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老婆很神秘》 她是冒牌妻 一 布满蕾~丝的书房内,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书香气息。 宁敏坐在落地窗前的红木书桌前,秀气而宁静的脸孔上,显得无比犀利的美丽眼睛正灼灼然盯着电脑画面上的新闻视频。 七天之前,华州发生劫机事件,一架X航班遭劫,傍晚五点下班高峰时分,飞机在飞往琼城时撞击了第一高楼,发生了距911事件之后最严重的自杀性恐怖袭击事件,至今已造成两千人多死伤,另有几百多人失踪。 据媒体猜测,失踪人员,可能在飞机爆炸时汽化,已消失在这茫茫宇宙中。 而她,宁敏,本该死在这一起劫机事件当中,结果中途,她去了一趟厕所,被人击昏,就这样鬼使神差的逃过了一劫,一个名叫韩婧的女人顶替她,死在了这场灾难里,而后,她被一行保镖带回了一座别墅,第二天晚上,她被押上一趟专机送来了这里,代替韩婧成为了巴城佟家的长媳。 整个来龙去脉非常富有戏剧性,但,现在的她,真真切切的身处在这样一个现状当中。 “咚咚咚……大少奶奶,老太爷请您和大少一起过去……” 外头有人在敲门,公式化的声音响了起来。 宁敏最后眯了一眼视频,合上笔记本,淡静的应了一声: “嗯,我知道了,马上就来!” 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她站起来,对着巨大的落地窗,审视自己的造型,长发披肩,显得弱质纤纤,完全不同于以前那种干练的一拳就能把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女汉子形象。 这样柔弱淑女的一面,她还真没有尝试过,满新奇的。 从今儿起,她宁敏就是韩婧,她会替代韩婧扮起佟家长媳这样一个角色,直到她从佟家人手上得回自由,而离婚,是她接下去要做的事。 跨出房门,宁敏看到对面房门也正好打开,里面走出一个男人,身材颀长俊拔,脸孔棱角分明,刚毅英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这个男人是韩婧的丈夫,名流圈内赫赫有名的商界骄子,她现在名义上的丈夫,佟家的长孙佟庭烽。 “既然回了祖宅,就拿出精神来扮演好身为长孙媳妇的角色。你懂的,爷爷一直以来最疼你。” 佟庭烽用极冷淡的目光瞟了她一眼,扣上西服最后一个扣子,带着手下,领头往楼下走去,走道上,只留下他低醇的嗓音,若秋夜里的风扫过心田,显得异常的清冷,却字字透着犀利的警告。 宁敏勾了勾嘴角:靠,这人渣,说这话,怎么就不觉脸红呢?他自己从来就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怎么就有脸来要求她做一个衬职的佟家媳妇? 豪门多丑闻,外表看似光鲜,实际内幕多不堪入目。 韩婧和佟庭烽就是一个例子。 这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韩婧并不爱佟庭烽,佟庭烽也不爱韩婧,但他们却在六年前生养了一个儿子,维持着这样一场看似幸福美满、实际上形如牢狱一般的婚姻。 *** 晨开新文啦,喜欢的朋友们还请多多支持哈! 生孩子 二 十分钟后,宁敏跨进了佟老太爷的书房,见到了那位在佟氏家族呼风唤雨的老太爷佟六福。 “谨之,既然丫头的身体早就养好了,为什么不早点接回来住?老头子我还活着呢,你就打算将她放逐了?若等我死了,你们是不是就打算直接将她踢出去了?” 谨之是佟庭烽的字。 老太爷已经有年近七十,头发已然发白,面孔流露着一种病态的苍白,眼神很锐利的佟庭烽身上瞄了瞄,声音冷而厉,就像刚刚磨出来的刀子。 房里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一个贵妇打扮的中年女子,这人名叫何菊华,是佟庭烽的母亲,脸上挂着微笑说: “爸,哪有这种事,您想多了,是韩婧自己不肯回来。您是知道的,小婧喜欢安静,这里她一直住不习惯。小婧,你说是不是?” “是的。爷爷,华州那边气候湿润,四季如春,小婧喜欢那边的风景如画,住的有些流连忘返了!这事,怎么能怪谨之?” 基于婆婆冲她投来了关爱的眼神,宁敏不得不微笑着替自己的“丈夫”辩白了一句,其实,老太爷说的没错,韩婧自从生出儿子以后就被放逐,说放逐还是客气的,正确来说:是幽禁。 “当然得怪他,这几年,身为丈夫,他在外头学歪风,养红颜知己;身为父亲,从来不关心儿子,佟谨之,你这是非得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气散架了才肯罢休是不是?” 老太爷拍着桌子,对于这个孙子,他真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的才能,恨的是没办法掌控他。 佟庭烽一直恭敬的站在那边,像石雕似的,沉静,无波。 他的目光淡淡的在韩婧身上一瞟而过:“爷爷,我哪敢气您?” “你要是不气我,今儿个晚上开始就给我睡回主卧室去!两口子分床睡,成什么提统!” 语气透着不可违逆的气势。 宁敏听到这话,差点趔趄:天呐,这老头居然还异想天开的要撮合这对名存实亡的夫妻! 她看到婆婆皱起了眉,显然并不赞成,而佟庭烽依旧一派风清云淡: “爷爷,我和小婧都喜欢安静。这是我和她约定好的。各有各的空间,互不干涉。至于原因,爷爷心里清楚。我觉得我们这样挺好。” “真的挺好吗?”老太爷眯起了那双老眼,哼哼道:“如果说我打算把佟氏20%的股份转到小婧名下,你是不是应该再冷静的想一想该如何去经营你和小婧的婚姻?” 这话顿令婆婆变了脸色,佟庭烽也微微蹙起了眉。 “爷爷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爷爷我想你们两人再生个娃娃,最好是女娃。这20%的股份,一半给孩子的,一半是给小婧的。但这一次,你得好好的和小婧培养感情。等孩子生出来,这些股份,我就全部转到他们母子名下,由你代为掌管,从今往后,老头子我就正式退出,整个集团由你实权统筹管理。” 什么? 生孩子? 晕死! 宁敏顿觉头皮发麻:她正盘算着要解放人身自由,这老狐狸却玩了这一出,那等于在逼着佟庭烽将她牢牢梆住,再不松手。 哎呀,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事,她只打算利用韩婧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活下去,可没想过长长久久留在佟家做什么佟太,再说,在佟家待的越久,身份穿邦的机会就越大…… 待续! 婆婆的警告 三 “爸,这事,您让谨之和小婧再好好想想吧……” 何菊华左右瞅了一眼,再度岔进话来:“再说生孩子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生出来的。” “老头子我要的不仅仅是孩子,他得把那份搁在别的女人身上的那份心给我放到自己老婆身上。” 老太爷这是在得逼佟庭烽。 但是,可能吗? 据说,外头那位可是佟大少的心肝宝贝,若不是老太爷逼迫,若不是六年前,佟庭烽被人摆了一道,他也不至于会娶韩婧。 这时,有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佟庭烽的,他接了,眉头顿时一皱,低低问了一句:“什么事?” 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佟庭烽平静的脸色微微起了变化,沉声道了一句:“好,我马上过来……” “不准过去。佟谨之,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现在,你要是敢当着我的面跑去见那女人,以后,你就别给我进佟家这个大门……还有你菊华,你到底管不管你儿子?你自个儿想想,要是耀桦还在世,要是耀桦也跟他儿子一样,一直在外头这么养人,你心里好不好受……你自己想一想,你这儿子,到底还管不管……” 因为这通电话,老太爷的脸色顿时铁青。 被城门之火央及的何菊华,面色是无比难堪的。 而佟庭烽沉默,没有甩头就走。佟家以孝治家。 宁敏呢,垂头,乐得闭嘴:嗯,这种没有道德观念的男人,就该被教训。 之后,老太爷又把佟庭烽噼里啪啦训了一顿,直到家庭医生过来要给他检查,老家伙这才放过了他们。 离开书房,宁敏看到佟庭烽二话没说,就和何菊华说了一声“我得过去”,没正眼瞧“韩婧”一眼,就走出了主屋,没一会儿,那辆黑的发亮的宾利,往大门外驶了去。 宁敏站在落地窗前淡淡的看着,打算回房。 “小婧。” 婆婆冷冷叫住了她。 她只好回头,以同样清冷的神情回视,根据韩婧的日记显示,她在这个佟家,除了佟老太爷,没有一个是喜欢她的。她的处境很尴尬。但她生着一身逆鳞,并不会因此而特意去讨好佟家人。这样一个习惯,正好符合她的天性。 “不知妈有什么指教?” 她淡淡的问。 婆婆瞅着,眼神是冰冷的,语气是严厉的: “身在佟家,麻烦你守好你作为佟家长孙媳妇的本份。谨之是有头有脸的人。你要是敢丢他的脸,佟家任何人都不会善待败坏家风的人。老太爷就算能护你十年,总不能护你二十年。要是你还敢和那个人纠缠不清,下场会是怎么,你心里好好惦量的办……” 哈,她儿子在外头养人,她不管,却一味的苛求她要守本份?豪门媳妇果然是不好当的。 “你给我记住了,就算你没办法和谨之做一对恩爱夫妻,在人前就给演也要给我演出来。” 这位贵妇人扔下这么两句严厉的警告,转身离去。 宁敏的唇角弯起一抹了讥嘲的笑弧。 瞧,这就是佟家,这就是属于韩婧的佟太人生:灰暗,冰冷,没有半分温暖。 这**,佟庭烽如她所料,没有回家。 待续! 小姑的叼难 四 佟家家大业大,人口众多,佟家的祖宅里建立着一幢幢独立的小院。韩婧和佟庭烽住在佟园八号,据说是老爷子为他们结婚,特意精工打造的。 第二天,宁敏晨跑完,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打算去主屋吃早餐。他们住的楼里,虽也有厨房,但按着佟家的规距,只要在家,早餐和晚餐都必须在主屋用。 主屋的餐厅很大,已经过了上班时间,屋子里只有佟蕾在吃,她是佟庭烽的亲妹妹,今年二十岁,正在读大学。看到她进来,这人淡寡寡抱胸看她,没有半分尊重。 宁敏没理会这种看上去不食人烟火一般的娇小姐,过去才倒了一杯牛奶,眼前人影一晃,迎头就有一杯温烫的开水往她脸上泼了过来。 “佟蕾,你干什么?” 抹掉脸的水渍,宁敏在看清面前这个人以后,没有发飙,而是眯起眼,冷冷问了一句。 “我这是让你好好清醒清醒……真不知道爷爷怎么就鬼迷了心窍,一而再再三的用名下的股份逼我哥,六年前逼他舍弃了安娜姐娶了你这只破~鞋也就算了,六年后,又故伎重新,还想给你铺路。你他妈还一脸我受尽委屈的小样。你看看你,你从头到尾,哪一点配得上我大哥?我哥才委屈呢!娶了你这么一个扫把星,成天就惦记着想给他戴绿~帽~子。七天前,你怎么就没上了那趟航班给我死了去。妈就不该派人把你给揪回来,就应该由你们这对想私奔的奸~夫淫~妇炸死了去……像你这样一个女人,就算是给我哥提鞋都不配,哪有资格做哥的妻子……该做我嫂子的女人应该是安娜姐……” 小姑子看她的眼光是无比鄙夷的,语气是尖酸刻薄的,神情是极其愤慨的。 如果是韩婧,肯定会把这羞辱往自己肚子里咽了下去。但她不是。 宁敏优雅的用餐巾抹了一把脸,倒了一杯温水,在她说完话后,扬起手中的杯子,往她头上浇了下去。 “啊,你……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尖利的叫声在餐厅内扬起。 “干什么?这叫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佟蕾,麻烦你别仗着自己是佟家小姐的身份,就随随便便来遭贱人。” 宁敏弯唇,头一昂,马尾辫一翘,目光没有半分怯弱,有的只有寒意森森的冷笑: “至于你觉得我不配作你哥的妻子。这种发牢骚的孩子话,你应该去和爷爷说。只要爷爷力捧,那女人立刻能上位。” “你……” “这婚又不是我想结的。别忘了,当初是谁设计了我和你哥……” “韩婧……” “闭嘴,韩婧这名字是你叫的吗?你得叫嫂子。不管你承不承认,也不管你和安娜有多好,和你哥结婚的是我。跟嫂子说话,麻烦你放尊重一点。这是身为佟家人所应该拥有的涵养。还有,没事别来惹我,惹急了我,小心我去乔琛那边告你的状!我倒要看看,到时会是谁吃不了兜得走……” 据韩婧的日记显示,佟蕾的未婚夫乔琛,是佟庭烽一发小,离谱的是这位乔少真正喜欢的是韩婧,曾在韩婧嫁给佟庭烽之前向她求过婚——当时,韩婧已经怀上了佟庭烽的儿子。 待续! 小姑的厌恶 五 佟蕾讨厌韩婧,有两个原因:一,她认为韩婧配不上她哥,抢了她安娜姐的合法地位。二,因为乔琛。 “韩婧,你要是胆敢勾搭我的阿琛,我一定把你踢出佟家去!你……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她突然尖叫。 “取证!” 宁敏将她凶巴巴的嘴脸拍了下来,见佟蕾想上来抢,她立刻退避,还故意扬了扬手机上那照片: “站住。你要是敢对我大呼小叫,我就马上把你这张照片发给乔琛。让你那位可爱的未婚夫瞧瞧你头发竖起来的老母虎模样!” “韩婧,你到底想干什么?” 佟蕾咬牙直跺脚,想将手机抢过来,但就是抢不到,总是扑个空,一向笨手笨脚的“韩婧”今天也不知怎么的,行动起来,特别的利索。 “不干什么,就是让你长个记性……” 她很麻利的把手机收进了口袋,扯着一抹气死人不偿命的灿烂笑容: “佟蕾,请记住,你嫂子我耐心有限,以后要是敢无缘无故跑来挑衅,把我给惹翻了,这些属于你的丑态,我全噌噌噌全发给乔琛欣赏。” “你……你敢!” 面对这样一张自信勃勃的脸孔,佟蕾心里一下没了底。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在她印象是胆小怕事的韩婧吗? 这丫头从来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只会忍气吞声。可现在的她,怎么变的这么难缠。 “敢不敢试了才知道。如果你想玩,我奉陪!” 她勾着一弯明亮的笑,一字一顿的扔下战书。 门口,刚刚从外头回来的佟庭烽,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他怔了一下,目光静静的落在韩婧的侧脸上审视着,被那抹笑容眩了一下。 韩婧笑起来很漂亮,可自从六年前她嫁进佟家之后,他就再没见过她有过发自内心的笑,想不到今天他还能看到她笑,而且还笑的这么的耀眼。 “咦,哥,你回来了!” 终于,佟蕾发现了他的存在,马上迎了上来:“安娜姐怎么样了?” “她没事!中午你过去看看她,顺便给她带一份聚鲜楼的汤煲。我上午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不知道要开到什么时候,估计去不了!晚上再去!” “好!” “嗯,我去换件衣服,快点吃,待会儿我送你去学校!” “好……不对,等一下,哥,韩婧偷~拍我的照片,还扬言要发给阿琛。这女人又要不安于室。之前他在华洲时就打算和那男人私奔,还好被保镖给拎了回来。今天,他又想去勾~引阿琛……你一定要管一管呀,再不管,哥你早晚得成笑柄。” 说着,佟蕾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过来,将一个个罪名往她身上按下来。 呃! 这一按,还真把宁敏按的哑口无言了。 因为,根据这几天的研究所得,韩婧想和男人私奔这个罪名,不是污陷,而是事实。 待续! 她,很不一样 六 作为一个男人,在听说自己的妻子,想要跟人私奔,应该会有怎样一个反应? 如果是个脾气火爆的人,遇上这种事,肯定会跑上来甩她一顿耳光,狠狠修整她一顿。毕竟这与佟家而言,那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但佟庭烽,并没有发飙,只是眼神深一下,而后,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给的不是耳光,而是…… “拿来!”声音清凉如水。 “什么?” “手机!”他说,静静的,没有半分怒气。 这个男人的心思极深,而且极为的冷静。 宁敏觉得,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有容易被他发现蛛丝蚂迹。虽然,她和韩婧生的几乎一丝不差,虽然韩婧和他一结婚后分居两地,再没有作进一步的接触,可她不敢多冒险,在她还没有完全了解韩婧的所有性情之前,她觉得她不宜和这个人有太多的冲突。 于是,她乖乖交了手机。 “密码多少?” “我生日。” 她以为这个男人应该不会记得妻子生日的,谁想他熟门熟路就开了机,并删掉了刚刚她拍下来的照片,转手用手机重重打了她一下手心,还回。 “记住,以后,别再去招惹阿琛。阿琛好不容易放下……你是我太太。在我的配偶栏里还填着你的名字这段日子里,该有的太太准则,请你谨记并遵守执行。” 这话,已经透露出浓浓的警告之意。 “哦,是吗?太太有太太准则,先生就能光明正大的养外`室`包`**是不是?” 嘴有点痒,她忍了又忍,嘴里还是冒出了一句冲撞的话。 佟庭烽那乌沉沉的眼,又深了一层颜色,锋利的眸光一闪,凝睇:她双手插袋,脸蛋因为刚刚被泼了水,显得特别的水灵,肌肤白里透红,找不到半点瑕疵,那眼睛,水晶玻璃似的,非常的灵活,不像以前那般死气沉沉的,而一身的运动装,更显现了一种他从来不曾见识过的蓬勃朝气。 以前的她,很书倦气,显得秀气而乖巧,今天的她,是生气盎然的,真的很不一样。 这种变化,不仅表现在精神面貌上,还有态度——居然敢当面讥讽了。 结婚这么多年,她从来不管他在外头的新闻,也从不在意。她和他一直在各过各的生活。彼此不尽量不见面,不说话,都当对方是空气一样的存在。 嗯,看样子,这几年,她在华州休养的不错。 “韩婧,我跟你有约定。你该做的是,履行你的约定!” 呃,约定? 韩婧和他约定什么了? 宁敏眨了眨眼。 这里头貌似有猫腻。 而她并不清楚其中的猫腻,只好闭嘴。 她没有再多理会,抓了一块寿司在手上,离开前,又扔下了一句话: “好吧,佟先生,我会尽量履行咱们之间的约定。但同时,麻烦佟先生提醒一下我家小姑子,没事别来惹我,她嫂子这一次没能私奔成功,情绪很恶劣,现在很想找人闹一出。她要是敢来,我就敢闹,说真的,我很久没有见阿琛了,真的很想念……也许我该约他出来见个面,联络联络感情……”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佟蕾顿时气白了脸。 “韩婧,你给我站住。” 才不! 宁敏眯眼一笑,潇洒的一甩头,扬场而去。 佟庭烽被她这个挑衅的表情整的一怔了一下,连忙把自己的妹子给拽回来。 他没有怒发冲冠,只是诧异: 这个女人这是怎么了? 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居然敢反过来攻击了? 待续! 冒名顶替的原因 “哥,你看,你看,她怎么这么不要脸……” 佟蕾暴跳如雷。 一直以来,对于这个嫂子,她就看不顺眼,若不是十几年前,韩父因为爷爷而殉了公职,韩婧怎么可能有机会成为他哥哥的妻子? 这个女人,从头到脚,完完全全就配不上她哥,可恨的是,她就是给哥生了一个儿子。 佟庭烽不语,看着窗着那女人,甩着那一根马尾,一步步走出视线。 突然之间,他想起,他们已经结婚六年了。外界的人都知道他佟庭烽,巴城第一少已经结婚生子,可除了他们这些亲近的家人,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妻子长的是什么样。连他也没见过她几次。 许久不见,她改变了不少。 可改变的再多,她始终不是他心里想得到的女人。 *** 想要做一个不被穿邦的冒牌太太,就得对那个正牌太太有一个全面的了解。光凭长的像,没用。 好在,韩婧有一个写日记的良好习惯,宁敏可以通过她的日记,了解这个女子:有关她的来历,她的婚姻,她心头那段难以割舍的爱情,她都通过文字的方式,一一呈现在宁敏面前。 说起来,韩婧嫁佟庭烽,那是一出活脱脱麻雀变凤凰的戏码。 佟家在国内是名门望族,佟家人才辈出,一个个都有头有脸,名震军政商三界。在巴城,被称为第一家族,而佟庭烽,则是巴城名流圈内顶尖的俊杰人士,由他领导的房地产集团,以及新兴的汽车制造业,在整个国内,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年轻虽轻,却已经名扬国际国内。是不折不扣的钻石级精菁人物,一直是财经杂志上的宠儿。 而韩婧呢,只是一个来自社会底层的平民女子,除了长着一张比较迷人的脸孔之外,她一无出身,二无学历,三无才能。若不是佟老爷子执意,这样一个三无产品,根本没法和佟庭烽配成一对。 偏偏命运捉弄人,他们居然就成了夫妻。 宁敏会冒充韩婧留下来,有两个原因。 第一,她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掩人耳目的重新生活。 第二,韩婧极有可能是她自小失散的孪生妹妹,否则,她和她的长相怎么可能神似到几乎分不出彼此。弄明白韩婧的身世,是促使她留下来的最最主要的原因。 如果查清韩婧就是她妹妹,而佟庭锋敢如此欺负她妹妹,她一定会让他为此付出最为惨痛的代价。 从日记上,宁敏获知了这样一个信息: 在高中的时候,韩婧就默默喜欢上了一个大她两届的学长,那人名叫崔赞,巴城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生性极为的冷漠孤僻。但她还是用女子特有的柔软细致得到那个男人的心。两个人曾有过一段很温暖的爱情。 韩婧以为,她的这段爱情,终有一天会开花结果,可没想到,某一日,她被打包送到佟老爷子面前。在她和崔赞最幸福的时候,她被设计上了佟庭烽的床。第二天,又被佟老太爷捉奸在床。一个月后,韩婧发现自己怀孕,崔赞又神秘失踪,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得匆匆嫁给佟庭烽。 婚后,她得了忧郁症,几次想要杀死自己的儿子,也曾几次想要自杀,最后,被遣送去了华州。这一对夫妻,就此分居两地。 十天前,失踪近六年的崔赞终于回来,还相约韩婧私奔。沉寂多年的韩婧,因为爱人的召唤,不顾一切的逃脱保镖的看管,前往机场,打算飞去琼城和旧爱就此双宿双飞,可惜那天发生了劫机事件,阴差阳错间,一个花样少女,就这样匆匆毁灭在那场劫难里。 从韩婧的字里行间,宁敏可以看出,这个女生对于崔赞有着浓烈的感情。 她很好奇,那是怎样一个男人,可令韩婧抛家弃子的相随。 在来到佟家祖宅的第二天下午,宁敏见到了韩婧日记当中,那个令她神魂颠倒的男人:崔赞。 待续! 拖后腿的后妈 八 午后,宁敏正在睡觉,梦里那一片混乱撕扯着她,她的额头满是汗水。她在心里念着一个男人的名字。她想他来救她,可是最终,她什么也没有喊出来,而选择咬紧牙关,将一切都吞进肚子。 室内的电话铃适时的响起,将她从梦境中拉了出来,她坐起,环视这个陌生的环境,才记得自己已经不是宁敏。 