健健康康的。 问题就是现在健康已经由不得他了,只有把何晓初给争取回来,否则不是白白做了那么大牺牲了吗? “到了!”杜明凯说。 千般不愿,民政局还是到了,何晓初从此以后又是有家的人了。虽然她单身,他也未必能如愿和她在一起,但他还是不想看到今日的局面。 “胜春我们下车吧!”何晓初柔声说,脸上挂着微笑。 肖胜春始终盯着何晓初的脸瞧,倒看她愿意不愿意和自己复合。 她的笑容没有破绽,他几乎看不出她的真实想法。 杜明凯停了车,和何晓初一起把肖胜春扶下来,回手锁了车门,一直把他扶进办公大厅。 这时还早,刚开始办公不久,没什么人排队,他们很快又把离婚证换成了结婚证。 “胜春,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何晓初低声问。 “好!”肖胜春配合的回答,也让何晓初心中的不安全感减轻了些。 杜明凯又开车把两个人送回家,把肖胜春背上楼。 “嫂子,你今天是请假还是上班?用不用我顺路送你上班?”他问。 “不用,今天就够麻烦你的了。”何晓初说。 今天她重新成为有夫之妇,以后和杜明凯的交流要尽量少,甚至少到没有。她暗下决定,今日就是最后一次请他帮忙。 虽然以后还在同一屋檐下避免不了见面,却还是可以不说话,不看他。 “那我上班去了,哥,我走了。”杜明凯和肖胜春打了招呼自己才离开。 “胜春,我也要去上班了,有什么事你就叫招弟。好不好?” “好!”肖胜春依然这样答应着。 “招弟,胜春就交给你了。对了,胜春,招弟一直在跟我学电脑,要是她问你什么,你能教的,也教教她吧。” 何晓初还是想给肖胜春找点什么事情做,省的他呆的太无聊。 肖胜春吃力地点点头,表示认同。 “他喜欢看电视,你经常帮他换换台,还有过一段时间关一会儿让他歇歇眼睛……”何晓初又嘱咐了一些,才放心地离开。 走之前,她还是跟婆婆说,让她也照应一下肖胜春。 “放心吧,晓初,他是我儿子,你就是不说我能帮的也会帮。” 何晓初走后,肖胜春看了一会儿电视便觉得无聊极了。 他不能久坐,很累,再说招弟一个人也扶不起他,何晓初走之前两个人把他扶到床上躺着了。 “哥,姐早上还另外给你蒸了一碗汤呢,你喝汤不?”正在他百无聊赖之时,招弟来问。 “好!”他说,这才好像第一次正眼瞧招弟。 他也没打算看她的,正好她来问他的时候,他看到了她白嫩的大腿,在他面前晃动。 八月份的天正热着呢,招弟身上还只穿了一件连衣裙,腿露出了一大截。她向来保守不想穿这么暴露的裙子,这裙子还是何晓初买给她的礼物。 她说小姑娘就要穿的漂漂亮亮的,自己心情也好,别人看着也赏心悦目。 招弟很听何晓初的话,再说在家里穿也就没那么怕,便穿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穿成这样就招来了肖胜春觊觎的目光,当然他目光在她大腿上没停留几下就转到她脸上去了。 招弟长的不是特别漂亮,只能算五官端正,就是水灵。 这会儿她刚拖完地,出了微汗,脸上红扑扑的,到处散发着青春健康的光彩,肖胜春不由的看呆了。 这下,他不觉得无聊了,可以看美女,还有什么无聊的。 而且更高兴的是,等一下美女还要亲自喂汤给他喝。 招弟被他这样看,弄的有些不好意思,脸更红了。 “哥,那我去端汤去了。”招弟说着,快走几步便出了门。这句哥叫的肖胜春更受用无比了,他一下子想起了苏晴晴,那丫头就是这样叫他的。 “哥……我想你了……” “哥……你讨厌,人家再也不让你那样了……”想到苏晴晴说的一句句娇嗲的话,肖胜春内心有些澎湃。 他没想到自己身体刚刚恢复竟然就色心大起了,但他也不觉得十分奇怪。食色性也,他睡了这么久没沾过女人,自然是想的。 再说他也只是想想而已,没打算做什么。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招弟又端着汤进来了。 “哥,俺喂你!”她把汤先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过来扶肖胜春。 她把手臂先伸到他脖子底下,一使力,肖胜春整个人就碰到她身上了。 他的肩膀正好靠在她柔软的胸脯上,当即他心中涌起一股异样,不过只一下,她就已经让他靠床坐起来了。 她重新端起碗,拿起小勺子盛了一口汤吹了吹送到他嘴边。 “哥,喝汤!”肖胜春很配合地张开口。 他一边喝着,一边看她认真而温柔的表情,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他发现招弟真是耐看型的,越看越好看。 “哥,好喝吗?”招弟问。 “恩!” “那就多喝点,还是姐做的汤好喝。很奇怪,俺也是按照姐教的做的,就是没姐做出来的好吃。哥,你真有福气啊,娶了姐,姐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 肖胜春笑了笑,觉得她的声音好像也特别好听。 刚醒的时候,听她说俺俺的,觉得可真土。现在听起来,觉得俺这个字那是朴实,是纯真,是可爱。 这丫头一看就是个未经人事的,像从未被开垦过的土地,洋溢着最原始的美,让人忍不住赞叹啊。 她似乎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这才更迷人,一切都是浑然天成的。肖胜春在心中搜索着一切可以赞美她的词语,觉得用什么好词形容她都不为过。 自然何晓初也是美的,肖胜春也没有什么时候觉得她不美过。不过在他心中每个女人有每个女人的美,男人天生就贪腥,谁不喜欢新鲜感呢? 193独自去快活? 他现在就恨自己力气还不够,说话还说不清楚,否则以他会哄人的本领,还不把小姑娘哄的一愣一愣的? “哥,喝完了,你靠这里坐一会儿,俺去把碗洗了,回来给你开电视。” 招弟说完拿了碗出去,很快洗完才回头把电视机给他打开。 巧的是一开,电视上就演着一个男人搂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一边亲吻着,一边大手摩擦着。 招弟羞红着脸,赶忙换台,这娇憨的模样更给肖胜春点了一把火。 “哥,你先看着,俺去准备中午饭。”她换了台,还在不好意思着,找了个理由就往外跑。 何晓初这天收到了一条银行发来的信息,原来是她的一张定期的折子到期了,可以去款了。 她趁休息时间把钱取出来,顺便就想请聂云海吃个饭,感谢一下他这段时间对她和肖胜春的帮助。 “聂总,晚上想请你吃个饭,方便吗?带希希一起来吧。”何晓初敲开了聂云海办公室的门,跟他说。 “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了?一起吃吧,我请你!”他笑着说。 “不用,一顿饭我还是请的起的,呵呵,那下班以后我就在旁边的锦瑟大酒店等你吧。” “去那么好的酒店吃什么?菜又贵,看着好看,吃着没味儿。我看你干脆请我到街边小店吃个炒粉炒面的就行,我对吃的没什么要求,你又不是不知道。” 聂云海处处为何晓初着想,他觉得她的钱来之不易,不该用在请他吃奢侈的晚餐。 “你别给我省钱,我难得有机会去吃一顿好的,这是借着请你的机会自己解馋。好了聂总,我先去工作了,晚上六点半啊,别忘了。” “行,不会忘。” 何晓初出了聂云海的门,先往家里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招弟肖胜春的情况。 “你把电话给你哥听!”她说,招弟答应着便进房间把手机拿到肖胜春耳边。 “哥,姐让你听电话。” “胜春,我今晚要请云海哥吃饭,感谢他上次带你去上海医院。还有上次看病钱也是他出的,我得去还给他。我不会回来太晚,晚上饭招弟会做,你别担心啊。胜春,你在听吗?你说好不好?” 肖胜春此时皱紧了眉,他讨厌何晓初去和男人单独吃饭。 何晓初知道有时他要说出一个字来很吃力,说不定对着电话一着急更吃力呢,就不勉强他说话了。 “胜春,就这样说定了啊,在家等着我回去。” 说完何晓初就挂了电话,肖胜春这个气啊,她怎么好像对跟男人吃饭特别高兴似的? 自己老公在家里不能动,她就在外面风流快活。何晓初,你等我好了的,我让你这么不守妇道。 …… 下了班何晓初看六点半还早,就到附近超市买了些肖胜春喜欢吃的水果零食什么的。他这么长时间都没办法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她还是有些心疼。 等她买完东西到酒店时聂云海已经到了,正在门口打电话呢。 “希希,你到哪儿去了?”他下午趁她下课时给她发过信息,说今晚姑姑在锦瑟大酒店请吃饭,她答应了的。 谁知刚刚他赶到她学校去,却连她的影子也没见到。 “同学聚会!”希希在电话那边不耐烦地说道。 “哦,好,多和同学交往好,在哪儿聚会,完了爸接你去啊!”聂云海对女儿的决定一向支持,说什么都答应的。他只希望通过自己理解她,能让她理解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不容易。 “知道了知道了,到时候再说,烦!”希希说完就挂了电话。 何晓初看见了他脸上的落寞,也猜到了他为什么烦恼。 “云海哥,走,进去吧!” 聂云海勉强对何晓初笑了笑,然后绅士地帮她打开门。两人进门一看,今日酒店生意非常好,连大厅里都已经坐了一半以上的人了。 “美女,请问还有包间吗?”何晓初问。 “对不起,今日包间早就预定出去了,您也看到了就是大厅也很快就没有位置了。” “云海哥?”何晓初很抱歉地询问了一下聂云海的意思。 其实现在聂云海忧心忡忡着,他一颗心都在女儿身上,也不知道她说去聚会是不是真的去聚会了。 有两次她也是这样说同学聚会很晚才回家,还一身的酒气。她才十四五岁,这么小的年纪,没有什么防范意识,他真的非常担心啊。 “就在大厅吧,一样。”他说。 “也行,我们就坐在这里,靠窗户!”何晓初想靠窗的位置视野宽阔,能让人心情舒畅些吧。 “云海哥,点菜吧!”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服务员拿了菜单上来,何晓初把菜单交给聂云海说。 “你点吧,女士优先!”聂云海见何晓初时时看着自己的脸色,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起吃顿饭对忙碌的何晓初来说,不容易,他不应该总想着自己的心事。 何晓初不想再推来推去了,反正她知道聂云海的口味,便点了几个辣菜。 “你又不太吃辣椒的,光点一些辣的,等一下想在我面前流大鼻涕吗?”他笑呵呵地逗她。 何晓初有点窘,小时候她一吃辣椒就要流鼻涕,他就笑话她鼻涕虫。 如今长大了,她也还是不怎么能吃辣,这点他还是记得的。 “我现在也不怎么吃辣椒了,小姐,帮我再加几个不辣的招牌菜吧,随便上,不辣就行。”他说。 可没打算让何晓初买单,索性多点了一些。 何晓初也不和他争,他是云海哥,又不是别人,没必要客气。 “云海哥,把这个给你。”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钱装在里面的。 她把钱推到他面前,冲他笑了一下,也不说谢谢,他不爱听的。 “这么急着给我干什么?不是说了我不用的吗?”他问。 “不用也要给,胜春现在好的差不多了,用要钱也不多,治疗费用我自己的也够了。刚好有闲余,就还给你,要不然我心里也不踏实。” “行,那我就拿着了,你有需要再随时跟我说。你云海哥,现在穷的就只剩下钱了。” 他苦笑道,何晓初知道,他这不是玩笑,是有感而发呢。 “云海哥,要喝一杯吗?” 他的样子让何晓初很心疼,不由得也感慨,人为什么要长大,以前他们都没有烦恼的。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云海哥一定是心里难过还闷着,她想陪他喝杯酒说说话,让他能把心里的憋闷倒一倒。 “好,喝一杯!服务员!”聂云海叫了一句,便有服务员过来,他点了一瓶本地的白酒。 很快菜便上来了,酒也到了。 “晓初,你要喝吗?对,你不能喝,你是女孩子,喝酒不好。” “我也喝!我也想喝一点!”何晓初想着让他消消愁,好像自己的愁绪也上来了。 她感觉自己好累啊,这么长时间一直在累着。所有的情绪压抑着,喜欢的人不能接近,每天只能照顾病人,上班。 好像她的生活实在是太苦闷了,闷的难受,她也想醉一醉。 “别了,你还是别喝了。”何晓初刚要给自己倒酒,又让聂云海给拦住了。 “别喝了,你是有家的人。”简短一句话让何晓初断了喝的念头。 是啊,她是有家的人,就在今天,她把自己的幸福重新压在肖胜春身上了。 他在家里什么也不能做,多痛苦啊,我怎么能在外面喝酒呢? “那你自己喝,我陪你喝点别的。”她说,便叫服务员上了一杯鲜榨黄瓜汁。 “云海哥,喝!”何晓初豪迈地举起黄瓜汁,权当是一杯酒,跟聂云海碰了碰杯。 “喝!”聂云海喝了又半杯下去,他不是贪酒的人,是以没全干下去。 “嫂子走了也快十年了吧,你怎么没给自己找一个呢?一个男人身边没有女人怎么能行呢?要是早找了,说不定希希能过的更开心。”这件事何晓初早想问他了,只是大多数在工作场合,不好谈这件事。 “我对不起你嫂子,要是我能陪着她,她也不会……希希这么倔强,给她找个后妈,我怕她性格反而更叛逆了。” 聂云海的爱人去世十来年了,那时候他还是个三十岁青春正盛的男人。开始是因为伤心怀念自己的爱妻,过了三五年以后,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有句俗话叫“有后妈就有后爹!”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爱人,不能再对不起孩子。到时候要是处理不好新妻子和女儿的关系,到时候就是害了女儿,将来地下也没脸见爱人。 “我以为这样她就能快乐,为什么她还是不快乐呢?晓初……算了不说了。” 他觉得自己堂堂的大老爷们儿,抓住个女人说这些好像显得太婆妈了,他一仰头把杯中酒全喝下,几乎要快冲出眼泪了。 为什么生意场上的事他应付自如,手下那么多士兵也都服服帖帖,就是收服不了家里这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云海哥,你觉得我是谁?”何晓初很认真地问。他憋着话不说的样子让她看了心口闷闷的痛,她不忍心。 “傻丫头,你是晓初啊。” “就是啊,我是晓初,晓初就像云海哥的亲妹妹一样。你看着我长大,我也看着你成长。这些年来的分开难道让我们的感情也分开了吗?你现在和我说话还吞吞吐吐,有什么不能说的?别以为你是男人就是钢打的,铁做的,男人也需要诉说。你这样压抑着自己,对孩子反而不好。说吧,即使我不能帮你什么,至少你说出来心里也好受些。” 何晓初带着些许的同情理解的目光一直看着他,聂云海甚至都要忍不住流泪了。他不想哭,不想丢人,旁边还那么多人在吃饭呢。 他喝了一口酒,辛辣的味道反而促发了眼泪,他就这样在她面前落泪了。 “我真希望回到以前,回到没结婚的时候,回到我们在大树底下嬉笑打闹的时候。你说云海哥是不是太懦弱了?我在最艰难的任务面前也没退缩过,现在却要做生活的逃兵了?我有很多钱,多的花不完,可是我却没有幸福的家。每天我就一个人躺在床上,感觉房间一点温度都没有。希希不在家,我觉得家里冷清。希希回来了,就找茬和我吵架。她要是不吵架的时候就连一句话都不和我说,就是怨恨地看着我。我有时候都觉得……我都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啊,什么都要面对。真的晓初,我就想回到过去,为了一点点的容易高兴半个月。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打靶,我打了十环,我都高兴成什么样了。还有那次……” 何晓初记得,那天天气特别好,云海哥说他打了十环,高兴的把她举到头顶转了一圈又一圈。 以前的聂云海傻呵呵的,却那么容易高兴满足。 这个铁铮铮的汉子,今天就在她面前哭了,被生活折磨哭了,她可真难受啊。 她都恨不得能把他揽过来,像安慰孩子似的拍一拍,告诉他生活还有希望。可她不能那么做啊,确实一切都变了,现在她长大了,男女有别了。 “我记得,云海哥,我都记得呢。那时候我们真高兴,太高兴了!我也想回到那时候去!”何晓初说着,把那瓶白酒拿过来,给自己倒上。 “今天我什么也不管了,我要陪云海哥喝一杯。哈哈,说不定醉了,我们就能回到小时候去了呢。” “好!喝!”聂云海举起酒杯和何晓初碰了碰,两人都一饮而尽。 畅快啊!畅快!仿佛给自己放了假似的,人是不是偶尔就该给自己放个假呢?何晓初心想,我就喝了,今天我就喝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为什么我就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一会儿啊?不是一辈子,只是一会儿,这不过分吧? 杜明凯,你这个混蛋!她心里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这才知道自己还是想他了。 当你爱上一个人,你难过的时候会想他,你高兴的时候还会想他。杜明凯,你为什么要娶她?你和她是不是特别和谐? 194同病相怜 你不是说和陈瑶在一起时特别的勉强吗?难道和肖胜莲你就不勉强了? 不,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和她在一起的,我知道。杜明凯,你这个傻子,你怎么就那么傻呀? 你知道不知道,你为我这样把自己的一辈子都给毁了,我多难受啊? “喝!”这一次,是她主动举起的酒杯。她要忘了杜明凯,忘了早就不属于自己,也从来没有属于过自己的那个男人。 聂云海忘记了自己的烦恼,他觉得何晓初的表情好像比他自己还要痛苦似的。 “晓初,你是为什么这么不痛快?”他问。 “不为什么,我很痛快,很高兴。我的丈夫他终于睁开眼看我了,和我说话了。我今天和他还复婚了呢,从此以后我们一家人就要幸福地守在一起了。我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最幸福,再也没有任何烦恼了。” 她傻傻地笑着,那笑却让人心酸的,他看的出,她嘴上说幸福,其实恰恰相反。 “等等,你说什么?复婚?”他还没完全喝多,扑捉到了她这个奇怪的词汇。 “是啊,复婚。云海哥,我复婚了。我下过决心不和他在一起了,可他为了救我自己差点就死了,我能不和他在一起吗?”她喃喃地说着,又灌了两口酒下去,头晕了,意识也没那么清楚了。 “我必须得和他在一起,所以我就不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了。”她竟然这样说了,说完吓了自己一跳。 这是藏在最心底的秘密,她谁也没和谁说过。也许是对聂云海不设防,才会这样吐露心声吗? 聂云海很自然地就想问,你爱的人是杜明凯?不过他没问,他想,要是她想说,自然会说吧。 “我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了……真有点……”她感觉自己现在轻飘飘的,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怕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到时候云海哥肯定认为她是非常不堪可耻的人了。 “那就不喝……”聂云海的话说了一半,忽然呆呆地看向了窗外,很吃惊的样子。 何晓初顺着他的眼光也往外面看,只见门口有几个小孩子正在往酒店里面走。 那几个小孩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大的估计也有十八九岁的,一律的奇装异服,头发染的什么颜色都有。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女孩有些眼熟,何晓初晕沉沉,要定睛很久才终于看出来,那人竟是聂希希。 “云海哥?是希希?”她问。 “是,是希希。她不是说有同学聚会吗?怎么会到这里来呢?”聂云海觉得奇怪,又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希希是知道今天他要来这里吃饭的,难道现在在家为难他这个做爸爸的,还不够了?她这是到这里找茬的?故意来的吧? 正出神呢,聂希希已经带领众人进了大厅,她站在大厅那儿环视了一下四周,很快便发现了聂云海和何晓初。 她轻蔑地笑了笑,跟身边几个人说:“哥儿几个,我们就到那里去坐。” “希姐,那桌上有人。”旁边一个小男孩说道。 “有人?咱们去了,那儿就没人了。走吧,看姐的。”她说完,就率先往聂云海旁边的座位走去。 “希希!”聂云海开口叫了一句,聂希希听到了,不过她假装没有听到。 “希姐,好像那个男人在叫你啊。”刚刚那个小喽啰又说。 “别理他,他就是一个变态。” “喂,你们几个,好像该吃完了吧?”聂希希在聂云海何晓初的邻桌处站定,对正吃饭的人说道。 那群人一打量,一群半大孩子,其中一个男人就不耐烦地说:“没呢,还没吃多久。” “我说你们要吃完了,你们就必须得马上吃完。希姐说话,不喜欢说第二遍。”聂希希倨傲地说,眼睛斜睨了一下那个男人。聂云海腾的一下就要站起来,何晓初忙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看样子聂希希在这一帮人中算是说的算的角色,一定有些威望吧。要是聂云海现在去喝住她,必然让她没面子,到时两父女的关系可能还更要恶化呢。反正他们在旁边,也不会看她闹出什么大事来,不如静观其变。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啊!”那男人惊恐地叫起来,原来是聂希希给身边两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心领神会地架住了那个男人,聂希希不知道什么时候抽出了刀,利落地抵住了他脖子。 “你们可以帮他报警,不过希姐没爸没妈不怕死,警察来了,也只能替他收尸。” “希……希……姐,求你放了我老公吧,我们吃完了,吃完了。”饭桌上一个女人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哽咽着乞求道。 还没等聂希希回应,聂云海霍地站起身,对着聂希希吼了一句。 “聂希希你给我放手,这样太过分了!”聂希希见聂云海奔上前来,把刀往那男人脖子上更狠地送了一下。 “你最好别过来,否则我就下死手了。”男人脖子很快流出了血,聂希希看着父亲,一脸的得意。她来对了,他果然单独来和一个女人吃饭了。如果他已经忘记了母亲,就该给他点颜色看看。看看现在,聂云海多紧张啊,一副虚伪的紧张模样,好像她怎么样他很关心似的。 “云海哥,你别过去。希希,你冷静点,你要吃饭到我们这里来,我们吃完了。”何晓初早被聂希希吓的醒了酒,尽量让自己冷静,劝道。 “这位美女,哦,对了,叫姑姑吧,倒很懂事。不过,这种男人你也和他一起吃饭,不觉得恶心吗?他把自己老婆放在一边不管,还害死了她。这才多久的时间啊,就和女人单独出来吃饭,还喝得醉醺醺的,我看着都恶心。我……我真恨不得……” 聂云海握紧了拳,就想用武力解决,何晓初在他身后悄悄拉住了他。 “希希,你说的都对,我能理解你。那些事都是你爸爸不对,我们都知道,你先把他放了吧。你看看,他的女儿在旁边吓的,多可怜啊。”何晓初一看,聂希希越来越激动,刀不自觉地就往下落呢,这样太危险了。 她试图跟她讲道理,唤醒她的同情心。聂希希表面上很冷硬,还是不自觉地看向了旁边吓的面如土色的小女孩,手不由自主地就松了些。 “吃完了吗?”她问刀下之人。 “吃完了,吃完了,我们马上走,马上走。” 聂希希这才松了刀,示意架着他的两人放手,那家人一家老少赶忙扶老携幼的就跑了。 这期间酒店的工作人员远远地看着,并不敢上前来帮忙。何晓初一直目送着那家人走远,才松了一口气。 “希姐,你真厉害啊!小弟今天算服了。”刚刚那个小喽啰赞道。 “小意思,大家坐!服务员,拿菜单来。哥几个今天随便点,帐记在他头上。这个姓聂的,钱多的没地方花,天天哭着求着让我帮他花呢。” 聂希希对其他几人吩咐道,率先坐了下来。 她阴阳怪气的语调,还有她刚刚铤而走险的做法彻底激怒了聂云海,他寒着一张脸几步走到女儿面前。何晓初还想拦他,却是拦不住了。 “聂希希,你给我回家!看来我得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过来拉住女儿就从座位上扯了起来。 聂希希顿时满脸通红,她觉得他这样对自己,确实太没面子了。 要是她认输,以后还怎么在这些人面前当头儿? “你是谁啊?我跟你回家?放开我!”她叫道。 “不放!” “放开我!放开我!”聂希希低头咬上了聂云海的手腕,他忍着疼,没吭声,依然扯着她走。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根本没有权利管我,你管不着我!我妈死了,我爸也死了,早死了!”她气的急的喘着粗气吼着,瞬间感觉到所有人投来的目光,一定都是在鄙视她的。 “啪!”聂云海第一次打了女儿一耳光,这一耳光仿佛打在了他自己的心上。 聂希希怔住了,半天回不过身来,没被抓住的那只手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咬着嘴唇,倔强地没让泪流下来。 “你打我?”她哀戚地问。 “我……希希……”聂云海松开了手,自己也意外自己的冲动。是不是因为喝多了酒,从来没打过女儿的,他有些后悔。 “你永远也别想见到我!永远!”聂希希对他吼完,就往门口跑去。 “希希……”何晓初和聂云海一起叫着她的名字,跟着往门口跑。 “希姐这顿饭是请还是不请了?”那个小混混问旁边的几个哥们。 大家都是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决定也跟出门去。 服务员一看,聂云海何晓初都跑了,还没给钱呢,也跟着追出门。 “喂,你们还没买单呢!”服务员只跟着跑,也不敢大声叫,刚刚那小姑娘的不要命她们是见识了的。 “希希,你听姑姑说,你爸爸他不是故意打你的。”何晓初一边追着,一边劝服。 她喝了酒,又穿着高跟鞋,自然是没有聂希希跑的快的。 聂云海倒跑的快,他现在也只敢跟着,不敢使劲扯她了。 她叛逆起来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曾经有两次,她都以死威胁他了。他真后悔没听何晓初的,让她请完这顿饭再说。 这下,更难管住她了。 “你别追我,我不想听你说,你和他是站在一边的。”她叫道,脚可没有停。 “不是的,希希,姑姑不觉得他对,姑姑是站在你这边的。”何晓初跑着跑着已经气喘吁吁起来。 “算了,晓初,你在那儿等着吧,别追了。”聂云海看她都快跑不动了,不想让她跟着受这个累,为这个难。 聂希希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到时候说不定对她也说的难听呢。 “我才不信呢!”她到底是个孩子,说不信,脚步却慢下来了。 “姑姑想和你说说话,因为姑姑小时候也和你一样不愿意听大人说话。我……我爸爸……经常不回家……”说道后面又加上跑,何晓初真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姑姑跑不动了……希希……等会儿吧……” 希希有些心软,停了步。其实她也渴望有人理解她的想法,她像个刺猬一样不过是保护自己敏感脆弱的心呢。这会儿她听到何晓初和自己一样曾经怪过父母,好像找到了知音一样。 “你没骗我,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希希看着她,神情半信半疑。 何晓初又快走几步到了她身边,聂云海也止了步,看着她们两人,没上前。 他明显地感觉到何晓初处理小孩的问题会比他拿手,而且现在希希真恨他打了自己呢。 “愿意听听姑姑的故事吗?”何晓初试探地问。 “如果愿意的话我们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姑姑讲给你听!”何晓初轻声说完,便在马路边的水泥台阶上坐下来。 这随意的动作却给了聂希希一种信任感,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崇尚自然,讨厌虚伪做作的如何事物。 何晓初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而且又总是面带微笑。她一方面觉得这女人亲切,另一方面又觉得她是故意为之,很不自然。 她能这样放任自己,不顾形象地往地上就那样一坐让她觉得原来这个姑姑也有率性的一面。 聂希希便也这样坐下来,不说话,也不看何晓初。 聂云海看到服务员在看着自己,这才想起还没有付钱,见希希好像冷静了,便返身回去买单。 她知道她是有兴趣听自己讲讲了,便徐徐地开口。 “我记得那时爸爸在部队里每天忙的很难见到面,即使我们是他调动到哪儿,我们就跟到哪儿也一样。有一次我妈妈生病了,发高烧,烧的脸滚烫滚烫的,我吓死了。刚好那时候我爸去执行任务,联系不上他。那时候和现在不同,没有手机,想找到他谈何容易。后来妈妈虽然没什么事,我心里却还是怪爸爸,怪他陪我们的时间太少,怪他在关键时刻总是不在。我也还记得我妈妈怀我弟弟的时候,我只有几岁,有一次我妈妈摔跤了,摔到了腿。我们那么无助,爸爸却什么也不知道。那时候我多希望我的爸爸是别人不是他,或者他不是当兵的,可惜我选择不了我的出身。” 何晓初说起这些时,想起小时候的一些心酸还难免心生感慨,竟有些微的哽咽。 聂希希很认真地听着,眼光也从桀骜不驯慢慢生出些同情。 “那后来呢?”她主动问。 195收服小烈女 后来,何晓初一天天长大便开始理解父亲的不容易,那些不满的想法自然就没有了。 她觉得如果这样说敏感的聂希希肯定会觉得她是要说服她,所以她不说这些了,而是笑了笑。 “后来我就长大了,看吧,就是现在。对了,刚刚看那些小家伙好像很听你的呢,你真厉害,能把比你还大的男孩子都收服。” 聂希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那是当然了,他们一个个都是胆小鬼,还有我厉害吗?” “我的故事说完了,你愿意不愿意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他们一个个变成你的小喽啰的吗?”何晓初轻声问,不过是想打开她的心,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你还愿意听这个?你不觉得我是坏女孩吗?你看看我刚刚做的,我爸……聂云海都恨不得杀了我。”一提起父亲,她刚缓和下来的神经似乎又有一些抗拒了。 “我喜欢听,说给我听听吧,我小时候一直想当个女英雄就是没当成呢。”她笑着说。 “那我就跟你说吧,这个很简单,就比如说胖子吧,当时他……” 聂希希开始眉飞色舞地讲起了他收服胖子的过程,何晓初总是回应着,一会儿点头微笑,一会儿皱起眉毛。 “怎么样?”她讲完了,还邀功似的问何晓初。 何晓初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你还真的是有勇有谋啊,那个染白头发的男孩,你又是怎么让他对你言听计从的?”她又问。 “那个呀,更简单。我们两个人是一个学校的,有一次……” 聂希希越讲越觉得放松,聂云海付完帐回来站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神奇。他从没有见过女儿这么能说,长这么大她和他说过的话好像比这都少,当然除了吵架。 何晓初引导着她,让她把所有的丰功伟绩都说了,她总是不住地点头,赞赏她。 聂希希因为没有母亲,比一般的小孩自然成熟很多,不喜欢和同龄的女孩子交往,也没有什么朋友。 跟她混在一起的,都是一些男孩,大家哥们儿长哥们短的,一起打架胡吃海喝差不多,说心事的机会却没有。 这晚是她第一次跟人讲起她自己的经历,还说的这么开心。她才知道,有个朋友的感觉真不错。 何晓初这个姑姑一看就是那种很优秀的精英,她第一次有朋友就是跟精英做朋友,这让她很自豪。 她其实并不认同希希做的一些事,不过她想要想引导她,首先必须得肯定她,只有当她心灵是放开的,才会愿意听你说话。 “希希,你真的很厉害,这么小就有了领导天赋。我相信你长大以后能成为一名非常优秀的领导者,只要你愿意。” “成为什么领导者啊?我就是一个渣子,我明白。”她长叹了一口气,表情里有同龄人没有的沧桑无奈。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不被认可,只是故意霸道着,强迫别人去认可罢了。 “傻丫头,你们这么大的人很多都这样,就是经常听说的叛逆期。我听说,如果经历过这些又改正的人,长大以后都是会做出轰动的大事业。” “真的吗?姑姑?”好像这还是聂希希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叫何晓初姑姑呢,也是从母亲去世后第一次认真地称呼别人,不带有鄙夷色彩的。 “真的。要是你妈妈还在世,一定以你为傲。”何晓初看时机差不多了,便把话题引向最能触动她心的地方。 “不会,要是我妈妈现在能看见我,一定非常生气。”她摇了摇头。 “你爱你妈妈吗?”何晓初忽然问。 “我当然爱我妈妈!我还记得我生病时妈妈怎么照顾我的,我还记得我妈妈给做我最喜欢吃的小饼。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最伟大。可是姑姑,我妈妈为什么就离开了我呢?要是我妈妈还活着多好啊!我……呜呜……姑姑,我想妈妈,其实我真的很想妈妈。我只要一看见别人有妈妈我心里就难受,我甚至很嫉妒,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傻丫头,姑姑理解你,谁都想妈妈的。”何晓初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把她搂过来,抚摸她的背。 何晓初的怀抱让聂希希感觉到了安全和安慰,她觉得女英雄哭了真是难堪,但她忍不住了。 “哭吧,想哭就好好哭一哭,把姑姑当妈妈也行。”她柔声说,继续轻轻拍她,安抚着。 也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她哭了多久,才慢慢平静了似的。 “姑姑送你回家吧!到家后再和你聊聊天,一直坐在这里,真够热的。” 她不想好不容易让她信任了自己,等一下她面对聂云海时再把关系重新僵化。若是她来了火不肯跟他回家,可就麻烦了,还是她趁热把她送回去最好。 “也行!”聂希希说。 “云海哥你去拿车吧,我也去你家坐坐!”她对聂云海说道。 聂云海走过来问她:“晓初,你不是还赶着回去吗?” “没事,也不是很赶,先去你家和希希聊聊天再回去。我觉得和她还真有共同话题呢,是不是希希?” “走吧,姑姑到我们家去,晚上就在我的小床上睡好了。” 何晓初摸了摸她的头发,很宠的表情看着她,她觉得聂希希不是个坏女孩,只是要看人怎么引导。 每个人都有天使的一面和魔鬼的一面,你逆着她来,她就成了魔鬼,你顺着她,她就成了天使。 聂云海虽然怕给何晓初带来麻烦,却也觉得今日女儿有如此表现实属难得,便去拿车,想等她送希希回家再把她送回去。 车来了,何晓初和聂希希一起坐在后座,一边谈着很轻松的话题。比如说他们班的同学喜欢穿什么衣服了,有什么趣闻之类的。 何晓初对她的所有事情都表示的饶有兴趣,让她一直在畅聊,半个小时的车程好像眨眼就过去了。 聂家的房子真大,何晓初算明白了聂云海所说的冷清清是什么意思了。这么大的房子就是一大家子人估计都很难把气氛给带动热闹,何况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呢。 “姑姑,你来我的房间看。”她带着何晓初去了她房间。 她的房间倒是很标准的公主房,通体的粉红色,纱帐曼曼,真不错。 看得出聂云海很用心,只是这个女儿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看不见这些罢了。 “姑姑你坐,我去给你拿饮料喝。你想喝什么?我家里咖啡奶茶可乐果汁……总之你能想到的饮料应有尽有,还有冰激凌,我们家就冰箱多,而且里面总是满的。”不知不觉,她已经在开始向她炫耀了,而她自己却没发现,她所炫耀的一切其实都是她爸爸给她精心准备的。 聂云海看她喜欢吃什么,就不动声色地买一堆回家,有时她不吃时间长了怕不好吃了,他就再换一批新的。 “哦,真的?那我可要参观参观啊,我还没见过谁家有那么多冰箱,那么多种饮料冰激凌呢。那些东西都是你买的吗?”何晓初故意这样问。 “不是……是……”她刚刚还气愤地直叫聂云海,这会儿听姑姑这样说,感觉父亲好像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坏。 “果然像你说的,冰箱有好几个呢。”何晓初不想让她尴尬,故意惊讶地扯开话题。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不想太过着急,如果有时间,她宁愿帮她一点点地体会到父亲的不易。 “是啊!有一次我带了几个同学回来,他们都惊讶的嘴巴合不上,可逗了。”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气氛非常好,聂云海就在客厅自己坐着,并不参与进来。 很晚的时候他不得不提出要送何晓初回家了,聂希希还拼命留她住下。 何晓初却笑着说还会来看她,家里离不开,谎称妮妮会想妈妈什么的。她特别能理解小孩子想妈妈的心情,便给何晓初放行了。 “姑姑,下次你要带小家伙一起来,就在我们家住,好吗?我好喜欢跟姑姑说话,姑姑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傻丫头,谢谢你对姑姑的信任,来,我们拥抱一下。”何晓初的真诚让聂希希一点也不觉得别扭,还真的扑到她怀里跟她抱了抱。 “早点睡吧,睡之前想一想妈妈,她想要看到我们希希变成怎样的人。”她轻柔地说。 聂希希似乎有所触动,没有点头,但她知道她听到心里去了。 聂云海和何晓初一起出了门,他开着车,她在副驾驶坐着。 “云海哥真的想好好谢谢你,你简直是救了我啊。”他感慨地说。 “真夸张,还跟我说这么客气的话。对了,希希这孩子很敏感,你跟她相处的时候多注意。她这年纪的小孩子情绪波动大,很容易被触动,多顺着她,多给她面子。呵呵,看我都婆婆妈妈说了什么啊,云海哥其实都懂。你只是关心则乱,没关系的,以后有时间我尽量多和她聊天,我想时间长了她的想法就一点点改变了。” “真的吗?你真愿意这样?” “当然了,我是晓初啊。你看,生活中真是处处充满希望吧,你喝酒前担心的事情很快也许就要解决了。我的烦恼事情也都会过去,我们的明天一定都是美好的。” 196他根本就不行 “以后有什么心事就和云海哥说说,你平时什么都好就是也不喜欢跟别人说的,假充女强人。其实谁心里都有郁闷的时候,说出来才好,我今天就感觉特别好。最重要的是,小丫头总算见到晴天了。” “是啊是啊,要是我能知道帮得上你,我早该和她聊聊的。”不过她也觉得,凡事讲机缘,不是这样的时候聊天效果还不一定有这么好呢。 “现在也不晚,只要你有时间我们家就是饭店,你随时带妮妮来,我做菜给你们吃。”聂云海说道。 “一定!”何晓初这样说着,心里却想,谈何容易呢。 此时她才开始担心,回去这么晚,肖胜春会不会生气啊?今天打电话跟他请假的时候,他好像没有回应,是说话艰难,还是生气了? 但愿他不会那么小气,应该不会吧。既然婚都已经复了,他该心情很好才是呢。 “担心他不高兴了吧?”聂云海问。何晓初的表情忧心忡忡的,他想,除了担心这个,她没有理由如此。 “没有,他不会!” “如果他真不会,你就不会这个表情了。你也是的,既然他都醒了,为什么还要和他复婚呢?以前都离婚了,那肯定是他做的很过分,我能想象得到,你不是个轻易会离婚的人。你现在对他,可能更多的是感激和愧疚吧,但那不是真正的感情,我还真有些为你担心。” 他没再看何晓初的表情,一直看着前方说。 何晓初在别人的事情上看着真明白,为什么在自己的事情上又这么糊涂呢? “这就是过日子啊,有多少人能够跟自己所爱在一起呢?肖胜春对我还是感情很深的,否则也不会替我挡车,我对他虽说不上有多爱,相处这么多年也早成了习惯。最重要的是,我不能放下他,在他还没有痊愈的时候。我相信他,也相信我自己,一定都会很好的。”何晓初像在给自己催眠似的。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宽慰自己。 “但愿吧!”聂云海说。 何晓初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过了,家里的客厅灯已经关了,李华珍肖胜莲杜明凯都睡在床上了。 肖胜莲睡的很熟,杜明凯却在黑暗中睁着眼,他一直竖着耳朵在听门有没有响动。 她怎么没回家呢?只打了个电话说不回来吃饭,却这么晚不回来,他担心死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看电视的时候,他装作不经意地说,嫂子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该打个电话去问问啊。 肖胜莲却不以为意,无所谓的态度,李华珍也没什么反应。他不好做的太明显,就一直等着,十点钟他们关掉电视上床,他还是没等到她。 他等的心里难过好想翻身,又怕吵到肖胜莲让她看出些什么。 “我停了车送你上去!” “不用,云海哥,希希一个人在家太晚了说不定会害怕,你早点回去。我每天下班都一个人,不要紧。”她下了车关上车门,跟他摆了摆手。 聂云海还是坚持着看她上楼,她家客厅灯亮了,才离开。 门一响,杜明凯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如释重负。 他现在要是还有权力说说她该有多好,那样就可以叫她晚回家一定得给自己发信息打电话。 他听着她的脚步声,向她自己的卧室走去了。 何晓初轻手轻脚地进房,以为肖胜春早已经睡了,却没想到,一进门,就见灯通亮。 肖胜春等着一双大眼一眨不眨地瞅着她,看起来表情平静,却让她更觉不安。 他这是真生气了,她走到他面前,想解释一下。随着她的靠近,一股酒气扑向了肖胜春,他皱起了眉头,更不悦地看她。 她竟然去喝酒了!这么多年她在外面做业务都很注意,几乎没有喝完酒回家的。 为什么她现在会喝酒?是不是在我沉睡的这段时间,她经常这样喝酒的,很晚才回来?一个女人深更半夜回家,还喝了酒,意味着什么? 她一定是想了男人,说不定就是和男人去干什么了?贱人!就因为我现在不行,她就这样乱来! 他越想越气,抬起手,哆嗦着手指,指着门口。 “滚!”这一声吼低沉,满含着怒意,其他房间的人却听不到。 “胜春,你听我说,我是去感谢云海哥了。他上次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带你去看病还帮忙交了钱……” 肖胜春很想冲她叫一句:凭什么他给我交费,要不是你卖身,他怎么可能那么大方?还什么云海哥云海哥的,叫的真叫一个恶心。 可惜他张着嘴,一着急,什么也说不出来,就气的哇啦哇啦的,打断她的话不让她说。 “胜春,冷静点,冷静点,这是怎么了?”她在他身边坐下来,想抓住他的手安抚一下他的情绪,却被他猛地挥开。 “滚!贱……贱……人……” “你说什么?”何晓初简直不敢相信,这点小事他就说的这么难听,还不听她解释。 她气的眼泪在眼圈里转,不可思议地瞅着他,眼神楚楚可怜。 “贱……贱……人……滚……”他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越来越大,连阳台上的招弟也听见了。 她轱辘一下爬起床,趿拉着拖鞋赶出来。 “姐,这是怎么了?”她看见肖胜春躺在床上瞪着眼,指着她,骂着,何晓初脸上全是泪。 “没事!”何晓初轻声说。 “你去睡吧!” “扶……扶……”肖胜春说了这两个字,招弟忙上前问他。 “哥,是要起来吗?”肖胜春点了点头,何晓初也来帮忙和招弟一起扶他。 他却又一次甩开她,不让她碰。之所以要起来,就是他觉得躺在那儿想骂她好像使不出力似的。 杜明凯这里隐约听到了争吵声,心又一次提起来。 “胜莲,你醒醒,好像哥和嫂子吵架了。” “恩?哎呀,别吵……”肖胜莲迷迷糊糊的睡的正香,半天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哥嫂吵架了,我们起来去看看吧。”他再说了一遍。 “管他们呢,爱吵就吵,别叫我,我困着呢。”她眼睛也不睁开一下,嘟嘟囔囔地说。 杜明凯本来想自己这样去好像显得太关心了,但他实在放心不下何晓初,还是从床上爬起来。 “你不去我去看看,哥刚好,太激动了不好。”他想了个理由说。 肖胜莲也不理他,他做什么她才管不着,也不想管。 杜明凯过来时,肖胜春和何晓初的卧室门开着,何晓初此时已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在地上蹲下来继续耐心地跟他解释。 “胜春,咱们不生气了啊。我和云海哥不像你说的那样!今天我们都复婚了,我会和你好好过日子,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她态度越是这样,肖胜春越觉得她要是没做亏心事,凭什么对他这么低声下气的啊? 他还记得出车祸之前,她是怎么对待他的呢,多坚决啊,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一点不动摇。贱人!贱人!他心里骂着这几个字,便胡乱挥舞起手臂。 “滚!”他又吼了一句,啪的一下打翻了旁边的台灯。 “啪啦!”一声台灯掉在地上,很多地方摔碎了。 “啊!”何晓初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句。 “胜春!你这是干什么?”她蹲下来捡地上的东西,杜明凯本想若是没什么大事,他不好进来劝。 但看肖胜春这么失态,他就不得不进来了。 “哥,你这是干什么?”他几乎是咬着牙,这样问出来的。 肖胜春冷冷地看着他,心想,果然他们还是有一腿吧?你看看这个杜明凯,只要何晓初有事他就马上跳出来。 何晓初就是个绝对的百分百的贱人,勾上了杜明凯,还搭上了什么云海哥。 “杜明凯……你怎么进来了?”何晓初一见杜明凯,心中又是委屈心酸,又是怕。他很冲动,她怕他跟肖胜春产生矛盾。 肖胜春本来也怀疑他们两个人的,他这样公然护着,不是让他更愤怒吗? “滚……贱……人……”肖胜春忽然又开口骂,手继续乱挥乱舞。 何晓初因为蹲在地上,他的胳膊就正对着她的头招呼过来了。 杜明凯一见,急了,抢上一步就抓住了他胳膊。 “你别冲动!怎么能打女人呢?”他真恨不得捏碎这个男人,这个伤害何晓初的男人。 她为他做了多少,离婚了依然对他不离不弃,还怕他生气,主动提出复婚。 这才复婚第一天,他就这样干了,他劝过她的,为什么她就是不听? “你……你……们……”肖胜春瞪大眼看着杜明凯,又看何晓初。 “奸夫淫妇!”他激动之余,竟然一下子把这四个字都蹦出来了。 何晓初被他这样说,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怔怔地看着肖胜春。 “你别胡说,侮辱我可以,别侮辱你自己妻子。”杜明凯心里笃定肖胜春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具体的事的。 他和何晓初在一起时,是他背叛她之后,结束是在他醒来之前,那时何晓初还是单身呢。 再说他们已经悬崖勒马,他现在还这样指责何晓初就不对了。 “胜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华珍和肖胜莲也站在门口了。 李华珍听到肖胜春指责何白的关系,便颤抖着声音问肖胜莲,她想说,我提醒过你的,你为什么就不信呢? 看吧,现在连你哥也这么说了吧,我就说他们两个人关系不一般。 “奸夫淫妇!”肖胜春骂了一句,恶狠狠地看着何晓初,她的脸红的发紫,一看就是心虚。 “哥,你别瞎说,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肖胜春说话忽然完整了不少,语言障碍竟然不知不觉地冲破了。 “我就说你们……你们……”李华珍也非常气愤,这一瞬间她想不到钱了,直觉得自己的儿子受了极大的侮辱似的。 “妈,你别听我哥瞎说。他们根本不可能。”肖胜莲看李华珍好像对这件事反应很大,她却不想杜明凯被逼走,到时候还哪里有她的好事。别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事,就是有什么,她都无所谓。 她需要给孩子找个爸爸,何况还是这么多金的爸爸。 “你怎么就那么傻,你哥还能撒谎吗?我一看他们两个就不正常,跑到我们家……” “妈,杜明凯不是真正的男人,他们不可能!”肖胜莲一激动,什么也管不了了,她这句话脱口而出。 杜明凯脸也一下通红通红的,何晓初不能相信地看着他,却在一瞬间明白了。他是骗肖胜莲的,这样对胜莲太不公平了,也太可恶了吧? “你……”肖胜春李华珍包括招弟一起看向杜明凯,眼神中全是询问。 这句话太有震撼力了,肖胜春以前一直都是怀疑,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能证明他们有什么呀。 现在肖胜莲是杜明凯的妻子,她说他不行,应该就是不行吧?他要是不行,怎么可能和何晓初有奸情呢? “胜莲,你怎么什么都说,别乱说。”杜明凯松开了肖胜春的手,为了更好的解这次围,假装埋怨肖胜莲。 “我……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他们误解你和嫂子。”肖胜莲觉得这一下暴露了杜明凯的隐私,他是该生气的。 肖胜莲顺便给母亲使了个眼色,让她帮着自己也向杜明凯道个歉。 果然李华珍后悔刚刚的过激了,堆起笑脸,说:“明凯,我们家人都是快言快语的,你别生气。这件事妈也不对,不该冤枉你的。胜春,大晚上不好好睡觉吵什么呢?人家晓初在你这样的时候还跟你复婚,你不该感谢吗?这孩子可真是的,快睡觉吧!晓初,你也别生胜春的气。他估计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生病难受逮什么说什么。你看看以前,他什么时候怀疑过你,什么时候这样对过你啊?” 李华珍不想杜明凯觉得他们家人品行不好,顺便就给儿子和儿媳妇当起了和事老,谁让杜明凯正义感强,看不得他嫂子受欺负呢。 197蠢蠢欲动 何晓初深吸了几口气,刚刚她和杜明凯的事就差点大白于天下,好在肖胜莲这么说,否则自己还真是没有颜面了。 她还生什么气,赶紧勉强地笑了一下。 “妈说的对,胜春别生气了。我真的只是去感谢云海哥,还他钱去了,看他心情不好,喝闷酒,我也跟着喝了一杯。你要相信我,好不好?” 肖胜春发泄完了,又觉得自己实在冤枉了他们两个人,气也就消了。 他不说话,也不乱挥乱舞了。 “那行,你们都睡觉吧,胜春别闹了啊。”李华珍说。 “妈去睡吧!”肖胜春说。 “胜春,你发现了没有,你现在说话没问题了?”何晓初一下子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她发现他竟然完全没有障碍了,真为他高兴啊。 她惊喜的样子让杜明凯真是又爱又恨,她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快就原谅他刚刚的过分了?旋即他又理解了她,她不原谅又能如何,她本来就是容忍贤惠的女人。 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肖胜春能知道珍惜,别再折磨她了。 “还真是呢,我都没注意,胜春真的能好好说话了。你说两句妈听听!”李华珍也很激动地说。 “说什么呀?”肖胜春问,自己也才发现自己真能自由说话了。 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狂喜,心想,这还是多亏何晓初照顾的好。虽然现在不能很顺畅的行动,但能正常说话也真让人高兴啊。 “晓初,真的,我现在想说什么都可以说了。” 他喜悦地看着自己的爱人,所有的醋意都消失了,见到她脸上的泪痕,他还有些心疼了。 “你别生我气,我只是……”他看了看其他几个人,想说我只是太在乎你太爱你,才怕你趁我不方便时跑了,又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胜莲杜明凯,招弟,都去睡吧,我也回去。他们这么久都没有好好说过话,让他们说说话吧。” 他转变的态度总算让杜明凯放心了些,他跟他们说了句:“哥嫂,我和胜莲回房了。”就出了他们卧室往自己那间去了。 招弟也懂事地去拿了扫把把地上清理干净,才回了阳台,房间里很快就剩下两口子了。 “晓初,还生气吗?刚刚台灯碎了,受伤了没?对不起,我就是因为太在乎你,我怕。你看我现在就像个废人似的,我怕你跑了。” 他的话让何晓初心软,她轻声说了句。 “你真傻,我要是想跑,还跟你复婚吗?我不复婚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跑了别人最多批评一阵。现在我复婚了,要是跑人家才会说我不道德呢。我没事,就是想让你相信我。不过以后我尽量不晚回来,早点回家陪你说话,好不好?”她坐在床边柔声跟他说。 “好,你老公我现在虽然不能和你干什么至少还能和你说话了。以后等我好了,我把现在欠你的那个,全补上来,好不好?” 肖胜春对她使了个眼色,惹的何晓初脸又是一阵红。 “别瞎想,你就好好养着,身体最重要。好了,我们睡吧。” 何晓初扶着肖胜春躺下来,自己上了床,躺在他身边。 “老婆,靠在我身上睡。”他轻声说。 “不要吧?招弟在阳台上睡,随时可能出来上厕所,这样不好吧?”何晓初小声说。 “那有什么啊,我们是夫妻,抱着也正常啊,过来!” 何晓初知道他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动,也很难受,便靠了过去,他伸出手臂让她枕着。 “怎么样?靠在老公怀里幸福吧?”肖胜春这时已经完全冷静了。 他觉得刚刚那样不好,若是真把她逼走了,到时候还是自己后悔,自己的老婆还是自己哄着好。 “恩!” 若是没有肖胜春大闹一场,此时她该觉得这是久违的幸福了。 现在,她却隐隐不安着,怕肖胜春反复无常,怕他好了伤疤忘了疼。 “你说杜明凯真的没用吗?”肖胜春忽然问,何晓初心一哆嗦。 她还是心虚,还是怕她和杜明凯的事被知道。 “我怎么知道呢?”她低声说。 “看着高高大大挺爷们儿的,怎么是个没用的,这胜莲也有意思,没用的人她也嫁?难道就是看中他家有钱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吧,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他们谈恋爱是我从公司走以后的事了。” “亏我还怀疑过你们两个人有那种事,哎?你说他这样不行的话,也会对女人有兴趣吗?”肖胜春有点三八地问。 “我怎么知道呢?”她又这样说了一句。 她真的不想和他讨论杜明凯的事情啊,她在强迫着自己不去想他的事呢。 他这样撒谎,万一被揭穿,肖胜莲会怎么闹啊?肖胜莲可不是什么会饶人的人,她越想越觉得不安。 杜明凯啊杜明凯,你这谎撒的可真笨,可你为什么要撒这个谎呢?明白了,是想为了不和她在一起,是吗? “估计也会有吧,难怪那么关心你呢。就像太监似的,虽然不能和女人亲热,但是还喜欢女人。他也够可怜的了,不过他既然是太监,就算喜欢你也无所谓了。” “你说什么呢?”何晓初忽地坐了起来,很生气地瞅着他。 “我开玩笑的,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呀?躺下躺下,我这好不容易会说话了,你还不让我过过嘴瘾?” “那你说点别的呗,非要说他们有什么意思?我不想讨论人家的隐私,我们还是说妮妮吧。好在妮妮不在家,要不你今天这么发火她会害怕的。你一定要答应我,以后不这样了,好不好?”她再次这样确认道。 “行,答应,老婆说什么我都答应。”他温柔地说。 何晓初轻轻笑了。 “刚好就会油嘴滑舌了?真贫!” “要不你看看我是不是油嘴滑舌,你亲我一下呗?”肖胜春小声说。 “不行,万一亲的你……你现在这种情况要好好养着。” “没事,我都快有半年不知肉味了,你就让我感受一下吧。”他死皮赖脸地说。 “不行,胜春,真不行。” “那我要生气了!” “你生气也不行,这是原则问题。”她态度也很坚决。 “好吧,那睡觉吧!”他闷闷地说,知道何晓初就是这种倔强人,她说了不行,他现在又强行不了。 可他也觉得奇怪呀,何晓初难道就不想男人?不可能的,她是个正常的女人,怎么会不想要呢? 他又问:“晓初,你跟我说实话,你想不想男人?” “我……”何晓初被他问住了。 她想不想呢?她觉得自己应该也想吧,不过是自己压抑自己,早在肖胜春不理她的时候,她就已经习惯了压抑。 跟杜明凯的那段时间,一共几个月的时间,他们也只有过三次,都是在实在压抑不住的情况下才有的。 “你犹豫了,肯定是想啊,那我睡着这么长时间,你怎么解决的?自己解决?”他很小声地说。 何晓初心中奇怪,他怎么刚好点色心就上来了?这问的是什么啊,说的她怪不好意思的。 “你别瞎说了,还有什么解决不解决的,没想过那些。你一直都不醒,照顾你还照顾不过来呢。好了,睡觉吧。”她也小声说,生怕讨论这个问题被招弟听见,她肯定会认为他们不正经的。 “哎呦,我老婆还不好意思了呢。没事,我估计我很快就会好了,到时候有你受的,睡觉吧,能说话真好呀。”他感慨了一句。 “恩!”何晓初哼了一句,就打算睡觉了。 可不知不觉的,她想法又转到杜明凯身上去了。 他跟肖胜莲撒谎说,他不行,那他肯定没有和她亲热过呀?既然是这样,他为什么又兴高采烈地说胜莲的孩子是他的,还总是照顾她呢? 他该不会为了她打算给他家弄个假儿子吧?他自己又不是不会生,这样实在是太不孝顺了。 不行,不能让他这么干,趁现在他家人估计还不知道呢,必须得阻止他! 何晓初不再说话,肖胜春听她呼吸好像很均匀,以为她睡着了呢。 他现在行动不便,白天动不动就睡一觉,到了晚上就睡不着了。越是睡不着,就越想一些不正经的事。 何晓初贴在他身边,让他真有些蠢蠢欲动,眼前还不自觉地闪过白天招弟的样子。 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动起来胸部好像在裙子里面要钻出来似的,怎么那么勾人啊? 还有她修长光泽有弹性的大腿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又带着些娇羞似的,叫着:“哥,我喂你喝汤吧。” “哥……哥……”在他脑海中,这一声呼唤似乎又和苏晴晴重合了。 “哥求你了,快来吧……哥……啊……哥……”他猛然有了反应,而且还很强烈。 他是侧躺的,何晓初头靠他倒近,下半身有些远。他费了很大的力才挪动了一下身子向她靠近了些,她背对着他,正想心事呢。 198央求她配合 “胜春,是想要起来吗?想上厕所?要我去给你拿便盆来吗?”她感觉到他动了,轻声问。 从他成了植物人,她一直是警醒的,总盼他能动动。 “不用,我就是想靠你近些,想好好搂搂你。你再往我这边躺躺。” “哦!”她往他这边稍微动了动,便碰上了他。 她的靠近带着一股清香,是她经常用的沐浴露的茉莉花香味,淡淡的,但很好闻。 他把手臂抬起来,从后面搂住了她,手臂垂下去的地方在她高耸的胸部。 她一下子明白了他为什么忽然想抱他了,因为他那里已经招供了。她完全没有那个心思,也不知道怎么了还兴起一种抗拒感。 “胜春,睡觉啊。” “你睡吧,我搂着你睡。”他说着,不太灵活的手臂在她胸部蹭了蹭,弄的她怪不舒服的。 夏天本来就穿的单薄,她的睡裙不厚,晚上睡觉还习惯地脱掉了文胸,他这一蹭,自然而然就蹭到了她最敏感的地方。 她有些酥麻,虽然心中不想,身体还是因为丈夫的碰触有了些反应。 “胜春,别乱动,乖,睡觉吧!”她很柔地说。不想泄露自己不愿意的事实,再说就算她愿意,他的身体也不适合亲热。 “我睡不着!我怎么睡的着呢?今天连他也醒了,他醒了,我就睡不着了。”他一边说着,使劲对着她拱了拱。 “闭上眼睛什么也别想,一会儿就好了。”她轻声说。 “不行,我刚刚也闭上眼睛了,一闭上就想起你娇喘吁吁的时候那浪荡样,我就更睡不着了。晓初,要不你坐我身上,让我满足一次,行不行?就一次,算我求你了。”他可怜巴巴地说,现在好像不是他在说话了,完全是在给下面那位做了代言人。 他嘴里说着这些话,再加上何晓初的丰满就在他胳膊底下,他手颤颤抖抖地不好动,胳膊倒还算灵活。 也管不了她是不是反对,就对着她胸部来回地摩擦。 她的反应让他心更痒。 “求你……”他再次说。 “我难受,我想要,我现在就像着了火似的。” 唉!何晓初心中长叹,她能理解的了男人欲望强,欲本是人的本性,他会想是正常的。 可出院的时候医生说了,他虽然醒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虚弱的,各方面都要注意。他虽没有明确地告诫禁止性生活,想必各方面就已经包括了这个吧。 她也有些心疼他不能缓解欲火啊,要是能让他释放,她也愿意。 但是她怕他承受不了那样的快感,她不能看他刚刚就因为自己的不克制再变坏。 “乖,胜春我知道你想了,知道你难受,但是不行。医生说了,不行!”她转过身,面对着他,很认真也很温柔地劝说。 “那你想不想?”他不理她的话,这样问。 “不想!” “骗人,我能感觉到你有反应。”他现在满脑子就是那事,真想突然爱来一股神力,把她扑倒狠来个几千几万个回合。 “胜春,别瞎说了,我真不想。” “想就想呗,这还有什么好害羞不承认的?人家都说女人的欲望比男人还强呢,我看你就是太正经了。晓初宝贝儿,好老婆,你就从了我吧。你就骑我身上,上来吧,我想你了,真想,求你了。” 都说男人两个时候话最多,一个是求女人亲热,还一个就是犯了错误以后。果然没错,肖胜春现在都不知道得说点什么才能让何晓初听他的话,坐在他身上。 以前何晓初对这件事很拘谨的,好像跟他在一起都没有骑上去过。倒是和杜明凯在他坚持下,疯了似的,真放开过一次。 不自觉她就想起了那次和杜明凯的亲热,许是被他撩拨的有了些反应,念头就容易往那上面转吧。 她火烧火燎的,觉得喉咙也有些干渴,肖胜春的男人呼吸又在冲击着她,又沉睡两三个月的欲望被勾起来了。 “你摸摸,要是不行的话,本来就不可能有反应,有了反应应该就是可以的。而且还反应这么大,要是我现在能行动自由,我早把你按那儿弄死你这个小娘们儿。你说,想老公不?想不想?”他悄悄说道。 “你……别瞎说了,我去上一下厕所,你冷静一下,啊。”她小声说着,坐起来。 她不能让他犯戒,一定不行的。 何晓初想,要是不躺在他旁边,或许他的火能消的快一些吧。起了床,她便打开门,去了卫生间。 招弟听到这边有动静,生怕他们再有什么事,就敲了敲阳台这道门。 “姐,哥,有事吗?要不要俺来帮忙?” 肖胜春正郁闷着呢,听到招弟那睡的迷糊糊的声音,软绵绵的,就让他浮想联翩。 “啊,有事,你过来扶哥起来一下,行吗?”他问,鬼使神差地,他就想看看她的胸部。 他想着她睡觉估计胸罩也脱下去了,到时候扶上他,那软绵绵的感觉肯定是好极了,想着,他反应更厉害了。 “好,哥,俺来了。”她应答着,便连她这句话在他的想象中也变了味似的。 招弟打开阳台的门,进了他们卧室,打开灯来到肖胜春身边。 “哥,俺扶你。”她低着头说着,手伸到他脖子底下。 她为了照顾他方便,没脱掉内衣,让肖胜春有些失望。不过她睡裙的领口很宽大,他看到她的乳沟了,随着她的喘息,那道风景更美了。 她一使力,想把他扶起来,因为他没配合,再加上她刚睡醒,身上软,就没搬起来。 不光没扶起来,她自己还失去重心,一下倒他身上了。 瞬间,肖胜春觉得有股电流传遍全身,苏苏麻麻的,这小姑娘的身体挨上,真是爽啊。 “哥……对不起……对不起,没压着你吧?”招弟挣扎着,就要起来,肖胜春可真舍不得她起来啊,手臂在她后面挡着了她,她起来就有些吃力了。他现在要是有力气,就一个转身把她压底下,那才叫更爽呢。 她快要羞死了,自己竟然穿着一件睡衣倒在一个男人身上了。 以前肖胜春没醒来时,她觉得他像个死人,不存在性别。现在他醒了,那可就是个男人了,男女有别,她懂的。 “没……没。事。”他激动的,声音都沙哑了,还有些气喘吁吁。 “还说没事,气都喘不匀了。真对不起啊哥……” “这是怎么了?”何晓初从卫生间一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了招弟半爬在他身上,正挣扎着要起来呢。 “姐,你回来了?对不起,刚刚哥说要坐起来,让俺过来扶他,俺也不知道怎么的,没那么大劲儿,没扶起来就砸哥身上了。真对不起,姐,俺知道这样不好。姐……”招弟也是二十来岁的大姑娘了,生怕何晓初误会她对肖胜春有什么想法什么的。 何晓初才不会往这上面想呢,她就是有些怕她砸坏了肖胜春。 但她也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不能怪她。 “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胜春你要起来啊?我们两个一起扶他起来吧。” 肖胜春一见何晓初回来了,挡在招弟背后的那条手臂自然垂了下去,招弟很顺利地站起身和何晓初一起扶着他坐起来。 “去上厕所吗?”何晓初问。 “恩!”肖胜春可不想何晓初发现他刚刚的龌龊想法,就只有借故说是去厕所。 “俺和姐扶你去吧!” 两个人扶着他进了卫生间,招弟便红着脸退出来了。 以前何晓初是用便盆帮他接的,现在他能起来了,她在家都是她帮着他解手的。 平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夫妻嘛。今天帮他,却见他那里红肿的不像话,她握住,自己脸都止不住红。 她的小手一握住,他就激灵灵一颤。 “你……”何晓初猛地松开了手。 “你自己解吧,要是弄到裤子上,等一下我给你换裤子好了。”她小声说。 肖胜春知道他没戏了,只得方便了一下,便让何晓初帮他提上裤子,从卫生间出来。 招弟还等在门口呢,又跟何晓初一起把肖胜春扶回去。肖胜春在床上躺好,何晓初叫招弟回去。 “招弟,你还年轻,睡眠重。以后晚上不用起来照顾你哥了,我一个人就行,啊。”她嘱咐道。 “姐,没事,有事的时候你和哥叫俺。俺住在这里也没交住宿费,没交伙食费,你还给俺涨工钱,俺多做一点应该的。” “也行,你去睡吧。”何晓初微笑着说,这丫头真好,可朴实了。 何晓初关了灯,重新爬上床,这次离肖胜春远远的,不敢再靠近了。 肖胜春毕竟大病初愈,还未痊愈,体力有限,折腾出去上了趟厕所也就累了。 这晚杜明凯躺在床上还是没睡着,他在想今晚真的很危险。何晓初一定感觉到害怕了,这都得怪自己,差点给她带来大麻烦。 他想,以后对她的关心要更加不着痕迹。不过肖胜莲及时这样给自己和何晓初解了围,只要她一直相信他是无能的,他们应该也不会怀疑他们了吧。 再说他们现在也没什么,他并不觊觎她,只是把她当最好的朋友,最该他照顾的人而已。 199泡小保姆 第二天一早,杜明凯去了卫生间,李华珍就迫不及待地去了肖胜莲房间。她昨晚睡的也不踏实,心里一直在琢磨着,杜明凯既然不行,孩子就不是他的。不是他的,他怎么会认呢?她本来觉得女儿这婚结的好,找了个有钱的,现在忽然又怕了。 他知道孩子不是他的,那不是说走就走,留也留不住吗? “胜莲,到妈房间来一下,妈有事问你。”她说,胜莲答应着跟她去了她卧室。 她也猜的到母亲要问什么,一进她房就开门见山地跟她说:“妈,你就是想问孩子的事吧?杜明凯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他不是不行吗?他说他爸妈不知道,他就当这孩子是他们杜家的,也是给他父母一个交代。他还说我这个孩子到时候可以继承他们杜家的家产呢,你昨天那样说他真不该,以后可得对他客气点。” “有这么好的事?他真的不行?还是骗你的?”李华珍犹疑地问。 “你说呢?他要是行,有什么理由娶我,还认个现成的孩子啊?一定是真的。” 李华珍觉得她说的也是有道理,开始她还怀疑杜明凯是看上何晓初才娶的肖胜莲呢。她想也不可能有人愿意做这么大牺牲吧,再说进了这个门,他能讨到什么便宜啊?连她的边儿也沾不上,谁会那么傻? “那就好,那就好,放心以后妈会对他好的。你这孩子也算有福气了,不过你还是得劝着他点,尽早让你去他家。到时候孩子跟爷爷奶奶亲了,什么好事都是他的了。知道吗?” “妈,我知道,不过我还不想去。我嫂子照顾我多好啊,谁知道他妈什么样啊?他们家那么有钱,能不能瞧得起我们穷人家的都说不准,再说我一去就得勤快点吧。现在我怀着孕,自己都懒得动,才没那个心思照顾他们呢。我看还是等生完做完月子再说。何况,他们家人现在还不认可,我这月份也小,万一非让我打掉呢?我就这样养着,生完先斩后奏,只要杜明凯认,那就是杜家的人。我相信他们总不会拉着我去做亲子鉴定吧?” “估计不会,到时候他们要去,杜明凯也不会让。放心养胎吧你就,要是有机会跟他要钱,就要点钱出来。什么都不实在,钱到手了才实在,知道吗?” “恩,好,我们别在这里说太久了,我出去了还得上班呢。” 这天早上还是何晓初做的早餐,她有亲自帮肖胜春做早餐的习惯,杜明凯一样跟着帮了些忙,做的像平常一样。他想通了,以前都很热心的,因为他们怀疑了一下就避讳与她相处的话倒像有事了。 何晓初却不敢看他,低头做她的东西。 “嫂子,这个要怎么洗?”他问。 “我洗就行,你出去吧。” “等一下你也要上班,再说这是胜莲吃的东西,理应我做的。”他说。 “哦,那你就洗吧,先……”她交代完,便不再理他,站的离他还远了些。 几个人一起吃了早餐,杜明凯便和肖胜莲去上班了。 何晓初上班以后,要出去见一名客户,见完后见时间还早,就给杜明凯打了个电话。 杜明凯见来电是何晓初的,心中真是惊喜无比,要知道她可好像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就一两次吧。 不过他也知道,她是有事才找他,估计是问肖胜莲和他的事吧。 “喂!”他见肖胜莲从外面进来送资料,便喂了一句,没叫嫂子,然后示意肖胜莲把资料放下先出去。 肖胜莲知道对他来说,她并不是自己人,她也给他空间,对他的事,她都不感兴趣。 她放完资料就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见个面说点事!”何晓初说,她觉得私下找他不太妥。 要是不谈呢,又不行,只得不顾这些礼节了。 “到哪里见?”他问。 “桂园路的公园吧,我在这附近,你要是方便现在就过来。” “好!”他就一个字,挂了电话就起身,和肖胜莲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 想到能单独见她,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尽管他觉得这种高兴是不道德的,还是高兴。 何晓初心中何尝不是如此,她找他虽说是谈正事,却还是觉得忐忑不安。两人私下见面,想想还是觉得不合适,像偷偷约会似的。 她抑制不住能见到他的那种喜悦,尽管这喜悦很罪恶,很不该。 那个公园离杜明凯的公司不太远,他想何晓初一定是冲着这点才让他到那儿见面的吧。 开车大概十分钟他就到了那儿,路边刚好有停车位,他停了车往公园里走去。 每走一步,都觉得更激动了一分。他心中的晓初就在里面,他要单独见到她了,即使他们什么都不能做,他的心还是欢呼雀跃着。 看见了,她还是穿着那件淡紫色的套裙,职业中有种妩媚。 她静静地坐在公园里的木头椅子上,与旁边的景色融成一副最美的画。她化了淡淡的职业装,不妖艳,却很自然,很有韵味。 不,杜明凯你不能这么看她,她是你嫂子,是你只能用心默默去关注的人。 何晓初也看见了他,他的外表没什么变化,但是她能感觉到他变了。 他不再像个24岁的大男孩一样轻松,他这个年纪的每天都在玩游戏,谈着轻松的恋爱。 他呢?已经在第二段婚姻里面挣扎了,他看起来没有以前快乐,心事重重的。只有在和妮妮一起玩的时候他才开朗活泼,但她知道那种温暖也是暂时的,带着些刻意。 是我毁了他,是我对不起他,她心里默默地想。 随着他越来越靠近自己,她听到自己心怦怦乱跳的声音。 何晓初,今天你是来和他谈正事的,不该心动,不该有这样紧张的感觉。她不敢看他了,低下头,拿出手机假装在看信息。 “嫂子!”杜明凯刻意这样叫,提醒自己他该对她以礼相待。 这一声也让何晓初的紧张感稍微缓解了一点,她抬起头,也不对他微笑。 “来了?”她没有什么语气地说。 “恩!” “坐吧!”她说。这时候上午十点多,八月的天不算太热,却也不凉爽,整个公园几乎没有什么人。 杜明凯便在她身边坐下来,刻意保持了一点距离。 “想和我谈胜莲的事?”他问。 坐在她旁边,他心中汹涌澎湃,为了掩饰这种强烈的感觉,他先开口直奔主题。 “你是怎么想的?”她不动声色的问。 “没怎么想,上次我不是都和你说清楚了吗?”他说。 “也许你觉得是说清楚了,我却没觉得说清楚。我也不知道你竟然骗了她说你是……你是……”何晓初说到这个,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他不是性无能,她是怎么知道的呢?说了这句话就等于说他们有过那样的关系呀。 何晓初娇羞的脸让杜明凯也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和他那几次销魂蚀骨的经历,他不会忘记,那是一辈子都会珍藏的回忆。但是他怕触及,虽然这里是公园,他不会对她怎么样,他还是要防着自己。哪怕一个不克制把她抱住,把她吻了,对何晓初来说也足可以愧疚一阵子了。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很平常地向她解释。 “胜莲说她需要一个男人结婚,她不能让孩子没有爸爸,即使离婚的都可以。我刚好符合她的要求,她就觉得我没有理由这么做。我只能告诉她我做不了男人,她才会相信。” “也就是说,你做这些,根本不是因为你喜欢胜莲,不是跟她有了关系而非要负责任。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我?杜明凯,你这样让我如何能不愧疚,我求你了,就此止步吧。你现在就和她离婚吧,你这样不是伤害她吗?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等孩子生了以后,她自然而然就会想……你明白的,你这样给她婚姻,又不能真和她在一起,她太可怜了。算我求你了,杜明凯,别这样了,跟她离婚吧!” 杜明凯低下头,不敢看她请求的眼神。 若是看到她的神情,在听她口中喃喃说着:“我求你!”他觉得会忍不住答应她的。 虽然现在她的处境可能要好了一些,他可以走了,走了,也就意味着永远都不能看见她,不能和她在一起了。 他想看见她,就这样看见也行,偶尔帮帮她。再说,让他娶别人,他是做不到的。 “不可能的。我既然跟肖胜莲结婚了,就不会离。我和她的关系你不用担心,从一开始我们就谈好了,这算是互相利用也算是双赢。我爸妈需要有孙子,但是我不愿意和别的女人亲热,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让我爸妈眼睁睁地看着我一辈子单身,一辈子他们也抱不上孙子吗?要是顺着他们的意思我结婚了,跟个不爱的女人,那我才是真害另一个女人一辈子。肖胜莲昨晚的样子你也看见了,她是真的不愿意和我脱离这样的关系的。因为我承诺她,杜家的家产以后会是她的孩子的。也许我说这话你不愿意听,在你心里谁都是好人。但是我告诉你,你的婆婆和你最亲爱的小姑子,她们都是把钱看的比仁义道德都重的人。不能亲热对她来说是有一些痛苦,但是会被有很多钱,有很好的社会地位给冲淡的。再说了,我也答应过她,如果她真的想,随便她到外面找男人。” “荒唐!”何晓初打断了他的话。 “一个女人到外面找男人,你知道要背负多大的心理压力吗?你不会懂的,那种煎熬。”何晓初想起曾经无数次对自己的责备,想起被捉奸时的巨大尴尬,现在还心有余悸。她不想自己的小姑子将来也面对这些,她真不想。 “那是你!有良心的人当然会,可惜她不是个有良心的人。我看你对她这么好,她的态度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她自己爽了,她才不会管别人的感受呢。” 何晓初沉默了,她知道他说的对,无论她多不愿意承认,肖胜莲李华珍两个人都是这样的。 而且杜明凯说的孩子的问题,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虽然这不是她应该去管的事。她能够设身处地地想象,若是杜建州夫妇一辈子看不到他生个孩子,死也不会闭眼的。若让他真结婚娶一个他不爱的,他自己一辈子不痛快,那女人也跟着受罪。 这可怎么办?她真的迷茫了,他这样做不对,不这样做好像也不对。 “杜明凯,要不你……你就和胜莲做真正的夫妻吧。”她想了很久,终于咬着唇抬起头看他。 杜明凯有些心痛,心痛她对小姑子的无私,心痛她自己的隐忍,也心痛她为了她宁愿去为难他。 “你觉得我要是能做得到忘了你,不管你,我还会想这么多办法到你身边来吗?要是我能做到,我就和陈瑶在一起,我们说不定孩子都出来了呢。我就是做不到,做不到!我这一辈子都做不到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觉得没味,觉得恶心,好像是我在强暴我自己似的。” 他克制不住了,必须得和她说实话,否则他真会疯了。 “你……”你真傻。 何晓初本想这次出来就坚决要他离婚,要么就是要他和肖胜莲正常点。可她发现她根本说服不了他,他的想法比她固执。 “别说我的事了,你改变不了我的想法。倒是你,昨晚我们回去以后,他为难你了没有?” 他问。 何晓初摇了摇头,轻声说:“你不用担心我,他怎么会为难我呢?他是我丈夫,昨天会那样也就是吃醋了。以后你别帮着我了,省的让他们以为我们……” “他要是真把自己当成你丈夫就好了,都要打女人了,以前还打过。你跟他复婚,真不明智。不过已经这样了,也没办法。以后看他发火,你离远些,别让他伤着了你,知道吗?至于我,我该怎么对你还会怎么对你。我到这个家来就是为了帮你,不会因为他们说几句就不帮了,倒显得咱们有鬼了。你以后都别有心理负担了,我们的事早过去了,你看我们现在一起说话,连个手也没牵过。你永远都不用担心,我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了。你说行吗?”他的语气很温柔,何晓初觉得他真是爱的深沉了,把他自己都给压抑住了。 不知不觉,一行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她想抬头看着他说话,很想,但是她想起有几次他忽然亲她,就是在看到她哭的时候。于是她低着头,掩饰她自己的感动。 “杜明凯,我还不起。”她很轻很轻地说。 “不要你还!” “可这样是我害了你呀!”她一激动终于抬起了头。 她凄迷的神情像以往一样猛力撞击了一下他的神经,让他真想抱紧她,告诉她他爱她。 “都是我自愿的。我是自私的,为了能看见你,硬不顾你的反对意见到这里守着你,所以该愧疚的是我。我不能管住我自己,反而有时候还给你带来麻烦,你有什么过意不去的?” 他心疼她的自责,他要带给她的不是自责,而是关爱,所以他把一切都归结到自己头上。 她更心疼他,一个男人不能享鱼水之欢,看肖胜春就知道男人对这种事多需要,他却为了自己打算一辈子都不做了。 两个人都看向了对方,带着不舍,带着心疼,那目光像磁铁一样互相吸引着。 这样凝视了有几秒钟,杜明凯先发现了自己的异常,忙把目光转向别处。 “嫂子,我们去吃饭吧!”他说,现在也十一点过了。 “不用了,我还是回公司去吃吧。” “公司里有免费的饭?”他想轻松一点,开玩笑地说。 “是啊,有免费的饭。”她也笑了一下。 “比我们公司的还好吃,是吗?”他想起了她以前夸员工食堂饭好吃的事,那时候他们比现在相处要愉快的多了。 她不回答,心中也无限感慨。 “我走了!” 杜明凯也不强留,问她要不要送,她不肯,他也就由着她了。 此时肖胜春在家,正骨碌着一双大眼睛打量着来来回回拖地的招弟呢。 “招弟,累不累?累就歇歇!”他说。 “俺不累,俺得快点拖完,还得做饭呢。”他倚在床头,就在那儿打量她的大腿。 还有她对着他的方向拖的时候,弯着腰,他能看见她的乳沟若隐若现。 “哥,俺想说句话,不知道哥会不会生气。”她一边拖地,一边说道。 “你说,哥不会生气,哥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俺觉得哥不应该这样对待姐,你生病的时候姐对你可好了,天天握着你的手说话。俺有时候都被她感动哭了,姐对你这么好,你昨晚怎么能那样呢,姐肯定很伤心啊。” 肖胜春一听,小丫头还真是善良呢,跟何晓初一样。 他不想让招弟觉得自己不是好人,是不可礼遇的人,于是就绞尽脑汁想说些什么才可以让她对自己的印象改观。 “唉!哥知道她对我好,我也不想这样,我就是太爱她了,我怕她在外面有男人。你知道不知道,昨晚那样对她,我一个晚上都没睡着觉。” 201辣手摧花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两个月,何晓初在家时偶尔觉得肖胜春看招弟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同。 她也不好问,不过每次肖胜春都很注意,一旦她发现了一点,他就会转移,死死地盯着她看,还说一些亲密的话。 何晓初觉得晚上肖胜春经常央求她给他解决生理问题,应该是爱她的吧,否则一个男人怎么会如此呢? 她当然不肯帮他,现在还不到亲热的时候呢。 两个月以后肖胜春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几乎都不用搀扶了,手也灵活了。唯一和以前有区别的就是走起路来有些瘸似的,但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晓初,你看我完全好了,我得给老霍打电话问问他我什么时候能上班。” “你还是休息一段时间吧,对身体好。”何晓初劝道。 “不休息了,我早想上班了,那样还能多出去锻炼,更好。” 随着他的渐渐康复,他心情越来越好,同时又有些烦躁。 白天占招弟便宜占的心里痒痒的,晚上做梦就释放过两次。 他最近除了想招弟,还真想苏晴晴了,不知道她跟苏浩怎样了。依他看,苏浩对苏晴晴那也是想占她的身子,她都是个二手货了,苏浩还能真心对待?不过都是玩玩罢了,要是他们分手了,说不定他还能重新有机会上她呢。 当然了这样好像有些对不住何晓初,她会不会怀疑呢?他想来想去,觉得她应该会对自己降低防备了,不会再往那上面想了。 只要晚上都按时回家,白天把事给做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怕什么? 这一切都想好了,他对上班就更期待了。他打了电话给老霍,把他吓一跳,他表示对肖胜春能重新回到工作岗位很表示欢迎。 在他不在这段时间调了岗,一般就是一年,他承诺肖胜春明年春节后他开始请假那个时候回去销假,一切照旧。 肖胜春的工作能力老霍还是认可的,再说这也是规定,工作好展开。肖胜春的想头破灭了,便又重新把念头放在了招弟身上。 他能看出来这丫头现在对他有意思了,老主动找他说话,还总是脸红。她对他的迷恋比当时苏晴晴对自己的迷恋还要深呢,这让他心中洋洋自得。 有时候他都想把她搬过来亲一亲了,就一直没有机会。 她看得出来有时她还故意回避和他眼神相接,但是脸总是不自然,还有她越来越不愿意和何晓初说话了。 招弟心中现在每天都受着煎熬,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喜欢上肖胜春的。她喜欢看着他,喜欢听他说话,他的眼光总让她心跳异常。 同时她又觉得自己很无耻,对不起何晓初,每次叫出那声姐,她就觉得自己真不要脸。 姐,对不起,俺知道你对俺好,可是俺也控制不住自己。每次跟肖胜春目光交流以后,她心中就狠狠骂自己几次。 她觉得不光是自己喜欢上了肖胜春,好像肖胜春对她也有那个意思,这才是最要命的。有两次她接近他,都感觉他要亲自己了,她很害怕,心中又充满幻想。 有一天晚上她梦见和他接吻了,像电视里演的一样,紧紧地抱着,他还摸了她。 醒来后,她哭了,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丢人的姑娘,没有良心,甚至兴起了辞掉这份工的想法。 天亮以后,她却又舍不得离开肖胜春,也舍不得每个月的高工资。她知道跟别人家的保姆比起来,她的工资确实非常高,都赶上城里的一些小白领了。家里人对她也都很好,最近肖胜莲李华珍再有为难她的时候,肖胜春都替她说话。时间长了,大家好像对她都更好了。 “招弟,你帮哥看看这件衣服好看不好看。”这天又剩下肖胜春和招弟两个人在家时,肖胜春说道。 “来了,好看!”她欣赏地看着他。 “帮哥把最上面的扣子扣一扣,我这手干这种细活还是不行。”他说。 招弟听话地踮起脚帮他把扣子扣上,然后肖胜春忽然抓住了她的小手。 “啊,哥!你干嘛?”她吓的想躲,又不想躲。 “给哥抱一下!”他急促地说,不管她反对不反对一把搂过来,紧紧搂在怀里。 招弟头晕了,那是在梦中出现过的场景,他抱她,让她甜蜜死了。 “哥,不行,咱们不能这样,对不起姐。”她陶醉了一小下,又觉得很罪恶,推开了他。 “对不起,招弟,对不起,哥是情不自禁。哥梦见过你好多回了,在梦里都亲你了。哥知道这样不对,但是哥真的喜欢上你了。”他放开了她,看着她的眼睛柔情蜜意地表白。 招弟痴痴地看着他,被催眠了似的问:“哥,你是真的喜欢俺了?俺也……俺也……不……俺去干活了。”她理智和情感在不断地做着斗争,就想往外跑。 她这都相当于表白了,肖胜春还能放过她吗?他猛然抓住了她手臂,往回一带,就重新把她拉回怀里。 “就让哥亲一次!”他轻声喃呢着,俯下头坚定地啄住了她的唇瓣。 她的小嘴果然像想象中一样甜呐,他在嘴唇上轻轻地吸允。 招弟还想反抗,奈何全身都软了似的,没力气推开他。 “哥……不行……”她小嘴一张,肖胜春长舌直入,还管她行还是不行呢?女孩子都害羞,她都让抱让亲了,还有不行的道理? 他疯了似的翻搅她的小舌头,亲的她更晕乎了,大脑严重缺氧,全身一阵发麻。 她觉得自己都要昏过去了,原来接吻这么美妙,她今天总算尝到了。 肖胜春亲的来了火,现在他是有力气把她扑倒的。但是他知道这种事不能急,第一次亲她,要让她感觉到爱情,不能目的太明显。 亲了一会儿,他手都没乱摸,又很君子地放开了她。 “不行,我错了,招弟你打我吧。我真控制不住我自己了,我这样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姐。我真是个混蛋,我怎么能这样呢?”他捶着自己的胸膛,本来想捶头的,怕捶坏了,胸膛应该没事吧。 “哥,你别这样,都是俺不好!”小丫头平息住自己的心跳,小手抓住了肖胜春粗壮的胳膊。她现在舍不得他这样对自己,她知道他不对,可她自己也不对啊。 她想,要不是她喜欢上了肖胜春,或许肖胜春也不会喜欢她了。 “傻丫头,怎么是你不好呢?是哥不好,哥真该死!” “不准你胡说!”招弟蒙上了他的嘴,肖胜春心中偷着乐,猛抓住她小手又亲了一下。 他能够预知到,即使他把她给上了,她出于对何晓初的愧疚心理,和对他的爱慕,应该也不会声张。 现在却还不是时候,李华珍随时有可能回来,白天不安全,他觉得必须得想个办法才行。 正在这时候他手机响了,是何晓初打过来的。 “胜春,今晚我要和一个重要的客户一起吃顿饭,云海哥也会去,可能稍微会晚些。”她说。 “啊,你去吧,晚一点也没关系的。工作还是重要,有一些客户就是难缠。”肖胜春很通情达理地说。 本来何晓初今晚的饭局都不想去的,可也没办法,人在江湖嘛。她给肖胜春打电话时,生怕他不理解,上次他大闹的事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怎么也没想到他今天一反常态的好说话。 “胜春,你这是正话,还是反话啊?要是你不高兴,我……” “傻,我不高兴干什么?以前是因为我身体不舒服,烦躁才那么不讲理。你看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根本不会再那么无理取闹了。你好好工作,不用管我,家里招弟都料理的很好。”他说。 “谢谢你的理解,胜春,有你这话我工作起来就安心了。” “恩,去吧,安心工作,我在家等你,老婆你辛苦了。”肖胜春这话说的何晓初心中很温暖,虽然她现在对他没有心跳加快的激情了。但是能有这样的温情,她已经满足了。 自从上次和杜明凯谈过,他和她之间接触的就少了,杜明凯最近还常常出差,他们连见面都少了不少。 她知道杜明凯在她心中依然占着很重要的地位,不过是她不敢碰触他在心中的那个角落而已。她想,这一辈子他会像那个小吊坠一样被妥善安放,永远尘封。 杜明凯知道李华珍总是有意把空间留给他和肖胜莲自己躲到房间里,他虽然不喜欢她,也觉得做老人的不容易。 他给李华珍买了一台电视机,放在她房间,省的她无聊。李华珍自从房间里有了电视,不出去散步的时候,她大多数都呆在房间里。 肖胜莲由于怀孕的月份大了,也喜欢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杜明凯又出差没回来。 这晚吃过饭以后肖胜春就抑制不住兴奋,早早地回房了,和以往以后李华珍肖胜莲都各自回了房。 招弟收拾完也回了房,看见肖胜春正在看电视呢。经过白天的亲吻,现在在单独面对他时,尤其是晚上,她就会心跳加快。 “招弟,过来看电视吧,这个电影很好看。”他打开电影频道,正在演一部法国影片。 他知道法国影片比较浪漫,经常会有亲吻的镜头,女孩子对这种特别敏感。他想,等到她看的晕晕乎乎的时候,他就可以下手了。 招弟见他说话语气很平常,降低了警惕,就坐在床尾那儿和他一起看起来。肖胜春倚靠在床头,她在床尾,中间还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这让招弟觉得还很安全。 没演多久,果然演到了男主角搂住了女主角很温柔地亲吻起来,她羞的不好意思看,脸却红的厉害。 她想起了白天的接吻,那种滋味真好,就连现在想都还觉得有点酥麻似的。 肖胜春一边看,一边就在偷偷地看她的反应呢,知道她是动情了,便不着痕迹地向她靠近。 他猛然从她背后搂住了她,喃喃地说着和电视上男演员一样的台词。 “我爱上了你,请宽恕我吧,我就是爱你,我想亲你,一直亲到世界末日。”他明显感觉到招弟全身一颤,他的手臂收紧的同时轻柔地搬过她的头,吻上她的朱唇。 “不……”招弟低吟一声,小口又一次被他侵占。他一边疯狂地吻她,一边把她拖到床上。 他猛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那一刻,他兴奋的差点疯了。实在太好了,终于在生病这么久以后第一次把女人给压在身底下。 他恨不得像一头饿狼一样把她给撕了。 “不……哥……别这样……”招弟在他身底下挣扎着,她害怕了。被他压的,她全身一阵绵软,热血沸腾的难受,她出于本能地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 他的大手已经攻击上了她的酥胸,隔着胸罩狠狠地揉捏。 那是陌生的情欲,陌生的快感,她觉得又麻又爽,还不知所措。 肖胜春不再理会她的反抗,更紧密地跟她吻在一处,手从她裙子领口探进去,探到她的胸衣里。 “啊……啊……”招弟忍不住叫了两声,太舒服了,她不由自主地就抓住了身底下的床单。 肖胜春不耐地放开了她柔嫩的小嘴唇,吻往下走,亲上了她的脖子。 他知道不能太过分,怕留下吻痕,没在那儿停留很久就向下亲下去。 招弟今天穿了一条连衣裙,他欠了欠身,把她的裙子猛地推上去,一直推到脖子那儿。 “哥,别这样……”招弟更害怕了,用力扭摆着身子想起来。 这会儿肖胜春已经完全疯了,就是她要告他强暴,估计他也不能住手了。 “没事儿,放心,哥只是亲亲你,没想别的。哥受不了了,就是想亲亲,乖!哥太想你了,太想了……”他喃喃地说着情话,降低她的防备。 招弟刚刚被摸的小腹都热了,她想要他摸,又害怕,被他这样一说,又觉得亲亲应该没什么吧。 总之,她也没有了理智,就躺在那儿没动。肖胜春成功亲吻上了她嫩滑光泽的小腹,舌头在上面打着圈圈。 他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她是稚嫩的小菊,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势? 202别走行吗? 很快,招弟便败下阵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全身一紧,就不由自主地抓住床单。 他把一双大手滑到她背后驾轻就熟地弹开了她的搭扣…… “哥……哥……难受……”她舒服的轻哼。 “一会儿就不难受了,乖!”她这样说的,肖胜春更疯狂了,嘴里这样哄着,一把把她胸罩推上去。 “哥……恩……”她不想叫的,就是太难受又太甜蜜了,克制不住啊。 她不耐地扭摆着身体,想要好好地和他接近。理智已经全跑没了,一切都交给身体的本能。 “别……哥……我害怕。万一姐回来……” “没事,不会这么早回来,她说要好晚呢……”他游说道。 正在他要扯下那层碍事的布时,忽然听到家中防盗门关上的声音。 招弟吓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狼狈地推他,他也轱辘一下爬起来。 “别怕,应该不是她,可能是谁出去了。”他小声说,却忙着整理自己的衣裤。 杜明凯出差回来,见家中静悄悄的,才只晚上八点多钟,倒像深夜一样安静。他走到何晓初门口,有些奇怪地停住了脚步。 她房门紧闭,一般这个时间她房门都是敞开的啊,因为招弟在阳台上住,他们两口子应该不会这时亲热才对。 他脚步一停,门内的男女更紧张起来,招弟已经跳着站起来,扣胸罩,整理裙子。 她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肖胜春轻轻拍她肩膀安抚她,让她别怕。 招弟推肖胜春,让他和自己离开一段距离,否则有人进来看见他们站在一起不是一看就有事吗? “谁呀?”李华珍听到了门声,问了一句。 “妈,是我,杜明凯,我回来了。” “哦!我还以为是你嫂子呢!回来了好,回来了好!”李华珍的话让杜明凯更觉纳闷,怎么何晓初没在家,肖胜春的门关那么严呢? 他应该是和招弟在里面吧,太奇怪了。 他站在门口,没有动,脑海中想起前段时间看招弟和肖胜春好像眼光总有交流。他曾怀疑过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事,也想找个机会问问何晓初的,至少让她有个防范。 她总是那么善良,不会往这方面想,怕到时候真有什么事了,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呢。 这次出差他特意带了一些各地的特产回来,其实是想给何晓初带的,但为了让大家不犯猜忌,他就多带了一些,全家都有份。 正好给了他机会进肖胜春的门,他在门上敲了敲。 “哥!” “请……进!”肖胜春看招弟裙子也穿好了,便说道。 杜明凯打开门,见门里只有招弟和肖胜春两个人。 “杜哥……你……你回来了?”招弟本是个朴实憨厚的人,从没做过这样的坏事,今天就差点被抓奸在床了,能不紧张吗? 杜明凯回答着:“是啊,刚下火车。”便打量起他们两人来。 招弟头发有些乱,面颊一片不自然的潮红,眼睛不敢看他。 “哥,这是给你和嫂子带的特产,你们和招弟一起吃吧。”趁和肖胜春说话的时机,杜明凯也看了看他。他脸也有些红,衣裤虽然像刚整理过,但是明显有压过的痕迹,有些皱。还有他用眼睛余光扫过去,他某处撑着一把伞…… 杜明凯忙收回目光装作没看出来什么,随便地问:“嫂子不在家?” “哦,你嫂子打电话过来说今晚加班。最近胜莲怀孕脾气暴躁,这不是我跟招弟一起看电影,还生怕声大了吵着了她,门都不敢开。你等一下回去要劝劝她,都要当妈妈的人了,还这么任性。” 肖胜春掩饰着,尽量语气平常,顺便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了一下这次“意外”。 “我会好好劝她的,哥我回房了,胜莲还不知道我回来了呢。” “招弟,我回去了啊!”他微笑着和两人打过招呼,便出了门。 “哥,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呀?”招弟还在害怕着,真后悔刚刚那么放纵。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跟他亲上了,不光是亲了,还让他摸了。 这要不是杜明凯及时回来了,她清白就这么给毁了。虽说她喜欢肖胜春吧,但要她把自己给他,还是不愿意。 他是有家室的人,家室还是何晓初那种要模样有模样,要内涵有内涵,要能力有能力的,还有孩子。就算肖胜春真喜欢自己,她觉得也没有和他在一起的可能。 肖胜春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何晓初和杜明凯关系一向好,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给何晓初听。 他玩还是想玩,但是不想玩火。要他因为搞定招弟而丢了何晓初,他可是不愿意的。 “应该不知道吧?你看他这么年轻,行事又冲动,上次还公开对帮她呢。这次要是发现点什么不可能不问的,应该不知道,放心吧。哥对不起你,哥刚刚就是太冲动了,你放心以后哥不这样了。” “真的吗?哥,真的不这样了吗?”她问。 这是她期待的,似乎也不是她真正期待的,多少还是有些失望。她想和他接近,又害怕和他接近。 招弟心想,或许这里真呆不下去了,实在是对不起何晓初啊。就算钱再多,她也打算辞职不干了。 杜明凯回了房还在为何晓初不值得,他们两个人那样说没有鬼谁信?不过好像就是没有得逞罢了,应该是进行到一半,被他打断了吧? 要是他没回来呢?他们是不是就木已成舟了? “胜莲,我回来了!”他跟躺在床上的肖胜莲说道。 “哦!吃了没?”她淡淡地打了一句招呼,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冷漠,又加了三个字。 “吃过了。我今晚还是会我爸妈那儿住吧,你一个人没事吧?”他问,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要跟何晓初提个醒。 “啊,我没事,当然没事,你赶快回去吧。”她巴不得他别在呢,她一个人自在,床上随便翻。 要不是出于为孩子的前途考虑,她可不愿意和杜明凯这个太监天天睡一起。 “那我走了,这个是我给你带回来的特产,闲着的时候吃吧!”杜明凯说着,把一包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再次走到肖胜春卧房门口的时候,他的门是开着的,招弟在电脑前面自己学东西,肖胜春倚在床头看电视。 杜明凯想,要是告诉了何晓初,还是别让肖胜春知道他提醒过她,于是敲了敲肖胜春的门。 “哥,我走了,回家去看我爸妈。”他说。 “啊,你去吧,再见!帮我问候你父母!胜莲这边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她的,你要多陪父母住几天,也不要紧。”肖胜春说,一听杜明凯要回家,他可高兴了。 本来还担心着这小子嘴快会和何晓初说什么呢,现在看来不用担心了。 他要是想说今晚就不会走了,安全了,安全了。只要这两天看看情形,要是没什么异常的话,该下手还是得下手,不能把菜弄凉了。 “谢谢哥,我走了。”杜明凯打过招呼,就出了门,心中对肖胜春恨啊。 他这就分明是做贼心虚,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他就不明白了,何晓初那么明白聪明的人怎么就老是被他这个狡猾的混蛋骗呢? 出了门,他顺着马路一直向前走,在马路旁边等何晓初回来。他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来,也许要等一个小时,也可能会等两个小时。 他不觉得累,能等她,哪怕只是跟她说说话,他都欣慰。本来他出差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想见她,这回有理由见她了,还能单独跟她说话,对他来说也是对长久相思的慰藉吧。 他一边在路上散着,一边还在做思想斗争,到底要告诉她,还是不告诉她呢? 告诉她,她会觉得我是故意挑拨,认为我是小人吗?一个大男人像去告密似的,的确感觉有些无耻。 难道不告诉她?让她一直被肖胜春欺骗,还对他好?不行,不能再让她这么傻了。肖胜春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迟早还是要外遇的,现在是在家闲着没事就引诱小保姆。等他上班了,说不定还跟谁搞在一起去呢。 到时候何晓初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被骗很可怜,要是知道了又会伤心。他现在毕竟也没有捉奸在床,还是提醒她,让她早有个心理准备吧。至于她会怎么认为自己的,都随便她。 他继续在路上走着,不知不觉就等了两个小时,十点多了,何晓初还没回来。 这晚请的客户是个很好酒的,不光好酒,还喜欢吹牛侃大山。拉着何晓初和聂云海就天南海北地神聊,从晚上六点多一直喝了几个小时。十点他才罢休,那时候聂云海就非要送何晓初回家。 她见他自己还喝多了,全是给她挡酒挡的,不放心,只有打车把他给送回去。 聂云海说什么也不肯,却拗不过何晓初,只得回家。何晓初到他家没做停留,虽然很想去看看希希最近如何,奈何时间太晚,怕肖胜春等的生气。 杜明凯想着这么晚了,估计聂云海会送何晓初回家吧。不管他对她到底是男女之情,还是兄妹之意,他关心她倒是真的。 他便在马路边一直留意着过往车辆,聂云海的车他认识啊。有两辆他同类型的车过来了,杜明凯很惊喜地靠近,结果那些车都往马路那边开过去。 正在他出神的时候,一辆的士在他前方不远处停下来,他定睛一看,车上下来的正是他魂牵梦绕的女人。 何晓初如何也想不到他会在这里,下了车看了看手表后匆忙地往家的方向赶。 杜明凯没有叫她,他就在她身后快步跟着,他想在她附近说话,哪怕会让她小小的害怕一下。 他甚至想看她惊喜的表情,她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喜悦,虽然接下来会是掩饰。只这一瞬间,他想看她忘情的一瞬间的表情,他贪求。 何晓初听到了背后的脚步声,此时已经过了十一点,算深夜了,她有点害怕,猛然转身。 “杜明凯?”她的表情定格了一下,怔怔地看着他。这是让他窒息的表情,那么美,像是妻子看到久别归来的丈夫一样。 “是我!”他这一刻不想叫嫂子,但也不敢太露骨地看她,只是带着温情地看向她。 何晓初感觉自己的脸都有些热,忙转移了视线,他知道,她该要掩饰了,会说一些客气话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她知道他肯定不是顺便刚好那么碰巧这个时候出来了,一定是在等她。 她回来的这么晚,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等了多久。 “我刚回来,要回家呢,正好看见你回来了就和你说两句话。”他说,她想,他一定是故意这样说的,让她不用过意不去吧。 “回家?是要回你爸妈那里?” “恩!” “早点回去吧,都这么晚了。” “是啊,太晚了。”不知道她会这么晚才回来,看来他不能回家了,估计父母已经睡了。 “我还是不回家了,今晚到我自己那套房子去住。”他随口说。 他们都想到了那两个缠绵火热的夜晚,他们那么肆无忌惮,疯狂地彼此相属。这一生,再没有那样的机会,连提都不能提起了。 何晓初被这轻声的一句话说的有些异样,她虽极力掩饰,脸还是不自然地红了。 “那也早点回去吧,天不早了。”她说着,便低着头往回家的方向又走。 “别走,我想和你说几句话,行吗?不用很久的时间,一会儿就好。” 何晓初重新抬头看了看他,她猜不出他是要说什么,还是对她实在太过想念。 从内心讲,她又何尝不想和他说话?她就是太想了,所以害怕,她甚至还渴望他的怀抱他的亲吻,尽管她觉得罪恶。 “还是……还是改天吧!”她还是抗拒了,她太想防着自己了。 “有事和你说,走,到前面的公园坐一会儿。”他说。 203哄她就范 她知道他不会随便找她的,这么久以来,好像他还是第二次找她单独说话。 何晓初没再说什么,她相信他的自制,他要想为难自己,自己未必有足够的力量反抗。 两人很快一前一后到了公园,公园里的路灯此时已经熄灭了,借着街边的光,还有些光亮。 他先在椅子上坐下来,轻声让她坐,何晓初也坐下来。 “你有没有觉得肖胜春哪里不对劲?”他今天不想叫嫂子,也不想叫肖胜春哥,尤其是何晓初面前。 “你想说什么?”何晓初板着脸问道,她不希望杜明凯说肖胜春坏话。如果他离间她和肖胜春关系,那就是品质有问题了。她可以原谅他的情不自禁,但是不能接受他是个背地里的小人。 “我是说招弟,也许不该我说。只是我知道你一般不喜欢把人往坏处想,但我希望你能多留心。”他说。 何晓初沉默了,她坐在那儿开始回忆他们一些眼神交流。她看见过,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她总是怕因为肖胜春有过外遇她才会对他格外不信任,现在杜明凯也这样说,难道他们之间真有什么? 她真不愿意相信她辛辛苦苦唤醒的丈夫会是那样龌龊不堪,那个对她甚至愿意牺牲生命的男人真的会又一次背叛吗? 他应该不会!可杜明凯有什么理由骗她呢?他对她也已经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不可能刻意中伤肖胜春。 尽管她再不愿意面对,还是想要弄清楚,她不想骗自己。 “你看见了什么?”她问。 他很奇怪,今天他刚回来,就来找她说这件事,还非说不可。正好今天她不在家,难道他回来时看见什么了? “我……” “我没有看见什么,只是提醒你一下。”他不确定他们到底有没有,万一真冤枉了,岂不是在毁坏她的幸福吗? 他想若是他们真有什么,总会露出马脚让何晓初看见的吧。这样提醒一句,让她有个思想准备,到时若真发现了也不至于太难受。 “我知道了,吓我一跳,还以为你看见了什么。他们两个人,应该没什么吧。”何晓初想肖胜春当时想着苏晴晴时,好像对她就没有那种想法。现在对她却是很炽烈,他和招弟可能也有点什么不对,她也打算好好留心注意一下。 “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到有没有什么,但是一个男人偷一次情你可以说他也许是因为爱情,情不自禁。若是他总犯这种错,还不是针对同一个人,算了,你自己想吧。人生的路还长着,你现在年轻,他都如此。要是你年纪大了,他又在机关里,以后职位万一高了……你好好想想吧。现在你不欠他什么了,他已经完全好了,没有必要再顾虑什么。也许你觉得和他感情还有,为了妮妮什么的。我想母亲对待生活的态度,勇敢与否还是会影响到孩子吧。当然了,我只是提醒你,不想你有一天真把他们捉住。我忘不了你上次知道他的事情时难过的表情,晓初,别再为他流泪了,他真的不值得!”他闷闷地说。 杜明凯说着说着,不自觉地呼唤了她的名字。主要是在他心里每天都要叫她的名字很多遍,总是伴着她的名字入睡的。 何晓初已经没有心思顾及他到底怎么称呼她的了,她完全沉浸在回忆肖胜春相处的细节中去了。 除了看见过他看她,她回看他,好像没见过他们有什么亲密接触。 “我想他们之间应该没什么!他能为了我挡车,肯定是因为很爱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做这样的事。不会的,是吗?”她喃喃地说。 杜明凯有些不忍,真想跟她说,离婚吧,我也离婚我们在一起吧。不过他知道,她还不可能这么做。也许她是不撞南墙不会回头的,他现在只能默默地看着她。 “但愿如此!”他深沉地说。 “早点回去吧!”她说,先站起身。 她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了,让她很伤感很无助。 “走吧,送你上楼,我就走!”他也不多说什么,现在天晚了,怕她多心。 何晓初知道他会坚持送她回去的,也没拒绝,上了楼打开门,他见她进了门才走。 他们没说再见,心里却和对方说了,没有出口而已。 何晓初进门换了鞋,回自己卧室之前,心里有点怪异。她一方面希望别看见肖胜春和招弟有什么,一方面又希望看见,似乎那样也是一种解脱。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她一进门,肖胜春脸色不好地说。 她此时倒宁愿他脸色不好,这样才不会显得她的离开让他很高兴吧。肖胜春就是怕自己表现的不正常,才特意这样冷着脸对她。 “恩,才回来,那人挺能说的。招弟呢?”她装作没事人似的问。 “她睡了吧,就我们两个人在家,我看她好像不好意思呆在这个房间,早早就到阳台上去了。” 何晓初没在他面前深究这个问题。她想清楚了,如果他们真有事,她就得抓住,至少得看见他们两个人亲吻什么的。如果那样说离婚就名正言顺了,若是只听信了杜明凯的一面之词就说离婚,好像是太草率了。而且肖胜春肯定不服,他现在还没正式上班呢,总会显得她太无情无义了。 她不想做的太过分,毕竟肖胜春还是妮妮的爸爸,就算离婚孩子总会跟肖家常来往的。 “哦!这是什么呀?”她看见床头柜上的一些吃的问。 “这是杜明凯拿回来的,说给我们带的,是特产。” “他回来了?睡了?”她故意这样问。 “八点多就回来了,打一转就走了,说回家了。你下次别这么晚回来了,知道不知道我一个人坐在家里很无聊。你天天在外面工作,弄的我跟家庭妇男似的。你要早些回来陪寝,知道吗?” 原来他八点多就在外面等了,这等了三个多小时呢。他刚出差回来,肯定累呀,怎么这么傻呢?何晓初心里默默地想,对着丈夫还是微笑了一下。 “好,知道了,我去洗洗,我们早点睡吧。” 何晓初说完就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回来时肖胜春自己已经躺倒在床上了还故意摆了个风骚的造型。 “女皇陛下,臣都准备好了。”肖胜春感觉到了何晓初有点不一样,他就要故意对她表现的比以往还要热情。即使她会拒绝,他一样要这样做。何况被招弟挑起的火还没灭呢,一时半会儿可能还没有机会灭。 何晓初可是合法妻子,合法灭火人,他希望通过自己的热情,她能融化。 其实要是她愿意亲热,他也用不着天天惦记着招弟了。 “女皇陛下今天累了,你下去歇着吧。”何晓初笑了笑,说。 她想或许自己真想多了吧,肖胜春这样上赶着自己,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吧。 “这个可以解乏!”他小声说。 招弟此时没有睡着,她听得到他们的一些对话,心里很酸。 她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吃醋,却还是吃醋。肖胜春说了喜欢她的,还说是情不自禁。她看的出来肖胜春总是用那样滚烫的眼神看她,让她心跳加快,喜欢她估计没有假。 可为什么他对何晓初又柔情蜜意的呢?难道男人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 “不行,你身体还虚弱呢。”她也很小声地说。 肖胜春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底下,他要证明他很有力量一点也不虚弱。 “你看我哪里虚弱?哪里虚弱?”他一碰到她,身体迅速起了反应,一边隔着衣服顶她,一边小声问。 她脸腾地一下红了,推他。 “不虚弱也不行!这才好没多久,伤着了怎么办?不得后悔一辈子?”她一方面是真为他着想,另一方面刚听到他可能和招弟有事的消息,让她怎么有心思和他亲热呢。 “不会,你放心,你难道就不想?乖,给我吧!我快要想死了。”肖胜春说着,不管不顾地就来亲她。 “不行,招弟在阳台上呢,随时可能从这里路过上厕所。不行,真不行,胜春,你下来。”她不敢扭摆,知道扭摆他火更大,就只小声地劝他。 他压在她身上,感觉她身上香香的,很软,比招弟要软。招弟是弹性,紧致,而她像是熟透了的桃子,鲜嫩多汁。 两种女人不同风味,都是他喜欢的。他心中龌龊地想,还是他妈的古代皇帝好,兴致来时能一起搞几个女人。 要是把苏晴晴招弟还有何晓初一起放床上,像三级片里的3P那样玩玩,真是死也值得了。 他说什么也不肯下去,低下头猛然亲上了何晓初,像饿狼似的。 他用力亲吻她的脖子,这丰满的胸脯也是他想了好久的,他的激情多少还是感染到了何晓初一些。 她不是木头,她是有血有肉有正常需求的女人。她也有几个月没有亲热过了,身体最深处是需要的,是渴望的。而他,是她的丈夫,她除了担心他身体吃不消之外好像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肖胜春趁她思想游离之际,大手往她裙底一伸,把她睡裙推上去。 他没有一点迟疑,吻直奔她最丰满的地方,只是内衣却挡住了他。 “晚上睡觉还穿什么文胸呢?脱了!”他喘着粗气,说,熟练地帮她解开了。 “不行,招弟出来怎么办?”她还在抗拒着,不肯就范。 “不会,她晚上好像不太上厕所的。再说了,她都这么大的人了,要想出来听到我们这里有动静,还不知道避讳一点?没事,乖,给我吧。” 204花花肠子 身体的反应让她觉得有些羞耻,她觉得好像该在丈夫挑逗时没有太大反应才对。但同时她又问自己,他挑逗我没反应我该在谁挑逗时有反应呢?难道是杜明凯不成?不行,这想法太罪恶了!他是丈夫啊,如果他身体吃得消,我就必须得履行夫妻义务。如果我不履行,我和以前的他有什么区别? “胜春……胜春……你身体真的……没事吗?” 她被弄的激情澎湃,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没……事……来吧你就!”他知道她要投降了,心中涌起狂喜。 他妈的,老子终于可以碰女人了,快想死了。 肖胜春刚刚的话被招弟听的清清楚楚,她似乎知道了他们在干什么,心中涌起一股苦涩。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就不想让他们干这件事。明天,她就要辞职,她没法亲耳听到自己喜欢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欢爱。 等她走了,怎么做是他们的事,她就不用面对了。她霍地一下坐起身,大声问:“姐,你叫了俺吗?” 这一句把肖胜春和何晓初吓的,虽说是合法夫妻,总还是不好意思。 何晓初就往下推肖胜春,他气恨恨的裤子都要脱下去了,眼看着就要直奔主题了,这招弟不是捣乱吗? 捣乱!这词在肖胜春脑袋里面过了一遍,他便有点怀疑招弟是不是故意的? 这丫头还挺大胆呢,竟然公然阻拦他们夫妻亲热,看来她真是留不得啊。 不过不想把事情闹大,再加上他知道何晓初肯定害怕不肯来了,就悻悻然从她身上滚下去。 “没……没叫你……”何晓初声音都有点不对劲了,快要不好意思死了。 “哦,那是俺听错了!”招弟说着还是坐起来。她明知不该带着偷看的心,看他们到底是不是像她想的似的在亲热,却还是忍不住。 “俺去一下厕所!”她嘟囔着说,何晓初赶紧把文胸找到一把塞到枕头底下,把裙子撸下去。 不一会儿,招弟趿拉着鞋出来了,顺便往床上看了一眼,他们躺的离的很远,估计是故意的吧。她看了一眼以后,若无其事地去了一下厕所又重新回阳台上躺下。 第二天天亮,招弟早早的起来里里外外忙碌,何晓初也去做早餐。 餐桌上,招弟总是不经意地看肖胜春,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却不看她。肖胜春的确是长的好,早上起来看着更帅了,神采奕奕的,让招弟着迷。她想辞职,今天就辞职,当看到肖胜春那张脸,她又不舍得了。 她觉得自己得好好想想,得有个独立的时间想想是不是能忘了肖胜春,眼睛转了两转,想到了一个好理由。 一家人吃完早饭,招弟单独找到了何晓初,那时何晓初正在整理上班要带的东西,肖胜春独自下楼散步去了。 “姐!”招弟叫她的时候,心里有些愧疚。 “招弟!”何晓初回答她的时候,心里也不是滋味。她一直很喜欢她的,她不希望她真的和肖胜春怎样。这孩子本来就命不好,书也读不成,若是跟了肖胜春,该不会有好结果的。 “俺妈昨天给俺打了个电话,让俺回家去相亲,俺想请个假,行吗?” 本来现在招弟走对这个家影响也不是很大了,除了中午没有人做饭给肖胜春和李华珍吃,晚上她可以早点回来。 不过感念于她一直勤勤恳恳地照顾肖胜春醒来,何晓初不想卸磨杀驴,他刚康复就辞退她。她不知道招弟这句话是真的回去相亲,还是在逃避什么,她也不好问。 “行啊,要多久啊?” 招弟觉得何晓初对自己的态度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了,她记得上次她要回家时何晓初还特意给她拿钱,过两天还打电话问问她爸爸的病情。 她还记得她给自己买衣服,给自己带礼物,教自己学电脑。她对自己真好,招弟啊招弟,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对不起她了。 你不该留恋,他们两口子这么好,你不该破坏。招弟良心觉醒了,她看了看何晓初。 “姐,俺也不知道,可能相中了俺就不来了。要是姐觉得家里有需要再请一个人吧,别等着俺。” 几个月来的朝夕相处让何晓初真觉得有些舍不得,她几乎可以断定两个人一定有些事,这让她又难受。 “对不起,姐!”招弟愧疚地看着她,说出了这几个字。 何晓初相信,这个懂事的姑娘许是真的对肖胜春日久生情了。她对肖胜春跟谁似乎已经不大会吃醋,只是失望,反而同情起招弟。她也许身不由己吧,联想到自己也曾经在理智和情感之间挣扎,也曾经做出过让人不齿的勾当。 她好像觉得她也很无辜,很可怜,女人就是容易陷入情网。 “傻丫头,姐该谢谢你帮了姐那么大的忙。要是没相中,你就再回来吧。” 她觉得肖胜春是这种人,自己迟早会离开他,跟他离婚。招弟若是真心喜欢他,或者苏晴晴真心喜欢他,无论是谁跟他,她还是希望肖胜春能有个人陪伴。 “俺知道,谢谢姐!俺这就去收拾东西!”招弟真想给何晓初跪下,向她忏悔。但是她的态度看起来像是知道了他们的事,又像是不知道。她想了又想,怕承认了让肖胜春难做人,还是不承认。 招弟,是你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说出来还害的姐不高兴,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好在两个人也还差了一步,不然更对不起她。或许自己走了,他们就能好好过日子了吧。你要是真的爱哥,就不能破坏他的家庭,你要是不爱他,更不该破坏。 何晓初送招弟出门的时候看见了她的眼泪,她心中也不好受,真希望什么事都没有,大家一直好好相处下去。 “姐帮俺跟哥打个招呼吧!让他好好注意身体,俺就不等他回来了。” “好!”何晓初答应道。 她送走招弟看了看时间,到了该上班的时候了,也没有时间等肖胜春回来说招弟的事,急急赶赶地出了门。 肖胜春散步回来的时候还在想,他最近必须得装作和招弟没什么。要是这丫头走了就好了,她在一天,他就对她有邪念,想占有。 他自己反复想着当时何晓初不理他的时候多痛苦,多绝望啊。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在这个家里把招弟给办了,她肯定会有变化,到时候何晓初岂能毫无察觉? 招弟,但愿你再也别看我一眼,再也别在我面前晃荡你那青春的身子,我真是受不了。 可是一想到进门就能见到她,如果他愿意,还能哄着她抱过来亲。现在就算趁人都不在真把她给上了,她也拒绝不了。想到这里,他又充满期待,喜不自禁。 掏出钥匙,打开门,他叫了一句:“招弟!” 没有回音,他再叫了一句,还是没有人答应。他进了门,四处找她,每个房间都空空如也。 家里空了,一个人都没有,他一下子想起了曾一个人沉浸在黑暗中,有种莫名的恐惧席卷而来。 难道她是去买菜了?他掏出手机,给招弟打了过去。 招弟那时已经挤在公交车上了,她没有听到手机响。 肖胜春连续打了几遍都没有回音,顿时有些失望失落。他因为走的累了,回房间躺在床上,却更觉得不安。 过了一会儿,听到门响了,他惊喜地爬起来,结果进来的却是李华珍。 “我还以为是招弟呢!”他轻声说。 “胜春,你和招弟……”也许知子莫若母,李华珍也看出来肖胜春和招弟之间似乎有些猫腻。 他这样明显是很失望的语气让她更觉得自己猜的对。 “什么呀?”肖胜春掩饰地说。 “没什么,你的事妈不想管,你自己好自为之。招弟那姑娘是还可以,人勤快,也说不定是个生儿子的料。但是她跟晓初比起来,还差得远,就光赚钱这一条就比不上了。你和晓初这么多年也不容易,离了婚又复婚,也别瞎折腾了。你这刚好,谁知道能不能有什么后遗症,晓初能赚钱,你就是有点什么,也好办。要是跟招弟……” “行了妈,说些什么呢?我跟招弟没什么,哪儿就说上跟她怎么怎么样了?我这辈子就只爱晓初一个,别的人都是瞎扯。” “知道是瞎扯还去扯,什么劲呢?刚好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眼珠子天天往人家小姑娘……”屁股上盯,这个李华珍终于没有说出口。 “不说了,招弟以后还不一定在这儿做了,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啊?不做了?”肖胜春惊讶地问。 他还真是没想到,那个丫头经过昨晚的事竟然不做了?她到底是怕他侵犯她,还是昨晚吃醋了呢? “晓初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能不能撑着做顿饭,晚上她会回来做。她说要是我不能做,就让你到下面买饭上来吃。她也没细说,就说招弟回家去相亲去,回不回来不一定。我看不做了好,我宁愿每天做顿饭,也不想看到家里鸡飞狗跳的。” 205英雄难过美人关 “哦,知道了,我去睡觉了,刚走的累了。”肖胜春沉沉地说。 李华珍有些心疼儿子,她也不知道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花心的。以前就是因为女人得罪何晓初,现在还是因为女人闷闷不乐,他什么时候能有个奔事业的心? 他到底是谁的儿子,怎么他爸就不这样呢? “去吧,做好饭我叫你。”她说。 肖胜春游魂一样回了房,觉得家里死气沉沉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他想,人真是矛盾,刚刚回来时还盼着她走了呢。她真的走了,他又这么难受不习惯。 这小丫头可真够狠心的,不是喜欢我吗?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舍得走了?他还真是有些不甘心,早知道就早点下手把她给占了。 要是从此以后再见不到了,这么好的东西就得给别的男人吃了。 中午肖胜春也没吃进多少东西,一直还惦记着那个小丫头。 到了晚上何晓初早早地回来了,没事人一样做饭跟他说话。 她就是不动声色地看看,肖胜春到底因为招弟走了着急不着急。她以为肖胜春会抓住她问,问招弟走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会不会来。 当然肖胜春心里已经问了一百二十遍了,不过他不想让何晓初看出来他着急。 他最爱的始终是她呀,让她觉察出来可不好。 他完全不问,倒让何晓初心中更多了几分惆怅难过。正常情况下保姆走了,男主人总该问几句,她怎么走了呢?还来不来?他不问,恰是因为心虚啊。 胜春,肖胜春,没想到一个人可以为一个人去死,却未必愿意为另一个人平淡地活着。 你为什么就那么耐不住寂寞,那么耐不住亲热的诱惑呢?我还在你身边呢,你就非要那样? 想一想,更觉得杜明凯可贵。他至少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守身,不管这守的本身是道德还是不道德。 “胜春,我今天给你买了牛肉,你不是最喜欢吃孜然牛肉吗?”她笑呵呵地说。 等肖胜春完全康复去上班,也就是何晓初提出离婚之时了。 这段时间他是因为我何晓初才出了车祸,该好好照顾他,帮他改善营养直到完全康复。 “好,喜欢吃!”他说,还是倚在门边看何晓初忙碌。 饭菜做好了以后杜明凯肖胜莲也回来了,肖胜莲见招弟不在,晚上菜的味道明显就是嫂子做出来的。 “这菜还是嫂子做的好吃啊,可是招弟去哪儿了?”她问。 “她回去相亲了,相中了可能就不来了。”何晓初淡淡地说。 杜明凯不自觉地看了一眼何晓初,他不知道这是她为了维持家庭完整是不是故意把招弟给辞退了。 晓初,你怎么就那么傻,还想着把她打发走了,就能好好跟他过日子了吗? 这世界上就是女人多,没了她,还会有别人的。难道你打算用你的一辈子,不停地去跟不同的女人做战斗?你能永远赢吗? “她怎么这个时候走了啊?我还有几个月就生了,到时候缺人,还得现请,真是的。我看她挺能干的,身体又好。嫂子,你给她打个电话吧,跟她说要是相不中早点回来。”肖胜莲想着的,永远是和她自己相关的事。 她没有去想过,这保姆还是何晓初花钱请来的呢。 杜明凯终究还是为着何晓初着想,不想她多添烦恼。 “请保姆到家政市场随便也能找得到,何必非要请她呢?你生的时候我会请人的,不用你担心。”杜明凯说,还帮肖胜莲夹了些菜吃。 “你也够奇怪的了,你不是觉得招弟不错吗?以前我还听你夸她来着呢,怎么她走,没看到你有一点舍不得。我倒是没看上她,现在还觉得舍不得了呢。” 肖胜莲嘟嘟囔囔地说道。 何晓初没看杜明凯,低头夹菜时正好听到肖胜莲说这话,停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吃。 她知道,杜明凯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心中感动更多了一分。 “我是觉得她不错,可人家有自己的人生,我们怎么能勉强人家呢。”杜明凯轻声解释道。 “也是!农村姑娘就是想找个有钱人嫁了,然后生孩子,一辈子也没什么追求。”肖胜莲说。 她的话也许本身说的没有什么问题,可听在杜明凯耳中,就觉得她瞧不起农民。 她还怀着孕,他与她又是这样的关系,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不再说话了。 一顿饭就在静默中度过,晚上躺在床上肖胜春竟然不要求何晓初亲热。 最近每天晚上他几乎都要要求一次,虽然每次都会被拒绝,依然乐此不疲。 何晓初看得出他是真的有些喜欢招弟了,真不知道说他是无情好,还是说他多情好。 他是她的丈夫,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她虽然不能说疯狂的嫉妒恨,怨多少还是有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不想说什么,闭着眼睡自己的。肖胜春不想流露出对招弟过多的想念,也假意睡着,两个恩背对着背,实在有些同床异梦的味道。 第二天白天,肖胜春依然觉得空落落的,还是不习惯。 李华珍做饭给他吃,他也还是不大能吃进。闲着没事的时候,他一个人坐着或者躺着,似乎总是听到招弟的声音。 “哥,俺拖地了。” “哥,俺回来了,等着啊,一会儿就吃饭。” 他想对她肯定是下半身的想法居多,但是也不排除日久生情的成分。情也许没有太多,主要还是习惯吧,或许过几天就好了。 谁知过了几天却还不见好,反而越发地失落。想着她走时连个招呼都不和他打,他还是觉得不甘心。 既然不能忘记,那就去见一面吧。他想,或许把她给上了,就不会这么天天惦记着吃不香睡不好了吧。 他才不管对不对得起人家,反正女人早晚得给男人的,给他这么优秀的男人她也不吃亏。 自从生病好了,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比之以前他更自私了。也许他本是个自私的人,上次大义之举实属难得,这一次就把内心所有的正义感都耗尽了吧。 他算想好了,要是上次死了可就真白死了。这么多天的憋闷总要宣泄,人生就应该及时享乐,能多得一些钱,多找些女人那可是赚到了。 晚上,他见何晓初也没睡着,轻声问:“晓初,你说我适合做什么?” 何晓初转过身,看着他,有些意外。 自从认识时开始,他好像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走的路,难道是这次车祸让他思考人生了? “我觉得你聪明灵活,无论是从政经商都会有很好的发展。”她说,无论如何希望给总不接触社会的丈夫一些鼓励。 “以前我也这样想,可你看看多少年了,我才坐上这个位置。我算想明白了,机关里不是你聪明有能力就能上去的。我们没有钱,没有背景,还不愿意做一些下三滥的勾当,恐怕难啊。”他把手枕在脑后感慨地说。 “那你有什么想法呢?无论你怎么想,我都支持你。”何晓初柔声说。 “我想,老霍不是跟我说得明年春节后才能上班吗?现在离那时候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做些小本生意什么的。这两天我就去外地考察考察,看看做什么好。你说怎么样?”他问,眼睛倒亮晶晶的,好像对这件事跃跃欲试。 何晓初觉得他可能是总在家里呆腻了,肯定想出去活动活动,无论是不是能做成生意,出去转转也好。 招弟走了好几天了,肖胜春前两天好像确实很失落,这两天也习惯了似的,她就没往那上面想了。 “好啊,打算去哪儿?”她问。 “去义乌,说不定要在那儿住两天呢,到处去看看。我有个朋友就是在那边进货起家的,你也认识的就是王磊。”肖胜春编瞎话一向是有鼻子有眼的,再说想了两三天的说辞了,当然不会有漏洞。 “行,你去吧,身上有钱吗?我这张卡是工资卡,暂时还没取过,里面有些钱,密码是我们妮妮的生日。”她轻声说,拉开床头柜把工资卡拿给他。 这一刻,肖胜春还是有些犹豫和感动了的。 何晓初太无私了,钱的事从来都没有和他吵过架,他说怎么用就怎么用。现在,他拿着她的钱去找别的女人是不是过分了? “不用,我工资卡上也有钱啊,别忘了我是请病假,工资照发的。”他想,还是得去,要是一直闷闷不乐的,也对不起何晓初啊。 还是把这段公案了了,再好好回归吧。 “你卡上有是有,怕不够呢?拿着,出门多带点钱在身上也方便。”何晓初坚决把卡给他。 她想无论他做的多过分,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让她不为他着想,很难。即使不能生活在一起,也该像亲人一样吧。她永远感念他舍身一救,否则她现在连命也没有了,她的父母和妮妮会永远伤心。 “晓初!亲爱的老婆!”肖胜春心一感动,一把把她搂进怀里,紧紧搂住。 他想何晓初永远都会是他最爱的女人,无论他身体跟谁在一起,心永远都是她一个人的。他也怪自己花心,为什么就会受不同女人引诱呢? 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招弟的风情让他一闭上眼睛就想,像要吸毒的人一样。 206欲擒故纵 也许男人都是这样吧,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有多少著名的领导人不是在女人身上栽的,他们都控制不了自己,我肖胜春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更不可能。 这样想着,刚刚的愧疚又消散了。 何晓初被他抱着,心中五味杂陈,她多少还是感动。但她知道,肖胜春心是漂浮不定的,她不愿意再相信他了。对他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以后他再和谁在一起都跟她无关。 “睡吧!”她淡淡地说,轻轻从他怀抱中挣脱。 他想哄哄她,然而一颗心却已经飞到了招弟身上去了,想着,还是等回来再哄她吧。他以为她永远会在,他以为她的愧疚能让她傻傻地跟他在一起一辈子,他以为做的所有事都天衣无缝永不会被她知道呢。 “好,睡!”他说。 第二天吃过何晓初亲手给他做的面条,他在她出发以后很雀跃地给招弟打电话,那时候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 他不知道她家在哪里,只存了她的手机号。 那天招弟上了火车以后看到了有他的未接电话,她想回给他的。她其实还想和他说说话,哪怕只是说说话,不想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 当想到何晓初对自己的好处,还有肖胜春灼热的眼神时,她又决定不打了。也许安静的离开才最对得起何晓初,也最能让他忘记吧。 “招弟,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她妈妈问。 “俺想歇半个月再去找事。”招弟回答。 “哦,原来那家去不了了?不是说他家人都对你好吗?” “他们家病人好了,以后都不需要保姆了。妈,你放心,俺还会出去挣钱的,就是歇几天。”她撒谎道。 “唉!你这身体这么好,也别歇太久了,弟弟妹妹们都等着你呢。”母亲无奈地叹息道。 招弟忽然觉得很累,以前她活蹦乱跳的,不知道什么是累,是愁。 自从从肖胜春家回来,她晚上做梦老梦见他们一家人,最多的当然是肖胜春了。 她梦见他亲她,甚至摸她,还有……她觉得很羞,却对自己无可奈何。母亲跟她说完话,就出去了,她一个人呆呆地看着窗外。 家门口有个男人经过,她竟然觉得和肖胜春像,看了好几眼。 招弟,你是咋了?咋就爱上了他呢?你们是不可能的,忘了他吧,你和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正愣神呢,忽然手机响了,这手机还是到何晓初家打工以后买的,没什么人知道号码的。 她欣喜地想,难道是姐让俺回去了?如果她让俺回去,俺一定要好好干,不让哥碰了。还是以前好,总能看见他,又不用担心和他有什么。 不过那时候看到他因为不喜欢他,倒也没什么特别高兴的感觉啊。 哎,不想了,总之希望是姐打来的。 可当她看到来显竟然是肖胜春,顿时紧张的甚至不敢接了,心就要跳出来,脸都红了。 “哥!”她想不接的,结果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心,电话响了几声后接了起来。 “招弟,你在哪里呢?怎么走了,也不跟说一声,你可真够狠心的。”他轻轻地埋怨道。 他的情话好像一下子让她忘了何晓初,忘记了良知,她真的想和他诉诉相思啊。 “哥……”她哽咽着叫了一声,眼泪悄然而至。 “这丫头,哭了?是想哥了?”他温柔地问。 “恩!”她很老实地回答。 “哥去看你!”他忽然说,想得到她一定非常惊喜。 看来她想自己的成分更多呢,他可真高兴啊,肖胜春果然魅力不减当年。 “啊……不……”招弟理智终于被拉回来了。 “怎么说不呢?你不想哥吗?哥可想你了。”他嘴抹了蜜似的说。 “俺在家呢,俺家人又不认识你。再说,俺从你家走了,以后都不回去了。俺会忘了你,哥你也忘了俺吧。”她虽然不舍,还是狠心说了这话。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保重吧,有什么事给哥打电话。”肖胜春玩了一招欲擒故纵。 他记得上次他说以后不这样了,小丫头很失望。若是他说不去看她了,她肯定得失落啊。他觉得泡妞就像做爱一样你得掌握火候,在她以为你冲刺的时候你偏不,让她失望,再让她满足。那时候的满足会让人眩晕,到时候…… “好,哥再见!”招弟很失望地说,她以为肖胜春会坚持一下呢。没想到,他还不是特别想见自己啊。 她甚至有点后悔,自己不该这样说的,否则就可以见到他了啊。 肖胜春在电话这头偷着笑呢,心想,小丫头你就等着掉进陷阱里面吧。 她挂了电话,就一直后悔,想着他的笑脸,想着他们的亲吻,她的眼泪就更止不住了。 过了两三分钟,手机忽然又响了,她一看又是肖胜春的,心中狂喜啊。 “哥……还有事吗?”女孩的本能让她还是有些羞涩矜持。 肖胜春却听得出来她刚刚肯定一直在哭,鼻音很重,目的达到了,这回再说她肯定不会拒绝了。 “你这个狠心的丫头,你就那么不想见哥吗?不行,哥非要见你不可。你走的时候不跟我说一句再见,害得我天天想你。你欠我一句再见,必须得当面和我说。” “不行……我们不该……” “我没想怎么样,招弟,你还不相信哥吗?你不觉得哪怕我们永远也不能见面了,也该给我们的爱情画个完美的句号吗?爱情是没罪的,不该被这样残忍地扼杀。”肖胜春骗起女人,尤其是小女孩,那可是真不是一般的功力啊。 他把她所有的顾忌都说透了,她好像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 “哥,那咱们到哪里见面?” 肖胜春就要快活地叫出声了,她要出来见面,还跑的了吗? “到你们县城吧,哥好久没出去了,就当旅游了。要不旁边有什么风景区也行,哥带你去玩玩。” “不用了,哥,我们就到县城见吧,俺十一点能到。俺告诉你该怎么走……你可能下午三点才能到,那么晚了可能没有回去的车,很麻烦吧?” 她说完路线又有点担心肖胜春嫌路远不愿意来呢,谁知他却哈哈笑起来。 “哥去见你,就算穿越千山万岭都愿意,你就等着吧,手机别关机啊。” 两人几乎是同时上路的,心中都充满期待。招弟早早地就到了县城,还一狠心去给自己买了一套衣服,一边逛着,一边等他。 既然是要给爱情画个句号,那真得画的很完美。她觉得一定要穿的很漂亮,让他记得自己就记得最美丽的样子。 女人总希望在男人心中占有一个重要的位置,哪怕只是一个永不被遗忘的角落,这也许是天生的虚荣心吧。 肖胜春的期待中更多的是一种冲动,若是他得到了,或许就不会这么期待了吧。 这是属于雄性动物天生的占有欲,为了得到配偶,做出什么牺牲都愿意。 她指挥的很准确,他果然是下午三点才到她们县城的车站,她在简单的出站口接他。 “哥,你来了?”她欣喜地说道,向他跑过去,见到他的那一刹竟然高兴的都快哭了。 “来了!哥想你了!”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搂进怀中,听她的心怦然乱动的声音。 他自己心也扑通扑通乱跳,很激动。软玉香抱满怀,这感觉真让人兴奋啊。 “我们去哪儿?”他问。 “俺带你去逛街吧,逛累了就去吃饭,吃完饭俺还得回家呢。”她想和他约会,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便不想矜持了。 她主动拉住他的大手,往街上走。 “回家?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他问,心中难免失望啊。 “五点就必须走了,不对,四点半就得走,赶最后一班车。”她也不想走啊,可是她哪里敢晚上和他呆在一起呢。 “不走行吗?”他停下来,灼热地看着她,问。 她青春的脸被灼烧的通红,却还是坚持摇了摇头。 “哥,不行。” “为什么不行?”妈的,老子跑这么远来看你,你以为就是为了看你?光看看有个屁的意思,老子想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还是装糊涂? 他思绪转了几转,还是明白了,她不打算把自己献给他。对她来说,真的只是来画句话的,是浪漫的句号,和他想象中亲密的句号不同。 “俺怕……俺怕……”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明白了!”肖胜春故意拉下了脸。 “你是怕我耍流氓!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啊!我还以为我们之间有爱情呢,信任就是爱情的根本。原来我算是自作多情了,你根本就对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现在就走,你总不会怕了吧?” 他说完,甩脱她的手,气呼呼地就往火车站里走,假装去买票。 “哥……哥……俺不是那个意思。俺不是怕你,俺是怕俺自己……”她急的,快跑几步去追他,他却像铁了心似的头也不回。 207看一眼没关系 “哥,你等等俺,你听俺说呀。”招弟追上了他,拉住他手臂。 “你不用解释了,我都明白。我也不怪你,我们相处的时间还短,我还能指望你像我爱上你这样爱上我吗?再说我是有家的人,也没这个资格奢望你爱我。” 他停下来,很受伤地看着她,这目光让她不舍得也不忍心。 “哥……你别走……俺相信你。今晚俺不回去了,不回去了,俺陪哥吃饭说话,行吗?” 行!肖胜春心说,不光陪这个,最主要的哥得让你陪…… 表面上他却装的很深沉的问道:“你真愿意留下来?如果不愿意,别勉强,哥能理解。” “俺愿意!”招弟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他看到了一个为了爱情傻乎乎忘乎所以的女孩。他心中多少有些感动,但更多的是得意。 “看来你也喜欢哥呢,刚刚哥真是冤枉了你,对不起!”他很温柔地说,又一次把她纳入怀中。 招弟靠在他胸前,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他差点走了啊,若真走了,这辈子再也看不见他了,想想就觉得心痛。 两个人抱了很久,肖胜春轻轻拍她,安抚她。他很想低下头来吻她,又怕吓到她,对自己产生防范,晚上不敢单独和他相处,便忍住了。 “走,我们到你们县最好的宾馆去订两个房间。虽然你说信任哥,哥也害怕对你怎么样,保险起见还是订两间房。过了晚上八点,你就是非要让哥进你房间,哥也不会进的。” “真的?”她痴痴地问。 “当然了!走吧!” “不用去那么好的地方去住吧?虽然是县城,最好的地方也不便宜啊!”她说,还挺心疼他花钱的。 “没关系,也让你知道住好地方的感觉。哥不能给你别的,能让你体验一下好生活也好。定完房,哥带你去买衣服。对了,你身上这条裙子真好看啊,没见你穿过呢。不是刚刚买的吧?”他悄悄地问。 招弟脸一红,轻轻地点头。 “傻丫头,还真是呢,看来真喜欢哥啊。哥喜欢看你穿这条裙子,可惜以后没有什么机会看了,遗憾啊!” …… 两个人一边聊着,招弟把肖胜春带到了某县宾馆,预定了两个房间,然后肖胜春真的带她去买衣服。 他虽然钱不多,对她来说也算得上是大款了。他知道泡妞需要成本,而且多给她花点钱,他就可以避免良心不安了。 他带着她去县城最好的商场买衣服,让她看见随便买。他知道招弟善良朴实不会下死手的,果然她比他还心疼他的钱呢。 逛了半天只挑了一条几百块的裙子,她都不好意思死了,感觉像狠宰了他似的。她倒不是贪图他的东西,不过是想留个纪念罢了。 两人逛了很久,一直到六点时,肖胜春才提出要去吃饭。他就想早吃饭,早办事,都快等不及了。 这顿饭,肖胜春也请她吃的平时她做梦也没想到可以吃到的东西。 他看到她喜悦的神情心膨胀了,强大的自豪感把他淹没了。他想,还真的得有钱有势啊,钱简直就是征服女人的利器呀。 谁不喜欢收到礼物,吃好吃的,你满足了女人的虚荣心,她对你就兵败如山倒了。 “招弟,陪哥喝杯酒吧,酒是忘情的良药。”他让服务员上了酒,跟招弟说道。 “哥,俺不会喝酒!” “哥也不会喝,不过哥想喝。喝了酒说不定就能忘了你了,想到要和你分开,哥就难受,难道你不难受吗?”他直勾勾地瞅着她,问。 招弟不说什么,只从他手中拿过酒瓶,自己倒了一满杯的白酒。 她举起酒杯,很悲壮的样子。“哥,干了!”说完,她一仰头便把那杯酒给灌了下去,随着酒下肚,泪便呛出来了。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肖胜春忙坐到她身边轻柔地安抚她。 “对不起,招弟,我不知道你真不会喝,是哥不好。这样好过点吗?” 招弟才不怪他,只觉得他真是心疼自己啊,为什么这么好的男人不能永远和她在一起呢。 “哥,俺还想喝,俺想忘了你。”她停了咳嗽哽咽着说。这时她已经没有思考能力了,若是肖胜春真喜欢她,真心疼她,就不会还让她喝酒了。 他亲手给她倒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好,喝了这杯酒,让我们忘了对方吧。” 招弟先把酒给喝了,肖胜春就等着她喝呢,等她喝完他好安抚她,自己就可以不喝了。 果然她又呛的咳嗽了,他又把她搂在怀里拍,拍完就这样搂抱着她。她已经注意不到他没喝了,自己被两杯白酒弄的晕晕沉沉的,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肖胜春这个伎俩用的已经非常熟了,早在当时和何晓初在一起时就已经这么干了。 “现在怎么样?难受吗?”他温柔地问。 “难受,可难受了,我好晕。哥,我真的好晕,好难受。”招弟的脸已经潮红,双眼也布满了血丝,整个人软绵绵的,只能像说梦话般喃喃呓语。 “没事,哥带你回宾馆休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他说完,叫过服务员结账,然后扶起招弟出了门打车回某县宾馆。 招弟确实是喝多了,比当时何晓初好像还不清醒,在车上说了几次喜欢他就没有说话了。 她躺靠在他身上,像睡着了一样,肖胜春也不叫她,她这样他才好下手呢。 到了宾馆拿了房卡,肖胜春把她扶到其中一间房,让她在床上躺下来。 “招弟,到了啊,你睡吧。”他说。 “恩,哥。”她迷迷糊糊地答道,头晕的厉害,觉得很热,但是意识还是清楚的。 “哥在这里陪你坐一会儿,你睡吧。”肖胜春这样说着,就在她身边的床畔上坐下来。 招弟模糊之中感觉到了一种幸福,被喜欢的男人呵护着的甜蜜的幸福。 “恩!”她轻轻答应,因为喝了酒声音拖长了一些,他心中更蠢蠢欲动起来。 此时她潮红的脸以及散发着淡淡酒味与处女馨香的身子向他发出了更强烈的邀请,还没等挑逗肖胜春已然起了反应。 “招弟,你真美!”他赞叹着,大手轻轻抚摸上她的脸颊,一点点摩挲,像对深爱的人那样。 “哥……哥……”她感觉到了,感觉到被他宠爱,不自觉地喃呢起来。 “哥想亲你了!行吗?”他沙哑着声音说道。 招弟直觉得像在做梦一样,但她知道这不是梦,却比梦境更醉人。 她也喜欢他亲吻她呀,只不过是觉得对不起何晓初而已。这要是他没有婚约在身,即使是离婚了带个孩子的男人,她也愿意跟他。 她想点点头,又觉得没有力。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肖胜春俯身便压下自己早已迫不及待的火热的唇,随着他的允吸,她发出了不自觉的低吟。 “恩……”她觉得很舒服,很惬意,说不出有多柔软,说不出有多悸动。 这声低吟让肖胜春更忘乎所以了,他没停下那挑火的唇舌,手也跟着去帮忙了。 当他的大手隔着她的胸衣罩住她揉搓之时,她像所有忘情的女人一样,全身被电流贯穿,酥麻瘫软。 她想要他更用力地揉捏她,想要在他手下融化。本来就晕沉的大脑在此时似乎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听信本能地让他取悦自己。 肖胜春技巧娴熟地隔着她内衣摸了一会儿就觉得不过瘾了,亲吻的间隙,他大手已经摸到她身侧的拉链。 她知道他要脱她的裙子了,忽然有一点清醒,有些怕。 “不……哥……俺……”俺还是清白的。 肖胜春哪儿容她把话说完啊,更密地吻着她,大手就从拉链开口处钻了进去。 她细嫩紧致的肌肤让他更加血脉愤张,几乎难以自制了。 他不再亲吻她的小嘴了,唇猛然移到她耳侧,忽然含住她的耳垂。女孩子这里自然敏感,激灵灵就是一颤。 “恩……哥……”她被亲的,有些不耐地扭摆了一下。 他趁她晕沉的更厉害时,利落地把她的裙子拨上去,露出她淡粉色的胸罩,他停止了吻欣赏起她的身体。 她身上的皮肤很白,由于喝了酒还有情欲的作用,通身成了粉红色。 “哥……别这样,不行。俺还要嫁人呢,不能!”招弟似乎更清楚了一些,只是头晕的动不了。 “乖,哥没想干什么,只是看看你,乖。让哥看看,全脱了让哥看看。哥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呢,太想看了,就只是看看不影响你以后嫁人的。”肖胜春喘着粗气,说话时也不看她的脸,只把眼睛痴痴地盯住她诱人的身子。 太美了,真的太美了,美的让他觉得窒息了。 招弟还是信任肖胜春的,不知道为什么会信任,也许动情了的女孩都容易相信对方吧。 她竟然轻轻地“嗯”了一声,答应了他过分的要求。 肖胜春心中又是一阵狂喜,立即熟练地帮她脱了个精光。她没有注意到的是,他自己也趁机把自己给脱了。 208喜欢也不行啊 他压上她时,她有些惊讶,心像擂鼓似的跳。这可是生平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看光,还被男人这样压着,他也什么都不穿。 “哥……不……”她被他这样弄的,快要招架不住了。 他却心想,看来还得加把劲儿才行,她竟然还有说不的心思呢。 “不……哥……不行!”良久以后,招弟感觉到他要进入主题了,慌乱地叫道。 他亲她,摸她,看她,都行,就是不能占她啊。 肖胜春停顿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问:“为什么,难道不喜欢哥吗?” “喜欢……喜欢也不行,俺还得嫁人呢。在俺家那儿,要是女人结婚不是第一次,可丢脸了,还可能会被退回来呢。”她说道,就想挣扎着坐起来。 让肖胜春此时收手,无异于杀了他。他想女人都想多久了,还费了这么多功夫,花了这么些钱才做到这一步。 “不行,哥停不下来了,对不起,哥必须得来。”他说完,也不顾虑她的反对,他强攻了。 “乖,既然给了哥,就好好的,哥让你快活死。” “不,我恨你!我恨你!你……出……去!呜……呜……呜……”招弟越哭越伤心,伸出手臂推他,但是喝多了酒,却没有一点力。 她的抗拒让肖胜春也有点挫败,他可不喜欢这样,于是又使出了看家本领。 “招弟,哥是真心爱你的。你放心,哥既然跟你这样了,就会负责任。你好好跟哥好,哥回去就离婚,娶你啊。”下半身的需要又一次控制了他,让他不惜说谎了。 “真的?”招弟明显放弃抵抗了。 她人醉心却清醒,已经到了这一步,除了要求他承诺,还能如何。连清白也没了,就是现在把他赶出去也于事无补。 “真的!哥保证!”肖胜春见她已经动容了,信誓旦旦地说。 “哥,你给俺发誓!”她不依不饶地说。 肖胜春心想,为什么女人都这么傻,发誓有个屁用。苏晴晴那儿他已经发过誓了,还不是说脱离就脱离,一点影响也没有。 现在再让他发誓可容易了,张口就来。 “哥发誓,哥最爱的就是招弟,还要娶招弟,否则不得好死。” “哥,不准你这么说自己。”善良的招弟感动了,伸出小手挡住了他的嘴。 …… 他的结束让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同时也有一种深切的空虚感。 “哥……你起来行吗?压的难受。”她轻声说,他这才撑起身子从她身上下来。 “哥,你刚刚说的还算数吗?”她问,眼泪又出来了。 “算数,算数,你让哥睡一会儿,醒了再说。”肖胜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么不顶用,一下子就放了,让他有点郁闷。 同时还有前所未有的疲劳感,到底是受过伤,跟以前那股强壮劲真是比不了。 他现在只想睡觉,什么也不想了。 “睡吧,睡吧!”招弟的酒现在更醒了几分,看肖胜春脸色不太好,也不敢吵他了。 他甚至连擦拭的精力也没有了,闭上眼睛,不一会儿鼾声大起。 招弟想起来去洗个澡,觉得浑身湿腻腻的难受,身上却没力气。她躺在那儿,看着身边这个熟睡的男人,百感交集,心绪复杂。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竟真的叫他给祸害了,有些后悔,也有些害怕。从此以后就把自己的人生跟他栓在一块儿了,她头脑越来越清楚,对于自己未来的担心和对何晓初的愧疚一起涌上心头。 她想,自己既然跟了他,就得跟到底。可是何晓初也跟了他呀,还生了孩子,能那么容易离婚吗? 隐隐的痛着,她翻转了身,调整了一下睡姿好像好了一些,又继续陷入沉思。 肖胜春一觉醒来已经过了晚上十点,经过补眠,他精力又恢复了不少。睁开眼,一下看到招弟满是泪的脸,她一直在哭着,悔着呢。 这一刻,他也有些后悔,男人和女人之间也就那么回事。得到之前,总是觉得对方神秘无比,有种强大的精神力量支撑着他,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必须把她得到。可是真做完了吧,又觉得空虚,索然无味,善后的工作却又不轻松。 “招弟,怎么还哭呢?这是哭了多久了,别哭了,哥都心疼了。”他只有硬着头皮,哄她。 他的甜言蜜语让她心里好受了一点,眼泪却更汹涌。 “哥,俺觉得对不起姐。我们怎么……怎么就这样了呢?”她仰着头看向他,渴望他能有些什么话把她从愧疚中拉出来。 “我们也是情不自禁,你别难受,所有的痛苦都该哥来受,知道吗?”他柔声说着,叹了一口气把她搂进自己怀中。 她很乖顺,静静地靠着他,泪水沾上了他的胸膛。 肖胜春不由得想,为什么女人都这么好骗,她们只要你说两句好听话就什么都听你的了,真傻。 不过要不是女人这么傻,他也就没有办法得逞了。 这样抱着她,光溜溜的身子再次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刚刚的相属时间太短,他还没有过足瘾呢。 这下她肯定是愿意他随便折腾了,不多弄两次不是亏了?他这样想着就势一滚,再次把她压到了身底下。 “哥……你干嘛?”他的动作吓了招弟一跳。 “哥刚刚那么快就缴枪了,你还没爽着呢,怎么行?哥要补偿你!”他坏笑着说。 “补偿啥,俺觉得这事没什么好的,疼,没意思。俺听一些小姐妹说,这种事就是男人爽,女人都是忍着的。”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 她那儿现在还疼了,这可真是一件受罪的事。 肖胜春哈哈笑起来,笑她的天真傻气。他也不是完全不喜欢她,不过这种喜欢没有多少来自心灵的成分,肉体居多。 “哥……你是不是笑俺傻?”招弟更不好意思了,脸通红。 “不是,哥是笑你单纯。哥就喜欢单纯的!哥问你,开始哥亲你的时候感觉怎么样?爽不爽?”他悄悄问。 招弟羞囧的没吱声。 “那就是爽吧?就是进去了就不爽了是不是?” 她羞涩地点了点头,让他又是一阵激动。 “因为你是第一次,有点疼,相信哥,等一会儿你真会求哥别停下呢。” “俺……俺不信……” “哥证明给你看!”他说着又一次低下头,亲吻上她光洁的脖子,一点点地吻她。 她在他这样富有技巧的挑逗下,身体越来越热,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放不开。他也不急着进入主题。 也不知道这样亲吻了多久,她有些吃不消了,娇喘着,脸红的更厉害。 见她甚至不自觉地躬身相迎,他得意地笑了。 “怎么样?想要哥来爱你吗?” “俺……俺也不知道。” 再次结束后,招弟完全改变了她开始的看法。 “走,再去睡一会儿。”他搂着她重新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又睡着了。 招弟经过刚刚的放纵也困了,做了两次似乎习惯了一些,也没那么愧疚了,便跟着他一同睡着。 这一次两人一直睡到了天亮,异常香甜。招弟一睁开眼,便见他腿压在她腿上,整个人一丝不挂地被他搂着。 她彻底清醒了,头有些疼,愧疚和恐惧重新袭来。 肖胜春也醒了,天这么亮,让他也不由得兴起了一点对何晓初的歉疚感。随即他就想,我为了你差点命都没了,爽两下有什么错。 “哥……别这样……”她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快速起了反应。许是经过了二十年的等待才有了第一次亲热,而且还一直没释放,欲望很强。 他才不管她这软绵绵的拒绝呢,他想,女人就喜欢这样假模假式地决绝,心里想的要死。 “走,哥带你去洗澡!”他逗弄了她一会儿,眼睛扫了一下整个房间,好多地方都尝试过了。 “俺不好意思!”她小声说。 “睡都让我睡了,还不好意思什么?跟你说,一起洗澡可爽了,走,哥不会骗你的。”他说着,先下了床把她拦腰抱起来,进了卫生间。 调好水温,他和她搂在一起站在水龙头底下,接吻,嬉戏。 “哼……哼……”肖胜春觉得自己快要兴奋死了,心骤然一紧,甚至有微微的痛。 在最痛最爽的时候,他第三次释放了,释放完他竟无力地滑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哥……你怎么样?”招弟看到肖胜春脸一下灰白的,吓的脸都变了。 肖胜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许是太卖力了,身体吃不消了。他只觉得全身无力,心跳加快,像要死过去了似的。 “扶……哥……出去吧。”他越来越气闷,感觉呼吸都变的困难了。 招弟答应着伸手扯了一条浴巾光着身子把他扶出了卫生间,给他擦干了又扶他躺上去。 “哥……好些吗?”她害怕地问。 肖胜春抬起无力的手指指了指窗户,招弟马上跑过去打开窗。 他平躺在床上,室内新鲜空气越来越多,渐渐的他呼吸均匀了。 “吓死俺了,哥你真是吓死俺了。”招弟顾不得自己一身的水,又哭又笑地扑过来,紧紧抱住他的头。 209想为他做点事 “傻丫头,都是你害的哥,去把身上擦干吧。赶快穿上衣服,别让哥再想了。” 肖胜春心里也后怕呢,许是大病初愈人本来就虚弱,还这么纵欲,吃不消了。 他这时才更觉得何晓初有智慧呢,她还是最为我着想的人啊,自己肯定想要,总怕我身体吃不消不肯。 唉!怎么就色迷心窍把招弟给…… 招弟擦干穿好后,也爬上床躺在肖胜春身边,不敢靠他,只靠着床头坐着。 “哥,你打算怎么和姐说啊?”她忽然问。 “说什么?”他问,这下意识的问话让招弟心凉了半截。 “哥,你不是想要了俺就不认了吧?说什么,肯定是说离婚的事啊。俺虽然感觉对不起姐,可俺也不想一辈子就这么完了。俺得跟你结婚!” 她执拗地说。 这下可怎么办啊?说娶她,那不过是意乱情迷时胡乱承诺的,她怎么就当真了? “招弟,你听哥说,哥没说不娶你。你看哥现在还没上班呢,连吃的喝的都是她的,现在提离婚好像不适合。” “俺不管,你答应了俺的。必须回去就说,不说俺就,俺就……就去死!”招弟的表情很吓人,像不顾一切了似的。肖胜春害怕了,他可不想害死一条人命啊。 “傻丫头,听你的,好不好?”他忙安抚道,伸手过来搂她。 “真的?” “真的!”他信誓旦旦地说。 “不过哥和你说,哥是这么想的,你不能一辈子都做保姆吧?哥想以后拿些钱出来给你开个小店,让你做个小老板娘,好不好?” 这承诺还是很有诱惑力的,招弟的脸立即有了光彩。 “真的?”她又问。 肖胜春一瞬间有点烦她,以前听她说这两个字觉得是天真可爱,现在怎么觉得像个白痴似的。 妈呀,这种女人要是结婚,不是害自己一辈子吗? 不过现在还必须得哄她,让她憧憬美好未来,说不定她能等的久些。随着时间流逝她慢慢就会淡忘他,即使不忘记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激动要死要活的。 “哥骗过你什么呀?我这次就带了钱出来的,跟你分开后我就去义乌看看,有什么东西赚钱。你等哥几个月行吗?就几个月,你也知道你姐那人还不错,我不想太没良心。虽然我不爱她了,她总还是妮妮的妈,你说是不是?” 招弟本来对何晓初也有愧疚,觉得抢了她的男人。现在硬是逼着他离婚,是太自私了,更对不起她,想到这里就答应肖胜春。 “好,那俺在家等哥的消息,等到你明年过年上班以后。要是你不来,俺就去找你!”她表情很严肃。 肖胜春只得答应,现在说什么能让她不闹事都行。 “好好好,哥都听你的,你简直就是个小妖精。你快回去吧,一个晚上不回家你妈肯定担心了。哥再休息一下就转车去义乌,好不好?” “俺现在就走,哥你要记得想俺啊!”她说,从床上下来,看到床单上的血,眼泪又来了。 “哥你看,俺把第一次都给了你了,不要骗俺啊!”她表情很凄楚可怜,肖胜春也有点动容。不过此时后悔也无济于事,上都上了,只能微笑。 “放心吧,哥会想你,哥以后只爱你一个,保证不碰她。你就等着做老板娘吧,以后我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你再给哥生个儿子。我妈一直盼着有个儿子呢!”他越编越顺口。 心中却有点惴惴不安地想,她这次不知道会不会怀孕。想让她吃避孕药,或者问问她月经什么时候来的,又忍住了。 要是说了,她肯定不信任他了,还是不问。到时候她要真怀孕了,她妈肯定会拉着她去打胎,她恨自己一阵子,也就忘了。 “真的?”她又破涕为笑。 “恩!”他点着头,抱了抱她,轻声说:“走吧,哥会想你的。” 招弟一步三回头,不舍地看了他好多眼,走到门口还惦记着他呢。 “哥,你身体行吗?脸色不好,要不要俺陪你去医院啊?” 肖胜春对她笑了笑,说:“放心,什么事都没有,你快回去吧。” 招弟穿着他给买的“高档”裙子向他笑了一下,转身出门,带着极其复杂的心情。 肖胜春长长出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是把这个麻烦给哄走了。他歇了一会儿就起了身到镜子前面左照右照看了看自己身上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再把衣服什么的都整理好,才去退了房准备回家。 他回到家的时候下午四点多,何晓初还在上班,李华珍也出去了,家里很安静。 接连的体力透支和旅途的疲累让他一到家就想睡觉,一进卧室,何晓初留下来的淡淡清香扑鼻而来。 他很庆幸,这一次偷偷行动以后没有什么影响,何晓初依然在原地,还是那个体贴温柔的妻子。 他躺在床上,心里却再也不想招弟了。除了年轻的身体,好像她所有的美好印象都在他进入她的那一刻消失了,留下的只是空洞,甚至还有些许的厌恶。 他不知道真是是厌恶她,还是厌恶自己的这种偷情的行为。 何晓初这天没什么事,聂云海说她看来脸色不好,放她去医院看病。 她自己没觉得哪里不好,不过忽然想偷得浮生半日闲,也就骑着电动车早早地回家。走到半路,又想起肖胜莲最近好像有些虚,可能是营养吃少了。她走到家附近的超市停了车,买了些吃的,想晚上给肖胜莲补一补。 她直奔鲜肉区,买了牛肉羊肉,顺便买了一只活土鸡,又到蔬菜区。 很不自觉地,她的脚步停在了韭菜前。 “我一直都喜欢吃韭菜,从来不知道韭菜还有讲究。为什么我就适合吃韭菜,她不适合呢?”杜明凯的话忽然浮现在她脑海里。 她想甩掉关于他的思绪,她知道想起他是不对的,可奇怪的却是脑中的对话还在继续着。 “你怎么不让他说呢?难道你早就知道?”他戏谑地看着她,那眼神也是她一生都不能忘记的。 像有什么驱使一般,她忽然想为他做点什么事,很不着痕迹地。 于是她买了一把韭菜还买了两斤面粉,再去挑了一块鲜猪肉。 到了家,她把所有东西提上楼打开门,还哼起了歌。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愉快的心情,一边哼着一边把东西运进厨房穿上围裙开始忙碌。 因为她母亲在黑龙江呆过,很会包饺子,何晓初从小也学会了。只是做起来麻烦,今天算是时间充裕才尝试一下。 肖胜春躺在床上,听到开门声,还以为是母亲回来了,就没动。 过了一会儿听到厨房有响动,还有何晓初进进出出哼着歌的声音。 他能感觉到她的愉快,忽然很迫切地想见她,他趿拉着一双拖鞋尽量放轻脚步朝厨房走去。 何晓初正在揉面呢,头发被她随意地找了根橡皮筋束了起来,却有一两绺调皮地掉出来挡在脸侧。 墨黑的秀发趁着她白皙的脸,看侧脸真是又柔顺又妩媚。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刚爬了楼还在做体力活动,脸竟少有的有点红,让肖胜春看着觉得很心动。 她一边揉着面,一边不由自主地想象着杜明凯看到她包韭菜馅的饺子会有多惊讶。他会不会不自觉地笑呢? 即使不笑,他心中肯定也感动愉悦吧。真是一个傻瓜,竟然选择这样的方式来我身边了。 “晓初!”肖胜春忽然轻柔地开口,吓了何晓初一大跳。 仿佛做贼心虚,她的脸瞬间通红,刷地扭过头看向肖胜春。 “胜……胜春,你回来了?” “这么惊喜?”他笑呵呵地问,把她的脸红当成是见到他的娇羞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问。 “刚回来一下,今天包饺子?” “恩,刚好今天事办完的早,早点回来就包饺子了,闲着没事。胜春,你脸色不太好啊,怎么回事?” 肖胜春脸色苍白,看起来很虚弱似的。 他被问的有点心惊,不过又觉得自己这是吓唬自己,她怎么也想不到是因为那个原因的。 “还不是路上折腾的,没看本来想呆两天的,没呆提前就回来了。看了一些东西都不适合,还是算了,以后再说吧。” 何晓初把手从面里解脱出来,擦了擦,去冰箱拿了一瓶鲜奶给他热上。 “别在这里站着了,到房间去吧,到底还是虚,禁不起折腾,好好休息几个月吧。”他的样子,让她有些不放心。 肖胜春很听话地回了房,她把热好的牛奶给他拿过来递给他。 “老婆,我想你了。”他没接牛奶而是一把把何晓初搂在怀里。 她觉得自己本该很高兴他这么热情的,奇怪的是,她并不,而且对他这样的怀抱还有点排斥。 或许是心走了,本来就难以收回吧。 “你想我吗?”他在她耳边问。 “恩!”她不想让他不痛快,而且复婚了,该让丈夫觉得自己还很爱他。 “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一定要好好过。”肖胜春感慨地说。 何晓初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怎么那么像是犯错的丈夫对妻子的忏悔呢?她挣脱了他的怀抱,定定地看了看他。 “胜春?” 她感觉到了?这询问的眼神让肖胜春心里直打鼓,又很快镇定下来了。 “现在才知道还是老婆好啊!”他笑呵呵地说。 “前些天我还非要和你好呢,幸亏没有。你看看,坐个火车都能这么累,要真亲热了,还不得虚脱死啊?” 见何晓初还是有些怀疑,肖胜春心想幸亏我早有准备,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火车票。 为了骗她,他做的够细心的了。 “报销!这是去的火车票,回来的被我弄丢了,照这个报销双份的!” 何晓初微笑着拿过他手中的火车票,A城到义乌的,时间是昨天中午十二点。 她想,你这是怎么了,自从他犯过错以后就一直疑神疑鬼的。 “好,报销,你赶快把奶喝了,躺着吧。准备晚上吃饺子啊,肯定这两天也没吃好。” “遵命!”他笑着说,拿过她手中的奶,喝完往床上一躺,打开电视随便看着。 “我去准备晚饭了,等一下我打个电话叫素新把妮妮也送回来,她见到你回来肯定很高兴。” 何晓初打完电话继续包她的饺子,全包好了放在桌上看了看时间,便着手炒菜。 她把所有东西做好,肖胜莲杜明凯也回来了,还在楼下碰到了何素新,他把妮妮直接交到了他们手上。 “姑父,你背我上楼好不好?”妮妮仰着小脸问。 “这个,得看你重不重。”他笑着说。 “我不重,不重,我们同学都说我最苗条了。再说我爸爸那么重你都背的起呢,现在我们班同学都知道我有个大力士姑父呢。” “恩,看在你给我做了广告的份上就背你一次,上来吧。”杜明凯蹲下身让妮妮爬上后背。 妮妮可高兴了,小腿一蹬一蹬的。 上楼时肖胜莲有些气喘,杜明凯一手揽着妮妮的腰,另外一只手也扶着她。 “五个月了吧,要是觉得累,不上班也行。”现在杜明凯对肖胜莲比以前关心了一些,她肚子很明显了,照顾孕妇是很自然的事。 “上班,在家呆着也无聊。”她喘着气说。 “行,别说话了,省的累。” “妈妈!妈妈!”还没等杜明凯和肖胜莲掏钥匙,妮妮就朝着门里大喊。 “哎!来了!”何晓初答应着,过来开门。 “胜莲,给你拖鞋!”她怕她肚子大弯腰吃力,拿了双拖鞋给她。 “妮妮,你怎么这么大了,还让姑父背你呀,羞羞脸!不知道姑父上班很累吗?快下来!”何晓初不算严肃地责备了一下自己的女儿。 今天似乎有些奇怪,她看到杜明凯就有点脸红,心跳还有些不正常。 “不知道姑父上班很累吗?”这一句虽然像是客套话,听到杜明凯心里却格外受用似的,总感觉这是她在心疼自己呢。 “好吧,看来我还是应该下来呀。”妮妮嘟着小嘴不服气地说。 “你们两个自己拿鞋子换,我去煮饺子去了。”何晓初见杜明凯看着自己眼神炙热,慌乱地说着,逃也似的回了厨房。 肖胜莲却早就换好拖鞋进门一屁股坐沙发上去了,根本没注意他们这里微妙的情绪变化。 她好像有些不对劲啊,杜明凯心里想,怎么一股子娇羞的样呢。 210别把我当傻子 “妮妮,宝贝儿,爸爸回来了!”肖胜春听到女儿的声音,下了床也到客厅来了。 “爸爸!”妮妮叫着,冲着肖胜春跑过来。 杜明凯看到肖胜春回来了,回想着刚刚何晓初脸红的场景,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了。 他还以为她这样羞涩,是为了自己,却原来是老公回来了才这样的。 刚刚进门时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 不一会儿,李华珍也回了家,一家人围坐在桌边开始吃晚饭。 “哇,妈妈,你竟然包饺子了。我好像还是第一次吃你包的饺子呢,真是太难得了。”妮妮叽喳地说。 何晓初这才想到,好像进门七八年,真是第一次包,这也是她第一次独立操作包饺子。 没想到,杜明凯在不知不觉中竟对她影响这么大,不过是她没有发现而已。 “吃吧,小话唠!”何晓初脸一红,夹了个饺子给女儿。 “杜明凯,你尝尝嫂子包的饺子。”肖胜莲说着,帮杜明凯夹了一个。 “好!”杜明凯答应着吃起来,当吃到是韭菜馅的时候,他心中一喜,向她看去。 “我包的可能不太好吃。”她小声说道。 “好吃,非常好吃!”杜明凯说,很感动。这回他再次高兴起来,原来何晓初今日的高兴不是冲着肖胜春,而是因为包饺子。 她的脸一直红着,怕自己表现的不自然忙照顾肖胜春吃东西。 “你也多吃点,老婆,我好了以后你的身体也要好起来。” 肖胜春做完这件事,真是想回归家庭了,至少一段时间内不会想着往外面跑了。 “恩!”她温柔地答应着。 杜明凯不敢说什么,只是闷头吃,这真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一次饺子了。 虽然他在忙着吃,她在忙着和肖胜春互相夹菜,两人心中都能感觉到彼此的交流。或许这种交流不够道德,却还是带着一丝安慰。 饭后,何晓初收拾桌子,杜明凯挽起袖子主动帮忙,妮妮去和爸爸到房间看动画片,李华珍肖胜莲各自占领了一台电视。 “不用你,我自己来就行。”虽然每次他都要帮忙,出于习惯每次何晓初还是这么说。 时间长了,杜明凯也不说客套话,默默地做事。 厨房里只有两个人,何晓初低着头洗碗,杜明凯把菜放进冰箱里。 他看见她站在那儿,脸依然有些红。多希望能够抱抱她啊,似乎有很久都压抑着这些想法。 “谢谢你!”他什么都不能做,只是很轻地说了这三个字。 她知道他站在身后不远处,心忍不住的乱跳,他的话如此平常,在她心中却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她很想装作无所谓地说:“谢什么呀!”终于没说,她做的,他明白的,说了显得太假了。 她也很想说一句:“喜欢吃就好!”也觉得不合适,便什么都没说。 何晓初很不想看他的,不是不想,是不敢,却还是忍不住回了头。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痴痴地彼此看着,只一眼,她重又慌乱地低下头。 “我……进去了。”杜明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撞击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也许那东西就叫爱情。 “恩!” 他万分不舍地从厨房离开,留下何晓初心中又是惆怅又是说不出的幸福。 何晓初强迫自己不再想他,很快把碗洗完擦干手回自己的房间。 到了卧室门口,她看见妮妮坐在肖胜春腿上,正看动画片呢。这副画面也是其乐融融的,她想,自己真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肖胜春没跟妮妮一起看,而是低头在按动手机,好像在发信息。 他没注意到何晓初来了,她脚步声很轻。 “哥,俺想你了,你不会骗俺吧?俺都想给你打电话,听听你的声音了。”这是招弟发来的信息。 靠,真他妈的土啊,连信息都能用“俺”字,肖胜春心想。 但是现在他觉得还是不能一分开就不理她,冷却也是需要过程的,便给她回。 “哥也想你了,等着哥,给哥点时间。千万别急着给哥打电话,行吗?” 信息刚发过去,他一抬头,就见何晓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了。 “小……晓初。”肖胜春慌的,一紧张,忙把手机塞进了口袋。 “怎么了?”何晓初问,见他如此慌张,真可以用鬼鬼祟祟来形容了。 她实在很想相信他,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他真的有事。 “没怎么,你走路没声没息的,吓一跳。” “哦,给谁发信息呢?”她不动声色地问。 “没谁,还不是魏志刚那孙子。”肖胜春超强的心理素质让他很快镇定下来了。 “啊,他说什么呢?”她又追问了一句。 肖胜春有点烦躁,以前何晓初不是这样的人,不会盘根问底。到底是自己做过错事,现在她容易怀疑啊。 “他说想来看我呢,说我这次生病大难不死,应该来看看。”他顺口胡诌道。 这时,手机叮铃铃又响了,肖胜春激灵一下,这过度的反应更落在了何晓初眼里。 肖胜春啊,是和苏晴晴旧情复燃?还是和招弟在信息往来呢?她心里闷闷地想,还是有些不痛快。 “你信息又响了!”她提醒道。 “啊,是吗?我还没注意到呢!忽然想上厕所了,妮妮你下来,爸爸要去上厕所。”他说着,把妮妮从腿上抱下来,站起来就急匆匆地往厕所赶。 他知道这样做更显得心虚了,却又没法,总不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把招弟的信息打开吧。 肖胜春啊肖胜春,你真是百密一疏,怎么能在她在家的时候和招弟发信息呢。 他在厕所里站了一下,盯着手机,信息自然又是招弟发来的。 “好,俺都答应哥,哥要经常跟俺联系啊。” 他想了想,计上心来,马上把招弟的名字改成了魏志刚。现在只有赌一把了,删除信息会显得更明显,他想了想说辞后才回了卧室。 “妈妈,你看,这个动画片好看吗?”妮妮问道。 “好看,很好看。”何晓初应付着,心里却在反复回想着肖胜春适才的异常。 他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样的男人还能有什么安全可言。 正在她想着该怎样对待他的时候,他进来了。 “魏志刚这孙子,比娘们还啰嗦,这点事还左一个信息右一个信息。”他也不看何晓初,装作不经意地解释道。 何晓初不想听他的谎话了,一点意思都没有。他就是再说什么也掩盖不了刚刚那种慌乱,那决不是魏志刚的信息。 “胜春,我们……”是不是该谈谈? 她想这样说,可是谈什么呢?是谈离婚?谈分手? 他现在还没有完全好呢,谈也得等他上了班,没有看到什么后遗症再说吧。 依照她估计,就是这一次他出差有什么事。 “怎么了?”这回轮到肖胜春问这个问题了。 “没什么。”她轻声说,不想多谈。 “我知道!”肖胜春忽然低吼了一句,假装理直气壮。 “爸爸!”妮妮吓了一跳,回过头愣愣地看着肖胜春。 “妮儿,你去房间写作业去,妈妈和爸爸有点事情要谈。”何晓初柔声说,妮妮很乖地从椅子上下来,还有些不放心地看看爸妈,才出去了。 “胜春,以后别在妮妮面前发火,行吗?孩子现在正是性格养成的关键时期,我不想她长大后脾气暴躁。现在我们谈谈吧,平心静气一些。”她始终还是担心他的身体,怕他动怒。 “别跟我做出一副温柔的假象了!”他气呼呼地说。 “我知道,你就是不相信我。是怀疑刚刚的信息不是魏志刚发来的吧?你自己看!”他说着,把手机往床上一扔。 肖胜春,你以为做出这样理直气壮的模样,我就会相信你了吗? 你明明知道我从来不会看你的私人东西,总给你留有空间,才故意这样说的是吗? 她不明白曾经不能说爱的死去活来至少也算感情深厚的夫妻,现在为什么要这样戴上面具。 他既然敢让她看,她知道肯定是出去这段时间做了什么手脚,现在看也没意义了。 “我不会看的,也没有权利看你的隐私。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生气,好像我也说什么吧?”她耐着性子问。 他冷哼了一声,说道:“是,你没说什么,但是你的表现就说明了对我不信任。我知道自从我有了那次事以后你怎么也忘不了,现在更觉得我是个废人,早想着找理由跟我分开吧?反正你离婚带个女儿也不是嫁不出去,你那个什么云海哥啊,还有说不准什么弟都等着你呢。” 他冷冷地瞅着她,语气讽刺刻薄。 “你……”何晓初没想到他自己做错事还在这里血口喷人,气的手都有点哆嗦了,真想跟他大吵一顿。 冷静冷静,他还生病呢,病人情绪不稳定,烦躁,她反复跟自己说。 “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你看看你,我要和你亲热你就推三阻四的,不是心里有别人是什么?不要脸的骚X!”她的压抑让肖胜春更烦躁,她分明就是不想和他一般见识嘛。 他怕她不理自己了,怕她什么都发现了,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何晓初脸一霎间气的煞白,他这话太侮辱人了,她哆嗦着手几乎是很本能地扬起来。 “啪!”的一声,招呼上了肖胜春的脸。 “你竟然打我?”肖胜春本能地捂住了脸。 何晓初本来劲就不大,再加上颤抖着,打上去根本不可能疼。不过他感受到的是自尊心的严重挫伤,还有对她忽然发飙的震撼。 “对!你说这么无耻的话本身就该打!”她冷冷地说。 “肖胜春,你不要以为你所有的举动都能瞒得过我。你也别忘记了,我们早就离婚了,我是为了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才和你复婚。我只想着我们能好好过日子,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将就你,你却越来越过分!刚刚那条信息,你敢拍着良心说是魏志刚发过来的?你那么心虚慌张,当我看不见?以前我一直被你骗,也许是很傻很笨,不过我不是不长记性的人。” “要是真像你自己所说的,你只爱我一个人,我们就好好过,别在我眼皮底下做些偷偷摸摸的事。要是不爱我了,我什么时候都不拦着你做其他的选择。你心里想什么我没办法钻进去看,也管不了,你只要别让我看出来就行。再让我看到类似的情况,比如像刚刚的信息,我会直接和你提出离婚,不管你了。” 肖胜春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这才知道自己估计错了,还以为她会愧疚的一直忍气吞声呢。 他彻底害怕了,也不摸自己那根本就不疼的脸了,而是来抓她的小手。 “晓初,你一直是信任我的,对不对?以后能不能还像原来一样信任我?以前我做的不对,以后也不会再那样了,我们好好过。刚刚都是我不好,说话不注意分寸。我就是着急啊,怕你不相信我,就口不择言了。你打的对,你再多打我几下,我也觉得自己该打。” 他这话说的真熟练啊,像他第一次打了她以后在何素新面前表演的一样。 她真有些后悔那时候没有下这个狠心,否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女人,太傻了,总以为犯了错的丈夫可以回头呢。 她没让他抓着她的手,躲开了。他的话也不会再让她心软了,只会让她从内心升起一股厌倦和疲累。 不过她还是不再板着脸了,而是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才开口。 “我信任不信任你都问题不大,只要你做的问心无愧就好了。” “这么说你还是不信任我?好,你看,你看这些信息,是不是魏志刚发来的。晓初,你在无理取闹,我出于爱你的心才这么宽容,你别得寸进尺!”肖胜春见软的不行,又来两句硬的。 他还从床上捡起手机,按开收件箱给她看。 “你看看,收件箱里面连续几条是不是魏志刚发来的?”他的理直气壮中又有着几分心虚,她看出来了。 “胜春,我不想和你计较这些了。真希望你别把我当傻子处理,也许你电话本里不只是一个叫魏志刚的人吧?要不要把信息打开看看,看看信息内容,再看看发件时间?”她问,脸上有着讽刺的笑容。 211制造机会 肖胜春懵了,旋即堆起尴尬的笑。 “我知道你对那孙子也不感兴趣……” 他那掩饰的笑让何晓初真的很厌恶,她不理他,一转身便出了门。 “我说了,不想计较,无需掩饰,在你还没有完全康复之前我不打算离婚。我去妮妮房间看她写作业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好自为之。” “小……”肖胜春张了张口,徒劳地伸出手想要挽留,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她热乎起来。 都怪这个该死的招弟,都怪她! 怎么就惹上这么一个蠢女人,真他妈的瞎了眼,脑袋让门给挤了。 她还能原谅我吗?她说不离婚,是怕我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还愧疚吧?不管怎么样只要她对我还有愧疚,或者是感情,都还有希望,他默默地跟自己说。 一直到很晚,肖胜春见何晓初还没回房,心里更加不安。 他从床上起来,进了妮妮的小房间,见何晓初已经搂着妮妮睡下了。 “晓初,跟我回房吧!”他小声说道。 何晓初怕他吵到了妮妮,还是起身跟他回了房。 “别生气了啊!”肖胜春像个犯错误的小学生一样,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没生气。”她只是觉得悲哀,不是生气的问题,对他真的一点点爱的成分似乎都没有了。 “没生气晚上干嘛不回房睡觉啊,算了,咱们不说这个。你不是说一直盼着我醒了,好带妮妮再去玩吗?明天是周末刚好你也不上班,我们去玩吧。妮妮最喜欢的,还是跟爸爸妈妈在一起,你说是吗?” 她知道他这是迂回策略,见掩饰不了,说服不了就把女儿搬出来了。 是啊,她曾经是有很单纯的愿望,想着只要他好了,他们就能幸福了。他是醒了,好了,可是什么都回不去了。 不过妮妮是真的期待和父母一起玩的,这是小孩的天性,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行,睡吧!” “恩!你上了一天班,酸不酸?要不我给你捏捏再睡?”他小心翼翼地问。 “不用了,睡吧,你出差也累。” 两人没再交流,第二天肖胜春带何晓初和肖晓妮出去玩了一天。何晓初见女儿高兴,自己呼吸了大自然的清新空气,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 肖胜春怕招弟再来打扰,偷偷给她发信息让她记着日子和时间,只能何晓初上班时才能跟他联系。 他还特别注意着和她保持距离,开始她来信息,他每条都回。渐渐的,她每发两条,他回一次,后来发四五条都懒得回一次。 不过只要回,他总是安抚政策,让她慢慢等着,说一切都还在谋划之中。 每一天他都想尽办法哄何晓初开心,只为把她已经凉了的心挽回。何晓初对肖胜春的态度开始是一种厌倦,后来见他总是这么小心地看着自己脸色,也稍微有些不忍心,表情也就一天天变的缓和。 时间在流逝,肖胜莲和杜柔柔肚子里的孩子快速成长着,其他人也都相安无事地生活着。 杜明凯和何晓初这对曾经的情人再没有单独见过一次面,偶尔的单独对话都很简单,连对视的眼神也很少见。 两个月在这种平静中一晃而过,又是一年的十二月,又到了众多节日堆积的时刻。 圣诞节的晚上,外面和去年一样下起了飞雪,何晓初靠在窗前打开窗户,看雪花纷飞。 她在回忆着一年来的过往,去年此时她感觉到对家庭的厌倦,对肖胜春的失望。 “晓初!老婆,我爱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肖胜春忽然站在了她身后,轻轻环抱住她。 她有些恍惚,没有推开他,眼泪顺着脸颊悄然而下。她忘不了去年同一时刻,她脱离一家人的视线,独自在这里放风时的想法。 那天她多希望肖胜春像现在这样抱住她,和她说说悄悄话啊。 她在想,如果去年此时他说了很温情的话,两个人会像所有恩爱的夫妻一样生活吗? 若是那样,她一样会遇见杜明凯吗?即使是遇见了,可能也不会和他怎样。归根结底,刚与他产生纠葛时还是因为寂寞,身心都那样难受着,煎熬着。 何晓初真希望这一年的时光能缩减成零,或者她只是做了一场梦。现在站在这里,还是去年的那个圣诞夜,然后把这一年的经历都抹掉。 他们都没有外遇,彼此珍惜,和妮妮一起快乐而平静地生活。 “你哭了?”他柔声问,轻轻转过她的肩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想起来了去年这个时候,你说过的话,仔细想起来好像我们的关系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改变的。要是去年这时我能抱抱你,像现在这样,我们之间好像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晓初,你是这样想的吗?” 她多希望他对她的理解能早来一年啊,真是造化弄人,现在还回得去了吗? “你不说话,就代表你是这样想的,我也是这样想的。真希望那些事都没有发生,只要你我都愿意,我们一定能够重归于好的。你看最近妮妮都比以前开朗多了,我们一家每天都有笑声,这不就是你想过的日子吗?” “是,这是我想要过的日子,我一直都要求不高。”她一直含着泪说。 现在和她希望的唯一的不同,就是对他,她再也没有信任感了。 “相信我吧,晓初,真的相信我,我不会再对不起你了。我知道你害怕狗改不了吃屎,那你现在到大街上去看看,谁家的狗还吃屎?人家现在都吃狗粮,吃火腿肠了。你看,猫也不抓耗子了,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我害怕失去你,所以以后永远都不会背叛你。你不觉得我这一年的时间躺在床上睡了大半年像个死人似的,就是对我的惩罚吗?” 她没说话,心还是有些动摇了。这两个月他表现的如此好,把她心中的坚冰融化了不少。 他知道她一直是心软的,他觉得自己这两个月的努力实在没有白费,只要再加把劲她就会回心转意了吧? “你闭上眼睛,等我一下!”他温柔而神秘地说。 何晓初本不想配合,但看他一腔热情的,也不忍心拒绝,便闭上了眼。 “你摸摸看这是什么?”他把一样东西塞到她手上,毛茸茸的,又很柔软。 她张开眼睛一看,是一件淡绿色的裘皮短大衣,款式很好看。一看质量就是上乘,价格自然不菲。 “你哪来的钱买这个呀?”女人天生喜欢礼物,漂亮的礼物就更喜欢了。何晓初多少还是有些感动,尤其是在他没什么钱的情况下,还给她买这么贵的东西,她就更感动了。 “我把工资卡里剩下的钱全取出来了,你别嫌太便宜了就行。听人说有些地方的男人,老婆身上的貂皮大衣就是全家最贵的财产。男人赚钱就是为了给女人用的,我要是早明白这一点就好了。来,穿上我看看!” 他说着,帮她把貂皮衣服罩上她毛衣外面。 “不错,很好看,我的眼光真好,衣服和老婆都漂亮。到镜子这儿照照看啊,看看!”他热切地拉着她,到穿衣镜前站定。 “是啊,很好看,谢谢你!”何晓初温柔地笑了笑,算是给了他回应了。 “傻老婆,跟老公还这么客气干什么啊?”他在镜子前又一次搂住她。 “宝贝儿!”他头搁在她肩头,在她耳边轻声喃呢。 他男人的气息直袭她的耳畔,让她感觉自己有点热。 她最近的一次亲热是和杜明凯在办公室里那一次,距离现在整整半年了。这些天来,肖胜春好了,她自己的心理负担也小了,身体也好了不少。有时她也会做春梦,对生理的需求是人天生就具有的,她也不例外。 “我爱你!”他很柔地说,猛然把她转过来亲吻上的小嘴。 两个月来,他偶尔向她求欢,她一直都是拒绝的。 他担心自己身体不好,也没有太坚持。现在他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他感觉自己体力充沛,亲热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而且她今天好像很动情似的,此时不攻下这座堡垒,更待何时呢? “别……”她几乎是拒绝习惯了似的,又推他。 他才不理她说什么呢,火热的唇硬是吻住她就不放开。为了不表现的以性为目的,他没有急着抚摸她,只是吻她,时而温柔时而强势。 这样亲吻了一会儿,他顺势把她扑倒在宽大的床上,整个人压了下去。 “别这样,衣服都压坏了。”她说。 “那就脱了吧,还真别压坏了,这么贵的衣服呢。”他说着,帮她把衣服给扯了下来,往旁边一甩,重新又压上她。 “你身体能吃得消吗?”她轻声问。 “怎么吃不消啊?都好几个月没来了,快来吧,想死你了。”他说,开始隔着她衣服揉搓她,并亲吻上她光裸的脖子。 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让他像要疯了似的,血红着眼,粗野地把大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去。 212心疼(上) 何晓初一直在观察着他,其实她的身体是想要的,又担心他吃不消。很奇怪的是,还有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顾虑,一直萦绕在心间。 她似乎想要不然就好好和他过,该有的都该发生。另一面又隐约地觉得,他到底有没有过那种事呢?两个人还能不能回到过去了? 肖胜春见她眼神有些游离,怕她好不容易动摇的想法又回去了,心里着急,动作就快起来。 他一碰到她细腻的肌肤,她就一激灵,不是因为动情,而是说不出的感觉。 正要推他呢,忽然听到客厅里肖胜莲叫了一句。 “杜明凯,快来看电视啊,正演你喜欢的节目呢。” 最近肖胜莲在想,杜明凯对自己越来越好,为了将来孩子能继承杜家财产,她还是想跟他比现在关系更融洽些。 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能上他们家的门呢,到时候可别一看就是假结婚啊。 然后他们房中的两人听到了杜明凯的脚步声,何晓初一下子推开肖胜春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杜明凯,他刚从门外路过,他每天看起来都在笑着,但她知道他面对着的是根本不可能喜欢上的女人,心里肯定苦。 他为了她,这么年轻就选择了守身,而她呢?何晓初真的很矛盾,跟肖胜春亲热,莫名其妙地觉得对不起杜明凯的守候。不跟他亲热,她又是他的合法妻子,也不对。 “你怎么了?”肖胜春有点不高兴了。 “没……没怎么。你没看胜莲和杜明凯还没睡觉吗?这样……我放不开。”她红着脸说。 他知道她一向脸皮薄,心中虽有些郁闷却没强迫她。 毕竟现在感情才是最重要的,要让她愿意,首先得让她打开心扉。 “好,听你的,那等他们睡觉以后再说,我等得了。” “别等了,睡吧,你现在身体还没大好,得早点睡。” 他看她刚刚烧的通红的脸又慢慢变色,热情一点点的消失,别提多难受了。 肖胜春闷闷地躺上了床,把被子盖好。他们分被子已经形成习惯了,谁都没有觉得不妥。 何晓初看了看床上他买的外套,再看看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 她打开电脑,努力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不想去想这样的事。 肖胜春一直没有睡,他在等待着,今晚是个好机会,他实在不想放过。 何晓初挨了很久时间,希望他睡着,一直到十一点也没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实在没法儿,她知道肖胜春对这种事一向很执着的,多少次就是这样等着。 她只得去洗洗上了床,钻进自己的被子中。 等待了很久的肖胜春猛然一个翻身压上她,就凑过来亲。 “晓初,你终于来了,这下总可以了吧?都睡了。” “别,胜春,我不想。你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可能是我们有太久没这样了,我不习惯。”她别开了脸,轻声说。 肖胜春真想来个霸王硬上弓的,还是忍住了,不能前功尽弃啊。 “好吧,我尊重你的想法,来日方长。晓初,好老婆,我只想让你明白,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所以不想勉强你。”他说完,又从她身上翻下来重新钻回自己被子。 “谢谢!”她柔声说。 肖胜春的举动让她的感动还深了几分,从来就自私的肖胜春竟然无私地放过她了,还真让她有些不适应。 其实今晚若是他非要坚持,她可能也会顺从吧,毕竟不能和他亲热的理由实在是牵强。 “又说谢谢,再说我就不放过你了。过来,不让亲不让碰,总该让搂一搂吧!”他说,把她头揽过来。 她静静地靠在他胸前,两人都不再说话。肖胜春之所以这样说,这样做,也不过是在循序渐进着。 真是搞笑,因为自己干了坏事,现在又要重复一次以前追女人的历程。不过,这个过程还是很有趣儿的。真正亲热爽是爽,那主要是身体的,征服的过程才能得到心灵的满足。 …… 第二天天气不错,早上就很晴,何晓初看着天空想着果然和去年不同。 去年的这天她第一次面试杜明凯,晚上要不是因为下雨,他们也不会擦枪走火。 她想忘记这天是他们认识一周年的日子,却又忘不掉,过一会儿这个念头又转上来。 杜明凯会记得这个日子吗?她心里忽然这样想,随即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想。 晚上她做好了饭,却没见杜明凯回来,她又不好问,还是妮妮问出了口。 “怎么姑父没在家呢?” “你姑父今天有个很重要的客户来了,要请人家吃饭。”肖胜莲说。 “哦,原来是这样呀!” 他没回来,何晓初这顿饭吃的竟有一点食不知味。也许是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才这样异常吧,她心里默默地想。 “吃菜呀,发什么呆呢?”肖胜春问,给她夹了一口西兰花。 “啊,在想一些工作上的事呢。”她说,开始正儿八经的吃饭。 饭吃完了,收拾好了,她就到了妮妮房间看她写作业。 一直恍惚着,想法还是往他们认识一年了这上头来。 “妈妈,明天老师让我们准备新的本子交上去呢,我好像没有本子了。”妮妮忽然说。 “哦,是吗?那妈妈去给你买吧!顺便妈妈还想去买点别的东西,你自己在家认真把作业写完。” 何晓初换了鞋子出门,她甚至有点感谢妮妮让她出来买本子。 今天她特别特别想到外面走走,宣泄心中莫名的情绪。 她信步走着,在冬日里这样的天气虽然不算太冷,却也寒意不轻。 何晓初好像已经完全忘却了寒意,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她和杜明凯谈过几次话的小公园。 此时已经将近九点了,公园里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她看到凄清的景象,心中更觉伤感,南方的A城虽然四季都有绿色,颜色却不相同。 冬日的绿色植物大多呈深绿色,看起来很厚重,不像春天那么活泼。 她在木椅子上坐下来,借着路灯看着那些幽绿的植物,感叹自己的人生。植物是幸运的,他们的宿命还在不停的流转着,有春有秋,她的春天或许永不会来。 杜明凯,永远都会是一场过时的春之梦,远了,越来越远了。 正在她的思绪沉浸在伤感之中时,忽然从公园入口处进来一个人,那人高高大大的。她在暗处,他在明处,只需一眼,她就认出他正是刚刚她心心念念着的杜明凯。 他怎么这么晚跑到这里来了?难道他是和我一样忘不了今天是我们认识一年的日子?她内心纳闷地想。 杜明凯并没有看到她,径自往公园中走来,他手上握着一瓶红酒,在离她有段距离的椅子上坐下来。 那酒是他提前打开了的,他坐在那儿,对着瓶子灌了几口下去。 虽然有段距离她依然能感受得到,他此时心情不好,很有借酒消愁的意思。 “晓初,今天我们认识一年了,你记得吗?估计你不记得,现在你快乐吗?”他喃喃自语着。 “其实我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伟大,看到你和他有说有笑的,我还是难受。难道这一辈子,我就真的只能这样看着你吗?”他说完,长叹一口气,举起酒瓶又喝下几大口。 何晓初的心被揪紧了,有些痛。她就知道他在这里守着,肯定心里会难受。为了不让她愧疚,他才装作无所谓,装作很快乐。 真傻啊!杜明凯,别这么傻了,别喝了,早点回去吧。 她能听到他在说什么,他却听不到她心里的话。 他不再自言自语了,而是专心一意地喝酒。何晓初想管他,又怕自己没有管他的身份,可是不管,又心中不忍。 眼看着他越喝越多,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从椅子上站起身,几步来到他身边。 “别喝了!”她伸手来拿他的酒瓶。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杜明凯喝进去的是红酒,喝了半天只是头有点晕,没醉。 他实在是太惊讶她会在这里了,酒很自然就被她抢了过去。 “出来给妮妮买本子!”她说。 “这里有卖本子的?”他问。 “没有,我只是顺便到这里来散散步。” “九点多出来散步,和我一样,散步。”他笑了一下,心中明了了她的想法。她一定是和他一样想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特意出来的吧。 她不想暴露对他的想法,拿好他的酒,轻声说:“太晚了,我去买本子了。” “那把酒给我吧!” “别喝了!” “给我吧,我想喝!” 他今天似乎有些冲动,她知道他一直克制着,偶尔也会有这样想放纵的时候。她能理解他,就像上次她借着和聂云海吃饭也想让自己喝醉一样。她真的不想他再为自己这样压抑了,很心疼。 “为什么想喝?是不是心里不痛快?杜明凯,走吧,我求你了。真的别留在这个家里了,没有任何意义。”她在他旁边坐下来,劝道。 “你爱我,我也爱你,这就是意义。”他定定地看着她,很认真地说。 212心疼(下) 何晓初一直在观察着他,其实她的身体是想要的,又担心他吃不消。很奇怪的是,还有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顾虑,一直萦绕在心间。 她似乎想要不然就好好和他过,该有的都该发生。另一面又隐约地觉得,他到底有没有过那种事呢?两个人还能不能回到过去了? 肖胜春见她眼神有些游离,怕她好不容易动摇的想法又回去了,心里着急,动作就快起来。 他一碰到她细腻的肌肤,她就一激灵,不是因为动情,而是说不出的感觉。 正要推他呢,忽然听到客厅里肖胜莲叫了一句。 “杜明凯,快来看电视啊,正演你喜欢的节目呢。” 最近肖胜莲在想,杜明凯对自己越来越好,为了将来孩子能继承杜家财产,她还是想跟他比现在关系更融洽些。 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能上他们家的门呢,到时候可别一看就是假结婚啊。 然后他们房中的两人听到了杜明凯的脚步声,何晓初一下子推开肖胜春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杜明凯,他刚从门外路过,他每天看起来都在笑着,但她知道他面对着的是根本不可能喜欢上的女人,心里肯定苦。 他为了她,这么年轻就选择了守身,而她呢?何晓初真的很矛盾,跟肖胜春亲热,莫名其妙地觉得对不起杜明凯的守候。不跟他亲热,她又是他的合法妻子,也不对。 “你怎么了?”肖胜春有点不高兴了。 “没……没怎么。你没看胜莲和杜明凯还没睡觉吗?这样……我放不开。”她红着脸说。 他知道她一向脸皮薄,心中虽有些郁闷却没强迫她。 毕竟现在感情才是最重要的,要让她愿意,首先得让她打开心扉。 “好,听你的,那等他们睡觉以后再说,我等得了。” “别等了,睡吧,你现在身体还没大好,得早点睡。” 他看她刚刚烧的通红的脸又慢慢变色,热情一点点的消失,别提多难受了。 肖胜春闷闷地躺上了床,把被子盖好。他们分被子已经形成习惯了,谁都没有觉得不妥。 何晓初看了看床上他买的外套,再看看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 她打开电脑,努力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不想去想这样的事。 肖胜春一直没有睡,他在等待着,今晚是个好机会,他实在不想放过。 何晓初挨了很久时间,希望他睡着,一直到十一点也没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实在没法儿,她知道肖胜春对这种事一向很执着的,多少次就是这样等着。 她只得去洗洗上了床,钻进自己的被子中。 等待了很久的肖胜春猛然一个翻身压上她,就凑过来亲。 “晓初,你终于来了,这下总可以了吧?都睡了。” “别,胜春,我不想。你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可能是我们有太久没这样了,我不习惯。”她别开了脸,轻声说。 肖胜春真想来个霸王硬上弓的,还是忍住了,不能前功尽弃啊。 “好吧,我尊重你的想法,来日方长。晓初,好老婆,我只想让你明白,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所以不想勉强你。”他说完,又从她身上翻下来重新钻回自己被子。 “谢谢!”她柔声说。 肖胜春的举动让她的感动还深了几分,从来就自私的肖胜春竟然无私地放过她了,还真让她有些不适应。 其实今晚若是他非要坚持,她可能也会顺从吧,毕竟不能和他亲热的理由实在是牵强。 “又说谢谢,再说我就不放过你了。过来,不让亲不让碰,总该让搂一搂吧!”他说,把她头揽过来。 她静静地靠在他胸前,两人都不再说话。肖胜春之所以这样说,这样做,也不过是在循序渐进着。 真是搞笑,因为自己干了坏事,现在又要重复一次以前追女人的历程。不过,这个过程还是很有趣儿的。真正亲热爽是爽,那主要是身体的,征服的过程才能得到心灵的满足。 …… 第二天天气不错,早上就很晴,何晓初看着天空想着果然和去年不同。 去年的这天她第一次面试杜明凯,晚上要不是因为下雨,他们也不会擦枪走火。 她想忘记这天是他们认识一周年的日子,却又忘不掉,过一会儿这个念头又转上来。 杜明凯会记得这个日子吗?她心里忽然这样想,随即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想。 晚上她做好了饭,却没见杜明凯回来,她又不好问,还是妮妮问出了口。 “怎么姑父没在家呢?” “你姑父今天有个很重要的客户来了,要请人家吃饭。”肖胜莲说。 “哦,原来是这样呀!” 他没回来,何晓初这顿饭吃的竟有一点食不知味。也许是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才这样异常吧,她心里默默地想。 “吃菜呀,发什么呆呢?”肖胜春问,给她夹了一口西兰花。 “啊,在想一些工作上的事呢。”她说,开始正儿八经的吃饭。 饭吃完了,收拾好了,她就到了妮妮房间看她写作业。 一直恍惚着,想法还是往他们认识一年了这上头来。 “妈妈,明天老师让我们准备新的本子交上去呢,我好像没有本子了。”妮妮忽然说。 “哦,是吗?那妈妈去给你买吧!顺便妈妈还想去买点别的东西,你自己在家认真把作业写完。” 何晓初换了鞋子出门,她甚至有点感谢妮妮让她出来买本子。 今天她特别特别想到外面走走,宣泄心中莫名的情绪。 她信步走着,在冬日里这样的天气虽然不算太冷,却也寒意不轻。 何晓初好像已经完全忘却了寒意,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她和杜明凯谈过几次话的小公园。 此时已经将近九点了,公园里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她看到凄清的景象,心中更觉伤感,南方的A城虽然四季都有绿色,颜色却不相同。 冬日的绿色植物大多呈深绿色,看起来很厚重,不像春天那么活泼。 她在木椅子上坐下来,借着路灯看着那些幽绿的植物,感叹自己的人生。植物是幸运的,他们的宿命还在不停的流转着,有春有秋,她的春天或许永不会来。 杜明凯,永远都会是一场过时的春之梦,远了,越来越远了。 正在她的思绪沉浸在伤感之中时,忽然从公园入口处进来一个人,那人高高大大的。她在暗处,他在明处,只需一眼,她就认出他正是刚刚她心心念念着的杜明凯。 他怎么这么晚跑到这里来了?难道他是和我一样忘不了今天是我们认识一年的日子?她内心纳闷地想。 杜明凯并没有看到她,径自往公园中走来,他手上握着一瓶红酒,在离她有段距离的椅子上坐下来。 那酒是他提前打开了的,他坐在那儿,对着瓶子灌了几口下去。 虽然有段距离她依然能感受得到,他此时心情不好,很有借酒消愁的意思。 “晓初,今天我们认识一年了,你记得吗?估计你不记得,现在你快乐吗?”他喃喃自语着。 “其实我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伟大,看到你和他有说有笑的,我还是难受。难道这一辈子,我就真的只能这样看着你吗?”他说完,长叹一口气,举起酒瓶又喝下几大口。 何晓初的心被揪紧了,有些痛。她就知道他在这里守着,肯定心里会难受。为了不让她愧疚,他才装作无所谓,装作很快乐。 真傻啊!杜明凯,别这么傻了,别喝了,早点回去吧。 她能听到他在说什么,他却听不到她心里的话。 他不再自言自语了,而是专心一意地喝酒。何晓初想管他,又怕自己没有管他的身份,可是不管,又心中不忍。 眼看着他越喝越多,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从椅子上站起身,几步来到他身边。 “别喝了!”她伸手来拿他的酒瓶。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杜明凯喝进去的是红酒,喝了半天只是头有点晕,没醉。 他实在是太惊讶她会在这里了,酒很自然就被她抢了过去。 “出来给妮妮买本子!”她说。 “这里有卖本子的?”他问。 “没有,我只是顺便到这里来散散步。” “九点多出来散步,和我一样,散步。”他笑了一下,心中明了了她的想法。她一定是和他一样想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特意出来的吧。 她不想暴露对他的想法,拿好他的酒,轻声说:“太晚了,我去买本子了。” “那把酒给我吧!” “别喝了!” “给我吧,我想喝!” 他今天似乎有些冲动,她知道他一直克制着,偶尔也会有这样想放纵的时候。她能理解他,就像上次她借着和聂云海吃饭也想让自己喝醉一样。她真的不想他再为自己这样压抑了,很心疼。 “为什么想喝?是不是心里不痛快?杜明凯,走吧,我求你了。真的别留在这个家里了,没有任何意义。”她在他旁边坐下来,劝道。 “你爱我,我也爱你,这就是意义。”他定定地看着她,很认真地说。 213他们长的像吗? 她到底还是把嫂子的身份给抛弃了,又一次跟他谈起这个。 “你……别瞎说。” “我瞎说了吗?没有!今天你为什么会忽然出来走,难道不是和我一样吗?你每天在他面前笑,是真的因为爱他吗?一点也没觉得勉强?要是你真能幸福,真快乐,也许我还会走。现在,我还是放心不下。” “你别放心不下,我现在真的很好。没有什么勉强不勉强,这就是过日子,你明白吗?你在这儿,我一看到你就愧疚,让我怎么能高兴起来?” 现在能跟他在一起说话,她心里都很紧张。虽然她很不希望自己这样紧张,却又控制不住。好在说出来的话语气还是平淡的,没透露出她内心的激动。 “你真想让我走?真的不想看到我?”他灼灼地看着她。 在她眼中他看到了迟疑,尽管她多想掩饰。 “是,确实不想见到你。”她言不由衷地说。 “你不敢面对你自己的心!”他多想要抱住她向她证明,她是爱他的,喜欢看到他的。 每次出差回来,他能看出来她掩饰着的高兴。他都知道,她不过是在克制压抑。 “我……你看,今天的夜色多好,天空中隐约能看见星星呢。”她说了一半,忽然不提那个话题了,看向天空。其实她心中已经百转千回,情意绵绵了。她想和他拥抱,想要互相倾吐相思之意。但她知道不可以,只有无言。 她是想在这特殊的时刻,我们一起做一件不必太违背良心的事吗?好,这样也很好,不露痕迹,彼此懂得就够了。 两人一起看着天,都不说话,静静的,呼吸着冬日带些清凉的空气。 彼此的心中,有着不一样的满足,那是属于心灵的交融。 ………… 生活又在平淡中继续着,一个月后便是除夕了。 正在杜明凯和肖胜莲商量着是在肖家过年,还是到杜家过年的时候,杜明凯忽然接到电话,杜柔柔住院了。 “哥,你帮我通知一下我姐吧,告诉她一声,柔柔发动了。不用你们来,你们好好过年就行。”何素新在电话里说道。 那时何晓初正在忙碌着贴对联,听到他说:“什么?柔柔住院?”忙停下手中的事情听。 “好,我知道了!你们在人民医院?我马上去,柔柔自小就没那么坚强,家人都在她身边,她会感觉很安慰的。我一会儿就到!” “柔柔要生了?”何晓初问。 “是啊,已经住院了,这小家伙真会挑时候。”杜明凯乐呵呵地说。 “走吧,我和你一起过去。” “晓初,我也去吧!”肖胜春也听到了,最近他一直对何晓初不错。 “我也去!”肖胜莲挺着大肚子说。 “你在家,你自己也不到一个月就要生了,别折腾了。”杜明凯对肖胜莲说道。 她虽然想在关键时刻和小姑搞好关系,奈何肚子太大,行动确实也不方便,也只得不去了。 “胜春,你也别去了,今天是除夕,我们都不知道在那儿陪多久。胜莲大着肚子在家,万一有什么事都没人照应。再说今天大过年的,你去家里就剩下妈和胜莲,怪冷清的。” “晓初,你也走了,这年夜饭怎么办啊?”李华珍问。 “妈,晚上的菜我都准备差不多了,卤菜都卤好了,粉蒸肉梅菜扣肉也都做出来了,要是我没赶回来您就炒两个素菜就够了。” “也只能这样了,唉,这孩子早不生晚不生……”李华珍的话在杜明凯有点不悦的目光中收了回去。 何晓初听到她的抱怨,心里也有点不高兴,这生孩子的时候是人能随便控制的吗? “你们早去早回啊,妈就想过年能热闹点。”她改了话。 “行,我们一定尽快。杜明凯,我们走吧!” 这个孩子的出生对白何两家实在是具有很大的意义,对何晓初和杜明凯来说,都是他们生命中很重要的人物登场。 一路上两人虽然没有语言交流,却都能感觉到彼此的激动。 他们一起在为母子两人祈祷,希望一切平安顺利。 白何二人到医院的时候杜柔柔已经进了产房,现在就算人再多也帮不上她的忙了。 “大伯大妈好!爸妈!”杜明凯一来就和何父何母及自己父母打招呼。 杜建州夫妇见何晓初是和杜明凯一起来的,心里都有些不高兴,不过他们没表现出来。 “叔叔阿姨好!爸妈!”何晓初先和白父杜母打招呼问好,因为有不知情的亲家在,杜建州夫妇对何晓初都很礼貌客气。 “你好!” 何晓初还是看出来他们对她是有意见的,她能理解,毕竟是她破坏了他们儿子的好姻缘啊。 若是她从没有出现过,或许现在陈瑶都和杜柔柔一样进了产房了。 “柔柔怎么样?”何晓初问何素新。 “医生说开了两指,现在进去人工破水打催产针。”何素新说道。 “怎么进去这么久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呢。”他又加了一句,开始不由自主地焦急。 “这傻孩子,刚进去二十多分钟,生孩子哪儿有那么快,我生你姐的时候生了一整天呢。”何母说道。 “你坐着等,我们都着急呢,别晃了,晃的我也急死了。” “亲家别急,杜明凯杜柔柔是双胞胎呢,都顺利生了,杜柔柔只怀了一个肯定生的快。”杜建州笑呵呵地说。 其实他心里也急,杜柔柔就是他的心头肉啊,在里面正受罪呢,当爸爸的能不心疼吗? 何晓初坐下来,摸着妈妈的手,安慰她,让她别着急。 她的举动杜建州夫妇都看在眼里,平心而论他们觉得何晓初各方面真的都不错。 最近杜明凯回家的时候少,再加上他们一直都没有原谅他再娶的事,他们并不知道杜明凯娶的人是谁,是以见到他们两人一起来还以为是藕断丝连。 “杜建州,我们出去看看等一下柔柔还会有什么需要不。”杨红樱说道。 “好!亲家亲家母我们去去就来!”杜建州站起身说。 “好,好!”老首长应道。 两人出了门,并没有急着去买东西,只是想商量一点事情。 “老杜,你说柔柔今天都发动了,算日子杜明凯那孩子也要生了吧。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娶的是谁呀?”杨红樱问。 “不知道,自从何晓初离开公司,我其他的子公司都很忙,几乎都没有去过。” “哎呀,也别管娶的是谁了,这孩子都要生了,我们总这样不管也不对啊。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候就是生孩子,坐月子。不管那女人是出于什么目的跟了明凯,到底也是个女人,我不想人家到时候月子做不好,真要害她一辈子的。”杨红樱一直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你的意思是,让明凯把她带回家?”杜建州其实也有这个想法,不过是在等着杨红樱提。 “是啊,等一下我就跟明凯说,你同意吧?”她问。 依照她的意思,上次就已经让杜明凯领回来了,就是杜建州说会惯坏他,不让。 “不同意也得同意,现在还不同意呢,人家不是照样怀孕照样结婚。你看着办就行了,我们赶快回去吧,也不知道柔柔怎么样了。” 两人随便买了些东西又回医院,杜柔柔还没出产房。 正在众人焦急之时,只听到产房内一声响亮的啼哭,这一哭,激发了多少人的眼泪。 “生了生了!”何母激动地站起身。 “是啊,生了!”何晓初说,喜悦中目光穿越众人和杜明凯的相遇,两人都倍觉欣慰。 “老杜,终于生了,我一直都没敢说,刚刚我都担心死了。柔柔没受过苦,我害怕……”杨红樱抓着丈夫的衣襟说。 “生都生了,还说这个干什么?”杜建州虽然假装镇定着,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的激动。 过了几分钟,产房的门开了,一个护士抱着新生儿向众人走来。 “杜柔柔!”她叫了一句,众人便都激动地笨上前,大家都伸手上去接。 “男孩儿!”护士说。 “产妇呢?”何母和杜母一起问道。 “还要排胎盘,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把孩子给我吧,您和阿姨很久没有照顾过小孩儿了,我更有经验。”何晓初见两位母亲都想要抱孩子,便说道。 “行,你抱吧!”何晓初从护士手上接过孩子抱稳,接受众人的围观欢迎。 “何鹏举,何鹏举!”何素新唤着儿子的名字,激动的热泪盈眶。 杜明凯也跟过来看这个新生的小外甥,尤其是抱在何晓初的怀里,让他心中格外涌动着柔情。 他想,假如有一天上天垂怜,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和何晓初在一起,一定要生一个孩子,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爱情结晶。 “你们说像谁?” “像柔柔!” “像杜明凯!” “我看还是像何家的人,有点像素新!” “像素新我还真没看出来,倒是有点像晓初!”老首长笑着说。 杜明凯微笑着看向何晓初,心想,这些人真会看,一会儿说像我一会儿说像她,难道我们长的像吗? “我们把他抱到病房里去喂点水喝吧!”何晓初感受到了杜明凯的目光,生怕被父母看出来他们有什么,忙这样张罗着说。 “对对对,去喝水!我和素新在这里等柔柔出来,你们去陪孩子到病房吧。”杜母说道。 “我也在这里,你们去吧!”何母说,实在她是不想让亲家觉得他们何家是只注重孩子,不注重媳妇的人家。 何晓初便把孩子抱回了病房,只有杜明凯跟着,其他人一起留下来等柔柔出来。 “你说这孩子像谁?”病房里没有人,杜明凯笑着问何晓初。 “像柔柔!哦……哦……宝贝儿不哭啊,姑姑马上给你水喝……”她说,杜明凯便忙去找奶瓶倒热水。 “我也不知道倒多少啊?这可怎么办?”杜明凯慌了,手忙脚乱的。 看他那一副焦急的样子,何晓初直想笑,她晃了宝宝两下,他就不哭了。 “我教你!”她笑着说。 “如果是特别热的水,你就先加40热的,再加60冷的,他喝就差不多。如果水不热……”她这一说,杜明凯马上就知道怎么办了,三两下就调好了水。 “兑好往手背上倒一点试试温度看,不觉得热才可以给他喝!” “哎呀,你真厉害!太专业了!”杜明凯由衷地说。 他的夸奖让何晓初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厉害啊,每个母亲都会的。拿来吧!”何晓初接过杜明凯手中的奶瓶,自己再试了一下。 “行吗?”杜明凯像个紧张的小学生等待老师检查作乐似的,问。 “刚好!” …… 过了没多久,杜柔柔也平安出了产房,一家人围着嘘寒问暖。 快天黑时所有的喧嚣才平静下来,杨红樱独自跟杜明凯说,让他把怀孕的老婆带回家。 “行,妈,我会去和她商量的。” 杜明凯知道,肖胜莲并不愿意到杜家去。她是希望生完做完月子,再到婆家去,她更放心何晓初的照顾。 但他也知道,母亲是不会放心自己的“儿媳妇”不在家里生孩子的。 “早点回来,妈希望你们是真心相爱的,希望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杨红樱叹息着说道。 “妈,对不起!我知道您一直不同意,不用为我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杜明凯看到母亲似乎又老了一些,心里真不是滋味。 …… 整个过年期间,何晓初除了在家里做饭照顾肖胜莲外也经常跑去照顾一下杜柔柔。 现在是过年,请月嫂请不到,何母年纪大了,也帮不上很大的忙,杜柔柔自己又什么都不会。 何家整个过年可就热闹了,连杜建州夫妇也常常在。 好在时间也过的快,转眼就初八了,肖胜春兴高采烈地为上班做着准备。 “胜春,你今天上班,妈祝你宏图大展!你看这个,是年前妈到庙里特意给你求的护身符,妈还许了愿,要是你升官了妈会去还愿的,你要贴身带着啊!”李华珍说着,便把这个东西给儿子亲自挂上脖子。 何晓初刚好在旁边给肖胜春准备上班穿的衣服,对她来说做一天妻子就要有做妻子的样子,丈夫的事情都要安排妥当。 214黑寡妇的阴狠 李华珍嘱咐完就出去了,肖胜春笑着和何晓初说:“你看看这年头,谁还带这个,我还不得被同事笑话死?” “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啊?”何晓初说,肖胜春就拿起来给她看了看。 就是一个红色的小包,里面装着开了光的符。 “妈给你求的,你就带着吧,反正上面还有一条红绳子呢,你把它塞到里面别人也看不见底下是什么。” “也是!晓初,我今天终于上班了,一年没上班了,我兴奋死了。我爱你,老婆!”他说着,把何晓初搂过来,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快点吧,别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了。”她红着脸推开了他。 肖胜春到了单位,很多人都到了,陆陆续续跟他打招呼,带着欢迎的笑容,他也一一回应。 “肖主任,你回来了?”苏浩也早到了,为了早点见到苏晴晴,他比平时来的早。 还有,他也知道肖胜春今天会来,苏晴晴总是到的早,他可不想两个人有单独交流的机会。 “回来了,好好干!听说你这一年,总被领导表扬!我早就说你能力强,前途无量啊。”肖胜春一来,就有人悄悄跟他说了,说苏浩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要是他不来,很快他这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就是苏浩的了。 当然这话他也就听听,机关单位什么事都很复杂,说不准谁有什么门路呢,也说不准谁和谁之间有嫌隙想要煽风点火。 “谢谢肖主任!”他刚说完,苏晴晴正好进了门。 “苏晴晴,过来,肖主任回来了!”苏浩对苏晴晴叫道。 苏晴晴年前就听老霍说了肖胜春要回来上班,今天见他并不觉得惊讶。只是当时听老霍说的时候,她心中还是很激动的,说不上是不是因为爱他,还是只是希望曾经爱过的人健健康康的。 当时她的表情就被苏浩给扑捉到了,两人为这件事还又吵了一架,当然最终重归于好。 “来了!肖主任,欢迎您回来指导我工作!”苏晴晴微笑着,客气地说。 她的微笑,还是让苏浩有些吃味,心想,他回来你就那么高兴? 同时看着肖胜春和苏浩,让苏晴晴发现,经过这一年时间的相处,她的感情已经全部转移到苏浩身上了。 对肖胜春,更多的是朋友式的感情,对苏浩,却是满满的相思之意。 今年春节她去了苏浩家里拜年,而后苏浩陪同她回了她家,陪母亲呆了两天。最后这两天,苏浩被黑寡妇召唤回来陪同,他跟苏晴晴撒谎说回家。两人两三天没见面,像是隔了很久,才一早上就都盼着早点下班回两人的爱巢呢。 “这丫头,还说什么指导,我要是再休息一两年,估计就该轮到你指导我了。”肖胜春也笑着,见到苏晴晴他内心多少还是起了一些波澜的。 苏晴晴看起来比跟他在一起时又有韵味多了,可能是苏浩照顾的好,还稍微胖了一点。 但那不是胖,是丰满圆润了,她的眉眼间已经找不到少女的痕迹,而是散发出更迷人的少妇味道。 人说最美的人就是少妇,果然没错,万种风情尽在她举手投足之间。 不过他想起上次苏浩那一拳,不敢觊觎,刚刚两人的甜蜜对视已经昭示了现在的亲密程度,他可不想再惹苏浩出手。现在他不比以前,连上床都累那样,肯定是不禁打了。 “都去工作吧!”他说。 “走了,苏晴晴,你也去工作吧,别在这里傻站着!”苏浩酸溜溜地说。 苏晴晴见到他这副模样,知道是吃醋了,对着他柔媚地笑了一下然后扭动着风情的臀在他们面前消失。 下班时肖胜春早早地走了,单位的人都盼着下班,也一个个早早的离开。 苏晴晴和苏浩挨着时间,等众人全走了才准备一起走。 “你个小妖精,你想死我了!”苏浩见四下无人了,一把搂过苏晴晴来,滚烫的唇毫不客气地吻上去。 “讨厌,不让你亲!”她娇笑着,闪身,却被他又一次抓住按靠在办公桌上,而后他整个人压向她,一边狠狠地吻,一边隔着她毛衣狠狠地摸。 “好……了……”她想要反抗,却发不出音,就一直捶他。 正好这时,黑寡妇魏宏从门口经过,她是想看一眼她的小情人有没有走。 站在门口还没进来,她便看到两个人喷火的一幕。她对于两个小年轻是情侣的事早有耳闻,不过也没看出来,单位里就他们年纪相仿,又都是单身开玩笑总是难免的。 没想到却是真的,这个苏浩,胆子不小! 她站在那儿气的有点抖,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不过她是个见惯事情的老江湖了,很快便收起所有的心情放轻脚步离开了。 苏浩真想在这里把苏晴晴给办了,奈何是公共场合,亲一下过过瘾就忙放开了她。 “回家!回家我收拾死你!”他嘶哑着声音说道。 “谁收拾死谁还说不定呢!”苏晴晴一脱离魔爪,就红着脸,挑衅地说。 “我今天要不把你干的下不来床,老子就不是男人,走!你先走,我等一会儿就来!” “好!”苏晴晴答应着出了门,到了门口,还回头冲他勾引地一笑。 “小妖精,你等着瞧!”苏浩恨的牙痒痒,真想冲过去扒了她。 苏晴晴走后,苏浩收拾了几下东西,刚要走,却听到了脚步声。 “小妖精,你……”你没走? 他以为是苏晴晴呢,结果回头一看,竟然是魏宏,顿时话被噎住了。 她怎么来了?万一一会儿苏晴晴看见我一直不跟上又回头来找我,碰上我和她对话可怎么办? “哈哈,我还是小妖精吗?我看我是老妖精才对吧?”魏宏皮笑肉不笑地说,她对苏浩找个年轻的苏晴晴简直是嫉妒的快死了。 “宏姐,你是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魏宏一向喜欢他的,他才能在她和苏晴晴面前游刃有余啊。 难道她刚刚看见了?他忽然有些怕,怪自己刚刚太冲动了,要是她看见了,真是一件麻烦事。 她说过的,不希望他有女朋友,她说她不想和别人一起分享一个男人。 “没怎么,就刚刚路过看了一场小电影。”她淡淡地说。 “宏姐,你……我……”他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现在他已经不想升职了,只想好好喝苏晴晴相处结婚,平平淡淡过日子,但是脱离她谈何容易。 “苏浩,我似乎问过你,到底你有没有女朋友,你是怎么和我说的?”黑寡妇的语气很平常,但这平常的语气却比一般女人暴怒更可怕,无限的压迫让苏浩有些不知所措了。 “宏姐,对不起!”此时,只有认了。 苏浩忽然有些恨这个女人,对她产生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其实他们在床上琴瑟和鸣之时,苏浩渐渐适应,虽不能说爱上了她,至少还是有几分疼惜的。女人再强势,终究有弱势的一面,而黑寡妇就是外强中干的女人。 “无所谓,其实你是单身倒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说法。你想要好好地生活娶妻生子,我看苏晴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们之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苏浩,我祝福你!”魏宏轻声说,还微笑了一下。 她的笑看的苏浩直激灵,他知道她是真的吃醋而且是愤怒了,因为她的神态告诉他,她根本不想放手。 “对不起宏姐,请你原谅我,其实我和苏晴晴还没有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我会一心一意地对宏姐好的。”他异常赤诚地说。 之所以这么委屈求全,是他怕魏宏对苏晴晴怎样,她这人听说手黑着呢。 苏晴晴没有背景,年纪又轻,她要是想对付她,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真的?”魏宏挑了挑眉。 “真的!” “那就好,我就当什么也没看见,我们该怎样还怎样。你也可以背着我接着跟她来往,不过我提醒你-------对了,你知道上官婉儿是谁吗?” 魏宏压迫性地说了一句话后忽然转折,像不经意似的问了这话。 “知道啊!”上官婉儿不就是武则天身边的女官吗?苏浩怎么会不知道,不过他不知道她提起的用意,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上官婉儿头上的梅花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她又问。 苏浩想起来好像看过一个电视剧,上官婉儿和武则天的面首私下调笑被武则天撞见,于是她扔了一件东西打中了她。。。。。。 他明白了,魏宏是在玩借古讽今。苏浩没接话,不知道该怎么接,他预料果然没错啊,她就是用苏晴晴来威胁他。 “我觉得武则天还真有些心慈面软,要是我的话,哼哼!好了,估计她还等着你吧,今晚九点,我想在家里见到你。” 此时的苏浩更恨她了,心想,妈的,你个老女人难道还想我伺候你一辈子? 你现在这样威胁我,以后给我走着瞧,要是让我掌握了你贪污的证据,有你受的。 不过他只是在心里想着,后悔着曾经跟她缠到一起去了,表面上还得笑着。 “宏姐,晚上你得吃饱点。” “真坏!”魏宏笑了笑,伸手在他英俊的脸上捏了一下,然后一摇一摆地出了门,弄的苏浩心里一阵厌恶。 215痛彻心扉 苏浩带着极其复杂的心情走出自己的办公室,锁上门,对他来说跟苏晴晴决裂多痛苦。但是更痛苦的是,他不想面对有一天眼睁睁救不了她的局面。 晴晴,我们都还年轻,你只要给我一年半载,我一定会重新回你的身边。 他想,现在不能让苏晴晴看出什么来,他要和她一起好好再走一遍两人到单位的路。 他要和她一起吃一顿饭,他亲自给她做。 苏晴晴左等右等还不见苏浩来,刚要返回来找他,却见他已经笑着来了。 两人一起回了苏浩的房子,他做饭做菜,苏晴晴看着他忙碌,别提多幸福了。 不过她心里还是小有奇怪,依照以往来说,苏浩和她回来第一件事总是亲热而不会急着做饭。 “你今天有点不同啊,苏浩同志!”她笑嘻嘻地说。 苏浩心中像被刀割似的,他真想冲动地把一切都告诉苏晴晴,和她一起面对这些。 不行,不能让她知道,她要是知道我和她在一起还和黑寡妇有那种关系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怎么不同了?是不是特别帅了?”他问。 “帅个屁啊,没看出来,更丑了。”她见他嬉皮笑脸的,便觉得自己多心了。 四菜一汤很快做好了,两个人像心爱的小夫妻一样吃着。 “你爸妈说让我们十一就结婚呢,你说会不会有点匆忙?”苏晴晴问。 “你多吃点啊,最近身体好像都没有以前好了,吃饱点禁折腾。”他不接她的话。 苏晴晴脸红了,不再说话,闷声不响地吃饭。 苏浩一直关注着时间呢,八点四十之前,他必须得跟她分手完毕,出发赶到黑寡妇那儿去。 吃完饭,他不收拾桌子也不让苏晴晴收拾,而是拉着她去看电视。 “陪我看一会儿电视吧!”他说,坐在那儿,让苏晴晴躺在沙发上枕着他大腿。 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心里依然依依不舍着。 “晴晴,你爱我吗?”他忽然问。 苏晴晴也被他这样宠溺的态度弄的心里暖融融的,弯起唇很温柔地笑了笑,然后很认真地看着他,郑重地说:“苏浩,我爱你!” 她现在真觉得权力如浮云,什么都是假的,和心爱的人守在一起才是真的。 她感念苏浩不记前嫌,感谢他对她的百般呵护。只要她说一句饿,他就是大半夜都会爬起来去给她煮面。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她早已经把他当丈夫了,双方家长也同意了,只差领个证而已。 他的手在她头发上停顿了一下,几乎要激动的落下泪来。 这一年来他一点点地从她心里把肖胜春赶走,实属不易,如今好不容易她爱上了自己,却又不得不分开。 “那你爱我吗?”她灼灼地看着他问。 他不能再说爱她了,否则就没有了借口。 “我现在就来爱你!”说着他俯下身去开始啄吻她,一点点的轻柔慢慢变得激狂,很快两人就在沙发上赤诚相见。 彻底的欢愉在两人同时的释放中落幕,而后她带着微微的汗,想要靠进他怀里,和以往一样。 他却背转身给自己擦干净,直接穿衣服。 “苏浩?”她疑惑地问。 “恩。”他深吸了一口气,回头面对她时目光已然薄凉。 “你就这点本事了?”他又问。 “什。。。。。。什。。。。。。么意思?”他的样子让她头皮直发麻,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 “就是觉得有些腻,做来做去,你也就这点花样。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等一下你就把你东西收拾收拾都带走。”他冷冷地说。 “苏浩,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苏晴晴不可置信地对他吼了一句。 “我没开玩笑,今天看你对他好像还是余情未了,去找他吧。” “呵呵,原来我们的苏浩同志还是在吃醋啊。你真傻,我早说过了,我对他早没有感情了,我爱的是你呀,傻瓜。”苏晴晴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了,她想男人也是脆弱的,有时会渴望一句承诺吧。 “是吗?可惜我却不爱你,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爱过你。”他讽刺地笑了笑。 “你。。。。。。苏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忽然变的这么奇怪了?你怎么可能不爱我,为了我,你做了那么多。” “苏晴晴,你还真是不了解男人,像你这样的女人是男人都想上的,知道吗?当时就是因为你一直喜欢他,我就不服气,非要把你弄到手不可。今天你终于说爱我了,我就觉得你没有什么挑战了。你要是刚刚不问我结婚的事,我还可能跟你这样鬼混下去,对我也没什么损失。不过既然你说了,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了。我爸我妈是以为你是个纯洁的好姑娘,才同意我们的事。其实呢,你是个二手货,被他都给玩腻了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拿我的一辈子交给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呢?” 苏晴晴忽然觉得心口一阵痛,刀割一般,她一直以为他是对她最赤诚的男人,他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他的话有多伤人,说她是被玩腻了的女人,说她下贱。她羞愤难当,恨不得立时死了。 “你。。。。。。你是个混蛋!我恨你!”她吼了一句,啪地扇了他一耳光。 “为什么我说句实话,你要打我?”她的难受让他有一丝动容,一闪而过的疼惜表情让苏晴晴愣住了。她似乎忽然明白了,他是故意这样的。 他的态度让她不相信,他一定是有难言的苦衷,才会说出这些狠话。 他是那么爱她,呵护她的啊。 “浩,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你别这样。”她脸上挂着泪,来拉他的手臂。 苏浩,你怎么就不够狠?这样拖泥带水的,就是在害她。 想到此,他猛地甩开了她,他长的高大,一使力苏晴晴就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去了。 “滚!”他厌恶地,恶狠狠地说。 她还光着身子呢,冷,她感觉到了他的冰冷让她的心也似乎冰冷了。 他竟然推了她,就想当于打了她,她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能让他这样粗暴地对自己。 苏晴晴,难道这样的男人你还赖在他身边吗? “希望你别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她冷漠地说,抹干了泪,穿衣服。 这有多不堪,在她把自己交出以后,他忽然翻脸,还是在她说了那句我爱你之后。 她不能原谅他,不能! “我不会后悔的,你也别怪我无情。要是你把第一次给了我,我不会这么对你的。怪就怪那个骗子吧,是他毁了你的幸福,不是我!” 她本还以为他有难言之隐的,这句话似乎说出了很多男人心声啊。不是第一次,玩玩可以,结婚就是开玩笑了。 苏晴晴不想再说恨他了,没必要说,更没必要流一滴眼泪。 她默默地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他买给她的,一律不带,然后把行里箱很吃力地搬到门口,再不和他说一句话。 他真想去帮她,也担心她,但他怕自己不够绝情,终究没管她。 “把这里的钥匙留下!”他又一次冷漠地开口。 “差点忘了!给!”苏晴晴掏出钥匙,往地上一摔,这一句话,让她彻底死心了。 她甩上了门,拖着行苏箱流着伤心的泪,一步一挪地离开了苏浩的住处。 苏浩在她走后几分钟悄悄出了门,在暗中跟着她,见她在马路边拦了一辆的士上去他自己才打了个车去了黑寡妇那儿。 他想,她一定是去找旅店住了吧。 第二天上班,苏晴晴的眼睛血红的,她几乎哭了一整夜。 苏浩尽量让自己别看她,狠心,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不能对她流露出一丁点的感情来。 她去找肖胜春谈工作的时候,憔悴的模样竟让肖胜春心疼了一下。 “苏晴晴,你这是怎么了?”他问。 昨晚她想通了,苏浩不会有什么苦衷,其实他一直是在意她和肖胜春的关系的。为了这件事,他们还曾经狠狠地吵过两次架呢。她只怪自己傻,还曾经天真的以为他不在乎,一心一意跟他在一起。 她恨苏浩,也恨肖胜春,要是没有他的引诱,也不会有她今日的屈辱。 他竟然还一副假惺惺的关心模样,她就不相信,他对自己就没有了那份龌龊的心。 肖胜春,我不会让你好过,苏浩,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我昨晚梦到你了!”她小声说,装出一副娇羞的样子。 肖胜春的心狠狠一动,昨天他刚上班,今天她眼睛就血红的,肿的跟个核桃似的。他当然会以为她这副样子,是跟他有关了,心中不禁还有些得意。 “真的?梦见我什么了?”他激动的甚至都有点不顾场合了,好在他办公室是独立的,他声音也不大,外面应该听不到里面的对话。 “你说呢?你害死我了,害得我跟苏浩分手。哥,我觉得还是忘不了你,不过以后我不会再和你有什么了,我只会祝福你。好了,我该出去了。” 她欲擒故纵地说完,转身就走。 有机会啊,竟然有机会!肖胜春禁不住地喜悦,他真想尝尝现在她这么丰满身子的滋味,看着她浑圆的臀,他甚至都要有反应了。 216花心男终暴露 可是惹上她会不会很麻烦呢?要是脱不了身,可怎么办? “哥,我算想明白了,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唉!以后我再也不相信男人了,也不会和谁保持固定的关系,那简直就是在害自己。我要趁年轻,及时行乐,说不定还能换个一官半职呢。” 她仿佛后背长了眼睛,知道他怕被她赖上,懒洋洋地补充了一句。 “真看开了?这可是好事,女人吧,其实和谁在一起都一样,还不如捞点实惠的呢。”肖胜春大哥哥般这样说了一句。 他的话让苏晴晴更恨,他原来说过喜欢她,甚至还说要娶她,他真的全是在骗人。 枉费他老婆对她那么好,在他成植物人的时候还对他不离不弃,这种狼心狗肺的男人,真是害死他都不解恨。 她微笑着,转回身,轻声说:“谢谢哥!要是晚上有时间,唉,算了。” 她转身拉开门,也不再说什么,走了。 肖胜春心一下子就被她给挠了,她话说一半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想和我续前缘呢? 这一整天他就被这件事闹腾的,心里不能平静,反复做了几千次思想斗争,决定还是对她的邀约视而不见。 最近何晓初又给了他机会,他想,不能再亲手弄丢了她。 不过,她最近都回家晚,他就走一下,是不是她察觉不了呢? 苏晴晴下班故意不走,有意给肖胜春留个机会,假装在加班。苏浩见苏晴晴下班还不走,很想留下来看她在干什么,又怕被识破了,一狠心早早走了。 肖胜春终究没有抵过苏晴晴的诱惑,主动上前和她搭话,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一起吃饭。 饭后苏晴晴把肖胜春带到临时住宿的旅店,扭捏着,让他先去洗澡。 “哥,把衣服什么的都脱外面吧,别弄湿了,回去嫂子那儿不好交代!”苏晴晴体贴地说。 这话正中肖胜春下怀,他自己也怕呢,于是把自己脱个精光的,想了一下,把护身符也给摘下来了,才去了卫生间。 苏晴晴赶忙把他衣服从里到外翻了一遍,正好看见了他口袋中的护身符,便顺手塞进自己衣袋中。 肖胜春,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既然不爱我,还想来惹我,你就等着吧你! 他太想要快点和她共赴云雨了,哪有洗澡的心思,冲了两下就火急火燎地出来了。 他一出卫生间的门就听到苏晴晴手机响,然后看到她紧张地接起来。 “苏浩,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什么?你要来找我?就算我藏男人也跟你没关系,你管得着吗?不准你来!喂。。。。。。喂。。。。。。” 她假装气急败坏地挂掉电话,喃喃自语着:“神经病,分手了还来!早知道这样,何必当初!” 肖胜春听到苏浩要来,可吓的不轻,什么巫山云雨的事,不敢想了。 他几步奔到自己衣服跟前,慌乱地往身上套。 “哥,你怎么穿衣服呢?”苏晴晴柔情蜜意地问。 “不是。。。。。。不是苏浩要来吗?我在这儿不好,容易让他误会。”他一边解释,一边没停手上的动作。 “哎呀,他说了,哪里就一定会来了?再说就算来了,我和他也没关系了。哥,我想你!”她走过来,就作势要搂他。 “哥也想你,咱们改天啊,改天哥找地方。”肖胜春慌乱地说着,衣服已经套好了。 “哥走了,记得想哥!”他说完,急匆匆地就出了旅店的房间。 “哈哈,哈哈,真蠢!哈哈。。。。。。哈哈。。。。。。”苏晴晴笑着笑着,便笑出了眼泪。 回到家肖胜春才发现护身符不见了,想问苏晴晴,又怕露馅,就想找机会再说。 这晚何晓初加班回来的有点晚,肖胜春早已经平息了心跳,一切如常了。 日子又在平静中度过了几天,肖胜春一直想找个机会跟苏晴晴单独说说话,她却好像不太理他了。 星期六,肖胜春和何晓初说好,下午带她和妮妮出去玩。 吃过午饭,几个人欢天喜地地准备出发,忽然何晓初手机响,接起来,说有她一封快递让她去拿。 何晓初有些纳闷,没听说谁给自己寄东西呀,她一边琢磨着一边下楼去把快递拿到手。 快递的寄出地址一栏是肖胜春的单位,寄件人姓名是苏晴晴,这让何晓初疑窦丛生。手拿着快递,几乎有些拿不稳。这几个月来肖胜春从短信事件以后一直没有任何鬼祟的行为,还一直坚持默默地关心着她,让她慢慢心软了。 她又给了他一次机会,只是想着还有幸福的可能。 现在她收到了这样一份意外的快递,可以说不用打开也大概能猜到什么内容了。 肖胜春,你才上班一个星期就又和她在一起了是吗? 她颤抖着手撕开那封快递的纸袋子,里面有一件小件的东西,还有一张小小的字条。 “奉还肖胜春贴身物品一件,这种男人值得你和他在一起吗?” 她以为会是苏晴晴迫她离婚的,却原来是对她的提醒,真让人搞不清头脑。意外的何晓初呆呆地站在那儿许久,本以为自己会哭,伸手一摸,一滴泪都没有。 她明白了,即使是跟肖胜春在一起,也对他失去了早先的信任。或许心里随时都做好了和他分开的准备,随时准备着面对他外遇出现在她面前的事。忽然觉得心已经麻木了,没痛,对他除了绝望,还有一种欣慰。 解脱了,不必再勉强自己了。 何晓初,他就是农夫的那条蛇,你总以为他会好,事实只能证明你太傻了! 一次又一次,这次就是最后一次了。她把快递重新装进袋子,稳定了一下情绪,拿着袋子上楼。 一边走她一边还在给肖胜春找理由,会不会是苏晴晴故意陷害他?不会,她怎么可能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拿到他的护身符? 她问过他那个护身符哪儿去了,他说洗了澡以后不知道放哪儿了,没找着。 肖胜春的欺骗还真是无时不在,无处不在。也许他上次的信息就是跟苏晴晴往来的,不是上班一点时间就联系上了,而是以前就联系上了吧? 不想了,再也不想了,一切都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 “谁给你寄的快递呀?”肖胜春问道。 “妮妮,你先到你的小房间里等爸爸妈妈一会儿,我们有事情谈一下。”何晓初怕自己表情太严肃吓着妮妮,轻声说道。 “好,你们快一点儿啊,我还着急呢。”她脆生生地说。 “恩!去吧!” “有事吗?还特意把孩子给支走?”肖胜春有点心虚了。他做下的坏事太多,难免害怕的。 “我们到房间去说!” 肖胜春屁颠屁颠地跟上了何晓初,可别提多忐忑了,她这神态,风雨欲来风满楼啊。 “问我是谁寄来的快递吗?给你,估计你会感兴趣!”何晓初竟是出奇地冷静。 肖胜春拿起快递打开,里面的东西让他完全惊住了。 “小。。。。。。小。。。。。。。晓初,你听我解释!” “不必浪费口水了,我早警告过你,对不对?现在事情都已经这样了,看来我们只能再去一趟民政局了。好在你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上次去复查一切都好,我也没有什么愧疚了。胜春,我想我不是完全没有错的,或许是我太放纵你了,不懂得怎样留住男人的心吧。我以为只要贤惠,尊老爱幼,无私地付出就可以赢得你的忠心。我错了,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是徒劳的。” “你听我解释啊,这次你真是误会了,我和她什么也没发生。” “不觉得牵强吗?贴身的东西在她那儿?怎么到她那儿的我已经不感兴趣了,你是签字离婚,还是让我拿着这个证据起诉离婚呢?” 何晓初脸上冷冰冰的,她心里不是没有感觉,她还是有些痛,有些伤感。但她已经太明白了,这个满嘴谎话的男人无药可救,不能再心软了。 “你。。。。。。”她的样子让肖胜春有些怕。 他恨死了苏晴晴,原来是被她摆了一道。或许她上次根本就没想和自己怎样,怪不得连她嘴都没沾着呢。 肖胜春,你可真是色迷心窍,活该呀你! 他心里骂了自己和苏晴晴几百次,还是涎着脸想争取何晓初的谅解。他想,只要时间,只要还能拖延,她会再次心软的吧。 “今天民政局不上班,星期一去吧!我今天会搬走所有的东西!”何晓初说完,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妮妮还等着我们陪她去玩儿呢!”肖胜春只得又搬出女儿。 “我实在对着她扮演不了一切都好了,我累了,你要是愿意就自己带她去吧。” 她说着,打开衣橱,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从衣架上拿下来扔到床上。 “晓初,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别说了,不是我不珍惜,我们没有可能了。”她冷淡地说完,又去找行李箱。 “你不能因为这点事就。。。。。。我分明是被陷害的。”他话音未落,忽然听到防盗门被敲的砰砰响。 “这时候,会是谁呢?”肖胜春想,别管谁吧,只要是有人,何晓初总会给他个面子。或许被什么事情冲淡了,就又有挽回的余地了。 “开门去吧,好像有人!”他说。 “那是你家的门,以后我不去开了!” “你这人真是的,求你了,在客人面前给我个面子,和我一起去开吧!” 何晓初没说话,不过离婚也不差这一会儿的时间,便默默地和他出了房间,带上门,把一室零乱关在房内。 “来了!”肖胜春说着,打开门。 他光顾着希望有人来了,竟急的连看都没看一眼是谁,就说请进,低头去给客人拿拖鞋。 “招弟?”何晓初还真有些意外,她明显胖了一些,脸比以前好像还亮了。 217他怎么办? “谁?”肖胜春吓的,拖鞋没拿住,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你。。。。。。你怎么来了?”他猛对招弟使眼色,心里叫苦不迭呀。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以为近日的冷淡让她把自己忘了呢,谁曾想,竟然找上门来了。 这下子,想不离婚,更没可能了。 “招弟,进来呀,好久没见到你了,姐还怪想的呢。”来者是客,何况何晓初想,也许还冤枉了人家小姑娘呢。 何晓初的热情让招弟心生惭愧,同时也说明肖胜春根本就没有和何晓初说离婚的事。她的猜测没错,这个男人是把她给骗了。 你别看她是个农村丫头,却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尤其后来在她妈的逼问下,她还把和肖胜春的事给说了,被她妈一顿骂。 骂完以后又带她去检查了,看怀孕没怀孕,结果还真怀上了。 她说肖胜春和她联系越来越少,有些失落,她妈便劝她,一定把这孩子留着,非逼他离婚娶她不可。 农村人重视生男孩,她也听招弟说肖胜春他妈一直想抱孙子呢。 反正招弟也不值钱了,她想,要是她给他家生了孩子,就算不跟结婚,做小的也亏待不着。 她妈让招弟等着,说到时候肚子大了,他想让打也不可能了。可招弟性子急,她觉得是因为爱情才和肖胜春的,等不了那么久,她非要上门来亲自问问他不可。 “姐!俺对不住你!”招弟忽然给何晓初跪下了。 这一跪,何晓初是彻底明白了,看来肖胜春的风流债不只是苏晴晴一个呢。 她心口还是忍不住有些痛,随即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轻声说:“起来吧,没什么对不起的,我和他。。。。。。”没关系了,还没说完招弟又说话了。 “姐,俺怀孕了,孩子是哥的。俺。。。。。。俺是嫁不出去了,只能来求姐。” “招弟!”肖胜春大喝一声,瞪圆了眼。 “你在这儿胡说什么呢?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哥,你说过让俺等的,说会娶俺的。你还想骗俺到什么时候啊?俺现在孩子都有了,你要是不要俺,你叫俺怎么活?” 招弟声音越来越大,李华珍肖胜莲还有妮妮都听到了,各自从房间里赶出来。 “你。。。。。。晓初,你别听她的,她是在离间我们的关系。”肖胜春更慌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了。 “离间?要是什么事都没有,她找得到离间的理由?肖胜春,我们没有一点关系了。其实招弟来的正是时候,直接接班。招弟,你不用求我,我和他刚刚已经协议离婚了,至于你们的关系怎样不是我能干涉得了的。” “妈妈!不要离婚!”妮妮哇地一下哭了。 何晓初蹲下来,紧紧地抱住女儿,这一刻,泪也止不住了。 “妮妮对不起,妈妈不得不离婚了,以后你就和妈妈一起生活。不过爸爸也会常常看你的,乖!” “妈妈,你别哭,妮妮听话。”小小的妮妮似乎明白了妈妈的无奈,使劲儿抱了抱妈妈。 两母女的样子刺得肖胜春心生疼,他一把抓住招弟的手腕就想往门外甩。 “你滚!我不认识你!”他阴狠地说。 “胜春你放手!”李华珍忽然发话了。 “她怀孕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她?”肖胜春这才松了手。 “你真怀孕了吗?”李华珍问。 她心里在做最后的选择,虽然招弟她是相不中,但是肚子里有了孩子,那就是有个孙子的希望啊。 再说在招弟来之前,那两口子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已经在闹离婚了。这回又唱这么一出,何晓初估计是铁了心不会和肖胜春在一起了。他复查也没问题,她也不太担心了,唯一就是有些舍不得何晓初的高工资。 不过钱对她来说,没有孙子的诱惑大。 “是,怀孕了!好几个月了,俺去查了两次,胎儿都挺好的。”招弟低眉顺眼地说。 “进来,别再门口嚷嚷,让人家看笑话。”李华珍说着,给招弟拿了一双拖鞋。 何晓初这次彻底地看清了婆婆的真面目,她刚刚问怀孕的时候,明显的是想问问她知道不知道男女。 招弟,招弟,祝愿给妮妮真的招来一个弟吧。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唉!”肖胜莲看了两眼,想劝一下何晓初又觉得没什么好劝的,便懒懒地挺着肚子回房间去了。 她想,要是杜明凯在家的话,肯定要替何晓初出头了吧,真巧,他去看杜柔柔了。 “妮儿,去把你的书本收拾一下,妈妈等一下要带你搬家!”何晓初站起身,对妮妮说。 “好!”她懂事地答应道。 “晓初,你等一下我。” “哥,俺该怎么办?”肖胜春刚要追何晓初,却被招弟扯住了个胳膊。 他愤怒地甩开了她,去追何晓初。 “胜春,你过来!你得给人家招弟一个交代吧?我也看出来了,离婚是她提的,估计她早想着离开我们这个家了。这人心要是走了,你还能挽回得了?我们高攀不起人家,人家是什么身份的人啊!” 何晓初被李华珍的话气的手不住地颤抖,她真想回头狠狠地回敬她几句。 不过妮妮还在身边,她不想让她觉得母亲是个会顶撞长辈的人,便硬生生地忍了回去,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她想要第一时间离开这个奇怪的冷冰冰的家,再也不踏进半步。 以后妮妮来往那是妮妮的事,肖胜春带她来,她不会拦着,不过她再也不需要来了。 肖胜春被李华珍留下来和招弟一起谈,何晓初和妮妮各自回房整理东西,全收拾完已经到了快吃晚饭的时间了。 何晓初本想一点点自己把东西搬出去,然后找个旅店住,正好这时聂云海给她打来电话,问她工作上的事。 她对聂云海的感情就像对待哥哥一样,一接到他的电话不禁悲从中来。 他听出来她有些不对,很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何晓初想了想,自己住宿条件差什么的都不要紧,妮妮不行啊,她得给她做饭吃。 她想起有一次去了公司宿舍条件不错,或许自己可以搬到那里,和那些女同事都能有个相互照应。于是她也就不跟聂云海客气,直接跟他说:“云海哥,能过来帮我搬一下东西吗?我今天离婚了,没地方住,想搬到单位宿舍去。” “行,我马上来!”聂云海不多问,他知道何晓初是个怎样忍耐的人,若是她提出离婚,定是忍无可忍了。 不一会儿聂云海的车就到了,他上来便帮何晓初挑大件的东西往下搬,并不理会肖胜春。 肖胜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走,他很吃醋,他很难受嫉妒,但是已经是拦不了了。 他知道聂云海是个军人,他也打不过他,自己还理亏,根本就没有说话的资格了。 就在何晓初要走之前,招弟和李华珍已经谈好,直接下厨房准备晚饭去了。 “哎呀,这个家还不会饿死人哦。”李华珍看有男人来接何晓初,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再怎么说何晓初这个媳妇方方面面都比招弟强太多了,她现在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的心态。 何晓初本想在走之前跟她打句招呼,她的态度却让她心寒,不想再开口了。 “妮儿,去跟奶奶爸爸姑姑还有招弟阿姨都说句再见吧。”她轻声说。 妮妮便按照妈妈的吩咐听话地做了,肖胜春紧紧地搂了搂女儿,此时才觉得对两母女万分不舍。 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着的招弟,他感觉到了彻底的悲哀。 “为什么什么都不问?”上了车,何晓初问聂云海。 “你想说就会说的,再说也不需要问什么,猜也猜得到发生什么事了。” “云海哥,这不是去公司的方向啊!” “不是,单位宿舍已经满了,我带你去我家住。” “这样不好吧?要不你随便到街边给我找个旅店停下来,我和妮妮去住就行。偏偏这时候柔柔生了孩子,我让月嫂住我房间了,现在家里是没地方了。” “你是不相信云海哥?我对你,就像亲哥对妹妹一样,不会有其他的想法。”聂云海轻声说。 她其实不是不相信他,不过两人都是单身,这样住着总不像话。 “不是。。。。。。” “既然不是就过去住吧,要是住外面,高档的地方价格贵。低档的地方不干净,什么人都有,妮妮跟着总会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事,你说呢?” 何晓初也担心这个啊,即使是出去租房子,总觉得带着女儿心里也不安全似的。 “再说你到我那儿可是会帮我很大的忙了,前段时间希希老吵着让我找你到家里玩,我知道你忙,不好叫你。最近,我看她的脾气又有些暴躁了,你要是能帮我多在她身边教导一下她,就太好了!” 何晓初知道聂云海说的处处是实话,再说一时之间心里也没底,索性就同意了。 “行,云海哥,那就打扰你去了。要是公司宿舍空出来,你随时跟我说,我再搬过去。或者等柔柔满月了,我。。。。。。” “怎么都行,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拦着你!”聂云海接住她的话,说。 何晓初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看着窗外,无限伤感。 即使在婚姻里面疲累了,早想要解脱了,真的解脱,依然有些不知所措。 一切来的太快,苏晴晴,招弟,仿佛约好了同一天来袭,让人措手不及。 她想,我就这样匆忙地走了,杜明凯他怎么办? 218想贴身保护她 杜明凯,他是为了我才来了这个家,如今我走了,你该走还是该留?她觉得自己真应该劝劝他,让他别固执了,早点离开那里吧。她现在是彻底看透肖家了,就算你对他们再好,到头来依然是凉薄的。 她掏出了手机,想给他发一条信息。 “杜明凯,我走了,你也没有了留在那儿的理由,早点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吧。”她编辑好了,反复读了几遍,还是觉得不妥。 现在肖胜莲马上要生了,要是杜明凯走了,她多可怜,谁来照顾她? 何况她这样说还有拆散人家家庭的嫌疑,这让她真是两面为难。 不说,显得她对杜明凯那个傻瓜过于冷漠,说了,就好像她要让他逃脱婚姻来和她在一起似的。 她不敢想象真有那一天杜明凯能和她一样获得自由,两个人无忧无虑地在一起。也许绝无可能,双方的家庭不会同意,两人的年龄悬殊也让结合看起来不乐观。更让人们难以接受的,还有她曾经和他的身份问题,她可是他嫂子来着。 想起杜明凯,似乎比想起自己离了婚的处境还要烦恼。 看来只有不想,不管,他回了家自然就会知道的。 “晓初,这样未尝不是好事,他们家。。。。。。”聂云海觉得批评她的家人似乎不好,尤其妮妮还在场呢。 “我明白,云海哥,很快我就会高兴起来的,稍微适应几天就好了。”她淡笑着说。 “是啊,凡事都得有个过程。到家了,要高高兴兴的,给我们的希希同志和妮妮同志做个好榜样。”聂云海爽朗地笑言,他的笑声让何晓初心情好了很多。 “呵呵,当然要高高兴兴啊,庆祝我终于恢复单身了!今晚你们就准备吃好吃的吧!” 一进门,聂云海便大叫着:“希希,你看看谁来了?是你最喜欢的人呐,再不出来她可要走了。” “不会是姑姑吧?”希希嚷着,跑出来。 人的转变有时只在一瞬间,自从希希被何晓初打开心结后没有以前那么叛逆了,偶尔还会真心笑一笑。 “丫头,姑姑来了!”何晓初笑着,拉着妮妮迎上前。 “你说话真不算数,上次说好了常来的,这么久都没看到你的影子。” “哈哈,这回姑姑来了就不走了,你看看,行苏都搬过来了。” 希希本来不信,但看到自己爸爸正往房间里提行李箱,便不再怀疑了。 “姑姑,你是想和我爸。。。。。。”你们想结婚?不然怎么会住到我们家来呢? “希希!”聂云海生怕何晓初不自在,很严厉地止住了她的话。 “你姑姑今天离婚了,单位宿舍满了,家里也没有空房,暂时在咱们家住一段时间。”他怕喝的女儿不高兴,马上解释了一下。 “哦,欢迎姑姑来!姑姑就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好不好?还有这个小家伙,小同学,你以后什么事要听希希姐指挥!我又多了一个兵啊,不错。嘿嘿!” 希希自顾自地说着,何晓初见她对自己这么热情,不免喜悦。难怪聂云海希望自己来家里住呢,看来确实对这个小丫头产生好的影响了。 她稍微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让聂云海希希和妮妮点菜,要亲自下厨。 “今天你这么折腾肯定累了,我请大家到外面去吃,算给你们两个人接风吧!” 何晓初也不和他客气,去吃就去吃。 正在他们到外面吃饭的时候,杜明凯也赶回家去吃何晓初做的菜去了。 在柔柔家,几个人都留他在那儿吃饭,可对他来说,谁做的菜都没有何晓初做的好吃。 为了能第一时间看到她,他特意买了一些青菜,想进厨房找她。 谁知进了厨房,叫着嫂子,却没见到她的影子,倒意外地看到了招弟。 “杜哥!”招弟微笑着,跟杜明凯打招呼。 “怎么是你做饭呢?嫂子到哪儿去了?” “她。。。。。。俺不知道。”招弟不知道如何说是好,总不能说因为她来了,所以何晓初被逼走了吧? “杜哥,俺记得你特别喜欢吃回锅肉,今天俺特意给你做了。”她眼睛转了两转转开了话题。 杜明凯想,或许是肖胜莲央求何晓初找的招弟回来吧,上次不是她说想让她伺候月子的吗? 他于是便回了房间,一打开门就见肖胜莲躺着呢,眼睛闭的严严的。 她估计也要生了,困的厉害,他心中虽疑团重重,却也不忍叫她。或许何晓初见家里有人做饭去看柔柔了呢?两人没遇到,也是可能的。 “杜哥,胜莲吃饭了。”招弟轻轻敲了敲房间的门,说道。 “胜莲,吃饭了!”杜明凯叫了一句。 “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杜明凯出去后,胜莲才懒洋洋地起来,她不是不知道杜明凯回来了,知道他会问的,不想和他说才装睡。 李华珍,肖胜春都坐在餐桌边,招弟一个接一个的往桌上端菜,除了何晓初和妮妮其他人都在。 杜明凯刚坐下,肖胜莲也出来了。 “嫂子和妮妮呢?”吃着吃着,杜明凯还是忍不住装作随意地问道。 “杜明凯啊,别提她了,吃饭吧!”李华珍想,早晚女婿也会知道的。她想故意把何晓初说的不堪一些,免得杜明凯对他们这些人有想法。 “怎么了?哥,你们吵架了?” 肖胜春闷闷不乐地低垂着头,哪里有吃饭的心情。 “不吃了!你们吃!”他也不回答杜明凯的话,霍地站起身,离席。 “哥,你还没吃饭呢,伤身体的。”招弟也站起来,追上去,想拉他胳膊。 “你滚开!”肖胜春厌恶地挥了一下手臂,甩开她。 招弟站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她喜欢肖胜春,可肖胜春好像真的很厌恶她啊。看来,他还是喜欢何晓初吧,那为什么还要招惹她呢? “招弟,你过来吃饭吧,别理他,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跟发了疯似的。就那种女人,还值得你为她饭都不吃了?”李华珍冷冷地说。 杜明凯更觉得纳闷了,他以前不是对招弟挺好的吗?怎么今天还会对她说滚开,就差打她了,太奇怪了。 还有李华珍对何晓初的形容,什么叫“那种女人”?难道是知道了我和她的关系了? 我就是觉得她好,比招弟要好一百倍!肖胜春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随即一想,她是好啊,可还不是自己把她给气走的吗? 现在李华珍又非要站在招弟那边,劝他让他为肖家传后。传个屁呀,家里不是还有肖胜建呢吗? “你觉得她还会原谅你?不可能了,傻儿子,你总不能一辈子单身吧。招弟又怀孕了,你不娶她娶谁啊?这人都找上门了,要是个好惹的,敢找上门吗?你就别折腾了,这孩子也算勤快懂事,长的也好。你想想,前段时间你不是很惦记着她来着吗?”最终还是李华珍这句话劝住了肖胜春。 想当初他不就是一边让苏晴晴等着,一边又争取何晓初吗? 他虽然爱她,还是不会为她单身一辈子,要是她铁了心不回头,他也得退而求其次不是。 当然,要是苏晴晴愿意和他在一起,在他的心里,还是比招弟更理想。不过那丫头好像现在对自己没那个意思了,要不是她,说不定和何晓初也不会这样。 他想着,没接母亲的话,径自回房了。 李华珍见杜明凯一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知道必须得解释一下。 “以后别提何晓初了,我们家是土窝,养不起金凤凰。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莫名其妙地非要提离婚,还跟一个男人走了。” “你说什么?”杜明凯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了,饭也不吃了。他这吓人的眼光真让李华珍有些怕,还是肖胜莲开了口。 “说什么了?妈说的是事实,她走了,和上次那个姓聂的一起走的。这也说不准是早就有事了呢,否则谁那么热心肠。”虽然杜明凯不能人道,对于肖胜莲来说,他总是那么关心何晓初还是让她不高兴。 她才是他的老婆,哪怕是名义上的。要是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她真会怀疑那两人的关系了。 杜明凯被肖胜莲的话气的难受,任何人说何晓初的坏话他都讨厌。 “胜莲,你不是一直说她对你不错的吗?就是我们结婚以后我看她对你也很好,做什么吃的都先考虑你的胃口,今天她刚走,你就这么说她,不会于心不安吗?” 肖胜莲张嘴刚要回敬他,见李华珍使了个眼色,才不说了。 “杜明凯,多吃点菜吧,不是说要出差了吗?外面没有家里吃的好,趁在家多吃点。”李华珍殷勤地说,不过是希望杜明凯别再提何晓初的事。 他也不想再说什么了,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紧找到何晓初,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了。 要是她离婚了,就太好了!他真为她高兴,早该想开了,肖胜春这种人实在配不上她。这些人都不说,他也能猜到何晓初不会主动提离婚的,肯定是肖胜春又干了什么事。 “你还怀着孕呢,多吃点!”李华珍轻声跟招弟说。 这话更点醒了杜明凯,以前李华珍对招弟可没这么好的,还有刚刚肖胜春对招弟的态度,只要稍微联想一下,就知道孩子是谁的了。 肖胜春,你还真让人不省心。可是她知道这些的时候会不会特别伤心?现在她能不能看开了? 他想起那次她知道肖胜春外遇时的模样,更加对她担心起来。 快速吃完饭,杜明凯便和家人说要的父母那儿去一下,也没人拦着他。 一到了楼底下,杜明凯迫不及待的给何晓初打了个电话,那时候何晓初正吃饭呢,手机放在桌上。 当看到来显是杜明凯时,她的心止不住地狂跳,不自觉地脸就有点红。 “妈妈,妈妈,你电话!”妮妮说。 她当然知道电话响了,不过觉得在他们面前接,她会很别扭,便站起身轻声说:“我去接个电话。” 她心想,我走了也没有和他打一句招呼,他一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你在哪儿?”电话一接通,杜明凯便问,再不叫嫂子了。 “我在外面吃饭,你呢?” 她的声音没有沙哑,听起来也不是特别低沉,而且还说在吃饭,这让杜明凯放心了不少。 “你离婚了?是因为招弟?那晚上住在哪儿啊?心情有没有受影响。。。。。。” 他的语气中全是关心,没有一点责备她不告而别的意思。 杜明凯问的急切,问题还真多,何晓初简直不知道从何说起了,便轻轻笑了。 “你最想知道什么,这么多问题我连记也记不住了。”她竟然笑了,还知道笑,那就没事了。 “和妮妮晚上住哪儿?” “住云海哥家里。”她实话实说。 “什么?怎么住他那儿去了?”杜明凯揪紧了眉,有些吃味。 “我妈那儿住不了,而且一时半会儿我也还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我离婚的事,至少得等柔柔满月再说。住旅店带着妮妮,总不放心。” 她本来是没有必要向杜明凯解释的,可她记得上次杜明凯吃聂云海醋的事,就很自然地解释了。 杜明凯虽然不愿意她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出于对她安全的考量,还是觉得她身边有个男人照应好一点。而且虽然他吃聂云海的醋,他也知道那只是飞醋,聂云海和她没什么的。 不过要是那个照应她的男人换成他自己就更好了,正好他还空着一套房子呢。 “我现在去接你吧,你住在我那套城郊的房子里去。” 他的话让她紧张,尽管她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却还是想起上两次的经历。 “不用了,你那房子离的远,我上班和妮妮上学都不方便。” “我每天早上可以开车去接你们!” “不行,现在胜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生了,你能有时间尽量在家陪她吧。” “我。。。。。。”杜明凯还想说服她,想和她发脾气,问她为什么接受聂云海的帮忙却不接受他的。 219得了便宜卖乖 不过他没问,事实摆在眼前,聂云海是单身,而他是有家室的人。 现在他可真后悔做过这个决定,要不是当时她需要帮助,没有和肖胜莲假结婚,现在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她在一起了。 对,和她在一起!为什么我从来没有争取过和她在一起!曾经在她陪生病的妮妮时,我不就想和她在一起的吗?她几乎要同意了,要不是被陈瑶下药,我们早在一起了吧。 这回她单身了,他必须得想办法和她冲破一切束缚在一起。 他想说,晓初,你等我。但是他太了解她了,依照她的个性,不会愿意和他这样不清不楚地纠缠在一起的,不管她心里多想。 她始终是个过不了良心这一关的人,想到她当初被捉奸时那苍白的脸,他便决定不自由之前不打扰她的生活。 “好吧,我不勉强你。你。。。。。。”他想要提醒她别和聂云海走太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不引起她反感。 “怎么了?”她轻声问。 她喜欢和他说话,哪怕只是在电话里,只要能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无限安慰。 和他通话以后,她才发现她为了离婚的事产生的负面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了。 “别急着考虑再婚的事,匆忙的婚姻会让人后悔的,我的两次婚姻都是如此。” 他怎么忽然讲起大道理了?她心里纳闷,旋即又明白了,他是怕她考虑聂云海吧。 放心吧,我不会随便谈婚论嫁了。现在想到结婚,都让她觉得恐惧,怎么可能一下子再考虑嫁人呢。 “不会,刚逃出狼窝,我还不想再跳进虎穴。” 她的话让他心中似乎涌起一阵喜悦,很莫名的喜悦。 “那就好,那就好!”他甚至掩盖不住这喜悦了,一连说了几遍那就好。 此时,何晓初忽然想,要是杜明凯也是单身的该有多好,或许她会愿意抛弃一切世俗和他尝试一次呢。 不,不行的,我们是不可能的,连想想都不应该,她随即又否定了自己。 “另外我还想提醒你一句,也许这话不该我说。男人都会有。。。。。。总之你和聂云海都是单身孤男寡女的,你别忘了避嫌。”虽然难以启齿,他还是要提醒她。 “你。。。。。。我知道了。你好好过日子吧,别有其他想法,女人生一次孩子不容易。不管你是爱她也好,不爱也好,千万别在这时。。。。。。我想你明白我的话。” 杜明凯可真想冲动地和肖胜莲说拜拜啊,看她刚刚说了什么,真让人生气。 何晓初就是心软,豆腐做的心,凡事为人想。她的过度善良真是害苦了她,要不是肖家人利用了她这一点,她哪儿能这么悲苦啊? 要换做是别的女人,早跑了。 “你管人家,人家未必领你的情。”他冷冷地说。 她便能猜到肖胜莲刚刚是说什么了,才会让他这么气愤。 以前肖胜莲好像还好,最近自从怀孕了脾气越来越古怪,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她竟然当做没看见似的。要是以前,她一定会站出来指责她哥的。 她如此冷漠,何晓初心里也有些失望和难受。不过想想她可能要生了,情绪不好,也就不计较了。 我知道你是这样说,其实一样心软,她心里说。 “晚上吃了什么呀?”见她不说话了,他又问。 “很多菜呢,有清蒸鲈鱼,有。。。。。。”何晓初也贪恋着和他多聊聊天的,就把菜名都说了一遍。 “哦,这么丰盛啊,不愧是个有钱的人,要不然你考虑嫁给他得了。”杜明凯又吃醋了,总觉得她一说起聂云海她就特别自豪。 “你胡说什么呢?”何晓初不好意思地责备道。 这声温柔的责备特别像小情人之间吵嘴似的,杜明凯心为之一窒。 他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和她在一起,否则这一辈子就过的太没意思了。 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会儿天,何晓初真是不想放下电话,又怕里面几位等太久了,还是说了再见。 杜明凯在楼下转了几圈,深思熟虑着如何才能和肖胜莲脱离关系。 他甚至恨不得立即就上楼和肖胜莲谈清楚,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何晓初刚走,他现在就提离婚不显得太惹人怀疑了吗? 更何况现在也确实不是时候,她要生了。何晓初呀何晓初,真希望你能等我一段时间,不要很久,我就换回自由。 过了两天就到了星期一,何晓初给肖胜春打电话约他去离婚。肖胜春自然是不愿意,百般找理由,何晓初心却冷硬的像铁一样,再不会听他的鬼话了。 “肖胜春,如果你今天不来,我立即去法院起诉离婚。你看着办!”她声音不大,但是语气中透露出的坚决让肖胜春始料未及。 他想,不过是一纸证书,倒不如先如了她的愿,降低她的防备,再寻找机会和她和好也行啊。 于是,他爽快地答应了,和何晓初又一次在民政局相见。他很想跟她客套几句,说点俏皮话什么的。奈何何晓初一直寒着一张脸,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星期五,我想见见妮妮,行吗?”肖胜春问何晓初。 “行!你想见妮妮,或者是她奶奶想见她,都给我打电话吧,再见!”何晓初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晓初。。。。。。”他的呼唤飘散在空中,再也不会得到她的回应了。 他攥着离婚证书,才彻彻底底地领悟到,她走了,或许他再耍什么心机,她也不会回头了。 而何晓初又一次拿到离婚证书,已经不再惆怅,更多的感觉,是一种解脱。 这几天,杜明凯会在上班时给何晓初发两条信息问她过的怎样。 都是很客气的话,两人的信息也很简短,无非是:“还好吗?” “还不错!”一般也不超过十个字。 即使这样,何晓初心中也还是有点愧疚感,又怕连信息也不跟他发,对他太残忍。 杜明凯几次在肖胜莲面前想提离婚的事,一看到她的大肚子又有些不忍心。 这天他下班比平时早了一些,路上给肖胜莲买了一些吃的,对孕妇的关怀他一直还是有的。 到了家他开门比较轻,肖胜春上班了,李华珍和招弟也都出去了,家里空荡荡的。房间里的肖胜莲完全不知道他回来了,正和一个男人在电话里聊的欢呢。 那男的是肖胜莲以前的一个追求者,说是追求者可能还稍微好听了些,实际上是想要把她弄到床上而没成功的。 两人说话很是随便,反正家里没人,她憋的难受,就想说什么说什么了。 “滋润什么呀?别提了,我找了个。。。。。。我跟你说,你可别和别人说啊。我们家那位是个柳下惠,看着挺爷们儿的,实际上不行。” “真的?那你不是很空虚?妹子,要不哥去找你?”男人在电话那头贼笑着。 “哎呀,你真是没正经的,我现在这么大肚子,都要生了。” “大肚子怕什么呀,大肚子才有味呢。” “哈哈,你可真是的,别看长的又黑又瘦的,还这么色。看来男人呐,不可貌相,我越看见我们家那位长的那么好,我心里就越恶心。要不是看在他给我养儿子,还给我钱的份上,我找他?” 杜明凯从没想到,肖胜莲是这么瞧不起他,真可谓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气的血直往头上涌,砰地一声推开门,冷着脸站在了肖胜莲面前。 “杜。。。。。。。杜。。。。。。明凯”肖胜莲吓的结结巴巴的,任电话那边一直在“喂,喂,”再也顾不得回答。 杜明凯见她挺着那么大的肚子,终究不忍心,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你挂掉电话,我们谈谈。”他尽量压抑住怒气,说。 肖胜莲忙把电话挂了,挤出了一丝笑。 “杜明凯,你别生气,我只是,只是开玩笑。你知道的,开玩笑的时候说什么都不。。。。。。” “胜莲,不用解释了。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看不起我,现在我只想和你谈谈以后离婚的事。你生孩子以后,孩子半岁我们就离婚,协议现在就签好吧。” 杜明凯冷淡平静的态度,让肖胜莲心一下沉入谷底。她不想离婚,她想顶着杜太太的头衔,对孩子肯定有好处。 “杜明凯,你不觉得为了这一句话和我说离婚太过分了吗?我不同意!”她不再颤抖,豁出去了。 “为什么?你是舍不得人?还是舍不得钱?正像你自己说的一样,我一点用也没有,和我在一起,有名无实的。分开对你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你可以获得自由,也可以拿到钱,这样对你来说不是两全其美吗?”杜明凯试图说通她。 他想,她在意的无非是钱,也没有必要抓住他不放。 “这孩子又不是你的,到时候万一你翻脸不认。。。。。。”肖胜莲嘟囔地说。 “是担心这个?这样吧,我妈前段时间还说呢,让你到我家去生。如果你不相信我会把这孩子当成杜家的孩子,我就把你带回去。连我爸妈都承认了,你就没有什么想法了吧?我们早说过的,我需要孩子,而你的孩子需要爸爸,对不对?我们也名正言顺地结过一次婚,孩子就不是私生子了。到时候杜家的一切他照样继承,他的抚养费,你的生活费我可以照给,直到你能负担得了自己。” 220久违的约会 杜明凯开出的条件是优厚的,肖胜莲实在没有不同意的理由。刚刚那男的勾搭得她春心荡漾的,以后她总会想男人的,到时候碍着杜明凯,去偷情总是不名正言顺。 想到这里肖胜莲的想法松动了,唯一的,她只想要孩子真在杜家出生。 这笔交易,她觉得自己真是赚大了,一直吃着杜明凯用着杜明凯的,还免费照顾她。 “好!我只有两个条件,钱的事我们写进离婚协议里,我去你家生孩子。” “行!一言为定!我们过两天就去我家,现在我就拟定协议。” 两人的开始像是谈生意,结束依然像在谈生意。杜明凯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肖胜莲什么都得到了,心里也高兴。开始时皆大欢喜,结局时依然皆大欢喜。 协议很快拟好了,一式两份,肖胜莲看了看协议并没有什么问题。 她在落笔之前,却还是犹豫了。 “杜明凯,这么大的事,我觉得我还是再考虑考虑,要不等到去你们家以后再签吧。你别怪我,现在怀孕就是没有安全感。” 杜明凯真想一下子就解决所有事,明天就是情人节,他真希望在情人节的时候可以以单身的身份出现在何晓初面前啊。 只是心软的他实在干不出逼迫孕妇的事,于是就没有勉强她。 第二天就是2月14日,情人节。 和每年一样,整个城市都被玫瑰花点缀满了。 肖胜春一直在盼着一个适当的机会,好在他提前铺垫好了星期五要见孩子,他想何晓初答应了的,应该会来吧。 “晓初,你什么时候把妮妮给我送来啊?”他一打通何晓初的电话就这样说。 何晓初那天不知道星期五就是情人节,看来肖胜春是早有预谋。 她不想让他再有别的想法,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她愿意永远孤单也不会再找他了。 “我不会送的!” “为什么呀,你答应了的。我总有探视我女儿的权利吧?”肖胜春很是失望。 “你有,不过今天没有。肖胜春,今天是情人节,你要见她,改天,就这样。”何晓初说完不理他还在说什么,果断挂了电话。 她刚挂了电话没两分钟,手机又响了,这下她也没看来电显示,接起来就说:“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怎么还打电话来?” “这是冲谁呢?这么大火气?”杜明凯好笑地问。 心里却想着,该不会有谁想骚扰她吧?她可是他未来夫人,他是不会允许别人骚扰她的。 那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三分戏谑,说的何晓初心不由一动。今天是个特殊日子,他怎么会这么不避嫌地给她打电话呢? 不过即使知道不应该,能接到他电话,她还是非常非常高兴。 “哦,没谁。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有事吗?” “有!” 她还真想不出来他找她能有什么事,不过他这么认真,又不像是假的。 “今天晚上,我想和你见面。”他说。 “不。。。。。。我晚上没有时间。”何晓初多想答应他啊。在这样的日子里,她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说说话也好。即使不说话,就坐在那儿感觉彼此在身边都好。 可她不能答应他,她自己是单身了,杜明凯却不是。 “放心,我不会和你怎么样的,只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须今天跟你说。你要是不见我,我就捧着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站你公司门口等着。” 杜明凯无赖地说。 何晓初有些奇怪,他已经克制很久了,不会这样威胁她。 她想起最开始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这样吓唬她,不给他亲就让全公司的人知道之类的。 “我在。。。。。。”杜明凯很想说在他自己的房子那儿等她,还是没说。 他自己也担心在那个场合两人会控制不住,既然都忍了这么久了,他情愿再多等一些时间。 不道德的结合终究会让自己后悔,不可贪恋。他不想让何晓初再难受,便只有选择不容易发生什么事的地方。 “六点半,我在绿意咖啡等你。” “杜明凯,我真的不能去!” “我会一直等!”说完,他就按了挂机键。 “别。。。。。。”何晓初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她不想去,不是不想去,是不能去。 她再次拨了他电话,竟然关机了。这个杜明凯,混蛋,他怎么能这么自说自话的,这不是逼着我去吗? 不行!我不能去! 。。。。。。 六点,杜明凯就到了绿意咖啡屋,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据他观察何晓初最喜欢靠窗的位置,她总像在想什么一样,侧脸看起来美极了。 他拿着协议书,越看越高兴,那是他的自由证书啊。 有了协议,他就已经自由一半了。不久的将来,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追她了。 他知道她还是会有不同意的理由,什么世俗了,什么父母啊。不管她有多少理由,他都要让她放下,他会让她跟自己一道去追寻幸福。 想到将来他们在一起的样子,他,她,还有妮妮一起去玩。再生一个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到时候一家四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生活中会只有笑声,也许偶会会斗嘴,都无伤大雅。 他搅动着手里的咖啡,相信何晓初一定会来。不过她一定会做思想斗争的,即使来,也不会那么早。 而他,明知道她不会来那么早依然坚持早来等她,心甘情愿。 时间到了晚上七点半,整整晚了一个小时她还是没有出现。 此时的何晓初还在聂云海的家里坐立不安着呢,妮妮在写作业,她在旁边出神。 这个傻子,他的手机又一直打不通,怎么办啊? “妈妈,这已经是你今晚第五十次叹气了!还让不让人写作业?”妮妮撅着小嘴不满地问。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夸张了?什么五十次!”她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子,仿佛心事被她看穿了似的,脸都有点红了。 “是你夸张好不好?我还少说了呢!哎呀不和你说了,我再有两个小时都写不完,求求你了老娘,您呀别坐我身边了,弄的我写不进去。” “好好好,每天吵着我陪,今天倒不让了,以为我愿意陪你这个小坏蛋啊。”何晓初笑着,柔声说完,起身出了客房去了客厅。 “晓初,过来坐吧!” “云海哥,看电视呢?” “嗯!坐啊,一起看!”聂云海答应道。 自从何晓初到这里住,希希可老实多了,每晚还自己做作业,一点不用他担心。 何晓初在沙发上坐下来,她的心一直都在杜明凯身上,哪有心思看电视啊。 过一会儿,她又看一下手表,又过一会儿,又看。 “去吧,晓初!”聂云海忽然开口。 “什么?去哪儿啊?”她假装听不懂他的话。 “竟然在云海哥面前连真话都不说,你从吃饭开始就不对了,小时候就这样,有点什么事就坐立不安的。人有时候不必太压抑了,我相信你和他见面也不会发生什么,只是说说话而已。妮妮在这儿你放心,要是不去,你估计一个晚上也睡不好!” “云海哥。。。。。。你。。。。。。”你怎么知道我和谁见面啊? “上次在上海,半夜的时候我也去病房了,看见你们在那儿说话。小丫头,感情是没有罪的,只要你自己把握好尺度。云海哥真希望你能早点获得自己的幸福,我永远都祝福你。去吧,别让他等太久。” 还是云海哥懂我,他竟然一直都懂,时间过去了二十年都没有变。 “云海哥,我。。。。。。我不想破坏别人的幸福。” “问题是他幸福吗?”他轻声的一句话,似乎让何晓初醒悟了不少。不是她不知道杜明凯不幸福,只是她怕让他幸福,就弄的别人不幸福。这样以牺牲别人为代价的幸福太沉重了。可是杜明凯也够可怜的了,不能对他这么残忍狠心。 “我去了!我确实不应该对他太残忍,连面也不见,枉费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云海哥,妮妮那儿麻烦你了,我去去就回。”她像是对聂云海说的,也像是自言自语。 “去吧,放心,我能有办法把那个小家伙给哄睡着的。” 何晓初带着一腔的感动出门,一直跑着到了路口。 她不想再让他等了,等待是一种煎熬,她会心疼他。 杜明凯终于看到了何晓初,她款款向自己走来时,似乎连室内的空气都变得清新,每近一步都让他幸福得不知所措。 我的晓初,你还是来了,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我一直等的。 他微笑着,一直看着她,她的小脸红扑扑的,虽然抑制着,还是能看出她呼吸的急促。 看来她是赶来的,为了见他,赶成这副模样,他觉得自己的所有等待都是值得的。 “你来了?”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因为激动都有点异样了。 “嗯!”她羞涩地点头,很想摆出一副还是他嫂子的样子,却做不出。 她心跳的异常快,快到自己控制不了,甚至不敢开口,怕泄露自己这样的情绪。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都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221缠绵 “我时间不多,有什么事你说吧,妮妮还在云海哥那儿等着我呢。你这人真够奇怪的了,还非要挑今天说事。” 杜明凯知道她嘴上是这么说,实际上却是满面的羞涩,内心肯定是非常喜悦的。 “你难道不想今天见我?”他迫近她,灼灼的目光盯住她。 有很久他都没有这样对待过她了,自从两人被捉奸以后,一直像君子一样相处着,压抑着。 他的目光让她害怕极了,脸越来越红,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我。。。。。。我当然不想见你了,我怎么可能在这种日子想见你呢。我。。。。。。” “你,又开始言不由衷了。”他却忽然往椅背上一靠,懒洋洋地开口。 “要是真不想见我,脸红什么呀?”他好笑地问。 何晓初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又像是回到了以前,对待她肆无忌惮的。 这让她很害怕,非常怕,他对她的吸引一直存在。两人之间只要有一个人先突破了,就会非常容易重蹈覆辙啊。 她暗自深呼吸,想赶走那种窒息了一般的紧张感,而后冷冷地开口。 “杜明凯,我真的急着赶回去,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没什么事,就是找你出来聊聊天。”他淡淡地说。 “你。。。。。。你不该找我出来聊天的,我现在连你的嫂子都不是了。我们也不能算朋友,杜明凯,你实在不该找我。要是真的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她不是不想和他聊天的,却又总觉得这就像在偷情一样。 她再不想面对那种不堪的处境,宁愿狠狠地压制自己身心的感觉,离他远点,就安全了。 何晓初说完就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准备走。 杜明凯只淡笑了一下,轻声说:“好,再见!” 然后他对服务员招了招手,打算结账。 何晓初以为他会拦着她不让走,谁知他就像在逗她玩似的。 难道在这里等她那么久,就是为了听她说几句话就走吗? “不舍得走啊?”杜明凯忽然笑了,见她停在那儿,分明就是不舍得。 何晓初一向如此,看起来好像是拒绝的,其实她内心比他更渴望两人接近吧。 “你胡说什么呢!”她有点气呼呼地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了。 杜明凯把结账的钱往桌子上一放,就不紧不慢地跟上了她。 本来他是想在咖啡屋里和她说他的事,一见她,他又后悔了。 整个咖啡屋里还有那么多人呢,他很奇怪地希望说这些时他能理她很近,近到能观察到她表情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并且他还不希望有任何其他人在场,那时就该是他们两个人面面相对。 何晓初出了咖啡屋,沿着马路走着,心中有些失落。她以为他会和她说什么的,比如我爱你啊。她知道不该有这样的奢望,可他什么也没有说,她还是觉得失望了。 他问她是不是舍不得走,她觉得自己还真的舍不得走了。 何晓初,不能这样,这太自私了,你这样的态度不知道会让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呢。 早点回去吧,妮妮还在那儿等着你呢。平静的生活吧,平静比激情更能长久。 她这样想着,便停在街边,招手拦的士。 眼看着一辆的士要来了,何晓初就一直看着那辆车,不知道杜明凯跟在身后呢。 “别走!”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刚一回头,整个人已经被他紧紧搂进怀中。 “别走!”他又一次这样说。 这个久违的拥抱让何晓初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她真想推开他,可又实在太过想念了。 理智在这一瞬间似乎没有了,他偏过头从侧面亲吻上她的俏脸,很轻很轻地啄吻,像怕吓着她似的。 她全身激灵灵一颤,随即使出最大的力气想从他怀里挣脱。 “杜明凯,放开我!别。。。。。。别这样。”你明知道我们不应该,你明知道我总是难以抗拒你,别为难我了,求你,这是她心里的话。 “不,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了,永远都不放手。”他的唇停在她的小脸上,喃喃地,深沉地说。 是,他早该说这句话了,如果他早说,他们早就幸福了。 他们之间错过了多少美好,如今他再也不想错过。 这句霸道的话让何晓初心被揪紧了,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双颊滑下。她的内心多渴望他这样对她温柔低语,有多少次这情意绵绵的场景出现在梦中。可却只能在梦中啊,现实中,是有罪的。 “求你放了我吧,杜明凯我们不该这样,你是有家的人。”她哽咽着说。 他两手从她的腰间转移到她的肩膀,轻柔而坚定地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晓初,我自由了!我和肖胜莲协议离婚了。”他微笑着看她。 “真的?”何晓初很欣喜,激动地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 “真的!以后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她果然高兴啊,甚至可以用狂喜来形容了。我的晓初,她和我一样,深爱着我呢。 杜明凯也激动异常,再次紧紧搂住她,大手在她后背上用力的来回走动,生怕她会飞了一般。 “晓初!我爱你!”他不舍地放开她,定定地看着她的眼。 何晓初沉浸在这痴情的目光中,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也或许像是流星划过一样的短暂,她还是眼色暗淡下来。 是的,刚刚的喜悦是她的本能,是她内心渴望的最直接的流露。转瞬,她清醒了。她这样一走,他就离婚了,难道不是她又拆散了他的家庭吗? “你怎么了?”她的退缩让他难过。 “你。。。。。。你是不是逼迫胜莲了,她再怎么不好,还怀着孕,要生了呢。你不能这么自私地在这时跟她离婚。。。。。。” 她的责备让杜明凯心口闷闷的难受,世人谁都可以认为他无情自私,只有她不可以。 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和她在一起。 “别说了!难道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你的小姑子重要吗?为什么,你处处为别人着想,单单不为你自己,也不为我着想?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能狠心对待孕妇的人?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吗?” 他放开了她,眼神中全是愤怒,还有委屈,这让何晓初很心疼。 “对不起杜明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我要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等着我,等着我真正自由的那一天。我是和她协议离婚了,不过不会现在就离开她。我会陪她生孩子,等她生孩子以后半年我们才会分开,她还能再得到我的抚养费。你看,这是协议,看看我对你的小姑子够不够意思。”他气愤地拉起她的手,把离婚协议书重重地拍在她手上。 何晓初拿起那份协议,在路灯下快速地看了一遍。 没错,杜明凯对肖胜莲实在是仁至义尽了。他们从一开始也是相互利用,在这场交易里肖胜莲没有任何损失。 “你对她这么好,要给她这么多钱。我知道你的钱都是你自己赚的,手上的余钱也不多,这样你自己的负担不是很重吗?”她不忍地问他。 “那有什么关系啊,你亲爱的小姑子生活轻松了就行呗?反正在你心里,我什么也不是。” “再见!”他气呼呼地说了这两个字,再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他高大的背影如此落寞,让何晓初心很酸。是不是我对他太坏了?他什么都为我着想,我却没有给过他任何回报。 不行,不能让他这样失落,她想着,快跑了几步追上他。 “杜明凯,你别生气了。”她着急地说。 杜明凯却没停下步子,只甩出了一句。 “我生不生气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不在乎我。” “我。。。。。。谁说我不在乎你了?”她红着脸小声说,完全是被他急的,最心底的话脱口而出。 这话虽轻,杜明凯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猛然收住了脚步,心中有说不出的喜悦。 他转回身,依然严肃着脸,怒气冲冲地看着她:“你真在乎我?别骗我了,我都知道,我是自作多情。为你做什么,那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也不用觉得亏欠我。更不用为此对我撒谎,不需要。” “你。。。。。。我骗你干什么?”她的小脸更红了,语气中是掩不住的羞意。 “我怎么知道你骗我干什么?”他故意无理取闹地说。 看着她着急的想和自己解释又忽然词穷的样子,开心死了,她娇羞而窘迫的样子让他克制不住地想要亲吻。 “你怎么证明你在乎我?除非。。。。。。”他猛然把她搂进怀中。 她头一晕,唇已然被他闪电般地盖住。 “唔。。。。。。别。。。。。。”她想推他,他却霸道地不给她机会。 就算不做什么,好歹他现在也是半个单身的人了,亲吻她一下是不是不算过分? 他也不管过分不过分了,只知道这小嘴他渴望着亲吻已经太久太久了。 她甜美的唇瓣,她柔媚的气息撩拨着他所有神经,让他一沾上就欲罢不能。 “嗯。。。。。。”她被这热情的吻弄的发出一声拖长了音的旖旎的闷哼,再想拒绝如何做得到? 222幸福的眩晕 一沾了他的气息,他的味道,她头就晕的厉害,心也跳的厉害。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她踮起脚尖,两条柔软的手臂自动缠上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吻他。 两人一直用唇舌诉说着相思,不管还在路边,不管来往驻足观看的人。 当然何晓初是没注意到有人停下脚步站在那儿看,杜明凯是明知有人看也不管了。他搂紧她,舌拼命地卷动她的小舌,亲吻得她呼吸急促。 也不知道这样亲吻了多久,总之看着的人也渐渐散了,他才舍得放开她,让她换一口气。 他们彼此相望着,眼神都透着迷蒙之色。 “这回我相信你在乎我了。”杜明凯呵呵地傻笑,惹得还在娇喘着的何晓初瞪了他一眼。 真够坏的了,趁机占便宜,她真是又爱又恨。 “等着我,晓初,等着我,不要多久我们就可以无忧无虑地在一起了。你,妮妮,还有我,我们会是最快乐的一家人。” 他收起了笑容,非常认真,极度真诚地看着她眼睛说道。 她可真想说一句好,可惜她的理智完全回来了。 “对不起,杜明凯,就算是你和我都单身了,我们还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们。。。。。。” “为什么?”他打断了她的话。虽然早就知道她会有反对意见,早有这个准备,当亲耳听到她说,还是让他难过和失望。 为什么她就不可以像他这样,不考虑其他,两个人一起去面对呢? 她不是不喜欢他的,不是不爱他的,他能感觉得到。 “我比你大六岁,还有孩子,还有我们原来是嫂子和妹夫的关系,还有我们的父母都不会同意。杜明凯,我不是不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真觉得我们不合适。你难道不觉得我们不合适吗?”何晓初说起这些时,自己的心也异常的痛。 她真希望自己还可以年轻个十岁,那是会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年纪。 现在的她沾染了太多现实的气息,总是想要冲动,却也是冲动不起来了。十年的时间可以让一个人起多大变化,岁月会磨平人的性格,让人的冲劲全部消失。 “我没有觉得我们不合适,我觉得我们最合适了。” “大六岁,我还是爱你,你还是爱我,年龄和爱情无关。你和肖胜春差不多吧,就合适吗?”他灼灼地看着她,而她却只有低下头的份。 在杜明凯面前,何晓初觉得自己是懦弱的,她佩服他为情执着的勇气和决心。 他甚至可以为了她,放弃自己一生的幸福来守着,只要看的到她,他就满足了。 这样沉甸甸的情,她拿什么来回报? 他的话像在她的心湖里投下一粒石子,荡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是,他说的对,和肖胜春年龄总相仿吧,产生了爱情吗?合适了吗?要是真合适,也就不会有今天了。 “还有嫂子和妹夫的问题,我和肖胜莲从来都是有名无实的,我连她的手都没有碰过一下。其实你大可不必在意世俗的看法,没有人会在意别人的事情一辈子。若是他们真要说,就让他们说几句吧,说够了,没意思了,自然就不说了。难道我们要为了毫不相关的人,弄的我们自己一辈子都有遗憾吗?”他看到她的思想似乎有所动容,忙补充了一句。 是,他的话总是很有说服力。何晓初知道在意别人的想法就会让自己累,可要她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她就是做不到啊。她不想走到哪里,人家指着她的脊梁说她。 人要脸,树要皮,要是她能够没皮没脸也就不会为当初和杜明凯的几次偷情痛不欲生了。 要是她能够不管道德,不在意传统,她也不会在更早的时候答应跟肖胜春结婚了。 “对不起杜明凯,我真的做不到。我想到要是有人说,你看看那两个人,那女的原来是那男的嫂子,他们现在搞到一起去了。我要是听了这种话,我非要疯了不可。”她仰视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已经全是泪了。 她渴望杜明凯能说服她,让她有勇气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她又怕被说服,怕面对道德的审判。她的心就这样左右摇摆着,非常难过痛苦。 “傻瓜!”他叹息一声,重新把她搂进宽阔的怀抱里。 他轻柔地吻上她脸上的泪珠,一点一点地吸进自己的口中,那咸咸涩涩的泪让他心疼无比。 “傻瓜,我该拿你怎么办?要是你不在我身边,无论你在哪儿我都不放心。你就是太善良了,总是被人欺负。相信我,真的相信我,所有的困难都会成为过去。只要我们彼此坚持着,总有一天会获得我们父母乃至所有人的认可。晓初,我爱你!我爱你!让我们在一起吧,别再逃避了。要是我们能忘了对方,早就忘了。既然忘不了,为什么还要一直这么痛下去,求你了,跟我在一起吧。”他所有的话都是贴在她耳畔说的,似乎说进了她的心。他深沉的痛着的感觉感染了她,让她的心有了更大的变化。 这个男人他这样爱你,世上还会有谁这样爱你?难道为了他,你不该去付出一些什么吗? 难道不该去争取一下就不同意吗?你到底还想要怎样伤害他?何晓初的心一下子开了窍,她想就算是不能最终在一起,总该为他争取一次。可是世俗的眼光可以不看,可是父母的感受怎么可以不顾忌? 上次她说要离婚,她爸爸竟然说要脱离父女关系。要是再让他知道她要嫁的,是曾经给她做过妹夫的杜明凯,他不得气死吗? “杜明凯,你说父母要怎样才能同意我们在一起,他们不会同意的!”她轻声说。 她这话,她这话,杜明凯的心又一次有种狂喜的感觉。她就是说愿意和他在一起了,她愿意了,不过是顾虑着父母的感受。 “先别管他们同意不同意,你的意思是你自己同意了!对吗?”杜明凯激动地捧住她的小脸。 “我。。。。。。”何晓初的脸血红的,他的热切让她也很感动。原来我想和他在一起,会让他这么高兴啊,真是一个傻瓜。 “对不对呀?”他问。 “不对,对什么呀。”她小声说,已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那就亲到你说对为止!”他的手还捧着她的脸呢,一低头再次亲吻上了她微微张开的小嘴。 她的唇瓣一如以往一样柔嫩,她的舌也如以往一样香甜,他反复地允吸着她。 两人越吻越密,感觉无限满足又似乎是无限空虚。她又一次像藤蔓一般缠绕上他,踮起脚接近他。他的手转到她腰上紧紧地搂她,把她揉的贴在自己身上。 情人节的大街上拥吻的情侣和怀抱鲜花路过的男男女女相得益彰,浪漫极了。 感觉到他的大手在她的后背上游曳着,即使是隔了外套,隔了毛衣,那力度仍然让何晓初心跳加快。 彼此都熟悉而又太久没有接触的两人,被这一吻都点燃了久违的激情,喘息着,身和心都无法平静了。 “我爱你。。。。。。我想你。。。。。。”他空出了一点时间,呢喃着向她诉说,而后又狂热地吻上她。 他要一直这样亲下去,一直亲,吸干她所有的甜蜜,占据她所有的热情。 她热切地迎向他的吻,自己的手甚至也控制不住地在他宽阔的后背上游走,更加搓热了他的激情。 “好了,你还亲不够了你?”她声音已经有了些微的沙哑。 “没。。。。。。没错,是。。。。。。亲不够了,光亲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我真想。。。。。。真想。。。。。。” 他的嘴猛然被她的小手盖住了,她不让他说。她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她自己又何尝不想。只是现在还不行,这样拥吻已经很不道德了,虽然他手中拿着离婚协议,可是真正的自由身还要等待几个月呢。 “等我!一定要等我!”他温柔地拿掉了她的手,说。 他知道她的意思,不会再让她受千夫所指。 “杜明凯,不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是真的。。。。。。” “我知道,你还是担心我们双方的父母不能同意。放心吧,他们会同意的。就像最开始我跟我爸妈说我又找了一个女人要结婚时,他们也不同意,甚至都不和我说话。可是现在他们也接受了这件事情,还主动提出让我把她带回家去生孩子。没有不原谅儿女的父母,即使是那些作奸犯科的人,做父母的都不忍心和他们决裂。我不是想利用父母的宽容,而是觉得,做为父母他们最希望的还是子女幸福,你说是吗?他们会反对,也是因为他们觉得我们的结合前景不好。要是他们一反对我们就放弃了,他们才会觉得我们不是真正的爱情。要是我们一直携手坚持下去,有一天他们看到我们彼此的感情那么深,看到我们幸福,他们就没有反对的理由了。晓初,你愿意和我一起去面对吗?” 何晓初微笑了,杜明凯说的多好。没错,她总是想着一时的不让父母生气,却忽略了父母最终的期望,他们不过是为了儿女幸福而已。 她轻轻点了点头,笑意温柔。 “我爱你!何晓初!”杜明凯笑着一下把她扛上了肩膀,原地转了很多圈。 “啊!别转了,别转了,我晕了!”何晓初开始是幸福的晕,后来是真的晕了,头晕目眩。 他吓的忙停了下来,站稳了,才把她一点一点放下来。 她脸有点白,唇也有一点白。 “你是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院吧,头晕很多次了。最近好像营养也不差了,怎么还是这么容易晕呢?”何晓初的手扶住自己头,没吭声,过了一会儿,那股眩晕就全退了。 223难分难舍 “不行啊,离开太久妮妮那儿不行的。她没有单独跟云海哥呆在一起过,改天吧,改天我自己去看看。” “你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这次不行,一定要去!”她头昏都这么多次了,让他真的很担心。鉴于两个人以前的关系,他一直不好强迫她去看,她自己也不重视。 “我知道了,一定去!明天就去,行了吧?今晚去了也没用啊,这么晚了什么检查也做不了。明天一定去!”她又一次强调着。 “好,明天我去你公司接你吧!”他说。 “嗯!” “说好了!” “说好了,放心我会去的。”她笑了,为他的关心感觉温暖。 “走吧,时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怕等一下妮妮找你。”他说完,拉起她的小手,她也没反对,任他拉着。 两人手牵着手没走多远就到了杜明凯停车的地方,他开了锁,帮她拉开副驾驶的门。 “小姐,请吧!”他故意弯了个腰说,逗的何晓初咯咯地笑。 他心情愉悦地上了车,坐进去,发动了以后,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却还是抓住她的手。 “好好开车,放开我的手吧。”她小声说。 “不放,这辈子这只手我得一直抓着。开车的时候要抓,吃饭的时候要抓,睡觉的时候也不放开。” “说什么呢你!”她娇嗔地说道,脸又红了。 “以后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当然要一起睡觉啊,我就是说睡觉,又没有说干什么别的事。哈哈,难道你想到别的事上去了?”他戏谑地看了她一眼,才又看向前面的路了。 “别瞎说,再瞎说我不让你送我回去了。”她不好意思极了,确实是她胡思乱想了,脸又红的厉害。 “不过你真的欠了我很多,等我们在一起时,你全部要补偿给我。记住了吗?我要七天七夜不吃不睡,昏天黑地地跟你。。。。。。”他停在这里不说了,转过头,坏坏地从她的嘴唇看到她的脖子,再看到她挺起的双峰,再往下看。 他的目光像火似的灼烧了她,看得她心中不禁荡漾,也有些热血澎湃了。 真坏,跟亲吻着她似的,让她不自觉地就想起那几次跟他在一起销魂蚀骨的缠绵。 七天七夜,他可真色,真贪心,不精尽人亡才怪呢。 “不好意思了?我最喜欢看你不好意思的样儿,啧啧啧,有时候还真是放不开呢,以后我要好好地调教你。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你放纵地大声说:“老公,我想要,我就是想要嘛。” 嘿嘿,他心中想象着她说这话的场景,一定是非常非常具有诱惑力的场面哦。 他希望她能正视自己的欲望,希望她能放得开自己,当然是在她成为杜太太以后。 这句总有一天,唤回了何晓初熟悉的记忆,他似乎特别喜欢说这几个字。 他说过总有一天,他会要了她,他真的做到了。他说过总有一天她会爱上他,她也真的爱上了他。 这一次,他竟然说,总有一天她会。。。。。。虽然他没明说,她知道他的意思是她会很放荡,他的脸上写的清清楚楚了呢。 天呐,何晓初你可不能又让他说中啊,那样太丢人了。她的脑海中也想起了他们纠缠着的一幕幕,尤其是她竟然还坐着,头发散乱着,面红耳赤的。想到那些,她的脸都禁不住又是一阵火烧火燎。 “你在想什么?”他猛然开口,见她双颊粉红的,春意盎然,完全能猜到她想哪里去了。 真希望现在他就是单身了,他就把她在车里给办了,让她求他,让她娇喘,让她承受不了。。。。。。 “我在想妮妮!”她言不由衷地说,杜明凯只是呵呵地笑,没揭露她。 相爱的人在一起,时间过的总是那么快,车似乎在几分钟之内就到了聂云海家。 他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的小手,下了车给她打开车门。 “再给我抱一下,晓初,一定要等我!”他抱紧了她,在她耳畔说道。 “嗯!”她重重地点头,为了他,她愿意尝试一次。 他不敢再亲吻她的双唇,生怕亲的一发不可收拾,只是扳过她的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纵使再不舍,还是要分开,两人轻轻推开了对方,何晓初轻声说了句再见,才进了楼道。 “别忘了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的事,上午十点,我去你公司门口等你。”他在她背后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公司在哪儿?”她问。 “当然知道!”他笑了笑,对她挥了挥手。 “进去以后别忘了给我发信息!”他还不放心,还不舍得。 “嗯!”她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微笑着,才下定决心从他的视线中慢慢消失。 何晓初进了门,见聂云海正在给妮妮讲故事呢,小丫头听的津津有味。 她很欣慰,妮妮是个懂事的孩子,跟聂云海跟杜明凯都相处的那么好。 “云海哥,谢谢你!我回来了。”何晓初说道。 聂云海一看,何晓初小脸通红的,这次出去想必两人相谈甚欢吧。 让她出去之前,他只是希望她从近日的离婚阴影中走出来。如今她真的走出来了,他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惆怅,闷闷的。 “回来了好!”他淡淡地笑了一下。 “云海哥,你怎么了?”她觉察到他情绪的不对了,心想,难不成是妮妮吵到他了? “没怎么啊!”他忽然有点不敢看何晓初探寻的目光,感觉自己一下子好像不那么光明正大了。 难道是因为希希的话吗?何晓初走后,聂希希做完作业,就来找妮妮玩,看到何晓初没在,就随口问了问。 “你姑姑出去有事了。”聂云海说。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该不会去约会了吧。”聂希希人小鬼大地说。 “别瞎说!” “爸,你对她真的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吗?你真的打算一辈子打光棍了?要是你将来想给我找个后妈,我看她挺合适的,你不考虑考虑?” “聂希希!你没事就给我回房去!”聂云海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跟聂希希说话了。主要是她的话让他很不自在,他一直把何晓初当成妹妹的。可她这样一说,他忽然觉得自己对何晓初除了兄妹之情,多多少少真有些什么了似的。 是以这会儿看到她满面春色的,心中涌起的那种说不清的情绪,真有点像吃醋了的意思。 不行,聂云海,你不应该这样想,不能这么狭隘。她很明显是喜欢杜明凯的,说不定两人已经约好了相守呢。无论你是不是对她有了些男女之情,你都应该是祝福她,默默地关注她。 “这两天应酬多,可能是有点困了。”他笑了笑,想让何晓初放心。 要是她忽然知道自己对她有了这种不该有的想法,她肯定没办法安心在这里住下去的,聂云海太明白这一点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他一定要时时小心,不能流露出来。他真希望聂希希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他自己也从来都没往这上面想过。一旦想法产生了,越压抑反而越强烈,他还真怕自己。。。。。。 “这两天是很忙,对了,我明天上午想要请一会儿假,大概两个小时,行吗?”她问。 “行啊,你去吧!”他答应道。 “时候不早了,我也回房间了。要表扬一下我们的妮妮小朋友,非常乖,非常听话。”他站起身,摸了摸妮妮的头,走了。 “谢谢云海哥!”何晓初在他背后说道。 “又跟云海哥客气了!”他转回身,看了看何晓初。 她娇俏的小脸还红着呢,有种说不出的美。以前他只是觉得她是妹妹,没把她放在一个女人的位置上去。现在产生了这种想法,便越看越觉得她有种勾魂摄魄的魅力,是男人也许都没有办法忽视。 “嘿嘿!”何晓初不好意思地笑了。 云海哥说了多少次不让她说谢谢,她就是老记不住。 他有点不自然,忙转回身,也不说什么,就走了。 何晓初跟他一直比较亲近,也就没多想,收拾收拾东西洗了澡就准备搂着妮妮睡觉。 “妈妈,你去干什么了?”妮妮问。 她这才想起了,答应了杜明凯安全进了房间要给他发信息的竟然都忘记了。 “等一下妈妈再回答你的问题,妈妈先要发一条信息。”何晓初拿出手机,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 有几条信息她都没有看到:“你进了房间吧?怎么没给我发信息?” “说话不算数的女人!快点发信息给我!” 杜明凯一直在外面等了她的信息很久,生怕她有什么事。不过时间不算太晚,估计没有什么事吧? 但是他就是舍不得走,就在那儿等着。 “我还在外面呢,你就别给我发信息吧,我冻死得了。”她刚刚要回,又收到一条。 她忙下了床趿拉了一双拖鞋,到了窗口,拉开窗帘就见到杜明凯真的在底下呢,正没有目标地往整栋楼看。 “哇,好像是姑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妮妮在后面跟了上来,吓了何晓初一大跳。 224登堂入室 “嘘!”她手指抵住嘴唇,轻声示意妮妮别叫。 “妈妈,我想姑父了。我们叫他上来做客吧!”她小声跟妈妈说。 “不行!” “为什么不行?姑父都来了,我们不让他进来,不是不礼貌吗?”她天真地问。 “傻妮儿,妈妈和你现在是在别人家,不方便招待客人的。我们睡觉吧!”她说完,就弯腰把女儿抱起来,放床上,然后自己也上了床。 “妈妈,那你是给姑父发信息吗?”她问。 “嘘,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为什么不能问?” “就是不能问!”何晓初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就蹦出了这几个字。 “好吧,那我就不问了,你快回信息吧。” 何晓初这才忙给杜明凯回了一条信息:“在这儿傻站着干什么呢?快回去,外面冷。” 杜明凯接到信息,才不觉得冷呢,感觉从心往外都是暖的。她看得到我?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今晚就不回去了,让你只要醒来,就能在窗子口看得到帅哥。”他微笑着又回了一条。 收到他的信息,她异常心动,真想要跑出去跟他说说话啊。可惜呀,她不能那么做。 “别疯了,快回去吧,我要带妮妮睡觉了,就算你不回去我也不理你!” “你要是舍得不理我,就别理我,怕你舍不得。” “别胡说了,为什么不舍得啊。” “你说为什么呢?好了,你还是哄妮妮睡吧,我也马上回去,明天别忘去看病的事,我会准时去接你的。” “好!”何晓初只回了这一个字。 杜明凯觉得无限满足,仿佛两人又回到了短信往来的那段幸福时光了。他想给她发一个,想你,亲你什么的,想了一下还是作罢。 何晓初攥着手机,以为他还会回一条,说点什么亲密的话。他没回,她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随即又想,要是以前他肯定还会补充一条调戏调戏她的,现在不调戏了,想必也是考虑她的感受吧。她失落的同时又颇觉欣慰,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压抑,杜明凯比之以前更能忍耐,也更成熟了。 “妈妈,你在发什么呆啊?”妮妮好像也被何晓初感染到了似的,特别兴奋,睡不着,随时注意着母亲的一举一动。 “没什么,妮妮宝贝儿,睡吧!”她在女儿小小的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亲吻了一下。 “哎呦,真肉麻!”妮妮贼兮兮地笑着说。 “妈妈,我们明天去找姑父玩,好不好?还是在家的时候好啊,他带着玩游戏,才有意思呢,跟你在一起太闷了。” “妮儿,妈妈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想问你。”何晓初见她主动提起杜明凯,便想和她商量一下。 妮妮见母亲如此严肃,也收住了笑,认真地看着她,等待下文。 “妈妈是想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你姑父?” “那是当然了,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呀?” “那。。。。。。那。。。。。。”何晓初想问,那要是以后永远和他生活在一起,你愿意不愿意? 可她真有些难以启齿,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以后姑父做你爸爸?好像听起来很奇怪呀,可是不这样说,要如何说她才能懂呢? 就算是现在她天真地同意了,因为她喜欢杜明凯。假如有一天,她忽然懂得了伦理,懂得了世俗的想法,她又能不能接受得了? 刚刚还坚定地想和杜明凯在一起的心,因为面对妮妮,又有了些动摇。 “妈妈,你到底想说什么呀?”妮妮觉得妈妈今天真奇怪。 “妈妈是想说。。。。。。想说。。。。。。要是以后妈妈杜明凯还有你一起生活,你会愿意吗?” “妈妈你是说是像现在住在聂伯伯这里一样,我们和姑父住一起吗?”一起生活,对于小家伙来说,还是个复杂的说法。 “嗯。。。。。。差不多!”她只能硬着头皮这样说了。 “那当然好了,姑父比聂伯伯好玩多了。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别告诉聂伯伯呀。” “你说吧,妈妈保证不告诉!”何晓初饶有兴趣地凑过耳朵,听小丫头要说什么。 “就是,我觉得聂伯伯有点害怕,而且他也不会和我玩什么。还是和姑父在一起好,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好玩。妈妈,要不然明天我们就叫姑父出来和我们一起住吧。”小丫头迫不及待的,对她来说,想要做什么事情没有那么多顾虑的。 “傻妮妮,姑姑要生宝宝了,姑父要照顾姑姑还有宝宝呢,以后再说吧!” 她的迫切,让何晓初心稍微安了一点心。她想,是不是假以时日,她会更喜欢杜明凯,长大了以后也不会不原谅是吗? 可这种事谁又能说的准呢,想到聂希希原来那叛逆的模样,就让何晓初心中没底。 “那好吧,那我们就暂时和严肃的聂伯伯住在一起吧。” 何晓初微笑了一下,摸了摸妮妮的头,觉得过这样寄人篱下的日子还是难为自己的女儿了。 “睡吧,宝贝儿!”妮妮乖乖地缩在母亲的身边,香甜的睡了。 梦里她甚至和杜明凯还有何晓初一起去郊游了,她是打心里喜欢这个宠着她,又爱和她玩的姑父。 何晓初却睡不着了,她一直想着杜明凯,越是夜深,想的越凶。 多渴望有一天,能睡在他旁边,听他均匀地呼吸着,那样一定会让她心安的。 奇怪,在这晚之前,她从没有想过真有一天和他在一起。可一旦被点燃了这个想法,她就不受控制地去想象了。 杜明凯和她一样,躺在肖胜莲身边,却一直睡不着。 他只希望时间过的快些再快些,盼着早点和何晓初双宿双飞。 第二天何晓初上班后不久,就有下属向她反应问题,有个大客户闹的很凶,要求他们当天必须解决问题。 何晓初打了电话,费劲唇舌,对方依然不肯善罢甘休,还说一定要见到负责人。 她没有办法,只有临时决定出差。许是被那难缠的客户闹的,何晓初完全不记得杜明凯要接她去看病的事了,匆匆忙忙买了站票就赶到了外地。 临行前,她给何素新打了个电话,如果她晚上不回来,让他帮忙把妮妮接过去。 杜明凯九点半就到了何晓初公司门口,就把车停在那附近等着,可是左等右等却也不见她的影子。 他就知道,何晓初工作起来是非常投入的,说不准就给忘记了。他拨通了她的电话,那时她已经在火车上了。 一看来显,何晓初才一拍脑门,想起了前一晚的约定。 她知道杜明凯的工作也忙,肯定是特意抽出时间去等她的,结果还让他白跑了。 带着一些愧疚,她接起了他的电话。 “杜明凯,真是抱歉,我出差了,临时有急事出来的。看病的事情被我给忘了,你在那儿等很久了吧?” 等人本来就让人烦躁,杜明凯也不例外,真想对这个女人发两句火。她这样的态度让他火气顿消,除了担心她的身体,再没有其他的情绪了。 “没事,我也没等多久,刚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再有什么重要的事难道还能比身体更重要吗?”他轻轻的责备,让熬夜想他没怎么睡好现在还疲惫着的何晓初顿时来了精神似的。 她对着话筒温温柔柔地笑了笑。 “当然是身体更重要了,我知道了,你这人话真多。我一回来就给你打电话,再让你和我一起去吧。其实我自己去也行。。。。。。。”就是怕你不放心。 “自己去怎么行呢?我等你回来,带你去。你是去哪儿了?是一个人还是和别人一起啊?中午要到哪里吃饭,晚上还有可能回不来吗?” 他总觉得她出差,好像会遇到很多麻烦事似的。 以前在那个公司,他们一起工作的时候,出差都是他陪同,自然放心。 “呵呵,你问题可真多啊。我是一个人出差,不过当地还有其他工作人员一起解决问题的。没事,认识你之前我还不是一个人工作吗?” 她说的没错,他也知道。 “晚上回来吗?”他还是不放心地问。 “说不定,这里路程远,不回去的可能性大。” “那妮妮呢?要是没有人带,我去接她吧,反正她和我好。” “不用,我让她舅舅去接了。你早点回去工作吧,没事多陪陪胜莲,她预产期好像还有半个月了。” “知道了!你自己多小心,回来下火车之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晚上住下来给我发信息,要是像昨晚那样忘记了,等回来我收拾你!”他说道,让她的心狠狠甜蜜了一下。 “嗯!”她哼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这次的问题很是棘手,即使她亲自去了依然没有顺利解决,恐怕要拖几天的时间。 晚上何晓初忙完,安顿下来便给杜明凯发了信息把情况说明了。杜明凯听到问题这么复杂,更担心她了。有些客户一旦愤怒过激,也说不准会闹出什么事来。 他问她到底是去哪里出差了,反正他的市场到处都有,他也趁机去那附近出差,去看看她才安心,顺便也跑跑市场。 何晓初自然不肯他来,肖胜莲肚子那么大,要是提前发动到时候他不在,她真不放心她。 再说,到时候就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孤男寡女的,再发生点什么,后悔就来不及了。 杜明凯见她实在不肯告诉他去了哪里,也只能每天晚上陪她发信息,问问她当天的情况。 这天杨红樱又打电话给杜明凯,说家里已经做好了迎接孕妇的准备,让他早点把“儿媳妇”带回去。 杜明凯因为跟肖胜莲早有约定,也就没有再拖,和她商量好了时间就把她带到了杜家。 他们两人下午到的时候,杜建州和杨红樱都在。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肖胜莲,她的长相气质各方面自然赶不上陈瑶,人都有比较的心理,两人对她当然不十分满意。 鉴于两人早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认了。 “胜莲,这是我爸我妈!”杜明凯一进门,先帮肖胜莲介绍。 肖胜莲从一进这个家门起,就用心看着呢。虽然依照他家的财力来说,房子不算特别大,但是仔细一看房间里的摆设很有品味,每一样东西都很讲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爸,妈!你们好!”肖胜莲恭顺地说,一脸贤良淑德的笑容。杜建州和杨红樱可真不想答应她的话,没法,两人在面对这么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实在是不忍心说个不字。 “好!你也好!”老两口说道。 “爸,妈,我来给你们介绍,她叫肖胜莲!” “肖胜莲?”杨红樱有点纳闷地在心里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为什么会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似的? 连她的名字听起来也有点耳熟,她疑惑地看向杜建州,杜建州脸上也有微微的疑问。 随即,他们的脑海中同时闪过肖胜春的脸,两兄妹长相还是有几分相似,且名字也非常像。 她该不会?她该不会是他妹妹吧?这个发现让两个老人一下子难以镇定了!要是真的是有关系,那可就不简单了。 杜建州毕竟是常在社会上打滚的人,很快镇定下来,礼貌地笑了笑:“肖胜莲,你认识肖胜春吗?” 杜明凯心中暗叫不妙,怎么早没有想到肖胜莲和肖胜春长的有点像呢,他怎么没看出来像呢? “认识,他是我哥哥!”肖胜莲微笑着回答。 两夫妇此时又交换了一下眼神,勉强平稳了一下情绪,张罗道:“好啊,你去休息吧!杜明凯,你先带她去一下你房间,然后来我们房间一下,有些事和你商量。” 肖胜莲觉得他们脸上虽然是笑意,却笑的勉强。她心里也害怕啊,毕竟孩子不是杜明凯的,她还是怕被怀疑。 杜明凯答应了一声带着肖胜莲回了他卧室,让她躺下休息。 “我去去就来!”他说。 “好!”她柔柔顺顺地说。虽然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她还是小心谨慎,生怕被发现点什么,和她在家对他的态度大不相同。 杜明凯带上了卧室的门,心里也惴惴不安,要是父母发现了实情,怕好不容易和她谈好的离婚有变啊。 225如意算盘 他站在门口沉思了一会儿如何向父母说明情况,而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进了父母卧室。他一出门,肖胜莲就悄悄起了床,挺着大肚子还尽量蹑手蹑脚地跟上了他。 杜建州和杨红樱也趁着这个间隙简短地交流了几句,一致认为杜明凯找的这老婆蹊跷,说死了他们也不会相信和何晓初无关。 “爸,妈!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杜明凯一进门,笑容满面地说。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杜建州沉声说,不提什么事,就是想造成一定的心里压迫,像审问犯人一般。 “什么怎么回事?”杜明凯先装了一下傻,而后才恍然大悟一般。 “是说肖胜莲是肖胜春妹妹的事?这个还真是巧合,当时肖胜莲刚毕业不好找工作,何晓初就托了个人情把她安排在市场部了。后来我接受了销售部的工作,缺人手,就把她给调过来做了我的手下。” 他这些说的都是实情,所以脸不红气不喘的,也看不出有什么。 当然杜建州和杨红樱也知道他根本没有说关键问题,这是在绕圈子呢。 “后来呢?”杨红樱问。 “妈,后来就是你能猜到的事情发生了呗,孩子都有了,你说还能。。。。。。” “杜明凯!”杜建州猛然喝住了他。 “你当你的父母是三岁孩子吗?你跟何晓初两个人。。。。。。你们。。。。。。都在办公室被陈瑶给撞上了,那大概就是在你认识肖胜莲那段时间吧?当时你是怎么和我说的?你说这辈子只喜欢何晓初一个,甚至愿意为了她终身不娶。结果,你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说再娶别人。我和你妈妈因为对你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生气,也就没管你娶的是什么人。今天我们才知道,你娶的是她的小姑子,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是真心爱上了她吗?” 杜明凯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肖胜莲和何晓初的关系,是不可能相信他是爱上了肖胜莲的。 此时肖胜莲正站在门外,听到这话,血蹭蹭往头上窜。 好你个杜明凯啊,我说你怎么莫名其妙地要和我结婚呢?原来是在利用我,接近我嫂子,真他妈的是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难怪上次我哥怀疑你们的关系,我还以为你是性无能,还帮你辩护呢!看来我真是瞎了眼,相信了你的鬼话。你要是性无能还能被捉奸? 愤怒,无边无尽的愤怒让肖胜莲颤抖了,她真想冲进去狠狠扇他几个耳光,骂他利用了她。这时她已经完全不记得,她自己当时也想要个男人来成全自己的名声,她更忘记了杜明凯对她的照顾。 她只知道自己很屈辱,被欺骗,不能让他们好过的想法一瞬间冒了上来。 难怪她一走,你马上提离婚,你个王八蛋,急着去双宿双飞吧?哼,以为我肖胜莲是好惹的,好利用的? 想甩了我,去过你们的逍遥日子,门都没有!好在那个离婚协议还没签,鬼才会签!这回,我还非要做杜家正正经经的儿媳妇了呢! 本来这几天肖胜莲想着,以后不能顶着杜太太的头衔生活了,心中还是有些不爽的。虽然杜明凯答应了给她生活费,给宝宝抚养费,可那跟杜家偌大的家产比起来,算什么呀? 她愤怒了一会儿,反而冷静下来了。杜明凯,你还真是个痴情的种子啊,竟然为了她都跑我们家去了。这回好,这回你还帮了我,给了我一个赖着你的理由。还给了我一个,可以威胁你,牵制你的人! 肖胜莲心中冷笑了一下,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着。 “我当然也不是真心爱上她了,不过既然发生这样的事了,我就得为她负责任,毕竟孩子是无辜的!”杜明凯此时也只有扯出孩子才能瞒过父母。 “孩子?我现在甚至怀疑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我真想不出你能有什么理由会跟她小姑子扯到一起去。”杜建州地吼道。就在刚刚,杜建州和杨红樱已经在怀疑那孩子的事了。 他们猜测,杜明凯和肖胜莲在一起,很有可能纯粹就是为了何晓初。 不过有一点是他们想不通的,不是他的孩子,他真的会认?还会带回杜家?让孩子姓杜? 肖胜莲站在门外,被杜建州的问话吓得呆住了。她心想,完了,这下完了。要是杜父杜母知道孩子不是他们家的,我哪儿还有理由呆在这儿啊? 现在估计就要生了,要是被逼离婚,回肖家,母亲怎么会给好脸色看? 她紧张得手心都沁出了汗,颤抖着双手轻轻扶住了门旁的墙壁,听杜明凯怎么回答。 “您觉得,不是我的孩子我会认吗?我自己又不是不能生,为什么要弄个别人的孩子糊弄自己?”杜明凯反问父亲。 杜建州和杨红樱当然也觉得他这话说的有道理,就算是再疯狂,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干出这种事吧? 难道孩子是他的?又觉得不可能!他们老两口真觉得快被这个儿子弄的思维混乱了! 肖胜莲听到杜明凯说话以后,房间里是一阵沉默。或许他们也在怀疑和考量,正在考虑着相信还是不信。 “我就知道你们会有这样的想法,爸,妈,你们相信我,孩子真是我的。那天何晓初离开我以后,我一直都很不振奋,天天想着她。有一天我喝酒喝多了,不想回家来让你们为我担心,就在办公室里面住。谁知道肖胜莲那天在加班,她看到我喝那么多就来照顾我,结果我恍恍惚惚地就把她。。。。。。我知道她不是何晓初以后别提多难受了,可是后来她告诉我有了我的孩子。我觉得我必须得为孩子负责任。。。。。。后面的事你们也知道了。她也许没有陈瑶让你们满意,不过还请爸妈看在她肚子里有杜家的骨肉的份上,对她稍微好一点。” 他这话让杜建州夫妇依然将信将疑,却又找不到证据说明孩子不是他的,万一是他的呢? “人你已经带回来了,你再怎么说我还是不大相信这孩子是你的,不过她现在是你的妻子。无论孩子是不是你的,我们都没有办法对一个孕妇冷漠。杜明凯,我会好好照顾她,一直到她生孩子,坐月子。其他的事,其他的怀疑都先搁着吧!你也别出来太久,赶紧回去吧!”杨红樱说道。 杜明凯心中此时对母亲充满了愧疚,真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父母永远都是宽容的。 肖胜莲一听他要出来,忙轻手轻脚地转了个方向,去了卫生间。 “爸,妈,对不起!我真不是个省心的儿子。”他想把这句话说出口,却终究有些不好意思,只愧疚地看了看父母便出了他们房间。 杜明凯回了房,一看肖胜莲竟然不在,刚要出去找她,她却进来了。 “说完了?说了什么事啊?”肖胜莲一回来,假意问道。 她现在不像刚刚得知他是为了何晓初才和她在一起时那么愤怒冲动了,她想自己必须得等合适的时机再把这件事给说出来,打他个措手不及。 “哦,没说什么,你干什么去了?去厕所了吧?我们家卫生间的地面有点滑,你自己去的时候要多注意啊。”杜明凯说道。 他想,没有必要告诉肖胜莲父母的怀疑,还省的她有心理负担。 “你看,我妈准备了很多母婴方面的书放在这儿了,你要是困就休息一会儿,要是不困看看打发时间也行。我要做些工作上的事,你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就行。”杜明凯说道,随手拿了两本书给她。 他说完,打开电脑认真办公起来,也不再和她交流。 肖胜莲拿着那本新手妈妈指南,翻了两页,根本就看不下去。 她偷偷看了看杜明凯,似乎没有被刚刚的谈话影响,在看销售报表,看得很认真呢。 今天看来她好像真没有仔细看过他,没注意到他长相这么出众,真是一个标准的帅哥呢。也许因为一直把他当个性无能吧,以前看他,总往娘娘腔上理解。刚刚知道了他不是以后,现在怎么看他,怎么有阳刚之气。这么好的男人,工作能力强,长得好,身家更好。 哎!我肖胜莲还真是交了狗屎远才能跟他假结婚。嫂子啊嫂子,我还真得感谢你把这么好的一个男人送到我手里来。不过现在大着肚子,可真是烦,否则使点手段什么的,说不定就把他俘虏成裙下之臣了。 对,就是这样!刚刚还六神无主的肖胜莲猛然清醒了!他和他母亲都说了啊,会照顾她生孩子做月子。生了孩子以后,他还答应半年内不离婚呢,到时候还有很多发挥的时间。 要是有一天和他再生个真正杜家的孩子,估计我肖胜莲在这个家就站住了脚跟了。 她一边打着如意算盘,一边盯着将来可能属于自己的帅哥猛看了两眼。她真恨自己错过了好时机啊,想当初要是在四五个月时。。。。。。不对不对,那时候肯定不行,他估计不会愿意和孕妇那样。 其实现在知道他不是个太监也不晚,我就好好养胎,安心待产,在他父母面前表现得孩子就像他家的一样理直气壮。 226耍无赖 对对对,不光要理直气壮还得懂事才行,不能像在家里那么懒。出发之前妈还交代我来着,让我在婆家勤快些,说老人家都喜欢勤快的女孩子。尤其我现在还大着肚子,勤快点更能让老人感动啊,这就给我自己加分了。 她想到这便站起了身:“杜明凯,我去帮帮妈做菜吧!”她说道。 她的话让杜明凯一怔,视线从电脑前移开奇怪地看着她。 “肖胜莲,你怎么忽然这么勤快了?”她在家里,从来没有做过一次家务。 难不成她是想到我家来扮乖?不是说好了要离婚的吗?她还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对了,离婚协议她还没有签呢,杜明凯想到这儿,忙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份离婚协议。 “别去了,我妈一个人应付得来,就算应付不来,还有我,怎么能让你大着肚子去做饭呢。你过来,我们先把这个签了吧,你不是说搬到我们家就签的吗?”杜明凯叫住了肖胜莲。 肖胜莲当然知道他说的“签”是签什么,要是签了离婚协议,她还有什么戏演啊? “签什么呀?等会儿再说吧,我还是去帮忙。”肖胜莲三步并作两步便到了门口,真辛苦了她挺着那么大肚子还走那么快。 “等。。。。。。”杜明凯等字刚出口,她已经出了门。 他只得把离婚协议收起来,等晚上再说了。 “妈,我来帮你的忙了!”肖胜莲进了厨房,站在杨红樱身后说。 她说帮忙,当然只是客气话,因为她就没做过家务,能帮上什么忙呀! 杨红樱听着这句妈,总觉得别扭,又不好不让她叫。 “不用,你去休息吧,现在正是累的时候,饭菜马上就好了。”她微笑着说。 肖胜莲四处打量了一下看有什么自己能做的,还真是找不出来,见有个菜做好了,便主动端菜。 “那我拿菜上桌吧!”她说。 “好啊,你小心点儿!”杨红樱嘱咐道。 “妈,明天开始我帮你做饭吧,我什么都会做的。”肖胜莲说,她想,万一到时候真需要她做,她再说哪里不舒服躲过去就是了。 “不用不用,你好好养着就行了。” “妈你辛苦了!那等我生完孩子再孝顺您吧!杜明凯也是的,我早说要过来孝敬您的,他不肯,我还没办法。哎。。。。。。” 她戏演的很好,杨红樱以为她确实是个懂事的女孩,对她的印象还好了几分。 “不辛苦,就当锻炼身体了,准备吃饭了。你端了菜去叫一下杜明凯吧!” “好!”肖胜莲乖巧地答应道,端着菜去了餐桌,放好菜回房间叫杜明凯吃饭。 “多吃点!”几个人围坐在桌边吃饭,期间没什么交流,只除了杨红樱偶尔让她吃菜。 “爸,妈,杜明凯,你们也都多吃些!”肖胜莲带着笑给杜建州杨红樱和杜明凯都夹菜,出于礼貌几个人都回应了她。 肖胜莲看得出杨红樱做的菜很丰盛,是为了她这个儿媳妇特意准备的。 虽然他们对自己都很礼貌,这顿饭肖胜莲吃的还是如坐针毡,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不受欢迎。杜家的几个人其实比她还难受,都觉得很别扭。 在尴尬中总算结束了一顿晚饭,肖胜莲主动要和婆婆一起收拾碗筷,被她回绝了。 “胜莲,我会和妈一起收拾,你回房去休息了,别在这里忙了。”杜明凯说道,把她打发回了房间。 杜明凯帮母亲一起把碗筷收拾好,拿到厨房挽起袖子就洗。 “好了,你也回房去吧,我来洗。”杨红樱说。 “好久没帮你做这些事了,妈,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心情好吗?最近总往柔柔那儿跑,累了吧?等会儿洗完碗歇一会儿,我给你捏捏背吧。”杜明凯今天好像都看见母亲头上长出了白发,心中真是不忍。 多希望早点尘埃落定,也能有更多心思孝顺母亲。 “还不是那样,也没什么心情好不好的。照顾柔柔,我倒不觉得累,看到他们一家几口人高高兴兴的,我也跟着高兴。”杨红樱感叹道。儿子对她的关心让她心暖暖的,同时也有些伤感。 杜明凯看起来确实是不喜欢肖胜莲,比当时的陈瑶好像还更冷漠,她这个做母亲的真是不放心。 “儿子,你跟妈说,你是不是心里还放不下。。。。。。她?”她看到儿子洗碗的手停顿了一下,杜明凯是在想着要不要现在和母亲说呢。 说吧,这时候正要照顾肖胜莲,好像时机不好。不说呢,她问起了,要说放下了以后就不好解释。 “妈,柔柔过几天就要满月了,满月酒在哪个酒店办啊?”他只得转移了话题。 杨红樱知道他这回避就意味着还是没忘记,柔柔生孩子时两人还一起出现了呢,他到底是要怎样啊? “儿子,既然你和肖胜莲结婚了,以后就好好过吧。你和她,你们两个人是不可能的,就别想了。以前你和瑶瑶在一起,要是不因为这事现在一家人多好。唉!还问妈心情好不好,你一天没把这件事给解决了,妈心情哪能好得起来?” 妈,我也不想这样,要真按照你们想的解决了,我一辈子都会痛苦,你的心情不是会更不好吗?他心里闷闷地想,嘴上却没说什么,低头洗他的碗。 杨红樱也不再说什么,知道儿子就是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脾气,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得了的。 最近肖胜莲要生孩子了,恐怕他也没有更多的其他心思和精力了吧? 这女人他们虽然没看好,只要她真能收住他的心,让他把注意力移回到家里来,他们夫妇也不会不接受的。当然,前提是孩子必须得是杜家的。 “妈,我洗完了,你去看电视吧,我也先回房了,过一会儿我就去给你捏捏肩啊!”杜明凯把碗筷盘子什么的都分门别类地放好,跟母亲说道。 “嗯!”杨红樱点了点头,杜明凯才回了房。 肖胜莲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翻看着那本新妈妈手册,想着怎么才能躲过签协议呢。 “晚上吃的还好吗?”杜明凯问。 “还行!” “哦,那就好!”杜明凯说完,再一次打开自己的公文包。 “胜莲,我们把离婚协议签了吧,都谈好了的。” “我。。。。。。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没有安全感,不想签!”肖胜莲想利用他的心软,采取抵赖政策。她这么大的肚子,杜明凯总不会强迫她吧。 “你说什么?”杜明凯不悦地皱起了眉,两人都谈的好好的了,她一句不想签就不签了? “我说我不想签,我感觉没有安全感!” “没有什么安全感?你是担心我不按时付给你们钱,还是担心得不到很好的照顾?”他问。 要是她一直拖着,他觉得太对不起何晓初了。再说只是签个字,又不影响她什么,她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都担心,总之我就是不想签,你也别逼着我签。你这样对待一个孕妇,是很不道德的!”肖胜莲索性无赖到底,也不讲理,总之不签就是不签。 杜明凯一看她这样简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便轻笑了一下,对待无赖自然又对待无赖的办法。 “也行,那你就别签,看来你是有些后悔吧。坦白说我也有点后悔,我连碰也没碰过你一下,却要付抚养费,孩子也不是我的,是不是真的有些冤大头了?”他慢条斯理地说,说的肖胜莲脊背发凉。 她一直把他当成个傻子的,谁愿意这样养人家的孩子啊?没想到他根本不是什么傻子,只不过是在伪装傻子。 要是他真的不认这孩子了,跟他父母讲清楚,那还有谁会管她啊?不行,也不能把他逼急了。要不,还是答应他?有些钱总比没有要强吧! 她这样想着,重新堆起了笑脸,说道:“我就跟你开个玩笑,我为什么不签啊,对我又没什么损失。拿笔来吧!” 杜明凯心里禁不住有点鄙视她,她怎么就这么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跟她哥一样。对他们好,他们不知道感激,非要威胁他们,对他们不好的人,他们才当一回事。 他把笔递给了她,只要她那笔一落下,就相当于给他和何晓初的爱情一条出路了啊。 只要他不是单身,她怎么也不会愉快地和他在一起的。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手中的笔,紧张的情绪实在难以控制。 肖胜莲握着笔,在签名处停了很久,刚要签,笔尖还是在纸上停住了。 “怎么了?”杜明凯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故意卖关子是不是? “你就这么急着要和我离婚,到底是为什么啊?”他的急切有些刺伤肖胜莲了。 她虽然没有倾国倾城之貌,大多数男人看了她还是有点感觉的。这么个跟她同吃同住了几个月的人,他怎么能对她这样无动于衷,恨不得早点脱离她? 她不服气,除了不服气,还有愤怒!都是何晓初,都是她,要不是她说不定她还有和他在一起的机会呢。要不是她,他才不会非要提离婚呢! 这混蛋女人,一边跟我哥在一起,一边还勾搭杜明凯,两人总是眉来眼去的。动不动还一起去这里,一起去那里,说不准都在外面干些什么恶心的勾当! 呸!不能让他们得逞!不能!反正签下去,也就得一点小钱,还不如赌一把。 “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我们不合适,签吧!”杜明凯轻声说道。 肖胜莲“啪”地一下,把笔往地上一摔,吓了杜明凯一跳。 227威胁他 “哼!没有为什么?当我是傻子?当我不知道?你和何晓初那些恶心的事,还想瞒我多久?”她愤怒地抬起头,一双冒火的眼睛死死地看向杜明凯,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说什么?注意你的用词,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杜明凯没想到她竟然知道了,她的话真侮辱人,尤其是侮辱了他最爱的人,侮辱了曾经帮她最多的嫂子。 他真希望她不是个大肚子孕妇,也不是个女人,而是个男人,那样他非揍她一顿不可。 “来呀!对我不客气啊!你是想打我呢?还是要杀了我?尽管来!我就是不签字,你休想和她你们这对狗男女能得逞!哼哼,我们肖家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她冷哼道,挑衅地看着他,那副丑恶的嘴脸实在让杜明凯厌恶至极。 他愤怒地扬起了手,颤抖着,最终还是缩成了拳头,重重地捶在床上。 即使是打在床上了,肖胜莲还是吓了一哆嗦,不过很快她又镇定下来。知道他拿她没办法,她就更肆无忌惮,或许这时候是提条件的最好时候了吧。 “肖胜莲,你别太过分了。你不会永远是孕妇,也不会永远是个虚弱的产妇,我劝你给你自己留一条后路,别让我厌恶你!”杜明凯冷静下来了,冷冷地看向她。 肖胜莲也有点怕,心里有点打鼓,不过她觉得现在她是占绝对优势的,又气焰嚣张起来。 “我过分,还是你过分?你们两个利用我暗度陈仓,不觉得恶心吗?我就任你们白白利用?我哥就夹在中间活该当乌龟?” 她的话又成功激起了杜明凯的怒气,他手指捏的咯咯响,脸涨得通红,硬生生对她没有办法。 “那你想怎么样?”他问,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真后悔招上这么个无赖。 “我能怎么样!利用了都被利用了,你要是真想我痛痛快快地离婚,得付给我精神损失费。”她见时机差不多了,便直奔主题了。 杜明凯一听她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反而不再恼怒,钱的事最好解决,只要她不是非要赖着他这个人不可就行。 不过,他还是想知道她到底想要多少,于是沉住气,问:“多少?” 肖胜莲以为他这是答应了,眼睛咕噜乱转起来。传说杜氏旗下有很多子公司,光是收购的盛大都这么大规模,杜家的家产肯定高得吓人。 她想自己绝对不能要少了,机会就一次,要少了不得后悔死吗? 她伸出五个手指,在杜明凯面前晃了晃。 “五十万?”杜明凯皱着眉头问。 “哈哈,你还真是小瞧我的出身啊,我像是那么不值钱的人吗?五十万?你是打发叫花子啊?我说的是五百万!” 她这话说出来,杜明凯气的直想笑。 “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想让我乖乖地签字离婚,一分都不能少,要是不签,你们就到不了一起去。你看着办吧!”此时的肖胜莲觉得杜明凯害怕了,让步了,她占有绝对优势了。 “肖胜莲,不是我小瞧你的出身,是你高看了我。我是没有那么多钱,别说五百万,就是五十万我都没有。我只有五万块的现金,而且,我还不会拿给你。你知道为什么吗?”杜明凯这话说的慢条斯理的,肖胜莲却气的脸都有点扭曲了,伸出手指指着他。 “你。。。。。。你。。。。。。”他刚刚明明是为了赶快离婚答应了她的啊,这怎么一眨眼他变卦了不成? “我告诉你,你不应该这么贪婪。没错,我是利用了你,可是你也利用了我,我们之间是互相利用。不过,我还是照顾了你,让你怀孕期间过的舒舒服服的,并且协议离婚,我还承诺给你一些钱,对你我可算是仁至义尽了。现在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签,还是不签。” 他脸上不再青筋暴露,不再愤怒异常,他的平静让她感受到了压迫和害怕。 明明是他求她,他凭什么这么胜券在握的样子?她就不信,她不签,他还敢按住她的手签。 “我不签,看你能怎么样!” “好,那你就别签,我会起诉离婚的。别把人人都当成你嫂子,都能心软,对你们肖家人,只要有必要,我下得了狠心。” “哈哈,真是笑话,你去起诉好了,看是谁胜诉!”肖胜莲才不怕呢,婚姻法她还是学过一点的好不,怀孕期哺乳期男方不可以提出离婚的。 “哦,好啊!那我会在孩子生下来以后就去。”杜明凯笑了笑,再补充道:“以为法律会站在你那边?没错,按照婚姻法怀孕哺乳期,男方不可以提出离婚,是有这一条的。” 他停了停,看肖胜莲的脸色,果然是一脸得意啊。 “不过呢,还有补充,如果孩子是女方与他人私生而非婚生的话,可以起诉离婚,法律会给我一个交代的。” “你。。。。。。”肖胜莲抓狂了,这不是得不偿失了吗? 早知道她不该和他反目的,签了字还能拿到一点钱。 “你明明知道,你结婚之前就知道孩子不是你的,还跟我结婚,法律怎么可能照顾你?”她总算找到了对付他的话。 “我是知道啊!有谁能证明?”他又问,这下,肖胜莲更气结了。她没想到啊,闹来闹去,弄的一场空。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 “那。。。。。。杜明凯,刚刚我都是在说假设。我怎么可能要五百万呢,这样吧,你给我五十万我就签字。” 她慌乱地说,杜明凯心中更涌起一阵厌恶,这实在是个过于现实又贪婪的女人。给她钱,就是不对,别说没有,有也不能给她。 “对不起,我没有钱。” “骗人!你还会没钱,谁不知道你们杜家......” “那是杜家,我爸有多少钱我不知道。我不是个不劳而获的人,他的钱向来和我没有关系,我自己手中就是几万块应急的。本来这钱我可以给你,现在......你的态度让我后悔了。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签字还是不签字,婚都必须得离。而且你一切的悲惨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将来受苦受累,也别怪我!” “我这就去告诉我父母,孩子不是我们杜家的,肖胜莲,我要给你上一课,告诉你怎么做人!” 杜明凯说完,猛然站起身,就作势要出门。 当然他还并不想让肖胜莲的处境太尴尬,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让他父母知道这件事。只是不教训她,不让她知难而退,她会揪住人小辫子不放的。 “你等等!”肖胜莲叫住了已经到了门口的杜明凯。 “签字?”杜明凯问。 “哼,不是签字,是想告诉你,杜明凯,你要是这么利用我一点钱也不给我,我不会放过你!”她恶狠狠地说。 “随便你,怎么对付我都行!”他还会怕她一个大肚子的威胁不成? “问题是我不想对付你,我知道我也对付不了你。不过她嘛......” 杜明凯停在门把上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下,肖胜莲看得清清楚楚。果然她会是自己的上佳砝码,这个痴情种子怕呢。 她的话乍一听的确是让杜明凯怕了,万一她伤害她,他不得心疼死吗? 不过随即一想,她多半是为了威胁而威胁。她现在是大肚婆,即将是产妇,离婚了他自然可以贴身保护何晓初,还怕她不成? 于是他转回身,无所谓地对她说道:“也随便你,如果你能做得到的话!不过要是你伤害了她一根汗毛,我会让你......” 他言尽于此,再次转过身拉开门。 “别,杜明凯,你别去说,我求你了!”肖胜莲这次真害怕了。 “我签字还不行吗?” “可惜已经晚了!”他要让她尝尝这种绝望的滋味,她才能印象深刻。 “求你!求你!”她连续说了几次,一着急想起身没起来,由于笨拙一个不小心就滚到了地上去“砰”地发出了一声闷响。 “啊!”她痛的叫出了声。 “胜莲!”杜明凯就吓唬吓唬她,被她气的甚至忘记了她随时可能发生危险。 他几步冲回了房间,见她一直按着自己肚子,头上慢慢渗出了汗。 “走,我带你去医院吧!你别怕,忍着点,啊,对不起!”杜明凯弯下身,忙把她抱起来。 此时,她再也没有办法嚣张了,直觉得肚子刀绞一般的痛。他发现她的下身不一会儿就全湿了,不知道是全是血,还是有水,总之很吓人。 这时候杜建州夫妇也听到声音赶过来了,一看这架势,自然也吓得不轻。 “别动别动,好像是破水了,要生了!杜明凯不能这样带她出去,还是打电话叫120,破水必须得抬到医院去,要不然很危险。” “好,我打电话!”杜明凯颤抖着手伸进口袋摸出电话,正好这时何晓初打电话过来,他因为紧急,直接按断了。 拨打了120,车很快就到了,肖胜莲那时头发已经全湿透了,一身狼狈。 杜建州夫妇和杜明凯一起跟着上了120的急救车,赶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肖胜莲被直接送进了产房。 228别乱说话 何晓初这天终于把那个难缠的客户搞定了,杜明凯说过,她回来的时候让她打电话,他要来接的。 她本来不想麻烦他,可是车要到站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她真的真的非常想念他。 想念他的笑容,想念他的声音,想念他的一切。 她想,就在车站见他一面,也好,便真的按照他的意思拨了电话给他。 谁知道,却被他按掉了。她先是有些生气,接着又想,他估计有什么事正在忙吧。她想,自己在他那儿肯定是受欢迎的,这点绝对假不了。 她本想在车站等等他的电话的,又惦记着妮妮,便没做停留直接回了娘家。 杜明凯到了医院以后,一直焦急地在产房外守着,有时来回不断地走动。 他的焦虑让杜建州夫妇有些奇怪,还以为他对肖胜莲没什么感觉的,这样看好像又非常关心似的。 他们当然不知道杜明凯完全是出于愧疚,要是肖胜莲真有什么危险,孩子有什么事,他就是罪魁祸首啊。 杜明凯啊杜明凯,你怎么就那么冲动啊?你说你跟个孕妇计较什么啊?他在心里不知道骂了自己多少遍,可是产室里什么动静也传不出来,根本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给李华珍打了电话,让她也通知肖胜春过来,她毕竟是肖家人。就算到时候他们要找他算账,他也得让人家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在场啊。 李华珍赶忙准备了一些产妇的吃的,和肖胜春招弟一起赶到了医院。 “她怎么样啊?”李华珍问。 “妈,还在里面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谁能知道今天刚到你们家去,就发动了,这孩子,真会挑时候,不愧是杜家的孩子。”李华珍在着急的同时,还给女儿做了个铺垫。 “妈,我给你们介绍。爸妈,这是我岳母,肖胜莲的母亲李华珍。妈,这两位是我父母。” “亲家!亲家母!你们好哇!”李华珍热情地说,主动上来握杜建州夫妇的手。 “一看你们就是有钱人,气度就是不一样啊!我们胜莲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们放心,一定会孝顺你们的。”李华珍又说道。 “是啊,她很懂事,辛苦你了!”杨红樱一向不喜欢太势力的人。 以前她和杜建州很穷的时候受过很多白眼,帮他们的人少,后来凭借自己努力赚得了一份家业,又被很多人盯上了。 那些人变脸快的很,让人真觉得世态炎凉。 不过她是杜明凯的岳母,她还是很礼貌很热情的。杜建州也温和地笑着,和她握手寒暄。 几个人在外面说了一会儿话,肖胜春和招弟也分别被杜明凯介绍了一下。不过招弟的介绍颇显尴尬,她现在还没有一个准确的名分。 “这位是......”杜明凯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这位是......是我哥肖胜春的女朋友。”他想来想去,也只有这样说才算合适吧。 杜明凯夫妇被说懵了,肖胜春的爱人不是何晓初吗?难道是离婚了?杜明凯不是为了何晓初才去了肖家吗?难道真弄错了?他确实是为了给孩子负责任?否则何晓初要是没和肖胜春在一起,他又有什么理由还呆在肖家呢? “叔叔阿姨,你们好!俺叫招弟!”招弟见杜建州夫妇像在发呆似的,忙自我介绍了一下。 肖胜春现在只要一听到她那个“俺”字,简直头皮都发麻了。 他真是讨厌透顶这个字了,而且不光讨厌这个字,还顺带地讨厌起她这个人。讨厌她便对她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总想要躲着她。 招弟好像这次是铁了心,有时伤心地哭两下,大多数时候还是带着笑脸该做饭做饭,该打扫房间打扫房间,还和以前做他家保姆时没什么区别。 肖胜春也就懒得理她,谁让他妈希望抱孙子呢,又劝不了她打胎,何晓初也不会回来,他就听之任之了。 “哦,你好你好!”杜建州夫妇收回了沉思,定睛一看,这女人小腹微隆,怕是也怀孕了吧。 说来说去,何晓初还真是个不幸的女人。这猜也猜得到离婚是什么原因了,她呀,十有八九被抛弃了。 这可不好,她现在可就是单身了,要是杜明凯还执着地要和她在一起,好像没有什么阻隔了呀!杨红樱心里开始不安,她觉得何晓初看起来不错,可是人品有问题,让她进杜家,她是打死也不同意的。 现在只有寄希望于里面这位儿媳妇了,希望杜明凯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回心转意吧。 李华珍见场面一下子冷下来,心里就着急,她可希望和杜建州夫妇搞好关系了。肖胜莲和杜明凯结婚还没有正式办过什么酒席呢,她一直都觉得没面子。希望以后能有机会,他们给搞个盛大的仪式,她到时可要美死了。 她找了些话题和杜建州夫妇说,他们也都一一回应着。 一个小时以后,产房的门终于开了,护士抱着一个新生儿出来了。 “肖胜莲!肖胜莲家属!”她叫了一句。 “我是!”杜明凯几步走上前,李华珍没急着上来,故意给女婿这个时间,让他在他父母面前表现的在意孩子在意孩子他妈。 “产妇怎么样?”杜明凯首先这样问道。 护士有点意外,大多数人会先问是男是女的,不过还是对他说道:“是个男孩,母子平安,产妇还要排胎盘,晚一些就会出来。”护士的回答很程式化。 杜明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紧张的情绪平复了。 他没伸手接婴儿,许是一种本能,这孩子不是他期待中的。 “接孩子啊!”护士见他发愣,还以为他是高兴的忘乎所以了,便提醒了一句把孩子抱给他。 “谢谢!”杜明凯还是接过了孩子,无论如何这孩子在肚子里也得到了他几个月的呵护。再说,他还承诺过一直照顾他的,要是肖胜莲没有那么让人气愤,何晓初没离婚,他会把这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 杜建州夫妇因为不能十分确定孩子是不是杜家的,就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悦了。 他们还是迎了上来,杨红樱伸出手,对杜明凯说:“给我抱吧,你懂什么呀?” 这时其他人才围上来,李华珍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外孙,笑着说:“长的好!长的真好!像杜明凯!杜明凯,你说像不像?”李华珍想,现在必须得在这些人面前让杜建州夫妇打消孩子不是他家的想法啊,否则以后的怀疑还长着呢。 这话说的,杜明凯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不过还是笑了笑。 “我没怎么看出来,都说刚生出来的小孩看不出像谁吧。” “我带孩子去喝水吧,杜明凯你在这儿等着胜莲出来!”杨红樱吩咐道,接过孩子。 杨红樱和杜建州去忙活孩子的事,其他人继续等着,又过了一段时间产妇推出来了。 “胜莲,你还好吗?”杜明凯问道。 “恩!还好!杜明凯,对不起!”肖胜莲脸色有些苍白的,还说了这几个字,弄得杜明凯心里真不是滋味。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好好养着,别说话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她脆弱的样子,是个男人看着也许都会心疼。 刚刚一生完,肖胜莲一看到自己儿子的第一眼,便决定为了他凡事都要忍耐。 杜明凯是个心软的人,她总结出来了,来硬的,他会更硬气。 只有来软的,他才会心生同情,她和孩子才会有机会。一起走了这么久了,想要的生活唾手可得,她怎么会放手。 “杜明凯,我好累啊,很难受,你能不能握握我的手?”她虚弱地说,头发依然是汗湿着的。 杜明凯伸出手,抓了抓她汗湿了的手。 “加油!你会很快好起来的!”无论如何她只是个虚弱的产妇,给她一点精神上的安慰,他想,何晓初是可以理解的吧。 “谢谢!”肖胜莲流下了几滴泪,让杜明凯也有些心酸。 他听母亲说过,现在的眼睛干涩就是当时月子里面哭的,所以他印象特别深知道产妇不能哭。 “别哭,伤眼睛的!”他很温和地说,帮她擦了擦眼泪。 李华珍见杜明凯这么关心肖胜莲,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肖胜莲自己也感动了。 她想,这么好的男人,真该是自己的啊。他对自己虽然说不上爱情,应该还是有些喜欢的吧,否则怎么会对自己那么温柔呢。 这晚李华珍杨红樱和杜明凯都在医院里陪护了一晚上,杜明凯趁照顾她的空挡给何晓初发了一条信息。 他本想告诉她,肖胜莲生了,又怕她赶来看肖胜莲。肖胜莲现在已经知道了两个人的事,会对何晓初怎么样的态度,他真是说不准。 为了不让何晓初伤心,他还是没告诉她,只说他出差了,等回来再和她联系。 何晓初收到这条信息后心情好了不少,在等到他的回复以前,总觉得有什么心事,想乐都乐不起来。 “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在我回来之前,先到医院去看看,别再拖了。”杜明凯又补充了一条信息,何晓初露出了笑容。 “妈妈,又是姑父的信息吗?”妮妮忽然问,这时她正陪着父母坐在客厅里面看电视呢。 “小孩子,别乱说话。”何晓初忙喝住了她。 229桃花开了 何父何母都觉得有点奇怪,何晓初发信息,应该是跟她爸爸肖胜春发才会这么高兴吧。 怎么会是和她姑父呢?他们当然知道她姑父是谁了,那是杜明凯啊,是他们家儿媳妇的哥哥。 “我没乱说话,那天。。。。。。”妮妮还要说,可把何晓初吓坏了。 她蹭地一下站起来,有些慌乱地说:“妮儿,咱们回家吧!” “回家?回哪个家?妈妈今天有点奇怪啊,你难道要回爸爸家吗?不是和我说离婚了,就不可以再回那个家去住了吗?还是回聂伯伯家?” 完了!何晓初心中暗叫不好,妮妮嘴快,全说出来了。她嘱咐过她的,让她别告诉姥姥姥爷她离婚的事。不过这次是她说起回家,妮妮做了联想没忍住吧。 唉!只得硬着头皮面对了,她紧张兮兮地看向了自己的父亲,生怕他又像上次那样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还好,老首长自从孙子出来以后心情非常好,没有那么烦躁了,看起来还平静。 当然,生气是难免的,他脸拉的老长。 “离了?”他严肃地问。 何晓初点了点头:“离了!” “到底还是离了?”他又问,何晓初只得再点头,不敢开口。 “看来我的话在你那儿不起什么作用,你走吧!” “爸。。。。。。你听我说嘛!”何晓初坐下来,想跟父亲撒个娇。 “老头子,她离婚了,你还赶她出去,让她睡大街呀?这孩子真是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商量一下,不怪你爸生气。快给你爸道歉!”何母忙两头和稀泥。 “爸,我错了!实在是。。。。。。” 老首长不吱声,脸色还是难看的很。让他真把女儿赶出去还真有点舍不得,再说柔柔还在,这个家不像从前。等一下硬赶她走妮妮肯定会哭的,他可不舍得外孙女哭。再说闹的不像话,家里还有坐月子的,就不好。 何母看老头子有点动摇,就趁机代替他训何晓初。 “你说说你,不知道怎么想的。肖胜春昏迷不醒时,你不离不弃的,好不容易把他照顾好了,现在跟正常人没区别了。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了?反而要离婚,我和你爸真理解不了。” “唉!爸,妈,你们觉得我是那种会轻易说离婚的人吗?肖胜春他。。。。。。”她看了看妮妮,想要怎么说才能不伤害到她幼小的心呢。 “我们家的保姆招弟,都有了他的孩子了,我能不离婚吗?”她想,这样说估计女儿听不懂吧。 老首长绷紧着的脸总算缓和了,原来还真的不怪自己的女儿,谁愿意遇见这样的事啊? “这肖胜春真是好大的狗胆啊,看来上次素新收拾他还没收拾到家。算了,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何母长长叹了口气,看着女儿,再看看外孙女,觉得两个都可怜。 “傻丫头,这事怎么不早和爸妈说啊,自己憋在心里得多难受。离了多久了?” “有些天了妈,你们别为我担心,我都挺好的。”何晓初之所以不说,一方面怕父亲生气,也是怕父母为她操心啊。 “离婚以后你住哪儿了?对了,刚刚妮妮说什么聂伯伯,你住云海那儿了?”何母问。 “是啊,本来离婚要住在宿舍里的,谁知道宿舍人满了。家里也没地方住,我就和妮妮暂时住在云海哥家里了。我和他说好了,要是有空的宿舍我马上就搬出去。” “这样也不好啊,他一个单身汉,你是个离婚的,这样没名没分的。。。。。。”何母说到一半,忽然灵光一闪。 “对了,晓初啊,你总得找一个吧?这才三十刚过,不可能自己过一辈子的。我看云海和你倒挺适合的,唯一的就是他那女儿只怕。。。。。。不过都是一家人,估计慢慢也就接受了。你要住他那儿就先住着,两人多谈谈,看能不能。。。。。。” 老首长觉得老伴这主意不错,要是真能把女儿交到聂云海手上,那可真是一辈子的福气。 聂云海的为人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而且对何晓初自小就好,现在他们一个是丧偶一个是离婚,更显得相配了。年龄上,聂云海被何晓初大十岁,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真是天作之合啊。 这事,做父亲的不好劝,不过也殷切地看向何晓初。 她知道他们是为自己好,云海哥这人确实很不错,像她亲哥哥一样。不过她从没有往这上面想过,毕竟心里有杜明凯,别人哪里入得了眼啊。 “爸,妈,我刚离婚,还不想这么快就考虑这事,以后再说吧。至于和云海哥,我和他一直像亲兄妹似的,没有那种感觉。” “这傻孩子,有几个人是一见钟情的,感情是慢慢培养的。你呀,好好考虑考虑,要是跟云海在一起,我们都放心了。爸妈年纪也大了,不想看着你这么漂泊不定的,你要好好考虑呀。” 何晓初见母亲说这话时,眼角都有点湿润了,忙微笑着答应道:“行!我好好考虑吧!嘿嘿,就算我有这想法,云海哥还未必看上我呢!” “他还看不上我的女儿?那我就给他下命令,配军婚!”老首长以为女儿有了点这个意思,只是害羞呢,这样笑道。 “老婆子,你现在就给云海打电话,让他过来,我和他谈!”老首长雷厉风行,说做就做的。 “爸,您别着急啊,这件事我还是自己先探一下云海哥的口风吧。你这样把人家叫过来,人家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到时候万一不同意,我多不好意思啊。”何晓初可急了,生怕爸爸说风就是雨,等一下万一聂云海答应了,她就完了啊。 “这事他还能不同意?这就是天上掉馅饼了,我女儿长的这么好,又有能力,又有素质,哪样配不上那小子了?你放心,这件事包在爸身上了。” 何晓初忙给母亲使了个眼色,向她求救。 何母虽然期待这件事的发生,不过也觉得事关女儿终身幸福,不能草率为之。 聂云海仿佛他们亲儿子一般,要是这事没弄好,怕到时候弄得尴尬,连儿子都认不成了。 “这都几点了,干嘛这时候非要找他来说这个事啊?你要是想说,哪天叫他来家里吃饭,顺便提提。现在特意说这件事,好像我们女儿嫁不出去了似的,不好!”何母轻声说道。 “也是!那过两天你就安排他来吃饭,我跟他说。” 何晓初这才平息了心跳,躲过一劫。她想,下次请聂云海来吃饭,她非得设法从中阻拦不可。 她一门心思在杜明凯身上,杜明凯自然也优秀,不过在老人看来,肯定是没有聂云海好啊。 他们会嫌他不成熟,会觉得他年纪小不相配,就像她以前的想法一样。 就是到了现在,她自己都还在犹疑着,想和他在一起,想为他努力一下。但是她还没有非要走到一起的决心,好像努力只是一个过程,结果她就听天由命。 要是杜明凯知道你是这个想法,还不恨不得把你毙了,她心里偷偷地想。 “走了,妮妮,妈妈带你到聂伯伯家去了。”何晓初重新起了身,拉住女儿的小手。 “我们去跟舅舅舅妈打个招呼吧!”她说。 杜柔柔这两天就要满月了,精神很好,和姐姐说了一会儿话才放她们行。 何晓初带着妮妮回到聂云海家,聂希希可高兴了。 “姑姑,怎么走了这么久啊?我和我爸都想你了呢!”她说,人小鬼大的。 聂希希发现自从她说过让爸爸和姑姑在一起以后,爸爸有了微妙的变化,好像总是出神。 别看她年纪小,因为家庭问题却异常早熟,很多事情都看的懂。 何晓初看了看云海哥,他的脸竟有点红,有点不自然。 “小孩子别乱说!”他说道。 这话,何晓初是有点耳熟的。上次妮妮说了她和杜明凯的事,她就是这样说她的。 难道他对我有了那个意思?何晓初忽然这样想,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许是因为刚刚父母提过,才会往这上头联想过吧。 如果云海哥能对自己有意思,估计早在十年前就有了,还会等到这个时候吗?所以,一定是多想了,她笑了笑,摸了摸希希的头。 “丫头,姑姑也想你们。” “累了吧,早点歇着吧!以后再有这么难缠的客户跟我说,我会。。。。。。” “云海哥,这是我的工作。我不想因为和你的关系,得到你的特别照顾。”她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行,倔丫头!去吧去吧,去歇着吧。”聂云海摇了摇头,宠溺地说道。 何晓初答应了一声才带着妮妮回了客房,收拾了一些衣物便带女儿一起去洗澡。 两人在浴室里很舒适地洗了很久,各自穿好衣服后出来,何晓初头发还没等吹干就听到聂希希的房间发出“砰”的一声响,还听到了她的尖叫声。 她也顾不得头发了,叮嘱妮妮自己呆在房中,她几步就跑到了聂希希房。 聂云海也闻声赶过来了,只见聂希希一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刚才的响声是人和凳子倒地发出来的。 “姑姑!疼!”她就是一边做作业,一边不老实地往后晃凳子,天天这样晃,没想到今天用力过猛摔倒了。 “别动,姑姑看看伤到哪儿了。”何晓初蹲下来,帮她检查。 “都哪里疼啊?” “就胳膊,腿也有一点!”她嘟囔着说。 何晓初轻轻抬起了她的手臂,一看,有些地方擦破了皮。 “你等会儿,姑姑箱子里有万花油,一会儿给你擦擦。”何晓初说完站起来回了自己房间,一会儿又带着万花油进来了。 聂云海也紧张地查看女儿伤势呢,好像就两处皮外伤,伤的不重,不过他还是很心疼。 “姑姑先给你擦,明天爸爸带你去医院看看。”他说。 “这点伤小意思了!”聂希希刚刚跟姑姑叫了痛,现在想想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忍着疼豪迈地说道。 何晓初蹲下来低下头帮她处理,小心翼翼地擦起万花油。 “姑姑,你好温柔哦!” 聂希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何晓初,说着俏皮话其实是在掩饰她自己内心的感动。 自从母亲过世,她就没体验过被母性的光辉环绕着的感觉。她是个淘气的女孩子,有时在学校也会受伤,从没有人这样细心地呵护她的。 聂云海站在那儿,也看着何晓初,她的侧面真的看起来温柔极了。 除了温柔,她浑身上下还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他这才注意到,刚刚沐浴过后的她头发还是湿的,有一些贴在她的脸上。 整个房间好像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是何晓初身上的,她的睡袍此时领口有点开,浑圆若隐若现。 当视线落在她高耸的山巅上,聂云海猛然感觉自己小腹一热,身体莫名地升起了一种躁动。 这种感觉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出现过了,他甚至有些慌乱,有些不知所措。 “爸爸,你说姑姑温柔不温柔?”聂希希见姑姑没有回应,就转头问聂云海。 “喂,你脸红什么呀?”她见自己的父亲脸有些不自然的潮红,好像呼吸还有点不正常似的,有些急促,这是她没见过的。 何晓初这才抬头看聂云海,他果然是脸红啊。 “大概是被你吓的,没什么事的话爸先回房了。有事你等一下叫爸就行了!”聂云海声音有些嘶哑,尽管他不想如此,声音却还是出卖了他。 何晓初疑惑地看着他,几秒钟后才明白到他是怎么了。 她脸顿时红透了,再不敢看聂云海一眼。她一直以为聂云海对自己只有兄妹之情,在此之前也的确没有发现他对她有额外的意思。 可她是已婚女人,他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声音沙哑,要是她再猜不到他对她有欲望,不是太傻了吗? 她心里有些奇怪和难过,只想和他保持着兄妹一样的关系,不想有这种奇怪的感觉破坏这一切美好。 旋即当她注意到自己睡袍有些露,还有自己头发没干,又理解他了。 毕竟他是个独居多年的正常男人啊,面对一个这样的女人,有反应也是正常的吧。也说明不了他就是什么坏男人,只是很自然的生理反应。 理解归理解,她心里还是别扭,也没和他打招呼。 230最尴尬的处境 聂云海几步出了房间,还怪自己不该出现这种异常,这样晓初肯定会怪我的,可怎么办才好。 何晓初这晚躺在床上就在想,是不是应该搬走了。虽然他们没有发生什么,但她注意到他的变化,自己觉得呆下去都很尴尬了。 父母的想法也给她造成了一定的压力,她住在这儿,总会让他们多做联想的。想到这里,她决定第二天就去找房子。 第二天肖胜莲比前一天好多了,她是自然分娩,体力恢复得快。本身身体素质也不错,几乎可以下床走路了。 她见四下无人,悄悄跟李华珍说起了心里话。 “妈,你别忙活了,你过来我跟你说。” 李华珍见她神神秘秘的,也跟着紧张,凑过来听着。 “怎么了?” “我告诉你一件事!杜明凯要给我离婚呢!” “啊?我看他和你不错啊,还以为你们。。。。。。怎么回事啊?是你哪里没做好吗?”李华珍被这个坏消息弄的,可是难过死了。 好不容易攀上的金龟婿,说没就没了,她可受不了。 “不是!我跟你说,我原来以为他是因为性无能才故意要我这个孩子呢。谁知道,他根本不是,他们联起手来骗了我!妈,我不甘心,我得想办法留住他,还有我得想办法打败那个女人。” 李华珍越听越糊涂,什么“他们”啊,打败女人什么的。 “怎么回事啊?你说是谁骗了你,打败谁呀?”她问。 “就是何晓初和杜明凯!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吧,他们两个人。。。。。。是一对狗男女!杜明凯是为了何晓初才娶的我,为了接近她。妈你说的对,你早猜着了。就我一个傻子,一直替他们说话打掩护。我真他妈的要后悔死了,这回我一定要把他们彻底拆散!” 李华珍一听这事,也气得不轻。要是何晓初还在他们家,她要狠狠骂她一顿不可。可她现在走了,她也抓不着她。杜明凯倒是在呢,她又不敢拿他怎么样。看来这气还得干生着,没辙! “真是道德败坏!白眼狼!狐狸精!骚。。。。。。。”李华珍气的,嘴不干净起来。 “好了妈,我也生气。可是生气有什么用啊!现在杜明凯逼着我离婚呢,估计就是想和她在一起。你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拆散他们啊!” 肖胜莲听母亲这样骂他们,数落他们,心里好受了不少,不过她更急着对付他们,还是打断了母亲的话。 属于她们两母女的时间有限,等一下说不定杜明凯和他妈妈就要来了呢。 “你别着急,我和你一起想办法。”李华珍说着,不再说什么了,安安静静地想着。 她想,估计何晓初要和杜明凯在一起也没有那么容易吧,杜家会同意吗? “妈,要不这样吧,我把她叫来,当着杜明凯还有他妈的面我就骂她狐狸精,让她别来拆散我们的家。这样杜明凯他妈肯定就看不上她了,也不会让杜明凯跟我离婚。你说这样好不好?” 李华珍仔细想了一想,觉得方法好像还可以,只是有一个顾虑。 “要是这样的话,杜明凯还不得恨死你啊?” 教训何晓初可不是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事情是要稳住杜明凯啊。 “也是,我是过瘾了,把她骂了,到时候杜明凯恨我肯定会逼着我离婚的。我跟你说,妈,上次杜明凯和我要签离婚协议,还答应给我和孩子抚养费呢。我本来要签的,就是知道这个事以后就不肯签了。结果昨晚杜明凯说要是我不签就到法院起诉我,孩子不是他的,离婚我就一点便宜也占不着了。你说的对,我不能得罪他。” “这也好办!他不是给你请了月嫂以后,白天要上班吗?也不能到这里来!你就这样。。。。。。”李华珍附在女儿耳边小声说。 “哎呀行啊,姜还真是老的辣!妈厉害!不过,就是不能骂她一顿,我不解气,不是便宜她了?” “傻孩子,骂有什么用,你得想清楚什么最重要啊!” “好,妈,那我就这么干!”两个人刚商量完,月嫂就进来了,带来了杨红樱做的汤。 “你先吃着,等一下杨姐说还要过来看你,带孩子,好替换这位大姐。” “知道了!”肖胜莲傲慢地说,冲母亲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时间我算的准吧。 李华珍也点了点头,两人就不再交流这事了,开始说孩子的事。 “胜莲,我抱孩子给你喂奶吧?吸奶越早越容易开奶的。”月嫂说。 “啊,刚刚试过了没有奶!你给他泡奶粉吧!”肖胜莲不想给孩子母乳,听说身材会走形的,她这还说不准将来跟谁在一起,身材毁了就等于一辈子都毁了呀。 “我婆婆说了什么时候过来了吗?”她又确认了一下。 “她说大概过一个小时吧!” “哦!”肖胜莲答应了一声,便打发着月嫂出去帮她买一样东西,这才给何晓初打了个电话。 何晓初当时刚请了假,打算出去找找房子呢,一见是肖胜莲的电话,不由得有点紧张。 她现在就要生了,说不准是杜明凯不在家她发动了,需要她帮忙什么的呢。 电话就响了两三声就被她慌忙地接起来。 “喂,胜莲,是要生了吗?”她紧张地问。 她的表现让肖胜莲更是狠狠地鄙视了她一次,装的多关心啊?亏我以前还把她当个大好人,什么都听她的。谁知道她坏起来,真是比谁都坏。 肖胜莲轻轻地笑了一下:“我的好嫂子,离开家就不管我了吗?” 何晓初听她还能笑,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原来她是打电话跟她聊天呀。 这些天她不是不想给小姑子打电话,其实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对不起她,不好意思打。还有就是她毕竟在家里,要是在肖胜春身边接电话,会显得她对肖家特别关心留恋似的。她不想给肖胜春一点点的感觉,认为她可以回头,对他留恋什么的。 “谁说的?嫂子前几天出差了,要不然早给你打电话了。” “我生了!嫂子,现在就在第三医院呢!” “真的?!”何晓初又惊又喜,又有点奇怪,杜明凯说他出差了啊,怎么她生孩子,他却不在呢? “杜明凯在照顾你吧?”她脱口而出,自然是以为她还不知道这事。这话问的肖胜莲更是怒上加怒,看来你是不想他照顾我呗?贱女人!她心里恶狠狠地说了这三个字出来。 “唉!嫂子你也知道,他对我就是不冷不热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心里真是憋屈,嫂子,你能来看看我吗?我也跟你说说心里话。” 肖胜莲越说越伤心似的,声音都有点哽咽了。对于何晓初来说,小姑子又是妹子,又是女儿,在她身边长大的。她哪里受得了她这个啊,再说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心里本来就脆弱。 “好好好,刚好嫂子今天请了假,马上就来啊!”何晓初听肖胜莲说完她住院的具体病房,挂了电话,就骑上电动车往第三医院赶了。 她在路上还在想着,杜明凯对自己确实是好,对肖胜莲好像太残忍了。 何晓初呀,你看看你前几天做了什么,竟然和他拥抱亲吻,不觉得这样太无耻了吗? 一路上,这样自责着,回想着和小姑子这几年来相处下来的点点滴滴。越想越心疼她,本来孩子不能有个完整的家,和亲生父母在一起就够可怜了。现在,无疑她的行为让她更是雪上加霜了。 胜莲一定从来没有想过我和杜明凯竟然是那样的关系吧,她多信任我!不行!我得劝杜明凯好好对她,就算真的以后想要在一起,现在也不该提离婚什么的。 到了医院附近,她先给肖胜莲买了些东西,再给宝宝包好了红包,才停了车进住院部。 她到的时候杨红樱还没有到,李华珍已经走了,她是怕碰到何晓初她控制不住自己骂她。 “胜莲!怎么样?”何晓初微笑着向小姑子走来。 “嫂子,你来了?”肖胜莲也挤出了笑,心里又骂了她几遍。看看她笑的样子,一副浪荡相,难怪杜明凯会看上她了。就上次她陪她相亲的时候,不也是对人家笑的像花痴一样?否则那男人怎么会对她都要流口水了呢? 还在我面前装温柔呢,等一下我看你还笑得出来吧! “恩!气色不错啊,比我生完妮妮脸色好多了。”她说着在肖胜莲床头坐下来。 “还行!看看我儿子!”肖胜莲说着,示意月嫂把孩子抱过来给她看。 现在杨红樱还没来,不是说那些的时候,肖胜莲要先稳住她。 何晓初一看小家伙长得倒不错,大小和妮妮出生时差不多。 “几斤啊?” “六斤半!” “哎呀,真好!标准婴儿!几点生的?生孩子时候大家都在吗?”何晓初关切地问。 “在,都来了!杜明凯他爸妈都来了,他们人真好,对孙子别提多喜欢了!”何晓初愣了楞,看向肖胜莲,她大概是在暗示自己他们杜家不知道孩子的生父的事吧。 傻,我还会把你的事说出去吗?不过想想,还是觉得这样对白父杜母不公平,她想起以前杜建州对自己的欣赏,真觉惭愧。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杜母杨红樱,那时候她不知道何晓初和杜明凯的关系,她们对对方的印象都不错的。 肖胜莲刚说完这句话,眼睛余光就瞥到了杨红樱到了门口。 “嫂子!扶我起来一下!”她轻声说。 “哎!”何晓初答应着,上前扶她。 谁知她一下床就顺势跪在了地上,吓了何晓初一跳,还以为她是摔跤了呢。 “胜莲,怎么了?我扶你起来啊!” “嫂子!我求你了!”杨红樱刚一进门就见到了这一幕,顿时停了脚步。 “怎么了?”何晓初有些不知所措。 “求我什么,你说啊?起来说!” “不!嫂子!你不答应我我不会起来的!求求你,放了杜明凯也放了我吧。你就看在我给你当了八年的小姑子的份上,给我和孩子一条生路吧。嫂子,杜明凯最近在逼着我签字离婚呢。他为了跟你在一起,老婆也不要了,儿子也不要了。我知道,嫂子我知道你可能是情不自禁。可是你忍心杜家的孩子流落在外面,却让杜明凯养你的孩子吗?” “你。。。。。。”何晓初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看来肖胜莲是知道他们的事了啊。 这个杜明凯,他不是说肖胜莲同意离婚了吗?她回想了一下,那天杜明凯拿着的离婚协议书,的确是没有肖胜莲签字的。 “我和杜明凯。。。。。。”她还想说他们没什么,自己又觉得自从上次又拥抱亲吻了,再说这话实在是不地道了。 “嫂子,你知道不知道?上次我下班回来的早,你们在那儿。。。。。。在那儿。。。。。。我真不好意思说,总之我都看见了。” 何晓初被她说的莫名其妙的,她和杜明凯干什么了?自从杜明凯进了肖家的门,他们两个人连手都没有牵过。 “妈?你怎么来了?嫂子,对不起,我不知道。。。。。。”何晓初刚想辩白几句,却见肖胜莲猛然回了头,“不小心”看见杨红樱来了。现在她装出一副不小心伤害了嫂子的形象的样子,博得婆婆的同情呢。 杨红樱寒着一张脸,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她实在想不到儿子竟然是这么不堪,竟会跟自己的大舅嫂通奸,还被抓住了! 对啊,他们在公司偷情就已经被抓住了一次!这种事肯定有一就有二的,能忍得了吗?没想到没想到,何晓初看着斯斯文文的心计还真深呢,现在都要把杜家的骨肉赶走,带着她自己的孩子进杜家了。 杨红樱不是个坏母亲,更不是个坏人,她本人非常热情善良。不过在面对一个“狐狸精”的时候,她也没有办法再讲那么多风度了。 “阿姨!”何晓初尴尬地叫了一句杨红樱,脸已经有些苍白。 她心中暗叫不好,杨红樱肯定会听信肖胜莲的话,认为她和杜明凯在家那样了。 这下,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胜莲!你起来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嫂子!唉!本来我妈来了,我不该说这些的,不过我真忍不住了。你就当我是为了我的孩子自私一次吧,求你,别再怂恿杜明凯离婚了。”肖胜莲说完,已经是鼻涕一把泪一把了。 231以死相逼 何晓初又急又气,才感觉到肖胜莲是有意这样演戏的。 “我没有。。。。。。”她刚说完三个字,杨红樱冷冷地开口了。 “何晓初,我想我们应该谈谈吧!” “阿姨,我。。。。。。” “胜莲,你这个傻孩子,别哭!有妈在呢,杜家的孩子就是杜家的孩子,杜家的媳妇就是杜家的媳妇,不是随便能被赶走的。你起来,等一下伤到了眼睛再凉到了腿,一辈子都要做病。” 杨红樱说完,先弯腰把肖胜莲扶起来。 刚刚那一幕让她想起了陈瑶,当时的陈瑶不也是这样无助吗?她对肖胜莲一瞬间生出了许多同情,觉得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本来她还怀疑孩子不是他家的,她来的时候肖胜莲和何晓初就开始说这些,要是孩子不是他的,肖胜莲能这么理直气壮吗? 唉!她这个做母亲的必须得为儿子一生的幸福做一次坏人了,否则他一辈子都得被何晓初迷惑。 何晓初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和当时被捉奸的感觉差不多。 把肖胜莲扶上了病床,杨红樱才冷冷地看了一眼何晓初。 “走吧,我们外面谈谈去,别影响产妇的心情!” “妈!求你别对嫂子说什么过分的话!我嫂子对我最好了,以前的事我真的都不在乎,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我只求我嫂子别再逼着杜明凯离婚就行了。”肖胜莲又假惺惺地下了一剂猛药,惹得杨红樱狠狠地看了一眼何晓初。 心想着,你有这么好的小姑子,竟然还破坏人家的家庭,不觉得自己过分吗? 她还能说什么,只能跟杨红樱出去了,她在前面走,何晓初在后面跟着。 两人在走廊尽头的窗子前停下来,杨红樱一直面无表情,心里实在非常愤怒。 “你真想和杜明凯在一起?”她问。 何晓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若说想,心中自然是想的。但她早就预料到双方的家长不会同意,何况她还是何素新的姐姐。要是她自己做的不好,影响了他们小两口的感情,那真是罪该万死。 她一迟疑不回答,杨红樱心里就清楚了。肖胜莲是没有冤枉她啊,她的确是想和杜明凯结婚。 “你是素新的姐姐,我不想说什么过分的话。我只想告诉你,我是一定不会同意你和杜明凯在一起的。当然婚姻自由我也未必管得住你们,不过杜明凯还是个孝顺孩子,不会连他母亲的死活都不管的。要是他执意娶你,我会死给他看!” 她后面这两句话加重了语气,让何晓初心里感觉到无限的压迫。 她早知道会是这样,真的不会同意的。 何晓初想开口向何母保证她不会和杜明凯在一起,可她答应过他了。想到就此和他分开,她真的开不了口,心都被揪起来了。 杜明凯,杜明凯,心里的杜明凯,梦里的杜明凯,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冰凉,脸上也冰凉。 杨红樱一看,她满脸的泪,也有些于心不忍。说不准两人是真心相爱?她心中起了这个疑问,随即又觉得再怎么样,也不现实。杜明凯已经辜负了陈瑶,难道还要再辜负肖胜莲吗? 她终究心软了一下,长叹一口气。 “晓初,对不起,也许我话重了。不过我态度是坚决的,也请你看在我和老杜年纪都不小了,别再让我们晚年一直跟着他操心了。行吗?” 何晓初看得出,她是真为这件事烦恼,心里愧疚更盛。 “阿姨,您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说完这句话以后心口痛的憋闷的难受,几乎再不能出声,转回身便跑了。 一直到医院门口,她才蹲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她从没有尝试过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哭,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了了。想着和杜明凯生生的要分开,再不见他,永远要冷着脸对他,她就难受得像要窒息了一般。 很多人路过,瞧着她哭的那么伤心,有想上来劝劝的,走了几步还是算了。 他们想,或许她是亲人过世才会如此吧,这种事劝也没用。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平静下来。或许长痛不如短痛吧,她要早点忘记他,也让他忘了她,她抹干了泪站起身冲着自己的电动车走去。 起的急了,又是一阵眩晕。杜明凯说过的,要带她去看看,她想自己去看一下,还是作罢。 再不能让他陪了,也不看了,估计不会有什么事吧,她心想。 何晓初回了公司,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即使再怎么努力,依然没办法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晚上她接了女儿到聂云海家,勉强笑着,张罗着做饭。 聂云海看得出她心情不好,尤其是她眼圈好像有点红,像是哭过了。前几天过情人节时,她出去后回来多高兴啊。他真希望她能一直那么高兴下去,那也许是爱情的力量吧。 她既然能为了杜明凯那么高兴,估计也能为他这样难过吧,他猜测她是为了他。 “晓初,少做几个菜吧,也给我省点伙食费!”他装作很轻松地和她开玩笑。 “你说什么?哦,哈哈,可不能给你省!”她半天才反应过来似的,笑了笑。 “哎呀,拿我当冤大头啊?”他还是笑着问她。 “可不是嘛,不把你当冤大头把谁当冤大头?冤大头,让开吧,菜好了,我端上去。”她被分散了一点注意力,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吃饭时,聂云海故意让两个小丫头讲讲一天的趣事,两个人都很配合。 何晓初也配合地笑着,眼神却是有些空洞的,聂云海看着她很是心疼。她怎么这么像个无神的木偶,人在这里,心却不在。 也不知道杜明凯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她这样。要是他不能带给她幸福,不能让她开心,那他可不打算做君子了。 如果有必要,他要把她抢过来,让她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她都三十岁的人了,真不该这样像个小姑娘一样大喜大悲的。 “好了,你们两个安静吃饭吧!等一下吃完饭,两个人各自在房间做作业,我有事要和何晓初同志商量!”他说道。 何晓初抬眼看了看他,他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呢。他的关心,让她觉得温暖,在最失意的时候总算有些安慰。 吃完饭,两个小丫头乖乖地各自回房间去做作业了,何晓初和聂云海两个人到了他书房里。 他想,她可能会哭的,便把门随手带上了。何晓初今天心情特别不好,也不去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事,她确实想要倾诉。 “晓初,说说吧,你和他怎么了?他欺负你了?”聂云海的声音很柔和,让何晓初有一种很舒坦的感受。 “云海哥!我。。。。。。我。。。。。。呜。。。。。。呜。。。。。。我想哭,我。。。。。。我可以哭吗?”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张口就想哭。 “傻丫头,你当然可以哭了,在云海哥面前做什么都可以。”他的语调依然是温和的,还带着宠溺,就像兄长对待妹妹,也像父亲对待女儿那样。 他拿过抽纸盒,递给她。 “哭吧,把所有的想法都哭出来。” “呜。。。。。。呜。。。。。。” 此时的杜明凯丝毫也不知道她心爱的女人正在伤心流泪,他正坐在肖胜莲的病床前,陪她说话呢。 他一下班就来医院看她了,饭是在医院吃的。他想,无论如何都该对她好一个月。即使他们将来会陌路,也该对一个产妇照顾一些。 实在是他妈妈在他面前说了太多月子做不好,女人会腰酸腿疼眼睛疼啊,总之月子做不好,后半辈子就要完了。 这一整天他一直想和何晓初发信息的,一直忍着没发。只要发了,他就会控制不住想去找她,想见她。 他想,就算要去找她,也得等肖胜莲从医院回去。到时候家里有李华珍,有他母亲,还有月嫂,人手足够了。 “杜明凯,公司里最近有什么新鲜事没有?”肖胜莲兴致勃勃地问。 “好像还真没有什么新鲜的!”杜明凯笑了笑,说。 “哦,你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啊!”她又说。 杜明凯能感觉得到她是在想办法和他好好相处,或许她不想离婚而是想和我在一起?现在似乎也不是破坏她美梦的时候。 何晓初要是知道他现在让她的小姑子伤心,肯定会怪他吧。 晓初,我利用了她接近你,这件事我必须得负责到底。等着我,记得我说的那句话,等着我。 等她出了月子,我不管怎样都会让她和我离婚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 肖胜莲偷偷地打量杜明凯,好像他没有心情不好什么的。她心想,我妈说的对啊,何晓初就是心软,受了这样的气不会和他说。 她呀,一定会偷偷躲起来不见他。到时候他总会觉得没意思的,我再对他主动点。等我满月以后,两个月后就能同房了,到时候。。。。。。 不管怎样,还有他妈的支持呢!这计用的真好啊,一箭双雕! 杜明凯实在和她没什么说的,坐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又站起来。 “我去抽根烟!”他说。 “好,你去吧!”肖胜莲很温柔地笑了笑。 “早点回来,我在这里呆一天,真快闷死了,就想有人和我说说话。”她知道杜明凯是善良的,你只要多些眼泪,采取软一点的策略,他就会束手就擒。 果然他对她微笑了一下才出了门,这让她信心倍增。 杜明凯到了走廊,掏烟之前先掏出手机,想看看何晓初给他发了信息没有。 倒真的有一封未读信息,他惊喜地点开,结果,失望,只是广告信息而已。 他把电话本翻到何晓初的名字那儿,想给她发一条信息问她怎么样,又怕等一下她回信息时肖胜莲会不高兴。 肖胜莲大概会猜得到那信息是何晓初发的,既然现在要做一名丈夫的角色,还是忍着吧。 他要是知道何晓初正为他哭的那么伤心,不知道还能不能忍得住,可惜他不知道。 何晓初又哭了很久才慢慢平静下来,睁着迷蒙的大眼睛看向聂云海。 “云海哥,我答应了他的,说和他在一起,我会争取的。我要食言了!云海哥,我真想喝一杯,我想要是我醉一场睡一觉醒过来能忘记他该有多好啊?可惜啊,我知道我是做不到的。”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惹他更心痛了几分。 “傻丫头,想喝酒还不容易吗?我这里什么酒都有!”聂云海说着起了身,不一会儿拿了一瓶红酒过来了。 “别了,云海哥,我不能喝!我不想给妮妮一个坏榜样,不高兴就喝酒,不是勇敢的人。”她始终是压抑的,始终是考虑别人感受的,尤其是孩子。 “也是!”聂云海又把酒收了起来。 “既然实在忘不了,干什么还要忘记呢?你就争取和他在一起呗?人一生就那么短,你非要这样痛苦干什么?只会让你身边关心你的人都跟着痛苦,去吧!要是想他,就去找他。”他劝道。 心病终须心药医,她为他哭成这样,说让她忘了,谈何容易啊! 何晓初从小就这样,一般的东西她不大容易喜欢,要是喜欢的东西,就再也放不下。 “我也想!可是我们不可能,真的不可能!你知道吗?他妈妈今天跟我说,要是我们非要在一起,她会去死。云海哥,你说我要是真爱他,我能眼睁睁看着他夹在他母亲和我之间吗?我舍不得他为了我那么难受,我舍不得,呜。。。。。。呜。。。。。。” 她说着说着,又呜咽起来。 “可是我又忘不了他,我知道他也忘不了我。云海哥,我该怎么办啊?”她无助地看向聂云海,觉得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想挣扎着上来找不到方向,越陷越深,越来越迷茫。 “傻丫头!唉!”聂云海也叹了一口气,把她揽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 她没有拒绝这个关怀的肩膀,倚在上面哭的更凶了。 过了很久,见她又一次平静下来,他才问:“他妈妈说这些的时候,他在场吗?” 何晓初摇了摇头,他没在场,她真不敢想象当时他在场会怎样。要是他站在母亲那一边,她定会伤心欲绝。要是他站在自己这边公然与母亲对立,也不是她想要的。 232故意让他误会 “我建议你还是和他谈谈,让他知道这些。如果他真的爱你,一定会想办法做通他妈妈的思想工作。要是他不够爱你,你看明白了,也不需要这么难过了。” 是啊,他说的也有道理,何晓初知道。 “好,云海哥,我现在完全好了。哎呀,还是哭哭好,老不哭都感觉自己老了。谢谢云海哥!”她此时才想到自己靠着聂云海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了,把他的衣服都给蹭上鼻涕眼泪了。 “你呀你!”他宠溺地笑了笑,何晓初也笑了。 很晚的时候杜明凯才从医院回到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何晓初。 “晓初,今天过的开心吗?”他还是忍不住给她发了一条信息,那时候何晓初已经搂着妮妮睡下了。 手机发出的震动声并没有吵醒妮妮,她睡的可香了。 何晓初一听到声响,心中竟是无边的喜悦,她以为会无动于衷,她以为哭过了想通了,不会再想收到他的信息呢。 她这才发现,她太高估自己对他的抵抗力了。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那条信息,她甚至感觉到了一股紧张。 “不开心!想你。。。。。。我想你,我爱你,杜明凯我爱你,我想你。。。。。。”她就一直在手机上重复打着这几句话,重复打,直到信息框里编不下那么多字,然后再一次性清除。 脸上再次爬满了泪,她真的舍不得他啊。 多想再回他一条信息,哪怕说些狠心的话,让他别来打扰自己什么的。 他会难过,会回复,就算是发信息吵架也好,至少他是在和自己交流啊。 她终究没有给他发了,她舍不得他晚上想着她的事睡不着。宁愿让他当做她没看到信息好了,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杜明凯一直没有收到她的回复,猜想她可能是睡着了,就没有再发信息打扰她。 来日方长,他想,很快他就可以陪着她一起入梦了。 何晓初辗转反侧,很久也不能成眠。她想象着各种可能,想着如果她争取会遇到哪些障碍。聂云海的建议是有道理的,是不是该说出来让杜明凯自己去解决这些问题? 不行!不能那样,他年轻冲动,一定会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 要是他能克制自己,要是他不会那么执着,他也不会选择和肖胜莲在一起啊。那次,他已经是公然在和家庭做斗争了,难道还让他再来一遍这种历程吗? 何况两人之间隔着的还不只是家人,还有世俗,还有年龄,更有妮妮长大了能不能接受他的问题。 对不起,杜明凯,你要怪就怪我没有勇气吧,我真面对不了那些,也不忍心让你面对。 早晚都要忘记的,早点忘记我吧,早一点忘记! 她想着的是忘记,梦里的却是记忆。这一晚很奇怪地,她梦见自己穿着洁白的婚纱在父亲的搀扶下一步步地走着红地毯。 杜明凯就站在地毯的尽头,一直深情地看着她,带着淡淡的微笑,伸出一只手迎接她。 “你愿意嫁给杜明凯。。。。。。” “我愿意!”她甜甜地笑着,说道。 她环顾着四周,所有的亲人都在,有她的父母,他的父母,还有她最最亲爱的妮妮。 他们都笑着,都在给予他们祝福,她觉得自己好幸福啊。 正在陶醉之时,她却忽然看见有人闯进了礼堂,手上拿着一把尖刀,一步步向她逼近。 她紧张得不知所措,想要看清来人是谁,却又看不清。 “狐狸精!勾引人的狐狸精!”那女人恶狠狠地说道,尖刀已经到了她面前。 “我要毁了你的容!哈哈,看你以后怎么勾人!哈哈哈哈哈哈哈!”接下来她听到一阵阵毛骨悚然的笑,那笑凄厉得让人心发凉。 是陈瑶?还是肖胜莲?还是苏晴晴?她不知道,只知道她好想有人保护。 “杜明凯!杜明凯!”她大声呼唤着,却见他也变了脸,冷笑着,看着这一切。 所有的人都站起来,谩骂声此起彼伏,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连衣服也没穿。 她就光溜溜地站在所有人面前,无地自容着,又极度恐惧着。 “沉塘!” “对,这种女人就该沉塘!” 一片混乱,好像她又成了古代的女人。 她是在惊恐地逃跑中醒来的,醒来时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全身水洗了一般。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庆幸只是一场梦,只是一场梦而已。何晓初再也睡不着了,坐起了身,拥着被子靠着床头。 她想一会儿又哭一会儿,再哭一会儿,再想一会儿,不知什么时候才朦朦胧胧地睡着。 。。。。。。。。 第二天重复着同样的日子,何晓初心情照样低落。即使是哭了那么久,以为宣泄好了,其实早上一醒来,第一件事她还是想起杜明凯。 杜明凯也想她呀,早上上班,他一到了办公室估计她也到了,就给她发信息。 “早上好!何大美女,昨晚有没有梦见我呀?” 何晓初真想能认真工作的,他的一条信息让她一下子又不在状态了。 她呆呆地看着那条信息,又高兴,又难过。 杜明凯啊,为什么还要发信息呢?我是不是该和你好好谈谈让你忘了我,还是就这样冷淡着,让你知难而退呢? 她无比烦乱,也不回他的信息,勉强自己投入工作。 杜明凯发了信息以后一直盼着她回复,盼了很久没有回音。 “这女人,肯定是工作太投入了,没听到信息声吧!”他笑了笑,摇摇头,有时真拿她没办法呢。这几天他一直也忙,只得工作了。 中午时,他结束了一上午的工作,再次给她发信息。 “亲爱的何晓初女士,你吃午饭了吗?”信息依然是石沉大海,这回他不再给她找借口了,直接拨她电话。 何晓初中午没吃饭,就坐在办公室里,没工作找工作出来做,麻痹自己的神经。 熟悉的铃声响起,手机就在她手边,她看了那条让她百感交集的信息,当然也知道电话是他打来的了。 她拿起手机,盯着那两个字“杜明凯!”犹豫不决。 接,说让他难过的话,她也难受。不接,他说不定会一直打的。 “喂!”她还是接了起来。 “晓初,你是怎么了?怎么总不回我信息啊?”她终于接电话了,杜明凯开门见山地问。 “啊?你发了信息吗?你。。。。。。” “别装糊涂了,你声音都不对,沙哑的!你怎么了?”他打断了她。 “我没怎么呀,就是在上班。。。。。。” “我现在就去找你!” 他听得出她不对劲,不想和她在电话里打哈哈,斩钉截铁地扔出这几个字他就挂了电话。 “喂。。。。。。喂。。。。。。”她对着话筒连叫了几声,却只有嘟嘟的忙音在回答她。 他要来了,他真的要来了!她心中竟是无比雀跃的,想到能见到他,看看他的脸,她就非常非常期待。可是见到又能怎样?根本没有办法改变要和他分开的事实,还是不见的好。 再说他这小子冲动,要是在公司这里跟他说清楚,想必就是说不清楚。他不刨根问底才怪,弄的不好,还要被他亲被他抱。 万一一亲一抱,泄露了自己的心思,再想和他断了,更难了。 她再拿起手机打给他,杜明凯本来想不接的,也知道她可能会担心自己到她公司闹事什么的。他其实只是想看看她,确认一下她到底怎么了,不是去为难她,兴师问罪什么的。 为了让她放心,他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 “杜明凯,你别来!我这边忙着呢!” “那你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像哭过了?是肖胜春又去骚扰你了?”他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个。 “没有!我真没发生什么,大概是感冒了。” “好,还是不说?那我就过来了。” “你别来,这样吧,你晚上八点到上次送我的地方,小区外面等我。”她知道躲不过,还是要面对的,在家里谈肯定比在公司门口谈要好得多啊。 “嗯!我一定会准时去的!你中午吃饭没有?再忙也要吃饭!知道吗?” 何晓初刚要回答,就听到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了几下。 “请进!”她说道,门开了,聂云海手上提着从旁边酒店打包来的饭菜进来了。 “就知道你不会去吃饭,快过来吃,这丫头!”他中气十足,笑呵呵地说。 电话那边杜明凯听的清清楚楚,还操心人家没吃饭呢,看吧,有人关心着。 “去吃饭吧!”他说完,啪地挂断了电话。 何晓初看着手机出了一下神,才笑着看向聂云海。 “云海哥,你还给我打什么饭啊,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快过来!你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必须得填饱肚子努力工作!” 她只得站起身,去把饭菜接过来,打开盒子,硬往嘴里塞。 “你吃吧!我回办公室了。”聂云海看得出她还是有心事,刚刚的电话定是杜明凯打来的吧。 何晓初点点头,他一出去,她就开始想杜明凯。 刚刚他是生气吃醋了吗?一定是的,他就是这么小心眼。到底要怎么样他才能死心呢?好不容易我离婚了,他不可能放手啊。 怎么办?怎么办?她看着手中的饭,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对的,长痛不如短痛,杜明凯,我只有这样做了。 晚上杜明凯提前下班去了医院看肖胜莲,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哄了一会儿孩子便借口有事要出去。 肖胜莲见他行色匆匆的,便猜他是见何晓初去。她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要是他知道她故意在何晓初面前演的戏,会怎么责怪她? 到时候所有的好日子都没了啊,还有什么月嫂,还有什么婆婆的悉心照顾? “杜明凯,能不能不去办事啊?我希望你能陪陪我!”她苦着一张脸说。 “不能!今天这件事必须得去办,你要是无聊,等一下叫沈姐陪你说话吧。再说一会儿妈也会来,你好好养着!”他说这些时,一直都很温柔的,让肖胜莲找不到反驳的话。 她真想撒个娇什么的,不过知道这样好像他不喜欢,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走。 何况她能拦得住他们晚上见面,还拦得住白天的吗?他想见她,一定会去见的。现在只能祈祷何晓初心软,还有上次杨红樱话说的重,让她能下定决心离开他了。 杜明凯七点半就到了聂云海家的小区外面,停好车,靠在车边边抽烟边等她。 晚饭,何晓初一边做着,一边还在想着等一会儿和杜明凯见面的事。 “吃完饭你们两个回房做作业去,等一下我和聂云海同志要出去一小会儿,就在小区附近啊。希希,妮妮小朋友就交给你了,我想,她这么小的兵你带起来没问题吧?”这次是何晓初说的,还看了看聂云海。 她没跟他说要他帮忙的事,怕说了他不同意。 等一下直接把他拉出去,他不同意也没办法,从小就是这样的,他总会让她下得了台。 “当然没问题了,小意思!妮妮同学,等一下你就认真写作业!”她吩咐道。 “哼!我才不用你管呢,我自己就很乖!”妮妮抬起小脸不服气地说道。 “乖也是我领导有方,吃饭!我们等一下看谁作业写的快!”希希又说道,妮妮便开始认真扒饭了。 他们吃完,何晓初迅速地收拾完碗筷洗好了就来叫聂云海。她一看,大概七点四十了,杜明凯向来会早到一点的,估计已经到了吧。 “走吧,云海哥!”她微笑着说,说得他心里毛毛的。 “干什么去?我怎么感觉像被绑架似的?” “什么呀,带你去散步,你看看要不然你可是到了发福的年纪了。走吧!”她贼笑着说。 他当然猜得到她有事,否则怎么会把两个小家伙放在家里,和他一起出去呢。 不过他没揭露她,贫了两句就跟上了她的脚步。 两人出了门,何晓初和他肩并着肩,往小区门口走。她故意跟他说小时候的趣事,逗他笑。其实她自己心里酸的难受呢,眼睛的余光已经瞥见了杜明凯和他的车。 杜明凯也看见了她,他有些奇怪,怎么她来见他,还要带着聂云海呢? 233亲晕了再说 而且两人还相谈甚欢的样子,再想到中午听到他给她送饭的事,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难不成他们?不会啊!何晓初不是那种随便的人,这才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吧,她才答应和他在一起的呢。 聂云海顺着何晓初的眼光,也看见了杜明凯,他就知道她有猫腻,果然不假。 想必是要和他分的彻底,让他死心,拿我做挡箭牌吧? “他来了,你们谈吧!我先回去!”聂云海说。他觉得两个人的事情应该两个人说清楚,不该节外生枝。他既然能为她做出那么大的牺牲,想必也会想办法做通他母亲的工作。 当然他也心疼何晓初会面对的反对,甚至也会有些嫉妒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但是他对她的感情太深沉了,即使是远远地看着,永远是兄妹,只要她高兴,他也愿意。 “云海哥!求你了!”何晓初小声说,很无助很伤感地看着他。 “我们是不可能的,求你让他忘了我吧!”她翘起脚,贴在他耳边说。由于两人离的近,她的气息在他的耳旁吹动,弄得聂云海全身忍不住地想要颤抖。 他觉得自己这样有点不君子,甚至有些乱,要拒绝帮她,又不忍心。 杜明凯看见她好像在对聂云海说悄悄话,气得血直往头上冲,手不自觉地就握成了拳。 他不管她是真的是假的,哪怕要对他演戏也好,怎么可以离他那么近说话?嘴都要贴上耳朵了,这会不会太亲密了? 这个混蛋何晓初,该死的女人,她到底在搞什么? 要他相信她是移情别恋了,是绝不可能的! “何晓初!”他吼出了她的名字,语气非常不妙。现在他也不管聂云海知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了,谁叫她自己要挑战他,怪不得他冲动。 “杜明凯,你来了?”何晓初微笑着,像对朋友那样,跟他打招呼。 他生气了!他果然生气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为什么又这么心疼呢?她这样问自己,发现自己甚至快没有勇气面对他的质问和暴怒了。 她手臂下意识地挽住了聂云海的,他感觉到了她的颤抖,任她挽着,虚弱地靠向自己。 这傻丫头,何苦呢,这么舍不得干什么不争取?他心中叹息,却又被她“绑架”着一步一挪地向他走去。 杜明凯已经几大步迎上来,伸手就要把她扯到自己身边。 “放开他!”他冷冷地对聂云海说道。 他的态度让聂云海有点不悦,这小子,就算她喜欢你,你也不该对我这么没有礼貌吧? “杜明凯,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请你以后别缠着我了。我和云海哥。。。。。。” “你能不能不和我撒这样的谎?你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前几天你还和我说要等我的,几天就变卦了?你到底是怎么了?如果遇到了什么事你就和我说,没有必要上演这么幼稚的戏码。何晓初,你让他回去,我们两个单独谈。”杜明凯甚至话都不让她说完,即使知道是撒谎,他都听不下去。 他说这些话已经是尽量让自己冷静了,要是依照以前的性格,估计要先动手了。 “杜明凯,我真和他在一起了。所以不能和你再单独说话,这样对他太不尊重了。”何晓初跟自己说,你得坚持住,要让他觉得你说的都是真的。 可他怎么会相信啊,他那么了解我? 对,他了解我,知道我不是随便的人,要是我随便了,他就会觉得我是认真的了吧? 杜明凯刚要说,别再骗我了,就见何晓初又一次踮起脚尖,嘟起小嘴对着聂云海的嘴就要亲过去。 “别胡闹了!”杜明凯一把扯住了她,她怎么可以跟他亲呢?他不允许! 何晓初要急死了,连这样他都不相信,不让她得逞,还能怎么办? “你放开她!”聂云海吼道。杜明凯一着急,下手就重了,紧紧地抓住了她纤细白皙的手腕,捏的她有些疼。 不管他们两人有怎样的纠葛,总之他是不允许杜明凯伤害她的。 他这样沉声一吼,杜明凯不但不放,反而还抓得更紧了。 “我不放!该放手的人,是你!她是我的女人!”他挑衅地看向聂云海,手上一用力,把何晓初就带到了自己面前。 她的另一只手挽着聂云海的胳膊,杜明凯这边一使力,她的胳膊自然而然就从聂云海手臂中脱了出去。 “谁是你的女人了?”何晓初皱起秀眉,恼怒地看着他。 “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真的和云海哥在一起了。我们连婚都订了,过一段时间就要结婚!”她索性把谎说得大一点,只要她坚持,他总会相信的吧。 “你再说一遍?姓何的,你再说一遍!”杜明凯怒气冲冲捏住了她的下巴,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他不相信她可以对着他的眼睛说谎,她一向不擅长说谎。 “我和云海哥订婚了!”她一字一顿地说,豁出去了,就眼睁睁说谎了。 他真不想信的,可她的态度实在太逼真了。。。。。。他直觉得自己心痛死了,这个他甚至愿意去为她牺牲性命的女人。她怎么忽然这么奇怪了?说订婚就订婚? 不会!她不是那么冲动的人,这么大的事,她不会在短时间内做决定的。他天人交战了很久,还是觉得疑点重重。冷静,杜明凯,你现在要冷静。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情绪平稳下来,深呼吸,放了她的手。 “为什么?你爱他?”他无限悲戚伤感地问。 她的心狠狠痛了一下,她最爱的人,此时正为了她心痛。她的杜明凯,她真想伸出小手去摸摸他的脸,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我。。。。。。” “你迟疑了!你根本就不爱他,所以你在说谎。” 聂云海看着这两个人这么纠结的,心里说不出什么味儿。他可真不想在这儿当电灯泡了,看不下去了。 “晓初,我看你们两个人好好谈谈吧,希望一次性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大家都能理性面对。”最后这两句话,算是他在帮何晓初撒谎了,当然也相当于劝她。 她还想拉住聂云海给她撑腰,她怕她一个人的心理素质不够强,对付不了杜明凯。 杜明凯早看他不顺眼了,不管他是不是横刀夺爱,就是帮她,让她挽着,也不对。 聂云海说完转过身去,坚定地迈着步伐,走了。 “我不会让她和你在一起的,你别想打她的主意!”身后,传来了杜明凯的警告。 他转回了头,看着他冷笑了一下。 “她会和谁在一起,取决于谁能给她安全感,谁能让她没有后顾之忧。而你。。。。。。哼。。。。。。”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他一下,希望这句话能让他面对所有的问题吧。 杜明凯,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要是你还是不能明白她要什么,一直让她这样煎熬着,我不会坐视不管了。 聂云海带着极其苦涩的心情,走了,剩下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杜明凯把他这句话理解成了警告,而不是劝告。 “其实我们两个人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杜明凯,一切到此结束。云海哥他希望我一次性解决问题,就是说他不想我再见你了。” 她又绕回来了,让他彻底要崩溃了。 “何晓初,你到底在别扭什么?说好了等我的。。。。。。” “我没说。”是的,她没说,她只是“嗯”了一声吧? 她耍赖,她竟然耍赖,杜明凯气呼呼的,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了。 “那我就让你说,我要亲到你说!”他说完,伸出手臂就来抱她,被她一下闪开了。 “你不能再这样了!” “我就要这样!”他倔强地说,他相信,只要他亲了她,她就会服输的。 长臂一伸,算准了她要躲的方向,他一把把她圈进了怀里。 就在那一刻,何晓初经历了窒息般的幸福,她激动得想流泪。她想顺势倒在他的怀抱里,跟他说,请他解决所有问题,然后和他在一起。 我能说吗?我说了,他母亲会怎样? 正在她犹豫之时,他已经低下头狠狠地吻上了她柔嫩的唇瓣了。 “别。。。。。。你放开我。。。。。。”她呼哧急喘着,推他,推不动。自己的唇和他的一贴到一处,就像在她全身起了化学反应似的,酥麻感一下子向四处窜开。 他当然不放了,趁她说话的间隙,他还很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把舌滑进了她的小口。 这几天,他想亲她都想死了。要不是肖胜莲生孩子,他早就出来见她了。他要每天都亲她,每天都要抱抱她。 他紧紧地搂住她,大手不断在她的腰上背上来回游走,火热的舌疯狂地搅动她的小口。 这种快意让她真是招架不住了,她向来抵抗不了他热情的攻势,总会沉沦的。 她的推拒是那么无力,他的拥吻是那么紧密,一点空隙也不给她。一直到把她亲晕,亲的无法自拔,他才粗喘着,放开她。 “看。。。。。。这像是。。。。。。订了婚的人?”他语不成句地问。 “我。。。。。。我只是。。。。。。只是,总之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我真的和云海哥。。。。。。” 234根本控制不住 “姓何的!”他皱着眉,喝断了她。 “刚刚亲你,小嘴那么软,说话为什么这么硬?还没被亲够,还要撒谎?要是我开始不拦着你,你就该死地去亲他了,是不是?”他不悦地问,心里还是带着点自豪的,自豪她对他的吻起的剧烈反应。 何晓初心里一阵哀嚎,她怎么就说不过他呢。 明明都想好了不就范的,要让他一次性痛到底,还答应过他妈妈的,这回该怎么说? 他一定不会相信了,自己这样,脸红心跳的,说不喜欢他,行吗? “怎么了,宝贝儿?”他用柔的像水一样的声音说,双手捧住了她的小脸。 “到底是为什么忽然又想和我分开了,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就直接跟我说,我改还不行吗?可你不能动不动就说和别人好了,我会受不了的。” 他看着她的眼睛,深情款款地说。 她也回看着他,痴痴的,此时她想是不是真的要像云海哥说的那样坦诚相对,让他去解决问题呢? 让她离开他,还真做不到啊。可是又答应了他妈妈,为什么要那么冲动地答应她?何晓初呀,你真高估了你自己。 “我反悔行不行?不和你在一起了,行不行?”她孩子气地问。 “你说呢?”他声音有些嘶哑,魅惑着问她,而后唇又一次落下。 这一次,他闭着眼,吻上了她的额头,眉心,她挺翘的鼻,再滑落到她小小的唇瓣上。 她以为他又会热吻她,谁知他却停了一下吻又来到她的脸颊上。 “宝贝儿,你离开我,我会疯了的。这些天我白天也想着你,晚上也想着你。本来以为一辈子都没有希望了,现在你给了我这个希望,又亲手给毁了,不觉得太残忍了吗?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不许你往后面退。你必须,一定,一定要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他的话温柔的化开了她的心,她真的说不了“不”了,她只想点头。 “可是你们家不会同意的,还有。。。。。。” “放心!晓初,放心,我会解决所有的问题的。我会离婚,我会做通我父母的工作,我会让你堂堂正正地嫁进杜家。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到的。” 他就知道,她不可能是跟聂云海了。她就是犯了胆小的病,也不知道是她家里人说了什么,让她又退缩了。 这女人,她就是这一点不好,老是不知道为自己争取幸福的。 “真的吗?”她茫然地问他。 “真的,宝贝儿!我爱你!我永远都爱你!”他再次深情地承诺着,诉说着爱语。她的心渐渐地更加柔软,眼泪又无声地滑落。 他一直捧着她的小脸呢,便一点一滴地亲吻她的泪。她真爱哭,像个小孩子,但他喜欢。 从吸允眼泪,慢慢又发展成吸允她柔嫩的唇瓣。好了,思想工作做通了,这回该轮到他惩罚她了。 看她还敢不敢轻易说和他分开了,今天非要亲死她,亲的热血沸腾。要让她知道,她无论是心,还是身,都离不开他杜明凯。 他的唇舌比之刚刚更加激狂了,狂允狂扫,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搂上了她的腰,大手就在她身上抚摸。 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像一根魔棒,挥到哪里她的热情就到哪里。 她只知道,自己喜欢他的亲吻,喜欢他的抚摸,喜欢他的一切。她踮起脚尖,手臂绕上他的脖子,贪婪地迎接他的吻。 这是惩罚她的,亲着亲着,他自己却比她反应还剧烈了。两人紧紧贴合在一起,密不可分,同时宣布着想要结合的心声。 “晓初,我想你!”他在她耳畔低语,这句想你,有太多欲望的含义了。 “我。。。。。。”我也想你,她被他亲的,小舌头被他逗弄的,也想极了。 他们像在沙漠中旅行很久的,焦渴已久的人,欲望呼之欲出,恨不得什么都不管了。 “我想要你,行吗?”他听出她也想了,只是没说出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粘腻的,勾人的甜蜜。 她深吸一口气,抑制住说“行!”的冲动,猛然推开他。 “不行,你一天没离婚,我们就一天不能。就是这样也很过分,再不许你亲我了。”她娇嗔的模样十足十的媚,十足十的甜,让他又爱又恨似的。总之,他喜欢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你再也不可以说跟我分开了!再说一次,我就直接把你按倒强暴你!” “说什么呢你!” “快说,说你爱我!我想听!”她刚刚竟然敢耍赖,说她没有答应过等他。 “我才不说呢!”她脸红着低下头。 “不说?好!不说是吧,你别后悔!”杜明凯眼睛扫了扫四下无人,一把扯过她,一手揽住她的小腰,一手不客气地盖上她的高耸。 “你。。。。。。别这样,等下有人看见了不好。” “还不说?我就直接伸到里面去了,哎呀,有两颗水蜜桃等着我。。。。。。” “好了好了,你别瞎说了,我说还不行吗?”何晓初被他臊的,脸都要滴血了。 他心情愉悦地放开了她:“别耍赖啊,我随时能把你就地正法的,到时候你喊救命都来不及。等一下,这回我可要留证据。” 杜明凯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然后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何晓初。 “晓初,说你爱我吗?” 她被他那认真劲儿弄的心怦怦乱跳起来,“爱!”字脱口而出。 可惜这里只有路灯的光,并不十分亮,光线的原因看不清楚脸,但是声音很清楚。 “说你爱我,三个字!”他诱惑她。 何晓初有点不好意思,接着,他警告了一声,她才小声地说了三个字。 “我爱你!” “好宝贝!”她话音一落,他已经又一次圈她入怀了。 他想要好好地亲吻她,亲的她发软发酥,鉴于刚刚那么忘情,他不敢在大马路边上亲她了。 “走,我们到我车里坐一会儿吧!”他说着,搂住她的肩膀。 她也想和他好好亲吻,可她怕。 车里面在外面看不见,这要是。。。。。。她怕他霸王硬上弓,她反抗不了。这两天正是她的排卵期,身体也有些躁动,和他那么久没有过了,她渴望的难受呢。 这一沾上,就难分开了,等一下万一车在路边一晃一晃的。。。。。。不行,何晓初你在想什么呢? “不行,我不去坐了!离开太久了,等一下妮妮会着急找我的。再说,云海哥也会担心我。” “啧啧啧,云海哥,云海哥,叫的还那么亲热。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他,更不能拉他胳膊,离他太近。我看他明明就是对你有意思,要跟我抢你了。” 何晓初微笑了一下,因为重新决定和他在一起,心情别提多好了。两天来的愁云惨淡化为乌有,现在简直就是春暖花开。 “人家是当兵出身,你抢得过吗?”她俏皮地问。 “我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还怕他?他都四十岁了,还我有青春有活力?我们何大经理喜欢热情洋溢型的!”他自豪地说。 “那说不准,我现在改成喜欢成熟稳重型的了呢。” “你敢,我现在就宣布占有权。”他说完,一弯腰就把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啊,我错了,我错了,你放我下来吧!” 他不放了,车停在路边不远处的停车带,他抱着她几步走到车前,按了一下遥控开了锁。 “别。。。。。。你放了我,我要回去了!”他却已经拉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让她斜着躺在了后座上。 紧接着他自己也钻了进来,不过他块头大,车又不是特别大,后面装着两个人还有点吃力。 他蜷缩着身子,啪地一下关上了门。 “这回我看你往哪里跑?我非要把你给占了,省的你三天两头胡思乱想。” 他说完,已经扑上了她的身,为了节省空间,双腿只能勾起来。 这个姿势,他还是很累的,不过能够一亲芳泽,累也值得了。 和在外面拥抱的确不一样,车厢里空间小,喘息声听起来特别重。 “求你,别这样,杜明凯!”她娇喝着,他却低头封她的唇,让她后面的话全变成了“唔唔”声。 他的亲吻,带有十足的挑逗意味,轻轻地啃她的唇,大手更不客气地从两人想贴的身子中间穿过去。 他的大手顺利地进了她衣服里面,隔着她的胸衣狠狠地揉她。 就在碰上的一刹那,两人的血都沸腾了,她不想让他摸,又想让他狠狠地摸。 不管她是让,还是不让了,他逗弄着她的小舌,大手肆无忌惮起来。 他觉得自己都要疯了似的想要她,两个已经属于过彼此的身体,都燃烧了。 他总算放了她的唇,让她可以说话了。“别。。。。。。杜明凯,快起来!”他却已经俯下身亲吻上她的颈,她细嫩的胸脯了。 再往下,他的吻一直往下就被她的衣服挡住了。他粗鲁地解开她小外套的扣子,欠了欠身,把她毛衣给撸了起来。 大手沾上了她裸露的肌肤,那么细嫩光滑,还散发着淡淡香味。 235还是会担心 他尽情亲吻,摸了很久,才不舍的放开他,犹在喘着粗气。 “真想要了你这个小妖精,你非要害死我不可。”他此时不知道是姿势摆的太累,还是欲望太旺,汗都出来了。 说话的声音已经沙哑之极,她看不清他的眼,要是能看到,都会被他眼睛的血红样子给吓到。 “起来吧!”她万分不舍地说,知道他说这话就是放过她了。 这车太小,还停在路边,他怕她不舒服,不忍她等一下后悔,只得选择自己忍了。 “等我把婚离了,非要把你给。。。。。。到时候把你关起来,不让你穿衣服,给我当性奴隶!哈哈!”他前半句很认真,怕说的太认真自己控制不了。一边爬起来,一边开起了玩笑。 “我先出去,你在里面整理一下衣服吧!”他说完打开车门出去了。 何晓初坐在座位上,整理被他揉的乱七八糟的头发,还有衣服。她现在喘息还没完全平定呢,刚刚就差一点点啊,好险呢。 他要真硬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反抗得了不。 好在他对她一向是克制的,有几次也是忍无可忍。杜明凯啊杜明凯,你害我食言了。怎么办?我真离不开你! 想着这个,她的愧疚又一次抬头,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她都整理好了以后,才从车上下来,他就在车门边等她。 “以后要和他保持距离,算了,我看你还是搬出来吧,住我那套房子。要是嫌远,我给你租个房子。天天呆在他这儿,我还真是不放心。” 开玩笑,她是他的女人,想一想洗完澡他也看得到,睡觉的样子他也看得到,他能不吃醋吗? “你放心!比在你那儿安全多了,人家可是君子!”何晓初气呼呼的。 就他会引诱人,在别人面前她一直都是不容易被引诱的,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和聂云海住这么久,什么也没发生过,就算看到他刚洗完澡出来,她都没什么反应。 “那也不行!”谁叫她刚刚说了爱他呢,现在开始,他得管她了。 “我会搬出去的,你放心,你不说我也打算搬出去了。” 要不是这两天肖胜莲的事弄的,她估计已经搬出去了吧。 “怎么?他是不是对你。。。。。。” “瞎说什么呀,我不喜欢欠人家的。总住这里,他又不让我出住宿钱,也不让我出伙食费,我不安心。”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要搬出去,他都高兴。 “哎呦,我还以为您和云海哥不分你我呢,总算你还有自知之明了。搬出去吧,小的给您效劳。” 何晓初被他逗乐了,真是难得的开心。虽然这开心中还有愧疚,还有隐隐的不安。 “不劳驾!让你知道我住哪儿,我还有安全可言吗?”她真不敢让他知道她住哪儿,到时候要是只有妮妮和她单独住。他肯定得把她那儿当自己家,天时地利人和的,她还抵抗得了吗? “我保护你们母女安全啊!”他理直气壮地说。 “好了,我真不和你说了,我得回去了。” “再说两句话再走,行吗?这些天没见面了,我真想你了。”杜明凯拉住了她胳膊。 “杜明凯,你说我们真能在一起吗?”她觉得太甜蜜了,有点甜蜜的不真实,很害怕终究会失去。 “放心!相信我,我会尽快离婚,尽快做通我爸妈的工作!”他再一次向她承诺。 “别急,杜明凯,我能等的。你先别跟他们说,胜莲刚生完孩子,你还是等她全恢复了再说吧。你父母那儿估计一直以为孩子是你的,你一下子说要离婚,他们怎么接受得了?杜明凯,别冲动,别让你父母伤心。” 杜明凯知道她说的是实情,他有决心解决这些问题,可是真需要时间啊。他不可能不顾虑母亲的感受,强行在现在离婚。尤其是越强行,她就会越不接受何晓初啊。 “可我怕你跑了,就像刚刚那样。我虽然相信你不会跟别人在一起,可是听你那样说我还是难过,晓初,我真怕时间长了,你不等我。” “不会!我会一直等着你的,放心,别急。两情若是久长时,不在朝朝暮暮。就是一辈子都要等着他们接受,我也愿意。反正这样单身着,也自由。”她微笑着,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就在刚刚,她想通了,与其痛苦的逃避,不如勇敢的面对。 就算难又怎样,反正她不结婚,除了跟杜明凯,她不想再踏入婚姻了。 “晓初!”他又一次搂她入怀,紧紧抱住。 “谢谢你!”他说。 她真是个好女人,他一定要让她安心才行。这时他才想起聂云海的那句话,原来他是在提醒我,让我解决自己的所有问题再来争取她啊。 放心吧,亲爱的初宝贝儿,无论多难,我都会争取我爸妈的谅解,和你在一起。 两人又抱了一会儿,才不舍的放开。 “最近别来找我了,好好陪陪胜莲吧。我实在是对不起她,是我太自私了,你好好照顾她,别让我更愧疚,行吗?”她抬起小脸看着他问。 “你放心,她一切都很好!”他差点脱口而出说她生了,还是没说,怕她们见面不愉快。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回去吧,啊。”她温柔地说,还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觉得真幸福,好在今天来了,否则她还不知道要别扭到什么时候呢。 “上次说带你去医院你就出差了,这几天我又忙,明天去看看吧。”他说,一想起这件事,他就有些担心。 “我去看过了!”她不想他一边忙工作,一边照顾肖胜莲,还记挂着她,就撒了个谎。 “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些低血压,低血糖。医生说我是旧社会的病,营养不良。” “你还真是的,把自己弄成这样。”她的话说的像真的似的,他一下子就信了。毕竟她经常脸色不好,可能是营养不良了,他也早就是这样想的。 “你要按时吃早餐,知道吗?”他说。 “知道了!话痨!”她甜甜蜜蜜地娇嗔了一句,就伸手推他。 “走吧,走吧!我该回去了!再不回去云海哥都要报警了。” “又提云海哥,不准提!”他作势又要搂她过来亲,她笑着闪开了。 “好了,我错了。杜总,你就让我回去吧!”她赶忙求饶,他也就放过了她。 “去吧,何助理!”杜明凯也乐呵呵地说。 “别忘了吃早餐!还有,以后我的电话不能不接,我的信息不能不回!要是再不回应我,我就放下所有手头上的事来找你。到时候我可不会悬崖勒马了。。。。。。” “知道了!”她笑他的霸道,脸上洋溢着幸福,向他挥了挥手。 他目送着她进了小区,还在门口呆了很久才离开。 聂云海从回来开始就在做着奇怪的思想斗争,他又盼着何晓初和杜明凯能够敞开心扉去面对,争取走到一起。一方面又希望那小子放弃,他就有机会了。 这样,就显得很不君子了,他责怪自己的同时,却还是抑制不住那样想。 想到她挽着他的感觉,想着她温柔甜美的气息缭绕他的耳畔,他心还在悸动着。 若是没有杜明凯,他想,他一定要尽全力去追求何晓初,让她做他的妻子。他会永远保护她,爱她。 不过爱不是自私的占有,要是她幸福,他看着也行。 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他们会不会吵架?晓初都有些颤抖了,会不会情绪激动,有什么事?慢慢地他开始不安,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着,偶尔站在窗口看她有没有出现。 终于,他见到了她的身影,她步态平稳,似乎还很轻快。 从她走路的样子他就能判断出,她现在心情不错。看来,结果是前者,两人决定一起面对了吧。 这样也好,永远可以做她的哥哥,永远能看见她,还不用担心两人之间会有隔阂。 “云海哥,我回来了!”何晓初一边拿出钥匙开门,一边叫道。 “恩,看见了,这么高兴了?过来坐!” 何晓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啊,这两天郁闷到不行了,今天却忽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会让她喜,也会让她忧啊,每一个决定都牵动着她的心呢。 “你呀你,真是多此一举,把我拉过去当什么电灯泡啊!”他感叹道。 “我不是想。。。。。。我本来是真想干脆从此以后忘了他,他过他的,我过我的。谁知道一看见他。。。。。。” “问题解决了没有啊?以后可不想再看你在我面前哭鼻子了。” “他说他会离婚,会做好他父母的工作,让他们接受我。云海哥,你不知道,我真想放弃来着。可我一放弃我就觉得心情极度不好,还不如听你的话,把问题交给他呢。我这人,怎么思想这么不坚定啊。”她说着,摇摇头,对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她说话的神态很是娇憨,他知道这是她高兴的表现。 看来我是没有这么大的力量左右她的心情的,谁能左右她的心情,谁就是她的真命天子吧。 “好了,现在你就等着他做工作吧,以后就可以高高兴兴在一起了。” 可是我还是不安心,他妈妈那么坚决,不像是他能说劝服就劝服的呀,她心里暗暗地想。因为怕聂云海跟着她担心,没有说出来。 236乱点鸳鸯谱 “凡事都需要过程的,我相信你也是个有耐心的人,多给他一段时间吧,急不来。”云海哥是了解她的,知道她在想什么。 “知道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何晓初难得说点俏皮话,这么高兴,也感染了他。 他由衷地觉得,她能这么开心,他也跟着快乐。他痴痴地看了她一眼,陪她沉浸在喜悦之中,何晓初一看这眼神,心中还是有些别扭。 “云海哥,我去看看妮妮的作业做的怎么样了!”她站起身来说。 “好,你去吧!”聂云海知道,是自己对她的情愫没有控制好,让她怕了吧。 傻丫头,云海哥又不会追你,怕什么啊。 何晓初一边回房,自己还在想着,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了,云海哥未必有别的意思,你会伤到他的自尊心吧? 就算是他喜欢你吧,也是你的荣幸,你不该对他有负面情绪的。她可真希望他对她一直都像哥哥对妹妹一样,不希望有别的,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看来还是要早点找房子搬出去才是正事,杜明凯也是这个意思呢。 …… 接下来的两天,杜明凯竟然早早地就给她送早餐来,还带给她一些点心,让她平时饿的时候吃。 他的信息,她也会按时回,他的慰问电话,她总是第一时间接。 虽然两人没再亲亲抱抱,彼此的心却都异常满足着。只要有空闲,何晓初就会在公司附近找房子。 找了几个地方,有几套一室一厅的,虽然便宜,其他方面她却不满意。 这天她找到了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两个房间都朝阳,南本通透,通风效果非常好。 那房子是以前一对小两口自己装修好了要结婚用的,后来因为要到外地工作舍不得空着,就把房子租出来。 何晓初看第一眼就相中了,虽然贵了一点,她宁愿在别的地方省一省,让妮妮住的好一些。 她做好了长期带她住在这房子里的准备了,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三年。她想,在杜明凯自由之前,她就一直住在这里。 她先交付了租金,想选个合适的时间搬出来。 “晓初,今天爸妈给我打电话来,说明天素新的儿子满月,叫我和你一起去呢。”吃晚饭的时候,聂云海说。 “是啊,明天满月了,时间过的真快。” “爸爸,那明天我去吗?”聂希希问。 “去,当然要去了!我们希希是那个小家伙的领导呢!”何晓初笑呵呵地说。 聂云海看着女儿,觉得欣慰极了,自从接触了何晓初,她现在越来越听话。 这回他再也不用担心,把她带到哪里,她会让他难堪了。这丫头现在时时处处就以何晓初为榜样,懂事多了。 第二天中午,聂云海和何晓初一起去接了希希,三人到了酒店。 一进包厢,何晓初一眼就看见了杜明凯,而他也正看着她呢。 “姑姑,那是谁呀?一进门就看见他一直看你。”聂希希在何晓初耳边轻轻问,一句话说的何晓初脸不自觉地有些红。 “爸妈,我来了!”聂云海先跟老首长夫妇打招呼。 “爷爷奶奶好!”聂希希也礼貌地打招呼,真让老首长夫妇刮目相看啊。 自从有了撮合何晓初和聂云海的心,两个老人唯一就担心,他家的小丫头不好对付。今日看来,这担心是多余的,看看希希一进门就一直挽着何晓初的手臂呢。 这下,两个老人更想早点促成他们的事情了。 杜建州夫妇有些奇怪,他们家好像就只有两个孩子啊,这怎么又冒出一个叫爸妈的呢?难道是何晓初的新丈夫?不大可能吧,前几天还听肖胜莲说杜明凯要为何晓初离婚呢。 正在他们两人发愣的时候,老首长拉着聂云海过来了。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云海啊,这是何素新的岳父岳母。” “叔叔阿姨好!” “你好!”杜建州和聂云海两人握了握手。 “这云海是我的义子,和我亲儿子一样。”老首长笑着说。 “云海,这位是。。。。。。”老首长刚要介绍杜明凯,聂云海却拦了话,说道:“爸,我认识,他是杜明凯。” “咦?你们怎么认识的?” “说来话长了,以后慢慢和您说。”聂云海说。 “好!大家入席吧!”老首长张罗道。 一行人便各自就坐,老首长夫妇坐一起,旁边依次是聂云海,希希,何晓初,何素新,杜柔柔,抱着孩子的月嫂,杜建州夫妇,杜明凯。杜明凯和何晓初只能遥遥对望,离的很远。 “今天是家宴,百日的时候我们再宴请更多亲戚朋友吧,来,大家为我们的小小何同志干杯!”老首长站起身倡议道,众人都起身同饮。 接下来便是一轮客套的程序,长辈们互相敬酒,晚辈敬长辈,说一些吉利的话。 场面一直都很热络,老首长几杯酒下肚,看看聂云海,看看何晓初,再看看何素新夫妇。他觉得一切都很美好,只除了何晓初还形单影只。 他觉得今天实在是个好时机,便端起酒杯站起身,对杜建州夫妇说道:“亲家,亲家母,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杜建州杨红樱忙站起身,客气地笑道:“亲家,你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能效劳的,一定效劳!” “是这样!我的女儿何晓初离婚了,我的义子聂云海早年就丧了偶,两人从小就感情深厚,我想要撮合他们两个人。只因为两人都是我的孩子,不好做媒,所以请亲家亲家母帮我成全一下这件事。多谢了!” 此话一出,杜明凯脸色都变了,直直地看向何晓初。 何晓初也不知所措地看向他,这怎么回事,为什么父母也不提前说一声。 “拦住他们啊!别让他们再说了!”杜明凯心里讲,在眼神中向她传达。 她知道他的意思,可是父亲正在兴头上呢,现在拦他的话他会不高兴,场面肯定更尴尬的。 “好,能成人之美,也是好事!这个差事我领了!”杜建州笑道,把眼光投向了脸涨得通红的聂云海,还有同样脸红着的何晓初。 杨红樱也看向她,目光复杂。她今天还是很礼貌地叫自己阿姨,好像对上次警告她的事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刚刚留意着,何晓初和杜明凯在眉来眼去呢。这让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何晓初答应了她的,说知道该怎么做了。 难道她的怎么做就是继续和杜明凯这样暗通款曲吗? 何素新和杜柔柔都有些意外,何晓初离婚的事,他们都没听说呢。 不过这样看来,她和聂云海真很般配。看看今天这样的座次,几个人挨在一起,像一家三口。 何素新尤其看好这样的结合,他从小就觉得云海哥喜欢姐姐,姐姐也喜欢云海哥。这回两人都绕了一圈再结成秦晋之好,也不错啊。 杜建州刚要开口问聂云海的意思,只听“啪嗒!”一声响,杜明凯的酒杯“不小心”倒了,酒洒了一桌。 聂云海并不想在这里被提起这件事,他会很难做。不能说对何晓初没那个意思,她是女人,会很没面子的。 要是对她有意思的话,她就会被推上风口浪尖,炮火都会朝她轰的。 杜明凯的举动正是时候,他心中暗笑,这小子,沉不住气了。怕她被我抢走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没拿稳杯子,服务员,麻烦你帮我擦一下行吗?”杜明凯站起身,说道,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吸引到他身上了。 何晓初见他这样失态,心里难受。他就是不想听到老人给我们做媒吧,真傻,哪里他们说了,我就会答应了? 这回倒好,你爸妈更要把我看成是狐狸精,把他们儿子给迷的七晕八素的了。 她的猜测没错,杨红樱不悦地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就把眼光转向了她。她们对视了一下,何晓初慌乱地低下了头,她始终觉得自己食言了,愧疚的慌。 服务员忙拿着抹布过来帮杜明凯清理了一下,他连声道谢后重新落座。 杜建州刚刚也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儿子,再和妻子交换了一下目光。他们都明白,杜明凯此举就是不想何晓初和聂云海搅到一起去。看来,他还是存着要和她在一起的心呢。 做父母的都是自私的,看聂云海人不错,他们想要是撮合了他们,儿子不也就忘情了吗? 反正聂云海估计没有一个年纪相当的妹妹能让他杜明凯去娶的吧? 这样以后他们见面机会少了,自然也就能断了。 “云海!叔叔敬你!”杜建州站起身,端起酒杯。 聂云海只得恭恭敬敬站起身,也拿起酒杯。 “叔叔,该我敬您的!” “刚刚不是敬过叔叔了吗?再说叔叔这杯可是做媒酒啊!晓初,我也了解一些,她不仅仅是我女婿何素新的姐姐,以前还是我公司的得力干将呢。要是你把她娶回家,可真是你的福分啊!怎么样?给叔叔表个态,想要成这门亲事吗?” 要是不因为儿子的事,杜建州或许还不会说的这么直接。 杜明凯这时手紧紧地握住了新换上来的杯子,几乎想要把它捏碎。他真恨自己还没有离婚的事实,要是现在他也是单身,他就站起来向所有人宣布,何晓初是他的女人。 239如此帮她 “啊,知道了!那天我给她打电话,她说生了,我还去看了她呢。” “什么?”她去看过了,却没和他提起过,这是什么原因?难道?他知道了! “肖胜莲和你说什么了吧?”他问,她听出他问话中的怒意来了。 “没呀。” “没?没才怪!我说怎么那两天忽然就说不跟我在一起了,还说和聂云海订婚了。我怎么就没猜到呢?原来是她!竟然还在我面前装可怜,装作若无其事。哼!我今天回去就和她离婚,什么坐月子,我不管了!” 这几天肖胜莲总缠着他,他因为顾虑着何晓初的感受,也陪了她。 看来对她这种人还真不该心慈手软,就得早点让她签字离婚。 “杜明凯,你别冲动。她其实真没说什么,就算说,也不该怪她。人都是会为自己想的,她刚生了孩子,肯定要为孩子想。我们难道还差这一小段时间吗?女人一辈子可能就做这一次月子,万一弄的不好,一辈子都身体不舒服。算我求你了,就看在我的份上,别和她提,行吗?不管怎么说,在法律上她是你的妻子,我属于第三者,已经是良心不安了。再说我和她这么多年的感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像我妹妹,像我女儿。唉!我知道你懂得我的意思,求你了,啊!” 何晓初如此柔,如此求,他岂能不心软啊! “你呀!真是傻!”他长叹一声,又抓住了她的小手,摸了摸。 “那就是说你不跟她说了,对不对?”她高兴地问,总算松了口气。 “不一定啊,看你的表现吧!” “你。。。。。。”他的话又把她脸给说红了。 “想哪里去了?最近你思想不太健康啊,何同志!”他戏谑地说。 “我就是说看你最近对自己照顾的好不好,会不会按时吃三餐,有没有锻炼什么的。不过,你硬是要在这个。。。。。。在床上表现表现,我也不会特别抗拒。”他说完,握着她小手的那只手,很具挑逗性地摩擦了她几下。 “不准你胡说!”她娇嗔着,把小手从他大手中抽出来,拍了一下他手背。 “不准胡作非为,还不准胡说,你真残忍啊!”他哀嚎着,她的小脸就更红了。 “杜明凯,你。。。。。。”你肯定忍的难受吧?傻瓜!其实我也。。。。。。 最近到了晚上,她也比以往更加躁动。也许是因为只要他们想,两个人随时都可以结合吧。压抑太久的欲望,似乎就要克制不住了。 “我怎么了?” “没怎么,我到了!”她很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说什么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还是需要等待的,等待他离婚,等待他自由。 两人下了车,杜明凯还是忍不住把她搂过来疯狂亲吻了一顿,才放开。 “记得想我!晚上给我发信息!”他说,呼吸急促。 她被亲的,也有些软绵绵的。 “好!”她很温柔地答应了。 聂云海一直在窗口看着,盼着她早点回来呢。他们亲热的一幕,他全看到了,有点酸,有点惆怅。 “云海哥,我回来了!”何晓初进门时刻意像以往那样叫道。她不想表现出半点的不同,不想他们之间从此形成隔阂。 他当然懂,知道她想忽略被这些人做媒的尴尬。 “回来了好,谈的还好吗?” “还好,何素新竟然一下子就接受了我和杜明凯的事,我都有点意外呢。”她笑呵呵地说。 “没什么意外的,只要是真关心你的人,最终都会理解的。你要多点信心!”他鼓励道,这样的态度,让何晓初心里很好受。 “云海哥,我前几天找了房子了,那边的卫生我都打扫好了。明天就搬家!”她坐下来,和他说道。 “怎么忽然搬走?是因为。。。。。。哦,搬出去也好,你们也早该。。。。。。”他本来以为她是防着他才搬出去,后来想了想说不定两人急着双宿双飞呢。 人家是有男人的人,住在他这个单身男人的家自然是不合适。他能理解她的想法和做法,不过还是有点舍不得而已。 何晓初知道他是误会了,不过这个误会也好,比知道真正的原因强。她就羞涩地笑了笑:“云海哥,你说什么呢?” “哈哈,还不好意思了呢!早晚的事嘛,我提前祝福你们啊!” “谢谢云海哥!” “要是真想谢我啊,以后就有事跟我说,别闷着。云海哥永远是你的云海哥!”他的话让何晓初心生感动,她想也许真是小人之心,总怕他呢。 “爸妈那里,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觉得你放着我这么个大好青年不要的。” 他想何晓初以后能让他帮忙的事肯定会少之又少了,就让他再帮她做一件事吧。 “这件事不用你担心,云海哥,我自己会处理好的。”她觉得已经是亏欠了他的,这样实在过意不去。 “你怎么处理呀?要是爸妈觉得你宁愿不和我在一起,而是和他在一起,肯定不能谅解你的。不是说我有多好,你也知道,老人还是比较喜欢男的比女的大,而且我们从小感情也很好。。。。。。总之,我也是举手之劳,你别担心。对了,明天几点搬家,我给你搬。你应该不会这样的忙也不让我帮了吧?”他笑呵呵地问。 和何晓初一样,他也不希望两人从此连兄妹情分也没有了。 “我还会放过你啊?你倒是想不帮,我还不答应呢!聂云海同志,明天这几个大包小包都交给你了!”何晓初颐指气使地说。 第二天聂云海特别批了何晓初的假,给她搬家。 “云海哥,今天晚上我在新家请你和希希吃饭!”何晓初热情地邀请道。 “今天晚上我还真有些事,要把希希放在你这里一下。”聂云海说道。 “好,随时欢迎聂氏两父女把这里当成你们自己家!” 这晚聂希希在何晓初的新家还缠着她问,到底能不能做她的后妈。 何晓初本来以为妮妮听不懂这件事,谁知她却听懂了。 “妈妈,你真的要给她做后妈吗?”她天真地问。 “小孩子别瞎说!”何晓初又一次使出杀手锏,让小丫头闭嘴。 “我没瞎说,妈妈我不想让你做后妈,后妈都是很坏的。我妈妈是好人,不能做坏人。”妮妮有些委屈,她觉得自己可以对这件事发表意见了。为什么妈妈对她的想法不理不睬呢? “你懂什么呀?谁说后妈都坏了?姑姑要是做后妈,会是全天下最好的后妈!”聂希希抢白小妮妮。 “好了好了,我的两位小美女,别后妈后妈的说了。再不吃完,我要抢碗了!” “别抢别抢,今天晚上菜这么好吃,我还没吃够呢。”聂希希把自己碗抱的死死的,嬉笑着说道。 “就算是抢碗我也要说!”妮妮还上来倔强劲儿了,看着妈妈,死战到底的模样让何晓初真是又爱又气。 “那好吧,妈妈就老实交代,妈妈不会做后妈的。我不会和聂云海同志在一起,知道了吗?”妮妮是高兴了,聂希希却停了筷子。 “姑姑,为什么呀?我看你和我爸很好嘛!他这人虽然是有些古板,人却还算个好人吧。” “傻丫头!”何晓初摸了摸聂希希的头。 “有一个道理你肯定明白的,叫做爱情是不能勉强的。云海哥就像是我亲哥哥,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懂了吗?”她知道,聂希希敏感的心对这些肯定是了解的。小孩子尤其能接受一些电视里常常说的道理,果然聂希希哀戚地点了点头。 “唉!可惜了一对大好青年啊!” “不可惜,说不定哪天你就遇到了比我更好的后妈呢。”何晓初笑着说。 “得了吧,省省吧!我可不想家里多出那么个人来,看着都烦!”聂希希有点失落地继续吃她的饭。 “姑姑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在我心里你就和我的女儿一样,知道吗?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谁谁谁喜欢你了,你讨厌谁谁谁了。任何事都要来和我分享哦,我也喜欢听你说心事。”何晓初温柔地劝慰道。 她现在确实也喜欢聂希希,她是个让人心疼的小丫头。 “真的吗?”她抬起小脸问,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感动。 “当然了,而且这里随时欢迎你们两父女,我们就像以前一样,没什么两样呀。” “呵呵,这还不错!”聂希希好不容易得来的母爱,着实不想失去,听她这样讲,总算放下了惴惴不安的心。 于此同时,聂云海带着杨美平正好到了何晓初的家。 他提前给何母打了电话说晚上要带个朋友去吃饭,老人很高兴,特意备了很多好菜。 “爸妈,这是我的未婚妻杨美平!美平,这是我常常跟你提起的,爸和妈。”他一进门就这样介绍杨美平,老两口脸上虽都堆着笑,其实心里都有些酸。 一直以为他还没找,昨天还撮合他和何晓初,没想到人家不是没找,只是没说而已。 杨美平看了看聂云海,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才好,她今天是受命来帮忙的,直接叫爸妈好像有点不对。 当然她心里还是希望能和聂云海走近一些的。 “快叫爸妈呀!” “爸!妈!”杨美平便爽快地叫了。 “好!好!”老首长夫妇答应道。 240勾搭别的男人 事已至此,聂云海是他们的干儿子,他们也不会强人所难,总是该祝福的吧。 何素新和杜柔柔也被互相介绍了一下,当然也都有些意外。杜柔柔对这些其实不太关注,毕竟和她关系比较远,只稍微感慨一下上好的姐夫没有了而已。 何素新却明白这一切可能都是一场戏,是聂云海有意给何晓初解套呢。他向来这样照顾姐姐的,以前她做错了事,就是他想办法帮她粉饰。 他甚至有点摇摆了,到底是该把姐姐交给杜明凯,还是聂云海呢? 唉!不想了,姐姐哪里是我说交给谁,就能交给谁的呀! “你们两个认识多久了?”席间,老首长问聂云海。 “爸,我们认识快十年了吧,我离开部队,美平也和我一起来了。要是您没调走的话,她就是您下面的小女兵呢。呵呵,美平,和我一起敬首长!我们干了,首长随意!”聂云海呵呵笑着,站起身端起酒杯。 “好!还是部队里出来的,好!”老首长举了杯,笑着喝了一大口。 “怎么这么多年,也不把婚事给办了啊?”何母还是带着一丝的侥幸,希望聂云海是骗她们的,临时找了个人来应付。 不过倒没有骗他们的理由呢,这孩子一般也不撒谎。 “爸,妈,主要还是因为希希啊,这些年可苦了美平了。她一直在背后默默地跟着我,没名没分的,难为她了。” 聂云海这话却是心里话,杨美平对他的情意他岂会不知道呢? 以前不考虑,确实是因为聂希希太叛逆。最近聂希希倒是好了,却还没来得及考虑。 就在这一刻,他忽然想,是不是真的该给杨美平一个交代了?她的青春全耗在他身上了,也不该太亏待了她吧。 他也曾经多少次地半开玩笑地说让她赶快嫁了,她总说找不到合适的。 两个人谁都没有提过这事,但都心知肚明。 杨美平看着聂云海,几多感慨涌上心头啊。他今天忽然说要她帮忙的时候,她真觉得奇怪。就是到了现在她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需要帮这个忙。 “何素新,我们敬云海哥和未来嫂子吧!”杜柔柔说道,这句何素新似乎点醒了杨美平。 或许这一切都是为了何晓初而来的吧,她能看出来聂云海对她的特别。 她心里是嫉妒的,但是不会怨恨。这条没有尽头的路,不是别人硬要她走的,是她自己选择的。 聂云海和杨美平起身,爽快地干了杯中酒。 。。。。。。。。 晚上何素新偷偷给姐姐打了个电话,询问她是不是聂云海是有意帮她的。何晓初这才知道聂云海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对他的感激又深了一层。 何晓初搬了家以后,杜明凯因为工作的关系又出差了。 临行前,他把肖胜莲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有月嫂和两个妈照顾着,一切都好。 每天晚上杜明凯依然会给何晓初发信息,她也会按时的回复。 两人像热恋的情侣一样,短信往来着,偶尔也会开些暧昧的玩笑。大多数的时候都只是嘘寒问暖,彼此心里就已经很满足了。 杜明凯出差期间,肖胜莲开始努力瘦身。她在产后第二天就开始缠上束缚带了,只为能在第一时间俘虏杜明凯,让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杜明凯回来时,她已经满月了一段时间。医生嘱咐肖胜莲,顺产六周后就可以行房事,她便一天天地盼着。 他回来,刚好她的禁令也解除了,正是时候。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她虽然没有恢复到怀孕前的样子,总的来说算是恢复的快的了。 “杜明凯,回来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啊,你看,这么匆忙的,连好菜都来不及准备了。”他一进门,肖胜莲就热情地说。 “啊,不用!你怎么样,最近都还好吗?”杜明凯在出差时偶尔也会给肖胜莲打个电话。 何晓初总在他面前念叨女人坐月子不容易什么的,所以杜明凯也就按照她交代的做。 本来这次回来,他第一时间就要去看何晓初的,也被她拦住了。理由还是一个,肖胜莲才是他现在的妻子,他不应该先去看她的。 “很好啊,你看看,连身材都恢复了。”她说着,很活泼地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那就好!身材什么的倒无所谓,主要是身体好就行了。”他觉得今天的肖胜莲似乎不同,也许她是有意跟自己说身材的事吧? 看来,还是要早说离婚的事,免得她产生多余的想法。 肖胜莲也一直留心他的表情呢,见他好像有要自己签字的意思,她一溜烟就出了房去和婆婆一起照顾孩子去了。 晚上她等孩子睡了,才挨着时间回了房。杜明凯因为连日出差很累,早早就睡着了。 肖胜莲悄悄换了一身暴露的睡衣,在他身边躺下。听着他呼吸均匀,肖胜莲真是又急又气啊。 他怎么就对自己没有一点感觉呢? 不过她也不管那么多了,往他身边蹭了蹭,装作不经意似的,手臂搭上了他的身。 杜明凯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在接近自己,很本能地躲开了。 肖胜莲就不相信,一个正常的男人难道还受得了女人的诱惑不成?反正他已经睡了,她索性就大胆一点,手直接往他大腿内侧探去。 杜明凯被这样一摸,激灵一下子就醒了,霍地一下坐起身,怒气冲冲地看向肖胜莲。 “你干什么?” 肖胜莲被他的举动吓到了,愣了有好几秒钟,硬是没敢承认,故意迷迷糊糊地反问他。 “什么干什么?怎么了啊?我都睡着了?” “肖胜莲!”杜明凯低吼了一句,他才不相信她是无心的呢。 “我们不能那样,你明白吗?现在我是一直在顾虑你的身体和心情才没有和你提离婚签字的事,我只想和你这样相安无事地呆几个月。你要是存心想要和我发生点什么,那我只能选择狠心一点了。”他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借着台灯的光看着肖胜莲的衣着,越发觉得她是有意为之的。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肖胜莲见被发现了,有些羞愤难当。他怒意正盛着,她怕了,怕以后没有机会实施自己的想法,只得改变策略,哭了。 杜明凯一下子又有些心软,他的本意并不想让她难过。他对她多少还是有些内疚的,当时是他说要和她假结婚的。现在还是他先提出来的,再怎么说也觉得理亏。 想要说离婚的事,话到了嘴边还是又咽了回去。 “不是讨厌,胜莲,是没有感觉。你还年轻,没有必要把青春浪费在我身上,明白吗?好好养身体吧,小月子虽然满了,大月子还没满呢,多注意!好了,我去书房看一会儿书,你睡吧!” 杜明凯说完,起身披了一件衣服,悄悄去了书房。 这一夜,他在书房抽了很多烟,想着何晓初。他真快等不及了,真想现在就是自由的,能天天陪着她说话,搂着她睡觉该有多好啊! 晓初啊,难道你就不想吗?我知道你也想,就是顾虑肖胜莲,苦着自己呢。真傻! …… 第二天杜明凯上班以后,肖胜莲就把自己打扮一新,跟婆婆说出去转转。 “去吧,在家里闷了这么久,肯定难受。”杨红樱说道。 “孩子你不用担心,反正也不吃你的奶,我们会带好的。” “谢谢妈!您真好!”肖胜莲甜甜地说道。 “傻孩子,一家人还说什么谢呢?”杨红樱对肖胜莲的确是不错,她坐月子什么事她都帮着料理的妥妥帖帖,比李华珍照应的还好些呢。 肖胜莲想,这么好的婆婆,这么好的家世,杜明凯也好,要是能把他栓住,自己就是一辈子都幸福了。 这天她约了以前和她有点暧昧不清的王威,想让他帮忙想想办法弄点那种药。 王威在电话里还卖了关子,说这种事还是当面说,还说想她什么的。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心就像被猫抓了似的,竟对见他充满期待。她怀孕期间,他就挑逗过她几次,因为她大着肚子,所以两个人也就是磨磨嘴皮子。 这回她解放了,终于可以和男人亲热了。当然,那男人和杜明凯比起来确实不是上上之选,不过他会调戏,她觉得他还是很有男人味的。 “王威,我们到哪儿见面啊?为了安全起见,我想。。。。。。”她想说,还是约在咖啡屋什么的地方。 “什么安全啊?你还怕见到我不安全了?放心,哥不喜欢来强的。你要是喜欢,哥保证奉陪,你要是不喜欢,哥也不会死皮赖脸的。再说,谈那个,我们到大庭广众的地方,我看你是疯了吧你。” “好吧,那你说去哪儿吧?”肖胜莲其实不是不想见他,也不是不期待发生点什么,不过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而已。 反正这下他给了她理由,她也就不再推脱了。 出来的时间有限,她还想早一点搞定,早点回家呢。再说了,她觉得杜明凯都做了对不起她的事那么多次了,她犯得着为他守身吗? 这王威就是个狼,要是和他。。。。。。说不准他办事更卖力呢。 “我就在西街上住,你到了西街路口给我打电话吧,我去接你!”王威说道。 他表现的相当平静,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眼看着猎物就要送上门了,他能不美吗? 还记得那天肖胜莲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好赌输了钱,一筹莫展呢。 241去她的出租屋 她说她想要栓住有钱老公的心,想要弄点药让他上床,让他帮忙。 王威认定这就是老天爷开眼了,把个有钱人家的小少妇送到他手里。他帮了她弄药,到时候她还不就得被他控制了吗?要是能把她变成自己的情人,以后更能为所欲为了。 肖胜莲和王威认识也有两年了,他这人虽然是个痞子,却还真没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肖胜莲自然也就不怀疑他能对自己使什么坏,很单纯地相信了他。 何况她此行即将和他发生那样的关系,到时候他臣服自己还来不及呢,岂会害自己吗? 她带着这样的想法欣然赴约了,到了西街路口的时候,王威早到了。 “哎呀!这是肖胜莲吗?比以前还漂亮很多呢!”王威夸张地说道。 他这样的赞赏让肖胜莲可高兴了,尽管她也知道这是奉承她。不过也得你有魅力,男人才愿意奉承吧,她愉快地想。 “胡说八道!都胖成这样了,还说漂亮呢!”她娇嗔地说道,顺便给他抛了个媚眼。 “这叫胖?你是不知道什么是胖吧?你看看那边那个!”他伸手指了指。 趁肖胜莲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的时候,他猛然抱住了她。 “哎呀,你干什么?放开我!”肖胜莲这才知道上当了,不过被男人这样突然袭击,她还是小有甜蜜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难道是太久没有过男人了吗? 以前她和前男友在一起的时候,对王威真的一点男女之间的想法都没有。 谁知今日一见,又被他这样抱住了,让她顿时感觉异常的躁动,特别特别想干点什么。 “对不起!我就是看你太漂亮了,有点情不自禁。我早跟你说过了的,哥不勉强你啊!”这王威比肖胜莲大些,所以说话总是自称为哥。 他觉得这样说话,好像能跟她亲近一点似的。 对肖胜莲,他倒是觊觎过一段时间了,只是她原来一直都没看上他。那时候,他也想过把她弄到手什么的。又怕她到时候告他,这女人可是很奇怪的,她要是愿意,巴不得强暴了你。她要是不愿意,你硬来,说不准就把你送监狱。 “你呀,真是的,恶狼一个!”肖胜莲红着脸,推开了他。 他就知道,他有戏了,保证有戏。不过两人还是第一次,她有点不好意思吧。 “正常的男人都是狼,这只能说明我正常!走吧,到我家去吧,外面风大,你生孩子还没多久呢。”他说着,来搂她的肩膀。 肖胜莲推脱了一下,便任他搂着了。 王威的房子一个人住,因为赌钱,他老婆带着孩子走了。他也乐得清静,有时候闲着没事就勾搭大姑娘小媳妇的往家里领。 渐渐的,他发现这样的生活其实更有意思。大把的女人睡着,不用负责,也不用给钱,只要耍嘴皮子哄哄就成了。 为了能多得手,他把自己的房子还是稍微花了点心思弄了一下。 这样看,有些女人还以为他有点小钱,能高看他一眼。 “我这房子怎么样?”一进门,他就问肖胜莲。 “不错啊,比我们家的还好些呢。”她环顾了一下房四周,说道。 “胡说吧?听说你找的那人,他爸爸可是本市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别墅都不知道多少栋了吧?”他问。 “哎呀,我说的是我娘家的房子。他家是有钱,不过房子也一般,没有多大多豪华。也不知道他们家留着那么些钱干什么?唉!你说,那药到底弄不弄得到啊?有用没用?” 想到这个肖胜莲就想起了正事,等她把杜明凯搞定了,家产的事也就手到擒来了。 “听说是有用,不过我没用过。要不我给你喝点,你试试效果?”王威笑着问。 “净瞎说,我要是喝了,你可不占大便宜了?”肖胜莲说着,翻了个白眼,很有点发嗲的意思。 “那就别喝,吃了药我占便宜也占的没意思。药就在这儿,你说说怎么感谢我吧!”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肖胜莲眼前一亮,看了看王威,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怎么感谢你呀?我又没钱!啊!”她的腰猛的一紧,已经被小个子王威给结结实实地搂住了。 “谁要你的钱啊,我要你的人!”说完,他已经亲吻上她的侧脸了。 “你。。。。。。”她还想假意拒绝一下的,乱颤着的身体却已经出卖了她。 “过来吧,宝贝儿,我想你两年了!”王威说着,把小药瓶往茶几上一放,弯腰就抱起了她。 “放我下来啊,头都被你晃晕了。”她叫着。 “晕了才好,等一下叫你更晕!”王威一直抱着她,进了卧室,把她往床上一放就欺身压了下来。 他低头来亲吻她的嘴唇,却被肖胜莲闪开了。从内心来讲,她还是有点抗拒这个男人的。 王威也无所谓她给不给亲嘴,索性就不亲嘴,亲别的地方。 她穿的是裙子,很方便,许是来之前,心里就有这个意思了吧。 他知道女人第一次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肯定会别扭的。而他已经有些急切等不及了,便不打算脱她衣服。只是熟练地来开她裙侧的拉链,把她裙子往上推,再把她内衣也给解开推了上去。 “真丰满啊!”他感叹道,一头扎了进去。 肖胜莲被亲的舒服极了,又有些难受。从怀孕到现在都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尝过恩爱的滋味了,她真是想的很了,也不再扭捏了。 她想,今天我就要放纵了,我就想了,我就要,怎么着了? “小美人,想死了吧?”他沙哑着声音,邪笑着问。 “想。。。。。快来吧!”她大胆地邀请道。他没想到肖胜莲一下子这么直接了,不过这话,他爱听。 两人折腾了很久,一直到肖胜莲出了虚汗,尖叫着释放,他才要释放。 她见他动作在加速,忙提醒道:“别弄到里面,你出来!” “吃。。。。。。药吧,宝贝儿!” 这声宝贝儿叫的肖胜莲还是有点受用的,就没再推他了。 肖胜莲没在他那儿逗留多久,拿了药,让他保密,便整理了仪容匆匆忙忙地回了杜明凯家。 她本想在晚饭时把药给他下到他的汤碗里的,反正这药无色无味他也发现不了。 这晚杜明凯却没有回家吃饭,而是去见了何晓初,带着妮妮在外面吃了一顿。 肖胜莲猜测他肯定是去见何晓初,搞不好就在哪儿云雨上了呢,顿时恨的牙痒。 很快,她心里又平衡了。杜明凯,无所谓,你跑到外面鬼混,我也给你戴了绿帽子。咱们两个,这样才公平。 杜明凯吃过饭以后想借机会跟何晓初到她的新家去看看,不为别的,只是想和她多在一起守一会儿而已。 “不行!杜明凯,你得早点回去!” “我不想回去,你知道吗?昨晚。。。。。。算了不说了。”杜明凯一想到晚上被肖胜莲弄醒的事就郁闷,可是于情于理现在离开她也不是时候。 “我不干别的,就是陪陪你,陪陪妮妮。”他说,可怜兮兮的。 何晓初真想答应他啊,可她怕啊,对他,她的抵抗力几乎为零。 两人都已经控制不住地拥吻过几次了,彼此之间想念这么久,一旦有机会还不得干柴烈火烧起来吗? “妈妈,为什么不让姑父到我们家做客呀?”妮妮不满地问。 “因为姑父要陪姑姑呀,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再让姑父到我们家做客,好不好?”何晓初蹲下身,耐心地和妮妮解释道。 “可是我今天就希望姑父去陪我玩儿,我有好久没有玩过吃豆子的游戏了。”妮妮噘着小嘴,不满地抗议道。 “姑父今天就陪你去吃豆子!”杜明凯说着,也蹲下身把妮妮抱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姑父陪我去玩游戏了!”妮妮欢呼雀跃起来。 “杜明凯。。。。。你。。。。。。”她轻声埋怨他,其实自己的心已经紧张起来。 她其实真的真的非常非常想他,想和他拥抱,一直抱着,一直亲吻着,永远都不放开。 可她不能啊,一想到被陈瑶捉住的那一次尴尬,她就脊背发凉。 “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杜明凯轻声跟她说,安抚她的情绪。 她的表情还真是无助,他看了心疼。 性是吸引人的,他被她致命地吸引着,他恨不得没白天没黑夜地要她。 只要一看见她红着脸,他都会起反应。尤其是抱住她亲吻她的时候,他更是疯了一般地想把她扑倒。 但他决定忍着,为了她,一切都是值得的。 现在总比以前的处境好多了,最起码他还可以见到她,可以单独和她说话。 甚至想她想的太苦的时候还能亲亲她,抱抱她,这也能解点渴,虽然是越解越渴。 “你还发什么呆啊?带路啊!还怕我呢?”他好笑地问她。 “不是。。。。。。”我是怕我自己。 “不是就好,走吧,大不了让我们的妮妮同学保护你,不离左右总行了吧?” 他的话让她脸又是一阵红,无奈地答应了他。 “走吧!上车!” 几个人很快就到了何晓初租来的新家,这小而温馨的房子杜明凯也很喜欢。 “不错不错,租房子都这么有品味,这女人真不赖,娶到家就是赚到了。”他一进门就评头论足地说。 242别亲了 “什么品味,这是钱味!可贵了!”她心里甜甜的,嘴上却硬着呢。 “嫌贵不要紧啊,我搬进来给你们母女当保镖,顺便分担一半房租嘛。” “好呀,姑父,上次我妈妈还说过让你和我们一起住呢!”妮妮听到上次妈妈提的事快要成真了,可高兴了。还没等何晓初答应,她就先抢着回答了。 “妮妮,你瞎说什么呢?快点进去洗手,洗完手乖乖做作业。”何晓初慌乱地跟女儿说道。 这话听到杜明凯耳里可是相当受用啊,原来何晓初还提过让他来一起住? 看来她也是想我想的吧?这女人,老是这么口是心非的。 为了知道得更多,知道何晓初怎么想的,他故意说道:“妮妮,姑父不相信你妈妈那么说过啊,你是骗我的吧?” “我才没有骗你呢!有一天晚上你到聂伯伯家的窗子底下去了,我都看见了。就是那天晚上我妈妈问我,说以后要是跟姑父一起。。。。。。” “妮妮!”何晓初脸涨得通红,让她别说了。 “哎呀,妈妈,你好吵,你别打扰我。我跟姑父说话呢,姑父问我问题,我得老实回答才算礼貌。” “是啊是啊,你总打扰我们说话,太不礼貌了。”杜明凯对何晓初说。 她真拿他们一大一小没办法了,只得听杜明凯继续问妮妮:“说和姑父一起干什么了?” 他想,她应该不会问她,跟姑父在一起睡觉行不行吧? “说跟姑父一起生活,问我愿不愿意。” 她终于把这句话给说完了,杜明凯深情地看向何晓初的时候,她却回避他的目光。 “哦,那你是怎么说的?”杜明凯问。 “我当然愿意了,要是姑父天天跟我们一起住才好呢,我就可以天天高高兴兴的了。” “那就好!谢谢妮妮同学!我觉得你确实应该去洗个小手做作业去!” “唉!好吧,那先说好了,我洗完手做完作业,你就陪我玩儿!” 杜明凯比了一个“OK!”的手势给她,她才蹦跳着去卫生间了,何晓初急忙跟在后面。 “妈妈,我自己能行,不用你帮我!你不是让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吗?” “好,你自己做,有需要就叫妈妈啊!”何晓初没再跟着了,而是回了身。 她一下子有些局促不安,因为她发现杜明凯正用那种会让她心跳加快的目光在看她呢。 “何晓初!”他呼唤道。 “恩!”她轻轻答应道。 “谢谢你帮我做她的工作!”他很认真地说。 “是她喜欢你,也是你对她好,不然我再怎么做思想工作,也没用,你说是吗?”她温柔地问。 “放心,我以后会对她更好的!” “要是不放心,我会找你吗?傻子!”这傻子两个字听起来真甜美啊,他觉得自己都要醉了。 “过来给傻子抱一下!”他轻声说。 “胡闹,妮妮马上要出来了!” “我洗完了!”果然她话音未落,妮妮已经洗完小手从卫生间出来了。 “我去写作业了!你们聊!”她人小鬼大地说。 “这话又是从哪儿学来的?”杜明凯好笑地问。 “还不是在聂伯伯家的时候,我经常自己写作业,聂希希也自己写作业,妈妈就和聂伯伯在客厅聊天。希希姐经常这样说!” “这样啊!妮妮真乖!谢谢妮妮把这个告诉姑父哦!姑父会好好和你妈妈聊聊的!”杜明凯瞄了一眼何晓初,带着点恨恨的眼神。 “妈妈还是陪你去写作业吧!”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却被杜明凯拉住了手腕。 “妮妮同学不是喜欢自己写作业的吗?你就陪我坐这儿聊聊吧!” “是啊,才不让你陪呢,我喜欢自己写!”妮妮说完,便蹦蹦跳跳地回了她和妈妈的卧室。 “顺便说一句,做完作业姑父陪我玩游戏!”杜明凯见她进去了,刚要对何晓初怎么着,她忽然又从门里探出小身子,补充了一句。 “好好!一定!”他只有继续答应道,何晓初却直想笑。 “哎呀,这下小红帽身边只剩下大灰狼了,可该怎么办呢?”他逼近她,眯着眼问。 虽说是玩笑话吧,何晓初却还是觉得他有点生气了。不用问,又是吃了聂云海的醋。 “你说了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说话算数!”她一边往后退,一边挡住自己的胸口说。 “我是说过,不过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某人经常和一个男人深更半夜地单独坐在一起聊天呢。既然是知道了,我肯定得和你好好讨论一下,你和他都聊些什么了?” “你。。。。。。你谈就谈靠那么近干什么?”她红着小脸还在往后退。 杜明凯是带着点捉弄她的心,也没想怎么样。不过她那娇羞的神态却让他忽然想要亲一亲了,他促狭地看着她,坏坏地说:“好好谈肯定得离近点,不然怎么听得清楚呢?” “你再靠过来,我要生气了!”何晓初说这话时,杜明凯的脸已经到了她近前,就差几厘米的距离他的唇就要碰上她的了。 他却不再靠近,就这样看着她,弄得她更加促狭不安,比直接亲上她更紧张百倍。 “你干什么?离这么近又不。。。。。。”她话说到一半才觉得不对劲,这分明就是问人家,你又不亲你离这么近干什么嘛。 “那我还是亲一个吧,不能让你失望!”她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忽然贴上了她的唇瓣,手搂上她的腰。 唇与唇相碰又一次产生了无限的吸力,她忽然感觉很空虚,却又很甜蜜。真想贴近他,和他更紧密地缠吻,甚至是。。。。。。 她却不敢,也不能,在他亲的正忘情的时候,她娇喘着推开他。 “不行!等一下妮妮出来看见!”她小声说。 “怕她看见,我们就到那间卧室!”他嘶哑着声音说。 何晓初天人交战着,她想去,知道去了他会肆无忌惮地亲吻她,爱抚她。 她的身心都强烈地呼唤着,想要与他结合,和他欢爱。 就在她做着二选一的选择题时,杜明凯已经弯下身把她抱了起来。 她想叫,又怕把妮妮叫出来,只得小声说:“放我下来!” 她推他捶他,哪里舍得用力呀?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矫情了,明明那么想,亲也亲了,还抗拒着不肯让两人彻底地亲近。 亲吻和拥抱,她总是能说服自己是情不自禁。关键在于“情”字,若是真的结合在一起,那就是“欲”了。 这之间的差别其实已经是千里万里了,她不想就此沉沦。 杜明凯此时越加冲动了,他只知道这个女人他渴望已经太久太久了。他就想亲吻她,爱抚她,哪怕不做最后一步,就只是到一个只属于两人的私密空间里亲一亲也好。 “相信我,宝贝儿,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轻语。 她放弃了抵抗,知道他要真想要把自己怎么样,她向来是难以反抗的。 真难为他一直这样憋着,忍着,作为男人,谁受得了啊? 好在客厅里空着的那间卧室比较近,没有惊动到妮妮,杜明凯轻手轻脚地抱着她进了那间卧室。 卧室里面空空荡荡的,床上只有席梦思,连床单也没有。 “宝贝儿,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人了!”他把她放在床上坐好,自己蹲在地上,看着她的小脸。 “是啊,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她也喃喃地说,甚至眼睛都湿润了。 好像一直以来他们中间都有那么多人,像这样面对面地说说悄悄话,说说情话,在一个没有人打扰的空间,真是太难得了。 “我爱你!宝贝儿!”杜明凯说着,觉得喉头有些涩,才知道自己都感动的想要流泪。 “我也爱你,杜明凯!”她也深情地瞅着他。 是的,她爱他,爱上了这个硬闯入她生命中的小男人。尽管他冲动,尽管他坏,他色,她还是爱。 “站起来让我抱抱,宝贝儿,让我好好抱抱!”他两只大手拉住了她的小手,轻轻一拉,她就站了起来。 这一次,他没有猛然把她拉进怀里,而是慢慢地向她靠近而后重重地搂紧。 她的小身子紧密地贴合上他的,他感觉搂着她仿佛就搂住了整个世界一般。 她两个小手也搂上了他的腰,搂的紧紧的,像怕一松手他就会跑了似的。 他伸出一只大手揉着她的头发,轻轻地摩挲着,无限爱惜。 “我们跳舞吧!”他在她耳畔说,她轻轻地点头,而后两个人开始没有节奏地晃动。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哼曲调,两人的步伐却配合的那么默契。 他看见她脸上的幸福模样,让他心里温暖感动着。 “晓初。。。。。。” “恩。。。。。。” “这不是做梦吧?我们真的在这里跳舞吗?”他孩子气地问。 “我也想问你呢!”她柔声说。 他忽然抓住了她的小手,拿到嘴边轻咬了一下。 “啊!”她叫了一声,其实不是疼,是有一种酥麻感。 “你干什么?讨厌!” “看来真不是做梦呢!”他嘿嘿地坏笑着,低头来寻她的小嘴。 “别亲了,天晚了,你该回去了!”她慌乱地躲开。 243诡计会得逞吗? “别怕!”他嘶哑着声音说道,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硬亲了上去。 “别。。。。。。”小口又被他长舌直入,侵占了。 他一边亲吻着她,一边旋转着步伐,直到看准时机抱着她压上了席梦思。 她就知道,两人单独在一起不会有好事的。 杜明凯觉得自己像被下了催情药一般,全身热血沸腾,火烧火燎。心里像是有千万条虫,千万只蚂蚁啃着他,叫嚣着让他把身底下这个女人给彻彻底底地占了。 他疯狂地想她,摸她的力道越来越重。。。。。。 “嗯。。。。。。”当他粗野地揉上她的双峰,虽然是隔着衣服,她还是舒服的哼出了声。 此时,她也要招架不住了,荷尔蒙控制了她,让她只想要他,只想被他狠狠地爱。 她甚至想开口求他,她胡乱地抓住他盖在她胸部的大手,本想拿开他的。却没想到,抓住的一瞬间,推却变成了按,她按住他的手,让他更重地摸她揉她。 他被这动作弄的差点窒息了。 他的唇离开了她的,看着她的眉眼,看着她酡红的小脸。他喘着粗气嘶哑着声音问:“晓初,想我吗?” 她都快要哭了,想他,想他,想死了。 “我。。。。。。我想你!”她声音有些哽咽。 此时的她头发凌乱,衣服也被他揉乱了。胸口刚刚他想要突破进去寻找她的甜美,结果没突破进去,现在却也敞开了一片。 雪白的胸脯更诉说着引诱,他甚至都不敢再看了。 “我。。。。。。我们还是。。。。。。”他知道她想要就此打住了,实在舍不得,闷哼一声再次啄吻住她的小嘴。 这一次,更加暴风骤雨,亲吻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他的大手也比刚刚更狂野,探进了她的衣服,抚摸上她如凝脂一般细腻的肌肤。 “别。。。。。。”当他的大手穿越了所有障碍握住她的丰满时,她模模糊糊地说出了这个字。 要她,要她,她想你要她呢。 不,杜明凯,你不能这么要了她,不能!还得等一等,很快你们就可以了,你不能让她后悔。他就这样一边亲她,一边又矛盾重重地做着思想斗争。 最终,他狠狠地亲吻了几下她柔嫩的小嘴,剧烈地喘着粗气,骤然放开了她。 “我走了!”他哑着声音说,从她身上翻下去,看也不看她一眼。 她是对的,不让他来是对的。刚刚他差一点点就不顾一切地要她了,就差一点点。 “杜。。。。。”她还想呼唤他一句,又怕他以为她是向他发出邀请,终究忍住了,任他走。 杜明凯出了何晓初的门更后悔自己的冲动了,不然此时还可以一直和她说话的。 离开她那儿,他甚至不知该去哪儿。 他该回家的,只是一想到前一天晚上肖胜莲做的事,他就不愿意回去。 不行啊,他因为刚刚的亲密落荒而逃,这才想起还说要陪妮妮玩游戏呢,岂不是失言了吗? 他找了这个理由后,又重新回去。 何晓初整理了一下头发,回了客厅,坐在电视前无意识地换着台。她也正后悔呢,就不该让杜明凯把她抱房间里去亲。 要不然杜明凯现在还和自己坐在这儿说话,该有多好啊。 唉!死杜明凯,烂杜明凯,你怎么就这么冲动呢?说好了的不动我吧,还是这样。。。。。。 细想想又不能怪他,自己好到哪里去了?还不是巴不得和他。。。。。。 正想的入神呢,忽然有人敲门,她有点害怕。 毕竟是独身女人带着个小丫头,这社会什么事都有,她当然怕了。 “谁?”她靠近门边,小声问,音有点发颤。 杜明凯听出她怕了,心里笑她胆小的同时又担心起她来。她这样没有安全感,一个女人带孩子在这里住,的确是让人不放心。 不行,该早点和肖胜莲说清楚,早点来保护她和妮妮才行。 “我,杜明凯!” 杜明凯!他回来了!她不由得狂喜,迫不及待地打开门,笑着看他。 “怎么回来了?没回家?” “答应妮妮要和她玩游戏的,等一下又要说我说话不算数了。这丫头记性可好了,不记得上次说变魔术的事了,记我多久?” “恩!也是,她刚刚还在说呢,进来吧!”他倚在门边,笑着看她,却不进去。 “不是叫你进来吗?怎么不进来?”她奇怪地问。 “我怎么总觉得有点勉强呢?要是你不欢迎我,我还是走了。” “走吧!”她故作生气地说了句,伸手关门,却又被他挡住。 “真舍得啊?” “当然舍得,有什么舍不得的。”她小声嘟囔道。 他却笑着又进了门,还吩咐她:“给本少爷上拖鞋!” 她被逗乐了,给他拿了拖鞋假装气呼呼地扔地上。 “给!” 两人刚说完,妮妮从房间冲了出来。 “写完了!哎呀,姑父你回来了啊!刚刚我听到关门声,妈妈说你走了,我还说你说话不算数呢。” “姑父刚出去转了一圈,现在陪你玩游戏,走啦!”他弯腰把妮妮抱起来。 “何晓初同学,你一边候着,给杜少爷和妮妮小姐端茶倒水。”杜明凯回过头拿腔拿调地对何晓初说。 何晓初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甜蜜着呢,知道他是想让自己跟他们在一起。 他回来了,说是陪妮妮玩游戏,她知道,其实他是舍不得和她分开。 唉!什么时候才能无忧无虑地和他在一起呢? “喂,姑父,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妮妮说道。 “什么事啊?” “就是,你以前好像是跟妈妈叫嫂子的,刚刚却叫何晓初同志。这是为什么呢?” “。。。。。。”杜明凯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向何晓初。 “妮妮,因为妈妈跟爸爸离婚了,所以就不是他嫂子了。” “哦!我明白了!”她像个小大人似的说。 “呵呵,你明白什么了?” “因为你和爸爸离婚了呗,所以你就不是他嫂子了。那他还是我姑父吗?” “当然。。。。。。”是,何晓初话说一半,却被杜明凯给打了个岔。 “以后可能不是了,如果我和姑姑离婚的话,就不是你姑父了。” 杜明凯可不想妮妮一直跟他叫一辈子姑父,他最希望的是她能叫他一句爸爸。不过他不会勉强,只要全心全意对她好,或许有一天她长大了,自己会主动叫吧。 再说,他想,这个也要看何晓初的意思。妮妮自己有爸爸,何晓初未必喜欢她这样叫别人吧。 何晓初也了解杜明凯的心情,知道他是想为未来和自己在一起做铺垫呢。 “为什么大人们都离婚呢!”小丫头感慨地说。 “。。。。。。”这下两人都无语了。 “我们开始玩喽!”说话的功夫,他们几个人已经进了何晓初和妮妮的卧室了。 “好啊好啊!”她也不再纠结大人的事了,还是游戏最重要。 妮妮有杜明凯陪着玩,可真乐翻天了,何晓初看着两人又笑又叫的,一片温馨之气,很是欣慰。 一直到十点钟,杜明凯才不舍地告别何晓初回家。 “门栓严些,要反锁!要是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随时过来,二十四小时不关机的,随时打,啊。”杜明凯到了门口犹在不放心她。 “知道了!” “再亲一个!”他搂过她,在额头上轻轻亲吻了一下,才离开。 杜明凯到家时,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肖胜莲在卧室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在等着他。 她特意穿了一件带口袋的外套,把那小瓶药偷偷地装进了口袋。 “还没睡啊?”杜明凯进门淡淡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和昨晚一样,今晚肖胜莲好像又刻意打扮过,这让杜明凯提高了警惕。 要不是看她现在大月子未满,他真等不及想提离婚了。 “没睡,特意等你回来呢!”肖胜莲微笑着说道。 她的样子和平时很不同,除了很温柔,好像还有点凄楚似的。 杜明凯想,或许是自己有了一些愧疚的心,才这样想的吧。虽然她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妻子,他陪了何晓初那么久,到底也还是冷落了她的。 “以后我晚回来,你就不用等了。自己早点睡,你还需要养呢!” “我等你回来,只是想和你谈谈。杜明凯,我知道你今天去哪里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权利吃醋,真的,我昨晚都还没想通。我一直想要是能和你。。。。。。总之,我曾经希望你能做我真正的丈夫。昨晚你去了书房以后我一个晚上没睡,我想通了。强扭的瓜不甜,我知道你想离开我和她在一起。她是我嫂子,这些年来,对我处处照顾。就是离开我家,也是因为我哥对不起她。嫂子其实挺可怜的,你以后能照顾他,我应该高兴。” 杜明凯怎么也想不到肖胜莲忽然间这样通情达理了,他心里有些感动。 “胜莲,对不起!就算我们离婚,我也一直会兑现我的诺言。孩子的抚养费我一分不会少拿,你能重新工作有固定收入之前,我也会一直负担你的生活。你上次说我利用了你,这话也没错。我的行为的确是不对,所以我会负责任。” 肖胜莲心中冷笑,既然是不对,你确实该负责任。想离婚?哼哼! “我们之间哪里有什么利用不利用的,你还帮了我呢!要不是你,我的。。。。。。总之我该感谢你!杜明凯,把那份离婚协议书拿出来吧,我签字!” 244好看的风景 她为了降低他的防备,主动要求离婚。 等明天早上他和她光溜溜躺在一起,依照他的优柔和善良,他岂会不负责任呢? 到时候一纸签了的离婚协议,还有什么作用,还不是说撕就撕了的? “真的?”杜明凯无比惊喜,以为还要很久才能换得自由,却没想到她良心发现提前就放他行了。 也许是太过于高兴,他没有多想,甚至都没有怀疑她。 他从包里拿出那份协议书,拿出一支笔,才忽然想起上次要让她签字时的事。 她怎么会忽然间这么通情达理了?真的像她自己所说,放弃了?杜明凯忽然犹豫了,他脑中迅速回想着刚刚她说过的话,觉得是那么不真实。 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愿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下,他留了心,注意上她的一举一动了。 “协议分为两份,我们一人一份,在这里签字就行了!”他把笔递给肖胜莲。 她没有犹豫,直接在他指的地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肖胜莲签了,没多说一句话,这让杜明凯不仅没觉得踏实,反而心中的疑虑更重了。 “杜明凯,我们好聚好散!我知道现在离婚了,以后你也不会和我见多少面了……” “胜莲,虽然我们离婚了。暂时我还不想让双方父母知道,主要是孩子还小,你要是说离婚了,回去,妈对你肯定态度也不好。不如就让他们都不知道,你还住在这里,我还请着月嫂,你也能再养一段时间。” 肖胜莲刚要说到喝一杯的事,哪想到杜明凯接了话,先帮她安排了。 她一直都承认,杜明凯这人实在不错。很照顾她,不过他越是好,她就越想占据他,让他永远做她的男人。 “那你呢?我住这里,你放心吗?” “我暂时不回来住!”他说。 她就知道他巴不得早点走呢,就盼着和自己离婚。 “唉!我就知道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好歹我们也夫妻一场过,这说散就散了,想想也真伤感。不瞒你说,我发现我真的有些喜欢上了你。不过真正的喜欢,应该是祝福吧。杜明凯,能陪我喝一杯吗?” 她说着,眼圈有些红,忍着泪似的。 要是杜明凯不留意看着,肯定会被她的样子打动。 可惜,他被下过一次药了,很容易联想到。 “酒就别喝了,你刚满月,喝酒伤身体。”他也不点破,只是这样不着痕迹地拒绝她。 肖胜莲心里这个急啊,今天本来就是赌一把,把协议签了。要是他不喝酒,不是白忙活了吗? 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行!必须得喝! “我真的很难受,管不了那么多了,求你了,就陪我喝一杯。我们还没有一起喝过酒呢,连结婚也只是悄悄打了个结婚证。要是今天不喝,以后真没机会了。” 她这些理由都有些牵强,杜明凯却一直不动声色,听她说。 他想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就松了口。 “好啊!如果你不怕对身体不好,我们就喝一杯吧。” “我去拿酒,等着啊!”肖胜莲毕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难以掩饰自己的激动。 这让杜明凯更坚信他的猜测是对的了,她要真像自己所说的那么伤感,这会儿会因为他答应喝一杯酒就这么激动? 肖胜莲出了卧室的门,杜明凯马上把她签好的离婚协议放进了包里。 肖胜莲啊,你这样做又是何苦呢? 不一会儿,肖胜莲拿着两杯酒进来了,把一杯交给杜明凯。 “杜明凯,干!”她说着,就要把她那杯喝下去。她怕自己喝了真的伤身体,她那杯里酒不多,搀了些水。 “等一下!”杜明凯忽然说。 “怎么了?”她心有些慌,怔怔地瞅着他。 “两杯酒有什么不同吗?”他问。 “哪。。。。。。哪有什么不同。” 她有些不敢看他,装作若无其事似的说道。 “我闻闻看,说不定有不同呢!”他说着,就来拿她的酒。 尽管这药无色无味,肖胜莲还是害怕他闻出什么,她慌乱地躲开他的手。 “酒能有什么不同,你要是不想陪我喝,不喝就是了。我自己喝了!”她说完就一仰头,把那杯酒全喝了下去。 竟是和当时陈瑶一样,杜明凯想,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蠢,没看出来陈瑶的计谋呢? “我陪你喝,希望从此以后你能开开心心过日子。”杜明凯说完也举起酒杯,把那杯明知放了药的酒一饮而尽。 肖胜莲正以为杜明凯不会喝的时候,他却忽然开口,喝了。这下,她转悲为喜,就等着他药性发作了。 “胜莲,我走了!再见!”果然他喝下酒以后,身上开始发热,还有些晕。 “别。。。。。。走啊,这么晚了,要走也明天再说。”他说完抓起自己的公文包,几乎没有任何停留地就往外面走,肖胜莲急了,忙在后面跟着。 她又怕吵到杜明凯父母,只得小声跟他说话。 肖胜莲一直跟他到了房门口,杜明凯转过身,看了她一眼,嘴角牵起了冷笑。 “明天,我还走得了吗?”一句话说的肖胜莲汗毛倒竖。 “胜莲,你好自为之。我真希望这是你第一次算计我,也是最后一次。明天你要是方便,我们就去把离婚证领了。”他说完,转身拉开门便出去了。 肖胜莲还想追他,还想叫他,却也知道他既然是知道了自己下药的事,叫也叫不住了。 真奇怪啊,他既然知道我下了药,为什么还要喝呢?他是怎么知道我下药的事的呢?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走了,离婚协议已经签了,这回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对,离婚协议好像还在床上呢,说不定他没拿走,撕了就是了。 她想到这里急匆匆地回了房,房间来哪还有协议的影子?她一屁股坐在床上,心想,完了! 除了得了一点小钱,自己啥也没捞着。 杜明凯啊杜明凯,就这样走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肖胜莲是你说要就要,说甩就甩的人?既然我进了杜家的门,杜家的家产就有我一份,我自己会想办法拿到。 明天我就去找王威,他一定会有办法,我就不相信,你能总这样提防住我! 杜明凯出了门以后,头越发晕了。他是故意喝下那杯酒的,让何晓初看看她最亲爱的小姑子怎么想拉他到床上的。 他想要让她知道,以往她就是太善良了。 不过更主要的是,他耍了个小心眼,想让她给他解药。 正好阴差阳错的今晚他获得了自由,刚好趁机去名正言顺地守着她。还有,她想了那么久,今晚他可以让她如愿以偿了。 他已经不能开车了,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说了她的地址,带着雀跃的心情奔她而去。 杜明凯到何晓初租住的小区里,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她搂着妮妮已经睡下了,妮妮睡的很香,她却躁动着,睡不着。 杜明凯的影子在脑海中缭绕不去,被他撩拨起来的欲望依然在汹涌澎湃着。 “砰砰砰!”忽听门口传来一阵沉闷的敲门声。 何晓初一惊,竖起耳朵细听,确定是敲门声,还是敲她门的声音。 不过那声音不大,像是怕吵醒什么似的。 难道是怕吵醒妮妮?会是杜明凯? 她带着七分期待三分恐惧从床上爬起来,怕要是别人吓到妮妮,她轻轻带上了卧室的门。 杜明凯一听到她的脚步声,怕她害怕,就先出了声。 “晓初,我,杜明凯,开门!”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她好高兴啊,可是能开门吗?她站在门边,手伸到了门栓上,犹豫了。 他这时来,肯定不会走了。今晚已经忘情拥吻过一次了,要让他进来,此时的自己正空虚难受着呢。 不行!不能放他进来,不能纵容他晚上来找自己。要是他总不回家,胜莲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杜明凯,你怎么来了?你回去吧!这么晚了,我不能给你开门。” “我。。。。。。”杜明凯此时药性已经全散出来了,额头上已经渗出了黄豆粒般的汗。 全身燥热难耐,喉咙像被火烧着似的。他甚至有些后悔把那些药全喝了,太难受了! 这要是不找个女人宣泄,那里非要爆炸了不可。 “我。。。。。。求。。。。。。你!”他的声音已经沙哑的快要说不出来话了,靠在墙上,墙面的冰凉好像能稍微让他好受一点点。 燥热之中,他扯开了自己的衣服,连衬衫扣子都解开,任肌肤裸露在外面。 即使是这样,还是焚心蚀骨一般地想要女人,太饥渴了! 他的声音掺杂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她感觉到了。 他怎么会这样?听起来都像要哭了似的! 何晓初做了一下思想斗争,还是不忍心,打开了门。 “杜明凯,你这是怎么了?”他的样子,吓了她一大跳。 他靠在墙上,衣衫不整,手上的公文包好像马上要拎不住掉下来了似的,脸红的吓人,还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何晓初的睡裙是玫红色的,胸前露着一大片洁白的胸脯,她担心的凑上前小手摸上了他的脸。 245她是解药 他正好能从睡衣口看见她没穿内衣的风景。 杜明凯狠狠地吞咽了两下口水,猛地抱住了她,旋转进门。 “怎么了?喝多了?”她不解地问。 她见过他喝多的样子,不会这样,而且他身上虽然有淡淡的酒味,却并不重。 “关门!”他哑着声音说,她手从他怀里抽出来关上了门。 “到底。。。。。。唔。。。。。。唔。。。。。。”他再也忍不住了,一下把她顶在门上狠狠地吻上她的嘴唇。 他的大手隔着她的睡衣使劲儿地揉捻,一边痛苦万分地啃着她。 “放。。。。。。放。。。。。。开我!”何晓初有点生气了,他这样太霸道了。 三更半夜上她的门,好像就是为了睡她是的。虽然她也渴望,被他吻的也舒服,却还是用力推开了他。 “求你,快。。。。。。给我吧,我难受,难受!”他喃喃地诉说着。 何晓初这才注意到他眼神发直,而且血红的,胸前好像被他自己挠的,一片红痕。 杜明凯的意识已经不是特别清楚了,就只会说这两句,重复地说着。 “先进来!”何晓初扶着他,踉踉跄跄地进了那间空着的卧室,把他安放在床上,她站起来。 “躺一会儿,我给你倒水去!” “别走。。。。。。给我。。。。。。我被肖胜莲。。。。。。下了药。”听到她说走,他仿佛一下子清醒了很多,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就往自己身边带。 “啊?”她惊讶的长大了嘴。 难怪觉得他奇怪呢,竟然是,竟然是下药了。 这个肖胜莲,怎么搞的?他这样多难受啊? “求你。。。。。快给我!”他依然在求她,说完趁她发呆之际,一骨碌把她压在了身底下。 她这时还不知道他已经签协议了,是自由身了。他没离婚,她不想再重演上次的悲剧。但是看他那么难受,她终究是不忍心。 杜明凯此时像发狂的野兽,几乎有点不怜香惜玉了。 “你等一会儿,我脱一下衣服!”何晓初咬了咬嘴唇,豁出去了。他那么痛苦,她怎么能置之不理? 听说被下了药,只有这一个方法可以解,否则会伤身体的。 她下了床,把门关上,窗帘拉好,把自己的裙子也脱下去。 他太难受了,她不想让他再多忍一分钟,所以她帮他脱,好让他早点解除这种苦。 杜明凯很快就如愿以偿地抱住了她,她的香甜,她的妩媚,彻彻底底地让他崩溃了。 他把多日的相思,把多日的饥渴全化成了吻,亲的她身上到处是红痕。 一个晚上,杜明凯要了她不知道多少次,也许根本就没有次数可言。他基本上是释放了没两分钟就又想了,就这样不知疲倦地对她索求着。 到了后来,她的确也累了。 “睡吧,乖!”她拱了拱身子把他从身上掀下去,自己起身穿好睡裙,回了房间。 她悄悄地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又回了空房间,给他盖上。 他倦极了,一下子就沉沉地睡着了。何晓初被摧残了一夜,虽然也倦,却睡不着,神经很兴奋。 最主要的是,她躺在妮妮身边还是很不放心杜明凯,过一会儿又要起身去看一下。 早上妮妮和往常一样的时间醒来,睁开眼,就问妈妈。 “我晚上好像梦见你不在我身边睡觉,你出去了?” 何晓初一下子有些心虚,忙微笑着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你都说是做梦了,梦当然是假的啦,妈妈一直在你身边的。” “哦!妈妈,我要赶紧起床了,还要去上学呢!” “乖宝宝!”她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今天何晓初实在没力气帮她准备早餐了,妮妮自己收拾停当,她便带着她出门。 “妈妈,这个房间怎么还拉上了窗帘,门也关着呢?”妮妮注意到了那间卧室的变化。 “昨晚姑父进不去家门了,半夜到我们家来借宿的。走吧,上学去了!”何晓初这件事也不想瞒着妮妮,既然要和杜明凯在一起,早晚他都要和自己住一起的。 “太好了!希望今晚姑父还来家里借宿!” “知道了,走吧!”何晓初到了门口,还是不放心杜明凯,回头来进了那间房,轻声和他说。 “杜明凯,我去送妮妮上学,一会儿就回来啊!” 他也不回答,睡的太沉了,完全听不见。她摇了摇头出了房间才带妮妮去了学校,回来的路上,她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请事假一天。 本来她是不喜欢因为私事请假的,无奈放心不下杜明凯,不知道他醒来以后会怎么样。 她回到租住房的时候,杜明凯还在睡着,她便坐在床边看着他,守着他。 此时他脸上的红潮退了,睡的像个婴儿一般香甜。她喜欢看他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抚摸上他的俊脸。 “昨晚还没要够吗?”她忽然听到这句话,而后见他忽地睁开眼坏坏地看她。 “你。。。。。。你醒了?” 到底是年轻,这么折腾睡了两三个小时又神清气爽的了。 “醒了,昨晚,你还满意吧?”他问,惹得她脸通红的。 “哎呦,真抱歉,您看看您身上被我弄的。”他戏谑地说,何晓初这才低头看自己。 天呐!她羞死了,还没来得及看呢,竟然到处是吻痕,暗紫的,触目惊心。 糟了,刚刚就这样去送妮妮了,还和她的老师说了话,指不定人家认为我是什么浪荡人了。 “你还敢说?都怪你!”她气呼呼地撅起了小嘴。 “是,怪我,怪我!”他心情好极了,看着被她折腾了一个晚上的最心爱的女人,心满意足。 “你怎么样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问,还是有些担心他。 “你看我这样子像哪里不舒服吗?哪里都舒服,舒服极了,就是头稍微有点痛。” “那还叫哪里都舒服啊?傻子!怎么办呢?这能吃点什么药啊?” “就吃你这个药!”他说完,从被子里钻出来又来扯她。 “别。。。。。。杜明凯我们不能这样。昨晚是没有办法,现在不能了,你赶快把衣服穿上。好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明凯却不理她,光着身子来抓她,被她一闪身,躲开了。 “过来!给我解药!”他大叫着。 “不行,我说认真的,我们真不能!” “为什么不能?”他嬉笑着,明知故问。 “我说认真的,不跟你开玩笑。我们两个人现在还不能,你还有婚约在身。”他就知道她是这个意思,也不回答,只起身去拿了自己的公文包,把那份签好了的离婚协议拿出来,郑重地交到她手上。 “看吧,何晓初同志,看看这是什么?” 何晓初迷茫地接过这那张薄薄的纸,扫了一眼。这次和上次唯一的不同在于,上面多了肖胜莲的名字。 “她签字离婚了?你又为难她?”她就知道,只要是给了杜明凯机会,他会急着和她撇清关系来找自己的。可是他也不是这种人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杜明凯脸一下沉下来,心想好啊,你就这样不相信我。 “早知道我真应该喝了她设计我的药,在家跟她好,反正你也不相信我,我还来找你干什么?” “你别生气,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我就是,唉!她。。。。。。” “还关心她呢?要不是我猜到了她给我下药,这会儿我就在她身边醒来了,还想离婚?这辈子我们都没有机会在一起了!对了,你也无所谓,只要你的好小姑子好好的,就行了呗。我一门心思想和你在一起,看来我真不应该有这样的奢望。我走了!” 杜明凯气呼呼地说着,就伸手拿床头柜上自己的衣裤。 “杜明凯!你这傻子,谁说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昨晚我还会。。。。。。会让你把我折磨成这样?傻子!”她的态度和她的话让杜明凯的气消了大半,不过还是面色严肃地看着她。 “那怎么对我恢复单身,一点高兴劲儿也没有呢?还以为你会抱着我又笑又叫呢!” 他知道她的想法,这要是肖胜莲此时已经好好的能上班了,她保证会抱着他又笑又叫。 她这人的毛病就是太为他人着想,老是压抑她自己的感受和需要。 “过来!”他低吼了一句,伸手拉她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何晓初依偎在他怀里,也后怕呢。她虽然不忍心现在就让他离开肖胜莲,但说要让他违心陪在她身边一辈子,自己和他生生分开,她自己也受不了。 我终究是自私的,她心想。 其实知道他是自由的,她内心还是高兴的,只是这高兴和愧疚拧在一起,不能那么彻底而已。 她双臂紧紧回搂住他的腰,庆幸他知道肖胜莲做了手脚,否则她哪里还有立场和机会这样抱着他呢。 杜明凯感觉到了她的心情,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心里暗笑她的傻,她的可爱。 “喂,你怎么知道她给你下药了的?”搂了许久,她放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问。 “告诉你一件事,不可以告诉别人,不过你也不会告诉别人。就是,当时我和陈瑶在一起,第一次就是被她下了药。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昨晚回去肖胜莲就主动和我谈离婚,我有点奇怪,这不太像她的行事作风。结果她让我签了字以后说要让我喝酒,我试了试她的反应,说两杯酒是不是不一样,她吓坏了。我就知道她确实是下药了。” “啊?原来你和陈瑶……” 246祸从天降 “是啊,我也是被她设计的,不然我们早在一起了。要是当时我没有为她负责任,而是为你的话,你就不会复婚了。我真傻啊!”他感慨道。 “我不怪你,虽然心里也有点怨恨过,不过那时她妈妈日子不多了,如果我是你也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奇怪呀,你明明知道她给你下药干嘛还要喝呢?” 她仰头看着他的脸,万分不解地问。 “反正我有解药,喝了也没事,谁知道那么难受。”他坏笑着说。 “好啊!你竟然是故意的,你怎么那么坏呢你!看着老老实实的一个人,其实就你最不老实了。”她绯红着脸,不依不饶地用手指点他的前胸,娇嗔地骂他。 “哈哈哈哈!”他愉快地笑她,抓住她的小手。 “我可没说过自己老实,要是老实能把你勾搭到手吗?怎么样,昨天晚上尽兴了吧?” “说什么呢你?再乱说我打你了!” “我问你认真的呢,忍了这么久,一下子给个这么痛快的,你受得了吧?”他坏笑着看她,果然是沾染了雨露的女人。她今天白皙中透着粉红,面泛桃花。 “可累了,现在全身还酸痛呢!”她小声说,感觉全身早被他折腾散了,又软又酸又觉得有种放松了的舒适感。 “再来!”他说完,就势把她往床上一压,嘴又凑上来。 “行了吧你,快起来!要吃饭!”她可不想她的杜明凯同志精尽而亡。 “先吃你!” “坏死了,起来,我求求你了,我可受不了了。” “好吧!”他只有放过她了,怕过度的欢爱真的摧残坏她。 何晓初煮了面,和他一起坐在桌边吃,此时肖胜莲已经到了王威家。 王威一大早见了她,可亢奋了,搂过她就先一阵云雨。她本来不想的,心想着让他做事,还是给他好,就从了。 他功夫不错,弄的她高潮一波接一波的来,把前晚的不快驱散了不少。 “小宝贝儿,怎么一大早就来找我了?是不是他喝了药,还是不行,没满足你呀?”完事了以后,他涎着脸问。 “什么呀!那混蛋昨晚知道我给他下药,还喝了,喝完就去找我嫂子去了!” “你嫂子?”他有点迷糊。 “是啊,我嫂子,那王八蛋就是为了和我嫂子搞破鞋进我们家门的。真他妈的一对狗男女,现在估计就在哪里鬼混呢。一对不要脸的,呸!害的我还以为能跟他好了,以后他家的家产就有我一份了,这下倒好,什么也没捞到,还把离婚协议给签了。”她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骂骂咧咧的。 王威比她还气呢,他还想拉着她这个少奶奶得点好处呢,这回除了干两次这骚娘们,屁也没捞着,他怎么能甘心呢? “真王八蛋!不能放过他们!”他小眼睛眨了几眨,计上心来。 “就是,我这就是来跟你商量,怎么从他们身上捞到钱。哼,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要不,我们把杜明凯绑架了吧!”王威眼神中忽然凶光一闪,看着她,试探性地问。 “绑架?你别吓唬我!这个可是犯法的,万一他家报警。。。。。。” “报什么警啊?谁家孩子被绑架,敢报警?他们要是真敢报,大不了撕票!”他恶狠狠地说。这个社会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要是一辈子都不敢赌一把,那也是活该受穷。 他这回算豁出去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必须得抓住。 “杀。。。。。。杀人?”不,绝对不行,肖胜莲有些害怕。 随即一想,杀了他要是能不知不觉的,就永远都不会有人揭露孩子不是杜明凯的了。到时候真是死无对证,连验DNA都找不着人。杜明凯没别的孩子,那杜家的一切到时候都是她和孩子的了。 贪念真是害人,而她的贪念就更容易抬头,经他一说,心活泛了。 “杀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牵扯不到你头上去。再说,要是不报警我们就不杀他,估计报警的可能性也不大。” 肖胜莲闭目回忆着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回忆着自己曾经因为没钱被笑话的样子。再想想襁褓中的婴儿,她这次要是赢了,他以后就是有钱的孩子了。 豁出去了!她决定赌! “好!那我们就这么干吧!”她急促地,语气坚定地说。 “不过杜明凯人高马大的不好下手,要不抓我嫂子,反正他会来救她,到时候就自投罗网。”她话一出口更觉得这个想法好,还有一个更邪恶的想法随即产生。 “我到哪儿找你嫂子去?” “我这有她电话,等一下你就这样。。。。。。到时候她在你手里,,你帮我再办一件事,多找两个人在他面前把那骚货给我轮了!我看这样,他还会不会要她!”肖胜莲眼中露出恶毒的凶光,嫂子啊嫂子,你就别怪我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样,会不会太。。。。。。” “绑架的主意你都想出来了,干个女人你还心软了?孬种!” “不是,我是觉得她是你嫂子,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仗义了?”王威还没强暴过女人,不过想想也有点跃跃欲试呢。 “哼!不仗义!她抢我的男人就仗义了?反正她需求旺盛,多两个人陪她玩,还过瘾呢,算我照顾她了!”她轻蔑地弯起了嘴角,想象着她被几个男人睡的样子,自己都感觉很兴奋。 “你这女人口味真重,嘿嘿,威哥没看错!”他嘿嘿地奸笑了两声。 “便宜了你,她长得可好了!别到时候口水流一地,给我丢人!” “哎呀,就是长的再漂亮,在我心里也赶不上你这个小美人,威哥就喜欢上你,来吧!”他说完又把她扑倒。 “行了,留点儿体力干正事吧,以后机会有的是。记一下她号码,13。。。。。。。。。” “小美人,要是成了,我们要多少钱啊?”他问。 “要。。。。。。要一百万吧,也别要太多,万一钱太多了,他爸一时半会儿筹不到,我怕坏事。”她真想说要五百万的,只是有些人钱的确是多,怕没有多少现金,都是三角债呢。 “那你给我多少好处费啊?”他笑着,涎着脸问。 “十万!真便宜你了!” “好,一言为定了!”王威干脆地说,不过他心里却打着他自己的小算盘呢。 骚女人,这么使唤老子,就给这么一点好处?等事成的,你一分也别指望捞着。 杜明凯和何晓初刚吃完早饭,手机响了,是肖胜莲打的电话给他。 他皱着眉头,真不愿意接。 “接吧,她说不定有事呢。虽然她不对,你也别太怪她,还是个孩子呢。” 他暗叹一口气,真有点怪她老把人往好处想。 “杜明凯,你不是说今天有时间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吗?我大概九点半就能到民政局,你过来吧!” 他没想到她这么痛快,也许是想通了,也或许有别的什么原因。 不过暂时他也想不到,反正离婚对他没有什么坏的影响,他便答应了。 “晓初,在家等我啊!”出门之前他说。 “今天离了婚,我就彻底自由了,晚上我就搬东西过来住。” “你。。。。。别。。。。。。” 他却不理她的拒绝,都单身了,他还有不粘着她,守着她的道理吗? 肖胜莲是故意把杜明凯叫出去的,顺便还可以表明她跟这件事无关。 她知道不管怎么努力,他是不会和自己和好了,不如痛痛快快地离了也好。钱的事暗中操作,也是一样。 这样一边还能得着他给的抚养费,另外也能拿到一笔。 杜明凯走后不久,何晓初便接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 “你好!我是快递公司的!您方便出来签收一下快递吗?我骑着电动车停车不方便,就在你们公司附近的这个巷子里。对。。。。。。对。。。。。。就是这里。” 何晓初偶尔接到快递也是自己到外面签收的,刚好她租的房子也在公司附近,她一向为人着想,也没想其他的就出去了。 为了让她相信,王威找了个停靠在路边的电动车,倚在车边等在那条有点偏僻的巷子里,身上还挎了个大包,手上拿着一封快递。 “美女,你就是何晓初吗?”他见她来了,笑着问。 “我是,谢谢你啊!”她伸手来接他快递的时候,王威忽地把快递往地上一扔,猛然伸出手臂勒住了她的脖子,一把刀抵上她的腰。 “别动!动了我直接捅死你!” 何晓初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全身都在颤抖着。 她想要挣扎,又害怕,只得顺着他的意思,被他拖着往停在旁边的小面包车里面塞。 车上包括司机还有三个男人,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她抓进去。 “开车!”王威命令道。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已经箭一般冲了出去。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何晓初颤抖着声音问。 “别说话,我们不是冲着你的,你只要老老实实的,我保你没事。你要是乱喊乱叫不配合,我就送你上西天!”王威眯着小眼睛欺近她,恶狠狠地说道。 她当然想叫啊,可一看,车开的又快,车玻璃还贴了黑膜,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她还被王威和另一个男人按着,躺在后座上完全动弹不得,腰间还抵着一把刀。 何晓初尽量让自己冷静,深呼吸,她知道现在反抗是不明智的。只得沉稳着,保留体力见机行事。 247不准伤害她 “那你们是冲谁来的?我好像也不认识什么有钱的人啊!” “这个不用你管!你乖乖的就行,再多话我就不客气了!” 肖胜莲说的没错啊,这女人果然是漂亮,皮肤白,五官精致身材还好。 王威对她甚至都有点狠不下心了,不过既然已经绑架了,未来的兴衰就拴在她身上,还真是心软不得。 何晓初很快就被几个男人带到了城郊的废墟里,而那时杜明凯已经和肖胜莲在民政局办手续了。 办完手续肖胜莲还怕王威的时间不充裕,没做成,本想拖住杜明凯说话的,忽然听到她手机有信息声。 这是她和王威约好的,信息到了,说明人已经带出去了。 “好了!从此以后你自由了,我也自由了!希望你说话算数,钱别少拿给我!”她说道。 “放心,胜莲!就是我想要对你不好,她也不同意。我只会多给,不会少给。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谢谢你!”杜明凯以为她会有什么猫腻呢,她却什么也没提,云淡风轻地就把一切给办完了。 他总觉得哪里有不妥,又说不上来,怪怪的。 “我也谢谢你!再见吧!”肖胜莲怕他看出自己的异常,凄然地瞅了瞅他,转身离开。 杜明凯回到自己的车上,带着点忐忑不安,驱车往何晓初的出租房而去。还没开到五分钟,手机又响了,他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您好!” “你的女人何晓初在我手上,半个小时之内,如果你没有赶到城南的以前的紫苑小区的废墟这儿,就等着给她收尸。如果你报警,我就先奸后杀!”王威对着听筒恶狠狠地说。 杜明凯懵了,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定是肖胜莲干的。 可惜现在找她已经不是时候了,必须得第一时间赶过去,否则她会吓死的。 “我马上去,绝对不报警,马上。”他说着,一脚踩了油门,也不管红灯绿灯了,就一个劲儿往前冲。 晓初,等我,我马上到,你别害怕。 不管他们要怎么样,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他的心痛了又痛,快急死了,车要是能飞起来就好了。好在此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路上不拥堵,过了市中心,车能开快了。 杜明凯在紫苑小区的废墟前停下来,王威就已经在一楼的窗子口见到他了。 他果然没有带警察来,他心中暗喜,开口叫他:“进来吧,我们在这里!” 王威给杜明凯打电话时是吩咐那三个男人守着何晓初,他出去打的,所以何晓初并不知道他是冲着谁。 杜明凯已经心急如焚,表面上还假装镇定。此时越是慌乱,就越会给坏人可乘之机。他想,若是他们还叫他来,定是没有想伤害何晓初。 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他,那何晓初的安全应该没有大问题。 即使这一切他都分析得出来,还是免不了担心她。现在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他也毫不犹豫。 他一接到王威的命令,就往废墟里面奔。 “人呢?”他大声问。 “唔。。。。。。唔。。。。。。”何晓初听到杜明凯的声音了。她第一反应是欣慰,她都快吓死了,能有人来救她,真是太好了。可是紧接着,她又担心起杜明凯来。 这发出的呜呜声就是警告他别进来,这里好几个男人呢,他来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错嘛,二十分钟就到了!”王威此时已经回了何晓初身边,阴阳怪气地对已经进了门的杜明凯说道。 “我想你既然要叫我来,就是冲着我的吧,说吧,是要我的人还是要钱。”杜明凯瞥了一眼何晓初,此时的她嘴巴上已经被封了胶布,手被反剪到背后绑住了。 “唔。。。。。。呜。。。。。。”何晓初对着杜明凯摇头,不肯让他自涉险境。 “聪明人好说话,当然是要钱了!” “说吧,多少?”杜明凯尽量冷静,干脆利落,不想让何晓初多受一分钟的苦。 “两百万!”王威冷笑着开出了价码。 “我没有钱!”杜明凯却冷然说道。 “妈的,没钱你还问多少,你是逗老子玩吗?看见了没,刀就在你女人脖子上呢,惹急了老子,立马给她放血。”王威眼前放着寒光恶狠狠地说。 杜明凯却不急不躁,微笑着说:“大哥别生气啊,我女人在你手上,我敢跟你开玩笑吗?我问个数,是心里有个底。你找上了我肯定是摸了我的底的,我是没钱,我爸有啊。” “哼,这还差不多。赶紧给你爸打电话要钱吧!” “你先听我说。。。。。。” “还想啰嗦什么?是拖延时间吗?”王威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做贼心虚,多花一秒钟时间对他来说都是冒风险,他当然没耐心听他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我爸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会愿意在她身上花两百万吗?”杜明凯不管他听不听,自顾自地说道。 “也他妈的是啊!” “所以你还是绑了我,放了他。诸位大哥都是爷们儿,犯不着为难一个女人。”何晓初流着眼泪,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她不要杜明凯为了他这样牺牲自己,她不要。 “你别他妈的耍花招,你既然要帮她,就老老实实地等着绑。” “我不会动的,你们来吧!”杜明凯站在那儿,自己主动把手伸到前面。 他不会武功,就算会武功自己的女人在他们的刀下,他也不会随便拿她冒险。 “小二,你给他绑!” 小二听命地从何晓初身边过来,手上拿了一根粗绳子。 “慢!我怎么知道你们绑了我,会放了她?”杜明凯问道。 “你有讲条件的资格吗?我难道放了她让她通风报信带警察抓我们吗?”王威冷笑着问。 “不过只要你乖乖地让小二把你绑了,我保证她的安全,不会让她受伤。” “但愿你说话算数,来吧!”杜明凯任小二把他绑了。 此时他除了选择相信他,没有任何其他选择。再说冲着钱来的人,你如果顺从就不容易激怒他们。他们只为钱,一般也不愿意伤人。 “小二,绑完手再把他帮到那边的管子上去。”王威命令道,小二听命行动。 杜明凯很配合,他怎么说,他就怎么跟着做。 “好了,现在你可以打电话给我爸爸了,让他马上送钱,哥几个也好早点结束这苦差事。” 杜明凯知道何晓初不愿意他冒险,他暗暗给她递了个眼色,让她平静。他要让她相信,他有办法救她。 即使是他会让爸爸出钱,他也在所不惜。 杜建州和杜明凯一样,对钱不是特别看重的,他总有一天会体谅这个儿子的苦衷。何况,他自己也会努力去偿还这次欠下的。 王威见杜明凯被绑好了,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 他没被控制住的时候,他还担心呢,杜明凯人高马大的,的确很有威慑力。 这回他可不怕了,笑着说:“小二,过来吧,先派你把这小娘们儿的衣服给脱了,我们几个先乐乐。乐完了再打电话要钱!” 杜明凯顿时恨的气的血往头上涌,恨恨地就要挣脱绳子。 “你敢动她一个汗毛,我要你的命!”他对着那个叫小二的叫道。 他的样子确实吓人,吓的小二一哆嗦。 “怕他干什么?他人还绑着呢,怎么要你的命?” “就是就是,他妈的还吓唬老子!”小二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淫笑着走向何晓初。 她唔唔唔地摇着头,厌恶地看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衣服上伸过来。 “别怕,我们会很温柔的!”小二贼笑着说道。 杜明凯看到何晓初即将被凌辱,心像被刀子划过似的,痛的喘不过气。 不,他不能允许发生这样的事。他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有冷静,才能救她。 他们是冲钱来的,冲钱,他脑中飞快地闪过这个念头。对,要想救她,只能靠钱了。 “叫他别动,我可以给你们更多钱!”他猛然开口,对着王威说道。 “你先停下来!”小二的手刚摸到何晓初的扣子,顿时停了下来。 “这个可以考虑,说吧,给多少?”王威见要发财了,喜不自胜。 “刚刚不是要两百万吗?我会叫父亲给你五百万。当然,你还是可以说话不算数,继续侮辱她。但是我告诉你,这个女人是我最爱的女人,要是她受了侮辱肯定会轻生,我也会和她一起死。到时候我们两个人都不怕死了,你还想能得到一分钱吗?” “如果你现在把她跟我绑在一起,我可以保证不追究你的事,你打电话给我父亲,我还会配合你证明我在你们手上。收到钱你就放了我们,你好好考虑,多三百万和睡一个女人,哪个更好。” 王威想,这是天上掉馅饼啊。不过这女人的确是好看啊,睡一觉那肯定是爽,要是和几个男人一起睡,更是爽上加爽。 话说回来,再爽,还不是就一会儿的事,钱却可以花很久。 钱啊,三百万,几辈子都赚不到,比何晓初还是有吸引力多了。 他看了看何晓初,又看看杜明凯,沉声说了两个字:“成交!” 248脱险 杜明凯心内长舒了一口气,好险啊,即使是没怎么样,想必她也已经吓坏了吧。 何晓初感激地瞅着他,感激中又有种崇敬,多亏他这样冷静,否则自己就完了。要是真被几个人侮辱了,她铁定是不想活了。要是自己死了,妮妮怎么办? 她真想彻底哭一场,想扑在杜明凯怀里,好好哭一场。可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她得和他一样冷静才能逃离魔爪。 “小二,把她拉过去绑在他身上,两人捆一起,让他们跑不了。”王威吩咐道。 王威劫持何晓初时背的包里带足了绳子,捆十个人都没问题的。 小二接到命令,拉着何晓初送到了杜明凯身边,绳子绕着两个人缠了有十几圈,把他们面对面地结结实实地捆到了一起。 “没事了,宝贝儿,别怕,有我呢!”他轻声跟她说道。 “我不怕,杜明凯,有你在身边我就不怕。就算是死,能和你死在一起也值得了。”何晓初还是流了泪,哭的他心都要碎了。 “傻瓜,我们不会死的。他们不会杀我们,杀了我们对他们没有好处。警察局郑局长是我爸的铁哥们儿,要是我们死了,我爸倾家荡产也会把凶手抓住的。还有听我爸说熊叔也卖他几分面子,你也知道他黑白通吃,没什么事能难倒他的。” 杜明凯说的熊叔,如雷贯耳,王威听了自然是怕的。 他想,既然他这么有背景,放了他,自己不是找罪受吗?杜明凯故意说这些给他听,无非是震慑他。 他也知道这样说是赌一把,说不定他还更想杀他们呢。 “别啰嗦了,我现在就给你老子打电话!” 小眼睛王威想,嘿嘿,打完电话我就把你们两个一起结果了,到时候怎么能查到我头上来? 不过熊叔的本领确实是大啊,要是真查到自己也会是死路一条。到时候有钱没命花,可不是好事。 不管了,先打电话要钱要紧。 “说号码!”王威对杜明凯喝道。 “在说号码之前,我还有句话和大哥说。希望你打完这个电话收到钱能放我和她一条生路,我可以保证不向我爸妈提起你们的样子。我也不会给警方什么的提供任何线索,只要你放了我,钱就和正道来的一样,你就可以带着远走高飞过好日子。当然你也可能担心我说话不算数,我只想说,我在明处,你在暗处。你要是想算计我们容易的很,我是个胆小的人就想安稳过日子。破财消灾,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不为难你。” “这小子话还真他妈的多,好,我答应你,你要是敢说话不算数。到时候我就算进去了,我也还会有兄弟帮我报仇!” 杜明凯一席话终于说动了王威,他开始也想了的,只要不报警他就不撕票。杀人还得藏尸什么的,再说他也没干过那么坏的事,多少还是有些怕的。 直接拿钱,才更好呢。 王威打电话给杜建州的时候,他刚在一个分公司开完一个小会正坐在办公室里想着公司面临的问题呢。 “喂,您好!”他接了电话以后礼貌地说道。 “杜明凯在我手上!五百万两个小时之内打到我帐上,卡号我发信息给你,要是报警的话。。。。。。”王威停顿了一下,以示警告。 杜建州着实一惊,不过多年的商场历练了他沉稳的个性。 “放心,我不会拿我儿子的命开玩笑。你就是要钱,千万别伤着他,要是撕票的话,我会让你们全家都陪葬!” 杜建州的谈判力可不是一般,即使是隔着话筒,他的气势也不容小觑。 王威有点怕,光他这气势,他也相信要是真把杜明凯怎么样他肯定能翻出自己来。 还是老老实实拿了钱走人,有钱人家肯定也不愿意得罪他们这样的混混。 “好!钱一到,我直接放人!” 杜建州放下电话立即有条不紊地打了几个电话筹钱,钱很快就汇拢到一个账号上。 他收到了王威的信息,便派人火速把钱划到指定账号上去。打完之后他就给王威发了信息,让他注意查收。 钱汇过去了,杜建州焦急地坐在办公室里等消息。纵使是看起来再沉稳,做父亲的心还是不可能平静的。他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要是杜明凯有什么问题,他和杨红樱还怎么活啊? 王威也急啊,时间过去越多,他越焦急。万一对方报警怎么办?到时候被抓进去,什么好日子也没有了。不,不会的,他不敢。他反复地踱着步,做思想斗争。 一收到汇款到账的信息,他差点没乐疯了。五百万啊,五百万到了自己账号上去了,这可相当于中了头奖啊。 “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这两个人,我和小二去查账!”他吩咐道。 “一会儿钱到账了,我就给你们打电话,你们解了这女人的绳子,再到停车的地方和我们会合。” 何晓初一直依偎在杜明凯怀抱里,听到他这样说,放心了不少。 杜明凯也松了一口气,这场斗智斗勇的事件终于要落幕了。肖胜莲啊肖胜莲,这事肯定和你脱不了关系。想必就是故意引开我,才找人抓的她吧,我说你怎么离婚那么痛快,你是那么痛快的人吗? 竟然还想要让那几个人侮辱她,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大哥,要是放了他们,他们去追我们怎么办啊?”一个看着他们的黑瘦子问道。 “你笨啊?他带个女人还敢追我们?再说他还答应了我们的,要是抓了我们,他们也没好日子过!” “大哥,放心,只要你们放了我们,保证不报警不追究,你带着钱想上哪儿花上哪儿花。”杜明凯生怕生变,忙对王威承诺道。 王威不再和他说话,带着小二两个人匆匆地出了废墟,大概二十多分钟以后,他就打电话过来吩咐这两个看守的人给何晓初解绳子。 “你们只要把女的绳子给解了就行,其他的让他们自己解去,也够他们费很多力气了,解完快跑。”王威吩咐道。 “你们别。。。。。。别报警啊!”解绳子的瘦高个没做过什么坏事,王威不在身边,他始终是有点害怕的。 给何晓初解绳子的时候还求了个饶,哆嗦着手。 “放心!”杜明凯说道。 他解了绳子和另一个男的撒腿就跑,这边杜明凯和何晓初还捆在一起呢。 “晓初,没事吧?”杜明凯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我来想办法,解我们两人的绳子!”她手获得了解放,唯一被困住的就是和他缠在一起的腰部,而杜明凯的手还栓在一根粗大的管子上呢。 “来,过来,挪过来一点。。。。。。对。。。。。。马上就够着了。” 何晓初心内还是着急,怕他们卷土重来,杜明凯心里也担心着,两人现在就一门心思要脱身。 她成功地和他一起靠近了他手臂和管子绑在一起的位置,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手上的绳子解开。 这下两个人的双手都获得了解放,杜明凯的力气大,手臂长,解他们缠在一起的绳子更有优势。 很快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绳头的结解开了,抱在一起旋转了很多圈,绳子终于从两人身上掉下来。 “绳子我们带着,破案时可能有需要!”杜明凯说着蹲下来捡起那些绳子,拉着何晓初的手匆忙往外跑。 “你还跑的了不?跑不了我背你!”他急促地说。 “没事,背着跑的慢,我们快点吧!”她回答着,努力跟着他的脚步。 后来杜明凯回忆这事时总对何晓初敬佩不已,她平时看起来身体很弱,关键时刻却很有耐力。他们出门以后就朝杜明凯停在路边的车跑去,王威担心他们跑的太顺利,后来又打了个电话吩咐瘦高个扎了他们的车胎。 这里是废墟,又是城郊,没什么车经过了,杜明凯便一直拉着何晓初飞快地跑。 他几次要背她,她都不肯就一直跟着他的步伐,跑的也不慢。 终于他们跑到了稍微繁华一点的地方,拦了一辆出租车。 上了车见没有人跟着了,杜明凯第一时间给父亲打了电话。手机响,杜建州第一时间激动地接了起来。 “儿子!”他叫出这两个字,已是老泪纵横。 “爸!对不起!我安全了,您别担心!” “好好好!安全就好!” “爸,您放心,钱我以后会慢慢赚来还您的。”杜明凯早已经决定自己去追查这笔钱的下落,不过他想在何晓初面前表现得他不想追究了而已。 “傻孩子,人没事就好,还提什么钱的事。你早点回家吧,别和你妈说啊,我没告诉她。” “我知道!爸,我一会儿就到家。” “好好!”杜建州又说了两句好,才按掉了电话。 “晓初,我先送你回家里,然后我会把妮妮先给接回来给你送去,你在娘家住两天躲躲。素新有功夫,保护你们两母女肯定没有问题。” “那你呢?你该不会是想要追查他们吧?别干傻事!”她叮嘱道,她怕杜明凯的冲动,怕他又去冒险。 “我不是要追查,而是怕他们盯住了我们家,为难我爸妈,我得守在家里。”杜明凯在何晓初面前撒了个谎。 何晓初觉得杜明凯说的也有道理,与其说她危险,不如说杜家更危险。 249报应来了 要不是杜家人一向低调,估计早碰到这样的事了呢。 “你也要小心,随时给我发信息打电话报平安啊!”到了何晓初家门口,何晓初叮嘱杜明凯道。 “放心,宝贝儿,我还想和你一起活到八十岁呢。”他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安抚她,而后自己没有下车直接去了妮妮学校。 他顺利地接到妮妮很快又把她送回家,路上他给何素新打了个电话,跟他说明了情况让他没事在家里多呆着,保护他们。 “哥,要我帮忙吗?你报警了没有?” “暂时没有报警,不过我已经猜到是什么人指使的了。我先去和她交流一下,看看我的猜测对不对。” “不行!你这样很危险!我派两个手下跟着你吧,这样有点什么事也方便。” “行!你把我手机号告诉他们,等一下我跟他们联系,再告诉他们到哪里和我会合。” 杜明凯挂了电话直接坐了出租车回了家,他要看看肖胜莲在没在家。 他进家门的时候,已经一点钟了,肖胜莲正和李华珍杨红樱几个人在逗孩子呢。 “妈,妈妈,胜莲,我回来了!” 肖胜莲以为他要好久才能回家,或者根本就回不了。她心中猜测着,是王威他们把他和何晓初放跑了呢,还是交了赎金把他放了回来。 要是交了赎金,王威就是没有按照约定向她报告啊。 “回来了?吃了午饭吗?”肖胜莲装作很平静地问。 杜明凯却注意到,她拿着给小孩擦口水的小手绢在抖个不停。 果然我没有猜错,不过他还是对她笑了笑。 “上午遇到了一些事,没时间吃饭,有剩饭吗?”他问肖胜莲。 “有,有有,我去给你热!”肖胜莲忙回答着,就急急赶赶地进了厨房。 一般热饭什么的事都是杨红樱做的,她这样抢着,恐怕是想从自己口中套出点什么来吧? 杜明凯装作不经意的也跟进了厨房,主动去等着她问自己。 “上午遇到什么事那么重要,连饭也不吃。”她假意责备道。 “哦,说了你别害怕啊,我被绑架了,可把我吓死了。”他凑到她耳边小声说。 肖胜莲吓的激灵一下,也小声问道:“你别逗我了,哪有这么吓人的事啊!” 哼,装的还真像,杜明凯心里冷笑道。 “真的,我差一点点就死了,好在我爸给了钱,破财消灾吧。你看我平时什么时候白天回过家啊,我是害怕了,你可千万别跟我妈说啊,她肯定得吓死。” “不说不说,我怎么会那么不懂事呢?他。。。。。。对方跟你要了很多钱吗?”肖胜莲又问。 “可不是嘛,他们抓了何晓初,威胁我,要是我钱给的不多他们要强暴她。我实在没办法,本来他们要两百万,我让我爸给打了五百万过去。” “五百万?”肖胜莲激动地问,随即又觉得自己这样说太明显了,忙补充了一句。 “那么多钱?你吓死我了,我这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啊。” 她心里却想着,王八蛋的王威,你该不会是想卷着那些钱跑了吧? 老娘提心吊胆的想弄点钱,你倒好想捡现成的?门都没有! 她想到这里就心急啊,一定要早一点出去,好打电话给王威。她就不信,他还真敢独吞,除非他不怕坐牢! 肖胜莲见杜明凯像在探询什么似的看着自己,想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哪里说的不对,引发他的猜疑了。 哦,对了,她知道了,是没有关心一下嫂子的安危吧。 “这帮人,也太坏了,绑架也就是为了钱,干什么还要想做那种事啊?嫂子她没事吧?” “没事?哼哼,我倒真希望她没事。可惜。。。。。。”他停下来没说,可把肖胜莲给急坏了。 心想,王威这家伙真厉害啊,多要了好几百万不说,还把她给强暴了? 不错,总算出了口恶气。 “他们太他妈的说话不算数了,收到了钱还是侮辱了她。我。。。。。。我真是忘不了,好几个男人一起。。。。。。。胜莲,我以后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按道理说我跟她承诺过和她在一起,可是我想想又觉得恶心。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太不仁义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肖胜莲的表情变化。 “啊,微波炉里的菜好了,我去拿!”她掩饰着,嘴角有一丝得意。 我就知道,什么爱情啊?你就是看她长的漂亮呗,这下子被几个人一起玩了,还在你面前玩的,你还受得了? “是男人也忍不了这样的事,我能理解!”她端出了菜,劝道。 你能理解?你的良心就是让狗给吃了!要是你能给你嫂子说两句好话,兴许我还会考虑放过你。 “饭菜都好了,你坐这儿吃,我才想起来宝宝的尿不湿好像没有了,你吃着,我出去买。”肖胜莲说完,还偷偷观察了一下杜明凯的脸色。 她多少还是有些怕,怕杜明凯怀疑到自己头上。 不过看他把什么都跟自己说,还一筷子夹了一大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若无其事似的。 她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他有一点怀疑,她现在也得冒险出门。 否则晚了,王威指不定就带着钱远走高飞了。 她出去也就是给他打电话,吓唬吓唬他,估计一下子就回来了。 “啊,你去吧,叫妈陪你一起去!”杜明凯故意说这话,就是让她觉得自己没怀疑,也没有引蛇出洞的意思。 肖胜莲听到他这样吩咐了一句,可乐了,说明他没往这上头想啊。 “行,我去叫妈陪着!”她说完假意到两个妈那儿停了一下,并不让谁陪着,就出了门。 她回头看了看,没人看她,也没人跟着,忙掏出手机给王威打电话。 一连打了几个电话,王威根本就不接。他有他的想法,就想第一时间给这几个人点钱,打发他们走以后,他自己也带着钱远走高飞。 肖胜莲电话一过来,他就直接按掉。 她这回更确认了他是想独吞,想了一下给他发了个信息。 “王威,我知道你钱到手了!他没有报警,已经回家了,我还知道你到手了五百万。不接我电话是想自己占了吧?我现在打,你要是不接,我马上报警。” 她并不是完全信任王威的,也料想过他不守信用,所以早想好了这个说辞。 王威一听她说要报警,也知道这娘们儿知道自己拿了那么多钱不会善罢甘休。 她现在要是报警他想要脱身,还是难,到时候飞机飞机坐不了,火车火车坐不了。被抓住的话,就完了。 要是听她的,把钱都给她,自己把脑袋放在裤腰带上做成的事不成了白给她干了吗? 按照她的意思,最多给他百分之十的好处费。五十万,他拿着跑出去还不够折腾的,房子还得扔在这里,不划算。 想着自己卡里的五百万现金,他可真是舍不得。 不行!不能让这娘们儿得逞,既然你想要全贪了这个钱,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喂!”肖胜莲又一次打电话过来时,王威第一时间接了起来。 “胜莲!”他叫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啊?不怕我报警是不是?”她恼怒地问。 “我怎么不怕呀?胜莲,你刚刚一个劲儿打电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本人打的,肯定不敢接啊。钱都到手了,五百万。就在我卡里呢!” “你现在就去转账,我发我的账号给你!你留下五十万自己随便用,其他的马上转过来。”肖胜莲颐指气使地命令道。 王威不由得有点鄙视这个肖胜莲,实在是有勇无谋,要不就是因为年岁尚小,也太天真了。 你说让我给你,我就给你? “我的姑奶奶,你说的轻巧啊,这是刚打到这个账号上来的。要是他们现在报警,我钱就被冻在里面了。要是调录像出来我不是自投罗网吗?能不能过两天?”他故意这样说,知道肖胜莲一定会等不及的。 “过两天还能有我的份了吗?” “那怎么办啊?我现在就躲在天佑路这里的宾馆里,也不敢出去啊。” “好,你呆在那儿别动,我现在就去你那儿拿卡!你在哪个宾馆?别跟我耍滑头,我去了以后半个小时要是没有回家,我妈会报警的。” “行!也只能这么办了,你来的时候小心些,别让别人看见!我在吉祥宾馆五零八呢!” 这吉祥宾馆五零八是王威他们几个人经常包场赌钱的地方,白天一般都空着,他是了解的。 “你放心吧,没人跟我出来。”肖胜莲说完,又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跟着,快走了几步到马路边拦车。 “吉祥宾馆,就在天佑路的那家,师傅麻烦你快点。”肖胜莲上了车对的士司机说道。 “好嘞,美女,很快就到!”师傅说完,开始加速。 每到一个红灯处,肖胜莲就心急如焚啊,恨不得飞过去。 钱的诱惑力实在太大,让她混不知危险已经在向她靠近了。车终于在吉祥宾馆停下来了,肖胜莲下了车,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人跟着自己,才跑着进了宾馆直奔508,没有在大厅停留。 “砰砰砰!”王威听到敲门声,亲自去开门。 “胜莲,你来了,嘿嘿,来的还真快呢!你确定没有人跟着吗?要是有人跟着,我们都得完蛋!”王威看了看走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才稍微放心了些。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也是冒险,不过要是有什么情况的话,肖胜莲在他手上也可以做人质。 “没有没有,确实没有!快点,把卡给我,我早点走。”肖胜莲说道。 “没有可就好办了,你进来吧你!”王威忽然变了脸,一把把她扯进房间。 “小二,你守在门口!你们两个跟我一起过来!”王威吩咐道。 “啊!你干嘛?”肖胜莲叫道。 “干嘛?你老老实实陪哥几个玩玩儿,一会儿给你照几张精彩的照片,可以留作永远的纪念呐。肖胜莲啊肖胜莲,你够黑的,老子出生入死的,就给老子十分之一。” 肖胜莲这下可慌了,她没想到给何晓初安排的事情现在即将也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都怪自己贪财,明知道可能有危险还是来了。这下,可怎么才能逃出去啊? “你放开我!”她强自镇定,对他吼道。 “我半个小时没回去,我妈就会报警的!” “放心,哥几个都很快,加起来也就让你爽个半个小时也够了。我就不信,等一下你照片什么的都在我们手里,你还敢报警!你要报也行,我等一下会让小二把你这些东西先带着,到时候我们在里面吃牢饭。你呢,就准备当艳星吧,哈哈!别废话了,扒她衣服!” 王威说完,目露凶光,和几个男人三下五除二地就上来扯她的衣服裤子。 “啊!啊!放开我!放开我!”她一边尖利地叫着,一边又踢又踹。 “捂住她的嘴!”王威命令道,黑瘦子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她还想踢,还想反抗,王威抡圆了手,“啪啪啪啪!”地扇了她几个大耳光。 肖胜莲被打的眼冒金星,顿觉天旋地转,想反抗也是有心无力了。 趁她有些晕,几个男人手忙脚乱地扒光了她的衣裤,把她按倒在床上。 “你把手机拿出来,照相,我先上!上完了你们三个轮流来!”王威命令高瘦子道。 高瘦子用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照相功能。几个人就高瘦子最喜欢买好手机用,他的手机拍照特别清晰。 肖胜莲此时要吓死了,嘤嘤哭着,想要哀求嘴还被捂着。 “唔。。。。。。唔。。。。。。”她摇着头,眼泪四溅。 王威此时没了半点同情心,也丝毫不记得两人曾经恩爱过两次的事,目露凶光扳开她的腿。 “先这样照两张!”他说。 高瘦子对着她最敏感的地方,连拍了好几张。 “他妈的,你怎么这么笨啊?让你拍这儿,你就只拍这儿,谁知道这照的是谁啊?连脸一起拍。” “那个,威哥,这里离太近。” “那你就离远点,站窗子那边照去!啰嗦!” “好!”瘦高个答应一声,就往后退。肖胜莲的嘴巴终于获得了解放,哭着嚎着求王威。 “威哥,我错了,钱我不要了,你放我走吧!” “晚了!我还得谢谢你给我出了这招呢!妈的,老子今天玩那个娘们儿没玩着,刚好玩你。你怎么说来着?多几个人伺候着,还爽呢。你就躺在这儿享受吧。。。。。。恩。。。。。。” 大结局上 王威很快得逞了。 “啊!救命!”肖胜莲还不服气的高叫了一句,王威用力捂住她的嘴,“你再敢叫我直接捂死你!老实点!” 肖胜莲不敢叫了,只得咬着唇,承受一切。 接下来几个男人,开始惨无人道的对待她,肖胜莲恶心又屈辱,从前根本想象不到,自己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最后一个来要强暴她的小二刚爬上床,还没等沾上呢,忽然门口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嘘!”王威示意几个人都别出声,只听门口有个男人的声音问道:“小二在里面吗?” “小二?小二?” 小二出于本能,就要答应,王威瞪了他一眼,他才恍然大悟一般没发出音来。 肖胜莲正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呢,一连被三个男人侵犯,还是刚满月不久,她都快支撑不住了。 这回有人打断了,她真是庆幸啊,随即又害怕起来。这要是警察,她自己也完了,这次绑架她还是主谋之一呢。 瘦高个发呆害怕的时候,还在她身体里面呢。 她拼尽全力地扭摆,推他,终于把让她恶心的人从她身体里面推出去了。 王威指了指他们的裤子,让他们各自穿好,等一下要准备逃命了。 几个人心领神会地立即穿裤子,小二此时还有心思遗憾自己没干成。 “砰砰砰!”还没等他们穿完,门口响起了更急促的敲门声。 “我们是警察,你们几个已经被包围了。小二,你是从犯,你们几个人,只有那一个是主犯。从犯现在出来,算主动投案可以减刑!我数十个数,没出来的,等一下我们进去抓人,就不算投案了。”何素新在门口喊话。 几个人偷鸡摸狗倒是没少干,像绑架强暴什么的都还是第一次,一听警察两个字都吓筛糠了。 因为何素新喊的是小二的名字,他反应最大。看这趋势,一定是跑不了了,钱还没捞到手,而且人他也没干着。他想,要是他现在跑出去的话,再算个自首,那就没有什么大事了估计。 想到这里,他就向门口冲过去。 “一” “二” “三” 。。。。。。。。。。 何素新已经开始在外面喊话了。 “抓住他!”王威命令瘦高个和眼镜。 瘦高个和眼睛也算从犯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在做思想斗争,到底是要不要出去。 王威一看他们不听命令情况不妙,也管不了他们几个人了,上前一把抓住肖胜莲的头发。 “啊!”肖胜莲痛的尖叫了一声。 “八!” “警察,我自首!”小二旋开了门,举起双手。 “抱头蹲下!”何素新命令道。 “我也自首!” “我也自首!”瘦高个和眼镜接连说着,也抱着头蹲下了身。 杜明凯跟在何素新后面,还有其他几名警察一起,都看到了光溜溜的肖胜莲。 肖胜莲已经无力护着自己了,被王威扯住,抓了把刀抵在脖子上。 “你们敢过来,我就捅死她!” 何素新摆了摆手,让他们几个人都别跟进来也别动。 他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没事人似的,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掏出打火机点上。 “王威,我们又见面了。”他说道,像在和老朋友聊天。 这个王威经常小偷小摸的,常和他见面。 王威对何素新很敬很怕,主要是他不像一般的警察塞点钱就放人。每次他落在他手上,那是非蹲一段时间不可的。 这回见是他抓自己,他心里其实很没底。 他知道他身手实在是太好了,要是自己手上没有肖胜莲这个人质,他几秒钟就能把自己制服。 “哼!我知道你厉害,别过来,你要是过来我马上杀了她。”王威颤抖着声音说道。 “我也没过去啊,这不是抽烟呢吗?你现在想怎么样?”何素新沉稳地问。 “你派个人给我开车,送我走!” “行!张北,你送他出去!”他命令道。 “你。。。。。。你这么好说话?”王威以为自己得费半天嘴皮子才能说得通他。谁知道让人闻风丧胆的何警官,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人质在你手里,我不好说话行吗?要是出了人命,我也吃不了兜着走,要受处分的。你走吧,请!”他手一挥。 即使是这样,王威还是胆战心惊的,他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一般惶恐不安。 “走!”他刀往肖胜莲脖子上推了一下,她只得跟上他的脚步。 她此时仍然是未着寸缕的,屈辱地往众多男人这边走。 杜明凯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和自己同床了将近一年的女人,他开始确实恨她。可当他看到这一幕时又忍不住心软,即使她做了错事,也不该受此侮辱啊。 他想上前救她,奈何她在歹徒的刀下,他也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瞅着,寻找机会。 王威押着肖胜莲,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何素新给他经常一起办案的搭档悄悄递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在他就要走到何素新面前时。那个警察忽然冲着小二喝了一句:“你别乱动!”王威吓了一哆嗦,很自然地就往小二的方向看。 何素新见时机已到,一闪身就到了王威面前,猛然抓住他的手腕。 “啊!疼!”何素新本来就力大无比,这一下擒拿为了救人质更是用足了力。王威头疼冒出了汗,痛呼一声后,刀抓不住了“咣当”一声落了地。 何素新把他往自己身边一带,利落地掏出手铐给他拷上了。 “把他们几个一起带回去!”何素新命令道。 此时杜明凯已然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扔给刚获得自由的肖胜莲。 肖胜莲此时已经吓得要魂不附体,再加上刚刚的摧残,顿觉眼前一黑,便昏厥了过去。 “肖胜莲!”杜明凯唤着她的名字,在她倒地之前接住了她。 “害人害己!”他气愤地说着,却还是不忍心置她不顾。 “你们凭什么抓我们啊?我这回真没偷东西啊!”王威叫道。 “你说为什么呢?这回你是没偷东西,你长本事了,直接绑架勒索。这人不就是你绑的吗?”何素新指了指杜明凯。 “你这小子说话不算数,说过不报警的!我不会放过那个叫何晓初的!你等着瞧!”王威被一个人押着走到门口还对杜明凯叫嚣道。 说完这个名字,他才想起不对。他一般何警官何警官地叫惯了,忘了他真名叫何素新。这何晓初难道是?难道是? “我没说话不算数啊,我没报警,只是跟我小舅子说了下而已。”杜明凯扶着肖胜莲好笑地说。 王威见事情已经败露,心想必须得拉上个垫背的,争取自己当从犯。 “你还抱着这个女人呢?我告诉你,就是她让我这么干的!她还说你和姓何的勾搭在一起是狗男女,是她让我顺便带几个人轮了姓何的。她还说,要是你家人敢报警,就把你们两个都杀了。” 此时的肖胜莲已经悠悠醒来,见自己靠在杜明凯的怀里。她这时真后悔了,后悔自己的贪婪,也后悔自己的恶毒。 这下他把自己给咬出来了,还有活路吗?孩子以后可怎么办? 杜明凯当然知道是肖胜莲指使的,可亲耳听到他指证她,心里还不是滋味。 “带她一起走!”何素新对一个手下吩咐道。 肖胜莲一听,忙扑通一下跪下来。 “求你,能不能不带我走,我孩子还小!”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弄的杜明凯也心软了很多。 “素新!”杜明凯说了一句。 “刑事案件,谁也没办法。你们都转过去,让她先去把衣服穿上。”何素新又吩咐道。 几个办案的都转过了身,肖胜莲自己一步一挪地朝床边走去,捡拾起散落一地的衣裤,一件件套上身。 她看了看窗口,这里是五楼,跳下去也许就能死。 “杜明凯,我的孩子拜托给你了!我对不起你和嫂子,来生我们再见吧!”她凄然地说了一句,就向窗口冲过去。 “站住!”杜明凯吼了一声,也朝她飞跑过去。 何素新也第一时间向她追过去,因为她离窗口比较近。 他们追到近前时,她已经拉开窗子上身探了出去。 两个男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抓住了她,把她用力一扯,她的身子就落了回来。 “既然做了这些就要有勇气面对,你要是好好活着,孩子我还会帮你照顾。你要是死了,孩子我不会管。”杜明凯说道。 “杜明凯,要是我坐牢了,你真会帮我管孩子吗?真的吗?”肖胜莲流着眼泪,哽咽着声音问道。 “会!我会和她一起抚养你的孩子,放心吧。” “你难道不恨我吗?我差点就拆散你们了。”肖胜莲问道。 “恨!恨归恨,你的悲剧我也有责任,要是我没走近你,兴许你就没有这些贪念了。所以我也该负起一部分责任,跟他们去吧!主动交代,兴许能获罪轻些。” “杜明凯,能不能求你救救我?”她再次哽咽着问道。 就算杜明凯和何晓初都有良心,会善待她的孩子,她也还是不放心。孩子,总归是在母亲身边更幸福吧? “你没听刚刚素新说吗?刑事案件实在是没有办法帮你的,去吧!” 杜明凯见她这么可怜已经在想,是不是想点什么办法让她轻判。不过他知道自己的妹夫是刚正不阿的,而且还当着这么多警察的面,不好说什么,只有先让她被带走。 “走吧!”何素新说道,亲自押了肖胜莲,手下的各押着那几个人出门。 杜明凯看着警车把肖胜莲带走,心里很难受。他想,要是何晓初知道了,也会跟着难过的。 何素新刚回了家以后仔细询问了一下何晓初情况后,不放心杜明凯,便给聂云海打了个电话让他到家里帮忙看着,他自己带几个手下来帮杜明凯的忙。 肖胜莲出了门,杜明凯就在厨房里偷看她的动静,见她一边接电话一边往路边走,他也悄悄出了门 等肖胜莲左看右看有没有人的时候,他躲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肖胜莲打了出租车以后,他也打了一辆在后面跟着。他一上车就塞了两百块给司机,让司机跟着她不远不近。 她一是着急,二是也不会注意离自己隔了十几辆车的的士。 肖胜莲到宾馆门口停下来的时候杜明凯故意让车往前面开过去,她自然也注意不到。 她刚进宾馆何素新就打杜明凯电话,问他位置。 其实他也担心,万一几个人分赃不均什么的,肖胜莲会有危险。 杜明凯想着里面有好几个人,自己一个人也不是对手,就同意了何素新来帮忙的说法。 现在肖胜莲被警察带走了,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他却忽然有些后悔。要是在家里就警告肖胜莲让她别出来,是不是她就不会被抓走了? 假如她不被抓,做下的这些事情都没有人知道,她会不会就此收手? 她会不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想着王威说的话,说她让他们强暴何晓初,还让他们杀了他,他都觉得脊背发凉。人抓住了,看着可怜,不抓着还不知道怎么害人呢。 杜明凯这样反复思量着,上了出租车回家。 家里还有两位母亲需要面对呢,不过他并不打算把孩子不是杜家的事说出来,毕竟如果说了那孩子就更可怜了。 他到了家,两位母亲还没事人似的逗孩子呢。 “杜明凯,胜莲说出去买尿不湿,怎么过了这么久都没回来,这都一个多小时了。你去超市看看去吧,她刚满月还虚着,可别有什么事才好。”他一进门,杨红樱吩咐道。 “没事吧?她可能就是最近做月子做的久了在家憋闷顺便出去走走了,应该没事,不用找。”李华珍说道,是想给女儿打个掩护的。 她虽然不知道肖胜莲到底在干什么,不过看她神态好像是有什么事。 “妈,妈妈,你们两位听我说,都冷静一点啊。”杜明凯知道对母亲来说,小孩遇到这样的事都会非常难过着急。 晚上肖胜莲也不会回来,他必须得让她们知道啊,否则还不更着急吗? “什么事啊,这么严肃?”杨红樱一边问一边下意识的把小婴儿放进了摇篮,生怕他说的事自己承受不住摔到了孩子。 “杜明凯,你该不会是和胜莲。。。。。。”离婚了吧?难道到底还是离了?肖胜莲前脚走,杜明凯后脚就跟出去了,这不是去离婚了,是去干什么了呢? “妈,你听我说。胜莲她。。。。。。”杜明凯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她被警察带走了!” “啊?”两位母亲异口同声地叫道,都惊讶得有些不知所措。 “怎。。。。。。怎么回事?”李华珍结结巴巴地问。 难怪她觉得有事呢,还真是有事。这孩子难道是干了什么坏事,没跟自己说吗? “是啊,杜明凯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杨红樱也着急。 正好这时,门开了,杜建州因为不放心儿子,也回家来了。 “老杜,你快过来,杜明凯说胜莲被警察抓了。”杨红樱慌里慌张地说。 她只要遇到点什么事情,杜建州就是她的主心骨。好像他一回来了,她就有勇气听下去了似的。 杜建州一听这话也怔住了,今天杜明凯被绑架,肖胜莲就被抓了,想不往一块儿联系都难。 他以为是有不法之徒听说杜家有钱,绑架的杜明凯呢,却没成想竟是自己家里人。只是这肖胜莲也有点奇怪,放着好好的杜家媳妇不当,怎么会这么干呢? 将来杜家的钱还不都是小两口和孩子的吗? “杜明凯,胜莲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被抓呀?”李华珍又问了一句。 “绑架!”杜明凯沉痛地吐出这两个字。 “绑架?”李华珍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不可思议地看向杜明凯。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她一个女人,怎么绑架?绑架了谁?” 他倒真想是开玩笑,真希望事情是朝着和和美美的方向发展。可惜,事与愿违,她就偏偏这么干了。 “真是胜莲?”杜建州看了看杜明凯,问。 杜明凯郑重地点了点头。 “是胜莲,同伙的几个案犯都抓起来了,刚刚抓走的。妈,胜莲绑架的是我。” “这什么跟什么呀?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杜明凯,胜莲好好的为什么要绑架你,还有,绑架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呢?”杨红樱着急的问,这两父子跟打哑谜似的,完全把她给绕晕了。 李华珍和她一样晕,像在做梦似的,难以置信这样的事情会真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 “妈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我被几个男人绑架了,对方要了五百万,我爸把钱给对方打过去了,他们就放了人。” “儿子,你没事吧?”杨红樱靠杜明凯近,忙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好在没看出来有什么事。 “那你凭什么说这事就是我们胜莲干的啊?胜莲今天又没出去。。。。。。”李华珍越说声越小,因为肖胜莲上午的确是出去了,走了两个小时才回来呢。 当然她也不知道她是出去离婚了,还以为是绑架去了。 “她为什么要绑架你啊,我怎么也想不出理由来。”杨红樱说道。 两人看着虽然不恩爱,可是孩子还小,她又是杜家的媳妇,绑架他对她有什么好处。难道真的是贪眼前的一点小钱吗?她看着也不像那么蠢的人啊! 李华珍想肖胜莲再怎么也不会轻易走这步险棋的,除非是杜明凯逼了她离婚。 她现在已经从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恐惧中慢慢平静下来了,这件事杜明凯肯定有错。她得咬住不放,要杜家补偿,要杜家帮忙救人。 杜建州也看着杜明凯等着他说出个理由来,好好的,肖胜莲肯定不会这么犯傻。 “怎么会有理由绑架?我算明白了,根本不是什么绑架。杜明凯,我知道你早想着跟胜莲离婚了,嫌她拖了你的后腿,不能跟何晓初远走高飞吧?今天就设计了这么一出戏,把我女儿给陷害了。你真是好狠你的心呐你!你这样。。。。。。你就不怕断子绝孙你?”杜明凯刚要开口合盘托出肖胜莲因为对离婚不满,想绑架他勒索钱。结果,李华珍却先指着他的鼻子骂开了。 “妈,你说什么呢?”杜明凯被李华珍这么一顿骂,气的够呛。 同时,杜建州夫妇也皱紧了眉。这说的什么话,这孩子也有他们家的一份,难道这样诅咒孩子,她不心疼吗? “亲家,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先别骂人啊,你坐下来消消气。”杨红樱拉住李华珍的胳膊,让她坐下,谁知她却冲着杨红樱来了。 “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你们一家子可真会演戏啊?我说怎么都把这孩子当你们家的了呢,原来都憋着坏呢。我现在都怀疑你们就是一伙的,一起设计的绑架,就是为了让她离婚。” “什么?这孩子?这孩子。。。。。。”杜建州和杨红樱一下子愣住了,她的意思是这孩子不是杜家的?竟是和他们开始的猜测一样,真不是杜家的? 李华珍看两个人的反应,后悔不迭,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原来杜明凯还真没告诉他们啊,他们也真是把孩子当成自己家的了。 这可怎么好,肖胜莲进去了,这要是不救出来,以后他们家也不要孩子,孩子不得她来带吗? 李华珍,你真是越来越糊涂了,什么错都会犯啊你。 可这话说出去了,也收不回来,索性豁出去了,非得倒打一耙不行。 “对,这孩子不是你们杜家的,不姓杜。不过杜明凯说了,一辈子都让他姓杜,还要继承杜家的财产呢。哼,当我们家胜莲是好欺负好骗的,利用了她,跟何晓初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妈,你能不能说话别这么难听?说我可以,不能说她!”杜明凯就是听不得别人说何晓初的坏话。 即使她在和自己的事情上曾经有过两次出轨行为,两次是她决定和肖胜春离婚以后,一次是已经离了婚。再说她对这个婆婆也好的没话说了,就算有不对,她也该对她口下留情吧。 “我怎么不能说她了?她比你大好几岁,不知道怎么勾搭的你呢,你也就是年轻,才上她的当。看着人模人样的,其实。。。。。。” “住口!”杜明凯再听不下去了。 “我叫你一声妈是尊重你,请你也尊重自己。我和她至少在在你们家那段时间是清清白白的,连手也没有碰过一下,我不准你这么侮辱她。” “杜明凯!你这是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杜建州对自己儿子吼道。 虽然他听到李华珍说话那么口没遮拦的,也不高兴,不过再怎样儿子和长辈这么说话,他还是要责怪他的。 “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管他说话礼貌不礼貌,我的女儿都被你们这些人弄的被警察抓去了!你们也不能仗着你们有钱就乱来吧?我还好好的孩子,就因为被你们给利用了,现在就是这个下场。要是你们杜家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这件事就没完!” 这话李华珍是对着杜建州说的,她当然知道这个家里杜建州是一家之主,说话最有分量。 要是他肯出手帮忙,说不定肖胜莲就没事了呢。 杨红樱总是护着儿子的,虽然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在面对李华珍这种没有道理的指责,也难免生气。 “亲家母,你说话总要有凭据吧?你没听杜明凯说吗?肖胜莲找人绑架了他,勒索了五百万,这难道是我们让她去找人做的?” “这。。。。。。”李华珍有些无言以对了。“这”了几下,又想到了说辞。 “你们杜明凯说结婚就结婚,说离婚就离婚,我女儿就算真找人绑架了他,也就是觉得她不该这么轻易被打发。不可能什么都是你杜家人说的算的吧?当时杜明凯可是说的比唱的好听,说他和我们胜莲是真心实意的,求我同意他们结婚。现在倒好,一看何晓初离婚了,哦,对了,还是她提的离婚呢,说不准就是这两个人想双宿双飞做的戏。何晓初故意请了个漂亮的保姆引诱我儿子,然后我儿子犯了点小错她就抓住小辫子不放。” 杜明凯被她的话气的差点晕过去,怎么他们家什么人犯错都是别人的责任呢? 杜建州夫妇见她这样不讲理,气极反而平静了,静静地看着她,让她说,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来。 “现在他们着急在一起了,就把我女儿一踹,想过她们的好日子了。那肯定是门都没有,谁白白地被你们家利用啊?” 她一口一个利用,终于让杜明凯气不过了。 “妈,这件事情我不知道肖胜莲是怎么跟您说的。当时我们两个人假结婚,是出于两个人的自愿。她说她想找个男人和她结婚,即使是结了就离也行,要不然您不会答应。而我看到肖胜春躺在床上,你们全家谁也不管,就何晓初一个人照顾着。她身单力薄的,辞职在家钱又没有,我不过是想就近帮她。虽然我没告诉肖胜莲我是出于这个原因去的你家,不过也不能说我就是利用了她吧。如果说利用,我们也算是互相利用了。这孩子不是我的,我还主动承担了抚养义务。从还在在她肚子里开始我就照顾她,孩子生出来了我把他们母子接回家。即使现在我们离婚了,肖胜莲也得了很多好处,我依然抚养孩子,还给她生活费。你觉得这样,还算是白白被利用了?到底要怎么样,才算不白白利用?” 杜明凯一席话让杜建州夫妇总算明白了当时的情形,虽然不赞成他这样做,但想来自己儿子对肖胜莲也算仁至义尽了。 为了他的承诺,他连他们两个做父母的都瞒住了,让他们以为孩子是他们家的。他们当然也怪他的欺骗,但这关键时刻,他们还是先去理解儿子。 “这。。。。。。”李华珍又这了半天,她也知道杜明凯和肖胜莲两个人结婚肯定是双方自愿的。 “总之我不管你怎么说,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我女儿是受害者。你们要不然就想办法把她给我救出来,要不然就多给些钱帮她解决我的养老问题和孩子的抚养问题。” 她终于下了结论,首要的不是心疼担心女儿,出发点依然是钱。 杜建州父母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儿子,他们相信自己的儿子能解决好这个问题。 实际上给李华珍一些抚养费并且养活这个小孩儿,并不需要多少钱,至少对他家来说是如此。 问题的关键是有没有这个必要而已,如果杜明凯觉得有必要,做父母的会帮他。 “孩子的抚养,我已经承诺过让他一直姓杜就永远不会改变。我相信何晓初也会愿意和我一起来抚养他,至于您的赡养费。本来,我也可以给您。不过,您这样的态度,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话,我就不会给了。肖胜莲犯的错是因为她的贪婪,不该属于她的东西她还要过分强求。不过事情都过去了,我也不想说她什么。只是想告诉您,她绑架我的时候曾经告诉同伙,要当着我的面强暴何晓初,还有,如果我爸报了警,她让同伙杀了我们。” 杜明凯话说到这里,杨红樱都忍不住脊背发凉,抓住了身边丈夫的手臂。 听着都后怕,要是当时杜建州报警了,说不定就再也看不到儿子了。 此时,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想杜明凯话里流露出的要和何晓初在一起的想法。她只庆幸着,儿子死里逃生,是天大的运气了。 杜建州也和爱人一样,庆幸着自己没那么看重钱,没报警。现在对他们来说,儿子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强。至于他欺骗了,感情上的问题什么的,他们现在都不想过多考虑。 “她这样我还是会抚养她的小孩,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要是你还有别的要求,或者想告我,想要闹什么的,都随便你。” 李华珍一听,好像没有什么讲价的余地。不过怎么说孩子他还答应养着呢,自己和胜莲其实没算怎么吃亏。 杜明凯说的这么明白了,自己也没有立场再找茬了,好像也不该这么硬气了。再说杜明凯向来吃软不吃硬的,本以为这么闹能让杜建州夫妇出面了事,谁知他们根本就不说话,所有事都让儿子自己解决。 她一看清现在的形势,立马转了脸,勉强堆起了笑容。 “我怎么会闹呢?好歹你也叫过我这么久的妈。算妈求你,能不能帮忙把胜莲弄出来。不都说有钱人家什么事都办得成吗?你就当做善事,你看看孩子还这么小呢,就见不到妈妈,多可怜啊。” 刚说完,一直安静着的孩子像听懂了似的,哇地一下哭了。 “不哭不哭啊,你也知道妈妈的事了吗?乖孩子,太可怜了。”李华珍忙抱起孩子,搂在怀里一边抖着,一边说。 孩子一哭就不停,杜明凯看着实在是不忍心。 “妈,放心,要是能帮上她的忙,能让量刑轻一点我会尽力的。不过真不像您想的那样,想把她救出来就能救出来。她犯的是刑事案,即使是我们不告也不行。” “喔喔,不哭喔,好孩子不哭啊!”李华珍依然说着抖着孩子,是看杜明凯已经心软了,故意这样做的。 “孩子是拉了吧?来,我看看!”杨红樱看孩子一个劲儿地哭,虽说一下子确认了不是自己孙子,也还是不忍心看他哭,忙接了过来。 李华珍一般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她不大会带孩子,孩子自从出生了主要还是杨红樱和月嫂在带的。 杨红樱把孩子放在旁边的小摇篮里,打开包他的毯子一看,果然是拉了,忙给他收拾。 孩子一下子就不哭了,一双有灵性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杨红樱看。 “你这小家伙!”她换完了,用手指碰了碰他嫩滑的小脸,心情复杂。 李华珍见杨红樱这样的态度,明知孩子不是自己孙子还对他这么好,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感动的。 此时静下来想想,也许肖胜莲的贪婪就是从自己这里传过去的。李华珍这许多年来似乎都没有扪心自问过,刚刚杜明凯说到肖胜莲的贪婪,似乎有点点醒她了。 “亲家母,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杜明凯都有不对的地方。现在胜莲还刚满月他就提出离婚,她肯定会生气心情不好。放心,只要我们能帮上忙的,一定帮忙。你也别太难过,自己要注意身体。”杜建州对李华珍说道。 李华珍长叹了一声,终于流出了泪。 “你说愿意帮忙,我就放心了!谢谢!我说的话可能有些不恰当,希望你们都别见怪。我也是女儿一下子被抓了,急的。”她主动伸出手握了握杜建州的手。 “没事,我们能理解。”杜建州说道。 “那我走了,孩子就交给你们了!”李华珍说道。 “亲家母,晚上留在这里吃饭吧!”杨红樱挽留道。 “不用了,谢谢!我还是回家,和胜春商量商量,问问他看能不能到法院找找认识人。” “走吧,我送您回去!”杜明凯主动提出来,毕竟李华珍老了,再遇到这么大的事,杜明凯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 ………… 就在李华珍和杜明凯争论的时候,何素新把几个人押解完回了家。 案件审理需要一定的程序,审案件不是何素新负责的。 他一回家,何晓初见父母聂云海没在身边就立即紧张兮兮地问他怎么样。走之前何素新并没敢让姐姐知道他去干什么,怕她担心,不过他给聂云海打电话何晓初听到了。 她只知道何素新知道了这件事,好像去破案,却不知杜明凯也跟他在一起。 她隐约也猜到了一点,给杜明凯打了两个电话,杜明凯没接,可把她急坏了。 “走,我们到我房间去说去!”何素新小声说。这件绑架的事怪耸人听闻的,他不想让父母知道,也怕被杜柔柔知道了。 “好,走吧。”何晓初点了点头,便和弟弟一起去了何素新和杜柔柔的卧室。 杜柔柔看到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瞒着她似的。她开始就怀疑家里有事,何素新神态凝重。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丈夫的异常,她岂会感觉不到吗? 她假装无意,实则有心地观察着呢。见他们进了卧室,她也悄悄地跟到了门口。 “怎么样?杜明凯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他安全吧?”何晓初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 杜柔柔就有点奇怪,怎么姐姐这么紧张她哥哥呢? 还有,竟然问他安全不安全?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安全的吗?还有人抢他不成? “放心,他很安全,我们把绑架的人都抓住了。” “真的?都抓住了?一共有四个人呢,四个男的。”何晓初有点不可思议,不太敢相信,案子一下就破了。 绑架?杜柔柔惊的差点叫出了声,忙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声音来。 她撑着墙,把耳朵更靠近门边,仔细听。 “抓住了五个!” “五个?” “五个!还有一个,也许你想不到。” 何素新这样一说,何晓初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想不到,定是认识的人了。联想到肖胜莲给杜明凯下药的事,她心中涌起凉意,难道是她吗? “该不会,该不会是胜莲吧?”这想法一经产生,她就几乎可以确定了,果然她见到何素新点了点头。 何晓初心里这个痛啊,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痛惜和悲哀以后,她便有产生了自责的情绪,这情绪让她静默了。 “姐,姐,你还好吧?”何素新见姐姐问完了,呆滞地看向前方,很沉痛的样子。 “怎么这么想不开,也是怪我和杜明凯,也许我们真的太心急了。”她小声地说。 杜柔柔更觉奇怪了,她和杜明凯?他们太心急了?他们两个人怎么扯到一起去了? “姐,你不必自责。其实一个人会做什么事,甚至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比如一个人的贪念,一个人的自私,在小时候的教育中就已经埋下了根。只要长大以后有一些触动,就会引发他犯罪。” “这个我明白,不过你也说了,还是要触动,要引发啊。我和杜明凯就是她犯罪的催发剂,无论如何都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你估计她能判多少年啊?还有什么我能帮她的吗?比如我和杜明凯都不追究她绑架的事,刑罚能不能轻些?这么快就抓到了,钱肯定都还在呢,损失也不大。” 何晓初这焦急的模样,让何素新很是生气。 “姐,你还真是心软!处处为人家着想,你都不知道,她。。。。。。她让那几个人在我哥面前强暴你,你知道吗?就差一点点。。。。。。想想我都后怕。像这种人就是不能姑息养奸,我觉得她是自作孽不可活,活该!” 何素新向来是是非分明,正义感极强,犯罪分子在他那儿没有任何人情可讲。 “她真这么说了?”何晓初一阵心寒,她还以为那几个男的是见色起意呢,没想到却是她早就安排好的。 她觉得胸口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闷的难受,真不愿意相信,她的小姑子竟会对她下如此的狠心。 要说她不甘心,想要点钱什么的,她都能理解。只是这样害人的想法,尤其是自己对她好了那么多年,她怎么就忍心呢? “说了,还不光这样呢。她还叮嘱那几个绑匪,要是杜家敢报警,直接把你们给杀了!就这种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救她。要是不把她抓起来,不判刑,早晚你和我哥都得死她手上。” 何素新说起这些时恨恨的,杜柔柔一听也跟着后怕。 多恐怖啊,就差一点点,她就再看不见自己的哥哥,何素新看不到他姐姐。 她哥,他姐,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啊。 何晓初半天没说话,心痛了很久才抬起脸来,何素新一看,她满脸都是泪水。 “素新,这些年来我一直把她当我亲妹妹,甚至是当女儿。从她十几岁到现在,大事小事都是我操心办的。我对她的感情就像母亲对孩子似的。虽然她这样做让我很寒心,我还是舍不得,也不忍心她坐牢。我知道她罪已经犯了,要是能想想什么办法让她少坐几年,也好。我知道你经手的案子多,在判刑量刑的时候肯定也会有个从重从轻的区别。能帮,还是帮帮她。不看别的,就算不看姐的面子,你想一想,她孩子还刚满月呢。” 何素新长叹一口气,他是没心软,就是见姐姐这样,不得不帮。 “好了,你看你,还为这种人哭,值得吗?人家害你的时候。。。。。。” “别说了,说的我心里也难受。”何晓初打断了他。 何素新伸出大手轻轻给姐姐擦泪,边说道:“我知道了,也就是为了你,我会帮的。我长这么大就没干过违背原则的事,到时候我跟同事通个气,说她是自首吧,量刑能轻点。唉!拿你没办法。” “还是我弟好!”何晓初勉强笑了笑,又拍弟弟一个马屁。 “也不知道他们通知了家属没有,肖胜春母亲身体也不大好,还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估计以后孩子是照顾不成了,我看明天孩子还是我接过来带吧。” “什么?”何素新皱着眉头惊讶地跳了起来。 “为什么你带啊?她干这些事的时候就该想想以后孩子该怎么办!那孩子不是还有他亲爹呢吗?你说你离婚了,带着一个孩子你都难,你还带两个?又不是我哥的孩子,他能同意?” 何素新觉得他姐就是脑袋抽筋了,才会产生这种想法。 这话又冲击到杜柔柔了,她就站在门口几分钟,竟然听到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只是一点不明白,怎么总把他姐和她哥扯一起啊? 就算理解力再差的人也能明白,他们应该是情侣关系啊!这也,这也太夸张了吧?这什么时候的事啊,何素新早知道还不告诉自己? “你该不会是。。。。。。姐,你该不会因为这件事愧疚的不打算跟我哥在一起了吧?” “砰!”何晓初还没回答呢,杜柔柔终于忍不住了,砰地一下推开门,闯了进来。 “素新,你说谁和谁在一起啊?还有孩子的事,孩子不是我哥的?那是谁的?怎么回事啊,我都懵了。” 两姐弟被她吓了一大跳,怎么让这姑奶奶都听见了,这下可糟了。 “柔柔,没谁啊,你怎么进来了,我跟姐说话呢。”何素新说道。 “是啊,你跟姐说话呢。你有什么事都瞒着我,我有什么事都告诉你。你就把我当外人,把我当小孩子。我以后有什么事都不和你说,你太过分了!我现在不想理你,你出去!我要和姐单独说!” “你和姐单独说什么呀?越说越乱,还怪我把你当孩子,你本来就是个孩子!”何素新想,我好心好意地保护你,不想让你知道你哥被绑架的事省的你担心。你倒好,还把我一顿骂,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们的事不让你知道,也是怕你生气,怕你冲动。你到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我的苦心? “你。。。。。。何素新,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就离家出走!”杜柔柔喝道,早忘记了刚刚进来是急着问什么,注意力全被何素新给分散了。 “何素新,你胡说什么呢?姐白教你了,跟女孩子说话你得软和些。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明明就是关心人家,就不知道怎么说。笨蛋!” 何晓初的责骂让何素新不吭声了,杜柔柔却高兴起来,一副得意的样子看着何素新。 他头都大了,明明这丫头就是个孩子嘛,现在还一副小人得志的相呢。 “柔柔,我们不是把你当外人。你看你现在生孩子没多久,我们是怕你知道了一些事跟着生气,着急伤了身体,知道吗?” “姐,我知道了。可是刚刚你们都在说你和我哥,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两个人谈恋爱了?怎么没听我哥说过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对不起,我就是太想知道这件事,才闯进来打扰你们的。” “没事,柔柔,一家人还说什么对不起啊。你坐这儿,听姐跟你说。”何晓初说着拉杜柔柔坐在床上。 “我跟你哥是谈恋爱了,我们都没敢跟你说。。。。。。” “姐我想说一句话,可能你会不高兴,但是是我的心里话。”杜柔柔听完这一句,就拦住了她。 “你说吧,我不会不高兴的。”何晓初也猜得到她说什么,肯定是说她和杜明凯不合适之类的。 可不是吗,在杜柔柔的心目中,这个姐姐可比他们大很多呢。本来就相差六岁,再加上她比较成熟,孩子也那么大了。所以在她心里就跟长辈似的,感觉离他们很遥远。 “你跟我哥,好像不大合适吧?你比他大好几岁呢,再说,他现在还没离婚呢。我真想不通你们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的,我爸妈不会同意的。” 何晓初早做好了思想准备,这些人都不会同意的。不过既然坚定了信心,她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即使再难再苦,也不会比当时杜明凯一个人默默守着她苦。 尤其是经历了上午的生与死的考验,她现在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管是谁,都别想阻止他们在一起了。 杜柔柔说完了以后,何晓初对她微笑了一下。 “我知道大家不会同意,但是我们是真心的。相信时间长了,双方的父母都能接受了。至于离婚的事,杜明凯今天上午已经去办了离婚手续。” “可是。。。。。。就算你们都是单身了,也不大可能啊。何素新,难道你这老头还同意他们在一起吗?” 有时何素新说杜柔柔是小孩子,杜柔柔就反唇相讥,说他是老头。 “我开始也和你一样,觉得他们两个人在一起那就是天方夜谭。后来我听到他们说,哥为了姐都打算打一辈子光棍了。” “那他还那么快就结婚了!”杜柔柔小声嘀咕道。 “他结婚,是假结婚,孩子也不是他的,你刚刚不是听到了吗?他为了能帮姐一起照顾肖胜春,才娶的肖胜莲,他们是假夫妻。懂了吗?人家两个人这么真心,跟着了魔似的,我能不帮忙吗?” “可是我还是。。。。。。”我是接受不了,也觉得两人这样不现实。 “姐,我不是不喜欢你,真的,我可喜欢你了。只是我喜欢你,和想让你做我嫂子两回事。哎呀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今天我哥被绑架了,我爸我妈肯定吓坏了,我还是先回家看看吧。” 杜柔柔说着,就站起了身。 她想,就算是说两个人不可能,也不该和何晓初说。她该跟自己哥哥说,说轻说重他也不会生气。 “好,那让素新送你回去吧。” 素新明白杜柔柔的意思,知道她可能是一时接受不了,正好趁这个机会他好开导开导她,就同意了。 杜明凯送完李华珍,第一时间给何晓初打电话,那时候何素新刚带着杜柔柔出发,何晓初还一个人坐在他们房间发呆呢。他其实真的想早点见到她,可惜今天事情太多了,他必须得先回家安慰父母。 “晓初,你还好吗?应该不害怕了吧?你放心,绑架的人都抓到了,你现在安全了。”他在电话里急切地说。 “我知道,素新回来了。我也知道了,这件事是胜莲指使的。” “你知道了就好,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呢。” “傻子,有什么不知道怎么跟我说的,我没你想象中那么脆弱。” 听到她语气还算轻松,杜明凯紧绷着的神经得以放松了一点。 “我有好多事想跟你谈,不过现在还不能去见你。这件事对我爸我妈影响不小,我得回家去陪陪他们。顺便。。。。。。”他想顺便在他们最心疼他的时候争取他们同意他和何晓初的事。 话说了一半,他给吞了回去。 还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同意呢,还是别先给她希望才好。 “你回去吧,不用来见我。”她理解他,就算他不说,她也会让他回家的。 “你生气了?” “没有啊!” “何晓初,你该不会是因为对肖胜莲有愧疚,反悔了吧?”杜明凯好不容易争取到何晓初和他在一起。他真是有些不踏实,怕她又缩回到自己的壳里去了。 何晓初笑了,为了他的害怕,说明他在乎自己呢。 “傻子,我反悔什么啊?你该干嘛干嘛去,我在这里吃了饭晚上就回租住的地方。反正绑架的人都抓住了,我也安全了。你不用管我,知道了吗?多陪陪你父母,他们现在肯定对你有失而复得的感觉呢。” “恩,还是我老婆懂事。”杜明凯乐呵呵地说。 “谁是你老婆啊,怎么那么不要脸呢?”何晓初小声说道,生怕被谁经过门口听到。 “我就是不要脸,就是无赖,嘿嘿。你就是我老婆,等着我啊,等我!”他戏谑一句后又认真地说道,语带双关。 大结局中 “去忙吧你!”她柔声说道。 这声老婆其实叫的她心里挺甜的,不过嘴上还是硬的很呢。 杜明凯挂了电话,直接打车回了家。 李华珍被杜明凯送回家以后就火急火燎地找肖胜春商量对策,要是能把女儿救出来,她老了也多个依靠。她要是真做很多年的牢,那不是生了个女儿和没生一个样吗?到时候反而要为她操心卖命呢。 她到家时,肖胜春还没下班呢。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可管不了他上不上班了,一个电话就把他催回了家。 “胜莲被警察抓去了!”肖胜春一进门,她就开门见山地说。 “啊?怎么会这样呢?因为什么啊?” 李华珍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从杜明凯是为了什么和肖胜莲结婚说起,一直说到他们离婚肖胜莲不甘心。 “这肖胜莲是不是傻呀?”肖胜春听完,火蹭蹭往上窜。 一是因为生气肖胜莲这么不懂事,做的这样冲动。二是生气何晓初和杜明凯两个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通奸,勾勾搭搭,把他当乌龟。 “你现在说她傻不傻有什么用啊?你快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认识人,能把她救出来。” 李华珍焦急地看着儿子,总希望能指望上他。 “救?妈,你说的真轻松啊!你知不知道她是犯了什么事?绑架啊!绑架可不是一件小事,判的重的,判十多年呢。我就算有认识人,人家能给我那么大面子吗?再说,这年头谁给谁面子啊?都是钱有用。她绑谁不好,绑了杜明凯,我们就是豁出钱去想要把她弄出来,那能有人家钱多吗?我看她就是自作自受,我也帮不了。” “儿子,她怎么说也是你妹子啊,你得想办法啊。就算妈求你了,你想想办法。” 见肖胜春有往后退缩,不想理睬了,李华珍急了,抓住儿子的手臂老泪纵横。肖胜春倒不是一个不孝顺的人,见母亲如此,也于心不忍。 “妈,你还不明白吗?不是我不帮,是这事得花很多钱才能办,还不一定办得成。得看杜家是不是追究,你要求也该求他们家。要是他们肯放一马,还能有点希望。” “这孩子,我还不知道这个吗?我刚刚就求过他们了,杜明凯都答应我了,说他不会追究。但是他说是刑事案子,也不是说救就能救的。” “是啊,妈你坐下说。他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急也没用。先等两天吧,看看情况啊。” “是啊妈,您坐,俺去给您倒杯水。”招弟也过来了,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开始一直没吭声。 “妈什么妈呀?谁让你叫妈了,我又没跟你结婚。”看着招弟挺着个肚子,肖胜春就烦,气不打一处来。 他今天才知道,何晓初一副高姿态,好像自己犯的错就是多不能容忍似的。 她自己呢?和杜明凯都搞成这样了,就能清高到哪里去了? 不行!我不能和招弟结婚,我和她何晓初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干净。我要是没知道这件事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得找她好好说道说道。 他迟迟不肯结婚,还不是存着心想和何晓初复合,不过一直没有理由找她。就算找她看孩子,何晓初也是爱理不理的。 今天总算有机会了,反正肖胜莲的事,也不是他能帮上什么忙的,他还是想先去找她办自己的事要紧。 “你就让我省点心吧,啊!”李华珍看肖胜春对招弟这样,也烦,骂了儿子一句。 “我知道了!那我先出去了,晚上找人吃个饭,看看能不能帮上胜莲。” “行!这才是妈的好儿子,你去吧!” 。。。。。。 杜明凯回到家,见父母没在客厅,刚刚出去了的月嫂已经回来了独自抱着孩子在客厅里哄着。 他猜想,以母亲的性格,应该还在害怕着,父亲定是在房间里安慰劝解她呢。 他和月嫂打了招呼后轻手轻脚地来到父母的卧室门口,听到母亲在说:“老杜,我现在想想还在害怕。你说要是杜明凯有点什么事,我们还为谁活着啊?” 杜明凯轻笑了,果然是没猜错吧。 “这不是没事吗?别担心,咱儿子人好,能遇难呈祥的。”老杜拍了拍老婆的肩膀说道。 “没事了,没事了,可我就是后怕啊。老杜,我真的很害怕,只要他好好的,开开心心的,我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杨红樱说着,都快流眼泪了。 “你这个傻女人!”杜建州感慨了一句,搂住夫人,轻轻拍了拍。 “真的什么都不重要了?要是他现在让你同意他和何。。。。。。” 杜建州的话正好是替杜明凯问了的,他竖着耳朵想听听母亲会怎么说。 谁知杜建州还没说完就被杨红樱干脆利落地打断了。 “那怎么行呢?是不可能的,我不会同意他和她在一起,除非我死了。” “你真那么坚决?还是在我面前充坚强呢?”杜建州笑呵呵地问。 “我当然是很坚决了,他们两个怎么合适呢?差那么多,再说她还有孩子。” “杜明凯也有孩子了啊!”杜建州提醒道。 这孩子不是杜家的,他们开始就曾经猜测过。现在杜明凯做主说把孩子放在杜家养着,他们总是会支持儿子的。 “孩子又不是他的。” “傻,不是他的确实是不是他的,问题是他认了,那和是他的有什么区别呢?这孩子就是拗,他要认准的事,你改变过吗?我们左拦着右拦着,我看也未必阻止得了他。” “你什么意思啊?杜建州,你该不会是倒戈了吧?”杨红樱从丈夫的怀抱中抬起头来看向他,带着审问的意思。 “我也不是就同意了,就是经过今天这件事真觉得孩子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他也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选择。我们一向尊重他的决定,要是他不觉得何晓初好,他能这么疯了似的非要和她在一起吗?你说就是我们都不同意,人家就真不在一起了吗?他为了她宁愿一辈子不碰女人,折腾了这么久,跟陈瑶离了,跟肖胜莲也离了。我看要是不娶何晓初,他这辈子估计真要单身了。我是看得开,怕到时候急着抱孙子的是你,着急的也是你呢。” 杜建州知道老婆一向嘴硬心软,偶尔心口不一的。 “我急什么急,我不急,这不是给我整了个假孙子吗?我有抱的,先抱着吧。他爱找不找,爱结不结,不结我省心。”杨红樱气呼呼地说。 杜明凯见时机差不多了,轻轻敲门,该自己上场了。 “进来!”杨红樱说道。 “爸,妈,我回来了。”杜明凯微笑着说道。 “回来了好!”杨红樱说。 “爸,妈,我向您二位正式道歉。孩子的事我欺骗了你们,其实我并不想隐瞒你们的。但是我知道你们肯定希望能有个孙子,说实话我对除了何晓初以外的女人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要是违心的去跟别人结婚,生个孩子,也是对那孩子不负责任。我想如果我不说,你们永远也不知道孩子不是我的,还当亲孙子。你们不用有遗憾,我也不用违背自己的意思勉强去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谁也想不到阴错阳差的,事情的真相这么快就大白了。不管怎样,有再多的理由我也不该让你们这么伤心,这是我不对。不过让我重新选择一次的话,我可能还是这么做。爸妈,请你们原谅我,也请你们接受何晓初。我这辈子只爱她一个女人,我们说好了一辈子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杜建州早料到儿子会说这些了,他的思想已经有些动摇。毕竟他还是很欣赏何晓初的,所以他比较容易接受。 杨红樱却真的生气了,冷冷地对儿子说道:“既然你们都说好了,我们同意不同意还有区别吗?还是和当时娶肖胜莲一样啊,你就是来通知我们的。我们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是不是?” 杜明凯见母亲不高兴了,忙赔笑脸。 “妈,您放松啊,这么认真干什么?你们同意不同意这区别可就大了。要是你们不愿意,儿子我一直就良心不安,也不会高兴的。你们要是接受了,皆大欢喜,一家人都高兴不是吗?我就是再不孝顺,我也渴望着给你们找个满意的媳妇啊。” 杨红樱拿眼睛横了儿子两眼,不满地冷哼道:“哼,少跟我来这一套,满意的媳妇?我就满意陈瑶,你要真是在乎我们的感受,你就把陈瑶追回来,估计她还没结婚等着你呢吧。” “哎呦我的妈呀,就您把您儿子当个宝吧?人家跟我一离婚。。。。。。算了不说她。总之啊,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受欢迎。陈瑶是好,但是我不爱,我就只爱何晓初一个。” “你就着了魔你,她有什么好的?比你大五六岁。” 杜明凯想说服母亲的过程就是一个克反的销售过程啊,你得见招拆招,一一排除她的反对意见。 “这个年龄问题我真是改变不了,要说真正的爱情是不受年龄限制的吧,您肯定说我是唱高调。可您想想啊,我和陈瑶一样大,我不照样喜欢她吗?你看人家某某明星,女的比男的大好几岁,你不老说两个人般配呢吗?我就喜欢成熟的,谁叫我最爱我妈,我有恋母情结呢。” 杨红樱一下子被杜明凯给气乐了,乐完又觉得不妥,硬生生忍了回去。 杜建州看着老婆,知道她也快动摇了。 “你少油嘴滑舌的,这套功夫哄女孩子用一用还可以,别回家对付你老妈了。”杨红樱重又气呼呼地说。 “我可不敢哄您,我是实话实说。总之,她比我大六岁其实也不算什么。等她八十六的时候我也八十了,都是老头子老太太。” “你。。。。。。就算年龄不是问题,她那样的人,我也不认同!” 杜明凯心说,好吧,那就再克服下一条吧。 “她是什么样的人,其实您根本不就了解。要是您了解了,我敢保证,就是全天下的人都反对,您也会赞成让她做您儿媳妇的。” 对何晓初的为人,杜明凯可是百分百认同的。她善良孝顺隐忍,吃苦耐劳,聪慧。总之,所有女人该有的美德,在她身上一样都没少。 杨红樱却不这样想,她首先一条就是不正派,跟比自己小的男人有不正当的关系,还跟那个叫聂云海的牵扯不清。 “我根本就没有兴趣了解,一个有丈夫的人和你这样,还和姓聂的。。。。。。算了,我不想说人是非,我就一句话,不同意!”杨红樱有点烦躁了,她不想再谈下去。 儿子的嘴是厉害啊,说着说着她就有可能被绕进去。要是一不小心松了口,一辈子都得对着个自己不喜欢的儿媳妇过日子,那才叫苦呢。 “对,我也不同意!”杜明凯还没接茬,就听门口响起了这么一句话。 原来是杨红樱声音比较大,穿过了门,被刚到门口的杜柔柔和何素新听见了。 杜柔柔吼了一声推开门,拉着何素新也进来了。 “你瞎掺和什么?”杜明凯对付老妈一个都吃力了,这又绕上个她,更难了。 “我怎么是瞎掺和了?你找谁做我嫂子那跟我也有关系,我就是不同意你找她。”何素新悄悄扯了扯老婆的袖子,希望她别冲动,别额外给杜明凯他们制造障碍。 “你揪我干什么呀?你揪我我也不同意。”杜柔柔白了一眼何素新,不高兴地说。 “你看吧,现在连你妹妹也不同意。杜明凯,你要说我年纪大了接受不了你们这种新潮的爱情。柔柔年纪总小吧,她都不同意。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我们也不是说何晓初不好,她人很好,就是你们不合适啊。” 杨红樱在女婿面前,不好说何晓初什么了,只得这样说。 “合适不合适,只有我自己最有权利说,对吗?爸妈,我真是因为尊重你们的想法才回来和你们商量的,如果你们真不同意。。。。。。” “怎么着?不同意你也要和她在一起是不是?”杨红樱火了,怒气冲冲地瞅着儿子。 “对!”他坚决地吐出一个字。 “那你还和我们商量什么呀?婚姻法都说了,婚姻自由,我们也管不着啊。您啊,请便,我不拦着!”杨红樱站起身,哆嗦着手指往门口一指。 杜明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深吸了几口气,思考着还怎么扭转局面说服母亲。 “结婚我是一定要和她结的,我是希望见到爸妈真心接受她,欢迎她来这个家。” “办不到!除非我死了!”杨红樱气极了,也就不管何素新在不在场了。杜柔柔这点就是像母亲,真冲动起来就有点不管不顾了。 “你要是敢领她进我家的门,我立即就死给你看!”她就不相信,一向最爱自己的儿子会因为一个女人连她的死活也不顾了。 杜明凯当然不相信母亲真的舍得死,他索性就将她一军。 “好!我现在就接她去!我就看看你怎么死给我看!” “杜明凯!”一直没吭声的杜建州怒斥了一声儿子,认为他刚刚这句话说的太过分了。 “爸,您听我说。若是我不能给何晓初幸福,我就不该娶她。要是我不能娶她,活着对我来说就失去了意义。我妈要是真愿意为这事死,我不拦着,大不了她前脚走,我后脚跟着。我妈跳楼我就跟着跳楼,我妈喝药我就跟着喝药,也算成全了我的孝心。不然能怎么样呢?我要是知道是这个场面,活着不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要么是让她伤心,要么是让我妈一辈子不高兴,我真希望当时就被绑匪给杀了,也一了百了了,估计那样每个人都高兴了。” 杜明凯知道时间可以让他们接受一切,但是一天他们没接受,何晓初心里就会忐忑一天。 他想,为了她,他必须得一鼓作气,不管怎么说怎么做,一定要让爸妈早点认可才行。 杜柔柔这才知道哥哥是如此地铁了心,决不是玩玩而已。她被他这样执着的态度感动了几分,虽说不能立即就同意,倒也不想跟着添乱了。 杨红樱什么死啊活的都只不过是气话,儿子这样一说,她一下子心软了不少。 怎么说她做的一切都自觉是为了儿子着想,现在看来要真是拦着他,弄的他生不如死,都快成半个神经病了。 他不高兴,做母亲的如何能高兴? “你瞎说什么呢?”杨红樱责怪道。 “妈我没瞎说,您也不用说什么立刻去死的吓唬我。我今晚就开始不吃饭了,您要是什么时候想通了,愿意接受她,我再吃饭。” 杜明凯想,只有利用母亲心软了。其实依照他母亲的性格来说,即使是再不同意,也不会做的难看。就像当初她不接受肖胜莲,她来了以后她还不是给了个笑脸。不仅如此,照顾孩子也是尽心尽力的。 但他不愿意母亲太过于勉强,哪怕是给他心爱的女人一点点脸色看,他也会心疼死的。 何晓初已经受了那么多李华珍的冷嘲热讽,他要她从此的生活都只有阳光。 “行!你就别吃,我看你能忍多久!”一个没骨气的男人!杨红樱心中说道。 “柔柔素新,你们等着我,我现在就去做饭去!今晚我要做。。。。。。”杨红樱像个孩子似的说了几个杜明凯最喜欢吃的菜,她就不相信他真不吃饭。 杜明凯也不理妹妹妹夫,和父亲打了招呼后就闷闷地回房躺着去了,手压在头底下,一直望着天花板。 杨红樱很快做好了一桌子菜,派何素新去叫杜明凯。何素新对杜明凯做的事很感动,也知道这是他的策略,自然是帮他的,假意叫了一句就回来复命,说他不肯吃。 “算了,你就别叫他了,我们吃我们的,你还怕他一个大活人饿死啊?”杜建州说道。 “你知道什么呀?孩子今天被绑架受惊了呢,得好好吃点东西压压惊。”杨红樱白了一眼丈夫,说道。 “你要是真希望他高高兴兴的,又何必阻挠他呢。他这么大人了,还能区分不出来自己喜欢谁不喜欢谁?” “哼,就算喜欢我也不同意!他不吃拉倒,我还就不信了,看他能坚持多久!”杨红樱气呼呼地说。 几个人都发现,这一顿杨红樱自己装作吃的香,实际上几乎是没吃什么。 到了晚上,她一直竖着耳朵听动静,听杜明凯是不是偷偷到厨房吃饭了。谁知道他在房间里一次都没出去,他怕何晓初害怕,在跟她短信往来着呢。本来他是很想这晚就去陪她睡的,她今天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肯定会很受惊的。只是现在在母亲这里采取了这样的软政策,非得坚持几天,才能成功啊。 妮妮在桌子前写着作业,何晓初躺在床上跟杜明凯来回发信息。开始还是害怕的,渐渐的就不太害怕了。可是发着发着,她却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头晕。 这次头晕比以往好像都重了不少,感觉天旋地转的,还一阵恶心。她顺手就把手机放在了旁边的床头柜上,勉强着坐起来,想看看能不能好些。 “怎么这么久不回我信息,是想我想呆了吗?”杜明凯笑着给她又发了一条信息。 她听到短信来了,又撑着去拿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移动更觉晕的厉害,眼前一点点地变黑。 她最后的意识是怕女儿害怕,可是却再也控制不住,全身一软,意识渐渐模糊,终究还是晕了过去。 晕倒时因为身体前倾“砰”地一声滚到了地上,头还撞到了床头柜的角。 “妈妈!妈妈!”妮妮听到何晓初倒地的声音,慌的站起来,刚做作业坐的凳子都被她撞倒了。她三两步跑到妈妈身边,哭喊着叫她。 杜明凯见何晓初这么久还没回信息,做了一下思想斗争。怕打电话过去吵到妮妮写作业,不打吧,又忍不住想听她的声音。他想了有一两分钟,还是没忍住,拨通了她的手机。 妮妮正哭的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听到手机响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忙按下了接听键。 “晓初?”她一听是姑父的声音,哇地一声哭出来,哽咽着说道:“姑父!我妈妈晕倒了!我害怕!你快来啊,到我们的新家来,我害怕,呜。。。。。。呜。。。。。。呜。。。。。。” 杜明凯骨碌一下爬起床,吓的不轻,为了给妮妮一点安全感,他沉住气轻声说道:“妮妮别怕,姑父马上就来!” 听到妮妮挂了电话,杜明凯拖鞋都没顾上穿,一阵风一样就冲出了自己的卧室。 杨红樱一直在听着他房间里的动静呢,一听他开门,心里高兴啊。 臭小子看你在我面前还演什么情深意重不?还不是抗不过胃? 她悄悄地凑到房门口,竖着耳朵听动静。此时的杜明凯已经到了防盗门口了,他随便拿了双鞋子就往脚上套。 杨红樱一听不对,他没往厨房的方向去,倒好像急匆匆地要出门。 她便跟了出来,问:“杜明凯,你这么晚是去哪儿啊?” “妈,晓初在出租房里昏倒了,就她和孩子在那儿,我得赶过去。”杜明凯知道母亲是面硬心软的人,只要和她解释了,她会理解的。 “昏倒?哎呀,你等一下,叫你爸跟你一起去。”杨红樱担心儿子应付不来,一着急根本不去想同意不同意他和何晓初在一起的事了。 杜明凯早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了,就是等杜建州两分钟,他都怕耽误了。 可母亲说了,又不好不等。杨红樱也怕他急啊,一边叫着:“老杜”一边回了自己卧室。 杜建州忙迎出来了:“怎么了?” “杜明凯说何晓初在出租房里昏倒了,就她和孩子在那儿,你快和他一起去看看吧。” “好!”杜建州答应着匆匆地赶出来。 “走!”他跟儿子说,两父子这才一起出了门,拿了杜建州的车奔何晓初的出租房而去。 何晓初并没有失去意识,头脑清醒,只是天旋地转的难受,坐在地上一时起不来。 “妈妈。。。。。。没事,妮儿不怕。”她勉强说着,脸色越来越苍白。 这才五月份的天,并不热,她却出了一头的汗。 “妈妈,妈妈!”妮妮还在叫着,哭着,感觉好害怕好无助啊。 何晓初心疼死了,强撑着让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实在没有力气上床,就只有坐在地上靠着床。 “你看妈妈不是坐起来了吗?”她尽量让自己说出完整的话,哆嗦着伸出手摸摸女儿的头。 “妈妈,妈妈!”妮妮小手抓住妈妈的手,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 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妮妮终于盼到了敲门声。 “去开门!”何晓初说道,声音很小。 妮妮飞奔出去,已经听到杜明凯说话了:“妮妮,开门!”妮妮翘起小脚吃力地拉开门栓。 “姑父,你可算来了!”她说了这句以后,一下子扑到杜明凯的大腿上。 “乖,别怕,姑父来了啊!你妈妈呢?”杜明凯弯腰抱起妮妮问。 “在里面呢!快进去吧!”杜建州随着杜明凯也进了门,一起快步进了何晓初的卧室。 “晓初,你这是怎么了?”杜明凯放下妮妮,蹲下身,一脸焦急地看着何晓初。 此时她面色灰白,头上全是汗,看起来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似的。 “杜明凯!”刚刚她自己也快吓死了,不过是在妮妮面前撑着。 “叔叔,您。。。。。。怎么来了?”何晓初窘迫极了,自己现在的样子这么狼狈,竟然让长辈看见了。 “我给您。。。。。。”倒茶去。 “你生病了,别动,我刚进门前已经打了120,等一下就会到。”杜建州说道。 他也确实没见过谁生这样的病的,看她说话吃力也不好问太多。 只是看儿子脸上的担忧真是情真意切,这傻孩子,的的确确是爱她太深了。 杜明凯理了理何晓初的头发,轻轻帮她擦掉额头上的汗。她的样子看起来真可怜,弄的他心疼死了。 “晓初,初宝贝儿,别怕啊,我在这儿,别怕。”他旁若无人地喃喃地说着。 “恩!”她轻轻答应一声。 自从他来了,她的确感觉好了很多,也许是精神作用,也许是因为身体确是转好了。 “其实不用打120的,我没事!”她有些歉疚,这么晚了,还弄的杜建州也跟着来了。 不过她除了愧疚,心里却又觉得欣慰。他来了,不是说明他们家对自己快要接受了吗? 杜明凯的确没有让她失望,这么快就让他家人有所转变了。 “还说没事,你看看你的脸,白的吓人!”杜明凯轻声责怪她。 “你跟我说实话,上次说自己去医院看了,是不是骗我的?这都怪我,早该亲自押着你去看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唉!”一般会昏倒,如果不是低血糖低血压什么的,很有可能就是脑袋有病吧? 杜明凯想到这里,恐惧汹涌地袭上心头。不,她这么好的人一定不会生很重的病,那样上天太不公平了。 何晓初看出了他的担忧,很勉强地挤了一丝笑出来。 “别担心,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傻瓜,你有没有事自己怎么知道,这话医生说了才算。不过,你一定会没事的,放心啊,别怕。”杜明凯是劝她,也是劝着自己。 “120怎么还没到?”正说着,就听到了警报声,到了。 “真不用!”何晓初实在不想这样大费周章的,奈何120已经到了。 杜明凯弯身很小心地把她抱了起来,站起来时都不敢太快,生怕弄的她更晕。 何晓初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妮妮,杜明凯心领神会。 “放心,先让她跟着去医院,等一下我会让素新来接。” 她“恩!”了一声便任由他抱着出门了,120等在楼底下,早做好了迎接病人的准备。 很快众人都上了车,车便疾速向附近的医院驶去。 此时天已晚,很多检查都不能做了,到了医院也只能是应应急,让病人不至于因突发情况而猝死而已。 何晓初折腾到医院反而好了很多,便第一时间跟杜建州说,请他别这么晚了还在医院早点回去休息。 杜建州让杜明凯陪着何晓初,自己去办了住院手续之类的,见何晓初没什么大事,才嘱咐了几句回家了。 何素新一接到杜明凯的电话赶忙从家里出来,到了医院自然是嘘寒问暖,对姐姐如此也很心痛。 只是这些人再怎么心痛,也代替不了她受罪啊。 “素新,赶快回去吧,妮妮要睡觉,明天还得早起上学呢。” “行,姐,那我带她回去了,你多保重啊。” “妈妈,你怎么样?妮妮不想和舅舅走,妮妮就想呆在妈妈身边。” “傻宝贝儿,你看看妈妈都没事了。你在医院里妈妈睡不好,你快回去吧,好好睡觉。妮妮越乖,妈妈好的越快啊。” “恩!那我听妈妈的话,妈妈再见!”妮妮说着,凑到妈妈身边踮起脚尖,亲了妈妈一口才走。 他们走到门口,何晓初忍不住还是叫了一句。 “素新!”他回了头,看着姐姐,觉得姐姐好像有点欲言又止。 “如果姐。。。。。。”如果姐生了什么重病,孩子就交给你了。她想这样说,却被杜明凯低吼着拦断了。 “没有如果,你让他们早点回去!” 何素新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交代点什么,又怕妮妮担心。 “我哥说的对,没有如果,姐,你是好人。”好人有好报! 何素新虽是在劝她,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他也怕啊,姐姐那脸真吓人,怎么那么灰,完全没有血色。 刚刚妮妮还说她自己好好的就从床上摔地下去了,想想都让人担心。 “恩!回去吧!” 何素新和妮妮一走,杜明凯就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晓初,不准你胡说,也不准你瞎想。你不会有事的!” 他们都走了,何晓初终于可以在心爱的人面前不再伪装坚强了。 “杜明凯,我也不想有事啊。可是人的身体能控制得了吗?你说,万一我有事,可怎么办才好?妮妮还这么小,我父母年纪都大了。要是让他们白发。。。。。。” “不准说!”杜明凯捂住了她的嘴。 “就算有事,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也治的了。放心,宝贝儿,你放心,如果你有事我会倾尽所有给你医治。虽然我的所有也不多,不过我还有一套房子。就算卖了房子也不够,我会跟我爸求助的。他一定会帮我,明白吗?就算有事,你也不孤单,还有这么多人爱你,守着你帮你。妮妮你也不用担心,有这么多人喜欢她,我也会把她当自己的女儿。你别怕,乖!我听说一个癌症病人,医生都说她只能活几个月,结果人家活了二十年,到现在还健健康康的呢。” “所以呀,大多数人生病后恶化的快都是没过自己心里那一关。你是谁呀?何大经理啊,心理素质肯定好,一定没问题的。乖,高兴点,笑一个给我看。” 他柔声哄着她,何晓初的眼泪却扑刷刷地往下落。 “笑的比哭的还难看,还是当妈妈的人,这么不坚强!”他见她笑成这样,数落了她一句。 何晓初却哭的更凶了:“杜明凯,我真有点害怕,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很无助。天旋地转的,我想站都站不稳,想起来也起不来。要是。。。。。。” “要是你真挂了,我就跟着你到阎王爷面前去把你抢回来。我会告诉他,这女人是我的,我还没享用够呢。你看,我这么强壮,他也会怕我的。”他说着,攥紧拳头露了露胳膊上的肌肉,惹的何晓初轻笑了。 “知道了,别瞎说。”受母亲的影响,何晓初多少还是有点迷信的,听他说什么阎王之类的,还是拦着他的话。 “你要是瞎说我就瞎说,你要是高高兴兴的,我就不瞎说了,知道吗?” 杜明凯说着,又一次抓住了她的手。 “今天一天我们经过了这么多的事,真是都从鬼门关里打了一转又回来的,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一定要早点好起来,我们还有好多事没一起做过呢。我们要一起去爬山,一起去游泳,一起去打羽毛球。还有,我们要带妮妮去香港迪士尼,我们还要去。。。。。。” 他柔声说着,在她面前便出现了很美的一幕又一幕。她听着这些幸福的场景,很开心却又抑制不住地伤感。 杜明凯,这一切都太美好,真的能成真吗?我怕,我没有这个福气做你的女人,没有福气跟你一起相携到老。 不过她知道他太担心自己了,不想让他担心。也许是今日被绑架的恐惧太强烈了,又忽然发了病,让她心里很不安稳,处处往坏的地方想。 她就是执拗地认为着自己肯定是得了什么绝症,幸福会跟自己无缘了。 何晓初,你也许日子已经不多了,该好好的,哪怕陪他一天也应该带着笑容。 “喝水吗宝贝儿?”他问。 “嗯!”她不敢点头,只是哼了一声,头还晕着呢。 杜明凯给她倒了水,小心翼翼地送到她嘴边喂她喝。她喝了几口又觉得恶心的厉害,好想吐,就对着地面干呕了几下。 杜明凯忙放下杯子,把垃圾桶拿过来准备给她接。 “别。。。。。。别,杜明凯我。。。。。。”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好像一直都是美好的,所以不想在他面前呕吐,忍着。 “你是不是傻啊?生病了呕吐是正常的,傻瓜,还把我当外人吗?如果有需要,就算我给你接屎接尿,我也不会嫌的。” 他的话好像成了安慰剂,她忽然又好了一些,没那么晕了,也不那么想吐。 “说什么呢,还不嫌,你估计要嫌的逃跑了。”她柔声说道。 “不会,我老婆屎都是香的,哈哈。” “恶心!”何晓初娇嗔道,心里却甜蜜安慰。 “好,我恶心,你不恶心,何大美女最干净,没有新陈代谢。何大美女所有的身体垃圾都是通过呼吸排出的,跟我们这些会拉屎会放屁的俗人不一样。”见她高兴多了,他卯足了劲逗她开心。 何晓初一下子被她逗的笑起来,笑着笑着,便流了泪,她努力克制着,不想让他看见。 “我再去打点水来!”杜明凯站起身说道,几步转身出去了。 门外,他靠在墙上,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眼泪也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他这时真希望有神灵,让他可以去祈求,让他们放她一条生路。她的样子让他真的很不放心,灰白着脸,呼吸急促,像是生命在一点点远离她似的。 他害怕,他恐慌,他怕她就这样离他而去,不知何时闭上眼就再也不肯睁开。现在,他比被绑架时害怕多了,因为这不是他冷静就能改变得了的,也不是他用语言就能改变得了的。 杜明凯,你是她的支柱,你不能哭,你不能!他这样跟自己说着,抹干了泪,去打了一瓶热水才装作没事人似的回来了。 回到病房时,何晓初自己也早偷偷把眼泪擦干了。他们两人一样,谁也不想让对方担心自己,都想要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笑脸。 即使这样,当四目相对时,都还是看到对方眼中刚哭过的痕迹。 “傻杜明凯,给我摸摸你的脸!”他血红的眼睛让她再也抑制不了自己的泪,再次奔流而下。 杜明凯蹲下身,让躺着的她刚好可以摸他。 何晓初颤抖着小手,从他的额头开始摸,摸他的脸颊,最后停在他的唇上。 杜明凯也忍不住泪了,她的模样像是跟自己告别似的,怎么那么可怜。何晓初给他擦了不小心跑出来的两滴眼泪,擦完又把手放在他的嘴唇上,来回摩挲着。 “生病了还挑逗人引诱人?”他勉强笑着说。 她又笑了,还是流着眼泪笑,他便凑近她,捧住她的小脸,一点点把她的泪吻干。 …… 何素新带着妮妮回家以后,何父何母都起床出来看。 “妮妮,怎么这么晚到这里来了,你妈妈呢?”何母问道。 “有事去了。”这是何素新路上教好的说辞,怕父母担心姐姐的病情。 “有事?这半夜三经的能有什么事啊?”他们有些不信。仔细一看,妮妮好像是哭过了,这让他们更心不安。 “素新!到底怎么回事?”老首长沉声问道。 没办法,现在已经看出来了,不说也许他们会更担心的。 “我姐,身体有点不舒服,去医院了。”何素新说。 “这么晚去医院?”那肯定不是一般的不舒服啊,不过何母不敢说的太惊讶,怕老头子心脏不好吃不消。 “是啊,就是去看看,在那儿观察观察,我就带妮妮回来了。” “她一个人在医院?”她又问。 这可让何素新有点难回答了,要说一个人吧,他们肯定不放心。要说不是一个人,那是谁陪着呢? 暂时他还不敢告诉他们,姐姐和杜明凯的事。 不过他眼睛转了两转,还是想,也许这时让父母知道他们的事也未必是坏事。 早晚要知道的,此时知道,他们顾虑着姐姐生病,应该不会有心思太反对吧。 “不是,是和。。。。。。”妮妮刚要说,就被何素新打断了。 “爸妈,我姐没事,你们还是早点睡吧。” “老头子,你睡觉吧,我得去看看,不放心。”何母见妮妮要说何素新不让,这就是有点什么名堂的。 一般家里有什么事都会瞒着老首长,他脾气暴躁。 所以她也不追问,就想自己去看看才安心。 “我睡不着,走吧!”老首长话不多,他也是不放心女儿。不过他一向是教育子女要坚强的,把自己定位成铁汉硬汉,疼在心里,面上不表现出来。 何母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啊,心想,这老东西,担心就担心还要这个态度。 “爸妈,那我送你们去吧!等等,我先把妮妮交给柔柔去。” “别送了,等一下柔柔和小张两个人在家还带着两个孩子,怪害怕的。我和你爸拦辆的士去就行!” 何素新也担心柔柔害怕,就先把妮妮交给杜柔柔,自己把父母送出门送上的士,把姐姐所在的病房楼层和床位号都详详细细地说了几遍。 “你们回来的时候如果的士不好打就打电话给我,在医院那等我,我去接啊!”他嘱咐道。 “不像话,你爸还没那么没用!”还用你接? 老首长对儿子给自己和老伴的照顾心里是感动的,不过说出来的话却硬邦邦的。 “好,儿子快回去吧,柔柔胆小。”何母说,何素新这才给的士放行,自己回了身。 还在想着,姐,这步棋不知道对还是不对啊,要是做错了,你会不会怪我? 只是若不这样,等姐好了,依照父亲的倔脾气,想要他同意多难啊。 老两口到的时候,出于谨慎看了床位号好几遍。 “应该是这里了!”何母说道,从病房门口往里面看,果然看见自己女儿躺在床上。 杜明凯这时坐在何晓初床边,握着她的小手,还和她低低地说话,哄她呢。 “你干什么呢?到底是不是这里?”老首长见自己老伴真奇怪,一个劲儿往里面看。她还挡住了窗口,他什么也看不见。 “啊。。。。。。怎么会是他呢?”她喃喃自语道。 妮妮要说的是她和谁在一起,她就猜想说不定何晓初又找了。她这人就是这样,没确定的事不会和家里说,但是做母亲的能猜到一点。 可再怎么也猜不到她找的会是儿媳妇的哥哥呀,他们两个真的让人联想不到一起去。而且杜明凯还是有老婆的,这何素新也奇怪,明知道他姐跟他在一起,怎么也不反对呢? “谁啊?”老首长不耐烦地问。 “啊,没谁,好像晓初不在这里。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我看。。。。。。”何母忽然有些慌。 她怕啊,万一她老头子看见这一幕,不得气成什么样呢。 “你让开!”她那吱吱呜呜的样哪里瞒得过老首长啊,他说着,扯了一下自己老伴,自己往窗口看。 “这老太太,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她找了男人啊。”这找男人是好事啊,她离了婚,总不能为肖胜春那混蛋守一辈子吧。 嘿嘿这回找的好像两人感情还不错呢,一直攥着手。老首长偷偷地弯起了嘴角,刚笑到一半,那笑又冻结在脸上了。 “等等,不对劲,那人不会是。。。。。。杜明凯?”他惊得张大了嘴。 这还得了?先不说他们合适不合适的事吧,杜明凯可是有老婆的。老首长素来正派,还容得了她给人家当第三者的事吗? 他气的手都直哆嗦,一脚便蹬开了虚掩着的门。 “老头子,你激动啥呀?你慢点啊!” 大结局下 正浓情蜜意着的俩人可吓了一大跳,一起往门口看去,却惊讶地见到两个老人正往床前奔过来。 何晓初忙抽出了手,就想要起来。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伯父伯母!”何晓初问着,杜明凯也忙站起身打招呼。 “你们。。。。。。你们这成何体统?”老首长站定了,哆嗦着手指指着他们两人问道。 “爸,你听我说!”何晓初一着急,更觉天旋地转了。 “呕!呕!”她猛烈地呕起来,杜明凯忙弯腰把垃圾桶捡起来端到她面前。 何晓初对着那桶呕了几下,吐出了一些东西,杜明凯也不嫌,还空出一只手轻轻抚摸她后背。 “慢点,慢点,好点没?” 老首长见女儿急成了这样,这才仔细看,女儿脸色灰白,看着虚弱得不成样子。 他实在心疼了,也不忍心太苛责了。就是他再大的脾气,在生病的女儿面前也能隐忍住了。 “别吐了,等你好了再说!”他命令道。 只是这吐如何能说忍住就忍住的呢?他命令完何晓初还是抗命了,“呕!呕!”地又吐了一会儿。 “伯父伯母,你们先坐一会儿,正好这张床空着。我去倒一下!”杜明凯说道。 “我来吧,你照顾了这么长时间也累了吧?”何母毕竟不好意思,这是她的女儿,他和她还不是名正言顺的什么关系呢。 “不用,我来就行,你们坐吧!”杜明凯说完端着垃圾桶,再弯腰拿着脸盆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打了一盆温水回来,把毛巾浸到水里洗了洗,便给何晓初擦脸擦嘴。 他对她的照顾耐心,细致,旁若无人一般。 老首长夫妇虽然生气着,不理解,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对自己女儿可真不错。 肖胜春是做不到这样的,何晓初照顾他还差不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忽然就生病住院了呢?”何母焦急地问道。 “伯父伯母,今晚她和妮妮在出租房里,后来我打电话给她,妮妮就说她昏倒了,我赶过去时她就这样了。我跟她说过好多次了,也早要带她去看,她骗我说她看过。她头晕的那几次我都以为是低血糖呢,她自己也说是这样。今天忽然这么重,医生也不说到底怎么回事,就说等明天做检查看结果。”杜明凯像两位老人汇报道。 何母伸出手摸了摸女儿额头,虽然杜明凯刚刚给擦过了,还是在粘腻地渗出些冷汗。 这样子,真让人担心啊,好好的会昏倒,谁说得准是什么病啊? “晓初,现在觉得怎么样啊?” “妈,我没事!” 何晓初吐完以后,眩晕感没那么强烈了。 “杜明凯,扶我起来一下。”她说道。 “不行,刚刚医生不是嘱咐过,不能坐着吗?躺着吧,省着晕。” “扶我起来吧,我想和爸妈说几句话。”何晓初知道自己父母肯定是不同意他们的事的。 既然杜明凯这么爱自己,既然已经决定一定要和他相守,她一定要争取。现在,只要能做点什么事让杜明凯开心,做什么她都愿意。 “躺着说!”老首长又蹦出几个字来。 她明白爸爸这是心疼自己了,就微笑着说:“我本来是想站着汇报的,首长大人。” “少贫嘴,我什么都不想听。”何父冷冰冰的说。 当他不知道这丫头想说什么呢?肯定是想说说他们两个的事,他怎么可能同意呢? 这丫头就是知道自己会在她生病时心软,才故意要挑这个时候说呢。 “您不听我也得说,爸,妈,我和杜明凯交往了,我希望你们同意。”杜明凯心中很是感动,她愿意去直面面对了,和他一样。 “同意?同意你给人家做小的?”老首长气的,不知如何是好。 “爸,您怎么说那么难听啊,他早离婚了。”何晓初还是耍了个小心眼,早上离的婚,变成了早离了。 “这什么时候的事?不是他那个媳妇刚生孩子吗?” “您说肖胜莲吧?他们两个人是假结婚,从头到尾其实都是假的。”何晓初也不知道怎么能把这事说清,就这样直说好了。 “什么?”老首长夫妇真是闻所未闻还有什么假结婚之说。 何晓初看了一眼杜明凯,征询他的意见,这事能说还是不能说啊。主要是那孩子的事,可以不可以明说。 不过她猜经过肖胜莲这样大闹一场,估计所有的事都已经掀出来了。 杜明凯示意她,大家都知道了,说吧。 “爸妈,其实有很多事我都没有说,各种各样的原因。我和肖胜春早离婚了,我们是离婚以后他才出的车祸。在我知道他有外遇的那段时间和杜明凯我们两个人就已经。。。。。。已经开始谈恋爱了。”这段经历何晓初有点难以启齿。无论怎么讲,当时她还没离婚,的确是不道德。不过为了让父母能最大限度地理解自己,她要还原事情的真相说给他们听。 “你。。。。。。”老首长又要责备,见女儿说话都喘气,又把自己的火气压下来,尽量耐着性子听。 要不是她现在生病,平时说这事,他早大耳光扇上去了,他恨恨地想。 “那时我要马上离婚,肖胜春不同意,刚好妮妮生病了就拖下来了。杜明凯那时也是单身的,后来,阴差阳错,他结婚了。我和肖胜春离婚以后他出事,我想他是为了我才这样,我得照顾他啊。要是大家都知道我和他离了,我怕照顾他反而不名正言顺了,就没说。杜明凯结婚以后和他爱人一直感情不和,后来他们也分手了。那时候他看我辞职在家一个人照顾肖胜春很吃力,还有,又没钱,他想帮我。” “正好肖胜莲那时未婚先孕,杜明凯就和肖胜莲商量好了假结婚。他名义上是她丈夫,实际两个人什么事也没有,孩子也不是杜明凯的。我真的很感谢杜明凯,爸,妈,我们真没想过这辈子还有机会在一起。感谢上天,我们终于都是自由人了,我不想再错过了。爸,妈,我请求你们同意我和杜明凯的事。” “真乱!”老首长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 他简直都被绕糊涂了,这杜明凯一会儿和这个结了又离了,一会儿和那个也结了又离了。 这样的人,他怎么能放心把女儿交给他?跟没定性似的,太冲动了,太拿婚姻当儿戏了吧? 何母倒不这样想,她算听明白了。这傻女儿早喜欢上人家了,杜明凯也喜欢她,为了她还特意假结婚去照顾她。 难得有情郎,你看老首长吧,从年轻开始他就跟个皇帝似的,什么时候像杜明凯照顾何晓初这样照顾过她呀。 她和何素新一样,为女儿想,也被感动了,一下子就动摇倒戈了。 何晓初见父亲脸绷的这么紧,母亲的表情倒没有那么严肃,知道母亲是她的救兵了。 “妈,可能是我表达还有问题,您晚上跟他再讲讲吧。”她说道。 “老头子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何母瞟了一眼老伴,道。 这话就是将了他一军啊,逼他把真实想法说出来。 “那我就不装糊涂,杜明凯,我们一家人都很喜欢你,觉得你这小伙子不错。”老首长先说道。 “谢谢伯父!”杜明凯忙礼貌地答道。 “不过,刚刚听晓初说了这些,我是觉得你对婚姻的态度太草率了。抱歉,我没办法放心把女儿交给你。”他疏离地说道。 “伯父,我理解您的想法。如果我有个女儿,我想在给她选丈夫的时候我也会小心谨慎的。不过我和她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已经说好了,不管有多少困难,我们都会一起面对。我希望您能把她交给我来照顾,我一定会让您看到我的实际行动。” 老首长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 “我不会同意!”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爸!为什么?”何晓初急了,问。 “我已经说过了!”老首长这儿,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的。 “爸,您知道我为什么要今晚跟您说这件事吗?” 老首长看了看她,没吭声。 “爸,我怕。您一直教育我们要坚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不要怕,可是我真的怕。我不知道自己生了什么病,也许是绝症也说不定。我想在检查结果出来之前,就能得到你们的同意,如果我日子不多了,我要和他在一起。他在肖家守了我一年,连正眼看我一眼都不能,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还无以回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有生之年陪陪他。我不知道您相信不相信爱情,我以前是不信的。我跟肖胜春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对他的感情也很深,但是绝对和跟杜明凯在一起不一样。我天天都想看到他,只要和他说话,不管是说什么,都高兴。我看到他和妮妮在一起玩的那么开心,我真希望我们是一家三口啊。我知道爸你是为我想,怕他对我不是真心的,是一时冲动,是冲着我的外在什么的。但是您相信我,我三十岁了,见过的人还少吗?一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我能看不出来?哪个男人会随便为一个女人守身的?他为我就做到了!” 这话,老首长虽然觉得女儿在自己面前说不恰当,但他心里转了几转,也不得不承认。若是一个男人能为了一个女人割舍掉自己天生的欲望,那可见他用情至深了。 “爸,要是我没多少日子了,您还不愿意让我实现最后的愿望吗?我只想高高兴兴地和杜明凯带着妮妮四处走走,去看看,这一辈子也就没遗憾了。” “晓初,别胡说,你不会有事的。”杜明凯见何晓初说的落了泪,忙拿起毛巾帮她温柔地擦拭。 老首长看女儿流着眼泪,心也痛啊。 他想一直倔强下去,女儿的泪水却让他软化了不少。 “坚强点!什么死啊活的?”他不悦地说。 “爸,您同意不同意啊?”何晓初非要父亲的口供,这句,是撒娇的语气了,像小时候跟他要玩具似的。 老首长实在不想同意,也不想说出来的话太让女儿难受,也让杜明凯没面子,于是索性把这个难题推给他的亲家。 “不是爸不同意,你想想啊,你比杜明凯大六岁,还有妮妮,人家父母也不会同意的。” 一旁的杜明凯忙接了茬:“伯父,只要您同意,愿意让我们在一起。我在您面前立下军令状,保证我的父母会高高兴兴接受她。我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哼,说的好听。”老首长最看不上这样的小白脸,到时候万一女儿受委屈了,她还能回家说吗?还不是忍着,所以他说了也是白说。 “要是我说到没做到,只要她一句对我不满意,您让何素新打残了我,都没有半句怨言。”杜明凯郑重地承诺道。 “那好啊,别以为这话说了是白说的。既然你这么诚心,我也成全你。等她好了,我就让素新来,先打你个半死,想娶我女儿,总要通过我的考验。” 他倒要看看这小子,是不是说一套做一套。要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舍不得吃一点皮肉苦,那也不是一条汉子。 他是部队里的人,就按照部队的规矩办,是骡子是马,得让他牵出来遛遛。 “一言为定!只要您给我这个机会,我要是退缩一点点,就不是男人!”杜明凯上前主动伸出手,来握老首长的手。 “这是我们的君子约定,只要我通过这个考验,就马上是何家的女婿!” 老首长也不含糊,跟他握了握手。 “别,杜明凯,何素新太。。。。。。”何晓初可着急了,当时肖胜春挨何素新的打她还心疼呢。 杜明凯要是被何素新揍几下,她更心疼了。而且到时候老首长肯定要监督啊,何素新想放水都放不了的。 “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你不用担心。能够给我这个被考验的机会,我已经很感谢了。”杜明凯没让何晓初把话说完,便接了茬。 “希望你被打完了,还能说出这句话!”老首长严肃地说道。 从内心讲,他也希望女儿找个靠得住的人啊。现在回想起来,妮妮跟他倒真的很好,有两次听妮妮说她最喜欢姑父什么的。要是何晓初找了别人,和她的小孩相处未必有跟杜明凯融洽呢。 “一定!”杜明凯笃定地说。 “伯父伯母,天这么晚了,你们早些回去吧,我在这里照顾她就行了。”他继续说道。 何母觉得该给杜明凯一个表现的机会,虽然自己也担心女儿,也知道呆在这里陪她,女儿更休息不好。 “走吧!坚强点!”老首长对何晓初说。 何晓初忙微笑了一下,看着爸爸,说:“我是何首长的女儿,肯定坚强的,您放心!” “我去送他们回去,你一个人行不行?”杜明凯柔声问了问何晓初。 “我没事,你去吧!”何晓初正有此意呢,这么晚了,父母回去她真放心不下啊。 “我还没那么没用!”老首长冷冷地说,硬带着老伴要自己回去。 何晓初知道爸爸的脾气就嘱咐杜明凯把他们送上出租车就行了,于是杜明凯把两老送出了门,见他们安全出发了才回到何晓初身边。 两人免不了又是互诉衷肠,何晓初怪他太冲动答应父亲的条件,他便劝她,说自己骨头硬的很。 为了不让她担忧,他还开起了玩笑,两人便说笑了一会儿,说着说着何晓初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杜明凯,我想胜莲会有今天我们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我想把她的儿子接过来抚养。要是那孩子让她母亲带,教育也不会好,也算是我们害了他啊。你同意吗?” “你说呢?”杜明凯笑问。 “你当然会同意啊,你是老好人一个。”何晓初就知道杜明凯和她一样,总是心存善念的。 “我早答应胜莲要把她的孩子带着,因为我承诺过那孩子永远姓杜。哎呀,这可怎么办呢,你也要养,我也要养,孩子还不能分开。那不是我得勉强娶了你?”他笑呵呵地问。 “谁要你娶啊?还勉强呢,强扭的瓜可不甜。我啊,还是找不勉强的人吧。”她佯装生气。 杜明凯刚聊天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下何晓初,她脸上的灰白已经消失了,脸色正常起来。 这会儿他心情好的想唱歌了,更想逗她开心。 “你看看我这瓜甜不甜,看看甜不甜!”他连说了两遍,在她嘴唇上偷了一吻。 “讨厌!”她娇笑着,推他。 “我命令你啊,赶快好起来,憋了我快一年了,我还要把你囚禁起来好好虐待半个月呢!”他坏笑着说。 “没正经的!”她说着,发现自己头一点也不晕了,活动自如,恶心感也没了,真奇怪。 这下,她完全不怀疑自己有绝症了,人总是这么奇怪的。 杜明凯又陪何晓初说了一会儿话,才让她睡了。 第二天上午,何晓初去做了一些检查,刚做完杨红樱和杜建州一起来看望她了。 几个人刚说了没几句话,何晓初忽然又发作,再次感觉天旋地转的,恶心也加剧了。 杜建州夫妇看杜明凯急的都快掉眼泪了,心中都无限的感慨。杨红樱想,等何晓初好了,她还是同意了这件事吧,儿子这次是真动心了。 她就生个病,他都这么心疼,好像比自己生病时还紧张似的。唉!儿大不由娘啊,只要他高兴就好,老拦着也没意思。 就是拦到最后,他还是照娶他的,自己反而做了恶人,以后倒不好和她相处了。 “放心养着,别操心钱的事,无论要多少钱,咱家都治的起。”杜建州安慰道。 从昨晚开始他已经决定了,接受他们。他想,杜明凯比他有勇气,敢于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能和心爱的人相守是人生一大快事,否则会很遗憾吧。 就像他自己,不也曾经痛苦过两年吗? 杜明凯对感情,比他要执着,对陈瑶那么好的女人他一点也不动心,就从这点来说,他觉得也该支持儿子。 这“咱家”两个字让何晓初感动得直想流泪,杜明凯昨晚说他会让父母接受她的,看来他真的努力了。杨红樱早看出来杜建州有成全他们的意思了,所以他这样说,她也没什么意外的。 “谢。。。。。。谢。。。。。。叔叔阿姨!”何晓初说道,想坐起来感谢,却晕的厉害起不来。 “躺着吧!”杨红樱忙上前扶住了她。 “阿姨以前跟你说过一些重话,也希望你别放在心上。做父母的都为孩子好,只要你们是真心要在一起,我们也实在没有理由拦着了。等你好了,我们向何家提亲。”杨红樱语重心长地说。 这下何晓初终于忍不住眼泪了,看着未来公婆,哽咽着说:“谢谢!真谢谢!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我的谢意,我比杜明凯大,还有妮妮,难得您二位这么大的度量接受我。我会和杜明凯好好孝敬二老的!” “爸,妈,谢谢!”杜明凯没想到母亲这么快就能答应。 到底是最爱自己的母亲啊,永远是支持儿子的。 只是这时他才知道何晓初还被母亲说过呢,想必就是她去看肖胜莲的时候吧。这女人,她什么事都自己扛,生怕他和母亲闹别扭吧。 这样的女人,上天会眷顾她的,一定不会有事。 又像上次一样,何晓初发作了一会儿后慢慢地好转了。下午各项检查结果出来了,杜明凯紧张兮兮地问医生到底何晓初是什么病。 “综合各项检查结果,我们确诊是美尼尔氏综合症!”医生下了断论。 “这是什么病?严重吗?”杜明凯又问,实在是没听说过。 “这病发作时期病人反应重,不过本身并没有太大危险,只要发作时期注意卧床休息,输液几天就没事了。” 听医生这样说,杜明凯和何晓初从昨晚就提起来的心总算落了地。 “那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病呢?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能复发?”杜明凯又追问了一句。 “这病,病因不清楚,怎么能复发也没有定论。西药也只能起到缓解作用,根治不了。有些病人一生只发作一次,也有些几个月或者几年才发作一次。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只要病人别做危险的工作,别自己开车或者骑车,发作时卧床休息,严重时到医院就诊就没有大碍。如果你还是不放心,建议去看看中医,中医对这个病的治疗还是效果不错的。” “好,那咱们就去看中医!”杜明凯握了握何晓初的手说道。 后来两人到网上查过,才更确认不是什么大病,完全是虚惊了一场。 没想到的是因祸得福,一下子便说服了两边的老人。 按照医生的建议,何晓初是在发作期,在医院还是坚持输了几天液。 这天,何晓初正和杜明凯说话呢,手机响了,一看是肖胜春打来的。 那天肖胜春离开家想去找何晓初,她当时在吃晚饭,肖胜春打电话,她没听见。 后来她看到有几个他的未接电话,便想着,要是他有事会打过来的。要是他没事,她这样火急火燎地给他回过去,他还以为她还对他有意呢。 就这样,她没打过去,他打了很久以后有些灰心后来也没打了。 肖胜春想了几天,还是决定找她当面争取一下看,就算不能在一起也要好好质问她。 “谁的电话?”杜明凯问。 “肖胜春的!” “想接就接,不用管我!”虽然他吃醋,却知道他是妮妮的父亲,两人来往都是正常的,他能理解。 “晓初,你在哪儿,我有事必须要见你。” “我在医院。” “病了?在哪家医院,我去看你吧,顺便跟你谈谈。”肖胜春想,她病了也许更好,自己就可以恩威并用了。 “到底什么事?电话里说吧!”她实在不想给他任何空间和错觉了。 “何晓初!我要去看你,难道离婚了,我就不关心你了吗?你生病我不去看看,怎么放心呢?再说我有很多事跟你说呢。” “行,那你来吧!”何晓初说完告诉了他医院和病房号。 她想他这么执着地要来,肯定是有话要说啊,要是不让他说,说不定总要找她的。 肖胜春到了医院,从门口看见杜明凯在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们早勾搭到一起了,还害了肖胜莲。 他真恨不得冲上前揍杜明凯一顿,可惜生病好了以后体力也大不如前,肯定是打不过他的。 “你们谈吧!”杜明凯见肖胜春来了,站起身说道。 “几分钟就好!”他走时,何晓初微笑着对他说。 “没关系,还是谈明白了好。” 杜明凯前脚一走,肖胜春就发飙了。 “你们把我骗的好苦啊,何晓初,你说离婚就离婚,可真够绝情的。好像我犯了多大的罪似的,你和我有什么不同啊?” “你来,就是为了质问吗?” 何晓初冷淡的态度让肖胜春有点没底气,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理直气壮的,可终究已经离婚了,好像说这些都没立场。 “不是,我是想。。。。。。”他话软了下来。 “我是想既然你我都有过错,为了妮妮,我们还是重归于好吧。” “你觉得可能吗?招弟怎么办?”何晓初真觉得他有些好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来,还来说这些。 “她。。。。。。我是真没想和她在一起。只要你愿意和我复婚,她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 肖胜春实在让何晓初失望极了,经历了这么多,他还是没有一丝丝的改变,没有任何负责的想法。 “你怎么不问问我什么病呢?”她忽然转移了话题。 “什么病?我一进来就要问的,这不是全被你给岔过去了吗?”说到这个,肖胜春有点纳闷,她怎么会在脑外科呢。 “我脑袋里面长了个瘤,恶性肿瘤。所以,即使你解决了所有问题,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肖胜春一听,头嗡地一响。这个女人,他还是爱的,很爱,至少比别的女人都爱,否则也不会为她差点死了。 “真的!胜春,从今往后我要放疗化疗,不知道得花多少钱呢。” 果然他如同她所料想的一样,提到钱的事,自然退缩了。 肖胜春反复做着思想斗争,想,帮她治疗也治不好,钱还回不来了,人也没捞到。都怪自己刚刚太冲动了,说什么复婚的事。好在她没当真,要不然还有点脱不了身。 “其实我是不想拖累你,你如果要坚持和我复婚的话。胜春,要不我们复婚吧。” “我也不知道你生的是这么重的病啊,这关头还是治病最重要,复婚的事等你好些再说吧。”肖胜春躲避了她探询的目光,说道。 何晓初无声而讽刺地笑了,她这样说不过是测试一下他,也让他明白其实他爱的只是他自己而已。 很多人都是爱他自己的,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太大牺牲,她能理解,却还是觉得有些伤感。 “你笑什么?你骗我的?”肖胜春有点不可置信地瞅着她,恨死了,竟被她耍了。 “对,胜春,我是骗你的。不是想耍你,只是想让你认清你自己的心。你是喜欢我,没错,不过还没到离开我不行的程度。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肖胜春愤怒了,却又无语,自己没通过她的考验啊。怎么这么差劲,他懊恼极了。 “你也不用后悔刚刚没有大义凛然地要给我治,就算你说了给我治,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这辈子,我只会跟杜明凯在一起了,我爱他。” “你。。。。。。”肖胜春不知说什么好了。 “爸爸!”正好这时,忽然听到妮妮的声音,何素新带着妮妮进来了。 “妮妮,爸爸好想你,给爸爸抱抱!”妮妮于是听话地给肖胜春投怀送抱了。 杜明凯见他们都进来了,自己也跟进来。肖胜春抱着女儿亲了又亲,看了看杜明凯又看了看何晓初,计上心头。 “爸爸跟你说一件事!”何素新一下子猜到他要说什么。 “姓肖的,我警告你,别在孩子面前瞎说,小心你的皮。”何素新恨死他了,姐姐对他百般照顾,他是怎么回报姐姐的? “我瞎说?我可没想瞎说,我的女儿有权知道,也有权选择谁做她的爸爸。” 肖胜春虽然有点怕何素新,不过也知道他姐姐在,不会乱来的。 “妮妮,爸爸跟你说,你妈妈要给你找一个新爸爸,你愿意吗?”他问,就是笃定小丫头会说不。 “不愿意,后爸都是坏人。”妮妮天真地说道。 “你看,晓初,孩子都知道,你总该尊重孩子的意思吧?”肖胜春刚好添油加醋。 何晓初今天精神不错,也不晕,心想,既然你非要这样为难我们,只好让你看看孩子的真正意思了。 “妮儿,过来,妈妈跟你说。”妮妮于是从爸爸怀抱里挣脱出来,蹭到妈妈身边。 “妈妈要给你找的新爸爸,是他!”她指了指杜明凯。 “你觉得他是坏人吗?” “真的吗?妈妈,你没骗我吗?姑父不是坏人,姑父是专打坏人的大英雄。”(游戏里的大英雄,呵呵。) “那你愿意他做你的新爸爸吗?如果你愿意,以后妈妈他,还有你就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我最喜欢姑父了!”妮妮说着,看着杜明凯甜甜地笑。 何晓初当然知道女儿的心思,她早就喜欢杜明凯了。杜明凯比肖胜春更像一个合格的父亲,对妮妮投入了很深的感情,有耐心陪她玩。 “妮妮,到时候他们要是生了弟弟,你就没有好果子吃了。”肖胜春真气啊,这是他的亲生女儿,怎么吃里扒外的? “妈妈,真的吗?”妮妮抬起小脸来看着母亲问。 “哼,你能保证以后不生孩子,就对我女儿一个孩子好吗?”肖胜春冷冷地看向杜明凯,给他出难题。 “如果这是晓初的意思,我尊重,你似乎没有权利干涉我们的生活。”杜明凯也冷然对他。 他忘不了他是怎么欺负何晓初的,一碗滚热的面就往她脚上推,这种事是个人也干不出来。 “杜明凯说的对,你的确没有权利说三道四。别打着为妮妮好的旗号,在这里挑拨离间。没其他事,请吧,这里不欢迎你。”何晓初冷冰冰地说道。 “你。。。。。。你们。。。。。。”肖胜春有些无语了,干瞪眼,没什么能接话的。 “肖胜春,我姐说不想见到你了,不用我动手请你出去吧。”何素新也冷冷地说道。 “何晓初,你真是太过分了!我走了,看你们能有多幸福,哼!”肖胜春冷哼一声,才讪讪地离开了病房。 “妈妈,你们真的会生小弟弟吗?到时候会不喜欢我吗?”妮妮小小的心还是会很担忧。 “傻宝贝儿,当然不会了。”何晓初微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 “肖晓妮同学,你要放心,不管家里有几个宝宝,我都会一样的喜欢你,带你玩,知道吗?”杜明凯走到两母女面前,郑重地对妮妮承诺道。 “知道了,我相信姑父!” “乖!不过以后不能叫姑父了哦!” “那叫什么?”她抬起小脸问。 这还真问住了杜明凯,他不好自己提出来让她叫爸爸吧,人家有爸爸呢。 “我知道了,叫新爸爸!” “叫爸爸!”何素新在旁边说道。 “可我有爸爸啊,肖胜春爸爸,这样我好像会乱掉哦。” “乱掉也要叫的!”何晓初也说。 她知道杜明凯一定是想让她叫一句爸爸的,不过是不想勉强而已,顾虑着她们母女的感受。 “无所谓,只要不叫姑父,叫什么都行,别勉强她。”杜明凯不想小孩这样为难,对她来说忽然多个爸爸,肯定是很奇怪的感觉。 “我叫新爸爸行吗?”妮妮问。 “行!”她叫他新爸爸,杜明凯已经觉得非常开心了。 妮妮是喜欢他的,他也会一直对她好下去。无论她怎样称呼,他相信,她会永远认可自己这个后爸的。 …… 几天以后何晓初康复出院了,杜明凯四处打听找了一个有名的老中医,把她带到那儿去看诊。 医生把过脉后认为何晓初是虚症,只要调养得当完全会痊愈。 她的病是内耳迷路积水,从中医来讲,耳与肾相关,只要治疗了肾的问题,这些表证就容易解了。 果然何晓初在他那儿吃了一段时间的药以后比以往好多了,她面色渐渐红润了。 头晕恶心的症状再也没有出现,腰膝也不酸软了。 为了照顾肖胜莲的孩子,她经常会到杜家去。经过多日的相处,杨红樱更认可何晓初了。 她发现这个女人和她一样,属于热心肠,对不是她的孩子都这么上心。 她想,或许这就是杜明凯喜欢她的原因吧,她处处为人着想,实在是很善良贤惠。 知道她身体虚,杨红樱总会给她炖汤,给她食补。药补食补相结合,何晓初想不好都难。 何况她每次回家,母亲还要准备一大堆东西给她补养,让她都有点吃不消了。 这段时间,肖胜莲伙同其他几人绑架一案正式宣判了。几个男人因为除了绑架罪,还犯了轮jian罪,数罪并罚,都判了十年以上的徒刑。 肖胜莲因为被证明是自首,被判七年有期徒刑。 何晓初和杜明凯抱着孩子去监狱里看她的时候,她明显瘦了。 见自己儿子被他们照顾的那么好,她百感交集,终于彻底醒悟了。 “嫂子!我给你跪下了,谢谢你这么照顾我的孩子。对不起!”肖胜莲哭着说,放下电话,跪了下去。 隔着探视的窗户,何晓初也流泪了,只是搀扶不了她。 “以后别带孩子来看我了,嫂子,等他懂事一点的时候就告诉他妈妈出差了。我不想孩子知道我呆在这种地方,他会恨我的。只要有时间嫂子来的时候,给我带两张照片就行。” “胜莲!”何晓初哽咽着,看着肖胜莲消瘦的模样有些心疼。 “我和杜明凯会想办法的,你自己也努力,争取减刑啊!”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肖胜莲每天早上起来,总要看几遍儿子的照片,跟自己说要努力,要早点出去。 她想等她出去了,也就三十左右,一切都还不晚。 也不知道她那个负心的男人从哪里知道她的事了,还大老远跑来探了一次她的监。 他说他在跟肖胜莲分手后又找了个女人,结果被那女人骗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肖胜莲和他真心。 “胜莲,听说你给我生了个儿子,能让我看看吗?”他乞求道。 肖胜莲不是不想让他看,她是怕让他看了,他带走。即使他不带走,她也不想添加何晓初和杜明凯的麻烦。 见肖胜莲不答应,那男人自嘲地笑了。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看,现在我是犯过错的人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等你出来的时候,你就会相信我在等你了。”他走之前对肖胜莲承诺道。 肖胜莲以为她对这个男人不会有感觉了,却想不到,他一走,她还是落泪了。 要是他真的能等自己那么久,或许真有一天能一家团圆吧。她不知道能不能实现,不过给自己这样一个美好的希望,总是自己好好改造的动力。 三个月来,何晓初每天过的都很开心,只除了心疼杜明凯的隐忍。尽管她早觉得自己身体好了,杜明凯为了她健康着想,还是没有碰她,这让她又感动又心痛。 有两次两人情不自禁地拥吻,她主动跟他说她不要紧,他还是悬崖勒马了。 吃完最后一副药的时候,何晓初红着脸问了一下那位老中医。 “医生,我可以。。。。。。可以。。。。。。”虽是医生,她还是有些问不出口。 老医生却心领神会,笑着说:“一直都可以啊,只要别太频繁了。” 她才羞红着脸,千恩万谢。 “爸,妈,我今天吃完最后一副药,医生说全好了。”这晚何晓初在家里吃饭时,在饭桌上说。 “哦,那好啊!终于好了,上次病的那么吓人,把我们吓死了。”何母说道。 “那是你!我可没你那么大惊小怪的。”老首长嘴硬地说。 “是,你多英雄啊!”老太太调侃道。 “对了,你好了,明天就让杜明凯来履行我们的约定吧。素新!” “啊?什么事爸?” “杜明凯想娶你姐的事你早知道了,对不对?” “恩!”何素新点了点头,以为父亲要骂自己,不敢多说。 杜柔柔假装认真地吃饭,其实也在探听情况呢。自从她父母都倒戈了以后,她慢慢也觉得要是她哥和他姐结婚了,也不错,热热闹闹的。 他们才是亲上加亲了呢,每天都可以呆在一起。想在这里吃就在这里吃,想到那里吃就到那里吃,到时候孩子都一大堆,自己家快够开幼儿园的了。 “我和杜明凯说好了,要娶我女儿得通过我考验。明天我找个地方,只我们三个男人去,你把他打个半死。要是他通过了这个考验,我就同意,没通过的话可不能怪我了。要是你敢手下留情,我照样也不同意。” “啊?”杜柔柔吓了一大跳,失态地喊了一声。 “爸,你打算打死我哥啊?素新武功那么高,我哥再强壮也是普通人啊。不行,您这样太欺负人了。我爸妈要是知道他挨揍,还不得心疼死。要是别人这么打素新,您和妈不也得心疼吗?” 杜柔柔的个性直爽,深受老头子喜欢,所以在他面前说话,她是不顾忌的。 “我可不心疼!想娶人家女儿,就得通过考验。”老首长撅着个胡子跟儿媳妇叫上了板。 “哼,那你们家素新娶我,怎么没过这一关呢?”她不服气地说。 “你现在让他过我也不拦着啊,素新,明天你打完他,再让他打你一顿。” “切,哪有这样的啊?你还是心疼你儿子,凭什么先让他打我哥?”今天,她还就跟老首长杠上了。老首长有什么了不起,也得讲理呀。 “哦,那就先让杜明凯打他吧,先把素新揍个半死,再让素新打他。”老首长平时没事很喜欢跟儿媳妇争争的,看她像个孩子面红耳赤的,他都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 只每次何素新和何母等人都偷偷捏一把冷汗,生怕杜柔柔的话冲的老头不高兴。时间长了他们才发现,老头不但不会不高兴,还很开心呢。 “那也不行,我老公还疼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依你看,该怎么办?要不让他们一上来直接互殴,看谁厉害?”老首长笑嘻嘻地问。 “什么呀?为什么非要打呀,是娶亲又不是抢亲。” 老首长直想笑,不过却故意严肃起来,说:“杜柔柔,你是不是没看过动物世界?” “啊?”杜柔柔一头雾水。 “看过啊!这跟动物世界有什么关系?” “你看看那些公狮子要娶亲,打不打架?” “你是说何素新是公狮子,还是我哥呀,人怎么能跟动物比?”杜柔柔一句不让,句句跟他针锋相对。 “我就比了,这就是我立的规矩。总之,想娶我的女儿,必须得过武力这一关,我才认为他是真心的。”老首长下了定论,不再多言。 “唉!杜明凯,你自求多福吧!”杜柔柔自言自语道,惹得几个人都想笑,却忍着。 何晓初却有些担心杜明凯,吃过饭就给杜明凯打电话,要和他见面。 杜明凯一听说自己明天要过丈人的考验,可高兴了,当即就说来接她。 “素新,明天我要受大刑了,今晚得和何晓初同志做个临行告别,今晚妮妮拜托给你们两个。”接她前,他悄悄给何素新发了一条这样的信息。 他心领神会,在他到他家之前就提前和妮妮说好,让她晚上住在外婆家。 何晓初不知道这两个人搞了鬼,反正平时妮妮也经常在外婆家住,她也没想其他。 一直到她上了车才发现路线不对,这条路好像是杜明凯城外那套房子的方向啊。 “杜明凯,你带我去那里?”她问的时候,忽然脸有点红。 多日的隐忍让她好像也期待着,不过表面上还假装镇定。 “你以为我要带你去哪里?”他问。 “这不是去星星之屋的路吗?”他们给那套房子娶了个名字,叫星星之屋。 “你很期待去那儿吗?”杜明凯淡淡地问道,邪恶地扬起了嘴角。 “谁说的,我期待去那儿干什么?胡说八道!”她的心,因为他这样一句挑。逗而跳的更凶了。 “别说,跟我在一起以后你越来越聪明了,猜对了,我是要带你去那儿。”他开着车扭头看了一眼她红润起来的小脸,心中得意的很。 “去那儿干什么?不去!”何晓初想,让你逗我,这回我也逗你。 她表情很严肃,像生气了,表演的太像,骗到他了。 “好了,别生气,是我不好,我不对,我买包子不排队啊。”他哄道。 “哼,这还差不多。” 她最喜欢和他斗斗嘴,就两个人一起说说情话的。 杜明凯和她一样,才特意制造了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两人到了目的地,要出电梯的时候,杜明凯让何晓初闭着眼睛他抱她出去。 “睁开眼吧!”他说,何晓初睁开眼,便见他的门上贴了个大大的红喜字。 “这是?”她疑惑地问,心却怦怦乱跳起来。 “你不认识这个字?”她的样子让他满意极了。 “认识啊,可是。。。。。。可是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今晚你就会答应的,哈哈,进门喽!”杜明凯说完掏出钥匙打开门,放她下来。 门内,映入何晓初眼帘的是一个浪漫的天地,到处都是粉红的,梦幻一般。 “这是我们的新房,等我通过明天的考验我们就可以结婚了,我一定给你一个最浪漫的婚礼。晓初,我爱你!”他忽然从背后抱住了她,温柔地说道。 何晓初不想哭的,可哪个女孩不曾梦想着自己像公主一般的出嫁呢?如今她一个结过婚有孩子的女人还能再次实现童年的梦想,她哪能不哭呢? “杜明凯,别对我太好了。”她哽咽着说。 “为什么不对你太好啊,就是要对你好到你连别的男人看都不愿意看一眼。”他靠在她香肩上说道。 “现在已经不愿意看了,谁也没有我们家杜明凯帅!”何晓初笑呵呵地说道。 “我看看,嘴又抹蜜了吧?”杜明凯猛然把她搬过来,毫不迟疑地亲上去。 何晓初正感动的凶着呢,无以为报,只能踮起脚尖大胆送上自己的香舌了。 他真想立即把她按倒,不过他还憋着坏呢,强忍住喘着粗气推开她。 “今晚我是带你来聊天的,你别引诱我啊!”他贼喊捉贼地说道。 何晓初娇喘着,看着这个奇怪的家伙,不知道他心里打什么坏主意呢。不过一看他表情,她就知道准没好事。 “聊天最好了,谁愿意被你亲似的。” “走,带你到上面去。”他牵着她的小手上了天台,上面的布置又让何晓初吃惊了。 “你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啊?又是秋千,又是小竹床,还有……”这一切她都喜欢,太喜欢了。 “当然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他笑着说道。 “坐坐看,喜欢不喜欢!”杜明凯弯腰抱起她来放在晃动着的秋千上。 杜明凯听杜柔柔说过,每个女孩都喜欢坐秋千的,才特意在宽大的天台上给何晓初和妮妮做了这个秋千。 “这个秋千怎么底下还固定住了?摆动幅度太小了吧?”她奇怪地问。 “傻瓜,摆动大了怕你晕啊,再说这可是天台,妮妮同学坐上去保不准会想往高荡的,怕摔跤。” 他的细致真让她感动,这男人什么都为她着想了的。 “晕吗宝贝儿?”他柔声问道。 “晕!”她闭上眼睛说道。 “啊?那快下来吧!”他慌的就要抱她下来。 “逗你的傻蛋,是幸福的晕!”她说完咯咯笑起来。 “好啊,那我要让你更晕!看你还敢不敢这么戏弄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就不知道谁是你男人了!” “啊。。。。。。你干什么?”她整个人一晕,他已经把她抱起来放在秋千旁边的竹床上,随即他便压了上去。 “你说呢?”他坏笑着问。 “别。。。。。。恩。。。。。。别这样,等一下人家会看见的。”他的动作让她羞极了。 “嘘,别吵,万一明天我阵亡了可怎么办?连种子都没种过一颗,今晚我要在这里传宗接代。” “你坏。。。。。。啊。。。。。。” “你叫啊,叫吧,等一下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这儿干什么了。” “你……坏死了。” “嘘!好好享受吧!” 。。。。。。。。。 今夕何夕,月朗星稀;峰回路转,终有枝栖; 今夕何夕,白晓初相依;亲密无间,情甘如蜜。 尾声上 那晚杜明凯在屋顶把何晓初正法了,也许因为分开太久,对浓情蜜意的两人来说,一次当然不够。 回到床上,杜明凯再次意图不轨,却被何晓初红着脸拒绝了。 “本来你就打不过素新,要是太累了,更要吃亏。” 杜明凯对这件事无所谓,反正也是被揍,累了被揍,和不累被揍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他知道何晓初会担心她,也不勉强,反正两人以后的日子还长着。 “还是晓初姐心疼我!”他赖皮地说。 “嗯,不错,小伙子很会说话。晓初姐对你的服务非常满意,这一百块,赏你当小费了!” 杜明凯倒很少见到何晓初调皮的一面,心中喜不自胜,接过她的一百块放在床头,嬉笑着扑上去。 “小费都给了,再附赠服务一次!” 这回,某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然是在劫难逃了。 第二天何晓初还是忍不住偷偷给何素新发了一条信息,只四个字“手下留情!” 何素新呢,回了两个字:“放心!” 就是她不说,何素新也怕杜柔柔呀,敢把她哥怎么着吗? 不过老头子铁面无私的,表面功夫还得要做做。 老首长安排了一个很好的场地,只带了杜明凯何素新两个人,女眷不准跟随。 “素新,不需要讲情面,反正我不会讲情面。而且,骨科大夫我都预约好了。”杜明凯见到何素新,说道。 他要正正经经地过丈人这一关,不想存一丝一毫的侥幸,不想让他以为自己不爷们儿。 “素新,下手别太轻了!”老阮也提醒道。 “伯父,您要是怕他放水,随便换个人,我无所谓。”杜明凯骄傲地说。 “那倒不用,可以开始了!”老首长沉声说道。 杜明凯知道自己伤不到何素新,为逼他动真格的,就拼力去打他。 老首长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喜欢这个倔强的小伙子,嘴角慢慢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何素新这仗打的可不容易,又要看起来下了重手,还不能真伤着他。 奈何杜明凯像要故意送死似的,他躲着不想打他,他却自己往上冲。 有一下,何素新收腿来不及把他踢中了,他硬撑了半天,还是坚持爬起来。 “再来!”他说道。 如此反复多次,老首长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到底是自己家里人,他怎么舍得自己的女儿跟着伤心呢。 “停!”老首长命令道,何素新忙收了手,杜明凯勉强撑着的体力再也挺不住,颓然趴在地上。 “素新,你小子还来真的?”老首长不悦地瞪了一眼儿子,这回他可要被女儿埋怨死了吧。 “我。。。。。。没。。。。。。事!可以叫爸了吧?”杜明凯强抬起头,对老首长说道。 “这关过了,叫爸还早呢!明媒正娶了我女儿再说!”首长还绷着,不过是为女儿考虑。 她是二婚,要是轻易让人家娶了去,怕不被好生对待。 “好!”杜明凯咧嘴笑了,唇边还有血滴下来。 “开车把他送医院去吧!”老首长对何素新吩咐道。 何晓初接了何素新的电话飞奔到医院,比他们到的都要早,可把她担心坏了。 杜明凯见到何晓初,硬扯出一抹笑,悄悄在她耳边说:“没事儿,我吓唬你家老头儿的。” 她看得出,他真伤的不轻,忍不住瞪了一眼何素新,又气呼呼地瞅了瞅自己父亲。 一向孝顺的何晓初,好像还没有这个眼神看过老首长呢。 “不关我的事,打人的不是我。”老头儿一心虚,竟然像个孩子似的,把责任推给何素新了。 到底是英雄老了,硬骨头也开始怕女儿了。 “先拍个片子,再做个全身磁共振,看看伤到内脏没有。”何晓初抓着杜明凯的手说。 “没事,做那么多检查干什么?”杜明凯此时缓过来不少,抗议道。 何晓初不依不饶的,非要全检查了才放心。 在她一再坚持下,杜明凯也只能同意,检查结果全出来,除了软组织挫伤,什么问题也没有。 这回,老首长可扳回了一局,气呼呼地跟女儿说了一句“胳膊肘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就走了。 “爸!我送您回去!”何素新也趁机溜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他们。 “还不错!”出了门,老首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对何素新说了这么三个字。 病房里,何晓初见杜明凯多处的淤青,心疼的落下了泪。 虽说没内伤,看着也揪心呢。 “你是何经理啊,这么哭多掉价?”杜明凯心被她哭的软软的,酸酸的,伸出手,拭她的泪。 “你这个傻子,肯定是你自己要求素新下重手的,怎么那么傻?不知道心疼自己?” “下什么重手啊?他要是下重手,我还能躺这儿吗?不得直接送火葬场了?” 他想逗她,她却笑不起来,就瞅着他那些伤,难受。 “真心疼了?”他笑嘻嘻地看着她,问。 “谁心疼你啊,我就是看不惯。”被他说的,她才觉得自己爱他也表现得太明显了。 他比她小啊,总觉得太甜蜜了,她会不好意思,好像自己老牛吃嫩草似的。 “心疼老公是天经地义的,今天我过关了,嫁给我吧!你要是敢说考虑考虑,我就。。。。。。”杜明凯无赖地对着自己受伤的那只手比划了一下,作势要打,忙被何晓初拦住。 “别胡来,我答应你!” “那你亲我一下!” “受伤了,还不老实?这是医院!”她才不呢。 “在医院还少亲了,你不记得那次妮妮病了。。。。。。” 何晓初羞死了,那次被他亲的那么忘情,想想就觉得窘迫。 为了让他闭嘴,也为了安慰他为她受伤的赤诚之心,她俯下身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行了吧?”她赌气似的,说。 “不行!亲这里!”杜明凯撅了撅嘴。 “想都别想!得寸进尺!” “不亲也行吧,那就说说昨晚,我在天台上看见一个裸。。。。。。” 何晓初被他说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 “再瞎说,我不理你了,以后都不和你。。。。。” “不和我干什么?”他坏笑着问她。 说这些不正经的话,何晓初自然是说不过他的。 “什么都不和你干,不理你了!”她恼羞成怒地说。 “要是舍得,现在就走吧!唉!就让我一个人在医院里自生自灭吧,谁叫我们不会说话,不会讨女人欢心呢。” “你。。。。。。”何晓初又气又甜蜜,看着他的伤又心疼。 她才不舍得丢下她的小男人一个人在这里受罪呢,陪着是必须的。 “懒得理你!想不想喝水?” “想!” “我给你倒,等会儿!”她柔声说,觉得他要是喝水肯定能缓和一点痛楚。 “喝那里的!”他指了指她的小嘴,又把她闹了个大红脸。 “有没有正经的了?” “没有!” “再这样,我要打你了!” “打吧,知道你们家人能欺负人。”他就想和她斗嘴,看她脸红,心情能很振奋。 “我看你还是不够疼,还在这儿耍嘴皮子。” “本来就不疼,就你瞎紧张。”说完,杜明凯笑了一下,牵动了嘴角的伤。 他痛的抽搐了一下,忙掩饰住。 她更确认了,他这样非要调戏她,就是怕她心疼担心呢。 “要是真怕我疼,就乖乖地亲亲我,听说人一高兴吧,会提高各种免疫力,降低痛感。就比如我对你做那。。。。。。” 何晓初不想听他乱说了,忙凑上前,在他的唇上轻轻亲吻了一下。 “嗯!”杜明凯闭上眼,感叹了一句:“真香!就是持续时间太短,再来一个!” 。。。。。。 杜明凯好了以后,杜家便到何家正式拜会提亲了,婚礼日期很快定下来。 何晓初想,杜明凯上次结婚弄的尽人皆知的,这次不想大张旗鼓,不想让杜家为难。 老杜夫妇和杜明凯本人却都不愿意委屈了何晓初,不管她怎么坚持,他们还是给了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杜明凯和何晓初,这一对姐弟恋,终于修成了正果,两人心中不知有多高兴。 “你们两个人也算是费劲千辛万苦才在一起的,一定要珍惜!”老首长嘱咐道。 “放心爸,我一定会一辈子对她好!”杜明凯拍了拍何晓初的手,说。 “妮妮跟我呆在一起习惯了,以后就在我这儿住吧。”何母说道。 她觉得妮妮不是杜明凯亲生的,总放在身边,怕他们两口子为了孩子吵架。 二婚,毕竟幸福的少,很多矛盾就是跟孩子有关系的。 “不,妈,妮妮一直跟晓初在一起,不能因为我们结婚让她不跟妈妈同住。相信我,我会处理好我们的关系。”杜明凯说着,搂过妮妮,两人本就亲昵,这回他是她名正言顺的爸爸,更亲了一层。 两老看到此情此景也很欣慰,为女儿找到这么好的归宿高兴。 “以后住一起也行,不过你们还是好好度个蜜月去吧!苦尽甘来,得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唉,可惜我有孩子了,要不然都和素新再补过一次。”杜柔柔在一边张罗道。 杜明凯正有此意呢,杜建州主动给儿子放假了,聂云海也让何晓初休息一个月。 在这么多人的支持下,在这么宽松的政策下,两个一心相守的人岂会放弃这个机会吗? “初宝贝儿,想去哪儿度蜜月?”就剩两个人时,杜明凯问。 “你是男人,都听你的,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因为找的是个小男人,所以何晓初想要从此时开始凡事都交给他,自己默默躲在背后做他的小女人。 也许只有这样,男人才会更有担当。毕竟相爱容易,相守难,婚姻生活本就平淡,需要经营。 “好,那我就带你去做苦力!”他笑呵呵地说。 其实去哪里度蜜月杜明凯早就想好了,从和她在一起以后,总感觉身边纷纷扰扰很多人,没得安静,那里是个世外桃源,何晓初肯定喜欢。 结婚时,杜建州送了一辆越野车给杜明凯作为贺礼,这次杜明凯没有拒绝。 这天,杜明凯提前做足了一切准备,载着何晓初出发了。 一路风光不错,满眼绿色的田野,偶尔会经过一些小山,见到风景好的地方两人便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尽情游览。 “晓初,你坐那儿,我给你拍写真!”杜明凯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山丘。 那里的草,枯黄,一大片,有腰那么高,迎着风舞动着。 何晓初披散着发,发丝飞扬,与那草岂不是一片和谐吗? 这一片黄色是枯萎了的,让她觉得有种颓废的美,心像被大自然撞击了似的,说不出的高兴和忧伤。 她顺着他的手指指向在山腰上坐下来,他在镜头里,看呆了她。 “摆几个造型!”他说,她便凭着直觉摆了几个姿势,于是一张张唯美的图片永恒地刻进了时光的隧道。 “你躺下来!手放在头下。”杜明凯又说,他脑海中想象着,若是她侧躺在那儿,一定更美。 何晓初见杜明凯这么认真,像在工作一样,心中又是幸福又是骄傲,就躺了下来。 镜头里,只有一片枯草,那草太密了,她一躺那儿,即使他离的这么近也看不见她。 看不见!杜明凯脑海中一瞬间产生了一个坏想法,四处看了看,才又开口:“闭上眼,平躺,要很陶醉,很享受的表情。” 何晓初当然不知道有古怪,就照他说的做。 杜明凯轻手轻脚地走到她面前,看她,躺在这草中间还真是美,闭着眼都这么勾人。 “好了吗?”半天,她都没有听到他新的指令,有些纳闷,开口问了一句。 “啊!”他猛然压上了她的身,她吓的还没回过神来,小嘴就被他压下的唇瓣贴上了。 那柔嫩的小嘴,照样有着香甜的味道,让他一亲就上瘾。 “别。。。。。。”何晓初羞死了,这大白天的,等一下让人看见会怎么说他们? 她越说“别”,他就越要亲。不仅要亲,还要摸,还要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把她给。。。。。。 他的大手在她身上胡乱地游走,不停地点火。 不一会儿,她身上也像他一样燥热,被他压着的地方空虚得难耐。 虽然理智上知道这荒郊野外的,不该过分亲热,她却挥不走自己的欲念。 把她的唇亲的湿漉漉的,他便心满意足着开始吻她露在外面洁白的脖颈。 “别。。。。。。杜明凯,这样会有人看见的。” 何晓初很害怕,在他伸手探进她胸衣的时候,她紧张地按住了他的大手。 “傻瓜,别怕,这里没人。”他另一只手拿开了她的小手,大手钻进去与她的丰盈缠斗。 何晓初最怕他逗弄自己,每次一碰,必然像被电击了似的又苏又麻。 “真别。。。。。。”她嘴上这样说着,却觉得小腹那儿已经升起了一团火,往下窜去。 她的脸潮红,呼吸也急促,他岂会不知道她有多动情吗? “不,不要。。。。。。我怕。。。。。。” “别怕,没事!”他像是少男第一次哄小女友亲热时那样小心翼翼却又异常执着地哄她。 “怕。。。。。。万一被人看见,还不得羞死了。” “傻瓜,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不是景点,周围很远的地方才有田地,不会有人到这种地方来的。” 何晓初有点动心了,或许人人都有野性的一面,她也不例外。 “万一有人来看风景呢?” “拜托,大美女,这附近都是农民,见到最多的就是草了,谁会跑这里来看草啊?” “那。。。。。。万一。。。。。。”何晓初总觉得有点不安全,万一个什么,她自己也想不到了。 “不许吵了!”他霸王硬上弓了。 “嗯。。。。。。”她被他弄的心里渴的慌,若是不要,实在难忍。 蓝天白云下,枯草上,两人被激情冲昏了头,大脑一片空白,只余粗重的喘息。 何晓初从没想过自己能这么野,竟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他。。。。。。 她又羞又亢奋,为了克制自己,不太放肆,手指狠狠地掐进他的肉。 杜明凯见她如此忘情,更卖力了,挥洒着汗水,拼命取悦她。 …… 两人紧紧地抱在一处,汗湿了自己,也染湿了彼此,在彻底的欢愉中心满意足。 “你坏死了!怎么那么色啊?”喘息终于平定了,何晓初一边整理自己的仪容,一边嗔怪他。 好在这里真的如他所说,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并没人打扰这对野鸳鸯。 饶是如此,过后何晓初还是后悔加后怕。 杜明凯也利落地穿好了,顺便帮她梳理被他揉乱了的发。 “还有这种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刚刚是谁那么忘情的?我可没说我想要,是某人。。。。。。”话说到一半,被她小手一伸,捂住了他的嘴。 “你再敢胡说,我就掐你了!” 本来她刚刚那样,就已经快要羞死了,他还敢提? “我就胡说了,你掐我呀,你咬我才好呢!”杜明凯拿下她的小手,吻了吻,坏笑着说。 “当我不敢咬啊?”她抓住他的大手,刚要咬下去,谁知却被他躲开了。 “咬这里才行!”他指了指自己的唇。 “美的你!”她羞红着脸,可不敢和他再呆在这个犯罪的地方了。 他却不肯放过这良辰美景,欺近她,邪笑着:“你不咬我,我还要咬你呢!” 说完,又扑上她的身,唇再次对她压下去。 “你。。。。。。唔。。。。。。”已经到了快乐巅峰的她,全身软绵绵的,怎么还反抗得了,只能予取予求了。 她的软绵绵无力感让杜明凯觉得自己是这世界的主宰,更激狂了。 到底年轻,二十几岁的男人是欲望最鼎盛的时候了,刚要一次不够。 在这野地里,他甚至想一直和她缠到夜,再缠到天亮,永远密密地爱下去。 这一次比之开始又柔情细雨很多,一点点地,唇舌互相逗弄着对方。 后来,两人便衣衫完整地平躺在草地上,看蓝天,白云。 “你看,那朵云像什么?” “我看,像一只兔子。” “瞎说,明明像一个乌龟。” “你这样说,我也觉得像乌龟了。呵呵。” “不对不对,仔细看,还有点像我们家的杜明凯呢。” “大胆!你是说我像乌龟吗?看来你这个女人还想不守妇道了?”他假装生气地看她。 “我倒是想不守妇道,也得你给我这个机会呀。累都被你累死了,还哪有体力不轨?”何晓初娇嗔着看他,引来他自豪而爽朗的笑。 真好,天地间仿佛就是他们两个人,和大自然融为一体。 “你带我去哪儿?”她好奇地问。 “不告诉你,那是秘密!” 两人又谈笑了一会儿,便静静地躺在草地上,不再说话,只是握着手闭上眼享受清新的空气。 直到太阳西斜,才在山坡上惜别了落日,又重新上了车。 七点多,两人路过一个小镇,便在镇上吃了晚餐,继续出发。 “前面还有一个小镇,你是和我住镇上,还是和我睡车上?”杜明凯问。 “睡车上!”反正现在天不冷不热,何晓初和杜明凯想法一样,巴不得只有他们两人独处呢。 “你不怕?万一荒郊野外的有大灰狼什么的,把你吃了怎么办?” “有你在,我才不怕呢,有大灰狼肯定先吃你。”何晓初轻笑。 “怎么会吃我?我皮糙肉厚的,吃的没意思。看看我们何小妞,细皮嫩肉的,可算是大灰狼的最爱了吧?我知道了,你现在连大灰狼都不怕了,肯定是有什么邪恶的念头。” “什么邪恶的念头啊?”何晓初没有杜明凯鬼心思多,倒被他说懵了。 “想搞车震呗?” “你就坏吧你,你个小杜明凯,嫁给你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色?”他有时多谦谦君子啊,照顾肖胜春那段时间,甚至连她手也没碰过一下。 “哈哈,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我还不色呢,第一次你去我家就被我给亲了摸了,还差点。。。。。。” “不许你说了!”她羞红着脸,凶道。 也许缘分早已注定,像她这样一直压抑着的人,竟然会鬼使神差地刚和他认识就那么激狂。 是他激发了她的热情,是他让她重新燃烧的。 “好,不说,晚上我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搂着你睡觉,行了吧?” 两人开着车,到他累的时候,找了个好地方把车停了下来。 那车很是宽敞,两人睡着也不累,本来经过白天的两次销魂蚀骨,该是安安稳稳睡觉。 谁知,抱着抱着,便都又有了感觉。 于是,越野车成了爱床,尽情的震动,反正没人看得见。 第二天,又是这样慢慢悠悠地观光游览,下午时才到了这次行程的目的地,一个农庄。 这座农庄是杜建州买下来,平时雇人打理的,以前寒暑假也会带杜明凯杜柔柔来个全家乐,尽享田园风光。 这次来,杜建州是早往这边打过电话的,叫他们把钥匙什么的都交给杜明凯,给两人腾地方。 “喜欢这里吗?”傍晚,杜明凯陪着何晓初坐在田埂上,看落日。 “喜欢!真好,就我们两个人。”她幸福地感慨道。 “是啊,就我们两个人,每天睡到自然醒。白天可以到田里干点农活,晚上回家一起做饭吃饭,打扑克牌。总之,我们怎么原始怎么过。” “恩!”她答应着,靠向他肩膀。 一连一个星期,他们在这世外桃源里,嬉戏,干活,亲热,聊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日子过的平静安然,仿佛有好多年,何晓初都没有这么悠闲惬意过了。 自从认识了肖胜春,少女情怀都被扼杀没了,有了妮妮以后更没有了自己。 她还记得生过孩子那段时间,她是多么渴望去过过这样轻松的日子,只是都是奢望和梦想。 现在,她的白马王子带她都实现了,只要想到这些,她连在梦中都是开心的。 “初宝贝儿,这附近有个小镇,我们明天去集市上买东西好不好?”杜明凯问。 虽然不想见到人,在这里天天吃绿色蔬菜,肉却吃的少。 杜明凯一向是肉食动物,吃了一个星期斋菜,除了蛋就没有荤腥了,晚上还要做体力活,怎么吃得消? “好,你说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何晓初也知道他的意思啊,他瘦了,她看着也心疼。 就在前一晚,她因为心疼他,还劝他别那么频繁呢。 谁知,他就像吃了兴奋剂,就算吃不饱,精神享受也不能少,硬是不放过。 第二天一早,两人吃过早饭,拎着个塑料袋子,走路去赶集。 一路上有说有笑的,看到好看的风景还要停下来照相,到市集的时候也快十点了。 还真别说,那里很是热闹,来往之人多是农民,脸上挂着憨厚的笑。 杜明凯何晓初都很羡慕他们,人离闹市,虽然过的清苦,心里却很安乐。 倒是城市里的人,物质生活极度丰富,有几个人会在街上露出笑意? 每天见得最多的就是扑克脸,人们被巨大的生存压力弄得成了一个橡胶,没有乐趣没有痛苦,渐趋麻木。 杜明凯人长的帅气,何晓初的外貌更是出众,两人的气质自然成为了磁场,来往的人无不多看两眼。 他们有些不好意思,走路也匆忙起来,正这时,迎面来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高挑的个子,容颜俊美,在周围灰头土脸的人堆里显得格外不同。 何晓初定睛一看,那人不是。。。。。。 何晓初老远就觉得身影有些熟悉,仔细一看,真没看错,竟是苏晴晴。 这天应该是星期二,苏晴晴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偏远的小镇上呢? 她衣服虽整洁,人也还是漂亮,脸上却没什么生气似的。 “那女人你认识?”杜明凯看何晓初愣愣地看着苏晴晴,一脸的诧异,便问道。 “啊,算认识吧。” “谁呀?” “是肖胜春的同事!”杜明凯却觉得一定不是同事那么简单,否则她的表情不会是这样。 他忽然想起肖胜春曾经背叛过何晓初,估计对象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吧。 一切都过去了,既然她已经不在乎肖胜春了,却又为什么对他的外遇对象这么介怀呢? 难不成?也许何晓初对肖胜春并没有完全忘情吗? 杜明凯想到这里,忍不住要伤心,全心全意地对待她,原来她心里还是装着别人。 谁都有过去,他理解,可他自己也有过前妻啊,却不会像她这样念念不忘吧? 何晓初在想,要不是苏晴晴邮寄了肖胜春的护身符,阴差阳错的招弟也找上门,她还不会对肖胜春死心呢。 能有今日,她真不知道是该感谢她,还是该怪她,恨她。 还记得肖胜春昏迷不醒时,苏晴晴曾经来看他,帮忙呼唤他醒来。她看得出苏晴晴对肖胜春感情是真的,可惜他太花心,招惹她一个还不够,还要招惹招弟。 苏晴晴这失神的模样,是为肖胜春吗?她当时寄那个东西过来,是想让她让位,还是什么呢? 如果是她想拆散他们夫妻,和肖胜春在一起,依照何晓初对肖胜春的了解,他一定会放弃招弟选择苏晴晴的。 他们没在一起,那只能说明是苏晴晴不愿意啊。 她不愿意,却又为什么这么失魂落魄的呢? “苏。。。。。。”何晓初叫了一半,闭了口。 她们这样的两个人,叫住了她,她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 苏晴晴却听到了,像从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忽然回过神一样。 眼前,何晓初和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站在一起,她的手臂绕在他的臂弯里,看着多和谐美好? “原来是你!”她笑了,连笑也是浮在脸上的。 没错,她笑不起来,仿佛所有的快乐都被抽走了,现在就剩一副躯壳行走于世间,不知明天在哪里。 “你怎么在这儿?”何晓初还是问了。 “我。。。。。。算了,说来话长,还是不说了。这位是。。。。。。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哦,这位是我,是我爱人,杜明凯!”提起杜明凯,何晓初总是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自己比他大六岁,总怕人家笑话她老牛吃嫩草。 以往她的不好意思,他都理解,今天许是因为有些误解,她的样子就让杜明凯看着生气了。 她还是介怀吧,还是不愿意承认我和她的关系,那么勉强。 看来等一下回去,要好好和她谈谈了。 “你好!”杜明凯愣神的功夫,苏晴晴已主动伸出手。 “你好!”两人握了一下。 “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事,再见!”苏晴晴和两个人挥了挥手,转过头。 不知为何,她觉得鼻头一阵酸。是因为觉得这么好的女人该有这么好的归宿,为她祝福呢,还是为着自己伤感。 看见杜明凯,让她便不由得想起她的那个冤家。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一个月以前,她给肖胜春使了那一计以后,心里因为报复痛快了不少。 她做的一切苏浩都看在眼里,他以为这两个人是真的好了,郁闷难当。 有多少次他都想把苏晴晴叫出来,好好问问她,到底是不是跟了肖胜春。 又怕透露出太多他对她的牵挂不舍,就只有忍着。 肖胜春心里怪苏晴晴,不过他也知道即使苏晴晴没坑害他这一次,招弟也会上门。 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当然是躲不了。何况,他夺走了苏晴晴第一次,还是对她有些愧疚的。过了一段时间,也就一切如常了。 苏晴晴和苏浩两个人心心念念着彼此,中间却隔了那么远,只能装陌生人。 直到有一天,整个部门的人受老霍的邀请,去他家吃饭。 谁也想不到,老霍的儿子一眼就相中了苏晴晴,千求万求,让他父亲帮他做媒。 老霍冷眼看着,也觉得苏晴晴这丫头不错,虽然没什么背景,人却漂亮聪明,给他家做儿媳妇也配得上。 他哪里好亲自说,就找了个平时好事的女下属从中撮合。 那女下属是个大广播,她一知道这事,消息很快不胫而走,自然到了苏浩的耳中。不过他想,苏晴晴现在这样一副懒懒的样子,应该是没那种想法的。 “我说小苏,算王姐求你,你就给王姐个面子。这是领导交代下来的事,我要是办不好,他肯定认为我不用心。你们反正都是年轻人,见一面也没什么。就吃一顿饭,我也算交差了,看不看得中,都不要紧。行吗?”有天下班,王同志拦住了快走到办公室门口的苏晴晴,悄悄和她说。 她嗓门一贯大,即使是“悄悄”的,还是被苏浩给听的清清楚楚。 苏晴晴刚要拒绝,见苏浩紧张兮兮地往自己这边瞅,分明就是一副关心的样子。 哼,假惺惺!他要是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赶我走?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又是这样看我。 不管他是不是喜欢,能做一件让他难受的事,她也开心。 “王姐还要说这么多,担心我不同意吗?他家事又好,人又长的不错,我还怕高攀不上呢。你帮我回他吧,什么时候去吃饭,时间他来定,我一定去赴约。” “哎呦呦,真的?这小苏,就是懂事!王姐可谢谢你了!说好了,我这就打电话啊!”生怕她后悔似的,王姐立即打电话,霍公子确定了时间,就在第二天晚上。 “明晚,承安食府!一定得去哈!”王姐高兴地交代道。 苏晴晴微笑着,应承:“放心,我一定去!” 王姐这才笑呵呵地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苏浩苏晴晴两人。 苏浩听苏晴晴答应的那么痛快,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好个现实的女人,好个离不开男人的女人,难道就不能等我一下?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他真不想管她,只是实在忍不住。要是她这一下子看中了,说不定就嫁做他人妇了,那他再怎么努力,到时也没有意义了。 不行!不能让她跑了,不能让她去! 他一产生这个想法,便不顾一切地朝她走去。 苏晴晴眼睛余光已经看到他的动作了,心不由一紧,才发现自己有多渴望他来质问她。 她爱上了他啊,尽管心里一直压抑着接近他的想法,尽管恨他,却恰是因为太爱他了。 闭上眼,她强迫自己去想被他无情赶走的那一瞬,想不对他屈服。 最好的办法,便是不理他,当不认识他一样。 想到这儿,她也不再犹豫,向门外走去。 “你等一下!”苏浩出了声,已到了她面前。 她故意听不见似的,走她的,却被他长臂一伸,把她扯了回来。 “叫你等一下,没听见?”他气哼哼地问。 “放开我,我和你已经分手了,你这样拉拉扯扯的,像话吗?”苏晴晴冷冷地看他,其实在他拉住她的一刹那,她的心已经要从胸膛里面跳出来了。 那是一种让人窒息的幸福感,让人心颤的幸福,也夹杂着伤心绝望,滋味错综复杂。 苏晴晴这话提醒了苏浩,上次就是两人在办公室里纠缠被魏宏撞见了。 要是再被她看到,恐怕对苏晴晴不利。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在新房子那儿等你,你一定要来!”他放开了她,抢先一步出了门。 “你不觉得自己很好笑吗?为什么你让我去,我就去?对不起,我没那个时间!”她在他身后,说道。 内心在狂喊着跟他去,去他那里,豁出去了,但是自尊心却又告诉她,不可以迈出这一步。 他把你当什么了?苏晴晴,你是他的玩物,他根本不在意你,为什么要去自取其辱? 苏浩四处看了看,见没人过来,又重新回到她身边小声地说:“你别闹了行不行?和我去我家里,好好谈谈!” 这话,倒像是热恋的情侣说的,可他们是什么呀?什么都不是了。 “闹?你觉得我是和你闹?我拿什么身份和你闹啊?苏浩,你是刚刚听到有人给我介绍男人,心里难受了?呵呵,原来男人都这样,吃着锅里看着盆里的,哪怕是自己不要了的破鞋,也不许别人拣去穿,是吗?” 说到后来,她凄然一笑。这样作践自己的说法,让他难受,她自己心里也如针扎一般,如何能好受? 苏浩心被她揪痛了,看着她像是要哭,又像是很无助很悲哀,他多想要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想告诉她,他爱她,只爱她一个,永远爱她一个。 但他不能说呀,还不能说。 “你别瞎说,走,跟我去谈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了,你要是想祝福我找到如意郎君,心意我领了。再见!”她说着,一脚跨出门。 “别去!” “你说什么?”出了门的苏晴晴,又转回头,看他。 “别去,行吗?”这是他的极限了,只能说到这个程度。 “恐怕不行!”她真想问一句为什么,问他是不是舍不得自己。 可她怕那个答案不是她想听到的,干脆不问。 她说完,再不理他,几乎是小跑的,在走廊上消失。 他想追她,想拦她,又心知没有立场。又怕被魏宏看见,不敢大张旗鼓。 苏晴晴的态度,也让他颇为怀疑,很有可能是故意刺激他的。 她一定还爱着我,不会真的和老霍的儿子在一起的,他这样说服自己。 苏晴晴到了门外,放慢了脚步,她真恨自己啊,为什么还想要等他呢? 他都那样了,却舍不得他生气,舍不得他误会。 苏浩锁好了办公室的门,郁闷着,一步一挪地出了办公大楼,只是苏晴晴已经等不下去了,走了。 第二天晚上,苏晴晴按时赴约,既然答应了,自然是要去的。 老霍的儿子年纪不大,皮肤白皙,带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又带着几分羞怯。 苏晴晴不讨厌他,自然也不喜欢。看他和自己说话,脸都红了,又有点不忍心,就主动和他聊起来。 “我。。。。。。我喜欢上你了。”他脸憋的通红,终于把这句表白的话给挤了出来。 这话却让苏晴晴想起了苏浩,他的第一次表白历历在目。 他是那么强势,非要亲她,非要抱她,还差一点点在办公室疯狂地把她强暴。 记忆还在,人却已不在身边。想一想便觉得,这人世间的感情或许真的平平淡淡才是真,细水长流吧。 像她这样有过经历的人,给人做过小三,谈过恋爱,轰轰烈烈都有了,是不是该给自己找个归宿? 霍家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虽说不上大富大贵,也是小康之家。 最难得的,还是面前这个白净的小男人,似乎真看上自己了。 可我忘得了苏浩吗?他还是单身,我是不是应该争取一下自己的幸福。他昨天来找我谈,会不会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什么的? “你,喜欢我吗?”苏晴晴的出神,让霍公子很有种挫败感。 她这才收回心神,觉得在人家表白的时候想一些别的,实在有点不尊重对方了。 “我不喜欢你!我们只见了一次面,所以实在没那种感觉,很抱歉!”她说了实话,不想他抱有太大的希望。 “这个可以理解,那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这句台词,因为见她以前练习多遍,说出来倒顺口。 说完,他又紧张起来,手下意识地抓住了杯子,像等待宣判的囚徒一样。 答应?不答应?理智告诉苏晴晴,应该答应,机会错过,以后也许就没有了。 可在情感上,她就是点不了那个头。 想了半天,她只能选择暂时回避这个问题:“我还是考虑考虑!” “你愿意考虑?你真的愿意考虑?”这话足以让霍某狂喜了,他伸出一双大手猛地抓住她的小手。 “我会让你感觉到我的真心的,我也愿意等,愿意给你时间!” 苏晴晴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但被他抓手,还是不习惯,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出了。 她笑了:“谢谢你!” 这晚,霍公子兴奋地回了家,父母问他如何,他实实在在地告诉了他们苏晴晴的态度。 女孩子说考虑多半是害羞的意思啊,老霍夫妇很是高兴,第二天,老霍特意叫了王同志去以表谢意。 这下,没半天的时间,几乎整个部门私下里都流传起苏晴晴即将成为霍家媳妇的消息。 苏浩本以为苏晴晴无意的,这下可不敢自信满满了,心像被放在烈火上烧了似的,就盼着下班。下班了,他非要问她个清楚。 苏晴晴能感觉到苏浩时不时投过来的询问的目光,更多的是一种怒意。 要知道他会这么生气,能刺激到他,她甚至应该更明确地答应那人才对。 难熬的时间总算过去,到了下班时间,王姐又悄悄地跟苏晴晴说了一会儿话,才走。 办公室里照常剩下两个人,苏晴晴猜到他会找自己问,心情复杂矛盾。 不想太明显是在等他,等王姐离开了,她也离开办公室。 苏浩早有心理准备,她一走,他也锁了办公室门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终于到了没人容易注意到的地方,他才快跑了几步追上她。 “苏晴晴,你等一下!” 她不理他,走的更快了。苏浩又急又气,赶上前就使劲儿扯住了她手臂。 “叫你等一下听不见?你到底是为什么火急火燎地跟他在一起?就那么想做他们家的儿媳妇?” 这回,苏晴晴不能装听不见了,只得停下来看着他。 “没错,是很想。昨天去吃了一顿饭,晚上还。。。。。。”她无所谓地笑了笑,话停住了。 “还干什么了?”他不可置信地问,抓住她手臂的大手不自觉地用了力。 “你说呢,一男一女,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你真让他睡了?”苏浩那个气啊,恨的牙痒痒。 这混蛋女人,怎么就那么随便? “你说呢?你没听说我要嫁进霍家了吗?我还以为大家都知道了呢,我厉害吧,一次就搞定!” “你。。。。。。”他扬起另一只手,真想狠狠地抽她一巴掌。 她知道他不会下手,便凑近他的脸,一直微笑着说:“还要告诉你一句,他知道我不是第一次,竟然不介意。原来这世界上还真不是每个男人都那么狭隘自私的,我感觉很幸运。如果你找我是想问这事的话,现在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吧?” “。。。。。。”苏浩怒气冲天,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她是单身,她有权利选择和任何人交往,也可以上任何男人的床。 可是她对自己的真心难道就那么一点吗?就一小段时间也不愿意等他?他搜集的魏宏的证据已经快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脱离她的控制,全心全意和她在一起了。 “放手!”她皱起了眉毛,不耐地甩脱他。 “能不能别和他在一起?”苏浩强忍住怒气,问道。 “理由?我为什么别和他在一起?他样样都那么好,家世好,学历好,就连。。。。。。,总之比你强多了。”她就是要让他吃醋,刺痛他,谁让他那样伤害自己。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恼怒地瞅着她,她的脸上挂着轻蔑的又有些洋洋自得的笑。 他恨极了她的笑,分明是在嘲弄他,逼他。 “再过半个月,我们就订婚了!”她又加了一把火。 果然,苏浩直觉的血往头上涌。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该死的魏宏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他只知道,一定不能让心爱的人嫁给别人,一定不可以! “不许,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只能和我苏浩在一起!旁人想都别想!”他这样宣布了一句以后,就紧紧搂抱住她。 苏晴晴才不让他抱,躲他,却已被他抱了个结实。 心,一下子被扯的生疼生疼的,她多想哭啊。真没出息,他这样对她了,她还是这么想念他的怀抱。 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壮硕的胸怀,都是她想念的,贪恋的。 抱紧我,她心说,闭上了眼。 仿佛知道她心里在说什么,他收紧了手臂,让她小小的头靠着自己。 “不许!你听到了吗?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喃呢地说,只有她靠在他身上,他才感觉到她实实在在地属于他。 尾声中 “不,放开我!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你不能对我这样。”短暂地陶醉了一会儿,苏晴晴清醒了。 这算什么?我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他想要抱就抱,想亲就亲,想上就上,上完了提上裤子就走人。 那我和鸡有什么区别?她心中自贬着,就使劲儿推他,他不放手,她就在他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咬吧,要是咬了就承认是我女人了,你就使劲儿咬。”苏浩忍着痛楚,说。 当她不敢咬吗?苏晴晴把所有对这个该死男人的恨,怨气,一起放在牙齿上了,重重地咬,狠狠地磨。 直到她看见他手臂上渗出了血,才放口。 “好了吗?还生气吗?”苏浩问。 他的血让她心疼,让她不知所措。没想到,他真不躲,他就是个疯子,以前是,现在还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不是说不喜欢我吗?为什么还来招惹我?为什么要管我和谁结婚?和你有关系吗?”苏晴晴哭了,一边哭,一边对他吼。 过路的人好奇地往他们这边看过来,来了又走了,她的委屈却诉不尽,一声接一声地控诉。 “是我不好,晴晴,是我不好!你相信我,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们好好在一起,行吗?”他想这样说,却不能说。 说了她会追问的,所以他只能用行动,低下头去亲吻她。 苏晴晴不肯,扭开头,却被他执着地搬过来。 他亲了上去,那柔软的唇瓣一直是他魂牵梦绕的地方,一贴上去,吸力无穷。 她再想躲,他便托住她的后脑,让她头微仰着,承接他的吻。 苏晴晴多希望自己能拒绝他,可惜,却做不到。 他的唇瓣像春风抚摸树梢,轻轻柔柔的,没掺杂欲望,只是安抚。 她的心狠狠一动,忽然涌起一阵强烈的空虚感,甚至觉得他的吻太轻柔了,自己渴望的是他暴风雨一般的洗礼。 他感觉到了怀中小人儿的变化,她没再挣扎了,而他也渐渐的不只是想安抚她,更多的是想狂吻,想要她。 吻,一下子变的炙热,从两人唇与唇的吸吮,演变成热吻,舌和舌剧烈地搅动纠缠。 完全忘我了,不管路人如何看,他们紧紧地拥抱着彼此,亲的天昏地暗。 “我要你!我想你!”在停顿的时刻,他在她耳边低喃。 他想死了她,从身体到灵魂,无处不想。 苏晴晴觉得自己该拒绝他,该臭骂他一顿,说出的话却是绵软的:“不行。。。。。。” “必须得行!我要你,必须要你!”他像个莽撞的孩子,已无力自控。 他想,魏宏的魔爪还不至于无处不在。 经过这么久的冷静了,就是他们现在偷偷和好了,她也未必知道。 何况,他现在是为了留住她,别让她嫁人啊,即使此招危险,也必须得这么做。 她哪儿知道他心里转过这么多的念头啊,只知道自己是愿意的,却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 “放开我吧!”她再次拒绝道。 他是多了解她,这样的话说的一点力度都没有,他又怎么会听呢。 忙招手拦了一辆的士,不由分说地抱起她就塞进了后座。 “快点,去花园小区。” 虽然苏浩心里急,车却开不快,下班时间呢。 既然上了车,苏晴晴也不忸怩了,去一次也好,再给他一个机会看看他的心意。 两人到了曾经缱绻过无数次的苏浩的新房,她免不了惆怅。 走到楼前,她停了脚步,再不肯往前迈一脚了。 想起当晚自己怎么拖着笨重的行李出来的,他是怎么说的? 那些绝情的话犹在耳边,难道可以这样轻易原谅他吗? 不,她后悔了!压根儿就不该跟他来的。 “我不去了,该回去了,霍。。。。。。”她想说,他约了她。 话还没说完,她再一次被他猛然搂住,封住了唇。 现在已经要到家了,亲的再来火,他也不怕。刚刚在路边,他有多想狠狠地揉搓她,爱抚她,就是怕引火烧身啊。 “你放开我!”他又不说爱她,只是亲吻,是什么意思? 她生气了,见他不放,一下咬上他的嘴唇。 想到他手臂被咬出血,她自己的心痛,这一下就没那么用力。 于是啃咬变成了挑。逗,她的这个力度,恰如小猫挠痒痒一般,更撩拨得他心中难受。 热血一沸腾,他的允吻狂野了很多,密不透风地吸她,大手也不耐地在她身上狂扫。 这样亲吻了一会儿,她终究招架不住了,氧气被抽光,理智也被赶走了。 她踮起脚尖,搂住了他的脖子,热情无比地回吻他。 苏浩趁势把她抱了起来,进了楼道,上楼梯。 门开了,他一进门就把她抵在墙壁上,更动情地亲吻。 随手关上了门,他们喘着粗气,不断地啃咬对方,他的手狂摸她的腰臀。她的小手也不耐地在他腰身的地方搓动,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忍受不了地空虚。 谁也不知道衣服是何时没有了的,当两人坦诚相见,在上次亲热的沙发上融为一体的时候,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太让人激动,太让人疯狂了。 美妙,激颤,让分开太久的两人不知如何才能表达彼此的相思之情。 所有的激狂结束了,他们红着脸,喘息着,他的肩膀处留下了她狂野的牙印。 “宝贝儿!你想死我了!”他在她耳畔喃呢,把她搂了又搂。 他始终没说他爱她,这让激情消退了的苏晴晴心中涌起一阵苦涩。 到底是欲,还是爱,让她没法儿把控自己? “那你爱我吗?”她抬起小脸,看着他的双眸,问。 既然他不说,她就自己问吧。 要是他说不爱,她也死心了,有这一次交缠,也算给他们的关系画个句号吧。 爱,很爱,非常爱!他心中说着,却又怕。 他迟疑了,她清楚地看见他在迟疑。若是爱,就一个字,还不是脱口而出吗? 看来,又是自己送上门,自取其辱了。 “我知道了,不用说了!以后,你再别来找我,再别和我说一句话。我这辈子,都不认识一个叫苏浩的人!”她冷冷地说完,收起自己可怜的自尊,顺手扯了床上的毛毯围住自己光裸的身子。 衣服早被扯在门口了,她要去捡衣服,要离开! “别走!”苏浩知道她伤心透了,开口留她。 “不走,留在这里任你玩弄吗?够了,苏浩!既然不爱我,就别再这样为难我了。我要走,我要结婚,那都是我的事。你以后再别和我说话,我。。。。。。我恨你!”她嚷出了这一句,眼泪滚滚而下。 苏浩从床上跳下来,从背后抱住了她。 “傻丫头,你要是恨我,就说明你爱我。至于我爱不爱你,你难道感觉不到吗?” “我感觉不到!你说了你不爱我的,你说了在乎我原来跟他在一起过。都是你说的,你让我怎么能相信你是爱我的?