她抹掉额头的汗珠,捂着隐隐发疼的心,任凭电话铃响了好一会儿才接起: “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佣人的声音:“大少奶奶,这里有您的电话,是大少奶奶的母亲打过来的。您要接一下吗?” “接过来!” 一会儿,电话通了,传来了一个中年女子显得有点谄媚的笑: “婧婧是不是?我是妈,怎么回了巴城都没跟妈说一下呀!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把妈放心上了……” 宁敏扯了扯嘴角,觉得可笑。 从日记可以知道这么一件事:这个自称是她妈的女人,根本就是一只米虫。自从韩父因公殉职以后,来自佟家的补偿成了她最大的经济来源。 等到韩婧嫁给佟庭烽之后,这女人就没有再工作,完全依附佟家而生。没钱了,就来向佟老爷子要。要多的次数多了,那就干脆让韩婧向佟庭烽要。且四处喧传她女儿嫁了一个大人物。有事没事就来麻烦佟家。 佟家之所以瞧不起韩婧,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有一个贪得无厌的妈,而且,这个妈,还是后妈。 韩婧心善,为了让她父亲和后妈生养的儿子能有一个比较好的生活环境,不得不倚仗佟家的施舍。而她则在佟家人越来越鄙视的眼光里活的越来越卑微而压抑。 今天这个女人突然打电话来,肯定没好事。 她淡淡的打断:“您有什么事?又想要钱,还是你又闯了什么祸需要我这个便宜女儿给您擦屁股。废话少说,别绕圈子……” 那边一呆,可没想到一向乖巧温驯的丫头,怎么就突然语锋犀利起来了。 “你这丫头,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妈!” 宁敏又扯了一下嘴角:“您是无事不登三宝事。所以,请说重点!” “呵呵,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大事,就是我在云深处会所输了钱。有人帮我还了,可那个人非要见你一面。你要是不来,他就打算将脱光我,让记者来拍我,还打算标上佟庭烽岳母的标题,彻底臭掉佟庭烽。这个人根本就是佟家的死对头。你快点联系一下佟庭烽,过来替我把钱还了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果然又在外头闯祸了。 宁敏在心头叹息,韩婧的人生还真是华丽丽的倒霉,摊上一个没道德没人性的丈夫不说,还遇上了这么一个拖后腿的母亲。 她想不理的,由她自生自灭,可一想,不太好。 事情不能闹大,要是被媒体挖到佟太的出身,一旦网上公布出韩婧的长相,与她而言,是件麻烦事——她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世上有一个叫韩婧的人,长的和宁敏一模一样。 那会把他招来,到时,她会无处躲藏。 “等着。” 她挂了电话,换了一身外出的衣裳,没有直接出去——韩婧是一个可怜虫,她不会开车,也没有属于自己的车,身边还有保镖“保护”,想要出去,就得去向婆婆请示。 好在,何菊华不在,她去向佟老太爷说明自己要去见见母亲,这老爷子满口就准了,还让人备了车直接送她过去。 半个时辰后,她出现在云深处会所,替她开门的是一个生的邪魅的英俊男人,看到她,马上弯唇笑着打起招呼: “韩婧,好久不见!” 这个男人的照片,宁敏曾在日记里瞧见过,他的名字叫:崔赞,是韩婧的爱人。 待续! 前男友崔赞 这是韩婧的旧**、最心爱的男人,是她想抛开一切想要追随的那个人。根据日记所记,崔赞应该也很喜欢她才是。 但宁敏很怀疑,若真是喜欢,这个男人为何在六年前平空失了踪?这里头肯定有见不得光的事。 遇上这样一种男人,她该如何表现才不至于让对方识穿身份? 她的心思转了几圈,就这么静静的站着。 “怎么?不认得了?” 一身黑色的手工西服,配着一件灰色的的衬衣,衬衣第一二个扣子被解开,露着锁骨,他懒懒的抱胸。那张脸孔,很出色,五官若人工雕刻出来的,肤色呈现麦色。那一双眼睛深不见底,看不到半分重逢的喜悦,也感受不到来自一个曾经的爱人该有的热情。 宁敏认真研究的了一下,这人身上的这副行头很高上大,看样子这些年应该混的还不错。一个混的还不错的男人,突然之来跑来找学生时候的恋人,绝对不是单纯要来和她再续前缘这么简单。 “怎么可能不认得?” 她安静一笑,若枝头绽开的雪白梨花,清幽淡雅:“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你怎么会在这里?” 语气太过于轻描淡写,这令崔赞皱了一下眉,那眉蹙起来的时候,似凝起了无数疑惑:“你说呢?说好的,要来琼城和我会合的。可你没来?” “你应该幸庆我没有上那班飞机,否则,今天你就见不到我了。” 她绕开他,因为听到屋子里有其他动静,韩婧的母亲说:她在这里等着,那她人呢? 她想了想,转头对上了这个男人的目光,那么深,那么利,似想将她里里外外看透: “你就是那个想臭掉佟庭烽的男人是不是?我妈呢?你把她怎么了?这么多年不见,这就是你想送给我的见面礼吗?一来就想破坏我和佟庭烽的婚姻?” “这算破坏么?你根本就不爱他!” 他挑着眉,突然迸出一个诡异痞气的笑,这令那张英俊的脸,显得格外的邪里歪气: “这种无爱的婚姻,您还想维持多久?” 一边说,他一边逼近,一步一步将她禁锢在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灼热的气息喷到她脸上,那眼神显的无比的专注,专注里透着危险: “你是我的女人。你爱的是我。” 肯定的口吻流露出某种霸道。 宁敏很镇定的淡笑,脸和脸的距离不过三四寸,并没有被他的身高压迫了心脏: “那已经是过去。” 崔赞没有在她脸上搜索欢喜和羞涩,微微有点失望,这女人,看到她,怎么会显得这么平静? 他又睇一眼,勾出迷人的微笑: “如果已经成为过去,那为什么上次你一接到我电话,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来。” 上次又不她,迫不及待很正常,笨蛋! 她眨了一下,根据已知的信息想了一个借口: “我是想见你,因为你欠我一个理由。” “理由?” “对!六年前,你不告而别。你总得解释解释……” 他再度挑了挑那片浓眉,笑的弥深:“瞧,你在意的最终还是我。” 宁敏闭嘴,得出结论:这个人的自我感觉太好。非常自以为是。 “跟他离婚吧!我回来了!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崔赞以为她默认了,压下了那张邪魅的脸,薄薄的唇,勾着一抹斜挑的自信的笑,带着浓浓的咖啡味道直往她唇上印下来…… * 佟庭烽看到了这一幕,有人发了一份邮件给他,一打开,妻子正在和幽会旧**亲热的照片跳进了他眼底。 盯着显示屏上那张痞痞的笑脸,他将眼睛眯成了一冰冷犀利的线条: 崔赞回来了,这代表,佟家要不太平了。 待续! 女伴换人 十 他的猜测,丝毫不差,崔赞的确是有备而来,没一会儿后,他知道了一件事,但凡佟家的家族成员都收到了这样一份照片—— “哥,难道你还想忍下去吗?韩婧一回巴城,那崔赞马不停蹄就来了巴城,还在咱们眼皮底下就搞到了一起。士可忍孰不可忍……” 佟蕾怒气冲天的给他打来电话时,恨的牙直咬,佟庭烽几乎可以想象到,她正在跳脚、龇牙咧牙怒的就像发飙的小猫的光景: “他们太不要脸的,太无耻了……要是这种照片流出去,哥,你自己说,你得丢多大的脸。” 他呢,依旧一脸的风清云淡坐在办公椅上,在静静听到妹妹吼完之后,“嗯”了一声说: “乖,管好你自己就行,别来操心哥的事!” “可我看不下去了,我的哥哥怎么可以受到这样的污辱!” 佟庭烽笑笑,知道这丫头是真心替他抱打不平,他在她眼里,就像神。 于是,他又安抚了几句,消了她的气,这才把电话挂,站起来时看了看腕表,对助手陈祟说:“去皇爵大酒店之前,我得去看看安娜……现在距宴会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先送我过去!其他的事,都给我推了!” “好!” 陈祟瞅了一眼完全没把妻子“出~轨”放在心上的BOSS,提醒了一句道:“但Boss,您还需一个女伴。今天的宴会很重要。佟老曾再三叮嘱您得把太太带过去。” 这六年来,佟先生从来没有带太太出席过宴会,但今天是佟老太爷亲自下的指令……偏偏又发生了这种事,这令陈祟很头疼。 “今天,你觉得我还能带她出去吗?” 佟庭烽淡寡寡的一笑。 陈祟心里明白,带过去,才丢人——到时,佟家的其他的成员不晓得得用什么样的眼光看Boss呢! “女伴换人。你去给Ross打个电话吧!至于爷爷那边,我会去交代。” “好的!” 陈祟点头:“那崔赞这件事……” “先搁着,回头我会处置!” 他整了整衣领,眼神深深一闪。 “Boss,崔赞居心不~良,您应该跟佟太说清楚,省得她把心全扑在那人身上,给您添麻烦不说,迟早还得在那人手上栽一个鼻青眼肿!” 所有人都以为是Boss为了集团的地位,拆散了一对情侣,其实不是。崔赞和韩婧的交往,根本就是一场阴谋,只是韩婧陷的太深,看不清,六年前,疯狂痴迷着崔赞,六年后又做了出阁的事,完全不顾Boss的颜面。不能说这女人愚蠢,只能说是崔赞太会演戏。 “那就让她栽吧!不疼不长记性!!” 疼了才会知道了谁在算计她! * 时间拉回到两个小时前。 云深处会所。 宁敏面对那张欺下来的性感薄唇,很想一拳打将它成香肠嘴。 可想想,这个拳头,一旦打下去,她在崔赞面前,就等于自曝身份了。 她再想想,身份曝光之后,自己得面临的处境,嗯,堪忧,捏紧的拳头很快松了下去。 一笑,整个人就像一条灵活的泥鳅,噌的从他手臂下滑了下去。 这一避,是崔赞始料未及的—— 他以为他能一亲芳泽,却看到她一步一步后退着往里走,就之前的话题继续对话了下去:“崔赞,之前,在我最最无助的时候,你跑了一个无影无踪,现在转过头来再找我,是不是太迟了?离婚,再跟你……啧,我得研究一下,划不划算。哦,对了,你还没说你之前跑去哪了?” 崔赞眉头微微拧了一下,被她的冷淡的笑,以及冷静的表情给弄迷糊了。 以前,她是一害羞的小女生,从不知道要如何来拒绝他,他一靠近,她就脸红,会乖乖的接受,就像一只温驯的小猫。他可以想象六年前,他消息全无的离开,对她来说,应该算是一个打击。但如果,她够爱他,她该等着,而不是匆匆嫁人…… 而且还是奉子成婚…… 哼,她对他的爱,还真是他妈的廉价,现在,居然还有脸问他跑哪了? 待续! 后母的羞辱 十一 “出了一点麻烦。不过,现在,那麻烦已经解决。婧婧,离婚这件事,你还需要去研究吗?佟家那种牢狱一样的生活,你还想过到什么时候?难道,你想一辈子时间全浪费在佟家吗?瞧,现在我回来了,我们从头开始不好吗?” 崔赞一步一步追了过来,桃花眼流露着追忆的神思,看上去挺深情款款,乍一看,还真有点**的味道。 宁敏瞟了一眼,要是来的真是韩婧,一定会激动万分的愿意重修旧好。这从韩婧最后几篇写下的日记可以看出来:当她知道他已经回了琼城,她就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去。 蠢,那丫头恁好骗的。 “离婚是吧!你回来了,婚当然得离,但是,这件事,得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对了,我妈呢?” 宁敏敷衍着,把话题转到了别处,开始在这个装璜精致的包厢内张望。 崔赞很不满意她的态度,皱了一下眉,撇了撇嘴,才说: “在里面!” 这时,内房房开了,韩婧的母亲赵萍芳一身贵太太打扮的从里头探出个头,看到宁敏,顿时重重松了一口气,笑逐颜开迎了上来,那擦的火红的嘴,也跟着动了起来: “婧婧,你总算来了。怎么样?我女婿来了没有?” 自从攀上佟家这门亲,赵萍芳只见过了女婿一回,这件事,说出来真是丢死人。更丢人的女儿都是佟家的人了,还生了娃,却至今没办酒席,以至于她向外宣称佟庭烽是她女婿,都以为她在发神经。 对于这样一个女婿,她自然是满意的,可她很不满意这个婿从不把她这个丈母娘放心上。这只能怪自家女儿不争气。 所以呀,她总盼着能见一见,提提意见。 赵萍芳撑长着脖子往外张望,没见后面跟着自己俊女婿,却和崔赞那凉凉邪邪的眼神对了一个正着,忙缩了回来。 “没来!” 宁敏回答的干脆。 “什么?没来?”赵萍芳顿时直起了喉咙,噔噔噔跑上来往女儿面前一站:“那你有没有把钱带来!” “没钱!” “什么?你什么都没带,你死来做什么?韩婧,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嫁给佟庭烽这么多年,儿子都生了,到头来半分好处都没捞着?世上有你这么蠢的人吗?别人家的闺女嫁入豪门,都有生子费的,你怎么就白白给人家睡,生孩子?” 这女人,还真是翻脸不认人,显然以前是欺负惯韩婧了。 宁敏斜眼瞅了一目,也不生气,而是反唇讥损了一句:“您还说的真对,我怎么就这么没出息?白给人家睡,白给人家生孩子。您倒是出息了,居然被人扣在这里,眼巴巴等着我这个没出息的蠢材拿钱来救……哎,两相比较,到底谁更没出息,这个概念,你分清楚了没有?” “你……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我是你妈……我养了你那么多年……用你一点钱,你就敢给我摆架子……” 赵萍芳气的双眼冒火花,心下惊怪:这是怎么回事,几年不见,死丫头这张嘴巴怎么变的这么刻薄恶毒? 待续! 致命吸引 十二 “什么?您养我这么多年?麻烦您说话在脑子里过滤一下再蹦出词儿来好不好?这些年,好像全是佟家的钱在养我吧……自从咱爸殉职之后,佟家对我们家的支助就没断过……要不然,您身上的这些衣服首饰,您买的起吗?还有,就算您买的起,拜托您别这么炫耀,别乱穿乱戴好不好?没见过世面的,会以为您洋气,见过的,都会笑您是暴发户,还是一个靠死老公发横财的暴发户。您看看您穿的戴的……您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您有多土吗?要人品没人品,要涵养没涵养,要钱财也没钱财,您跑这种有钱人待的地方装什么阔佬?自己不觉得丢人现眼,还敢说我没出息……” 一阵机关枪似数落扔下后,赵萍芳惊呆了,跳脚了: “你……你……你这死丫头,你竟敢嘲笑我,别以为自己嫁了豪门就高人一等,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韩婧,你这叫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请问,你对我有什么恩义可言?赵萍芳女士,麻烦你少拿这个词汇来给自己脸上添金。今天来,我这是想提醒你,以后要是再敢在外头乱赌钱,没有人会帮你擦屁股。佟家已经给你擦了六年屁股,早擦腻了。” 之前说话,用的都是“您”,语气还算客气,这句直接用“你”,态度直接转变,眼底直接冒寒光,哼,想在她宁敏头上撒泼,也不拿块镜子照照自己是谁? 赵萍芳看着心头一颤,语塞了,半晌后,哇的哭叫起来:“阿冲啊,你快来看啊,你这宝贝女儿要造反了,她不认我这个妈了。她这是打算要把我们娘叁个往死路上推了……” 哟,还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砰!” 宁敏脸一沉,将手中的小包往桌面上一拍:“要哭丧跑去咱爸坟前去哭。别在这里哭。出去,马上出去。我这里还有事要和崔先生说……我告诉你,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再犯,死活不管……” 赵萍芳一听这口气,情知今天这事她是揽下来了,连忙抓起自己的包包,往外撒腿似的跑了出去。 等关上了门,她一怔,心里的怒气,腾腾上来,站定在原地直跺脚:以前那个温驯胆小的女儿,今儿怎么变的这么横,居然敢对她大呼小叫。 房内,崔赞露出了几丝诧异之色,这么凶悍的韩婧,他还真是第一次瞧见,以前的韩婧,温雅纤纤,惹到她时,偶尔才会有几句激烈的言辞,哪像这样……母老虎似的…… “几年不见,你变了不少!”他说。 “很奇怪吗?是人,都会变!六年时间,再怎么青涩的人,都会变成熟。崔赞,你我之间只谈了那么一段时间,之后就断的干干净净,你以为我还是当初的我吗?” 宁敏由着他重新惦量,转身坐到了沙发上。 的确,她已不再是当初的韩婧,可这样的她,散发的却是另一种致命的吸引力,甚至于比六年前更吸引力。而他莫名的又被吸引了。 “韩婧,我会重新认识你。而你,也一定会重新爱上我!” 他静默了一下后,站到了她面前,用高大的身形罩着她的头顶,说的是那么的自信。 “但在之前,我另有一件事要做……” 很突然的,他弯下了身子,将双手撑在沙发上,双眼深深的审视着: “韩婧,聘我作你的代理律师吧,由我全权为你负责你和佟庭烽的离婚案……” 待续! 离婚律师 十三 原来他是律师。 宁敏恍然大悟的同时,不禁有些震惊起他的野心——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已经走进了他的陷井:这个人先用赵萍芳将她引出来,(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他没有机会直接打电话给韩婧。因为韩婧可怜的连手机都没有,任何打进佟家的电话,都得经过滤过才会转接到她手上);然后利用他和韩婧的旧情游说她离婚;只要他争取到这个代理权,对于佟庭烽而言,那绝对是一种羞辱。一旦离婚成功,他再脱下代理人的身份,摇身一变,再以男朋友自居,佟家的颜面不扫地都难。 啧,他的算盘可是拨的叮当响。 对于宁敏来说,这个婚,肯定要离。但她仔细想过,在佟老爷不允许的情况下,这个婚很难离,就算想要请律师来代理讼诉,只怕在整个巴城,乃至全国,没几个敢接,因为,稳输——除非佟家肯放人。 而这个男人,居然敢和佟家对着干,这恐怕不仅仅因为佟庭烽抢了他的女朋友这么简单。 他这是在向佟庭烽、乃至整个佟家宣战。 奇怪啊,他凭什么敢向巴城第一家宣战? “你现在是律师?” “一早就入行了!五年来,从无败诉。” 他笑着勾唇,眼神平静,并没有露出骄傲之色,这人肯定是有才的。 “你就确定你能和佟家对抗?” “我能。只要你请我,我就能让佟庭烽一手建起的王国,分出至少一半的财富,成为你以后的赡养费……” 才觉得他有才,才子天生的轻狂就显露了出来。 啧,这几年,律师界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狂人? 她眯眼想了想,国内好像没有,除非是国外,对,他不是说了么,他刚刚回来,看来她得去研究一下国外最近几年关于律师界的最新资料。 至于他所说的赡养费,她倒并不是十分肖想。但如果日后她查证,韩婧果真她的妹妹的,拿赡养费是必须拿的。她得给韩婧的儿子留下一笔财产,佟庭烽必须为他的婚姻买单。 宁敏的思绪,转了几转: “好,如果,我和佟庭烽无法和平离婚,我就找你代理这个案子!” 她将长长的秀发往耳后捋了捋,发丝在她指间如流水般滑动了一下,令她显得是那么的弱质纤纤,可接下去,她的话,并不柔弱,而显得知性而果断: “但,崔赞,在聘请你的同时,我也想清楚的跟你说明白:我们已经成为过去式。如果我和佟大少真得走法律途径才能离婚,我希望到时我聘用你以后,我们能各取所需,在这件事上建立友好愉快的合作关系!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如果你同意,我们就一言为定。” 她伸出了手,临时决定,只要有必要,她会和这人合作,以争取尽快离婚。凭韩婧韩婧这个身份,就目前而言,她没办法找一个实力强大的人作靠山,来完成这个离婚计划。既然崔赞自己撞上来,用的着的时候,善加利用一下,也无可厚非。当然,利用的同时,也必须同时小心提防。 崔赞看着这只雪白的手,以及她脸上那种从容镇定的神情,心里涌现一种怪怪的味道,现在的她,真的很难和六年前那个小鸟依人式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过去式也可以变成进行式,不过,这件事,不急,我们可以放到你离婚之后再进行讨论。至于这桩离婚案,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很愉快的合作完成……” 他握住了她,很绅士的吻了吻她的手背,笑的高深莫测:“为了能让你能顺利的离婚,愿意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吗?” “什么宴会?” “去了你就知道!” 宁敏收回手,很想在他刚刚吻过的地方狠狠擦了一擦,很不喜欢别人碰她呢! 她皱了皱眉,大脑飞快的转了一下,依约能猜到他想干什么,可以肯定,跟他去,绝没有好事,但,她还是点下了头。 “好!” 两个半小时后,她出现在了皇爵大酒店,同一时间,佟庭烽也跨进了酒店大门。 艳惊四座 十四 皇爵大酒店,十六楼VIP金色宴会厅,今天有人包场。 一走进这个巨大的宴会厅,宁敏的眉有微微蹙了一下。一直以来,她就不爱参加这种热闹的宴会,在心理上,有一种本能的抗拒。她这辈子,活了二十六年,就参加过两次。而这是第三次。 “别紧张,跟着我走就行!”崔赞留意到她这个细微的神情变化,状似亲呢的叮咛。 “……” 他当她是土鳖,想想也是,韩婧从没参加过这么高端的宴会。 宁敏抽了抽唇角,不说话,将手挂在崔赞手臂上,脸上弯着一抹淡淡的笑,显得落落大方,一进宴会大门,就惹来了不少人惊艳的目光。 经过包装的她,绝对艳光四射: 乌发高盘,一袭紫色的长礼服,将她妙曼的身姿,以神鬼之笔,勾勒了出来,高跟鞋足有10CM,穿在她脚上,越发显得她身材高挑玲珑,走起路来,步步生莲;而脖颈间的珠玉,则将她的浅笑倩兮的脸蛋映衬的分外迷人婉约…… 崔赞有听到有人在私下窃窃私语,还收到了不少男士追逐的目光。 的确,她很从容淡定,举手投足,显得高贵而典雅,令他也不由自主在这一张薄施彩妆的脸孔上几番流连:六年前,他就知道韩婧是个未经雕琢的美人坯,六年后,她果然绽放出了属于她的独特光华。 宁敏则在琢磨一件事:这个崔赞,以前是穷小子,现如今,他到底有多少实力,她是无从考究,但从崔赞的谈吐来看,不俗,且有傲气。一个人的傲气,一般有三种东西来支撑:一是权,二是钱,三是才。佟庭烽身上,这三种东西都有,崔赞能有几样,她有待研究。 “失陪,我去一趟洗手间……” 转了一圈后,宁敏收回了手,问了一个走过的侍应生,便踩着从容的步子往那边走了过去,在她四周,皆是衣香鬓影。 在崔赞看来,韩婧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可她的表现,却是如此的出色。起初或有紧张,但很快,她就应付的如鱼得水。 他站定着,深深审视了一番,有些琢磨不透,她的变化太大,几乎让他以为她其实根本就不是韩婧。 等宁敏出来时,崔赞并不在原地,她四处张望着寻找,没注意身后有一个身着粉色礼服的女子怒气冲天的跑了上来,下一刻,一抬手,就将手上那杯红酒泼了下来,还当众怒叫了一声: “韩婧,你到底要不要脸……” 闹事的是佟蕾。 佟蕾很生气,大大的眼睛,火花四射。 刚刚司机满头大汗的跑来和爷爷报告说:大少奶奶走丢了。哥哥的反应倒是很平静,爷爷一听特别的着急,已派人去找,她倒好,不仅背着她哥出来偷~情,而且勾~搭着一起出现在了这里,实在是叫人忍无可忍。 