你要是爱我,你会舍得让我这么伤心吗?”她越说越难过,这些天来的委屈,痛苦,一起袭上心头。 她哽咽了,泪流的更凶,泉涌似的,想咽也咽不回去了。 “你伤心了吗?宝贝儿?”他搂她搂的更紧了一些,头搁在她肩头,柔声问。 是的,她伤心,他知道。 亲耳听她说,还是让他忍不住更心疼。 都是那该死的魏宏害的,他一定一定不会放过她。 “不许你叫我宝贝儿,不许叫!我不是你的宝贝儿,我是你仇人,我恨你!”她扭摆,挣脱。 她不要沉沦,不要他一哄,她就屈服,那样她会厌恶自己,瞧不起自己。 “傻丫头!”他叹息一声,把她转过来,让她看着他的眼睛。 再不说,他可能真要失去她了。 “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人,知道吗?” “那你上次?”她不能理解,要是他爱她,为什么那么做。 “难道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难言之隐?这问话启发了苏浩。 他想,要是让苏晴晴知道他和魏宏的事,她肯定会觉得自己恶心,看不起自己。 不如就用难言之隐这个理由吧,到时候就说以为自己不能生孩子,后来才知道是误诊。 这个理由很完美,一切都解释透了。 “别问了,晴晴。我暂时还不能跟你在一起,你再给我一段时间,行吗?我不能太自私,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我的。” “你真有事瞒着我?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是你有病了,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浩,只要你爱我,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能让我们分开的。说出来!”她的话让他多感动啊。 真想不顾一切脱口而出,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你要是真爱我就等我一段时间,别让我为难行吗?这段时间,我们暂时少接触,时间不会很久。” “可是你不让我知道,我会为你担心啊。” “尊重我一下,让我留点自己的空间,求你了!别问了。”他那么痛苦啊,理由虽是假的,感情不假啊。这些天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想她。 只有他知道他每一次跟魏宏亲热,都恨不得卡住她脖子,直接送她上西天。 “好,不问!”她理解他了。 只要他爱她,她愿意什么事都为他想。给他时间,给他包容,让他的心别再雪上加霜。 “傻瓜!”这次,是她说了这句话,踮起脚尖亲吻了一下他脸颊。 “我会永远爱你的,别有心理负担,想说的时候我随时都是你的听众。知道吗?” “知道了,宝贝儿!”他说完,深情地吻她的脸,倍加珍惜地,吻遍她的俏脸。 她真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也是他最爱的,最爱他的女人。 这夜,两人搂在一起诉了很多的相思苦。 天亮后,说好了再分开一段时间。 重新和好的苏晴晴,高兴极了,不自觉地哼着歌。 不知道的人都以为她是因为要嫁到霍家才这么开心的,私下里都看不起她的虚荣。 老霍见了苏晴晴,也总是脸上堆着笑。 她想,不可以让人家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既然和苏浩和好了,还是跟他说清楚比较好。 这晚,她把老霍的儿子约出来,说考虑的结果不能接受他的好意。 他兴高采烈地来,只能失落地回家。老霍夫妇看儿子出去时那么高兴,回来竟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还把自己关在房间了。 他们怎么敲他的门,都不开,那样子让人真不放心啊。 第二天老霍把苏晴晴叫到了办公室,问她是不是和小霍吵架了,苏晴晴只得据实以对。 老霍心里那个气啊,这不是耍他们家吗? 不过他却没表现出来,只愣了一下,就堆上笑脸,说:“年轻人的事也勉强不了,没事的,还是缘分没到。” 苏晴晴还生怕他不高兴呢,毕竟在这里,他是头儿,惹了他只怕日子不好过。 他的反应让她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小心翼翼地瞅着他问:“领导,不生我的气吗?” 老霍心里暗哼了一声,不生气?你等着瞧好啦!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他笑哈哈的,倒让苏晴晴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了。 道了歉,道了谢,从老霍办公室出来,苏晴晴的心情重新好了起来。 她想不到的是,此时在魏宏办公室里的苏浩,正好被她看见了手臂上的伤。 那是一个太过明显的牙印,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瞥了那么一眼,苏浩心中却也暗叫不妙,怎么忘记了这个,穿了短袖来上班呢? 魏宏不想打草惊蛇,装作没看见,该说什么还说什么,笑容没变。 下班之前魏宏打了个电话安排了一下,又把苏浩叫到办公室,拖着。 苏晴晴正常下班,见苏浩一直在忙,况且也答应了他,先冷一段时间。她自己回了租住的房子,刚走到巷子口,就被两个男人跟上了。 等到她发现过来,撒腿就跑,却已经来不及了。没跑几步,就被那两个男人给抓住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干什么?”苏晴晴吓的都有点找不着自己的声音了。 “不干什么,借点钱花花。”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这个时候保命要紧,她哪里还敢想钱的事。 “大哥们,我身上也没多少钱,连包也一起给你们,求你们放了我吧!” “拿过来吧!”另一个男人说道,接过她递上来的包。 他们拿过包打开,在里面翻,里面也只有两个本子,一个钱包,还有几个避孕套。 “哎呀,小丫头挺开放的嘛。身上还带着这东西,我们哥两个可方便了。”一个男人把安全套拿在手上,晃了晃。 苏晴晴吓坏了,眼睛四处看,这巷子一个人影也没有啊。 怎么办? “救。。。。。。”刚喊出一个字,早被其中一个人抢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放。。。。。。唔。。。。。。”她音也发不清,只能唔唔乱叫,乱踢乱踹。 “再乱动,我手上的刀可不长眼睛!”小眼睛的男人眼中露出凶光,拿着匕首在她面前晃了几下,恐吓道。 她不敢乱动了,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自己糟蹋了啊。 “求你。。。。。。”她眼中祈求道。 “脱她衣服!”一个男人说道,便冲上前撕扯她的衣服。 她被捂着嘴,叫不出来,就咬捂住她的那只手,那男人被咬的痛了,“嘶”的一声松开。 “啪!”就扇了她一耳光。 另一个男人给这男人使了个眼色,两人又来撕扯她的衣服。 “救命啊!救命啊!”苏晴晴一得空,便拼命地叫。 可这年头谁也不愿意管闲事,别说没听见,就是听见了也未必肯出来淌这趟浑水。 两个男人有些怕,搂过她,再次捂上嘴。 其中一个男人把手伸进她衣服里,狠狠地揉捏了几下她的乳。房,这时巷子口终于有人出现了。 两人一看情势不妙,忙松开她,抢过她的包夺路而逃。 见他们都跑了,苏晴晴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蹲在地上嘤嘤哭起来。 多险啊,差一点点就被他们给。。。。。。 于此同时,魏宏接到了电话。 “宏姐,都办好了,她吓坏了,还蹲那儿哭呢。”魏宏吩咐他们抢东西另外再吓唬她,并不想真把她给强暴了。一则事情闹大了,怕混混们被抓住供出自己。二则,也怕做得太过火了,苏浩豁出去对她不利,便点到为止。 “嗯,做的不错,就这样!” 不知为什么,苏浩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那电话里有什么名堂,跟他有关。 他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苏晴晴的,他真想接啊。 魏宏看了看他,笑了:“怎么在我面前连电话也不敢接呢?有事你就去忙吧,我也累了。” “好,那小的就告退了!”苏浩嘿嘿笑了一下,为了让这醋坛子别找苏晴晴的茬,最近他哄她更是不遗余力了。 他拿着手机,刚要出门接,又被魏宏叫住了:“也不亲一下就跑?谁的电话让你那么着急啊?” 他妈的,你这个混蛋女人!苏浩心里咒骂一声,却还是笑着回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才得脱身。 一到魏宏听不到了的地方,他便忙接起了电话。 “浩!我害怕。。。。。。唔。。。。。。你快来!” 电话那头,苏晴晴已经泣不成声了。 苏浩一听,慌了,问好了地点,打个车就飞奔过去了。 一路上,他都没挂电话,一直安慰她,让她别怕,说有他在。 听到他一声声的宽慰,苏晴晴心里好受多了。两人终于见了面,苏晴晴哇地一声扑在他怀里,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应该陪着你的!”苏浩温柔地哄她,心中却也纳闷,待她平静了,仔细地问了一下她被抢劫的过程。 他总觉得这事和魏宏有关系,难道这是她给我的警告吗? 他真想立即就冲回去,把那个女人给揍一顿,看她还敢不敢动他的苏晴晴。 但事情无凭无据的,弄不好,反而落她话柄,对苏晴晴就更不利了。想到这儿,他除了好好安抚她,也做不了其他。 这晚,苏浩一整夜都没有睡,躺在她旁边,让她枕着他的臂弯。 苏晴晴在梦里都是怕的,每不安地抖动一下,都让苏浩更恨魏宏几分。 苏浩在琢磨魏宏的用意,是不是想通过吓唬她,让自己和她远一点呢?如果远一些,苏晴晴就安全了是吗? 他决定,安慰完这一晚,要和她真真正正分开一段时间,自己去跟魏宏表明立场。 谁知第二天魏宏出差了,苏浩乐得趁这个机会多和苏晴晴相守,也多陪她一段时间,让她从受惊中恢复过来。 这半个月,苏晴晴在感情上倒是很顺利,工作上却不那么理想了。 无论做什么工作,总有人挑她的错。除了肖胜春和苏浩,好像所有人都串通好了不给她好脸色瞧似的。 她开始还有些纳闷,倒是苏浩提醒了她,会不会和老霍有关系。 苏晴晴一想,除了这个,也不会有别的原因了。真是恨啊,姓霍的怎么就能那么虚伪,不是说不生气的吗? 不过恨归恨,她能拿他怎么办?为了保住饭碗,和苏浩厮守在一起,她受点气也忍了。 这些人见她忍,越发欺负的凶了。半个月来,她真是处处碰壁,还什么杂事都让她来做。 有苏浩默默陪着,她心里还好受些,只是时间过的快,魏宏回来了。 魏宏一回来,自然是要先召见苏浩。这许多天以来,如狼似虎的她没碰男人,想的发慌呢。 “今晚,我想要!”她很直接地给苏浩发了个信息。 “好的!你就等着求饶吧!妖精!”为了让魏宏觉得他忠心耿耿,他只得忍着恶心,这么做了。 “我要到你家去,总是在我那儿,一点新意也没有。”她的信息又来了,短短一句话,却把苏浩气的不轻。 该死的婊子!这哪里是想到我那儿亲热,分明就是去示威,去打探那儿有没有苏晴晴的东西吧? 要是拒绝的话,就会显得太明显了,还是答应她,趁到晚上还有段时间回去收拾一下。 “行!小的在家恭迎!” 苏浩只得暂时跟苏晴晴撒了个谎,说晚上不能陪她,要回父母那儿。苏晴晴虽然舍不得他,却也支持他的孝心,没说什么,打算下班就回自己的出租房。 下午苏浩回家把苏晴晴的东西都收拾好,放在柜子里,确定万无一失了才安心。 魏宏驾临苏浩家,苏浩以为她会饿虎扑食,她却不紧不慢地,也不急着亲热。 “还是你先去洗个澡吧,我四处转转!”他就猜,她会想打探,也就由着她。 苏浩进了卫生间以后,魏宏并没四处转,而是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翻看他的通话记录和信息记录。 果然如她所料,在她出差这段,还打的火热呢。 “宝贝儿,今晚我要收拾死你!” “宝贝儿,你昨晚真会叫啊,楼下的猫都比不过你。我爱你!”看着这几条信息,魏宏脸都气绿了。 看来警告和吓唬都已经没用了,得下点猛药了。 她从这些信息中扑捉到,苏晴晴还不知道她和苏浩的关系呢。 小女孩要是知道了这事,不怨恨苏浩才怪。估计会接受不了,进而提出分手。 魏宏想到这里,飞速地编辑了一条信息,给苏晴晴发了过去。 “想你,宝贝儿,在家里等你,你快来呀!” 等信息发完了,她顺手又按了删除键,做好这一切便把手机给他放回口袋。 这时,苏浩也洗好了澡,出来了。 魏宏知道苏晴晴的住处离他这里打车来估计也得二十分钟,为了让她看到最生动的戏码,她决定也去洗个澡。 苏晴晴接到信息以后,别提多高兴了。以为他今天不能陪自己,正失落着,连饭也吃不进呢。 原来,他是故意这样说,想给我个惊喜吧,苏浩还真是越来越浪漫了。 带着雀跃的心情,苏晴晴乘车飞快地往苏浩家里奔来。 她到时,魏宏引领着苏浩已经开始在沙发上做前戏了。 这次和好,苏浩为了苏晴晴进出方便又把房间的钥匙给她了。 魏宏当然不知道她有钥匙,只是听到了楼梯间的脚步声,便故意大声地叫。 苏晴晴在门口停下来,仔细听房间里,好像有男欢女爱的声音,不由愣住了。 随即又想,即使苏浩真的和别的女人有染,又怎么会发信息给她,让她来呢。 一定是那小子逗他,装女人叫的。 她便把钥匙插进锁孔,拧动。 一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苏浩惊住了,第一反应就是停止了所有动作,想要去拿旁边的衣服。 这里的钥匙,除了他,就只有苏晴晴有啊。她来了,岂不是一切都完了吗? “别动!我就是想让她看看!”魏宏坏笑着,抓住苏浩的手,放在自己完全裸露的身体上。 苏浩急了,说了句:“别乱来!不能让她看到!”硬要抽回自己的手。 挣扎的时间,门已经开了。 “浩!”苏晴晴呼唤着,往室内看,只见沙发上那个赤条条的人半躺在那儿。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怔住了。 “苏浩?”她发出一声疑问,却发现声音是那样细小,连她自己也听不见。 太丑陋了!每天跟她亲亲热热的苏浩竟然跟一个大他十几岁的女人在。。。。。。 半晌,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再也不敢也不愿意看这对狗男女一眼,便伤心欲绝地转头冲下楼梯。 “苏晴晴,你等等!别走!”苏浩推开了魏宏,裹上毯子便要追出去。 “要是你敢去追,我保证,下次她就不是被抢包那么简单了。”魏宏的声音冰冷,像来自地狱的判官一样。 这话足以震慑住苏浩了,已经跑到门口的他,只得收住了脚步,拳头狠狠地砸在门上。 这辈子,都被这该死的婊子毁了!他甚至想杀了她! 转回身,他冒着怒火的眼狠狠地瞪住她:“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再怎么恼怒,魏宏岂会害怕,她无所谓地笑笑。 “没错,是我做的?为什么?我警告过你,武则天下手太轻,你不记得了吗?你是我的,想攀住我谋求荣华富贵,就别什么都贪了。我不允许男人一边跟我一边跟别人,那样让我恶心。你要是实在舍不得她,现在也可以去找她。不过。。。。。。” 刚刚苏浩是被愤怒冲昏头脑了,要是他现在去追苏晴晴,依魏宏的阴狠,不弄死他们两个才怪。 何况,她这样害他,要是不把她扳倒,那太便宜她了。 苏浩笑了,轻声说:“她跟你比起来,实在是太青涩了,一点韵味也没有。我怎么会抛下你,去找她呢?来,我们做我们的。” 魏宏当然知道他这话是哄她的,不过哄她,她也愿意。 谁让她好这一口呢,再说,他再怎么阳奉阴违,在她面前也只不过是如来佛掌心上的小猴子,能蹦到哪儿去? 可怜苏晴晴伤心欲绝地跑出去,差点撞上了飞驰而过的车,而此时她最爱的,最爱她的男人却在违心地伺候一个老女人。 这晚,为了断绝苏浩的念想,魏宏住在他家了。 苏浩的心一直在被煎烤着,他担心死苏晴晴了,不知道她怎样了,会不会出事。 苏晴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住处,过后那一段记忆几乎是空白的。总之,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住处,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第二天上班,没有人知道前一夜的风雨,欺负苏晴晴的照样欺负,尤其是王姐最甚。 这一次,苏晴晴不再忍了,这个地方让她觉得肮脏。 每个人都是那么虚伪,为了保住位置,去欺骗,去迎合。在表面光鲜的背后,还不知道怎么藏污纳垢呢。 想着她看到的那一幕,她就恶心的饭也吃不进。 就在王姐又一次为难她的时候,她恶狠狠地抢白了她一顿,而后直接冲到老霍办公室。 她一脚踢开了老霍办公室的门,那时他正打电话呢。 老霍可吓了一跳,忙跟电话那头说再见。 “小苏,你这是。。。。。。”他皱着眉头就要训斥她。 “你这虚伪的王八蛋!不就是我没嫁给你儿子吗?处处找我的茬,虚伪透顶!”她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老霍指了指她,气得手直抖。 他很想问她一句,是不是不想干了?可是人家也是正当考进来的公务员,他还真不能明着说辞退她呢。 “注意你的言行!”他气了半天,只能这么说。 “哼!注意我的言行?你们这些虚伪透顶的人才该注意你们的言行!” 由于他办公室门被她踢开时声音就大,再加上她现在不管不顾地在他办公室门口叫,旁边办公室的人自然都听到了。 众人很快就涌到了老霍办公室门口,其中有领导们,也有一些小虾米。 “你看你这个小苏,我也没别的意思。你怎么还跑到领导这里吵了?”王姐一见事不好,忙上前来劝。 一边说着,王姐一边还来拉她。 “你放手!别让我说出不好听的来。” “说什么呀?我还有什么怕你说的?”王姐跟老霍的事,她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呢,却早被苏晴晴见到过了。 再说,她想就算苏晴晴知道,还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吗?那是饭碗不想要了吧? “他那么老,你不嫌恶心吗?”苏晴晴轻蔑地看了看姓王的。 她最是个阳奉阴违的小人,专门媚上欺下,反正她既然闹了,就没打算呆下去,豁出去了。 “你。。。。。。没凭没据的,你别瞎说。”姓王的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恨不得有个地缝就能钻下去。 “晴晴,说什么呢,我看你火气还真不小,去歇歇吧!”肖胜春见苏晴晴这么闹,到底是曾经的情人关系,也不忍心看她丢饭碗,就劝了一句。 现在苏晴晴谁也不买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没你的事,走远些!” 肖胜春讪讪的,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两人现在也没什么关系了。要是以前已经结束了的关系被她一气抖出来,对谁都不好。 苏浩刚去办事了,一回来就听到有女人吵架的声音,老霍门口围着一堆人。 他忙跑过来看,这一看不要紧,就见苏晴晴在那儿撒泼了。 “苏晴晴!”他喝了一声。 他是想劝她别胡闹,也知道她怎么会这么大的火。 苏晴晴一见他,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姓王的知道这二苏好像是情侣关系,见到苏浩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忙说:“小苏,你来劝劝她吧,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大早就乱说话。” 说完,她赶紧闪身,好让苏浩过来。 苏浩伸手来拉她,边说:“苏晴晴,今天这是怎么了?” “放开你的手!恶心!”苏晴晴狠狠地甩脱了他的手。 她的眼睛扫到了魏宏,穿着一身套装,多干练正派的样子啊。谁能想到,里面那么脏。 有道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她豁出去了,他们这么狼狈为奸,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你别这样!大家都是同事,你这样大吵大闹的不好!”苏浩轻声劝道。 “我让你放开我的手,恶心!听见了吗?你跟她个半大老婆子,都快能当你妈了,不觉得恶心吗?你是为了升官,还是为了发财啊?攀上她,我也没见到你有什么大发展啊,这牺牲,真不值当。”苏晴晴冷嘲热讽地说,故意看了一眼魏宏,让大家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尾声下 苏浩去魏宏办公室,总是在大家都下班以后。其他亲密的事,都是私下做的,虽然捕风捉影,可众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下苏晴晴一说,众人便明白,她估计是吃醋了。 魏宏那黑红的脸此时更红了,进来劝害怕苏晴晴乱咬,说出昨晚的事。若是不出面,她是最高的领导,也不像那么回事。 “我看你是疯了吧?得谁咬谁?我要不回家好好管教管教你,你还不知道我的厉害!” 现下,苏浩也只有承认他和苏晴晴的关系,希望能借以冲淡众人对老霍魏宏这些人私下关系的关注。 说完,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苏晴晴扛上了肩膀。 苏晴晴又踢又骂,不依不饶,他走他的,非要把她带走不可。 一直出了办公大楼,他才把她放下来。 “你是不是疯了?”他愤怒地问她。 当见到她的眼睛肿的核桃一般,他又不忍心责怪了。 无论怎么说,她这么失常都为为了他啊,肯定是憋着火气的。 “对,我是疯了!我受不了这里的肮脏了,更受不了你!你是最脏,最恶心的!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你!” 她骂他,他心里难过。但他想,她若还愿意骂他,证明对他还有几分情。他让她出气,让她随便骂,打他都成。 苏晴晴骂了一会儿,又觉得没意思,像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晴晴,你不能再在这儿工作了。今天就走吧!我带你走!不能让他们找到你,魏宏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老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这样一闹,肯定是呆不了了。” 她不仅要走,还必须得尽快走,晚一步说不准魏宏就会找人为难她了。 “她要心狠手辣就让她来,我还怕她吗?你少在这里吓唬人,假惺惺的。” 他看起来多为她着想啊,这么相爱的人,就那么恶心,让她接受不了。 “我告诉你,上次你被抢劫,还差一点被强暴,都是她安排人干的。后来她跟我说了,要不是怕她对付你,我也不会这样顺着她。好晴晴,你就算再生我的气,也要保重自己。不为别人,妈跟你一起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你万一出点什么事,让她怎么活?别闹别扭了,我现在就带你走,不能耽误时间了。” 他这样简短地解释了一下,就拦了辆出租,半拖着,把苏晴晴带上了车。 那时,不管苏浩如何解释,虽然苏晴晴跟他走了,却还是恨他,怨他。 苏浩带着她上了火车,后来又坐汽车,到了这个偏远的小镇,才不再走了。 他想,这里够远够偏,估计魏宏也是鞭长莫及了。 他帮她安排了住处,不管她要还是不要,都把身上的钱给她留下大半,才赶回A城。 第二天,他还怕苏晴晴的妈妈发生什么事,也偷偷把她转移了。 苏晴晴在小镇上住下来以后,苏浩到周末会尽量抽时间来看她。 但是不管他如何说,她还是不肯理他,不肯原谅他。 何晓初和杜明凯见到苏晴晴的时候,她还在为苏浩的事伤心不已,失魂落魄的。 在小镇上,她没有了工作,整天一个人看着日出日落,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 见到她以后,何晓初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和杜明凯买了一些东西后,回到家,她也还是在出神。 杜明凯见她这副模样,更是生气,和她说话就有点没好气了。 “想怎么吃?”何晓初把肉洗了洗放在砧板上,改刀之前问他。 “随便!”他冷冷地说。 “哪有随便的说法啊?杜先生想吃什么,说一声,我做,可不能委屈了您呢。”何晓初终于意识到这哥们儿不高兴了,笑着哄他。 “不敢劳驾,放那儿吧,我也不想吃!”他倔强地说。 “这是怎么了?生气了?”何晓初发现问题有点严重,他都抗议要绝食了呢,放下刀,笑着看他。 “还关心我,真不容易,我还以为你早就神飞天外了,不知道是想谁去了呢。” “走,我们谈谈去!”何晓初见他说话冷嘲热讽的,便洗了洗手,拉他出去。 他却不让她拉,生气地躲开她伸过来的小手。 何晓初自尊心本来就强,他这样一拒绝,她讪讪的抽回了手,顿时不好意思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子,到了农家的小院里,那儿有个遮阳棚,棚下有几个小木头凳子。 杜明凯在一个凳子上坐下来,何晓初也落了座,看他。 这回,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哄他了。毕竟他从没对她这样的态度,何况她还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说要谈谈的吗?” “算了,不谈了!”杜明凯的态度让何晓初压根就什么话都不想说,转身就走。 他们两人之间,一直是他主动,追她的。 忽然改变,她自然是不习惯了。 她的不理不睬让杜明凯更生气了,什么意思啊?对他就这么一点点的耐心。 想当年肖胜春都打了她,她还好好跟人家过日子呢。 到底是为什么她对他那么好,对自己就没有耐心?难道我对她还不够好吗? 杜明凯越想越觉得伤心,便冷冷说道:“我就知道你对我耐心有限,要是换成了他,保证不是这样对待的。” 何晓初一听这话,这个气啊,他这不是找茬吵架吗? “什么意思啊杜明凯?我哪儿惹着你了,好好的为什么要这么说话?” “没意思,没什么意思,不说了!”杜明凯闷闷地说。 “不说就不说,都冷静一下吧。”何晓初不想和他正面冲突,总觉得要避开最生气的时候,等他不气了再心平气和的沟通。 平时杜明凯多理解何晓初啊,什么事都为她着想。可今天,他就上来了倔脾气,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对了。 还什么冷静,分明就是不把我当回事,不愿意和我沟通,八成又是嫌我幼稚了吧? “我是没什么好冷静的,你要是想冷静就冷静,我也不打扰你。” 好你个杜明凯,明明是你挑的火,现在反过来诬赖我,说我想冷静,怎么这么不讲理? 何晓初心里这样想,气的小脸通红的,因为一贯忍耐的,也不发作,只气呼呼地回了房。 看吧,她跑了,嫌我了!杜明凯心想,也不跟进去,看她到底干什么。 这时也快中午了,何晓初回房以后仔细地想,到底是什么惹了他。 好像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呢?是因为遇到了苏晴晴? 他应该不知道苏晴晴是肖胜春的情人吧?怎么会因为苏晴晴和她生气呢? 她也想不通,回到房间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也不想做饭。 可又一想,这几天杜明凯好像是瘦了一点,早上也没吃多少,怕他饿,还是去厨房了。 做好了菜,何晓初端出来,想在外面和他一起吃。 杜明凯还在生气,也不理她,饭放在他面前,他也不动筷子。 “干嘛跟自己身体过不去?”何晓初想,他毕竟还是年轻,偶尔可能会闹些脾气。 她比他大,应该让着点,就主动和他说话。 你看,她又主动和我说话了吧?估计是刚刚想通了,发现自己想肖胜春想的久了,对我有点冷淡了,现在又主动和我和好。 我偏不领你那个情,今天我就杠上了! “杜明凯,我们是出来度蜜月的,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好不好?”何晓初见他还不动筷子,哄道。 “对,我知道你一直就把我当个小孩子。我很幼稚是不是?没有肖胜春成熟?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在乎我,一想起他来,连我在身边都不记得了吧?怪还是怪我年轻,没法儿留住你的心。” 她这样说,他更气了,说出的话句句带刺。 “你说什么呢?别乱说话,这样说我会生气的。”何晓初也放下了筷子。 本来,她自尊心这么强,怎么会主动向他低头。这回倒好,她主动和他说话,哄他,他不但不领情,还说这么刻薄的话。 “你生气,你当然生气了。我说的都是事实,你没话说了,就生气。你生气就能吓唬住我吗?”他气哼哼地说。 “我可没想能吓唬住你,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算了,算我没说。”何晓初,你干什么那么下贱?他不吃饿他的,你这么心疼人家,人家在乎不在乎你的感受啊? 看来真是相爱容易相守难!看他说的多好,说永远都不让你受委屈吧,永远都不让你流眼泪。他说你的一切她都接受,他都爱。 他说接受你有过去,接受你有孩子。如今呢,这是接受的态度吗? 她又不是背着他去见肖胜春了,或者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就这么不依不饶跟个孩子似的找茬,到底是为什么? 这还是蜜月呢,就这样,以后的幸福也许都只是奢望吧? “哼,你也不在乎我,我不吃饿死了,你也无所谓。反正你这么漂亮,不愁找不着比我更成熟的。何况人家姓肖的,不是还没结婚,一直等着你呢吗?正好,我死了,你就可以回到他身边,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杜明凯阴阳怪气地说道,恨恨地瞅着她。 何晓初真想对他发火啊,想吼他两句。她真恨自己一直是这么压抑的,总是在想发泄的时候选择克制。 他的话刺的她心里难受啊,可是吼他凶他,又找不着合适的话。 “你。。。。。。你。。。。。。”她你了两个字,深呼吸,冷着脸站起身。 见她真生气了,杜明凯又后悔了。 却又一时拉不下面子哄她,要是哄她,不就真代表自己无理取闹了吗? “你干什么去?不吃饭了?”他恶声恶气地说。 “不吃了!气也气饱了。” “刚刚还说我为什么和自己身体过不去,你还不是一样吗?过来吃饭!吃完再和你算账!”他站起身来拉她。 何晓初却不理他,甩他的手。 “不吃!反正我饿不饿,你也不在乎。”他一来哄,她的委屈也上来了。 凭什么他这么欺负人啊?和他出来度蜜月,还生气甩脸子。 “好了好了,谁说我不在乎了?我不在乎叫你干嘛?我是不像你那么狠心冷漠!” “谁狠心冷漠了?你无理取闹,还要找借口说我,这么大的男人,还学小孩子,耍性子。”她数落他。 “我才没耍性子呢!你不要以为我叫你吃饭就代表我觉得自己不对啊!本来你今天就是为了肖胜春失魂落魄的,我也没冤枉你啊!” “放屁!”何晓初从没说过这话,实在是被他气的,说了这么两个字出来。 这两个字,竟把杜明凯给惹笑了。 “你还会说这个?”这一笑,把何晓初给羞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不是被你气的!”她娇嗔了一句,脸通红的,杜明凯一看,心中不禁一动。 原来她生气的模样这么娇俏,光顾着和她说话了,竟忽略了她的美。 “我才是被你气的呢,走,我们进去好好沟通沟通,看看到底是谁的错!”他说着,一弯身把她扛上了肩。 “为什么要进去沟通啊?”房间里闷闷的,不是更容易让人郁闷生气吗? 她怎么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啊,刚刚还生气呢,这会儿又突发奇想要亲热了。 “你要是想在外面沟通,我也不介意。就是怕来来往往的人看见,有些人害羞要自杀。”他好笑地说,已然到了门口。 “放我下来!你想干什么呀?” “干什么?宣布占有权!你是我的女人,我得经常要一要!”他说着进了门,把她往床上一撂,就想压上身去。 “说什么呢?刚刚还气呼呼的,现在又这样,我才不要呢!” “不要我就强来,看谁能救你!”她还敢不要?要是不要,更说明她今天是想姓肖的了,那他可不能容忍。 “你别乱来啊,我会生气的!”他来亲她,她扭开头,说道。 他来了劲,就算她生气,他也要要。他要让她知道,她是爱他喜欢他要她的。 使劲儿压上她,固定住她的手腕,带着惩罚的意味,他的大手狠狠地揉捏上她的酥胸。 “我真生气了!”她觉得杜明凯今天不一样,这感觉像是侮辱她似的。 她挣扎,推他,不让他得逞。 “我们哪天不是这样的,怎么今天你就生气呢?”他放开了她,失望地看着她的脸,问道。 还说心里没鬼吗?心里没鬼连亲热也不让? “你这样的态度,我当然生气。平时是你情我愿的。。。。。。” 这“你情我愿”四个字更刺到了杜明凯,脸色更难看了,语气也更差劲地打断了她的话。 “哦,原来今天不是‘你情我愿’?明白了!不勉强!” 说完,他忽地坐起身,摔门出去了。 何晓初愣愣地看着被甩上了的门,有些恍惚。 这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杜明凯吗?没在一起之前,什么都是好的,两个人你侬我侬的,什么都站在对方的角度想。谁能想到现在会这样? 这是怎么了?她免不了叹了一声气,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错在哪里。 杜明凯出门以后,一个人闷闷地在凉棚子底下坐下来。 看着桌上的菜,该是何晓初为他精心准备的,结果两人谁也没吃,不是浪费了她一番心意吗?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识好歹,明明刚刚我就是想和她亲热亲热,哄她和好,她偏偏说什么不是“你情我愿!” 什么人呢?想想就烦躁! 他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烟,点燃了,一个人在那儿闷闷地抽。 一边抽一边想着和何晓初的过往,曾经,她要照顾肖胜春,他愿意远远看着。 曾经,为了能牵一下她的小手都费劲心思。 曾经,能够亲吻一下她的小脸让他可以激动很久。 那么多守着她的日子,从没去在乎她心里是不是想的他,为什么现在要这样在意? 是不是因为已经拥有了,便不知道珍惜?要让她怎么做自己才能满意不怀疑呢?难道让她抹去记忆吗? 他想,这件事可能还是自己不对,她是愣了神,也不代表她就对肖胜春念念不忘了吧? 杜明凯啊,是不是你太小气了,才会惹她生气? 何晓初躺在床上,也在检讨着自己。 是不是自己和他没有把话说明白,才让他有所误解? 也不怪他生气,今天好像是有点忽略他的感受了。他想来亲我,或许只是想哄我开心,并不是什么侮辱吧? 这样想着,也就不怎么生他的气了。不知道那混蛋小子干什么去了?一想通,她又担心他太生气,会气坏了。 但要她开门,去叫他进来,和他和好,她又做不到。 她想,就算她不完全对,他这样极其恶劣地摔门,也不对!不能纵容他的坏脾气! 何晓初,你该像一般的女人一样,老公摔门,你该很生气。 以前就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总是不哭不闹的,反而让肖胜春不知道心疼你。 这一次要吸取经验教训,在他发火时,也得闹一闹。 想到这里,何晓初起了身,不声不响地收拾东西,要吓唬吓唬这个脾气暴躁的混小子。 杜明凯想通了以后,就想进门来哄她,又有点不好意思。 看了看饭菜,计上心头。 他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咀嚼两口,觉得还真美味。 忍不住的,他瞟了瞟紧紧关着的门,没见何晓初出来,又偷偷吃了两口。 这才一边嚼着,一边慢悠悠地打开门,回到卧室。 还没进门,就含混不清地嚷嚷:“何晓初,你今天中午做的菜为什么不放盐啊?” 何晓初正在假意收拾东西呢,虽是假意,也做的跟真的似的。 所有物品,一齐放进来时装她东西的行李箱里。 他的问话,让她愣了一下,停了手上的动作。 自从生了妮妮以后,她偶尔记性是不太好,所以自己都有点怀疑是不是真的没放盐了。 杜明凯问完,见她没答,低头一看,不得了了!这女人竟在收拾行李! 她真生气了?要走? “女人!”杜明凯喝了一句,走上前来。 “你是想畏罪潜逃?”他低头来抓她的手腕,这问话是带着几分戏谑的。 “畏罪?畏什么罪?”她被问呆了。 “炒菜不放盐,当然是犯罪了!现在竟然不主动认错还要逃?” 何晓初真是哭笑不得,这男的,他是小孩儿吗?怎么拿盐做上文章了? 不过她还是被他逗的想笑,这时候可得绷住了,不能笑呀。 “我才不跟你开玩笑,刚刚生气摔门,这态度证明你根本就不想和我在这里度蜜月。这是你们家的地盘,你不欢迎我,我当然得走!难道我还死皮赖脸地赖在这儿吗?” 说这些时,何晓初可是强迫自己板着脸的。 “真生气了?”杜明凯蹲下来,靠近她,那熟悉的气息离她多近啊。 “不是生气,没什么好生气的。就是觉得。。。。。。”何晓初自己都觉得有点饶舌了。 他主动进来找了个借口,就是哄她开心的嘛,让她怎么能生得起他的气呢?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还敢动不动就说走?往哪里走?这里荒郊野外的,要是我不开车,你能走出去?” “怎么走不出去?我不会到那个小镇吗?身上有钱,还愁回不了家?让开,我要走了!”说完,她轻抬手,推他。 “哎呀!”他叫了一声,就往地上倒了下去。 她怕把他推摔跤的,就轻轻一碰,他怎么就倒了? 明明是装的! 知道是装的,她也还是担心万一是真的,磕着碰着他,便弯身查看。 她身子一前倾,被他猛然伸来的手臂一搂,就倒在了他身上。 “你。。。。。。你怎么这么坏?” “我本来就这么坏?怎么样?你咬我呀?”他就势一滚,和她一起在地上转了好几圈。 这下,她头被转晕了,而他也顺势压上了她。 “宝贝儿,你舍得走吗?”他深情地看着她问。 他的眼神,赤诚,滚烫,让她的心忍不住被打动了一下。 本来她也没怎么生气了,又被他这样看着,忍不住害羞起来。不想让他发现她这么容易为他动情,她尴尬地想扭开头,不与他对视。 他却不肯让她躲,固定住她,脸和她的脸靠的更近些,仔细瞅她的小脸。 她脸红了,眼睛也染上了一层蒙似的,让人心醉。 “你舍得走吗?走了想我的时候怎么办?”他故意引诱她,说话的声音好像比平时还磁性了几倍。 紧压在一起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有了些反应,尤其是他的,灼热滚烫。 “谁想你啊?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才不会想你。”何晓初心虚地说。 “不想我,脸红什么?” “谁脸红了?”她嘴硬着,声音越来越小,主要是被他这样控制着,让她情欲有所觉醒,声音的沙哑会出卖她的想法。 “嘴硬!我要把这小嘴亲软了,那样天天和我说话就像抹了蜜似的。”说完,他的唇就来贴她的唇。 当四片唇瓣紧密地相接,所有的矛盾误会好像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尽管她觉得不好意思,还是被他吻的有些陶醉。 他一吻上这小嘴,就欲罢不能,本来只是为了哄她,慢慢变成了满足他自己了。 唇舌并用,他在她香甜柔嫩的小嘴里狂扫,狂搅。她开始还提醒自己,不能太配合他,不可以服输。被他吻了一会儿,唇舌好像对他早没有抗体了,只会激狂地配合。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道是谁主动爱抚起对方的身体。 也许小别胜新婚吧,这样小小的争吵让两人的心小别了一会儿,这下再亲近,好像比平时更多了几分味道。 “想要就说嘛,我会给你的!”他哄道。 她难耐地在他身下扭摆了两下,忍着,就是不说。 “不想!” “真不想啊?”他坏笑着问。 “不想!” “好!那我不勉强你了!”天知道,杜明凯说这句话,也是耗费了很大的力气的。 他说完这句,手从她身上撤开了,也不亲她了,整个人坐了起来。 空虚,失落,她很没出息地出现了这两种感觉。 不过,她是不会承认的,他一起来,她也坐起来,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 “不勉强最好!”她气呼呼地说,连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是这样的语气。 他却直想笑,这女人分明就是欲求不满嘛,还假装不在乎。 何晓初站起来,没好气地继续去整理她的箱子。 “真走啊?”他问。 “难道还骗你不成?”她本没想走啊,他这么问,她肯定得说真走,要不被他笑话死吗? “就这么走?” “当然就这么走,不然呢?” “一到马路上就会被强暴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他好笑地说,何晓初这才打量起自己。 刚刚就顾着弄头发了,却没发现裙子都被他给推起来了。 这副模样,啧啧啧,可不是羞死人了吗? “都是被你弄的,你还好意思笑?坏蛋!流氓!”她通红着脸,一边责怪他,一边伸手去拉裙摆。 “这样很好看,就不用拉了!”他已经闪身到了她身边。 很快,她头又是一晕,再次被他扛起来,扔在了床上。 他向她扑过来,何晓初一个翻滚,让他扑了个空。 “不是说不勉强的吗?”她红着脸,问他。 “后悔了!又想勉强了!不行吗?我的女人,我什么时候想睡,就什么时候睡!”他耍了一下嘴皮子分散她注意力,又一次压上她。 “宝贝儿,爱不爱我?” “你说呢?”她反问。 爱不爱他,他难道感觉不到吗?还找茬,没良心的! “我要你说!”他任性地说。 “不说!谁让你惹我生气!” “好吧,那咱只有好好伺候着赔罪了。” 到底是床头吵架床尾和,这问题的关键就在一个“床”字。 在床上,他们互相之间自然感受得到对方对自己的深爱。若是没有爱,欢愉不会那么彻底,不会让人身心愉悦。 等他们结束后,搂在一起,便毫无芥蒂了。 “今天到底是生什么气了?”她柔声问他。 “还不是生气你想肖胜春了。”这回,两人都不再伪装了,彼此袒露心扉。 “我没想他啊!” “真的?” “骗你干什么?我没事想他干什么呀,要是我爱他,怎么会跟你在一起呢?真是个傻小子。”她感叹地说,还揉了揉他短而硬的头发。 “可你见到那个女的就不对劲了,要是我没猜错,她肯定是原来肖胜春搞外遇的对象。你说是不是?” 何晓初笑了,她的杜明凯可真聪明呢。 “是!” “我没猜错吧,所以我就在想你一定是看到她不高兴,你介意她,就是在意姓肖的。” “这哪儿跟哪儿啊?瞎说,我只是在想她为什么没跟他在一起。既然不跟他在一起,为什么又要告诉我肖胜春和她好呢。” 何晓初于是把苏晴晴如何邮递东西给她,如何拆散她和肖胜春的事跟杜明凯说了一遍。 “还真是个奇怪的女人,而且今天看着好像丢了魂似的。”杜明凯搂过何晓初靠在自己胸前,说道。 “可不是吗?所以我就一直想不通啊,谁知道就被你认为是想某人了。我才没那么无聊呢!” “看来我冤枉了我们何大美女呀,该怎么赎罪呢?”他贼笑着看她,看得她心发毛。 “别了,你可别赎罪了。” “那不行!必须得赎,就罚我再做一次体力活吧!”他说完,又猛然压上她。 “喂,你下来,这是赎罪还是折磨人啊?”她叫嚷着,无力地推他,怎么撼动得了? 于是,再奋战了N个回合以后,两人才起床吃饭。 这个下午两人没去别的地方,就缩在床上聊天,兴致来了便起来打扑克牌。 即使是两个人玩,也玩的那么认真,那么开心。 这晚,大概八九点钟,两人正在床上腻味着,忽然隐隐约约地从远处传来了女人的呼救声。 “救命!” 这里离其他的村落和小镇有段距离,平时没什么人经过,白天都少,晚上更是没有一点点人声。 乡下的夜格外静,格外黑,这隐约的呼救声听起来让人汗毛倒竖。 “好像有人叫救命,你听到了吗?”何晓初有些害怕。 “好像是!”杜明凯也听到了。 “要不要去看看?”何晓初虽然怕,却是古道热肠,万一能帮助别人帮帮也是好的。 “你不怕吗?”他问。 “不怕!走吧,我们出去!” 或许外面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欲行不轨,要是他们两个人去了,犯罪分子一害怕兴许就跑了。 “你留在房间里,我去!”杜明凯说道,迅速穿上裤子,拿了把防身的刀,出了门。 何晓初哪儿放心他,悄悄地也跟了出去。 这时,呼救声越来越清晰了,杜明凯是跑出去的,顺着声音跑了有几分钟,借着月光见到地上躺了一个人男人。 呼救的女人抱着男人的头,拼命在叫,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了。 难道是出了车祸?或者是有人追杀?杜明凯心中泛起疑问,此时不是多想的时候,他忙跑上前,何晓初也跟上了。 “救命!救命!”终于听到声音了,女人又接连叫了两声。 “这是怎么了?”杜明凯问道。 “救命!我。。。。。。他受伤了,很危险,求你救救他吧,我求你了。”女人哽咽着,因为天黑并没看清杜明凯的相貌。 已到了近前的何晓初却觉得说救命这个女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她出门前拿了手电筒,往他们脸上一照。 这张脸确实不陌生,便是白天见过的苏晴晴啊。 “苏晴晴,是你?” 呼救的正是苏晴晴,而受伤的男人是苏浩。 原来苏晴晴走后,关于黑寡妇的流言沸沸扬扬的,让她非常生气。 还有苏浩因为苏晴晴已经安排妥当了,便偷偷地把检举她的资料邮到了纪检委。 他想不到纪检委有个管事的干部是魏宏的老情人,到他那儿给压下来了。不过这事,魏宏却把帐记到了苏晴晴头上,认定是她干的。 她不想放过苏晴晴,却苦于她跑的快,连她妈都找不到了。 有一天苏浩给苏晴晴打电话,被她听见了。早就怀疑这两个人有联系,这下,她不仅是恨苏晴晴,还恨苏浩。 这天上午,她故意在苏浩面前打了个电话,跟一个人说:“抓住她,想怎么样,随便你们。不过,别做的太显眼了。” 苏浩一听慌了神,以为是苏晴晴的行踪暴露了,忙给苏晴晴打电话。 她因为呆在小镇,也没什么人联系,加上还在生苏浩的气,不想轻易原谅他。他打过几次电话以后,她就把手机整天关着。 这可急坏了苏浩,什么也顾不得了,第一时间就往她身边赶,要保护她。 谁知却正好中了黑寡妇的计,她派人暗中跟着苏浩,一直跟到了小镇。 天黑的时候,她电话遥控那几个人下手。 苏浩赶到时就要带苏晴晴走,说她很危险,苏晴晴却不信,还闹别扭。 他强行把她拉出门,即使那时已经没车了,也不敢在临时租住的房子里呆。 带着她一直跑,渐渐听到后面有人追,两人都害怕极了。 苏晴晴体力有限,跑着跑着就跑不动了,追兵到了,主要是对她下手。 魏宏还是不太舍得伤苏浩,吩咐过手下主要是对付女的。苏浩又怎么会让这些人伤她,便拼命地挡刀。 乱战中,苏浩受了好几处伤,尤其是有一刀捅到了左胸口。 那混混一捅完,怕了,估计他得死。跟其他几个人一商量,也不好交差,索性跑了。 苏晴晴一直哭着喊着叫救命,这荒郊野外的,她这种呼救几乎是带着绝望的心情。 没想到却叫来了何晓初和杜明凯,顿时感觉他们像救世主一样。 “对不起!何晓初,以前都是我对不起你,我做了你家的第三者,罪该万死。你能救他一命吗?要是救了他,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一直都没有向何晓初忏悔过的苏晴晴,心中也有愧疚,只是没说出口。 现在,她不得不说了,实在是太过担心和心疼苏浩,又怕何晓初记恨自己不肯帮忙。 他是她的命啊,看着他气息渐渐微弱,她真恨不得那刀是扎在了她身上。 此时,她身上也有几处伤口,不过都不深,但也疼。由于担心苏浩,她忽略了身上的疼痛。 “我在这里守着他们,你去开车吧!”何晓初冷静地说,她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好!你自己小心,这把刀放在你这里防身。”杜明凯简短地说完,把刀塞在她手上,又火急火燎地跑回去拿车。 “浩,你醒醒啊!”见苏浩不发出任何声音,苏晴晴吓的声音都颤抖了。 苏浩此时还有些微的意识,他强迫自己醒来,不想让苏晴晴害怕。 “晴晴,没。。。。。。事!”他艰难地说。 “你撑住了!我不允许你死,你知道吗?知道不知道?苏浩,你说过一辈子都要照顾我的,不可以放下我一个人走!”她哭着,哽咽着,跟他诉说。 一边的何晓初想插句话安慰一下两人,还是没有开口。或许情人之间的话才最能起作用吧,就让他们互相安慰鼓励。 “原。。。。。。原谅。。。。。。”我吗?苏浩再次开口,连话也说不完整。 “傻!你怎么那么傻?这个时候还管得了我原谅不原谅你?只要你能好好的,过了这一关,我就重新和你在一起。我要嫁给你,我要跟着你,永远也不和你分开。”苏晴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 就在刚刚他拼命给她挡下刀的那刻,她已经明了了,这世界上眼前的男人最爱她。 无论他做过什么,为了什么去做,这次的行为都可以抵消了。 她爱他,他也爱她,他们要守在一起,不为任何人任何事分开了。 苏晴晴紧紧抓住苏浩的手,继续说:“我爱你!苏浩,你听见了吗?我爱你,你要为了我好好活着,好好活着。醒醒!醒醒啊!” 苏浩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什么也听不见了。 很快杜明凯的车开来了,由于苏晴晴受了伤,他们没让苏晴晴扶他上车。 杜明凯和何晓初两人把高大的苏浩扶上了车后座,再把苏晴晴也给搀了上去。 “这里走半个小时应该能到一个县城,你别担心,他可能只是失血过多,会没事的。”杜明凯说了一句,就上了车,何晓初也跟上了车。 晚上没车,杜明凯开的很快,果然半个小时就到了一个县城,直奔中心医院。 县城的医院设备简单,值班医生又有限,也只能是救救急。 苏浩被推进了手术室,苏晴晴也被何晓初和杜明凯安排让医生去看了。 何晓初和杜明凯猜测两个人这样被追杀,估计身上也没钱,杜明凯便拿了自己的卡先帮他们交了费。 当晚苏浩脱离了危险,为了进一步得到更好的治疗,杜明凯和何晓初决定提前结束蜜月之行送他们回A市。 依然是杜明凯垫付的医药费,让苏浩在医院里住下来。 苏晴晴受的伤只是皮外伤,很快就好了。 她非常感激何晓初和杜明凯的帮助,同时也庆幸苏浩能捡回这一条命。 “浩,你怎么那么傻?”苏晴晴几乎每天都要问几遍苏浩这个问题。 苏浩总是回以淡淡的笑,他是傻,太傻了。 要不是当初一念之差和魏宏搅在一起,也不会有今日的灾难了。 现在他们都不能回去工作了,这对他们来说其实也是好事。 死里逃生的两人比任何时候都看得开,只要两人能相守,做不做公务员有什么要紧呢? 两人每天有说有笑的,苏晴晴有时候也很想问问苏浩当初为什么会和黑寡妇在一起。又怕问了不高兴,就没提。 这天苏浩把苏晴晴叫在身边,问她:“晴晴,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吗?” 苏晴晴摇了摇头,这点她一直是想不通的,他不是那种追求名利的人。 “你还记得吗?我问过你是不是不如肖胜春,你说是!我就想我和肖胜春到底差什么呀?不就是他是个破办公室主任吗?你和他在一起,刚开始就不是全为了爱情,还因为他能帮上你的忙。我也希望自己能够帮上你,让你仰慕我。可我没钱没背景,光靠自己努力得多久才能做到这些呢?当时真是一念之差才和她在一起,不过我不后悔,在当时的情况下为和你在一起必须得这么做。” “傻!你怎么就那么傻?”苏晴晴心疼地看着苏浩。 每次看到他身上的砂布,她就恨不得那伤在她自己身上了。苏浩什么都为她想,什么都为她做,无论她怎么坏,他都能理解包容。 反过来,她在看到他和魏宏在一起时就只会骂他,和他赌气,不肯原谅。 与他比起来,她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你不后悔,我却后悔。我后悔没有早点看清你是最爱我的人,要是早点想明白了,你也就不会受伤。要是那样该有多好,说不定我们现在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呢。” 苏浩笑了,很欣慰的笑,终于让他抱得美人归了。 “傻丫头,什么时候都不晚,你想要孩子我们可以生一堆。到时候有打酱油的,有买醋的,还有去买酒的。” “谁要给你生啊?才不呢!”苏晴晴难得的脸红,让苏浩觉得自己是个响当当的大男人,别提多豪迈了。 “晴晴,说正事,没有好的条件之前,我们还不能生孩子,我怕对你身体不好。不过你相信我,我会尽快努力给你和未来宝宝创造好的条件。我想去深圳混两年,你愿意等我吗?” 这两天,他想了很多次。要想让苏晴晴过上理想的生活,非得要豁出去好好拼搏两年。 大城市的竞争虽然激烈,总的来说还是公平的,只要你愿意付出,会有回报的。 “不愿意!”苏晴晴斩钉截铁地说。 “不愿意?”苏浩有些失落。 他以为他们的关系这么明朗了,苏晴晴为了和他在一起,会愿意无条件支持他呢。 谁能想到,在现实面前她这么容易妥协,真让他很失望啊。 “当然不愿意!我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才不要分开呢。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不怕吃苦,我也不怕。我不是那种想要坐享其成的女人,既然要创造幸福生活,肯定应该夫唱妇随啦,傻蛋!” “真的吗?”苏浩转忧为喜,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心肝宝贝。 “当然!” “只是那里竞争很激烈,我舍不得你累。” “没事,傻蛋,我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不会累。就这样说好了,等你一好,我们就走!” “好!”两人商量妥当,待他完全康复后便去了深圳闯荡。 何晓初和杜明凯在见证了二苏的爱情后更懂得珍惜彼此了,几乎不闹什么矛盾。 在杜建州的授意下,在杜明凯的一再坚持下,何晓初回了杜氏和杜明凯一起做事业。 一两个月以后招弟生了孩子,一举得男,让李华珍非常高兴。 多年的夙愿总算了了,她主张着给招弟一个名分。 开始肖胜春还不愿意,可想一想,何晓初已经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也就同意和招弟正式结婚。 婚虽然是结了,肖胜春对招弟的态度却还是不算好。 毕竟是有所比较,他怎么看招弟怎么土,怎么不顺眼。 李华珍在经历了肖胜莲的事情以后为人处世倒是改变了不少,主动照顾起招弟,这对她来说也算是巨大的心理安慰了。 为了给新生的宝宝喂奶,招弟整天猛吃猛喝,何况本来也没有什么保持身材的思想。 就这样生产了半年以后,她的身材不仅没有恢复,比起怀孕的体重还有增无减。 原本青春靓丽的女人成了名副其实的黄脸婆,这让肖胜春是怎么看怎么觉得难看。 按理说招弟顺产两个月就已经可以和肖胜春行夫妻之事了,可他却一点也不想。 只要见到她那肉滚滚的身子,腰间赘肉一层层,他就倒胃口。为了逃避她,他是有多远躲多远,下班尽量晚回家,经常和同事朋友喝酒打麻将到深夜。 可怜的招弟抢了别人丈夫内心本来就愧疚,每天又要照顾孩子,还备受丈夫冷遇,心情真是差到了极点。 有多少次她都在想再也不忍了,带着孩子走。 只是孩子还那么小,她自己一个人根本无力抚养,而且也没有一技之长。 日子只能这样将就着过,她想,比起老家那些打女人的男人,肖胜春还不算差的。 这天肖胜春打完麻将很晚才回家,招弟要给宝宝打预防针手上没有钱,就一直没睡等他回来。 “哥,给俺五百块钱行吗?”他一进门,招弟就小声说。 每次跟他要钱,他总是态度很冷淡,让她心里也不好受。 “你能不能不说‘俺’?你就不觉得这么说土吗?你看看这城市里的人谁这么说话了?”今日手气不好,肖胜春一肚子的火,谁叫她正好往枪口上撞。 尾声结 “哥要是讨厌,那俺不说俺就是了。” “不说最好了,又要钱干什么?”他不耐烦地问。 “小宝要打预防针。。。。。。” “不是刚打过吗?”他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 “你说这孩子都已经半岁多了,你什么时候出去找工作?想让我一辈子都养着你吗?我没那么大的能耐,一个月也就是两千多块,养妈,养你养孩子。我真是养不起!”肖胜春每每想到以前和何晓初在一起的时候有多好。 她虽然赚的也不是特别多,最起码是自给自足,生了孩子两个月她就回去上班了。 招弟倒好,身体比何晓初不知道好了多少,怎么就这么好吃懒做的? 呆在家里不说,还什么都要吃好的,这也要,那也要,想着都烦。把自己吃的跟头猪似的,她怎么就没点自尊心呢? “哥,俺不是。。。。。。” 话又一次被他打断:“不要说‘俺!’” “好好,我不说,哥,我不是不想出去工作。你看妈现在身体也不好,小宝还小呢,我现在出去怕妈带不了啊。我是想着等他上幼儿园了,也就是还有一年多,到时候妈只要接送一下就行,我也能放心上班了。” “真能找借口,现在还不是妈带的多,你带的少。”肖胜春嘀咕道。 这可真是冤枉了招弟了,婆婆是帮她带孩子了,可她也就是做饭时让婆婆带带,其他时间都自己亲力亲为的。 “没有啊,一直都是我带的。” “算了算了,别跟我说那么多,听着烦。要钱要钱要钱,既然不能赚就省着点花!”说完,肖胜春掏出钥匙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四百块,往床上一甩。 “拿去,只有四百了!省着点用!” 招弟不知怎么了,忽然感觉特别特别的委屈。 孩子是他的,她又没赚钱,问他要孩子打针钱有什么错了,他要这个态度。 像她是一个讨饭的叫花子似的,隐忍了这么久,终于她不想再忍了。 “肖胜春!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嫌弃我了?”她没接那钱,而是怔怔地看着他。 她的反应倒让他有点意外,愣了一下,不过从本质上他是不在乎她的,根本无所谓她是不是生了气。 “嫌弃不嫌弃,你自己应该清楚啊!我嫌弃你了,又怎么样?”肖胜春挑衅地说道。 他还就不相信,她还有勇气跑了吗?就算她真跑了,他还求之不得呢。 他肖胜春长的一表人才,还愁找不到更好的? 这也就是苏晴晴走了,要不然他觉得把她追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再说何晓初找了个比她小好几岁的杜明凯,他是不看好那两个人的婚姻。要是她再离,他是一定要争取和妮妮一家团聚的。 “我会走的!我会和你离婚!这种日子我过够了!明天我们就去离婚!”招弟对他吼道。 “随便啊!那最好了,压根儿我也没想和你结。要是现在能办手续,我真是连明天也不愿意等了。”肖胜春冷冷地说。 她还敢跟他叫板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副尊容。以为她是何晓初呢? “好!”招弟咬牙切齿地说。 这就是她深爱着的男人,以前或许是深爱,现在却再也不需要爱了。 连走都不留一下,可见他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感情。以前总还骗自己说,他是因为对何晓初愧疚,才对自己冷淡。 孩子出来以后就跟自己说,为了孩子要隐忍,他总会回头的。 这么久了,他不仅没有回头,还离她来越远了。 她是人,有自尊心,要不是被他给哄的忘了东南西北,哪会走上这一步? 既然都已经错了,只得接受,却不可以错一辈子。 招弟开始翻箱倒柜的收拾东西,李华珍听到这个房间的动静,匆匆忙忙地赶进来劝架。 “招弟,你这是干什么呀?怎么收拾起东西来了?” “胜春,你这是胡闹什么?这么大声也不怕吵醒孩子?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还这么不成熟!” 李华珍是难得会站在外人那边数落儿子的,一是因为人变了不少,二是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媳妇了。 虽然她也不愁肖胜春再找一个娶进门,不过孙女孙子到时候都不和亲爹亲妈在一起,也可怜啊。 要是早想到肖胜春离不开何晓初,离开了这副德行,她觉得自己怎么也该帮儿子哄住媳妇的。 现在追悔莫及了,不能再走老路。 不管怎样,婆婆骂了自己儿子,还是让招弟心里好受了点。 “妈,谢谢你!招弟是没有这个福气,不能再伺候您老人家了,我和他商量好了,明天就去离婚。” “离什么婚?孩子才半岁,离了孩子多可怜?他不懂事,你也不能委屈了孩子啊!”李华珍苦口婆心地劝道,还给肖胜春使了个眼色。 肖胜春不仅没顺应母亲的意思,反而更讽刺地开口:“要走不走,还在这里假惺惺地让我妈帮你说话,你觉得有意思吗?” “你。。。。。。”招弟气的不知道说什么,本来心酸的要流泪,也收了回去。 她东西少,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收拾好了。 “你们保重,妈,孩子就拜托给你了!希望能允许我常来看看!” 她不是不想带着孩子,只是带着孩子怕没法儿养活。 这一去,她是不打算回家的,就想找个地方打工,赚钱,有钱就把孩子接走。 其实心里多少还有点希冀,希望这样走了,让肖胜春觉得孩子离不开妈,能向她低头。 要是他低头认错,承认好好对待她,她还是渴望能好好跟他生活在一起的。 “看孩子?你要是这么滚出去,孩子是别想来看了!就算妈同意,我也不会同意!” 肖胜春一看,招弟是真要走,心里也有点慌了。 不管怎么说,她是孩子的妈妈,虽然难看了,放在家里总还多个人做事。 她走了,孩子谁带?母亲岁数大了,怕带不动,到时候还不是他自己倒霉吗? 他想留,却低不下那个头,再说他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啊,需要跟她这种人低头? 这个滚字,当然留不下招弟,反而让她更狠心了。早见一些同村的媳妇,用舍弃孩子这一招来对付婆家人。虽然这招狠,却是最行之有效的。 看看那些个狠不下心的,最终就是忍受丈夫一辈子的毒打,孩子长大了,也跟着挨打。 “好!那我就不看!反正孩子是你肖家的孩子,我也不相信你会虐待。”招弟说完,提起自己有限的东西就出了门,真的连看也没看襁褓中还熟睡着的婴儿一眼。 肖胜春是真没想到,也真没看出来她能这么狠心决绝,当真是惊讶。 张了张嘴想拦,又想,她说不定是吓唬我,这孩子是她的心头肉,能说舍就舍了? “招弟!你别走!胜春,你去追呀!这孩子,怎么都这么拗呢!” “随她去!我追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要不是她赖着我,我能娶她吗?以为生了个孩子就了不起了?还妄想让我向她低头?门都没有!” 他骂骂咧咧地说,跟到门口,又冲着她吼了一句:“滚出去就再也别回来!你今天走,我明天就再娶一个!” “招弟!招弟!”李华珍见儿子不肯追,自己去追,刚跑到门口,孩子“哇”一声哭了 “招弟,孩子哭了,你倒是回来看看啊!”她对着门口大叫了一句,只得回身。 招弟没有回头,一直忍着泪,出了这个家门,才在马路边失声哭起来。 她哭了一会儿,又转身回头,看着自家通亮的窗子,想可爱的儿子。 “小宝,等着妈妈!一定要等妈妈!妈妈会回来接你的,一定会!宝贝儿,妈妈爱你!妈妈对不起你!”她轻声诉说,相信母子心相通,儿子会懂的。 说完了,她抹干了自己的眼泪,直了直腰,毅然朝门外走去。 这晚,轩轩几乎闹了一夜,李华珍一边哄一边骂肖胜春不是东西。 肖胜春闷头抽烟,凶了儿子几句,越凶他哭的越大声。 “妈,把他抱你房间去吧!听着烦!” “你烦?这到底是谁的儿子?我活该给你带吗?你自己哄!”说完,李华珍气呼呼的把孩子往小床上一丢,走了。 肖胜春看着犹在哭的孩子,气得够呛。 当时他是不主张让招弟生孩子的,她非要生。现在倒好,生完给他扔下了,怎么那么坏? “别哭了!”他吼道。 “哇。。。。。。哇。。。。。。哇。。。。。。”孩子被一吼,吓的小脸通红,更哭的止不住了。 “这是怎么了?饿了?”他一边抱着他,一边去找奶粉。 没泡过,也不知道喂多少,水该弄的多热,手忙脚乱的。 他竖着耳朵听,希望招弟没走远,没地方去能再回来。 李华珍回了房以后,想想这样不是办法,肖胜春上班以后,孩子肯定就交给她一个人带了,吃不消啊! 于是拿起电话给招弟打,招弟手机响了几下,见是家里打的,想必是婆婆,一狠心没接。 她把手机关了,打算在没赚到钱之前,再不与这个家有任何联系! 李华珍听孩子一直哭,还是不忍心,又过来帮肖胜春一起照顾孙子。 一连几天,孩子都闹的厉害,肖胜春身心疲惫,才知道招弟是真的走了,后悔不迭。 李华珍熬了两个夜,身体情况也不好起来,他一下班就得自己带孩子。实在烦了,便到劳动力市场请了个保姆。再不想弄第二个招弟进门了,他这次请了个年纪大一点的,长相也不好看的,放在家里。 好在那人也勤快,把孩子带的很好。 渐渐的,他也适应了。觉得这样的日子不错,除了每个月要付保姆费,其他都顺心。 腾出了时间,也腾出了地方,他想可以再找个女人了。 一旦给孩子找了后妈,招弟就算回来哭着跪着求他,给他磕头,他都不会心软一点点! 蛇蝎女人,连孩子都能舍得,不配做母亲!他恨恨地想着,便在接触的所有女人中留意起来。 这天,同事之间打麻将,刚好其中一人临时有事,做东的人就叫了经常一起在麻将馆打麻将的女牌友。 这女牌友长的很漂亮,三十来岁的样子,而且气质也不错。 三个男人一个女人打牌,肖胜春的同事喜欢调戏人的,专门挑一些暧昧的话说。 “哎呀!又放了你一炮啊!”那女人被他说的,不好意思,又不好反驳。 也巧,接连几盘,那女人都连续坐庄,每人都给她放过炮。 “你看,我们三个每人放了你一炮,你不累吗?”这话,她只能装做听不懂,脸却红透了。 “谁胡牌还累呀?”她小声说,引得那个男人坏笑。 肖胜春看到她通红的小脸,忍不住想起何晓初。她也是这样,一说脸就红。 还别说,仔细看,那女人和何晓初真是有几分像的。 “我都忍不住,想再放一炮了!”那男的看这女人这么漂亮,嘴巴更过分起来。 肖胜春便很风度地替她解围:“小刘,怎么这么晚出来打麻将啊?老公不生气?”他这话也是对她私事的探听吧,或许是寂寞的久了,本能为之。 “他死了!”那女人淡淡地说,倒看不出什么伤心。 “不好意思,问到了你的伤心事。” 女人凄然一笑:“无所谓了,习惯了!” 不知为何,小刘一见肖胜春,就觉得和别人不一样。她长年一人在家,也着实寂寞,想找个男人陪着,总也遇不到称心的。这才天天沉醉于打麻将,聊以打发时光。 这晚打完牌,肖胜春悄悄跟在她后面,问她家住哪里,要送一送她。 “还问我呢,你这么晚出来,还要送我,也不怕老婆吃醋?”她问道,也是对他的探听。 “离婚了!她看上别人了!”肖胜春哀叹一声。 “那真是可惜了,你这么好的人。” “真的觉得我好吗?”肖胜春借着路灯的光,直勾勾地看她。 有太久没有男人如此看她了,看的她心扑通乱跳,晕了,乱了。 他知道她之所以会反问他是不是有爱人,就是对他有意思。 肖胜春别的本事没有,勾搭女人的功力却是一等一的。 “我。。。。。。我随口说说的,你好不好,我怎么会知道呢?”她被看的,心里渴起来,却不想被他识破。 到底是个三十岁的女人,矜持还是有的,闪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往前走。 “试试就知道了!”肖胜春断定,她是有意的,便从后面猛然搂住了她的腰。 “你别这样。。。。。。”她虚弱地说了一句,伸手想掰开他的大手,却被他抓住她的手。 他用力一带,她整个人在他怀中转了个圈,旋即被他亲住了嘴。 这吻,让她瞬间迷醉,再想反抗已经不可能了。 在马路边,两个人缠吻了许久,直到肖胜春不舍地,喘着粗气分开。 “我去你家吧!”他哑着声音说。 “这。。。。。。”她迟疑了。 “我喜欢你!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长!我却百分之百肯定,我喜欢上你了,你的眼神让我觉得控制不了自己。真的!我喜欢你!”肖胜春见她娇喘着,那模样,太让他想占有了,就又一次用上了嘴上功夫。 “真的?你不会是想和我。。。。。。”和我一夜露水,就跑了吧? “除非你嫌弃我,否则娶你我都愿意!要是你愿意嫁给我,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肖胜春想,这么美的女人,弄回家,让人销。魂,何乐不为呢? 她是单身,他也是,交往再正常不过了。 女人不管他是真是假,即使是露水姻缘,她也愿意了,毕竟长夜漫漫,空虚难耐啊。 “走吧!我抱你回家!”他见时机成熟,弯腰抱她起来,问了她回家的方向,大步朝她家走去。 离的不远,两人很快到了她家。 一进门,肖胜春就等不及了,在门口吻住她,一通揉捏爱抚,三下五除二就解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 这一晚,也不知道折腾了多少次,两人都乐此不疲。 肖胜春这晚在她家睡了,第二天恋恋不舍地分开,甚至都不想上班,就想醉倒温柔乡了。 晚上,他一下班就再次来到她家,两人又是翻云覆雨一番缠绵。 一连几天,两人身体交流,心也走的近了许多。 这晚,肖胜春正想方设法的取悦逗弄她,门悄然开了,沉迷于其中的两人都没听到声音。 “他妈的!”只听一声暴喝,两人吓的立时停了动作,往门口看去。 门口站着一个黑大个儿,正怒气冲冲地瞅着他们两人。 “他。。。。。。他是谁?”肖胜春结结巴巴的,可吓坏了。 她不是说她男人死了吗?难道这是她的情人?他忙抽了身,就去扯裤子。 “你怎么回来了?”女人冷冷地问。 “他妈的,这是老子的家!你说老子怎么回来了?你个贱货!老子不睡你,你就找别的男人睡你?”那男人说着,大步往他们这边冲过来。 肖胜春一看,事不妙,忙问那女人。 “你不是说你丈夫死了吗?” “妈的!还敢诅咒老子!”黑大个怒吼一声,对着肖胜春就是一拳,被他躲开了。 “你别打他!今天你回来的正好,这日子我也过够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正式离婚,我要和他在一起!”女人不怕男人,虽然他是个流氓混子。 但他,从来不打他的女人。 其实,她一直都爱他,只是他现在腻了,长年与姘头住外面。她恨他,才会说他死了。 虽然她不会像爱他那么深的爱肖胜春,却也被他的柔情感动了,以为他是可以托付终身的。 “好!你真好!竟为了这么个野男人,想离婚!”黑大个气的眉毛倒竖,咬牙切齿地说,真想扇自己女人一巴掌。 不过,他不会打她,就把这怒气全撒到肖胜春身上。 一米九几的黑大个,壮硕无比,对付肖胜春绰绰有余。他拖狗一般把肖胜春拖到地上,一顿乱拳砸下去。 女人怕了,哭着求他,扯他的胳膊。肖胜春也在不断求饶,却更激怒了他。 “孬种!”他恨恨地说,拳更像雨点一样砸下来。 打的他口鼻流血,还不解气,他随手摸到了一把刀,对他的胳膊刺下去。。。。。。 肖胜春在那次打斗中吃了大亏,一条胳膊没保住,从此成了一个单臂人。 伤了他之后,女人的丈夫也怕了,携着妻子一起逃亡去了外地。 肖胜春顾伤还顾不过来,更别想去找他们的踪迹。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边厢他一伤到了,上班时就开始有同事看不惯了。 再加上他家里也烦,人一下子残了心情不好,很多工作便做不来了。 老霍看他这样,心知这个人是没什么大用了,留着还有碍观瞻。这天,他把他叫到办公室,说给他分派了新的工作,要调职到偏远一点的地方去。 肖胜春一听,那里可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啊。 可现在是老霍说的算,魏宏一着不慎,去吃了牢饭,老霍副转正,当家做主了,他想不听又不行。 肖胜春偷偷给老霍送了礼,然而他主意已定,说什么也不留他了。 那地方又偏,也没有什么能捞钱的,肖胜春实在不愿意去。万念俱灰之下,他辞职了。 后来,他也曾后悔自己的冲动,要是不辞职总还有个养老的地方。 回到家,孩子在哭闹,哄也哄不住。肖胜春心灰意冷,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拿出何晓初和妮妮的照片看了看,不舍地放下。最后,他拿起了一把水果刀。。。。。。 妮妮很久没有见过爸爸了,自从肖胜春受伤以后就再也没接她到家里玩。 他实在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儿,也不想何晓初和杜明凯知道自己有多惨。 “妈妈,我想爸爸了!”妮妮悄悄在何晓初耳边说。 小小的她渐渐明白,杜明凯是她的后爸爸,她喜欢后爸爸,也喜欢亲爸爸。 何晓初有点为难,她是实在不愿意见肖胜春的,自然也不知道他的情况。 她以为他是有了儿子不愿意看女儿了,这话又不好跟妮妮说,怕她伤心。 “走!新爸爸和妈妈带你去看爸爸!”杜明凯听到了她的话,过来蹲下身,抱她起来。 “晓初,亲情是割舍不下的,不管他是不是主动找妮妮,我们都该过段时间就送她去看看。你说好吗?”他温柔地说。 何晓初欣慰地微笑点头:“好,你说什么不好呢!走吧!” 她想,他们家有小孩儿,该是整天有人的,便没提前打电话,带上妮妮直接去了。 何晓初杜明凯带着妮妮敲门,李华珍听见了,叫了几声让肖胜春去开,他却没有动静。 保姆正好抱着孩子从外面回来,也不认识他们几个,但也礼貌地打了招呼。 “阿姨,我爸爸在吗?”妮妮扬起小脸问。 “我也不知道,应该在吧,你就是妮妮?”保姆听说过的,李华珍偶尔会讲讲自己的孙女,心中还是喜欢。 “我是妮妮,阿姨也认识我吗?” “认识,走吧,大家进来吧!”保姆说道,打量了一下何晓初夫妇。 “不用,我们转一圈儿再来接妮妮!” 李华珍这时也来开门了,门一开,妮妮就朝奶奶扑过去。 “奶奶!爸爸在家吗?” “在在在,房里呢!奶奶在炖汤,小妮妮可以饱口福了!”李华珍见孙女来,从心里高兴。 妮妮便冲进门去,保姆推着车子,行动慢一些,等妮妮发出一声尖叫时,保姆的门还没关上。 “啊!爸爸!爸爸!你不能死!” 杜明凯和何晓初对望一眼,同时就进了屋,李华珍保姆等也都拥了过去。 肖胜春的卧房里,地上一滩血,他倒在血里,刀划下去不久。 “快蒙住妮妮的眼睛!”杜明凯冷静地吩咐何晓初。 “妈!你快打120!”他又对李华珍说,因为着急,来不及换称呼了。 李华珍都吓蒙了,他这一提醒,才知道干什么。 救护车呼啸而来,肖胜春很快被送去医院止血,好在抢救及时,生命无碍。 看着李华珍坐在床畔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很多,还有肖胜春也是面白如纸,重视感情的何晓初如何忍心。 她看了一眼杜明凯,他回以的是温柔的笑。 “留在这里照顾他吧,我有时间也会来陪你的。”他想,肖胜春若不是万念俱灰,也不会想死。 若是真对妮妮好,不该让她有个自杀而死的父亲。 也许只有何晓初和妮妮能劝服他,让他抛下自杀的念头好好活着吧。 “谢谢!”何晓初这声谢没说出口,只是默默看他,眼睛里却写满了。 他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才和李华珍打了个招呼,走了。 何晓初却并不急着劝肖胜春,和李华珍一起照顾他。 几天以后,他精神好多了,何晓初才和妮妮一起开导他,那时她已经从李华珍口中得知了肖胜春遇到的所有事。 “难得你还能来看我!晓初,你知道吗?我死之前唯一舍不下的,就是你和妮妮,我对不起你!要是我懂的珍惜,不冷落你,我们也不会有今天了。你说是吗?” 是,他说的是。要是没有曾经的冷漠,他们还会是一对恩爱夫妻吧。虽然不会激情澎湃,至少也是细水长流。 “别说那些了,都过去了。我是觉得,你最割舍不下的,不该是我,而该是妈。你看看她,这几天头上冒了多少白头发啊?爸走了,胜莲在狱里,弟总不回家。你看看,孩子还小呢。妮妮和轩轩都需要爸爸,你身上有责任。你是个明白人,不用我说那么多,是吗?” 何晓初想起以前过年时,家里多热闹,那么多人,现在倒好。 想必逢年过节,家里就剩下李华珍肖胜春和一个孩子,想起来就觉得凄凉。 肖胜春听着何晓初的温言软语,不觉间泪流了下来,单手抱住头,呜呜哭泣。 他不想哭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真忍不住了。 生命就要绝望了,能不哭吗?何晓初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安慰一下。手终究停在半空中,没有落下。 只是默默地听他哭,让他把心中的郁闷一起发泄出来。 “你说,晓初,我还能做什么呀?我这辈子就是废了!”他哭完,绝望地看着何晓初,总渴望着她能给他指一条明路。 “你看看这世上多少残疾人,都活的开开心心的。只要你想站起来,就一定有办法的。”我会帮你想这个办法,这话她没说出来,没把握的事不敢给他承诺。 “当然会有办法,你这个没出息的男人!发生什么事了,就要死要活的?”何晓初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了另一个女人的话。 “招弟?”门口站着的可不是招弟吗? 也许是工作太累了,她瘦了不少,也一脸憔悴。 站在门口,看着她曾经爱过,也恨过,恨死了的男人,她强忍住泪。 “你怎么来了?”肖胜春见了她,心中也甚是激动。 有道是患难见真情,她能回来看他一眼,他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你们聊,刚好我也要走了!”何晓初起身,与二人打了招呼,走到门口,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招弟。 她很希望两人能和好如初,这样他们的孩子也能有个完整的家。 她想,她既然来看了,估计就是还有情吧。 “你怎么样?”招弟在床边坐下来,轻声问, 她打了几个月的工,虽没存下很多钱,却找到了一家寄养的地方,不要交太多费用。这样,思子心切的她今日回来接儿子。 从保姆和李华珍的口中得知肖胜春自杀的事,她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心疼。 他毕竟是她第一次心动的男人,曾那样深深爱他。这刻,她什么也不记得了,他赶她走,他的藐视,她都不在意了。 只知道,她要好好照顾他,和他在一起,一家三口不分开。 “不要你管!”肖胜春想起她走时绝情的样子,想着自己能如此和她也不无关系,顿时脸色冷起来。 她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愿与他计较。 “活该!”她柔声责备了他一句。 “你说什么?”肖胜春皱紧了眉。 “活该!你活该这样!”招弟倔强地抬起头,骂他。 “你走!走!我不想听你说话!”肖胜春气呼呼地,往门外指了指,气急败坏地赶她。 “可俺偏要说,俺还偏要说俺呢,天天说,气死你。一个大男人竟然想不开自杀,还是因为一个女人,不是活该吗?俺告诉你,俺和你离婚手续还没办呢,没算离婚。俺要一辈子折磨你,让你不好过。以后俺看着你,看你怎么自杀的成!” “你这一辈子都得听俺的了,这也是你活该,老天有眼,让你这种男人受这样的罪,俺看你以后还神气什么!” 招弟一边骂着,不知不觉的眼泪竟随着数落渐渐地落下了。 肖胜春本是很懂女人的,这次因为气愤倒没看出招弟的意思。直到看到她的眼泪,他才知道这傻姑娘是在心疼他呢,心也不由一软。 他残了,工作也没了,一直以为招弟是为了钱才找他的。结果这样,她却来看他,还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就算他是铁石心肠,这时也不能不动容啊。 “招弟,傻丫头,是哥对不起你!”肖胜春伸出独臂搂住招弟,让她靠住自己的胸膛。 “俺恨你!讨厌你!别抱俺!”招弟嗔他,却不舍得从他身上挪开哪怕半点。 她想他,不管有多恨他,还是想他。总是想着他曾经哄他的日子,那么温柔,希望这辈子还有那样的时候。 “好!哥讨厌!哥讨厌!都是哥不好,傻丫头!”他大手轻抚她的后背,一点点拍,哄着。 招弟的心一阵暖融融,她不需要他怎么有钱,只要有情就好。她有双手,不懒,愿意自己努力。 只要肖胜春对她好,让她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肖胜春呢,生活中总是有回暖的迹象,自杀的念头也就打消了。 经过招弟一段时间的耐心护理,肖胜春顺利康复出院,回家了。 何晓初很感谢杜明凯在肖胜春出事这段时间给的理解,她现在越来越感觉到了他的成熟。上次闹矛盾以后,两人的感情并未受影响,反而还更好了。 “喂!何同学,冷落老公这么久,是不是该有点什么补偿啊?”得知肖胜春有招弟照顾不需要何晓初后,杜明凯乐呵呵地跟自己的爱妻撒娇。 “你想要什么补偿啊?”她微笑着,明知故问。 “你说呢?充当一下慰安妇吧!”杜明凯说完,便把她猛扑在床。 何晓初自然也是想他的,紧绷的神经一放松,欲望就如洪水猛兽一般,真是挡也挡不住了。 宽衣解带,细腻痴缠,小两口又是小别胜新婚,比前段时间更不知道融洽了多少倍。 喘息着,尖叫着结束这次征程以后,如以往一般紧紧搂着彼此。 “晓初!”他深情地呼唤。 “嗯!”她绵软地回答,觉得全身已被他折腾的没一点点力气,绵软极了,也舒畅极了。 “你说我这么孜孜不倦地播种,怎么就没看见发芽呢?” 何晓初轻笑了,说道:“我没和你说过吗?我带了环的,你的种子当然不能发芽了。” “啊?你说的是真的?怎么没早说呢?”杜明凯坐起来,看着她,有点不高兴了。 “我以为你知道啊!” “以为我知道?我要是知道,还会每次都兴高采烈地说要怀孕吗?我明白了,你不告诉我,是不想和我生孩子吧?” “说什么呢?”何晓初皱了皱眉。她开始是以为杜明凯会知道的,他们从前的那几次,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他应该想得到啊,若是没上环,她怎么会不担心意外怀孕的事呢? 后来她的确是猜到了他不知道,便想着自己找医生偷偷把环下了,怀上让他意外高兴的。 谁知有几次要去,都被事情给打断了。反正要孩子也不在一时,她也就没急着去弄。 杜明凯心里有点苦涩,也许人都是自私的,他实在希望有个他的孩子从她的肚子里面成长起来。 可人家何晓初是有孩子的,不想生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不得不这样想,自己这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了,她要是想生,不早把这事告诉他,早想办法去怀了吗? 杜明凯想起那时肖胜春在医院质问过的话,问他,是不是结婚就一定会生孩子,到时妮妮就掉价了?他当时说要尊重何晓初的意思,难道她也是担心一旦生了孩子,自己对妮妮不好吗? 再恩爱的夫妻在遇到这样的事时也难免互相猜忌了,他越想越心寒,感觉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的。 她要是真信任自己,一定相信自己能处理好小的和妮妮的关系啊。 “晓初!”他表情严肃起来,忍着心中的痛楚,轻声说:“是不是你生妮妮的时候受了很多苦?所以你不想生了,也或者是怕生了孩子我对妮妮不好。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都尊重你的想法。” 他误会了!这个傻瓜他误会了!看着他那受伤了的眼神,何晓初又是心疼又是气。 平时他多理解她的想法啊,现在却像个傻瓜一样妄自揣测她的意思。 “你傻呀?”何晓初柔声说,撮了一下他的胸膛。 “我怎么会不想给你生孩子呢?只是想自己偷偷把环下了,怀上的时候好给你个惊喜。” 杜明凯却有点不相信,低声说:“别骗我了,要是你想弄,早去弄了。不必勉强,不想生也没关系。” “你再这样说我生气了!”见他这样误解自己,温柔的小猫也发火了,猛地坐起身,找衣服穿。 “我一直想着有个我们共同的孩子,他会是我们。。。。。。是我们。。。。。。”是我们爱的结晶,这话何晓初只是在心里想,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 尤其是杜明凯还冷着一张脸,叫她怎么说得出这么柔情的话。 杜明凯见爱妻一脸的委屈,好像真是自己冤枉她了。越是在意,就越容易误解,他们之间便是如此。 他去扯她的衣服:“不许穿!是我们的什么?说完再穿!” “什么也不是!反正你也不相信我,认为我不想给你生孩子。哼,我还不理你了呢!”难得何晓初撒个娇,小模样让杜明凯又疼又爱,一把把她紧搂在怀里。 “对不起心肝宝贝儿,都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不该误会你的!我知道你愿意给我生孩子,只是担心勉强了你。心肝,初宝贝儿,晓初宝宝,我不对,我赎罪,行吗?” “那你怎么赎罪?”何晓初噘着小嘴瞅着他。 “你说呢?你又不爱钱,对其他的身外之物也不在意。小的只有。。。。。。”说完,再次扑倒。 “啊!怎么没两句话就这样不正经了!别吵!”她做着无谓的挣扎。 “你才别吵!我要赎罪的!” “嗯。。。。。。别。。。。。。” 别?事已至此,还有“别”的道理吗? 再次巫山云雨,温柔缱绻,两情相悦。 末了,何晓初汗津津地靠在他怀里,皱着个小鼻子,仔细闻。 “什么味儿啊?” “什么什么味儿啊?我没闻到啊!”杜明凯说,像个警犬一样,左闻闻又闻闻,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呕!真难闻!”何晓初干呕了两声,杜明凯忙光着屁股去给她纸篓,让她吐。 只是干呕,吐不出什么。 “什么呢?好像浆糊味儿!”这话一说完,杜明凯哈哈大笑起来。 “我以为什么呢,这你都不知道是什么味?” “不知道啊!” “傻!是我们的儿子味儿!” “啊?”何晓初脸红透了,仔细想想好像是那个的味道,可怎么以往闻着就不恶心呢。 “呕!呕!”她又干呕了两声,杜明凯不禁皱起了眉。 “晓初,你不会是发病了吧?”想起上次她生病时脸色苍白的样,他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心疼不已呢。 “不是!上次是觉得头特别昏,这次只是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不对呀。。。。。。” “怎么了?”杜明凯一边帮她轻抚着后背,一边紧张地问。 “难道会是?”有了?这样想想,好像还真有快两个月没来大姨妈了。总想着是内分泌失调的,有环在呢,哪会往怀孕上想呢。 “你急死我了,到底是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杜明凯,你去药店看看给我买个验孕棒来,好像是怀孕了!”杜明凯本来还想问的,看她的脸色不好,又忍着恶心,便听她的话匆匆出了门。 不久,验孕棒拿回来了,杜明凯扶着她进了卫生间。 “杜明凯你看,两道杠啊!怀孕了!真的怀孕了!”刚刚的难受劲儿一扫而空,何晓初欣喜若狂地扑上杜明凯的身。 “真的?真的?”杜明凯更高兴啊,一连问了几个真的,捧起她的小脸就是一阵猛亲啊。 “宝贝儿,你真厉害!怀孕了!哈哈,杜明凯和何晓初要有孩子了!”他又是叫,又是笑的,跟痴颠了一般。 见他这么高兴,何晓初也自豪啊,笑他傻,笑他疯。 “宝贝儿,你真厉害!带环都能怀孕!” “傻子,环肯定是掉了才怀上的。”何晓初也听人说过环有时会脱落,所以就会不小心怀上孩子。 “啊,我知道了!那就不是你厉害,是我厉害!我把环都顶下来了!” “说什么呢?不许胡说!”他的话把何晓初说的脸一阵红。 “我才没胡说呢,本来就是。要不是我。。。。。。”何晓初不知道他要说出多羞死人的话呢,忙伸出小手盖到他嘴上,不准说了。 “好了老婆,进去歇着吧!”杜明凯扶着何晓初,回了房。 从此以后,他是责任更重大了,要保护的人又多了一个。 第二天,这个好消息就在两家引起震动了。两头的妈争着抢着地给何晓初改善营养,还说要带去看中医,吃安胎药。 为了让老人家安心,开心,何晓初和杜明凯也乐得配合。 妮妮听说妈妈肚子里有宝贝儿,小心翼翼地,不敢和母亲太亲近,生怕撞到了她的肚子。 招弟和肖胜春重归于好以后,为了宽肖胜春的心,主动提出多接妮妮去爸爸那儿住。 没过多久,招弟便和肖胜春两人商量着把她自己打工存的钱和肖胜春的存款集中到一起,在菜市场找了个摊位,卖猪肉。 那股子油腻腻的味儿,肖胜春很讨厌。 可没办法,现在家里里里外外都靠着招弟,他也只有听话的份儿。 最让他难受的,便是晚上在床上伺候自己的老婆,感觉自己是抱着一大块猪肉似的,有点恶心。 每当想到这就是日后他要过的日子,他就悲哀不已,却已经没有去自杀的勇气了。唯一希望的,就是有一天自己能爱上那股子的油腻,也能伺候得了胃口越来越大的招弟老板。 。。。。。。 几年后,杜明凯何晓初携着一儿一女外出旅游时偶遇陈瑶夫妇,也带着一个孩子,只是孩子的父亲却并不是她想要的那位。 杜明凯不知道她又经历过什么,何以转变了目标,当然也不感兴趣。 只知时过境迁,看着她一家其乐融融,自己和何晓初也幸福圆满,曾经对她的讨厌也就都烟消云散了。 天高海阔,每个人最终都会有自己的归宿,幸福与否,全在自己掌中。(全文完) 下面是我的婚外系列二,希望大家同样会喜欢。 简介:她在结婚前夜被人夺去了清白,要了她第一次的男人竟然还是她丈夫最好的朋友。 因为不纯洁,她遭受丈夫嫌弃,又被好朋友横刀夺爱。 最难受的时候,夺他纯真的男人又来呵护她,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第一章 她的第一次 沈可佳做梦都想不到,她会在结婚前一夜被人夺走最宝贵的第一次,最让她痛苦的是,始作俑者还是她丈夫最好的朋友——秦子安。 那天是2008年8月7日,奥运会的前一天,当天的事情,沈可佳绝对终身难忘。 她记得她刚兴高采烈地试穿完婚礼上敬酒要穿的大红旗袍,忽然接到了秦子安的电话。 秦子安是用她未婚夫杨朋义的手机打来的,说杨朋义喝多了,非要见她。 秦子安组织朋友给杨朋义开单身告别会,沈可佳是知道的。她本来就有些担心杨朋义喝多,接了秦子安的电话,她更没多想,跟父母说了一声就匆忙跑出门。 她敲开顺华酒店817的门,却没见到杨朋义,套房里只有秦子安一个人。 “朋义呢?” “在里面吐,喝太多了。”秦子安欠身让了让,沈可佳便一阵风似的,往卫生间而去了。 秦子安回身把门关上,落了锁,转身轻手轻脚地朝卫生间走过去。 “朋义!”沈可佳唤着他的名字,扭开卫生间的门,把门开到了一半,手停在门把上往里面看。 卫生间里只有水在兀自流着,哗哗哗地发出响声,哪里有人?沈可佳头嗡的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难道杨朋义根本不在吗? 难道是秦子安骗她来的?应该不会,他有什么理由骗我来? 她放开了门把手,下意识地往前又走了两步。 卫生间里的灯在此时骤然灭了,室内一点光亮也没有,怕黑的沈可佳心中一惊,惊叫了一声忙转回身就往门口跑。 紧接着,她一头撞上了一堵肉墙,熟悉的香皂味扑鼻而来,让她慌乱的心一瞬间又平静了。 “朋义,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呐?专门喜欢恶作剧,明天都要娶老婆了,还这么孩子气。”她不依不饶地拿小拳头轻轻捶打了两下他的胸膛。 虽说是责备,语气间却净是甜蜜。 “嘘!”秦子安嘘了一声,沈可佳立即微笑着禁了声。 以往总是这样,沈可佳性格开朗,话特别多,杨朋义总说她聒噪,还嘘她。 这一下让沈可佳有点不好意思了,还说人家杨朋义呢,自己明天要做妻子了,这性格可也该改一改了。 不是说杨朋义被灌多了酒吗?怎么她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不重,淡淡的,这让她有点奇怪。随即,她又想,估计是他和秦子安串通好了,故意演这一出把她骗出来的。 朋义一定是想我了,就和我想他一样,分开的每一分钟都觉得难捱。 此刻,她只想和他好好的拥抱一下,也想和他亲吻,诉说相思之苦。 她主动踮起脚尖,想去碰触他的唇。 秦子安不想这么快让她认出自己,便转开了头,躲开了她送上来的唇瓣。 “朋义,你……啊……”沈可佳问到一半,头一晕,已经被秦子安拦腰抱了起来。 她叫了一声后,很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秦子安原地转了身,抱着她出了卫生间的门,直奔宽阔的双人床而去。 房间里也已经漆黑一片,她心中闪过一丝疑问,秦子安到哪里去了?随即便想到,他们既然串通好了,她一来,秦子安自然是闪人了。 杨朋义的举动显而易见,怕是要和她那什么了。 沈可佳的心怦怦乱跳起来,像在擂鼓似的。她一直是拒绝的,从没有和他有过分的举动。 她喜欢他,爱他,怕让他抚摸自己的身体,她也会情难自禁。 她说要把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不该是今晚,应该是明晚才对。 今日他们领了结婚证,她以为的新婚夜是明天,说不准杨朋义以为的是今天呢。 不管怎么说,现在两个人已经是合法夫妻了,亲热也算正常。 今晚没有洞房,没有喧闹,他如此特意的安排,让她也觉得浪漫无比,要是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迎来他们的第一次,也很美好啊。 她正想着呢,秦子安已经把她轻轻地放到床上了。 “朋义,真的要今晚吗?”她声音都变了,紧张的沙哑。 “嘘!”秦子安爬上了床,却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扑上她的身,而是把她揽在怀抱里。 她靠着他的胸膛,听到他的心也跳的很快,自己更不由得紧张了。 秦子安把下巴搁在她头上方,这样他的气息便不容易被她闻到。他伸出一只大手开始安抚似的抚摸她的头发,又一点点下移到了她的后背,在她背上揉搓。 揉搓了一会儿又绕到了她身前,大手毫不迟疑地罩在她高耸处。 从未尝过情欲滋味的她,被他富有技巧的揉捏弄的,全身激灵灵一颤,说不出有多舒服。 “朋义,朋义!”她娇羞着,小声地呼唤。 秦子安滚烫的气息缭绕上她的耳侧,舌头很坏地舔了两下她小巧的耳垂,这让她顿时觉得酥麻无比。 他舔了两下以后将唇靠近,猛然一吸,她的耳垂便被吸进他的口中 “嗯!”她心痒的低吟了一声,娇小的身子忍不住又是一颤。 不知为何,她觉得今天的杨朋义格外不同,特别激情澎湃。 这样的逗弄让她迷醉,她甚至都在想要是以往他这样吻她,她能不能受得了他的引诱。 很快,她就没有心思胡思乱想了,他的亲吻已经快让她招架不住。 第二章 迷醉 她的心莫名地紧张纷乱,怦怦乱跳着,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放开我吧!”她呢喃着。 只是这样的拒绝,似乎比邀请更让男人欲罢不能。 秦子安在她话音未落之时,很配合地放开了她的耳垂。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终于觉得没那么紧张了,随即却又觉得失望,像被抛在了半空中下不来一样。 他没让她等太久,忽然偏过头,搬过她,吻上了她半张着的朱唇。他开始狠狠地允吸她的唇瓣,像要把她亲破皮似的。 “嗯!”她喜欢这种力道,比平时好像狠了几分,不由得嘤咛一声,刚刚涌起的空虚感似乎被一下子填满了。 他趁着她嘤咛的时候,舌长驱直入,恣意在她小口中搅动起来。 她喜欢他口中清淡的薄荷味,是她所熟悉的,便闭着眼,陶醉在这深情的,又充满欲望的深渊里,不想挣扎,也无需挣扎。 秦子安越亲越上瘾,比他想象中的滋味美好太多,让他忍不住想要索取再索取。 她不再想别的,反正也贪恋他的拥抱,喜欢他的亲吻,索性回搂住他。 沈可佳忽然变得热情了,主动和他翻搅,让秦子安的呼吸越来越乱了。 他粗喘着大手猝不及防地掀开她单薄的短袖T恤,在她腰际开始狠狠地摩挲。 她的小腰紧致的很,他从一边摸到另一边,和他目测过的一样,估计只有一尺八。 他唇舌没有离开她的,一手垫在她身底下抚摸她的小腰,另一手探进T恤内。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像被他下了药似的。他摸她哪儿,她就觉得哪儿烫,烫的厉害。 他的吻,他的爱抚,让她身子一下接一下的乱颤。她感觉嘴巴焦渴,呼吸急促,脸颊也烫的难受。 为了更用心地取悦她,秦子安的吻稍稍放松了一些,晕乎乎的沈可佳猛吸了一口气。 她闻到了他的气息,让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味道不对! 难道他不是杨朋义?这个想法吓了她自己一跳! 真的很奇怪,从进门开始,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嘘”了两次。 完了!她头皮一阵发麻,恐惧像潮水似的将她淹没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 我是吓自己的,我是吓自己的!他的肥皂味,他的薄荷味,不可能有假! “你……朋义,你先放开我!”她扭开头,脱离开了他的吻。现在她不管自己的怀疑是不是真的,都必须确认一下才放心。 秦子安知道早晚她都会发现的,并不打算一直以欺骗的形式得到她,就如她所愿放开了她。 “朋义,你怎么不说话?你到底是不是杨朋义?”他也不问她为什么让他放开,这让她更怕了。 她问出这句话,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因为害怕而有些颤抖。 “不是!”秦子安斩钉截铁地吐出这两个字。 沈可佳顿时懵了,头嗡地一响,一时间甚至不能思考。 大脑短暂的空白以后,她血直往头上涌去,愤怒让她浑身颤抖。 “你……你是秦子安?”她羞愤难当,声音也变了调。 秦子安却忽然笑了,在黑暗中靠近她的脸,像个恶魔一般在她耳边轻声说:“是!” 我,我干了什么?我竟然和他……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沈可佳又恨又悔,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为什么我连自己的男人都没认出来?真是蠢! 可我是没认出来,他却不是啊,他简直就是一个魔鬼,还是最无耻的魔鬼! 他是杨朋义最好的朋友啊,他怎么能这么干? “你……你混蛋!你无耻!”她气的全身发抖,用尽全身的气力骂他。 奈何发出的声音却有限,全是低吼,一点也不尖利。 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就是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几个词骂他。 秦子安随她骂,不说话。 他没反应!他脸皮真厚!他的不反应让她骂的一点也不解恨,知道他脸在自己近前,她想也不想就挥起了手。 在黑暗中秦子安却像会夜视一般,预料到她会打自己,抢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 他力道不大,但单薄的她是无论如何也挣不脱的。 “怎么了?骂还不够?还要打人?我说过我是杨朋义了吗?” “你……你是没说,可你……”她真是有嘴说不清啊。他是没说过,都是她自己认为的。 “对了,我知道你为什么认为我是杨朋义了,我和他用一样的香皂洗澡,用一样的牙膏漱口。还有,他问过我怎么样和你接吻才容易让他上手。”他慢条斯理地说道。秦子安正是知道杨朋义如何对付她的,才会这样以假乱真地亲她。更何况他们的身高胖瘦都相近,连嘴里和身上的味道都一样,他就知道她分辨不出来,才故意这么做的。 “闭嘴!你无耻!放开我的手!你真让我恶心!”沈可佳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她也不想知道。对于变态色魔来说,干出什么事大概也不奇怪。 “这会儿恶心了?刚刚不是亲的很过瘾吗?” “你!”她挥起另一只手也被他给抓住了。 “嘘!冷静一点,别破坏了今晚的气氛!”他很轻柔地说,像是要安抚她似的。 她却更加愤怒,不是抓着她的手吗?她还有脚呢,她开始乱蹬乱踹,才不管踢到他哪里。 第三章 你有病吧? 要是能踢中他的命根子就最好了,那才是祸根,希望一脚踢中! 秦子安却无所谓,任她乱踢乱踹,根本就伤不到他分毫。 “王八蛋!我真恨不得杀了你!你无耻!卑鄙!”她一边骂着,一边继续使足劲踢他。 “骂够了踢够了的话,我们说正事!”半天,他才吭了一声。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沈可佳发泄完,平静了。 既然都已经发生了,也是抹不去的,现在就只有早点离开,才算对得起杨朋义。 “放开我的手!我要回家了!”她冷冷地说,拼命从他手中抽自己的手腕。 “事情还没有办完,你就想回家?我既然把你骗来了,会轻易放了你?是不是有点天真了?”杨朋义却不放手,跟着她的手劲,也不伤她。 “办什么?你这样已经很过分了,还要怎样?” “你说呢?” “你……无耻下流!放开我,不然我会报警!” 秦子安真的放了手,她以为他是怕了,心想终究是做贼心虚。 这是晚上,和他单独在一起,很危险。沈可佳不敢停留,他一放手,她摸着黑急急忙忙地下了床。 秦子安也下床了,几步到了卫生间门口,又把灯全部打开。 房间一下子通亮,沈可佳有些不能适应这么强的光,抬起手臂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只那么一下,她就拿开手臂,快步朝门口跑去。 “秦子安!你等着瞧,我会告诉杨朋义你是什么样的小人!”她吼道,一边旋转门把。 “你不会告诉的,而且你根本就走不了。” 沈可佳冷笑了,真想对他说一句:门就在这里,你又没拦着,我为什么走不了? 不过她不想和他说什么,她甚至永远都不想见到这个人。希望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别见到这个让她恼恨厌恶的人。 她用力拧了一下,门没开,知道是被他反锁了,便去扭动保险锁。 “沈可佳,你要是想明天的婚礼变葬礼,你尽可以走!”在她刚扭开保险的时候,听到他幽幽的话。 “你说什么?” “你已经听清楚了!” “你吓唬谁?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沈可佳心里难免害怕,随即又想,他一定是为了让自己就范,故意这样说的。 “你可以不信,大不了拿你心爱男人的命赌一赌,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他的话不紧不慢的,靠在洗手间门口的墙上,定定地看她。 他的神态是那么笃定,让沈可佳心里直打鼓。难道他真的是疯了,真会失去理智地杀人?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看着他那张有点黑的脸,厌恶地问道。 “你难道猜不到吗?我喜欢你!我爱上你了!” 这真是她本年度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他说爱上自己了,爱上他最好朋友的妻子,还在婚前强行要把她占为己有。 显然,他不是在说笑话,她也没有笑的心情。 “谢谢你的错爱!不过我不爱你,我只爱杨朋义。” “我知道!”他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说不准你以后会爱上我呢。” “痴人说梦!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灭绝了,我宁愿爱畜生,都不可能爱上你。你完全不懂得礼义廉耻,连禽兽都不如。” 沈可佳从没说过这么重的话,她一向与人为善,实在是他太让人不齿了。 “我就欣赏你这一点沈可佳,你看你多有勇气啊,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尝试说些激怒人的话。你就不怕我扑上去把你强暴了吗?”他嘴角噙着一丝笑,睨着她问。 “你扑过来,我一点也不会惊讶的。我也挣扎不过你,但是我会报警,你要是不想吃牢饭就老实点。” 她还就不信了,他真的敢乱来,除非是杀了她,否则他也别想好过。 “沈可佳,你都要把我折磨疯了。只要能得到你,就算吃牢饭我也不介意。” 他一边说着,已经一步步向她逼近了。 “你……你别过来,我真的会报警的!”她慌张地说着,下意识地抓住门把手一扭。 门开了,她慌乱地往门外闪身,却被他强壮的手臂一下子给捞了回来。 “沈可佳,我说过你今晚走不了,别费神了。就算是强暴,我也会把你留下,知道吗?” “救命!”沈可佳拼命叫,声音却被他的大手封住,只发出“唔唔”的声音。 她试图挣脱他,踢他,打他,用尽全力想从他粗壮的臂弯里面逃脱,却办不到。 由于她乱动,他只得把捂住她嘴的手拿开来对付她。她剧烈地喘着粗气,实在挣不过他,低头咬上他的手臂。 他连叫都没叫一下,好像她咬住的不是他的肉一样。她错动着牙齿狠狠地咬他,口中慢慢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够味儿,我喜欢!”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弯腰把她抱起来。 “放我下来!你要是敢乱来,我真的会告你!”沈可佳不依不饶地踢他,警告他,心里害怕极了。 她知道就算是自己喊,外面也不一定听得到,何况她此时声音沙哑,发不出很强的音来。 他把她扔上了床,两只手臂固定住她的手臂,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说:“这是我开的房,你大晚上的自己跑到我开的房里来,说强暴警方会信吗?再说,我其实没打算强暴你,我等着你主动给我呢。” “呸!我会主动给你?你是有病吧?”她气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用言语奚落他。 他却不急不躁,猛然起了身,把自己的短袖T恤一下子脱了下来,露出他精壮的上半身。 第四章 混蛋 沈可佳什么也不说,趁他脱衣服的时机,骨碌一下就要起来,奈何双腿却被他压着。 他毫不费力地把她重新推倒在席梦思上,沉声说道:“你看看这里,也许就会相信我有没有可能杀他了。” 沈可佳顺着他的指向看到了他的胸膛,从脖子那里开始,一直到他的腰身布满密密麻麻的伤疤,有大有小。 她不由自主地一哆嗦,头皮都麻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看到了吗?我是个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根本不把死当一回事,如果今晚你不把自己给我,我明天就杀了他。” 沈可佳真的被他的伤疤吓住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些伤说明他就是个不怕死的人,谁得罪这种人谁倒霉啊。 “到底是为什么啊?”她颓败地问。 “我说过了,因为我爱上了你。我没法容忍他比我先拥有你!” 他的眼神并不像他的话这般疯狂,可她还是害怕。现在她正被他控制在他的身底下,如何才能脱身? 她想,识时务者为俊杰,对付这样的人该来软的吧。 “你是真的爱上我了吗?真的吗?”她放柔了表情,试探性地问。 “你说呢?要不然我为什么会连兄弟情分也不顾了?” 是啊,她想不到理由,可她感受不到他所说的爱。 “你要是真的喜欢我,真爱我,我谢谢你!可你听过那句话吗?喜欢一个人她又不喜欢你,你就该远远地看着她,让她幸福啊。你说对不对?” 秦子安笑了,这让沈可佳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点点。 “对!” 啊,她心底涌过一丝狂喜。 “你放过我了?谢谢你!真谢谢你!我为我刚刚对你的不恰当语言道歉,真对不起,其实我对你还是误会了。”为了尽早脱身,沈可佳只得什么好听说什么。 “你误会了,我没打算放过你。你说的对,但我不是那种伟大的男人。” 沈可佳觉得自己被他耍了,一时气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混蛋!无耻!人渣!你给我滚开!”她咬牙切齿地吼道,真恨不得有把刀砍了他。 “你看,这才像你嘛,我喜欢你露出你的小狼牙,像一只母狼一样的嘶吼。我想你在床上一定会很放得开,会比那些专业伺候男人的女人还优秀!”他说着,重新压向她,气息吹拂上她的脸。 “呸!无耻!下流!放开我,救……”这一次她的声音被他骤然封进了口中。 她怎么可能还让他亲,毫不犹豫地对着他的嘴唇咬下去,血,她尝到了血的味道。 血腥味让她感觉很解恨,她重重地咬下去,恨不得直接咬掉他的嘴唇。 也许他的话是对的,她就是一头母狼,平时温顺可人的外表让人辨识不出,实际她骨子里流淌着北方人粗犷的血。 他当然有些疼,不过这对受惯了伤的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更紧更密地吻她。 她咬着他的下唇,他便伸出舌舔舐她的上唇,这种亲吻极富技巧,让她想要视而不见,却又无能为力。 第五章 想杀了他 “混……”这感觉让她羞愤难当,张口就要骂他,却又被他逮住机会把舌头溜进她口中了。 她手腕挣脱不开他的,嘴被他堵着也叫不出来,双腿一直蹬他也丝毫撼动不了他。 唯一能够反抗的只有她的嘴了,她找准时机,一下子咬住他的舌头,上下齿用尽力气往一起靠近。 当血腥更浓之时,他终是疼了,“嘶!”地一声放开了她。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两人的唇边都是血。 “放开我!混蛋!流氓!” 秦子安觉得沈可佳这副模样实在是性感撩人极了,引得他热血沸腾,恨不得直接把她扑倒强暴。不过他还克制得住,轻笑了一下猛然放开了她。 沈可佳终于获得自由了,骨碌一下起身下床,向门口冲去。 “因为我喜欢你,沈可佳,所以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他的话在她身后响起,她站住了,深吸一口气还是回了头。 要是这样跑了,她实在担心他对杨朋义不利啊。 她转回头,吓了一大跳,就刚刚下床转身之际,他手上竟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 “你想干什么?”她以为他改了主意,想杀她。 “宝贝儿,你有三个选项:一,你现在回家,明天我会用这把刀结束了杨朋义。二,你现在就用这把刀杀了我。三,我们避免这种血腥的场面好好亲热一番;我强烈建议你选择最后一项,这样可是皆大欢喜啊!” 秦子安拿着那把利刃,一边在手指上来回刮着玩,一边慢条斯理地开出条件。 沈可佳愤怒极了,她冷冷地看着他,真想不理他这些疯话转身就走。可她已经领悟到了,他不打算轻易放过她,要是放过她,就不会放过杨朋义。 他既然敢把她诓出来,就没怕她告诉杨朋义,那说明他不怕撕破脸,已经疯了。 她恨他那得意洋洋的模样,这恶棍,他不配做杨朋义的朋友。是的,她爱杨朋义,生死不渝。为了他,她应该杀了他,让这种人渣在世界上消失。 想到这里,她再次血往头上涌,冲到他面前就来夺他的刀。 这倒有点出乎秦子安的预料了,怔愣之际刀已经到了她手上。 “我杀了你!”沈可佳恶狠狠地说,攥紧刀把就往他胸口捅去。 此时她已经不怕死了,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想,只想置他于死地。 奈何她力气有限,刀只扎进了一点点,不过血还是从刀肉相接的地方渗出来了。 “沈可佳,用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秦子安真像个疯子,他还咧开嘴笑了。 这回,她双手一起攥上了刀把,正要往下捅,秦子安却幽幽吐出了几个字:“唉!可怜你爸妈了。” 沈可佳血红着双眼,手忿恨地颤抖着,他这轻飘飘的几个字却让她松懈了。 想到父母的艰辛,想到多年求学的辛苦,想到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沈可佳犹豫了。 不,不能为了一个禽兽而葬送了自己,也葬送了父母的一生啊。她双手一使力,把刀给拔了出来,往地上一扔。 朋义,要是你死了,我怎么办?你的父母怎么办? 我是爱你的,你要知道我因为爱你才把自己给他。 她闭紧双目,咬紧牙关,逼回想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哆嗦着手伸向自己的牛仔裤拉链。 第六章 勉强就不必了 秦子安躺在那儿没动,也不理自己左胸口还在一点点渗出的血。他知道,她捅的不深,只是破了皮肉而已。 沈可佳毫没迟疑,利落地脱掉了牛仔裤。 “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像刘胡兰?怎么这么像慷慨就义?”秦子安嘴边勾起一丝笑意。 “我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来吧!”她冷冰冰地说完,就在他身边躺下来。 “这么说你选第三项了?怎么上身衣服都没脱呢?”他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了身底下,狐疑地问。 “我只想快一点结束,不想耽误时间,这样也不影响你要做的事。”她冷冷地说。 “快点吧!” 秦子安却又一次起身,往旁边一坐,也冷笑了一下,笑容极具嘲讽。 “这么勉强就不必了,我不喜欢强暴一具毫无反应的尸体。” 她这样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这可不是他想要的。他要她的人没错,这却不是他最终的目的,他还要她享受其中的乐趣,进而爱上他。 “你到底想怎样?”他不是就想占有她吗?难不成还得她欢欣鼓舞着求他? “要你心甘情愿!” “秦子安,你真有病吧?你觉得我可能对你心甘情愿吗?” “不心甘情愿也行,至少得让我看到一个鲜活的女人吧?我可不是什么君子,你要是让我不满意,说不定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你……”沈可佳恨的钻紧了拳头,她真想豁出去把他捅死,一了百了。 她下意识地往地上看去,目光在搜寻那把刀。 秦子安似乎知道她的意思,轻声说:“后悔还来得及!” 眼前再次浮现出父母沧桑的脸,沈可佳只得颤抖着手伸向自己的短袖T恤。 很快,她就未着寸缕地躺倒在床上了。她凄然一笑,对他发出邀请:“来吧!”这一声,柔和了许多。 秦子安心中涌过一丝异样,不知是心痛还是什么。为了掩饰这种不安,他扑上了她的身。 揉捏了一会儿,他便吻上了她的唇。沈可佳想扭过头不让他亲,又想早点结束这次噩梦,只得配合了。她一迟疑,他便撬开了她的贝齿,火热地允吻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刚刚亲吻过,沈可佳很厌恶自己身体的感觉。 他知道她喜欢他的碰触,和她的心刚好相反。 为了抵制自身的反应,她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你想明天在婚礼上让人看出破绽吗?”他停下来,哑着声音问她。 沈可佳只得松开了自己的嘴唇,秦子安见她已经足够动情了,便动手除去了自己的束缚才再次压上她。 “等一下痛了就咬住我!”他说。 她痛的直想哭,但她告诉自己决不在恶魔面前哭。她仰起头疯狂地吼着:“我恨你!”使足劲儿咬住了他的肩膀。 “睁……开……眼!”他喘着粗气命令道。 沈可佳双目却闭的更紧了,她不想看,不想眼睁睁见证另一个男人占有自己。 秦子安不动了,冷冷地瞅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睁开眼,我要你记住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谁,否则……” 她知道他的意思,否则她白牺牲到这种程度了。 第七章 他有些动容 此时她早已放开了他的肩膀,而他为了不压着她,双臂支撑着身子,上身离她有了一定距离。沈可佳睁开一双灵动的杏眼,他黝黑的有着深刻五官的脸便落进她的双眸。 他嘴边噙着一丝邪笑,在她的注视下动作起来…… 一波又一波被撕裂的痛楚袭向她,她却几乎没有知觉,因为心的痛远远比身体更甚几千几万倍。 她想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幕,会永远恨他!要是有一天她的父母哥哥不再需要她来照顾,她会杀了他,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秦子安的体力特别好,占了她很久很久。 ……。。。 终于结束了!沈可佳痛的虚弱的几乎没有了一丝力气,可是她不想和恶魔在一起多呆哪怕一秒钟。 她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子,抱起所有的衣裤踉踉跄跄地进了卫生间。 清理完自己,她哆嗦着手穿好衣服整理好,甚至都没有勇气照镜子,不敢看自己狼狈的模样。 她从卫生间出来时,秦子安也穿的完完整整地坐在床上了。 “还好吗?”他问,对这个刚属于他的女人忽然有了一点点的不放心。 沈可佳没听见似的,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朝门口走去。 他起身几步追上了她,扯住她手臂烦躁地问:“为什么连话也不和我说,你就那么爱他?” 她扭过头冷然看了他一眼,嘴角轻蔑地上扬:“对,我爱他!至于为什么不和你说话,哼,话是和人说的,你不是人。” 说完,她转回身,却听到身后他的轻语。 “我是什么真不要紧,但愿他知道你不是第一次还能这么爱你,而你也能一如既往地爱他。” 这话虽轻,却像寒风吹进了她的骨头似的,让她全身发冷。 不,朋义爱的是我这个人,不是一具躯壳。他爱我,他会永远爱我,我也会永远爱他。 她跟自己说,只是这话也无法温暖她了似的,火热的八月天,她忽然感到彻骨寒冷。 出了酒店,外面依然在翻滚着沉闷的热浪,也许,明天会下雨,沈可佳真希望此时就下。 要是能下场大雨把自己从里到外冲干净该有多好,可惜只是闷热着,却没有下雨的迹象。她硬撑着走了没几步,就觉得全身酸软的难受,一不小心被什么东西一拌,竟摔了一跤。 她再也支持不住了,顺势坐在地上,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哭了。开始是小声的呜咽,后来演变成痛哭。 “秦子安,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呜……呜……我恨你!你是禽兽,你无耻下贱!你不得好死!呜……” “别骂了,我知道了!”冷不丁的一个声音在她头上方响起,让她本能地止住了哭声,抬头看。 果然是秦子安站在她身旁,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纸巾!”她看不出秦子安的情绪,他没什么表情,只是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沈可佳没有接,也不擦眼泪,手撑着地站起来,倔强地继续走她的路。 如果她知道她哭会被他看见,她无论如何也会忍住。 她是真的很伤心绝望,坐在地上哭的样子像极了当年受了欺负的秦子琪,让秦子安不由自主地动容。 “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娶你,为你负责任。”他轻声说。 第八章 想的心痛 “你滚!”她咬牙切齿地回答道。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滚!永远都别出现在我面前,还有,绝对不可以伤害杨朋义!”她哆嗦着声音,吼道。 “送你安全回家,我就会滚的。不过离你远点,恐怕不行,伤害不伤害他,就看以后你怎么对待我了。”秦子安冷冷地说,强迫自己对这个女人狠心,一旦心软,计划就全完了。 沈可佳闭上了眼,此时再没力气和他多说话,踉踉跄跄地往自家方向走。 秦子安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也不和她说话,就这样亦步亦趋着。 她本想回租住的房子,他却一直在后面跟着,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住在哪儿,也不想开口赶他走。 于是她故意往一个胡同走去,秦子安却忽然说话了。 “有必要故意走错路吗?累了就赶快回去休息!” 沈可佳的一切他都知道,每一次貌似无意地从杨朋义口中套他想要的信息,总不费吹灰之力。 既然他早知道了,她又何必拖着自己酸痛已极的身体折磨自己呢? 她索性折回来往自己家租住的小区走去,而他又不说话了,一直跟着直到看她进了小区才转身离开。 确定他没再跟了,她总算有了自己的空间,站在漆黑的楼道里停了一会儿。 她不敢再哭了,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捏捏自己的脸。 “沈可佳,你明天要结婚,今天该笑的,对不对?别让你父母看出破绽,坚强一点,坚强一点!”她小声地自言自语地说,强迫自己笑。 “丫儿,是你吗?”她忽然听到父亲的声音,吓一大跳,忙清了清嗓子。 “是啊爸,我回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我在这儿等你很久了,你新换的手机号我又不记得,想去公用电话亭打个电话也打不成。就只能这样来来回回地在这走着等你回来。” 父亲说着话,几步就到了她跟前,沈可佳心一惊,不知道他看到了秦子安没有。如果看到了,自己就说不清了。 “你……爸,我没事,这不是回来了吗?走吧,我们上去吧!” “走吧!早点睡,明天还要起早去化妆呢!” “是啊,得早点睡,我也走累了。”她答应着跟上了父亲的脚步,一起进了门。 “这丫头,出去就不知道回来,把我们三个人急死了。”沈可佳扫了一眼父母还有哥哥,他们也正在看她。 沈可佳被他们看的,有点心慌,生怕被他们看出什么破绽来。 “出去买什么去了?没看你拿什么回来啊?”母亲奇怪地问。 “啊……那个……跑了好多家商场都没看到有。算了,不买了有没有也没多大关系。妈,我好累,我想睡觉。” “让丫儿去睡吧!”哥哥沈成举说道。 “睡睡睡,赶紧睡,床我都收拾好了。”这间简陋的出租房,一室一厅,哥哥睡在客厅里,她每天与父母一起挤在里间的小卧室。 父母睡一张大的双人床,沈可佳睡一张小竹床。 沈可佳躺下来,父母便关了灯,房间里忽然而降的黑暗让她舒服多了。 她蜷缩着,静静的流泪,此时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想杨朋义,想的心痛。 第九章 强颜欢笑 她真想能缩到他宽阔的怀抱里,大哭一场,诉尽所有委屈,让他和自己一起面对这一切。 她真想告诉他,他最看重的朋友是一个人渣,禽兽。 可她不能这么做,杨朋义年轻冲动,要是知道了今天这事,非要和秦子安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要不我不和他结婚了?我已经不干净了,再也配不上他了,她心中忽然又产生了这个想法。 可是那也不行,父母哥哥已经从东北老家赶过来了,杨家也通知了所有亲友。这时取消婚礼,两家都要成为笑柄。 她跟自己说,你没有什么不干净。你的心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心是干净的,人就是干净的。要是朋义知道你是为了他的性命才这样做,他不会怪你,一定不会怪你。 沈可佳睡觉吧,也许天亮你会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是一个玩笑而已。 可她怎么能睡的着?秦子安那张黝黑的脸还有他冷酷占有她的情景一次次的浮上眼前。她恨他!恨死了他! 此时,秦子安在他和杨朋义常去的酒吧里一个人喝酒,一杯接一杯。 多年来,他和杨朋义相处的点点滴滴挥之不去。 准备了八年,今天终于等到了,他应该欣慰,高兴,但他丝毫都高兴不起来。 想着备受折磨的沈可佳,想着杨朋义的人生也可能因此改变,他的心很沉重。 秦子安,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他再痛苦,都是活该。 他猛的灌下一杯酒,八年前那个闷热夏天的记忆又席卷而来。 那是他妹妹秦子琪14岁的生日,他买了鱼和蛋糕从外面回到家,却见妹妹正在抱膝痛哭。 她洁白的床单上染着鲜血,无助地一遍遍重复一个名字——朋义哥。 秦子安不记得他是怎么安抚秦子琪的,待她睡着以后,他提着菜刀去找他的好兄弟杨朋义,想砍死他。 路上,他还是冷静下来。 他和秦子琪是孤儿,要是他死了,妹妹才14岁,无依无靠的,该怎么生存? 他咬牙忍下了所有的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杨朋义也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继续和他称兄道弟。 这八年来,他时时处处照顾杨朋义,就是等的今天。 他要让杨朋义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沈可佳,你别怪我,谁让你有眼无珠爱上了杨朋义这个衣冠禽兽。现在,你只能做我的棋子了。 …… 天亮了,沈可佳睁开双眼,疼痛的躯体告诉她,那一切完全不是梦。 她全身酸痛更甚了,像被拆了一般,勉强撑着爬起来,见母亲正朝自己走来。 “姑娘,起来了?准备吃饺子啊!” “这么早吃什么饺子啊?”她茫然地问。 “这孩子,你忘了?咱们老家的规矩啊,上车的饺子下车的面,妈怕等一下你化完妆匆匆忙忙的没时间吃。这一天可得够你累的了,快过来吃吧!” “哦!来了!”她闷声应着,拿了牙具出门。 “这丫头昨晚还那么兴奋的,今天怎么闷闷不乐呢?真奇怪啊!”母亲悄悄跟沈红山说道。 “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是不舍得咱们了?”沈红山说道。 “不会吧?这丫头野着呢?好几千里地跑出来念书,都没说舍不得,现在咱们在她身边她怎么会呢?还有你看她和朋义那黏糊劲儿,早巴不得嫁过去了。” “也是啊,真奇怪!” 沈可佳把父母的话听到了大半,这提醒了她。 今日是她的婚礼,要打起精神,不该让父母操心,也不能让杨家丢脸,更不可以让杨朋义看出来。 沈可佳,你是最乐观的女孩儿,无论生活给你什么磨难,你都能勇敢面对。 你可以做到,你一定能微笑的,你真的可以!她一遍又一遍给自己催眠似的,等洗漱完毕回来时,她的脸上已经洋溢着笑了。 “什么馅的饺子呀?不好吃我可不吃啊!”她笑嘻嘻,调皮地说道。 父母交换了一个多虑了的眼神,高兴地瞅着女儿。 “还不吃呢,可别撑坏了你!”沈红山知道女儿喜欢吃他和爱人包的饺子,很自豪,就笑着逗女儿一句。 沈可佳如以往一样笑着,抄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往口里塞。 “慢点吃,这孩子!”母亲叹道。 正吃着,就听到脚步声和笑语声近了。 “可佳,恭喜恭喜!” “李嫣,你来了?快进来,正好吃饺子!”沈可佳忙迎到门口,拉着她的手进来。李嫣是她同事,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恭喜你,红包!”李嫣笑着,从口袋中掏出提前包好的红包,放到沈可佳手上。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呢,这红包的心意我是领了,你拿回去吧。”李嫣自从和男友分手后自己搬出去租房子住,手紧紧巴巴的,沈可佳实在不忍心。 “没事,没事,钱再紧也不差这一点,收着,这是我的祝福!”两人推脱了一回,沈可佳实在没办法,才收了下来。 李嫣是今日的伴娘,她平时睡的晚早上不愿起来,今天能这么早来,沈可佳着实意外,又感激。 沈母忙拿了碗筷过来,李嫣也不客气和沈可佳一起把饺子吃了大半,才打了车去影楼化新娘妆。 李嫣忙前忙后地帮沈可佳打点好一切,又一起回了沈家临时租的房子,等待着杨家来接亲。 第十章 止不住的眼泪 “可佳,你今天真漂亮!真是当知无愧的新娘子,女人最美的一天就是今天了,真羡慕你啊。”李嫣在镜中打量着沈可佳说道。 她的语气中除了羡慕,沈可佳知道还是有些伤感的。 “不用羡慕我,你长的比我可好多了,不知道是哪个有福气的人正在路上走着,等着见你呢。” “但愿吧!”她轻叹了一声,“不过再好,也不会有你们家杨朋义好的。他可真是模范男友,将来一定是模范丈夫了。” 李嫣说完,静静地看了沈可佳一眼。 沈可佳的长相属于中上,算不上什么倾国倾城,只是一双杏眼中全是灵气。 她一张圆脸总是散发着青春健康的光泽,很可爱,也很有小家碧玉之风。 李嫣呢,有一双凤眼,顾盼之间自有一番风流,比沈可佳妩媚。 她是觉得自己比沈可佳漂亮,只可惜却没她有福气,能嫁得杨朋义这个好老公。 因为她和沈可佳关系不错,私下里几个人常一起吃饭,尤其是在她还没分手的时候聚餐更多。 今天沈杨二人结婚,李嫣心里其实还是有点不痛快的,只是没人往这上面想,也看不出来而已。 她曾经借着男友的掩护,目光火辣地追随过杨朋义多次。 谁知他心里眼里却只有一个沈可佳,鞍前马后地照顾着她,像对公主似的。 要论出身,她李嫣是正正经经的城市女孩,即使现在不讲出身了,她也总觉得农村长大的姑娘再怎么读书还是带着乡土气。 可人家杨朋义不这样想啊,就觉得沈可佳可爱,什么都好。每次吃饭,他的手总是环在她身后的凳子上,既像是保护,又像是怕人家抢了去似的。 这动作让李嫣眼红了无数次,只可惜也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两人正说着,沈可佳从前的追求者罗辰和潘丽娜以及其他同学也都到了,她微笑着一一接受众人的祝福。 这时手机响了,原来是杨朋义接新娘的队伍已经到了楼下。 沈可佳接起电话,心内五味杂陈。 如果没有该死的秦子安,此时此刻,她该多高兴。 哥哥已经打起了爆竹,噼啪声中,众人簇拥着新郎杨朋义,一齐向沈可佳的小房间而来。 “姑娘,要孝顺公婆,好好过日子!”赵秋云再次叮嘱道,老觉得不放心似的。 “我知道,妈,我知道!你们也要保重身体,别难受,我们离这么近,嫁不嫁都一样啊。”沈可佳哽咽着说,看着父母哥哥眼圈微红,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她也落了两滴泪。 这也是老家的规矩,说新娘子上轿前,惜别的泪是金豆子。 “好姑娘,别哭了,等一下妆都花了。”沈红山提醒道,沈可佳这才勉强止了泪。 “快堵门!快堵门!”潘丽娜张罗着,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同学一拥而上把门堵得严严实实的。 “撞开!撞开!”外面,杨朋义的同学赵毅然的大嗓门也响了起来。 “兄弟们,上!撞坏了门我给老丈人修!”杨朋义叫了一句,门外便真的闹哄哄地来撞门了。 “喂,杨朋义,你是娶亲还是抢亲啊?不许动武力啊,你得用真诚打动新娘子才给你放行呢!”李嫣在里面喊道。 闹哄哄的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杨朋义高声问:“那得怎样才算有诚意啊?” “你自己想!” “沈可佳,我爱你,我会永远爱你!”杨朋义吼出这句誓言时,脸都红了,门里门外都一阵哄闹。 沈可佳一听,泪就止不住了。 朋义,你会实现你的誓言,一辈子都爱我对不对?一定会的! 第十一章 新婚夜躲新郎 新娘子都哭了,门内的人再闹了一会儿就放行了。 杨朋义终于见到自己的新娘了,今日的她美的让他喜不自胜,尤其是那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他心都被牵的疼。 他一眼看见自己的丈人丈母忍着泪的样子,忙先上前向他们承诺,一定会一生一世爱护沈可佳,让他们放心。 一行人在沈可佳处笑闹了一会儿才由沈成举抱着沈可佳上了车,一路上新郎一直紧握着新娘的小手。 秦子安坐在副驾驶,从见到沈可佳那一刻起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好像昨夜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整个婚礼过程,秦子安忙前忙后,还替杨朋义挡了许多酒。 一天时间,沈可佳感觉自己脸都笑僵了,只是脸上再如何笑,依然掩不住内心的不安。 尤其在看到秦子安的身影时,她心中更是翻江倒海,没办法平静。又是害怕,又是彻骨的恨。 倒是杨朋义实在太高兴太兴奋,再加上沈可佳掩饰的好,他竟没发现她有什么异样。 吃过晚饭,年轻的同学同事们还吵着要闹洞房,被秦子安给拦了。 “别闹了,放过他们吧,朋义早急着洞房了!”秦子安调侃着,一双眼却冷冷地看着沈可佳。 “就是!兄弟姐妹们放过我们吧,我要洞房了!”杨朋义并不觉得不好意思,说完,弯腰抱起心生寒意的沈可佳就进了卧室。 一切的喧嚣终于都结束了,杨朋义总算有机会好好地看看自己娇嫩的新娘,可以好好亲亲她了。 “可佳!我爱你!我会永远爱你!”他再次深情款款地说道,看着她的杏眼,还有略施粉黛的小脸儿,满心都是爱慕和渴望。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们终于要真正地结合了,他心里默默地想着,低头便来啄吻她的小嘴。 沈可佳一向喜欢杨朋义的亲吻,新婚之夜,他的接近却让她别扭起来,几乎是出于本能,她扭开了头。 “佳佳?你是怎么了?”杨朋义颇为意外,僵住了,这才觉察到她好像有点闷闷不乐。 “我要去洗澡了,从没有化过妆,别提多难受了。估计今天沾了一嘴的灰,你也不怕脏。”沈可佳挤出笑,轻松地说。 “也是,走吧,我们一起去洗澡!”她这样的语气,让杨朋义松了口气。 “别了,我自己去,你等我洗完再去。”她说完,到衣橱里取出一件睡裙拿在手上,低着头就往门口走。 杨朋义几步也到了衣橱边,顺手抽出一条短裤,跟在她身后。 “我就是要和老婆洗鸳鸯浴!”杨朋义涎着脸说道。 “鸳你的大头鬼,老实呆着,刚结婚就一起洗澡让爸妈和春晓以为我是什么人了?我可是单枪匹马入住你们家的,要是你们家人对我印象不好,那我还不被欺负死才怪呢。” 杨朋义可喜欢沈可佳这伶牙俐齿劲儿了,很多时候都让他又气又爱。 “得了吧,还真是高估我们家人,就你这张嘴,估计我们几口人一起上也说不过你。” “说不过就对了,老实呆着,我很快就好!”沈可佳说话的功夫已到了门口,不管杨朋义的反对,回手就把门关上了。 一进洗手间,她再也不能强装笑脸了,靠在门上默默垂泪。 她无声地问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明明幸福已经到了手边,为什么都被秦子安那个禽兽给破坏了? 她清楚的很,杨朋义很在意她的第一次,否则也不会一次次地隐忍着自己将就她的贞操观念。 她真不想让他失望啊,真不想,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瞒天过海呢? 第十二章 总会有这一次 沈可佳忽然想起有个室友说过,她第二次时还有些血,还有一个人说她第一次都没有血估计是那层膜早就破了。 她暗暗地想,希望自己是幸运的,昨天没有彻底破裂,今天还能有点残余的。哪怕一点点也好,这对杨朋义也该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想到这儿,她总算有了新的寄托,冲了一会儿便回了房。 因为新浴,她的小脸红扑扑的,肌肤看着比平时也白嫩了几分。 一进门,杨朋义的眼珠子就没法儿从她身上移开了。 “佳,你真美啊!”他感慨道,上前就要搂住她纤细的腰,意图亲吻。 “洗澡去,一身汗味!”她一闪身,躲开了他的袭击。 “唉!想做个真正的新郎官,可真不容易啊!”杨朋义感慨着奔出门,不到十分钟,便飞速地回来了,那时沈可佳坐在床上发呆呢。 “这回,你可没有理由躲着了吧?你就来吧!”他说着,猛然把她扑倒在婚床上。 杨朋义直觉得热血沸腾,已经无暇顾及她是想还是不想,本能地认为她一定是想的。 为了这晚能进展顺利,他没少在网上看教育片,只是真要到上阵之时,他已经激动的不想再过多地做前戏了。 他粗鲁地,胡乱亲吻上她香喷喷的身体。 他一双大手用力揉搓她,四处狂亲她,恨不得能把她吞下肚。 杨朋义的身上还是一贯的香皂味,可这香皂味却让沈可佳难受,不由自主地想起秦子安。 “我想开始了,行吗?”杨朋义急不可耐了,哑着声音问她。 “恩!”她红着脸点头。 一定是要有这一次的,尽管她没有一点亲热的心情,却还是不想让他看出她的勉强。 “来了!” “啊,疼!”也许是因为她没反应,又是第二次,不能完全适应异性的存在,还是有些疼。 她的紧致让他丝毫没有怀疑,虽早就知道她是第一次,此时此刻她真正属于他还是让他心中涌起一股狂喜。那是一种属于男人的自豪感,他想,所有的男人都会如此吧。 “宝贝儿,稍微忍忍,一会儿就好了!”他柔声说着,去吻她刚流出来的眼泪。 “恩,我没事!” 她闭上眼咬住唇,承受着他的暴虐,直到唇上有了淡淡的腥甜味。 杨朋义实在忘我,几乎没发现她把唇咬的那么死。不知为何,她又一次想起了秦子安,想起他说的:“你不怕明天婚礼被人看出破绽吗?” 他是因为心疼我,还是真的怕人看出什么? 他那样的人会怕什么呢?可是心疼,也是断不可能的。也许他那样说,只是为了让我记住他。 不,他让我记得我的第一次给了谁,我偏要忘记。 她睁开眼,看着杨朋义,他是喝牛奶长大的人,皮肤白,和秦子安的黑绝对不同。 为什么还是要比较,还是忘不了那种被侵占的痛苦?她忧伤地想着,泪又一次决堤。 “哎呀宝贝儿,对不起,是不是太痛了?对不起,我不动了!”杨朋义终于注意到了她的眼泪,还有她表情的痛苦,停止了动作。 他伸手替她擦拭眼泪,小心翼翼地瞅着她。 “我没关系,来吧,朋义,来吧!”她吸了两下鼻子,对他笑着说。 第十三章 离婚吧 “小可怜,那我可来了,放心,我会快点的。”他想,她总是会痛的,让她长痛不如短痛吧。 他又埋头苦苦耕耘了一阵,总算如愿以偿。由于知道她不愿意,他也感觉不尽兴。 过了良久,他才起来,沈可佳也跟着起身。 “我去洗一下!”她说。 “嗯!”他答应着,自然而然地把目光瞟向床铺,他想他们刚刚躺过的地方一定会有一滩刺目的鲜血。 鲜血,是他最爱女人纯洁的象征,昭示着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只是那被揉皱了的淡粉色床单上,却是干干净净的,哪里有什么血? “可佳,怎么没有血?”杨朋义转过头,怔怔地看着沈可佳。 他几乎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最纯的沈可佳不是第一次。 他的表情让沈可佳既心疼又失望,明知他是在乎的,亲眼见了,还是觉得有种悲凉。 “我也不知道!”她终究不够洒脱,还是撒了个谎。她想,即使他半信半疑,也比确实知道她不是第一次心里能好过些。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他喃喃地重复着她的话,眉头渐渐收紧。 “可能是我小时候太调皮,无意中弄破了吧。”她小声说道。 “沈可佳!”杨朋义从齿缝间吼出这几个字,拳头也不自觉地收紧了。 “你跟我说过你小时候很老实,很胆小,很文静,根本不是个调皮的孩子。”他真希望她能说些让他信服的理由啊,让他能自欺欺人地相信,可他却这么清醒,不能被她骗到。 “那可能是……”沈可佳真的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她本就不擅长说谎啊,尤其是对她的挚爱。 “够了!”他又低吼一声。 “到底是谁?”他不想听了,她的眼神闪烁不定,显而易见她在撒谎啊。 “什么谁啊?没谁啊!”她只有装傻了。 她的态度却更深地刺痛了杨朋义,他感觉她像是用一把匕首刺中了他的心,让他喘不过气来。 “沈可佳,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不是……” “你不是?你不是就不是,为什么要让我觉得你是?沈可佳,你太让我失望了!” 杨朋义摇着头,眼中的沈可佳让他觉得可恶透顶。 沈可佳刚刚还想要解释一些什么的,他骤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能理解。 可他说他很失望,那她更失望。 失望于他对她贞洁的在意,远超过她本人。 “是吗?失望!我也很失望!原来你爱的不是我,而是那一层膜!杨朋义,既然彼此都这样失望就没有必要勉强在一起了,离婚吧!”沈可佳觉得自己的心凉透了,好像那么深的爱,一瞬间都被击碎了,再也寻不回来。 “什么?”杨朋义眉头皱的更紧了,不是没听清她的话,是太意外了。 “离婚吧!”沈可佳异常平静地说。 她早该想到第一次没了,他们就没办法幸福了。与其撒谎自欺欺人地过日子,不如痛痛快快了断了,她不是个喜欢拖拉的人。 沈可佳一向是骄傲的,他知道她的脾气,认定了的事,不容易回头。 他觉得她在逼他,让他做出一个选择,这让他痛苦死了。 一屁股坐在床上,他嘶哑着声音问她:“沈可佳,你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道我爱你,就这么欺负我。不是第一次,还不许我问一下。我一问你就要和我离婚,你这样太过分了吧?你凭什么这么骄傲,凭什么所有事情都得我依着你?离婚就离婚,以为我杨朋义离开你还不能活吗?” 杨朋义眼圈都红了,他舍不得沈可佳,又接受不了她不是第一次,是以除了控诉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第十四章 还是和好吧 沈可佳感觉到了他的痛苦,那种深切的痛让她心疼,反而忽略了她自己的心伤。 她靠近他,将他的头揽进自己的怀中。 “朋义,对不起,我不是真想和你离婚,我只是生气你不相信我。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真的没有。” 她是失贞了,不过不能算对不起他啊,至少她心里是坦荡荡的。 “真的?”杨朋义从她怀中抬起头,看她的眼。 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确实不会骗他。 他想,他该选择相信。四年了,他们在一起整整四年,她一直都是那么青涩,不像是早经人事的女人。 他是了解她的,刚刚是气昏头了,才会不信任她,质疑她。 “真的朋义,我不会骗你。” “我相信你!佳佳,我们好好过日子吧。”他站起身,把她搂进自己怀中,轻声说道。 “好!好好过日子!”他这一抱,沈可佳悬着这么久的心终于放下了,泪再也装不住,一串串滚落下来。 这个傻丫头,是不是我冤枉了她啊,他心里默默地想。 兴许她没撒谎,真的是第一次,是什么意外让膜弄破了,她自己也不知道? 不管怎样,杨朋义想,就当她是第一次吧,谁叫他爱她,离不开她呢。 他伸出手温柔地帮她擦干了眼泪,看着她的俏模样,心生怜惜。 “傻宝贝儿!”他低叹一声,低头吻上她的唇。 沈可佳没想到,他们还能有这样和谐的一吻,一切都过去了,多美好! 她闭上眼,闻着他熟悉的鼻息,心中安然愉悦。 承接着他的吻,仿佛吻上了她的心,抚平了昨日被摧残了的伤痕。 秦子安,纵使你处心积虑也破坏不了我们,杨朋义比你想象中伟大多了,他在乎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我的身体。 “朋义,你答应我,永远都不提这件事,否则我就跟你离婚。”吻完了,沈可佳看着杨朋义,执拗地说。 “离什么婚啊?你以为我们是小孩子过家家,说结就结,说离就离,让大人们怎么想?”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我现在不管他们怎么想,总之,你必须答应。”她不想日后再因此吵架,还是先小人后君子的好。 “好!我答应你!”杨朋义郑重地说。 “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说吧,什么事?”她以为他是要问清楚她到底把第一次给了谁,正想着如何应付他呢,谁知他却坏笑着看向她身体。 “再来一次,我要好好的洞房!” 说完,他已经像一头饥饿的狮子把她猛地扑倒在床。 “不要吧?”她颤抖着声音问。 从昨晚到现在,她感觉性的确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又痛,又累,他的凶猛让她都有点怕了。 杨朋义好不容易做真正的男人了,一次哪儿够?何况刚刚她还紧绷着,又叫痛,他还没过瘾呢。 这一次,他可要好好把她给办了,非让她哭爹喊娘地求他不要停不可。 见她那么害怕,杨朋义心中的喜悦更盛了几分。听说女人一旦轻车熟路,会比男人更热情几分。 她不想要,说明她青涩啊! 这回他不像刚刚那样迫不及待了,可以好好地取悦他的女人了。 第十五章 根本放不下 他技巧虽不算纯熟,也略显笨拙,放下了心结的沈可佳却还是被他逗弄得动了情。 …… 水乳交融之时,两人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倾尽所有去爱对方。 新婚之夜,在身心俱欢中落下帷幕。 沈可佳想,一切的担忧都是多余的了,她还是可以这样幸福。 杨朋义觉得自己不该有那些怀疑,她是最纯洁的女人,他们一定可以幸福一辈子。 “佳!”他柔情唤了一声,把她搂紧在怀中。 “义!”她也唤着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昵称,柔软地靠向他的胸膛,两人就这样怀着柔情搂着睡去。 梦中,杨朋义推开了一扇虚掩着的门,他惊讶地看见沈可佳躺在那儿。 一个看不见面貌的男人正趴在她身上…… 他的心被揪得生疼,想要叫,却发现喉咙发不出一点点的声音,只能瞪着眼睛无助地看着。 “可佳!沈可佳!你给我起来!”他心里这样叫着,却还是发不出音,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快要窒息了,快要气死了! “啊!”他挣扎着,闷哼了一声,激灵一下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以为他不在意,他以为他可以不再怀疑了,可这个梦却还是提醒了他,他做不到。 沈可佳大概是倦极了,缩在他怀里正睡的香甜呢,小手无意识地搭在他的胸前。 虽是无意,此时在他看来,倒成了有意为之。 她到底是不是第一次?他脑海中这个疑问盘旋不去,最后的这次亲热,她相当热情啊。 进行时他被她的热情弄的晕头转向的,此时却觉得不对。 她第一次明明说痛,怎么那么快就不痛了? 难道开始说痛,都是骗我的? 他这样想着,就觉得她所有的话所有的行为都像是欺骗他的。想起她酡红的脸,她的娇吟,怎么那么像一个纵情的荡。妇? 沈可佳呀,沈可佳,你骗的我好苦啊! 他手搭上她的肩膀上,想把她摇起来,问清楚,她到底把第一次给了谁。 又觉得自己总拿这件事来闹,显得太小气,毕竟答应过她永远不提的。 她可真狡猾啊,堵住我的嘴,让我别再说了! 好,在没有证据之前,我就不说,可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 他恶狠狠地想着,有些厌恶地掀开了她,往床外面挪了挪,才重新闭上眼。 第二天早上,婆婆见小两口的门关的紧紧的,知道他们是累了,没舍得叫起来吃早餐。 沈可佳醒时,杨朋义还睡着,她微笑着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才起来。 本来杨朋义收到早安吻,肯定甜蜜死了,现在却心里不是滋味。 他不受控制地想着,她和别的男人上过床,早上是不是也这样亲他呢? 想到她的小嘴曾这样亲别人,他就难受,恶心,嫉妒! 他强按捺住质问她的冲动,等她出门去洗漱了,他才起床。 “朋义,起来了?我等你吃早餐啊!”他进了洗手间的时候,沈可佳含着漱口水模糊地说道。 他“嗯!”了一声算作答应。 坐在桌边,杨朋义埋头吃东西,不理沈可佳,她这才觉察到他的异样。 第十六章 他上门了 “怎么了?不高兴?”她有些意外,昨晚不是还好好的,睡一觉醒过来他怎么脸就这么臭了? “啊,没有!赶快吃吧,我等一下有事要出去!”杨朋义也不想这么冷淡的,可他就是拐不过来这个弯,想笑也笑不出。要是不出去透透气,他觉得自己非要找茬跟她吵起来不可。 “有什么事啊?” “出去找找工作!”他随便扯了个谎。 “找工作干嘛呀?我们不是说好了,你考公务员我养着你。等你以后当领导了,再养我的吗?” “要你养着,像什么话?我吃完了,走了,你慢慢吃!”杨朋义说完,把最后一口汤灌下去,站起身拉开椅子就往门口去了。 “朋……”她还想叫他,话到嘴边,终是咽了回去。 他这样闷闷不乐的,想必还是介怀吧。 沈可佳,你太天真了,还以为幸福回来了呢。 杨朋义走到门口,有些不忍心,回头跟她说了句:“中午可能我不回来吃饭了,你和春晓在家吃吧。” “恩!”她也闷闷地答应了一句,他才走了。 他一走,沈可佳颓败地坐在椅子上,心绪不宁。 她想,也许自己是太心急了,他还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既然她爱他,该给他一段时间吧,慢慢来。 虽这样想,她还是免不了失落。这就是新婚吗?新婚第二天丈夫就抛下自己,躲出去了,想想就心酸。 不想了,一切都会过去!她这样跟自己说,收拾一下也出了门。 杨朋义这样出去,倒给了沈可佳单独去药店的机会。 她去买了一盒七十二小时的紧急避孕药,万万不可以有秦子安的孩子。 回到家把药吃了,她出于习惯把包装纸盒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又一想不对,要是让杨朋义发现了,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忙又捡起来塞进自己的包里,准备什么时候出门扔掉。 快中午的时候杨春晓才起床,大刺刺地往沙发上一坐,一边看电视一边和她聊天。 有她这么闲话着,时间倒也过得快。午餐,沈可佳煮了两包方便面和杨春晓胡乱吃了。 吃完饭不久,一直懒洋洋的小姑子杨春晓竟一反常态地勤快起来,在厨房里鼓捣个没完。 沈可佳好奇地跟进去一看,她正煮绿豆汤呢。 “原来,你还会煮这个呀,真不错!”沈可佳笑着说。 谁知,她却像被撞到什么亏心事了似的,脸红了。 这红晕,分明是女孩子害羞嘛,难道才十八岁的她已经有心上人了? “随便煮的,这不是什么难事。”她小声说。 沈可佳也不点破,便由着她忙,自己回房去研究培训资料去了。 杨春晓把绿豆汤煮好以后,放在桌上用菜罩子盖住,透着,又去洗澡。 进卫生间之前,她还特意到哥嫂卧室门口提醒了一下沈可佳。 “嫂子,等一下要是有人敲门,你帮忙开一下啊,谢谢啦!” “好!”沈可佳答道,忍不住想笑。这丫头做的还真明显,等一下来的人岂不是就是喝绿豆汤的情哥哥吗? 没多久,她果然听到一阵敲门声,生怕去晚一步小姑子的心上人跑了,小跑着去把门给开了。 “怎……怎么是你?” 沈可佳无论如何也猜不到,站在门外,嘴边噙着一丝笑意的高大男人竟会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秦子安! 第十七章 打发掉碍眼的人 她真想把他关到门外,奈何他是这个家的客人,没有理由这样做。 对他,她装作不认识是不对的,太过冷淡也会露出破绽。 “不然你觉得是谁呢?”秦子安往里面看了一下,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便目光灼热地看她。 她很厌恶他这样的目光,转过身,也不理他。 “这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吧,连双拖鞋也不帮我拿?”他又问,说话慢条斯理的,也让她讨厌。 她不想让杨春晓看出来,便伸手拿了双拖鞋扔在地上。 他却忽然欺近她,轻声说:“我想你了,特意来看你的!” 沈可佳愤怒地看了他一眼,正要回敬他一句,却见杨春晓已经穿戴整齐地冲过来了,头发上还滴着水呢。 “秦子安,你来了?” “没大没小的,哥都不叫。” “就不叫!”杨春晓吐了吐舌头。开玩笑,他可是她的心上人呢,叫了哥哥,岂不是会永远被他当成妹妹对待了? “你们聊!我还有些事要做,不陪了!”沈可佳打了句招呼,转身回房。 忍不住想,杨春晓真是个单纯的丫头,对他这么好可算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定要找机会提醒她。 “我就知道你会来,绿豆汤都煮好了,等着,我去给你拿!”杨春晓说完,飞奔到厨房,刚要端汤,见秦子安已经跟进来了。 “我在这里喝吧!你哥呢?”他不经意似的问。 “不知道,好早就走了。真是奇怪,平时天天在家,今天刚结婚,他却出去了。” 秦子安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讽刺的笑,果然如他所料,杨朋义接受不了沈可佳失贞的事。 “你帮哥去办件事,行吗?”秦子安忽然转移了话题。 “说吧,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的,上刀山下火海……” “没那么夸张,有刀山火海才不会让你这小丫头去呢。去帮哥到超市买个凉枕,钱!”说着,秦子安从口袋中掏出两张红票子递给杨春晓。 他总觉得她还是小丫头,还是那个吵着问他要跑腿费的小孩儿。 “什么枕头这么贵啊?不要钱,我送你!” 枕头可是贴身之物,要是他每晚枕着她送的枕头入睡……想想杨春晓就觉得浪漫。 “不要你送,你还没赚钱呢!” “就送!要不我才不去帮你买呢。” “那行,你去买吧,不要白不要。”打发她出门是正经,秦子安此时根本没心思跟她斗嘴。 “你想要竹子的,还是水枕?” “随便!你觉得好就行!” “我去了!”杨春晓说着,便旋风般地出了门。 在确定她不会回来以后,秦子安来到了杨朋义和沈可佳的卧室门口。 沈可佳刚刚听到了关门声,以为秦子安走了,心中暗舒一口气。 虽说有杨春晓在,他应该不会对她乱来,但他在,她就觉得别扭。 他走了,她可以把心思好好放在工作上了,一眼不眨地盯着屏幕,她根本就没有听见他故意放轻了的脚步声。 “啊!”当他俯下身在背后环住她肩膀,气息吹拂上她耳畔时,她吓的尖叫了一声。 第十八章 谁是你女人? “嘘!为什么总是这么胆小?”他贴着她的耳朵,问道。 沈可佳被他的气息弄的激灵一下,想要站起来挣脱他,却被他按得死死的,动不了。 “放开我!混蛋!” “不放!” 挣不过他,她便偏过头,对着他手臂咬下去,还没等用力,他已经轻笑着开口。 “不怕等一下春晓回来看出来,就使劲儿咬!” 沈可佳颓然松了口,重又拼命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他在她挣脱的最剧烈的时候毫无征兆地放开了她,由于用力过猛,他一松开,她连同椅子一起往侧面倒去。 “啊!”眼看着就要落地了,她本能地又叫了一声。 秦子安算准了时机,在她即将碰到地时弯身扶住了她。 “你看,我说不放吧,你还非要自找苦吃!要不是我救你……” “别在这儿假惺惺的,我宁愿摔死,也不用你这个人渣来扶我。”她打断他,愤怒地说着,用胳膊肘撞他。 他不理她的挣扎,把她从椅子中拖出来,按坐在床上。 “你滚出去!”她才不领他的情,无论他做什么,在她看来都是虚伪透顶。 “你觉得你赶的走我吗?别浪费口舌了。” 是啊,他既然来了,还故意把杨春晓支出去,肯定是想干点什么吧。 “你到底要干什么?”她的眼睛都要喷火了,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好了,别那么大火气。我没想干什么,只是和你说说话。你要是让我话都说不成,那我就只能干点别的了。” “你……” “你说吧,说完快走!”她强压住自己的火气,冷着脸说道。 “他对你好吗?”他问。 “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要是他对你好,我也就能放心些。要是他对你不好……” “很好!你可以走了!”她不想和他说话,每和他说一句,她都会想起被他占有的痛苦。 他居然来问杨朋义对她好不好,本来一切都好好的,都是因为他两人才有了隔阂。 “真的吗?”他又问了一句。 沈可佳不耐地皱紧了眉,不悦地开口:“到底有完没完?” “要是他真对你好,你现在怎么会一个人呆在这儿?你们两个不是形影不离的吗?”他对她的不耐烦并不介意,继续问她,非要听到她说出真心话不可。 “你……”他刺到了她的痛处。 杨朋义不在家,她的确是伤感,心中很无助。 只是这无助越深,她就会越恨秦子安。 “都是拜你所赐,你满意了吗?如果没别的话说,你走吧!”她指了指门口。 “我不满意,你高兴我才能满意。跟我走,我会娶你,会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让你一辈子幸福的!”他看着她的眼,从眼神到表情都是那么真诚。 有那么一瞬间,沈可佳几乎要认为他对她真的是有一点真心的。 不过也只是一瞬,她心中更明白,要是他对她是真诚的,是深爱的,就不会来破坏她已有的幸福。 他说完,来拉她的手,却早被她闪身躲开了。 “我还是那句话,要是真为我好,就请你离我远点,越远越好。走吧,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她冷冷地说完,就想从床上站起来,却又一次被他固定住。 “沈可佳,你是我的女人,不该对我这么冷淡。” “谁是你的女人?你别以为我和你……唔……唔……” 她的话让他觉得,她还是欠调教,便不再多言,猛然攫住她的下巴,在她躲闪不及之时,已低头封住她的嘴唇。 第十九章 惩罚她 开始沈可佳还反抗挣扎,她越挣扎,他的亲吻就越狠。过了几秒钟,她便假意顺从他,脑海中迅速想着如何对付他。 正好她的腿就贴在他腿旁边,在他尽情地吸。吮她的唇瓣时,她猛地用膝盖向他两腿中间撞去。 她抬腿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察到了,稍微一偏,她的膝盖就只是摩擦到了他大腿内侧。 他陡然放开了她的小嘴,邪笑着,沙哑着声音问:“亲还不够,现在都学会用腿引诱我了?别急,我来了!” 说完,他往下一压,她整个人就完全被他强壮的身子固定在床上了。 “滚开!”她咬牙切齿地吼着,又是叫,又是踢打,却都撼动不了他分毫。 他无视她这种挠痒痒似的反抗,抓住她的手置于头顶,又来亲吻她。 她拼命地摇头,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碰触到她嘴唇。 “还挺辣的,我就喜欢你这样!没关系,我们不一定非要接吻,还有别的地方……” 他说完,唇向下移,在她白嫩的颈项处停下来,反复吻。 这回,她再怎么扭摆,也拦不住他了。 “你放开我!你这个禽兽,不得好死!放开我!” 她的咒骂让他皱紧了眉,不悦地停下来,板着脸看她。 “再敢诅咒我,看我不收拾死你!” 原来他很讨厌别人诅咒她,反正力气抵不过他,就用话当力气,她要把他骂死。 “我就要诅咒你,你不得好死!这辈子都不会有女人真心爱你,你连禽兽也不如。活该你是个孤儿,生了你这种儿子,父母不惭愧死才怪。” 她真是气急了,太恨他,所以知道这样说会刺激他,故意说的恶狠狠的。 “你说什么?”秦子安的眼一时像要喷出火来,头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我说……”沈可佳终于刺到他了,有一种报复的快感袭上来,即使受制于他,也不在乎了。 “你活该是个孤儿……你母亲早早过世是幸运的,否则看到自己的儿子变成禽兽,也要伤心的自杀。” “你……”秦子安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有人说他的母亲。 他恨不得能掐死这个女人,空出一只手紧紧地捏住她纤细的脖子,手渐渐收紧。 她没有求饶,继续辱骂他。 “禽兽!人渣!” 秦子安终究没有下重手,松开了她的脖子。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他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更紧地固定住她。 不管她如何挣扎,还是被他褪下底裤。 …… 他要刺穿她,让她臣服,让她再不敢对他诅咒,更不敢骂他的母亲。 她还试图挣扎着,却被他更紧地按住。 愤怒让她忽略了身上的痛,口中还是没有停止对他的辱骂恶言。 见她还不服输,他的动作更猛更急了。 一次惩罚结束,他刚要再次侵犯她,却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 杨家的住房是老式宿舍,年代已久,铁门的声音很大。 沈可佳听到门“咣当”响动,一时紧张得不知所措,她颤抖着手慌乱地穿好自己的底裤,去抚弄裙子被他压过的褶皱。 与她的惊慌相比,秦子安倒是镇定,轻声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装睡觉!”便利落地从她床边敞开的窗子爬出去,上了阳台。 第二十章 胆大又心思细腻 “可佳!”是杨朋义的声音。躲出去大半天的杨朋义,人虽是在外面,心思却还是在沈可佳身上。 无论走到哪儿,他都还是放不下她。一方面恨她,一方面又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孤单伤心。 沈可佳顺手理了理刚被揉乱的头发,躺好,闭上眼。 听到杨朋义的脚步声,她直想哭。不管怎样,秦子安都是冲着她来的,这让她此时对杨朋义心存愧疚。 她真想冲动地告诉他,秦子安在阳台上,却又担心着杨朋义的安全。 杨朋义也很高大威武,不过自小身体素质并不十分好,和打打杀杀惯了的秦子安比不了。要是真的两人冲突起来,他肯定会被他伤到,说不定会被他杀了。 她不敢再想下去,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他死。 杨朋义没听到沈可佳的回答,这让他心有不安。 莫不是冷落了她,她走了? 想着可能会失去她,他紧张的几步奔进房,却见沈可佳正熟睡着。 他心一下子放了下来,没舍得叫她,在她身边坐下来静静地看她。 还是那个会枕着他腿睡觉的女孩,如今成了他的妻子。他想,真的不能再纠结那件事了,好好对她。 他伸出一只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她的脸怎么那么红?有些像欢爱过的潮红,身上还有汗,她是个不太出汗的人啊。 难道她是背着我在家里偷情?这想法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杨朋义,你真是被这件事折磨疯了。 她就算是要偷情,也不可能在家里,何况哪里有奸夫呢? 正在想着,忽然听到楼下有一声“砰”的响动,并不十分明显,却还是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杨朋义站起来,想去看看是什么,沈可佳却猜到必是秦子安没处躲跳下去了。 “朋义,你回来了?”她睁开眼,“迷迷糊糊”地问。 “哦,回来了。你今天都做了什么?一个人在家无聊吗?”他关切地问,这态度让沈可佳心里好受了一点。 看来给他点时间是对的,如果按照以往的脾气生气就走,也许他们就没有和好的可能了。 “随便看了培训资料,和春晓聊聊天,还不错。”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虽不像往常那样热乎,在已经有隔膜的情况下,能这样已属不易了。 “佳佳,好像有人敲门,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吧!”沈可佳说着,也从床上爬起来。 应该是秦子安吧,他刚刚就那样跳下去了,只怕鞋还在门口呢。沈可佳想到这儿紧张极了,忙跟上了杨朋义。 “安子,你来了?”杨朋义打开门,见门口站着秦子安,一边打招呼,一边就给他拿拖鞋。 “啊,我来好久了,杨春晓那丫头帮我买枕头去了。等半天都不回来,你也不在,呆着没意思,就出去转了转。春晓回来了吗?” “没呀,她磨蹭惯了的。”杨朋义丝毫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沈可佳偷偷瞄了一眼,他脚下脱下的还是那双鞋。 还有,杨朋义从鞋架上取的拖鞋好像也是秦子安进门时,她给过的那双。 暗舒一口气,她轻声说:“你们聊,我进去了。” 她在想着秦子安这人确实很可怕,心思缜密,胆子也大。 今天又一次被他得逞了,都怪自己疏忽大意,以为杨春晓在,根本不可能发生什么。 以后只要他来,她必须得想办法躲出去,或者和杨朋义形影不离。 光这样也不行,要想个办法让他和杨朋义断交!要是他们关系破裂了,他自然就没有机会接近自己了。 第二十一章 你打算怎么办? “可佳怎么像不高兴似的呢?是嫌我打扰了你们的蜜月吗?” 杨朋义以为秦子安是无意的问话,却切中他心中的痛处了。 他想,难道我们两人的矛盾这么明显吗?一向和秦子安无话不说的,杨朋义忽然兴起了诉说的欲望。 或许他能帮助自己,开导自己走出去。 “安子,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 “别去了吧?今天不在家吃饭不好!”沈可佳对杨朋义说道,她是从内心不想让他们接触,去喝酒,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才几点啊,不耽误晚上吃饭,走吧!”秦子安说着,重新换上鞋,先出了门。 “你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晚上会回来陪你,放心!”走之前,杨朋义看着表情复杂的沈可佳叮嘱道。 她还能说什么,也不好做的太明显,只是勉强微笑了一下。 酒吧里,杨朋义看着秦子安,半晌不知如何开口。 “不高兴?”秦子安问。 “恩!” “昨天还好好的,发生什么事了?” “唉!”杨朋义长叹一声。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连我自己都不信,可佳她竟然不是第一次!”杨朋义涨红着脸,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什么?不可能吧?她看起来挺纯的呀!”秦子安装作很讶异的样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是吧?连你也觉得她很纯吧?说不准我们都被她的外表骗了。”杨朋义摇了摇头,苦闷地拿起酒杯,一仰头把苦酒全喝尽。 杨朋义,这还远远不够,子祺受到的伤害,就是让这个禽兽受凌迟之刑也不能解恨。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不动声色地问。 “我也不知道,想好好跟她过,可就是过不了心里这个坎。”杨朋义说完,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 沈可佳不喜欢闻烟味的,他为了她早戒了,今天烦躁出门后又买了一包。 “其实是不是第一次也没什么,一层膜而已。”秦子安幽幽地说。 “一层膜?”杨朋义瞪圆了眼,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秦子安。 “这要是个女人说的,我还没什么话说。你是男人啊!哪个男人不在乎第一次?就像兴高采烈地买回家一样东西,打开一看,被人用过了,是谁谁心里舒服啊?” 这话深深刺痛了秦子安,他手紧紧捏住酒杯,几乎想要把那杯子捏碎才能解恨。 他真想冲杨朋义大吼一句:“你还知道女人第一次重要?那子琪呢?以后她怎么面对她的男人?还能有人珍惜她吗?” 最可恨的是,第二天在学校见到杨朋义,他对秦子安没有表现出半分的不同。看不出愧疚,也看不出尴尬。秦子安见他没事人似的,想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晓得他干了什么事,一定是威胁过秦子琪让她别把受辱的事告诉自己听。 既然他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秦子安也会装。 他从那一天开始就学会了对杨朋义假笑,实际心中恨不得抽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 从那以后,总缠着秦子安说要见“义哥”再也没吵着要见他,人迅速消瘦,回到了以前内向的样子。每次秦子安看见妹妹坐在窗子口出神,就像万箭穿心一般难受。 第二十二章 很难挑拨 杨朋义也再没说过去秦子安家,倒是秦子安还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常去杨家玩。 要是秦子安想要对杨春晓下手报复杨朋义,机会太多了。 可他不想那样做,看着杨春晓那天真又依赖的模样,他不忍心。越是这样他就越恨杨朋义,秦子琪很喜欢他的,他怎么就下得了手? 在他身边假情假意了几年,秦子安偶尔也会被杨朋义对他的仗义行为感动。然而一看到他手腕上的三道疤,他就会重新燃起恨意。 庆幸的是沈可佳出现了,正正好好的给了秦子安复仇的机会。 对沈可佳,他不会愧疚,拆散她和禽兽不如的杨朋义,才是对她好,是拯救她。 杨朋义对沈可佳虽呵护有加,却还是为第一次耿耿于怀,根本就不配和她在一起。枉费沈可佳那么爱他,眼睛和心里从来容不下别的男人。 早在两年前,秦子安就试图用眼神引诱她,她却回以厌恶和视而不见。 秦子安呢,虽说没有爱上她,至少是同情她的,同情她的一往情深付给一个畜生。 “安子,你怎么不说话?你觉得我这个想法不对吗?其实我也不想这样……” 要是此时秦子安声讨沈可佳,更容易拆散他们,不过他还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要是真爱她,就好好对她吧。” “我爱她!我爱她才在乎她把第一次给了谁,唉!” “她现在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她爱不爱你,你应该清楚吧?” “你说的也对,还是好好过吧,天天想着这种事,也不像话。”杨朋义说着,又举起杯,却被秦子安拦住了。 “别喝了,等一下喝的醉醺醺的,沈可佳怎么想?再说你还答应她回去吃晚饭呢,早点回去吧。” 秦子安说完,叫了服务生买单,把他送回家交到沈可佳手上,接了杨春晓买的枕头就要回去。 “在我家吃饭!”杨朋义兄妹一齐开口留他。 “是啊,安仔,我做了你的饭。”杨母也说道。 秦子安便不客气,在桌前坐下了。 “安仔,最近工作很累吗?又瘦了一圈。”杨母心疼地说着,夹了个鸡腿放进秦子安的碗。 “妈,你吃!我一直都瘦,没觉得多忙多累。” 妈?秦子安竟然叫妈? 杨朋义见沈可佳一脸的狐疑,笑着说:“妈,你对干儿子比亲儿子都要亲了,再这样我可要吃醋了。” “行了吧,谁不知道你对朋义好啊,哪会吃他的醋?”杨母笑道。 她一直感念于秦子安当年对杨朋义的舍命相救,再加上他还是个孤儿,又懂事,她是从心里喜欢他的。 沈可佳冷冷地讽刺地看了一眼秦子安,他也饶有兴致地瞥了她一眼。 她想说,你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就不会对老人良心不安吗? 他却在告诉她,要是你想离间我和杨朋义,以及这个家的关系,恐怕没那么容易。 以为我是流氓恶棍?偏偏他们都受了我的骗,对不对? “朋义,你也多吃点!”对于杨朋义今日对自己的冷落,沈可佳还是有些不高兴。 为了让秦子安觉得两人尚好,她特意给杨朋义夹菜。 “你也是!” 第二十三章 闺蜜夺夫 “喂,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甜蜜呀?”杨春晓嚷嚷道,看的她觉得肉麻兮兮的。 “死丫头,以后你嫁了人,说不定比这个还甜蜜呢!”杨朋义笑着说。 “谁要嫁人啊,我要在家当老姑娘。”杨春晓红着脸,却不自觉的把目光瞟向秦子安。 她真恨自己才十八岁,要是二十八该多好,就可以配上秦子安了。 他都二十五岁了,要是有心仪的人,可该如何是好? 秦子安,你一定要等我,再等我两年,行吗?她默默地想着,只是这话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口的。 杨父杨母笑女儿的娇憨,大家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 秦子安没多做停留,吃了饭就走了。 二老知道刚结婚的人热乎,早早地叫小两口回房。 两人回房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心中都觉得失去了以往的感觉。 他们曾有说不完的话,这会儿想说些什么,好像又不知从何说起了。 “电视迷,看电视吧!”杨朋义拿起遥控器,帮沈可佳换台,她一般喜欢看青春偶像剧。 “上来,老公陪你一起看!”杨朋义拉沈可佳的胳膊,扯她到床上。 “恩!”沈可佳答应着,上了床,两人依偎着靠在床头。 她知道杨朋义这个态度,分明是想忘了那件事好好和她在一起。 沈可佳向来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他要是对她不好,她的忍耐是有限的。可又觉得现在就逼他找回以前的感觉,是不可能的。 他包容了她四年,把她捧在手心里,像个公主一样呵护着。忽然冷了,哪怕只是一点点,她也有些受不了。 可要怎样才能回到从前呢?哭吗?闹吗?威胁说分手吗?似乎所有的办法都行不通,只有耐心,慢慢来吧! 第二天回娘家,两人在沈可佳父母哥哥面前表现得很恩爱。 杨朋义也殷勤地对待丈人丈母,让沈可佳颇欣慰。 沈可佳在一家私企上班,婚假只三天,回完娘家第二天就上班了。 “怎么样?甜蜜死了吧?”她一进办公室,就被李嫣叫住,羡慕地问。 “是啊,甜蜜死了,又活过来了。” “就知道!呵呵,工作吧!”李嫣回到自己座位,登了QQ,对着杨朋义的头像发呆。 他对沈可佳真专一啊,她曾用QQ试图和他聊天,他都没理她。 试过两次,她就没再试了。 她正盯着他灰蒙蒙的头像看,忽然见那头像亮了,感觉像他抓住了自己偷窥似的,让她的心怦然一跳。 “早上好!”她发了一条信息给他,没敢期待他会回。 “好!”他竟然回了!李嫣像捡到了宝似的,别提多高兴了。杨朋义在家看考公务员的书,因想着沈可佳的事看不进,百无聊赖地上了QQ,却没想就有人和他打招呼。 他看了她的资料,叫“月月”,没什么印象,以为是不认识的人。 “你们男人说话都这么简洁吗?” “你们女人都那么难以琢磨吗?”李嫣的个性回话成功挑起了杨朋义的兴趣,他便这样回了一句。 他们闹矛盾了?否则杨朋义不会这样问啊。 李嫣弯起了嘴角,心想,机会还是来了吧? 第二十四章 挑拨很成功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看上杨朋义了,尤其是沈可佳老在她面前秀恩爱,让她忍无可忍。 甚至有时候她觉得她是故意气她的,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 “因人而异吧,有人简单,有人复杂!”她这样回道。 “那你是哪一种?” “清水!” “有多清,从没被男人碰过?”因在网上,杨朋义说话肆无忌惮。 这话,却让李嫣有种怦然心动之感。 她没看错,他是个很野性的男人,只一句随意的话都让她感觉像被勾了魂。 “我说没被碰过,你也未必信,这件事得通过检验才算数。”她这话是赤。裸裸地勾搭他,却被他听成了另一个意思。 “确实!你说的对,有些女人看着清纯,都以为她是个处的,其实也不一定。” 他的回话让李嫣十足意外了半分钟,难怪早上就这么郁闷,敢情沈可佳不是第一次? 既然她也不是第一次,凭什么要占着他的爱? “女人爱谁,就会把第一次给谁。”她说。 杨朋义坐在电脑前,看到这句话,正中要害。他觉得自己在意的,正是这一点。 “你说女人第一次是不是一定会流血?”杨朋义像找到了知音,问道。 “喂,你是幼儿园小朋友吗?这种问题还要问,当然了!”既然知道他介意,她就煽风点火。 “说了半天,你是在怀疑你的女人不是第一次吗?” “恩!我只是怀疑,她说她是小时候弄破了膜。” “哪有这样的事?我小时候练跳舞的,总劈腿什么的,上次去医院检查医生还说我是完好的。”为了挑拨离间,李嫣特意撒了个弥天大谎。 “真的?” 李嫣发了个害羞的图,补了一句:“不说了,羞死了。” 看着那小小的QQ表情眼睛一眨一眨的,杨朋义心好像被抓了一下似的。 他不由自主地想象着,对面一定是个害羞的脸通红的女孩。 她是个没被开垦过的女人,没被睡过……不知道睡纯洁的女孩是个什么滋味? 杨朋义,你想什么呢?这样太对不起可佳了! 他幻想了一会儿,又责备起自己的好色,随即一想,她沈可佳就对得起我了吗? 我也就是和个陌生的女孩在网上聊天,她倒好,都不知道跟谁睡过了。 就算我和别的女人有染,也不能算对不起她! “其实我还是想和她好好在一起的,只是担心她现在是不是心里还有别人,不是说女人都忘不了她的第一个男人吗?” 他转换了话题,毕竟还不真想做对不起沈可佳的事,也就不继续和李嫣暧昧。 “你真是个好男人!要是她不珍惜你,就太……你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留意看看她和什么人来往,就知道了。笨!” 李嫣想,要是杨朋义真留心沈可佳这些,被她知道了,以她的性格断不会容忍。 “有道理!”杨朋义回了这三个字。 和他想的一样,是该好好留意一下沈可佳的举动了。 他离开电脑,打开了沈可佳的小抽屉,里面有她的日记。 她大大咧咧的,日记一般也不上锁。 他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才发现在和他一起之前,她确实喜欢过他们的大学同学罗辰。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喜欢,每次见到他,我就觉得心里很轻松。”这是她的原话。 再往后看,还有一句。 “罗辰陪我去买车票,凌晨五点就要去,可是宿舍还锁着门,看来只有今晚到外面住一晚了。” 这……她竟然和他在外面过夜过? 沈可佳,原来你的第一次是给了罗辰! 他迅速把那晚上梦中的画面看不见的男人脸换成了罗辰的,握紧了拳头,恨不得能马上去杀了他。 不,再往下看看!要找到切实的证据。 他又往下翻看,在外面过夜的过程没写,后面就有一句。 “潘丽娜喜欢他,我不能和他在一起。” 第二十五章 一点一滴的回忆 接下来很多天,她没记日记,再往后翻就是关于他的了。 “这个杨朋义有点意思!”这是他第一次出场。 “他今天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我当时心跳的好快,好像喜欢上他了。” “他在我楼底下摆了很多很多蜡烛,给我过生日,我和他接吻了,好像爱上他了。” “今天他搂着我说想和我……好害羞……不过我还是告诉他,第一次要留到结婚。” 他翻着这些日记,往事一点一滴涌上心头。 四年来,沈可佳记的关于他的日记有好几本,一摞。仔细看来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她却都放在心上,这让他很感动。 若说这个女人不爱他,还能爱谁呢? 忽然,他觉得有点惭愧,对探看她的隐私脸红了。于是出了门,到街上买了一份沈可佳最爱吃的东西,打算中午给她一个惊喜。 沈可佳上班的地方离杨朋义家很远,坐车得一个小时。 他早早地到了沈可佳的公司,在外面等着。 “佳佳!”他躲在暗处,见她下班出来了,准备去吃饭呢,便趁她不备从身后猛然搂住了她。 “啊!”她又是吓一跳,即使是熟悉的味道,她现在也不敢不防了。 杨朋义很喜欢她这样,总被抱,还总是一惊一乍的。 他偏过头来亲她的耳朵,被她激灵一下闪躲开。 “放……朋义,你怎么来了?”她侧过脸看,是杨朋义,忙换了话。 “不喜欢我来吗?想你了!” “看我给你带什么了?”他说着,从花坛边拿出了刚刚藏好的东西。 “哎呀,原来是鸡腿饭,我喜欢!” “啧啧啧,还是这个德行,看到吃的比看到我高兴。” “那当然了,你又不顶饱!”沈可佳乐呵呵地拿起了那盒饭。 虽说只是一盒饭,他大老远的送过来,她心里可甜滋滋的。 什么隔阂的,顷刻烟消云散了。 “你吃了吗?” “才想起来问我,没吃呢!”他佯装生气。 “张嘴,我喂你! …… 远处,李嫣看见这小两口有说有笑的,气死了。明明挑拨了那么久,他也相信了,怎么两人倒好了呢? 难道杨朋义是骗我的? 也不对,他根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也没这个必要。 正愣愣地看着,冷不防耳边一痒,有人对着她吹气,扭头一看,是老板胡总。 “宝贝儿,走,回家去我们玩一会儿,我先走,在门口等你。”他轻声说。 “恩!”她小声答应了一句,生怕被沈杨二人看见,忙转身走了。 沈可佳和杨朋义甜蜜蜜地吃完饭,又抱着腻了一会儿才不舍的分开。 两人分开后,心情都好了,天总算是晴了。 这晚,又是新婚燕尔,在杨朋义热情的攻势下,沈可佳招架不住,配合了两次。 杨朋义的勇猛,让她疲累地躺在床上时,想着还脸红呢。 “宝贝儿,怎么样?我厉害不?”他涎着脸问她。 “没正经的!”她嗔了他一声。 “刚刚你不也是没正经吗?人就不能太正经了,哈哈!” “不和你说了,没一句好话。” “不说就做!来吧,你!”他说着,又朝她扑过来。 第二十六章 亲密互动 第二天上午杨朋义心情奇好,见“月月”上线了,主动打招呼。 “美女早上好!” “看来心情不错哦!和老婆和好了?” “你真聪明,昨天去给她送饭了,和好了。想来想去还是老婆最爱我!” “那祝福你!”李嫣言不由衷地说。 “但愿她能一直珍惜你,你实在是个好男人!” “嘿嘿,其实我也不算好,真好就不会总在意那件事了。” “谁说的?在意是在乎的表现,我理解你!” 他心想,这女人还真是善解人意,又聪明乖巧。 要是没有沈可佳,说不定他会追她呢。 不过既然有了她,别人他是再不想碰了。 两人随便聊了一会儿,杨朋义便又出了门,今天给沈可佳送的是换了花样的午餐。 他带了本书,送完爱心午餐就在附近找了个清凉的去处看书,等沈可佳下班和她一起回家。 “宝贝儿,我发现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们到了家里楼下,他附在她耳边悄悄说。 “哪儿不一样了?” “说不清,总之比以前看着更性感了,走路屁股一扭一扭的。大白天的我都想把你给吃了!”他坏笑着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别瞎说!”她剜了他一眼。 “瞎没瞎说,你看看就知道!”他说着就在楼道里把她猛然抱住。 “你好坏!讨厌,放开我!”她笑着,躲他的吻。 杨朋义却不依不饶地,非要亲她不可。 沈可佳躲闪了一会儿,还是被他捉住了唇,一边亲,大手在她后背粗鲁地揉搓起来。 “恩……别……”沈可佳含糊不清地抗拒着他。 杨朋义感觉到了她的热度,真不舍得放开,奈何听到了脚步声,只得松开。 两人呼吸都有些急促,楼上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沈可佳羞得忙低下了头。 “等一下我们先不吃饭,得先睡一会儿!”见那人走了,杨朋义悄悄说道。 “别乱来,等一下爸妈他们以为我们干什么呢。” “怕什么啊,他们还不知道吗?” 两人上了楼,杨朋义跟母亲说他和沈可佳都不想吃,她累了,他要给她揉揉腿。 沈可佳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让他别说了,他却当看不见。 “走吧,按摩去!”杨朋义说完,就把她扯进了房。 杨母笑着摇了摇头,心想,小两口还真恩爱呢。 新婚就是这样,巴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她看了真高兴。 一栓上门,杨朋义立即扛起了沈可佳,把她丢上床,狂热地压上来。 她再想不同意,已是不可能,被他很快吃干抹净了。 在他交付一腔热情之时,赤诚地说着:“沈可佳我爱你!” 他的技巧虽还不足以让沈可佳到达快乐的巅峰,情话却弥补了她骤然的空虚。 “我也爱你!”她甜蜜地说。 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沈可佳才爬起来去洗澡。 杨朋义要和她一起洗,说要在洗手间里再大战三百回合。 沈可佳自然不肯,自己拿了换洗的衣服出去了。 她出去不久,包里的手机响了,杨朋义便帮她打开包,掏手机。 手机被拿出来的时候,吊坠挂到了一样东西,杨朋义也没注意看,先看是谁打来的。 那电话闪了一下就停了,他这才定睛去看带出了什么。 一个药盒静静地躺在床上,他捡起来一看,竟是紧急避孕药! 第二十七章 化险为夷 紧紧把药盒捏在手上,他心里不断地问自己。 她为什么要吃避孕药?为什么? 是不想生我的孩子?那是想生谁的?沈可佳!我看你怎么给我解释! 沈可佳洗完澡回来,笑着问他:“义,你也去……”话在看到他冷冰冰的表情时卡住了。 他手上攥的是什么?她心一惊,暗叫不妙,怎么糊涂的忘记把那东西扔掉了? 难怪他脸色阴沉,这可要怎么解释? “这是什么?”他咬牙切齿地说,把那薄薄的已经被捏扁了的纸盒往地上一扔。 “这……”她闪避的眼神告诉他,她心虚了。 “不就是避孕药吗?”恍惚了几秒钟,她还是想到了说辞,利落地承认了。因不想被他父母听见,回答完随手把门带上了。 “还有胆承认!为什么要吃这个?是不想生我的孩子?”杨朋义再生气,还是没有大叫,只是低吼,也不想父母知道。 “想哪儿去了?上次我们不是说过吗?在事业没稳定之前,不想要孩子。” 这话,他们的确是说过的。当时是父母提出来的,早生孩子早轻松,他们两人就私下商量说不那么早生。 杨朋义总觉得哪里不对,就算是曾经说过,事到临头,依照沈可佳的性格,具体的行动方法也会和他商量啊。 他狐疑的表情让她明白,他是不相信的,脸上也严肃起来。 “朋义,你是不信任我吗?” “没呀,怎么会呢!”杨朋义想着昨天还看过日记,相信她是爱他的,怎么又会怀疑她,不禁又有些后悔。 “不会就好,我们已经说好了的,对不对?”她柔声问,走到杨朋义身边,搂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前。 朋义,对不起,我不得不倒打一耙,否则我们如何幸福? “对,说好了,也许是我最近有点敏感了。”他说着,揉了揉她还湿漉漉的发。 “我给你把头发吹干吧!我们的可佳小猪最爱感冒了!” “哪有吹风机啊?”沈可佳记得这家里并没有吹风机的,谁知杨朋义却变戏法似的从衣橱里拿出了一个还没打开包装的吹风机。 “特意买的,生怕你每次洗头发不干!”说完,他拆开包装拿出吹风机,很温柔地帮她吹干头发。 沈可佳强忍着泪,甚至不敢看他温柔的眼。她不喜欢欺骗,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人。只有天知道,她这样憋着,不把实情告诉他,心里有多难受。 若在以前,她还可以探探他口风,如今他这么敏感,口风是断不能去探的。 希望再不和秦子安有交集,他也能一点点的放开,就像现在一样,两人恩爱甜蜜。 两人全整理好,才出去吃饭,杨母宋杰笑呵呵地给端上特意给两人准备的补汤,也坐在旁边。 “朋义,你还记得妈妈老家的那个二外公吗?” “记得呀!” “今天接到电话,他过世了!妈妈请不到假,你爸又带着春晓出去玩了,你能替妈妈去一趟吗?你也知道,妈妈小时候没少受他的照顾,一直把我当亲女儿的。他过了,我都不能去,想想就觉得……”开始还笑呵呵的宋杰,一提这个事就伤心起来,说到后来,哽咽了。 “妈你别哭,我会去的!”杨朋义利落地回答完,才想起沈可佳。现在他和以前不一样了,有了娇妻,走到哪儿该请个假吧。 他看了一眼沈可佳,想问,你让我去吗? “朋义,明天我请请假试试,要是能请下来,和你一起去!” “真的?” “嗯!就是不知道老胡能不能批,他这人风一阵雨一阵的。” 第二十八章 新的牵挂 “还是佳佳好,我就说我的媳妇没选错!”宋杰欣慰地说。从媳妇第一次登门,她就对她好的不得了。 两人吃过饭,沈可佳起身收拾碗筷,却被婆婆拦下。 “上了一天班,够累的了,这就不用你了。” “没事,妈,您也上了一天班呢。”沈可佳不顾婆婆的反对,拿起碗筷进了厨房。她想,不管婆婆如何对自己好,该做的还是要做,毕竟自己年轻,总是比老人身体好些的,多干点活也不要紧。 杨朋义在家一向是什么也不做的,无论是沈可佳去收拾,还是母亲,他都无所谓。见到两人你谦我让的,他想,作为男人,他不用夹在一对有矛盾的婆媳之间,很幸运。 抹了抹嘴回房,很自然地开机上网。 近段,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为什么总会登一下QQ,以前好像也没有这个习惯。 有时,见到“月月”的头像暗着,他还会有种莫名的失落感。不过这次,那丫头在呢,一见他上线,很是热情地发了一杯咖啡过来。 杨朋义笑纳了咖啡,发了一片西瓜给她,正是盛夏,西瓜很贴心。 “在干什么呢?”李嫣问。 “为出差做准备,可能要走几天了。” “哦”李嫣听说他要出差,有些失落,毕竟最近只要一有时间,她就和他在网上交流,都有点习惯了。 杨朋义见她只发了这一个字,不知道是对他出差无所谓,还是有点失望。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她交代一下自己的行踪,没这个义务啊。 半天,李嫣没再说话,杨朋义忽然有点慌,生怕她生气。想到那么可爱的小女孩,要是为他生气伤感,他就又是自豪,又是不忍。 “怎么?不愿意我出差?”他打了这句话,想了几想,还是按了发送键。 另一头,李嫣心又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她咬着唇,想怎么回答他的话能让他对自己动心,又不显得太过主动呢。反复打了几个版本的回话,都不满意,被她删除了。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倒是想不愿意,也没这个资格呀!”最后,她撒娇一般,这么回了一句。 杨朋义看着这句话,心中说不出的喜乐滋味,好像怀中揣了个温柔的小猫,在伸出它柔嫩的小爪子抓他似的。 “会想我吗?”动情,让他忘乎所以。 “会!”这一次,李嫣斩钉截铁,想更上一层楼,霸占他心中的位置。 杨朋义果然动容了,窃喜,敲动键盘刚要回话,就听到了沈可佳回房的脚步声,忙把QQ给关了。 “朋义,你说我明天要是跟你去的话,穿哪件衣服合适呢?听说这种事,最好穿黑色的,我也没黑色的衣服啊。” “啊?”杨朋义还没从刚刚的艳遇中回过神来,反应自然慢了半拍。 “你没打算让我去?”她问,他怎么是这个态度呢?真让人奇怪。也是,是她主动提出来要去的,杨朋义也没表示。 “谁说的,你能去我很高兴,要不然我自己在那儿多孤单啊。我跟那些亲戚都不熟,你要是不去,我得闷死。” “真不该陪你去,就让你闷死!”沈可佳温柔一笑,去挑她的衣服了。 第二十九章 从中作梗 第二天一上班,沈可佳就去找胡总请假,刚好李嫣也在和他说公事。 “小沈,有事吗?” “胡总,我想从今天下午开始请假,请三天,行吗?” “哦,什么事啊?”做老板的人一般不会立即答复,而是沉吟着,让下面的人把话说完再做定夺。 “一个很重要的亲戚过世了,我要去一趟,在B省川南县,来回需要时间,所以得三天才行。” 李嫣昨晚才听说杨朋义要出差,这会儿沈可佳就要请假,肯定是一起去呀! 不行!她不能让他们一起! “可佳,我刚刚还在这里和胡总说呢,明天上午约好了盛荣大酒店的经理,他一般都很忙的,很难约到时间。你是市场助理,这讲解软件的事没你在还真不行。而且你也知道,我们胡总很重视这个单子的。”胡总很奇怪地看了一眼李嫣,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这假可批可不批,她是他的贴身小秘,自然不能让她下不了台。 “小沈,你亲戚过世,本来我是该让你去的。要是你早点来请假就好了,现在我也没办法了,希望你能理解!” “没事的,胡总!那我去工作了!”沈可佳请假之前也想过,这结果算是意料之中。 “行,你去吧!李嫣等一会儿,我还有事要和你说。” 沈可佳一带上门,胡总便把李嫣扯坐在他大腿上,磨蹭着她的小脸问她:“你今天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我是没听说过,亲戚过世还可以请丧假的。”李嫣淡淡地回应道。 “你有点奇怪呀,小狐狸精,你们两个不是最好的小姐妹吗?”本来沈可佳这事,虽然不合情合理,胡总也会批假的。他除了喜欢李嫣,也喜欢沈可佳。只是沈可佳不像是用钱能搞到手的,总得花点心思。既然她有事,他自然想能趁机在她那儿买个好。 他想,莫不是李嫣看出来自己对沈可佳的意思了?吃醋了?这话,他是不会问出口的,不能不打自招。 “傻子!”李嫣戳了一下胡来福的额头,娇嗲地说:“我和她再好,能有和你好?你是我老公,公司是你的,什么事我当然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这话儿说的胡来福咧嘴笑了,搬过她的小嘴儿就亲了一下。 “小宝贝儿,真贴心啊!你说说,你跟我怎么好了?” “谁跟你好了?不跟你好!人家昨天晚上等你一晚上,你不是说你们家那个胸部都耷拉下去了,摸着一点味儿都没有吗?怎么还欢天喜地地在家伺候她呢?” “吃醋了?”他一边揉她,一边蹭着她的小脸,问。 “哼!不许你摸!”她欲拒还迎地在他大腿上扭动了几下,更弄的老胡一大早就火烧火燎的了。 “我现在给你吧!”他嘿嘿色笑一下,大手就往她敞开领口的衣服里面伸。 “别……等一下有人撞见怎么办?” “谁到我办公室还敢不敲门?小妖精,你是要趴那儿还是坐这儿?”胡来福说完,便来撸她的套裙。 “怎么都不行,我来那个了。”她小声说。 “啊?”胡来福厌恶扫兴地撤了手。 “你个妖精,来那个不早说,还在这儿勾搭我。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早上,谁叫你昨晚不去的,这回,可有的你等了吧?”李嫣娇俏地说,满面含春,撩的胡来福火气不小。 “不能来摸摸也成!”一把扯过她,手探进衣服。。 第三十章 很高兴 “好了,摸够了没?”她打他的手,却见他低下头,掀起她的衣服,啃上去了。 “嗯……你坏死了……别这样,弄的人家心里痒痒的,又来不了。坏……”李嫣觉得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想要,也许是一种补偿心理吧。何况,胡来福也有两天没碰她了,她想的难受呢。 她哼哼唧唧的声音,让老胡更振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在两个面团之间流连,是怎么吃都吃不够。 “福哥……”李嫣又发出一声旖旎的叫,软软绵绵。 “你叫我什么?”这声呼唤太受用了,胡来福抬起头,看着她早被弄红了的小脸,问。 “福哥,人家被你亲的腰都疼了。我不干,我要休息!” “好,宝贝儿休息!” “我要休息四天,行吗?”就在刚刚,李嫣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沈可佳请不到假,她却可以,这不是上天给的好机会吗? 更难得的是,她现在正是月经期,不是刚好有杨朋义最想要的“处女的血”吗? 本来,她还想着跟胡来福撒个娇,哄出一点钱来去做个处NV膜修补术的。后来在网上一查,做好以后还得休息,不方便。现在有天然的资源,何必不利用呢? “四天?”胡来福瞪大了眼。 “干什么去呀?” “人家每次都痛经,就是被你弄的,肾都虚了。这次我要回家,好好休息一下,让我妈给我好好补一补。”她撒着娇说。 “真是回家吗?”胡来福狐疑地问。 “不是背着我找男人吧?我可警告你啊,你吃我的用我的,只能给我一个人睡。我也就是图干净,要不然比你漂亮的小姐不知道有多少呢。” “哼!不批算了,还说疼我,说话真刻薄。我要是偷情,还赶在月经期吗?”李嫣佯装生气,就要从他大腿上滑下来。 “好了,宝贝儿,我批!我这不是疼你,才警告你的吗?” “这还差不多!”李嫣娇笑着,主动送上自己的小嘴儿,与他缠吻了一会儿,才分开。 胡来福还趁机摸了摸,看她是不是真的带了卫生巾,确认后才放心地让她走了。 李嫣整理好衣服,理顺头发,出门先找沈可佳。 “可佳,今天这事儿都怪我。我真不该多嘴,你一出门,我就后悔了,你要是非得去,再跟胡总说说?”她试探性地问。 现在,她还不能和沈可佳生分,有些杨朋义的信息,还得从她口中套出来呢。 “怎么能怪你呢?我是市场部的人,这是我分内的工作。早想到他不会批了,安心上班吧!”她冲李嫣笑了笑,怕她内疚不高兴。 “唉!好吧!谁叫我们都是打工的呢,什么都不是自己说的算!”李嫣感叹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第一时间登Q,要把这个消息很“无意”地透露给杨朋义。 杨朋义昨晚和李嫣话只说到了一半,惦记着,沈可佳一走,便上网候着了。 “没想到,我也要出差呢!去B省的川南县,唉!公司最喜欢让人去那些鸟不生蛋的地方,有的无聊了。” 正因沈可佳打电话说不能同行失望着的杨朋义一看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怎么会这么巧?她也到那儿去!虽然没想和她见面,总还是觉得能去一个地方很让人欣喜。 第三十一章 婆婆病了(上) “真的?你也去那儿?”他问。 “什么叫你‘也’”她假装不知。 “我昨晚跟你说出差,就是去那儿呢!” “别骗人了,哪有那么巧的事?” “真不骗你,我也觉得巧!这大概就是缘分吧!”他感叹道。 “什么缘分啊?又不能见面,我还有好多公事要办呢。嘿嘿,不过无聊的时候你要陪我聊天哈。” “一定!随时奉陪!” 李嫣下了线,趁沈可佳去卫生间的空挡,给盛荣大酒店打了个电话预约好时间。 “听说这位秦经理很严肃,对软件要求很严格,已经有好几个公司去接触过他了,都被拒了。胡总的意思是,如果能拿下盛荣大酒店的订单,对打入其他酒店很有利。做好了,会有奖金的!”待沈可佳回来了,李嫣悄悄靠近她耳边,说道。 “好!没问题!明天九点,我直接到盛荣酒店找秦经理谈就行吗?”沈可佳确认道。 “对!我相信你,可佳!你一定行的!加油!我得走了,胡总派我出差呢!回来给你带礼物哈!”李嫣把这些事都安排好了,迫不及待地赶出门。 “别破费!”沈可佳笑道。 这天中午杨朋义买完车票赶到沈可佳公司和她一起吃了午饭,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朋义,记得想我!”沈可佳紧紧地抱了一会儿杨朋义,说道。 新婚,分开几天,多难过呀。想想她要一个人面对漫长的夜,他还没出发,就已经开始思念了。 “还用你说,肯定想啊!我会每分每秒都想你的,佳佳,等我回来我会好好收拾你!”他贴在她耳边喃呢一句,顺势亲吻了几下,才走。 一上火车,杨朋义就开始和沈可佳短信传情。一条条亲密的短信捎着浓情蜜意,缓解着小夫妇的相思。 李嫣也坐同一列火车去的,不过没让杨朋义看到。她确实有些乏,需要多休息,养足精神。 到了晚上,杨朋义手机便发没电了,只得看着夜色发呆,想沈可佳。除了想沈可佳,“月月”也时不时往他脑袋里面钻。 真想见见她啊,这女孩儿到底长什么样呢?是不是和她的头像一样的可爱,一样的清纯? 不行!不能见她,万一把持不住,太对不起可佳了。 在他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时,沈可佳在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个人总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些怕。 “佳佳,还没睡?”婆婆起来上厕所,见沈可佳的灯还亮着,估计是想杨朋义睡不着呢,便过来陪她聊天。 “嗯!妈,你怎么也不睡?” “妈就猜你一个人睡不着,我陪你吧!”杨母柔声说道。 “太好了!我正害怕呢!谢谢妈!”都说婆媳关系难处,沈可佳说完,忐忑不安地补了一句。 “你不会笑话我胆小吧?” “傻孩子,以前我一个人睡觉也害怕。那时候……”两婆媳开始聊天,沈可佳安心了不少,再也不怕了。 两人聊到很晚才睡着,睡到天快亮的时候,沈可佳被一阵痛苦的闷哼声惊醒了。 第三十一章 非要见到他(下) 她睁开眼睛一看,婆婆正抱着肚子,头上全是汗。 婆婆实在没想吵醒她,开始肚子只是闷闷的痛,忍着,到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 “妈!你怎么了?肚子疼?” “有……点!你睡吧,早上还得上班呢!”沈可佳哪里还会睡,忙爬起来。 “去医院吧,妈!” “我没事,忍忍吧!” “不行!不能忍了!我给你换衣服!”沈可佳给婆婆把衣服拿来,快速地换上,自己也换好,扶着她出了门。 到医院天才亮,沈可佳跑前跑后给婆婆安排找医生做检查。 等婆婆检查完吊上吊瓶就已经八点四十了,沈可佳看了看表,心急如焚。去盛荣酒店,可能车程都不止二十分钟。再说,现在婆婆病了,不照顾也不行啊。 昨天胡总不给假,今天再请恐怕也不会给,怎么办呢? “佳佳,我给大姨打了电话,她马上来照顾我,有事你忙去吧!”婆婆看出沈可佳的焦急,说道。 “我,我没事儿,等大姨来再说吧!” “快去吧,还说没事!我现在好多了,何况还是在医院里,有什么事那么多医生护士呢,你快去!” “那好吧,妈,我估计一两个小时就能回来,您等着我啊!” 沈可佳几乎是跑着出门,打了个车飞奔去盛荣酒店的,即使紧赶慢赶,到了目的地也已经是九点半了。在盛荣酒店的办公区,她被前台接待拦下,询问她有什么事。 “你好!我是起航软件公司的,约了你们秦经理!请问他办公室怎么走?” “你跟我来!”沈可佳在她的引领下来到秦经理办公室门口,轻轻敲门。 “进!” “秦经理,起航软件公司的人来了!”前台拉开门,在门口礼貌地问。 秦子安低头看了下腕上的表,已经九点半了,对方是个不守时的人,没必要见了。 “帮我转告她,迟到半个小时,我们不会买了。” “好!”前台答应着,就要回身跟沈可佳说,她已经听到了。 “真抱歉,请帮忙转告你们经理我是因为家里有重要的事,临时耽误了。我只要二十分钟就好,一定能说服他的。”沈可佳向前台解释道。 这边厢秦子安听到了沈可佳的话,也是她有意让他听见的,觉得有点耳熟。 难道是沈可佳?她家里的事倒是一清二楚,工作上的事,只知道她在高新区的一家软件公司上班。 软件公司……秦子安弯起了嘴角,小兔子自己送上门来了? “秦经理,她说……” “不用说了,因为私事耽误公事,这样的人就不必见了,你请她回去吧!”隔着门,秦子安故意冷冷地说,与和他们平时交流的声音可能不太一样,她没听出来是他。 依照他对沈可佳的观察,这女人很倔,他越是让她回去,想必她越要进来见他。 前台再次为难地看着沈可佳,轻声说:“抱歉,我们经理的话你也听到了!你……” “秦经理!”沈可佳对着门内说:“我知道您听得到我的话,您是位非常守时的人,我很佩服。今天我的确是因为家人生病而耽误了时间,非常抱歉!但我不能因为我个人的事耽误公事,所以请您给我三分钟的时间,让我展示一下我们的软件。否则我会在门外一直等,直到见到您!” 第三十二章 非要见到他 待她再次开口,秦子安更加确认她是沈可佳,当听到她说“家人生病”时,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难怪她声音里有种疲惫感,有些沙哑,家人生病,没睡好? “请进!” “谢谢你!”沈可佳对前台说完,深呼吸,推开门,礼貌地朝前面看去。 当看到所谓的“秦经理”竟是秦子安时,她差点拔腿就跑。 “怎么像见了鬼似的,我就那么吓人?”她的过度反应让秦子安觉得好笑,除了好笑,还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她是想走,可是短暂的失常后,不得不调整自己的状态,面对他。毕竟她和他之间不管有多少恩怨,那是私事,她始终坚信公司的利益高于她个人。 她勉强自己挤出一抹职业的笑:“秦经理,你好!我是起航软件公司市场部助理,今天来是向您说明一下我们公司自主研发的软件能给贵酒店带来哪些益处。” “可佳,你们家谁病了?”他关切地问。她今天面容有些憔悴,额头上又全是汗,想是赶过来的吧。 他又开始猫哭耗子了,虚伪!沈可佳厌恶地想。 “秦经理,我认为你是一位很有原则的人,办公室里一般不会谈私事吧?”她冷冷地说。 “那好!三分钟!”他看了看腕表,三分钟看她能说出个什么名堂。 “酒店最头疼的事莫过于……”软件展示按照培训内容,要讲四十分钟左右,沈可佳此时只有三分钟,只能挑最重要的最能打动客户的话来讲。 这对她是一个考验,毕竟工作时间短,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客户呢。 秦子安也不插话,只是听,条理很清晰,讲的也都是和他们的需求相切合的要点。 这小丫头果然不是花瓶,秦子安默默地想,难怪杨朋义说看中的就是她的坚强呢。听说她当年从那么远的北方到这里求学,第一次出远门就没让任何人同行,一进大学就当班长。 “说完了?”他问。 “说完了,不知秦经理还有什么不解之处,我带了软件来,可以给您演示一下。” 秦子安指了指他面前的电脑,让她过来演示。 这是公事公办,在哪家公司都要走这一步的,可今天沈可佳实在有些怕。办公室里可只有她和他啊,万一他又耍流氓,她怎么办? “你要是怕我的话,就走吧,不用演示了。”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他开口说道。 怕他?的确是有些怕,谁不怕小人呢? 不过要是他敢乱来,这可是他供职的地方,她必定要闹的尽人皆知。这可不比杨朋义的家里,在这闹的再大,她也不怕。 想到这里,她大步走到他旁边,秦子安站起身,把座位让给她。 沈可佳没坐那儿,觉得他站着,她坐着形势上会占下风。她把光盘往电脑里一放,点开,秦子安却忽然抓住了她的小手。 “到底是谁病了?告诉我,不用演示,我就买。” 她的小手一被他挨上,便激灵一下撤开了。 “那是我的家事,跟你没关系。秦子安,你敢乱动一下,我会让你丢尽脸!”她愤怒地看着他。 “你买不买软件我都无所谓,我是市场部的人,只是负责说明和演示软件的好处。要是你不看,我的工作也做完了,再见!”沈可佳说完,点了两下鼠标让光盘弹出来。 “我非要乱动!看你怎么丢我的脸!”这是办公场所,他实在没想把她怎么样的。 可她下了战书,他岂能不应呢? 他们离的很近,秦子安说完这话,猛地搂住她的腰,把她紧紧地贴在他身上。 第三十三章 永远讨厌他 “救……”她的呼救完全被他骤然而至的带着烟味的薄唇紧紧封在了口中。 沈可佳涨红着脸,当即就下死口咬他,早被他预料到了。他一手更紧地搂住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颏,让她下不了口。 她怎么挣扎都没办法闪开他的钳制,越是挣,他越凶狠地在她唇瓣上允吻。 他没想到,自己竟对她的小嘴产生了一种依恋,惩罚演变成了取悦。沈可佳却丝毫感觉不到他有什么怜爱之情,她心里厌恶极了,又推不掉他,只是瞪大眼看他。 她恨他!他这样做,她更恨他了。 “我想你了,可佳!这几天工作忙,还没时间去看你呢!”亲了一会儿,他放开她的小嘴,看着她的眼睛说。 沈可佳被他亲的加上反抗,此时只有喘粗气的份儿。 “你无耻!我会去告诉你们的老板解雇你!” 因怕她叫,他手还搂着她的腰,和她贴的很近说话。 “因为我亲了你,我们老板会解雇我?他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夸奖我真爷们儿,要不你试试看。”别说她还没闹的尽人皆知,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了,林齐州也不会解雇了他。 他几乎从十年前就给他卖命了,那时秦子安是夜总会的小服务生,而林齐州也不过是一个带小姐的经理。 “你……放开我!再不放我要咬你了!”沈可佳半信半疑的,他说的也未必没有道理。看他的办公室便可知道,他在盛荣该是很受老板重视的。 “我不想放,还没亲够呢!”他挑衅地看着她,看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对付他。 “你不觉得你自己很无耻吗?秦子安,你真让我厌恶,就像厌恶苍蝇蚊子臭虫,还有阴沟里的老鼠。”她轻蔑地牵了牵嘴角,用语言攻击他,这估计是让他放手最好的办法了。 她的厌恶是真的,这让秦子安心里有点难受。看来,想把她争取到自己身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这样侵犯她不是办法,必须得转变策略了,想至此,他猛然松开了她。 “可佳,我不会勉强你了,但是你要记得我永远爱你,永远等着你。要是他对你不好,我会是你的归宿。” 果然是个疯子!以为这样说她会感动?从他夺走她纯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她这一生都会恨他。 她不想和疯子多做纠缠,一获得自由,立即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购买软件的协议,是你签,还是你们公司上次来的那个销售员签?”沈可佳走到门口,他又问。 “不需要你买!”她回过头,恨恨地说。 “我们酒店的确面临你所说的问题,你讲的很好,比前面几个都好,我买不是看你的面子。”秦子安已恢复了常态,很认真地和她谈这件事。 “那你找他吧!”沈可佳甩出这句话,便出了他的办公室。 本想去找找他的老板看,又觉得是多此一举,何况婆婆还生病呢,他的事留待以后再说吧。 匆匆回到医院时,婆婆还在输液,她大姐宋华在。 见沈可佳来了,宋华又夹枪带棒地数落了一顿。沈可佳心中有气,看在婆婆的面子上,不与她争,她说了几句没意思便闪人了。 她走以后,婆婆看了看沈可佳,柔声说:“你别生气,她就是这种人,看不得别人好。” “妈,我不生气,你怎么样,好点没?” “好多了!你不生气就好!我只是担心你爸,他这人耳根子软,怕受他们的挑唆,为难你。” “不会!他不是对我挺好的吗?”沈可佳大大咧咧的,倒没发现自己公公有什么看不上她的地方。 第三十四章 真虚伪 婆婆不好说,其实背地里,他是对她有些意见的。尤其那几个人一说,他就更有意见了。 两人正说话,门开了,秦子安大汗淋漓地赶了来,沈可佳扭开脸,不看他。 “妈,是肠胃炎?”他很随意地和沈可佳打了个招呼就在宋杰的病床边坐下来,抓住她没打针的那只手,问道。 “是啊,也不知道是吃什么吃的。” “还能有什么?早跟你说过不能吃剩饭剩菜,你偏偏不听。这下好了吧,人受罪还花钱,看你觉得亏不亏。” “好了,我以后不吃了还不成吗?”宋杰笑呵呵地说。 “你看看,一晚上就瘦了一圈。”秦子安一脸心疼的模样,让沈可佳越看越生气,他这人怎么就能虚伪到这种程度? “佳佳,安仔来了,你就去上班吧。” “我不去上班了,一会儿我就给胡总打电话请假。”反正盛荣这件事办下来了,估计胡总也会批假了吧。 “可佳,我在这儿照顾妈就行,你去上班。你工作没多久,别因为私事总请假,对你发展不好。”秦子安倒是说的赤诚,沈可佳却不领他的情。尤其是这句他来“照顾妈”更说的他们像夫妻一般,让她反感。 “不用了,再怎么说你也是外人,不好总麻烦你。”沈可佳说这话时,态度有些冷淡。 宋杰自然不知道沈可佳为什么对秦子安态度这么差,忙笑呵呵地解围:“佳佳,安仔不是外人,他对我比朋义还孝顺呢。哪年过年过节我生日什么的,他从来都不会忘记买我最喜欢的东西。每次生病,他都非要一直陪护着。” 有时她还真希望秦子安是她亲生的,多懂事的孩子。 沈可佳心想,他不过是表面功夫做得好,你被他蒙蔽了。要是知道他去抢朋义的老婆,恐怕你就不会这么护着他了。 真想把这些都告诉她,撕掉他伪善的面具。 “好,你可别呆一会儿就走!妈我上班去了,有事打我电话。”沈可佳说道。 你秦子安不是想装孝子吗?就让你装个够,累的时候就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安仔,你是开车来的吗?去送送佳佳,她跑来跑去累坏了,这个时间段公交车上没座位,挤着累。” “不用!”沈可佳推辞道。 “行,那我送送她就回来!”秦子安却站起身,跟着她出门。 一离开病房,沈可佳的脸更冷了。 “不用你送!我自己会去上班,你不是要去照顾吗?我看你能坚持多久,虚伪!”沈可佳带刺的话让秦子安也有点不高兴了,语气也冷淡起来。 “我是虚伪!杨朋义就不虚伪吗?不过是你没发现而已……沈可佳,你不管对我多不满意,我劝你别在我妈面前表现出来,伤她的心。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的。”秦子安环顾左右没人,靠近她,警告道。 “哈,伤她的心?你抢她儿媳妇怎么不怕伤她的心呢?装模作样,让人恶心。” “算了,不想和你这种人说话,你回去吧!”沈可佳说完,转身就走,刚迈动一步,就被秦子安长臂一伸,带了回来固定在怀抱里。 第三十五章 一天要一次 “放开我!”她扭动身躯反抗他。 “说完话我自然会放,否则你再扭也挣不脱。” “我说的事你还没答应呢,往哪儿走?”这事秦子安可不含糊,非要到她的口供不可。 “原来你这么怕她知道啊,是怕她撕下你恶心的面具,对你失望?还是不能维持你的双面人格,你会不适应呢?本来我不想告诉她,既然你怕,我还真就要去告诉她!”沈可佳昂起头,挑衅地看他。 “你敢!”秦子安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眼神中射出寒芒。 “要是她知道了……。”他顿了顿接着说:“你父母和你哥哥租住在凤凰巷37号,现在全回了老家准备秋收,不过你的老家是在********,那里还有你的外公外婆,舅舅阿姨,大伯姑姑……” 沈可佳的眉心渐渐收紧,他怎么那么可怕,连她老家的地址都倒背如流。 “你什么意思?吓唬我?” “我吓唬不吓唬你,你心里有数,我是什么样的人,反正你也清楚。沈可佳,要是我想得到你,你从来都没有办法反抗。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你,不想总勉强你。可你也不要惹我,别碰我的底线,明白吗?” 沈可佳的拳狠狠地握紧,再无奈地松开。到底要怎样,才能脱离这个恶魔?怎么躲也躲不开他,阴魂不散!既然躲不掉,就只有面对了。 “秦子安,是,你说的对,我现在反抗不了你。不过,你不会永远都能这么得意,总有一天我会向你算总账!”他不想为难她的,也不想强迫她。可她那倔强的模样就是让他想征服,非得她乖乖听话,他才满意。 他弯起嘴角笑了笑:“我随时等着你!在你算总账之前,必须听我的,要是不听,我一天要你一次。” 说完,更紧地搂住她的腰,在她的小嘴上啄吻了一下。 “你话说完了吧?放开我!”她怒气冲冲地说道。 “我说过,你要听我的,我想放就放,不想放你就等着我放。又不听话,该受惩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这样要挣脱他,让他忽然很想亲她。 于是寻了个惩罚她的借口,俯身再贴上她的小嘴。 她的唇确实是很柔嫩甜美,会让他心神荡漾。还记得上次她以为他是杨朋义时,两人的亲吻多和谐。他总不受控制地想,要是有一天她自愿让他亲,会有多好。 只是现在沈可佳却在挣扎着,想尽办法咬他。为了亲吻她,他只得扣住她的后脑,强迫她张开小嘴。 不管她多恨他,微张的小嘴还是被他的舌侵扰进去,搅动了她的丁香小舌,迫她迎合他的吻。 秦子安的吻是富有技巧的,在厮磨之中挑起了她的一丝感觉,让她的脑海中闪过上次两人缠吻的情景。 她克制着自己,不对恶魔屈服,使劲儿扭动身体,拼命摇头,终于他放开了她。 “以后听我的,别让我做出勉强你的事来!”他喘着粗气,说了一声,才连手臂也放开,让她重获自由。 第三十六章 默默关注 沈可佳不想再面对他,逃也似的往医院门口跑了。那抹仓皇消失的背影让秦子安怔怔出神了一下,才转身回了病房。 下午沈可佳下班时,直接来了医院。 在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处,她看见婆婆睡了,秦子安坐在床边,小心地探了探她的额头。她肠胃炎早上是发了低烧的,他探完,又拿出体温表帮她轻轻放到腋下。 那样小心翼翼,好像真心如此一样。若不是知道他的为人,她真要以为他是个孝子了。 可惜这人人格分裂,她是不会相信的。 “你走吧,我会照顾我妈的,下午辛苦你了!”沈可佳不想惹他,在婆婆面前,尽量保持礼貌。 “佳佳,你吃饭了吗?”婆婆问。沈可佳摇了摇头,她不会做饭,而且现在也没什么胃口。 秦子安站起身,跟宋杰说:“妈,我出去一下。” “你要有事就回去,佳佳在这里也行。”宋杰微微笑。 他不再言语,出去了,半个小时以后,他回来了,手里提着两盒饭。把其中一盒塞到沈可佳手里,另一盒拿在自己手上,打开。 “谢谢!我不……”沈可佳刚要拒绝便见到了他警告的眼光,想起中午的事来。 算了,跟他一般见识干什么?如果顺应可以少和他有交集,她也是愿意的。 打开饭盒一看,是她最喜欢的鸡腿饭。 秦子安买的鸡腿饭自然没有杨朋义买的好吃,也不可以好吃,她味同嚼蜡地把饭扒了,解决完战斗继续陪婆婆说话。 她们婆媳两人说话,秦子安只在旁边静静的听,不插话也不走。 沈可佳每说一句都在想,他这人是不是什么事都往心里记啊,在他面前说话真让人紧张。 到了晚上九点,沈可佳见秦子安还没有走的意思,便开口赶人。 “你该回去了吧?” “我不回去,今晚在这里陪妈,你回去吧。” “是啊,佳佳,每次生病他是抢着在医院守的。我看你也不禁折腾,哪像他身强体壮的,以前还在夜场子上班,熬点夜不要紧。安仔,送她回去,晚了怕不安全。”宋杰说道。 “妈我没事,我身体不像您想的那么差,熬个夜也没关系……” “走了!”秦子安皱了皱眉,不想听她啰嗦了,婆婆也一直在说:“走吧走吧,回去。”她知道她回家会害怕睡不好,再睡不好也比医院要好些啊。 沈可佳只得跟着秦子安走,到了门外才发现天变了。起了好大的风,呼呼乱叫,地上的沙子都被卷的飞扬起来。气温也降了不少,像是要来暴风雨。 沈可佳有点害怕,实在不想回家了,他却已经打开车门,让她上去。 她知道回医院,婆婆照样还是会赶她走的,还是上了车。一路上他开车,她别过头看窗外,不和他说一句话。 很快到了她家,她打开车门下去,就要自己上去。 “等一下,我停车!”他叫了句。 “不用!”她硬邦邦地丢出这两个字。 才不想让他跟着,要是跟进门,现在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会发生什么事,鬼知道。 第三十七章 谋杀亲夫 “等一下,前段时间你们这附近有个女人下夜班回家被歹徒奸杀了,到现在也没抓住那人,这里不安全。”沈可佳停了步,那事她也听说了。 他一提,她也怕了,不过她想她是没有那么倒霉刚好碰到歹徒的,秦子安比歹徒更可怕。想了想,她又走了,秦子安很快停了车,追上她。 气咻咻地扯住她手臂,质问:“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倔?你就不怕被歹徒……” “我宁愿被歹徒强暴,也好过和你说话,你放开我!”她生气地甩他胳膊。 “又不听话了!”秦子安松开手,大手箍住她的腰,往上一举,她便到了他的肩膀上。 “放我下来!救命!救命!”她又是叫,又是踢,又是打,他却大踏步走他的。 “叫吧,明天让左邻右舍都知道,你跟你丈夫的好朋友通奸。人家见我们这样,还以为是小情侣打情骂俏,谁理你?”沈可佳败下阵来,脑中迅速想着,还是顺应他吧,别惹毛了更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她。 “好了,放我下来吧,我让你送我上楼就是了。” 他还是不说话,一直扛着她到了二楼门口,才放下来。 “这回我安全了,你可以回医院了。”她掏出钥匙,半天不肯开门。 “我走渴了,要进去喝杯水。” “不行!”沈可佳断喝道。 “你是怕我?”他岂会不知道她的意思呢,不过他必须要多和她独处,才能有机会走进她的心啊。 “小人不得不防。”她对他的厌恶,根本不伪装。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我进去喝水就不会动你,第二个,我不进去,就在这里强暴你。选哪个?”他慢条斯理地说,还轻笑了一下。对这种猫抓耗子的游戏,乐此不疲。 沈可佳太心软了,顾虑太多了,注定是斗不过他的。 “哪个也不选!滚!”沈可佳再一次失去耐心,还真不相信他能在楼道里把她怎样。 他却像豹子扑向猎物一般猛然欺上前,把她顶靠在老式铁门上,嘴先压上来封她的嘴,大手就往她裙子里面伸。 “唔……唔……”不理她的反抗,他紧锣密鼓地吻了一会儿,吸干她口中的氧气,让她有些晕。 吻的太逼真,连他自己都觉得心潮澎湃了,便不再吻。一时之间,他还没想再次碰她,怕引起她的反感。 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樱唇,他唏嘘喘着气问她:“这回选哪个?” “放开我,我开门!希望你说话算数,喝杯水就走。”他的行为已经告诉了她,反抗无效,还是让他进去吧。 “放心!虽然我真想吃了你,却也不着急。等你什么时候真的心甘情愿,再说。” 他跟在她身后,进了门,往沙发上坐下来。 “想我早点走就倒杯水给我喝!” 沈可佳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你就不怕我在水里加点什么吗?”秦子安却无所谓地笑了笑:“想谋杀亲夫吗?”他那调戏她的样子,让她恨死了,真想破口大骂“亲你妈的腿!” 不过她没骂,而是真去厨房倒了一杯水,拿到他面前,重重地放在茶几上。 “喝!喝完赶紧……走!”她深吸气,还是把“滚”字给换了。 “不错嘛,越来越识时务了,滚都不说了。看在你这么聪明的份儿上,坐这儿聊会儿天,我就走了。” 第三十八章 怕黑 “我跟你实在没什么好聊的,你喝了水,请吧。” “听说,你很胆小。这外面刮着大风,鬼哭狼嚎的,你说你晚上会不会害怕呀?”他不理会她的冷言冷语,自说自话。 他不仅知道她胆小,还知道她特别怕黑怕鬼。 杨朋义每次说起这事都要大摇其头,说她受的是高等教育,怎么会相信鬼神之说。 殊不知鬼神的说法是小时候父母灌输的,根深蒂固。白天她不会想这些,可一到害怕的时候,那些鬼魅的思想就会钻进脑海,挥之不去。越是害怕就越想,越想越害怕。 “要是会的话,我倒愿意牺牲自己一下,在这儿陪你睡。而且看样子,要打雷呀,更让人害怕了。听说鬼怪什么的最喜欢雷雨夜出来晃荡,我有一次……” “闭嘴!你少在那儿吓唬人,我才不怕呢!”沈可佳不敢再听了,她知道自己会害怕的,会非常害怕。 “算了,我不说了,反正你家里还有朋义的外公外婆保佑着呢。”秦子安说完,故意往墙上的遗像看了看。 “他们半夜出来散步的时候,要是发现有鬼进来,会帮你赶走的。” 沈可佳被他说的毛骨悚然,心里别提多怕了。她只是不想在小人面前表现出软弱,才倔强地回道:“你尽管说,还有什么无稽之谈都说出来吧。我才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呢,再说我也没做亏心事。” “是没做,就是新婚前,第一次没给他们家的外孙而已。” “你……你……你还敢说这个?要是他们真有在天之灵,也知道我是被勉强的,该找你,夜夜在你耳边哭,让你睡不安稳。” “哎呀!”秦子安忽然大叫了一声,表情恐怖地往门口看。 “怎么了?”沈可佳紧张地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不由自主地扶住胸口,转头也往门口看去。 “我忽然想起,我真的该走了,一会儿妈会找我的。” 沈可佳差点吓摊在地上,这个王八蛋的秦子安,他竟然是在捉弄她。 她愤怒地看他,他却嘻嘻直笑,起身说了句:“别怕,这世界上真的没有鬼,就算有也不会找你,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要还是怕的话,就想想我,说不定仇恨会给你带来力量呢。” 秦子安看她小脸吓的都有点白了,知道她胆小,却没想到这么胆小。他有点心软,又激励了她一下,才打算走。 要是再不走,他觉得自己会产生怜惜保护她的想法。他不能让自己真爱上她,那是自找苦吃,破坏自己的计划。 终于,门关上了,沈可佳虚弱地躺倒在沙发上,刚要掏出手机给杨朋义打电话,门又怦怦被敲响了。 “还有什么事?”她靠近门口,问。 “忘了提醒你,把所有房间的灯都打开吧,鬼怕光,我在这里等着你开完灯再走。”沈可佳往厨房看,可不是黑洞洞的吗? 她最怕黑,反正他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她便趁着他还没走,赤着脚跑到几个房间把灯都开了。 第三十九章 做噩梦了 果然通亮的感觉让她有了一点安全感,冲着门说了句:“你可以走了,我又不害怕,开那么多灯干什么?” 秦子安觉得她实在是太可爱了,还强装嘴硬,没开灯为什么这么久才给他回话? 沈可佳说完忙钻进了自己房间,把门关的死死的,窗子也关的严严的。 他一走,她发现外面的风好像更大了,呼号着,那么吓人。 她抓了一床空调被,拥着,靠在床头,拿出手机给杨朋义打电话。 响了几次,都没人接。杨朋义此时已被亲戚安排去休息,他谎称自己有事,去了网吧,会“月月”去了。 在网吧里两人聊的比平时还更起劲,他甚至根本没注意到手机没带的问题。 “晚上我被安排一个人住了,好害怕,要不我今晚不回去了,在网吧过一夜吧。”李嫣可怜巴巴地说。 “网吧也不安全啊,什么人都有。你要是实在害怕,我陪你发信息?”杨朋义试探地问道。他想,这样好像是有点对不起沈可佳,不过也不算什么。毕竟保护女人,是所有男人该做的事。 “朋义,怎么不接电话?有事?” “朋义,好大的风,我害怕。” “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你在哪里?” 她打了很多次他的手机,都没接,就一条又一条地发信息给他,期待他能看见。 李嫣把手机号码告诉了他,他在要存时才发现手机没带在身上,只得用笔记下了。两人在网上一直聊到将近十一点,才不舍地分开,杨朋义回了住处。 沈可佳累了一天,不知不觉也困了。见他一直没回应,想睡觉,生怕再被他打电话来的铃声吓醒,索性关机睡了。 杨朋义见有沈可佳的未接来电,还有那么多条信息,有些后悔自己忘形了。 当即回过来,她已关了机,让他不放心起来。不知道她能不能睡安稳,正想着,李嫣的信息来了。 “今晚风很大,我怎么感觉这门窗都挡不住风呢,声音太吓人了。我好害怕!” 杨朋义便发信息安慰她“没事,我不是说了陪你聊天的吗?” 两人你来我往地开始发上了信息,此时的沈可佳已经做起了噩梦。 开始的梦模模糊糊,时有时没有。夜渐渐深了,她的梦也更古怪吓人了。 在梦中,她的爸爸沈红山成了一个杀人魔头,警方通知的要犯。为了让父亲别被警察逮到证据,她只有帮他消灭那些他杀过的人。 她觉得很重,很重,往自己两手一看,提的都是沉甸甸的被肢解了的尸块。 好怕呀,路黑漆漆的,狂风不断刮着,她行走在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终于她见到了一个人向她走来,心中狂喜,走近一看,还认识,是她的好朋友李嫣。 “李嫣,你是来帮我的吗?”她欣喜地问。 “是啊,是来帮你的!”李嫣说着,接过她手中一个还渗着血的尸块袋子,和她一起走。 两人越走越偏僻,到了一个山脚下,沈可佳觉得毛骨悚然,慌张地和李嫣说:“就抛在这儿,我们赶紧回去吧。” 回头时,却见李嫣披头散发,凄然一笑,冷冷地看着她,问她:“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是李嫣吗?”她心中发毛,颤着声音问。 “我是你爸爸杀死的第三十七个人,我死的好惨啊,你手中的袋子,装的就是我的尸体。”李嫣变了音,说着,露出森白的牙齿,朝她扑来。 第四十章 云端 “啊!朋义救我!朋义救我!”她惊叫着,很本能地往旁边扑,还真被她扑到了人。 秦子安知道她必是做噩梦了,有点后悔自己吓唬了她,忙把她搂紧轻轻地拍,也庆幸自己一念起,睡到了她身边。 她感受到了一点安全,也没睁开眼,但隐约知道是在男人的怀抱里,闻着熟悉的味道,安心起来。 “朋义,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她嘟嚷了两句,紧紧地搂住他的腰,紧紧的,生怕他会跑了似的。 熟睡中的她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不知道杨朋义已经出差了,因为安全,也因为累,她很快又睡了。 这可折磨坏了秦子安,软玉温香抱在怀,她的馨香让他很自然地起了反应。她熟睡着,依赖着他,小脑袋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 他都觉得有点忍不住了,她这样无意地蹭,无意地碰触,比特意引诱更让人难受。 他怕他忍不住压上她,自己往床边挪了挪,和她分开一点,她却不肯,卷土重来,更紧地依偎向他。 她不满意似地伸出小手抓他的胳膊,让他搂住她的腰。她的腰很细,此时隔着单薄的棉质睡衣,他感觉手搭在上面都发烫了。 他不敢乱动,怕惊了她的好梦,她却嘤咛着,娇喘着,扭动身体。 她想念杨朋义啊,很想很想。在梦中,他抱着她呢,还低头亲吻她。 吻的她春心荡漾,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热,真是想…… 这旖旎的春梦,让她更加不安分,小手在他胸前乱摸起来。 他抓住她的小手,不让她动,可她扭摆着的小身子明显开始发烫。 秦子安惊讶地意识到,这女人,她做春梦了!这不是勾搭人吗? 只是不知是梦到我还是杨朋义呢?一定要是我,不可以是他,他不配!他正猜着,做着思想斗争,想着要不要把她给吃了,她却大胆地伸出一条腿盘上他的腰。 她就是觉得好难受啊,怎么这么空虚?身体的本能,去寻找能让她解除空虚的东西。 她扭啊,蹭啊,不断地向他的中心点靠近。终于,秦子安忍无可忍了,他闷哼一声猛地攫住了她的樱唇。 那小嘴,正因为梦中的激情微张着,娇喘着呢。 他吻上她的唇,开始是一点点的,无比珍惜地啃噬她的唇瓣。她恩哼一声,感觉舒服极了,趁势,他滑入自己的舌,和她紧密缠吻。 此刻的她卸除了一切防备,是那么顺从听话,让他亲的欲罢不能了。 他的大手在她后背上狠命揉搓,撩拨的她越来越热……由于一个人在家睡觉,沈可佳只穿了一条睡裙,这可方便了秦子安。 沈可佳太热情了,又迷迷糊糊的,两条玉臂像软软的毛围巾一般缠上他脖子。 …… 他这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她,这一次,不是强迫,是两情相悦。尽管她是在梦中,却是喜欢他身体的,他知道。 很久后,她狂乱地娇呼了几声,忽地醒转,一时还搞不清状况。 第四十一章 同归于尽 “朋义,我竟然……我到了,这还是第一次……”她感觉自己到了快乐的巅峰,是有生第一次,那滋味就像在飞,不,比飞还要欢畅。她紧紧搂着秦子安,喜极而泣。 哽咽了两声以后,她忽然觉察到不对,紧接着想起杨朋义不在家。 此时房间里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可她还是猜到了,压在他身上的,是秦子安! “你!”如同她第一次被他亲吻抚摸后忽然认出来一样,她的大脑惊的有了一瞬间的空白。 随即羞愤又一次占了上风,她伸出两条纤细的胳膊,用尽全力推他。 “你下去!你这个混蛋!下去!” 性感小野猫刚刚还发了情一般的乱叫,一醒了就翻脸不认人,忘了是他把她送上了云端的。 他还真对她有点小失望,怪她忘恩负义,便讪讪地抽身离去,躺倒在她身边的床铺上。 沈可佳一边在黑暗中胡乱摸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还愤慨地吼道:“你无耻!混蛋!流氓!人渣!” 秦子安不急不气,手在床上扫了一下,摸到了一样东西,拿在手上递给她。 “给,你要找的东西!”他的声音中除了因适才的激情而染上的沙哑外,还有股子戏谑。 “你……”沈可佳气结,没好气地扯下他手中的底裤,气急败坏地往自己小脚上套,根本没有心情去注意他的语气。 她只想着早点穿戴完整了,才能和他说话,否则会羞死的。 刚套上了一只脚,她忽然觉得不对,刚要确认一下这条底裤是不是自己的,却听秦子安已经抑制不住大笑起来。 “宝贝儿,我好像把我自己的给你了。” 由于室内很黑完全看不见,沈可佳气愤地扯下那条恶心的短裤,冲着他说话的声音方向砸过去。 她是想砸到他脸上,看他还能不能得意地笑。可惜,那东西轻,飘飘然软绵绵地落在了床上。 “宝贝儿,要是找不到你的睡裙了,我开灯让你找吧。”秦子安又憋着笑说道。 沈可佳真快被他逗疯了,恨不得能掐死他才解恨。一时间血往头上涌,她朝他扑了过去。 “我和你拼了!同归于尽!”她吼了一句,秦子安倒没料到她会如此,真被她给压倒在了床上。 “就算给你一把刀也不是我对手,这样不是让我白白地占便宜吗?”他轻笑着,一翻身,轻而易举地把她翻到他身底下去了。 “你看你,怎么这么善变,刚刚不还好好的吗?还跟我说是第一次到……” “你闭嘴!恶心!你怎么这么无耻……”沈可佳气的喘着粗气,不知道说点什么才能宣泄自己心中的愤怒。 “你为什么这么阴魂不散的,到底要怎样才能滚远?难道强暴了我两次还不够,还要来第三次吗?你放开我!放开!” “我说完两句话就放开你,今晚可不是我强暴你,你要弄清楚了。我是被你强暴的好不好?我睡的好好的呢,是你自己小手到我身上乱摸,还把腿盘在我腰上,摩擦我……哎,我都不好意思说了。总之,要不是你非要挑逗我,我只是想好好睡觉的。” “你放屁!”她吼道。 “我在我自己床上睡觉,你这个流氓,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 明明睡觉前她是锁了门,关好了窗子的,他是怎么来的?还有,婆婆在医院里,他不是说在那儿照顾的吗? “宝贝儿……” “别这么恶心地叫我!还有,滚下去说话!” “我滚下去,你不准乱来,乖乖地,好好说话。否则我就再强你一次,看谁能救你!”秦子安从她身上又翻下来,继续说。 “妈那儿你不用担心,完全没有发烧了,而且也不痛了。她怕我在那儿睡觉休息不好,非要让我回来。再说刚刚还打雷下雨,我和她都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害怕。于是她就让我回来这里,睡客厅。谁知就听到你在里面尖叫,我估计你是做噩梦了。妈的钥匙上有你这房门的钥匙,情急中我打开门一看,你真是做噩梦了,一直在让人救你。” “可佳,我这么爱你,你说我能见死不救吗?于是我就抱着你,哄了一会儿。” “谁知道我哄着哄着,你就主动……” “别说了!”沈可佳喝了一声。 “我知道了!现在我醒了,刚才我只是做了一场梦,你出去!”沈可佳依稀想起了自己的梦,前面恐怖的,后面火热的。 他说的应该没错,当然是不是自己主动的,这也无从得知。 但不管怎样,这次不算是他强暴的,和他又说不清,只能认了。 秦子安见好就收,也不想她过于厌恶自己,套上裤子便出了门。 “你好好睡,有事叫我,没事我不会进来。”嘱咐了一句,他才摸黑出去了。 走到门口,他“啪”地一下按亮了灯,沈可佳尖叫着扯过被子围住自己。 “干什么?滚!” “我不是怕你找不着衣服吗?还有,也会担心我再进来。我不看你,穿吧!”说完,他拉开门,出去了。 沈可佳拿过睡裙套上身,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还是觉得穿着暴露。想一想和他的亲热,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沈可佳啊,你难道是个白痴吗?为什么在梦里能感觉那么好,甚至都没有醒来? 她又去拿了一套白天上班穿的衣服,裤子,把自己穿的完完整整的,才重新躺下来。 手和脚还在滚烫着,在向她诉说着和秦子安的亲热是多么刻骨的缠绵。为什么?她默默地问自己,羞愧地流下了泪。 这身子,是彻底不干净了,该如何才能面对杨朋义? 如果说前两次是被他强暴,这次可不同了。她坐在床头,头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膝盖,越哭越伤心。 秦子安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辗转不能成眠,竟有些担心沈可佳。 越是销魂,此时的她就会越愧疚,越后悔。她肯定在里面偷偷的哭,偷偷地自责呢。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总会去猜测她的想法,在意她的感受了。 不行,秦子安,你真不可以对她动情,他翻了个身这样想到。 可隐隐的,他还是听到了她压抑的抽泣。这抽泣声虽轻微,却在他心中像投了一块巨石一般,很沉重。 他烦躁极了,坐起来抽烟,把电视打开,强迫自己看。 电视上到底演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只觉得电视的声音再大,也掩不住她的抽泣声。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默默叹了一口气,发了一条信息给她。 “不知者不罪,在你心里是跟他亲热的,并不是你故意要和我怎样,不用自责。要怪,就怪我,是我卑鄙。要恨就恨我,没必要让自己哭,那样只会让坏人更得意。” 他反复看了两遍自己编辑的短信: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过关心她? 第四十二章 突来的感动 不会!让她觉得你关心她也没什么不好,这样她才会爱上你呢。秦子安,你只要不爱她,不被她控制你的思想就没事了。 信息发出以后,他把电视音量关小,竖起耳朵听她有没有收到。 沈可佳哭了一会儿,越哭越想杨朋义。她想自己给他打了那么多电话,发了那么多短信。杨朋义肯定会担心自己的,此时他估计打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信息过来了。 她收起眼泪从床头拔下还在充电的手机,开机。 果然几条信息接踵而至,显示的都是杨朋义的,打开一看全是来电提醒。不过也只是这几条,并没有什么安慰的短信,让沈可佳有些失望。 以往杨朋义不这样啊,他是那么担心自己,关爱自己。 住在宿舍的时候,有时刮大风,杨朋义甚至会和她悄悄发一晚上的短信,逗她笑,免她怕。 现在,他不担心了吗?还是还在为第一次的事耿耿于怀呢? 一想起这事,她就恨极了在客厅里的秦子安。手机又响了一下,她激动地按开,却更失望地发现是秦子安发的。 猫哭耗子!读完那条信息,沈可佳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个。秦子安,这么挖空心思,不就是想让我对你动心吗?可惜,你再怎么做,也是彻头彻尾的小人。不过有一点他说的对,没必要自己哭,让坏人更得意。 你越是破坏我们,我们越要幸福!朋义有变化,我也要理解他,等他回来我要对他更好! 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恩爱甜蜜,让你没有可乘之机! 想到这儿,她不再自怨自艾,而是躺好,强迫自己睡觉。 秦子安知道她收到信息了,慢慢地听到她房间没有哭声,想是睡了,自己也安心地躺下来。 第二天一早,沈可佳起床以后想着要出去面对那个恶魔,不免有些心惊胆战。虽是白天,他要强来,她依然是没有力气反抗啊! 不,不能总让他觉得我软弱好欺负! 沈可佳从抽屉里翻出从前罗辰送的一把短刀,让她防身用的。她把刀攥在手里,心想,他再敢乱来,就给他点颜色瞧瞧。 但她又怕,万一真伤着了,坐牢了,父母怎么办? 他就是用这些要挟我,谁叫他自己是孤儿无牵无挂的呢?这刻起,我也暂时忘记自己身上的担子,跟他对抗。兴许他看见我豁出去了,就不敢乱来了呢。 全想好了,她抬头挺胸扭开门,把手藏在背后。 客厅里空无一人,卫生间阳台厨房,哪里都没有人。只是饭厅的桌子上放着几根油条,旁边还放了一个保温杯,打开一看,里面是冒着热气的豆浆。 这些-----确实是用了点心思的,虽是寻常东西,细节上却暖人心。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可以强迫我,为什么还要想方设法对我好?虚伪!沈可佳命令自己不能被他感动,像这样的表面功夫,谁不会做? 知道我胃怕凉,把东西保温着,知道我喜欢吃豆浆油条,特意去我最喜欢的那家店去买,又怎样? 她真不想感动的,可偏偏就是个易感的人,眼睛不自觉地有些潮湿。 第四十三章 一起做饭 沈可佳,你要是感动,就是往他陷阱里面跳。他是谁?他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一次次地强暴你,离间你和爱人的关系。你可以为任何人感动,唯独不可以为他。记住了! 她做了一会儿思想斗争,对着豆浆油条想了想,把匕首放在桌上,把保温杯的豆浆拿起来走到水池边,倒了。 等一下油条出门的时候扔掉,才不吃他的糖衣炮弹。 她收拾妥当,去医院的路上买了两个包子。到了医院,见秦子安坐在床边正陪婆婆说话呢,脸上照样堆着虚伪的笑。 “妈,还疼吗?今天能不能吃东西?” 宋杰笑着摇摇头:“完全不疼了,医生说还要打一天针,其实我觉得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呢?这是巩固的!”秦子安说着,瞄了一眼沈可佳手中的包子,显然他精心准备的早餐被垃圾桶吃了。 正好这时,打扫卫生的阿姨进来了,隔壁床把吃到一半的馒头扔进垃圾桶,出去了。 秦子安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惜了,都是花钱买的东西,也浪费人家的劳动成果呀。” 沈可佳眉头微皱,很想抢白一句,又想不到什么话说,干瞪眼。 “可不是,现在的年轻人都爱浪费,还是我们安仔好,真难得。”宋杰笑道。 “可佳,你去上班吧,别迟到了。我今天还请了一天假在这儿陪着妈,白天要打针的。” 宋杰自然不肯,他却非要坚持。沈可佳只得又一次把表现的机会留给他,自己上班了。 下班时,婆婆完全好了,秦子安正安排接她出院呢。 沈可佳赶紧帮忙,三人一起回了杨家。 “妈,你坐一会儿!”秦子安说完,就去了厨房,从高压锅里盛了一碗粥,拿勺子舀起来一点点的吹。 沈可佳猜,那粥也是秦子安提前熬好了的,等着她回家吃。虽说是在做表面功夫,却也够尽心的了。 “我也不觉得饿,粥先放着,我去给你们做饭吧。”宋杰说道。 “妈,不用你做,我做!”这两天宋杰好像瘦了一圈,沈可佳也心疼,要是能请假,她是愿意一直侍奉在侧的。这会儿怎么可能让她做饭呢? “你会做什么呀?”秦子安笑呵呵地问她。 “我什么都会!”沈可佳逞能地说,惹来他的轻笑。真想让这丫头搬起石头砸砸自己的脚。 “你陪妈在这儿喝粥说话,还是让我表现表现吧。”这话,沈可佳听着就气。他明知道她认定了他是假惺惺地做表面工作,却故意这样说气她,偏偏婆婆又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看电视,自己吃,佳佳,要不你给他打打下手吧。” 秦子安进了厨房,沈可佳不情不愿地跟了进去,见他从冰箱里拿了肉出来,熟练地改刀。 她是自叹不如,只能站在那儿发呆,而他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调侃道:“不是说自己什么都会的吗?怎么站在厨房里连怎么下手都不知道呢?土豆刨皮!” “正要刨呢,要你说!”沈可佳气呼呼地把土豆洗了洗,蹲在地上拿起刨子,刨起来。 第四十四章 唇枪舌战 这活她是从小就干过的,也算熟练,倒出乎秦子安的意料,还以为她真什么都不会做呢。 沈可佳看了一眼秦子安,已经在为下一道菜做准备了,忙碌着,自己在他旁边。这场面,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活像小两口似的。王八蛋,他这也是故意的吗?她心中一恨,就拿土豆撒气,狠狠刨了一下…… “啊!嘶!”她刨到了肉,血很快流出来,疼的冒眼泪。 秦子安心中一惊,把刀往砧板上一扔飞快蹲下来看她。 “怎么了?怎么这么笨呢?不会还要逞能干什么?”他责怪着,抓过她的食指,她却挣扎着不让他抓。 “别动,这血不弄出来,要得破伤风的。”说完,他把她食指含住,帮她把血吸了出来。 “嗯……”不知是疼还是痒,沈可佳叫了一声,本能地又要收手,再次被他抓住。 “说了别动!”这回,他低吼了她一句,再吸。吸了几次,看了看,掉了一小块肉,真让他有点心疼了。 他那疼惜的眼神让沈可佳的心不自觉地动容了一下,要么就是他演技太好,要么就真的是对我动心了?不!那是不可能的!他就是演技好! “你真不是做饭做菜的料,以后厨房少进!”他甩了这么一句话,站起身,出去了。 “去干什么?”宋杰一直看电视,不知道沈可佳刨到了手,只是见秦子安出去,问了一句。 “我去买一盒海鲜酱!”他说。 沈可佳不服气似的,继续刨土豆。本来是不想刨的,他说让她别刨,她偏不。他是她的仇人,她做的任何事都该和他的意愿反其道行之。 秦子安回来时,果然拿了一盒海鲜酱,一见沈可佳还在那儿忍着疼对付那几个土豆,就气不打一处来。 “说了你别动,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他瞥了一眼宋杰没往这里看,靠近她小声说。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她冷冷地看他。 “你想今晚我还爬上你的床吗?”他也冷冷地问,这下她闭嘴不说了,把土豆往盆里一扔,准备歇着去。 她知道,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在这里住。只要他愿意,他晚上肯定有办法拿到钥匙进她的门。那该死的锁困不住他,她也不可能一晚上不睡觉。 衡量了一下,不洗土豆对她也没什么坏处,不如放弃。 “等一下!”他又叫住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创可贴,撕掉纸。 “谢谢!给我吧!”她知道他会强迫,索性接过来。他也不勉强,拿给她自己贴。她贴完了,他又拿出了一小把,递给她。 “你这么笨,这种东西估计常能用到。”说完不管她要不要,硬拍在她手上,回头做自己的事去了。 晚饭时,秦子安做了几个菜,色香味俱全。 宋杰不能吃油腻,只小口小口地喝着粥,边夸他:“安仔,要是谁家的女孩嫁给你,真是有福气了。” “妈,别提了,我看中了一个,人家没看中我。” “这人也要求太高了吧,像你这么好的男孩都看不中?她还想嫁什么样的?” “我的妈,也就你觉得我好,人家还说我是流氓人渣混蛋呢。” 沈可佳正嚼着土豆丝,差点被他的话给噎着了,真想狠狠地瞪他两眼。不过,还是牵牵嘴角笑笑,说:“什么样的女孩啊?真泼辣,我们认识吗?”她要扳回一局,看他敢不敢说。 第四十五章 见面邀请 秦子安眯眯着眼睛看她,笑道:“沈可佳同学,我和你说过好几次呢,你不记得?” “你认识?说说妈听听,什么样的女孩让我们安仔这么惦记。”宋杰笑着问。 “哦,我想起来你说的是谁了!可是人家已经结婚了,妈,你说,他要是真有心是不是该祝福人家呀?抢人家老婆这种事很缺德,会遭报应的!”后面这“遭报应”几个字,沈可佳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偷偷瞟了秦子安一眼,他表情没什么变化。他不怕自己遭报应,就算遭,也该先轮到他杨朋义。 “啊?结婚了?我们安仔可不是那种品质败坏的人,会放弃的。”宋杰有点失望,秦子安是重情的人,怕一时忘不了。但要是去纠缠一个有夫之妇,她是不赞成的。 “结婚是结婚了,不过她丈夫虽然是高高大大的,其实是个绣花枕头……”秦子安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了一下,让沈可佳去联想。 果然,她想到了昨晚的事,他难道是指杨朋义没有让她到……?这混蛋无耻的人,亏他说得出口! 杨朋义又不是不行,他不过是不像他那么滥情,技巧不足罢了。想到这些,她的脸不自然地红了,假装吃菜,不插话了。 秦子安却继续说:“而且他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都是哄骗她的,实际上根本不爱她。以后她一定会有苦日子过的,就等着看他怎么冷落她吧。” 沈可佳张张嘴,想反驳他一句,又想起昨晚杨朋义这一走,的确和自己没怎么联系。若说冷淡,好像是有一点点,再想想,他走之前对自己还是好的,天天去找她,陪她。 他一定是因为去参加丧事,不好和老婆亲亲我我吧?应该理解他! 至于眼前这个人,他就是个夺人。妻,还在背后挑拨的人渣! 沈可佳不再接他的话了,觉得和他说话简直是在侮辱自己。 “安仔,别想那么多了。不管怎么说,人家结婚了就是结婚了。世界上好女孩多的是,妈帮你留意着。” “不!妈,你不用帮我留意,我不会要的。这辈子,我就娶她一个。我相信她会离婚的,即使我不去破坏,等她看清楚那混蛋的真面目,也会离婚。就算到时候她有了孩子,我也要她。”秦子安这话说的执拗,连宋杰也有些动容,长叹一声。 “唉!这孩子,一直固执!”便不再劝了。 沈可佳还是忍不住抢白了一句:“对对的对象,那叫执着,要是找错了对象,就叫死缠烂打,招人嫌!”这话说的恶狠狠,宋杰有点奇怪地看着儿媳妇,不明白她怎么发这么大的感慨。 沈可佳忙陪了个笑脸,看着秦子安笑说:“秦子安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这件事这么糊涂呢。” 秦子安夹了一口菜,轻声答道:“糊涂的人未必是我,很多人只不过是看着明白。” 多说无益,沈可佳再吃了两口,就推说吃饱了,离席。 待到大家吃完了,她才来收拾碗筷,秦子安因记挂着她的手,不让她洗碗。她懒得和他争,要抢着洗,让他洗去。反正他做的再多,也别想动摇她的心意。 就在他们唇舌相讥之时,李嫣大胆热情地对杨朋义发出了见面邀请。 第四十六章 是她的试探? 杨朋义怎会不盼着和她见面呢?她的热情,她的羞涩,似乎很矛盾,更多的却是交织成一股神秘感,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探究竟。 第一时间答应了她的邀约,在出发前却有点迟疑了。 这样会不会对不起可佳?要是她知道了,会很生气,很伤心吧? 可我为什么非要让她知道呢?哪个男人能一辈子只对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再说,要是她是个干干净净的人,我也不会对别的女人想入非非。 她可以不贞,甚至还和罗辰一起在外面过过夜,难道我见个女人还不成吗? 杨朋义仔细地照了照镜子,把自己头发梳的平平整整,因参加丧事不好喷摩丝什么的,就往头上洒了一点水。 他想,要是在家里,自己换上那件湖蓝色的衬衫,会更显得神清气爽。身上这件黑衬衫看起来有点沉重,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为自己的外貌失望呢。 这是第一次见网友,他有点小激动,提前就到了约定地点。 为了不显得自己小气,他进了那家酒店,先跟服务员说好,结账时一定要用他的钱。 从沈可佳找到工作以后,他自己全力在家准备考公务员,用的钱都是她的。这次出差,沈可佳怕他身上钱不够用,除了给他拿了火车票钱,另外还给了他八百。他想,请一顿饭,足够了。 沈可佳一个月工资只有一千五,几乎把全部家当都掏给他了。要是她知道他用自己的钱去请网友吃饭,实在不知作何感想。 杨朋义却没想那么多,在包厢里坐定,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美丽的女人款款进入。 当他看清来人竟是李嫣时,喜悦立时变成了惊讶,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 “你……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李嫣温柔地笑着,早料到他会这样,盈盈走过,香风流动。 为了今日的约会,她做了多少准备啊,身上散出来的香味是带着迷情香的。 一次无意中,她听说一套护肤品里含有能使人情动的香料。于是她买了沐浴乳,润体乳,还有香水,出来时走在街上果然换得很高回头率。 “你是替可佳来试探我的?”杨朋义说这话时,声音有点颤抖。主要是对沈可佳不信任他的气愤,还有对这次艳遇不成的失望。 “我为什么要替她试探你?”李嫣笑着坐下来,坐在他对面。 他闻到了那股香气,真是怡人,仔细打量她,穿着简单,气质清纯。 印象中她很漂亮,所以他从不多看她,怕看多了沈可佳生气。再说以前一心一意只喜欢沈可佳一个人,眼睛里也装不下别人。今日一看,她真不是一般的美,既清纯,又妩媚。这世上还有女人兼具这两种气质,真是难得。 要是她不是李嫣该多好,偏偏她是,是沈可佳的好朋友,他不该存觊觎的念头。 “既然不是试探,为什么来见我呢?从加我QQ,你就知道我是杨朋义,对吗?”他冷静下来了。毕竟只和她耍了一些嘴皮子,还没出轨呢,犯不着心慌。 第四十七章 一颗心分几瓣 “杨朋义!”李嫣温柔地唤出他的名字,而后忽然咬住唇,低下头去。 “怎么了?”他紧张地问,她的样子像受了委屈似的。 过了有几秒钟,她再抬头时,大眼睛里盛满了泪。 “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我喜欢你!”她低吼出这句话,泪珠滚滚而下,模样我见犹怜。 他真的不知道吗?她火辣辣的眼神曾怎样跟随过他,他会不知?要是心里没这种感觉,在见到她的那刻,他就会找个理由走,而不是坐在这里听她诉衷肠。 杨朋义不知道换做别的男人会如何,他听了这话,心确实止不住地狂跳。 被这样一个美女爱,那是一份荣耀啊! “对不起,肯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才让你对我付错情。别哭……”他温柔地说,掏出纸巾递给她。 李嫣怕哭多了冲掉了粉底,便收住泪,再抽搭了两声,接过纸巾擦了擦。 见她的小肩膀一耸一耸的,作为男人,他真想要搂她哄一哄。可是不行,她是沈可佳的朋友。 “我和可佳……” “我都知道!”她打断了他的话。 “朋义,今天我只是想单独地祝福你们。我没想和你怎样,真的。不过人一辈子难得真心喜欢一个人,总觉得放在心里太委屈了。我要告诉你,让你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说到最后这句,她眼中又有了一点泪意。 “是我没福气,不能在可佳之前遇见你。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勉强不了。今天能陪我好好吃顿饭吗?喝一杯,当是我为了这场没有结果的单恋画个句话。明天,我会去相亲,要是成功了,会辞职,可能就永远都见不到你了。” 说完,眼泪再次止不住,一滴滴落下,像是滴在杨朋义的心尖儿上。 他真不知道要是在他和沈可佳结婚之前,他就见识了她的深情,自己会作何选择。 她说她喜欢自己,又说要相亲去了,他说不出的滋味。难怪古人有三妻四妾,原来男人的心真的可以分成几份的。他爱沈可佳没错,此时他觉得,眼前这可怜可爱的女孩同样让他动容。 假如她跟沈可佳没半点关系,他甚至都想把她搂在怀里,好好疼惜一番了。 “服务员!”李嫣叫了一声,待人来了,叫杨朋义点菜。杨朋义又让她点,说他请客,让她多点些。 吃饭不是目的,而且她还要温柔贤惠地替他省钱呢,就随便点了几个小菜。 杨朋义为了充面子,又加了几个,还叫了一瓶红酒。 “不说那些不愉快的,我们随便聊聊。”李嫣又把话题转向别处。 谈他们在网上的相识,说以前她的男友怎样怎样,只是不说沈可佳。 她身上的香气偶尔被他捕捉到就倍感沉醉,尤其是喝了一点酒以后,真恨不得把她死死抱在怀里。 两人菜动的少,光顾着喝酒。杨朋义似乎想让自己醉一场,好给放纵找个借口。李嫣呢,也想装醉让他得逞。于是不谋而合,酒都没少喝。 “朋义,谢谢你!再见!”她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小手包,微笑着说,已经有点打晃了。 第四十八章 克制不住 “再什么见?我送你,喝这样了,可不能一个人回去!”他说着,来扶她。李嫣趁机,把娇躯紧紧贴过来,像没了骨头似的依靠在他身上。 李嫣耍了个心眼,住的地方就在这酒店背后,是怕路程远了酒醒,白费力气。 到了李嫣住的房间,他把她温柔地放在床上,再不敢多看一眼。一路上,她的香,她的软,已经让他血脉愤张了。 多看她一眼,他怕自己把持不住了。 “你好好睡一觉,醒了就好了,我走了!” 他一转过身,李嫣就从床上爬起来,两条手臂从背后搂住他的腰身。她的香扑面而来,他直觉热血沸腾,站在那儿,一动也动不了了。 “朋义,我根本不是出差,我跑这么远,只是为了单独见你一面。”她感觉到他后背一僵,明显动容了,继续说道:“朋义,你知道我为什么和前男友分手吗?就是因为他想要我,我不想给他。我只想把第一次留给你,不需要你为我负责。我爱你!杨朋义,我爱你!我想你……这辈子,哪怕我能做一次你的女人,也心满意足了。求你……” 温言软语说的杨朋义耳根子都发起烧来,大手本能地抓住她的小手。那手,真滑,真嫩,抓在手中想扯开,却难如登天。 天人交战了许久,杨朋义还是不舍地掰开了她的手,转过身看她。 “月月,我不能害了你。要是你未来的丈夫知道你不是第一次……嗯……”李嫣才不管他说什么,踮起脚尖,把她的小嘴贴上他的。 这一刻,杨朋义再也忍不了了,猛地回搂住她,热情启开她的唇瓣牙齿,狠狠拥吻起她来。 两人体温快速上升,杨朋义再不能思考,本能战胜了一切。他三下五除二地帮她把裙子脱掉,就要来扯她的底裤,却被她挡住了。 “义,我想关灯,我怕……”他去按灯的空儿,李嫣忙把裤子自己脱下来,不敢让他发现护垫上有血。 这是她经期的第三天,如她预料中一样打反复的时候,经血会停一阵。 若要同房,还会再流些血出来。 杨朋义关了灯,自己也脱干净,再凶猛地把她扑倒在身底下。 “求你一定要轻点儿,我会疼的,也害怕。”她小声说。 “宝贝儿,放心,我会疼你的,我会的。” “啊!疼!”李嫣想着自己第一次时候的样子,死死抓住床单,绷紧身体,让他感觉进入是有障碍的。 这刻,杨朋义感觉无限的满足,她明显就比沈可佳紧了很多。 李嫣想了他这么久,真想放声叫,想主动缠上他的腰,跟他缠的激烈些。 可她不敢,反应大却要装纯,还是很累人的事。所幸杨朋义太爽了,时间不长就结束了,这让李嫣感觉既舒了一口气,又有点小小的失望。 “对不起!”他说,“我没让你到……到那个。” “傻……”她虚弱地笑。 “哪有第一次就那样的,刚认识可佳时,听她……”李嫣仿佛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似的,不说了。 “听她什么?”杨朋义皱紧眉,原来沈可佳确实不是第一次啊,难道她跟李嫣说过? 第四十九章 接站 “义,我好痛,你快下去啊!” “哦,下去!”杨朋义撤了身,觉得现在逼问她,也不是时候,搞不好她会生气的。 李嫣假装害羞地摸到自己的衣物穿上。 “你去洗个澡吧,沾上血不干净了。”她小声地说,声音中全是羞涩。 “嗯!”杨朋义答应着,去把灯按开了。室内通亮,两人同时往凌乱的床单上看去,果然见到上面有血迹。 李嫣又哭了,看着那血,痴痴的。 “宝贝儿,对不起!我会对你好的!”杨朋义忙三两步回到她身边,把她搂好,轻轻安慰。 “不用你对我好!我是自愿给你的,不用负责!”她赌气似地又哭又说。 “傻,就算你不要我负责,你是第一次,我怎么能不负责呢?”他叹了口气,现在真是骑虎难下了。人家第一次多宝贵啊,给了他,不求名不求分的,让人心疼啊。难道真要舍弃沈可佳和她在一起吗?刚结婚就说离婚,又觉得对不起可佳。 “你才傻呢!真爱一个人就该处处为他着想,何况可佳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可以破坏她的幸福。本来今天都不该这样,实在是我喝多了酒。还有,太爱你了!朋义,我是不是很自私?” “宝贝儿!”他又呼唤了一声,更紧地抱她,在她的额上密密地吻了又吻。 “你是个好姑娘,感情是没有错的。是我不配啊,真恨不得自己是单身,马上娶了你。”他的吻,他的表白让李嫣心中幸福涌动。 这么好的男人,如今终于抱她了,再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愿意放弃她,选择我李嫣! “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去洗澡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她说完,推开他。 杨朋义拿上自己的短裤,去了卫生间。李嫣趁这个时间快速地收拾好东西,轻轻带上门,走了。 等杨朋义出来,床上不见了李嫣,只有一张字条。 “永远爱你,朋义!再见!永远不再见!” 杨朋义抓着那张纸就冲出了酒店,却再也找不到她的影子。打她手机,已经关机。李嫣躲在角落里,看他来来回回地找她,心满意足。 只要是我李嫣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沈可佳凭什么拥有你,她是有我聪明,还是有我漂亮? 杨朋义找了她两三个小时,最后失落地回了亲戚家,准备第二天回到C城第一时间去找李嫣。 他不能允许她就这样走,这样她得多伤心啊?还真是干脆利落,和沈可佳比起来,她才是更爱自己的。奉献纯真,却又不拖泥带水,说走就走。 这晚,杨朋义躺在床上,满脑子只想着李嫣,连沈可佳给他发的信息也没回。 而秦子安躺在杨朋义家的沙发上,却总想着沈可佳,她受伤还倔强的样子总让他心疼。虽然是小伤,虽然他自己经常刀光剑影,几次过鬼门关。却奇怪地发现,她割破了那个小口子像割在他心上一样。 沈可佳怕他半夜再来侵犯她,说要陪婆婆,晚上睡她床上去了。 第二天沈可佳在网上查到杨朋义返程的车次,九点到站,她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赶去火车站接他,要给他一个惊喜。 虽然前一晚他还是没给她发信息,她执着地认定,他只是忙。 早听说男人一旦结婚就会把妻子当成自己人,冷淡点也正常,时间久了,仿佛左手抓右手,没感觉了。她要的,也不是整天抱在一起谈情说爱。她只想要一份安稳的感情,平淡长久,两人相携着慢慢到老。 等了两个多小时火车进站了,她在出站口翘首以待,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男人。 第五十章 动摇 杨朋义却始终低垂着头,还没从找不到李嫣的失落中恢复过来。 他一检了票出了站,就茫然往前走。他累了!他瘦了!这是沈可佳的第一反应,悄悄地跟在他身后,趁他不备,搂住他的腰。 “宝贝儿!你在这儿?”杨朋义惊喜地抓住她的小手,以为是李嫣呢。 “在这儿,想不到吧?特意给你个惊喜的!”他的反应让沈可佳心满意足。看他,肯定想自己呢,要不然不会这么高兴。 原来是沈可佳,他有点失望,不过心也是软的。 沈可佳特意来接自己,还是爱自己啊,要他立时三刻就说分手,好像也不忍心。再说,万一李嫣相亲成功了,他自己又离婚了,不是鸡飞蛋打吗?就算要离婚,也得确认了李嫣会跟自己再说。 他摸了摸她的小手,转过身,笑着问她:“想我了么?” “你说呢!想!”沈可佳着实想他,不过一看到他的眼,她的愧疚感汹涌而来。 到底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心虚。 “朋义,你没在家时,妈病了,打了两天针才好。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会照顾人,她就不会病了。都是我不好……”她说着,竟哭了。 唉!女人都是水做的,杨朋义心中感叹,把她搂过来。 “傻瓜,谁没有生病的时候,怎么能怪你呢?不是好了吗?还哭什么?” “我想你!朋义,我想你了!以后无论你走到哪儿,我都要跟着,一分钟也不和你分开,好不好?”她仰起带泪的小脸看他。 这样子,可不是和李嫣一样动人吗?杨朋义真是妹妹也喜欢,姐姐也爱了。 “好,不分开!”他搂了搂她。 “给,刚在C城食府给你打包的,一定还饿着吧!”抱了一会儿,沈可佳笑着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拿出给他的吃的。 “还真饿了!”小两口近来一直手头紧,很少有改善伙食的时候。沈可佳自己只舍得吃包子之类的,给他就舍得买好吃的了。 杨朋义接过沈可佳手中的吃的,就在地下通道狼吞虎咽吃起来。 “佳佳,你吃了吗?”半天,他才想起她来。 “吃了,我在里面点了一份,吃的可比你好。” “这丫头,还真奢侈,哈哈,那我吃了!”说完,风卷残云,把吃的全部消灭。 “你慢点吃,别噎着了,我去给你买瓶水!” “不用,回家再喝吧。这次出门钱花了不少,我们能省就省。”杨朋义拉住了沈可佳。 “老公,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促成了公司的一笔重要交易,希望能有点奖金。你上次不是看中了一块表吗?我想给你买下来。”沈可佳自豪地说。 “傻丫头!我不需要你买什么。”杨朋义终于有了些内疚。 他们以前一直如此,她看中的东西,他会想方设法给买。而他看中的,她做家教赚钱,积攒下来给他买。 “但我需要给你买,你是男人,走到外面,样样都该比别人好一点。等以后我沈可佳有能力了,我会让我的男人做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我已经最幸福了,回家吧!”这会儿杨朋义动摇了,好像李嫣只是黄粱一梦,沈可佳却是真实存在的。 而此时戴着一副墨镜换了衣服的李嫣,从他出站他们拥抱那一刻起,就看着呢。 第五十一章 鸡血石 她以为杨朋义回对沈可佳冷淡的,谁知人家还照样热情。看沈可佳那副谄媚的样儿,又是给吃的,又要买水,真是不遗余力地哄这个男人呢。我就不相信,他能水过无痕,当真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两人坐公交车回家,沈可佳一直紧紧搂着杨朋义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 这刻,她觉得踏实而幸福。 “好像你手机响了!”杨朋义提醒沈可佳。她一听,还真是,就从包里掏出手机,电话是李嫣打来的。 “谁的?”杨朋义问。 “哦,李嫣的!她出差了,说回来给我带礼物呢。” 杨朋义真后悔提醒了她,万一李嫣是找她摊牌的可怎么办?有些男人是注定有胆做,没胆承认的。他按住沈可佳的手,真不想让她接呀,却又没有理由。 “我接一下啊!”沈可佳不知他是何意,抽出手按下接听键。 “可佳,我回来了!上午就回来了,你在哪儿啊?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李嫣热情地说。 “真的?太好了!明天就可以见到你了。你不在,工作都觉得没意思呢。不过朋义也回来了,他好像有点累,要不明天我们再一起吃?”沈可佳试探地问。 说她重色轻友也好,这会儿她只想回家和杨朋义抱在一块儿说说话,不分开。 “哈哈,我也好久没见到你们家杨朋义了,一起出来嘛。你现在一结婚就金屋藏娇,还不让他见人了吗?” 杨朋义听得到两个人的话,觉得李嫣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也许只是想他吧。要是真想要揭发,一句话的事,还要兜这么大的圈子吗? 他其实也想看看她,春宵一刻就跑了,一直放心不下呢。 “哪里,他累了!” “佳佳,你问问她在哪儿,我也不怎么累,要不我们过去吧。”杨朋义在旁边说道。 还是杨朋义体贴,自己这样累,还不愿意她得罪朋友。他这样好,沈可佳肯定答应了。 几个人在一家茶餐厅坐下来,杨朋义几乎不敢正视李嫣,而她却掩盖的相当好。 “这是我特意从外地带回来的,你们结婚我只送了红包,这是我的礼物!”说着,李嫣从包里拿出一块石头,是一颗鸡血石。 “不行!我们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沈可佳把她的小手推了回去。 “你别拿老眼光看我嘛,我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穷了,最近我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他对我好的不得了,我一说看中这个,他马上就抢着买单了。你拿着,这礼物是有很特别的意义的!你看这石头里的血……”李嫣说到此处停了一停,看了一眼杨朋义。 杨朋义被这“血”字刺了一下,知道了她的意思。 她也许是要留一样东西在他身边吧,又不好单独送他,这样拐着弯给,就是为了让他不难做。 好个体贴的女孩,又多让人伤感心疼的女孩。 “血是坚贞的象征!”她又说了:“我祝福你们两人情比金坚,白头偕老!” 说完,如同她奉献“初夜”之时一样,干净利落地起身,笑说:“久别胜新婚,不打扰你们甜蜜了!” 第五十二章 愿受千夫所指 “李嫣,等会儿,你还是……”沈可佳也站起来拿起她放在桌上的石头,想还给她。 她却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收着吧,我还挺喜欢的。”杨朋义跟沈可佳说。 “那好吧,不收也没办法,她都跑了。” 回到家,沈可佳要把石头放起来,杨朋义却说既然人家送了礼,还是摆出来吧,便摆在了床头。 两人各自洗了澡,躺在床上。沈可佳又依偎过来,清新的气息撩人心弦,杨朋义把她抱紧。 正要实质进攻之时,他一眼瞥到了那块血样的石头,想起李嫣的奉献,想起沈可佳的不贞,一瞬间没了兴致。 “怎么了?”沈可佳有点意外。其实从身体上来说,沈可佳并不像她表现的那么迫切。不过她想早点忘掉曾经和秦子安有过的亲密,不想总是梗在心里。 “有点累!”他闷闷地说。 “那睡吧!”两人就都平静下来,杨朋义翻过身,沈可佳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杨朋义甚至想剥掉她的手,又觉得会很过分,就算了。 李嫣不可能这么快找到男朋友,这石头会是她自己买的。她既然为我做了这么多。就真的甘心走吗?一定要找个机会,问问她的心意。要是她愿意,我还是该为她负责?他反复想着,越想越觉得李嫣比沈可佳好。 第二天上班,盛荣的单子完全搞定了,胡来福着重表扬了沈可佳,还给她发了奖金。 李嫣撺掇大家要沈可佳请客去吃饭,然后到卡拉乐唱歌,沈可佳本想用这钱给杨朋义买表的。可她也不是小气的人,不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晚上沈可佳和杨朋义说好,可能玩的比较晚,让他到十点去卡拉乐接她。 这晚下起了中雨,雨势不小,杨朋义九点多就到了卡拉乐外面。李嫣知道每次杨朋义接沈可佳都会早到,就谎称自己累了,提前出来。 果然一出来就在大厅的椅子上看见杨朋义一边玩手机,一边等呢。 她假装没看见他,在他面前不远处走过,香风飘动。杨朋义寻着香抬头一看,只见李嫣穿着一条碧绿的长裙,如仙子一般飘然而过,却像是带着很重的忧伤似的。 “李嫣!”他惊喜地追上她,抓住她纤细的手腕。 “是你?”她凄楚地笑了笑。 “是来接她的吗?她在里面唱歌呢,你进去吧,我走了!”她拿掉了他的手,眼神哀伤。 “不!我不是来接她的,是来找你的,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她小声说。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天晚了,不安全!”他不由分说又来抓她的小手,她越是躲,他就觉得她楚楚可怜,全是为他在隐忍。 “求你……”李嫣哭了。 “别找我,我好不容易才想要把你忘了,我不想做拆散你们的罪人,我不想!”说着,她仿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热情,投入了他的怀抱。 “我要和你在一起!我爱上你了!”杨朋义冲动地说,弯身把她抱在怀里,大步出了卡拉乐。 “你说真的?”她惊喜地问。 “是!我会离婚娶你!”一豪迈,杨朋义的承诺也脱口而出了。 “朋义,为了你,我愿意受千夫所指。只要你真心待我,我愿意嫁给你!”她不再躲闪,也信誓旦旦起来。 第五十三章 掐死你 两人紧搂着打车去了李嫣的出租房,一进门就纠缠着吻到一处,火热刚进行到一半时,沈可佳的电话打来了。 原来是散场后,她没找到杨朋义,同事三三两两地走了,她又没带伞只得找他。 “接吧,回去吧!别让她等,我知道你们的感情深,很难割舍的。”李嫣见杨朋义对着电话发呆,懂事地劝道。 “不!我不回去,今晚我就在这里陪你!”杨朋义把李嫣搂在怀里,接起来。 “可佳,我刚出来接你,路上接到了赵毅然的电话。他妈妈病了,我今晚可能要陪他在医院呆一晚。你自己回去行吗?” 沈可佳知道赵毅然是奶奶养大的,又没别的亲人可以照顾,杨朋义去帮忙,她是理解的。 “行!你去吧!”她话刚说完,杨朋义就按掉了电话。 “谢谢你!”李嫣甜甜地说道,小手在杨朋义身上划起了圈圈。 “怎么谢?”他嘶哑着问,俯下头狠狠地啃上她的嘴。 这次李嫣不需要再装清纯了,她要向他展示她最浪荡的一面。不是说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在外做贵妇,在床上要做荡妇吗? 十六岁就被破了瓜的李嫣,床上经验该有多丰富啊,岂是青涩的沈可佳能够比拟的? 她水蛇一样盘住他的腰身,求他用力,求他温柔。 正在他汗湿着冲锋时,沈可佳却冲到了风雨中。虽是八九月的天,雨水也是照样冰冷。 她牙齿打着颤,很快就被打湿淋透,到了公交站身上已经开始滴水了。天晚了,半个小时才有一辆夜班32路公交经过,她抱着自己的肩膀瑟缩在站牌处。 盼了很久终于有辆公交来了,上了车,湿衣服黏在身上也不能坐,就一直忍着腰酸背痛站着。半个小时后,车到了站,沈可佳重又回到风雨中。 步履蹒跚地走到自家楼下,以往楼道里的声控灯咳了几声也不亮。 沈可佳是夜盲,这样漆黑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见。她有点怕,加快脚步,摸索着前进。 忽然她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冰凉,在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被人死死卡住了脖子,那力道大的出奇。 她吓的惊叫,还没叫出声,嘴已经被对方用手捂住了。 “唔……唔……”她唔唔叫着,心里充满了恐惧。第一反应以为又是秦子安偷袭她,随即又觉得不对。秦子安虽强迫了她几次,都不会下这么重的手勒她,像要把她勒死。 她两只手使劲儿去搬男人粗壮的胳膊,无奈力气太小,却怎么搬也搬不动。 “我掐死你!”男人阴狠地说,这声音确实不是秦子安。 惊恐!无边无际的恐惧感淹没了沈可佳,她拼尽全力挣扎着,却被对方越勒越紧。 挣扎中,他把她按倒在地上,骑坐在她身上,死死卡她的脖子。 此人便是近日来在附近专挑单身女性下手的变态狂,趁着雨夜出来作案。因为他就住在这个大院里,怕被人认出来,往往都是先杀,再奸尸。 沈可佳吓得已经面如土色,手脚使劲儿挣扎,还不时发出“唔唔”声。只是外面雨正下的大呢,谁能听得到这样细微的叫声。 第五十四章 英雄救美 “朋义,救我!救我!朋义,你在哪里,救我啊!”她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哀嚎着,祈求着。渴望她最心爱的男人能如神一样忽然现身,把她从极度危险的境遇中救出去。 可是,她没有等到杨朋义,也不知道此时的他正搂着另一个女人在做热身运动。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已经越来越困难,意识甚至都有些模糊,很快手脚也要挣扎不动了。 “哈哈,女人都该死!该死!”骑在身上的男人用力的时候低声叫着,声音恐怖,而此时的沈可佳已经没有力气害怕了。 她绝望了,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快就死。脑海中迅速闪过所有她不舍的人,父母,朋义,哥哥,还有公婆,潘丽娜,罗辰,甚至还有李嫣。她觉得这些人离自己渐渐遥远,灵魂也在慢慢抽离。 她是多么不甘心就这样死了,哥哥是承担不了奉养父母的重担的,她死了,他们怎么办?还有朋义,他们才刚结婚,要是她死了,朋义还不得伤心死吗? 想到这里,她偏过头,想要咬那男人的手臂,却被他警觉,更紧地掐住她。 “掐死……”男人在用最后一次力,以他的经验,这女人马上就会猛蹬几下腿,然后咽气。他吼出两个字,还没等第三个字吼完,猛然觉得自己脖子一紧,被一个男人从后面勒住,双手自然松了一些。 “放开她!”一个男人沉声吼道,使力一带,把那中年的变态杀人狂从沈可佳身上扯了下来。 此时的沈可佳因为严重缺氧,脖子上一松,神经也松弛下来,一瞬间昏厥了过去,而黑暗中两个男人还在挣扎着互相厮打。 秦子安本来有机会把那男人抓住的,实在担心躺在的沈可佳的安危,一松懈,让变态趁机跑了。 沈可佳没动,没说话,可把秦子安吓坏了。好像有生以来,只有在面对母亲过世和妹妹被强暴时才这样惊恐过。 他此时已经无力分辨到底是因为爱上了她,还是因为怕失去报复的棋子才这样激动。只知道,宁愿被人掐住了脖子,躺在那一动不动的是他,而不是瘦弱的沈可佳。 几步抢上前来,他把那不省人事的女人抱在怀里,一声接一声地呼唤:“可佳!醒醒!可佳!” 可她手臂软软地垂下去,依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该不会已经被掐死了吧?一股寒意袭上秦子安的心。不要,她不能死!不可以死! “可佳!可佳!可佳!”他拼命地摇晃她,慌乱地伸出一只手来探她的鼻息。 没有气息,她没呼吸了!他脑海中一瞬间想起了溺水的人要人工呼吸的急救方法,来不及多想,估计对被掐窒息也有用吧。 时间紧急,他只有一试了,把她重新放回地上,他捏住她鼻子猛吸气再吹给她。 这样吐了两口,又在她心口外面按压,就像在电视上看到的那样。 反复了几次,终于摸到了她胸脯的起伏。 失而复得!他抱起了她,紧紧搂入怀中,才发现自己因为惊恐声音都变了调。 “你醒了!佳佳你醒了!太好了!” “我醒了?”她无力地问,声音很小很小,他却听见了。 “是啊,宝贝儿你醒了,你没死!”他说这话时,哽咽了,像搂住稀世珍宝一样,更紧地搂住她。 生怕她会飞了似的,他的唇开始在她脸上胡乱地亲,嘴唇也是颤抖着的。 “宝贝儿,宝贝儿……”他还在呼唤着,一滴泪落上了沈可佳的脸。 “我没死?我真的没死?”沈可佳也哽咽着问他:“你是秦子安?我没死?” “是,我是秦子安,你没死……”他一边说着,一边混乱地吻她,很轻很柔,怕把她重新吓没气。 “秦子安!”沈可佳叫了这一声后也紧紧抱住他脖子。 “真是你吗?秦子安?我害怕,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就差一点点我就死了,他要掐死我,要掐死我……呜……呜……” 她没事了!秦子安也紧紧抱住她,一手抚摸她的头发,后背。 “没事了,没事了,我不是来了吗?别怕,乖,别怕,我在呢。没有人能伤害你,我在呢!”他一遍一遍地说,再加上轻吻和抚摸,终于让沈可佳受惊的心绪渐渐平复。 “都怪我,晚了一步让你吓着了,是我不好。” 秦子安有个习惯,没事总要到这里转一圈的,从几年前开始就是这样了。 今天他去了一趟她家,知道沈可佳出去了,杨朋义也去接她了。他下了楼到外面转了一圈,买了一包烟,眼睛余光看到了沈可佳,要跟上来,又被卖烟的老板拉住说了几句话。 等他跟上来的时候,她已经出事了。 “杨朋义呢?他不是出去接你了吗?”见她稍微好了些,他奇怪地问,当时他以为杨朋义走在前面,他没看见呢。 要是他知道沈可佳是一个人,早就跟在后面了。 沈可佳一听他问杨朋义,心里别提多伤感了。是,她不怪他,可是多希望在自己危险的时候,他能救他啊。 “他去了医院,帮赵毅然照顾生病的奶奶。”她尽量平淡地说。 “混蛋!他难道不可以先把你送回家吗?万一我不来,你会怎么样?”他越想越气,真想把杨朋义揪出来狠狠揍一顿。 他这样实在太不负责任了,真是不知道哪个轻哪个重! “谢……谢你!”沈可佳是太怕了,这会儿总算完全镇定下来,才发现她和秦子安正紧紧地抱在一起呢。 “放开我吧!”她说,还是第一次没有对秦子安恶声恶气。 “利用完了就让我放开了?”见她好了,他心情大好,调侃她。 “我不是说了谢谢你吗?你还想怎样?”她重新对他冷淡起来。 “救命之恩,应该以身相许!”他戏谑地说着,在黑暗中便来寻她的嘴唇。 “你别这样!我会生气的……”毕竟他刚才救过她的命,好像让她一时对他言辞俱厉,还真做不到。 他才不管她生不生气,只知这女人是失而复得的,必须要好好亲吻安慰,证明她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沈可佳因为缺氧的久,全身都有些虚弱无力,他又亲的霸道,她怎么反抗得了? 第五十五章 怀疑他 在被他薄凉的唇吻上的刹那,她全身激灵灵一颤,仿佛理智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法儿反抗,竟然在不由自主地配合他,虽然小舌头没有主动动,却也微张着小嘴让他侵犯。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四瓣唇,彼此缠绵着诉说着重生的喜悦。 秦子安也有点意外沈可佳的回应,她明明说过会永远恨他的,原来永远并不远嘛。 他被她的回应弄的很激动,搂住她,唇舌狂热地招呼她,大手也开始不自觉地在她身上游走。 “啊!不!”他的手碰到她胸部时,她忽然一下清醒了一般,猛推开他,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后悔。 秦子安真舍不得放开她,不过也不想强迫她。她能这样,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好了,上去吧!”他抱她起来,上楼梯。 “放我下来!”她不想让他抱,刚刚那忘情一吻本就不对,她不想让他以为他们从此不一样了。 “放你下来,你看得清路?” 她是看不清,可以摸着往上爬呀,总不该让他抱上去。 他坚持不放,一直抱到她家门口,才放下来,然后轻声在她耳边问:“可佳,你还恨我吗?” 他说这话时离她太近,刚才拥吻撩起的火热气息弄的她身上又麻又痒,几乎不能思考。 她本能地一躲,和他保持了一点距离,随即觉得他的问题似乎透露了另一层含义。为什么一切都这么巧?他怎么会正好在这里,这样处心积虑的人,真能刚好意外救了她?一救完就趁机亲吻她,像提前安排好了似的。难不成那男人是他安排的? 一定是!他是个人渣,是个抢朋友老婆的流氓!怎么能不恨他? “恨!当然恨!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更别给我导演无聊的戏码,我永远都不会相信你是好人。别白费心机了!”她冷冷地说完,从包里翻钥匙出来。 这女人怎么回事?刚才还让他亲,让他抱的,这怎么一下子又说这么冷冰冰的话呢? “你什么意思?”他皱着眉问她。 “秦子安,我刚刚是昏了头,才会相信你真是凑巧救了我。其实……那个坏人是你花钱请的吧?”她冷淡的话,比外面的雨冰的多,一下子冻到了秦子安。他被刺痛了,自然要反击,恨恨说道:“我真不该救你,应该让你活活被他掐死!” 说完,他气哼哼地甩下她一个人面对黑暗,走了。 到了楼道口,秦子安还是不放心,怕等一下她还没进门坏人卷土重来,于是守在楼梯口给杨朋义打电话。 杨朋义和李嫣早已云雨完毕,正柔情蜜意地抱在一起睡觉呢。 “朋义,你在哪儿?可佳刚才回来碰到坏人了,差点把她掐死了。你赶快回来!”他一接起来,秦子安就在电话这头吼道。 “啊?什么?真的吗?她在哪里?”迷迷糊糊的杨朋义一下子清醒了,坐起身麻利地穿衣裤,根本没注意到秦子安语气中的不善。 “在家呢,衣服全淋湿透了,也吓坏了。” 第五十六章 她需要他 “我马上回去!”他利落地穿好,李嫣失望地瞅着他,想留,又觉得留他就显得自己不近人情了。 “我回去了,你自己别害怕啊!”杨朋义挂了电话,和李嫣说了句。 “你回去吧!今天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你和可佳好好过。”她勉强地微笑着说。 “宝贝儿,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可佳估计吓坏了,我去陪她,就算是离婚也需要一点时间,我爸妈那儿总该有个交代的。”他叹道。 “去吧,不用离婚,真的!以后都别找我了!”她撅着小嘴,气呼呼地说。 他知道,她是吃醋了,想好好哄哄,又担心着沈可佳。只好先回家,这里从长计议了。 秦子安一直都没有走,就在杨朋义家附近等他回来。 “安子,她怎么样了?”杨朋义一见秦子安便关切地问道。 “我不知道,她上楼了,我没跟进去。这事估计她也不想宣扬,怕等一下你爸妈春晓他们都知道,总有点不好吧。”杨朋义这才知道父亲和妹妹也从外面游玩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秦子安在杨朋义靠近时闻到了一股香味,这味道别人可能不知道,他却很清楚。 夜总会的小姐很多也会用的,为了让客人更动情,有时是需要一点手段的。 “明天再和你说,我先回去!”杨朋义根本没想瞒着秦子安,这事他还想让他给出点主意呢。 杨朋义一进自己房间,就见沈可佳坐在地板上发呆呢。 她全身的湿衣服还贴在身上,根本不敢去洗澡,吓坏了。 “可佳,你没事吧?秦子安给我打了电话,我立即赶回来了。”他蹲下来查看她。 “你有没有被坏人……”强暴? “朋义!”沈可佳见杨朋义回来,扑向他,压抑地抽泣起来。 杨朋义被她哭的心痛,又内疚。说来说去这事都怪他,要不是他临时改变主意和李嫣走,沈可佳就不可能一个人回家,什么事都不会有了。 要是她真被害死了,他不得后悔愧疚一辈子吗? 好在没事,多亏了秦子安!他不仅救了自己一命,又救了沈可佳一命,可真是这个家的贵人啊。 待沈可佳的哭声停了,他才上下打量她,白色的衣裙上到处是污渍。因为被按在地上,湿衣服沾上了楼道里的尘土,便滚成了泥巴,一大片一大片的。 不过衣裙都是完整的,估计没被侵犯。天知道,如果她被侵犯了,他还能不能接受她。 “怎么回事?”他换了个问法,想听沈可佳自己说。 沈可佳便把那人怎么勒她脖子,秦子安怎么出现的事前前后后地说了一遍。说的时候还在后怕呢,差点就见不到她最心爱的男人了啊。 “我看看你的脖子!”杨朋义让她抬起头,见到她脖子上有两条淤青,看来那人真是用足了力。 “对不起可佳!我该先把你送回来的,以后我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回家了!”面对这么脆弱的沈可佳,杨朋义又心软了,一时忘记了对李嫣的承诺。他想,他该保护这个女人,她需要他。 第五十七章 没有风度 杨朋义回来的急,没带伞,自己也淋的湿漉漉的,哄着沈可佳一起去冲了个热水澡。 秦子安离开杨家,立即给他老板林齐州的妹妹林齐芳打了个电话,约她见面。 林齐芳在电话那端一如既往爽朗地笑,嚷嚷着:“你这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怎么想起我这个苦命的秦香莲了?” “今天给你找了个立功的机会,出来请我喝咖啡。”秦子安笑言。 没多久,两人约在咖啡厅里见了面。 “你说我变漂亮了没?”林齐芳一落座就问秦子安,为了见他,她还特意穿了一件颇有女人味的衣服。 可惜在秦子安眼里,她再怎么穿还是十足十的假小子一枚。 “漂亮这个词,我一直没往你身上联想过。” “不说实话会死啊?说吧,找我出来有什么事,没事我走了!”林齐芳气鼓鼓地说。 “哎呀,真生气了?你说你们女人怎么就这么虚伪呢,为什么非要说漂亮就开心?漂亮有什么用?” 秦子安说这话时就想起了沈可佳,她不算很漂亮,跟他在夜场子里见过的那些高挑性感的美女比起来真是姿色一般。 但她身上有一种让人着迷的气质,和皮相无关。 你们女人……这几个字让林齐芳心中掠过一丝不快。好像早些年秦子安和黄叶玲谈过一段,自她走后,他再没有过固定的女朋友了。 她一直单身,相信秦子安明白,她在等谁吧?这时她真有点恨自己固执地选择了做刑警,让他不能把她当女人看。 “不说那个,你说给我立功的机会,什么事啊?”林齐芳天不怕地不怕,偏遇到儿女情长的事,手足无措,甚至连问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也不敢,赶忙岔开话题。 “我今天是特意向你报案的,罗东区刚才有一个女人晚归被歹徒勒住了脖子,估计是要先奸后杀,只是没得逞。” 秦子安知道林齐芳对他有意,一般都是和林齐州见面时,他硬拉着他们两人,他才不得不见,像这样自投罗网,实在是无奈之举。 罗东区,刚好是林齐芳负责的区域,近期针对连环杀人案已经成立了专案组,她也在组里。 “说说具体的情况!”出于职业习惯,林齐芳严肃起来,表情极度认真地听秦子安说了来龙去脉。 他的叙述让她惊觉,很有可能犯罪分子就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他作案的范围一直没有超出罗东区。 只是受害者都已经死亡,现场也没有留下明显证据, 但所有死者都是脖子上有勒痕,而且是直接用手硬掐出来的,作案时间也相似。 “能提供给我受害者的联系方式吗?明天我和她见一面。”林齐芳沉默了一会儿,说。 “可以!”秦子安现在就盼着早点把恶魔给缉拿归案,再也不想沈可佳处于危险之中了。 说完,秦子安把沈可佳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林齐芳,是背诵给她的。 “你跟受害人很熟?”林齐芳借由问案,不无私心地询问。 “还行!”他模棱两可地说。 “好,随时想到什么细节再打电话给我,先走了。” “嗯!”秦子安回应了一声,没再留她,也没有提出送她。 第五十八章 看开点儿吧 夜深了,林齐芳自己回家虽然不怕,也还是希望他能把自己当成一个需要保护的弱女人。 但他不送,她绝不强求,站起身,绝不拖泥带水地走了。 秦子安一个人又喝了一杯咖啡,想着和沈可佳之间的种种事,他们现在算熟吗? …… 这晚在梦里沈可佳还不住地梦魇,杨朋义就一直抱着她,安抚她。 第二天杨朋义送沈可佳上了公交,转回身才想起给李嫣发信息。李嫣因为生了他的气,决定再冷他几天,男人就不能对他太好了。 杨朋义发了几条信息给她,她都不肯回,他觉得没意思,也就不再发了。 下午他约了秦子安去酒吧,打算喝一杯诉诉心事,也感谢感谢他。 秦子安如约而至,问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可佳怎样了?”其实他还想问的详细点,比如有没有做恶梦,有没有淋病发烧什么的。但做为朋友,过分关心他的妻子好像不妥当,他就寒暄似的问了句。 “上班了,没什么事。” “你们别在那儿住了,犯人落网之前,可佳不安全。”秦子安又说。昨晚回去他已经想好了,该让沈可佳杨朋义搬出来,和他住一起。 这样他们接近的机会多了,沈可佳的安全也不成问题了。 “搬出来?你是知道的,我们现在没钱。”杨朋义无奈地说。 “我刚租了一套房子,刚好离可佳上班的地方不远,两室一厅的,你们搬过来住吧。” “算了,搬出来住还要吃饭,需要很多钱,以后上下班我接送她就是了。”杨朋义推辞道。 秦子安不好太勉强,想伺机再说,便转移了话题。 “昨晚你身上有股香水味,没被沈可佳闻到吧?” “安子,正要和你说这事呢。你知道那个女孩儿吧?就是沈可佳的同事,结婚时做伴娘的,叫李嫣。”秦子安当然知道啊,当时还好多人开伴郎伴娘的玩笑呢。秦子安对她印象不是特别好,总觉得她的眼神里有股子邪气。 “怎么了?你该不会是和她搞在一起去了吧?”他皱着眉问。 杨朋义点了点头,这让秦子安打心眼里鄙视他。他早警告过沈可佳杨朋义不是个东西,这才结婚多久啊,外面就有女人了。他现在是伸手跟沈可佳要钱用的没用男人,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去谈情说爱! “我现在很矛盾,好像两个女人我都喜欢。要是离开可佳,可佳就成了离婚女人,以后怎么过?要是不离开她,人家李嫣可是第一次给了我,那么温柔清纯的女孩,我也不忍心。” 秦子安只听不说,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再次替沈可佳不值,要是她知道这些,还不得伤心死吗? 要是出于报复,秦子安会让他继续和沈可佳在一起。抢了他的妻子才能对他打击最大,要是捡了他不要的,还何谈打击? 要是站在沈可佳的立场上去想,秦子安真想劝他立即和沈可佳坦白,让她早点解脱。 不过他也知道,关键问题不在他怎么说,得看杨朋义自己到底怎么想。 “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倾诉完,他开始问秦子安的意思。 第五十九章 他有女朋友 “两人之中,你更爱哪一个?”他问。 “应该还是可佳,毕竟我们感情这么深了。不瞒你说,昨天看到她脖子上都被勒青了,我很心疼。要是她真死了,我肯定痛不欲生。” “你自己已经有答案了,兄弟,感情最重要,第一次这种事,看开点吧。”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打死秦子安也不相信李嫣会是第一次,她总是在有意无意地往男人们身上看,像狼似的。就是掩饰的再好,他也看得出,不过是这傻帽上了她的当。 “也是,反正她爱理不理的,还是算了,别到时候两个都没得到。”杨朋义总结道。 “好了,早点去接可佳吧,她是个好女人,你该珍惜。” 杨朋义明白了好友的意思,决定还像以前一样待沈可佳,该做什么做什么。 下午林齐芳找到沈可佳做笔录了解情况时,她有点意外,尤其是在得知是秦子安报的案,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滋味。 昨晚她想过了,还是冤枉了秦子安,要是真是他安排的,那人下手不可能那么重。毕竟他救了自己,却又冤枉他,不过是因为被他亲了还回应,恼羞成怒了。 为什么秦子安会报案呢?想必是对自己怀疑他不高兴了,要自证清白吧。 她很配合,想尽量多的细节提供给林齐芳。 “想问问你和秦子安是什么关系。”林齐芳尽量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 “我是他朋友的妻子!”沈可佳庄重地回答。 “哦!”林齐芳心中长出一口气,表面上还很镇定。心想,也许我是想多了吧,不过是他朋友的妻子。 可也太奇怪了一点,他朋友为什么不报案,当事人为什么不报案,却是他来报案?还有,谁会把朋友妻子的电话背的滚瓜烂熟? 刑警的神经很敏锐,很快扑捉到了疑点,不过这和办案没什么关联,她也不好深问,谈话只得到此结束了。 “好,随时想到什么细节直接和我联系。”林齐芳站起身,依然说的那句台词,然后收拾桌上的笔录,一不小心,把手机扫到了地上。 沈可佳离的近,弯腰帮她捡起来,正好此时来了一条信息,屏幕亮了,背景上的照片清晰可见。 照片上一个健壮的黑脸男人搂着林齐芳的肩膀微笑,很默契的样子,沈可佳微微一怔,那男人化成灰她也认识啊,不就是虚伪的秦子安吗? 他们难道是情侣关系?她忍不住这样猜测道,只是脸上没表现出异常,微笑着说:“给!”把手机还给了林齐芳。 林齐芳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接过自己的手机,脸微红,这是不打自招的笑。 秦子安明显是有女朋友啊,为什么还要百般的纠缠我?曾经毁了我,现在又救了我,好像也没有继续恨他的理由了。 但愿从此和这个可怕的人再没有交集,各走各路吧,她默默地想。 …… 沈可佳经过了惊吓,有点蔫,不爱说话。杨朋义见她如此,拼命哄她,笑话讲多了,她心情也好了一点。 第六十章 演戏 李嫣没想到她假意不理杨朋义,杨朋义就真的不和她联系了,很失望。 过了几天还是如此,她终于绷不住了。这晚,沈可佳正陪杨朋义一家人吃饭呢,李嫣打电话给她。 “怎么了?李嫣,你哭什么?”沈可佳这一问,杨朋义夹在筷子上的菜差点没掉下来。 “一个人在外面喝酒?好好好,我现在来陪你!”沈可佳火急火燎地拿着电话就往外赶,没注意到公公拧紧了眉。 “我陪你去!”杨朋义也站起来,跟到了门口。 谁知李嫣却在电话那头说:“别让朋义来,我就想单独和你说话,求你了,可佳,我只是想说说话。” 沈可佳一个人出门是有点怕,为了朋友也豁出去了,回来时再让杨朋义接就是了,反正现在才七点来钟。 她到了李嫣说的餐馆,她正哭的伤心呢,酒也没少喝。 “怎么了这是?快别喝了!”沈可佳抢她的酒,她却不肯给,一仰头,又灌进一杯。 “你让我喝,让我喝,我都想死了我!” “到底怎么了?不说不许喝了!”沈可佳喝道。 “我把自己给了一个男人,那是我的第一次啊,他竟然……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沈可佳有点奇怪,她不是早就和一个男人住一起了,怎么现在又说第一次呢? “你是说王彬力吗?” “不是,我和王彬力是住一起了,可我们没那样。我是把自己给了……给了……算了,我不说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没有!”她胡乱说着,又喝酒。 沈可佳劝也劝不住,还硬被她抓着也灌了一杯下去。 “我跟你说,他答应我了要娶我的,谁知道翻脸不认人了。”李嫣哽咽着,眼泪哗哗地往下淌。 “告诉我是谁,我带你找他去!什么人啊?一个男人说话能不算数?别喝了,光喝酒有什么用!”沈可佳腾地从座椅上起来,扯着她的手就要出去。 “不,不去!我不想为难他!可佳,今晚我不想一个人睡,你可不可以带我去你家?”她可怜巴巴地问。 “当然可以了,走,我们现在就回去!” 李嫣的目的达到了,她看出杨朋义心软,就是要在他面前再装可怜。 沈可佳本来要叫杨朋义来一起扶她回家的,她却死活不肯,说男人都是坏蛋。她没法儿,只得费劲力气把她弄回去。 杨朋义打开门,见沈可佳扶着醉醺醺的李嫣,着实吃惊不小。 “喝……喝多了?”他结结巴巴地问。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多了呀,快帮我把她扶进去。”沈可佳说道,天知道扶着个比她还高的女人上楼,多吃力啊。 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杨父一看沈可佳带回来一个烂醉如泥的女人,脸色更加难看了,心想:等明天一定要找她算账! 沈可佳他已经忍太久,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杨朋义心里很紧张,李嫣清醒时肯定是有分寸的,现在喝醉了,万一说出实情可怎么办? 他真不想扶她进来,可她又可怜,喝这么醉能送哪里去呀? 只得扶她进门,进自己的房间。 第六十一章 索吻 “我去给她倒杯水,你把她放在床上吧!”沈可佳说道,根本来不及看公公的脸色,就旋风一般去了厨房。 “你怎么来了?”杨朋义小声问她。 “对不起,我到底是打扰你了。”她哭了,很小声地哭,很委屈地哭。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前些天我发信息给你,你又不理我,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呢。”他急促地解释道,不想她多一层误会,多一层伤心。 “我想……”她刚要说想他,就见沈可佳已经进来了。 杨朋义也忙移开目光,问她:“还好吗?是想喝水吗?” “不!我不想喝水,我想他。我想他,他说我把第一次给了他,他要娶我的,可是他人呢?我再也没看见他了,他不要我了。”说着,李嫣又哭起来,这回声音还大了许多。 沈可佳无奈地看了看杨朋义,摇了摇头。 “你看她哭了一晚上了,你们这些男人啊!能有几个懂的珍惜的,既然不能跟人家在一起,为什么还要碰人家?都是些不顾后果的禽兽!” 杨朋义被沈可佳无心的话说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心虚的厉害。 “好了,可佳你别说他了,我想他肯定是有苦衷的。” “苦衷个屁!他的苦衷就是看见漂亮姑娘忍不住吧!你看你现在都这样了,还替他说话,真是活该受罪。”沈可佳气咻咻地坐在她身边,端水给她喝。 “还是喝点水,醉了,难受是你自己。” “朋义,你出去吧,今晚你睡客厅。”沈可佳觉得李嫣醉了,又一直说不想见男人,就赶杨朋义。 “他在这里吧,没事,睡觉还早呢。”她又开口留杨朋义,这让他心中更不是个滋味了。他知道,她这就是想见他,想和他在一起啊。 “你们说你们的话,当我不存在,我上网。”杨朋义说,坐到电脑旁去了。 想了一下又回头问李嫣:“听说蜂蜜解酒,我去给你弄点来吃吧?” “不用,我喜欢醉,醉了能忘记很多事!”她喃喃说道,闭上眼开始装睡。 见她呼吸渐渐均匀,总算是睡了,沈可佳让杨朋义看着她,自己去洗澡。怕客厅电视的声音吵到了她睡觉,出门时沈可佳还特意带上了门。 沈可佳出门还没两分钟,李嫣就睁开眼,含情脉脉地叫杨朋义:“朋义!” 杨朋义站起身几步来到她身边,在床畔坐下来,看她一脸通红的,很是不忍心。 “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喝多了还不睡觉,快睡吧,乖!”他柔声哄道。 “我喝再多也忘不了你,朋义,我真想忘了你。”李嫣眼泪汪汪地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脸上,像个摇尾乞怜的小狗一般。 “别这样,等一下怕被她看见,误会了。”他要抽手,她却抓的更紧。 “我不怕!看见就看见,我豁出去了!”她任性地说。 人家多好的女孩,那么善解人意,都是为了我杨朋义才变得这样失去理智。我真是该死啊! 他低叹一声,搂过她来。 “乖!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她在这里,他总是不安心。 “好,你亲亲我,我就回去!”杨朋义于是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第六十二章 帮他 “这是朋友的吻,你少糊弄我,我要亲这里!”她伸出食指了指自己的唇瓣。 她的嘴比沈可佳的嘴还要小些,嘟起来,看着既可爱又性感。此时这撅起来的小嘴又因为喝了酒而艳红的,让杨朋义一时心动,狠狠地吻了上去。 “嗯……”她嘤咛一声,搂上他肩膀,张开小嘴,主动伸出舌与他热吻起来。 杨朋义这才发现自己还是很想念她的甜美,这滋味,真让人热血沸腾啊。 那天亲热的场面一幕幕地盘上脑际,他自然而然地把手往她胸部探。 李嫣这时已经不怕沈可佳抓住了,要是她看见,不会原谅杨朋义,那她就彻底的胜利了。 她添油加醋地哼哼着,他的手更粗野地抓捏她,顺势就要把她压倒在床。 这时担心李嫣的沈可佳冲了几下就出来了,已经到了房门口。 杨朋义听到了拧门声,激灵一下放开了李嫣,吓得不知该如何解释。李嫣一看,他脸都白了,这还是怕沈可佳。要是不爱她了,他才无所谓呢。 看来这个时候让沈可佳发现,自己未必占先机呢,于是她决定帮他一把。 沈可佳完全打开门,只看到李嫣要下床,杨朋义在旁边拦着。 “杨朋义,你就别拦着我了,让我走吧!我想去淋雨,我要去清醒一下。” “可佳,你总算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留不住她了。你看看,非要出去。”杨朋义早回了神,镇定自若了。沈可佳一般大大咧咧的,不太会把人往坏处想,他是知道的。若非真正捉奸在床,她都不会相信的。 “别动,为了男人淋坏了自己值得吗?”沈可佳几步来到床前,也开始劝她。 “可佳,还是你对我最好,我……我对不起你!”她哭着说,杨朋义刚放下的心重被这句话给提了起来。 “你怎么对不起我了?”沈可佳问,心里有点奇怪。 “你要是实在想出去透透气,我送你回去?”杨朋义怕她说出实情,慌张地抢着说了一句。 “上次你请假我不应该在旁边说一句,害的你们小两口不能一起出差。想想我就内疚,真是对不起了!”李嫣的话让杨朋义沈可佳都松了一口气。 “傻子,这么小的事还记得。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啊!” “在你这里我也睡不着,还是回去吧!让你家杨朋义送送我,你不会吃醋吧?” “这是哪里话,我怎么会吃这种醋呢?”沈可佳笑着说:“我还是和他一起去送你吧!” “不用!”杨朋义和李嫣异口同声地说。 这更奇怪了,沈可佳怔愣地瞅了瞅杨朋义,又看了看李嫣。她虽不会往他们有奸情上面联想,却也真是够奇怪,怎么这么心齐呢?难道他们会……她甚至都不敢往下想了。 他忙解释道:“你昨天刚淋了雨,还受了惊吓,这么晚就别出去了,怕着凉。你就在家歇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也是这个意思,你要是不放心,还是谁也别送了,我自己回去吧。”李嫣说。 第六十三章 让人心寒 沈可佳这才觉得难怪两人如此齐心呢,都是为了她着想才这样,心中难免责怪自己的敏感狭隘。她去衣橱里拿了一件稍微厚点的衣服给李嫣穿上,还叮嘱了杨朋义几句,把两人送到了门口。 “这附近不安全,你就别下楼了。”杨朋义说。 沈可佳看着那漆黑的楼道,着实害怕,就回了身。 “可佳,你过来一下!”她路过客厅,刚要回房,还在客厅看电视的公公叫了一句,声音小她没听见。杨父本来就生气,这下怀疑她故意不搭理他,更生气了。 回了房,沈可佳打开房间的电视一边看着打发时间,等杨朋义回来。 杨父在客厅听到沈可佳在房间看电视笑的很大声,好像故意和他过不去似的。他决定不再忍了,霍地站起身就来敲沈可佳开着的门。 “爸,有事么?”沈可佳一看公公脸拉得好长,有种风雨欲来的意思。 脑袋中忽然闪过婆婆告诫她的那话,暗想,难道他是要来找茬吗? “我刚叫你没听见?”他冷冷地问。 “没有啊!” “是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啊?” “爸,我要是听见了,有什么理由装没听见啊,真没听见!您有事?”他这态度咄咄逼人的,沈可佳有点心慌。她不是真怕他,可他是长辈。她自己脾气不好,怕说话直了,顶撞了他。 真希望杨朋义在家啊,就可以帮她挡一挡了。有什么事他们父子两个沟通,肯定要好许多。却不知那时,杨朋义把李嫣送到家,已经受不住诱惑地纠缠在一块儿了。 “我就是想说,你以后别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往家里带!”杨父严肃极了。 沈可佳也没想到他这么生气,说她的朋友不三不四,她听了心里自然不舒服。可还是耐着性子和公公解释:“爸,她就是失恋喝多了点酒,人还是……” 她竟然还顶撞我?杨父黑着一张脸,喝断她:“总之,我说不能带就不能带,这个家我说的算!” 宋杰听到了吵架声,忙放下手中的事跑过来,杨春晓也从自己房间出来看。 “爸?”沈可佳叫了这一声,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难道我不是这个家的人吗?我连个朋友都不可以带回来?” “老杨,你这是干什么呢?喝多了是吧?喝多了你就回去睡觉!”宋杰过来扯他胳膊,却被他狠狠挥开了。 “你别管!要不是你劝着,很多话我早就想跟她说了!你不是说你说吗?你是怎么说的?结婚到现在一分钱的伙食费也没交!两人天天在家里白吃白喝的,你看人家宋华的儿子媳妇,又交伙食费,又勤快。” “爸!”杨春晓见母亲都被骂了,不满地叫了一句,“什么伙食费不伙食费的,一家人提这些干什么?” “没你的事,你给我回房去!再说,明天你也给我交伙食费!”杨父拿出了家长做派,今天还真就得整治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媳妇了。 “爸,您说带人回来这事,怎么又扯到伙食费上去了?”看来真是对自己有意见很久了,说李嫣的事,不过是借口。伙食费才是他心心念念着的吧,想想还真让人觉得寒心。 第六十四章 滚出去 在北方老家,沈可佳是没听说过交伙食费这一说。为什么这边的人把钱都分的那么清楚,你的,我的,难道感情不比钱重要吗? “伙食费的事,我早想和你说了,还以为我不说,你能自觉一点呢。”杨父讽刺地说。 “爸,我真是没想到在这里吃饭要交伙食费,我回来时也经常买菜。再说现在朋义没上班,我自己一个月只有一千五。前段时间有几千块的积蓄,我们结婚买东西,都花掉了。这个月的工资,朋义出差我就给他拿了一千,除了买菜,我自己手上一共就有两百块,坐公交吃午饭基本就没有了。” 沈可佳真不想为这些事和他一点点报备的,可没办法,总不能顶撞他吧。 “那你还买衣服穿?那天我还看见你穿了一条红裙子呢,不是新买的?” “老杨!哪有公家管儿媳妇穿什么的?你吃错药了吧,你!”宋杰见沈可佳一脸的诧异,忙帮着她说话。 “那条红裙子……”沈可佳还想解释的,是结婚时一个同学送的。不过看了看公公怀疑的眼神,觉得多说无益。 “算了,不说裙子的事!我进这个家门以后,一直把您当我亲爸,处处想着您,真是没想到你对我意见这么大。要是我有钱,家里所有的开销都我一个人出,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爸,现在我们真是紧张,希望您能理解一下。就是几个月时间,等朋义考完试就好了。”沈可佳说着,伤心地落下了泪。她在自己家里从来都没有那么小心翼翼过,每次吃饭总要先帮公公拿好酒杯,倒上酒。见他快喝完酒了,第一时间给他添饭。有好菜一定摆在他面前,离他最近的地方。 再没钱他生日,她还给他买了几百块的衣服,难道做这么多都换不来他一点点的好印象吗? “说别的都没用,你就说你什么时候交伙食费,交多少!”杨父烦躁而强硬地说。 “如果我不交呢?”他强硬傲慢的态度让沈可佳来火了! “别忘了,现在您儿子不赚钱,我嫁了人,没让他养着我。他花的钱都是我给的,要是他赚钱了,让他交,老公养着老婆也是天经地义的。”她又补了一句。 她处处忍让,不代表她就是任人捏的软柿子啊。他以为她说不过他吗? “你少跟我说什么钱都被我儿子花了,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钱都偷偷给了娘家?我看,把女儿嫁过来,就是想有一天,从我们家把钱弄出去帮他们吧?”杨父疑心病重,上次亲家见面,他看沈可佳母女小声嘀咕什么,就认定是沈可佳塞钱给她妈了。 本来嘛,他们家是城市人,沈可佳父母是农村的,肯定是穷啊。 “您说什么呢?说我就说我,为什么要说我爸妈?怎么可以这样冤枉人?”沈可佳气的直哆嗦,话都要说不成了。 杨父一看,这儿媳妇越来越没礼貌了,气的指着她吼道:“你少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不交伙食费就给我死出去!” 第六十五章 委屈 “爸!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杨春晓也看不过去了,对着父亲叫了一句。 “好!”沈可佳收起了眼泪,挺直脊背。 “我们就算睡大街,也不会赖在这里!”她说完,站起身把自己和杨朋义要换洗的衣服装进袋子。 “佳佳,你别听他胡说!”宋杰上前来拦她,杨春晓也赶忙来拖嫂子的手。 “别走,嫂子,我最喜欢你了,别走!” 沈可佳凄然一笑:“谢谢妈,谢谢春晓!人要脸树要皮,你们不要留我了。等一下如果杨朋义不愿意跟我到外面受苦,就让他在家里。我知道,这件事是冲着我的,杨朋义结婚前,我并没听说过伙食费一说。自己家的儿子吃饭不需要钱,儿媳妇吃饭就得给钱。这样的家,不呆也罢!” “你们让她走!我看她能有多大的骨气!做做样子的,我还不知道?”杨父一边冷哼着,气的宋杰不轻。 “你过来!”宋杰扯着丈夫的袖子,就往房间里拉。她不想在儿媳妇和女儿面前数落他的不是,看样子已经是僵持不下了,她想先做通了丈夫的工作再打电话叫沈可佳回来吧。 “嫂子……爸,妈,你们可别吵架啊。”杨春晓为难急了,都快哭了,拦着嫂子又怕父母有事。拦着父母又怕嫂子走,两面为难。 “你去劝劝他们!”沈可佳对杨春晓说,她一跟过去,她便毫不犹豫地从这个家出去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衣袋,就只剩下一百块了。 今晚和杨朋义找个小招待所住着吧,明天再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难道她沈可佳还真的能困死街头不成? 外面还在下雨,她不敢在楼道里避着,便出了门走到风雨中,打算去公交站牌那儿给杨朋义打电话。 “沈可佳!”忽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停了步回头看,见秦子安也没打伞,朝她跑过来。 自从那天他救她还被她冤枉以后,他们没再见过面。 一见是他,她转回头,反而加快了脚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他竟然会有种委屈感,特别特别想倾诉。这感觉是不该的,要倾诉,也该是抱着杨朋义才是。 秦子安快跑几步追上了她,她也没打伞,一时生气,忘了带伞出来。 他脱下自己的衣服,撑着给她挡雨,自己光着膀子跟在她身后。 “你干什么?”沈可佳有点不忍心了,他再怎么身体好,人也是肉长的,这样不淋病了才怪。 虽是有点担心,她的语气却是硬邦邦的。 “你要去哪儿?”他不接她的话。 “关你什么事,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讨厌!穿上你的衣服,你再怎么做,我对你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好感!”她冷冰冰地说。心里也奇怪他那天不是生气走了吗?为什么看到她出来还跟上来,甚至要脱了自己的衣服给她遮雨,他有什么理由对她这样做? 她其实很想问他怎么又在这里,为什么她总是能碰到他。 他不理她语气中的不善,也不再问,就是跟着她,一直给她挡雨。她无奈,总不好站在雨中一直和他纠缠不休。加快了脚步朝公交站牌走去,那里总还有点挡雨的地方,他也就会把衣服穿回去了。 又走了一会儿,两人才到了站牌底下,肩并肩站好。 第六十六章 变温柔了 “手里拿的什么?杨朋义呢?”他皱着眉头问。 怎么深更半夜她一个人出来了呢,前几天刚遇到危险,现在就这么不知道小心。她冤枉了他,好心当成驴肝肺,他是真不想管她了,可是能不管吗?她可是他报仇的工具呢,他这么跟自己说。 “没什么!你走吧,我不想和你说话!” “你必须说,否则我就……”他警告她,想要故技重施,却被她冷冷打断:“无所谓,你来吧!是想亲我,还是强暴我?就让全世界的人都来欺负我吧!我看看我沈可佳还能不能活下去!总有一天,谁也欺负不了我,再也欺负不了我!” 她吼着,眼睛通红,秦子安不知道她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总之看着让人心乱。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吼的他像被谁挖了心一般难受。不由得想起,母亲过世后的那段日子。 他被在巷子里围攻,就是这样大叫着:“来吧,你们往死里打我!只要留着我一口气在,总有一天你们欺负不了我,我都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谁也欺负不了你,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你!不会!”他喃喃说着,连自己也搞不清是报复需要,还是真的心疼她,一把把她搂在怀中。 那声音如此温柔,沈可佳竟忘了他曾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甚至也没反抗。 “可佳宝贝儿!谁欺负你了?”他再次温柔地说,让她的小脸更近地贴向他的胸膛,她的泪终于顺着脸颊淌下。 好像终于有人理解了她的委屈,知道了她的心酸。 不过也只是愣了一瞬间,她就意识到,这个怀抱不该属于她,坚决推开了他。 “别抱我!我现在……”抵抗力比较弱。后面的话她没说,说出来简直是引诱他再抱她了。 “是杨朋义还是别人?”他拧紧着眉问她。最讨厌她这样,每次都要逼问半天才肯和他说。 “是他爸爸!”她想,还是说了吧,省的他没完没了地追问。 “难怪!”他是个最小气的人,秦子安经常去那儿吃,去那儿住,也经常会给他些钱的。 “杨朋义呢?他就让他爸爸这么说你,也不帮你?你这么晚跑出来,他不跟着?”真他妈的混蛋! “他没在家!今天李嫣喝多了,到我们家来了,杨朋义送她去了。” “这个混蛋王八蛋的杨朋义,等他来,我非要揍他一顿不可!”自己的女人不保护,倒去保护那个狐狸精去了。什么喝多了,这分明就是到沈可佳面前演戏去了。她怎么就那么傻?真没见过这么傻的! “他又没什么错,你别这样!”沈可佳没发现,她现在和秦子安说话,语气都轻柔了很多。 他却发现了,笑呵呵地问:“好,你说别这样就别这样,我都听你的。”他灼热的目光,温柔的语言,让沈可佳的心猛的撞击了一下。这是个不好的兆头,她忙扭开头。 “别这样和我说话,不应该。秦子安,你别忘了,我是你好朋友的妻子。以前错了也弥补不了了,以后请你注意分寸。” 他很想问她一句:“那要是你爱上了你丈夫的朋友,又该怎么办呢?” 第六十七章 去他家里住 只是现在不是勾搭她的时候,她身上淋了雨,正冷着呢。她手上拿了东西,这就是要到外面去住啊。 “跟我走,到我那儿去住!”他说着,来扯她的手,被她甩开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刚劝完,你却还是这么说话!” “我是让你和杨朋义都到我那儿住!你那天出了这事,我就和杨朋义商量了,在这里不安全。正好现在又吵了架,看意思你也不会回去住了,你们又没钱。我新租的房子,就在新何路旁边,两室一厅的。你们先住着,房租随时给我都行!” 他知道必须得说清楚,沈可佳才会去,她虽然没钱却还往死里倔,他是拿她没办法。 其实这未尝不是好办法,沈可佳有点动容。一百块钱,还不知道在外面住几天,还要吃饭啊。下个月发工资还有十多天呢,哪里撑得住? 可是去他那里,不是更多机会让他…… “你别瞎想了!我说过不会勉强你的,再说杨朋义是个二十四小时在家的人,难道我还会在他面前引诱你吗?”他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知道,他不会,每次在杨朋义面前,他都伪装的那么彻底。她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在她面前就赤。裸裸地诉说爱意,什么都做,在杨朋义面前又要装。除了他是人格分裂,再想不到解释的理由了。 “你要是再这么坚持,你是没什么要紧,朋义要考试,你说他能安心看书吗?”虽然最不愿意这样说服她,为她着想,他还只能搬出这个理由来。 他说的是啊,杨朋义的前途最重要了。至于她,就算是没住在一起,他要骚扰她,她也难躲啊。 “我看看朋义的意思吧!”她说完,给杨朋义打电话。 杨朋义在李嫣的提议下,亲热前就把手机给静音了,她打了两个,他都没听见。 秦子安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很想冲动地告诉她,她最亲爱的老公在干什么呢,不过他早已不是冲动的人了。 “估计他是没听见吧,走,我们先过去,等一下淋病了买药要花钱的。”他说,又把衣服放在她头上方,让她走。 沈可佳一看,他还光着膀子呢,这样站着也冷。 他现在好像处处是为她着想的,虽然不道德,却也不像以前那么招人厌招人恨了。 “你保证!”她倔强地说,他承诺了不动她,她才敢跟他走。 “只要你别引诱我,我就能保证!走吧,不是想那些的时候,我对落汤鸡不感兴趣。”他说着,已经先走了,沈可佳也才安心地跟上他,躲在他衣服底下。 上了秦子安的车,他开了点暖气,想让她把衣服烘干。 沈可佳不看他,死死记着他说的那句,别引诱他的话。 “杨朋义实在是个没有责任心的男人!”秦子安说话了,很淡地说,眼睛看着前方。 “我不允许你诬蔑他,否则我现在就下车!”沈可佳生气了,最讨厌背后说人坏话的人,尤其是说她男人的坏话,等于是挑拨离间。 “我不说了,你自己去想吧。”本来杨朋义就没有责任心,偏偏沈可佳只能听得到他的花言巧语。他要考公务员,难道不可以边工作边考?天天花女人的钱,还跑到外面找别的女人,他怎么好意思呢? 第六十八章 鼓励她 他不说话,沈可佳心里却苦涩起来。她虽不是要男人养的女人,可无助的时候也希望丈夫能站出来遮风挡雨呀。 这会儿,她真不知道她爱杨朋义什么了。上次她差点被掐死,这次被他爸爸骂,他都不在身边,让她对他大失所望。 哎!她心中叹了口气,原以为只是心中叹的,却没想叹出了声。 这一声叹息在静静的车厢里,格外的清晰,让秦子安心一紧。张张嘴,再想说杨朋义点什么,又怕这受惊的兔子再跑了,便忍住了,改说别的。 “你相信吗沈可佳?越是受过苦的人越会有好的未来,你今天这样是很狼狈,可是比起我当初,实在不算什么了。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女孩子,所以你会实现你的愿望,帮你父母在这座城市里买房子,帮你哥哥娶上老婆。不仅如此,你还会是个响当当的女企业家,只要你想,你就能做到!” 他铿锵有力地说道,这还是沈可佳第一次听他这样说话,如此严肃认真,绝不含半分的讽刺讥诮。 她还记得跟杨朋义提起她的梦想时,他摸了摸她的头,说她发烧了,是在做梦。 没想到秦子安连这个也知道,一定是杨朋义跟他说的,是当笑话说的吧。 “你真的这样想,不觉得我是自不量力?”她忍不住问。 “当然不觉得!目光短浅的人会笑话别人的梦想,只有心中有远大抱负的人,才会知道有梦想会多么充实和骄傲。沈可佳,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别拘小节,只看你的目标,其他的都不重要。” 还没有人跟沈可佳说过这些呢,她觉得开始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爸爸的为难能算得了什么?他只是不了解我罢了,不知道如果我有钱会让他们全过上多么幸福的日子。 心中像被鼓起了风帆一般,她顿时感觉充满力量。 “秦子安!谢谢你!”这话是由衷的。 秦子安却咧开嘴笑了,语气轻松起来:“别谢我!我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有一天你能爱上我,或者等你力量强大了来报复我!要是没有你的爱和你的报复,生活也没有滋味。” “你……”沈可佳又被他气的无语了。 她发现这个人,你是不能按正常思维和他说话的,就该一直把他当成混蛋,鄙视着。还是杨朋义好,从来不会这样和她说话。不过他为什么送她送那么久还不回来? 杨朋义在李嫣身上努力耕耘后,匆匆起身。 “对不起宝贝儿,我今天不能在这里陪你,实在找不到理由。” “嗯!那你回去吧!”她知道啊,他是送她来的,怎么能不回去呢? “朋义,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上次我说不想和你在一起,都是气话。我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你了,怎么办?”她带着哭腔问。 “傻宝贝儿!”他重又搂住她。 “我也舍不得你,给我点时间吧!可佳那儿……她是真心爱我的,我不忍心伤害她呀。” “她是真心爱你的?她要是真心,她怎么在结婚前会跟……算了,不说了。” 第六十九章 闻到香水味 “什么?”杨朋义抓住她的手腕,问她:“你说!是不是你知道什么?上次你话就说了一半!” 对这事他太在意了,所以抓的她都有点痛了。 “弄疼我了!我不想说,她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以在背后说她坏话呢?”杨朋义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松开了手。 “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不过是不知道那个野男人是谁。放心吧,月月,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说完,他起身穿衣服,出了门。 这次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和沈可佳摊牌,不能再让李嫣受委屈了。 他回到家才知道沈可佳被父亲赶出了门,这下慌了神,疯了似的也冲出门去。 还摊什么牌啊?要不是自己跑到外面去温存,沈可佳挨骂,他也可以站出来帮腔的。现在这么大的雨,她身上也没多少钱,能跑到哪儿去呢? 这才掏出手机,打算给她打电话,有几个未接来电,让他懊恼不已。 杨朋义,你可真混啊!真混!可佳肯定伤心死了,无助极了,你怎么能干这么混账的事? 一时间,又心疼起沈可佳,把李嫣丢在脑后去了。 他电话打来时,沈可佳已经和秦子安到了他租住的房子了。 “朋义!”她刚说了一句,就被秦子安抢过电话。 “我来跟他说!杨朋义,你刚刚去哪里了?为什么沈可佳被赶出门,你不在?我路过那边的时候正好看见她走在雨里,要不是我把她带回来,她现在早淋病了。我们在新何路,你过来吧!” “好!我马上来!”杨朋义不像沈可佳那般节俭,她是除非十万火急绝不打的的。杨朋义却不然,他拦了辆的士直奔新何路而去。 “你看看两间房,你挑一间,反正我一个人住,无所谓的。”秦子安把两间房的门都打开,跟她说道。 他们是逃难的,还有什么权利挑房子啊?只要不用睡大街,睡哪里都好。 “不用……” “快点看,怎么这么啰嗦!”他说。 沈可佳便两个房间都看了一下,心里还纳闷呢。他为什么要把房子租在她上班的地方附近啊?这里离他的盛荣可不近呢,就算开车也得几十分钟。 要说是碰巧,她是不会信的。 可他为什么要处处对她好,让她怎么办?不可能去回报他的啊! “就这间吧!”她指了指小一点的那间。 “还是住那个,两人住主卧!”秦子安说。说完这话,忽然想到,他们是夫妻,会亲热吧。以前为了报复没想过这事,现在想到他们两人抱在一起,他心里就说不出的嫉妒。 好在杨朋义现在外面有了女人,估计对沈可佳没那么大的兴趣了吧,那样最好! 杨朋义到了附近给秦子安打了电话,他告诉他怎么走,很快就上楼敲门了。 “你没事吧?”他一见沈可佳就紧张地问。 “没事!”沈可佳摇摇头,要是没有秦子安的劝解,这会儿,她可能要扑进他怀抱了。现在见了他,反而很平静很平静,没有要诉委屈的冲动了。 “你身上怎么一股香味?”他靠近时,沈可佳敏锐地闻到了。 第七十章 很容易被骗 杨朋义一愣,心虚的脸差点红了,好在他一下子转变了思路。 “估计是在李嫣那儿蹭上的,一出门她就又哭又笑,歪歪倒倒的。别说我身上有,你身上不也有吗?”他解释说。 秦子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也是有点!”沈可佳闻了闻,好像自己身上确实也有。 “好了,叫可佳去冲个热水澡吧!”秦子安说。 “是啊,快去!”杨朋义应和道。 他真后悔没早听秦子安的搬出来,否则就不会有今天他老爸和沈可佳闹矛盾的事了。 “安子,真的谢谢你!”他拍了拍秦子安的肩膀。 他无所谓地笑笑,“我们是什么关系,还和我说这种话,再说给我滚出去。” 杨朋义知道秦子安一直把他当最好的朋友,心里感激,也就不说客气话了。 几个人在这里住下来,日子平静了一段时间。杨朋义对李嫣理亏,发信息哄她,打电话给她,她都爱理不理的,于是又冷了起来。 他当然不知道,胡来福的丈母娘病了,在外地,他老婆去陪她娘。 这回胡来福可逮着机会天天召见小妖精了,李嫣分身乏术,又怕两个男人撞上,只得假装生气。 杨朋义趁他父亲不在家时悄悄回了家,把东西搬出来了不少,顺便还特意带上了那块象征着李嫣纯洁的鸡血石。 “怎么把这个也带来了?”沈可佳不解地问。 “也不知道李嫣什么时候搞突然袭击,要是见到她送的东西我们珍惜,不是很高兴吗?你说是不是?本来上次请假的事,她还怕你生气呢。”杨朋义现在撒谎渐渐顺畅了。 “也是!你还真细心呐!就摆在这儿吧!”她指了指床头,那里是挖空的设计,有个摆东西的地方。 “最近书看的怎么样了?有把握吗?”沈可佳问。 “还行!应该没有好大问题吧!”杨朋义这段时间根本没什么心思看书,他把电脑搬来了,秦子安花钱接了网线。沈可佳一上班,他就发信息给李嫣,她不回,他便上网打游戏。 秦子安每天早出晚归,不太和他们打照面。主要是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控制自己了,总想要和沈可佳独处,偏偏杨朋义又在旁边。 沈可佳自从搬到这里以后,为了省钱,自己在开始学做饭做菜了。 有两次,他主动来帮沈可佳,她却很害怕,很防备似的。这让秦子安又失望又难过,索性眼不见为净,不看她。 只是这样拖着,报复的计划就被拖缓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了。 杨朋义就像个护崽子的母鸟一样,会叫的有食吃。实在不是他多花心,而该说他多心软。 李嫣泪眼汪汪地和他说话时,他就豪迈地兴起保护她的冲动。沈可佳为他受委屈之时,他又觉得自己作为丈夫应该给她一份安稳。 这段时间李嫣的冷淡让他觉得或许她不是那样需要自己的,愧疚感渐少,也就想好好和沈可佳过日子了。 虽说如此两人在夫妻生活上确实不像刚开始那样热情频繁,只要一见床头那块鸡血石,他总会半路失去兴趣。 第七十一章 撞到不雅的事 时间长了沈可佳甚至劝他去医院看看,她不是为了自己要多舒服享受,只怕他身体出了别的毛病才如此。 杨朋义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任何问题,自然不会去看,只说可能离考试越来越近,是情绪太紧张了。沈可佳也理解他,在他面前不会穿着暴露,想在他考试前尽量禁欲保持他的精力。 日子在几个人的平静中安稳地过了一段时间,直到那个黄昏才猛然又起了变化。 九月中旬的一天,胡来福让李嫣下班不要走,说想带她去吃大餐。 李嫣迫于无奈不能联系杨朋义,天天又被四五十岁的胡来福玩弄,总是被撩起火,又灭不了,心中烦躁。胡来福岂会不知,既然在身体上不能让他的小情人全面满足,就想在其他方面尽量弥补了。 沈可佳和所有员工差不多时间离开办公室,很快公司就剩下胡总和李嫣了。 胡来福从老总办公室出来往外面的格子间一看,人都走没了,只有李嫣正在打印资料。 她站的地方离打印机有段距离,因懒懒的不愿走路,就翘起脚去拿打印好了的资料。 她穿的裙子本来就短,这一翘脚一弯腰,雪白的大腿和一小块儿丰臀就露了出来。 胡来福看见这一幕,顿时动了歪心思,他再次确认了办公室只有他们俩,就邪笑着向她靠近。 “宝贝儿!”他肉麻兮兮地唤了一声。 “恩!”她娇嗲地答应道。无论心里对他喜欢还是不喜欢,作为情人,她始终要扮演好才能有好处拿。 “我要在这里吃了你!”他说完,大腿就已经蹭上了她白嫩的腿。 “别吧?让人看见……”李嫣有点怕,同时也有点期待,毕竟连续那么多天没让她爽彻底了。 “下班了,怕什么!来吧!” …… 李嫣死死抓住桌子,开始是有点不舒服,不一会儿就受用无穷了。 这感觉真是不错,比在他给她租住的那套房子里的任何地方都来的好,有股偷情的窃喜。 胡来福肆无忌惮,因这一层楼都是他的,根本没担心有什么人看见。 就连门,两个人都没有关,把手机落在办公室的沈可佳奔回办公室的时候是低着头直接进门的。 等她发现两人翻云覆雨之时已经到了他们近前,只有二步之遥。 她惊呆了,怔怔地看了几秒以后,第一反应就是撤出办公室。回头之际,一不小心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啪啦”一声垃圾桶倒了,惊醒了那对野鸳鸯。 沈可佳慌乱地往外跑,李嫣一时羞愤难当,扭动身体让胡来福先离开。 遇到这事,胡来福也镇定不了啊,慌乱地撤身穿裤子。李嫣忙把裙子底裤套好,就冲到门外去追沈可佳。 万一她把这件事给传出去,她李嫣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胡来福的老婆太凶悍了,听说前两年公司的一个小秘书和他私通,就被她当街给教训了。 她只想得好处,不想被打。 第七十二章 善辩 她一边跑一边唤着沈可佳,脑袋也没停,在想着怎样说才能把她和胡来福的丑事说的能让她理解接受。 沈可佳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看到这种龌龊事,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干这事的是她的好朋友。平时李嫣总是一副清清纯纯的模样,说话也斯斯文文的,她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这样。 要说她是爱上了他,那是绝无可能,胡来福都快五十了,秃顶啤酒肚,小眼睛色迷迷,五大三粗的。 对她实在是太失望了,为什么要这么自轻自贱? 她只要想到刚才看到他们肉贴肉的样子,就难受极了。 “可佳,你站住!听我说!”李嫣气喘吁吁地,已经到了她身后。 她站住了,回头看她,眼神中全是厌恶。 “说什么?我不想听!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就当我们不认识好了!”她态度冷淡,李嫣心里却鄙视她的大惊小怪。这世界上靠男人养的小三还少吗?就她装清高,女人青春有几年,不趁这时多努力,老了想要傍男人,傍的上吗? “好!你就当不认识我,连我的苦衷也别听了。你要和我绝交就绝交,再见!”李嫣说了两句,咬着唇哭了,回身就要跑,这下是沈可佳抓住了她。 “有什么苦衷,你和我说!我实在想不到你有什么理由这样作践自己!” 沈可佳问完,李嫣已是泪如雨下。 “我妈病了,要换肾,你说换肾需要多少钱?我就是想办法,能借到多少?你以为我愿意跟他吗?又老又丑,一说话嘴都泛白沫了,可我有什么办法?”她越说越伤心,仿佛真是被逼良为娼了一般。 “真的吗?怎么没听你说呢?”沈可佳赶忙帮她擦眼泪,柔声问她。 “这事能有假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难道会随随便便诅咒我妈吗?我不说,是不希望你跟着我着急难过。再说胡总都答应我了,只要我跟他一年,他就把我妈的病治好。” “可是……”沈可佳真心疼她啊,总觉得她这样不值得。可要是换了自己,难道不会做这种选择吗?父母恩重如山,在他们的生命面前,有时真的顾不了尊严了吧? “好了,我话也说完了,你要跟我绝交,随便你吧!明天你就把我不要脸的事跟所有人说,反正我也活的没意思了。”李嫣见沈可佳信了,索性撂下狠话,这样她才会心软地不四处宣扬。 “我怎么会说呢?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但你得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跟我商量,我会和你一起想办法。走吧,我和你去看看你妈妈,她现在能吃什么?” “不行!我今晚不能回家,你也看到了,刚刚胡总他……晚上我得陪他。哪天他老婆回来了,他没时间跟我在一起时,你再跟我去吧。”她说完长叹一口气,无奈地又流了几滴泪。 “哎!也只能这样了。你……要保重啊,我就先走了。”沈可佳告别之时还不放心地看了李嫣几眼。 “我没事,会照顾自己的!” 两个人分开以后,胡来福也整理好仪表出来了,过来搂李嫣的肩膀,被她气呼呼地躲开了。 “宝贝儿,生气了?”他涎着脸问。 第七十三章 毒计 “说了不来的,你胆子也太大了,门都不关。这下可好,明天所有人都知道了,你家那母夜叉还不吃了我?” “不会!我现在就给沈可佳打电话,让她明天就别来上班了。”胡来福又怎么不怕他老婆知道呢,只可惜以后要少了个养眼的沈可佳了。 “这样不好!你想啊,就算你开除了她。她跟我们公司那么多人都关系不错,私下里也加了QQ的,她一生气更要四处散布我们的事了。” 虽然沈可佳答应了李嫣谁也不告诉,她心里还是不踏实。再说,万一以后她把这事跟杨朋义说了,她更没有机会如愿了。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把她给…… “小宝贝儿真聪明啊!那依你说,该怎么办?”胡来福捏了把她还有些潮红的小脸,问。 “你想要沈可佳吗?”李嫣忽然问。 “什么意思?”他不动声色地问。 “行了,别装了。你那色咪咪的眼睛都往她胸部瞄过多少次了,当我不知道呢?我可是没少吃醋,要在平时,我才不愿意和她分享你呢。不过现在事情到了这地步,必须得把她拉下水了。”她说的轻描淡写的,胡来福却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寒意。看不出这莺声燕语的小妞,心真是狠着呢。 “你想,要是她也成了你的女人,就不敢把这事随便往外说了。到时候我们两个小姐妹,一起伺候你,还不把你爽死?” 色迷心窍的胡来福脑海中闪过两个如此青春靓丽的女人和他一起在床上翻滚的场景,恨不得立时就能实现了。 他眼睛放亮,嬉笑着问她:“好是好啊,沈可佳又不会为了钱跟我,她怎么可能愿意呢?” “笨!”李嫣娇嗔一声,伏在他耳边轻语了两句。 “她不愿意,你不会下药啊?” “那东西真有用?”他色笑着问她。 “这我也不知道!要不今晚我们试试,要是效果好,明天我会想办法说服她的。” “好!真是太好了!赶紧去吃饭吧!吃完饭,咱们就去买药,晚上好好试试,看我不把你这个小骚娘们给拆了,哈哈哈。”胡来福高兴地说。 “这药,你知道哪里买的到吗?”她问。 “还真不知道,性用品店没有吗?”胡来福年龄毕竟是大了,不像年轻人那样潮,很多事都不懂。 “哪儿敢卖呀,万一被查,还不死定了!” “那可怎么办,这么好的办法,不是白想了?”胡来福的失落让李嫣心里鄙视死了,不过脸上还是像温顺的小猫一样柔,笑说:“我有办法!” “恩!还是我的小宝贝能干!”胡来福特意强调了一下这个干字,趁没人瞅见,使劲儿摸了几把她圆而挺翘的臀。 “你怎么这么没正经的呀?等我打个电话办完正事再想乱七八糟的事儿!”李嫣笑说,拍掉了他的大手。 她给王彬力打了个电话,他是个小混混,路子广,曾跟她说过想弄点药给她吃玩点刺激的什么的。她当时出于好奇问过他,说是一个朋友做这个的,随时能弄到。 “宝贝儿,想我了?”王彬力一接到电话,很是欣喜。 第七十四章 以身试药 平心而论,他是舍不得李嫣的,她可是天生的性感尤物,只是这女人总要他买东西,还背着他跟了公司老板被他知道了。 因为不想被戴绿帽子,他愤然提出分手。分手后,却又后悔了很久,觉得自己也太冲动了,有这么好的女人享受着,还在乎是不是跟人分享干嘛?又不是娶老婆,管他呢! 说不定一直跟她在一起,她傍了大款,他还能跟着捞点好处呢。 他试过两次打李嫣电话,小妞儿却不理他,今天她主动找他,他以为是有复合的可能呢,自然高兴。 李嫣看见胡来福投过来杀人一般的眼光,赶紧正色道:“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别胡言乱语,我找你是有点事要请你帮忙。” “说吧,什么事?”王彬力一猜,她可能还是在那老家伙身边,也正儿八经地说话了。 李嫣这才把买催情药的事和他说了,还说是帮朋友买,承诺会给他好处费。 王彬力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等两人在酒店吃饭时,他打个车亲自把药粉给送了来,交给李嫣。 李嫣结束通话以后,胡来福凶巴巴地再次警告她,敢养野男人,要么打残她,要么打残野男人。 所以拿药时李嫣小心翼翼,不敢让胡来福有半点不满意的地方。 “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跟我说,我永远都还是你的好朋友。”走之前,王彬力和李嫣说。 这话,她听着很受用,很喜欢被人念念不忘的感觉,即使他没明说,她也猜到了他舍不得。 两人吃过晚饭回去住处,休息了一会儿,李嫣就喝了一点掺了药的酒。 胡来福直接让她先把衣服给脱了,自己戴上眼镜,像个教授一般观察研究她的变化。 没多久,药劲儿上来,她小脸开始潮红,呼吸急促,微微娇喘着。 “宝贝儿,现在觉得怎么样?”胡来福问。 “热……。”她无力地说道,不光是热,还觉得全身软绵绵的,有点像发烧。 “哈哈,好,真好,真是热了。”胡来福大手在她身上到处乱摸一通,他一摸,她身上更燥热了。 “痒,好痒……”李嫣喉咙焦渴,无助地瞅着这个平时让她打从心里厌恶的男人,此时却是充满了渴望。 “哪里痒?”胡来福笑着,明知故问。 “这里,这里……” “帮我脱!” …… 李嫣比以往热情的多,可惜胡来福不中用,没多久就结束战斗了。 她扭摆着小身子,想死了他能重来一次。可惜,这老东西根本是有心无力了。 “求你了,我难受死了,你……”她乞求着,已经不会不好意思了,怎么直接怎么说。 “帮帮我吧!”她哽咽道。 后来胡来福又想了些别的办法,一个晚上把两人折腾的筋疲力尽,天快亮时李嫣才不吵着再要了,两个人背对着背,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 等她药劲儿退了,胡来福把她搂在身边,笑着跟她说:“你可累死我了,不过这东西还真是好用,小妖精,有胸有脑啊。” 第七十五章 计划开始实施 “当然了!”李嫣扬起小脸邀功。 “这办法好是好,就是她要告我,我不得坐牢吗?”胡来福还是有些顾虑的。 “你呀!有色心没色胆!你怕什么,明天你拍了和她亲热的照片,还愁她不乖乖听你的。放心好了,女人碰到这种事都不会去告的,对她有什么好处啊?而且她也不是什么第一次,早被男人睡熟了,就你还以为她多清纯。这女人一旦被睡了,再被睡还是什么吃亏的事了?还把你担心成这样!没出息!再说,她还要在这边买房子呢,你就承诺会待她好,给她钱。到时候给多少,还不是你说的算?” 胡来福想想,这丫头鬼精灵,说的头头是道。 要他看,沈可佳虽然看起来清纯干净,毕竟也是结了婚的少妇了,还真能把这种事闹大吗? 李嫣想的可不止如此,等沈可佳被他睡了,拍了照片。她再把那些照片拿给杨朋义好好看看,顺便把沈可佳不是第一次的事栽在胡来福身上。这下可做实了沈可佳不纯洁的事实,到时候杨朋义可要恨死她,厌恶死她,那不和她双宿双飞才怪了。 “事成之后,有你的好处!”他又捏了捏李嫣圆润的小下巴,说道。 “我看中了一款手机,五千块!”她伸出了小手,胡来福就嬉笑着哄她:“先给三千,事成之后再给你两千!” 下午上班,李嫣偷偷把沈可佳叫到一边,小声说:“胡总今晚想请你吃个饭!” “不去!”沈可佳原本对老板的印象不算好也不算坏,这回是坏透了。 “可佳,算我求你了。他说不敢跟我再保持这种关系了,我妈的事他也只能帮一点,担心这事被他老婆知道呢。你不看我的面子,也看在我妈面子上吧,求你了。”李嫣眼圈都红了,沈可佳当然不忍心,只得同意了。 晚上几个人在盛荣酒店高新区的分店包了一个包厢,菜很丰盛。 “可佳,你来公司以后市场部整体的士气都好了很多,我感谢你!”胡来福不好提那件事,只从别的事说起。 “胡总,我就是为了李嫣,才来这儿的。以后我工作还是会好好做,该说的我会说,不该说的我半个字也不会说,请您放心。您找我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不陪了。”看他那虚伪的样子,沈可佳就讨厌,才不想坐在这儿和他嘻嘻哈哈地打太极呢。她站起身,就出了门。 胡来福忙给李嫣使眼色,她又追了出去,好说歹说,才把她说了回来。 而这期间,胡来福已经把无色无味的药粉撒进了她酒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哄她,沈可佳到底涉世未深,不疑有诈,便把那酒给喝了。 “可佳,我去一下洗手间!”李嫣见沈可佳的药性慢慢发作了,赶紧想办法脱身。依照她和胡来福约定好的,今晚他们会住在盛荣的宾馆,就在这盛荣酒店附近。 胡来福的包里带好了相机,房间也开好了,一切都安排就绪。 李嫣想死了杨朋义,这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她要把他约到她那儿去。 杨朋义接到电话时,正在等着沈可佳回家做饭呢。秦子安这天买了一只土鸡,亲自炖了。他看沈可佳自从被赶出家门以后拼命工作,脸色明显差了,便这样不着痕迹地关心关心她。 “朋义,今晚无论如何你都要来陪我!我好难过……”李嫣使出了浑身解数,找了他不得不陪她的理由,杨朋义又心软了。 “安子,她说要和我分手,这是最后一次,只要陪她一个晚上,她就死心了。我求你,帮我想个理由吧,我实在是不忍心她连分手也不能单独见我一面!”放下电话,杨朋义对秦子安说。 秦子安真想大骂他一顿,不过他去,也未必是坏事,终于让他有机会再进一步去俘虏沈可佳了。 “最后一次,只有这一次,以后你别想让我再帮你这种事!”秦子安冷冷地说。 “好好好!理由你随便想,等一下发信息到我手机上就成了。”杨朋义说完,就火急火燎地赶出去了。 …… 沈可佳感觉自己头晕晕的,全身还越来越热。也许是因为不会喝酒,才会反应这么大。她傻乎乎地等了李嫣很久,也不见她从洗手间回来,奇怪极了。 “我去看看她!”她摇摇晃晃从椅子上起来,对胡来福说。 怎么发现胡来福的胖脸都有重影了呢?她定睛再看,还是有。 “别去了,我看你好像是喝多了,带你去休息吧!”胡来福说着,也站起身。 “不!我要去看她,去看看,万一她有什么事……”酒精加上药物的作用使得沈可佳舌头都大了,说话也说不清楚。 但是意识模糊中,她还是在惦记着她的好朋友,便不顾胡来福的劝说,硬要去看。 “好好好!你去看!我扶你去看!”他拗不过她,只有陪她一起去卫生间。她药力还没全发挥出来,这会儿硬带她走,肯定会被关注的。 “到了,你进去看看吧,要是她没在,赶紧出来!”胡来福叮嘱道。 “好!肯定……在。”她晃晃悠悠地进了卫生间,连地上的暂停使用的牌子也没看见。 “秦总,那女人就是在这间卫生间忽然自杀的,发现的时候,地上一大滩血。血都从这里流出来了,好吓人,一个客人都吓傻了……”因适才酒店发生突发事件,杨朋义刚出门,秦子安也接到电话赶过来了。 这时正在查看现场,听领班报告呢。 秦子安皱着眉头看了看,问道:“这件事知道的人多吗?” “不多!我当时就让把暂停使用的牌子放门口了,悄悄地打了120,找了几个人从后门把那女人送走了。” “她一个人来的吗?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在酒店自杀呢?”秦子安问,这话正被刚晃悠进来的沈可佳听了个正着。 “自杀了?李嫣……啊!”沈可佳混乱的大脑一时清醒了不少,难怪李嫣那么久没回去呢,原来是想不开了。 她一激动叫了一句,就往前冲,因为腿脚不稳,地面又滑,摔到地上发出了一声尖叫。 第七十六章 是帅 厕所里的几个人集体朝她看过去,尤其是秦子安,一脸黑线。 她这是什么情况?他走上前,伸手拉她。 “可佳,你怎么在这里呢?”他问,随即看见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眉头锁的更紧了。 她怎么喝成了这样?还说自杀的是李嫣? “李嫣呢?李嫣呢?她死了?不……不能……她妈妈还全靠她呢……”她断断续续,哽哽咽咽地说着秦子安完全听不懂的话,真让他头都大了。 “知道那个自杀的女人叫什么吗?”他回头问领班。 “哦,叫陆如萍!”之所以领班印象那么深刻,就是因为当时那女人的男朋友找过来,呼唤她的名字。而这名字和某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想忘记也难呢。 “不。。。。。不是……李嫣吗?”沈可佳混沌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只知道不是她,放心了不少。 “这是我朋友,我先带她走了,剩下的事你们看着办!记着,要尽量减少知情人,对外保密。”秦子安交代了一句,抱起沈可佳就往卫生间外走。 他想问她是跟谁喝的酒,为什么要喝这么多,不知道女孩子喝多酒很危险吗? 可他知道这时候问她,什么也问不清,现在只能先把她抱回家,等她醒酒再说。 胡来福左等右等也不见沈可佳出来,急坏了,偏偏他一个大男人也没法儿进卫生间去找她。就只能在女洗手间外徘徊,搓着手,焦急地等着。 沈可佳被秦子安抱起以后,觉得头更晕了,呼吸渐渐急促,还有身上也越来越热。 她灼热的身子挨在他凉凉的身上,感觉舒服了很多。尤其是被这么有力的男人抱着,真是身心愉悦啊。她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想要和他接触更多。 她甚至想,要是他能亲亲她该有多好啊?他的薄唇,曾经吻过她那么多次。每次都让她那样讨厌,可此时,却看着性感极了。还有他的脸,黑黑的,但是轮廓分明,好漂亮的男人啊! 她像个色魔一样盯着他,还轻启朱唇哼唧了一声:“真好看!好漂亮!” 见她像个游魂似的,他就恨铁不成钢,没有好气,凶了她一句:“什么东西漂亮了?” 她却受了委屈一般,小声地说:“你!” 这一个字让秦子安差点石化了!她在说他漂亮?这丫头是转性了吗?不仅不讨厌他,还夸他?这女人喝多了酒原来是这么可爱的,不过要夸他,也不该说漂亮。男人该用帅来形容吧? “是帅!”他强调了一句。 沈可佳傻笑着呓语一样说:“说……对了,就是帅!秦子安,你好帅哦!”她说完,还花痴一般伸出手,摸上了他棱角分明的脸。 这时,他们刚好经过胡来福身边。胡来福一看沈可佳被一个男人从卫生间抱了出来,简直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 难不成她是知道自己给她下药,去卫生间时打电话给她丈夫求救了?不对呀!他一直在门口,没见到有男人进卫生间。 但看两人的样子,沈可佳是认识他的,还很熟悉。 王八蛋的,这回可便宜了那该死的男人了,捡了个现成的。这时,他可真要后悔死了,直接把她带走就好了。 第七十七章 主动想献身 做这件事本来就心虚,哪里敢上前拦下人啊,不被报警抓起来才怪。今天想好了要开荤的,喝酒的时候就被她懵里懵懂的样子弄的心猿意马,这倒好,落空了。 他失落地出了酒店,憋着的火只能去找李嫣灭了。 沈可佳的小手一碰上秦子安的脸,他就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些天来,他有多想她啊,甚至很多个夜晚都梦见和她缠绵。现在她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撩拨他,把他当成柳下惠还是小绵羊了? 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狼啊,完全不是君子,对她,可是不会在意是不是趁人之危的。 “你干什么呢?”这里是酒店,她这样上下其手的,他虽然愉悦,也怕被议论啊。他是酒店高管,偶尔做集体培训,工作人员都认识他的。 果然,很多人朝他们投来探究的目光,在遇到他森冷的表情后又装作什么也看不见地干正事去了。 沈可佳现在的一切行动都是出自本能的,她只知道想摸他的脸,想和他亲近,越亲近越好。 但他好凶啊,像她做错了事一样,她便又委屈地申诉道:“就是摸摸嘛!”那么小气干什么? 秦子安越发觉得不对了,低头仔细看她,脸红的像要滴血,呼出的气息滚烫像是冒了烟一般。这不像是普通的醉酒,倒像是被人下了药。 “该死!”他低咒一声,想到她闯进厕所时在叫李嫣的名字,这事估计跟她脱不了干系。可她现在不在,还把杨朋义带走了。这分明就是一场阴谋,她负责迷了沈可佳,再找个男人打算对她下手。要是他猜的没错,那无耻的女人定是冲着得到杨朋义才干下这勾当。 杨朋义该死!混蛋女人也该死!