而这一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她们头上。 待续! 险恶用心 十五 宁敏完全没有防备,被红酒浇了一个劈头盖脸。 第一感觉,这红酒,味道还真是不错,很醇香很甘冽,年份至少在三十年以上,第二个想法,崔赞这个人,以后当真得多多的提防。 宁敏修过心理学,曾以满分拿下这门学科,对于人心的揣磨,她有着一种天生的本事,在来之前,她就知道崔赞居心不~良。等看到酒店的名字时,她几乎已经猜到崔赞想干什么了—— 今天是巴城三大家族之一伊家老太爷的寿宴,伊家和佟家是世交,这么大的日子,佟家的怎么可能不来捧场? 不光佟庭烽会来,连老太爷也会来。下午,她离开老宅时,老太爷还特别叮咛,晚上有事早点回来,还说到时庭烽会带她出席一个宴会,叮嘱她一定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可惜她出来了,而且还遇上了崔赞。 现在看来,这一切,根本就是他事先计划好的。 所以,在达成口头合作盟约之后,他才会说:想要顺利离婚,就得陪他出席宴会。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原因只有一个:这人想让韩婧的身份爆光于阳光底下,想逼她和佟家彻底绝裂,以达到让尽快她求助于他,从而通过法院进行离婚的目的。 由于韩婧和佟庭烽仅只是注册结婚,之后被深藏,是以,在巴城,几乎没有人认得韩婧。崔赞此行就是要让她和佟庭烽这件离婚案闹开。最好闹的不可收场——嗯,他这是在向佟家宣战。 而在佟家,佟蕾是最最容易被激怒的人,身为佟庭烽的亲妹妹,她对他哥有着一种强烈的祟拜。在她眼里,她哥是一个完美的神,而韩婧是一个抹不掉的污点。当这个污点,依偎在另外一个男人身边,一旦刺痛了佟蕾,矛盾就可能会激化。 只是没有料想到佟蕾会当众泼红酒。 “干什么?这位小姐,你这是在发什么神经……我带来的女伴有什么地方招惹上了你?小心我告你人身攻击……” 在背后精心策划了这一切的崔赞很适时的冒了出来,一边拿手帕给宁敏擦脸,一边斥责。 “谢谢,我自己擦!” 宁敏保持着一种波澜不惊的姿态,将帕子要了过来,瞟了他一眼,这人真能做戏,然后,才淡淡看佟蕾: “请问,我哪里又得罪你了?” “你还有脸问?” “我为什么没脸问?无缘无故又来泼我酒?大庭广众的,麻烦你顾顾自己的颜面?” “颜面?韩婧,你干了什么,你心里明白?” “对,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但我不清楚你在干什么?佟蕾,你的修养呢?” 四周,有很多宾客都在观望,其中有一道特别的犀利。 她本能的回睇,正好和那人的清冷的眼神对了一个正着——是佟庭烽,一身西装革履,身边还跟着一个姿色不凡的美人,犹如一对璧人,正和几个宾客说话,因为这一通闹,才扫视了过来,一看到她,那英俊的眉,微微皱了一下,道了一声“失陪”,转身冲她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清冷而带着磁性的声音,极富穿透力的响起。 待续! 峰回路转的瞎话 佟庭烽一看到崔赞,就知道:这人,是来闹事的。 那边,宁敏瞅了一眼被她一句话挤兑的龇牙咧嘴,恨不得蹦上来扒她皮的佟蕾,心情并没有因为被泼酒而败坏,微微一笑,面对走近的风度翩翩、波澜不惊的男人,开始胡编乱造: “哦,没什么,是蕾蕾误会了。之前,你不是交代晚上让我到这里来给伊爷爷祝寿么?下午我出去逛了一圈,又去精心打扮了一番。后来看看时间不早,回老宅恐怕有些来不及,就直接来了这里。等到了这里,才发现我来的有点早,没有请贴又不能进来,正巧就遇上崔学长。我和与崔学长以前是同校同学,就麻烦他带我先进来了。谨之,难道这样子就叫勾勾搭搭了么?是,我是结了婚,但这并不代表我不能交朋友了吧!何况他是我学长!这崔学长,你也是认得的,我做错什么,要遭她泼酒?就算我们姑嫂一向不太和睦,她也不必公然在这么多人前,羞辱我吧……” 语气绝对是轻柔的;表情绝对是我见犹怜的。 这就是她的本事,能把完全没有的事,编的那是有模有样,有条有理,绝对能让不知底细的人,信以为真。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话,就像一个炸弹,毫无预兆的往人群中一扔,砰就炸开了锅。 “天呐,原来她就是佟大少的太太呀……生的倒是好看……” “可是这佟六小姐干什么泼她嫂子红酒呀?” “你可能不知道,佟六小姐一直不喜欢这个嫂子。她和佟大少外头那位要好……” “也奇怪,佟大少怎么没和他太太一起来?” “不奇怪,他们夫妻感情并不好,佟太这几年一直养在华州,最近才回来的……” 底下传开了一片惊惊乍乍,窃窃私语,此起彼伏的响起。 “我……我……我才没有欺负她……哥你懂的……我……我……韩婧,你狠,你真狠……” 佟蕾瞪大眼,气的差点哭出来,一时间竟被堵的哑口无言,难以辩驳。 明明是这女人在外幽会**,怎么最后反倒是她落得一个里外不是人,成了凶恶小姑? 崔赞则愣住了,他带她来此,就是要看她和佟家闹僵的,可她轻描淡写蹦出这么一句,轻易就化解了“危机”,这女人,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处变不惊,善于应对突发事件了?还是当初,他对她根本就没有了解透彻? 佟庭烽微微弯了弯唇,诧异,微笑:她没有一丝慌,圆场圆的完美之极。 他目光在那一袭将她衬的格外优雅迷人的长礼服上流过了一下,胸口沾了红酒,可她站在那里,亭亭净植,流露着一种别样的端庄娴静。 “蕾蕾,这一次,你实在有点太胡闹了,快跟你嫂嫂道歉!” 佟庭烽轻轻斥了一句,一边说,一边走到宁敏身边,刀锋似的眸光在这个善变的女人脸孔上扫了一圈。 比起六年前,现在他的妻子这种撒谎的本事,实在叫他惊叹。 看来,他得好好研究她一下了。 语锋上的较量 十七 “哥……” “道歉!” “嫂子,对不起。” 佟蕾咬着牙,极度郁闷的道了一个歉,心里怒啊,可又不能让哥证明这女人和这男人就是jiān夫淫妇。她白着脸恨恨的往冲母亲何菊华望了过去。 何菊华自然有看到这一出闹剧,也跟了过来,眉微微皱起:“蕾蕾,你怎么越来越任性……” “妈,只是误会,解释清楚了,就没事了。” 宁敏好生好气的说,表现的多宽宏大量,嘴角暗暗抽了一下:哼,臭丫头,叫你来惹我。 “……” 佟蕾气的快吐血,又无计可施,只能咬着牙,就像斗败的公鸡,往何菊华身边退。 何菊华呢,只淡淡瞄了儿媳妇一眼。 宁敏没留心到婆婆的脸色,而四周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开,她开始笑吟吟、若无其事的替两个男人介绍起来: “谨之,这是崔学长,你应该认得的;崔学长,这是我先生佟庭烽……” “幸会幸会,真没想到原来学妹就是佟大少六年前娶的太太。我刚刚从国外回来,对这事还真是一点也不知情!” 崔赞含着笑,睁眼说瞎话,脸上没有半分异样之色——这也是一个很会唱戏的人。 “只是看样子,佟先生和韩学妹夫妻关系看上去不怎么好呀,我刚刚转了一圈,可有看到佟先生臂湾上一直吊着个女伴……太太走丢了,也不见找,佟先生还真是……嗯,好定力……” 最后三字,带讥讽。 佟庭烽微一笑,侧首睇了宁敏一眼,笑的矜贵:“崔先生,不知你有没有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好的太太弄不丢,也拐不走。夫妻关系好不好,也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哇,靠,佟庭烽还真是老狐狸,一句话就把崔赞秒杀的脸都沉了下去。 “是吗?不到最后,谁能知道结果如何?” “已经摆在眼前。你没看到吗?” “那我们可以拭目以待这是不是最终的结果。佟先生,偷去的东西,通常用不久,迟早得还。” “不好意思,佟家家底还算殷实,家教也严,不兴偷,只兴合法拥有。” 两个男人对立站着,脸上都带着笑容,都显得那么的风度卓然,态度也温和,可一来一去的对话里,却是火花四溅,刀光剑影无数。 “走吧!婧婧,我们去和爷爷他们打个招呼吧!” 佟庭烽不再理会,而把注意力落到宁敏身上。 “稍等,我也有话要和崔学长说……” 她上去了一步。 崔赞挑起了眉,不知她又想做什么。 宁敏随即露齿一笑:“谢谢崔学长带我进来。” “不客气!” 崔赞一派绅士范。 “除了道谢,顺便还想和崔学长提个醒!” “请说!” “我现在不太喜欢别人替我拿主意。只爱按着自己的方式办事。但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谢谢崔学长的日行一善。就此失陪!” 一字一咬音的说完之后,她斯斯然点了一下头,转开了脸。 佟庭烽正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睇她,一边琢磨她话里的意思,一边跨步过来,二话没说牵住了她的手,从容离开。 熟悉佟庭烽的人,都知道,他从不主动亲近女人——今天这样公然牵着女人走,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好事的人忍不住频频侧目,觉得他们还是很登对的。 这一刻,没人发现崔赞的笑容有点僵,也没人发现佟太的脸上泛起了一道异样的红潮—— 因为被牵手,她的心跳见鬼的加快了…… 一个耳光 十八 正是初冬之季,宴会厅内虽有暖气,可她穿的少,手是冰冷的,而他的手呢,很暖,不仅暖,而且,手指很有骨感。 被牵住的那一刻,她微微怔了一下,当然,她不会单纯的是第一次被男人牵手,但不知为何,心头就是起了一些奇怪的情绪,或者是因为,这男人是个有妇之夫,所以,她会稍稍觉得有点别扭。 她没有挣脱,演戏嘛,就得演全套,可,脸就烫了起来—— “佟太,这出戏,真是别开生面!” 清冷的声音在钻进了耳朵,原来是佟庭烽凑过了头,状似亲呢的说了一句话,她听着,总觉有些阴阳怪气。 她竭力镇定,而展开一抹浅笑:“还行!” “看来,回头我们真得好好谈谈了……” 他牢牢抓着她的手,那半明半灭的眸光落在她裸露的颈脖上,坠子在灯光下闪着奇异的光,和他的眸光交相辉映着,低低的一句话,听不出半丝情绪——这绝对是一个相当沉得住气的男人。哪怕戴了绿~帽子,依旧平静如常,喜怒难辨。 “的确,我也有这个意思!” 她笑笑点头,不经意的,那滟滟之光,就流转了开来,有点闪到他—— 对于现的的妻子,佟庭烽颇感陌生,嗯,其实,他和她,从来就是陌生人。他转开了头,微笑着和边上走过的几个带着好奇之色的宾客打了个招呼。 这时,何菊华微笑着也跟了过来,温声道:“谨之,小婧的礼服弄脏了,先让伊家小妹带她去休息室整理一下吧!子湄已经让人备了干净的礼服……” 佟庭烽盯了一眼宁敏身上那一滩湿印,点了点头: “好,Ross,那就麻烦你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之前一直挂在佟庭烽手臂上的女子,原来是伊家的四千金。据说,这位四小姐曾经疯狂的迷恋过佟庭烽,为他而至今未嫁。 宁敏瞄向这伊子湄时,正好看到她收敛了眼底那不待见的隐隐不快,还变戏法似的扬起了一抹亲切的微笑,显得极为端庄大方。 ** 休息室内,一件崭新的礼服送了进来,宁敏正想取来换上,伊子湄挡住了她的去路,用一种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狗靠铃铛跑的欢。几年不见,韩婧,你倒是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能厉害了。脚踏两只船的事,你做起来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哎,你把谨之当什么了?你到底还有没有羞耻之心,有没有作为一个人最起码的道德观念?” “……” 真是世风日下,一个在暗中窥觑虽人太太之位的女人,居然有脸跑来做这样一番正义凛然的训斥,这脸皮,堪比城墙了。 “那个,伊小姐,你姓伊,我呢,冠的是佟姓,请问,你有什么资格管?” “……” 柔柔一句,堵的伊子湄皱起眉: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居然没半点心虚,这死丫头变性了? “她管不着,我能不能管?” 门突然打开,婆婆何菊华一脸铁青的跨了进来,唇,抿的紧紧,高跟鞋踩的那个踢踏响,一上来就狠狠甩下了一个耳光,下手毫不迟疑。 啪的一声,打的响亮。 * 喜欢这个故事的朋友们,记得收藏哈! 第一次提离婚 十九 何菊华的情绪有点失控,她心里窝着一团火,这火自从瞅向那些照片之后,就被挑了起来,可那时,她找不着人,加上晚上要参加晚宴,只有压着;刚刚在宴会上,她一看到这女人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又给挑了起来,只是碍着在人面上,她不好发足,这一刻,瞧见韩婧还一脸的理不亏,气不喘的模样,她就怒不可遏: “我警告过你的,别做丢我佟家脸的事,你倒是真有能耐,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全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下午去幽会情~人,晚上跟着情~人到我们面前来显摆,韩婧,人要脸树要皮,没脸没皮,那是不知廉耻、扶不起的墙的烂泥。从一开始起,我就知道你配不起我家谨之,可既然老太爷中意,谨之默许,我也就不说怎么了。只要你守本份,学得懂规距,我什么都认了。可你看看,你做的这是什么混账事?” “……” 宁敏抚了抚发麻的脸孔,瞄了一眼正用嫌恶目光瞪她的佟蕾,脸上热辣辣的疼,令她来气,不由得也冷下了声音: “我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做,幽会这个罪名,是你们强加到我头上的。” “强加?上百双眼睛看的仔细,那叫强加?” 何菊华气的浑身发颤:“韩婧,你做了这么荒唐的事,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韩冲那么一个正直的人,怎么生出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女儿!” 宁敏知道,这何菊华原本就看她不顺眼,经过今天这一出戏之后,当然是嫌她到了肉里。其实,这也是她在清楚崔赞目的以后,没有离开的原因——她虽然没打算马上和佟家决裂,但至少她要让佟庭烽知道崔赞的存在,这样,她才有理由谈离婚,可,这佟夫人也太没风度,嫌她也就是算了,还把一个已故对佟家的有恩的人拿出来悉落,真就有点过度。 “我无耻?佟夫人,您别忘了,当初您儿子娶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有男朋友的。现在,我只不过和见男友见个面就叫不知羞耻了吗?更无耻的事,你们佟家都做过,五十步就不要来笑一百步!我知道你一向瞧不起我,也是,一直以来,是我韩婧配不上你家佟大少。既然如此,那就离婚,让他给您娶一个称心如意的儿媳,这样就皆大喜欢了……省得你整日里想在鸡蛋里挑骨头。你当我这些年活的很舒心么?我若是当这个佟家媳妇当的痛快,就不会被关在华州静养了……” “啪啪啪……” 休息室外的客厅内了响起了一阵掌声:“佟庭烽,听到没有,她要跟你离婚!” 是崔赞在笑,笑的那个放肆,那个开心,连绵不断在房里回荡。 “刚刚你说什么来了?哦,对了,好太太是弄不丢,也拐不走的。她的确弄不丢,也拐不走。她只会跟着她想跟的男人。那个男人,肯定不是你!呵……婧,我支持你离婚,加油……” 宁敏抽了抽嘴角,那人怎么也跟过来了? 还在那里开心的落井下石,真是惟恐天下不乱。 待续! 火上浇油 二十 “韩婧,你是不是非得把谨之的脸都给丢光殆尽,你才甘心是不是?你有什么资格来提离婚?” 来自崔赞的这句夹带着鼓励的兴灾乐祸,重重刺激到了何菊华。 何菊华这辈子最最引以为傲的地方,就是生了佟庭烽这样一个出色的儿子,而最最令她憋屈的事是:如此出类拔萃的儿子,却娶了这么一个女人。姿质平庸也就罢了,居然还爱着别人。 如果早知道这个情况,当时,她无论如何都要阻止的。可当她清楚事情始末时,这女人已经怀上了。为此,她的儿子不得不娶奉子娶她。娶了也就娶了,至少这个女人替他儿子带来了在集团中的地位。可她还不安份,还三番二次的想杀死她的孙子。 一个星期前,她还想私奔,才将她梆回来后,现在,她又做出这档子丑事,居然还轻描淡写的说:离婚,致令她的儿子要受人嘲笑。 她无法允许自己的儿子受这等嘲笑,愤怒的再度扬起了手掌——她不是一个失态的女人,但今天,这个女人做了令她无法容忍的事。她必须好好的教训她。 宁敏哪还容许这个女人出手,手脚灵活的身边上一绕,何菊华没打到,重心失衡,往前栽去,佟蕾和伊子媚惊呼着连忙把人扶住。 “妈……小心……呀,流血了……” “伯母……疼不疼……佟大哥,韩婧害伯母撞破头了……” 伊子湄惊呼着告起状来。 撞到墙角的何菊华,额头陡一片青紫,有血渗出来,显得有点久狈。 哼,这叫自做自受。 宁敏没半点后悔,淡淡瞟了一眼,转头时,看到外室玄关处,崔赞倚着墙壁,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佟庭烽手上牵着一个五岁左右的漂亮孩子,那张清冷俊逸的脸孔,仍是一脸的平静无波,只用那冰冷的有点刺眼的目光,淡淡瞅了她一眼,低声有力的命令了一声:“阿祟,把小麒带到另一间休息室去。阿力,把不速之客给我请出去!” 小麒? 等等,那孩子,是佟庭烽和韩婧的儿子么? 宁敏的注意力立刻落到了孩子身上,可是没能看清楚那脸:他侧站着,大半张脸,被佟庭烽的手挡住了—— “是!” 他身后的两个助手应了一下,一个把孩子带了出去,一个向崔赞逼了过去。 “崔先生,请!” “不用请,我会自己走。” 崔赞没有识趣的离开,而是收起笑冲宁敏走了过来,一脸认真而关心再度扔下一句话: “婧婧,您瞧清楚了,你留在这个佟家,根本没有人会关心你,他们一个个都不会真心疼你护你。你要是跟他们回去,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我会很心疼的……记得之前的约定吗?你的离婚诉讼,我会替你操办……一切包在我身上。怎么样,要不要我带你离开?” 这人,果然很能见缝插针,火上烧油。 宁敏记得在上洗手间时,曾听到有人在议论说:有记者朋友想溜进来,据说是得到可靠消息,今天晚上会有惊天新闻将轰动巴城。现在看来,想必是这位有暗中联系媒体。 真要在这种情况下,强行离开,她可以肯定,明天她和佟庭烽闹离婚这件事肯定得上头条。 待续! 都不是好东西 “崔赞,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三分钟内你若还打算纠缠不清,再在这里找我们麻烦,马上会有保安将你架出去!” 是何菊华抚着额头,寒着脸,冲了出去,眉目之间尽是藏不住的怒气,白净的手指上染着血渍。 她是巴城佟家的长房夫人,有着名门血统,年轻时是最富盛名的名媛,一举嫁入佟家之后,则是成为了巴城的第一夫人,她高贵,她优雅,她有涵养,可今天,她被激怒,不仅仅因为儿媳妇出~轨,更因为出~轨的对象,是这个人。 崔赞回头瞅了瞅,看到她生气,笑意越发显得讥讽,凑过头来,慢条厮理的、一字一顿的说: “是我在找您样麻烦吗?不,您弄错了,佟夫人,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在找我麻烦吗?韩婧本来就是我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是,佟夫人,是你们把她强占了。就算她给你们佟家生了儿子又如何,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一定会抢回来的。最重要的是,她的心,根本就不在你儿子身上。我会要回来的,一定。” 他铿锵有力的扔下一番宣布,带着一抹惹人厌的笑,又看向了宁敏:“婧,你作决定吧!要不要离,一句话,我会全全替你和佟家对话……别有心理负担……” 宁敏张了张嘴巴,刚想说话。 “崔赞!” 佟庭烽突然淡静的走了过来,步履从容的拦到了她和崔赞中间,眼神深玄: “我和婧婧不会离婚。无论你再如何动歪脑筋都没有。佟家娶进门的娶媳妇,没那么容易和佟家撇清关系。” 话音落下,一道道目光,唰唰唰都落到了男人平静的容孔上,没有人能从这个人身上挖掘到愤怒的气息,可他说的话,却还是令在场所有人都像梗了一根鱼骨头一样的不痛快:何菊华沉了沉脸色,佟蕾溢出不甘之色,伊子湄则是疑惑,那叫阿力的目光闪了闪,宁敏呢,是皱眉,她没料到他会拒绝的这么爽快。 所有人都知道佟大少并不乐意结这个婚,所以,他并不忠诚于他这个婚姻,婚外,诽闻四起,可他一直挂着这个已婚的头衔,为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股份吗? 崔赞那双会勾人桃花眼里眯出了一抹并不意外的微笑,这个男人太骄傲,他如何允许自己的被人离婚。 这人,喜欢把握主动权,可这一次,他别再想。 “好啊,那我们就擦亮眼睛看着,最终婧婧会不会跟你过下去!” 他无视着佟庭烽,放肆的又深情的睇起宁敏。 “崔学长,你还是先出去吧!离婚这件事,我还得和爷爷提了提……你留张名片给你,有需要,我会联系你……” 噌噌噌,一道道目光,这一下全落到了宁敏脸上:敢当着婆婆、小姑以及丈夫的面,向旧**要明片,打算离婚,这事,她做的实在胆大妄为。 这等于是在打佟庭烽耳光! 崔赞笑了,目光中闪烁着报复后得意,瞄了佟庭烽:“名片忘了带,我们电话联系。我的电话是180****8888。记得别拖太久哦!” 他挥手离开,笑的痛快。 宁敏的眼皮突突的跳了几下,心下叹: “这两个男人,真他妈都不是好东西,佟庭烽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一边在外彩旗飘,一边是为了利益不离婚;崔赞呢,为了某种恩怨,誓要拆姻缘夺旧爱,哈,韩婧的人生还真他妈多姿多彩。” 约个时间,去签字离婚 待门砰的关上后,佟庭烽这才把目光落到了妻子身上,至始至终,她都保持着一种极为冷静的眼神,她的一言一行,都是相当理智的。这样的韩婧,实在显得太特别太特别。以前的她,骨子里虽有一份倔强,但,没这么大的胆量—— 离婚? 他的眼底卷起一层层乌沉沉的浪,唇线抿的紧紧的。 “为什么这么看我?我做错什么了?刚刚你也看到了,是你妈先动手打人的。难道我该站着由她打么?现在是法制社会。” 宁敏皱眉,脸上还在毒辣辣的发疼,那女人动起手来还真是狠,就像跟她结了解不开的仇似的。 她的脸上,明显带着手指印。 “韩婧,你就该打。六年前,你和这个男人勾勾搭搭,那是你还没嫁给我哥,六年后,你是佟家大少奶奶,在华州和他藕断丝连,回到巴城,又搅到一起纠缠不清。你出去幽会就幽会,还这么高调,拍了这么多的东西来,炫耀什么?” 佟蕾凶匝匝的跑上来,手指几乎要戳到她鼻梁上。 “等一下,拍了那么多的东西来炫耀,这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她又皱了一眉,是不是她错过什么事了? 