他要一个个消灭他们,无论是伤害他,还是伤害沈可佳,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热……热……”沈可佳喃喃说着,感觉自己要被一股烈火烧焦了,不耐地伸出小手扯自己的领口。 此时秦子安已经把她抱出了酒店,看她那难耐难受的模样,让他既恨又心疼。 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单纯,没有一点心机算计?处处被人利用,还把贼人当爱人,把那种低贱的女人当好朋友。 沈可佳对他的走神非常不满意,把手臂更紧地缠住他脖子,往他身上使劲儿靠。很想很想把小嘴贴上他紧抿着的薄唇,想要一个热辣辣的亲吻。 她这个求吻的样子简直是在勾他的魂,小嘴微微噘着,艳红艳红的,像一朵小小的带着露水的玫瑰花苞。 他不敢看她的唇,不敢去想他们曾怎样销。魂蚀骨地恩爱过。只要想那个,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想在马路边要她的。 “乖,再忍忍!”他沙哑着声音哄道。 “嗯!”她迷迷糊糊地答应了。 这里离他租住的房子不远,只有七八分钟的步行路程。于是他把她搂的更紧些,往家里狂奔。 带着一腔欲火的胡来福没多久就到了他和李嫣的爱巢,虽然带了钥匙,他一般却不喜欢自己开门。最喜欢的是李嫣惊喜地迎接出来,总是穿着性感睡衣的样子。 每当这时,他会把她按在门上,抓捏一会儿她,而她又会娇笑着,躲闪。 于是她跑,他追,两个相差二十几岁的男女对这种游戏乐此不疲。 这天他一样带着期待,敲门,半天却没见到她来开,只得拿出钥匙自己打开…… 燃烧001 里面空无一人,原来李嫣是和杨朋义相拥着出去吃饭了。 他也猜到晚上李嫣没吃饱,可能去吃夜宵了,索性坐在客厅打开电视等她回来。 李嫣和杨朋义喝了一点小酒,便相携着歪歪扭扭地回来了。 “咦,这里怎么会有一双男鞋?”杨朋义比李嫣先一眼看到了门外胡来福的一双上好的黑皮鞋。 “哪里?”天呐!竟然真有一双鞋!李嫣吓了一大跳,酒也醒了不少。 杨朋义奇怪地看向她,猜测着里面有个跟她相熟的男人,作势要去敲门。 “别!别敲门!”李嫣赶紧拉住他,小声在他耳边说:“肯定是我爸来了,他有这里的钥匙。我和你的事,因为不确定,还没敢和他说呢。要是我们现在闯进去,他非要扒了我的皮。还有,他会让你为我负责任,到时候你想脱身恐怕不容易了。” 哦!原来是这样,他差点以为他最纯洁的小情人是个乱来的女人了。好在没冲动,他暗暗地想。 随即又觉得她真是个好女孩,处处为他着想。现在他的确不能给她承诺,还是先别急着见她父亲好。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啊?”他也小声问。 “我知道一个地方,你跟我走!”李嫣拉着他去了一家超市,自己掏腰包买了一个帐篷,然后打车去了附近的一片露营地。 那里早已经架起了各色帐篷了,他们把帐篷支好,钻进去。 里面空间狭小,还稍微有点闷,不过不影响李嫣挑。逗杨朋义。 “你是不是把我忘了?”她很柔很媚地问。 “怎么会呢,又是你不理我。我早说过,只要你愿意,我会为你负责任,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他忙上前搂住她的小肩膀,哄慰。 “哼,才不信你呢!一见到她就把我忘脑后去了,我再也不相信你!” “你相信我,我是真的舍不得你伤心难过。”杨朋义的表情认真极了,而李嫣喜欢他傻憨实在的模样。 “那你证明给我看,你有多想我!”她撒着娇,软软地说。 这当然是杨朋义愿意的,也不管时间还早,帐篷外还有人来人往,伸手就把她裙子给撩了起来……。。。。 秦子安把沈可佳抱回家,怕杨朋义半路回来,在里面反锁了门。 她这样,肯定是要降火了,万一被杨朋义撞上,现在沈可佳还不会选择他呢。 “热……热……。”沈可佳还在嘟嘟嚷嚷地说,回来的路上她一直要把衣服剥开,每次都被他停下来制止,可把他累死了。 这回见她又抓自己的衣服,他气喘吁吁地说:“热你可以脱了!” 她如遇大赦,颤抖着手就来扯自己的衣服,他也不理会她,径直把她抱上了他的床。 沈可佳已经不知道这是谁的床了,只知道全身烫的难受,还奇痒无比,空虚难耐。 仿佛在有千万只蚁虫在钻她的骨头,她好想把那些混蛋小虫赶走啊。 “你是秦子安?”她晃了晃头,总觉得哪里还有点不妥。 “是!” 她不该要秦子安啊,可她想要。看他已经俯下来的身躯离自己那么近,她就渴望着他离自己更近。“求你……”她呢喃着,主动伸出手臂抱住他脖子。 她醉眼朦胧的样子让他实在克制不住了,也无需克制,粗喘着把她扑倒,薄唇盖上她的小蜜嘴。 丰润的小嘴此时更甜更烫,刚一沾上就让他热情澎湃。 多日的相思加上她身体的灼热都成了催情剂,让他呼哧呼哧喘起了粗气。 又怕她是喝了很多酒,胃部饱胀,被压的难受,他转了个身和她侧躺在床上。 太甜美了!她被吻的舒服异常,好像通身的火热稍微缓解了一点点。为了更舒服更解馋,她“嗯啊”地轻哼着,一边狂热地接吻,一边抓住了他的大手。 她拼命摩擦他的手,好像那手是救命稻草一般,又像是解毒良药。 他任由她摸索,受用无穷。她揉捏了一会儿,竟大胆地把他的大手死死地按上了她胸前。 秦子安被她弄的就差愉快地吼叫了,感知到她喜欢揉,喜欢被捏,他就像揉一团老面似的狠狠对付她。 即使这样,她也还觉得不够,必须要直接接触他才行。 几下粗鲁地褪掉她身上所有的遮挡,他把自己也亮在她面前。她迷离着眼,好像在欣赏他似的。嘴中又喃喃地吐出一个字:“帅!” 这不加掩饰的夸奖让秦子安心中比喝了蜜还甜,爱惜地亲吻上她的小脸。 “你很美!”他由衷赞道。在他刚接近沈可佳的时候并不觉得她有多漂亮,她的脸型不是标准的瓜子脸,而是圆脸。看着可爱有余,诱惑不足。可自从亲近了以后,他发现她很媚,是发自骨头里面的媚。 那种致命的性感和外表无关,他也说不上来,总之,就觉得男人只要接触她久了,骨头都会软。 现在她全身因药物的作用而通红,处处都是引诱,小嘴微微张着,不满意似的蹙着眉。 “求你……好难受啊。”她扭摆着小身子,不明白他为什么一个劲儿在那儿看,不摸她,也不亲她。 秦子安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像野兽一般又一次扑向她。 她是求他要她吗?好!他今晚就狠狠地要,让她明天下不了床! ……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一而再的努力好像让她的难受得到缓解了。 “宝贝儿,你好些吗?”他双臂撑着床,看她。 “嗯!”她点点头,是好多了,放松多了。好像身体的热浪不像开始那样汹涌澎湃了,她的头发都被汗给浸湿了,全贴在脸上。 “你等会儿,我给你擦擦!”他拿起旁边自己的T恤轻轻擦拭她头发,还有她的身体。 全身都是汗呢,不擦擦可不是要着凉吗? 她虽然迷糊着,却还是能感觉到他每擦一下都是那么小心翼翼,生怕会把她的皮擦破似的。 擦她手臂时,衣服一不小心从她胸前划过去…… “好像又想了……”她呢喃着说,上次是彻底地释放,现在好像知道了一点害羞,提要求的声音也小了一点儿。 这娇羞的小模样让秦子安又一次热血澎湃,她想要,当然不是难事。她想要,他就会给。 到第二次到达快乐的巅峰之时,沈可佳已经叫的喉咙嘶哑,很软很疲累地躺在那儿喘息。 他也很累,侧躺着搂她,和她同步粗喘着。现在她的药力又散去了不少,人也清醒了许多。 “我怎么会这样?”当她终于看清楚躺在身边的人是秦子安时,羞愧地就要爬起来,自责死了。身体实在是不听使唤,硬撑着起来了一点点,又重重地摔回了床上。 “你被下了药!” “下了药?”她茫然看着他,想要想点什么,却觉得头疼的厉害。 “你出去!”她哑着声音吼道,眼泪扑刷刷地往下流。 回想起跟他在床上扭摆的样子让她难堪无比,恨不得能立即死了。她不要见到他,不要! “如果你已经好了,我就出去!”现在只要看见她的眼泪,他就不由自主地心软烦躁。 坐起身,他去找自己的短裤。他小麦色的肌肤在她眼前晃动,由于剧烈地欢爱过,他身上有汗珠在顺着胸膛往下滑。 她的目光竟然贪婪地顺着那汗珠一直走,一直走…… 欲望再一次觉醒,呼吸重新急促起来,小脸绯红。她张了张小嘴,想吼他快一点,别在她面前诱惑他。可说出口的竟是一声细软的:“别走,我想……想要……” 他的手刚碰到那条短裤,她的小手却跟了上来,盖在他的大手上。紧接着她又一次抓住他的大手引领着放到她自己的身体上。 她羞耻极了,想要克制自己的欲念,却克制不住,还是想要他狠狠来爱她。 这一晚,两人不知道换动了多少亲密的方式。 她清醒一点的时候会抗拒,只是抗拒不了多久,又会被他迷人的男性雄风征服,再次沉沦。 他每次要她,都恨不得把她身上吻紫吻青,又怕漏了陷,只能控制着。倒是他精壮的上身布满了大大小小她的抓痕咬痕,触目惊心。 最终她倦极了,靠在他胸前沉沉入睡。他也乏了,搂紧她,却勉强撑着不想睡,不想错过第一次搂她睡到天明的感觉。 奈何身体上透支过度,他没撑多久,也和她一样睡了过去。 天大亮了沈可佳才醒,她羞惭地发现自己睡在他的臂弯里,手还搂着他的腰身。 昨夜的一切过电影一般涌上脑海,猛地抽离自己的手臂,想要起身。 她不知道自己和胡来福李嫣吃完饭以后,是怎么回来的。记忆到了李嫣去卫生间后就模糊起来,可为什么她不是和杨朋义躺在一起呢? 又一次对不起杨朋义了,为什么总是碰到秦子安? 杨朋义?完了!昨晚我在秦子安床上折腾了一夜,杨朋义是不是知道了,气走了? “宝贝儿,别走!”秦子安迷迷糊糊地说,伸手又来搂她。 她躲开了他的手臂,飞快坐起来穿衣服,打算到房间找杨朋义去。 秦子安扑了个空,一下子也醒了,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她。 “你这是干什么?”他奇怪地问。 “我去看看朋义,他在不在?”她没有心思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说了这句就到了门口。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去找杨朋义,至于她和他的事,等一下再找他算账! “别去了,他不在。如果他在,你怎么会在我床上呢?” 也是!可为什么杨朋义会不在? “你把杨朋义弄哪儿去了?我是怎么回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昨晚清醒一点的时候,听他说过“下药”两个字。到底是谁给她下药了?是秦子安? “你卑鄙!为什么要给我下药!”她冷冷地问他。 “你有没有脑子?”秦子安急了,被她冤死了。就知道帮她也不会有回报,不仅没有,还要被她这样误会。 “我为什么要给你下药?我想要你,不会强暴你吗?”他又吼了一句。沈可佳这才模糊地想起,她的意识消失之前,还是和胡来福在一起。 明白了!是胡来福想要让她闭嘴给她下了药,他是想用药后得到我?想到此沈可佳觉得后背“噌”地一下冒出了冷汗。这世界真的这么可怕吗?李嫣知不知道胡来福做下的恶心勾当?她说她去卫生间,那么久都没回来,看来是知道的。 “李嫣啊李嫣,枉费我把你当那么好的朋友,你竟然这样回报我的真心。就算是你母亲得了绝症,我已经答应你要替你保守秘密了,何必又多此一举?”她喃喃地念叨着,表情里有失望,也有愤怒,更多的是心如死灰一般。 秦子安心中暗想,莫不是她知道了李嫣和杨朋义的关系吗? “喂!你冤枉了我,昨晚还利用了我,把我都弄肾虚了,也不跟我道歉道谢吗?”他不想看到她那个失神的样子,佯装轻松地和她说话。 “对不起!我错怪了你。”她语调平静地说。 “还有,谢谢你!”她隐约想起昨天是怎么回来的了,以为李嫣自杀了,在卫生间摔跤,见到秦子安。要不是他,自己恐怕要被混蛋胡来福毁了。 虽然秦子安她也讨厌,总没有讨厌胡来福来的强烈。要是被他给侮辱了,她才真的要去自杀。 至于昨晚和秦子安一夜激情,她不会去死的,是中别人的计,为别人的错误去惩罚自己是不值得的。 “杨朋义呢?”她皱着眉头又问。要是秦子安见她这样,特意支走了杨朋义的话,她会重新恨他的。 “他……”看来她还不知道杨朋义和李嫣的事呢。 慢慢来,在他有把握沈可佳会在关键时刻选择和他在一起之前,并不打算真相大白。 “赵毅然的奶奶昨晚下了病危通知书,随时都有危险,他和赵毅然去医院陪护了。”他想起上次杨朋义撒这个谎并没引起猜疑,也这样说。 “哦!”沈可佳失落地应了一声,心想还真是巧,否则昨晚帮她的会是她的爱人,现在心里也不会这样闷了。 “你辞职吧!那女人太恶毒了!” “你也知道是她干的?呵呵,是啊,谁都能猜到,就我是傻子。不光她一个,还有我们的老板,两个人串通好了要害我。”她讽刺地笑笑。 “为什么?”他能想得到李嫣的理由,却想不到她老板的。 “因为……”因为我撞到了他们的奸情,差点脱口而出,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她答应过李嫣要守信不说的,她卑鄙,她却不能。 “不说这个,我收拾收拾就去上班了,昨晚的事,忘了吧!”沈可佳说完,出了门。 秦子安忙套上裤子追了出来,问她:“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去?”那时,她已经游魂一样到了洗手池旁,准备刷牙了。 “为什么?我倒要看看他们还会怎么对付我!哪里跌倒的就要在哪里爬起来,都把我当傻子,我就傻到底!”沈可佳说这话时,目视前方,表情坚毅。 他发现她变了,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转变的不像原来那样善良到愚昧了。 秦子安欣赏她的转变,轻声说:“好样的,我支持你!只要别碰他们给的吃的喝的,别单独跟他们在一起,应该没事,不过凡事还是要小心。如果遇到危险,随时给我打电话。” 她转回头,看到他眼中浓浓的关切和赞赏,心竟不由自主地狂跳了一下,随即慌乱地转回来。 “我知道了!” “沈可佳,你动心了。”她转瞬即逝的表情,被他捕捉到了,轻声开口,说出的话却让她的心更不安。 沈可佳,不可以!他是强暴你的人,他是背叛朋友的人,他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假惺惺的,她闭上眼不断地给自己催眠。 趁她闭上眼的一刻,秦子安忽然从背后搂住了她,在她耳边呼着热气,魅。惑地低语:“承认吧,沈可佳,你爱上我了。” 她激灵一下,全身一阵酥麻,心狂跳不止。仿佛比杨朋义抱她的时候,还要激动。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一夜缠绵,身体的契合引起了化学反应还是什么。总之,她不能这样,身体已经沦陷了,心不可以! “你放开我!”她吼了一声。 “除非你承认!”他又耍上了无赖。 “不,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你,我只爱杨朋义一个。他是最爱我的人……” “嘘!别提他,你这话说的该有多无力,自己感觉不到吗?”他嘶哑着声音说完,便轻轻吻上她的耳垂,轻柔地吻,仿佛她是易碎的宝贝。 “嗯……”一声不自觉的低吟从沈可佳口中溢出,完全是本能反应。 接着她被自己这享受的声音吓坏了,也许是身体对他有记忆吗? “放开我!否则我会厌恶你!”她不挣扎,而是冷冷地说。因为这男人好像有暴力倾向,她越挣脱,他就越要抓紧,她已经学聪明了。 好吧,勾引到此结束,虽然晨起他又燃起了要她的激情,却也不得不搁置。 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她的心她的思想都已经为他开了一条小缝儿了。只要他坚持,那条缝儿还会越来越大。 “如果你肯把我昨晚炖的鸡汤喝一碗,鸡肉吃掉,我就放了你。” “好!”成交了,让她干什么,都比被他钳制住逗弄来的好。 他放开了她,去帮她盛了满满一碗鸡汤放在微波炉里热了。 她洗漱完毕泄愤似的把那碗鸡汤连同鸡肉吃了个精光,他就饶有兴致地在一边看着。 “很不错,养足精神才能跟那帮人斗!” 她不敢说话,不敢理他,只要看到他的脸,就会想起她的小手摸上去时候的感觉。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会这样控制不住地去想别的男人。 “我吃完了!”她拿起桌上的抽纸抹了抹嘴,破天荒地和他打了句招呼,走人。 李嫣因惦记着胡来福和沈可佳的事,早早去了公司,进了胡来福办公室把门关的死死的。 原本以为会看见胡来福春风满面,却没想到,他铁青着脸,非常愤怒地看着她。 “福哥,这是怎么了?”她陪着笑脸小心地问。 “是昨晚累着了?” “哼!累着!能累着就好了,沈可佳跑了。” “跑了?”李嫣吃惊不小,忙问详情。 “被一个男人抱走的,不知道是不是她老公,妈的!这下她估计要宣扬我们的事了,等一下她要是还敢来,我马上叫她辞职走人。” “别……”李嫣急急说道。 “依我看,她未必知道你给她下药的事。她一向单纯,不会往坏处想我们的,最多就是以为自己喝多了。要是她怀疑,来了以后会忍不住问我的,到时再让她辞职也不晚。” “嗯!那你一会儿去探探她的口气。你昨晚是上哪儿去了?害的我在你房子里呆了两个多小时,憋的难受!”他今天早上这气就是因为没等到她的缘故。 “回了一趟家嘛,以为你逍遥了,不需要我陪着呢。”李嫣娇嗲地说着,忙走上近前,坐在他大腿上。 “可别是背着我会小情人去了就好,否则我可对你不客气。”他状似开玩笑地说。 “你又这样说,天天被你弄的要死要活的,哪里还有劲儿找什么小情人嘛!你要是不相信我,明天给我戴个贞操保甲,总行了吧?”李嫣柔声哄着,手在他胸前画起了圈圈。 胡来福真想在办公室再胡来一次,不过短时间是不敢了。伸手揉了她几下,让她的臀在他腿上蹭了一会儿,才让她出去。 “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晚上再把她弄出来。”她走到门口,胡来福叮嘱道。 “知道了!”真是个贪得无厌的禽兽,李嫣鄙视地想。 她当然也希望胡来福赶紧把沈可佳弄到手,她也可以多和杨朋义缠绵在一处。今早分开时,心满意足的杨朋义又在她流眼泪的时候承诺给她美好的未来了。 这男人耳根子太软了,她现在倒不像没得到之前那么喜欢他。不过她是不会认输的,就算将来弄到手再甩了,也要先赢。 “可佳,早啊!”她一出胡总办公室的门就看见沈可佳来了,一身疲惫的样子。她用的药量那么大,李嫣绝不相信她自己能挨过。 燃烧002 一定是把自己给了带走她的男人了,她也不知道那男人是谁,也没法儿告诉杨朋义。要是说了,不是连下药的事都暴露了吗? 这回算便宜她了,让她白爽了一次。 沈可佳见到她那样若无其事的样子,还和以往一样笑容可掬,到现在都不能相信,她真的把自己给卖了。 “早!你昨天是怎么搞的,怎么说去卫生间就没影儿了?害的我冲到厕所去找你,正好那儿有个女人自杀了,我还以为是你,一着急摔了一跤。你看看!”沈可佳说着,把手肘上的淤青给她看。 “我妈昨晚突然病情加重了,我急着走,没时间跟你们打招呼。”她小声说,沈可佳却不露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她,化了很精致的妆容,像母亲重病的样子吗?她不会再被这个虚伪的女人骗了,说什么她母亲病了,看来都是骗她的说辞。仔细想想,最近她经常是花枝招展的,每天见到男人都笑的像花儿似的,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烦恼。 “哦,原来是这样。你都不知道,我昨晚喝太多了,后来被杨朋义的朋友送回家,就人事不省了。”她要演戏,难道我沈可佳就不会演戏吗?既然要对付他们,就要装傻装天真啊。 李嫣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露出来的地方没有吻痕什么的。她可能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兴许药量过猛,那男人占完便宜就把她放在家,也不敢和她承认呢。 否则依照沈可佳的性格,不抓住她质问才怪。 一个人最容易相信别人的时候往往就是自认为比对方聪明的时候,李嫣此时恰是如此。 “今早听胡总说你喝到一半去了卫生间就不见了,把我担心死了,你没事就好。”李嫣假惺惺说道。 “晚上我请你去吃饭吧!”她又说。 “好啊!”沈可佳答应道,留意到李嫣脸上闪过的一丝得意。 李嫣回座位以后就给胡来福发信息,告诉他沈可佳答应晚上和她一起吃饭。就她们两个女人,沈可佳肯定不会设防的。 “李嫣,要不晚上我们到你租的房子里吃饭吧,我做菜给你吃!”沈可佳猜想,李嫣一定会愿意的。 “那更好了,外面的东西不干净!”李嫣兴奋地说。 要是到她家里去,沈可佳还跑得了吗?就算是胡来福和她一起对她用强,只要能拍下照片,也不要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沈可佳这招就是想知道她的住处在哪儿。以前她可能是顾忌着怕被沈可佳撞见胡来福,从不肯带她到她住处去。 这次她求胜心切,压根儿想不到沈可佳是为以后揭发他们两人做准备的。只要确认他们在哪儿,还用得着她沈可佳出面吗?胡来福的老婆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坏人就该有坏报,不然好人谁愿意当? 下班后,沈可佳拉着李嫣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猪肉茄子辣椒等,像真的要去做菜似的。 趁她不注意,她还编辑了一条信息,想要让杨朋义知道她去哪儿了,好有机会保护她。想想杨朋义会要问个究竟的,是个麻烦事,思虑一番还是决定把信息发给秦子安。 秦子安收到信息赶忙开车赶到附近,远远地就看见在故意拖延时间的沈可佳。沈可佳见他来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和脸,秦子安心领神会。她怕是担心李嫣认出来吧,于是他在超市里买了一副大墨镜,付钱后悄悄在门口等。 “走吧,再不走,我就等不到吃你的菜,直接饿死了。”这话,李嫣说了好几遍了。 “走走走!看把你急的!”沈可佳笑呵呵地说。 一路上,沈可佳一直拉着李嫣的手臂,这样是避免她注意到后面有人跟着。 她小心翼翼地记下了路线,上了楼,沈可佳把东西放在地上,李嫣拿钥匙开门。 “哎呀!”沈可佳大叫了一声,吓了李嫣一跳。 “怎么了?” “今天好像是我婆婆的生日,我怎么忘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李嫣你把这些东西放冰箱,我明天再来做啊。”沈可佳慌里慌张地说完,就往楼下跑。 “你别走啊!”李嫣想追她,奈何自己穿的是高跟鞋,沈可佳可是穿的运动鞋,她怎么追的上? 看来今晚的如意算盘又落空了,她气愤地把那几个土豆踢的到处是。晚上又要被胡来福那混蛋蹂躏了,该死!她都想好了,今晚还找杨朋义的。 该死的沈可佳,冒冒失失,傻傻咧咧的,今天算你侥幸逃过一劫,我就不相信你能永远这么幸运! 秦子安也悄悄跟了两层楼,跟他们有段距离,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也听到沈可佳下楼的脚步声。 沈可佳安全了!他也松了一口气,等沈可佳先下楼出去,他才在后面跟上。 她这样信任他,让他真的很高兴啊,为了今晚能和她共进晚餐,他特意让杨朋义回家去了。 其实杨朋义离家这许多天也很想回去,只是怕沈可佳孤单,今天秦子安劝他总不回去父母会伤心,他便自己回家,把沈可佳托付给秦子安照顾。 “快走,她好像出来追你了!”他追上了沈可佳拉着她的小手就跑。 他在后面,她以为李嫣真的来了,就没挣脱他的手,跟着他跑。 出了小区,他打开车门让她上去坐在副驾驶,他自己也钻了进去。 秦子安看了看沈可佳,一直笑,笑的她发毛。 “你笑什么?”她没好气地问。 “我笑你还真会演戏呢,装作想起婆婆生日,说的跟真事儿似的。我看李嫣虽然厉害,要是你认真想对付她,她不是你的对手。”他自豪地说。 “你知道吗?你一下楼那几个土豆就倒霉了,被她飞起一脚踢下来两个,差点砸到我的头。” 沈可佳被他逗的忍不住也笑了,问他:“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真舍不得那两个土豆,想捡回来我们回去当晚饭的。” “你少贫嘴了你!”沈可佳这话脱口而出,说完以后才发现有点像小情人打情骂俏,忙不说话看窗外。 秦子安假装没注意到,发动车子,心里却暗暗高兴。 “你这是去哪儿啊?我们住的地方又不在那边。”她纳闷地问。 “带你去吃西餐!” “不去,杨朋义还在家等我呢,停车!” “他回家了,让我转告你,并且让我陪着你,好让你别孤单。”他别有深意地说。 沈可佳觉得最近杨朋义太奇怪了,怎么什么事都是要秦子安转告呢?他自己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两人又没有吵架。 他去哪里,这个做妻子的还是最后一个知道,像话吗? 她拿出手机,想要质问他一顿,想了想还是算了。她是和他父亲吵架出来的,想必他也是两面为难,最近心情也不好吧。 秦子安一直在注意她的举动,听她轻声地叹息,又烦躁起来。 “早和你说过离开他和我在一起,你偏要这么执着。相信我,和我在一起,绝对比和他在一起快乐!”他幽幽地说。 “停车,我下去!”她生气了,脸拉得老长。 “我带你去吃西餐!” “我不稀罕!” “好,不去吃饭回去我就吃你!我就不相信,你还逃得了。”秦子安是真的很想带她去吃西餐,虽然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但她一定没吃过。 他想,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事,他都要带她去尝试,去体验。她的本性是个野性的女孩子,一定喜欢尝试新鲜事物。此时他已经分不清是报复需要,还是只想看到她展露笑颜,由衷的笑。 “你再敢乱来,我会报警!”她气呼呼地说。 “报吧,电话不就在你手里吗?我想,要是你现在报警,还真能在你身上提取我的东西,也算证据确凿。”他慢悠悠地说,一副调侃的语气。 “你……”她真恨啊!要说他昨天强暴了她,今天一天她若无其事的,现在还坐在人家车上,警方不把她当神经病就怪了。 不过他的话倒提醒了她,前两次和他接触都吃了事后药,今天却忘了。 “前面药店停一下!”她说,他也不问,停车看她下去,不一会儿她回来时手里拿着一盒药和一瓶矿泉水。 他抢下了那盒药,眉头紧皱。 “这种药不能吃,会破坏内分泌的。” 沈可佳冷冷地看他:“我也知道不能吃,可我能生你的孩子吗?” “我不介意,而且我很期待你生我的孩子。” “无耻!”她冷哼了一声,把药盒抢回来,剥出药粒吞下去,然后把药盒扔进他车内的垃圾袋里。 吃药的时候,她又一次想起对他的恨,想起被他强占的第一次。 “对不起!”他忽然说。 “都怪我没有注意,下次我会戴安全套的。” “下次?”她惊叫了一声,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竟然还想有下次?” 秦子安又笑了,她为什么搞不清状况呢,他和她当然会有下次,那是毫无悬念的事啊。 “当然想,也会有,下次,下下次,下下下下下下次,无数的下次。一辈子那么长……” “停车!”她真不知道自己是瞎了眼还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和这混蛋在这里讨论这些下流话题。什么*?亏他好意思说。 “我今天帮了你,沈可佳你是个恩怨分明的明白人啊,是请我吃一顿西餐表示感谢,还是我请你呢?”秦子安成功让沈可佳平静下来,不再吼着要下车了。 的确是他帮了自己,难道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吗? “我没钱!要我请你,吃一碗炒粉吧!”她话还是硬邦邦的。 “平时倒无所谓,帮这么大的忙,吃炒粉我是不太满意的,还是跟我走吧,算还我人情。” 她于是甩了两字:“随便!”就不再说话。 到了餐厅,沈可佳有点无所适从,毕竟第一次来。 “跟我走,我会教你的。”秦子安说着,牵起她的手,因为她有点局促,这一次倒没有甩开他。 秦子安记得他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也有点不知所措,是梅姐带他来的,亲自教了他很多。 他体贴地拿过菜单,帮她点,省的她不知点什么好。这样的地方其实也没什么好紧张的,多来两次就发现也就那么回事。 “点一份原味经典小牛排,八成熟,黑胡椒酱。一份唐人街川香牛排,也是黑胡椒酱,再点一份芒果烧,还有……”他是考虑到沈可佳第一次吃,不习惯,便让把牛排做的熟一点。 沈可佳不说话,听他点餐,餐厅里放着悠扬的音乐,灯光很好,气氛不错。 “好了,可以了!”他说。 “可佳,你应该多吃点牛肉,看看你脸多白。” “我没觉得呀!”沈可佳常年在外,家庭条件不好,吃的也差,成为女人后确实身体状况下降了。 “是你没注意,其实最近你瘦了不少。”他说。 正说着,秦子安手机响了,一看,是梅眉打来的。 “我接个电话!”他跟沈可佳打了个招呼,出了门才接。 “梅姐!”他很恭敬地叫了一句,梅眉于他可是个大恩人。 “怎么这么些天都没来陪梅姐呢?”梅眉一开腔就有点兴师问罪的意味,以往她不这样,是个大度的女人。 “酒店有点忙,要是你想我的话,我今晚晚一点就来陪你。” “真是酒店的事那么忙吗?还是因为昨天的那个女孩儿?”梅眉又追问了一句。 秦子安没想到,他抱走沈可佳的事这么快就传到梅眉的耳朵里去了。肯定是那个领班告密的,看来这份工作真是做够了。 “梅姐,昨天我在盛荣抱走的那个女孩儿,她是我好朋友的老婆,跟我合租房子住。喝多了,路都走不了,你能理解吧?”他耐着性子解释道。 女人都是心细如发的,而且还乱吃飞醋,他不想梅眉过早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坏了他的事。 原来如此,梅眉从昨晚到此时心中的怨气一扫而空,笑呵呵地说:“当然理解,我就是随便问问。那你今晚过来吧,我在家等你。”说完,猛抽了几口手中的香烟,然后把烟按灭。 “嗯!”秦子安答道,按断电话。 要见秦子安了,梅眉很雀跃,不由自主地哼起了歌儿,对着镜子照了半天。 还好,岁月没在她脸上和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也许得益于她没过生孩子吧。 秦子安回到餐厅,食物已经上了大半,他开始教沈可佳刀怎么用,叉怎么用。 两人中间没有太多其他交流,经过梅眉这事,他决定以后不常大张旗鼓地带她出来了。 他们从餐厅回到住处时,杨朋义还没回来,他甚至有点害怕见到沈可佳。已经再次决定跟沈可佳摊牌了,可她也无辜啊,还是有些不忍心的。 要是不摊牌,可该怎么向可怜的李嫣交代呢? 他在家里磨蹭了很久,还是宋杰赶他走的。 “不像话,本来你就不该一个人回来,回来了就该早点回去陪佳佳,你让人家怎么想?拿着,这是我卤好的牛肉,佳佳最近脸色不好,你多照顾她。” “妈!”他觉得母亲对沈可佳太好了,让他担心起未来接受李嫣的事。 “怎么了?” “你说我要是离婚……” “离婚?”宋杰惊讶极了,瞪了儿子一眼。 “你是吃饱了撑的离婚?你看人家佳佳多好,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用把钱都花你身上了。你是因为什么要这么想啊?要是为了你爸,就太糊涂了。他这人就是有神经病,别理他。” “我不是为我爸,我是……”杨朋义叹了口气,有些说不出口,母亲是最重情重义的人,还不骂死他才怪呢。 “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我不会同意你离婚。佳佳是我的儿媳妇,我这辈子就只认这一个儿媳妇,明白了吗?你要是不学好,给我在外面弄出别的事来,你自己解决。要是让我知道了,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宋杰平日最好说话,但是涉及到原则性问题,那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杨朋义岂会不知道母亲的性格啊,又叹了一口气,接过她手里的卤牛肉无奈地回来找沈可佳了。 “朋义,你这是怎么了,垂头丧气的呢?是昨晚陪赵毅然守着他奶奶,熬通宵了?”沈可佳一见杨朋义回来了,忙迎了上去。 杨朋义看了一眼秦子安,秦子安轻轻点头,意思是就是说的这个理由。 “是啊,很累!我想睡觉了。”他没精打采地说。 看见他那副样子秦子安就厌恶,对自己这么好的老婆视而不见,那种女人却当成个宝,真是昏了头了。 “睡吧,睡之前泡泡脚,解乏。”沈可佳说着,去给杨朋义打热水去了。 秦子安难免酸涩,真希望这盆洗脚水,是沈可佳给自己准备的。 除了母亲,除了眉姐,没有人这样对过他的。为什么杨朋义这人渣还有女人对他这么好?他配吗? “这个卤牛肉,妈让我拿给你的,对了,你吃饭了吗?”他这才想起来,问她一句。 “吃了!”他总还是关心她的,让她心中一暖,愧疚也又汹涌而来。 这样的低眉顺眼,也是因为她干了对不起他的事啊!不管有多少的理由,她跟秦子安纠缠也是不争的事实。 杨朋义看她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心里也不忍心了。从做妻子的角度讲,她除了第一次没给自己,也是无可挑剔呀。要是因为那个就把她抛下,是不是太狠心了? 他泡了脚,躺在床上,沈可佳帮他把水倒了,也陪他一起上了床。 当他们的门关上的一刹那,秦子安握紧了拳。沈可佳,你不可以再和他亲热!要是你敢,我会让你付出代价!他心恶狠狠地说,几乎等不及想要摊牌了。 可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啊,只要他一天没把她夺走,她就有履行性生活的义务。 何况她怀着愧疚,只怕会主动献身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里,他朝他们的卧室走来,提起脚想踹开他们的门。他想对杨朋义吼一句:“不许你碰我的女人!” 他果然猜中了,沈可佳上了床以后主动对杨朋义投怀送抱。杨朋义是背对着她躺着的,她便像以前一样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贴上他后背。 “义!”她柔声唤道。 杨朋义以为她是想要了,轻轻扳开了她的手,轻声说:“我累了!” 他是累了,昨晚跟李嫣做了两次,早上又补了一次,即使是年轻力壮,也难免累啊。沈可佳也累啊,她比杨朋义昨晚的次数还多呢,要不是出于愧疚的心,她根本就不想和他亲热。 他不要,不是她不给,这也算是一种解脱。 秦子安听到了那句话,抬起的脚又放下,满意地笑着轻轻离开,去赴梅眉的约。 刚出门没多久,梅眉打电话给他,说忽然不方便,让他改天再去,秦子安于是又折了回来。 这夜,几个昨天透支过体力的年轻人都睡的很沉很沉,连楼底下麻将馆的争吵打架一点都没听到。 十一点左右,麻将馆因为赌资问题起纠纷,一个混混找了几个人来砸麻将桌。老板也不是吃素的,也叫了几个人,把那几个混混收拾了。 几个打败的人不甘心,趁夜深人静,麻将馆没人守着的时候,敲破了窗户塞进了易燃物品,点了火。 凌晨三四点钟,楼下一声巨响,随即整个四层楼的老楼房摇晃了几下。 沈可佳被这声巨响惊醒,恐慌地叫了句:“朋义,好像是地震!” 杨朋义秦子安也醒了,都匆忙地从床上爬起来。 “朋义,我们赶紧出去!”沈可佳紧张地在杨朋义耳边说道。 杨朋义睁开朦胧的眼睛看了看,说:“应该没什么事吧,出去干什么?” “二楼的,着火了!着火了!”楼下一伙人开始冲着他们的房间喊话。 秦子安从窗口往底下看,只见火势凶猛,火从一楼的窗子正往二楼上蹿来。 他利落地跑出门,生怕杨朋义和沈可佳还没有醒,使劲儿拍他们的门。 “快起来,着火了!很危险,快!”他急促地叫了两句,见到烟已经从门口有缝隙的地方钻进来。他本来可以第一时间脱离险境,又担心沈可佳受不了烟,飞快地去了卫生间抓了一条毛巾打湿。 杨朋义终于清醒了,沈可佳飞速地捞了一件衣服套上身,跳下床。 这样着火,线肯定断了,没有照明,沈可佳这个夜盲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 “快跑啊,朋义,我看不见!”杨朋义便来扶她,走到门口,他忽然想到了床头上的宝贝鸡血石。总觉得那东西要太珍贵了,一定要带在身上,否则让李嫣知道了会生气。 想到这儿,他甩脱了沈可佳的手,说道:“等一会儿,我想起了一样东西。”就回身去拿。 燃烧003 “沈可佳,你怎么还没出来!”情急之中,门口的秦子安准备好湿毛巾吼叫了一句。 他此时根本管不了是不是杨朋义会知道了,一脚踢开门闯进来。沈可佳正不知所知措呢,被呛进来的烟熏的已经开始咳嗽,他强壮的手臂立即搂住了她的肩膀,让她焦躁恐惧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不少。 他一手搂着她,一手用湿毛巾堵住她的口鼻,飞快往外跑。 沈可佳紧紧跟上了他的脚步,因为惊吓,腿脚发软。门口全是烟,秦子安自己也要咳嗽了,拼命忍着,打开门栓。 “走不了的话我抱你!毛巾自己拿着!”他命令道,沈可佳忙伸出一只手自己捂好毛巾,整个人腾空而起。 秦子安稳稳地抱着她,往楼下冲去。烟气更重了,他不敢停留很快冲到外面。 这时杨朋义摸到了那块石头,也跟了出来。 众人全跑到楼下后,就见火已经爬上了二楼的玻璃,玻璃被高温炙烤的噼啪作响,听来让人心惊。 四楼的住户醒的比较晚,此时已经下不来了,把头伸出窗外透气。好在消防车很快就到了,全力救人救火。 秦子安还搂着沈可佳的肩膀呢,她实在是吓坏了。 “可佳,你没事吧?”杨朋义走上前,来接手。 秦子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真不知道这关键时刻他去干什么了,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看来沈可佳真是不该留在他身边了,这人太没用! “我没事,你呢?怎么这么慢?”沈可佳哆嗦着,仔细看他,上下打量,确定他没事自己才放心了。 可当她看见他手里攥着那块鸡血石时,整个人惊讶极了。 “朋义,你刚才说想起一样东西,就是这个?”她不可置信地问。这石头有那么重要?以至于在关键时刻,他可以豁出命去抢吗?就算火势再大,一块石头大概也烧不坏吧? 杨朋义有点慌了,局促不安地,想回答“是”,又怕她猜到。 “不是,我是想起了我手机在床头。结果一摸,就把这石头摸到手里了,因为担心你,我就没再找手机了。” 沈可佳也想不到别的可能,暂时被他的谎话骗过去了。 不久火被扑灭了,消防员们上去排查了一遍后,确定已经没有着火点,便拉上警戒线。 “这两天要做事故调查,暂时不能住。” 旁边正好有一家家庭旅店,秦子安和杨朋义商量好,先在那儿安顿下来。 杨朋义搂着沈可佳进旅店的时候,她感觉到他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咯了她一下,方方的,像是手机。 手机?沈可佳不免奇怪,第一反应就是问他,手机不是在口袋里吗?他为什么要说没在,还说是回头去拿手机了呢?不过经过了李嫣的事,她已经不再那么冲动了。 “手……”她只发了这一个音,就把话吞回去了。 “手怎么了?”杨朋义问。 “跑的时候伤到了?”秦子安也紧张地问。 “啊,不是!”沈可佳忙补充道:“我是叫朋义牵着我的手,我还是有点害怕。”秦子安听沈可佳害怕,又心疼,同时又在想。你关心个什么劲儿啊?你看看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你救她下来,她不关心你怎么样,却还是那么担心杨朋义的安危。 就算你为了救她烧死,她都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的。 这女人就是白眼狼,白眼狼!有机会要狠狠地收拾她! 正好这时,秦子安的手臂撞到了一样东西,才发现有些疼。是去给沈可佳弄毛巾的时候在卫生间刮伤的,本来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这会儿他却孩子气地想知道沈可佳到底能不能对他有一点点担心,便“哎呦”叫了一声。 “怎么了?”沈可佳的手刚被杨朋义牵住,听他一叫,本能地问了一句,还止住了脚步。 “啊,没怎么。”秦子安听出她语气中有关心,暗自欣喜。 “是不是刚刚救我的时候受伤了?我看看!”沈可佳甩脱了杨朋义地手,来给秦子安查看。 杨朋义这次又是很感激秦子安,他救了自己老婆呢。所以沈可佳关心他,杨朋义不会觉得不妥。相反,看见沈可佳不再对秦子安有成见,他很欣慰。 “哎呀,流血了,老板,你们这儿洗手间在哪儿呢?”沈可佳问。 “就在前面拐弯!”老板指了指。 “走,跟我去清理一下!”沈可佳前面走,秦子安在后面跟着,杨朋义也跟了上来。 到了洗手间,她拧开水池上方的水龙头,抓过他的手臂。 “你忍着点儿啊,要冲冲!”因为洗手间里空间狭小,杨朋义在门口说了句:“可佳,我去和老板把房间定了,你一会儿过来吧。” 秦子安板着脸,不悦地说:“大惊小怪干什么,不用冲!”,说着就往回抽手,不过力度不大,没想真抽回去。 “不冲怎么行呢?会感染的!”沈可佳急道,忙把他的手又扯回来。 “感染了,你心疼吗?”他听到杨朋义已经走了,悄悄靠近她耳边,轻声说。 “你……”他的气息弄的沈可佳一阵不由自主地紧张,慌乱地放了他的手。 “你自己冲!”这才想起她曾经看到他身上横七竖八的伤,也许她实在大惊小怪了,对他来说擦破点皮算什么呢? “算了,我就不冲了,你回去吧。反正得了破伤风,也不会有人心疼。”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真的甩了甩胳膊上的水,决定走了。 不管怎么说,他的伤是为了救她弄的。她要是眼睁睁见死不救,是不是有点忘恩负义了? 沈可佳只得把他粗壮的胳膊又给扯回来,小声说:“你偶尔少说两句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卖了。而且,少说话,还不那么招人嫌。”她故意恶狠狠地说,再次帮他冲洗。 她嘴巴虽然说的硬气,帮他洗却是温柔有加的。秦子安不再嬉皮笑脸,而是怔怔地盯着她认真的小脸看,感动充溢在心间。 她果然是关心我的,为了这份关心,我会永远永远地珍惜她。 颠沛流离的秦子安最大的追求便是找到一个好妻子,组成一个家,多生几个孩子。他要以后的家热热闹闹的,小孩子们都不会被欺负,都在轻松欢乐的家庭中长大,不会像他和子琪一样。 当然,子琪是没受过什么欺负的,除了杨朋义那个混蛋。 沈可佳以为他会阴阳怪气地反驳她的话,没想到他却沉默了,愣愣地朝他看去。只见他用说不出的一种目光在看她,似乎有爱怜,有热情,还有什么。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沈可佳慌的又一次转过去,专心洗伤口。 “怎么又不说话了?真成哑巴了?”她小声说道,觉得这样沉默让人心紧张发慌。 “做人真是难啊,说话不对,不说话也不对。”他哀叹一声,又补充道:“听说要是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时,就会一会儿怕他不说话,一会儿又嫌他话多。” 这下沈可佳真不理他了,跟这样自以为是的人根本没有办法交流。 两人冲完伤口,沈可佳说:“上次好像有人说我这种人需要经常用创可贴的,我看有些人是需要经常用到创可贴他爷爷。” 说完,怕他再攻击自己,赶紧闪人。 这小妮子,竟然敢调侃我!秦子安心中痒痒的,真恨不得能把她堵在厕所里狠狠地吻半个小时。 走廊上,沈可佳有些奇怪,自己明明吓的发抖的,却因为跟他交流了一会儿,一点都不怕了。 而且,想到能说赢他,心中还有种窃喜,这是不应该的呀。不能想他,要想也该想杨朋义。 杨朋义定了房,打开房门等着沈可佳,原本想要提的离婚,因为着了火恐怕要搁置了。 两人都上了床躺好,背对着背,各自想着心事。杨朋义在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合适的时机向她坦白,她会不会看不开。沈可佳却一直在想着杨朋义手机的问题,既然手机带在身上了,那就是故意回头去寻找那块鸡血石了。 她留心观察了一下,躺下时,杨朋义把鸡血石放在他头边了,不是更让人生疑吗? 李嫣是她的朋友,送的礼物也是送她的,为什么杨朋义这么在意?思路一瞬间转到李嫣送鸡血石的前后,杨朋义出差了,李嫣也出差了。 还有她喝多那一次,又吱吱呜呜地说什么第一次,她哪里还有什么第一次?她喝多在她家休息,她去洗澡回来,两人的举动有些奇怪。那一晚杨朋义去送她,回来很晚…… 电光火石之间,沈可佳明白了,他们之间有问题。他背叛了自己,还是和自己曾经的闺蜜好上了! 尽管还没有其他证据,这个想法一经出现就显得那么合情合理。难怪杨朋义最近如此奇怪啊,对自己也是时冷时热。 他就睡在旁边,背对着她,要是他还深爱着自己,在她受了大惊吓的时候,不是该紧紧拥抱着睡觉吗? 沈可佳躺在那儿,思绪翻滚,失望的甚至麻木心死。她最深爱的丈夫,什么事都要为他着想的丈夫。怕他生命受到威胁,她咬着牙把第一次给了别人。 他就是这样回报她的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感觉脸上麻麻痒痒的,原来是肆意流出的泪水湿了脸弄的。 不哭,沈可佳,你不能哭,为这种人不值得。 明天就去离婚,再也不和他在一起了,就让他去和李嫣双宿双飞。 脑海中想象着他们两人拥抱亲吻的画面,她心如刀绞,生生的痛。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爱生恨,总之她没办法接受他们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凭什么?凭什么我沈可佳为他百般付出就得到这样的结果,不,我不甘心! 我要让你知道李嫣的真面目,即使有一天我离开你,也要等你只爱我一个人的时候。 我要让你尝一尝背叛的滋味,你不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和李嫣眉来眼去,卿卿我我吗?我会十倍百倍地还给你! 沈可佳不知道,如果当时不那么狭隘自私地去想着报复,自己如何能快速地接受被丈夫和好友双重背叛的事实。她只有把自己伪装起来,让自己变得强大,去想办法让他们为这种行为付出代价,才能平静地躺在那儿。 若不是这样,还有什么可能呢?骂他,打他,杀他?爱的越深,伤的越重,恨的也越彻骨,她做不到那么伟大,不能含着泪说祝你幸福。 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她还是存着一丝丝的侥幸心理,希望都只是她的臆想。 第二天起床,沈可佳没有衣服穿,偷偷溜回了被封的房间,可惜衣服全被浓烟熏黑了。 她身上只有二三十块了,连买一件衣服的钱都没有,杨朋义也没有。 就在她对着一堆被熏黑了的衣服唉声叹气时,秦子安全看在了眼里,他也是回来找衣服的。房间从墙壁到柜子,再到衣服,全蒙上了一层黑。 “沈可佳,你请个假,我带你去买衣服。”他在她背后说,又吓的她激灵一下转回身。 本来,她说什么都会拒绝的,想想对杨朋义的报复计划,她话到嘴边换成了。 “你等我一下,我看看有没有电。” 她打开灯,发现真的有电,是偷了电的房东连夜把线给接好了。于是示意秦子安出去,帮她关上门。 “要是杨朋义来,你别告诉他我在这里,要是有需要,等一会儿我会叫你。” 秦子安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看她面色非常严肃,没多问,默默关上了门。 沈可佳迅速打开电脑,她不相信要是杨朋义和李嫣背叛了她,没有其他的蛛丝马迹。也怪杨朋义大意,密码用的还是沈可佳的生日加她的名字缩写。 她轻而易举地登录上杨朋义的QQ,所有的聊天记录都在,亲自证实的那一刹那,心更是痛到窒息。 沈可佳强迫自己不要流泪,浏览了他们勾搭在一起的过程,攥紧发抖的拳。他们确实一起出差了,她差点被强暴那次,他是和她在一起。 她被他爸爸赶出来那次,他是和她在一起。她被下药那晚他们还在野外混战,两次说起赵毅然的事都是撒谎。 好,杨朋义,你真好!真是好啊,是会永远爱我的好丈夫!鼻头酸涩,要流下泪来,她咬住唇,不准自己流下不值钱的泪,哪怕一滴也不行! 她闭着眼睛镇定了好一会儿才关掉电脑,准备行动了。 杨朋义在沈可佳出来的时候光忙着在洗手间里跟李嫣偷偷地打电话了,根本没注意到她不在。 “秦子安,等一下麻烦你带我去买衣服吧,我确实是没钱了。不过我都会还给你的,会记账。”她出了房间笑着对守在外面的秦子安说。 他觉得她的笑是虚浮的,总感觉不对劲儿。 “你是怎么了?”他皱着眉问。 “没怎么呀,挺好的,只是忽然想开了很多事。做人,还是别太勉强自己的好,不能太无私,否则该遭天打雷劈。”她淡淡的说,无神的眼,让他有点不放心。 “好,那我们走吧!” “还要等一下,我要去跟朋义说一声。”沈可佳先打电话到公司请假,又回去找杨朋义,秦子安也跟在后面。 “朋义,我刚回去了二楼,衣服都熏黑了,穿不了了。我刚跟秦子安借了钱,等一下我去商场买衣服,他刚好顺路送我去,你要一起去吗?” “啊?”杨朋义一瞬间也颇觉得纳闷,她不讨厌秦子安也就算了,怎么会这么痛快地主动去寻求他帮助呢? 秦子安也好生奇怪,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她玩什么把戏,他都愿意奉陪,谁叫她是聪明野性还会疼人的沈可佳呢。 “我就算了,今天还要去买两本书。” 杨朋义给李嫣打了电话,她一听说他不能尽快说离婚,在电话那边哭了,哭的杨朋义好着急啊。 现在他已经没有太多心思管沈可佳的奇怪了,只想着早点去会可怜的小人儿。 “我们走吧,拜!”沈可佳笑着说。 上了秦子安的车,沈可佳收起了所有的笑容,忧伤地看窗外。 她陷入思绪之中,样子失魂落魄。他很想说点什么让她开心一下,终究觉得有些伤,需要慢慢抚平。或许她还是觉得杨朋义冷淡吧,总得有个适应的过程。 秦子安亲自给沈可佳挑了几条裙子,还帮她配了凉鞋。他以前偶尔会陪梅眉去买衣服,对这些事情很在行。 “换上我看看!” 她不拒绝,进去换了,一出来,秦子安就对她吹了个响亮的“流氓哨” “不错不错,真的很漂亮。”沈可佳属于春季色皮肤,适合穿亮色的衣服。她就该像生机勃勃的野花儿,迎风招展。 而他给她挑的裙子就是鹅黄色的,剪裁合体,自然价格也不斐。这一次,沈可佳连价格也不看,她知道他能挑就一定能买得起。 “漂亮吗?”她在镜中看到他一脸欣赏,冷笑着问。 “当然了,我的小佳佳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他完全不吝啬他的赞美。她却像个失神的木偶一般,对这赞美也无动于衷,只是轻声说:“我看是没有李嫣漂亮。” 一定是这样的,否则杨朋义怎么会背叛呢? “那得分谁看,我觉得那女人就奇丑无比,心灵丑陋的人,脸再美都让人觉得恶心。”秦子安说。 “看来你都知道!”沈可佳看着镜子里他那张黝黑的脸,冷冷地问。 “没错,我知道!”他这才知道沈可佳是为什么这么伤感无助,表情像个被父母抛弃了的孩子一般。她不该受这样的伤害,都怪他一时心软行动缓慢了。 “把衣服换下来吧,我们去谈谈!”秦子安说。 剩下的几件不需要试了,他的眼光不会错的,于是全叫服务员包好,他去刷了卡。 沈可佳没意见,就当是她自己提前消费了,还他就是了。她要去刺激杨朋义,也要和李嫣比美。 两人到了一家咖啡屋,坐下,秦子安给她点了一壶红枣茶。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问。 “昨晚他抛下我就是回头去拿那块鸡血石,鸡血石是李嫣送的,可见他珍惜那块石头胜过珍惜我。”她说起这些,即使硬忍着,还是想哭。 “很聪明嘛,我还以为你非要捉奸在床才能知道呢。”他看出她泫然欲泣的样儿,调侃她。 “真聪明,就不会被他们耍的团团转了。”她忧伤地说,喝了一口他点的茶。这茶真不错,入口香甜,中和了心中的苦味。 “有什么关系呢?开始被他们耍的团团转,后来把他们耍的团团转,就赢回来了,而且你不是已经开始做了吗?”秦子安弯起嘴角笑了笑。 “这茶好喝吗?”他问。 “嗯!”她轻轻点头,看来自己做的事没瞒过他。 秦子安这天发现沈可佳和他是同一种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害人,但要是被惹了,也绝不会选择逃避逃走。报复,是他们共同的选择,为了报复要去伪装,也是如出一辙。 也许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早已注定他们要互相吸引了吧? 不过沈可佳暂时没发现他们的相似之处,一门心思想着自己受的伤害,想着如何报复罢了。 “有时候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需要帮助的时候随时找我,利用我也行。”他轻描淡写地说。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她微笑。 沈可佳焕然一新地出现在公司,收到很多赞美,胡来福的眼珠子也在她身上骨碌乱转,她当没看见。这两天胡来福又不敢乱来了,老婆大人回府,他得每天陪着。 杨朋义哄了李嫣一上午,说好晚上再陪她,她才重新展露笑颜。 回到公司时,李嫣看到沈可佳穿的那么好看,根本不像杨朋义说的吓坏了的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佳,听说你家着火了,你没事吧?”她佯装关心地说。 “没事儿!你看我这样像有事吗?对了,我给你讲个笑话。”沈可佳把李嫣拉到一边。 “你说杨朋义是不是很搞笑,昨天我们家着火,他电脑手机什么值钱的东西都不管,硬甩开我去把你送的鸡血石给带出来了。天呐,我看到那石头笑的肚子疼,他真傻呀。” 你才真傻,李嫣心想。都这样了,还跟我谈笑风生,你怎么就想不到我和他关系不一般呢? “是吗?太傻了!”她也呵呵地笑。 沈可佳当然不能让杨朋义的心思白费,她还要想方设法多撮合两个人在一起呢。 越是甜蜜,分开时会不会越难受?被背叛时会不会更接受不了? 燃烧004 这晚下班之前,沈可佳给杨朋义打了个电话,说要去潘丽娜那儿,晚上就不回去陪他了。 杨朋义一接到电话,就给李嫣发信息,说晚上和她一起吃饭。沈可佳躲在租住的房子附近,看着杨朋义匆匆出门,她悄悄跟在后面。 他和李嫣约在附近吃饭,她看见他们坐在了靠窗的位置,这可是拍照片的好地方了。 她给秦子安发了一条信息:“如果有时间,带上你的相机,来一下鸿宾酒店。” 秦子安很快赶了来,悄悄和她说:“来了,要我帮忙拍吗?保证很清楚!”沈可佳点点头,不敢再看那一对男女了。他们点了菜,在众目睽睽之下,搂在一起接吻了。 她以为可以不在乎,亲眼看到心还是针扎一般的疼。 两人一直在外面守着,拍了很多照片,等他们吃完了,搂着腰出来,他又抢拍了几张。 “上车吧,跟他们去看看!”秦子安说,沈可佳也正有此意,猜测是回李嫣的出租房,果然没猜错。 他们在楼道口又是拥吻了一会儿,再次被拍。 这两次的拥吻都是李嫣主动的,她要撩起他的火,等一下灭不灭就看她心情了。 两人进了房间,李嫣柔声说:“你等我一会儿,我有点热,去换一件衣服来。”杨朋义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她。 不一会儿李嫣穿着她那件经常用来勾引胡来福的薄如蝉翼的睡衣出来了,香肩*,风情万种。 杨朋义眼睛都看直了,连声说:“宝贝儿,过来坐啊!” 她于是扭着丰硕的臀,盈盈无力地朝他走来。 血气方刚的杨朋义一把就要搂她过来压在沙发上,她却气鼓鼓地闪身躲开了。 “你干什么呀?” “宝贝儿,被你亲的我好难受,你快点儿来给我灭火。”杨朋义长臂一伸,又来抓她。 “我不要,你又不喜欢我。既然那么爱你老婆,你找她给你灭呀。”她娇嗲地说。 “谁说我不喜欢你呀,我喜欢死了。可你也知道,她刚被火吓的不轻,我怎么忍心现在和她提离婚的事呢?”杨朋义猴急死了,忙不迭地解释。 “她吓成什么样儿了?今天上班穿了一条新裙子,别提多开心了,我怎么看不出她哪儿受了惊呢?” “还有!我每次让你送我点什么,你就说没钱,你没钱怎么给她买那么贵的裙子啊?”她嘟着小嘴撒娇着说。 “她真的很高兴吗?”杨朋义狐疑地问,总还记得昨晚沈可佳吓坏了的样子,今天怎么会高兴呢? “可不是吗?高兴地在办公室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摆的,看的我们胡总都快流口水了。”李嫣最擅长添油加醋。何况,沈可佳有意让她比下去,她心里恨着呢。 “你倒是说呀,什么时候跟她提离婚!要是不提,再也别碰我了。”她不依不饶地说。 “我答应你,只要我明天回去看她不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就提,总行了吧?你过来吧!”说完,他使劲儿拉了她一下。 “啊,讨厌!”她娇叫着,跌倒在他身上。 杨朋义的大手真想把她的睡裙给撕了,这种衣服压根儿就是激发男人使用暴力的嘛。 不过想了想,撕了还得给她买一件,他哪儿有钱呢? 他探进她睡衣里,毫不迟疑地抓住她的……使劲儿捏,使劲儿搓。 她很享受,和杨朋义亲热可比跟那个老不死的胡来福强百倍了。 这时她在想,要是一直有胡来福养着也不错,他给钱,杨朋义给青春。 一个女人年轻,能同时得到想要的一切,算最大幸福,也该算她是最有魅力的女人吧。 李嫣是个懂得取悦自己的女人,每次都能引领他带着她到达快乐的巅峰。 这次的沙发之战,让两人都快活极了。 结束后,她软趴趴地躺在沙发上,还不忘让他给承诺。 “这次要是不跟她说,我再也不让你这样了!”李嫣知道男人喜欢听女人这样说话,会激动的。 杨朋义一听这话,只恨自己刚刚释放,不能立时响应,否则真要再来上一次。 “我一定跟她说,宝贝儿,我也想娶你回家。你这个女人就是天生的小尤。物,在外面那么淑女,在床上这么浪荡,哪个男人能不喜欢啊?” “知道就好!跟你是便宜了你。”李嫣可没说嫁他,只是说跟他。 “对了,你总要去找工作吧?我最近都没钱用了,工资太低,你以后要养我。”她撒娇地说。 像沈可佳那样傻乎乎地把钱给男人用的事,李嫣不会干的,她要的是男人在她身上花钱。 “放心,我会的,我会很快找工作。”一旦跟沈可佳离婚,他就没有任何经济来源了,不找工作当然不行。 ……。。。 沈秦二人拍完照片,回到车上,她忍了很久,还是流了泪。 因不想让他看出来,她把头扭向窗外,但他还是看到了。 “想哭就哭,没有人会说眼泪是懦弱的表现,只要哭完坚强起来就行了。”他轻声说。 沈可佳听了这话,忍不住了,呜咽起来,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哭的他心酸。 很想把她搂过来,好好安慰,毕竟坐在车里,靠过去有点难度。 他发动车子把她很快带回临时住着的家庭旅店,关上门,抱她。 沈可佳没拒绝,她现在渴望一个男人强壮的怀抱。他抱她,能让她暂时忘了那些痛楚,还有杨朋义去抱别人了,她自己也要让别人抱,这才是公平的。 “哭吧,宝贝儿!”他很轻很柔地说,抚摸她的头发。 她声嘶力竭地又哭了一会儿,才抬起脸,微笑着看他:“好了!”哭够了,再也不要为那两个不值得的人流一滴眼泪了。 这梨花带泪的俏模样,像雨后的新荷,让人心疼,也让人心动。秦子安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寻她小小的嘴。 “别这样!”她扭开头,挣脱了他的怀抱。 “你要是想帮我就帮我,不想帮我我不会求你帮我。以往的几次,我没有任何一次是自愿的。如果我现在跟你搂搂抱抱,再亲热,我和杨朋义有什么区别?”她凛然说道。 “好,我尊重你!”既然她把真实的想法告诉他,他怎么会强迫她呢。尽管他真的很想她,距离上次和她亲热也没多久,他却感觉已经隔了上万年一般。但是下一次,他想要让她自愿,要在心里完全接受了他,再在身体上接受他。 “带你去吃饭,这次去吃韩国料理。”他宠溺地说。 “省点钱吧,随便去吃个炒粉就行。”沈可佳说,今天秦子安掏了那么多钱出来,她看着都心疼,太奢侈了。 而且她现在也没什么吃饭的心情,任何东西都吃不出味道。 “暂时还吃不穷我,放心好了!再说,你记账啊,都算你头上,是利用费。” “行!记账,将来还你这点钱,小意思。”她笑着说,忽然感觉和他相处,有点像朋友了。 吃过饭回来,秦子安很君子地连她的房也没进,只嘱咐她拴好门。 “要是晚上害怕,就发信息给我,或者叫我去陪你。如果你信得过我,我还忍得住不侵犯你。” “嗯!”她点点头,答应了。 这晚躺在床上,与杨朋义曾经甜蜜的时光不受控制地往她脑海里面钻。 他说他爱她,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他是那么浪漫,给她摆心形的蜡烛庆生,让所有女孩都羡慕她。 那个杨朋义,为什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她看着空着的半边床,又想哭了。 她发过誓,再不为他哭,于是爬起床,打开门,去敲秦子安的。 秦子安怕她有事找他,睡觉连门也不关,是开着的。 “进来吧!”他见她来,心里乐开了花,却装作平平淡淡一本正经地说话。 “我睡不着,我不想想他!”她一进来,坦率地说,眼神中有遮不住的伤感,让他心跟着牵动了一下。 “真巧,我也睡不着,不如我们聊天吧。”秦子安坐起来,拍了拍床,让她坐。 沈可佳带上了门,走过来,大方地坐下。 人真的很奇怪,她以为她会一辈子恨他,会想要杀了他。现在却能够跟他并肩夜谈,也不怕他,不厌恶他。 “你说,我听,我不知道聊什么。”沈可佳说。 “好!我给你讲讲我的妹妹吧,她真是个可爱的小丫头。” “你还有妹妹?怎么没听杨朋义提起过?我还以为你是……”她以为他死了母亲被父亲遗弃,是个真正的没有任何亲人的孤儿。 秦子安心想,杨朋义怎么会好意思提他妹妹呢。他真想把积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秘密告诉沈可佳啊,可他能吗? 沈可佳一旦知道她是被他利用来报复杨朋义的,还会这样平和地和他说话?不可能的!再说说出来,等沈可佳做了秦子琪的嫂子,她会用同情的目光看她的,子琪敏感,一定会受不了。 他会让那件事成为永远的秘密,不见光。 “没关系,我的确是孤儿,不过是和妹妹相依为命的孤儿。”他轻声说,早已接受这些了,再不会像小时候人家说这些时那么伤心。 “我妹妹以前是个很活泼的小丫头,长的也好看。我还记得她两岁时,一张圆圆的小脸,胖嘟嘟的,梳了一个西瓜头。走到哪里,都主动跟人打招呼,看到年轻漂亮的就叫妈妈,看到年纪大一点的叫奶奶。她看到年轻的男人最兴奋,叫着爸爸追很久。可惜,她一次自己的爸爸也没见过,连我也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别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就是连他的名字,他都不知道。 秦子安开始低声诉说,这在一般人说起都会无比伤感的事,他的语气却是那样轻松。 沈可佳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忽然对眼前这个男人有点心疼。 “我五岁那年,那男人回家过一次,当时我外婆为了让我妈和他有单独的空间,把我接走了。说好第二天带我去见他,结果第二天我回到家时就见到母亲一个人在,还哭了。她紧紧地搂住我,说以后只能和我相依为命,他不要她了。我真恨他,要是让我知道他是谁,在哪里,我不会放过他!”说到此处,秦子安死死地攥紧了拳。 “他可以不要我妈妈,为什么在不要她之前还要……还要……还要让我妈有了我妹妹。这该死的没有责任心的男人,也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可怜我妈妈为了带大我们兄妹两个,受了多少苦。要不是这么苦,她怎么会那么早就走了呢?我一想到……”秦子安双手抱住了头,低声呜咽起来。 他一想到母亲过世的样子,就仿佛天塌了。多年来,除了梅眉,他没跟别人提起过这些,实在不敢提起。 沈可佳伸出小手,想要摸摸他颤抖着的头,安慰他,却感觉那手仿佛有千斤重。 他尽力隐忍着,不想让她看见他的脆弱,很快又抬起头,泪已经偷偷被他抹干净了。 “我妈妈走的那年,我十二岁,妹妹只有八岁,我们住进了外婆家。可惜外婆年纪大了,当不起舅舅舅妈的家,总为我们吵架生气,再加上对我妈的思念,不到一年她也过世了。从那以后,我们更受舅妈的气,说我们是两个光会吃不会干活的要债鬼。我就拼命地干活,做饭洗碗打扫卫生什么都包了,她还高兴了一点,就是不许我们读书。” “我觉得自己不读书不要紧,不能让妹妹也不读,那天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她打了我们兄妹,气愤之下我带着妹妹离开了那个家。” 沈可佳这才知道,他的童年有多不幸,能够有今天又是多不容易。 “后来呢?”她问,心都被他的经历揪紧了。 “我还是太小了,让妹妹跟我受了苦。没地方住,我们睡火车站,睡马路边,桥底下。你看看路边的乞丐,他们什么样,我当时就是什么样。” “我那时天天拼命捡废品,卖了钱我们好买吃的,一般我都是吃捡来的,可妹妹不行。她那么小,我怕她吃了脏东西会生病。” “虽然我很不愿意,我们还是耽误了两年没上学。我十四岁那年,有一天正好是妹妹的生日,两个人路过一家蛋糕店。妹妹说,要是什么时候她能吃上生日蛋糕该有多好啊。我就想,不管怎样,一定要让她吃上。我捡了一整天的废品卖的钱还是不够,后来我趁人不注意,溜进了那家店。” “后来呢?”沈可佳被他的故事牵动着神经,紧张地问。 “我不记得那是第几次挨打了,以前也常被叫花子打的,但那次是挨的最重的一次,也是我一个人对付最多人的一次。当时街边有一对男女路过,我听到了一个天使的声音,她说:‘怎么能这样欺负一个孩子?’” “那声音真好听,我至今也忘不了,男人本来不想管闲事,但是女人要管,他也就找了一些人来把我救了。” “既然已经救了,就好人做到底吧,齐州你看,他长的不错,身手也好呢。这是那女人的原话,林齐州刚和她好,处处听她的,就让我们兄妹跟着他们了。他们那时都在夜总会做事,林齐州是带小姐的经理。”那女人是梅眉,但是他没说。 “在他那儿也是不许吃闲饭的,我长的高,又凶猛,就开始给他卖命。除了在有人闹场子时打架,平时我就做服务生,我不要一分钱,只是让我们兄妹两个读书就成了。” “为了让妹妹不在那种灯红酒绿的环境里长大,过了一年我就偷偷存了一点客人给的小费,和妹妹租房子住。那段时间妹妹又开朗了一点,要不是……”要不是因为杨朋义那个禽兽,说不定她学习成绩不会那么差,也不会这么早就出去工作了。 秦子安没再说下去了,有些事,还是不能说。 “喂,别拿那种救世主一样的眼光看我。”他抬起头,看沈可佳眼睛里亮晶晶的。 “要是觉得我可怜,就以身相许安慰安慰我,我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欲求不满。”他嘻嘻笑着说。 沈可佳却无论如何也笑不起来,想到第一次看到他的那些伤痕,每一道都是无奈。他对她妹妹真好,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他为什么非要执着地从杨朋义手中抢她。 “求你的大头鬼!睡觉了!”沈可佳的意思是,她要回去睡觉了。 他却戏谑地说:“是啊,睡觉,一起睡嘛!” “秦子安,不准你再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我就是不懂,你有女朋友为什么还来招惹我?”这会儿,她终于肯问出她心中的疑虑了。 他的女朋友是那个警官啊,长的也漂亮,他不该这么如饥似渴的才对。 “女朋友?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秦子安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迷茫地看着她。 “我……上次我看到林齐芳那儿有一张你们两人的合影,挺……挺亲密的。”沈可佳一边说着,一边在他灼热的目光下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她甚至不可思议地发现,竟然记住了林齐芳的名字了。 “吃醋了?”他忽然问,嘴角挂着一丝邪笑,笑的她心惊肉跳的。 沈可佳的脸倏地红了,很红很红,她不知道是不是吃醋,总之感觉怪怪的。 “她只是我的朋友,女的朋友,不过不是女朋友,放心,我只要你。”他沙哑着嗓音说,连语调都是那么迷人。 说完,他轻轻搂住她的肩膀,趁她消化这个信息时,猛然把她压下去。 四目相对,她看见他眼中火热的情思,他看见她眸中为他没有流出的泪滴。 就那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深情对望了很久。 强吻了她那么多次,这一次他感觉她会愿意让他吻,却不敢轻易造次了。生怕有一丝丝勉强了她,两人从对望中慢慢把目光的焦点放在对方的唇上。 她的小嘴薄薄的,软嘟嘟的,他的唇也很薄,凉凉的,总是带着一股烟味。 “我想吻你!”他嘶哑着声音说。 不知是不是因为被他勾起了同情心,沈可佳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嗯!” 这一声应允让秦子安心剧烈一颤,再无需犹豫,唇慢慢地贴上她额头,蜻蜓点水。一点点地划过她小巧挺翘的鼻梁,一路向下,唇倍加珍惜地落在她唇瓣上。 沈可佳闭上了眼,感觉被他碰上的刹那,全身一震,心被猛地揪紧了一下。 半天他才开始轻柔地小心翼翼地允吻她的唇瓣,每亲吻一下,她都酥麻一下。这一次她大胆地张开小嘴,给他的舌放行。 他的舌一滑进她软香的口中就再也控制不了节拍了,狂吻,狂搅,狂吸,仿佛要抽干她胸腔内所有的气。 她在一阵眩晕酥麻中和他紧密纠缠,仿佛这样,她可以疼惜他曾经孤独的灵魂。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忘记她最心爱的男人此时在做什么。 呼吸渐渐加重,除了亲吻,他们开始取悦对方的身体。他的大手甚至带着些粗硬的茧,但是在她嫩嫩的皮肤上划过,却更能激发情欲。 大手在他给她买的裙子里随意穿梭,煽风点火,而她被吻的和摸的弄的激狂。 他无比渴望她的身体,其实她也一样,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她是被他带上过巅峰的,身体岂会不认识他吗?他的爱抚让她软软的身子更软,更热,像要在他的掌下融化一般。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小脸绯红,腿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腰。 杨朋义只是不善于激发沈可佳的热情,才会觉得李嫣让人疯狂,是性感尤。物。其实沈可佳才是真正的野性,媚到骨子里。 秦子安粗鲁地撸起她的裙子,解开她胸衣。 他双手一齐罩住她的,用力揉捏,嘴一直都没有离开和她的热吻。 “嗯……”她舒服地低吟了一声…… 他把她好好抱到床上,亲吻。她身上到处是敏感的地方,他的碰触让她舒适极了。 燃烧005 当他扯下自己的短袖T恤,光着精壮的膀子面对她时,沈可佳迟疑了。 那一瞬间,她好像清醒过来,哑着声音说:“我们还是别来了,这样不好。” “不好吗?”他的声音更嘶哑。 “为什么你刚才不觉得不好呢?是谁像个小馋猫似的,迎接我亲吻她?” 沈可佳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现在说不好,的确是矫情了。 “可我是有丈夫的人!”她为自己适才的动情很羞愧,手在床上扫着,去摸被他脱掉的裙子。 “你的意思是要为他守身?他现在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不许你说!”她吼道。 “不让我说,也可以,你知道怎么让我闭嘴的!”他又一次压上她,再次亲吻她的小嘴。竟然还没有疯狂到忘我,看来有待加油啊! 杨朋义!杨朋义!你在做什么?沈可佳心里问着,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滚下,而唇却是火热的,与他更密地缠吻。 她不为他守身,不值得!他要背叛她,去和她的好朋友偷情,她只有把同样的事情做了,才算对得起他。 “来吧!使出你所有的本事来,最好能让我把所有的事都忘了。”亲吻完,她在他耳畔说。 “放心!”他承诺道,飞快扯下自己的睡裤…… “睁开眼,我要你知道谁在你身上!” 她果然睁开眼,带着泪,带着笑看他黝黑的脸。 她记着呢,他的脸,还有他和她亲热时的性感模样。从此以后,在她的记忆中,只有这一个男人曾经和她有过亲密接触,而那个她叫做丈夫的人,死了。 他趴伏在她身上,捧着她的小脸,一边亲吻她的泪珠儿,一边缠绵。 “睡在我身边,这样什么事都会忘记的。”事后,他温柔地说,擦了擦她额上的香汗。 就在刚才,他是多想要结束的时候,依然忍着,想把她推上云端,却始终不能。 他知道她是在恨杨朋义,故意报复他才与自己这样,又因为忘不掉所以不能放松享受。这个傻女人,他真应该强暴她几千几万遍,榨干她的体力,让她再不能思考。 可她像个失神的布娃娃,让他心疼,只想好好搂着她睡觉。 她很乖地点头,依靠在他肩膀上,不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他给了她一个早安吻,在她耳畔轻声喃呢:“我不准你再和他亲热,你是我的。” 沈可佳却没什么表情,天亮了,睡在旁边这一位不是她爱的,也不是她喜欢的男人。 “我不是你的!”她冷冷地说,却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再也不会让杨朋义碰她一下。 看样子,她还不高兴呢,他有些烦躁,恨自己一时之间不能把那该死的男人从她脑袋中赶走。 沈可佳不管他是不是烦躁,穿上他给买的另一条裙子,是橘色的。她要花枝招展地去和李嫣战斗,绝对不能输了阵仗。 李嫣看见她,依然是一脸的笑,心里却想你穿的再漂亮又怎样,你的男人还不是只愿意睡我? “昨晚上,真是累死了。”她小声附在沈可佳耳边说,是故意示威的,当然是打着被胡来福弄的累死了的旗号说的。 “我也是,腰都酸了。”沈可佳也小声说。 “啊?不可能吧?”李嫣惊讶地说。她腰酸了?杨朋义都没在家,她怎么酸的?难道是她外面有人?看着这么清纯,也那么浪荡? “怎么不可能啊?我们可是新婚呢。”她假装不好意思地说。 哈,原来是在吹牛呢,掩饰独守空房的寂寞罢了。女人的名字叫虚荣,谁不爱虚荣呢?不过,她也虚荣不了多久了,今晚杨朋义就会和她说离婚,看她还笑得出吗?李嫣想到这里笑了笑,飘然离开了。 晚上下班,杨朋义和秦子安在家里等沈可佳回来,房子已经可以住了。为了让沈可佳心情能好一点,秦子安花了一下午的时间,自己亲自打扫,还请了个阿姨帮忙,把房子弄的干干净净的。 沈可佳回了房,见很多蒙着烟黑的地方都重新亮堂了,确实让沉郁的心亮了一下。 “朋义,子安,我回来了!你们两个真能干啊,把房间都收拾的这么好,开心死了。”她甜笑着说。 “你累了吧?今晚我做菜,等着吃吧!”此时的秦子安不特意掩饰对她的关心了,他要和她一起,让杨朋义一点点起疑。 “好啊!”沈可佳瞥了杨朋义一眼,温柔地笑笑。 杨朋义没注意到这些,他一门心思在想,该怎样才能和沈可佳坦白呢。 他偷偷问过秦子安了,他说让他晚上在饭桌上说,他会帮他。 有秦子安撑腰,他觉得有底气多了,这样在沈可佳伤心时,总还有人多劝她两句嘛。 饭菜很快就好了,是沈可佳爱吃的菜,她看见杨朋义心事重重的模样,猜测他是要跟她说了吧。 几人在饭桌前坐好,沈可佳夹了一口红烧肉给杨朋义。 “朋义,你昨晚睡的不好吗?气色不好,都怪我昨天去找潘丽娜,冷落你了,对不起哈!”她温柔地说。 杨朋义刚要开口,又被她这体贴的行为给憋回去了。 秦子安心中暗暗赞赏沈可佳,这女人杨朋义确实配不上。 “你……你也多吃点。”他闷闷地,给沈可佳也夹菜。 “子安,你也要多吃,谢谢你给我挑衣服啊,眼光真好,同事都说我穿的好看。” 杨朋义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妻子,的确是非常靓丽呀。要是没有和李嫣在一起,就是现在这样看着她,都会想把她扑倒吧? “你喜欢就好,有机会我再帮你挑。”他轻声说。 这下,杨朋义觉得有点不对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沈可佳。还没等想明白哪里不对,手机叮铃响了两下,是信息。他按开,是李嫣发来的。 “朋义,说了吗?我想你!等你!” 他按掉了信息,鼓足勇气对沈可佳开口了。 “可佳,我觉得我们好像不太……”不太合适。 “呕!”沈可佳忽然捂住嘴就往卫生间跑,回来时眼角全是泪。 “怎么了?”两个男人都问。 “我怀孕了!”她红着脸说。 “真的?”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说,不同的是,杨朋义是震惊,而秦子安却是带着掩不住的惊喜。 孩子会是我的吧?一定是我的!我有孩子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沈可佳轻轻点了点头,温柔地和杨朋义说:“朋义,我们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你高兴吗?” “高兴!高兴!”杨朋义傻了似的,言不由衷地说。 这下还怎么开口,要是此时说,不是太残忍了吗? “吃完饭,我要回去跟妈和爸说一声,你在这里等我吧。”杨朋义寻了个理由,打算晚上去和李嫣赔礼道歉。 “好!你去吧,晚上在家住吧,出来这么久,爸妈肯定希望你多在家陪陪他们的。”沈可佳体贴地说。她要制造更多的机会给他们,让他们难分难舍。 杨朋义吃过饭给李嫣打电话把她约出来,去了一个幽静的公园,想在大自然里她的怒气会小些吧。 “朋义,她答应了吗?”李嫣热切地问。 “我没说!”他低垂下头。 “没说?”她皱紧了眉毛,以为已经完全胜利了,为什么他却没说? “我知道了,你是不舍得她,我是不会勉强你的。朋义,因为我爱你,我才会把第一次给你。但是你爱不爱我,我真的不能奢求,我们还是就这样分手吧。”她站起来就走,很决绝。 她一定是伤心死了,杨朋义想,追上前拉住她。 “谁说我不爱你了?我爱你!只是……你给我点时间行吗?她怀孕了。” “怀孕了?”她狐疑地问。 “嗯!怀孕了,我今天才知道。那可是我的孩子啊……” “你的?”李嫣问完后忽然笑了。 “你真能确定孩子是你的?万一是她前面那个男人的呢?她跟你在一起又不是第一次,其实她背地里跟我们胡总一直很好。我听说她还有一小笔存款呢,是为了给她爸妈在这里买房子准备的。你知道的……” 杨朋义忽然狠狠捏住她的肩膀,摇晃她,激动地问:“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 “那你就认为我是骗你的好了,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以后别再来找我。”李嫣冷冷地说。 杨朋义没再抓着她了,而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难怪沈可佳曾经信心满满地说要给父母在这座城市买房,他就说那是天方夜谭。谁知道人家是有钱才这样说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孩子怎么会是他的?一定不是! 此时,在租住房里,秦子安正期待地看着沈可佳,“孩子是我的吗?” “你觉得呢?”她淡淡地问。 秦子安就来搂她,热切地说:“一定是我的!谢谢你,可佳,早点离开他,我们结婚吧,让我们的孩子在一个完整的家里长大。” 沈可佳闪身躲开了,不知道怎么了,她厌恶自己昨夜的行为,顺带着也厌恶秦子安。 要不是他夺走了她的初次,杨朋义也不会这么对待她啊。她恨杨朋义,难道不该继续恨秦子安吗? 男人看来都没有好的,她要让他们集体见鬼去! “根本没有孩子!”她冷冷地说。 “我和你的每一次都吃了事后药,你是看见了的。至于杨朋义……我虽然没吃药,也没怀孕。”沈可佳的月事不准,比较特殊,一般要三四个月才来一次,受孕不易。 秦子安有些失望,还以为可以当爸爸了,不过也没关系,至少她没怀上杨朋义的孩子就好了。 “没事的,以后我们会有的。”他说。 “你会有的,我却不打算再结婚,再生孩子,让让,我要出去了。”沈可佳说完,要绕过他出去。 “站住!你这女人是怎么了,昨晚还……” “不要跟我提昨晚,天亮以后我都不会记得晚上发生的事。” “那我现在就让你再想起来!”她冷淡的态度让秦子安心发慌,霍地把她顶靠在门旁的墙上,刚要吻下去,就听见钥匙响。 杨朋义回来了,李嫣要他无论如何都得跟沈可佳说打掉孩子,否则可能就是给别人养杂种了。 沈可佳给秦子安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地赶紧坐到了电脑前,开机。沈可佳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坐在床上,若无其事地翻看一本培训书籍。 “朋义,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见他进来,沈可佳笑着放下书,问。 “我没回家!”他闷闷地说。 “你回来了?”秦子安也扭过头来看他。 “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本来我电脑坏了,想在这儿查点资料的。”他站起身,说道。 “你查你的,我和可佳到外面谈谈。”他说着,前面走了。 沈可佳看他其实就是一脸的气,但是在伪装不生气,只是装的不太像。想必是李嫣在他耳边吹什么风了,鼓动他让我把孩子打了? 她看了他们的聊天记录,最近有几条,李嫣总是故意说她不是第一次的话给杨朋义听的。 除了诬蔑孩子不是他的,估计李嫣也想不出别的理由让他强迫自己的妻子打掉孩子吧? 杨朋义,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沈可佳默默地想。要是你选择相信我,疼惜我,说不定我们还有一线希望。 他把她带到了和李嫣刚说完话的公园,李嫣还躲在暗处偷听。 “朋义,我看你不大高兴啊,是觉得现在不是生孩子的好时候,想等我们稳定了再生?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把孩子打掉吧。”她一坐下,就先声夺人。 杨朋义本想质问她的,苦于没有证据,要是平白无故让她打孩子好像也是师出无名。 她这样主动提出,正顺了他的意思,不用费口舌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就是怕说了你不高兴。”他说。 “不会,朋义,我爱你,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我们明天就去医院吧!” 躲在暗处的李嫣觉得有点奇怪,怎么沈可佳会主动说把孩子打了呢?她那么爱杨朋义,应该会要死要活生下这个孩子才对啊。 不管怎么样,孩子一打,杨朋义很快就会和她提离婚了吧。 “嗯!”杨朋义答应道。 第二天沈可佳推说公司请不下假,打孩子的事要往后推一推。下班时候她看见胡来福出来时给李嫣使了个眼色,恐怕是要到她那儿去过夜吧。 这可是个好机会,沈可佳终于等到胡来福忍受不住了。 她出了门远远跟着,见到胡来福搂着她的腰,往她租住的房子那儿去了,就赶紧给杨朋义打电话。 “朋义,你快过来,要快。我在公司附近的路口,有事!”杨朋义接了电话也不知道什么事,听沈可佳语气那么急,忙赶来了。 沈可佳搂着他胳膊说:“我上次答应了李嫣,要到她家做饭给她吃的,材料都买好了放在她家冰箱了。” “别……别去了吧。”他结结巴巴地说,不想面对她们两人在一起的局面。 “李嫣说想见你了,说我把你金屋藏娇,今天说什么要我带你一起去她家呢,你要是不去,她该不高兴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喜欢你,老在我面前说你。”她开玩笑般地说。 “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呢?”杨朋义气呼呼地怒道。 “反正你不喜欢她就行,今天就跟我去吧,走吧!”她连拉带扯的,杨朋义只得跟上她。 沈可佳怕慢了,看不到精彩画面,拉着他走的很快。 “小妖精!你想死我了,我想在这儿就把你上了。”胡来福喘着粗气,走到房门口,就从背后搂住了李嫣的腰。嘴啃上她的小脸,而她哆嗦着手,钥匙怎么也插不进锁孔。 “我们小点声,别打扰了人家。”杨朋义和沈可佳都听到了这种声音,她趴在他耳边轻语道。 杨朋义当然想到这声音是男人搂着李嫣说的,还以为是别人家的呢,于是听话地放轻脚步。 “你疯了吧?恶狼?”李嫣娇弱地叫了一句,手抗争他掀她裙子的老手。 杨朋义愣住了,这声音如此耳熟啊,就连这话也熟悉的很。 他们还有半截楼梯就到她门口了,此时已经能看见搂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了。 只见李嫣被胡来福按在门上,大手肆无忌惮地撩起她裙子,揉她屁股呢。 “嗯……”李嫣舒服地哼了一声,转回头想要和他接吻,却猛然看见了沈可佳和杨朋义,所有浪荡的表情僵在脸上。 杨朋义比她还吃惊呢,张大了嘴,想吼她,骗的他好惨啊。就差一点点,他就为她抛弃了家庭啊。 胡来福也感觉到了李嫣的紧张,转回头一看,就见沈可佳和一个男人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他狼狈地放开了李嫣,顺手把她裙子也扯好,遮住了肥硕的臀部。 “胡总,很抱歉,又被我看见了,我看我还是辞职吧。”沈可佳微笑着又上了两个台阶,和胡来福说道。 说完,她又转过头面对曾经的挚友,“李嫣,谎称母亲得了重病爬上老板的床,其实是为了吃喝穿戴,我始终是不太赞赏这种行为的。保重,恐怕以后我们没有机会见面了。” “不过你们放心,我没有胡太太的联系方式,也不会把你们的事告诉其他人。”沈可佳依然微笑着,所有的话说的不紧不慢,力度恰到好处。 杨朋义一直在盯着李嫣的脸看,此时她的脸红的滴血,看也不敢正眼看他一下。 这是那张总是梨花带泪的俏脸吗?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么恶心? “走了老公,我们来的不巧,本来想给她做菜的。也真是的约了胡总,为什么还要让我们来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让我们看的。”沈可佳说完,拉着已经呆了的杨朋义就走。 李嫣快要气死了,猜想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平时看起来傻乎乎的沈可佳,竟然藏的这么深,害她丢脸极了,而且所有的事都白做了。 最后这句话,她是说给她听的,意思是告诉她,李嫣你败了! 我绝不能失败,沈可佳,你等着瞧! “宝贝儿!”胡来福见他们走了,又来搂她。对他来说,沈可佳看没看见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她提出辞职,也承诺了不会和他夫人说。 “放开我!我现在哪儿能有心情亲热?万一你老婆知道了,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李嫣气急败坏地甩脱他的爪子。 “她不是答应……” “她答应有个屁用,女人的嘴能信得过?哪天我想办法把她约出来,我们直接安排两个人把她抓了,扒光了拍照,那样就不怕她敢到处乱说了。”李嫣气狠狠的,目露凶光。 李嫣说的不无道理,要是他老婆知道了,倒霉的不止是李嫣,他也没好果子吃。 这回,他也豁出去了! “好!”他答应道。 沈可佳一直挽着杨朋义的胳膊,假装没有看出来他失常,只是说她自己的。 “朋义,对不起,我要是知道今天能撞上这事,说什么我也不会来的。其实我刚进公司不久,就在办公室看见过他们一次,那时候胡来福也这样把她裙子掀起来,两人喘着粗气……当时他们太忘我了,根本没注意到我在门口。他两人的事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聊家常一样地说着,故意在他伤口上撒盐,也是为让他相信,李嫣给他制造的第一次是假的。 她虽然不知道李嫣具体地怎么让他认为的是第一次,但作假是肯定的。 “真他妈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杨朋义吼道,拳头捏的紧紧的,那股怒气真是呼之欲出。 “可不是吗?我第一次看见时也难受了很久,不过我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她又四处散播说她妈妈得了绝症,我总以为是迫不得已。前两天看到她妈妈才知道,好的很呢。” “别说她了!”杨朋义烦躁地打断了她。 “怎么了?朋义,你好像很不高兴啊,是怪我忽然辞职吗?我怕我不辞职,胡来福给我穿小鞋。” “当然要辞职,怎么能呆在这么恶心的人身边。”杨朋义义正言辞地说。 “你不生气就好!”她微笑着,更紧地搂住杨朋义的胳膊。 晚上,杨朋义为了忘掉脑海中那总是可怜兮兮的身影,凑过来想要和沈可佳亲热。 燃烧006 他太想发泄了,猛地把她掀过来压在身底下。 “可佳,我想你……”他喃呢地说。 沈可佳觉得恶心极了,是不是他压在李嫣身上也这样说? 他真想自己,为什么前些天那么冷淡,即使在她主动的时候也是那么冷呢? “朋义,我也想你,可是现在我肚子里有宝宝。人家都说三个月以内亲热,会很容易流产的。”她小声说。 “没事,反正也是要打掉的嘛。”他请求道。 这说法儿真让人寒心,就算真打,和亲热时流产能一样吗?他也不怕大出血,是无知还是无所谓? 沈可佳心冷极了,推他下去,严肃地说:“朋义,我们谈谈!” 杨朋义悻悻的翻滚到一边,也有点冷淡地问:“谈什么?” “谈孩子的事!其实我知道现在不适合要,可是医生说我月经紊乱怀上孩子不容易。要是打了这一胎,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怀上呢。” 杨朋义半天没吭声,他也在做着思想斗争。李嫣说这孩子估计是胡来福的,她说的话还能信吗? 如果孩子真是他自己的呢?这样没了,是不是可惜了?再说李嫣是骗他的,根本就没把第一次给他,他也就不用为她负责任离婚了。 这样,还有什么理由跟沈可佳离婚呢?是不是该不计前嫌地好好过? 沈可佳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了多给他一个理由,她轻声说:“朋义,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你一直对我是不是第一次的事耿耿于怀,总在想我为什么没有流血,对不对?” “没错,难道我不该怀疑吗?”杨朋义见她猜中了他的心思,索性承认了。 “你该怀疑,所以我没有怪你,即使你有时候冷淡,我一样的笑脸相迎。可你知道吗?我笑脸对你,不是因为我心虚,而是因为我爱你。”沈可佳说到此处,真心难受,哭了。 “你去上网查查,是不是所有的女人第一次都会流血?是不是流了血的就一定是第一次?” 这话似乎点醒了杨朋义,李嫣也流血了啊,可她是个狗屁的第一次,都是骗他的。 “去查吧,不查明这件事,你一辈子也过不去这个坎。”沈可佳说。 杨朋义真的爬起来,打开电脑,百度“女人第一次都流血吗?” 搜索的结果是,很多人说第一次并不流血。他深深后悔了,沈可佳一直都是这么爱他的,她的日记也没有什么破绽。杨朋义啊,你真是混蛋。 好在她还不知道你和李嫣的事,否则你就失去了这么好的妻子啊。 “佳佳,对不起,是我误解了你!是我心眼太小,都是我不好。我们好好过日子,把孩子生下来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在一起,行吗?”他放下鼠标,转回身,诚恳地说。 “明天我就去找工作,赚钱养你,养孩子。”他又补充了一句。 沈可佳的心依然是冰凉的,不管他说什么,也没法儿让她暖起来了。 “其实你不用勉强,要是不想要这孩子,我们可以打掉。”她冷淡地说。 “我想!我的孩子,怎么会不想呢?虽然现在时机不大好,但是你怀孕不容易啊,万一这次真的打了,以后怀不上,我们不要后悔一辈子吗?好了佳佳,我都认错了,你再不原谅我,我就去死了。” 沈可佳一直是刀子嘴豆腐心,从不肯听杨朋义说一句自己要死了,要生病了之类的重话。 要是他说,她非要逼着他“呸呸呸”,明知是迷信,也要让他“呸”了才安心。 “别瞎说了!”这一次她却只是这样说,而没有强迫他做那个习惯动作,杨朋义心中发毛,觉得沈可佳真是生他的气了。 也难怪她,女人的心肯定是敏感的,即使自己还没有和她挑明李嫣的事,不自觉的冷淡她能感觉不到吗? 他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像被下了药,莫名其妙地放下了最心爱的女人,却去找了一个狐狸精。 “佳佳,你伤心了是不是?再也不爱我了是不是?”他紧张地问,好怕她也离自己而去呀。沈可佳的个性是不拖泥带水的,要是她觉得他不值得了,真会走的。 “你觉得呢?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孩子?”她不想正面再对他说“我爱你”三个字,连自己都觉得那几个字不值钱了。 他多少次信誓旦旦地说,只爱她一个人,一生一世? “你爱我!你还爱我!”他喜悦地说,过来抱她。这个拥抱,让沈可佳特别难受。她发现演别的戏都容易,只是接近他,会让她觉得恶心。 “好了,我们早点睡吧,小宝宝需要多休息!”沈可佳说,离开他的怀抱。 “对,我们的宝宝需要休息!”他应和道。 第二天杨朋义去了一家汽车销售公司应聘,由于他口才不错,很顺利地被录用了。 他一向很关注汽车行情,虽然自己没买车,却任何关于车的消息都不放过,算是爱好。他想,胜任这份工作是轻而易举的。 晚上回来,他兴高采烈地和沈可佳说自己找到了工作,她却兴趣缺缺,只是勉强地笑笑。 “你真厉害,我就知道你准行!” “当然了,因为我是佳佳的老公啊!”还是以前的对话,只是沈可佳的心不复从前,听着已没了当初的甜蜜。 两人正说话,杨朋义的手机来了信息,沈可佳猜,是李嫣的。她还是不会死心吧? “朋义,对不起让你看到那样不堪的一幕,但请你相信我,我爱的是你,我的第一次也真真正正地给了你。”杨朋义看了,冷哧了一声,删除。这种女人又虚荣,心计又深,他不会再理她了。 李嫣见杨朋义不理她,又失望又生气,转而给沈可佳发信息。 “可佳,我们出来谈谈好吗?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怎么会那样说,在我心里你始终是我最好的朋友。”杨朋义一听到沈可佳的手机也响了一下,心一紧,怕是李嫣恼羞成怒,揭发他们的关系啊。 沈可佳已经上过一次当了,还会和她单独见面?李嫣,你把我沈可佳想的太单纯了吧? 谁知道你这次是给下那种药,还是给下毒药呢?她把那条信息玩味地看了两眼,表情无波无澜,只是没有回复。 两人谁都不理李嫣,让她一肚子的坏主意没地方用,气的不轻。不过她想,现在找不到他们,不代表永远找不到,她会随时留意着的。 沈可佳虽然拍了杨朋义和她的照片,也有办法弄到胡太太的联系方式,不过她想得饶人处且饶人,李嫣若不来害她,她就放过她。这件事她最恨的始终是杨朋义,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他真爱自己,李嫣根本没机会。 ……。 杨朋义去上班后,被安排在4S店销售汽车,中午在公司吃饭时,看见有两个年轻女员工坐在他不远处。 “子琪,我觉得我们经理对你有意思。”一个女孩儿小声跟另一个女孩儿说。 因为坐的近,他隐约听到了,这名字让他一愣,随即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被称为“子琪”的女孩儿。 只见对方二十岁左右,皮肤不算白,但是五官深刻,尤其是鼻子挺翘。 虽然有几年没见面了,杨朋义还是第一眼就认出,她是秦子琪,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 “是吗?我没看出来!”秦子琪微笑着说,虽在笑,却让人感觉疏离而遥远。 “我看是,你也注意一下嘛……你看那人好像新来的,也在那儿看你呢,像丢了魂儿似的。”刘春芳忽然看见了杨朋义,不无羡慕地和秦子琪说。 秦子琪已经习惯了她的大惊小怪,没怎么在意,她非要扯着她看,她才勉强扭头朝杨朋义看过去。 这一眼,让她怔住了,这些年常在梦中出现的人竟现身眼前。她有点不能相信,眨了眨眼睛,再看,真是杨朋义。 随即,她想起了几年前的事,低下头,装作没看见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了一下,弹开后心中都不能平静。杨朋义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长大了的秦子琪还会在意那件事吗? 秦子琪多想去和“义哥”打句招呼啊,曾经他是她最喜欢的大哥哥。 与哥哥的流浪受尽白眼,结束流浪后的她性格孤僻,是杨朋义的出现让她重新获得了阳光。他是那么善良,在街边看到流浪狗都要买根火腿肠让它吃饱。 那时开始她就偷偷跟自己说,长大以后要嫁给朋义哥哥。 可是为什么要让他撞见她那样不堪的事?他一定以为她是个不好的女孩儿,是个不懂事的女孩儿,竟会在男孩子面前来月经都不知道。 那是她第一次来月经啊,她也不知道会在他辅导她读书的时候来,等看见时,床上已经是一滩血了。 懵懂的杨朋义还紧张地查看她是不是受伤了,随即又想起了好像女人会有月经的事,见秦子琪羞惭的模样,他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慌乱地夺路而逃。 杨朋义跑了以后,秦子琪飞速找来卫生纸给自己垫好,然后靠着床坐下来,痛哭。她自责,难受,拼命地用手扒自己的头,连头发也弄的散乱不堪。 后来,她再也没好意思跟哥哥提起要见朋义哥的事,而哥哥和她似乎也有默契,不再带他回家。 有多少次,她都想鼓足勇气问问杨朋义的近况,奈何一要开口,就想起他当时逃走的样子。 现在她终于又看见他了,近在对面,她却没有勇气与他相认。 “你看错了。”她轻声跟刘晓芳说。 刘晓芳不再说话了,秦子琪一向不爱说话,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很多时候她都会安静的像没存在似的。 二十岁本该是活蹦乱跳的年纪,偏她这样孤僻,让人难以理解。 杨朋义见秦子琪明显惊讶了一下随即又垂下头去,假装不认识他,想必还是介意吧! 也不怪她介意,毕竟那时她还小,对于有些事看的比命还重。 杨朋义很快把饭菜吃光,也装作没看见她,吃完后就离开了。秦子琪却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他比以前看起来成熟了,像男人的样子了。不知道他结婚了没有,幸福不幸福。 不管怎样,她都希望他能幸福。要是她还有勇气,真想这幸福,是自己亲手给他的。 一下午杨朋义的脑海总闪过第一次见小丫头的情景,那时她黑瘦黑瘦的,眼睛却大而有神。她总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转,只要他在,她根本不缠着秦子安。 她那时太惹人心疼了,每当看到她,杨朋义少年的心就被她牵的牢牢的。 他不知道自己那样疼李嫣是不是因为受了子琪的影响,或许他天生就对弱小者报以同情吧。但刚刚秦子琪的惊鸿一瞥当真让他震动不小,若不是担心她反感,他多想去和她说说话啊。 在一种莫可名状的心情中,他结束了第一天的工作,刚下班李嫣就打电话给他。 他毫不迟疑地按掉了,她就再打,再按掉,再打。 杨朋义不胜其烦,不耐地接起来,语气强硬地对她说道:“李嫣,我们之间开始就是欺骗,实在没有必要联系了,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打扰我。”对她曾经的疼惜全部变成了恨,他恨她,也恨自己。都是他这人太心软,才会让她得逞。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是真心爱你的!”李嫣在电话那边吼道。 “你觉得我还会信吗?这样的谎言,留着说给你们胡总听去吧,他一定很喜欢。”他冷冷地说。 “杨朋义,我现在在江边的铁架桥这里,脚下就是滔滔江水。你听到了吗?我喜欢你,我爱你,来生再见!”说完,李嫣按断了电话。 在断线的前一刻,他的确是听到了急急的流水声。他真不想管她了,她是那样爱撒谎,可万一是真的呢?万一有个女人为他死了,这一辈子还能安心吗? 想到此,他赶忙打了过去,半天李嫣都没有接,听着手机铃声,杨朋义急的不知所措。 他一边打一边往江边赶,幸好上班的地方离江边也不算远,跑步几分钟就到了。只希望她还没有跳,一定不可以跳。她不接,他又打,再不接,再打,就像刚才她打给他时一样。 李嫣攥着手机,看着屏幕亮了灭了,灭了又亮了,笑着流泪。她好像真心喜欢上他了啊,失去他那一刻,心疼的厉害。 他是喜欢我的,在乎我的,她默默跟自己说,否则为什么要一遍遍追电话过来呢? 现在除掉沈可佳这道障碍,应该还不算晚,只要今天杨朋义来救了,就万事OK了。 杨朋义气喘吁吁地赶到的时候,见李嫣坐在铁架桥边,呆愣愣地往河里看呢。终于让他放心了不少,来的及时,她还没跳呢。 “李嫣!”他大叫了一句,李嫣抬起头凄楚一笑。 “我一直没跳,不是不想跳,而是在等你来,我要见你最后一面。我死以后,只想请你想一个问题,既然我已经和胡来福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地去找你?难道我像是那种想要男人而找不到的女人吗?” 杨朋义根本听不进她在说什么,只想要叫她下来,呆在那里太危险了。 “你下来,有事好好说。”他冲她叫道,一点点向她靠近。 “你别过来,你过来我马上跳下去!”她激动地说,真的攀上了铁架子。 正是下班高峰,桥上拥堵的厉害,很多司机见到要跳桥的,出来看热闹。 人越聚越多,一时间乱作一团,有反应快的人已经打了报警电话,还有打媒体电话的。 杨朋义快要急死了,她就像悬在半空中一般,只是纤瘦的手臂挂在桥架上,随时可能掉下去。 “别想不开!” “这是为什么呀?” 人群议论纷纷,杨朋义只得好言相劝。 “你下来,为我这种人不值得,有话好好说……” “我不!”李嫣执拗地说。 “反正你已经嫌弃我了,我活着也没意思。杨朋义,我但愿有来生,我能早点遇见你,和你一辈子不分开。”说完这些李嫣看见不远处有采砂船过来,还有岸边已经准备好了营救的小艇。 她是个不择手段的人,闭上眼豁出去了,一跃而下,“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杨朋义徒劳地伸出手臂,却连她飘扬的裙角也没抓到。 这一刻,他相信她是爱自己的,否则怎会为自己连命也不要了呢?他也爬上铁架桥,却被围观的群众给拉住了。 “放我下去,我去救她!”他吼道。 “你会水吗?如果不会水,不是送死吗?你看看,小伙子,她已经被救了。” 他往水中看去,可不是吗?她已经被拉上了救援的小艇,正往岸边驶去呢。 杨朋义从桥上腾地跳下,马不停蹄地朝岸边跑去,要第一时间和她说话,让她不要想不开。 李嫣从船上下来时,一身的水,真成了个落汤鸡,冷的打寒颤。 “朋义!”她红着眼,泪珠滚滚,一头扑进他的怀抱。 “傻丫头,你怎么这么想不开,我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做。我送你回去吧,别着凉了。”杨朋义柔声说。 “我不回去,我不想见那个老畜生!”她哽咽着说。 “他强暴了我,非要让我做他的情人,要是我不从,不光让我难看,还威胁到我爸妈。你说我一个弱女子,我能怎么样啊?”李嫣知道必须得把自己和胡来福的关系说的不情不愿,这样杨朋义才会心软同情。 果然杨朋义信了,长叹一声,觉得这两天可能真是冤枉了她。要是她不真心喜欢自己,怎么会跳江呢?她也不像沈可佳说的那样,是个虚荣的女孩儿啊,想必确实是有苦衷的了。 李嫣觉得他是有几分信了,就又补充了一些细节,而后楚楚可怜地让他带她走。 她这样冷着总不是办法,他就把她带到了附近的旅店,想让她去冲个热水澡。 “你一定要等我出来,否则我还会去跳的。”她进卫生间之前说。 他当然也怕她再寻短见啊,毕竟不可能每次都是这么幸运的。 “好,你去!”他柔声说,李嫣这才放心地去了卫生间。杨朋义给沈可佳发了一条信息,“佳佳,开会,你先吃。” “啊!”刚发完,他就听见洗澡间里一声惊叫,忙冲过去。 “你怎么了?”他紧张地问,去扭门把手,并没有锁。他进来时只见李嫣坐在地上,原来是地上滑,摔了跤。 “这么不小心呢?我扶你!”他说着,弯下身,去扶她。李嫣瞅准机会,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嘴唇颤颤巍巍地就来亲他的。 “别……别这样李嫣!”她全身可是半丝也没挂呀,这个性感的女人,曾经无数次地跟他翻云覆雨。 此时搂在手上,亲在嘴上,他岂有不动情的道理吗? “我要这样!”她任性地说,小手来解他的钮扣,小舌头已经伸出来舔他的唇。 杨朋义心一紧,血腾腾往头上涌,想要视而不见,想要抵制诱惑,却发现眼光根本离不开她红艳艳的小嘴儿。 他克制不住了,猛然张口含住她的小舌,侵入她口中,和她翻搅起来。 而她的手就在他衬衫内骚动,撩拨,让他更加心猿意马。 他双臂一使力,把她抱起来,大步出了洗手间把身上还有水珠的她放在了床上。 她主动帮他脱,甚至是裤子,他的唇舌一直没舍得离开她,大手也在她身上狂乱地游走。 新浴的她通身白的泛红,娇艳极了,肥硕的臀看着真是诱人无比。她大胆地抓住他的手放在她身上。 她想要告诉他,她爱他,才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她成功挑起了他的爱欲…… 从没想过这个姣好的身子还能再属于他,仿佛失而复得一般,他比以前更热情了。 李嫣自然也是不遗余力地取悦他,甚至小声在他耳边说:“你为什么不到洗手间里爱我呢?” 他便托起了她,一路去了卫生间,在激流的水下两人激狂地战斗。 水声和肌肤碰撞的声响混合成了交响乐,刺激的人更忘乎所以。情到深处,他狂乱地吸她的脖子,想要留下他的专属印记,不想让别人再碰她,却被她巧妙地躲开了。 要是让胡来福知道她在外面偷吃,不死也要扒层皮的。 燃烧007 她欢叫着,不断摩擦他,让他更用力地爱她,直到两人都心满意足地收工。 激情一结束,杨朋义就后悔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受住她的诱惑。是她太有魅力,还是自己定力不够。 “亲爱的,你满意吗?”她柔柔地问。 “嗯!”他难道还能说不满意吗? “我手机都坏了,陪我去买个手机行吗?” “行!”他想,总不能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吧,这敏感脆弱的女孩儿会更想不开的。 两人穿好衣服去了手机城,她很快就挑好了一款手机,还在外面买了一张不用身份证的手机卡。 “义,我饿了,我们去吃披萨好不好,我请客!”她挽着他胳膊说。他想她是个体贴的女孩,知道他没钱,刚开房间的钱,买手机的钱,还有现在吃饭,她都自己出。 女人都做到如此了,他怎么好意思不顺着她呢? 两人很快到了一家披萨店,坐好了,李嫣趁杨朋义去洗手间的空挡,给沈可佳发了一条信息。 “经典披萨店窗口,看杨朋义和谁在一起。” 这一次,她要公开宣战,还有,除了让她看到心爱的男人和她在一起,她还有更大的阴谋。 一切的行程都在她缜密的安排当中,无论沈可佳等一下是什么样的态度,都逃不开她撒下的天罗地网。 沈可佳收到这条信息,愣了很久,虽然猜得到是谁发的,虽然知道去看会看到什么,她依然要去看。 她就是要亲眼再去看看,杨朋义在见识了李嫣的真面目以后,还能怎么跟她相处,还能那样卿卿我我吗? “罗辰,你看,那好像是杨朋义。”这晚潘丽娜和罗辰也来经典披萨吃晚餐,正好看见杨朋义从他们眼前不远处走过去。 “杨……”潘丽娜刚要叫,就见他已经在一张桌子前面坐下了,而李嫣笑着靠到他肩膀上。 “天呐!怎么会有种事?!”潘丽娜惊讶极了,而看到这一幕的罗辰更是气的握紧了拳,腾地一下站起来就要去教训他们。 “别冲动!”潘丽娜拉住了他。 “坐下,快坐下!你去打他一顿有什么用啊?可佳不知道是不是还被蒙在鼓里呢,你赶紧想想要不要通知她来看看啊。” 罗辰哪里有心思想这个,他记得结婚前他嘱咐过杨朋义的,这混蛋真不是人啊。这结婚也就是两个来月,他就跟别的女人好上了,还是他老婆的好朋友,亏他干的出来。 餐厅打架的确不是地方,等一会儿他出去时,再狠狠揍他一顿。 “还是先别告诉她了,她那么爱那个畜生,会伤心死的。哪天我们两个探探她口风再说!”他说,再吃东西已经有些食不知味了。 潘丽娜也唏嘘不已,杨朋义不是人啊,哎,这回罗辰怕也高兴不起来了。 她知道,罗辰一直爱沈可佳的,压抑着罢了。 两人谁也没说话,默默地吃,杨朋义和李嫣因为没看见这两位,有说有笑的。 杨朋义是强颜欢笑,不忍心伤害李嫣,李嫣的笑有几分是发自内心的,也有几分刻意。 没过多久,沈可佳赶到了,远远地看着李嫣张着小嘴让杨朋义喂她,他还算体贴地照做。看到这一幕的刹那,沈可佳落泪了。她以为已经足够坚强,却还是忍不住心痛。 她定定地看着,曾经最心爱的男人没有发现她,依然故我地照顾着别的女人。 李嫣因为一直留意着外面,倒是注意到沈可佳来了,不过她不打算让杨朋义也看见,他坐的位置背对窗外根本是看不见她的。 今晚,她还要把他绑在身边,这样沈可佳才能被……想到此,她邪恶地笑了笑。 罗辰和潘丽娜同时看见了玻璃窗外的沈可佳,能感受到她此时的心境,很让人心疼。 他站起来,想去劝她,安慰她,开导她,却又一次被潘丽娜拉住。 “有些伤注定是要一个人消化的,你让她静静吧!她现在一定不愿意看到任何人,会觉得狼狈的,难道你还不了解她的性格吗?”她是个有苦往肚子里吞的人啊,在任何人面前都是笑的,开心的。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看见她的脆弱,她想要留给人女强人的印象,实在是要强的很。 罗辰知道她是这样的女孩,就像那条流泪的美人鱼一样。正因这样,他才格外心疼外刚内柔的她呢。 “她跑了!”罗辰激动地站了起来。 “我们远远跟着,怕万一她想不开呢。”潘丽娜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也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还是跟上妥当些。 就在沈可佳站在那儿流眼泪的时候,还有三个男人在看她,见她跑了,也加快脚步跟上去。 他们不敢跑,那样太引人注意了,她个头不大,只要他们大步走,应该跟的上。 沈可佳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她只知道不能再看下去了,必须要跑,身体累了,心也许就不会痛了。 跑着跑着,到人稀少一点的地方,一个男人赶上了她,故意撞了她一下。 “小姐,走路小心点儿嘛。”那男人说道。 “对不起,我没看见!”她停下来,道歉。 “道歉如果有用,要警察干什么呢?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就跟我们去喝一杯吧!”说着,另两人也靠近了。 “大哥,你确定是她吗?可别抓错了,我看她……”她挺面善的啊。 “闭嘴,上啊!”他小子真他妈的没脑子,这要是没干成,到时候不让她知道了他们是受人指使了吗? “谁让你们来的?”沈可佳强自镇定地问了一句,情急之中已经听懂,不是意外碰到这几个人的。 “少罗嗦,跟我们走!”撞她的人,上来就扯她胳膊。 “救命!”她一看事情不妙,这地方有点黑,好像也没什么人路过,慌忙呼救。 她大叫着,心里紧张极了,腿也有点打颤,正要撒腿就跑,忽然听到一声怒吼:“放了她!” “丽娜,你赶紧报警,远远呆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过来。”罗辰出声震慑了一下歹徒后,冷静地对潘丽娜吩咐一声,快步朝他们跑过来。 他们一直跟在后面,并没看出这几个男人有什么不对劲儿,而且他们三个人都是分开走的。 沈可佳单薄,很快被那男人搂住了脖子,死死卡住。 “别过来!过来我砍死她!”那男人叫道,从腰间抽出了刀。 要是报了警,他们可就惨了,现在必须得狠一点。 罗辰以前学过一段跆拳道,还学过散打,对付两个小混混,不太难。 “你要是想死就砍,反正你砍了她,你也活不了!”他说道,上来几拳几脚把两个随从撂倒,就向沈可佳和抓她的男人靠近。 潘丽娜见那人手上有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多想大叫一句,“危险”别让他靠近,但她知道那只会分他的心,他是不会撤退的。 歹徒见他功夫了得,心慌死了,一直往后退。 “放开她,我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罗辰喝道,离他们更近了。 眼看他已经快抓住自己了,犯罪分子被逼急了,吼道:“再敢向前一步我真的刺了。” 说完,把刀往上提了几分,再向下用力,正对沈可佳胸口刺下。 罗辰来不及踢他胳膊,也来不及踢腿。情况危急,他连想也没想,就冲上去挡住了他落下的刀。 只听他闷哼一声,刀插了进去,沈可佳惊叫着差点昏过去,潘丽娜瞪大眼,捂住了嘴。 歹徒一看,也吓了一跳,手松开,刀留在了他身上,撒腿就跑。 “来人啊!救命!抓歹徒!你站住!”沈可佳适才被歹徒勒住脖子,不能发声,此时放开嗓子大喊。 她和潘丽娜都吓坏了,两人哭着,叫着,周围来了很多围观的人。 警察来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几个歹徒跑了。 沈可佳颤抖着手打了120急救电话,把罗辰送进医院抢救。抢救室外,沈可佳心急如焚,她是真的想不到,关键时刻罗辰竟会为她挺身挡住那么大的危险。如果不是他,现在躺在里面的会是她啊。可此时,她宁愿那个奄奄一息的人,是她自己。 看着潘丽娜焦急而又担忧的样子,她真是惭愧极了,抓住她的手,一遍一遍地说:“丽娜,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她真不知道能对她说什么,才能让她好过一点。 “不,不怪你,是他愿意的,谁也没办法。再说,他不这样,你也会受伤。”见到沈可佳那么愧疚,潘丽娜心里也不好受,倒劝慰起沈可佳来了。 “你别担心,罗辰会没事的!”两个女人几乎同时说了这话,却也都明白,这是她们互相安慰罢了。 流了那么多血啊,看着就吓人。 好在抢救没有持续太久,医生从手术室出来,两个女人第一时间冲上前去。她们有多害怕对方说一句:“我们尽力了。” 谢天谢地,医生说了句:“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要休养一段时间。” 潘丽娜和沈可佳一听,禁不住紧紧抱在一起,哭出了声。 接下来的几天,沈可佳常常来医院守着罗辰。 她怀疑绑架和李嫣有关,报了警。但是警方只是把她叫来了解了一下情况,就说证据不足,不能逮捕她, 这下,沈可佳恨死了李嫣。 每当看到罗辰苍白的脸,没有血色的唇,她就决定绝不放过李嫣和胡来福,还有杨朋义! 她要让那对狗男女窝里反,毫不犹豫地把秦子安相机里面的照片洗出来快递给了胡来福。 那天胡来福刚在办公室摸完李嫣,她一回办公室,快递就到了。胡来福打开一看,登时火冒三丈,他恨不得立即把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警告了她多少次,还是找了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偷情,恨啊! 恨归恨,恨了一会儿他就平静下来了,这女人,是欠收拾,欠折磨。不过却不能打草惊蛇了,他要跟她好好玩一玩。 “宝贝儿,晚上我带你去吃大餐,你下班后直接到丽华酒店来!”他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就出门了。 晚上,李嫣好好吃了一顿,心情大好,顺势躺倒在他怀里。 “亲爱的小乖乖,回家吧,我想死你了。”他抓捏了她一把。 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李嫣心中暗想,你个老色鬼,我可不想你。昨晚被杨朋义折腾的不轻,今天骨头像散了架似的,实在不愿意在搞那些事了。 不过,她吃人家喝人家的,哪儿能不办事。到时叫的大声一点,表现的浪荡一点,他会尽快缴械的,忍忍就过去了。 这样想着,她也装作迫不及待的样子和他回家。 到了出租房,她飞快把自己脱干净,躺在床上摆了个特别性感的造型。 “亲爱的,你这样可真骚,真美呀!”胡来福垂涎欲滴地说。 “来,我给你照张相!”说着,打开手机,就对着她拍。 李嫣没想到他会忽然提这个要求,吓的慌乱地捂住自己的胸,一手去挡更敏感的地方。 “别害羞,照一张嘛!”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宝贝儿,我不怕别的,就怕宝贝儿你有一天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到时候万一你跑了,我还能看着照片,怀念你啊。” “别……胡总,福哥,求你别照,万一照片让人家看见我就完了。不能照!”李嫣急的,就快哭了。 “你不想让我找人按住你照吧?”胡来福忽然冷下脸来,问。 “福哥,求你了,我求你了,你别照。只要你不照,让我干什么都行。” “真的吗?”胡来福问。 其实他还真不想照,那照片放哪儿也不安全,要是被他老婆发现,他就死定了。 “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李嫣一个劲儿服软,点头如捣蒜。 “好,今天你就什么都听我的,好好伺候我!” “是是是,我好好伺候福哥!”李嫣哽咽着说,声都有点变调了。 胡来福于是收起了手机,指了指自己的裤子,李嫣爬过来哆嗦着帮他脱。 “用嘴!”他冷冷吩咐道。她这么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以往胡来福可舍不得这样糟蹋。玩她归玩她,始终也没让她做太过分的事。 今天是惹急了,他不光要让她含着羞辱她,还有更好玩的等着她呢。 …… “爽不爽?”他恶心巴拉地问。 “嗯!”她流着眼泪点头,更卖力地为他服务,想早点结束。 他却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扯着她头发,往床上一摔。 “给我爬上去!”不让她用嘴就是好的,她解放了一般,赶忙往床上爬。 胡来福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根绳子。 “你……你干什么?”她吓的直往后退,眼睛瞪的似铜铃。 “玩玩儿,宝贝儿!放心,不是勒死你,只是绑住你的手,玩儿!” “福哥,可不可以……” “不可以,必须玩儿,要么就照相!”他阴森的小眼睛射出寒光,让她寒毛倒竖,只得伸出手让他捆。 把她的手捆的结结实实,还绑在床头,他淫笑着逗弄她。 一点点地亲吻她敏感的地方,她难受的扭摆,不知是想极了要,还是太厌恶不想要。 后来,他一边揉捏她的双峰,一边用一根粗长的木棒伺候她。她被撑的受不了,痛苦地尖叫,泪流满面。 可他的暴力倾向却被彻底地激活,几乎想要杀了她才更痛快。 后来,又觉得乏味,伸手从裤子上解下皮带狠狠抽上她后背。 “啊!”她痛的叫出声。 “爽不爽?”他狂笑着问。 “我让你给我到外面偷人!骚货!贱人!我抽死你!”他恶狠狠地吼叫,看她后背上抽起来的一条条的血痕,快活极了。 “骚货!吃老子的用老子的,还给老子戴绿帽子。不就是嫌老子老了,满足不了你的骚x吗?老子给你找了个又粗又长的,爽不爽?今后老子天天让你爽!” 他抽了一会儿,又到地上捡起那根木棒…… 李嫣被折磨的死去活来,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有喘粗气的份儿,疼痛难忍,冷汗湿了全身。 胡来福整整施暴了几个小时,最后连他自己也累了。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她虚弱地问。 胡来福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往她面前一甩。 “看看吧,也让你死个痛快!从今天开始,你就这样绑着过日子,我会请人来伺候你的。”他狠狠地说。 他是那么好哄的人啊,看起来胆小懦弱,李嫣真没想到不会叫的兔子会咬人。这下栽在了他手上,可该怎么脱身呢? “福哥,求你,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放了我吧,今天折磨的还不够吗?我都肿了,如果坏了,你以后可怎么用?”她真怕了,强撑着精神求他。 “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用的。我折磨够了就放你,你再敢求我,我就把你关一辈子!” 李嫣再不敢多说,知道他是气头上,越说会越生气的,只得安静了。 胡来福说话算数,天亮就请了保姆来,让她在床上吃床上拉。一到晚上,有时甚至是白天,他也来折磨她,弄的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几天时间李嫣就瘦了一大圈,大眼睛显得更大了,黑眼圈也很明显。 沈可佳在网上问了一位以前的同事,探听李嫣最近怎样,被告知请假有一个星期没上班了。 她呆呆地看着那一行字,心想,她就是失踪了,想必是受了惩罚吧。是被关起来了?还是? 万一胡来福心狠手辣杀了她,岂不是我害了她?虽然恨她,觉得她还不到该死的程度。 “佳佳,你在发什么呆呢?安子做好了晚饭,来吃啊!”正沉思着,杨朋义的话在背后响起,吓了一跳。 他掩饰的真好,那晚见面后他谎称回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下班回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后来还撒了谎,去会过李嫣,只是沈可佳一直当不知道而已。 她不知道如果李嫣没出事,他会选择李嫣还是自己。她想让他重新爱上自己,再让他跌进万劫不复的深渊,可这好像很难。让一个失了心的男人回头,就像让猪上树一样不可能。 “我在和以前的同事聊天,想问问李嫣的现状,还是有点不放心她,不知她怎样了。”她轻声说,明显看到杨朋义脸上的不自然。 “那她怎么样?还好吗?”他尽量掩饰着自己的急迫问。 他很担心她,上一次自杀后,两人春宵一夜,后来又相会过一次,她就消失不见了。说好要在一起的,说好给他时间让他说服沈可佳的。他再打她电话也是关机,去她租住的房子敲门也没有人回应。 当然没人回应,胡来福吩咐保姆,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准开门,为避免李嫣求救,白天她是被堵着嘴的。 “听说请假了,一个星期没出现。”她说。 “哦,我们去吃饭吧!”他失神地说,让沈可佳一阵心痛。 多希望他掩饰的再好些,让她看不出破绽啊。 餐桌上秦子安端上六个菜,三个人吃的确是浪费了。主菜有红烧牛腩,松子鱼,还有特意给沈可佳准备的乌鸡汤。 “可佳,你怀孕了,得多吃点营养的东西,知道吗?吃这个!”秦子安夹了一大块松子鱼放在她碗里。 杨朋义觉得自己在秦子安面前是惭愧的,他对沈可佳的照顾,好像比他这个做丈夫的还要多。 要不是生死之交,他都要怀疑秦子安是觊觎自己老婆了。可一产生这个想法,他就笑话自己小心眼。 他要是真喜欢沈可佳,她怀孕了,他吃醋才对,还会这么悉心帮忙照顾调理吗? 两个人都是单纯的人,所以从不避讳,证明是清白的。 他这样想,就不觉得他们之间的相互关心有问题了。 “好,谢谢!你自己也要多吃啊,还有朋义,最近上班辛苦了。”沈可佳笑着说。 她知道秦子安这是故意借着她假怀孕在讨好她的胃呢,又不好拒绝,何况还想在杨朋义面前做戏,只得笑纳了。 燃烧008 秦子安自己虽然不是厨师,这几年在饭店做管理,厨房没少跑,也知道好吃的菜是怎么做出来的。像这个松子鱼,他是最近让大师傅教他的。 “你做菜怎么这么好吃啊?谁要是嫁给你,真有福气了。我为什么就没有姐姐妹妹呢,有的话,我就让她嫁给你。”沈可佳开玩笑地说。 “你有姐姐妹妹也白搭,我有意中人了。”秦子安说,黑黑的脸上竟有点红晕。 “谁啊?我认识吗?”杨朋义对这个话题也有兴趣。 “认识,也不认识,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关系还没完全确定下来呢。”秦子安笑着对杨朋义说,卖了个关子,打了个伏笔。 沈可佳说了几句,又想起李嫣,还是担心,想去她家那儿偷偷看看。 显然不能和杨朋义一起去,只能找秦子安了。只是最近,她总给他脸色看,不知道他还愿意不愿意帮自己呢。 她那想要求助的小眼神一下子就被秦子安识破了,真想不理她的,看她还倔不倔。不过他知道,她想要干的事,应该会想办法,要是他不帮忙,说不定她就去找别人了。 比如,那个刚出院的混蛋,自己有老婆还天天想着她的臭男人。 “我去洗碗!”吃完饭,杨朋义自告奋勇,他觉得自己现在又没钱,又不出力,有点惭愧。 趁着他出去的空挡,秦子安悄悄靠近沈可佳,小声说:“有什么要小的效命的,随时吩咐就是了,我在车里等你。” 说完,站起身,优雅地抹抹嘴,出去了。 沈可佳有些奇怪,他怎么知道她有求于他?真让人费解,不过他是很可怕的,总像能洞察人的心思,或许是他做了多年的孤儿,养成了察言观色的习惯吧。 不管他是怎么猜到的,能帮她总是好的。 “朋义,你在家看申论吧,我还要去趟医院。”杨朋义只知道罗辰生病了,却不知道是为什么,是沈可佳特意瞒下的。沈可佳去看罗辰,他多少还是有些不高兴,却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反对。毕竟人家潘丽娜也陪在一边,总不会发生什么暧昧的事吧? 再说她还怀孕呢,他也就只有听之任之了,想想自己,做的是比她过分太多了。 沈可佳出来时,果然看到秦子安在车里等她,打开车门,就听到她熟悉而喜欢的旋律。 连她最爱听的歌,他也知道,肯定又是杨朋义说的了。只奇怪的是,他的脑袋难道都用来记关于她的事了吗?就算是杨朋义偶尔也会忘记她的爱好,只在刚提过时印象深刻罢了。 “你跟罗辰怎么回事?最近总去医院看他,也不怕人家老婆不高兴吗?”他一边发动,一边皱着眉问她,关了音乐。 “你跟踪我?”沈可佳有点不高兴了。 “我只是想保护你,那个李嫣不是什么好东西,胡来福看起来也不好惹。你摆了他们一道,不怕他们报复吗?” “已经报复了!问我为什么去看罗辰吗?他就是报复的牺牲品,为我挨了李嫣雇佣人的一刀,流了那么多血。我能不去看他吗?也许这世界上也就是他会为了我命都不要。”沈可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秦子安解释,到底是想要告诫他,无论他怎么做,都赶不上罗辰的真心。还是希望他也愿意为自己掏心掏肝,甚至不惜牺牲性命呢? 这几天,她实在无暇顾及他,也不敢去想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 “一刀算什么?一刀就收买了你的心?要是你有危险,我愿意为你挨千刀万刀!”他真恨啊,怎么她有危险的时候,正好他不在呢。 “谢谢!不过挨刀这种事,第一个人做也许让人感动,后人再挨的多,只怕也不能让人动容了。”她冷淡地说,就是想反着他来。 “你!” “好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专门卸磨杀驴,用得着就花言巧语,用不着就冷言相向。我警告你,你是我的女人,不许你对别的男人产生一点点的想法。” 沈可佳想说:“谁是你的女人?”不过,他提醒了她,现在这不正在用人家吗?这话还是以后再说,才算识趣,否则他还更有话数落她了。“连利用别人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态度,像话吗?”如果她猜的没错,他就会这样说。 “怎么不说话了?怕说了,我不和你去办事吗?”她不回应,让他有点郁闷。 “不说就是承认是我的女人了,现在承认就永远都要承认。” “别做梦了,我不是你的女人。”被他逼的,她只有反驳了。他要是不陪她去,算了,她豁出去自己冒险了。 “非得在床上,你才承认是不是?”他气的熄了火,把车靠路边停下,盯着她的眼睛看。 他都快失去耐心了,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认,他是她唯一的男人。 沈可佳又一次被他的目光撩动了心,闪避开目光,她想,眼睛是肉体的一部分。她之所以会心跳,是因为两人的身体曾经契合过,和她是不是喜欢他,没有关系。 “混蛋女人!我今天非要让你认!”他说着,把她的座位往下一打,倾身压过去,把她压在倾斜着的座椅上。 太近了,他的气息已经染上了她,让人心慌的气息。她的小脸不自觉地有些红,甚至忽然连心也紧张起来,实在不想和他这样纠葛啊。 他已经在她耳侧吹起气,还坏坏地啃咬上她的耳垂。 “别……这样……”她麻痒着,颤抖着声音说。 “就要这样!”他咬牙说,还更过分地含住她的耳垂,放在唇舌间厮磨,大手也来寻她的丰盈。 他就不相信,不能让她屈服。她嘴再硬,身体却是软的,根本不可能受得住他的挑。逗。 “放开我,混蛋!就算你今天在车上把我强暴了,我也不是你的女人!”她冷冷地说,推他。 秦子安霍然放开了她,都怪自己太急了,多年来隐忍的性子,一遇到她,就常常会变。 “我还是那句话,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走吧,今晚想去哪儿?”他问。 “去李嫣的房子看看,我怕她被胡来福害了。”她看出他不高兴了,脸冷冷的,心里竟然有些不安。要是可以,她甚至想逗他笑一笑,他还是笑起来的样子好看。 这想法,让她自己有点吃惊,不是好兆头啊。只有爱上一个人,才会想看他笑呢。可他是夺朋友妻的恶棍,没有哪里值得她爱的。也许只是自己被他说的催眠了,才会出现爱上他的错觉了吧。 只要假以时日,只要等到了解了李嫣这事,再让杨朋义爱上自己,在他最深爱的时候甩了他,她就可以同时脱离这两个男人了。 她热切地期待着那一天早日到来,再不想看他们一眼。 “她要是死了才好,是自找的,有什么好看的?”秦子安问,觉得沈可佳还是心太软了。 “我不希望是我害死她的,那些照片是惹恼胡来福的东西。” “算了,你要去看我就陪你去,只希望别再上演农夫与蛇的故事了。”他幽幽地说完,发动车,绝尘而去。 两人到了李嫣楼下停好车,轻手轻脚地上去,沈可佳把耳朵贴在门上,隐约听到里面的声音。 “求你了……啊……求你别打我了,福哥!折磨这么多天了,还不够吗?再打我会死的。”凄惨的请求声夹杂着痛呼声,让沈可佳心里有些难受。 “老子就要打死你!看你这贱货,骚x还找男人不!”胡来福恶狠狠地说,皮带又往她身上招呼。 她的身上几乎皮开肉绽了,好在现在已经是将近十一月的天,要是热的时候非要生褥疮不可。 “走吧!”秦子安说,来拉沈可佳,他也听到了一点声音,那女人还活着呢。 两人动作轻微,连声控灯也没亮,夜盲的沈可佳看不清,只有让他牵着她的手了。 他的手那样有力,紧紧抓着她的小手,却又没捏疼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被他这样抓着手,不自觉地,心又乱了。 楼梯间里两人的呼吸声那样清晰,让沈可佳更紧张了。怎么就是觉得暧昧呢? 不想这样,她要快点从这窄窄的空间里出去,于是加快了脚步。这一快不要紧,脚下不稳,整个人直直往前倒去。 眼看着她就要跌下去了,秦子安空出的那只手臂猛地往她腰上一卷,随着她一声低低的惊呼,被他扯进了怀抱。 他听到了她因惊慌而起的粗喘声,和她在床上发出的那样像,以至于他情不自禁,低头就亲吻上了她的小嘴。 那唇凉凉的,在贴上她唇瓣的一刹那,似乎又滚烫起来。 不给她一点点反抗的时间,他迫她仰头,重重地在她口中肆虐。 在车里,还只是亲吻了她的耳垂,其实他更想亲吻的是她的小嘴。已经有很久没亲过了,想的难受。 沈可佳也不知道怎么了,被他亲的,大脑一片空白,竟不自觉地回吻了起来。 小手在他腰后面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紧紧搂住了他精壮的腰。 这小小的动作是多大的鼓励啊,秦子安一瞬间感觉到了极大的幸福,唇湿湿的,狂热的去允吸她的唇瓣。 窄小的楼梯间,只能听到暧昧的“吱吱声”。她很热情,比她自己想象中要热情多了。他的腰环在她双臂中,竟是非常满足。 紧贴在一起的身体也快速起了变化,她才惊觉自己太忘情了。 挣脱开了他的唇,她竟然有些空虚,明明刚才濡湿了彼此,此时却觉得好渴,口好干。 她轻声吞咽了一下,小声说:“走吧……别胡闹了。”这话……他和她都很意外,也说的太甜,太暧昧了吧? 他真想好好在这儿胡闹一番呢,只是懂得见好就收,怕吓坏了对他才有点感觉的小女人。 这要不是在楼梯间,恐怕他的这种自控力就不管用了,庆幸的还是楼梯间成全了他。 两人又继续走,出了门,沈可佳说:“还得求你帮我一个忙。” “说!”这次他没有油腔滑调,因为她语气的严肃。 “我听到他在打李嫣,也折磨这么久了,差不多了。要是再打下去,她死了,恐怕也没人知道。我猜他晚上还是要回家去住的,他是妻管严,老婆在家必须回家。我们等一下在后面悄悄跟上,看看他家住哪儿,好通知他老婆过来捉奸。” 想要让他停手,也只有求助于胡太太,恐怕别人办不到。 “行!我们在这里守着!顺便说说你的事!” “我什么事儿啊?” “最近要不是去照顾罗辰,估计你也找工作了吧,听说你爸妈哥哥秋收完就要过来了。你要是没工作,他们不得急死吗?” 是啊,想到这事,沈可佳很着急。父母不知道现在大学生找工作多么不容易,他们以为把她供出来了,就可以改变一家人的命运。 她是有这个雄心壮志,却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实现的呀。 “是要找工作,我还在想要找什么样的呢。一时也想不到自己适合什么,可能只有多尝试几分工作才能知道吧。”他认真和她谈事,她也认真回应,不会再说“跟你什么关系”之类的气话了。 上一次下雨,秦子安说的话真让她振奋,所以本能的,她是信他的,甚至渴望他指点。 “尝试多点是好,但是也会浪费光阴。这么多年,我一直都跟着林齐州,只做了两件事,夜总会和酒店。在我这个位置上的人,年轻的也得三四十岁,我却只有二十七。你觉得是不是因为我沉浸在一个行业里了?” “你选工作无非考虑三样,行业企业和职位。现在你刚毕业,行业上可能定性不了,大企业也未必进的去。现在可以先好好考虑一下职业,我觉得企业培训师就很适合你。” 接下来,秦子安帮她分析了她的优势劣势,说明为什么企业培训师适合她。 经他一说,她觉得自己确实合适。 “我们酒店现在正在招聘培训师,我保举你!”他说,不知从何时开始,有点想把她圈在自己的羽翼下。到底有没有爱上她,这个问题,他是不敢轻易问自己的,怕影响了报复的决心。 很多为她做的事都是打着为了报复旗号去做,其实更多的已经是出于他自愿了。 他拼过,吃过那么多苦,如今真希望她不走那么多弯路。 “很感谢,不过还是不用了。我会自己想办法往这个方向发展的,一点点来。” “你父母能不能等那么久?”他知道她倔,只不过是还没有认清这个社会的形势。 “我父母不会希望他们的女儿受人施舍得到工作,他们是骄傲的。”沈可佳昂着头说。 “你自己去闯吧,真是不知道刚毕业的学生有多难。”有些差一点的,不要实习工资,人家都不要。 看着沈可佳不自觉地低下头,她何尝不知道难,自己发的宏远不知何时才能实现,他又不忍心了。想着自己上次对她的鼓励,让她精神多振奋啊。真是的,一会儿让人家上天,一会儿又让她入地,何苦呢? “不过我不担心你,沈可佳,你是非常聪明而优秀的女孩儿,加油!” “真的吗?”她又仰头问他。不是她不自信,只是在进入社会以后,忽然发现以前的自信是盲目的。 事实上,企业要的是你有没有工作经验,看你能不能马上为他做出贡献。他们不要“有潜力”的年轻人,不愿意给你当跳板。 “当然是真的,困境都是暂时的,只要你方向明确,哪怕从最低的职位做起熟悉一个行业,将来也是前途无限的。虽说毕业生不容易,但是不好高骛远,踏踏实实的年轻人还是受欢迎的。” 沈可佳怔怔地看他,觉得他说的每句话都是那样真诚而且实用。他比她和杨朋义只大两三岁,可认识事情真的不同。也许这就是历练了的人,吃过苦的人,让人心生敬佩。 “好了,你这表情有点个人崇拜的色彩了,要注意收敛!”她的样子可不是像个花痴吗?好像他的形象在她心里高大了很多一样,让他不由自主地想疼爱她,想要…… 这该死的车里,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她闹了个大红脸,羞的转开头,假装没事儿地说:“这老流氓怎么还没出来呢?” 刚说完就见他出来了,上了小区里的车,开出来。 秦子安不慌不忙地跟上他,大概开了二十分钟,见他在另一个小区门口停下来,他们也停下来。 两人远远地跟在他后面,见他上了楼,秦子安悄悄跟上去,让沈可佳在楼下等。 确定了他是进了哪个门,他才轻步出来,和她会合。 “明天上午我和你一起过来,把东西给她。”秦子安说。 “你不上班吗?” “我们老板不管我在不在岗的,反正以前我也是该上课就去上课,下课后去处理酒店的事。他很务实,只要能做好事情,他才不管你坐不坐在办公室呢。对了,这个给你!”秦子安说着,从钱包里拿出一千块,是他特意取的。 “我怎么能拿你的钱?”她有什么理由用他的钱啊? “你不是我的女人,总还是我的朋友吧?是不是打算去应聘时跑步去啊?还是跟你爸妈要钱?” 她的确是没有钱了,上班时的都花在杨朋义头上,这次冲动辞职,根本没去领剩下的工资。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说完,硬把钱拍在她手上。 “我会还的。”她紧紧地攥住那钱,感觉自己是个没有骨气的人。 “就算你花我再多的钱也不欠我的,沈可佳,是我破坏了你的生活。”这个女人如此狼狈,也是因为他啊。 他总是会说些话让我觉得心里好受,好像他也不像我以前认为的那样讨厌啊,沈可佳默默地想。 当晚沈可佳就上网查了,如何才能做一名好的培训师,她是个行动型的人,不会拖泥带水。 要是能考个证就好了,她心想,虽然证书不能代表实力,总是一块敲门砖啊,好多单位要呢。 暂时肯定是没办法了,好在附近有书店,先去免费看些培训方面的书籍吧。她拿出小本子记了一大堆要看的书,打算先给自己充电几天再去面试。 秦子安的钱救了急,她最少能缓冲一两个月了。 第二天杨朋义去上班了以后,秦子安开车和沈可佳一起去找了胡太太。他们把知道的事情打印出来,装进快递里,由秦子安扮成送快递的给她送上楼。 胡太太一看,气的发颤,当即打电话给两个弟弟,让他们陪她去捉奸。 到了那儿,胡乱拍了一阵门,打不开就给胡来福打电话,让他赶紧滚过来。 胡来福心知不妙,一边滚过来一边就想一定要撇清,只能说自己是受了小贱人的引诱。 他大汗淋漓地赶到,点头哈腰地给老婆赔不是。 “秀秀,我错了,真错了,我都是被她引诱的。你要相信我,我只爱你一个人。” “呸!”秀秀叉着腰,啐了他一口。 “贱!爱个屁呀,亏你说的出口,你留着这些个恶心人的话去给那小贱货说。给我开门!” 胡来福哆哆嗦嗦的,有点不敢开,大舅子开口了。 “姓胡的,你可真是胡来啊,这是来福,还是来祸,可看你怎么办了。”要不是怕姐姐伤心,这兄弟两个早一顿乱拳把他给打残了。 真是不长脸,又搞这一出。 胡来福只得把门开了,几个人都被里面的景象惊住了。 披头散发的李嫣看起来憔悴不堪,什么也没穿,躺在床上,还被封着嘴。 保姆一看这阵势,吓得夺门就跑。他们也不拦她,胡太太上前扯下李嫣嘴上的胶布。 也不管她是不是快被虐死了,气愤的她,抡圆了胳膊,左右开弓。 几大巴掌扇在她脸上,身强体壮的胡太太力气不小,她脸上很快出现五指印,血也顺着嘴角流出来。 她向胡来福求救,他却还给老婆赔笑脸呢。 “秀秀,你别闪着了,要打她也不用你动手,我来打!” 说着,他使足了劲儿,也扇了她几巴掌。边打,边骂:“你个小贱货,就是你勾搭的我,害的我们夫妻感情不和。” 李嫣心凉透了,知道他不会站在自己身边,满口含着血就往他脸上一喷。 “不要脸,明明是你这个老不死的要上我,想方设法地要上我。说什么你老婆胸部都耷拉下来了,没味儿了。还说她那里松的都能跑火车……” 她一挑唆,胡太太果然脸一阵红一阵白地看她男人。 燃烧009 “你真这样说?今天你就给我扒光了衣服,滚出去!”他的一切都是她给的,想毁他,还不是分分钟吗? “你个小贱货!小骚X!我让你挑拨!”胡来福气急败坏地爬上床,骑到李嫣身上就开始打,拳头雨点一般落上她的身。 胡太太看到比自己年轻漂亮百倍千倍的女人被打的这么凄惨,真是打心眼里高兴。 “行了!留口气儿!”看打的差不多了,她喝道,胡来福才住了手,李嫣已经奄奄一息。 “你们两个把她给我扔出去,不准穿衣服,她所有的东西你全给我拣好,晚上我烧了。”胡太太先跟弟弟说,又对胡来福下命令。 这小贱人的一切肯定都是她老公给的,要是不图钱,谁会跟他一个掉了渣儿的老男人睡觉? 两个弟弟都恨李嫣,听姐姐的命令把她从床头解下来,抬下楼,往外面一丢。 不一会儿胡老板夫妇,也下了楼。 “大家快来看啊,这就是不要脸的小三的下场。当小三就活该这样,呸!”胡太太对她啐了两口,携带着蔫了的胡来福还有两个弟弟扬长而去。 躲在一个暗影里的沈可佳和秦子安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幕,只见李嫣散乱着头发蹲在那儿,把头埋的很低。 她行凶伤人,她勾引她丈夫,她死有余辜。可见此情景,沈可佳还是难免心痛,毕竟她曾经是她的好朋友。 进出的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驻足观看,沈可佳不忍心了,跟身边的秦子安说。 “把你衬衫脱了!” “妇人之仁!”对这种女人,秦子安可不抱同情,不过他的小女人让脱,那就脱了吧。 沈可佳拿上他衬衫,推开人群,蹲下来给李嫣罩住。 “都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谁家没有丢人的事?”沈可佳愤慨地说,最讨厌这些没事儿专看人热闹的人。 “切,看看有什么了。”几个人摇摇头,还是散了。 李嫣抬起头,看了一眼沈可佳,露出带血的牙齿,吓了她一跳。 这场景,可不是和她梦里很像吗? “少猫哭耗子,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干的。沈可佳,只要我有一口气,不会放过你,还有那老不死的,还有她老婆。你们等着我!”说完她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甩掉她拿来的衬衫,就这样光溜溜地昂着头,走出小区。 “我说过了,她就是农夫的蛇,对她同情只会害你自己。”秦子安在沈可佳身后说,弯腰捡起那件衬衫。 回去洗洗还照样穿呢,物质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走吧!”他轻环住她的肩膀。 “别怕,有我在,就是她回来了,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要答应我,以后一个人晚上别出门,你看你都遇到过多少次危险了?” “嗯!”此时,她没有拒绝他的柔情。似乎是打败了李嫣,可她没有报复后该有的喜悦,心情反而更沉重了。 “我想去看看罗辰。”她轻声说。要不是因为他伤到了,她也不会下决心对付李嫣了。 而之所以她不自己去,就是忽然感觉自己有点脆弱,想要身边有个人陪着。 “好!”他答应一个字,搂她上车。 他就在罗辰家楼下等她,李嫣去的时候潘丽娜也在。 “李嫣今天被人打了,从包养她的男人那儿被赶出去,只剩一口气。”沈可佳轻描淡写地说。 罗辰知道,她的意思是给他报仇了。 他看了她一眼,她是善良的女孩儿,做这些一定会不高兴。真是傻,为什么要为他这样做。 沈可佳知道他这一眼的含义,他又何尝不傻呢?人都是肉长的,他就扑上去了,连想也不想。 “活该!”潘丽娜恶狠狠地说。 “罗辰现在还……” “丽娜,倒杯水给可佳喝呀。”罗辰不肯让潘丽娜说,他的伤口偶尔还会痛,医生说伤到了脏器,以后消化能力会弱。 “好,我去倒!”他多为沈可佳着想啊,她潘丽娜再大度,还是有点不高兴。可谁叫他是她男人呢,她知道忘记一个人需要时间。再说这两个人,根本也是清白的,没有吃醋的理由。 等潘丽娜倒了水来,罗辰当着她的面和沈可佳说:“可佳,你辞职了,有什么打算?不如到我父亲的公司上班吧,我……”还能帮上你。 “不用!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是做培训,很快就能上班了。”为了让罗辰再别因她操一点点的心,她撒了个谎。 “以后我不能常来看你了,丽娜也会照顾好你,你们两个真缠绵,好多人都要羡慕死了。”她笑着说,不来,不是因为不惦记,而是不想潘丽娜多心。 “行,你忙你的,我没事。”罗辰除了帮她挡刀,一直很注意自己的言行,不想让两个女人为难。 沈可佳回到车上,秦子安给了她一张单据。 “这个给你,拿着!” “什么呀?”她低头一看,是一张收费单据,企业培训师的报名收费单,费用一千八。 “这个,我不能要!” “你不要,难道我去考吗?我已经考过了,你不要就扔了吧。”他不想多费唇舌,把难题抛给她,开他的车。 他没看她的脸,不敢看,怕她一副不领情的冷漠相。 其实沈可佳不仅没有冷漠,还很感动。她是个心软的女孩,他对她这样费心,她能不感动吗?可是天人交战,终究理智战胜了情感。 “你别什么事都为我想,我除了还你钱,别的什么都还不了。”她淡淡地说。 “偏偏我不让你还我钱,就要你还别的。”他说这话时,正好在红绿灯处停车,转过头看她。先看她的唇,继而是她的胸部,再往下…… 虽然她穿着衣服呢,却被他看的像没穿似的,脸腾腾腾地红。 “你别瞎看!更不准瞎想……我……我会生气的!” “你怎么知道我瞎想呢?除非你也在瞎想,我只是说,让你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还我,哈哈……”他狂笑起来。 发现捉弄她,是一件很高兴的事。 有多久了,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年,他都不曾这样笑过了。 她也看呆了,他最多也是微笑,像这样开怀大笑,她是没见过。 他笑着笑着,几乎要流泪了,前些年是生活压迫,吃不饱肚子笑不动。等吃饱肚子了,又为仇恨所苦,笑不出。这女人竟能让他笑,她真厉害。 “其实你真没必要把自己弄的那么深沉!”沈可佳说。 “好,如果你不让我深沉,以后我就不深沉。”他极度认真地说。 “……”沈可佳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要冷言冷语,又怕说了他以后真的不笑了。 车厢里沉默了,一直到家,杨朋义没觉得两人一同回来有什么不妥。 沈可佳因为接受了秦子安的帮助,更努力地要把职称考下来。她每天一定去图书馆看书,还领了几本培训师专业教程,晚上看。 一个月以后,考试顺利通过,她获得了劳动部统一颁发的培训师初级资格证。 拿到证的那天,她高兴极了,心里竟没有想要和杨朋义分享,却只想和秦子安说。 “我考到证了!”她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她想,秦子安会露出怎样的笑容呢?是微笑,还是欣慰的笑,或者是讽刺的笑? 她决定不发信息,而是要当面说给他听。 沈可佳特意在网上搜了几个菜的做法,中午一吃完饭,就去买菜来做。 研究了一下午,总算做出满意的味道。 杨朋义先下的班,一闻到香味儿就大声问是什么好吃的。在沈可佳的努力下,杨朋义这段时间已经忘掉了李嫣,只在意“孕妇”的感受了。 他回头,是她预期中的,可她并不高兴。 她心里始终忘不了他和李嫣搂在一起的样子,每每想到此处,还是心痛难当。 这一辈子,她都没法儿原谅他。 她觉得自己不会快乐了,同时他也不会,这条不归路,两个人一起走。 “老婆,你现在手艺大有进步啊!”杨朋义称赞道,拿起筷子就要尝菜,却被沈可佳打了一下手。 “别乱动,等秦子安回来再吃。” “沈可佳,最近你好像不对劲儿啊。”杨朋义放下筷子,瞅着她的脸问。 “哪里不对了?” “你以前很讨厌秦子安的,怎么现在对他都不比我差呢?要不是知道你们都不是那种人,我真要怀疑你们两个有什么了。”这话,他是玩笑的口吻,却也带了几分真。 这一个月以来,秦子安每天都早早地回来,和沈可佳一起准备晚餐,倒是杨朋义帮不上什么。 有时,他会一边做菜一边夸沈可佳悟性高,学东西快什么的。 沈可佳呢,每次给杨朋义夹菜,也会给秦子安夹。 “是吗?那你就怀疑呗,其实我和他确实是有一腿,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呢。”沈可佳满不在意地说。 杨朋义以为她会辩解什么的,谁知道她会这样说,反而让他觉得不该瞎猜疑。 看出来了吗?就是要让你觉得不对劲,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眼见到你的猜测变成事实,就像我看到你的事实一样。 “别胡说,我会生气的!”杨朋义说道,来揪她的小脸。 两人之间好像有很久都没有过这样亲昵的动作了,每一次他有所表示,她就逃都逃不及。 “我去看看汤,好像滚了!”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的动作。 杨朋义有点颓败,私下里悄悄问过同事,他们老婆怀孕时让不让碰。 人家笑着说:“说是说三个月都不能碰,谁忍的住?不憋疯了才怪呢!” 可不是吗?他也是正常的男人啊,她总是那么警惕紧张,虽是担心孩子,还是让他不爽。 不过除了不让碰,还有和秦子安关系好的有点奇怪之外,沈可佳对他是无可挑剔的。就算看书再忙,也会亲自做饭给他吃。晚上还会帮他盖被子,在他感冒时嘘寒问暖,甚至到公司给他送药。 他想,她不过是敏感,过于担忧孩子罢了。 等了很久,秦子安还是没回来,菜都凉了。外面淅淅沥沥地开始下起了雨,沈可佳甚至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没带伞,淋湿呢? 自觉不自觉地看墙上的钟,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有些焦躁。 明明每天都早早回来的,今天这人是怎么搞的,不回家也不早点说一声呢? “饿了,要不我们吃吧!他也不会怪我的!” “不行!今天这顿饭,可是我感谢他的。要不是他借钱给我,我怎么能考到培训师资格证呢。”沈可佳坚持,无论如何都要等他回来。 她这才发现,原来他不回家,她会这样失落,心像没了底一样。 难道是因为不能这样等杨朋义,才把感情转移到他身上了?还是因为和他亲热过? 心情无比烦躁,她站起身,找些事做,好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晚归的人。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老被外面的雨吵的不安。终于,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沈可佳几乎是本能地就往门口跑过去。杨朋义皱紧了眉,她这么急切,要说两人没关系,恐怕不能让人相信了吧? 打开门,见秦子安站在门口,笑着看她。 “我培训师考试通过了!”沈可佳笑着,仰起小脸看他,一脸的自豪。 他看到她眼眸亮晶晶的,真有神采,看来她已经从杨朋义的背叛中解脱了。 “好!你真厉害!”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我们一直在等你,菜都凉了,我去热!”他的接触,让她有点心慌,这样说着就想逃。 秦子安眼睛余光扫到了杨朋义脸上的怒气,心想,差不多了,时机到了。 等待了几年的复仇近在眼前,该怎样刺激他,才能让仇恨的果子更有苦味呢? “别热了,宝贝儿!我喜欢吃冷的!”他温柔地说,来抓她的小手。 沈可佳有点意外,随即明白了,他觉得是该帮她收网的时候了吧。她自己也觉得可以了,于是娇嗔道:“老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怎么行?” “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那一刻,杨朋义终于看不下去了,霍地站起身,冷声问道。 秦子安却无所谓地看了看曾经的挚友,挑起剑眉问:“过分吗?我觉得还不算过分,这样才算!”说着,双手抓住沈可佳的肩膀,粗鲁地往墙壁上一抵,低头就吻上了她因意外而颤抖着的唇瓣。 他特意不去管杨朋义的反应,专心致志地对付她的小嘴,完全投入。她也是一样的心思,你杨朋义不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和李嫣亲密吗?我要十倍百倍地还你,她回搂住他的脖子,密密地迎接他的吻,心中却全是苦涩。 “啪!”“哗啦!”杨朋义气的把一桌子菜全部扫到了地上,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呀,只是每次都以为自己是小人之心。 如今这一切就发生在眼前,他想要镇定是不可能了。心像要被撕裂了,他的生死兄弟,在抱着他的老婆亲吻,太过分了! “狗男女!你们给我停!”嘶吼着,他冲上来,拉扯秦子安。 秦子安撤离了沈可佳的唇,轻声说:“宝贝儿,我们晚点再继续,先解决一下男人之间的问题。”说完,回头一拳就对杨朋义挥来。 这一拳,用力威猛,是把多年的仇恨全凝在这一拳之上了。 两人很快就厮打在一处,若在以前,沈可佳一定会担心死杨朋义。 此时,她真的想看他挨揍,被秦子安狠狠地打一顿。 结束了,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一切都结束了。她的爱情,她的婚姻,还有她的恨。 一时间仿佛被抽干了灵魂,她茫然地走向窗口,不再看他们。 杨朋义当然不是秦子安的对手,而秦子安也没想把他打坏,只是宣泄恨意罢了。他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心灵的伤远比肉体让人难受千倍万倍。 “好了!打完了,我们可以谈谈了!” 当两个人在客厅的地上厮打翻滚了很久,杨朋义已经没有力气和他斗的时候,秦子安说,带着一脸的轻蔑。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杨朋义吼道,他感觉心都在滴血。他是他最好的朋友啊,沈可佳背叛他,他生气,可却没有秦子安的背叛更让他痛苦。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啊! “你的女人?你弄错了,她从来都是我的女人!”秦子安咧开嘴笑了笑,这台词,梦里上演过多少遍? “没错,他说的没错。杨朋义,结婚前一夜,我去酒店找到他,把第一次给了他。怎么样,是不是想不到?”沈可佳在窗子口回头,看着他微笑。 看他惊愕的表情,涌起报复的快意。 她疯了!是杨朋义把她弄疯的! “为什么?沈可佳,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对我。难道我杨朋义对你不够好?”他从地上爬起来,向沈可佳冲过去。他恨极了她那张脸,真想掐死她。 “好!你对我很好!可你对李嫣也很好,不是吗?”她冷笑,他在她面前停下来,惊讶地看着她。 “你都知道?” “当然知道。你实在是太傻了,身边两个最近的人你都看不清楚。你实在没有我高明,我可以瞒着你这么久,你却瞒不住我。杨朋义,今天我是故意让你看见我和秦子安在一起的,明天我们就去离婚,我要嫁给他。” 杨朋义愤怒的无以复加,手剧烈地抖着,抬起,很想扇他一巴掌,却被秦子安给抓住了。 “不准你动我的女人!”他狠狠地甩开他的手。 “你们这对狗男女休想能在一起!我不会离婚,更不会让你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别人!”他恶狠狠地说。 “根本就没有孩子,我从来都没怀孕。杨朋义,怀孕只是我要战胜李嫣的借口。怎么样?我的演技是不是很好?”她以为她可以对他无动于衷了,但看到他无比痛苦的表情,她的心却又一次沉重起来。 为什么要报复,是不是因为还在乎? 要是不在乎了,转身就走不就可以了吗? “既然我们都背叛了对方,还有必要维持面和心不合的婚姻了吗?离婚吧,从明天开始,我再不想见到你了。”她摇着头,好像是用了生命最后一丝力气对他说再见。 “好!你说的真不错,的确是不该在一起了。你这样的女人,我只恨没早些看清你的真面目,没早些背叛你。我告诉你,李嫣真的样样都比你好,我更爱她。跟她在一起我才发现,我一分钟都没有爱过你!”杨朋义说,每句话都像利刃在刺沈可佳的心。 他不爱她啊,是的,从来都不爱。她爱他吗?不管爱还是不爱,她都不要输。 “你这话可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我自从认识秦子安也觉得你……”沈可佳冷笑了一下,没说下去。她觉得杨朋义不是个自信的男人,说的太过分,以后他能抬的起头来吗? 就在这一刻,她有些后悔了,担心自己对他的伤害太深。 “你说啊!觉得我怎么了?处处不如他?都哪一点不如他?说吧,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杨朋义嘶吼道。 “不说了,不要说了!我们不要再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了,办了离婚,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让我们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不认识你,你也再别记着我。”沈可佳冷冷地说。 “行!明天我们民政局见!”说完,杨朋义看了一眼自己的挚友,轻声说:“我们两人从此恩断义绝!秦子安,你应该下地狱,早晚要为你的不义之行付出代价!就算我不报复你,不对付你,老天也是长了眼的!” “早就恩断义绝了!我也想老天能长眼,就该把你这个畜生早送下地狱!”秦子安冷冷说道。 他都强暴了他妹妹了,还想要不恩断义绝吗? 杨朋义在绝望中冲出了门,冲到冰冷的雨水中。他要淋醒自己,他不想为不值得的人难过,可他却发现眼泪在雨水的掩盖下,流了出来。 燃烧010 房内,沈可佳高高仰起头,她多想哭,想着仰起头就不会哭了。 可是眼泪的冲击力很大,仰头都没用。 秦子安想来哄哄她,又觉得语言都是苍白的,只弯下身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他要让自己忙碌,才不会想起兄弟两人曾经欢笑的日子。 收拾完了,见沈可佳已经不流眼泪了,就呆呆坐在窗子底下失神,眼神没有焦点。 他打了电话给附近的酒店,让他们送几个菜上来,顺便送一瓶白酒。 “过来吃饭,喝酒!”等菜来了,秦子安对沈可佳说道。 她没有反应,他走过去,轻声说:“你要是不去吃,我可抱你过去了。再说,你是为谁不吃饭啊,值得吗?” “我没为谁不吃饭,只是不太有胃口。”她淡淡地说,起了身,来到桌边。 秦子安给自己和沈可佳各倒了一杯酒,举起杯,微笑着说:“沈可佳,为我们的胜利干杯!” “我是胜利了,你有什么好庆祝的?”她问。 “我的胜利就是……”他停了一下,笑说:“是你终于单身了,我可以肆无忌惮地追你。” “可惜,我永远也不会答应你。”杨朋义走了,那样失落,她想一想,心就刺的痛。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位黑脸男人。 或许不知不觉中,由于他的帮助感动了,但那是不应该的。 杨朋义不幸福了,我也没有权利幸福,沈可佳想着这些,表情很冷淡。 “为什么不答应?是我亲手毁了你们的幸福,所以应该我给你一个家。沈可佳,我不想你成为一个没有家的孩子,明白吗?也许这个时候我不应该说,但是我真的爱你。”她呆坐在窗口的表情多让人心疼,都是他做下的。 如果他不在婚前夺走沈可佳的清白,杨朋义未必外遇,那样沈可佳是不是就在他是个好人的梦想中幸福一生呢? “你不爱我,你爱的是你自己,你是一个自私的人,和我一样。我们是那种只想着自己好,根本不在乎别人感受的人,我们都是坏人,我们不配拥有幸福,不配!”沈可佳赌气似的,说到后来,已经是在对他吼叫。 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哭。 “我是自私的人,但你不是。沈可佳,自私的人恰恰是觉得自己最配拥有幸福,拥有全世界的人。你要是真自私,你现在就不会痛苦了。”他诚挚地看着她,看她像个受伤了的孩子。 “谁说我痛苦了?我很高兴,他们都败了,李嫣,杨朋义,他们都没有斗过我。我赢了,呵呵,赢了!你说的对,我们应该庆祝,干杯!”她端起那杯酒,和他碰了一下,仰头饮下。 “这酒,真呛人。”她说,咳嗽了两声,呛出了眼泪。 秦子安赶忙过来拍,她却挥开了他的手。 “不用你拍!每次喝酒,要是我呛到了,都是杨朋义拍的。他的手很大,很热,冬天常常给我暖手。他还很浪漫,在我宿舍底下摆了很大一片的心型蜡烛,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我表白。他真是傻,每一次我生气他都当真。我从没见过谁对女朋友有他那样好……” “你说错了,他对朋友其实比对你更好,比如他的生死兄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对我和子琪那么好,真善良。子琪以前很自卑,不爱说话,都是因为他才高兴起来。不,不说子琪。他对我……” “他对你真是好,还说要是我不理你,讨厌你的话,他会生气不理我。别人都是重色轻友,他不是。”她拦断他的话,说。 “对,我还记得我救他的时候,需要献血,他第一个站出来配型,结果刚好一样。他求医生多抽他的,说他身体好,血也新鲜。”秦子安说这些时,眼圈红了。 “那有什么呀?有一次我生病了,他背着我从学校一直跑到医院,腿都抽筋不会动了。”她抑制不住眼泪了,一滴滴,一串串的滚落。 他们都以为报复后会高兴,可是现在,却都在说“仇人”的好。 “都怪你!是你拆散了我们!是你!”沈可佳吼着,捶打他,一拳又一拳。 “打吧,是我,都是我!”他叹道。 打了很久,她手也酸了,人也累了。 “就算打死你,我们也回不到过去了。还是喝酒吧,喝酒!”沈可佳说着,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他满上。 “干!”两人又一次干了。 也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别说沈可佳晕了,连常喝酒的秦子安也觉得醉了。 “走,我们到房间说话去!”他说,弯腰抱起沈可佳,摇晃着进了房。 沈可佳头晕沉沉的,意识却还清醒的很。她想,这一切真的结束了,可她为什么不仅仅是舍不得杨朋义,也有点舍不得秦子安呢? 她是不能和他在一起的,天亮以后就分开,那今夜,就让他们好好聊聊天吧。 他把沈可佳放到床上,蹲下身帮她脱掉脚下的鞋子,自己也上了床,躺在她身边。 两人就这样仰面躺着,开始谁也不说话。 “杨朋义现在在干什么呢?是淋着雨回去的吗?会不会跟家里人说,我们离婚了,妈一定会很失望。我对不起她的喜欢和信任,我不是一个好女人,也不是个好儿媳妇。” “别再想他了,沈可佳,也别再想任何他家里的人。往前看吧,走到这一步,不是你愿意的。” “可我有责任啊!要是我当时能更勇敢一点,拒绝你,或者果断地报警,说不定不会有今天。”她恨死了当时自己的软弱。 “别傻了,我早预料到你拒绝不了。正因为你善良,善良的人往往软弱。你每走一步,都担心伤害别人。再说那时候要是真得不到你,我会杀他的,不骗你。你救了他一命,他却还背叛你,是他不应该。” “我真以为我会一辈子幸福下去的,秦子安,你夺走了我的幸福。我恨你!”她望着天花板说。这次说恨他,却有些无力,只是淡淡的语气。 “只是恨我吗?有没有一点喜欢我?”他问出这话时,才觉察到,自己有点紧张。 他是注定要和她在一起的,是早就计划好的。因为不能伤害无辜的女人,所以会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不管是不是喜欢她。出乎计划之外,他真的喜欢上她了,确定是喜欢。 “有!”她很坦率地说。 他以为她会像以往一样,说秦子安,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没想到这次她却干脆地承认了。 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双手拄着床擎起上半身看他的脸。 “我喜欢上你了!”她说,只是后半句,我觉得喜欢你是一种罪恶没有说出口。 “这一次,让我主动亲亲你!”她又说,低下头,散乱的发遮住了视线,唇却准确无误地贴上了他的。 秦子安的心涌过一股狂喜,何曾想,他还会有等到她主动吻他的一天。 或许真是喝多了吧,人在喝多酒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平时想,却没有勇气做的事。 他闭上眼,感觉她像小猫一样柔软地亲吻他,贴在上面很久很久没动。然后,她伸出小舌头,在他唇上从这头舔到那头,他如同被电击了一般。 闷哼一声,他猛地一个翻滚,把她压在了身下,狂乱地亲吻她的嘴唇。 太想她了,想狠狠地吻她,用劲儿爱抚她。 唇舌纠缠着,两人都很热情,不知道是为了忘记关于杨朋义的烦恼,还是因为相思已久。 沈可佳很自然地圈住了他的腰,而他捧着她的脸,剧烈地吻完,又返回头吻她的额头,鼻子下巴。 他本来就是一头野狼,小白兔都主动热情了,他岂有放过的道理呢? 这天沈可佳穿了一件长袖卫衣,领口有点大,他一手从上面把她领口拉的更大,唇追了过来,狂热地亲吻她雪白的胸脯。 亲吻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吸她,舔她,啃她,一会儿的时间,她的胸前就被他亲出一片片的吻痕。 看着那触目惊心的痕迹,他心满意足地往下攻城掠地…… 她崇拜力量,渴望被占有,被他一碰,才知道自己一直都是想要他的。 “宝贝儿,我要好好亲亲你,早想这样亲你了,想死我了。”他呢喃着,一寸一寸地亲吻她。她的小腹,她的肚脐,再往下…… “等我一下宝贝儿,我马上就来!”他说着,趴到床头,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打开包装,问她:“宝贝儿,你喜欢绿茶味还是香草味?” 沈可佳才不和他疯呢,低声说:“随便!”心里却是很感动的,上次看到她吃药,就主动提出要买安全套,还真的买好备着了。她总以为自己再不会和他亲近,没想到今晚还会主动这样。 到底是他棋高一筹,她输了。 “和我亲热,不准发呆!” …… 末了,他搂着她,感觉她很可怜。也许这就是爱情吧,你会觉得对方很可怜,很可爱,有时还很可气。他爱上了她,真的爱上了她,现在不怕已经爱上她了。 以后的日子就是他们两个人了,真心相爱,生孩子,一起创事业。 她以为她今晚会睡不着,可是倦极了,窝在他怀里,又温暖又舒服。他的身上好像有无限的能量,能把她融化,她往他怀里拱了拱,睡着了。 他轻轻拍着她,像哄小孩儿似的,慢悠悠的节奏,让她越睡越香。 也不知道是晚上几点,她睡着睡着,感觉身上重了,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有点喘不过气来。 “讨厌!”她嘟囔一声,就要把身上的重量掀下去。 “宝贝儿,不准说讨厌!”他说着,压在她身上的手开始不老实,到处乱摸。 她嘤咛一声,手臂绕上他脖子。 这女人,她这是什么毛病,怎么喜欢在梦中亲热的?是我还好,万一以后被别的男人侵犯,怎么被占便宜的都不知道。 要把她这坏毛病给改过来,他得让她完全清醒,知道自己给了谁。 他啪地一下按开了卧室的大灯,通亮。 沈可佳皱了皱眉,有点不悦地睁开眼,就见他放大了的黑脸就在她脸上很近的地方。 “啊!你看什么呢?吓死人了!” “宝贝儿,我在欣赏你呢。”他戏谑地说,看着她的小脸一点点变红。 他长这么大,接触最多的就是夜场子里的女人。那些女人习惯了裸。露,习惯了上床,没有什么害羞可言。所以她的羞涩在他看来,美死了。 半天,沈可佳才完全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有点凉。伸手一摸,天呐,什么也没穿。 “混蛋!你脱我的衣服?” “恩,不脱了怎么欣赏呢!我要吃夜宵。” ………。 杨朋义离开以后,一直都想不清楚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他真想找个地方好好哭一哭,甚至想去跟母亲诉说,想大声骂秦子安和沈可佳。他在雨中狂吼了一阵,瘫坐在地上很久,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该干什么。 终于他想起了能解千愁的酒,自己跑到一家店里炒了两个菜,叫了一瓶白酒。 一杯又一杯,酒不能带走人的烦恼,只是让头狂晕钝痛而已。他多想找个人说说话,无论是谁,让他把一肚子苦水给倒一倒,否则会疯了的。 正好这时,手机响了,他掏了半天才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看着屏幕上一闪一闪的人名,他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 多久了?他的小月月消失多久了啊?竟然在这个时候忽然出现了,给他最黯淡的生命投来了一抹光彩。 他欣喜万分地暗下接听键,急切地乞求道:“月月宝贝儿,救救我,快来救救我,我快难过死了。” 经过一段时间自我调整的李嫣,已经决定重新勾搭杨朋义,这一次她已不再迷恋他了。 她觉得自己所受的一切都是这个男人造成的,她受难以后,他竟连电话也没给她打过。 原来,她在他心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她怎么甘心? 若不是因为追求他,怎么会和沈可佳结怨,又怎么会被沈可佳揭发,被虐待,被羞辱。 哼,杨朋义,从此以后你不会再是我李嫣心心念念的男人,而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用来扳倒沈可佳的棋子! “你怎么了?”她问,语气中显现出浓浓的关心,让杨朋义心头一暖,几乎就要感动的哭出来了。 “你过来我和你说,我喝了快一斤白……酒了,在顺晖路步步高旁边的小馆子店里。求你,月月,求你,快来和我说说话,说说话……” 看来他是很痛苦了,在喝闷酒,想是和沈可佳有关系吧? 正是拉拢他的好时机,李嫣在电话里心疼地嘱咐了他几句,让他少喝点爱惜身体,并告诉他,自己很快就到。 李嫣到那家小馆子店的时候,杨朋义果然不喝酒了,趴在桌子上等她,已醉的没有几分力气了。 “朋义,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要了?”李嫣一到,抱起他的头,轻声责怪他。伸出手,把他的头靠在她肚子上,轻轻抚摸他,安慰他。 “傻子,你不知道这样,我会心疼你吗?真傻!” “哈哈,还是我的月月好,月月……最爱我!”杨朋义傻笑着说,搂住她的小细腰,更紧地贴向她。 好像小时候受了委屈靠在妈妈的怀里,此时他觉得自己就是那受伤的男孩儿,太需要慰藉了。 “你才知道!这些天,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可是我知道你肯定是和可佳和好了,全心全意照顾她,把我都忘脑后了。我好多次想找你,都没有勇气。”她小声说,语气中也全是委屈和无奈。 “对不起,月月,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最好,别人都不值得!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只要你愿意,我……我杨朋义对天发誓,这辈子都只爱你一个女人!”他说着,伸出两根手指,真的做出发誓的样子。 “不许你发誓!我当然愿意跟你在一起,永远都愿意!走,我扶你去休息。” 她说着,吃力地扶起高大的杨朋义,想去旁边的旅店过夜。 这回,她非要让杨朋义亲自把沈可佳叫过来,再联系王彬力。趁手头上还有一点点钱,她要早点把沈可佳给毁了。 因为上次没成功她也没抓,让她胆子更大了。 对付女人,这永远是最好的办法,只要一天没成功,她就一天不收手! 杨朋义怎么知道这妖娆的女人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只觉得她是上天派来救他于水火之中的天使,让他心生感激。 本来要向她诉苦的,一见了她,苦也不想诉了,只想早点抱着她滚进温柔乡。 女人的娇躯肯定是具有神奇的疗伤效果,他相信,等他在她身上纵横驰骋完了,就什么痛都没了。 二人歪歪斜斜地去了旁边的旅店,李嫣花钱开了房,扶他进去。 倒在床上,他长臂一伸,把李嫣也给拽躺在他身边。而后,他带着浓重酒气的嘴唇就毫不犹豫地亲上了她的。 李嫣能感觉到,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还要热情。也许是因为喝了酒,也可能是因为憋屈。总之,她喜欢这种感觉,让她很久没有碰过男人的身体倏然起了反应。 胡来福那不是人的畜生把她弄坏了,害的她很久都没敢来找杨朋义,自己躲起来养伤。 等逮到机会,她要非要把胡来福给扒皮抽筋。 不过显然,杨朋义帮不了她这个。对付老胡,还得另找靠山,现在先把沈可佳打发了才是正事呢。 “月月!月月!”杨朋义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亲吻上她光洁的脖颈。 他也很久没有沾过女人了,自从沈可佳知道他的奸情,再没让他碰过。中间只是和李嫣亲热过两次,现在又亲吻上女人,岂有不激动的道理。 酒精的催情,加上对异性的渴望,让他一时忘了自己被背叛的痛苦和耻辱。 一门心思地逗弄身下的女人,李嫣天性风。流,被这么强壮的男人爱抚,很快像没了骨头。 两人转换了很多姿势,折腾许久,最后累倒在床上。 李嫣背对着他,躺在他怀里,柔柔地靠向他。 杨朋义温柔地抚摸她的后背,忽然,他摸到了一些硬硬的东西。 “宝贝儿,这是什么?”他问。 李嫣像被黄蜂蛰了似的,弹开来,不让他看。 哭着可怜巴巴地说:“你别看,别看,看了你会心疼的。” 她说不让看,他偏要看。日光灯下,他看见她后背上一条一条的伤,都是新愈的,还有淡淡的红疤。 “你被打了?”这伤,好像电视里面那些受了刑的人被皮鞭抽出来的样子啊,触目惊心。 “疼吗?” “好了,稍微还有一点点疼。义,我不敢来见你,就是因为这个。”她哽咽着说。 这哭,倒不是假的,想想被胡来福虐待时的无助和绝望,她现在还余悸未消。 “怎么回事?是谁?你告诉我!是谁弄的,我不会放过他的!” “沈可佳!”李嫣翻过身,看他的脸,一字一顿地说。 “你一定不相信是她吧?如果是别人,你就不会放过。可她是沈可佳,是你的心肝宝贝,你不会为了我对她怎么样的。” “真要是她的话,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可我想,她还不至于……”主要是她哪有那么大的劲儿能抓住李嫣,还鞭打她呢? “不至于?哼,你是太不了解她了。她根本就不像我们认为的那么善良单纯,你不知道她心机多重。原来她早就知道我们的事,却假装不知道。她偷偷地拍了我们接吻的照片寄给胡来福,明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我,她还要这样做。这伤,就是被胡来福打出来的,除了这个,他还用……用木棒捅我,流了好多血,我差点死了……”越说李嫣越恨,恨死了沈可佳。 “真恶毒!”杨朋义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搂李嫣。他要安慰她,她真的受委屈了,而且这委屈还是为他杨朋义受的。 杨朋义心疼死这可怜的女人了,她就算跟了胡来福,也是受了胁迫。 为了他,她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他要用一辈子来补偿她,爱护她,让她再不受一点点的委屈。 “相信我,月月,嫁给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燃烧011 他向她求婚了,李嫣心里却没什么喜悦感。不过,这也算是她胜利的一部分,便笑着问他:“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吗,我杨朋义发誓,一辈子只爱李嫣一个。” “别说了,我才不相信你愿意放弃你的心肝宝贝娶我呢。我可不想先有个希望,以后再失望。我宁愿就这样做你的情人,只要你不会忘记我就行了。” 李嫣的深情又一次让杨朋义感动到了心坎里,他真是后悔没早点看清沈可佳啊。 “别再跟我说什么心肝宝贝儿,我和她明天就离婚了。你说的对,我是错看她了。你知道吗?她竟然背着我和我的兄弟好上了,让我做了这么久的乌龟王八,我恨她!” 难怪他今晚这样郁闷呢,原来是被抛弃了。这消息还真让李嫣意外,她瞪圆了眼,半天没吱声。 这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啊?算她赢了?好像又不算,毕竟沈可佳还快快活活的呢。接近杨朋义是为了找机会对沈可佳下手,自己下了这么多功夫,不是白下了? 一时间,李嫣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失望。 眼前的男人现在用不上了,她坐起来,想穿上衣服拍拍屁股走人。 “宝贝儿,你干什么呀?你不是怕我还惦记她吗?我恨她还不好吗?我真恨她,我恨不得能掐死她,你相信我,从此以后我都爱你一个人。别离开我,要是你也离开我了,我都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杨朋义说完,眼睛都有点湿润了。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失败的男人,看不清女人,工作上也平平庸庸。就连生死兄弟,也给他戴绿帽子。现在要不抓住李嫣这根救命稻草,真没活下去的勇气了。 看见杨朋义一副要哭的模样,李嫣心里真是鄙视极了。她这才发现以前觉得他真爷们儿,都是自己想象当中的。他除了在床上的确勇猛,性格却懦弱。 真想一脚把他踢床底下去,不过她忍住了。要是不利用他,她连沈可佳的影子都找不着。有了他,起码还能有机会接近她。 而且,哼哼,他不是说恨她吗?那可真是好,她要让他更恨她,这样就可以帮她了。 还有,她现在离开了胡来福,自己也没上班,暂时不得有个男人养吗?他愿意做冤大头,她何乐而不为呢? 这没用的男人,也是她恨的对象啊,她要进他的家门儿,把他家搞的乌烟瘴气! 想到这里,她又躺回来了,认真地问:“你是真恨她?” “废话!肯定恨,哪有男人不恨红杏出墙的老婆?” “我也恨她!义,我愿意嫁给你,明天嫁给你!我要让她知道,杨朋义值得更好的女人。”她骄傲地说,自认为确实各方面都比沈可佳强多了。 “真的?”他惊喜地抓住李嫣的手,一遍一遍地呼唤着月月宝贝儿。 这样,她能帮他扳回一局面子了。 “真的!我早想嫁给你了,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他紧紧地搂好她,温柔地说:“好宝贝儿,只是这么匆忙,委屈了你了。放心,我会尽快说服我父母接受你。好吗?” “好!我们先领证,不用宴请了,毕竟你刚结婚没多久。不过,我要嫁给你,还有一个条件。” “你说!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一百个,我都答应!” “结婚以后,必须样样都听我的!” “当然了宝贝儿,你这么聪明懂事,都听你的。”杨朋义承诺道。 “尤其是……”李嫣顿了顿,然后异常认真地接着说:“尤其是沈可佳这样侮辱我的丈夫,我不会放过她的。你要帮着我,一起对付她。”说这话时,眼神里有凶光闪了一下,吓了杨朋义一跳。 在他心里,李嫣可是个只会哭的可怜乖乖女啊,怎么会这样? 不过,她也是为了自己才这样的。爱情能让一个人改变,沈可佳也是如此啊。要不是因为她爱上了秦子安,也不会愿意做出侮辱他的事吧? 想到她曾经对自己的好,杨朋义还是心软,不想对她不利。 “算了,像她这种人会自己遭报应的。月月,我们过好了就是对她最大的报复了。” 李嫣被他这话气的不清,俗话说无毒不丈夫。 受了这么大的侮辱,他竟然就不声不响地咽下去了,像个男人吗?真想大骂他一顿,不过那样起不到什么作用,还是得哄着他,骗着他。 “你是不忍心了,人家给你戴绿帽子可是不遗余力呀。一顶又一顶,亏你能忍得了。” “什么意思啊?”杨朋义皱了皱眉,问。 “你还猜不到吗?我是跟了胡来福不错,以为她就没跟?早和你说了,你还不相信。她又跟着你的好兄弟,又跟胡来福。我还听说,她在胡来福那儿说你那方面不如秦子安,能力上又不如姓胡的,真是一无是处!”她添油加醋地说,看杨朋义的脸越来越臭,心里渐渐高兴。 杨朋义气的握紧了拳,砰的一声捶到席梦思上。 “岂有此理,沈可佳,你也太过分了!不要怪我杨朋义对你不仁不义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让你好过。” “好了,不生气了。宝贝儿,你看看你喝成这样,气成这样,还淋了雨,她问了你一声没有?”李嫣借着劝他的时机,软刀子一直往他心里撮。 说完沈可佳的不是,又说秦子安的。在她的挑唆下杨朋义更恨两个人,觉得只有李嫣是最贴心贴肝的,于是答应她站在统一战线上,对付两个人。 李嫣成功达成目的,又像个软蛇似的缠上了他,和他再赴云雨。 ……。。。 秦子安一晚努力耕耘了几次,连觉也舍不得睡。天快亮时,他终于撑不住,睡了。 他一睡熟,沈可佳就轻身起了床。她想,新的一天开始了,她也该离开了。 今日和杨朋义办完离婚手续,她会微笑着重新生活,把两个男人一起忘了。 这辈子,她再不想找男人作伴,就这样为当初的不恰当行为付出一生孤独的代价吧。她穿好了衣服,借着晨光,看他熟睡的脸。 那是一张怎样刚毅的脸啊?好像从没有这样仔细看过,虽然有点黑,但是五官那样深刻好看。 现在,他睡的像一个天真的孩子,脸柔和了不少,再不像刚夺她清白时看着那样招人恨了。 伸出小手,她轻轻在他脸上摸了摸,不知不觉地,双颊竟挂上了泪。 奇怪,会这样舍不得他,想到他醒来会失望,她忽然有点不忍心。他会怎样呢?会四处找她吗?还是会很快忘了她,和她一样兴高采烈地奔向新的生活呢? 沈可佳,你希望他怎样呢?难道希望他这辈子也忘不了你吗? 他为了你,已经背负了背叛朋友的罪名,这辈子恐怕也不能开心了吧。 她擦干了自己的泪,不再留恋,回了她和杨朋义生活过的那间房。床头柜上依然摆着那块鸡血石,很讽刺地看着这个家是怎么散的。 世上的事总是这样阴差阳错,要是没有李嫣掺和进来,杨朋义对她一直好,她是死活也不会接受秦子安的。 可惜,一切已不能改变。 她开始收拾东西,只拿自己的衣服,也没几件,除了秦子安给她买的几条裙子,就是她后来自己买的便宜衣裤。 一个大一点的塑料袋就装下了她所有东西。 收拾完,她想一想,还是该给秦子安一个交代,于是拿出一张小纸,留下几句话。 抑制住自己再去看一眼秦子安的冲动,提上东西,轻轻带上了门。 走在街上,才六点多钟,天刚亮,路上行人还很少。 秋风吹过,沈可佳一哆嗦,才发现穿的单薄了一点。忽然有点不知道能去哪里,父母不在这里,杨朋义的那个家也不能回了。 只能养足精神,办完离婚手续,早点找一份工作。 她找了一家开门早的早餐店,在那儿点了一份面,慢慢吃,这样能多坐一会儿。 刚吃完,离开那家早点店,手机响了,一看,是秦子安打来的。 就在看到来显的那一刻,她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落泪了。感觉自己此时像是一个流浪的人,没有家,身上又只有一点点钱。这样逞强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那个黑脸的男人已经承诺了要和她在一起。 他要娶她,要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秦子安早上醒来,迷迷糊糊地往旁边一搂,扑了个空。他是在失望中醒来的,一看身边已经没人,也顾不得穿好衣服就跑到她房间。 里面空了,只有杨朋义的东西零落在那儿,沈可佳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拳头狠狠砸到墙上。 这混蛋女人竟然走了,逃跑了!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说好了和他在一起的嘛,晚上还翻云覆雨那么多次。她究竟是为什么跑了? 还有自己,怎么能一点也没发觉她的异常,只顾着亲热了。 要是他睡的不那么熟,就可以拦住她了。他想着,四处翻,四处找,终于在餐桌上看见她留下的那张字条。 “从开始到现在,都只是孽缘。秦子安,我走了,请别找我!我会好好的生活,永远都别再见了。”他把那张该死的字条揉成了团,使劲儿抛到地上,立即给她打电话。 他要知道她在哪儿,要把她抓回身边! 她这一走,让他发现,他对她的爱已经在相处的日子中越来越深了。离开她,他竟不知所措了! 他想,沈可佳对他不可能没有一丁点的感情,这一走,心里也不会好受。她走了,肯定是怪他拆散了她和杨朋义,她始终是不知道杨朋义是什么样的人啊。 她身上一点钱也没有,这样走出去,怎么生活? 要是她能好好活着,也许他还能放心些,偏偏她是在这种情况下走的。 沈可佳对着手机看了许久,直到屏幕灭了,又再次亮起来。她知道,接起来她可能就有个新家了。不接,就只有继续流浪,最终,她选择坚定决心,挂断了他的电话。 接下来,她收到了一条又一条热烈的表白还有诚挚的请求。 “可佳,我爱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亲爱的,能不能不要这样折磨我,惩罚我?我知道我错了,可你得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呀。” ……。。。。 可惜,无论他怎么发信息,也都是石沉大海,沈可佳铁了心不理他了。 她打了杨朋义手机,和他约好,九点就去办离婚。 杨朋义接到电话时,李嫣在身边,按照他两个人昨晚商量好的。今天,他们办离婚,然后和李嫣办结婚。 沈可佳先到的婚姻登记处,离婚和结婚,都是同一机构办理的。 她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想着和杨朋义手牵着手在不久前来领证的情形,有些伤感。 天阴沉沉的,和登记那天的澄明完全不同,还真符合人的心情。 “你好!我要办离婚!”她和工作人员说。 “填一张表!”工作人员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眼,心想,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轻率。 吵着闹着说要结婚的是他们,要死要活非离婚的也是他们。而且很多人结婚没几个月就离,让大人怎么受得了? 沈可佳知道她的意思,好像是她想要如此一样。没人知道,走上这一步,她自己多么无奈。 她默默地拿过那张表,找了个椅子坐下来,认真填写。 全填完了,就看见她熟悉的男人进了门,意外的是,他的胳膊上还挎着另一个胳膊。 他的速度可真快,一个晚上的时间又和李嫣联系上了,还一起来,是向她示威吗?本来,她想要微笑回敬他的挑战。不过,她此时真没有心情再斗了。 有些苦涩,她只想早点结束这份苦涩。缓步走向他们,轻声说:“来了?表我已经填好了,我们一起过去走个过场,就办完了。” 杨朋义见到沈可佳的一刹那,才发现,他还是那样深爱着她。 越是爱她,越是恨她。他轻蔑地四处扫了一下,讽刺地问:“怎么?你相好的没来?这么快就厌倦你了吗?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会像我们一样,离婚了就马上登记结婚呢。” 原来,李嫣的出现,还不只是示威呢。他们是来结婚的。 沈可佳不让自己伤心,不让自己心痛,很平静地抬眼看他,依然轻声说:“走吧,办手续去吧,好聚好散。” 她竟能那么平静!可见她根本不爱我呀,杨朋义感觉心如刀绞。她怎么这样轻松?是早盼着和自己离婚了吗? 也是,她认为你杨朋义一无是处,早要想解脱了。 “沈可佳,盼着这一天很久了吧?”他知道不该在李嫣面前这样酸溜溜地问她,可他就是忍不住。 他一直要这样找她的茬,让沈可佳也有些郁闷,讽刺地扬了扬嘴角,回敬道:“彼此彼此,你不也是盼着呢吗?早想着和她双宿双飞了。”说完,眼神淡淡地扫了一眼李嫣。 她不像刚从胡来福那儿逃出来的时候那样狼狈不堪了,今天特意穿的漂漂亮亮的,真有新娘子的样子。 李嫣却气炸了肺,气冒了烟,真想现在就把那几个人叫进来,省的他们两个人在这里打情骂俏。 明眼人都看的出,他们对彼此都有情意呢,离婚也像是在面子上较劲而已。 “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你看月月,真是比你漂亮太多了。不光漂亮,样样都比你好!”杨朋义说,搂在李嫣腰上的手,更用了些力,让她贴的更近些。 “哎呀,你说什么呢,可佳当然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虽然你们两个人离婚了,不过好歹也夫妻一场,你刺激人家干什么呀?”李嫣拧了一下杨朋义的手臂,娇笑着说。 两个人就这样在沈可佳面前表演,她明知他们是在表演,心还是被揪得痛。 不过她不想输,冷笑着说:“我是有自知之明,但愿每个人都有自知之明,也能有知人之明。办手续吧,再不办,我说不准会反悔,到时候你们可就结不成婚了。” “去吧去吧!”李嫣催道,可不想节外生枝。 何况王彬力没什么耐心,万一等久了,不愿意再等,又少了个抓住沈可佳的机会。 办离婚的工作人员象征性地给他们调解了一下,两个人态度都很硬,于是离婚很顺利就办完了。 一办完,李嫣就拉着杨朋义胳膊,又去另一个窗口办结婚。 因为王彬力认识沈可佳,不好亲自出面,他找了两个小青年替他办事。 沈可佳怔怔地看着李嫣头靠着杨朋义的胳膊,去登记,心里说不出的酸。 曾经她以为一辈子都会和他在一起,曾经他一次次地承诺只会爱她一个。看来,秦子安预料到了这一切变化呀。想起第一次被他强占后,他说:“但愿他知道你不是第一次,还能爱你。” 也许,这一切的根源都在第一次吧。一个膜,真有那么重要吗?这样的时代了,还重视这个,真讽刺。 可李嫣也不是第一次啊,他就不在乎了?看来,他爱李嫣胜过爱她呀! 发了一小会儿的呆,沈可佳收起了一切的伤春悲秋,挺了挺脊背,大步出了办事大厅。 还没走出多远,就有两个男人朝她走过来了。因为上次出过这种事,她现在对陌生人的靠近,心存戒备。 无论是不是坏人,她都怕,加快脚步跑起来。 那两个人也跟着她跑,眼看着就要追上了,这回她先叫起了救命。 “救命!救命!”一边剧烈喘着,叫着,她也没停下步。好在一向习惯穿运动鞋,跑的还不慢。 这是白天,两个坏蛋也有点担心众目睽睽之下做的过分被围攻。 只是跟着,又不敢果断下手,正好这时,沈可佳感觉手臂上一热。 “放开我!”她尖叫一声,以为是坏人抓住了她。 “跟我走!”声音如此熟悉,转头一看,却是黑脸的秦子安先生。 他长期打斗,逃跑的速度一流,抓住她的小手左弯右绕地甩开了两个坏人。 终于到了安全的地方,沈可佳跑的心口直痛,甩开他胳膊,蹲在地上拼命地喘气。 秦子安比她体力是好多了,呼吸很快平复下来,也蹲在她身边。 吓死了!肯定又是李嫣干的,想都不用想。沈可佳,你真是笨啊,早该想到她出现,准没好事。 她说过的,不会放过她,怎么她就给忘了呢? 看来以后要出门都要小心,要倍加小心。 “又是李嫣?”本来,秦子安最想问的是她怎么跑了,让她不准跑。 可是此时,他更关心的是她的安全。 “估计是,今天她和杨朋义一起来了。我们办了离婚以后,他们在那儿办结婚手续呢。呵呵,还真快!” “吃醋了?这么危险的时候,还有闲心吃飞醋?不知轻重的女人!跟我走!去会会他们!”他还就不相信了,他们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对沈可佳不利。 刚才是一赶过来,就见沈可佳在逃跑,出于本能地带着她跑。 其实大可不必跑,他该去面对李嫣,让她收起她那些龌龊的小伎俩。在他秦子安看来,她这些真是雕虫小技了。 虽说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但他也不能24小时陪在沈可佳身边啊。 万一再出这个事,他还不得后悔死啊,一定得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好!去会会!”她也不是逃避的人。 他们回去的时候,杨朋义和李嫣刚办完结婚证,正十指相扣从办事大厅出来。 李嫣心里正得意呢,上次冒出了一个男的救了她,不可能回回都这么幸运。 晚上,她要让王彬力开荤,亲手录下她的录像,让她再抬不起头做人。最好,能把她控制着去卖,让她每天去接客! 可惜,所有的如意算盘都落空了,在看到秦子安拉着沈可佳的手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简直像看到了鬼一般。 心里慌的,李嫣本能地抓紧了杨朋义的胳膊。 燃烧012 “李嫣!”沈可佳喝了一声。 “刚刚的人是你安排的,对不对?上次没有得逞,又故技重施。可惜苍天有眼,不可能让你光天化日之下就得逞!你再敢对我这样,我也不会客气的!”沈可佳怒目圆睁,盯着她,冷冷地说。 昔日的好姐妹,现在要这样对峙,多让人心寒? “你有证据吗?等我得逞了,你就没这么嚣张了。要是没得逞,又没证据扳倒我。沈可佳,你干了那么多坏事,总该有人替老天收拾收拾你!”李嫣也收起了惊愕的神情,跟她正面以对。 她是在杨朋义面前说的这话呀,说明杨朋义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沈可佳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曾经要托付终身的男人,“杨朋义,你知道她要抓我?你竟然会让她抓?” 对于李嫣,她早不存一丝一毫幻想了。 只是杨朋义,她的心里总还是希望他没有那么绝情。 “我……我……她说抓你只是吓唬吓唬你的。”面对沈可佳受伤的眼神,杨朋义心存愧疚,说话也结巴起来。 “吓唬?你还真是天真!杨朋义,你怎么这么……我不想说你什么,你尽可以信这个女人的话。不过,你可以问问罗辰,问问他身上的刀伤是怎么来的!” “什么意思?”杨朋义越听越糊涂了,这怎么和罗辰又扯上关系了? “义,走,我们别听她在这里胡说八道。”李嫣当然不想她提起那些事,拉着杨朋义就要走。 “慢着!等我把话说完!”沈可佳伸出手臂,拦在杨朋义身前。 她要揭露这个女人,要是让他留在杨朋义身边,也是个害人的主儿。 “走!你听她的还是听我的!”见杨朋义停下了,李嫣娇喝道。 真没成想啊,该死的沈可佳还对杨朋义有这么大的影响,她一要说话,他就不想走了。 “月月,我听你的!不过,我想让她把话说完,看她能说什么。”他拍了拍李嫣的手,轻声说。 从头到尾秦子安都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握着沈可佳的手,想在她需要力量的时候随时给她支持。 “说吧,怎么又扯出罗辰了。” “有一天晚上,你和她到经典披萨店吃饭,她发了一条信息给我,让我去看看你和谁在一起。结果我去了……”说到这儿,沈可佳想起当天的场景,停顿了一下。她是亲眼看见她的男人把吃的送到她嘴里的呀,现在说出来,还是觉得伤心。 杨朋义也想起自己当时是怎么和李嫣亲热的,没想到当时沈可佳都看见了。 如果她是在乎他的,心里该有多难受? “我走的时候,就有几个男人追我,刚好罗辰和潘丽娜也在那儿吃饭。见我很伤心,他们就追出来了,罗辰是为了救我才被刀给扎伤的。而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你以后真的打算和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在一起?” 杨朋义看了看沈可佳,又看看李嫣,两个女人在他心里都是那样单纯的傻女人。现在才发现,都不是省油的灯啊,他才是傻子呢。 沈可佳不可能是撒谎的,否则怎么知道他去吃披萨的事? “李嫣,你真的这样做了?”他冷着声音问。要是她真这么不堪,他要马上回办事大厅,把结婚证给换了。 “你信她?不信我?”李嫣楚楚可怜地问,流泪了。泪,是掩盖一时的心慌,因为没找到借口,只有这样缓冲一下。 她的眼泪又让杨朋义有点心软,现在两个女人各执一词,他哪儿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我……”杨朋义语塞了。 “没错,我是叫了她来看你和我在一起。我就是想早点和你在一起,因为我爱你,这也有错吗?”她凄楚地说。 “至于她说的什么受伤,我怎么知道?要是她这么确信是我干的,为什么不报警?……”她还想说什么,却被秦子安冷声打断了。 “够了!我这个人实在不愿意看戏。你们这个表演,回家演去!现在我警告你,李嫣,回去打听打听一个人,叫三郎,看你能不能惹得起。要是还敢来动我的女人,我会扒了你的皮。”他说这话时,眼神阴狠,即使大白天的,依然让李嫣感觉汗毛倒竖。 三郎,不用回去打听了,她早听说过,是王彬力说的。 C市有个叫三郎的,因为打架不要命,像个拼命三郎,才有了这个外号。道上混的,谁不怕他几分。听说,他姓秦。秦?眼前这个黑脸男人,可不就是姓秦吗? 原来,他就是三郎啊!真是有眼无珠,差点犯下大错。哎!真是运气不好,怎么就没发现呢?早知道跟了他,可比跟杨朋义在一起爽多了。 李嫣忙堆起笑,柔声说:“其实都是误会,我今天也是跟可佳开个玩笑。放心吧,以后我不会为难她的。”不会为难,只要他们在一起,肯定不敢明着来了。但愿沈可佳永远有这个运气,呆在三郎身边! “知道就好!你已经很过分了,但愿……杨朋义,这回你可要看好自己的老婆了。一次眼神不好,可不能次次眼神不好。”他不知道是真要讥讽他,还是提醒他,说了这么一句后,拉着沈可佳就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离开他们的视线以后,沈可佳不让他牵手了。 “不放!” “放开!你别这样,我们不能这样!”沈可佳急道。 她心里是感激他的呀,刚才的警告,李嫣立即变脸,可看的沈可佳目瞪口呆了。竟凭空对他产生了一点膜拜的心情,不过这心情是不该的呀。 秦子安一弯腰,把她扛上了肩膀。 “我们到车里好好沟通沟通!”他说道,不理她挥舞着的小拳头。 这女人,就是欠收拾,欠折腾。早知道,他该要她一晚上,让她下不了床,看她还跑不跑? “放我下来!到车里说什么,有话这里说,放开!”她娇呼着,小腿乱蹬。 “嘘!我要在这里说,你会羞死的!还是到车上好,外面可看不到里面在干什么。”他戏谑地说。 她听的出,他戏谑的语气中其实满含着怒气。 “沈可佳,我要在车里面……”他越说声音越小,沈可佳却听清了那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大白天的,他是疯了吗? 尽管沈可佳一直在叫,一直在踢他,捶他,还是没拦住他大步向前。 出了办事处没走多远,就到了他车前。 他按了一下开锁键,然后拉开车门,把她塞在副驾驶,直接把座椅打了下去。 车里空间不大,他自己钻进来,关上门,把她压在底下,就挤的很了。 “你干什么?放我下去!”沈可佳气呼呼地说,他这样也太不尊重人了。 “我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要车震!” “你疯了?”她吼道。 “疯了!是你把我折磨疯了!昨晚还好好的,你今天就要跑,我能不疯吗?要不是忽然想起你今天要和他来离婚,估计是找不着你了。好你个沈可佳呀,竟然敢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我要让你知道不搭理我是什么后果!”他看着她的小脸,语速极快地说道。 说完,就不再说其他了,低头就来亲她。 也不知道怎么了,被他这样盯着看,她竟有点心虚。好像离开他是件错事,被他逮着了本来就该心虚似的。 她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啊,正在她纠结之时,他凉凉的带着非常浓重烟味的嘴压了下来。 从她不见了,他就一边给她打电话发信息,一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嘴里的烟味现在都有些呛人了,沈可佳被他的烟气呛的轻咳了一声。 趁她咳嗽,他长舌一挺,钻进了她的小嘴儿。 他气坏了,一钻进去,就狠狠亲她。唇湿漉漉的,吸吮着她,弄的她的小嘴唇也湿漉漉的。 她一直躲,一直抗拒,却不知道过了多久,抵抗的力度在变弱,慢慢地竟任由他亲了。 他就知道,她是欠收拾,果然没错。这样一亲,老实多了,她的呼吸一点点急促起来。他离开了她嘴唇一小会儿,看她被他亲的都有点肿了的小嘴儿,自己也动情了。 “我就在这儿要你!”他嘶哑着声音说,大手隔着衣服,隔着胸衣,揉搓上她。 虽然隔了几层布,敏感的她还是被捏的有点绵软。 “你别这样……大白天的,外面还人来人往……”被亲的忘情了的沈可佳,声音柔了很多。 她想,现在反抗可不是时候,这男人野的很,要是激发了他,指不定干出什么事儿。 不如先顺着他,等她再跑了,他想要找她,是万万不可能了。 “你自找的!”他说,手继续揉她,还更用了几分力。 “你起来,不觉得这样很别扭吗?”沈可佳羞涩地说,想用点小心机把他赶下去。 他这么大的个子,蜷缩在这么小的地方,整个人都被扭曲了,正好给了她借口。 “那咱们换个地方!你要是敢在半路打什么歪主意,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的确感觉很累。娘的,不都说车震很爽吗?是他选的姿势不好还是车太小了? 他终于起来了!沈可佳大口大口喘着气,差点被他压死了。 这人也不知道自己重不重,使劲儿压她,下次要好好提醒他一下,她心想。 不对,什么下次?他疯了,你也疯了?和他之间已经错了那么多了,不能再错下去,要一本正经地好好谈谈。 秦子安钻到了驾驶位,发动车子,缓缓启动。 “我知道一个地方不错,估计你会满意的。那里没人看到,风景也好。”他悠悠地说。 “秦子安!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沈可佳不接他的话,要是和他胡闹,除非她疯了。 “要谈话也先身体交流完再谈!”他不咸不淡地抛出这句话来。 “秦子安,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有很多问题吗?一定要好好谈谈!如果一见面就……就那样,也太奇怪了。” “沈可佳,本来我们是可以心平气和地谈谈的。比如你在走之前跟我说和我谈,我会很认真地和你谈。谁叫你自己弄不清楚情况,说走就走,所以现在……你先满足了我饥渴的身体再说。”这事,没有商量,他会让她记住,逃跑的女人要受惩罚。 “你神经病!”沈可佳气的骂了一句。 “你怎么那么容易饥渴啊?昨晚你又不是没有……”说着说着,她自己说不下去了,还闹了个大红脸。 秦子安紧绷着的臭脸在见到她羞涩的模样后,略微缓和。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别啰嗦了。再啰嗦我现在就停车强暴你!”他才不想和她说那么多废话呢,不管怎样,他都要先让她承认是他的女人。 只有在他身底下,她才会臣服,两情相悦之时,一切都好谈了。 沈可佳没再言语,秦子安这人一向说什么干什么。在车上激他,不是明智之举。 但愿,他达成目的觉得兴味索然愿意放她走。 现在的她只想平静,只想好好找一份工作,努力赚钱让父母哥哥过好,其他的,都看开了。 车驶出了市区,往省道上行进,马路两边有绿油油的树。沈可佳有很久没有见过这样满眼的绿色了,顿觉心胸开阔了不少。 忽然想起儿时求学的那条路,两边是一排排的白杨,高大整齐,枝繁叶茂。她总会看着那伟岸的白杨想象,将来自己会就读什么学校?会到哪一座城市工作,又会找到一个怎样的男朋友? 想象中的男人会是斯文礼貌的,像杨朋义一样。许是因为父母从小争吵太多,她喜欢斯文的男人,觉得那样的男人才有安全感。 谁想的到,事实和理想中永远不一样。斯文的人有时比秦子安这样冲动的坏蛋更让人难以琢磨,就像杨朋义。 不,不再想朋义,她要永远都不想起他。 如果想他,宁愿自己买醉,宁愿堕落,也绝不想他,他不值得! 她这么安静,秦子安倒有点不自在了,偷偷瞄她,见她脸上全是悲伤的神采。 这该死的女人一定是想那个该死的男人了,为什么他这样伤害她,她却还是忘不了。 “沈可佳,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他忽然冷冷地说。 她凄楚地笑了,轻声说:“我真希望我是。” 石头是没有心的,所以也就不会伤心,不会复杂。这人世间如此的累,如此的勾心斗角。就在刚刚,她曾经视为挚友的好姐妹又一次打算对她下毒手。 要是她死了,是不是一切都平静了。坚强勇敢的沈可佳忽然产生了一点轻生的念头,觉得累,好像没有什么人可以依赖信任。 只是她知道,既然投身为人,身上就有了不了的责任。 她是全家的寄托和指望,选择死容易,他们几个人怎么办? 正在沉思之时,秦子安已经把车开到一个岔路口,往前再开,是一条土路。 土路不长,但是坑洼不平,显然平时来往车辆行人不多。车一颠簸,把沈可佳从伤感中拉了回来。 她定睛一看,这地方有些熟悉,好像曾经来过。 忽然想起来了,有一次她和杨朋义罗辰潘丽娜几个人出来旅游,因为都没有手机走散了。 他们的包在罗辰潘丽娜那儿,身无分文,后来就是走到这个地方休息的。 秦子安把车停在一个堤坝上,底下是一个小湖,湖水清澈。这是一个隐蔽的角落,沈可佳曾经和杨朋义在湖边嬉戏,把水往对方身上泼。 再后来,两人湿漉漉地抱在一起接吻,真是激情澎湃。 那一次,杨朋义提出在这里要了沈可佳,而她坚决不肯。她不由得想,要是当时答应了杨朋义,还会有后来的背叛吗?秦子安夺走她的清白,不也是重视第一次吗? 他和杨朋义其实没什么区别,也许男人,都是有那种情结的吧。 转来转去,她的想法还是又回到了杨朋义身上,此时,他和李嫣又在做什么呢? 不想他,忘记他!她这样强迫着自己,忽然感觉身上一热,原来不知何时秦子安已经下了车打开车门。 他粗壮的手臂已经环上她的肩膀,另一只胳膊绕过她的小腿,打算把她抱出去。 还有什么办法能比利用秦子安更容易忘记杨朋义呢?也许没有了,她要忘记他,要委身于秦子安! 想到这里,她主动搂上他脖子,小嘴贴上他。 这样主动,秦子安微微一愣,旋即明了,他是她的棋。 好吧,他愿意当这枚棋,直到她完全爱上他为止。 他接住她的唇,把她抱出车外站在那儿接吻。她也有九十斤,他却一点也不感觉重。就这样贴着她,亲着她,搅动她,挑逗她。 他的技巧一向让沈可佳招架不住,亲吻了一会儿,便有点软绵绵的意思了。 秦子安一边继续狂热地亲吻她,一边打开了后座的车门,把她压倒在后座上。 沈可佳一丝一毫也不抗拒,顺应着身体本能。是,她不需要为谁守身,相反,这个杨朋义不再要的身体,她要给别人。 他的大手钻进她衣服里面去,抓捏她。 她知道,他除了热情,还有愤怒。 这样正好,就让他把这热情和愤怒全化作力量,狠狠地占有她。 她要把杨朋义从她脑海中彻底地赶走,到时,世界上就只有一种本能了。 她喜欢那种感觉,像是喝醉了酒一般的狂欢。 “看你还敢不敢跑,咬死你!”他恶狠狠地,含含糊糊地说。 …… 沈可佳觉得她真是疯了,秦子安也这样觉得。 疯,兴奋,激情四射! “沈……可佳,我是……是谁?” 这样的时候,他不许她把他当成替身之类的,此时此刻,在她身体里,心里的只能是他秦子安。 沈可佳睁开眼,看他,黝黑的脸在她眼前放大。她知道他是谁,她想忘了杨朋义,但她并没有把他当成杨朋义。 从第一次到现在,她始终清醒地知道,他是谁。 他是混蛋秦子安,让她从厌恶到……她甩了甩头,不能确信自己现在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她也不许自己对他有什么异样舍不得的感觉。 她这样一摇头,让秦子安以为,她是不想说,忽然失落地停了下来。 “沈可佳,不想说我是谁?把我当成别人?”他冷声问,眼神像是结成了冰,要把她冻死。 “你是秦子安,放心,我不会把你当别人的。”沈可佳平静的出奇,仿佛刚刚那火热扭动着的女人不是她。 这话虽然说的没什么语气,到底让秦子安放心了。 一切又继续了。 …… 沈可佳和秦子安一走,杨朋义就开始追问李嫣。 在他心里,李嫣是温柔贤惠的,这也是他迷上她的原因啊。 可沈可佳却说,李嫣找人为难她了,还伤到了罗辰。这事,他非得弄清楚不可。 “你到底有没有做过,可佳不会撒谎的。”他抓住她手臂问,似乎一瞬间已经忘记了,她是他新婚的妻子。 李嫣却没忘,现在和他结婚,也不能说是为了爱,但感情多少还是存在。 他这样急切地质问她,说明什么呀,还不是说明在乎沈可佳胜过在乎她。 “杨朋义!今天是什么日子?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啊,你怎么可以在这时候跟我说另一个女人的事。你竟然宁愿相信她的挑拨,也不愿意相信我的解释。原来你爱的始终是她,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既然不相信我,就离婚吧!趁着还没走远,现在就回去!”说完,红着一双眼拉着他就往办事处走。 杨朋义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心虚,没错,今天是结婚的日子。 还有,沈可佳隐藏的多深啊,岂是单纯的李嫣能斗的过的?杨朋义,你真是糊涂啊,为了一个背叛了你的女人对你新婚妻子这样。 “对不起月月宝贝儿,是我错了,我以后不会问你这件事了。走,带你回家去,你现在可是杨家的媳妇了,要去见公婆。” 他转变的倒快,不过李嫣心里已经不会为他的转变高兴了。 早点去他家,闹的他家鸡犬不宁是她现在很想做的事。 “要是你爸妈不喜欢我可怎么办?朋义,你会站在我这边吗?”她温柔地搂了搂杨朋义的胳膊,柔声问。 燃烧013 模样真可怜啊,他怎么会舍得她受委屈。 “月月,我会站在你这边的,放心。再说你这么温柔的女人,我爸妈也会喜欢的。只不过……”他想起上次母亲对他说过,只认沈可佳一个儿媳妇,让他们一下子接受李嫣还是有点难度啊。 “他们都很喜欢……她,希望你能为了我多一点点耐心。我爸妈都是好人,一定会接受你的!” “好,我都听你的!”她柔柔地说道,小脑袋瓜贴上了他的胳膊。 到杨朋义家时,正好是中午,杨春晓出门去玩了,家里只有老杨和宋杰在吃中饭。 “爸妈,我今天离婚了,又结婚了!”杨朋义在上楼前,心里还直打鼓。不过李嫣一直依靠着他,让他也豪迈了不少。 早晚要说,他豁出了,一打开门拉着李嫣进门,就抛出了一枚炸弹。 “你说什么?”宋杰不可置信地问,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老杨也惊的忘记了咀嚼,愣愣地瞅瞅杨朋义,又看看站在他身边微笑着的李嫣。 “爸妈,你们好!我就是你们的新儿媳妇,李嫣!”她柔声说。 杨大年和宋杰愣了半天,总算回过神来,上下打量起李嫣。 总觉得这女孩儿有点眼熟,杨朋义结婚时,好像是沈可佳的伴娘,还有上次喝多酒,来过家里一次。 天呐,也就是说杨朋义离婚了,和他原来老婆的朋友又闪电结婚,这算是什么事? 要是被亲戚朋友知道了,他们还怎么做人? 老一辈的传统思想,让杨大年和宋杰根本接受不了这种令人咋舌的事。 “叫什么爸?谁认你是我们杨家的媳妇了?荒唐!杨朋义,谁同意你结婚的?这么大的事,你连父母也不告诉一声,你像话吗?”杨大年气的站起来,指着儿子的鼻子就骂。 李嫣是笑着叫的这声爸,却没想碰了一鼻子灰,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她讪讪地又牵了牵嘴角,冷笑道:“好吧,不叫爸,就叫您朋义他爸,总行了吧?至于我这个杨家的媳妇,无论您认还是不认,都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了。婚姻法规定,婚姻自由,包括结婚自由和离婚自由。今天我和朋义已经登记结婚了,我想,这是任何人也干涉不了的。朋义,我们回房吧。”说完,扯了扯杨朋义的胳膊。 杨朋义觉得李嫣这样说话有些不妥,太让老人伤心了。 什么叫“朋义他爸”,多没礼貌啊。他还记得当时可佳第一次上门,父亲嫌她是农村人,还给了点脸色看。她那样强势的性格,竟为了他忍了,可想而知,她是非常爱自己啊。 谁也想不到后来会这样,到底是她的错,还是我的错?别管是谁的错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眼前,还是处理好李嫣和家里的关系要紧。 要是从前就能像个成熟的男人一样协调好可佳和父亲的关系,说不定不会走上这一步呢。想到这儿,他赶紧低声和李嫣说:“月月,你好好和爸说话,他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我们的事。” “我当然不喜欢她,第一次来我们家就喝多了酒,像好人家教出来的女孩儿?”杨大年冷冷说道。 虽然李嫣穿的不暴露,可看上次又哭又笑的放荡漾,就不是个正经人。还有沈可佳说她是失恋了,想也想得到,杨朋义是捡了个剩货。 他对沈可佳不满意,主要是因为她的出身,其他为人处世什么的,还是很让人称赞的。 早知道把他们赶出去,会闹到今天这个局面,他真是后悔非要问他们要伙食费了。 李嫣心里冷哼一声,不由得鄙夷面前这个半大老头子。男人,在她心里都是一些下本身思考的低等动物,无论多道貌岸然的都一样。 她的继父不也是一个谦谦君子吗?还是某大学的教授,对母亲,对她都好的没话说。 要不是他对她们母女好,母亲又怎么会放心在出差时把她交给他呢。 李嫣一生也不会忘记那个闷热的夏夜,当时她十六岁。由于发育的早,已经像个大姑娘一样,身材前。凸。后。翘,皮肤水嫩嫩的,吹弹可破。 她还记得当时喜欢上班上的一个小男生,很清秀的一个男孩儿,总是带着一副眼镜,是学习委员。 她盼着长大嫁给他,盼着能像电视里一样和那个家伙抱在一起亲嘴。 就是那个夏夜,她的一切少女怀春的梦都碎了。 记忆是那样清晰,清晰到禽兽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每一句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她说很热,房间里没有空调,教授爸爸跟她说,让她到他房间睡。 “月月宝贝儿,你睡床,爸爸睡地上。”当时,他就是这样说的。她父亲过世以后,六岁,她便跟着母亲嫁到教授后爸家,十年了,早把他当亲生父亲。 他也一直叫她,月月宝贝儿,并不觉得这晚叫的有什么不同。 其实,在他这样叫她的时候,声音里已经有些许颤抖的意味。看着这样靓丽的小继女,他都要流口水了。 她不是他第一个看中的少女,却是他最迫切想要得到的一个。 平时,她母亲在家,他想下手也没机会。从她刚发育开始,十二三岁时,他就对她垂涎三尺了。 好几年的等待,让他快被折磨疯了。好不容易盼到了这个机会,他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了。 不过,她不像别的女孩儿,偷偷强暴,让她们认不出他来就成。她是他家的女儿,对他太熟悉了,不能偷偷得逞。他要好好哄她,否则闹出去,他的名声就毁了呀。 “好!还是爸爸对我好!”十六岁的李嫣,甜甜地说,高兴地上了床。这甜腻的小语调抓住了教授所有敏感的神经,简直觉得五内俱焚了。 竹席子冰冰凉,空调的温度也适宜,真是舒服啊! 她睡在上面,没过多久,就呼吸均匀了。 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教授仔细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尤物。她像个小天使一样,身穿一个小背心,一条红色短裤。 就是这套超短版的睡衣睡裤,也是他亲手挑的。当然,是和她母亲去逛街时,很细心地帮忙买的。 为什么古代女孩儿都是十几岁出嫁,他想,这是有道理的。 这么大的女孩儿,全身都是香味儿,又甜又嫩,还什么也不知道。 懵懂的感觉最性感,一旦得手,她们可能还会对肉体的感觉上瘾。他有个学生就是这样,被他睡了以后,拿钱哄着,又上了很多次呢。 李嫣睡的极其放松,一双腿大开着,腿又细又长,性感极了。 教授再也忍不住了,悄悄地爬上床,跪在床边欣赏他的小猎物。 她的小嘴咕嘟着,像等着他亲,两只小手很放松地搭在胸部上方,似有若无地勾引着他。 教授同志看过《洛丽塔》,他觉得这小妞就是他的洛丽塔,天天纯真的笑,其实骨子里很风骚。也不知道她现在还是不是个雏儿,可别让别人给先吃了啊。 他这样想着,邪恶的大手向她伸了过去,落在她身上。 她还小,没有穿胸罩的习惯,何况还是睡着,睡衣又薄,这样摸上去和直接摸没什么大区别。 滚热的手让李嫣从熟睡中醒来,一睁眼,就见到继父放大的脸,吓的她一激灵就要爬起来。 “爸爸,你是在干什么?”她颤抖着声音问,怕极了。 “乖宝贝儿,爸爸想亲亲你。”教授说着,怕她真起来,一下子扑上去。 他人到中年,略有发福,肉沉沉的身体把十六岁的李嫣压的死死的。 李嫣吓哭了,拼命推他,一边叫着:“爸爸你别这样,这种事是和妈妈做的,不能和我做。” 是的,她看见过,小时候家里只有一居室,他们三个人睡同一张床。 她经常被两人呼哧带喘的声音吵醒,屏住呼吸,不敢让他们知道她醒了。 一直到十二三岁,她还见到过,也不知道怎么的,看这事儿的时候,她会觉得大腿发烫。还有,喉咙也有点干,甚至心里会偷偷地猜想,这种事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不过她想,再有意思,也不能和爸爸做呀。 “你怎么知道我和你妈妈做这个?”教授问,心里想,果然这是个小骚货,看到他们干那事儿,还偷偷地瞅呢。 这可好,搞到手就是个长期小情人了。 李嫣不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继续哭求:“爸爸,求求你了,压的我好难受,你下去好不好。” “宝贝儿,你乖乖告诉爸爸,你看见我和妈妈干这事儿的时候,自己痒不痒?”他现在哪里还管的了她的祈求,她越求,他越想弄她。 “不……”李嫣话还没说完,教授一张大嘴就亲上她的小嘴儿了。 和想象中一样,香甜多汁,她一叫,他把舌头伸进她嘴里。 那是李嫣的初吻,在惊恐中被亲了,还是被一个中年男人带着火气臭味的嘴亲的。她日后想起来,总觉得恶心,令人作呕。 她拼命推他,打他,想要下死口咬他,始终也动弹不了他。 亲了一会儿她的小嘴,他就开始胡乱拱她的衣服,隔着她的衣服啃咬亲吻。 “爸求你,你看看爸爸都要爆炸了,你再不答应爸爸,我会死的。”他喉咙嘶哑,哄着她,骗着她。 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更不知道什么是贞操观念。 他是她敬仰爱戴的继父,她怎么能让他死呢。 而且,被他这样亲了一会儿,摸了一会儿,总感觉不是那么难受了。 她的身体渐渐的也在发热了,一股不熟悉的空虚感袭击着她,甚至头都有点晕乎乎的了。 在半推半就之中,他得逞了。 刺痛!流血!她后悔了,哭着喊着求他放过,然而已经疯了的“爸爸”听不到她的哀求了。 …… “对不起,宝贝儿,对不起,是爸爸不好,我该死!”他爬起来,跪在床边,扇自己的脸。 “你滚!你不是我爸爸!不是!”李嫣吼道。 他却不滚,下了地,帮她清理,还有,把染血的竹席子也给擦干了。 “宝贝儿,这件事你不能告诉妈妈,否则她会伤心自杀的,我也会死的。”他哄骗她说。 李嫣几乎哭了一晚上,才渐渐睡着。 等她睡熟了,教授又一次压了上来。 就这样,母亲出差一个月,她被教授摧残了一个月。除了开始的两次很疼,后面渐渐好起来。李嫣慢慢地发现,这种事不是那么讨厌。 她十六岁,就尝到了做女人的美妙滋味。 除了在床上尽心尽力地伺候她,教授还给她很多钱,让她想吃什么想穿什么随便买。 等母亲出差归来,她自动自发地没有告诉她发生的一切。 有时母亲睡着了,教授会偷偷上她房间和她幽会。两个人会在她房间的地板上,甚至是书桌上疯狂恩爱。李嫣喜欢偷情的刺激,感觉自己比母亲有魅力。 她的继父教授也告诉她,世界上只有男人和女人两个种类,和动物一样。 只要是男人和女人,都可以亲热,而男人只愿意和漂亮有魅力又风骚的女人上床。她被调教的一天天开始懂得怎样取悦男人,她会给他的继父表演脱衣舞以换得更多的性满足及零花钱。 在这种关系里,她不觉得对不起妈妈,谁叫她是个没有魅力的女人呢。 为了维持这样的关系,教授也没有冷落她的母亲,时而也会招幸一下。 李嫣撞见了,很不高兴,这表明她的魅力减少了。直到继父更狂野地占有她,她才觉得知足。 也许,她的人格扭曲就是从那时开始形成的。在她心里,根深蒂固地觉得,男人,没有一个是正经的。她和他们说话的时候,总是在鄙视着他们下身耷拉着的东西。 她想,只要有机会,她可以征服他们任何一个人。 越是正正经经看都不肯看她一眼的,或者是贬低她,觉得她是个不良女人的,她都要征服! 从前的杨朋义现在不也是裙下之臣了吗?这会儿,她忽然有了一个新目标,那就是,在她面前一副洋洋自得不可一世的杨大年。 老东西,我看你能不能受得了我的诱惑! 跟我在这儿装正经,脱了裤子还不是一样变成禽兽! “您不喜欢我我也没办法,但是朋义喜欢我,而且我们已经结婚了,所以……我劝二老还是想开点吧。”李嫣想到这里,带着点冷笑说。 杨朋义拉了拉李嫣的衣角,真有点后悔草率地娶她回家了。 怎么一结婚,她和以前的形象大不相同了。是以前就是这样,他没发现,还是跟了他的女人都会变呢? “你……你……你给我滚出去!”杨大年气的直哆嗦,指着门,破口大骂。 倒是李嫣只微微一笑,“请问我为什么要滚出去?这房子在朋义名下,我是他法定妻子,有权利住在这儿。如果你们看不惯……该滚出去的人不是我!”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厉害起来,看的杨朋义都懵了。 “李嫣,你说什么呢!不准你胡说!”杨朋义气呼呼地对新婚妻子吼道。 “朋义,难道就只有他们说我的份儿?长辈怎么了,小辈又怎么了?小辈也是人,你没看见吗?是你爸爸先要赶我走的!凭什么我就要受这个气呀?你不是说永远站在我这边的吗?你说话不算数!要是觉得我不好,现在就离婚,我也不赖着你!”说完,又改了刚刚强势的模样,掩面哭起来。 是冲动了一些,这样下去,闹绷了搬走,可就没什么玩头了。 要住在一起,才好玩呢。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一脸怒气的老杨头脱掉裤子会怎么一副癞蛤蟆样儿。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也没说要和你离婚啊!”她一哭,杨朋义又心软了,伸手给她擦眼泪。 杨大年和宋杰这下心都凉透了,儿媳妇都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了,他还向着她。 “杨朋义,你是要气死你爸妈吗?妈早和你说过,只认可佳一个儿媳妇。你到底是为什么干出这种事来?你今天要是非要和她过,我们搬出去!”宋杰严肃地说。 平时因为杨大年抠门,又爱无理取闹,没事找事,杨朋义和父亲不大和睦。 倒是从小听母亲的话,除了这件事,基本都听。 宋杰虽然没哭,杨朋义还是知道,母亲这么说是伤心极了。他忙“扑通”一声往地上一跪,扯住要走的母亲的胳膊,哀求道:“妈,我错了!不过事情都这样了,我婚也结了。求求您,就接受她吧。其实月月是个好女孩儿,就是刚才太生气了,才说了不该说的话。爸,妈,你们要是不接受,儿子怎么做人啊?” 宋杰有点心软,但想想可佳的懂事,心又硬起来。 “你不好做人了?接受了你,我们就好做人?抛弃了可佳,人家就好做人?我从小到大是怎么教你的,做人不能自私!你让妈妈好失望!”宋杰吼道,伤心的她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哎呦,朋义他妈,您还担心沈可佳不好做人呢。要不是她给杨朋义戴……”李嫣阴阳怪气地刚要说出实情,被杨朋义忽然喝住。 他不许她说,即使是和沈可佳分开了,依然不想让父母对她印象变差。 也许这样做,多少也是给自己留点颜面吧,谁愿意戴绿帽子? “你拦着我干什么?她都作出那么不要脸的事了,你还替她遮掩?”李嫣对杨朋义这种懦弱的行为厌恶透顶,真恨不得抽他一巴掌。 “请你不要这样说可佳,在我们心里,她才是我们的儿媳妇!”宋杰义正言辞地对李嫣说道,却只换来她的冷哼。 “是吗?她是你们的儿媳妇,是你们亲儿子的媳妇,也是你们干儿子的媳妇!不要脸的沈可佳,勾引了杨朋义的好兄弟秦子安,给杨朋义戴绿帽子。要不是她这样,朋义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的。这就是你们的好媳妇,处处维护着她,真好笑。” “你……你别血口喷人!再胡说八道,给我出去!”宋杰气坏了。 她这样污蔑她的可佳,甚至还有子安,两个可都是好孩子啊。 不能因为他们要在一起,就把责任都推给别人!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你可以问你儿子呀!他要是说没这事,我立即走人,绝不赖在你杨家当媳妇。”李嫣笃定地说。 杨大年和宋杰又一齐把目光投到了自己儿子身上,他的眼神在闪躲,好像顾虑重重。 “你说,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要是有一定点儿良心,也不能冤枉了可佳!”宋杰这时根本没有和李嫣说话的心情,她只想知道她的儿媳妇是不是真像她说的那样。 杨朋义低垂下头,轻声说:“她说的都是真的,早在我们结婚前,两个人就已经关系暧昧了。” 宋杰一听这话,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差点晕过去。 她最喜欢的干儿子,她最看好的儿媳妇,他们怎么能这么做?一定是杨朋义搞错了,冤枉了他们。她不相信,真的不相信! …… “该死的沈可佳,你就不能配合点,别让我看出你在想他吗?” 她到底是怎么搞的?本来他已经认为她爱上自己了,已经不在乎杨朋义了。为什么一离婚,她还是魂不守舍的,知道不知道这样很惹人嫌? “我没想他,你放开我!” “言不由衷!不想他,为什么还没到就不想来了?该死的女人,诚心要气死我!”吼完她,他把她上身一按,让她的手及上半身靠在车门上。 以为她会挣扎,会骂他,会反抗,她并没有。 因为她知道,这样的兴味索然,确实是为了杨朋义。好吧,让他来占有自己吧,这样才能不想那个负心人。 此时,秋高气爽,气候宜人,吸入的每一口空气都那样沁人心脾。两人却已经顾不得空气的味道,渐渐的又迷失在欲的深渊里。 正在两人癫狂之时沈可佳的手机忽然唱起了歌,是一首两个人都熟悉的歌。 曾经是杨朋义最爱唱给沈可佳听的歌,秦子安此时才发现,这混蛋女人竟然连铃声也舍不得换。 “我接电话。”她说,想挣脱他。 “办完再说!不管谁的电话,不接!” 电话响了几次,终究不再响。 “你随意,我去看看电话!”热度还没完全褪去,沈可佳脸上的陶醉之色却先收起来了。 平淡地说了这句话,她抽身离开,留下秦子安怔怔地躺在草地上看她。 燃烧014 很意外,是宋杰打来的,想了一下,又觉得这个电话来的很必然。估计现在杨朋义已经带李嫣回家了,也或许当众揭露了她的不堪。 她多么希望这件事别让宋杰知道,她会很伤心。 但是,已经知道了,也就只能面对。她回拨了那个电话,在听到那头呼唤了一句“可佳”时,红了眼眶。 “嗯!妈……不,阿姨,您找我?”她真的很想再叫她一声妈,这个比她母亲对她还好的女人是她舍不得的。可惜,她已经没了这个权利,必须改口。 “可佳,妈问你,你真的和安仔在一起了?朋义他们是骗我的,对不对?你压根不是那样的人,别人不了解你,妈还不知道你吗?还有安仔,他也不是……” “不!我们是那样的人,是您看错了。我和秦子安,我们都不是好人,都是活该下地狱的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您,没有误会。如果没有其他事,再见!”说完这句话,她决然按断了电话,无力地坐在地上。 眼泪已经流干了,想象着曾经的婆婆现在会多伤心,她除了心痛,已流不出眼泪。 怔怔地看着堤坝下流淌着的水,她像个失神的木偶。 秦子安也默默地坐在了她身边,想到干妈,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他没有母亲啊,把她当母亲的,是想把她当一辈子母亲的。都怪杨朋义干下禽兽不如的事,想来,母亲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从此以后,他又成孤儿了,继续在这个世界上流浪吧。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非要来破坏我的幸福,从他手里把我抢出来,然后我们一起成为被唾弃的人。秦子安,你的目的达到了,很高兴吧?”她扭回头,看着他问。 连问话也是平静的,似乎已经没有力气质问他,也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毕竟,这不能全怪秦子安了,是她没有坚持,是她自己也沦陷了。 “不高兴!”他也淡淡的说。 “在你还没有真心实意爱上我之前,我不会高兴的。沈可佳,别再别扭了,我们结婚吧!”他说着,来搂她的肩膀。 她却冷笑着闪开了,觉得这话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他难道不懂,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吗? 欠了一身的情债,还想要过逍遥日子,岂不是天理难容? “秦子安,别说疯话了。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我希望你别再来找我,别来烦我。”沈可佳说了这句话,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和草屑,准备回去了。 纵然知道沈可佳是个嘴硬的人,秦子安还是免不了有些难受。他说他找她,是在烦她,她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他? 以为她爱上自己了,原来是自作多情,自以为是? 他真想骄傲地转身就走,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抛在这荒郊野外。 可他秦子安能做到吗?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早已牵住了他的心,再也洒脱不起来了。 一伸手,他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带回来,圈在怀里。 “沈可佳,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女人。再别想跑,没门!”他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她看得出来,他动了真气。此时,她却一点也不心疼他。 他气,活该,拆散了别人的家庭,还想要高兴? “好啊,那你也像胡来福关李嫣一样,把我关起来,找个保姆照顾着。这样,我就跑不了了!”她看着他,挑衅地说。 “以为我不敢吗?原来你喜欢被囚禁,好,我满足你!”他愤怒地说,抱着她站起来,把她塞进副驾驶,在她的抗争下系好安全带。 “今天开始我就把你关起来!”他抛下这句话,钻进驾驶座,发动车子。 回市区的路上,一路狂飙,速度极快,沈可佳却没说话。 她也不相信,他真的能把她关起来,那好像不是他的作风。他带她走了一条她没去过的路,她也不问,总之,他腻了,就会放人。他松懈了,她就可以逃走。 沈可佳累了,已不想争,也不想徒劳地去抵抗他的力气。 他说什么来着,他是三郎,是个亡命徒,又何必惹? 一路飞奔以后,秦子安的怒火渐渐消了,冷静了不少。他又一次发现这个女人轻易地改变了他的情绪,让他难以自控。 这样不行,他要以不变应万变。她冷静,他要更平静,才能收服她。 “可佳,你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吗?”他问,语调已经波澜不惊。 这样的问法却让沈可佳不由自主地思索,她真的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吗? 这一段时间以来,他陪她一起报仇,给她保护,甚至是和她亲热。要是没有他,在知道杨朋义背叛以后她如何撑得过来? 晚上,他们经常一起做饭,谈笑风生,虽然有时是故意做给杨朋义看的。 他引导她去考培训师资格证,拿钱给她,凡事为她着想。沈可佳不是一个顽石,当然有感觉,只不过这感觉是罪恶的。 “是,不想,也希望你别再打扰我的平静,我只想早点找工作,过正常安宁的日子。我不恨你了,也不喜欢你,你对我来说,只是普通朋友。”她平淡地说。 秦子安握着方向盘的手又一次不自觉地收紧,这该死的女人,她有时可以不用这样坦荡的。 有时,他会希望她骗骗他,哪怕只是骗骗他也好。 她是喜欢他的,是她自己不知道,还是不承认?昨晚,她那样热情如火,难道只是因为要忘记杨朋义吗?她那么投入,不可能对他没有感觉。 秦子安被她折磨坏了,脑袋里乱糟糟,一会儿觉得她爱他,一会儿又觉得她对他完全无意。 他没有说话,沈可佳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想法。是默认了,打算放了她,还是继续蛮横霸道地强留她? 内心里,她渴望他留她吧,所以看他不说话了,还是会有小小的失落。女人,永远都是言不由衷的,嘴上说的疏远,其实是掩盖内心的异样。 沈可佳的心也被掰成了两半,一半还在为杨朋义的离开伤感,另一半尽量回避自己对秦子安的热情。 “到了,这里是个安全的地方,李嫣找不到你。是我自己的房子,你一个人住这儿吧。一段时间内,我不会来打扰你。你好好想想吧,如果愿意接受我,随时给我打电话。”秦子安把车停好,下了车帮沈可佳打开车门。 此时,他是多么体贴,一改咄咄逼人的作风。 沈可佳愣愣地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是感激,还是爱情。总之,她是被他感动了。她说的那样冷,他还要为她着想,要不是爱她,还能怎么解释呢? 对这样一个深情的男人,真的要为了杨朋义那个不值得的人拒绝来往吗? “发什么呆,是不是忽然又舍不得我了?”她那痴痴的模样,让秦子安心一动,迎上来环住她的腰。 她想推他,却发现自己心里根本不愿意推,于是就让他抱了个结实。她没反抗,却也没迎合,只是像个木头一样让他抱着。 “宝贝儿,和我在一起吧,我爱你!”他在她耳边喃呢,更紧地搂住她的腰身。 这话,让她有几秒钟的失神。她爱过,她恨过,她被背叛过,还能相信爱吗?如果轻易和他在一起,换来的也许是他的离弃,她不敢。 她不要爱,她要躲开,要缩在安全的壳里,保护自己。 “对不起,可是我不爱你,也不想和你在一起。谢谢你的好意,我们没什么关系,也没有理由住在这里。”她深呼吸了几口气,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平静地和他说。 他颓然松开了她,伤感地问:“沈可佳,你一定要和我分的这么清楚吗?” “对!”她斩钉截铁地说。 “我记得你为我做的一切,还有我欠你的钱,一共是五千五百八十。其中,住宿费是一千二,培训师资格证是一千七……” “够了!”他打断了她,不想在听她和他算账。 “我知道了,你记得这么清楚,我就不用担心你赖账了。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儿,反正去别的地方也要花房租钱。我按市场价给你算房租,搬进去吧!”他已经快被她气崩溃了,这已经是退了一万步。 要是她再想不知好歹地逃走,他可不会客气了,非要把她锁起来天天惩罚她不可。 沈可佳见他脸色极差,也不想惹他,何必非得折磨自己呢,反正又不是不给他钱。 她发现自己有时还挺没骨气的,轻易就投降了。 “那就谢谢秦总了!房租我会付的……”在他的瞪视下,她不往下说了,还有点心虚地低下了头。 她一下子又像个乖乖的小绵羊了,秦子安也就不想多计较,带着她上楼,打开房门。 这间房子不大,只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但是整体色调柔和,看起来很温馨。 秦子安渴望有个温暖的家,所以家里很多地方都用了浅橘色。自从子琪长大以后,他给她也买了一套小房子,主要是因为子琪很孤僻,连哥哥也不愿意一起住。 她现在也是个大姑娘了,他却更加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走进妹妹的心,让她从那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 他多希望她能正常的恋爱,结婚,遇到一个珍惜她懂她疼她的男人。 可惜,她性格一直是那样内向,他这个做哥哥的,又多么有心无力。 “怎么样,房子还满意吗?”他问沈可佳,又加了一句。 “放心,我这房子里很干净,没有鬼。” 他想吓吓她的,沈可佳却笑了。 “有我也不怕了,人比鬼更可怕,说不定鬼还更可爱呢。” “也是,我马上有个会,得走了。你自己在这里,可别逃跑了。手机开机,找你要接电话,别让我担心你。钥匙给你!”秦子安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拿起她的小手,放在她的掌心。 “也不怕我把你房子卖了?”她的手,一被他碰到,竟有了说不出的心动之感。 为了避免尴尬,她笑着调侃他。 “你把我卖了都行,只要你能舍得,走了宝贝儿!吻别一下!”她脸红了,他一个情不自禁,忘了刚和她说好的要和她保持距离的话,又一次把她搂进怀里。 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他直袭她的小樱唇。 意外让她一时忘了反应,而他又绝不拖泥带水,舌撬开她的贝齿直接去吸允甜蜜。 两人忽然就把所有的不快抛开了,狂热的吻起来。在野外亲热了那么久,此时一吻,竟又都燃起了激情。 唇像被胶水黏住了,一点也分不开。室内的温度似乎在直线上升。 他使劲儿揉着她的头发,拼命吻她,大手在她后背狠狠地揉搓。 “该死的女人,真想现在把你给办老实了。没办法,时间真不够了。等着我,晚上我来……”说完,又一次搬过她的头,在额上狂亲了几下。 沈可佳被亲的面如桃花,她忽然发现自己很色。至少在身体上,好像很难抗拒这个男人,也许是他技术太好,也许是两人太合拍了。 亲吻完,她又怪起自己的忘情了,冷着脸严肃地说:“你说了,房子只给我一个人住的。你要是来,我就走。” “随你怎么说,我走了。”秦子安没时间耽误了,只得先行离开。 晚上,他还有钥匙,还怕进不来,吃不了她吗? 从争夺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不是君子了,小人当到底,只要能让她开心就行呗。 他走后,沈可佳动手收拾了一下房间。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都很干净。而且她猜,秦子安在搬出去和他们一起住之前,应该是住这里的,离他上班的地方很近。 累了,她就爬上床躺下来。 床单上却全是他的味道,一种男人的味道。从没想过,她会喜欢吻他的味道,而且好像还带着催眠的作用似的。 许是被他要的太凶猛了,沈可佳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她发现自己是被饿醒的,这时已经下午三点了,她还没吃午饭呢。 从床上爬起来,她胡乱扒了扒自己的头发,用一根发套随便梳了一个马尾。打量了一下自己,还是早上的衣服裤子,很随意休闲。 拿好钥匙手机,很快出了门,她要给自己找点吃的去。 出了小区的门拐了弯就到大马路上了,沈可佳正沿着马路边走着,忽然听见一阵喇叭震天响。 不是说了不可以在市区鸣这种喇叭吗?为什么还有人这样不道德?循声看去,就见一辆路虎从不远处飞快地开来。 路上一位五十多岁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正弯腰把垃圾扫进撮箕,车来的太快,他听见喇叭声时,车已到近前。 由于躲闪不及,他被车擦了一下,倒在地上,手中的扫把扬起来正好刮上车灯,把车灯给挂了下来。 车停了,一个身着花衬衫的二十多岁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张口就骂。 “老不死的,你他妈的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车灯都给我撞下来了,起来赔钱!装死是吧?” 这事就发生在沈可佳面前,她怎么会坐视不管呢。眼见那老人还躺在地上没起来,开车的小青年上脚就要踢,沈可佳快跑几步挡在老人身前。 “喂!你讲理不讲理?谁允许你在市区胡冲乱撞的,乱按喇叭,还伤人。不想着救人,却先想着你的破车,怎么这么没道德?”她气呼呼地说,一脸正义。 “哎呦,这还跑出来一位正义使者。我说,你是哪个精神病院放出来的?”花衬衫青年一脸不屑地看着沈可佳。 一件普通T恤,一条泛白的牛仔裤,脚蹬一双说不出牌子的运动鞋。一看就是个平头小老百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管他的闲事。 他撞人,还有理了? “你少说没用的,赶紧把这位大伯扶起来去医院。”沈可佳才不想和这种人渣理论太多。 两人争吵之时,被撞的环卫工人已经挣扎着爬起来了。他一看就知道这小青年不好惹,根本没想赖什么,就是刚才摔倒,摔的痛一时没爬起来。 “关你什么事?我警告你!少管闲事,否则,有你好看的!”花衬衫指着沈可佳的鼻子骂道。 本来,他是想调戏她两句的,毕竟长的不赖。这么好看的女孩儿,像个泼妇似的喜欢管事儿,他可就没什么兴趣了。 于是,又一次暴露出本相,凶巴巴地骂她。 这边厢吵的越来越剧烈,好事的人们也不赶路了,一点点聚拢过来,把路堵的水泄不通。 C市安市长夫人携着儿子乘坐了一辆黑色奥迪正好也路过此处。今晚,他们一家要宴请副市长全家,要回去准备准备。 路被堵了,市长夫人有点急,便吩咐儿子安俊生去看看。 “看看是什么情况,尽量疏散一下,别说自己是谁。”她柔声说道。 “我知道了,妈,放心,儿子有分寸。”安俊生怎么会不知道母亲低调,从小被她教育的,他也很低调。 从学校到工作单位,很少有人知道他就是市长安致和的儿子。 他也不愿意顶着父亲的光环像一些官二代那样横冲直撞,完全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像副市长家的公子哥那样。 一听说他要下车,司机赶忙拉开门就要下去给他开门,他摆了摆手。 “力叔,不用,我自己来就行。”说完,自己打开车门下去,往人群中来。 “大家来评评理,说说是谁对谁错,怎么能撞人不管,还让人赔钱?”沈可佳叉着腰,怒目看着花衬衫,大声说道。 安俊生的眉皱了两下,心想,哪里来这么个黄毛丫头叫叫嚷嚷的,太没教养了吧? 待走到近前,见一个环卫工人正手捂着擦伤的大腿,小声跟沈可佳说呢。 “这位好心人,谢谢你了,我没事,就擦破了点皮,算了。”他就是一个小百姓可不想把事情惹大了,要是对方是个当官的后代,随便吱一声,他工作就没了。 “怎么算了呢?你看你伤口还在流血,你别怕他。他再厉害,也大不过一个理去。我就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他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今天必须得让他给你个说法,否则别想走了!”沈可佳叉着腰,往他的路虎前面一站,他休想能逃掉。 安俊生这才看见,原来花衬衫不是别人,正是他刚才还在想的副市长的公子刘海亮。 还以为这丫头是惹事的人,没成想,人家还是个见义勇为的好青年。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沈可佳,从头发到衣着,真是各种普通啊,只有那张因为生气而红起来的小脸闪着灼灼的光。 “瞎了你的狗眼,你也不问问老子是谁。告诉你,老子可是副市长儿子,刘海亮!你去打听打听,整个C市,谁敢跟老子过不去?”刘海亮说话声越来越大,被围观着,也不怕说出自己爹是谁惹祸。 “我管你是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你还不是什么王子。副市长儿子更应该以理服人,处处当表率,你这样拿你爸爸出来说话,就不怕给他脸上抹黑?”沈可佳嘴巴不饶人,悍然站在车前,一动不动。 “他妈的,老子就是王法,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打残了也没人敢管?”说完,他真的凑上前扯沈可佳的衣领。 沈可佳又气又急和他撕扯起来,本来个头就不大,力气当然抵不过他,眼看就要被他打着了,忽然听到一个人说道:“海亮兄弟住手!” 刘海亮觉得声音有点耳熟,忙停了手,朝这边看过来,就见到一身休闲打扮的安俊生笑着分开人群。 虽然他恶名在外,可不敢公然在市长公子面前嚣张。 “俊生啊,我正要去你家呢。晚饭还早,我想早点找你玩儿去。你看,这老头把我车灯都给撞了,这位美女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我的不是,怎么解释也没用。” 沈可佳刚要说事情的经过怎样,安俊生却对她笑了笑,让她不用说,他都看见了。 “海亮,我们还是带这位大伯去医院检查看看,省得大家说你仗势欺人,坏了你和刘叔叔名声,你说好不好?”话说的云淡风轻,刘海亮知道,他的话是不允许他拒绝的。 只得讪讪地去扶伤者,狠狠瞪了沈可佳一眼,上了车。安俊生怕他对沈可佳和伤者不利,跟母亲说了一声后和他一道去了医院,走之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下沈可佳。 一路上,刘海亮一直憋着气,他看不上安俊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尤其是他喜欢上的女人,非要巴着安俊生,要嫁给安俊生,更让他恼火。今天发生了这事儿,他可不会善罢甘休,等他爹下了台,以后有他受的! 还有那个该死的女人,要是让他查到她的身份,不弄死她也得扒她一层皮! 燃烧015 事情总算有个善终,沈可佳看得出安俊生是个好人,虽然应该也是个公子哥,比那位刘海亮是好千倍万倍了。 安俊生上了车,想着沈可佳叉着腰对抗刘海亮的样子,哑然失笑。开始还以为她是个泼妇呢,现在想起来真是越想越可爱。 像她这样仗义执言爱管闲事的女孩实在是少之又少了。 有钱有权人家的女孩比如天天追着他的陶品婷,看起来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好像也富有同情心。其实,他知道,这些人是外表做出来给人看的,内心冷漠的很。 他虽然不能算坏人,却也很少这样公然管闲事,从这点讲,他是很佩服沈可佳的。 这样难得的女孩千万不要被人伤害了,社会需要正义的力量和形象来刺激那些麻木的心。 “海亮,其实刚才那个管闲事的女孩子是我朋友。她这人脾气不好,你也别生她的气,更别为难她。”他这样想着,开口为她求了个情。 刘海亮被他的话说愣了,半晌缓过神来笑着说:“你朋友就是我朋友,我还为难她?下次我见到她,还得给她道个歉才好。” 人群散了以后,她去吃了饭,到网吧查了一下招聘信息,打了几个应聘电话,打算第二天就去面试工作。 秦子安开完会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她手机放包里没听见。这下,他可慌了神,以为她又跑了,急急忙忙从公司赶回家。 由于上班地方离家比较近,他连拿车都嫌慢,一气儿跑回家跑上楼。 一边呼唤着沈可佳的名字一边拿出备用钥匙开门,鞋都没换就冲进了房。好在她东西还在,房间也被收拾过。 要是她不打算住这儿,也不会打扫房间了。他终于放下心来,往沙发上一坐,边继续给她拨电话,边等她。 沈可佳这一忙就是几个小时,直把秦子安肚子等的咕咕乱叫。又不舍得去吃饭,生怕等一下错过小白兔回家。要是她回家后把门反锁了,他想进来就要费尽口舌了。 他左等右等等到胃部的难受自动过去了,才听到钥匙响动。 心里涌起一股惊喜,他飞快而又轻手轻脚地躲到了玄关处。 沈可佳看了那么久的电脑头都有点晕了,再加上前一晚和今天白天的折腾,让她全身无力。 晃荡进门,把门关好,反锁上,嘴里还念叨了一句。 “不能让秦子安那个混蛋进来,大恶狼,色情狂!他来了,我就倒霉了。” 这样的语气可不像讨厌他秦子安啊,躲在玄关处的他别提多高兴了,就差点乐出声来。 使劲儿忍着,憋着,就等着等一下小丫头走近他,他好一扑而上。 沈可佳当然不知道他躲在这儿了,换上他的大拖鞋趿拉着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刚迈过玄关,就被秦子安一把抓住手臂往怀里一扯。 “你倒霉了小宝贝儿,大恶狼早在这里等着了!” “啊!”沈可佳尖叫一声,就要挣脱他,却被他越抱越紧。 “宝贝儿,就那么想我吗?还偷偷念叨我名字呢,奖励一个。”他无赖地说完,嘴唇猛地在她耳朵附近一扫。 酥麻!沈可佳立时感觉到一股酥麻迅速地席卷了全身。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这样抗拒不了他这个混蛋的诱惑,但是他能带给她刺激享受是不争的事实啊! “想死我了宝贝儿!”他还在她耳边喃呢着。 “你知道吗?这么些年,我还是第一次在开会的时候走神,满脑袋里都是你在车外时那风骚的俏模样。我还没看够呢,今晚,我要把你吃死。” 沈可佳被他说的心怦怦乱跳,真是个倒打一耙的坏男人啊。她什么时候风骚了,当时很不卖力好不好? 明明是他霸王硬上弓的,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主动勾引他了。 “你放开我!”她无力地拒绝着,自己都觉得这拒绝一点力度也没有。 她也想他了,很不该想,但确实是想。走路在想,吃饭时在想,上网时也在想。 她甚至也会想起和他的一次次的肌肤之亲,想的自己脸红心跳。 可她怕,她想要他,又想要拒绝他。 秦子安再不许她反抗,再不许她伪装,舌头一卷已经把她的小耳垂吸入口中。 她永远都是个欠修理的女人,非要一直亲她,吻她,侵入她,她才能服输。 秦子安瞄了瞄沙发,觉得那里真是亲热的好地方,软绵绵的,她的小白兔会陷进去吧。 在那里,她会不会更放纵地尖叫? …… “放开我秦子安,不是说好了你不到这里来住的吗?说好让我一个人住,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她娇喘着控诉他。 他却沙哑着声音,靠近她耳边坏坏地呼热气。 “说这话真煞风景啊,沈可佳。我没说我要到这里来住,除非你非要让我住。我就是来拿点东西的,刚要走,你就回来了。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所以躲了起来,想趁你看不见时偷偷溜走。谁知道你就一头撞进我怀里来了,你说我又不是柳下惠,我能不动心吗?” 秦子安从来不知道他还能有这么多话,他一向被叫做闷骚男,不爱说话的。 好像从追求她开始,他的话越来越多,现在还难得地调侃她。 鬼才会相信他的胡说八道,反正沈可佳不相信。什么叫她撞进他怀里,分明是他扯住她胳膊强抱住的。 “你少乱说,放开我!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放开?你问问他愿意不愿意?” “你下流!”她凶道,挣扎着想要逃开。他当然不许,“你去死!谁让你占便宜……啊……”沈可佳的脚忽然离了地,被他腾空抱起来,几步到了沙发前。 把这个女人像麻袋似的往沙发上一甩,庞大的身躯就又一次欺压上来。 “可佳宝贝儿,我觉得这上面不错,这么软。我想试试看,是不是和你在这里试试。” …… 女人,他见的多了,实在是太多了。有多少,连他自己也算不清。 然而,他却没有这样贪婪地看过谁,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女人求着他的。 她们是夜总会里的可怜女人,很多都是身不由己的。从他的初恋女友黄叶玲离开他以后,很长时间他借酒消愁,夜夜买醉。 那些夜总会的女人们,自告奋勇地爬上他的床。因为他年轻,因为他帅,因为他有力量。在被包养的恩客没法儿满足她们身体的情况下,她们需要强壮的男人。 秦子安的床上功夫就是从那时练出来的,后来他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复仇上,才申请离开夜总会。去酒店,从打杂的做起,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 这几年没碰女人,也没有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曾经做了那么多,纯粹的做,觉得自己成了肉体的机器,不会再把亲热和灵魂联系在一起了。 对女人,甚至他一度是抵触的,乏味,无趣。 对沈可佳,实在是特别的,第一次她就勾起了他征服的兴趣。在追逐的过程中,他以为自己是猎人,却没成想,反而被她抓的死死的。 她倒好,有时还能游刃有余地跑开。 今晚,他要好好整治这个坏女人,让她求饶。 …… 尘埃落定之时,两人已经躺到了床上。 秦子安抱着一身微汗的沈可佳,不禁感慨。 “沈可佳,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各方面都合适在一起。和我在一起吧,行吗?” 又一次的结合让沈可佳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身体上是无比满足的,心里呢? “为什么你要处处对我好,为什么我对你冷淡你也不在乎。秦子安,我一直觉得奇怪,想不出你对我这样做的理由。” “傻瓜,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爱你,所以才会对你好。而且你对我冷淡,我也不是不在乎。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他叹了叹气,无奈地说。 现在说这话是如此自然,他觉得自己真是爱上她了。从没去想过为什么爱,但是他能确定,他想要保护她,想要看到她。他喜欢和她说话,喜欢和她在一起做的一切事。他不是懵懂的少年,当然知道这就是爱。 他不是很强势的吗?他从一开始就宣布她是他的女人,说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抢到手。 原来,他也有不那么自信的时候,这倒让沈可佳有点意外了。 以前她一直怀疑他的动机,也确实有可疑之处。即使到现在,说他从一开始接触她就是因为爱情,她也还是不相信。但他爱她,她却是信的,除了爱,再无从解释他对她的照顾,还有保护,甚至宠爱。 “嫁给我吧!”秦子安见沈可佳的表情很柔和,趁热打铁,又一次求婚。 这个字却又一次刺痛了她,她还是做不到,没法相信爱情,更不能相信的就是婚姻。 “不,秦子安,对不起。你别误会,其实我对你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她自己也说的混乱,伶牙俐齿的她忽然不知道该怎样拒绝他。 她不想伤害他,却更不想伤害自己。 “只是什么?你只是在逃避,是个胆小鬼。沈可佳,不是所有人都像杨朋义一样会背弃承诺的。你相信我,我会用我下半辈子的时间疼你爱你,我们会生一堆孩子,会永远幸福的在一起。” “别说了!我不想听!”她打断了他的话,捂住耳朵。他越是说杨朋义,她就越恐惧,越没有安全感。 他描绘的景色多好啊,和她曾经构想过的,和杨朋义在一起的情景一模一样。 只是梦做一次就够了,再不要做第二次,总犯同一个错误的人是不值得同情的。 “可佳……” “你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秦子安,你还是住到别的地方去吧,像你白天和我说过的一样。我还是那句话,不想去想感情方面的事。你要是真的为我好,就给我清静。”说完,再不看他,翻过身向着墙壁。 也许是逼她太急了吗?今天才离婚,怎么也不会马上就答应嫁给他吧? 反正她没有别的男人,秦子安想,他还是要耐心地等她,给她点时间。 他伸出手臂,还想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温柔抚慰。近情情却,又怕她反感,手在她肩膀上方停了一会儿,还是拿了回去。 “好,你别难过,我出去。不过,我还是会住在这里,睡客厅沙发,你不让我进来,我不会进来的。”说完,翻身坐起来下了床。 沈可佳自小和父母睡在同一个炕上,长大后读书也是住在几个人一间的宿舍里。没单独住过的她一向胆小,秦子安知道她胆小,所以舍不得她害怕,在客厅守着她,保护她。 她怎么会不知他是怎样想的,刚亲热完就把他赶出去,还真有点于心不忍。 留下他又觉得不像话,只得不吱声,随他的便。 秦子安出门后帮她带上了门,往沙发上一躺,饥肠辘辘。心里其实比胃里更饿的厉害,他多想抱着那个小女人,不管她说什么,都厚着脸皮不离开她。 沈可佳不知道的是,秦子安因为曾是个小叫花子,自尊心强大的厉害。他不是个厚脸皮的人,要不是为了给妹妹报仇,他根本做不出死缠烂打的事来。 现在她拒绝了他,他明知她拒绝,不是因为不爱他,而是因为刚失败过,还害怕。 要是他肯缠着她,死活不放手,她也逃脱不了他的情网。但他做不到,复仇结束了,找不到不要脸皮的理由了。 沈可佳呢,听到他脚步声消失在卧室门口,转过了身。 多想叫他回来,却是她自己赶他走的,说不出口。就这样,两个各怀心事,又都想要紧紧拥抱对方的男女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沙发上辗转反侧。 沈可佳强迫自己早点睡,白天还有面试呢。 不一会儿,她真的睡了过去,混乱地做梦。夜深之时,温度在一点点下降,她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去拉被子盖。 把被子盖上身,朦胧中感觉真的很温暖。可也不知怎地,一下子就想到了秦子安。即使还模糊着,却还在想沙发会不会凉。 这想法让她很快醒了,思想斗争了几下,最终还是不放心占了上风,爬了起来。 她和他之间,开始当然是他的错,也已经和救她的命扯平了。后来,他对她的好,她都记着呢。就算是不把他当爱人,不嫁给他,关心关心他也不为过。 否则她成了什么人了?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嘛! 一边轻手轻脚的往沙发那儿走,她还不忘了再次说服自己。 走到他面前,见他睡的香沉的样子,身上还真没盖东西。她忽然有点心疼,卧室里有暗暗的橘色的灯光。她有些奇怪,他一个人住的卧室,也是这样的灯光。 难道他也怕黑吗?他应该是胆子很大的啊,不会怕黑才对。他裸着上半身躺在沙发上,脚高高地架在沙发边,她注意到他脚上的伤疤。 这才又一次想起,他是个孤儿,或许是害怕黑暗吧。和她怕鬼不同,他也许是渴望人间的温暖。 此时,他睡熟了,卸下一切伪装,原来他也只是个脆弱的小男孩。沈可佳同情心加爱心一瞬间超级泛滥,伸出小手盖在他的脸上,眼泪竟顺着脸颊啪嗒啪嗒地落下。 沈可佳啊,你这是做的什么孽?为什么单单让他爱上了你,是你不够检点吧?不管怎样,他不会无缘无故地爱你,你看你,把一个本来就可怜的人弄成什么样了? 不和人家在一起,又这样纠缠不清,是不对的。 明天找工作,尽量要求提供宿舍。或者工资高点自己租房子住,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发了一小会儿呆,暗叹一口气,回了房间把那床薄被拿出来给他盖上。 他还是睡的那么熟,根本不知道她来了。沈可佳给他盖完被子,又在他身边轻轻坐下来,痴痴地看他。 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他们都是单身,他也向她表白了。 她却偏偏做不到接受他,又不放心他,甚至还有点迷恋他。 痴坐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拿得起放得下,站起身刚要离开,手却忽然被他温柔的手抓住。 紧接着,他手臂一使力,她跌倒在沙发上他结实的胸膛上。 “宝贝儿,你是爱我的,对吗?”暗夜里,这样的声音直抵人的灵魂深处。 她多想冷冷地回一句,不是,她不爱他。 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他收紧了手臂,把她密密实实地抱在身上,让她温暖他的胸口。 “我爱你,沈可佳,我爱你。不管你是不是承认爱我,我都爱你。你要是需要我等,我就等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早点承认你爱上我了,早点和我在一起。” 秦子安一直没睡着,听到她出来往自己这边走,装睡。 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就是不动声色地看她对自己做什么。她要是不爱他,会半夜三更来给他盖被子吗?她要是不爱他,会偷偷摸他的脸,还哭吗? 这可怜的女人,她就是在压抑自己,真傻! “你……” “随便你吧,我要去睡觉了,你放开我。”她压在他身上,感觉很别扭。其实不是别扭,是心跳加快。再保持这个姿势,她猜测他会吻她,而她不想再和他亲密了。 “把被子给我了,你怎么办?”他问,手还抓着她的小手。 是啊,她真是傻了,没想这个事。 “我这里就一床被子,要不你就让我冻着,要不我们盖一个。”他坏坏地说。 是她的情不自禁,让他暂时收起了骄傲的自尊心,也要缠她一次了。 “谁……谁跟你盖一个被子,美得你!放我下去,我要去睡觉了。”她慌了,要落荒而逃了。 “好,我们去睡觉。”他放了她,她从他身上起来了,他就也跟着起来抱着被子追上她的脚步。 沈可佳到房间之前,还想要把门也关上,却被他长臂一伸,挡住了。 “不是明天要找工作吗?不盖被子要感冒,你要是忍心,拿被子去,我感冒不要紧。”他把被子塞给她,作势回沙发。 沈可佳怎么会忍心呢,要是不在乎,根本不会这么做了。 看他又不缠着了,她忽然有点矛盾不舍,更担心他生病,于是很小声地说:“能老实睡觉就进来,要是不老实,以后再别进这个门了。” 说这话时,她差点忘了,房子可是人家的,她倒成了主人。 秦子安一下子像喝了蜜,甜死了,嘴巴上还不老实。 “我是能保证老老实实的,你别侵犯我,引诱我就行。”看她的样子没生气,他赶忙跟进来,关上门。 沈可佳不声不响地抱着被子上床,背对着他躺下来。 想来两个人一起睡到天亮也不是第一次了,有夫妻之事也不止一次。可他躺在她身边,还是让沈可佳紧张死了。 她甚至担心他会听出来她呼吸紊乱,所以故意往床边缩了缩。 秦子安盖不盖被子无所谓,这样粘过来,不就是想抱着美人睡觉觉吗?她跑那么远,怎么抱? 越是跑越说明她心虚,有鬼,心里估计想着他抱吧。 “沈可佳,你把被子都卷走了,我冷。”他可怜巴巴地说着,向她靠近。 沈可佳知道他打的鬼主意,他一靠近,她更紧张了。 “给你!”她没回头,背着手,把被子往他那边扯了扯,自己这边却空着了。 “这样你冷!唉,这个被子太小了,得这样盖才行。”秦子安坏笑着往她身边凑过去,把被子给她盖好的同时借机搂住了她。 沈可佳忽然被一阵幸福感围绕,闭着眼,心里偷偷高兴。 她没拒绝!秦子安于是更紧地搂她,从背后抱住她的小蛮腰,又往她身边贴了贴。 一靠近,很自然就有抬头之势。沈可佳怕了,这几天来没少折腾,天亮她还要面试呢,不能再胡作非为了。 “老实睡觉!”她娇呼一声。 秦子安笑笑,在她耳边温柔地说:“我也没不老实啊,这不是老老实实抱着你吗?” 说完,也不再贫,知道她累。 重新抱在一起以后两人都有些困了,在软绵绵的幸福中,相拥着沉入梦乡。 这一觉,睡的异常香甜,沈可佳醒时,他的手还搭在她腰上呢。 听说一个男人喜欢搂着女人的腰睡觉,是宠爱和占有的表示。她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审视还熟睡着的男人。 燃烧016 这回秦子安是真睡着了,她把他手臂拿开,起床,他都不知道。 沈可佳洗漱完,换上一套职业套装出门。 去了一家早点店,本来想点一碗馄饨吃完就去等着面试。一看时间还早,吃之前想起了房间里还睡着的男人。又加了一份混沌,提回去放在桌子上。 他还在睡着,想是连续的欢爱,累着了? 以往他都是早起的,虽然没人考他的勤,自己也自动自觉地早早上班。 “喂,秦子安,起床了!”她不想叫他起床的,怕泄露了喜欢他的心思。可是不叫,万一他醒的晚,早餐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了。 叫了几句,也没见他有反应。沈可佳想,这人真够奇怪的了,进房间去看他。 就见他缩在那儿,身上微微抖着,眼睛却是闭着的。 沈可佳吓了一跳,弯腰叫他。 “秦子安,你怎么了?是做恶梦?”她把小手搭在他手臂上摇了他两下,想把他叫起来。 手一挨上他胳臂,被他身上的热度惊住了。怎么刚才没发现,他发烧了,烫的厉害! 难怪他会像抽筋一样抖呢,估计是昨晚没盖被子着凉了吧,他一生病,立即勾起了沈可佳的柔情。 “秦子安醒醒,你生病了,醒了我带你去医院啊。”摇了半天,才把烧的迷迷糊糊的秦子安给叫醒了。 他头昏昏沉沉的,又痛,四肢无力。 “你家里有没有体温表?”沈可佳问。 秦子安摇了摇头,却发现这一摇,头像灌了水似的,疼痛欲裂。 见他皱紧了眉,想是痛了,沈可佳忍不住轻声责备。 “发烧了还摇头干什么?我帮你穿衣服,我们去医院吧。” “去什么医院,发个烧就去医院,那我要天天呆在医院里了。”秦子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发烧烧的,眼圈热的难受,有股想要流泪的冲动。 曾多少次因为吃坏东西,因为饥寒交迫,因为被打受伤感染,他发了那么多次的烧。 怕妹妹担心,忍着难过,多希望身边有人关心自己?好在认识了黄叶玲,曾经给过他一段时间的温存照顾。除了她,就是梅眉了。今天发烧,能看见沈可佳这样为自己着急,他觉得烧的也很值得。 “不去?好,不去拉倒!你自己在这里是死是活,都随便,我走了!”这人也太让人生气了,沈可佳一急,爆脾气上来了,说完就走。 秦子安伸出无力的手臂拉了拉她,轻声说:“别走!”样子像个无助的孩子。 “那你去不去?”她凶巴巴地问。 “你要是答应嫁给我,我就去!”他耍起赖来。 “嫁你的大头鬼,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件事。”她重新坐回床上,手臂伸到他脖子下面,想把他扶起来。 他却别扭上了,不肯让她扶,还冷声说:“不嫁给我,就别关心我。你走吧,我也死不了,没事!” 沈可佳真想把手臂撤了,不理他的。 可她知道,这家伙估计是认真的。好歹也算是她的半个恩人了,能眼睁睁看着他在家生病不管吗? 再说对待病人还是应该温柔体贴的嘛,于是态度软化下来。 “好好好,我好好考虑,行了吧?起来到医院去,我数到三,你不起来,我永远都不考虑!”恩威并使,秦子安还有不乖乖起床的? 扶着个完全没有几分力的大块头,虽然他还尽量自己撑着,还是把沈可佳累的满头是汗。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沈可佳总算把黑大个秦子安送进了医院。做了一些检查,发烧确实是感冒,不过他身上的病不止于此。 除了发烧,还有严重的急性胃炎,到了医院不一会儿就恶心,还呕了一口血。 沈可佳一见鲜红的血,紧张死了。看着身强体壮的秦子安,怎么会这样虚弱呢? 医生说是因为他的胃曾经受过严重的伤害,好像是由于长期饮食不洁,还有饥饿造成的,这些原因让沈可佳无比心疼。 想也想的到,是那些年,他常常捡东西吃弄的。 她真后悔自己对他的残忍,此时此刻最想做的,就是好好照顾他的健康。 “子安,你别担心,我会照顾你的!”她很温柔地说,握了握他的大手。对他情感的转变之快,连她自己也有点不能相信。 秦子安倒没担心自己的健康,反手抓住她的小手,眼睛晶亮。 “这么说,你是想一辈子照顾我,嫁给我?”求婚,无时无处,连旁边的医生都忍不住大摇其头。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风花雪月。 “想什么呢!好好养病!”他的热切让沈可佳脸一红,忙拍掉了他的大爪子。 “医生,他这样的情况需要住院吗?” “要住院!现在就去办住院手续!尹护士,你给他安排住在九床,交费去吧!”医生吩咐好护士,就让沈可佳去办手续。 秦子安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给沈可佳,在她耳边轻声说:“密码,820203。” 她愣愣地看他,半晌都不能相信,他的银行卡密码用的竟会是她的生日。 秦子安却傻乎乎地笑她:“感动傻了?我的全部家当都交给你了,去吧,老婆!”这称呼叫的如此自然,在她感动得有些傻了的时候,连拒绝也忘记了。 密码的事是秦子安有一次突发奇想,怕沈可佳不接受他时,使出的一招杀手锏。 女人大概都逃不出男人编织的温柔情网吧,尤其是他这样信赖她,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时,她能不感动? “我先去取钱,等你出院以后把密码改一改,用我的生日不合适。”半天,沈可佳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说完匆匆忙忙出去取钱。 她回来时,秦子安已经在尹护士帮忙下住进了病房。 他的脸还是涨红着,温度很高,沈可佳便去打了水,给他冷敷。 就在她温柔地照顾他时,旁边空着的床位来了一位新病人。她低着头没往别处看,眼里都是秦子安生病的脸,很心疼。 秦子安呢,也一直直勾勾地瞅着她,她的温柔体贴让他温暖极了。 两人就这样时不时地对视,好像世界上就剩他们了似的。 “护士,我们换一间病房!这间病房不干净!”你侬我侬地凝视对方的两人被这一声大喝吓了一跳,这才往旁边看。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扶着一个中年女人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正和护士沟通呢。 那俩人不是旁人,正是秦子安再熟悉不过的夫妻两个-------杨大年和宋杰。 “妈,你病了?”秦子安第一反应就是问宋杰。她每次生病,可都是他照顾的呀。 沈可佳呢,也很意外,看着曾经婆婆一脸苍白的样子,也心疼。 妈字差点脱口而出,到嘴边还是改成了。 “阿姨,你怎么了?” “哼,怎么了?被两个恶心的人气的饭也吃不进,生病了!”杨大年气呼呼地,转回头再次大声跟护士说:“给我们换病房,这里不干净,一股骚臭味!” 沈可佳被这话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和秦子安的事,对老人家总有些愧疚。不管为了谁,老人们是无辜的,是为他们的不懂事被连累的。 秦子安不理杨大年的话,还询问宋杰。 “妈,你再生气,身体还是自己的,怎么这么想不开?” 宋杰看了看秦子安,又看看沈可佳,伤心地转回头,一句话不和他们说。 “对不起,现在没有床位了,只能住这里。”小护士说道,仔细闻了闻,房间并没有什么骚臭味儿啊。 “再说这里的卫生每天都打扫了,应该没有什么味道。”她补充了一句。 “这味道,可不是打扫卫生就能打扫好的,是某个女人身上发出来的。”杨大年阴阳怪气地说。 沈可佳张张嘴,想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杨叔叔!请你说话尊重点,事情到了今天可怪不了可佳,要怪只能怪我和杨朋义!”秦子安说话了,他不允许任何人诬蔑他的女人。 杨大年冷哼一声,接了口。 “不怪她?肯定是她勾搭了你,这么多年我可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女人要想害人,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行了!”宋杰低声不悦地说了一句。 “大年,这些人都是跟我们没有关系的人了,没必要费这些口舌。我就在这儿住,也没有换病房的必要。你去交费吧!” 杨大年见老婆发飙了,顾虑着她还生病,没再说什么,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出了病房。 秦子安和沈可佳心里都不是滋味,想和宋杰说说话,又怕被她冷漠拒绝。 宋杰心里也不好受,本来以为会有什么误会,如今可是亲眼见到两人卿卿我我。到底杨朋义是她亲生的儿子,能不心疼儿子受的委屈吗? 她是个有涵养的人,此时也只能用冷漠宣泄她的不满。 “阿姨,你还是因为肠胃不好吗?对不起……”沈可佳见宋杰捂着肚子,一个人吃力地要爬上病床,忙上前搀扶。 “谢谢你,可佳,我自己可以的。”她冷淡的态度拒沈可佳于千里之外。 她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却还是坚持着扶她上去。 “好了,谢谢你!”上了床,宋杰再次礼貌地道谢。 这样的礼貌,刺的秦沈二人心痛。 “可佳,医生说我可以吃稀饭,你能不能出去帮我买点稀饭来?” 秦子安忽然提这个要求让沈可佳有点意外,他这个人很嘴硬的,不会主动说这样的话。 “好!”她想,他是有用意的吧,于是顺着他的意答应下来。 见她走了,秦子安硬撑着从床上下来,叫了一声:“妈!”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起来!以后就别跟我叫妈了,我当不起!” “妈,你听我说!我知道您一直把我当亲生的儿子,出了这样的事,您肯定很伤心。我不敢求您原谅我,就求您听我把话说完。” 秦子安直直地跪在地上,表情是那样谦卑,宋杰一时心软,实在难以拒绝。 但他伤害了儿子,又让她咽不下这口气,冷着一张脸,不耐地说:“有话就快说,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说话。” “妈,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要伤害您,真的!当然,无赖的事情我都干了,说这些都没有意思了。你要怪我,永远都不理我,也是我活该。我只求你不要生可佳的气,原谅她。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非要缠着她。是我在她和朋义结婚前威胁她,如果她不肯跟我,我就杀了朋义。她因为怕我伤害杨朋义,才委身给我。可是无论我怎么胁迫她,她对我也还是没有感觉……” “别说了!”宋杰打断了他的话。 “秦子安,你是看我很好骗吧?到现在还骗我呢,说她对你没有感觉?我们眼睛还没瞎,进来的时候明明看到她……算了,也没有说这些的必要。我和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妈,你听我说完!现在可佳她对我可能是有感觉了,开始不是这样的。自从朋义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再加上我一次次地帮她,才让她对我有了一点好感。以前她绝对绝对是真心对杨朋义的,你知道不知道,杨朋义找了她最好的朋友。你说沈可佳的性格,她能接受得了这种事吗?” 沈可佳出了病房以后并没走,而是躲在门外想看看秦子安到底要干什么。 听到这里,沈可佳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扶着抵在门边的墙壁上哭了。 秦子安一定是看出我在乎妈的感受,才跪下来求她原谅我啊,她感动地想着,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值得她托付终身啊。 想一想以前也曾深切地爱过杨朋义,但是与秦子安比起来,杨朋义对她的好,充其量也是制造一些小浪漫而已。 沈可佳在这一瞬间,对秦子安给予她的爱更觉深重。只是,能不能自私地和他在一起,她还不能下定决心。 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万一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再遭遇他的背叛,她觉得自己真是要心死了吧。 里面的秦子安还在说服宋杰别给沈可佳脸色看,她决定不再听了,收起自己的眼泪,去给秦子安买稀饭。 回来时再看宋杰,已不像适才对她那样淡漠,表情缓和了不少。 沈可佳装作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也不在宋杰面前喂秦子安喝粥,总觉得显得太过亲密,是对宋杰的不敬。 “自己能吃吧?”她轻声问。 秦子安本想借机邀宠,让沈可佳好好照顾他的。因知道她的意思,还有他自己也不想在宋杰面前做的过分,只得自己喝粥了。 不一会儿杨大年办了手续回来,细心照顾宋杰。 有几次,眼睛余光瞟到秦子安和沈可佳,想说些难听的话,总被宋杰的眼神制止。 虽然宋杰的表情不再那样冷淡,沈可佳知道,这一辈子对她的感激和愧疚也只能埋在心底了。 没多久,秦子安和宋杰的药都来了,开始输液。 房间里很安静,四个人都难免尴尬。 这尴尬没持续多久,就被门口来探病的两人打破了。 杨朋义牵着李嫣的手从外面匆匆赶到,因记挂着母亲的身体,杨朋义没注意到病房里还有秦沈二人。 倒是李嫣一眼就瞅见了靠在窗边床位上输液的秦子安,还有坐在他床边椅子上的沈可佳。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意外之余,偷偷地瞪了她两眼。心想,这对狗男女现在公然出双入对了。沈可佳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离开了杨朋义,却找了各方面条件都比杨朋义好几百倍的三郎。 这个三郎,会不会永远对她这样维护呢?男人,应该不会有谁是真心的吧? 凭我李嫣的魅力,要是有机会,一定把他抢到手!只是这机会什么时候能来呢?说不准这次就是,难得碰上,我就守在这里寻找时机。 对婆婆生病没有任何感觉的李嫣为了使坏,转了性一般脸上堆满笑容,问候婆婆。 “妈,是不是很不舒服?爸,您回去吧,我和朋义在这里照顾着。” 宋杰是个心软善良的人,她一生病,儿媳妇就赶过来,还请缨在这里照顾她。这声妈,她也就认下了,不然岂不是在外人面前给她下不来台吗? 杨大年也是这个想法,为了解气,也笑着和新儿媳妇说话。 “好好好!真是杨家的好媳妇,比某些假惺惺的女人强多了。哎!有些人呢,就是看着老实,其实心肠歹毒,还是嫣嫣好。” 这话……李嫣斜睨了一眼,看到沈可佳脸上不自然的神态,明白了。 杨大年哪里是真心夸她呀,是利用她给沈可佳好看呢。你个杨大年,以为这样说就能勾掉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吗?该让你受的罪,我一丁点儿都不会心软。 这些该死的人,我们就慢慢玩儿,认识我李嫣,算你们倒霉! “爸,医生说妈怎么样啊?”李嫣因有心事,还没来的及接口,却被杨朋义接了话转移话题了。 这时候开口问母亲的病情,任谁也挑不出他什么毛病,只是病房里几个人,没谁不知道他是想给沈可佳解围。 没错,即使沈可佳背叛了他,杨朋义还是不喜欢听到父亲说那样难听的话侮辱她。 即使不能公然和父亲作对,也不可以让李嫣伤心,他也还是要尽力替她说句话。 杨大年又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没好气的说:“没什么大事!你们在这儿守着吧,我回去了,看到有些人就让觉得晦气!” “可佳宝贝儿,我这样靠着床坐着有点累,你扶扶我!”怕沈可佳不高兴,秦子安轻笑着说。 这句可佳宝贝儿可是说给所有人听的啊,第一是表明他把沈可佳当成个宝的立场,第二是让沈可佳有点事做。另外还一个用意,他不想让沈可佳记着杨朋义的好,她心里只能有他。 杨大年气的脸部肌肉抽搐了几下,愣是找不着什么话说。 公然在这里叫的这样亲热让杨朋义心里真不好受啊,他不自觉地拉下脸来。李嫣呢,也生气,羡慕嫉妒沈可佳的同时又恨杨朋义在乎沈可佳。 “恶心!”半天杨大年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气呼呼地离开了。 “你们两个也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这病房里剑拔弩张的,宋杰可不想这样养病,也担心几个年轻人冲动打起来。 秦子安的话,她多少还是有一部分信的,上次杨朋义确实吱吱呜呜地说过想要离婚。 沈可佳也有不得以的苦衷吧,几个都是可怜的孩子,错了都错了,可别闹出更大的事就好。 “妈,您这是什么话呀,我们肯定得在这里照顾您啊。都是我们不好,惹您生气了,以后我们会好好孝顺您的。”李嫣想要在秦子安面前扭转形象,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杨朋义没有李嫣这么多花花肠子,以为她又恢复了以前贤惠的样子,还很开心。 秦子安和沈可佳根本没管李嫣在演什么,她做什么也扭转不了她在他们心中的印象了。 对这样扭捏作态的女人,秦子安只会恶心。 接下来的时间,李嫣在婆婆面前费劲心力地讨好,只可惜婆婆也吃不了什么,她想表现体贴,却有些无力。 杨朋义偶尔和沈可佳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都会尴尬地避开。 只一天的时间,沈可佳觉得和他陌生了不少。她现在已经清清楚楚地体会到,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无论她是否选择秦子安,至少,她心里是不存一分一毫的和杨朋义重新开始的想法。 杨朋义却不同,昨晚躺在床上想的都是沈可佳。李嫣妖娆地求欢,他虽然也给了,却有点勉强。 他多么希望时光可以倒流,哪怕是被谎言蒙蔽着,和沈可佳过一辈子也好。他知道自己这想法不爷们儿,可现在他真的没出息的这样想。 至少那时,沈可佳对他是真心的。他搞不明白,两个人是怎么看上对方的,但是从前沈可佳对他的真心,实在是不容怀疑啊。 李嫣暗暗地观察着秦子安的一举一动,和以前的杨朋义一样,他的眼睛总是跟着沈可佳转。 她试图分散一点他的注意力,故意在他面前晃动着她只穿了短裙露出来的雪白而又修长的双腿,他始终视而不见。 这样的搔首弄姿,根本就没有瞒过秦子安的眼睛。他只是假装没看出来她卖弄风骚的意思,心中暗暗不屑。 燃烧017 实在是没机会,否则他还要好好警告她一次,让她收起她那些见不得光的下流想法。 李嫣留意看着,觉得想要收服三郎,得和收服杨朋义一样,让他对沈可佳的印象变差。可是该怎么做呢?在什么情况下他才会讨厌沈可佳? 正想着呢,就见杨朋义低头查看宋杰额头是不是发热时,沈可佳关切地看过来。 杨朋义抬头时又一次和沈可佳目光相遇,而秦子安明显皱了一下眉头! 对了,就是这个!李嫣一瞬间想到该怎么做了,男人最怕最恨的就是女人朝三暮四。当时的杨朋义就是因为相信了沈可佳没把第一次给他,怀着嫉妒恨的心理,才和她越走越远的啊。 李嫣闷闷地又想了一会儿,看到沈可佳的裙子时,才想到了主意。 “可佳,我想和你谈谈!”她大方地走到沈可佳旁边,微笑着说,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因为没和杨朋义打招呼,弄的他有些费解,不知道口口声声恨沈可佳的李嫣,又想干什么。 “李嫣!”他低声叫了一句,李嫣却回头对他笑笑,让他放心。 “谈什么呢?我和你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与她的假意微笑不同,沈可佳表情冷淡。 秦子安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在旁边,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他倒要瞧瞧。 李嫣凑近沈可佳耳边,轻声说:“要是想我永远不骚扰你,也能让杨朋义一家老小平安快活,就和我出去。” 沈可佳自己倒无所谓,反正和她的梁子是解不开了。只是她用杨家人来威胁她,就是因为她曾和李嫣说过,多喜欢这个婆婆,才有恃无恐啊。 看了一眼曾经的婆婆,她也正关心地往这边看,尽管她是有意掩饰关心的。 好吧,谈就谈,她又不怕李嫣。 “你自己看着点药,我去去就来。”沈可佳站起身,和秦子安知会了一声。 “我和你一起去吧,坐这么久了,腿也酸了。”秦子安说着,就要下床。 “不用!我不会有事的,就在门口说两句话就进来,你坐在这里,看得到。”沈可佳不想要什么事情都让秦子安插手,她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秦子安能在一定程度上保护她,却也不能时时处处保护她,再说这么多人在,李嫣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门,沈可佳留了个心眼,她就站在病房里能看见的地方。 “说吧!说完了以后就别找我。” “可佳,你别这样,我只是想和你和好。要是不这样说,你也不会出来呀。你看,我和你之间的恩怨都是因为朋义,现在我和朋义也在一起了。你呢,也找到了秦子安,这对我们两个人来说,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呀。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谅我。可佳,我们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到现在也是。我就是想,让我们和好吧!”说着,伸出柔嫩的小手来抓沈可佳的手。 她的表情再真诚,也骗不到沈可佳了。她冷冷一笑,闪开了她的手,说:“可惜在我心里你已经不是我的朋友了,没有其他说的,我进去了。至于杨家的人,你这么聪明,该知道他们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你如果是为了让我伤心,用伤害他们来威胁我,实在很蠢。真要这么做,我可拦不住,请便!” 说完,再不理会她,径自回去了。她想,这样说李嫣就会断了伤害宋杰的念头吧。 李嫣也不拦她,对她来说,把她单独叫出来说话,目的就达到了。 和好?沈可佳不会的,她知道,而她自己也懒得和她虚以委蛇。沈可佳虽然离开了杨朋义,却也带走了他的心,这让李嫣嫉妒。 她生平最记恨的就是别人比她有魅力,比她吸引男人。所以,沈可佳是她永远的敌人,更何况她们之间,还横着胡来福的那次仇恨呢。 秦子安和杨朋义甚至包括宋杰,一直盯着门口的两个女人看。她们说话声音不大,里面听不清楚。 “没事吧!”沈可佳一回来,秦子安就紧张地上上下下打量。明明看见了没什么事,还是忍不住要问问,看看。 “你不是看得到吗?”大惊小怪的,我就那么脆弱了?沈可佳心说,却被他的关心弄的心里暖暖的。 “你和她谈什么去了?也不先和我说一声!”杨朋义在李嫣旁边轻声抱怨了一句,她只是很柔地笑笑,小声说:“等一下再和你说。” 转回头,看看宋杰,又是一脸笑意。 “妈,打完这些药,我和朋义出去吃个饭,很快就回来。” “行,你们去吧!这药也快打完了,我自己按铃叫护士就行。”宋杰说。 “不急,还不饿呢!”李嫣坐下来,伸手来探婆婆的额头。宋杰对她的接近,很本能地有点不愿意,又不好躲。 她也不是真正关心,走走形式,碰上就撤开了。 “谢天谢地,没烧了!”她夸张地说。 沈可佳和秦子安相视一笑,为她的表演叫绝。 不一会儿药打完了,护士过来拔了针,杨朋义和李嫣牵着手出去吃午饭。 秦子安的药也打的差不多了,没多久就输完了液,烧也退了不少。 “她找你什么事?”一打完,秦子安就提出要到外面去转转,让沈可佳陪同着。 两人一出病房,秦子安就迫不及待地问她。 “也没什么,她想要和我和好呢。”她淡淡笑着,说。 秦子安轻蔑地咧开嘴笑了,说:“挺好的,姐妹情深。”明明猜到沈可佳不会原谅她,故意调侃。 “别侮辱姐妹两个字了,明知道我不会和好,你这人啊……我看看,还烧吗?”她说着,又伸出手,摸他额头。 秦子安抓住了她的小手,往他胸口上放。 “那里是不烧了,这里还烧的厉害。”在她柔软的小手底下,他的心有力地跳动着。 男人的心跳一般是平稳而缓慢的,此时他的心却跳的很快。他在动心动情,感知到这一点,让沈可佳的脸倏地一红。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正经的啊,你还在发烧呢……” “可佳宝贝儿!”他低叹一声,忽地伸出双臂搂紧了她。 这一上午他一直都想抱她,很想抱她,想亲她。 “要不是怕妈生气,我都想一直这样抱你了。你知道不知道这一上午,我忍的多难受。给我抱抱,给我好好抱抱!”内心极其没有安全感的秦子安真的很怕,怕她的柔情,她的关心会一闪即逝。 他生病了,她同情,万一他好了,她还会这么温柔体贴吗? 他要趁热打铁,要紧紧地抱住她,抓住她。 沈可佳闭上眼,感觉他灼热的气息包围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的心也像他一样扑通乱跳。 原来,他也说出了她的心声。好像,她也在渴望他拥抱她呢。 两人在医院的走廊里紧紧相拥,中午了,走廊里空无一人,好像是给热恋的人留了拥抱的不被打扰的空间。 他揉着她的背,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心里,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想要和她永远地黏在一起不分开,这大概是所有刚相爱之人的共同愿望吧。 仰慕和爱意在两人之间无尽地流淌着,也不知抱了多久。他双手捧住她的头,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如此明亮,像能吸住他的深潭。 “可佳,我要亲亲你!”他又一次征求她的意见,见到她闭着眼睛,撅起一张小嘴。 艳红的小嘴儿翘翘的,他低下头,刚要挨上,却没挨。 沈可佳有点奇怪,以为他要戏弄自己,一时窘迫难当,懊恼极了。 “没……没事的话,进去吧。”她真想问他,不是说亲她吗?为什么不下口?这样逗她,好玩吗? 那样问又太不好意思了,只得这样说。 谁知,他又重新把她紧搂在怀里。 “该死的,我为什么发烧了,怕传染给你。想死了亲你,还亲不了。”他的声音,闷在她散发着香味的发间,她却听到了。 笑他的傻气,也感动于他的傻气。 又抱了很久,才不舍地放开。 “可佳,你也去吃饭吧,我想睡会儿。不是说今天还有面试吗?看看下午能不能去,我一个人也可以。”秦子安体贴地说。 沈可佳还真饿了,也不和他客套。 “我去吃了,回来时再给你带碗稀饭?” “嗯!”秦子安点了点头。 李嫣和杨朋义到了餐馆,点完菜,他去了卫生间。李嫣趁着空档,忙把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拿起来,悄悄给沈可佳发了一条信息。 “你东西还在我家里,去我家拿,怕我爸为难你。下午两点,我把东西拿出来,放在旁边的昌盛旅店。放在哪个房间,等一下我再发信息给你,办完这件事,我们就别再见面了。”飞快地发完后,她就把信息给删了。 这语气模仿的很像,沈可佳一接到这条信息,几乎没怀疑就相信了。 那些东西,她早晚是要去拿的,衣服什么的倒不重要。最主要的是那几本日记,记录了她的大学生活,让她舍不得。 何况,她也不想她的东西到时候被李嫣或者杨朋义给扔出去。 “好!”她的回复,很快就来了,李嫣一收到,忙删除。 做完这些杨朋义完全不知情地回来了,坐下来就问她。 “你到底和沈可佳说了什么?” “你很关心?”她不满地问。 “是怕我伤害她,还是什么?” “不是,我只是随便问问。”杨朋义此时也分不清,是不是害怕李嫣伤害沈可佳了。 “我是想和她和好的,毕竟以前我们是好朋友。朋义,我昨晚还梦见她了呢,梦见我们还是好朋友。我真不想失去她,这都怪我,要是我不和她抢你,就不会有今天了。”李嫣说着,眼泪又在眼圈里打转。 这才是杨朋义眼中的李嫣啊,永远应该是这样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 “傻,不怪你。这件事该怪我,我伤害了你们两个人。”杨朋义温柔地哄慰着她,轻轻擦拭她的眼泪。 “对了,可佳说想把她的东西拿走呢。她说不想去我们家,怕爸又说什么难听的话。下午两点,她会去昌盛旅店等我们,你吃完饭先回家偷偷把她东西拿出来吧。说实话,我真想把她东西给扔了,因为她是我的情敌。可我又一想,她除了是我情敌,也还是我朋友。算了,让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当这些都没发生过。”李嫣感慨到,字字句句说进了杨朋义的心里。 “月月,能这样想最好了。虽然我也恨过她和秦子安,可是恨人,自己心里也难受。妈总是教导我,说宽容是人间最大的美德。跟他们过不去,其实是跟自己过不去。我们以后要更恩爱,什么都不想了。我争取每个月多卖几辆车,给你买衣服,带你出去旅游!” 切!真是个没用的男人,戴了那么大个绿帽子,就过得去?窝囊废! 多卖几辆车有什么用?还不够我跟胡来福睡一觉,他给的钱多呢,我要是真指望你,还不得饿死? 心里是这样想的,脸上却是幸福的笑容。 “真的?太好了!朋义,那你多努力,我就指望你了!” 她的娇柔让他倍感自豪,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个女人比起沈可佳来,不算差吧。 吃完饭,李嫣催着杨朋义去回家拿东西,还说好了,她先去昌盛开个房间,然后在房里等他。 两人分开后李嫣很快去把房间开好了,在那儿等着杨朋义,他拿了一大堆的东西过来时,李嫣还上前帮忙,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 “下午妈好像还要输液,你在这儿等可佳吧。”李嫣跟杨朋义说。 “我去照顾妈,还是你等吧。”杨朋义想,毕竟已经离婚了,不能弄的不清不楚让李嫣误会,虽然他心里还是很想当面和沈可佳说几句。 “她对我好像还是有敌意,你等吧。再说,你们几年的感情了,还是好好告个别吧。”她这样体贴,他心生感动,搂了搂她的腰。 “不吃醋吗?” “不吃!不过就是这次不吃!好了,我去了,等一下妈打针没人照看不行。”说完,踮起脚尖,在杨朋义额头上吻了一下,走了。 “手机给我一下,我手机没电了。我投了很多份简历,这两天怕有人打我电话,我转移到你手机上了。”出门之前,她又折回头,和杨朋义说。 杨朋义当然不会怀疑她什么,手机给了她。 李嫣到了医院门口,给沈可佳发了一条信息,把房间号告诉了她。 沈可佳收到那条信息,跟秦子安说:“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估计一个多小时就能回来。你注意药,别睡着了。” “去吧,小心点儿,有事打我电话。”他嘱咐道,见到沈可佳笑了一下出病房。 他能感觉到自己生病,她很担心,可能快要承认自己内心的想法了吧。 弯着嘴唇满意地笑笑,闭上眼假寐。过了有十分钟,他听到手机叮铃一响,是一条信息。 杨朋义发来的信息,只是不知,他还有什么理由给自己发信息。他点开来,一看,脸顿时黑了。 “秦子安,你以为你就赢了吗?医院旁边的昌盛旅馆,202房间,看我和沈可佳……”后面打了个省略号,愤怒的秦子安一时竟没察觉,杨朋义不是个会打省略号的人。 不过,他不甘心,还爱着沈可佳,他倒是信的。 也来不及叫护士了,他自己把针拔下来,甩在一边,在宋杰惊诧的目光中飞奔出了病房。 该死的女人,该死的沈可佳!一边在我面前做出心疼的样子,一边又和他约会! 去了旅店!开房去了? 愤怒烧焦了秦子安,躲在暗处的李嫣得意地笑了笑,而后也悄悄尾随上来。 只需要耍个小小的手腕,就可以让这个拼命三郎去捉奸。看沈可佳在他心里还会不会像以前那么好? 依照她对杨朋义的了解,他是优柔寡断,重感情的。这一次,两人相当于最后一次见面,他想必会对沈可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吧。 即使不说不做,两人在旅店相会,本身就说不清楚。 李嫣走后,杨朋义蹲在地上,一样一样看沈可佳的东西。尤其是那几本日记,里面记载着他们相识相恋的经过。 他看着那些痴心的话,心里无限感慨。错的到底是她,还是自己。为什么她要把第一次给秦子安,因为爱他?不对,她爱的是我才对,难道她的日记也能骗人吗? 要是不爱他,依照她的性格不可能和他结婚啊。结婚后,她还把钱都给他用,处处为他着想。要说和秦子安亲近,好像也是他和李嫣在一起以后的事。 难不成,她只是单纯地报复我,才和秦子安在一起的? 她是爱我的,是爱我的!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我要知道真相!杨朋义反复想着,陷入沉思时,听到敲门声。 沈可佳来了!她来了!他心里竟有些紧张,因为忽然想到她可能爱的是自己,而自己好像也爱她,这种认知忽然让他紧张无比。 “进来!”他张张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很小。 把沈可佳的日记拿在手中,他起身去给她开门。他的眼中有一种光芒,好像还爱着她的狂热的光芒,而且手中拿着她的日记。 沈可佳心五味杂陈,却还是很平静地开口说话,不想让他看出她心绪复杂。 “把东西给我吧!”她淡然道。 “可佳,你看看这里,你明明写的爱我,日记不会有假的。”他拿起日记,指着其中的一页给她看。 “杨朋义,那是我的日记,你没有权力看!把东西给我,我就走了。”她不接他的话。 此时此刻,再问她是不是爱他,还有什么意义? 她爱他时,他是知道的,却也没有珍惜,如今早已错过,多说无益。 “真的不想和我说话了吗?”他颓败地问。 “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杨朋义,既然已经选择了,就好好继续以后的生活吧。”她说完,来拿日记。 杨朋义分明从这话中觉察到,她是不甘心的。为什么要报复他,还不是因为爱他吗? “你爱过我吗?”他没抓紧那本日记,她顺利地拿到手,往门内看了看,见到有一大包自己的东西。 进门去拿东西,没走两步,就听到他问出的这句话,脊背僵了一僵。 “你说呢?”她没回头,凄凉地问了问。 “沈可佳,为什么我们现在这样了!你说说到底是为什么?昨天晚上我还梦见了你呢,我们应该在一起。可是你看看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你竟然和他在一起,而我……”沈可佳打断了他,冷冷地看他。 “而你,和李嫣在一起了。那么多次,我有危险,都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可惜你都在和她亲热。今天为什么又是这样的态度,和我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她自己觉得没有意义,可她也哀悼曾经逝去的情分。 毕竟他是她第一个深爱过的男人,就要分开了,能不触动她一点点伤感的情绪吗? “可佳,我们还能……”回去吗? “不能!”她断然说道。 “我们连朋友也不能做了!从此以后,都别再见面!”就像他在短信中说的一样。 她决然的态度让杨朋义忽然火了,凭什么她这样冷? 他是有不对的地方,她也有啊!他背叛了她,和她的朋友好了,她不也同样报复了他吗? “你就这么舍得我?”他问。 “当然了,毫无留恋!”她淡淡的,但坚定地说。 “可我还有!我还爱着你!我爱你,沈可佳,不许你离开我!”杨朋义不知道哪里来的情绪,忽然就这样吼了出来,而后在她的意外中忽然就伸手搂住了她。 “你别……”她用力地推拒他,却被他禁锢的更紧了。 她刚要大叫,要踢他,忽然听到脚步声,猛一抬头,就见到秦子安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燃烧018 “放开她!”他沉声吼道,怒气如火山般亟待爆发! 这一抱,不在沈可佳的意料之中,也不是她自愿的。 即使是这样,在她看见秦子安怒气冲冲地杀来时,还是有些心虚。 这种感觉像极了被捉奸…… 在惊讶中,她本能地推杨朋义。而杨朋义,只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却更用力地固定住她。 “放开?今天我偏不放开!她是我老婆!”杨朋义后悔,在知道她背叛的时候没有穷根究底,而是轻易放过。 这次,他是来挑衅的?他不怕他秦子安,就是要抱住沈可佳,要宣布这个女人的占有权。 “你老婆?你老婆不是姓李吗?她已经和你离婚了,你没有权力抱她!”秦子安说着,已经到了他们身边。 “我没有权力抱,你有权力抱?”杨朋义讽刺地问。 “废话!她是我的女人!”秦子安伸手扯杨朋义的胳膊时,恶狠狠地说。 杨朋义不理她,继续抱着沈可佳,手上也用了力度去抵抗他的攻击。 “她还是我女人时,你就抱了。现在,说她是你的女人,我也抱抱!不光要抱,我还要亲!”杨朋义说完这句,低头要吻沈可佳,却被她摇头甩开。 “放开我,杨朋义!”她吼道。 “砰!”杨朋义脸上,挨了重重一拳,随即,他被秦子安的铁臂扯开拽离沈可佳。 要不是怕太用力地撕扯伤到沈可佳,秦子安根本不会和他废话这么久。 他还越来越过分,竟然要亲他的女人,这不是找死吗? “砰!”他照着他的另一边脸,拳头又挥了过去,毫无悬念,杨朋义又一次被打中。 血很快顺着他的嘴角滴下,沈可佳忙拉住秦子安的手臂,惊叫道:“不准打了!” “杨朋义,你要女人给你求情吗?是男人,我们就用拳头说话!”秦子安的语气中有不屑,也有激他的成分。 “可佳,不用你管!今天我们就再算算账!”杨朋义说完,也对着他挥起拳头。 两人很快在房间里扭打起来,今天秦子安看起来比那个雨夜更愤怒啊,每一下都下狠手。沈可佳急呀,想着到底要怎样才能分开两个人呢。 报警显然震慑不住,秦子安就像个不要命的,激动起来什么也不管。谁能镇得住他?谁? 忽然,她想到了杨朋义的母亲宋杰,就对着正在厮打的两人吼了一句。 “你们这样打架,妈会被你们气死!她还生病躺在医院呢,你们让不让她活了?”一句话果然奏效,秦子安首先就放了手。 杨朋义趁他放手之时,还气愤地在他脸上补了一拳。 秦子安没理他,随手擦了擦嘴角被他打出来的血,不再理他。 他心里暗暗责怪自己的冲动,沈可佳说的没错,宋杰最怕的就是孩子们闹事。以前,老是跟他说,安仔,在外面千万不能打架啊。 要是义仔打架,你要拦着,不能帮他打。 看着杨朋义脸上的伤,秦子安忽然有种做错事的小孩子的紧张感。回去要被母亲训斥了,干错事了。 “秦子安,你以为我打不过你,沈可佳就是你的了吗?告诉你,她是爱我的,和你在一起,也是利用你报复我。你说,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报复一个男人?还不是因为爱吗?”喘着粗气战败了的杨朋义,知道秦子安不会再动手了,继续向他宣战。 他在说什么鬼话?沈可佳爱他?怎么可能呢?沈可佳爱的是我秦子安! “你别做梦了,可佳爱的是我!你看看我生病,她多心疼!都要哭了!”秦子安要用事实,用细节说话。 “那就算爱你了?你不知道,以前沈可佳养了个小白兔,生病了,她还哭了呢。哭只是说明她心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杨朋义这会儿思维活跃,一下子就想起了小白兔事件。 沈可佳见两人不打架了,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现在,又见两人像两个小孩儿,在比着炫耀着谁得到的糖果多些似的,真幼稚可笑。 她却笑不出,因为他们讨论的,是让她心烦意乱的话题,是她现在极力想回避不想面对的问题。 沈可佳真的会为了一只小兔子生病也哭吗?这个认知让秦子安有点懊恼,还以为她是爱我呢,是我自作多情?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所以说,她根本就不爱你,她爱的是我杨朋义。”杨朋义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他刚看过沈可佳的日记,当然有这个把握。 “她爱谁,可不是你说的算。沈可佳,告诉他,你爱的是谁!”秦子安缓过了神,才不相信沈可佳还会爱杨朋义呢。 她要是真的爱杨朋义,还会在床上和他那么和谐吗? 说这话时,秦子安的手搭上了沈可佳的肩膀,搂了搂。 “你们说你们的,别往我身上扯。”沈可佳想从他的手臂里绕出去,奈何他是钢筋铁臂,不说出他满意的话休想脱身。 杨朋义冷笑了一下,脸上挂着胜利的喜悦。 “怎么样,她不爱你吧?”秦子安简直就快气抽筋了。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在关键时刻不站在他这一边,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可佳,你告诉他,你爱的是谁!”他的手底下加了力,可不是求她,而是在威胁她。 沈可佳不吃这一套,把脖子一挺,很淡地说道:“放手,我谁也不爱!” 杨朋义刚要再次讥讽沈可佳,却见秦子安低咒了一声:“该死的!”手臂一个转弯,从正面牢牢地抱住了沈可佳。 “承认爱我就那么难?今天非要让你承认不可!”说完,低下头,狠狠亲上了她嘟着的小嘴。 这已经是杨朋义第二次见到他们在他面前上演限制级的画面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沈可佳才不肯让他亲,剧烈地挣扎,却扭不开他的控制。 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身。他迫她的小嘴容纳他的舌,她紧闭着嘴巴,他执意攻关。 不能轻易放过她!敢跑出来幽会,他就得罚她。 他要在杨朋义面前宣布他的所有权,让他永远对她死心! “放开她!她不愿意!”杨朋义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对他叫了一句。 秦子安却不理他,现在,他只要撬开她的小嘴,就会让她承认爱自己。即使嘴上没承认,行动上也就相当于承认了。 “唔……放开!”她想叫的,却叫他趁机攻入她的小嘴儿里了。 小小的嘴里,有让他疯狂的甜蜜。他旁若无人地吸她,允她,逗弄她,此时此刻,在他眼里心里就只剩下这张小嘴了。 她虽然还在推拒着,也撼动不了他分毫。 眼见他们越亲越热乎,杨朋义实在看不下去了,“砰!”地一声摔门而去。 他走了!秦子安赢了,可以放开她了! 但他不舍得,不想放,还要更密地吻她才能解恨,也才能换来心里的安全感。 死死抱住她,继续狂热地吻她。因为知道杨朋义走了,沈可佳的抗拒也就不那么激烈了,慢慢地,开始沉浸于热吻之中。 秦子安也渐渐被情欲控制,大手在她身上游走。她的光滑的背,她纤细的腰身,她胸前的山巅,每一处都成了他爱抚的对象。 搓揉…… 低低的,压抑的喘息声一点点从沈可佳口中溢出,化作催他动情的良药。 搂着她滚翻到房间中的双人床上,他狂热地开始脱她的衣服。 “不要!”沈可佳躲开他的大手,不肯让他脱。 这可是刚刚的战场,怎么可以在这里亲热。 不要怎么行?不罚她,以后还敢出来和别的男人见面幽会。这也就是他看见杨朋义抱她时,她反抗了,否则更要生气。 就算反抗了,他也还是生气,吃味。 这股火总得发出来,而占她,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不要也得要,看你还敢不敢和他私会了!”他恶狠狠地说,撸她的裙子。 “谁和他私会了?放开我!”她挣扎着,和他的手在裙角处搏斗。 三郎同学虽然没有用全力,却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沈可佳能斗的过的。一个回合还没打完,裙子已经被拉开拉链扯掉了。 “放开我!” “不放!”不但不放,丝袜和底裤还被三下五除二地褪下了。 惩罚持续了很久,直到还发着烧没完全退烧的他重重地喘息着,累倒在她身上,才算停止。 她被折腾的已经没了力气,衣服早被他粗暴地扯去,雪白的肌肤上他吸出的一大片一大片的吻痕触目惊心。 四肢百骸酸痛难当,她想要骂他,想要打他,却连手都抬不起来。 闭着眼,躺了很久,两个人都没说话。 她歇了一会儿爬起来,看也不看他一眼,下床捡自己的衣服。 “下次,还要出来和他约会吗?”他冷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谁跟你说我是和他约会来了?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秦子安,我和你之间,从此就没有任何瓜葛了,我不喜欢像你这么幼稚的人!”被他施暴了多次,她已经学会了用冷漠来对抗。 他的惩罚让她觉得屈辱,即使身体上不抗拒,心理上却接受不了。 她好像爱上他了,所以心痛于他不信任自己。 “我幼稚了?是不是我亲眼见到你们抱在一起的?”他爬起来,看着她。 明明该生气的是他,她凭什么理直气壮。 不理他了,她穿好衣服蹲下身捡她的东西。 他在和她讨论她到底为什么和他抱在一起,她却去捡东西,也太大条了吧? 捡东西……他这才发现,她不是来和他幽会的,谁幽会扛着大包小包? 这个发现让他声音也小了不少,气冲冲地来捉奸,原来是一场误会呀。 “这东西怎么回事?”他问。 沈可佳不回答,不想理他,她就想早点收拾完,走人! 他生病,她也不管了。对于动不动就强暴她的人,她为什么还要管他的死活? “说话呀!”他不耐地问,从床上下来,蹲在地上,盯着她的脸看。 她的不理不睬让他心慌,早没了刚才捉奸时的理直气壮,也没了惩罚她时的钢铁模样。 “我跟你没什么说的,一会儿我就从你那儿搬走,以后别来找我了。”她冷冷甩出这句话,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可以出发了。 他却抢下她手上的东西,想要哄哄她,又不知怎么哄,就闷哼哼地说:“这么重,你怎么拿得动?” “不用你管,拿不动也是我的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是我老婆。”好吧,他只有耍无赖了。 “谁是你老婆,别到处乱认亲。放手!” “不放!这辈子,我都不放手!”他含义深沉地说,死死把那两包东西抓在手上,好像抓住的是沈可佳的心。 “别耍无赖了,秦子安……” “我本来就是无赖,是流氓,我不耍无赖就不是我了!”冤枉了小女人,自知理亏,只能厚着脸皮死缠烂打了。 他这样一会儿叫老婆,一会儿又说自己是流氓,弄的沈可佳心有点软。 好歹他还是个病人呢,不忍心了,嘴却还是硬的。 “放开吧,回医院去!” “你原谅我了?我们一起回去?”他涎着脸,问道。 “我们之间不存在原谅不原谅的说法,你是你,我是我。你回你的医院,我走我的。”说了半天,她还是不肯原谅他,好失败呀。 正想着还能说点什么拉拢芳心,忽然沈可佳的手机震天响。 一看来显,是哥的号码,忙接了起来。 “佳佳,我们还有一个小时就到C站了。”哥哥的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要见妹妹的喜悦。 “什么?到哪儿了?”沈可佳的声音高了八度。 “C站啊!爸妈还有我都来了,家里秋收完了,粮食也卖了。我们特意没告诉你的,想给你个惊喜。” 好嘛,真是天大的惊,她就是没发现喜在哪里。 “啊,好,来了就好,我马上去接你们!”事已至此,他们兴冲冲而来,沈可佳总不忍心扫兴。 按掉电话,她也顾不得和秦子安还在斗气,嘟嘟囔囔地说:“这几个人可真厉害,来了都不说一声。一个小时就到了,睡大街呀?”租房子,找到合适的,有时可要好久呢,尤其是找到性价比高的。 真会给她出难题呀,这样想着,沈可佳麻利地站起来。 “东西给我,我要去房屋中介了。” “你钱多烧着了?去中介要交半个月的房租钱,少说也几百呢。”他笑着调侃她。 “我倒想烧着,谁不知道要交中介费?他们马上到,你没听到吗?我总不能让他们睡大街吧?” “跟我走!我搞定!”他笑呵呵地说,拿着她的东西,扯着她的小手就往外面赶。 她走了几步,才想起还在和他生气呢,才不让他帮呢。 “把东西给我,不用你帮忙,我能解决。” “你能解决什么呀?别吵,跟我走就是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在丈人丈母娘大舅子那儿邀个功,我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他步子很大,一边走,还不忘了油嘴滑舌。 “什么丈人丈母大舅子,你是烧糊涂了吧?别胡言乱语耽误我时间了,快把东西给我!” “沈可佳,我们真得好好讨论一下这个问题了。你看,你是我老婆……” “谁是你老婆?” “总是我女人吧!” “谁是你女人?” “你呀,沈可佳,你就是我女人!刚被我睡过,又想不承认了?”他的话,总算让她脸红了。 “别闹了!秦子安,我现在真没心情跟你开玩笑。正好我父母他们也来了,我租了房子就搬走,以后……” “想都别想搬走!他们来了,住他们的,你呢,这辈子只能和我住一起。”他霸道地宣布。 “我偏要跟他们一起住,你还能去抢了我?”她才不信呢。等她找到了房子,让他影儿都找不着,他就是想霸着她,也做不到了。 “从现在开始,我会24小时跟着你,你说我能不能把你抢来?你有男人时我都抢来了,现在没男人,还跑的了吗?”他只是不想总是强迫她,要真强迫,她往哪儿逃啊? “火车快到站了,你再啰嗦,房子的事就搞不定了。” “你有什么办法?” “不告诉你!总之,你现在跟我走,我保证在一个小时之内,解决所有问题。”他还卖了个关子。 “解决个屁,你先回医院解决你发烧胃疼的事吧。他们的事,我再想办法。房子一时半会儿租不到,也可以住便宜一点的旅店,没事的。” “不行,那种地方什么人都有,也不干净。再说他们肯定东西也多,不方便。别啰嗦了,跟我走。” “你的身体……”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只要有些人不天天不守妇道,做个贤妻良母,我就好了。”他调侃道,看了看她,对她出来私会杨朋义一事还耿耿于怀。 她还能说什么?欠了他那么多,说也说不清,非要当冤大头,只能由着他了。 他生病,没开车出来,两人拦了辆的士,先“回家!” 回家,是秦子安说的,而且说的还很自然,在他心里那套房子,俨然是他和沈可佳的新家。 把沈可佳的东西放在门口,他们没进去,锁好门,带她下了楼。 “这楼道里,怎么白天还这么暗啊?夜盲小姐,我拉着你吧。”借机会,他抓住了她的小手。 沈可佳也没拒绝,他的热心,让她感动,好像牵小手也找不到理由拒绝了。 手攥在他的大手中,感觉到他已经没那么热了,想是烧完全退了吧。 她估计他也没什么大事了,否则刚才哪儿来那么大力气,差点都把她给拆了。 下了楼梯,出了门,他的手也没松开,还抓着她。 这好像还算两个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牵手,手和手握在一起,有股温情在两人之间传递。 谁也没说话,心里却都不能平静。 明明不久前还在冲突,忽然间就这样冰释了,不仅仅是冰释,互相之间还更多了一份依赖。 “现在要到哪儿去?” “别问,跟我走就是了,不会把你卖了的。”他笑笑,轻轻摩挲她的小手,表情宠溺。 多希望,他能永远这样保护她,让她在他的羽翼下生活。 “别告诉我,你还开了一家房屋中介所。”她被他的深情弄的心里麻麻痒痒的,说话来驱散这种情绪。 她怕,仍然怕,不能确定自己的心。 “想象力真丰富,傻丫头!”他又笑她,忽然停下来,揉了两下她的头发。 她的眼睛还是亮晶晶的,嘴唇被他恶狠狠地亲吻弄的艳红无比。 真想,再忘情亲吻一番。显然不是时候,等接完岳父岳母大人再说吧,忍了! “马上就到了!”继续牵着她的小手,脚步稍微加快了一点,怕她着急。 出了小区过了两个红绿灯到了另一个小区,拉着她绕进一栋楼,上楼,他拿出钥匙打开门。 “进来看一下,这间房给我岳父岳母住,行吗?” “什么岳父岳母,别瞎说!”她轻声责怪了一句,随他进房间 “早晚得是,我可没瞎说。这个两室一厅,通风采光都很好,你来看。”他说着,带她到几个房间都看了看。 “房子是很好,这地段也好,住在这里方便。就是……”房租可能会很贵吧。 “那就住这里吧,走,我们现在就拿车,去接他们过来。” “这里,多少钱一个月?”沈可佳迟疑了,她当然是想让父母住好房子。可是他们上次来的时候说好了,这次到这边,打算长住。 宋杰说想帮他们在这座城市找个店面,开个饺子馆。父母没有其他的手艺,只会这一样。因为商量好了,所以此次来,也没沈可佳提前商量。 他们又如何知道女儿已经离婚了,恐怕开饺子店也不容易了。 早年沈红山赌钱,家里一直没有积蓄,再加上供沈可佳读书,这两年才把欠债给还清。 这次出来,就算是卖了粮,估计手上也只有一两万块。三个人即将在踏入这座城市的第一天就过失业的日子,每天都是入不敷出,再住好房子,确实是吃不消。 所有的现实问题摆在眼前,目前还没有工作的沈可佳,也帮不了他们。 秦子安当然知道她的难处,她家的处境,他是一清二楚的。 “不要钱,想住多久,住多久。” “瞎说,又不是你的房子。就算是你的房子,也没有白住的道理。我爸妈这次来,不是住一天两天……” “我知道!本来是来开饺子店的,店面我会物色着。如果这段时间怕呆着没收入,我也想办法帮他们找找工作,你看这样行吗?”她倒忘了,她的事,他一向了如指掌的。 “这房子是林齐州的,空在这儿,他房子太多了,照应不过来。他说,我是自己住还是租出去,都随便,收益归我所有。所以,你就叫他们放心住在这儿吧。”秦子安想,只有说清楚了,她才肯住吧。 林齐州对他很好,很信任,不过也不会把房子就这样放他名下。 如果租出去,他也要每个月给他房费的。林齐州说,一个月给他五百就行,他能租一千,多出来的也是他自己的。 “不可能,他对你再好,也不会白白把房子给你用。租给我可以,你说多少钱一个月,如果我们家付得起……” “走了!”他才不想听她的小嘴喋喋不休地说,再说,他就要亲上来了。 燃烧019 “别啰嗦了,咱们家当然住的起。非要给钱的话,一个月给五百吧。” “哪里有这么便宜的,这个地段,这么好的条件,少说也得八九百……唔……唔……”不耐的秦子安终于还是做了他忍了很久没做的事,封住了她罗里啰嗦的小嘴儿,狠狠地亲。 “嗯……。别……”她的小嘴儿被他拼命地翻搅,狂扫。 好像光亲还不够,他坏坏的大手还来揉捏她的丰盈,挑逗她。 她推他,小拳头捶他,也没用几分力。他捉住不老实的手,更深地吸允她的唇瓣。非要把她的嘴亲肿了不可,省的她总说些和他生分的话。 吻着吻着,他又有了冲杀的想法,克制着自己的冲动,离开了她的小蜜嘴。 “看你还唠叨个不停不,亲死你去!”他气息不稳地说,看她的小嘴儿被他亲的微肿的样子,开心极了。 “走,再不走,一会儿等你等的急死了。”说完,拉着她的小手锁好门,去拿车。 “那个……我自己去就行了,不用你。房子的事,房租你说多少就多少,我们照付。”被他塞进车里的沈可佳,小心翼翼地说,生怕又惹毛了他。 “为什么不让我去接他们?”连房子的事都妥协了,却又不让他去,真是奇怪的女人。 哦,知道了,是他这个丑媳妇,还不能见公婆吧? “我还不想这么快就让他们知道我离婚的事,我父母心事重,说了,他们肯定上火的。尤其是我爸,一上火扁桃体就发炎……我不想让他们那么操心。” “这事儿能一直瞒着?他们总看不到杨朋义,还不问你?蠢女人!” “瞒一天算一天,总不能让他们兴高采烈地来,一下子就碰到这么大的事,我怕他们接受不了。”她看着他,几乎是在求他了。 “沈可佳,你的意思是,我还不能大大方方拜会他们?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分?”又来了,又来求婚了。 他还要名分,多好笑! “名你的大头鬼,我和你之间,我们又没什么。”沈可佳本能地又是鸵鸟心态,杨朋义真是彻底伤到她了,谈情色变,谈婚色变。 她在他杀人一样的眼光中,声音越来越小,越说越没有底气。 “沈可佳,我们没什么?没什么天天上床,我天天上你,你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吗?”他生气了,对着她低吼了一句。 “对呀,我就是个随便的女人。所以,你别误会,我和你上床,那就是生理需要。我们之间,还是没什么,最多只能算床友。”她梗着脖子,和他杠上了。 “好吧,床友就床友。床友去帮忙接接父母,也没什么不妥。”他不想和她争,床友还是他硬霸来的呢。 等领了证,再收拾她,先让她拽几天。 “可是,你这样去,怎么说的清楚。”她担心啊,这家伙办起事那么冲动,没深没浅的。要是让父母看出来他们关系不一般,她不是死定了。 再说,他有什么立场出现在她爸妈面前啊。 “怎么说不清楚呢,杨朋义到外地工作去了,你工作又在这里走动不了。所以,他拜托我照应你,你爸妈来了,我帮忙接一下,搬个家,也没问题。”他脑袋转的倒快,借口一下子就想好了。 “沈可佳,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就是我的女人。接触他们,那是一定要的。你要说暂时不想说离婚的事,我也答应你。但是底线是,你必须让我经常和他们见面,理由我可以自己想。”他有他的小算盘,他可以不亲口说自己和可佳的关系。 就是要让她父母一点点的疑心,一点点地发现他们的不寻常,进而接受他这个新女婿。 “你要是不同意我这么做,我就直接告诉他们,我们的关系。”这话,才是关键。 她可以嘴硬说他们没关系,她父母可不会这样想。觉都睡了,还说没关系,还不被打死才怪呢。 怕了他,又逃不开,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不过,还是得约法三章。 “说好了,接触可以,千万千万不能跟他们说我们的事。” “行,不说,答应了你的事,我说话不算数过吗?”他开心地说,这事总算是达成了共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秦子安才又幽幽地开口。 “下次,不可以私下见男人,尤其是他,记住了吗?否则,我会找你算账。”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提起这件事,沈可佳就有气。 “你跑去私会男人,还有理了?有什么理由找我算账?”他不服气地问。 “你跟踪我!谁给你权力跟踪我了?” “谁跟踪你啊?当我吃饱了撑的?是杨朋义叫我去的,想不到吧!”她就是单纯,这件事就是杨朋义在给她下套,她都不知道。 “杨朋义?不可能,他叫了我到旅店拿东西的,怎么会告诉你呢?他不是那种人啊。” 秦子安冷哼了一声,不悦地说道:“他就不是那种小人,我就是,对不对?你看这个!”说完,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丢给她。 沈可佳按开通话记录里没有,再翻短信,果然是杨朋义发过去的呀。 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杨朋义确实不是那样的人。何况,他刚才见到秦子安来,也是很意外的表情啊。 既然他想要再争取她一次,又怎么会让秦子安来搅局呢? “你不觉得不对吗?你来时,他也很意外啊。等会儿,我看看我的手机。”沈可佳掏出自己的手机来,看了看那条信息来的时间。 这样算来,秦子安这条信息应该是在沈可佳和杨朋义见面以后才发出去的。 “李嫣?”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贱女人,她想干什么?”秦子安自言自语道。 “是因为怕了我,明的不敢来,来暗的了?” “有这个可能!真是个可怕的人,好在以后也没什么接触的机会了。”沈可佳感慨道。 “未必,以后尽量少一个人出去。这个人,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人。真是个神经病,阴魂不散的。我看,真该……” “别,她也没做出什么事来,没必要。”她知道他的意思,可是杀人偿命,打伤也要坐牢。 “还没做什么事?她多阴险啊,想利用杨朋义和我起冲突。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看这意思,对杨朋义也绝对不是真心的。识人不清!以后有他受的了,自找罪受!” 沈可佳没接他的茬,不予置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将来杨朋义怎么样,也是他自己选的。 “你就不担心他?”他试探地问。 始终还是把握不准,杨朋义在她心里分量如何。 “都过去了!”她淡淡地说。 “火车站到了,估计他们车也差不多到了吧。”她又说,无意再讨论。 …… 杨朋义回到医院,李嫣一看他受伤了,更觉得他窝囊。 再看一下午秦子安和沈可佳也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成功挑拨了他们?看来是没有,要是两个人反目,秦子安估计会自己回来吧。 “怎么回事?”她问杨朋义,宋杰也问自己的儿子,怎么受伤了。 “回来的时候看见小偷了,抓贼弄的。”两个女人谁也不相信他真是抓贼弄的,宋杰明明见到秦子安气呼呼地冲出去,然后就见儿子受伤回来。 “是他打了你?”宋杰问。 “不是,妈你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我这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皮外伤。”杨朋义闷闷的。 “过来妈看看!”宋杰搬过儿子的脸,心疼地查看,却没见李嫣有多关心,有点失望。 “以后别再接触了,过去的都过去吧,和小嫣好好过。”母亲嘱咐道。 想是秦子安手下留情了,淤青是淤青的,也确实是皮外伤。 “知道了,妈,对不起。”杨朋义失落地说。 他就知道对不起,一点用都没有,真要好好闹一番,赶紧物色下一个对象了。 和这种人在一起,是浪费青春! 李嫣正在瞎琢磨,杨朋义电话铃响,是公司打来的。 “小杨,今晚是公司司庆,所有员工都要参加,老总的意思是最好带家属,热闹!” “哦,肖经理,我妈……”杨朋义刚要说,他妈病了不能去,李嫣摆了摆手,让他别说。 “答应他,要去!”她小声在他耳边说。 杨朋义虽然不解,还是答应下来了,挂了电话,就问李嫣:“妈病着,你怎么让我去什么司庆呢?” “爸不是晚上没什么事吗?朋义,你要这样想,家人的确很重要,可是工作的事也重要。司庆,一年就一次,什么重要的领导都会来,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现在你在哪里发展,不得有人脉啊,光靠努力闷头工作哪里行?多活动活动,认识几个上面的人,兴许有人赏识你的谈吐素质什么的,职位升的就快呀。” 李嫣的话不无道理,其实她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目的可是为她自己的人脉呢。 宋杰也觉得儿媳妇说的对,忙附和道:“义仔,小嫣说的对,妈这儿也没什么事,工作的事重要。你爸晚上会来,就算他不来,晚上也不打针了,你大姨也可以来陪妈,不要紧。小嫣也去准备准备,你们一起去吧。” “好,妈,谢谢您呢!”李嫣温柔地笑着说。 杨朋义等母亲的药液打完了,陪了李嫣回家挑衣服,准备盛装出席晚上的司庆。 于此同时,秦子安和沈可佳也接到了父母,一切的理由都是按照提前说好的。 沈可佳父母对秦子安也有些印象,还记得结婚时,他忙前忙后的样子。 他们喜欢勤快的年轻人,秦子安又笑容可掬地“帮忙”,自然获得了众人的好感。 “这房子是我朋友的,闲着也是闲着,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在这儿长住。”为了让几个人住的更安心,不用担心房租钱,秦子安这样说。 “那怎么好意思呢,房租我们会给的。”沈红山说道。 “爸,不用客气,你们只管住。这些事我会解决的,你们不用管。”沈可佳笑着说,和秦子安一起帮着父母哥哥把东西都搬进房。 “我会炒两个小菜,今晚我下厨,给你们接风!”秦子安张罗道,像到了自己家一样,撸起袖子就下厨房。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来就行了!”沈母忙说着,跟进了厨房。 “妈,你坐火车这么久,累都累死了,歇着去吧!别把他当外人了,我们以前合租房子的时候,都是他下厨做菜,习惯了。再说,我可以在这里帮忙嘛。” 沈可佳把母亲推出了厨房,瞅着秦子安,忙活的一头的汗。 真弄的像这个家的女婿似的,勤快死了。 “这回应该不烧了吧?”她趁没人看见,踮起脚尖,擦了擦他头上的汗。 “不烧了,放心!我先把这里打扫一下,一会儿我们就去买菜。爸妈喜欢吃什么?”他趁机在她忙的红扑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又迅速躲开,小声问。 “什么爸妈,你说话注意点。”她抗议道。 “就在你面前才这样说的。”他哄道,又加了句:“别生气啊,宝贝儿。” “谁有时间生你的气,干活!”他自己送上门的,可别怪她使唤他了。 两人一起打扫厨房,很快就清理干净了,跟父母说了声,又出去买了菜。 秦子安动手,沈可佳在旁边帮忙,这场面倒和以前租房子的时候很相像。 两人虽然谁也没说,其实心里都有淡淡的幸福感。秦子安最渴望的生活也不过如此,他喜欢做菜,尤其是能做给沈可佳吃。 做饭做菜,有了烟火,才有了家味儿。 “沈可佳,谢谢你!”沈可佳在洗菜时,他忽然站在她背后说。 搂住了她后背,头轻轻搁在她肩膀上,闻着她的发香味儿,真让人觉得舒服。 “谢什么?傻,应该我谢你才对。”她有点紧张,生怕父母看见,却又一时舍不得推开他。 “是我谢你,忽然让我感觉我有家了。沈可佳,你可以给我一个家,让我别再流浪的。我就希望能有一大家子的人高高兴兴地一起吃饭,再有两个孩子,跑前跑后,多好。”他真是无时无刻不求婚,无时无刻不俘虏她呀。 他的话让她心酸,该是多渴望温暖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愿望。 难怪,他对她的父母笑起来是那么真诚呢。 “对不起,我不……” “别急着拒绝,我没让你马上答应。你只要别拒绝我就行,让我假装以为自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行吗?”他可怜巴巴地说,说的她的心软了又软,酸了又酸。 还能说不行吗? 她微转头,在他脸颊上轻轻亲吻了一下。 “好!”她柔声说。 “真的?”他惊喜极了,差点就大叫出来。 “傻!”她宠溺地说,却见他大胆地来啄她的唇。 本以为蜻蜓点水就可以,一沾上,两人又热情起来。 厨房的门是关着的,热吻之时忽然听到了脚步声,忙弹开来,装作认认真真做菜。 并没人进来,是沈成举到厨房旁边的卫生间上厕所去了。 沈可佳竖着耳朵没听到声音了,小声责怪他。 “你胆子也太大了,再这样,小心我……” “小心你怎么样?咬我呀?”他揉了揉她的发,对她的威胁不以为意。 看见了,还不是早晚的事,不过现在却是早了点儿。 “懒得理你,做菜吧!”她嗔了一句,继续洗菜。 小脸红了,看侧面柔美无比,他真喜欢啊。 还是在他们两个人的领地上好,这会儿还做什么菜,直接做了她再说!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呢,因为他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目光又落在她高耸的胸脯上。 这个色痞子,在哪儿都能想不正经的事。 几天来只要逮着机会,他就折腾她一番,现在又想坏事了,他不累吗? “炒不炒菜了?想把我爸妈饿死啊?”她不满地娇喝道。 “炒炒炒,立即炒,老婆说炒,敢不炒吗?”他终于不色迷迷地看她了,菜一个个下锅,很快丰盛的晚餐准备完毕。 风尘仆仆的沈家三口人见秦子安如此热情,像他们北方人一样好客,又高兴又感激。 “谢谢你,孩子!”沈红山说道。 “您别跟我客气!听说您喜欢喝两杯的,哥也喜欢喝酒吧?北方人豪爽,好酒,我母亲也是北方人,我也喜欢喝酒。来,我给叔叔和哥满上!”买菜的时候,秦子安还特意买了好酒准备好好款待岳父及大舅哥呢。 秦子安弓着身子,礼貌周全地给两人各倒一杯白酒,自己也倒上了。 “你胃能行吗?”沈可佳皱着眉问,这关心的话脱口而出,问的两老一愣一愣的。 这语气神态,怎么这样像当时劝杨朋义别喝酒时的样子啊。 意识到父母都奇怪地看着自己,沈可佳的脸有些不自然,秦子安却呵呵笑起来。 “男人喝点酒怕什么,哪儿有那么娇贵的胃。你就是同情心泛滥,不光管朋义,连别人都管了。” 沈可佳不吱声了,他也解了她的围。 “阿姨,您吃菜,我做的不好,将就着吃。” “这孩子,真谦虚,这菜炒的多好啊。”沈母笑呵呵地说。 听到他这样被赞美,沈可佳心里也跟着高兴,不知不觉心都醉了。 “哥,听说你还是单身呢,想找个什么样的,和小弟说。小弟我认识不少好姑娘呢!”秦子安知道,沈可佳最大的心事就是给她哥哥娶媳妇。 这回见面,他记挂着,早点提出来,早点帮他物色。 他要帮她解决所有的问题,让她无忧无虑地工作生活。 “这孩子真好,说我们心里去了。我们两个人都是土埋了半截子的人,就盼着他早点结婚,我们早抱孙子啊。”沈红山长叹一声,接了话。 “我能找什么样的呀,只要没结婚的就行。你看我们现在房子也没有,我还没工作,谁家姑娘能看上我啊。”沈成举闷闷地说,闷酒一个劲儿地往口里倒。 “哥,别灰心。我看你就很好,人踏实本分,还当过兵,身体好。放心吧,适合你的多了去了,奋斗个一两年把房子买了,咱也不差啥。这件事,就交给小弟我,三天之内,就带对象给你看。” 沈可佳撞了撞秦子安的胳膊,生怕他是喝多了吹牛,到时再让家人失望。 “放心,我说的事都能做到,没法儿兑现的承诺,我不会说。”他说道。 “那可真感谢你,这杯酒敬你!”沈红山说,举起了酒杯。 “千万别客气,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秦子安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和“老丈人”喝酒。 正在他们推杯换盏之时,打扮得光鲜靓丽的李嫣和西装笔挺的杨朋义来到公司参加司庆。 司庆的开始是一顿酒宴,从她挽着杨朋义的胳膊踏进司庆现场开始,就有一双眼在默默地追随着。 目光的主人安安静静的,见两人像一对璧人似的,又是高兴又有点伤感。 她的义哥终是结婚了,妻子真漂亮,不像她这个黑黑的丑小鸭。 连公司老板在见到他妻子时都是眼前一亮,特意多看了几眼。 杨朋义的目光没有目的地扫过来时,秦子琪赶忙把眼睛看向别处。从这次重新相见,她总是偷偷追随他的身影,不敢正面看。 今天,让她见识到了他美丽的妻子,从此后,这样偷偷看他,也是不对的了。 晚宴时,谁也没注意到一向不说话内向之极的秦子琪闷闷地喝了很多酒。 吃完饭,公司在一家夜总会包了夜场,所有员工集体狂欢。 秦子琪晃晃悠悠已经跟不上众人的脚步,这才有相熟的同事发现了她的异常。 杨朋义忙着照顾李嫣,根本没注意到角落里安静着的秦子琪。 “你去玩儿,我没事,我给我哥打电话。”这刻,她忽然有些想她哥哥了。 主动给秦子安打电话是很少见的事,接到电话时,秦子安刚陪沈家全家吃完饭。 说好了,要陪他们打牌娱乐一下,在听说妹妹喝多了以后,只能和沈父沈母说抱歉了。 “可佳,我去接妹妹,顺便送你回家,走吧!” 他不能让沈可佳养成住娘家的习惯,否则他就没戏了。再说妹妹喝多了,也不知喝成什么样,他这个做哥哥的照顾她,还是有些不便。 燃烧020 “好,麻烦你了!”沈可佳站起来,客客气气地说。 这家伙今晚没少喝酒,她是不放心他开车了,他妹妹喝多了,他也差不多了。 看来,她要一起照顾两个酒鬼了。 “佳佳,要不你就在这里住,也睡得下。”晚上走,虽然有人送,沈母还有点不放心。 “不了,妈,他妹妹那儿有事,我们得赶紧走了。” 两人告别,出门后,沈可佳说什么也不让秦子安开车。 他拗不过她,只得和她一起打车去接妹妹。 “子琪,怎么喝成这样?你怎么会在这里?”一见面,秦子安就急切地问妹妹。 “司庆……”她迷迷糊糊地吐出两个字,倒在哥哥身上。 “司庆怎么庆到这里来了?”奇怪啊!杨朋义在这里上班,她怎么会在这儿呢? “嘿嘿,我换工作了,没告诉你。”她傻呵呵地乐。 这回换工作的确没跟哥哥说,他总是为她操心,她是想自立一点的。 谁能知道,阴差阳错就和杨朋义重遇了。他打破了她的平静,打破了她内心的平静,让她忽然想买醉。 秦子琪觉得生活一点意思都没有,曾做过的美梦彻底碎了。 当然得碎,她不主动说明,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痴恋。 “先扶她回去吧,回去再说!”沈可佳在旁边劝道。 秦子琪这才注意到,和哥哥一起来接她的,还有一个女人。 “哥,她……是谁?”她问,有点看不清沈可佳的面貌。 “是你嫂子!”他沉声说。 从没想过这姑嫂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可佳应该不会看不上子琪吧。不会,可佳不是那样的人。 “嫂子?”秦子琪好笑地说。 “嫂子?你结婚了?好啊,好啊,都结婚了,都结婚吧!只有我是没人要的丫头,只有我!”说着,竟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什么叫“都结婚了?”秦子安一时摸不清来龙去脉,也不好一直问她,拦了辆的士,和沈可佳一齐把她扶回家。 “今晚你们两个人睡床,我睡客厅沙发。”他说道,沈可佳点了点头。 秦子琪头刚枕上枕头,忽觉一阵恶心,呕地一下就吐了一地。 沈可佳闻着吐出来的臭味,也觉得胃部翻搅,连呕了两下,只是没吐出什么东西来。 “醉的不清,秦子安,你要是走得成路,到旁边的药店看看有没有醒酒药。没有的话,就去买点牛奶来。”沈可佳吩咐道。 秦子安答应着,出了门。 回来时,沈可佳已经把刚才她呕出的秽物收拾干净了,正柔声哄她呢。 “子琪,有什么事和姐说吧!” “什么姐?你不是我嫂子吗?都结婚了……都结婚了。”秦子安一进门,又听到妹妹说这句话。 奇怪,是谁结婚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刺激。 她的心一直是封闭着的,连他这个哥哥,想要走近都是那样难。从小到大,除了他,只有杨朋义曾让她敞开心扉过。 杨朋义!完了,估计是他们遇见了,一定是。 公司司庆,是带家属的?所以她知道了杨朋义结婚,才这样伤感吗? 傻丫头啊,她不会还惦记着曾经强暴过她的人吧?要是不惦记,为什么这么伤心,或者是因为恨他? 恨他结婚,而自己因为不清白不能结婚,才这样伤心,应该是这样的。 “子琪,不想这些了,乖,把这个药吃了。”秦子安来到床前,柔声哄她,把药放进她手掌心。 “不,不吃药,这样就能忘了那件事。哥,你还记得吗?你还记得吗?呜……呜……”她执拗地说完,呜呜哭起来。 沈可佳感觉这是两兄妹的秘密,她不方便听。 “你们两个聊,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解酒的水果。”沈可佳说,出去了。 秦子安也怕妹妹说出那件事,便没拦着沈可佳。 走到街上,她忽然感觉自己是个外人,所以不可以听他们的话。不过,她本来也是个外人,和他并没有什么,她这样跟自己说。 秦子琪并没有继续说那件事,而是伏在哥哥的肩膀上尽情地哭。 命运就是这样爱开玩笑,初潮,偏选在义哥在的时候来,她委屈啊。甚至无数次地想问苍天,为什么她这样苦悲,还要给她雪上加霜。 此时,她为之伤心的男人在舞池中搂着新娇妻翩翩起舞呢。 不知为何,一见李嫣,老板刘总眼睛就挪不开。她是今夜闪亮的焦点,他注意到,不光自己的眼睛围着她转,还有几个男人也都不怀好意地看她。 为了接近她,他特意请了几个女员工还有男员工的家属跳舞。 几曲应付性的舞蹈结束,他忙不迭地来到杨朋义和李嫣身边。 “小杨!”他很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姓杨,还是刘总装作无意地刚打听到的。 “刘总您好!”杨朋义诚惶诚恐,什么时候他有面子让老板跟他说话了。 “我想请你爱人跳一支舞,不知道方便不方便?”他笑问。 杨朋义也注意到了,他和别的员工家属也跳舞了。不过他还是不大喜欢李嫣抛头露面,有点吃醋。 “她不会跳,我怕她踩着了您。”他婉拒道。 李嫣却笑了,柔声说:“朋义,刘总请我跳舞,是给我面子。我看他舞跳的极好,虽然我不会,他可以教我,我们不能连刘总面子也不给啊。” “是啊是啊,不会我可以教,一看你爱人就是聪明的女人。”刘某人笑的灿烂,杨朋义没法儿,李嫣都愿意了,他还能说什么。 “请!”刘总弯身鞠了一躬,而后搂着她纤细的小腰,旋进了舞池。 灯光暗淡,姓刘的搂着她,一点点地往杨朋义看不见的地方旋转。 色魔!李嫣心中暗叹,他的小伎俩压根逃不过她精明的大眼睛。 这晚来的倒好,让她钓上一条大鱼。这位,比胡来福肯定是有钱多了。 而且长相也比胡来福强,虽然也有肚子,不像胡来福那样大。经的男人多了,李嫣大概也能知道什么样的男人在床上厉害。像眼前这位,不能说多慷慨激昂,毕竟年岁在那儿,但比胡来福肯定还是有用。 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刘总把她搂的更紧了一些,状似无意地把手往她的翘。臀上挪了挪。 这是个试验,看她会如何反应,一般良家妇女的话会躲开,显出厌恶来。 太节烈的女人,他是招惹不了的。李嫣也躲了躲,身体却没有紧绷,依然是放松的。说明她对这件事不是特别排斥,于是姓刘的心里就有了底。 “美女,你真漂亮啊,我看今晚很多男人的眼睛都离不开你。”在她耳边,他轻声调笑。 “谢谢刘总夸奖!像您这样阅女无数的成功男人,怎么会觉得我这种小家子气的女人漂亮呢,真让我惭愧呀。”表面是在谦虚,实则是在勾引,顺便还赞了赞他。 被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夸,她的小腰还握在他的大手底下,能不让他动情吗? 再紧一点地搂了她,两人的小腹几乎就要贴到一起了。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他伏在她耳边,很认真地说了句悄悄话。 以为她会娇笑,或者是谦虚,谁知怀中的小美人却只是长叹一声。 “怎么了?”他问,很关心的样子。 “长的好有什么用?长的好不如嫁的好,还不是……算了。。。。。”话中颇有些不如意的意思,又及时收住,不往下说。 轻飘飘一句就让刘总明白了,红颜薄命,这个女人需要照顾。 “美女是有什么难处?没关系,有难处跟我说,为你这样的美人效命,我是万死不辞的。”他在她耳边信誓旦旦地说道。 “真的?认识您真高兴,不过还是算了,命苦不能怪政府,我会自己想办法撑起这个家的。”她丈夫还小,一看就是刚毕业的学生呢。 刘总觉得这么好的女人放他手里实在是暴殄天物了,她就是该被男人养着的嘛,还要自己撑什么家啊? “你看看你这小手,多嫩,用来做事养家是糟蹋了。这是我的名片,明天我没什么事,等你的电话,我们出去坐坐,好好聊聊。我好看一下,怎么才能帮上你的忙。别拒绝我,我是一片好心!” 她可没打算拒绝,他把名片轻放在她手心,她忙拿好了。 “明天我看看有没有时间吧,要是不能来,还希望刘总见谅。”她柔媚地笑着说。 柔暗的灯光下,她这样妩媚地一勾,直把刘某看的骨头都有点软。 “一定要来!我非要等到你不可!”他说着,大手在她腰上似有若无地摸了摸。 李嫣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你的手老实一点,不怕我爱人看见,打你吗?讨厌的家伙!”语调娇俏,再次惹的他恨不得把她扑倒在地毯上。 “不是我不老实,是我的手看见美女就控制不住,你别怪我啊,我可不是想侵犯你。”老家伙,油嘴滑舌之中,还要假装个正经。 李嫣心想,我就是叫你控制不住,最好能像个野兽似的,我才有的混呢。 一曲结束,姓刘的恨舞曲太短,不能把浑身散发着迷人香味的李嫣一直搂着。 杨朋义见跳完了,忙过来搂她,生怕被别的男人抢走了似的。看得出,两人跳舞离的很近,让他有些吃味。 “月月,以后这样的活动你还是别来参加了,我看有几个人都不怀好意地看你。”他紧张地说。 “你想多了,你把我当个宝,人家未必看得上我呢。”她心情极好,懒得和他计较,还哄了哄他。 夫妻两人从司庆回去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后来又喝了点酒,都晕乎乎的。 宋杰睡下了,杨大年回家拿东西,正好赶上他们回家。 一眼看见儿媳妇穿着露背的小礼服,尺度之大让人咋舌,不悦地横了一眼,开始训话。 “妈妈生病在医院里,你们竟然出去喝酒,这个家在你们心里还有点分量没有?” “爸,今天公司司庆。”杨朋义申辩道。 “司庆是个什么东西,少了你们两个就庆不成了?你们是老板,老板娘啊?”杨大年火气大的很,语言讽刺。 “少了我们当然是不行啊,我们虽然不是老板老板娘,可也是员工员工家属。您想呀,要是每个人都因为家里的事就不参加司庆,那谁去参加?”李嫣心里生气,说话的态度倒还不算强硬。 “没问你,你接什么话。我还没说你呢,你看看你穿的这叫衣服吗?不像话!我们杨家是正派人家,都是正经人,你这不是丢我们家的脸吗?” 李嫣不屑地想,你们杨家正经,正派,为什么杨朋义还到外面勾三搭四。 正派,正派正经的男人我就没见过! 我让你这么假正经,我还没来得及勾搭你,你就先活腻味了。这回可好,反正我已经找好下家了,咱们这游戏就早点结束吧。 想到此,今晚受的屈辱就决定暂时忍下,不怒反笑。 “对不起,爸,我是没想那么多,下次我不会穿成这样了,也少抛头露面。明天二十四小时我都会在医院陪妈,您辛苦了。”几句话说的温温柔柔,让老杨的火气一下子也消了不少。 谁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 秦子琪哭了一会儿,渐渐安静下来,睡下去。 秦子安不放心沈可佳,出来找她,就见她在深秋的街头抱着膝坐在路边的一张椅子上。 样子很是孤单落寞,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注意到他到面前了。 “宝贝儿,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他站在她面前,柔声开口,大大的影子遮住了昏暗街灯射过来的光。 她被罩在一个淡淡的阴影里,他的话让她继续伤感。 “没想什么,子琪她好些吗?”她问,却没抬眼看他。 这样子,好像是生了气啊。他在想,难道我说错了什么话吗? 她闷闷的,也不发脾气,可是这样却更让人心疼。 “睡了!” “哦,水果摊都关门了,我没买到什么,所以,很抱歉。”她轻声说。 “可佳,你到底怎么了?”他说着,来搂她,却被她闪身躲开。 “没怎么,回去吧!” “你告诉我,我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猜透你心意的。告诉我吧,有时候我也很傻,说错话也会不知道。”他很温柔地说。 要她怎么说呢?说感觉他还是把她当外人,所以她有点难过吗? “你没说错什么,我只是想自己的心事呢,别多心了。而且你也不用哄我,我们……就做普通朋友吧。我知道,在你心里,其实我也只是一个朋友。”还是拐弯抹角地说了。 “怎么这么说呢?在我心里可没把你当朋友,你是我女人,是我老婆,是我最亲的人。”他不吝啬自己的表白,捧起她的小脸,看着她的眼睛说。 灼热的目光烫到了她,她却回避了。 “是吗?可我没感觉到,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外人。”他的深情表白,终于激发她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外人?原来她是这样敏感啊,猜到了秦子安不想让她知道秦子琪的事,以为他是故意把她划在家人之外吧。 “傻瓜,有些事……相信我,子琪是个敏感的女孩,太敏感了,所以她的事都不愿意让人知道。你没听到吗?她连辞职换工作,也不和我说。对我来说你是至亲的人,对她来说,你却还不熟。你是善解人意的,一定能理解得了,对不对?我相信以后你们会是最好的姑嫂,你会帮我让她变的开朗些的,你一定做得到。沈可佳,相信我,我真的把你当成我的爱人,我妻子,我要跟你在一起过一辈子的。”在寂静的夜里,他的每句话说的都温柔诚恳极了。 沈可佳刚硬起来打算不再把他当成亲密爱侣的那颗心,又被他说软了。 他说的也有道理,不是他和她生分,是他妹妹的事。 人家还是个小丫头,肯定很多隐私的事不想让外人知道,倒真是她敏感了。 可你为什么要在意人家是不是把你当成自己人啊,口口声声说不把他当成你的什么人,却还是为这点事生气闷闷不乐。沈可佳,看来你有点心口不一了。 “我又不是想的这个,你解释这么多干什么?”心里的结已经解开了,嘴上,她还是不服输。 而且被他说中了心事,有点脸红。 明明就是,还说不是,她真嘴硬啊。他勾起嘴角,邪魅地笑了笑,问:“承认爱我就那么困难吗?在乎我,才会怕我不把你当成自己人吧?” 这话……沈可佳的心狠狠地动了一下,又想回避开他的逼视。 奈何小脸还被他捧在手心里,想扭头,扭不开。 “看着我,沈可佳,别逃避了。你爱我,承认吧!”他诱哄着她,让她在他温柔的话里沉醉。 她这二十多年以来,就爱过杨朋义。现在,让她承认爱上他,实在是千难万难。 早已有了感觉,却还要自欺欺人地逃避,她只能逃避。 “你想多了!”她还是那句话。 “骗得了我,你能骗你自己吗?该死的沈可佳,我就是得好好收拾收拾你!”低吼一声,他忽然狂热地贴上她的嘴唇。 她又要躲,头却被他双手固定着,逃得了吗? 吻,铺天盖地的热吻,亲的她娇喘连连,亲的她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要亲到她大脑缺氧,亲到她像傻瓜一样只会跟他说是。 夜已深了,街上行人稀少,他们紧密地吻在一起,诉说着刚相爱的热切。 不知什么时候,捧着她小脸的手,到了她腰身上。箍着她的小腰,把她紧紧贴在他雄壮的身躯上。 男人像坚硬的磐石,女人如柔软的青藤攀在他身上。这时刻,无需要她用语言承认是否爱他。 狂乱的吻,密切的回应已经告诉彼此,他们是相爱的。 她需要时间,他总是忘记这一点。总想着让她早点承认,早点结成连理,仿佛晚一天,她都会跑了一样。 吻着吻着,就来了火。大手再也不受控制,揉搓上手下的细腰,还慢慢滑到她的丰臀上。 弹性的丰臀被他肆无忌惮的揉捏,狠狠地抓。她并不疼,觉得他的力度恰到好处。 “又惹我,真恨不得在这儿把你给办了。”他嘶哑着声音说。 谁惹他了?他自己惹的,还怪她头上去,懒得理他。 “好了,我们回去吧!”她说,小脸羞红。 “让她一个人多睡会儿,我们散散步吧。”难得今夜并不冷,回去那么早,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还不憋疯了。 还是在街上好,也不会想着乱来。 “嗯!”她轻声应着,点点头。 他牵起她的小手,放在他臂弯里,又把她头掰过来,靠在他手臂上。 她没有反对,他偷偷欢喜。 一路,不再说话,柔情寂静地流淌。 第二天,沈可佳执着地要求秦子安再去打针,他却死活不肯,说是急着上班好给她哥办事。 沈可佳没办法,只得开始做自己的事,上午去参加了一份面试。 如今,她一天也不能闲着了,必须立即工作,好贴补家用。 这份工作信息是她在网上找到的,培训师工资每月四到五千,在这座城市,不算低。 她知道自己也许不能胜任,还是想尽力一试。 面试官是私企的老板,姓罗,中年人,一脸的睿智和蔼可亲。 “你曾经做过哪些培训?”罗总问。 “我没做过全职的企业培训师,只是考了企业培训师资格证。但是我在原来的公司是做市场部的,也需要给软件供应商培训软件的应用。另外在学校里有过演讲经验,台风很好。” “嗯!”罗总沉吟了一下,而后跟她说:“这样吧,我告诉你哪些店是我们公司经营的,你如果有时间现在就走一下,然后下午给我一份你对各个品牌的认知。你可以随便写,从什么角度都行。” “好!谢谢罗总!”罗总于是跟她说了一些品牌,沈可佳接了任务就出去了。 跑了一整个上午,中午饭她都没吃。下午,她把自己所见所思所想打成文档,交给罗总。 他虽然没说让她写什么,但她想,做老板的人最关心的事情莫过于盈利吧。 而且时间很短,她也只能从比较肤浅的地方入手,比如员工的服务态度,店里的陈列给人的感觉,这些又会对销售造成哪些影响等。 “很好很不错!”罗总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竖了竖大拇指。 燃烧021 能在几个小时之内,还是个外行人的情况下给出一份言之有物的报告,不是所有刚毕业的大学生都能做到的。 他很爱才,心里已经决定用她了。 但他看得出,她虽然是块材料,却也有几分傲气。傲气,本是好事,那得用到适当的地方。 她还只是一块需要打磨的璞玉,太早让她发光,恐怕反而会折损了她。 大学生们往往认不清自己和这个社会,要么好高骛远,要么就妄自菲薄。像沈可佳这样的人,不会愁找不到工作,也会对工作充满热情。唯一的缺陷,恐怕是三分钟热度。 在心里把这些事全评估了一遍,他才提出了对她的想法。 “你看这样行吗?”他问。 …… 这天白天,李嫣故意没有去赴约,想要吊吊刘某的胃口。黄昏时候,姓刘的再也忍不住,打了电话给她,两人说好,第二天见面。 万事具备,只要今晚把最解恨的事情做了,李嫣就可以另觅高枝了。 按照提前设想好的,她和杨朋义守在医院里,孝顺地让杨大年回家好好休息。 “朋义,我好困啊!”枯坐到晚上十一点多,李嫣哈欠连天,可怜巴巴地和杨朋义说。 “义仔,你还是送她回去睡吧,你也别来了。”宋杰有点不忍心,她都这样了,还忍着陪着她。 “不行,妈,朋义必须得在这里守着你。昨晚我们那样做,已经不对了,爸很生气。要是今晚不陪着,爸明天会为难我们的。”说的可怜兮兮又懂事无比,也让杨朋义觉得有道理,还心疼她。 “我打个车回去睡会儿就来,你在这儿陪妈。”杨朋义还想送,她坚决不肯。 回了家,她侧耳在公公杨大年的门口听了一下,没动静,估计是睡着了。 她去冲了个热水澡,胸前故意留了几滴水没擦干,真空穿了一件睡衣去敲杨大年的门。 今晚,她要让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趴在她身上好好地过过瘾。 结束以后,她不会走的,会在这里等着,让杨朋义看看他的父亲多正经,多正派!那时候“正派”的杨大年该是怎样的表情呢?一定好玩极了! “爸!”她一边敲门,一边叫了一句。 “您睡了吗?妈让我回来拿一样东西!” “来了!”迷迷糊糊的杨大年打开门,就见儿媳妇头发湿漉漉的,倚在门口,敞着的睡衣里面一。丝。不。挂。 杨大年惊的差点掉了下巴,第一反应就是关门,非礼勿视。 还在装正经,李嫣心中嗤笑一声,伸手拦门,不让他关。 “你……你这是干什么?”杨大年哆哆嗦嗦地问。 “没什么呀,就是要帮妈拿点东西过去,让我进去吧!”她柔情万种地说着,媚眼如丝,轻挑地看他。 刚刚洗澡,她又用了全套迷情的沐浴乳润体乳,还喷了香水。 这会儿杨大年克制着,却还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她诱人。 自从他爱人宋杰做了子宫切除手术,就对夫妻生活产生了本能的抗拒。好几年了,他过着苦行僧似的日子。 曾有多少次,他都想上街去寻花问柳。然而从小就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让他止步不前,生怕一去就晚节不保。 他尽量回避着不敢看她,奈何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却是挡也挡不住。 明显就是在引诱他,真是一个不要脸的坏女人。他暗骂,老杨家也不知道是哪辈子做了孽,娶进门这么一位不知羞耻的骚货。 “你给我出去!”他喝道。 “出去?我还真不想出去,看您好像也好久没碰过年轻的女人了吧?你看看,我身材好不好?”说着,她一手抓住自己的一侧丰盈揉捏,还故意发出嗯嗯的低吟。 心里再厌恶,活色生香在眼前,老杨的身体还是起了明显的变化。 睡觉时,他穿的是一条棉质的长睡裤,虽不算贴身。因为反应大,却也还是撑起了一把小伞。 “出去!”他再次喝道,不管怎样想把这女人扑倒,他还没到失去理智的程度。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赤裸裸地引诱他,即使是她不给他带来什么坏的后果,他也不能做下让自己悔恨终身的事。 “老杨,别赶我走,你没看你的那里都想要我了吗?”她娇嗲地说,不仅不出去,还更往他面前靠过来了些。 他涨红着脸,略微颤抖,气愤加动情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李嫣喜欢看到他这样自我折磨的样子,她想,要是他真要推开她,还会没有力气吗? 这时他正光着膀子,长期干体力活的身体,身材保持良好,一点赘肉都没有。 他的双臂上甚至有鼓鼓的肌肉,和杨朋义的白皙不同,他身上黝黑精壮。 李嫣还没见过他这个年龄段的男人有这么好身材的,勾引的时候还真是燃起了熊熊欲火。她想试试这种男人会怎样厉害,能不能让她尖叫。 杨大年不是不想赶她出去,实在是他是公公,她是儿媳,他不想自己的手碰上她的皮肤。 “滚!”他颤抖着手指,往门外一指。 她却忽然抓住了他指向外面的手指,柔声说:“火气这么大做什么?我会害怕的!你明明想要,为什么不要啊?只要你想,我马上就是你的了。”说着,整个人就往他身上靠。 香气袭人,真香啊!杨大年甚至有点恍惚的难以自制了,她柔软的娇躯已经靠上他手臂了。 “不知羞耻!”他拿出最后的理智跟她对抗,牙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受不了了!再要引诱下去,他怕他做出禽兽不如的事,不能再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 他伸出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她纤细如无骨的手臂,往外面甩。 李嫣却趁势完全靠在他身上,这一贴,香气更重。她未着寸缕的胸部软乎乎地靠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他像被蜂子蛰了一般往后退。 她却更往前粘他:“别怕,亲爱的,你怕什么。唐玄宗干他的儿媳妇,还传为美谈呢。再说,朋义他没有生育能力,你们杨家要断后了!我是为你家着想,想怀个杨家的孩子传后,不好吗?” “什么?杨朋义没有……”这还是杨大年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把他震懵了。 为了让他沦落,李嫣什么谎都撒的出来,什么手段都用的出来。 趁着他傻了的时间,她柔嫩的胸在他胸膛上上下蹭动,伸出一条腿,往他身上摩擦。 “你别……你出去!”他忽然又醒了一般,热血沸腾中仍然挣扎着推她。 “推我出去?你是不是傻?我告诉你,今天你是上我也好,不上也好。反正明天我会告诉杨朋义,你睡了我。要是不干,吃亏的可是你自己。”娇嗲地说着,小嘴在话音落时踮起脚尖来亲吻他,杨大年猛地抓住她的肩膀使劲儿一耸一甩。 “砰!”她被甩到了门口,他刚要关门,就听到一声怒吼:“你们在干什么?” 原来两人挣扎之际,谁也没听到门被开了,自从前段时间老旧的大铁门换下,现在的房门打开时没什么声音。 再加上杨朋义回来怕打扰到父亲休息,故意轻手轻脚的。 如何能想到,刚进门,就见到李嫣被父亲甩出门。 她趴在那里,雪白的娇躯暴露在外,敞开的睡衣完全没遮住春光。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从父亲房里出来?血腾腾往杨朋义头上涌,不久前刚捉奸的情景涌上心头,难道是父亲和自己的妻子干出了苟且之事? “朋义,我……我不活了,你爸他……他要强暴我。”杨朋义的忽然出现,让李嫣吓了一大跳。随即,她恶人先告状,摆了公公一道。 “你……你血口喷人!”杨大年被气的,说话直颤抖。 “到底怎么回事?”杨朋义又问,总觉得不对。 父亲根本不是那种人,他是君子,虽然唠叨爱管闲事,却不是坏人。 不可能干出这么乱伦的事来,他死也不相信的!但是眼前,这女人半透明的睡衣里未着寸缕,还从他房间出来,说没事,谁还能信? 等等……他房间? 她穿成这样去父亲房间,怎么能说是父亲要强暴她? “她说要帮你妈拿东西,敲我的门,我就给开了。谁知道我一开门,她就穿这样站在门口,还非要……”杨大年紫红着脸,根本就说不下去。 她刚才说的那番话估计也只有她说的出口,你让他怎么学得来? “她说你没有生育能力,要我帮你传宗接代。” 杨朋义握紧了拳,死死看着自己曾经深爱过的柔情女人。 坏!他从没见过这么坏的女人。 “你……你别听你爸胡说,明明是他假正经。看你不在家,他就想非礼我,好在你回来的早,要不然我就被他糟蹋了。” “你给我起来!”杨朋义暴喝一声,再也不会相信她的鬼话了。 抡圆了手臂,一个大嘴巴招呼上她的脸。 “穿成这样,还血口喷人!无耻!下贱!” “啪啪!”他越说越气,又扇了两巴掌下去。 李嫣的脸颊很快肿了,她捂着脸,恨恨地瞪着老杨,恶狠狠地开口。 “他打我你高兴了?假装什么正经?你那么不愿意,老二怎么竖起来了?要是你儿子不回来,说不定你现在正趴在我身上快活呢。” 杨大年惭愧极了,这话说的他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还胡说八道!今天我打死你!”杨朋义扯过她头发,就想往墙上撞,却被杨大年死死拦住。 他怕儿子失去理智啊,怕他闯出祸来。 “别打,这种女人会脏了你的手。” “脏?告诉你,我就是脏!我承认我脏,但是你们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我恨你看不起我,说我不正经。我也恨你,杨朋义,要不是你我不会被沈可佳算计。我也不会差点死在胡来福手上,你,还有你,你们所有人都会付出代价。谁害我李嫣,我都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你滚!你给我滚!”杨朋义扯住她胳膊,连拖带拽地甩出门。 他管不了她衣衫不整了,她既然这样下贱,想也不怕丢人。 既然要发骚,要勾引人,就让她到大街上去勾引吧! “杨朋义!你给我记着!”她在门外叫嚣道。 “滚!”他打开门,再说了一个字,胡乱地把她所有东西一起扔出门外。 “再不滚,我杀了你!”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李嫣这样做,就算杨朋义再老实,也忍不了了。 杨朋义回了头,却没见到父亲,房间里没有,卫生间也没有。 “爸!爸!你到哪儿去了?”他又冲到阳台,就见杨大年站在那儿目光呆滞,嘴里念念叨叨。 “我错了,我真错了。造孽呀,那么好的儿媳妇被我赶出去了,弄这么个害人的东西进了家门。我丢人!我不是人,我……” “儿子,爸没脸陪着你们过下去了,你照顾好你妈,爸先走了!”说完,双手扶上阳台,就要跳下去。 杨朋义惊叫着来扯父亲的腿,口中说着:“爸,我求您,别这样!您这样我会去杀了她,我还没孩子呢,您想杨家绝门吗?爸,我求您,下来,快下来!不怪你,要怪就怪我,是我眼神不好,娶错了人。都是我不好,求您了,下来吧。您有反应那是本能啊,我也没受得住她勾搭,爸,真不怪你。” 杨朋义反反复复地劝说着,父亲别的不怕,就是那句他死了,他要去杀李嫣让他害怕了。 他死不足惜,却不能害了儿子啊。 他终于从阳台上下来了,杨朋义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爸,对不起!”他说。 “是爸对不起你,傻孩子!”惭愧的老杨搂住儿子,两父子抱头痛哭。 “我不会和妈说的,这件事我们都别再提了。妈要是问起,我就说她自己不愿意过,跑了。”他安慰父亲说。 父亲点了点头,口中还是喃喃重复着那句话。 “爸真后悔把可佳赶出门,唉!是爸不好!” “爸,那些都过去了,咱不说了,也许是我们缘分不够吧。” 杨朋义想,也许他不适合恋爱结婚,总是认人不清。 这一辈子,他要好好工作努力赚钱,让父母过上好生活,自己单身一辈子也罢! 李嫣把杨朋义家闹的鸡飞狗跳以后,自己走到大街上,寒风吹来,有些凉。 她把单薄的睡衣裹了裹,想着能去哪里。虽然现在她也很可怜,不过比起那对不知道会怎样的父子,她还是得意的。恨只恨没能把老家伙拉下水,否则可比现在要好玩多了。 事已至此,不能回头,她得想办法给自己找后路啊。 她首先想到了刚搭上的刘总,那儿可是个好去处吧。 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妻管严的老婆,打个电话试试看。 …… 沈可佳找到工作了,第一时间就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秦子安。 面试结束,她就给他打了个电话,秦子安让她在公司附近等,说开车来接她。 她才不愿意等呢,要早点见到他,破天荒地打了个车,到他家时,他正在楼下踱着步等她。 “宝贝儿真厉害!”一见她的倩影,他就迎上前夸奖道,揉了揉她的秀发。 这样直接的夸奖让沈可佳有点不好意思,羞赧地低下头。 “哪里厉害了,我们年纪差不多,可是我还是从头做起,你都……” “傻丫头!你刚毕业呢,我是混出来的,不一样。怎么样?是不是要请我吃大餐庆祝一下啊?”他问。 “想请是想请啊,可你知道,我没钱。能不能再记账,等我发了工资一块儿还?”她扬起小脸,问他,样子别提多可爱了。 都这么熟了,她说这话,还会羞赧,他爱死了她这俏模样。 “谁说请吃大餐一定要花钱了?”他笑着问她。 “吃大餐当然要花钱了,不是废话吗?” “走了,回去准备准备,吃免费的大餐!” “准备什么?”她傻乎乎地问。 “准备衣服啊什么的!怎么那么多问题啊?走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像要把小红帽吃掉的大灰狼,坏主意还真多呢。 扯住她的小手上楼,进了门,沈可佳直奔自己的那层衣橱。 房间里有个衣橱,秦子安放衣服的,一共三层,他特意给沈可佳开辟了两层位置。 “穿哪一件呢?”她咬着手指,想。 好像哪一件都穿过了,女人啊,衣服永远都不够用。 她以为秦子安是要预付款请她去吃饭,所以认认真真地挑衣服。 她咬手指的样子可真性感呀,还一副懵里懵懂的样子,被他一骗就上当了,真有成就感。 “你干嘛呢?”他笑吟吟地问她。 “你不是说去吃大餐准备衣服吗?” “啊,我是说了。不过准备衣服的意思不是说穿哪件,而是……脱!”他压抑着大笑的冲动,一大步到了她面前扛起她就往卧室走。 “喂,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她娇呼道。 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话,分明就是他要干坏事嘛。现在,她可听出来了。 “不放,你答应了吃大餐的!我就要吃你,你是最美味的大餐,还不要钱!哈哈……”房间里回荡着他快活无比的笑声,听来让人心情愉悦。 她不依不饶地拍打他的后背,让他放自己下来,却像在给他捶背似的,完全没有震慑力。 “我忍好久了,宝贝儿,你再不给我,我都要爆炸了!”他夸张地说,把她搁在了床上。 “胡说什么呢?怎么好久了?”就一晚上没要,他就说好久,色情狂啊! “就是好久了!我饥渴难耐,必须马上解决!”他坏笑着,来剥她的衣服。 “准备吃大餐!” “不行!”凭什么他说吃就给吃,他们什么关系啊? “我和你,我们又没什么关系,你别这样!”他的大手一碰到她的扣子,就被她按住了,不许动,嘴里还念念有词。 “没关系?你自己说的,我们是床友。就是随便上床的关系嘛,不是说我可以帮你解决生理问题吗?来,吃大餐解决问题!”他话还真多,哄她的时候,不遗余力。 “那也得看我想不想要,我才不要呢!”她还要躲,却被他的魔爪轻而易举地解开了扣子。 里面还有一件内衣需要他对付呢,不过,并不急着脱。 这是白天,光线不错,他要好好地看看他的小女人。 一双眼灼灼地看她,先是看她一双灵动的杏眼,再看她小巧的鼻子。然后把目光定在她红红的嘴唇上,小嘴儿又在性感地翘着,等着他去品尝。 在他灼热的目光下,沈可佳觉得自己好像要被晒伤了,不敢正视,又想回避。 他就这样看着她的小嘴儿,也不亲,就看着。不知不觉,她被看的紧张起来,呼吸慢慢不顺畅,眼光不自觉地往他的薄唇上瞧。 沈可佳兴起了吞咽的冲动,不知道怎么搞的,像个色女一样,被他吸引的移不开目光。 “想我吻你吗?”他忽然开口说话,声音沙哑性感。 真坏!明明是他想要亲吻的,却弄的像她要他亲的一样。 “不想!”她嘴硬地说。 “想就想,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知道,你想让我亲你,想让我抱你,还想让我……”他忽然俯下身,在她耳边小声说:“干你!” “说什么呢!怎么那么色……嗯……”他盯着她的小嘴儿看了那么久,忽然含住的却是她的耳垂。 她的耳垂小而薄,像透明的,他别提多迷恋了。 啃她,舔她,弄得她麻麻痒痒,不由自主地一颤。 “想不想我,说,想不想……”他一边含着吸着,一边在她耳边喃呢追问。 被他诱哄的,想字差点脱口而出,不过话到嘴边,她还是忍住了。 “该死的女人,真嘴硬。”他不满地说,用力咂了一下她的小耳垂。稍微有一点点痛,却带着更强烈的快感。 像水一样柔软的沈可佳不知所措,很本能地攀住他脖子,贴近他。 喜欢她的反应,让他热血沸腾,不能自已。 燃烧022 “宝贝儿,开心吗?”他问,捧着她的小脸。 她温柔而羞涩地点头,他在她额上轻印一吻。 “开心就好,你开心我就高兴了。”他感叹一声,和她并排躺在床上。 被他折腾死了,沈可佳今天上午跑了一上午,腿酸的厉害。现在因为浑身的血液循环加剧,疼痛倒减轻了,就是软绵绵的没力气。 “怎么不说话?”他问。 “我真希望还有力气说话。”她哼哼唧唧地说,惹来他豪迈的笑。 “真害人,明天我还要上班呢!你知不知道啊,做营业员,从上午九点站到晚上十点。” “啊?你找的就是这个工作?别去了,太辛苦了!”他以为她兴高采烈的,是找了份多好的工作呢。 简直就是卖体力,她怎么吃得消? “这只是暂时的!我去应聘的是培训岗位,可没有工作经验啊。罗总说的对,我什么都不懂,怎么培训别人?再说,你自己也说了,从基层做起也可以。我现在就从头做起,先做最优秀的营业员,再做店长,再做培训。只要我努力,我相信三个月我就能轮岗上去。罗总说了,我这个职位叫管理培训生,国外很多地方都是这样轮岗的呀。” 她还说的头头是道,难得这样踏实。 他也知道她说的是事情,可他还是心疼啊。 “傻瓜,那你就去做吧,我支持你!什么时候觉得累了,我养你!” “你别把我惯坏了!”她柔声说,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就是要惯坏,省的你想别人,让你离不开我。”他宠溺地揉她的发,几乎已经养成了习惯。 每次被他揉头发,她都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人,尽管自己还不敢承认。 “今天累了吧,我去做饭给你吃,等着啊!”他亲了亲她的小脸,起床了。 她答应了一句,他一出去买菜,她就晕乎乎地睡着了。 等饭菜好了,他才把她拖起来吃饭。 菜都是她爱吃的,走的累了,吃的很香。 “哥的对象我物色好了,今天就跟她说了,明天能见面。”他夹了口菜放在嘴里,淡淡地说。 “这么快?太感谢你了!”这是她最最最挂怀的事啊,激动的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有这么高兴吗?哥又不是找不着老婆的人,看把你乐的。”小嘴儿主动亲上脸的感觉可真爽啊,他美死了,嘴上却宠爱地说着她。 “高兴高兴,真高兴!快说说是什么样的人,我听听!” “没什么,就是个大龄女青年,我还怕哥看不上她呢。是我们承德路分店的领班,今年二十八岁,长的还行,就是性格有点内向。” “内向不怕,内向的女孩儿老实,太活泼的还怕他养不住跑了呢。”沈可佳傻笑。 自小兄妹两个就感情好,哥的事就是她的事。 为了供她读书,哥还曾经做过傻事呢,每当想起那件往事,她心都没法平静。 本来他谈了个女朋友就是因为那件事的牵连,两个人遗憾地分手了。后来哥的年纪越来越大,在农村慢慢就难找了。条件又不好,没有同龄的女孩儿来配,这样耽搁下来。 虽然在城市里,他三十岁不算大,在农村却是大龄中的大龄青年了。 “好,我一定要促成这件事,放心吧!”见她这样关心哥哥,秦子安心里也一酸。 他能理解沈可佳的心情,她家是兄妹,他也是兄妹两个啊。 “这个,明天你拿给哥!”他说着,从钱包里拿出一千块,递给她。 “这是干什么?”她问。 “明天第一次见面,总要请女孩子吃吃饭,最好还能去唱唱歌什么的。还有,我看哥的衣服也不适合相亲穿,买两身衣服换。这些要是不够,再跟我说。” 他什么事都为她想到了,就是比那些做丈夫的也体贴细致很多。 她很感动,但这钱却不能要。 “真不用,他们是卖了粮食来的。相亲的事,再多钱他们也舍得花,你就不用操这个心了。谢谢你!” 她已经欠他太多了,不能再多欠,否则就还不清了。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说一句谢谢!”他闷闷的,显然是生了她的气。 “我知道,秦子安,可我还是要说谢谢你,欠你的我都会还。” “一定要和我算那么清楚吗?”他更生气了,筷子也放下来,不吃了。 “不算不算,算清楚干什么。你好好吃饭,胃不好,还喜欢吃饭的时候说话。”她柔声责备他,把筷子捡起来塞到他手上。 这还差不多,他继续吃饭,谁也不提那钱,也不动那钱。 秦子安洗碗时,沈可佳把钱偷偷塞回他钱包,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去写日记。 看她那样认真,秦子安以为她是为上班做准备,没打扰她,自己在客厅里看电视。 “喂,笔记本给我用一下,行吗?”不一会儿,她来了客厅,跟他说。 他就不知道她为什么总这么客气,看来还是没搞清楚状况。 “我的就是你的,下次自己拿着用,别让我提醒你!”说完,把笔记本拿给她。 “不许再跟我客气,否则有你好看的!”他警告道。 “知道了,气包子!”她调侃他。 “就没见过你这么好生气的男人,什么都要生气。跟你客气还不好了,非要对你颐指气使,你是有受虐的瘾啊?” “有,在你这儿就有!你虐我呀,虐我呀!” 说完,也不让她用电脑了,一下子把她扑倒在沙发上求虐。 好吧,不知道到底是谁虐了谁,只知道夜晚在靡靡之音中度过,却也无比和谐。 第二天沈可佳拖着酸软的身子却精神抖擞地参加第一天的工作,虽不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却是第一份含着梦想在里面的工作。 一进入状态,连身躯的酸痛也给忽略了。 与她刚好相反,杨朋义在这个早上失业了。 原来前一晚李嫣打电话给了姓刘的,那家伙二话不说就开车来接了她去。 刘某人人到中年,别提多快活了,升官发财死老婆,几乎样样占全了。 老婆死后,他就没续弦,乐得个自在,花天酒地随他便,谁愿意找个女人管着啊。 直接把李嫣接到他家,又是安慰,又是爱抚,演变到最后自然少不了颠鸾倒凤。 李嫣的床上功夫自然是一流的,把个姓刘的弄的快要起不来床为止。 “你说,像杨朋义这样打老婆的员工,你们公司还能留吗?”她娇嗲地问。 “当然不能了,小美人,明天就解雇他,好不好?” “我要亲眼去看你解雇他,那时候你多威风啊,肯定帅死了。”她甜腻腻地却又带着几分任性地哄道。 “没问题,明天我就带你去,给你好好出出气。”那是他的天下,这点小事,当然不算什么了。 一大早秦子琪上班就想提出辞职的,她怕再见到杨朋义。 还没等说,就见杨朋义来了,紧接着看到姓刘的搂着李嫣的腰也出现在她面前。 单纯的秦子琪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听到李嫣颐指气使地宣布:“杨朋义,由于你工作做的非常不到位,所以刘总决定开除你。” “对,开除你!像你这样一无是处的员工,早该开除了。工资就不扣你的了,算给你的赏钱。”刘总不屑地说。 这种男人有什么用,娶个漂亮老婆养不住,还打女人。 杨朋义怔愣地看着曾经恩爱过无数次的女人,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样痛。 半天才缓过神来,得意洋洋的美人脸此时变成了恶魔,真想去掐死她。 可是父亲说的对,为她这样的女人杀人坐牢值得吗?可别脏了自己的手! “看什么看啊?不服气?这世界就是男人的世界,谁有本事谁就有漂亮女人。你看看她和你在一起,合适吗?”刘某冷笑着,奚落他。 杨朋义一瞬间平静了下来,为这个男人的愚蠢。 和他当初一样,被这个女人娇滴滴的样子骗了,还以为是捡了个宝呢。 “的确是不合适,你要是觉得她好,不介意穿成千上万的男人穿过的破鞋,你就拣去穿!”杨朋义怒了,表情却平静,说出的话真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你说什么呢?你……呜……呜……天哥,你看看他说话多难听。他侮辱我就是侮辱你,你能饶了他吗?”李嫣拉住姓刘的手臂,盈盈啼哭。 刚拥有这么销魂的美人,他正是最鬼迷心窍的时候,几乎失去判断力了。 美人说什么都对,说什么都好。昨晚李嫣被杨朋义打了,今天来时有点害怕,所以叫姓刘的带了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保护着。 这回,这几个人可派上了用场,姓刘的努努嘴,几个男人一拥而上。 “你在公司里闹事,我们要带到保安室去调查。”其中一人振振有词,扯住杨朋义就往外拉。 闹哄哄的众人谁也没注意到秦子琪在旁边,她悄悄地跟出去,见几人把杨朋义拉到僻静处一顿拳打脚踢。 “哎呀,警察来了!”情急之中,她喊了这一嗓子,几个人慌里慌张又补了几脚,一哄而散。 要不是杨朋义被打,兴许这一辈子秦子琪都没法鼓足勇气和他说上一句话。 “义哥!你怎么样?”她关切地问,跑过来要查看他的伤。 杨朋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理她,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了。 他的眼神那样冷漠,好不容易突破自己和他主动说话的秦子琪被震慑住了。 她怪自己多管闲事,让他瞧不起自己。 收起可怜的自尊心,秦子琪怅然往回走。这份工作,她不要了。公司有这样的老板,就算给她再多的薪水,她也不愿意为他工作。 走了几步,还是有些不忍心,转回身看到杨朋义捂着自己的伤处踉踉跄跄地往江边走。 江边……他该不会想不开吧? 他可是她的义哥啊,是在流浪后第一个走进她心里的,善良的义哥。 就算是他对自己冷漠,她也不忍心看他就这样去寻短见也不管。不过,她是不敢再主动和他说什么,就默默在后面跟着。 杨朋义知道她在后面,他现在不想见到任何女人,不想和女人说话,女人都是骗人的。 就这样,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后面跟着,一路来到江边。 这里,是李嫣曾经跳桥的地方。杨朋义并没想寻什么短见,他只是想静一静,信步由缰走到这儿,还真让他觉得讽刺。 他不是没见过李嫣的放荡的,就在胡来福那儿,他第一次亲眼见到李嫣被他摸着屁股。 那时,他知道她不是好女人,也恨她。她为了证明爱他,在这里从桥上跳下去了。 他想,一个女人为了他可以连命都不要,难道还不是真心爱他吗? 谁知,连这个也不能说明一个女人的真心,他对女人是彻底绝望了。 “义哥,你别想不开!”看他的手攀上那座桥,秦子琪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杨朋义听到那声呼唤,回头。 她以为他要自尽吗?那是真的害怕,还是想在他面前表演女人的善良多情? 遭遇连续背叛的杨朋义此时思想变得有点奇怪,弯起嘴角讽刺地笑了笑,转回身爬上铁架。 本来他是没想爬的,看她那一副真的很担心的样子,就想戏弄戏弄她。 “义哥!别跳!求你了!”秦子琪吓坏了,大声叫着跑过来,抓住他的腿请求他。 杨朋义回头冷冷地看她,问:“为什么要管我?我跳不跳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义哥,你别想不开,为了那样的女人不值得。求你了,你下来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管我?我跳不跳跟你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来当这个好人,当这个救世主。 女人都是些虚伪的动物,永远没有人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我……我只是,我记得小时候义哥对我很好,所以我不想你死。你下来吧,我求你了。”她哭了,一边还在死死地抓住他的大腿,不让他寻短见。 可怜啊,女人哭起来都是那么可怜。从前的沈可佳是如此,后来的李嫣是如此,现在又跑出来一个秦子琪,也是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 眼泪就是她们的武器吧,只要一哭,男人就心软。 也不是所有男人都会心软,只有他这样傻的男人才会心软。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被女人的眼泪骗了! “我偏要死呢?放开我!” “别……义哥,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为了她真不值得。你下来,下来,在上面太危险了。”她的模样情真意切的,真像很关心他似的。 他们秦家的人可能都这么会演戏吧?几年来,他的生死好兄弟一直都演的那么好,直到抢走了他老婆,他才恍然大悟。 不想起秦子安还好些,一想起他,杨朋义不自觉地就要连她也一起恨。 “我危险你怕什么?难道你喜欢我吗?”他冷冷地问。 没成想,秦子琪一急,竟承认了。 “对,你说对了,我喜欢你!求你了,下来吧,义哥,我喜欢你。” 以为这样承认,能让心灰意冷的杨朋义重新拥有活下去的信心。内向的秦子琪豁出去了,只要他活下来,说一句喜欢他,她愿意。 “真喜欢我?哈哈,看来我还挺有魅力的嘛。你说说,你怎么证明你喜欢我啊?告诉你,曾经有一个女人为了证明喜欢我,就在这儿跳下去了。你呢?要不要也这样证明一下?” 这……秦子琪咬住了嘴唇。 她问自己,秦子琪你不是喜欢义哥吗?你可以为了他去死吗? 那天晚上看见他们夫妻伉俪情深,她是多么绝望。她以为失去了最后一点支撑,这辈子都会了无生趣地活下去。 她不是没想过,这样的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接触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是虚伪的。她受过那么多气,见识过人最丑恶的一面,但她依然相信善良正义。 朋义哥哥他是善良的,只有善良的人才会被欺负。他一定是太爱那个女人了,才会这么伤心。甚至是为了她,都要去自杀了。 哥,要是我真为了他去死了,你会怪我吗? 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知道我死了你会伤心。可是妹妹活着真的没意思,一点意思也没有。如果我能为义哥死了,我这辈子总算是为了一份情结束的。 我愿意用我自己换他一条命。 “不敢吧?既然不敢,就收起你虚伪的眼泪。我看着讨厌!”杨朋义恶狠狠地说,却惊讶地看到秦子琪放开了他的腿。 她双手攀住桥架,一点点往上爬。 她是他仇人的妹妹,她要为他去死,他应该眼睁睁看着,是她活该。 可杨朋义却看不下去了,霍地从桥上跳回原地,一把把她扯下来。 “下来!”他低吼了一声。 刚才秦子琪是那样毅然决然,不像李嫣跳桥之前,还和他说:“下辈子我要早遇见你”之类的煽情的话。 她是沉默的,一字不说,是真的向他证明,她是喜欢他的吗? “不需要你这样做!你再怎么做,我都讨厌你,我讨厌所有的女人!”杨朋义甩下这句话,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义哥……秦子琪张了张嘴,想叫一句,终被他那句“讨厌”封住了喉,发不出音。 没必要叫他了,他没死,已经达到目的了。 她从没想过这辈子还有机会和他在一起,纵使表白了,也只是情急之计。 她早知道他讨厌她,从他看到她的初潮开始,就讨厌了吧。 谁会像她那样傻呢,连来月事都预料不到,还在男孩子面前那么丢人。 看着他走路已经不像开始那样蹒跚,她也放心了。 这辈子,也许和义哥就错过了,永远都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吧。 也好,他讨厌我,出现在他面前也只会让他心情不好。不管怎样,这辈子我总算为他做过一件事,让他在绝望中活下来了。她凄凉地笑了笑,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 …… 沈可佳的工作非常辛苦,最主要的是累腿,一天站下来,回去几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下班时,她要自己回去,秦子安执意来接。 回了住处,他给她揉发胀的腿,给她做饭做菜,俨然就是一位模范丈夫。 给沈成举介绍的领班因临时家中有事,相亲的事往后推了。 这段时间,白天沈可佳不断地适应新工作,努力上进。 晚上,秦子安无微不至地关心她。两人谁也没挑明和对方的关系,却也这样默默地住在一起,互相依偎着取暖。 罗总安排沈可佳去店铺时曾跟她说,每过一个星期就去找他报道,谈谈工作心得,他再给她指点。 能碰上这样一个用心教她的老板,沈可佳真是感激备至。 这天,刚好上班一个星期了,她和罗总约好,中午去谈工作。 他很忙,一般只有中午或者是晚上的时间才能指点她。 “坐,这段时间怎么样?”沈可佳进了他的办公室,坐下来后,他问。 “很好,谢谢罗总!” “好,那你说说对你目前所在的品牌的看法,我听听。” “这个品牌的女装在我们这座城市是一线品牌,消费的人群主要是……”沈可佳刚说到此处,忽然听到敲门声,便停了下来。 “请进!”罗总沉吟道。 随即,门开了,两个年轻人进了门。 “爸,你还没吃饭吧?妈要送饭给你,我和丽娜反正闲着,就给你送来了。”声音如此熟悉,沈可佳往说话人身上一看,当真意外。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为她舍命相救的罗辰。 “哦,放在这儿吧。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她是我新招聘到的管理培训生,沈可佳。” “他是……” “爸,我们认识!”罗辰很惊讶,也很欣喜。 他说了安排沈可佳到他父亲公司工作的,因他也在里面任职,可以帮帮她。 没想到,世界上就有这么巧的事,她不要他的帮助,竟误打误撞地进了他爸的公司。 看来,父亲还是很欣赏他的,介绍时也是一脸得意呢。 可佳就是厉害,聪明,要不他怎么会这样念念不忘的。 燃烧023 沈可佳怎么也想不到,他爸爸就是罗总。这座城市,毫不夸张地说,你随便走到街上都能碰到个姓罗的。她又不知道罗辰的爸爸是做什么生意的,没问过,总觉得探问人家的家事不好。 罗辰呢,一向也低调,知道沈可佳自尊心极强,很少提及家里的事。 “真的?认识就好!罗辰是我助理,最近生病休息呢,以后你们工作上可能合作的时候还很多。”罗总说道。 “不仅是认识,我们三个还是最好的朋友呢,伯父!”丽娜也开口说话。 “这孩子,你怎么还叫伯父啊,眼看着就要结婚了,该改口了吧?”罗总这样说,潘丽娜的脸一阵红。 听说他们要结婚了,沈可佳真是由衷的高兴。 几个人闲话了一会儿家常,潘丽娜看出来罗辰最近也想工作了。这回沈可佳进了公司,他估计更想要快点上手,好能帮帮她吧。 两人的情分潘丽娜是知道的,沈可佳上次有意疏远他们,她也知道原因。 她诚心诚意感谢沈可佳的祝福,更希望她也能早点从杨朋义那件事里走出来,更好地工作。 “要不你也在这里和他们谈谈工作上的事吧,我下午还要上班,先回去。”潘丽娜起身告辞。 “也好,小辰,你刚好听听她对品牌服装的见解,刚说了一半呢。”罗总说。 “行,我送丽娜上车,马上回来!”罗辰也站起了身,依然像刚来时一样,搂着潘丽娜的腰走的。 尽管她说不让送,罗辰却不想让她感觉自己见了沈可佳就冷落了她。 既然已经选择了潘丽娜,他就会认认真真对她好,何况她是那样深爱着自己,罗辰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负她的。 婚期将至,他要让她时时刻刻感受到做新娘子的喜悦。 “快回去吧,别让爸和可佳久等了。”他送她上车后,潘丽娜温柔地说。 “好,晚上我去接你!” “恩!放心,我不会生气的。”车要开动之前,她又说了一句。 多大方而又体贴的女人啊,罗辰觉得,找到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罗辰回了办公室和父亲以及沈可佳一起谈了很多工作上的事,谈完后,一起从父亲办公室出来,他方才有机会问起她的私事。 “最近怎么样?和他离婚了吗?”他觉得以沈可佳的性格,眼睛里不揉沙子的,早晚会和他离婚。 沈可佳点了点头:“离了,你呢?身体怎么样?” “没事,你没听我爸说吗?我马上就要回来上班了。” “还是多休息一段时间吧,别太急了。”她说。 这伤的事,恐怕是一辈子也还不起他了。 “不休息了,你看我身强体壮的,这点事根本不算什么。”你,别放在心上。 “以后有什么打算,这么年轻,总要再找个人照顾你啊。”他又说。 其实和沈可佳说话,他总是从内心里喜悦的。但他现在是有未婚妻的人,说话就要小心翼翼,注意分寸。再怎么关心她,还是要表现的像最普通的朋友。 他不能辜负了潘丽娜对他的信任,沈可佳也很注意分寸,所以两人说话就客客气气的。 “已经有一个人在照顾了,你也认识。”虽然她和秦子安的关系还不那么明朗,为了让几个人相处都能自在些,沈可佳还是主动提起和秦子安的事。 “谁呀?”他问。 “秦子安。”她淡淡地说。 “他?” “嗯,他对我很好。”你,放心吧。 “也好,他人不错,有能力。就是……”就是听说作风不好,身边的女人不少。 他想说的,说了一半还是咽回去了。虽然不放心,他也不好表露。这样污蔑人家,不算君子所为啊。 “就是什么?”她问。 “没什么,好好相处!”除了这样嘱托,祝福,他还能怎样呢? “有什么事,别忘了找我和丽娜帮忙,别客气,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他又说。 沈可佳感动地点点头,有他们这一对夫妻做朋友,真幸运啊。 她的班上一天休息一天,休息的这天为了回报秦子安的付出,她会买菜做饭。 这天正好是她休息,在公司谈完公事和罗辰在公司门口说的再见。 他说要送她的,她拒绝了,罗辰也就没再坚持。 沈可佳走到公交站附近,就听到车喇叭响,一回头就见到秦子安那台车跟在她身后不远处。 “上车!”他打下车窗,命令的语气说。 每天他接她,都是笑脸相迎,今天是怎么了,脸这么臭? 沈可佳不知何故,不过他接惯了,也就没理会,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 “不是说下午有事吗?怎么还过来接我呢?”她问,觉得他真有点奇怪。 “哼,我就不能临时又没事了?”他气呼呼地问。 “怎么了,谁让你不高兴了吗?”吃他的,住他的,偶尔还是要投桃报李安慰一下吧。 男人有时也会遇到不顺心的事,和身边亲近的人发发火,这点沈可佳是可以理解的。 “你说呢?”他反问。 “我说?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阴阳怪气的,还让我说,奇怪。 “你当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关心过我在想什么呀。走的那么认真,在想谁呢,连我按了好几次车喇叭都没听见。” “啊?我刚听见啊,你按了好几次?可能是我想工作上的事想入神了吧,没注意。” “真要是想工作上的事就好了。”他的语调更阴阳怪气了,这还是沈可佳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的语气说话呢。 他这明显就不像是自己心情不好,像是要找她的茬,也不知道哪里惹他了。 她不想和他往下说了,不想弄的像情侣之间吵架似的。 “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吧?”他幽幽地又吐出一句。 好吧,沈可佳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忍不住回嘴:“说中什么了?” “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说什么出来和老板谈工作,怎么和姓罗的小子搅在一起去了,当我没看见呢?” 她终于知道他无理取闹的原因了,原来是误会了啊。 他是……吃醋了? 她有点好笑地看他,吃她的醋,有点意思嘛。 “说出来你也许不信,这世界真是奇怪,我是自己面试的竟然就进了他爸的公司。今天中午我来和他爸谈工作,他和潘丽娜来了,我才知道这公司老总是他爸。”看在他是为自己吃醋的份儿上,沈可佳没理会他的坏语气,还主动和他解释了一下。 “辞职!”谁知他却蹦出了这么两个字。 “辞职?为什么呀?”醋劲儿够大的,沈可佳当然不会听他的,不过讨论讨论倒也没关系。 “那小子对你有意思,你不知道?谁无缘无故地替人挡刀子。你要是留在这里,早晚得……得被他给俘虏了。”秦子安今天说有事,其实是去给她买了个笔记本。兴高采烈地来接她,就见到她和罗辰一起从公司出来,还“卿卿我我”“有说有笑”的。 他就看不惯罗辰的那副痴情种子的样,明明自己有老婆还要对沈可佳这么好。 沈可佳这个大傻子呢,装作不知道他喜欢自己,还跟他眉来眼去的,太过分了! 最气人的就是说完话,沈可佳前面走,罗辰站在那儿一直看着她,眼睛都快掉她身上了。 他开着车后面跟着,这死女人愣是不知道,连喇叭声也听不到。她这不是为了那姓罗的失魂落魄,又是什么? “别瞎说了,没有的事,我和他只是朋友,而且他和潘丽娜就要结婚了。” “没错啊,人家都要结婚了,你还跟着搅合什么?”他可找到理由说她了,理直气壮,冠冕堂皇的。 “我哪儿搅合什么了?我又不知道他也在这个公司上班……” “他还也在这个公司上班?”他大惊小怪地说。 刚才沈可佳只是说他父亲是这里的老板,他都已经觉得不妥了。 现在知道他也在这里工作,那不是近水楼台吗? 不行,不行,沈可佳真不能留在这里了。 “啊,他在呀。他上他的班,我上我的班,又没什么关系。你别瞎操心了,我和他之间真没什么。” “没什么眼睛都要掉在你身上去了?沈可佳,你要想在这里上班也可以,跟我结婚。”这话说的,不容置疑啊。 不过沈可佳不是吃素的,他说结婚就结婚啊。 “秦子安,我一直在和你解释,你别不讲道理。我只是不想和你吵架,不代表你说的对。我们还谈不到结婚那一步,早跟你说过了,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沈可佳收起了笑脸,严肃地和他撇清关系。 她又来了!一说原则问题,立马躲避,他得等到她什么时候? “没有关系我们天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还天天做爱?”一生气,秦子安的话就粗了。 “你……停车!”沈可佳生气了。 “沈可佳!”他也叫了一句。 “你脑袋清醒一点行不行?我们现在这样叫同居,同居!” “同居,怎么了?觉得不对劲的话,我们从现在开始就不同居!我现在就去搬东西出来。” 好啊,该死的沈可佳,又来挑战他的底线,又想跑。 他紧抿了薄唇不说话了,车开的飞快,往“回家”的方向狂奔。 他不说话,车内一下子好像连空气也稀薄了。沈可佳忽然有点不安,或者说是有点心虚。 他说的对,他们是在同居呢。她没有正视这个问题,还在逃避着。享受着他给的温暖关心,不舍得走,知道他爱自己,不忍心走。 可这样也不是办法,难道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胡混下去吗? 她不是思想新潮的人,没办法一直默认同居这样不明不白的关系。要结束这样的关系,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分手,还有一条是结婚。 结婚,自然是不可能的。 分手吧,也只能选择分手了。 秦子安的黑脸更黑了,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沈可佳不怕,他不会对她怎样,她知道。 很快就到了他的房子,停了车,他是在来来往往的人的指点中把她扛起来的。 他一生气,就会把她扛起来,她已经习惯了。 末了,两人的气都消了。 “可佳宝贝儿,我是不是不该逼你这么紧?”他问,抚摸她被激情弄湿了的秀发。 他如此温柔,叫她说什么呢? 就在刚才,她还想逃跑的,忽然又舍不得了。 沈可佳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呀,怎么遇上这位黑脸大汉,就软下来了呢? “你等会儿,我有东西给你。”他起身,细心地拽过来一条被子给沈可佳盖上。 沈可佳躺在那儿没动,不一会儿见他拿了两个大袋子过来。 “这个是送你的!”他从一个袋子里拿出笔记本递给她。 是一个红色的小巧的笔记本,十二寸的。太小了,怕她累眼睛,太大了,怕她拿着重。 “不,我不要,我怎么能要你这么贵的礼物呢。”这款笔记本,沈可佳看见过,要七八千块呢。 她已经欠他那么多了,这个再还钱,还不累死她呀。 “你是我老婆,我的所有都是你的,怎么不能要了。” “还有这个,你看看合适不合适。”他又从另一个大袋子里拿了两套衣服出来。 “过两天哥就要去相亲了,这是我给他买的。上次给你的钱,你都还给我了。”这次直接把衣服买回来,你总没办法了吧? 为什么他要这么细致? 沈可佳心里感动的同时,更多的是沉重。 要是她嫁给他,也就没什么了。要是她不嫁给他,不就成了忘恩负义了吗? “你别这样,秦子安,你别为我做这么多了,我真的受不起。” “怎么受不起?你是我的女人,女人花男人的钱天经地义。”他知道她感动,看得出来。 他就是要让她感动到无以复加,他就是要惯坏她,让她离不开他。 这些都不算什么,他会帮她把所有生活中的难题都解决了。即使,他也会很累,但他是男人,撑起家是必须的。 “我可不这样觉得,女人花男人的钱,花习惯了,就抬不起头了。秦子安,我希望我们的关系中别再掺杂钱在里面了,我会不自在的。” “好了,不说钱的事了!还有这个呢,你先穿上我看看。”说着,从装衣服的袋子里,又拿出一件睡袍。 他特意给她买的,睡袍不厚,质感柔软。 淡淡的粉色,素色的花,很衬她的气质,腰间只有一条带子。 要到激情澎湃时,脱起这个来可比脱衣服裤子什么的方便多了。 东西都买了,沈可佳除了又记一笔账,还能怎么样?反正她知道他是不会去退的,都是为她着想,总不好让他失望吧。 接过他给买的睡衣,她刚因为欢爱完,还没穿衣服呢,就直接披上身,给他瞧。 “真漂亮!”他夸奖道,吹了个口哨,自我夸奖道:“秦子安的眼光真不错啊,太好看了。” 说的沈可佳都不好意思了,见他色迷迷地盯着里面裸着的胸脯看,她忙把衣服穿拢,系上带子。 “好了,别瞎看了,我去做饭。” 他们两个人还没吃饭呢,这会儿,他估计饿了。 自从知道他有胃病,沈可佳尽量让他按时吃饭,还控制他的饭量,不准多吃,也不许少吃。 “去吧!”只要她不跟他算钱的帐,干嘛去都成。 他们俨然已经过起了小日子,现在冰箱里都是满满当当的菜。 两人心血来潮时,一起在网上找菜谱做菜,吃的有滋有味。 有时秦子安会寻个借口,在她回娘家的时候,很“无意”地跟过去,也会下厨露一手。 她爸爸早被秦子安买通了,只要陪喝酒,就是他的知音啊。 沈可佳顺手拿了一根束发带把头发扎成了马尾,就去厨房忙活起来。 秦子安也披了件睡袍,倚在门上看她给他做菜。 这是家的感觉,老婆在忙碌着,侧脸是那样温柔可爱。她白皙的脖子上有他刚刚留下的吻痕,她的小腿上也有一大片的淤紫。 走动之时,她的身体在睡袍里隐约可见,又一次勾起了他的欲火。 忽然想起上次在她家时被她挑的难耐的心情,秦子安起了坏主意,毫无声息地靠近她背后。 她做什么事情都那样认真,洗菜也是。 “啊,坏蛋,你干什么呢?” “你说呢,亲爱的,谁让你不穿衣服勾搭人的?上次我就想这么干你了,这次可是你自找的。” “别。。放过我吧,我……嗯嗯。。。。。嗯。” “床上等着去吧,以后可别穿成这样在我面前晃荡了,容易激发我的兽欲。”他调侃她,心情好极了。 还不是为了躲他的袭击才穿成这样的,再说睡衣带子系的好好的,这也能激发,她已无语了。 连和他斗嘴的力气也没有了,她乖乖地回房躺着,等他的饭菜。 饭菜很快好了,两人坐在桌边,一边吃饭一边轻松的聊天。 谁也没再提起罗辰的事,也不说钱的事,都不愿意再发生矛盾。 “你也累了,我去洗碗就行了。”吃完饭,沈可佳主动这样说。秦子安倒也不拦着,太客气了,还像小夫妻吗? 秦子安在客厅打开笔记本办公,沈可佳忙完了,窝在卧室里用他新买的笔记本上网查资料。 他给买的笔记本真的非常好用,她想要个笔记本已经很久了。不过对她目前来说,要靠自己买,还得好几个月的时间,还要在省吃俭用的情况下。 目光不自觉又瞟向他给哥哥买的那些衣服上,唉,欠他的实在太多了,得算算什么时候能还清了。 她拿出记账的小本子,坐在床上认认真真写写算算,连秦子安进来也没看见。 “宝贝儿,在做什么?”他在她旁边坐下,温柔地问。 沈可佳吓一跳,忙把本子合上,想藏起来。 脸红心虚的模样让秦子安起了疑心,他以为她是在记日记,记关于遇见罗辰的事呢。 “给我看看呗!”他佯装开玩笑地说。 “不给,这是我的秘密。”她把本子死死攥在手里。 本来只是说说的,她越说不给看,他偏偏产生了很强的好奇心。 “看看,别那么小气!”他伸手去抢。 “别看别看!”本子终究到了他手上,沈可佳还来扯他的胳膊,却奈何不了他。 本子被他翻开了,只见上面用隽秀的笔迹认认真真工工整整地写着。 “欠账明细:某年某月某日,培训师报名费一千八。某年某月某日,衣服两千。某年某月某日,房租五百。父亲母亲从某某某日开始住在某处,房租多少。”最后一条账目是今日的,笔记本七千八,哥的衣服…… 下面还有还钱方法,如果每个月赚钱两千。自用五百,其余一千五用来还债。大概到某年某月某日能够还清,沈可佳加油,早点还清! 秦子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沈可佳都有点心发慌了。 “记得真够详细的,算的真够清楚的。沈可佳,是不是现在和我在一起就因为欠的这些钱还没还清?所以就这样虚以委蛇地哄骗着我,是不是?”他把本子往她面前使劲儿一甩,吓了她一激灵。 “你说呀,是不是?”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抓住她消瘦的肩膀,用力摇晃她。 “你放开我!”她吼道。 “某年某月某日,还清了,是不是就要跑了?是不是?”他更用力地摇她,吼她。 沈可佳被他狂暴的态度弄生气了,用力挣脱他,也对他吼道:“对!” 秦子安霍然放开了她,从床上捡起那个该死的笔记本,撕成了几半。 “让你还,我让你还,我看你还怎么还。” “撕了有什么用,所有的东西就记在我脑袋里了。”沈可佳昂着头,挑衅地说。 “要不,你把我脑袋里记的也挖出来撕了呀。” “你……” “沈可佳你真是一块石头,是一块冰,算我错看了你!”怒极了,他反而平静下来。 “钱不用还了,不需要,你这个人我也不要了。我知道,你反正也不想和我在一起,早盼着我说这句话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好好过吧,再见!” 说完,他脱掉了身上的睡衣,往地上一甩,去衣橱找了套衣服穿上。 燃烧024 “要走也是我走,你这是什么意思?”沈可佳跟上去,问他。 秦子安不再说话,从她身边离开,几步走到门口,“砰”地甩上了门。 他走了。 沈可佳看着门怔怔出神,她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吵起来了。 她其实明白,秦子安就是不愿意和她算的那样清楚。可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毕竟不是夫妻,把帐算清楚有什么问题。 难道让她随便花他的钱吗?那她成了什么人了,成了为钱出卖肉体的人了啊。 她以为他只是一时生气,过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谁知,她竖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却一直没有听到任何声响。脚步声,钥匙声,她期待听到的声音,一次都没有响起。 秦子安彻夜未归,她以为她会无所谓,却发现自己整夜都睡不着。是她自己一直期待的,和他什么关系也不要有。 为什么他走了,她会这么难过失望。一次次地把手机拿出来看时间,一次次地想要给他发个短信或者打电话。 强大的自尊心让她止步不前,他说了,她这个人他不要了。 难道她可以低三下四地求他回来,求他要她吗?她做不到! 第二天上班,沈可佳有点精神恍惚。 罗辰也上班了,作为老板助理,他只要上班,必定把每家店都巡视一遍。 到了沈可佳所在的商场专厅里,就见她忍着酸痛站在那儿,脸色很难看。 “你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没怎么,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 “要不要休息一下?”他又问。 “没事,我不累。” 不累,不累腿都像要打颤了似的,她就是太好强了。 罗辰没再说什么,半个小时以后,上反班的营业员来了。 “可佳,刚刚罗经理给我打电话,说你要去参加公司的一个活动。你赶紧去吧,我替你的班。” “哦,那谢谢你!”沈可佳心里直嘀咕,公司有什么活动了,她怎么没听说。 要是有活动,为什么刚才罗辰不说呢。 知道了,定是他要照顾我吧。这个罗辰,真是小题大做,都说了没事,还要这样。 换好衣服,出了商场,她就给罗辰打电话。 “罗辰,我知道公司肯定没什么事。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不过以后别做这样的事了,我不需要。不管多辛苦,这是我的工作,别特别对待我,否则我会走的。” 罗辰半天没吭声,等她说完了,才慢悠悠地开口:“谁说公司没什么事了,现在我们正在为FAB大赛做准备呢。我今天这样安排是想请你作为营业员来给我出出主意的,你现在来公司总部。” 罗辰当然是关心她才这么做的,但他了解她的性格,非要把事情弄的像真的才能逃过她的眼睛。 虽然不能马上给她彻底放假,她和他坐在办公室讨论问题,总比站在那儿要轻快很多吧。 象征性地和沈可佳讨论了两个小时的工作,罗辰就给她放假了。 沈可佳这才发现每天都盼着下班,今日下班却觉得空落落的。 她回了秦子安的房子,内心里万分希望他能回来。可惜,看到的还是满眼的凄清,他根本没有回来过。 她换上他给她买的那件睡袍,习惯性地去厨房,却发现不知如何下手。 沈可佳,你是对他形成依赖了吗?难道他不在,你连生活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习惯是可怕的,会让一个人变得软弱。不行,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还是回娘家吧。 她又把那件舒服的睡袍换下,重新穿上T恤牛仔裤。她跟自己说,不能带太多东西,否则父母会起疑的。还是每天到这里拿衣服吧,也不麻烦。 这话,冠冕堂皇的连她自己也不能说服。其实内心,是渴望着什么时候回来能碰到他吧。 提着他给哥哥买的两套衣服,她回了娘家。父母哥哥见到她,自然是十分高兴,问长问短的。 “哥,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过两天相亲的时候穿。”说起相亲,她有点没有底气了。 秦子安这一怒走了,相亲的事到底还能不能去,可说不定了。 “哎呀,小妹,这不是电视广告里常常播的那个牌子的衣服吗?你怎么舍得买这么贵的衣服给我啊?”哥哥高兴的同时,又怕妹妹多花了钱,他是节省惯了的。 “哦,相亲可不得穿好点吗?你就穿吧,不用管钱的事,这也不贵。” 哥哥于是像个孩子似的,穿好衣服在沈可佳及父母面前显摆。 看他那么高兴,沈可佳更是惆怅。他凡事都为她着想的,为什么她明知他爱着自己,就是过不了心里这关,不能和他走到一起呢? “今晚就在妈这儿住吧,我让你爸去跟你哥睡,你跟妈睡。”吃晚饭的时候,母亲留她。 “好啊,在这儿住。”她答应道,尽量装出开心的样子。 “那个小秦怎么好久没来了?这么些南方人,我就发现他会说话,别人说话我都听不懂,也不愿意听。”爸爸忽然提起秦子安,让沈可佳措手不及,差点露出破绽。 “不知道他怎么没来,可能是有事吧,谁知道呢。”装作不关心地说完,再吃菜却是食不知味。 不知道是很久没吃过母亲做的菜还是怎么的,就是觉得没有秦子安做的好吃。 吃完饭继续陪家人闲话,打牌,又总是出错牌。 “可佳,你今天是怎么了,丢了魂儿似的,和朋义吵架了?”沈母问。 “谁?”杨朋义,好久没听过的名字了。竟一时忘了他这茬,木然地看着母亲。 “还有谁,朋义呗?这孩子,怎么这么长时间连个电话也没给我们打过啊,以前不这样啊。” 沈可佳总算领悟到母亲在说什么了,忙遮遮掩掩地说:“他也忙,再说赚钱不多,处处得省着花。” “再省,也不差那点电话费吧。”母亲唠唠叨叨地说。 她倒无所谓女婿是不是打电话,就是觉得女婿对岳父岳母好,才是真正爱妻子的表示啊。 像这样不闻不问的,她都开始担心女儿的婚姻状况了。 “可能他也觉得没有什么话说吧,妈,我都困了,早点睡吧。” “好啊,睡吧睡吧。”沈母说着,张罗着铺床。 床铺好了,沈可佳都要脱。衣服了,心里却不知为何不想睡。 “妈,我想起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做,还是回去睡。” 她性子风风火火的,父母知道拦不住,就由着她了。 回到秦子安的家,房子里依然没有他的人影,他凭空消失了一般。已经24小时了,他去哪儿了?真是够狠心的。 没出息的沈可佳,你为什么要想他。他都不想你,你想他干什么? 许是太累了,这晚沈可佳躺在有他气息的被子里呼呼睡着了。 秦子安轻手轻脚地回来的时候,坐在床头凝视着她的俏脸。 她大概是害怕,没关灯。 她睡的是那样熟,连他回来也不知道。以为自己走了,这女人会失落伤感。看看吧,人家根本就是无所谓,没把你当回事。 自尊心严重受伤的秦子安看了一下她,想要在她额头上亲亲,还是忍住了。 又像来时一样,他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天亮沈可佳醒来时,完全不知他曾回来过。 一晃三天过去了,秦子安一点消息也没有。 要不是还住在他的房子里,沈可佳真要以为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这么一个人,一切都只是梦呢。 这天晚上,沈可佳还像以往一样,一个人躺在曾和他共同盖过的被子里,想他。 这时手机响了几下,她打开一看,是一条信息。 竟然是秦子安发来的,是想她了吗?一定是的,一定是他忍不住要回来了。 她万分激动地打开,上面只有简单一句话。 “明天上午十一点半,名岛咖啡,相亲。” 虽然没说想她,却还是在记挂着她的事。沈可佳看着信息,一个人偷偷哭了。 她明天就可以见到他了,真的可以见到他了。 这才发现,几天不见面仿佛已经隔了几个世纪。 正在想着明天要穿哪件衣服见他的时候,手机忽然又响,还是一条信息。 “答应你的事,我会兑现承诺,不过明天我不会去。你,还有你哥哥连同女方见面吧。” 心,沉入了谷底。 沈可佳呀,就你期待着见他,他却没想见你呢。办这件事,不过是因为答应你了的,要办到而已,你真是自作多情了。 她给哥哥打了个电话,要他准备好,明天刚好是她休息,可以陪他一起去。 哥哥显得很紧张,又问这又问那,沈可佳一一耐心地和他沟通,让他别担心。 第二天十点,两兄妹就在母亲家碰面了。 他穿了秦子安给买的衣服,很帅。人靠衣装,这样穿上,他是自信了不少。 “哥,你看你多帅呀,对方肯定一看就相中了。” “是啊是啊,拿出点儿男子汉的气魄来,我儿子是最棒的。”沈母不知从哪个电视里学来的,也鼓励起儿子。 出发了,到名岛咖啡时,提前了有十分钟。 因秦子安没说是在哪个座位,沈可佳兄妹两个只有在外面等。 焦急中,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 “可佳。。。。。”每次这两个字后面,都跟着宝贝儿的,这次没有。 她还是惊喜地抬头,就见到秦子安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已到了近前。 忍不住地多看了他两眼,差点就在众人面前流眼泪了。沈可佳忙掉转头,不看他,目光凝聚在那女孩脸上。 她的回避让秦子安觉得她根本就是不想见他,就怕她不愿意见,他才特意说他不会来。 看来,他还是多余了。 不过来都来了,他也决定奉陪到底。 “这位是……”沈可佳问。 “这就是我们酒店的美女领班牛芳,牛芳,这位是我哥哥沈成举。”秦子安介绍道。 他哥哥?这怎么就变成他哥哥了? 沈可佳和沈成举正纳闷的时候,更惊人的事发生了。 “这位是……我的……”秦子安继续说,指着沈可佳,牛芳却截住了他的话。 “我知道,秦总,她就是你爱人嘛,长的真漂亮。” 爱人?沈可佳奇怪地看向秦子安,沈成举也一脸诧异。 “对,是我爱人,我们有夫妻相吧?”秦子安笑问。 “有,有,很般配。” “今天我们不是重点,重点的是你们二位,多聊聊,我们进去坐吧。” 两兄妹虽然诧异,毕竟人家是在帮忙,又是第一次见面,不好反驳秦子安的话。 一行几人进了咖啡厅,找了个肃静一点的位置坐下来,点了些喝的,开始闲聊。 闲话了几句,女方就切入现实问题了。 “你们从农村老家过来的,在这边有房子吗?” 沈可佳结婚之时从没想过房子的问题,或许这就是她傻的地方吧。 现在的女人还有几个不要求房子车子什么的,她却根本不在意。总以为有爱就什么其他的都不需要了,结果,爱是可以消失的。 当爱情消失了以后,物质反而是一种安慰吧。 她觉得自己真是糊涂,傻,还是面前坐着的女人精明,或许女人就该如此。 以前她是鄙视那些动不动不谈情先谈条件的女人,现在却由衷地觉得,她们要这些,不过是自我保护的手段罢了,无可厚非。 “没有。”沈成举老老实实地回答。 他是个实在人,从不说一句谎话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领班同学的脸明显有些失望,却见秦子安微微一笑,说:“正在看,刚来这里,还要看哪个路段好,买多大的。想买婚房,当然也得看女方的意思。你只要相中了人,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孤儿,不需要养父母,可佳也只有一个哥哥。除了他自己努力,我们也会帮他。经济方面,不成问题。” 沈可佳兄妹再一次惊讶地看秦子安,这谎撒大发了吧? 虽说是撒谎,为什么他表情那样以假乱真,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领班的表情又有了变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人和人之间肯定是感情最重要。但是也希望你们能理解,要是找个没房子没工作的,家里那关也过不了。” “我能理解!”沈可佳接了话。 现在还有谁能不要房子,什么都不要呢? 尤其是相亲定下来的婚事,人家连你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就愿意一过门就跟你四处租房子住吗? 这就是现实啊,沈可佳再豪情满怀,要帮哥哥买房子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当时的房价好地段五千五一个平方,沈家的积蓄只有两万,就算是首付款也不知道要存多久呢。 “他才过来一个多星期,工作的事情我会很快给他安排的。”秦子安又说。 沈成举知道他们都是为他好,可是这么高的条件,他怎么给的了。 秦子安又不真是他妹夫,就是真的,也帮不了他这么多忙。 “我看。。。。。”他想说,我看要不还是算了吧,沈可佳在桌子底下踢了他的脚。 她知道哥哥的意思,一直裹足不前,也是因为钱的事。 他总觉得女人会要这要那,他没钱,给不了人家什么,所以不敢谈恋爱,不敢追女孩。 “我哥就是腼腆内向,他是想跟你要个手机号,QQ号。”沈可佳笑着说。 “好啊,你记一下。”牛芳说。 沈成举不想让妹妹为难,就拿出手机把她的手机号,QQ号都记下来了。 牛芳对他的印象不错,论外貌沈成举也算是仪表堂堂,又当过兵体格健硕。 虽然不太善于言谈,却也老实,是丈夫的好人选。只要这些外在的条件达到了,牛芳是愿意和他谈谈看的。 “你们自己聊吧,我和可佳还有点事,先走了。”秦子安站起身,和沈牛二人打招呼,然后看了看沈可佳。 她也正有此意,不能总在这里当灯泡了,要给两人交流的时间。 默默地跟着秦子安的身后,离开他们的视线以后,秦子安并不和她说话。 紧张,她不由自主地紧张,可能是因为独处的原因。 看来真是想他了,为什么会这么想念而又害怕呢? 秦子安似乎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她呢,出于自尊心考虑,也不想主动开口。 但是他为什么要说沈成举是他爱人的哥哥呢,这个问题还是得问问。 他像背后长了眼睛,能看穿她要说什么似的,先开了口。 “别误会,说沈成举是我哥哥,你是我老婆不是想占你便宜。你们都是外地人,相亲这事会让人家女方觉得不踏实。再说,肯定会想要房子想要他有工作什么的,我不从中担保,她不会信你们。你不是说了要帮他们买房子吗?所以也就不算撒谎了。剩下来的事就看他们自己了,真有感情,也不会差这一套房子。没感情的人有房子也没用。答应你的事办完了,你好自为之,再见。” 从头到尾,都是背对着她说的,说完迈着沉稳的步伐坚定地走了。 沈可佳不知道,他必须得这样背对着,才能和她划清界线。 坐在她旁边的时候,他有多想抓抓她的小手。尤其是当她笑着说话时,他看见她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就想亲上去。 但他不能啊,场合不允许不说,沈可佳也不愿意,至少他心里是这样想的。 沈可佳为自己刚才的紧张感觉羞愧,无地自容。 又自作多情了一次,看人家,连看你一眼也不愿意,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你还以为他能像以前一样,忽然就抓住你过来亲吗? 沈可佳啊沈可佳,你说说你才离婚多久,就这么好了伤疤忘了疼。你怎么就那么不知羞啊,都在期待什么呢。 虽然她没主动说话,还是把自己骂了几千几万遍。 哥哥也不知道谈的怎样,她还得回娘家去等消息。 “怎么样?”一进家门,母亲就迎上来问。 “正谈着呢,我爸呢?”走之前还看见父亲在家的,一回来,见他不在,沈可佳就问了句。 “出去转转,呆着难过,今天你哥这事要是能定下来,我也要出去找活干了。” 父母也是闲不住的人,沈可佳知道,早晚肯定是要找些事情做。 谎称和杨朋义离婚,他们即使不知道实情,因杨朋义不在,也不好去找亲家帮忙说开饺子店的事。 这事,大家心照不宣地耽搁下来了。 不一会儿,见父亲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佳佳,爸找到活儿了。” “真的?做什么事啊?” “环卫工人!”沈红山乐乐呵呵地说。 环卫工人,可不就是扫大街吗?工作本无高低贵贱,只是沈可佳想着父亲要在街上日晒雨淋的,想着就心疼啊。 “爸,那活儿太辛苦了,你还是别去了。” “我这还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呢,不去爸也干不了别的。爸有乙肝,想做护工人家都不要。我看这活儿挺好,你看那些退了休的老干部,不也要常散步锻炼吗?我这天天当锻炼了,还有人给钱,多好啊。” 父亲说的轻松,沈可佳却知道,是怕她担心,挑好听的哄她呢。 “那怎么一样呢?人家出来散步,下雨时不会出来,大太阳晒着时也不会出来。爸,你等等,我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给你找找守门什么的工作吧,这事太辛苦了。” “傻丫头,有什么辛苦,再辛苦还能比种地累?种地时候太阳晒不也得去,下雨时候要收粮食也得去收。这个,还能有地方躲躲呢。爸等不了了,你哥要是相亲成了,还得想办法买房子。爸妈知道你孝顺,可是靠你一个人,还刚毕业,怎么管的了那么多事。没事,爸明天就去上班了,现在天还不冷不热的,刚好。” “爸……”沈可佳刚要再劝,母亲也说话了。 “让他去吧,我们都呆不住。妈觉得在城市里再辛苦也比农村强,挣钱快,只要有钱,想买什么都方便。” “我跟你们说,干这个,还能拣点废品卖呢。你老舅爷不就是在城里捡破烂发家的吗?” 父母还在说着做这份工作的好处,沈可佳却越发的心酸。 费尽千辛万苦供出这么一个大学生来,她还这么不争气,不能让他们安享晚年。 寻了个借口,沈可佳出去了,在外面偷偷哭了一阵才又回来。 今天起,她要更努力奋斗,争取尽快升职当店长。 燃烧025 转了一圈回来,发现哥也回来了,父母正围着他问情况呢。 “怎么样啊儿子?” “别问了,没戏。”他闷闷地说。 “怎么会呢?我看女孩儿对你印象不错呀。”沈可佳有点奇怪。 “不错有什么用,她条件那么高。我可不想骗她,你们走了她又问我什么时候能买房子。我就告诉她,买房子没个十年八年的是不可能。还有工作的事,也完全没着落。” “你……”沈可佳被他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为了他这次相亲,她和秦子安做了多少准备。 “秦子安不是说了会帮你的吗?你急什么呀?” “秦子安说帮我就能帮我?他又不真是我妹夫。对了,他为什么要说是我妹夫啊?这不是骗人吗?” “他说是你妹夫?这样不好,确实是骗人。”沈红山说道。 沈可佳长叹一声,无奈地说:“算了,也许是缘分不到吧。刚出来的时候他和我解释过了,这样说,是怕人家认为咱们是外地人靠不住。他是她的经理,实力是得到了认可的。秦子安还不是怕我哥谈不成。真是太实在了,买房子肯定是要买的,我们一家人努力赚个一两年,首付总能攒够吧。就是不够,稍微借一点也能把房子买来。” 他这样没信心,真让人失望。 “就是啊,谁谈对象都是条件好的。你看咱们屯子大柱子,穷的就住一间破草房,人家还娶了那么漂亮的媳妇。女孩儿都是哄来的,就你傻实诚。”母亲不依不饶地唠叨道。 “谁不说是呢,完蛋!”沈红山也骂了一句。 “行了,都别说了,我知道了!你们就是觉得我差劲,觉得我没用呗。我没用就没用,这辈子我都不娶了。”说完,沈成举气呼呼地摔门离开了。 剩下三个人在家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无奈极了。 “爸妈,你们是太急了,以后别这么呛着他了。哎!也不怪他,现在的女孩儿谁不谈条件啊。我们努力吧!就是不知道他出去,能不能有事。” 父母怕懂事的沈可佳操心,劝慰道:“能有啥事儿,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死倔的,过一会儿气消了就回来了,你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吧。” 沈可佳现在卯足了劲儿在准备公司的FAB比赛呢,赢了虽然没多少奖品,却是实力的象征。 她想,到时候全公司的人都会到场,能获得第一名就是在公司扬名的好机会。以后升店长,也能服众。 回了秦子安的房子,她心无旁骛地准备参赛的事。 中午晚上,他不在,她都是吃方便面。 除了准备参赛,她还搜了一些店长教程之类的书看。 时间实在不够用,她恨不得一天能有四十八小时,这样就可以再多学习一些培训技巧了。 忙了一天实在累了,沈可佳拿着参赛的手稿,一边背着就睡着了。 秦子安悄悄开门回来,见她梦中嘴巴还在念念有词。 以为是呼唤他的名字,谁知,她只是在背东西。 他只听到“衣服”两个字出现频率比较高,其他的听不懂。 怎么忽然这么努力了,是因为她哥的关系吗?这个傻丫头,明明有男人可以依靠,偏要这么倔。 小小的肩膀上抗了太多东西了,让人心疼。 他伸出大手想去摸摸她的脸,刚要碰上,她翻了个身,吓的他激灵一下缩回去了。 秦子安,你心疼人家,人家心疼不心疼你?自作多情的傻子,她连句话都不愿意跟你说,连个电话都不给你打,你还要来看她。 你真他妈的贱!他这么骂完自己,逃也似的起身离开,生怕她知道他回来看她,瞧不起他。 秦子安走后没多久,沈可佳在喧闹的手机响中忽地醒了。 电话是个陌生号码的座机打来的,她迷迷糊糊接起来。 “是沈可佳吗?”对方问,是个男的。 她一下子清醒起来,问:“什么事?” “你哥哥沈成举,因为赌博,被带到东城派出所来了。他留了你的联系方式,你带五百块保证金过来赎人。” 什么?她皱紧了眉,气的咬牙切齿的,真想和对方吼一句:“让他在那儿呆着吧!” 不过她还是没吼,听说关押的地方乱,怕哥哥在里面受欺负,更怕他不回家父母操心。 别看他长的挺雄壮,其实内心懦弱胆小,她不想让他在里面担惊受怕的。 迅速地爬起床,因为衣服没脱,她拿着手机第一时间冲出了门。 这么晚了,她不想让父母知道。可她身上没有五百块,怎么办呢? 出了楼道,一边疾步走,一边翻开着电话号码本。 本市的熟人不多,能借到钱的也没几个。第一时间是想到了秦子安,不过自尊心作祟,不想求他。 秦子安出来后,就在小区门口坐在车里想她呢。 忽然看见她急匆匆地赶路,还翻开着手机,这么晚是去和谁约会?还是有什么事?都睡着了,又爬起来,要是约会,也太过分了! 和他秦子安就千不肯万不肯的,跟别人约会就像打了兴奋剂? 不行,他咽不下这口气,他的女人,不能去深更半夜见别的男人。 忍不住打开车门,下车,在后面跟上她。 “这么晚了,去见谁呀?” “啊!”心急的沈可佳一时没听出他的声音,再加上他有点阴阳怪气的,语音难辨,硬是被他吓的尖叫了一声。 “这么胆小还要半夜爬起来约会,毛病!”他凶道。 她终于认出是秦子安了,不过他明显是在找茬,她可没心情和他吵架。 “不是约会,是有事。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和我说,我先走一步了。” “这么晚了,什么事?”他硬邦邦地问,不想管的,管她这块冰的闲事,也是白管。 偏偏控制不住自己,非要管人家。 “没什么,不用你管。”她还倔上了。 他和她又没什么关系,怎么能什么事都找人家帮忙呢? 气呼呼地扯住了她胳膊:“不用我管用谁管?你那个杨朋义,还是你的罗辰?啊?跟我就划分的这么清楚,跟别的男人就不用吗?”来火了,真想把她脑袋掐碎,看她还能不能这么倔。 “我爱找谁找谁,你管不着。放手,我赶时间呢。”她伸出小手想要掰开他的大手。 他是那样有力的人,她怎么掰得开? “我还偏要管了,今天你要是不说,就别想走一步。” 不能再耗下去了,说就说吧。 “我哥赌钱去了,被抓了,我现在要带保证金去救他。”原来是这事,难怪她这么急了。 “那你打算去找谁帮忙啊?是钱不够,要去借钱吧。”不是去约会,让秦子安心情好了不少,语气也变柔了几分。 她还没想好去找谁呢,实在不行,就得去找罗辰潘丽娜了。不到万不得已,她还真不愿意和他们开口,尽管他们确实会帮忙。 半天她没吱声,他就猜,估计是罗辰那小子。 他的女人怎么可以求别的男人帮?要是欠了人家的钱,到时候还不要以身相许啊? “上车!”他沉声说。 “不用……” “我说上车,不用我抓你吧?” 救人要紧,她不再多言,打开车门,上去。 “被哪个派出所抓的?”他问。 “东城。”他打转方向盘,往东城派出所方向疾驰。 沈可佳偷偷看他,表情严肃,紧抿着唇,说明他很不高兴。 既然不高兴,为什么还要管她的事呢,奇怪的人。 有几天时间没有离的这么近了,此时这样看他,好像他憔悴了一点。 也不知道他这些天都是在哪儿过的,吃的好不好,睡的安不安。 她不敢问,怕他认为她要探听隐私,或者嘲讽她多管闲事。 两人心里都不平静,车厢里却寂然无声,谁也不愿意先低头,怕对方把自己给看扁了。 东城派出所很快就到了,秦子安停了车,沈可佳急慌慌地去拉车门就要下去。 “等等”他说。 她以为他是要把车泊好才让她下,谁知他并不找车位,而是掏出手机打电话。 “邢所长吗?真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是这样的,我有个铁哥们儿今天赌博被抓进你们所里了。” “啊?有这样的事?他叫什么名字?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们把人给放了。”对方的话沈可佳听的清清楚楚,心一下子安定了。 “叫沈成举。” “好,你等我电话,我先挂一下。”说完,电话收了线。 不一会儿,秦子安手机响,接通就是好消息。 “在办手续了,估计五分钟就能出来。” “太感谢了!明天晚上你有时间没,请你吃个便饭。”秦子安客气地说。 “为这么个小事就请吃饭?你也太不拿我当兄弟了。有事你尽管给我打电话,有时间我请你吃。”对方热情地说。 两人客套了一会儿,挂断电话时,沈成举的电话就打给沈可佳了。 “小妹,他们没管我要保证金就把我放出来了。” “嗯,我知道。我和秦子安在这里等你呢,你往前走,看到一辆银色轿车了吗?” “我去接他。”秦子安说着,下了车,对他招手。 “哥,我们在这儿呢。”迎上去,拍拍他的肩膀。 “哥,让你受惊了,没事吧?” “没事。”沈成举说,秦子安给他打开了车门,他坐到了后座。 “哎呀,这事真不好意思,还弄得你也半夜跑来。”沈成举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白天人家刚帮他介绍女朋友,晚上就出了这个事。 这可不是什么光彩事,能不脸红吗? “你就多干点这样的事,就算对得起我们了。”沈可佳气呼呼地说,说的沈成举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沈可佳,你说什么呢?”秦子安不悦地说了她一句。 “说什么呢,我说的是事实。难道这种事还能惯着他吗?我告诉你,姓沈的,这也就是秦子安非要找人帮忙把你弄出来,否则我不会管你的。下次出了这样的事,你就自己在里面关着,反正有吃有喝的。” 太气人了,沈可佳要是不说他两句,难平心头之恨。 再说了,不警告他,他要是三天两头搞这个名堂,人还要不要活了? “以后不去赌了,放心。”沈成举闷声闷气地说,而后又跟秦子安道谢。 “秦兄弟,真是太感谢你了。花了钱没有,花了的话,我马上还你。” “哥别跟我客气,没花钱。就算花了钱,沈可佳也会记账的,她是数学系毕业的,算账可清楚了。”借机,秦子安还暗讽了一下沈可佳。 这混蛋,怎么就那么小心眼? 记账怎么了,至于他一生气跑出去那么久不回家吗? 糟了,沈可佳心里暗觉不妙,她怎么就觉得他该回来呢。怎么就觉得他只是像个负气离家的丈夫呢? 这个想法不好,要端正心态啊。 沈成举只当两个人很熟,是开玩笑的,没多想。还笑着和他开起了玩笑:“这倒是真的,从小这丫头算账就厉害。我记得那时候我爸妈去收废品,她跟着,算账可机灵了。那时候她才上小学啊,两位数乘以两位数,张口就来,还不带错的。” “人家就好奇,说不相信这么小的孩子算账这么利索,都来看热闹。”说起妹妹的英雄事迹,做哥哥的可真是滔滔不绝呀。 可是,他这不是添乱吗?秦子安最气的就是她算账啊,他还这样说。 秦子安面无表情,心里想着,难怪算数这么清楚。两位数乘以两位数都口算,欠他的钱就是简单的加减法,肯定算的更准呗。 “你晚上吃饭了没?”沈可佳冷不丁问了一句,打断了他的话。 “没吃。”沈成举老实地答道。 她只是想打断他的话,没想着让秦子安去请吃饭什么的。谁知这一说,秦子安就注意上旁边的饭店了。 找了个还没关门的,停了车。 “哥,一起去吃饭吧。”秦子安说。 “不用了,他没事,饿一顿也不要紧。再说天晚了,吃东西也不好消化。”总之沈可佳是不想让哥哥蹭饭,什么理由都想出来了。 “我也没吃,哥走吧,顺便喝一杯压压惊。”二话不说,秦子安搂着沈成举的肩膀进饭店了。 沈可佳还能怎么办,只能跟着呗。 点了几个菜,客人少,很快就上来了。 秦子安真感谢沈成举,给了他理由和沈可佳能多呆一会儿。沈可佳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心思呢,只当他是客气罢了。 “哥觉得牛芳怎么样?”秦子安问。 “长的不错,各方面都好,就是要求多了一点。”实在的沈成举实在地回答。 “唉,也是啊。就是有一种女人喜欢什么事都要占男人的便宜,什么都想要。还有一种女人呢,偏偏是不占便宜,人家硬塞东西给她,她还不愿意。这两种,都讨厌。做个女人没骨头不好,骨头太硬了,就不温柔了,也不好。哥你说是不是?” 沈成举觉得他总结的实在太到位了,也忘了妹妹在旁边,跟着他一起声讨女人。 “你总结的太他妈的对了,女人啊,都是捉摸不透的。我们今天不说娘们儿的事,喝酒!”他豪迈地说。 秦子安明明就是在借着说别的女人的事说她沈可佳,她岂会听不出来。恨得牙痒痒,偏偏哥还帮着外人说话。 沈可佳恨恨地瞪了他哥一眼,冷冷地说:“以后抓起来了,可别给女人打电话求救。” “哈哈,忘记我妹妹也是女人了。不过我妹妹不算一般的女人,是女中豪杰。” 两人又继续喝酒胡诌,偶尔秦子安会把话题扯到沈可佳头上,她一一化解。 “哥,你和牛芳结果怎样,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吗?”秦子安问。 “没有,我都跟她说了,房子一时买不成,工作也一时间找不到。” 那就是吹了?秦子安暗想,难怪他出去赌钱了,可能是心情不好闹的。 “吹就吹了吧,我再给你介绍别人。女人嘛,到处都有,好男儿何患无妻。咱哥们儿就是不能把女人当回事,省的她们蹬鼻子上脸,牛起来。”秦子说。 ……沈可佳又一次被噎住了。 不能在哥哥面前明目张胆地和他对话,她只得忍了。 “对了,哥,你工作的事我也问了。现在有三份可以选择,我也不知道你对哪种感兴趣。”沈成举文化水平不高,当过兵身体好,找工作不难,秦子安就怕直接帮他定下来委屈了他。 “三份?你小子可真厉害呀。”沈成举笑道。 “是厉害,又是房屋中介所,又是婚姻中介所,又是职业介绍处。”沈可佳嘀嘀咕咕地说。 就他会讽刺人,她不会吗? 沈成举不以为意,继续问他:“是哪三份啊?” “一份是会所的保安,要上夜班的。一份是仓管,可能需要卖点体力。还有一份是快递公司,这个要求不高,只要勤恳,工资还行。我问过了,提供三险,在这几份里面算长久和有保障的。” 秦子安问过他,不懂电脑,也没有过其他什么经验。当兵回家后就在工地里做一些零工,力工,木工什么的。他觉得做那些太辛苦,也不是长久之计,就没帮他往那些方面找。 “可佳,你说哥做哪个?”沈成举问。 “既然他说快递公司有保障,估计也不十分累,就选那个吧。”沈成举一遇到什么事情,即使是天南海北的时候也要给妹妹打电话的。 他自己没有主心骨,凡事要妹妹拍板。 她也习惯了,他问,她就直接说她的意思,给他定下来。 “好,就选这个吧,你费心了。” “别客气,我明天跟他说一声,估计后天就能上班。你就是准备一辆电动车就行了,电动车市场在……算了,我明天带你去买。” 秦子安本想让他自己去的,只是他口音是外地的,怕被黑。 好人做到底,不是为了帮沈可佳,是因为和她哥哥投缘,他跟自己说。 “别麻烦你了,我明天请一会儿假带他去吧。”沈可佳实实在在地不想再让他帮忙了。 前段时间他帮他,多少还可以说两个人是同居关系。 现在连同居关系也没有了,凭什么让人帮忙介绍女朋友,还介绍工作,连买电动车都让人家去呀。 “佳佳,你刚上班别请假了,我自己去。” “哥,明天上午十点,我在小区外面等你,就这么说定了。”秦子安现在就跟沈可佳过不去了,她说不让帮,他偏要帮。 “别忘了跟妈拿钱,电动车估计要两千多,你带三千在身上。”沈可佳嘱咐道,可不能让他再缺个钱,秦子安就又会帮的。 她果然是算的清楚啊,生怕多欠了我一分。沈可佳,都说好了不用你还,还这么紧张干什么? 吃完饭,秦子安抢着把帐结了。 “哥,我先送你,再送沈可佳回去,然后再回家。”秦子安之所以这样说,其实是想去和沈可佳谈谈。 也许不是谈吧,是想她了,想和她单独相处。 要是她再惹他生气,他还想要罚罚她,还是想和她和好,快绷不住了。 这话,沈可佳的理解是,他特意说明要和她分开。 鸠占鹊巢已久,她想在今晚表明立场,不住在他那儿,也省的他东躲西藏的。 “太晚了,估计我公婆都睡了,我还是不回去,就在我妈那儿住吧。”沈可佳说。 秦子安心中一片苦涩,想好了和她和好的,人家不愿意,特意逃开。 顿时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又在自作多情,也就不吱声了。 默默地开车把两兄妹送回去,再调头回自己家。 她不回来住,算了,他也想念自己的床了,自己睡还更香。 他回去洗了个澡,睡到床上,感觉房间里处处都有沈可佳的香味。 想她想的厉害,真恨自己这么没出息,被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手下意识地往旁边搂。空的。空的。 在一阵失落中醒来,看着旁边空着的半张床发了一下子呆。 该死的沈可佳,我为什么要放过你?要是他不因为那一张账单生气,还是可以一直和她同居的。 她要报恩,要以身相许,你干什么要拒绝呀? 明天,明天就把她弄回来,重新做你的女人! 燃烧026 今夜是再也睡不着了,心都像被掏出去了一样的难受…… 躺在母亲身边反复想着他的沈可佳终于睡不下去了。谎称工服还在家里,怕早上起来赶不及,她还是坚持“回家”去睡。 走在路上沈可佳又后悔不迭,他今天在家住,她又跑回来,这样不是等于给秦子安送上门吗? 他会瞧不起我的,一定会。得想个借口,万一他奚落她,她就说是因为电脑里有份资料明天上班要用。 对,就这样说。想好了借口,她回去的步子就快了。 只是走到门口时,又忽然紧张起来。 还是轻一点,看看他睡熟了没。沈可佳轻手轻脚地开门,悄悄进了屋。 房间里的大灯没开,只有橘色的床头灯开着。秦子安有这个习惯,喜欢开床头灯睡觉的。 越往房间靠近,沈可佳的心情越紧张,心里反反复复地想。 他见到我,会高兴吗?会不会像往常一样抱着我亲?呸,沈可佳你在想什么呢,你是花痴啊? 别自作多情了,他只会冷着脸问你:“是回来跟我算账的吗?” 想到这个可能,她又有点想笑了。秦子安有时候也倔的很可爱嘛。 终于走到门口了,往里面一看,床上竟然没有人! 床铺空空的,一瞬间所有的期待好像都空了。床上没人,他会不会在别的地方,她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竖着耳朵听,好像卫生间也没有水声,难道他出去了吗? 她几步去了卫生间,打开门,里面有洗过澡的水汽。还有香皂盒上没有干的水滴证明他洗过澡。 这会儿,他是去哪里了呢? 又去阳台看,他不在。房间就这么大,他应该不是藏在哪里了吧? 她失落落地回了卧室,脱掉鞋子,换了他买的那件睡袍躺下来。 被子上有一股清新的肥皂香味,他分明是躺过的,怎么又会走了呢? 明白了,他是怕你忽然改变主意回来,所以走了。 也可能是这些天他都住在别的女人那儿,许是在家睡下了,又被人家一个电话叫走了。 沈可佳,你在猜疑什么,这是你该想的事吗? 不想了,闭上眼,强迫自己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秦子安实在受不住对她的相思,在她回来前出去了,两个人就这样错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秦子安八点多就到了沈可佳父母住的小区外面。是说好了十点,可他一晚上都没睡好,沈可佳一个劲儿往他脑袋里面钻。他实在忍不住,想一大早上就见到她。 正好约了他哥,他索性撒个谎说晚点有事,就蹭到她家去。 这时候沈可佳估计刚起床,穿着睡衣在洗漱呢。每次看到她刷牙的样子,他就觉得又可爱又性感。总喜欢在那种时候偷偷亲亲她的小脸。 今天虽然不能亲她,总可以看看吧。 满怀着期待,又装作不经意地,他敲响了她家的门。 沈父沈母觉得他是大恩人,一见是他,笑脸相迎。 “我是来接哥去买电动车的,他起来了吗?”他接过沈母拿过来的拖鞋,换上,一边换一边说。 “还没起来呢,你在客厅坐,我去叫他。” 那,沈可佳起来了吗?这话,他不好明着问。 “沈可佳呢?上班去了?”他只能这样说。 “她呀,走了,说是有东西在家里……”昨晚就走了,沈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刚爬起来从卧室出来了的沈成举给打断了。 “兄弟,你好早啊。” “啊,是啊,我晚一点有事。”他哼哈应着,再想问沈母,沈可佳是什么时候回去的。是昨晚。还是刚刚,沈母却说:“还没吃早餐吧,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秦子安暗暗觉得自己好笑,她怎么可能是晚上回去的呢。知道他在家睡,她躲还来不及呢,还会回去睡。这叫什么,这叫自作多情,痴人说梦。 多想寻个借口回家去,和她说说话,还是被这句自作多情弄的,没行动。 沈可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秦子安了,还是因为闻到了他的香皂味,晚上梦见了他。 梦到他深情款款地说:“沈可佳,我爱你,嫁给我吧。”说完,还单膝跪地,一本正经地求婚。 好多人在看着,好像是在郊外,风景真好,一切都是那么美。 醒来时,房间里依然空空荡荡,旁边的位置还是没有人。 她自我解嘲地说了句:“看来你还真是变成花痴了,全家人等着你赚钱呢,你看你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 为了忘记秦子安,她开始背诵参赛内容,漱口时背,上了公交车在背。 工作的间歇也在背,见缝插针的,只要不想他就好。 上午十点左右,沈可佳正在专厅口做陈列,忽然路过一位客人。 那位客人是一位中年女人,穿着质朴典雅。路过沈可佳身边时,她看到她脸色苍白,好像还在出虚汗。 “这位大姐,您是不舒服吗?如果不舒服,到我这里坐一下吧。”沈可佳说道,还惹来一起当班的人的一记白眼。 说是什么公司重点培养的大学生,天天像个学雷锋的,看着就不顺眼。 她也太耐心了,对每个顾客都那么好。有些学生妹,根本就买不起上千块一件的衣服,她也拉着人家试穿。 每次还津津乐道地与别的营业员讨论,刚才的那位穿什么颜色适合,哪款能遮盖身材的不足等。 这些都不是她们最讨厌她的地方,最讨厌她的就是她总是那么认真,一丝不苟的。 弄的她们店长老是说,你们多像沈可佳学习。她虽然做的时间短,可是工作热情高,不像你们这些老油条,只知道看着楼层主管。主管不在,就这里磨蹭一下,那里坐一会儿偷懒。 沈可佳呢,也会谦虚地说,她该向各位前辈学习才对。 即使这样,她们还是看不惯她,就是觉得她爱出风头。这会儿看到有人不舒服,还让到厅里来坐,不觉得晦气吗? 还有,这人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什么牌子的,要是有消费实力的,这样做还没话说。真是农村出来的姑娘,一点眼光也没有,什么人该帮,什么人不该帮都分不清楚。 “沈可佳,你自己看一会儿,我打水去。”同事不咸不淡地说。 沈可佳知道她是怪自己多事了,说是去打水,其实就是到那里休息去了。她去她的吧,沈可佳还乐得一个人在呢。 “哦,你去吧。”沈可佳说。 “您进来吧,别撑着了。”她又一次邀请道。 “好吧,真谢谢你了。”中年妇人柔声说,沈可佳觉得她声音可真好听。 “我扶您吧!”妇人摆摆手,表示自己还行。 在厅内的沙发上坐下来,沈可佳才注意到她在捂着肚子呢。 想是痛经了吧? “大姐,你是不是……”沈可佳还有点不好意思问,妇人却知道她的意思,勉强笑着点点头。 “您等一下。”沈可佳记得隔壁专厅有个女孩儿痛经的厉害,所以总是备着红糖放在抽屉里的。 她忙跑过去跟人要了红糖,又倒了热水冲开,调到不烫的温度,给她端回来。 “大姐,给,红糖水,喝了就没事了。” “谢谢!”妇人说着,接过那杯红糖水喝了,不一会儿好了很多。 “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热情,我又不会买你的衣服。”妇人说。 “看您说的,要是人和人之间都讲究一个利字,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沈可佳快言快语地说。 妇人便又跟她闲话了一些家常,比如她多大呀,结婚了没有啊,什么学历之类的。 沈可佳也喜欢聊天,就一一作答。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妇人手机响了,和沈可佳打了句招呼。 “您请便。” “啊,在柏顿商场呢,叫什么专厅?等一会儿,我看看。” “慧尼!”沈可佳说,告诉她,免得她自己起身去看了。 妇人的儿子很快来了专厅接母亲,母亲面对着他,沈可佳背对着他。 “妈,您没事吧,可把我担心死了。” “没事,多亏这个小女孩儿给我泡了杯红糖水,喝了以后肚子暖了,好多了。” “美女,真谢谢你照顾我妈。”男人调整了个站姿,可以看到沈可佳的脸了。 “原来是女雷锋啊!”他笑着调侃道。 不知道是因为太巧,还是因为她天天做好事,怎么总被他碰上呢。 “你是……”沈可佳觉得面前的男子见过,是在哪儿来着? 还说她是女雷锋,说的她脸通红,都不好意思了。 “我是安俊生!”看到沈可佳那么害羞,他还真觉得意外呢。上次她是怎么对付恶霸公子的,一副彪悍的模样,原来还会因为一句夸赞这么脸红啊,有点意思。 “哦,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副市长儿子的好朋友。” “唉!看来我只能是人家的附属啊,就这么不让人印象深刻吗?”安俊生有点挫败,他是一下子就记住沈可佳了,她却把他忘脑后去了。 “这个……”沈可佳被他这一句调侃说的,更不好意思了,倒是市长夫人给她解了围。 “人家照顾了你妈,你还这么没正经的逗人家。你这死小子,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不着调了?” 市长夫人刚说完,就见刚才躲出去偷懒的沈可佳同事回来了。 她刚才的态度,市长夫人岂会不知吗?她不过是不喜欢炫耀,和市长一样,都是踏实本分的人。 今天,她还真要炫一炫了,给小丫头出口气。 “你去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衣服适合我,挑十件吧。”她雍容地说。 “挑十件吧”说的多稀松平常,安俊生却惊的差点长大嘴巴了。他可没见过母亲这么奢侈的,这品牌都是一两千块一件的,母亲舍得买?这是怎么了,被那丫头洗脑了吗? 十件?说的轻快,吹牛的吧?姓王的同事想。 沈可佳却站着没动,微笑着说:“您不用为了感谢我的举手之劳,买那么多衣服。” 市长夫人也笑了,问:“是怕我买不起吗?” “当然不是,只是觉得同一个品牌的衣服毕竟风格相近,您买那么多,未必穿的着。”自从安俊生来了,她就知道这位夫人是非富即贵了。 想也想得到,副市长的公子哥对安俊生言听计从的,他能是一般的人物吗? “是啊妈,这可不像您的风格。”安俊生也劝道,觉得今天母亲是有点冲动了。 不过这丫头的品德真让人赞许,有钱都不赚的吗? “妈是什么风格啊?妈就是不愿意铺张,才会让人觉得妈是个穷老婆子,看不起。别拦着,妈也学学年轻人,血拼一把。沈可佳,拿衣服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原来她叫沈可佳,安俊生到现在才知道她的名字,还挺好听的。 “好了,我妈要血拼,你就让她过过瘾吧,反正她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安俊生笑盈盈的,先去挑衣服了。 沈可佳还能怎么办,也不能真的有生意也不做吧。 安沈两个人各给市长夫人挑了五件,穿在身上都合身。 “您身上这件衣服最大的特点是舒适……”每件衣服,沈可佳都简洁但是重点突出地介绍,运用她刚学过的FAB知识。 她的口才顶呱呱,看的安俊生一愣一愣的。不就是稀松平常的衣服吗?怎么到她嘴里就说的人感觉,要是不买就太遗憾了。而且她的口气又不夸张,不做作,那么自然。解说时,她脸上似乎闪着光,光彩夺目,让人不能把眼睛从她脸上移开。 你听她一说,就觉得这衣服确实是好,她也是真心喜欢每一件衣服的。 他不由得想,要是她拿出这个功夫来夸男人,想必什么样的男人也会被她给哄晕了。 从悍妇雄风学雷锋到无私拒卖,再到伶牙俐齿,安俊生发现,这个女人好像一件艺术品。你越观察,就会发现她越多吸引人的地方。 不知不觉中,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竟对她产生了那么浓厚的兴趣。而且这种兴趣是他在其他的异性身上从来没有过的,是一种新鲜,欣赏,或者说是被吸引。 市长夫人一件件地试穿,穿完一件,说一句:“这件可以。” 最后,十件衣服都试穿完了,她就跟安俊生说:“你去刷卡吧,我都买了。” 此时的王同事已经后悔自己的有眼无珠了,这么一位贵妇人愣是没看出来。 要是她让她来厅里坐一下,这么大一笔生意就是她的了,悔呀。 “您还是……”沈可佳还想拦着,安俊生却摆了摆手,去刷卡了。 “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沈可佳。我是安市长的爱人,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帮忙。以你的品德和综合素质,做这份工作屈才了。俊生,拿张名片给她,给我一支笔。” 安俊生忙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连笔给了母亲。 市长夫人在名片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码,拿给沈可佳。 到此时,沈可佳才知道这位是安市长的夫人,旁边这位就是市长公子。 王同事下巴差点都要惊讶掉了,此时的后悔更多了几千几万分。 沈可佳双手接过她的名片,微笑致谢。 “谢谢您!”她还一直跟人家叫大姐的,想想就不好意思。 “你手机号呢?来而不往非礼也,得把你的也给我妈妈和我才行。”安俊生说着,接过母亲手里的笔,又抽出一张名片递给沈可佳,让她写在上面。 扣了个不礼貌的大帽子,沈可佳只得硬着头皮把手机号给他们了。 “对了,那小子没找你麻烦吧?”安俊生又问。 “没有,你不是说我是你朋友吗?估计他是给你面子,也可能是这么小的事,早就忘了。”难得他还记着呢,连沈可佳也差点忘了。 “忘?他可不是轻易忘事的人。”他意味深长地说。 回去的路上,母亲问起,安俊生才把上次沈可佳路见不平的事说了一下。 “这女孩儿确实是难得,这个世道,少见了。”市长夫人感慨道。 “我也说是呢。”比天天缠着他的那女人好太多了。 沈可佳很喜欢这份工作,尽管很多人艳羡她今天的偶遇,她却清楚自己是什么人。 她要踏踏实实地一步一步好好走,不妄想奢求着一步登天什么的。何况,单凭认识市长夫人,也登不上天去。 沈可佳依旧正常的上班下班,晚上回到秦子安的房子里住。 几天以来,秦子安一直忍耐着,不肯去看她,连晚上偷偷去看也没有。 这晚,沈可佳查了很久的资料,比平时睡的晚。 躺在床上,还没等睡着,忽然听到钥匙响动。 应该是秦子安回来了吧,只有他有这里的钥匙。 她已经适应了,以为秦子安再不会回来。没想到,他还是回来了,她以为她适应了,直到听到那声门响。她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感觉自己受尽了委屈似的。 他天天粘着她,天天缠着她的。 他霸道地宣称她是他的女人,这辈子只能是他的女人。说这些的是他,说不要她了的,也是他。 他怎么可以这样?沈可佳委屈着,听到他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感觉自己的心像在擂鼓一般狂跳。 她深呼吸,让自己平静再平静。他回来,兴许只是拿衣服,不一定是看她的。 不能也不可以再自作多情,她要冷静。不,冷静也不行,要假装睡着了。 秦子安确实回来了,这晚他游魂一样走在街上,看到一对男女亲亲热热地抱在一起狂吻。 他想她了,再也控制不住相思。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折磨自己了,犯不着。这该死的女人,哪怕只是还债的,他也不打算放过了。 尽量放轻步子,光着脚进了卧室。沈可佳睡觉时,灯总是全开着,她果然还是怕鬼吧。 她睡着了,呼吸均匀,眼睛闭着,样子很安静美好。 在床边很轻地坐下,他凝视着她的睡颜。没有白天的锋芒,这个样子是不会和他吵架的,其实还更美。 她小嘴儿微微翘着,却不如以往红润,有点白。 她不是希望我走吗?自己过不是很快活吗?为什么又弄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是想让谁心软心疼她? 该死的女人,她就不能想我一点点? 他不是来拿衣服的?怎么坐在这儿了?沈可佳暗暗想着,他好像在看她呢。 即使她闭着眼,似乎也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要么,就是她想起了他那种专门看她的,灼热的目光。 一次又一次,那目光好像要把她融化。 那是爱的表示吗?是喜欢的表示吗? 求求你了,既然要走就别坐在这里假装深情。好不容易才不那么想你了,别让我再次想起你,我不想食不知味,也不想发相思,不想当花痴。 “沈可佳啊,沈可佳,我不在你就睡的这么香?你难道就一点点也不想我吗?只有我想你,我是一个傻子,是个自作多情的大傻子。”他叹息一声,大手覆盖上她的脸颊。 多久了,好像几千几万年,他没有摸过她的小脸了。 嫩滑的小脸,让人摸上去就不舍得放开。 该死的,为什么要这样喜欢一个女人。她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让你这么放不下,吃不香睡不着的。 正这样想着,下意识地摩擦她的脸,却忽然发现他手底下湿了。 她流泪了? 这是什么意思?她没睡着?她是爱我的,想我的,对吗? 秦子安被一阵狂喜的情绪淹没了,甚至有点手足无措。 他贴近她的小脸,想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流泪了。 这样,他离她的唇真的很近很近。他带着浓重烟草味的鼻息缭绕给她,让她沉迷沉醉。 “谁说我不想你了?我想死你了!”沈可佳哽咽着说。终于知道了他的心意,再没有矜持,抛弃所有的自尊心。 猛地用双臂搂住他脖子,送上自己颤颤抖抖的小娇唇。 “嗯……”秦子安先是意外,继而是喜悦,闷哼一声,幸福的窒息了。 狂热地搂住她,疯了似的吻上她,两个人什么都不说了,就用四片唇瓣诉说相思之意。 铁遇到磁石是什么样,他们的唇现在就是什么样,紧紧地黏在一起。 几乎是在疯狂地啃咬对方,是爱,也是恨,更是无尽的缠绵。 爱情来的时候永远都是这样的狂风暴雨,他们只能像风中的树叶颤微微地贴在一处,抗拒不了。 燃烧027 此时,没有所谓的自尊,没有其他的情绪,只有抱住对方,希望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 “沈可佳,我爱你!”他说,声音沙哑好听,眼神魅惑迷人。 “秦子安,我也爱你!”沈可佳本是个勇敢的女人,今日的相思猜疑让她明了了自己的心。为什么要为一个伤害她的人拒绝真心爱她的人呢? 她不再那样傻了,从她主动去亲吻他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承认,她爱上他了。 “真的吗?”他几乎不敢相信,沈可佳会有承认爱他的一天,可她真的承认了。 他要再问一遍,再确认一遍。 “真的,你不是说你是傻瓜吗?我就是爱上了你这个大傻瓜。”他的狂喜表情说明他多期待她的承认啊。 “你再说一遍,我听听。”他又说。好像小孩子刚得到一颗糖,还要再要一颗,不,是想要很多很多颗,再多也不嫌腻。 “我爱你!”她柔情似水地盯着他深邃的双眸,极认真地说。 “宝贝儿!”他喃呢一声,再次贴上她小巧的娇唇。 轻柔地亲吻,四片唇小心翼翼地取悦彼此,好像稍微用力一点,就会把对方亲破皮似的。 两人都那么轻,那么柔,是因为彼此的心都被这忽然承认的爱意融化了,柔软无比。 谁知,亲着亲着,控制不了力度了。火热的情思像炽烈的火越燃越旺,再次失控,再次狠狠地啃咬起彼此。 身体和身体紧密地摩擦起来,每一寸都在取悦对方。 每一下碰触都是致命的撩拨,皮肤的温度越来越高,尤其是沈可佳,火烧火燎的难受。 空虚来袭,连灵魂也寂寞起来,必须要用阳刚才能平息这种疯狂的想念。 …… 他再次释放了热情,躺在她身边,问她:“你真想我了吗?” “你说呢?不然为什么主动亲你?”他真是个大傻子,自己没有判断力的吗? “那为什么那天晚上我想回来和你和好,你不理不睬的。” “哪天晚上啊?”她怎么不知道他想和她和好呢。 “就是陪哥相亲的那天晚上,我说我送完他回家,送你回家。” “你是说了送我回家,然后你再回家。你的意思明明就是要和我分开,自己到外面住去。我可不好意思总霸占着人家的房子,让人家四处去流浪。所以我就说我住娘家,好让你回来自己家住呗。” “真蠢!”秦子安骂了她一句,揉揉她头发。 “你才蠢呢!为那么点小事就离家出走,小气鬼。”他还说她呢,自己更过分。 “还不是被你气的。知道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在家里多想你,想的我觉都睡不着。”两人坦诚相对了,也就不怕对方笑话自己。 “我半夜回来时,你根本就没在家,谁知道你到哪儿去快活去了?说的好听,都是骗人的。”她撅着小嘴,越想越觉得委屈。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回来和他相聚,人家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你真回来了?我他妈的为什么就走了呢?”他可真后悔啊,白受了几天的罪。要是当时肯多耐心地等等,就能见到她了。 “你说,你这些天到底去哪儿了,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她撑起身子坐起来,极认真地审问他。 “有女人怎么样?你吃醋?”他好笑地问。 女人主动吃醋,就代表她爱这个男人,怕失去这个男人啊。他高兴死了,不过还要再次确认她的心意,才更放心。 “谁吃你的醋,我还巴不得你外面有成千上万的女人呢。我还乐得清闲,省的被你烦。”被他说中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又嘴硬起来。 “是吗?哎呦,就是太多,耕不过来,怕某块田要缺乏滋润,干枯了。” “你。。。。。这世界上又不是一头牛,满大街都是,随便拉一头来……”学着他的强调,她也调侃他。 “你敢!你是我女人,给我老老实实地守妇道,不准在外面勾三搭四的。”还说呢,她身边绿叶可真不少啊,让人不省心。 “我就勾,就搭,你管得着吗?你就可以天天在外面睡,谁知道你去睡谁了?你可以,我也可以。” “傻丫头,我这些天都睡在办公室,要么就睡车里。” “我才不信呢。” “不信你试试,看我给你留了多少子弹,就信了。”说完,欲望又觉醒了。 他是身强体壮的秦子安啊,压抑了这许多天,岂不疯狂地想要要她,再要她吗? 再次趴上来,她是真的怕了,奋力推拒他。 “求你了,真别来了,我怕了。” “想让我放过你?” “嗯,放过我吧,我怕你了。” “可以饶了你,除非你答应嫁给我。”只有结婚了,也许两个人的心才会不再怀疑。 他早想清楚要娶她了,就是这该死的女人不肯嫁。 这回的矛盾闹的也是好事,至少让她发现自己离不开他。 嫁给他?会不会太突然了?沈可佳这样问自己,又觉得其实也不算突然。 他们之间早已像夫妻一样了,又何苦再和自己过不去,嫁就嫁,谁怕谁? 每一次他求婚,她都是立即反驳,决不答应,毫无商量余地。 这次求婚,他也并没有十足十的把握,却见她没有马上拒绝,心中腾地燃起了希望。 有戏了! “嫁给我,沈可佳!我会一辈子爱护你,帮你扛起所有的担子。我会永远爱你,只爱你一个女人。如果我违背了这个誓言,就让我永远去流浪乞讨。”他收起了开始戏谑的表情,面色严肃,态度诚恳。 她知道他最怕的就是流浪乞讨,他的誓言是可信的吧。 谁能知道明天会如何?杨朋义确实也信誓旦旦过,最终选择了背叛。 他也这样信誓旦旦,会不会最终也背叛,她也不知道。 但她知道一点,现在她爱上了他,离不开他。要是真有与他分开的那一天,或许也给了她自己绝情死心的理由吧。 “嫁给我!”他加重了语气,再提要求。 “好!”她坚决地答应了。 那一刻,秦子安感觉自己像飞上了天,是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刻了。 “谢谢你,宝贝儿,谢谢你这么信任我。谢谢!”在她脸上一下接一下的乱亲,乱啃,仿佛要把她吃进肚子才能表达此时的激动一样。 “傻子,你别高兴那么早,还有好多麻烦事呢。”见他那么雀跃,她也跟着高兴,幸福。 不过高兴了一小会儿,又想起他们之间的障碍来了。 “有什么麻烦事了?我们都是单身,恋爱结婚,天经地义啊。” “是倒是这么回事,可我爸妈他们还不知道我离婚的事。要是知道了,你还是他的朋友,恐怕他们也不会同意的。”沈可佳担心现在贸然和父母说,他们能不能接受得了啊? “我当什么事呢,放心吧!他们的认可工作,交给我来做,你只要当好你的新娘子就行了。”他又摸了摸她的发,宠溺地说。 “从现在开始你只有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她傻傻地问。 “就是养的白白胖胖的,等着给我生孩子,最好能一次性生个双胞胎。”孩子,秦子安绝不嫌多,多多益善。 “谁给你生孩子啊,蹬鼻子上脸,刚答应结婚,生孩子的事就提上议程了?” “我可早想当爸爸了,家里没孩子太冷清了。可佳,答应我,一结婚我们就怀孕好不好?” 沈可佳认真地想了一下,现在她才做营业员,至少也得做上培训岗位稳定了才能要小孩儿吧。 “对不起,我想我还是等工作上有些进展再考虑生宝宝的事,你愿意等吗?” 虽然希望马上就有个孩子,让家里欢声笑语的。不过沈可佳说的也不无道理,她不是个甘愿平淡的女人,在事业上有追求,他能理解。 女人的黄金期,也就是那几年,拼上去了就拼上去了,拼不上去,也许就永远都没有好机会了。 “只要你保证就给我一个人生孩子,我就等。” “不是废话吗?嫁给你,我还会给别人生孩子吗?”真是个傻子。 “那就等呗,有什么办法呢?秦子安从现在开始要当妻管严了,可怜啊!” “去去去,我才可怜呢,放弃了整片森林,被你一个小树苗给栓住了。”沈可佳笑道。 “谁是小树苗了?我哪儿是小树苗?你见过比我大的吗?”他可不服气,说他什么都行,质疑他的男性雄风那就是她不要命了。 “你是苍天大树,行了吧?我是怕你了,说说的就不往正经上谈。”她赶忙从他的臂弯里钻出去,躲的远一点。 不然现在没穿衣服,他说不准又要胡来了。 “看你把我说的,我就那么不正经了?对了,还真有很正经的事要和你商量呢。”他一下子又认真起来。 “什么事这么严肃啊?”她也敛起了笑,问。 “我本来想娶你的时候买个大点的房子……”还没等说完,沈可佳就打断了他。 “不用,这房子不是挺好的吗?大房子住着一点儿也不温馨。”最主要的是,她怕他累。目前她要帮娘家,不能和他一起还房贷,他压力肯定大啊。 “听我说完啊,我手上还有点钱,不多,也就差不多够付个首付的。我想先给哥把房子买了,他有了房子就有底气了。你看他年纪也不小了,再不张罗,以后对女人就该不感兴趣了。” 沈可佳半天没说话,被感动的哽住了。她想,世上再不会有哪个男人是会这样诚心诚意为她着想的。 她自己住在哪儿都无所谓,最希望的是父母哥哥在这里有个安身之地。 可要这样,她就欠了他太多了。虽然结了婚就是夫妻了,他对自己这么好,她还是有点心不安。 “傻丫头,你别再跟我见外了。钱都是身外之物,没有感情重要。我做这些就是希望你高兴,你高兴了,我就高兴。” “可是……会不会有一天你瞧不起我,觉得我是为了钱才和你在一起的女人呢?”她傻乎乎地问。 “你说呢?笨蛋,别说你不是那种人,就算你是,我也认了。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不许跟我算账!再算一次,我就罚你一次!” “色情狂,没算账也没看你闲着。”她娇嗔着说,引来他一阵开心的笑。 原来诉说了真情以后心情会如此好,与最近的每个夜晚都不同,两人是在彻底的从心到身的满足中睡着的。 他们紧紧拥抱着彼此,甚至手臂发麻也不舍得松开对方一点点。 第二天刚好是沈可佳的休息日,秦子安买了一台电脑送给她哥哥,另外又准备了一些提亲的烟酒等礼品和她一起回娘家。 要给沈成举买电脑,是在和沈可佳求婚之前他就想好了的。 上次相亲时和牛芳互留QQ,秦子安就想到了,他不会电脑以后是一件麻烦事。 给他买了电脑,以后秦子安有时间就教教他,至少要学会查资料聊天什么的。 对于他这个举动沈可佳自然是感动又无奈,她想不让他这样做,也拦不住他,何况哥哥确实是需要这些。 她想,唯一能回报他的,也就是早点让他名正言顺地成为沈家的女婿吧。 “宝贝儿,你终于要给我一个名分了。”走在路上,秦子安还乐颠乐颠地说呢。 他们是中午到的,进门时沈家其他三口人正在吃饭。 “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的?可真巧,快来快来坐下吃饭。”沈母笑呵呵地说。 “这怎么还拿了这么多东西啊?”沈红山问。 “这电脑是我送给哥的,以后有时间教他学些东西。他不是总遗憾书读的少吗?现在网上学,什么都学的到,还能打打牌看看电影什么的,省的无聊。”秦子安说着,把电脑先搬进沈成举的房间,再回来说话。 “这孩子,这怎么能行呢,哪儿有收你这么大的礼的道理呢?”两个老人忙不迭地拒绝,倒是沈可佳笑盈盈的。 “你们先别跟他客气,等一会儿他还有重要的事跟你们说呢,先把东西收下再说。”沈可佳也把手上的东西给父母。 “这又是什么呀?买这么多好烟好酒干什么,像提亲似的?”沈红山和老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真是懵了。 提亲……可不是像提亲吗? 可他们只有一个姑娘,已经嫁出去了,总不至于是向沈成举提亲吧? 秦子安搬完电脑出来,正好听到这个话,和沈可佳相视一笑,然后拉起她的小手。 “叔叔阿姨,您们说对了,今天我秦子安上门,就是来提亲的。”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越听越糊涂了。”可再糊涂,现在也知道他是冲着女儿来的了。 她结婚才两三个月,现在怎么又有人提亲啊,难道她是离婚了吗? “爸,妈,哥,在你们来之前我和杨朋义就离婚了。”看来他们猜对了,真离了。 怎么就这么儿戏啊,说结就结,说离就离? 离了又再结,是不是太草率了?两个老人由开始的惊讶慢慢变的不赞同,表情冷淡了。 “佳佳,上一次你说你要嫁给杨朋义,人都没领回家给我们看,你说好,我们就信了。结果,才结婚一两个月就离婚。现在,离上次结婚也就是三个月的事,你又要结婚,这回我们是不能答应了。” “你把东西拿回去吧,还有那台电脑,我们不能要。”沈红山拉下脸来说。 “叔叔阿姨,我能理解您二老的想法,如果是我的女儿,我也不会同意的。但是请你们相信,我们是真心相爱的。”秦子安见岳父岳母大人不同意,有点着急了。 平时看着那么好说话,没成想,还真不答应啊。 “杨朋义也是这么说的,不也离了吗?”沈成举说道。 没错,他是感谢秦子安的,可感谢归感谢,他也不能因此就草率地让妹妹再嫁人。 “他们离婚是因为杨朋义有外遇了,是谁也接受不了丈夫外遇的,你们也不会认为可佳做错了对吗?” 几个人不吱声了,要真是遇人不淑,离婚也无可厚非。 他们理解不了的就是怎么可以刚离婚,这么快就再结,这人考察好了吗? “你们吃饭吧,结婚的事以后再说。”沈红山说道,来者是客,何况还是帮了他们那么多的客,也不能怠慢了。 “爸!我们是真心真意地回来请你们祝福的,是尊重你们的想法啊。要不然,我直接去把结婚证领了,你们上哪儿知道去?”沈可佳见秦子安一脸尴尬,有点不忍心,立场越加坚定了。 “那你就去领呗,还回来问我们干什么?来问了,还不许我们不同意?”沈红山也怒了。 这一家人都性格差不多,脾气火爆。 “叔叔阿姨,可佳不是那个意思。我们知道二老是为我们好,可能对你们来说我们忽然这样提是仓促了一些。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要不你们考察我一段时间吧。” 秦子安从内心里喜欢岳父岳母,他们性情直率,对女儿爱护有加。 他是个孤儿,特别羡慕有父母的人,也不愿意沈可佳为了他让父母不高兴。 他这样一说,沈父沈母反而在心里给他多打了几分,多懂事的孩子啊。 只是原来看杨朋义也懂事,知人知面不知心,还不是一结婚就外遇了。现在他们是不敢再轻易信人,总要点时间吧。 “你们要真是真心相爱,也不怕等一段时间,对不对?我们的意思是,你们先处着,结婚的事别着急。”沈红山说。 “我尊重您二老的意思。”秦子安很真诚地说。 现在沈可佳既然选择了他,多等等也没什么要紧,何况人还在他身边呢,急什么。 “佳佳,你离婚了,就是没住在杨家了,现在住哪儿呢?”沈母问。 一句话问的沈可佳脸倏地红了,不自觉地看向秦子安。 不用回答,老人一看就心知肚明了。 “没结婚之前,还是搬回家里住吧。你就睡你哥那间房,让他睡客厅沙发。”沈红山交代道。 这下,秦子安心中一阵哀鸣,刚才还在想,人在身边结婚没结婚没区别。 这回倒好,人也给夺回去了。要是别的男人他还能抢,偏偏夺她的是她老爹,他抢的过吗? 沈可佳也悔呀恨呀,两人正柔情蜜意的,分开一分钟都觉得难耐,这不是杀人嘛。 父亲既然说了,她也不能厚着脸皮非要睡在秦子安家里,只得点头应了。 “成举,你等会儿去帮你妹妹把东西都搬过来吧。”沈父又吩咐道。 “不用,我搬过来就行,哥下午不是还要上班吗?”沈成举的工作秦子安已经安排好了,工作地点就在住处附近,中午可以回来吃饭。 “是啊,不用我哥去,我和子安两个人搬就行了。”事已至此,沈可佳只能硬着头皮按照父母的意思办了。 父母也知道两人现在正热乎着,实在不是老人想为难他们。上一辈的思想就是女孩不能轻易上男人的床,否则就不会被珍惜的。 其实沈可佳这样已经算是过分了,不声不响地就和人家住一起了,不像话。 这对未婚小夫妻在沈家吃了一顿食不知味的饭就离开那儿回去搬家了。 一到秦子安的房子,两人就情不自禁地搂抱在了一起,好像就此分开从此不能见面了似的。 “可佳,我会想你的,你走了我晚上会睡不着觉。”他可怜巴巴地说。 “我也是,怎么办?早知道我们先不和他们说,先斩后奏就好了。” “先吃一顿大餐,晚上就吃不到了。”他说着,把她按在门口狂吻起来。 她也很狂乱地回应,隔着衣服互相摩擦着,激情正盛的两人在门口就把对方给吃干抹净了。 “你说,他们会考察我好久吗?”事后,他不确定地问她。 “我也不知道,以后只能白天见面了,晚上怎么办?” “发信息,打电话,等他们觉得吵了就放行了。”他嘿嘿笑着说。 亲热完,也没舍得穿衣服,他们就在床上搂着度过下午的时光。 傍晚时分,梅眉打电话给秦子安,沈可佳正好睡着了。 他接起来小声:“喂”了一句,却没叫眉姐,是怕沈可佳听见。 “晚上过来一下吧,我在家里等你。”眉姐说。 燃烧028 “行,我一会儿就过去。”他想陪她吃个晚饭,晚上就不陪她了。 即使眉姐不打这个电话,他也想要联系她了。不过眉姐的身份特殊,她是安市长的情人,秦子安不可以主动找她。 安市长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呢? 要是知道了,梅眉和秦子安都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他们两个有联系,都是梅眉在确定了安致和不来的情况下,去一个隐秘的地方单独约会。 那个地方是梅眉的私有房产,安致和是不知道的。 眉姐答应着挂了电话,沈可佳听到对方是个女声,睁眼看他,带着几分好奇。 “谁呀?” “是一个同事,说酒店里有点事,我马上出去一下。你晚饭自己吃行吗?”他温柔地哄慰道。 “自己吃?”她忽然有点舍不得他走。 这个人是不是有问题了,晚上他们就要面临分开,他怎么舍得不和她一起吃晚饭呢? “是不是有点舍不得我?我现在就走,争取早点回来,回来给你搬东西。等我啊。”他说完,起来穿衣服。 沈可佳这两天发现自己很疲累,不愿意动,索性不穿衣服仍躺在被子里等他。 秦子安走后不久,潘丽娜打她电话,说很久没有一起吃饭,要和罗辰请她吃饭。 沈可佳难得有事情填补他走后的空虚,痛快地答应了,欣然前往。 眉姐仔细打扮了一下,秦子安来时光彩照人。 不过秦子安无心看她的衣着,只是在想着该怎样和她说结束这样的关系。 眉姐不是他愿意伤害的人,她曾是他的天使。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眉姐,就没有他和秦子琪的现在,功德等同于再造生命啊。 “子安,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你一般要八点左右才到的啊。”她问,心里有种期待,希望是他想自己了,才到的这么早。 “我来这么早,是想早点和眉姐一起吃顿饭,晚上我就不能陪你了。”秦子安在沙发上坐下,接过梅眉递来的水,直接了当地说。 他相信,眉姐是可以理解他的。 “晚上你有事?”秦子安的夜晚大多数时间是没事的,至少以往她要求他陪她的时候,他从不失约。 “嗯,有事。眉姐,以后我晚上都不能来陪你了,我……要结婚了。” “结婚?”梅眉当真是吃惊不小。 他无声无息地就说要结婚,除了上次抱着朋友的老婆离开,没听人说起过他身边有什么女人啊。她查过了,沈可佳的确是他朋友的老婆,后来她就没再留意这件事了,更不知道两人现在关系火热。 “是,我年纪也不小了,想要安定下来了。眉姐,你会祝福我的,对吗?”十年的情分,她是他的亲人啊,他很在意她的想法。 梅眉却不说她是祝福还是不祝福,先问他:“是谁那么有福气,能让我们秦总都看上了?” “就是上次我抱回去的那个女人。” “不是说是你朋友的老婆吗?” “是,以前是,以后就是我的了。” 夺朋友妻,在梅眉眼中倒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只怪自己太疏忽。另外,还好奇起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女人让秦子安这个对女人冷淡的人也兴起了结婚的冲动呢? “什么时候结婚啊?”她没问他为什么忽然又想要女人了,不需要问的,人都会变。 仿佛他们的关系,早晚也会有终止的一天。她能预料到,他不会永远守着自己,却没料到,这一天来的如此快。快到她有点措手不及,诚惶诚恐。 “还没定日子,不过也快了。所以,我们之间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对不起眉姐,我以为我可以一辈子不结婚,永远这样守着你。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你相信我,不管我结婚还是没结婚,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只要你需要帮忙,我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如果你希望我陪你吃饭,逛街都还可以。” 可是梅眉需要的不是吃饭逛街那么简单啊,她怕黑暗,她怕寂寞。 他都懂的,但他说走就走,多狠的男人。明知道她爱他,却这样欺负她,也算是个始乱终弃的男人吧。 秦子安,你做初一,别怪我做十五。以为眉姐这么多年是白混的吗?是你说结束就能结束的? “真的还可以吗?”她有些凄然地问。 “当然可以。” “如果我叫你的时候,刚好你爱人要你陪,你是陪她,还是陪我?”这话问住了秦子安。 没错啊,承诺容易坚守难。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会不会舍得沈可佳一个人而来陪眉姐呢? “早晚要有这一天的,你别为难,我是跟你开玩笑的。眉姐还有他,不需要你总陪着。不是问眉姐是不是祝福你吗?祝福你,子安,一定要幸福,那样眉姐就放心了。” “谢谢眉姐!”秦子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把她轻轻地抱在怀里。 眉姐的脸上淌下泪来,她其实一直都摸不透他的心。他是她的男人吗?她一直都不敢问自己这个问题,他是温柔体贴,他是对她有求必应。可他爱她吗?或许从未爱过。 她还有什么资格谈爱呢?她曾是林齐州的女人,在林齐州之前也还是别的男人的女人。 做过多少男人的女人,她自己也数不清了。 再后来,直到现在,她都是安致和的女人。安市长唯一包养的情妇,不是二奶,不能有孩子。 不过他对她是极好的,给她很好的物质,让她远离风尘,做他的独宠。 对她再好又怎样,她从没感觉到他是真心爱她的。或许他贪恋的只是她丰盈的身躯,乐此不疲吧。 思绪渐渐远了,秦子安的这次拥抱却持续了很久。 心里很愧疚,也很不舍,更不放心。眉姐是个让人心疼的女人,她那么怕黑夜,总是会做恶梦。他不在,她怎么办? “眉姐,你会怪我吗?”他问。 “不会。”她淡淡地说,声音里却夹杂了浓重的鼻音。 “眉姐,你一定要幸福。” “眉姐这辈子,已经不可能幸福了。”她哀伤地说。 自从她被拐骗出来,被几个高大的男人轮流强暴,破了她的身逼迫她接客后,她就知道这辈子不会幸福了。 后来遇到了林齐州,他是个奇怪的男人,不在意女人是不是第一次,更不在意她是个风尘女子。 他们相恋了一两年,直到他遇上了新欢。 梅眉曾以为林齐州是不同的,以为他会是她的终结者。后来发现,也只是生命中的过客,走后不留一点痕迹。 那么多漆黑的夜,要是没有秦子安陪着,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 他今天说要离开,她忽然就觉得自己变回了被抛弃的女人。 又一次被遗弃了,要再尝尝夜夜噩梦没人陪的滋味。 这一次,她绝不会坐以待毙了,她要把他抢回来,留住。 “真有点舍不得你,以后晚上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梅眉不无哀伤地说,样子很让人心疼。 她跟秦子安说过她的经历,怕黑,是因为在黑暗的房间里被几个大汉轮奸所致。 “眉姐,知道那些人是谁吗?”秦子安曾这么问过。如果让秦子安知道,他不会放过,甚至愿意为了眉姐亲手了那几个人为她报仇。 “坐牢的坐牢,死的死。”眉姐这么告诉他,细节他没再问了。或许都是眉姐做下的,或者是找人做下的吧。那些人也是活该受死,死了也不需要去追究。 他陪在她旁边的时候,有很多次见她从梦中惊醒,有时会喊着:“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多少次都是哭着叫着,把身底下的床单抓的紧紧的。 在那种时候,他会坐到她身边轻柔地呼唤她。 “眉姐,醒醒。我是子安,我在,你别怕。”要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她才会慢慢觉得安全。 有时她也会扑到他身上,让他抱紧。 想到眉姐夜里会害怕,秦子安确实不放心,可是也不能因此就违背原则抛下可佳来陪她呀。 “要不,你把你手上的佛珠放在我这里吧,兴许害怕时能有点安慰。”眉姐说。 那佛珠对秦子安是有特别意义的,是他小时候经常受惊,母亲在庙里求来的。 后来四处流浪只有这串佛珠作为母亲唯一遗留的东西戴在身边,不管是白天晚上,即使是洗澡,他也不会摘下。 秦子安迟疑了一下,拿下那串佛珠的确有些不舍。 “我不要,只是想能过度一段时间,等我适应了一个人就还你。要是你实在舍不得,还是算了。”梅眉知道佛珠对他的意义,他不舍,也无可厚非。 不知如果他未婚妻想要,他会不会舍不得,或许在他心里,她依然是没有地位的吧。 这样说完,这样想着,梅眉脸色更显凄楚。 仿若失去了爱人一般,她的神色让秦子安心疼,下意识地摸上她的脸。 这张脸如此熟悉,虽然现在经过了化妆装饰,他好像还是能透过她的妆容看到她本真的样子。 他喜欢看的,仍然是她不化妆的样子,很自然,很淳朴。 不舍得也不忍心她难过,秦子安再次看了看她的脸,轻叹一口气取下那串跟在自己身边二十多年的东西。 他竟然愿意了!看来,我在他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就为了这分量,我也不能让他就这样在我生命中消失了。 这串佛珠自然能有些趋吉避凶的心理暗示,她这次要,其实更主要的并不是为了辟邪。 一则,在最失落的时候,她想要看看他对自己到底有几分真。 二则,他的女人应该认识这串佛珠吧。 秦子安把佛珠亲手戴上她的手腕,温柔地说:“眉姐,晚上睡觉前就一颗一颗地数它,所有的噩梦都会走的。” “好!”她微笑着回答。 “还有,看看你的手臂,没有前段时间肉多了,他不陪你吃饭的时候,你自己别将就。” “嗯。” 他这样的嘱咐让眉姐更加心酸,多像是临别赠言啊。 说这些,就证明以后见他,难了。 “走,我们去吃饭,今天一定要让我请你。”秦子安说。 以往每一次,不管他赚多少钱,眉姐都不肯让他花钱。在眉姐心里,不管这个男人有多厉害了,也永远是她的小情人,小弟弟。 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他的倔强让她心疼。 也还记得那晚,秦子琪从受惊以后第一眼看她,脱口而出了一句。 “妈妈!”也许是她的温柔让小女孩产生依赖的心理了吧,也可能是她想要寻求她的帮助,哄她开心。 那时候她才多大,小女孩儿叫的虽然甜,她却有点虚荣心受损,尤其是这称呼还惹得林齐州笑她。 “我就说你老了,你还不信,看看人家这么大的女孩儿都叫你妈妈了。” 流浪着的秦子琪脏兮兮地就想往她身上靠,嘴里还倔强地说着:“你本来就是妈妈啊。” 秦子安见眉姐面露尴尬之色,忙拉住妹妹,小声呵斥:“别瞎说,我们的妈妈早就到天上去了。” 从那时开始,梅眉就发现,秦子安很懂事,很体贴。 不过彼时她还和林齐州爱的火热,他也还是个小孩子,根本就没往别的地方想。 后来林齐州有了别的女人,她真的失意痛苦了很久。 每次她喝酒买醉,秦子安都默默陪着她。他也不说什么,但是样子很心疼。她喝完酒,他会把她扶回去,有时是背回去。 再后来,他们就开始了这样的关系,已经持续几年了。 梅眉发现他真的牵动了她的神经,让她今天回忆了这么多。 “眉姐,发什么呆,走啊。”他又呼唤道,才把她从陈年往事中拉回到现实。 “子安,你长大了,变成熟了。”他的脸早已褪去了当年的幼稚,现在的阳刚看着让人心颤。 伸出手,她摸了摸他的脸。 “是,我长大了,眉姐却还是原来的样子。眉姐永远都是漂亮的,永远都迷人。”秦子安抓住了她的小手,不着痕迹地拿下来。 今天的眉姐大概太怕失去他了,看他的眼光和以往不同。 他认识这种眼光,是女人看男人,是一种渴望,渴望身心能被他满足。 对不起,眉姐,他心里暗暗地说。 眉姐知道他的意思,却也没看出来生气,只淡淡地笑了一下。 “子安还是这么会哄眉姐开心,去吃饭吧,就让我最后一次给你买单。” 买单,这两个字让秦子安忽然想起他刚被她救下以后的那段时间。 有几次,他惹下了祸事,也是她给摆平的。她帮他买单,可不仅仅是请他吃饭那么简单。 他多希望,有一天都是他给眉姐买单,希望她永远都没有烦恼,永远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 “今天我请眉姐,以后都由我买单。”他轻声说。 她说最后一次,想来还是舍不得他,怕他从此以后就把她抛弃了吧。 所以,他特意说了个以后,让她安心。 “不行,你得听眉姐的。”她不要他还债,要让他欠着她,这样他心里就会一辈子也放不下她。 秦子安没再坚持了,他要早点吃完回家去陪沈可佳。 晚上,他们不能在一起,他舍不得。 他们在吃饭的时候,沈可佳也和潘丽娜罗辰聚在了一起。 “你这死丫头,我们不找你,你就不会主动请我们吃顿饭吗?”潘丽娜虎着脸,问。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穷鬼,我只有蹭饭的份儿,请吃饭的事,等我们罗总给我升职再说。”她也笑着和她玩笑。 “估计是快了,听罗辰说你工作可卖力了。那么拼命干什么,自己身体也不管了?你看看你,脸色都没有以前好了。”潘丽娜这样说,罗辰也跟着看了她一眼。 可不是吗?她气色不好,脸和嘴唇都有点白,是太累了吗? “我脸色不好吗?人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应该看起来气色很好才对啊。”她笑呵呵地说。 “喜事?什么喜事?” “我要结婚了,你们可是最早知道的人啊。”此话一出,潘丽娜看到罗辰夹菜的手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 “这么快?”罗辰问,语气淡淡的。 “是啊,既然觉得对方不错,还是结了吧,就能稳定下来一心一意工作了。” “这样是不是太仓促了,你们才谈了多久啊?”潘丽娜听罗辰说可佳和秦子安谈恋爱,她就很意外,这么仓促地结婚就更意外了。 “谁不说是呢?也不多考察考察?”罗辰状似玩笑地说。 “不了,幸福不幸福跟考察多久没关系,我考察了杨朋义四年,结果你们也看到了。你们只要祝福我就行了,能幸福多久,算多久,我们喝了这杯。” 前面,沈可佳说的豪迈,后面这半句,还是无奈。 她是无奈,对自己新生的爱情屈服了。她本就是这种人,飞蛾扑火的,让她畏首畏尾,做不到。 宁愿扑上去被烧了,再死去活来,也不能永远做个乌龟,无视感情的存在。 “祝福你!”罗辰举杯,潘丽娜也举杯。 沈可佳把那杯酒喝了,看到他们两人,就想起和杨朋义在一起的事。 他们四个人也这样出来喝酒吃饭,是两对。现在,他们还是一对,她却和杨朋义分道扬镳了。 他要是知道我结婚了,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也许他现在和李嫣在一起很幸福吧,早就忘了曾经还有过我这上一任。 善感的沈可佳此时有点难受伤感,他们也猜得到是为了什么。 纵使是真的爱上了秦子安,一个女人也不可能把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忘记的那么彻底。尤其在有什么事情触动的时候,还会勾起她的伤心事吧。 潘丽娜和罗辰都有些心疼沈可佳,不想让她多喝酒,她却偏像来了瘾,喝了不少。 “走吧,我们送她回家吧。”酒足饭饱,潘丽娜说。 “不用,我自己回去。”沈可佳觉得自己还没醉,只是站起来的时候有点摇晃。 “我去拿车,你扶她在这儿站会儿,吹吹风许就能醒酒了。”潘丽娜对罗辰说。 罗辰便扶着她,在酒店门外吹风,不过他一直很注意,没和她贴的太紧。 潘丽娜很快开车过来了,罗辰把她扶到副驾驶,坐前面稳一点,怕她在后面晃的头更晕。 在沈可佳小迷糊的指点下,倒是顺顺利利地回到了秦子安家的小区外。 车都停满了,找不到合适的停车位,再加上潘丽娜晚上还有些工作上的事做,有点急。 “罗辰,你扶她进去吧,停车不方便。”潘丽娜说。 “不用,我自己可以。”沈可佳还逞强,是不想让潘丽娜产生哪怕一点点的醋意。 她是吃过这种亏的人,以前杨朋义送李嫣,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吃一堑长一智,她现在也换位思考,别的女人对这件事估计也敏感吧。 “还是你去送吧,我在车里等。”罗辰也不愿意潘丽娜不高兴。 “我穿了高跟鞋,等一下她一晃荡,还不把我砸倒?快去吧。” 罗辰又不放心沈可佳,只得帮她打开车门,扶她出去。 进了小区,轻车熟路地上楼,“回家。” “带了钥匙吗?”罗辰问她。 “带了,等我一会儿,我来拿。”沈可佳手哆哆嗦嗦的,半天也没掏出来。 “要我帮忙吗?”罗辰问。 “好,你帮我拿。”她倒听话,于是罗辰把手伸进她的小包。 “你再往里面摸,再往里面一点,嗯……对……。” 秦子安吃完饭回来,怕沈可佳还没吃东西,给她打包了一份她喜欢吃的,带回来。 眉姐后来的表现都很好,让他放心了。解除了眉姐的障碍,沈可佳父母的同意是早晚的事,他们之间很快就能如愿以偿地在一起了。 他高兴极了,脚步轻快。 刚上楼梯就听见沈可佳柔柔软软的声音,还有那句话:“你再往里面摸,再往里面一点,嗯……对。”这是什么情况? 摸什么?谁在摸? 快走几步上了楼梯,就见楼道暗暗的灯光照射下,自家门口站着两个人,都是背对着他。 一个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他一手环着她,另一手在她胸前…… 摸呢,竟然真的在摸呢。有男人在摸她的胸,她还让他往里一点,再往里一点。 沈可佳啊,沈可佳,你这是在给我戴绿帽子吗? 妒火一瞬间把他烧焦了,握紧了拳,他要打死这个伸出咸猪手的男人。 “沈可佳!你在那儿摸什么呢?”他怒吼一声,几步冲上楼梯。 燃烧029 刚要下手,就见他吼叫的两人转回身面对他。 他看清了,那男人是罗辰,他的手正伸进一个小包里,小包在沈可佳的手里。 原来,只是一场误会,他的手没在摸她的胸。 拳头,收住了,脸上的怒意却没减。 “摸钥匙啊!”他的忽然出现,让沈可佳清醒了不少,看着他,一脸的无辜。 他以为在摸什么? “你自己不会拿啊?”秦子安气呼呼地说完,上前来搀她,罗辰了撤了手,把沈可佳交到他手上。 “罗辰,你可以走了。”他冷冰冰地说。 “喂,秦子安,你怎么这么不礼貌?我喝多了,罗辰好心好意地送我,你怎么连句谢谢也不说?”沈可佳有点不高兴了。 “谢他?谢他灌醉了我老婆?姓罗的,我警告你,可佳和我马上就结婚了,你以后离她远一点。” “秦子安,你再这样说话,我要生气了。”他小气就小气了,在她面前吃个小醋也就算了,怎么可以对她朋友这么没礼貌? “你生气我也要说,姓罗的,你听见了吧?慢走不送!” 罗辰看到他占有性地搂住了沈可佳的腰,有点为她高兴,也有点醋哄哄的。 他这样警告,或许是因为他喜欢沈可佳吧。 沈可佳和杨朋义结婚之前,他警告过的,可警告了有什么用,他还是在外面胡来了。 这回,他不警告了,他要用点策略。 “把我当情敌了?”他笑着问。 “哼,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是情敌,你对沈可佳没有别的意思。”秦子安才不相信,他的样子分明就是喜欢沈可佳的,能瞒得了他吗? 可惜,人家罗辰连瞒也没想瞒。 “我喜欢她,人尽皆知。”罗辰无所谓地笑了笑。 “妈的,你再给我说一遍。”秦子安一手稳定住沈可佳,一手就要来扯罗辰的领子。 他真该揍他一顿啊,竟敢觊觎他老婆。 “说一千遍一万遍,我也喜欢她。你能管的了别人喜欢她吗?她本来就可爱,聪明,漂亮。我看喜欢她的还不只是我一个呢。有种你就挨个揍,我看你打的过来吗?” “秦子安,你给我老实点。”沈可佳抓他胳膊。 讨厌他动不动就要使用武力,难道不知道这是文明社会吗? “你到底什么意思?”秦子安不理沈可佳,冷着脸问罗辰。 “什么意思?想要她永远留在你身边,不用花心思对付情敌。对她好,别三心二意的,她自然不会变心。结婚礼物我就不准备了,就送你这句话。秦子安,说实话,你们的因缘我一点也不看好。而且,我还随时等着追她。” “罗辰,你快回去吧!”罗辰不是这样的,他怎么说上这种话了,喝多了点酒的沈可佳有点想不明白了。 不过,她可是看清楚了秦子安头上暴起的青筋。 再不走,恐怕两个人要狠狠打一架了。 听出来了,秦子安听出来了,这位在用激将法。 他忽然不气了,表情平静,弯了弯嘴角,用和他一样的语气回敬。 “你永远都不会有这个机会!”说完就不再搭理他,而是从口袋中掏出钥匙开门,然后转头跟沈可佳说:“亲爱的,我们回家!” 一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未必,我们走着瞧。”罗辰甩了这句话才走,弄的沈可佳不好意思极了。 “罗辰,你小心啊,真是抱歉。”沈可佳说道。 “没事,佳佳,不用担心我,我还得平平安安地保存着体力,等有一天你单身的时候好追你呢。”罗辰边下楼梯边回了一句。 沈可佳却还像不放心似的,往门外看,没发现秦子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就这么不放心他吗?那么大的人了,还会从楼梯上摔下去?我看,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他语气冰冷啊,她这才把注意力转回到他的扑克脸上。 果然是扑克脸,拉的老长,怒气冲冲地看她呢。 “我怎么了?我担心自己干什么?” “你还装无辜?你说你怎么了?刚答应我的求婚就这么不检点,还单独跟一个对你流口水的男人去喝酒。沈可佳,我该怎么说你呢?你是真傻,还是脑袋缺根筋?” 什么跟什么呀,他这醋吃的莫名其妙的,她哪里跟男人单独喝酒去了? 哦,知道了,这家伙是不知道潘丽娜在底下等着呢。 吃醋生气了,也活该,他自己还不是在要和她分开前不知道跑出去干什么了吗?她还就不解释,偏让他生气,看他怎么样。 “我就喜欢和男人去喝酒,怎么了?你有能耐咬我呀!”她梗着小脖子,理直气壮地说。 “你是欠揍了吧!以为你是我女人,我就不打你吗?”两人一边你一句我一句说着,秦子安已经把沈可佳给抱进了卧室。 往床上一丢,她屁股那个痛啊。 该死的秦子安,他不是很怜香惜玉的吗?怎么舍得这么用力丢她? “你摔痛我的屁股了!”她对他不满地申诉道。 “摔到你屁股?我还要打你屁股呢,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不守妇道。” 秦子安把沈可佳往床边上一拽,不理她的拳打脚踢,把她的裤子往下一扯,露出白嫩嫩的娇臀来。 “你敢!你打我,我就再也不理你!”她怒吼道。 “我看你怎么不理我,不罚你,你能记住吗?上次警告过你和那小子远点,你不听话,这回可别怪我了。” 他双腿把她反抗的两条腿夹住,一手按住她后背,让她不能动,另一个手“啪啪啪”地朝她屁股打下去。 他记得小时候一犯错,母亲就会让他脱掉裤子,按在床上用手打。 屁股上的肉打不坏人,却足以震慑人。 “你放开我,秦子安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他怎么能这样?她和罗辰之间又没有什么,他就动手打人。这个男人有暴力倾向,绝对有。 可惜,抗议无效,他的大手还在她弹性十足的臀部挥舞呢。 听声音倒是十足十的响,却不十分痛。即使是这样,她也气呀,气他把她当成个孩子。 哪有成人打屁股的,也太过分了。 “记住了没?”他边打还边问。 “记住什么啊?无缘无故就这样,谁跟你说我是单独和罗辰去喝酒了?还有潘丽娜呢,她车不好停,在底下等,让罗辰送我上来的。” “真的?”他手停在她屁股上,没动了。 “我骗你干什么?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打人,我真生气了。”嘴里这样说着,其实沈可佳也不十分生他的气。他也没使劲儿打,再说,他这样也是在乎她的表现吧。 男人只有在爱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吃些莫名其妙的醋,她记得以前杨朋义就吃醋,后来她公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和秦子安勾搭,有时他都能视而不见。 男人的心在你身上时,你无意的和异性接触他都会怀疑,当他的心不在你身上时,很多事他都感觉不到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你别生气。”秦子安听她语气还很认真,这时也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把人家罗辰说了一顿,还把她屁股打红了,赶紧道歉。 “哼,你还那么冲动地对待人家罗辰。要不是我拦着,你还不打人家了呀?”她不依不饶地说。 “打他也不过分,就算你不是和他单独去吃饭喝酒,至少他喜欢你,我可没冤枉他。你没听到吗?他自己都承认了,还跟我挑衅。” 真不讲道理,沈可佳不想理他了。 “放开我吧,我要收拾东西回家了!”她不接他的话啊,就是真生气了? “好了,我都说我错了,你还想怎么样?这么冷冰冰气呼呼的干什么?”他的语气柔和了不少,哄女人,他又不是没哄过,真是要刚能刚要柔能柔啊。 “不跟你说话,你就是不讲道理。” “我给你揉揉,总行了吧?再说我也没使劲儿打,你气什么?”说着,就轻轻给她揉起来。 还别说,这屁股打的稍微有点红,看着还真性感呢。 他的大手开始的确是在揉的,揉着揉着力度就加大了,有点像每次欢爱时那样。 “喂,你在干什么呢?”她察觉到了,扭着臀,不肯让他揉了。 “给你揉揉,安慰一下。”他嬉笑着说,还俯下身,在她的娇臀上亲了两下。 “讨厌,你放开我!你也不嫌脏,刚上过厕所没擦屁股的啊。”她故意恶心他。 他却无所谓地笑笑:“是吗?那我现在就给你擦擦!” 他俯下头,在她的娇臀上,更忘情地亲吻起来。 “别……讨厌,你怎么就那么色呀?” 他的亲吻弄的她麻麻痒痒的,不过好像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不是让我咬你吗?” 他说,真的咬上了她,不过这种咬,更多的是啃,就像啃一个水蜜桃。 “亲爱的,我好像又有很久没有爱你了,想不想我?”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娇臀上,沙哑着声音问她。 “什么很久了,下午才有过好不好?想你的大头鬼,放开我。我要收拾东西回家了,待会儿要挨骂的。” “嘘,别吵。老丈人那里,我会交代的。现在,还是再吃一会儿水蜜桃。” “秦子安!”沈可佳娇喝一声。 “你流氓!” “我本来就是流氓,再反抗,我可以要用力了。” 情潮更胜,直至最后又是一次销魂的释放…… “好了,我该回家了。”休息了一会儿,沈可佳坐起来穿衣服。 “不回,就这样睡,不准穿衣服。”他霸道地说。 “不行,我爸会骂人的。再说,你不是已经得逞了吗?”这句话脱口而出,却见秦子安有点不高兴了。 “怎么了?”她有点奇怪。 “你觉得我和你在一起,就只是为了这个吗?”他的表情可真严肃,她是开玩笑的,他却当真。 “不是吗?”她反问了一句。 “你觉得是?我就给你这种印象?看来,我以后还是少和你亲热,免得你产生这种误会。” “跟你开玩笑的,怎么那么小气。我要是觉得你是只为了这个才和我在一起的,会答应嫁给你吗?笨蛋!”她点了点他的额头,却别他抓住了手指,很认真地看她。 “沈可佳,我是认真的。我爱你,绝不只是身体。”当然了,身体也爱,这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知道了,又深情表白。” “对了,我问你,你这话跟别人说过没有?”他一直吃醋,她却对他过去的恋爱史,一无所知。 这回,她也要问问,以后吵架时,好有的放矢。 “说过,我以前有过一个女朋友,不过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现在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秦子安倒实在,也不想瞒她。 “肯定很漂亮吧?”虽说是以前,听他说,她还是有点吃醋。 “嗯,还挺漂亮的。”他说。 “比我漂亮,对不对?”她又问,装作不经意,其实已经醋意翻滚了。 他竟承认别的女人漂亮,要不要这么实在啊?敢情是跟她哥学的吗?有些谎其实是可以撒的,没必要都那么坦白吧。 秦子安沉吟了一下,瞄了一眼怀里的老婆,想,要不要照实说呢。 从漂亮的角度来说,她也许是没有黄叶玲漂亮的。但她更可爱,更聪明,更努力,更正直,更……想来,她优点还真不少。 “各有千秋吧。”他想了想,说了这么中肯的一句话。 “秦子安!”沈可佳撅起了嘴,不满地吼了他一句。 “你不是很会哄女人的吗?不知道说什么我更开心是不是?” “我以为你是聪明的女人,所以不爱听假话。难道你也不能免俗吗?”他挑衅地问。 “谁说的,我才不那么俗呢。那你还爱不爱那个女人?”她又问。 “大概……” “你敢说爱,我就废了你!” “算了,那就不爱了,只爱你一个吧。”他笑吟吟的,来亲她的小脸,把她搂个满怀。 秦子安和沈可佳两人合谋,跟沈父说他喝多了酒,需要沈可佳照顾,承诺第二天一定搬回去。 就这样,他们又紧紧搂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沈可佳上班,这几天折腾的累,早上秦子安舍不得让她早起,先起来给她准备了早餐。 “宝贝儿,起床吃早餐了。”他边吻她的脸颊,边柔声说。 她在晕乎乎的幸福中醒来,看着他笑。 “打算当模范丈夫了?” “必须地。” “秦子安同志,表现不错!”她故作姿态地说,一副颐指气使的俏模样。 “表现不错,就得给点奖励。”他吻上了她的小嘴,她躲闪不及。 吻着吻着呢,火又蹿了起来,裤子中间突然撑起的地方让沈可佳慌了。 “起床起床起床,要迟到了,要迟到了!” 秦子安被她连滚带爬的样子逗的哈哈笑,还不忘调侃她:“我就那么吓人了?” “吓人!很吓人,怕了你了。” 吃了一顿温馨而花样丰富的早餐,他送她上班,自己才开车去酒店。 一到专厅,沈可佳马上就会进入工作状态,打扫卫生,调整陈列,一丝不苟。 这天下了雨,上午客人不多,十一点一同上班的王同事就去吃饭了。 厅里剩下沈可佳一个人,她把客人资料本拿出来,打算针对新上市的货品给合适的客人打电话,发信息。 “美女,拿这件衣服给我试一下。”她忽然听到说话声,原来是一个顾客走过来,指着模特身上的裙子和她说话呢。 “好的,您稍等。”她打量了一下来者,想确定一下她的尺码。 女人身材很好,稍显丰满,却不让人觉得胖。 身高大概有一米六二,皮肤白皙,风韵迷人。她此时穿了条裙子,外面罩了一件薄薄的小外套。 沈可佳给她拿了一件M码的,礼貌热情地说:“您好,试衣间在这里,请您保管好自己的包包。” 女人对她点点头,进了试衣间。 出来时,小外套脱了。 “您皮肤白皙,气质优雅,这款衣服的设计正好符合……”她一边帮忙整理她身上的裙子,一边介绍。 忽然,她的眼睛定格在她手腕上的一串佛珠上,话说不下去了。 那串佛珠,很眼熟啊,很旧的佛珠,看上去也戴了至少十年的样子。 怎么那么像秦子安的佛珠,会是他的吗?如果是他的,怎么会在一个女人的手腕上呢? 他是天天不离身的啊,只是昨晚她没有注意是不是还在。或许是认错了吗? 眼前的女人虽然漂亮,皮肤也好,但她看得出,比她和秦子安还是大了不少的。按理说,他应该不会和这样一个女人有关系吧? 经历了杨朋义的背叛,沈可佳的心理素质着实提升了不少。 短暂的震惊后,接着说衣服的好处,说完,装作不经意地问了句。 “您手上的佛珠很特别啊。” “啊,可不是吗?这是我男朋友给我的,是他过世的母亲送给他的呢,平时都不离身。” 她男朋友?平时都不离身?说的和秦子安一样,也是不离身的。 梅眉不着痕迹地看着沈可佳的反应,心道,够沉着冷静的呀。 要是一般的女人看到自己未婚夫的贴身之物在别人身上,恐怕不会这么镇定吧? “看来,他很爱你啊。”沈可佳尽量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笑着说道。 “嗯,我们是姐弟恋,他比我小好几岁呢。我现在才知道,岁数小的男人更会疼人。” 又多了一点和秦子安的相似之处,沈可佳再次怔愣了一下。 难道真的会是他?脑海中的疑问越来越大,心里的紧张也多添了几分。 她发现自己真的很害怕猜测是真的,那串佛珠她是摸过的,认错的可能性不大。 深呼吸了几口气,她强打精神笑了笑,好应付眼前的局面。 别管是不是秦子安,且冷静着看看吧。 “是吗?常听人这样说呢,您很幸运啊。” “可不是吗?我自己也这样觉得。不过他是个酒店经理,手底下餐厅经理,领班啊,服务员什么的太多了。我还真怕他被年轻的女孩儿抢走。”梅眉说完这句,自嘲地笑了笑。笑容里有种羞涩的意味,一切的表演都是那样不着痕迹。 刚开始的几句对话沈可佳还兴许会当做无意,现在她没问,她就自己说了这么多,有点奇怪了。 即使她的语气再平常,再像不小心透露的,敏感的沈可佳还是觉得,她是故意这样做的。 她所说的那个人,应该是秦子安吧。每一句话,她不都在故意把她往秦子安身上联想吗? 秦子安……沈可佳的心蓦然划过一阵疼痛。即使她怎么告诉自己要冷静,怎么告诉自己即使是真的也不在乎,为何心还是痛呢? “美女,你这是怎么了,脸色一下子变差了啊。”梅眉关切地问。她注意着她呢,随着她说的内容越来越多,她开始还在克制着,此时是有些控制不住了吧。 沈可佳心里怅然,心想,你是真的关心我吗?或许,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吧? 你想说,我还不想再听了。 “我没什么,谢谢您的关心。您看这条裙子,您还喜欢吗?”脸上重新挂回微笑,她恢复了她的职业形象。 “还可以……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梅眉的手机在此时响了,商场外食杂店的老板办事还真不错,很准时。 沈可佳微笑着示意她请便,她就接了起来。 “子安?我戴着呢……好,你这死小子昨晚陪我吃了一顿饭就走了,晚上回家睡的?今晚还是到我这儿睡吧……有事?什么事比我重要?我不管,总之今晚你一定要来陪我……这还差不多。亲一个……” “我跟你说这小男人,你不能惯着他,你就得……你怎么了?”梅眉讲完电话,装作拉家常似的和沈可佳说话,却见她脸色苍白,手在微微发抖。 一句子安,把沈可佳所有的幻想都浇灭了。 除了他,还会是谁呢? 他说他只有过一个女朋友,几年都没见面了。 既然如此,他手上的佛珠怎么会跑到她手上去?难道现在就没有一份纯粹的爱情了吗?每一份情都要和斗争联系在一起? 燃烧030 昨晚,不是酒店有事吗?为什么是陪着别的女人吃饭?假如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她会故意到这里来向她示威吗? 沈可佳啊,你被杨朋义骗了也就算了,如今又被秦子安骗了。你可真是天字号的大傻瓜,是个大笑柄。 你看,眼前的女人不就等着看你的笑话吗? 不,不可以让她看笑话。她来示威的,她想要取胜的,她就是想看见你失态倒霉,进而离开他。 偏不! “我怎么了?”沈可佳忽然笑了。 “我不就是如你所愿,失态给你看吗?” 眉姐到没预料到,她会点破。她这样演戏,其实也并不怕被戳穿。毕竟她和秦子安的关系,是他否认不了的。 眼前的女孩是后来者,她和他多少年的情分了? 站在她面前,她梅眉不理亏。 这个叫沈可佳的女人,她为秦子安做过什么?她拯救了的男人,她一手调教出来的男人,他的成功难道就让她轻易摘取吗? “你还不笨嘛!既然听出来了,也不妨告诉你,秦子安和我的关系,非同寻常。”说这话时,眉姐是自豪的,因为她知道,她在秦子安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有多不寻常?”沈可佳的心痛到了极点,表面却是如此的冷静。 她的回应让梅眉的心忽然有点没底,这女孩儿怎么会这么平静? 难道她有把握胜过我吗?梅眉却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心里奇怪是奇怪,表面上却不能乱了阵脚。 依然面带微笑,回答她。 “你说呢?什么样的关系会让一个男人愿意把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送给我?” “哦,看来确实是不寻常了。”沈可佳淡淡地说,正在梅眉要展颜一笑时,她却话锋一转。 “既然如此,他肯定会愿意娶你,给你一个交代吧。”言下之意,他和你那么好了,你怎么会有机会来向我示威?其实,在我面前,你并没有什么优势可言吧? “你……”她轻轻的话语正好点到梅眉的痛楚。她为什么会来,不正是因为秦子安要给一个交代的,不是她,而是沈可佳吗? “沈可佳……” “嗯,我是。” “别以为他要娶你,你就有资格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骄傲的架势。你凭什么让他娶你?你为他做过什么?要不是我梅眉,他现在还是个流浪的人。我既然帮了他那么多,造就了他,就不可能让别人轻易从我身边夺走他。年轻的男人,一时冲动是正常的。但是冲动过后,他也许会后悔,再回到对他最有帮助的人身边。而你,除了年轻,有张漂亮的娃娃脸,还有什么资本留住他?” 沈可佳的心又是一阵刺痛,她定定地站在那儿,脸上的笑多么言不由衷。 可她不允许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输掉,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输。 也许她的确没有为秦子安做过什么,也许眼前的女人的确是缔造了他。他曾说过,他听过一个天使的声音,救了他。或许那个声音就是这个女人的吧,可见,她在秦子安心中分量的确不轻。 秦子安,你不觉得自己好笑吗?既然郎有情妾有意,又何必把我搅进这趟浑水里? 我又为何站在这儿受这样的侮辱?难道我沈可佳就只有年轻和娃娃脸吗? 沈可佳微微一笑,淡漠极了,再次轻声开口,说的话更让梅眉吃不消。 “既然你觉得我什么资本都没有,你又这么有把握,何苦来走这一趟?” 真真又将了梅眉一军啊,她不由得又打量了一下这个比她年轻快十岁的女人。 刚才看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营业员。若说漂亮,在普通人中也许还算中上。但是秦子安看上她的,一定不是外表。他接触了那么多小姐,个个高挑性感,脸蛋迷人。 再说谈吐,她也的确不俗,难道秦子安看上的是她这一点? 也未必,要论哄人,沈可佳会有专门做男人生意的公关厉害? 这样一较量,她才慢慢领悟到,这个女孩不是花瓶。她的未来即使不用无可限量来形容,至少也是颗不容小觑的宝石。 即使是她这样的老江湖,对她这刚毕业的小丫头,都有些吃力。 她的口才不在于能说会道,而在于一股傲气和倔强。 秦子安看上的,也许就是她这一点吧? “你的意思是你赢了,我输了,是吗?”梅眉收起了所有的思虑,问她。 “难道不是吗?秦子安要娶的,不是你。” “好,你这么有自信,很不错。要不我们今晚来比比,看看谁在他心里的分量重,怎么样?”梅眉公然宣战,沈可佳岂有不应战的道理。 现在,事实已经清楚地摆在眼前,秦子安就是眼前这位风情万种的女人的情人。 她帮他,或许还养他,他们之间的关系让她厌恶。 她不会和他在一起了,还没完全开始,他就已经选择了背叛,那么还有必要在一起吗? 但她不甘心,即使是他骗她,她还是想知道,至少在此时,她会不会比这个女人在他心里更重要。 “好啊,怎么个比法儿?” “很简单,我们都留他过夜,看他会在谁那儿留宿。” “行!”她应战。 “不过,我想我们之间的比试没有必要让他知道。如果他知道了,也就失去意义了,你说呢?”梅眉补充道。 “你是怕我告诉他,你找了我?”沈可佳仿若洞悉了一切,问到她心里去了。 要是把事情都摊开来,她梅眉未必占了多少先机。 秦子安要真的对这小丫头感情不深,也不会提出结婚。男人,她或许就是太了解了,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把握赢。 即使下定决心要把秦子安给争取回来,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她自己知道,这多半是因为自己的不甘心。 男人的心走了,是很难收回来的,她何尝不知道? 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想要玉石俱焚,鱼死网破,所以她还是怕沈可佳说出她来过。 “我不会说,至少在今晚我不会说。”沈可佳又说道,算是和梅眉君子约定了。 “这条裙子,您还满意吗?”沈可佳又把话题转到了工作上。 “可以,开单吧。我还以为,你不会做我的生意呢。”既然这么倔,应该是对这么一小笔生意不在意才对啊。 “我不会跟钱过不去的。”即使是十几块,几十块的提成,也是给她还债添砖加瓦。 沈可佳倒是让梅眉很欣赏的,要不是站在敌对的立场,做个朋友也不错。 刷了卡,梅眉回到专厅时,沈可佳已经把那件新裙子烫好折好了。 “请您注意洗涤方法,反洗反晒,不要用机洗,不能暴晒。”沈可佳职业地提示道,不知道的人绝对看不出她刚知道未婚夫有情人的事。 “好,再见!”梅眉说着,拎着袋子款款出了专厅。 “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对了”梅眉又停了脚步。 “比试,总要赢点什么。你觉得这样好不好?今晚输了的人主动离开他,谁也别提起曾经发生过这件事,怎么样?” “没问题。”沈可佳痛快地答应。 反正她也没打算跟那个骗子在一起了,答应她又何妨。 一直微笑着目送梅眉离开,沈可佳才收起了笑脸。 忽然觉得做人真累,太累了。好像没有人是可以信任的,看起来那样情真意切的人,也会骗你。 世界上还有什么能靠得住?杨朋义,秦子安,两场梦,如今醒了,还是剩下她一个人。 凝望着地面,她的目光甚至失去了焦点。今晚,她要用什么来留住他? 用身体可以吗?也许可以,秦子安是如此迷她,可她不屑于使用这样的手段。或许梅眉会想用身体诱惑他吧,她就算了。 中午时,沈可佳去食堂吃的饭,具体吃了什么,后来一点记忆也没有。 下午晚上,她一直强撑着,摆着笑脸,一次次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这些都不算什么。 她是坚强勇敢的沈可佳,杨朋义背叛了,她不受影响地正常生活。现在知道秦子安也有情人,更应该镇定。 他对她来说,还只是没有结婚的男朋友,和相恋四年又结婚的杨朋义比不了,微不足道。 这样跟自己强调,好像也还是没办法让自己高兴起来。 下班时,晚上十点半,秦子安开着车在商场外候着,和以往一样。 这么体贴照顾她的男人,处处为她着想的好男人,什么事都帮她做的男人。她怎么就没办法把他和背叛两个字联系在一起呢?偏偏事实不允许她怀疑,他背叛了,证据确凿。 或许也不能说他是背叛吧?她才是后来者。 “宝贝儿,累吗?”沈可佳走到车边,秦子安打下车窗,探出头来问她。 “很累。”她实实在在地说,心,太累了。 “上车吧,回家我给你揉揉。” “嗯。”她轻声答应着,打开门,坐上车。 “天天这样接我,不嫌烦吗?”她装作无意地问,要做出和平时一样的态度来。 演戏,她已经轻车熟路,感谢杨朋义,让她学会了如何言不由衷。 “傻丫头,怎么会烦呢?高兴还高兴不过来,接老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是吗?真够油嘴滑舌的,难怪可以哄的“姐姐”对他那么好。 沈可佳,别怪自己抵抗力薄弱,他要是成心去俘获女人,或许没有几个能逃得过吧。 在“姐姐”面前,他或许还会更不遗余力吧,毕竟人家是他的金主。 难怪他可以有钱买房子,还有钱给她,更帮她照顾父母。 对她真够好的,不过这样好像确实是对不起“姐姐”了。拿着人家的钱去养另一个,如果换成她是“姐姐”也会生气不甘心吧。 沈可佳善于换位思考,觉得对方确实不容易。 要怪,只能怪男人的薄情,还有滥情。 就算他对她再好,这种好,也是她不想要的。她要的是一个干干净净的男人,而不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不,他不是小白脸,他是小黑脸。她从小就以为白脸的人交不透,就像杨朋义。现在才知道,黑脸的人也未必可靠。呵呵,多好笑,人可不可靠,和脸的颜色能有什么关系? “沈可佳,我跟你深情表白呢,你能不能配合点?又不知道想什么去了!”秦子安不满地说。 “哦,我在想……”你晚上没事吗?是对方还没行动,还是已经行动被秦子安拒绝了呢? 在秦子安来接沈可佳之前,梅眉其实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说想让他陪她吃晚饭。 秦子安没有犹豫,委婉地拒绝了。昨晚他就陪她吃过饭了,而且也说好了要结婚,现在是不该来往太频繁了。 这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其实他是怕吃晚了,耽误了接沈可佳。 她一个人,半夜下班,太危险了,他不放心。 沈可佳话说到一半,秦子安的手机响了,沈可佳猜,估计是对手打来的吧。 “喂!”秦子安接起电话,下意识地看了看沈可佳,她对他微微笑,好像没注意的样子。 “子安,我害怕。”眉姐说,一句话牵动了秦子安的神经。 她害怕,怎么办? “怎么了?”他柔声问,柔软的声音让沈可佳心闷闷的钝痛。 以为他对自己是特别的,没想到如此温柔的态度不只是对她,对别人也一样。 “忽然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她的声音有点颤抖,秦子安的心被揪的更紧了。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同时照顾好两个女人啊。 “那怎么办?我现在有事,脱不开身。这样吧,明天我来找你行吗?”秦子安尽量安慰她,同时还要说的礼貌一点,避免身边的沈可佳误会。 秦子安啊,你把我当成傻子了?以为我听不出你是在和女人打电话吗? “就这样,我在开车,再见。”秦子安说完,挂机了。 梅眉听到电话断线的声音,心如刀绞。 他这样匆匆的收线,是怕沈可佳起疑吧?这样说,她已经败了,对吗? 对梅眉来说,必须要赢得今晚的战斗,否则以后她就会和他越行越远,没有挽回的可能了。 她能看得出来,沈可佳是个倔强的女孩儿,很骄傲,一定不屑于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她不同,她用任何方法都不会在心里有愧的。毕竟,是她造就了秦子安,仿佛是他的糟糠之妻,该得到他一生的陪伴与照顾。 “谁呀?”沈可佳问。 “一个朋友,说心情不好想让我陪他喝酒。我要陪你,所以就回绝了他。” “哦!”沈可佳淡淡地应了一声,表示相信他的话。 心里的苦涩却是他看不出来的,撒谎撒的多顺溜啊? 也不知道曾经有多少次,他在深夜里和她辗转缠绵呢。她吃醋,嫉妒难受,只要一想到曾经摸过她的手,摸过别人,她就难受极了。 就像知道了杨朋义碰过李嫣,她就不愿意再让他靠近了一样。 兴许对这个,她有洁癖吧,而且她想,正常的传统的中国女性都应该有洁癖才对。 “怎么了?陪你你还不高兴吗?”他问,觉察到她情绪低落,不太高昂。 沈可佳快活起来有时会像个孩子,滔滔不绝地和他说一天的新鲜事。今天虽然对他态度还可以,就是一点也不活泼,让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陪我,我当然高兴。我就是有点莫名其妙的伤感,也不知道怎么了,大概是因为快到生理期了吧。”想一想,也有两三个月没来过月事了,还真可能是要来了。 “啊,理解。”秦子安笑了,话脱口而出。 大概是和她熟了,可以交心了,很多话就变得不假思索。殊不知这样的反应却更刺痛了敏感的沈可佳,他多了解女人。 连女人来月经前莫名其妙的伤感都了解,可见陪“姐姐”是真的长见识的。 “理解就好,真是妇女之友。”她讽刺地说,不过却是开玩笑的语气。 “当然了。”这回,他没发现异常,和她调笑。 “你这个小妇女,是不是要趁生理期来之前贡献贡献青春啊?” 最近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看到沈可佳就能想不正经的事。 “不是天天都在贡献吗?今天真是累了,您要是实在有需要,还是去翻别人的牌子吧。”现在,连听他开关于性的玩笑,沈可佳都会觉得恶心。 能跟她开这样的玩笑,肯定也能和别人开的,这样滥情,真让人不齿。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在没认识之前,就算他跟成千上万个女人有瓜葛有纠缠,她也不会觉得恶心。 和她在一起以后,再和别人有染,她就会觉得恶心无比。说来说去,也许还是心理作用,可她逃不开这种心理,想无视是不可能的。 何况,她也不想无视。这里面不单单是身体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不诚恳,是他妄想脚踩两条船。 也难怪,也许人都是追求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吧。 李嫣不也是这样吗?一边要胡来福的钱,一边要杨朋义年轻的身体和爱情。 做人,为什么都这么贪婪呢?什么都想要,地球都围着他们转,可能吗? “朕的牌子上写的都是一个名字,沈可猪。”沈可佳跟他开玩笑了,他适才的疑虑消了不少,和她开起了玩笑。 可能男人喜欢女人时,就会很自然地给她起外号吧。 沈可猪,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她。假如她不知道秦子安的时,这会儿估计要和他打闹起来了。 现在,她却只是伪装地笑笑,然后不服气地说:“谁是猪啊?你才是猪呢。” “如果我是猪,你就是母猪。啊,不对,是母猫,发了情的小野猫。”她就像猫,有时抓的他皮都破了。平时看着很文静,上床可是很拼命的,和猫一样。 也许是吧,沈可佳暗自思忖,可能就是她在他眼中很放荡,才会勾起他的兴趣。 她不如他道行高深,进了他的陷阱,现在想退,却发现腿都被栓住了。 “沈可猫,你又在发呆呢?不准发呆,否则我会罚你的。”刚说完,手机叮铃一响,是一条信息。 “子安,我还是好害怕,你能来陪我吗?” 秦子安皱了皱眉,再没了玩笑的心情。眉姐不是这样的人,从不会反反复复地要求他过去。 以往都是他说去就去,说不去,她多一句话也不会说。 今晚,她是怎么了?是不是真的很难过? 沈可佳无声地看着窗外,装作对他的短信不关心。她只是想看看,这个新爱上的男人会怎么向她解释,怎么脱身。 秦子安迅速按动键盘回了两个字:“尽量。” 他答应了未来岳父岳母,晚上要把沈可佳送回去的,等把她送回去,他还是想去看看眉姐。 眉姐太让人不放心了,她浸染风尘许久该是无畏无惧的,实则是个敏感胆小的女人。 或许今天又有什么事让她神经敏感了,她需要他,他不能忽略她这种需要。 “宝贝儿,我直接送你回家吧。”他温柔地说。 沈可佳心内冷笑,刚才还坚决拒绝的,现在呢,变了。 男人果然是这么不可靠,摇摆不定,好像当时的杨朋义一样。 “你舍得送我回家吗?”她问。 她今天怎么忽然这么问了?沈可佳不怎么主动的呀,至少和他的关系中不主动的。 这是什么日子,怎么两个女人都这么奇怪?他不知道的是,奇怪的还在后面呢,两个女人的争夺战,才刚刚拉开帷幕。 “的确是不舍得,你知道的。可我也怕岳父大人生气啊,到时候以为我霸占他们家女儿不放,以后给我吃闭门羹可不好了。” “既然不舍得,还是别送我回去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真的?啧啧啧,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沈可猫竟然主动说想和我在一起。”嘴上开着玩笑,秦子安心里还是在担心眉姐,车过了自己住的小区没停。再往前走,就是沈可佳娘家的住处了。 秦子安,你就哄骗我吧,嘴上说着高兴,还不是要把我送走吗? 她有点好奇“姐姐”到底和他说了什么,让他急急赶赶的非要去。 燃烧031 “到了。”秦子安说着,要停车,已经到了丈人家的小区门口。 “我不想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她说,很执拗的样子,不肯下车。 秦子安有点为难了,是陪她,还是陪梅眉呢? 如果去陪梅眉了,她一定会很伤心,毕竟她很少主动这样粘着他,没让她如愿,会被挫伤自尊心的。 陪她,眉姐怎么办?秦子安这时真羡慕孙悟空可以分身,那样两边都能照顾好了。 “乖,不回去爸妈会不高兴的,我答应了他们,我送你上去吧。”秦子安说着,熄了火,下车。 他去给沈可佳打开了车门,等着她下来。 他答应了的恐怕不是他们,而是他的情人姐姐吧。 沈可佳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泛起了苦,泛起了酸,揪的难受。 “宝贝儿,要我抱你上去吗?”他问,心里对她也愧疚。 “我今晚想和你在一起,不想回去。昨晚说留在你那儿,我爸我妈也没有不高兴啊,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胆小了?我家人可不喜欢胆小的男人,你要是乖乖听话,他们反而看不上你的。”她说,坐在那儿没动。 他不是要拿她父母当借口吗?她要他没办法再躲藏,看他还能怎么说。 “其实,我是等一下有点事要出去。你要跟我回去,我怕你一个人呆在家,会害怕。”秦子安绷不住了,还是说了,反正沈可佳不知道他是去干什么。 说了吧,是太急了,早巴不得插个翅膀飞过去了吧? 秦子安,这不是在给自己找罪受吗?不知道女人最难对付?一个女人就够你受的,现在还想左右逢源,累死你,急死你也是活该。 “什么事这么晚还要出去?不可以不去吗?” “还不是刚才那个朋友发了信息给我,说一定要去陪陪他,他平时都不这样,我怕他是遇到什么想不开的大事了。你要和我回家也好,我过去看看,要是没事我早点回来,行吗?” “嗯!”沈可佳点了点头,仿佛给了他特赦令似的。 他忙上了车,再发动,飞快地开回自家小区。 虽然着急,他还是把沈可佳送上楼。始终记着沈可佳被劫持的事,也许永远都不会放心她一个人黑夜上楼吧。 打开门,想要看着她进去,他就走的。 谁知,沈可佳却忽然叫住了他。 “秦子安,别走行吗?我害怕。” 他愣愣地停了步,看着她,却见沈可佳眼圈红了。 “我害怕,刚刚上楼的时候想起上次被坏人勒住的事。我怕,秦子安我怕,别走,陪陪我,行吗?”她的眼泪在眼圈中转动,弄的秦子安的心比刚刚揪的还紧。 “宝贝儿,别怕,乖!”他没再走了,而是回头,换鞋。 这个林齐芳不知道在搞什么,这么久都没把人给抓起来。 要是人被抓住了,兴许以后沈可佳就不会害怕那件事了。 沈可佳一直冷着的心,总算因为他的回头稍微回暖了一点,不过也只是一点点。 她知道,还没结束呢,今晚肯定是个拉锯战。待会儿,“姐姐”的电话和信息还会问候他的。 可怜的男人啊,左拥右抱果然不容易。 秦子安心里还是放不下眉姐,他想沈可佳可能过一会儿就好了。谁知道她却好像越来越害怕,一分钟都不让他离开她的眼睛。 就算他上厕所,她也要跟到厕所外面,他连个打电话给眉姐的机会也没有。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他真是不忍心把她放在家里一个人走啊。 “宝贝儿,我哄你睡觉吧,乖乖睡,睡着了就不会怕了。”他温柔地说。 沈可佳倒也没意见,他说什么,她都答应。 她躺上床,虽不想用身体留他,却也想要故意诱惑一下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反应。 “你帮我把睡衣拿来,我这件衣服睡觉好累。”她说。 秦子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着急,竟连她睡衣没换也没发现,有点惭愧。 忙去给她拿来了睡衣,就见她已经脱了,用被子遮住了身子,却是香肩半裸着,手伸过来接睡衣。 此时,他实实在在兴不起一点兴趣。何况,他觉得要是在眉姐需要陪伴的时候,他还能想着和女人恩爱的话,简直就不是人了。 沈可佳当然不知道他只是担心眉姐害怕,以为她是诱惑了他,才使得他对她的春光视而不见呢。 她不禁有点怀疑起自己的女性魅力,确实是没有眉姐艳丽呀。 她估计有E罩杯吧?那么雄壮的胸器大概是男人就喜欢,何况秦子安还是个这么色的人? 找她,也许是荤的吃腻了,偶尔喜欢一点清粥小菜吧。 她就不服气了,就不信他对她的身体这么无动于衷。 “快穿上,宝贝儿,别冷到了。”他柔声说,把衣服放在她手上。 “你帮我穿!”她撒娇说。 “你是在诱惑我?”他觉察到了,她的眼神柔媚如猫,定定地看他呢。 被她看的,他被电了一下,忽然就兴起了扑倒她的冲动。可他不能这么做,太对不起眉姐了。她此时也许在水深火热之中呢,他不能干这种事。 “谁诱惑你呀?美的你吧,我是累了,想让你帮我穿。”她嗔了他一句,又撒娇地说。 柔媚的样子真让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本来就对她异常渴望,她这不是逼他呢吗? “乖,自己穿,穿上了就睡吧。”他不敢看她,也不敢接触她的皮肤。 沈可佳不再坚持了,她也不真想让他摸她的。这副身躯,她再不想让他碰一下。 自己把睡衣拿过来,穿上,闭上眼睛假寐。 “你上来陪我睡行吗?我总感觉你随时要出去似的,睡的也不安生。”秦子安一直坐在床边,也不睡觉,就是看她,等她睡着。 沈可佳不肯了,提出要求,秦子安只得照办了,上了床躺在她身边。 过了一会儿,眉姐的信息又催过来了,怕吵到沈可佳,他把手机静音了。 屏幕一亮,他第一时间把信息打开,紧张的让她心痛。 “为什么还没来?我快要吓死了,子安,你快来。” 秦子安忙回了一条:“眉姐别怕,有我呢,我很快就来啊。” 这条信息仿佛一颗定心丸,梅眉开心极了。他终究还是要来的,她还是会赢的,对吗? 沈可佳一直在装睡,他听起来呼吸是渐渐均匀了。以为她睡着了,秦子安悄悄起身,刚坐起来,手臂忽然被她抓住了。 “子安,别走,我害怕。” 他吓了一跳,有点做贼心虚。 “你还没睡着?” “没,我总在想那个人掐住我脖子的事,我就是忘不了。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你的朋友,可他是男的,总比我坚强吧。我真害怕,求你了,别走,行吗?” “好,宝贝儿,别怕,我在呢啊。睡吧,我一直陪着你。”秦子安只得重新躺回床上。 如此反复几次,他发现今晚实在是走不脱了。 满怀愧疚的给眉姐发了一条信息:“对不起眉姐,今天我老婆她也很害怕,我不能去陪你了。你拿着那串佛珠想象着我就在你身边,行吗?” 梅眉以为他很快就到的,等待的每一分钟,心都像在火炉上炙烤。 等待的结果却是他这样一句无情的话,她怎么能接受得了? 半天,她没有回信息,也没有反应。秦子安以为,她是理解了他的难处呢。 不一会儿,手机又闪,又来了一条信息。他赶忙打开看了一眼,脸色大变,腾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沈可佳自然被他的过度动作“弄醒”,再次请求:“你还是要走吗?不走行吗?” “对不起宝贝儿,我必须得走。你乖乖的,实在害怕,就打开电脑看看轻松的电影。”秦子安急促地交代完,大步往门口赶。 “秦……”沈可佳还想做最后的努力的,可惜,他已经听不见了。就刚刚的那气势,她能看出来,他走是势在必行,无论她怎么求,都没用。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秦子安急匆匆地消失在夜色中。 一声门响终究震出了沈可佳的眼泪,她躺在床上,明知不值得,却还是泪流不止。 她输了,彻底输了。和他的金主较量,本身就是自不量力的事。她却偏偏以为在他心里,她能有些分量。 没想到还是抵不过她的一条信息,他走了,从此以后也就走出她的生命了吧。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收起自己的眼泪,爬起床收拾东西。 已经无需留恋,答应过梅眉要自动离开的,不可食言。 在离开之前,她把自己脑海里记着的欠他的一切都写成了一张列表,然后打了一张欠条。 欠条上有还款的日期,她给了自己一年半的时间还清。 既然要走,肯定要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能让人觉得她是占尽了便宜拍拍屁股走人。 拖着一堆东西,她出了门,晚上出去的确是有些怕的。不过想想人生也就是如此,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心想还有什么怕的,有什么牛鬼蛇神的,让他们来对付她好了。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一个死呗,便也就不怕了。 她出了小区,又走了两个路口,路上风有点凉,吹的她理智回来了不少。 是的,失望了,绝望了,想尽早脱离他,让他回来再也见不到她。 可是能回家吗?她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十二点了,父母应该已经睡下了。 此时去吵他们,而且自己还哭过了,他们不问东问西就怪了。不能再让他们操心了,和杨朋义结婚后闪离,又要和秦子安闪婚。 这么短的时间内,感情这么多变化,恐怕从一而终的老一辈们是理解不了的。 现在要去哪里?不能出来了,再回去吧?当然不能,这一走,就要彻底,要永远的消失。 去找个便宜一点的旅店将就一夜吧,明天上午假装是从他那儿搬出来的。好在父母让她搬出来了,给了她一个好借口。 沈可佳一手提着一个大袋子,边走边往路边看,忽然被脚下的空矿泉水瓶子绊了一下。 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这场景如此熟悉啊,不禁引发了她的回忆。 还记得结婚前夜被秦子安霸占后,踉踉跄跄的回家,就是这样摔了跤。 她那时候抱着自己的膝盖,哭的绝望极了。她发过怎样的誓言的?她要恨他一辈子的,甚至想等到合适的时机杀了他。 多好笑,不仅没有杀他,还爱上了他。 她怎么就忘记了他是个抢夺朋友妻的恶棍了呢?沈可佳啊,你被他伤害也是活该的,谁叫你自己忘记了他的坏。 他救了你,他对你好,你就可以忽视他品行上的缺陷了吗? “秦子安,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说你爱我?你既然有女人,为什么还要说你爱我?你混蛋!秦子安,我恨你!”她小声的喃呢着,再次把头深深埋进膝盖。 “恨你,我会永远恨你,这一次我真的会永远恨你,我会记住的。” “需要帮忙吗?”忽然她听到一个声音,还是非常耳熟的声音。 今晚安俊生参加完朋友的生日聚会,喝了一点小酒,不多。 觉得夜景不错,于是没开车,信步往家里走。已经有太久没有尝试过走路了,尤其是在安静的街头,路边的景观树被灯打的油绿绿的,让他忽然兴起了恋爱的冲动。 恋爱,好像还是好几年前青涩懵懂时才有过的感觉。 现在,他长大了,感觉那些离自己很遥远。现在的女人,都是那样现实,让他觉得乏味,没有灵性。 他只想找一个还相信爱情的女人,不必有什么显赫的背景,只要是个善良纯真可爱的女人就好了。 不喜欢政治婚姻的他此时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在定亲之前遇见这么一个人,他会与她携手走完一生,取消那场无聊的联姻。 只是这样的女人可遇而不可求,到哪儿去找能让他愿意去与家庭抗争的女人?忽然沈可佳那张生动的脸浮上他的脑际,很突然的,让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只是萍水相逢,他们母子留给她的联系方式,她显然没有珍惜,没有来求助。 正因为如此,她才显得更加珍贵。正在想着她,忽然见一个女人走在他前面,提着两个大袋子摔了一跤。 要在以前,他或许不会管这档子闲事。也许是受了女雷锋的影响,他还真想管管,当当好人了。 摔了较的女人蹲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上,肩膀一耸一耸显然是在哭。 这么晚了,一个女人单独在外,实在是不安全。 出了声,却半天也没见到她回应。 沈可佳听到他的声音,也许是因为回忆起了上次摔跤时秦子安的出现,一时觉得说话的人就是秦子安。 可他为什么要装作没有认出来她呢? 他不是到金主那儿去了吗?这会儿又为什么要追上来? “不要你管我!秦子安,我恨你,我……”她抬起了头,一双犹在滴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向安俊生。 没想到,竟不是秦子安,又是失望又是惊讶,让她表情丰富极了。 安俊生除了在电视里,从没在生活中看见过如此生动的表情。 她的样子是那样的惹人怜惜,在寂静的街头流浪,嘴里喊着恨一个男人。 是什么样的男人这么不知道珍惜? 要是让他拥有这么好的女人,他一定不舍得她流一滴眼泪,更不会让她在半夜一个人跑出来。 “不是你恨的人,让你很失望吗?”他又问,掩饰住了她给他心灵造成的撞击。 “是你?这么巧。”沈可佳勉强挤出礼貌的笑容,用手背胡乱抹干了泪。 她又一次让他觉得新鲜率真,虽然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他身边的女人都是那样优雅,从小就被训练着各种礼仪,绝对不会用手背擦自己的眼泪的。 她们会用手帕或者是纸巾遮住自己的脸,然后一点点地沾掉眼泪,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偏偏他不觉得她们可怜,从小就生在蜜罐里的娇小姐,可怜什么?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沈可佳见他没说话,又局促不安地补充了一句。 她不喜欢让人看见她脆弱的一面,她希望在别人的眼中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即使有时候她没那么坚强,至少她也要伪装坚强,不让人发现。 “我没见笑。这么晚了,打算去哪儿?”他问,特意看了两眼她手中提着的袋子。 不是行李箱,是两个大号塑料袋,里面有衣物等,还有洗漱用品什么的。 “别告诉我,你在深夜里被扫地出门了。”他说。 沈可佳却无所谓地笑了笑,好像恢复了正常情况下的样子了。 “我看起来有那么差劲吗?要扫地出门,也是我把别人扫地出门。” 是啊,她本来是那么厉害的,不该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让人欺负的半夜再街边哭才对。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现在是你在这儿哭吧。”安俊生说话倒是不紧不慢的,也许是从小受的教育让他的语速这样均匀,看起来彬彬有礼吧。 有时他会讨厌自己过于礼貌,但是这样的礼貌好像又根深蒂固。 好像他讨厌自己的家庭一样,母亲明明知道父亲在外面有情人却还是装聋作哑。父亲呢?好像觉得一切都是那样的理所应当,从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 凭什么有的男人就要三妻四妾,既然不爱要么就分开,这样折磨别人,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我才没哭呢。”沈可佳嘴硬地说,却又觉得自己这样说,太强词夺理了。 “我只是……我只是扭到了脚疼的流了两滴眼泪,不是哭。”为了伪装坚强,开始撒谎了。 “哪里扭到了,我看看。”安俊生却信了,蹲下身,查看她的腿。 手刚要碰到她的,她却灵巧地躲开了。 “谢谢,不用看,已经好了。” “我看看!”他却不容置疑地说,手伸向她另一条腿。一般扭了,可能是扭伤了脚踝吧。 “不用你看,我和你又不熟。”沈可佳又往后躲。 这男的也够奇怪的了,半夜不回家,和她在这儿看什么脚踝呀。 她不过是随口胡诌一句,他那么认真干什么? “你和那扫大街的老人不熟,为什么要管他的闲事?你跟我妈也不熟,为什么要给她泡红糖水?”他没勉强她,却咄咄逼人地问她。 沈可佳倒被他问的有点无言以对了,是啊,她自己还不是经常多管闲事吗? “好了,谢谢你。其实我哪里也没有扭到,我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哭了而已。”有时,她退无可退,就会坦率到底,这是她为人处世中很奇怪的一面。 安俊生笑了,他就是喜欢这样坦率的女孩儿,不,也许是女人。 “承认哭了有什么不好的?不知道女人的眼泪是利器吗?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眼泪了。” “是吗?男人不仅仅是受不了女人的眼泪吧?或许还有钱权,成就感什么的,有许多其他受不了的地方。”比如秦子安,他受不了的可能就是做一个小白脸。 所以,他要证明他自己的能力,要俘获一个女人,品尝爱情。 “嗯,不错,看问题很深刻啊。”他赞道。 “谢谢,我该走了。”沈可佳从地上起来,他上来搀扶,被她拒绝了。 “到哪儿去?”他问。 “找个地方去睡觉。” “我看你的样子还睡不着,前面就有一家二十小时营业的酒吧,我们去喝一杯?”安俊生从来没这样约过女人。 很奇怪的,他不想和她就这样分开,不知道是不放心,还是什么。 此时的他也没想过,是想和她有更深的纠葛还是怎样,也许一切只是出于一种本能。 喝一杯?她从没这样放纵过,没有和男人单独喝过酒。上次秦子安警告过她,不可以和男人单独喝酒。 她为什么要听他的警告,他说不可以,她偏要去喝呢。 “好!”她竟爽快的答应了,让他都觉得意外。随即又觉得没什么,这女人好像行事本来就不和一般女人一样。 有两类女人是他所熟悉的,一类是过度开放,公然勾引他,让他觉得一点滋味也没有。 还有一种是假装着淑女推三阻四,好像和男人喝一杯酒就会失身,但是内心却强烈地渴望着失身的。 眼前的女人和那些庸脂俗粉全都不一样,才让他对她有浓厚的兴趣。 “我来!”他伸手来拿她的东西,又被她拒绝。 “不重!”她说。 他也不勉强,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酒吧。 燃烧032 安俊生以前会和朋友们到此,喜欢这里清幽的环境,大家都是来这里谈事的,没有嘈杂和混乱。 各自点了酒,坐下来浅酌,他不是那种想要把女人灌醉开房的男人。 她当然知道,和市长公子在一起,她不会害怕。因为她是小百姓,他呢,惹不起她。 安俊生从来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爱好,此时此刻他却非常想要探一探她的隐私。他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哭的那么委屈。 他想宽慰她,想让她重新露出笑脸。 “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让你这么伤感,还要半夜跑出来?”他和她碰了杯以后,开门见山地问她。 “不想说。”她有点冷。 难过的事好像说出来更难过,再说她和秦子安之间的事也很难说清楚。 说了,也是给别人当成一个笑话,笑她是傻的,花痴的女人。 “那就喝酒。”他举杯,再和她碰了一下。 能陪她静静地喝喝酒也好,待会儿喝完再把她送去安全的地方住。 沈可佳猜测自己是遗传了父亲好酒的天性,一沾上能让人头发晕的酒,就会想喝了又喝。 反正身边的不会是个登徒浪子,还是个好好先生,她索性放纵一次吧。 不说话,她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 他呢,也无所谓,不说话,陪着她。到后来,她越喝越多,越喝越快,他却不喝了。 眼看她就要变成一个醉鬼了,他得照顾她。 “好了,喝的差不多了,什么事也不记得了。哈哈,轻飘飘的,这个感觉呀,啧啧,怎么那么好。”她胡咧咧地说着,像唱歌似的。 他有点好笑,这女人是这样可爱,除了可爱,也让人心疼。 她不肯说,恰是因为心里苦。心里苦,还要忍着,那就更苦了几分。 有道是酒后吐真言,所以他才没拦着她,看来,她是要倾诉了吧。 “回家了,该回家了。”她迷迷糊糊地说。 “哦,不对,我没有家,我回哪儿去呀?我……我没地方去。”说着,抽抽嗒嗒的开始哭了。 “好了,没地方去跟我走吧。”他结了帐,把她的两个大袋子提在手上再扶着她出了酒吧。 夜更深了,凌晨一点了。 外面起了大风,吹的人冷,安俊生从她的袋子里给她拿出外套披上。 “小心冷着了。”他柔声说。 “别给我穿,我喜欢冷。”她嘟嘟囔囔地说。冷了好,冷不是让人冷静吗? 热倒不好了,一头脑发热就容易看错人,做错事。 “别傻了,为了谁也不该这么折腾自己。”他命令道,话音不高,却很有震慑力。这许是天生具备,也或许是在父亲身上耳濡目染,他的气场是很强的。 沈可佳真的不吭声了,任他给她把拉链拉好。 她需要找个地方休息,可她说她没有家,所以他得帮她找个地方。 放眼望去,这附近也没什么像样的地方。要是他刚才不出现,她是打算在旁边那种脏兮兮的小旅店里过夜了? 这女人,当真是不懂爱惜自己。随即,他又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太不切实际了。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营业员,能有多少工资,难道还能像那些官小姐一样住总统套房吗? 低叹一声,他拦了辆的士,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扶她坐下。 “去哪儿?”司机师傅问。 “去C城宾馆。”安俊生回答完,车刚一启动,沈可佳胃部强烈翻搅,呕地一下就吐了出来。 躲闪不及,吐的安俊生衬衫裤子,她自己身上,甚至是车后座上到处都是。 司机那个怒啊,下次再也不能拉这种喝多酒的客人了,明天又得大洗一次。 这味儿就算洗了也很难去掉的,真是倒霉透了。 “我停车认倒霉了,你们换个车打吧。”师傅怕等下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吐,把车靠路边停了。 “师傅这点钱您拿去洗车吧,很抱歉。”安俊生说着,掏出钱包掏了几百块出来,给师傅塞过去。 他太礼貌了,师傅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说了句:“不用这么多钱,这些拿回去吧。”又给他塞回两张,然后重新发动车子。 沈可佳倒没有再吐,不过车厢里的味儿是难闻透了。 司机师傅把窗子打下来,却被安俊生给拦住了。 “别开窗,我怕她会着凉。”夜风本来就冷,飞驰的车内风肯定更大。 司机师傅有点感慨,看来这个年轻人对他女朋友真是好啊,吐的这么难闻,他都在那儿忍着,还不让开窗。 车很快在C城宾馆停下来,付了车费,安俊生把她扶了下来。 下车后,沈可佳还在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一直到开了房,他把她扶进房间,她的嘴巴都没停。 一身的臭气,她需要洗澡,他也需要。 她喝多了,他也不想拘小节了,调好了水温帮她脱了外套以后,把她拉进卫生间。 真有点后悔她喝酒,他没拦着了。她没吐露什么真情,倒是真吐了。 “你自己能不能洗澡?”毕竟不熟,把她拉进来以后,他问。 “能。”她吐出了一个字,甩开他扶着的手,往水龙头晃过去。 还没等晃到,被地上的水弄的滑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咦?我怎么摔跤了?”她迷糊地说。 这样子还怎么洗澡?安俊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总不能让她穿着吐的一塌糊涂的衣服睡觉吧。 “我帮你洗,你站起来。”他拉她起来,她脑袋已经不好使了,是想拒绝的,又被他强硬的态度弄的拒绝不了。 不过,他也没脱她的衣服,取下喷头对着她,连衣服一起冲起来。 嫌自己身上太臭了,他冲了一会儿她,把自己的也这样冲了冲。 沈可佳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一条牛仔裤。下身倒没什么,只是这样一冲上身的衬衫变成了半透明。 她的手臂抓在他手里,肌肤如此贴近,让他心忽然有点乱。 淡粉色的内衣在衬衫里清晰可见,高耸的胸部此时看起来若隐若现。只要是男人看到这样的场景怎么可能没反应呢? 非礼勿视,他心里想着,尽量让自己淡定。 移开目光,把注意力集中在更多的污渍上。 不一会儿,折磨结束了,把她的衣服大概冲干净了,至少可以让别人能够下手帮忙了。 怕地上湿滑她再摔跤,冲完以后,他把她抱了起来。 “秦子安,你今天怎么变白了一点呢?”她看着他的脸,傻笑。 这女人看来酒量实在不行,喝多了连人都会认错,太离谱了。 不过她痴痴地盯着他看,还是让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如果这样一个女人是真心实意地看他该有多好,而不是错认了他。 “哦,错了……你不是秦子安。你是……哈哈,喝多了,想不起来了。” 他小小地不满了一下,抱进了房,放在椅子上,身上犹在滴水。这样可不行,一会儿水温下降,会生病的。 他打了个电话给前台,要服务员前来帮忙。 塞了小费,从她衣服袋子里取出一套干净的衣服连同内衣底裤给了服务员,拜托她帮忙给她换好。 他自己则去卫生间,好好冲洗了一番,然后围上了酒店里的浴巾。 等他出来时,服务员已经把沈可佳扶到床上躺好了。 “先生,如果有需要您随时叫我。”服务员看见安俊生洗过澡以后的清爽模样,脸竟有点红,说完逃也似地离开了包房。 无论他走到哪儿,不管是知道他身份的,还是不知道的,女人十有八九都会对他很有好感。 安俊生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沈可佳竟会不记得他呢?他在她眼里就是那么普通吗? “秦子安,你出去!以后,再也不要来见我,我恨你!”正在他出神时,她又躺在床上对他吼了一句。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他到床边坐下,问她。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呢?我和杨朋义在一起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抢走我。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抢朋友的老婆,你根本就是个混蛋。混蛋,用他的命威胁我,让我在新婚前夜把第一次给了你。我恨你,我恨死了你,我发誓要杀了你。可是,你既然那么坏,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在我遇到坏人时救我?为什么要时时处处帮着我?为什么在杨朋义背叛我的时候来引诱我?我恨你,秦子安,可我也恨我自己,是我太傻才会真的爱上你。”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认错了人,也许憋闷时本身就是渴望倾诉的。 对着他,喝多了的她终于把一切和盘托出。 安俊生紧皱着眉,却没说话,听她继续说。 “你说你爱我,我相信了。我发现我也爱你,所以我再次相信了男人,答应和你结婚了。结果呢?结果你是别人包养的情人,那你为什么招惹我?我和你之间再没有可能了,再没有了。我恨你,秦子安,我们再也别见面了。”她说到此处,两行清泪无声落下,看的人心疼。 这个傻女人,原来有这么不平常的感情经历。难怪她会这么痛苦,那个叫秦子安的就是个混蛋。 抢夺朋友妻,本身就让人不齿,再加一条被包养,更是让人看不起了。 就这么个人,确实是没有喜欢的必要了。 “好,以后你就别见他了。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会对你好的。”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又似乎并不冲动。 他梦见过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可就是忘不了她。 此刻,他忽然兴起了保护她的念头。既然她已经回归单身行列,他也没有牵绊,为什么不可以追求她呢? 这不是正好符合他的梦想吗?找个他能看上的,纯真的女子,认认真真地谈感情。一辈子恩爱,过互相扶持的日子。 “你说什么?”她光顾着自己倾诉了。说了半天,就听他甩出这么一句话来。 酒醉的大脑没法儿反应过来,就傻傻地看着他,问他。 “我说,做我女朋友吧。我是安俊生,记住了,我是安俊生,我现在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相信我!”他想,酒后表白还真是一件吃力的事。 谁知沈可佳却笑了,笑的很夸张,好像一下子清醒了一些。 “你别逗我开心了,女朋友。我为什么要做你的女朋友?” 这问题,还真问住了安俊生呢。为什么?他也说不清,难道是喜欢上她了? 人和人之间真能有那么奇怪吗?他和她就见过两次,算这次也是第三次,还都是没有直接发生交集的。 他却觉得,他还真就喜欢上她了,没有理由,没有原因,莫名其妙。 这个理由,他自己可以信,沈可佳却不会信。 “因为你想要离开那个男人啊,不是不想见他了吗?你觉得他会轻易让你离开他吗?”这话引发了沈可佳的思考,没错啊,秦子安不是那种会善罢甘休的人。 可是做他的女朋友,他们还不熟啊,这怎么可能呢? “就算他会纠缠,我也不能做你女朋友,我和你又不熟。” “处着处着就熟了,就这么说定了。你睡觉吧!”她迷迷糊糊的俏模样,想问题时杏眼一眨一眨的,让他看了会有亲吻她的冲动。 恐怕还不只是想亲吻那么简单,刚才帮她洗澡的一幕总往脑袋里面钻。 她虽然喝多了,他却不能做出那样的事,否则她会觉得他是个贪色的坏蛋。 君子形象比满足一时的欲望可要重要多了,尤其是在刚追求一个女人的时候。 他不容置疑的态度让沈可佳竟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说:“好吧,我睡了。”然后乖乖地闭上眼。 他就奇怪了,这好了睡了,到底算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呢? 她喝多了,嘿嘿,他到时候一口咬定她答应了,看她还怎么脱身? 沈可佳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因为仰着头睡,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安俊生就这样坐在床边看她,她的样子真是娇憨,连鼾声都那么可爱。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这样信任他,用她的话说,还不熟。 不熟,就一起在深夜里喝酒,不熟,还睡在同一个房间。 一起睡过了,明天她估计没办法和他说不熟了吧。 …… 天亮时秦子安才从眉姐身边离开,一晚上,他根本没有办法走。 只要他说走,眉姐就说害怕,他实在是不忍心。 心里一直牵挂着沈可佳,天一亮他就飞奔着,开车回家了。 梅眉已经赢了,没必要再拦着他,想也想得到,傲气的沈可佳不会原谅他的,说不定已经离开了。 秦子安打开门,因不知道沈可佳醒了没醒,没弄出多大的动静。 轻步走到卧室门口,扭开门,床上空空的,她没在!每天,她头边都放个工作用的手抄本,也没在。 秦子安暗叫不妙,回身就往衣橱那儿去看,她的衣服全不见了。 她走了!她竟然走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走了? 是回家了吗?他要冲出门,去找她,忽然看见茶几上压了一张纸条。 上面连一句再见也没有,只是一张欠款清单,写的详详细细,还打了张欠条。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这样的意思却是很明显的。和他划清界限,分手了,她肯定是这样想的。 他是满怀着愧疚回来的,这事,他知道是他不对。她昨晚难得那样需要他,他却走了,她失望难受他都能理解。 可也不至于就此分手吧,难道她对他的感情就是这么薄弱吗? 搬走东西应该是回家了吧?他要把她抓回来,问个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容易舍弃和他的爱情。 他出了门,气冲冲地捏着那张纸条往她家跑去。 走到她家楼下忽然又冷静了下来,她说不定不在家呢。昨晚他离开时已经那么晚了,她应该不会深夜回家,会怕父母担心吧。 万一她不在家,他这样上去了反而惊动了她父母,到时候他们和好又多了一层障碍。 于此同时,沈可佳也醒了,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躺在宾馆的大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被子,旁边躺着一个男人。 安俊生开始是坐着的,后来实在是累了,爬上床躺下了。不过床很宽大,他离她有一段距离,根本没挨上她的身。 沈可佳隐约回忆起和他相遇的情景,后来去喝酒。 大概是喝多了,完了,肯定是失身了。她惊诧地掀开被子,一看,还好衣服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 安俊生被她的动作弄醒了,睁眼看她,见她正怒气冲冲地看他呢。 那个表情告诉他,她想找他算账,因为她已经意识到了,衣服是完整的,却不是昨晚穿的那套。 “我可没对你做什么,什么都没做。”安俊生很怕别人误会他的品行,先解释。 “那我的衣服怎么换了?”他虽然看着老实,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怎么能不质问他。 “服务员换的,不信我打电话叫她来。” “为什么要给我换衣服?”她抓住了问题所在,好好的换什么衣服啊。 她问的多理直气壮啊,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早知道他就该把她扔大街上喂狗。 “你喝多了吐了,衣服全吐脏了,我帮你洗澡了。”在面对她的质问时,他全部老实交代,谁知这话更让沈可佳不平静了。 “你帮我洗澡?你帮我洗澡?”她不可置信地看他,眼瞪的铜铃一般。 她是不是单纯的少女了,可也不能随随便便让陌生男人给洗澡啊,这像话吗? “对,我帮你洗澡了。” 完了,沈可佳心中哀嚎一声。他帮她洗澡了,是不对,可是她不对在先。她喝多了,吐了,人家帮她洗澡,就算占了便宜也好,也是她自找的。 她这人就是这一点好,凡事会先找自己的原因,是自己错了的事,不会怪到别人头上。 认了,还能怎样? “算了,洗澡了就洗澡了吧,也是我自己不好。”是我不自重,和陌生男人出来喝酒,没有把她奸污就算好的了。 话说回来,一晚上睡在一起,有没有碰她,可也说不准了。 她一副自责的神情,还有就是对他的极度不信任,可让安俊生心里不是滋味了。 “我还没说完呢,我是帮你洗澡了,是给你穿着衣服冲的。从头到尾,我连你一根汗毛也没碰过。” “真的?” “骗你我是这个!”安俊生被冤的一激动伸出一根小指来比划了一下。 沈可佳却笑了,看他那么认真,倒真是冤枉了他。 “好了,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行了吧。谢谢你帮我的忙,我该走了。”她说着,掀开被子,就要走。 “你到哪儿去?” “回家啊!”今天是她的休息日,白天了,可以搬东西回家了。 “我和你一起回去。”他言简意赅地说。 “和我回去?我没听错吧?” “当然没听错了,你不记得了吗?你现在是我安俊生的女朋友了,昨晚你答应我的。” 沈可佳好像有一点印象,是和他讨论过这个问题,不过有没有答应还真是记不清了。 “我答应了?”她迷糊地问。 “答应了,虽然是在你喝多了酒的情况下答应的,也得算数。法律规定,就算喝酒杀人,照样负责任。所以不要以喝酒喝多了为借口,不承认我们的男女朋友关系。” 他都在说些什么绕口的话?重点就是让她承认她昨晚答应过他的做他女朋友的事吧。 安俊生,市长公子,花花少爷,在贪图她的新鲜呢。或许男人都对新鲜的人有特别爱好吧,想起这个词,就想起那个混蛋王八蛋来了。 心情一下子变的很低落,一点也不想和人耍嘴贫子。 “好,我答应了我承认。”她的话让安俊生意外而又惊喜啊,刚高兴到一半,听到她后面的话,刚兴起的喜悦感彻底没了。 “不过现在我说分手,清醒状态下,更算数。再见!” “你……”安俊生竟不知该如何接她的话了。 正好这时,沈可佳的手机响了,来电人秦子安。 她按掉,他再打。她想,这不是成年人的处事态度。她这样不接他电话,好像情侣之间闹矛盾似的。现在已经分手了,该理智对待才对。何况,他还是她的债主呢。 于是,按断两次以后,她还是接了。 秦子安的语气很焦急:“沈可佳,你到哪儿去了?赶快告诉我,我去接你。”他真想吼她的,还是控制住了。吼她不明智,万一她更气了,到时候就找不着她了。 “不必找我了,欠你的钱我会尽快还清,再见吧!”她冷淡地说。 他在关键时刻选择了她,沈可佳的强大的自尊心还能允许自己和他在一起吗?完全不可能了! 燃烧033 “沈可佳,快说你在哪儿,我去接你。”他的声音很大,以至于旁边的安俊生也听的清清楚楚。 他又一次皱紧了眉,心道,这么个烂男人,自己做错事还对女人大呼小叫的。 太不像话了!沈可佳是他的女朋友,他不能让别人这样对她呼三喝四的。 “C城宾馆,536你来吧。”他对着电话说道。 “沈可佳,你……旁边有男人?”秦子安惊讶极了,还只是清晨啊,她身边就有男人,还是在宾馆,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和男人过夜了!该死! “你们给我等着!”他对着话筒吼了一句,死死地按了一下挂机键。 连自己的车也顾不得回家拿,拦了辆的士飞奔C城宾馆。 “你为什么要这样自作主张?”收起手机,沈可佳不悦地看着安俊生问。 “我这是帮你啊,既然想断的彻彻底底,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办法吗?” 说他趁人之危也好,说他不够君子也罢,安俊生打定主意用这个方法帮沈可佳尽快解脱,同时也把她留在他身边。 他说的也没错,让秦子安彻底地死心,不再纠缠着她。 如果不是这样,或许他还会极力掩饰自己和金主的关系,妄想着同时拥有两个人。 她不想再看到他的虚伪了,这已经够让人失望的了。 看了看安俊生,他只围了一条浴巾,任谁看了,也都会觉得两个人关系非比寻常了吧。 秦子安,这多好,很快你也就会见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就好像我知道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会伤心吗? 安俊生见她没说话,猜测她是同意了自己的说法。又看她在打量自己的装扮,就提醒她:“你打算这样见他吗?” 沈可佳心领神会,独自去了卫生间,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也围上了一条浴巾。 天亮了,如此打扮的沈可佳看起来皮肤白皙,让安俊生看的直了眼。 火热的目光竟有几分和秦子安相似,沈可佳躲开了他投射来的目光,坐在床上静静等待风雨来袭。 安俊生也觉察到自己这样太赤。裸了,也不再看她,而是轻声问她:“你确定这样做吗?如果不想,他来我就和他解释。” 对方再不对,人品再差劲,沈可佳还是喜欢人家的,他看的出来。 他来电话,她毫不犹豫地按掉,那就是赌气的表现啊。赌气就证明还不想彻底分手,总还存在着一些希望。 或许她还是等待着那个男人能和另一个女人分开,来娶她吧。 他能想象得到,要是他和那女人分开了,她会愿意嫁给他的,这点和她嘴里说的肯定不一样。 “不需要解释,谢谢你帮我让他产生这样的误会。我觉得这样很好,过了今天就可以彻底地解脱了。好,很好。” 既然这么好,为什么表情看起来又是那样无神而忧郁呢? 言不由衷的女人,不知这样做到底是能让她快乐,还是会让她更痛苦。 “好,如你所愿。”他会帮她的。 两人没再说话,不一会儿门被敲的震天响。 来了!沈可佳的心被这急促的门声弄的紧张极了,她忽然兴起一种冲动,就是向他解释所有的事都是误会。 她忽然怀疑会不会自己误会了秦子安,他对自己的好都是真的,她能感觉得到。 假如真的是误会了,今天再添上一层误会,是不是就永远都没有可能在一起了? 沈可佳,你舍得他吗?你真的舍得他吗? 已经没有时间给她做最后的选择取舍了,安俊生已经起身去打开了门。 秦子安二话不说,对着他就挥出一拳。 “敢动我的女人,找死!”这拳,没打中,被安俊生闪身躲开了。 “你说错了,她不是你的女人了。就在昨晚,还有今早,她已经成了我的女人。”安俊生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慢条斯理地说。 这一切仿佛昨日重现,当初他就是这么抢走杨朋义老婆的。 杨朋义可以输,他不可以!他要打死这个混蛋男人,趁人之危的小人。 “你死了,她就不是了。”说完,他又向他进攻。 “不要打架!”沈可佳叫道。 “嘘,宝贝儿,这是男人之间的较量,你不用管。”安俊生再次躲开他的袭击,回头柔声跟沈可佳说了一句安慰的话。 一声宝贝儿把秦子安气的差点吐血,这样的称呼怎么能轮到他用? 两个男人很快正面打在一处,秦子安是常在江湖混打架是家常便饭,实战派。安俊生呢?从未打过架,但他受过各种专业的武术训练,对付他倒也不十分吃力。 两个人半斤八两,谁也伤不着谁,饶是这样沈可佳还是捏了一把汗啊。 要是安俊生把秦子安给打坏了,她会心疼的。没错,她还是会没出息的心疼,不管他有多可恶。 万一秦子安胜了,他打了市长公子,也不是能善终的事。 “住手!你们住手!”她叫道,没人理。 “再不住手,我要报警了!”说完,已经掏出手机,拨打110,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110吗?这里是……”还没等说完,两人停了手,不打了。 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安俊生的名声为了帮她受影响就不好了。成功地震慑了他们两个人,她便按断了电话。 心中默念,110民警同志,对不起了,就算是我打了骚扰电话好了。 住了手的秦子安这才得空看他的女人,他的沈可佳只披了一条浴巾,里面连内衣也没穿。 清早这么清凉的样子,不是背叛过他又是什么? “沈可佳,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混蛋女人,我真恨不得掐死你。”他靠近她,眼睛射出凶狠的光。 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头上青筋暴露。他虽然说的气极了,却没动手,只是狠狠地看着她。 他要看她怎么给自己一个解释,看她有什么话说。 秦子安,你有什么立场对我这样理直气壮? 昨晚,我表现的那样需要你,你呢?你抛下我就去找她了,今天又像个丈夫似的跑来捉奸,不觉得是个笑话吗? 她也冷冷地看着他,才发现再看到这张黝黑的脸,还是忍不住的心痛。 他总让她记住是谁在她身体里面自由畅行,他总让她知道,她爱上了他。 为什么两人之间会走到这一步,他竟在问她为什么。 她不想说出那个女人的事,不想说,不想听他虚伪地遮掩。 于是,她寻找了一个别的借口。 “我告诉你为什么,听完,你就给我永远消失,再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原来,他对她的爱情对她来说是一种打扰,这话让秦子安不是一般的难过。 心里难受,却没说话,听她的下文,看看她到底为什么要让他如此伤心。 “我恨你,你不记得了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这一辈子都会恨你。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爱上你。你以为我是真心爱上了你,对吗?看来我的演技真不错,骗过了杨朋义,后来又骗过了你。你说杨朋义是个傻瓜,其实你比他还要傻。秦子安,杀人偿命,我不会杀你,只会让你难过。爱上我,是你这辈子最傻最愚蠢的事。哈哈,怎么样,这个谜底会不会让你重新认识我?” 安俊生静静地站在那儿,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这两个人明显就是在爱着对方,男的品行不端,对她的感情却不像假的。 而她,在言不由衷地说着欺骗他的话,或许就是为了让他死心吧。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故意去伤害别人,其实更多的是伤害自己。这样说,让他的误会更深,难道自己就不会更痛苦吗? 真是个痴傻的女人,何苦如此呢? “是啊,是我傻,是我他妈的太傻了。我怎么就忘了,你是个会演戏的女人呢?秦子安,真他妈的傻透顶了,还以为人家是真心对他的。把心都给人家掏出去了,换来的就是这个。沈可佳,你给我记着,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今天做的事。” 心痛,心死,前几天还高兴的快疯狂了的秦子安彻底尝到了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滋味。 他再也不会要女人了,任何女人都不要。 秦子安的表情多痛苦啊,揪的沈可佳的心也生生的痛。 “最好别原谅,走吧,再见,再也别再见。”她还佯装着没事,无所谓,对他低吼道。 秦子安的怒气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呆滞。他木然地转回身,往门口而去。 走到门口,才忽然想起了那张欠条,从口袋里掏出来,扔在地上。 “这个,不需要。所有的钱都不用还,就当我是包养了一个女人,是我付给你的嫖资。”这话说的多难听,沈可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要回敬他,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侮辱了他,他当然要回报她,也侮辱她。 她欠了他的啊,这话就无从反驳,只能感觉脸像被谁扇了几十上百个耳光,恨不得有个地缝就能钻进去。 他回头看她,脸红的滴血,真让人开心。 原来她这么怕人说她,自尊心还是那么强,索性他就往她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不过,其实对你的服务,我还不是特别满意。一般的小姐都会给客人吹吹什么的,你就是摸一下,还那么扭扭捏捏。看来,你的新恩客要好好调教你了。” 安俊生早已俯下身从地上捡起了那张字条,轻蔑地看了看。 “你无耻!秦子安,你不是人!你是禽兽混蛋!”沈可佳抓狂了,不知道该怎么骂他才解恨。 这是他认识的沈可佳,她曾经就是这样骂他的。 他想,大概我实在是贱,才会爱上一个老是骂我的女人,受再多侮辱也是活该。 不想和这样的女人再多说一句话了,他又转过头,刚要迈步,就听到安俊生沉声说道:“就这点钱也好意思大言不惭地说是包养女人吗?她还轮不到你说包养,要是包养,她包养你还差不多。这张卡拿去,里面有五万块,还完你的,剩下的就是包养费。” 安俊生这话可真让沈可佳解气呀,带着胜利地笑意斜睨他。 “还不错,碰到了一个大方的主子。不过这钱,我是不会要的。” 再次回头,盯着沈可佳的眼睛,邪笑着说:“我就是要你一辈子记得,我包过你,睡过你。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无论你以后伺候多少个男人,永远也抹不去我在你身体上留下的印记。” 说完,在她恨恨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他一出门,沈可佳就颓然坐在了地上,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现在就剩下一点点微弱的呼吸。 “人渣!”安俊生骂了句,在她身边蹲下来,想要扶他起来。 “你还好吗?别为这种人伤心了,走,我带你吃早餐去。” 沈可佳摆了摆手,艰难地对他说:“谢谢你,求求你离开,行吗?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安俊生不觉叹了口气,知道她是强硬的人,或许真不愿意人看到她这样无助吧。 傻女人,他都说那么难听的话了,她为什么还要这样想不开呢? “这个拿好了,密码等一下我发你手机上。”安俊生看了那张纸条,知道沈可佳确实是缺钱。 那卡秦子安没要,他从地上捡起来,摊开她的手心放进去。 “拿回去!”她冷冷地说。 “你需要……” “我不需要!”她恶狠狠地打断了他。 从前的秦子安不就是这样吗?总说她需要,总为她考虑,让她越来越依赖他。 现在他又用钱来侮辱她,说那些钱是他包养她的嫖资。 她再不许人用钱来侮辱她了,一个已经足够了。她沈可佳会记得更努力地工作,再也不发呆,再也不想他,和他永生不再见。 “难道你宁愿欠他的?”他问,不舍得她为了钱受心理上的折磨。 “我欠他的吗?我不欠!你没听他说吗?这是他给我的嫖资,我不欠他,我早已经用身体偿还了。嫖资,我就是这么不值钱。” “不许你这样自贬!” “不是自贬,是事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穷人没有骨气可言。我会努力工作,会强大起来。以后,再没有人能侮辱得了我。再见!”说完,站起身,去了卫生间把昨天的衣服拿着连同两包东西一起带走。 “我送你!”安俊生觉得,她转变的真快。可看起来还是让人不放心,很想跟着去保护。 “不用!这两天的事,再次谢谢你。” 她是那样冷漠,疏离,让他觉得被拒之于千里之外。 沈可佳不想再瞒着父母了,他们应该有足够的心理素质可以和她面对短暂的黑暗吧。 何况,她要让他们尽快搬出来,再不能住在秦子安朋友的房子里了。 沈可佳要赶在休息日,把房子找好,今天就让他们搬出来。 回到家,父母哥哥在吃早餐,沈可佳放下东西也在桌前坐下来。 “爸妈哥,我想和你们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几人一看,这丫头这么严肃,都停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她。 “我和秦子安分手了。” “啊?怎么这么短时间就分手了?其实我们也不是不同意,主要就是觉得你们结婚太仓促了。”父亲生怕是由于他不让两人往来才导致了两个人闹分手。 “是啊是啊,我们全家都很喜欢他的,说分手就分手,也太可惜了。”母亲也觉得事情来的突然。 沈可佳是离婚过的,难得有人还这么真心地对待她,错过了,以后估计不好找了。 “可佳,哥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对你好的。你别太任性了,别动不动就给人家摆脸子。就算吵架,也别轻易说分手。”沈成举也劝道。 看吧,秦子安的功力有多强,不光是俘虏了她,还俘虏了她全家。 大骗子!混蛋! 她心里骂他,脸上却平静的很。 “我知道,难道你们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我说过的事从没有改变过,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以后都不会在一起。我今天告诉你们就是想说,我们要早点从这里搬出去。今天我就出去找房子,妈你在家把东西收拾好,准备搬家。” “好,你要是决定了,我们就这么办吧。”沈红山本来就觉得住在这里又不算他的房租,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这样搬出去也好,不管以后到底两个人是不是在一起,他们是有骨气的人,不想拖累了女儿。 “姑娘,别难受。就算真分手了,也要看开。”赵秋云见沈可佳好像眼圈都有点红,又一改刚刚的态度,劝慰起来。 “放心吧,妈,是他追我的,我一直就没怎么看上他。这回分手,我可乐得清静。以后我要好好赚钱,先解决了我哥的终身大事,再考虑我的吧。” 她这辈子,是不想再找男人了,但是说出来,他们会念死她,还是迂回一点。 她勉强自己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一碗粥。 养足了精神先到街头小巷去找租房广告,一个个联系。实在是没找到合适的,就去了一家房屋中介。 花了钱办事自然快,下午时,房子就敲定了。 为了省钱,她又租了一室一厅的房子,她和妈妈睡卧室,爸爸哥哥睡客厅。 “对不起,爸妈,让你们这样挤着住。等我一段时间,我会尽快让你们告别租房子的日子的!”她不靠男人,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未来。 “傻丫头,是爸妈对不起你。我们一家人一块儿努力,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沈红山说。 “姑娘,妈也找到工作了。给人家带孩子,一个月一千块钱呢。”赵秋云乐呵呵地说。 沈可佳心中又是一暗,父亲去扫大街,母亲做保姆。虽然说工作没有贵贱之分,可一想到这个,她就过意不去,并且感觉自己一无是处。 “沈可佳,你要振作精神嘛,你看现在形势一片大好。我们三个人都工作了,一个月加一起也有好几千块钱了,你还这么不高兴干什么?”沈成举哄道,最看不得妹妹不高兴。 “谁说我不高兴了?我高兴的很呢!等一下我就去买一只鸭子,我们全家要庆祝一下乔迁之喜。”看父母哥哥都这样紧张地盯着她的脸看,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这样的局面,要是还冷着脸让他们操心,就更不对了。 “好,妈再烙几张饼,做个汤,晚上好好吃一顿。”赵秋云张罗着。 “你做汤又不行,我们佳佳才不愿意吃呢,还是看我老沈的吧。”沈红山憨厚地说道。 “还是我爸做的汤好喝,土豆萝卜汤,我能喝两碗,你们谁也别和我抢啊,都得给我留着。” 沈可佳说完,出了门,带着笑脸出去,再不让他们不放心了。 “秦子安,我们全家已经从那套房子里面搬出来了。”她给秦子安发了这样一条信息,没再礼貌客气地表示感谢,也没说还清他的“嫖资”。 在还不能还的时候,暂且不提,等有钱了一次性还给他去吧。 也许那时他已经和“姐姐”双宿双飞了,她是不是该祝福他们? 秦子安收到信息时正在家里喝酒,从宾馆离开后,他就买了很多酒回家喝。他要忘了沈可佳,再也不想她。 可一回家,总感觉能闻到她的味道。 好像整间房里,每个角落都有她的气息,都有她的身影。 她的笑,她的哭,她的一切都是那样生动,牵着他的心,想忘了谈何容易。 喝的云里雾里的,他看了信息,还是晃晃荡荡地去了林齐州那套房子。 打开门,见里面都空了,曾经多想让丈人一家人都把他当自己的家人。看来也只是自己把人家当成了家人,因为自己是孤儿渴望一个家。人家也许只是当他是个外人,甚至是个傻子吧。 说走就走,连个招呼也没打。 正在这里想着,手机响了,电话是沈成举打来的。 “喂,哥!”他叫出这一声哥的时候几乎快哭了,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能倾诉的大人一样。也许他们也没他想的那么无情,至少他还给自己打电话过来了。 “子安,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谢谢你。我们知道你对我们家是真心实意的好,对可佳也好。哥也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可佳也任性。她不成熟,希望你不要介意。好好谈谈,我们看的出,她还是喜欢你。在我们面前就是在强打精神,我看她眼圈是红的,估计哭过了。” 他才不相信沈可佳哭了呢,要是哭,也不是因为舍不得他。 哭是因为他骂了她,让她自尊心受伤害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一直虚伪对待他,让他以为她爱上自己了。和杨朋义一样,关键时刻捅了他一刀。 这一刀,捅的还真是痛啊,心口痛。 燃烧034 “哥,我知道了,谢谢你为我们着想那么多。我还有事,先挂电话了。”他是感觉到胃忽然很痛,痛的他冒冷汗。 可能是喝了太多酒,本来就脆弱的胃吃不消了。 几乎不能移动,他很快就靠着门,滑坐到了地上。 拼命捂住自己的胃,实在是吃不消了,他曾经因为胃出现了问题昏倒过。生怕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他硬撑着给秦子琪打了个电话。 妹妹一听到这件事忙不迭地赶过来,路上还给眉姐也打了电话。 两个女人一前一后地赶到时,秦子安已经失去了知觉。 叫了救护车,把秦子安送去医院急救,两个女人在走廊外徘徊等待。 “子琪,没事的。子安他身体不差,一定没事,你别怕,乖。”梅眉对秦子琪一向好,秦子琪因为内向和她互动不深。 梅眉却也不介意,照样对她好。多年来,持续不断地照顾她,这也是秦子安感谢梅眉的原因之一。 劝了一会儿秦子琪,她借故去卫生间,离开了她的视线。 梅眉拨通了沈可佳的电话,劈头盖脸地问她:“你到底对秦子安做了什么?” “怎么了?”沈可佳一听,语气不对,难道秦子安出了什么事吗? “他为你喝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胃部大出血,现在医院急救。” “什么?哪家医院,我现在就去看他。”这个消息,让她一瞬间忘记了所有对他的恨意和怨怼。 想起上次他生病时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就心疼啊。 这个流浪的小男孩,即使是长大了,小时候受过的罪还一直折磨着他,又怎能不让她心疼。 “不必了,既然已经答应过要离开他,就彻彻底底地离开他吧。我给你打这个电话,不是为了让你来看他。我只是想告诉你,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说完,梅眉果断地挂了机。 她以为是秦子安生病了需要她,让梅眉找她的,也许是自己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只是一个警告电话。 “姐姐”那样喜欢他,肯定会照顾好他,人家又有钱,哪儿用得到她沈可佳瞎操心了? 想是这样想的,从接到电话开始,她却一直心不在焉的。 梅眉不肯告诉她,秦子安怎么样了,她心急如焚,一颗心全在他身上。 虽然他可恶,脚踩两条船,对她的确是真心的啊。这次胃出血,又是为她喝酒喝成这样的。她该怎么样才能知道他好了没有,要是这样等在这里,会疯了的。 “爸妈,我出去一下。”一直伪装着笑意,和父母哥哥吃完晚饭,沈可佳终于呆不住了。 和父母打了招呼,从家里出来,却不知道能到哪儿去找他,实在不行,就每家医院都跑一遍? 刚走出新租住的小巷子,就听到身后有车喇叭响。她以为自己挡到了路,便往旁边让了让,谁知让了,喇叭还在响。 她不悦地回头看,刚想要教育两句,就见那车的车窗打下来,露出安俊生英俊的脸。 “到哪儿去?上车。”他说。 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出现在这儿肯定不是巧合。难不成他跟着她了?这个公子哥,他到底要做什么? “安俊生,我已经和你道过谢了,我们之间好像不熟。请你别来打扰我的生活。”说完,沈可佳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 “你看起来像有一件棘手的事情要办,相信我,我肯定能帮的了你。如果是急事,就别推脱了,上车来吧。”她态度冷淡,他却无所谓似的,自说自话。 沈可佳听到他的话了,也许他能帮她,但是她不想寻求他的帮助。 打车跑遍所有医院也要花费不少钱,但她想知道秦子安到底在哪儿,这时也豁出去花钱了。 见沈可佳站在那儿,看过往车辆,安俊生猜测,她可能是要打的吧。 车向前滑动,在她面前停下来。 “沈可佳,免费的的士你为什么不打?” “市长公子的车打不起,起步价太高,谢谢了,您请便。”她态度依然冷冷的。 “你要是不上车,我会一直跟着你。”他很执着很坚定地说。 “你是闲着没事干吗?要是闲着没事,随便去找什么女人玩游戏,就是别找我,我没这闲工夫陪你。”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些有钱人家的公子怎么就那么无聊,追女人有那么好玩吗? 以他那样的家庭,就算是追了,也只是玩玩而已的。 家里会随便让他娶个女人吗?所以,这些真的只能是游戏,是他们不负责任的猎奇。 “偏偏我就看上了你呢,怎么办?既然看上了,你不陪我玩,我就一直缠着你,你怕不怕?”他问。她这样说他,让他心里不是滋味呀。 他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人,他从没追过女孩子,都是人家追他的。 他看上她了,她却不拽他,这让他的自尊心情何以堪?她越是不待见他,他还偏就要缠着她,非让她对他动心不可。 “我有什么怕的呢?我一来已经是离过婚的女人,二来是个普通小老百姓,你要是不怕影响不好,你尽管跟着你的好了。”这种人肯定是你越不让追,他们越要追的,何必逆着他们来呢。 来了一辆的士,沈可佳刚要拦,被安俊生把车一横,挡住了。 再来一辆,还是如此。 “你干什么?这样很讨厌,知道不知道?”属苍蝇的啊,惹人嫌。 “上车,今天让我帮你办了这件事,兴许我一高兴以后就不缠着你了。”他淡定地说,那该死的态度,竟像极了某人。 想到某人,沈可佳没办法较劲了。 好吧,免费司机干嘛不用,不是跟自己的银子过不去吗? 见沈可佳上车了,安俊生心内狂笑啊,终于还是得逞了吧。 “欢迎您乘坐本公司出租车,前排乘客请系好安全带。”他搞笑地说。 沈可佳哪儿有心思笑啊,才不理会他的贫嘴。 “美女,去哪儿?” “是你自己要当司机的,今天可够你跑的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你就从这里开始,见到一家医院就停下来,我上去看看有没有我要找的人。” “是秦子安?”他皱着眉问。 让她这样在乎的,应该是她男人吧。即使是伤害她那么深的男人,病了,她还是放不下? “是。”沈可佳倒也坦率。 他真不想帮她这件事的,可已经答应了帮她,不能食言啊。 “什么病?” “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让他往最近医院开,问什么病干什么? “告诉我什么病,我好帮你查是哪家医院。我们市虽然不大,一家一家医院的找,恐怕也够你跑断腿了。” 她怎么忘了,他是门路宽的市长公子,想必有很多手段和方法吧。 “胃出血。”她老老实实地说。 就见安俊生打了个电话,让一个人帮忙查查秦子安这个病人是住在哪家医院了。 很快,结果就来了,省立第三医院,在胃肠中心的手术室急诊。 “现在去看他吗?”他问。 沈可佳倒犹豫了,不去看,放心不下。去看,她有什么身份呢? “去吧!”她叹了一声,终究是不安和担心战胜了一切自尊。 安俊生却也不再说话,调转方向往第三医院开去。一路上倒也不堵,很快就到了。 他泊了车,和她一起到咨询台问了一下胃肠中心手术室在哪儿,然后一起赶了上去。 远远的,沈可佳看见秦子琪和梅眉坐在那儿焦急地等着。 她没过去,不想让人知道她来过,躲在一个角落里和她们一起等。 手术室上的灯一直亮着,让人看着心慌。 希望老天保佑,让秦子安没什么事,就算以后他死了,或者得了什么重病,至少不是因为她,她不愧疚。沈可佳是这样跟自己说的,一遍一遍地在心理默念着,一定要没事。 时间在等待的煎熬中过的是那样缓慢,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里的不安更重。 甚至有那么一刻,她都兴起了一股冲动。她想要告诉秦子安,早上的一切都是误会,问他到底在她和那个女人之间选择哪一个。 她舍不得他啊,真舍不得。 要是他真为这件事死了,她觉得自己好像活着也没多大意思了。 是什么时候对他的感情变的这样深的?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秦子安被推了出来,谢天谢地他没死。 梅眉和秦子琪早已经围上去了,打了麻药的秦子安还没有醒,脸白如纸。 沈可佳看到他出来的一刹那,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谢天谢地,她心说,总算让她不用自责一生。 悄悄跟到了病房外,见梅眉和秦子琪守在他的病床两边。多像一家人,有她们,她多么多余啊。 知道他没事,也就放心了,她默默地离开了医院,安俊生一直跟着。 “我以为你这样性格的女孩是说分手一点也不会留恋的,没想到也是拖泥带水。”他发动车子,淡淡地说。 “我不是,他是为了我喝酒才这样的,就算他死,我也不希望是因为我死的。”她淡漠地回答他。 是的,她不会再承认自己爱他了。 她只是嘴硬,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已经非常重要了。他要想追上她,恐怕真要费很多精神呢。 “原来是这样,是不是以后每天都要来看看他呢?有需要的话,我每天开车接送你。” “不需要,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了。谢谢你!我希望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沈可佳,你这样说话不是在挫伤一颗大好青年的爱你的心吗?我喜欢你,我要追求你,才会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不会轻易放弃的,一定要让你做我的女人。”他的强调怎么那么像秦子安? 或许所有的男人都一样,他们喜欢挑战,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吧。 “无论你怎么做,都不可能。安俊生,我再次告诫你,请你离我的生活远一点。” “办不到。”他安俊生要办的事就一定要办到底,从不半途而废,追她也一样。 “好,看来我只有给市长夫人打个电话了。” “你打吧,我妈最爱我了。你打了,她会帮我一起争取你看上我的。不信你试试?”安俊生心想,这丫头还很狡猾,一下子就搬出他妈妈来了。 他妈妈不会帮他追求沈可佳的,他这样说,只是想打消她向他母亲求助的想法。 沈可佳却不是三岁小孩,才不信他的鬼话呢,将计就计。 “好,我试试。要是你妈妈能同意你追我,可也是件好事。到时候我就说我有了你的孩子,要嫁进你们安家,这可更如了你的愿了吧?”安俊生审视了一下沈可佳的脸,她的表情很认真。 要不是相信她的为人,他还真会以为她是那种想攀龙附凤的人呢。 他笑了,笑的邪魅,似乎连笑容也有几分像秦子安。沈可佳想,或许她是中了秦子安的毒了,看谁都像他。 上次跟他分开的那几天,也是这样,走在街上,看到男人的背影,都觉得是他。 “你这还真是个好主意,沈可佳,今晚你就别回家了。我们找个地方去怀孕,怎么样?” “说什么呢?”沈可佳蹙起了眉,不悦地瞪他。 “不是你说的,要给我妈打电话说你怀孕了,要嫁到我们家吗?我们家不会那么傻,会先确定你肚子里有没有我的种。” 沈可佳宁愿没说过刚刚的话了,表情严肃认真地再开口:“别开玩笑了,安俊生,我不管你是真对我有意,还是出于好奇。总之,我已经跟过两个男人,对于男人我现在是敬而远之,没有丝毫的兴趣了。” 可你对秦子安还没有敬而远之,证明你还没有心思。安俊生心想,这不过是她拒绝他的借口而已。 正常的女人都会拒绝男人的,尤其是刚接触的,她可能还没有产生兴趣的男人。 他相信假以时日,她会爱上他的,因为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家世好,教养好,性格好,没有不良嗜好,又不朝三暮四。 “你会重新感兴趣的,男人找女人,女人找男人,这都是人的天性。所以,你的这种不需要,不会维持很久。如果你嫌我烦,我可以暂时消失一段时间。不过你记得,我没有放弃你,而且我的手机会为你24小时开机。只要你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帮忙。” 说辞也这样像秦子安啊,随时可以找他帮忙。帮着帮着,就爱上他了,爱上容易忘记难。 沈可佳是勇敢的女人,爱上杨朋义,被背叛,又爱上秦子安,还是那么义无反顾。 两个教训还不懂的收心,那就太傻了。 他的表白不会让她感动了,冷硬的心已经没有办法融化。就像秦子安说的,她是一块冰,一块石头。她只恨自己这块冰不够冷,这块石头不够硬。 以后,她要让自己铁石心肠。或许女人都需要男人,男人也需要女人,假如她真的是本能需要。再找,也不会让人左右她,她只会让对方臣服。 现在,他说会消失一段时间,至少不会总缠着她吧。 “好,谢谢你!我有事会找你帮忙的。”她尽量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傲气,省的激发他征服的兴趣。 这个态度,让安俊生很满意。 “我猜你也不会找我,不过如果你真有需要,我会从天而降的。”他笑呵呵地说。 “嗯,我相信你做的到。”她淡然地说。 “怎么一下子这么听话了,我说什么你都说对,是想尽快脱身吗?”他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她的小心思难逃他的法眼。 “是,是想脱身。我现在看到男的,头都是大的,所以真的拜托你,赶快消失。” “好,如你所愿,送你到家就消失,你可别到时候又想我。”他自信满满地说,却换来她的苦笑。 想他,真够异想天开的,除非她是没什么事做了。 送完沈可佳,安俊生果然消失了,说话算数。 她的生活回到了最简单的状态,每天和父母一起吃饭,上班,下班。 就是母亲发现她晚上睡觉很不安稳,常常说梦话。 “秦子安,我恨你……” “秦子安,你好些了吗?” “秦子安,你就是个混蛋。”有时,她甚至会在梦里哭,哭的很伤心。 母亲除了叹息着,轻轻拍她哄她,也改变不了她。 第二天一早,她会隐约记得前一晚的梦,尤其是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红肿的双眼时,她会看不起自己。 沈可佳只是嘴硬,其实心里根本就放不下秦子安。也不知为什么,以前虽然也爱杨朋义,离开他好像却没有离开秦子安这样痛苦。 可能因为他还在生病吧,她总梦见他苍白的脸,苍白的嘴唇,总觉得他好可怜。 她要去看他,也许看他好了,她也就能释怀放心了。 这天又是她的休息日,她坐公交绕了大半个城才来到第三医院。 上了四楼胃肠中心的住院部,她心里又紧张起来。看看他就看看他,一个分手了的前男友,还紧张个什么劲儿呢? 可她偏紧张,一想到他曾用那样的眼光看她,她就紧张。 甚至,她有种逃跑的冲动。她深呼吸,告诉自己,你就是来看他一眼然后可以放心地过自己的新生活了。这没什么好紧张的,他也不会发现你来。 她小心翼翼地到了他所在的病房门口,向里面探看,他一个人坐在床上呆呆地若有所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他又瘦了一大圈。 他在两个女人的照顾下,应该过的很好啊,为什么又会瘦了呢?秦子安没刮胡子,整个下巴甚至连到耳际都是新生的胡茬,人看起来颓废没有活力。 天呐,这还是她曾经爱过的那个总是精神奕奕的男人吗? 她记得,他好像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她记得,不管她什么时候需要,他总是从天而降。 为什么短短的几天,他就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了? 他是为了我沈可佳吗?不是,应该不是,不可能是。 以为看他好了,她会不再愧疚。谁知看到他这个样子,她的心疼更甚,不舍更甚。 要是他一直这样颓败下去,她还能不能舍得离开他?他真是的,故意做这个样子给谁看,就是想让人心疼他吗? 秦子安这一次病的不轻,都是为了沈可佳才这样的。 他想,这辈子他都不会为这个女人伤心了,不值得。可是眉姐和秦子琪陪着的时候,他故意有说有笑的,觉得心里还没那么难受。 只要一静下来,他脑海中总是上演捉奸时的画面。 他总在琢磨着当时沈可佳说的每一句话,他在揣测,会不会她是在做戏? 就有那么巧,他走的那么晚,她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找男人?她要是找男人,带东西干什么? 但是那里确实是有个男人啊,要说是她雇的,也不可能。晚上太晚就不大可能,早上又太早,也不可能。 他去找他们的时候也就六点多,除非他们在一起过了夜,否则无从解释。 这个男人,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以前没听沈可佳提起过。对沈可佳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这个人就应该是临时性出现的。 难不成她是去找了个陌生男人发生一夜情?我就在她害怕的时候走了,她生气,可也不至于要去一夜情来报复我吧? 就说沈可佳报复心重,也不该重到这种程度。 他反复地想,克制不住地想,怎么想怎么觉得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就算再有疑点,他也没有勇气去找沈可佳问了。既然她都选择离开了,他还能勉强她回到他身边吗? 忽然,他感觉到有人在关注着他,就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让他抬起头往门口看。 沈可佳没料到他会忽然往外看,本来她是躲的很远的,是为了更仔细地看他,才越靠越近。 他这样一看,吓的她忙闪身,衣袋里的手机就这样滑了出来。 “啪”地一声,手机掉地上了,她忙蹲下来捡起就跑。 秦子安下了床,也顾不得身体不舒服,跑着追了出来。 他觉得那人影一定是沈可佳,一定是她,她来看他了。他原来是这样想见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没出息,却还是想见她。 “站住!沈可佳,你站住!”他看到她了,尽管她已经快要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我追不了你,你站住。”他已经觉得胃疼的要受不了了,停了脚步,扶着墙站住了。 燃烧035 她听出他声音里的虚弱,也停下来,回头看他。 她不忍心他难过的,现在也管不了恨他,已经分手了的事实,她只知道他需要帮助。 于是有转回身,几步跑回来。 “你怎么了?走,我扶你进去。” “不用你扶!”他忽然来了气,拒绝她帮忙。 “我偏要扶!”她倔脾气也上来了,扶着他胳膊吃力地把他搀回了病房。 “躺下,既然不能跑,为什么还要追上来?”她问,语气中全是责备。 他都生病了,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啊。 她一问,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 两个人对对方都有气,本来应该剑拔弩张的,偏偏因为过于相思,都拉不下脸来。 她到了他身边,更紧张了,为了掩饰紧张她就找话题说。 “没人照顾你吗?” “今天子琪有事。”他说。 那你的“姐姐”呢?她很想问,不过没问。要是她预料的没错,秦子安还不知道她认识“姐姐”的事吧,到现在她连那女人的名字也不知道。 “哦!”她应了一句。 “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是怎么知道我生病了的?”秦子安有些奇怪。 他生病了,又没有给他打过电话。除了梅眉和秦子琪,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生病啊。 “我不知道你生病,我只是今天刚好来看一个同事,她阑尾炎住院了。看完她路过这个病房时,看到里面好像你,有点奇怪,就多看了两眼。” 他还以为她是特意来看他的,原来不是,又一次自作多情了。 “哦!”他也应了一个字,表示知道了,失望的情绪却全在这一个“哦”字里了。 他想,也对,她当然不可能知道他生病了。偶然的路过,见是他,就看看,也不能代表对他有感觉什么的。 “没事的话,你就走吧。我以为你是……算了,不说了,再见。”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期待她看他吗? 他对她和别人一夜情不是很生气一辈子不能原谅吗?这会儿又吞吞吐吐地让她感觉到他在想她,为什么? “再见!”她轻声说,打算走了。 就近看他,眼窝深陷,更显憔悴。她想,要是就这样走了,她会更放心不下。 没走几步,她还是转回头。 “对了,我和安俊生现在已经把关系确定下来了。离开你,我活的更好,你呢?就是这个样子吗?”轻蔑地笑了笑以后,扬长而去。 秦子安气的一拳狠狠地砸在床上,该死的女人,好就好,还要跟他炫耀干什么? 她过的好,他要过的更好,否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 又几天过去,秦子安康复出院,梅眉说,为了方便照顾他,让他干脆搬到他们经常私下见面的房子。 “只要他不来,我就来照顾你。”梅眉温柔地说。 秦子安正想离开那总是想起沈可佳的房子,他要重新开始,来眉姐这儿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不高兴,梅眉能看出来,也知道他还在为沈可佳的事难过。 不过她看惯了男人的绝情,知道这种相思不过多久就会淡化的。只有她才会永远和他在一起,不分开。 出院后没几天,秦子安就完全好了。 这晚眉姐借着给他庆祝康复的由头,和他喝酒了。当然,她是不舍得他喝酒的,怕再伤了胃。 他喝饮料,她喝酒,她只是想借着酒劲儿做一件她一直以来都很想做的事。 “眉姐,你别喝了,等会儿要喝多了。”他劝慰道。 “你还不知道眉姐的酒量?眉姐是女中豪杰,什么时候喝多过呀?”她无所谓地笑笑。 他当然知道她的酒量,就是因为知道她的酒量,才劝她的。 他刚生过胃病,也不希望眉姐也肠胃不好,她已经不好了,只希望别再加重。 “你是女中豪杰,别喝了,女中豪杰不是用喝酒来体现的。”他温柔地哄她。 自从那天沈可佳走后,秦子安把心思全用在康复上。对眉姐,对秦子琪,对身边这些人,比以往还要体贴一些。 “我想喝,你终于好了,我高兴。”眉姐说完,又喝。 他拦不住她了,知道她是个任性的人,反正他在,会照顾她。她要喝,索性就让她喝吧,知道她也是心里不痛快。 梅眉着实喝了不少,喝完歪歪扭扭地躺在床上。 “热,好热。”她一边说,一边扯自己的衣服。 “热我就帮你脱了吧,睡衣呢?”他问。 “还不是在老地方。”她嘟囔着说。 秦子安去衣橱里给她拿了一件保守一点的睡衣,先帮她把外套脱了。 “里面的自己脱。”他说。 谁知梅眉却撒起娇来:“不要,你帮我脱。” “乖,我手粗,怕磨破了你的皮。”他柔声哄着。 “你就是讨厌我!”她嚷道。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讨厌眉姐呢?你别瞎想,秦子安永远是喜欢眉姐的。” “可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碰过我?没错,你是来陪我了,你是对我好。可是你为什么不让我做你的女人?”她终于借着这些酒,倾吐了她好几年就想说的话。 “眉姐,你醉了。” “我没醉!”她执拗地说,伸出手拉他的大手,想把他的手按在她高耸丰满的胸部。 秦子安却像被电击了似的,还没等沾上她的衣服,就强硬地抽回手。 “你以前跟我说,你不喜欢女人了。可我知道你背着我跟过很多女人亲热,就单单是对我一个人没热情。这两年你身边是没有女人了,我也以为你是真对女人没热情了。结果,你又要结婚,证明你还是喜欢女人的。为什么你说喜欢眉姐,却又不碰眉姐呢?” “是嫌我比你大,嫌我老了?”她哽咽着问。这是她最不希望的理由,要是他嫌她老了,她会伤心死的。 “眉姐,你不需要男人。”他强调,她不需要,她沦落风尘,对男女之事早该看开了。而且,她也不会饥渴,因为她身边总有男人。 “是,我可以不要男人。对那种事,我也不是特别感兴趣,可我想要你。我是真的想做你的女人,秦子安,这个世界上我只喜欢你一个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眉姐,我知道。你别说了,我都知道。”偶尔她的眼光火辣辣的,他如何能不知道呢。 但是他不想要她,自然有不想要她的原因,这原因,他不想说。 “知道就要了我吧,就今晚。眉姐只要跟你在一起,就一次也行,至少能证明你不嫌眉姐老。你看,眉姐身材也没有变样,还是那么好,你不会没感觉的。” 说着,梅眉就要脱掉衣服,用身体诱惑他。 “不,眉姐!你别这样!”他伸手抓住了她要脱内衣的手,死死抓住。 “我不能碰你,你是安市长的女人,我不能碰。” “秦子安,这根本不是理由。你要是怕他对付你,就算你这样跟我一起过夜,即使没发生什么,让他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知道这一点,所以这只是你的理由。今天你要是不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我就一定要把自己给你。”梅眉也是倔强的。她的骄傲让她容忍不了和她共度过无数个夜晚的男人对她没有一点觊觎之心,他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啊。 难道她就那么没有女性魅力吗?如果没有,安市长又怎么会看上她? “如果你坚持要这样,我会走的。眉姐,别逼我,我真的不想把我们的关系弄成那样。我希望我和你之间是干净清白的,一定要干净清白。” “为什么?”她皱紧了秀眉,不解地问他。 “没有为什么,男女关系是最不能稳定长久的关系。反而不掺杂欲望的关系才能持久,就像我和你一样。你看,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比多年的夫妻感情还要稳定,我会一直爱你的眉姐,你爱不爱我都没有关系。” 秦子安的态度是真诚的,和他以往对她一样。 他不可能不爱她的,否则为什么会一直对她这么好呢?要说爱她,却又不碰她,这让梅眉始终琢磨不清。 只要他不结婚,只要她能破坏掉他和别的女人缔结的婚约。那么他总是她的,即使不是真正的男女相属的关系,至少在心灵上可以是相依相存的。 她也不想勉强了他,至少这样一试知道了他真正的心思,不会离开,不会抛弃。 至于男女关系,那是水过无痕的,即使当时再怎么爽快,过后也还是空虚。秦子安说的没错,梅眉不缺男人,而且对男人有着本质的厌恶。 “你会永远爱眉姐,对吗?永远陪着眉姐?”她再次确认道。 “对!”他承诺道。 “不是要结婚了吗?结婚了就不能陪眉姐了,眉姐不能自私地把你捆在身边。你过的高兴就好了,看来眉姐今天真是喝多了,以后不这样了。” “不结婚了,眉姐,以后我就守着你过日子。不结婚,没有人值得我用上自己的一辈子去照顾,除了眉姐。” 看来,他对那个女人真的很失望啊。梅眉暗想,还不错,她很守承诺,说走就走了。 不仅走了,还没告诉秦子安,是她从中作梗的。 “好,有你这句话,眉姐就放心了。我睡了,你也早点睡。”她说,秦子安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不想要她,不能要她,但是又不想伤害了她。 她主动放弃了,就太好了,这样他们之间还能像以前一样。 秦子安在眉姐房子特意放着的宽沙发上躺下来,听着梅眉的呼吸均匀了,才让自己入睡。 睡前,脑海里又跳出沈可佳,他让那念头赶紧消失了。 梦里,他见到了她,很妩媚地看着他笑。笑着笑着,又是和别的男人在笑,那男人一会儿是杨朋义,一会儿是罗辰,一会儿又变成了安俊生。 “哈哈,秦子安,我过的多好。我身边从不缺男人,你却没有女人。秦子安,我鄙视你,我看不起你。”沈可佳的脸一下子变的好可恶,还这样嘲笑他。 他是在这奇怪的梦中惊醒过来的,醒来,就再也睡不着。 他想,做这个梦,肯定是因为那天沈可佳的话。她过的好,她有了男人,他不能输给她,他要有女人。 即使是没有,也要让她觉得有。 第二天,秦子安问梅眉。 “眉姐今天有事吗?” “没事,你有事?”秦子安很少这样问,梅眉有点奇怪。 “我想陪你去逛逛街,不过,你要是担心他会发现,还是算了。” “他只要没看到我们过夜,就没事。再说,他怎么会出去逛街,根本碰不上。这么久没陪眉姐逛街了,难得你有心主动提出来。我们什么时候走?”梅眉喜欢跟秦子安上街,喜欢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感觉。 尤其有时试衣服,别人会把他说成是她的男朋友,她更开心,说明她真的很年轻啊。 她想,今天秦子安主动提出来,可能是因为昨晚没有如她的愿吧。 这个傻孩子,总怕她不高兴,总在尽量哄着她,当年能救了他,可算她梅眉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了。 “我还要到酒店去一下,我们就中午一起吃饭,吃完饭去吧。”秦子安说。 中午,秦子安和梅眉吃过饭,就到商场逛。 “走吧,去这里!”梅眉指着一家商场和秦子安说,这样说只是出于习惯,实际上每次去哪儿,秦子安根本就无所谓。 谁知这天秦子安竟自己提了意见:“总去这家真乏味。” 梅眉微笑了一下,斜睨着他,“你说去哪儿不乏味?” 秦子安淡淡地说:“听说潮富商场新到了几个品牌女装不错,我们到哪儿去看看?” 梅眉一听到这个商场名,心里马上就明白了。他哪儿是要陪她上什么街呀?他这不就是找机会去看他的未婚妻沈可佳吗? 还听说那里到了女装,他哪儿会留意这些个? 他想去看她,又要和她一起去,看来他是不怕刺激到某人了。这样也好,让她看到两人恩爱亲密的样子也就能彻底死心了吧。 “好,你还帮眉姐留意这些,真有心了。走吧!”她高高兴兴地说。 进了商场,梅眉装作没来过的样子,看到品牌女装就进去试穿。 秦子安也不着急,像以往陪她逛街一样,她换好了一件,他就稍微点评几句,很耐心。 离沈可佳的专厅越来越近了,秦子安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他知道自己有多想看到那熟悉的倩影,可离的越近,他反而越迟疑了。 真的要去吗?真去了,她就知道他和眉姐有特殊关系了,以后想和好就更是难如登天。 秦子安,你还想着和她和好?绿帽子都给你戴了,和别人睡过了,你还要她?你要是要她,你就是最让人瞧不起的乌龟王八蛋。 这次来是为了让她看看,你过的有多好的。眉姐可是样样比她强,比她漂亮,比她有风情,比她丰满。他要让她知道,没和她在一起,他找的女人只会更好。 要让她后悔自己犯的错,让她嫉妒吃醋难受! 梅眉知道他的心意,也明白他是必然要和她一起去沈可佳面前演戏的,却故意不往沈可佳的专厅去。 “眉姐,我看那条裙子不错,很适合你,我们去看看?”秦子安指着沈可佳专厅门口模特新换上的裙子问梅眉。 梅眉却假意推脱一下:“适合我?我看不适合,这牌子太淑女了,我就不是那种类型的人。” “有时候也尝试一下不同的风格嘛,去试试!”他说着,手环上梅眉的腰。 他从没有主动搂过她的腰,就算是拥抱过她,也总是在她害怕时或一些特殊时刻。 他们之间也许根本不能算情人,但是比朋友肯定是亲密一些,这亲密是体现在他对她的照顾上。 梅眉很自然地让他搂着腰,两人踱步进了专厅。 “美女,帮我把模特上那条裙子拿下来,我女朋友要试试。”秦子安对一个营业员说,眼睛的余光看得到沈可佳正在做陈列。 听到这边的声音,是那样的耳熟,她很自然地转头看。 真是秦子安!她听到自己的心在看到他的一刹那通通乱跳了几下,然后在看到梅眉时又平静下来。 原来是示威的,都已经退出了,还有这个必要吗? 她抑制住心中微痛的感觉,微笑着走过来和同上班的王荷花轻声说:“我来吧!” “好啊!正好我去一下洗手间。”本来这一单不是沈可佳的,她们卖衣服是按照个人绩效提成计算。也就是不是她的单不该她接,不过王荷花抢过她很多单,她从不计较。 这还是沈可佳第一次要接不是她的单,还和她打了招呼。 王荷花不知道她的用意,却也不好计较。 “您请稍等,我给您到里面拿一件适合您的尺码。”沈可佳对梅眉点头致意,眼光扫到梅眉腰上那只刺目的黑手。 也只是淡淡的一扫而过,并没露出其他的情绪。 “好,麻烦你了。”梅眉礼貌地说,只当她是个普通的营业员,装作不认识。 “累了没有,累了就去那儿坐一会儿,你还刚痊愈呢。”梅眉温柔地和秦子安说道,沈可佳敞开着仓库的门,她这话,她听得到。 还真是细心呵护啊,又给钱,又照顾,任哪个男人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呢? “不用,和你逛街怎么会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就是和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高兴。”秦子安磁性的嗓音,深情的表白。 背对着他们站着拿衣服的沈可佳后背僵了一僵,只一瞬,又动作利落地抽出了衣服。 她不过是想起他曾经说的那句话:“接老婆怎么会烦?接老婆是世界上最高兴的事。”原来这话,不是对她一个人说的。 沈可佳,你有什么伤心的,早该知道所有的甜言蜜语,他能对你说,也能对她说。 也许,对她说的比对你说的更甜更蜜一千一万倍呢。 他们是来示威的,所以你一定不可以丢脸,就像你刚刚主动要求接待他们一样,不能输了阵仗。 “您好!这边是试衣间,请您保管好私人物品。”沈可佳一如既往的礼貌,引领着梅眉去了试衣间。 “等我一会儿啊!”梅眉笑着和秦子安说,在他点头以后,闪身进去了。 秦子安笑着看了一眼沈可佳,靠近她耳畔轻声问:“怎么样?是不是比你漂亮,也比你性感?” 这个小女人,她不是说过的好吗?为什么他看她好像变瘦了? 本来身上就没什么肉,现在除了胸部高耸,好像其他地方都是骨头。他还是在意她是不是过的好,看她瘦,还是心疼。越是心疼,就越要刺激她。 他离她那样近,近到她紧张地深吸气时就能闻到他熟悉的气息。依然是那样的气息,还是能让她心乱神迷,不知所措。 她强自镇定,也很轻很轻的声音说:“是,比我漂亮,比我性感,也比我老。”说这个“老”字时,她故意轻蔑地看他。 老,并不是错,若在平时,她不会用这个借口去说别人。 毕竟谁都会老,谁都会丑,青春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秦子安是来炫耀的,却被她这个“老”字给打击到了,脸几乎都要抽筋了。 早知道,他就随便拉一个漂亮的小服务员来了。 “你这是吃醋了?”他气了一下子又意识到,沈可佳不是随便打击别人的人,说的这么难听,肯定是吃醋啊。 “犯得着吗?为一个早就成过去时的人吃醋?我可没那么闲的心。我劝你,还是别和我说话了,等一下会让人家不高兴的。” 两人的对话到此为止,梅眉在里面听到他们在说话,具体说什么听不清。 她换好了裙子就出来了,秦子安迎上前帮她整理。 “你穿这条裙子真漂亮,本来就身材好,看看这腰身……啧啧啧,太迷人了。”秦子安说着,大手在梅眉腰上摸了一把。 沈可佳顿觉心一阵刺痛,除了痛,还有点反胃。 这动作太让人恶心了,他怎么能做到公然去摸女人? 燃烧036 “呕!”也不知怎么了,她觉得胃部翻搅的更强烈,竟控制不住,呕出了声。 梅眉本来是在微笑的,秦子安也故意地邪笑着,两人的笑容在听到她作呕的声音后一起僵在脸上。 “你服务态度怎么这么差?”秦子安看梅眉的脸尴尬的厉害,红的发紫,冷冷地对沈可佳责怪了一句。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有点反胃。”这是在工作,无论他们怎么样,她发出这种声音是不应该的。 沈可佳出于工作的礼貌,道歉了,心却像在滴血一般。他为了维护他心爱的人的面子,竟这么严肃地说她,可见在他心里,她当真什么也不是。 秦子安皱紧了眉,他弄不清沈可佳是真的反胃不舒服,还是指他摸了梅眉让人作呕故意给他们难堪。 一定是给他们难堪的,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就就反胃了。 沈可佳,你让我难看,我就不会让你难堪吗?想到此,他再出为难之语。 “道歉就有用了吗?叫你们店长来,我要问问她这样的员工怎么还可以在这里卖衣服。” “你真要这样做吗?”沈可佳仰起头,看他。 她不能相信,曾经最深爱的男人会这样为难她,她是不对,可也是忍不住了。 他难道不知道这份工作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吗?事情虽然不大,要是她被投诉了,升职肯定会推晚的。 她眼圈是红的,好像还有眼泪在眼圈里面转,秦子安看见那双大眼,心被牵的痛了一下。 她难道真是不舒服了吗? 沈可佳一直是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才会骗他,让他真爱上她,结果她又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她报复他,和别人一夜情。她那样可恶,他真该毁了她的事业,可他偏做不到,偏对她的眼泪没辙。 “这裙子,我们买下来吧。这位小姐,帮我开个单,我买单去。”他忽然转头对梅眉说,不容置疑的语气,而后拿着沈可佳给他的销售单据出了专厅。 “你是个守信的女人,希望你一直守信下去。”秦子安走后,梅眉对沈可佳说道。 “不劳提醒!”她冷冷的,说完四个字,就再不和她说话。 秦子安回来以后,把收款单给了沈可佳,和梅眉一起拿了烫好的衣服打道回府。 一路上,他紧抿着嘴,一言不发,梅眉也不打扰他的沉思。 回到梅眉的住处,秦子安问她:“眉姐,这裙子要放哪儿?” “你就给我挂在衣橱里吧,哪天想起来再拿出来穿。”她说。 “好!”秦子安说着,拿了那条裙子打开梅眉的衣橱。她的衣服很多,大多是妩媚性感的。在一排漂亮性感的衣服之间却突兀地挂了一件非常保守的裙子。 秦子安的眼光被那件衣服给定住了,这衣服可是沈可佳专厅以前穿在模特身上的,他认识。 手停在那件衣服上,摸到了还没拆下来的牌子。 她这里有一件她从来都不会穿的衣服,这种老姑婆似的衣服,她深恶痛绝,却又为什么买? 她去过沈可佳那儿,一定是的,为何今天又装作从没见过她? 还有,那天晚上为什么沈可佳说害怕,她也说害怕?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眉姐你来!”他轻声说。 梅眉几乎要忘记那件衣服了,他叫她,她还不知是什么事,很快过来了。 “怎么了?” “这件衣服在哪儿买的?”他用尽量平常的语气问。 “哪件?” “这件!”他抓了抓手里的裙子给她看。 眉姐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件裙子,不就是在沈可佳那儿买的那件吗?刚刚她还和他说过那个牌子不适合她,现在却又出现在她的衣橱里。 他既然是问了,想必是猜到了? 我是承认,还是不承认?她脑海中迅速地转着应对之策,却听秦子安冷冷地再问了一句:“你去找她了,对吗?” 他差点就忘记了,梅眉找人跟过他的。这次他说结婚,她是吃醋了?所以,她去找了沈可佳,让沈可佳知难而退了? 那么沈可佳后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自尊心,才故意为之的? 几乎不用梅眉承认,秦子安就能确认这一点。 现在,他只是想听她亲口承认,想知道是不是他最信任和爱护的眉姐亲手毁了他的姻缘。 梅眉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她思量了一下,还是干脆承认了。 “是,我找过她了。这件衣服就是在她手上买的,怎么了?”她想,就算她都认了,他们之间也覆水难收,毕竟沈可佳已经答应了离开他。 还有今天她和他一起出现在沈可佳面前,她眼神是那样怨恨,至少在她心里是认定他们是真正的情人关系。 沈可佳是骄傲的,怎么会原谅秦子安这样左右摇摆呢? “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秦子安转回头,愤怒地看她,那只大手犹自抓在裙子上,抓的死紧。 她还没见过他动这么大的气,手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一双眼血红的。 裙子都快被他给抓碎了,显然他不想抓那条裙子,他是恨不得是在掐她的脖子了。 这样的盛怒让梅眉失去了理直气壮的勇气,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没说什么,我只是……只是去看看她长什么样。我只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这样死心塌地。”她心虚的样子本来会让秦子安心软,可是想到沈可佳就这样离开了他,他软不下来,反而声音更加冷硬。 “是吗?就是这样?” “没错,就是这样。”她咬住不承认,反正沈可佳也没有告诉他,她们见过面的事。 “眉姐啊眉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我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了?你要是什么都没说,她为什么会忽然要离开我?又为什么她那晚那样害怕,而你也害怕,怎么会那么巧?” “我……”是啊,秦子安可不是个傻子,他精明的很呢。 他这样讽刺的语气让梅眉害怕,心一横,谎要撒到底。 “我哪儿知道她是为什么?我只知道我害怕是因为刚好那一天是我……是我……” 那晚秦子安说什么也不肯来,她实在无奈就使出了杀手锏。 她给秦子安的信息是这样发的:子安,十年前的今天就是我被那几个混蛋强暴的日子,我真的害怕,你要是不来,也许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 秦子安记不清那个日子到底是几月几号,但他记得有一年,眉姐因为想起那件事克制不住自己,用刀片自杀被他拦下来了。 他之所以会丢下沈可佳跑出来,就是害怕他最敬重的眉姐有个三长两短。 “好了,别说了!”秦子安见她说不下去,也不忍心亲耳听她说出自己被轮奸的事实,喝了一句松开了那条裙子。 “眉姐,我再次告诉你,沈可佳我是娶定了。我只希望你再也别来破坏我的幸福!”说完,他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向门口奔去。 “别去!秦子安,你回来!”梅眉对着他的背影叫了句,却丝毫阻挡不了他的脚步。 沈可佳,混蛋女人沈可佳,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不质问我? 你这个傻女人,就只会用一种手段对付男人吗?除了报复他们让他们伤心,你就不能用点别的招数? 也是,这是她的性格,硬气的性格,不喜欢服软。她失望了伤心了,就不声不响地藏起锋芒去选择让对方更痛苦,不是和他一样吗? 难怪她那晚会走掉,难怪那么快就找了个男人把他气走。 现在不论她当时是不是真的跟那男人睡过觉了,他都要把她抢回来,只要她是爱他的。 相对于一个女人的心,肉体问题不算什么,尤其她是出于报复他,特意去失去肉体,他更不会在乎。 她一定是误会他了,以为他和梅眉是情人,难怪今天会当着他们的面做出作呕的样子。 这个女人,就是太会演戏了,才会激发他,惹的他过于激动,而忽视了这些细节。 秦子安开着车在马路上狂奔,他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飞到她身边去向她解释清楚。 终于到了!他看见他的女人,他的未婚妻正在接待一名顾客。虽然想第一时间和她说话,和她和好,他却不想打扰她的工作,只远远地看着她。 这女人的一颦一笑都是那样美,每个动作都让他觉得好看极了。 沈可佳,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每一天我都在想你,却又要想尽办法忘记你。 你看我这次要怎么罚你,非要让你认输,非要让你变的柔软再也不敢瞒我,我才能解恨。 “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刚才的两个顾客,试穿了衣服没有买,沈可佳一样礼貌热情地点头送客。 送完,一眼看见不远处向她走来的秦子安。 再往他身旁身后看,没见到那女人。 他为什么又来了?是来为他的女人算账的?是怪我让他们尴尬了? 秦子安真想冲上去死死搂住沈可佳啊,可是离的越近,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回想起这段时间里,他对她说过的做过的所有事,他有些惭愧。尤其是嫖资的说法,更是让沈可佳无地自容。现在,她估计已经恨死了他,不会原谅他了吧。 这样想着,接近她就变的困难,面部的表情也很严肃认真。 “沈可佳!”他呼唤一声,以为是温柔的,说出来的声音却没有什么温度。 他果然是来算账的,沈可佳深呼吸一口气,心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他还能闹出什么事来? “你有什么事?”沈可佳冷冷地问。 “我……”他刚要说,我是来找你解释的,只说了一个我字,就听到沈可佳专厅里的座机叮叮乱响。 “我接电话,你要找茬,待会儿说。”沈可佳交代一句,扭头回厅内去接电话去了。 “喂!你好!我找沈可佳!”接起来,是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 “我是,您是哪位?” “你猜!你这么快就把我的声音也忘了?这可真让我失望啊,我说过,我会消失一段时间,但我不会放弃。”对方的声音里好像全都是笑意。 他可真神啊,连她厅里的座机号码都知道,不知他是怎么弄到的。 “安俊生?”沈可佳惊讶地叫出声,正好被秦子安听到。 “是我,嘿嘿,看来你还没把我忘记嘛。不过,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想把我震聋啊?”他是说过消失一段时间,但是偶尔还得问候一下她,不能让她真把他给忘记了。 “你有什么事?”她淡淡地问,声音比一开始小了一点儿。 “我想请你吃宵夜,晚上下班我在你们商场外面等你。”沈可佳的眼光不自觉地往秦子安那儿扫了一眼,随即又觉得不对劲儿。 有男人请她吃饭,她为什么要看他呀,跟他有什么关系? 对了,他不是来找她秀恩爱的,算账的吗?她要让他更难受,难受一万倍! “好啊,你早点儿来,吃完夜宵我今晚到你那儿去住。”她用不大,但是秦子安一定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秦子安听到她叫出安俊生的名字时就拧紧了眉,这会儿又听到她说什么吃夜宵。吃夜宵就已经很过分了,竟还说去他那儿去住? 这女人就那么耐不住寂寞?男人非要一个接一个的换吗? 她气他,找了个男人春风一度也就算了。现在还真的交往上了? 她的表情是那样兴高采烈,让他看着碍眼,想冲上前去把电话按掉,不准她在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可是,强大的自尊心又一次让他止步了。他这样急吼吼的跑来找人家,想要诉衷肠,却只是见到人家和别人甜蜜恩爱。 什么爱他?也许爱过吧,可她迅速地就把他给忘了,现在又爱上别人了。 这世界上又多了个傻男人,叫安俊生,像他一样对她死心塌地。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女人转变起来最快,昨天还爱杨朋义,转眼就爱上秦子安。 发现秦子安有情人,又一个晚上就爱上了安俊生。真是个多情的女人,也是个不值得付出真心的女人! 想到这里,秦子安丧失了找她说清楚解释明白的冲动,冷着一张脸离开了。 电话那头的安俊生有些奇怪啊,有点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可佳,你确定你是在和我说话吗?喂?喂?喂?”这头,沈可佳没有回应。 她呆呆地看着秦子安失望的离开,没错,他的表情是失望。 他到底是不是来找茬的,现在她也不能确定了。只知道这一走,好像又一次带走了她的心,抽干了她的灵魂和力气。 听到电话那头急促的“喂喂喂”,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喂!”她轻声应道。 “我在问你,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晚上真的要和我吃了夜宵以后到我那儿过夜?我是迫不及待啊,你要是真来,我马上就……” “你自己也知道我不是在和你说话,对不起,我只是又一次利用了你。安俊生,我不会去和你吃夜宵,更不会和你过夜。请你以后别打我专厅的电话,这里是工作场合,我不方便说私人的事。再见!”交代完,她“啪”一下扣上了话机。 忽然有点恨这个家伙,他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要不是他莫名其妙地来个电话,她就能听到秦子安和她说话了,也就能确认他到底来干什么来了。 很懊悔,很怀疑他是来找她解释点什么的。 她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怅然若失,或许自己的内心总在渴望着他来解释吧。不管工作如何努力,还是会在梦中和他不期而遇。有时,会梦见他用灼热的目光看她,看到她羞涩地低下头。 有时,他会梦见他亲吻她的嘴唇,吻的那样柔软,那么甜蜜,她几乎要在梦中笑醒。 更多的时候却是梦见他的无情,他说那些是给她的嫖资,这两个字总在她大脑中回荡。 他爱了她,也伤了她,正像他希望的那样,他留在了她心里,根深蒂固。 她想,也许是自己太想他了,才会以为他是和她来解释什么的,这等于是在痴人说梦。 不再去想他,她要把心思全放回到工作上。 秦子安离开后,开着车去找林齐州喝酒。他和林齐州两个人是好兄弟,有时郁闷就会一起喝酒。 大多数时候,是林齐州找他,今天他破例去找他了。 “子安,最近怎么样?”林齐州问他。 “什么怎么样?你是问酒店还是问我?”秦子安没好气地说。 “你觉得我是更关心酒店还是更关心你?”他问。 “肯定是酒店啊,你个大资本家。” “还真说对了,酒店如手足,兄弟如衣服。你就给我说说看最近酒店经营的怎么样,我听听。”林齐州看他今天心情不好,挑点别的话说。 他不愿意像女人一样婆婆妈妈地对他问东问西,然后温言劝慰什么的。 是爷们儿,自己的事肯定能解决,用得着问吗? “……”老板问话了,秦子安一五一十地把近期的经营状况和要开新分店的事汇报了一番。 对他的工作林齐州总是非常满意的,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不错,酒店交给你,我放心。” “对了,你和齐芳多久没见过了?”林齐州状似无意地问。 “好像有些日子了。”自从上次为了沈可佳的事找她帮忙,因为案情进展不大,他们之间也就没见面。 “啊,你们年轻人共同话题多,没事多见面吃吃饭吧。”林齐州说。 “行啊,一起吃吃饭,也好,就怕齐芳没时间。”秦子安又怎么会不知道两兄妹的心思呢,想他和林齐芳谱出一点恋曲什么的。 他总觉得她是个假小子,哪儿有那种感觉呀! “怎么没时间,她今天就没什么事。算了,我们也别喝酒了,你胃不是不好吗?今天我还有事,我给齐芳打个电话,你们两个吃饭吧。” 林齐州和林齐芳那也是兄妹情深啊,做哥哥的这样想帮着妹妹撮合,他怎么能让他失望。 “好啊,我马上打给她,在这儿等她。”秦子安答应道。 “好兄弟!”林齐州拍了拍他肩膀,走了。 秦子安给林齐芳打了电话没多久,她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今天,她没有穿有女人味的衣服。就是简单的牛仔裤搭配T恤衫。上次被他给批了,她可不想再受打击了。 “喂,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林齐芳屁股一落座,秦子安就这样问。 “我当你是真心实意地请我吃饭呢,你就不能不带任何功利色彩地请我吃一顿?一句话就把我胃口给问没了。”林齐芳气呼呼地说。 她就是这么率直,也很可爱,比沈可佳可爱!他在心里跟自己说,林齐芳有什么不好的? 为什么他要拒绝林齐芳啊,说不定和她在一起比和那个该死的沈可佳在一起高兴呢。 “你看看,你这嘴什么时候都这么尖利。我就问了你一句,就这么大反应,不问行了吧?我今天就是专门的不带任何功利的请你吃饭,行不行?”他瞪了她一眼,倒惹的林齐芳高兴地笑了。 “这还差不多,算你小子识相。” “不过那案子的事还是向你汇报一下,没什么进展。那附近的人排查了很多,硬是没有可疑的,真是奇怪了。” “没有就没有吧,也不是急的来的事。”反正沈可佳也不会再在那里出现了,也就不着急了。 “哎呦,是谁急三火四的,现在又说不急。真是个奇怪的人,像你这种人,注定一辈子找不着老婆。”林齐芳总爱打击他,以掩饰她自己喜欢他的事实。 “嘴真恶毒。不过找不着也不要紧,你能嫁出去,哥就高兴了。点菜吧,别在这儿浪费口舌了。”他把菜单往她面前推了推。 “你给我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林齐芳说,把菜单递回给他了。 秦子安也不客气了,招手叫了服务员。 “糯香排骨,铁板牛肉,清蒸鲈鱼……”点了六个菜,林齐芳越听到后面越皱眉,秦子安却没发现。 “好了,就这些,再上一瓶椰奶。对了,椰奶给我热一下。” “好的先生,请问还有其他需要吗?” “没有了,有再叫你,谢谢!” 服务员离开,秦子安才发现林齐芳正在用杀人一般的目光盯着他看。 “怎么了这是?” “秦子安!”她叫了一句。 “你确定你这是给我点的菜吗?我最喜欢吃辣椒,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看你点的这几个菜,有一个辣的吗?” “啊?”秦子安如梦初醒,一拍脑袋。 完了,怎么就点那么快,那么顺溜。分明是因为沈可佳喜欢吃那几个菜,她是北方女孩儿从不吃辣椒的。 燃烧037 她喝饮料一定要是热的,他怎么就把她的喜好记得那么清楚呢。 秦子安,你说说你,这样是不是太下贱了? “别叫别叫,女人不能动不动就大呼小叫的。你看看你,脸上又爆豆子出来了。总吃辣椒对皮肤不好,我这是体贴你才点了这几个菜的。” “真的?”林齐芳半信半疑的,刑警嘛,也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你要是觉得不是真的,你就分析一下我为什么要点这几个菜。”秦子安把问题丢回给她了。 好吧,她仔细分析了一通,觉得好像真没什么理由。再说,他胃不好,要是等一下吃到了辣的,她还不是也跟着他难受嘛。 “不用分析了,还是等菜上来,我好好分析分析怎么把他们全吃光吧。” 菜上来了,林齐芳大快朵颐,好像很久没吃过饭的恶狼似的。 秦子安只看过两个人吃饭极其不淑女,一个是她,一个是沈可佳。 沈可佳呢,比她还是稍微好一点,不过也有点小野蛮。又一次想起了她,该死的,她到底是给他使了什么巫术了,让他这样念念不忘。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真得死心了。 可怎么才能死心呢?亲眼见到她大清早的和男人在宾馆开房都没死心,刚又看到她和人家在电话里亲亲热热也还是不能死心。 是不是得看她真的去别的男人家过夜,才能彻底死心? 她在回答电话那头的邀约时分明是往他这边看了一眼的,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气他的呢? 万一是她又故技重施,故意让他相信她找了男人,那他不是和她又一次错过了? 不行!今晚还是要去找她,不去看个究竟,他会永远地牵挂着她的。 想到此,他看了看面前的林齐芳,还在认真吃着呢。 “齐芳,今晚我们换开一下车,行不行?” “换开?”她嚼着东西问。 “恩。”开着他的车怎么潜伏啊?还不一下子就被眼尖的沈可佳给认出来吗? “为什么?” “我想感受一下你那种狂野的车,考虑换一个。你不是不舍得吧?”他故意问。 “切,一个破车有什么不舍得。我就是在想,你是不是打算拿我的车去泡妞,可别弄脏了我的坐垫。” “泡个屁,我就是开开看,顺手不顺手。” “钥匙!”她把钥匙往桌上一丢,说道。 秦子安也掏出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了她,然后两个人继续吃饭,继续闲聊。 为了打发时间,这顿饭吃的很慢很慢。 “要我送你回家吗?”秦子安问。 再慢总得吃完,吃完时也才八点多,距离沈可佳下班还有两个小时呢。 他可不想到她商场外面苦等,要是平时,等五个小时他也不会腻烦,今晚不同。 他要是等在那儿,而他的女人很有可能是和别的男人约会,想想就够抓狂的了。 “太阳真是打东边落下去了。”林齐芳阴阳怪气地说。 “不要送?我好心送你,还这么说,那还是算了吧。” “谁说不要了?当然得送了,以后每次一起吃饭,你都得送我回家。我也是个脆弱的小女人,需要保护。”她柔弱地说,语气让他又想笑,又想吐她的槽。 “是,你是脆弱的小女人,是一脚就能把一个大老爷们儿踢毙命的脆弱小女人。” “哎呀,你不懂,我这是铁女柔情。只要给我个机会,让你见识见识我最女人的一面。”她对他玩笑似的抛了个媚眼。 “谢谢了!留给别的男人见识吧。我脑袋不结实,怕没见识好,被你一脚给踢掉。”他嬉笑着说道。 “讨厌!”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前面走了。 秦子安着实吃了一惊,她竟然会说这么有女人味的话,让人大跌眼镜啊。 不过,她走起路来的样子还是那么大煞风景,他笑着在后面跟上了。 两个人开着车一前一后,他跟着她,送她回家。 到她家楼下,她先停好了车,却见他根本没有停车的意思。 “喂,你不是送我回家吗?开着两个车,叫送回家?送到了,也不下车,你就不怕我在楼道里遇到坏人什么的?”她不高兴地对摇下车窗的他说道。 “碰到坏人可真是一件好事,一个是他倒霉了,还有你可以立功了。拜拜!”秦子安摆摆手,在林齐芳咬牙切齿的诅咒中绝尘而去。 故意消磨时间,到了商场门口也还只是九点半,还要等将近一个小时啊。 看见马路对面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奥迪,很低调的车,他猜测可能是那个叫安俊生的。 他经常来接沈可佳,每次等她的时候他会无聊地看看附近都有些什么车。 这个时间段商场下班的多是营业员,能够开车来接的,不多。今天这辆车是第一次出现,所以他猜测十有八九会是安俊生。 正在想着,见车门开了,安俊生从车内下来,斜倚在车上手插在口袋中。 也许他是出来透气的,如果是秦子安,此时一定是做着这个动作在抽着烟。 他想,他大概是个好青年,鼓吹不抽烟不喝酒不赌钱的吧。 一看他,他心里有点没底了。如果沈可佳真是为了做戏给他看,她会明确地拒绝这小子才对,可他偏偏如约定中一样出现了。 这说明什么?他发现自己简直就是没有一分钟不在围绕着这个女人的心思猜,死了多少的脑细胞。 反正已经来了,还是安静地在这儿守株待兔,看她到底会怎样。 下班的例会开完,沈可佳和往常一样换好衣服和相熟的同事一起从员工通道出来。 “你的黑马王子没来接你?”王荷花笑问,因为秦子安比较黑,见过他来接沈可佳的都叫他“黑马王子”。 沈可佳淡笑:“哦,没来,他今天有事。” 不知是希望他有一天还能来接自己,还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的私事,总之沈可佳是从不与人说她分手了的事的。 沈可佳微笑着和几个小姐妹说了再见,然后一个人笔直地朝着安俊生停车的地方走去。 要去公交站牌,他停车的地方是必经之处,当然不是他巧合地把车停在此处,而是他早就在她下班时摸清这些规律了。 安俊生为了把她追到手就像着了魔似的,每晚都来,只是不出现。 她上了公交,他就开着车在后面慢慢跟着,看她下车,进小区上楼再过一会自己才回家。 秦子安一双眼一直追随着她,从员工通道里出来,有说有笑,显得很开心嘛。 又见她笔直地朝那辆黑色奥迪而去,心更往下沉了。 不想等下去,不想眼睁睁看着她上别人的车和别人去过夜,真的不想。不过他还是按捺住自己的不安和气恼,冷静看着。 沈可佳没注意到那儿有辆车,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想着王荷花的话。 想要忘了黑脸男人,偏有好事的人时不时的提起,让她怎么忘记?该死的秦子安今天来到底是要说什么?既然要说话就痛痛快快地说,怎么还吞吞吐吐的。 还有安俊生,怎么那么讨厌! “可佳宝贝儿!”心里正骂着安俊生呢,就听到这么一声呼唤,声音是从面前的黑色奥迪旁边发出来的。 称呼和秦子安一样,总会让她有一瞬的惊喜,以为是秦子安来了。随即,她意识到,这不是秦子安,而是安俊生。 一看,可不是安俊生吗?斜倚在车门边,正笑盈盈地瞅着她呢。 装没听见,装没看见,她走她的。 “不是说晚上要和我一起吃夜宵,再回家过夜的吗?”他促狭地问。 声音不大,可沈可佳也怕待会儿她走的离他远了,他说话声音大引起路过的同事注意。 还是停了下来,气呼呼地看他。 “不是跟你说了那些都是演戏吗?你为什么还那么认真?我走了,你别来打扰我。” 秦子安的角度看不见沈可佳,她被安俊生高大的身影给罩住了。由于在马路对面,时而会有车辆经过,再加上下班很多人往来,他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猜测,两个人是在诉说着分开了一天的相思苦吧。把手紧紧地抓在方向盘上,他的脸越来越黑。 “真不好意思,我就是太入戏了。嘿嘿,今晚我一定要和你吃夜宵,至于过不过夜,看你的心情吧。” “我不想去!”她一字一顿地跟他说,心想,这人是听不懂她说的话吗?明明她说的是普通话,他又没有听力障碍,怎么就能听不懂呢? “意思就是今天在电话里白白利用了我,也不付点辛苦费给我?”安俊生觉得她蹙眉生气的模样最可爱了,娇俏之极,小嘴嘟着,总让人有亲吻的冲动。 “利用你也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可没主动打电话向你求助。”沈可佳冷冷的。 “好了,都这么晚了,我要回家睡觉。我可不跟你们这些公子哥似的,每天吃饱了撑的有那么多多余的经历三更半夜还来泡妞。我很辛苦很累,不想说话了!” 交代完就要离开,手臂却忽然被安俊生抓住。 “你看起来是有点不太高兴了,可能是荷尔蒙有点失调,不如我再帮帮你调一调。” “你干什么?放开我!”沈可佳真生气了,使劲儿挣脱他的手。 他们竟然毫无羞耻地在大街上拉拉扯扯起来了!秦子安握紧了拳,要不是想看个究竟,非要冲出去打他一顿不可! 倒要看看,还能怎样,是不是一会儿就要在这儿亲上了? “不想干什么啊,说了你陪我去吃一顿夜宵我送你回家,然后我会再消失一段时间的。” “要是不答应,我就要亲亲你,尝尝你这个小嘴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沈可佳被他调戏的,脸一阵红,羞愤难当。 人来人往的,多少人在往这里看,他无所谓,她还要脸要皮呢。 “放开我,和你上车!”她冷淡地说,安俊生便嬉笑着放了手,忙给她去开车门。 “出发!”他高兴地说,发动车子,走了。 秦子安踩了一脚油门,在他们后面悄悄跟上,隔了几辆车的距离。 他们的车在粥城停下泊好,秦子安也停下来,在不远处看着。只见两人下了车,好在没牵手也没搂腰,他还能淡定地观察着。 “吃什么?”二人上了楼,拿到菜单,安俊生问沈可佳。 “我不饿,你吃吧,吃完我就回去了。”沈可佳的态度一直是冷淡的,安俊生却也不气,按照自己的意思给她点了一些吃的。 “尝尝这个,很好吃!”他把一碗粥推到她面前。 “既然来了,好歹吃点给个面子嘛,我就那么不受欢迎?” 沈可佳不理他的话,也不动那碗粥。 “不做我女朋友,做朋友,也不行吗?” “不行!” “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好多人主动找我想做我朋友我还不愿意呢,你怎么就这么倔?”安俊生感觉自己备受打击啊,人格魅力不够,现在都得抬出自己的身份来了。 “安俊生,不是我倔,而是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真做不到。和你在一起,我会觉得不自在。我拜托你了,别再找我,真的别再找我,行吗?”她烦死了,要是这位不止步,还越往前逼她的话,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是他去工作的地方找她,或者去闹事什么的,她的工作说不准就丢了。 “我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你。”他也坦率。 “你只是不甘心,不是真心的喜欢我。到手了还是会觉得没意思,又何必给别人和你自己徒增烦恼呢?安俊生,我和你之间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你想想你父母能让你娶我这样的人吗?根本不可能!所以你别再欺骗你自己了,早点放手,在彼此心里也许还能留点好印象。”沈可佳极尽耐心地和他解释。 安俊生岂会不懂这其中的道理,他父母不同意他找个普通老百姓,他也知道。 但他不想自己的命运都攥在别人的手里,就是要自己掌握人生才看上沈可佳的。 “沈可佳!”他收起了开始的不正经的笑脸,很认真地看着她。 “不要以为我只是一时兴起,我是认真的。我不想联姻,只想找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恩爱到老。我也不想将来走上仕途之路,天天带着面具虚伪的活着。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就是因为你率真,活的真实,无拘无束。” 也许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苦吧,沈可佳作为一个普通农民家庭出来的大学生,尝遍各种苦楚无奈。 但她今日看到市长公子也是这样无奈的神情,可见在他那个位置,也有他的不容易。 “安俊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能说你对我这样的感情就不是真的,可你知道吗?你向往一件事,只是因为你还没有接近。你觉得我率真,无拘无束?我告诉你,我的生活很苦恼。我看着我爸爸扫大街,风吹日晒的,我心痛却帮不了他。我看到我妈给人家做保姆,有时吃饭多吃了半碗还要受雇主的白眼,我也难受。你觉得我无拘无束,我却觉得我被生活给绑起来了,根本没有任何施展的空间。我哥哥要结婚需要房子,我们一家人在这座城市里面打拼,也许还要五年十年才能存够首付款,再用半辈子去偿还贷款。这些都是你想象不到的,你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有保姆照顾着,有父母呵护着。我不想在你面前诉什么苦,我只是想告诉你,等你费尽艰辛地和父母斗赢了,过上贫民百姓的生活,你又会发现不适应的。” 也许是生活磨练了沈可佳,让她自强自立,让她比同龄人看问题更深更远更透彻。 她能预料到这个公子哥渴望的是一场不受限制的风花雪月,可他也许根本没有办法为这场感情负责。即使是负责了,将来也不会幸福。 一个人从苦日子过到甜日子,容易适应。从甜日子又变成苦日子,这里面会有多少心理落差? “你的生活是这样的?为什么不早和我说?”沈可佳说这些的目的,是让他死心,谁知他抓住的重点却是她的辛苦。 “这是我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和你说呢?” “我可以帮你。”他是真心心疼这个可怜又可爱的女孩。 他觉得通过这样的谈话,更多地了解了她,也更多地喜欢她了。她那样需要帮助,却还主动去帮别人管别人的闲事,这种精神更可贵了。 “我知道你可以帮我,可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会靠我自己的努力,靠我们全家的努力过上我想要的生活。” “别这样为难自己了,行吗?你让关心你的人看着心疼,你知道吗?”她的倔强让他感觉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也用不上,挫败极了。 她不是感受不到他的真诚,她也知道他有力量让她尽快摆脱目前的窘境。 “谢谢!真的不用了。你要是想帮我,就请你离开我的生活,让我别再在辛苦工作的同时还要分心想办法拒绝你。你这样的追逐真让我觉得累,很累。” 她的无奈,她的脆弱,牵扯着他的心。她累,该让他帮,可他的出现好像反而添加了她的累。 也许,他真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还要这样死缠烂打下去了。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你说。”只要别三不五时地出现烦她,她都愿意答应。 “第一个,你要做我的朋友,我是说普通朋友,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找我。” “恩!”她点点头,多个帮忙的人还不好吗?不过,她想这辈子估计是没有机会找他的。 “第二个,把这碗粥喝了,喝完我送你回家。” “好!”沈可佳干脆地答应道。 “说好了啊,今晚过后,别再来找我了。”她捧起那碗粥,极其不淑女地对着碗吸溜吸溜喝完后,再次和他确认道。 连她这样吃粥,他都觉得可爱,离开她不打扰她,还真是件难事。 不过,他说话算数,她不喜欢,他默默关注着她就是了。 “走吧,再当回护花使者。”安俊生买了单,笑着和她说。 似乎在她面前,他一直都是笑意盈盈的。她说他什么,他也没有表现出来不高兴,这倒让沈可佳有点不忍心了。 “好,谢谢!”她还是一贯的礼貌客气。 秦子安看他们离开,又在后面跟着。 他们已经按照计划吃了夜宵,接下来是不是按照计划,沈可佳去他家过夜呢? 车越开越往他家的方向走,他心里又有点疑惑了。应该不会那么巧,刚好姓安的也住在他家附近吧? 殊不知,沈可佳上次搬家,因为太远的话就需要找车,得多花钱。为了省钱,她找的房子就在林齐州的房子同一个小区里。 到现在,每次路过林齐州单元门口时,她都会恍惚一下。 车在小区外停下来,秦子安更觉奇怪了,不过很快就猜到了,这应该是送沈可佳回家吧。 她搬出来了,想必是在附近住。不是说到他家过夜吗?又反悔了? 总算她还没太让他失望,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随即见到两个人下了车。 “我送你进去!”安俊生说,沈可佳却摆了摆手。 “再见,你说话可要算数啊!” “放心!”他承诺道,为了表示离开的坚决,说完这两个字就回了自己的车里,发动车子离开。 倒是沈可佳有点意外,站在那儿出了一下神,在秦子安看来,她颇有舍不得的意思。 两人倒也不像沈可佳说的那样在热恋当中,否则离开总该有点告别吻什么的吧?那个安俊生看起来也不像多君子多老实的人啊,怎么连一亲芳泽的机会都放过了? 他拔出钥匙下车锁好车门,见沈可佳已经进了小区。 沈可佳总算解决了安俊生这个大麻烦,松了口气,往自家新租住的单元走去。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小区里的灯几乎都关了,里面暗暗的,她越走越怕。 真怀念秦子安以前护送她的日子,每到害怕时就会自然而然地想起他。他总是在她害怕的时候,有危险的时候从天而降。 沈可佳,你要勇敢,没有他,你一样可以面对一切。 她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可要进漆黑的楼道时,心还是害怕紧张的厉害。 就是那个坏人给她留下了心里阴影,只要是一个人,总会想起他勒住她脖子时的绝望。 刚要迈上第一个台阶,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人,她惊叫了一声:“谁!” 燃烧038 秦子安却猛地搂住了她的腰,没错,知道她害怕,他偏要吓一吓她。 谁叫她今天骗了他说要和安俊生去过夜,又一次阻挡了他要亲近她的步伐。 他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是他一直喜欢的味道,贪婪地吸了两口。 “救……”她想叫,却被他伸出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恐惧,沈可佳恐惧极了,她以为是变态又来袭击她了。忽然又觉得不对,大手捂住了她是捂住了她,力道却并不十分大。 而且那大手上有一股她非常熟悉的气味,还有身后这个男人抱她的方式,让她心不由得一紧。 难道他是秦子安?不可能的,他知道她和别的男人有染,怎么可能再来找她呢? 别管是谁,现在,她只想要挣脱。 她拼命地扭动身体,想要从他铁臂中钻出去,谈何容易? “嘘!别反抗,否则我就在楼道里要了你。”他在她耳边呼着热气警告道,熟悉的气息缭绕上她,让她一下子忘了受制于他的窘迫。 取而代之的,是心怦怦乱跳的情迷,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这宽阔的怀抱。 闭上眼,几乎是在贪恋他的气息,贪恋他的强壮。她没挣扎了,身体柔软了很多。 发现了她的反应,秦子安心也不由一紧,手臂更用了几分力,把她的小腰圈的离他更近了。 “不是今晚要和他去过夜吗?怎么又回来了?”他问,把大手从她嘴上移开了。 “放开我再和你说话。”他这样在她耳边吹气,弄的她的耳际麻麻痒痒的,根本就是心思混乱,说不成话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本来是要和她理论理论,先问问她跟那个该死的安俊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见到她,却又只想抱她。太久没抱她了,一沾上就百般不愿意放开。 “不放!”他执拗地说,和以前强行欺负她时,语气还是一模一样。 “放开我!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样抱着我,不觉得很不恰当吗?”她其实也舍不得他放开自己,他的接近,对她来说是本能的喜悦。 只是这喜悦让她觉得羞愧,嘴上就得硬气些,大义凛然地表现出据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小人儿说是说让他放开,实际上却没有拼命挣扎。恩爱了那么许久,他又岂会不了解她? 不过要是他点破这一点,她一定会恼羞成怒地从他怀里钻出去的。他窃喜着继续占便宜,嘴巴也不老实。 “谁说分手了就不能抱你?我没觉得不恰当,你别忘了我跟你说过,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女人。你永远都必须是我的女人,我随时都能抱你,都能亲你,还能……” 话说到这儿,让她自己去领悟去。沈可佳的脸被他明显调戏她的话弄的火烧火燎的烫,红晕一直烧到了耳根子。 要不是在漆黑的楼道里,他看不见她的俏模样,他肯定会控制不住自己想把她扑倒的。 即使是看不见,他也已经想要更亲密地接近她了。 “你别乱说话,放开我!再不放我就喊人了!”沈可佳不再允许自己沉迷在这个怀抱里,是刚刚被他突如其来的抱弄的忘记了反抗。 现在,她总算清醒地想起,这个怀抱不仅抱过她,还抱过别的女人。 恶心!这个男人最恶心了!让谁抱也不能让他抱,省的把她也给弄脏了。 她说完,真的开始挣脱他,力道还不小,是认真的。 女人心海底针啊,刚才明明喜欢他抱她的,现在又这样。 秦子安轻叹一生气,放开了她。后背的热度忽然没了,沈可佳一下子觉得整个人像没了根,也没了生命的能量,空洞空虚起来。 唉!到底是中了他的毒,明知他那么坏,还是喜欢和他接近。 没出息的沈可佳啊,你不能再有一点点的心软。 挺了挺背,让自己变的骄傲,深呼吸让自己镇定,她迈开步子就要上台阶。 腰部却忽然又是一紧,他重新抱住了她,把她原地转了个圈,面对上他结实的胸膛。 “想跑?不给我亲亲就想脱身?”他沙哑着声音说了一句,旋即低头寻找她的嘴唇。 沈可佳执拗而倔强地躲开他的袭击,却被他从她腰上拿下来的一只手托住后脑勺,而后薄唇霸王硬上弓。 终于被他亲上了!清清凉凉的,甜蜜蜜的小嘴唇,终于被他扑捉到了。 就在他贴上她的那一刹那,她的身体忍不住又是一阵轻颤。他太熟悉她这样的反应了,是对他的欢迎和无能为力。 她一定想他,就像他想她一样,身体的本能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他好像得到了她的首肯和认可一般,狂热地贴紧她柔嫩的唇瓣,猛吸起来。 吻狂乱不堪,是在啃咬她,是在虏获她。他要让她暂时忘了一切,只记得他是她的男人,是唯一一个可以这样亲吻她的男人。 果然如他所愿,她觉得头越来越晕,身体也渐渐柔软。不知何时开始,手臂藤蔓一般缠上他精壮的腰身,像是在沙漠中久渴的人一样拼命吸取着甘露。 他们成了彼此的甘泉,百喝不厌,越喝喉咙却越干。 紧紧地抱在一起,紧的没有一点点空隙,托着她头的手开始揉搓她的发。 太想念了!无论是他,还是她,在这一刻都忘记了他们曾经对彼此说过,再也不在一起。 他说,他再也不能原谅她,她说,他们永远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吻了很久很久,他才舍得放开了她的小嘴儿,急促地呼吸着,问她:“宝贝儿,是不是想我了?” 理智在听到这一句问话后回来了,她怎么能让他亲?他的嘴是脏的,他的手是脏的,他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 她是晕了,被他迷惑了才会这么迷失,后悔不迭啊! “放开我吧,你已经得逞了。再别这样,我要上楼了!”她推他,却被他抱的更紧。 “这么喜欢我亲你,为什么又要嘴硬?”他问。 不急着和她说出真相,他喜欢看她克制不住地要他亲吻,甚至是不能自已地想和他结合。 这样,他才更能确认她是爱他的,离不开他的。 “请你别自以为是了,再不放开我,我真的会喊人救命的。”沈可佳控制着自己心跳,忽视自己心动的感觉,尽量冷漠地和他说话。 “说喊人就是让我再堵住你的嘴,是不是?这分明就是在引诱我亲你,来吧宝贝儿,再亲一个,我也想。”他又一次低下头,却被她快速闪开。 “别让我恶心了,你留着你这些甜言蜜语下流的功夫去哄……”去哄你那个金主,去哄你那个姐姐。 话差点脱口而出,她还是收住了,不想由她提出他有那个女人的事实。 “哄谁?”他好笑地问。 “我管你哄谁,总之我不需要你对我这样。赶紧放开我!流氓!恶心!” “还有混蛋,无耻什么的呢,好像今天骂我的词少了几个。”他戏谑地说,她骂他,他是很喜欢听的。 总觉得她骂人时很可爱,有股子辣味儿,让他想对她做些真正无耻下流的事。 “脸皮怎么那么厚?很喜欢受虐,很喜欢我骂你是不是?好啊,我还有好多词呢。你这个……唔……唔……”小蜜嘴又一次被他结结实实地堵住了,再想骂也骂不出口。 这回,他可不只是要亲她的小嘴了。在她的反抗中,很坏地袭击上她高耸的胸。隔着两层衣服,揉捏她,她还是敏感地有了感觉。 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让他摸她,即使渴望也不能屈服。他以为他已经把她弄的柔软了,却不料她忽然一用力,狠狠咬在了他舌头上。 “啊……”他疼的叫了一声,放开了她的小嘴。 “你干什么?咬我干什么?”她疯了是不是,亲的好好的,下这么重的口。 “你让我觉得恶心,再敢碰我,我就咬死你。”她呼哧娇喘着,却凛然说道,神圣不可侵犯。 “我偏要碰呢?看你怎么咬死我!”她激怒他了,敢咬他,让她好看。 把她往墙边一逼,他把她紧紧压在了墙上。 “下流无耻!放开我!”她急吼道,他却更狠地抓捏上她的丰盈,使劲儿揉捏。 “再敢骂我咬我,看我不在这儿要了你。” “好,有能耐你就要!”她也来火了。 “当我不敢?”他问着,手肆无忌惮地往她衣服里面钻,准确无误地穿越了她的内衣真空罩上她的丰盈。 “嗯……你疯了?” “看你还能怎么反抗?你是我的女人,我再次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女人。这辈子,我就是要霸占你,想要的时候就要,不管场合。” 这个女人,还是如此喜欢他,别管她的态度如何强硬,身体实在是没法儿抵赖的。 “哼,不管场合吗?禽兽也是这样!”她差点忘了,论体力她总是抵抗不过他的。只有用语言刺激他,才能逃出他的魔爪。 “我本来就是禽兽,你这么说我一点儿也不介意。”虽是这样说,他还是松了手。 “不过我有正经事要和你谈,暂时就不逗你了。”等会儿,才不怕你不和我好呢。 “你有正经事和我谈,我可没什么和你谈的。”他一放开她,她就往楼上跑。 刚上了两个台阶,手臂又被他抓住,利落地把她扛起来。 “跟我走,我们到外面去说。”黑糊糊的楼道里,可不是个谈事的好地方。 “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反抗无效,和以往一样,他扛着她大步走出楼道。 “老实点!”他说道,手还拍了两下她的屁股,好像他们还是情侣那样。 “有事明天再说行不行?我每天都是这个时候回家,再晚我爸妈会担心的。” “爸妈要是担心等一下不会打你手机吗?他们要是打过来,你就说今晚到我那儿去睡了。”他把称呼又一次换成了爸妈,因为他已经坚信,他的女人会愿意和他结婚的。 他们之间经历了眉姐这次的误会,感情会更深。 他再也不想和她分开了,再也不想过天天想她却又见不到她的日子。 “什么爸妈,谁是你爸妈,你别到处乱认亲。”她不悦地说。 为什么他一出现就又把和她的关系拉近来,好像他们从没有分手过一样。很奇怪的是,虽然他说了那么多伤害她的话,似乎她也没法儿把他当成一个很陌生很敌对的人。 亲吻拥抱都是那样自然,让人难以抗拒。 “可佳宝贝儿,我们要好好谈谈。乖,别踢了,到我那儿我们好好谈谈。”他柔声哄她,语调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她是吃软不吃硬,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温柔哄慰。反正他要谈,你就是不肯,他也有本事折腾的你不能安生。 管他谈什么,还是早点去谈完好早点回家睡觉。 她的猜测果然没错,白天的时候他是来找她谈事情的。在听到她故意气他的话时又跑了,怎么晚上又会来了呢? 估计安俊生和她吃饭,又送她回来的事,他全知道了。当然也就知道她没有和他去过夜,所以气消了,又想和她谈了吧。 她得先琢磨一下他的心思,才好应对。 他扛着她按开车锁,打开车门,把她轻柔地放在副驾驶的位置。 “坐好了宝贝儿,咱们回家!”他也钻进了车里,说。 “我们谈谈可以,别一口一个宝贝儿地叫,还不知道这称呼到底叫过多少人呢,听了让人恶心。” “叫别人你吃醋?”他笑着问她,哽的她说不出话。 “别去你家里谈了,你把车停在楼底下,有什么话挑重点说。说完我还急着回家呢!”她说。三更半夜的,去他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刚才都对她动手动脚的了,还亲了摸了,去他家不等于羊入虎口吗? “不敢跟我上去,怕我把你吃了?”他车已经开进了自己的小区停车处,一边熄火一边问她。 “我不是不敢,是不想。” “不是不敢就行了,我还以为你是不敢呢。不过我想,要是我引诱你,你肯定是反抗不了我,也不会想反抗。” “你别胡说八道!”他这人真够奇怪的了,莫名其妙地来找她,一改前些天的严肃,张口闭口就知道占她便宜。 难道除了这些不正经的,他就不会说点别的了吗? “要么我们就试试看,你要是不敢跟我上去,就证明你还爱着我,怕对我没有抵抗力。你怕受不住我的引诱,热情地回应我,邀请我。” “闭嘴!我和你上去,总行了吧?”沈可佳还是怕激将法,又让他给得逞了。 非要让她去他家里谈,当然是因为他在憋着坏呢。 等一下把所有的误会解释清了,他非要把她这些天欠下他的一次性要回来。 他要宣布领土占有权,这头牛,再也不肯离开那片田了。 两人下了车并肩进了楼道,他很自然地牵起了她的小手,和以前一样。她想甩脱,他握的更紧。 “别闹,等一下会摔跤的。”他柔声说。 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在透着寒意的秋夜,让她觉得手上一阵温暖。他就是这样照顾着她的,才让她总是贪恋他的一切,离开这么久还不能适应啊。 恍惚着,没再抗拒他的手,任他握着一直到楼上。 打开门,按亮了灯,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样子。 看见这房间的一切,她几乎要流泪了。他不知道,在她梦里回过这里多少次,每次她都会把这房间的每个角落都走一遍。 他弯腰给她拿了一双拖鞋,她换了,径自走到沙发前坐下来。 “有事,你可以说了。”进了房,她更紧张了,却在假装镇定。 “我想问你,为什么那天晚上你忽然从这里走了。”他想听她说,看她还想瞒他到什么时候。 “你说呢?”她反问。 提起那晚她就伤心死了,他把她抛下,火急火燎地赶到那个女人身边了。 “我在问你,我想听你亲口跟我说。” “我告诉你我害怕,你却不肯保护我,为了你的朋友出去,把我放在这里。既然你保护不了我,我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她说。 他却咧开嘴笑了笑:“沈可佳,你不是说你离开我给我戴绿帽子是因为恨我,要报复我吗?你这个理由和你那天早上说给我听的理由不一样啊。” “……”沈可佳那次是临时扯出来的谎言,经过这十来天,早忘到脑后去了。 他这一提醒,她才想起来。 “我……我是恨你,才给你……才和他那样的。”她又狡辩起来。 “你和他哪样了?”这个问题,是他纠结和关心的。尽管他能接受她为了气他特意找了男人,心里还是希望她没那样干。 经过刚刚的观察,他几乎也可以确定,她没那么做,都是演戏给他看的。 “就……就那样了呗。”她有点说不出,尤其他灼灼的目光盯的她心虚,底气越来越小。 “那样是哪样?他上了你?” 什么上了?话说的真够难听的了,不过嘴硬的沈可佳还是认了。 “对,上了。”仰起头,理直气壮地看着他。他不是上了别的女人吗?为什么还在这儿查问她? “怎么上的,你说给我听听。”她的目光游离不定,说明她在撒谎。对付撒谎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她详细说明,这招他在管理中常用,往往逼的人不得不说实话。 “什么怎么上的?就是那样上的,你不是很清楚的吗?好了,你要是叫我来就是确认这个的,我已经告诉你答案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她不想和他讨论这种无聊的事了,他让她感觉局促不安。 最让她自己觉得难以接受的是,她看见他的薄唇一张一合,有种希望他亲吻她的冲动。 “我找你还有别的事,这件事一会儿再说。” “什么事,说!” “那天晚上,你忽然走了,既不是因为我把你扔在家里,也不是因为你想报复我,对不对?”他忽然看着她的眼睛问她。 他知道了?是猜的,还是真的知道了? 沈可佳没回答,他便继续说:“你走,是因为眉姐找了你,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原来那个女人叫眉姐,果然是“姐姐”啊。 可以搂着腰上床的姐姐,想到白天他环着她腰的样子,她现在心里还不舒服呢。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来问我?” “我不知道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我只是在她的衣橱里看见你卖的那个牌子的裙子。我就猜你不可能说离开我就离开我,我问了她,是不是找了你,她承认了。” “是吗?她承认了,所以你就来找我了?”他在她的衣橱里看见的衣服,他可以随便翻她的衣橱,两个人的关系是有多亲密。 他有情人,为什么还要来找她? “对,我们之间有误会,就这样分开了太可惜了。可佳宝贝儿,我舍不得离开你,让我们重新开始吧。”他妄图去抓她的小手,却被她躲开。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误会,你和她关系亲密是不争的事实。我没有办法接受……”她停了一下,深呼吸,再说:“我没有办法接受我的男朋友被人包养,做女人的小白脸。” “包养?小白脸?”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她,随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以为我是被眉姐包养了?我是个靠她吃饭的小白脸?”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说。 “难道不是吗?”她反问,眉姐都说了,她一手调教出来的男人不可能让给她。 “你看看我脸白吗?我是黑脸,怎么能让人包呢?” “好吧,算我说错了。也许那些被包养的人都自尊心很强,不愿意承认自己吃软饭的事实。对你来说,小白脸太难听了,你是不是觉得说你是她的情人更合适?”沈可佳问。 “情人-----”秦子安沉吟了一下,若有所思。 “这个用来形容我和她的关系,好像是有几分贴切。”他亲口认了,早已接受了这个现实的沈可佳还是莫名其妙地一阵心痛。 他干什么要承认啊?这是很光荣的事吗?说来说去,还是小白脸,就是换个说法而已。 她冷笑了一声,不屑地看着他。 燃烧039 “所以你也承认了,我也就没有误会你什么。大半夜的把我找来,我以为有什么事呢,要是解释这个,实在没有什么意义。我走了,你还是早点回去照顾你的情人吧,不怕她知道你来找我不高兴吗?” “眉姐是个大方的情人,她知道我们要结婚的事,所以我来找你也不要紧。” “她要真大方也就不会去找我了,你还真是低估了女人的占有欲。秦子安,你现在和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要脚踩两条船吗?” 她气呼呼的话没让他生气,反倒让他若有所思。 “好像还真是有这个想法,你看,现在你也知道她包养了我。这样吧,她包养我,我再养着你。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好?我们又有了钱,又有了爱情,多完美啊!” “无耻!秦子安,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有这么无耻呢?”跟了他那么多次,看来真是被他给糟蹋了。 “这怎么就无耻了呢,有人养着我就说明我有魅力不是?宝贝儿……” “你再敢这样叫我试试看,别恶心我了。我和你以后就当不认识,算我沈可佳瞎了眼,没看出来你是这种窝囊废。这世上我最瞧不起的男人就是没有脊梁骨的男人,空有一副好看的相貌,内里龌龊不堪。”沈可佳伶牙俐齿地数落他,俨然一个卫道士。 看到他的小女人气的都有点不知道骂他什么好了,他好心地提醒她。 “宝贝儿,别骂了,咱省点力气好亲热!”说完,竟直接把她扑倒在沙发上。 她拼命地捶打他,他却泰山压顶一般,让她丝毫撼动不了。 抽出一只手,把她的两只碍事的小手放在她头顶上,他开始低头亲吻她的脖子。 “秦子安!你再敢碰我,我会……” “你会怎么样?”他灼热的目光狠狠盯着她的唇瓣瞧。 “我会恨你,你这样恶心我,我会一辈子恨你。” “怎么恶心了?你不是喜欢我亲你摸你的吗?你不记得了,上次我们亲热的时候,你还让我用力呢。” 提起这个,沈可佳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想到自己说的那些亲密爱语,简直就要羞死。恨自己曾经对他那样忘情,真希望现在能失忆,把那段不堪的回忆全删了。 “那时候我是不知道你这恶心的嘴还亲过别人,你这恶心的手还摸过别人。你……”后面,她说不下去了。 “我恶心的这里还-----顶过别人是不是?我替你说了宝贝儿。” 今天他就是想折磨她,谁让她就那样跑了,连问也不问他,说明她就是对他真情不够。 “你----你给我下去,下去!”她用脚踹他,甚至试图用牙咬他。 “秦子安,你要是真敢对我怎么样,我……我会诅咒你的。”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撼动他了,她气的颤抖着,使出最后一招。 “好了,别诅咒,怕你了行吗?你听我说,我跟你说认真的,不逗你。”见她是真的气了,他忙停了所有动作,只是还压着她,收起了戏谑和坏的表情。她就是踹不动他,要能踹的动,估计就直接把他踹地下去了,说不定还得补上几脚才解恨。 “我和眉姐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她是帮过我,是我的恩人。我对她很好,也很照顾,但是我和她之间从没有肉体关系。我没有亲过她这里----”说着,他的手指抚摸上她的樱唇。 “更没摸过她这里---”把手又移上她的高耸处,揉捏了一把。 “至于这里,更是没有像和你那样亲密过。” “真的?”她痴痴地看着他问,忽然发现他的黑脸其实也没有那么恶心了。不恶心是不恶心,还是有点可恶。 “真的!” “我才不信呢,亲眼看见你摸她的腰,你还想在这里骗我。”差点被他给骗了,好在她还有一丝理智。 “傻丫头,我就是故意要向你示威的,谁让你说你找了男人比我过的好的。我要让你看看,我也找了,也过的好。其实,这还是我第一次那样搂她的腰呢。”小丫头,醋劲真够足的,看的也够仔细。 “你还看了她的衣橱!”她气呼呼地继续说。 “我还经常住在她那儿呢!”这点,他得向她坦白。两个人之间就是因为都不坦白,才产生这么大的误会摩擦啊。 “都住了,还说没对她做过那样的事。鬼才信你,你下去,不想听你胡掰了。”这次赶他下去,没有开始那样凶悍了。 “嘘,别吵,听我把话说完。眉姐年轻的时候曾经发生过一件很让她害怕的事,跟你说了,一定不要说出去。”他只有把她的事说给她听了,否则误会永远都解不开。 “以前她是个很单纯善良的女孩儿,后来被一个亲戚骗出去说是打工,结果被几个人贩子拐到黑店里卖。第一夜,她就被几个男人……她经常梦见那些事,就很害怕。当时我跟黄叶玲分手了,她也和林齐州分手了,我索性就去陪她。她有时梦见那几个人会死死地抓住床单,手都要抽筋了。我想她肯定是很痛苦的,也就一直放心不下她。以前我没有和你在一起,只要她打电话给我说害怕,我都去陪她。那天晚上我和你说酒店有事,是她让我去陪,我跟她说我要结婚了。我也不知道眉姐真的对我有些占有欲,甚至会来破坏我们。可佳宝贝儿,你别怪她,她真的很可怜。我觉得她这么做,只是怕我以后不再理她,怕自己面对黑暗吧。你还记得我们分开的那天晚上吗?她说,十年前,正是那天夜里她出的事,她一给我发信息,我就赶紧过去了。我怕,因为她就在周年时自杀过,我怕她再想不开。你不知道眉姐在我心里有多重要的地位,她相当于是我和秦子琪的再生父母,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想不开呢?宝贝儿,那天晚上我走了,你很伤心是不是?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处理好和她的事情。” 终于把这些都说出来了,一边诉说着,一边看身底下的小人儿有什么反应。 她的眼圈越来越红,说到后来,她的泪顺着脸颊落下。 “宝贝儿,你别再怪我了行吗?我真不是故意把你扔家里的。你这个小坏蛋,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和你说了什么啊?是不是你们打赌了?看谁能留住我啊?”他终于想通了,两个人她也说怕,她也说怕,就是私下约定了比试吧。 “嗯!”沈可佳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 “我输了!所以我心甘情愿退出,你别对我这样了。我答应过眉姐,如果我输了,我就走。”她是守承诺的人,答应了的事一定会做到。 他看着她极认真的小脸,邪笑道:“要走?好吧,脱光了你,看你怎么走!” 说完,他便不管不顾地来拉她的外套拉链。 “你别这样!”她伸出小手来护自己的衣服,却被他轻易地抓住固定到头顶上,两个手都抓紧了固定好,像刚开始一样。 “我对我老婆这样天经地义,不准反抗,你要履行做妻子的义务。”他耍赖地说。 “谁是你妻子啊,不要脸。”她没注意到,自从刚刚他解释了误会,她语气真变软了。 原来一切都只是误会,白白地折磨他也折磨了自己十多天,真是造化弄人。 知道他没有哄骗自己,没脚踩两条船,她心里很甜蜜。要不是曾答应了梅眉,输了就要退出,此时她一定会和他狂吻在一起。 问题就是她答应了,要信守承诺,只得违背自己身心的愿望,板着脸说他。 “你是啊,我们马上就要办登记的吧,不记得了吗?”她的嗔怪让他好喜欢,小脸红红的,处处散发着诱惑他的光芒,让他真想好好爱她一番。 “可我们没办,以后也没有机会办了。我沈可佳说话一定要算数,所以,你别这样。”她还在他身底下扭摆着,不肯就范。 正好这时,沈可佳搁在包里的手机响了。 “一定是我妈问我怎么没回家,你起来,我要接电话了。”秦子安压着她香软的小身子的力度小了点儿,伸手到茶几上的包里给她拿手机。 “接电话要起来干嘛?就这样接。理由你自己想,总之今晚不能回去住。要是不听话,我保证能在你接电话时让你发出一些好听的声音。”手机拿在手上,给她之前,警告了一声,眼睛不怀好意地瞄瞄她胸部。 被他看的羞死了,知道他这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她还真是纠结呀,要是不回去,不就默认他对自己做点什么了吗? 要是和母亲说回去的话,这位能轻易放过她?不管怎样,和他在一起是不对的,说好了的事怎么能反悔呢? “喂,妈!”她按下接听键,叫了一句。 “佳佳,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啊?” “我马上……啊……”她刚想说马上就回家,秦子安不悦地往她胸部处狠狠一揉,稍微有点疼,让她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叫。 “怎么了佳佳?”母亲紧张地问。 “啊,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刚才有个老鼠从我脚底下溜过去了,把我吓一跳。”狠狠地瞪了秦子安一眼,他却在笑。 真可恶! “你是在哪儿呢?怎么会有老鼠呢?” “我在路上呢,妈。” “是快到家了吗?”秦子安把头贴的电话很近,未来岳母说什么,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啊。 他给沈可佳使了个眼色,让她撒谎,可这丫头的表情分明就是要告诉她母亲,她马上到家了。 “是快……嗯……”趁她不备,秦子安的手跐溜一下钻进了她的衣物,捏了一下她,让她激灵灵就是一颤。 颤还不要紧,还发出了一声有点像难受,又有点像享受的声音。 “怎么了佳佳?是又有老鼠吗?”沈可佳真恨不得咬秦子安一口,不过她是再不敢说回家的事了。 看出来她不敢了,不过他还是谨慎地把大手放在她的山巅上,这样她一不老实,他马上就能警告她。 “没啊,我是在答应你的话呢。妈,我在路上,是和同事在一起。我们公司明天就要比赛了,我们两个人今晚再练练,我就不回来了。” 秦子安满意地笑了笑,小妮子,和我斗,输的还是你吧。 “那行,那你注意安全啊!”母亲在电话那头嘱咐道。 “好……啊……”答应一声,又被他捏了一下,控制不住,又叫出了口。 “佳佳?”母亲疑问。 “妈,是老鼠,她这条路偏,路过一个垃圾堆,老鼠一个接一个的,吓死人了。妈我挂电话了,你早点睡,再见拜拜。”说完,赶紧把电话挂了,气呼呼盯着压在她身上的秦子安看。 这好在沈可佳还反应快呢,要不然要被他给害死了。 “哈哈……老鼠……有长的这么帅的老鼠吗?”他不理她的小气愤,逗弄她。 “帅你个大头鬼,你给我下去,讨厌!你害我在我妈面前出洋相,我……”她能把他怎么着啊? “你怎么呀?把我这个老鼠给吃了?”他坏笑着问她。 “什么乱七八糟的,下去!” “要么你吃老鼠,要么老鼠吃你,总得选一样。”他才不会下去呢,压在她内衣里面的手还不老实地撩拨呢。 “你别耍无赖了,快下去。你这人什么时候能正经点?真是惹人嫌。”他的逗弄,让她有点酥软,想说些硬气的话,说出来力道也不够。 “宝贝儿,你留下来不就是让我耍无赖的吗?我这算什么耍无赖,我就是摸摸自己的东西。” “你……”她气结呀,明明就是他在警告的,吓的她不敢说回家。 她知道就算她刚才和母亲说了马上到家,待会儿他还是有办法胁迫她,让她再打电话回去说临时出了状况。 还不了解他吗?整个一个下半身思考的色情狂,你不让他得逞,他就不会放过你。 可她偏不想让他得逞,也不能让他得逞。 “你别以为我不回家,就是想和你怎么样。我就是知道你会捣乱,豁出去了,留在这里呆一晚。我睡房间,你睡沙发。” “那怎么行呢?久别胜新婚,你这样是从心理到身体上虐待我。”他不依不饶地,今晚非把她给吃了不可。 “说了我们不能这样,我答应了你那位姐姐……” “傻女人,不是所有的承诺都要遵守的。她是有意来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误以为我和她真的有关系,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出的承诺怎么能算数呢?沈可佳,没有人有权利横在我们之间。你知道吗?这辈子,我秦子安只要你一个女人。我会和你结婚,会为你负责一辈子,会永远爱你的。” 他的深情让她动容了,他的话也让她若有所思。是不是要为了对她特意的阻挠低头,答应了是答应了,可她骗了她啊。 她说她和秦子安是那种关系,实则不是。 现在,她已经没有理由生秦子安的气了。他们是真心相爱,难道不该相守吗? “可是……她既然来了,怎么会善罢甘休。要是她说我不遵守承诺,我真的会无言以对。”她困扰极了。 一面是守信,一面是他的爱情,他的婚姻,他许下的天长地久,她到底该怎么样? “你就是太老实了,沈可佳,放心,这些事都不用你管。我只恨自己当时没看出来眉姐对我虚以委蛇,我以为她是诚心祝福我呢。现在我知道她不甘心,她的工作我也会做好。可佳,相信我,以后我不会让眉姐有机会破坏我们的事了。乖,我们睡觉吧。” 说到后面,又回归到睡觉的“正题。” 怎么觉得他处心积虑地说这些,都是为了他的下半身考虑呢? 忽然沈可佳想起他怎么侮辱她的了,说借她的钱都是嫖资。她真是不该忘记了,当时说的都让她想要自杀了。 现在,又压在她身上,要“睡觉”,是不是还想再多付一点嫖资啊? “睡一次给多少钱?”她冷着脸问他,“不谈好价钱,我不能给你服务。” “还生那个气呢?小气鬼!睡一次,把我都给你,行了吧?”他说着,来亲吻她的小嘴。 她却躲开了,仍然不让他得逞。 “把你给我怎么行,你值钱吗?” “我怎么不值钱?我可是本市最有潜力的管理新秀啊,是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 “切,你再厉害,有市长公子厉害吗?”想到那时他怎么侮辱她的,她非要让他也生生气。 “市长公子?”本市市长安致和,那个男的叫安俊生……他是市长的儿子? “没错,安俊生就是市长安致和的独生子。就是上次想接手买下我的新恩客,这话是你说的吧?” “不准你这样说自己!” “你就可以说,我自己就不能说?你说的也没错,我和你在一起,你帮我,给我出钱出力,这明明就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 “放屁!包养和被包养还要主动向你求婚干什么?那都是气话,你也当真,蠢猪!” “我当然当真了,是谁不会当真。” “好了,我错了,可佳宝贝儿我错了。要不然你就跟我说,是你包养我的。我是你的小白脸,我天天伺候你,行了吧?”反正说他伺候她,他也愿意,也不吃亏。 “再说你那市长公子不也说,是你包养我吗?说我那点钱太寒颤了。”既然已经解释开了,两人说不定就要重新开始,沈可佳也不想总把安俊生扯进来,毕竟他们之间也没什么事。 见她不说话,他盯着她的眼,表情认真起来。 “那天晚上,他到底有没有上你?” “你说呢?”她反问。 “我要你说。” “我说了你就信?” “说了我就信。” “上了。”她倒要看看他是爱她的人,还是爱她的心。当初杨朋义不就是因为她失贞跟她翻脸的,背叛的吗? 要是秦子安也这样在意肉体,即使是爱她,她也接受不了。 “真的?”他很失望,失望的同时想想当初她去找个人把自己送出去时心里也一定难受。女人和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亲热,可不是一件美妙的事。 他接触了那么多小姐,又和梅眉关系那么好,岂会不知道强迫自己承欢有多痛苦吗? 他身边的女人都是背叛自己交出肉体的,所以他反而对这层东西看破了。只要心在他这儿,为了报复他,失贞了也没什么。 “真的。”她认真地回到,观察着他的反应。 她以为他会气呼呼地起身,会骂她下贱,会让她滚出他的生活。 但他没有,他的表情是有点失望,但更多的却像是同情和心疼。 “宝贝儿,以后别这么任性了行吗?要是对我有气就和我说,不准再去找别的男人气我,这样我会伤心的。”他的声音真柔,柔的她心也软了。 世上只有一种情能够包容万象,仿佛父母,不管任何子女任性闯下什么祸端,他们都能原谅。 他呢,他不是她的父母,而是他的恋人。他却接受了她找男人的事实,这让沈可佳如何不感动。哪个男人能不吃醋,谁愿意自己的女人和别人在一起? 他或许就是太爱她了,才会接受这些,愿意和她重归于好。 她伸出两只小手捧起他消瘦了的黝黑的脸庞,柔声说:“别伤心,我是骗你的。我不能接受别的男人碰我。你不是说过我只能是你的女人吗?我记住了,所以,我没有和别的男人。那晚我很伤心,自己出来,刚好在街上碰到了安俊生。他说要陪我喝一杯,我就想,难道我还忘不了你吗?喝就喝,谁知一喝就喝多了,还吐了他一身。他把我带进宾馆,找服务员给我换了衣服。怕我喝多了有什么事,他留下来没走,但是我们之间连手都没有牵过。第二天早上你刚好打电话来,我就利用了他。” “真的吗?”这回轮到他这样傻傻的问。 “嗯!”她羞赧地点了点头。 “哎呀可惜了,沈可佳,你怎么不趁机俘虏一下市长公子呢?以你的功夫让他做个裙下之臣也没问题,到时当上市长家的少奶奶可比跟着我这个穷鬼流浪汉要好多了。”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笑呵呵地调侃她。 看把他给美的,这会儿可不像刚刚那副失落的模样了。 燃烧040 “你这样一说,我还真觉得有道理。现在俘虏也不晚,你让让,别耽误我飞上枝头当凤凰。”她把捧着他黑脸的手改成推拒他。 他却狂吼一声:“你敢!”随即再次啃咬上她的红唇。 “嗯……”她小手还推着,推着推着就回搂住他,与他火热缠吻起来。 十几天的相思,早已无望的两个人重新亲在一起,喜不自胜。 忘情的拥吻持续很久很久,直到亲的她的嘴唇都微微的肿胀,他的唇才转战别处。 一边亲吻着她白皙细嫩的脖子在上面再次烙下他专属的印记,一边拉她的拉链。 …… “宝贝儿,宝贝儿,我爱你!”他一遍遍地在她耳畔喃呢,诉说爱语。 “你爱我吗?”他深情地问。 “我不爱你。”她才不想服输呢,吵架时他都笑话她求他用力了,这回她再不给他借口。就算再情不自禁,可以辗转迎接,绝对不说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了。 “不爱我,为什么小身子那么烫?”他邪笑着问她。 “这跟爱不爱没关系,这是生理反应。”她倔强地说。 “好个生理反应,再不服输,我就让你再反应反应。” “你别这么色行不行?都要把人家拆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又来劲。”她小声地不满地嘀咕道,引来他开心地笑。 “我这是补偿,你不分青红皂白地跑了,欠了我这么多天的亲热,我肯定要讨回来啊。不行,不只是讨回来,还得加倍奉还。” “嗯……讨厌……停停停停……”停?停不下来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一场折磨终于在她的:“我爱你”三个字中结束,她还是输了,认了。 他把她抱回床上,躺好,盖上被子。 “宝贝儿,想不想这个床?”他柔声问。 “嗯!”她点了点头,想这个床,也想床上的混蛋,想着相拥着入睡。 在母亲身边睡觉,总是会不踏实,看来今夜要睡个好觉了。 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问他:“秦子安,你今天没戴那个。”惊讶极了,这么多次,自从她提出来,他再激动也不会忘记。 今晚是怎么了?是因为很久没在一起,他控制不住激情了吗? 完了完了,看来明天又要买紧急避孕药了。 “我是故意没戴的,我要在你肚子里种上种子。今年我种上一枚种子,明年我收获一个孩子。嘿嘿,最好是两个,三个也行。” “什么?你这混蛋,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这么自作主张?”沈可佳有点生气了,这么大的事,总得争取她同意吧? “商量什么?你刚才已经承认爱我了,既然爱我,我也爱你,为什么不早点结婚生孩子。可佳宝贝儿,你看,我们年纪也不小了吧,生个孩子好早点稳定下来。”说的跟父母那一辈人说的话似的,她怎么早没发现他观念这么保守的? 其实最主要的,都不是这些原因。他是看她这次一生气就不声不响地走了,一点都不留恋他。他就想,要是她当了妈,就得顾虑着孩子的感受,就不会随随便便离开他了。他现在也是无奈之举,只得用这一招来留她,这可是做母亲的天性啊。 不过这话,他可不会告诉她,否则显得他太没出息了。 “你想想,到时候我们每天上班下班,其他的时间陪爸妈和孩子一起。爸妈有了外孙,也会比以前高兴的……”又开始给她展望未来美好的愿景了,说的她也很期待。 这次的分开让她也发现,离开他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你确定眉姐会愿意放手吗?”她又问起了这个顾虑。 “放心宝贝儿,她没有权力干涉我们的事,因为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也不是我妈,更不是我的女主子。以后你不用担心任何事,就是怎么开心怎么过。知道吗?” “嗯!”她信赖地点了点头,窝在他的怀里,不一会儿,困意袭来,柔柔软软地睡着。 她睡了没多久,秦子安的手机响了两下,是一条信息。 “子安,今晚没回来,是去找她了吗?” 他看了看,没回。这次,他是真的生了眉姐的气了,虽然他也知道她可怜,但她也不能因此自私地拆散他和沈可佳啊。 现在,他要让她知道他对她不满了,不能让她总以为他会对她一直包容。 这是秦子安第一次没有回复梅眉的信息,她握着手机,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 看来这个叫沈可佳的失信了,她一定在秦子安跟她解释清楚了以后回到他身边了。 看了看旁边空着的沙发,她发现秦子安不在,她心里空落落的,根本就睡不着。 想起当初救他们时,他们可怜的样子,她又一次肯定了自己在秦子安心目中的地位。正像秦子安说的,眉姐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恩人,他会感激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她所理解的任何事,当然就包括可以为了她不结婚,永远守在她身边。 他自己也是这样说的呀,就在前几天,他说这辈子都不结婚了,就呆在眉姐身边。说出来的话就得算数,如果他不打算算数,她就想办法让他这话算数。 想到此,她给一个人打了个电话,那人和秦子安一样,也是在落难时得到她的帮助的。 只要是她吩咐下来的事,他也都是言听计从,愿意为她赴汤蹈火。上次沈可佳的行踪什么的就是她找这个人查的,她管他叫小三。 “眉姐,有什么事?”小三问。 “你查查沈可佳上的什么班,最近找个机会请她出去坐坐。”她说。 “行,眉姐,我尽快安排。”小三痛快地回道。 “对了……”梅眉又嘱咐了一句,小三说了声明白以后,挂了电话。 梅眉燃着了一根烟,慢慢抽着,想象着秦子安求她的模样,也期待着那件她一直期待发生的事。 第二天沈可佳休息,秦子安陪她去看了戒指。 “我不想要戒指。”她说。 “傻丫头,钻戒代表永恒,当然要买了,别给我省钱。”秦子安温柔地说。他知道她的心思,向来节俭,觉得一个戒指一万来块是太贵了。 “不是给你省钱,是觉得没有必要。你想想,钻石是代表永恒,那是不是每一对戴上钻戒的人都永恒了呢?我爸我妈也没戴过戒指,我看吵吵闹闹这些年,两人的感情还越来越深了呢。” 沈可佳有时很认死理的,她觉得没有必要的事情自己会去坚持。如果有一万块她宁愿去干点儿别的更有意义的事,戒指并没有什么要紧。 秦子安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笑了。他找的女人多好,绝不虚荣,可她不虚荣,他也不能让她人前人后被小看。 “可佳小猪,给我省钱我很高兴。但我要给你买个钻戒,好让每个见到你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已经结婚了,省的他们打歪主意。尤其是那个安俊生,对了,还有罗辰。总之,你太受欢迎了,我得宣布占有权。再说,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女人们都喜欢说三道四的吗?要是谁结婚没买钻戒,她们会瞧不起的。”他就听到过很多服务员什么的背地里议论过某某人,说谁谁谁找了个穷鬼,要么就说那男的太小气,女的不值钱等等。 “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呢,幸福不幸福,只要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好了,你要是不挑,明天我就买个最贵的给你。”这招果然是最好用的,沈可佳知道他说到做到,老老实实地开始挑戒指了。 “沈可佳,嫁给我吧!”拿好了戒指,他就在里面忽然给她单膝跪了下来,吓了她一跳。 感动的热泪盈眶,点了点头,小手被他抓住黑黑的大手里,戒指给她套了上去。 从此后,尘埃落定,他们想,他们一定可以永远爱着对方的,会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今天是周六,宝贝儿我们周一就去登记,好吗?”他温柔地征询她的意见,沈可佳微笑着点头。 “好,我们去见岳父岳母大人吧。”两人手牵着手,肩并着肩。 因为已经下定决心,这次两人心中都没有忐忑不安。只要诚心诚意,父母都不会反对的,他们也都是为了孩子的幸福着想。 秦子安又要买东西,被沈可佳拦住。 “我爸妈在乎的不是礼品,而是你能不能对我好,那些虚礼就算了。” “傻丫头,怎么能算了呢。对你好是必须的,礼也是必须的。你家那儿也有彩礼的习俗吧?一般是多少,我一定要让你嫁给我嫁的风风光光。不过摆酒什么的,要稍微晚一点,我们还要去照婚纱照,房子也要装修一下。你给我一段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婚礼。”他承诺道。 “我觉得领个证就满意了,其他的都不需要。”她和杨朋义结婚时,全套都折腾下来了,还是那么快就分了。 所以她现在执拗地以为婚礼大操大办反而不能让人幸福,她宁愿一切从简。本来嘛,结婚就是两个人的事,何必搞的像一场表演,亲人累,自己也累。 “啧啧啧,娶这么个会省钱的老婆,我可真赚大发了。”他说着,却还是坚持把她拉进了商场里。 这次来求婚,又是中午,回到家时和上次一样,他们家在吃午饭呢。 看到两个人手牵着手进门,当真是吃惊不小。 沈可佳有点不好意思,前一晚和母亲撒谎说去同事那儿住了,今天带他回来了,他们一定猜得到昨晚俩人干了什么好事。 “子安?你来了?快点快点,好久没陪我和爸喝一杯了,快来坐。”沈成举极热情地说。 一家人最近都在心疼沈可佳呢,她总装个笑脸,其实常常发呆。 赵秋云有时也和老头子说说晚上沈可佳说梦话的事,都盼着两个有情人能早点和好呢。 “爸妈,之前我和可佳有了一点误会,让你们跟着操心了。今天我正式向沈可佳求婚了,以后您二位就是我的亲父母。这回我可要把可佳娶走了,你们不同意,我就一直在这儿跪着。”秦子安松开了沈可佳的手,跪在岳父岳母面前。 他是诚心诚意的,不想再和沈可佳因为任何事把婚期耽误下来,避免夜长梦多。 “你这是……你起来说。”沈红山太意外了,还没做好思想准备,总觉得仓促答应了不好。 倒是赵秋云总看着女人想他想的厉害,心软了。难得有情人,当年沈红山娶她的时候,可没见过给她爸妈行这么大的礼。 有道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啊,上前来扶起自己的贤婿。 “子安起来,我们答应你就是了。”赵秋云说道。 刚要扶起来,沈红山一拍桌子,吓了众人一跳。 “谁说答应了,我是一家之主,我没说答应,你说了不算。”沈红山严肃说道,秦子安刚要起来又重新跪好。 “爸,就请您把沈可佳交到我手上吧,我保证绝对不让她受委屈,会一辈子对她好的。”秦子安遇到刚刚的尴尬,一张黑脸涨的黑红。 “爸!”沈可佳叫了一句。 他怎么这么为难人家嘛,她都心疼了。 “你逞什么威风?你是什么一家之主?人家子安有什么不好,对可佳好,对我们一家子都好。我看你就是多喝了两杯酒在这儿装蒜。昨天晚上是谁说的,要是可佳和子安和好就好了。” 昨晚上放下电话,赵秋云就把沈可佳不对劲儿的地方跟沈红山说了,老家伙还偷偷地笑。 他们两个人都猜,女儿是和他重归于好了。 沈红山不悦地瞪了瞪自己老伴,怪她嘴快。想是想他们和好,能表现的那么明显吗?要是被这小子知道他们都巴不得女儿嫁他,将来能对沈可佳好? “真的吗?我就知道您是喜欢我的-----我-----不瞒二老说,在我心里早把你们当我爸妈了。我是个孤儿父亲抛弃了我们母子三人,母亲身体不好过早走了,留下我和妹妹两个人。我们成了两个流浪的小孩儿,这些年多渴望有爸妈在身边啊。爸,妈,我感谢你们给了我一个新家。以后,爸妈的事就是我的事,哥的事也是我的事。我会让你们安享晚年,不再为生活奔波了。” “快起来,孩子!”赵秋云红着眼圈,再次搀扶他。 秦子安没动,再次看岳父,等着他首肯。 沈红山长叹一口气,沉声说道:“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太好强了,你要多爱护她。别看我们沈家没背景,要是女儿受了欺负,我豁出老命也不答应。” “爸,子安会对我好的,您放心吧。”沈可佳哽咽着说。 “爸,相信我。”秦子安再次说。 “起来吧,别跪着了,陪我喝一杯。”秦子安愉快地答应着,站起来。 “爸,尝尝这个酒,特意给您买的。”岳父好酒,他早知道的,这酒一瓶就够沈红山一个月的工资了。 “哎呀爸,你不是常说什么时候你也能喝喝这个酒吗?看看吧,你女婿比你儿子有出息现在就孝敬你了。”沈成举乐呵呵地说。 一家人笑做一团,秦子安终于如愿以偿地打入沈家,从此心也有了归宿。 接下来,他要早点给妹妹物色个好的对象,她有人保护了,他就彻底心满意足了。 婚也求了,钻戒也买了,沈家二老再没拦着两个人住一块儿的事。 晚饭是秦子安和沈可佳两个人做的,在厨房里,一边做还一边笑闹到一起。 反正几个人都去上班了,秦子安可以肆无忌惮地调戏他的小妻子。亲嘴儿摸胸吃豆腐,样样都干了。 “可佳宝贝儿,我有很久没见你穿那件睡衣了。还是穿睡衣方便啊,穿牛仔裤不好。以后,你一年四季都穿裙子,这样我想什么时候活动就什么时候活动,解裤子太麻烦了。”他涎着脸说道。 “去你的,就你没正经的。还有时时处处做那种事的?不害臊。” “我害臊什么?和老婆亲热天经地义,不亲热才有问题呢。你看看,我只要和你单独在一起,就是说话都有反应。” 说完,从背后搂住她,蹭她娇俏的屁股。 “别这样,等一下爸妈回来。” “不会这么早吧,给我亲亲。”说完,搬过她的小脸,亲上她的小嘴儿,狠狠吻了一会儿。 一粘在一起就吻个没完,半天,沈可佳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 “糟了,菜焦了。”她忙推开他,然后赶忙关火,两个人看着对方哈哈大笑。 “都怪你,好好的亲什么?”她嗔道。 “怎么怪我呢,是我亲你的没错,后来我一直想推开,结果你就抱着我脖子。我推不动,只有应付着……嘶……”他想贫嘴一下的,被她揪住了胳膊上的一块儿肉,拧了一下。 “你谋杀亲夫啊!”他鬼吼鬼叫。 “疼?”她斜睨着他,问。 “废话,这是肉,不是木头不是铁,能不疼吗?” “活该,就是让你疼,不疼我不是白做功?”她叉着小腰,笑的可坏了。 “好个心狠手辣的沈可佳,你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非得把你弄疼了,撑死你……啊!”又是一声痛呼,她又揪上来了。 “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揪完人家,沈可佳却眼睛亮晶晶地说,像发现了新大陆了似的。 “什么事?” “我记得以前我使劲儿咬你,你怎么没说过一声疼呢,现在就轻轻这样掐了一下你就鬼吼鬼叫的。你是有人格分裂吧?”那时候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人。 “分裂个屁!”他温柔地扒拉两下她的秀发,嬉笑着说:“那时候不说疼,是在装酷都不知道吗?女人不都是喜欢男人像金刚一样吗?” “也就是说男人都是分裂?追到女人之前是一个样,追到之后是另一个样儿?”她再问,又想想自己的问话颇有道理。 “傻!这是人之天性啊,你看,比如两个人第一次约会,都要穿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吧。你再去看结婚了的夫妻,谁在家里还收拾的跟要去参加人代会似的?男人结婚前谁会告诉你,他们会打呼总放屁还爱抠脚丫子?女人刚认识男人时还不是要化妆打扮,精心装饰。结婚后的女人在老公面前也是邋里邋遢,不注意形象吧?这就说明大家把对方当成自己人了,一放松下来就会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暴露出来。在外面可以装一装,在心爱的人面前还装什么?” 还别说,秦子安看问题很深刻嘛,也很坦诚,她是越来越喜欢了。 “装是不应该装,不过我听说男人都是花心的。结婚前就看老婆一个人好,其实有时候也是装作看她一个人好。结婚后,女人都是别人的好,到处想着朝三暮四的。是不是这样?”沈可佳问,这话,是所有女人都会问的。 问了就没打算让对方说男人本来就怎样,聪明一点儿的男人到此时就该诅咒发誓,自己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了。 秦子安呢,没有立即反驳她的话,而是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好像他说话总是要想一想,是不是谨慎,说出来的话能不能负责任一样。 