这落在佟蕾眼里成了想逃避责任,她是越发的瞧不起这个敢做不敢当的女人。 “韩婧,你做过什么事,你自己清楚……别在这里装无辜,扮可怜。现在还公然跑到伊家的寿宴上闹,你把我哥当傻子来戏耍是不是?哥,这种女人,你难道不觉得恶心吗?我真不明白当初你怎么就同意娶她?你看看,你看看,妈的额头伤成这样,全是这个害人精弄的。今日咱家的脸算是全给她丢尽了……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做你的太太,怎么配做我侄子的妈……” 她就算再长的漂亮,也配不上她哥。 “喂,我都说了,大不了离婚,你还在这里嚷嚷什么?佟庭烽,管好你妹妹,还有,什么时候,咱们约个时间,去签字离婚,你也瞧见了,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回头我就跟爷爷说……” 她抚着脸想出去,找点冰来敷敷,才不乐意留在这里看他们眼色。 “离婚那是最好的。像你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就不该进我们佟家……韩婧,离婚以后,你别想从我哥那里掏走半分钱,还有……” “阿力,带太太先回家。” 佟庭烽突然开口打断了佟蕾的话,语气不容违逆。 “是!” 这是想再度软禁“韩婧”吗? 宁敏豁然回头打量,研究这个男人有没有家暴的倾向: “我还没打算回去……” “不打算回去,你还干点什么?” 他冷冷眯了眯眼神,这样子的男人,显得极为的危险。 “我……” 其实,她是想见见刚刚被人带出去的那个孩子。 “回去,今天你的风头难道还出的不够么?还是想,再把事情闹大一点,直接上头条?把爷爷气病了你才甘心?韩婧,你的孝心呢?” 那声音,又冷了几分,眼神又厉了几分,听着她背上吱溜溜生凉。 “就算闹的满城风雨,你永远都没有离婚这个主动权……马上给我回去!” 这语气,真是霸气——以前的韩婧或许会被他吃的死死的,但她,肯定不会。 不过,面对这么几张恨她入骨的脸孔,她不得不承认现在不是谈离婚的好时机。 宁敏适时闭嘴,没顾上换衣裳,扭头就离开。 他的心,很难猜 佟庭烽这才转过头,想查看母亲的伤:“妈,您还好吗?要去医院吗?” “不用!” 何菊华摇头,转头看了看一边待着没走的伊子湄,想到儿子在外人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这贵夫人顿觉脸上无光: “子湄啊,你出去应酬吧……今天,真是让你笑话了……” 伊子媚是个识眼色的人,佟伊两家关系再达笃,毕竟家丑不宜外扬。 “好,那你们三位就在这里休息一下……” 她走了出去。 门一合上,年轻气盛的佟蕾指着何菊华脸上那一片青紫,气不过的再度急吼了出来: “哥,你看到没有,妈何时受过这种气。这个女人?你不能再留下了!趁早让她滚出我们佟家……妈,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何菊华听得这话眉心皱的越发的紧:这两孩子,真是一点也不像,一个藏不住,什么都放在脸上;一个是藏的太深,他的心,很难猜。 佟庭烽没理,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休息室内备用的医药箱,把母亲拉到边上坐好,细心的处置起伤口。 她这个儿子,这么的优秀心细,怎么就……唉…… “这个婚,现在还不能离!” 她闭了闭眼,试图把心头的那团火压下去。 “为什么不能?以哥现在的实力,就算没有那20%股份,一样能坐稳现在这个位置……妈,难道您还要让哥和那个女人再生一个出来吗?这会毁了哥一辈子的。您这一辈子没有过快乐,难道还要让哥赔上这一生的幸福吗?在我看来,任何事都比不上哥的幸福重要。哥哥有的是才能,根本就不必担心前途问题,为什么他非得这么委屈的和那样一个女人梆在一起?” 佟庭烽斜了她一眼,很平静的: “我还是那句话,管好你自己就好,哥哥的事,不用你来操心!” 佟蕾晕死,看样子他哥当真没有离婚的打算,那他一年又一年的耗着安娜姐的青春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也正是何菊华所好奇的,她的儿子,她最清楚:不是他想做的事,休想勉强他。 她一直觉得儿子有事瞒着她:六年前突然闪婚符合他敢做敢为的品性,但不符合他一惯以来的作风。 * 崔赞去了酒吧,一边喝酒,一边脑海里来来回回浮现着韩婧的身影,六年不见,她的变化实在太大。以前那么黏人,胆子那么的小,现在呢,怎么就变的那么冷静? 以前,她爱穿平底鞋,稍微高一点,就会摔跤,总是走不稳,总是一身清纯的好好学生装,走路还一跳一跳的,很能撞人,撞到了,会脸红,眼神会扑闪扑闪发电——他和她第一见面,就是她撞到了他怀里,然后,脸蛋红成了猴子屁股。现在,那么的高跟鞋,她都能驾驭——看来,佟家将她彻底改变了…… “怎么样?能搞定她吗?” 身边坐下一个人,拍拍他的肩问。 崔赞勾了勾嘴唇:“搞不定她,我就不姓崔!” 那人扑哧笑,把酒喷了出来:“你本来就不姓崔好不好……不过,你难道真不介意她被佟庭烽上过?六年前,佟庭烽那么逼你……你还穿他用过的鞋,你吃得下去吗你?” “我无所谓。再说韩婧本来就是我穿过的鞋。” 他耸耸肩。 “对对对,有所谓的会是何菊华和佟庭烽。嗯,来,祝你早日气死他们……” 那人扬起了杯子和崔赞碰了一下,笑着。 万世神话:佟庭烽 宁敏的脸孔,肿了。 早上起来时,对着镜子看,明显有大小,疼是免不了的。 她瞪着自己沾满水珠的脸好一会儿,回忆了一下自己这辈子的风光史,再想想昨夜里那一耳光,就有点忍无可忍:唉,这个婚,必须尽快离掉。可那个佟庭烽不是说了吗?他不离。 事情闹成这样,还不离,他还真他妈能忍! 对于佟庭烽这个人,以前在京都的时候,她就对他有所了解:这是一个属于天才级别的男人,IQ200,十八岁毕业于哈佛,回国后,服役了两年后直接进ru隶属佟家的万世财团,而后,一步一步走上了今天这样一个位置:万世集团首席执行官。 万世财团是四大财团之一,是国内排名第二的房地产开发商。 有人统计过,由万世房产造出来的楼盘,遍及全国十分之三。放眼整个巴城,但凡能用眼睛能看到的建筑物,多半出自万世。 万世还是汽车制造商,不过,这个领域,是佟庭烽加入集团之后开始开拓出来的,之前,他是这一块的主要负责人。他用他独特的眼光以及价值理念繁荣了国内的汽车市场,更令他稳稳的立足于万世。 据说自他成立汽车制造集团后,当年就直接给万世带来了5%利润增长,之后几年,年年攀升。而他就此被称为“万世神话”。 十年时间,他建起了属于他的商业帝国,在巴城乃至全国都有着呼风唤雨的能力。 这是一个富有实力和皮囊的男人,被人称之为巴城第一少,当之无愧。 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是一个绅士,脸上总挂着优雅的微笑。 可他更是一个凉薄的男人,可以为了利益出卖自己的婚姻。然后,在婚内,堂而皇之的在外养人,玩着圈内人都爱玩的游戏,而将自己的合法妻子,放逐,冷置,漠视…… 另外,有一点,宁敏觉得奇怪: 这样一个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独独和韩婧梆在了一起? 万世集团的股份,对于寻常人来,得之,代表的那是泼天的富贵,从此一脚踩进青云里,但是,对于一个本身就已被称之为传奇的男人来说,多那点股份,最多只是锦上添花,加快他问鼎集团总裁位置的步伐。但他为此所要付出的却是婚姻这样一个代价。 难道在他眼里,婚姻远远比不上手捏权柄来得更为重要吗? 也许是! 她盯着镜子,脑海里浮现了旧事:毕竟每个人的价值观都是截然不同的。 宁敏擦干脸,走出洗手间时,一股烟味钻进了她的鼻子,出于一种本能反能,她目光一凛,自然而然的露出戒备之色。 房间内多出了一个男人:佟庭烽。这个男人双脚叠交,斜斜靠在卧室内一沙发上,茶几上的烟灰缸内,余烟轻袅。 这一刻,他正用一种深沉的眼神研究她。 “你怎么进来的?” 佟庭烽扯了扯唇角: “为什么不能进来?我是这房间的男主人!” “……” 的确! 而他下一句话差点令她惊跳起来: “我来是有事要跟你说:爷爷让我打今天起搬进这里住!” 兴师问罪 “不行!绝对不行!” 宁敏满口拒绝,等话出了口,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太过激烈,语快的令他眯起了眼——这个男人眯眼的时候,显得特别特别的危险。 她缓了缓口气,才又问: “爷爷真这么说?” “嗯,爷爷已经下了最后通谍。昨晚上回来的时候,把我训了一顿。” 昨夜,他在宴会上陪爷爷到了最后,回来之后,爷爷把他叫了去,沉着脸责问他: “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小子不是让人送出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毕躬毕敬的站着回道:“这事,我会去查清楚的!” 后来,爷爷又叨唠了很多话,最后只总结成一句:“你和婧婧再不能这么不冷不热的处着了。更不能让他们旧情复燃。佟家丢不起这个脸。这样子吧,打明天个起,你回房睡……夫妻俩睡一个被窝,才有感情……” 当时,他没有反驳。 他觉得他是该来和她谈谈的,昨天回来的晚,只听江姐说:少奶奶冰敷了一下脸就睡了。他没有去扰她。他们都需要时间沉淀。 今天是周三,他有一整天的行程要赶,可他还是让陈祟挤出了一些时间,打算和自己这个不太听话的太太好好聊一聊。 吃过早饭后,他就回了楼,见她房门还是紧闭,就找了钥匙开门走进了这一间已经有五年多没踏进来的房间,一进来,就被一股淡淡的香被萦绕。 他记得这香,昨天,她身上就有这样一种香,很淡雅悠长。他在房里点了一根烟,等抽完了,才看到那紧闭的洗水间门打开了,一个浑身满刺的女人,从里头走了出来——嗯,什么时候起,他成了洪水猛兽? “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宁敏听出来,这男人,是来找她算账的。 她摸了摸手臂,身上还穿着真丝睡衣——韩婧的衣柜内满是一些挂着吊脾的新衣服——还好是没穿过的,否则她就得想法子另买。在生活上,她有洁癖。任何东西都不愿共享,可惜人命不如天算,老天爷偏偏非要冒名韩婧,共享她的“丈夫”。 此刻,她有点衣裳不整,而他穿的整整齐齐,怎么看怎么拐扭,好像很不合适对话。 “你觉得我应不应该问罪?丢我的脸,你是不是觉得很有趣?” 他淡淡瞅着这个刚刚洗完脸的女人,腮膀子上的手印子很明显,红的厉害。 “……” 好吧,有钱男人出去玩,那叫逢场做戏;太太在外交男朋友,那叫戴绿帽子——但凡是事业成功的男人,都没法忍受这事。 “既然不想丢脸,那就离婚吧!我就要儿子,至于财产问题,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想了好一会儿后,她到底还是的丢下了这句话,这件事,就得趁早谈开。 佟庭烽的眼神突然又深深眯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古怪的疑惑,定定看了一眼,似乎深深想要将她看穿了,看得她好一番心惊肉跳。 难道,她说错话了? 奇怪的熟悉感 对于佟庭烽的了解,她只限于各种资料上的信息总汇,在这种情况下,很难做到精准的定位,肯定会有漏洞,尤其是在她现在扮演的角色,是他的枕边上人。她不清楚佟庭烽对于他的妻子能有几分了解,总而言之:只要说错一句话,身份就有可能穿邦。 “你干什么这么看我?我一直觉得离婚是我们最好的出路!” 男人那如刀雕刻一般的脸孔,紧毅的下巴猛的绷紧——估计是被离婚两字给刺激的。 人家是什么身份,要离婚也得由他提出来的不是? 反被妻子先提出要离婚,说出去是件丢人的事。 宁敏揣磨着他的心思,并不打算因为他不善的脸色就此收手,斟酌了一会儿,又反问起来: “佟庭烽,你我这样子过下去有意思吗?一晃就是六年。没有一个女人会乐意把自己的一生就这样耗尽在这样一段不会有未来的婚姻当中。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却要苦苦的梆在一起。值得吗?一个人,能有几个六年来消磨?再有两个六年,你就四十出头,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呢,是豆腐渣。” 每说一句,佟庭烽的脸,就多冷一分,沉一分。 宁敏突然想,自己会不会把他惹飙,然后被家暴? 女人**,通常都会被老公打。 好在,他的确如资料所显示那样,很绅士,面色虽冷若寒霜,但行止很理智。 他又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白烟,在房间内飘散,那腥辣呛人的味道很快钻进了她的鼻子。 “还想说什么,继续,把你想说的话,通通给我说了!” 富有磁性嗓音透着一种了令人读不透的神秘气息吐出这样一句,听上去,好像有商量的余地。 宁敏咬一咬唇,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却转开了话题: “我先去换个衣裳……请稍等……” 她转身离开,去了更衣室,挑了一件简单的长毛衣套上,底下是修身长裤,出来时,房间内已经找不到他的人,她四处找了找,看到他正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脱了外套,只着一件黑色衬衣,双手插袋斜靠着,静静的想着什么,落地窗前,金色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给他抹上了一层耀眼的光晕,照亮了他那半张的脸孔,这一刻,这个男人,看上去英俊的不像是真实的,而仅仅只是一幅画。 嗯,不得不承认,佟庭烽的皮囊,生的的确出色,他有着一张可以迷倒天下无知少女的英俊脸孔——如果她再年轻五六岁,也许,也会砰然心动。可现在,她不会…… 既便如此,她的心跳还,还是快了几拍才平静下来——不知为何,对于这个侧影,她似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好像很多年前曾在某个地方遇见过似的。 “佟庭烽!” 她轻叫了一声。 他回过头,挑眉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走了过来,用那高高的身材压迫着她:现在的她,清纯,文静,可她的眼神表明,对于离婚,她不是妥协,一个人,怎么会变的那么多?当真是这六年,养成了她这样一种变化吗? 他有点怀疑。 谈离婚 “请,我等着,洗耳恭听!” 他的个子太高,宁敏才不想他对视,她选择退避,去倒了一杯子水,喝了几口后,平伏了刚刚突然冒起来的莫名的情绪,令自己摒除杂念,待重新冷静下来,她抬头: “我想说的是,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从今往后,我要过我自己想过的日子。佟庭烽,我们离婚,和平离婚。这对你来说没有什么损失的。儿子我带走。你还可以再生……娶你想娶的女人,给她想要的光明正大的佟太太这个身份。我们就此把错误的纠正过来。重新拉回到平行线。互不干涉,各自寻找各自的想要的生活空间。这样不是很好吗?” 这些话,都是她通过对于韩婧心理研究后,从她的出发点组织起来的,只是在要走儿子这件事上,有点过份,佟家肯定不同意。但她觉得,这也是属于母亲的正常反应。 因为,她也是一个母亲,对,她有孩子。 “儿子?” 佟庭烽突然失笑,目光一闪,那刀削一般的眉扬,露出几丝不可思议:“你还想带走儿子?你不是一直很讨厌这个孩子吗?周岁之前,你曾经几次想闷死他,怎么现在不光想要和我离婚,还想把儿子一起带走……” “我当然得带走,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以前会有那种行为,全是因为我在生病,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反正,你也从来就没有爱过这个孩子……你妈也不见得喜欢……孩子跟着我最好……等你将来另娶,你会有自己想要的孩子。佟麒存在,对你来说只是一个难堪的记忆而已,留在这里,身份很尴尬。” “喜不喜欢是一回事,但是……想要带走……” 他怎么可能同意? 佟庭烽冷冷勾了勾唇,眼眯了一下,闪出危险的光:“你觉得我会允许你带上孩子去投奔崔赞吗?” 一顿后,他吐出一句: “这是做梦!” 声音轻飘飘的,咬字却是极为的清楚,无形当中透着一种强大的力量。 宁敏:“……” 也是,在发生了宴会这档子事后,也难怪他会这么想,而她又不好向她保证,她绝对不会和那个居心**的家伙旧情复燃的。为此她不觉皱下眉来,思索应该用怎样的方式和这个男人完成离婚谈判…… 而这个表情,落到佟庭烽眼里,却成了一种默认。 “今天我来找你,是想提醒你一句,从今往后,离崔赞远一点!他这一回来根本不怀好意。你要是还打算和这种人纠缠不清,没有人救得了你……你听明白了吗?” 他的唇角噙着一抹冰冷,用一种警告的语气,提醒她;原来他根本就没诚意,刚刚那种大方的态度,根本就是假相。 “但,我想离婚……如果你非要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才肯离的话,行,那我们走法律途径。但,如果真走到这一路,佟庭烽,你得为此而付出一大笔离婚费用……” 她扬起下巴,不依不饶的回视过去,态度是那么的坚决。 “你还真想让姓崔的来包办这桩离婚案吗?”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聘请他做我的代理律师!” 佟庭烽想笑,他的老婆果然胆子肥了呀,他一步一步逼了过去,她竟没有躲,用一种不屈的眼光回睇,没半点胆怯,完全不像以前。 “问题是,我不会离。我倒要看看,崔赞能有什么本事,帮你离了这个婚……” 长长的手臂往她身后的桌案上那么一撑,他将她控制住在自己的两手之间,这六年来,他从未走她这么近,近到可以看清她脸孔上的汗腺——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这是他刚刚想到的。 他的太太,生着一张精致的脸孔。她那不假修饰的细眉,因为他的亲近而皱起。 “嗯,我不光不打算离,而且,我还准备从今天晚上开始,回房睡!” 啊? 什么? 她吃了一惊。 他勾了勾唇角,眼神闪烁着,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没有再为难她,调头,离开了。 逼婚的原因 午后的太阳懒懒的,老太爷佟六福捏着眉心,正在等长孙媳妇来谈话,太阳穴上有点疼,因为,不一会儿之前,他的孙女佟蕾曾气冲冲的来和他闹过,跳着脚指责他说: “爷爷,你毁了哥一辈子,你知不知道? “韩婧根本就是一下三烂货色,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哥,你却硬是把哥和她捆到一处。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爷爷,你有没有想过哥的感受?哥哥不是您的私有物,哥哥是个人。 “还有昨天发生的事,难道你就真打算睁一眼闭一眼了,现在整个佟家的上上下下所有亲眷,都已经知道她和男人暧mei不清。她还有脸闹到宴会上去。这样的女人,您到底还要护她多久?哥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能幸福吗? “为什么您就不能放过哥,让他去寻找属于自己想要的婚姻,想要的女人呢?” 说到最后,竟呜呜呜的哭了。 那丫头,性情很真,看不顺眼婧婧已经多年,之前,婧婧安份在华州疗养,她只能按捺着了,这一次……唉…… 佟六福沉默。 是的,这桩婚姻,可以说是他一手促成的,不仅仅是因为婧婧的父亲对他有救命之恩这么简单,更因为一个曾经在危难中救过他妻子的小女孩—— 十八年,他和他的妻子江紫君曾遭遇过一起精心策划的梆架,婧婧的父亲是负责当时那起梆架案的一名特警,在营救他们的过程中,不幸中枪身亡。 在被梆架期间,他们夫妻俩遇上了一个同时遭遇了梆架的小女生,年仅八岁。在最最紧要的关头,是那个孩子替他妻子挡了一枚子弹。他妻子活了下来,而那女孩死了。 后来,他们获救了,那绑匪饮弹自杀,案子成了迷案,没有查出最终的结果。 一个月之后,他们在殉职的特警韩冲坟前遇上一个披麻戴孝的小姑娘,跪在那里,无声的在落泪,这小姑娘就是韩婧——韩冲的女儿。 他的妻子,见到韩婧的第一眼,就泪流满面的抓住他的手说: “六子……我要这孩子做我长孙媳妇……我要把我名下的股份全部留给她。” 至于原因,有两个,一,因为她父亲;二,因为韩婧的容貌和那个给他妻子挡子弹的女孩,几乎一模一样。 其实,还有第三个原因,那个原因他妻子直到临终都不曾知晓。 绑架事件过去以后,他给了韩家孤儿寡母最好的照顾,将他们接到了巴城,让韩冲的女儿上了城里最好的学校,让韩婧生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六年前,紫君病重在榻,她握着他的手说: “六子……我想在临死之前……看着婧婧嫁给谨之。” 他二话没说,一口答应。 出了病房,他就把那个自己最最引以为傲的孙子给叫到了跟前,提及了他奶奶的心愿。 谨之听完露出了一抹极为古怪的笑: “爷爷,您说过,婚姻是神圣的,不可亵渎,你现在却要用这样一种理由把两个不相爱的人梆在一起,您觉得合适吗?” 还有一更! 老爷子的遗憾 当时的庭烽才二十四岁,但他完全已经走在事业的浪尖之上,放眼整个巴城,任何一个公子哥儿,谁会有他这种傲人的成绩? 他不仅拥有着佟氏这样一个与身俱来的尊贵身份,更拥有着他用自己双手创造出来财富和名旺——是他的才能,令“佟庭烽”这三个字平添了属于他独有的光芒。 但,在家族当中,他一直是个孝顺守礼的孩子,并不会因为自己如何如何事业有成,就放làng形骇,傲慢自大。 可他同样是一个不容易掌握的人。 因为,他太聪慧,太有手腕,以及能力。 面对这样一个孙子,想左右他的姻婚,是一件千难万难的事…… 之后,佟六福亲自设了一个局,将自己最最器重的长孙算计了……一个月后,婧婧怀孕,出于责任,谨之没有反对,就那么匆匆带着婧婧注册结了婚。 他一直以为,庭烽一定会是个出色的好丈夫,更会成为一个好父亲,然而事实向他证明,强扭的瓜是不甜的。 老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也是后来才从佟蕾的嘴里知道:原来韩婧有过一个关系很好的男朋友,只是她做事低调,加上她后母管的严,一直没有对外公开那段恋爱关系;而谨之呢,也有一个交往很深的女朋友——这些年,那女孩子一直没有另外找男朋友。 所有人都知道,佟大少在外有一个金屋,金屋里就藏着他爱着的女人,那个女人,名叫安娜,这些年,她无怨无悔的跟着他。 说真的,他真的很遗憾这两个孩子会闹到这样一个局面,从他的角度出发,他是真心希望他们可以打破僵局,就此放下彼此的旧情,成一对恩爱夫妻。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来!” 老爷子回过神,声音威严的反应着。 门开,宁敏走了进来,看到满头银发的老爷子坐在办公椅内,捏着头,看上去精神有点不振。 她走的很轻,上前轻轻叫了一声:“爷爷!” 老爷子抬了头,那威严的脸孔上立即挤出了几丝笑,站了起来,瞅了一眼打扮的很清新自然的孙媳妇,示意边上说:“婧婧来了……嗯,坐吧……爷爷有话要和你说……” 宁敏坐下,马上便有佣人沏茶进来,门合上后。 老爷子坐到了她对面,盯着她的目光,不知为何,越来越凌厉。 “你的脸,怎么了?谁打的?” 原来,他的怒气是针对脸上的红肿而来。 “谨之吗?” 老爷子把嗓音提高了一大截,怒腾腾拍了一下桌面:“奶奶的,我们佟家什么时候兴了打女人这种家风。这小子,还真是越来越有出息。” “不是!” 宁敏摇头。 老爷子这才缓了一上口气,随即又问: “哪是谁?谁敢打我们佟家孙媳妇!” 这问题,有点难回答,答了就等于告状,不答吗,好像也不妥当。 她想了想:“爷爷,是婧婧该打……” 老爷子的白眉顿时又拧起,想到了昨儿发生的事,这丫头不肯说,想必是他长媳动的手。 还好,还知道自己该打,也不枉他疼她一场: “说说看,为什么该打……让爷爷给你分析分析……” “因为婧婧想离婚!” 宁敏知道她所面对的这个老头子,是一个纵横商场几十年的商界大佬。这样人,往往高不可攀,且注重门风和家族荣誉,可他对韩婧怀着一种很强烈的偏坦,就不知当韩婧明确了她的离婚意愿意之后,这位老爷子会不会当场翻脸。 这一次的事,就这么算了 “胡闹!” 老爷子斥了一句,声音却不是很重,脸也板了起来:“离婚是能闹着玩的吗?” “爷爷,这不是闹着玩……” “这就是闹着玩!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怎么能说离就离,这对婚姻来说绝对是一种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不负责。现在这年轻人,怎么动不动就想着要离婚?不准!佟家不准出现这种事……” 宁敏:“……” 先头,宁敏还觉得老爷子很和善呢,这会儿,这股子霸气立马就冒上来。唉,大佬就是大佬,总有一股子说一不二的气势。 “爷爷……” “再叫也没有用。你和谨之的婚事,是你奶奶相中的。爷爷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们离婚。要不然,爷爷死了,怎么去见你奶奶……” “……” 宁敏很无语,很头疼:这死老头,怎么就这么多事,这么迷信? “你放心,我会让谨之把外头的那些红颜知己断一个干干净净,但是,你也得端正态度,不能再和那个姓崔的纠缠不清了。婧婧,你是一个做妈的人了,你在这个家,你应该做的是收住你丈夫的心,照看好你的孩子。离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绝绝对对不是好事。还有,那个崔赞,根本就不是好东西。如果他对真心,就不会把那些照片发出来,你知不知道,他这是故意在坑你。让你回不了头……” 一想到那崔赞,生的倒是一表人材,但再一表人材,都比不上他家谨之,而且还怀着一肚子坏水,婧婧肯定是那小子的花言巧语给蒙的,他一想就来气。 “照片?什么照片?” 昨天,佟蕾也提到过这事,当时,她来不及问明白,现在佟老爷子怎又提到这事?看来这当有猫腻。 门突然开了,佟庭烽不在什么时候站了在门外,这人不是上班去了吗?怎又出现在这里? 她瞟了他一眼,见他从助手手上抓了手机走了过来,一边还在点划着什么。 “你自己看!” 一张张暧mei的照片映进宁敏的眼,她顿时瞪大了眼,该死的,那死小子什么时候拍了这些“接吻”照,她怎么不知道? 佟庭烽一直用锐利的眼神在观察她的表情。 按理说,她和崔赞曾是情侣,六年前他们失去联络,六年后再度重逢,见了面,情难自控的拥抱和亲吻,那是一种本能行为。可的她的眼神有惊愕,却没有惊乱。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全是崔赞发来的。婧婧,如果他真心爱你,不会给我佟家每个家人发来这样一份照片。如果这些照片,被他发到见网上,或是卖给杂志社,你猜结果会怎么样?” 佟庭烽抿了抿薄唇,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将的手机要了过来,将那些照片,当着她的面,全部删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会有离婚,这一次的事,就这么算了。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崔赞已经不是当年的崔赞。他在借你打击佟家,麻烦睁亮你的眼,看清楚了。愚蠢的错误,别再犯第二次!” 这丫头居然这么的难缠 这是第一次,有人骂她愚蠢,从小到大,但凡认得她的人,都知道,她,宁敏是个天才,学什么都特别的快。但这一次,她当真大意了。 崔赞的的确确不是好货。 如果这些照片流到网上,那一定会给她惹来天大的麻烦——到时,她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她这张脸孔绝绝对对不能上头条,去招国民的注意。那与她而言无疑会是一场灾难。 她就纳闷,韩婧怎么就会迷恋上那么一个男人? 当然,这不是她想深入研究的事,怎么样尽快的离婚,才是宁敏当前最最头等的大事。她可不想和佟庭烽睡同一个屋子,同一张床——和那样一个城府深的触到不底线的男人待一处,那是一件相当考验智商的事。 从老爷子房间出来时,宁敏走在前面,佟庭烽的助理就站在门口,见到她欠了欠身体,很有礼貌,脸上还带着微笑。很和气。 佟庭烽也跟了出来,正巧电话响,他接起来一看,垂着目光按了通话键: “……嗯,晚上我还有聚会……会过来……天凉,你别在门口等……” 宁敏一听,就觉得是他外头的女人打过来的,她突然打住了步子,折回,站到了他面前:丫的,这臭男人,家里摆一个,外头养一个,就是不肯离婚,怎么就这么无耻? 被拦了去路的佟庭烽抬头眯了她一下,只好道了一声“待会儿还联系,我还有事”就挂断了电话,他的助理也停下了脚步,用一双好奇的眼睛,盯着这个举止反常的佟太——以前,佟太见到佟少,总退避三尺。能有多远就躲多远,可现…… 而佟庭烽看她的眼神,始终是淡冷的,她突然想,这种男人热情起来会怎样? “有事?” 他盯着她看,眼神这么深亮灵活,是在研究他吗? “关于离婚……” “免谈!” 佟庭烽平静冷清的脸,变得阴沉沉,迈开长腿,直接绕开了她。 啧,这到底是什么男人么? 哪怕戴了绿帽子,都不肯离婚的男人,要么就是心理**,要么被某种利益扭曲了健康的心灵。 “等一下。” 她跑的飞快,再度拦住他,还张开了双臂。 她没看到陈祟冲她露出了稀奇之色:以前的佟太胆小是胆小,但很识眼色,只要看到佟先生脸色一冷,就只会缩到边上,默不作声——很好摆弄,现在呢,她做的这些事,根本就是在挑战佟先生的忍耐极限。 他想了想,他跟了佟先生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有人敢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佟先生过。不是说,佟先生脾气不好,而是他一旦发怒,得罪他的人,少说也得被剥掉几层皮。这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 就连佟庭烽也想佩服起她来:以前他怎么没发现,这丫头居然这么的难缠? “你,又想怎么着?” “我儿子呢?先不离婚也成,但,你得把我儿子还给我,以后我会亲自照看……” 陈祟,惊的的下巴差点掉下。 也难怪他会惊讶,六年了,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惦记过她的儿子? 说错话 对那个由她带到这个世界的孩子,她从来不闻不问,连每年的生日礼物,都是他奉Boss的命令,以佟太的名义给买的。 曾经一度,陈祟以为这女人根本就不是女人,完全没有一点作为母亲的自觉。一个女人能做到六年来对自己的儿子不闻不问,可见那心肝有多硬了。没想到现在她居然良心发现了。知道要来关心儿子了! 这明明是好事,可为什么他会觉得有点怪怪的? 同一时间,另有一道高深目测的目光,定格在了宁敏脸上,一声冷冷的质问从佟庭烽嘴里冒了出来: “现在想儿子,早干嘛去了?这些年,你可曾尽过做母亲的职责?” 好吧,宁敏得承认,韩婧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那是因为我病了。再说,你又什么时候尽过做父亲的职责,这些年,我是病的不清,才照看不了他,你呢,你有好好照看他吗?才这么小一个孩子,你就让他上全托幼儿园?五六岁的孩子是最最需要父母亲照看的时候好不好?既然你这个健康人都不能好好的照顾孩子,给孩子最起码的家庭温暖,而将他丢进全托班,那你怎么能要求一个病的不清的人来惦记孩子的一切……” 按理说,这句话,没有什么逻辑问题,可为何她脱口而出后,佟庭烽那冷淡而慵懒的眼神,噌的幻化成了一道利箭,又突然又强劲的冲她射了过来。 宁敏突然有种说错话后背发毛的感觉。 “你没看到我忙着赚钱养家吗?我要是不出去工作,你能住最好的疗养别墅,儿子能上最好的幼稚园吗?” “……” 这也能成为他的理由,他已经富有的在外头到处养女人了,亏他说得出口。 “总之,我要见儿子,以后,儿子的一切,由我接手。” 她一脸严肃和认真,在这件事上,她寸步不让。 佟庭烽蹙起了眉,锋利眼神又深深的在她脸上巡视了一圈,但没有因为她的纠缠不清而生气: “现在你见不着。周末吧!到时,他会被接回来……平常时候,没有特殊原因,幼儿园不允许把孩子带出来。” “那昨天……” “是例外。” “……” 带出来去参加宴会可以,带出来和见妈妈就不能,这就是那所学校的该死的规定。 她微微拧了一下眉。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 “那就麻烦请让开!” 语气,总是那么的淡寡,不惊不乍——对,她和他见过的这几面,这家伙总是这么一副模样,就仿佛,这尘世间的任何都不会惊扰到他的心情似的,偶尔有一丁点的情绪波动,也能很快的被他捋平。 宁敏盯了他一眼,很想重重踩他一脚,这该死的男人——难道韩婧会得郁抑症,跟着这种花心且不爱惜女人的男人,哪个女人受得了。就算韩婧有心上人,如果这个男人肯在她身上花下心思,她就不信,韩婧都愿意替他把孩子生下来,怎么可能会不肯收心和他过日子? 她可以肯定,韩婧的悲剧,一大半原因是这个男人造成的。 * 佟庭烽这趟回家是让爷爷签一个字的,但字签完之后,他没有马上出门,而是被叫去佟园三号,那是他父母的别墅。 “妈,额头还疼吗?” 花房内,何菊华正在给她的花花草草浇水除草,那些是母亲这些年精神寄托——自父亲过世,她一未没有再婚,娶的媳妇又不合她意,连带着孙子也不太喜欢,不爱带,是以,他早早就把儿子送了全托幼儿园。 何菊华放下了手上的洒水壶,拢了拢肩上的披肩,回头盯着儿子看: “谨之,你真打算再和韩婧再生一个?” 这是一个楔机 果然是为了这事。唉,爷爷的嘴,还真是快。 “谨之,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那种女人,你还能……还能……”何菊华在脑子里转着比较不露骨的字眼,这毕竟涉及个人隐私。她想了一会儿,才吐出后半句:“你还能亲近得上?” 她的儿子,虽说不上有很严重的洁癖,但生性`爱干净,她是知道的。 佟庭烽低头闻了闻母亲栽培出来的花,很淡雅,似没听到母亲的话一般,极漫不着边际的赞了一句: “妈,这花真香,送我一盆,我放办公室去……” 没回音,他只好抬头,看到母亲直直的盯着一副要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不由扯了扯嘴角,轻笑着上前拥住了她: “我在做什么我很清楚。您放心,这种局面,不会再维持很久,也许几个月,也许一年,我就能拨乱反正……” “什么意思?” 何菊华皱眉,她老了吗?怎么听不明白? “意思是说,我会给您一个交代。您的儿子绝对不会给您丢脸。” 是的,她的儿子,一直是佟家最优秀的孩子,本该有一个锦绣良缘,可偏偏配的却是一个最最不般配的女人,丢尽颜面。 一想这事,她就特别的来气。无奈佟家家风严,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老爷子在当家,所以,在儿子的婚事上,她几乎没有说话的权利,又加上韩婧当时怀了她的孙子,她只能默认。可现在,她悔不当初。 “这么说,你还是打算离婚的是不是?” “嗯!时机到了我就离。” 佟庭烽点头,他和韩婧的婚姻,迟早会结束,从结婚那一刻起,他就已经预测到了那样一个结果,但由她提出离婚,却不是他预想的一种。 就目前而言,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婚…… 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弄清楚,而这一次,是他等了多年以后才遇上的一个楔机,他必须善加利用才行。 崔赞的出现,绝对不是一个偶尔事件,这事,他可以肯定,但韩婧一反常态的想要离婚,仅仅是因为崔赞吗? 这问题,太值得商榷。 为什么他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 离开佟园,在去见客户的路上,佟庭烽坐在车里假寐,脑海浮现的不是那些数据,也不是将要面对的亿位数的谈判,而是那一张时而美艳时而清纯的漂亮脸孔。 韩婧嫁他已有六年,除了那个晚上,他从未真正的细看她。 以前她带给他的是清秀、温驯的印象,很善良,很腼腆,不善辞令,是一个很容易脸红而且害羞的小女生,可那印象因为多年不曾打交道已变的很模糊,但现在,她成功的刷新了他的记忆码:那种不屈不挠、不畏不惧,敢向他大吼大叫、富有生气的模样儿,替代了昔日的印象。 她不再像一件精巧的瓷器,而有了人的生气,处处挑战着他的耐性,以及他的承受力。 他应该生气,这次回来,她完全不顾他的脸面,胡闹的厉害。 可这种很有预谋的胡闹,却令他不由自主的就留心起她的一举一动。 起疑 这与他而言,有点诡异——对于这个女人,他没有半分男女之情,也不存丝毫想法,可就这两回,她竟激起了他某些兴趣,很想看懂她在玩什么把戏:在宴会上,若按着崔赞的意图,肯定是想让她和他们佟家闹翻的,借这个机会,向所有圈里人宣告一件事:他,佟庭烽,被人离婚。 这是一条具有爆炸性的新闻,一旦闹开,他的脸,真的会丢光殆尽。 可她没有配合崔赞,很聪明的给自己留了余地,只在私下,借这桩事来和他摊牌,讨论离婚。 在这件事上,她是用了心机的。而且,这还是随机应变下的处理——非常非常的明智。很不可思议! 这六年,当真让她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了吗? 一丝疑惑,莫名的闪进他的脑海。 佟庭烽突然睁开了眼,拨了一通电话,电话通了以后,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喂,您好,哪位?” “佟庭烽!” 他稳稳的吐出三个字。 对方有好一会儿静默,似乎被三个字震懵了。 “佟……佟少?”好一会儿,那女子才惊讶的反问了一句。 “嗯,我是。你是我太太的保镖是么?” “对……” “这五年,一直是你在近身保护我太太是么?” “是……没错!” “那为什么这两天没见到你?” “是这样的,近期内,我要结婚,所以已经辞职。太太的安全问题,佟夫人说她会另外选保镖贴身看护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 “佟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我有件想要麻烦你!” “佟少太客气了,您说!” “把太太这五年在华州疗养的情况给我作个精确的汇报。” “好的,您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是!” “另外,祝你新婚快乐。结婚贺礼我会让人送上。感谢你这五年对她的悉心照顾。” “您说的哪里话。” “对了,还有一个事要问一问!” “您吩咐!” “这五年,你有定期向我母亲汇报我太太的情况。她的情况一年比一年好转,这事,我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发现吗?” “呃……佟先生指的是什么方面?” “比如言辞方面,比起以前,更善辩了之类的……” 佟庭烽想了想举了一个例子。 “这倒没怎么发现。太太一向不太爱说话。这五年,她沉默的时候居多。除此之外,她就爱看书,这几年在自学一门专业,平常时候,更多的独自做功课。对其他事并不关心。” 这倒符合她的脾性。 “那么,在你送她来巴城之前。可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太太曾接到过一个陌生来电,之后,她曾试图逃出去。这事,佟夫人应该有和您提过吧!”对方小声的反问。 “嗯!” “后来,被我们从机场带回来以后,太太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摆弄着她的资料。几乎和平常一样!” “嗯!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佟庭烽陷入了沉思:现在的佟太,和保镖嘴里的佟太,有一定的差距。看来,重新认识他一下的太太,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或者,他可以从保镖的汇报中获得一些可以了解释她如今反常的有用信息。 “小陈。” 他想了想,下了一道指令:“想办法去把太太抵达华州机场那个时间段的有关机场出入口的监控录相给我调过来。注重,别让任何人知道是我在调用。这件事,做的越悄无声息越好。” “好。” 陈祟点头,疑惑的从后视镜内观察Boss:这么神神秘秘,为的是哪般? 当年帮凶 这一天,佟庭烽出去后没有再回祖宅,海外公司临时有事,他乘专机连夜赶了过去,暂时把“韩婧”的事,全都放到了公事之后,直到三天后的下午才重新回到了巴城。 所谓欲戴皇冠,必载其重,世人只看到了他风光的一面,而往往忽略了他为此付出的代价:终日里为了工作而奔波劳碌,站在他这个位置,他需要应付太多太多突发xìng事件。 时为十二月十六日,周五,是一个周的最后一天,天很冷,北风呼呼的刮着,太阳不是很大。 佟庭烽下了专机后,就坐着他的黑宾利开进了雍和公馆,那是他闲来没事开的一座私人会所,环境幽境,富着一种江南水阁的意境,平常时候,他若不回祖宅,多半时候会落榻于此。 这地方,大,而且,精巧,最主要是各种景致布置的相当唯美。会员费能高,能进这里来消费的通常是非富即贵的高雅之人。没有那点水准,根本就别想进会所看上一眼。 佟庭烽开这公馆,不为赚钱,但为心境不好的时候,能有个安静的地方坐坐,没有城市的浮华,也没有纸醉金迷的喧闹,更没有陪唱陪酒陪睡的肮脏,这里,玩的就是宁静致远。 今天,他和客户在此谈生意,一小时的会晤,气氛很融洽,一把大买卖,供销双方没费多少唇舌就敲定了下来。 下午三点多,客户离去,佟庭烽对陈祟说:“这几天,也够劳累了,你现在就下班吧!我想在这里坐一下。待会儿,我会自己开车回祖宅……” 陈祟走后,他没有去自己的小楼,而是进了临湖的小阁,识眼色的领班阿珠立即让人给老板泡了一壶好茶,而后退下—— 阿珠知道老板在沉思的时候,不愿受到任何人的打扰,只是有些人是挡不住的。 “啧,大忙人居然闲着在茗茶呢!” 正宁静养神,门开,响起了一个笑声。是佟庭烽的的七叔佟耀竣来了—— 这七叔,并不是亲叔叔,他的爷爷佟三瑞是老爷子父亲收养了的。佟三瑞年过四十才娶的媳妇。所以这七叔,虽是叔辈,年纪却才比他大四岁。十年前,伯公死了,留下两个儿子,六叔在集团工作,七叔做了医生。两个人都未婚,爷爷也因为他们不结婚而揪心,但六叔是自由惯的,不愿结,而七叔是不想草草完结人生大事,总说:不急。 “再忙总得有休息的时候!” 佟庭烽睁眼瞧见了,笑着吃了一口茶。和七叔佟耀竣不一样,他习惯茶汤。偶尔在工作疲惫的时候,才会用咖啡提神。 一同来的还有六叔佟耀颀,这位比他大六岁。 “与公,你是从来没有办不下来的项目,与私,你的那些女朋友一向安份,谁都不敢给你惹事生非的。但瞧你现在这光景,啧,在纠结那些照片的事吗?” 六叔坐到了身边,满眼兴趣的上下打量,还从未见过工作狂会在工作时间内跑到这里来静坐的: “不会是吃味了?所以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发闷?” 这语气,带着某种怀疑。 佟庭烽勾了勾唇角想笑,他对韩婧,既没喜欢,也没憎恶,面对那个女人,就好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怎么可能会吃醋?可他没有替自己辩说。 “看来我猜错了。呵,原本我以为,你对那丫头多少有点喜欢,现在发现你对她是根本没什么感觉。这么大的事都没能刺激到你……六年前老爷子当真是点错鸳鸯谱了。害我和耀竣一起成了祸害你的帮凶。” 六年前,失足之夜,正是佟庭烽二十四周岁生日,老爷子把一家子聚集到了琼城,给了他一个意外的生日partty,还怂恿孙子孙女们灌酒。那天佟庭烽喝了不少红酒,好在他酒品不错,没有醉过去,一直撑到了宴会结束。 宴会后,他被两个叔叔押着回了爷爷给订的总统套房,三个人在客厅又吃了一通。等到半夜,两个叔叔离开,他醉意朦朦的钻进洗手间洗了一个澡出来,才发现了床上多了一个女人。当时,他的大脑有些晕晕乎乎,又可能是因为那一刻,灯光下的女子太过迷人,更是“药”的催发,他莫名生出一股冲动,一吻,吻出了大祸。 待到酒醒,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 * 亲爱的们,要是喜欢,赏脸收藏一个哦! 崔赞现在的身份 后来,六叔曾向他承认,那药是他受命老爷爷向他下的,至于韩婧是老爷子让亲信灌醉了送到房里的。 本来,六叔和他平常并不太亲近,和他走的近的是七叔,但七叔人正直,断断不会肯做这种事,至于六叔,只要有利益,他就肯干。为了让老爷子的计划得以顺利展开,这人刻意拉上了七叔,这才有机会在他的酒里下药。 事后,佟庭烽如何责怪六叔和七叔,可他们见这对夫妻闹成这样,难免会愧疚。 “要真过不去,还是离了吧!都六年了,你不管她,她不管你,生个儿子也当隐形人似的,这算什么夫妻。要是放我身上,早离了十几二十个了!你一向就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怎么在这件事上就这么的拖泥带水,这么不痛快。” 六叔好心的建议着。 七叔立即表示了反对意见: “去你的,劝和不劝离。你少拿你那一套来标榜。再说,阿烽和婧婧还有儿子……这真要离,老爷子非得气病不可。” “有儿子就不能离了。我告你,像他们这种夫妻,只会给孩子造成更大的阴影。你自己想想,哪有母亲几年不见儿子面的。哪有丈夫几年不见妻子的。这叫家庭吗?屁,滚蛋吧!早知道当初答应老爷子干这缺德事会害你成这样,再给我多少好处我都不干。这么拖着,我看着都替你们难受。” 