琢磨了几十秒才开口回答他的女人,希望她能不对他的答案失望。现在可是刚追上的关键时期,戒指戴上了,证却还没领,要小心伺候着。 还是男人的普遍心理,结婚前得卯足了劲儿紧张着,让她当女皇。结婚后,嘿嘿,咱也要翻身农奴把家当了。 当然,也不是说他要去刻意撒谎不真诚,而是这个时候会更多地去考虑女人的感受。 “这还真不能骗你,宝贝儿,大多数男人都这样。否则那些小姐哪儿有生意做?男人的花心是天性,你看路边的小公狗,是不是逮哪儿都要撒泡尿?” 沈可佳脸越来越难看,知道这是事实,不过她这个年纪还是对爱情充满幻想。 总觉得一个男人要是深爱一个女人,就会眼里心里只觉得她一个人漂亮,对别的女人是怎样都不会有兴趣的。这种想法,有时候也有点自欺欺人。 燃烧041 “宝贝儿,对男人很失望吗?”他看出来她的失望了,卸下伪装的沈可佳是会把情绪写在脸上的,她具有极其单纯的一面。 “不能不失望,都说爱情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可惜也阻止不了动物本性。”她长叹一声。 “傻丫头,放心,你老公我不会的。在我眼里,你就是最美的,而且是唯一最美的,我连别的女人看也不会看一眼。”好了,前面的普遍性讲完了,现在开始针对个人诅咒发誓。 这招果然行之有效,沈可佳总算从失望的情绪中回了些神。 “哼,我才不相信呢。哪个男人不是这样和老婆说的,既然都说了是天性,你还能抵抗得了天性吗?”当她那样好骗?说两句好听话就晕吗? “你看介绍的女孩儿,每个人都不一样的风格。有妖艳的,有清纯的,还有淑女的,你就不想各种口味都尝尝看?”她又问。 “我抵抗不了天性,不过我已经看开了。说实话,女人都一样,再漂亮再有气质再怎么样,上了床也没什么区别。要是不爱的,完事以后还觉得特别讨厌,看着难受。”这话却是实话,他曾经就是和太多的女人上过床,一度对女人都失去兴趣了。 “真的?”她还狐疑地问。 “我不相信,你看人家有些女人的腿多长啊?又细又美,又嫩又滑,你别说男人,就是我看了都想流口水。” “我就会看着鸡腿流口水,人腿,没感觉。”他一本正经地说,她心里却开始小得意了。她长的不是很高,腿自然就不会又细又长,所以最怕他喜欢美腿了。 “那你对什么有感觉?我知道了,你就是对女人胸部有感觉,像眉姐的一对凶器真是羡慕死人了。要是摸起来……啧啧啧,指不定多有感觉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察言观色,他却无所谓地笑笑。 “我看你有点像要搞玻璃似的,女人的胸对你那么有吸引力吗?”他噙着笑,逗弄她。 “什么呀?是对你有吸引力好吧,不都说男人像没脱奶的孩子吗?”每次那样的时候,他吃她的,吃的多有味,就跟真能吸出点什么来似的。 “没脱奶是没脱奶,也不是谁的奶都爱吃的,比如我就喜欢吃你一个人的。”她跟他讨论这样的话题,本来就蠢蠢欲动的某哥们儿不想出来闯荡两下就怪了。 “给我吃两口。”他坏笑着,往她T恤里面钻。 “哎呀,你别这样,这是在厨房。”她不饶了,拼命躲,他却还是钻进去了。 “嗯……”她又舒服又难受,被他弄的也有点发热发酥,这大概也是人之天性吧。 “别……这是在厨房……”她又一次低吟着,求他。 “厨房有什么要紧,又不是没在厨房干过你。”他总算停了下来,小樱桃还含在口中含含糊糊地说。 “这里不一样,你别闹,这是在妈家,万一他们回来,我羞死了。”她拼命推他。 好吧,他忍了,又使劲儿咂了两口才放开。 这种行为恐怕比他怎么向她解释都更行之有效,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他对她的迷恋。 可沈可佳还是被他说的没有什么安全感,不忘对这件事情穷根究底。 他从她衣服里面钻出来,她便接着问:“你说你对大胸脯的女人也不感兴趣,那你到底对什么样的女人感兴趣?” “我就对你感兴趣。”他嘴像抹了蜜似的,哄她。 “才不信。”她噘着小嘴,不依不饶地说。 “真的,什么样的天仙女人也都是两个肉球一个洞,还能长出花儿来呀?”他表情可是认真极了。 “天呐,你说什么呢?怎么说的这么粗俗。”她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觉得他虽然说的粗,倒证明对男女之事真的看开了。 “本来也是这么回事,宝贝儿,没有爱的亲热真没意思。我看女人既不是看胸看脸蛋看大腿,也不看屁股。我看这儿,还有这儿。”说完摸摸她的头,再摸摸她胸口。 “比我聪明的有的是,比我用心对你的,估计也不少。”她倒要看看他能拿出多少理由让她相信,他只爱她一个,只会惦记她一个。 “可能是有的是吧,我看要不我还是重新选择一下,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小丫头,跟我挑衅呢,就知道逗我,我不会逗你吗? “好啊,你去你去,你现在就去!”她推他,要把他赶出家门。 “能不能吃完饭再去?”他嬉笑着。 “不行!现在就去,谁不去谁就是……” “是什么?” “是猪是驴,是王八蛋。” “那你就是母猪母驴母王八蛋,小样儿的,再敢乱嚷我吃了你。”他警告道,在她的大叫声中又一次吻上她的小嘴儿。 就差一点点没有欢爱成功,要不是沈可佳极力反抗,怕被父母发现,又会被坏男人得逞的。 “宝贝儿,你放心吧,即使有人比你聪明,有人比你用心我也会爱你。因为我爱你,别人对我怎么好我都不会动心的。我爱你,沈可佳,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记住了吗?”他在她耳畔轻声说,她微笑着点点头,幸福溢满心间。 晚上吃过饭,秦子安就耐心地教大舅哥怎么用电脑,沈可佳准备她的比赛,沈父沈母老两口打牌。 这样的日子平平淡淡,其乐融融,却正是几人追求的。 晚上告别了父母哥哥,沈可佳被秦子安给扛下楼梯,扔进车里。 “终于可以好好亲亲你了,亲爱的佳佳小猪。”他像很久没有得逞的色狼,把她按到座椅上又是亲又是摸。 “别这样,我们回家行吗?”车外面还有人来呢。 “也行,不过你得主动点,为本大人服务。否则,咱就在这儿车震车震,我最喜欢和佳佳小猪车震了。”他坏坏地说。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回家吧。”她痛快地答应道,“回家”两个字说的如此自然。 “宝贝儿,你知道不知道,你说回家两个字时最好听,我最喜欢听。我秦子安终于有家有老婆了,好老婆,你快掐我一下,让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呢。” “啊!”一声惊叫。 “你还真掐呀?对自己老公怎么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呢?” “很少有人跟我提这样的要求,不过既然提了,我肯定得满足你。”她掩着嘴笑,他却虎着一张脸。 “沈可佳你给我记住了,待会儿我把你给……”后面的话不用说,她也知道惹祸上身了。 “要不,你掐回来?”她小小声地问。 “掐回来多没意思,还显得我这人太小气。你就等着一会儿鬼哭狼嚎地求我放过你吧,哈哈,沈可佳,你死定了!” “我现在就鬼哭,就狼嚎。嗷……求你放过我吧秦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秦子安被她逗的开怀大笑,开心是开心啊,放过是更不可能了。 她越可爱,他就越要摧残,还得让她下不了床。忍不住了,赶忙开车,要早点回家去把敌人压倒。 几分钟车就开到了他们楼下,停好,手牵着手进楼道。 “宝贝儿,我没在这些天,你一个人害怕吗?”他柔声问。 “你说呢?” “害怕的时候想不想我?”他心中低叹,她要不是这么倔怎么会吃这多余的苦。 “你说呢?”她又问。 “我想听你说,到底想不想我。” “不想-----” “恩?”他警告。 “是不可能的啦,想你。每次看到漆黑的楼道都想你,想着这个该死的混蛋可能再也不会出现了。真想去北极过极昼的生活,天天都是白天,不会害怕就省得想你了。”想到那些相思的日子,她就难免要伤感,小手却被他攥的更紧。 “傻宝贝,以后我都在你身边,你的日子永远都是极昼的,好不好?” “可我总觉得不踏实,没有安全感。子安,你说我们真的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吗?我们有权利幸福吗?” “只要你一直爱我,我会一直爱你,我们当然会一直幸福下去了。可佳宝贝儿,什么都别想了,就是在我身边踏踏实实过日子,什么事我都会给你安排好。我给你遮风挡雨,让你永远没有任何烦恼,行不行?”他温柔极了,说的沈可佳同学的心幸福甜蜜的快要滴出水来。 上的楼来,打开门,他便拥着她吻起来。 小小的嘴巴里有他探不完尝不尽的甜蜜,她也回吻他,喜欢他和她拥吻时迷惑着她的气息。 一股混杂着烟味和其他说不出的男人的雄性味道,只要一闻比用催情剂还受用。 轻柔的不着急的吻,一点点地用舌尖和嘴唇取悦对方,手也慢条斯理地在对方身上点火。 火苗很小,很慢,一丝丝地积累,慢慢的燃烧。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又变得狂乱,衣服甩掉了,坦诚相见了。 …… 两人的气喘匀了,秦子安搂着她,在她身上似有如无地抚摸。喜欢这样摸她,皮肤细腻光滑,最主要的是,感受到她在他怀里,属于他。 “沈可佳,你最近好像胖了一点。”手停在她的小腹上,觉得那里比以前是稍微拱起了一点。 “没有吧,我没觉得胖啊。跟你分开的那段时间,我都没怎么吃好,应该瘦了才对。” “你说,你是不是最近摸了比我还瘦的女人,才觉得我胖了呀?”她嘟着小嘴问他,明知不可能,还是要开开这样的玩笑,不过是想更多地确定他的在意。 “比你还瘦的女人,估计只有白骨精。你得给我吃胖一点,好给我生孩子。我最想要龙凤胎,哈哈,不过你这屁股,应该是很好生养的。”说着,他不正经地拧了几下她的屁股,惹的她的小手使劲儿拍他。 “真的,我发现我的小佳佳还真是长的好。你看吧,身上这么瘦,腰就只有我一个手那么宽。胸还这么大,屁股也这么肥。这么好的身材怎么就便宜我这个小要饭花子了呢。”忍不住地趴在她屁股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讨厌,你想咬死我呀。我这可不是包子,别老像狗似的咬人,好不好?” “嘿嘿,这就是我的包子,肉包子。谁叫你长着包子样,就别怪狗跟着。” …… 欢声笑语源源不断,两人这样斗嘴真是甜蜜极了,斗累了,就做做运动,运动累了又搂在一起说说话再沉沉进入梦乡。 第二天沈可佳照常上班,秦子安给她送到商场自己才去酒店。 “你的黑马王子出差回来了?”王荷花调侃沈可佳,她甜蜜地笑笑。 “是啊回来了。”和她一起向秦子安说了再见。 一天的工作都和平常没什么区别,晚上和秦子安约好了,他在商场外面接她。 快下班了,沈可佳开始数着分秒过,心内无比期待见到自己老公。 中午吃饭时,好多眼尖的同事看到沈可佳手指上的钻戒都围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 女人对这些东西实在是敏感,本来不太有虚荣心的她都被这些人给夸的有点晕乎了。想一想秦子安说的,不能让别人小瞧了她,她更觉得他太爱自己了。 她想,等自己工资稳定下来以后要一点点的攒钱,也给他买一枚戒指,最好和她手上的一样是情侣对戒。 沈可佳看了看表,在过十分钟就要播放送宾音乐了,播完后她们开始送宾,再开几分钟晚会便可以下班了。 王荷花先去清点货品,让沈可佳在厅里站位等待着下班。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男人径直朝厅内的沈可佳走来。这是高档女装,很少有男顾客单独来看,沈可佳有点奇怪,不过还是热情地说欢迎词。 “沈可佳!”那男人微笑着叫了一句。 “我认识你吗?”沈可佳更觉奇怪,这人好像没见过,他怎么却知道她的名字呢? “我认识你,不仅认识你还认识你父亲母亲。你看,这是不是你爸爸。”男人走到她面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相片给她看。 沈可佳心中警铃大作,心想,难道又是李嫣导演的戏码? 抓了她两三次都没有抓到,现在要抬出她父母来了? “谁让你来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她不敢大叫,小声问他,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些异样。 “不要干什么,只是想请你喝杯茶,不过你要是不愿意去喝的话-----我就只有请你爸爸妈妈去喝了。” 猜的没错,果然是来者不善,恐惧着的沈可佳让自己尽量情绪平稳。 她脑海中迅速转过几个想法,要是不去,父母有危险。要是去了,自己有危险。 怎么办?秦子安要是知道了,一定可以保护自己。但是目前这样的情况根本通知不到他,还能怎么办? 什么喝茶,李嫣想抓她都好几次了,会喝茶那么简单吗? “现在不跟我走的话,你会后悔的,我只数三个数。一、二……。” 他数数时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沈可佳不敢也不能拿父母的安全开玩笑。 再说父母本来就是无辜的,她这是自己惹下的祸事,当然得她自己去解决。 “我跟你走!”他马上就要数到三了,沈可佳低声叫了一句,看到那男人满意地点点头。 “走吧,别想着通知秦子安,我是打不过他。可他也不能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更不可能天天跟着你爸妈,你说呢?”他好像猜到了她的想法,提前打消了她求救的念头。 “卑鄙!你难道没有父母吗?”沈可佳怒气冲冲地低吼。 “我有!嘿嘿,要是你现在还想拖延时间的话,我可不会等你的。明天-----” “走!”沈可佳豁出去了。 “我总要和我的同事讲一句吧,要不然我这么忽然消失了,也交代不过去。”沈可佳还想借机会通知王荷花让她告诉秦子安一声。 绑架人知道她的用意,不过他假装不知道,说了句:“只能说一句,尽快,就站在这里说。” 沈可佳只得大声跟王荷花说:“荷花,我和一位新认识的朋友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只要说上这一句,消息肯定会传到秦子安耳朵里的。秦子安怕偶尔沈可佳手机没电什么的联系不上,记了王荷花的手机号。他等不到沈可佳,会打电话问她的。 她的丈夫是三郎,她相信他有办法把她救出来同时也能保护她的父母。 来人和沈可佳一起出了商场的正门,他要和她装作情侣,挟持着她,一直到她上了那男人的车都没被秦子安注意到。 他把车停在沈可佳出来的员工通道口附近,是商场的侧门,对正门的事情自然是看不见的。 还在谋划着明天去领证的事,他想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再对她求婚一次,让她更觉得幸福。 好像只半天时间没见面,他都又多想了她几分,像很久没见到了似的。 下班时间到了,营业员们开完晚会从员工通道陆陆续续地出来,秦子安却一直没看到沈可佳的影子。 有点奇怪,每次她知道他在等,都像个小蝴蝶似的早早地飞出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明天就去登记结婚,难道今天还装上矜持了?她这个鬼精灵总是一会儿一个注意,让他喜欢极了。 左等右等,人都差不多走没了,都没见到沈可佳的影子,他有点着急了。 打她的手机,竟然关机了。 继续站在那儿,终于看见一个眼熟的人,好像是沈可佳对面专厅的人,他忙迎了上去。 “美女,你看见沈可佳了吗?” “没有啊,晚上开会就没看见她。还真奇怪呢,每次都她来开会,今天是王荷花来的。” “那你走的时候她们那儿是不是在打扫卫生什么的?”他紧张地问。 “没,她家早都弄好了,我走之前她们两个就都没影儿了。” “啊,谢谢!”秦子安道了谢,忙到电话本里翻出王荷花的电话。 “黑马王子啊,沈可佳刚才在下班之前十分钟就走了。她说是和一个新认识的朋友走的……啊,对,走之前就说了一句话。她说完我出来看到那男的了,以前没见过。” “谢谢!”秦子安艰难地说完这两个字,心直沉谷底。 心想着,难道她是反悔了?不想和我结婚了? 新认识的朋友,应该就是安俊生吧。可也不对啊,昨晚还好好的,怎么可能说不好就不好,又重投安俊生的怀抱呢? 她走的蹊跷,不寻常,他总觉得有点不安。难道,又是有人找她的麻烦? 和沈可佳一样,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李嫣,她好像不会善罢甘休。又一想,似乎也不对,李嫣现在怎么找得到他们?除了李嫣还会有谁和沈可佳或者他过不去呢? 突然,梅眉闯入了他脑海。那天他气呼呼地从她身边走了,到门口她还在不甘心地叫他回来。 可眉姐好像也不是那样的人啊,想想上次她还来找过沈可佳的麻烦,他也不能确定真不是她了。 女人妒忌起来是很吓人的,干出什么事都说不准。想到此,他真是汗都要出来了。 可佳宝贝儿此时也许正在水深火热之中,正在等着他去营救,她一定无助死了。关心则乱,平时再冷静的秦子安也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他上了车发动,箭一般冲上马路。要知道,梅眉的电话是打不通的。她很谨慎,联系他是用专门的一张卡,那卡只有在她不在安市长旁边才用。 只有撞运气去她家找她,如果是她做的,她此时应该在家吧。 秦子安一边开车一边强迫自己冷静理智,他想,眉姐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阻止他们结婚吧,应该不会对她怎样。 她应该明白,要是她真敢把沈可佳给怎么着了,他永远都不会原谅她的。 她不是个傻人,否则会在安市长身边呆那么久吗?怕只怕她不是傻,是冲动,这人有时候会露出厌世的情绪。要是她觉得没有他活的不开心,要同归于尽呢? 不,眉姐不会这样想的,她不会,他跟自己说着,却发现异常紧张。 燃烧042 他倒没什么,他舍不得沈可佳受伤害。最主要的是沈可佳还有那么大一家子人,她是全家的希望,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他该如何向她家里人交代。 不管怎样,一定要保证沈可佳的安全。即使-----为了换取她的安全,即使是牺牲他,或者牺牲两个人的缘分也再所不惜。 可佳,无论我今天做些什么,希望你都能理解我,相信我是真心爱你的。 几乎可以预料到,如果真是眉姐,她会强逼着他做那件事,做那件他一直不肯做的事。 从商场到眉姐家的路似乎变的异常的长,即使把车开的像要飞起来了,还是很久都没有到她家。 秦子安恨不得能插上翅膀,太急了,晚一分,沈可佳就多一分危险。 心里还在担心着另一种可能,万一她不是被眉姐弄走的,而是李嫣呢?那样会更棘手,毕竟李嫣不像眉姐还有商量的余地,李嫣这人太阴狠了。 不行,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也不能耽误时间。 他虽然再不想和杨朋义有任何联系,为了沈可佳,他还是不得不给他打电话。 杨朋义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着“好兄弟”三个字,讽刺地弯了弯嘴角。最近,他又找了一份新的工作,依然是销售汽车。 他把自己的全部心思都用在汽车上了,对各个品牌的车型价格优劣势等等可谓钻研细致。 不再考虑女人的事,每天就是上班下班,尽量对父母好,做个孝顺的好儿子。 每次看到空荡荡的床,还是会想起沈可佳来,至于那个该死的李嫣,他是不想的。 沈可佳,他也是恨的,想起一下,又强迫自己忘记。 他不知道秦子安还有什么理由找他,很不想理他,却还是习惯性地按下了接听键。 “李嫣呢?”秦子安冷冷地问。 “找她什么事?”杨朋义不想让他们知道他和李嫣分开的事,家丑不可外扬。他当时是拉着李嫣炫耀给他们两个人看的,现在要是被知道这么快和李嫣分道扬镳,他肯定更要成为他们的笑柄了。 “杨朋义!李嫣很有可能抓走了沈可佳,要是你知道她在哪儿,最好让她赶紧收手。要是她动了可佳一根汗毛,我会让她死!” “什么?可佳被抓了?”杨朋义有些不可思议,也忘记了和两个人的仇恨,一门心思地担心起曾经的妻子。 “我也不知道李嫣到哪儿去了,我和她离婚了-----你等等我马上给她打电话。”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啊。 管不了了,管她接不接,不接给她发信息。 “李嫣!”她还真接电话了。 李嫣之所以还接电话,是因为并没有忘记杨朋义和沈可佳的仇恨。她最擅长的就是演戏,也想做出一副往事已过去,大家一笑泯恩仇的姿态。 只有这样,她才还能有机会接近这两个人,杨朋义还是其次,她最恨的还是沈可佳。 “可佳是被你给抓去了?” “啊?沈可佳被抓了?什么时候的事?” “你别装糊涂,早点把她给放了,否则我和秦子安都不会放过你的。”杨朋义可不想和她闲话家常,他现在也是焦急万分。 一出事才发现,他对沈可佳的感情还在那儿,并没有少一分一毫。也许看清了李嫣的真面目,还让他更加怀念和沈可佳在一起那段单纯的日子。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呀。”李嫣忽然在电话那头狂笑起来,像个疯子似的。 这件事不是她做的,却让她知道了,还发现沈可佳真是更可恨了。她竟然能让两个男人同时对她死心塌地,真他妈的让人气愤。 “你们两兄弟穿一双破鞋,还能这样和谐,真难得,哈哈哈哈。” “别在那儿装疯卖傻,快说,你把她弄哪儿去了?”杨朋义皱紧了眉,再次冷声问她。 她才听了笑,也严肃起来。 “实话告诉你,我是想抓她,可惜现在我也找不到她。要是让我找到她,我非要找十个男人轮奸她,弄死她。”说的咬牙切齿,让人汗毛倒竖。 “你敢!你在我家里做的事已经够你下十八层地狱了,你还嫌做的坏事不多吗?”杨朋义被她气的不轻,简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哈哈,下地狱?放心,就算是到了阴曹地府,我李嫣也会让阎王爷睡我的。我没有绑架她,你要是不信,随便报警。” 杨朋义只得相信她的话了,挂断电话立即给秦子安打了过来。 秦子安车一直没有减速,全力以赴要早点到达梅眉那儿。 “我看报警吧,李嫣说随便报警,可能人不在她那儿,我听到她那边有点吵好像在酒吧。她要真干这事,估计没心思去快活吧。” “知道了,别报警,别惹毛了对方的人。这事你别管了,就这样!”秦子安说着,挂断电话。 那一刻,他心里也产生了一个念头,杨朋义还是爱沈可佳的,否则不会这么焦急。 要是没有他的介入,或许他们会一直好下去吗?也或许他不会和李嫣在一起,沈可佳也不会有这样的危险了。 想着,已经到了梅眉家门外。 飞快地冲上去,通通通对着她的门一顿乱敲。 梅眉打开门,笑意盈盈,那笑却有几分冷。 “怎么想起来到这里了,不是该陪着小娇妻的吗?”她讽刺地问。 “眉姐,沈可佳是不是在你那儿?”他斩钉截铁开门见山地问。 “你觉得呢?” “眉姐,可佳并没有什么错,放了她。” “放了?呵呵,放了?我既然是抓了,就不会轻易放,你说呢?你什么时候见过眉姐做事半途而废的?” “为什么?”秦子安淡淡地问。他逼迫自己别表现的太过于焦急,否则会刺激到梅眉,事情反而更棘手。 确定是被她弄走了,还是比认为是被李嫣带走了,让他心里安定了一点。 他了解梅眉,自然更容易解救啊。 “你说呢?”梅眉冷笑。 “子安,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你自己也说会永远爱我,喜欢我。结果呢?结果你遇上了她,就不理我了,就再也不管我害怕不害怕了。男人,原来都一样,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始乱终弃的。嘿嘿,我梅眉活该啊,就是因为太相信别人了,才会落得今天被抛弃的下场。”她说着说着,情绪渐趋激动,秦子安这才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 她要是不喝酒还好一点,一喝酒,人就会失去理智,干出疯狂的事来。 他害怕啊,忐忑不安,可是表面上还镇定着。 “眉姐,你喝多了!我扶你进去躺着。”他上前,扶上她的腰,也顾不得换鞋直接往房里走。 他对她关切的态度多少让她在情绪上有所缓和,不过脸上却还是冷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想死了快点救她出去。忽然对我这么好,就是怕我一生气对她做出点什么吧?我告诉你,秦子安,你救他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他拧紧了眉头,问。 梅眉伏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睡我!”后就要来舔他的耳垂。 “眉姐,别这样。”他感觉到了她的香气和热气,激灵一下,在她舌头碰到他耳朵之前,闪开了。 “不想救她了?”她也没有凑过来,而是淡然笑着,问他。 她就不相信,今夜他还不会主动和她亲热。虽说她早见惯了风月,可是还是梦想着能和秦子安一夜,至少想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或许是因为得不到吧,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是最美的。 “想救,当然想救。” “想救就别耽误时间了,只要我们今晚能在一起一次。” “在一起一次怎么样?放了她,不再阻碍我们结婚吗?”他冷静地问。 此时,他有些恨梅眉,对她这么好,反而成了她伤害和破坏他们的理由。 “你想的太天真了,只要今晚在一起一次,我会放了她。至于会不会让你们结婚,我还得考虑考虑。”既然他的把柄攥在了她手里,可就得她说的算了。 对于秦子安这个忘恩负义始乱终弃的家伙,她压根就不应该手软。 “眉姐,我敬重你,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人。你这样做真的让我很失望!”他皱着眉头,说出了心里话。 在梅眉面前,他向来是没有什么掩饰,有什么说什么的。 今日这样的局面始料未及,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她站在敌对的立场上。 她和沈可佳在他心中是一样重要的,他怎么能坐视他最尊重和爱戴的眉姐去伤害他的心头肉。 “我让你失望了?是你先让我失望的!你跟我说过多少次,会一辈子对眉姐好,会一辈子喜欢眉姐。结果呢?你说变就变,说要娶她就要娶她,她到底有什么好?”她吼道,借着酒劲儿,把所有的不满一一发泄。 他想让她说,想让她道出最心底的话,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因势利导,伺机劝说她吧。 可佳宝贝儿,你一定要撑着,等我一会儿。眉姐不是能够硬来的人,要是惹急了,她会玉石俱焚。 “眉姐,我们不说她有什么好。我只想说,我答应过你,会一辈子守着你,会一辈子照顾你,我一定会做到的。不是说好了吗?即使我结婚了,我还会照顾你的。” “会吗?哈哈,会吗?还能我晚上害怕的时候你来陪我吗?你知道我最需要的照顾是什么,你嘴上说会照顾我,其实你自己也知道你根本就做不到。是不是?秦子安,你太狠心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和情意,你说不要就不要。你变了,你不管眉姐过的好不好,你只管她。我要你管她,我就毁了她,要让她受我当年所受的那些苦,否则我解不了对她的恨。”越说她的眼神越疯狂,语速越快,情绪越难以自控。 “你为什么这么恨她?”秦子安又问。 “你说呢?为什么恨,因为她可恨。因为她从我身边抢走了你,她就活该受苦。活该活该活该!”一连三个活该说的咬牙切齿,秦子安心中暗叫不妙,怕她吩咐下面的人对沈可佳怎样了。 又一想,她是在他来之后才渐渐失去理智的,应该还没有吩咐。 依照她做事的习惯,估计会想要看他的反应,让人等着她的通知再行动。也就是说,现在沈可佳应该还是安全的。 只要他能跟她尽量把时间拖长,争取让她情绪平复,让她发泄完,她就应该是有救的。 “眉姐,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不是沈可佳,也可能是别人。我真的能一辈子单身吗?我总要娶妻生子,以前我说照顾你,也不是说一直不结婚总能这样陪你陪下去。” “别说了,秦子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耍什么花招。眉姐喝是多喝了一点,还没傻,你别以为你把她给撇清了,我就能放过她。” “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放过她?”他的游说又一次激怒了她,所以他只有迂回了。 “我已经说过了,和我亲热,目的达到我就放了她。”今夜只要春宵一度,沈可佳知道了,必然不能原谅他。 即使到时候她不阻止他们在一起,沈可佳也会离开吧。 再说,捏住沈可佳这张牌,就不怕秦子安不言听计从,一辈子和她在一起。 “真的只有只有这一种可能吗?”他问。 “是。而且给你考虑的时间是有限的,如果一个小时之内我不打电话给他,他就会撕票。现在,已经过去二十五分钟了。”梅眉看了看腕上安致和送的名表,慢悠悠地说道。 还只有半个小时!这话让秦子安的心又提了起来,做着最后的思想斗争。 要是不同意,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沈可佳死了,他也不想独活,那她的家人怎么办?沈成举显然是没有办法担起家庭重担的人,沈可佳要真是这样死了,估计会不能瞑目的。 现在,只有像自己来的时候在路上想好的一样。 既然真的爱她,就成全她,让她好好地活着。沈可佳不会原谅他和眉姐在一起的,即使是知道他有苦衷,原谅了。梅眉也会一次次地来破坏,要让他公然和梅眉宣战,对付她,他也是万般不愿意的。 唯今之计,只有让一切回到从前。同意眉姐的要求,和她做一次,换沈可佳的平安,然后笑着说再见。 “好吧,我们走!”他弯下身主动抱起梅眉,往卧室走去。 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深深刺痛了梅眉,曾经想过千次万次和他在一起,可在想象中不该是这样的。 她总梦想着,有一天他会被她的女性魅力所吸引,情不自禁地抱住她,吻她。 也许,他是她最后做的一个爱情梦,少女梦吧,还希望像王子公主一样唯美。 现在,不是,他是为了另一个女人不得不勉强自己。 “就这么不愿意?”她不甘心地问,伸出柔嫩光滑的小手,要摸他黝黑的脸。 曾经,她这样摸他的脸,他会觉得是一种亲爱的感觉在,如今,他只会本能地躲开。 “眉姐,你知道我一直不想把和你的关系弄成男女朋友的关系。所以,你明知是勉强还要勉强,我为了救她,也只能照办了。可我不愿意,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真的不愿意。”他不想骗她,也骗不了她。 坦率,在这个时候更刺痛了她。 “为什么,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老,那么没有魅力吗?” “不是,眉姐,在我心里你是最美的女人,是最有魅力,最神圣的女人。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恰恰是因为我不想亵渎了你。”秦子安说的一点都不想假的,梅眉却讽刺地笑了。 “神圣?我都神圣到让你不想侵犯了?哈哈,一个风尘女竟然还被说成神圣,这可真是最会骂人的话了。” “眉姐,别这样说自己,在我眼里你从来都是最干净的。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圣洁的。”他的样子多认真啊,即使在担心爱人的情况下,依然不许她说自贬的话。 她这一刻有点恍惚,有些动摇,甚至想,是不是不该勉强了他。 要是让他这样和她做,他会不会恨她?肉体上的感觉一闪而过,这么做会得不偿失吧。 正在想着,秦子安已经抱她进了卧室,放她在床上,却一直不肯往她身上看。 刚想要不要放弃的梅眉,被他的样子刺激的,心重新硬了起来。 哪怕玉石俱焚,哪怕一起去死,她也要满足自己的心愿,真真正正成为他的女人。 “来吧,眉姐爱你!”她柔声说,手搭上他的脖子,想要送上自己的红唇。 秦子安却没有接她的嘴唇,而是在她额头上轻轻亲吻了一下。 压到她身上,他很想狂乱地吻,很想能像渴望沈可佳那样渴望她的身体。 偏偏他做不到,压上去,她的身体是柔软的,但他却没有任何感觉。 也许这么多年,早已告诉自己把她当成亲人习惯了,没法儿起反应。 早经人事的梅眉又如何不知道他没反应呢,她真是不甘心啊。 “摸我,亲我,子安,这样你就可以了。我知道你是最爷们儿的男人,你是最勇猛的男人,不该是这样的。眉姐不是什么神圣的女人,眉姐就是一个普通女人。我渴望你爱我,来吧,眉姐想你很久了。” 秦子安的手往她最高耸的地方伸去,即将要碰上了,她抬抬身子要迎接他的手。 他却忽然停住了,霍地起身,嘴中说着:“眉姐对不起,我做不到。” “难道不想救她了?”她冷冷地问,觉得自己被他羞辱的无地自容。 要是他把她全脱了,她也不会羞愤难当,偏偏就是他在她面前毫无反应进行不下去,这就是对她莫大的羞辱啊。 “眉姐,你要是伤害她,就等于是伤害我。要是她死了,我绝对不独活。你要真的杀她,就动手吧。”秦子安拉开床头的抽屉,在她的惊叫声中拿出一把刀来。 许是打架习惯了,他走到哪儿都会备着武器。 “你别这样!”梅眉终究怕了,她还舍不得秦子安寻短见。 秦子安把刀往自己左胸口一抵凛然说道:“眉姐,你只要打电话给手下让他撕票,马上就能看见我的血,你是知道我说一不二的。” “秦子安!你在吓唬我,威胁我?你以为我就真的舍不得你死?今天,我梅眉豁出去了,她死,你死,我也死。反正这人间真是没意思,要是我失去了你,活着真是没意思。” 说完,往口袋里探去,要去拿手机。 “眉姐,你要子安说多少遍,我和她结婚不是放弃你。你别这么傻,子安和她死了,也能做一对同命鸳鸯。可是我不想你死,就算是我为你死了,我也不觉得可惜。你是我和子琪的救命恩人,没有你,我们也许早就死了。你救了我们两条命,我还你一条,你还亏了呢。眉姐,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我死了,不能照顾我想照顾的人。你还有她的家人,我死以后,你一定要帮我救济一下她父母,算子安求你了。至于你眉姐,别和姓安的了,找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嫁了吧。那样你就不用再害怕,可以每天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了。” “答应我,照顾好她家人和你自己,行吗?只要你答应了,我和她就能闭上眼了。”秦子安此时此刻不恨梅眉,确实是她救了他,让他不再流浪,也让子琪能读书。 说这些,都是真心话,没有半分虚假。 “好!我答应你,你就和她好好上路吧。”梅眉说着,按了键。 “眉姐,你要记得按时吃饭,胃本来就不好,以后别喝酒了。”他仿佛还不放心,在对她说着最后的遗言。 手机通了,绑匪在电话那端问梅眉:“眉姐,你有什么吩咐。” 千钧一发之际,梅眉还是被他这句少喝酒给说感动了,轻声说道:“等会儿再说!”然后挂了电话。 “子安,看来你是真心放不下眉姐。为什么对眉姐这么好,却又不肯吻我,到底是什么原因?是不是因为我被强暴过,你觉得我很脏。”这件事要让她不清不楚的,她就算死了,估计也不能瞑目。 “好吧,眉姐,我告诉你原因。要不是因为怕你知道了生气,我老早就想和你说了。”秦子安手上的刀松了松,发现梅眉心软了,可佳有了一线生机。 燃烧043 他要把握这个机会,再赌赌看,为他和沈可佳再争取一次。 还真的有原因,果然不是像他说的,只是不想两个人变成男女朋友,那种关系不长久之类的。 “说吧,是什么原因。” 秦子安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幽幽地陷入回忆。 “你记得吗?我和子琪第一次见你,她叫你妈妈,当时不光是她以为你是我妈妈,连我也有那种想法。可你是我们的贵人,我看见你被林齐州一句玩笑说的尴尬,知道你不喜欢别人把你说老了。从那以后我就记住了,不能把你说老。但是在我心里,就是把你当成我妈妈,你和她实在是太像了。” “不可能吧?”梅眉怎么也想不到,她等了好几年的答案竟会是这个。 “不信,我给你看看照片。”秦子安知道沈可佳是安全的了,已经有更多的心力可以和她抗争。 他打开了房间的电脑,熟练地登录QQ,进入自己的空间。 里面有一张老照片,他让梅眉过来看。 当时他身上除了留下了母亲给的那串佛珠,就是这张照片。他怕流浪时弄没了,就和妹妹商量好了,藏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 结束流浪的时候,又去把照片给找回来的。 只有一张,就是母亲带着他和秦子琪照的。 照片上的母亲和梅眉此时的年纪差不多,和她确实有八分相似。 “表姐?”眉姐惊讶地叫出声来。 “你是我表姐的儿子?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梅眉甚至有点语无伦次了,一时间实在接受不了,多年的“情人”最后竟然是自己的外甥。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是叫秦丽蓉吗?” “是啊!”秦子安也觉得奇怪,太意外了。要是他早敢把原因和她说出来,或许两个人就不会多这许多误会。 梅眉也暗自庆幸啊,好在秦子安忍着,否则自己就和自己的外甥…… “我听妈妈说起过,她有个表妹和她长的像,后来出去打工,在外面嫁人了。难道那表妹就是你?” “是啊,说的就是我,我是出去打工。被人骗了以后,没有脸回娘家,就说在外面嫁人了。” “不对呀,我妈说她表妹姓许。” “我姓许,我叫许雅丽,可是出来混,谁还愿意叫自己的名字呢?” “那你就是我的----小姨?”他叫出口,还有点不好意思。 “我是你小姨,哈哈哈哈,我是你小姨。”真讽刺啊,是他的小姨,从此以后两人的关系再也不能是情人了。 “眉姐,你别难过。我一直就是怕你知道我偷偷把你想象成我妈妈生气,才不敢和你说。所以,你难过的时候我会陪着你。我会抱你,亲你的额头,就是不肯碰你,始终都是这个原因。眉姐,称呼都是一个代号,我会一直叫你眉姐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我最亲爱的人,我还是那句话,会永远爱你,喜欢你。我们除了不是男女朋友,就是最亲的亲人。” “亲人?”这两个字让梅眉红了眼圈。 “我还能有亲人?我竟然有亲人。”哽咽着,扑进秦子安的怀抱,抱住他。这一次,没把他当成一个男人,而是当成一个亲人。 是啊,亲人多好,可以在她需要的时候陪她,永远都能陪着,不会有背叛,也不会有狂喜,更不会有失望。 患得患失的心情反而因为这次相认平复下来了,他是她的亲人,她唯一的亲人,她该愿意让他幸福。 秦子安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他知道她这句“我还能有亲人,我竟然有亲人”里包含了多少心酸。 “我会是你的亲人,永远都是,不管我结婚也好,生子也罢。只要眉姐需要,子安会永远都在的,放心。”他轻柔地抚慰着她,是为了救沈可佳,也是真心话。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把她弄到哪儿去了?”她眉姐哽咽了一会儿问他。 “眉姐想说的时候会说的,要是眉姐不想说,我问你只会更生气。”他柔声说。 “小狗崽子,鬼精灵。”眉姐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了他一句,称呼一下子变了,把从称呼情人的称呼改成了小孩儿。 语气也很让人欣喜,秦子安暗想,看来可佳有救了,他们的婚姻也有救了。 可佳宝贝儿,再等一小会儿,她就会放人的,等我!别害怕! “你放心吧,我没让人伤害她。我只是叫人带她去喝杯咖啡,因为我知道要是伤害了她,你不会原谅我的。唉!希望眉姐做了这件事,你不恨眉姐。” “不恨!谢谢眉姐没对她怎么样。” “真不恨?要是我杀了她,你也不恨我?” “不恨,也不敢恨。” “死小子,好了,你去接她吧,就在招远路遥远的光咖啡屋。”她叹了一口气,流着泪说。 秦子安轻柔地帮她抹干了眼泪,依然安抚她。 “放心眉姐,我说过的话算数。不管将来遇到什么,你都不会失去我,我只会对你越来越好的。” “嗯!去吧,我给他打个电话。”眉姐吸了吸鼻子,说。秦子安的话和表现让她感动,从此以后她不再阻止他们结婚了。 秦子安走了几步还不放心似的回头,眉姐笑了笑:“死小子还不放心啊?我说了会放就是会放,眉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不过以后你可千万不可以跟我叫小姨,我可不想那么老。” “知道了,眉姐就是眉姐。” 秦子安说完,尽量步调平稳地出了门,出门后就跑着下楼梯,飞奔上车飞驰着赶往招远路。 那家咖啡屋越来越近,他听到自己的心紧张的扑通扑通乱跳。就差一点点他就见不到沈可佳了,他们永远都不能在一起了。 老天保佑,眉姐竟然变成了小姨,让沈可佳化险为夷了。 车刚在咖啡屋前停稳,刚要下车,就见咖啡屋的门开了,沈可佳和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眉姐果然没骗人,她真的只是在这里喝了一杯咖啡。 沈可佳看到了秦子安的车,当即热泪盈眶。从被抓走到现在,她的心一直都在喉咙口。来人没有伤害她,她便猜到一定不是李嫣。最终,她猜到了梅眉,可是梅眉没有为难她,那就一定是为难秦子安了。 她不停地担心他,怕他出事,忐忑不安。 “秦子安!”她叫了一句,秦子安此时已经从车上下来。 “沈可佳!”他也呼唤了一声,冲上前,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你没事吧?”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对方,抱了一下又分开,检查彼此是不是受了伤什么的,好在都是毫发无损。 “眉姐让我把她交还给你,你好自为之。”黑大个冷声说道。 秦子安此时才有心思看他,原来还是个熟悉的人。 “怎么是你?你不是离开C市了吗?”他问。 “我没有,我一直在为眉姐办事。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背叛眉姐,不像某些人。”说完,冷冷地瞪了一眼秦子安。 同样是被眉姐救的,眉姐喜欢秦子安,而他却喜欢眉姐。 要是眉姐愿意做他的情人,他会永生永世不离开她,偏偏她喜欢的是秦子安。 秦子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兄弟,我也没有背叛眉姐,我和她的关系不像你想的那样。对了,我给你介绍,这是我未婚妻沈可佳。” “不用介绍了,我已经认识了,我对你和谁结婚一点也不感兴趣。我走了!”他很不高兴,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等!”秦子安叫了一句,而后他站住了。 “你要想眉姐能够看上你,真要多了解她,而不只是唯命是从。就像今天这件事,眉姐是冲动的人,万一她真的做出大事,会后悔的。你小子记住了,凡事多劝她,别太纵着她。她很怕黑,你现在去找她吧。不是每一次都必须她找你,你去找她,她也不一定赶你走。” 他看了一会儿秦子安,愣了一下身,终有所悟。 “谢谢!我明白了!”他拍了拍秦子安的肩膀,带着满满的信心离开。 秦子安希望,眉姐能有个更贴心的人照顾着,至少让她在噩梦连连时有人能抱她安慰她,这个人选最好的人大概就是他了。 “可佳宝贝儿,对不起,让你受惊了。”他转回身重新把沈可佳抱回怀里,柔声安抚。 “子安,眉姐她没有为难你吗?你是怎么说服她放了我的?你知道不知道我担心死你了,我怕你会为了让她放我做出什么傻事。” “差点了宝贝儿,就差一点点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宝贝儿,宝贝儿!”一声声地呼唤着她,搂紧她,搂到快要窒息,他全身都在颤抖。 沈可佳呢,也是失而复得一般,更紧地回搂他。 “没事了,没事了,眉姐以后不会为难我们了。”他喃喃地说。 “宝贝儿,咱们回家。” “嗯!” 一路上,秦子安过一会儿就要看一眼沈可佳,好像确认她在他身边才能放心似的。 “宝贝儿,你害怕了没有?”他问。 “害怕了。我开始还以为是李嫣呢,后来他说眉姐嘱咐他不能为难我,就是让我去喝一杯咖啡。我就想,要是不为难我就是为难你。子安,她到底让你做了什么,跟你谈了什么呀?” “你既然不是她的情人,她为什么还要干涉你的私生活呢,我真有些不明白。”她就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她就和秦子安的关系不是情人,她没有理由这么做啊。 “可佳宝贝儿,我想求你别恨她,行吗?”他没解释,而是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为什么?她破坏我的婚姻,绑架我胁迫我,为什么不要恨她?”沈可佳脸忽然冷下来,他这样求她,是不是代表着不管梅眉如何伤害她,在他心中梅眉依然是最重要的人呢? 秦子安知道沈可佳是不容易原谅伤害她的人的,这件事中,虽然梅眉没对她怎样,但是出发点确实不好。 “你听我说,眉姐她只是太害怕失去我了。她这个人做什么事都是极端的,但是人不坏。要是她真想伤害你,开始就会把你绑到隐蔽的地方。她这么做其实只是为了吓唬吓唬我,好让我……” “让你什么?” “她想让我和她亲热,只要做到了,她就放了你。” “什么?”沈可佳秀眉紧蹙。 “也就是说,你为了我和她?” “是啊,你能原谅我吗?”他问,忽然想知道要是他真和眉姐做了,她会怎么想。 沈可佳脸上明显有失望之色,很苦涩的模样,低下头去,搓动着两只小手。 半天,她还是抬起头来,看着他。 “傻瓜,你都是为了救我,我怎么会在意呢。她都这样了,你还不让我恨她?” “骗你的,可佳小猪,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笑了,他的可佳果然对那方面有些洁癖,不过还是爱他战胜了一切啊,让他很是欣慰。 “你别告诉我,她叫你去也是喝一杯咖啡。”她才不相信呢,要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会轻易被放了吗? “回家再告诉你,有一件你一定意想不到的事要告诉你。”他温柔地说,抽出一只手,揉揉她的头发。 秦子安打开了车载音乐,放了沈可佳最喜欢听的歌给她压惊,自己还轻声跟着哼。 “不错,小伙子唱的还行。”她笑。 “可佳宝贝儿唱歌好听不好听?明天我们登记以后就去唱歌好不好?” “好!”她不假思索地答道,随即又有困惑压上心头。 “好是好,可我们还可以结婚吗?她不就是想阻止我们结婚才安排了这件事吗?” “傻宝贝,以后别有这样的担心了,她会祝福我们的。你老公-----秦子安-----我------也就是本帅哥,还有办不成的事吗?”他臭屁地说,以往沈可佳从没见过他这么活泼。 好像她以前接触的秦子安是四十岁的老男人一般深沉,现在的秦子安倒活回二十岁了。 “你哪儿帅呀?我怎么没看出来呢?我看,长的不知道多丑,又黑又……”黑倒是真的,不过黑的不难看。又怎么样,她还真挑不出来。 “又怎么样?又黑又亮?我是皮鞋油?”他好笑地问。 沈可佳笑了,就在刚才忐忑不安地坐在咖啡屋里时,以为他们今生都要擦肩而过了。 现在每和他说一句话,似乎都是上天额外恩赐的。 只想要和他一直抱在一起,才能证明他真的在。 “你还会开玩笑,真难得。我记得你以前都是不喜欢说话的,有时候坐在一起吃饭,从头到尾都听不到你说上三句话。”她说。 “你让我说什么呢?你和杨朋义卿卿我我的,我难道要说我羡慕嫉妒恨吗?”那时候看他们在一起,他就觉得碍眼,不知道是不是很早就喜欢沈可佳了,这种事情已经无法求证。 “我可没觉得你喜欢我。” “真没觉得过吗?”他好歹为了报仇还曾用眼光勾引过她的,她这么聪明的女孩儿会看不见? “就是看见你奇奇怪怪地看我,有点感觉你是喜欢我,又觉得不像。” “宝贝儿,我那时的眼光可是火辣辣的呀,不是你们女人都喜欢那样直接赤裸地引诱吗?为什么你就没被我俘虏呢?”说起这事,他还觉得有点颓败,为什么沈可佳对他那样直接的目光无动于衷呢? “俘虏?我都讨厌死你了,跟杨朋义说过不想和你一起玩。结果,他说你是他的生死……”说到这里,沈可佳没再说了。 那些都过去了,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无缘由地提起。 有时候她想一想,还是觉得对不起杨朋义,毕竟第一次没给他,要不是如此或许也不会有后来的李嫣了。 要是她自己一直痛苦下去,也就不会觉得对不起他了。偏偏现在她很幸福,不知道杨朋义是不是幸福。她不再恨他,只希望他能过的好,毕竟曾对自己那么好过。 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好像所有的恩怨都已经远去,都看开了。 “怎么不说下去了?”他问,不说就代表还介意是吗? “不想说了。”只要一说起这个,她就会不自觉地怀疑秦子安的品行,会觉得自己是和一个恶棍在一起。 杨朋义再怎么不好,对他这个兄弟还是没有挑剔的。 “你还想着他,是吗?觉得是我对不起他,是我破坏了你们两个的姻缘?”他问,她一闪而过的表情被他看见了。 “别提这个了,我们好不容易才重新在一起,别提了。秦子安,以后我们谁都不要提他,别提。”她不想总被良心谴责,总去鄙视自己的灵魂。 “不提就是还爱着他,是吗?要是一个人什么都看开了,就不会回避了。你告诉我,沈可佳,是不是你还爱着他?” “没有,我不爱他了。”这一点她还是确定的,不然不会这么快就忘了他,忘了他的伤害也忘了他的好。 “哼,真不爱就不会不愿意提起了。沈可佳,如果你爱他,现在还来得及。”秦子安被嫉妒弄的,语气很不善。 “你什么意思?”简直就是欲加之罪,她什么时候说过还爱他了。 “他离婚了,刚好我们又还没结婚这不是刚好你和他在一起吗?所以我说,一切都还来得及。” “离婚了?”她重复着他的话,连他后面的讽刺也没在意,实在是有些意外。 李嫣费劲千辛万苦地从她手上抢杨朋义,不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吗?为什么在一起又轻易离婚了呢? 按照她对杨朋义的了解,他提出离婚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应该是李嫣提的。 两个女人相继离开他,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来杨朋义的确过的不会开心。 “对呀,离婚了。你要是还爱着他,我现在开车送你过去。”秦子安打翻了醋坛子,酸死了。 “我能看得出来他还很在乎你,我说你被绑架了,他很着急。”他幽幽地说。 “是吗?那你说是你更在乎我,还是他更在乎我呢?”沈可佳问,他的醋意让她心里还有点甜蜜,毕竟只有爱一个人才会吃醋。 “我也不知道。” “好了,我们不说这件事,以后别提杨朋义了。好马不吃回头草,要是我还爱他,就不会跟你在一起。既然和你在一起,就对他彻底地死心了,你没必要吃他的醋。”她柔声安慰道,不想让他总去怀疑自己对杨朋义的心思。 “谁吃醋了?”秦子安被她这样一说,还有些不好意思了,忙不迭地否认。 “你呗,还有谁?语气真够酸的,还说开车把我送过去呢,你倒是送啊。” “送就送!你以为我是开玩笑啊,我真送了,你可别拦着。”秦子安嘴巴上也不想服输,说出去的话,就得硬气到底才像男人嘛。 “不拦不拦,一定不拦,抓紧时间打转方向盘吧。” “这么期待,我可真送了!” “很期待,你快送吧,我真是恨不得能在一秒钟之内就到那儿去呢。” 明知她说的气话,他还是忍不住生气,真的打转方向盘往杨朋义家的方向开过去。 你,你还真去呀!沈可佳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她和秦子安一样是个嘴硬的,倒看他闹到什么时候去。 两人谁也不服输,就任由车往杨朋义家的方向开,一直走了二十多分钟。 眼看着就到巷子口了,秦子安有点转回头的冲动,偷偷用眼睛余光瞄了一眼沈可佳,她还是那样淡定地坐在那儿。 不行,我要是停了车转头,会被她笑话的。我要把她送到楼下,看她怎么跟我说只爱我一个,怎么求我带她回家。 想到这里,他没停车。沈可佳分明看到他有回头的打算,倔强的家伙竟又继续往前走了。 明天就要结婚,今晚可不能向他服输。 两人都是这样想,车就一直往前开,竟然一直开到了楼下。 秦子安停了车,跟她说:“下车吧,给你送到了。” “好!”既然都到了这儿了,沈可佳还会先认输吗? 答应一声,就去开车门,却忽然被秦子安给拦住了。 “等等!”他沉声说道,沈可佳心想,还是你绷不住了吧,正在得意着呢,就见他往前面看。 她也收敛了笑容,往前方看,只见那儿也停了一辆车,刚停的。 车门开了,正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在下车,手里拿着明晃晃的东西。 燃烧044 一看就是来闹事的,沈可佳最害怕打架,这阵势让她有点怕。 “看到了吗?就是这栋,二楼左手,进去什么都别说就是给我砸!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把他家弄的越惨,咱们的好处费就越多。” “大哥,这么晚了,我们进得去吗?要是他们不开门,怎么办?” “跟我走就是了,你他妈的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为首的骂骂咧咧的,伙同几个人就往楼道里走去。 头头儿又像想起了什么,嘱咐一声:“见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别打,其他人往死里打。” “糟了,好像是去杨家了。佳佳,赶紧打110,晚上警察来的慢,快。我下去看看,无论如何你都不能下车,知道吗?把车窗户门都关好了!”秦子安急促地说着,拉开车门出去了。 沈可佳忙掏出手机,趁还没人接电话的空,对秦子安叫道:“小心点儿。” 却见秦子安也在打电话,一边接电话一边往楼道里面赶。 他是想打电话给宋杰,告诉她无论不管外面怎么敲门,都不能开。 谁也想不到,此时李嫣正在杨朋义家里,上次她东西已经都带走了,这晚她却说上次走的匆忙还是有东西没拿。 李嫣是在前面来的,这伙人也是她安排的,她前脚上去敲开门佯装找东西。 只待待会儿那伙坏蛋来敲门,他们里应外合,她趁乱溜之大吉。 “找完了吗?找完了赶紧走。”杨朋义冷冷地说。 “朋义,难道我们之间,连说句话你都不愿意吗?”李嫣还在找话说,好拖延时间。 “不愿意!快点,我们家不欢迎你,我还要睡觉呢。”杨朋义这时甚至都有点后悔把她放进来了,从进来她就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还试图勾引他。 人不要脸则无敌,杨朋义只恨自己是瞎了眼当时才会看上她。 她呢,脸皮比城墙还厚,不管他怎么赶他,还是挂着笑脸。 “我还没找到呢,这么急干什么?你要睡觉,我陪你睡就是了。” “你让我恶心,给我滚!”杨朋义再也看不下去她的嘴脸了,扯着她手臂就往房间门口拉。 于此同时宋杰在电话响了几声后终于接起来了。 “妈!”着急,秦子安这个妈字脱口而出。 “我不是你……”她还想反驳一句,却听秦子安语气非常急促。 “别说那么多,我告诉你,待会儿不管外面怎么敲门你都不能开。我会在外面守着,你别害怕。” 话音刚落,门外已经“砰砰砰”地响起了敲门声,宋杰心中一惊。 “安仔小心,我马上报警!”她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总之肯定是有什么人来闹事。到底她年纪大些,虽然害怕,却还冷静。 “朋义!别开门!”她挂了电话冲出门,对杨朋义叫道。 于此同时,门外的秦子安已经到了二楼。 为首的听到脚步声,扫了他一眼,以为是楼上晚归的人。没想到,他却停在二楼没动。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秦子安沉声问道。 “关你屁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为首的胖子骂骂咧咧地说。 “我就觉得这儿挺凉快,还就想在这儿待会儿。”他慢悠悠地说,手插进裤袋,大有和他们耗下去的意思。 “哥几个儿,你们先敲着,大哥我先拿他练练手。”说着,他抽了个身,往秦子安这边而来。 “小子,哥跟你说,你要是现在给哥跪下磕个响头,哥还说不准能放过你。你要是不识时务,哼哼,别怪哥手下无情了。”胖子把手里的一根双截棍掂了掂,说。 秦子安不想和他动手,混久了,好不容易收手了,并不想惹更多的事出来。 他想,反正已经和宋杰说好了,只要她里面不开门,他就在这里和几个人耗着,把警察耗来事情也就解决了。 “你听说过三郎吗?”秦子安忽然问。 “废话,道上混的,谁没听说过三郎?” “不想得罪他的话,就别到这里闹事。”秦子安不紧不慢地说。 “靠,得罪他?这里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里是他好朋友的家,我告诉你的事总没有错,要是你敢乱来,他不会放过你的。” “你吓唬谁呀?哥们儿不是被吓大的,老子今晚把几个人都给他打死了,死无对证,就是三郎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是吗?要是我是三郎呢?” “哈哈,你当老子傻子啊,三郎两三年都不出来混了。骗老子,你是三郎,老子就是三郎他爹。”说完,再不啰嗦挥舞着双截棍就往秦子安身上招呼。 秦子安利落地一闪身,躲开了,双截棍打到了墙上。 两人正一对一呢,门内李嫣瞅准时机,挣脱了杨朋义的手,冷笑着说:“杨朋义今晚就是你的死期!”说完,已经冲到门口拉门栓。 门从里面拉开了,几个混混一拥而入。 “往死里打!砸!”其中一人大声说道。 秦子安没办法跟胖子打了,他怕门开了宋杰危险,也第一时间往门里冲。 “秦子安?你这是在干什么?”杨朋义还以为是秦子安带了人来,对着他吼了一声。 “妈呢!你快去保护妈!这几个人交给我!”秦子安说完,眼睛余光一带,就见到了要逃出去的李嫣。 几个人进来先开始砸东西,也有两个奔着杨朋义过来了。杨朋义听秦子安一说,忙往母亲门口去。 已经离了婚的李嫣竟然在这里,还要逃跑,秦子安想,这事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擒贼先擒王,他几步跟出房间,李嫣已经下了两个台阶。 “给我站住!”他大喝一声,李嫣却没停,继续往下跑。 秦子安嗖地几步追了上去,一把扯住她手腕。 “你给我上来!”把她抓上来,房间里已经是一团糟。 杨大年今晚上晚班,家里只有杨朋义和宋杰在。杨朋义到母亲门口,急切地说:“妈千万别出来,我和子安在,你别怕。” 混混们是接了命令的,不光要砸,还要打伤人才罢休。 胖子头目吼道:“老二老三,你们去对付那个男的,想办法把门踢开。”两个男人答应着朝杨朋义扑过来,他们手上都拿了棍子。 秦子安把李嫣扯上了楼梯,一带,手臂勒住了她脖子。 “你们给我住手!”他喝道。 这些人根本不听他的话,砸东西的接着砸,去打杨朋义的已经对他举起了棍子。 “李嫣,你赶紧叫他们住手,否则我勒死你。”秦子安命令道。 “你们住手!快住手!”李嫣叫了几句,那几个人愣了一下,也不听。 李嫣的脖子被勒的快要痛死了,偏偏这几个人还不听她的命令。 当初她以为一切都设计的天衣无缝,为了让这些人万一犯事不至于把她给供出来,她转了好几个人的手。 到最后,他们只认给钱的人,根本不知道让他们来干这事的是个女人。 “住手啊,求你们住手啊!是我让你们这么做的,快住手啊!”她这样哀叫着,请求着,却没人理。 胖子冷笑道:“你说是你就是你?老子们大晚上不睡觉,来干这事,要是拿不到钱,不是亏死了吗?” “她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出,你们住手!”秦子安喝道。 “你当老子是傻子?你给钱,万一不给呢?兄弟们,砸!打!别住手!” 杨朋义的胳膊上一下子就吃了一棍,宋杰听到儿子受伤的闷哼声,忍不住就要从门内出来。 “别,妈你别出来,我没事。”杨朋义对门内叫道,忍着手臂上的伤。 已经有一个人上来推搡他,想要把他给按倒。 秦子安见李嫣也派不上用场,不过她已经承认了是她干的,不能撒手,只得抓住她的脖子跟坏人周旋。 砸东西的人他就不管了,东西总是小事。虽然不想管杨朋义,见他挨打他还是不忍心。 他拖着李嫣往杨朋义那边靠近,有人拦他飞起一脚把那人踹倒。 “你抓住她,进门,快!”他命令道,到了杨朋义身边,一脚踢上推搡他的人。 李嫣被秦子安一推,站立不稳,往杨朋义身上倒去。 杨朋义顺势抓住了她,往旁边他自己的卧室里一带,关上门。 “妈!你千万别出来!”他还对对面叫了一句。 这回所有人都安全了,秦子安也可以放开手脚搏斗了。 一人持着刀冲上来,被他一脚踢飞了刀,紧接着一拳砸上去。 要是一个人没伤到,他们怕也拿不到钱,胖子下令一拥而上。 乱战之际,还是有一个人的刀划伤了秦子安的手臂,不过他对这种小伤是不在意的,继续与几个人周旋。 宋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会儿她担心死了自己的干儿子,一遍一遍地拨打报警电话,对方回应说警察很快就到。 杨朋义虽然恨秦子安,也知道他是为了救自己在外面生死相搏,自然也为他担心焦急。 秦子安开始是因为太久没打架了,身手有点不如从前。自从他手臂被划伤,反而激怒了他,越战越勇。 等警察到了上得楼来,秦子安已经把人差不多都打趴下了。 “都别动!”“抱头蹲下!”警察命令道,被打的也跑不动了,几个人只有乖乖听话蹲下来。 “杨朋义,把李嫣弄出来!”秦子安对着门内叫道。 杨朋义打开门,把李嫣扯了出来。 “警察同志,这些人就是她带来的。”秦子安对警察反应道。 “不是我!”李嫣一见警察,也怕了,赶忙狡辩。 “你刚才承认了是你的。” “你抓住我,我当然得说是我呀,要不然还不被你勒死了?”李嫣反应倒快,说的理由让人听着也很具有真实感。 杨朋义也觉得必定是李嫣干的,她在出门之前对他叫嚣了一句,“杨朋义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别狡辩了,就是你干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你今晚莫名其妙地来了,随后他们这些人就到了,还是你给开的门。”杨朋义和她对质。 “莫名其妙地来了的人又不是我一个,他不也是莫名其妙来的吗?”李嫣说着,指了指秦子安,把众人的关注焦点又挪到他身上去。 “一起带走!回去做笔录!”警察被弄的也混乱了,这样命令了一句,几个人便都被押上了车。 沈可佳在车里看到警车来了,一直为秦子安和宋杰牵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不少。 又一看,连秦子安杨朋义也带走了,猜测是去做笔录了。在人堆里又看到了李嫣,心想这事估计就是她干的,这个坏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好在,没有看见宋杰,估计她没事吧。 警察倒没发现宋杰房间里还有人,她是想留下来想办法,所以警察来了以后她在里面就没发出什么声音。 虽说他们是闯入者,到底是秦子安打人打的凶,她怕对方有关系到时候反咬一口。 他们走后,她就在房间里踱着步,在脑袋里搜索认识不认识什么人能找到警察办事的。 沈可佳看他们都走远了,担心宋杰的安全,关好车门,上来敲门。 “我是沈可佳,开门!” 宋杰哆嗦着出来把门开了,见到沈可佳,就要流眼泪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让她早忘记了儿媳妇和秦子安的事。看到她,像看到了亲人一般。 “妈,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受伤?” “没有,妈没事,一直在房间里躲着来的。倒是义仔和安仔受伤了,这都被带进派出所了,我怕对方找人,反咬我们一口啊。我又不认识什么人,这可该怎么办啊?都是这个李嫣,她怎么就那么坏?我们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能碰上这么个女人啊。”说着,开始搓手,急的不行。 “妈你别担心,我来想办法。进去坐着,干着急也没用。”沈可佳把宋杰扶回沙发上坐下,自己拿出手机。 现在,也只有给林齐芳打电话了,她也不认识其他人。林齐芳喜欢秦子安,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电话打通的时候,林齐芳正睡的香甜。 “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下,我是……”林齐芳知道她是秦子安朋友的妻子,她此时倒不好意思介绍自己是秦子安未婚妻了。女人都善妒,怕知道了他们的关系,林齐芳生气不愿意帮忙。 “秦子安刚才在这边和人打架被带进派出所了。”她索性直接挑重点。 “什么?”林齐芳惊叫一声,从床上腾地一下坐起来。 “在哪儿打架,被哪个派出所带走的?”她问。 “打架的地方在……”她说了杨朋义家的地址。 “被哪个派出所带走的,我也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现在就赶过去。”林齐芳迅速穿好衣服赶了出去。 幸好找了她,李嫣逮着机会跟警察说了好话,偷偷跟刘总联系了一下,让他捞她出去。 姓刘的也认识一个派出所领导,差点就把她给放了,把秦子安和杨朋义冤枉成闹事的人。 林齐芳赶到后,了解了事情原委后,给领导据理力争,虽然没马上同意释放秦子安和杨朋义,却也没用释放李嫣。 因为双方都找了人,各执一词,最后倒霉的就是那几个打人的。 沈可佳一直陪着宋佳在家里等消息,过了有两个小时,才听到敲门声。 秦子安和杨朋义回来了,两人身上都有伤,都是伤在手臂上。 回来的路上,杨朋义只和秦子安说了一句话:“我不会感激你的。” 秦子安也冷冷的:“我做这件事也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妈。” 后来都没说话,打车后,一人坐前面,一人坐后面,好像两个不认识的人一样。 “你总算回来了!”沈可佳打开门,对着门口说道。 正好两个人都站在门口,这话听起来就有点奇怪,秦子安明知道说的是他,却也有点吃味。 这关键时刻,也说不准她担心的是杨朋义呢。刚才他们来的时候,她可是没反对啊。要是他没拦着,她说不定就打开车门上来了。 “你手臂伤着了?天呐,这么大的口子,跟我去医院吧。”沈可佳一看自己的丈夫手上伤的那样重,也管不了场合了,关心的话脱口而出。 杨朋义心中苦涩,他手上也有伤,为什么她就注意不到呢? “妈!你没事吧?”杨朋义进了门,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沈可佳这才注意到他手上的伤,刚要拉秦子安出门,还是忍不住对杨朋义说了句。 “妈没事,你也伤到了,到医院去检查检查吧。” 她终于还是关心了他一句,杨朋义知道这就表明她不是完全不在乎他的。 多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他还和她在一起,可惜往日不能回头。即使如此,他还是想能多跟她相处一会儿,就多和她相处一会儿。 要不是今天发生这件事,他们也许一辈子都不能见面了呢。 说也奇怪,他们怎么会这么晚到他家这里来了? 宋杰也正好想到这一点,就问秦子安。 “安仔,怎么这么晚了,你们会来这儿呢?” 这话问的沈可佳有点不好意思,是他们两个人吃饱了撑的较劲,才会鬼使神差地到这里来。 要是他们不来,杨家就要出大事了,也好在他们来了。 “我们晚上有些事,路过这附近,刚好看见几个坏人嚷嚷着要过来,就跟过来看看。”秦子安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可真是巧,唉!不管怎么说,安仔心里还是有我们家的,本来也可以不管这场闲事。安仔,妈谢谢你。”看看儿子身上的伤,又看看秦子安身上的,宋杰感慨地说。 这是秦子安第二次救杨朋义的命了,虽然也做错了事,人生除死无大事,她也看开了。 “只要妈还愿意认我就好,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找我。只要我能办到的,什么事都愿意为您做。”秦子安眼圈红了,声音有点哽咽,说的沈可佳心里也是酸酸的。 “妈记住了。你们快去包扎吧,义仔也去,妈一个人在家没事。” “妈你锁好门,杨朋义带上钥匙,我们走吧。”秦子安说,那几个闹事的人还在里面关着,这里肯定是安全的。 他唯一忧虑担心的就是李嫣再闹事,以后住在这里也是危险。 本来他也不想和杨朋义一起去的,总会有点吃醋,只怕不和他一起去,宋杰会不高兴。 杨朋义也不嫌做电灯泡,当真嘱咐了母亲几句,就和他们两个人一起下楼上车去医院。 因有杨朋义在,沈可佳也没有太关心秦子安了。她发现,即使不爱了,也还是在意杨朋义是不是高兴。 尤其在听秦子安说得知她被绑架了,杨朋义还很关心她,她更是觉得不该太伤害了他。 “秦子安说你今晚被绑架了,是谁做的,是李嫣吗?”一上车,杨朋义就关切地问沈可佳。 “不是李嫣。”沈可佳答道,心想,他果然是关心自己的啊,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记挂着她呢。 “那是谁?” “没谁,根本就没有什么绑架,是秦子安想象力太丰富了。我就是和他走岔路了,手机还没电了,没事。”她不想让杨朋义知道那么多的事情,也没有必要。 秦子安单手开着车,默默地没说话,面上很平静,其实心里被醋浸的都要酸死了。 这两个人分明就是你侬我侬互相关心嘛,好个沈可佳,还喜欢他呢。 跟他说杨朋义已经是过去时了,现在她对他的关心又作何解释? 沈可佳也猜到他会吃醋,坐在副驾驶的她偷偷瞄了一眼秦子安,果然看到他紧抿着嘴唇。 “子安,手上的伤还疼吗?”她虽然关心杨朋义,却也不想让秦子安误会她有别的意思。不是什么身在曹营心在汉,实在只是一种习惯而已。 她声音很温柔,却被秦子安认为她是做贼心虚才要这么和他说话,脸色还跟不好看了。 “死不了。”他闷闷地说。 “唉!可惜我也不会开车,要是我会开车就好了,看来我还是要去考驾照啊。”她也不介意,还笑着和他说话。 她知道他脸越臭,只能越说明他在乎,心里不怪她,态度就温柔。 燃烧045 杨朋义见到沈可佳这样哄着他,心里更不是个滋味了。以前的沈可佳脾气多暴躁啊,什么时候对他这样逆来顺受过? 看来,她真是爱上他了,比爱他杨朋义还要爱的深一些。 他又怎么会知道,沈可佳只是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成熟了,不会再那样孩子气。 秦子安总算觉得在杨朋义面前扳回了一点面子,面部线条开始变的柔和。 “就你那么笨,还能考到驾照?驾校老师估计都得被你折磨疯了!”还难得地调侃了一句。 杨朋义也才惊讶地发现,秦子安也变了,还会开玩笑了。多少年,他都没见过秦子安说话这么俏皮过。 要在平时,沈可佳非要接着他的话也调侃他,回敬他。 这时,她却没接他的话,只柔声说:“小心点儿,一只手开车别太快。”几个人都不再说话。 “你们结婚了吗?”很久的沉默之后,杨朋义忽然这样问了一句。 “没有。”沈可佳说。她说的也没错,他们是还没有领证也还没有摆酒,这话也是没加思索蹦出来的,没有别的意思。秦子安当然不这样想,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杨朋义这话本来就问的没有道理,她回答的更可气。 “结婚没结婚关你什么事?还惦记她?没机会了!”他冷冷地在倒后镜里横了杨朋义一眼,警告道。 “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也没想要有这机会。”此时此刻,杨朋义倒硬气起来,明知不可能,自己也不想示弱。 “医院到了,不知道晚上门诊还能处理伤口不?”沈可佳说,其实离医院还有一小段距离。 她只是不想继续这样的话题,觉得太尴尬了。 “我们明天就领证结婚,哦,我说错了,已经过了十二点,就是今天。”秦子安不接沈可佳的话,很严肃地说。 “你不说句恭喜?”见两人都没吭声,他问杨朋义,语气里全是挑衅的意味。 “我不想说恭喜,这辈子,我也不会祝福你们。像你们这样的感情,不会有好结果的。”杨朋义冷冷地说。 “你说什么?想死是不是?”正好医院到了,秦子安一打方向盘把车停好,对他宣战。 剑拔弩张啊!沈可佳就不明白两个人为什么说着说着又这样,都受伤了,还嫌不够痛不够乱吗? “是,想死。本来刚才就有个好机会,谁让你吃饱了撑的来管闲事?”其实秦子安帮杨朋义,他心里是感激和感动的。只要想一想,他抢走了自己的老婆,这小小的感动就被恨意给冲散了。 他知道这样说秦子安必定生气,就故意这样说刺激他。 “好,算我多管闲事,你要死还不容易,我现在也可以成全你,下来!”秦子安对他吼道,自己打开车门出去了。 杨朋义也不示弱,打不过他也不能丢人,不能服输。 沈可佳自己也开了车门,在他们即将打到一块儿时,冲他们叫道:“你们能不能别这么幼稚?想把妈气死是不是?没见过你们这样的,都是三岁小孩子吗?” 两个人乖乖听话住手,却还是气恨恨地看着对方。 “我告诉你,我也就是看在妈的面子上放过你。” “你有能耐就打,千万别看谁的面子。你难道也是看在妈的面子抢了我老婆?”杨朋义嘴巴上不饶人。 “行了杨朋义,少说两句,先处理伤口去吧,别感染了。”沈可佳的话果然管用,杨朋义不吱声了,前面往医院进。 沈可佳瞪了秦子安一眼,跟他说:“进去吧,幼稚!” “我幼稚?沈可佳,你等回家的!”还说他幼稚,他这都是为了谁才和杨朋义较劲的? 他还有道理了?沈可佳还想跟他说这句话呢,等回家,她非要训他一顿。 几个人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进了医院,把伤口处理了一下。 因晚上不能拍片子,值班医生让他们第二天来拍片子做进一步治疗。 很快从医院出来,秦子安再也不理杨朋义,他也不肯再坐他的车,自己打了辆车回家。 秦子安和沈可佳上了车以后,还不忘摇下车窗向杨朋义挑衅。 “明天我和沈可佳就去办证了,等办酒席时,我会寄一份请柬给你。”声音被秋风吹散了,杨朋义并没听见。 “还没示威够吗?既然要这样刺激人家,为什么又在人家有危险的时候救人家?人格分裂!”沈可佳气呼呼地说。 “分裂也是被你弄的,你看你有多不守妇道。明天我们就结婚了,你还跟他眉来眼去,一唱一和的。我都说你,你既然这么舍不得他,就跟他去呀。把你送到楼下,也没见你上去。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的老情人还没打到车,现在就去呀。” 什么眉来眼去俺,一唱一和,人要是吃醋起来简直就是欲加之罪。 “秦子安!你再这样说我要生气了!”她对着他娇吼一句。 “我没这样说的时候,也没看你对我多好。问我一句,还要关心他一句,真够恩爱的。这么恩爱,不去找他嫁给我,不是可惜了吗?”他就是吃醋,他就是过不了这一关,他就是觉得她忘不了杨朋义那混蛋。 “还真是可惜了,你说的没错。把车倒回去呀,倒回去我和他走。明天重新和他登记去!”被他气的来火了,沈可佳也是嘴巴不饶人的,两个人又掐起来。 “你是认真的?你要是认真的,我就给你倒回去!”秦子安还嘴硬。 “我是认真的,倒吧!” “真倒了!” “倒啊,怎么光说不倒?” “好,我现在就倒!”说完把方向盘打了转,绕了个弧度继续往前开。 沈可佳偷偷弯起了唇角,让他嘴硬,还不是不会倒。 不过,逞一时之快得罪了某人还是得不偿失的。 “想都别想!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会把你送给别人?怎么办呢?想回到人家身边也没办法了,真为你惋惜呀。”秦子安不回去,还寻了借口给自己解围。 沈可佳才不理他的疯话,他自己阴阳怪气地说的也没意思了。 两人回到家已经凌晨三点了,沈可佳真有些累了,好在明天休息,可以睡个大懒觉。 她是想睡了,被持续刺激的秦子安可没打算睡。他得用实际行动证明这个女人只爱他一个,还有,他想要罚她呢。 “睡吧!”她脱了衣服,一头钻进被子里,就想呼呼大睡。 “喂,沈可佳,我手不方便,你不帮我脱?” “哎呀,对不起我怎么忘了你手受伤的事了呢,给你脱。”他像个孩子似的,她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还是怕他碰到了伤处。 秦子安又不是第一次手臂受伤,他浑身上下除了传宗接代的家伙没受伤过,到处都受伤了。 现在只是憋着坏,让她给他脱。衣服罢了,好趁机揩点油。 沈可佳知道他什么意思,没好气地给他拉开外套拉链。 他很配合,外套很快就脱掉了,他里面穿了一件短袖T恤,沈可佳伸出两只小手拉住衣角往下扯。 光滑的凉凉的小手一碰上他的皮肤,他就感觉无比受用,这个温柔劲儿,让人浮想联翩呀。 离的他很近,又知道他的坏心思,沈可佳小脸憋得通红。 偏那衣服穿的紧,又怕碰到他的伤处,一下还没脱下来。 “怎么那么笨?”他哑着声音问,态度明显和开始找茬不同,声音散发着诱惑。 失而复得的沈可佳在听到他声音的变化后,也很本能地想要和他亲近,想证明两个人还在一起。 这一晚经历了两件大事,一直在担心他,好不容易平安了,还不想要庆祝一下吗? “嫌笨别和我在一起。”她说,声音也有点不对劲儿了。 “我就喜欢笨的,好控制,我想让她怎样,她就怎样。”话里有话,沈可佳没接茬,反正说些下流的,她是说不过他。 “怎么不说话,不是这样吗?”他又问,还坏坏地在她耳边吹气。 “喂,让不让我帮你了?”她不满地问。他这样呼气,她身上都被吹软了,怎么有力气给他脱呀? “帮呀,我也没拦着你,我拦着你了吗?” “你……”他也的确没拦着,她还能说什么,难道告诉他,她被他吹的意乱情迷了吗?才不要服输呢! “头拿开,这样怎么脱?”终于让她想到理由了。 “我头拿不开呀,拿掉了你不害怕吗?你想想一个头在空中飘荡……” “你讨厌!再说不给你脱了!”明知道她害怕,还故意吓唬她。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拿开你给我脱吧。”她娇嗔的语气让他更热血沸腾,有点等不及要和她亲近了。 他抬了抬头,沈可佳一使力,终于把那件紧身的T恤给扒下来了。 “真不知道为什么要穿的这么紧,故意跑到外面去惹女人胡思乱想。”她小声嘀咕着,心想难怪眉姐对他垂涎三尺,都主动要求和他那个了。 “说什么?我没听清。”他问,还真没听清楚她的话。 “没说什么,裤子自己能脱吧?”她问。 “当然不能了!”这可是重点所在,不能放弃这大好的占便宜机会啊。 “站好了,我帮你!”她还没给男的脱过衣裤呢,衣服到没什么,裤子就很不好意思了。虽然是未婚夫,还是觉得羞的难受。 秦子安乖乖地站好,任她来解他的皮带。 小手温温柔柔地,好像能挠到他心上似的,让他从身到心都其痒无比。 皮带解开了,帮他拉开西裤的拉链,就这一下子,他的某处激灵一下弹起来,吓了她一跳。 随即,她领悟到是什么东西弹到她的小手了,脸一下子红透了。 “你,剩下的自己脱。”怎么净想些不正经的事,都受伤了,还这么不老实。 “脱不了,你帮忙!”他执拗地说。 她只有哀叹一声,屏住呼吸给他把裤子褪下去。现在,他上半身光着,散发出男性特有的光辉,黝黑的皮肤让所有女人都会向往。 下半身,只有一条三角短裤。 “接着脱啊!”他声音更沙哑了,挑逗的同时,又忍着笑。 “还脱什么?你……怎么那么没正经的,受伤了就老实睡觉。”她有点局促不安,即使亲热这么多次,每次想到他的勇猛和他的温柔,还是让她脸红心跳。 “我不想睡觉,我想……” “别胡思乱想!不要命了,好好睡觉。”她也不让他把话说完,就凶了他一句。 “我想洗澡,打架打的脏死了,你想哪儿去了?脸红什么呀?”他逗弄道,沈可佳被他气的牙痒。他明明就是故意引诱她往别的地方想的,现在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谁脸红了?是你自己没说清楚,我哪儿知道你是要洗澡!” “那你以为我是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没想,走了,去洗!”她才不肯承认她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呢。 秦子安乖乖地跟着她进了卫生间,她细心地调好水温,然后让他过来。 “宝贝儿,你帮我洗,要不我怎么洗的成,你看我这只手臂不能碰到水。” 也是啊,沈可佳只得过来帮忙。 “你也把衣服脱了,等一下被水弄湿了,要感冒的。”他就是想一起洗澡,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 “我不怕湿,没事。”她小声说。 “算了,你不怕我怕,就别帮我洗了。”他气呼呼地说,沈可佳没法儿,只能把自己衣裤都脱了。 “你闭上眼睛啊!”她警告道。 “不看!”不看就怪了,自己老婆怎么就不可以看了? “喂,沈可佳,你脱完了,我裤衩还没脱呢。”眼睛露了一条小缝偷偷看沈可佳,她已经剩下内衣内裤了,看着可真性感啊。 “你怎么知道我脱完了,你偷看了?”她羞红着脸狐疑地问。 “我听得到声音好不好?” “听声音能听到人脱没脱光?你听力可真够好的了。等会儿,我来给你脱。”沈可佳想,估计这家伙也会偷看,算了,看就看吧。 反正他看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调戏她,总不至于太不好意思。 给他脱内裤就有些难为情了,单手从前面往下褪,裤子会挂住某处凸起,卡在那儿下不来。 只得换成两只手,从腰侧往下拉,终于成功把裤子拽下来。 “沈可佳,你是在色迷迷地看什么?让我不准偷看你,你却偷看我,你不害羞吗?” “谁。。。谁看你的了?我是在帮你脱裤子呢。你让不让帮,不让帮算了,我还不愿意帮你呢。我还怕你那种不干净的东西蹭到我手上,我还。。。” “真啰嗦,沈可佳你是怕我吗?”他最喜欢用激将法,沈可佳同学最怕的也是激将法了。 “我怕你,我怕你干什么?”沈可佳心想,不会吧,我就是想想他那个家伙太恐怖了,他就猜到了?嘴硬着,强行狡辩。 “怕我干你呗!” “……”沈可佳彻底无语,脸红的像关公,眼睛和手有点不知道往哪里放一下好了。 “洗不洗了?没一句正经话。”她娇嗔地说。 “洗呀,我没说不洗,是你站在这儿没动的。我还以为你不想帮我洗澡,想帮我干点儿别的呢。” “过来吧,别废话了。” “你也得全脱了呀,这样洗会着凉的。”他指了指她的胸罩内裤说道。 “不会。” “乖,我不看,你脱了吧。一起洗,还节省时间,我们是夫妻呀,你怕什么。”他就喜欢她这样害羞的模样,越怕他越喜欢,好像自己是大灰狼。 沈可佳觉得他说的也是,亮天以后就要去登记结婚了,还这么害羞好像有点矫情。 一咬牙,决定全脱了,和他一起洗,反正他现在也干不出什么坏事来。她先把内裤脱了,又去解胸衣。 “解不开了?我帮你!”看到她手放在内衣搭扣上半天没解开,他好心地嘶哑着声音问。 “还真勾住了。”她老实地说。 “过来吧,我帮你!”她只得往他身边靠了靠,他受伤的是左手,右手灵活地帮她把内衣给解了。 趁她拉着肩带往下脱的空挡,他手飞快地从她背后绕到前方,手猛然抓获了她。 “啊!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帮你这么大的忙,赚点福利嘛。”他流氓地说。 “你这叫什么帮大忙?我还帮你脱了那么多呢。” “你也摸我啊,我不介意,给!”说着,挺了挺,羞身的沈可佳不知如何是好。 “过来,这回总可以洗澡了吧,别乱看,闭上眼睛!”眼睛老往人家胸部瞄,怎么就那么色呢? “我发现我好像是第一次看你这么光溜溜站在这儿,真好看,真性感。”他看就看了,还要说。 “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沈可佳羞的赶忙转过身去。 借故去把花洒拿下来,怕淋湿他受伤的手臂,她又转回身对着他上半身淋水。 秦子安没再说什么,站好了,任她给他冲水,难得被这样伺候,要好好享受一番。 她柔嫩的小手触摸着他的皮肤,一手淋水,另一手帮他搓身子。 他的肌肉真结实,颜色是小麦色,水流从他身上冲下,让她想起言情小说里的场景。 不由自主地,目光就跟着水流往下走,发现自己喉咙有点干涩。 “我的身材很迷人?”他忽然又沙哑着声音问她,沈可佳忙把注意力转回来,结结巴巴地,言不由衷地回道:“什么迷人,不要脸,自大狂。我是在看你这道伤疤怎么这么长呢。” “哦!”他有点小小的失望,还以为她在渴望他。 “继续吧。” 她的小手来到他的小腹处了,那里很结实,也很性感。 轻柔的搓动真是致命的折磨呀,又是致命的欢愉,他发现自己的燥热更胜。 胡乱地冲了几下,水继续往下走。 “喂,你怎么就洗到大腿上去了,重点部位都没洗呢。” “你右手不是能用吗?为什么要我给你洗,再说洗不洗有什么关系。” “谁说没关系了,不洗不是会感染到你吗?”他倒认真,让人气结。 “好老婆,你就帮我洗洗吧,乖!”说着,伸出右手来抓她的小手。 “你又不是没摸过。”她是被他逼的摸过一次,就一下,现在还后悔死了,就是感觉摸上去怪怪的。 见她没摸,还是低着头狠狠搓他大腿好像和他大腿过不去似的,他就好笑。 “我知道了,你是不敢了,上次被吓着了,是吧?” “谁说的,这有什么害怕的,我就是不愿意,觉得好脏。”那家伙就在她小手旁边不远处,好像比她刚给他脱裤子的时候更挺拔了几分。天呐,看着就吓人,虽然早经人事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那么大,怎么就能被容纳了呢? 沈可佳呀,你究竟在想些什么?都是被这个没正经的人弄的,整天胡思乱想的。 收回注意力,弯下身子,蹲下来给他洗大腿底下膝盖。离他很近,胸部不小心蹭上他的腿。 “嘶”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从身体到心里那真是无比愉悦呀。 把水对着他小腿脚丫子一顿乱冲,冲完了,她就打算收工了。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两人赤裸相对,总让她觉得局促不安。亲热时这样不觉得别扭,不亲热却这样,她就是会觉得局促不安,没有安全感。 “好了,我给你擦干穿衣服吧。” “什么?”他还没享受够呢。 “穿衣服啊,洗完了。” “才洗两分钟就洗完了?还没涂香皂呢,你是想让我脏死啊?”终于让他想出了个好理由来,延长她伺候他的时间吧。 “真啰嗦,站好!”她命令道,把花洒挂回支架上,拿过香皂,往浴花上抹了一些。 往他身上涂了一会儿,不一会儿,他就被泡沫包围了。 就连他最敏感的地方,她也一扫而过,照应了一下,他偷笑。 看着她那样认真,他暂时收起了坏心思,心里全被感动充满了。 “宝贝儿,沈可佳,我爱你!”他忽然这样深沉地说,沈可佳倒有些意外了。 傻傻地抬头看他,望定他的眼,他神情多认真啊。想想,几个小时之前,还曾经那样担心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此时的幸福就显得更弥足珍贵了,她陷入他给营造的深情的幽潭中,不能自拔。 痴痴地回应他:“秦子安,我也爱你!” “我会永远爱你,沈可佳!”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也会永远爱你的,秦子安。”她学他,语调甜蜜。 秦子安伸出手,很轻柔地固定住她的下巴,深深地从她的眼看到她的心。 她的小嘴儿在浴室热气的蒸腾下变的红艳艳的,惹人品尝。他俯下头,带着水汽的唇,碰上她同样湿润润的小嘴。 燃烧046 贴在上面,很久很久都没有舍得动,好像一动,她就会被吓跑了似的。 两人都闭上了眼,感受着彼此在自己身边。他伸着那只受伤的手臂,沈可佳忘记了手上的浴花。 忽然,他右臂一使力,把光溜溜的沈可佳一揽,让她紧紧贴上他的身。 “嗯……”一搂紧,他便开始狂热地亲吻她的小嘴,猛吸,舌迫近她甜蜜的小嘴儿,狠狠地翻搅。 赤裸相依的两人身体渐渐灼热,唇舌诉说不尽思念,越吻越甜,越吻越空虚。 沈可佳手上的浴花掉在了地上,也无心去管了,只是踮起脚尖,迎接他狂风骤雨般的亲密。 下半身开始坏坏地摩擦她,敏感的她很快有了反应,手臂绕过他脖子整个人依附他。 秦子安更觉豪迈了,更紧地圈了圈她纤细的小腰,大腿往她两条腿中间一横,让她张开了一点。 这样,他的昂扬才更得以接近她的核心地带。 濡湿了,渴望他了,心中偷笑了一下,嘴上却更努力地吻她。 女人对于热吻是极其渴望,极其受用的,尤其是心爱男人的热吻,总能让她们沉迷。 沈可佳晕了,胸腔中的氧气越来越少,他却不给她机会喘息,大手在她小腰上来回摩挲起来。 秦子安偷偷睁开了眼,往后面墙壁那儿看了看,一边吻她,一边往墙壁那边靠近。 陶醉中的沈可佳没意识到这个,只以为他是在忘情地吻他,便随着他的步伐走动。 “嗯……”虽然也渴望他了,也濡湿滚烫了,可他……他那上面还有香皂泡呢。这个混蛋,还以为和她一样是在清纯地接吻,谁知道他专门在想坏事。 沈可佳推他,推不动。 “别……”她躲开了他的唇,被他亲的早已是娇喘连连,上气不接下气了。 “还有机会反对吗?”他邪笑着。 “你……讨厌,有……香皂泡。” “正好,给你好好清洁一下,乖,亲爱的。”他哄着,不遗余力地取悦她。 这是最原始的交欢,相爱的人通过亲密证明着彼此的存在,证明着对彼此的深爱。 浴室里的水还在哗哗不断地流着,为他们爱的行为在加油鼓劲。秦子安打了一架,好像体力上没有什么损伤。 …… “看你还敢不敢想他。”他停了一会儿,喘着粗气说。 原来是为了这个才这么狠的,真不知道他都在想些什么。 “说,你是不是还在想他?”他问,语气中是酸啊,嫉妒啊,让人听了又好气又好笑。 “是!”她倔强地说。 当然,倔强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是不是还在想他?”他狠冲了一会儿,又停下来质问她。 “是!”她依然是那样倔强,自然,付出的代价更要大了。 “求饶不?” “不!”她倔强起来的话,就是刀子摆在面前也不服输,何况他这还不是刀子,最多也就是软刀子。 “嗯……啊……”浴室里,回荡着她致命的叫声,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享受,还是折磨了。 总之,酷刑持续了很久,才宣告结束。 “小样儿的,过十分钟再再来,我看你服输不服输。”他气喘着说。 “有能耐现在就来呀。”她靠在墙上,除了和他斗嘴,几乎没了力气。 “来就来,怕你呀?”他可是金枪不倒,倒是她被送上了巅峰,还有力气迎接才怪了。 两人又开始斗狠,谁也不求饶,谁也不服输,又冲到了一处。 “我不行了,放过我吧,哎呀……我要晕倒了。”沈可佳还是求饶了,感觉自己腿软了,身上也酥了。 “现在求饶晚了,晕倒也要干你。”他狠狠地说,明天就要结婚了,不惩治好这个小女人,以后他这个男人怎么做啊? “哎呀,求你了。”她抱住他脖子,吊在他身上,想让他别来了。 “哎呀……嗯……哦……”沈可佳不知道该怎样叫才能缓解这种酸楚,舒服,还有支撑不住了一般的喜悦。 只有狠狠地抓住她的脊背,攀附他。 …… “啊,终于结束了。”她娇喘着,说道,样子活像个被摧残的快要死去的人。 “看你还跟不跟我斗狠,小样儿的,再斗一次,比这个还要猛地惩罚你。”罚她,其实他也累,连续两次是人也会累吧。说话的时候也喘着粗气,可让沈可佳逮到了攻击他的借口。 “我就不服输,怎么了?有能耐你再来!” “你……该死的女人好了伤疤忘了疼,你最好给我记住了,待会儿别后悔。” “给我擦擦吧,一个手臂这样伸着还要伺候个总是欲求不满的女人,可真够为难人的了。”他戏谑地说。 “谁欲求不满了?明明是他自己色,还要把责任都推到人家头上,站好,再冲一下。”沈可佳强撑着,拿起花洒又给他冲了冲,给自己也胡乱冲了几下。 反正他身上的香皂泡已经在恩爱时都涂她身上去了,再加上上下厮磨,她都不用擦香皂了,真够省事的。 冲完,关了水,拿过大毛巾从他后背到前面都给细心地擦了。欢爱过后,也就没有那么不好意思了,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怕把这个精力旺盛的臭男人给惹毛了。 “你真是的,都受伤了还那么不老实,手臂有没有沾上水?”她柔声责备道。 “没有,好的很呢。这点小伤算什么?” “光会吹牛,不算什么,干嘛让我帮你洗澡啊。”他就是嘴硬,不喜欢说软话,和她一样。 “宝贝儿,我让你给我洗澡,是想和你在这里恩爱的,嘿嘿。”他可坏了,本来一个手足以搞定所有事,就是要让她来伺候。 “怎么那么坏,以后再受伤,我可不管你了。”话脱口而出,又赶紧捂上了嘴巴。 “呸呸呸,我在说什么呢,以后都不会受伤了,这是最后一次受伤。”忙又补了一句,样子认真极了。 “这么心疼我?怕我受伤,怕我死?”他鼻子有点酸,温柔地问她。 “呸呸呸,说什么呢,动不动就说死,要是让我妈……” “谁妈?”他不满地问。 “妈!” “要是让妈听见了,还不让你面壁思过去,她最迷信,从不许我们提这个字。还有,你得学会在她面前说吉利话。什么恭喜发财,长命百岁的,就挂在嘴边儿啊,她就会好喜欢了。” “真的?多谢老婆大人教诲,晚生记住了。”调皮地对她眨了眨眼,显示心情极其好。 “乖!以后什么事都听我的,我会好好教你啊。”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她也心情极好。 “你都教我些什么?教我怎么做爱?”这个小女人还敢蹬鼻子上脸了,看他不羞死她。 “你……说着说着就使坏,我发誓我再也不和你这种人交流了。”一边弯下身子给他穿上干净的内裤,一边气呼呼地说道。 “你刚才不是和我交流的很好吗?怎么……”她一挑眉一瞪眼,他收回去了,就是坏笑着。 “原来我的宝贝儿是只喜欢做,不喜欢说的,好吧,以后我还是真抓实干。” “……”沈可佳再次无语,只能选择不理他,默默把他衣服给穿好,推出卫生间的门。 “自己回房间去,脚没受伤吧,我穿衣服。” 秦子安不跟她捣蛋了,怕她冷着了。沈可佳自己擦干净,披上他给买的家居服出了浴室门,把两人的衣裤都扔进洗衣机。 “快进来吧,别冷着了。”她回卧室时,秦子安已经把被子铺好,躺在床上等她了。 还真有点凉,她钻进被子了,他便伸出大手抓住她的小脚给她取暖。 “宝贝儿,把脚放我肚子上吧,这里热乎。”他说。 “傻了?你那儿可是胃,本来胃就不好,还给人取暖。”真是傻,却傻的让她感动。 “没事儿,拿过来。”说着,把她小脚往上一扯贴上他的肚子。 沈可佳不肯,硬上拿下来。 “也不知道你是给谁取暖取惯了,反正我不需要。” “我没给别人这样做过呀,你是第一个。” “不相信!”她撅着小嘴说。 “傻丫头,真是第一个。” “难道就没这样对过眉姐?”眉姐的事他还没解释呢,她是记着,寻了个借口提出来。 “没有。” “你不是说她要和你……怎么又没有呢。”她手撑起头,问他,一脸的怀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为了你,我想就豁出去了,和她上床就上床吧。谁知道,竟然不行,就是没有反应。” 她还是有点不相信,他那么勇猛怎么会没反应呢。 “后来呢?”她问。 “后来我就跟她说,我实在做不到。如果她非要杀了你,就让她杀了你,我跟你一块儿死。宝贝儿,我都没有争取你的同意,也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和我同生共死。当时还真是难以选择啊,不过,我让她一定要照顾好你的父母。眉姐是个重信义的人,她答应了,我相信她一定会做到的。” “你怎么那么傻啊,跟我一起死干什么?傻瓜!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你记住了吗?我不需要你为了我死,真不需要。”她喃喃地说,感动的泪水肆无忌惮地从小脸上奔流下来。 “可佳宝贝儿,你要记住,我这辈子就爱你一个女人。要是你不在了,我活着也没有意思。我感觉这些年受的苦,都是为了要等到你,真的。现在好不容易能和你在一起了,再失去,我真不想一个人活下去了。做人很累,很苦,你算是我唯一高兴的事了。” 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两个人都默默地流泪。而后,互相亲吻彼此的泪水,这一刻,感情上好像更深地融合了。 “为什么最后我还是没有死呢?”她奇怪的问。 “难道是眉姐心软了,舍不得你死?” “差不多!”秦子安笑了笑,跟她说:“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伸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本子,把本子翻开,拿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你看,这个人是我妈妈,这是我,这是我妹妹。你看她像谁?” “眉姐?”沈可佳惊呼了一声。 “像吧?我第一次见眉姐时就觉得她像我妈妈,子琪还小,直接把她当妈妈了。她叫了她一声妈妈,结果被林齐州调侃她,说她老。我赶忙拉着子琪,不让她叫了。后来我还告诉子琪,她不是我们的妈妈,她是妈妈派下来拯救我们的天使。眉姐是吃青春饭的,最怕人说她老,我再也没在她面前提过她像我母亲的事。今天,她非要逼问我,为什么跟过那么多女人上床,唯独不肯跟她。她说要是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简直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我迫不得已,只得把原因说了,也希望这个理由能够救你,救我们的婚姻。想不到,她一看照片,也很吃惊。她一眼就认出我妈妈是她表姐,她们以前感情还很好呢。我妈也跟我提起过她有个表妹和她长的像,也是我笨,一直没往这上面想过。早知道就好了,你也不会担心那么久。” “现在知道也不晚,我又没什么危险,就是为难了你。”她叹息一声,伸出小手摸他黝黑的脸。 “看来眉姐是不会为难我们了,她还是你的小表姨呢。” “可不是吗?不过,她不让我叫她小表姨,说会把她叫老了。你以后就跟我一起叫她眉姐吧,她人很好的。我让你别记恨她,就是因为她是我的小表姨。可佳,答应我,别恨她行吗?她也许只是怕失去我,毕竟我和她这么多年的感情,虽然没有身体上的接触,她却一直是把我当情人的。” “好,不记恨她。”说起记恨,沈可佳忽然又想起李嫣来。 “对了,你说李嫣今天弄出了这事,又被她侥幸逃掉了。我看她还是不会老实,以后要去为难妈怎么办?”沈可佳问。 “你真的只是担心妈吗?”秦子安的脸忽然变了,很严肃。 “不然呢?” “我看担心杨朋义那混蛋倒是真的吧,你看他说话说的多难听。别忘了,他背着你找情人的事,你还不怪他了,今天还担心他的伤。” 又来了,醋坛子又翻了。 “我不是担心他……” “不是吗?不是你跟他说的,你的伤也要去处理一下,怎么就对他那么好?我说你忘不了他,没有冤枉你吧。” “秦子安!”沈可佳皱着眉头吼了他一句。 “跟你说过好多遍了,别乱吃飞醋,我要是真喜欢他,干嘛跟你在一起。现在他也是单身,我也是单身,在一起可是没有任何阻挡的。你再吃醋,我真要生气了。” “好,不生气,乖。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他的事,至于李嫣嘛。”他沉吟一声,冷哼。 “你说的对,不能让她去害妈。这女人的脑子就是有病,报复完这个,报复那个。不给她点教训,她是不会长记性的。”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让她不敢去惹他们的。天亮我就办这事,你只要安心地做我的新娘子就行了。好了,该睡觉了,天都要亮了。” 把她又搂在怀中,两个人沉沉睡去。 沈可佳睡的晚,又被他摧残了两次,累的不轻,早上睡的很沉。 秦子安早早起来,去给她买了豆浆油条。看着那份豆浆油条,他就想笑,这回,估计她不会把他的豆浆给倒了,油条扔了吧。 出去买早餐时,在外面给杨朋义打了个电话。 “李嫣现在在哪儿?你知不知道她家住在什么地方?” “找她有事吗?”杨朋义问。 “废话,不找她,还等着她再去找你们吗?你还没看出来她是什么人?你受什么伤都不要紧,可别让她再上门伤着了妈。把她家住址什么的,都告诉我。别啰嗦。” 杨朋义虽然有些心软,想想晚上那些坏人冲进来时,可没打算对他心软手软。 再说秦子安说的也有道理,伤到了母亲罪过就大了。心一横,还是决定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他。 “她家在哪儿我不知道,现在她手机号也换了,我也找不着她。不过,她没跟我在一起以后,跟了我原来公司的老板,也就是秦子琪的老板。” 他倒好意思说起这三个字来,秦子安一听他提秦子琪,消下去的仇恨又复萌了。 只有提醒自己,你已经报复过他了,今天不就去和他妻子结婚了吗? “我知道了!今天我就去和可佳登记结婚了,怎么样,你心情好不好?”忽然话题一转,又开始刺激他。 “秦子安,你和她不会有好结果的。”杨朋义声音也冷冷的。 “有没有好结果,可不是你说的算。怪只怪,你只想着自己爽,从不在意女人的感受。要是你多在乎她,也不会有今天。杨朋义,你活该被人夺走老婆,活该!” 杨朋义沉默了,随即按断电话。今天沈可佳就要结婚了,这么快就和别的男人结婚了,他心里真是又苦又涩。 直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当初为什么沈可佳会和秦子安在一起。 沈可佳不可能爱秦子安,她爱的是他杨朋义才对。要说喜欢上他,爱上他,也该是知道他和李嫣在一起以后的报复行为。 除非是秦子安胁迫了她,夺走了她的第一次。 他又有什么理由胁迫她呢?不管是什么理由,他和沈可佳之间肯定是有误会的。 要是她今天结婚了,他和她就永远错过了。不能就这样错过,这一辈子,应该为自己争取一次。 昨晚,沈可佳还是关心他的,他想,就为了这个,他也要去阻止他们两个人。想到这里,杨朋义给公司打了电话请假,打了个车,到婚姻登记处外面等着。 知道了李嫣的下落,秦子安给一个人打了个电话。 “大哥,你很久没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要办吗?”秦子安因为重义气,从前常常为底下的人出头,很受众人拥戴。曾经的三郎手底下也是跟了一大批混混的,只是他渐渐的腻了这种日子,想要金盆洗手。 要不是怕李嫣伤害到杨母,他根本就不打算再让这些人办什么事。 “去跟一下昌宏汽车的老板,他身边有个女人叫李嫣,找几个人教训教训她。警告她别出来闹事,尤其是杨家那几个人别动。” “我知道了,教训到什么程度?” 秦子安沉吟了一下,想,要是教训的太惨了,沈可佳肯定会不高兴。她就是太心软了,才会让这女人老能来闹事。 教训的太轻了,她肯定不长记性,还真是为难。 “找几个女人做,别用男的,在她身上给留点念想,省的她忘了。”他说。 “好,大哥,做完我给你打电话。” “恩!辛苦你了。” “哪儿的话,要是没有大哥,还有我的命吗?我办事去了。” 李嫣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晚上找人去杨家闹事会遇到秦子安。秦子安警告过她不许动沈可佳,碍于他的名声,她确实是没敢动。本以为动动杨家人,他是不会管的,却也撞到了枪口上。 这次还把秦子安也弄受伤了,她从那里被放出来,跟着刘老板走了就不敢出门。 能猜到秦子安要对付她了,睡觉都从梦里惊醒了。这姓刘的倒真是被她给迷的七晕八素的,以往最喜欢换新鲜的女人,现在有她就不想贪吃别的了。 把她当个宝似的哄着,晚上她害怕,他还把她搂在怀里哄。 “小宝贝儿,没事,别怕,我在你身边呢。” “你真能保护我吗?”她仰着小脸问他。 “当然了,要是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还活着有什么劲啊!”姓刘的豪迈地说。 “我这回得罪的可是三郎啊。” “三郎是什么东西,我没听说过。”他这个年纪的人少在江湖上混了,自然不知道小一辈的什么偶像之类的。 “反正就是很厉害的人,你怎么保护我啊?我怕他找人来杀我,我真害怕了。”说着,小身子直颤抖,惹的刘某人疼惜不已。 “放心吧,宝贝儿,凭他什么三郎五郎,也大不过钱去。天亮我就请几个人专门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行了吧?” “真的?”她惊喜地问。 “当然是真的,你是我的小宝贝儿嘛。” “我爱你!”她捧起他的脸,深情地说道,小嘴儿主动送上。 刘某得美人如此眷顾,自然是热血沸腾,反客为主,和她巫山云雨起来。 “你真是个妖精,迷人精,这么好的功夫,是哪儿学来的?”他每次趴在她身上,就感觉她像是一滩泥水,怎么就那么软。 声音总是那样娇,那样嗲,要是她去做小姐,估计客人都得是回头客。 燃烧047 “哎呀,什么功夫啊,说的人家不好意思。我还不是因为喜欢你,才热情了一点儿。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像死鱼一样躺着不动。”她撅着小嘴,撒娇。 “怎么会不喜欢呢,就是快喜欢死了。宝贝儿,你嫁给我,行吗?” 李嫣还真有点意外,老家伙竟然向她求婚了。以为就是玩玩的关系,他却能这么认真。大眼睛骨碌碌乱转了一会儿,马上意识到结婚比在一起玩玩可是好处多多了。 这姓刘的家产少说也有个千八百万,就算是到时候要和他儿子一起分,也能拿到一笔。 他现在宠她就跟宠什么似的,总是由着她乱来。李嫣还怕多个结婚证吗?反正只要有男人让她睡,有钱让她拿,其他的事做什么都行。能当个正房太太走到哪儿也风光不是,想到此处,小脸就笑开了花。 “真心想娶我,还是逗我玩儿的?”她甜甜地问。 “还用问吗?当然是真心的,我这么大的年纪还能找到你这个小红颜知己,不容易。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都年轻了至少二十岁。小宝贝儿,你这是答应我了吗?”李嫣偷偷地察言观色,看他说的是真的,喜上眉梢,随即又有点失落。 “怎么了,你不愿意?”姓刘的紧张地问。一般的女人不就是图结婚,图个安稳吗?这女人还不愿意,是嫌他老了,还是嫌他钱不够多呢? “不是,我当然愿意了。我这么爱你,也想和你厮守在一起。你看现在吧,我们两个人都愿意了,可你儿子不一定同意啊。我和他年纪差不多大,他怎么会愿意认我这个后妈呢?”他肯定怕分家产,这一点李嫣倒是没点破。 “他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还由得他吗?这个家都是我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什么时候轮到他做主了?”姓刘的硬气地说。 “亲爱的,你真有男子汉气概,我欣赏爱慕你的就是这点。男人就该有自己的想法,有霸气,我爱你!”她软软地靠到他身上,甜腻地说。 “那是当然了,没男子汉气概,没有男人的硬度,你这小骚娘们会跟我吗?”说着,抓捏了一把她。 “哎呀,讨厌,要是勾起我的火,你可要负责灭。” “灭,当然灭,有多少火我都给你灭了。不过,话还是得说回来,我家那个死小子倔的很,我看来硬的也不好。这样吧,我让他和他老婆搬回来住,我们大家相处着让她看看你的好处,可能他们就渐渐接受你了。”说来说去,他还是在意儿子儿媳妇的意思啊。 也难怪,他这么大的年纪娶个小媳妇,肯定会怕家里鸡犬不宁的。 要想进这个家门,早晚得过他儿子那一关。他儿子,可是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就算不能怎么着,看着也比看老的养眼。再说,对付男人,李嫣自有一套,保证让他那儿子心甘情愿地叫她一声小妈。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自己努力让他们认可我。好吧?你要记得我为你付出过什么,结婚以后可不准在外面花天酒地,否则我会……” “会怎么样呀小宝贝儿?” “不让你碰我!” “那还不是想害死我吗?我发誓,不会找别的女人了,这下半辈子我就伺候你这个小骚娘们儿了。” 说完,又按倒她“伺候”了一次,李嫣心里高兴,比往常还叫的更欢了,就差把老家伙给叫酥累瘫在她身上。 天亮后姓刘的果然请了几个人贴身保护着李嫣,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敢随便出去走动,就在家里呆着。 秦子安派来的人很快查到了李嫣所在的单元,准备下手。 这时的秦子安正在叫他的可佳宝贝儿起床呢,她睡的可真是够沉的了,叫了两三遍都没反应。 只好使出杀手锏,压在她身上。 骚扰她,亲她的脸,还坏坏的舔她。睡的正香的沈可佳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就感觉身上好重啊,压的透不过气来。 “好重……啊,别咬我。”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中以为是一条狗袭击她,紧张的扭动,想要把狗给赶走。 谁知,不光赶不走,狗爪子还来抓她胸部了。 “死狗,讨厌。”她嘟嘟囔囔地说。 他怎么就变成狗了呢?好吧,狗就狗,还是一只会侵犯人的色狗。 “啊!”还是被狗咬了,还咬在最敏感的地方,她这样大叫一声醒来。 “狗……啊,怎么是你!”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原来是这只大黑狗,还咬在那儿呢。 “把我当成狗了,你说我得怎么罚你?” “啊?又罚啊,不要吧?被你累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反正今天不上班,待会儿办了登记,你可以睡一天。再说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英雄吗?昨晚还跟我叫板,说我不敢来的。这事儿我可没有忘,现在看谁求饶。”说完,低下头,接着吃他的专属早餐。 “嗯……”沈可佳有点奇怪,在他的调教下,好像她也变成色女了。晚上刚来了两次,早上他一挑逗,竟还是火烧火燎地想要。 “想不想要?”他抬起头来,邪笑着问她。 “不想!”嘴硬是沈可佳的强项。 “不想?” “嗯!”敏感的沈可佳又抑制不住地哼了一声,他的大手却不老实地钻进她的睡衣。 “宝贝儿,做好受虐的准备了?”他好笑地问。 她扭头不理他,他却不动。 “你怎么……”不动呢?她想问,又觉得这个问题太羞人了。 “我要你看着我,我要你记着在你身体里面的男人是谁。”他收敛了所有的戏谑,一本正经地说。 她看着他的眼,看着他黝黑的脸,从第一次到现在,她从没有认错他。 “秦子安。”她吐出这三个字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末了,他和她的愉悦同步而至,是那样和谐默契。 “小妖精,你早晚要把我弄肾虚了。”他气喘吁吁地说。 恶人先告状,她都要被他给拆了,他倒好意思说是她弄的。不过,这会儿,她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觉得全身比面条都要软。 闭上眼,除了娇喘,什么也做不了。 “小样儿的,累着了?”他笑着问,语气里又有着浓浓的疼惜。 “你没事吧?该不会虚脱了吧?”他有点紧张地问。 “没事,被你害死了,快晕倒了。从现在开始,一个月不准碰我。”她嘟着小嘴抗议道。 “行,你别勾搭我就成,反正我对这种事也不十分热衷。” 沈可佳被他这话说的,愣是来了些力气,瞪大眼睛问他:“你这都叫不热衷,要是热衷了,得什么样?天呐,这种人都有,啧啧啧,无耻之极。” “好了,宝贝儿,吃早餐去!待会儿凉了。”他笑着,给她把睡衣拿过来。 “我手还不太方便,你自己穿。”她当然要自己穿了,让他穿,一摸她,他说不准就又要干坏事。 穿好睡衣,起床,去漱口。 秦子安把豆浆又用炖锅热了热,端上桌,沈可佳漱口完毕也坐上桌。 “吃吧,趁热。”他温柔地说。 沈可佳夹起一根油条往嘴里放,吃的津津有味。 正吃的香呢,他忽然冒出来一句。 “我发现女人就是喜欢吃这种长条的又粗又长的东西。”差点噎着她了。 “说什么呢!”不满意地叫嚣了一句。 “说的是事实啊,你看你,喜欢吃油条,喜欢吃香蕉,还喜欢吃黄瓜。啧啧啧,都是那种形状。” “你可真会总结呀,那你喜欢吃什么啊?我看油条你也没少吃,香蕉你也没嫌弃过。”沈可佳早上就被送上了云端,心情好的很,乐得跟他斗斗嘴。 “我喜欢吃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我喜欢吃又大又圆的,上面还有点尖尖的。” 说完,又往她胸部瞟了瞟。 “别乱看,吃你的吧!” “你想哪儿去了,没说喜欢吃你那个,我是喜欢吃水蜜桃。不是又大又圆,上面还尖吗?” 他嘴巴还不饶人地逗弄她,她却真的有点恶心了。 “呕!”弯着腰吐了一下,没吐出什么来。 “哎呀,真恶心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说了。”忙拍她,温柔地哄她。 “没事儿,每次晚上睡不好早上起来就犯恶心。尤其是刷牙的时候,好几年都这样。” 忽然秦子安的脑袋里就飘过那句广告词:“早上刷牙时还恶心干呕,那是慢性咽炎,得吃……” “宝贝儿,是慢性咽炎吧?”他问。 “不知道,没研究过,不是每个人都这样吗?” 这样一说,他发现他也确实有点,不过他自己的身体可以不在意,她的就不行了,打算等会儿吃完饭出去给她买几盒药吃吃看。 “我也有一点儿,一会儿买点药来。” “这点小事买什么药,大惊小怪的。” “乖,养好身体好给我生孩子,妈妈体质好,小宝宝也更健康嘛。”他温柔地说。 “知道了,原来是为了你们秦家考虑的呀。” “秦家?”他愣了一下,算来,他也不算是秦家的人。他是随母亲姓,以至于到现在连自己的父亲姓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不是秦家吗?你是秦子安,你妹妹是秦子琪啊。” “我跟我妈姓,那个混蛋男人姓什么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好了,我们吃饭吧。”一提起出身,他心情就好不了。刻骨的恨意袭来,让他忍不住要咬牙切齿。 这一生都别让他碰到那个狠心绝情的男人,否则对付他,他不会比对待杨朋义手软的。 “子安,今天我们就要结婚了,是吗?”她看着他,问。 “废话。” “答应我一件事。” “说。”他的话明显的少了。 沈可佳把小手放在他的大手上,希望用温柔化解他内心的仇恨。他恨他父亲,显而易见。只是恨一个人总要花力气,不值得。 “答应我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今天是我们的新生活。从现在开始我们只想好事,只想快乐的事。你不是和我说,要生很多孩子吗?到时候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在一起,没有任何思想负担该多好呢。你要是不开心,小孩子也跟着不开心。你要是开心,小孩子也会更幸福的。再说,你要是遇到他就去报仇,到时我们母子该怎么办?你难道让你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吗?记恨别人,只会浪费你自己的时间。就像李嫣,她一直都处心积虑地对付别人,可她自己这样能高兴吗?我现在也想好了,只要我们过的好,就是对敌人最大的报复,你说是不是?” “宝贝儿,可我真的忘不了。我经常梦见母亲过世的样子,只要一梦见那个,我就恨他。” “你再恨他,他总是你的父亲。没有他,怎么会有你呢。” “我宁愿没有这个父亲,宁愿从来都没有来这个世界上。我恨他,永远都会恨他,不可能有原谅的那一天。”他一双眼目光执着,看样子是不可轻易改变的。 算了,他仇恨的对象都不知道在何方,她又何苦非要劝他,惹他不高兴呢。 “那就答应我,在那个人出现之前,先不要恨,等出现了再说,行吗?”她温柔的态度和语气,让他稍稍软化了一点。 “行,听你的,傻瓜。我就是说说而已,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你,将来也会照顾孩子的。吃完了我们就出发吧,登记完你就成为我的合法老婆了。” “嗯!”她甜甜地点了点头,看来她还是会影响他的嘛。 手拉着手出了门,开车离开。 路过一家药店,他非要停车给她去买药。沈可佳又是怪他,又是感动。 今天开始有个男人照顾她了,她也会照顾他。以为和杨朋义分开了,就再也不会有幸福,原来幸福就在拐弯处。 “今天高兴吗?”他问。 “高兴。” “有上次去和他领证高兴吗?”他让她不准提,自己却还是忍不住。 这种事情怎么比较呢?都是高兴的吧,当时对杨朋义也是真心不掺假的,此时和他在一起,也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幸福。 “不记得上次是什么心情了。”不想让他失望,她还是这样模棱两可地说。 “也好,记得这次就行了,把他从记忆里面抹去吧。”说这话时,刚好把车开到结婚登记处,话刚说完,就见要“抹去的记忆”出现了。 杨朋义正站在门口徘徊,等待着,他要阻拦他们登记,他要最后一次确认一下沈可佳的心意。 “他怎么在这儿?是欠揍了吗?”秦子安皱着眉。 早上是为了气他,故意说给他听的,没想到他还真有勇气啊,竟然来讨打了。 “你别冲动,他来,也未必是冲着我们来的,说不准是约了李嫣办离婚的呢。”沈可佳拉住了他,劝道。 “办个屁,你看这儿哪有李嫣的鬼影子?我看他是不死心,来捣乱的,这回你别拦着我,非要跟他一次性算个清楚。” 说完,甩脱了沈可佳的胳膊,打开车门下去。 “你在车上呆着,别下来。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他叮嘱了一句,啪地一声摔上车门。 沈可佳又怎么可能不下去,赶紧打开车门,也跟下去了。 “杨朋义,你这个混蛋,你来是什么意思?”他一靠近他,就语气不善地质问。 “你说是什么意思?沈可佳是我老婆,我来是让她回头的。”杨朋义也不隐瞒自己的来意,说的坦荡而诚恳。 “你他妈是来找揍的!”他牙齿缝里蹦出这几个字,霍地挥出右拳,对着他那张让他讨厌的脸,直挥过去。 杨朋义头一偏,拳擦着他的脸打了过去。 “住手!秦子安你再敢打,我就不和你登记了!”沈可佳几步跑上前,来扯他胳膊。 “怎么着?还不准我打他,心疼?”秦子安最恨最气的就是沈可佳的态度,她一拦,他是住了手,不过语气更不好了。 “心疼又怎么样?秦子安,你别忘了,她曾经是我老婆。我跟她多少年的感情了,难道是你这个流氓,说夺走就能夺走的吗?我告诉你,沈可佳和你在一起,就是因为对我失望,不是因为爱你。”杨朋义的话说到了秦子安心里的痛处。 沈可佳以前根本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的,要不是因为杨朋义有了外遇,她估计一辈子都会恨他。 “沈可佳,他说的话,是你的心里话吗?”忍着心痛,秦子安回头看沈可佳,眼神中全是忧伤。 “开始是,后来不是了。秦子安,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爱你。”沈可佳一字一顿地对他说,见他眼神中的忧郁慢慢变成喜悦。 “沈可佳,你想清楚了,这道门一进去,你就和他在一起了。你难道真的要因为生我的气,就拿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去赌吗?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还是关心我的。我错了,我不该和李嫣在一起,可是她把我家给弄的一塌糊涂,我也付出了代价了。通过这件事我更清楚了,其实我爱的人是你,真的是你,一直都是你。可佳,别和他去登记好吗?我不敢奢望你能立即原谅我,我只是希望你暂时别去,好好考虑清楚了,确定你的心思后再去也不迟。” “你死心吧!听到她说什么了吗?她说她爱的是我,你要是还不死心,就是脸皮比城墙还厚。再说,你这种龌龊的人,还想要幸福吗?沈可佳不爱你是对的,你不配任何女人爱你,因为你太脏了!”秦子安说这些时,脸上掩不住的厌恶之情。 “我脏?我会有你脏?你不记得你一天换一个女人的时候了?那些女人还都是小姐,没有一个干净的。可佳,你和他在一起,就不怕染上性病吗?” 沈可佳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子安,他找小姐?他竟然找小姐!他会是那种人? “秦子安,他说的,是真的?” “是!我不否认,我曾经跟过很多女人有关系。” “秦子安,你别混淆视听,跟很多女人有过关系。你为什么不敢直接告诉她,你是和很多小姐有过关系呢?”杨朋义就料到,沈可佳这样的女人,肯定是接受不了男人和小姐睡觉的。 只要是正经女人,都接受不了她们的伴侣找小姐,她们会觉得特别恶心,沈可佳如此清高,更接受不了这种事。 沈可佳不想相信,他真的是个惯性嫖客,她的男人,她心爱的男人会那样不堪吗? 那她是成了什么?只是那些小姐的代替品,用来满足他的欲望?难怪他欲望如此强啊,无休无止地掠夺她。看来,她比那些小姐还不如,人家还是收费的,她却是廉价的,不要一分钱地送给他玩弄。 想到这里,眼泪都有些忍不住。她凄楚地看着他,问道:“秦子安,告诉我,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和很多小姐一起睡过?” 秦子安此时有些后悔没把这些事告诉给她听,她现在的表情好像很受伤。否认,不是他的风格。可是显然,他要是说了,她就很难原谅。 “秦子安,你敢做不敢当吗?”杨朋义又在旁边加了一句。 “你闭嘴!我要听他说!”沈可佳回头对杨朋义吼了一句,再次转回来看着她的男人。 “说,我想听你一句实话。” “实话是,他说的没错。可我当时……”他想要向她解释的,她的眼泪却无声无息地落下,看着让人心疼。 无力地摆了摆手,她轻声说:“不必说了,我知道了。真的不必说了,秦子安,你欺骗了我。我恨你!我鄙视你!我厌恶你,你让我觉得恶心!”说完,头也不回地朝一边跑去。 “可佳!”她的话让他心中一窒,为什么对他的信任就是那么一点点。 他也是有自尊心的,她就这样说他,说他恶心,说厌恶他。他真想不结婚算了,可是不管结婚不结婚,他也不能看着她这样伤心地离开。 快跑了几步追上她,拉住她手臂想把她带回自己的怀里。 燃烧048 “可佳,你听我说。” “我不听!别让我再看到你,你会让我觉得连我自己都是恶心的。我竟然让一个嫖客睡了那么多次,你说我恶心不恶心?” “你说什么?”他也拧紧了眉。谁都可以伤害他,为什么他最心爱的女人也说这样难听的话来刺痛他? “我说什么,和小姐睡觉的人不是嫖客是什么?请你放开我的手,别弄脏了我的手臂。秦子安,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就当你从来没有认识过我,我也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沈可佳是倔强的,自尊心太强了,容不得她的感情里揉一点点的沙子。 她宁愿不要爱情,宁愿没有男人,也绝对不可以要一个他这么恶心的男人。 “你就这么轻易地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吗?上次眉姐来说了一次,你就逃走了,现在杨朋义过来挑唆了两句,你就又要离开我?沈可佳,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对我的爱难道连别人几句挑唆都挡不了?”她伤心绝望,他更伤心绝望。 她要是真爱他,怎么会连他的解释也不听? “他是挑唆吗?你都承认是事实了,难道我不走,还留下来等着你玩弄我的感情和我的身体?”她哀伤地问。他都这样了,凭什么怪她,说她无情无义。 “你觉得我玩弄了你?我秦子安长这么大从没对哪个女人这样好过,对你来说却是玩弄?”真是个脑袋有问题的女人,他就没见过思维这样有问题的女人。 “对,就是玩弄!你和那么多小姐睡觉,又和我……和我那样,就是对我的玩弄和不尊重。我恨你!放开我的手,别让我觉得你恶心。” 秦子安紧紧抓住她手臂的手终究还是松开了,好像这一松,她就要走出他的生命了。 对,她要走了,她不稀罕他们之间的感情。他是个爷们儿,是真正的男人,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低声下气地哀求吗? 再说,他哀求,她就能回心转意吗? 要是她厌恶他,那他宁愿不和她在一起,这样也好,也好。 “沈可佳,你别后悔。”他幽幽地说。失去他,她会快乐吗?她不会的,她这样做,一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等着她后悔,等着她来求他。 “我只后悔我当初跟了你,一个抢夺朋友妻的恶棍!” 说完这句话,她好像又没了力气,却还是挺直脊背,支撑着,摇摇晃晃地要去打车。 杨朋义也跑过来了,轻抚她的肩膀。 “我带你走!”他说。 本来,她是要拒绝的,这会儿,她只想要秦子安彻底地死心。算了,就利用杨朋义一回也好。 果然,秦子安就要气炸了肺,本来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现在又多个人出来,性质就变了。 “沈可佳,你敢跟他走,这辈子就别想再回我身边,我们之间就算彻彻底底地分手了。” “我就要跟他走,今天我才发现,我爱的人还是他。彻底分手是吗?我只怕就是分的不够彻底,怕你还会来骚扰我。”她牙尖嘴利地说,明明在心痛,却忽视那种痛楚。她要在他面前坚强,决不示弱。 “走吧,这样的人没必要多说了。”杨朋义淡淡地说。 本来,秦子安是要扯住他揍一顿的。现在,他被这个该死的女人伤到了,没有了打架斗狠的勇气。为了她,还值得去打架吗?不值得! 她要走,就跟他走吧。反正她爱的是他杨朋义,不是秦子安,何必不成全人家呢? 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吗?她就是他强扭来的瓜,硬要霸着不放,迟早也要失去的。 他命令自己,再不多看他们一眼,扭回头转回身,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这边,杨朋义招手拦了一辆的士,打开车门和沈可佳一起坐进去。 沈可佳看着秦子安开着车风一样冲出去,在他们面前快速地消失,泪更止不住了。 “别哭了,为他不值得。”杨朋义温柔地说,伸手来帮他拭泪。 “拿开你的手,别以为他脏,你就干净。在我心里,你和他一样恶心。下车!”她冷冷地说。 “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这样走呢?”她的话,说的杨朋义心里也难受,还是耐着性子哄她,毕竟是他有错在先啊。 “不放心吗?下雨天的时候,你就放心我一个人走,可以护送别人?着火的时候,你就可以放心,让我一个人摸黑找不着路?杨朋义,我告诉你,我和他是不可能了,和你就更不可能。下车,我不想见到你。”这一点,她是坚决的,绝对不会给他走回头路的机会。 “对不起,沈可佳,我知道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无济于事。就算你不能接受我,难道也不可以把我当朋友吗?毕竟我们是那么多年的感情,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别说了。”她打断了他。 “我们彼此其实一点都不了解,我如果了解你,根本不可能爱上你,也不可能嫁给你。你要是了解我,也不会不相信我是爱你的。你所看中的,就那一层没有任何代表意义的薄膜,不是我。杨朋义,相信我,我对你的失望远远比对秦子安深。他是不好,是恶心,不过他做那些事还是在和我认识之前。你却不同,你是在和我一起之后,还跟了别人。” “难道你就没有在和我在一起之后跟别人吗?不对,还不仅仅是之后,之前你就跟了他,你为什么口口声声地说我们恶心,难道你自己就不恶心吗?一个女人,可以一会儿跟这个男人睡觉,一会儿又跟那个男人睡觉吗?”杨朋义吼道。他总觉得自己错了,难道她就对了吗?她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地指责他们这两个男人,她自己做的有多好了? 司机偷偷在倒后镜里看沈可佳,让她的脸一下子火辣辣地烫。 泪收住了,想要维护自尊的心占了上风。不过,他说的也对,她自己有多干净了? 前几次,的确是秦子安强迫了她,她担心杨朋义的安危没有声张,让他得逞了。 后来呢,她自己也爱上了他,不是下贱,是什么?她真鄙视自己,竟然会爱上欺负朋友老婆的男人,为了惩罚自己,这一辈子都活该孤单。 “你说对了,我也恶心。所以,你可以下车了,既然我这么恶心,你更应该下车。”她更冷淡了,语气也平静的出奇。 这是沈可佳的优点,她能迅速地接受各种事实,并且能很快转变。她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即使是心里难过,表面上还是会装作很坚强。或许有时,装装坚强就真的坚强了吧。 “我不放心!”他没想到自己还是会被她的话逼的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她冷淡的样子让他心疼难过。 “师傅,停下车!你不走,我走!”师傅把车靠边停下来,沈可佳就去开车门。 杨朋义颓败极了,轻声说:“还是我走吧,你好好的。师傅,麻烦你慢点开。”杨朋义打开车门下去了。 沈可佳留在车里,他们都走了,终于剩下她一个。 望着窗外,再没了眼泪。高高兴兴地来办证的,却落得个一个人回去的结局。 可是,要回哪儿去呢?回父母那儿?又回父母那儿吗?沈可佳啊沈可佳,为什么你都这么大了,还总是让父母跟着操心呢? 他们已经够辛苦的了,还有哥哥的事操心,不该让他们知道这些事了。 正好这时,潘丽娜打电话过来。 “有事吗?”她接起来问。 “可佳,你鼻音怎么这么重?哭了?”潘丽娜关切地问。 “没呀。” “别骗我了,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很好啊,正在外面逛街呢。” “你这丫头,有什么事都自己闷在心里。我和罗辰打算中午到东方食府去吃饭,刚才还在说起你呢,说你最喜欢吃那里的糯香排骨了。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在这儿等你啊。” “不去了,我才不想总当电灯泡呢。”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常。 “来吧,求你了。我还想你下午陪陪我呢,最好晚上也陪陪。我爸妈去旅游了,估计至少要走一个月,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你都不知道,我快憋坏了,晚上一个人又害怕。不过,你要结婚了,你们家那位肯定舍不得你出来吧。” 沈可佳正愁没地方去呢,能在她那蹭一个月也不错,还省了一个月的房租。这段时间,慢慢地让父母感觉到她和秦子安分手了,也好。 “行,我马上过来。师傅,去东方食府。” “你看,我说她会来吧,你还不信。”挂了电话,潘丽娜和罗辰邀功。 “你也是的,不是想单独和我一起吃顿饭吗?又把她叫来干什么?”罗辰想见到沈可佳,却也不愿意让未婚妻误会。 “大家都是朋友,当然该多聚聚啦。再说,她好像听起来心情不大好,应该是哭过了。这还热恋着呢,难道是吵架了?”她琢磨不定地说。 罗辰心内一黯,心想,她还真是个让人不放心的人,就不能好好的吗?杨朋义不靠谱,这个秦子安也是那么不靠谱。 “走了,别让可佳在那儿久等了。”潘丽娜催着罗辰,两人很快出发。 停好了车,沈可佳还没到,她离的远一些。 潘丽娜挽着罗辰的胳膊,刚要进门,就见秦子安和一个男人往酒店里面走。 “你看,那是谁?”她问罗辰。 “秦子安?” “哎呀,这地球可真够小的。待会儿沈可佳看到他,估计就不会和我们一起吃饭喽。”正说着呢,就见沈可佳也下了的士。 “沈可佳,我们在这儿呢。”潘丽娜叫了一句,秦子安刚好听见了,下意识地停了脚步,往门口看。 可不是他的女人吗?正朝着面前的一男一女走来,脸上笑的可真灿烂,看来离开他还是件值得庆祝的事呢。 他只恨自己身边是个男的,要是个女的就好了,看她还能不能笑的那么好看。 沈可佳也看见了秦子安,惊诧了一下,心道:我还以为秦子安离开我会有多伤心,中午就呼朋唤友地来喝酒了。 看来,这个世界果然是离开了谁都能转啊,也许离了她,还转的更好呢吧。 “沈可佳,你看到了吗?秦子安啊,他刚进去!你看,还没进去,站在那儿看你呢。”潘丽娜心急地说。 “看我?你是说那个男的吗?我不认识他啊。”沈可佳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淡淡地说。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个人闹别扭了。 这句我不认识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秦子安听了个清楚。 他皱了下眉,直直地朝他们这边走来。 沈可佳看他过来,秀眉微蹙,想要躲,却已经躲不及。 她不想见他,不想和他说话,他让她恶心。 “你不认识我?”秦子安弯起嘴角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 也不和罗辰潘丽娜打招呼,只冷冷地扫了一眼罗辰。 他还真是无孔不入啊,这边刚分手,他就及时来陪沈可佳了? 最让人难以理解的就是这个女人,她男人喜欢沈可佳,她难道看不出来?不嫉妒也就算了,还跟着一起吃饭,看来也是个脑袋进水了的主儿。 “对,不认识。”沈可佳扬了扬头,他什么意思,都分手了,说不认识不是最好了吗? “我可认识你,你是我好兄弟的老婆嘛,今天真巧,一起吃?”她的样子刺伤了他的心,说话也开始难听了。 “不用了,我和朋友们一起吃。”沈可佳冷冷地说。 “朋友?他们两个啊?”秦子安手插进裤子口袋,带着微笑,又扫了一眼罗辰和潘丽娜。 “是谁都和你没有关系,你请便吧!”他这样拦在这里,让她和罗潘两个人都没办法进去。 秦子安却不理会沈可佳了,而是饶有兴味地看着罗辰,淡淡地开口。 “不错啊,小子,很会见缝插针。左拥右抱的感觉很好吧?不过她可是我的女人,你要是碰了,小心你的狗命。” “你说什么呢?谁是你的女人,别站在这里乱说话。我不认识你,你走开。”都分手了,他还到这里警告别人,他凭什么? “谁是我的女人,你忘记了?我好像告诉过你很多次,永远都不能忘记,我是你的……”秦子安凑近沈可佳的耳边,悄悄地继续说:“第一个男人。” 沈可佳的眼睛都要冒出火来,她真恨自己不了解他就和他搅在一块儿去了。 “你滚!”她怒不可遏地说。 “我就滚,不妨碍你们三人行。”他朝几个人冷笑了一下,就要走,却被罗辰忽然喝住了。 “站住!” “有事?还是想宣布你是沈可佳的新欢,让我退避?”秦子安站住了,回头,饶有兴味地笑。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还有,沈可佳不是任何人的女人。她属于她自己,有权力选择自己的幸福。你要是个男人,要是真爱她,该让她寻找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在这里冷嘲热讽地乱咬人。”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秦子安冷冷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问。 “你应该听清楚了吧,你也算是个高层管理者,说话怎么都不注意素质呢?我想,你这么恶狠狠地和我说话,是要和我打一架?用拳头解决问题,是一个男人最无能的表现。”罗辰一直没说话,冷静看着,想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本来两个人的事,他也不想管,只是看到他把沈可佳的脸说的一阵红一阵白的,就让他忍不住要为她出头了。 而且他的话也说的太难听了,什么叫左拥右抱了?让潘丽娜怎么想,让沈可佳情何以堪? “男人是凭借力量赢得世界的,你自己瘦的跟豆芽菜似的,还好意思鄙视有力量的人?”秦子安也不急,见招拆招。很有意思啊,沈可佳到底是有什么本事,让身边总有男人愿意为她说话? 罗辰,安俊生,还有杨朋义,裙下之臣可真不少。 “力量赢天下,你是生活在原始社会吗?瘦怎么了?罗辰比你有人格魅力,比你强十倍百倍千倍万倍。”他竟然侮辱人家罗辰,沈可佳是看不下去了。 站在两个男人之间,趾高气扬地训斥秦子安。 “有魅力,人格魅力。人格魅力就是披着虚伪的外衣,做有耐心的狼,吃着锅里的看着盆里的,是吧?”秦子安轻蔑地看着她的眼睛问。 “你不是最喜欢说人家恶心吗?像这种内心龌龊的,我看比我这种身体肮脏的人更恶心吧?” “你别自己龌龊恶心,就把人家都想的和你一样。罗辰从身体到心灵,样样都是干净的!”沈可佳是真的被他气到了,这句话脱口而出,却更给秦子安找到攻击她的借口了。 “他身体干净,你都知道了?看来你们关系远比我们想象中还要亲近啊。”慢条斯理地说,话却是噎死人的难听。 “你……”沈可佳气的,不知怎么接他的话了。 “你管得着吗?我和他亲近不亲近也是我们的事,轮不着你在这里瞎说。罗辰,丽娜,我们进去!”半天,才算找着了对付他的话。 “可是怎么办呢?就算是再亲近,人家还是有老婆的人。啧啧啧,被自己好朋友抢了自己的丈夫,现在又去抢自己朋友的丈夫,沈可佳,报复心有时候还是别太强了吧?”他说的像绕口令似的,气的沈可佳银牙紧咬,又是半天找不着词来对付他。 “再见,不打扰你们三个人了,可一定要尽兴啊!”重音落在“尽兴”两个字上,怎么听都不是什么好意。 “混蛋!”沈可佳骂道。 “走吧,别理他,我们去吃我们的。”潘丽娜说,来搂沈可佳的胳膊。 沈可佳勉强挤出笑,和他们一起进入酒店。好巧不巧的,酒店包厢都满了,大厅里也就只有两张桌子的空位,眼看着秦子安和他的同伴在一张桌子上坐下来。 “要么我们换一家吃吧。”罗辰淡淡地说。 “为什么要换?不换!好像我还躲着他,怕他似的。”沈可佳的倔脾气上来了,大大方方的往前走,直冲那个空桌走去。 “两人斗气呢,你别管那么多了。”潘丽娜的步子慢下来,和罗辰说道。 “知道,你没生气吧?”罗辰体贴地问。 “我生什么气啊,要是那么小气,还能跟你在一起吗?”她无所谓地笑笑。早知道他心里放不下沈可佳,也知道沈可佳光明磊落。要吃他们的醋,也就不会主动约好三个人来吃饭了,罗辰的小心谨慎,是没必要了。 三个人都在位置上坐下来,沈可佳的位置正好与秦子安相对。两桌是邻桌,只要不是特别小的声音说话,对方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罗辰招了招手,示意服务员过来,要点菜。 秦子安却孩子气的故意大声地叫:“服务员,上菜单。” 会叫的孩子有奶吃,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本来是想要到罗辰这一桌的,秦子安叫的声音大,她就改了主意。 就要走他们那儿去了,沈可佳开口了。 “美女,是我们这里先叫的,总有先来后到吧?” “啊,对不起,我这就来给您点餐。”服务员忙回了头,又往她们这桌过来。 “你听到他们叫了吗?我怎么没有听见呢?装什么绅士淑女,叫人点餐还只招招手,人家听不到也是正常的。我可是大声叫了,全餐厅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今天我还非要先点不可了。”秦子安幽幽地说,却有股不可置疑的霸气。 沈可佳这个气呀,早知道该听罗辰的建议换一家的。对着这么个恶心的人吃饭,很显然就是要倒胃口的。 再说他也不按套路出牌,什么斯文人做不出来的事,他都做得出来。跟他斗,不是跟自己的脸皮过不去吗? 服务员为难地看了一眼沈可佳,她本想再争个高低,终究觉得人家女孩子不容易,不该当这个夹心饼干。 “你就去让那位先点吧,估计是犯了什么饥饿病了,甲状腺亢进什么的,我们可以理解的。”让是让了,嘴巴上可没想放过。 燃烧049 “哎呀还别说,好像还真是有些饥渴。像我们这种人就是长年处于解渴状态,各方面都急需满足,要不人家怎么就说我们恶心呢。” 秦子安的话让坐他对面的小弟,完全摸不清头脑。不过也看得出来,是在跟那女人较劲呢,想必那女的是大嫂吧。跟他混了几年,从没见过他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过。他总是紧抿着嘴,很少吭声,只要说话就是不容质疑的。 今天来的可真好,长见识了,还能有女人把他折磨成这样,有点意思啊。 “恶心!”沈可佳嘟囔一声。 服务员已经拿了菜单到了秦子安桌前,轻声说:“先生您好,给您菜单。”说完,把菜单递到他手上,自己拿好本子等着他点菜好记录。 “不用看了,给我上十个你们店里最辣的菜。” “最辣吗?先生?我们店里的菜分不辣,微辣和辣三种。” “十个最辣的菜,每样菜里再多放一份辣椒。”他叮嘱了一句。 沈可佳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他是在干什么?上次医生可是说了,他的胃不能吃辣的,也不可以喝酒,否则容易引起胃出血。 他不要命了? 正想着呢,服务员继续问:“我给您写了十个菜,都是最辣的,要给您报一遍菜名吗?” “不用。” “请问需要什么酒水?” “白酒,度数要高的,两瓶。” “大哥,你胃不好吧,要么兄弟陪你喝啤的?”小弟赶紧说,觉得他不该为了女人这样伤身。 “你他妈的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什么胃不好?早死早投胎,胃好有什么用?胃好的人就不让人恶心了吗?”借骂他之际,还不忘说给沈可佳听。 “……”小弟无语了。 “请问,白酒是上,还是不上?”服务员小心翼翼地问。 “上!”秦子安说。 “上吧上吧。”小弟本来就怕秦子安,何况,他也希望待会儿大嫂同志看不下去,能来“美女救英雄”。 沈可佳的确是看不下去了,也知道他是成心表演给她看呢。 要是她走了,他就不会这么不要命了吧? 想到这儿她站起来,跟罗辰潘丽娜说道:“我看我还是别打扰你们吃饭了,先走了。”刚要走,却被潘丽娜扯住了胳膊。 “往哪儿走啊,一个人吃什么去?就在这儿吃,还说什么打扰。那人说的话我不会在意的,罗辰也不会在意。我们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别为了和某些人斗气,饭都不吃。”潘丽娜还以为她是怕她不高兴才要走的呢,不知道沈可佳现在没心思想那么多,都被秦子安那个混蛋给气晕乎了,还没来得及考虑她呢。 “我跟你说,你过来!”潘丽娜把她拉过来,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道:“你别看他说话阴阳怪气的,其实是因为喜欢你。较什么劲啊,有好日子不过。” 潘丽娜是真希望什么时候罗辰也能为她这么阴阳怪气地吃一回醋,可惜他不会。他在她面前永远是那样理智和游刃有余,有时她会觉得很累。 甚至也想过放弃,觉得他根本不属于她。每次想要离开,却又舍不得,总以为再坚持一点点,他的心就全能放在她身上了。 现在看来,那一天好像也是遥不可及啊。 不过他对她也是细心呵护,照顾的很周到,只是那周到总像是父亲对女儿似的。她觉得真正的爱情里面肯定该有一些像火一样的东西,含着些嫉妒,有些醋意,甚至会想要彼此伤害。罗辰给她的爱,不是那样的,没有烈火,只有温存,像一壶没烧开的水。 沈可佳苦笑了一下,是她放着好日子不过吗?要是罗辰天天和小姐睡觉,她潘丽娜不也接受不了吗?是女人就不可能无动于衷。 “是啊可佳,既来之则安之,吃吧,别走了。”罗辰也劝道。 沈可佳还是坐了下来,一是因为两个人的盛情难却,还有也担心她真的走了,那混蛋喝坏了胃都没人管。 即使是那么恶心了,还是关心人家,沈可佳鄙视了自己一万次。 服务员处理好那边的事,忙拿着菜单到沈可佳这边桌子来。 “真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她尤其感激地看了看沈可佳,要不是她让步,她可就难做了。 “没关系的。”罗辰说。 “杭椒牛柳,清蒸桂鱼,红枣百合蒸南瓜……”他开始点菜,也很讲究,首先说的是潘丽娜喜欢吃的菜,怕她吃醋。 后面才点沈可佳喜欢吃的,秦子安听的清清楚楚,拳头攥了几下又松开。 王八蛋的,特意在沈可佳面前献殷勤,连她喜欢吃什么菜都摸的那么熟,还说对她没意思,鬼才信! 狼狈为奸!简直就是狼狈为奸! 正气着呢,白酒上来了,菜还没上,他就叫送酒的服务员把酒打开,倒上。 “来,兄弟,先干一杯。”秦子安说,举起酒杯,还没等小弟把酒倒上,他一仰头,先喝了。 沈可佳直感觉心惊肉跳的,他空腹就干一杯白酒,真是疯了! “大哥,先别急着喝,小弟还没给您汇报正事呢。”眼见秦子安又把酒倒上了,小弟忙伸出手臂压在他手上,说道。 “说!” “就是那个叫李嫣的女人,搞定了。” 搞定了?沈可佳吓一跳,搞定了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杀了? “死了?”秦子安轻描淡写地问,是故意要吓唬吓唬沈可佳的,谁叫她胆小又心软的。 问的时候给小弟使了个眼色,他愣是没看懂,还愣愣地说:“没有啊,你不是跟我说吓唬吓唬就行了吗?要是想灭了她,小弟下午就去办。” 不上道!秦子安心里这个气,这小子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配合就这么不到位呢? “不用了!”他气呼呼地说。 “嘿嘿,不过不死也扒了一层皮。那小妞细皮嫩肉的,可惜了。”这话一说,沈可佳又是震惊不小,都想冲过去问问那人,到底对她怎么了? 细皮嫩肉……强暴了? 她是不知道,对李嫣来说,被强暴可不算什么很痛苦的事,今天她可是领教了比强暴更难受百倍的事。 原来上午查到了李嫣的住处,小弟带了一些人去把守着门口的给打发了。李嫣慌了,忙打报警电话,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带人冲进去把她挟持到一个废墟里,上了几个女人狠狠地虐待了她。 为了在她身上给她留点念想,几个女人按住她在她手臂上烫了几个烟圈。 “给你烫个小梅花,别忘了姐妹们是怎么照顾你的。下次再敢惹杨家的人,我们就不止是往这里烫了。我猜你那里的皮肤可能更好更嫩。”大姐头警告道,吓的李嫣屁滚尿流的。 “姐,给她烧几个洞也太便宜她了。我看,她要是还敢乱来,我们干脆弄点水银,把她那儿给封了……”一个女人恶狠狠地说。 “这个主意更好,要么,毁容?我家里还有一瓶硫酸没地方用呢。” “求你们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李嫣拼命求饶,才被几个女人拳脚揍了一顿,烧几个疤放在废墟里扬长而去。 “扒得好,那种女人,没让她死就算便宜她了。”秦子安冷冷地说。 要是他和沈可佳那晚上没有及时赶到,鬼知道她打算在那儿做出什么孽来? “兄弟,谢谢你帮我办事!我们干!”说完,又倒了一杯白酒,给小弟也倒上。 “大哥,跟小弟客气就是瞧不起小弟。你有什么事随时吩咐小弟,保证给大哥办好。小弟敬大哥!”小弟端起酒杯和秦子安碰了一下,就这样秦子安第二杯白酒下来肚。 罗辰和潘丽娜看沈可佳有些心不在焉,以为还是不高兴,找话题和她说。 “啊?你说什么?”沈可佳一连问了几次这句话,实在是一颗心都被秦子安给牵了去。 已经看到他把手放在肚子上,好像是胃在疼了。 秦子安感觉到胃疼了,他就是要让胃疼,才不会心疼。 好好的,去登记就遇到这样的事,她还说永远都不会和他在一起,厌恶他,说他恶心。 既然活着这么让她恶心,还活个什么劲儿死了算了。 服务员此时把菜一盘盘地端上来,路过沈可佳身边,那些菜上面要么是红艳艳的,要么是绿油油的,看不到菜,只看到一层辣椒伏在上面。 “剁椒鱼头,请慢用。” “辣子鸡丁,请慢用。” “……” 每上一道菜,秦子安不挑里面的肉吃,专门吃辣椒。 好几次沈可佳都想要站起来阻止,又觉得这样一阻止好像和他的关系又亲密起来了似的。 只是眼睛再也离不开他的那张桌子,离不开他捂着肚子的手。 秦子安要吃不消了,头上开始冒汗,胃开始火烧火燎地痛。 “大哥,你没事吧?胃疼吗?” “没事,咱兄弟,再干!”说完,又来倒酒。 沈可佳一看,他嘴唇都白了,还在那儿说没事,就是想让她不放心,让她不安是吗?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非要进医院,他这样喝酒可是为了和她斗气。即使不能在一起吧,毕竟他对她也那样好过,那样照顾过,怎么能见死不救? 沈可佳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酒已经端到了嘴边的他叫了一句:“别喝了!” 终于还是说话了吧?该死的女人,现在不让我喝,已经晚了! 我就要瞎折腾,看你心疼不心疼,别管我呀,你倒是别管啊! 想到这儿,秦子安当没听见,一张口,酒就倒了下去。 “神经病!”沈可佳不满地骂道,几步到了他们桌前,对他叫道。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往死里喝?” “什么什么意思?跟你有关系吗?别忘了,我是让人恶心的人,不是死了更干净吗?来,兄弟,再喝。” “大哥,别喝了吧!”小弟看的出来,他说话都没有一开始有底气了。再说,嫂子都忍不住出口了,他还在这儿倔强什么呀,还不赶紧借坡下驴? “喝,少罗嗦!”他拿起酒瓶,已经空了。 “小姐,再给我来两瓶白酒。”他招手叫服务员。 “我叫你别喝,听不见是不是?你要死也可以,别在我面前死。”沈可佳叉着腰,蛮横地说。 “在你面前死怎么了?你还管得着谁在哪儿死吗?对了,你那个老情人杨朋义呢?怎么抛下他又来会新的了?沈可佳,你手段可真高明啊,左右逢源。跟我说说看,男人们为什么都喜欢围着你转,你究竟给了他们什么好处?是和给我的东西,一样吗?嘿嘿。”肆无忌惮地打量她,尤其在她的高耸处流连。 “你喝多了!这位……麻烦你送他回家吧,这样喝下去,医院又要多个病人。” “是,大嫂!”小弟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说道。 “别瞎叫,什么大嫂啊?有大嫂嫌弃大哥恶心的吗?人家另攀高枝了,飞了。”秦子安头晕乎乎的,好像胃也更痛了。 忽然觉得胃部一阵翻搅,忍不住的对着旁边“呕”了一下,喷出一口血来。 “大哥!你吐血了!”小弟脸色都变了,沈可佳更一下子慌了神。 “我扶着他,你快去叫救护车!”沈可佳大叫了一句,小弟就要往门口跑。 “别叫救护车了,还要等很久,我去拿车,你快扶他跟上。”罗辰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呢,见沈可佳急成那样,眼圈都红了。 别人的忙他可以不帮,只要是沈可佳的问题,他都要帮。 “丽娜,你留在这里结账,连他们这桌一起结,待会儿我回来接你。” 罗辰跟潘丽娜说完跑出去拿的车,秦子安还硬撑着不肯去医院。 “我没事!”说这句话时,已经非常虚弱了。 “去看病!”沈可佳命令道。 “不去……你管不着。”他断断续续地说。 罗辰把车在门口停好了,还不见他被扶出来。秦子安死活赖着,小弟一个人也对付不了高大的他。 沈可佳语气再怎么硬,他都不听。她没办法,只有跑出门叫罗辰。 “你进去和那男的一起把他给抬出来吧,这样撑下去不行。” 不一会儿,罗辰和小弟一起把还在挣扎着的秦子安硬抬上了车。这也就是因为他痛的无力,否则他们两个人还没这么容易把他弄进车里去。 到了车上,他总算不再挣扎了,和上次一样,昏厥过去了。 沈可佳坐在车后座上,让他的头靠在她大腿上。此时,再也不记得他是多让人恶心。 他昏过去了,也许更好,起码不会太被痛楚折磨。可惜昏的时间不长,车到附近的医院门口停下来时,他也醒过来了。 “不去!”他还是执拗地坚持。 “一定要去!” “就不去!” “不去我会让他们抬着你去。”车停了,两个男人又像抓猪一样,把手脚乱挥乱舞的秦子安给抓进了医院。 挂了急诊,医生问:“谁是病人家属?” 这紧要关头,沈可佳只得说:“我是!” “她……不是。”秦子安硬撑着,还在跟她较劲。 “别给我……看病,没人……给钱。”他又说。 医生不理他,对沈可佳说道:“交钱去吧。” “好!”沈可佳答应一声,可她哪儿有钱啊。 罗辰一眼就看出她的为难了,轻声说:“我有钱,先用着吧,看病要紧。我去交了,你和他在这里守着秦子安吧。” “不用……不用你好心。”秦子安又不依不饶地攻击罗辰。 没人理他的话,在沈可佳感激的目光中,罗辰很快消失在医院的走廊尽头。 罗辰走了,沈可佳和小弟两个人安抚他,还真是有心无力。 医生见他情绪过于激动,为了抢时间,只得给他注射一针安定。 他总算彻底老实了,睡着了,医生安排他进了手术室进行处理。 推出来时,和上次一样,唇和脸色都白的像纸。 好在,胃里面的淤血应该已经清理出来了,养一段时间是必须的了。 小弟来了个紧急电话,必须得马上回去。 “大嫂,大哥就交给你了。等他醒了,你就别和他斗气了。我看得出来,大哥是真心喜欢你的,他从没在我们兄弟面前这么失去理智过。大哥是个好人,很多年都没有对女人上过心了。大嫂,我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错事,让你不肯原谅。有什么事,还是说开一点好,都憋在心里折磨彼此,没有必要。你看看,今天要不是我们都在,他会怎么样啊?要是他真有个什么事,你心里也难受不是?” “我知道了,谢谢你!”沈可佳还能说什么?这男人是混蛋,到底是为了她才这么折磨自己的,就是傻透了顶。 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因为他折磨自己心软。 就算是心软,也不能表现出来。他就像个孩子,这样自虐是不能让他养成习惯的。总会有吵架的时候吧,总会有不高兴的时候吧,要是一闹别扭就这么胡来,后果会怎样? 想是这样想的,看着他的脸,看他躺在那儿闭着眼一动不动,她还是心痛的很。 伸出手,刚要去摸摸他的脸,罗辰回来了。 “可佳,我存了五千块进去,先用着,不够随时打电话给我。” “行,也别让丽娜在那儿久等了,你赶紧回去吧。谢谢你!”沈可佳站起来,和他说道。 “跟我还说什么谢,我走的话,你一个人应付得了他吗?” “没事的,应付得了。他就是越人多,越来劲。你们都不在旁边的话,他反而没事了。”她也担心他醒来时,她一个人应付不了。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事,这样已经是给罗辰和潘丽娜带来麻烦了,她不能再向他们求助。 “那我走了,有时给我打电话,千万别跟我客气。” “嗯!”沈可佳点点头,送他出病房的门。 “你守着他吧,不用送我。”罗辰说。 “钱的事,等他好一点我就还给你。”她身上还确实没有,也暂时没办法。 “别想着钱的事,也没多少钱,以后再说吧。还有,明天你不用去上班了,我会帮你请假的。”他淡淡地说。 沈可佳回了病房,他还在睡着,吊瓶里的液体在一滴滴地注入他的血管。 “你怎么那么傻?分手就分手,你好好过自己的,不好吗?为什么要为了我这样折磨自己,非要让我不忍心,你才高兴是不是?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的,我根本不会!你不是说沈可佳的心是石头做的,是冰块吗?又冷又硬的,是你做什么也改变不了的。” 握住他没打针的那只大手,放在小手心里摩挲着,一边柔声细语地责怪他。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一滴滴地流下来滴到他黝黑的手背上。 不想哭的,也不想心疼他的。舍不得他难过,舍不得他这样跟自己过不去。为什么还要舍不得?他都做了那么多让人恶心的事,却还是放心不下他。 说明还爱他,是吗? 既然爱他,要不要继续计较他以前的事?不管他做过什么,都是没有和她在一起之前的,对她来说,不算是背叛。 本来就觉得他抢了朋友妻很不光彩,现在又知道他曾经习惯性地找小姐,她一时半会儿怎么转的过这个弯。 即使是勉强在一起了,估计以后亲热,她也会有心理阴影,终究是不能释放自己跟他在一起了吧。 他也累了,昨晚几乎一晚没睡,又被病痛折磨,打了安定后睡的很沉。 想放弃他了,要彻底地放弃他,沈可佳却舍不得放开他那只大手。 总要握在自己手中,感受到他的温度,她才放心。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孤儿,除了妹妹,没有亲人。她是多想能扔下他不管,只要一想到他曾经那样热切地跟她说。 “沈可佳,感谢你又给了我一个家,让我这个流浪儿不用再流浪了。” 难怪他要这样想不开了,是她亲手给了他过上幸福生活的期望,现在又残忍地夺走了。 他过去也许不对,可跟她在一起以后不是全力以赴在对她好吗?难道就因为以前做过那些事,就忽略他现在对她所有的好处吗? 好像有两个沈可佳,天人交战着,一方主张和他和好,另一方又说他太恶心了,会有阴影。 他还在睡着,并不知道心爱的女人都在想些什么。 沈可佳一直守着他,又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还是决定不和他在一起。 只要这次照顾好他,就放心地离开,再也不见他了。 燃烧050 好像感应到她要抛弃自己了似的,睡了十来个小时的秦子安醒了,那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沈可佳连晚饭也没吃,他醒来时,她累的趴在他身边睡着了。 早已经不输液了,病房里已经昏暗下来,其他床铺的人都睡了。秦子安动了动自己的手,还被沈可佳紧紧地攥着,没放开。 心又一次被一股柔情打动,他想,她还是爱他吧。嘴硬是嘴硬,心却是软的。 要是不爱他,干嘛要控制不住地管他?也许是女人都在意男人是不是喜欢花天酒地,也许该和她解释一下,可她会信吗? 他手一动,沈可佳也激灵一下醒了。 “你醒了?”她紧张地问,生怕他又吵着说不看病。 “嗯!”他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哼了一声还是语调冰冷的。 “现在几点了?”他问沈可佳。 沈可佳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十点二十了。 “十点二十。” “哦,你可以回去了。”他冷淡地说。 他一醒就据她于千里之外,她是想好了和他分开的,他这样的态度,她心里还不是滋味。 沈可佳,你算什么?你说人家恶心,现在倒好,你好像赖在这儿非要照顾人家似的,可惜人家又不领情。 自尊心又来作祟了,她抽出了和他交握的手,觉得有些尴尬。 “我帮你打个电话叫眉姐或者是叫秦子琪过来吧?”她站起身,还是不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在病房。 “不用你管,你走你的。”秦子安也不愿意吵到病房里的其他人,说话声音不大。 沈可佳自嘲地笑笑,人家说的很明确了,不要你管,你何必在这儿自作多情呢? 走吧,沈可佳,别回头,他难过自然会有人来照顾的。无论是眉姐,还是秦子琪,他自己会找人来的。 沈可佳确实没有回头,一鼓作气出了病房的门。 秦子安心里又是一阵苦涩,她果然是不爱我了,对我的好也许都是同情而已。要是一个女人真在乎一个男人,在他生病的时候,她肯定是赶都赶不走的。 现在,他就是为了面子说了她两句,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本来也是,她要真爱他,怎么会听信杨朋义的一面之词。她要是真爱他,又怎么会听了眉姐的话就选择放弃。 一次又一次,秦子安都执著地把她追回来了。这次,还有追回来的必要吗? 秦子安,别忘了,强扭的瓜,不甜,由着她去吧,你总该给自己留一点自尊吧。 沈可佳出了医院的门,被寒风一吹,忍不住的抖了一下。裹紧了身上的风衣,继续往前走,却忽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又一次混淆了那声音,以为是秦子安后悔赶她走,让她回去呢。 待来人追上她,才发现不过是安俊生。 “真是你,沈可佳?”安俊生的声音里有掩不住的惊喜。 “你该不会还在无聊地跟着我吧?”沈可佳冷淡地问。 也真是奇了怪了,每次一和他闹矛盾,这个安俊生就会出现,哪有那么多巧合? “我是想很无聊地跟着你来着,可惜我怕你不高兴,再说最近我也很忙。这不是一个朋友病了,我忙完工作来看她,就已经这么晚了。你怎么了?生病了吗?”他态度很关切,沈可佳听他解释了一下,又觉得他没那么讨厌了。 “没有,我也是朋友病了,到这儿看看。” “最近还好吗?”安俊生问。 “很好。” “我觉得你看起来不怎么好。”安俊生说。 “别装作很会看人的样子了,我真的很好。”沈可佳笑着回应,这么和谐的谈话刚好被从医院里出来的秦子安看了个正着。 沈可佳走了,他不想一个人留在医院里。一个人会让他不停地想沈可佳,为了把她从脑海里赶出去,他打算去陪陪眉姐。 反正眉姐也会害怕,她还期待着他去呢。眉姐永远都不会说他恶心,永远都欢迎他,也会和他聊天。和眉姐在一起是舒服的,无拘无束的。 她可真有本事,刚和他分开就和安公子打到一处了。沈可佳,你难道就这么耐不住寂寞? 一天的空窗期也不留吗?知道你不爱我,也没必要转的这么快,让人看着寒心啊。 失去了和他们计较的热情,他抿紧了唇,换了一条路,没让他们看见,默默地走开了。 今晚开始,无论她沈可佳和谁在一起,都和他没有关系。他们去喝酒也好,去开房也罢,都不是他该管的事。 “我不会看人,偏偏就会看你。怎么样,要是心情不好,我再陪你去喝一杯?放心,我会保持一如既往的君子风度,不会让你上当受骗的。” 安俊生这晚来探病的人,是刘海亮曾经追求了很久,却只钟情于他的陶品婷,陶小姐。 她并没什么很重的病,不过想仗着生病,惹他怜香惜玉一回。 安俊生还是很抗拒和她在一起,只是耐不过母亲反复说,只得硬着头皮来看她一次。 坐了没多久,实在不愿意看她按着额头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 她要是哪里疼,一分疼,非要说成三分,五分疼就要说成十分了。 不像沈可佳,明明心情不好,却还是骗人说她很好。这样的女人,才是值得人疼的。 他走了,陶品婷很失望,在后面悄悄地跟了出来。她想等一会儿撒娇耍赖上他的车,想办法缠着他共度一晚。 他总是个正常的男人,她现在竭尽全力地想要创造机会成为他的女人。只要两人好事做成了,以他的个人修养以及两家的关系,他是不可能不负责到底的。 她要嫁给他,可不完全是出于家庭因素考虑,最主要的是,她喜欢他这个人。 低调,神秘,有时候甚至是有一些忧郁。平时他,刘海亮,还有陶品婷以及其他的一些公子小姐们聚在一起玩,他总是眼神抽离,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谁能想到,一跟出来就见到他朝着一个女人直奔而去,别提多高兴多急切了。 躲在暗处看,对方就只是一个普通女人,穿了一件风衣,还不是什么高档风衣,一条牛仔裤。 他好这一口?品味真够差的,和他平时的表现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他在笑?不光在笑,还在主动邀请人家跟他去喝一杯,最让人生气的是,他还说的小心翼翼,生怕人家拒绝了他。 安俊生,原来也是这么下贱,人家越不待见他,他就越要上赶着吗? 时过境迁了,也这么久没见面了。沈可佳想,大可不必把人家看的跟有什么目的一样。 像这种富家公子,说追谁本来也只是一时的兴致,哪儿有可能就真把她当回事了? “你也不怕我吐你一身?”她笑着问。 “吐一身怕什么,刚好给我个机会再帮美女洗澡,顺便还能抱着睡一晚呢。”她笑起来真好看,就是有点无力感。 他觉得她好像被她的男人弄的失去了活力,不像他开始遇到时的那个沈可佳了。 更喜欢那个朝气蓬勃,仗义执言的沈可佳,身上发出强力的光,让人忽视不了。 陶品婷都要气吐血了,他给她洗过澡?还一起过过夜?也就是说两个人其实已经关系很亲密了,该死的,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怎么就一点也不知道呢? “别开这样的玩笑,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也该回家了。”沈可佳说,在陶品婷眼里,怎么看都像是欲拒还迎。 “不让我陪着喝一杯,就让我送你回家吧。正好赶上了,让女人独自回家,好像不是绅士所为啊。”安俊生退而求其次,不想错失护送美人的机会,何况他也不太放心。 “如果不太麻烦的话,就谢谢了。”沈可佳也不想矫情了,他又不是没送过她。太拒绝,也会挫伤市长公子的面子吧?说不定一个生气,又兴起了征服的欲望,死缠烂打了呢。 这样保持在朋友的范围内,很好,对大家都好。 “请!一点儿都不麻烦,要是有机会天天能送你回家,才是安某的荣幸呢。”安俊生说的很夸张,她倒不好再严肃着脸,让他别开这样的玩笑了。 也罢了,送一次回家,以后估计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何必急着划清界线呢。 安俊生和沈可佳并肩走了没多远,就到了医院的停车场。他拿了车,殷勤地帮沈可佳打开车门。 陶品婷眼睁睁看着两个人上了车,绝尘而去。 死死地攥紧了粉拳,恨不得能捶上沈可佳的脸。一直以为安俊生对她的不理不睬,是对女人不太感兴趣呢。谁知道,他只是对她不感兴趣,对别人可是热情的很。 她陶品婷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家世背景有家世背景,那个平民女孩儿哪点比得上她啊? 就不相信,他最终会选择那种女人,而不要她。一定要查出那个女孩儿在哪儿,干什么的,必要的时候,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你们差不多该结婚了吧?什么时候请我喝一杯喜酒?”车上,安俊生状似无意地探听敌情。 “啊?你说什么?”沈可佳上了车以后,就一直在想着秦子安。他现在怎么样了?晚上会不会再胃痛,再出血?有没有叫人来照顾他? “你很心不在焉啊,这样让我脆弱的心灵很受伤,知道吗?”安俊生又玩笑似的说,总算把她注意力给拉回来了。 “没,只是在想点事情。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沈可佳不好意思地笑笑。自己也觉出这样不好,人家在帮她,还让人家坐冷板凳,也太不礼貌了吧。 “我问你是不是要请我喝一杯喜酒了。” “啊……”沈可佳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见她沉吟不语,似有什么事情很难说出口,安俊生没有追问。 “对了,送你回你妈家那儿?我问了你两遍了,你都没听见。” “回……”她又沉吟着,举棋不定。一般这么晚了,她不会选择回父母那儿打扰他们睡觉。 可怎么说也不能回秦子安家吧?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问你什么都吞吞吐吐的,遇到了什么大事吗?”安俊生关切地问,觉得倔强的女孩儿可爱,太倔强了又让人着急。 “也不算什么大事,小事一桩。对了,不是要喝喜酒吗?我今晚请你喝喜酒。”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就先去喝一杯吧,也省的总在心里想着秦子安。 或许除了喝酒,还可以问问这个男人,男人一般对找小姐这件事怎么看。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觉得找小姐是无所谓的事呢? “好,走吧!”安俊生熟练地调转了方向,带她去的还是上次的那家酒吧。 “我看得出来,你有心事,这次就直接和我说吧,不要喝那么多了。”点了酒,安俊生说道。 “还是怕我吐你一身,是吗?”沈可佳笑着问。 “倒不是,是怕我不能像上次那样把持的住。你要明白,我不是柳下惠。”安俊生忽然火辣辣地看着她,眼光和秦子安竟有几分相似。 他的表情,他的声音,都会被沈可佳看成和秦子安很像。这或许就是爱上了一个人,会自觉不自觉地拿他和别人比较。甚至在想他的时候,努力地从别人身上挖掘和他相似的地方,好缓解一点自己的相思。 “不是柳下惠?呵呵,不是柳下惠。”她喃喃地说,想着秦子安不也不是柳下惠吗?正因为不是柳下惠,所以欲望特别强烈,需要找小姐满足自己的兽欲。 安俊生哪儿知道她在想什么呢?她这样的重复他的话,让他听起来怪怪的,好像在质疑他的话,质疑他是不是真正的男人。 “确实不是,你要不要试试?”他挑衅地问她。 “啊?”沈可佳的思路再次跟不上了。 “你说试试什么?”她傻傻地问。 看她那迷糊的样子,安俊生又是挫败,又是生气,真想……想亲她。 接触了几次了,还没亲过她呢。她的小嘴儿会不会特别甜?亲上会不会上瘾? “试试和我做,看看我是不是技巧也很好。”他赤裸裸地看着她,她明显不高兴,所以他想引诱她,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你自己觉得你技巧好吗?”她忽然问。 安俊生皱了皱眉,沈可佳不像是会问这种问题的女人啊。 不过,他还是回答了她。 “我觉得我的技巧,应该不错,反正不会让你失望的。” “是吗?技巧那么好,怎么练出来的?也是小姐叫的多了,被调教出来了吗?” 也是?她这个也字是哪儿来的,莫不是意有所指,是她男人叫了小姐? “怎么着,你对叫小姐,很反感?”安俊生不动声色地问。 “难道不该反感吗?只要是个女人,能不反感吗?我真不明白,一个男人为什么能够和没有一点感情基础的人那样,他怎么就上的成。和一个人人都可以的女人那样,你们这些男人就不会觉得恶心吗?”沈可佳终于爆发出来了,对着他就吼,也不管声音大不大了。 酒吧里正在喝酒的男男女女好奇地往他们这边看来,安俊生没被这样盯着看过,有些不好意思。 “大概有些男人是不会觉得恶心,好了,我们说点儿别的。”他小声安抚道。 “不,我偏说这个。我就是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就可以和那么多小姐有关系,他就不觉得恶心?” “他真找小姐了?一边和你在一起,一边还找小姐?真他妈的混蛋!”没说过脏话的安俊生,也忍不住骂了一句。 安俊生是没找过小姐,他想要女人,一招手估计就有一大把。 他和沈可佳的想法一样,认为没有灵的肉体结合是邪恶的,也是恶心的。要是让他搂着个女人,不知道多少个男人亲过的,不知道多少个男人摸过的,他会下不去口,也下不去手。 “没有,不是,他不是一边和我在一起一边又找小姐。就是今天我们去登记结婚了,我才听说,他和我在一起之前曾经是惯犯,跟数不清的女人发生过……不说了,何必提那么恶心的人呢。”还是说不下去了,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不过并没有干。 今天她虽然心情不好,但是有前车之鉴,她不会让自己醉的一塌糊涂了。 难怪她不肯说她什么时候结婚了,原来是发生了这等事。 “少喝点吧,为他喝酒,就说明还忘不了他。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都是以前的事,还那么较真。你要是不知道,还不是过的好好的吗?过去了就过去了,谁没有过去呢?” “那你呢?”沈可佳问,她是真的不想再提秦子安了。 “你也有过去吗?你也找过很多女人陪着吗?” “谁都有过过去,不过我没找过小姐。不是我有多清高,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有些人会觉得无所谓,有些人就不愿意。” “这么说,你还是很干净的。”沈可佳下了论断。 “大概这种年代,干净的男人不多了,来,我们为了干净干了这杯。”举了举酒杯,就要来和他碰。 安俊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这话总让人觉得奇怪。 “是,我是很干净,身体上和心灵上都还算干净。要不你就放弃让你觉得恶心的脏男人,和我这个干净的试试?”碰杯之前,他半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谢谢!我可不想把你变成二手男人,到时候到了你老婆那儿,你也不干净了。喝吧!”她主动来和他碰了一下,一仰头,干了。 讨论这种话题,他能没有感觉吗?心里痒痒的难受,好像从没有哪个时刻像现在这样渴望要一个女人。 从身体,到心里,都在渴慕着眼前这个傻乎乎的,一门心思放在别人身上的女人。 安俊生也把酒干了,好像这样能给他一些勇气。也许就是太在乎了,才不敢贸然再向她示爱,怕被拒绝,连朋友也做不成。 “想不想忘了他?”喝完酒,他忽然这样问她。 “想啊。也不是想忘了他,其实是已经忘记他了。像那种男人,我沈可佳怎么可能还看得上呢,是不是?” “别嘴硬了,一时半会儿忘不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倒有个方法,让你可以很快就忘了他。”他一本正经地说。 “说说看。”能忘了他是好事,她也想。不想他,好好工作,努力赚钱。 “不能让别人听去了,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沈可佳还真往他的方向靠了靠,让他告诉她。 “沈可佳!”他在她耳畔呼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做我的女人,这样就可以忘记他了。”话音一落,还没等沈可佳反应过来,他猛地伸出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头,侧头吻上她的红唇。 “你……放开我!”沈可佳大叫一声,挣脱了他的手。 也不管场合了,反手就扇了他一耳光。 “安俊生,你太过分了,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还在喘着粗气,对他吼道。 安俊生捂着脸,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她竟然这样不给他面子,竟然打他?他安俊生长这么大都是天之骄子,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你疯了,你打我?” “没错,你该打!安俊生,从此以后当做我们从来都不认识,再见!”甩下这句话,沈可佳头也不回地走人。 安俊生追了出来,追到出了酒吧的门,扯住她手臂。 “你打了我,想走就走?以为惹了我,想脱身就那么容易吗?” 沈可佳站住了,冷冷地看着他。 “不然呢?你想怎么对付我?难道说你们这些官家公子,想亲谁就亲谁,不许反抗吗?”一句话倒问住了他。 他从没把自己当成市长公子的,总觉得自己也是平民百姓。没想到,今天这一被惹,本身的优越感还是跳出来了。 是啊,他是登徒子,没争取人家的同意,就擅自要吻人家,还不许人家反抗吗? 早见识过她的厉害的,这回还真是唐突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沈可佳,我郑重地向你道歉,真对不起。我以为可以帮你忘了他,还有,我真的喜欢你,所以情不自禁。对不起。”他忽然收敛了他的公子脾气,又异常谦卑地向她道歉。 燃烧051 “算了,你也不必道歉。是我自己不好,把你当朋友,以为和你喝一杯是安全的。也难怪你轻薄我,谁叫我半夜三更和一个男人出来喝酒,也容易让人对我产生错觉,我活该。” “不过,以后这种错误我不会犯了。安俊生,再见!我想,我们实在没有再见的必要了。” “沈可佳,真的对不起。”沈可佳伸出一只手,示意他不必说了。 她不在理他,而是开始注意往来的车,想要打车回去。 “我送你回家。”安俊生说,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也对她很歉疚。 “不用了!”车已经来了,沈可佳招了招手,在安俊生复杂的目光中上了车。 沈可佳上车后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到秦子安家里住一晚。 他反正在医院里,她去住一晚明天也好收拾东西走人,暂时搬到潘丽娜那儿去住,或者想其他办法。 车到了小区门口,下车,小区里还是黑,不过她好像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 进了楼道,也还是黑的,忽然想起上次秦子安忽然出现,两个人重归于好的事。 好像现在离那天也没过多久的时间,却再一次分开了。她想,也许他们是注定不合适吧,才会两次谈婚论嫁两次都没有成功。 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他给买的钻戒,果然钻戒不一定代表永恒啊。 看来,要把戒指还给他了,明天早上出发前就把戒指取下来,放在餐桌上吧。 摸黑上了楼,掏出钥匙打开门,房间里也是一片黑暗。她伸手,想去按亮灯,手放在开关上,还是没按。 第一次发现,原来黑暗也很好,什么也看不见,就可以什么都不想。 反正在这间熟悉的房子里,她没有什么好怕的,摸索着脱了鞋,赤脚回了卧室。 不想换衣服,就这样睡吧,坐在床上,刚想要躺倒,忽然听到黑暗中有人说话。 “快活完了?”这话说的慢悠悠的,不是秦子安又是谁? 他不是应该在医院里的吗?难道分身了,出鬼了? 沈可佳趴到床上,想去按亮床头灯,确认一下说话的人是不是秦子安。 “亲爱的,别开灯,不觉得这样很好吗?”秦子安靠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他离的她很近,滚热的气息喷抚上她的脸,有点麻,有些痒。 好个屁,她觉得好像是魔鬼在跟她说话,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 沈可佳没说话,还要去开灯,小手却忽然被他的大手抓住。 “我说了,这样很好,你没听见?” “你放开我!”她叫道。 “对,是应该放开你,我很恶心,别把你这么干净清白的女人给弄恶心了。”秦子安自嘲地笑笑,松开了手。 他这样失控,也是意外于她的突然出现。他以为她不会回来的,估计是跟那男的走了,一身的酒气,肯定是去HAPPY了嘛。 就算没去喝酒,依照她的风格,也该会找个旅店什么的住,不会回他的房子才对。 他自己也是一样,想去眉姐那儿的,到了她门外,忽然又不想去了。本想去和她聊天,又觉得即使是有人和他聊天,也没意思,谁也代替不了沈可佳。 钥匙都掏出来了,还是放了回去,又打道回府。 进门时还是带着一点点的希望,希望沈可佳在家里,像以往一样,笑着等他。 当然,最终觉得自己是在妄想,他恨房间里的光亮,可以一眼就看见她,一点幻想的空间都没有。 于是,他把平时都会保留着的床头灯,客厅里的灯都按灭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很好,他就躺在床上,头枕着手,看着黑暗。 这就是他以后要过的日子,一个人面对黑暗,他的新婚小娇妻,又跑了,又抛下他不管了。 躺了很久,忽然听到了钥匙声,他几乎不敢相信,竖着耳朵细听,确实是开门声。 沈可佳回来了!她进门了,在换鞋,她竟然回来了! 她还是放心不下我吧,心里这样想了一下,很高兴,很快又意识到,她不是回来找他的。 她以为他在医院里,才会偷偷回来睡觉,也可能是回来拿东西吧。 又在做梦了,总是这样没出息。他自嘲地无声地笑了一下,她就摸黑进来了,他闻到她身上的酒味。 就是奇怪,既然出去喝酒了,为什么不顺便去和人过夜呢,还回来干什么? 他自嘲的话让人听起来不舒服,明明就是不干净,就是恶心,他这样说好像她冤枉了他似的。 不过此时沈可佳没心情跟他讨论这个,她更关心的是,他怎么没在医院里呆着,跑回来干什么? “为什么没在医院?万一再有突发情况,你在家里怎么行?不是很危险吗?”她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像是普通朋友的关心。 “有危险怕什么?我不怕有危险,要是真有危险,更好。反正我也是个恶心的人,早死早干净。” 又来了,又说这句话,一副小孩子的赌气样儿,让人又气又恨。 “你这样赌气有什么意思?能不能成熟点,别像个小孩子似的?”她问,平时他多成熟,怎么再次她面前,就老这么幼稚呢? “忽然这么关心我干什么?” “我……我没关心你,我只是……”她结结巴巴地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掩饰自己的心情。不想表现出在乎他,只想彻彻底底地断了,不想后患无穷。 “明白了,是不关心我,是我自作多情。我这么恶心的人,你怎么会关心呢?你要关心也应该关心像什么罗辰啊,安公子啊,这种干净的人。” “你……”又被他气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说对了,他们就是比你干净。罗辰,安俊生,甚至是杨朋义都比你干净。”他要挑衅找茬吗?她奉陪,总行了吧? “你都试过了?”他邪恶地问。 “对呀,都试过了,怎么着?”她今天还就跟他杠上了。 “怎么样,滋味不错吧?跟我说说看,谁的尺码最大?谁的技巧最好?谁伺候的你最满意?”他邪笑着,靠近她耳边,吹着热气问她。 她最讨厌他这样,因为每一次身体都会对他有感觉,想要抗拒,该死的身体却不听话。 稍微躲开了一些,让他不至于扰乱她,然后气急败坏地说。 “你下流无耻!” “我本来就下流无耻啊,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一边说,一边又往她这边凑了凑,故意诱惑她。 “你躲开,靠我那么近干什么?” “靠你近算什么了?我告诉过你的,你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女人。我随时可以亲你,摸你,还可以上你,不记得了吗?”他邪笑着问她。 “你说是你的女人就是你的女人了?你凭什么?”她还不信了,他还能霸占她一辈子吗? “我是流氓啊,我恶心无耻,所以我就可以想要你就要你,你反抗不了。” “不是说我恶心吗?我今天就彻底地恶心恶心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说着,猛然往她身上一压,低头来亲吻她的嘴唇。 “你下去!混蛋!”竭尽全力地骂他,推他,却怎么都撼动不了他。 他太高大了,把小小的她严严实实地压在身底下,怎么可能动的了呢。 “不下,我是想给你个机会让你比较一下,到底是我好,还是他们几个好。我猜,他们可能不会让你特别满意。因为他们不太了解你的敏感地带。” “你这里,最受不了男人亲了,是不是?”邪气地说完,唇舌靠近她小巧的耳垂,一吸,随着她倒抽一口凉气,小耳垂进了他口中。 像吃她的小樱桃一样,他咂摸着,上面好像有一股香甜的气味。 她全身忍不住地轻颤了一下,果然像他希望的一样敏感。 “你……放开我,混蛋。”她嘴上还在骂骂咧咧地。 他却不放,大手还揉上她的胸脯,高高的山巅被抓紧他的大手里把玩揉捏。 好像他们已经结婚了,好像她是他挚爱的妻子一般挑逗她,诱惑她。 她不是说他恶心吗?他偏要让她接受一个事实,即使恶心她也拒绝不了。她要他的身体,会渴望他的亲近,渴望他给她制造出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让她颤抖,让她尖叫,让她扭摆,甚至是,他要让她哭喊着求他,让他别停。 身体越来越柔软,在发热,她羞于承认自己的反应。 不要反应,不要认识他的身体,更不应该屈服。 “放开我!”她叫,他依然不理。 沈可佳只有勾起自己的头,对着他肩膀往下咬。 他放开了她,躲开了她的袭击,喘着粗气问她。 “怎么不想要吗?不是说女人喝多了酒都想要的吗?你看看,虽然你还嘴硬,但是你的身体却出卖了你。啧啧啧,真敏感,小耳朵敏感,那里更敏感。” “你不这么恶心,会死吗?”沈可佳气极了,浑身气的发抖,拼命往下掀他。 他依然泰山压顶,根本掀不下去。 不再和她多说,他又低头来寻找她的小嘴。 她拼命地摇头,不想让他恶心的嘴碰上她,他伸出一只手固定在她头顶上,这样她就转不动了。 “我就是要亲你。”他霸道地说,而后唇狠狠地压上去。 “放……”她嘶吼着,他的舌趁势而入,钻进去寻找她的小舌头。 翻搅她,允吸她,她的小口中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味,比平时亲起来更让人迷醉了。 “唔……唔……”她还在反抗他,只是对于早已经习惯于和他缠绵的她来说,拒绝太难了。 她要抵抗身体对他的臣服,也要抵抗酒精在她身上起的作用。 该死的是,她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火烧火燎,只想要抱住他脖子回吻他。 她渴望他,很渴望,和心里对他的排斥刚好相反。这样不行,要是和他缠绵了,想要断恐怕就困难了。她想方设法要让他放弃侵犯她的想法,除了咬他,好像也没别的办法了。 她张开小口,就要对着他的舌头咬下去,却被他灵巧地躲开了。 “宝贝儿,是嫌我亲你的力气太大了,赶我出来吗?”他沙哑着声音问她。 舌从她口中撤出,改成舔她的嘴唇。 酥麻迅即席卷了她全身,嘴唇上的皮肤如此薄,如此敏感,只要他轻轻一舔,她就忍不住激颤。 “你别这样,再这样我……”她努力地搜寻到底说什么,他能放弃,好像她已经找不到威胁他的理由了。 “你觉得恶心,是吗?我会让你好好恶心一次。”他不打算放弃,即使是她诅咒他,即使是她骂他,不管说什么,他就非要让她恶心透。 一边舔吻她柔嫩的嘴唇,一边揉捏她敏感的双峰。只是隔着衣服,总嫌给她点的火不够大。 不再对付她的嘴唇,转而一心一意地对付她的衣服。 解她风衣的扣子,她小手过来抵抗,被他抓住固定在头顶上,随即压稳她,几粒扣子被他成功解开。 在她的挣扎中,摸着黑,他还是把她外套扯下来,并且把她里面的T恤也给扒掉了。 并不急着去接她的内衣,他的目标放在她的牛仔裤上,她扭摆着屁股,发出放抗的声音。 这些不和谐的声音一律被他忽视,没费多大的力气,她的裤子就被他拉开拉链扯下去了。 摸摸身底下的女人,只剩下内衣内裤,他很满意。 “沈可佳,反抗无效,还是被我脱了吧?” “你放开我!混蛋!无耻,恶心。”在他身底下拼命地扭摆挣扎,也只是徒劳地给他点火而已。 她感觉到那罪恶之源,又羞又气。伸出膝盖,想要往他那儿顶,被他一躲,只是在他大腿旁边擦了一下。 “又来挑逗我?就那么期待我吗?”他邪气地问,跪坐起来,松开了对她所有的钳制。 沈可佳一被放松,就骨碌一下起身,就想跑。 秦子安只是要脱自己的衣裤,量她也跑不到哪儿去。 飞速地扯下自己的衣服裤子,连内裤也脱掉,他赤裸着精壮的身子来追她。 沈可佳被地上秦子安的拖鞋一拌,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秦子安今天是真被她给惹疯了,黑暗中,也不扶她起来,直接把她压在了地板上。 “你疯了?这是地上!”她叫道。 “就是要在地上,就在这里要你。”他吼了一句,大手飞快地绕到她后背,弹开她的胸衣搭扣。 把内衣往上一推,他低下头精准地啃上她的水蜜桃。 “你放开……”她抱住他的头,使劲儿推他。 他却百折不挠地亲她,舔她,根本不受她两个手的影响。 沈可佳被他逗弄的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小,很软,很麻。手是还抱着他的头,却推不动了。 他觉得这样还不够,双管齐下,她只能越来越柔软,越来越火热。 “放开……嗯……” “啊……你混蛋……” “我就是混蛋……就是混蛋,就是混蛋。” “啊……嗯……你出去,出去。” “还说我恶心吗?还说我恶心吗?”他攻击着她,还问她。 沈可佳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让人不屑的声音,几乎都没有力气跟他争了。 “混蛋……你出去!” “偏不,我就要你。”他抬起头说。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沈可佳不想屈服,只是她知道是推不动他的。 “你就这样的要了我,有意思吗?我心里不愿意,你得到的也只是一个躯壳。对了,你也不在乎,反正花钱找小姐,也是一样的,习惯了吧?”她冷冷地说。 沈可佳的话让正在前进着的秦子安一怔,随即停止了所有动作,从她身体里面退了出来。 “说的对,这样勉强的的确是没意思。”说完,坐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找自己的衣裤。 他想,他该把这里让给沈可佳,她今晚没地方住了吧。 “你睡吧,我出去。”他冷冷地说。 “到哪儿去?回医院吗?”她问,是很不想管他的,只是不管他,怎么放心得下呢。 “这个,不劳你操心。你只管睡你的,我走我的。”说话间已经把所有的衣裤套上身,靠到床边去找自己的拖鞋。 “秦子安,你是故意让我难过的,对吗?你故意在我面前喝酒,又故意的在我面前不去医院。你以为你这样做,伤害的是我吗?难道出问题的会是我吗?” 秦子安脚放进了拖鞋里,站起身就可以走了。 听了她气急败坏的问话,他没动了,坐在那儿愣了有几秒钟,随即沉闷地开口。 “我知道,这样做出问题的会是我自己。我也知道,不管我怎么做,你也不会有一点感觉。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恶心的人,不配你为我心疼。你根本就是一点也不在乎我……何苦呢?”最后这三个字是问自己的。 可不是吗?今天突然冒出来一个杨朋义,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让她对他退避三舍了。杨朋义的话比他的话有分量多了。他却还是认不清形势,虽然当时自己没那么想,潜意识里还是希望通过伤害自己的方式引起她注意吧? 她都下定决心要和你一刀两断了,你这么做,不是傻吗? 真是何苦呢,更让人家瞧不起了。 拿得起,放不下,不是大男子所为。 “就是啊,能想通就好。真是没必要那样幼稚了,回医院去吧,我也走了。”沈可佳觉得自己是没有理由呆在这里了,本来是偷偷来这儿睡一晚的。 既然碰到了他,就不得不走了。 “你回到这儿不是认为我在医院里,特意到这里睡觉的吗?为什么又要走呢?”她关心他生病身体吃不消,他关心她没地方住。 “不是,我是回来拿东西的,打算拿了东西就走。”沈可佳嘴硬地说,因为被发现了她的小心思,脸火烧火燎的。 一边和他说话,沈可佳自己也摸着穿好了衣裤,和他一样坐在床沿上,准备走了。 “拿东西?拿东西为什么不开灯?拿东西怎么会直接爬上床,当我那么好骗吗?” 沈可佳不说话了,都被发现了,再狡辩也没用。站起身来,往前刚迈了一步,手臂却忽然被一股温热包围。 原来是他抓住了她,就在她走的一刹那,他忽然有些恐慌。 她这一走,他们或许就没有机会了。跟她解释,留她一次!他心里跟自己这样说,也付诸行动了。 “你……”这是干什么?她只问了个你字,却被他手臂一用力拉她回来,紧紧地搂在怀中。她背完完全全靠在了他身上,搂着她腰的手臂收了收,让她靠自己更近些。 他们听到了彼此狂乱的心跳,似乎都很紧张,也很想念依恋对方。难道就这样分开吗?为了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的那些事分开?沈可佳又一次问自己,要不要接受他的过去? 你真的爱他吗?沈可佳,你要是爱他,为什么接受不了他的那些事?你要是不爱他,为什么又要担心他的身体,他好还是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佳,沈可佳,你真的要离开我吗?你就这么舍得我?”他把头埋在她的发间,呼吸着他熟悉的香气,问她。 “我……” 他抛开了所有自尊,几乎是在求她别走留下了,她又岂会不动容。两只刺猬好像在此刻都被拔掉了刺,想要尝试着靠近彼此。 “说实话,我也不舍得。”她终于坦率地说出了这句话。 “既然你爱我,我也爱你,你不舍得,我也不舍得,为什么还非要分开呢?沈可佳,你这是在折磨我,也是在折磨你自己啊。”听到她说不舍得,留她的勇气更多了几分,把她圈的更紧些,也说出了更多心里话。 “是,你说的没错。可我就是接受不了,我怕我自己会有心理阴影。我只要一想到,你为了满足自己的身体需要,去找小姐,还不是找一次两次,我就接受不了。”她痛苦地说。 都谈婚论嫁了,她怎么会愿意轻易离开他,可这种事不是小事啊。 他要是有这样的习惯,以后再复萌了,她该怎么办? “秦子安,你看起来真不像是那种想要女人找不到的,为什么要花钱去做那样的事。没有感觉的性,不会觉得恶心吗?”要是她,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侵犯,会宁愿去死,难道他就不是这样吗? “你愿意听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吗?要是愿意,我就和你说,如果不愿意,就算了。”那段时间的事,秦子安本来就不愿意提起,对他来说,那段日子也是痛苦的。 燃烧052 “我愿意,你说吧。”她淡淡地说。 “好,我们就像那次一样躺在床上好好说说话吧。”他提议道,放开了她。 沈可佳也没再反对,爬上了床,躺在靠墙的一边。 秦子安也上了床,躺在她身边,没挨着,手枕在头底下,看着眼前的黑暗陷入回忆之中。 “我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那时候我才十九岁。”他幽幽地说。 “我还是夜场子里面的服务生,她是一名迎宾,长的很漂亮,也很清纯。当时,她还是学生,刚上大一。她家很穷,好几个妹妹,还有个弟弟。家里供不起她读书,学费一直是欠着的。为了早点交情学费,她学习之余就来夜场子上班。因为长的漂亮,也被客人看中过。有一次,一个男人非要让她接待她,她不肯,还被那个人给甩了一耳光。是我出面救了她,还为这事被林齐州狠骂了一顿。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喜欢我了,我也情窦初开喜欢上她。” “我想尽各种办法让她高兴,就像很多恋爱中的傻小子一样。她说她很爱我,这辈子非我不嫁,我也相信我和她能够永远在一起。” 沈可佳听到这里,有点吃味,不知道在他心中,到底是曾经的那个女孩儿分量更重,还是她。 “有一天,我和她喝了一点酒,她陪了我一晚上。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和女人那样,很笨,不过她也是第一次。我看着床单上她的鲜血,决定一辈子都要为她负责任。她哭了,说爱我,说我就是她的生命。我们在一起过了两个月非常快乐的日子,直到有一天,我不可置信地看见她被一个男人搂着进了宾馆,才知道她背叛了我。” “我很冲动,冲进去就把那个男人一顿胖揍。她哭着挡在那男人身前,求我放过那男人。她说她爱上他了,爱上了一个大肚子秃顶满嘴臭气的男人。其实,是爱上了他的钱,好像那男的还真是喜欢她,把她带走了。我还听说,他给她专门买了一套房子,养了起来,成为真正的二奶了。” “她离开以后,我忽然发现女人的爱也不过如此,再多的山盟海誓也抵不上男人的钱来的实在。记得她离开的那天我喝了很多酒,有个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小姐陪我喝的。喝酒的时候,她跟我说了很多心事,我们两个人都一边喝一边流眼泪。喝到后来,两个人怎么抱在一起的,怎么做的也不知道。醒来时,看她在抽烟,衣服也没穿,一点儿都不在乎发生过什么事。” “她说,我很好,比那些嫖客好多了,至少她在我这儿能觉得是个女人,而不是一件东西。她还和别的小姐说了和我之间的事,当个笑话说的。我和她并没谈恋爱,就是有时候她寂寞了,会找我。我开始过上了糜烂的生活,为了忘记那个女人,装作对女人看开了,花天酒地。每天就是喝酒,和女人亲热,有过多少女人,不记得了。不过有一点我很清楚,我并不觉得她们恶心。她们总找我说心事,有很多女人也是迫不得已,走上这条路有时是由不得你回头的。” “两年后我厌倦了这种生活,就跟林齐州说想要调走,去酒店。那时候我对女人真的没什么感觉了,甚至是没有要女人的冲动。看开了,看透了,觉得所有的女人都一样。” “要不是因为遇到了你,估计我这辈子就像和尚一样,不会碰女人了。很奇怪,我就是觉得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我看到你,会很冲动。我盼着能和你那样,但我更盼着你爱我。” “沈可佳,我想说的都说完了。杨朋义说的没错,我真的是和很多小姐有过关系,曾经生活很混乱。你要是还觉得我恶心,我们就好聚好散吧。这种事,不是能够勉强的来的。” 原来是这样,沈可佳以为他是那种空虚到要花钱去找女人消遣的男人。他不是,他只是受了情伤,又在那种特殊场合,就有了那些糜烂的日子。 她心里好受了不少,至少是和她想的不一样。 其实这种事恶心与否,只和心理有关,和身体是没有关系的。好像她开始知道他有过女朋友,也和女朋友亲近过,并不觉得恶心。 一个痴情的男人被恋人抛弃,然后沉迷于声色犬马,听起来总是让人恨不起来的。 不管怎样,听他说完了这些,沈可佳是不觉得恶心了,还有点同情和心疼他的遭遇。 说完这句话,好像就在等待着沈可佳的宣判结果,他甚至有点紧张。她说想继续和他在一起,那就是天堂,要是她不愿意了,对他来说就是地狱。 沈可佳沉默了很久,秦子安猜,自己是自作多情了,她肯定还是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沈可佳,离开我以后照顾好自己吧,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找我。就算我们不在一起了,你也可以把我当成最要好的朋友。我很乐意帮你的忙,不想看到你和我太客气。” 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沈可佳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不过她知道他的意思,这是跟她说临别赠言呢。 “你还爱她吗?”她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问。 秦子安的思路一时没跟上,奇怪地“啊?”了一声。 “我说你为了那个女人伤心难过了那么久,现在还爱她吗?”她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话。 “不爱了,都过去了。何况那时候本来也小,才十九岁,懵懵懂懂的,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那你爱我吗?”她又问。 这个问题把秦子安一下子给问愣住了,什么意思?问他还爱不爱她,都要分手了,爱不爱还有什么意义?除非是她不想分手了,难道会是她不想分手了吗? 秦子安心中忽然被一阵狂喜淹没了,又觉得她是这个意思,又怕不是。激动之中,颤抖着回答她的话。 “爱,当然爱了。” “爱的话,为什么还要说分开呢,可见你根本不爱我。”沈可佳撒娇地说。 “爱,傻瓜我怎么会不爱你呢?我就是太爱你了,才怕勉强了你。你不是说嫌我恶心吗?”她娇嗔的态度,说明了她要和他和好呢,他听出来了。 赶紧表白啊,什么肉麻就得挑什么说,把这个女人哄晕了,才会不想着逃跑呢。 “我怎么能让你恶心呢,所以我宁愿一个人面对黑暗,也不敢让你有半分的不情愿。沈可佳,你就给我这个可怜的流浪汉一个机会吧,让我好好地照顾你,行吗?” 沈可佳又半天没说话,流浪汉同学的心再次被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等着她的回答。 “看你照顾的好不好,要是好的话,就考虑考虑。照顾的不好,就开除!”她俏皮地说。 还等什么呀,他现在就要第一时间好好照顾照顾她,让她验收一下他对她的热情和真心。 猛地扑上她的身,把她死死地压紧,他沙哑着声音说:“宝贝儿,我现在就照顾照顾你,好不好?” “哎呀,你讨厌。我说的照顾又不是这个意思,讨厌!下去。” “照顾你,必须得是方方面面都照顾周全了,身体和心灵都要让你获得极大的满足。老婆大人,现在我就先伺候你身体上满足了。” “你别……讨厌。” 秦子安不遗余力地重新脱去她的衣裤,这一次没那么狂野,生怕惹的老婆大人不高兴。 很温柔地亲吻她,亲着亲着变成了法式热吻,绵绵的情意和相思都融在吻里了。 搂抱着彼此,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听觉却更清晰。唇舌相吸的吱吱声,甚至是饥渴中吞咽的声音都是那样的引诱人。 “宝贝儿可佳,宝贝儿沈可佳,我不是在做梦对吗?你在我身边,你不走了?”他在她耳畔喃呢,再次搂了一下她,让她更近地贴向自己。 “嗯,我不走了。我走不了,心都被你这个混蛋给栓住了。”她柔声说。 他来亲吻她的脸蛋,一下又一下地吻,包含着疼爱的吻,温柔的让人心发颤。 “那你刚刚觉得恶心了吗?”她说了太多遍了,弄的他自己都要怀疑,这样亲热,她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忘记恶心的事了。”她小声说,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忘记的?被我弄的忘记了?”他心情好极了,坏笑着问她。 “就你最没正经的,喂,你那里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好像刚刚体力活还没干够,又想耕田了。”说着,翻身一压,她再次被固定在他身底下。 “放过我吧,我晚上还没吃饭呢,饿死了。”她话音刚落,就听到肚子很配合地咕噜噜乱响了一气。 “没吃饭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喝了酒,肯定是吃过饭了。”他温柔地责备她,从她身体内出来。 “你干什么去?” “给你煮点面吃。”他说,也顾不得穿衣裤,光着身子趿拉着拖鞋就去了厨房。 沈可佳按亮了床头灯,抓起他的外套把自己给裹上,跟了出去。 “别煮了,我不想吃。都这么晚了,吃不进。”她倚在门口和他说。 “不行,必须得吃,要是饿坏了,以后胃就会和我的一样。乖,到床上等着去,还真有点冷呢。”已经进入十二月了,夜晚确实冷。 “你还知道冷,看看你,什么都没穿。你进去,我自己煮。” “我没事,这点冷算什么?你别忘了,咱是什么出身。以前咱都是冬天穿夏天衣服,夏天穿冬天衣服,不怕寒风不怕酷暑。这还在房间里呢,那时候在天桥底下,也不觉得冷。”他心情好的,在她面前开始吹牛了。 明明是当笑话在说,她听了却无比心酸,上前几步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心疼地问:“现在想起那些,还会难受吗?” “如果你在我身边,想起来就不觉得难受。要是你不在我身边,想起来就难受。所以,你要一直守在我身边,好不好?”秦子安转回头,深情款款地看她。 “好!我们不再分开了。”她把头贴上他的后背,柔声说。 “不分开!谁也不能提分手,永远在一起。”他也说。 面煮好了,秦子安把面倒进碗里,给沈可佳端到餐桌上。 “吃吧,我坐在这儿陪你。”他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 “我拜托你穿上衣服行吧?你这样,人家怎么吃得进东西?”她嘟着小嘴抗议道。他就这么赤条条地煮了面,现在又赤条条地坐在她面前,不冷才怪呢。 “我这身材这么好,不是秀色可餐吗?怎么会吃不进,应该是食欲大增才对。”他逗弄她。 “啧啧啧,第一次听说男人还有秀色可餐,恶心死了。快去穿衣服,要不我不吃了。”她停了筷子。 “好,去,现在就去穿。老婆大人脾气太暴躁了,有待整治。”嘟嘟囔囔地说了句,他回了卧室,又飞速地出来,已经穿好了。 沈可佳真要饿死了,他一离开,她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他的手艺真不错,即使只是煮了一碗面,却还是用心地放了些东西。辣白菜,火腿肠,还有蛋,做出来的面就是色香味俱全。 “怎么样?老婆大人,我的面煮的好吃吧?”秦子安又在椅子上坐下,谄媚地笑着,像要邀功的小孩子。 “还行吧。”她故意这样说。 “竟然说还行?你走遍全C市,也找不出比我秦子安煮面更好吃的人!” “是吗?我不相信。”一边跟他斗嘴,一边把面条拼命往口中塞。 “死丫头,就知道嘴硬,不好吃吃那么多干什么?慢点吃,吃快了对胃不好。”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宠溺地说。 沈可佳不知道他煮的面是不是全市最好吃的,但是她知道,全市会在半夜起床给她煮面的,或许就他这一个了。 “就知道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不知道注意身体吗?第一次看见你这样的人,住院都能跑回家,明天给我乖乖回医院打针去。还有,以后再不准喝酒,再喝酒就是对你自己和我极其不负责任的表现。听到了吗?”把最后一口面吃了,一口气把汤也喝光了,酒足饭饱的沈可佳开始给秦子安上政治课。 “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你说听到了没?”被批评的小学生,声音很小地抗议。 “光听到了还不行,这件事要记住,最主要的是要做到。明白?” “明白!领导训示的对,我保证做到。不过明天可不可以不打针啊?”他拉着她手臂,心虚地问。 “不可以!”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 “明天是我们拍结婚照的日子,我早定好了的,不好改动啊。我保证按时吃饭,吃流质,好好养胃,不打针,行不行?” “不行!”这么严重的问题,不打针,她真怕再出问题。他每次发作出血都是那样吓人,她可不想总是担惊受怕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打针,我们婚纱照不照了?你要知道雷比斯的档期很慢,真的很难约,我还是托了朋友才定到明天的。错过了,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呢。”秦子安是不愿意因为看病的事耽误这个事,总觉得结婚的所有事宜都要尽快办好。 只要一天没领证,一天没办婚礼,他就是觉得不安稳,生怕她会跑了。 “也是啊,该怎么办呢?要不你明天先去打针,打完了我们再去拍照吧。”沈可佳提议道。 “这样吧,我们白天先去拍照,我早上到医院去一下,让医院把药开了,安排晚上打针,不就解决了吗?”秦子安终于想到了两全之计。 “不错不错,就这样做。还是我们秦总有办法,佩服了。”她甜甜地奉承了句,只要他肯去打针,还是要适度表扬一下滴。 “当然了,秦总不聪明,能娶这么聪明漂亮还能干的老婆吗?”投桃报李,他也不吝啬赞美。只不过赞美一到了他口中,就听着有点别扭。 这么几个优点,为什么他的重音要放在“能干”上呢? 很快沈可佳就知道答案了,他站起来,从她背后搂住她,柔声说:“老婆,其实我觉得你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干。” 沈可佳皱了皱秀眉,总觉得他在给自己下套呢。 “能干就能干,你在我耳边吹气干什么?” “这个光说能干不行啊?得用实际行动证明一下,实践出真知嘛。”边说着,又来卷她的耳垂,想要故技重施地亲吻啃咬她。 “少来!”沈可佳偏开头,躲掉了他的袭击。 “宝贝儿,我想了你这么久,总该给点补偿吧。” “你老实点,我们好好说说话。你刚生完病,身体正虚着呢,别乱来。”沈可佳一本正经地说。 “好吧,进去喽!”弯腰把沈可佳抱起来,回房。 在床上躺下,他把她圈在怀里,盖好被子。 “宝贝儿,你说要是我们就这样不在一起了,你会不会想我?”他问。 “废话。那你会想我吗?” “这句更是废话。你知道不知道,你左一个恶心,又一个厌恶,说的我心里多难受啊。”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你是这么回事。我不是以为你是那种特别重肉欲的男人吗?反正那样的男人,是女人都不喜欢的。” “杨朋义,这混蛋,再让我看见他不会放过他的。竟敢在我要登记的时候故意来搞破坏,我看就是对你余情未了。你说你沈可佳多过分,还当着我的面和他一起走。你走啊,你走了为什么还跟他分开了?告诉我你都和他去哪儿了?”想到这件事,他就要气吐血。混蛋沈可佳总能知道他最讨厌什么,最恨什么,最能刺激他。 “哪儿也没去,上车后不久我就把他赶下去了。”她老老实实地说,和好了,也就不想让他产生什么误会了。误会越深,对杨朋义越不好。 不管怎样,她始终是不希望他伤害杨朋义的。 “你赶他他就下去?我有点不相信,他没对你死缠烂打吗?” “没啊,死缠烂打的话,你中午还能在酒店遇到我吗?笨!” “也是啊,杨朋义这小子我看就是居心叵测。还有那个罗辰,老在你面前装好人,我看根本就是居心不良。对了,还有安俊生。他怎么回事啊?他怎么会在医院外面等你呢?” 在秦子安看来,安俊生的出现可是非同寻常啊,根本就不可能是巧合。 “怎么到你那儿,就变成了等我呢?我是碰巧遇到他的。” “真有这么巧?”他不可置信地问。 “本来就这么巧,骗你干什么?” “我哪儿知道你骗我干什么?总有你不可告人的秘密呗,说不定是在脚踩两条船什么的呢。” “呸!我有那个必要吗?要真有那个心,我直接跟他不就完了吗?还在你身边耗个什么劲?” “这么说,你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也是,肯定是想。人家是市长公子,我们是平头百姓,我看他长的还比我白比我好呢。还有,肯定比我有钱,不过……” “不过什么?”她没好气地问。 他明显就是想要攻击别人,他怎么就攻击性那么强,凡是跟她靠近的男人,他都要向人家宣战。 难道她就不可以有朋友了,只能围在他一个人身边转啊? “不过这样的人男人味不足,长的太白了,估计那个,某方面满足不了你的旺盛需求。”他说这话,还跟个搞科研的人一般严肃,说的别提多认真了。 沈可佳以为他要说什么呢,什么需求旺盛,亏他说的出。 “是,我某方面需求还真是很旺盛,你满足的了吗?”沈可佳笑的可灿烂了,看的他心里有点发毛。 “当然了,我随时随地解决老婆的各种需求,保证彻彻底底地满足。” “那最好了!”她又一笑,小手轻轻在他胸前撩拨。 “我就知道,我老婆肯定是又想要了。来吧,老公满足你!”说着,就要把她扑倒。 燃烧053 “你别急嘛,让我酝酿酝酿一下啊。”小手继续在他胸前划着小圈圈,惹的他的小腹处又有一股热浪升腾而起。 “行,宝贝儿还好这口。来吧,我躺好了,你随便摸,随便亲,我招架的住。”他躺平身体,对自己的身材可是信心满满啊。 “招架得住最好了,正好能满足我的旺盛需求。来,宝贝儿,再躺平一点,我要来了啊。” “嗯,来吧来吧。我等着呢,快点儿。啊!啊!死丫头,你怎么揪我呀。”沈可佳的小手在他胸前划了一会儿,忽然一使力,用上了神奇揪奶手,他不惨叫就怪了。 “不然你以为我要干什么?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某方面的需求特别旺盛,就是那种对虐待的需求。”说着,她还用舌舔了一下自己的唇,口中发出“撕拉”的声音。 可不像SM的女主角吗? 还真是性感呢,弄的秦子安连疼也忘记了。 “是你说的啊,招架的住,我又来了。”说完,对着他手臂又是一拧。 “好吧,你随便来,再叫一句我就不姓秦。”他还跟她杠上了,其实肚子里在憋着坏呢。 “我能招架的住,你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他豪迈地说,故意在她面前显示自己的气概。 沈可佳把今天听说他找小姐的那些个怨气什么的,一起用在手上了,还真没客气地拧了他几把。 他身上的肉很紧实,又很光滑,有些地方根本揪不起来。 他真的没有再叫一声,她都有点不好意思虐待他了。 “机会只有一次,你可要爽个够哈。”他提醒她。 沈可佳坐起来,很珍惜地再下了几次狠手,终于还是揪不动了。 “满足了吗?”他邪笑着问。 “就算满足了吧,今天就放过你,睡觉。”沈可佳拍了拍手,躺下来,打算睡了。 “你是满足了,该轮到我了吧?” “睡觉!”他的咸猪手一伸过来,她就翻了个身躲开了。 “我可是躺在那儿没动,随便你怎么处置了。公平起见,你也要随便我怎么样都行。” “我又没说,你满足我的需求,我就满足你的需求。谁叫你不提前说好的,临时加规则,不算!”沈可佳此时只有耍赖了,她现在还酸着呢,可不想被他瞎折腾了。 “沈可佳,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很喜欢重口味的啊,不乖乖束手就擒,我可要用强了。”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别,秦总,您是大人物,就放过我这个不懂事的小营业员吧。你看,我这腰酸背痛的,小身板还这样瘦弱,您怎么忍心摧残我呢?”沈可佳好歹也是个伶牙俐齿地丫头,束手就擒的事当然不会干了。 “所以说你最能干啊。小身板确实是有点瘦弱,不过能量很足,能经得住我的摧残,没事。别怕,哥会温柔的。”连哄带骗的,说完,还没等她说行不行,整个人就已经压上她了。 “别……求你了,放过我吧,啊。讨厌!” 刚才这坏蛋睡觉时,把她临时披上的他的衣服给脱了的时候,就不让她穿任何衣服。 他说最喜欢她光溜溜地躺在他怀里,也不是要干什么坏事,就抱着舒服,感觉她离他很近。 说话不算数,他就是说话不算数。这还叫不干什么坏事吗?又压上来了,正好她还没穿衣服,够方便的了。 他也只穿了一条短裤,上本身裸着,贴着她,轻轻摩擦。 低头寻她的小嘴儿,她嘴上叫着不要,他一亲,还是很受用。 密吻了好一会儿,他才转战别处。这回两人没在黑暗中了,点了床头灯,房间里有些暗暗的光。 他喜欢在这样的灯光底下看她,小脸总有一抹潮红,身上的白也在橘黄的灯光下散发出光晕。 好像她就是一件艺术品似的,他竟然半天也不舍得亲,就这样看她。 “宝贝儿,你身材真好,身上一点儿赘肉都没有。”他赞道。 “唉!是吗?再好也没用,听说生了宝宝以后都会有变化的。你这么迷我的身体,以后嫌我的日子等在那儿呢。”沈可佳大煞风景地叹了一口气。 “傻子,就算变也是为我生孩子变的。我才无所谓呢,你再变也是我爱的沈可佳。”秦子安知道女人都是缺乏安全感的,忙信誓旦旦地说。 当然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本来接近她也不是因为她的外在条件。 “要是变的好胖呢?”她问。 “胖不是更好吗?肉多,摸哪儿都爽,现在肉太少了。你看,除了胸部和屁股,别的地方都是排骨。”他说。 “切,那我要是身材变形怎么办?”她心里甜的很,嘴上还是不饶,非要听他说很多誓言,才能放心。 “更好了,我从小就没玩过变形金刚。”他哈哈地笑,惹的她又是一顿狂掐。 掐完,就被她按住狂亲,乱亲一气,逮哪儿亲哪儿。 沈可佳的身体又被他更进一步地认识了,发现了更多敏感地带。 …… “秦子安,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问的理直气壮的,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他报复杨朋义的事。 不过,随即又想,应该是不知道的。这件事,只有他和秦子琪知道,杨朋义自己也不会主动说强暴了秦子琪吧? 所以,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她这样问,多半是诈他的,看他心里都藏了什么事。 天地良心,除了杨朋义那事,他对她可没有任何隐瞒了。 “没有!我还敢瞒着老婆大人吗?早知道,我连小姐什么的事早就跟你说了。以后有任何事我都争取坦白从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好不好?”沈可佳认真地审视了一下他的表情,觉得好像没什么可疑之处。想一想,也觉得他身上能有多少秘密呀,估计也不会再有什么瞒着她了。 “以后你就别犯什么错误了,我沈可佳呢,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小小的不起眼的女人。不过我对男人的要求很高,你一定要洁身自好,而且绝对不可以对我有任何欺瞒。我最恨别人骗我,杨朋义就因为瞒了我,骗了我,所以我就报复了他。他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你要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趁早到我这里报备,这可是最后的机会啊。以后让我知道了,我可不会饶了你,如果问题严重的话,有可能一辈子我都不原谅你。记住了?” 秦子安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犹豫和担忧,是不是该告诉她? 不,不能!这事儿只能烂在肚子里,否则姑嫂不好相处,最主要的是,就算现在坦白,以沈可佳的性子也很难原谅的。 说不准她以后还会一直怀疑他,永远都对他没信任感。 想到这里,秦子安就是打死也不会认的,嬉皮笑脸地回答她。 “是,老婆大人,我记住了!以后我每天连我脸上多长出几根胡子,都向您汇报。每天勃起几次,更是必须得让您老人家检阅的。” “没正经的!”她拧了一下他的脸,这一关,又被他蒙混过去了。 “睡吧老婆,明天拍婚纱照够你辛苦的了。”他温柔地说。 “恩!”她答应一声,被他需索无度弄的,真困,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沉沉地睡着在他怀中。 抱着她,他觉得很幸福,很踏实。 就是在想起她刚才的逼问时,又有些担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事她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呢? 万一知道了,比她知道他找小姐的事肯定是严重一百倍的。 眉姐的事她理解原谅了,小姐的事也不追究了,假如真有一天她知道了,他只能期望着万一她知道也能原谅他。或许,要早点有个孩子。 最近这一个来月,他已经在不断播种了,期待着早点收获一个孩子。 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小腹,还真的比以前又多了点肉似的。难不成,已经有个宝宝在里面孕育了? 忽然想起,最近她还真是恶心了很多次,不是都说怀孕前三个月反应重吗? 想到这里,他简直想狂喜地摇醒她,问问她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不舒服。但见她呼吸很均匀,睡的沉,又舍不得吵她,就由着她睡了。 反正,孩子在也跑不了的,总是他的孩子,也不急在这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沈可佳在他的早安吻中醒来。 “宝贝儿,早餐准备好了,起床了,我帮你穿衣服。”他温柔地说,动作都轻柔了很多。 沈可佳看的一愣一愣的,真搞不懂他怎么对她好的这么过分了。 “你帮我穿衣服干什么?我自己来,你这表情看着有点慎得慌,你干什么错事了吗?”她奇怪的问,动作幅度很大地往身上套衣服。 “你轻点儿!”他紧张地说。 “轻点儿干什么?我不是一直都是大动作的吗?你还是第一天认识我啊?我告诉你,沈可佳可不是什么淑女,你可别那套小女人的要求来套我啊。” “好好好,不套不套,你就别动作太剧烈了就行。”他想,她要是怀孕了,心情肯定也是很重要的。 凡事都得顺着,不能惹她生气。孩子生出来大概脾气就不像沈可佳这么倔,这么暴躁了。 为了祖国的下一代,他可是什么牺牲都愿意做的啊。 “你到底干什么?说话怎么这么奇怪,我睡了一晚上就变成了纸糊的了?还动作别太剧烈了,穿个衣服有什么剧烈的?再剧烈还有你……”大大咧咧的,这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他是剧烈啊,对待她太猛了,要真有孩子,会不会伤到? “是啊,我剧烈,真对不起宝贝儿,我看我是太剧烈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啊,什么头啊,胸口啊……”秦子安紧张地上下打量她。 这不能怪他紧张,刚得知当爸爸的人谁不紧张啊。 当然了,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当了爸爸呢。今天拍完婚纱照要赶紧带她去医院验孕,要是她怀上了,他针都不用打了,立即就能好。 “秦子安!”沈可佳不耐烦了,最受不了这种奇怪的行为,把她弄的云里雾里的。 娇吼了一句,秦子安不光没有生气,还一脸的笑。 “老婆大人,有什么事你吩咐我,别叫,拉到了肚子就不好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总拿肚子说事儿呢?我肚子怎么了?”他那么好的态度,她刚被气的,挑起了的火又消了。 “你看看,宝贝儿,这肚子比原来是不是圆了一点儿,还大了一点儿?我看你很有可能是怀孕了。”他说着,撩起她刚穿上的T恤,轻轻抚摸着给她看。 “很有可能”这四个字说的基本就是能确定了的意思。 “而且最近你还吐了好几次呢,是不是?” “哎呀,好像真是啊!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呢,那个都四个月没来了。我总是好几个月才来一次,也不注意。难道是真有了?”虽然还没想这么快就生孩子,对沈可佳来说,能给秦子安生孩子也是很高兴的事。 “肯定是,你看看你这肚子,以前你好像没肚子啊。” 他找到了实质性的证据,太有说服力了。 “我以前肚子很平的,你这样一说,我看这肚子还真大了一点儿呢。” “哈哈,我要当爸爸了!太感谢你了,宝贝儿!”把沈可佳搂过来,对着脸狂亲。 “傻子似的,还没确定的事,瞎高兴什么呀?”看把他乐的,眼圈都红了,像要哭了似的激动。 “我真高兴,可佳宝贝儿,我真高兴。我太高兴了,我要当爸爸了,以后我们一家几口人更幸福了。宝贝儿,我该怎么感谢你呢。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是太高兴了,你理解不了我的心情。我太高兴了!” “你高兴吗?可佳宝贝儿?”高兴了半天,才想起问她这个关键问题。 “我也高兴,当然高兴了。能给你生宝宝,我觉得很幸运也很幸福。” “好,我们去吃早餐吧。你可要吃的壮壮的,胖胖的,到时候孩子更健康。从现在开始不准挑食,按时睡觉。”他开始提要求了。 “对了对了,还有我不会骚扰你了。听说前三个月很危险的,容易流产,我一下也不碰你。” “那你有需要怎么办?”该不会忍不住去找小姐吧? “有需要自己解决,不能给组织增加额外的负担!”他乐呵呵地说。 “你坐好了,我给你穿裤子穿鞋,可别扭到了腰。”他说着,去给她拿裤子,帮她穿上。 因为以前照顾过子琪,他照顾起人来还真是熟练的很。 “哪儿那么夸张了,我妈生我前一天还下田呢。你别弄的我跟个纸人似的,沈可佳强壮的很呢,所以我的宝宝也会是强壮的。” “那是,宝宝爸更强壮。但咱们不怕一万怕万一,还是小心点儿好。对了对了,你工作就别做了,一站就十几个小时,身体吃不消的。” 他说的还确实是个现实问题,她这个工作性质对怀孩子不好。 还有,最近厅里就要装修了,对胎儿会有更不好的影响。而且听说装修时,她们这些员工还要跟着熬夜的。 可她好不容易把这份工作做的有起色了,不出意外的话,再有最多半年就能升到店长了。 店长上行政班,比营业员要轻松很多。 “子安,我想,要不我坚持一下看吧。你看我们对面专厅卖包的,她就一直在站,现在都六个多月了。” “不行!这件事绝对没有商量,万一站流产了,你要后悔死。”秦子安强硬地打断了她。 她也真的纠结,确定好了的事业前进阶梯,就这样断了,不甘心啊。 而且刚进公司的时候,罗总问过她计划什么时候生小孩的事,她说三年内不考虑。沈可佳向来守信,这不是扇自己耳光吗? 沈可佳自己也知道,她怀孕就不容易,秦子安又这么热切,万一孩子出点事,她是会后悔死。 “好了好了,要是确定了怀孕,我就辞职,总行了吧?”不是还没确定呢吗? “这还差不多,吃饭去!” 沈可佳来到餐桌前,吓了一跳,真是太丰盛了。她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早餐,简直跟卖早餐的小铺似的,一桌子的东西。 豆浆,牛奶,包子,馒头,汤粉,馄饨应有尽有,甚至还有洗好了的苹果,圣女果等,却没有她最想吃的油条。 “我们家改卖早餐了?”她惊讶地问。 “要保持饮食的多样性,这样你身体会更好。怎么样,不错吧?你还有什么想吃的,随便点,我现在就给你买去。” “我想吃油条。”她才不客气呢。 “不行,就是油条不能吃,油炸的,对身体不好。” 完了,这才刚开始,就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让,以后还要不要活了。 沈可佳心内哀嚎一声,还是乖乖地坐在桌前,吃混沌。 “好乖,这几个月,你就忍忍,以后你想吃什么都随便。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想吃什么,我都满足你,行吗?”他宠溺地说,习惯性地又摸她的头发。 “行,为了宝宝,吃什么都行!” “这才是我的好老婆呢!老婆,我得更努力了!”他说,也坐下来和她吃早餐,拣她不吃的吃。 “为什么呀?” “你看,我们这房子还是一室一厅的,我宝贝儿出来了,睡哪儿啊?我要尽快赚钱,先解决了哥的问题,我们自己再买个三室的房子。万一这一胎是双胞胎,到时候每个小家伙还能分到一间房呢。” 想的真够远的了,不过,她很感动。 他是个有责任心,有上进心的人,至少比杨朋义是强太多了。跟杨朋义在一起时,好像所有的生计问题,都是她在操心的。 他就没想过自己买房子,就只想窝在父母家里,几世同堂。 “我想好了,暂时把我们宝贝儿就安置在我们房间里。就是有点不方便,等他长大点儿,我们亲热,他会偷窥吧?”他嬉笑着问沈可佳。 她小脸又红了,笑说:“你自己少往这话题上绕啊,现在生理问题要自己解决,还是嘴巴老实一点。” “可不是吗?可要憋死我了,怎么办呢。要是宝宝一个月就长大该多好啊!”他感慨地说,说的她直想笑。 “你最近是喜欢吃酸的还是吃甜的呀,宝贝儿?”他一本正经地问。 “好像酸的也喜欢吃,甜的也喜欢吃。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呀,难道你还有性别歧视吗?”她敏感地问。 “我随便问问,儿子女儿我都喜欢,就是对小家伙好奇。我想知道,这家伙现在到底长什么样,有没有小手啊,小脚什么的。要是能随时拍到他的样子就好了,我天天拍,天天和他说话。” 沈可佳被他认真而期待的模样逗笑了,调侃道:“看来要是他出来了,你估计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 “谁说的,老婆孩儿我都爱。以后我就看你和他,保证一辈子都看不够。” “好了,看把你高兴的。我们还是赶紧去拍婚纱照吧。拍完就去医院,你打针,我做检查。怎么样?” “行!老婆说什么都行!”秦子安乐呵呵地说。 沈可佳站起来,他还生怕她摔跤,赶紧上前扶着。 “哪儿用那么小心了?你别弄的太紧张了,大惊小怪的!” “必须得小心!你自己也要特别小心,比如上厕所什么的。在家我就跟你进去,要是在外面,我不能陪着的时候。你蹲下去站起来都要小心,别滑倒了,别撞到什么。”他仔细认真地交代道。 沈可佳翻了个白眼,真受不了他了。 他不理她的小小不满,继续说:“出门的时候最好戴口罩,省的感冒了。上次听我们会计说,怀孕时孕妇感冒,病毒会直接传染给胎儿。很严重!衣服多穿些,你里面这件太薄了,还是换一件再出门。还有……” “停停停停停停!”沈可佳伸出一只手,另一手食指顶在掌心上,示意他千万别再说了。 “我明白了,不用说了。我看你干脆做个真空罩子,把我罩进去吧。哪儿那么多规定,要是这样,这孕你怀吧,我还不怀了呢。” “你生气了宝贝儿?孕妇不能动不动就生气的,你要保持身心愉悦,平和自然。就感觉好像每天在对着一片平静的湖面,想象着有一只天鹅在上面飞过。就类似于这种场面,你多幻想一下,孩子出生以后脾气就不会像你那么臭了。” 燃烧054 “得了吧,你!我天天对着你这么个唠叨的大妈,不对,是唠叨的奶奶。我能想象出平静的湖面吗?我就能想象出一堆苍蝇围着我嗡嗡乱转。我说秦子安,大话西游里面的唐僧怎么就没请你去演。你这功力可比他强多了,我求你,我拜托你,千万别在我耳边念了。有一点你说的特别对,孕妇需要保持身心愉悦。你再这么唠叨,我会被你烦死,怎么愉悦?从现在开始,你闭嘴!一切都听我的!”做完总结发言,沈可佳叉上小腰,一脸傲慢地斜睨他。 “好吧,谁叫你是孕妇呢。大方向我都听你的了!现在咱们就做一件事,换件厚点的衣服,出门!OK?”秦子安涎着脸问。就算是冒着被她再大骂一顿的风险,他这个准爸爸也必须得顶风作案,谁叫孩子的利益高于一切呢! 沈可佳也爱惜自己的身体呀,毕竟孩子的事确实是大事,妥协了! 秦子安亲自到衣橱里面翻找了半天,太厚了,怕把她闷出汗。太薄了,又怕冷着,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找到一件合适的衣服。 “宝贝儿,我觉得你衣服还太少。明天,我去给你再多买些衣服来,还有鞋,你那双运动鞋跟高了一点,容易摔跤。” “啊!天呐!又来了!秦子安你累不累?”沈可佳哀嚎一声,再次崩溃。运动鞋跟都高了?开什么玩笑啊? 秦子安赶忙闭嘴,保护性地搂住沈可佳的腰,一同出门。 雷比斯婚纱摄影是本市最好的婚纱摄影连锁店,秦子安携沈可佳一到,就得到了热情接待。 他直接找了全程跟进的摄影顾问,让她安排他们化妆等事宜。 “您好!上午是室内拍摄,下午我们有专车带您以及其他贵宾去我们的外景拍摄地。”美女顾问柔声说,和上次见到秦子安一样,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也看了一眼沈可佳,带着几分羡慕的目光。秦子安和她交流时,手一直环着沈可佳的腰,一看就是对她呵护备至。 她想是不是自己的运气非常好,今天带的两对新人都是很帅的新郎。 这位叫秦子安的先生的伴侣倒长的不错,只是另一位的太太长的差强人意。以她看来,那女人长的还没她好呢。 “你会全程都在吧?我爱人的身体需要随时有人照顾着,她怀孕了。”秦子安自豪地说道。 “先生,真的很抱歉!贵宾的确是每一对都有专门的顾问全程一对一的跟随,不过今天我有一位同事生病住院了。为了不影响顾客的拍摄进程,我只能同时带两对一起拍摄。不过,既然您爱人怀孕了,我一定尽量多陪护在她身边。您看这样行吗?”顾问得体地说,态度很礼貌,秦子安心里虽然有点不愿意,却也不想为难她。 至少他会全程在她旁边照顾着,这些也就不特别要紧了。 “可以,这有什么不行。”还没等秦子安回答,沈可佳先说。 她觉得秦子安这个家伙还真是小题大做了,还没确定怀孕是真的,就先弄的这么紧张。 “谢谢您!”顾问说。 “我现在就安排化妆师给两位化妆吧!” “好!”沈可佳说。 “化妆品好像含铅,让她们给我老婆化淡妆吧。”秦子安叮嘱道,惹的沈可佳又是一记白眼。她也不喜欢浓妆艳抹,还是偏向于自然效果,所以只是瞪了一眼秦子安,却没提反对意见。 顾问答应着引领两人到化妆间坐好,安排化妆师给他们上妆。 “先生,您也要打一层粉底的,这样效果会更好。”化妆师说道。 “什么?我还要抹?不要!” “不要的话,效果会不好,皮肤会显得暗淡无光。”化妆师又温柔地说。 沈可佳忍不住笑出了声:“秦子安,你还没听懂吗?就是你太黑了,得刮一下瓷,否则像黑炭。” 说完,看他的黑脸涨的发红,她心里那个得意啊。让他念了她一大早上,总算找到对付他的时候了。 “黑炭就黑炭,这样才爷们儿,谁要擦那种东西。”他嘟嘟囔囔地说。 “擦,不擦拍出来像黑白无常,好看吗?”沈可佳抿着嘴笑,气的他牙痒痒。 “我就不擦!” “好啊,别擦!”见他这么不配合,她有点生气了,拉下脸来。 “我走了,不拍了。”她嘟着嘴,威胁道,屁股并没有离开凳子,只是嘴上说说。 惹孕妇生气那可是大忌啊,秦子安为了娶老婆回家,也为了她肚子里面的宝贝贝,豁出去了。 现在只要不给他净身,让他干什么都行! “好好好,姑奶奶,我擦还不行吗?”秦子安没好气地说,不情不愿地坐在了椅子上,有另一个化妆师来给他打粉底。 沈可佳又得意,又高兴,还忍不住要逗弄他。 “不错嘛,秦总这样擦了以后整体形象都有所提升。看着很有书卷气,很……娘啊。哈哈哈。” 秦子安恨不能咬她一口,这死女人,现在敢蹬鼻子上脸,真把她惯坏了。 要是这样下去,他在她面前还有什么权威形象可言啊?也就是她怀孕了,否则非要把她罚的下不来床。现在,连吓唬她的理由都找不着了。 “沈可佳,咱们就走着瞧,看你能不能永远都是个孕妇。我都给你记着,你尽管作威作福吧,有你受罪的时候!” 受罪两个字说的是咬牙切齿的,她才不怕呢,那么久的事,鬼才记得住。 再说,他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除了更猛地对付她,还能把她怎么着? “怎么让我受罪啊?”她促狭地问。 问这句更是对他的挑战了,还不信他敢在几个人面前说那种事。 “你说呢?亲爱的,就像昨晚那样啊。”以为他不敢说?太低估他了吧。 沈可佳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看化妆师似笑非笑,用暧昧的眼光瞟了她一眼,又迅速移开,她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该死的秦子安,他怎么就那么坏呀,什么都说的出口,她算服了。 “不笑话我了?没话说了?”他还乘胜追击。 “我懒得跟你这种人说话。”她恼羞成怒了。 “好,懒得和我说话不要紧,只要不懒得我和结婚,不懒得给我生宝宝就行。” 沈可佳不接他的茬,也不说话,就一直坐在那儿佯装生气。 还是秦子安先忍不住,谄媚地问:“老婆大人,你怎么不说话?你不说话场面好沉闷啊。” 依然不理,他又堆上笑脸继续问:“沈大人,沈美女?给个反应啊,你这样不言不语的,让小人我好生惶恐啊。” “惶恐你个大头鬼,我这儿化妆呢,说什么说。”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来吧,反正我这粉也拍完了,出去吓吓人。” “这才九点,刚吃完早餐一个小时,一点儿饥饿的感觉都没有。” “你不吃,宝宝还要吃呢。我去去就来!” “秦子安!你敢买我就给你扔出去!太过分了,又来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沈可佳提出抗议。 秦子安一看她表情,还真是有几分真呢,忙哄道。 “不买不买,你是孕妇你最大,咱别发火行吗?” 正哄着呢,忽然听到一个女人问:“请问我们现在可以化妆了吗?”话是对着化妆师说的,随即在看到正化妆的人是沈可佳时惊讶地叫出了声。 “沈可佳?” “啊?”沈可佳转回头,一看,来人竟是潘丽娜。 “你也在这里拍婚纱照?”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地说。 潘丽娜的惊讶比沈可佳更大,如果她没记错,昨天两个人还跟陌生人似的。 今天又欢天喜地地来拍婚纱照来了?而且还听到说她怀孕了! 跟在潘丽娜身后的罗辰也听到了秦子安说那句“你是孕妇你最大。” 他不知道应该替沈可佳高兴,还是该担心她日后的生活。杨朋义肯定不是丈夫的理想人选,秦子安会是吗? 虽然沈可佳昨天什么也没和他们说,但看秦子安又是对她冷嘲热讽,又是故意在她面前故意喝醉的行为来看,这男人也不可取。 罗辰觉得沈可佳最适合的是踏实本分的男人,以前他以为杨朋义会是。 想来想去,只有在他亲自照顾沈可佳才放心。奈何他已经有婚约在身,不该有这样的想法。眼睁睁看着她为别人怀孕,又在他面前化新娘妆,他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 “来来,你们化吧,我和秦子安都差不多了。罗辰,你傻站着干什么呢?当新郎官当傻了?你也要化妆的,秦子安刚才都上了粉,你们看看,是不是他白了很多?”沈可佳叽叽喳喳地说,从椅子上下来。 秦子安和罗辰以前也经常在杨朋义处相聚,算不上很熟,却也不陌生。 沈可佳知道两个男人之间微妙的敌视,所以就特别热情。罗辰和潘丽娜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希望秦子安和他们也能成为最好的朋友。 以后要做什么,四个人在一起也热闹,总这样别别扭扭的心里还是不舒服。 秦子安黑着一张脸,不主动和罗辰打招呼,只是对潘丽娜点了点头。 他任何时候都不想和觊觎他老婆的人称兄道弟的,还有,今天被抹成这样,沈可佳还特意让他们看,这不是让他丢人吗? 看出秦子安脸上的尴尬,沈可佳笑着给他解围:“他非不肯抹脸,是我强迫他擦的。被你们一看还不好意思了呢,我说秦总,你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儿,一会儿罗辰也跑不了的。” 秦子安一反常态,一直在给沈可佳赔笑脸的,这会儿板着脸不理她。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语出讥讽。 “笑的这么开心,看见他们结婚,能这么开心吗?”他就是看不惯,沈可佳明知道罗辰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和他们往来? 再说,罗辰潘丽娜就要结婚了,她就一点也不吃醋吗? 杨朋义和他说过,说沈可佳以前是喜欢罗辰的,难道现在就完全没有感觉了?要知道沈可佳喜欢罗辰可是在喜欢杨朋义之前的,他不就相当于是她的初恋了,女人不是很难忘记初恋的吗? 他觉得沈可佳就是热情的过了头,显得很心虚,很假,分明就是掩饰心中的醋意。 “当然开心了!”知道他吃醋了,她有点不高兴,好几个人看着,她就只能装作听不出来他的意思,傻乎乎地回答他。 “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们班唯一一对健在的情侣了。不光我期待看到他们结婚,我们所有同学都等着喝他们喜酒呢。”好像还不够,她又补充了一句。 罗辰也没主动和秦子安打招呼,只是和沈可佳笑了笑,也没有善意地看了一眼秦子安。 “有点儿言不由衷了。”秦子安淡淡地说。 罗辰终于看不下去了,觉得他太不给沈可佳的面子了。好歹他们也是她的好朋友,他不管怎样都不该在他们面前这么针对她的。 “可佳,你确定你要和这个人结婚吗?”罗辰问。 “你什么意思?想挑拨我们夫妻关系吗?”秦子安靠近罗辰,声音更显不悦,简直就是在向他宣战了。 秦子安这个恨,结婚登记,杀出来一个杨朋义,挑唆的沈可佳和他差点就结不成婚。 这会儿又杀出一个罗辰,想娶她,怎么就那么难,这都得算过五关斩六将了吧? “你们要是真关系好,我也挑拨不了什么。要是本身信任度还不够,即使我不说,恐怕也长久不了,你说是吗?”罗辰的样子倒很冷静,不像要找茬,更不像要打架。 秦子安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对这个混蛋挥出拳头。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要是他打架了,沈可佳肯定生气不理他。罗辰这混蛋话还是没说错,他应该相信他和沈可佳之间的感情,不会因为他一句坏话而受影响的。 “可佳,你告诉他,要不要和我结婚?”他忽然笑了,自信满满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妻。 沈可佳没回他的话,秦子安的自信慢慢冻结在脸上。 “老婆……你不想嫁给我了吗?”知道她可能是生气了,他也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吃醋过度,语气温柔地又问了句。 沈可佳不满地瞥了他一眼,转过头对罗辰说:“我确定要和他结婚了,而且我们可能已经有了宝宝。希望你和丽娜祝福我们,多好啊,我们几个人一起拍婚纱照,这可是缘分呐。” 虽然没直接回应秦子安,他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她在几个人面前承认了对他的感情。 带着胜利的笑,秦子安看了看罗辰,心说:你挑拨也没用吧?我老婆就是我老婆还会被你这个坏蛋给说跑了吗? 罗辰还能怎么办?他的立场只是沈可佳的朋友,既不是前男友也不是前夫,更不是她哥哥父亲什么的。就算再怎么不放心,也说不出什么。 何况,他也只是希望沈可佳好,没别的想法。 秦子安不靠谱,对沈可佳的感情好像也不假,他只是怕这小子喜欢惹事不稳定。 既然沈可佳都这样说了,潘丽娜也看着他呢,他便伸出手,口中说道:“可佳,我祝福你。一定要幸福!” 沈可佳也伸出小手和他握了一下说:“你和丽娜也一定要幸福!我和秦子安祝福你们!” “子安,你和他们两个握握手,祝福一下他们啊。”放开罗辰的手,沈可佳乐呵呵地提议道。 秦子安才不想祝福情敌呢,又一想,情敌要是幸福了,就不会天天觊觎沈可佳,打她注意了。 勉为其难地伸出黑手,不咸不淡地对罗辰说:“祝福!” 当罗辰喜欢和他握手呢?他也不情不愿,两个人都是给沈可佳面子,手握在一起,还较了一下劲。 “罗先生,潘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刚好秦先生这边已经化完妆了,我招呼他们去挑服装,您二位化妆行吗?很抱歉,因为秦太太怀孕了,我照顾他们的时间可能会多一点。”顾问从外面进来,打断了两个男人斗力的幼稚行为。 两人手放开了,罗辰很礼貌地回应顾问的话。 “没关系,孕妇本身就该多照顾的,我们自己可以的。” 秦子安听工作人员这样称呼沈可佳,心里偷着乐呢。 “秦太太,我们去挑衣服吧。”他笑着,屁颠屁颠地跟沈可佳说道。 于是化妆间就让给了罗潘两人,他们去了衣帽间。 “您好!先挑六套室内装,白色婚纱是必选的,其他的两人随意。”顾问说道。 挑衣服进行了很久,沈可佳看中的,他都不让穿,理由是太露,她会冷。 最后沈可佳叉着腰,又一次对她怒目相视,他才不得不妥协。 “秦先生,没事的,我们室内有暖气。再说很多拍婚纱照的都是准妈妈,冷不着,您放心吧。孕妇的心情最重要,您还是让她按照自己的喜好选吧。” “好好好,你选,总行了吧?今天一天脾气就变大了,完了,我以后的日子真有罪受了。” “怎么是我脾气变大了呢?我从来脾气都不好,今天是你小心过度,让我发毛。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看看你刚才对罗辰那是什么态度。竟然当着他们的面说我和他有什么,让人家潘丽娜怎么想?你以后再这样,我不会给你面子的。”杏眼圆睁,数落起秦子安来,沈可佳倒是底气十足。 话音刚落,就听顾问对着门口说:“罗先生,罗太太你们也化好妆了吗?正好,也挑衣服吧,待会儿一起拍照。” 罗辰眉头微皱,心想,这两个人是又吵架了?拍婚纱照也能吵架,他们可真厉害。 沈可佳觉得自己刚才的样子也太凶悍了,对秦子安有点不好意思,忙跟顾问说:“我挑这套格格装,还有这一套民国的,还有这个……。丽娜,这个我们挑差不多的怎么样?” 潘丽娜没意见,笑呵呵地说:“好啊,我们穿一样的,像姐妹两个。” “好主意,好主意。待会儿我们让摄影师给我们四个照合照,你说好不好?”沈可佳兴奋地说。 两个男人都是一头黑线,第一次听说,照婚纱照还有四个人合照的。 “这样不好吧?谁这样照的啊?”秦子安小声说。 “别人不这样照,我们就不可以吗?谁规定不能这样照了?哪条法律上写了?我觉得很好!就这么定了,罗辰,丽娜你们说好不好?”沈可佳的歪主意是最多的,他们早习惯见怪不怪了。 两人都很纵着她,再说这也没什么不好,四个人也喜气,只是那位黑脸看着有点碍眼。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潘丽娜笑着说。 就这么说好了,各自挑好衣服,在顾问的引领下去了拍摄房。 同一个房间的两端,可以容纳两对新人。他们先是分开拍的白色婚纱系列,拍完后就和摄影师沟通好,四个人开始拍合照。 两个女人站在中间,两个男人站两边,秦子安为了宣布占有权,老婆的腰搂的那叫一个紧。 倒是罗辰和潘丽娜始终都好像靠不到一起去似的,总有些礼貌的成分在。 “你们二位再靠近些……对……”摄影师跟罗辰潘丽娜说道,二人又往一起靠了靠。 “准备好了,一,二。”数到三的时候,秦子安忽然往沈可佳小脸上一凑,拍出来的效果就是那两人甜蜜相依,他们两个更甜蜜地亲吻。 整个上午把室内部分都拍完了,中午吃饭自理。 “我请你们吃饭!”秦子安主动和罗辰潘丽娜说道,让沈可佳非常意外。 “不用了,谢谢!”罗辰才不想吃他的饭呢。 “走吧,我们四个吃,才热闹!”沈可佳说着,就来拖潘丽娜的手臂。 只好随着她了,到了附近一家中高档餐厅,就坐点餐。 菜单上来,各自退让了一会儿谁也不肯点菜,最终还是沈可佳坚持让罗辰点,他才点了。 罗辰点菜总是会先点潘丽娜爱吃的,然后是沈可佳的,今天他看了看菜单,只点了潘丽娜喜欢吃的两三个菜,就不在点了。 潘丽娜太了解罗辰了,他肯定是对沈可佳结婚的事有点不高兴。也许是吃醋,只是不想表现出来让她看出来罢了。 拍婚纱照时,他极力想要表现的主动点,奈何身体僵硬。偶尔的走神也说明他在想着沈可佳的事,潘丽娜心中有些苦涩。 忽然有点后悔几年前自己的选择,当时她们两个人都有那心思。她了解沈可佳的性格,先一步告诉她,自己喜欢罗辰。 这样罗辰在向沈可佳表白时,沈可佳才婉言拒绝了。 潘丽娜之所以对罗辰放不下沈可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缘于她对沈可佳的感激和愧疚。 她想,要是自己当初没和沈可佳挑明的话,或许他们才是一对,沈可佳后来也就不会这样情路艰辛了。 罗辰和她在一起,好像一直都很疏离,心不在,人有时候就没有了灵魂,很空洞。 燃烧055 看着沈可佳和秦子安拍照时,总是笑,还会互相骂对方。似乎她和罗辰就不会有,永远的相敬如宾。难道是因为,他们还没有真正在一起,没做到水乳交融吗? 罗辰实在非常尊重她,以至于到现在,有两个月就要结婚了,还没碰过她。 即使是拥抱,也都是很礼貌的,接吻也有个限度。 他似乎是不愿意,又希望自己愿意,不想让潘丽娜不高兴。 就点菜的功夫,秦子安的手,还要抓一下沈可佳的手,温柔地问她:“宝贝儿,你累不累?” 潘丽娜的心又是一阵酸楚,女人的心都是敏感的,她再怎么伪装不在乎,也还是会在罗辰走神时难受。 “罗辰,刚才穿少了,我手有点凉。”潘丽娜小声说。 “是吗?我把衣服给你穿。”罗辰说着,站起身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很温情不是吗?像父亲照顾女儿,也像是哥哥照顾妹妹,却怎么也不像丈夫照顾妻子。 他应该握着她的小手,揉搓着给她取暖才对,为什么要用这么礼貌的方式来照顾?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婚前恐惧症,拍了照,忽然有种逃跑的冲动。不想一辈子守着他了,累了,怕是永远都盼不到他的热情了。 “还冷吗?怎么脸色这么差?”罗辰觉察到了她的不对劲,很温柔地问。 她抬起脸来看他,几乎想流泪了。 他还是关心她的,为了他的关心,是不是要继续坚守。若说他不爱她,对她的心情,他也总是懂的。他对她那样呵护,那么小心翼翼,也不能算无情吧? 或许,再争取一下就会好了,或许水乳交融以后就能有他们那样的甜蜜了。 潘丽娜下定决心,今晚成为他真正的女人,反正订婚宴已经摆了,婚纱照也照了。 “我去一下洗手间。”沈可佳说。 “我陪你去。”秦子安也跟上去。 就在他们两个离开的时候,潘丽娜对罗辰发出了过夜邀请。 “罗辰,我爸妈最近都不在,我一个人在家害怕,今晚你陪我,就别回去了,行吗?” 罗辰有点意外地看了看她,想弄清楚,她是真的害怕,还是在想别的。 “行!”不管她想的是什么,他是未婚夫,都该顺着她的意,难道可以让她难堪吗? 再说,他并不排斥和她亲热,只是不想强迫她,也没有过激烈的表示而已。 潘丽娜看起来和沈可佳一样好像大大咧咧的,其实她骨子的思想还是很传统,很有大家闺秀的一面。罗辰深知这一点,才没想和她有婚前性行为。 如果她要,他随时也愿意。 “想让我陪怎么不早说,傻丫头。”宠溺地说着,点了点她的额头。 亲昵的动作温暖了潘丽娜的心,阴霾一扫而空,等他们回来时,两个人已经有说有笑的了。 一顿饭倒是吃的和谐,两个男人也没再表现出敌意了。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秦子安谎称去厕所,到前台结了帐,又到附近的银行取了钱。 “这钱还你,谢谢你上次对我的帮助。还有,上次我和小弟吃饭的钱也是你付的,一起给你。”秦子安把钱推到罗辰面前。 “不客气!”罗辰说,收了钱,几个人闲聊一会儿,雷比斯打电话过来,说车备好了,请他们出发。 拍外景期间,秦子安对沈可佳依然是照顾有加,对她来说就是过度保护。 水边不让去,高处不能爬,担心被虫子咬。反正从出生到现在,秦子安就没有这样担心过,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折腾了一整天,到黄昏的时候才收工,从外景地回到市区,就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 两对新人各自分开,罗辰带潘丽娜吃过饭送她回家。 秦子安却坚持要回家给沈可佳做饭吃,理由是: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中午在外面吃是没办法,晚上可要在家里吃了。 “自己找虐,拍照这么累,还要回家吃。我是无所谓,有吃的就行。”沈可佳说。 秦子安开车带她回家,因怕她饿着,做菜动作非常快。 “我来帮你忙!”沈可佳撸起袖子,说。 “不用,你可累坏了,上床躺着去吧。昨晚觉也没睡好,快去!” “我睡不着,这时候睡的什么觉?” “睡不着就闭目养神,乖,快去!” “好吧!唉!”她长叹一声,感觉自由受限严重,悲哉。 “有人伺候你还不好?要是我能怀孕,我就怀,有人嘘寒问暖,还有人照顾好,给做好吃的。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说,自己都觉得自从知道老婆怀孕了,好像变唠叨了。 丰盛的晚餐准备妥当,亲自去叫老婆大人吃饭,嘴里还哼着歌。 “老婆大人,用餐了!”他说。 “你怎么还在看培训的书啊,眼睛不累吗?” “不累,吃饭吧!”沈可佳放下书,和他去吃饭。 “我今天想和罗辰说让你辞职的事来着,怕说了你不高兴。这件事还是你去说吧,不过三天内,你要是没说,我可就去说了。” “你敢去说!秦子安,我的事我会自己解决,你绝对绝对不可以在中间插手,知道吗?”沈可佳原则性很强的,绝对不会为了任何人失去自我。 他要是硬来,她还死活不辞职了呢。 秦子安了解她的这种个性,才没敢贸然行事。 “知道!我不是没说吗?快吃菜,一会儿凉了。” 小两口情意绵绵地吃晚餐时,潘丽娜和罗辰准备休息了。 “我是睡客厅,还是睡你房间?”罗辰问,还想确定一下她的心意。 “我们结婚后,你打算和我睡一张床,还是睡客厅?”潘丽娜巧妙地回答,他便确知了她的意思。 此时,再不热情可就不应该了。 一把搂过她来,火热地亲吻她。潘丽娜没想到罗辰还能对她有这么激情澎湃,踮起脚尖,热烈回应。 两个即将结婚的男女,一经接触就一发不可收拾。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亲着亲着,罗辰的眼前就浮现出沈可佳的形象。她的小嘴儿微嘟着,他从前看她,总有亲她的冲动。 不该有这种想法,他却很难将这种感觉挥去。 “你怎么了?不愿意?”潘丽娜感觉到了他的迟疑,自己也有些失望,扭开头和他的唇分开,问他。 “怎么会呢?我就是有点紧张。你做好思想准备了吗?”他问。 “从和你订婚之前,我就做好了这种准备,只是你一直没有表示,我是女人,不好主动。”潘丽娜坦诚地说,说的他倒有几分惭愧了。 “对不起,丽娜,我以为你不愿意,所以我才没那样,怕强迫你。” “你一定要叫我丽娜吗?叫一句老婆,宝贝儿,不好?”她问,很受伤的样子。 “对不起,老婆。”老婆还是叫了,语调有些生硬,根本不像秦子安叫沈可佳时那么自豪甜蜜。 潘丽娜有种颓败感,她说什么,他都道歉。道歉有什么用?要是真爱她,还要这样提醒吗? “我不想再听对不起了,罗辰,你告诉我,是不是不爱我?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就要结婚了,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太客气了吗?外人看来也许还很恩爱,但我心里清楚,你的心没在我身上。是不是我这辈子都等不到你的心,如果是,你告诉我。我不想和一个没有心的男人结婚,我潘丽娜也还没到找不出去的地步。” “对不起!”出于本能,他又道歉了,说完,又有些后悔。 “丽娜!”他还是换回了从前的称呼。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呵护你,照顾你。你觉得这样够吗?如果不够,也许我也不能给你更多了。真的请你原谅我,有些事勉强不来。”他记得,她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说过,知道他心里有沈可佳。 她说不着急,只要他对她还好,她愿意等,他才接受她。 现在,他也后悔了,后悔没有单身,失去照顾沈可佳的资格。但他后悔是后悔,却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不娶潘丽娜是不负责的表现。 她这样坦诚了,他也坦诚,殊不知坦诚最伤人。 “你的意思是不爱我?”她逼问道,语气虽然不凄厉,意思却是咄咄逼人的。 “对不起!”他好像真不能违心说爱她,尽管他很想说,却也知道骗不了她。 “你走吧!让我们都冷静一下,看看我们到底适不适合结婚。”潘丽娜说这话却不像一般的小情侣斗气,相当平静。 “丽娜!”他又轻唤了一声,看得出她的平静中其实全是对他的失望,甚至是绝望。 他很想能让她快乐些,想欺骗她,想好好抱抱她,给她点信心。 最后,他什么都没做,他想,如果自己不能如她所愿,即使是结婚了,到底也还是会伤害她。 有一句话叫做长痛不如短痛,宁愿现在她恨他,总好过她一辈子不开心。 “走吧,我不是生气,我真的只是想思考一下而已。”潘丽娜再次平静地说。 “你想吧,我睡客厅,守着你,行吗?”他问。 “不用,这些天你没来,我都是一个人睡的,不怕。走吧,走吧,让我好好想想。”她推他,表情不像开始那样死气沉沉。 “那我走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依着你。”罗辰说。 “即使是你不想结婚了,你爸妈那儿,我爸妈那儿,我也会把责任揽到我身上来。” “谢谢你!”潘丽娜勉强地笑笑。 “你是个好朋友的料,也很有担当,其实做丈夫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如果你能爱我的话,这句,她没说。 “是吗?所以这么好的人选,你要好好考虑。我电话会一直开机,等你的好消息。” “嗯!走吧!” 罗辰还是走了,门关上的刹那,潘丽娜再没有办法伪装。 她蹲在地上,哭了,呜呜咽咽的哭。家里没人,哭声一点点的变大,变成嚎哭。 她第一次有这种自怜的情绪,想擦干眼泪以后就和罗辰永远的分开,结束这场单恋。 她没有睡觉,把和罗辰之间的点点滴滴回忆了一遍又一遍。 “罗辰,谢谢你!即使你不爱我,还是给我做了这么久的男朋友,未婚夫。你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但你不爱我,我知道勉强不了。也许我们不应该拖累彼此一辈子,追求你,是我的单恋,不该让你负责善后。今天起我们就分手吧,理由我会跟我的父母以及你的父母解释清楚,谢谢你。”她编辑了一条这样的信息,发给罗辰。 擦干眼泪收拾行装,她打算到外地去,找一个学校读MBA,也给自己一个充电的机会。 也许回来时,她能找到一个她爱,也爱她的男人。 罗辰并没有走远,他就在她家小区里面坐了一会儿。 寒风吹着他,并不感觉冷,因为他知道此时房间里面的爱他的女人,心会更冷。 他觉得潘丽娜其实是个很可爱,也很傻的女人。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她,还执着地守着他这样久。尤其是在他为沈可佳挡刀以后,她每次看他的目光中都有心疼,也有些微的怨。 他只恨自己不能对她像火一样热情,让她感觉不出他的心在哪儿。 收到这条信息,他心里真不是滋味。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要放弃潘丽娜,现在她提出来了,对他来说本来是一种解脱。 他却又担心潘丽娜不是真的想离开,她说过爱他的,现在两家把婚期都定了,酒店也订好了。 忽然不结婚,他是男的,可能还要好些。潘丽娜是女孩儿,亲戚朋友都知道这件事了,对她以后的名声肯定不好。 骑虎难下!不管怎样,罗辰还是想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的要离开,不能让她带着对他的怨恨离开。 可潘丽娜一定也是强迫自己做了这个决定,万一他再往前一步,她觉得重新有希望,考虑嫁给他。 以后这漫长的一生,她会不会又怪自己? 罗辰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潘丽娜受到的伤害最小,心里反复地思量,还是决定去找潘丽娜谈谈。 潘丽娜刚收拾停当,对着旅行箱发呆呢,就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 “谁?”她一个人住,自然是怕的,悄悄靠近门边,警觉地问。 “我,罗辰!开门!”他回来了!他是来挽留我的吗?潘丽娜心里涌过一丝喜悦,手按在门把上,想开,还是迟疑了。 他向来都是会挽留她的,对她也一直好,却不能给她真心。 她想,这就是一个分水岭,要是他真能爱上她,或许也只有在她离开以后才能发觉。 她要用赌一把,如果他能爱上她,最好。如果不能爱上,她也不吃亏,不至于守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边一辈子。 “你有事吗?”她抵在门上,问。 “我……”她问我有事吗?是不想和我和好了吧,我如果强行留她,会不会显得太自私了? “没事,就是想跟你说,我会永远祝福你幸福。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回到我身边。我是男人,责任应该我承担,我对你已经充满愧疚了,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承担过错吧。” 她还以为他会说让她一定要嫁给他,结果他没有,他只是在承担一个男人该承担的责任。 他很好,他真的很好,像这样勇于负责的男人大概不多了,却还是让她心酸。 “罗辰,你不需要为我负责,我们还没做出需要负责的事呢。更不需要对我愧疚,是我追你的,你愧疚什么?你只是心软,不忍心伤到一个女孩儿的自尊心,你有什么错?错的是我,是我自不量力,以为总有一天能得到你的真心。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和可佳就可以在一起了。都是我不好……我……”说着说着,哽咽了,倚着门蹲在地上。 她把双手插进散乱的头发,眼泪肆意横流。 不想表现出脆弱的,他为什么非要来,她已经够难堪了,为什么还要让他看到她的脆弱? “丽娜丽娜丽娜,你快开门,快开门。”罗辰开始拍门,她不开,他就拍的更重了。 “我没事,你走吧!”她抽泣着,说。 “你这样我怎么走?快点开门,乖,快开门。”这个乖字是软化剂,潘丽娜心软了,不忍心他这样担心自己。 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还是起身给他打开了门。 “丽娜,别哭了,别哭了,哭的我心里好难受。”罗辰进得门来,站在门口,把她轻轻搂进怀中。 她也没拒绝,这个男人的怀抱,一向是她向往的啊。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不爱我,为什么我哭的时候你要心里难受?为什么我都已经下定决心走了,你又来动摇我。我不想缠着,不想让你讨厌我。”控诉着他,在他胸前一下接一下的捶打。 罗辰抓住了她的小手,真诚地看向她的眼,柔声说:“傻瓜,我不爱你,不代表不喜欢你。而且我知道你很爱我,我很感激你,你哭我当然心里难受了。你和我在一起从来都不是缠着我,我也根本不会讨厌你。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我和可佳,是不可能的。我喜欢她没有错,但是她不喜欢我,就算是她身边没有杨朋义,没有秦子安,她也不会喜欢我。你要是因为生她的气而要离开我,真是没有必要。只要你希望,我以后就不和她见面,行吗?不过,我们工作还在一起,总是会难免有些接触,请你相信我,不管到什么时候我和她肯定是清清白白的。” “我当然知道你和她是清白的,也不需要你们特意不见面。我不嫉妒她,我只是对自己很失望。为什么,我就是没有办法让你爱上我呢?你知道不知道这种感觉很难受,我想让你爱上我,真真正正地爱上。我希望你能像秦子安对待沈可佳那样,走到哪儿,眼里心里都只有她。他会为她吃醋,尽管你看起来可能觉得他不礼貌,我却觉得那正是他在乎她的表现。他的眼神总是那样火辣辣的,我能感觉出他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可我们呢,我们一直都差一点火候。今晚,我本来想,也许我成了你的女人,我们以后就能相依相偎,能和他们一样真心爱上对方了。我这么主动不要脸,你却在亲吻我的时候走神,我真难过。罗辰,我们之间的问题真的不在可佳身上,就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也许爱情真是不能勉强的吧,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只是我们不适合。我……”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想离开他,又渴望他留下来陪她。 已经下定了的决心,忽然动摇了,在他柔情的拥抱中,动摇了。 罗辰了解她,知道她心里会有多难受。她的模样那样凄楚,想要和他真心相爱。 他只要是个有心的男人,就不该让爱他的女人那样伤心啊。她分明是不想分开,也许是出于自尊,非要分开。他该挽留她,对吗? 一眼瞥见客厅内放着的旅行箱,罗辰的眉毛收拢了。 “你这是要去哪儿?”他问。 “想要找个地方去读MBA,想重新开始。好了,你放开我吧,别动摇我的决心。我想,只要我走了,你就能快乐了。”她淡淡地说,推他。 罗辰一瞬间非常非常舍不得怀中的这个女人,也许是柔情,也许是什么其他的东西触动了他,让他收紧了手臂。 “别走,宝贝儿,别走。” “你叫我什么?”她不敢相信地抬头看他,见他眼中分明也有一簇火苗。 “宝贝儿!”她惊喜的模样让人心颤,罗辰下意识地抬起她的下巴,唇就这样盖了上去。 这一次,没有开始时的勉强,她的小嘴儿颤颤巍巍的,接住了他的。 贴上的一刹那,她感觉自己的心猛烈地跳动了两下。 “别……”她想说,别为了留我,吻我,我不想这样。 这一句别,却让他把吻变深了,舌探进她的小嘴儿,勾动她的小舌头和他的共舞。 他不知道该怎样表达热情,她需要的热情,应该是更猛烈,更用力吧。 他一个转身,在她的眩晕中,把她靠在门旁的墙上,唇舌一齐用力,拼命地搅动她。 她尝到了他的热情,是第一次,如此热情,让她忍不住回应。 亲吻变的狂乱,他的大手放在她脑后,揉搓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发揉的一团乱。 两人紧紧贴在一处,潘丽娜在他的亲吻和揉搓下,感觉自己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同时,她也感觉到罗辰的身体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燃烧056 她又羞涩,又期待。 她好像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他那里起这么大的变化,看来他对她不是没有一点点热情的吧。 她是他的未婚妻,他可以要她,也应该要她。或许只要突破了这个,她就不想走了,他不想让她含恨走,就只能用这个方法留她了吧。 语言永远都是苍白的,只有行动才能让她感觉到热情。 他的大手从她头发上抽走,转而移到她的臀上,揉捏她。 潘丽娜手环住他的腰,和他贴的更紧,她喜欢他这样逗弄她,是她一直迫切渴望的。 两人在门口这样拥吻抚摸了很久,罗辰才把她抱起来。 “宝贝儿,我想要你。”他看着她的眼,征求她的意见。 “嗯!”她甜蜜地点了点头。 把她抱回房间,放在她的粉色公主床上。她在家里,就是父母的小公主,今天要了她,他一定会娶她,细心呵护她一辈子。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都有些不好意思,潘丽娜的脸羞的通红,躺在床上,不知所措。 罗辰不敢有一丝的迟疑,生怕动作慢了一点儿,她会认为他是不愿意,是在想着沈可佳。 “这外套,要脱了吧?”他涨红着脸,问她。 “嗯!”她羞涩地点头。 罗辰便上前脱她的外套,动作不能太粗暴,也不可以太温柔,那样会显得慢吞吞。 解开她的外套,里面是一件线衫,很贴身的,把她玲珑的曲线勾勒的非常清晰。 黑色的线衫仔细看,还有一些镂空,皮肤透过镂空的地方散发出对男人的诱惑。 他这样火热地看她,让潘丽娜都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罗辰被这迷人的女性样子迷住了,爬到她身上,紧紧搂住她玲珑有致的身子。大手隔着她镂空的线衫,找上她的高耸,揉捏起来。 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这样摸她,饱含着情欲,手像带了电,所过之处,她都倍感酥麻…… 秦子安和沈可佳轻松地聊着天,吃完晚饭,她就催着他到医院开药输液。 “现在去太晚了,都快九点了,估计开不了药了。再说我今天胃没有不舒服,打不打针都不要紧。” “怎么不要紧?你是要当爸爸的人,身体很重要。”她执拗地说。 “好,那就是要紧吧。我明天就去打,好不好?可别忘了我要留着体力罚你这个小混蛋呢,哈哈。”沈可佳又赏他一记白眼,还没等她开口,他就说道:“老婆大人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是想说我没正经的吧?” 沈可佳抿嘴笑了,他接着说:“我当然是没正经的了,有正经怎么让你怀孕?我可是给你做了巨大的贡献了,让你这么贫瘠的土地都长出新芽了……啊……” 某人被揪的痛叫,沈可佳却伸出一根手指往嘴上一比。 “嘘!以后再揪你,可得忍着点儿别叫,吓到我们的宝宝,你可负责不起哦。” “也是啊,要是叫的声音太大了,吓着宝宝可不好。”他倒严肃认真,说的沈可佳当真是无语。 “你可以评为全世界最小心爸爸了,夸张!” “小心驶得万年船。对了,我刚做饭时给我认识的一个妇产科主任打过电话了,她这两天下乡可能要两三天才能回来。本来我是想带你随便去检查一下的,还是觉得等她回来,咱也不差那两天,你说是吗?”他商量的语气问。 “你还认识妇产科主任?你是到她那儿看什么去了?”她捂着嘴笑。 “去去去,我看什么妇产科。” “陪谁去的?老实交代,你到底还有多少前科?” “老婆大人,这个真不是前科。就是以前我们酒店一个小姐,怀孕了,自己还不知道结果有一天走台时宫外孕流产,我奉命带她去医院的。她当时情况很危险,就是那位妇产科主任给救过来的。小姐们有时也需要打胎,我觉得认识认识没坏处,就想办法把她搞定了。怎么样,交代的够清楚了吧?还前科呢,我还没追究你的前科!” “我有什么前科?”沈可佳理直气壮地问。 “你自己说呢?”他故意摆着一张臭脸问她。 “我说什么,我好的很,你就找不出我这么本分的人了。” “是啊,真够本分的了,跟什么市长公子过夜一次,深夜喝酒一次。这还是我知道的,不知道的,还指不定有多少呢。”他酸溜溜地说。 “哎!你还真说对了,其实本分只是我的表象,疯狂才是我的本质。我欠下的风流债,那叫一个多呀,我上过的床……”他竟然在瞪她,害她把夸张的话给吞了回去。 “不许你胡说八道,要是我宝宝是儿子还不要紧,万一是个女儿,别给我教坏了。” “我是不会教坏了,要是女儿我就能保证像我样样好,是儿子我才怕你给我教坏了呢。动不动就横眉竖眼的,还用拳头说话。我看你就应该去给我买一箱疤痕灵,把你那些打架打出来的光荣伤疤都给我消了。” “可佳宝贝儿,你说的还真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呢。你说,那些疤痕灵到底有用没用,我真应该去多买些来啊。怕到时候宝宝见到我一身的伤,害怕呀。” 沈可佳不得不又翻了个白眼,哀嚎一声。 “我的妈呀,秦子安同学你到底是要不要这么认真啊?你不累,我累!求你了,别说什么都当真,紧张过度了。” “宁愿紧张过度,绝对不能忽略细节。你不知道,细节决定成败吗?”他还振振有词。 “好,你在这里慢慢细,本宫就寝去了。”打了个哈欠,沈可佳站起身。 在秦子安看来,她的哈欠打的都特别让他高兴。 “宝贝儿,你打哈欠了!”他愉快地说。 沈可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喃喃地说:“没发烧啊!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对劲了呢。” 抓住她的小手,他眉开眼笑的。 “我才没发烧呢。你打哈欠的时候少,平时很精力充沛。我看你这是怀孕的症状,我宝贝儿在你肚子里面瞎折腾呢。” “折腾你个大头鬼,才多大就知道折腾。” “折腾着长大呢,多大都会。你现在开始要特别注意言行啊,大头鬼之类的,少说,别吓坏我孩子。”伸手往她肚子上摸了摸。 “宝贝儿,别怕,爸爸永远保护你。” 沈可佳心里一阵暖,她也希望她的孩子有个好爸爸去保护。 在她的印象中,就没有得到过父亲的庇护。现在她长大了,好像慢慢也看开了,还记得多年前的家,总是那样冰冷。 爸爸爱赌钱,母亲爱唠叨,她总想管他,他却总不愿意让她管。 吵起架来不遗余力,她还记得一个腊月天,因为担心父亲砍母亲,她手中拿着一把菜刀光着脚丫子在冬夜里站了将近一夜。 她从前最怕回家,永远都有争吵声,最怕最怕的就是过年。 每到过年,父亲就会逼着目前拿钱去赌,不给,就喝酒掀桌子打人。 学费永远都是头疼的事,一拖再拖,直到再不交,老师说不能来上学为止。 她多希望自己有个有责任心的父亲,像别的孩子父亲那样,不用她来担心生活中的任何问题。 秦子安的保护欲很强,比杨朋义强多了。如果是和杨朋义在一起,将来保护孩子的重任或许主要是落在她头上了。她从没想过那么深远的事,因为她总以为父亲之所以那样没责任心,是因为他不爱母亲。她想,夫妻之间爱情最重要,就是这个原因让她曾经很珍惜杨朋义的感情。 也许是歪打正着吧,倒让她找到了个更好的丈夫。 “宝贝儿,你发什么呆呢?”秦子安问。 “没什么。”她淡淡地说。 “说,在想什么都要告诉我,不能有负面情绪,不要有心事不说憋在心里。” “真没什么。” “再不说我要生气了。” “哎呀,就是在想,你会是个很合格的父亲,比我父亲肯定更合格。”被他逼的没法儿,她只有说了。 “爸怎么不合格了?我看很好啊,对你也很喜爱,整天有说有笑的。”他有些奇怪。 “那是现在。算了,还是别说了。”她不想他对自己父亲的印象变差,毕竟都是以前的事了。 “怎么不说呢?我什么都和你说了,走,我们躺床上去好好说。” 他搂着她的腰,回了卧室,帮她铺好床,让她坐上去。 “我给你拖鞋,你尽量别弯腰,别压到肚子。”他细心地说,给她脱了鞋。 安顿好他,自己也脱了鞋上床和她并排躺着。 “说吧,我想听。我想了解你多一些,真的,我真恨不得早就认识你了。” “还是……” “说,一定要说给我听。你是不是担心说了,我会对爸妈他们不好啊?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他们好的,都是过去的事。我关心的是你怎么样过的童年,我要了解你。以前知道一点你小时候的事,还是杨朋义告诉我的。难道你愿意跟他说,都不愿意跟我说吗?看来在你心里,我还是没有他重要啊,他才是你的知心人。”秦子安阴阳怪气地说。 “说什么呢?我要是不在乎你,干嘛要和你结婚?再这样说,我还真什么都不和你说了呢。”沈可佳虎着一张脸,还没等他哄,又笑了一下。 “看你这么可怜,我就跟你讲一讲我小时候的事。” “好!”他把手枕在头下,做好聆听的准备。 “那么认真干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一个普通农村姑娘的故事。” “对别人来说,也许你是个普通的农村姑娘,可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独一无二的小公主。”秦子安说,本来是甜的发腻的肉麻的话,竟被他说的那么真诚。 “希望永远都能是你的公主,那我以前受的磨难也就没白受了。”她很感动,眼圈儿有点红,随即笑了笑,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不过我也没受什么苦,跟你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了。” “傻丫头,你还在怀疑我对你的真心吗?你永远都是我的公主,永远的,只要我有口气在,就会保护好你保护好孩子。” 他看起来决不是在说假话,沈可佳也相信他的真心。可是骨子里,她却是个悲观的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可以那样幸福。 永远?世界上真会有永远这回事吗?昨日的承诺也许明天就会改变,男人可以说永远爱你,也可以说永远爱别人。 不过选择了,她就宁愿相信,再相信一次。 “谢谢你,秦子安!” “傻丫头!”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地说。 “说吧,我听着呢。” “其实也没什么,没钱读书,没有保护受欺负之类的,没什么新鲜的。”她无所谓地说。 “我要听细节。”他抗议道,眉皱紧了,她再这样推脱,他真要以为是他没有资格听她的事了。 “因为没钱读书,我自杀过。”她却忽然说,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波澜,他想内心里她不会像表面这么无所谓。原来只知道眉姐是个特别敏感的,没想到活泼开朗的沈可佳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什么时候的事?” “高中!是不是我很没有出息?我自杀,不是怕了生活的磨难,而是觉得父母太冷漠。他们现在很好,很关心我。其实以前也很关心我,或许是我那时还太敏感了,也体会不到父母的心情吧。高二开学时,因为要交学费,春节时我就开始和我爸妈提。我爸那年赌输了,家里没有现金。他说让我妈去借,理由是我妈跟村里的人以及所有亲戚朋友都说过不能借给他钱。我妈不肯去借,她说她不是一家之主,家里有男人,怎么就能轮到她出头呢?” 说到这里,沈可佳好像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春节,本来就在争吵中度过,别人家的女孩子都欢天喜地地过春节,十八岁的她却是心如死灰。 唯一的希望就是早点开学,早点离开争吵的家。 即将开学了,每次她提起学费的事,父母都像扔皮球似的,把这个问题丢给对方。 她总以为会像以往一样,到了最后关头,他们会把钱借到。 开学的前一晚吃晚饭时,她问爸妈,借到了钱没有。 爸说:“我是没去借,这事儿得让你妈去办,她是咱们家掌柜的。” 妈说:“我上哪儿借去?你才是咱们家的掌柜的。” 爸又说:“每次出了钱都你管,借钱你就不管,还有这样办事的?要不是你跟亲戚到处说我的坏话,我能办不了事吗?你去借!” 妈也不服气:“我为什么要四处说你坏话,我是吃饱了撑的吗?还不是你赌钱赌输了,四处借账,还都还不完,我愿意这样干?” 他们的争吵内容千篇一律,每次都是这些话,沈可佳都快背下来了。 “你们别吵了,行吗?我不读了,总行吧?”沈可佳说,父母这才不争了,但是谁都没有说一句她学习那么好,不读可惜了之类的话。 沈可佳心里冰凉的,感觉人生一点意思都没有。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可以不管你的前途,这人间还有什么温暖可言呢? 心情虽然不好,也还想着第二天无论如何都要去学校,想办法向老师和同学去借一些凑凑看。 吃完晚饭没多久,父亲出去了,她重新燃起了希望,以为他是给自己借钱去了。 没想到,不一会儿家里就吵吵闹闹地来了很多人。原来父亲不是去借钱,而是去找人回家赌钱。 一张土炕几乎被人坐满了,她看见父亲很高兴,母亲甚至也凑在一边看热闹,脸上挂着笑。 赌钱赌的热火朝天的,不时听到父母的欢笑声。沈可佳在那一刻,感觉自己的前途是那样微不足道,自己在他们心里也是那样渺小。 钱没借到,如果他们还能尝试着去借,她也没有怨言。可他们就把她扔在那儿,对这件事听之任之了。 一股让他们好看的倔强,还有对这世界厌恶的情绪控制住了她,一瞬间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她想到了一个土方法,听说有两样东西是反冲的,吃了能要人的命,有个小孩儿就因为误食死了。 家里正好有那两样东西,她先写了一封遗书,借着备好那两样东西,准备吃下去。 看了一眼父母,真希望他们能发现自己的异常,好像那样还能对人间有所留恋。 可惜,他们依然在笑着,对她在干什么,没有关注。绝望中,她把能要她命的东西吃下去。 “后来呢?他们把你抢救过来了?”秦子安紧张地问。明知道她现在就平平安安地在他面前,他还是为她当年的行为捏一把汗。 “抢救?没有。我记得吃下去以后,肚子一阵疼,是那种闷闷的疼。接下来,我就觉得世界离我越来越远,他们的声音也越来越远。我不怕疼,闭着眼睛,流着眼泪,也不知道当时是昏过去了,还是睡着了。反正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时候,他们因为几乎玩了一夜的牌,都在睡觉。我看到第一缕光的时候,还以为是来自地狱的光呢。当我看见他们的时候,我才知道那土方法对我没用。也不是完全没用,刚好那天我来了大姨妈,血是紫黑色的。我想我还是中毒了吧,只是药力不够。要不是刚好来那个,我还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你呢。” “傻丫头,你受苦了。”他说着,把她搂在怀里,见她的小脸上已经全是眼泪了,忙温柔地帮她擦拭。 “没什么,跟你的九死一生比,这不算什么了。”她淡笑,都过去了。 “后来呢,爸妈知道你自杀的事了吗?” “知道了!” “他们后悔死了吧?” “可能后悔了,不过我没看出来到了后悔死了的程度。” “那你后来怎么读书的?” “当天我要走的时候,我大伯来了,他问我不是要上学吗?怎么还没去,我就说我没钱去了。大伯叹了一口气,走了,没多久,他就拿了一千块钱来,让我去读书。我很感谢我大伯,他帮我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回报他。” “好,等宝宝大一点儿,我陪你回去看他,他真伟大。不是所有的亲戚都能这么伟大的,我们应该额外感激。”秦子安说,想想自己的舅舅舅母,心冰凉。 看来,他们都是不幸的小孩儿。 “是啊,帮过我的人还好多呢。我的几个姑妈,我姨妈,他们都借钱给我读书来着。还有我的老师,要不是他们,我就一辈子在家里种田了。” “你列个名单,我和你回老家时,我们一一登门拜谢,我一定会备上重礼答谢他们。对了,你还说你小时候受欺负了?” “嗯,受欺负了,我们家穷嘛,我长的又小。不过还好我学习好,他们欺负我,就是语言攻击,打我的时候很少。” “你也列个名单,欺负过你,我回去时候都给你揍一顿出气。”他恶狠狠地说。 “什么呀,就一群小丫头,成立帮派。因为我学习好,两派都想拉拢我,我不肯她们就来我家里破坏。我洗衣服,她们就把水给我踢翻,我去放猪,就把猪给我赶跑。都是恶作剧,打什么打,你还能对女人下手啊?” “原来是这样啊,哈哈,看来我的可佳小猪还是个香饽饽呢。”他嘿嘿地笑,不想让她总说伤心事了。 “当然是香饽饽了。” “哪儿香,我闻闻!”他凑过来,往她小脸上嗅。 然后又闻她的脖子,闻她的胸脯。 “哎呀,还真是香呢,害的我都想吃了。” “你可别乱来,不怕压着宝宝了?”她笑道,推他。 “你别乱动,别推我。我不会压着宝宝的,让我亲亲吧,我就亲一下。”他涎着脸说。 “不准!” “就亲,我的东西为什么不可以亲啊。”霸道地说完,在她小脸上亲吻了一下,而后又亲她雪白的脖颈。 最后,更过分的是,亲吻上了她的香饽饽。 把她的衣服剥开,钻进去,吃了好一会儿,她不满极了。 “别这样,讨厌,停!” 燃烧057 与此同时,罗辰和潘丽娜演完激情大戏。 暴风骤雨终于结束了,打开灯时,罗辰看到她的嘴唇已经被她咬的渗出了血丝。 “对不起宝儿,我……我……”我太不是人了。 “傻,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每个女人都有这样的时候,第一次都痛。我没事,现在已经好了。”说也奇怪,他一退出,她真的好了不少。 “真好了吗?” “嗯!真好了!不信我坐起来给你看。” “嘶……”没想到,一动还是很痛。 “快躺着别动了,好好躺着,我去拿纸巾来。” 罗辰去了卫生间清理了一下自己,又拿了纸巾回房给潘丽娜。 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擦,罗辰也有点不好意思,所以转过头去不看她。 “咦?怎么会没有血呢?”潘丽娜奇怪地说,纸巾上的确只有白色液体,却一点红色的影子都没有。 罗辰也转回身,见她一脸不能相信地在看纸巾,他也往纸巾上一看,的确是没有。 “罗辰,你相信我,我真是第一次。”她有点着急。自己保存了二十多年的贞洁,怎么会是这样的?要是他觉得自己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可怎么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相信你!”罗辰坚定地说。 “你凭什么相信我,你看看,连我自己也不能相信自己。”她不可置信地问,觉得罗辰就是做好人做习惯了,心里未必是信的。 “没必要,宝贝儿,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她的心。只要心是纯洁的,身体纯洁与否实在没那么重要。再说,我相信你身体也是纯洁的,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的判断。乖,什么都别想,擦擦洗洗,我们早点睡。” “听说男人都很在乎这个,难道你真的不在乎吗?”潘丽娜问,很有穷根究底地意思。 “不在乎,这有什么好在乎的。我们在一起好几年了,连这点最基本的信任和了解都没有吗?宝贝儿,别多想了,快点睡。估计做完这事,你肯定累了。”他很温柔地说。 潘丽娜看不出他有什么不高兴,也就放下了自己的思虑按他说的擦擦洗洗,躺下来睡了。 罗辰很累,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潘丽娜却还是在反复思量着自己第一次为什么没流血,从被窝爬起来打开笔记本查。 直到查到结果是,痛而不流血是正常的,才安了心。 重新躺回罗辰身边,靠在他肩膀上,却忽然听他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话。 “一定要幸福。” “谁要幸福啊?”她好笑地问,猜测可能是说和她一定要幸福吧。 他在梦里,却很清晰地说了三个字:“沈可佳”。 潘丽娜的笑,冻结在脸上。沈可佳,他依然放不下沈可佳,即使和他亲近了,还是没有办法完全的两情相悦。 失落,失望,甚至是绝望,她带着这样的情绪悄悄地起身。 行李箱还在那儿呢,借着床头灯的暗光,她看了一眼曾经深爱着的男人,拖着还是第一次给予过的酸软身子,轻轻出门。 等天亮罗辰醒来时,就只看到枕头边潘丽娜留下的一张字条。 “罗辰,我走了。等你看到这张字条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到了哪座城市。别找我,对我来说,能做一回你的女人,没有什么遗憾了。如果有一天你能和沈可佳在一起,我祝福你们!假如不能在一起,你要照顾好自己。我爱你!再见!” “该死!”罗辰狠狠地捶了一下床,跳起来,飞速地穿戴整齐。 一边给潘丽娜打电话,一边冲出门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对方一直是这样的声音。 他急的发信息给她,也没有回复。到了火车站,找了一整圈依然没看到她的影子。 潘丽娜就这样走了,彻彻底底,关机后再也没有开。她不想心软,不想又回他身边。 罗辰在火车站感觉无助极了,她走了,他发现其实他还是很依恋她的。 在火车站坐了一上午,直到沈可佳打电话给他,说要辞职。 “怎么忽然要辞职了?”他问,声音里全是一种无力。 “可能怀孕了,怕站柜台吃不消。你怎么了?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出了什么事吗?”沈可佳关切地问。 秦子安去医院打针去了,说什么也不让她陪着,说医院不干净,有各种病菌。 她被他拖着起来吃了早餐,又重新睡着,睡醒了才给罗辰打的电话。 “是有些事,你方便出来坐一会儿,和我喝杯茶吗?”罗辰问。 “方便,你在哪儿?我尽快赶到。”猜的出,他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否则是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的。 “你说你在哪儿吧,我去接你。”罗辰说,想着她怀孕了,又喜欢坐公交,怕挤着了她。 “不用,快说在哪儿,我急死了,打车过去肯定快。”她知道他想什么呢,打消了他的顾虑。 “火车站。” “好,我十五分钟就到。”沈可佳急匆匆地出了门。 十五分钟后,两个人坐到了一家咖啡屋。 “想喝什么?”罗辰问,即使在这样的时候,也没忘了照顾她。 “到底是怎么了,怎会在火车站?”沈可佳开门见山地问,他这样子,她哪有心情喝东西啊。 “潘丽娜走了!”他颓败地说。 “怎么回事?昨晚分开时,两个人还好好的呢,有说有笑,怎么说走就走了?吵架了?她有没有说上哪儿去呀?”他们这对情侣可跟别人不同,沈可佳就没见过两个人闹别扭,一次都没有过。 所以一旦吵架了,也不会像别人三天两头吵架的情侣一样,他们的问题肯定是大问题,才会吵架。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走了,真够奇怪了。昨晚,我送她回家,我们两个……我们两个是第一次在一起。一切都好好的,我也没看出来她不高兴。就是,就是她没有看到血,我劝了她很久,以为她没事了。早上起来就看见她不见了,行李箱也拿走了。” 他的话很奇怪,什么叫行李箱也拿走了,她有点没听懂。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到底是为什么走的,走哪儿去了。 “她走时,什么也没说吗?手机也打不通了?” “手机关机了,就给我留了一张字条。” “给我看看!”沈可佳伸出手。 “算了,你别看了,意思就是祝福我什么的。”罗辰怕沈可佳多心,还是迟疑了。 “哎呀你不给我看,我怎么帮你分析?特意叫我来的,还吞吞吐吐有所保留,想急死我啊。快点儿拿来,早点帮你分析,好早点找到她。” 罗辰只得掏出那张字条递给她,没接触她的手,放在手边了。 沈可佳拿起来一看,立时明白了。 “是因为我走的,罗辰,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难道你跟她说了,你喜欢我?以她的脾气,小事肯定不会走。你真是……你知道不知道她多爱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她?” “我没怎么对她,我也没说我喜欢你。可佳,你还不了解我吗?我真的尽力了,尽我所能对她好。昨天晚上我们开始吵了一架,可能她是婚前恐惧症吧,你别担心我相信她很快就回来了。”罗辰见她生气了,忙解释。 “我看不会,她这人很倔,认准了的事,不撞南墙不回头。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她问。 “我一会儿就给她父母打电话,她走,总要通知父母一声。本来我是不想惊动他们的,现在也是没办法了。你说她一个女孩儿,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其实也不会很危险,她还是很自立的。没事,我有点小题大做了,本来就不该叫你出来。”因不想沈可佳跟着担心,话说了一半,他又忽然转折。 “你跟我客气什么呀,赶紧给她爸妈打电话,问问联系过没有,她到哪儿去了,有没有新的联系方式。” 罗辰打了个电话,沈可佳竖着耳朵听,电话很快接通了,对方好像知道他会说什么。 “想问娜娜去哪儿了吗?她说忽然不想结婚了,让我们谅解她,这孩子,从小心事重。我们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出现什么问题了,不过她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一定有非走不可的理由。我们知道她在哪儿,但是她不让告诉你,我们尊重她的决定。”潘丽娜的父亲说。 “您就告诉我吧,是我不好,是我不懂事和她吵架了。告诉我,我去求她回来。”他诚恳地请求道。 “不用了,她做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罗辰,你也是个好孩子,所以我们也不怪你。我看,你就让她冷静一下,等她想见你了,我们再告诉你她在哪儿吧。现在就是强行把她追回来,她也不会高兴的。你要是真爱她,等待会是最好的选择。你要是不爱她,我们不会耽误你的青春,也不会怪你选择别人,毕竟是我女儿选择离开的。” “对不起,我明白了。我会等她回来的,请您转告她,我会一直等着她,直到她回来。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就什么时候结婚。” “好!我会转告的,再见!”对方说完,挂断。 他刚按完挂机键,父亲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说法和潘丽娜的父亲差不多,是说潘丽娜向他们致歉,不能做罗家的新娘。这种失信的行为非常不对,请他们一定原谅什么的。 “罗辰!你这不是胡闹吗?我看这件事估计不是出在丽娜身上,一定是你的问题。你看她多好,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让我们的脸往哪儿搁?”罗总发火了,罗辰听着父亲把自己炮轰一顿。 待他火发完了,他才向他道歉,并且说明了等待潘丽娜的决心。 “我看你妈都快被你气的心脏病发了,你最好给我回来当面解释。”罗父严肃地说。 “好,我马上回家,您叫妈别生气,我马上回来。” “可佳,我得回家了,我妈很生气,她身体不好。对了,你辞职的事,先别急着跟我爸说。你最近做了这么多工作,那样努力,放弃太可惜了。要是真怀孕了,还没什么,问题是现在你还没确定啊。等你确定了再提辞职,也不晚。”他急促地说。 “我先不提,你快回去吧。” “嗯!走,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 “快说吧,不送我不放心。你家在哪儿?”沈可佳想反正时间也不会太久,他既然坚持,僵持着只会耽误更多的时间,就爽快地告诉他自己家的住处。 罗辰开着车把她送到小区外面时,沈可佳刚下车,就看见秦子安的车正在往小区里面开。 他也看见了沈可佳和下车想要送沈可佳上楼的罗辰,脸顿时黑了,把车往小区门口一停,打开车门走下来。 “沈可佳,怎么回事?”他好心好意地让她在家休息,她却趁着他不在跑出去和别的男人私会? “没怎么回事啊,罗辰,秦子安已经回来了,你走吧。” “是我有事找的可佳,希望你别误会。”罗辰没走,而是和秦子安解释了一句。 “可真够巧的,你他妈的,能不能别有事没事就找我老婆?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遍了,你还是见缝插针地跟她约会。你自己不是有老婆吗?还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的,你不脸红吗?”警告着他,上前就要揍他一拳。 他倒想冷静,面对自己女人被别人反复觊觎,他真是冷静不了呀! 罗辰心情正不好呢,沈可佳不想节外生枝,往前赶了一步,却没注意到地上有一颗圆石头。 一脚踩在那颗石头上,当即滑了一跤。 “啊!”她惊叫一声,结结实实地趴到了地上。 “可佳!”秦子安惊讶恐惧的张大了嘴,忙蹲下来扶沈可佳。 罗辰也几步上前,来一起查看沈可佳的情况。 “可佳,你怎么样?”秦子安问,声音因为极度的担心而颤抖。 “我没事,你别和罗辰吵架了。他只是因为潘丽娜忽然离家出走,才打电话……”叫我的。 “别解释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才害你摔跤的。对不起,宝贝儿,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冲动了。”秦子安打断她的话,愧疚地说。 “我们赶紧到医院去看看,孩子有没有事。肚子怎么样?疼不疼?”他问。 “没什么感觉,估计休息一会儿就行了。罗辰,你赶紧回去吧,你妈妈不是等你呢吗?” “我看你还是去医院看看,上我的车吧,让秦子安在后座扶着你点儿。”罗辰心里也全是愧疚,今天这件事全是因他而起。沈可佳就是怕他挨打,才急的摔跤的。 “不用!”沈可佳并不想兴师动众的,何况又没什么感觉。 “用!罗辰,麻烦你了。”秦子安的确是不放心沈可佳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人坐着,要扶着她,让她靠着自己才放心。 罗辰上了车,秦子安也顾不得自己的车了,就丢在小区门口,强行扶着沈可佳上了罗辰的车。 “可你不回家,你妈那儿……”沈可佳还是担心啊,好像他爸在电话里说的很严重。 罗辰一边开车,一边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请她一定要冷静,说他马上回去。 “没事了,她怕我开车太快伤到,会耐心等我回去再发作的。你怎么样了?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说不去了,真不需要。” “不行!”两个男人态度都很坚决,非认为她这样一摔会对胎儿造成很坏的影响。 沈可佳不说话了,到了医院,妇产科医生给做了一些常规检查,认为没什么事。 “确定怀孕了吗?怀孕多久了?”医生问。 “还没确定呢,只是猜测。” “我给你开两个单子,先做个尿检,如果是怀孕了,再打个B超。”医生说。 尿检的结果很快出来了,阳性,已怀孕。 “医生说没事。”沈可佳拿到结果后,和等在走廊里的秦子安罗辰说。 “没事就好。我们现在就回去?”秦子安问。 “给你看看这个检查结果,医生还给开了个单子,下午来打B超。”沈可佳说着,把一张小小的检查结果单递到了秦子安手上,她真想看看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宝贝儿,我没猜错,你真怀孕了!我秦子安有孩子了,我秦子安有孩子了!我要当爸爸了!”秦子安激动的眼圈红了,眼泪就在眼圈里面转,惊喜地抱住沈可佳,随即,又松开。 “我不能抱你抱太紧,我宝宝会有意见的。” “傻!”她娇嗔地说。 罗辰觉得此时自己完完全全是个外人,他很羡慕他们的恩爱,心里又酸又暖。 看到秦子安那么高兴,他想,他是爱沈可佳的,也让他放心了。 “我回去了,不能让我妈久等。可佳,辞职的事先别和我爸说,我替你说可能会好一点。”他叮嘱道。 沈可佳没反应过来,他说是什么意思,她想,自己说和罗辰说大概也没什么区别。 罗辰办事,她是放心的,索性就交给他办,她还乐得歇着。 罗辰说完,也没跟秦子安打招呼,就走了。没走几步,倒是秦子安叫住了他。 “罗辰!” “嗯?” “今天谢谢你,还有,不好意思误会了你。”秦子安不自然地说。 沈可佳没想到,总是闹事的秦子安还会有给人道歉的时候,还是给他一直耿耿于怀的情敌。 看来宝宝的力量很大,可以改变他爸爸呢。 就在这一瞬间,沈可佳觉得无限的幸福,她的丈夫秦子安又成熟了一些。 “以后对可佳好点吧,她怀孕了,就别三天两头吵架了。”罗辰淡淡说了这句,走了。 秦子安心情实在太好了,根本无所谓罗辰是什么态度,他再爱理不理也不会让他产生负面情绪。 “宝贝儿,下午打B超,中午你想吃什么?我是这么想的,我们下午打完B超就去打结婚证。你说好不好?我可不想将来让我宝宝说我们是先上车后补票。哈哈,不过我还真是先上车的。你说,你要怎么感谢你给你做了这么大的贡献?”高兴的,他都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了。 还没等沈可佳说话,秦子安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是眉姐打来的。 “眉姐的电话。”秦子安和沈可佳说。 “接啊!”难道他以为她还会吃醋吗?不过他这么尊重她倒让她很高兴。 “眉姐!”他接了电话,敬重地叫道。 “死小子,还给我用了个金蝉脱壳的计呀。是不是以为让小三来陪我,就可以不用和我见面吃饭了,终于甩开我这个大麻烦了吧?”眉姐嘴上说着抱怨的话,他却听得出,她心情极好。很少见她有这么高兴的时候,看来小三是真的按照他说的做了,眉姐不也说他用了金蝉脱壳吗? “说什么呢,眉姐?我还怕你甩开我们呢。”现在他说什么,都想要把沈可佳带上了。 “中午一起吃饭吧,带上你老婆,我还叫了子琪呢。我们几个人今天算是家庭聚餐,到状元路的大娘小炒。你小子可别给我说没时间啊。” “有时间,有时间。家庭聚餐,这个好!正好我也有好消息要告诉大家呢!”秦子安高兴地说。 “现在就过来吧,我们已经到了。”眉姐说。 挂了电话,秦子安征求性地看了看沈可佳。 “领导,我们能去吗?”他小心翼翼地问。她现在可真成了重点保护对象了,他得试试看护好她的心情。 “你都答应了才来问我,要是我说不能去,你怎么跟眉姐交代?”一副很尊重她的模样,分明就是先斩后奏,这个毛病可不能惯着。 “我……我就说我们家孕妇大人忽然想要吃别的,不能去呗。不过我猜你愿意让我接电话,还是愿意让我去的。再说子琪也去,我最近忙着你这事,也很久没跟她见面了。这丫头,反正从来不会主动找我,也就眉姐叫的动她。有时我给她打电话她都不接,不知道整天都在想什么。” “你又姐又妹的,都是娘家人,我怎么会不陪你去呢。不过下次要先问,知道吗?”沈可佳仰着头,佯装傲慢地说。 “知道!领导嘛,必须得向领导汇报。” “您请!” 燃烧058 眉姐说是家庭聚会,这话让秦子安感觉很温暖,选的饭店都是很温馨的。 到了大娘小炒,给眉姐打电话,他们都在包厢里,正等着他们两个人来点菜呢。 “眉姐!”沈可佳和秦子安一起规规矩矩地叫她。 虽然梅眉是对付过沈可佳,到底没伤害过她,而且想到没有她就没有秦子安的今天,沈可佳是感激她的。 “来了?快坐。”眉姐热情地说。 “子琪,你也到了?”沈可佳热络地和秦子琪打招呼。 “你好!”秦子琪说。 “怎么还说你好呢,该叫嫂子了。”秦子安给沈可佳拉开座椅时,跟秦子琪说了一声。 秦子琪就是这样的性格,好像很疏离,离谁都很远。看人也有三分冷,不知道的会以为她是瞧不起人。 沈可佳知道她小时候的经历,也不怪她对自己冷淡。 秦子安对她那么好,对她家人也都照顾有加,她想,她跟秦子琪好好相处。 她自己也没有妹妹,就把她当亲妹妹,以心换心,她总会感觉到她的真诚的。 “对不起,我还不太习惯。”秦子琪礼貌地说,更显疏远。 “没事,叫什么都一样。”沈可佳接过话来,在秦子安拉开的椅子上坐下。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啊,主要是给可佳介绍,他们两个都认识。这位是……”她指了指她身边的男人。 其实沈可佳也认识了,就是请她喝茶那位啊。 “小三!”秦子安抢着说,活跃活跃气氛。 “可佳别听他乱说,小三多难听的名字。他叫郝三彪。”眉姐说,就是说起他的名字好像还有几分羞涩似的。 “呦呦呦,以前可不知道是谁叫人家小三的,现在就说小三这名字难听,这到底是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啊?”秦子安调侃道。 “喂,我说小三子,你说说看,到底是为什么?” 小三的脸腾的一下也红了,那天晚上,他按照秦子安教给她的去找眉姐。 眉姐一个人在喝酒,他一把抢下她手中的酒瓶,摔了。 没想到,眉姐没生气,还笑了,说还没发现小三这么男人。 于是小三就做了更男人的事,把她给就地正法了。梅眉那天空虚的厉害,被暗恋了她好几年,对她有狂热激情的郝三彪给折腾的散了架。 她曾经想象过和秦子安在一起会是怎样的激情澎湃,虽然没在一起过,不过她想,郝三彪和她的这次亲热一定不会输给真正跟秦子安的接触。 总之,那天晚上她觉得自己彻彻底底地成了一个女人。 事后,郝三彪向她表白了自己对她的爱意。他说,想要陪着她,哪怕真的做她的小三也无所谓。 “眉姐,我可以为你死,也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我不在乎和别的男人分享你,只要你高兴。你想要我,随时都可以,如果你不高兴,不要我,我也不会缠着你,给你添加一点点的麻烦。”这是郝三彪的原话。 眉姐从没想过,还能有人真心爱她。这些年来,千疮百孔的心似乎一下子被补上了。 就在那一刻,她开始厌恶自己的生活,再不想做风尘女子,再不想和安市长有一丝一毫的接触。 她知道,安市长不爱她,他要她,或许只是要她的一副皮囊。 一个女人不管经历过什么,最终她们最大的渴望还是被一个男人捧在手心里珍惜。 这个男人,即使不能满足她的物质需求,有时她们也不计较。 眉姐和郝三彪迅速地掉进了爱河,甜蜜极了。这段时间刚好安市长出差了,眉姐向郝三彪承诺。 “等他回来了,我会跟他说不再做他的情人。彪,我想做你一个人的女人。”眉姐想,男人都是在乎这个的。他说不在乎,只是因为太爱她。 “行!”郝三彪憨憨地说。 “我会一辈子对眉姐好。就算我不能像他给你那么多钱,我也会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 “嗯!眉姐相信你!离开他以后,眉姐开一个女装店,我们也自食其力。”她太渴望过普通女人的日子了,有个爱她的丈夫,再生个孩子,那会是她完美的归宿。 郝三彪脸涨的通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平时就比较木讷,少言寡语的,和秦子安不同。秦子安是不想和别人说话,想说时,三教九流他都能搞定。 郝三彪是真正的不会说,嘴笨。 “秦子安给我闭嘴,以后不许急他,知道他不会说话还故意这样说。”眉姐瞪了秦子安一眼,很是护着郝三彪。 “哎呦,我们眉姐变心了,不喜欢我了。”秦子安阴阳怪气地说。 “我现在就喜欢他,怎么了?”眉姐还很大方地认了。 “我跟你们说,今天请你们几个小家伙来吃饭就是想告诉你们。我要和彪结婚了,想年前就结。” “真的?不会吧?这么夸张?”秦子安问。 “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再不结婚还能生小孩儿了吗?不像你们,都不着急。难得我这样的女人还有人能看得上,我还不抓紧?岁数再大,就没人要了。” “眉姐,我永远要你。”木讷的郝三彪抓了抓她的小手,深情地说。 秦子安沈可佳真为梅眉高兴啊,高兴是高兴,秦子安心里又不免担心。 安市长会轻易放过她吗?在桌上不好问这件事,沈可佳秦子琪都在。子琪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没和沈可佳说这件事。 “眉姐,祝福你们!”沈可佳说,举起杯。 秦子安,秦子琪两兄妹也举起酒杯。 “眉姐,我们兄妹也祝福你!感谢眉姐,如果没有你,我们兄妹估计早饿死冻死了。”秦子安说。 “是,子琪从来没有说过谢谢你!眉姐,我真的很感谢你。”难得秦子琪也愿意多说两句话。 “两个傻孩子。”眉姐说,现在在她看来,他们就是她亲人了。 “你别喝酒了吧,眉姐子琪都不是外人,你胃还没好呢。”沈可佳柔声跟秦子安说。 “是啊,子安你的心意到了就行。得多注意,以后眉姐可没时间总管你的事了,你要听可佳的,一看她就很懂事。” 秦子安叫了服务员,把酒换成了奶,敬梅眉郝三彪。 喝完这杯,秦子安又高兴地说:“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啊!可佳怀孕了!” 众人又忙着敬秦子安小两口,秦子琪也希望哥哥幸福,只是不太善于表达。 借着刚才喝下去的酒劲儿,她还是说了几句她平时不大说的话。 “哥,祝你和嫂子幸福。” 一句简单的话让秦子安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沈可佳也眼圈红红的。 “子琪,哥和嫂子也希望你幸福。”沈可佳说。 “我?恐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幸福了吧。 “算了,不说我,你们都幸福了我就幸福了。”秦子琪强笑道。 自从上次和杨朋义分开以后,她再也没见过他了。跟自己说要忘了他,却还是忘不了。一个人住,总是会梦见他,梦见小时候的事。 她想,这辈子她再也没有办法爱上别人。就守着这些回忆过吧,生活没有喜也没有悲,像白开水一样过下去,至少也不会伤心。 几个人都想劝她,碍于她的性格,又怕劝不好,反而让她不开心。 沈可佳默默地想,以后要多叫她出来玩玩。她性格比较开朗,如果多和她接触,或许能把她给带出来呢。 秦子琪怕自己的态度让大家不高兴,尽可能地笑。 秦子安找了个机会跟梅眉单独谈了安市长的事。 “你结婚,就是要跟安市长脱离关系?”他问。 “嗯!” “他会轻易放弃你吗?” “应该会吧,对他来说我就是一个普通女人,有什么不放的。找比我年轻貌美的,多的是。” “话是这么说,他也不一定愿意。像这种人自视甚高,能受得了女人不要他们吗?” “放心吧,眉姐有办法。” “什么办法,你说说我听,千万不能去冒险。” “我会告诉他我怀孕了,这种包养情妇的人谁愿意被威胁和原配离婚啊。只要听说我怀孕,他巴不得花点钱打发了我呢。”梅眉胸有成竹地说。 “也是,但愿没什么事。有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别一个人撑着,知道吗?” “我会找你的,再说还有三彪呢,别担心。” 吃过午饭,沈可佳约秦子琪改天一起逛街买衣服,秦子安却不肯。 “怀孕了还逛什么街?逛街就不用了,子琪你没事多到哥这里来吃饭吧,自己在家太孤单了。” “好!”她答应道,答应是答应了,其实也是敷衍的。 都散了以后,秦子安和沈可佳商量好,下午拿到B超单子就去沈可佳家里吃饭。 “我下厨,你打个电话给妈,让她别煮饭,我们早点过去做。”秦子安说。 沈可佳打了个电话跟母亲说了,赵秋云很高兴,天天盼着两个人回去吃饭呢。要不是他们现在矛盾闹的多,早不知道要回去吃了多少顿饭了。 “你爸买了两幅新扑克,晚上可以打扑克了。” “打,你们也不是对手。”沈可佳笑呵呵地说。 “谁都得凭牌,再说你爸厉害,今天晚上我们非要打的你们老虎不出洞。” “哈哈,好啊,我看看你们怎么把我们打的老虎不出洞的。” 挂了电话,沈可佳跟秦子安说:“我跟你说,今晚给我打好点儿。妈向我挑战了,我已经应战,你绝对要配合好。” “绝对,必须!” 两人打了个车,到医院刚好到了上班时间。 秦子安和沈可佳坐在走廊上,等着排队叫号,期间沈可佳灌了一瓶水。 要进去的时候,沈可佳还有些紧张,秦子安也有些紧张,生怕结果出来说孩子不好。 “沈可佳!”护士叫了一声,沈可佳站起身。 秦子安摸到沈可佳的手心里冒着汗,用力握了握她的小手,柔声说:“别怕,我们的孩子会一切都好的。乖,放松点儿。” “嗯,一定会的。”她也安慰了一下他。 沈可佳进了B超室,在医生的指导下在病床上躺下来。 露出肚子,医生在她肚子上涂了一些凉凉的液体,然后拿起探测仪在她肚子上来回探测。 沈可佳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地跳着,很紧张,也很期待。 那是一种神奇的感受,感觉自己正在履行着一种神圣的职责,就在仪器里发出有规律的胎心音时,沈可佳忍不住流泪了。 宝贝儿,我会好好保护你成长,让你看到这世界上的所有美好,她跟自己默默地说。 “可以了!”医生说,拿了一团纸递给她。 “擦擦!” “谢谢医生!还好吗?”她问。 “很好,都很正常,胎心也非常好。”胎心……沈可佳脑海中忽然产生一种疑问,多大的胎儿会有胎心呢? 应该不会刚怀上的宝宝就有吧,总该有个成长的过程啊。 可刚才那么明显的胎心她也听到了,不会有错。难道孩子并不是只有一个月,而是…… 沈可佳,你是吓自己的,不可能!孩子不可能好几个月了,肚子也不明显,而且最近才有反应啊。 “医生,我的宝宝多大了,看得到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十分钟就能拿到结果了,一会儿你看得到,到外面等吧。” 沈可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系好裤子,整理好衣服的。从B超室走回秦子安身边,好像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似的。 秦子安一直守在门口,几分钟的时间,他都快要紧张死了。 门终于开了,他以为她会看到沈可佳笑着和他说:“宝宝很好!” 没成想,她的脸苍白的厉害,眼睛也无神。 本能地,他就以为是孩子有问题,忙搂住她。 “可佳,是宝宝有问题吗?你别这样,坚强点。”他虽然想要个孩子,可如果孩子有问题,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会陪她度过艰难的时期。 见她那么脆弱,他只能表现的无所谓,省的给她添加烦恼。 “如果宝宝有问题,就是跟我们没有缘分。我们养好身体,再生,乖,你别这样,我会担心你的。”很温柔地哄她,抚摸她的发。 沈可佳却觉得心酸,或许待会儿当他知道了孩子不是他的,她好不容易得来的爱情和家都没有了。 很想很想贪恋一下他的怀抱,暂时的,哪怕就这十分钟,先不和他说。 她紧紧地靠在他身上,柔声说:“医生说很好,可我还是害怕。我很害怕,秦子安,我很害怕。”我怕失去你,我也怕失去我的孩子。 也许很快就要在他和孩子之间做出选择了,母爱是天然的,要是没听到那一阵阵心跳声,或许她还不会这样舍不得。 但她听到了,感知到了自己的宝宝,他是那么强壮,他肯定渴望着出来。难道她可以残忍地杀了他吗? 沈可佳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撕裂了,很痛很痛,痛的快要无法呼吸。即使还没看到结果,她几乎也可以确认了,孩子一定是很大了。 而且绝对不会是秦子安的,她和他只在最近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没有过避孕措施。 “傻瓜,可能孕妇都敏感。别怕,不管有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呢。” “你会在吗?你会一直在吗?”她仰起流着泪的小脸,问他。 “废话,当然在了。我不是说过,会永远守在你身边吗?” “无论发生任何事?”她再问。 “对,无论发生任何事。傻瓜,怎么了,这么疑神疑鬼的。”他温柔地问。 “没怎么,就是有感而发。我们到那边坐吧,医生说十分钟拿结果。” “好!” 两人在椅子上坐下来,沈可佳凄楚地说:“秦子安,你一直抱着我,直到拿到结果行吗?我害怕。” “好,抱着你宝贝儿。”他搂着她,让她一直依靠在他身上。 时间过的太快了,也过的太慢了,几分钟的时间对沈可佳来说,既是享受最后的幸福,也是在承受着恐惧的煎熬。 “沈可佳,拿单子!”护士在里面叫道。 沈可佳嗖地从秦子安怀中钻出来,条件反射般地跳了起来。 “干什么呢?怎么动作这么大啊?你坐着,我去拿。”秦子安说。 “不!我去。”沈可佳说,她真想别让他看到单子,否则他会是怎样的表情啊? 他一定失望透了,心都会碎吧。 她多希望这孩子还小,很小很小,只有一个月。她不想让他失望,不想让他从天上掉到地上去,那结果对他一定是太残忍了。 “你坐着,我去!”他又说,把她按回椅子上。 秦子安是带着一种骄傲期待的心情去拿单子的,拿到手上,迫不及待地从上看到下。 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数据,最底下,他看的懂。只有几个字:孕十六周。 十六周?四个月了? 不可能吧?他小声嘀咕着? 真不可能吧?怎么会有十六周呢? 合租房子时沈可佳谎称怀孕曾跟他说过:秦子安,我不可能有你的孩子,每一次我都吃了事后药。 没错,他还亲眼看见过她吃呢。 她不想生下他的孩子,在那个时候肯定会防范。 也就是说,他这么期待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秦子安一时难以接受,像沈可佳刚从B超室里出来时一样,表情木然。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那张单子,一步一挪地朝沈可佳走去。 此时,她也已经站起来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她的猜测成真了。 真讽刺,孩子不是秦子安的,而是杨朋义的。她苦笑了,看来人是不该撒谎,总会成真的。 早知道会有今天,她宁愿干干脆脆地离开杨朋义,也不要有他的孩子。 “可佳,十六周啊,单子上写的是十六周。你说,会不会是搞错了呢?”秦子安喃喃地问,依然是木然的神情,像在看沈可佳,又像透过她看到了很遥远的地方。 他的目光已经没有焦距,这样无神,让沈可佳的心痛了又痛。 “搞错了!是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沈可佳哭着说。 “哈哈,我也说是搞错了。呜呜呜!”沈可佳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排队的人往他们这里奇怪地看过来。 “我们该怎么办啊?”秦子安又喃喃地问。 平生第一次,他没了主意。打打杀杀的秦子安,九死一生的秦子安,任何时候都那样勇敢,面对这一张小小的化验单,竟没了主意。 “我们该怎么办?”沈可佳问,哭了一下后,冷静下来了。 这就是事实,无论你接受或者不接受,都是事实。 “打掉他!”秦子安忽然恨恨地说。 “打掉,我绝对不会允许你生下他的孩子。”他又说,声音冰冷。 他的话说的是那样霸道,一丝一毫都没有考虑她的情绪。 她很伤心,也很绝望,不过一瞬间似乎也看透了,世界上真的没有永远的爱。 她不该期待他出了任何事都包容她的,也根本不可能。 沈可佳太硬气了,她受不了别人对她不尊重,哪怕一点点也不行。 如果秦子安能够和她商量,先征询她的意见,或许她还会同意考虑。不,即使是那样,她也不会考虑。 她听到了胎心啊,她的宝宝在肚子里长的好好的,她怎么能自私地杀了他? 四个月,她早听说过,四个月的小孩儿医院都不可以随便做掉,要开证明的。 说明这个宝宝已经有人权了,不能说扼杀就扼杀。 “对不起,我不能打掉。”她昂起头,态度比他还坚决。 “你说什么?不打?你的意思是,要生下他的孩子?” “是我自己的孩子!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听到了他的心跳,那是我的孩子,我不能杀了我的孩子。”她对他吼道,伸手抢下他手上的单子。 “这上面还有他的照片,你看,他就躺在这儿,你让我怎么忍心杀了他?”她激动地指着单子给他看。 “我不看!你必须打掉他……否则……” “否则怎样啊?”她冷笑道。 “离开我?不要我了?是吗?” 他不想说是,可她挑衅的态度分明是在逼他。不管怎样,他都不可能给杨朋义养孩子,即使是面对失去她,也在所不惜。 “对!”他冷硬地说。 “秦子安,这就是你说的永远吗?原来也没多远。”讽刺地笑了,沈可佳忽略掉内心的疼痛,让自己一定要坚强,必须坚强。 燃烧059 她现在是母亲了,不能动大气,不能伤害了宝贝。 “我承诺了永远就是永远,只要你打了孩子,我们还是幸福的生活。不要多久,我们就会有自己的宝宝。沈可佳,求你了,打掉他行吗?”她的话也刺痛了他,让他不得不低头。 “对不起,恐怕不行!不用再说了,我坚持我的想法,你也坚持你的想法,我们只能好聚好散。” “你真这么绝情,在他的孩子和我之间,非要选那个孽种吗?”他气急了,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捏的生疼。 “放开!我不想和你挣扎,我要保护我的孩子。”她平淡地说。 “你别后悔,沈可佳,我给过你机会。” “我不后悔!”她决绝地说,伸手拿掉了他的手,攥紧了宝宝的B超单头也不回地往走廊尽头走。 “沈可佳,你站住!”半天他才回过神来,吼了一声,追上去。 沈可佳没站住,没什么可说的了,他的要求,她办不到。 他也没想过,她打孩子是不是危险,她愿意不愿意,他太强势了。 追上她,站在她面前,拦着她的去路。 “沈可佳,你就不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吗?难道你离开我就能这么坚决,一点都不会后悔,一点都不会舍不得?你到底是为什么非要生他的孩子。是不是你一直都不爱我,还爱他?” “我要生的是我自己的孩子,与别人无关。请你别拦着我了,我要回去休息,吃饱睡好,养好我的宝宝。”她也心痛,她也舍不得他,可她不能两全其美。 “回去休息吗?不是该打电话给孩子的爸爸,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然后复合吗?这真是一条最好的路,一家三口完完整整在一起。哈哈,我是多余的,看来你根本就不爱我。沈可佳,你要是有一点点爱我,你都不会说走就走,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你这样,不觉得太自私了吗?”他质问道。 “自私吗?是!自私!和你在一起,又分开,要自己去生孩子。我自私,难道你就不自私了吗?我都听到我孩子的心跳声了,你说让我打了就让我打了,考虑我的感受了吗?医生早说过,我怀孕不容易,万一打掉了,我可能一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了,你知道不知道?”她也质问他,各有各的理,谁也没有错。 “我宁愿你做不了母亲!我宁愿我们去领养孩子,沈可佳,听我的,去打了他吧。求你了!我知道你不愿意,可你想想,孩子生下来,你怎么为他负责?他总要有父亲吧?你要是回杨朋义身边,我无话可说。你要是不回他身边,孩子从小就没有父亲,他会快乐地长大吗?”他尽量让自己冷静,试图说服她。 此时的沈可佳却什么也听不下去,她只知道,很本能地知道,不管怎样她要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和她血肉相依,是她的一部分,她不要失去他。 “我不管那么多,总之孩子我必须生下来,他有权利出生。你让开!”她冷冷地说。 “可佳,我一遍遍地求你,你难道都不动摇?你想过没有,你这一走,我们永远都不能见面了,永远!你不会想我?你不是说过和我分开的日子好难过,会一直想我的吗?你忘了,上次我们分开,你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着,瘦了一圈。你还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也让我过那样的日子吗?”一字一句,每一句都说进了她的心。 她愿意吗?她还会想他吗? “我不想。但我没办法!秦子安,你真爱我,要不给我的宝宝当爸爸?”她试探地问,根本没想他同意。 对她来说,羊肉贴不到狗身上,他就算愿意,她也不会这么勉强他。 “不可能!”他一改刚刚祈求的态度,冷硬地回答。 “沈可佳,你以为我爱你,你就了不起吗?我为什么要做一个冒名顶替的爸爸?我自己又不是不会生孩子,我为什么要给我那么……” “那么讨厌的人的孩子当爸爸?”如果她是被强暴了,怀孕了,这孩子他都有可能认。 偏偏这孩子是杨朋义那个最低劣的人的,他不能认,种不好,还能指望孩子好? 沈可佳早料到他不会同意,真听到他这样说时,也难免难受。 当真心爱一个人,不是应该包容她的所有吗?看来这句话终究只是一个理论,没有实际应用的价值。 谁都会说我爱你,谁都可以轻飘飘地在这三个字前面加上两个字--永远。 谁能做到了? “看吧,你其实不能包容我,对吗?就像我可以为这个孩子不要你一样。秦子安,其实我们没有想象中那样相爱,我们都被爱情的谎言骗了。实际上,这个世界离了谁,地球都照样转。你没有我,还可以有很多的女人。我离开你,也会有我自己精彩的生活。既然都不够相爱,真没必要在这里耗费时间了,再见吧。” 说完,沈可佳绕过他的手,径直往前走去,没有拖泥带水,也没有流一滴眼泪。 她现在需要的是坚强,是撑下去,给腹中的宝宝一个好身体。 秦子安又一次止了步,站在那儿怔怔地看她从自己眼前消失。 沈可佳的背影还是那么瘦,哪儿也不像是个怀孕的女人,更不像是怀孕四个月的女人。她这么单薄,她是那样脆弱,她怎么应付一个人做母亲的艰辛? 他真恨她!恨她抛弃他们之间的感情眼睛都不眨一下,恨她选择杨朋义的孩子,为了给他生孩子,不惜放弃他秦子安。 有舒心的日子不过,偏偏要自己折腾自己,她再苦也活该。 不管她了,再也不管她了。他自己从医院出来,拿了车,开出医院门口,路过附近的公交站时,看见沈可佳在等公交车。 既然要选择独自生孩子带孩子,就应该过的好一点,她为什么要在那儿等着坐公交。难道她就不怕挤着了孩子吗? 这要是他的孩子,他是绝对不允许她这样做的。不是他的孩子,他该视而不见,甚至见死不救。 车从她面前开过去,好死不死地让他看见她在抹眼泪。沈可佳看起来在等车,其实她在想着秦子安,投入地想着他此时在哪里,回去开车会不会有危险。 她走了,他又变成了一个流浪的孤儿,他会不会很痛苦。 沈可佳永远都是这样强势,嘴里说的狠,说的绝情,剩下一个人时,心里全想着人家。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根本就没看见他的车从她面前开过去。 秦子安开过去,又把车退回来,在她面前停下。 “上车!”他摇下车窗,没好气地对她说,她这才回了神,愣愣地看着他,半天反应不过来。 她抛弃他了,他应该很生气,很恨她,为什么又让她上车? “上车!别让我说第三遍。”他冷冷地重复道。 最恨她这副模样,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又偷偷流眼泪,让人放心不下。 她跟他的目光对峙了有几秒钟,叹了一声,还是打开车门上去了。 不为别的,只是不想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她对不起他,是她太狠心绝情。 上了车,秦子安紧抿着嘴不发一言,车却开的非常非常平稳尽量靠边而行避免来回摆动或者颠簸让她不安。 他是这样细心地关心着她,她知道,把头别转过去,看向窗外。 他看不见她感动的泪水,她不敢擦,也不敢发出声音,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有多留恋他。 她知道他容不下这个孩子,是任何男人都不可能容的下。 想想最近这几天,自从猜测到了她怀孕,秦子安的高兴劲儿,她就特别的心酸心疼他。 他的心,一定是碎了,被她伤害到了。她多想好好跟他说一句对不起,让他原谅她的任性,原谅在他和孩子之间终究选择了后者。 秦子安,对不起,我知道你其实是爱我的,我也知道我走了你会难受。 如果我可以跟你在一起,以后只要见到小孩儿,我一定会想起我曾残忍地夺走了我孩子的生命。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心里这样一遍遍说着,眼泪成串成串地往下掉。 “为什么哭?”他忽然问。 “我没哭啊。”她回答道,鼻音却非常浓重。 “没哭吗?我都看见你流眼泪了,到底为什么哭?是不是……”是不是不舍得我? 他很想问,自尊心让他没办法问,问不出。想想刚才她的态度,他怕问了只是显得太自作多情了。 “我没哭,刚才是沙子进了眼睛。”她嘴硬地说。 “好,你也不会哭,离开我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是我想多了。”他淡淡地说,感觉心怎么就那么堵得慌。 好压抑,好想大喊一句,沈可佳你他妈的就是混蛋。 他没喊,不想泄露自己的情绪。 他这样说,分明就是出于自我的保护,她怎么会听不懂呢? 多想跟他说一句,你没想多,我的确是因为舍不得你才哭的。可那样说有意义吗?除了让他矛盾和舍不得自己,还能怎样。 她想起一句歌词,宁愿冷酷到底,让你死心塌地放弃。 让他长痛不如短痛吧,他们之间存在着这个孩子,就永远都没办法没有任何隔阂了。 “是想多了,也管多了。以后别管我的事了,谢谢你今天带我回来。”她淡淡地说。 他不再说话了,嘴抿的更紧,看着前方。 把车一直开回他家,她没反对。想想又要收拾东西走人,还真觉得有点奇怪,好像过一段时间就上演一次这种戏码。 不过这次肯定是最后一次了,以前都是两人之间的小误会,一句话解开了彼此都不会有什么负面心理。 这次不同,解不开了。 他专心致志停车时,她偷偷把眼泪抹掉了。停好车,两个人以前以后上楼,秦子安下意识地走在她后面,怕她摔跤,他在后面还能接着。 很鄙视自己的心软,却又不能不管她。 到了门口,沈可佳让开了,等他开门。 “你不是有钥匙吗?”他冷淡地问。 “你开吧。”她淡淡地说,这里不是她的家了,她没权利开这里的门。 “想进去你就自己开。”他杠上了。 沈可佳又叹了一声,没太执拗,不想让他心里太难过,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 默默地去衣橱里,那里有上次出走时用的大塑料袋。她开始到衣橱里面拿自己的衣服,只拿自己买的,他买的没动。 他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她做这些事。 不想留她的,却还是开了口。 “去哪儿住?” “嗯?”她反应似乎总是慢了半拍,何况他的确是问住了她。 “回你爸妈那儿?不怕他们跟着操心吗?哪个父母愿意看到女儿大着肚子回家,孩子还没有爸?”他问。 她也没想回家,根本就没想给他们添堵。 去哪儿,肯定是先去找个旅店住,找房子租。她忽然想起工作的事,不知道罗辰和罗总说了没有。要是没说,她要阻止他说,没工作怎么养活自己和孩子。 想到这儿,她忙掏出手机,给罗辰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去。 “罗辰,工作的事先别和你爸爸说,我还是想继续上班。” 秦子安见她不回答自己的话,而是很着急地不知道给谁发了信息,是想找人接她了? 不知道是找谁,是杨朋义?是安公子?还是罗辰?嫉妒让他再不能冷静,几步走到她面前,抓住她肩膀大声问:“这是给谁发信息啊?看来我是多操心了,根本没打算回娘家,是去下家吧?我这里是不是早住够了,早想走了?” “你放开我!我只是在说工作上的事。”她说。 “什么工作上的事,你不是辞职了吗?”他皱眉问。 “是啊,是辞职了,刚才忽然想起了有个事情忘了和同事交代了,怕对店里有什么影响。你放开我,抓痛我了。” 他这才仔细看了看她的小脸,眼睛很红,脸上有没有擦干的泪痕。 “为什么哭?”他又问。 “我没哭。”她躲开了他的目光。 “还说没哭,嘴硬有用吗?说,是不是舍不得我?”一句话说到她心坎上了,她的眼泪再次决堤。 “是!秦子安,我是离不开你,我是舍不得你。你为什么要问,你难道不想让我冷酷绝情到底吗?问了有什么用,说了舍不得你又有什么用?我们注定是要分开的,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办法在一起了。”她说。 “宝贝儿!”他呢喃一声,把她搂紧了怀里,让她靠在他胸前哭。 他就知道她不会那么狠心的,她是爱他的,不像她自己说的那么狠。 “呜呜……呜……呜呜……”她为他的这句宝贝儿,哭的越来越厉害。没想到啊,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还能听到他叫一句宝贝儿。 “傻瓜!”他也流眼泪了,只是不让她知道。 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很久很久,谁也舍不得放开。一放开,就是分开,谁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啊。 “宝贝儿,你是不是真的舍不得我?”他问。 “是,我舍不得。可是怎么办,我们不能在一起了,秦子安我们要分开了。怎么办呢?我要走了,你的胃可要保护好。别像上次那样喝酒折磨自己,我不会心疼你的。还有,别为我伤心难过,我不值得。我自私,我为了孩子不要你。所以你要好好过,过的非常非常好,找个比我漂亮十倍百倍千倍的女人,让我后悔,让我嫉妒。秦子安,忘了我吧,我也会忘了你。只恨我们缘分不够,不能再在一起了。放开我吧,放开我,让我走。”沈可佳说了这些,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她知道,不管怎么对他说,他难过一阵子是肯定的。 “不放!你爱我,我也爱你,为什么要放手?”他执拗地说。 “求你了,放开我吧,我舍不得走,你再拦着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喃喃地说。 “我们可以在一起,只要你把孩子打了,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我不能打,我做不到。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吧。我只能选择我的孩子,因为我是一个母亲。”说完,推开他,提起她的袋子准备出发。 “一定要生吗?”他还不甘心,又问。 她没转身,背对着他,很坚定地吐出一个字:“是。” 他快走几步,又挡在她面前,做最后的争取。 “那就生下来,送人。怀孕生产这段时间我一定会照顾好你,让你生个最健康的孩子。行吗?”这已经是他的底线了,退到最后一步了。照顾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还是杨朋义的孩子。 “你说什么?”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送人?让我的孩子成为孤儿?我连他这么一点点在肚子里,我都不舍得伤害他。我怎么可能做得到不要他,送人?什么样的母亲才能那么狠心?连自己孩子都不要,还算是个人,连动物都做不到。” “是啊,孤儿太可怜了。”他垂下了眼光,是他太冲动了,才提了个如此不可能的建议。 她要是狠心,可以打掉孩子的,她不打,就是舍不得啊。就算她真的同意了,难道不会一辈子牵挂这个孩子吗?注定还是不能快乐和他在一起的。 见他不再说什么了,沈可佳提好袋子,出了卧室,往门口走。 她要去哪儿?他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到底还是追到门口。 “别走!你就在这里住,身上也没多少钱,到哪儿去?住在这里,你怀孕了,我也不会碰你。你要是还觉得不方便,我睡客厅你睡床。” 沈可佳怔了怔,心又是一暖一酸,却还是没停下步子。 这样,只会让两个人感情更深,更离不开彼此。 他伸手拉她,想留她下来,正好这时,罗辰回电话了。 “可佳,辞职的事我和我爸说了,他说想和你谈谈,你现在方便过来了吗?”他问。 “我马上来,罗辰,你等着我吧。”故意在他面前这样说。 “我去接你?”罗辰问。 “接我?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反正你们那套房子也不远,我打个车过去很快的。”秦子安很讽刺地笑了笑,笨啊,秦子安。这个女人,她什么时候不给自己留后路了? 就你傻,还担心人家没地方住。房子……人家有地方安身了,还用得着你在这里自作多情? 手停在了半空中,恨恨地收回,也不管她下楼梯会不会摔跤了,他气愤地甩上了门,把她关在门外。 “什么房子?什么声音?”罗辰在那边奇怪地问。 “没什么,我半个小时后到公司去找罗总。” “你哭了?”罗辰不放心地问,上午分开时,刚知道怀孕,她不是很高兴的吗?秦子安也很高兴啊,不至于这么快又吵架了吧? “没呀,感冒了,鼻子有点塞。好了,先这样,我一会儿就到。”说完挂了电话,呆呆地看了一眼已经被秦子安甩上的门。 挂了电话罗辰还是觉得不放心,他是在家里和父亲商量沈可佳的事的,下午罗总会单独和沈可佳谈,他在家照顾母亲。 母亲身体倒没什么,就是被他气的气不顺,哄了好久,也没给个笑脸。 “妈,我去一下公司,大概一个小时就回来,行吗?”他和母亲商量道。 “我敢说不行吗?你不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商量一下,这事和我商量,可真是抬举我了。”母亲冷嘲热讽地说。 不敢惹,他只有陪着笑脸,说:“我不去了,在家陪着您。” 给母亲削了个苹果,一不小心他还割到了手,母亲不免心疼,没好气地说他:“去去去,心不在焉的,我看着烦。”他像得了特赦令似的,赶紧赶去公司,那时候沈可佳已经把东西放在临时预定的小旅店,赶到了。 “罗总,对不起,我说过一时不会怀孕的。可我也没想到已经怀孕了,现在孩子都已经四个月了。对不起,我言而无信了。”她一进门,就和罗总道歉。 燃烧060 “没事,我听罗辰说了。怀孕的事,谁也预料不到。不过,他和我说你是怀孕才一个多月,怕劳累过度,你四个月了?”想必罗辰也是猜的,认为她是刚怀孕,像她一样。 “是,四个月了。” “哦!” “罗辰说你想辞职?” “嗯!”她点点头。 “不过,我现在不想辞职了,我想工作。这样,是不是更出尔反尔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罗总像个慈祥的长辈,有时她和他说话还不是特别拘束。 “哈哈。”他笑了一下。 “不出尔反尔,不想辞职更好,我还真不舍得你这么能干的人。今天罗辰给我提了个意见,他说想直接升你做店长,因为店长上行政班,还不用总站着。你感兴趣吗?” “感兴趣!”她激动地说,随即小脸又垮下来。 “不过您说过,我还至少需要再半年才能轮职上去,现在还什么都不懂呢。” “哈哈,那就算我出尔反尔吧。你如果愿意,明天就去广场店你们这个牌子做店长,我可不想把你放走了啊。边做边学,罗辰说他会尽全力带你的。” “谢谢!谢谢!谢谢罗总,我一定会拼命努力的。” “可别拼命,身体和孩子最要紧。”罗总乐呵呵地说。 “我还想问一下,我们公司有没有集体宿舍可以住啊?”沈可佳不好意思地问,这话正好被门口的罗辰给听见了。 他举起手,敲了敲门。 “请进!”罗总说。 “罗总,沈可佳!”罗辰打了招呼。 “哈哈,你应该管她叫沈店长了,以后会是沈助理,沈经理。再过几年,我看小沈会自己当老板娘。” “是啊,沈可佳有这样的能力。对了,你刚才说什么集体宿舍?”他问沈可佳。 真奇怪,忽然说要工作,还哭过了,又问宿舍。一定又是闹矛盾了,可秦子安也不至于看着自己的老婆怀孕住外面不管啊。 “没说什么宿舍啊?”她装傻,是不想让他听到。 她的事已经够让罗辰操心的了,还特意跟他爸说安排她做店长,说要好好带她,让她怎么还他呢? “宿舍也不算有什么宿舍,就是我租了个房子,让一些路远的员工在晚上有意外情况可以临时住住。一般很少有人住,房子也不太好。你要是有困难,不嫌弃,就搬过去住吧。”罗总说。 “谢谢!我会交房租的。”她想,住公司的宿舍,肯定要比别的地方便宜一些吧。 “你随时都可以搬过去,叫罗辰帮你吧,他知道在哪儿。注意身体!今天我们就谈到这儿。” 沈可佳再次道了谢从罗总办公室出来,罗辰也跟出来了。 “怎么回事?”罗辰在走廊上问沈可佳。 “什么怎么回事啊?” “你们又吵架了?你要工作,又找房子,肯定是有事。你要是把我当朋友就别瞒着我了,快说。”他不想和她绕来绕去。 “今天下午我去打了B超,这才知道孩子有四个月了。也就是说,不是秦子安的孩子。” “那是谁的?杨朋义?” “嗯。”她点了点头。 罗辰皱了皱眉,难怪她现在是这种处境。看意思,和秦子安是吹了。 “以后打算怎么办?” “没什么怎么办啊,就是好好工作,好好养身体,把宝宝生下来。” “生下来?你是想和杨朋义复合吗?” “不想,这是我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和他复合?” “那为什么要生?为什么不干脆打掉?生个没爸爸的孩子干什么?”他看沈可佳就是脑袋坏了,才会做这样的决定,不是害自己一辈子吗? “你也是这样想?”罗辰一向是个心软的人,怎么一下子也变的这么狠了? “秦子安也这样说了是吗?是男人都会这么说的。” “对!是男人都会这么说的,就因为你们都是男人,不知道孩子对于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我不会舍掉我的孩子,我会好好把他养大生下来。”她说这话时和在秦子安面前说不一样,很平静,也很坚决。 “一定要这样做吗?”罗辰问。 “当然了,我什么时候说过的事没做了?” 罗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既然你都决定了,就让我照顾你们母子吧。” “你开什么玩笑?我要你照顾什么?再说了,你不是要等着潘丽娜吗?怎么能三心二意?”沈可佳倒真的很意外,知道罗辰对她有意,却也没想到他会大方到连她怀孕了都不在乎。 “你误会了,也怪我没说清楚。我的意思不是娶你,而是照顾你。要不然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怀孕,身边没个人照顾怎么行呢?” “哦!”沈可佳恍然大悟,看来是她太敏感了。 “我说呢,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男人愿意要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呢。”她说,其实是意指秦子安。 “你说什么呢,沈可佳,你知道不知道不管到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嫌弃你。如果我没有对丽娜承诺过等她,我会毫不犹豫地娶你,把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养。”被沈可佳逼的,罗辰忍不住了。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宿舍在哪儿,我想明天就搬过来。”他就那样盯着她看,眼中的深情让她不得不回避。 “那儿条件真不好,你别到哪儿去住了。需要钱和我说,去找个好点儿的房子住吧。”他说,既然她不想和他说感情的事,他就不说。 “不需要钱,我也不怕条件差。你要知道我家以前就是住的土房子,房间四处漏风,夏天有时候还漏雨呢。家里养了小鸡,半夜动不动就被老鼠把睡着的鸡崽子给偷走了。就是那样的房子,我住着也很舒服。城市里的房子,再差能差到哪儿去?”她无所谓地说。 罗辰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起这个,原来她小时候那么可怜啊,不知不觉对她的怜爱之情又深了几分。 “你小时候那么苦啊?怎么早没听你提起?”他心疼地说。 “那哪儿能叫苦了?吃不上饭的有的是,被天天虐待的孩子也不知道有多少,还有读不起书的,残疾的讨饭的……”说到讨饭的,她表情黯淡下来了。 “走了,罗辰你不带我去,我就要花很多钱去租房子我真负担不起房租。” “好吧!”罗辰无奈,只得带她去看了看那套房子。 的确没有骗她,因为是临时给大家住的,很少有人来,房子里很冷。 这已经是初冬了,里面又没人气,除了冷,总觉得有股子阴森森的气氛。 “你住这里,会害怕吧?”罗辰问。她胆子小,他倒是听说过的,潘丽娜说,沈可佳是全寝室胆子最小的一个。 “不会,这有什么好怕的。”她轻松地说。 “天快黑了,我还是先回家,明天我就搬东西过来。”嘴里说着不怕,沈可佳还是想今早离开这个地方。 正说着呢,母亲打电话过来了。 “佳佳,不是说你们回来做饭吗?这冷锅冷灶的,你们是回来还是不回来呀?”沈可佳这才想起中午高兴时和秦子安约定好的,回去告诉家人她怀孕的好消息。 现在,她还暂时不想回家,否则猜也猜的到,他们不会同意她把孩子给生下来。 刚跟罗辰说过马上回家,现在说不回,他估计又要请她吃饭了。沈可佳忙跟母亲说了一句,回,马上就回,挂了电话。 罗辰还要送她回家,被她坚决拒绝了。 跟罗辰分开后,沈可佳编了个谎,说秦子安酒店临时要聚餐不能回家。 沈可佳一个人去吃了晚饭,虽然要省着花钱,却不能对不起肚子中的宝宝,咬咬牙点了两个大菜。 根本就吃不下,她还是强撑着,一口接一口地往肚子里面塞东西。 小饭馆里塞满了人,大多是附近打工的民工,图个便宜实惠。吵吵闹闹的,真是热闹非凡,沈可佳坐在人声鼎沸的中间,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热闹,心里全是冷清。 正勉强自己吃着,忽然看到一对小情侣在闹别扭,男的拼命喝酒。 “我就要喝!喝死了算了,反正你也不在乎。”男的说。 “你别喝了,喝坏了还不是你自己的身体,能伤害到我吗?”女的劝道,语气倒是硬邦邦的,却可以听出来,她还是很关心那男人的。 台词如此熟悉,好像是她和秦子安吵架的翻版,怎么就那么巧。 不知道为什么,走到哪儿都有理由想起秦子安。 今晚,他会去喝酒买醉吗?她不由得又担心起他来。 应该不会吧,她都劝过了,他不可能再那么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 真想偷偷回去看看他在不在,又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舍不下他。沈可佳手托着腮想了一会儿,忽然看见无名指上的钻戒。这个怎么忘记还给人家了?还真得去一趟! 这样想着,把饭菜吃了个大半,她便到了最近的公交站等车。 罗辰和她分开以后,本想要回家吃饭的,刚要去拿车就听到手机响,原来是杨朋义发的信息,请他晚上一起喝一杯。 自从沈可佳和杨朋义离婚后,他就再没见过杨朋义。甚至这一辈子,他都不想见他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凝视着那条信息半天,还是决定去赴他的约。 他就是想看一看,杨朋义现在到底是怎样的想法。离婚以后,他有没有跟那个女妖精在一起。想到沈可佳的倔强,不肯轻易要人帮忙,他就为她的未来担心。他没有办法保护她一辈子,照顾她一辈子。 杨朋义虽然混蛋,到底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要是他后悔了,以后能对沈可佳好,对沈可佳来说,应该算是个美好的结局吧。 罗辰看得出来,现在沈可佳是爱上了秦子安,对杨朋义好像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了。 即使这样,亲生父亲也是无可代替的。但愿,他此行能够见到杨朋义还对沈可佳一往情深,那样他为了沈可佳的幸福,会主动说出她的秘密。 想到这里,罗辰回拨了一个电话给杨朋义,两人约好了见面的地方。 杨朋义今天找罗辰,并不是叙旧的。他只是还放不下沈可佳,想知道她结婚了没有,过的好不好。因为沈可佳不会见他,他就只有绕路找罗辰,打听一下。 罗辰到时杨朋义已经点好了酒菜,静候着。 那天他阻止了秦子安和沈可佳结婚,后来又被沈可佳从车上赶下去。沈可佳对他虽然表现的很绝情,他想依照沈可佳的脾气也不大容易原谅秦子安曾经跟小姐那么密切过。 所以他存在着几分侥幸,希望沈可佳会慢慢忘记秦子安回到他身边。 “罗辰,最近怎么样?”杨朋义先客套地问候他。 “叫我出来,是专门想问我怎么样的吗?据我观察,你对我怎么样好像不太关心吧。”罗辰才不想和他寒暄呢,想到他当时是怎么答应他的,又怎么干脆利落地背叛沈可佳的,他对他就没办法有好语气。 “怎么这么说呢?以前我们关系也还可以啊,尤其是你和丽娜都是可佳的好朋友,我当然是关心你们的。不过今天找你出来喝酒,还真是想跟你打听点事。”被他说的,杨朋义也有点心虚,想起曾经对他的承诺,确实是自己做的过分了,也不怪他冷言冷语。 “说。” “一边吃一边说吧,菜我都点了马上就上来。”杨朋义张罗道。 “吃饭倒无所谓,有事你就说,我要早点回去呢。”罗辰的态度还是很冷淡,一副不愿和他多说的样子。 “罗辰,我答应过你好好照顾可佳,是我没做到,你对我冷一点我也能理解。可你要知道,我和她分开也不完全是我的错。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和我分开是因为和秦子安好上了,他们还是在我结婚前就好了。沈可佳和我在一起不是第一次,我是和她生气才和李嫣在一起的。你说哪个男人能接受得了自己的老婆不是第一次的?” 罗辰皱了皱眉,他倒的确不知道沈可佳和秦子安早就在一起了。 沈可佳以前不可能喜欢秦子安,她确定是喜欢杨朋义的,这一点别人也许不清楚,他会不清楚吗? 他是怎么眼睁睁地看着杨朋义追上沈可佳的,恋爱后每一天她的小脸比以前更有光彩。每次提起杨朋义,她都是满脸幸福,她总把好吃的留给杨朋义。当然,那时杨朋义对沈可佳也是照顾有加的,两个人到哪儿都出双入对,惹的好多人羡慕不已。 结婚前最后一次聚餐,罗辰还看到沈可佳高兴的嘴都合不拢。 结婚当天……罗辰忽然想起结婚当天沈可佳的不对劲。他和潘丽娜去时,她的笑容很勉强,怎么会忽然就不高兴了呢? 就算杨朋义和沈可佳分开了,他也不会故意诬蔑沈可佳不是第一次,谎称她把第一次给了秦子安。 难道沈可佳确实是在结婚前跟秦子安在一起了?这样好像所有事都解释的通了,唯一理解不了的,就是沈可佳为什么那么做啊? 要是她想和秦子安好,不爱杨朋义了,还结婚干什么? 这事百思不得其解,他也探究不到答案。 不管沈可佳和秦子安到底是什么时候好的,现在也已经分开了,没有寻根究底的必要。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沈可佳的孩子,还有沈可佳本人。 “你和我说这么多干什么?是想跟我忏悔,还是想把离婚的责任都推给可佳?”罗辰问,根本不想回答他有关第一次的问题。 就是到现在,罗辰也愿意接受沈可佳,她还怀了别人的孩子呢。是不是第一次,对他来说真是没有什么要紧,不过他也承认有些男人还是看重处女膜。 “不不不,我只是想说我和沈可佳本来就不该分开。我也知道错了,很想和沈可佳能够和好如初,重新开始。今天叫你来,我就是想问问你,沈可佳到底和秦子安结婚了没有。她在你面前有没有提起过我,她还恨我吗?有没有可能还接受我?”杨朋义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很急迫。 罗辰冷静地观察他呢,言语中没有半点虚情假意。看来,他是真想和她重修旧好。 在知道沈可佳跟了秦子安以后,他还愿意这样,已经算是难得了。 “她没和我提起过你。”他实话实说。 杨朋义有点失望,给他倒了杯啤酒,自己也倒了一杯。 “我们喝一杯慢慢说吧。”杨朋义说。 罗辰举起杯,和他碰了一下,干了。 “当时你不是为了和李嫣在一起,才和沈可佳分开的吗?离婚后,你没和李嫣结婚吗?”轮到罗辰盘问他了。 “结了,后来又离了。不提她,她把我们家弄的鸡飞狗跳的。我要早知道她是那种人,我……唉!那些都不说了,我现在就希望能和沈可佳在一起。” “你要是真有机会和她在一起,还会朝三暮四吗?”罗辰问,这问题让杨朋义重新燃起了希望。 “当然不会了,我连别的女人看也不会看一眼。” “你会介意她和秦子安在一起的这段过去吗?”他又问。 “不介意,如果我介意就不会想和她在一起了。你知道吗?那天我听说她和秦子安要去登记,我去拦过她,可她不理我。虽然她也没登记,却也不肯重新接受我。你问我这些,是不是就代表她对我还能有些感情?”他狂热地说。 他就知道曾经那样爱他的沈可佳不可能说忘了他就忘了他,心底里总还会有些他的位置的。 “她怀孕了。”罗辰没正面回答她的话,而是冒出这四个字来。 “啊?哦!”杨朋义的亢奋情绪被他这句话说的像被冷水泼的一样,火苗瞬间熄灭了。沈可佳怀了秦子安的孩子,她估计就会原谅秦子安了,那他还有什么戏唱?说这么半天,完全是在废话! “因为怀孕了,所以和秦子安分开了。”罗辰又淡淡地说。 “哦!”杨朋义像丢了魂,下意识地又“哦”了一声,随即他觉得不对,这话里有蹊跷。 “怀孕分开?为什么怀孕了还会分开呢?秦子安是个孤儿对孩子肯定很重视,不可能沈可佳有孩子,他不让她生下来呀。”他奇怪地问。 “孩子四个月了。”罗辰又补充道。 “四个月……分开了……难道?难道?”他惊讶的嘴也合不上了。 “她的孩子是我的?!”他从座椅上跳起来,狂热地抓住罗辰地手臂摇晃着问。 “可能是吧。”罗辰语气还是那么平淡,心里倒是为沈可佳高兴。他这么喜悦,确实不是装的,看来他会珍惜沈可佳吧。 “这是钱,你买一下单,我要去找她,我必须马上就要见到他!”杨朋义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往桌上放。 “不用……”罗辰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旋风似的冲出了酒店门,食客们被他弄的奇奇怪怪的。 罗辰把啤酒倒进自己杯中,仰头干了。 不知道这件事做的对还是不对,沈可佳可能会怪他,不会领他的情。他也不需要她领什么情,她也不该因为一时的任性让孩子在单亲家庭中长大,对孩子太不公平了。 杨朋义跑出酒店就颤抖着手给沈可佳打电话,他想,这回他真的是有机会了,沈可佳一定会愿意回到他身边的。 沈可佳听到电话响的时候已经上了公交,很快就要到秦子安家的那一站了。 她想,会不会是秦子安又请求她回到他身边呢?可能不会吧,他知道他们没有可能了。