七叔这才哑口无言。 佟庭烽却像一个没事的人一般,吹了吹茶盏里的舒展开来的茶叶,茗了一口: “这事,我心头有分寸……” “不管你有没有分寸,我都得问一下,这一次,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我看得出来,这一次崔赞回来,是专门要来和我们对着干的……还有啊,那些照片,还真是邪了门,自带病毒,不到三分钟,就自动消毁。崔赞这是存心让咱佟家人的喉咙里梗一根刺儿,又抓不着什么把柄。” 可不是,这事,崔赞这事做的真够奸诈的。 还好,佟庭烽在看那些照片的时候,心血来潮,用手机拍下了两张,保留住了妻子**的“罪证”,不过,下午时候,已经被他删了。 “六叔就在边上看着我怎么处置就行,不用插手!” “啧,你这小子,还真能沉得住气!” 六叔是连连摇头。 佟庭烽只笑,吃茶。 “谨之,有没有查到他从哪里弄到伊家寿宴的请贴的?” 无论是伊家,还是佟家,都是名门,不喜炫耀,也不爱上报,这一次寿宴,伊家动用了一切力量,拒绝了所有媒体的到访。能被伊家请去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那崔赞算是哪根葱?居然也在被邀请之列?这是佟耀竣所纳闷的。 “查到了!他现在攀上高枝了!” 佟庭烽的眼神一闪。 “高枝?在巴城,能高过咱佟家的可绝无仅有……能入得了你眼的高枝,可没几家,谁家?说来听听。” “连城江家。” 佟庭烽吐出四字眼,令坐在对边的两个男人脸色都微微变了一下:“崔赞这小子,也不知寻了什么门路,做了江氏大佬的干孙子,难怪五年前他能从我们眼皮底下跑了。这五年来,他已改名为江赞,摇身一变成为华盛顿那位被称为作风低调、从不见报、一直保持神秘作风的金牌铁嘴。一个月前,他加入江氏,已正式成为江氏的首席律师……昨晚上,他是代表江老爷子来给伊老贺寿的。” 江家和佟家,那根本就是生死冤家。江家虽不如佟家显赫,但江家后面还有一个很大的政治靠山,是他们不能去硬碰硬较劲的…… “我就说,当初,就不该轻易放过那小子。瞧吧,这就是心慈手软的下场……” 六叔的目光一闪,狠狠辗灭了那烟蒂,叫。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包厢外就有人敲门,经理走了起来,恭敬的汇报一句: “佟先生,崔赞先生已经来了,在9号包厢……” “咦,你约了崔赞?” 六叔惊讶的问。 “不是我约的他,是他约的我。正好我想见他,所以就让他来了这里。” “需要我们陪你过去吗?话说那小子真他妈欠揍,我的手有点痒……”六叔的话透着某种凶狠,言下之意很明显。 “好意心领。你们在这里坐一下就行,待会儿我们一起回祖宅!” 佟庭烽走了出去。 两个男人的会晤 九号包厢,崔赞正眯着一双能发电的桃花眼,看着门被推开,雍和会馆的主人走了进来。 崔赞发现,每次瞧见佟庭烽,他总是这样一副从容淡定、优雅尊贵的模样,面对任何惊变,都能以不变应万变。就算他昨儿个把他老婆带去了伊家的寿宴,就算他老婆喊出要离婚这样的话,他的脸上,仍是那么一副平静如死水一般的表情——好像,他的情绪,是老早被设定好的电脑程序。 “给我来杯白开水。谢谢!” 侍应生给他上了一杯水后,退了出去。 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 崔赞极放肆的在研究他,手中则晃着一杯红酒,如琉璃一般晶透的酒液中倒映着那一张英俊、邪气的脸孔,唇角还挂着一抹笑,笑的有点慵懒。 “崔赞,五年多不见,看来,你的日子,混的很不错!” 房里暖气很足,佟庭烽有点热,解了西服扣子,露出了黑色衬衣上那只银色的鹰隼,那双以七彩丝线手工绣勾勒出来的鹰眼,那么的锐利,就像他的眼,冰冷而富有穿透力。 崔赞马上用手中的水晶杯敬了敬: “还不错。说来,这一切,全是托了佟家的福……若没有佟家的大恩大德,我崔赞哪会有今天的成就……我还当真要好好感激你们当年的栽培。” 阴不阴阳不阳的语气,充满讥讽和冷笑。 这种阴阳怪调,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以前的崔赞,只是一个拥有优秀成绩的法律系大学生,酷酷而拽拽,身怀某种自负,现在的他,则带着一份复仇而来的阴戾,实在不是很可爱,并且非常的招人讨厌。 佟庭烽觉得自己好像从来不曾在真正意义上讨厌过一个人,他真是幸运,成了第一个。 “不客气。我们佟家一向以为国家培养精菁为己任。” “……” 崔赞被这话刺激到了,闷了一下,才咬了咬牙根,笑着接下话去: “所以,我打算好好的感谢佟家这么多年的大恩大德。就从小婧开始……你们佟家欠我的东西,我会一一要回来。” 他一字一顿的咬着重音,越发显得别有用意。 “崔赞,你恐怕弄错了,巴城佟家没有欠别人东西的习惯。还有,若真是拿了,那肯定就是你不该得的。如果,你对佟家没半分敌意,佟家就不会动你丝毫。如果你起了歪心,不好意思,崔赞,和佟家为敌,这后果,不管是你,还是你背后的江家,都担不起!” 平平静静的一句话,流露着让人不敢挑衅的狂妄,一笑,清冷,且目中无人—— 佟庭烽身上有着一种与生俱生的气场。平常,他收敛着,一旦爆发,就会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有一种恨,不由自的在崔赞的眼里翻滚起来,他把他的唇线绷紧,深深的勾着一抹讥讽: “韩婧是我的女人。佟庭烽,你真是他妈的无耻,为了报复我和我妈,居然连别人穿过的破鞋人都愿意捡来穿。这一点,我还真没办法从你这张道貌岸然的脸孔上看出来。” 侮辱性的口吻,若是落到其他男人,肯定早变了脸色, 佟庭烽会勃然大怒吗? *** 有多少亲在追本文,大家看着觉得还行吗?第一次写现代文,晨心里很忐忑,由于最近收藏不好,编编建议我改文,所以我想问问大家,这文的情节需要改吗?另外,新简介已经出来,大家有空可以瞄一眼。 PS:看完最新更新之后,请大伙到评论区提提你们的意见吧!我正揪心的等待着。 夺妻之辱,不共戴天 实证明他没生半丝怒气,依旧平静,还优雅的执起茶盏喝了一口,淡定的道: “我只知道她现在是我太太。至于以前如何,我不计较。” “哈,对,佟大少的癖好果然与众不同。那你等着,我会让你头上长绿毛。” 崔赞压着心头的怒,故意笑弯着眉:“照片收到没。角度拍的不错吧!我打算把它们无偿提供给杂志社,只要这照片一上报,明天的头条肯定很火爆……” 佟庭烽皱了一下眉,开始对这个人的目的,重新定位:韩婧想通过法律离婚,不仅想得到儿子的抚养权,而且还想得到赡养费;但崔赞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仅仅是想让他们离婚,把事情闹的越大越好,以达到折辱他佟庭烽这样一个目的。所以,他不在乎将照片公开。 可他若是不在乎,为何发给他们照片时,放了病毒? 他的这种行为还真是矛盾。 “行啊,那你放出去吧!只是我得好心提醒你一句……” 佟庭烽没有变脸,相反,还鼓励了一句,一边将手臂闲闲的置放在沙发扶手上,很平常的一个动作,却令这坐姿显得无比富有气势,而他的眼神则在慢慢收紧,且一寸寸变的凌厉: “只要你这么做了,这辈子,你就休想冠上佟姓。你要是不能趁爷爷还健在时候,给自己讨一个合法地位,那么,这辈子你就别想得到万世的任何股份。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会接近韩婧是为了什么,无非是因为她名头上有奶奶给予的那些股份。其实,你根本就不爱她!你是在知道了这件事以后,才开始追求韩婧的。崔赞,你对韩婧,根本就目的不纯。” 崔赞也立刻沉下了脸孔: “滚,你这只是你单方面想霸占韩婧给我扣的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你有什么证据指责我是为了股份才和韩婧谈恋爱的?你才是。为了巩固你在集团的地位,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连牲牺自己的婚姻这种事,你也肯干。佟庭烽,你根本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伪君子!” 对,对极了,他本该姓佟,他是佟家长房长子佟耀桦在外生养的私生子。 直到六年前,他才知道这件事,他本来该有一个尊荣的出身。 可悲的是,他因为私生子的缘故,从小流落在外也就算了,等好不容易混出一点小名堂来了,喜欢上了一个女人,那边正房夫人外加一个所谓的嫡出太子爷,一朝出面,不仅抢了他的女人,还将他往国外流放,这一口气,他如何能忍得下去? 至于对韩婧,他却是真真切切放了感情在里头的——那个傻憨憨的丫头,逗弄起来还是挺有趣的。 曾经,他想过娶她的,所以,他带她去见了他母亲,还打算准备一个能令她痛哭流泣的求婚仪式,先把婚订下来,等她大学毕业了,他就和她结婚。 结果,他被强行驱逐出境。等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时,自己的女人,已经成为佟家的大少奶奶。 “佟庭烽,这个佟姓,我不稀罕冠,但是,韩婧,我要定了,万世的股份,我也要定了……这是你们佟家欠我们母子的……” 他将手中的咖啡杯往茶几一掷,起身就走,似乎已忘了此行的目的…… 等坐上了车,以子弹似的速度横冲直撞出了雍和会所后,这才想起,他们好像还没有进ru正题,他就被这该死的男人气的跑了出来——他原本是想激怒他的,结果反被激怒。真是可恶。 他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眼神眯成一条骇人的线: 佟庭烽,夺妻之辱,不共戴天。 团圆宴上的难堪 再说雍和会所内的佟庭烽看着他离去,缓缓站了起来,唤来侍应生送烟来,他想吸烟。 他啪的点了一根,靠在那里,深深吸了一口,又沉沉吐出来。紊乱的情绪就在这一吸一吐间又被捋平。可只要一想到父亲曾在外头另外有个家,有女人,有儿子,就特别的替母亲不值——他的母亲,是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她雍容,她有涵养,她该得到男人全心的呵护,但,那个名叫佟耀桦的男人并没有善待她——给了她一个致命的羞辱。 曾经,母亲以为父亲是爱她的。她以为他得到了难能可贵的爱情,所以,思想保守而痴情的母亲,在父亲出车祸离世之后,没有再另嫁。守着那一段她以为很完美的感情,不想,六年前,在父亲死后的第十四年,一个女人向她送来了一份DNA报告,揭穿了这样一个谎言,令母亲陷入了伤心欲绝的深渊。 他想到昨天宴会上,母亲歇斯底里的怒,她失常的常掴韩婧,最最主要的原因是: 三十年前,那个名叫常欢的女人抢走了她丈夫的欢心,三十年后,常欢的儿子又和她的儿媳有染,并且还想抢她的儿媳了去。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羞辱。 她憎恨常欢母子,也因此深深厌恶上了韩婧。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这门婚事,他结的并不情愿,可他有必须娶的原因——而落在崔赞眼里,他成了禽shòu:霸占弟妹。 * 每个月的十六,是佟家惯例每月一次吃团圆饭的一日子,这个规矩由来已久。每一次家宴都设佟宅的临湖的聚德轩。 晚上六点,佟庭烽和六叔七叔回到了祖宅,佣人把车开走后,三个人一路说着话往聚德轩而去。 待转过花园转廊,佟庭烽看到聚德轩门口,穿着一件简单毛衣裙,披有一个高挑的女子迟疑了几下,似想进,又想退——是韩婧。 这时,里头传来了四姑姑佟霞的讥讽: “韩婧,你倒是还有脸出八园呀!有种给庭烽戴绿帽子,怎么就还好意思回来佟家,继续混吃骗喝?今天可是我们佟家人聚餐的日子,谁借你的胆子,过来坏我们胃口的?” 佟庭烽停了下来。 六叔七叔也听到。六叔忽然之间露出看好戏的模样:“你四姑姑又在欺负你媳妇了?怎么样?现在你还打不打算护她?” 以前,在家人面前,这个大侄子还是挺护韩婧的,他四姑姑又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主,经过宴会和照片风波过,韩婧算是在佟家彻底没了地位,他四姑姑哪会放好话? 佟庭烽没有表态,只是静静的站着,四姑姑犀利的话语再度传送了过来,带着某种冷笑: “我们家谨之还真是出息了,在外威风八方,说一不二,回到家,怎么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那些照片要真传出去,佟家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万世的股票更会受到冲击。韩婧,你倒是很能害人。这才消停了几年,一回来,就把我们佟家整的这是鸡犬不宁。你的本事,还真是够厉害的呀!” * 聚德轩门口,宁敏孤零零的站着,是进的也不是,出也不是,一个眼戴金丝眼镜的干练女子,一瞅见她,就不留情面的扔下一番讥辞,这人一开口,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起来——这些人,脸上流露的皆是不太友善的神情。 她就知道今天的团圆宴,她不该出席,现在是敏感时期,跑来这种地方,根本就是自找罪受。可是爷爷特意交待了,她必须到! *** 喜欢的朋友,别忘记收藏哦! 她的反击 佟家家大业大,大约是怕树大招风,所以,佟家人行事作风都讲究低调,不轻易见报。但关于佟家家族成员的各种信息,在当今信息如此发达的时代里,很难杜绝于网络。为了扮演好韩婧这个角色,宁敏特意在网上搜索过大量有关佟家的信息。虽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但,对照各种媒体照片,她能准确的认清楚他们。 面前这位,是佟霞,佟家出了名的女强人,一张嘴,得理不饶人。 据说和佟庭烽的关系不怎么好,至于原因,无非是佟庭烽年纪轻轻就坐到了第二把交椅上,而同样智商属天才级的她的儿子,如今仅仅只是集团名下一银行的高管,这令她脸上挂不住。 “就是,她把我们佟家的脸,都丢尽了,怎么还能和我们一起共尽晚餐。看到这种不要脸的人,我就倒胃口。大堂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娶了这么一个丢人现眼的女人。” 随声附和的是佟庭烽的五堂妹佟英,抱着胸,俏丽的脸蛋上尽是掩藏不了的嫌恶,今天二十,和佟蕾一样,都在读大学。 佟英边上站着的则是脸色沉沉的佟蕾,此刻,是面无表情,任由自己的家人在那里讥讽自己的嫂嫂。 “四姑姑,五妞,你们别那里乱嚼舌头。不管我们如何看不顺眼,爷爷看入眼了就行……大堂哥也是看在爷爷的面上,还免为其难的把人给娶的。对于大堂哥来说,她什么也不是。” 凉凉奚落的是佟庭烽的四堂弟佟庭北。 “哎,你们别这么说,咱们这位大嫂,其实很值钱的。大堂哥拖着没离,想必是不想付那笔高额的离婚费。” 三堂弟佟庭南满口玩味的接了一句。 “也是也是,要真离,大堂哥就得分她一半家产。太不划算了!”佟庭北啧啧点头。 一句一句,冷嘲热讽如箭般飞射过来,那么的冷酷无情,能把胆小的羞惭死。 要是韩婧在这里,只怕会被羞的找个洞钻了。 宁敏眨了一下眼,并没有露出怯意,而是用一种平静的眼神,打量了这些人,看到佟庭烽三叔和四姑丈都在,不过,人家比较有风度,没有开口教训,只是拧着眉瞄了她一眼,总归是不怎么待见她。婆婆何菊华和三婶还没到,二叔家,据说因为在外省做官,平常很少出席家庭宴。 除此之此,角落里还站着一个长的英俊,看上去很孤傲的男子,倚在着窗,一边吸着烟,一边正用一种深沉的目光研究着她,那目光有些古怪。 这个人,是四姑姑的儿子宋明浩。 正瞅着,佟蕾蹿进了她的视线。 “韩婧,从今往后的团圆宴,没有你的份儿。你要么给我滚出佟家祖宅,要么就给我回八园待着去。少来这里碍我们眼……” 她气不过这女人做了那么多丑事之后,还能一脸若无其事的面对所有人呵斥,而不露惶乱,这女人到底还有没有羞耻之心? 背后吹进一阵风,吹乱了发丝,宁敏捋了捋,并没有滚,而是咬字清楚的一句句回敬了回去,声音是柔软的,语锋绝对是犀利的: “抱歉,佟家的规矩是爷爷订的。我只听爷爷的话。蕾蕾,想轰我,你还不够格! “另外,四姑姑,您是长辈,你教训我没办法,那天的那些个事儿,看上去的确好像是我给佟家抹了黑。对此,我不辩解,因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您没查清楚真相,就人云亦云胡乱指责,其实有失您作为长辈的身份。可我敬您是长辈,不会多计较。 “还有,佟庭南佟庭北,你们这一句一句的给我难堪,是不是因为平常时候让谨之压的久了,故意借这个机会,拿我来撒撒气儿?你们是男人,拜托你们做一点像男人的事吧!佟家人自诩的绅士风度呢?我怎么没看到半个影子?有空怎么不学学你们父亲或是四姑丈,或是你们的表哥,他们一个个都很hold的住,你们怎么就像娘们似的爱落井下石。乱嚼舌根是女人的专长,请问你们什么时候转性别了?你们三兄妹同化了吗?” 这一番话一出,所有人皆脸色大变。 屋外,冷风里,佟庭烽勾了勾唇角。 这丫头的嘴,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毒,这下真是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以前,她受了欺负,只会忍气吞声,现在的她就像一只刺猬,敢来欺她,她就敢张开长刺反过来扎人。 他迈开步子走上台阶,在四姑姑还没来得及向她作第二轮轰炸之前,先声夺人叫了一声: “婧婧,怎么不进去,门口风大,小心着凉。” 丈夫的维护 进佟家虽说没几天,但宁敏清楚的明白,在这个家,除了老爷子,没有人喜欢韩婧,包括佟庭烽。所以,当她受到羞辱的时候,她压根儿就没想起过这个男人。这一刻,当她独自面对这一张张恼羞成怒、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面孔时,突然听到这个磁性十足的声音,清冷中微显几分关切,令她不觉一呆。 她转身,但见明亮的廊灯下,佟庭烽在两个英俊男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只瞟一眼,她就知道,这两位,一脸硬俊那位,是他六叔,佟氏一高层;一脸正气温和的那位,是他七叔,是本市著名的骨科医师。 “大家都到了,不好意思,今天事儿比较多,来晚了。” 佟庭烽徐步来到宁敏身边,在众目睽睽之下,牵起了宁敏的手,就好像他们从来就是一对恩爱夫妻似的,在感受到那冰冷的体温时,眉还一皱:“手怎么这么冷?张婶,麻烦你去八园给婧婧取件大衣过来。” “是,大少!” 在厅室内候命的帮佣马上出了门。 宁敏的心,又漏跳了几下,因为他的牵手,以及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热能,熨烫到了她的心—— 一时之间,她困惑了:这番,她给他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这人居然还肯在家人面前若无其事的表示亲密? 她清楚的知道,他这样一个举动意味着什么:不至于让他的家人看轻了她,无形当中就是向所有人宣告,他和她的关系,并没有破裂。他依旧是她的靠山。看狗要看主人。某些人因此而会在行为上有所顾忌。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一下没回过神来,被他牵着走向了长长的餐桌。 “谨之,你来的正好,有本事的男人,就该先把自己的女人管好。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家是头等大事。你看看你这老婆,做了那么两桩丑事,现在嘴还这么硬,气焰还这么嚣张。我倒要好好问问了:她怎么就这么没皮没脸,凭着有老爷子老糊涂的在背后撑腰,就敢训斥你妹妹,就敢睁眼说瞎话,可怜兮兮的说我冤枉了她?都是铁板钉钉的事,她居然还好意思在那里扮无辜叫委屈?你倒好,一上来,居然还能将她当宝贝似的兜着,这口气,亏你咽得下去?这事要是传出去,你佟大少的的名头,那是得冒出一片绿光的……” 很少人能在言辞上让佟霞吃亏,她当然不肯善罢甘休,将高跟鞋踩的响亮,走上前,保持着一惯的冷傲,用强势语气当着内侄的面,呵斥着,趁机连带着把佟庭烽也训了进去。 她和这个大侄子向来是面和心不和,有小辫子揪,她哪肯放过。 佟庭烽哪能不知道四姑姑的心思,他挑了挑眉,一边关切的脱下风衣给宁敏披上,一边反过质问: “四姑姑……您哪个眼睛,瞧见你侄媳妇**了?就那些照片吗?现在PS技术这么发达,什么不能造假?如果那些照片是真的,怎么会自动消毁。这表明是发件邮人是在故意故弄玄虚……您什么世面没见过,居然相信这种不入流的伎俩?婧婧说的没错,您身为长辈,在没有弄清楚是非黑白的情况下,听信谣言损人名誉,这种做法,当真有损您一向以来的英明形象。实在有点不应该。” 他一开口,就将照片事件,给洗白了,更把佟霞的脸给气绿了。 待续! 丈夫的维护 2 说到这时,他停了一下,很刻意的观察了一下众人的表情,而后,又继续道: “的确,婧婧是曾和崔赞交往过,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她现在是我太太,是我儿子小麒的母亲。她怎么可能还会和崔赞纠缠不清?那些照片,全是栽赃行为。我知道你们都因为那天的事,对婧婧产生了误会,也的确,崔赞的确很能使坏心眼。他摆了一道连环计,为的就是要在佟家孤立婧婧。这件事,我和爷已经查清楚了。今天趁大家都在,原本就打算和你们说个清楚。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那天是崔赞借着婧婧妈妈在会所输了钱,把婧婧引过去的,借机拍下了婧婧的照片进行了PS处理,蓄意破坏婧婧的形象,之后他把婧婧强行带去了宴会,刺激我们,无非是为了想把事情闹大,好丢佟家的脸,还好,最终没有把事情闹大。整个过程就是这样,总体来说,婧婧也是受害者。 “所以,四姑姑,请您别刻意针对婧,婧婧胆儿小,身体又才康复,不管怎样,您是长辈,多担待一点是应该的,以后,还请您少在她面前置气的话。爷爷喜欢家里一团和气。有气儿撒到外头去比较好。佟家不欺负自家人。” 宁敏听的下巴差点脱落:这佟庭烽还真是怪伽,居然肯挺身而出护她,替她开脱—— 任何人看到那种照片,都会恼羞成怒,他没有,还好心的严正的说明这是PS的结果;任何男人瞅见太太跟着别的男人出席宴会,都会怒不可遏,他又没有,还强调这是崔赞单方面的行为,使劲的给她开脱。 这男人大度的未免有些太离谱了吧!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无言。 佟耀竣勾唇笑了一个:看样子,这小子对韩婧还是有点感情的。 佟耀颀眯眼:他这侄子的心,还真是看不透。 佟庭南佟庭北彼此瞅了瞅:一时判断不出这是不是真相。 佟英在疑惑,要这些全是大堂哥编的,大堂哥为什么要这么护这个女人? 佟蕾在狠狠咬唇:这女人根本就不值得哥哥维护。 角落里的宋明浩冷眼看着。 佟霞则气极而笑: “哟,谨之,你倒还真是惯着她。出了这么大的丑事,你居然就想三言两语替她洗干净?你还真是佟家的异类……” “行了,既然谨之说,这事,他已查明白了,阿霞,你就少说两句话。其他人以后也不许再拿这事瞎胡诌……” 三叔佟耀远站了起来,打断了佟霞的风凉话,又用警告的眼神冲几个晚辈了瞄了瞄,最后看向宁敏: “婧婧,你是佟家的媳妇,以后做任何事,都得顾着佟家。你要明白一件事:谨之护着你,是因为老爷子疼你,所以,千万别做伤老爷子心的事。你一向是个孝顺的孩子。既然当初你选择尽孝,就得有始有终……” 这话,说的还算靠谱。 可训话未完,佟庭烽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接听,脸色赫然一变:“好,我马上来!” 挂掉后,他一把抓起宁敏的手就往外去。 “呀,这是要去哪?” 宁敏有点跟不上脚步,急急的问。 佟庭烽没回头,只沉声说:“爷爷晕过去了!好在医生在边上。现在已经醒过来。医生说,他想立即见你。” ** 十分钟后,佟庭烽和宁敏出现在佟六福的面前。 “爷爷,您还感觉还好吗?” 宁敏坐在床边上,轻轻的问。 佟六福听得叫,这才缓缓睁开眼,看到儿子女儿都在,环视了一圈之后,哑的声音叹了一声: “有没有好不好呀,都是个一只腿踩进棺材的人了!婧婧啊,爷爷我这辈子没其他愿望了,唯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你和谨之要是不能和好,哪天我要是咽气了,也肯定是死不睦目。所以,婧婧啊,再给谨之生个孩子吧,把日子好好的过下去,好不好?” 这个要求,还真是一厢情愿。 还有一更! 逼生二胎 佟六福的脸色不太好看,医生说,老爷子的情况不太好,在外头的时候,就叮嘱过,一定不要再让老爷子受刺激。这一次之所以会昏倒,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思的太多,过于激动——老爷子本来就有心脏病,年轻时候,还不是很明显,如今年纪大了,心脏病严重了起来,这些年完全是靠药物在维持,因为年纪的关系,身上又毛病,有钱也不能做换脏手术。 这老头,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这对貌也不合神也不合的夫妻可以好起来。 宁敏闻言后,头皮立刻发麻,真想有个洞就这样钻下去把自己给藏起来。 她就不明白了,这先生,怎么就这么强人所难,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对夫妻根本就过不到一起,他倒好,非要他们捆挷在一起。 唔,她总觉得这个事有些古怪。 究竟是怎么一个古怪呢? 现在她还真是猜不透。 “爷爷,您别多想了!生孩子又不是您要让生,明天就有蹦出一个来的。” 佟庭烽站在宁敏身边,眼梢一抬,瞄了一眼闷声不吭的她:“你得把身子养结实了,才能机会看到。” “这么说,你们答应了是不是?” 佟六福微微露出喜色。 “嗯!您好好的等着就是!” 晕,他还真打算为了满足他爷爷这心愿,再违心弄出来一个孩子来吗? 宁敏差点栽倒,神情古怪的瞄了他一眼,侧脸很英俊,尤其在灯光底下,俊的有些人神共愤,脸上还流露着认真之色,让人感觉他这话并不是敷衍。她的心肝,莫名的一跳,潜意识的想离这个危险的男人稍微远一些。 房里,所有人都在,一个个神情各异,将目光落到了这对准备生老二的夫妻身上。 最愤怒的是佟蕾,若不是爷爷正病着,她还真想闹上一闹:这老头根本就是仗着生病有意欺负她哥——非得把他哥给遭贱彻底才甘心呐。她磨着牙,若不是佟夫人何菊华在后面拉着,只怕她早蹦出来闹腾了。 “婧婧,谨之答应了,那你呢?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佟六福趁热打铁的逼迫着。 宁敏咬了咬唇,她很想满口回绝,可,一旦回绝,就等于彻底走到佟庭烽的对立面。彻底闹翻,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可她怕的是会刺激到这位佟老爷子。如果这这老爷子因为她的缘故而有一个三长两短,佟家人绝绝对对不会放过她。接下去,她所要面的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惨境。 而偏偏现在的她,需要韩婧这个合法的身份,这个婚,她必须在不会把佟六福刺激到一病不起的情况下,和佟庭烽私下里约定,以和平的方式分手。如此,她的将来,才不至于会有连绵不断的麻烦缠身。 思来想去,她最终屈服于残酷的现实,温声细语的应了一声: “爷爷,这事得慢慢来!” “是,爷爷知道这事不能操之过急,爷爷就是想问你,你乐不乐意!” 唉,这老太爷还真有把人逼疯的能耐。 “婧婧乐意!” 她满头大汗的挤出这四个字时,似看到佟庭烽眼底有精光一闪而过。 是不是踩进什么圈套了? 她心头警铃大作。 我回房睡 晚饭,佟六福没有出席,佟家其他人一起聚在一起吃了一顿晚餐。 餐后,佟庭烽没有像以前那样,留下聊天,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拉着宁敏道了一声“我们回了……” 两人携手出了聚德轩。 “我还真是服了谨之!”佟霞摇头,用一种挑衅的眼光看着脸色沉沉的大嫂何菊华:“真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啪!” 何菊华虽知这是儿子应付老爷子的权宜之计,但在亲耳听得儿子答应下这件事,心头多少有些不快,现又遭了讥讽,不由得重重放下了饭碗,声音冷冷的质问起来: “四妹这是什么话?谨之一心孝顺老爷子,难道也有错?你是不是巴不得老爷子被气倒在床才觉得开心?” 她冷声吐出一句,起身往外而去。 佟蕾哪还有什么心情留在这里聚会,立马追了出去。 “四堂姐,留点嘴德吧!” 眼见她们母女出了厅堂,佟耀竣皱了一下眉,多嘴了一句:“谨之夫妻俩如果真能和好,那是好事。再说,那天那事,说白了也不严重。” “不严重?咱们都心知肚明,那些所谓的解释和真相,都是咱们这位佟大少在替他**的女人解围而已。”佟霞才不信那套鬼话。 “严不严重,我是不关心。反正这女人又不是我的女人。其实,我最好奇的是,今天晚上大堂哥会不会和这女人滚床单……” 佟庭北笑的有些邪恶,眼底难以掩饰的露出稀奇之色: “大堂哥怎么就这么听爷爷的事。爷爷让娶,他就娶,爷爷让他再和那女人生一个,他吃好饭,就回房造孩子……外头人都说大堂哥是佟家最难缠的一个,比老爷子还难缠,可他一遇上老爷了,怎么什么罪都能受?这事,邪门!” 佟耀竣不说话,的确,今天的事,有点古怪——在他记忆当中,庭烽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也许这是他的拖延之计。生孩子这事,又不是电脑程序,说怀就能马上有的。错过了这个月的排卵期,就得等下个月。最容易拖了不是。 ** 佟园八号。 宁敏走在前面,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地毯,踩上去软软的,悄无声息。 她走的有些快,急步上楼,手,不住的在裤子上擦,很想将这个男人牵她手之后留下的余温给擦掉。不知为何,这个男人牵她手,竟会觉得浑身不太舒服,就好像被开水烫了一般。 身后传来了佟庭烽和江姐说话的声音: “泡一壶新茶送到房里。” “是您的房里,还是太太的房?” 佟庭烽看到走在前面行色匆匆的女人,因为这句话而僵了一下背,他勾了一下唇,将领带抽下来扔到沙发上,扭了扭发酸的脖子,一字一停的说: “我和太太的房!今天起,我回房睡!” 江姐不由得多瞅了一眼,因为稀罕啊,她可是自小看着庭烽长大的,在这里楼里也做了十来年,她是最清楚的,佟大少自打和韩婧结婚以来,根本就没睡过一个房间。 韩婧生了孩子以后,他也不曾多瞧那孩子几眼。 直到韩婧忧郁症发作,他才多给了她几分关心。 可惜那时,韩婧神志已经有些不清了,有一次,她拿着剪刀想刺死佟麒,正好被大少看到,幸亏大少手脚快,把孩子抢了回来,小少爷除了破了一点皮,没受任何伤。之后,为了保护佟麒,老爷子只好接受大少的意见,把人送去了华州,封闭起来治疗。 如今看来,这五年的治疗还是相当有效的,今天,大少居然会打算回房睡,这是夫妻要和好的节奏,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呀? 我们还得生一个 正在踩楼梯的宁敏,因为这话,脚一扭,险些趔倒,连忙扶住扶手,眉头直皱,心里有点乱,咒骂起来:这该死的佟庭烽,难道还真想来找韩婧履行夫妻义务吗?他以为他是谁呀?在外,爬小叁的床,回来钻老婆的炕? 无耻。 她一声不吭,往自己的房间走,佟庭烽呢,不疾不慢的跟了上来,似乎还正用一种古怪的眼光在后面研究她。 等开了门,她二话没说,往里头一闪,想将身后这根尾巴给掐断在外面,可比她还快的是,他的长臂,看似漫不经心就把住了门把手,那俊气的眉随即闲闲一挑:“佟太太,你好像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了:从今天起,我们睡同一个房间!” “请问佟先生,之前我有同意了吗?” 她想把门人拍上,可力量上,她没办法和这个男人抗衡。 “这不需要经过你同意。佟太太,这里是我家,对楼上楼下所有地方,我都有使用权。包括你在内。你没有不同意的权利!” 佟庭烽手上一用力,就逼得她往后退了两步,眼见得她露出满眼的戒备之色,他扯了扯嘴角: “另外,你好像忘了我有这里的钥匙。” 呃,好吧!他的意思,她明白的。 “你到底想怎样?” 她松开了手,抱胸,认真打量着这个身姿俊拔的男人,就这么大剌剌的迈了进来,身上的西服已经被他脱在了楼下,合身的衬衣,勾勒着属于男人独有的优美线条,一眼观之,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扑面而来。 人,生来本都是平等,皆是赤条条的来,但因为后天环境的不同,从而塑造出了各种各样的人,形成了三教九流这样一种看似已经不存在、但实际上依旧无形笼罩在所有人头上的等级关系。而佟庭烽,就是金字塔尖的人。他的气质绝对是出众的。 看到这个人,她难免会想起另一个,同样拥有一个无与伦比的出身,以及超乎常人的智慧。若把那两个人放在一起作比较,不知谁更胜一筹? 他们所不同的是:佟庭烽伤害了韩婧,而那个男人,为了权势,负了她。 以这样的男人做丈夫,对于女人来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你没听到爷爷刚刚交代什么了吗?” 佟庭烽挑眉,眼底闪烁着几丝奇怪神情,发觉她有点走神,她在想什么? 他有点好奇,逼了过去,说:“我们还得生一个。你不让我进房,怎么生?刚刚你不是都答应爷爷了吗?” 一顿,他在看到她回过神,脸色微微生变的同时,又补了一句:“我也一直觉得,家里只有小麒一个人,实在有点太寂寞,再生一个,或者真能缓解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话令宁敏脸色大变,天,他竟真的还想和她生一个!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离婚?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刚刚那是权宜之计。我不想刺激爷爷才这么说的。不作数。更不可能。” 她想都没想,断然拒绝。 “为什么不行不可能?你不是我太太,你有义务履行属于太太的职责,我想要,你就得给我生!” 说的是这么的天经地义,那眼珠闪着咄咄之光,气势凌人,比他衬衣上那双鹰眼还要骇人,就好像她不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出来,他就能扑上来将她生吞活剥了去! “哎,我说,佟庭烽,你这人还真奇怪,明明不喜欢我,也知道我的心不在你这里,却还要强迫自己来和一个嫌恶你,不愿再和你有任何牵扯的女人上`床,你觉得这有意思吗?在外,你就是一块香馍馍,扔到哪,都能引来一大堆女人疯抢,你若是想要生孩子,有的是女人争着抢着给你生,何必来为难我?我跟你,根本就不可能……抱歉,我和你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请你马上出去!” 她寒着脸,不想和这个不要脸的、道貌岸然的男人共处一室。 佟庭烽:“……” 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他嫌成这样。 可他才没那么容易被打发呢,他迈开步子,转而往沙发上坐了下去,一副打算和她对抗到底的模样,眼神忽明忽亮的闪烁着奇异的光,也不知在琢磨什么,说: “这世上,有很多夫妻不是因为相爱才结的婚。他们照样一年一个的生。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小麒不就是一个成功的个例!哦,对了,你不是要见小麒吗?明天是周六,下午,小麒会回祖宅,到时,司机会去接,如果有空,我也会去,听说你儿子在学校打人。刚刚他的老师打过电话来。” 原来回八号园时,他接了一个电话,是学校打过来的。 “他怎么会和人打架?是有人欺负他吗?” 因为儿子问题,宁敏的口气缓和了一下,关切的问了一声。 是的,她很关心这孩子,只要一想到他母亲因为她的缘故而葬送在了那一场空难中,她就会有一种亏欠感——不管韩婧平常有没有关心过她儿子。她活着,她儿子总归是有母亲的人。有一天,也许她会回心转意,会回过头来关心这个一直被她忽视的儿子。可她现在没了。那就是一种永世都无法弥补他的遗憾。 佟庭烽的目光又闪了一下,才缓缓说了下去: “小麒有一个同学,名叫蒋少凡,昨天宴会时候也去了,你在房里闹着说要和我离婚的事,被那孩子听到了。蒋少凡和小麒关系不太好,今天在学校,小麒跑步赢了他,那孩子就处处见小麒不顺眼。晚上洗澡时,他一来气,骂小麒是个没人要的孩子,爸妈都要离婚了,还把你也给骂了进去。小麒一生气,就把人家的脸打肿了……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处理掉。老师打电话过来,是让我们做家长的把人领回来以后,好好教育一下……韩婧,你看到没有,闹离婚,最受伤的是谁?是我们的儿子!” 宁敏听完佟庭烽的话,就皱了眉,忽然想到无奸不商真是一句至理名言,而佟庭烽正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所以,他是一只彻底彻尾的老狐狸,居然见缝插针的拿儿子说事,为的还是不想离这个婚。 “我不觉得我们就这样维持着婚姻,小麒就不受伤害了。佟庭烽,我们敞开大门说亮话,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离婚?” 她坐到他对面,直觉在提醒她:这个婚必须趁早离,否则肯定会发生许许多多难以掌控的异变。 她必须在各种异变发生之前,离开巴城,离开崔赞和佟庭烽之间的战争。 此刻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此来佟家,她已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这个男人,命中注定会和她生出千丝万缕的牵扯。 PS:喜欢的朋友们,一定要记得收藏一个哈! 离婚楔约书 “我态度,我好像已经表述的很清楚了。” 佟庭烽听得敲门声,走向了房门。 房开,江姐端着茶出现在门口:“小佟,你的茶!” “谢谢,江姐,你去睡吧!” “嗯,那你们也早点睡!哦,对了,小佟,我儿子工作的事,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那通电话,他根本进不去特警队……” “不客气!举手之劳!” 宁敏坐在那里白眼,这人待对他尽忠的人倒是挺大方的。 特警队? 这人在特警队有关系吗? 她微微皱了一下眉,琢磨着他有可能和哪些人混的熟,想了想后,她又把话题转到了离婚这件事上: “佟庭烽,为了爷爷那百分之二十的集团股份,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和我耗着了。非得再让我生一个,你才肯离?” 佟庭烽端着茶折了回来,抬眸瞄了她一眼,定定的一目,有无数诡异的神情在他眼底闪过,随即又很快恢复平静,却什么也没有说,坐下后,吹起茶来,显得那么的怡然自乐。 “如果我想法子,让爷爷自觉自愿的把那20%的股份,全部都转到你名下,你答不答应离婚?” 这个假设令佟庭烽不得不抬起了头,而且还放下了手上的茶杯,觉得听到了一个最最天方夜潭的笑话。 所有人都清楚,老爷子对于韩婧生着一种几近偏执的认定。 所有人都在以为,他是为了得到股份,才会揪着韩婧不放的,其实呢…… 无所谓,他不在意别人是怎么想,他做事,从来只做他自己认为是对的事,包括娶她,都是一种极端反常的行为。可这里头的深意,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以前的韩婧就不懂他的心思,现在,更不会懂。但她现在提的条件,却令他倍觉稀罕: 佟家的老爷子可不是那么好哄的,佟家的股份也不是那么好得的。她以为她谁呀,能轻易让固执成癖的老爷子转让股份——那绝对不是小数字。 “好呀,如果你能让爷爷心甘情愿的转让股权给我,我就答应和你离婚。到时,我还乐意把儿子的抚养权一并给你。甚至还可以给你一笔丰厚的赡养费!” 他满口答应了下来,很爽快——爽快的让人觉得很不太对劲,心底会生出一种踏进陷井的惊悚感。 “但是,我们得说定一个时间。过了这个时间,你就算办到了,我也不会同意离婚。并且,你得就此安份守己的在佟家做我的太太,爷爷想要再抱个孙子,不得再生一个……” 佟庭烽一边说话,一边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三个月。过期,作废。” 时间有点紧,他的目光,也有点古怪,但是…… 宁敏想了想,觉得还是有机会的。 “行,那我们就先立个离婚楔约书。到时谁也不许后悔。” 她一咬牙,转身,进了书房,取了两张A4纸,一支金色钢笔,一把拍到佟庭烽面前:“由你亲自起草。然后,我们签字!” 明亮的灯光下,佟庭烽斜斜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又瞄了她一眼,接过,拔掉钢笔套,唰唰唰就往雪白的页面上落下笔,最后,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宁敏拿过来,龙飞凤舞的钢笔字,极有气场的跳进她的视线,字,就如他的人一样的,俊逸漂亮,草书的字体,彰显着它的凌厉气势。 “要是没什么问题,就把字签了!” “等一下,这第二条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三个月内,你要和我睡同一个房间?” 宁敏读到第二条时,就瞪直了眼,他居然另外附加了一条! 这怎么行! 真相:她是冒牌佟太 “就是字面意思!” 钢笔在他指间上灵活的转动着。 “绝对不行!我们还是各睡各的房间!” “爷爷因为你要离婚的事,已经气的病倒了,佟太太,如果让他知道我们继续分房睡,说的话,全是蒙他的,你觉得,他还能宽心养病吗?” “……” 靠,为什么他就能站足一个理字? 为什么她就得被威胁到? 好吧!看在老爷子对韩婧不错的份上,她只能暂时性的忍一忍。 宁敏咬了咬牙,往那一式两份的契约书上签下了字去,然后递回一张。 他瞅了瞅那有点熟悉的字迹,怔了一下,眼底黑黢黢的眸光汹涌澎湃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放在茶几上的银色手机,就在这个时候闪了起来,铃声是肖邦《英雄》当中最石破天惊的一段。 这是佟庭烽的手机,这音乐,宁敏也已听见过几回,此刻,她正好站在边上,清楚的看到那上面显示了两个字:安娜——他外头那位忍耐不住寂寞,这是来找他谈心说情话呢,还是直接想把人从佟家给勾走? 佟庭烽在她冷淡而带着讥讽的一瞟中拿起手机,同时,站了起来,往外走去,等到走到门口进才接听: “小安,什么事……好,我马上过来……” 门合上,只余悠悠茶香在空气中飘散开。那个之前还一个劲儿在她耳边说要和她生儿子的男人,下一刻,已经打算投奔到情~妇的怀抱了…… 这男人……真是恶心! 宁敏瞪着那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下一刻,她把那只漂亮的雕着中国特色的茶盏给抓起来,噌的一下,准备无误的投进了那只花式垃圾筒。 佟庭烽,我鄙视你到底…… 以前,她还觉得这个男人,年纪轻轻就登上国内五十强名人之列,着实了得——他的能力,的确是有目共睹的。但他的私生活,实在叫人难以恭维。 * 佟庭烽没有自己开车,因为他喝过酒。 珍惜生命,远离酒驾,他身体力行的推行着这一项国人最注重的交通法规。 他叫了司机。 在路上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佟先生,是我,叶瑶!” “你好!” “您要的太太在华州的那些疗养报告,我整理好了,已经给您发到邮箱。” “好,我知道了,辛苦!另外,我还有一件事得麻烦你。如果有空,我想让我的助理和你约个时间见个面!” “这样啊!没问题,我随时都有空!就看佟先生有没有空档了!” “嗯,那就这样说定!” 佟庭烽挂下电话时,将头枕在车枕上,合眼,听着车子以一种平稳的速度摩擦着地面,呼啸而过,发动机发出的隆隆声音,就像催眠曲,可他的思绪却在翻来覆去的滚动着,久久难以平静,因为就在刚刚之前,他证实了一个完全已经可以肯定的真相: 在他的地盘上,出现了一个冒牌佟太,并且还打着佟太的身份,想和他离婚,这事,说出去,那还真是一桩奇闻怪事。 待续! 第一少的女人,叫:宁敏 佟家祖宅,佟六福从床上爬了过来,来到阳台,静静的看了一眼沉寂在月色里的园子,想着傍晚时候谨之从外头回来,特意跑来和他说过的那些话。 “爷爷,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当时,那小子笑吟吟给他捏着肩膀,这应了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嗯哼!说来听听,要看实际情况!” 谨之几乎从不开口求人,他喜欢用自己的方式办事。这还是他第一回听到这小子求人呢,他以为肯定是大事。 结果,他笑笑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是家里人聚会的日子,所有人都会到齐。到时,我想麻烦您配合医生演一出戏!” “演戏?什么戏?” “装病!” 佟六福:“……” “到时让陈医生打电话给我,就说是您病发了,让我把韩婧带过去。等所有人都到齐了。您就抓着婧婧的手,逼她再跟我生个老二……” 佟六福:“……” “至于我为什么要您这么做,现在我不方便告诉您。总之,您照做。其他别问!” 之后,佟六福还真的什么也没有问,就按照他的计划做了,心里却藏了一肚子的疑惑: 那孩子到底想干什么? 他思来思去,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哼,这臭小子的心,真是叫他猜不透。 