理智上知道他不会打电话,内心却还是有着小小的期待,期待电话是他打来的。 从包里翻出手机,一看屏幕,竟然是杨朋义。 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好说的,本不想接他的电话,又觉得没必要回避,还是按了接听键。 “沈可佳,你在哪里?”电话通了,杨朋义激动地问。 “我在公交车上,怎么了?” “怀孕了怎么还坐公交车?沈可佳,我要见到你,马上见到你!我要跟你确认一下那孩子是我的,我们有孩子了,我要当爸爸了。我好高兴啊!”杨朋义在电话那端热切地自顾自地说。 沈可佳微微皱起了眉,不悦地问:“谁跟你说的?” “谁说的不要紧,我就想问你是不是真的。我们见个面好好谈谈行吗?我现在就要见你,你说你在哪儿,我赶过去。” “没必要见面,杨朋义,你弄错了。这孩子是他的,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沈可佳冷冷地说。 燃烧061 “不可能!罗辰说你亲口告诉他孩子是我的,是我的孩子,我会负责任。我们复婚吧,沈可佳,我们复婚吧。我爱你,我会永远爱你的。你和秦子安在一起的事,我不会计较不会在乎,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也会做通家里人的工作。我会告诉他们我们是因为误会才分开的,现在有了孩子,我们一家几口人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好不好?我会照顾好你,照顾好我们的宝宝。” 沈可佳听出他的激动了,对他来说,也许这真是天大的惊喜。对她来说,却是一种无奈。她宁愿没有怀孕,如果一定要怀孕,也希望是秦子安的孩子。 偏偏这么事与愿违,想要的见不到,不想要的却又找上门,有时候上天真喜欢开玩笑。 他很狂热地说着,她也没拦着,等他说完了,沈可佳很平静地再重申了一遍:“你弄错了,孩子是他的,跟你半点关系也没有。没别的事我挂电话了!” “等等……”杨朋义叫到,生怕她真的挂了。 “可佳,你别骗我了。孩子有权利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是谁,你要是决定留下来,就该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我求你了,过去都是我不好,你就给我个重新弥补的机会吧。” 这话,许是太迟了,此时的沈可佳已经不会为他任何的言行软化自己的心。 何况,要是回到杨朋义的身边又如何对得起秦子安对她的守护。不能和他在一起,已经够让他伤心的了,要是回到杨朋义身边,不更是在他伤口上撒盐吗? “对不起,我不想和你重新开始。再见吧,以后别找我了。”说完,挂了电话,正好到站了。 杨朋义再打过来,她直接关机。 …… 眉姐白天知道了沈可佳怀孕的事以后心里一直都没法平静,她周围的人多是小姐,生小孩的人很少。 对她来说,能有个孩子,实在是非常非常难得的事。 小三吃完中午饭以后就到外地去出差了,要过些天才能回来。眉姐一个人没事就去超市逛,看到乌鸡不禁想起了怀孕的沈可佳。看到土鸡蛋也想起她来,一勾起这个想法就一发不可收拾。 她高兴地四处看婴幼儿的东西,这个也想买,那个也想要。 最终她逛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准备到秦子安家里蹭饭吃,也想沾沾他们小两口的喜气。 到秦子安家里的时候,轻轻叩门。 秦子安听到敲门声,以为是沈可佳,以为是她想通了要回到他身边。惊喜地从床上跳起来,冲出去给她开门。 “眉姐?”一看到是她,他表情明显很失望。 “不欢迎我来?”眉姐笑着问。 “不是,欢迎。我还以为……进来坐。”他说着,给眉姐找了一双鞋套。 眉姐不喜欢换鞋,她爱美,喜欢穿高跟鞋,脱掉了要矮好几分。 “把东西接过去呀,吃饭了么?我是来蹭饭的。”眉姐把一揽子的东西全堆到他手上。 “可佳怀孕了,要多补补,乌鸡最适合女人吃。还有土鸡蛋,每天都要吃一个到两个。对了,这里我还买了几套宝宝的小衣服呢,不知道男女,我就男的买了两套,女的买了两套。” “还买这些东西干什么?”秦子安无精打采地说。 梅眉还以为他是在跟她说客套话,就笑着数落他:“你小子什么时候还跟我客气上了?我以前给你买东西,可没见到你拒绝。到底是要当爸爸的人了,就是不一样啊。对了,可佳呢?”梅眉没听到厨房里有声音,也没听到卧室里有声音,有点奇怪。 秦子安把东西往旁边的地上一放,颓然地说:“她走了。”说完自己蹲下来,手插进自己头发,极其沮丧的样子。 眉姐这才发现他不对,也蹲下来,问他:“怎么了?吵架了?她怀孕了脾气肯定不好,你让着她点儿不就没事了吗?” “眉姐!我……我好难受。”秦子安忽然像个十几岁的男孩,都要哭了。 “不难受啊!”眉姐柔声说,抚摸他的后背,看他后背在起伏,看来不是要哭了,是真哭了。 她没见过秦子安这么软弱过,就是当年黄叶玲离开他的时候,他很伤心也没哭,只是堕落了。 现在,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他这么反常啊。 “过来坐着,跟眉姐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秦子安偷偷抹掉了泪,不好意思让梅眉看到,站起身,跟着她到沙发上坐下来。 “眉姐,今天下午沈可佳去打了B超,孩子已经四个月了,不是我的。”说起这个,他就感觉特别特别无力,特别特别委屈。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干,给他开这么大的玩笑。 他舍不得沈可佳,又不愿意给她养别人的孩子。 “你确定不是你的吗?”她问。 “确定。沈可佳和我在一起都吃了事后药,就是最近一个多月没吃,孩子应该不是我的。” “那也不一定,也有吃药还怀孕的,说不定孩子是你的呢。还没确定的事,先急着伤心干什么?” “真的吗?吃药也可能怀孕?眉姐,你不是说好听的宽我的心吧?”他抓住眉姐胳膊,激动地问。 “不是。我听说过这样的情况,当然了,很少见。你要想知道孩子是不是你的,过了四个月可以抽羊水做DNA,很简单。”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我马上打电话给沈可佳,我要带她去做亲子鉴定。万一孩子是我的呢,一定是我的,不可能是杨朋义那个混蛋的。”说着,就往口袋里面摸手机。 “等等,别急。”眉姐拦住了他。 “孩子要不是你的,你打算怎么办?”她问。 看得出他对沈可佳的感情很深,经过上次她的事,两个人的感情应该是更深了。结果是孩子是秦子安的,当然好,万一不是他冲动行事,就会把事情变糟。 现在沈可佳走了,就说明事情已经被他弄糟糕了。 “我想让她打掉,她不肯。她说她听到了孩子的心跳声,她就不忍心,舍不得了。眉姐,你说她为什么非要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难道她不够爱我吗?”他就是想不清楚这一点,沈可佳就是太执拗了,才会要做这种傻事,生个没爹的孩子到底对她有什么好的? “唉!你这话说的,就是太不懂得女人了。哪个女人会舍得肚子里的孩子啊?眉姐以前也怀孕过,还是强暴得来的孩子。即使是这样,我都不舍得,打掉以后我哭了整整一个月啊。现在我眼睛经常疼,就是那时候落下的毛病。傻孩子,你说我会不会爱那几个强暴我的混蛋?这是女人的本性,没有办法改变的。你逼着她把孩子打了,对她来说太无情了。” 眉姐的话让秦子安沉默了一会儿,他想,她是对的,也许只有女人才更懂得女人的心思吧。 至少他现在不会再认为沈可佳是因为爱杨朋义才非要生他的孩子了。 “眉姐,我也知道她打孩子肯定不好受。那你说,我能养别人的孩子吗?我恨杨朋义,讨厌杨朋义。我会把那孩子看成是他,我受不了。” “眉姐理解你的想法,谁都不喜欢给别人养孩子。不过,如果真心地爱一个人,我觉得应该能包容她这些。你想,要是我有了别人的孩子,彪他会怎么样?他甚至跟我说,只要我高兴,让他做什么都行。即使是我给安市长接着当情人,他都不在乎。你也许真的爱沈可佳,我看还是没有彪爱我爱的那么深,否则你会为了让她高兴为她做任何事的。” 沈可佳也说了,他们也许不够相爱,至少谁都不愿意为了对方放弃自己的初衷。 也许都太自私了,才会这样。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弃我和她的感情了?”他困惑地问。 “我觉得你也别着急,让沈可佳也冷静下来想一想,你自己也好好想想。时间也许能给你们想要的答案,走吧,跟眉姐去吃饭。” “吃完饭今晚就到眉姐那儿住吧,彪去办事了,我觉得家里好冷清。晚上害怕没人在身边,我会很难受的。”梅眉这次叫他去陪着,可不是因为害怕,她是想起上次他一个人喝闷酒的事,担心他。 “行!”秦子安毫没迟疑地答应了。 他也想离开这个房子,省的一个人走到哪个角落都想沈可佳。 沈可佳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秦子安开着车离开,她看到副驾驶座位上坐着一个女人。 因隔着一段距离,并没有看见上面是眉姐,只知道车窗开着,女人的头发随风飘飞。 在那一瞬间,心又刺痛了一下。以为他会吃不香睡不好的,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和女人出双入对了。想起秦子安说的前女友离开时,他曾经花天酒地过。 她不禁会想,是不是这一次他也花天酒地去了? 这样或许也好,至少能把她忘了。难道还希望她不和他在一起,他却要为了她痛苦一辈子吗?已经够自私的了,不能再存更自私的想法。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戒指给他送回去。 走到他家,看到地上堆着一堆东西,有一只乌鸡,还有别的。秦子安不可能买这些东西来的,难道会是和他一起走的那个女人买来的? 他来往密切的女人应该只有眉姐和秦子琪吧,秦子琪好像不懂这些,看来那女人应该是梅眉,她猜。 秦子安看了这些东西,一定会心情不好受的,刺到他痛处了。 看这些东西散落一地就知道,他连收拾的心情都没有。她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担心他,想放也放不下,默默地把那些东西一样一样放起来。 小孩儿的衣服也给他放在衣橱里,她想他总有一天会有妻子会有孩子的。 看到他的双人床,她就有种想哭的冲动。今后,他会搂着别人睡在这上面,会和别的女人亲热,也会给她嘘寒问暖。 她该祝福他的,却发现自己真的很自私,想到他那样对待别的女人她就心痛难当。 坐在他的大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又有了流泪的冲动,她挺了挺背,跟自己说,沈可佳离开吧。 取下无名指上的钻戒,小心地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拿出手机给秦子安发了一条信息。 “钻戒我给你放在床头柜上了,祝福你和别的女人幸福。” 秦子安和梅眉就近找了一家饭店,刚进去坐好就看到了这条信息。 “沈可佳回来了!”他激动地说。 “眉姐,我要回去找她。我要告诉她,孩子有可能是我的,我现在就去找她。”一看这信息,他再也克制不住想见她的冲动。 “我和你回去吧。”眉姐说,她觉得两个人现在还不大可能和好。 她去只是想别让两个人矛盾闹的太大,从中调和一下。 有些话秦子安说就变成了他的自私,作为旁观者的眉姐来劝沈可佳,会好很多。 “走吧,快点,我估计她现在就要走了。” 秦子安开车载着梅眉飞快地往家中疾驰,沈可佳发了那条信息以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她从卧室走到客厅,再走到厨房,回忆着和秦子安的点点滴滴。这间房子里面有很多他们美好的回忆,有亲密,有争吵,有欢笑。 就在昨天,他还疼惜地给她准备了那么多的早餐,让她选择。 他可能会是最体贴的丈夫,不让妻子为生计发愁,对她温暖呵护。只是太爱吃醋了,动不动就和假想中的情敌剑拔弩张。 可爱可恨又可怜的秦子安,离开我你会快乐吗? 她的小手摸着他曾经摸过的东西,餐桌,灶台,想着他黑黑的脸怎样朝她微笑。 还有,他的大手总是那么温暖,怎样温柔地帮她擦过眼泪。 不能再留恋,她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离开。 秦子安赶回来的时候,已经人去屋空,只看见房间干净了,显然她整理过。 “她走了!”他叹息一声,半路的时候想给她打电话叫她晚些走的,结果她手机关机。 现在再想找她,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拿起床头柜上她留下的钻戒,发了一会儿呆。 什么意思?这个女人把戒指还给他是什么意思?就是再也不想和他在一起了,是吗? 还说祝福他和别的女人幸福,他他妈的怎么还能幸福? 心都被这个该死的女人给夺走了,还能妄想幸福吗? 把那枚戒指死死攥在手里,攥的生疼。他想把戒指扔了,又舍不得,好像戒指就是沈可佳似的。 “把戒指好好放起来吧,也许她还会重新回来取它。”眉姐柔声说,多少还能让他心情好受了些。 眉姐看秦子安真是失望,从心里心疼他。 “走吧,还是冷静两天,我们去吃饭吧。”她劝道。 “眉姐,我不想吃。” “眉姐想吃,你不陪我吃,我也吃不进。走,你的胃不吃东西是不行的。” 秦子安还是和眉姐走了,回了刚才准备吃饭的那家饭店。 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他手上一直攥着手机,随时在等着沈可佳给他发信息。 “拿着手机吃饭干什么?”眉姐的问话提醒了他。 自嘲地笑笑,把手机放进口袋。不禁问自己,秦子安,你还想自作多情到什么时候? 她今天回来不是来看你的,只是还戒指,是跟你断绝关系的,你还存在什么幻想? 简直就成了个情种,忘了你怎么夜夜笙歌不在乎女人的了?人就不该有真心,谁他妈的先动感情就是谁倒霉。 你要好好过,要看着那个女人怎么后悔,看她怎么带着孩子一个人生活。 两个人正吃着饭,眉姐的另一个手机响了,那个手机只有一个人会打,是安市长的专线。 忙接了起来,装作很惊喜地问:“你回来了?” “嗯!”对方深沉地哼了一声。 “我马上回来?”她又问。 “嗯!” “你在哪儿?”他问,一般他很少问她的行踪,只关心她什么时候能回去,什么时候和他睡觉。 安市长没说,却总觉得梅眉有点不对。她好像比以前爱笑,有时候会像个谈恋爱了的小女生。 他不禁猜测,她是不是背着他在外面找男人了? 量她也不敢,早警告过她,他喜欢女人干净点。以前怎样无所谓,跟了他还敢跟别人,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做她这一行的,不都图钱吗?他养着她,给了她那么多物质,她应该满足吧。 “我在外面吃饭,你也不陪我,我无聊死了。你吃了吗?”梅眉若无其事地说。 一般秦子安和她在一起时,他来电话,秦子安都不说话,怕给她添麻烦。 “现在回来。”他说,也没回答吃了还是没吃。 他这人话少,有时还阴晴不定,梅眉已经习惯了。 “好!”她乖乖地说,挂了电话。 “今晚我就跟他说怀孕的事,但愿一切都顺利。”她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寻求秦子安的鼓励。 “会的,眉姐,注意态度,别让他看出来。” “嗯!你等会儿吃完饭就到眉姐那儿去吧,他今晚还不一定会过夜,就算过夜我不回来,你一个人也比呆在家里好些。” “不用管我,你赶紧回去吧。”秦子安站起来说。 送她出门,她今天车限牌,他又不能送她,只得到路上给她拦了辆的士送她走。 安市长点了一支烟,靠在窗户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吸着,看窗外。 梅眉回来时是一个人,没人送她,不过这也不能说明她就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她拿出钥匙打开门,安致和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 “亲爱的,让你久等了。我还以为你明天才能回来呢,没想到今天就回来了,可想死我了。”梅眉娇嗲地说着,花蝴蝶似的飞进他的怀抱。 “给我看看,是瘦了还是胖了?”她捧起他的脸,仔细地瞧了瞧。 “看来是没想我,脸又大了一圈儿。”她撅起小嘴说。 “说,这次给我买什么了?”她继续撒娇,这是她作为情妇的本分。男人养着个情妇,除了图身体上快活,就喜欢那种控制一切的感觉。 眉姐深懂男人心,知道怎样才能让他觉得她是个十足十的小女人,好一直疼着她,舍不得她。 “给你买了一件衣服,等着。”安致和说着,从包了掏出了一件旗袍。 是一件藏蓝色的旗袍,不光颜色老旧,连样式都很老,根本就不适合梅眉。 “喜欢吗?”安致和问。 “喜欢,你买的东西我都喜欢。你是谁呀?安大市长,眼光是非常独特到位的。”再不喜欢的东西,梅眉也不会说不喜欢,她得哄着他开心啊。 尤其是今天,她要先把他哄晕乎了,再说怀孕了,这样才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跟这老狐狸斗,可没那么容易,全市多少大事小事,他都能搞定,她的小心思可不好瞒住他。 “穿上。” “嗯!” 梅眉拿起那件旗袍,躲起来去换。 就算和他亲热再多次,她还是从不肯在他面前换衣服上厕所什么的。她是情妇,和正牌妻子不同,糟糠之妻不下堂。情妇要是失去了神秘感,还有什么市场可言? “就在这里换。”他还是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是目光却没看着她,而是看着她手上那件旗袍。 梅眉忽然觉得,这件衣服对他来说不一般,今天他好像本身就有点不对劲。 她只得在他面前把衣服一件一件脱下去,安致和似乎陷在了思绪里或者回忆里,并没对她赤。裸的身体感兴趣。 他的眼睛始终盯着老式旗袍,眨也不眨一下。 她换好了,这旗袍穿到她身上倒显得有点瘦,紧绷绷的套的难受。 安致和好像也不以为意,审视着她的脸,百看不厌似的。大手摩挲着她的脸颊,一点点地摸。 摸完脸,把她的头发全部拢到而后,帮她在后面拢成一个发髻的样子,再次审视她。 “漂亮!很漂亮!”他说,猛然搂住了她,滚热的唇贴上她的娇唇。 “小杜鹃,想我没想我?”他问,声音中竟透着几分沙哑。 燃烧062 小杜鹃?她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叫她,这是什么名字?难道是他对别的女人的爱称? 让她穿这种衣服,又叫奇怪的名字,要说没什么古怪,她是死也不会信的。 奇怪归奇怪,她不敢问,也不需要问。她是情妇,没有资格知道他心里装着谁,想着谁。她的本分就是伺候好他的身体,让他满足。 哪怕把她当成别人,也无所谓。 “想!”她喃喃地说。 听了这句话,他忽然有些失控,把她紧紧地揉进怀里,使劲儿揉搓她。 他忽然像个激情澎湃的少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对她热情,但那旗袍始终在她身上。 他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的时候,她还是穿的完好无损。她的发散在床上,很美,他撩起她的旗袍露出她白嫩的腿。 “以后穿布的。” “好!”她乖乖地回答。 他拼尽全力,想要一次彻底的欢愉。 梅眉在他眼中忽然变成了小杜鹃,还年轻着的小杜鹃,曾经穿着这样一件旗袍勾魂摄魄的美。 她说话声音真好听,像杜鹃在唱歌,所以他给她取了个名字,小杜鹃。 小杜鹃也被他迷人的气质吸引住了,二人不顾家庭反对毅然决然在一起。 后来……他不想想后来的事,他只知道他的小杜鹃回来了,想他,想和他彻底地欢爱一番。 “小杜鹃,想我吗?”他继续问。 “想!” “叫啊!”他粗野地说。 梅眉琢磨着,小杜鹃该怎么叫呢?该不会让她学杜鹃叫吧?应该不会,梅眉为自己的想法觉得有点好笑。 他很投入,她却没什么感觉,所以还会走神。身上的旗袍像粽叶子似的缠着她,弄的她很难受。 “嗯……嗯……啊偶……”她尽量认真地表演,只希望早点结束。 他年纪大了,纵使想要重回年轻一次,却也是英雄气短。 缴械投降时,死死抓住她旗袍的下摆,好像要攥住青春的尾巴,可惜也是徒劳的。 看看梅眉,并不是她的小杜鹃,他有点烦躁,很快穿戴整齐点着一支烟。 “把它脱下来,以后别穿了。”他冷冷地说。 “好!”梅眉温柔地说,心中一阵厌恶,伺候这样的男人,亏她伺候了好几年,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呢? 不过他也不是总这样,有时心情好,还会亲自下厨给她做菜吃。 她今天才想到,可能是冲着小杜鹃去的吧。 也不知道这个小杜鹃是个何方神圣,把安市长给折磨的这么神经不正常。 脱了睡袍,换了她自己的睡衣,就见安市长已经拿好公文包,准备走了。 “你等等!”他今天情绪不好,她本不想惹他的。 可她不想再和他这样了,觉得对不起郝三彪,咬咬牙,还是决定说了。 “有事?”他皱了皱眉,问。 “我……我怀孕了。”她小声说。 “不是每天吃了长期避孕药吗?”他不解地问。 “我想给你生孩子,那药半年前就停了。”她撒谎。 刚在一起时,他曾经看着她吃药,后来嫌麻烦就警告她,怀上他孩子就只有死路一条。他想把她弄没了,很容易。 她怕了,每天乖乖地吃药,他没为这件事操心过。 今天她忽然说她没吃药了,有了孩子,让他确实很意外。 “几个月了?”他问。 “一个多月。” “化验单。” 梅眉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掏出一张化验单,这个是她托人弄的,暂时应该能骗得过他的眼。 安致和看了那张单子,又看看她的脸,看不出是想要还是不要。到底要怎样啊?梅眉的心紧张地跳个不停,要是以前,她可能希望他要。 现在,她好怕他说出一句:“那就生下来吧。” 偷偷打量他的脸,他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小脸。 孩子……他想起了他再也寻不到的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男孩儿的模样记不清了,女孩儿他从没见过。 他衣锦还乡的时候曾经偷偷去找过他的前妻,才知道她已经早逝。 还听说她后来还生了个女儿,儿子女儿在她去世后走失了。这些年,他派过几波人去寻那两个走失的孩子,毫无音信。 有时他会做噩梦,梦见自己的两个孩子被人欺负,还梦见过他们都死了,变成了鬼,来找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算账。 和梅眉在一起,有时能让他的愧疚之心轻一些。虽然他也清楚,梅眉不是他的小杜鹃。 现在,她说怀孕了。他并没有自己预想中那样愤怒,甚至,他忽然想要这个孩子。 是不是失去了小杜鹃,她在冥冥中安排梅眉到他身边,然后再让她生个孩子呢? 这孩子,是他的老来子,也是他那两个或许已经死了的小孩儿的替身吗? 梅眉觉得他的表情好复杂,她的心七上八下的,等着他给个结果。 “你想怎么办?”他问梅眉。 “我……你想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她想说,我要生下来,我要你和她离婚,在他压迫的眼光中,她又有些怕了。 “处心积虑地怀上不就是想生下来吗?我要是让你把孩子打了,你会甘心吗?”他问。 梅眉一时间也摸不清头脑,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心想,跟领导干部说话,真特妈的累。你处处得猜他的想法,他就婉转的要命,根本不直接说他的意图,而让你说。 说错了,就咔嚓了。 梅眉咬了咬嘴唇,哭了,眼泪是女人的利器呀,当不知所措的时候,这一招很有用。 “哭什么?”他严肃地问。 “我自己的孩子当然不舍得打,我当然想生下来了。我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有爸爸有妈妈。我因为爱你,才要怀孕,才要给你生孩子。你说我会愿意打吗?我打掉会甘心吗?”她呜呜哭着,哽咽地诉说着,表演的以假乱真。 “好了!”他喝道,语气硬邦邦的,却还是伸出手臂搂她过来。 “生下来吧。”他叹息一声。 “什么?”她惊讶地张大了嘴。他说生下来?他是疯了吧! 他不是早警告过她不能怀孕的吗?怕她纠缠,他要维持和夫人的完美婚姻的,怎么能让她生下来? 早知道会这样,她根本不会走这一步。现在该怎么办?生,她哪有孩子给他往下生? 安致和还以为她是高兴过了头,摸了摸她的头发,说:“生吧,我希望还能有个女儿。”一个和他没见过面的女儿一样的女儿,估计会很漂亮,会很乖巧可爱,会很天真活泼。 近几年,他总是想着死去的前妻和两个孩子,他想自己大概是真老了吧。 “可是你……你夫人?” “我没打算让她知道,你最好也别妄想着到她面前闹事,否则……后果自负。” “致和?你爱我吗?”梅眉凄楚地问。 “我跟了你好几年了,你什么事都警告我,这不能做,那不能做。我都听你的,可我现在怀孕了,我想生下这孩子。你也让我生了,以为我会很高兴吗?我不高兴,我要一个孩子没错,可我不想让我的孩子见不了光。我是小三不要紧,我不想我的孩子是私生女。你要么和她离婚和我结婚,生个法定的孩子。要么,你就放了我吧。我会打掉这个孩子,重新过自己的生活。” 安致和审视了她的脸好半天,才悠悠吐了两个字。 “做梦!” “必须生下来!你要是随便做掉,我会要你的小命!”问他是不是爱她,她疯了吧? 就一个出来卖的女人,和他养的小猫小狗有什么区别,还妄想他爱她?要不是看她长的像小杜鹃,他会要她吗?三十多岁了,跟二十左右的小女孩比的了吗? 梅眉彻底崩溃了,他还真是阴晴不定啊。她说要怀孕时,他不让。谎称怀上了要打掉,他又说不肯。 这下可该怎么办?骑虎难下了! “好好养着,我还要出差一段时间,少出去走动。”说完,甩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下了楼,他给一个人打了个电话。 “梅眉说怀孕了,最近跟着她看看,有没有和什么男人接近,随时发信息告诉我。” “是!”对方答应道。 安致和这两年来,到她这里也不是很多,当然一个月还是有三四次的。从她最近的变化看,他总觉得她有些不对。 他可不能给别的男人养孩子,是不是他的种,还是好好查查的好。 梅眉从窗口看见他离开了,又过了一个小时,确定他不会回来,才动身出门。 她现在心里很烦躁不安,这件事得和秦子安好好商量一下看,他比她冷静,应该会有应对之策吧。 梅眉从安致和给她买的房子里出来,打车,后面就有一辆车远远地跟着她。 她心里一直在记挂着这件事该怎么解决,没注意到有人跟踪。 梅眉上了楼,打开自己的房门,秦子安听到声音迎了出来。 “眉姐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还没睡?”她问,脱了鞋。 “没!” “眉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发生什么事了?他放你走吗?”他问。 “别提了!”她叹了口气,一边和他回房,一边说。 “这老家伙有神经病,明明不愿意我怀孕的。今天一听说我怀孕了,竟然让我生下来!我哪里来的孩子给他生。子安,你说眉姐现在该怎么办?” “眉姐你别急,我去给你拿点儿东西喝,你坐床上等我一下。”秦子安安抚道,去冰箱给她拿了一杯饮料。 梅眉的情绪变化有时会很剧烈,往往要喝一点凉东西才能够镇定,秦子安对她是非常了解的。 “你们怎么谈的?说说我帮你分析一下看。”梅眉喝了冷饮果然冷静了不少,秦子安才又问她。 梅眉便把谈话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秦子安静静的听着,不置一词。 “就是这样,他让我生,我说我要打掉他不肯。” “眉姐,要不你直接说和他分手试试看吧。”他说,他们之间是交易,安市长好像也没有理由非要留她在他身边吧。 “我也想说,可我看的出来,他忽然就想让我生孩子,是真的想要这个孩子。现在,他不会放我走的,不可能允许我带着他的孩子走。” “要不这样,我去找那个妇产科医生说一下看,就说孩子不好,让她给你做个假手术。你想办法让他陪你去,手术完你就说留下什么什么病了,不能和他亲热。他图不了什么了,估计也就放你走了。”秦子安见一计不成,又心生一计。 “再说吧。这件事也不一定那么好办,他可不是一般的人,怕瞒不了他。别到时候越闹越糟,就麻烦了。好了,睡觉吧。”梅眉还是觉得一团乱麻。 秦子安出的主意也许可行,风险性却也很大。那种人阴晴不定的,要是知道她耍了他,不知道会怎样。 梅眉想,他不是要出差吗?实在不行就给他来个不告而别,留一张字条,再留个流产结果走人。 他是市长没错,估计也就是在本市能够一手遮天,还没有通天的本领吧?梅眉本人又不姓梅,先找个小地方躲藏两年,量他也找不着。 “子安,我想等彪回来,我们两个偷偷跑了,估计他也找不着我们。到时候他认为孩子没了,找我干什么呀?你说是不是?我这就给彪打电话,让他先找好地方。”说完,梅眉就给郝三彪打了电话,两个人小别之时,免不了柔情蜜意。对着电话就是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才说正事。 郝三彪当然是满口答应,安排好就通知梅眉出去一起团聚。 “好了,说好了。子安,眉姐就要走了,你以后可怎么办?”挂了电话,梅眉从要和郝三彪私奔的巨大喜悦中把注意力挪回到秦子安身上。 “我会好好过的,我们马上就要到各地市大规模开分店了。我会和林齐州说调我到其他市,从头开始。” “傻小子,别逃避问题。可佳的事,我觉得你只要争取还能在一起。那孩子还有一点点可能是你的,就算不是你的,你从小养,他也会把你当亲生爸爸的。你这样放弃,太可惜了。可佳可不是找不出去的女人,你也别考虑太久了。” “我知道了,明天我再找她谈谈,睡吧眉姐。”秦子安说,先到床边的小床上躺下来。 两人都静默下来,谁都没再说什么。 这晚,秦子安不停地回想自己和沈可佳的每一次。沈可佳的第一次是他的,第一次高潮是和他在一起的,不是说高潮的时候最容易怀孕吗? 他还是觉得那孩子很有可能是他的,现在也不知道杨朋义知道不知道她怀孕的事。万一他知道了,捷足先登,跪求沈可佳原谅她。 沈可佳为了孩子有个完整的家,接受他的道歉从头开始,他不就白忙活这么久了吗?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他轻手轻脚出了卧室,给沈可佳打电话,手机还是关着的。 回到卧室,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她开机一定会看的。 “可佳,听说吃了事后药也可能会怀孕的。也就是说孩子有可能是我的,我们见面谈谈好吗?我爱你!沈可佳,我们不要轻易的分开,好吗?我想去和你做个亲子鉴定,要是孩子是我的,就皆大欢喜了。” 万一孩子不是你的呢?秦子安,你该怎么办?眉姐说的没错,从小养起,他会把你当亲爸爸。 接受沈可佳,就该接受她的孩子,是你引诱的她,才让她这样,应该负责。不,那孩子是杨朋义的,不能给他的孩子做爸爸。 秦子安天人交战了一夜,还是决定再听听沈可佳的意思。 她也许压根连他的信息也不愿意回,甚至是已经和罗辰在一起了呢。正好罗辰的未婚妻离家出走了,两人终于有机会了,想必罗辰不会轻易放弃吧。 他要被嫉妒烧焦了,天一亮就告别了眉姐去沈可佳上班的商场外面等着。 她不是要重新上班吗?他就在这里守株待兔,一定会找到她的! 一直等到九点多,根本没见到她的人影,他停了车进了商场。 沈可佳以前所在的专厅王荷花和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在上班,他去问了王荷花,她说沈可佳调走了。 具体调到哪里去了,她还不知道。 “知道她调到哪儿去了,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多谢了!”秦子安悄悄给王荷花塞了几百块,小声说。 “一定一定!”王荷花高兴地说。 沈可佳到了新店上班,和老店长办交接很多事要忙,加之在小旅店一夜没睡好,精神不好,做事效率慢些。 一直到十一点,工作才忙出一点眉目。 打开手机看到很多条杨朋义的信息,一律是求原谅,求见面的,没理,全部删除了。 还有一条是秦子安的,她把那条信息反复读了很多遍。 她也不想错过,做个亲子鉴定?万一孩子真是秦子安的,就不必折磨两个人了。正在犹豫呢,母亲打了电话来。 “佳佳,你手机怎么总关机啊?急死妈了。”一接通,母亲就在那头急切地说。 “妈,没电了。”她解释道。 “你中午时候回来吃饭!你爸今天过生日!” “啊?知道了!马上回来!”她挂了电话查看了一下日历,该死,把爸爸的生日都给忘记了。他最重视生日的,非要买个礼物,他才高兴。 沈可佳挨到十一点半,想给罗辰打个电话请假,他却刚好来店里看她。 “可佳,交接还顺利吧?有信心做好吗?”他笑着问。 “嗯!”她笑着回答。 “你和杨朋义……”罗辰说和她去吃午饭,把沈可佳从店里叫出来,问她。 “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罗辰,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不过……算了,总之我和杨朋义是不可能的。我不爱他了,我爱的人是秦子安。这辈子,我不会再爱别人了,要么我就单身,要么就是和秦子安在一起。”沈可佳很想责怪罗辰,随便就把她的事给说了。 想一想,罗辰为她做了那么多,还为她挡下过刀子,那样无私,不该受到她的责备。 忍住了,没说他什么,只是说明了自己的决心,潜台词是让他别再枉费心思撮合她和杨朋义了。 “我知道你可能会怪我,可佳,你应该好好想想,别任性。孩子没有父亲,一辈子都会不快乐的。你没有权利剥夺他和亲生父亲在一起。”罗辰劝道。 “我会考虑的,对了,我爸今天过生日,我想向你请假中午回家吃饭给他过生日,行吗?” “当然行了!你怀孕期间,想早走和店里的人说一下就行,不用请假了。自己注意休息,多吃点,你现在还很瘦,可别苦着孩子。” “嗯!”沈可佳点了点头,跟他说了再见,出了商场在附近蛋糕店给爸爸买了个蛋糕赶回家。 到了家,爸妈哥都在,为了生日的事请了假。她有点惭愧,自己没记着生日,就想着怀孕和秦子安分手的事了。 秦子安说过,希望把他当成一家人,本来这个时候有他会更热闹的。 他还是被她隔离在这个家外面了,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他说过,她给了他一个家,她给了他一个家,又夺走了这个家。 秦子安,你现在在哪里,还在想着我的事吗?早饭有没有吃?有没有去喝酒? 正在愣神的时候,手机响,掏出来,看着屏幕上闪烁的三个字“秦子安”又想流泪了。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她想着他的时候,他也在想着她呢? 按下接听键,轻声地说出了一个字:“喂”她发现自己的喉头有种苦涩的感觉。 “你终于接电话了,在哪里?” “有事吗?”她故意让自己冷漠,不想这场拉锯战持续太久了。 “收到我的信息了吗?我想见你,现在就想见你。你在哪儿?” “佳佳,你尝尝这凉菜拌的怎么样?”还没等沈可佳回答,就听到母亲很大声地在厨房问她。 “我有事,就这样,再见!”沈可佳慌乱地把电话挂了,顺便关机。 她想晚一点再打给他,不能在父母面前说怀孕的事。爸过生日,要是听到这个事,哪儿还能“生日快乐”了。 “来了!”沈可佳叫着跑去厨房,母亲紧张地说:“慢点慢点,怀……”怀孕了还跑? 沈可佳没听到她说什么,笑了下,说:“习惯了,慢不下来。我尝尝……啊,这凉菜很好吃。好吃好吃,再放点醋可能更好吃。”说完,拿起醋瓶子,又倒了些。 大概是怀的男孩吧?母亲心内叹道!可惜了,孩子怎么就不是秦子安的呢? 竟然是杨朋义的,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燃烧063 “妈你发什么呆呢?吃饭吃饭!老沈头,过生日的老沈头,要吃饭了。还有那位沈公子呢,吃饭了!”沈可佳尽量让自己高兴,扯着嗓门给父亲张罗着过生日。 众人在桌前坐定了,脸上都堆着笑。沈可佳觉得有点奇怪,这些人脸上的笑怎么这么假? 还有,她回来,他们怎么也该问问秦子安为什么没来的,却没一个人提他的名字。有点为秦子安悲哀,他可是全心全意为他们好的,他不来,他们问也不问,也太不把人家当回事了嘛。 不过不问也好,真问了,她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呢。 “爸,生日快乐!”沈可佳举起饮料敬父亲。 “快乐!”沈红山说,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女儿这样强撑着笑脸,就是为了让他高兴。 昨晚杨朋义辗转联系到了他们,告诉他们沈可佳没和秦子安结婚,她怀孕了,怀了他的孩子。 他说他和沈可佳分开是由于秦子安强行介入,拆散了他们。现在沈可佳怀孕了,他愿意负责,希望岳父岳母能支持他,帮他一把。 沈父沈母挂了电话,打电话给沈可佳要问问她事情是真是假,她却一直是关机的。 两个人商量以后,觉得万一沈可佳真怀孕了,自己养孩子确实是不现实。他们做老人的也做不了别的,就想着给她和杨朋义制造个见面的机会。毕竟她以前很喜欢杨朋义的,孩子要是他的,他们在一起才最合适。 秦子安他们也喜欢,只是孩子跟后爸在一起,相处总会有矛盾的,还是不如亲生的好。 思来想去,他们就定下来今天中午把沈可佳叫回来吃饭,刚好是沈红山的生日,还名正言顺。 沈红山话音刚落,就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 “我去开门!”沈可佳说。 “我去!”沈成举离门边近,他也知道敲门的人会是谁,肯定是杨朋义啊。 打开门,众人往门口一看,来人根本不是杨朋义,而是秦子安。他手上提着一个礼盒,是酒。 “爸!妈!哥!可佳!我来晚了,今天是爸的生日吧,生日快乐!”说完提着酒进来,沈成举心想,这怎么回事? 杨朋义说好了今天中午要来的,怎么会是他呢? 他又怎么知道今天是他爸的生日,难道是可佳说的?也有这个可能,毕竟可佳不知道今天杨朋义要来的事。 她怀孕了,难道还要和秦子安在一起吗?杨朋义说他们没结婚啊,妹妹的事可真有点乱了。 秦子安对他是极好的,他也不能把这个带着礼物给岳父过生日的人赶出门吧。 只得拿了一双拖鞋给他,笑着说:“不晚,我们也刚吃。” “可佳,你怎么也不早点提醒我爸过生日的事,我上午忙的都不记得了,好在一下子又想起来了。”秦子安说着,脱掉些鞋,换上沈成举给的拖鞋,拿着酒递给岳父大人。 “爸!生日快乐!多喝一杯,我陪你。”沈可佳从他进门起,就没反应过来。 真是奇怪,他是怎么知道她爸爸过生日的啊?一个晚上没见面,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见面了似的,看着他那张黝黑的脸沈可佳就有想哭的冲动。 她还没和父母说和秦子安分手了的事,现在他来了,装作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只有一种可能,他还是希望能有机会和她在一起的,这让她心酸,也让她无措。不管怎样,今天这场恩爱的戏是必须要演的。 “我去给你拿杯子。”沈可佳柔声对秦子安说,起身去厨房给他洗了个杯子。秦子安殷勤地把刚买来的酒给打开,沈可佳拿来杯子,他给岳父大舅哥和自己各倒上一杯。 老两口也被这情景弄晕乎了,沈可佳这意思是还和他好? “好好陪爸喝一杯吧,我又不会喝酒。”沈可佳说。 “那是当然了,要是下午大家有空,还要一起打牌呢。”秦子安笑道。 “爸,我敬您!”他举起酒杯,沈红山不想拒绝他的热情,也举起杯和他碰了一下。 秦子安要全干了,沈可佳忙伸手拦他。小手搭在他手臂上,柔声说:“我让你好好陪他,可没让你一杯一杯的喝。意思到了就行了,你胃不好,不能干杯。” 这关心,多自然啊,秦子安眼中有种感动,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 看向她搭在他手臂上的小手,他想,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有她柔声安慰。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一定要是他的,两个人就可以幸福地在一起了。 沈可佳被他看的,脸一红,忙把手抽开。 两人这一眉来眼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情意呀。这么分开,真是可惜了。要是不分开,孩子可怎么办? 赵秋云心里琢磨着,实在不行就劝可佳把那孩子给打掉吧。杨朋义背叛过她找了别的女人,也靠不住。这个做母亲的开始摇摆不定了,昨晚就是她先心软和杨朋义定好今天的计。现在先后悔的又是她,真希望杨朋义别来,否则这里不是要乱套了吗? “砰砰砰”门又一次响了,赵秋云最担心的事即将发生了。 “好像有人敲门,我去开。”秦子安说。 “没有吧?我怎么没听见,你吃你的,估计是听错了。”赵秋云慌乱地说。 “是啊我们也没听见,吃饭吃饭,估计是敲楼上的。”沈红山也顺着老伴的意思,撒谎。 “砰砰砰”门比开始敲的还更响了。 “是有人敲门!”沈可佳说。 “不是不是,估计是敲隔壁的。”沈成举遮掩着说。 “砰砰砰砰砰!”杨朋义以为他们都在房间里,没听到他敲门,把门敲的更重了,擂鼓似的。 这下,还怎么瞒得过了?秦子安起身几步到了门边,打开门。 “怎么是你?”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问。 秦子安这才注意到杨朋义手里也提着东西,是一些水果还有一条烟,明显是有备而来。 他不可置信地转回头,看向沈可佳。 “是你让他来的?”他问,觉得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的厉害。 事情就摆在眼前,他是多余的人,人家一家人要团聚,他却夹在中间,算怎么一回事? 他眼中的疑问,气愤,受伤,让沈可佳心一下子揪紧了。 她也不知道杨朋义怎么会来,她又没告诉过他租住房子的地址。那他找上来,就是父母或者哥哥授意的了? 不管是谁让他来的,她不欢迎他来,更不想秦子安因此产生误会自尊心受伤害。 秦子安和她一样是敏感的人,在情感上需求很激烈,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不重视。 她从椅子上起来,几步也来到门口,站在秦子安身边,冷冷地问杨朋义:“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秦子安这才知道他不是她请来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至少沈可佳是欢迎他的,是不欢迎杨朋义的,他就有理由站在这里把他赶走。 “今天是爸的生日,我来给他过生日的。”杨朋义说,赵秋云昨晚为了撮合他们复合,特意告诉他今天是岳父的生日。 “非亲非故的,过的哪门子的生日?心意我领了,请你带着你的东西回去吧。杨朋义,昨晚电话里我好像已经说清楚了吧,请你死心。我和你永远都不可能,永远,听懂了吗?” “可佳,朋义都来了。来者是客,你怎么能赶人家走呢?请他进来,一起喝一杯吧。”沈红山说话了。 到底是父亲的生日,沈可佳不想扫他的兴。 秦子安在丈人家也不好不给面子赶杨朋义,这里好像还轮不到他赶人。要在别的地方,早要对他伸出拳头了。 沈可佳闪了闪身,秦子安也不能继续挡在门口了,也让开,给杨朋义放行了。 杨朋义把东西提进来,嘴里说着祝福沈红山生日快乐的话。沈红山心想,都说让我生日快乐啊,这一个女儿,上来两个女婿,怎么快乐的了? 他叫他进来,还是有他的用意,不管沈可佳和谁在一起,他都不希望另一方再纠缠她了。 趁大家都在,把话都说开了更好。 “可佳,再去给朋义拿个杯子来。”沈红山吩咐道。 沈可佳只得去给他也洗了个杯子,拿来,沈红山给他倒了一杯秦子安买的白酒。 “我们大家先喝一杯,再好好说说话。”沈红山说。 几个年轻人都举杯,喝下一些。 “你今天来这里,是想做什么,说吧。”沈红山对杨朋义说。 “爸妈,今天你们都在这里,我希望你们能帮我劝劝可佳。我想和她和好,因为她怀了我的孩子。” “你……”沈可佳气坏了,好好的,他为什么要在她爸妈面前说这些啊? “可佳,昨晚我就和爸妈说了我们的事。我们是因为有人从中破坏,才分开的。现在你有了我的孩子,我们就该重新在一起。难道你还想瞒着爸妈,不让他们知道吗?那样是不对的,可佳,孩子应该和亲生父母在一起。我们不应该再分开了,否则只是让破坏我们的人更得意。” 说着,狠狠瞪了一眼秦子安。 已经说开了,沈可佳反倒冷静了,没有什么顾虑了。 “破坏我们的人?你说的是李嫣吗?我和你之间分开就是因为她,我想她现在对你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可能没有什么感觉了吧?再说,谁告诉你孩子是你的了?孩子不是你的,我昨晚就说清楚了,请你在这里吃完这顿饭再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沈可佳坚决的态度让杨朋义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感觉尴尬极了。 他知道今天他会不受欢迎,却没猜到秦子安会在。心里有点怪沈可佳父母,秦子安会来,为什么还要安排他现在来呢? 这不是长了秦子安的嚣张气焰吗?瞄了一眼秦子安,他果然轻蔑地在看他,脸上有微微的得意之色。 没想到,沈可佳的态度这么坚决,秦子安心中暗喜。沈可佳比他想象中还要倔强,按照一般的女人而言,可能会重新考虑和杨朋义在一起,她却根本没有这种想法。 “可佳,我不是打扰,是照顾。照顾好你和我们的孩子。”杨朋义说,这可是他唯一的砝码。 “他不需要你照顾!”秦子安淡淡地说。 “不需要?你照顾吗?你愿意给我的孩子当爹?捡现成的爹当,是不是很轻松?”杨朋义讽刺地问。 这话刺到了秦子安,脸腾地一下红的发紫,死死握紧了拳,就要砸过去。 沈可佳忙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小声说:“别冲动。” 转回头,她看着杨朋义,说:“我再说一遍,这孩子不是你的。” “难道是他的?”杨朋义问,斜睨了一眼秦子安。 “是!是他的!”沈可佳说道,她不想和杨朋义纠缠了,真的很累。她现在谁都不想和谁纠缠,只想一个人好好养胎,把孩子生下来。 “你敢去亲子鉴定吗?”杨朋义问。 沈可佳和秦子安在一起也不知道多久了,如果说第一次就给了秦子安的话,孩子也还是可能是秦子安的。杨朋义查了资料,知道小孩儿过了十六周就可以抽羊水做DNA了。 他想和沈可佳复合,却也不想做冤大头,养别人的孩子。 “我为什么要去做亲子鉴定?”沈可佳问,底气有些不足了。做了,确定是杨朋义的,他更会纠缠不休了。 “佳佳,要不你就去做一个吧?要是孩子在肚子里就能做,做一个也好,还是弄清楚了好。”赵秋云接过话来。 沈可佳和秦子安在一起好像也很久了,万一孩子是秦子安的呢?又跟杨朋义复合了,到时就更乱了。 秦子安看着沈可佳,没说话,但是她看的懂他也希望她做亲子鉴定。 也好,做了让大家心里有个数。沈可佳自己也希望孩子是秦子安的,哪怕只是万一的可能,做了最坏的结果是保持原样,万一是好的呢? “好!我们去做!”沈可佳说,说完这句话,自己好像也了了一桩心事似的。 “吃饭吧,佳佳,你还怀孕呢,多吃点。”赵秋云说,给女儿夹菜。 杨朋义也夹了菜想要给沈可佳,她却不肯接,他只有尴尬地放到自己嘴里。 秦子安给沈可佳夹了个鸡腿,她没拒绝,吃了,让他心中暗喜。吃饭期间,他经常会偷偷看她,沈可佳知道他在偷看自己,脸一直很红。 吃过午饭,三个人告别沈父沈母和沈成举,去了医院。 秦子安开车,沈可佳坐在副驾驶,杨朋义坐后座。 一路很尴尬,车厢里沉闷的厉害,过了很久,秦子安才问沈可佳。 “昨晚睡的好吗?” 一看她的黑眼圈也知道,她没睡好,想必还是想他秦子安吧? 真是苦了她了,心里要受多大的煎熬?秦子安真恨自己还做不到认下这个孩子,否则她一定会欢天喜地吧? 现在这样,就是逼她在他和孩子之间做选择,她心肯定很受伤害。 “很好!”沈可佳淡淡地说。 “真好吗?我一个晚上没睡,就在想,不管怎样我们都应该在一起。”秦子安说,趁此机会向她表白,完全把坐在后座的杨朋义忽略了。 沈可佳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不管怎样都在一起,如果孩子不是他的,也能在一起吗? “先别说了,等结果出来再说。”沈可佳对这个结果并不乐观,她觉得这孩子是杨朋义的可能性更大。 毕竟她每次和秦子安在一起后都吃了事后药,和杨朋义在一起就没有。 “可佳,答应我,如果孩子是我的,就和我和好,好吗?”杨朋义听出来了,沈可佳现在的确是和秦子安分开了。 他还是有机会的,秦子安不会认这个孩子,那他就有机会。 “等结果出来再说!”沈可佳还是那句话。 “什么?”秦子安拧紧了眉,理解不了她对他说这样的话,对杨朋义竟然也这样说。 “你的意思是,如果孩子真是他的,你还有和他复合的可能?我听错吧,沈可佳?” 在沈可佳回答之前,杨朋义接了口,他也觉得这句再次给了他希望。 “你没听错!这孩子一定是我的!到时候你再怎么破话,也阻止不了我和可佳在一起了。她从前是我的妻子,以后还会是我的妻子。” “你闭嘴,我没和你说话。我在问沈可佳……真的会考虑和他和好?” 还没等沈可佳说,杨朋义又开口了。 “我闭嘴?从现在开始,该闭嘴的是你。秦子安,我以前就不该放开她,现在我要重新追求她。只要孩子是我的,不管可佳对我是怎样的态度,我都不在乎,我一定会照顾我的孩子,还有她。” “她不需要你照顾!她爱的人是我,不是你!”秦子安硬气地说。 “即使孩子不是我的,我也不会让你照顾她,你没资格!” “你有资格吗?你不是孩子的爹你就没资格,除非你想当个现成的爹。哈哈,秦子安,想不到吧,你千算万算,孩子还是我杨朋义的。你是不是特别特别的挫败?活该!抢自己朋友的老婆,就该是这种下场!” “你再说一遍!”秦子安喝道。显然是又怒了,要停车抓他下来打一架才解恨。 “别吵了,医院到了!”沈可佳轻声说。 到了医院,秦子安把车停了,三个人一起去了本市最好的DNA检测中心,中心就设在医院的八楼。 沈可佳有些紧张,毕竟要抽取羊水,即使杨朋义查过抽羊水对宝宝没什么影响,她还是害怕。 “放松点儿,别怕。”秦子安哄慰道,大手轻轻摩挲她的小手。 杨朋义却像个第三者,无奈地看着两人。 一个女人,两个男人一起来做DNA,对沈可佳来说真是一件极度尴尬的事。她以为检测中心的工作人员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觉得她不正经。 谁知,是她多想了,工作人员没什么表情,对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来做DNA检测的,真是五花八门,什么人都有,还有在这里打架的,要自杀的。 提取了几个人的样本,包括沈可佳的,因为她的宝宝还在腹中,需要母体也提供样本,才会使准确率更高。 “医生,多久出结果?”秦子安问。 “一个星期!” “太久了吧?加钱可以提前吗?”杨朋义急切地问“为了保证准确性,检测要做两遍,必须要这么久的时间。你们回去等结果吧,一个星期以后来拿。” 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能再等一个星期了。 “可佳,妈还是很喜欢你的,爸现在也想过来了,觉得你比李嫣好一万倍。你现在就和我回家吧,我们一家人照顾你,孩子一定能养的更健康。”几个人从八楼乘电梯下来,杨朋义和沈可佳说。 “我说过可佳不需要你照顾,什么时候你连人话都听不懂了?”秦子安不悦地说。 “可佳,跟我回家,我们还没有分手呢。再说婚纱照也拍了,你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不是逃婚吗?” “你们两个人让我静一静,我谁也不会和你们谁走,我回家去养着。”反正父母也知道了,她回家也是理所当然的。这样一闹也好,不用一个人孤单单地去住那个没有人气的宿舍了。 她忍受一点恐惧倒没什么,就怕总睡不好,孩子受影响。 秦子安始终走在她身旁,忽然搂住她的肩膀,靠近她耳边轻语:“你要是想让他天天到你妈那儿吵你,你尽管说回家去住。我劝你,还是先和我走,这样他才能知难而退。” “宝贝儿可佳,回家吧,别闹了,好不好?”他又用杨朋义听得到的声音说。 说话时,他离她那么近,以至于她可以闻到他熟悉的气息,总是让她迷醉的气息。 他成功说服了她,不单单是因为要赶走杨朋义,还有她发现她还是很想贪恋一会儿他的温暖。 “走吧,还是回你那儿住,我发现我都住习惯了。”沈可佳主动伸出手臂绕进他的臂弯里,依靠着他,从杨朋义身边走过。 燃烧064 “可佳……你别在我面前演戏了,我不会放弃这个孩子,也不会放弃你。”杨朋义很生气,很嫉妒,甚至恨不得冲上去打秦子安一顿,打沈可佳一顿。 可他知道自己打不过秦子安,也告诉自己现在要忍,谁笑到最后,谁才是笑的最好的。 “随便,如果你找得到我的话,我是不会回我爸妈那儿的。”沈可佳无所谓地说,说完和秦子安两个人上了车,绝尘而去,留下杨朋义一个人站在那儿。 他紧紧地攥住了拳头,沈可佳,秦子安,等结果出来的时候我看你们还怎么在我面前秀甜蜜。 杨朋义,你别担心,他们的得意都是暂时的,只要可佳的肚子里有你的孩子,早早晚晚都会回到你身边。 “你今天是在上班还是休息?王荷花说你调职了,是调的什么职?怀孕了还上班,身体怎么吃得消?”一边开车,秦子安一边问。他已经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关心她了,她说走就走,他要是显得太关心她,他的自尊心会受不了。 “你把我靠边放下来就行,我还有事。”她说,并没回答他任何问题。 “佳佳,你是爱我的,我也是爱你的。你又何必强迫自己对我这么冷漠呢,你看,昨晚你没睡好,我也没睡好。让我们和好吧,行吗?”他柔声问,几乎是在请求她了。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见到她就会心软。尤其是知道她明明会难过,过不好,还强迫自己离开他,他心里就放不下她。 这个死倔死硬的沈可佳,真让他又爱又恨。 “怎么和好?秦子安,让我走吧,我求你了,别开口留我。我不想要一时的高兴,后面的日子会更难过。”她颓然地说。 此时,她最想无波无澜,平静度日。 “不说这个,你先说有什么事,我去送你。要是和我太客气的话,就是在伤害我。你已经要离开我了,还要多伤害我,故意疏远我吗?” 沈可佳知道他真是受伤害了,她对他确实是太残酷,这是不对的。 “我要去上班,在广场分店做店长。你不用担心我太累,罗总很体恤我怀孕,说有事可以请假,也不用总在店里站着。现在上的是行政班,我吃得消。你要是没什么事,就送我到广场吧。” 秦子安打转方向盘,默默地变道,送她去上班。 “行政班,早九晚五?”他问,很随意似的。 “早十晚六。” “哦!” 他不再说话,目视前方,紧抿着嘴。他不说话的时候,她总觉得他是在生气,心里有点不安,又不想表现出很关心他。 “你……每天按时吃了饭吧?”沈可佳问,还是忍不住。 “嗯!吃了。” “真的吗?”她总觉得他是在敷衍,他的胃可不能再饱一顿饿一顿了,喝酒就更不行。 “嗯!” “刚刚陪我爸喝了酒,胃有没有不舒服?”一句也是问,很多句也是问,她一关心起来,还收不住了。 “为什么要关心我?我胃舒服不舒服又怎么样?沈可佳,既然这么关心我,为什么还要离开我?”他忽然就爆发了,让她措手不及。 “对不起……”她小声说。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开始就不该答应你和你在一起,我更不该和杨朋义在一起的时候不做避孕措施。都是我不好,给了你美好的希望又让你失望。秦子安,对不起,你要恨就恨我吧,但是我求你别为难你自己。真的,我已经很愧疚了,可是我愧疚也不能为你做什么。我以为我对你冷漠一点能让你好受,能让你早点忘记我。可我有时候也控制不住我自己。你要我怎么办呢?打了这孩子,我舍不得,离开你,我也难过。所以,我只能说对不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答应我,好不好?”沈可佳也克制不住了,眼泪扑刷刷地往下落,看的秦子安真是心疼。 他把车靠路边停了,把她搂过来靠到他的肩膀上柔声说:“可佳小猪,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让你为难了,眉姐说女人都舍不得自己的孩子,这是天性。我逼着你打孩子就是我不对,他还小,需要你保护。我是大人,不用你担心。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只是,我还舍不得你。宝贝儿,在结果还没出来之前,再给我们几天的时间好好相处,行吗?就一个星期,让我们都忘了孩子的事,像以前一样好好在一起。” “我们可以吗?”沈可佳问,她知道这是饮鸩止渴,可她还是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多呆一秒钟,过后要付出更多相思的代价。 这刻,她不想那么理智了,她想放任自己和他再共度几天。 也许整个一生,她也只有这几天能和他在一起了,放弃了会成为永远的遗憾吧。 “宝贝儿,我们可以!晚上六点我准时来接你。”他柔声说,知道她是愿意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这几天的时间,他要留给她最好的回忆。同时,他也要争取说服她,如果孩子不是他的,要打掉,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也许这种想法还是自私,他对自己也很无奈,真做不到接受杨朋义的孩子。 他想,即使能接受,后爸也难当。只要不是他的孩子,他就算对他再好,偶尔一个眼神不对,沈可佳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这一辈子还不知道要为了这个小孩吵多少架,宁愿现在心狠一点,自私一点。 秦子安在她额头上吻了吻,轻柔地擦掉她的眼泪。 “宝贝儿,送你上班去吧。” “嗯!”沈可佳点了点头,忽然捧起他的脸,在他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亲完,刚要离开,秦子安粗壮的手臂却忽然一伸,圈住了她,反客为主地深吻起她来。 “别……”沈可佳想躲,又不敢躲,怕动作太大伤到了宝宝。 他知道她的想法,欺负她不敢动,舌直入她的小口翻搅。 她的头发被他揉乱了,被他亲的口干舌燥的,尽管如此,还是舍不得他放开。亲着亲着,她就主动回搂住了他,两个人扭着身子在车上紧紧地拥吻了许久。 秦子安怕亲她久了缺氧伤到宝宝,还是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沈可佳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脸火烧火燎的烫的难受。 而且让她更羞愧的是,自己身体也有了些微妙的变化。怀孕了的女人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沈可佳,是不是你这人太……太那个了。 “想什么呢宝贝儿?”秦子安嘶哑着声音问她。 “没……没什么。我在想怕上班要迟到了,你快开车吧。” 秦子安微笑了一下,心情不错,打开车载音乐,播放她最喜欢听的歌,一边启动了车。 很快到了广场,沈可佳去上班,秦子安回酒店。 “秦总,今天有人来问过你的一些情况。”秦子安的助理说。 “问了什么?” “就是问您多大年纪,结婚了没有什么的。” “对方什么人?为什么要问这些?”秦子安奇怪地问。 “我也不知道,问他,他就说是受人之托了解一下你的情况。” “那你怎么说的?” “我什么也没说,没您的允许我怎么会随便乱说话呢。再说现在骗子这么多,万一是骗子怎么办?” “好!没事了,你去忙。”助理走后,秦子安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猜不到会是谁要了解他的情况。 他以前的对手估计也都把他忘了吧?最近唯一一次出手就是对付李嫣了,难道是她? 想到她,秦子安给小弟打了个电话,让他去看看最近李嫣在干什么。 “大哥,这件事我一直跟着呢。她上次被教训了以后,很老实,几乎每天都待在姓刘的家里。” “姓刘的把他儿子儿媳妇也弄到一起来了,很奇怪,看这意思是要娶她进门了。大哥,我估计要是她结婚了,以后可能会更老实。” “好!辛苦你了。不过,别对她掉以轻心,她可会演戏了,别被她骗了。” 李嫣倒的确是会演戏,姓刘的就被她哄的晕头转向。那天她被几个女人给打的就差没有面目全非了,还以为姓刘的会嫌弃她那副狼狈样。谁知姓刘的反而更心疼她了,还认为是自己没保护好她,对她很愧疚,更下定决心要把她娶回家。 按照原来说好的,把小刘和怀孕的儿媳妇也给弄回家。 李嫣很想在“儿子儿媳”面前充当一下贤妻良母,可惜小刘同志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上她这个后妈,就是对她没个好脸。 就连“儿媳妇”在她面前也是一副傲慢的模样,本来就长的丑,现在还怀孕了,更丑。李嫣怎么能忍受得了那么丑的女人在她眼前瞎显摆呢,以为她自己多正派?她看她就是没有不正派的资本。 上次在杨朋义家生出的那个父子连环计,没实施成功,这回她又产生了这个想法。 把小刘给勾引成了,就一箭双雕,把几个人都教训一顿,顺便把老刘的财产都弄到她一个人的名下。 最近她一是怕了秦子安,二是为了准备这个大计划,看起来是老实了不少。 “知道了,大哥。”小弟说。 挂了电话,秦子安又在琢磨,如果不是李嫣,还会有人想要查他。 安公子?好像最近也并没有出现,没来找过沈可佳了。杨朋义?他不是那样的人。 罗辰?估计也不是,他有什么问的,可以直接问沈可佳,没必要到酒店里来。 想来想去,没有头绪,只得把心思放到工作上。 此时,秦子安的照片和一些基本资料都被一个人送到了安市长手里。 秦子安?安市长随意地扫一眼那个男人的照片,也没仔细看,只知道,是个年轻黝黑的男人。就知道梅眉会找上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气死他了! 手下还在絮絮叨叨地报告,力争更详细地说明秦子安的情况。安致和这两天开了很多会,很疲惫,再加上这件事让他倍感挫败,非常没耐心。烦躁地打断了属下,他连对方是个孤儿还没来得及对他说,只说到了经常打架。 “经常打架会有很多人寻仇的……”安致和只说了这一句,手下领悟了一会儿,随即说:“明白了!” “梅眉有什么动静?” “在悄悄准备东西,好像要离开。” 安致和手指下意识地敲了敲桌子,沉吟一会儿,说:“过来,我告诉你。”手下凑到他面前,他耳语了一阵,属下连连点头。 下午四点半,他先回家把上次眉姐买的乌鸡给炖了,又准备了几个沈可佳爱吃的菜,洗洗切切的备好,等接了沈可佳就回来炒。 下班前,沈可佳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让她晚上回家去住。 因为答应了秦子安,沈可佳只有撒谎说晚上住公司的宿舍,她的东西一大早也确实放进了公司的宿舍。 秦子安提前十分钟到了广场的商场外面等沈可佳,还有点担心沈可佳反悔。 见到她往自己车走来,他才确信她是真打算和他去相处几天了。 “上次你走的时候不是拿了一些东西吗?哪里去了?家里?”她上车以后,秦子安问。 “在公司宿舍里。” “我陪你去拿吧,先拿到我那儿去,省的你住着不方便。等你要搬出来的时候,我再送你出来。” 沈可佳也没看出来他就想着永远把她放在身边,他的话听起来很自然,她就照办了。 带他去了那间临时住的宿舍,秦子安一看,房子虽然不算旧,却冷清。 可能是朝向不好,阳光照不进来,里面潮气重,看着有些阴气。 “你还打算住这里的?”秦子安不悦地问。 “嗯,这是公司的集体宿舍。” “集体?我怎么一个鬼影子也没看见?” “说什么呢?不准提那个字,以后我可能还会到这里住呢,你这样一说我以后还怎么敢住?”沈可佳虎着脸,角色倒进入的快,宛如他们还热恋着一样。 “还住?不准到这里住!我可认识这里了,要是你敢来住,我保证这里会闹鬼——每天晚上。”他会是那个鬼,让她在这儿别想睡安宁。 “真别瞎说……”沈可佳有些慌,这里可是她的退路。万一父母那儿住着不方便,哥找了女朋友什么的,她还真要来这里的。 被他说的,现在就怕了。 “我没瞎说沈可佳,我不会允许你到这里住的。就算我们真不能在一起,你执意要一个人生活,也要接受我的帮助。我不能看着你过苦日子,我会受不了。你别忘了,我是发过誓要一辈子照顾你的。”秦子安认真地说。 沈可佳扬起小脸看他,眼神中有柔情有感动,轻声地开口问他。 “你还相信誓言吗?我都不相信,还有谁会照顾谁一辈子。”她有些凄婉地说。 “我会照顾你一辈子,傻瓜。”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他的话和他的动作让她微笑了,此时能有他一句誓言也好,可能就可以温暖她今后孤独的后半生了。 “走吧,带上东西,我们回家吃饭去。”秦子安说,和她进了卧室把东西拿上。 “可佳!”他们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敲门声和男人的说话声,秦子安不禁又皱起眉来。 她身边的这些苍蝇蚊子什么时候能少一点,不知道她是有丈夫的人吗? “请进!”沈可佳听出,是罗辰的声音。 “佳佳,我看这里的被子不够厚,我给你买了一床驼毛被……你怎么在这儿?”罗辰问秦子安,一看他手上的东西似乎明白了,两个人和好了。 “我当然在这儿,只要是我老婆在的地方,我都会在。你的被子多谢了,不过她不需要,她有我这条被子就够了。”虽然没像往次那样动不动就用拳头说话,秦子安对罗辰的敌意还是很明显的。 罗辰却不理她,只是把被子往里面拿。 “谢谢!罗辰,我真的不需要,你还是拿回去吧。”沈可佳说,挽着秦子安臂弯的手使了点劲儿,意思让他收敛点,别瞎吃醋。 “买了就不会拿回去了,就放在这里吧,也算我给员工宿舍做点贡献。”罗辰说完,把被子提到沈可佳预备住的那间房。 他已经知会过各店,以后大家住这里时不要开沈可佳那间房,她那间房单独的钥匙都被他给收回到他手中了。 说给员工宿舍做贡献,不是给她沈可佳,她自然就不好拦着了。 “宝贝儿,我们回家吧。”秦子安说。 “罗辰,我们走了。”沈可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在罗辰眼里,也许她成了个反复无常的女人。 不管他怎样看了,她很快就要做单身妈妈了,现在只想自私地多和秦子安呆几天。 “再见!”罗辰说,心内为她叹息。如果秦子安能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或许会比杨朋义回到她身边更让她高兴吧。 今天沈可佳的态度让他明白,杨朋义真正被她排除在心门之外了,恐怕无论他如何努力,她都不会给他回头路走。 他真希望自己不曾许诺过要等潘丽娜,否则由他来照顾她,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上了车,秦子安问沈可佳,他就是觉得生气,吃醋。 她怎么允许他总在她身边出现,就不干脆地拒绝他呢? “他没什么意思,只是看我有困难想帮帮我。你别想多了,他在等丽娜呢,我猜她总会回来的。她喜欢罗辰,放不下他,一定会回来。” “怕就怕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秦子安阴阳怪气地说。 沈可佳皱了皱眉,不喜欢听他说罗辰什么,他根本没对她说过任何超越友谊的话,更没对她做出超越友谊的事。 “别瞎说,我们两个人什么事都没有。” “以前可能是没有,以后可就说不准了。这孤男寡女的,大晚上的来给你送被子,要是我没在,他还指不定跟你一起试试被子够不够暖和呢。” 沈可佳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娇声喝道:“秦子安,你是欠揍了吧?” “很久没挨揍了,皮子痒了?”她斜睨着他说,样子可让他喜欢了,就是受点皮肉之苦也愿意。 “我哪儿哪儿都痒了,宝贝儿,晚上回家,咱让你随便虐,嘿嘿。” 一句话让沈可佳闭嘴了,秦子安知道说罗辰她不高兴,反正以后他要把沈可佳关到他房子里,那小子是别想要得逞了。 他再怎么处心积虑地装绅士,搞体贴,还是没他有优势。任何人都不会有他秦子安有优势,因为他已经抓住了沈可佳同学的心,她跑不了。即使人跑了,心还在他身上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咧嘴笑了,笑的很得意。 “笑什么?”她没好气地问,莫名其妙的。不过他笑起来的确很好看,很迷人,她喜欢看他笑。 “笑你是个傻瓜。”他说。 这是什么笑的理由啊? “你才是傻瓜呢,动不动就乱吃醋。你们家都不用买醋了。” “是咱们家!”秦子安强调。 咱们家……几个字让沈可佳又有些心酸,虚浮地笑了笑,重复他的话。 “是咱们家。” 至少这一个星期,就把他的家当她的家,就把他当她的丈夫吧。 回了家,秦子安让沈可佳休息,他去炒菜。 沈可佳倚在门边,看他为自己忙碌,对一个肚子里可能已经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难得他还愿意做这么多。 悄悄地流着眼泪,很幸福,也很心酸,多希望这幸福可以永远维持下去。可她就是这么清楚地知道,这只是梦,梦醒以后有个孩子隔在他们中间,他们没有路可以走。 秦子安知道她哭了,炒菜的手停了停,想关了火去哄她,想了想,还是作罢。 “宝贝儿,坐到餐桌那儿等我吧,今天上班很累吧?”他没回头,给她擦眼泪的机会。 “还行,不累,我去餐桌等你。”她说,逃也似地去了餐桌边,肆无忌惮地流了一会儿眼泪又赶忙擦干。 也许怀孕了的人情绪变化更大,她发现最近几个月,她真的很爱哭。 “宝宝,你说妈妈该怎么办?”她收起了泪,摸着小腹柔声说。 现在还没有胎动,她说话,不知道里面的小家伙能不能听懂。 燃烧065 “吃饭了!”秦子安说着,端菜过来。菜都上了桌,又给沈可佳填了满满一大碗饭,生怕饿着了她。 “喂,我们好像就一天没在一起吃饭吧,我还不至于饿到这种程度。”她玩笑地说。 “多吃点儿,吃完饭,还有乌鸡汤。就怕你先喝汤,吃不进饭。” 吃饭的时候不能想着会和他分开的事,要专心吃饭,她跟自己说,一心一意地对付眼前的饭以及桌上丰盛的菜。 “你看着我干什么?你也吃啊,这么多以为我一个人能吃光啊?”她含着饭含糊地说。 “嗯!”他答应着,给自己也填了一碗饭,没和她说什么了,两人默默地吃。 “老佛爷,您床上歇着,我洗完碗就来伺候着。”吃完饭,秦子安说。 沈可佳回卧室,秦子安还是在旁边跟着,怕她摔跤,尽管有时这种担心好像是过于敏感了。 等秦子安洗完碗回房,沈可佳正在那儿搜电影呢,想和秦子安一起看个喜剧。 “干嘛呢?”他温柔地问。 “听说有个电影叫小姐好白,很搞笑,想和你一起看。”她抬起头,笑着说。 “你怀孕了,少用电脑。”他把笔记本给她关了,线拔了。 “我们还是躺在一起聊天,睡觉。” “这才几点就睡啊?” “早睡对宝宝好,乖,我们先聊天,聊着聊着困了就睡。起来一下,我铺床。” 秦子安怕她冷,给她那边多铺了一层。 两人躺好,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 “宝贝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秦子安说。 “你问。” “如果我和你的孩子掉河里了,你会救谁?”问完,又觉得自己问的太傻了,她的答案肯定是救孩子,怎么会是他呢。 “你们不会掉河里的。” “如果会掉进去呢?” “我会喊人把你们两个一起救起来,因为我不会游泳。” “如果你会游泳呢?” “救孩子,你长太大了,我救不了。”知道是这个答案,她明确地说了,他还是有点点的伤心。男人其实也是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的,谁都希望自己在别人心中占有最重要的地位。 “你会希望我救谁?”沈可佳问。 “希望你救我!”他执拗地说,不想欺瞒她,他就是希望她能救他。 “如果是你的孩子呢?” “……”秦子安没法儿回答她的话了。 是啊,他会这样问,就是因为自己也觉得孩子不是他的。 万一孩子是他的呢? “我会希望你救孩子。”他说。 这话其实和沈可佳的话一样残忍,在他看来,他的孩子就是孩子,别的男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 可是对沈可佳来说,无论是他的孩子,还是杨朋义的,都是她的小孩。她想,如果他真的足够爱她,一定会知道失去了孩子她会多难受,不会舍得她失去孩子的。 “这个话题一点都不好玩,我们还是睡吧。”沈可佳不想在这时和他说些会伤感情的话,秦子安也后悔提了这个问题。 第一个晚上两人就这样结束了谈话,秦子安想找些愉快一点儿的话题,却发现根本找不到。 他伸手来搂她,她没拒绝,靠在他身边,似乎找不到前一段时间的甜蜜感觉。 也许这样刻意制造的相处机会本身就没有什么意义可言吧,大家都在回避着谈孩子的话题,心里又都忘不了。 即使秦子安搂着沈可佳,她还是睡的很不踏实。 她甚至奇怪地梦见秦子安真的和孩子一起落水了,在梦里她是会游泳的,飞快地游过去救起了她的孩子。 刚抱起孩子就见秦子安往下沉,她的心像被一颗大石头压住了,压的她透不过气来。 眼看着他就要从她眼前消失了,她拼命地大叫一声:“秦子安!你回来!”叫着,哭着,把秦子安给叫醒了。 “怎么了宝贝儿?”他柔声问,摸她的头发。 “做噩梦了?” “啊!”她惊叫着醒过来,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宝贝儿?”秦子安问了一声。 “你回来!呜呜呜……我不要你死,你回来,你不准死。呜呜……”沈可佳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了,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贴近他。 “傻瓜!都是我不好,跟你说那些干什么?”他似乎明白她梦到什么了,温柔地和她说话,轻柔地抚摸她后背,让她情绪平复下来。 紧紧地抱了很久,也不知道是谁先寻找对方的嘴唇的,等两个人反应过来时已经密密地吻在了一处。 相拥着的身体因为热吻而产生了火花,他们都很想要对方,却又不想伤害到孩子。 秦子安首先放开了沈可佳,呼吸急促,声音嘶哑地开口:“睡吧,我去洗个澡。” 说完,起床就去了卫生间。 “别冲冷水澡!”她说,怕他感冒了。 “没冲,你进去睡吧。”他说,不冲冷水澡怎么能消掉这股火啊?好在这次冲冷水澡也没生病,回到床上不敢紧紧抱着她睡了。 “我在你身边,只要你需要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不会死的。你好好睡,安安稳稳地睡吧。”他柔声说,为她梦中对他的担心感觉很温暖。 一个星期在两人的温情相处中很快过去,这晚是拿结果的前一晚。 秦子安很想劝她如果孩子不是他的,让她打掉,又因为知道她不会同意,终究开不了口。 沈可佳在他精心的调养下,脸色渐渐好了,孕期反应渐渐消失。 “今晚抱着我睡吧。”也许这会是他们的最后一个夜晚,沈可佳想和他紧紧抱着抱一个晚上。 “嗯!”他搂她过来,盖好被子,手放在她的后背上柔柔地抚摸着她。 这几夜的相处偶尔沈可佳会很想和他亲近,开始她怪自己不该有这种躁动的心,对宝宝不好。 后来她上网查了才知道,孕妇在怀孕四个月以后会受身体激素的影响,想要亲热。而且从怀孕四个月至七个月的孕中期是可以同房的。 秦子安没想对她怎么样的,就是手在她后背上摸着摸着,隔着睡衣,还是让他来了火。 “宝贝儿,我还是……我等会儿再抱你,让我凉一凉。只要一碰到你我就来火,你真是太会勾搭人了。” “没事,你想来就来呗。”她小声说。 “不行!万一弄流产了你要后悔死!”他断然拒绝道。 他为什么这么傻?他不是想让她流产吗?记得以前杨朋义说,反正孩子也不要,流产不怕。想起当时杨朋义的话,沈可佳更觉得秦子安爱她多一些。 “傻子,不会。”她小声说。 “怀孕满三个月以前小孩是最脆弱的,那时候我们也不知道,还……还那么剧烈来着。现在都四个多月了,胎儿已经稳定下来了。再说我都查过了,国外一些专家还说……还说……”沈可佳有点不好意思说了。 有专家认为孕中期女性性高潮对宝宝的各种身体发育都有好处,当然这也不是所有专家的共识。 “真的吗?专家说什么了?”他问。 “你等着!”沈可佳说着,起了床,拿过笔记本,在百度里打了几个字给他看。 还真是的,她没有骗他,可他还是担心。 “真行吗?” “应该没问题吧?轻一点就是了。”说轻一点儿的时候,她的脸又羞的红了。 刚才秦子安可看到了,孕妇到四个月以后对这方面的需求反而会增强。 “就那么想要吗?”他邪笑着问她。 “谁想了,我是看你太可怜了,才……唔……唔……”她娇羞的模样欲语还休,让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没再压抑,火很快就旺盛地烧了起来。 自从知道怀孕以后两人都没有起过这个想法了,今天好像忽然刑满释放了,热切地吻着,越吻越热。 秦子安解开沈可佳的睡衣带子,柔和的灯下,他又一次看到她裸着的上半身。 也没多久没看,她却更丰满了,还有她的小腹较之前些天更鼓了一点儿。 她有种圣洁的美,让他几乎要膜拜到不忍侵犯了。 只是把眼光再移到她微微嘟起的小嘴上,还有她泛着爱潮的小脸上,才又忍不住要好好爱她一番了。 他的吻细密地,小心翼翼地落满她全身,不像曾给她烙印时那么狠,而是很柔很柔。 这种柔情的亲法儿弄的沈可佳燥热的厉害,身体好像够不着底一般的空虚,强烈渴望着他能把她填满。 “想要吗宝贝儿?”他不光亲她摸她,还用语言挑逗她。 她很想说不要的,看着他黝黑的脸,薄薄的唇,那样性感。还有他的声音也是那么迷人,不字就说不出口。 “哎呀,讨厌!”她娇嗔道,终究也没把想要说出口。 秦子安顺势往旁边一躺,脱掉身上的衣裤,老老实实地等着她。 “来吧,随便你处置,尽情虐我吧!” 她知道他是怕碰到了她肚子,才采用这种姿势。 两人终于又一次完完全全地结合在一起了,他不太敢动,憋的难受。 其实沈可佳也有点怕,她坚持要来,也是想给最后一个夜晚一场特殊的仪式。 这也许就是此生的最后一次了,她决定以后不找任何男人。一辈子她只要有过和他恩爱的记忆就足够了,秦子安也是这样想的。 即使没有机会和她亲热了,他再想女人自己解决,也不会去碰别的女人。 都认为是最后的欢愉,反而成了催情良药,即使都没有太用力,彼此熟悉的身体还是迎来了一次同步的彻底的痉挛。 一切都归于平静了,重新搂在一起,秦子安看着她,很认真地说:“宝贝儿,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无论结果怎么样,答应我,只让我一个人照顾你。即使我没有办法接受给别的男人的孩子当爸爸,我却也没办法放任你不管。我们可以不结婚,也可以分手,但是你不可以离开我身边。我照顾你,只有我可以照顾你。你答应我!” 沈可佳的眼中泛起了泪,她很感动,但这样对秦子安太不公平了。凭什么让他去照顾别人的孩子,他根本不需要这样做。他可以娶妻生子的,她不能让他为了她耽误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已经很自私了,绝对不可以贪恋他的照顾,变得更自私。 “等结果出来再说吧!”她淡淡地说,无论他再怎么要求,她还是这句话。 这天阳光明媚,是十二月里难得的好天气,虽然气温还是有点低,碧蓝的天空却给了人很大的希望。 秦子安想,就冲着这个天气,也该给他一个好结果吧。 眉姐准备做的差不多了,今晚就要远行。已经安排好,晚上十一点的火车,郝三彪在那边接她。 之所以不让郝三彪回来一起走,是不想引起安市长的注意。 想着眉姐可以奔向幸福的新生活,秦子安打心眼里替她高兴。同时他也希望最近孩子的事能有个美好的结局,让他和沈可佳也能快乐地相守到老。 结果下午出来,上午沈可佳、秦子安、杨朋义都在一种期待与担忧中度过。 下午时,秦子安开车接了沈可佳,一起去了医院,杨朋义也已经到了。 这几天他偶尔会发信息给沈可佳,问候她,让她吃好喝好。沈可佳因不想拖泥带水,让他存过多的希望,他的信息她一条也没回。 “沈可佳!”护士已经开始叫号了。 秦子安抓住了她的手,还是那句话:“答应我,不管结果如何,让我照顾你。” 她很想答应,可惜她不能答应。 “可佳,要是孩子是我的,我们和好吧!”杨朋义也上前和她说。 沈可佳没说话,走到窗口拿到检查结果。 三个人围在一起,心都紧张的要蹦出来了。 “啊!我说了是我的吧?是我的!是我的!可佳你看,杨朋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杨朋义欣喜地抓住沈可佳的胳膊,摇晃她。 “别说了!”沈可佳打断了杨朋义的话,轻轻把他的手拿掉。 早猜到是这种结果了,沈可佳一时却还是难以接受,秦子安也一样。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都在问彼此:“为什么会这样?” 秦子安彻底失去了希望,忽然发现原来明媚的天此时也变暗了,像他的心,被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 “可佳,我和我爸妈说了你怀孕的事,我说孩子可能是我的,我们是因为误会分开的。我还告诉他们我们做了亲子鉴定,他们说如果孩子是我的。我们家会重新到你家去提亲,我们复婚。你想要办酒席,我们……”杨朋义很兴奋,沈可佳却满心凄楚。 “杨朋义,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即使孩子是你的,我们也回不去了。你还没确定我的意思,为什么就和父母讲,让他们跟着多操一份心?” “可是孩子是我的!” “是你的,没错。但是我们能因为他就抹去过去所有的不愉快吗?对不起,我不爱你了,我宁愿让我的孩子在单亲家庭里长大,也不想让他在无爱的家庭里长大。你听明白了吗?我不会和你在一起,永远不会。” “但是你没有权利阻止我见孩子!那是我的孩子,是我杨朋义的,流的是杨家的血。难道你能断了他和杨家的联系吗?”杨朋义咄咄逼人地问。 “断不了,是杨家的孩子,我也会告诉他,他姓杨。他不是个私生子,他是我们婚姻期间生的孩子,这些我都会告诉他。但是我不会和你生活在一起了,你明白了吗?” “那你和谁生活在一起?他?”杨朋义指了指秦子安,不服气地说。 这孩子还没出生,她就给他找了个后爸? “我和谁生活在一起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了。子安,我们走吧。” “可佳!”杨朋义再说一声,抓住她的手臂,想把她给拉走。 “你放开她!”秦子安冷声说。 “我要是不放呢?”杨朋义冷笑。 “杨朋义,你放开我,别忘了孩子是你的。你想挣扎着伤到他吗?放开吧,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了。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无论有没有子安,我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对不起,但是请你放手。”说完,沈可佳伸出手拿掉了他的手,杨朋义还是松开了。 “沈可佳,不和我在一起,你会后悔的。我杨朋义不是找不到女朋友的人,将来我还会娶妻生子,到时候你的小孩就不是我唯一的孩子了。你……” “我祝福你,我希望我孩子的爸爸能幸福。” “走吧!”秦子安说,环着沈可佳的肩膀,再一次从杨朋义面前走过。 三个人都是带着希望而来,又同带着失望离开医院。 沈可佳和秦子安一路上几乎没说话,她想说再见,却总是发现喉头发紧,说不出话来。 “送我去上班吧!”沈可佳说。 “你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好,还是回家去休息。” “我想去上班。” “听我的!”他轻声而坚定地说,没理会她的要求开车直接带她回家。 “我去做饭,你休息。”进了家门,他对她说。 虽然他语调没有以往温柔,却还是做着和每天一样的事。到底结果出来了,沈可佳不能再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照顾,不能再骗自己了。 “子安,让我做给你吃吧。”她带着微笑,柔声说。 “你怀孕做什么饭?”他皱了皱眉头,知道她要给他做饭的意思。 就像昨晚她坚持要亲热一样,她大概是个完美主义者,做什么事都喜欢画一个完美的句号。 可他不想画句话,一想到她要离开,他心就像被掏空了似的难受。 “做饭有什么要紧,以后我还要经常自己做的。”她装作很轻松地笑了笑。 “我们谈谈。”他也在沙发上坐下来。 “昨晚我就和你说好了,由我来照顾你。为什么你还说要走的话?你就这么舍得我吗?” 沈可佳真不想和他谈这个话题,她想悄悄地走。可她走到哪儿是他找不着的呢?她的家,她上班的地方,还有集体宿舍,每个地方他都清清楚楚。 何况,这也不是能回避得了的。 “你知道我舍不得,可我没办法。子安,听我的,分开以后你要振作,照顾好自己。至于我,为了孩子,我也会照顾好我自己,你尽管放心。” “问题是我放心不了!我只有天天这样看着你,看着你好好的,我才能放心。”他吼道。 “那有什么办法啊?我们已经不能在一起了,还要这样自欺欺人地假装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地在一起吗?不能了,秦子安,我们必须分手了。你应该有你的生活,你的老婆,你的孩子。我也要和我的孩子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我们相互祝福,好不好?”她柔声问。 秦子安知道沈可佳是为了他好,但她知道不知道她走了,他根本不可能找别的女人? “除了你,我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别走,让我照顾你吧!” 秦子安始终只是说照顾她,说可以分手,可以不结婚。她明白,是他接受不了这个孩子。 “子安,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但是我实在没有理由这样留在你身边,我们不明不白的,说男女朋友不是男女朋友,说夫妻不是夫妻。呆在这里,我会觉得名不正言不顺。我会很难过,心情会不好,我宁愿一个人好好生活。”她无奈地说。 “我最后问你一次,一定要走吗?” “嗯!” “那好吧,今晚在这里吃饭,在这儿住。我晚上要送眉姐去找郝三彪,你等我办完这件事,明天就送你走。”他决定放行了,她舒了一口气,终于不需要再和他解释了。可为什么她的心没有轻松感,反而被更大的一块石头压住了呢。 沈可佳坚持要给秦子安做饭,他就在厨房里给她打下手,两人都没再提分开的事,一起完成了晚餐。 气氛有些凝重,吃饭期间,除了让对方多吃些,谁都没说什么多余的话。 晕黄的灯光,忽然有了种孤寂感,像是在吃最后的晚餐。 燃烧066 吃完饭,秦子安默默地收拾洗碗,她默默地倚在门边看着他的背影发呆。多想去抱住他,跟他说不走了,永远在一起。 可她做不到,她就是不舍得那个孩子,每当兴起打掉他的想法,脑海中就会回荡起上次听到的胎心。 摸了摸肚子,她很无奈地想,真的只能这样了。 “再一起聊聊吧。”秦子安收拾完毕,轻声和沈可佳说。 “嗯!” 他牵起了她的小手,一起回了卧室,躺在床上。他的手始终没有放开她的,她也没拒绝他。 说是聊聊,谁也没说话,就那样静默地躺了很久。没有睡意,没有语言,手握在一起证明着他们多不愿意分开。 直到现在,他们都在想,上天为什么要给他们出这样一道难题。 不是说有情人都可以终成眷属的吗?他们到底错在哪里了? “你会想我吗?”秦子安打破了沉默。 “不会。”她轻声说。 ……又是静默。 秦子安看了看时间,该去送眉姐了。 “我去送眉姐,她十一点的火车,估计十二点我就能回来。在家等我,我不想深夜回来,一点光亮也没有。一定要等我!”他的声音几乎是在祈求。 “好!”她答应道,真不忍心看他这样难受。 秦子安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说:“宝贝儿,好好睡觉,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沈可佳用力地点了点头,他一离开,她就再也忍不住眼泪,趴在床上抽泣起来。 只哭了一会儿又忍住了,为了孩子,什么都得忍。 秦子安到了梅眉的房子,她已经换上了很保守的衣服,头发也束起来了,看起来像很普通的妇人。 环顾了这间两个人一起住过很多次的房子,两个人都有点伤感。时间有点紧,不容许两个人怀念过去了。 “子安,好好生活,把那事看开吧。这辈子谁也不知道多长,和心爱的人守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眉姐叮嘱道。 “嗯!我知道!对了,可佳让我祝福你们,她有身孕就不来送了。” “好!走吧!”梅眉已经尽量减少带的东西了,这次可不是度假,是逃难,东西多了怕不方便。 两人到了火车站,就要检票了。 “眉姐,我去买一张站台票送你上车。”秦子安说。 “不用,东西也不多别送了。我刚才听那个人说站台票买不到了,你回去吧,我走了!” “眉姐,常联系。”他说,发现离开眉姐心里还真不好受。 “我怕被找到,到了那边一时半会儿不会和你联系的,你自己保重,眉姐走了。”梅眉也伤感,不想哭的,还是没忍住泪。 秦子安轻轻搂住她的肩头,手在她后背轻拍,就像他以前安抚她的时候一样。 “等你方便的时候随时跟我联系,我不会换号码的。”他柔声说,不远处有几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们看,因离了一段距离,他们根本没注意。 梅眉推开了秦子安,一边擦泪一边跑到检票口。到检票口之前,她把手机关了,卡拿出来扔进垃圾桶。 从此,她要和过去的生活说再见了。她的郝三彪——最爱她的男人就在一个小镇等待她。 秦子安看着梅眉检票进站,在进站口停下来回头微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和很多人一起从他眼前消失。 他怔怔地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发现自己的眼睛也有些湿润。 除了母亲,除了子琪,梅眉是他相处最久的一个人了。她走了,好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切断了联系方式,让他一时之间找不到她了。 心内无比的怅惘,失落,加之沈可佳也要走了,想起这些,秦子安感觉全世界都抛弃了他。 木然地出了火车站,开车回家,把车窗全打下来,让外面的寒风吹着他,他要感觉自己还活着。 进了小区,轻车熟路地开进停车场,停好车锁了门,已经是十一点五十了。 他和沈可佳说好的十二点回家,时间估计的刚刚好。掏出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安心。想了想,孕妇嗜睡估计已经睡着了。 刚要把手机放回口袋,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五六个人,个个手中抄着家伙。 “小子,更了你几天了,今天总算有机会会一会了。”为首的一人说着,挥了一下手,几个人一起向他围拢过来。 …… 沈可佳根本就没睡着,他不在,她真是睡不着。 想着即将和他分开,以后的每个晚上是不是都要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呢?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固执,非要生一个家庭不完整的孩子。 “宝贝儿,你说妈妈这个决定对吗?以后你不能和你的亲生爸爸在一起,会不会怪妈妈?你会不会对妈妈说,既然不能给我一个健全的家,为什么要生我下来?”他会吗?他会这样问吗? 沈可佳忽然有些犹豫,现在宝宝还小,四个月多一点点。她看B超单子上写了他的大小,还那么一丁点儿大。 现在打掉他,他是没有什么思想的,不会痛苦的对吗? 不,不能打掉他!他是一个生命,我该为他负责。 思想斗争做了很久,看了看手机,已经到十二点了,他却还没回来。 她有点担心他,说好了的,为什么没准时回来呢?本来就是预估的时间,肯定是不能那么准确的。她说服自己,再等一会儿。 时间在她的期盼和担心中又过了半个小时,她打电话给他,手机关机了。 关机了!她心里忽然不安起来,走之前他还特意叮嘱她有事打他电话的,怎么会忽然关机呢? 不可能没电,昨晚刚充的电,一般他手机电板电量都能维持三四天的。 不行,不能在房间里等了,她要穿上衣服到小区外面等他。此时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怕黑,忘记了一个人上下楼时那种强烈的恐惧感。 强烈的不安感驱使着她动作迅速地穿好了所有的衣服,穿上运动鞋出门。 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亮,她一步一个台阶小心翼翼地下了楼,出了小区大门,站在门外张望。 来来回回地走,越走越焦虑,她有一种强烈的不祥感。总觉得他是出事了,否则都一点了,他不回来也不可能连个电话也不打。 她紧张的喉头发紧,心提到了嗓子眼。 秦子安,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秦子安,秦子安,你要好好的。想起那天晚上做的梦,她感觉心揪的更紧了,更不知所措。 她忽然想起小区还有一个门,是个小门不能进车。他会不会车没油了,把车放在了别的地方,走进来呢? 一想到这儿,她几乎是跑着回了小区,往小门那边赶。 就在她马上要到秦子安单元的门口时,忽然看见地上趴着一个人。她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叫了一声捂住自己的嘴巴。 那人……不是秦子安又是谁? 她再管不了自己是不是怀孕了,飞奔着跑到他身边,疯狂地摇晃他。 “秦子安!秦子安!”她以为她是大叫他的名字的,声音却因为惊吓而变得沙哑,几不可闻。 她的手沾上了黏黏的热热的东西,是血!再一看,他估计是爬过来的,石头路上能看见一行歪歪扭扭的血迹。 她第一反应就是喊救命,随即哆嗦着手掏出手机打120。 此时一条信息发送到了安市长手机上,“姓秦的男的身中十几刀,已经断气。” 安致和冷冷地掀起了嘴角,心道,宁可我负天下人,绝不让天下人负我。与此同时梅眉却在车上睡着了,她是怎么被带下火车的,带到了什么地方,自己一无所知。 当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一间黑屋子里,摸了半天,屋里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门,还被从外面锁死了。 她的行李不见了,身上的手机也没了,疯狂的敲门没人应。 梅眉被恐惧笼罩着,想郝三彪,也想秦子安。她被抓起来了,也就是计划暴露了,她不知道郝三彪有没有受到牵连。她想,只有秦子安能救的了她了,可他怎么可能知道她消失了呢。 她是在路上不见的,还说好了不会联系他,他一定想不到她会被抓起来。 梅眉如何能想到,秦子安此时已经奄奄一息,那几个人围攻他和他混战了许久。终究好虎挡不住一群狼,再加上他是徒手,那几个人手上都有刀,还是被伤到了。 他身上中了几刀,情知是打不过了。本来还可以挣扎一会儿,才能倒下,为了留一口气去见沈可佳,他假意支撑不住倒了。 几个人见他倒下,又补了几刀,伸手一探他的鼻息,已经是气息微弱了。 此时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估计这地下停车场也不会有人来了,他中了那么多刀一个晚上没人理,还不是死路一条吗? 他们不想逗留太久,捅完他就开车离开了小区。 秦子安躺在那里,头越来越重,感觉自己要睡着了。他心想,我不能睡,必须得和她告个别,才能走。 就是这股力量支撑着,在确定那些坏人都走了以后,他撑起自己的身子一点一点往外面爬。 平时没有多长的路程,爬起来却异常漫长。 越到后面越没有力气,他甚至在怀疑,他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沈可佳摇晃他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知觉,呼吸变的极其微弱了。 “秦子安!秦子安!”沈可佳晃着晃着,又不敢晃他了,怕把他的伤晃的更重。 她坐在地上,抱着他的头,摸着他的脸,一遍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泣不成声。 “求你醒醒!只要你醒了,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我……。我和你结婚。孩子我不要了,我谁都不要了,只要你。你别吓我,别死……秦子安!” 他模糊的意识中好像听到了她在和他说话,好像感觉到了她的温度,很温暖,很舒服。就这样死了,死在她的怀抱中,很幸福。他终于见到她了吗?至少她见到他了,还在抱着他。 他想,如果他死了,就可以永远认为她是爱他的了,多好啊。要是不能和她在一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再不想流浪了,再不想觉得这世界上只有他,太可怜太无助了。 听到了她的哭声了,很伤心的在哭,她怎么哭的那么可怜?她是不舍得我死是吗?这个傻瓜! 拼尽自己的力气,他终于睁开了眼,看着她。她的鼻涕眼泪正在往他脸上落,嘴里还在不断地哆哆嗦嗦地喊他。 “秦子安!醒醒!你醒了?!醒了?呵呵,呜呜……醒了!你怎么那么坏,你吓唬我!”沈可佳见他睁开了眼,一时间像疯了似的又是哭又是笑的。 秦子安不舍地看着她,张开嘴,想发出一点声音来。 “我……”她看见他的嘴唇在蠕动,却没有声音。 “你想说什么?你什么都别说,养足了力气我们慢慢说。我告诉你,秦子安,只要你活下去,我不要这个孩子了。我会打掉他,和你在一起。哪怕这辈子我都当不了妈妈,我也不在乎。你听到了没有,我不允许你死,你要活着。如果你死了,我也会和你一起死。你不能死,我不要你说话,我什么都不要你说。”她一边说着,一边哭着,鼻涕眼泪还在往他脸上流。 这一次,他真是凶多吉少,光是看到那些血,而且现在还在流着,她就知道他可能不行了。 她真后悔轻易地和他分开,为了这个孩子,她要残忍地离开他。是不是老天认为她不够爱他,才要把他从她身边带走?她不要他死,她要和他在一起,给他做饭吃,和他去旅游。他还说要经常陪着她和父母打牌,他说沈可佳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她还没有真正给过他一个家呢,他怎么可以死? 秦子安拼尽全力摇了摇头,他想说他不行了。 “我……”他再次蠕动双唇,沈可佳的耳朵靠近了他的嘴。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呜呜呜……呜呜呜……”她听见了,他断断续续地就是说了三遍我爱你。 说完,他的手忽然垂了下去,眼睛再次闭上了。 “秦子安!不!”沈可佳对着夜空凄厉地叫了一声,听来撕心裂肺。她不能相信,深爱她的那个男人真的死了,他怎么可以死呢? 他真的没有呼吸了,她感觉世界在那一刻停了,她的世界彻底被黑暗淹没了。 她能做什么才能留住他的生命?给他氧气,让他呼吸?猛然想起了他给她做过人工呼吸,她没做过,现在也只能试试。 把他放在地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捏住他鼻子,把氧气度给他,可是他还是没有反应。 就在她想,唯一能跟他在一起的方式,就是和他一起死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120急救车的声音。 到了!这次来的很快,看到医生在给秦子安做急救,沈可佳仿佛看到了希望。 只是医生摇了摇头,估计是说秦子安没救了,虚弱的她再也承受不了这一切,叫了一声“你不能丢下沈可佳!”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沈可佳是在医院的病床上醒过来的,挪了挪手,正在输液。醒后第一反应就是找秦子安,他还活着吗?他到底怎样了?他们有没有放弃对他的治疗,他现在在哪里?一连串的问题涌上脑海,一看,房间里所有病人都睡了。 她自己把针头从手上拔下来,跑出门去,门口不远就是护士站。 有一名护士正坐在那儿打瞌睡,沈可佳一边跑一边问她:“护士,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带我到这里来的人呢?快告诉我!” 护士吓了一跳,大半夜大喊大叫的,还以为她精神失常了呢。 “你别急,怀孕了还这么激动,对孩子不好!”小护士说。 “我不能不激动,你快告诉我!我必须马上找到带我来的人,我丈夫他……他需要我,你快告诉我。” “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不告诉你。给你,这是我们郝医生的电话,他说你醒了就找他。” 护士说着写了一张纸条给她,她忙照着上面的号码打过去。 手机竟然有这个号码,郝思远,这才想起来她们寝室老三的男朋友就是医生。 电话通了,沈可佳激动地问:“郝思远吗?我是沈可佳是……是你带我来医院的吗?我丈夫怎么样?你们把他带到了医院没有?” “还在手术,在四楼手术室里,你现在还在病房吗?我过来接你过去。” “不,不用接,我自己去四楼。”谢天谢地,还在手术就是说明没死,他还活着,还活着呢。 她一边说着这句话一边撒腿就跑,护士还在后面提醒她:“小心宝宝。” 沈可佳已经没有小心的心情了,她知道就算秦子安现在没死,也是命悬一线。要是他死了,她也不活了,还能管的了肚子里的孩子吗? 手术室的灯果然还亮着,她在门外不断徘徊。 她不信佛不信神,可此时,她宁愿有神佛,至少她可以有个寄托,可以向他们求求。 “只要你能活下来,秦子安,这一辈子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离开你。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秦子安,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她小声嘀咕着,期望他能够和她心灵相通,听得到她的祈祷。 不一会儿,郝医生来了,一眼看见沈可佳,几步跑了过来。 “沈可佳!真是你,够巧的了。”他说,颇有寒暄的意味。 沈可佳此时怎么会有心情和他寒暄呢?她只关心秦子安到底怎样了。 “你去了吗?你在120上?他送过来的时候怎么样?还有没有呼吸,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她抓住他的手臂,激动地问。 “你冷静点儿,他在抢救,我们医院会尽力的。”要不是他当时认出了沈可佳,秦子安或许真的就没救了。另一个医生说没有希望了,摇了头,就是她叫的那一句话被郝医生给听到了。 他认出她是他老婆的朋友,才跟那位医生说无论如何都要尽力一试。 折腾了一通,秦子安竟然又有了生命特征,于是把沈可佳一起抬上了120带回了医院。 晚上值班的医生并不是专家,郝医生特意打了个电话向专家求助,说是他的亲戚受伤请他赶来。 同样的方法叫了两三个医生来给秦子安做手术,现在他总算尽力问心无愧了,也不怕他们家老三问起他没法交代。 “谢谢!”沈可佳说,放开了他的手臂,依然焦急地看着手术室的门。 她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凌晨四点了,秦子安的手术已经持续两三个小时。 时间越长,证明他的伤情越严重,她的心也越往谷底沉。 “别走来走去的了,你这样走也不是办法,改变不了结果。”郝医生劝她。 “我知道,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坐下里等着,他接下来的日子可能要让你照顾呢,你得养足精神,保存体力。”他说。 “是啊是啊,我要保存体力,他一定会活过来的,我还要照顾他呢。我要养体力。”喃喃地说着,在椅子上坐下来,眼睛盯着手术室的门一眼都不敢眨,生怕眨了一眼会错过他。 那扇门终于在两个小时以后开了,她箭一样冲到门口,紧张地问医生。 “我丈夫怎么样了?” “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名医生说。 “这个病人,好在是因为常常受伤,对伤的耐受力比一般人强。差一点点就救不过来啦!” “要不是小郝叫了我们这么多医生来,估计也救不过来。真险啊!”另两名医生讨论道。 “谢谢!谢谢!谢谢!”沈可佳见到人就说谢谢,一直哽咽着声音。 “我丈夫人呢?我为什么还没见到他?”她焦急地问,郝医生在她身边轻声说:“还在做最后的处理,你别急。一会儿会送到重症监护室,会推出来的。” “那进重症监护室还会不会有危险?”沈可佳问。 “要是没危险就不需要进重症监护室了,不过你放心,问题应该不会很大。” “谢谢!” “谢谢老天,你救了他,我会履行我的诺言。只要他活下来,不管是什么样,我都会和他在一起。”他那么重的伤,她想估计他生命是保住了,难免落下什么毛病。 所幸的是他没伤到头,被刀捅的地方都在身上,神智总还会是清醒的。 燃烧067 过了一会儿,门再次开了,秦子安被推了出来,他身上很多地方缠了纱布像个粽子似的。 还昏迷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看到他的胸口一起一伏,她欣慰地哭了,跟着床一直跑,直到他被推进重症监护室。 “子安,老公,我在外面等你,你要早点好起来。”她一遍遍地重复这句话。 真希望能让她进去,能让她亲自到里面守着他,然而医院有规定,重症病人是不能让家属陪护的。 第二天沈可佳给罗辰打了电话请假,虽然在医院里她也做不了什么,但她要守着他。 每次护士换班,她可以问问他的情况,听说他还好,她就放心了。 她回家拿了秦子安的卡,他的银行卡还是她的生日,这让她倍感凄楚。 罗辰非要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只得据实以告,他便赶到医院来看她。 只一个晚上,沈可佳就憔悴了不少,看着让人心疼。 “你吃饭了吗?”他问,沈可佳摇了摇头。 “不吃饭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受得了?” “没事,这孩子……”她摸了摸微隆的小腹,还是有些不舍。但是一想到他命悬一线时她的那种绝望,她决定了,这孩子不要了。 这辈子她就陪着他,不离不弃,不能再让他一个人了。 一想到他差一点就去了另一个世界,她再见不到他,他会紧闭着眼不再看她一眼,她就受不了。 “这孩子,我不要了。我要和秦子安永远在一起,就我们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决定了吗?” “决定了。你都不知道我多害怕,比上次那个坏人勒住我脖子时还害怕。罗辰,我想我真是爱上他了,我离不开他。要是他死了,我会跟他一起死。我以为会为对方去死的事只有在戏里才有,生活中不会有的。可当他在我面前闭上眼睛时,我真的宁愿那个断气的人是我。我吓死了,我真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为了他,我愿意放弃任何人。这孩子……我只能选择对不起他了。如果他要恨我,就罚我一辈子没有孩子吧。我可以没有孩子,但我不能没有他。”说这些时,她的声音都已经嘶哑了。 “好了,别说了,养足精神。不为了孩子就为了他也要吃点,他会没事的,会转进普通病房的。到时候你还要充当他的护工呢。我去给你买饭,一定要吃些。”罗辰劝道,出了门。 …… 梅眉几乎叫了一个晚上也没人给她开门,白天终于有人打开那扇门了。 “带你去医院!你也知道是谁安排你去医院的,敢乱动的话,我保证你会躺着从医院出来。”那人警告道。 梅眉知道她现在只有顺着他们的意思才有可能有机会逃走,所以很配合很听话。 “月经停经多久?”到了医院,妇产科医生问她。 “上一次是十月二号。”为了拖延时间,梅眉特意撒了个谎。 “先做个尿检,打个B超去!”医生给她开了个单子,安排她去做检查。 看病期间,一直有个男人跟着她,他手上拿了一把刀缩在袖口里。她要是敢有异动,他随时都会要她的命。 去厕所的时候,那男人没跟着,她想求助,却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又不敢在里面磨蹭太久,取了样本还是出来了。 进B超室,那男人总算没跟着了。梅眉抓住这个机会,向打B超的医生求助。 “我被挟持了,求你给我用一下电话,我要给我爱人打个电话。”她说。 “挟持?”医生皱着眉问她,怀疑她是精神出现了问题。 谁挟持了还会到医院打B超? “你是打还是不打?”他问,可没时间和她在这里开玩笑,外面那么多病人排队等着呢。 “求求你,我真的被挟持了。被威胁到这里看病,看我有没有小孩……” “停!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开玩笑的地方。如果你不打就出去,后面还很多病人呢。” 说着医生就要赶人了,梅眉瞄了一眼四周。这房间和她被关起来的房间一样,只有门没有窗户,想跳窗逃生是不可能了。 现在只有打了,希望安致和只是要确定她肚子里有没有孩子。没有孩子,他说不定就放了她呢。 想到这儿,梅眉往病床上一躺,配合他打B超。 “好了,到外面等结果吧。”医生给她打完,对他冷漠地说。 梅眉整理好衣物出来,那男人就跟过来扶住她,手中的刀还暗暗地抵着她。 很快就拿到了结果,没有怀孕。 “走吧!”那男人拉着她,把她的B超结果和尿检结果拿到他手上。 出了医院的门,他又要把她扯到车上去。 梅眉环顾了一下四周,旁边没有人,想求救是不可能的。 “他不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怀孕了吗?我没怀孕,可以放我走了吧?” “他要见你,跟我们走。”男人说着,把她拉上车。 她刚才看到医院的牌子上写着的不是C城的某某医院,她是被带到别的市了。很有可能是火车到了这一站,她被迷晕了带下来的。 不管怎样,既然安致和来了,她也就看到了希望。 他们总该是有些情分的吧,耳鬓厮磨了几年,他应该不会太绝情,她想。 车在市区绕行了一会儿在一栋房子前停下来,梅眉被带下车。 “他就在里面等你。”一人说道。 他知道她没怀孕肯定会对她发一大通脾气的,她要想好怎么跟他解释。说上次是误检,骗得过他吗? 豁出去了,什么都不说,就说是累了,想和他分手,才编的这个理由。 想好了,她也就不那么慌张了。 有人给她开了门,进去时才发现房间里面很暗,这是白天,里面却没有什么光线。 这房子忽然让她想起了前一晚被关的地方,安市长会来这里和她会面? 不对!梅眉暗叫不妙,只是已经进了门,门口四五个男人还怎么能跑的了? “他在哪儿?”她颤抖着声音问。 “你们几个在外面等着。”一人吩咐道。 “您请!”他又对梅眉说,和梅眉一起进门,回手把防盗门关了。 至少不是几个男人一起跟进来,梅眉的恐惧还少了些。 往里面走,越走越暗,梅眉也越来越怕。她忽然产生了一个很惊悚的想法,安致和不至于想要了她的命吧? 她和他在一起几年了,他难道真能有那么狠心?应该不会呀! 想到这里时,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一间房间的门口,那男人扭开门,把她推了进去。 “你要干什么?他在哪儿?”梅眉颤抖着声音问。 “他叫我送你上路!”那男人弯了弯嘴角,房间里面灯光幽暗,没有窗户。 “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梅眉压抑着强烈的恐惧,不可置信地问,激动地抓住了他胳膊。 安致和虽然是喜怒无常的,她总觉得他和她多少会有点感情。她不遗余力地取悦他,哄他,他怎么可能对她完全没感觉呢? “你别这么激动,安市长说了,要让你死个明白。” “他说如果你怀孕了,就把你关在这里把孩子生下来,然后留下孩子杀了你。如果你没怀孕,就说明你是个非常有心计的女人,而且还和他维持了这么久的关系。要知道他和爱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不能让你这种有心计的人给破坏了。他还告诉你,他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像一个人。要不是你像她,他根本就连看你一眼也不会。那个人已经死了,他说那天晚上你穿上那件旗袍的时候,他就决定不和你在一起了。不过,杀你最主要的原因是你给他戴了绿帽子,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你的那个情人……” 像一个人……像一个人,梅眉在飞速地思考着,长这么大她就遇见过一个和她长的相似的人。 难道安市长念念不忘的那个人,会是她的表姐秦丽蓉?也就是说秦丽蓉就是小杜鹃吗? 一定是!如果真是的话,她是她的表妹,也许这关系可以救她一命。 后面那男人再说什么,她就听不进了,他刚要说秦子安已经被他们给做掉了,她就打断了他。 “我求你!我可以死,但是我还想和安市长说一句话,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我就说一句,行吗?” “他说他不想和你说话了,你就安心上路吧。”那人冷冷地说,说完反手把她往他胸前一带,手臂勒住了她脖子。 “你不能杀我!我是他小姨子!”梅眉惊叫了一声。 男人手臂的力气明显收回了一些,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求求你,我可以不和他说话,但是请你一定要帮我转告他,我是他小姨子。他说的我长的像一个人,那个人是我姐姐,她叫秦丽蓉。你只要把这个名字告诉他,他就会放过我。我求你了,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求你了,我求你了。” “你要是敢耍花样,我会让你死的更惨,让你身首异处。”那男人恶狠狠地说,放开了她。 把她松开了一点点,手臂还攥在他手中,他给安市长打了个电话。 “报告!” “她死了吗?”他问。 “还没有!她说,她是您的小姨子,她姐姐叫秦丽蓉。” “什么?”一向沉稳的安市长,在听到这个名字时也惊叫了一声。 他没告诉过她像的人叫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小杜鹃是谁,她说出了这个名字。还有她和她长的那么像,应该不会撒谎。可是秦丽蓉根本没有妹妹啊! 应该不是亲妹妹吧,不管是什么妹妹,总之和她像不是巧合,而是她的亲人。 要是杀了她,小杜鹃想必不会原谅他吧。 思量了一下,声音恢复了镇定。 “留着她,送到精神病院疗养去吧。”那儿会是个安全的地方,她不会死,他会让手下好吃好喝地让她好好过下半生。 他也不用担心她出卖他的秘密,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再说她也出不来。 “是!”男人挂了电话,往梅眉头上敲了下去。 …… 梅眉和郝三彪说好,为了怕引起怀疑,她不会和他电话联系,会直接到小镇他说好的地址找他。 他在那儿焦急地等待着,过了一天又一天,始终没有梅眉的音信。他想走,又怕梅眉来了找不到他。 一个星期以后,他雇人在他新买的房子里当保姆,让她等梅眉,他自己回C市找她。 他有梅眉以前房子的钥匙,打开门进去,所有的东西都被她整理停当了,一看就是离开了。 他晚上偷偷来到她和安市长以前住的房子楼下,也没见过那里亮灯,说明她也不在。 郝三彪只得去找秦子安,被告知他重伤请假。重伤两个字更让他的心惴惴不安,梅眉走,很有可能是秦子安送的,他重伤了,她呢? 她就这样人间蒸发了,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不幸? 这件事也只有秦子安能给他一个解释了,可是秦子安家里没有人,找沈可佳也找不到。 郝三彪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已然没了头绪。 他几乎每天都要打秦子安电话很多遍,除了打他的,也打沈可佳的。在一个清晨,沈可佳的手机终于被他打通了。 “喂,我是郝三彪,是眉姐的……” “我知道,眉姐她到了你那儿吗?你们一定要幸福,子安他一定会希望看到你们幸福。如果他知道了你们都好,可能就会早点好起来了。”沈可佳在电话里说道。 她不知道秦子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想把他给杀了。 “他怎么样,现在在哪里?” “他现在还在XX医院,在重症监护室里。谁也见不到他,他还没完全度过危险期呢。” “我现在就过来!”郝三彪挂了电话飞奔到医院,来见沈可佳。 见到沈可佳,他吓了一跳,她现在眼圈黑的厉害,无精打采的,人很瘦,肚子倒是突出了一些。 “沈可佳,他是怎么受伤的?” “眉姐不是去外地找你了吗?你怎么会在这儿呢?”沈可佳见到他,也着实奇怪。 “眉姐根本就没去找我,她失踪了!” “失踪?不可能吧?那天晚上秦子安说他去送眉姐和你会合,晚上十一点的火车。她应该已经去找你了吧?”沈可佳别提多惊讶了,好好的人怎么会失踪呢? “她没去找我,这边的房子也已经人去楼空了。你说秦子安送的她去车站?后来呢?后来秦子安怎么受伤的?” 一句话点醒了沈可佳,秦子安受伤,难道是和梅眉有关系吗? 他受伤了,她失踪了!天呐!沈可佳几乎不敢往下想,难道说梅眉她已经遭遇了不测吗?可是谁会同时想要伤害他们两个人呢?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就是送了眉姐他很晚没回来,我出去找他看到他浑身是血地躺在家里楼下。” “一定是安市长干的!”郝三彪咬牙切齿地说。 “安市长,这和安市长有什么关系?”她彻底糊涂了。 “你过来我和你说。”郝三彪示意她离他近一点,然后在她耳边告诉她。 “眉姐是安市长的情人,他要和我在一起,是偷偷逃跑。我怀疑,事情可能败露了,可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秦子安下手。” 原来是这样,沈可佳迅速地消化了这个消息,一个猜测浮上脑海。 “我明白了!”她说。 “我的秦子安,他是做了你的替罪羊!”她灼灼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要是秦子安死了,就是替他死了。真恨不得暴打他一顿,都是他害的。不过现在可不是打他的时候,要早点找到眉姐,早点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想想,眉姐走,是秦子安去送的。那个人一定以为他们是情人关系,以为是他们私奔,所以才对秦子安动手的。”她把她的猜测跟郝三彪说了,也得到了郝三彪的认可。 “很有可能是这样!可惜子安在里面,不能跟他求证。现在怎么办,眉姐不见了!到底是被他派人杀了,还是被关起来了。我完全找不到她,快要急死了。现在只能等子安醒了,我亲自问他了。” 说完,他在椅子上坐下来,打算长耗在这儿了。 “不行!你不能问他。” “为什么?” “子安他是送完了回来才受的伤,说明很可能对方是分开下手的。如果是这样,子安大概还以为眉姐是平安的。不管他是怎么想的,暂时都不能让他知道眉姐出事了,否则他一激动伤怎么养的好?我看对方就是想让他死,如果他和你去查眉姐的死因,对方看他没死,还会对他下手,这样他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他冒这个险,我也不允许你现在拿这件事情来让他情绪激动。”她能理解他寻找眉姐的焦急,可她此时只想看到秦子安好起来,谁伤害他,她都不会同意的。 “那眉姐怎么办?我不问他,我怎么能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郝三彪问。 他也不想秦子安受伤害,秦子安一直是眉姐喜欢的人,眉姐也不会希望他有事,现在他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不得不去打扰他。 “这样吧,你和我保持联系。只要他醒了,我就从侧面跟他了解情况。行吗?别耽误他养伤,算我求你了,你是不知道他情况有多危险。就算没有人打扰他,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去。至于眉姐的事,我看你还是从安市长那儿下手查,才可能有结果。他如果关起了眉姐,会不会去看她什么的。”沈可佳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了,思路很清晰。 她知道,秦子安也会很关心眉姐的。眉姐在他心里那么重要,要是他知道眉姐出了事不急死才怪。 眉姐要是真死了,他肯定会非常伤心的。不,她不能再让他伤心了,这件事早晚也瞒不住他,还有安市长要是还想对他下手可怎么办? 她得想个办法保护他,她要阻止安市长再对他下手。 沈可佳,你连安市长的面都见不到,你怎么阻止得了他?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你记一下我手机号码,他醒了,第一时间跟我保持联系。” “嗯!你放心。子安他很关心眉姐,所以我也会把眉姐的事放在心上。”说完,沈可佳低头把刚才郝三彪打过来的号码存到自己手机上。 “我走了!欠下子安的,我以后会补偿。辛苦你照顾她了!”郝三彪起身和沈可佳告辞。 她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从心里希望眉姐只是被安市长关在了某个地方,他们还可以相聚。 郝三彪走后,沈可佳就在琢磨着,她怎么样才能阻止安市长再伤害秦子安。 她能通过什么方法找到他,然后和他谈一谈,会有什么人认识他呢? 安俊生!对了,她认识安俊生和市长夫人啊,这两个人可是离市长最近的人。 这件事可以去求市长夫人吗?本来他夫人可能不知道这事,万一被她捅的知道了,说不定这个心狠手辣的安市长连她也怀恨在心了。 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安俊生了,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上次打了他一耳光,他会恨我吧?沈可佳这样想,又有些犹豫,怕他不肯帮忙。 只是不找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尽力一试。 沈可佳想到此,给秦子琪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要离开医院一下。最近她们姑嫂每天都会在医院见面,比以前熟悉了不少。秦子琪一到,她就飞快离开了医院,手机里没存他的号码,她要回去把那个号码给找出来。 回到家里,翻箱倒柜的,终于把安俊生曾经给过她的名片找出来了。 拨号之前,她忽然想到,这样贸贸然找安俊生,他也许会不愿意理她。 这些有钱人家的公子会很奇怪,他追你的时候你越躲他,他越觉得你稀奇,越喜欢你。要是你主动找他,可不一定那么好说话了。 要装作拨错号码,或者想个理由。 “喂?找我?”电话一接通,很奇怪,安俊生一点都没和她客气,什么你好之类的话都跳过了。 燃烧068 沈可佳忽然有点恍惚,好像他还和她很熟,还在生她的气似的。 “啊,不好意思,我是打给市长夫人的,打错了。”沈可佳想到了一个理由,假意这样说,说着就要挂电话。 “找我妈什么事?”安俊生的声音里明显有些失望,语调也有点冷漠了。 “是这样的,我们品牌回报老顾客,有一场活动。她上次在我们这里消费了那么多,可以得到我们的礼品,还有可以享受一件新品六折的优惠。” “你觉得我妈会对这个感兴趣吗?”安俊生问,语调更冷了。 沈可佳被他问住了,半天才回道。 “我只是……我只是履行我的职责每名老顾客都要通知到。” “我知道了!我会告诉我妈的,去不去看她了。再见!”安俊生很冷漠地说。 “等等……”他要是这么急着把电话挂了,她就彻底没有办法了。 她和安俊生的事,自己可没觉得对他有什么愧疚的,他要亲她,挨一耳光也是活该。 可她现在要求他,为了秦子安的生命必须求他,看来道歉势在必行了。 “还有事?” “对不起!” “什么?”他有些意外,那么硬气的沈可佳竟然会跟他说这三个字。什么回报老顾客,看来她这个电话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吧? “对不起!上次我不该打你的,是我自己不好,不该打你。”她以为他希望把道歉的话说的再详细点,又补充了一句。 “你是怎么不好了?为什么忽然给我道歉?有事找我?”安俊生倒像是能读懂人心似的,也或许是因为她太着急了,被他听出来了。 “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起你曾经帮过我的忙,我还打了你,有点过意不去。我想请你喝杯茶。” “喝杯茶?孕妇可以喝茶吗?还有,自己未婚夫受了重伤,每天在医院里照顾伤者还忙不过来,怎么会忽然就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请我喝茶了?有事请我帮忙的话就直说,如果我能帮上的话,说不定我会考虑——不过,也看我的心情。” 沈可佳啊沈可佳,你也有求我的时候。 连正眼也不愿意看我一眼,现在到底会为了什么事主动跟我道歉了呢?你的骄傲哪儿去了,这件事还真让人很好奇呢。 沈可佳完全被他的话说的石化了,实在是想不到,她的事他还会一清二楚。 她怀孕了他知道,她未婚夫受伤了,他也知道。如果他知道了她这么多事,她可不可以自作多情地认为他对她还是有意思?如果是的话,他说不定会更容易帮她的忙吧? 要在平时,知道对方对她有意,她只会躲的远远的,省的对方剪不断理还乱,存着不该有的希望,受到伤害。现在她却希望他对她的有意可以让她有机会救自己的爱人,管不了什么良心的谴责了。 再说这件事本来就是安市长惨无人道,丧尽天良。包养情人本身就不对,还要为了争风吃醋去杀人,真是令人发指! 要说他和安俊生的接触会伤害到他脆弱的心灵的话,也是被他爹给害的。要怪,也去怪他那没有人性的爹! “你下午方便还是晚上方便,我想和你当面谈谈行吗?”她问,不想和他在电话里说这件事,她还想当面说能研究研究他的表情什么的呢。 “你要找我,我什么时候都方便。怕只是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产生侵犯你的想法,就像上次那样。也说不准比上次还要过分,你敢来吗?” 他倒把自己说的如狼似虎的,可她觉得,他不会真对她产生什么想法。 第一,他看起来不像那种人。第二,谁会对一个形容憔悴的孕妇有侵犯的想法啊,他又不是找不到女人。 “当然敢来,下午方便吗?”她迫切要见到他,越快越好,但她不想让他感觉到她的急切。 “晚上吧,我喜欢晚上。”他暧昧地说,语调却不下流,淡淡的。 “好!那我们就到……”她想说到某某茶座,他却打断了她的话。 “到爱浓咖啡吧,那里有孕妇可以喝的。晚上八点,我到你家楼下接你。”不容置疑的态度,她不想麻烦他的,又不愿意让他产生太疏离的感觉。 “嗯!” “要不六点去接,一起吃个饭?”他又问。 “不用了,我现在都不吃外面的东西了。”她婉拒。 “也好,八点,到了我给你电话。”说完,他挂了电话。 晚上沈可佳早早地吃完晚饭,坐在房间里等他打过来,手机一直攥在手上,生怕错过了。 晚八点整,一分不差,安俊生的电话打过来了。 “巷子口等你!下楼小心。”他简单说了一句挂断。 沈可佳的确是很小心地下楼,在秦子安康复以前,她还得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的身体。即使孩子不要了,现在也不是流产的时候。 走到单元门口,看到路灯下还隐约可见的秦子安的血迹,她更下定决心,不管怎样都要阻止安市长再胡来。 小区门外,安俊生下了车,把后座的门给她打开了。 “坐后座吧,安全些。”他说,沈可佳没反对,上了车。 路上,他只管专心致志地开车,也不问她找他什么事,她也不急着说。 一直到两个人坐在爱浓咖啡厅里,都没怎么交流。 “给她上一杯热牛奶,我要杯经典咖啡。”他说。 待服务员把两样东西都上了,他还是没主动开口问她找他什么事。他在等,看看这件事对她来说会有多急迫。 他真的喜欢上她了,莫名其妙地喜欢,所以才会在上次她打了他一耳光后,他还在持续关注着她的事。 就为了这份割舍不下的喜欢,他想早晚有一天,他一定会寻找到机会把她追求到手。 这不,机会已经近了。只要她有事能想到求助于他,就会一点点地依赖上他。 “最近心情不错吧,我看你气色很好。”沈可佳客套地说。 “托你的福,我过的可不怎么好。” “……”沈可佳忽然发现以前和他交流没这么吃力,怎么现在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难以接下去呢。真有种逃跑的冲动,要不是为了他,她一句话也不想和这个阴阳怪气的人说。 “你越来越会开玩笑了……”她勉强挤出了个笑容,话还没说完,又一次被他打断。 “我没开玩笑,早和你说过,我是认真的。” “……”她又一次无语。 “安俊生,我今天来找你,不是谈这个的。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我想和你的父亲见一面,你能帮我引荐一下吗?” “见我爸?”安俊生倒真的惊讶,以为她找他,是因为她爱人看病没钱什么的。 “对,我如果直接去拜会他,肯定是见不到他。所以请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必须见他一面。” “他不怎么见人,再说对你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对他来说可未必。”他淡淡地说,喝了一口咖啡,很不着急的样子。 她当然知道,对别人来说生命是何等的重要,于他安市长大人也许死个人只是像死一个蚂蚁一般。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他怎么样也会给儿子朋友一个面子吧?” “问题是我愿意不愿意欠他一个人情,到现在你连为什么要见他都不告诉我,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必要帮你。”他发现她根本就没把他当成亲近的人,只是需要用到他了,就找他出来见面。 他简直就成了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他的骄傲和面子往哪儿放? “你知道你爸爸有情人的事吗?”他的话让她明白了,需要向他坦白,才能有希望。 安俊生的脸色明显变了,表情异常严肃起来。这算是他心底里的秘密,他当然知道,一直都知道。 就因为这个他才记恨自己的父亲,也因为这个他不想要政治婚姻。 “问这个,和你要见他,有什么关系?” “他有一个情人,他怀疑他的情人和秦子安有关系,所以派人把秦子安弄成了重伤。我看他根本就是想要他的命,身中十几刀,要是一般人早就死了。”说起这些,沈可佳就恨极了下死手的人。 “你有证据吗?” “我……没有。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是些什么样的人对他动手的,虽然没证据,却一定是他做的。那天她和安市长说分手了,要到外地去,是秦子安去送的她。结果,晚上他就受伤了,梅眉失踪了。你说,这不是他做的还能是谁?” 安俊生半天没说话,以他对父亲的了解,他做出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小时候父亲总以为他听不懂,有时会在他面前打电话,其实那时他已经懂了,也知道他有暗中使人做恶的老底。不过近几年来,他已经长大成人,父亲回家也少,他不知道他还是不是以前的那种作风了。 “没证据的话,以后别乱说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要真是那件事是他爸爸做的,让他知道还有沈可佳这个知情人,怕是连她也不会放过。 “你到底是帮我还是不帮?我只要你帮我引荐一下他就行,他是你父亲,见到他的机会肯定很多啊。” “让你见到他也不难,你打算见他干什么?给你的丈夫讨回公道?” “不是,我哪儿有力气跟他讨公道?我只是怕他发现秦子安没死,再派人对付他。我只是想请求他放过他。他本来就是个孤儿,从小在外面流浪。已经够可怜了,为什么还要因为被误会而丢了性命,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我相信只要解释清楚这个误会,他就不会再为难他了。” “沈可佳,你太幼稚了。你这样贸贸然找上他,有没有证据能够威胁到他……就算你有证据也根本不能把他怎么样。你这么做只会把你自己陷入到危险当中,要是你说的事情都是真的,我猜他对你完全不会手软。” 安俊生这话让沈可佳更加确信,伤害秦子安的一定是安市长,否则他儿子不会这么说他的。 “那我该怎么办?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我丈夫被他给害了吗?你是他儿子,你应该去警告他让他少做坏事,坏事做的多了肯定是会遭报应的。” “我估计他要是怕遭报应压根儿就不会做,做了也不怕报应。再说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没有证据。秦子安那么爱打架挑事,说不准是有仇人找他麻烦,这谁说的清呢?” “不可能,他现在非常非常安分,绝对不可能有人找上他想要他的命。”她激动地说。 “可能不可能不是你说的算,沈可佳,实话告诉你,这件事我有办法帮你,而且根本不用你出面。” “真的吗?”她总算看到了希望,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眼睛亮闪闪的。 他反手抓住了她的小手,轻抚了一下。 “真的。只要我告诉我爸,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让他别伤害他,他就不会动手了。怎样,要不要我帮你?”他还抓着她的手,她用力抽,却抽不出。 “你先放开我的手再说。” “啧啧啧,连个小手都不愿意给我摸摸,我怎么帮的了你呢?我还指望着,你为了救你心爱男人的命主动对我投怀送抱呢。你应该那样做,那才能体现出你对他的至情至爱啊。”她这样低三下气地求他,原来是为了她那个该死的男人。他嫉妒死了,不趁机和她把关系弄的更近一步,他不甘心。 “放开我,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对一个孕妇根本不可能感兴趣,尤其是我这个最近为了他天天熬夜,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孕妇。” 他却忽然把她的小手一扯,脸凑近她的小脸,邪笑着说:“你错了,我就是对你这副模样感兴趣。你活像个被男人折磨的纵欲过度的夜女郎,我现在就想要狠狠地侵犯你。我想看到你在我身底下无助地扭摆,我想听到你承受不住欢愉地尖叫。我看的出来,你会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如果你想让我帮你,就做我的女人,从今晚开始。只要你答应了,他就永远都没有危险了。还有,他的前途也会更光明的。” 他的话让沈可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要不是为了求他,她真会左右开弓扇他几个大耳光。 现在,她控制着自己,让自己别发作,要忍。 她忽然笑了,伸出另一只手拿掉了他的手。 “安俊生,这次我真的是求你了,所以你说这些话侮辱我,我却还只能对你笑。我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丈夫,我不想失去他。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可能有伤害到了你的地方。如果你已经解气了,就求你帮我,要是你还没有解气,你继续说我。把你能想到的羞辱我的话都说出来吧,我会听着的。只求你说完以后能帮我和你父亲求这个情。” “你的意思是让我义务帮忙?”他挑了挑眉毛问。 “那可是你丈夫的命,你为了救他就不能牺牲点什么?” “我可以用钱答谢你,一点点存来还你。”她不是不想付出点代价,但是他说的那种代价她是不可以付的。 “你知道我对你的钱不感兴趣,沈可佳,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想让我帮你,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做我的女人。从今晚开始,从现在开始,先让我热吻一个我马上就给我爸打电话。”他收起了开始那种轻挑的表情,像是谈一笔生意一样和她谈交易,非常认真,绝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说完,他拿出手机,手过来抓她的小手。他想,她一定会答应的。而且,他不会心软,今晚就会吃了她。 刚要碰到她的手,被沈可佳激灵一下躲开了。 她看着他,轻蔑地笑了笑,淡然说道:“我刚开始接触你时一直都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的,没想到你是这种趁人之危,趁火打劫的人。你还真让人失望,我对你很失望。” 他却无所谓地笑了笑,也淡然说道:“是吗?给你制造了那种风度翩翩,谦谦君子的假象是我不好。不过我的确不是什么君子,我只知道你让我忘不了。而且今天是你主动找上我,让我帮你那么大的忙,我借机会实现我的梦想,有什么不对呢?沈可佳,你觉得这个社会,还有谁会愿意无偿帮助另一个人呢。何况,我们还是非亲非故的,我实在没有理由。刚才你又一次拒绝了我,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主动来亲吻我,我就帮你。我数三个数——” “不必了!你一个数都不用数,我不求你了。”沈可佳断然说道。 “哦?很好,想看到你丈夫死于非命,你给他收尸?” “不!如果他真有不测,我会和他一起去死!”他说的,她不能答应,因为她知道秦子安就算死也不愿意他的女人做出这种牺牲。 “再见,当我没和你说过。”说完,沈可佳站起身,叫服务员。 “买单!” “我请你!”安俊生说。 “谢谢,不需要,还是我请你,是我叫你出来的。” 安俊生刚要再说什么,服务员已经过来了,他掏出一张红票子先给了她,沈可佳再给时,那女孩说什么都不肯收了。 “不用找零了。”安俊生说,不想服务员再过来打扰他们说话。 沈可佳从座位上站起来,再次跟他说了句再见就走,路过他身边时,却忽然被他扯住了胳膊。 “你以为你说和他一起去死,就能吓唬得了我吗?” “我没以为能吓唬得了你,我和你正像你所说的一样非亲非故,我想我们的死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请你放手,这样抓着我实在太不礼貌了。” “他死不死跟我是没关系,但是我还真是舍不得你死。坐回去,你赢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爸。”沈可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想不到这样的坚持竟然让他心软了。 能不死当然是好的,她还没到非要当英雄的地步呢。他一放手,她就老老实实地回了座位,坐好。 “安俊生,我还想求你帮个忙。就是那位梅眉,她可能被关到某个地方了,求你让他给放了吧。她真的很可怜,以前遭遇就很凄惨,他们属于男女朋友,分手都是正常的,这样关起来显得太不人道了。”她堆起了谄媚的笑,祈求道。 “对不起,我不会管他的私事。我救一个已经是亏本了,你要是再让我救她的话,除非答应我刚才的条件。” 沈可佳闭嘴了,他翻出父亲的手机号,稍微想了一下,拨过去。 安市长正与人在外面吃饭,手机响,是儿子打来的,有些意外。他几乎不会主动给他打过电话,看来是很重要的事,他忙接了起来。 “喂!” “爸,我想求你一件事,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看吧,他就知道是重要的事,否则他不会打电话过来的。他们父子关系一直都是有礼而疏离的,互动不深。他有时候想和儿子亲近一下,却发现自己被他关在了心门之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太忙了,儿子对他有意见。 “说吧,什么事。” “我一个非常要好的兄弟被人打成了重伤,我想让您请人帮个忙查查是谁想把他置于死地的。要是他死了,我真的会很难过,所以爸拜托了,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我怕对方知道他没死,再给补几刀。” “叫什么名字,在哪儿被打的?”安致和问,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有点奇怪,像这样的事,他找他妈妈也可以搞定的,为什么非要找他呢。 不过难得儿子能找他帮个忙,这件事他还真会帮他,还要帮到底。 “他叫秦子安,是一个星期前的午夜被人在家门口用刀捅伤的。” 秦子安……怎么这么耳熟?他想起来了,这人不就是他指使人弄伤的吗?怪不得这小子直接找到他头上来了,想必是知道来龙去脉? “哦,知道了。你什么时候跟这么个人成好兄弟的?” “好几年了,您一般也不大知道我身边有什么样的朋友,您太忙了嘛。”他淡淡地说,一句话点到了安市长的心上。 “放心吧!爸爸保证把这件事给查个水落石出,给你和你朋友一个交代。他的安全,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没有人会再伤害他了。” 燃烧069 “谢谢爸,多注意身体。”后面几个字说的安市长心暖暖的,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你可以放心了。他说他向我保证秦子安的安全,只要是他答应了的事都会做到的。” “大恩不言谢,我会记在心里的。”沈可佳说。 “我也会记在心里的,同时你要记着我帮你都不会白帮,总有一天你会为这些付出代价。沈可佳,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你会有被我追到手的一天。”他语气淡淡的,却信心满满。 沈可佳知道再多拒绝的话对他来说都不会起作用了,只有自己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让他误会。 她随便找了一些话题和他聊,不咸不淡的,只是小心翼翼地不把说话的内容往男女方面扯。 安俊生倒也不再说追她的话,就和她这样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大多数时候都是她找话题,他附和。 跟她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说,他心情也是愉悦的。和陶品婷在一起,刚好相反。即使她想尽办法取悦他,他还是觉得单调乏味。 已经明确地拒绝过她了,她却还是缠着他,不能脱身。她跟他母亲的关系相处的相当融洽,只要没事就去家里陪母亲聊天,和她一起种种花。 他知道她下了很多功夫,也曾经尝试着和她相处,终究勉强不了自己。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就这样定格在那儿,说是男女朋友,似乎也没有那么疏远的男女朋友。要说不是,好像也不合适,总之他是能躲则躲,很少和她独处。 唯一希望的是有一天陶品婷能知难而退,他也可以赢得沈可佳的芳心,让她进他安家的门。 聊了一会儿以后,沈可佳起身说道:“天不早了,我想回去了,还要到医院去看看他。” “我送你!最好别拒绝。”他一句话把沈可佳到了嘴边的不用两个字给逼了回去,便不再客气,让他送了。 “以后别费心关注我了,像我们这样的两个人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我发过誓,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秦子安,我会永远陪着他。”到了医院门口,沈可佳还是忍不住和他这样说。 他不坏,就是不知道怎么对她产生了这种执念,让她非常不安。 因为她明白,他能帮她,也许有一天也会因为她的冷淡而对付她。 “我还真有点后悔帮了他,要不然有人替我把他给做了,我就可以迎娶你这个风情小寡妇了。”他半玩笑的语气说。 沈可佳很无奈地叹了一声:“算了,我进去了。再见!”她心想,再也别见面了,和他说话有压力。 “会再见的,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总会再见的。”他意味深长地说。 她没再接他的话,打开车门和他挥了挥手,便头也不回地进了医院大门。 安俊生在车里凝视了一会儿她的背影,发了一阵呆,才离开。 沈可佳到了医院,秦子琪还在医院里。 “他怎么样?” “出来的护士说,他很好,比昨天有好了一些。”秦子琪说。 “那就好,你早点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他。” “你也回去吧,他在里面哪儿知道你在不在外面啊。”秦子琪劝道。 “好,我马上也回去,你先走。”秦子琪走后,沈可佳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 她只是想多陪他一会儿,尽管他看不见,他一定能感觉得到吧。 子安,你知道吗?只要你挺过这次的伤,以后就不会再有人这样伤害你了,我们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 我等着你早点出来,你听见了吗?她喃喃地诉说着,祈祷着。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沈可佳大多数时间都陪在医院里。父母和沈成举知道了秦子安受伤的事,也常来医院。 一个星期以后,沈可佳终于听到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她的秦子安已经脱离了危险,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医生说,如果伤情没有再严重,在普通病房再住一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忍不住哭出了声,就蹲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里,很多人看着她。 那是喜悦的泪水,她不怕别人看见。 她终于看见他了!护士把秦子安从重症监护室里面推出来的时候,她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他醒着,他睁着眼睛在看她。 “子安,子安,秦子安!”她一遍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除了叫他的名字,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沈可佳!沈可佳!”秦子安的话断断续续的,这些天来他都是在输液维持生命,很虚弱。 “你别说话,别说话,养着力气等好了再和我说。” 沈可佳跟着护士一起推他的床,把他送回普通病房。 安顿好了,她就坐在他的床边,抓住他没有打针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吻了又吻,亲了又亲。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她的眼泪鼻涕肆无忌惮地往下落,落在床边,也落在他的手上。 “你终于醒了,以后再不许你这样吓唬我。你这个混蛋秦子安!”她哽咽地诉说着,一会儿是责怪,一会儿是关心,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他的大手摩挲着她的嘴唇,轻轻擦拭滑落她嘴巴的鼻涕泪水。 “宝贝儿!”他喃呢道。 能看到她多好,真幸福。他终于明白了,只要能看见她,哪怕只是远远看着知道她是好的,都是巨大的幸福。 她也一样。看到他在呼吸,尽管身上还缠着纱布,她已经非常非常为他高兴了。 这辈子,只要能陪着他,甚至是只要看到他是平安的,她就幸福满足了。 “叫你别说话你还要说,你怎么就那么讨厌啊!”她吸了吸鼻子,柔声责备他。 “我没事了。” “不许说话!”她怒道。 他牵起嘴角笑了笑,最喜欢看她凶悍的模样。想着当初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揪他拧他,和他斗气使小性子,他觉得很幸福。 这一辈子,多希望还能过过那样轻松的日子。 “现在开始,我说,你听着。秦子安,我决定嫁给你了,一辈子都和你不分开。就在你在我面前停止呼吸的时候,我就许下愿望,只要你活下来,我愿意打掉这个孩子,和你在一起。秦子安,你愿意吗?” 他摇了摇头,艰难地说:“不,不用打掉这个孩子,打掉他你会不高兴的。” “我不会不高兴,我愿意打掉他。你想啊,怀孕这段时间我也不知道还吃了药,再说他一出生就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里成长,对他也不好。与其让他出来受罪,不如我狠狠心打掉他。好了,都听我的,你别说话也别提反对意见。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得照顾你。万一我打了孩子,还要有人照顾我,人手不够。所以你要快一点好起来,你一好我们就打结婚证。” 秦子安和她的想法刚好相反,他现在不想让她打掉孩子。 这些天来他在重症监护室里面想清楚了,孩子没了,她会一辈子伤心。万一她真的再做不了母亲,那会是她永远的痛了。既然爱她,就该接受她的一切,包括这个孩子。 他会爱这个孩子,用他的整个生命去保护好一大一小。 秦子安现在没有力气说服她,虽然他很想说服。反正她说要过一段时间等他好了再说,他也就不急于一时了。 此时他最想做的事就是看着她,好好看看她。 “宝贝儿!”他再低唤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小脸。瘦了,有很重的黑眼圈了,憔悴的厉害。 同时她也在心酸地看着他,他的脸因为这段时间的治疗,没有进食,瘦的比她还厉害。眼窝有些深陷,颧骨也高了不少。 她的小手也在他的脸上抚摸,很心疼的模样。 怕惹的他说话累,她也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陪着他。 一整天,她甚至连饭都不舍得出去买,就想看着他守着他。 转到普通病房以后,沈父沈母和沈成举也经常来轮流照顾秦子安。再加上秦子琪和沈可佳,就有五六个人经常围着秦子安。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像在梦中一样,他最渴望的也就是能多几个人爱他。 又过了几天,医生说他可以喝流质了。喝了稀饭米汤以后,他的身体没那么虚弱了,沈可佳这才从侧面打听那天晚上的情况。 “子安,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不知道,那几个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不过在出事的前两天,我听李助理说有个人到酒店了解过我的情况。我近几年也没打过架,就是和李嫣有些过节。以为会是她找人打探我,小弟一直在留意着她那边的动向。听说她现在很老实,已经打算和那个姓刘的结婚了。除了她,我还真想不到有别人会这么对我了。” “哦!那天晚上你去送眉姐,眉姐走了吗?”沈可佳装作不经意地问。 “走了,我亲眼看见她过检票口的。眉姐终于可以幸福了,我真为她高兴啊。就是她说到那边怕被找到,一时半会儿不会和我们联系,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沈可佳想,果然她猜的没错,安市长是分开动手的,秦子安还被蒙在鼓里。这样也好,这样他就可以无牵无挂地养身体了。 “眉姐一定已经很幸福了,你别不放心。好好养伤,等养好了,我们想办法去找他们,顺便度蜜月,你说好不好?” “好!都听你的。”他宠溺地说,揉了揉她的发。 病房里还有很多人,他们却好像只看到了彼此,温柔的情愫在两个人之间流淌。 每天他们都有说不完的话,大多数时候是沈可佳叽叽喳喳地在说,他微笑着倾听。 一个月以后,秦子安顺利出院,回家了。 沈可佳的肚子更明显了,五个多月,还算精力旺盛的时候。每天照顾着秦子安,他不肯她照顾,她很坚持。反正他吃的也简单,已稀饭为主,还不能吃油腻的食物。 危险是脱离了,因为伤到了好几个脏器,恢复却是个长期的过程。 沈父沈母也经常做好了饭菜给他们两个人送来,避免沈可佳太劳累。 沈可佳和家人也说好了,一旦秦子安完全康复她就去把孩子打掉,当然她没有说她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生育的事。 做父母的永远是为了儿女好,对他们来说,还没出生就家庭分裂的小孩要了也是她的负担,赞成她打掉。 “子安,再过一段时间你再好一点,我就去把孩子打了。”有一天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沈可佳对他说。 “宝贝儿,别打了。孩子留下来,我会当成我亲生的。我是真心说这些,你相信我,我可以做到。”他抚摸着她的肚子,肚子这么鼓了,小家伙在里面肯定成长的很开心吧。 沈可佳已经感觉到胎动了,有时候会忽然像鼓气一般,整个肚子越来越胀。再过一会儿,又一点点地消下去。 她真有些着急了,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不舍得打掉他的。 “我相信你!但是我已经下了决心,说打就会打,我不会改变这个决定了。” “傻瓜,你别为了我这样做。要是将来我们有了宝宝,你也许还不会有什么遗憾。万一不幸的你怀不上了,一辈子不能做母亲,你的人生是不完整的。”秦子安苦口婆心地劝了她许久,她最后只得答应她了。 “好!听你的,不打总行了吧。” “这才是我的乖老婆呢!我好的差不多了,马上也要上班了。你肚子大了,干脆直接休产假吧。” “恩!”她答应道。 又一个星期后,秦子安上班了。趁他上班,沈可佳偷偷去了医院,打了个彩超,被告知胎儿良好。 她甚至还看到了模拟的录像光盘,看到他的影像时,她默默地哭了。 抚摸着肚子,小家伙在肚子里面跳动呢,真让人不舍得。 她跟医生说怀孕期间服了很多药,想要把孩子给打掉。医生却说看结果没有什么不良影响,小孩已经五个多月了,按照规定她不能给她做引产。 沈可佳只得托了关系,找了老三的丈夫帮忙引荐的妇产科主任,才答应帮她做手术。 手术定在一个星期二的下午,沈可佳和母亲说好由她陪着她去做。 中午时沈可佳和秦子安在家里吃的饭,午饭很丰盛,沈可佳想着要给她的宝宝吃饱了上路。 吃饭时,她总是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肚子。即使是强颜欢笑着,秦子安还是看出她的不对劲,总觉得在笑容背后好像有些伤感。 “宝贝儿,你是怎么了?有点奇怪啊。”他问。 “没怎么呀,很好,哪里怪了?”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你有点不高兴。有什么事就和老公说,老公给你解决。” “啧啧啧,我们的秦子安同学自从上次受伤了以后变得多疑了。我才没什么事呢,对了,也有事,下午我要陪妈去医院看看牙。” “我开车带你们去,方便。” “你不是说今天下午有会吗?” “我可以安排明天上午开,妈说不定要拔牙呢,多个人去……” “多个人去干嘛呀?你该不会认为拔牙还得让人按着吧?不用不用!你最近受伤耽误了多少工作,人家林齐州不跟咱们计较,咱们自己也该有自觉,别为了我的事耽误工作。再说今天去,只是先去看看,拔牙不拔牙还说不准呢。快吃饭!”说完,沈可佳埋头吃饭。 “好,那我就去开会,开完我去医院接你们。” “行!”她微笑着答应道。 吃完饭,秦子安把她送到沈家,才开车去上班。 沈可佳和母亲到了医院,医生让她先等一等,说还要过一个小时才能手术。 坐在走廊上,沈可佳一言不发,手不停地摸肚子。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自己的命运将会被改变,闹腾的厉害。 胎动很剧烈,与以往每天都不同。 沈可佳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母亲。她在心里跟自己的宝宝说:“放心,宝贝儿,妈妈即使没有见到你,妈妈也是爱你的。你要是恨妈妈,就让妈妈从此以后不能再怀孕吧。妈妈这辈子就和他在一起相依为命,但愿你能早点忘记这个狠心的妈妈重新投胎。” 就在她一心一意地等着做手术时,旁边的座位上来了一个女人。 “沈可佳?”对方问。 “嗯?”她抬起头一看,那女人是刑警林齐芳。原来今天她是为了月经不调也来找她看病的医生来看病的,一眼看见她就认出来了。 “你好!”沈可佳和她打了个招呼。 “你好!一个人来的?”她问。 “和我妈妈!”随即沈可佳给她和母亲介绍了一下。 刚介绍完,就有护士叫她的号让她进去看病了。 “我走了,拜拜!” “好!”沈可佳强挤出一丝笑,她这才注意到她哭过。本来还想详细问问的,又因为怕医生久等,林齐芳还是进去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才想起来,上次差点要把她杀了的那个男人落网了,她都忘记告诉他了。 想一想还是告诉秦子安,这件事可是他托她办的,她得去邀功请赏。 秦子安接到林齐芳电话时刚要开会。 “喂,跟你报告一下,上次袭击沈可佳的那个人已经落网了。刚才我在医院看见她,忘了告诉她,特意打电话告诉我一声,你要怎么感谢我?” “什么?你说你在医院里看见谁了?” “沈可佳啊!我看见她大肚子了,她妈陪着她,好像还哭了呢。” “快点告诉我哪家医院?”秦子安的声音异常激动,弄的林齐芳莫名其妙的。 “就是第四医院啊,妇产科。” “我知道了!先这样,以后再感谢你。”说完,秦子安就吩咐助理会议取消,飞奔出门。 …… “沈可佳,你想好了吗?这宝宝现在看来是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你的手术还是有一定的风险性。按照你说的情况,以后你受孕的几率也会低。”走廊上,医生再次确认道。 “我……”最后关头,沈可佳的肚子里面忽然翻江倒海地搅动了一下,心惊肉跳的。 手下意识地抚摸着肚子,想要安抚一下躁动不安的宝宝。 医生也看出她不舍得这个孩子,眼睛都哭红了,既然不舍得不知道她为什么还非要做这个选择。 “你想好了吗?”医生见她犹豫了,再问了一句。 “她不做了!”忽然走廊上响起男人的声音,秦子安赶到了,因受伤康复没多久,赶路赶的气喘吁吁。 沈可佳和赵秋云以及医生一起看过来,见秦子安几步跑过来。 “沈可佳!你这个不听话的女人,说过了不准打掉孩子,你怎么这么擅作主张?” “医生我想好了,现在就做。”沈可佳咬了咬牙,下了最后的决定。 “她不做。”秦子安说完,轻声在沈可佳耳边说:“这种手术时不按照规定来的,你要是坚持做,我会检举这个医生。” 他知道她一定是舍不得的,他不能让她为了他做这么大的牺牲。 事情紧急,他又不是她的合法丈夫,除了这样吓唬吓唬沈可佳,没有别的办法能阻止她了。 “我看你也舍不得,还是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吧,想好了再来,这不是小事。”医生语重心长地劝道。 “是啊,你要是这么舍不得,子安也不让你打掉,还是回去吧。”赵秋云也劝沈可佳。 她当然是不想打啊,好不容易做的决定又在几个人的劝说下动摇了。 “谢谢医生!”秦子安对医生说,然后扶着沈可佳和沈母一同出了医院的门。 “妈我先送您回家!”秦子安说,他现在真想和沈可佳好好讨论一番,因怕老人多想,不敢在她面前谈,忍着。 “好!” 开车先送了沈母,再回家。 一路上,秦子安的脸拉的老长,嘴抿的紧紧的。她知道她是怪他没和他商量,没商量也是为了他好,如同他是为她好一样。 沈可佳的手一直放在肚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说了不打了,肚子里又安静下来。 到了家,秦子安把车停好,扶着她上楼。 “听我的话,好好养着。这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不许你再有伤害他的想法,我不会同意你做掉他。”他柔声说。 燃烧070 “子安,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谁会愿意给别人的孩子当爸爸?我好不容易下了决心,你就别拦着了。我们把他打了,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中间再没有隔阂。” “傻瓜,有他也不会有隔阂。”他一边和她说着,已经到了楼上打开门扶着她的腰进门。 他细心体贴地给她拿好拖鞋,弯腰帮她换上。 让她在沙发上坐下,他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晾着。 “你看你眼圈都红了,哭了很久吧?你可真是我见过的最傻的女人了。”他捧起她的小脸,看着她的眼睛。 “你告诉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舍得这个孩子吗?”他问,灼灼的目光仿佛能望到她的内心深处去。 她自动回避了他的目光,轻声说:“有点不舍得,不过我觉得做了还是更好。” “别傻了,从现在开始什么都别想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做掉肯定有危险,我们一起把他养的健健康康的,好不好?” “如果你对我有最起码的信任,就请你相信我。我爱你!我爱你,所以我爱你的一切。他是你的一部分,所以我也爱他,会像爱你一样爱他。以前我说想让你打掉他,是我太自私了。现在我真正想明白了,打心里不愿意你失去他。你想,要是我不是发自真心的,你去打了他,对我只有好处。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你去做手术了,你就完完整整属于我了,是不是?” 他依然捧着她的小脸,让她正视他。 “相信我!”他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我们明天就去领证结婚,你想大着肚子办酒席我们就现在办。你要是想做个漂亮苗条的新娘子我们就等你把孩子生了再办,行吗?” “我真的可以把孩子留下来?你真的会像你所说的那样接受他吗?”沈可佳像个傻瓜一样向他求证。 “当然了宝贝儿,我说再多都没有用,你慢慢的就会知道了。”他就知道她想要这个孩子。 “那我就不打了,我舍不得,我真舍不得。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我说要打掉他,他竟然动了,很不安。他一定是个非常聪明懂事的宝宝,一定是。他在怪我是个狠心的妈妈,我就跟他说,要是怪妈妈狠心就惩罚妈妈以后不能有宝宝。”沈可佳哽咽地说着,泪如雨下。 他放开了她的小脸,把她轻轻揽在怀里,柔声安慰。 “好了,咱儿子最聪明,知道爸爸要他,妈妈却不要他,肯定很伤心。我们赶紧告诉他,爸爸妈妈都爱他,再也不会把他给抛弃了。”抹干了她的眼泪,他手轻放在她肚子上。 好像小家伙认识他似的,手放上去一会儿,他就在里面踢了一下。 “哎,你看,儿子知道我在摸他了,踹我呢。”他是第一次摸到胎动,感觉真是神奇啊。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啊?” “我猜的,因为你变丑了。都说丑男俊女,你不知道吗?” “去你的吧,谁说我变丑了,你见过这么好看的孕妇吗?”她破涕为笑。 见他是真心想要她留下这个孩子,这么久的沉闷心情终于放了晴。 “啧啧啧,还有人这么自卖自夸的。别把我儿子教坏了,宝贝儿,我们不跟她学。她不知道谦虚,我宝贝儿以后要像你爸爸我,温文尔雅,俊逸非凡,玉树临风……。” “打住!还说我不知道谦虚,我再不谦虚也没像某些人一样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说,你是不是把自己会的褒义词全给用上了呀?” 黑脸男人洋洋自得地笑了。 “我上学时候语文特好,尤其是成语好。要不我找几个形容词形容形容你,保证很贴切。” “好啊,你说说看。” “獐头鼠目,胆小如鼠,狐假虎威……” “狐假虎威?这个怎么说?” 秦子安被她认真的态度给逗笑了。 “我知道了,你知道自己长的丑胆子小,所以前面两个字欣然笑纳了。就是这个词理解不上去了吧。其实这个狐假虎威呢,就是说你是狐狸,我是老虎……啊!” 黑手臂被某人猛地揪了一下,沈可佳乐不可支。 “是什么老虎啊?我看是病猫。” “我是病猫,你就是母老虎。” …… 这个小小的家里,有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欢声笑语了。 两个人笑闹了一会儿,又抱在一起默默地流眼泪。当然主要是沈可佳同学在流眼泪,秦子安同学只是鼻头酸涩,泪在眼圈里转。 自从遇到这么一个泪腺发达的女人,他觉得他都跟着泪点低了,老是会有想哭的冲动,也许是因为最近的大起大落太多了吧。 她想要过平平凡凡简简单单的日子,以后他要让她的生活尽量平稳。 “子安,我想上班。罗辰说只要我想上班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回去。我现在五个多月正是最稳定最精力充沛的时候了,我不想耽误太久的工作。再说呆在家里也太无聊了,对宝宝也不好。罗辰说过,我要是累了不用请假就可以走,在我生完孩子正式恢复之前,我店里的事他会帮着照顾的。我也累不着,你就让我回去工作吧。”她谄媚地笑着,他的脸却一下子拉的老长。 “怎么这几句话里我就听到好几个罗辰呢?”他皱了皱眉不悦地说。 “我真怀疑这小子就是见缝插针,随时等着你上班是假,随时等着把你抢到手才是真的吧。” “这是哪儿跟哪儿嘛?我在跟你讨论的是上班的事,你扯哪儿去了?以为人人都不嫌弃我啊,就我这么个拖油瓶谁要啊?以后可就赖上你了,想甩都甩不脱喽。”说着,靠到他厚实的肩膀上,小脸洋溢着幸福。 这个男人她要一辈子不分开,只要她还有呼吸,就会守在他身边。 “还是容许在下好好思量思量,甩不脱,听起来好像很吓人似的。” “现在思量也来不及了,本姑娘已经决定了。你从此以后就只有伺候我的份儿了,无限地同情你。”她摸了摸他黝黑的脸。 斗斗嘴,于他们来说真是难得的轻松时光。 晚上,秦子安和沈可佳为了庆祝儿子失而复得,好好吃了一顿。和中午不同沈可佳不用再隐忍着悲伤,饭菜也不像中午一样无味,每一口都吃的很香。 “你看你最近瘦的,再多吃一点,孩子都被你饿瘦了。”秦子安给她夹了半碗的菜,都是他精心做的。 “瘦倒不要紧,只要健康就行了。子安,其实我还是有点担心,怀上他以后我还吃了避孕药呢,会不会对他有影响啊?” “你去检查的时候医生怎么说的?” “她说宝宝都很好,对了,我给你看一下录像,是我们宝宝的录像。”沈可佳说着,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光盘。 秦子安也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小孩子在肚子里面是什么样子,去拿了笔记本来,放在餐桌上把光盘放进去。 “你看看,这是头,这里是他的小手手,这里是他的小脚。”沈可佳自豪地说,小脸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看着她这样的模样,秦子安更认定他的决定是对的。 和她一起专心致志地研究宝宝的图像,甚至还讨论宝宝的眼睛鼻子嘴巴是大是小,两个人争的不亦乐乎。 秦子安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喜欢别人的孩子,尤其还是杨朋义的孩子。 现在他看着那图像,再摸着她的肚子,却一点儿也想不到孩子和杨朋义相关。 “可佳宝贝儿,我怎么没看见他的小鸡鸡呀?”他忽然问。 “幼稚啊你!第一,他还不一定有那个东西。第二,就算有,人家也会把图像给截掉的,不知道不允许通过B超鉴定性别吗?” “哦,还是我老婆聪明。” “不过我猜很有可能是个男孩儿。”她小声说,好像生怕被人听到了似的。 “你怎么猜到的?”为了配合她,他也小声问。 “就是在打B超的时候,两个医生在那儿讨论来着。她们对着屏幕看,一个女医生问这个怎么能看出来男女啊,另一个医生就把探头在我肚子上来回挪,让那个医生看。她说,你看这不就是吗?然后那个医生就好高兴地在那儿说,太神奇了,她看见了。我猜就是看到了那个吧!” “哪个?”他装作懵懂地问,因为她不好意思说小鸡鸡,他就偏要逗弄她一下。 “就那个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小声说。 “我不知道啊。” “好好让你知道知道!”说完,又拧他的肉,惹来他夸张的大叫。 叫了一下又捂住自己的嘴,小声说:“啊呀,差点吓着我儿子了。” 沈可佳心里其实是希望生女儿的,儿子比较倔强,恐怕和没有亲缘关系的秦子安容易发生矛盾。 女儿要乖巧一些,也许更适合这样的家庭。不过这些是她没有办法改变的,现在她只能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两代好好相处。 秦子安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吃完饭收拾好一切,他就上网查怎么做好孕爸爸。 “可佳宝贝儿,我要每天跟他说话,还要给他唱歌。明天我去买几本童话故事,每天给他讲故事。我从小没有爸爸在身边,知道没有爸爸的小孩儿多难过,所以我要让他在肚子里就感觉有父亲的关爱。你躺下来,让我跟他交流一会儿。” 沈可佳的心被他的话说的软软的,流淌着幸福,听话地躺在床上。 他掀起她的外套,头轻轻靠在她的肚子上,柔声和宝宝说道:“宝宝,我是爸爸。” “对了,我可以让他叫我爸爸吗?”他抬起头问沈可佳。 “当然了,从他在肚子里你就在尽爸爸的义务,为什么不可以让他叫爸爸呢?傻蛋。”她揉了揉他粗硬的短发。 “好,那我继续了。”他又转回头,给他的准儿子做自我介绍。 “爸爸叫秦子安,秦始皇的秦,孩子的子,安全的安。怎么样,听了爸爸的名字是不是感觉到特别安全。那就对了,以后爸爸会保护你的,让你这个小家伙绝对不会受到其他的孩子的欺负。” 沈可佳又是感动又是好笑,问他:“喂,难道你要帮他去打别的小朋友吗?” “嘘!你别打断我们的交流。我还用打吗?我用我超级有杀伤力的眼神就能把那些小坏蛋给吓跑了。”说了她一句,重新开始。 “爸爸最大的特点就是爱你妈妈,因为你妈妈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她给了爸爸一个家,让爸爸这个小流浪汉有地方住有地方吃饭,有人可以说话了。你知道吗?爸爸前些天受伤了,差点就去了天堂,是你妈妈深情的呼唤把爸爸给叫回来了。所以,爸爸又可以继续照顾妈妈和你。”说到此处,秦子安的声音有些哽咽,不敢再抒情下去了,怕儿子认为他软弱,转移了话题。 “还是说说你妈妈的特点吧,她呢,长的虽然看得过去,就是脾气比较臭。等你出来以后,不听话会被她打屁股的。不过你不用担心,爸爸会保护你的。她打不过爸爸,哈哈,也不舍得打爸爸。哦……嘶……。她揪了爸爸一下,是爱爸爸的表现。你要是个小男子汉可要给爸爸记住了,凶悍的女人咱不能要啊!” …… 这晚沈可佳算长见识了,曾经的闷骚男变成话唠了,太能说了。 她以为他要和宝宝交流一下,就是一下的事。谁知道他东一耙子西一扫帚,愣是跟个还没出生的孩子扯了两个小时,嘴还没说干。 “好了好了,我的神啊,宝宝估计都被你说睡着了。”沈可佳哀嚎道。 “没呢,你看看他听的多起劲,过一会儿就踢我一下。”对于交流的成果,他还是非常满意地。 “去你的吧,我看不是听的起劲,是嫌你啰嗦,嘿嘿。” “才不会呢,好吧,是说的够久的了,我们来唱歌吧。” “宝贝儿,爸爸给你唱歌。唱一首什么歌呢?唱……小燕子。小燕子,穿花衣……” “啊!秦同学,你饶了我们母子吧,男人唱小燕子实在是太难听了。” “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秦同学已经完全沉浸其中,反对无效…… 就在两个人幸福地和宝宝交流的时候,李嫣终于抓住了机会,要对老刘的儿子小刘下手了。 近段时间老刘出差了,家里剩下李嫣和小刘夫妇,两个人对她态度更差了。 李嫣表面上还是跟他们陪笑脸,甚至还做饭给他们吃,一副小媳妇的顺从样,心里却恨极了两人。 这天小刘爱人回了娘家,小刘因为下班晚就没跟着去,而是留在了家里。 晚饭,李嫣准备的很丰盛,不光是饭菜丰盛,她自己身上的香味也准备的很丰盛。 小刘喝了一杯酒以后忽然发现,每天老婆在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准“小妈”今晚看起来格外漂亮。 “多吃点,你看看最近为了照顾小夏,你都瘦了。”李嫣柔声说。 “谢谢!”他夹了一口菜,硬邦邦地说。 习惯了对她冷嘲热讽,一下子软化下来还真有点难度。 李嫣心想,你的硬气维持不了多久了。为了计划能够顺利进行,她老早就准备好了药,光靠香味引诱他,怕不够。她可是吃一堑长一智,就不相信他还能跑出她的手掌心。 他的头有点晕,但不是特别晕,李嫣下的药量不大,她不想让他看出端倪。 她就是要制造一种假象,一种他控制不住自己非要对她性侵犯的大逆不道的假象。 “你叫李嫣?”他忽然很想要了解一下自己这位小妈,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好像呆在父亲身边有点浪费了。 “嗯,我叫李嫣。” “这名字很好听,人也很漂亮。”他眼睛有点红,开始还想克制着不被她乱了心智。说这句话时有些克制不住了,血红的眼赤裸裸地盯着她的小脸。 眼光从她的脸,一点点地移到她的嘴唇上。 她的唇边不小心地沾上了一点东西,所以她很无意地伸出舌头舔了下来。 这一个微小的动作差点要了他的命,身体迅速起了反应,涌起了莫名的冲动,想把小妈给压到身底下去。 “你别这么说,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李嫣大眼睛瞟了他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头,脸上全是羞涩的红晕,看的准儿子心痒痒的。 “倒是你真的很帅。” “真的吗?你别骗我。”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有多帅呢,她这一说,他还真觉得自己有那么点帅。 “真的!我这人说话一直都很实在的,你是我见过的最帅最有气质的男人。不仅长的帅,还特别有气魄。我……我都说了些什么呀,不该这么说。我,我还是去冷静一下。”说完,李嫣慌乱地站起身,就想要逃跑。 这话……怎么就让他有点浮想联翩呢。看样子好像这个小妈欣赏自己呀,难怪她总是偷偷瞄自己。 其实也不怪她喜欢自己,父亲都多大岁数了,她怎么可能是真心喜欢他的? 以前一直以为她是为了钱才跟了父亲,现在想想,说不准她有她的苦衷呢。 “别走!”她路过他身边的时候,香气浮动,他一冲动,伸手抓住了她的纤细手腕。 “你别这样。”她小声说,眼泪随之在眼圈里滚动。 “你别这样为难我,这样我会……我会情不自禁的。” “告诉我,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为什么会跟我爸在一起。其实你心里根本不喜欢他,对不对?”他站起来,拉过她,看着她的小脸。 “你说呢?你会喜欢一个比你大二十几岁的人吗?不,我不想说这些,你放开我吧。我怎样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认为我到你们家里来就是为了钱。没错,我是为了钱,但是我也没办法。我妈妈她,算了,不提。我什么都不想说,你放开我吧,即使你不这样对我,我都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控制不住自己怎样?”他灼灼地看着她,期待她能说一句喜欢自己。 此时,他实在是血脉愤张,只要一个小小的理由,只要她轻声给一句鼓励,他就会迫不及待地把她压倒。 他要给她他父亲给不了的热情和爱情,他要用自己强悍的力量给她所有的关爱和照顾。 “我……我爱上你了,求你别问我,这是我第一次这样说也是最后……唔唔……”她的小嘴,被他突然而至的唇给盖住了。 紧接着,两个同样动情的男女紧紧拥抱在了一起,热吻,无边无尽的热吻要把两个人烧化了。 李嫣被一种胜利的喜悦弄的内心激荡,还有,她喜欢新男人的感觉。他很年轻,很强壮,虽然不像她说的那么帅,却也让她激情澎湃。看着曾经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男人狠狠地吻自己,她从内心感到满足。 她拼命勾动她小巧的唇舌,大腿肆无忌惮地摩擦他,让他本来就几欲疯狂的身体更爽到了崩溃的边缘。 引领着他一边吻着一边往她的卧室走,那里,她早已经准备好了录音手机,就放在枕头底下。 一到卧室,小刘就疯了似的剥她的衣服。天知道他有多久没有尽情畅快地享受女人的滋味了,自从她老婆怀孕,他一直都忍着,偶尔有一两次的亲热也是浅尝辄止。 憋的太久,爆发的也就越热烈。 “你别这样!我们不能这样,你放开我。”李嫣从进了卧室以后就开始这样叫着。 他以为她是喜欢他的,他以为女人说不要都是想要的意思。 何况此时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即使现在知道是用强,他也已经收不住自己的脚步,只能进行下去了。 “我求你了,别这样,你爸爸要是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他不会知道了。就算知道,也有我保护你,再说他那么大的年纪了,哪儿满足得了你。乖,听我的,给我。给我!”他一声声地喃呢,她却是在哭着祈求。 “别……啊,痛!”叫完这一声,她假装痛的扭摆了一下,在他俯下头啃咬她时,她悄悄地把手机录音按了保存。 现在,她可以不遗余力地享受了,她要彻彻底底地欢愉。那老头子最近被她榨干了体力,在床上已经一次不如一次了。 这位憋了许久的饿狼正符合她的口味,他的攻击很急切,很勇猛,每一下都是那么狠。 燃烧071 这一晚,血气方刚的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而这也正是她喜欢的。后面的每一次,她都狂乱地迎合,极尽缠绵。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甚至都舍不得起床了。 “宝贝儿,你这么厉害,我爸在床上怎么吃得消你?”小刘和她调笑道。 “讨厌,我哪儿厉害了,是你厉害,人家都差点别你给拆了。我现在都觉得我上下身脱了节,你怎么那么坏呀,就不能轻点吗?”说着,小手点了点他的胸膛。 他又一次被撩起了晨起的欲火,翻身再次把小妈压倒。 “我好好伺候你,给你接接,你就不会脱节了。”他害的她一大早又是难受又是欢喜。这一次,她还被激情澎湃的小刘给送上了快乐的云端。忽然有点舍不得把这件事给捅开了,维持这样的关系也很好玩,很刺激。 她想再玩一段时间偷情,在老头子和小夏的眼皮子底下偷,那才叫够味呢。 下午,回娘家的小夏回来了。 吃晚饭时,她总觉得有点不对,自己丈夫好像对待小妈的态度好了不少。 回房以后,她就问他,不是说好了保持统一战线的吗?要是她和父亲结婚了,他们的财产就要少了一份。 小刘也怕他和小妈之间的事被老婆发现,笑着说:“你懂什么,我这是假装对她好一点,好让她露出狐狸尾巴。” 晚上,小刘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着和小妈的缠绵。 他有点后悔,想一想她说的自己的苦衷,他又对她充满了疼惜。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昨晚那么失控,全是因为她给下了药,还以为是两情相悦情难自已呢。 妻子怀孕睡的沉,他听到她睡了,抑制不住自己对小妈的相思,悄悄起床。 她好像也听到了他开门的声音,也出来了。 看了一眼他,又假装害怕地往回退。他没想要继续这样的关系的,一眼看见她穿着的睡袍上面酥胸半裸,雪白的大腿也在他眼前晃了几晃。 这香飘飘的美人让他忘记世俗伦理,鬼使神差一般,他跟进了她的卧室,把她死死地抵在门上。 “骚美人!”当他发现她竟然没穿底裤时,忍不住这样说了一声。 “嗯……”偷情的滋味实在太美好了,李嫣幸福地哼出声。 享受过后她的身体更柔软更无力,他顺势把她压在地板上。 “宝贝儿,你真能要了人的命。”他累的气喘吁吁地躺在她身上喘息着说。 “是你要我的命,我要去厕所的,看见你我都害怕不敢出去了。你怎么那么大胆,不怕你老婆看见吗?” “不怕,我现在谁都不怕,就算我爸知道了,我也不怕。我真希望我还没娶那么个女人,那样的话我就能娶你了。宝贝儿,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 李嫣“感动”的哭了,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凄楚地说:“我爱你!可是我不敢爱你,要是你爸爸知道了,我就死定了。他会认为是我引诱了你,从此以后就不会帮我妈妈治病了。那样我就成了不孝的人,所以我求你了,再也不要跟我往来,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宝贝儿,嫣嫣宝贝儿,你现在要是不理我,会要了我的命的。我告诉你,我是个男人,不会让你承受这种后果。我们小心点儿,尽量别让我爸和小夏知道,万一让他们知道了,我也会保护你。我会告诉他们是我非要逼着你这么做的,要是你不答应我就会杀了你。他们会信的!” “真的吗?你真愿意这样保护我的话,也算我没有白爱你一回。我就知道你是这世界上最英勇的男人,有你一句话,就算暴露了,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她嘤嘤低泣了一会儿,又来吻他的唇。 心里想着,我李嫣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竟然让这个傻帽自动背黑锅。还有他爹,也是个傻帽,还以为我是真心爱上了他呢。 这样,她目的就可以完全达到了,甚至苦心录制的录音也可以不用了。他都认下来,她照样做她的刘太太,全部家产即将要弄到她手里了。 不过她还不着急,得慢慢玩玩这个游戏,等到瞒不下去的一天为止。 没想到那一天来的是那么快,连李嫣也措手不及。就在三天后的晚上,出差了的老刘为了给李嫣一个惊喜,提前回来了。 两个人正在他的卧室颠鸾倒凤,爽快的不亦乐乎,压根儿就没想到他回来。 他轻手轻脚地进门,门一开,就看到了最不堪的一幕。 “你……你……”他颤抖着手指了指儿子,又指了指李嫣,差点没气晕过去。 李嫣一下子就哭了,立即冲到床下,就要往墙上撞,光着身子的小刘死死抓住了她。 “爸!是我不好,是我强迫她的。李嫣,你别想不开!”房间里乱成一团糟,小夏被声音吵醒,才知道自己丈夫没在身边,而是睡到小妈身边去了。 全家都乱了,小夏哭着跑出去,小刘犹在保护李嫣。 李嫣哭的一塌糊涂,跪在地上跟老刘认错。 儿子都承认是自己逼她的了,而且他觉得李嫣也不是那种人,平时多老实啊。再加上她刚才羞愤的要自杀,更让他认定,禽兽不如的是自己的儿子。 “滚出这个家!”他恼怒地说。 “你别为难她,她都够可怜的了。”临走前,他还很爷们儿地和父亲说,李嫣却已经跟他划清了界线,看也不看他一眼。他能理解她,是害怕自己的母亲没钱看病啊,多孝顺的女人。 就这样,李嫣赢了,她讨厌的女人和丈夫也分开了。 开始老刘对她也冷冷的,到最后她还是把录音拿出来给他听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哄了几天,还是把老刘给哄好了,两人再次如胶似漆。 老刘觉得自己的儿子连自己的女人都敢染指,实在是大逆不道,钱留给他都不如留给猪狗。当即决定尽快和她结婚,以后财产全部留给她。 李嫣虽然没了身体上的欢愉,却得到了钱做补偿,小日子过的很是滋润。 …… 这天晚上,王荷花下班以后看见一个黑脸的男人从她面前经过,忽然想起来秦子安曾托她办的事。因为先付的钱,她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荷花,你发什么呆呢?”新男友王彬力搂着她的肩膀问她。 “我想起一件事,有人跟我打听我的同事沈可佳调到哪儿去了,我忘了告诉人家。你等会儿,我打个电话。” “沈可佳?是不是长的大大的眼睛,皮肤很白,很漂亮的?”他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李嫣让他找人,总算是给找到了。 “她那叫漂亮吗?比我漂亮?”她有点不高兴,撅着小嘴问他。 “那当然……是没你漂亮了。对了,她现在还和秦子安在一起吗?我以前刚好认识她,所以才问问你,可别误会,我跟她没什么交情。” “不在一起了,上次就是秦子安让我帮他问她在哪儿的。我收了秦子安的钱,得告诉他一声,沈可佳现在调到广场店当店长去了,还怀孕了。” 王彬力暗自称快啊,沈可佳身边没有了秦子安那颗大树,对付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了吗? 他要赶紧找机会见见李嫣,很久没见到那小骚娘们了,他还怪想的。他相信,只要办成了这件事,她的人和钱,他都能得到。 想到这里,他没让王荷花打那个电话,随便想了个理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晚上,他悄悄把她电话本里秦子安的电话给删了。 要是她把沈可佳的消息告诉了秦子安,那他们哪儿还有下手的机会? 第二天上午,他悄悄地侦察过,确实见到沈可佳大着肚子在广场路店上班呢。 怕他的出现引起她的怀疑,他只看了一下就走了,后来秦子安又来接沈可佳的时候,他完全不知情。 “嫣宝贝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沈可佳和秦子安分手了。还有,她现在肚子很大,我看有六七个月了吧。只要你出来见我一面,我就告诉你她在哪里上班。”他给李嫣打了电话,在电话里就透露出要引诱她的意思。 “真的吗?太好了!你说在哪儿见面,我现在就出来找你。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不过今天下午,你可要和我一起下手啊。” “我想要的,你都会给,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王彬力问道。 “当然,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这个人最贪心了,肯定是不光想要我的钱,还想要我的人吧?”李嫣在电话里与他调笑道。 对她来说,也不吃亏,自从把小刘赶出家门,她最近又有些空虚寂寞了。 老刘对她很放心,她想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手头也很宽裕,这个时候沈可佳送上门来,她岂有不想要整治她的道理。 “痛快!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一点,我们友好宾馆见。” 二十分钟以后,两个人在友好宾馆见面,李嫣开了一间房。 如狼似虎的两人自然是尽情地畅快了一番,才谈“正事。” “沈可佳在哪儿呢?” “就在广场的一个品牌女装做店长。” “你亲眼看见的?” “亲眼看见的。现在她有孩子了,看起来有五六个月大,这个时候下手我看是最好的机会了。” “那秦子安会不会……” “不会,你放心,他们分手了。要是没分手的话,我敢去动他的女人吗?” “你怎么知道他们分手了,这事儿还是得谨慎些。我告诉你,上次我对付杨朋义家的人刚好碰上了秦子安。后来他还找人教训了我。这也就是我是个女的,我要是男的,估计就缺胳膊少腿了。你看看我这手臂,就是当时他找人给烧的。我恨死他了!虽然我现在对付不了他,不过不代表我永远对付不了他。只要是得罪了我李嫣的,我都要他们一个一个付出代价。” “好,我会帮你的。我的新女友正好是沈可佳的同事,她说沈可佳和秦子安分手了,现在他连沈可佳在哪儿上班都不知道。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们的好事不会有人破坏的。” “你找了女朋友?她漂亮吗?比我好?” “跟你哪儿比的了,我就是空虚寂寞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你看你也不让我见你,我想你也没办法。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你了,再给我一次吧。”说着,又来搂她,被她闪身躲开了。 “别这样了,我们先把正事办完了,回来再说。” “办完事你还能记着我王彬力吗?想要找你可就不容易了。”他有点失望,只要一看见李嫣,他就欲火很大,每次都想要她很多次。 “不会的,以后我隔两天就打电话给你。我新找的那个姓刘的,开始还行,现在也没什么用了。老娘跟他在一起,很郁闷,就便宜你了。” “我就说嘛,你这么年轻有活力,他哪儿满足的了。我随时随地等待你招幸啊,小美人。现在我就受不了了,再给一次,很快就好。”说完,见她小脸红扑扑的,他再次压上去,她竟然也没反对。 这次果然快,他们两人早很熟悉了,他很容易满足她。 中午两个人一起吃了饭,饭后休息了一会儿就去了广场,李嫣远远看见了沈可佳。 她大着肚子,在认真地工作,一会儿和店员交流,来顾客的时候她也接待顾客,忙的不亦乐乎。 最近这些天沈可佳非常开心,她越来越相信秦子安是真心诚意的要给她的小孩做爸爸了。 他不让她看电视,不让她上网。为了不让她无聊,找很多事情和她聊天。晚上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陪肚子里的宝宝说话唱歌,语言丰富的让沈可佳瞠目结舌。 沈可佳想着每天晚上能和他睡在一起,早上吃他做的早餐,有他送她上下班就觉得特别特别幸福满足。 秦子安也一样,每天都很快乐。越是和宝宝交流,他越喜欢小家伙。而且好像小家伙和他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只要他的手碰上去,他就会和他“打招呼。” 前一天秦子安和沈可佳终于去办了结婚证,这一次很顺利,再没有杨朋义的阻拦,也没有发生什么误会。 两个人拿到那个大红本本幸福极了,从婚姻登记处出来,沈可佳一直靠着他的手臂,拖着他的手,心里喜滋滋的。 秦子安更高兴,终于有一个家了,永远地告别了流浪。晚上,他在老丈人家好好地做了十来个大菜把秦子琪也叫来了。一家几口人在沈可佳父母那儿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 秦子琪也越来越喜欢沈可佳,从照顾秦子安那时开始,她就被沈可佳对哥哥的深情感动了。 她希望哥哥嫂子永远能够幸福的在一起,看着哥哥那么幸福,她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忘记杨朋义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只是谈何容易呢,她的心都被杨朋义占满了,白天工作时想不起他来。每每到了晚上,和他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就会在她脑海里面打转,挥之不去。有时他甚至会出现在他的梦里,还曾在梦里亲吻过她。 她知道这些都只是痴人说梦,杨朋义根本连看她一眼也不愿意。 不想让哥嫂及一家人担心,她脸上一直挂着笑。 沈母听说秦子琪还是单身,左问右问,沈可佳知道母亲的意思。她只要一看见年轻没结婚的女孩,就想着给沈成举撮合撮合。 “妈,饺子还有吗?”母亲说的多了,沈可佳就找些这类的借口打断她。母亲便知道沈可佳不想提这件事,也就不多说了。 秦子琪倒没明白沈母的心意,她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 吃完饭,沈可佳让秦子安把秦子琪送回家,小两口才回去。 “你老拦着妈的话干什么?”路上,秦子安问沈可佳。 “你没看出来吗?妈想撮合子琪和哥,这不是乱弹琴吗?” “怎么乱弹琴了?”秦子安问,有点不理解她的意思。难道她觉得秦子琪配不上沈成举,是嫌子琪性格不好了? “子琪多大哥多大,我可不能让哥老牛吃嫩草。再说哥这种性格不好,太倔强了,我怕子琪受委屈。再说他们一看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肯定不会有什么共同语言的。” “原来是这样啊。”秦子安有时很敏感,尤其是涉及到秦子琪时,总怕两姑嫂相处的有问题。 “你以为是哪样啊?还以为我会认为子琪配不上哥吗?小人之心!”她瞪了他一眼,秦子安就傻笑着赔笑脸。 笑了一会儿,他又极其认真地说:“其实我觉得他们两个人未必不合适,子琪她只是需要一个对她好的人。她应该喜欢踏实的人,不喜欢油腔滑调的,这点哥倒是很符合。要是他们在一起,我们这个家就更热闹了,你说是不是?” “那也是,只要你不怕子琪一朵鲜花插在我哥这堆……嘿嘿,以后我们可以撮合撮合他们嘛。” “没事,你们沈家派了个鲜花插在我这堆黑糊糊的牛粪上了,我们秦家就派一朵鲜花插到你们家去。我们这个呢,在古代好像叫换亲。一些人家怕小孩子找不到老婆,两家都有男孩女孩的就互相交换亲事。看来,我秦子安也是找不到老婆的呀。”他长叹一声。 “还算有自知之明!”沈可佳笑道。 回到秦子安住处,两个人有说有笑地逗肚子里的宝贝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谁都想不到危险正在一步步地向他们靠近。 …… 王彬力和李嫣两个人装作买衣服,就在斜对着沈可佳的专厅里一件一件的试衣服,寻找下手的机会。 沈可佳工作的认真,根本没留意到他们,送走了两名顾客她忽然想上厕所。 跟店员交代了一声,她拿了一些纸巾往厕所而去。 王彬力和李嫣终于盼到了她走出去,悄悄地跟了上去。她去厕所时路过一个安全出口,那里开着门,李嫣给王彬力使了个眼色。 王彬力心领神会地进了那个门,门里是楼梯,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可是要怎样才能让沈可佳进去那个楼梯呢,他和李嫣两个人她都认识。 她不会傻到跟他们进去楼梯间的,李嫣想了想,正好看见有个妈妈带着小孩儿经过,顿时来了主意。 趁沈可佳进厕所这个时间,她也进了那个门,在王彬力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装作在门旁边不远的厅内看衣服。 沈可佳从厕所出来,路过那个安全出口的门时听到里面有小孩子的哭声。 往里面看,看不见小孩儿,她担心孩子是因为独自跑到楼梯间玩找不到大人了。出于母性的本能,她往楼梯间里走去,听出来声音是从门后面发出来的。 她刚走到门边,王彬力就从门后窜出来,在她还来不及回头看的时候从后面勒住她的脖子,另一手捂住她的嘴。 她叫不出来,拼命挣扎着,却根本就挣扎不过对方。被他很快拖到了楼梯口,猛地把她推了下去。 沈可佳惊叫一声,骨碌碌顺着楼梯就滚了下去。 王彬力见她下去了,生怕被发现是他做的,忙从那个门出来会同李嫣飞快地离开。 这天中午秦子安给沈可佳送了饭,送完饭他没有急着回去。想想最近沈可佳不看电视不上网还真是会很闷,他打算趁这个时间到商场二楼的孕妇装去看看。主要是想给沈可佳买一件防辐射的衣服,这样她偶尔就可以上上网了。 在那儿挑了一会儿,买了一件银离子防辐射的孕妇装,兴高采烈地想要拿到楼上给沈可佳一个惊喜。 乘坐手扶电梯的时候,他忽然看见一男一女很快地从上面下来,和他几乎是擦肩而过。 一闪中,他好像看到女的是李嫣,还没确定,电梯就到了沈可佳所在的楼层。 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她所在的专厅跑去。 没看到沈可佳!心中暗叫不妙,又在劝说着自己可能是多心了,强自镇定着询问店员。 “沈可佳去哪儿了?” “去厕所了。” “去多久了?” “可能有十分钟吧。” 十分钟还没回来?不行,他要去看看,总觉得如果那个人真是李嫣,出现在这个商场就不是一件巧合的事。 “小惠,这个麻烦你帮我放一下,我去看看她。”小惠答应着接过他的袋子塞进了柜子里。 秦子安又是跑着去了卫生间,守在门口等了两分钟依然没见她出来,更焦急了。又不能进去里面,只能在外面搓着手来回走动,正好此时有位女顾客往卫生间里去。 “打扰一下,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看一个叫沈可佳的在不在里面。她是我太太,怀孕了,我有点担心她。” 燃烧072 “好!我马上帮你叫,真是个好老公呢。”那女人答应着,进去帮他喊了半天沈可佳的名字,却没有人答应。 “不好意思,她好像没在里面。”女人出来了,对等在外面的秦子安说道。 “谢谢!”没在,她会去哪儿呢? 最近她大肚子,调货的事也不用她做。每天她除了上厕所都是呆在厅里的,他顺着她上厕所的路又往回走。 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往门内看了一眼。 好像心灵感应似的,他也没听到什么声音,就是想进去看看。他一步一步朝楼梯走去,顺着楼梯往底下一看——只见沈可佳倒在了血泊中。 那一刻,他几乎吓的不会呼吸了。 “可佳?”他呼唤着她的名字,奔下楼梯。 她就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已经昏厥过去了。 “可佳宝贝儿,可佳!沈可佳!”他一边呼唤着她的名字,一边把她抱起来。不敢有任何耽误,抱着她跑上她曾摔下来的十几层楼梯。 这是冬天,沈可佳穿了牛仔裤,里面还穿了一条羊毛裤。血却已经把两条裤子都染透了,他想她可能是失血过度昏倒的。 真恨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到这个门里面看看,他抱着她上完楼梯飞奔出那个门路过沈可佳专厅的时候,快速地跟小惠说了一句:“帮我打一下120!” 一路上营业员们奇怪地看着他们,有认出沈可佳的,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小惠差点吓傻了,哆哆嗦嗦地打了120,让120在商场门口等。 秦子安抱着还在昏厥着的沈可佳去等电梯,之所以不选择更快的楼梯,是怕把她给摔了。 他的脚只是听信着本能在狂奔,大脑已经不会思考了。这才体会到当时他差点死了,沈可佳面对他时的那种绝望的心情。 他很恐惧,心里一遍遍地向苍天祈求要给他的爱人活下去的机会,哪怕用他的命去换,他也愿意。 电梯停了,因为他抱了个重伤的孕妇,人们自动给他让了路,让他先进去。他已经顾不得说谢谢了,顾不得任何礼貌的事情。 如果沈可佳死了,他想他绝对没办法独自活下去,他一定一定会跟上她的脚步,和她一起在地下会合。 把沈可佳抱到商场门口,她还在流血,不知道是不是羊水也破了,还越流越多。 等待救护车的每分每秒都是一种煎熬,时间在流逝,他心中的希望也在流逝。 心内暗暗做下最坏的打算,和她一起走。他会料理好她家人的生活,然后没有顾虑地跟着她。 救护车终于到了,在车上,秦子安一直抓着沈可佳的手。他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到他的呼唤,持续不断地叫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沈可佳被送到医院,急诊抢救。 几个小时的时间秦子安在抢救室外面徘徊,他想打电话给沈可佳的父母,又怕他们操心。不打,又怕她有个三长两短的,他没法儿跟她的家人交代。 最终,还是通知了沈父沈母来医院。他想,就算沈可佳醒来孩子估计也没有了,她肯定会很伤心吧。那个时候有家人陪在身边,也许她的心情会好些。 打完电话通知她的父母后,秦子安想到了始作俑者——李嫣! 他几乎可以确定是她干的,不然沈可佳没有理由去那个安全出口,她怀孕后走路都很小心,不会这样无缘无故摔下去。 打了电话给小弟,让他现在就去李嫣家门口盯着,看她是不是刚从外面回家。 小弟赶到时,李嫣正好回家门。 “找人把她给我做了!”他冷冷说道。 “好!大哥!” “等等!”他捏紧了拳。 “先盯着她,别让她跑了,也别惊动她。”血债血还,他要亲自去惩治她,还要让沈可佳亲手报仇! 沈父沈母赶到医院时,沈可佳依然躺在抢救室里。 秦子安没敢把情况说的那么重,怕他们承受不了,只说她摔了一跤。 老人看见急诊室三个字就吓的要魂不附体了,抓住秦子安的胳膊不停地问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爸妈,别急,你们先坐下。我今天赶到商场时她已经摔跤了,估计孩子……现在只希望可佳没事。她一定会没事的!” “会没事的,我刚才出来的时候烧了香,我的女儿会没事的。”赵秋云也喃喃地说,都有点站不住了。 “妈你坐,可佳不知道怎么样了,待会儿可能会很虚弱。我们几个人都要好好的,别让她再多一份担心。”秦子安说这些时眼圈都红了。 要不是怕岳父岳母受不了,他真想蹲在地上哭出声来。 手术从下午两点半持续到了下午六点。 三个半的小时,沈父沈母和秦子安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去的,除了走动,还是不断地走动。 秦子安和沈红山两个人偶尔会到吸烟区对着抽烟,两个男人眼睛都红红的,相对无言。 手术终于结束了,沈可佳被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面白如纸。 “谁是沈可佳家属?”医生问,秦子安忙上前连声说:“我是我是!她怎么样?” “孩子没保住,她目前也很虚弱。” 虚弱……谢天谢地只是虚弱,命还在,只要老天没把他挚爱人的命夺走,他已经额外感激了。 能活下来就是上天眷顾,是奇迹,也是沈可佳坚强。出了那么多血,让他几乎都以为她活不成了。 “谢谢医生!我们最近护理她有什么要注意的吗?”他又问。 “按照坐月子调理吧,她动了大手术,失血过多,注意可能昏厥,要随时有人陪护。” “这个知道!我一定尽力。” “还有……”医生顿了顿。 “她子宫损伤非常严重,以后受孕恐怕很困难,你做好精神准备。” 如果连医生都说这样的话,看来再怀孩子的可能性真的很小了。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沈红山忽然忍不住哭了,这是他这个男人从长大以后第一次哭,为上天对待他女儿的不公平。 他怕,女儿不能生孩子,就没有男人会对她好了。 这个消息对秦子安无疑也是个很大的打击,他多想以后能有很多孩子热热闹闹的。可他早想过这个问题了,早在想要沈可佳打掉孩子的时候,他就做过这种心理准备。 此时,他最大的想法就是感激沈可佳还活着,只要两个人能相守就好了。孩子的事,要是上天垂怜就给他们一个,若不能,他就和她相扶相持着到老。 “我知道了!谢谢!”秦子安握了握医生的手,真想第一时间就去摸摸沈可佳苍白的小脸。 可是岳父还蹲在地上哭呢,哭的他也心里难受死了,他只能先安慰他。能理解老人的心情,他对沈可佳的父爱是深沉的,让他动容。 “妈,你跟可佳去病房吧,我和爸说两句话。”秦子安控制住自己所有复杂的情绪,冷静地和岳母说道。 赵秋云点了点头,和护士一起推沈可佳的手术车回病房。 “爸!”秦子安在沈红山旁边蹲下来,轻声叫了一句。 “您是担心可佳不能生孩子,我会对她不好吗?不会!您放心,不管她怎么样,我都会一如既往地对待她。这辈子我都只会有她一个女人,请您相信我。我发誓,会永远像现在这样爱她,不管她能不能给我生孩子。如果我秦子安违背这个誓言,就让我不得好死。”他握住岳父的手,铿锵有力地承诺道。 沈红山也只哭出了一两声,接下来就是默默的流泪。 听到秦子安这么真诚的承诺,他刚才不安的心总算又恢复了平静。 “爸,走,我们赶快去看看可佳吧。要是她醒了需要上厕所什么的,怕妈扶不动她。”他说着,扶岳父起来。 “走吧!”岳父说道,两个人很快到了沈可佳的病房。 她静静地躺着,很缓慢很微弱地呼吸着。 看到被子里面她肚子那么平坦,秦子安鼻头酸酸的。她还睡着,也许还不怎么痛苦,等她醒了,会不会伤心欲绝? 这孩子,秦子安知道她是看的很重的,每当宝宝在里面动,她就会微笑着把手放在肚子上。 她会很温柔地跟宝宝交流,和他一起期待着孩子的出生。 现在她孩子没了,连他一时都接受不了,只要想到小宝宝是怎么踢他的,他就会不自觉地捏紧拳头。 “妈我在这里看着她,你和爸去吃饭吧。” “我们哪儿吃的进饭啊?”赵秋云说,秦子安注意到她眼睛也是红的,估计刚才偷偷哭过了。 一家几口人都沉浸在悲伤之中,秦子安想,他必须得是最冷静最坚强的,否则沈可佳醒来会更难过。 “我们大家都要好好吃饭,别让她再为我们担心了。等她醒了,我们都要让她看到笑脸,看到希望。她以后可能生不了孩子的事暂时别跟她说,以后等她完全好了,我再慢慢告诉她吧。她看起来坚强,其实是个外刚内柔的人。爸妈,你们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陪她。你们要好好吃饭,要是连你们也病了,我就照顾不过来了,算我求你们,为了可佳爱护好身体。一定要好好吃饭!” “唉!”沈红山长叹一声,拉了拉老伴的胳膊。 “走吧,子安说的有道理,我们要爱护身体。吃不下也得吃,走吃饭去吧,晚点再来。” “你们找得到回去的路吗?”秦子安有些不放心,却也没办法抽时间去送。 “找得到!你放心吧!”赵秋云说。 她也没打算回去,想和沈红山到医院附近随便吃一点。还要给秦子安也带些东西来吃,听沈可佳说他胃不好,为了胃的事经常住院,不能让他饿着了。 沈父沈母一走,病房里就剩下秦子安和昏睡着的沈可佳了。 他握着她的小手,发现连手都比平时白了不少,真让人心疼。 可佳宝贝儿,待会儿你醒了,一定要坚强!我陪着你呢,你不会孤单的,他喃喃自语地说。 刚说完这句话,沈可佳似乎听到了,缓缓地睁开了眼。 她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睁开眼,眼珠转了转。能看到雪白的屋顶,却有些模糊。 “宝贝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她听到了秦子安的声音,急切中有种惊喜。 我醒了?我怎么了?她想问,张张嘴,却没力气说出一个字来。 头晕目眩,她忙又闭上了眼,意识在一点点地回来。 想起来了,自己摔了跤,从楼梯上滚下去了。滚下来时,她很本能地抱住了肚子,希望能护住她的孩子,让他没事。 落了地以后,她感觉到自己下半身有东西在往外面流,那种感觉好像是孩子在一点点地远离自己。她恐惧极了,抱着肚子不停地在心里哀求,孩子你别走,你不要走。 可她竟然连呼救的力气也没有了,想要留住孩子的想法却持续着,直到完全昏厥。 我的孩子!当一切全部被记起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说这句话,可惜的是撕心裂肺的吼叫只能在心底里,发出来的声音极其微弱。 秦子安却看出来她要说什么了,她的表情是那么焦急,她一定是想问孩子怎么样了。 “宝贝儿,可佳宝贝儿,又一次见到我了,高兴吧?”秦子安勉强挤出一丝笑,他不忍心告诉她孩子没了。她现在很虚弱连声音都发不出,也抬不起手,摸不到自己的肚子。 残忍的真相晚一分钟让她知道都是好的。 他在笑呢,她想,孩子一定没事吧。只是摔跤而已,听很多长辈说她们怀孕时也摔跤过,所以宝宝会没事的。 “想喝水吗?宝贝儿?”他又问。 “想。”她很艰难地说出这个字,几不可闻。 想喝水就是好的,他柔声告诉她等一会儿,忙去给她打水来,一点点地喂给她。 喝了水,她有了一点力气,终于能抬起手来了。 抬起手艰难地往自己肚子上放——平的! “我的孩子?”她瞪圆了眼,无声地说,绝望地看着秦子安。 秦子安真是恨死了李嫣,看她把沈可佳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该被千刀万剐! “宝贝儿,孩子他……孩子他……”他想说孩子是去天堂了,又觉得这样说也安慰不到她,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她别这么难受。 她没有吼叫的力气,甚至也没有哭,也许是极度的悲伤忘记了眼泪。她就那样睁着眼,像是傻了。 他真希望她给点反应,哭啊,叫啊,怎么都可以。这样失神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又害怕,秦子安慌乱地拿开她的小手。把她的手攥在他手里,让她的手离开给她带来绝望的肚子。 “宝贝儿,有我在呢。我是秦子安,我是你的丈夫,我会陪着你的,你不会孤单。乖,你要是想哭就哭,别憋着。”劝完她,又想起好像坐月子的人不能流泪。那可怎么办,这样憋着也不是办法。 他真希望自己能代替她承受所有的苦楚,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地看了看他,眼神好像失去了焦距,更让他担心了。 他慌了,乱了,真的不知所措了。想给她讲个笑话,可这是讲笑话的时候吗?想和她说孩子会有的,他却也明白,对她来说即使将来有再多的孩子也弥补不了失去这个孩子的悲哀心境。 还能做什么呢,什么都不能做,就只有在床边坐下来,一直握着她的手。 沈可佳已经感觉不到他手的温度了,再温热的手也没办法驱逐她心中的凉意。她的孩子就这样走了,现在会在什么地方呢? 他去的世界一定很黑吧,会不会害怕,他会不会悲伤。 从开始孕育,他就在母亲的羊水中,温暖的羊水一直包围着他,保护着他。可他现在到底在哪里,会很冷很冷吧? 她连他的尸体也没看见,她还没见过他一面,她就这样走了。 心里仿佛被千年的寒冰封住了,她觉得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快乐,永远都没有办法。 她看起来表情呆滞,实则心中已然百转千回。她甚至想追上宝宝的脚步,这样她就能永远保护着他,让他不冷不怕。 “宝贝儿,还喝水吗?”他温柔地问,她没有反应,还是那样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闭上眼睛吧,别多看东西,以后眼睛会不好的。你现在在坐月子,不能任性,乖,闭上眼睛养养神。”她好像听不见,没有反应。 转回头,秦子安偷偷地抹了一下忍不住流出的泪。 她甚至连他流泪也看不见,只是在脑海中回想着她和宝宝相处的短暂时光。她是怎么踢她肚子的,他是怎么调皮地鼓气的。 她拼尽了所有力气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放回到平坦下来的肚子上。 秦子安又一次把头背转过去,不敢看她。 真想把她的手拿掉,让她别再关注她的肚子,他又想,也许她该有个适应的过程吧。也许多摸一会儿,她慢慢就会接受孩子真的离开了她的事实。 接下来的时间,她的手一直放在那儿一动不动。她的眼睛,她的表情,她的嘴巴,她的手,所有的地方都一动不动。 沈红山和赵秋云回到医院时,正好看到她这样的模样,二老心里痛的滴血,还是听秦子安的,给她笑脸。 “佳佳,我们吃过饭了,你饿不饿?”赵秋云轻声问。 她好像听不见,完全沉浸在她和宝宝的世界中了。 “子安,我们给你带了饭来,她刚手术完可能吃不进。你吃!”沈红山说着,把手中的饭盒给秦子安。 “好!”他接过饭,趁他们都在,打了声招呼几步出了病房。 在一个无人的地方,他蹲下来手插进头发,呜咽地哭出了声。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受不了她那个模样,让他的心被牵的生疼生疼的,却又使不上力,只能无助地看着她。 哭了一会儿,收起眼泪,他把饭拿起来,一口一口拼命地塞。 没有味道,但是必须吃,必须要有好身体,不可以再发胃病。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听得到妈说话吗?”赵秋云问,看女儿那样,真不放心啊。 她看不见也听不见,身边的人在干什么,说什么,已经进不了她的意识了。 “老沈,你说这可怎么办啊?”赵秋云手足无措地说。 “哎呀,你别在这儿吵吵,孩子肯定心里难受。过段时间就好了,你在这儿看着她,我出去。”沈红山又忍不住了,看不下去,也出了病房。 躲到走廊尽头窗口处,他哆嗦着手摸出一根烟点着,才能让心情平复下来。 秦子安吃完饭就看见岳父站在走廊那头,走过去,也点着一根烟,陪着他抽。 “爸,她需要时间,你别急。”他说。 “我知道。” “回病房吧!”抽完,两人回了病房。 沈可佳还穿着那身带血的衣服,来的急,根本不可能带来换洗的。 “爸妈,可佳,我回去给她拿衣服,还有毛巾什么的,很快就来。” “可佳宝贝儿,我回家,你别想我啊。”他对她温柔地笑笑,她依然不听不看。 心内暗叹一口气,他的脸上还是微笑着,出门。 走到门外,他的表情就凝重起来,掏出手机给小弟打了个电话。 “今晚或者明天白天,找个机会把那个该死的女人抓起来。每天给她一顿吃的,让她先饿着,过几天我来处置她。” “好!大哥!”小弟沉吟了一下,又说:“大哥,对不起,你让我盯着她的,我没看住。” “这不怪你,我也天天在可佳身边的,都没有防着她。你有你的事,有些人就是防不胜防。”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抓住她,看好她!” “好!”回了家,秦子安一看沙发上还堆着他新给宝宝准备的小衣服小鞋子。 忙把那些东西拿个塑料袋装起来,待会儿出去,他要把这些东西扔了。 他要抽个时间,把家里所有跟小孩有关的东西都扔了,省的沈可佳回来时再触景生情。 给沈可佳把一些必需品带好,他又回了医院。 他期待着她回医院时,沈可佳已经没那么难受了,能够和他说说话,只要说说话就行了。 进了病房,她却还是那副模样。 燃烧073 “妈,帮我给她换换衣服,她身上那件还有血,肯定难受。”秦子安说。 沈红山听了他的话,出去了。 “宝贝儿,给你换衣服了,乖,换上衣服你就会舒服很多的。”秦子安像哄孩子,把她小心翼翼地扶起来。 她像个木偶,任由他们给她把里面带血的衣服脱了,换成干净清爽的。 换衣服时,刀口被扯了一下,有些难受,她微微皱了皱眉。连她皱眉,秦子安看着都觉得是一种惊喜,至少她的表情不是一成不变的了。 只是一下,她又恢复了开始的样子,对所有人所有事都无动于衷。 换完衣服,把她重新放回去躺好,她第一时间又把手拿回去放在肚子上。 赵秋云心疼,把她的手挪开,只一会儿,她还是固执地又放了回去。 “妈,由着她吧。她只是在想,宝宝会害怕会冷,所以她想要保护她,就由着她。” 沈可佳看了他一眼,好像动容了一下,随即又沉回自己的世界。 “子安,要不要问问大夫,她怎么会这样?这什么时候能好啊,万一以后都这么痴痴呆呆的可怎么办?” “妈,别担心,我现在就去问。”秦子安答应一声去找医生,是给沈可佳治病的主治医生,刚好这晚当夜班。 “医生,能不能帮我去看看我爱人,她现在就像傻了。不管我们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没反应,看着很让人担心啊。”秦子安跟主治医生说。 “好!”医生答应着和秦子安来到病房。 “沈可佳,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痛不痛?”医生微笑着问她,她连看他一眼也不看,像是听不见他说话。 “有又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医生又问,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医生,你看,她从醒过来就这样,我们快要急死了。她这样下去会不会变的不正常啊?”赵秋云焦急地问。 “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沈可佳,等你身体好了的时候,心情也就会好了。要是有什么不舒服,随时和家里人说,让他们告诉我。”医生亲切地说,也像哄一个孩子。 “您二位放心,在她面前放松点儿,别太紧张了。她出现这样的反应也是人之常情,很多人都这样的,很快就好了。”医生又安慰赵秋云和沈红山。 “谢谢医生!”赵秋云听说这种反应很常见,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医生出门,秦子安也跟出去了。 “医生,她好像情况还是比较严重的吧?怎么会这样,有没有什么方法让她尽快好起来呢?”秦子安不放心地问,他觉得在病房里,医生的话只是安慰两位老人的。 “她这种情况是典型的产后忧郁症,有些坚强一些的女性很快就会没事了。也有些人一生都会变得精神不太正常,你首先要做好长期护理的准备。在这时,她最渴望的是关心。至于方法,你尽可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一旦她的想法从孩子这件事上被转移走了,她的病情也就会好了。另外,在她的身体上也要多关心,身体的不舒服会加重负面情绪。耐心点儿吧,她需要一段时间的过程来接受这件事。” “知道了!谢谢医生!” 回到病房,赵秋云还是有些紧张。 “子安,医生又说了什么吗?” “没有,就说她没事,让我们不用担心。” “宝贝儿,你要喝水吗?”秦子安回答完岳母的话,又低下头问沈可佳,她不回答,眼睛看着天花板。 秦子安兑了一些温水,拿勺子一点点地往她口中喂,她倒也没拒绝。 就这样,几天的时间过去了,伤口在迅速地愈合,她的心情还是没有好转。 给她换衣服,给她洗脸,给她喂水喂饭,她也会配合,不哭不闹不吵,就是呆呆的。 最难过的时候就是晚上,即使是到了晚上,她也还是睁着眼,不肯睡觉。就看着天花板,手一直捂在肚子上。 秦子安以前听说过有抗抑郁的药,见她那样难受他甚至都想问问医生要不要用药物来调节一下了。 又怕那种药含激素,对她身体产生副作用。每次起了这个念头,他就想,再耐心些,再坚持一下,或许她就好了。 沈可佳现在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怕粘连,医生嘱咐每天都要带她下床走走。 沈父沈母担心以后沈可佳要花很多钱看病,不敢把工作辞了,秦子安劝慰他们说,有他在呢。老人内心里还是存在恐惧,他见没办法,就告诉他们他一个人照顾得来,让他们都安心上班。 这样,秦子安24小时陪护着沈可佳,工作上的事都是在电话中处理的。 每天晚上沈父沈母下班后吃过饭会给秦子安送饭,替换他一会儿。 “子安,要不我们请个护理工吧。你看你这几天熬夜熬的眼圈全黑了,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啊。”赵秋云说,对女婿这样很心疼不忍。 “不用,妈。我怕请护工不和她的心意,她一定不愿意一个陌生人帮她做这些事。我没事,能坚持得住。” “你晚上回去住,我在这儿陪佳佳。”沈红山也不忍心了。 “爸,我没事。您陪着她也不方便,还是我来,我能行。” 沈赵两人也只有叹气的份,帮不了好女婿的忙。 这天白天,秦子安像往常一样照顾着沈可佳,他很困很累,真的非常非常想好好睡一觉。 可是一看到她那失神的模样,他的困意就消了不少。他想,他再难过,也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宝贝儿,要喝水吗?”他问,和以往一样,没回应。 秦子安拿起热水瓶,已经空了。 “我去打些水来,你一个人在这儿乖乖等我回来啊。”他柔声哄着。 “大姐,麻烦你帮我照看她一下。”秦子安和旁边病床上的女人说,那是个准备生第二胎的孕妇。 “行,你去吧!”那女人是自己到医院住院的,丈夫说忙,连陪都没陪一下,她真羡慕沈可佳的好福气啊。 依她看,像秦子安这样的男人真是少见了,沈可佳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他都不离不弃地照顾着。就是她的父母,也不及他的耐心和体贴啊。要是别的小青年,估计早抛下她走了。 她正在发呆呢,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啼哭。 沈可佳听到了,婴儿的哭声让她有了激烈的反应。 “我孩子哭了!我的孩子哭了!”她喃喃自语着,掀掉身上的被子起床,鞋都没有穿就冲出了门。 那位大姐惊呆了,她就没听她说过一句话,没见过她换过表情。这一下,她还真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大着肚子追她也吃力。 沈可佳赤着脚,顾不得伤口的痛,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精神,很快跑到了隔壁去。 “把我的孩子给我,他哭了!”沈可佳走进去,跟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女人说道。 “你是谁呀?神经病!”中年女人是孩子的奶奶,一看沈可佳疯疯癫癫的过来就说要抱她孙子,怎么会让呢? “我的孩子哭了,快给我,我抱抱他,他就不会哭了。”说着,沈可佳又快走了几步,想把哇哇哭着的小孩儿抢回来。 大姐此时已经跟进来了,忙上前拉她。 “你别这样,那个孩子不是你的。” 沈可佳不理她,她的眼中只有那个啼哭的小孩儿。他看起来那么小,那么脆弱,需要她的保护。 “我的孩子哭了,快给我!”她急坏了,可是那个中年妇女就是死死抱着孩子,躲着她,连看都不肯让她看一眼。 秦子安打水的时候,由于太困,眼皮一沉睡着了。热水灌满时还冲到了他的手,烫的有些疼。他顾不得疼,生怕离开久了沈可佳有事,忙拿着水壶回病房,却就见病房里面空了。沈可佳不在,大姐也不在,他忽然很慌。 心想,不会把沈可佳交给那个大肚子,结果人被她给骗走拐走了吧。也不可能,她连他们这些人说话都不听,平时就是一动不动的,怎么会忽然就不见了呢? 放下水壶,几步冲出了病房,正好听到隔壁病房里面有人在大叫。 “你神经病呀!这怎么是你的孩子呢?你再不走,我要叫医院的保安了,神经病!” “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沈可佳的声音,很失控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秦子安有好些天没听到她说话了,她竟然在说话! 跑进隔壁的病房,就见小孩儿的奶奶一脸戒备的看着沈可佳,她还在不肯放弃地要接近那个孩子。 “可佳!”秦子安叫了一句,她听不见。 “你快把这个疯子带走,吓死人了。你怎么也不看着点儿,疯疯癫癫地四处跑。自己孩子死了,就跑这儿来乱认人家的孩子,不像话。”中年妇女叫道。 “你说什么?”秦子安拧紧了眉,不悦地看着那个妇女,冷冷的语调吓的她禁了声。 “我爱人让你害怕了,我会向您道歉。可是你说话也要留一点口德,你自己也是做母亲的人,体会不到一个女人失去孩子的痛苦吗?她只是一个失去了孩子的可怜母亲,你怎么忍心这样说她?”虽然沈可佳现在根本听不到别人说什么,他也不愿别人用这么恶毒的语言伤害她。 他已经是忍了,要是按照以前的脾气,他真想上去扇她两巴掌,让她给沈可佳跪下来赔礼道歉。 不过他知道沈可佳不喜欢他打架生事,再说这也确实算他照顾不周。 “我……我就是被她吓着了。”那中年父母看秦子安的样子真害怕了,怯懦着小声说了一句。 他也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人家是担心自己的孩子受伤害。 “对不起!”他对中年妇女说,转回头温柔地劝慰沈可佳:“宝贝儿,我们回去。这个不是我们的宝宝,我们的宝宝在天堂。” “在天堂?他也会哭吗?”她忽然看向了秦子安,还问了他一句话,这让他几乎多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他……”她能说话这是好现象,秦子安想真是心病还须心药医,看来只有小孩子的刺激才能让她觉醒。她这样问,让他有点不知道如何回答才能让她的情况更好转些。 “他会冷吗?” “走,宝贝儿,我回去慢慢说给你听。”秦子安扶着沈可佳温柔地说,她这回倒听话,和他往病房走,可让他松了一大口气。 “大姐,辛苦你了。刚才是怎么回事?”大姐也跟在身边回病房,秦子安问她。 “你一出去,她就听到隔壁的小孩儿哭了,忽然就下了床往外跑,说是她的孩子哭了。我也被她吓了一跳,赶紧跟出来了。好在你回来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看我,这么大肚子,又不大敢去拉她。” “谢谢大姐。都是我不好,真不该离开她一步的。” “是啊是啊,你以后热水得趁她爸妈来时打好,多打两壶放着。” “我的宝宝去了天堂!”沈可佳忽然喃喃地说,手摸了摸肚子。 秦子安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妻子的身上,温柔地说:“对,去了天堂。乖,躺回床上我和你说。” 她没抗争,被他扶上床,瞪着眼睛看他,等他的下文。 秦子安在床边坐下来,抓着她的小手微笑着看她。 “宝宝去了天堂,他在那里看着你。只要你不冷,你暖和了,他就暖和。只要你在笑,他就不会哭,明白吗?” “哦!”她答应了一句,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放回肚子上。 只答应了一声,她又回到了她的世界里,眼睛望着天花板,目光呆滞。 她只是在想,她的宝宝是不是真的去了天堂,那里是不是真的不会让他冷,让他难过。 又几天过去,她身体已经养好,医生说可以出院了。 “可是医生,她还是这样不见好转,我们该怎么办呢?”私下里,秦子安问医生。 “实在不行,我建议你把她转去精神科去看看。”西医分科,她妇产科方面的问题解决了,精神上的问题只能到精神科去看。 去看精神科,秦子安想,这对沈可佳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他曾经很爱好心理学,也了解一些常识。人的潜意识的暗示是可怕的,万一真把她送精神科去了,以后她一辈子也许都摆脱不了这次的阴影。 一旦遇到让人悲观的事,她可能就会暗示自己是个不正常的人,是去过精神科的人,是个精神病。 他觉得这对她的康复更不利,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按照医生刚开始说的转移她的注意力的方法。 出院这天,秦子安给沈可佳带了他的厚厚的外套,把她的头也捂得严严实实。 她还在月子里呢,他怕她受凉。 “宝贝儿,我们回家。” 在沈父沈母以及沈成举秦子琪的簇拥下,她出院了。人再多,她也看不见,照样是呆呆的,回到了从前的状态。 回到家,他以为想起他们曾在一起的美好回忆,她的状态能好些。谁知对她来说,是在家里,还是在医院里根本就没有区别。 秦子安想到了李嫣,或许她心中的这股闷气出了,能让她好转? 想到这儿,他给小弟打了个电话,让他找人晚上把李嫣给转移到他家。 “蒙上她的头,别让她知道我们家在哪儿。”他叮嘱道。 “是,大哥!” 晚上秦子安做好饭,早早给沈可佳喂了,自己也吃了一些。 “宝贝儿,今天晚上我们家要来一个人。是她把我们的宝宝送去天堂的,你要是恨她,待会儿你就打她,好不好?” 沈可佳似懂非懂的,看了看他,没说话。 “你还记得李嫣吗?就是她那天在楼梯那儿给你推下去的,我帮你把她抓到了,晚一点儿她就会来的。她要了我们孩子的命,我会让她血债血还。” 她又看了看他,眼神中好像闪过一丝波澜。不管怎样,只要有一丝波澜也是好的。 吃完饭,秦子安把沈可佳抱回床上,发现她在发抖。 “宝贝儿,你很冷吗?”怎么会在发抖,像发烧的症状,探探她的额头,却没有热。 “你是害怕?”他猜到。 估计是害怕,也许他的话让她想起了被推下去时候的无助。她一直都不敢面对那段回忆,在逃避,也许今晚就能让她走出去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不怕了,宝贝儿,我陪着你,今后我永远陪着你,再也不给她伤害你的机会了好不好?” 她只是发抖,身体很僵硬很紧张,听不进他的话。 他便也躺到床上,把她搂在怀抱中,让她有个温暖的依靠。他的手轻轻摸着她的发,让她紧张的情绪一点点的得到缓解,慢慢的她总算放松下来,恢复到呆滞的状态。 “乖,歇歇眼睛!”他强迫她闭上眼睛养神,温柔地哄她,哼着歌。 也许是安抚起了作用,他感觉她在他怀抱里睡着了。 到了晚上十一点,有敲门声,秦子安先轻轻把她安放好,自己才起身。 起身的动作非常轻,她好不容易睡了,他不想这么快吵醒她。 小弟和另一个男的站在门外,手中抓着李嫣,她手从背后被绑住了。头上套了黑布,嘴上也塞了东西。 秦子安一把把她抓进来,示意小弟和那男人一起进门,然后把门关好。 刚把李嫣头上罩的布掀下来,几个人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吼叫。 “你还我的孩子!”那是一声悲鸣,像是母兽失去幼仔时绝望的怒吼。 众人回头看时,就见沈可佳从卧室门口已经冲了出来。她头发散乱,眼睛血红,赤着脚直直地冲向李嫣。 此时,她好像忽然清醒了。看到她,就是看到了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恨不得把她给撕了! 小弟和那男人紧张地看了看秦子安,他表情却很淡定,用眼神示意他们别管。 带来李嫣,他就是要这个效果,就是要看沈可佳把心中的怒气淋漓尽致地发散出来。 沈可佳已经冲到李嫣近前,她积攒了浑身的力气对着她猛地扇了几个耳光,噼啪作响。 李嫣仇恨地看着她,她没想到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让王彬力把她推下去,竟然会这么快就找到她头上了。 她还以为从楼上滚下去,她和孩子会一起没命。没想到,她还活下来了,还能有力气打她,真是苍天没长眼,什么好运都能降临到她头上。 李嫣不屑地看着她,仰着头,一副不服输的模样。 沈可佳疯了似的抓住她的衣领,问她:“你说,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为什么?” “唔唔……”李嫣想说话,嘴还被毛巾堵着,说不出来。 沈可佳扯掉了她嘴上的布,再凄厉地问她:“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 “我压根儿就没想伤害你的孩子,我是想杀了你。可惜你命大,没成功。今天老娘落在你们手里了,你要杀要剐尽快来。”她是再不想挨饿了,那滋味比死了还难受。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干的?”秦子安冷冷地问。 “当然是我干的!我只恨当时没带把刀,直接把她捅死。沈可佳,我恨你!”她对沈可佳叫道,还没等沈可佳再开口,秦子安先说话了。 “你恨她?你凭什么恨她?从一开始就是你先抢她的丈夫,你一次次地伤害她,她都放过了你。没想到你真是蛇蝎心肠,竟还想要杀了她。我早警告过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都会让你好看。” “好看?哈哈,你还能把我怎样,无非是杀了我。老娘不怕死,老娘已经享受过了,睡过那么多男人,花过那么多钱,够了。你要杀,随时下手,老娘等着。不过老娘要诅咒你们,你,还有她,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哈哈!”她说完狂笑了两声,神态很疯狂。 “杀你?像你这种人,杀了你太便宜你了。”秦子安冷冷地说,示意小弟给她蒙上面罩塞住嘴带走。 “不!我要杀了她,别带走她!”沈可佳吼着,几步跑到厨房,手中攥了把菜刀出来。 她是疯了没错,她要让李嫣给她的孩子偿命。 燃烧074 “宝贝儿,别动!”秦子安抓住了她的手,把刀抢了下来。他不要她手中沾上鲜血,那会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 他也不要在她面前处置李嫣,他只要让她知道李嫣遭报应了就行了。 “你放开我!”沈可佳又踢又抓,不肯罢休,秦子安死死固定着她。 “先带走,我一会儿给你打电话。”秦子安跟小弟说道。 小弟点了点头,和另一个男人一起把李嫣押走了。 门一关上,沈可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秦子安先把手中的菜刀放进厨房,又回来把她抱起来。 “宝贝儿,地上凉,我们到床上去。” 把她放在床上,他仔细观察她的反应,又开始发呆了。好像刚刚疯狂发泄的人不是她,而是一个不相关的人。 “宝贝儿,你现在心情怎么样?打了她,有没有让你好过一点?” “我要杀了她!”她咬牙切齿地说,总算又有了反应。 “好好好,我让她比死还难受。她不是喜欢四处勾引人吗?我看她没了那么漂亮的脸蛋,还怎么勾引。” 说完,他掏出手机给小弟打了个电话。 “给她准备浓硫酸,我看她的心太丑了,脸和心有点不相符。” “好!” “宝贝儿,你听到了吗?就算我们的宝宝痛,她也痛了,付出了代价。你好好的吧,别再这么难过了,要不宝宝会伤心的。”她闭上了眼,有泪往脸庞两侧流下。 她流泪了!她真的流泪了,他看的清清楚楚。这一刻,他也有种流泪的冲动。 伸出手,想去帮她擦一擦,又怕打断了她的宣泄。 她只是那样静静地流泪,不发出一点点声音,泪水顺着脸流进了耳朵有点痒,她却像没有感觉。 他还是抬起了手帮她擦泪,小心翼翼地擦,生怕打扰了她。 她不哭了,只哭了一小会儿,就不再哭,再次沉入自己的思绪中。 “你会越来越好的。”他轻声说,是给她打气,也是给自己打气。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子安想尽各种办法,她依然故我。沈红山和赵秋云甚至提出了找她儿时的玩伴,和她最谈得来的朋友来看她。 人来了,她也是不闻不问的。 就这样持续到她满月了,身体消瘦的很快,肚子也都收回去了,心却还是没有收回来。 即将春节了,全家人都期待着她能在爆竹声中与过去告别,重新开始。 谁知这希望又一次落空,沈红山和赵秋云越来越觉得她这辈子都是这副痴痴呆呆的模样了。 难得的是秦子安一直不离不弃,他虽然也失望,又很快会重新燃起希望。他记得他的可佳宝贝儿是坚强的,他坚信她能挺过这一关,只是他还没有找到好方法而已。 “爸妈,我想看看能不能收养一个孩子。你们看,她就是听到孩子哭声时候有反应,医生说她将来怀孕的可能性很小,不如我们现在就收养一个。这样她看了孩子可能就会心情好起来了。”过完年,秦子安和沈可佳父母商量道。 “唉!好是好,你看她现在还要你照顾呢。要是再收养个孩子,你就得养着一大一小,怕你受不了。”沈红山叹道。 “没事,我可以的。只要佳佳能好,像以前一样活泼开朗,做什么我都愿意。” “如果您二位不反对,我就着手去办这件事了。” “我们怎么会反对呢,就是苦了你了。这样吧,等孩子带回来,白天你和佳佳带,到晚上就抱到我们那儿去。”赵秋云提议道。 “再说吧!”秦子安不想增加两个人的负担,先这样应下来。 秦子安给他熟识的那位妇产科医生打了个电话,对方答应帮他留意着。 医院里常有一些未婚妈妈生了宝宝不想要的,领养一个也不是十分困难的事。 “宝贝儿,我们很快就有个新的宝宝了,你高兴不高兴?”听到宝宝一词,沈可佳明显动容了一下,随即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她心里明白,孩子不是她的,她的孩子已经走了,只是躲在自己的壳里不愿意承认罢了。 秦子安又买了一些婴儿需要的东西回家,怕孩子来了,忙不过来。一切都准备好了,却听到一个消息,那位妇产科医生卷入了一场医疗事故中,孩子的事可能要无限期往后推了。 希望再次落空,秦子安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交代了。 他想带她出去散散心或许能让她好过些吧,于是在阳春三月,他和她辞别了父母出去旅游了。 去了很多地方,她还是没什么变化,他说去哪儿,她就跟着,默默的不发一言。 她一般看到小孩子的时候表情就会有变动,这天秦子安发现她在盯着一个白绒绒的小狗看,看的很入神。 秦子安总算又找到了一个分散她注意力的方法,转了一圈带她回家,他赶紧去宠物市场买了一只和她看到的那只一模一样的小狗。 那是一只成年小母狗,秦子安给她取了个名字——安佳。 “宝贝儿,她叫安佳,是秦子安和沈可佳的女儿。你要照顾好她,知道吗?来,你来摸摸。”他抓过她的手放在小狗身上。 沈可佳轻轻地摸了摸它,小狗似乎也很喜欢沈可佳,摇了摇小尾巴。 “你抱抱它!她很喜欢你!”见她愿意摸着那只小狗,秦子安继续鼓励她,轻轻把小狗放进了她怀里。 她真的抱住了它,把它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好像是她失而复得的小宝贝。 从这天起秦子安惊讶地发现,她爱上了那只小狗,一天二十四小时地抱着它。晚上睡觉,小狗躺在两个人之间,真像他们的女儿了。 “宝宝,你饿吗?”沈可佳常常这样问她的狗宝宝,就像秦子安总这样问她一样。 她的表情终于没有那样呆滞了,一门心思都放在了照顾小狗身上。只是她的生活还是由他料理着,没有变化。 沈可佳似乎注意不到秦子安的感受,从不问他饿不饿,冷不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从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现在是沉浸在她和小狗的世界中,秦子安依然被她关在心门之外。 其实,她在恨他。 她恨他曾一次次让她把孩子打了,她也恨自己曾经产生过把孩子打了的念头。她想,孩子之所以没了,不是因为李嫣,而是因为孩子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 他走了,就是责怪她这做母亲的无情。所以她不会笑了,也没有资格笑了,在他去了那么冰冷的世界的时候,她能活着,已经是不该了。 但是她的内心里知道,她是舍不得秦子安的,舍不得父母哥哥的,否则她真的会去死了。 所以,刻意地把他关在心门外,既是对他的折磨,也是对自己的折磨。 秦子安也不计较这些,她不理他,还能理小狗,至少她不难过,他就很为她高兴了。 他相信,假以时日她就会从自己的世界中出来了,那时候他们又能过回快乐的日子。 “宝贝儿,吃饭了!小宝贝儿,你也吃饭。”秦子安做好饭菜,端上桌给沈可佳拉开椅子。 再拉开另一个椅子,把小狗放在上面。安佳的确很乖,静静地坐在那儿,等着他们给喂吃的。 沈可佳夹起一块儿肉,给小狗喂了,它汪汪叫了两声表示感谢。 她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很母爱地笑了一下,笑的很轻很柔,秦子安却看得呆了。 有多久了,大概有两三个月没看见她这样笑了。她终于有了其他的表情,或许康复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吧。 注意到秦子安看自己了,沈可佳也意识到自己笑了,有些懊悔自责,不该笑的。 收起了笑,也拿掉了放在狗宝贝头上的手,埋头吃饭。 “宝贝儿,你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就是太瘦了,脸瘦的一点肉也没有。你要养胖一点,多吃些。”他温柔地说,然而她已经缩回自己的壳里了,再次听不见他的话。 他低头给她剥虾子,她一向喜欢吃的,含蛋白质很高,适合她。 剥好了一个给她放碗里一个,她也不拒绝,低头吃饭,房间里又一次安静下来。 秦子安忽然有点怪自己,早知道不盯着她看了。她一定是觉得自己没有权利高兴的,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够让她开心起来,走出那场悲伤呢? 这晚沈可佳在梦中呼喊着“宝宝!”,头发都被汗给浸湿了。 秦子安把狗孩子抱起来放旁边,贴过来把她搂在怀里轻拍。 “我在,老公在,醒醒。”他温柔地说,安抚她,摸她的头发,拍她的后背。慢慢地,她又安静下来,他知道,她还是在意。就因为今天笑了一下,让她又想起了孩子,情绪上重新反复了。 第二天沈可佳好像对自己的梦有记忆,重新缩回壳里去,连狗宝宝也不理了。 “宝贝儿,今天我要去开个非常重要的会,一定要去。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行吗?别让我不放心!”秦子安怕他偶尔离开时她想不开什么的,家里危险的东西都锁起来,窗子都装了防盗的,走时,门也会从外面反锁让她打不开。 等他回来的时候,家里一团乱,小安佳忽然发情了,非常非常狂躁。 她把能撕的东西都给撕了,沈可佳根本不管它,完全的视而不见。 “安佳!”秦子安对那只小狗凶了一句,警告它不准再乱动,否则他就要收拾它了。 秦子安是真的累了,近期由于他去酒店去的少,一些中层管理者开始在底下搞一些小动作。 酒店的营业额在直线下降,这天的会林齐州也参加了,数落了很多下属的不是。秦子安知道,他只是抹不开面子说自己。 一个下午,他都留在那儿处理事情,想要好好整顿一下。这些天来,他严重的睡眠不足,这样忙了一天,真的乏了。 回到家里,冷锅冷灶的不说,沈可佳还呆愣愣地坐在沙发上,连眼皮也不撩一下。 狗更是在添乱,让他几近崩溃了。不能说沈可佳,毕竟她还病着,精神上的病有时候比肉体上的病更让人折磨。 所以他只能把一腔的怒火对着小安佳发了,小狗很烦躁,他越吼它越不消停。 连狗都来欺负他了,这还得了,他火蹭蹭地往上窜,冲上去抓它。 狗被他抓住了,越发烦躁,回头一口咬到了他胳膊上。咬的地方正正好好是他曾经受过伤的地方,一大片的伤,肉皮非常薄。 它咬下去,他痛的难忍,闷哼了一声。 “嗯!”他本能地一甩,小狗被甩的摔到了地上,发出“嗷”的一声叫。 接着,沈可佳有了反应,几步往他和狗的方向跑来。 他疼了!见她的反应,心更疼!他受伤了,血已经从伤口处渗出来了,没想到此时她更关心的却是那只狗。 “子安?你怎么样!”他以为她是去抱狗的,没想到她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蹲下查看他的伤。 “流血了!很疼吧?”她着急地问,他白衬衫上渗出的血以及他暗黑的眼圈一齐收进她的眼,刺痛了她,让她忽然就像清醒了似的。 “你说什么?”秦子安的大脑短路了,这么久了,她终于和他说话了,还是关心他。她终于能看见他了,甚至是在心疼他。 “疼吗?”她再次问,轻轻掀起白色衬衫,眼睛瞅着那伤口。 秦子安再也忍不住眼泪,呜咽着哭了出来。 “疼!很疼!可佳宝贝儿,我要疼死了。求求你别再那样了,你让我心疼。”他没受伤的手臂猛然搂住了她,头搁在她的肩上,哽咽着。 “对不起!我怎么会这样呢?对不起!”她好像从一个很长的梦中醒来了,也回搂住他,紧紧地搂住。 他是谁呀,是她的秦子安,是她曾经想要用自己的命去换他命的男人。她是多么爱他来着,可是她又怎么忍心让他担心了这么久了呢? 她想,她真该死!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宝贝儿,这真的是你在和我说话吗?我不是在做梦?”他喃喃自语着,手臂上被小狗咬过的地方传来痛意,清楚地告诉他,他没做梦。 她真的好了,真的在和他说话了,也真的是在关心他了。 他把她搂的再紧些,听了他的话,沈可佳心中一酸,泪也哗哗哗地往下流。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抱着,都在流泪,好像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小安佳忽然安静下来了,蹲在那儿奇怪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是上演的哪一出。 这样抱了很久,沈可佳才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他说话。 “好了,快别抱着我了,我们现在去医院吧。被狗咬了,得打狂犬疫苗。” “好,去打狂犬疫苗,你要陪着我,要不然我就不打。”本来秦子安受小伤是不喜欢大费周章的,可他现在真的想要得到她的关爱。 这么多天了,他渴望她能看他一眼,渴望她能和他说一句话。 多难得,她一下子就知道顾虑他的感受了,他要趁热打铁,把她从那个悲伤的世界里一次性地拯救出来。 沈可佳站起身,在几个月以后第一次自己去穿外套。 两个人相扶相携着出了家门,刚走到自己门口,就见迎面来了几个人。 “沈可佳!”中间的那个人,是安俊生,他一眼看到了秦子安和沈可佳,对着她叫了一声。 “安俊生?”沈可佳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了,听声音听出来他是安俊生。 他和秦子安的声音很像,不过仔细辨认,还是能听得出其中的不同。 “你认识我?”安俊生带着的几个人已经到了近前。 “当然认识,你到这里是找我?” “当然是找你!”安俊生笑了笑,学她的用词。 “有事?”沈可佳再问,手臂一直挽着秦子安没受伤的手臂。 秦子安好不容易盼到沈可佳康复了,不想让她不高兴,所以一直不动声色,静静看着。 这小子来的奇怪,身边还带着几个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怎么会在要黑了的时候。难道是来抢人的? 想到这儿,秦子安把手臂从沈可佳臂弯里拿出来,改搂她的腰,这是男人占有欲的体现。 “听说你病了,得了很严重的产后忧郁症,我最近都在出差,刚回来。一回来我就找了几个这方面的专家,想接你去看病。” 接我看病?沈可佳非常非常怀疑她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他是她什么人啊?好像也不熟吧。 秦子安和她是一样的反应,不悦地皱了皱眉,刚要开口,沈可佳先说话了。 “我现在很好啊,你看我像有病的样子吗?再说就算有病也不会麻烦你,谢谢你今天来看我!我正要陪我老公去医院,不陪了,你慢走!” “等等!陪他去医院?”安俊生打量了一下秦子安,白衬衫上有血迹。 “沈可佳,你现在还有攻击性?还说不去看病,有病就要治,走,跟我走。”说着,上前就来拉沈可佳。 “我爱人有病没病也轮不到你去带她看吧?你算她什么人?”秦子安冷冷地开口,一转身护住了沈可佳,让安俊生的手落了空。 “我算她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作为她爱人,却没有办法照顾好她。她有病你竟然不在医院治疗,而是放在家里听之任之,有你这么当丈夫的吗?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她的爱人,你不脸红?”没错,安俊生听到的情况就是这样的。 秦子安明明有能力把她放在很好的医院里接受治疗的,他却把她放在家里,不让她出门,她的病不越来越糟才算怪了。 “安俊生!你说什么呢?要不是子安全心全意地照顾我,我估计我早就自杀了。你来看我,我很感谢。可是你真的没有资格说我丈夫的是非,他作为一个男人有多优秀,我心知肚明。多谢你的好意,请你离开。”沈可佳怎么能允许一个外人这样说秦子安呢,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心思,都不可以这样打击他。 沈可佳伶牙俐齿,这样维护自己的丈夫,和安俊生听到的她痴痴呆呆的情况完全不相符。 难道她真的是好了吗? “郑主任,你看她这样像是产后忧郁症吗?”安俊生没接她的话,而是转头跟和他一起来的一个男人小声说道。 “具体情况得做检查才能得到结论,不过她的样子的确是不像。” “我想我妻子已经对你说的很清楚了,对她的额外关心,她不需要。以后也请你收起这种莫名其妙的关心来,我们家不领情。”秦子安冷淡地说,和沈可佳一个态度。 “可佳,你确定不和我去检查检查看吗?我还记得你以前是怎么样活泼开朗的呢,现在变成这样了,真是让人……去看看总是好的,就算没有病,加强一下营养也是好的。”安俊生还是不甘心地游说道。 “不用了,我只想和我丈夫在一起,二十四小时不分开。这世界上再好的地方也没有他身边好,哪里的东西再有营养,也不会有我老公做的好吃。”沈可佳还想说,安俊生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别再这样莫名其妙地出现来扰乱我的生活。 看了看他带的几个人,还是不忍心太让他失了面子。 她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安俊生也不是厚脸皮的人,自然没有理由再赖在这里不走。 “祝你早日康复吧,再见!”他轻声说,觉得自己还真多余。一腔热情地要帮她,她却每句话都是为她丈夫说的。 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放心不下她,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个比要。 心里暗潮自己的自作多情,和她说了那句话后就兀自走了,几个随行的人连忙跟上。 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转回身对沈可佳说:“你上次拜托我找的那个人,我没找到,可能是你弄错了。” 沈可佳有点紧张,生怕秦子安听懂了,微笑了一下回道:“那谢谢了,可能真是我弄错了吧,谢谢!”样子还是有些慌乱。 “不用!”安俊生甩出这两个字,走了。 秦子安看着一行人出了小区的门,还在发呆。 “你说,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关心这么念念不忘呢?”他轻声地问她,却像是喃喃自语。 燃烧075 “我也不知道,这大概是纨绔子弟的通病。我也没招他没惹他,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就来了。你没生气吧?”她看了看他的脸,他能不生气吗?他就是个醋坛子,今天他至少是没有挥拳头,对安俊生算是非常非常客气了。 “你说呢?”他问,微微皱眉。 “傻子,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不是站在你这边坚决地赶他走了吗?”她温柔地哄道。 “我还告诉他,我最爱你了,不是吗?”说着,摸了摸他的脸。 “你瘦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了,才让你这么担心。”连安俊生那个跟她毫不相关的人都要找医生来给她看病了,这个把自己看的比命还重要的男人该是多么为她焦虑呀! “傻瓜,不怪你。”是个女人失去孩子都会痛苦的,这话他却不敢和她说。谁知道她现在能不能接受得了这样直白的话啊,他可不想她再一次痴痴傻傻了。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让她觉得很温暖。 “你还生气吗?”她扬起小脸问他。 “看在你这么坚贞的份儿上,就不生了。不过,他刚刚说帮你找的人没找到,是什么意思啊?你找他帮忙了?” “啊!没什么!我们快走吧,你这伤口还在流血呢。” “你有事瞒着我?”他忽然觉得不对,她越回避,就越代表有事啊。 “没事!”沈可佳虚应着,知道这样瞒不过他,心想说什么才能瞒过他呢,还是直接和他说了? 眉姐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要是一直瞒着秦子安,也很对不起眉姐。可是不瞒着他,他又会去涉险,这可该怎么办好? 眉姐从失踪到现在也已经几个月过去了,要是她有什么不测,恐怕人早就没命了。要是被关起来了,估计暂时还是安全的。沈可佳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还是想自私地再瞒秦子安一小段时间。 眉姐,希望你能原谅我,我真的想好好的再和他过一段安全的日子,哪怕只是一个星期也好。我不想刚好,就把已经疲惫不堪的他推到危险中,你能理解我吗? “别骗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难道还不了解她吗?这样遮遮掩掩就是有事。 “就是上次你受伤,我以为是李嫣干的。当时正好安俊生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我就拜托他帮我差一下李嫣。他刚那话就是这个意思。” “是吗?”他半信半疑地问。 “是,我骗你干什么。” “看来他对你还真是非常关心啊,你的什么事他都知道。” “你还在生气啊?怎么那么小气呢!”她撅着小嘴儿,假装不高兴了。 “不是生气,而是有种危机感。看来我得好好看住你这个傻丫头,否则被他抢去了,可要后悔死我。” “傻子,怎么可能呢?任何人都抢不走我,我不是和你发誓过吗?我永远永远都呆在你身边,甩不掉,赶不走。”她停住脚步,看着他,一脸认真地说。 那时候她又怎么会知道,有时候永远真的没有多远。凡事都不是绝对的,她以为安俊生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把她从秦子安身边带走,事实却证明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安俊生。 “宝贝儿!我真觉得是在做梦!”秦子安低喃一声,把她圈进自己怀里,紧紧搂住。 “现在不是做梦了,是我从梦里醒了。以后我们两个人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永远都不闹误会,好不好?”她问。 “好,你说什么都好,只要你永远都是这么开心,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那就快点去打狂犬疫苗,这个小东西太过分了。”她说着,拉着他快步往小区外面走。 “等一会儿打完疫苗回去,我就把它送人,竟然敢咬我老公。” “我才不舍得呢,我很感谢它,要不是它,你可能永远都是那副模样。要是早知道它咬我一口,就能让你清醒过来。我宁愿它天天咬我。” “傻子!”她的眼泪又不自觉地要流出来了。 紧紧地靠在他的身上,挽着他的胳臂,和他去打疫苗。只要跟他在一起,做什么她都高兴。 两人打了疫苗去外面吃饭,这对秦子安来说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了。 当了几个月的保姆,终于能到外面透口气了,还是和他最心爱的妻子一起透气。 很巧,去吃饭的地方刚好是一家家庭菜馆,就是上次眉姐和郝三彪请他们去吃的地方。 沈可佳吃着吃着,才想起这件事来,秦子安也想到了。 “这段时间你生病,我都没注意,眉姐很久没有消息了。她怎么一走这么久都没个音信呢?要不是我亲眼看到她上车的,还真要不放心了。”秦子安想起眉姐,心里有点惆怅。 没和沈可佳在一起以前,隔几天他就会陪眉姐吃顿饭的。忽然想起来已经有快半年没见到她了,很不是滋味。 沈可佳因为对眉姐心存愧疚,也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有些不放心,不过你亲眼看到她上车了,我想她应该是安全的吧。” “但愿她是安全的,和郝三彪已经当上了神仙眷侣。眉姐太不容易了,从前受了那么多苦,要是老天有眼,就让她快快乐乐的吧。”秦子安叹道。 沈可佳真想把眉姐失踪的事告诉他,他会想办法找到她的吧,会安全找到她的吧。 “子安,其实眉姐……” “您好!您的糯香排骨。”她刚说到一半,服务员上菜了,秦子安让了让,菜被摆上桌。 沈可佳又失去了告诉他的勇气,去夹了一块排骨给秦子安放进碗里。 “吃排骨。” “你刚刚说眉姐怎么了?” “没怎么啊。我是说其实眉姐和郝三彪真的很合适,难得有情郎。”沈可佳微笑着说。 “原来说这个啊,我也是有情郎啊。” “你啊,确实是狼。”她调皮地笑。 “当然是狼,还是个恶狼!”秦子安的话脱口而出,才发现这是在调戏他老婆。 “哎呀,好吓人啊!”沈可佳说了一句,脸红了,埋头吃饭。 他想,她做手术到现在才两三个月,还是别挑火,让她多养一养吧。 “多吃点好好养着,再养三个月给我开荤。”他说的可认真了。 “就你没正经的!”她瞪了他一眼,声音娇柔,神态把他的心狠狠地挠了一把。 “少这样跟我说话,否则后果自负!”他警告了这么一句,也忙吃菜想转移注意力。 沈可佳也有点怕,她不知道自己做了这样的手术以后要多久才能和他亲热。生病那段时间的记忆是模糊的,凡事都不关心,自然就不记得。 “宝贝儿,你电话响。”秦子安忽然听到她的手机音乐,手机在他口袋里。 她的音乐,现在他比她还熟。她生病时,他成了她的小秘书,不管谁的电话都是他代接的。 “谁的?”秦子安正在看来显,沈可佳问。 “是罗辰的。”他淡淡地说。 沈可佳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她才刚好,安俊生就找上门来了,这罗辰怎么也来添乱了呢? 观察了一下秦子安的脸,他却好像没生气似的。 他没把电话给沈可佳,而是按下接听键。 “喂,罗辰?”沈可佳看的一愣一愣的,他竟然没有横鼻子竖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秦子安,可佳今天怎么样?我买了个布娃娃明天给她带过去吧,看看对她能不能有点好处。” “不用了,以后都不需要想办法了,她已经好了。”秦子安说这话时,别提多高兴多自豪了。 “真的吗?不可能吧?说好了就好了?”罗辰也很惊喜,这几个月以来他隔一段时间也会来探望一次沈可佳。 秦子安为了让沈可佳早点好起来,渐渐地不再吃醋。他发现,罗辰是真心真意地喜欢她,而且并没有什么觊觎的心。 罗辰还跟他说了一些沈可佳的事,希望对她的康复有帮助。 他也越来越欣赏秦子安的执着,发现沈可佳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 “是好了,不信我让她和你说话。可佳,罗辰的电话。” 沈可佳接过电话来,笑着说:“罗辰,好久不见了。” “好久?我前天还去看你来着,不过对你来说可能真的是很久不见了吧。”真的好了!罗辰听到她和自己说话,鼻子也酸酸的。 “你最近好吗?有没有丽娜的消息?”她问。 “我不在电话里说了,你问问你们家秦子安,要是没意见的话,我现在就去你们家看看。”他有点不敢相信,她真的就好了,像做梦似的。 “子安,罗辰说要到我们家来,问你有没有意见。”沈可佳小心翼翼地问。 “没意见!只要不在我家里过夜就行,来吧,带两瓶酒来,我们喝一杯。”秦子安对着电话说道。 今天真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他想要让罗辰看看沈可佳康复的样子,他和他一样牵挂着她呢。 很快,他们把吃饭的阵地就转到了秦子安家。沈可佳先把被安佳弄乱的房间收拾干净了,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两个男人看她这样忙前忙后的,都觉得高兴极了。 “唉!看到你们这样我都想我们家潘丽娜了,也不知道那个狠心的丫头什么时候能回到我身边。我三天两头的打电话骚扰她父母,等他们烦了,估计就给我传话了吧。”罗辰叹道。 “你也是活该,人家在的时候,你关心太少。人家走了,你又在这里唉声叹气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对她三心二意的。”沈可佳笑道。 秦子安和罗辰这两个剑拔弩张的人竟也有把酒言欢的时候,沈可佳想,这世界真美好。看来,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是错失了美好时光了。 由于沈可佳管着,秦子安没喝多少酒。 罗辰见时候不早了,也起身告辞。 “你看你,一身的灰,我给你洗澡吧。”秦子安和沈可佳说。 “还要你给我洗什么,我自己洗。” “不行,你才刚好,自己洗我可不放心。”秦子安去拿了换洗的衣服,坚持去给她洗澡。 先细心地帮她调好了水温,再帮她把衣服脱了。 当沈可佳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时,他忽然有些呼吸困难。照顾了她几个月,从来就没有产生过任何侵犯她的想法。 怎么她今天一康复,他的欲望就觉醒了呢? 他不敢再盯着她光滑的肌肤看了,找了个话题随便和她聊。 “你怎么有点奇怪呢?不敢看我?”她好笑地问,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吗? “我怎么会不敢看你呢?你就爱瞎想。”秦子安嘴上这么说,眼睛还是没再往她身上看了。 想起上次两个人在洗澡时激情澎湃的样子,他发现自己都有些要克制不住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洗。”沈可佳忽然有点不高兴了。 “你知道什么了?”他奇怪地问。 “我知道,我现在一定是没有以前身材好了。我瘦了,还做过手术。我还以为你不愿意看我是因为你怕自己克制不住,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你不愿意看我,是觉得我没有以前……嗯……”啰嗦的话还没说完,秦子安忽然靠近她,一把搂过她,亲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她是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性感,头上淋了水,头发也湿了。嘴唇上也有一些水,让她的嘴唇看起来水润润的,当真是让人克制不住亲吻的冲动。 他这样忍着,却被她误会,不生气才怪。 怒气化作了惩罚,狠狠吸允她饱满的唇瓣。她想推他,想和他说你别勉强,没必要故意装出一副很渴望我的样子。 他根本不给她机会说话,使劲儿咂她的唇,吸她的舌。慢慢的,她就没有办法思考了。这个吻,几个月以来的第一个吻,让他们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 只要曾经接触过的身体再经过密吻的缠绵,就没有办法保持清清纯纯的。 他的大手很自然地摸到她的后背,从后背往下狂乱地摩擦。她的背很光滑,很细嫩,再往下走,是迷人的腰线。 她的腰已经完全没有赘肉了,臀依然高高翘着。手放在了她的圆鼓鼓的翘臀上,使劲儿地揉捏。 看她还敢说他是嫌弃她不,天知道他只是想要让她再好好养养,觉得还不是时候。 这个该死的女人,永远都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他真应该现在就把罚的哭爹喊娘。 其痒无比!两个人的身体内都是又火热,又空虚难耐,恨不得能把对方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 不敢再吻了,秦子安万分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唇舌,喘着粗气。 “再敢瞎说,我就什么也不管了。老实点洗澡!不知死活的女人!”说完陡然放开了她,拿起花洒对着她冲。 “那个……要是你真想的话,要不我们就……”沈可佳被他亲的,脸红彤彤的。下腹燥热,溪流处也湿润起来。 她又想又怕,期待着又抗拒着。 “不行!你再养几个月再说,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能图一时痛快。” “嗯!”她答应一声,心里一阵温暖,他能不嫌弃她该多好。不是她没自信,而是女人的花总会在生了小孩以后凋谢,她怕。 就因为他太爱她了,对她太好了,她才怕。自尊心太强了,不想他因为爱她而勉强了自己,那样她心里会更难受。 他收回了自己的情欲,开始认真给她洗澡,洗到小腹处,沈可佳本能地就想遮掩。 “怎么了宝贝儿?”他问。 “我的伤疤,是不是很难看?”她小声问。 “傻瓜,我身上这么多伤疤,不是更难看。要是有嫌弃,也是你嫌弃我。”他宠溺地说。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有再多的伤疤都不会难看,我有这一个也很难看。”说着,沈可佳低垂下头,看自己那条还有点红的丑陋的疤。 “可佳宝贝儿,我爱你!”他忽然捧起她的小脸,看着她的眼睛说。 “我因为爱你,所以爱你的一切。因为爱你就想接近你,不管你什么样,我都觉得性感。别的女人就算没有疤,就算腿再长,胸再大,在我眼里也就是一堆肉。只有你,我渴望和你结合,是因为我想和你灵肉都能合一。宝贝,你别瞎想。我真的永远都会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记住了吗?你这个傻瓜!”说着,叹息着,亲吻她的额头。 “好好洗澡,等一下要凉到了。”他温柔地说,一席话成功地赶走了沈可佳心中的自卑感。 也是,他想找美女,会没有吗?要是他不爱她,其实也就没有必要勉强和她在一起,她想通了。 两人洗完了澡,一齐躺在床上。 安佳闹够了也安静下来,今晚第一次他们把安佳放在了地上。 两人中间什么都没有隔着,但是也没有紧紧地搂在一起,而是像以前一样都平躺着看天花板。 随便聊一些话题,这样的安静于他们却是多么的难得。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你会怪我自私吗?”沈可佳问,转回身来看她的丈夫。 只要看见他深陷的眼窝,她总是忍不住心疼。也真是奇怪,她怎么可以好几个月不顾虑他的感受呢? “傻瓜,你出了这样的事也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以为派了小弟盯着,李嫣就不会对你下手了。而且她和你和我们的过节都过去那么久了,谁知道她就还记着。小弟也有他的事,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盯着她,是我疏忽了。” “你还说什么自私,不能怪你。医生说了,你这是产后忧郁症,我也在网上查过。这种忧郁症有时候根本没有办法自己控制,我虽然累一点,跟你心里所受的苦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只要你好了就好,我今天还以为我是做梦了呢,多亏安佳咬了我一口,疼了我才知道不是做梦。宝贝儿,你好了,终于好了。”他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声音有些哽咽。 “是,我好了,以后再不会让你为我担心了。” “嗯!抱抱!”伸出长臂搂住她,圈在怀中,头埋在她的秀发中闻着她的味道,真好。 “天呐,光顾着激动了,忘了最重要的事了。”秦子安忽然说。 “什么事?哦!知道了,忘了跟爸妈哥报平安了。”沈可佳也想起来了,光顾着和他庆祝重生的喜悦了,还没来得及和父母说呢。 “还有子琪,她也常来看你,估计你都没有什么印象。” “还是不说了,明天我们忽然杀过去,你接上子琪,我们全家人一起热闹一下吧。所有的事都该过去了,我想要是我的宝宝知道妈妈这么伤心,他也不会开心的。你说是吗?”她主动提起宝宝了,他本来还小心翼翼不敢说的,没想到她变化这么大,还真是彻彻底底地看开了。 “对对对,我早这样劝过你的。母子连心,他肯定希望你开心。”总算放心了,为了让沈可佳更高兴,彻底从最近的阴霾中走出来,秦子安打算和她举行一场婚礼。 他们只是去办了结婚证,酒席还没办呢。不过秦子安没和她说,他要给她一个惊喜。 他即使不能给她一个像公主大婚一样奢华的婚礼,至少也要让她毕生难忘。在她所能接触到人群里,要让她感觉到骄傲。 第二天沈可佳回到家的时候,可把沈父沈母给高兴坏了,都笑出了眼泪。 看着父母如此,沈可佳真是心酸,她发现爸爸妈妈头上的白发又多了不少。都是她不孝顺,让他们到城市里来,是想让他们安度晚年的。 结果,晚年没有安度,却是跟着她担惊受怕吃苦受罪的。 “今天我做饭做菜吧,你们所有人都辛苦了。”沈可佳抹了抹眼泪,轻声说。 “不用,你好久没吃过妈做的菜了,都是吃子安做的。他可真是个好孩子,要不是他这么细心地照顾你,你这辈子……唉!妈都担心你一辈子都会像个傻子疯子似的,妈都差点儿……”赵秋云说着,声音哽咽,泪收不住了。想着女儿呆呆傻傻的样子,她就心酸。即使现在好了,想起那段日子还是心酸的厉害。 “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大家都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段时间我就像做梦似的,让你们担心了。”沈可佳越想越觉得愧疚不安,她怎么就清醒不过来呢,真是想不通。 燃烧076 “这个事儿好理解,你不记得咱们家原来养了一只老母鸡了?因为那只鸡太孬,每年抱窝都保护不好小鸡仔,那年我和你妈就商量着不让她抱窝了。她搂着几只鸡蛋就是不肯走,后来我们用水淋她,她都不清醒。一个鸡都这样,何况是一个人呢。那鸡蛋才搂几天啊,都那么深的感情,你的……啊。”沈红山是看大家都哭了,想哄哄自己女儿,这一说就没收住话,被赵秋云揪了一下胳膊,瞪了他一眼。 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不合适,尴尬地笑了笑。 “子安,今天你陪爸好好喝一杯。”沈红山又把话题扯秦子安头上去了。 “爸,一定。” “一定什么呀?不行,秦子安现在必须得滴酒不沾,昨晚高兴的就喝了一杯,我就够担心他的胃了。今天再喝,别把老毛病喝犯了。乖乖吃饭,要喝酒,让我哥陪你喝,他胃结实。” “啥?我胃就结实了,这丫崽子,我是你哥,胳膊肘往外拐。”沈成举抗议道,把刚看到妹妹康复的泪水收了回去。 一家人笑做一团之时,秦子琪也来了,见到嫂子康复自然是高兴。 “子琪,你以后没事多到嫂子家来走动走动,我们大家都是一家人,人多也热闹。”秦子安说。 他想起曾经和沈可佳说过要撮合她和沈成举的事,现在看来是可以提上议事日程了。 “好啊!”秦子琪答应道。 沈成举见秦子琪来了,分外高兴,上次她走后,赵秋云和他说过让他追她。 他一方面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另一方面又觉得试试未尝不可。于是吃饭期间,沈成举很照顾秦子琪,帮她夹菜什么的,很殷勤。 秦子安悄悄给沈可佳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还记得吗?我和你说过,两个人很合适吧? 要是他们能搭上,沈可佳自然乐得其成。父母最大的心事也就是哥的婚事了,要是沈成举成了亲,好像她生活中就没有任何的不如意了。 吃完晚饭,沈成举主动提出要送秦子琪,一家人都把目光投到了他们两个人身上。沈红山和赵秋云觉得儿子能主动追女人,算是奇迹出现了,也是沈家的列祖列宗显了灵。 秦子琪拒绝了两句,秦子安却替沈成举说了两句好话。 “本来我要送你的,可你嫂子刚好,我不想和她分开。你一个女孩子家晚上一个人回家我怎么放心呢?你还是让他送你吧!” 秦子琪一向话少,也很害羞腼腆,不喜欢所有人都关注着她的那种感觉,也就没再反对。 沈成举和秦子琪出了门,自己也有些紧张,毕竟是头一回追女孩子。 秦子琪倒不紧张,就是不喜欢有陌生男人和自己走这么近,可他是嫂子的哥哥,又不好拒绝。 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正好有辆车从旁边冲过去,沈成举很本能地护了她一下。这一下,让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秦子琪更觉得不安。 “沈大哥,谢谢你今天送我,不过我还是习惯一个人。你还是回去吧,我不喜欢和男的一起走。”沈成举想着,追女孩子大概就得离近一点,所以接近了,就没有分开的打算。秦子琪忍不住了,最终选择开口赶他。 沈成举可是鼓足了相当大的勇气才提出送她回家的,她这么明确的拒绝,让本身也有些木讷的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那你一个人,行吗?”他憋了半天,把想再争取一下的话全吞回了肚子里,而是这么问了一句。 “行!我每天都一个人,真不喜欢别人送我。” “那我就不送了,我回去了,你到了给我发条信息吧。”沈成举实实在在地说。 “好!”秦子琪答应道,其实她连他手机号都不知道。 秦子琪一个人在街上慢慢走着,哥嫂现在好了,她也少了一件牵挂的事。她看得出来他们有意撮合她和沈成举,可她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对别的男人有感觉了吧,她就是这么执拗地喜欢着杨朋义。 一晃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被他的爱人抛弃后,创伤全好了吗? 正在想着他呢,就见到自己前方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人,一边走着一边对着酒瓶子往嘴里灌酒。 定睛一看,那摇摇晃晃的人可不是杨朋义吗? 唉!还真是巧,人生永远都是那样不可思议。她本来不想管他的,想到上次他赶自己走时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她就不想管。 但她能控制住自己吗?显然不能,腿没受大脑控制已经直直朝他走过去了。 “义哥,你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街上喝酒呢?”她问,习惯了叫他义哥。 杨朋义抬起醉眼看了看她,有点冷淡地说:“我在哪儿喝酒跟你有关系吗?” “我……是和我没有关系。”她想去抢他手里的酒瓶的,手停在半空还是放下来。 秦子琪啊,他和你真没关系,还对你这么冷,你有必要管他吗? “没关系就快点在我眼前消失,我只要一看到你,就想起你那个混蛋哥哥来。” 混蛋哥哥?他们不是好朋友吗?她因为和他之间有了那次的不愉快就没联络过了,可是他和哥哥之间好像应该没什么过节吧? 上次的接触太短暂,她还没有来得及和他说说话呢。 他看来心情不好,她是不是该和他说话,让他别这么难受?总觉得自己喜欢他,又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算哪门子的喜欢。 “义哥,你别一个人喝了,我陪你喝吧。”秦子琪鼓足勇气说。 “陪我喝酒?行啊!我今天不仅仅需要一个女人陪我喝酒,我还需要一个女人陪我睡觉呢,你行吗?”他轻蔑地看了看她,说道。 今天这么难受的原因是几年前的今天他向沈可佳表白了,是他们开始的日子,他记得很清楚。 “你……”秦子琪一片好心,没想到却遭此侮辱,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杨朋义忽然有点愧疚了。别管怎么说,她是她,她哥哥是她哥哥。她哥哥干了什么事,她还兴许不知道呢。 “我跟你开玩笑的,和小时候一样还是这么禁不起玩笑。好了,我家就在前面,我要回去了。”他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多了,头晕。 这样晕也好,能让他忘记沈可佳,也忘记秦子安,更忘记他的孩子。 他一道歉,秦子琪心里的委屈一扫而空。 “义哥,我送你回家,我想陪你喝一杯,聊聊天。我们有好多年没有在一起说过话了,我怀念以前的日子。”也不知道怎的,秦子琪忽然就把心底的话说出来了。 甚至她根本就没想,一个单身的女孩去和男人喝酒,是多么危险的事。 秦子琪的话让杨朋义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她只喜欢和他说话,对别人都很冷淡,甚至胆怯。 那时秦子安和杨朋义还是好朋友,两个人出生入死的。她说她怀念过去,杨朋义也怀念。真想回到那个时候去,不长大,世界是那么单纯美好。 长大了,要结婚,有女人,甚至有孩子,这一切都让人觉得很累。 今夜他也不想一个人过,有秦子琪陪着,也好。 “走吧,我去买两瓶酒。”杨朋义说。 见义哥答应了,秦子琪心底竟有种喜悦感涌上来。 不远处就是一家超市,杨朋义让秦子琪等着,他去买酒。 子琪看他步伐有些不稳,怕他走路摔跤,扶着他,陪他一起进去。 杨朋义奔着啤酒去的,子琪却拦住了他,她觉得女孩子喝啤酒不像话,倒是红酒很适合。而且,杨朋义现在喝成这样,再喝啤酒怕他会更醉。 单纯的秦子琪以为红酒度数不高,不会醉,哪知道已经喝多了的人喝红酒更容易醉。 杨朋义对喝什么酒无所谓都听她的,秦子琪拿了两瓶红酒抢着付账,他却也没有和她争。 “我家就在前面了。”杨朋义往前指了指,在秦子琪的搀扶下回了家。 所谓的家是他租的房子,他说这里离上班的地方近。其实这里是他的避难所,自从父母得知了沈可佳的孩子是他的,就三天两头逼着他去找她和好。 孩子是杨家的孩子,他们不想杨家的孩子去跟外人姓。 可沈可佳却一直不理他,他倒想认孩子也没机会。最后受不住父母的唠叨,他自己在这里租房子,乐得清静。 从踏进杨朋义门的那一刻起,秦子琪就觉得局促不安。 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单独呆在一起,还是晚上。小时候无所谓,现在长大了,想想目前的处境,就觉得不好意思。 杨朋义却没想那么多,在他眼里,秦子琪一直还是个小姑娘呢。 “坐吧,我们喝一杯。”杨朋义说,指了指床。 出租房很简单,就是一间卧室,一间厕所,连客厅什么的也没有。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一张书桌。 秦子琪坐下来,杨朋义把酒开了,四处找杯子,没有。 “我们豪迈一点,就这么喝吧。”杨朋义说。 “好。”只要你高兴。 两个人拿起酒瓶碰了一下,各自喝了一大口下去。 “义哥,你今天是怎么了?”秦子琪小心翼翼地问。 “你嫂子怎么样了,孩子生了吗?”杨朋义闷闷地问,秦子琪一时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嫂子?” “对啊,沈可佳,孩子生了吗?”说出这个名字,杨朋义的心里一阵痛。近两三个月,沈可佳连他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杳无音信的。 孩子是他的,说好了杨家的孩子他有探视权,她凭什么不和他联系呢。 她以为他关心她嫂子,就是关心她哥的意思,秦子琪始终不知道那个孩子是杨朋义的。 “没生。” “不是到了预产期了吗?怎么还没生呢?”她发现他似乎非常关心那个孩子。 “孩子没有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杨朋义忽然把酒放到了一边,抓住秦子琪的肩膀失控的问。他的孩子,怎么会没有了。肯定是该死的秦子安干的,不肯要他的孩子,哄着沈可佳把孩子给打了。 “孩子没有了,义哥,你这是怎么了?这孩子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你怎么这么激动啊?” “怎么没的?是不是秦子安让她把孩子打了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混蛋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我就知道,我……”杨朋义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谋杀了他的孩子,此时他恨不得去把他给砍了。 “义哥,你放开我。你说什么呢?我哥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孩子打掉啊。孩子没了,我哥也难受,你怎么这么说他呢。” “哼,他难受,不是他的孩子他怎么会心疼会难受。我怎么忘了,你是他妹妹,当然什么事都为了他说话,你走!”说着,放开了秦子琪的肩膀,指着门,让她离开。 她现在管不了他说什么了,一门心思都在琢磨他的话,什么意思呢。 “怎么不是他的孩子呢?不是他的孩子是谁的孩子,我哥照顾嫂子可细心了。要是别人的孩子,他对她能那么好吗?” “哼!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哥有多虚伪。他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我告诉你秦子琪,你真是看错了。你哥他就不是个人,他是个禽兽!” “啪!”的一声响,秦子琪一巴掌扇上了杨朋义的脸。 那是她最心爱的义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手,打完了她自己的手都还在哆嗦。 “我……对不起,义哥,我只是,我不能听别人说我哥的坏话。对不起……”杨朋义捂住了脸,愤怒地瞅着她,让秦子琪有点心虚了。 “连你也打我!你哥本来就不是人,他抢了我的妻子。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是夺妻之恨?我恨死了他,我恨不得杀了他。你还替他说话,你这个糊涂的女人!”说着,杨朋义怒不可遏地抓住了秦子琪的衣领。 秦子琪太惊讶了,一时消化不了这个消息,只是傻傻地看着他。 他以为她是害怕了,她的害怕让他解气。口中说着秦子安对他犯下的罪行,所有的恨都被翻了出来。 忍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报复,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他要报复秦子安。 他要报复他!他抢走了他最心爱的女人,还逼迫她打掉了他杨朋义的孩子。他也要在他身上挖下一块肉,夺走他最心疼的人。 忽然,他把眼睛定格在了秦子琪身上。她不是刚刚还在替她哥哥说话吗?他哥哥也是那样爱护她,她就是他哥哥的一块肉,哈哈,真是上天有眼,让他今天碰上了她。 此时的杨朋义,思绪错乱,几近疯狂。 瞄了一眼秦子琪,她长大了!因为害怕,惊恐的小脸看起来异常性感。随着呼吸,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的。 好久没有碰过女人了,看到她这么撩人的模样,他还真不想忍了。 他想扑过去,把她撕碎,他想看到秦子安的妹妹在他身底下无助的扭摆。他要让她成为他报复的棋子,可他还是有那么点不忍心。 她毕竟是他的子琪妹妹,他不能强暴了她。但是报复的想法一经产生,他也不打算放过她。 “义哥,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我没有听懂,你的爱人不是那个女人吗?我哥是和沈可佳在一起,你怎么说他抢了你妻子呢。”秦子琪不知道此时自己已经成了案板上的肉,犹在关心着他刚才说的话题。 “陪我喝酒吧,我慢慢和你说。”杨朋义想到主意了,秦子琪是个最心软的人,他要博取她的同情,让她心甘情愿把自己给他。 杨朋义松开了秦子琪,坐回椅子上,拿起他的酒瓶。 “我的第一个女朋友是我的大学同学,她的名字叫沈可佳。”他一开场,就镇住了秦子琪,这完全不是她能想到的。 她这才知道原来他说的抢了他的妻子的意思,是秦子安抢了沈可佳。 “我和她结婚了,新婚之夜我发现她不是第一次。因为对这件事我很不满意,正好那个时候有人追我,就是后来你看到的那个人。我为了报复沈可佳,就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秦子琪没说话了,她看得出来杨朋义说这些时内心很纠结很痛苦。 “那时候我和沈可佳还有秦子安一起租房子住,房子是他租的。我以为他是为了帮我,却根本想不到他们两个人早就背着我狼狈为奸了。直到那天他们两个人再也忍不住,在我面前亲吻……”这是杨朋义心里的一根刺,说到此处,他说不下去了,猛地灌了一阵酒,大概一口气喝了半瓶下去。 “这不可能啊。”秦子琪喃喃地说,在她心里哥哥是个好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如果觉得不可能可以去问你哥,看他怎么说。我就不相信他还敢做不敢当,会对你撒谎。” 她虽然万般不愿意相信,可她也觉得杨朋义根本没有理由对她撒这样的谎。难怪他要骂哥哥是禽兽,是谁心里不会存着怨恨呢。 “对不起!”秦子琪说,眼中包含着对杨朋义的同情。 “说对不起有用吗?他就这样伤害了我,让我的人生从此孤孤单单的。这辈子,我再也不会开心了,我一辈子都会活在这个阴影中。感觉自己不是个男人,再也不会有女人看得上我。”杨朋义这时真是喝的有点多了,但是头脑清醒着。他还知道说什么能达到他占有秦子琪的目的,让她成为他报复的工具。 “别这么说义哥,不管怎么样,子琪都喜欢你。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你。要不是因为你看到了我……我估计我早就嫁给你了。义哥,是我哥对不起你,以后我替他偿还你好不好?我用我一辈子的时间来照顾你,我……我爱你!”秦子琪咬了咬嘴唇,把心底里最滚烫的三个字说了出来。 她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为了给哥哥赎罪,抑或是给自己一个接近他的理由。她只知道,她一直都是爱他的,爱他甚于爱自己的生命。 她不要他孤孤单单的,她自己也再不想孤孤单单。 或许晚上和他回家,潜意识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了,但是胆小的她却根本不害怕。要是没有义哥,她的生命会如一口枯井了无生趣。她宁愿做一只飞蛾,扑向他,粉身碎骨,她都不怕。 因为她的内心太渴望一丝温暖了,哪怕只是一点点,只要他肯施舍,她都要。 她的小脸此时像在发亮,他以为他只是为了报复,可是她的神情却让他动容了。 她的眼神像着了火,滚烫的,杨朋义被她的眼神电到了。此时,他反而愧疚起自己刚才的邪恶念头,不想利用她报复了。她是那样赤诚的女孩儿,她有什么错,他不该把秦子安的错放在她身上。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照顾。”他狠下心来,赶她。 “不,我不走,我今晚要留下来。”秦子琪执拗地说。他喝多了,她怎么可以走呢? 他已经够可怜的了,她不该让他一个人孤单面对黑暗。 “你知不知道你留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喝多了,身体有股莫名的躁动。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躁动不想伤了她,可她难道不懂吗? “我……”秦子琪又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决心。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她“我”了一声后猛地搂住了杨朋义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嘴唇。 他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她柔嫩的带着酒香的唇瓣让他心跳加快。 双手扶住她的腰,想把她推开,她却坚定地执着地贴着他的唇。他受不了了,推变成了搂,把她纤细的腰身紧紧搂靠在自己身上反客为主地回吻她。 秦子琪从不知道被男人吻是如此美妙的事,仿佛烟花绽放,绚烂极了。她的双臂更紧地缠着他的脖子,张开小嘴儿伸出丁香小舌和他缠绕。 本来就喝了酒的杨朋义还怎么受得了她如此的热情,大手开始在她背后狠狠地揉搓游走。 他饱含情欲的抚摸让她有点怕,可她主动吻他时就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不管再怎么怕,她也要把自己给他。她相信只要自己给了他,他就会慢慢地爱上自己,从被哥哥伤害被嫂子抛弃的伤痛中走出来。 燃烧077 学他的样子,她的小手也在他肩膀处摩挲起来。 杨朋义更觉得呼吸困难,毫不犹豫地把她压倒在床上。 她不怕,她愿意,他已经感觉到了。 此时的秦子琪完全眩晕了,被他吻了这么久,觉得自己像是飞上了天。他的火热是不是说明他至少有一点点喜欢自己的呢,一定是的。 单纯的秦子琪一直以为一个男人只有爱一个女人时才会想要亲吻她,所以她很幸福,幸福的像要死去了一般。 她是怎么被他轻车熟路地脱掉衣服的,事后已经完全想不起来。 只知道,他剥光了她,看着她青春的身子在床上微微的颤抖,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她是那么紧张,却又是那么勇敢。 他离开了她的双唇,看着她的眼睛,嘶哑着声音问她:“子琪,你确定要这样吗?你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后悔?”杨朋义不知道自己问这句话到底是求个良心上的安宁,还是什么。如果她说不想要,他还停得下来吗? “我怕,可我不会后悔。义哥,我只爱你一个人,我就是留给你的。你……来吧。”她发出了赤裸裸的邀请。 她的脸红润羞涩,看起来那么迷人。 杨朋义低吼一声,俯身再次亲上她的小嘴。 再不客气了,一边亲她,手一边揉搓她。他一碰,她全身就激灵灵地一颤,说不出的舒服,说不清的难受。 她又想躲他,又想要亲近他,心里做好了准备,身体上却还在矛盾挣扎。 感觉到了她的微微推拒,他知道她是害怕了。也许他不会相信别人是第一次,但是本能的他就相信秦子琪一定是纯洁的。 “放松,义哥不会让你很痛的。”他柔声哄她,果然让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不少。 对于很久没有沾过女人,此时又酒醉的杨朋义来说,控制住节奏的确是不容易。 可他怕那样会伤着了她,甚至有可能让她一辈子都对这种事情很恐惧。 …… “啊!”她所有的快。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撕裂的痛。他这才知道真正的第一次是什么样子,前进中他感觉到了自己冲破了什么阻碍。 这种感觉让他的心彻底满足了,抵在她身体里半天没动,让她一点点地适应。 她紧绷的身体总算放松了,他才又开始动作。 慢慢的他没有办法顾虑她疼还是不疼,把自己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 …… 火热的交缠结束了,看着怀中虚弱的快要窒息了的女孩,杨朋义的心涌起一丝愧疚。除了愧疚还有宠爱,她把第一次给了他,这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啊。 “后悔吗?”他看她哭了,慌乱地帮她擦眼泪,边擦边问她。 秦子琪坚定地摇了摇头,轻声说:“我不后悔。” “义哥,我想和你在一起,以后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吧。” 杨朋义叹息一声:“义哥怕配不上你,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只要和义哥在一起,就是好日子。”秦子琪扬起小脸看着杨朋义,坚定地说。 他曾以为失去了沈可佳,他这辈子都不能快乐了。他以为他不会再有爱情,没成想爱情从来都在他的左右。这个女孩儿,她把最纯真的自己留给了他,他想他应该对她好,为她负责。 她激发了杨朋义心底的保护欲,这会儿他觉得自己是最豪迈的男人。 “傻丫头!”他把她更紧地搂进怀抱中,秦子琪听到幸福在唱歌,轻柔的软软的,让自己的心不再孤寂。 只要他愿意爱她,她愿意为了他去做任何事。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就在两个小时之前,她还以为这一辈子注定孤单了。没想到上天忽然就让她遇上他,还让她自己有勇气开口主动和他在一起。 “那你喜欢我吗?义哥?”她又问。问完后,心里又有些怕,还没等他说,先捂住了他的嘴。 “不要你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只要你不讨厌我,愿意和我在一起就行了。我相信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的,也会爱上我的。”秦子琪很少说这么多抒情的话,她的心门一直都是闭着的。 缘分就是这么奇怪,她从小就只愿意和他说真心话,到了这么大依然如此。 杨朋义拿开了她的小手,温柔地说:“我确实不敢说爱你,不过喜欢你,我是一直都喜欢的。你是个善良的小丫头,除了善良……”还有可怜,在他心里她一直就像是个受伤了的小兔子。他需要她用心去呵护,恐怕真如她所说的,要不是为了那件事让他们分开了,或许他早就娶她了。 “除了善良,还有什么?”她问。 他不能说她可怜,怕她听了不高兴。她是自卑的,也是敏感的。 “还有可爱,单纯,你有很多优点。”他诚挚地说。 “真的吗?义哥,你真是这样想的?”她别提多高兴了,甚至连身上被撕裂的痛楚也忘记了,小脸闪着光,眼睛亮晶晶的。 也许只有爱才能让一个女人发自内心的狂喜,她从小到大就没有这样狂喜过。 她真容易满足,这让杨朋义更豪迈了不少。在以往的男女关系中,他总是被掌握的一方。即使是李嫣掩藏着的柔情让他有过一些男性的自我满足,也不似此刻她带给他的这般强烈。 他伸手挂了挂她的小鼻子,柔声说:“当然是真的。义哥会对你好的,放心吧,会对你好,会娶你。” “也就是说,我一辈子都可以和义哥在一起了?”她甜蜜地笑了,笑出了晶莹的泪。和秦子安一样,她最怕流浪,最渴望身边有个人陪伴。 平时她很冷淡,只是一种伪装,怕被人识破了她的孤单而已。 在义哥面前她是不需要伪装的,尤其是现在,她已经跟随了他,更不需要伪装了。 “是,傻丫头。”没想到她这么开心,他也被她感染了。 “那我明天带你去见我哥,只要他同意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见他……还是晚些天吧,不急。”杨朋义不想见秦子安,一则是恨他,二则,他知道他的脾气。以前见他是理直气壮,现在占了他妹妹,不被他胖揍一顿才怪呢。 “你还是恨我哥吗?义哥,可能他和我嫂子的事是他不对,可是孩子的事肯定不是他弄的。你相信我,我听他们说过,孩子是被一个女人弄掉的,叫什么嫣。” “李嫣?”杨朋义皱着眉问, “对,好像就叫李嫣。我哥可恨她了,因为我嫂子自从没了孩子变得痴痴呆呆的。从去年冬天孩子没了,她每天就知道发呆,天天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我们都担心坏了,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好。你是没看到,她那样子可可怜了,可让人心疼了。”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好了吗?”杨朋义激动地问。他发现自己还是关心沈可佳过的好不好,本来孩子没了,他还有点怪她的。此刻听说她痴痴呆呆的,他根本就没心思管孩子的事了。毕竟孩子还没出生,他也没见过,说多深的感情,那是没有的。 “好了。今晚我去她家吃饭了,听说她是昨晚忽然好的。唉!他们两个人也太不容易了,先是我哥受了那么重的伤,差点死了,接着又是嫂子的事。你就原谅他们吧,要是还有怨气,就对着我发好了。”他这么关心她嫂子,秦子琪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伤感,想想她以前是他的妻子,恐怕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忘得了的,就释怀了。 “我怎么对你发呀?”她的柔情让杨朋义想生气也生不起来,好笑地问她。 “我……随便你怎么发。”嗯?这话怎么就让他感觉有点变味了呢,随便,怎么个随便? “那我可真要随便了。”一句话说的秦子琪脸通红。 “哎呀,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啦。” “不是哪个意思了?我又没说是哪个意思。”他逗弄她,看她娇羞的模样,实在迷人。 “你……” “我还想要你,刚才怕你痛,我还没尽兴呢。行吗?”他盯着她羞红的小脸,问。 “嗯!”她虽然很羞,却不想让他认为她不想要他,咬了咬唇,还是点了头。 两人还没穿衣服呢,一下子缠在一起,密密地吻起来。火苗飞速窜起,一发不可收拾,汗水,纠缠。已经适应了的秦子琪也发现了做女人的乐趣,慢慢地和他共舞…… 此时躺在秦子安怀里的沈可佳却还在纠结着要不要把眉姐的事告诉秦子安,只要还瞒着他一天,她心就不安一天。 今晚吃过晚饭,她已经跟罗辰说好了,明天就回去上班。 她不在的时候,罗辰一直就在帮她保留那个店长的职位,他在做总经理助理的同时兼顾着她所在的店。 秦子安让沈可佳再休息一段时间,她说什么也不肯。看着父母的白发和皱纹,她觉得自己真是该死,更要第一时间回到工作岗位上去。 拗不过她,再说她这么几个月都关在家里,他想,要是她身体允许的话出去工作或许更利于心理健康。 第二天沈可佳上班了,秦子安送她去的。虽然知道不会有人再伤害她了,他还是送她到了专厅,宁愿花钱停个车。 “宝贝儿,以后上厕所去叫个人跟着,别一个人去。下班我会提前来接你的,自己别乱走。” 他真被她给吓怕了,再容不得她有一点闪失。 “知道了,啰嗦。”她甜甜地说,趁人不注意,还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也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才给她放行。 秦子琪和杨朋义迅速陷入热恋中,由于杨朋义坚持不肯把这件事告诉秦子安,想晚一点,秦子琪也就同意了。 她想,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杨朋义自然是会尊重她的意思见她哥的,也许这还需要时间。 下午时,杨朋义给沈可佳打了个电话,总还是要亲耳听听她好不好的。 沈可佳没有像以前一样,自从生病了以后,她的性格也改了不少。现在觉得做人应该宽容,感恩。一起走过那么多日子,杨朋义对她也曾很好过。 就算是他后来对她没那么好了,背叛了,她也该感谢他的背叛,否则她又怎么会选择和秦子安在一起呢? 想到这里,她没有按断电话而是接了起来。 “喂!佳佳,你还好吗?”杨朋义有些意外,她不接他倒觉得是正常的了。 “我很好,已经上班了。只是孩子没了,这件事,我很抱歉。”说起这个,沈可佳难免还是有些心酸,孩子毕竟有他一半,没了,也算她对不起他吧。 “别傻了,没了也好,你轻松,我也轻松。”杨朋义想安慰她的,说出的话却让她不爱听。 这是一个当爸爸的人该说的话吗?还有自己孩子死了,爸爸说死的好的吗? “没事就这样了,我在上班。”她说,就想挂电话了。 “有空出来坐坐?”他忙问。 “不了,孩子没有了,我更没有理由和你见面了。你自己,保重吧。”说完,挂了电话,杨朋义还想说点什么的,已经没机会了。 他听着电话的嘟嘟声,有点惆怅。他不该再想沈可佳了,都过去了,她根本没有秦子琪那样爱自己。 沈可佳刚接完电话,从试衣间里出来,就见店员在接待一位客人。 每天人来人往的,她也没注意看那位中年女性,倒是对方先发现了她。 “沈可佳?你调到这家店来了?”沈可佳定睛一看,才认出来对方竟然是安俊生的母亲,市长夫人。 “您好!是啊,我调到这里来了。” “升职做店长了?”她笑着问,市长夫人身边的女人却在冷冷地打量沈可佳。 她是陶品婷,就是那位一直想要做市长家儿媳的女人,她想起沈可佳好像就是安俊生深夜里非要护送的人。 陶品婷心中不悦地想,这女人够厉害的,一个小小的店长,不仅认识市长家的公子,竟还认识市长夫人。 “嗯!”沈可佳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对市长夫人目光中的赞许有些惭愧。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难得你这么有骨气,我留了联系方式都不去找我。对了,俊生还在我面前提起过你几次呢,说你这个女孩真的不错。”她倒真没去想儿子和这个女孩有什么关系,他每次特意在她面前做的铺垫,都被她忽略了。 在市长夫人心里,陶品婷这个儿媳妇基本上是定了。安俊生好像不太喜欢她,可也不怎么讨厌她,这种门户还奢谈什么爱情啊,都是虚的。 “是吗?他真是过奖了。”沈可佳礼貌地笑笑。 最近这几天总在纠结着要不要把眉姐的事告诉秦子安,告诉了他有危险,不告诉良心不安。 今天市长夫人的出现,一下子让她忽然就想到了解决办法。 也许这件事她出面,比任何人都更能解决问题吧。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和您单独谈谈,不知道方便不方便?”一想到,沈可佳就立即开口了。 “方便!当然方便了。”夫人和蔼地笑道。 陶品婷拉了拉未来婆婆的手臂,小声说:“您跟个卖衣服的有什么好谈的,别降低了您的身份。”虽说小声,沈可佳却也听得见,真想回敬她几句。 市长夫人平时见陶品婷很是乖巧,却没成想她这么瞧不起人的,难怪儿子不喜欢她了,今天她终于发现了原因。 “叫司机先送你回去吧!”她淡淡地对陶品婷说,也没显示出过多的不满意,不过语气却很坚定。 “要不我陪您一起和这位店长小姐坐坐?”陶品婷知道这样说她会不高兴,可她怕沈可佳和她过分亲近。本来她就是她的威胁,要是太亲近了,她更没戏了。 “不用,没听到可佳说吗?她想和我单独谈谈。”市长夫人这回是真不高兴了,脸拉下来,还是第一次在陶品婷面前生气。 她不敢再说什么了,恨恨地瞪了沈可佳一眼,愤愤然离开。 “真是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沈可佳有点歉疚地对夫人说。 “是我抱歉,婷婷平时说话很得体,没想到今天……走吧,我们到顶楼的咖啡厅坐会儿。”夫人亲切地说,主动伸手来挽沈可佳的胳膊。 沈可佳交代了店员一句,跟上她的脚步。 两人在咖啡厅坐下,随便点了点喝的。 沈可佳搅着咖啡,想着要怎么开口说,这件事也是赌一把。就算是夫人知道了,未必能阻止得了市长,而且她还未必能够知道人被关在什么地方。还有,说了以后她知道丈夫搞外遇,会不会受得了,这也难说。要不是为了秦子安,她可真不愿意告诉她这么残忍的真相。 “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吗?你尽管说,阿姨能帮的了你的一定帮你。”夫人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体贴地说。 “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不过也只能找您了,毕竟是人命关天。” 市长夫人以为她最多就是缺钱什么的,没想到还是这么严重的事,都上升到人命了。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显得更庄重了。 “说吧,只要我能帮你。” “说了您一定别太伤心了,要不是万不得已,我真不会找您。是这样的,安市长有个情人叫梅眉,不知道您知道吗?” “嗯!”夫人点了点头,倒真出乎沈可佳的意料。还以为对她是极大打击的事,她却很淡然地点头,表示早知道了。 “您知道就好,我生怕您伤心。梅眉是我丈夫的好朋友,以前我丈夫是个孤儿,是她救了我丈夫,所以两个人的感情不错。好像安市长以为他们是情人关系,在梅眉想和他分手离开的时候。梅眉失踪了,我丈夫被人砍成了重伤,差点就没命了。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市长做的,到底是人命关天的事。跟您说,是希望能通过您了解一下眉姐到底是遇害了,还是被……被放在某个地方。我想,夫人也不愿意自己家里出这样的事,一定会想办法把事情和平解决吧。”沈可佳有点紧张,说话时特意观察着市长夫人的反应。 这些人不同于普通人,她怕暴露了自己也没有好下场。 市长夫人半天没说话,只是喝了一口咖啡。 沈可佳吃不准她的态度,把自己的意思说完,就静静等着她回话。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别和别人说,对你没什么好处,报警肯定也是没有用的。我会想办法查查看,要是找到了,我再跟你联系。” 沈可佳都要紧张死了,好在她给的答复是她希望的。 “谢谢!谢谢阿姨,谢谢!” “别客气。”夫人说道。 “要是没其他事,我先回去了。”她好像很疲惫的样子,沈可佳真有些不忍心了。 “对不起,也许我真不该找您的。” “没事。我知道你不找我也想不到别的办法,走吧,我回去查查。” 沈可佳送走了市长夫人,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一方面为了这件事终于有点眉目不用再让秦子安冒险而高兴,想到市长夫人的脸色,又觉得压抑的很。 下班时秦子安来接,就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问她是怎么了。 “没事,大概是忽然工作还有点不能适应,容易累,过两天可能就好了。” 秦子安也想不出她有什么不高兴的理由,她说累,他便把车开快一点,好让她早点回去躺躺歇歇。 沈可佳回到家里是被秦子安抱上楼的,她说他手上有被狗咬了的伤,不让他抱,他却坚持。 把她放在床上,他撸起袖子说去做饭,让她歇着。她还真想歇一歇,也便没有拒绝,在床上默默躺了一会儿。 秦子安把饭做好了,来叫她起床。 “可佳宝贝儿,后天是我妈妈的祭日,我想回去看看。”本来秦子安是想要和沈可佳一起回去的,他想让母亲看看她儿媳妇的样子。 只是她身体这么虚弱,他想,还是算了,来日方长。 “我请个假,跟你一起回去。”沈可佳说,她也想看看婆婆,因为她知道秦子安会希望她去看看。 “不用,你还这么虚弱。” “怎么着,还不想让我看妈呀,是嫌我长的丑,妈看不中吗?”沈可佳扯起嘴角笑了笑,逗他。 “我是怕妈说我长的丑,配不上你这只白天鹅。” “哎呀!谁叫我们这只白天鹅一时不查就嫁给你这只癞蛤蟆了呢。不过,再漂亮的媳妇也是要见公……婆婆的。我今天是忽然工作有点不适应,没事。我想和你去,现在我一天都不想和你分开。再说路上还有你照顾我呢,不要紧。” “你要是真不要紧,我就带你去了,坐个飞机也就几个小时的事。其实我也想和你在一起。”他说完,憨憨地笑了。 “对了,子琪去吗?”沈可佳问。 燃烧078 “不去,前几年她读书,每年的祭日都我一个人去。现在她虽然不读书了,我也不想她看到妈妈伤心。子琪是女孩子太容易伤感了,还是别去的好。” “嗯!”沈可佳点了点头。她想,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是不是秦子安一个人去给母亲祭拜,心里都是很凄凉,很孤独的。好在她现在可以陪在他身边了,这样他就不用过于伤心。 于此同时,安市长也在想着去给亡妻祭扫的事。 今晚他是在家里吃晚饭,安俊生被陶品婷软磨硬泡着拉出去吃晚饭了,家里就是保姆和市长夫人。 夫人让保姆去忙,自己想找个时间和他谈谈。 “致和,后天是她的祭日吧,我提前给你准备祭扫的东西?”她试探地问。 “嗯!”他哼了一声。 “最近你在家里吃饭的时间多了,是公事上没有从前忙了?” “嗯!”他又哼了一声。 “两个孩子有消息吗?如果找到了,就带回家吧,毕竟是我对不起他们的母亲。” “你没有对不起他们什么,是我对不起他们,不过现在暂时还没有消息。” “哦。”这回轮到夫人简单应了一声。两个人一起在家吃饭,的确是难得的,互相之间却没什么话。 晚餐在很压抑的情况下吃完了,安市长吃完饭说有事要出去。夫人没说什么,她也想趁他出去,把总为他办事的小孙叫过来问问。 夫人给小孙打了个电话约好在老地方见面,市长不知道的是,小孙是他的人,其实也是夫人的人。 “最近那边怎么样?”夫人一边喝着茶,一边无意似的问。 “还是老样子。”小孙并不是每一次都会把实情告诉夫人,当然他夹在中间也是难做。 “看来你是以为他身边我只有你一个亲信了?”夫人放下茶杯不悦地说,这小子,现在还在她面前这样公然欺骗了。 夫人一向和蔼,小孙也撒过几次谎没被识破,没想到今天一撒谎立即被揭穿了,顿时后背开始冒冷汗。 “不是,对不起夫人,是我不好,不该瞒着您。只是这件事安市长交代我不可以和别人说,所以……” “他交代过你包养梅眉的事要告诉我了吗?”夫人淡淡地问。 “我……”小孙的汗出的更甚了。 “看来夫人问,就是知道了一些。前段时间,梅眉想脱离安市长,他就命令我把她关起来了。”小孙见躲不过,只得交代了。 “关在哪儿?”她问。 “这……这我真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呢?你觉得他都把她关起来了,还会在见她吗?我只是想知道关哪儿了,想去看看那个女人,和她聊聊。聊完后她关她的,我想她也没机会告诉他我和她见面了的事吧。当然了,你也可以不说,后果你自己去掂量。”市长夫人的话始终是不急不躁的,小孙左思右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妥协。 “好吧夫人,明天我就带您去见她,她现在被关在一个疗养院里。” “明天上午十点,只要他没找你办事,我们还在这里见面,一起去见她。”夫人吩咐道。 “是,夫人!” 第二天上午十点,夫人和小孙准时出发,去了临市的一家疗养院。 梅眉自从被关起来以后,精神状态很不好。开始她又是叫又是闹,被注射过很多次镇定剂。后来她也学乖了,事事配合着,就希望有一天老天有眼能让秦子安和郝三彪知道她被关在这个鬼地方,救她出去。 要是她不老实点,她怕还没等到那一天,她就被那些药毁了。 “呆会儿见到她,别告诉她我是谁,就说我是市长派来看看她的。”夫人吩咐小孙。 “我不见她,夫人,您单独见她吧。”小孙不想让夫人误会他单独和梅眉嘱咐什么。 夫人知道秦丽蓉的事,小孙也不怕梅眉把这点透露给她,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也好!”她说。 小孙到了疗养院,和负责梅眉的人打了招呼,就有人把她那间屋子打开了。 梅眉平时就被关在这间纯白的屋子里,房间里面没有窗户,墙上没有任何其他颜色都是白的,屋顶是白的。床是白色的,床单也是纯白的,枕头被子到处都是白的。 她的房间里没有电视,没有电脑,什么都没有。 比之监狱,这里更没有自由。梅眉常常躺在那儿发呆,因为除了发呆她什么都不能做。 听到门响,能有人进来她就异常兴奋。就算暂时不放她出去,有个人让她看看,也能让她感觉到她还活着呢。 这一次,很意外的,进来的人不是医生护士或者送饭的人。 “你是谁?你是救我出去的吗?”一看到夫人,她兴奋极了,冲上来抓住她,急促地问。 “你放开我,别这样,我是市长派来看看你的。” “他还让人来看我?那你帮我转告他,我已经知道错了,求他放我出去。”她看到了一丝希望,现在不管她说什么,只要能让她出去就好。等她出去了,她才有机会再见到郝三彪,才有机会再逃走。 所以,为了这些目的,她根本就不在意撒谎。 “你先放开我。”市长夫人淡淡地说,掰开了她的手。 看着她那张脸,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大概比较多的感觉是嫉妒吧。 她早看过她的照片,甚至也知道安致和找她是为了什么,她曾经看过他珍藏的秦丽蓉的照片。 这些年来,她过的异常难受,也常常后悔自己当时的选择。 安致和的心给了已经过世的秦丽蓉,身体给了眼前这个像秦丽蓉的女人,留给她的只是市长夫人的头衔。 她越来越觉得这头衔没什么意思,要不是为了安俊生有个完整的家,或许在她得知安致和有家有室的时候她就放手了。 可惜,她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安俊生已经出生了。做母亲的谁不为孩子着想呢?她自私地抢走了秦丽蓉的代价就是,她的大半生都没得到作为女人的幸福。 当然,也不完全是这样。开始的几年,忌惮着她父亲的权力,安致和对她还是不错的,要是一直对她不好也追不到她了。后来,她的父亲退了,安致和自己也坐到了市长的位置,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了,他就包养了梅眉。 也不是明目张胆的,至少他以为她这个做夫人的不知道。反正两个人心照不宣,他不在家过夜,一般都会寻些工作上的理由,她也不过问。 不过问不代表她不嫉妒,她对自己身边这个掌握着权势又有魅力的男人真是又爱又恨。 现在,他包养的情妇就站在她面前,她真恨不得扇她两巴掌以解这些年独守空房的恨。 可她教养良好,不会真这么做,只是看着她,问她:“你在这里过的还好吗?” “不好,一点儿也不好。你也看见了,这哪是人呆的地方,比监狱都不如。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到处都是安安静静的,静的吓人。我求你了,在市长面前帮我说点好话,让他放我出去吧。我再不出去,在这里会变疯的。”梅眉总算看到有人来,总算给了她一个诉苦的机会,说不定这是唯一的机会,能不拼命求救吗? “对了,你帮我转告安市长,这句话非常重要。告诉他,我姐姐是秦丽蓉,我知道我姐的两个孩子在哪儿。如果他知道这个秘密,一定会放我出去的。”上次她话说了一半,要是全说了,说不定就不会被关在这里了呢。 “你说什么?”夫人皱了皱眉,这两个人像,她倒没多想,世上像的人太多了。 只是,她也知道秦丽蓉的事,还知道两个孩子的事,这是连安致和也不知道的事啊,给她的触动真不小。 “帮我告诉他,我知道他的儿子女儿在哪里。只要他把我放出去,我就告诉他,让他和两个孩子相认。”梅眉以为这事太复杂,对方没听懂,又解释了一遍。 “他们在哪儿?”夫人问。 “我不能告诉你,如果我告诉你了,我说不定要老死在这里了。” “你告诉我,我马上就可以让你离开这里。” “我不相信,你能有那么大的权力?你左右得了他的想法?”不对,梅眉忽然发现这位夫人虽然穿着普通,气质却不凡,尤其是胆量还很大。她刚才发了疯似的抓住她,她竟然可以面不改色,可见不是一般人。 一瞬间,她猜测到了她是谁,自己都惊讶的张开了嘴巴。 “你……你是他夫人?”她惊慌地问。 既然被猜出来了,夫人也不必要瞒她,便点了点头。 “没错,是我。这些年,你抢走的就是我的男人。”一句话把梅眉的心说的沉入了谷底。 她真是后悔自己心急了,这不是等于跟她承认了自己的关系吗?还有,把市长前夫人和孩子的事也给说出来了,这回估计更是死路一条了。 她说她抢了他的男人,现在放在这里不死不活的,估计安市长不打算管她了。她要是落在情敌的手上,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呢。 “我……对不起,我错了。我一直以为您不知道呢,对您造成了伤害,我真心诚意地向您道歉。请您一定要高抬贵手放过我。”梅眉之所以愿意这样低三下气地求她,而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思任由他们怎么处置自己,终究是爱情的力量。 她不想临死前连见郝三彪一面都见不到,即使死,她也想死在他的怀抱中。 她不想让他以为她违背了誓言,不能不明不白地死了。 “我放过你,也可以。而且我还可以让你马上就从这里出去,只要你告诉我他的孩子是谁,在哪里。” “如果我告诉了你,真的可以从这里出去?马上出去?”梅眉激动地问。 “我说话算数。”她郑重地承诺道。 秦子安,秦子琪的名字差点脱口而出。在出口之前,梅眉还是忍住了。她太想出去了,可能不能因此出卖了他们两个。如果是和市长说,她会毫不犹豫,毕竟孩子是他亲生的。想必他也会想寻找他们,补偿他们。 现在,她面对的可是市长夫人啊,两个孩子跟她可是没有半点关系。 要是说了,她偷偷找人把那两个人杀了,她这后半辈子还不都得活在愧疚中吗? “说吧,他们是谁,在哪里。”夫人又问道。 “我不能告诉你,谁知道你会对他们怎么样。这件事我要亲口告诉他,只有告诉他,我才放心。”梅眉忽然改了口气,坚定起来。 “你怕我会为难他们?” “对,我很怕,所以我不会告诉你的。” “这么说,那两个人跟你关系很好?”市长夫人很谨慎地问,等于变相地在打探那两个孩子的下落。 梅眉却也不是吃素的,淡淡地说:“当然好,我的外甥和外甥女,能不好吗?”她打了个马虎眼,希望转移她的注意力,别让她猜到秦子安兄妹头上去。 “你的意思是不想告诉我?你不怕我让你永远都出不了这个门吗?”夫人皱着眉问。 “我怕,不过我出不了这个门对你也没什么好处。第一个,要是我死了,你丈夫就杀了人,曝光了也犯罪。第二个,我在这里一天,他都能找到我,万一他哪天顾念起我们几年的情分来,再找我,你不是又一次失去丈夫了?不如,你把我放了,我答应你永远都不和他联系,怎么样?” 市长夫人抿了抿唇,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什么都没说,开门走了。 梅眉追出来,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还是头也不回。她想跑,被门口的两个人给拦下来,押回房间里去。 夫人出来见到小孙,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道:“今晚我会派两个人,把这个女人带走,以后他问起你,你就告诉他,那女人被关在疗养院真疯了。他对疯子不会感兴趣的,听到了吗?” 小孙还想问夫人打算把她放哪儿去,可他知道这不是他该关心的问题。她也帮他想好了应付安市长的借口,依他看,安市长以后甚至未必会问起这个女人来。 他不敢得罪夫人,便满口答应下来。 “是!” 夫人上了他的车,闭上眼睛想着,安致和你这大半辈子对不起我,我不会让你知道你孩子在哪儿的。 第二天,市长夫人安排两个人去和小孙接头,把梅眉接走了。 梅眉走之前,在疗养院打了一针镇定剂,睡着以后带走的,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她醒来时已经到了新的地方几个小时,让她欣喜的是,她终于看到了其他色彩。 夫人比市长稍微仁慈一些,虽然也是关着她,环境是好了不少。她在的地方是一套郊外的别墅,其实也是安家的财产,不过是夫人娘家人名下的,市长甚至不知道有这套房子存在。 夫人找人给梅眉做饭,把她软禁在那儿,风景还算好,房间里也有电视。 她特意让人给醒着的梅眉拍了照片传到她手机上,是为了给沈可佳看的。 做完这些,她把沈可佳约出来见面,依然是她上班地方的顶楼咖啡屋。 “你看,这是你要找的人。”她把手机给沈可佳看了看。 “阿姨,多谢了。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呢?”沈可佳看到梅眉消瘦不少,心里有点难过,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安全的,没有被杀,她还是欣慰的。 “你不能见她,她大概是知道了些什么事,所以她的生命本来是不安全的,我也不希望她真的被害。现在我已经把她转移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看着她的人已经不是市长的人了。我要是把她放了,她就会重新成为追杀的目标。我想,你是不希望她生命受到威胁的吧?” “那你打算把她关多久?”沈可佳问。 她知道如果市长夫人坚持要把她关着,自己是没有办法让她放人的。 这次来和她见面,她偷偷把手机的录音功能开了。说不出自己是什么目的,总之,她希望帮秦子安保住眉姐的安全,也算是搜集一些安市长的证据吧。 “等老安下来再说吧。她在那儿虽然不自由,总比没命强。可佳,我是看到你这个女孩不错,才告诉你这些的。你可以放心,我敢把这件事告诉你,就代表我一定不会为难她。别让其他人知道,否则对你是绝对不会有好处的。你明白吗?” “我明白,谢谢阿姨对我的信任,我不会乱说话的,只要知道她是安全的就足够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才告别离开,沈可佳回去上班。 一边工作,她一边就在琢磨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和郝三彪说。他寻找眉姐的下落一定是心急如焚,或许他会认为眉姐已经死了,很伤心。 让他知道了,他便可以消除这一重担心。同时,他一定会希望第一时间见到眉姐,她又不能说是夫人关起来的。要是全说了,她就相当于出卖了夫人,这种事她是不能做的。 思来想去的,最后还是决定不告诉,暂时瞒着秦子安和郝三彪。 何况她觉得夫人说的有道理,市长不会平白无故地找人把梅眉给关起来,她要是真被救出来了,恐怕也是危险的。呆在市长夫人那儿,或许是现在最安全的地方了。 正在沉思着,忽然听到一个女人说:“俊生,我觉得这家店的衣服不错,陪我进去看看吧。” 俊生……她循声看去,就见一对男女朝着她的专厅而来,那男的可不就是安俊生吗? 这世界也许太小了,也可能是某些人的心太小了,沈可佳淡淡地站在那儿看着,觉得他们的出现根本不是偶然的。昨天,那个女人在市长夫人面前就有意贬低她,莫名其妙地对她有敌意。今天有“碰巧”来这里看衣服,还挽着安俊生,让沈可佳一下子就想通是为什么了。 这女人在向她示威,她觉得有点好笑,她根本就对她成为市长儿媳构不成任何威胁的。 她这样想,不代表别人也这样想,陶品婷现在就是觉得她是眼中钉肉中刺。昨晚她和安俊生吃饭,氛围很不错,今天她趁热打铁,约他出来逛街,他也没反对。 她想要让安俊生看看清楚,她比沈可佳气质好,容貌好,家世好。 安俊生看了一眼沈可佳,本想把挽着他手臂的陶品婷推开,想起上次他主动为她做那些事换来她的冷漠对待时,他什么都没做。 温柔地冲着陶品婷笑了笑,说:“这里的衣服是不错,找几件合适的试试看吧。” 陶品婷从没见过安俊生对自己那么热情,顿时心中小鹿乱撞,脸上飘起两朵红云。 随即她意识到,这笑容是为了故意做给沈可佳看的,对这个女人的嫉妒又多了几分。 沈可佳见安俊生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和女朋友状似亲密,也装作不认识他,很职业地讲了一句:“欢迎光临!” “给我拿一条这个裙子,我试试看。”陶品婷傲慢地对沈可佳说,指了指她看中的一条几千块的粉红色雪纺连衣裙。 “小杜,你来接待一下这位美女,我出去办点事。”沈可佳对一名店员说道,明知她是来示威的,她何必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她一看就笨手笨脚的,我不喜欢。难道你这个店长就这么大的架子,不能给顾客服务一下吗?”陶品婷不满意地说。 沈可佳看到刚走过来的小杜脸显尴尬,心中不悦。 “抱歉,我刚才是想起来有事要办。既然您不中意我们那位美女,就由我来为您服务吧。至于我们那位店员,她其实是一位非常优秀勤快的女孩。”沈可佳不卑不亢地说道,小杜感激地看了看她,才走了。心里想着,有钱人很了不起吗?怎么这么不拿人当人看的? “好了好了,不想听你罗嗦这些,拿裙子给我试啊,怎么让我等这么久?” “您稍等!”说着,沈可佳进了仓库去找合适她尺码的衣服。 安俊生见陶品婷对沈可佳以及那位店员一副傲慢的样子,心里有点不高兴,不过也没太表现出来。 他还在观察她到底是有意针对沈可佳,还是大小姐脾气在作怪。平时她对保姆什么的态度就不太好,却也没像今天这么差。 不管怎样看着沈可佳被她这样数落,他还是小小地出了一口气。谁叫她这么不识好歹,被人欺负一下也是活该。 沈可佳很快把她要的那条裙子拿出来,双手递给她:“您好,试衣间在前面。” 陶品婷鼻子哼了一声,拿着裙子去了试衣间。沈可佳帮她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她在店员面前一定要展示她标准的服务,不管对方是不是找茬的。 陶品婷进了试衣间,看了看手上的包,来了个坏主意。她重新打开试衣间的门,跟沈可佳说:“帮我拿一下包。” 燃烧079 沈可佳想,她是来找茬的,她怎么可以帮她拿包。万一她等一下诬赖她偷她的东西,不是很难说清楚吗? 她微笑了一下,礼貌地跟她说:“您好!重要物品请您自己保存。墙壁上有个挂钩,包是可以挂在上面的。” “我这么高档的包,挂在挂钩上磨坏了你赔呀?”陶品婷一听,她竟然不上当,气就不打一处来,说话的语气更差了。 “如果您不放心挂在那儿,也可以请您的同伴帮您保管。很抱歉,我们有规定,贵重物品不能帮您保存。” 陶品婷气呼呼地摔上了门,甩了句:“不保存算了,我就挂在上面,等一下磨坏了要你们赔!” 沈可佳一想,自己里面那个挂钩还真是稍微有点尖,要是她真挂上面,再“不小心”故意磨两下,待会儿就要打包的官司了。 “这位先生,请您帮忙保管一下您女朋友的包,我怕我们这里的挂钩太粗糙损害了她这么贵重的东西。”沈可佳微笑着和向试衣间这边走来的安俊生说道。 安俊生淡淡地扫了她两眼,依然当做不认识她。 “如果你们的钉子太粗糙,就应该换好,真损害了顾客的东西,照价赔偿。” 这话一出,陶品婷真觉得解气呀,觉得今天安俊生是站在自己一边,有意让她难堪的。 她把包故意重重地挂在那颗挂钩上,希望真能把包给磨坏了。 脱下自己的裙子,换上店内的,手勾到背后的拉链时,她又想到了一个坏主意,停住了。 拉开试衣间的门栓,她探出头,跟沈可佳说:“请你帮我拉一下,我拉不到。” 这是常事,沈可佳也就没太怀疑什么,就进了试衣间。 手拉住拉链,刚拉动了一小下,就听陶品婷尖叫了一声:“啊!痛!”沈可佳被她的尖叫吓了一跳,自然而然地放了手。 “你出去,我待会儿跟你算账!笨手笨脚的!”陶品婷对怔愣的沈可佳凶了一句,粗暴地把身上的裙子给脱了。 沈可佳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试衣间里不是讲道理的地方,她便没说话,打开门出去了。 “啊!要死了?我还没换好衣服,你是成心让我难堪吗?你等着瞧!”她叫嚣着,气呼呼地把自己来时的裙子套上身,摔上试衣间的门出来。 “你去叫你们商场经理来!我就想问问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在这里当店长,做事笨手笨脚的,把我后背都拉破皮了。还有,因为我说了你一句,竟然就给我脸色看,还把门打开,故意让我走。光!”她指着沈可佳的鼻子,大声说道。 来往的顾客听到声音自然是要聚拢过来看热闹,沈可佳很快被一群人围住指指点点。 “你们大家说说看,像这种服务态度怎么能做店长?”陶品婷叫嚣道。 “如果我真的不小心碰到了您,真的非常抱歉。刚刚我出来,特意没把门开那么大,就是怕您被人看见。”沈可佳解释道。 “你闭嘴,说再多有什么用,你还怕我被别人看见呢。你要是真怕为什么不等我换完才出来,你就是故意的!叫你们经理来!那个什么小杜,你是死人吗?没听到我说吗?叫你们经理来!” “请问您什么原因投诉我?”沈可佳的脸都因为众人的围观红透了,她感觉窘迫无比,可眼前的形势,她不能低头。万一被投诉到商场就会给公司添麻烦,即使不怪她,这事也说不清。 小杜当然不会动,沈可佳处处维护她们这些店员,她懂得知恩图报。 “你拉坏了我的后背,都破皮了。”陶品婷扬了扬头,说道。 “我刚才给您拉拉链的时候小心翼翼,根本连沾都没沾到您。您不能因为子虚乌有的理由去投诉我!”沈可佳也扬了扬头,不卑不亢地说。 “你们听听!她这说的是不是人话,我要是没被拉到,有必要站在这里和你说这么多吗?我说拉坏了,你硬说没拉坏,难道还要我站在这么多人面前把裙子脱下来给你验伤,你才肯承认对我做了些什么吗?我看你就是典型的仇富心理,看我能买的起这里的衣服,你觉得对你不公平,所以才气呼呼地拉拉链伤害我。”一起围观着的,还真有几个阔太太,她们对仇富心理可是见识不少的。 “哎呀,可不是吗?现在有些人真是心理不正常,好好的车停在那儿老是被刮花了。”有个女人嫌事闹的不够大,声援了陶品婷一句。 “这位女士,如果我不小心伤害了您,我再次向您道歉。不过我们每天至少也要接待几十位顾客,每一位都是有消费实力的。如果真像您所说的,我岂不是每天都要拉坏很多人的皮肤了吗?” 沈可佳一句话倒是又得到了旁边围观者的认可,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陶品婷也愣了一会儿才开口。 “哼!别人你拉没拉坏我不知道,也管不着。总之你是弄坏了我的皮肤,我需要见你们经理投诉你。如果你们商场不给我一个合理的态度,我就打12315投诉你们商场。我告诉你,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就跟你没完了。” 沈可佳深呼吸,努力压制住自己满腔的怒气,再次看了一眼安俊生。他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还当做不认识她呢。 “那您说,需要我怎样做,才不会投诉我呢?”她强迫自己镇定再镇定,不能给找茬的人投诉她的借口。 “怕了吧?想让我不投诉,其实很简单。你拉破了我的皮肤,弄痛了我,我也弄痛一下你,就算是公平了。” “怎么个弄痛法儿?我今天也穿的裙子,您也想拉拉我的拉链吗?”沈可佳这么说,只是想要诱她说出她的目的,这样旁观者也会认为是她咄咄逼人吧。 “不!我要弄痛的是你的脸!”说完,她扬起手就冲着沈可佳的脸打下去。 安俊生皱了皱眉,刚要去阻止陶品婷,她的手腕却被沈可佳抓住了。 沈可佳抓着她的手腕,也和微观的人说道:“既然这位小姐想要大家评评理,我也让大家来评评理。首先我根本就没有碰到这位小姐,她却坚持说我碰到了。我已经道歉,她却不肯原谅,还要打我的脸。我想告诉这位小姐,每个人都有尊严。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店长,没有你这位富家千金娇贵,却也有我的尊严。我可以失去工作,却绝对不能允许你这样侮辱我。”说完,甩来了陶品婷的手腕。 陶品婷趁势往地上一坐,索性耍起赖。 “好啊,你竟然还打我,打顾客,更过分!”不依不饶地说着,从口袋里掏手机出来就要打12315投诉沈可佳。 沈可佳见她要打电话,抢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 “慢着!”从她进门找茬开始,沈可佳一直都是礼貌和不卑不亢的态度。这会儿,她真要打电话了,她有点急,语气就强硬起来。 她是为了尊严可以放弃工作,可是她有什么理由莫名其妙地放弃自己的努力。 他们是找茬的这一点,本来她还不想说,她既然这样过分,她还就不能再装作不知道了。 “怎么着,你还想拦着我投诉吗?”陶品婷气呼呼地问。 围观的人又一边倒地站到了陶品婷一边,觉得沈可佳这是在欺负顾客了。 沈可佳抓着她的手,却没和她说话,而是看着安俊生,冷冷说道:“安大公子,你要纵容她闹到什么时候?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管不着,但是我和你,和她都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要找理由到我店里来闹事?”她的目光灼灼的,众人这才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安俊生。 本来大家都以为这只是顾客和店长之间的矛盾,却发现越来越有看点了,关键人物原来是这位长相英俊的小伙子呢。 陶品婷被沈可佳这一说,有点意外,她以为沈可佳不敢承认自己认识安俊生呢。 安俊生看了看沈可佳,刚要说什么,却被陶品婷抢先了一步。 “你还好意思说你认识俊生?没错,我们是认识你。你也没有拉坏我的后背,我今天来就是找茬的。我和俊生都订婚了,你却妄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欲拒还迎的勾搭他,你当我这个未婚妻是吃素的吗?”陶品婷认为安俊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索性肆无忌惮起来。 安俊生皱了皱眉,上前扯住陶品婷的手腕子。 “闹够了,我们就走吧!”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她这样撒泼还真是做得出来,他都看不下去了。 陶品婷一双大眼睛对着安俊生眨了两眨,也看不出他是不是真的很生气。 不过,她很怕他,就顺着他的手劲儿站了起来。他扯着她的手就往专厅外面走,围观的人更多了,有几个商场的管理人员正在赶过来。 “站住!”沈可佳对他们两人大喝了一声。 “还有事?”安俊生挑了挑眉问,还真的站住了。 沈可佳快走几步追上他们两个人,冷冷地说:“安俊生,你要把话说清楚才能走。” “刚才你的女朋友已经承认了,我没有弄痛她的后背,各位都看到听到了,可以给我作证。你们这样闹了一场,说走就走,我还要在这里上班。所以,我要求你对所有人澄清事实,她这样平白无故地冤枉我,我要求她给我道歉!” 安俊生面无表情,其实心里却在波涛汹涌。他发现自己还是喜欢看沈可佳这副伶牙俐齿的俏模样,就像第一次他遇到她时一样,她是得理不饶人的。 他原以为陶品婷就是说两句给她难堪也就算了呢,没想到她泼妇似的把场面弄的这么大,心里其实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想想也是,沈可佳家庭条件不好,工作对她来说肯定很重要。他们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了,以后别人要用什么眼光看她啊。 “婷婷,给她道歉!”安俊生把看着沈可佳的目光移向了陶品婷,淡淡地说,声音虽然不大,对陶品婷的震慑力却十足。 她一个大小姐给她一个小小的店长道歉,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安俊生,眼神很受伤。明明是他默许她这样闹的,现在闹完了,却要她道歉,把她当什么了? 心里虽然害怕,她却不想干这么丢人的事。 “我凭什么给她道歉?我才是正牌的未婚妻,她引诱了你,不要脸!应该她给我道歉,并且保证以后都不能再骚扰你。”陶品婷叫嚣道。 安俊生本也不想揭穿她的谎话的,可她竟不听他的话,他也就不再顾虑什么了。 “我什么时候和你订婚了?这未婚妻一说从何而来?”安俊生冷漠地问道,陶品婷的脸因他的话刷地红了,手紧紧地抓住小包。 “我……我们双方父母都同意了。”她怯懦着说道。 “他们同意,我还没有同意。再说,我和这位店长没有任何瓜葛,你到这里来闹纯粹是无理取闹。” “还说没有?我亲眼看见你那天晚上到医院看完我,跟她一起走的。”安俊生这才知道她是如何发现沈可佳的,原来是那天她跟了出来看见了。 沈可佳想开口解释一下那天的事,安俊生却没需要她开口。 “既然你看见了,就应该知道,是我主动要送她,她还不愿意理我呢。”围观的人总算明白事情的始末是怎样的了,他们的立场变来变去,最终还是觉得这件事是娇贵傲慢的小姐错了。 “您好!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商场的两名管理者拨开人群,走到安俊生和陶品婷面前,礼貌地问。 “她!”陶品婷一看有管理人员来,当即指了指沈可佳。 “您好,请问她怎么了?”女楼面主管问道。 “没怎么!”安俊生说道,再次目光犀利地看向陶品婷。 “陶品婷,我最后一次问你,你要不要给沈可佳道歉?”以往安俊生对待陶品婷的态度还是礼貌有加的,毕竟两家关系不错,不想在他手里弄的太僵了。 这回,连名带姓的叫她,还是头一次,陶品婷慌了。她明白,要是这一次她不肯道歉,他以后可能就不会理她了。 “对不起!”陶品婷看也没看沈可佳,小声说了一遍。 “你满意了吗?需要不需要我让她再大声些,或者让她在你们商场广播里面再重复一下刚才的三个字?”安俊生挑起眉来问沈可佳,好像是她在找事似的。 “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沈可佳职业地微笑了一下,用标准的礼仪送客。 陶品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不相信她永远都能这么得意。她就说了她几句,就让她道歉。 一个小小的店长,还敢在她面前摆谱,让她道歉,真是活腻味了。只要她愿意,就是这个商场的总经理,她也能像训孙子似的训一训。不过这件事,她最怨的,还是此时扯着她手离开的安俊生。 两人一离开众人视线,陶品婷就甩脱了安俊生的手,气呼呼地问他。 “你为什么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让我难看?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么护着她?” “我没护着她!让你给她道歉,是因为你的确是故意去找她的茬了,本来就是你的错,道歉也是应该的。没什么事的话我送你回家。”不管她多让人不喜欢,他这点绅士风度还是有的。 “哼,这会儿倒像个绅士一样了,刚才怎么就能由着别人欺负我呢?我真是错看了你,还以为你喜欢我,没想到你对我这么无情。”她幽怨地看着他,对他说道。 “走吧,送你回去,这个问题车上谈。”安俊生可不想站在商场的走道上跟她讨论你喜欢不喜欢我,我爱你不爱你这类的话题。 “没什么谈的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缠着你了。”说完,陶品婷坚决地头也不回地先走了。 她不缠着他,对他来说还真是一件好事。安俊生要早知道这么容易甩脱她,早就这样做了。 他却没走,站在那儿往沈可佳的专厅看去,人群散了,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秩序。 她没在厅里,估计是和商场经理去解释发生了什么事。他让陶品婷道歉,商场经理是听到了的,想必不会为难她吧。 为难她不为难她还和你安俊生有什么关系?这个女人对你一向是利用完就走的,更可恶的是,对你为她做的所有事毫不感激无动于衷。 一想到这个,安俊生心里就气闷,甚至有点后悔自己让陶品婷道歉了。 对沈可佳来说,也许安俊生是好久不见了。对他来说,她却是常常看到,总是远远地看见。 他在关注着她,像是一个刚青春萌动的小伙子一样偷偷关注着她。知道她已经好了,知道她很幸福,知道他和秦子安很恩爱。他想如果真喜欢她,看到这些应该为她感到高兴。可他就是嫉妒,他总希望她的娇羞,她的骄傲,她的霸道都是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 很想拥有她,甚至他会想要一直等着机会去拥有她,即使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知道经历了今天这件事,她离他的距离会更远了。 沈可佳,我该拿你怎么办?要是我使一点手段得到你,你会恨我吗? 他竟然在商场的走道上站了有二十分钟,一直在想着沈可佳,直到她和商场经理谈完话回来路过他身边,他才回过神。 沈可佳看到他也有点气闷,她这叫躺着也中枪,无缘无故就惹了这样的麻烦。虽然最终解释通了,是因为陶品婷道歉了,要是没道歉闹大了说不准她就需要辞职了。 不想和他们这些人有所牵连,再徒增某些女人的怨恨。在李嫣那儿她已经深刻的体会到女人的嫉妒多么可怕,现在她只想远远躲开。 所以一看到安俊生,她第一反应不是上前打招呼而是想回头换另一条路走。 “沈可佳,你不谢谢我替你解围吗?”安俊生皱了皱眉,伸手就要拉她的手。 她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淡淡地说:“谢谢!”其实她心里不是这句话,她想问我是不是应该先谢谢你给我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但她知道这样说起来可能就没完没了了,还是干脆说谢谢比较容易脱身。 “谢谢也说的太轻描淡写了,既然要谢就要拿出来一点诚意。我看今天婷婷很生气,你要是不想她以后找你麻烦,现在就请我喝杯咖啡。你们商场楼上就有,很方便。”安俊生心里骂着自己没出息,却还是想尽办法要和她单独相处,甚至不惜用上威胁的手段。 “对不起,我现在在上班。” “那就等你下班,刚好我今天有点闲。”他坚持道。 “我今天却很忙。咖啡的事,改天请你吧。”鬼才请,已经够麻烦的了。 “哪天?什么时候?跟不跟我喝咖啡对你来说可能无所谓,对我却是人生中的大事,所以我必须得知道确切的时间地点好把时间给空出来。” “既然你要问的这么具体,我只能明确地告诉你,我不能请你。我还没请你喝咖啡呢,你的女朋友就找上门来了。”她话还没说完,安俊生忙解释道:“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至少是喜欢你的人吧?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你知道我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病了那么久,让父母操了很多心。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努力工作,不想为任何人任何事耽误我的工作时间。今天的事,谢谢你给我解围,再见吧。”沈可佳说着,就打算走了。 “你别急着走,我还想多看你两眼呢。可佳,你病后真是憔悴了不少,为什么不多休息几天?在这里上班总站着多累呀,我给你介绍……” “多谢!”沈可佳打断了他。 “我不需要!我真的必须回去工作了,再见。” “……”眼看着她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他却没有理由硬拉住她陪自己说话,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 燃烧080 正在怅惘地看着她的背影,忽然他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是陶品婷站在身后。 “走吧,不是说好了要送我回家的吗?”陶品婷问,噘着一张小嘴。 “你不是走了吗?”他淡淡地问。 “我刚才那是气话,我就是要缠着你,就是要嫁给你。你知道的,刘海亮一直要娶我,我都不肯,一门心思都放在你身上了。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意呢?”她手伸进他的臂弯,想要挎着他走,像来时一样,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闪开了。 他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意,而是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如同他对沈可佳的单恋一样。 “婷婷,你不觉得我们做朋友就很好吗?我真不想和你谈婚论嫁,我们不合适。” “我们怎么不合适了?难道你和她就合适吗?”陶品婷不悦地问,幽怨地往沈可佳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问太多了,走,我送你回家吧。”安俊生冷冷地说。 不管他脸多臭,总还是答应了送她回去的,她懂得见好就收,不再说什么了,而是把话题转向别处。 “对了,上次刘海亮问我你身边有没有一个很要好的女性朋友,长相不错,就是有点土。”陶品婷问。 “刘海亮问的?”安俊生心里一下子警惕起来,沈可佳给他的印象太深了,所以她一说,他立即想起了刘海亮和沈可佳的过节。 这个男人果然是心眼小,还记着呢。 “你看见过我身边有很土的人吗?”安俊生问。想到刘海亮对沈可佳的形容,他有点想笑,当时的沈可佳可能还真是有点土吧。 不过现在做了服装这一行,她的转变很大,越来越时尚了。从这点来看,她可能不那么容易被刘海亮找到。 “没发现,安大公子身边都是些时尚漂亮的女人,土的哪儿配在你身边啊?”陶品婷咯咯地笑着,哄他高兴。 安俊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出于保护沈可佳的目的,叮嘱了她一句:“那个刘海亮不是什么好东西,没事还是少和他混在一处。” 陶品婷盯着他的脸看了老半天,抿嘴笑了。 “我和他在一起,你吃醋吗?” 安俊生又笑,虽然很淡,却让她觉得自己是猜对了。 “好,你说不和他在一起,就不和他在一起。” …… 沈可佳重新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快下班时秦子安来接她,他已经订好了晚上的机票飞往M市。 “宝贝儿,今天工作开心吗?”他问。 “当然了,每天都很开心。只要能看到你,我就高兴。”沈可佳甜蜜蜜地说,她是不会把负面情绪给他看的。 “走啦,去吃饭,我们坐晚上的飞机去见我妈。”他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搂着她腰走人。 两人吃过饭,去了机场,飞机在十一点起飞。 沈可佳第一次坐飞机有点紧张,秦子安就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看那个女的。”他悄悄指了指候机大厅的一个女人,小声和她说。 “怎么了?” “我一看她就想起你以前了,怎么就那么土啊!”他好笑地说。 “谁土了?”她剜了他一眼,嘟着嘴不满地说道。 “你呀!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的样子呢。那天你穿了一件毛衣,蓝色的毛衣,胳膊上还有好多洞。一条咖啡色的西裤,一双踢破了皮的高跟鞋。”这个王八蛋,竟然把她那时的穿着记得那么清楚。连她脚上的鞋尖踢破皮都被他发现了。 沈可佳囧极了,想起当时自己的那副模样,好像还真是土呢。当然,在当时来说,她还是认为很时尚的。 “我就在想,这么漂亮一女孩儿怎么就穿成这样呢?鞋子完全不搭配裤子,裤子完全不搭配毛衣,毛衣又完全不搭配发型,发型完全配不上脸型。” “去你的!不许你说,再说我要揪你了。”沈可佳虎着脸,不悦地说道。 “我又没说错,你说你毛衣怎么配西裤呢?你好歹也配一件衬衫吧?蓝色毛衣,咖啡色裤子,紫色的鞋……哈哈哈哈哈哈……”想到当时的情景,秦子安禁不住笑出声来,惹的沈可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捶他打他不理他。 “不许你再笑我了,再笑我要生气了。”沈可佳躲希望自己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完美的呀,至少也得让他眼前一亮。 谁知道,在他眼里,初见的她竟是那副模样。 “好了好了,不生气,乖啊。不笑你,我讨饭时候穿的不比你还土吗?我那时候冬天吧,穿着衬衫,夏天穿破棉袄。那样我也不觉得丢人,还觉得很帅呢。”说起这些,秦子安已经一点也不会伤心了。他觉得他这前半生所有的磨难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见到沈可佳,为了和她在一起,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傻瓜,你那时候太可怜了!”沈可佳站起身,搂住他的头,柔声说。 他的头刚好靠上她柔软的胸脯,她在非常单纯地安慰他,他却没动好心思,故意磨蹭了她两下。 她一激灵赶忙放开了他,这家伙也太大胆了。 正要拧他一下,见一个中年男人朝他们这边走来,坐在靠近他们的位置。 那人有些眼熟,沈可佳在脑海中搜索了很久,才终于知道他是谁。这人,她只在电视上见过,正是本市市长——安致和。 这世界到底是有多小? 沈可佳中午时和安市长夫人喝了咖啡,下午又和他儿子“儿媳”在商场里面纠葛,晚上竟还碰到了安市长本人。 他比电视上看起来要老一点,表情沉重,没往他们这边看。 沈可佳忽然想起他曾经对付秦子安的事,心里对他有恨意,又怕自己的眼光出卖了她和秦子安。 让他看见了秦子安很危险,虽然他答应过安俊生不伤害秦子安,谁知道他说话算数不算数,还是躲着点的好。 “我们随便转转吧,这里有点闷。”沈可佳对秦子安小声说。 “闷吗?别转了吧?马上就要登机了。” “好吧,那就不转,坐这儿吧。我累了,想靠着你歇一会儿。”她说,他便搂过她来。 沈可佳特意想办法挡住他的脸,让他别和安市长对视。 “你也闭上眼,我要和你一起睡。”她很小声地靠在他耳边说。 然后秦子安也靠近她的耳边小声说:“怎么在这儿公然勾引我?不知道我天天盼着和你睡吗?” 沈可佳脸被他说的通红,却又只能忍着,心想,你这个混蛋,你等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不容易挨到了登机,一切安全,安致和一直在闭目养神,没看到他们。 沈可佳挽着秦子安的胳膊恨不得飞到飞机上面去,再别和那个狠心的市长打照面。 谁知天总不随人愿,在头等舱坐下后,沈可佳才惊讶的发现那位市长就坐在他们同一排的座位上。 沈可佳靠着窗,秦子安靠近走道,走道旁边就是安市长。 “我们换个位子吧,我不想坐这边。”沈可佳站起身和秦子安说道。 “靠窗舒服点儿。”秦子安温柔地说。 “我不要,我就要靠走道那边,待会儿睡着了的时候左右都有人,省的害怕。” “那好吧!”秦子安于是和沈可佳换了位置。 飞机起飞时,沈可佳有些不舒服。也许是因为长期的生病还没有完全康复,再加上第一次坐飞机有些不适应。 开始还忍着,后来飞机虽然飞行平稳了,她晕机的症状却一点也没有缓解。 “宝贝儿,你脸色不好,晕机了吗?”秦子安紧张地问,看她的脸苍白的,额头还渗出细密的汗。 “我没事!”她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只要休息一下就行了。 “拿这个给她吃吧,比晕机药还好用。”安市长听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站起身,递过来一小袋的生姜。 “不用不用,谢谢!”沈可佳慌了,真后悔自己没有忍住,到底让安市长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了。 “谢谢!”秦子安本来是不愿意接受陌生人帮助的,可他不想让沈可佳难受,伸手接过了安市长手里的生姜。 两人在一拿一送之间,打量了一眼彼此,竟都有熟悉之感。 安市长有着超人的记忆力,一下就想起这个有点黑的小子是他曾看过照片的秦子安。 秦子安呢,也想起来眼前这位是安市长。以前总听眉姐说起他,对他印象并不好。奇怪的是,今天看他这一眼,并不觉得他是个多让人讨厌的人。 安市长也有同感,本以为再见到这个年轻人,他会很痛恨,毕竟是他抢了他的小情人。 此时,他却只想要多看他两眼,总觉得他的眉眼之间还有种更熟悉的感觉。 沈可佳看他们这样对望着,很紧张。秦子安已经接受了他的帮助,显然她不该拒绝了。 “把这个给我吃了吧,我晕的难受。”她赶忙说话,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视。 “谢谢!”秦子安再次说,打开袋子拿出了一块儿生姜给沈可佳。 他自己没有吃,要是他吃了,就会发现这姜做的和他母亲曾经做给他吃的一模一样。 安市长总是随身带着这个的,是他亲手做的姜。记得当年他晕车,秦丽蓉心疼他,到处打听什么东西吃了会不晕车,就有人告诉她生姜有用。 可是安致和不喜欢吃姜,她就想办法用醋腌好,再放点糖,这样生姜的味就盖住了。 安致和很感动于她的温柔体贴,后来他不晕机了,却也每次都带着。在飞机上不想公事时,他就会拿出生姜来一点点地咀嚼,回味他们从前在一起时最平凡却非常幸福的日子。 他为他的前途出卖了最单纯的爱情,尽管现在家庭和睦,心里却总免不了空落落的。 有时他觉得只有在飞机上,离开地面吃着生姜时,他才真真正正地活着。 沈可佳吃了安致和给的生姜,好多了,她转过头轻声和他说了一句谢谢,脸上紧张和防备的神色遮掩不住。 安致和只轻声回了一句不用谢就转过脸去,他平时见的人多对他有敬畏之色,已经习惯了。 何况他觉得沈可佳的神态可能是怕自己伤害了他丈夫,他不想给他们造成压迫感,毕竟他们是他儿子的朋友。 他转过去对沈可佳当然是一种解放,她侧过身尽量去挡住他们两个人对望,和秦子安轻声细语地聊天。 “睡吧,宝贝儿。”秦子安见她脸色好多了,也放心了,搂着她让她靠在他怀里。 沈可佳闭上了眼,任他拍哄着自己,眼皮还真的一点点沉下来。 安致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想往秦子安那儿看两眼。难道那个年轻人有什么特别的吗?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要看,闭目养神一会儿,就会再扫两眼。 秦子安和他对视了几次,又低下头专心地拍着沈可佳。 安致和重新陷入了对亡妻的相思之中,这次去扫墓,他要在墓前多呆一会儿。 如果可能,他多希望那两个流浪的孩子没死,也能够在今天去扫墓。安致和,你这想法太不切实际了。他们要是活着,不可能找不到的。那么小的两个孩子,怎么生存的了。 何况,这也是对你抛弃妻子的报应,活该你失去她,也失去两个孩子。想到这些,他没有心情再看秦子安了,闭上眼睛品尝着失去一切的苦涩。 凌晨四点,飞机在M市机场降落,秦子安提前一会儿摇醒了沈可佳。 秦子安直接带沈可佳打车去了早预定好的宾馆入住,这样她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天亮以后他们还要去买祭扫的东西,然后转车去市郊,他怕她会累,一到酒店就让她赶紧睡了。 秦子安根本就不相信死了的人还能花什么冥钱,他却总记得小时候和母亲去给外公扫墓的情景。 “妈,这钱又不能用,为什么还要烧,这不是糊弄死人吗?”他好奇地问。 母亲永远都是宽和的,即使他的话说的很不多,她也只是轻声地解释给他听。 “不能把过世的人说成是死人,那是对逝者的不敬。没有人知道人去世后是什么样子,我们觉得用不上,兴许他们真用得上呢?再说,你外公他受了一辈子的苦,一直为钱愁。活着时妈没能力孝顺他,过世了,我还能让他缺钱吗?” 后来他长大了,渐渐地明白了母亲那些话的含义,现在他也会坚持着买很多纸钱。每年祭扫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总是心酸的,他觉得自己不孝,让母亲那么早就为了他和妹妹操心地走了。 想起被抛弃以后,总是宽和微笑的母亲渐渐没有了笑意,有的只是微微的叹息。尽管这些叹息尽量避开他们兄妹,他却还是很多次都听到了。 这天上午,他带着沈可佳去给母亲买了很多冥钱,有金元宝,冥币。总之,各种各样的都买了不少。他要让母亲在泉下方便,有整钱有零钱,再不为生活操心。 出发前,他还柔声和沈可佳说话,带她吃早餐。 开始买祭扫物品后,他只是和商贩说话,其他时间表情很严肃。 沈可佳知道他是想母亲了,不打扰他的哀思,只默默地跟在他旁边,和他一起拿祭扫物品。 秦子安挑的很用心,准备这些东西时用了很久的时间。每一叠纸他都仔细看过,怕里面有坏钱,母亲不高兴。 安致和此时却早已经到了墓地,他一清早就到了,动手把前妻墓边的荒草给拔了。 把她的墓地打扫的干干净净以后,他在她墓前坐下来,和她说话。 “小杜鹃,我来看你了。每年我都是在路口给你烧些纸,今年我到这里看你。我就在这里坐一整天,陪你说话。你说人死以后到底有没有灵魂呢?如果有,我为什么很少梦见你。是你怪我抛弃了你,不肯原谅我吗?我不想解释什么,错了就是错了。你不原谅我,我也不怪你。只求你托个梦告诉我,我们的孩子在哪里?就算是真的没有了,难道连尸体也没了吗?”他抚摸着墓碑,说到此处泪水流了出来。 “你看,今天我给你买了一束玫瑰花。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流行送这个。每年还有个什么情人节,满大街的卖玫瑰花的。现在的年轻人可开放了,在大街上抱在一起就亲。你看我们那时候多保守啊,在路上哪儿敢牵手?” 虽然那时人都胆小,秦丽蓉为了爱他却付出了足够的勇气。 他家的成分有问题,他的父亲因为文化大革命的政治错误被下放了,他和母亲也被下放,正好下放到秦丽蓉家乡。 她被他的气质迷住了,甚至在没有婚约的情况下就以身相许。 他也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和那个女人相守的,没想到,他还是抵制不住回城的诱惑。 回城的途径是参军,他把自己的本名刘德胜改了,用了一个老乡的名字安致和报名的。 进了部队以后,他有几年时间还是和秦丽蓉保持联系的。在那期间,另一个女人走进了他的生活,她就是后来的市长夫人。 无疑她是对他的前途有帮助的,因为她的父亲是部队里的高干,只要他能娶了那个女人,他家平反肯定没有问题。 于是他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和她在一起了。 最后一次去看秦丽蓉,就是秦子安记忆中的那一次。他没看到自己的儿子,在和秦丽蓉一夜春宵后,狠心离开。 回忆着那些,他能体会到长眠于此处的女人当时定是心如刀割。 此时,她却什么也不知道了,撒手而去,留下他愧疚一生。 “小杜鹃,要是我死了,想和你葬在一起,你会愿意吗?”他带着泪,问。 “我想,你一定不会愿意的。你是那样倔强,怎么可能原谅我这个负心的陈世美。” 在他诉说着一切的时候,秦子安和沈可佳终于准备齐全了,打了一辆车往城郊而来。 母亲的墓越来越近了,秦子安的心也越揪越紧。他想起母亲那没有笑脸的样子,心都要碎了,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真希望能对着那个负心人狠狠地打上一顿乱拳,才能替母亲解恨。 沈可佳轻轻抚上他握紧的拳,默默地给予他关心。 在半个多小时的颠簸后,他们到了目的地。 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到了母亲墓前,赫然发现一束火红的玫瑰摆在墓碑前。 “好像有人来过了。”沈可佳对秦子安说道。 秦子安拿起那束红玫瑰,看到里面有一张卡片,上面用苍劲的字写着:“小杜鹃,我永远爱你!”落款是罪人刘德胜。 “是他!”秦子安咬牙切齿地说,揉碎了那张纸片。他本来不记得父亲的名字的,但是有一点点印象,现在看到这个名字他可以确信,一定是那个负心人。 “你干什么去?”沈可佳见他疯了似的沿着小路往停在那儿等待他们的出租车跑去。 “我要去追那个罪人,那个混蛋!我要问问他有什么脸面来打扰我妈的平静,我要把他打死在我妈的墓前。” “别!”沈可佳紧紧地抱住了秦子安,让他动弹不得。 “你追不上了,你想啊,我们来的时候一辆车都没有看见,证明那个人早就走了。子安,听我的,我们回去给妈送钱去吧。你还没跟她介绍我呢,我这个丑媳妇总要见见婆婆吧。” 沈可佳想起刚才快到这里的时候,有辆的士和他们的的士擦肩而过。她因为要安慰秦子安就没注意看,想必那个人就是刘德胜了。 她不敢告诉秦子安实情啊,这可是荒郊野外的,一个中年人怎么可能是秦子安的对手呢? 万一他真把对方给打死打残,那他成了什么人了?那男人再坏,总给了他生命,是他亲生父亲啊。 她一定要想办法化解他对父亲的仇恨,不过显然现在不是化解的时候。 秦子安四下看去,的确是看不到车影,也看不到人影。看看沈可佳已经吓坏了,他松开了拳头,搂了搂她。 燃烧081 “走吧,去看看妈。”他柔声说,揉了揉她的头发,牵着她的手重新回到母亲墓前。 他毕恭毕敬地给母亲跪下来,沈可佳也跟着跪下来。 “妈,我带着可佳,也就是您的儿媳妇来看你了。你泉下有知,应该感觉到欣慰了。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这一段时间,我们经过了很多事,索性都化险为夷了。妈,你看看她长的漂亮吧?她还担心你会嫌她丑呢,其实妈会很喜欢她,对吗?妈,从你过世以后,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孤儿,心里总是没有着落。现在我有了她,总算感觉心里没那么空了。您替儿子高兴吧?妈,你和她说一会儿话吧,她可会说话了,还是店长呢。”秦子安说这些事,眼中盛着泪,却只在眼中闪烁着,没落下来。 他没哭,沈可佳却哭了,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掉,开口时声音已经有点沙哑了。 “妈!”她饱含深情地叫了一句,声音哽咽。 “我是沈可佳,是秦子安的老婆,我们已经登记结婚了。妈,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他的,他胃不好,却又自己不知道爱惜。今天在这儿,我要让他答应您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让他最关心自己的身体。不能多喝酒,也不能熬夜。妈,你说我管他对不对啊?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会陪着他来看您,等什么时候我们有了宝宝了,我也抱过来给您看。他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都是妈你教的好。子琪现在也比以前开朗多了,妈放心我们会尽快帮她张罗着恋爱结婚。” “妈有你这样的儿媳妇,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好了,别哭了,妈希望看到我们笑。”秦子安伸手去擦沈可佳的泪,沈可佳看他脸上也是一串一串的泪在往下淌,于是也伸手给他擦。 两个人越擦泪越多,到后来索性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过了很久,两人才收住泪,继续跪在那儿和母亲说话。 “走吧,别让司机等太久。”秦子安先站起来,扶沈可佳起来。 “妈,我们明年再来看您。子安,你向妈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如果你不爱惜,就是对妈的不孝。”沈可佳执拗地说。 “好,妈我保证,以后我会好好爱惜身体,照顾好可佳还有她的家人,还有子琪。”秦子安承诺道。 两人上了出租车,秦子安比来时更沉默了。 沈可佳注意到他沉默的眼神中却有股狠劲,知道他是在跟自己的亲生父亲较劲呢,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子安,谁年轻的时候都会犯错……” “别说了!”他粗暴地打断了她,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恶声恶气地对她发火。 见她很受伤的模样,他的态度又软化下来。 “对不起宝贝儿,我不是冲着你。” “我知道!”沈可佳柔声说着,伸手抚平他紧皱在一起的眉。 “以后别劝我了,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他。要我不恨他,除非他死!” 他永不会忘记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样的思念着那个负心人,他永不会忘记因为有个负心人的父亲,母亲过早去世。他永不会忘记,他的抛弃导致他们兄妹沦为乞儿。 恨意比海深,又如何能够化解得了? 一时劝不了他,她也是理解的。 想说点什么宽慰他的话,又觉得此时语言都是多余的,只是温情地靠在他身上。 他搂了搂她,不愿意她跟着自己不高兴,主动找了一些话题和她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 接下来的两个月,日子平淡而幸福地度过。 秦子安一个人把结婚的事张罗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个星期他们就要结婚。 虽然他保持着神秘,沈可佳却还是看出了端倪。她想,他就是故意要给她惊喜的,所以虽然猜到了,却也不点破。反正具体的时间她也不知道,等他通知她要穿上新娘装的时候,她还是会有意外的惊喜吧。 两个月以来,为了让沈可佳彻底地养好身体,秦子安一直忍受着煎熬,没和她亲热。 这天,沈可佳瞒着秦子安去做了一次检查,医生说她恢复的非常好,早两个月都可以同房了。 她让秦子安等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了,为了让两个人久别后的重逢更难忘,她特意提前下班准备了一番。 沈可佳在商场里买了一件若隐若现的睡衣,因为还是有些害羞,店员推荐给她的黑色镂空的,她没敢买。 买好了睡衣,她还准备了一瓶红酒,亲手做了几个菜,要给他制造一场久违的浪漫。 秦子安白天也在上班,还以为沈可佳在上班呢。等他下了班开车去接她的时候,沈可佳算好时间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不太舒服,已经先回家了。 一听到她说不舒服,秦子安急了,反复地问她哪儿不舒服。 “你等着我,我马上回去接你去医院。” 秦子安开车到家时,怕她不舒服不能给他开门,自己拿出钥匙,急火火地进去。 结果门一开,就见房间里暗暗的,卧室里也是幽暗的,只有饭厅那儿透着点光。 沈可佳胆小,一般一个人在家房间里总要开着通亮的灯。 此时饭厅那儿的光却像是烛光,他口中呼唤着:“可佳宝贝儿,你在哪儿?” “我在这里!”沈可佳坐在饭桌上,说道。 秦子安因担心着身她体不舒服,连鞋也没换几步赶进了房。 “宝贝儿,你是哪里不舒服?不是说好了要出去看病吗?怎么还穿着睡衣呢?灯也没开,家里停电了?” 她直想笑,他要不要这么认真,这么没情调啊? “这么多问题,想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她媚眼如丝,语调温柔,他愣住了。 她的样子真不像不舒服,还有她身上的睡衣,他没见过。 再往桌上看,她已经做好了菜,红烛摇曳,一瓶红酒摆在那儿,旁边是两支高脚杯。 “你这是?你这是?你这个小坏蛋,你骗我!” 他的紧张一下子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喜悦,还有心怦怦地快跳起来,很快被一种叫做激情的东西填满。 “就骗你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她扬起下巴,调皮地说。 调皮中带着性感,她的小脸在烛光的映衬下耀耀生辉。 “你说我能把你怎么样?”他灼灼地看着她,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种眼神。偏偏这个男人帅的掉渣,黝黑的皮肤,深刻的五官,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丝的赘肉。 沈可佳啊,你是不是有太久的时间没有碰男人了,怎么还没开始就幻想上他赤。裸裸的样子了? 暗骂了自己一句恶。狼,不敢迎视他的目光,她忙低下头,轻声说:“吃饭吧,家里没电了,我才点了蜡烛。” 他却不理她的茬,哑着声音问她:“你还没回答我,能把你怎么样呢。”说着话,弯下身来,打量她。 从她的额头,到她的秀眉,再到她迷人的杏眼。他的目光像是温柔的手一点点地扫过她脸上的每个角落,最后定格在她的玫瑰花一样的唇瓣上。 这种眼光实在是诱惑人心,就那样看着她,像是豹子在盯着他的猎物一般。 她感觉他要亲吻她了,他的吻会让她透不过气,会让她眩晕,会让她迷离。想一想,有好久没有毫无保留地和他抱在一起肆无忌惮地接吻了,她很期待。 他当然知道她的期待,不过他只是看着她,却不亲吻她。 沈可佳很没出息地吞咽了一下,出卖了她对他的渴慕。 他邪笑着,用他一贯磁性迷人的声音问她:“很想让我亲你?” “谁想让你亲了?你怎么那么自作多情……唔……唔……”下一秒,她的唇忽然被他骤然而至的带着烟味的薄唇封住。 她坐着,他弯着腰站在她面前,手托住她的头,让她扬起头来承接他温柔细腻的吻。 她喜欢他这样饱含深情的吻她,可她更渴望他暴风骤雨一般侵蚀她。 他故意使坏,在她唇上很轻很柔地亲着,像在逗弄她,要把她的所有情绪给激发出来。 “恩哼……”虽然他吻的轻柔,她还是被弄的激情澎湃,不自觉的呻吟从喉间溢出。 他忽然用了力,她的双唇被他吸允的苏苏麻麻,这快感从嘴唇一直蔓延到全身。 伸出舌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丁香小舌共舞,她的小嘴儿还是那么甜,让他真恨不得把她给吞到腹中去。 正亲的难舍难分的时候,沈可佳忽然推开了他,娇喘着,小声说:“别这样,还……还没吃饭呢。” 那可是她精心准备的晚餐啊,烛光晚餐配红酒,她要彻彻底底地浪漫一回。 “还是先吃了你!”他弯身抱她起来。 “别,哎呀,你别乱摸。人家精心准备的东西,就是为了和你……”忽然被他抓了胸,她的身体激灵灵一颤,实话脱口而出。 “和我怎样啊?”他邪笑着问她。 “和你吃饭,还能怎样?”她没好气地说。 “不是吧?吃饭为什么你要穿成这样,知道不知道有多性感?我看着你这样坐在我面前,我可没那么好的定力,不先吃了你,没法儿吃饭。”他嘶哑着声音,不想再多等一顿饭的时间。 此刻,现在,他想死了要她。 其实她也很想要他,也是不想多等哪怕一分钟的。 她现在纠结的是,没有按照她预定的程序走啊,如果现在就被他吃了岂不是很不完美吗? “人家准备了浪漫晚餐,你怎么也该先吃了,再干别的吧?”她小小声地说,本来脸就红,此时更像是煮熟了的虾子了。 “傻丫头,刚吃完饭喝完酒是不适合做运动的,你难道还想让我等两个小时吗?乖,咱们先运动运动,运动完再来品尝你的红酒晚餐,歇一会儿后再做运动。这个安排很完美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讨厌!”她伸出粉拳在他臂膀上捶了一下,小安佳不乐意了,对着她就乱吼了几声。 “汪汪!” “你看看,再欺负我,我姑娘都不同意了。乖,安佳宝贝儿,你在门外给爸妈把风啊。”他抱着她走到卧室门口,跟他的狗女儿交代了一句。 小安佳却不依不饶的,他把卧室的门一关,它趴在门上挠起来,一边挠一边叫。 秦子安把沈可佳放到床上,只得又起身把门开了,把狗女儿放进来“观战。” “宝贝儿,你就在这儿给爸爸喊加油吧!”他宠溺地说。 “去你的,把它放出去,有它看着,我不行。”沈可佳叫嚣道。 “傻瓜,这样像是偷情啊,你不知道偷情最刺激吗?别吵了,投入战斗吧。”说着,猛扑上她的身,把她那件若隐若现的睡衣给掀了起来。 持续不断地挑逗着,持续不断地刺激着,在有个默不作声的观众的观看下,久别后的欢歌唱的极其嘹亮。 她在低低的呜鸣中,全身酥软颤抖,像风雨中的树叶一般。她已被巨大的幸福淹没,大脑迎来了短暂的空白。 秦子安委屈地看着她问:“你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我怎么办?” 沈可佳又想笑,又不好意思。她是有多想要,才能这么快就释放了自己啊。 体力大好的他,好像还只是开始呢。不都说男人很难坚持很久,女人可以坚持很久的吗?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反了呢,她这也太没出息了吧。 “你来就是了。”她轻声说,做好了要承受他疯狂袭击的准备。 他却知道女人到了高潮后一般不喜欢继续,短时间还不要紧,要是他的进攻多持续一会儿,她会因为体力上虚弱而抗拒的。 “你还愿意?”他问。 “嗯!”她点头,此时不愿意也要说愿意,不让让她最心爱的人忍受不能满足的空虚吗? “愿意个屁,起来!我们吃饭去,吃完了再收拾你。”他起身穿好衣服。 “我可不可以睡会儿再去吃饭?”她真累了,也许是因为病了太久,今日又纵情享乐,身体有点吃不消。 “成软脚虾了?啧啧啧,先投降,还不吃饭,你是想我以后天天笑话你吗?” “你才是软脚虾呢,吃就吃!”沈可佳不服气地说,坐起身也去找自己的衣服。 秦子安拿过她的衣服,帮她穿好,才抱着她出门。 小安佳屁颠屁颠的在后面跟着,小尾巴摇来摇去。 “喂,你刚刚都看到什么了?”秦子安逗它。 “汪汪!”回应他的,只有它深情的吼叫。 “今天看了现场版的A片,很空虚寂寞吧?明天就去给你找个小公狗,你可要出息一点要把那家伙先撂倒,别像你妈……啊!”手臂被狠狠地揪了一下,这回不敢逞口舌之快了,乖乖地抱着老婆去餐桌。 晚餐吃的很开心,秦子安发现自己的老婆原来是这么浪漫,别提多幸福了。 喝了一点红酒,再加上刚才欲。火未泄,吃完饭没多久,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袭击。 …… 一连几天沈可佳去上班,神清气爽,看到谁都不自觉地要扬起嘴角笑一笑。 生活被幸福包围着,上下班有秦子安来接,工作也异常顺利。 在预定结婚的前一晚,秦子安接了沈可佳,做好晚饭刚要吃,门忽然被敲响。 秦子安从防盗孔一看,是秦子琪。 近两个月秦子琪和杨朋义打的火热,她终于尝到了爱情的甜蜜滋味。每天他会像秦子安接沈可佳一样,下了班后就去接秦子琪。 两个人一起吃晚饭,吃过后就到杨朋义的出租房里,抱在一起聊天。 当然,除了聊天,还有欢爱,每天都有一两次,两个刚热恋的年轻人乐此不疲。 两个月过去了,杨朋义和秦子琪都想要更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他们想要婚姻,想要稳定,想早点生一个爱情的结晶出来。 杨朋义偶尔会发呆,秦子琪猜想他还是想着沈可佳的,不过她从来都没有问过。 她想,沈可佳是他的初恋,忘不掉也是正常吧。只要她不断地给他关爱,什么事都为他着想,他的心会越来越多地往自己这边偏的。 “义哥,我们今天去见我哥好吗?”今天早上,她温柔地问杨朋义。 他觉得有点对不起秦子琪,早该来见秦子安的,虽然很可能要被揍一顿,虽然他真的不想见他,他还是不想秦子琪为难。 “好!”他干脆地答道。 “谢谢义哥,你对我真好!”秦子琪太容易满足了,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义哥不好,要是好早该去了,对不起。”他叹道,摸了摸她的小脸。 “不许你说对不起!现在去也不晚!我给他打个电话……不,我不给他打电话,杀他个措手不及。” 杨朋义下班接了秦子琪,和她一起到了秦子安家里。 此时秦子安在门洞里却没见到杨朋义,他闪到门旁去了。 高兴地打开门,沈可佳也在里面问:“谁呀?” “子琪!”秦子安答道。 “你怎么来了?”他看到了杨朋义,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三个人僵在了门口,他就没有想让杨朋义进去的意思。 “怎么还不进来呢?子琪,我和你哥刚才还念叨你呢,说你这丫头最近不知道忙什么,连个电话都不给我们打……杨朋义?”沈可佳大声说着话,也往门口来了,迎接自己的小姑子。 走到门口,看见杨朋义站在秦子琪身边,跟秦子安一样意外。 “哥,嫂子,我给你们介绍!”秦子琪说,手抓住了杨朋义的手。她一向胆小,哥哥这么不悦的眼光,她还是第一次见,开口时声音都发颤了。 “介绍什么?我和沈可佳不认识这个混蛋吗?还有,你的手在干什么?放开!”秦子安低吼道,看着自己的妹妹,脸色阴沉的吓人。 “不,我不放开。”秦子琪虽然怕,也早做好了哥哥不欢迎义哥的心理准备。 她仰着头,倔强地说,握着杨朋义的那只手更用了几分力。 “你疯了是不是?你知道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怎么可以和他在一起,你忘了他对你做过什么事了吗?”秦子安一急,这话脱口而出。 “他对我做了什么事啊?”秦子琪不解地问。 秦子安长了张嘴,刚要说:“他强暴了你,你都不记得了吗?”忽然意识到沈可佳正挽着他手臂站在他身边呢。 一见到杨朋义,她自然而然地挽住了他手臂。在任何男人面前,沈可佳总是在维护着她和秦子安恩爱的形象,避免别人有觊觎之心。 这一点已经成了习惯,即使现在杨朋义和秦子琪手正牵着手,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了,她还是习惯性地挽住了秦子安。 “可佳,我看菜好像不够,你出去买点卤菜来吧。”秦子安侧过头对沈可佳说,隐忍着怒气。 他明显就是要对秦子琪说什么又忽然改口让她去买菜,沈可佳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她想,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毕竟是他的家事。避着她,她有点不高兴,却也不想让他为难。 “好!”答应着沈可佳弯身把拖鞋脱了,换上自己的运动鞋。 “你们两个人进去说话吧。”她轻声说,不管怎样也不该让客人站门外吧? 秦子安还想让杨朋义别进来,想一想,有些话还是到门内说比较好,就没再吭声。 秦子琪去鞋柜里拿了两双拖鞋,一双自己穿,一双给了杨朋义。 “哥,我和义哥已经交往两个多月了。我想和他结婚,希望你能同意。”一进门坐在沙发上,秦子琪就开门见山地和秦子安说道。 “我不可能同意!他就是一个人渣,我宁愿你一辈子单身,都不允许你嫁给他。” 杨朋义握紧了拳头,真恨不得冲上去和他决斗。他一口一个人渣,一口一个混蛋,凭什么这么说他? 他再不好,也没对兄弟做出什么事吧?他一个抢了朋友老婆的烂人竟然还好意思说他是混蛋? 秦子琪拉了拉杨朋义的衣角,示意他别说话,让她和自己哥哥谈判。 “哥,你不能这么说他。你凭什么这么说他呀?我觉得义哥很好,对我也体贴照顾,而且我们都是单身,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她倔强地说。 燃烧082 本来嘛,她来请示哥哥就是尊重哥哥的表现。他却横加阻拦,让她光明正大的爱情不能开花结果,也太没道理了。 “为什么,你还要我说吗?”秦子安皱紧眉头问,他就不明白了,自己的妹妹难道一点自尊心也没有吗? 他在她那么小的时候就伤害了她,夺走了她的贞操,她就一点都不恨他? “当然要你说,不然我还真理解不了,你为什么要阻挠我们。” “就他这个人渣……”秦子安指着杨朋义的鼻子,和自己妹妹说,话没说完被秦子安吼了一声打断。 “不准你再叫他人渣!你抢了他老婆,却又说他是人渣,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我就想不明白,义哥一直把你当亲兄弟,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抢他的妻子,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他会很伤心。” “我抢他老婆?我抢他老婆为了谁?”秦子安痛心地吼道。 “为了谁?你可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我,抢了就抢了,你不是还想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吧?”秦子琪被逼的来了火,和哥哥叫嚣起来。 “当然是为了你!要不是因为你那么小就被他强暴了,我会这么对他吗?就是为了你我去和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的沈可佳谈爱情,说我爱她。我还威胁她如果她不肯把自己给我,我就在婚礼上杀了杨朋义,新婚前夜她怕了,跟了我。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你报仇!你说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谁?”秦子安抓住妹妹的肩膀,气急败坏的说。 沈可佳进门时,正好听到这句怒吼,一时间大脑完全短路了。 她皱着眉站在那儿,好像听不懂秦子安说的是什么外国话。她一直以为他是爱她的,她以为他和她早已经生死相许。她以为秦子安冒天下之大不韪抢了她是因为对她的爱难以控制,天呐,这是多大的笑话,这是怎样的自作多情。她被骗了,被利用了,她只是秦子安为妹妹报仇的棋子。她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最愚蠢最花痴最不要脸的女人! 她感觉自己的心生生的痛,下意识地扶住门框,不让自己倒下去。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默默站在那儿,想看看,她最心爱的男人还能说出什么绝情的话。 惊讶的不止沈可佳一个人,杨朋义和秦子琪都被他的话说的愣住了,齐刷刷地看着他。 “强暴?”秦子琪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几乎消化不了哥哥话中的信息。 “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不是他在你十四岁时强暴了你吗?那天你生日,我买了吃的回来,就看到床上一滩的血,你哭的像个泪人似的……” “我知道了!你说的是那次的事,哥,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不是杨朋义干的,还会是谁?你明明抱着我一边哭一边叫义哥,难道还有别的人叫义哥吗?”秦子安也是一头雾水,可看秦子琪的表情也不像在替杨朋义撒谎掩饰啊。 “根本就没有人强暴,那天是我……是我第一次来月经,我不懂。义哥看到我来那个,不好意思地跑了。我因为很早就喜欢义哥,被他看到那种事很羞愧,所以才哭的。你想到哪儿去了?天呐,怎么会这样呢?你真的是因为要给我报仇才拆散了义哥和嫂子吗?你做这些事为什么都不问问我,这怎么对得起他们两个人?”秦子琪又急又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就顺着脸颊淌下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了哥哥的莽撞悲哀,还是因为这个真相,自己不可能再和杨朋义在一起了,感到难过。 总之,这误会让她心痛。她以为是哥哥不顾兄弟道义抢了朋友妻,却没成想,她才是罪恶的源头。都是她胡乱哭的,没说明白才造成哥哥产生那种想法。 现在应该怎么办,人家本来一对恩爱的夫妻就因为秦子安的横加干涉分开了,既然是误会,应该让他们重新在一起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秦子安颓然放开了妹妹的肩膀,喃喃地说。 他如何能接受一切都是误会,处心积虑了好几年,让杨朋义变成了孤家寡人,让沈可佳真心爱上自己,这一切他怎么向他们交代? “秦子安!你这个混蛋!你为了根本不存在的理由连兄弟情都不顾了,活生生拆散了我和可佳,我打死你!”杨朋义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了,冲上前对着秦子安挥起了拳头。 一拳打在他右脸上,秦子安还沉浸在自己奇怪的思绪中,他这拳实实在在地落在了他脸上,打的他晃了两下。 紧接着,秦子安跪倒在地上低垂着头,口中说道:“是我对不起你,你随便打吧,我不会吭声的。”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不会打了吗?”恶狠狠地说完,杨朋义的拳头就雨点般落在他脸上,身上。 每一次打歪了他,他又会重新跪好,维持原来的样子。 “义哥,求你,别打了。”秦子琪拉着杨朋义的胳膊。 此时愤怒的杨朋义的眼中只有该打的秦子安,他恨不得真的打死他。 “放开他,让他打,这是我欠他的。就算是把我打死了,我也不能赎罪。”秦子安对秦子琪说道。 “这样打下去会出事的!”秦子琪不肯让杨朋义打,他一激动,甩开了她无力的手,继续打他。 沈可佳站在门口玄关处看着发生的一切,秦子安欺骗了她,被打也是活该。 可是,现在看到他直直地跪在那儿迎接着杨朋义暴风骤雨般的拳头,她还是没出息地看不下去。 “别打了!”她冲着杨朋义喊了一声,几步跑到他们面前,那时杨朋义的又一拳又要落在秦子安脸上了。 “别打他了,要怪你就怪我好了。是我不够坚贞,是我傻,要是我是个好女人,我就不可能跟他在一起。”沈可佳说这话时,想不哭的,因为心痛,还是流出了眼泪。 她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男人,是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爱他了,爱他就表示她太让人不齿,太下贱了。 “可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秦子安听到沈可佳撕心裂肺的话,他真是恨啊,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一切。她是自尊心多强的女人,怎么能接受得了她的爱情都是被欺骗的假象呢? 他抬起脸来看他,血正从他两边嘴角往下滴,他的眼圈也已经被杨朋义打的青紫。这副样子看起来多可怜,其实是他活该,可她还是心疼。 “我早回来了,怎么,还怕我听到真相吗?”沈可佳弯起嘴角冷笑着问他。 “佳佳!”杨朋义呼唤一声,忽然一把抱住了沈可佳。 “对不起,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我们本来就是相爱的,是这个混蛋拆散了我们。我就猜你是受他胁迫,才会把第一次给了他。可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我不能让你白受了这份委屈。佳佳,我还爱着你,让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沈可佳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挣脱他,随即她看到了秦子安眼中痛苦的神色。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生气了?嫉妒了?他不是不爱她吗?他不是只是利用她吗?为什么他还要做出一副生气了的样子来,她还真就想看他痛苦。 她早告诉过他,如果有什么事瞒着她,被她知道了,她就不会原谅他。 原来最大的欺瞒却是这个,她如何能接受得了他的欺瞒。 秦子琪心中一凉,也划过剧烈的疼痛。她爱杨朋义,她多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此时,她还能争取了吗?如果现在她缠着杨朋义让他对自己负责,那她就成了世界上最自私的女人了,那样杨朋义根本就不会爱她,只会嫌弃她。 两兄妹同时垂下头,任这两个被莫名分开的人抱在一处。 “你先放开我,我有几句话要问问秦子安先生。”沈可佳推开了杨朋义。 秦子安先生……这称呼让秦子安的心口像被人打了一拳,闷闷的痛。 “你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我问你,你爱过我吗?”沈可佳凄楚地问。 她不相信啊,不相信他所有的行为真的都是做出来的。他如果不爱她,怎么可能那样照顾她? 他多想说他爱过,可他还有权力对她说那三个字吗? 是他造成了两个人分开,只有他收回对沈可佳的爱,才能弥补自己的错,让他们重新在一起。 他心一横,抬起头来看着她盛满眼泪的双眼。她的样子楚楚可怜,他真不忍心说出让她更伤心的话。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她看出他要说一个不字,她听不了,打断了他的话,又喃喃自语道:“我怎么那么傻呢,刚才明明人家都亲口说了,对沈可佳没有任何感觉。呵呵,没有任何感觉。” 说完这句话,她再次看了他一眼。他的伤不重,应该不需要她照顾吧。 沈可佳,你到这时还想着他的伤吗?他不爱你,你还要这么的自作多情。 她开始移动脚步,踉踉跄跄地朝门口跑去。她要离开这个满嘴谎话的男人,从此以后路归路桥归桥。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去追她呀!”秦子安对杨朋义叫了一句,真想自己起身去追她,却已经没有了资格。 “我哪天再跟你算账!”杨朋义说道,冲出门,去追沈可佳。 房间里只剩下两兄妹,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人眼巴巴地看着门外,走了,都走了,又剩下秦家的两个人重新变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可这一切能怪谁呢?她不能怪哥哥,哥哥也不会怪她。苦果需要兄妹两人一起吞下去,把快乐和团圆留给那两个本来就该在一起的人。 “哥,你起来吧。你脸上的伤疼吗?我去给你买创可贴。” “不用。” “起来吧!”她上前扶哥哥,秦子安却固执地跪在那儿不肯动。 “就让我这样跪着吧,我就算跪到死,也不能弥补我对可佳对杨朋义对你做下的事。都是我不好……” “哥,我不怪你,你都是为了我。” “以后你怎么办啊?杨朋义和沈可佳在一起了,你就没有男朋友了。”秦子安自己伤心倒没什么,可是他连累了妹妹啊。 “我以前也没有男朋友,义哥心里不爱我,爱的是沈可佳。他们应该在一起,我祝福他们。不是说真正爱一个人就该让他幸福吗?只要他幸福了,我就高兴。”秦子琪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笑着说。 这话是安慰她自己的,也是安慰哥哥的。 她知道哥哥爱上了沈可佳,也许开始是为了报仇,后来他的爱确实是真的。 沈可佳走了,他一定心如刀割吧。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一起患过难的沈可佳和哥哥能在一起,可那样好像又对无辜的义哥不公平。 她的心好像被切成了几瓣,心疼哥哥,心疼义哥,也心疼自己。 “傻丫头!”秦子安搂过妹妹,轻声说道。 这一搂,秦子琪再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兄妹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杨朋义在楼下追上了沈可佳,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让她停下来和他谈谈。 “佳佳,你这是去哪儿?跟我回家吧!我爱你!” “你放开我的手,杨朋义,你已经和子琪在一起了。”走到外面被风吹过的沈可佳冷静了,她看得出秦子琪是真心喜欢杨朋义的。 今天她知道了真相,和杨朋义的分开的确是误会,可她不想再回去了。 “你介意我和她在一起?我并不爱她!”杨朋义急急地解释道。 “你不爱她,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难道你们这些男人都可以和不爱的女人那样吗?”沈可佳对他吼道。 这哪里是在骂他,分明是指桑骂槐。 “不是,我不爱她,但是我喜欢她。很早以前我就喜欢她了,只是我也分不清那种喜欢到底是不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我一直以为那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是很纯真的。”就此和秦子琪分开,杨朋义现在想起来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 那个可爱的单纯的善良的小女人一早还欢天喜地地说要永远和他在一起,难道他现在真的应该为了挽回沈可佳而放弃她吗? 秦子琪是无辜的,沈可佳是无辜的,要他怎么做才能谁也不伤害? “你喜欢她,你也喜欢李嫣,你还说爱我。杨朋义,其实你谁都不爱,你爱的人是你自己,对吗?所以,请你放开我的手。” “佳佳,我真的是爱你的。我确定,在所有人之中,我最爱的还是你。”他爱谁,难道他自己还不知道吗?多少次做梦都会梦见这个女人,她是他的初恋,曾为她毫无保留地付出过。 “是吗?爱我,为什么可以和别人那样呢?其实我根本没有资格问你这些,我自己也把心给了别人。开始我的确是被逼迫的,后来我爱上他了。我做过的事,我会承认。我们都坦白面对自己的心吧,不要这样纠缠下去。我不爱你了,早在我发现你和李嫣的事以后就不爱你了。你也不要怪秦子安,要是没有你和李嫣在一起的事,就算我被他强暴了,我也会永远把心放在你身上。所以,失去我,我们的分开不能全怪他。” “可佳!”杨朋义还不死心地唤她的名字。 “放手吧,让我静静。”沈可佳拿掉他的手,径自往小区门口走,杨朋义有些不放心,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 “别跟着我了,放心,我不会去自杀的。”她没有资格死,还有父母哥哥需要她照顾。 失去了秦子安,她还可以有事业,她一样能活得好。何况她为什么去死呢,难道为了别人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误会,来惩罚自己吗? “那我就不跟着你了,答应我,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事吧。”杨朋义说。 “我不会考虑的,倒是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和秦子琪的事。你可别忘了,她和秦子安从小流浪无父无母,本来就很可怜了。她爱上了你,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归宿,你要是不要她了,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事实上之所以这么心疼秦子琪,这么理解秦子琪还是因为她爱秦子安。 他曾说过很多次,感谢她给了他一个家,让他终于可以不用流浪了。 坚强的秦子安尚且如此,可见脆弱的秦子琪更渴望一个家啊。 “唉!我知道!子琪她从小就可怜,很脆弱,就像个受伤的小兔子。今天我就这样走了,她肯定难受。可你让我刚得知了这些就回头跟她在一起,我觉得对不起你。”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我不爱你了,可我也希望你过的好。杨朋义,我不适合你,但是我觉得子琪适合你。你千万别因为秦子安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迁怒于她,你应该知道她也是受害者,她根本就不知情。” “我明白,我也想静静,你别说了。”杨朋义何尝不知道呢,真是造化弄人,要不是那次的月经事件,几个人何必要像现在这么痛苦。 他们四个,没有一个人的心可以平静,都被淡淡的哀愁笼罩着。 杨朋义先行出了小区的门,一个人回了他租住的房子。 他还有地方去,沈可佳却连去的地方也没有。肚子在向她抗议了,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她想无论如何自己都该吃饭吧,饿坏了谁心疼啊? 仿佛要跟自己的钱包过不去,她一个人打了车去了一家很好的饭店,点了几个菜。 菜上来,却发现根本就一点胃口没有。强迫自己吃着,一边吃却一边在想,那个混蛋吃了饭吗? 他胃不好,不能饿着呀。一产生这个念头,她就恨自己没出息,往口中扒了一大口饭,想要赶走担心他的想法。 秦子安,你是有多厉害啊?根本就不爱我,还能让我相信你是爱我的,还能让我时时处处想着你。我为什么老想着你啊?管你饿不饿,饿死了,病死了,和我也没关系! 泄气似的吃了很多东西,摸了摸已经很胀的肚皮,沈可佳望向窗外。 现在,吃也吃完了,接下来还能做些什么呢? 不知道那个混蛋男人在干什么,今晚他做了好几个她爱吃的菜呢,都摆上桌了。 她想着要是今晚杨朋义和秦子琪没到家里来,他们一定又会度过一个温馨的夜晚。除了温馨,也许也会有激情。自从重新亲热了,差不多每天都要做一两次功课,两个人要对方怎么都要不够似的。 想着他对她的渴望,他对她的火热,她又一次觉得不管秦子安是不是承认,他爱她是不争的事实。 她在极度纠结的时候,秦子安的心更在炭火上煎烤着。 他已经计划好了,今晚就告诉沈可佳明天她就要当新娘子了。 他在衣橱里藏了玫瑰花,还在衣橱里放了一件婚纱一身唐装。在婚礼上沈可佳要穿的衣服他都已经准备好了,本来今晚他也要通知秦子琪参加婚礼的。 沈可佳的父母也已经知道了明天的婚礼计划,忽然婚礼就没有了。 他现在只能拱手把沈可佳还给别人,他舍不得。可他不能一错再错,难道他抢了人家的老婆,还能自私地霸占着不许她走吗? 多想不顾一切地告诉沈可佳,他爱她,他只爱她一个,要一生一世地守着她。 她说过不管他怎么对待她,她都不会离开他身边。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杨朋义追出去了,他想两个人肯定是冰释前嫌,重新在一起了吧? 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一个是他的生死兄弟,他应该祝福。唯有祝福,才是对所有人最好的交代。 他依然跪在那儿一动不动,没吃饭,没喝水。 子琪劝不动他,自己心里也难过,便走了。他一个人在惩罚着自己,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他和沈可佳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除了想她,还想他和杨朋义之间的点点滴滴。 杨朋义有句话没说错,他对秦子安这个兄弟是没话说的。 以往他对自己的好,秦子安总觉得是虚伪,现在想来他都是出自真心的,是自己狼心狗肺,瞎了眼。 燃烧083 在两个人的煎熬中,时间也过去了几个小时,一晃饭店就要打烊了。 沈可佳还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万家灯火,想着自己能去哪里。 她不能回家,总要自己心情平复了才可以回去给父母一个交代。 秦子安怎么样了?她还在反复想着这个问题,就算离开也该说个清楚吧,她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太不负责任了。 随便给自己想了个借口,她忍不住要回到秦子安的家。 就说要给他一个交代,就说回去拿东西。 想了这个理由,她好像重新找回了灵魂,目光不再呆滞,付了饭钱跑出酒店。 拦了一辆的士回家,越接近那扇门,她心中越是百感交集。 他不爱她,可她却不顾自尊心地回来看他了,这样会被他耻笑吧? 不,他的不爱都只是嘴上说说,她知道他不过是知道了这个事实以后不能面对自己的爱情了。他只是觉得对不起杨朋义,没理由再和她在一起了。 她掏出钥匙打开门,房间里没有说话声,想必秦子琪也走了。 换好鞋子,绕过玄关就看到秦子安跪在那儿,和她走时一样的姿势跪着。 他是在检讨自己吗?他是在后悔自己的行为吗? 脸上的血已经凝固了,听到响声,他自然而然地抬起头来看她。 他的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惊喜,为了看到她,为了她回家,他心该有多高兴。随即,他眼神又黯淡下来,重新低下头去。 “你这是在干什么?”沈可佳冷冷地问。 “你又是在干什么?不是和杨朋义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他轻声问她。 “我回来拿东西的,他在底下等我。”他表现出那么不欢迎她,她也不能输了骨气。如果撒谎能刺激他说出对她的爱,她愿意一试。 “他怎么不上来帮你拿,难道他忘了你是夜盲吗?万一你等一下拖着个大行李箱摔跤了怎么办?”他皱着眉问,又抬起头看她。 关心是自发的,虽然他自己也可能没觉得。 “我摔跤了你在乎吗?”沈可佳盯着他的眼睛问,眼神中复杂的情绪似乎烫到了他。 秦子安收回了看她的目光,重新看向别处。 “不在乎。” “不在乎为什么要管?”她对他吼道。 “我没管,只是因为你是我好朋友的老婆……” “啪!”沈可佳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你闭嘴!你说我是你老婆,我就是你老婆。你说我是你好朋友的老婆,我就是你好朋友的老婆,对吗?你为了你妹妹,就可以来招惹我,就可以来强暴我。你发现错了,就又把我推回他身边,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语言和眼泪同时爆发,她心痛的快要无法呼吸。 为什么她要遇到他,为什么他们之间说不爱了,就可以不爱了,这一切都像是个梦。 难道说醒了就醒了,只要醒了,她就得离开吗?那她宁愿永远不要醒,她宁愿刚刚没有去而复返,什么都没有听到。偏偏她听到了,还能再欺骗自己吗? 她问住了他,在他心里她是他最爱的女人,是他愿意用整个生命去保护的女人。 可佳宝贝儿,对不起,我不能再说爱你了,请你原谅我吧。 “你在我心里,只是我朋友的老婆,只是我报复杨朋义的棋子。现在报复结束了,我错了,所以我把你推回他身边。你说的对,事实就是这样的。走吧,我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不合适。”他轻声说,表情冷淡,丝毫也没泄露他的情绪。 “你……”沈可佳气的不知说些什么好。 他竟然赶她走,难道以为她是那种说跟他就跟他,不跟他了,又可以立即回到别人身边的女人吗? “你别忘了,我现在是谁的妻子。我和你,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否认得了吗?”她对他叫道。 “否认不了,不过明天就不是了,我们明天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秦子安,你一定要这样吗?你就这么放弃了我,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舍不得?”她不信,她死都不信,他真有这么绝情。 他怎么可能真那么舍得她,她凄楚的流着泪,他有多想去给她擦干。 他多想把她紧紧的拥入怀里,让她再也不伤悲。 宝贝儿,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 “我没有一点点的舍不得。你知道我为什么在报复了他以后还跟你在一起吗?那是因为我觉得如果不和你在一起,对你不公平。其实我完全是出于为你负责任,毕竟是我拆散了你的家。现在,真相大白了。杨朋义不是个坏男人,他爱你,你就应该回到他身边……” “啪!”怒不可遏的沈可佳又一次打上的脸。 “你究竟是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想要就要,想甩就甩。我告诉你,就算离开,也决不是因为你不要我。是我甩了你,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你以为我就喜欢你了?我也不喜欢你,我也不爱你。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要不是因为报复杨朋义利用了你,事后你又死缠烂打,我才不会和你在一起呢。秦子安,我不爱你!我一点儿都不爱你。” 即使知道她说的是气话,他心里还是难受,却又不表现出来。 “那就好,你就算爱我,我也没办法回报你什么。不是说他在底下等着吗?快点收拾东西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他赶她的时候,语调还是那么冷淡。 沈可佳挺了挺背,伸手抹干自己的泪。她主动回来找他了,换来的只是他的绝情,那么她真的没有理由继续呆在这里了。 她去衣橱里收拾自己的衣服,准备今晚就搬出去住。 想好了,就搬到罗辰曾提供给她的单身宿舍。那里很空荡,也很可怕,此时她却不怕了。 打开衣橱,赫然看见里面有一束鲜红的玫瑰。在玫瑰旁边,有两个大大的服装袋子。 她打开来一看,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崭新的洁白的婚纱,布料考究,做工精细。还有一个袋子里面是浅粉色的唐装,上面用丝线绣了金色的凤凰。 这是什么?她忽然想到,这就是秦子安被着她准备的结婚物品。 他为什么要特意准备这些,特意不让她知道,除了因为爱她,想要给她一个惊喜,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说的通? 她的眼中渐渐的又盛满泪水,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他曾经无数次地说过爱她,他在她失去孩子像个神经病一样的时候还对她不离不弃。她从不理他,他却还是对她微笑着,把她的生活料理的那么好。 她还想起了他被安市长派人砍了的时候,她是怎么样的害怕,怕她再也见不到他了。要是今天她就这样走了,和他永远分开了,她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他,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真正高兴。 她确信他们是相爱的,秦子安是愧疚才这样。她多后悔刚才对着他打了那两下,他的脸本来就被杨朋义打了,再被她打,该有多痛。恐怕他的心会比他的脸更痛了千倍万倍,沈可佳呀,你是真的爱他吗?你要是真的爱他,就该缠着他,不走,让他面对自己的心。 你该告诉他,你爱的人是他,你不会回到杨朋义身边。 她一手拿着那束花,另一手提着两个袋子冲到依然跪在客厅的秦子安面前,逼问道:“秦子安,如果你不爱我,这又怎么解释?你不爱我,为什么要给我准备这些?” 她发现了!他怎么就忘记了她去收拾东西会发现这个呢? 半天,他就没办法解释,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是爱我的!我知道,子安,你爱我,我也爱你。我甚至可以放弃自尊不在乎你欺骗了我,不在乎做了你的棋子。只求你,别不承认你爱我,好不好?”她蹲下来,与他对视,语气中几乎就是在祈求了。 他宁愿她打他的脸,哪怕把他打昏打死都好。她这样卸下所有自尊的伪装,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求他,求他说一句真心话。 这样的沈可佳让他心疼,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别说了!”他别过脸去。 “你看着我的眼睛,我要说,我就要说。我要你承认你是爱我的,你必须承认!”沈可佳放下了手中的玫瑰,也放下了装着礼服的袋子,跪在他面前,搬过他的脸让他面对自己。 他梗着脖子,就是不肯看她。 他越不看,她越是觉得他是爱自己的,不承认罢了。 她就要剥开他的伪装,让他没有退路。 她也偏过脸,再次和他对着他的脸,忽然亲上了他薄薄的嘴唇。 一瞬间,秦子安像是被电流给击穿了,像迎来了春暖花开一般美妙,也像是喝了毒酒一般难受。 “别……”他捧住她的脸,把她的脸搬开。 “沈可佳,你现在连自尊心也不要了吗?我不爱你!你为什么要缠着我?都说了,你是我好朋友的老婆,你走!”他放开她的脸,推开她。 他说的不是真心话,就算不是,她听着也尴尬,脸忽地红了,红的滴血。 真想就这样冲出门去,再也不理这个该死的男人了。 起身的时候,正好踢到了玫瑰花,这让她的理智又回来了。 沈可佳啊,你傻不傻?他就是激你离开,你能上他的当吗? 她拿起了那束花,再次逼问他:“你怎么解释这束花?不是你为了再次向我求婚准备的吗?还有……” 秦子安一把从她手上抢过花,往客厅地板上一扔,站起身来把花瓣碾在脚底下。 “这破花没有任何特别的意义,还有这两件衣服,我本来是想逗你开心好让你在床上更放浪。现在,我也觉得没必要了。”说着,又低头去拿袋子里的衣服,两手一使力,那件洁白的婚纱便“撕拉”一声变成了两半。 婚纱碎了,和沈可佳的心一起碎了。 她站在那儿傻笑,看着被摧残的玫瑰,还有破败的婚纱,明白她和秦子安的一切真的画上了句号。 “我明白了,放心我以后不会这么不要脸地求你说爱我了。你骗了我,我都原谅你,你看我这个人是不是很不值钱?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是不是特别的愚蠢?像这样的女人,真是该打!” “啪!”她对着自己的左脸,狠狠地扇了下去。 秦子安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再看她时,已经换了手,正要打右边的脸。 “够了!”秦子安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要发疯到杨朋义身边去发疯!我这里不欢迎你,走!” 沈可佳冷冷一笑,轻声说:“放心,我会走,我会走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说完,不再收拾东西了,抬步就走。 这话让秦子安心里害怕,难道她是要寻短见吗?是不是自己对她太残忍了,刺激到她了? 她其实是那样脆弱,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强势。要是她足够坚强,失去孩子的时候她就不会得那么严重的产后忧郁症了。 他好不容易从她自己的世界里把她拉出来了,要是再把她给刺激坏了,可怎么办? 怔愣之时,沈可佳已经到了门口,低头去换鞋了。 “沈可佳,好好和杨朋义生活吧。我虽然不爱你,也希望你和他能够幸福。”他说。 她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她的眼神恢复了空洞,让他看着心惊肉跳的。 自然而然地跟到了门口,不放心她一个人下楼。她说杨朋义在底下等着,他开始是信的,毕竟杨朋义不会轻易放开她了。还有,杨朋义也不想看到他这个罪人,肯定是不想上楼。 他现在就怕万一杨朋义没在,她一个人这样出去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几步到了门口,他打开门冲下了楼道。 这次沈可佳下楼很快,她也不怕摔跤了,跑下去的。很奇怪的是,没有摔跤,很顺利地到了楼下。 秦子安追上时,她已经到了门外。 他左看右看,哪儿有杨朋义的影子。他真不知道杨朋义是怎么想的,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赢回沈可佳,难道他就这样放弃了? “杨朋义在哪儿?”他问,拦住了沈可佳的路。 沈可佳不理他,绕开他,继续往前走。在她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时,秦子安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没来,你打算去哪儿?” “你管的着吗?”沈可佳冷冷地问。 “既然是不爱,既然要做的那么绝情,现在又何苦追出来。”她伸手拿掉他的手,一脸的冷漠。 她冷漠也好,还是让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毕竟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痴痴呆呆的。 这一次她很坚强,看来失去他秦子安没有失去她的孩子对她打击大,他不由得自嘲地想。 “我不爱你,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好朋友的老婆流落街头。你跟我走!” 他太了解她了,如果她不跟杨朋义走,是绝对不会回家的。 那她晚上打算去哪儿?哪儿都没有家里安全,他不允许她到外面去过夜。 万一再碰上安俊生,他一点都不怀疑她会碰上那个混蛋。他好像一个苍蝇,总在盯着沈可佳这颗蛋,想等着她裂个缝,他就要盯上来。 说着,重新抓住她的手腕,扯着她往回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 “你要么打电话让杨朋义来接,我就会放你跟他走。你要是不让他来接,就必须和我上楼。”他强硬地说。 “上楼干什么?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我是你朋友的老婆,你三更半夜的把我拉到你家里去,不觉得很不合适?”他也太过分了,说赶她走就赶她走,现在又不赶了,还强行拉她回去。 “你是我朋友的老婆,所以我不会碰你。不过现在,你还是我法律上的妻子,我让你回家,也没什么不对。你要是再敢在这里耍嘴皮子……”他警告道。 “我耍嘴皮子你能怎么样?”她挑衅地问。 难道还能像他以前缠着她的时候一样,忽然抱她起来,或者把她扛走吗? “我……”他的确不知道能拿她怎么办。 “天不早了,跟我回去吧,外面所有地方都不安全,你一个女孩子半夜到哪儿去啊。”他态度软化下来。 “那是我自己的事,不管去哪儿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别忘了,是谁赶我出来。我沈可佳不是你说赶就赶,说让回去我就可以屁颠屁颠的回去的。” “要怎样,你才能跟我回去?”他问,像和她谈判似的。 他对这个女人好像一点点办法都没有了,以前可以亲她,抱她,甚至掳走她,现在什么都不能。 “承认你爱我啊,我就跟你回去。” “不可能!” “放手!”她再次拿开他的手,往小区外面走。 秦子安,让她走吧,现在这么放不下她,以后她总不可能总在你的保护中吧? 他这样想着,没再追她了。 沈可佳躲希望他还能坚持着他刚才的霸道,只可惜她最喜欢的他的霸道也是闪了一下就又隐藏起来了。 不再留恋,她招手拦了一辆的士。 刚要上车,秦子安却忽然冲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搂住她的腰,一使力把她给扛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你这样算怎么回事?” 他管不了是怎么回事了,总之他不能看到她半夜离开他的视线,他做不到那么无动于衷。 “你放我下来,你不觉得这样对不起你朋友吗?” “我这是替他看着你,别吵。我要是不看着你,让你三更半夜去找别的男人啊?” “我找谁也跟你没关系,放我下来。我还真就要去找了,难道这世界上就剩你和杨朋义两个男人了吗?不跟他就要跟你,不跟你就要跟他?” 秦子安不管她说什么,也不理会她手脚乱动,即使踢到了挨拳头的地方很痛,他也没皱一下眉。 他多想就这样一直扛着她,找了这个理由不把她放下来,一辈子就这样过去。 他不想放开她的手,他知道这个女人爱的是他,他也爱这个女人。他答应过照顾她一生一世,如果就这么放手了,他岂不是太对不起她了。 沈可佳,我该拿你怎么办? 要是我放手了,你能不能过的开心点?你要是过的不开心,不安全,我又怎么放心把你交给他? 杨朋义有前科,他做过对不起沈可佳的事,以后还会犯吗?万一再犯了,她该怎么办,再利用谁来报复她出轨的丈夫? 沈可佳打累了,踢累了,也就没再吵着下来了。 很快上了楼,打开门进去,秦子安直接把她放在了卧室的床上。 他的手臂还垫在她后背上,脸离的她很近。两个人四目相对,痴痴对望了半天,秦子安才意识到自己没有资格这样盯着她看了。 “你今晚现在这里住吧,我出去……”话音刚落,沈可佳忽然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刚才那一眼,眼神中全是炙热的火焰,他对她的爱意呼之欲出,还想要骗她说不爱她吗? “子安,别躲开,别把我推给杨朋义。我不爱他,我爱的人是你,我要和你在一起。就算你放手了,我也不会和他和好的。你难道忍心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一辈子吗?是你把我抢来的,你要为我负责任!”沈可佳从没想过有一天骄傲的她会主动要求另一个人为她负责。 可是为了一辈子的幸福,她真的是十二万分不愿意放手。 他愧疚,她能理解,难道就因为他的愧疚,他就要牺牲他和她一辈子的幸福吗? 她的手就在他脖子上,她的脸尽量仰着向他的脸靠近。她一定是在渴望他亲吻她,就像他的心也在极度的渴望她一样。他不敢再看她微微张开的小嘴儿,这样他会想起她甜美的味道。于是他转开脸,轻声说:“我……对不起,你放开我,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如果你要怪就怪我,要恨就恨我。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生活,如果你不愿意和杨朋义在一起了,你有选择的自由。你自己不是刚刚也说了吗?世界上又不是只剩下我和杨朋义两个男人,你还可以找罗辰,还可以找安俊生。”他说着把自己的手从她后背下面抽出来。 “你混蛋!”沈可佳咬牙切齿地说,松开了缠在他脖子上的手臂。 燃烧084 “我混蛋,我就是混蛋。” 沈可佳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她才不要呆在这里呢。想到她在床上,他睡在客厅里,她宁愿去睡大街,眼不见为净。 “你干什么去呀?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在这儿睡觉吗?”他又把她按回床上。 “不能!既然要离婚,我就没有理由睡在你的房子里。你放开我!” “不放,你也别乱动,否则我会把门锁死,把你反锁在里面。”他警告道。 “秦子安,你个伪君子。你不爱我,为什么要管我?今天除非你说爱我,只要你说一句爱我,我就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睡在这儿,我就睡在这儿,你让我睡沙发我就睡沙发。要是你不说,把我锁里面,我会砸一夜的门。” “别闹了,行吗?”秦子安商量道,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闹,我是在不甘心,你难道不明白吗?秦子安,我们不可以就这样分开。你忘了,在你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时,是多么舍不得我吗?你忘了,我产后忧郁症的时候你是多希望我能快点好起来吗?这些,难道可以说忘就忘,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你做得到?你真有这么狠心?” “别说了!”秦子安低吼了一声。 “你看着我啊,你看着我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敢让我说。你再跟我说绝情的话呀,你告诉我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告诉我其实你讨厌我,好不好?”沈可佳说着,激动地扑到他怀里,搂住他的腰。 “沈可佳!你别这样。” “我就要这样,我离不开你了。是你让我这样陷进去的,所以你不可以说退缩就退缩。你爱我,我只知道你爱我……呜呜呜……”他又伸手来推她了,沈可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呜呜咽咽地哭出来。 这下,秦子安慌了。 她这样哭,他的心怎么受得了? 他要狠下心把她推开,偏偏他的心不够狠,双手箍住了她的腰,没有推反而控制不住地抱紧了她。 “你让我怎么办?你这个小混蛋女人,可佳宝贝儿。你既然知道我爱你,为什么还非要逼我说出来?我已经没有资格说这三个字了,求你了,就让我一个人孤单下去吧。你放心,我一辈子都不会再结婚,我会永远的守着你。用另一种方式守着你,只要你有需要我会随时出现。我会帮你解决你生活中的所有困难,我会一直对你好。” “我不相信!”沈可佳更紧地抱着他,贪恋着他的怀抱,嘴巴里却倔强地说出这四个字。 “我再不相信你说的任何话,你说过永远爱我的,结果你不爱我了。” “傻瓜,我还是爱着你啊。我会永远爱着你,只不过不能跟你在一起。我会守着你,看着你,祝福着你。在你需要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都需要你,你是知道的,我不敢一个人上下楼,我不敢一个人睡觉。在我有这些需要时,你能出现吗?在我特殊时期的时候肚子痛,你会来照顾我吗?在我的身体需要男人的时候,你也会出现吗?你能吗?还说什么守着我,等着我需要你的时候出现。可是我最需要的就是你天天夜夜陪在我身边,离开你我会难受,你知道不知道?”一边说着,她已经开始捶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捶的他的心生疼生疼的。 “我知道,宝贝儿我知道。求你了,别伤心了好吗?是我对不起你,你不是喜欢打我吗?你就打我好了,只要你高兴,拿刀割我也行,就求你别哭了,你把我的心都要哭碎了。”他的声音低哑,温柔,却又带着一种疼痛凄凉,让沈可佳也忍不住动容。 沈可佳啊,你是真的爱他吗?你要是真的爱他,你是该离开他,还是不依不饶地缠着他? 他愧疚,你硬和他在一起,让他做违背原则的事,他能高兴的起来吗? 秦子安纠结完又换成了沈可佳纠结,好像怎么做都是对的,却又像怎么做都错了。 “好,我不哭了。”她终于收起了眼泪,主动离开他的怀抱。 “乖!”他温柔地说,来擦她的眼泪,擦着擦着又意识到不该对她这么亲密了,触电了似的把手拿开了。 “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不是你朋友的老婆,永远都不会是。既然你真要和我分开,那我们就分开吧,你单身我也单身。有一天你想通了,就来找我,我等你不对他愧疚那一天。秦子安,你记着,我爱你,我永远都只爱你一个人。”她看着他的眼,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真诚无比。 “宝贝儿,你是想让我愧疚死,是不是?”他皱着眉问她,她的表情多么坚毅,看着让人心疼。 “想不愧疚的话也简单,你不是准备好了婚礼吗?给我一个婚礼吧,我想要一个和秦子安的婚礼,就当做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给我一个完美的婚礼。” 他的婚礼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今晚他拿了玫瑰花和礼服回来就证明婚礼就在近期了。 如果他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所有人,唯独瞒着她,那她不要让所有人替她担心替她惋惜。就算他们两个人还有问题,她也希望这问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 在她父母家人以及朋友那儿,她要装作一切都好好的。 “好!就明天,我预订的日子就是明天。”哪怕明天就要办证离婚,他也想给她一个婚礼,也给自己一个婚礼,这对他来说是永远值得珍藏着的美好回忆。 “嗯!”沈可佳哭着笑了,一边笑一边又流泪。 “好了,不哭,你明天就是新娘子了,好好睡觉。要是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他又给她擦泪,小心翼翼的。 “可是怎么办呢?花被某个混蛋给踩了,婚纱也被某个有暴力倾向的混蛋给撕了。明天我穿什么?”她问。 “这个,花我明天早上买给你,婚纱的事我有办法。你睡吧,我去客厅了。”他站起身,在床边和她说道。 “真不在这里睡吗?”沈可佳问道。 秦子安摇了摇头,再次和她说了晚安后,出去了。 去了客厅,他把那件婚纱从地上捡起来。好在没有染上玫瑰花的汁液,依然洁白无瑕。 他去找出了针线,细细的白色的线。没错,他要把这件婚纱缝补好,别看他是个男人,因为要照顾妹妹,针线活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仔细看了看这件婚纱,被撕裂的地方是背部拉链处,只要小心缝补应该不会太引人注目的。 虽然有点后悔自己为了气沈可佳把婚纱撕坏了,想一想,能再亲手补好,也相当于是亲手给自己爱的人制作婚纱一样。这样想了,心就被某种柔情填满,缝起来更细致认真了。 沈可佳躺在床上,听到门外没什么声音了。她有点睡不着,却也不想出尔反尔地去客厅沙发上找他。 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天破晓时秦子安才把婚纱补完。 沈可佳也醒的早,应该说一个晚上就几乎没睡,在半睡半醒之间糊涂着。 早上了,她只想第一时间见到秦子安,早早地爬起来冲出卧室的门。 正好看见秦子安在对着灯看那件昨晚被撕裂了的婚纱,样子可认真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她不解地问。 “你醒了?过来看看,婚纱已经被我缝好了,你看看满意不满意。如果不满意,我们就只能现在去敲婚纱摄影的门,去穿他那里的了。” “缝好了?你还会做针线活?”她很惊讶。 “当然了,我这也是又当爹又当妈的人,去试试。”他走到她面前,把婚纱托在手上郑重地交给她。 “恩!”只要他缝好了,她当然要穿了,而且看样子他是缝补了一夜,眼圈儿都黑了。 接过他手中的婚纱,她把自己的睡衣在他面前脱了,露出凸凹有致的身材。 清晨,男人是很容易被激起欲。火的,只看了她一眼,秦子安就不淡定了。 “你到房间里去换!”他恶声恶气地说。 “为什么呀?今天我们结婚呢,我为什么要避着你?”他的样子很慌张,沈可佳却觉得有点儿好笑。 他平时是怎么粗鲁直接的人,要是以前这样,估计他此刻都把她扑倒在地毯上了。 现在,他却是一个良家少年的样,弄的她很想逗弄他一番。 今天是他们的婚礼呀,她不想搞的像是临别一样,虽然真的是离别。 秦子安不回答她的话,只是不看她,头转到一边儿去,嘴里还说着:“我还是很庆幸没把那件唐装给撤了,要不然一个晚上怕也补不上两件。” 沈可佳见他这样,也不逼他了,拿过那件婚纱,穿上身。 “真漂亮!”他由衷地赞道,在他给她选购婚纱时就想过她穿上会是什么样。现在,她真的穿上了,比他想象当中还要美上十倍百倍。 被他这样直接的夸奖,沈可佳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小声说:“哪儿有多漂亮了,真能夸张。” “不夸张,绝对不夸张,非常非常完美。你绝对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新娘子!” “过来我看看后面能不能看出来缝补过,要是有哪里没弄好,我就拆开了重新缝,时间应该还来得及。”他说。 沈可佳走到他面前,转过身,背对着他。 他低头仔细看了,针法不错,看不出很明显的痕迹,如果亲友们远距离更不会看出什么破绽的。 “对不起,让你穿缝补过的婚纱。”他轻声说。 “真觉得对不起?”她问。 “当然了,觉得很对不起。答应过你要永远和你在一起的,答应过爸妈永远照顾你,可惜我要违背这样的誓言了。除了对不起,我都不知道能和你说什么。” “我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三个字,如果你真觉得愧疚,现在请你抱抱我!”她忽然贴近了他,后背已经靠在他身上。 他像被催眠了似的,真的抱住了她。 这样的要求他如何能拒绝的了,在他抱住她的一刹那,好像时间停止了,幸福就这样溢满两个人的心。 幸福中又有着淡淡的忧伤,两个人努力把那份忧伤赶走,尽情地去体会柔情。 不由自主的,他的头放在了她小小的肩膀上,靠着她的脖子,嗅着她特有的芳香。 她吸到了他的气息,属于男性的气息,总是撩拨的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的气息。 据说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就是爱上了他的味道,她想,也许真的是这样,否则如何解释她这么迷恋他气息的原因呢? 她以为他只要抱了她,她就会彻底地开心满足了。却没想到,越是被他这样抱着,她越想要离他更近。 渴望他亲她,越是要分开了,她越想他能亲她。 她偏过一点头,寻找他的薄唇,他激灵一下躲开了,同时抱着她腰的手也松开了。 “好了,我去准备早餐,你想吃什么?” 沈可佳有点失望,他毕竟还是躲开了。 “你不说,就还是吃豆浆油条吧。”那曾经一度是她最喜欢吃打早餐,后来她怀孕,他不许她吃。 “嗯!” “你把婚纱脱下来,再仔细检查一下看,后背那里看的出来吧。”他说。 她便默默地把婚纱给脱了,而秦子安不敢看她,已经飞快地去了厨房准备给她现磨豆浆。 到了厨房,他先平息了自己的心跳。刚才,他多想反客为主地把她搂过来,使劲儿亲一会儿。 沈可佳把婚纱拿到卧室,铺在床上看了看,并没有什么问题。 单看这一件婚纱,就知道秦子安用了多少心了,她把那件婚纱捧起来贴在脸上,心里酸酸的想要流泪。 秦子安把豆子洗好放进豆浆机里,插好电源,按了启动键,回房来跟她打招呼说要去买油条的时候正好看见她要哭的样子。 他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痛的难受。 这个傻丫头,她说分开后让他单身,她自己也单身。她究竟有多爱他才这样苦着自己啊? 秦子安,你确定要放开她的手吗? 她不会和杨朋义在一起了,他知道。要是能回到过去,当初她有了杨朋义的孩子就会回去。 既然她不会回到他身边,那么自己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呢? 多两个人伤心,难道就真的可以弥补对杨朋义造成的愧疚和伤害吗? 这世界上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沈可佳,偏偏和她在一起又会良心不安。 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站在那儿怔怔看了她很久,最终还是没有进门。进去了,他就会想要把她搂在怀里,抱住就会动摇分开的决心。 “我去买油条。”他说道,假装没看到她的伤感。 “去吧!”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 秦子安出了门又很快回来,那时沈可佳已经把婚纱装进了袋子里。 “来吃吧,吃完你就到妈那儿等着我去接亲。”秦子安把豆浆给沈可佳倒进碗里,油条切成一块一块的装进盘子。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伺候她了,他格外的认真。 “你也吃,胃不好,早上要多吃些。”沈可佳在桌子前坐下来,和他说。 “你答应过妈,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我要是知道你没有老老实实地吃饭,就会杀回来粘着你,知道吗?” “嗯!”他闷声闷气地答道,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其实他很感动,都感动的快哭了。不想要这种感觉,猛吸了一口豆浆,由于喝的快,一下子烫到了舌头。 “你怎么了?”她看到他脸憋的通红通红,着急地问。 “没怎么烫了一下。” “张嘴我看看,哎呀,烫的好红。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要起泡溃疡的。” “没事,溃疡怕什么,快吃饭吧。你到妈那儿,还有化妆师上门呢,可别让人家久等了。” “谁说溃疡没事了,你胃不好,嘴坏了东西嚼不烂就增加胃的负担。我上次查过,嘴巴溃疡吃猪肝最好。要是晚上我还和你一起吃饭,就给你做猪肝汤。” 要是……这两个字听来多让人伤感。怎么就忽然连一起吃饭都成了奢求了,更别说别的了。 “你别管我,照顾好你自己吧。昨晚一个人睡,睡的不好吧,你看看你眼睛。”他也不放心她呢。 “我还行,总比你一晚上不睡觉好很多了。好了,我们不婆婆妈妈的了,吃完我回妈那儿去。”沈可佳不敢看他的眼睛了,否则她还会想和他抱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很快吃过饭,沈可佳带着两件礼服回了家。 结婚,她不是第一次了,算是轻车熟路,要做些什么很清楚。 回到家,进门,看到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显然,父母早知道秦子安的安排,众人都瞒着她,想要给她个惊喜呢。 要是昨晚没有秦子琪杨朋义上门的事,今天该有多开心。 造化弄人,偏偏他们晚一天来都不行,非要在结婚前夜来。 “佳佳,你可算回来了,化妆师都到了。”赵秋云说,脸上堆着笑。 前几天,秦子安还给沈父沈母彩礼了,说是讨个彩头,给了十万。 他的积蓄也不多,拿了一大半的钱给他们,其实是想要早点帮沈成举买上房子。这事,他也要求沈父沈母替他保密,不可以告诉沈可佳。 沈可佳不想父母担心,就像上次结婚时一样,脸上一直挂着笑。 换上婚纱,化好妆没多久,秦子安就带着一群人热热闹闹地上门了。 一切都像是真的,让沈可佳感觉像在做梦。她想,不管怎样婚礼是她自己要求的,一定要做个高高兴兴的新娘。 秦子安手中捧着一束花,虔诚地跪在沈可佳面前,深情地说:“亲爱的,求你嫁给我吧!” 沈可佳刚要答应,忽然听到门啪的一声被一脚踢的大开,杨朋义怒不可遏地站在门口。 秦子安的深情,沈可佳的微笑全部冻结了。 看着门口,像两个受惊的兔子一样不知所措。 杨朋义头上已经暴起了青筋,他本来是想通过沈可佳父母劝劝沈可佳回心转意的。 一大早上来,就看到楼下停着婚车,不过他没想到是沈可佳结婚。 待走到门口,才听到一些年轻的男男女女起哄,让秦子安跪下来求婚。 一瞬间血往头上涌,昨晚还对他愧疚万分的人今天又来迎娶沈可佳,如何能不让他气愤? “我答应你!”沈可佳对秦子安说道。 “不准!”杨朋义大叫一声,拨开人群几步来到沈可佳面前。 “你有什么权利不准?我和秦子安,我们早就是法律上的夫妻了,今天的婚礼只不过是补办的。”沈可佳对杨朋义冷冷地说道。 “你这个混蛋!不是对我愧疚吗?不是说抢了我老婆对不起我吗?你不是说我打死你,你都不会放一个屁吗?我今天就成全你。”杨朋义扯住秦子安的领带,左右开弓,用足了力扇了两个大耳光。 “你这是干什么?给我滚出去!”沈红山气的直哆嗦,指着杨朋义骂到。 “滚!你敢打我妹夫,小心我揍你。”沈成举也在旁边帮腔。 秦子安的手下们更是个个气愤不已,恨不得马上冲上来把杨朋义给大卸八块。 “你忘了我以前也是你妹夫吗?”杨朋义怒气冲冲地问沈成举。 他觉得沈可佳一家人都有问题,他们怎么能同意沈可佳嫁给他之后又嫁给他的朋友呢? “还有你,沈可佳,你先嫁给了我。又嫁给秦子安,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你就不觉得这样做不好看吗?” “杨朋义!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对,我承认。不准你说可佳,也不许你说她家人,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的。”秦子安站起来警告道。 “别客气,你千万别客气。你抢我老婆时可真是一点儿也没客气,现在你就把我打趴下,接着行礼呀。”杨朋义也挑衅道。 秦子安真的很想给沈可佳一个难忘的婚礼,现在这场面真是够难忘了,可惜不是喜悦的难忘。 沈可佳知道此时秦子安很为难,在面对杨朋义的时候,他一定是愧疚极了。 杨朋义也会误以为他不为他的行为负责,还要娶她。 燃烧085 “杨朋义,我告诉你,我和秦子安这次结婚是我要求的,你别莫名其妙地怪他。我们已经说好了,今天结婚以后就分开,不在一起了。我爱他,他也爱我,就因为他觉得对你歉疚,才非要和我分开。你现在却来打他,你有什么资格打他?我和你分开,全是因为他吗?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有了外遇,他陪我度过了最痛苦的时期,我才选择和他在一起的吗?你走!我们家不欢迎你。”沈可佳指了指门口,喝令杨朋义出去。 杨朋义也没想到事实是这样,一时之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秦子安,我爱你!但是,今天的婚礼取消吧。”沈可佳扯掉自己头上的头纱,对秦子安说。 “谢谢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大家辛苦了,中午我们请大家吃饭,不过不是喝喜酒。”沈可佳又对满屋的宾客说道,这些话说的每个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欢天喜地的婚礼,就这样以奇怪的方式落幕。 今天的伴郎是罗辰,他本来很乐见两个人有个完美婚礼的。现在,他看得出秦子安和沈可佳都极度郁闷,哪里有请客吃饭的心情。 “要不大家都散了吧,让他们静一静。”罗辰倡议道,不知所措的众宾客于是默默的散了。他又走到杨朋义身边,低声劝慰了一会儿,把他也带走了。 “佳佳,这是怎么回事?”赵秋云问道,沈红山拉了拉老伴的衣角,小声说:“别问了,让他们静静吧。唉!” 于是几个人也离开了家,房间里忽然变得极其安静,安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他们不知道能和彼此说什么,好像说什么也不能让对方心情好受。 “对不起。”秦子安沉痛地说,三个字是他现在唯一能和沈可佳说的了。 “我不怪你。”沈可佳惆怅地说,去衣橱里翻出一套衣服,把婚纱脱了。 “你怪我吧,如果你不怪我,我心里会更难受的。” “我不怪你。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误会,你根本不可能想要靠近我。我和杨朋义在一起,以前也很快乐,可是自从和你在一起以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虽然要和你分开我很难受,可我宁愿这样难受,也感谢曾经和你牵过手。走吧,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只要办了那个,你能别那么愧疚,我愿意。” “这个,不急着办,等两天吧,让我再做两天你的丈夫。”秦子安说着,把她揽过来,抱在怀里。 此时,对于他们婚礼的形势似乎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两颗心贴在一起。 他们相信,人能够分开,心却会永远像现在这样为了对方狂热的跳动。 秦子安是舍不得和她去办离婚,不过这不是他拖延的主要原因。他现在只是想,先把房子过户到沈可佳的名下,这样她就不用无处可去了。 “嗯!那我就再做两天你的妻子,你可不许赶我走,让我在你那儿多住两天。” “好,一定不赶,我们说好了。走吧,我们去买菜,中午就在家里吃,我要当面向爸妈哥谢罪。” “不用,我会跟他们解释的。你说了实情,他们也未必会原谅,父母永远都只会站在自己孩子一边,很少有人能理解别人家孩子的感受。”沈可佳劝道。 “不管他们原谅不原谅,我都必须得亲自跟他们说。走吧,买菜去,一会儿爸妈他们可能就回来了。” 沈可佳也没再说什么,和秦子安一起出了门。 不像每次去买菜那样手挽着手,而是一前一后,各走各的。 买了菜回家,做好了饭,沈可佳打电话叫父母哥哥回来。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没有了以前的欢声笑语。 “爸妈,哥,今天我也没想到杨朋义会来闹,对不起!我答应过你们照顾好佳佳,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其实我最开始接触佳佳,追求她都是因为要向杨朋义报复。我以为他侮辱过我妹妹,直到昨天晚上我才知道,原来是我误会了他。我爱佳佳,我真的很想能继续和她在一起。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没办法和她在一起了。我不能太自私,会还她自由,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真心对她的人。爸妈哥,我很感谢你们给过我这个流浪的人一个家,我特别特别喜欢和你们呆在一起。以后就算我们不在一起了,希望这个家还能欢迎我来,我也还是会把你们当成我的家人。我还是会想办法帮哥买房子,帮他找女朋友。佳佳有什么困难,我会第一时间帮她,这辈子我会为了她单身。我知道,不管我做什么,都对不起她,也对不起爸妈,还有哥。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原谅我!” “傻孩子!”赵秋云叹了一声,跟他说:“我们家就是你的家,你对佳佳的好处我们都看在眼里。爸妈劝你们,别为了这样的事分开。如果真要分开,这个家也永远都欢迎你回来。” 他们两个人也闹了几次分手了,他们两个老人岂会不知道他们感情有多深吗? 这件事,他们虽然不高兴,却也明白秦子安也有无奈。再说,要不是秦子安悉心照顾,沈可佳可能现在还像个傻子一样的呢,他们懂得知恩图报。 他们总是相信,这两个人总会在一起的,他们现在所能做的是给他们创造条件,而不是多给设置障碍。 出去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已经商量好了,早已猜到了个大概,商量的结果就是这样默默地支持他们。 “子安,爸想收你做义子,就是干儿子,你愿意吗?”沈红山说,眼睛有些湿润。 “你们真的不怪我,还认我当干儿子?”秦子安不可置信地问。 “我们不怪你傻孩子,发生这些事也不是你愿意的。” 秦子安忙站起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 “爸!妈!”他叫道,和以前叫爸妈的时候感觉更不一样了。 “唉!孩子,你磕头磕那么响干嘛?头不疼吗?”赵秋云上前扶起了他,轻声问。 “妈,不疼,我又有爸有妈了,磕一万个头也不疼。”秦子安傻笑着,弄的沈可佳心也酸酸的。 她何尝不知道父母的意思呢?还是想让秦子安和她多走动吧,他们也不舍得这么好的女婿。 “快坐下!”沈红山说。 “爸妈哥,我敬你们!”秦子安端起酒杯,几个人碰了碰,喝了。 沈红山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银行卡,交给秦子安。 “子安,这钱你还是拿回去,以后说不准能用到呢。” “这什么钱啊?”沈可佳问。 “没什么。”沈红山说:“是上次我跟子安借的。” “什么时候借的,怎么没跟我说?” “爸,我已经娶了可佳了,彩礼钱当然不能收回来。我也不找别的老婆,这钱放我那儿没用。哥需要用钱,你们收着。”他把卡推了回去。 “你什么时候给的彩礼,连我都不知道,拿回去!”沈可佳很强硬,又把那张卡给秦子安推了回来。 秦子安知道沈可佳敏感,要是他坚持把钱留下,她一定不高兴,只得把卡收回去。 吃过中午饭,秦子安说下午要办事,离开了沈家人。 他回到家里拿到沈可佳的身份证,去了房管局,托熟人把房子过户到了沈可佳的名下。 同时,那张卡里的十万块,他也打到了她卡上。 虽然他知道沈可佳不是重视钱的人,总觉得这样做,她不缺钱日子能过的舒心一点。 做完这一切,他才又准备了晚餐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家”吃饭。 一下午,沈可佳在家接受父母和哥哥轮番劝慰,生怕她想不开。 “你们放心吧,他不是不爱我,我知道。你们也不用为我担心,我相信他会想开的,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在一起。你们不是总看薛仁贵征西吗?人家王宝钏那么多年都等了,我也向她学习。”沈可佳无所谓地笑笑,倒成了她劝慰他们几个了。 “你可打电话给我了,我都要被他们几个人把耳朵说出茧子来了。你在楼下了?好,我现在下去。” “你们看,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今天晚上我和他一起吃饭,晚上不到家里来住,别担心我。” 笑着离开家门,心里并不像表现的那么高兴。总像是去赴最后的晚宴,很伤感。 “上车!”秦子安见她下来了,笑着看她,给她打开了车门。 她恍惚觉得,其实他们没变,他还在接她,还要一起吃饭。 “我做了松子鱼,给你开开胃。”他说。 “真的?太好了,这两天还真的特别想吃酸的呢。”她笑说。 “你说我是不是怀孕了?不光是想吃酸的,还有点儿恶心。” 上次怀孕时,她没发现,现在倒对着很敏感。 “怀孕?”秦子安惊讶的张大了嘴,医生不是说她不容易受孕吗? 现在这个消息,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如果沈可佳真的怀孕了,他死也不会让她把孩子打了,他一定会娶她,给她和孩子完整的家。 至于良心的谴责,就让他自己默默忍受吧。 想到这个,他发现自己竟非常非常期待她真的怀孕了。 “明天就带你去医院检查,要是怀孕就太好了!” “好吗?我可不想我的孩子缺爹少妈的。要是还没出生,父母就分开了,我宁愿他不存在。”沈可佳忧伤地说。 “谁说缺爹少妈,我的孩子一定在最健康的环境里长大。” “什么意思?你不是要跟我分道扬镳了吗?”沈可佳的心掠过一丝欣喜,她是多不想和他分开啊。 “你知道我要和你分开,并不是因为我不爱你。如果你真的有了宝宝,你的身体肯定不适合把孩子打了。再说我的孩子,我也不允许你打了。明天我就带你去检查,真有了孩子我们就好好养着,好好生下来。我会给他一个最幸福的家!” “那样你就不会因为杨朋义愧疚了吗?” “你不用管那么多,总之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受苦的。宝贝儿,我真希望你有孩子的事是真的。” “我也希望!”沈可佳轻声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那里面会有孩子吗?即使是有了,做手术的时间还短,这孩子能生吗? 其实她知道自己受孕不易,有一次父母说起这事被她偷听到了。 刚才说有孩子了,只是想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别那么凝重,开个玩笑。却没想,秦子安还把玩笑当真了。当然,她说的也是事实,最近是想吃酸的,偶尔会有些恶心。 “你说我们有宝宝叫什么名字好呢?”秦子安问。 “你是孩子的爸爸,你来想名字。”沈可佳才懒得动这个脑筋呢。 “姓什么好呢?”秦子安喃喃自语道。 “肯定是姓秦啊。” “我不想让孩子姓秦。”他自己姓母亲的姓,只要有人叫他的名字,就会让他想起父亲的背叛。要不是父亲背叛,他会姓刘吧。 “那难道姓安?”沈可佳这话脱口而出,秦子安却有点不高兴了。 “你对姓安的就这么念念不忘的?我看你只要和我分开就会第一时间找那个姓安的吧?” 他竟然这样误会她,沈可佳皱了皱眉,不悦道:“你想哪里去了,我是想到你给狗宝宝取的名字,不是叫安佳吗?它不就姓安?啊,对了,这两天你注意到安佳了吗?” “安佳?还真没注意到,昨天我们那么吵也没听到它叫,好像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看见它了。”秦子安说道。 “快回家吧,看它在不在家,该不会昨天我们这些人吵架的时候它吓跑了吧。” 秦子安把车提了一点速,赶回家上了楼。 两人里里外外地把几个房间翻了个遍,阳台厕所也没放过,只是没有安佳的影子。 “它真不见了,怎么办?”沈可佳问。 “明天我去贴个寻狗启示,我们一定要把它找回来,不能让它在外面流浪。”对秦子安来说,流浪就意味着痛苦,即使是一只小狗,他也不许它流浪在外。 “嗯!吃完饭我们就打印吧,一会儿我们就去贴。” 晚饭,两个人都吃的心不在焉,本来沈可佳说好要给秦子安做猪肝汤的,也被安佳的事弄的没有心思了。 小家伙陪了他们很久,又在沈可佳生病康复这件事上立了大功,忽然不见了,弄的他们心里都是空落落的。 匆匆忙忙地吃过饭,他们就开始行动了,刚好拍过安佳的照片,到打印店彩印了,四处张贴。 秦子安还在网上也发出了帖子,希望早点儿把狗宝贝给找回来。 有一件事情让两个人做,反而驱散了要分开的难受感觉。 晚上,秦子安照样让沈可佳睡在卧室,他睡客厅沙发。 “我不睡卧室,要睡你睡,我怕安佳回来挠门我听不到。”沈可佳执拗地说。 “我在这里听着呢,我听力不会比你差的。” “不行,我一定要在这儿,要不然我们都睡客厅,反正沙发也有这么大。”沈可佳坚持。 “好吧!我给你拿被子去。”秦子安去给沈可佳拿了被子,自己拿了一个毛毯。 客厅的沙发呈直角型,他们各自躺了一个沙发,这样的距离刚刚好。 感觉彼此在陪着自己,却又不容易擦枪走火。 只要有一些响动,秦子安就会开门去看,总以为是狗宝宝回家了。 看着他连一只小狗都这样舍不得,沈可佳不禁在想,要是她走了,他会怎么样。 “子安!”她温柔地呼唤他。 “恩?” “你很担心安佳?” “嗯!” “要是我走了,你会这样担心吗?” “嗯!”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在一起吗?我舍不得离开你!”她声音淡淡的,很平静。 她总觉得杨朋义并不是非要和她在一起不可的,否则他为什么今天来闹了,大家散了到时候他就轻易的走了呢? 虽然是罗辰帮忙劝走了他,要是他真的不甘心两个人在一起,应该劝不走才对啊。 秦子安没说话,他也在想这个问题,连安佳他都如此舍不得,沈可佳呢? 就算给了她钱,给了她房子,她生病怎么办?她心情不好怎么办? 他要和她分开,是因为他觉得她该回到杨朋义身边。要是她不回去,分开不就失去了意义吗? “你确定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和杨朋义在一起吗?其实他对你还是真心的,当时有了李嫣,也是因为他介意你不是第一次。我觉得他当时有点想要报复你的意思,现在他都想明白了……” “别说了,我永远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有一句话叫覆水难收,我和他就是这样。就算你真不要我了,我一辈子为你单身。” “睡吧,早点睡,你明天还要上班呢。”秦子安没再谈这个话题了,他想不管怎样他该为沈可佳争取一次。 他要去找杨朋义谢罪,去恳求他原谅,否则对沈可佳太不公平了。 秦子安不知道杨朋义会不会原谅他,所以他不敢提前向沈可佳承诺什么,不想给她一个虚幻的肥皂泡泡。 沈可佳心内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刚安静下来一会儿,两个人忽然听到了狗扒门的声音。 “汪汪!”除了扒门,还有小安佳的叫声,确定是小安佳。 两人同时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向门口,打开门果然看见安佳在门口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 “我的姑娘啊!”秦子安欣喜地叫了一声,把它搂到怀里。 小家伙宠着“爸妈”汪汪乱叫了一气,样子可委屈了。 “给我抱抱!”沈可佳说,从秦子安怀里把安佳接过来。 “我去给它找点吃的,看样子它是没被人收留,真在外面流浪了。”秦子安说。 “好!”沈可佳答应着。 秦子安不一会儿给它找了两根火腿肠,剥开包装纸放在它吃饭的碗里。 看着小家伙埋头苦吃,一边吃一边还直哼哼,生怕谁抢了它的。两人相视一笑,一切的柔情尽在不言中。 沈可佳的脸上闪着母爱的光芒,看起来美极了,秦子安不知不觉多看了两眼。 意识到他在盯着自己看,她的小脸不自觉的有点红,很想低下头去。不过这次,她正视了他的眼,她就是想让他知道,他是多爱她。 “子安……”她呼唤一声,声音里全是柔情,全是爱意。 “嗯!” “等它吃完了,到房间里陪我说说话吧,我忽然想起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讲给你听过呢。” “好!”他何尝不想找个理由和她亲近,即使不是火热痴缠,只是聊聊天也好。 “好了,安佳宝贝儿,你吃饱了去睡觉,爸爸妈妈去房间聊天了。”沈可佳拍了拍狗宝贝的头,说。 爸爸妈妈,多温情,真想永远这样在一起。 秦子安心中也为她这句话涌起了柔情,沈可佳主动挽住他胳膊,他没反对。 回了房,沈可佳先躺好了,秦子安去把沙发上的被子毯子拿回来,给她盖好。 他把头枕在自己手上,问她:“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我以为你都跟我说了呢。” 沈可佳忽然靠过来,压住他的上半身,小嘴靠近他的薄唇。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想让你亲我了。”她小声说道,就在刚刚他那样痴痴地看着她的时候,她真的很想很想和他紧紧抱在一起。 “我们不是说好了,分开前要像夫妻一样吗?为什么,你不亲亲我呢?我爱你,秦子安,我想要永远抱着你,不分开。”她和他就这样无辜的要分开了,沈可佳默默地想,难道我连自私这一两次都不可以吗? 秦子安没想到沈可佳一下子这么热情了,他内心激烈地纠结着,到底要顺应自己的心把她亲个昏天黑地,还是听从理智推开她。 她是自尊心多强的女人,要是推开她了,不是等于在扇她的耳光吗? 而且他知道,这女人的接近不是为了满足身体的需要,她是爱他,舍不得他。 他宁愿这份痛苦让自己承受,也不可以让她难过。就在这一刻,他下定决心,明天就找杨朋义谈判。无论他开出怎样的条件,就算是把自己所有的家产都给他,只要他能同意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他也愿意。 燃烧086 不管他说什么,他都不打算放开沈可佳的手了。他可以不快乐,却不能让沈可佳不快乐,他不能伤害他最心爱的女人。 想到这里,好像心也豁然开朗了。 沈可佳的唇在他思考的时候已经轻轻地停靠在他的薄唇上了,像在给他挠痒痒似的,她的唇一点点地摩擦他的。 “你这是在引诱我吗?”秦子安沙哑着声音问她。 “你说呢?”她坏坏地笑。 “引诱人的功夫还不到家,人家引诱人都是跳艳舞。” “那你跳个艳舞给我看!”沈可佳说,心因为他没有拒绝她的接近而狂喜。 “我跳了你敢看吗?” “有什么不敢,又不是没看过。”她小声嘟囔道,嘴上说着,却觉得无比紧张,心怦怦乱跳起来。 “我可真跳了。” “跳啊,看我敢不敢看。” 秦子安说完,起床下地,还真的跳起来。嘴里哼着迈克尔杰克逊的经典歌曲,跳着他的经典动作,还真是勾人的很呢,沈可佳一时看的呆了。 她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喜欢看男人把手放在某个地方跳舞,天呐,原来她这么色。 “喂,你是要流口水了吗?”秦子安好笑地问。 “谁流口水了?我只是觉得有点惊讶你怎么会跳这个。”沈可佳被他说的脸更红了,忙低下头。 “我检查一下看,是不是真流口水了。”他说着,两步窜上去,一下将她扑倒,嘴唇狠狠地压向她。 沈可佳热情地回搂住他的脖子,感觉这个亲吻真是来之不易。 四片唇如同磁石遇到到了铁块儿,一沾上就再也分不开。 他肆意在她口中捣乱,搅动她的小舌头和他的纠缠再纠缠。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 久旱逢甘露,大地的欢喜可想而知。 沈可佳被他亲的七晕八素,身体越来越软,不仅仅是软,还有热,到了后来就是滚烫。 这夜的沈可佳一直紧紧贴在他身上,舍不得分开一点点。 “子安……子安……子安……”在秦子安的吻移到她的颈部时,沈可佳一遍一遍地呼唤他的名字。 她是怕,怕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她要确认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真的在她身边,在亲吻她,抚摸她。 他没时间回答她,大手扯开她睡衣带子,把她明晃晃地呈现在自己面前。 “宝贝儿……宝贝儿……”他喃喃地呼唤她,“是不是想要我了?”他嘶哑着声音问她。 “不想。”她的声音也沙哑了,口不对心地说道。 “不想也得想,再不放过你了。” “啊……”……幸福忽然将她淹没了,像是千年的冰川在一刹那消融,从此世界上只有光明没有了黑暗。 他填补的不光是她身体上的空虚,更给了她心灵的慰藉,让她此时觉得她和秦子安还没有那么糟糕,兴许还能在一起。 秦子安何尝不是如此,借由身体上的结合给了他心里上的无上安慰。 自从知道了自己毁掉了杨朋义的幸福,他的心全乱了。就像到了世界末日一般,以为再没有办法幸福,这一生都会在痛苦中度过。 她的主动给予,给了他极大的信心,让他忽然敢于正视欠下杨朋义的一切。 所有脑袋里的乱麻一下子理清了,他相信只要他和沈可佳是真心的,总能获得杨朋义的谅解。 两人的身体都极度的空虚,想要更深更有力的占有对方,这样才能确知彼此还在自己身边。 …… 默默地听着彼此的气息,他们感知着对方身体的滚烫,还有汗水。 结合是如此的完美,好像连小安佳都感觉到了“爸爸妈妈”的和谐,“汪汪”地叫了两声。 “宝贝儿,要够了没?没要够,我歇一会儿再给你,今晚非要让你这个小馋猫吃饱了。”他宠溺地说,揉了揉她的头发。 “谁要了,是你要的好不好,我只是想要亲一下嘴巴。”她小声说。 “是吗?那是谁刚刚叫的连客厅里的小安佳都听到了,真羞!”他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他的小女人这会儿被摧残的脸通红的,看着可真性感啊。 “宝贝儿,是不是真的很舍不得我?”他问。 “废话,你说呢?”沈可佳娇嗔着,捶了他一下。 “我说,应该是真的。唉!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扔下你,太可怜了,和你在一起的话……”沈可佳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出后面的话。 “子安,别想那些困难好吗?我们之间已经经历了生死,难道这个困难我们就不能克服了吗?我相信,只要我们真心要在一起,什么人什么事都阻挡不了。也许你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自己曾经伤害了他,那我给你时间,只是不能太久哦。你也知道,我不是没人追的。”说完,调皮地向他吐了吐舌头。 “你当然有人追了,那个鬼安俊生天天跟个狼狗似的,对你流口水呢。你要答应我,不管怎样,要和他划清界限。” “我一直都跟他划清界线了啊,你难道还发现我跟他鬼混了?” “鬼混是没鬼混,就是那家伙老阴魂不散的,真让人讨厌。他最近找过你吗?” “那天他和他女朋友到我们专厅买衣服来了,这算是找了,还是没找?” “那就是找了,他连你生病都能知道,你在哪儿卖衣服他会不知道吗?我看就是存心不良,你以后只要看见他,就绕路走,听见了没?”他警告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都不要我了,还不行我被人追吗?”她可没想和安俊生怎么样,不过他这么紧张,她很高兴。 “谁说我不要你了?” “你什么意思?我没明白!”她傻傻地看着他,表情中全是期待。她多想听他说一句,亲爱的,我们不要分开了。我会和你一起面对,永远都不离开你。 “没什么意思,你打算这样一直压在我身上吗?知不知道自己多重,我都透不过气了。” 唉!他又缩回去了,她还以为他终于想通了,看来是她多想了。 闷闷地从他身上翻下去,躺在他旁边,她不再说话了。 “傻猪,生气了?”他问。 “没。” “还说没,就是生气了。” “就是生气了怎么样?反正你也不在乎,你最在乎的是你的兄弟,不是我。秦子安,我算明白了,对你来说我其实不算什么。我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反正你想离开就离开。我就像你养的一条小狗,不,我不如小狗。安佳走了,你还急成那样,和我分开你眉头都不皱一下。” “傻瓜,怎么这么说,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样想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 “你就非要逼我说出来吗?好吧,我告诉你,我打算明天去找杨朋义,我会告诉他我是对不起他,但是我会用别的方式补偿他。我不想和你分开,我没有办法忍受你为了我孤孤单单一个人。我怕你一个人会害怕,我怕你一个人会孤单。”说到这里,秦子安忽然发现太煽情了,有点不好意思。 为了掩饰住自己的窘迫,他又补了一句。 “我怕你发情的时候没人能满足你,万一你到街上随便找一个,染上病可就不好了。” 沈可佳的眼一瞬间盈满了泪,侧着头看他,感动的无以复加。 “你说的是真的吗?子安,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傻宝贝儿。”他低喃一声把她搂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发。 “可佳小猪,你以为我就舍得你吗?我总以为是我抢了你,你该回到他身边的。既然你态度这么坚决,说什么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放开你的手?这件事你本来就无辜,我把你给奸污了,当然应该……应该奸污到底。” “什么呀?说的这么难听。” “本来就是啊,你不记得了,我们第一次在一起不就是我奸污了你吗?应该算是诱奸,你一副上刀山下火海的样子,表情像刘胡兰。那个时候大概没想过后来会爱上我吧?”他坏笑着问她,眼睛晶亮。 “当然想不到,我当时就想,要好好赚钱。等我赚够了钱,安排好了我爸我妈还有我哥的生活,我就杀了你。” “啧啧啧,难怪人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 “秦子安,你真的确定了要去找杨朋义谈吗?要是他说什么也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还有子琪,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一下子和杨朋义分开,她心里也会很难过,我们明天让她到家里吃饭,开导开导她?” “子琪这个人开导不了的,很倔,不过明天我会去看看她,你放心吧。杨朋义那儿我想他也不是非要和你在一起的,否则今天不会那么痛快地走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也许只是不甘心,还留恋着过去的感觉。”沈可佳发现她和秦子安总能想到一起去,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 “也不一定,他对你确实是真心的。” “别管是不是真心,我是不会和他在一起了。我只要一想到,他曾经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就难受。我想,要是我回到他身边,他也会难受吧,毕竟我和别人一起过了。” “你都把我绕晕了宝贝儿,我不也和别人在一起过吗?还不止一个两个……啊……” “你还敢说!”沈可佳凶巴巴地说,恶狠狠地拧了一下他胳膊上的肉。 “好不说不说,哪天我找个催眠大师给我洗洗脑,把那段不该有的回忆都给抹了。行吧?”他讨好地问。 “这还差不多,那你要不要把那个叫黄叶玲的也给抹了呢?我听你说当年她离开你时你可是伤心了好一阵子呢,要是她回来了,你是不是要和她重修旧好?”他那段风花雪月她现在是不计较了,想想他当年为了一个女人痛苦成那样,她现在也还是在意的。 “你都不和杨朋义重修旧好,我怎么会和她重修旧好呢?再说,她现在应该过的很好,不可能回来找我的。我可没有她老公有钱,也就是你这个傻姑娘愿意和我吃苦受罪的。” 沈可佳想了想,很臭屁地冒出几个字。 “那也是。” “是什么呀?是你欠收拾!” “啊,不要啦……” 抗议无效,谈着谈着,不知道怎么搞的,语言交流再次变成了身体交流,而且还是狂乱的交流。 …… 月亮出来了,撒的一室清辉,照着床上的两个紧拥在一起疲惫之极的两个人。 不管天亮怎样,此时他们是完完全全幸福着的。 欢爱了两次,第二天早上沈可佳体力不支起的有点晚。 醒来时,秦子安正坐在床边,凝视着她的小脸。 她睡的很甜,他摸了摸她的小脸,还被她挥手打开了。 柔情溢满了他整颗心,哪怕只是看着这个小女人睡觉,他也觉得幸福满足。 俯下头亲吻上她微微嘟起的小嘴,又被她给躲开了。 于是他只看着她,她一张开眼就看到他帅到掉渣的脸在她面前。 “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还在我身边?”她问,脸上漾着一抹温柔的笑。 “你昨晚不是做了两三个春梦吗?”他坏笑。 “我没做什么春梦,我梦见被狗咬了。哎呀,今天要去打狂犬疫苗。”她夸张地说,他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了,吃早餐,我刚刚给罗辰打了电话,先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检查完我就送你去上班,然后我再办我的事。” 简单交代了一句,把今天要让沈可佳穿的衣服给她拿过来。 “宝贝儿,自己穿,还是让我给你穿?”他温柔地问。 “你给我穿吧,我懒得动。”她撒娇地说,坐起身,把被子围住了胸前。 “啧啧啧,真是懒,从没见过这么懒的女人,人家都是女人伺候男人的,我找了个太后。” “就是太后,呵呵,不服的话本宫就赐你一瓶鹤顶红。” “还是给小的留一条贱命吧,我说太后,你挡着你的大奶瓶,我怎么给你穿衣服啊?” “说什么呢,请你使用文明语言。”小脸一下子被他说红了,他还一副理所当然就该这样叫的欠揍模样。 “好吧,我使用文明语言。沈可佳小姐,请你把被子拿下去,我好给你穿胸罩。胸罩,这个是文明语言不?还是叫奶罩?叫Bra?” 这是什么话,好像听着更不对味。 沈可佳微微皱了一下眉,还是把被子拿开了。 秦子安拿过她的“奶罩”,把她套上肩带,她以为他真的很乖,真的老老实实的帮她穿。 吃完饭两个人在家里逗了一会儿小狗,小家伙这两天在外面流浪,脏了不少。 他们把她抱进卫生间,洗了个澡,用洗发水洗的,洗完又白又香。 “嗯,这才像女孩子呢。”秦子安高兴地说。 休息了一会儿,医院开门的时候,秦子安带沈可佳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没有怀孕。两人都有些失望,又想到以后永远都能在一起,孩子迟早会有的,心情才恢复一点。 对他们来说,现在不想去考虑会不会怀孕的问题,一旦想了,会让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心情变差。 把沈可佳送去商场,秦子安先给秦子琪打了个电话,这天正好她休息,他便到她的住处去看她。 秦子安到的时候,秦子琪还在睡觉。她是晚上哭累了,才渐渐入睡的。 敲门,半天她才来开,秦子安还担心了好一会儿,生怕她寻短见什么的。 她一个人住,终究是不让人放心,可他也知道让她和他们一起住,她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这两天都做了些什么,心情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地问,看向妹妹,显然是哭过了,眼皮都肿了。 “心情不好。”秦子琪老实地说。 “他来找过你吗?” “没有。” “你去找过他吗?” “也没有。” “有什么打算?和他分手?”秦子安不知道怎么安慰妹妹,只有直来直去地问她。 “哥,你别问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不取决于我,取决于他吗?在爱情的世界里,谁爱对方多一些,谁就要倒霉。我没办法,我爱他好多年了,他却没有爱我好多年。现在,我只有等。” 秦子安真心痛,他的妹妹怎么就这么死心眼一根筋。 “你和沈可佳怎么样了?前天沈可佳走了,义哥去追她。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了,还是你跟沈可佳在一起了?” 她这样问,其实更多的是想知道自己和杨朋义还有没有希望。 “昨天我和沈可佳结婚,杨朋义来了。” “结婚?你们不是早就打了证吗?” “昨天是补办婚礼,我和可佳商量好了,办完婚礼我们就离婚,把手续都办了。结果昨天杨朋义来大闹婚礼,我们也就没办成了。我想我误会了杨朋义,确实是不该和可佳在一起,应该让他们在一起。可是可佳说她已经不爱他了,就算我们分开,她也不会回到他身边。”说起这些,秦子安的心还是不免纠结。 “我也看得出,沈可佳爱的人是你,不是义哥,可是义哥好像还爱她。连我也不知道到底该祝福你和可佳,还是祝福他和可佳了。”哥哥纠结,妹妹何尝不纠结,她的心也早已被分成了几瓣,拼不到一起去了。 “我决定了,不管他怎么怪我,我都要和可佳在一起。”秦子安坚定地说。 “那好吧,我祝福你们。至于义哥,你也不用总愧疚了,我会对他好的。我会一直等着他,既然他不能和沈可佳在一起,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接受我。” “你觉得等他真的值得吗?他以前在婚姻上外遇过,谁也保证不了他以后还会不会出轨。”她是他妹妹呀,纵使他对杨朋义有一万个愧疚,他也不想让自己妹妹去偿还。 “谁没犯过错误呢,我相信义哥。他是个善良的好人,他连个小狗都不舍得伤害。而且,他也喜欢我,在不知道这件事之前,我们都谈婚论嫁了。他现在只是接受不了罢了,总有一天,他会想明白,我才是最爱他的人。要是他永远都想不通,永远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也愿意一直这样等下去。对我来说,要是不想着他,我都觉得活的没意思。至少现在我心里还有一份盼望,盼望着他哪一天会忽然来找我。” 话音刚落,门忽然被敲响了。 “义哥!一定是义哥!”秦子琪喜悦地说着,冲出去开门。 没猜错,果然是杨朋义站在门外。 这两天除了愤怒,他心里其实是担心秦子琪的。她是个让人心疼的女孩,他已经夺走了她的纯真,许了她一辈子守在一起。 他就这么消失了,她却连找也没找他,他就猜她一定是一个人躲起来舔舐伤口了。 “义哥,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想你!”秦子琪扑向了杨朋义的怀抱,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推开她,而是抱紧了她。 “有没有怪我就这么走了?”杨朋义问。 “没有,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怨气的。义哥,你现在想好了吗?不,我们不说这个,你吃早饭了吗?”秦子琪好怕听到杨朋义说,他这次来就是告诉她,他想好了,一定要重新和沈可佳在一起。 “吃过了,你呢?” “我还没吃,我才起来呢,走吧,陪我出去吃饭,你到外面等我。”说着,她把他推出门,是不想让他和秦子安碰面。 “赶我出去干什么?我到里面坐一会儿,走路走的累死了。” 这边秦子安听到了杨朋义的声音,从房间里出来,打算和他谈谈,两个人正好打了个照面。 “你怎么也在这里?”杨朋义一看到秦子安,所有的好心情都没有了。 “我正想找你谈谈。”秦子安说。 “找我谈?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昨天的婚礼取消了,想要揍我一顿?我就站在这儿,你要打,随便啊。反正你也下的了手,我也无所谓多挨你几拳。”自从杨朋义知道了秦子安抢了沈可佳是个误会,他和他说话就总是这么阴阳怪气的。 秦子安对他有愧,他的讽刺挖苦听来难过,却又只能忍着。 “今天,我是想请求你同意我和沈可佳在一起的。”他也不兜圈子,直来直去地和杨朋义说道。 燃烧087 “我同意?你这不是在跟我说笑话吗?我不是你们父母也不是你们兄弟姐妹,我有资格同意吗?是不是我说同意你们就会在一起,我要是说不同意,你们就立马分开呀?昨天是谁跟我说的你们结婚只是补办,补办完就办手续离婚。怎么着,一个晚上过去就反悔了?” 杨朋义的话就像一根根针刺的秦子安心里难受,他尽量让自己平静,用恳求的语气继续和他说道:“对不起!我和她是商量好了要分开的,我想如果我和她分开了,她就能重新和你在一起。可是她说……她说无论如何都不会和你和好了。朋义,你如果真的爱她,就成全我和她,算我求你,行吗?” “你觉得行吗?如果我抢了你老婆,再跟你说一句请你成全我们,你会怎么想?她说不和我在一起了,就不在一起了?我就不相信她对我一点点的感情都没有,只要你放弃了她,我相信总有一天她还是愿意回到我身边的。”杨朋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其实他这两天内心纠结的结果是,应该和秦子琪在一起。 只是一面对秦子安,他就是不甘心,他就是不想让他们好过。 “那子琪呢?”秦子安问,如果没有这些事,他胆敢和子琪在一起又始乱终弃,他不揍死他才怪。 现在他欺负了他妹妹,他竟然都不能教训他,心里该有多难受。 “子琪……”杨朋义下意识地说了这两个字,正好看见子琪站在门口。 她一直都没有说话,开始见到杨朋义时的狂喜表情完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悲哀。 她就知道义哥这次来,是和她说分手的。不管她怎么做,他心里爱的始终是沈可佳,她觉得自己真是傻。 “子琪是个好女孩,会有她的好归宿。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她哥哥,我会为她负责的。她要怪就怪她是你妹妹吧,我不会和她在一起。我就是要和沈可佳重修旧好!”杨朋义狠了狠心,执拗地说。 “我求你!”秦子安忽然给杨朋义跪了下来。 “我求你放我和沈可佳一条生路,是我破坏了你的姻缘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请你别去伤害两个无辜的女人了,可佳她前段时间也算死里逃生,你就忍心她刚好又失去完整的家吗?还有子琪,她是真心真意地爱着你,你为什么放着一个爱你的人不要,非要去追求不爱你的人呢?只要你同意我和可佳在一起,我愿意把我所有的家产都给你,不管你是娶子琪,还是娶别人,至少你能过更好的日子。行吗?” 杨朋义冷哼了一声,冷冷地说:“我不知道现在秦总还喜欢用钱来解决问题,你觉得我和你之前的兄弟情应该卖多少钱呢?还有,你该出多少钱,让我把沈可佳卖给你呢?你们一个个的都可怜,就我是活该被你耍赖耍去吗?我告诉你,秦子安,这辈子都休想我同意你和沈可佳在一起。当然,你们是法律上的夫妻,我没有权利干涉。你来跟我说这些,也不过是假惺惺地做做表面功夫。你要是良心上过得去,你就枕着我的尸体和沈可佳继续恩爱吧!” “什么意思?”秦子安和秦子琪兄妹两人同时问道。 “秦子安,明天晚上之前,如果我没有看到你们两个人的离婚证,我会死给你们看。信不信由你!” 他就是恨他们,他就是想不通凭什么他好好的生活被破坏了,还要让他说祝福,他就是做不到! “义哥,求你别这样,你就成全了哥和嫂子吧。我这一辈子都会等着你,即使你不爱我,我也等着你,也会照顾你。就只求你别为难他们,求你了。”秦子琪哽咽着哀求他。 杨朋义不忍心看秦子琪那张哀戚的小脸,他本来就不是狠心的人。 此时,他却命令自己必须狠心,这是他给沈可佳之间做的最后一次争取。即使沈可佳离婚后不和他在一起,秦子安破坏过一次他的婚姻,他也必须拆散一次他的,这才公平。 “朋义……”秦子安张了张嘴,还想要再向他争取一次,却被他冷冷打断。 “我说了会这么做就是会这么做,你们兄妹两个恩说再多都没有办法动摇我的决心了。再见!” 说完,扬长而去,留下兄妹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哥,你起来吧,别跪着了。他现在估计也是在气着,你别信他的,我看他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去寻短见的。”子琪何尝不担心她心爱的男人,但是她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哥哥和嫂子就这么分开。 “唉!”秦子安长叹一声。 “哥已经很对不起他了,不能拿他的命再赌一次。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可佳交代,她一定会很伤心的。”他真后悔自己过于笃定了,要是不给她希望,她今天就不会太失望。 “你就照实说吧,嫂子和他毕竟有过一段情,也不会愿意看到他寻死觅活的。哥,我相信黑暗的时期总是短暂的,你要坚持住。只要你坚持了,义哥会祝福你们的,他不是坏人。” “傻丫头!哥知道,你也要好好注意自己,答应哥,别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看得开,知道吗?” “嗯!我会的。”秦子琪咧嘴笑了笑,我会帮哥哥嫂子铺好路,我会想办法让义哥打消这个念头。 秦子安和妹妹分开后,心情非常沉重。 昨晚和今天早上,沈可佳都是满怀着期待的,这个坏消息,要告诉她肯定会让她伤心。 要是不说,杨朋义真的闹出什么事来,他和沈可佳的良心上都会过不去。 他开着车回家拿了两人的结婚证以及证件,再到了沈可佳所在的商场外,接她出来吃中午饭。 “亲爱的,你来了?”沈可佳下班出来,看到他等在门口,她以为会有好消息,心情很好。 “嗯!”秦子安很想假装高兴,至少等她吃完饭再说,却发现在最了解他的她面前想掩饰是那么难。 沈可佳明白了,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喃喃地说:“天还是阴了,恐怕是要下雨了。” 说完这句话,眼中开始聚集雨水,她仰望天空良久,把那股心酸吞了回去。 他争取过了,一定是杨朋义不甘心,为难他。这个傻男人,他把所有的负担都背在他身上。他一定渴望着让她幸福,也能让杨朋义原谅他。杨朋义为难他,她却不能,她不舍得她心爱的男人痛苦。 她微笑着打开车门,坐进去,柔声说:“他不同意吧?我猜得到。” 她的平静让他心疼,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愧疚地开口:“对不起宝贝儿,他以死相逼,说要是明天晚上前没看到我们的离婚证书,他去死。” “唉!他就是这种人,太倔了。”沈可佳叹道。 “如果一个离婚证书就能让他别那么难受,也让你永远都不愧疚,我们就去办一个吧。” “傻瓜!”秦子安搂过沈可佳,抱的紧紧的,生怕一放开,她就没了。 “我们等,一辈子那么长,就算被他逼迫着离开了,难道他还天天来看着我们吗?就让我们重新恋爱吧,哪怕不见面,我还想享受一下单身呢。没事的,你别难受,我觉得这样没什么。”沈可佳安慰道,小手在他后背上温柔地拍了一会儿。 “是,就让我重新追求你一次吧,上次不算,你是被我掳来的。”沈可佳的态度让秦子安沮丧的心总算看到了一点阳光和希望。 “谁说天要下雨了?我看这片阴云过去,天会万里无云,更晴朗。”秦子安也看了看天,说道。 “对!只要我们坚信我们的爱情,总会晴天的。走吧,我们去吃饭,我要大吃一顿,你请客!”沈可佳笑着说。 “我请,你也嘴下留情啊,我钱可不多了。”他也笑,再次揉了揉她的发。 “钱不多?是想把钱留起来再娶别的老婆吗?” “说对了,就是要留钱娶别人,你吃醋吗?” “才不呢,你要娶别人,我就嫁别人,让你后悔一辈子。”她仰起脸,骄傲地说。 两人去了一家菜馆,点了几个菜,吃过饭就去了婚姻登记处。 办公大厅的门开着,还没开始上班,于是两个人坐在椅子上候着。 “困就睡一会儿。”秦子安柔声说,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沈可佳睡不着,但她喜欢靠在他身上的温暖感觉,便闭上眼靠着,两人都没再说话。 办事处开始工作了,有来办结婚的,也有来办离婚的。离婚现在也是个热门的事,他们前面有好几对在排队。 虽然知道离婚是必须办的,他们却都希望能晚一会儿办,就坐在椅子上没动。 前面的几对都办完了,他们也只好去办了。 工作人员已经往他们这里瞄了几眼了,结婚登记处那边很空,他们也不去办,他都弄不清这两个人是来干什么来的。 难道是觉得办公大厅的空气好,到这里来休息睡觉了? 正在纳闷呢,秦子安和沈可佳牵着手一起走到他面前。 “你们办什么?”工作人员奇怪地问。 “办离婚,这是我们的结婚证。”秦子安把结婚证已经两人的证件交给他,他眼睛瞪的很大盯着他们两人十指交握的手看了好一会儿。 “你们确定要离婚?” “嗯!”两人很默契地哼了一下,一起点头。 他就没见过谁来离婚,还感情这么好的,手都没分开过。 “你们确定不是跟我们这些办事员开玩笑吗?今天离了,明天又来结?离婚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秦子安和沈可佳这才意识到,可能是他们的样子太恩爱了,人家才觉得他们对这件事不慎重。 于是,他们把手分开了,沈可佳很严肃地跟他说:“我们是真的来办离婚的,不过不代表我们不相爱,是有非离不可的理由。” “你们这感情没破裂,让我怎么给你们办手续?” “您就给我们办了吧,我爸爸说要是明天看不到我们的结婚证他就要跳楼,我总不能让老人跳楼,还请您帮我们这个忙。”秦子安无奈地说。 工作人员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两个人的脸,也不像撒谎。虽然很恩爱,不过从坐在那儿开始,两人的表情就很沉重。 他也没办法,象征性地给他们做了调节,把离婚手续给他们办了。 “还是离了。”出了办事处,沈可佳伤感地说,看着那个小本本,一脸的惆怅。 “是啊,放心吧,分离是为了更好的重聚。宝贝儿,我爱你!”他在她额头上轻轻亲吻了一下。 “我也爱你,我们从现在开始就不是夫妻了,是情人了。你去把离婚证给他看吧,但愿他看了,心里能平衡。” “不急,我看他明天会不会找我们。如果他不找,就证明他是吓唬我们的,我们再把证换回来。如果他来找了,就说明是认真的,我们就分开一段时间。我先送你去上班,晚上你还是回家吃饭吧。” “嗯!”沈可佳答应了,上了车,虽然他还在旁边充当她的司机,总觉得他不是自己的丈夫了。 对女人来说,名分就是那样重要,是一种内心的安稳。 这晚,沈可佳还是在秦子安那个家吃饭睡觉。 两个人没有亲热,只是紧紧地抱着,抱了一个晚上,说了一个晚上的贴心话。 有时一个人伤感了,另一个人就会劝慰对方。 第二天早上,沈可佳吃着秦子安给他准备的爱心早餐,伤感着。这样的日子也许以后还会有,可谁也不知道多久,真是舍不得。 秦子安自己甚至都舍不得吃饭,只是看着她,看她吃的香让他很满足。 “等到我们和好的那一天,你想怎么使唤我就怎么使唤我,好不好?”他看着她的小脸问。 “这个问题还用问吗?肯定是我想怎么使唤你就怎么使唤你了。你要做我的司机,会计,还有提款机。” “好,最主要的是还给你充当牛郎,不喊苦不喊累,随时照顾着你身体的需求。好不好?” “嗯!这个呢,当然也是必须的。所以,分开的这段时间你必须要好好养身体,我对排骨男不感兴趣,觉得咯得慌。等我回到这个家的时候,你必须得给我看你的八块肌肉,还要是那种捶都捶不动的,让女人一看就想流口水。” “真色!”他宠溺地说。 “食色性也!你也没好到哪儿去。以后你给我老实点啊,除了上班,其他时间就在家里宅着,不能找女人胡混,听到了吗?” “听到了!谨遵老婆大人教诲!” “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吃东西,要是你再犯胃病让我知道,你就死定了。” “这小婆娘还真啰嗦,知道了。” “你还不见得走呢,他很有可能就是吓唬吓唬我的。只要他不来,我们就在一起一分钟都不分开。” “嗯!” 吃过饭,沈可佳上班,秦子安护送。 一整天,秦子安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却并没有听到杨朋义打电话来追问他离婚证办了没有。 沈可佳这天工作也有些心不在焉,她多希望杨朋义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来破坏她的幸福。 她想,杨朋义恨的始终是秦子安,如果她去请求他,或许他能心软答应呢。杨朋义心软,她是知道的。 想到这里,她给杨朋义打电话,他手机却是关机的,打不通。她真后悔自己早没想到这一点,要是早想到了,说不定连离婚手续也不需要办了。 她几乎打了杨朋义的手机一下午,一直都是不通的。 到下班时,秦子安来接她,两人停好了车,牵着手回家。 对他们来说,现在的每一分钟相处都是弥足珍贵的,在被棒打鸳鸯之前,他们会抓住机会更多地向彼此表达自己的爱意。 两人手牵着手进了单元的门,上楼,在还有几个台阶到房间门口时,忽然听到头顶上方有人说话:“你们离婚了吗?还手牵着手,看来真是恩爱啊!” 沈可佳和秦子安一愣,抬眼看去,正好看见杨朋义斜倚在他们家的房门上。 手插在裤子的口袋中冷冷地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 “既然这么舍不得对方,也就不需要顾虑我的死活了。”他慢悠悠地说着,忽然从口袋里抽出一把弹簧刀,“嗖”地一下弹开,就要往自己身上刺。 “你别这样!”沈可佳吓的尖叫,几步跨上台阶,也顾不得危险,去抢他手中的刀。 秦子安也跟了上来,对沈可佳喝道:“你让开我来,危险你不知道吗?” 万一他一激动伤了她可怎么得了? 杨朋义情绪很激动,这可是他最后一次破坏他们的机会。即使他只是想吓吓他们,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必须吓唬到底了。 秦子安去抢刀,杨朋义不肯给,他怕伤了杨朋义不敢太大力。杨朋义却不管那么多了,一使劲,刀划上了秦子安的手。顿时,鲜血从秦子安手臂汩汩地流出来。 “子安,你流血了!”沈可佳尖叫道,冲上前来。 杨朋义也不是故意伤着他的,一见他受伤,立即把刀松了手“哐啷”一声,刀掉在了地上。 沈可佳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人的离婚证,甩到杨朋义面前,怒喝道:“这是你要的,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滚!再也别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恨你,我讨厌你。” 说完,忙低头查看秦子安的伤势。 “子安,我们去医院包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伤口,你想办法让它别流那么多血,行吗?”她都要吓哭了。 “傻瓜,没事,别害怕。我受的大大小小的伤多了,这是皮肉伤,不算什么的。你别怕,乖,别哭啊!” “呜呜……还说没事,流那么多血。” “真没事!”秦子安忍着疼,温柔地哄她,还空出没受伤的那边的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虽然秦子安受伤了,杨朋义很不忍心,但看到两个人这样你侬我侬的,他还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从地上捡起沈可佳甩给他的两本离婚证,他扫了两眼又摔回地上,继续冷嘲热讽地开口:“你们这样算离婚吗?我不是为了让你们这么恩爱才要你们离婚的,只要你们生活在一起一天,我就立即死给你们看!” 说着又弯腰去捡那把扔了的刀,秦子安上前拦他。 “别这样,我们不会在一起了。” “我不相信你的话来,说好了离婚,离婚证都办了还是手牵着手。如果我不来,我看你们是照样住在一起,不会分开。把我当成三岁的孩子了,以为弄个证就能骗过我吗?” “我现在带子安去包扎了手臂,马上就走,你要是不相信就跟到医院再跟回来。”沈可佳冷冷地说。 “都离婚了,为什么还要跟他去医院,他难道不能自己去吗?他只是手臂受伤了,又不是腿受伤。你们都这么舍不得,就好好在一起,没必要为了我非得分开啊。” “是没必要,杨朋义,我们真的没必要顾虑你的死活。可是偏偏我们就顾虑你的死活,我和他互相相爱,就是为了让你别寻短见才勉强分开。你拆散了我们,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我们已经答应你分开了,你却在这儿利用我们对你的愧疚,步步相逼,你难道就不会后悔吗?走,子安,我带你去看伤。像这种人,他如果不愿意为自己的生命负责,我们为什么要为他负责?” “哈哈,沈可佳,看来你对我的死活真的很不在乎啊。那我索性死给你看,这样你们就可以无拘无束地在一起了。”说着,杨朋义举刀往自己腹部直直地刺下去。 “啊!”他来真的,刀扎到了腹部一点就被秦子安伸手拦下。他的手攥上了他的刀,刀刃把手掌割出长长的血口子,有鲜血从手刀连接处一滴滴滴下来。 沈可佳心疼死了,秦子安也痛的几乎说不出话。 “你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家,我和朋义去医院。”他疼的头上冒出了汗,勉强交代一句。 “好好好,我马上回家。我不会再来了,子安,你要保重。”沈可佳流着泪,哆嗦着手打开家门,两三分钟内把自己的东西塞进箱子拖出来。 “你们快去吧!快去!”沈可佳催促道。 杨朋义见她真的把东西拿出来了,目的终于达到了,有种报复的快意涌上心头。随即,在看到沈可佳婆娑的泪眼时,心中有有种烦躁升腾而起,盖住了报复的快。感。 燃烧088 此时的他脑海中忽然回想着沈可佳问他的话:“你在利用我们的愧疚,难道就不会后悔吗?” 不,我不后悔,后悔的应该是他们。他们夺走了我的幸福,这样分开才是理所应当的。他狠了狠心,继续说道: “我每过几天就会来看看你们在没在一起,要是让我看到你们在一起了,今天这一幕还会重演的。” 说完,松开手上的刀,径自下了台阶。 秦子安也跟他一起下楼,走了两个台阶,又回头深深地看了沈可佳一眼,意思在说:“对不起,但是请你放心,我没事。” 沈可佳没看他的表情,她一直在看他的手心还有手臂。那把刀还攥在他手上,恐怕是割的太深,他也不敢松开。 那些血让她心疼,让她眩晕。她多想不顾一切地陪他去医院,但她知道这样事情只会更糟。 要不是她做了一次这样的尝试,他也不会多受一处刀伤,现在她为了逞口舌之快后悔不迭,再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关好门,默默地提着自己的行李箱,跟在他们后面下楼。 杨朋义没去医院,他知道自己的刀伤不深,他站在那儿看着秦子安打了一辆车跟司机说去医院,又跟着沈可佳走到她父母家的楼下。 “你可以别跟着我吗?”沈可佳问。 “佳佳,你们已经离婚了,可不可以考虑……” “不可以,我会等他一辈子。杨朋义,你可以让我们不在一起,但是你没有办法分开我们的心。通过今天这件事,我只会鄙视你,厌恶你。如果分开就是你想要的,你目的已经达到了。从此以后,请你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淡然说完这些话,她头也不回地提着箱子回家。 一步一个台阶,她却始终在想着担心着秦子安的伤,完全想不了别的。 杨朋义看她拿东西吃力,要来帮她,被她冷冷地挥开她的手。 他觉得沈可佳离他好像更远了,不禁扪心自问:“杨朋义,你是真的爱她吗?如果你爱她,你让她和心爱的人分开,她多孤苦无依?” 怅然地离开了沈可佳的家,他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 今天他手机关机是因为秦子琪一直在打他电话,他最不想面对的就是子琪。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会动摇他报复的决心,他要是不把他们拆散了一辈子也不会甘心。 想到沈可佳对他冰冷的态度,又想起秦子琪的柔情似水,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在遭遇沈可佳拒绝的时候,他发现他真的很想念秦子琪。 她是那样单纯的爱着他,不在乎他有没有钱,有没有地位。 在秦子琪心里,他好像是她的天,他所说所做永远是对的。 “义哥,义哥!”正在想着秦子琪,他忽然听到了呼唤声,抬眼看去,原来她正在他出租房门口等他呢。 “你怎么才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我们有宝宝了。”她一口气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一脸的骄傲。其实,这是秦子琪想出来的缓兵之计。她想也许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杨朋义回心转意,从而不去破坏哥嫂的婚姻吧。她不知道该破坏的已经破坏完了,如果她能在白天就找到他,也许就不会发生晚上的流血事件了。 “你说什么?”杨朋义不可置信地看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有了你的宝宝,就在这里,你摸摸。”秦子琪笑着说,杨朋义完全看不出来她在撒谎。 她觉得只要和他说了有孩子,两人就会重新在一起,孩子早晚会有的。也许等他发现她撒谎了,孩子还真的怀上了。 “义哥,我求你别让我打掉孩子好吗?他是我和你的宝宝,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呀。” “傻丫头,对不起!义哥最近也不知道多糊涂,让你受苦了。义哥怎么会让你打掉孩子呢,是我们的孩子,我会负责任的。” “那……那你可不可以别为难哥嫂了。反正我们要幸福的在一起了,你又何必不成全他们呢?”她小心翼翼地说。 “你是你的事,他们是他们的事。你安心养胎,一时半会儿,我也不会再为难他们了。” “谢谢义哥!”她说着,甜甜地对他笑,让杨朋义心里涌起一种幸福感。 发生这样的事以后,难得秦子琪不生他的气,又了孩子以后还主动要求给他生。杨朋义真心觉得这个女孩儿比沈可佳可爱,沈可佳过于倔强和有棱有角。 反过来这件事要是换成了沈可佳,她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呢。 “今晚你就住在义哥这里吧,我会每天照顾你。”他摸了摸她的肚子,说道。 “嗯!”她猛点头,正求之不得。 她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义哥对她多少还是喜欢,还是爱的,否则他就不会想要“孩子”。 …… 沈可佳回了家,父母看到她这样,猜也猜的到她不会是和秦子安吵架。 看她心情非常不好,他们也没问,总希望家是她的温暖港湾,让她回来就有个安静可栖息的地方。 “姑娘回来了,我们得吃饺子,家里还有面没有?”沈红山张罗道。 “不想吃,包饺子太麻烦了,爸我随便吃什么饭都行。今天开始我就回家住了,以后我做饭,你们还能轻松些。不过今天我要休息一天,有点累,我去睡了。一会儿吃饭叫我一声吧。” “好好好,你去睡,好饭叫你。”赵秋云说着,把她手上的东西接过来,放好。 手上忽然没了东西,仿佛没有了支撑,沈可佳的心空落落的。 好在秦子安知道她惦记的厉害,一包扎完就给她发信息。 “报告:包扎完毕,所有的伤都是为了博取同情的皮肉伤,放心!” 她看着那条信息读了一遍又一遍,傻笑了一下又哭了,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按动键盘给他回:“傻子,发信息时手指不定多疼呢,不用回了,我在家里很安全和很高兴,你也放心。” 秦子安看着这条信息,又高兴,又心疼沈可佳。为了让她别担心自己,他狠狠心没回了。 这晚,沈可佳躺在床上想,接下来的日子抵抗相思唯一的好办法就是努力工作了。 她在家不能愁眉苦脸的样子,否则父母会担心的。沈可佳要做回原来的沈可佳,每天给父母笑容,让他们高兴。 秦子安和她想到一起去了,他想这段时间可以去外地市多跑跑分店的事了。 等到再多一点钱,他就可以帮丈人丈母娘开一个超市。本来他和沈可佳商量着是给父母开个饺子馆的,他觉得那样他们还是太辛苦了。开超市,他请人,他们只需要照应一下钱的事就好,轻松。 这个,他暂时不会和沈可佳说,想开起来再告诉她。 同一晚,秦子琪躺在杨朋义的怀里,离开几天后重回这个怀抱幸福无比。 杨朋义在靠近她时才发现自己这些天来一直都很想念她,只不过是自己没发现罢了。 秦子琪主动来亲吻他的脸,先是亲吻他的眉,后有亲吻他的鼻子,最后小小的嘴亲上他的嘴唇。 杨朋义被她亲的有点激动,不过想着沈可佳曾经告诫她的,怀孕三个月内不能亲热,他又尽量守着。 “好好睡觉,再亲我对你不客气了。”他警告道。 “那你就别客气呗。”秦子琪红着脸,大胆地说。 “不行,三个月内不可以那样的,要不然孩子很危险。你快点睡,我起来抽根烟压压火。”杨朋义说着骨碌一下起了床,怕熏着她,到门外抽了一根烟。 秦子琪有点着急,他要是一直坚持不碰她,那她想要怀孕就不可能了。 她想,这是第一天,还是别着急,毕竟还有两三个月呢。时间长了,他怕是也忍不住了吧。 …… 在一个高档会所的包房里,夜生活刚刚开始。 一个打扮精致的美貌女人穿着性感的深红色的低胸礼服,莺声燕语地为房间里的男人们服务。 房间里有几个纨绔子弟,为首的是刘海亮。 “哥,我们查到了那个女人叫沈可佳,在某某商场工作。你说要不要我们找人把她绑来,好好收拾她一顿?”其中一个和刘海亮年纪相仿的男人说道。 深红色礼服的女人的手停在酒杯上抖了两下,沈可佳三个字可真让她恨之入骨。 她不是别人,正是害的沈可佳流产,又被秦子安安排小弟泼了硫酸的李嫣。 活该李嫣命不该绝,当然也是秦子安没想杀她。那天晚上她被泼了硫酸,放出来以后,正好被刘老板派出来的人找到。 那老刘倒还真痴情,喜欢她不止是喜欢她的脸,真心爱上了她。 他把她送到本市最好的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脸是毁了,他为了安慰她受伤的芳心,出了很多钱把她送出国做了整容。 李嫣因祸得福,整的比以前更漂亮了几倍。 有一段时间她也很感激姓刘的对她的好,回报给他一个女人该有的温柔。她提过几次想要报仇,刘某虽然爱她,却也打听过。她得罪的是带有黑社会性质的人,他不敢惹。 复仇心切的李嫣于是偷偷地又找王彬力,王彬力得知她曾经被秦子安伤成那样,自己也有些胆怯了。 不过在女人面前,她还是豪迈地答应会帮她想办法。 就这样李嫣周旋于两个男人之间,如鱼得水。老刘的体贴和王彬力的年轻力壮让她在生活上身体上获得了无上的满足,陶醉的她却不知自己被另一个男人盯上了。 小刘的儿子开始一直以为他为了李嫣这个小女人应该做出那么大的牺牲,直到他和爱人重修旧好才被她爱人告知曾经看见过李嫣和一个男的出入酒店。 小刘才知道自己是上了当,可他告诉老刘,老刘却把他大骂了一顿。 心有不甘的小刘悄悄地跟踪李嫣,有一次在街上装作和她巧遇。 “你现在好吗?”李嫣假惺惺地问他,并感谢他当时救了自己。 小刘将计就计,苦苦地跟她表白。 “我从没有后悔救了你,就是每天想你。想着我们在一起时的恩爱,我就要发疯了。要是我们再有机会在一起,哪怕只有一次,让我死也值得了。” 李嫣暗想,这个傻小子和他爹一样,是痴情种子。还是她李嫣魅力大,把两个人耍的团团转。 想起当初他们在一起偷情,在厕所里,厨房里,那么多次刺激的欢爱,现在想起来还是意犹未尽。 于是在大街上,她主动对小刘投怀送抱。 他紧紧地搂着她,和她拥吻。两人不顾来往的人群越亲越火热,李嫣觉得有人围观很是刺激,真恨不得在大街上上演限制级的戏码。 小刘没有她那么疯狂,他现在恨死了这个女人。一切都只不过是他为了扳回父亲信任的表演,他完全能够收放自如。 “宝贝儿,小妈儿,我们到旁边的宾馆去,好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干晕你。” “好……”李嫣哼哼唧唧地答应道。 到了宾馆,小刘全当是上一个小姐,他把全部的恨化成力量把李嫣折腾的死去活来的。 “小妈,你爱不爱我?”他一边驰骋着,一边问她。 “爱……爱……哎呦爱死你了。你怎么那么有劲儿啊,比你爹强多了。啊……轻点……我受不了了……”一声声的淫词浪语都被小刘录入了一袋中的手机,除了她的语声还有肉体撞击的声音。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中我的?你知不知道你第一次引诱我时我多兴奋,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浪的女人了。”他停下来看着她,说道。 “啊,你倒是动啊……快动啊……”她乞求道。 “你说爱我我才动。”他又哄道。 “我爱你……我爱刘兴隆……啊……弄死我了。” “小妈,我第一次和你在一起时怎么就那么兴奋啊?你是不是给我的酒里加了料?下了药?”他问道,又一次停下来不动。李嫣被吊在半空中没法儿,空虚的难耐,只得认了。 “是……我早看中你了,就知道你厉害,快来呀……啊……” 很久没有碰女人的刘兴隆,身体上确实很饥渴,把她颠来倒去的弄的疯狂。他说什么,她都不管不顾地回应他。 “小家伙,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折腾死你小妈我了。” 刘兴隆却只觉得恶心,不过他在确定这些话都录音了之前是不会和她翻脸的。 “只要你舒服就好!”他说,拍了拍她丰硕的臀部。 “舒服,舒服死了。什么时候我们再见面啊,人家一次都没要够。” “你想什么时候再要?我爸这几天在家,你要陪他吧?肯定是不方便出来的。” “没事,他现在身体不行了,也不是每天要。我待会儿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我要和朋友吃饭,晚点回去。晚上我们就再来两次,好不好?”她问,“你看你,金枪不倒的,不是也想要多厮杀两回吗?” “我肯定是想,就怕我爸知道了,对你不好。” “他不会知道的,他很相信我。上次你没说出来是我勾搭的你,他也没怀疑。这样也好,我们就做一对野鸳鸯。” “好,好,做野鸳鸯。”刘兴隆应付着,觉得这些话应该足以让他爹明白事情的真相了,于是跟她说:“我觉得这样还不够刺激,你给我两个小时时间,我出去买点儿好玩的东西好不好?” 让他很欣慰的是,录音很完整。 他稳住了李嫣在酒店里等,自己就有时间去和父亲说清这些事。 老刘听到此事后雷霆大怒,还想说不信,他证据确凿。 “爸要是不相信,现在就跟我去某某酒店,亲眼看看那是不是你的小老婆。” 老刘真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就跟他到了酒店,警告他:“如果你敢骗我,我们彻底断绝父子关系,你再别来找我。” 刘兴隆回到酒店时,一开门,就迎来了赤身露体的李嫣一个火辣辣的拥抱。 “李嫣……你……你……贱货!”老刘气的直哆嗦,招手就是一巴掌扇上李嫣的脸。 “你滚!永远都别踏进刘家半步,再让我看到你,我弄死你。” 李嫣就这样扫地出门了,自由自在的日子结束了。 她恨恨地看了一眼设计陷害她的刘兴隆,心想,老娘今天这是在阴沟里翻船了。 “你们等着瞧,以后我李嫣要是有发达的一天,你们都会死的很难看。”恨恨地说完,回到酒店房间穿好自己的衣服。 好在她从老刘那儿哄出过一点钱存在她自己的户头里,只是慢慢的没有了经济来源,她又挥霍习惯了,很快就两手空空。 她总结到,还是不能和人保持这种固定的关系,容易出事。 思考的结果是,去会所当小姐,这样可以赚钱,还可以玩弄男人。 在会所里呆了一段时间,来的多是有头有脸的人,她却没有攀附上谁,只能勉强度日。 这夜她听说刘海亮和沈可佳有过节,顿时就产生了利用他的想法。言谈中已经知道这厮是刘副市长的儿子,还是单身。 要是攀上他,嫁到他家里去,那可真是美事一桩,从此可以洗手不干了。 想到这里,她便猛对着刘海亮放电,可惜他根本就没注意他。每天数不清的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呢,李嫣虽然漂亮,在他眼中又算的了什么呢? “哥,您说要不要抓那个叫沈可佳的女人啊?”一个男人又问刘海亮。 “让我想想,你们也一起想想,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吗?直接抓太低级了,而且上次我惹过一次这种事被我爸狠K了一顿。这次,我得想点高智商的,让那女人好好吃点苦头。” “好,大哥这话说的就很智慧。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来来来,干了,喝嗨了办法就来了。”那人倡议道,几个人起哄喝起了酒。 李嫣早已想办法坐到了刘海亮的身边,趁几个人混乱喝着的时候,她附在他耳边轻声说:“刘公子,我认识沈可佳,想对付她,我有比任何人都有用的办法。” 刘海亮听她的语气,感觉她不是骗她的。 真对付沈可佳,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于是把李嫣猛地搂过来,吱吱亲吻起来。 好像很有激情的样子,顺势把她压倒在沙发上,大手开始肆无忌惮地钻进了她的裙子。 “大哥,你玩着,兄弟几个闪了。”一人提议道,这么血脉愤张的场面刺激的他们也想跃跃欲试了,于是各自搂着一个女人闪人。 待他们都走了,刘海亮才放开了被亲的摸的娇喘连连的李嫣。 此时,他不想亲热,满脑子想着嚣张的沈可佳,他非把她弄的要多惨有多惨。 “刘公子,你真厉害。”李嫣媚笑着,赞道。 “先不说这个,你说你认识沈可佳,是真的吗?” “我不光认识她,还和她有过节。那个贱人,她抢了我男人,害的我沦落到此。我和她不共戴天!” “那你说说她的情况给我听。”刘海亮命令道。 “她老家在东北,现在全家都迁到这个城市来了。她妈妈在做保姆,她爸爸在扫大街。她以前在高新区的一家软件公司做市场部助理,现在在某商场一家服装品牌做店长。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她的情况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前段时间她的孩子没了,就是我找人弄的。真可惜,没直接让她去死。” 刘海亮心中暗想,这女人还真够狠的。不过他喜欢,他就喜欢有味道的女人。此时在他看来,她忽然变的有魅力了。仔细端详她的小脸,倒有几分耐看。不像一般的夜总会小姐,她除了有胸,还有脑子。 “小爷我喜欢你这样有胸有脑的女人。你就跟着小爷混吧,我们联手把那个该死的女人给毁了!”他狠狠地说着,低头再次亲吻上她。 李嫣求之不得,不过她想要玩玩欲擒故纵,在他亲上来的时候她偏躲。 玩了几个回合,就把这个小公子的火给勾起来了,当即在包房就掀起她裙子,把她给上了。 真刀实枪一交手,他才发现了这女人的妙处,软的像一汪水,让男人都快化了。 现在别说还可以利用她对付沈可佳,单就男欢女爱来说,他也有点舍不得这个小尤。物了。 李嫣自然不遗余力地取悦他,还勾搭他到卫生间里…… 燃烧089 柔若无骨,水分充盈,媚眼如丝,这所有的一切让刘海亮几乎要疯了。 只一晚,两个人就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第二天,沈可佳早上起来,没有了秦子安的爱心早餐,看什么东西都没胃口。 勉强吃了一些去上班,挤上公交车,她发现车上还真的挤,挤的人透不过气。为什么以前没有这种感觉呢?难道是过惯了好日子,不习惯了吗?她自嘲地问自己,也许只是想念他吧。 “可佳小猪,上班了吗?不要省钱用,坐公交车不舒服就打车。”正挤的难受,忽然裤袋中的手机在震,拿出来一看,是秦子安的信息。 只简单的一句话,她顿时觉得拥挤的公交也不是那样让人难过了。 他在关心着她呢,而且还能猜到她的行程。 “昨晚,睡的好吗?”她一手抓着扶手,另一手快速回他的信息。 “很好,梦见和一头小猪亲热了,她很热情啊。”不一会儿,他的信息又来了。 沈可佳感觉自己的脸火烧火燎的,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在发暧昧信息似的。 “讨厌,不理你了。” “你舍得不理我吗?” “当然——————————舍不得。” “早上吃的什么?”秦子安又问。 “妈煮的面条。” “有我煮的好吃吗?” “没有,没味道。” “傻宝贝,对不起。”他真想每天给她做饭,那是他最开心最满足的事。昨晚对着空荡荡的床,他几乎一个晚上都没睡。 杨朋义这么激动,什么时候才能够想通呢? 在他没想通之前,他是不敢轻易和沈可佳见面了,否则他真闹出事来,他怎么和他妈妈交代? 只是苦了沈可佳,没他在身边,她一定是什么事都不习惯的。 “对不起什么?我觉得这样很好,像在谈恋爱。感谢那个混蛋,给了我们重新恋爱一次的机会。” …… “沈可佳,我爱你!” “秦子安,我也爱你!” 一路就这样来回发着短信,时间竟然过的飞快。 沈可佳的心因为有了他的陪伴而豁然开朗,踏进店里时甚至忘记了所有的不快。 她忽然想起那句经典的话:“两情要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把这句话编辑成短信发给秦子安。 他轻叹,他的小女人真是可爱又可怜,将来他会补偿给她很多很多。 一连几天,两个人都没有见面,世界忽然很安静。 依然短信传着情,从没间断。秦子安的信息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出现,有时只是很简单的两个字。 “吃饭!” “睡觉!” 或者,提醒她喝水。 最让沈可佳觉得甜蜜又搞笑的是,他给她发了“喝水”两个字,她回了他“好,刚喝了一大杯。” 半个小时后,他又给她发来一条:“去撒尿。” 沈可佳正蹲在厕所里,看着信息笑出了眼泪。他怎么能那么细致,好像她就是他的全世界。他随时都在关注着她,知道她需要做什么,连上厕所的事都算到了。 “不撒,我憋死。”她回道。 “哈哈。”简单两个字,看着也让她欣慰。 几天以后,一天沈可佳要下班时来了很多顾客说衣服有问题。 “这衣服怎么回事?一下水就褪色,你们这么大的牌子,出了这种问题,应该给我们大额赔偿,否则我们就要曝光。”来者气势汹汹。 李嫣和刘海亮躲在暗处悄悄看热闹,只要看到沈可佳难受,李嫣就高兴。 “沈可佳,想不到我李嫣还有命回来吧?我回来了,就没你好日子过了。到底还是被秦子安给甩了吧,我看你一个人能不能是我对手,哼。” 沈可佳被几个顾客团团围住,她这个品牌的女装在C城来说是一线女装,过去从没有听说过有褪色的说法。 她觉得这些人来的蹊跷,却又猜不到是谁要故意来找她们品牌的麻烦。 她不是老板,想当然地认为可能是商场的恶意竞争引起的。 “如果发生这样的事,非常抱歉。”她微笑着,沉稳地说。 做服务这行,首先就不能顶撞顾客。要是她说从没遇见过这种问题,那些顾客更会闹疯了。 “光道歉就有用吗?你要跟我们说怎么赔偿,否则你这店长也别想当了。” “就是就是,长的倒是好看,也不能凭脸蛋就做店长啊。一点儿都不会解决问题。”另一个顾客奚落道。 沈可佳越听越不对,这怎么越说越针对她个人了呢? “各位请听我说,各位既然来反应服装有褪色的现象,肯定是来解决问题的。我理解大家的心情,请问你们想要如何解决呢?”沈可佳尽量让自己冷静,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照价赔偿!”一个女人说道。 照价赔偿?那几条裙子都被洗的面目全非了,怎么赔偿?明显就是不当洗涤造成的,而且她看得出来,是故意在洗衣机里浸了又洗,洗了又浸才弄成这样。 “对不起,像这么大额的赔偿,我一个小小的店长也做不了主,还要向我的上级经理请示。各位请稍等,我马上打电话让我们经理过来一趟。” 沈可佳想,这几个人是有备而来,那就不会轻易放过。也许罗辰来了,异性相吸,对解决问题还有点帮助。 何况,他是董事长助理,可能猜得到这些人的来头也说不定呢。 “你少拖延时间,打什么电话?你是店长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你这店长是吃屎的?”一个女人愤慨地说。 “就是就是,这衣服买的时候是不是你花言巧语骗我们买的?提成你拿了,出了事你就想逃,哪有那么好的事?” “打她这个骗子,打她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叫嚣着,冲上来就推搡沈可佳,还要扇她的脸。 一个店员要跑出去通知商场经理,也被其中一个女人给拽了回来。 沈可佳情急之中,对对面专厅的同事叫了一句:“麻烦你帮我叫一下商场经理和保安。” 她以为这样能震慑住几个疯狂的女人的,谁知她们根本就有恃无恐,继续向她攻击。 很快,她就被推倒在地上,一个女人粗鲁地骑上她的身,对着她的脸挥起拳头。 紧接着,一声尖叫,发出声音的却不是沈可佳,而是骑在她身上的女人。 那女人被人揪住头发,脸上挨了一拳,又被从沈可佳身上拎下去甩到旁边。 沈可佳总算从惊恐中恢复了一下,抬头看,正看到安俊生关切地看她。 “你没事吧?”他问,回头冷然看着那几个闹事的女人。 “想要用暴力解决问题,看看能不能打的过我!” 不远处,刘海亮恨的直咬牙。 “走!他又来了,看来不能对沈可佳直接下手了。对付她,再想别的办法。” “他是谁?”他怎么这么怕那个人呢?李嫣有点奇怪,按道理,他是副市长的儿子,能管的着他的人可没几个吧? “他是安市长的儿子,安俊生。”他气呼呼地说。 “哦,难怪,副的永远都怕正的。”李嫣一瞧,他这么容易就放弃了,特意用了一招激将法。 要不是怕安俊生发现他在这儿,他真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 “怕他?惹毛了老子,连他一起收拾!”他恶狠狠地说。 李嫣觉得他这话是说说而已,他要真敢对付他,就不会这么灰溜溜地逃跑了。 不过对付不对付安俊生,对她来说倒无所谓。 几个女人很怕安俊生,往开始李嫣和刘海亮站的地方看了看,向知道他们是什么指示。结果发现那两个人不在,这边安俊生对她们喝道:“还不滚,是想让我报警吗?” 几个女人于是一哄而散,屁滚尿流地跑了。 “你怎么在这儿?”沈可佳问安俊生,已经从刚才的混乱中恢复了情绪。 他出现的可真及时,及时的让她忍不住要怀疑,这些人与他有关系。 就算不是他安排的,也很可能是上次那个陶品婷找人做的。 “我说路过,你信吗?” “我不信!” “想知道,就跟我去吃饭吧,我知道你最近没有约会,每天准时回家。” “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和你吃饭。”沈可佳冷淡地说道,动手开始收拾专厅内被弄乱的东西。很快恢复了秩序,她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跟两个吓坏了的店员交代道:“万一再有人来闹,先报警再打我电话,我随时可以过来。” 说完,也不理安俊生,拿着自己的包从店里出来。 安俊生也不说话,就在她身后跟着。 “安公子,你很闲吗?为什么要在我后面跟着?”她皱了皱眉,问。 “这是你家的商场?你可以走,我不可以走?”安俊生好笑地说。 沈可佳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好,于是闭了嘴,继续走她的。安俊生就像个孩子,漠视他,他没意思了,说不定自己就走了。 她还真是低估了“这个孩子”的耐心,他就一直在跟她,跟到出了商场的门。 “跟我去吃饭!”他要求道。 “没时间!” “喂,你这是对待恩人的态度吗?” “什么恩人?人是你引来的,你再赶走,我该感激你?”他不提恩人还好些,玩了个英雄救美,把她当傻子了? “你说什么呢?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你哪个眼睛看到那些人是我引来的?我好心好意地救你,你不感谢也算了,竟把这么大的屎盆子扣我头上了,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安俊生生气了,皱着眉问她。 沈可佳头都大了,一点也不想理他。她就想这个男的别出现在她面前,跟他越接触,她肯定越倒霉。 “好,算我冤枉你了,算我没良心。对不起,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我觉得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你只是想远远的看看你,刚好就看到有人闹事,就去救你了。” “你没做,你能保证也不是陶品婷做的吗?她那么喜欢你,上次都来找我的茬了,难道这次就没可能是她吗?” “她?”安俊生沉吟了一下,他也吃不准陶品婷会不会这么做。 “你迟疑了,证明你也觉得这件事可能是她做的。我刚刚说你引来的,你又解决我不应该感谢你,就是这个意思。” “我跟她已经分手了,她说她再也不会缠着我。我觉得她没有必要做这种事了吧?何况,我还警告过她要是她敢为难你,我不会放过她的。” “女人的事,谁说的准。但愿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好了,我要回家吃饭去了,你请便吧。”沈可佳说完,走自己的,不再理他。 安俊生却快走几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可佳,我不管你是什么想法,总之今天我帮了你,我是从来不白帮人家忙的。你还是乖乖跟我吃顿饭比较好,吃完就放你回去。” “放手!你再不放,我就喊流氓。”沈可佳回敬他。 “你喊啊!我还不信你好意思喊。” “还没有我沈可佳不敢干的事,我数三个数。一……二……三!来人啊,救命啊!”沈可佳真的叫救命,安俊生爱面子,忙放开了她的手。 “你还真喊啊,你就不怕别人往我们这里看吗?” “不怕。所以,请你别来招惹我,我是贫民小百姓,什么都不怕,和你不一样。”她冷然说道。 “其实我也不怕什么,我就要抓你,你再敢叫,我就亲你,你信不信?”安俊生挑衅地说完,又来抓她的手腕,被她闪身躲开。 “请你自重!我是有夫之妇,你不应该总这样接近我。我是因为你帮过我的忙,才对你礼让几分,请你保持朋友的分寸。否则,我会瞧不起你!” “有夫之妇,为什么你遇到事情的时候,你的夫没来救你呢?最近几天你都是一个人下班的,他到哪儿去了?” “跟你没关系。” “吵架了?”他根本就不管沈可佳什么态度,自说自话地问着。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跟你没关系。别拦着路,我要回家吃饭。” “我请你!” “不用,我为什么要吃你请的饭?你难道就看不出来,我对你真的没有什么好感吗?”她站在那儿,皱紧着眉头,真是不知道要怎么说怎么做才能让他乖乖滚蛋。冷也冷了,他却死皮赖脸的不为所动。 她觉得他就像个神经病似的,老在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真让人烦。 她赤。裸裸的厌恶表情让安俊生的自尊心严重受伤,他还就不相信没有什么办法让她就范。脑袋转了两转,想起了秦子安的事,于是重新开口:“好感是一点点培养的,沈可佳。你别忘了你老公的小命还攥在我手里呢。如果你连顿饭也不肯和我吃的话,呵呵,我会跟我爸说,其实那男的不是我朋友。或者,我告诉他,我那个朋友背后捅了我一刀。你说,他会怎么样?” “你怎么那么卑鄙?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君子,没想到你这么龌龊。”他的话让沈可佳害怕,想到秦子安曾经受过的伤,她就害怕极了。要是他再受一次那样的伤,人还能活吗? “我本来是个君子,一直对你彬彬有礼的,谁叫你不吃君子的饭,非要吃小人的饭呢?我告诉你,一辈子真的很长,不把你追到手,我决不罢休。” 她实在不想听他说什么追不追的话,如果只是吃一顿饭,她宁愿吃一顿饭让他滚。 “只是吃一顿饭,不会是鸿门宴吧?” “当然不会,我虽然很想拥有你的身体,不过我对你这个人更感兴趣。耐心我有的是,一定会等到你主动爬上我床那一天。” “那就去吃饭!走吧,但愿我吃了这顿饭,你能够别那么小人,别出尔反尔再拿他的事情说事。”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你要么就别去吃,省的我下次再提这个话题,你说我是小人。”安俊生慢悠悠地说。 很讨厌他这个样子,可偏偏她最爱的人的命系在他的一句话上。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她要和秦子安一起离开这座城市。 天大地大难道就不能有秦子安和沈可佳的世界了吗?也许离开了,杨朋义的事也水到渠成的解决了。 被安俊生这么一逼,她反而想通了。她走!她和秦子安可以带着双方的亲人一起走,把房子卖了,把工作辞了,离开这座城市。 正想着这件事呢,忽然听到手机叮铃作响,拿起来一看,是秦子安打来的电话。 他们似乎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从分开以后谁都没有给对方打过电话,交流只是通过短信。 打电话能够听到对方的声音,他们怕抑制不住相思,想立即见面。 今天秦子安却忽然打电话了,难道有什么事,沈可佳忙接了起来。 “你没事吧?”电话一接通,就听到秦子安关切的声音。 想起刚才的混乱,还有差点挨打,沈可佳鼻子都酸了。强行忍着,不想让他担心,她笑呵呵地说:“没事,我就是正常上下班,能有什么事呢?” “你还想瞒着我?刚才我给你发了几条信息你没回,我担心你有事,打电话到你们厅里了。小黄把发生什么事都告诉我了,你有没有受伤啊?”秦子安的语速很快,他迫切地想要获取她的消息。 此时要不是因为他在外地,早就开车飞奔到她身边来了。 “没受伤,她们没打着我,就是吓唬吓唬我。你别担心,吃饭了吗?”她温柔地问。 她在接着秦子安的电话,一边接一边走,安俊生却在后面跟着她。 “吃了!你现在在哪里?”秦子安问。 “在街上,正要回家呢。” “一个人?”他又问。 “嗯!一个人。”她说。 “沈可佳,我难道不是人吗?”安俊生忽然在她旁边插了一句,电话那头秦子安听的清清楚楚。 刚刚他打电话到她厅里时就已经听说了,是一个男人帮她解决了问题,那男人不是罗辰。 看来,是安俊生了? “沈可佳!你别以为离婚了,你就可以随便找别的男人。”秦子安气呼呼地在电话那头吼道,这话正好也被安俊生听了个正着。 离婚了?这对他来说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沈可佳看到了安俊生幸灾乐祸的表情,她赶紧对着电话说了句。 “我什么时候和你离婚了?吃饱了撑的开这种玩笑?” 秦子安一下子也意识到这话可能会被对方听见,反而让敌人有机可乘了。 “没事逗你玩儿呗,我跟你说,你别和不三不四的男人勾勾搭搭的,我马上来接你。” “行,那我就在这里等你,限定你二十分钟到。” “好,我马上出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配合的相当默契,安俊生也被他们说晕了。 还以为真离婚了这样子哪儿像离婚了? 沈可佳挂了电话,就往旁边一家茶餐厅走,感谢秦子安的电话,让她可以把安俊生给甩了。 安俊生却穷追不舍地跟上她,警告道:“你好像忘记了刚才答应要和我吃饭,我也答应你只是吃饭,不会发生别的事。你接了他的电话,就不和我吃饭,不怕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爸爸吗?” “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的?”她皱着眉问,怎么就甩不掉这个人了? “吃完这顿饭,我至少还能再消失一两个月。你觉得这条件怎么样?”安俊生软硬兼施的,非要达成目的不可。 “我给我爱人发一条信息,让他别来了,马上跟你走,你说话算数。”沈可佳说完,假装发了一条信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也让安俊生认为她的婚姻没问题。又给父母打了电话,说明不回家吃饭,才上了他的车。 安俊生带着沈可佳去了一家韩国料理店,她没心思吃什么,只盼着早点吃完早回家。 她这样的态度,安俊生自然是不满意的。不过他也清楚,这次吃饭她是被强迫的,没有心思和他说话也属于正常。 不管她愿意还是不愿意,至少她就坐在他对面,离他这么近。 他不相信她能永远都对她冷淡,总有一天,总会有一个机会让她明白他是真心喜欢她的。 “你喜欢吃烤肉吗?”他没话找话地问。 “我跟我老公在一起的时候,很喜欢吃。吃东西也要看心情,好像酒逢知己千杯少。”沈可佳冷淡地说。 燃烧090 “我知道你有老公,不要总在我面前提他,要是让我恨他,只会令他倒霉。”对于她这样故意拉开他们之间距离的言辞,安俊生非常恼火。 他也许是太年轻气盛了,就见不得沈可佳不待见他。 于是沈可佳沉默不语,象征性地吃了一点东西就擦擦嘴,跟他说拜拜。 “我送你回家!”他又说。 “不必了,我不想家人误会。何况,你只说了要一起吃一顿饭,可没说还非要让你送回家。” “沈可佳,你一定要对我这么冷淡吗?我们之间连朋友也不能做?”他很受伤,又来扯她的手腕,再次被她躲开。 “我们可以做朋友,如果你没有其他想法。显然你有,所以我们连朋友都没办法做。再见!”说完,在他不甘的眼光中,沈可佳决然离去。 她走后,安俊生叫了一瓶烈酒,一杯接一杯的喝。 沈可佳刚一出餐厅门,又一次接到秦子安的电话,兴师问罪来的。 “妈说你还没回家,是跟安俊生去吃饭了?” “没有啊,我马上就到家了,路上堵车。”沈可佳开始撒谎,不过她发现她越来越不会和秦子安撒谎了。 “堵个屁,现在都几点了还堵车?你听着,我不许你和安俊生来往。你是我的女人,从来都是我秦子安一个人的女人。记住了没?”他语气很不善,沈可佳却很喜欢他吃醋,这说明他还是下定决心非要和她在一起的嘛。 “记住了,大醋坛子!”她调侃他。 “我又不是吃醋,我只是担心你这么单纯被男人骗。懂吗?快点回家,到家里用妈的手机给我打个电话,我就知道你到家了。” “知道了!”她乖乖回答。 “今天有人闹事的事,你不用担心,那几个该死的女人不会再去了。我已经找人小小地警告了她们一下,怕是别人给再多的钱,她们也不敢去对付你了。”之所以隔这么久才又来查她的岗,他就是找小弟解决这件事去了。 那几个女人承认是被指使的,只说了是受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委托,对方到底是谁,她们也不知道。 “老公,你真好!亲一个。”她的男人说到做到,他说过的,只要她有需要他都会随时出现。 现在他人在外地,却也及时帮她排除身边的危险,她如何能不感动呢。 “好了,先别急着亲。我觉得这件事背后没有那么简单,那几个女人是不会去了,不代表对方不会再安排别人。近段时间我会让小弟找几个人保护着你,希望他们没有下手的机会能放弃。还有,你自己出入要小心,知道吗?” “不用,找人保护哪里不要花钱啊?再说了,我一个小小的店长,要什么保护。我看那几个人就是冲着我们品牌,我们老板去的。” “不是!我查过了,她们攻击的目标是沈可佳,正是你这个店长。” “怎么会呢,我又没得罪过什么人!”沈可佳自言自语道。 “我看说不准就是那个安俊生为了追你使出的阴招,离他远点,这样的人还是少招惹为好。” “我知道,今天刚好他碰上了,帮了我的忙。我总不好意思不对人家表示一下感谢,你别误会,我和他之间没什么。” “你要是和他接触多了,我当然会误会。真不想我误会,就离他要多远有多远就行了。” “知道了,真啰嗦。你在N市的工作还顺利吧?休闲时候有没有去找女人?” “找了,找了很多,还玩了Np呢。”他不正经地说道。 “NP是什么?”这说法,沈可佳还是第一次听说。 “笨,NP就是N个人集体做那事。” “天呐,你这是在哪里说话?也不怕别人听见?以后不准你把这两个字随随便便说出来,否则我会掐你的。”沈可佳每次一听他说那个词,总免不了要脸红。 “明白了,我不可以随便说看,只能在和我老婆做的时候说,是不是?” “你还说,我生气了!” “别生气,乖,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再不准乱说话。” “老婆,我想你了。”他忽然蹦出这么一句,沈可佳的呼吸有点紊乱,甜蜜着,心跳一瞬间加快了。 “你想我吗?”他问。 “想!很想!” “晚上有没有好好睡觉?” “好好睡了,就是有时候想你想的睡不着。”她老实交代道。 “我也是,我们怎么办呢?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啊!”他叹道。 “别着急,两情要是久长时,不在朝朝暮暮。”她也只能搬出这句话来安慰他,也安慰自己了。 …… 一晃两三个月的时间过去,在那几个人闹事以后,又迎来了一个平静期。 安俊生没再来找沈可佳,也算是兑现了他请她吃饭时给她许下的承诺。 沈可佳每天固定的上班下班,公司在商议着,由于她近期工作表现突出,要升为主管了。 升主管,在职位薪资上提升了的同时,管的店面也就多了,任务自然就更重。 她现在已经开始做见习主管,同时管着五个专厅的日常事务。 晚上虽然还想着秦子安,却不再睡不着了,太累,每天倒在床上就能立即睡着。 这样充实的生活让她觉得很安全,秦子安也比前段时间更加忙碌,一个月大概有二十几天都在外面的地市度过。 秦子琪和杨朋义的关系也越来越好,杨朋义从没有怀疑过秦子琪怀孕的真实性,对她很好。 偶尔她会觉得不安,幸亏杨朋义还是没有受住她似有若无的引诱,和她亲热过很多次。 她上网查了受孕的最佳时间,根据自己的体温已经分泌物情况判断排卵期,在争取着和他真的怀上。 这两个多月,她在他身边有事没事地提起秦子安。 “我哥报复你这件事,是他太草率了。可是你想啊,他这么做,也都是为了我。假如你怀疑别的男人对春晓做出那样的事,你会怎么办?他不对,但是他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你要真恨,就恨我,不要恨他,好吗?” “你别管他们的事,只管好好养胎。”杨朋义始终还是这句话。 又有一天,秦子琪去见了秦子安,她觉得最近哥哥的脸色真不好,很心疼。 她没告诉他自己和杨朋义在一起的事,怕哥哥怪她不自重。 回到家,她闷闷不乐的,饭也不吃。 杨朋义有些慌,她可是孕妇,不吃饭是大事。 “怎么了,琪琪,今天去哪儿了,好像不高兴啊?”他关切地问。 “我见我哥去了,他现在很瘦,我真担心他的身体。” “你别管他,养着你的就是。” “我怎么能不管他?他是我哥,他为了我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要是不管他,我还是人吗?你走!我不想见你了。”她还是第一次对杨朋义发火,让他很意外。 不过她是孕妇,凡事他要顺着她,哄着他。 “好了,别生气了,乖乖吃饭,孩子要紧。” “我不!我不吃,我跟我哥从小相依为命。我妈过世的时候我才几岁呀,是我哥把我养大的。我还记得他总是捡吃的,却怕我吃坏了肚子,捡来废品卖了都给我买吃的。我过生日的时候,他为了让我吃上蛋糕,想尽办法都不行,他就去给我偷。结果,为了一个蛋糕,他被打的半死。你说,这样的哥哥,我能不管他吗?他是我哥,你要是真爱我,你就要爱他,原谅他,接受他。你要是实在做不到,我们还是算了。”秦子琪这次下了狠心了,要不是不出这一招,哥哥嫂子总不会有机会在一起的。说到这里,她嘤嘤抽泣起来。 杨朋义何尝不知道秦子安秦子琪兄妹感情有多深厚呢,这两个多月,他自己也曾经反反复复地想过了。 正像子琪说的,他不对,可也是为了自己的妹妹,无可厚非。 如今子琪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两个人幸福地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利用那两个人的愧疚之心让他们分着呢。 何况,他已经越来越多的觉得,他不再爱沈可佳了。他对她,大概只是不甘心,其实他爱的是身边这个叫秦子琪的小女人。 只有她才对他真心呢,和他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好好吃饭吧,乖!我答应你,不再阻挠他们了还不行吗?至于什么接受他,爱他什么的我暂时答应不了你。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吧,行不行?”伸手擦了擦她满是泪的小脸,他承诺道。 秦子琪破涕为笑,问他:“义哥,你没骗我,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义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她的小脸挂着笑,杨朋义看了,心也酸酸的。 看来他真是为难他的小女人了,早该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孩子肯定会养的更好了。 “就知道义哥最善良,最爱我,谢谢义哥!”秦子琪高兴的到他脸上猛亲了好几口。 “有这么高兴吗?不准再亲了,再亲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您千万别客气,我等着呢。”她发出了大胆的邀请,只想要加班加点地完成播种工作。 杨朋义不淡定了,猛然将她扑倒,大手袭击上她的浑圆…… 激情过后,杨朋义给秦子安发了一条信息,他现在还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曾经说的那么狠,现在说变就变,是个人也会不好意思的嘛。 “子琪怀孕了,我要给她一个好好养胎的环境。你和沈可佳如果要在一起,就在一起吧,我看在子琪的面子不拦着你们了。” 秦子安收到这条信息时,愣了好半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自己的妹妹,前不久还见过,她为什么没说怀孕的事? 这丫头总是不吭不响的,做出来的事却让人匪夷所思。 他怕妹妹是因为要成全他和沈可佳,特意怀孕嫁给杨朋义的。有时候她单纯的有点傻气,让他这个做哥哥的着实不放心。 “子琪,你真的怀孕了吗?”秦子安的声音很大,手机旁边的杨朋义都可以听到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 秦子琪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假怀孕的事被杨朋义知道了。 “当然是真的,怀孕这种事还有假的吗?你赶快去和嫂子和好吧,我有时间就去看你们。好了,我还没吃饭呢,先不和你说了。” 秦子琪慌乱的态度让杨朋义有点奇怪,皱眉想了想,猜她是怕他和秦子安接触吵架才这么急着挂电话吧,也就没再多想了。 秦子安却不想挂电话,他接着问:“子琪,你不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吗?婚姻和生孩子的事可不能儿戏,懂么?你可千万别为了哥的事……”秦子琪没想到哥哥猜到她的意图,忙打断了他。 “哥!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对义哥的心思吗?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喜欢任何人,我除了他谁都不嫁。我给我最心爱的男人怀孕生孩子,这还有什么要考虑的。你别管我了,管好自己的事吧。” 秦子琪是闷闷的倔强,最让人拿她没办法。 从小她就喜欢杨朋义,秦子安是知道的。只希望她真的能幸福,他也就放心了。 “你好好养身体,有事跟哥说,啊!”他又嘱咐道。 “知道!” 挂了电话,秦子安想,这么说杨朋义真的不再阻挠他和沈可佳了吗? 心中涌上狂喜,正好明天就是七夕了。 本来,两个人要可怜巴巴的用电话短信陪伴着对方。这回可好了,他要给她一个难忘的七夕夜,让她成为全天下最最幸福的女人。 和好这个消息,他暂时不想告诉她,否则就没有惊喜可言了。 晚上,他甚至玩起了失踪,沈可佳给他发信息,他也不回,打电话他也不接。 只给她发了一条信息:“临时出差,一个月以后回来。” 一个月……怎么那么久,他提前说都没和她说一声呢。沈可佳看着这三个字,有点闷气。 难道他不知道明天是七夕吗?是中国的情人节啊,确切地说应该是夫妻节,牛郎织女相会嘛。 他怎么舍得她一个人过节呢?就不怕她一个人孤单伤感吗? 唉!他肯定也是没办法,自己又不是老板,林齐州有时也会要求他出差什么的。这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理解是理解,想到他不能陪着自己,还是觉得心空落落的。 秦子安能想象得到,她现在一定噘着小嘴,怪他呢。 想到她可爱的俏模样,他真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她面前,告诉她,傻宝贝我是骗你的。 忍着,忍着,淡定,淡定,他不断这样跟自己说,压下立即见她的冲动。 去准备明天要给她的惊喜,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沈可佳早早地上了床,拿了一本培训教程看,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混蛋秦子安。 秦子安准备好一切已经过了午夜了,猜想她肯定已经睡了,即使他睡了,他也还是想去看看她。 这两三个月,因为担心着被杨朋义撞见,他连远远地去看看她都不敢。 今晚,他可以去找她了,就在她家窗子底下看看她也好。 步行去了她家的单元,站在窗子底下,想着她睡的安好的样子,他觉得很幸福。 宝贝儿,好好睡,明天我们就可以永远幸福地在一起了。 沈可佳的手机一夜没关,她想,秦子安连她要不要上厕所都记得,不可能忘记这么重要的日子的。 结果一直到天亮,她也没收到她盼望的“节日快乐,我爱你!”这样的信息。 一早起来,就很失落,不禁在想好好的弄个什么情人节。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对过节这么敏感。人家是在忙工作嘛,哪儿记得那么多事? 沈可佳是个小气鬼,太敏感了。她自言自语地起床,看看外面的天,一大早就这么热了。 漱口吃早餐上班,公交车上,她也竖着耳朵听自己的手机有没有短信息。 没有!真够让人失望的。 工作时间,她总是强迫自己不想私事的。一上午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信息或者电话,她越想越不对。 这家伙是去出差了没错,难道是去国外了? 只要他是在国内,到处都有卖花的,就算他自己忘了,那些抱着鲜花的女孩总能提醒他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她有点不淡定了,拿起手机,想了想给他编辑了一条信息。 “喂,秦子安,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怎么不跟你老婆说一句情人节快乐呢?” 编完了,又觉得太过主动,还是算了,删掉。 纠结了一整天,秦子安还是没有任何表示,下班时看着店里的两个小姑娘都收到鲜花,她忽然觉得自己老了。 也许对秦子安来说,早没有了情人节,是老夫老妻了吧,她惆怅地想。 低着头走着,忽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很大很大的一束,把捧花人的脸完全挡住了。 “沈可佳,我喜欢你!”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沈可佳一阵惊喜,没想到这家伙一直没有消息,是在憋着坏呢。 “秦子安,真的是你吗?你来见我了?你这个混蛋,我以为你忘记了今天是……怎么是你?”沈可佳一边说着,一边把花接过来。 这才看见了送花人,根本不是她期待着的秦子安,而是消失了两个月的安俊生。 “这花你拿回去!”她冷淡地说,把999朵玫瑰做成的大花束往他怀抱里面送。 “我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拿回来呢,再说你已经收了。” “我以为是我丈夫送的呢。”真奇怪,为什么他的声音和秦子安的声音那么像,有好几次她都听错了。 “你拿回去,或者我扔了。”话说回来,扔了怪可惜的,他可以送别人的。 说着,沈可佳又把花往他身上推。 安俊生接住花又要给她,两个人在拉扯之时,忽然听到一个男人冷冷的话。 “沈可佳,你怎么就这么不守妇道!难道你男人我买不起花吗?跑到大街上给我丢人!” 沈可佳确认了,这个声音才是她的爱人呢。惊喜地转头,就见秦子安也捧着一大捧的花,和安俊生的一样大的一束,只不过他捧的是白玫瑰正向她走来呢。 她根本就无暇理安俊生,拔腿就朝秦子安跑过去了。 三个月了,她将近三个月没有看见这张黑脸了。他好像更帅了,帅的掉渣,看的她感觉晕乎乎的,简直对他有点崇拜了。 心,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扑通乱跳,像要从口中蹦出来了。 她真想现在就投入他的怀抱,和他紧紧抱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再不分开了,再也不,她没有勇气分来了。 她又想哭又想笑地看着他,又觉得这样的表现好像怪难为情的,于是开口说话:“哎呀,你怎么买这么大一束花呀?还是白玫瑰,这得多少钱啊?今天花最贵了,你留着这钱都够买一身衣服了。”沈可佳一边接过花,一边说着大煞风景的话。 “没事,咱不差钱。想没想老公?”他问,发现自己喉头发紧,发音艰涩。 “想!” “老公也好想你,今晚我要好好地折腾折腾你,小样的,看你还敢在外面勾三搭四吧?”附在她耳边,他嘶哑着声音说道。 沈可佳脸一红,心儿跳的更猛烈了,擂鼓一般。 娇羞的小模样,让秦子安再也忍不住了,接过她的花往旁边他的车前盖上一放,一把搂过她的小腰就亲了上去。 这可是在大街上啊,他这家伙也太不管不顾了。 沈可佳想推他,奈何他抱的太紧,又亲的太销。魂,让她怎么推的开嘛。 狂喜涌向她的大脑,再窜向四肢百骸。她是多么想念他的亲吻,就像他想念她一样。 久别后的两人,就这样紧紧地贴在一起,缠绵忘情地吻着,吻的天昏地暗。 周围有人什么人,都在干什么?是在看着他们,抑或是没看他们,他们已经顾虑不了。 仿佛全世界就剩下彼此的唇瓣,只有靠着不断地吸允对方,才能真真切切地感知对方在自己身边。 这样的行为是对安俊生最好的拒绝,他站在那儿呆呆地看着他们接吻,心碎成了一片片。 跟了她两个多月了,明明两个人都没见过面。 今天怎地秦子安就鬼使神差般的出现了呢? 燃烧091 有些人刚刚看到了这一女两男的事,很好奇,这女人不知是哪里那么大魅力,竟然两个人送花,都送那么大一束。偏偏两个男人都长的那么出众,真是令女人羡慕嫉妒恨啊。 这两个人就这么亲上了,旁边站着的那位看起来表情失落,好不让人同情。 安俊生此时真后悔曾经帮过沈可佳给父亲打了那个电话,要不然这个混蛋兴许就死了。 要是他死了,沈可佳总有一天会属于他的。 恨恨地捏紧了拳,把那束被拒绝的花狠狠地摔在地上,他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车上。 秦子安和沈可佳依然忘我地诉说着对彼此的思念,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的心情。 等到两个人七晕八素地亲吻完,就看到那束火红的玫瑰静静地躺在地上,那个讨厌的人已经不见了。 “你很不听话啊,沈可佳,让我怎么罚你好?”秦子安灼灼地看着她,眼中燃着的爱火足以把她烧焦。 他在责怪她,可她听了却很开心,甚至是疯狂的开心。 “想怎么罚就怎么罚,我不怕你。”她扬起小脸,向他挑战。 “还敢挑火,再惹我,小心我在大街上把你给上了。”他警告道。 “上你的大头鬼,人家饿了,要吃饭!” “还是先吃人吧,我也饿了。”他嘟囔一句,把她扛起来,打开车门塞进去。 顺便把车盖上的白玫瑰也拿下来丢进后座,然后自己上车发动。 沈可佳到现在还没从惊喜中回过神来,坐在副驾驶上一直盯着他那张黝黑的脸看。 百看不厌啊,他怎么就忽然出现了呢?他不是出差了吗?现在看来出差肯定是他故意撒的谎,有意逗她玩的。 可是他怎么敢在这样的日子找她,就不怕杨朋义又忽然冲出来割腕抹脖子吗? 她甚至不敢问他,怕提醒了他,他就消失不见了。只是总要偷偷看看他,确定他真在自己身边。 “沈可佳,你是在用眼睛强暴我吗?” “什么呀,我就是确定一下你真的在我身边。你是真的吧?”她傻乎乎地问。 “你说是不是?要不我咬你一下,手拿过来。”秦子安来拉她的小手,却被她反抓过去,咬了一口。 “嘶”他痛的叫了一声。 “看来还真没在做梦,哈哈,你在疼。”她笑道,一脸的明媚。 他最喜欢看她笑,小脸蛋上还隐隐能看到酒窝呢,可甜了。 “少勾搭人啊,别笑了,否则我就在闹市区跟你车震。” 沈可佳真不敢笑了,对于这种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男人,她还是很忌惮的。 “吓着了?逗你玩的,宝贝儿,我今天忽然来了,你高兴吗?”他问。 “你说呢?我都快高兴死了,你简直就是从天而降。” “我是神啊?还从天而降。” “你就是我的神啊。”她极认真地说,又觉得这话说的很让人窘迫,也太那个肉麻了。 “我是说神头。”(注:南方某市神头的意思是傻瓜。) “你才是神头呢,不知道拒绝男人的傻瓜。今天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接受那个混蛋的花了?是不是还打算跟他去过夜?竟然还抱着他的花,你可真欠揍。不过他就更欠揍,跑的够快的,估计就是怕我揍他吧。” “我以为是你送我的花呢。他开始花挡着脸,我听声音以为是你。” “你怎么会认不出我的声音来呢?我才不信,明明就是你这个丫头片子对那个该死的混蛋动心了。” “真不是,我真以为是你呢,你就没发现他的声音和你很像吗?而且,好奇怪哦,你的名字和他的名字里都有个安字。你和他该不会是失散很久的两兄弟吧?”沈可佳幻想道。 “你还真别说,那混蛋的声音跟我真的很像。照你这么说,我就是安市长的儿子?哎呀,一不小心我们家沈可佳就成了市长儿媳了,怎么样,是不是感觉特别能满足虚荣心?”他调侃道,真是佩服她的想象力了。 名字里都有安字的人全国得有多少,难道都是失散很久的兄弟姐妹吗? “还真是!”她笑,觉得自己的想象力确实是太丰富了,这哪儿跟哪儿啊。 “以后你见到那个家伙,就离他远一点儿,绕着走,知道吗?这件事别让我总说,再碰上我真的会生气的。”他脸拉的老长,她便笑着哄他。 “知道了,秦大人,小女子记住了。” “什么小女子,你应该说奴家。”他很臭屁。 “啧啧啧,你们男人是不是特别享受奴役女人的感觉啊?还奴家,什么糟糠之妻,反正形容老婆的,没有好词。” “那肯定啊,你没看男人都是在上边压着女人吗?女人渴望男人的力量,男人渴望女人的柔情,这是天生的。”他倒说的脸不红气不喘的,一副大男子的言论。 沈可佳皱了皱眉,说道:“男人统治世界很多年了,该轮回女人来统治世界了。我看现在的社会需要的是男人的柔情,女人的力量。嘿嘿!”阴险地笑完,在他手臂上揪了一下。 “还跟我挑战,待会儿有你好看的,看我们谁更有力量!” “你这不是回家的路啊,带我去哪儿?郊区?你该不会是想把我扔到荒山野岭去吧?” “说对了,就是去荒山野岭。我跟妈和爸打过电话了,你失踪他们不会报警的。嘿嘿。” 去哪儿当然不能告诉她,这是他要带给她的浪漫呢。 车过了一座江上的大桥,向新区驶去。沈可佳渐渐明白他是要给她制造惊喜,就不再问。 又行驶了半个小时,他才在一座大酒店停了车。 “你可别告诉我,你在这里订了房。这是全市唯一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啊,得多贵?”她的小脑袋瓜很现实,主要是觉得她爱人赚钱太辛苦了。 “你这个扫兴的家伙,就不能浪漫一下吗?今天别想钱的是,人生偶尔也要挥霍奢侈一把,否则白活了。” 沈可佳说是这样说,其实心里也高兴,哪个女人不喜欢浪漫啊? 她还从没进过这么高级的酒店呢,也很想一探究竟。 秦子安把车交给专门的人停好,和沈可佳手挽手进了酒店。 里面的装潢果然考究,看着不奢华,很低调,仔细看每个细节处却看得出酒店的与众不同之处。 “从现在开始闭上眼睛,我抱你。”秦子安温柔地说,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她感觉到自己进了电梯,又出了电梯,紧接着他打开了房门。 她搂着他的脖子,不管接下去会看到什么,他这样的用心让她此时心被添的满满的,全是幸福。 沈可佳被放了下来,他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说:“亲爱的,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听话的睁开眼,她就看到了玫瑰的海洋。 此时她身在一间宽大的卧室里,从地板到床上,每个角落都被红红的玫瑰花瓣铺的满满的。 那种画面太震撼,虽然在电视上也看到过,可都是女猪脚才有的待遇啊。 她一个小小的普通的女人,何曾想过会有人给她这么大的惊喜。 眼眶渐渐湿润,有泪意在眼中聚集,慢慢地汇成一滴滴的落下,就掉在地上的玫瑰花瓣上。 “你这个傻瓜,我安排这些是想让你高兴的,你怎么哭了?” “人家是太高兴了,太感动了,所以才想哭呢。你怎么对我这么好,你这个混蛋,成心让我丢脸的。”她转回身,粉拳轻轻地敲他的前胸。 “宝贝儿,在我面前还说什么丢脸呢。我爱你!沈可佳,重新做我的新娘吧。”他忽然单膝跪地,从身上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绒布盒子。 “这次我没买钻戒了,破产了,哈哈,只买了黄金戒指,不过我们是情侣对戒哦。”说完,打开盒子,拿出戒指来。 “我没有听错吧?你又想我求婚,你不怕杨朋义再来搞破坏吗?”沈可佳被惊喜弄的有点呆,傻傻地看着他,半天才问出这句话来。 “不怕,宝贝儿,他昨天发了信息给我,说他不会再阻挠我们了。” “真的?这么说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我们不用再分开了?”她狂喜地问,抓住他的胳膊,手都在颤抖了。 “真的!宝贝儿,我们以后不用再短信诉相思了,我们每天每夜都可以在一起,可以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做一切的事。安佳都想你了,天天跟我说要找妈妈。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再不分开了,戴上戒指吧!” 他拉过她的小手,将一个刻着凤凰的黄金戒指套上了她的无名指。把自己的戒指交给她,让她给他也戴上。 “你不会嫌这个戒指是黄金的吧?”他紧张地问,给她买黄金的戒指,是因为他自从把那十万块打到她账上,确实没多少钱了。 “嫌!”她撅起小嘴。 “以后我赚钱再买个大大的钻戒送给你好不好?”他哄道。 “我嫌这是黄金的,希望是个铜的铁的就好,笨蛋!买那么多戒指干什么?那个钻的还在家里呢,又买一个,这是在浪费钱……嗯……讨厌……嗯。”他又嫌她唠叨了,吻住了她,低头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满屋的玫瑰花香,令人心旷神怡,更让人快慰的却是彼此唇舌的慰藉。 在这个小小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可以恣意地接吻,哪怕亲的吱吱作响也没有人干涉得了。 和在外面那次亲吻不同,秦子安没有慢条斯理地玩柔情,而是狂扫狂卷她的小舌,像要把她吞入腹中。 满床的玫瑰花瓣都在迎接着他们,这是为爱做的准备,她睡在玫瑰花中,感觉自己像个骄傲的公主。 她的身体周围全是花瓣,因激情而红彤彤的小脸,在花瓣的映衬下更红了。全身的肌肤都比每次看到的更红了许多,看起来就让人有想吃的冲动。 “宝贝儿,你真美,比花都美!”他煽情地说。 “你也是!”喃喃说道,在她看来,他是真帅啊,五官棱角分明,很刚硬。今天在花的映衬下,他的脸看起来柔和了不少,好像泛着光,让她都要流口水了。 真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帅的帅锅竟然是她的,而且他们即将融为一体,她觉得好占便宜啊。 小别胜新婚啊,何况他们分开好几个月了,几乎以为要分开一辈子的呢。 这次的缠绵自然是更用心,更用力。 …… 两人躺在床上,交握着手,轻轻说着离别后的情话。 “还以为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到现在,我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沈可佳说,不知不觉地眼泪又流了出来。 “傻宝贝儿,不会的。不是你说的吗?只要我们相爱,我们就会相守。你看,我现在不就在你身边呢吗?刚刚我们还做……” 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准他说那个词。 “不让说,我可要做了。” “别,你放过我吧,我没力气了。”她哀叫道。知不知道他自己多强壮,多大,多有力啊?他不累,她还累呢,被他累死了。 “这就没力气了?我还想挑战一下一夜七次郎呢。乖,让我亲亲。” 她躲,他抓,没几下又被他压在身底下狂亲。 沈可佳不争气的身体,明明在已经非常疲倦的情况下,还是产生了激烈的反应。 “好了,宝贝儿,该吃晚饭了。吃饱了再折腾你!” 预计吃的快到了,果然他们话落,就听到门铃响。 “哎呀,这个时候会是谁啊?”沈可佳说,看了看自己,只围了一条浴巾,忙要去拿裙子穿。 “送餐的,不要紧!你躲在里面,他不会把餐车推到这里来的。我安排好了叫你!” 秦子安说着,自己先出去了,沈可佳在里面等了一会儿,他才进来把她抱出去。 晚餐被他安排的非常非常浪漫,与他这次想比,沈可佳觉得上次自己准备的烛光美酒,土的掉渣。 他看出了她的小心思,说笑话哄她开心。 晚餐,在甜蜜开心的氛围中结束。 一个晚上,他们幸福地聊天,亲密的共舞。所有的不快,所有分离时的哀戚全部一扫而空。 天蒙蒙亮时,被他折腾的半死的沈可佳再次被他的亲吻唤醒。 “你……放过我吧。再敢说要亲热,我就把你咬死。”她迷迷糊糊地对他说。 “不是亲热,宝贝儿,我是想让你起来看风景的。” “这时候看什么风景?” “起来,看看就知道了!” 她被硬拖起来,揉揉惺忪的睡眼不情不愿地和他来到窗边。 落地窗是玻璃的,她站在他身边,感觉两个人像站在半空中,很神奇。 最重要的是,这里能把全江景收在眼底,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住一晚要那么贵了。 “真美啊!太美了!”她叹道,瞌睡全被美景赶跑了。 搂着她,好好看了一会儿的景色,直到看景演变成看人。 等到她发现他坐在地毯上亲吻她抚摸她时,再想拒绝已经晚了。 凌晨,两人感觉像是在半空中又一次美妙的结合。这回,她是真的累坏了。 “宝贝儿,我帮你请了假,我们在酒店里再呆一天,当度蜜月。” “嗯,我睡觉。” 一直懒洋洋,软绵绵地睡着。他们抛弃了一切世俗,就耗在这里,睡到中午才起床。 “你说,我们会永远这样幸福吗?”吃午饭的时候,沈可佳问秦子安。 “当然了,再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 “可我还是觉得像在做梦,怎么就这么没真实感呢?” “那你感觉一下,你腰酸不酸,腿软不软。”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看来的确不是做梦。” “傻丫头,放心吧,从现在开始除非去外地出差,否则每天晚上你都可以和老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了。我说错了,中午也要一起吃饭,早上也要一起吃饭。” “好,还有我们的小安佳,也一起吃。我走以后,它瘦了没有?” “瘦了,和我一样,吃不进饭,总想你。你今天回家,它肯定要高兴死了。” “那我们吃完饭,赶紧回家吧,我也很想它。回去好好抱抱它!”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把中午饭吃完,秦子安才退了房。 就在他们踏进家门的那一刻,杨朋义得知了秦子琪假怀孕的事。 原来,两人亲热时,秦子琪来了老朋友。杨朋义以为是怀孕后不正常出血,非要带秦子琪到医院去检查。 “你别害怕,我妈有个好朋友在省医院妇产科。你到她手上胞胎肯定好,她医术很厉害的。”杨朋义和秦子琪说。 要是他不说他家有熟人,她还敢去检查,大不了不给他看检查结果。 现在,他家有认识人,她想瞒怕也瞒不住了。 “我没事,就是流了一点血,好像怀孕都会有的,你别担心。” “不行!我怎么能不担心呢?孩子可是我亲生的,走吧,乖听话啊。”哄着她,出了门。 秦子琪一直忐忑不安的,几次找借口想回去,终究被杨朋义发现了异常。 他忽然想到,她从说怀孕以后好像胃口就没有受影响。每个月还有几天不肯和他在一起,非说要一个人静静。 难道她根本就没有怀孕,只是为了她哥嫂能和好,骗他的? “子琪,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他看着她,问,那时两个人已经到了人民医院门口了。 “我骗你什么了?”秦子琪结结巴巴地说。 躲闪的眼神,怯懦的语气都说明杨朋义的猜测没有错。 他激动地抓住她的肩膀,不可置信地问她:“秦子琪,你真的骗了我?我以为你最爱我,原来你爱你哥哥嫂子比我爱我多啊。你竟然为了他们骗我!你知不知道我知道你有孩子以后多高兴,你觉得这样耍我很好玩是不是?是不是?”一边说着,一边摇晃着她消瘦的肩膀。 “对不起,义哥,我……我没想骗你的,我只是想如果我们在一起了,他们也在一起,这是最完美的结局了。而且,我一直以为我们总在一起,我也可以真怀孕的。你别生气,你原谅我!”她着急地解释道,他却忽然甩开了她。 秦子琪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杨朋义却指着她的鼻子叫道:“秦子琪,我会让你后悔,你骗了我,我要让你一辈子都后悔。还有秦子安,我让他一辈子也别想和沈可佳在一起,太卑鄙了!” 杨朋义一边跑一边给秦子安打电话,那时候他们两人刚到家,沈可佳上厕所去了。 秦子安接起电话,就听到杨朋义的咆哮。 “你真卑鄙,为了和沈可佳在一起,竟然让你妹妹假怀孕。我以为你这辈子抢了我老婆就是你做过的最卑鄙的事了,没想到你现在做出了更卑鄙的事!我告诉你,秦子安!我会让你们兄妹后悔一辈子,你永远都别想和沈可佳在一起,永远!”怒吼完,他按断了电话。 秦子安听着听筒那边传来的嘟嘟声,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他怎么说秦子琪假怀孕呢?不可能啊!她从来都不撒谎,难道她真的为了他和沈可佳在一起,骗了杨朋义。 “子安,刚才好像听到你手机响,谁的电话?”沈可佳从卫生间出来,问他。 这件事对她来说肯定是晴天霹雳,两个人刚刚好,不能现在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酒店里有急事,我要现在赶过去看看,你回爸妈那儿吧,估计我可能要处理到很晚。” “行!我在这里歇一会儿就回去。子安,你自己要小心。” “嗯!我会的,乖!”说着,秦子安把沈可佳搂过来,紧紧地抱了一下。 也许再想抱她又要是很久以后的事了,他真希望刚才的电话是个幻觉,他们还能每天守在一起。 只是现在,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万一杨朋义真想不开可怎么办,他得第一时间联系秦子琪。 “傻子,抱这么紧干嘛,你只是去酒店处理事情,又不是要出远门。我在妈那儿等你,早去早回,要是回来的早还可以陪他们打打牌呢。”她也摸了摸他的短发,笑着说。 “好,我尽快,走了,很急。”说完,秦子安就急匆匆地出了门。 跑下楼,第一时间给杨朋义打电话,对方已经关机。 再打给秦子琪,电话响了一声,秦子琪就接了起来,听得到她急促的喘息声。 “哥,我说怀孕的事,是假的。现在朋义知道了,我联系不上他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出事。哥你现在过来好吗?要是他出事了,我也不想活了。他电话打不通,我好害怕,你快点来啊,到安抚路来。我打车也很快就到的。” 燃烧092 “别急别急,哥马上来。没事的,你别担心,他刚才给我发信息了,说会让我们后悔。我估计他也许是一时生气,不会发生什么事,你千万别急。哥马上过来,你别急。”秦子琪还是第一次这样情绪失控,弄的秦子安也手忙脚乱的。 他拿了车往安抚路疾驰,到了路口时跟秦子琪会合了。 “别怕,子琪,没事的。”一边继续在秦子琪的指点下往杨朋义出租屋的方向赶,秦子安一边劝慰着自己的妹妹。 两个人赶到杨朋义的租住屋时,怎么敲门也敲不开。 “哥,他可能不在这儿。”秦子琪哭了,不知所措的模样让人心疼。 “我估计他在,既然要让我们后悔,就该在我们能看得到他的地方。” “杨朋义!你在不在?开门!”一遍一遍地拍门,都没有用。 好在他住的是二楼,此时正是夏天,窗子大开着。 “我爬上去试试!你先别哭,冷静点儿,哭的哥都不知道怎么办了。”秦子安急促地说着,走到房间外面,借助防盗窗空调架什么的,艰难地爬了上去。 卧室里的场景让秦子安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杨朋义就躺在主席铺垫的床上,血正从他割破的手腕中往外汩汩流着。 大概失血太多,他已经昏厥了。 大叫一声杨朋义,他奔上前,抱起他疯狂地往门外跑。 曾经他是他的生死兄弟,曾经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曾为了救杨朋义,差点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他的手臂上奄奄一息,秦子安已经不能思考了,完全是听任本能地抱着他往门外冲。 拉开门栓,秦子琪看到满身是血的杨朋义,差点昏死过去。 “坚强点!快打120!”秦子安命令道,秦子琪克制着自己拨打了120。 “义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不能扔下我不管。”一路上秦子琪只会哭,只会重复这一句话。 秦子安也一直紧张地盯着杨朋义看,他持续地昏厥着,好在120来的医生做了紧急处理,血止住了。 到了医院急救的时候,兄妹二人都在默默的祈祷,希望他别有事。 回忆把他们带回十几岁的少年时代,他们之间亲密无间,犹如亲生的兄弟姐妹。 他们都那样后悔,秦子琪早知道他会这么做,说什么也不会撒这样的谎。秦子安也真希望他能够再忍一段时间,而不是火急火燎地去找沈可佳。 要是杨朋义真死了,他会带走这对兄妹的心,让他们的灵魂跟着陪葬。 庆幸的是,上天可怜这对兄妹,没有带走杨朋义。经过抢救,他脱离了危险,一醒来他情绪依然不稳定。医生给他开了镇定剂打下去,他才重新睡着。 一晚上,秦子安秦子琪两人一直在病床前守着杨朋义,沈可佳在父母家等着秦子安的消息。 仔细回想后,她觉得秦子安这次走,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说不定和她有关。 幸福好像就在眼前,伸手去抓又发现抓不住,像要溜走了。 她很恐慌,很想打个电话去问他,又担心他真的在工作打扰了他。 秦子安攥着手机,多少次想给沈可佳发一条信息,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 他想,他们总是有些感情的,要是让她知道了,只是多一个人担心。 他不想他的女人有那么多的负面情绪,这一切都该由他这个男人来承担。 “嫂子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秦子琪问哥哥,秦子安摇了摇头。 “昨天是情人节,我在酒店定了个房间,和她去玩了。她问了我好多遍,是不是以后能永远跟我守在一起,我当时还笑她太敏感了。现在看来,她的预感是对的。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了,不能因为我们在一起而伤害了他。”秦子安说着,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杨朋义。 “哥,这件事不能怪义哥,都是我不好。他知道我怀孕了,多高兴啊,那么细致耐心地照顾我。结果,他发现我没怀孕。而是为了让他接受你们的事情故意装作怀孕,他是一时接受不了。我相信总有一天他还是能想通,祝福你和嫂子的。只不过这段时间,你们还是暂时分开吧,别刺激他了。”秦子琪一直抓着杨朋义的手,她是多害怕他从此就不在醒来。 秦子安和沈可佳一样经历过生死,岂能不知道妹妹此刻的心情。 “哥知道,你放心好了。” 不忍心和沈可佳分开,更不忍心伤她,思来想去在天亮时秦子安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息。 “宝贝儿,我出差了,这一次至少一个月。林齐州和我一起,走的匆忙,你照顾好自己。” 沈可佳一晚上都在担心和各种焦灼不安中度过,幸而早上收到了他的短信。 忙回了他一条:“我没事,倒是你出差在外,要按时吃饭,每晚早点睡,我在家等你。你可以放心安佳,我会去把它接来养的。” 沈可佳早早的起床,步行去秦子安家里把狗宝宝接出来。 家里和她昨晚走时一模一样,他一晚未归,可能真的出差了吧。 除了出差,她也想不到他还能有什么原因不告而别。不管他是身在何处,被什么事情缠住了,沈可佳总相信他是爱自己的。 把狗放到父母家,她就照常去上班了。 到了商场,又收到一条秦子安的信息:“宝贝儿,提醒你一下,房子我过户到你名下了,还有上次爸妈退回给我的十万彩礼也打到你工行的卡上了。你别多想,我只是因为这次出差很久,怕你遇到什么事没钱用,又借不到。千万别打回给我,你是我的女人,有些钱放在你身上我才安心。知道吗?” 这信息是什么意思?怎么看怎么像是不想和她在一起了,她忙打他手机,忙音状态。 秦子安不敢接她电话,还在医院里,按断了以后跟她发信息。 “宝贝儿,什么事?”沈可佳看到宝贝儿三个字,心里安定了不少。 她想,他要真的分开,还会这么称呼自己吗? 也许是上次分开太久,太痛苦,她才这样敏感吧。 “没事,就是想你。对不起,我可能是太缠着你了,你好好工作,闲下来的时候给我发信息,打电话吧。”愧疚的沈可佳给他发了这条信息。 秦子安看了她回的信息,长长出了一口气。 “还在和她短信来往,你好好跟她去过日子吧,还管我死活干什么?秦子安,你要是真有点愧疚的心,你就断绝和她的一切联系,让她别再找你。你要是做不到,现在就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杨朋义醒了,冷冷地看着他跟沈可佳短信往来时的表情。 秦子琪去给杨朋义买饭了,病房里就只剩下昔日的好友。 秦子安很想和杨朋义讲讲道理,可他现在就是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架势,根本就听不进去什么。 “你冷静点,就算分开我总该给她一个交代吧。你放心,我说了和她分开就会和她分开。要是上次你没说不会阻挠我们,我们到现在也没和好。今天过后我就慢慢不会和她联系了,你好好养着,我和子琪盼着你早点好。” “不是盼着我早点死吧?哼,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兄妹两个人的鬼话了!” 秦子安知道这时不能跟他争什么,沉默了。他至少知道,守着他的时候他是不能跟沈可佳联系了。 好在她也想通了,不会不高兴的。 一连几天,沈可佳只能偶尔收到秦子安的信息,时间不固定。 以前他总会提醒她吃饭睡觉喝水什么的,最近每次都是问:“你还好吗?”就这几个字。 有这几个字的陪伴,对她来说已经是足够了。 新岗位的工作很忙,她也慢慢地回归了工作的状态,两个人像前些天没见过面时一样。 一个星期以后,杨朋义出院了,秦子安和秦子琪把他带回了出租屋。 秦子安亲自把带血的房间打扫干净,还赔了房东一笔钱,才让房东没再找麻烦。 他和秦子琪继续轮流照顾他,杨朋义对兄妹两人基本上都是冷嘲热讽的。因为愧疚,也因为怕惹的他再做傻事,他们都没和他一般见识。 “哥,他现在没事了,你还是回去上班吧。”秦子琪和哥哥说。 他现在能走能动,什么都能自理。秦子安想,这次的事主要还是他们小情侣之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留给他们一些空间独处比较好。 于是他跟杨朋义说好回去上班,有需要随时打电话给他。 杨朋义看着他依然有气,在他走之前,还特意警告了一下:“我现在行动自由,没事我就会到你家和沈可佳的家里去看看。要是再见到你们在一起,我会让你们连尸体都找不到!” “放心吧,我说到做到!”秦子安承诺道。 他相信要是沈可佳知道了杨朋义的事,也会像他一样的选择。 他是很激愤,这种激愤也不可能持续一辈子。现在,是最考验他们的时候,他们需要一些耐心。 离开了杨朋义,秦子安回到工作中。 这天下午要下班的时候,办公室里来了一位客人,敲响秦子安的门时,看到来人秦子安恍若隔世。 那是一个女人,三十来岁,皮肤保养的非常好,身边跟着一个小女孩,黑黑的小脸。 “子安!”女人开口叫他,这是相隔了几年的一声呼唤。 “黄叶玲?”也许秦子安对于她还是一个亲切的人,对秦子安来说,她却已经成了过往。 “难得你还记得我!”黄叶玲的表情很是复杂,是在苦笑,也或许是一丝欣慰。 “当然还记得!”他说,是这个女人让他尝到了恋爱的感觉,第一次做了男人。也是这个女人贪慕虚荣的离开,让他阅尽女人,甚至对女人失去了兴趣。 要不是后来遇到了沈可佳,两人的爱情如此的深入骨髓,此时他是没法儿平静面对这个女人出现的。 也许他会对着她咆哮,也许他会对她冷嘲热讽。 现在他却非常非常平静,看待她如同看待自己的前生。 “秦苗苗,叫爸爸,她就是妈妈和你说过的,你的亲生爸爸!”黄叶玲把小黑丫头拉到秦子安面前,对小家伙说道。 轰的一声,秦子安血往头上涌,几乎就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 “秦苗苗?” “爸爸!”小女孩很亲他,已经过来抱他的腿了。 “对,秦苗苗,她是我们的孩子。当时离开你的时候,我已经怀了她。那时我一直都爱着你,但是我的父亲需要救命钱。我知道要是我告诉你这些,你当时会做傻事,我不想你为了我做傻事,才狠心离开了你。这听起来像不像虚构的,是不是很狗血?可这却是真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带她去做亲子鉴定。” 秦子安蹲下身仔细端详着小丫头,她皮肤真黑,很像他。倒是黄叶玲,白白嫩嫩的,这孩子一点也不像她。 “你几岁了?”他问。 “八岁了!爸爸,你真的是我爸爸吗?”她天真地问。 让秦子安怎么回答呢?一个女儿就这样从天而降,猝不及防,可他也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 “我想和你妈妈谈谈,你到我房间里玩一会儿,行不行?”他轻声和秦苗苗说。 “好!”她脆生生地答应道。 秦子安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烟,放在嘴里,掏出打火机点燃。 他要让自己平静冷静,单是面对黄叶玲,他是没什么慌乱的了。这突如其来的女儿,让他一时之间真有些不知所措了。 “孩子真是我的?”他问黄叶玲,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八年了,你才来找我?现在来找我,你是有什么样的打算?”吸着烟,渐渐的冷静,是他的,他总会认。 “我想要让你来养她,让她跟你一起生活。我也想能和你结婚,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庭。”黄叶玲坚定地说。 “孩子是我的,我会负责,会给她生活费。可是我现在也有了爱人,有婚约,不可能把她养在身边。再说,她长年和你在一起,也不会肯跟我的。我会抽时间陪她,尽一个父亲的义务。至于你,我从前是很爱你,只是那些都过去了,我现在要为另一个女人负责。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你!对不起!” 秦子安是善良,可他也是有原则的人。 他已经很伤害沈可佳了,有杨朋义一个矛盾就够乱的了。这个时候,孩子他会认,相信沈可佳对于他根本不知情就存在的孩子也会理解。 要是跟孩子的妈妈再纠缠不清,就真的对不起她了。 “我知道,我突然出现肯定给你带来困扰了。你听我说……” 办公室的走廊里,黄叶玲细语涓涓,秦子安的表情在一点点地变化着。 她说完了,秦子安又掏出一根烟抽,接下来再一根,直到小女孩在办公室玩的没意思,出来找妈妈时。秦子安才叹了一口气,向她承诺道:“好,我答应你!” “妈妈,爸爸,你们谈完了吗?”秦苗苗抬起小脸,问。 “谈完了,苗苗。”秦子安强挤出一丝笑脸,摸了摸小苗苗的头发。 多可怜的小丫头,从小到大就没在父亲身边长大,现在又…… 秦子安蹲下身,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到现在还在做梦,他为什么八年来从来没有感应到自己会有个女儿呢? “苗苗,爸爸带你和妈妈回家。以后那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真的吗,爸爸?”秦苗苗天真地问。 “真的,走吧!”秦子安抱着秦苗苗,黄叶玲在后面跟着,看见他喜欢秦苗苗,她欣慰地笑了。 就在三口人回家的时候,沈可佳在商场里遇到了林齐芳。 林齐芳倒是个洒脱的人,虽然等了秦子安几年,他结婚了,她却能很快祝福她。 对沈可佳,她是没有丝毫敌意的。 “沈可佳,昨天我碰到秦子安时,问他什么时候你们两口子请我吃饭呢。你猜他怎么说的?”她热情地和沈可佳说道。 “你在哪儿碰到他的?”他不是说要出差一个月吗? 最近他的短信越来越少,而且根本就没再和她提过现在在哪座城市什么的。 难道他根本就没走,还在本市,只是不想见她吗? “就在酒店里啊,我去找我哥,正好遇上他。让他请吃饭,他说你出差了。这家伙现在还真是没有一句真话……有人找我了,我不和你说了,走了!拜!”林齐芳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却给她带来了一个不可置信的消息。 他没走,他为什么不想见我?难道又是杨朋义为难他了吗? 她拨秦子安的手机号,响了两下,又被按断。不一会儿,他的信息来了:“在林州,开会。” 林州……根本不可能,他要是昨天还见到林齐芳了,现在不可能在林州。 沈可佳,冷静,她一遍遍地跟自己说。他不联系你,一定不是因为不爱你,他会有他的原因。也许是杨朋义反悔了,他也是骑虎难下,你该理解他的。 可是,即使这样想,也阻挡不了她想要见他的冲动。 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看他,确定他是平安的也好。上次他忽然消失,只共度了一天一夜就不见了踪影,她的心一直就压了一块大石,总乐不起来。 他是真的变了,即使上次也是分开了,还总发信息逗她开心。 现在他连问候也少了,要说他变心,她是不信的。不变心,又解释不通他异常的原因。 不想再这么折磨自己了,不管结果是什么,她都要亲眼去他家看看。 正好到了下班的时候,沈可佳打了车,飞奔秦子安的家。 到他家时,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响应。她掏出钥匙打开门,房间里和她上次走的时候不一样了,证明秦子安真的在家里住。 她掏出手机再次打他电话,他还是没有接,只是回了她信息。 “什么事,在开会!” 坐了一会儿,她还是起身打算离开。走到门口,刚把门关好,忽然听到楼道里有小女孩的说话声。 “爸爸,我们的新家就在这里吗?” “对,我们的新家就在这里,以后这就是爸爸妈妈还有苗苗的家。”这声音,如此的耳熟。 沈可佳多希望,又听错了,是安俊生的声音。 可她知道,安俊生不会到这里来的,安俊生的房子也不会在这里。 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了,惊讶,错愕,一切意外让她的脚像被钉在了楼道的水泥地上。 爸爸……这是多么奇怪的称呼。还有他的话,以后这就是爸爸妈妈还有苗苗的家。 这不是她和秦子安的家吗?怎么变成了别人的家呢? 秦子安说,这套房子已经过户到她名下了,多有意思,这么快就成了别人的家了。 她站在那儿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表情却是木然的。木然地看着秦子安怀中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上楼,木然地看着他们身后跟着一个漂亮的女人。 任谁看了,都知道是一家三口啊,那她是谁呢? “秦子安,你在林州开会是吗?我现在出现幻觉了?”沈可佳深呼吸,让自己不至于冲上去对他咆哮,而是语气平静地问出了这句话。 “可佳,你怎么会来了?”秦子安的表情冻住了。 “爸爸,她是谁?”秦苗苗指了指沈可佳,问秦子安,黄叶玲也用虎视眈眈的眼神看着她。 秦子安说,他有了婚约,想必就是跟这个女人吧。 “秦苗苗,到妈妈这里来。这位阿姨一定是来找爸爸的,让他们谈谈。”黄叶玲说这话时,上前接过秦苗苗。 秦苗苗……那女孩的名字还有她黑黑的小脸都昭示着,她就是秦子安的女儿。 “爸爸,你不会被那个阿姨抢走吧?”秦苗苗警惕地看着沈可佳,攀在秦子安脖子上的小手臂不肯放松。 “秦苗苗你听话,下来,别打扰爸爸和阿姨谈事情。” “我不要!她是来抢爸爸的,我和妈妈好不容易才找到爸爸的,我不要和爸爸分开。”八岁的女孩已懂的太多东西了,本能地感觉到沈可佳对她的威胁,说什么也不让步。 “乖,你去跟妈妈玩一会儿,爸爸和阿姨谈一下就好。放心,爸爸不会离开你和妈妈的,好不好?”秦子安语调温柔地和小丫头说。 燃烧093 沈可佳在刚刚真是有一千一万个问题要问他的,现在还需要问吗? 何必做个第三者,为难人家一家人? 眼前这就是上演了一出久别重逢的戏,三口人亲密相爱,没她什么事。 心,痛了。 泪,没了。 沈可佳勉强着自己,别没出息地哭,别没出息地质问。 很显然,她被这个最深情的男人遗弃了。也许他爱她吧,可是爱在最直接的血缘关系面前变的多么微不足道。 所有的信任,在看到他的女儿时,轰然倒塌。 她也许根本就不会生育,她爱他呀,怎么可以让他没有孩子。 现在他有了孩子,还找到了曾经挚爱的女人。他为了那个女人一度醉生梦死,可是在和她分开的那段日子,他却纳闷正常。 可见他爱黄叶玲,远胜于她沈可佳。 既然爱他,那么,还是祝福他吧。祝福比恨更容易让人学会忘记,学会坚强。 沈可佳微笑了,看着秦子安,又看了看黄叶玲以及她一直在刻意强调着的“秦苗苗。”她是想赶走她沈可佳吧,否则有必要连名带姓地非要说“秦苗苗”吗?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她是母亲,为了自己孩子家庭完整,去赶走另一个女人,本身也无可厚非。 “不用谈了,现在这个局面,还需要谈什么呢?”她问秦子安,淡淡的微笑,刺着他的心。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无声无息地又把话吞了回去。 沈可佳从口袋中拿出房间的钥匙,拿起黄叶玲的一只手,把钥匙放进她掌心。 “这是你们家的钥匙,还给你们!” “还有两样东西,明天送过来,再见!”沈可佳轻声说,然后转身下楼,再没看秦子安一眼。不敢看了,怕会舍不得他,也怕会恨他。 只一会儿的时间,她最期待见的男人就离她千山万水了。 他有家有室,此后和她再无瓜葛。 “沈。。。。。”对她的呼唤,卡在秦子安的喉头,没发出音。 她还是存着那么一点点希望的,希望他告诉她,其实他爱她。孩子的事他提前不知道,是他的孩子不能不认,可是认了孩子他也不会认孩子的妈。她以为会这样,最终她发现是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什么都没有,她一边下楼已经听到他家门被打开了,一家三口进房。 “砰!”的一声,那扇门关了,她真真正正成了他生命中的局外人。 从秦子安家走回到父母租住的房子,大概用了一个世纪的时间。 也许是大起大落承受的多了,现在遇到任何事她都能对父母哥哥露出笑脸。 回到家里,父母愣是没看出来她有什么不对,母亲见她还没回来,现在厨房准备晚餐了。 “妈,我来吧,您歇着。” “老姑娘,你别去帮你妈。你过来,爸给你看样好东西。”沈红山喜滋滋地说。 “哦,来了!” 父亲经常捡废品,而且看到什么东西都说是好东西。比如一些酒瓶子,钥匙扣,手电筒什么的。 沈可佳走到父亲身边,见他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小破纸箱子,打开箱盖给她看,里面金灿灿的。 真吓了她一跳,明晃晃的一箱子黄金饰品。 “爸,你哪来这么多金子?你可别告诉我是捡来的。” “傻丫头,你还真以为这是金子啊,这都是假的。今天我在那儿扫大街的时候,有个人把这一箱的东西放在垃圾桶旁边了。我开始也以为是真金子呢,吓一跳,谁把这一箱东西扔掉啊,这少说也能卖好几十万吧。后来那个扔东西的老弟跟我说,这是他们家原来开店不要的,也没时间拿出去卖,就扔了。” “我一看这么好的东西,跟真的似的扔了怪可惜的。就问他,反正也不要,能不能给我,我给他点钱都行。” “他问我能给多少,我身上也就带了五十块跟他了。他想想扔了还不如卖我,就收了我五十块钱,把东西给我了。你妈不是老吵吵着要买金项链吗?这回可好,随便她戴哪个。你也是,你结婚爸都没给你买个金戒指什么的,爸也没本事买。你喜欢哪个随便拿,随便戴。” “老沈!”母亲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从厨房里冲了出来,责怪道:“你怎么拿假的东西给我们母女两个人戴,我们就那么不值钱?不行!你那些破玩意爱弄哪儿弄哪儿去,反正我和姑娘不稀罕。” 父亲和母亲争论着,沈可佳拿起一条金项链仔细看。怎么看怎么觉得是真的,不过她见黄金的次数也不多,具体是不是,她也不能确定。 “爸,我怎么觉得这东西不像假的呢。” “你看,还是我姑娘识货,这东西做的多好。戴出去谁知道是真的假的呀!”沈红山笑道。 “爸,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万一这些东西是真的呢?”沈可佳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很不安。 “你傻了吧,丫头。你的东西,几十万的能卖给别人几十块钱吗?天上掉馅饼也砸不到我老沈身上。” 话音刚落,忽然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声音很大。 “谁呀?”赵秋云问道,在防盗口看,门外站着好几个男人。 “警察!这是沈红山的家吗?我们找他了解一些情况!” “警察?”赵秋云懵了,她是老老实实的一个人啊,活了几十年,什么时候和警察打过交道了。 回过头,傻傻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女儿,不知所措。 沈可佳心中一惊,暗叫不好,看来父亲这些东西是有问题啊。 沈红山这时也懵了,像在做梦似的,还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快开门!”砰砰砰,又是一顿大力的拍打。 “开门吧,爸,你要如实和警察同志们说,我相信他们能分清楚事情的真相。” 沈可佳知道不开门也不是办法,只得把门给开了。 “谁是沈红山?”一个高高壮壮的警察冷冷地问。 “我……我是。”沈红山哆哆嗦嗦地说。 “今天有个金店的老板跟我们说,他进了一箱货,在公交站等车时因为重放在地上放了一会儿不见了。后来向我们报案,有目击者看见那箱东西被你拿走了。” “什么金店的老板?我是花钱买来的这箱东西啊,花了五十块钱呢。”沈红山忙向警察解释道。 “一箱黄金五十块钱?说出来谁信啊?看来也不用搜了,赃物就在这里。带走!金子是不是全在这里,别的地方还有没有?”沈可佳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中还拿了一条金项链,忙把项链也放进了箱子里。 “警察同志,我爱人没撒谎,他是花了五十块钱买的这些东西。” “对,我爸刚刚说那个男的告诉他,这些东西是假的,扔了也是扔了,不如卖给他。很显然那个男人撒谎了,就是为了陷害我爸爸。”沈可佳也帮着母亲向警察解释道。 “陷害你爸爸?人家一个金店的大老板,跟你爸爸素不相识,有什么理由陷害他一个小清洁工?”沈可佳听到什么大老板,小清洁工,这样的字眼真是恨不得甩这个警察一耳光。他的眼里人民群众还分等级吗?老板怎么了,清洁工又怎么了。 不过她明白,现在不是是逞一时之气的时候。保住父亲才是要紧事,语气尽量放柔和,跟警察说道:“警察同志,请你们无论如何要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不能冤枉了我父亲。” “我们当然会调查,这么大的数额,真判了可就是死刑。别啰嗦了,要是觉得有问题找律师,上法庭吧。带走!” 说完,再不给沈可佳和赵秋云说话的机会了。 父亲从没经过这么大的事,吓的腿都软了,是被两个警察拖出家门的。 一时间,天都塌了,父亲被带走,母亲一下子昏倒在地。 沈可佳扶起母亲,给她按住人中,呼唤她,半天她才悠悠醒来。 “可佳,救你爸爸!一定要救你爸爸啊!”她虚弱地说。 “妈,我知道!你坚强点,我才能想办法。一定是有人冤枉了他,一定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出来。” 嘴上说着想办法,劝着母亲,看起来很坚强,实则沈可佳的脑袋也乱成一团麻了。 到哪里去想办法,谁冤枉的他都不知道。 “沈可佳!”母女两人正在焦虑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沈可佳都以为是秦子安从天而降了。 往开着的门口看去,来的人却根本不是那个变了心的男人,而是安俊生。 “安俊生?”沈可佳站起了身,朝着他一步一步走去。 刚才还不知道是谁陷害了她爸爸,现在可以很清楚了,一定是眼前这个人。 还有谁,能拿几十万的金子做赌注?那警察的话虽然难听,却也没说错。他爸爸只是一个清洁工,母亲是个保姆,哥哥也只是个小小的工人。他们来这座城市不久,没得罪过什么人,谁犯得着费这么大周章为难沈红山? 也只有眼前的这位安公子,他想办这样一件事,不是太容易了吗? 而且,他还有动机,就是冲着她沈可佳来的呀。 “啪!”沈可佳走到他面前,没说话先扇了他一巴掌。 安俊生被她打愣住了,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她:“你疯了?打我干什么?” “你说我打你干什么?你要追我,我不同意,你可以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动我爸爸?他哪儿得罪你了,你这么耍手段阴他?几十万的黄金,要是他被告成了偷盗或者侵占都够判死刑了。你觉得把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攥在手里玩,有意思吗?”她愤然说道,语气是不容置疑地肯定,已经是给安俊生定罪了。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是我做的?”他冷冷地问,刚才看到几个人带了沈可佳的父亲下楼,他有点不能确定是他,上来看看还真的是。 “不是你还能有谁,我爸可得罪不上那么有钱有势的人!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我爸爸弄出来,我跟你拼命!”沈可佳红了眼。 “孩子,阿姨求你了,要真是你做的,你就行行好放了他吧!我们家老头子胆子小,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这样的吓呀。” “阿姨,不是我!”安俊生说道。 “走!我们外面谈去!”沈可佳扯住安俊生,往门外拉。 “放手,我自己走。”他有些生气了,她冤枉他可不只是一次两次了。 为什么在她眼里,他就是个坏蛋呢,这次更离谱,这么大的事都冤枉到他头上去了。 两个人一起下了楼,安俊生再次跟她强调:“你爸爸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 “一定是你!你敢做就该敢当,否则还是个男人吗?”沈可佳对他吼道。 “沈可佳我最后说一次,不是我做的!不过,如果你要我帮忙把你爸爸救出来,我可以帮你想办法。看在你冤枉了我的份上,帮这个忙,我要提出很大的条件。” “哼,果然露出狐狸尾巴了,还说不是你做的,条件都想好了。”沈可佳哼道。 “随便你怎么认为吧,如果你要救你爸爸,很简单,嫁给我。我不会让我的丈人成为犯罪分子,你要是不嫁给我,尽管自己想办法去救人。” 安俊生一直在等她需要帮助的时刻,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他不会顾虑这是不是趁人之危的。 对她曾经很君子,她也没见得领情。他已经失去耐心了,而且正好她刚和秦子安分开,要是此时不出手,怕是一辈子也没机会了。 他还真不知道是谁做出来的这件事,倒帮了他一个大忙了。 “安俊生,我用不着你,更不可能嫁给你。我爸爸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 虽然刚刚她亲眼见到秦子安抛弃了她,出事了,她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他。 除了他,她还能找谁帮忙。 掏出手机,要打电话给秦子安,手却被安俊生给抓住了。 “给谁打电话,给那个负心人吗?人家一家几口人刚刚团聚,你就这么忍心打扰?再说,他都不要你了,你还指望着他帮你?沈可佳,我以为你是个有骨气的人,没想到你会去找一个抛弃你的人帮忙。算是我看错了你!” 沈可佳眼神黯了,是啊,他抛弃了她。 她难道离开他就不能活了吗? 出了事,眼巴巴地去求人家,人家是你什么人啊?情感上,已被他抛弃,身份上,他们早已经办了离婚手续。 不,沈可佳,你不能去求他。即使是为了父亲,你也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不能求他!何况事情是安俊生做的,就算找了秦子安,有用吗? 她从安俊生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把手机重新放回自己的口袋,冷冷看着安俊生,问他:“到底要怎样,你才会放过我父亲。” 他知道解释也没用,不解释了,还是那句话。 “我说过了,救他,除非他是我的岳父。” “你家人会同意你娶我这样的女人吗?”他家人……想到安市长夫人,沈可佳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还可以找她,就像上次让她帮忙救眉姐一样。 “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管他们同意不同意,只要我想娶你,就可以娶你。我爸爸,没资格管我。我妈……她不会管我了。” “怎么了?”她妈,可是沈可佳的希望啊,自然而然关切地问了她一句。 “几个月以前她就四处云游去了,她说她想要出家,看破红尘之事。我觉得,这对她来说,也是个好的归宿,最起码不用为那个男人天天伤心了。”他的话彻底破灭了沈可佳的希望,看来她妈妈那儿是指望不上了。 “怎么会这样呢?”沈可佳喃喃地说。 “别提她的事了,我现在就想让你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你要不要我救你爸爸?当然了,你也可以考虑一下,毕竟这是一件大事。不过听说监狱里面不怎么太平,住在那里怕夜长梦多。你好好想想,你父亲拖不拖得起,拖下去是不是自己会被放出来呢?” “你真卑鄙!”沈可佳咬牙说道。 “多谢夸奖,亲爱的!”说着,安俊生一把搂上了她的小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 安俊生直勾勾地看着她的小嘴,因为意外,嘴唇微微地颤抖着,让他产生了强烈的亲吻的冲动。 “宝贝儿,你看起来真性感。我想要是你上了床,会更性感!”勾着她的腰,他伸出一只手想要抚摸一下她的唇瓣。 “放开我!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沈可佳皱着眉,要从他的钳制中闪身。他用的力很大,她费了半天的劲也挣脱不开。 “你别无选择!我只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考虑,不让我帮忙,以后就算你父亲要被枪决,也别找我。”安俊生完全暴露出他掠夺的一面,他彻彻底底地抛弃了他谦谦君子的形象,向她逼近。 在她矛盾地纠结中,他已经开始数数。 “一” “二” 每一声都让人心惊肉跳的,在他数到二,三字就要出口时,沈可佳忽然低吼了一声。 “我答应你!” 是的,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他说的对啊,关押犯人的地方肯定乱,她的父亲年纪大了,不能受这样的罪。 父亲本没有错,是受这个混蛋女儿的牵连,她怎么可以让父亲蒙受这种不白之冤呢。 再者,她不需要再为了爱情为了某个人守着自己了,她是自由身,可以换回父亲的。 “宝贝儿,这才乖呢!让我好好亲亲你!你知道吗?你的小嘴,我在梦里梦见过很多很多次。每次醒来,就会想起你不理我时的绝情模样,我就下定决心,总有一天我要成为你的男人。我要让你求我,求我做你的男人。这一天,我终于等到了,先让我领取一下你的首付。”说完,她腰被他束的更紧了,低头来吻她的嘴唇。 沈可佳转开头,冷冷地说道:“我怎么能知道你到底帮不帮我办事?你先想办法把我爸放出来,我才会有进一步的表示。你知道的,我们平民百姓,就算是他出来了,也跑不出你安大公子的掌心。我更跑不了,先放开我。” 安俊生冷笑了一下,却也不勉强,他也实在不屑也不急在这一时。 放开了她,他便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爸!”他叫道,这一声呼唤可让安致和受宠若惊了。 他是一市之长,却也是一位父亲。自从妻子忽然说向佛了,儿子就再没有这样叫过他。 迎来了这一声呼唤,他当然也明白儿子是有重要的事要求他。 他向他开口的时候不多,一次是为了秦子安,这次却不知道又是为什么事。 “嗯!”他答应了一声。 “我未婚妻的父亲被人栽赃,今天被带走了。” “未婚妻?你什么时候有未婚妻了?”安市长皱了皱眉头。儿子不是早说好了要娶陶品婷了吗?难道是陶品婷的父亲出事了?也不可能,他出事,他会不知道吗?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个星期后就要和她结婚了,实在不想我的岳父是在押犯人。而且要是您的亲家是个囚犯,对您的光辉形象好像也有损吧。”安俊生的态度很强硬,他料定父亲一定会帮他的忙。 他的父亲一定了解他,知道他决定的事情没法儿改变。 他也知道父亲希望他娶陶品婷,这于他的政治前途有好处,但是他更应该清楚他儿子不喜欢那个女人。 “你现在回家!”安致和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对他儿子命令道。 “我不……”不想回来。 “不回来的话,以后没有人有机会知道你未来的丈人是谁,我不会让你大肆操办。要想得到我的认可。你必须现在带着你的未婚妻回来!”安致和说完,果断挂机,他还不信这小子真能翻天了。 “我回去和我爸爸谈谈和你的婚事,你做好做新娘子的准备,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完婚。”他向沈可佳交代道。 “你爸还未必答应呢,再说他不是说要你带未婚妻回去吗?你为什么不带我,带着我不是更好向他交代吗?”沈可佳听到他父亲安市长的话了。 这对她来说也是个绝佳的机会,她可以向他和盘托出他儿子的卑鄙做法。只可惜她的小算盘落空了,安俊生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燃烧094 “正式结婚之前,我不会让我父亲见到你。而且你放心,我自然有办法让他在不见你以及你家人的情况下,同意我们的婚事。你别想着耍花招,为了得到你,我还有很多其他的办法。还有很多可以利用的人,比如你妈妈,比如你哥哥,再比如抛弃你的那位帅哥前夫……我不知道你是想让我拿谁先开刀。” “卑鄙!” “我走了,放心,你爸爸会尽早放出来的。不过今晚是不大可能了,明后天吧。你也不用担心,我一定有办法让他出来。” 她知道他有办法,有办法冤枉,当然就有办法翻供,不会是什么难事的。 安俊生想要抱抱她,再次被她躲开。 “沈可佳,等我们结婚以后,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现在让你先嚣张两天。”气呼呼地说完,安俊生朝小区外面走去,准备拿车回家。 沈可佳担心母亲,安俊生一走,她忙上了楼。好在母亲的情况有所好转,就坐在那儿发呆。 “妈,没事了。就是刚刚那个男的弄的恶作剧,他家里有钱有势,找人冤枉了我爸,给我爸下了套。我已经和他谈好了,他会尽快把我爸放了。” “真的吗?你都和他说清楚了?不会为难你爸?”赵秋云一声接一声的询问,她真是被吓坏了,一点主心骨都没了。 “真的,妈你放心。” “对了,妈,这件事先别和我哥说。要是我哥问起来,就说有个地方招守夜的,我爸兼职去做守夜的事了,所以晚上不在家。还有,我这卡里有十万块,密码是我的生日。我爸一出来,你就和我爸我哥一起离开这座城市。这十万块你们只要不到大城市,去个小地方还够生活一段时间的,开个小店也差不多。”沈可佳不知道事情什么时候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她怕自己随时必须得跟安俊生走,没有时间安排这些事。 只要他们悄悄走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就不会束手束脚,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 她根本没打算跟安俊生结婚,他这么卑鄙,她怎么可能为了他赔上自己的一生? 是他先对她使手段的,就别怪她言而无信。安俊生,等我爸妈我哥都走了,我看你还能拿我怎么样! “孩子,那你呢?” “我在这里的工作很好,再过一年我就可以升经理了,走了怪可惜的。何况,那男的只是喜欢我,他是不会为难我的。你们到了外地,我才放心。” “可是……” “妈,别可是了,你要是想你和我哥还有我爸都是安全的,就一定要听我的。” “姑娘,你得跟妈一起走。要不然我们走了,也不放心你啊!” “不行,我要是跟你们一起走,我们所有人都走不了。实话跟您说了吧,我和秦子安已经离婚了。安俊生要和我结婚,他是市长的儿子,我跟了他也没有坏处。可是我担心他这人使手段再对付你们,所以你们必须走。要不然我们全家都倒霉!妈,你就去我表姑家那儿吧,走之后别和我联系,我会到表姑那儿找你们。她不是咱们家的近亲,不容易被找到。我们必须得一点点的脱身,一起走绝对不可能。您记住了,一定一定要听我的!”沈可佳语气坚定,句句在理,不允许她妈妈还有什么质疑。 赵秋云长叹一口气,答应女儿。 “佳佳,妈都听你的,你自己要多保重。实在不行就嫁给他吧,嫁给他取得他的信任,才能脱身。硬碰硬咱们没那个本钱,知道吗?” “妈我知道,您放心!我哥要回来了,该做饭做饭。别担心我爸的事,安俊生不会让他未来岳父受罪的。” 沈成举回家的时候,问起父亲,母女两人按照开始的说法跟他说了,他倒也没有不信。 …… 安俊生回家后和安致和大吵了一架,最终以安俊生胜利告终。 安市长同意了儿子的婚事,实在是受不住他以命相逼,他年纪大了,那两个孩子已经没了,这个能不看好了吗? 再说就是结个婚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何必不由着他呢。 和安俊生估计的一样,这件事明天再办,不好火急火燎的,先看看形势,也看看对方是什么来头。 跟父亲谈好这件事以后,安俊生给沈可佳发信息。 “我父亲同意了,你父亲的事明天会着手去办。准备结婚事宜吧,婚礼定在十号,下周三,明天我们去拍婚纱照。” 沈可佳只回了一个字:“好!” “我去接你,到我家来住?”安俊生又发信息来。 “我想和我妈住,我爸出事了,一天没出来,我就一天没有心思做任何其他的事。这几天,别打电话给我,有事短信联系。” 安俊生想了想,她这种说法也值得理解,便发了一条。 “明早八点半,名典影楼门口见。” “好!” 这晚,秦子安和沈可佳都辗转难眠。他想找个时间跟沈可佳解释一下,又不想伤到身边的一大一小两个女人。 沈可佳已经无暇为秦子安伤心了,她最牵挂的是父亲能不能睡着觉。 与他们的郁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会所里狂欢的人们,主角是刘海亮和李嫣。 “干杯!我们终于成功了!”李嫣举杯和刘海亮碰了碰。 今夜她感觉真是痛快啊,沈可佳的父亲被抓了,证人已经安排的万无一失。等待他的将会是死刑或者无期,没有人能把他给捞出来。 “宝贝儿,你真有脑袋!哥就好你这口!”刘海亮邪笑着夸奖道,也不管众人在场,搂过她就是一通乱啃。 “哥,要不要试试这个?新来的,可刺激了,保证你嗨到家!”一个小弟从口袋里神神秘秘地拿出一小包东西来,递到刘海亮面前。 “切,这东西还不是普通的K粉吗?有什么厉害的。” “哥你真是小看了,这可是高纯度的。你吸吸看,保证爽。嫂子,你也试试!” “来来来,宝贝儿,你还尝过这种东西吧,试试。我们今天嗨了再做,保证他妈的更爽。”兴奋的李嫣欣然同意。 凌晨,刘海亮和李嫣被发现双双猝死在会所的厕所里,赤。裸地交缠在一起,属于快乐致死。 他们到死都没明白恶人自有恶人磨的道理,那个给他们贡献高纯度毒品的小弟可不是偶然为之的。 他知道两人嗨了会干什么,才故意这样做。两年前刘海亮抢了他的马子,还公然在他面前亲热,他假装不在乎,继续呆在他身边。 一直寻找着机会报夺妻之恨,终于等到他高兴得忘形的时候才下手。 身边的几个人哪一个不是对专抢他们女人的刘海亮恨之入骨的,所以明知道会很危险,他们也没拦着。 刘海亮把李嫣拖到卫生间,他们就集体闪人了。因为饮酒过量,又吸食了高纯度毒品,再加上激烈刺激的亲热,导致了两个人的死亡。 乐极生悲!李嫣的所有悲剧结束了,如果不死,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个刘氏这样的父子被她害了。 沈可佳不知道真正害她父亲的人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犹在担心着父亲的安危。 第二天早上,沈可佳向罗辰请了假,准时等在名典影楼门口。 之所以到名典影楼是因为他们出成品最快,所以虽然不是本市最好的婚纱摄影,却也吸引不少顾客。 安俊生拍照,和别人自然不同,可算是VIP中的VIP。 对于已经拍过两次婚纱照的沈可佳来说,对这种事真的再没有任何感觉了。何况还是和她讨厌的安俊生拍照,连笑都很难。 拍了一整天的婚纱照,安俊生强迫沈可佳和他一起吃了顿饭,才送她回家。 “沈可佳,你爸爸的案子就压在那儿,只要我们结婚了,他马上就能放出来。”安俊生不傻,当然不想给沈可佳反悔的机会。 “不行!不见到他,我不会和你结婚的。”沈可佳坚持道。 “我知道你担心我会会反悔,我再反悔也斗不过你,不是吗?你们家人有杀伐决断的资本,我没有。所以你尽可以放心,要是我爸爸没放出来,我是说什么都不会和你结婚的。” “好,那就说好了,明天我让他出来。你,明天去和我登记。这是我最后的让步!” “行!” “别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嘛,笑一笑,这样才像新娘子。”安俊生玩笑地说。 视死如归……这词让她想起了秦子安,多熟悉的话。当时他就是这样说她的,这紧要关头,竟然又会想起他,沈可佳,你真是脑袋坏了。 车在沈可佳家的小区外停下,安俊生下车绅士地给沈可佳打开车门。 “宝贝儿!”他呼唤一声,搂住她的小腰。 “放开她!”一声怒吼,竟是秦子安发出的。 “抱紧我!”沈可佳看到秦子安,心像被刀割了一下,痛的滴血。他还有什么资格到这儿要求别人放开她。 她还没被安俊生真正抱过呢,拍婚纱照,她只当是在演戏。 安俊生轻蔑地瞥了一眼秦子安,把沈可佳搂紧。 “宝贝儿,你真乖。要是你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危险的可就不只是你爸爸了哦,记住了!”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你放心!”沈可佳也在他耳边说道。 两人如此的亲密,让走到近前的秦子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可佳,我们谈谈好吗?”他哑着声音问。 “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吗?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的前夫秦子安。这位呢,是我的未婚夫安俊生。”沈可佳仰着下巴骄傲地说道。 “我的未婚夫可是高富帅,真优秀,我爱死你了!”说着,在秦子安眼前,踮起脚尖亲吻了一下安俊生的脸颊。 虽是被亲吻,安俊生心里也不好受。这女人从来不肯他亲近,唯一的这一次,还是在向他的情敌报复,在利用他。 秦子安太了解沈可佳了,她就是这样一个满身是刺的女人。 她很脆弱,偏偏要假装坚强。 她以为被他抛弃了,所以故意这样刺激他,假装自己不在乎。 可不管怎样,她都不该亲别的男人,真该死! 低咒一声,上前来要把她拖出安俊生的怀抱。 “我要和他谈谈,你先一边等我一会儿。”沈可佳看出来秦子安愤怒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眼看着他要和安俊生起冲突,她却忽然担心他。怕这样一冲突,以后安俊生用更卑鄙的手段对付他。 “我刚跟你说的话,记住了。”安俊生又嘱咐了一遍,回到车上。 他决定今夜就带走沈可佳,结婚前的这几天,他不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不能节外生枝。 “秦子安,我想告诉你。我已经不爱你了,不过我估计你也不在乎我是不是爱你,因为你已经有了圆满。很快,我也会有圆满。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希望你以后别再来找我,我不想见你了。”忍着心痛,沈可佳用尽量简洁的语言和秦子安说道。 “宝贝儿!”他还是习惯于这样称呼她,这三个字让两个人的心都剧烈一痛。 伸出手臂,想要习惯地把她拥入怀里,终究在她戒备的眼神中颓然放回了双臂。 “对不起!”他沉痛地说。 “是我不好,没有立即跟你解释,所以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把话说清楚。不要因为气我嫁给他,我会难受死的。” 她才要难受死呢!他有老婆有孩子,他全家团圆其乐融融,他说难受,简直就是笑话! “我都看见了,亲眼看见的,你有了孩子,有了爱人。难道亲眼所见也会骗人吗?要不是亲眼见了,我还真不敢相信你会背叛,会遗弃我。这些,不重要了。我也不想听你解释什么。我还是那句话,我要结婚了,再见!” “别走!听我说。”眼看着沈可佳要转身,秦子安急死了。 沈可佳还是停了步,她怎么会不想听他的解释。即使他是骗她的也好,只要知道他的心还在她身上,她总会好受一些吧。 “前几天苗苗她妈妈带她来找我,想让我把女儿认下来,我才知道我有个女儿,已经八岁了。她说想要我娶她,给苗苗一个完整的家。我跟她说我有婚约,不能答应她的话。后来,她差点给我跪下了。她说她已经得了绝症,被诊断为宫颈癌晚期。她只有三个月的命了,之所以来找我,就是想我以后能养着孩子。苗苗敏感,她说要在她的记忆中营造一个爸爸妈妈和她曾在一起呆过的时间。这样,她死了不会有遗憾,孩子也会觉得自己是婚生子女。我不能瞒着你佳佳,我和她办了结婚证,把苗苗的户口迁到我名下了。我不能在她死后,让我的孩子成为孤儿。我知道这样的事情,你肯定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现在我没有权利没有资格让你等我,我只有等待着你,如果你还愿意。能接受我这个有孩子的男人,我随时为你敞开着怀抱。虽然我和黄叶玲登记结婚了,却再不会有夫妻之事。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我真的只是为了成全一个即将过世女人的遗愿,不想让我的女儿在一种自卑中长大。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的,你可以不理解,不接受。但是我求你,别为了和我赌气就去嫁给你不爱的男人。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不可以儿戏。你恨我可以,只求你真的要三思。我爱你,我知道我已经没有资格说了,可我必须告诉你,我爱你。沈可佳,我永远永远都爱你!” 沈可佳早已经泪流满面了,她不敢回头,否则她会想要扑进他的怀抱。 只要他还爱着她,不管他身边是不是有个女儿,她都愿意飞蛾扑火地和他在一起。 现在,她还能吗?她不能了,不可以自私地把父亲送上断头台,自己还在这里谈情说爱! “你还是好好地照顾你的女儿,照顾你的妻子吧。我不需要你的爱,没有地方可以放你的爱。再见!”她尽量让自己语调冰冷,甩出这句话,头也不回地朝安俊生的车走去。 她要逃,在第一时间离开他的周围,否则她会自私,会没有勇气走。 “可佳宝贝儿!可佳!沈可佳!”秦子安在身后无助地叫着,沈可佳已经没有反应。 飞快地打开车门,上了车。 “今晚和我走,结婚前的这几天,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安俊生冷然说道。 “安俊生!我恨你!我恨不得能杀了你!”沈可佳对他吼道,擦了擦自己的泪,她不能哭了。 她要留着力气,等着父亲放出来。 她还要给安俊生点颜色看看,让他后悔自己曾经这样逼迫过她。 “你恨我,却很爱他,我看出来了。不过沈可佳我告诉你,你既然已经答应了和我结婚,就别想反悔。否则,我不光会对付你,对付你的家人,更会对付他,甚至是他的家人。你记住了吗?”安俊生有一点和他父亲最像,宁愿我负天下人,绝不许天下人负我。 “你觉得这样的婚姻有意思吗?我不爱你!” “你不必强调这个,就算你不爱我,只要我能看到你,我也会觉得自己征服了你拥有了你。别想要让我祝福你和别人,我做不到!”他冷冰冰地说。 如果他能做到,他早就放手,不会天天跟着她了。既然不能放手,他就会霸道地争到底。 沈可佳头转向窗外,没再看他。 这夜,她去了安俊生的公寓过夜。她早预料到他随时会接她走,所以并不觉得意外。 洗过澡后,安俊生企图爬上她的床,被沈可佳坚决拒绝了。 “我想你还不至于做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已经对你够反感的了,请你别让我更讨厌你,否则婚礼上我恐怕没法对你露出笑脸。”她是这样说的,成功让安俊生消了欲。火。 “你结婚后,可别想再给我做贞洁烈女,我不介意婚内强。奸的。” “放心,该是你的,总是你的。”沈可佳说道。 她的态度让安俊生觉得,她不会有什么变化,已经是案板上的肉,跑不了了。 第二天白天沈可佳和安俊生去办了结婚证,当天下午沈红山就被放出来了。 安俊生不许她去看沈红山,只是在他的监视下让她和父母通了一次电话,确定父亲已经平安到家了。 因为沈可佳在他身边,安俊生倒没有想到沈可佳会安排岳父岳母走。 等他知道的时候,沈可佳一家已经人去屋空,他们按照沈可佳提前嘱咐好的,去了外地。 “你以为你把他们都安排走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你想要悔婚?”安俊生气极了,使劲儿捏住沈可佳的下巴,质问她。 “没想!”沈可佳淡淡地说道。 “我不过是怕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惹的你这大少爷不高兴,给我家人带来麻烦。你尽管放心,我答应你的结婚,一定会兑现。” 她还要在婚礼上揭露他的罪行,让所有亲朋好友见证他的真面目。她要给安市长以及他的儿子狠狠地回一个耳光,让他无地自容,让他为他的行为感到后悔。 那时,她有那么多的证人,想必他们也不敢拿她怎样了。 结婚的这一天很快还是来了,秦子安也许是不知道沈可佳到了何处,他没再找过她。 披上婚纱的那一刻,沈可佳的眼莫名地湿润了。她多希望,这是和秦子安的那次婚礼的继续,然而她知道,这不过是梦。 梦里没有秦子安,他和她,真的要分开了。 安致和父子两人到处找寻沈可佳家人的下落,都没有找到。 为了保住面子,他们帮她请了一对假父母。 一直到了婚礼现场,安致和才认出了沈可佳,是他在飞机上见到的,秦子安的老婆。 这时,他就是再后悔,再想反对两人的婚事也已经没用了。 就算以后要让他们离婚,今天也要硬着头皮把婚结了,他安致和的脸可丢不起。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他还是转身笑着迎接宾朋。 沈可佳也一直微笑着,站在安俊生的旁边接受各位为亲友的祝福。 她要在行礼的时候告诉所有人,安俊生是怎样陷害她的父亲,逼婚的。现在,可不能引起怀疑,一切都要做到天衣无缝。 迎宾一个多小时,燃放了烟花爆竹,婚礼正式开始了。 在婚礼进行曲中,沈可佳挽着假父亲的手臂缓缓地往台前走去。 安俊生穿了一身白色的礼服,站在那儿宛若一位王子,却是个让新娘恨死了的王子。 燃烧095 他弯腰从她“父亲”的手中接过她带着手套的小手,轻轻亲吻了一下。 台下响起如潮的掌声,正在这时,忽听场外一声大叫。 “沈可佳,不准你嫁给他!不准你嫁给他!我是秦子安,我不许你嫁给他!” 门口的保安根本拦不住秦子安的脚步,三拳两脚被他撂倒,冲进了大厅。 “沈可佳,这几天你父亲被冤枉的事我查清楚了,是李嫣和刘海亮做的,我拿到了证据!你的父亲从此以后都是安全的了,李嫣和刘海亮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再威胁你的家人。还有,昨晚黄叶玲告诉我,那个小女孩不是我的女儿。沈可佳,我们之间没有障碍了,我不许你嫁给他!你回来,回到我身边,我爱你!”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跪在地上的秦子安,只见他也穿了一身礼服。 一看他就是来抢亲的,和沈可佳的新娘装倒是很搭配。 “保安呢?”安致和叫道。 “已经都被我打倒了!可佳,跟我走!” “你要是敢跟他走,我不会让他好过,我会让他死!”安俊生在沈可佳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安俊生,你说如果我敢和他走,你就让他死吗?你有什么权利主宰人的生命?是你还是你的父亲能一手遮天?各位,想必你们都被弄糊涂了,我现在就向大家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安致和给安俊生使了个眼神,他不想丢脸,不想听什么解释。 安俊生心领神会,就要来捂住沈可佳的嘴不让她说话。秦子安也上前,要抢亲。 沈可佳却忽然弯身从婚纱遮挡住的脚底下抽出一把水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们如果让我连话都说不出,我立即让婚礼变葬礼。你市长官再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逼死人,也总要负点责任吧?”安俊生见到明晃晃的刀,不敢再拦她了。 沈可佳凛然说道:“我的父亲不是台下这位……”台下,所有的宾客都唏嘘不已,在一片混乱声中,沈可佳继续大声说。 “我的父亲是一位清洁工,前些天有人拿了一箱黄金给他,谎称是假的。我父亲信以为真,把黄金带回家。安俊生一直在追求我,我没有同意。这一次我以为是他设计陷害了我父亲,他也趁机说能救出我父亲,让我答应他的求婚。如果我不同意,他就以我的家人性命,甚至是以我前夫性命来威胁我。刚刚他又在我耳边说,如果我敢不继续结婚,他就会让我的前夫死。在此,我想告诉所有人,我爱的人是我的前夫秦子安。之所以说出这些,不是为了让安俊生难堪,只是我不想和我的前夫,也是我未来的丈夫过担惊受怕的日子。请各位给我做个见证,请有一点点良知和正义感的人帮我拍下今天我和我爱人离开的照片。要是我们遭遇不测,希望能给我们提供一个证据。”沈可佳相信,安市长总要害怕一些舆论压力的。 在场这么多人,难道就都是他的自己人吗?她相信总会有些不合的人,会愿意保留这个证据,让他束手束脚,不敢太为难她和秦子安。 “可佳宝贝儿,重新嫁给我!”秦子安跪在地上,温柔地说道:“我爱你!”此时,场面忽然很安静,似乎能听到两个年轻人心脏的跳动声和紧张的呼吸声。 沈可佳扔了刀扑向秦子安的怀抱,安俊生还要上前拦,被安市长死死地抓住了手。 紧接着,他开始向在场的宾朋道歉。 “我是安致和!我想要向大家道歉,是我教育不当,才导致犬子追求女人用了这样不光明的手段。但是相信大家都听到了,那位秦先生已经声明过,诬陷栽赃的事不是犬子所为。他所犯的错误就在于利用了这件事,向女人逼婚。君子成人之美,我相信犬子最终会想明白,不会拆散眼前这对有情人。人类的爱情是美好而崇高的,请各位和我一起,为那对新人祝福吧!祝福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说完,安致和带头鼓掌,宾客们无不悄悄对他竖起大拇指。 很快,掌声经久不息,沈可佳的心却并不安稳。 她觉得安市长的转变太快了,不可能是真心的。 好在,在场的人那么多,总会留下一些证据的。秦子安抱起沈可佳,从红毯上跑出门。 “宝贝儿,我爱你!跟我走吧,让我们旅行结婚!”他微笑着对沈可佳说。 酒店大门口不远处,他的车停在那儿,车上有鲜花扎成的心形图案。 “你怎么知道我会跟你走?”沈可佳噘着小嘴问他。 “我可不知道你会不会跟我走,不过我做好了准备,你要是不跟我走,我会把你打晕了带走。” “我就在这儿,你打呀!”她撒娇道。 “好,咱先上车,待会儿我会好好把你打晕的。”他打开车门,把他的新娘子塞进婚车里。 他自己也上了车,开着车呼啸而去。 沈可佳没管他带自己去哪儿,只是傻乎乎地看着他。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跟他出来了。 现在她要多看他一会儿,才能确信他真的在她身边。 “你是怎么查到事情是李嫣做的?还有,你说黄叶玲说孩子不是你的又是怎么回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了我爸的事,你怎么忽然就来了呢,真是太奇怪了。” “傻瓜,你一定要这么聒噪吗?今天是我们结婚的好日子,这些事,我以后慢慢和你说好不好?总之,你老公我有通天的本领,不会让你被那个混蛋抢走的。”他抽出一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偏偏头发都被固定住了,黏黏的。 “那你老婆也不差啊,没被他吓唬住。我压根就没想嫁给他!”沈可佳臭屁地说。 “我知道,如果你真想嫁给他了,就不会安排爸妈和哥走了。是我送他们上车的,他们都很平安,你不用担心。” “你真是有通天的本领,我太崇拜你了,爱死你了!”沈可佳凑过去,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他刚硬的脸此时有点红,被她夸的这么直接,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两人都沉浸在狂喜中,互相倾诉着相思,解释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帮助秦子安的有小弟,也有林齐芳,正好李嫣和刘海亮死的案子是她办的。从他们遗留的手机上看到了另一件案子的线索,跟沈可佳有关。秦子安拜托了林齐芳查她父亲的案子,巧合的是一下子就查到了。 至于黄叶玲的事,她最开始一直以为孩子是秦子安的。后来连她嫁的那个男人都觉得孩子不像他自己的,做过亲子鉴定,孩子却是那个男人的。 后来那男的出了事死了,黄叶玲家里也没有什么亲人了,作为一个母亲,实在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变成孤儿。 她想到了秦子安,编造了孩子是他的谎言。这几天看到秦子安那么痛苦,她又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于是把真相告诉了他。 “她真的还有两三个月就活不成了?”沈可佳问。 “嗯!”秦子安重重地点了点头。 “子安,我觉得那孩子长的那么黑,大概就跟你有某种缘分。我也许不能生孩子了,不如我们将来我们把她当成我们的女儿吧。你说好不好?”秦子安正有此意呢,他只是想过些天再来和沈可佳商量这件事。没想到沈可佳自己先提了,真让他欣喜若狂。 “真的?老婆,你真愿意这样做?” “当然了,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没为你做过什么。我想,你一定会希望这样,毕竟你是全世界最善良的男人。再说那孩子也可怜,要是她妈妈有一点点其他的办法,也不会想出这种主意。我失去过孩子,我能理解作为母亲的感受。她肯定是太舍不得孩子受苦了,再说她也不坏,要是她不告诉你,你今天来追我恐怕也就有顾虑了。” 秦子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照耀在沈可佳的脸上了,她看起来怎么像是在发光呢,让他很是膜拜。 “你才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女人!”他痴痴地说。 “好了,为什么要互相吹捧啊!” 沈可佳有点不好意思了,脸上本来就打了腮红,这一害羞脸更红了。 “你的脸简直像猴子屁股,我还是喜欢你不化妆的样子。”秦子安忽然说。 “啧啧啧,上次拍婚纱照还说我化妆后好惊艳的人是谁呀?又说我像猴子屁股了,变的真快。” “那怎么一样,上次是要嫁给我,这次是要嫁给别人。姓沈的,要是今天我没去抢亲,是不是你真打算嫁给那个混蛋了?”他虎着脸问她,要敢说是,她就死定了。 偏偏她就这么不怕死,还真敢说。 “没错,你不来我就嫁给他了。他挺好的,高富帅,条条符合理想结婚对象的标准。” 明知道是她气他的,他还真的就生气,一手还握着方向盘,另一手忽然来搂她。 他要把她亲晕了,看她还敢不敢乱说话。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老公我骗你的,你可要好好开车,我还没活够呢。”知道了他的动机,她赶紧求饶。 “算你识相,老实呆着。要是困了就闭眼睛休息一会儿,最近肯定晚上总睡不着觉了。” 你怎么知道的?她想问,又没问。还用说吗,他那么了解她,似乎比她自己还了解她。 终于回到他身边了,有一种安全感让她紧绷了多日的神经松弛下来。 闭上眼,养着神,车在向郊外行驶,耳边有清新的风吹过,让人心旷神怡。 沈可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越睡越舒服。 秦子安把她抱下车,在树荫下的草坪上坐下来,让她枕着他舒适地睡着。 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小脸,此时她闭着眼,睡的多香,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宝贝。 很想亲亲她,又怕扰了她的安睡,就只是看着。 待她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我们这是在哪儿?”她混混沌沌的,只知道是在青山绿水之间,却不知道身在何处。 “这是我们的婚礼现场,我们的新娘子睡着了,所以新郎在这里苦等了两个小时。” “婚礼现场?”她迷迷糊糊地说,转头四处看,这才看出是秦子安曾经带她来过车震的地方。 此时是夏天,他们所在的地方却极凉爽。他说是婚礼现场,她却没看到宾客,难道是都躲起来了吗? “你这迷糊的样子可真性感,我都想先入洞房再拜堂了。”他调笑道,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小嘴。 他的眼神是那样专注,痴情,看的她的小脸一点点的发热,眼看着又要变成猴子屁股了。 “好了,我们还是先行礼吧,起来了。”他抱她起来。 “婚礼现场,为什么没有宾客啊?” “有啊!蓝天大地湖水,这湖里的鱼虾泥鳅,还有树上的虫子,都是我们的宾客。他们会共同见证我们的爱情,你说好不好?” “好!就让天地为证日月为鉴!”沈可佳说,甜甜地微笑。 婚礼,本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呢? 他牵着她的小手,一起跪下,穿着西式的礼服却行着中式的传统礼,两个人又都不觉得可笑,他们认真极了。 “一拜天地!”秦子安喊道,于是一起叩首。 “二拜高堂!”对着远方,再叩首。 “夫妻交拜!”两人转过身,面对着面,叩首。 “入洞房!”秦子安站起身,把他的新娘子抱起来,放在一片大大的草坪上。 这片草坪正对着湖,三面有树荫围绕,却是个无人能看见的角落。 “你该不会是打算在这里入洞房吧?”沈可佳结结巴巴地问。 “你说呢?”他坏笑着,看她,已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来铺在草坪上。 “不要,万一让人家看见,羞死了。”她小声说道,心却因为期待他而狂跳着。 “上次好像某些人也是这样说的,后来那个忘情,也不怕被人看见了。你看这个地方,谁会来?现在外面正热的时候呢,不会有人来的。宝贝儿,我想你了,想死你了。”说着,已把她挪到了他的西装上。 “我爱你!我会永远爱你!”他吻上她的唇,柔嫩的唇,让他想起来都会心痛的唇。 闭上眼,迎接他的亲吻,两人的唇停在那儿良久良久,谁也没动。 忽然,他开始席卷她,像狂风扫落叶,呼啸着吻她,在她口中狂乱地搅动。 大手隔着她洁白的婚纱,在高耸处拼命地揉搓。 欲望很快把两个人吞噬了,他们渴望着结合,渴望感受对方真真切切地属于自己。这是夫妻之间久别后最大的狂欢,她的婚纱被他往下推了一下,让她神秘的母乳之源脱离出来一点点。 一半跳出来,一半还在里面,颇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味,平添了神秘感。 ……白云飘过,羞的赶忙飘走。 也许是温度太高了,旁边的大树也给他们送来微微的清风,让他们身上的汗可以风干一些。 “说……他有没有这样……”秦子安忍不住问道。 “哦……没……没有。”她怎么会允许他侵犯自己,便是连亲吻也没有过。 想到上次沈可佳竟然当着他的面亲吻那家伙的脸,他就嫉妒的难受。 “你还敢主动亲他,你这个混蛋女人。我拆了你!” 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彻底地释放。 从头顶到脚尖,每一个细胞都被欢乐冲击着,两人拥在一起,竟同步地流下了泪。 曾以为这一生都不能见面,不能相守了。看来上天还是眷顾他们,给了他们又一次的机会。 “宝贝儿,宝贝儿!”他喃喃地说着,轻轻啜吻着她的泪。 “我们别分开了,好不好?”她哭着问他。 “上一次我以为我们可以和好了,可你却为了黄叶玲就离开了我。” “不是,傻丫头,上次是杨朋义出事了。我们那次在一起是杨朋义说不再阻挠了,而他那么做的原因是照顾子琪怀孕的感受。谁知道子琪骗了他,只是为了我们别分开。那天杨朋义知道了,在出租房里自杀。” “他怎么样?”沈可佳紧张地问。 “出院了,子琪照顾着他呢,已经没事了。不过一想到他那样,我心里就担忧。我能看出来,他现在其实爱的是子琪,只不过他不甘心我们在一起。他生子琪的气是因为子琪骗了他,让他觉得我们两个人在子琪的心里分量更重。我相信,再过一些时日,他会好的。” “嗯!我也相信他会好的。如果他暂时还想不开,我们就再分开一段时间我可以等的。黄叶玲她现在重病,时间也不多了,一定希望你能多照顾照顾她。你照顾她吧,我不会吃醋的,当然你不可以和她那样,知道吗?” “哪样啊?”他嘿嘿地笑,明知故问。 沈可佳伸出一根手指撮他的胸膛,一脸的凶悍相。 “你知道的!不可以那样,要是被我知道了,我就拿把剪刀给你剪了。” “啊!”秦子安大叫一声,伸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某处。 “女侠饶命啊,小的还靠着这个伺候我们家太后呢。”一句话逗的沈可佳噗地笑了。 “太后,趁天色还早,我再伺候伺候你吧!”说着,某人又压上身来。 黄昏时候两个人才结束了他们的新婚之旅上车往市区开回。 “子安,我和安俊生现在有法律上的夫妻关系呢,怎么办?”沈可佳忧心忡忡地问,只要回市区,所有现实的问题就又回来了。 “约他出来办吧,不过他也不会老老实实地办就是。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会有办法的。”秦子安就不相信安致和这么多年是干干净净的,只要他搜集到了他的罪证,用来威胁他逼迫他儿子办手续,一定就可以的。 “不行。你别惹他们家人了,都不是什么善辈。”沈可佳想,还是她自己跟安俊生说比较好。如果他实在不同意,她便起诉离婚,走正常的程序办。 两个人在商量着这件事的时候,安致和和安俊生也在讨论着同样的事情。 婚礼就这样结束了,他们疲惫地送走了客人。安俊生质问父亲:“我要拦着沈可佳,你为什么不让?” “你觉得你拦得住吗?他们原来就是夫妻,我在飞机上见过一次,两个人的感情不错。” “爸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就这样放弃,就让他们这么侮辱了我?” “真是个傻小子,他们不单单是侮辱了你,也还侮辱了你父亲我。放心,这口气我会给你出的。可是眼下那丫头在婚礼上这么一闹,肯定会有人存了证据,不好下手。日子还长着,先让他们平安一段时间吧。你主动找那个沈可佳把离婚手续给办了,别让她起疑,知道吗?” 安俊生当然不愿意和沈可佳去办离婚手续,不过想想父亲在婚礼上和众多宾客一起给他们两个人鼓掌,他便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他这样做,到时候沈可佳和秦子安出了事,她不照样还是他安俊生的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愿意忍着痛,等着。 主动给沈可佳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两声,沈可佳看了看秦子安,轻声说:“安俊生的电话。” “接吧,难道还怕我误会什么吗?” 沈可佳便接起电话,轻声“喂”了一声。 “沈可佳,今天我父亲狠狠地批评了我。虽然我也不想放弃你,可是你已经当着我所有的亲戚朋友的面拒绝了我。看来,我们是没有办法再在一起了。明天我们就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真的?你愿意祝福我们了?”沈可佳惊喜地说道。 “不,我永远都不会祝福你们。我只希望他早点死,你能早点改变心思嫁给我。”本来沈可佳还有些不安,觉得他转变的太快了。这回他这样一说,她反而对他放心了不少。 “好,那我们明天九点就去办手续吧,我在那儿等你。”沈可佳说。 她还是怕他出什么坏主意,于是补充了一句。 “我不会一个人去,也不会只和秦子安去。” “明白了,你尽可以放心,我现在没有力气对付你。拜你所赐,我已经成了所有人的笑柄,而且所有人都知道沈可佳在我婚礼上闹出了什么事。我就算想对付你们两个人,恐怕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沈可佳,我真没看出来你这么深藏不露,还给我演这么一出。”沈可佳听出他声音里的疲惫。 想想自己潇洒地走了,留下安俊生收拾那么个烂摊子,也确实是疲惫吧。 燃烧096 “对不起,我爸的事不是你做的,是我冤枉了你。不是你做的,人却是你救出来的,所以我要谢谢你。在婚礼上,我这样走了,让你尴尬,我真的非常抱歉。可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也都成了假惺惺的话,没什么意义了。希望你能快点高兴起来,世界上好女人那么多,早点想开吧。” 要是以前她对安俊生说这样的话,或许能让他感动。现在他却只会恨她,恨不得毁了她。 “明天见吧!”他冷冷地说完,挂断。 “你就是太善良了,是他向你逼婚的,小傻瓜。又是谢谢,又是对不起,哪有那么丰富的感情啊?他忽然说要离婚,这里面说不定有蹊跷,明天我会多带些兄弟去,你放心。办手续的时候我也一刻不会离开你左右的,知道吗?” “好!”沈可佳答应道。 “宝贝儿,晚上我会到爸妈租住的房子这里陪你。我会等到那母女睡了过来,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要生气的话就会直接把你抢走了,你别陪我了,她是病人万一晚上有需要你的时候怎么办呢?”这也是秦子安担心的地方。 她的癌症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了,随时都有可能离世。万一真是晚上出事了,小丫头才八岁,还不得吓死吗? “现在爸妈都搬走了,你胆子又小,自己住那儿怎么行呢?这样吧,我把她们母女也安排在一起住,我就可以同时照顾你们几个人了。” 两个人正商量着呢,秦子安手机响,是黄叶玲打来的。 “子安,我要走了。孩子我打算送到福利院去,我这两天感觉呼吸很困难,全身都在疼,我怕我撑不了几天了。最后的时间,我想一个人过,不想孩子看到我吓人的样子。对我出现给你们带来的困扰,我深感抱歉。我在天堂会祝福你们的,一定要幸福。其实,我一直都爱你,可惜是我没有福气。再见!” “等等!”秦子安急切地说。 “还有事?”她想挂电话了,要不然说久了,苗苗会发现的。 “秦苗苗长的真像我,就让她认为我是她亲生父亲吧。我和沈可佳已经商量好了,正式认她做我们的女儿。可佳她是个善良的女人,而且医生也说她很难生育了。我们会好好对她,如果你还信任我们,就把她给我们留下吧。” “你是说真的吗?要是真的,我下辈子做牛做马回报你和可佳。谢谢你们了,太谢谢你们了。我……”黄叶玲说不出话了,声音已经哽咽。 “别哭了,我和可佳正在往回赶呢,你在家等着我们。” “好……好……” 秦子安表情很沉重,沈可佳在电话这头也听到了一些。 毕竟他们曾经有那么深的感情,现在听说她要永远离开了,他难过是可以理解的。 这边,黄叶玲在给秦苗苗做离开前的思想工作。她怕自己把她交给秦子安和沈可佳,这孩子叛逆,给他们夫妻之间带来麻烦。 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孩子她不是秦子安的女儿。如果她一直认为自己是秦子安的女儿,就会敌视后母,太让沈可佳为难了。 “苗苗,对不起,妈妈欺骗了你,其实你不是秦子安的女儿……” 秦子安和沈可佳回来时,秦苗苗的泪已经干涸了,她明白了母亲要死,父亲不是自己的父亲的事实。 妈妈说,要把她交给秦子安爸爸和沈可佳妈妈,她自己才能放心去天堂。 她似懂非懂的,但是看妈妈说话都在喘着粗气,她就很心疼妈妈。 “妈妈,你可不可以跟天堂的叔叔阿姨说,让他们别接你走。我不想离开妈妈,我想永远和妈妈在一起。”秦苗苗天真地说着,这话让秦子安沈可佳心酸极了。黄叶玲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捂着嘴跑开了。 秦子安走到她身边,想劝劝她,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可能让她高兴,也只能沉默。 “子安,我已经告诉苗苗她不是你的女儿了。我怕她还小,记不住,写了一封信留给她。我就怕她以为是你的女儿,对沈可佳有敌意。告诉了她,她就知道自己只是个养女,凡事会小心的。要是她还不听话,你们可以把她送去孤儿院。” “不!”秦子安打断了她。 “我答应你,我和沈可佳一定一定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她,你尽管放心。” “嗯!那我就放心了,今晚我和苗苗在沙发上睡,你和可佳住卧室吧。” “不,我和秦子安睡沙发,你和苗苗睡卧室。孩子这么小睡觉肯定不老实,地方小了伸不开手脚。”沈可佳听到他们的话了,插了一句。 “可佳说的对,明天我去给她买一张儿童床,放在我们房间先住着。等我买房子就好了,这些你都不用担心。” “那怎么行呢,你们这么年轻,把孩子放你们房间多不方便啊。”黄叶玲急切地说道。 沈可佳的脸被她的话说的腾的一下红了,秦子安的脸也有点不自然。 “不要紧,我很快会买房子的。再说,这件事我们有别的解决办法,你别操心这么多,好好养身体吧。” “子安,我还想求你一件事。我死后,你把我的骨灰送回我家乡吧,我想陪着我的爸妈。” “你别瞎说,我看你还好着呢。” “我现在说的话可能都会没时间说了,大限就要到了,也就这一两天。拜托你了,我的后事拜托你了,苗苗也拜托你了。这张卡里还有几十万现金,留给苗苗的,我都交给你,密码是你和苗苗的生日。”说完这些,黄叶玲无力地在沙发上坐下,喘着粗气。 “好!我都会留给她的,等她长大了创业用,要么就等着嫁人的时候陪嫁。”秦子安郑重地收下那张卡。 交代了所有事,黄叶玲也就放心了。 她强撑着,站起来,走到苗苗面前,跟她说:“今天,就在妈妈面前叫秦子安爸爸和沈可佳妈妈一声爸爸妈妈!” 苗苗很懂事,听话地叫道:“爸爸!妈妈!” 沈可佳听到这一声妈妈,泪如雨下,一把搂过这个可怜的女孩,抱在怀里轻轻地摸她的头。 “好乖,妈妈会永远爱你的。妈妈有个宝宝去了天堂,再也没回来,以后妈妈就把你当成他,永远爱你。” “来,苗苗,你跟妈妈一起给爸爸和妈妈跪下,他们是咱们的恩人。妈妈要你记住,要永远尊重他们,孝敬他们!”说完,黄叶玲不顾秦子安和沈可佳的反对,硬扯着苗苗给两个人跪下来。 “好了,快起来,我去买菜做饭,今晚我们要好好吃一顿。”沈可佳抹干眼泪,和秦子安一起扶母女两人起来。 她说去买菜,就是想让秦子安和黄叶玲能多相处一会儿,成全一下这个女人最后的心愿。 这晚,几个人围坐在桌边,边吃饭,边愉快的聊天。谁也不敢再触及伤感的话题,只围绕着秦子安和沈可佳是怎么认识的,还有苗苗小时候的趣事谈。 沈可佳和秦子安睡的沙发,黄叶玲搂着女儿睡在卧室。 一个晚上,秦子安和沈可佳头靠着头,聊天,谁都不舍得睡觉。怕半夜黄叶玲有什么事,也是因为对生命苦短的感慨。她还那么年轻,说走就要走了,又怎么会不触动他们,让他们更珍惜眼前的时光呢。 所幸的是一直到天亮,她都没有什么事。 九点,秦子安安排了几个人开了另一辆车,他带着沈可佳来和安俊生见面办证。 过程很顺利,什么都没有发生。办完手续,沈可佳去上班,秦子安回家继续陪着那两个人。 第二天晚上时,几个人也有说有笑的一起吃了晚饭。照样是秦子安和沈可佳睡客厅,母女两人睡卧室。 天亮时,苗苗发现妈妈没有醒,她的表情很安详,最后的时光没受什么痛苦。 不想让苗苗太伤心,秦子安和沈可佳都表现的很平静,告诉她妈妈已经去了天堂,但是她会在天堂永远看着小苗苗的。 按照黄叶玲先前的嘱托,秦子安把她火化后葬回了老家。 他和沈可佳在墓前承诺,每年她的祭日都会带着苗苗来这里看她,也让她好好看看孩子。 苗苗明显比以前安静了,他们知道孩子需要很长时间才能从失去母亲的痛苦中恢复过来。这需要他们付出耐心,也要付出爱心。等她觉得这个家是她的家了,她自然会高兴起来的。 日子平静下来,安市长和安俊生那边没有任何找茬的迹象。 安俊生自从出了这件事以后变的沉默寡言,安致和找不到夫人,又要面对着这么一个不爱说话的儿子,心中倍感凄凉。 这时,他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曾经的情人梅眉。除了身体上的纠缠,梅眉也曾是他一朵不错的解语花。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忽然很想见见她。 把助理小孙叫到面前,他仔细地询问现在梅眉的情况。 小孙说梅眉已经成了真正的精神病人,整日里胡言乱语,说她是市长夫人。 其实小孙是为了谎话编的更像,才特意捏造出这些细节的。在安市长听来,可就觉得梅眉是真正爱他,想嫁给他的意思了。 他觉得自己真的老了,会经常地回忆起从前。 连和梅眉的鱼水之欢有时也会想起,于是他说什么都要去见她,让小孙给他带路。 小孙也不知道夫人把她给弄哪儿去了,这下可慌了。想阻拦安市长,多说了几句就被他看出了端倪。 “你有事瞒着我!”安致和锐利的眼盯着小孙看,几个字说的威严无比。 小孙只得把夫人去看梅眉然后把她转移了的事主动向市长交代了,争取坦白从宽吧。 “竟然背叛我,你真是活腻味了!”安致和恶狠狠地说。 小孙跟了市长这么久,可没听过这么重的话,吓坏了。 “小孙知道错了,我一定想办法弥补。”安市长半天没吭声,最后悠悠地说了句。 “尽快把她给我找出来!” “是是是,我马上去办,马上去办!” …… 一转眼,黄叶玲已经过世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秦子安和沈可佳悉心照顾失去母亲的秦苗苗,她也渐渐适应了母亲的离世,只是半夜里还总梦到母亲睡的极不安稳。 沈可佳便没有和秦子安同床,而是自己和苗苗睡在卧室里,让秦子安睡沙发。 每当苗苗在梦中呼唤母亲的名字,沈可佳便把她搂在怀中,轻轻哼着歌。 “妈妈在,妈妈就在你旁边。”她温柔地哄着她,让她渐渐又感觉到安全,重新睡熟。 秦子安对沈可佳这样照顾秦苗苗别提多感激了,他们比以前更默契,更恩爱,哪怕只是对方一个眼神也能让他们感觉温暖。 杨朋义没有来闹事,他还不知道两个人重新在一起的消息。 伤愈后,他找了一份新工作,工作很忙很累,无暇去管别人。 “宝贝儿,今天你休息,苗苗也上学去了,我带你上街去转转吧。”秦子安和沈可佳说。 送了苗苗上学后,沈可佳回到家,被秦子安按在床上热情地要了很久。 沈可佳白天晚上的带着苗苗,秦子安很少有机会能亲近她。这下逮着机会,自然是不遗余力的。 她被黑脸大汉弄的腰酸腿软的,哪里还有力气去上街。 “不想去。”她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说。 “啧啧啧,声音软绵绵的,不想去留在家就再来一次。”秦子安威胁道。 他今天特别想和她过过二人世界,中午一起去吃顿烧烤,是沈可佳喜欢的。 下午再去给她买衣服,最近她很节省,他这个做男人的都有些惭愧了。 “不要!不上街,也不亲热,我要睡觉。” “那你睡吧!”他坐在床边轻声说,沈可佳便闭了眼,准备睡了。 还真困,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身上一沉,她被个讨厌的大块头给压底下了。 “讨厌死了!下去!”她掀他,推他,却怎么也不能把他弄下去。 这家伙在她耳垂处轻轻地啃咬厮磨着,大手胡乱在她身上摸。 刚恩爱过后,她只裸身穿了单薄的睡裙,他还不是想摸哪儿都是真空的吗? 胸前传来一阵酥麻感,很快这舒适的感觉便传遍全身。 沈可佳知道,他再这么摸下去,她又要屈服了。不行,连续两次的欢爱会累死的。 “好了好了,我上街,你这个混蛋,快下去吧。” “这才乖嘛!”秦子安忽然从背后挺入了一下,让她很意外,哼唧了两声。 更意外的是,他飞速进入只耕耘了几下,又匆匆撤出了。 沈可佳被他捉弄出了感觉,小脸红红的,真想要搂住他,让他再来。 他却已经起身穿衣服去了,穿好了又来伺候她这个太后。 “宝贝儿,最近你照顾苗苗真是辛苦了。我给你穿衣服吧,很久都没让你享受太后待遇了。” “好啊,小安子,伺候着吧!” “嗻!” 秦子安和沈可佳手挽着手在一间间店铺里面进出,享受着难得的二人时光。 “好累!”沈可佳有些神思倦怠。 “要我背你吗?”秦子安问。 “不用,大街上的我可不想让人说闲话,被当动物看。” “那有什么,说明你是有男人爱的幸福女人,就算有人看,也是羡慕你。上来吧!”秦子安蹲下身,沈可佳打量了一下自己,穿的也还算安全。 享受一下自家男人宽阔的背,好像也不会很过分吧? 这样想着,真趴到他后背上。 “搂着我脖子,别摔跤了。”他温柔地说,两手分别稳稳地托着她的大腿,慢悠悠地往下一家店铺走去。 “啊!”走着走着,忽然听到沈可佳低呼了一声。 “怎么了宝贝儿?”秦子安紧张地问。 “没……没怎么。”刚刚有个男的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沈可佳的小腿被碰了一下,有点像故意抓的。 她又一想,秦子安这个黑大个背着她呢,应该不会有人这么大胆,敢公然调戏她吧。 夏天大家都穿的少,说不定是人家不小心,胳膊擦到了她呢。 秦子安如果知道了,怕不会绕过人家,到时打起来可就不好了。 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沈可佳撒了个谎。 话音刚落,那男的又回了头,在她小腿上摸了一下,这回摸的结结实实,秦子安也看到了。 “你干什么?”秦子安怒吼一声。 “没干什么呀?就是摸摸!”那男的咧嘴一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竟一点也不觉得无耻。 “滚!晚滚一分钟,我打断你的腿!” “别,我看他是个疯子,你放我下来,我们走。”沈可佳和秦子安说道。 他把她放下来,也不想搭理那个人,看起来就像个变态。 再说,他也知道,打架沈可佳会害怕的。紧紧抓着沈可佳的手,想快点走开。 谁知他们想息事宁人,对方却不愿意。 “兄弟们,我刚被那个黑脸的男人给骂了,你们帮我出出气!”那男的喊道,有几个男的便一拥而上,把秦子安和沈可佳团团围在中间。 “是你先招惹我老婆的,我没想为难你,识相的全给我让开,否则都会死的很难看!”秦子安握了握沈可佳的手,让她别紧张。 “上!”那几个人不理警告,对着沈可佳冲上来。 扭动之中,沈可佳还是被一个人扫了一下胳膊,本不想惹事的秦子安看不下去了,大吼一声便在街上和几个混混乱战起来。 很快几个人就被打的七零八落,正要拉着沈可佳走人,就见几个警察形成了包围圈向他们靠近。 秦子安再能打也不能袭警,和沈可佳两个人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和其他几个人一同被警察带上车。 不远处,安俊生冷着一张脸,心道:等着瞧,这才刚刚是个开始。 到了警察局,做笔录。 几个人说是秦子安先找茬打他们的,就因为一个人看了沈可佳一眼就遇到飞来横祸。 秦子安身手好,自己没受什么伤,那几个人却很惨。 笔录做完了,秦子安因为涉嫌故意伤害,愣是被警察扣押。 沈可佳因为没参与打斗,录完笔录就放出去了。 “子安,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我们老板!”秦子安冲她叫了一句。 “知道了!”他们老板是林齐州,沈可佳觉得他这么喊的意思应该是让她往林齐芳身上联想。 几次出事都是林齐芳帮忙解决了问题,沈可佳离开派出所第一时间就是找林齐芳。 “我到外地办案了,不过我会给我们所长打个电话让他给通融一下。对方伤的重吗?要是不重,就不会有什么大事,你别担心。”林齐芳在电话里安慰道。 沈可佳千恩万谢按掉手机,仔细想了想事情的前因后果,总觉得有些不对。 她的姿色还不足以让人发疯,而且那人看起来又没有喝酒,正常的很。 专门来摸她,还是在秦子安在场的情况下。 这么快旁边就上来了一群人围攻他们,警察也来的过于及时了。忽然,她产生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预谋!有人是在故意为难他们,除了安市长父子,还可能有谁呢? 奇怪的是,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小的手笔才对。 像上次李嫣和刘海亮诬陷她父亲都是往死刑上奔的,这次打斗,那几个人也没见受什么伤。 按道理最多也就是关他半个月就会放出来了,又不像他们做的。 不管是不是,她都要给安俊生打电话问问。 打通后,响了很久安俊生才按下接听键,他就是想让她多一会儿煎熬。 对他来说,她能痛苦也让他解恨。 “喂!有事吗?我在外地开会,没什么事等我回C城再说,再见!”说完,他就要按断。 “有事,你等等!我想问你今天我和我丈夫出事,是不是你做的?” “出了什么事?我在外地,在开会,回头再说行吗?”说完,挂断。 沈可佳听着嘟嘟的声音,心里更觉得不安。 很有可能是他做的,他说出差,她不能相信,怎么就会这么巧。 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是安俊生打来的。 燃烧097 “刚刚在里面开会不方便说话,你说出事,出什么事了?”语气像他以前一样,对她很关心,并不是特别的冷漠。 这却让沈可佳更起疑,和上次离婚时相比,他的态度很不同啊。 “我们走在街上,有人故意接近我们找麻烦,然后我丈夫就被关起来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件事。” 焦急的沈可佳不和他兜圈子,咄咄逼人地问他。 连珠炮似的轰完他,只听到他的沉默,良久他才长叹了一声。 “沈可佳,上次你爸爸的事你是不是也肯定是我干的?结果是吗?我只告诉你一次,不是我做的。你的丈夫整日里在社会上混,你知道他得罪过多少人吗?为什么一定是我?这么长时间我有没有打扰过你?难道我曾经追过你,你全家人一辈子的安全都应该由我负责吗?我要开会了,如果你一定认为是我,随便你去到我父亲那里闹,或者是用其他的方法。再见!” 他说的何尝没道理呢,他的态度骗到了沈可佳,让她一时也弄不清到底是不是他做的了。 和安俊生联系完,不一会儿又接到林齐芳的回电,她说所长答应帮忙关照一下,问题应该不大。 “他伤了人可能会关两天,你试试看能不能保释,我也再想想办法。” 接下来的两天,沈可佳只要把秦苗苗送去上学就往派出所跑。对方的几个人咬的很死,硬说伤势重,秦子安一直不能释放,在派出所里几个小时后就被送去拘留了。 沈可佳没办法,只有一个一个地去找被打的人承诺给他们钱,带他们去验伤。 那几个人联合好了,不买她的帐。 林齐芳想了很多办法,最后无奈地告诉沈可佳。 “最近市局下了任务,严查严打打架斗殴,维持好全市治安。秦子安是撞枪口上了,肯定是要被拘留的,半个月以后才能出来。你别担心,他这家伙以前进拘留所都是家常便饭。他在那儿比在家还熟呢,可舒坦了。你好吃好睡,等着他。”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沈可佳强打精神道了谢,心中更不安。 怎么就能这么凑巧,他一抓进去就遇到市局严打。 难道不是安俊生做的,会是安市长直接做的吗? 可她一没证据,二又找不到安市长的人,还能怎么办? 只有再次打安俊生的电话,好声好气地求他。 “对不起,这次我不能帮你了。你也知道是在严打,我帮不上忙。何况,我这个人也不愿意做没有任何好处的事。” 他明明白白向她要好处,她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 她知道秦子安宁愿在里面关上半个月,也不会愿意让她和安俊生多说一句话。 东城拘留所里,秦子安一直在想着事情的经过。 他也觉得奇怪,本来林齐芳帮忙,这事不至于关这么久。 进来了,他也就只能好好地呆着,等着被放出去。 与外界失去了联系,真希望沈可佳别为他的事烦心,能好好过生活。 秦子琪也知道了秦子安被关的消息,急坏了,却也没办法。杨朋义还在恨秦子安,听说他关进去了,咬牙切齿地说他活该,谁叫他做了那么多坏事。 关押的第七天,拘留所里进来了几个新的人和秦子安分在了同一间房间。 吃完饭,几个人坐在那儿盯着秦子安看,其中一个人一拍脑袋,对旁边的人说道:“我说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啊,这可不是五年前把我们打的死去活来的三郎吗?” “哎呀,这小子还真是。没想到,冤家路窄,被我们哥几个给碰上了。” 秦子安不想惹事,只想早早出去见沈可佳,所以对他们的冷嘲热讽和找茬都无动于衷。 一个人上前扯住他的衣领叫嚣道:“你少给我装傻充愣,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三郎,今天我们就好好较量较量。” 说完,一拳往他脸上打来。 秦子安骗过头,淡淡地说:“各位认错人了。” 成心找茬的人说话自然冲,上来就接着打。 这几天有个人倒是很老实,和秦子安也很友好。见打起来了,他一副气不过的架势,声援道:“你们这么多人打人也太说不过去了,住手!” 乱打乱闹的人根本没听他说什么,秦子安也没注意到自己被这些人逼到了摄像头拍不到的死角。 那几个闹事的人功夫也不一般,把秦子安逼的实在没办法,只能奋力反击。 其中一个高壮的男人掐住了秦子安的脖子,他出于本能地在地上乱摸。开始声援他的那个人扔了一把刀过来,他来不及多想抓住那把刀插入了掐住他脖子人的胸膛。 顿时血流如注,场面更加混乱。 其他人也前仆后继的扑上来,一副要他命的架势。出于自保,秦子安手中拿着刀奋战起来。最终,一个男人抽出刀砍中他时被他捅到了心脏,没挣扎几下就死了。 警察被通知到了,秦子安的打架事件在预谋的安排下演变成了故意杀人事件。 本来他的行为也该界定为正当防卫,然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所有人的证词一边倒地对他不利,案件迅速进入司法程序。 沈可佳得知这个消息是林齐芳告诉的,当时她和秦子琪在一起,两人正商量着去探望秦子安呢。 “什么?杀人?不可能!”沈可佳没法相信,秦子安不是特别冲动的人,一般都不会主动对别人出手的。 这里面一定一定有蹊跷,可到了这个时候想有没有蹊跷已经没用了。 秦子琪也被这个消息吓的不轻,第一时间给她的主心骨杨朋义打电话。 谁也想不到本来恨死了秦子安的杨朋义竟第一时间赶到她们身边,陪着他们一起想办法。 “我到我妈那儿弄些钱出来,我们赶紧疏通疏通关系,再找个好点的律师。” “对对,就这样,我赶紧把房子挂到中介所去卖。”沈可佳说。 “我也去!”秦子琪也站起身。 林齐芳很快也和她们回合了,听说都要去卖房子,她是不同意。 “子安这些年没少帮我哥赚钱,钱的事你们别担心,花再多钱他也会出的。卖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我们大家还是快想想门路吧。” 林齐州拿了一百万出来四处找关系,奇怪的是,钱都送不出去。 每一天沈可佳杨朋义秦子琪林齐芳等人都奔走忙碌着,什么消息也没有,连杀人事件是怎么发生的都不知道。 请的律师总是莫名其妙地就不肯接手了,没有人把消息带出来。 沈可佳只得去求安俊生,这一次,他一口回绝。 杀人大案,他说改不了,即使她嫁给他,他也没办法。 沈可佳连里面的细节都不知道,再怀疑是市长父子所为的也没办法。 在惶惶不可终日中还是要到了开庭的日子,前一夜,小孙向市长报告:“明天秦子安的案子就正式上庭了,各种准备都做好,免不了一死。” “办的好!”安市长阴沉地说,捏了捏手中的茶杯。 他喜欢这种掌握着世界的感觉,任何一个人只要惹了他都是死路一条,害他丢了那么大的脸,还不让他死吗? “你出去吧!”安市长吩咐道,小孙答应着出门。 刚走到门外,接到了一个手下的电话,原来是梅眉找到了。 忙又转回身,敲市长的门。 “进!” “报告市长!梅眉找到了!” “哦,明天秦子安的事情了了,再去见她。”他今天有点累,再说也晚上了,还不想急匆匆去见她。 “她说知道您失散的两个孩子是谁,在哪里,今晚就要见您。但是她要您保证她的安全,否则您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孩子是谁了。” “什么?”安市长一拍桌子,跳了起来。 “我的两个孩子?还活着?” “嗯!就在本市!” “还啰嗦什么?快!备车!她提什么条件都答应,放她自由也没问题。我的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小杜鹃,你听到了吗?我要和我的两个孩子见面了。” 小孙从没见到过安市长这么失控,到底也是一个父亲,在知道自己失散多年的亲骨肉竟然没死,确实是让人要高兴疯了。 上了车,小孙照顾着市长,眼睛也跟着湿润了。 车在郊外的一个别墅里停下来,梅眉就被关在这里。市长夫人走后,她的生活如常,走之前她关照了自己弟弟照顾着这边的一切。 梅眉又被关了几个月后也慢慢适应了幽闭的生活,当然她还是渴望自由。 在这里她越来越思念郝三彪,希望他还能记着自己,又希望他干脆忘了自己。要是寻找她,说不定他也会遇到麻烦。她宁愿就这样老死在这儿,也不想郝三彪出事。 见到安市长,她很安静,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看着他。 “梅眉,你快告诉我,我的孩子是谁,在哪里?只要你告诉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可我怎么能相信你的话呢?我要见一个人,你把那个人带来,我就告诉你你的孩子是谁。”梅眉想,如果秦子安和安市长碰了面,她告诉了详情,那么秦子安一定能保住她的安全。 他们是父子,安市长虎毒不食子,不会对付自己儿子的。 “你说,我现在就把那个人带来,只要是在本市。” “是一个叫秦子安的,他是盛荣酒店的总经理。叫他来,他会带两个人做证言人,我才能放心把秘密告诉你。否则,我会担心自己被杀人灭口。” “秦子安?”安致和皱紧了眉。 “对!” “不可以叫别人吗?” “不可以,就要他!”别人当然不行了,这不是废话吗? “可是他现在是死刑犯,明天就开庭了,就算我权利再大也不能把他从看守所带出来。” “你说什么?”梅眉不可置信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因为打架斗殴被关进去,后来又在里面杀人,估计会被判死刑。”安致和向她交代道。 现在她问什么,他都会老老实实回答,实在是太迫切地想要见两个孩子了。 “不可能!他怎么会这样呢?”梅眉傻了,半天才抬起头看他,像看到了救星。 安致和手眼通天,他要是知道了他是自己的儿子,一定会救他的吧? 她现在管不了自己的死活了,也无暇再要挟他,只有直接相告了。 “你必须要救他!安致和,他就是你的儿子,你的亲生儿子!”梅眉依然抓住他的胳膊,吼道,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当场就把安致和给劈懵了。 就连旁边的小孙头也嗡的一下,难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对付的人,会是安市长自己的儿子吗? 作孽啊! “不可能!你一定是想让我救他,瞎编的。”安致和喃喃地说。 “不可能吗?你想想,他姓秦,为什么姓秦?是我姐姐姓秦啊!还有,他叫秦子安,还不是我姐姐想念你这个负心人吗?他的名字就是姓秦和姓安的孩子。他还有个妹妹,叫秦子琪,如果你还不信马上去打电话确认秦子琪的母亲叫什么?我和他们重逢后的第一次见面,秦子琪就抱着我大腿叫妈妈,怎么会有错?而且秦子安已经和我承认了,他就是秦丽蓉的儿子,我是他的表姨。还有,你不觉得秦子安那张黑黑的脸长的像他的舅舅吗?” 安致和不发一言,她所说的事全在他脑海里面过了一遍。 “小孙!你马上想办法联系上秦子琪!”安市长命令道。 “她的手机号是136********”梅眉说道。 为了救秦子安,目前沈可佳和秦子琪一起带着孩子在秦子安房子的卧室里住,杨朋义在客厅。 秦子琪手机在夜里十多点钟响了,几个人还围坐在客厅商量着还能想什么办法呢,当时林齐芳也在。 “喂?对,我是秦子琪。” “你要是想救你哥哥,就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对方的声音很深沉,秦子琪没听过这个声音。 听到还有一线希望,别说是回答几个问题,就算是让她代替她哥哥去死,她也不会犹豫的。 “您问,我一定老老实实地回答。”她颤抖着声音说道。 “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安市长的声音也有些激动,如果她真是他的女儿,那就是此生他们第一次的交流啊。 “我不知道!我妈妈跟我说父亲早死了。” “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秦丽蓉!”秦子琪有些奇怪,问她父母的事跟救哥哥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她不敢问,生怕对方不救哥哥。 “你母亲现在在哪里呢?” “过世了!” “什么时候过世的?”安致和心一颤,越问越紧张。 “还在我八岁的时候我母亲就过世了。” “你母亲过世后你和你哥哥好像都很小啊,你们是怎么生活的?” “我和哥哥在舅舅家住,舅妈对我们不好,总打我,还不让我上学。哥哥后来和她吵架了,带我离开家,我们开始四处流浪。我哥哥对我很好,总是买东西给我吃,自己就捡东西吃。”说到此处,秦子琪哽咽了。 她忽然话锋一转,对着话筒哭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哥哥,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要是他死了,我都活不下去了。求你了,哪怕用我的命换我哥哥的,我也愿意。” “秦子琪,你有你妈妈的照片吗?”安致和问。 “我妈妈的照片?我哥哥那儿应该有,可我现在联系不上啊。” “有!他空间里面有!”沈可佳在旁边焦急地补充道。 “你们家在哪里,我马上赶过去!”安市长说。 明天就要开庭了,这些人束手无策,现在看到能有一线生机,什么也管不了了,当即告诉了对方家庭住址。 “我半个小时后到,记住,要想救你哥哥,一定要让我进去你家。”说完,挂断电话。 虽然还没亲眼看到女儿,也没看到照片,安致和也几乎可以确定秦子安兄妹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孩子。 “梅眉,你跟我一起去。小孙,不管用什么办法,延迟开庭时间。”他命令道。 “是!” 小孙打了几个电话,很快把延迟开庭时间的事办好了。 几个人上了车一齐往市区赶,安市长不断要求司机加速再加速,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了秦子安家。 秦子琪放下电话以后就和几个人详细地说了对方都问了她什么,大家便七嘴八舌地讨论起对方会是什么人,这个电话到底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目的。 讨论的结果,不管怎样,都必须冒险见见来人,秦子安的生与死就系在此人身上了。 谁都不曾想到,来人竟会是本市市长大人,那个只在电视上看见过的人。 现在,他们可没有见到大人物激动的心情,有的只是惊讶。 秦子琪迎上去,天真地问:“市长,您是了解到我哥哥的冤情了吗?他一定是被冤枉的,求您一定要主持公道啊。” 沈可佳冷冷地看了一眼安致和,她不会像秦子琪那样单纯。这件事定和安致和有关系,否则一个小小的打架斗殴的杀人案,何以轮到市长大人查?还亲自上门? 不过他这次上门也上的奇怪,本来也没有人能怀疑到他头上,他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啊!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悄悄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待会儿,她在和他说话时要录音,这样她就有他冤枉秦子安的证据了。不管有用没用,她总要试试。 “眉姐?”几个人又惊讶地看见梅眉跟在安市长身后。 梅眉看了一眼秦子琪又看了看安致和,救秦子安的事,她更觉得有把握了。 真想告诉秦子琪她的父亲就是安致和,让她快点认爹。想想,还是忍住了,安致和多疑。她要是提醒一句,说不定安市长会怀疑是她们串通了骗他呢。 安致和的眼睛从进门就盯着秦子琪那张小脸看,她长的也像舅舅,只是眼睛倒真的像他。 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他开口说话,声音也有点抖了。 “我看一下你母亲的照片!” 沈可佳已经飞奔进房间,把秦子安的笔记本拿出来,上了他的QQ打开空间。 里面有一张老照片,是秦丽蓉的,上传时间是两年前。他们两年前不可能预知到今天会发生什么事,自然就不可能是设计让安致和帮忙。 照片里也有秦子安和秦子琪的,安市长看着两个孩子的照片热泪盈眶。 他不再看照片了,而是转过身看着秦子琪。 第一次见到女儿,她竟然都二十多岁了。 “秦子琪,你应该叫安子琪,我是你爸爸!”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一句话把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沈可佳本想要录音的,以为那是救秦子安的唯一途径。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他要是秦子琪的爸爸,肯定就是秦子安的爸爸啊。这样说,他真的是有救了。想必这位市长大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设计了半天会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吧? “我爸爸?我爸爸不是死了吗?” “你妈妈骗你的!我就是你亲爸爸!” “也就是说,你也是我哥哥的爸爸?”秦子琪问,现在她哪里有心情认什么爸爸,凡事都往哥哥身上想。 “对,我是你们的爸爸!” “爸爸,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哥哥啊。我们都想不到办法了,真的想不到了,他现在很危险,我快急死了。”秦子琪扑通一声给安致和跪下请求他。 她现在才不管是真爹假爹呢,能救得了她哥,让她跟谁叫爹都成。 “放心我会尽我最大努力的,快起来,让爸爸好好看看。”拉她起来,仔仔细细地打量。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怎么看怎么顺眼。 “你快说说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是啊,子琪,你和你爸爸到里面去聊聊吧。”梅眉提议道。 她是想让安致和尽快地进入父亲角色,才好早点救秦子安出来。 “不到房间里去了,我今晚接子琪到爸爸家里去坐坐。梅眉,你自由了,今后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小孙,子安的事情尽快去办。多亏你跟我报告子安出事,否则一切都晚了。” 燃烧098 安致和注意到了沈可佳在,特意这样说,是想洗脱他自己策划了这件事的嫌疑。 沈可佳知道现在可不是质问他的时候,他自己的儿子还能不拼命救吗?何况事情肯定是他做的,他能做自然能解,多日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不少。 秦子琪没有拒绝他的邀请,不过她还是有些不适应突然多了个爸爸。 “爸爸,这是我的未婚夫杨朋义,我想带他和您一起去,行吗?”秦子琪拉过杨朋义介绍道。 杨朋义没想到自己一下子竟有了个做市长的未来岳丈,很紧张。 “叔叔好!”他规规矩矩地说。 “你好!”看在是女儿选的人的份上,安致和很礼貌地说,主动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两个人感情很不错,那就一起去吧。”安致和刚认下女儿,只要不是她提出过分的要求,他当然会满足了。 几个人来的匆匆,走的也快,他们出了门,房间里就剩下林齐芳和沈可佳以及梅眉。 秦苗苗乖乖地坐在房间里写作业,很安静。 “看来他的事能解决了,我也回去,可佳,你别担心了。”梅眉和林齐州曾有过一段情,后来分手之前她和林齐芳有过冲突,见面很是尴尬。见人都走了,林齐芳也便告辞。 “你辛苦了!等子安出来,我们好好请你吃一顿!”沈可佳强挤出一丝笑。 林齐芳像个男孩子似的洒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声说:“必须得去五星级的,别想去我哥的破饭店糊弄我。” “一定!”沈可佳微笑着送她出门。 关上门,看着眉姐,沈可佳的眼泪扑刷刷地落下。 很复杂的心境,让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她说话。 几步上前紧紧地搂住她,口中不停叫着:“眉姐,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要是你出了事,我会愧疚一辈子的。都是我不好,是我害的你没有第一时间被救出来。” “怎么回事啊?”眉姐问。 “说来话长,你先过来坐,我再慢慢跟你说。”沈可佳拉眉姐到沙发上,给她倒了一杯水。 “子安上次送你走,当天晚上就出事了,被几个人砍的差点死了。” “什么?”梅眉惊讶极了,想也想得到秦子安是受她的牵连。 “事情过去了,眉姐别难过,我也是后来郝三彪找来,才知道你和安市长……总之他受伤是安市长找人干的,估计是以为他是你情人吧。等他好了,我也知道你在安市长手上。可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子安,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以为你和郝三彪在外地好好的呢。不告诉他你在哪儿,我又担心你出事,没办法的情况下我辗转找到了安市长的夫人。把你的事情告诉给她,让她帮忙。她说把你放在了安全的地方,绝对不会出事了,但是不能放你自由,怕你出来也是被安市长追杀。你的事我一直都很忐忑,也不知道是不是早点告诉子安,你就能早点出来。” 梅眉摸了摸沈可佳的手,笑道:“别内疚了,我还应该感谢你呢!你不知道我开始被关进疗养院多恐怖,到处是白的。我天天把自己头发拿过来看看,就头发上有点别的颜色。要是继续在那儿呆下去,我怀疑我都会疯了。本来,你让他夫人找我,我可能也可以走的。是我自己弄错了人,把市长两个孩子的事告诉了她。那女人挺怪的,我想她也是恨安致和吧,反正听说了孩子的事就不肯放我了。她把我关在一个山里,那里的环境是比疗养院强多了,还没人强迫我吃药。再说,你做的都是对的。对子安来说,我可是他很重要的亲人。要是他知道我被安致和关起来,不可能不去救我,那样倒有可能害死他,我也会被害死的。你看我现在是安全的了,他也会安全的。” “眉姐,我还是担心。毕竟死了人,难道安市长一句话就能把这样的事情抹平吗?” “哼!”梅眉冷哼了一声,是对安致和人格的鄙视。 “他有的是手段,实在不行也能找人做替罪羊。别担心,他的儿子,他很愧疚,豁出老命也会把他给弄出来的。”梅眉倒不担心他这件事,或多或少地知道些安市长的事,只不过她假装不知道罢了。 “本来就该他弄出来,他自己做的事当然要自己买单。” “怎么这么说,还是因为我的事,安致和不放过他吗?”这倒也符合他的风格。 “不是。”沈可佳把她和安俊生的一些纠葛告诉了梅眉,听完后她大骂安致和不是人。 “活该他这次受惩罚,做了那么多坏事,总算报应了。不过你放心,要是这样的话,救出子安更不成问题。我看子琪认爸爸倒是快,子安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沈可佳苦笑了一下,说道:“不觉得子琪认爸爸认的太快了吗?任何一个人被父亲抛弃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恨他,说认就认?我看也是为了救子安,这丫头才这么做的。以后他有的受苦了!” 虽然他是秦子安的亲爹,想想他做下的那些事,沈可佳也不能不恨他。几次三番地伤害他,两次差点让他没命了。 “那是他活该,就他的所作所为,应该直接下狱枪毙!”梅眉也恨安致和啊,比沈可佳还要恨。 “我不能留在这里等子安回来了,我写个地址留给你,等他回来,你和他一起去找我和郝三彪。我怕夜长梦多,趁安致和没后悔,我赶紧走。” “对对对,快走吧!眉姐,你要保重!” “你也保重,我会第一时间和你们联系的。”梅眉叮嘱道,出了门,向着她自由自在的新生活出发了。 沈可佳回到房间,见小丫头写完作业了,可能是累了,自己在床上躺下睡着了。 她不知道秦子安爸爸出了什么事,沈可佳没说,她也懂事的没问。 只是从不吵妈妈,很安静,也很贴心。 房间里开了空调,沈可佳给她盖好毯子,轻轻拍着她入睡。 她自己则怎么也睡不着,最近的大事一件接一件的到来,让她恍如在做梦。 可是家里是空的,又明明白白的在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她的男人真的没回家。 期待着天亮有好消息,她的男人能在厨房里为她准备最爱喝的现磨豆浆。 自从他出事以后,她总是睡的很少,眼睛很痛。爬起来,对着镜子一照,吓了一跳,镜子中的女人眼窝深陷,颧骨都高出了些。 沈可佳,你该好好睡一觉了,他要是知道了你为他这么不眠不休的,会心疼死的。 强迫自己睡着,第二天等到了一个好消息:秦子安的案件被延迟开庭。 接下来有律师主动接洽,是安市长那边安排的,但是由沈可佳出面。 一个星期以后,开庭。 沈可佳在被告席上看到秦子安,强忍着泪,他们彼此深深地对望着。只要能看到对方还站在自己面前,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审判的时候,秦子安已经在律师的安排下把一些细节背熟了。当时他本身就是被人设计,就是捅那人的那刀后来想想也是背后有人推才捅上去的。 所有的证人都翻供了,连死者的家属也已经摆平。 秦子安最后被判为正当防卫,当庭释放。 很多人一齐涌向秦子安,他的眼却一直都没有离开沈可佳。 她也是如此,高兴的有些傻,就那样呆呆痴痴地看着他,一动不动的。 “嫂子,你快去抱抱哥啊!快去抱抱他!”秦子琪推她,自己也已经哭的稀里哗啦了。 沈可佳一步一步地往秦子安身边走去,她甚至担心自己睡的不好,瘦的太难看了。 所有人都给她让了路,她站在了他面前,小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脸上。刚一触摸到他的脸,泪便无声无息地顺着两个人的脸颊悄悄滑落。 “过的好吗?”两人同时问对方,怔怔地看着对方良久,两人才像终于反应过来了一般紧紧地把对方搂住。 “你这个混蛋怎么这么不小心?明知道有人下套,为什么还要上当,是想把我吓死吗?”轻轻捶打着他的后背,她一声声地质问他。这些质问凝结了她多少的爱,多少的担心。 “好了,你们两个回家好好抱去!今天我哥买单,所有人到C市大酒店给秦子安接风!”林齐芳张落道。 众人一齐往法庭外走,杨朋义几步走到秦子安的身边,冷着一张脸。 “真是活该!以后做什么事长点记性,别他妈的那么容易冲动!”说完,狠狠擂了他一拳。 “哥,义哥他很为你的事情担心,还找了好多人帮忙呢。”秦子琪赶忙给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铺垫和好的桥梁。 “别瞎说,吃饭去!”杨朋义没好气地说。 秦子安却心领神会地笑了,说道:“你小子也不吃亏,我这么好的妹妹便宜你了。敢对她不好,我牙不给你打掉了。” “我可不敢对她不好,哭鼻子大王。从我认识她那天起就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受不了她。”杨朋义看着秦子琪一脸的眼泪,拿出纸巾递给她,一脸宠溺地说。 秦子琪吸了吸鼻子,扑哧一下笑了。 哥哥总算有惊无险,在灾难面前,杨朋义终于顾念起兄弟情放下所有成见,这也是因祸得福吧。 “真是个孩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走吧!”他搂住她的腰,跟在秦子安身后。 秦子安和沈可佳紧扣着十指,一一回应着同事们朋友们的问候。 他的手臂上又添了一处新伤,想是在拘留所里弄的吧,已经包扎了。她看不到里面的伤口,也不知道伤口深不深,很心疼。 一行人来到C市大酒店,为了庆祝秦子安的大难不死,轮流给他敬酒。 他看了一眼沈可佳,见她一脸担忧,自己关在拘留所这段时间胃又有些不舒服,便以饮料代酒和大家畅饮。 吃完饭沈可佳和秦子安站在门口送客。 最后剩下的只有秦子安杨朋义秦子琪和沈可佳,几个人刚要回家,一辆车停在酒店门口。 小孙从车上下来,毕恭毕敬地对几位说道:“市长让我来接几位去家中一叙。” “我们似乎没什么交情吧?”秦子安冷道。 这次出事他猜就是这位安市长使的计,现在这一叙又是什么意思呢? “哥,是他救了你呢!要不是他救你,你说不定会被判死刑。”秦子琪虽然心中恨父亲的抛弃,可是关键时刻他救了哥哥一命,还是让她非常感激的。 “要不是他害我,我还连这次事都不会出呢。”一句话说的小孙脸上也有些不自然,不过很快以笑脸盖过了。 “您这是说的哪里话?请上车吧!” “不去!”秦子安冷冷地说。 “子安,去看看吧,看看他找你什么事。”沈可佳觉得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安市长是他父亲这件事还是让他知道的好,最少可以让安俊生死了为难他们的心。 “好,你说去就去。”秦子安摸了摸沈可佳的小手,温柔地说。 几个人上了车,很快到了安市长的宅邸。 安致和早已坐在客厅中等候了,等待的时间是漫长而煎熬的。 他能感觉到这个儿子非常倔强,恐怕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已经做好了看他脸色的准备,谁让他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呢?他明白,要不是秦子安出事了,女儿也不会这么快喊他一声爸爸。 想起自己做过的事,他自己肠子都要悔青了,他亲生的儿子竟然两次差点死在他的手里。 还不知道儿子是否清楚两次的事都是他做的,要是知道了,恐怕更难原谅他吧。 “你们来了?”见小孙引领几个人进了客厅,安市长起身,笑着招呼他们。 “爸!我们来了。”秦子琪轻声说。 “你跟他叫什么?”秦子安问道,感觉头嗡的一下。 “哥哥,他是我们的爸爸。”秦子琪小声跟秦子安说道,她知道哥哥肯定难以接受这件事。 他恨爸爸,从小如此,秦子琪不同,她虽然也恨,却不如秦子安恨的那样深。 “爸爸?”秦子安重复了这两个字,打量了一眼安市长。 忽然想起他去扫墓时和安市长坐同一个班次的飞机,在墓前看到他父亲的鲜花。还有,他包养的情人是眉姐,眉姐长的像母亲。 一瞬间他便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的确是那个抛妻弃子的混蛋。 “对,我就是你爸爸!子安,好儿子,是爸爸不好,爸爸让你受苦了!” “混蛋!”秦子安低吼了一声,挥起拳头一拳打在他下巴上。 “这一拳是替我母亲打负心人的!”杨朋义和小孙急忙上前拉住秦子安。 “你们放开我,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陈世美!” 愤怒和仇恨让秦子安红了眼,用尽全力挣脱两个男人,对着他的下巴又是一拳。 “这一拳是为两个小乞丐打不负责任的父亲!要不是念在你年纪大了,我会打的你永远爬不起来!” “市长,要叫人吗?”小孙紧张地问。 市长摆了摆手,让他下去。 “你要打就打吧,替你妈打我,打个背叛的丈夫,打不负责任的父亲,都是我应该受的。”他低声说。 “哥,别打他了,他真的老了。”秦子琪拉着秦子安的手臂,哭求道。 “你为他心软?他扔下妈妈和我们三个的时候心软过吗?你看看他多飞黄腾达,做了市长,有妻有子还有情人,日子过的多滋润。就因为他儿子要抢人家的老婆没抢成,他就要把人家给陷害到死。这种人,不配当我的爸爸!我也永远都没有爸爸,秦子琪,你难道不记得妈妈是怎么说的吗?她说我们的爸爸早就死了,死了!” “你给我走,不允许你这样叫他!你这么叫他就对不起妈妈,她生你的时候差点死了,谁陪在她身边了?给我走!”对秦子琪吼着,头上青筋暴露,秦子安快气疯了。 这丫头,她怎么这么容易倒戈? 秦子琪到底心软,看着父亲欲言又止的模样,不忍心了。 “哥,别这样,他到底是……”是我们的父亲。 秦子安放开了妹妹的手臂,冷冷地说:“我明白了,你想认他。认吧,他是市长有钱有权,能帮你和杨朋义很大的忙。不过,从此以后,你永远都别来找哥哥了。我和他,势不两立!可佳,我们走!不走吗?你要是想认个市长公公,你也留下!”秦子安是气傻了,才会对沈可佳说这样的话。 沈可佳一直没说话,也没拦着他打父亲,她也恨安市长,但她知道其实秦子安内心深处肯定还是渴望父亲的。 现在站在这儿没走,她只是想确认一下安俊生是不是还会为难秦子安。 不理秦子安的气话,她看着安市长,说道:“你自己都对子安做过什么,你自己最清楚。现在你知道他是你的儿子,自然不会再为难我们。还请你看好你的另一个儿子,别让他们手足相残,我和子安不需要荣华富贵,只想过平静的日子。” “不会!我不会让他们再斗了!子安,你知道吗?我一听说你是我儿子,就下令把案子压下来,可是俊生不肯。我把俊生找人关起来了,就是为了让他别为难你啊。爸爸是不知道你是我儿子,才会对你做出那么多事来,我要是知道……”秦子安伸手示意他别说了。 “安大市长,你不知道我是你儿子就可以拿我的命开玩笑吗?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做父母官?如果我手里有证据,我会寄给检察院,让你去坐牢!” “你真的这么恨我吗?”安市长沉痛地说。 “你说呢?” “到底要怎么样做,你才肯原谅我?” “你死了,我就原谅了!我会觉得我父亲不是不爱我们,是他死了,没办法爱。”秦子安冷冷地说。 “子安,我们还是走吧!”沈可佳来拉他,她还是不忍心他说出太让安市长伤心的话。 他很坏,可他是他亲生的父亲,没有他,就没有秦子安的生命啊。 安市长长叹一声,明白原谅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事,也许需要很长的时间。 他想问他需要不需要钱,想不想做公务员什么的,终究没有开口。秦子安不会稀罕这些的,他知道。 “你们好好去过自己平静的日子吧!不会有人再打扰你们了,我会好好盯着俊生的。子琪,你愿意多来陪陪爸爸吗?”他可怜巴巴地问秦子琪。 秦子琪看向哥哥,在他的瞪视下,她小声说道:“在我心里,哥哥就像是父亲,是他把我带大养大的,我……听哥哥的。” “哥,我们走吧!” “小孙!送他们回去吧!”安市长对着门口叫道。 “不需要送,我们都是平民百姓,劳驾不起!” 秦子安说完,牵着沈可佳的手,杨朋义秦子琪在后面跟着,从市长家出来。 小孙送他们到门口,由于他们坚决不坐他的车,他只得回来复命。 安市长觉得头痛的厉害,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问小孙。 “你说我是最失败的父亲吧?现在看来不光这兄妹两个人恨我,恐怕俊生也会恨我。他这两天,怎么样,有没有吵着闹着要出来?” “没有!他开始闹,后来就很安静,我们都担心他会想不开。您总不能总关着他吧?” “走!备车,我去看看他!” 这栋房子是安市长常常一个人住的,安俊生被关在他和夫人的那套全家人住的房子里。 到了那儿,安致和让门外看着的人都别出声,他悄悄地进去。 安俊生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拿着一本书在看,却是那本母亲以前常常拿在手上看的佛经。 原来安俊生被关起来以后就是不甘心,不甘心抢不来沈可佳,也不甘心好不容易设计让秦子安入狱又要放出来。 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兄弟,他没什么感觉,父亲年轻时犯的错,跟他什么关系? 燃烧099 想着父亲这么多年对他和母亲的冷淡,回家的时候那么少,猜测便是与他的前妻孩子有关系。 越这样想越气,就拼命反抗,甚至是想要冲出门去,不惜自杀。 无奈怎么都斗不过外面的看守,心思最凌乱的时候忽然瞥到母亲留下的一幅字。 母亲这些年在修心,特别爱好毛笔书法。 墙上便贴着她亲手写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他默默地念着这句话,竟忽然像是有所了悟了。 从小,他便渴望着父亲的爱,为了得到做出各种事情惹他注意。 后来,他遇到了沈可佳,又想尽各种办法想去得到她,不惜去用一些不光明的手段。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怪圈,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呢? 抢来了,心就能平静,就能幸福吗? 焦虑不安的心在那一句话的启发下,忽然变的澄净。想想母亲,她去云游,不就是放弃了继续等她的丈夫回头吗? 他以前只觉得她是逃避了,现在想来,怕是她的心彻底地宁静了吧。 他呆坐在那儿想了很久很久,越想越觉得自己悟到了。 想起红楼梦中的好了歌,世上的事好就是了,了就是好。人生本来就是赤条条地来,再赤条条地走。所有的事最后都会归于虚无,连人也会化成灰,化成烟,那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顿时觉得佛是智慧的,一句话就能让人大彻大悟,于是他便静下心来拿出母亲留下的佛经,认真研读起来。 安市长来的时候,他已经参透了很多佛理。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捧着一本佛经看,很是吃惊。他宁愿他大闹,也不愿意他这样。 他母亲就是看破了红尘,云游去了,家里本来就冷清的剩下父子两人。 要是儿子再走上他母亲那条路,那他这些年来积攒的家产给谁?他不择手段地往上爬,获得的成果却没有人继承,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看这个破书干什么?”他几步走到儿子身边,抢下他手里的书。 安俊生抬头看他,平静的出奇。 “我想开了!”他淡淡地说。 “从前我一直渴望着你能爱我,多在家陪陪我和妈妈,后来我又渴望得到沈可佳,这些都是执念。佛说,一切皆是空,实在是智慧。” “胡说!不准你满口什么佛啊佛的,你给我清醒一点!”安致和怒道。 “我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清醒了,我醒了,你却糊涂着。放我出去吧!” 安致和当然会放他出去,他还敢关他吗? “放你可以,不能再为难你哥哥!” “我谁都不会为难,放心好了。” 这天晚上,安俊生老老实实地陪父亲吃了一顿饭。 第二天早上,安致和发现安俊生不见了,桌上有一封信。 “浮生如梦,终有醒时。从此后儿将四海漂泊,愿父亲康健,拜别。”这一悟道,连说话也文邹邹的了。 安致和把信揉的稀烂,大口骂着,拼命地拍桌子,拍着拍着觉得头晕脑胀天旋地转。 想扶桌子没扶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秦子安和沈可佳带着小苗苗刚开始新生活,早上起来觉得空气清新,舒服极了。 沈可佳神经完全放松了,睡的非常香甜。秦苗苗自己起床漱口,轻手轻脚的怕吵醒了妈妈。 秦子安也小心翼翼地在厨房忙活,不想太大声音吵老婆睡不安稳。 磨好豆浆,买了小笼包,准备好了,他才去叫沈可佳吃早饭。 “宝贝儿,起床了!懒猪佳佳!”他温柔地呼唤着,在她嘟起的小嘴上亲了又亲。 她睡的太香了,还没被唤醒。 他弯身,含住了她的小耳垂逗弄,在湿润润的麻痒中,她终于醒了。 坐在桌前,刚开始吃早餐,沈可佳的手机响了,电话是秦子琪打来的。 “嫂子!求你,一定要和我哥来医院,我爸刚刚摔倒了,医生说恐怕是不行了。我和杨朋义现在赶过去,在军区医院,脑外科。”秦子琪带着哭腔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急,我们马上就去!” “走,苗苗,妈妈送你上学,秦子安你开车到底下等着我。快点!” “怎么回事?”秦子安问。 “别问了,照我说的做!”沈可佳怕说多了,他还不肯去,只能现强迫着把他带去了。 一看就是急事,沈可佳很少这样河东狮吼的,秦子安乖乖地和她一起出门。 小学就在旁边,沈可佳送苗苗出来,秦子安就已经等在校门口了。 “去军区医院!”沈可佳说,秦子安发动车子,开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 到了医院,秦子安才知道是安致和出事了。 虽然他冷着一张脸,在听说安致和不行了的时候,眉还是耸动了一下,被沈可佳看到了。 她想,自己的坚持是对的,要是他没见到最后一面,肯定也会遗憾。 “子……安!”安致和伸出一只手,艰难地发出声音,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 他看到了女儿女婿,现在又看到儿子儿媳,其实他也想看看他的妻子和另一个儿子。 那两个人已经联系不上了,在他身边的,只有这几个人。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能原谅你。”秦子安硬邦邦地说。 “你……不是说,我死了,你就……就能原谅我吗?我马上就……就死了,等我闭上眼,你就原谅……我吧。” “你死了我不会原谅,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你还是活着吧!”秦子安态度很冷淡,但是所有人都看的出,其实他在父亲面前心软了。 “死了好,我想见你妈了。我……我的小杜鹃,是世界上最……美,最善良的女人。” “你省点力气吧,兴许还能活下去。”秦子安皱了皱眉。 “不,我不想活了。我的夫人走了,儿子……也走了。还有一儿一女不肯认我,活着……没意思了。” “爸!”子琪哭着上前,抓住他苍老了的手。 “我认您!您要活下去啊!” 秦子安扭过头,倔强地不肯看父女二人。 “子安,叫一声爸吧!”沈可佳轻声对秦子安说,她怕他留下遗憾啊。 他叫不出口,转回头,看着安致和带着迫切的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想要叫一声,话却卡在喉咙里。 “求你,答应我,我死后让我和……和你妈妈葬在一起。活着不能赎罪,让我死了去吧!”安致和说完,眼睛就要睁不开了,强撑着一口气看着秦子安,等着他给他一个允诺。 秦子安想,要是母亲还在会不会原谅他这个负心人呢? 她从不说,他却知道她一直在等着这个男人。她的一生只有这一个男人,她是爱他的。 母亲是那样的孤单,他们还不能那么快陪她,就让他去陪吧。 要是母亲还在,看到他奄奄一息,会让他叫他一句爸爸吧? 他的名字——秦子安,岂不是母亲放不下这个男人的意思吗?她始终还是心心念念着,恐怕也是想让他们认祖归宗吧。 “好!”他终于走到安致和床边,握住子琪和父亲的手,轻声地吐出一个字。 “爸!” “叫爸了!叫爸了?哈哈,叫爸了!我儿子……儿子……”安致和狂喜地说着,哽咽了一声,眼睛瞪圆,气断了。 “还没赎罪就走了?你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是你的了,到头来儿女双全,你倒是活着看看你的孩子啊!”秦子安对着父亲的尸体质问道,泪从眼睛里不断地流出来。 血脉相连,即使是那样恨,最终还是放下了。 沈可佳和杨朋义两个人也在抹眼泪,小孙站在不远处也哭了。 他跟了安市长许多年,跟他的感情很深。他知道市长最大的心事就是两个孩子了,他虽然死了,最后还能得到儿子的原谅,也是高兴着走的。 后事是小孙和秦子安一起办的,骨灰和秦丽蓉合葬在一处。 安市长的遗嘱,所有的财产分了四份,夫人安俊生秦子安秦子琪各一份,数额可观。 秦子安知道他的钱很多都不干净,他不需要他的钱,沈可佳也不是爱财之人。 两个人商量好,把钱全部捐给了山区的孩子,这样也算是他没有白贪吧,总算为国家做出了贡献。 随着安市长的过世,安俊生的云游,一切尘埃落定,日子平静下来。 …… 五年后。 秦子安早兑现了当初的承诺,帮沈成举买了房子娶了亲,沈可佳的一桩心事了了。 几对年轻人经常一起聚会,有罗辰和潘丽娜夫妇,有秦子琪杨朋义夫妇,他们还曾经去眉姐和郝三彪所在的小镇上玩。 这天,又是浩浩荡荡地一行人来到小镇。 是一个北方的小镇,小镇不远处有一座小山,山不高,没有野兽出没,是休闲的好去处。 他们自驾游,带了帐篷,一家一间帐篷。 当年潘丽娜回到罗辰身边时就带了个小萝卜头,罗辰大叹没有尝到当新生儿父亲的滋味,说什么都要再生一个。 这次来玩,两个人带着一儿一女。 杨朋义和秦子琪也生了一个儿子,很调皮,不像杨朋义那么老实。 眉姐年纪大了,生了个女孩儿便不再生。 本来秦子安和沈可佳要带着秦苗苗来玩的,小丫头已经十三岁了,很懂事,不肯来做父母的电灯泡,坚决留在家里和沈可佳父母在一起。 夜里,众人一起围坐在帐篷外面吃着烤玉米及别的零食,看着孩子们唱歌跳舞。 这么多人远离城市的喧闹,乐呵呵的聚在一起,星星在夜空中闪烁着,皎洁的月亮也洒下清辉。 几个男人弄起了篝火,打开了音乐,男男女女和孩子一起围着篝火又唱又跳。 女人们被火烤的小脸都红透了,再加上高兴,看着个个是那样迷人。 孩子们还没玩够,男人们便蠢蠢欲动了。 “我们睡觉了!”秦子安最先提议道。 “是啊,睡觉,玩累了!”杨朋义应和道。 “孩子们!回家!”罗辰左手抓着儿子,右手抱着女儿,冲潘丽娜飞了个媚眼先进了帐篷。 “唉!为什么总是这样!”罗小子不满地说。 各回各帐篷,拉上帐篷的拉链,秦子安竖着耳朵听,好家伙,几个帐篷里面都是在极力哄孩子睡觉的声音。 “还是我们好啊,真清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把搂过沈可佳压在身底下,他沉声说着,低头吻她的小嘴,她却像心不在焉不在状态似的。 “怎么了宝贝儿?”他问。 “对不起!”她没头没脑地说。 “你看他们每一家都是那样和和美美,我却不能给你生个孩子,真对不起!” “傻瓜,我们不是有苗苗吗?”秦子安心疼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她到底不是你的亲生女儿,难道你不会觉得遗憾吗?我想再到好点的医院去看看,好几年了,去了那么多医院,说实话我自己也没信心了。” “傻瓜,说没有遗憾是假的。可你想,人生有完美的吗?我觉得这样很好,每天看着你这个小猪吃的饱睡的香,我就高兴。” “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我就是要给你生孩子,哪怕是用一辈子的时间,我也要做到!”沈可佳倔强地说。 “嘿嘿,真要给我生孩子吗?”他笑着问她。 “是啊,这个还会骗你?” “怎么生啊?”他忍着笑,很严肃地问。 “什么怎么生?”她被问晕了。 “傻瓜,是不是睡你才能生?” “讨厌!”沈可佳脸一红,嗔道。 “讨厌也要睡,不讨厌也要睡,今天我横竖都要睡你,你就来吧!” 沈可佳还没从刚才的沮丧中回过神来,没怎么热情。 “傻丫头,还在想呢?你看,你这土地虽然是干巴了一点儿,好歹我天天还是乐此不疲地耕耘着呢。有我这么辛勤的老牛,这儿早晚得给我结出果子来。” “可是到现在都还没结呢!”她气闷地说。 “那就是种的还不够深,次数上也还没上去。咱不能放弃,必须得更努力!” 不再跟她啰嗦,大手从她裙子底下游进去,胡乱摩挲起来。 偏过头来寻她柔嫩而饱满的唇,那是他此生最爱接触的地方。 永远是那样软软的,甜甜的,亲上去像吃一颗熟透了的小樱桃。 时间还早,他们有一整夜可以用来恩爱,所以秦子安一点也不着急。 他在她的小嘴上一点点地亲着,啜着,尽情享受着她的芬芳。 沈可佳总是那么迷恋他的吻,总是沉醉于他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 闭着眼睛,感受他的呼吸在她的鼻端缭绕,将她慢慢地麻醉了。 “子安,我爱你!”她极温柔地说。 “小猪,我也爱你!我想要吃你!”舌分开她的贝齿滑进她的小嘴儿里,捉住她的舌尖吸着。 接吻最能挑动女人的情欲,尤其是被自己爱的男人吻,女人的激情会在一瞬间被引爆。 沈可佳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很快沉浸在和他的嬉戏中。 小手也伸进他的衣服里面,在他后背上游走抚摸。 没有了语言,只有身体和身体在帐篷里面狂热的交流着。 他帮她脱去裙子,沈可佳一向爱穿牛仔裤,是秦子安同学为了方便不许她穿。到哪里玩都要穿裙子,这样他一撩起来就能办正事了。 沈可佳也伸出小手帮他解牛仔裤,听说女人如果主动帮男人脱掉裤子,会增加他百分之二十的激情度。 致命的快。感排山倒海地袭来,她受不了了,真想要大声喊出来。 死死地咬住嘴唇,抓住帐篷的支架,她才能不真的大喊大叫。 两人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没发现旁边几个帐篷的说话声也没停了。他们正忘我时,忽然听到一个小孩说道:“你为什么要把她压在底下?” 天雷滚滚…… 秦子安不敢动了,小声问沈可佳:“他是在说我们吗?” “不是吧?这是罗辰的儿子,估计是说他,哈哈。” “这小屁孩,说话也不说清楚,害的我还以为干了什么不法勾当呢。”说着,又运动起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小家伙吼了一嗓子,吓到的可不止他们这一对野鸳鸯。 “别动,等会儿,我害怕!”沈可佳不让秦子安动了,他只好按兵不动,听那边帐篷里的动静。 半天,才听到罗辰尴尬地说了一句:“乖儿子,你别哭,爸爸不是欺负妈妈,是闹着玩儿呢。” 秦子琪也不敢“闹着玩儿”了,紧张地摸了摸自己身边睡的正香的宝宝,推杨朋义。 “义哥,我怕孩子醒,还是……歇歇吧。” “咱宝贝儿就算醒了,也不会像他们儿子那么傻,放心。” “我不……嗯……”秦子琪还想反对的,他一低头亲上了她的小嘴,让她说不出反对的话了。 罗辰家的帐篷里的孩子哭声终于还是惊醒了小杨杨,杨朋义的猜测大错特错。 他的儿子更夸张,伸手摸到妈妈被爸爸压在身底下,不依不饶地拍他打他,非要把他赶下去。 见推不动他,他咧开嘴大声哭了。 “下次绝对不带你这个臭小子出来,专门破坏你老子的好事。”杨朋义嘟嘟囔囔地从她身上滑下,秦子琪忙安抚儿子。 “哈哈,这些小家伙真够让人不省心的了,就不能假装没看见吗?”秦子安小声说道,忍了一会儿了,忍不住了,说完就重新用起了力。 “别……” “停不了了!”他低声说。 她说别就别啊,他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做事情得有始有终。 不一会儿各个帐篷里都安静下来,沈可佳又重新投入到战斗中。 过了很久,她又怕压的他累,两人侧躺着。 秦子安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她身上摸着,她很喜欢这样的触摸,带着一丝的温情。 躺平身子,任他的大手在她的小腹处流连。 他在那儿摸了一会儿,忽然坐起来,又仔细摸。 “怎么了?”沈可佳轻声问。 “宝贝儿?宝贝儿!”秦子安唤着她,声音有点激动。 “怎么了?”她又问。 “你的肚子比以前大了,大了很多,你几个月没来那个了?” “等我想想,好像有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四个月……天呐!”沈可佳惊讶地捂住了嘴。 “应该是!宝贝儿,应该是,上次你有了就是我摸到的。” 秦子安激动地说,赶快从口袋里面掏手机出来同时打开手电筒对着她的肚子照了照。 “我给你拍张照片!”他说着,对着她的肚子从不同角度拍了几下。 “真的鼓起来了!老公,我们有宝宝了?会是真的吗?”沈可佳激动的流出了眼泪。 “一定是!”他笃定地说。 喜悦在寂静的夜里蔓延开来,他们是多么幸福,小宝贝儿躺在沈可佳的肚子里也悄悄弯起了嘴角,心满意足地笑了。(本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