比如六年前,他和韩婧的事,他原来以为这孩子肯定倔强到底,死也不肯结婚,可最终,他却妥协了。 这里头,肯定不仅仅因为他有孝心这么简单。 这孩子有他的小算盘。 想他佟六福横纵商海这么多年,可算是看透世事,却独独算计不到他的心思。 隔着玻璃窗,老爷子唏嘘了一声,既郁闷,又欣慰。 这时,他忽然看到车道上,有一道车灯闪过,好像是从八号园那边开过来的。 佟六福不由眯起了眼:这小子,这么晚了,不是说回房生老二去了吗?怎么这个时候了还往外跑? ** 车内,佟庭烽才挂下一个电话,又拨了一个,通了之后,他微笑的唤了一声: “ben,是我,谨之!”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低低的稀罕的笑声:“哟,今天吹的是什么风,咱们的佟大少居然会惦记起我来了?” “今天是东南西北风一阵乱吹。吹得我头脑一乱,忽然就想到好久没见你了,怎么样,约个时间见个面如何?我有点想念你了!” “哈,还要约见,还被想念!像你这种金贵的人,通常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得了,别绕弯子,先说说看,佟大少这是有什么事想差遣我?” “不是差遣,是帮忙!”他更正。 “帮忙?这么说,你这是想欠我一个人情了是不是?” “必须的!” “能让佟大少欠人情的事,肯定不是小事吧!” “不大不小。是私事。电话里说不清,有时间来趟巴城吧!” “到底什么事?”ben的好奇心彻底给挑了起来。他也是大忙人。 “我需要动用政~府的系统,帮我查一个人的底细——这件事,说起来有些离奇……” 佟庭烽说着,眼前浮现了那个女人的音容笑貌。 “要是这样,恐怕得过一阵子。这几天我有点忙,你知道的,琼城这几天因为劫机事件,整个政府机构,都处于忙碌到几近快瘫痪的状态。既要善后,又要查案,第一少都已经好些天没睡了。你是不知道,他那位已经要好到快谈婚论嫁的女朋友也死在了那场空难里。” 琼城那位天之骄子,从小到大被称之为第一少,因为他有一个任何人都无法比较的出身:来自第一家庭;而佟庭烽仅仅只是巴城第一少,认得他的人,都叫他佟大少。 佟庭烽眯了一下眼,淡淡道:“嗯,那就等你忙完了再过来!我这里不急!” “那行!我挂了哈,现在我还在加班中!” “等一下,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第一少的女朋友,是谁家的千金?之前,不是已经传出他要和张家联姻吗?最近我好像没听人说起张家没了人……” “不是张家,那位已经被第一少打了退票了……至于现在这位是谁,我也没见过。第一少将她保护的很好。听说,他们几年前连女儿都生了,直到最近第一少才将她找回来。嗯,好 她曾糊涂过一回 佟庭烽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这么重要的信息,他的情报系统,居然漏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佟庭烽挂断,靠在那里静静的思量着,不知为何,自从劫机事件发生以来,有一件奇怪的念头一直他脑海里盘绕着,那就是劫机是一个阴谋的开始,而这个阴谋有可能和他有某些必然的联系。 之前,他觉得这个直觉很不靠谱,但现在,当他肯定了身边这个佟太太是冒牌的以后,这个概念,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深刻。 冒牌太太的出现,绝对不单纯,这肯定是某股力量在暗中的安排。尤其是这个女人还熟悉韩婧的种种,连字迹都模仿的丝毫不差。可见,是有预谋的。 现在,他最想查明白的一件事是: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历?死活来的闹腾着要和他离婚,为的是哪般? 如果她不闹,安安静静的,还和以前一样,悄无声息的留下来,短时间内,至少他还不会去留心她。 可她一出现,就闹离婚,而且还和崔赞搅和在了一起,害他不想关注都难。 * 佟园八号,宁敏洗完澡,丄床睡觉,只是,她睡的不是很安稳,很担心佟庭烽会突然折回,然后她一睁眼,身边就多了一张陌生的男人脸。 她可不想和他同床共枕,冒充做他的太太,是情非得已。她有她的情有所衷,更有身体上的洁癖。不是她喜欢在意的人,她不会亲近,也不允许别人亲近。糊涂的事,她不会做第二回。 六年前,她曾糊涂过一回。 那一次,她生平第一次喝酒,醉的不省人世,沉到和男朋友滚了床单都不知道,只知道一觉醒来,身上酸疼的厉害。而男友则在另一间房间和他母亲吵架。她寻音而去时听到了这么一句: “……宁家从来配不上我们霍家。宁敏再怎么有天份,也不可能成为我们霍家的媳妇。启航,你身上担负的是什么,你自己清楚,欲戴皇冠,必载其重。如果你想得到你想得要的,就必须牲牺你的婚姻。” “那不可能,妈,小敏已经是我的女人。我是绝对不会和她分手的。她家庭出身平平又怎么样,我的人生,不需要妻子的家族来替我锦上添花。” 可惜他母亲太强势,没过多久,琼城还是传出了他要订婚的消息。 之后,他们见过面,他让她等她。她心灰意冷,很识趣的打包离开了琼城。 三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一查,双胞胎,她没舍得流,生了下来。 是,她有孩子,女儿,很可爱的小娃娃,五岁,正是调皮好玩的时候,五年来,她们母女从未分离。 因为佟麒,宁敏的脑海反反复复的浮现了女儿的身影。 突然之间,她是那么强烈的想念他们。可是,却不能去见——想到那些肮脏的事,她就烦,就心浮气躁。她的世界,因为那些见不得光的丑陋内幕,再次被颠覆。 现在,她不能再正大光明的以宁敏的身份活在这世上,只能替别人活着。以后,只能如此。这实在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 偏偏这个身份,还是这么的有名堂……佟庭烽又是这么的难缠,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寻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就这样安度余年,这要求是如此的简单,可想实现起来,怎么就那么难? 这**,她乱梦扰扰,忧思如焚。 至于佟庭烽,又是**未归,也不知又跑到什么地方风~流快活去了! 待续! 佟麒,有点相像 第二天,周六,下午,宁敏去了一号园见佟六福。 “爷爷,我想去接小麒下课,您能帮我安排一下吗?” 佟六福正戴着老花眼镜,在看新闻,闻言很惊诧的放下报纸,这可是长孙媳妇第一次惦念长曾孙呢,连忙笑逐颜开道:“成啊成啊,我让老张带你过去……” “谢谢。另外,爷爷,您有小麒的照片吗?我这几年太疏忽他了……因为生病,都没有顾上他,我想看看他从小到大的照片……” 佟家把佟麒保护的很好,网上几乎找不到这孩子的照片,她不知道佟麒长什么模样,必须备一下案。 “有有有……我这里有他去年照的写真。给你瞅瞅,其他的都由你妈保管着,你要看,回头,我让人去拿来给你……以后,你们母子俩呀也去拍一套,咱家的小麒,可是个帅小伙,和你拍出来一定好看……来来来,过来瞅瞅吧!多可爱的小伙,将来一定和他爸一样的英俊有能力……” 老爷子找出了相册给她看。 写真册上的小男生,真的很漂亮,只是眉宇之间,不像寻常孩子那样显得活泼,眉心是蹙紧的,很不快活似的。想想也是,佟家太没有家庭氛围了,有爸妈等于没爸妈,太能扼杀小孩子的天性。 “爷爷,小麒看上去怎么这么老成?都不笑的!” 看着这孩子,她情不自禁就会想到女儿,虽然出身在单亲家庭,但性子生的却是特别的乐观开朗,笑起来可迷人了,非常非常讨喜。 “哈,别给这小子给骗了,事实上,他可皮着呢!喏,这是我用手机拍的,笑的多叫人喜欢,玩的多欢……” 很显然,老爷子对这个曾孙有一种特别的喜欢,所以提到佟麒时,他的心情显得特别的好,又跑去取了一张单照过来。 宁敏看到时,微微呆了一下,两个小酒窝,露一对尖尖的小犬牙,这张上这个笑的灿烂的小男生怎么和她女儿有几分相像? ** 一个小时后,宁敏出现在育英学府幼儿部大班门口,一个秀气的年轻女老师打量着她问: “您是……哪位小朋友的家长?怎么没见过?” 一身简单的毛衣裙,小袄外套,搭配的端庄而典雅,长发披肩,又平添了她几分女人味,脸孔又是精致的,即便清汤挂面,依旧好看。 宁敏微一笑,欠一礼:“我叫韩婧,是佟麒的家长。” 清脆而甘甜的声音令原本喧哗的教室突然静了下来,一双双睁的鼓圆的眼珠子都落到了她身上。 只一眼,宁敏就看到了坐在正中央矮课桌前的佟麒,比照片便漂亮,粉雕玉琢的,即便穿着清一色的校服,他的俊秀可爱依旧能在其中脱颖而出,能让人第一眼就找到他的存在。 这一刻,佟麒正趴在课桌上,百无聊赖的玩着手上的模型飞机,似乎一点也不像其他孩子那般期待有人来接,可听得这话,他噌的坐直了身体,嗖的转过了头,在接触到宁敏那温笑的脸孔时,小小的脸孔呆了好一会儿,急急忙忙揉了揉眼睛,好像完全不相信眼前见到的这一幕似的。 在确定没看花眼之后,他又噌的站了起来,飞也似的跑到了门口,用一双难以置信的清澈大眼睛睇望着,激动的吸了两口气,无比响亮的叫了一声: “妈妈。” 他的父爱 不是第一次被人叫“妈妈”,与宁敏而言,这一生最最激动的是,伊呀学语的女儿晚晚开口叫第一声“妈妈”时;但这一刻,当佟麒叫出这一声“妈妈”这一刻,她的心肝,竟奇异的连跳了几跳。 晚晚叫妈妈时,声音是甜甜的,有时候娇憨,有时候带着俏皮,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而佟麒这一声“妈妈”,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惊喜交加。她看在眼,竟生出了一丝酸酸的心疼的感觉,有种感情似在悄然移位。 “小麒,这就是你妈妈吗?老师没见过。” “对,她是我妈妈!她是我妈妈!” 小家伙重重的点点头,激动极了。无数次,他做梦梦到妈妈,醒来根本就不见半个人影。今天他实在是太惊奇了:妈妈居然会来接他放学,这是他从来就不敢奢望过的事。 老师却还是有些疑狐,又瞅了他们两眼,无法确定面前这个优雅的女人就是佟太,只好摆出一个友善的笑容,说: “不好意思,佟麒一向是由佟家司机来接的。园里有规定。不能随随便便让人把孩子接走了。为了确保安全性,我得打个电话向佟先生确定一下!” “不用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我和我太太一起来的!” “咦,佟先生,您今天怎么有空亲自来接孩子?” 老师的脸对着门外,一眼就看到了走廊上的人,惊讶的问了一句:谁都知道佟先生是一个大忙人,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他几乎不会亲自出现。 宁敏背对着,并没有留心到身后的变化,皱着眉转头时,果然看到一身休闲黑风衣的英俊男人,双手插袋,正缓步走过来,唇角还挂着一抹清冷再漂亮的笑,这是礼节性的微笑,但已令他显露出了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亲和力。 “爸爸!你也来了呀!” 佟麒那一双大眼睛,在见到佟庭烽之后,唰的发出炯炯亮光,欢呼着扑了过去,抱住他的大腿。 佟庭烽微笑着,勾住儿子的头摸了一下,长腿在跨进教室时,目光在宁敏身上一掠而过,最后落在老师身上,欠了一欠身说: “昨天李~老师不是打电话跟我说,小麒和人打架了吗?有些小孩子家家的,喜欢嚼舌根,我家小麒听不得闲言碎语,给您惹麻烦不是,所以今天,我和我太太拨空一起来了,消除一下影响我儿子心情的**传言……还我儿子一个清静的学习娱乐空间。” 越过宁敏时,这男人毫无预兆的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二话没说,就拉着她往教室里走了进去,等她回过神时,人已经在教室的正中央。 “哇哦,小麒的爸爸好帅哦,妈妈也漂亮……” 不知是哪个小女生在那里惊叹。 佟麒抬头,望了望父母,俊男靓女,看上去真的很赏心悦目,他实在没想到今天爸爸妈妈会一起来接他回家,这样的经验,可是生平第一次,太让他兴奋,小脸整个儿都发光起来。 “小麒……” 老爸低头在看他。 “到!” 他立即站出了一个漂亮的军姿,大声应了一声,声音透着一种欣喜和骄傲。 “去,跟蒋少凡说:我爹地妈咪好着呢,让他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并且,你还要很友好的提醒他一声:以后别再胡说八道、到处散播谣言——他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你会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见一次打一次这种情况,肯定还会发生……另外,你再告诉他:破坏他人家庭幸福,是一种犯罪行为,警察叔叔会请他去吃冰激凌!” 老师错愕的张了张嘴:呃,啥,斯文的佟先生,居然祟尚暴力?竟鼓励以暴制暴? 宁敏的狠狠抽了抽嘴角,望天花板,无语:和幼园班一小朋友过不去,佟庭烽,你要不要这么丢人呀? 值得纪念的日子 佟庭烽可不这么认为,他知道儿子的心病,自幼不得母爱,这孩子最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拿他妈妈说事,人儿虽小,心可敏感的着。他不希望儿子因为大人之间的矛盾,影响到他在学校的平静生活。 佟麒呢,因为这话,大眼乍又一亮,立即蹦到角落里冲那个脸上挂着彩,脸色显得苍白的大块头男生,傲娇的一拍桌面,很有气势的叫喝了起来:“听到没,我爹地妈咪好着呢,以后要是再乱说话,我就见一次打一次。” 吧嗒吧嗒,有水哗啦啦流下,原来是某位名叫江少凡的小朋友被这气场吓的失~禁了,脸色一瞬间内惨白如纸,眼神变怯怯的,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宁敏的嘴角再度狠狠抽了一下,什么样的父亲就能教出什么样的儿子! 可不对呀,不是说佟庭烽不爱这个儿子吗?做事很低调的吗? 爷爷也骂他了:父亲不像父亲,那他今天怎么会跳出来给他儿子撑腰? 这念头一闪而过,宁敏没有深入想,佟庭烽这个人,光是用想,是想不透他的,总之,她觉得可耻,俩父子联合起来欺负一个外强中干的小娃娃,实在是太没操节,瞧啊,人家老师都看的惊呆了! “小麒,背上书包,我们回家了!” 宁敏温和的叫了一声。 “好的,妈妈,请等我一分钟!” 佟麒愉快的答应着,以飞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的书包,背上小小的肩膀,还跳了一下,这举动,几乎和她女儿如出一辙,看在眼,令她的心越发的柔软了。 “走了!爸爸妈妈,回家了!” 脚底生风似的冲了过来,这孩子用一双发亮而欢喜的眼盯了他父亲一眼,看样子,他很祟拜他的父亲,然后,又欢喜的猫了她一眼,又迈了进一步,一把抓住了他们两个人的手,那小嘴弯了起来。 宁敏发现,这小子弯嘴笑时,和他父亲特别特别的像——这根本就是一缩小版的佟庭烽嘛! “爸爸妈妈一起来接你,是不是很有面子?特高兴?” 佟庭烽看穿了儿子的心思,捏了捏他的鼻子。 “报告爸爸,承蒙拨冗来接,儿子喜出望外。” 小家伙咧开了嘴,摇头晃脑,笑得那个高兴。 “行了,快和老师说再见……” “老师,再见!” 佟麒吊着爸爸妈妈的手,在所有同学惊艳的眼光里,喜气洋洋的走了出去—— 十二月十七日,对于才只有五岁生涯的佟麒小盆友来说,是一个特别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这一天,佟麒小盆友终于在同学们面前扬眉吐气了一把: 哼,所有人都说他的爸爸妈妈不爱他,所以从不一起来接他,才不才不。 虽然从来没见过妈妈,今天是他第一次正式见到,但只一眼,他就觉得妈妈是个特别亲切有爱的人。 瞧,爸爸又帅又有型,妈妈又漂亮又迷人,是他见过的所有同学爸爸妈妈当中最好看的一对:那群黄毛小子,这下看傻眼了吧! 这一刻,生了几天闷气的佟麒,得意的几乎要飞上天。 ** 亲爱滴们,小佟可爱不? 小腹黑 等他们走远了,邻班一个老师钻了进去,三八的问起来:“哎哎,这女人是谁呀?从没见过佟少带女人来接孩子过?” “是佟太……” “什么?佟太不是一直病着吗?你弄错了吧!” “听说已经治好了。小麒亲口叫了妈,保管错不了。而且刚刚佟少也亲口承认这是他太太。” 李~老师看向了被吓的尿了一身的蒋少凡,忽然觉得得罪佟家父子是一件挺可怕的事——佟先生还是很能护短的。她想着,走了过去,准备善后。 * “车呢?” 来到停车场,宁敏发现车没了,司机也不见了。 “老张回去了!我的车在那边。” 佟庭烽拉着儿子往自己的宾利走去,他的助理陈祟从驾驶室内出来,欠了一礼。 眼见得佟麒坐进了后车座,宁敏很无奈,只得也跟着钻了进去。 车子起动后,佟庭烽说了一句:“小陈,送我们去紫荆园。这个周末,推掉所有行程……” “好的!” 陈祟通过后视镜看到太太皱着眉的抬起了头:“什么意思?” 佟庭烽淡淡答:“这是爷爷的意思,让我抽空好好的陪你们母子俩。培养培养感情。紫荆园是我名下的一座别墅。你没去过。今天我们住那里!” 靠,都要离婚的人了,还培养什么感情,姓佟的这是在玩什么? 宁敏张了张嘴,瞪了他一眼。 这个不快的表情,落到了佟麒的眼里,小家伙心思可细了,小心肝莫名咯噔了一下,歪着脑袋脱口而问: “爸爸,妈妈,你们……真不会离婚吗?不会是骗我吧!” 刚刚还清亮的嗓音忽然有点蒙尘。 那天晚上,在宴会远远见到妈妈,虽只是惊鸿一瞥,但他还是那么的欣喜,可当他尾随进休息时,却看到奶奶怒气冲冲的打了妈妈一耳光。 这一耳光可把他惊呆了,他差点就想冲上去,想保护妈妈,却被爸爸给抓了回来,紧接着他就听到母亲叫着要离婚。 他本来是那么的兴奋,可所有的开心劲儿,因为这样一个突发情况,一下子全部蒸发。为此,他忧郁了整整四天。直到今天见到妈妈时,那心情才明朗起来。可现在,他又开始忧心的。 他很怕这是爸爸妈妈婚姻的“回光返照”,因为他有好几个同学的爸爸妈妈都是这样的,离婚前,会带他们好好吃一顿,然后,这个小盆友就这样眼睁睁的失去了爸爸或是妈妈,家就破碎了。好悲惨的。 宁敏再度把注意力放到了佟麒身上,在接过到孩子的目光以后,明白了: 这还真是一个特别敏感的孩子,光一个眼神,就能查觉他的爸爸妈妈之间有问题,她心头一惊,情知这孩子和别的小朋友不同,很善于观察,她对佟庭烽再如何有意见,也不能在孩子面前发足。 “其实,那天,我也有听到妈妈喊着要和爸爸离婚。妈妈,是爸爸不够好吗?” 说话间,一只软软肉肉的小手抓住了她,轻轻摇了起来: “是因为爸爸没能在您生病的时候经常的去看您,所以生气了?可是奶奶说了,您得的是传染性疾病,所以,不能见任何人。您别怪爸爸好不好?其实,爸爸还是很牵挂妈妈的……爸爸还时常给我看您的照片……” 宁敏:“……“ 原来他们是这么向孩子解释母亲这几年的缺席的,但说到牵挂,一个在家外安家、女朋友无数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牵挂自己的疯子老婆?这不是在羞辱“牵挂”这个词么!小家伙太能给他爸开脱说好话了! 佟庭烽:“……” 儿子居然当面说谎:佟家上下唯一一张属于韩婧的照片,一直由老爷子保管着,他之所以会在五年后一眼就能“认出”母亲,全是老爷子拿着照片教导有方,现在,这功劳全被儿子套他头上了! 这小子,典型一小腹黑小滑头。 * 喜欢的朋友,一定记得收藏哦! 佟庭烽,是老狐狸 “妈妈,如果你们离婚,小麒就会成为没妈的孩子了,求您别和爸爸离婚好不好?” 小家伙用他富有魅力的嗓音软软的央求起来,而且还扯出了忧郁的眼神—— “什么叫离了婚,小麒就会成为没妈的孩子?” 宁敏反过去将他一把抱住,软软的小身子,嵌在她怀里,令她母爱止不住的泛滥成灾,声音变的极为的柔和,完全没了和佟庭烽对峙着那种牙尖嘴俐的气势。 “妈妈要是离婚了,就得搬出去住。小麒又要过有妈等于没妈的日子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 “呃嗯……你要是这么喜欢妈妈,就可以跟着妈妈过呀……” 佟麒立即露出了受伤之色,原来他们当真打算离婚的呀,神情突然一黯,却又很坚决的摇了摇头: “那不行。比起妈妈,我更喜欢爸爸!虽然爸爸总是忙的顾不着家。” “……” 宁敏深受打击,心不住往下沉,看样子,想要从佟庭烽手中拿到监护权,是一件千难万难的事,不光他本人不肯放手,连儿子也已经被洗脑,只认爸,不认妈,悲剧啊! 相对的,佟庭烽那显得凉薄的唇角微微翘了起来,他抬头摸了摸儿子的头,很满意儿子的回答,温声道: “放心,妈妈爸爸不会离婚!” 宁敏神情复杂望他:“……” 佟庭烽,这种承诺,你好意思在孩子面前乱给?别忘了,我们是有约定的。 可他视若不见。 “妈妈,真的吗?” 佟麒那双会说话的大眼又放起电来——桃花眼呢,将来得迷死多少纯情少女,看啊,那么无辜而纯净的笑容,连她都快被打动了,差点就点下了头去,幸好,她适时煞住了嘴巴,转而道:“那得看小麒乖不乖了。要不妈妈出几道题来考考小麒。现在就开始好不好……” 佟麒眨巴眨巴眼,皱眉,没被忽悠:“妈妈,您这是顾左右而言其他吗?拿题目考小麒,和小麒乖不乖,以及你们离不离婚的事,没有直接关系。您只要回答会还是不会,就OVER了。” “……” 汗,现在的小娃娃都这么难搞吗? 她再一次肯定,佟庭烽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昨夜里,他故意说出小麒今天会回祖宅的事,引诱她自告奋勇的跑来接孩子,然后他也适时出现,和她扮演恩爱,给佟麒打气,然后,再借他儿子的嘴,让她断了离婚的念头,用他儿子对他坚定的拥护,来打乱她的阵脚,还在暗中指使儿子对她实行逼迫。 哎玛呀,和这种人斗,还真是一件劳心劳力的麻烦事。 “妈妈,您为什么不回答?” 佟麒的脸上,再度富有戏剧性的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 “妈妈不回答就代表同意了。儿子,你要明白一件事:不说话,有时就是一种默认!” 某个老奸巨滑的老爸在误导某个渴望得到母爱的看上去很忧心的小盆友。 下一刻,佟麒脸上的忧桑表情一扫而空,欢喜的抱住了妈妈,甜甜的叫了一句:“我就知道妈妈是爱我的。妈妈,妈妈,我爱死你了!” 宁敏一脸黑线:她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吧,都是这对父子在一唱一和,佟庭烽,你故意的坑我的是不是? 她的心里冒出的这团怒气,却因为佟麒那么一抱,漏光了。 唉,这个小东西,太招她喜欢了,一路之上,她是一个劲儿的和佟麒说话,母子之间没半点隔阂和拘谨,一点也看不出今天是他们初次见面。 佟庭烽在边上深深的注视着:这冒牌妈妈的身份,她扮的还真是滴水不漏——女人,你这是在玩什么文章? 他勾了勾唇角:不管你玩什么,我都奉陪,不把你的底查出来,我就不姓佟…… 佟庭烽的私宅:他想奴役她 紫荆园十六号,是佟庭烽成年之后,拥有的第一幢小别墅,贵在精巧,且从里到外的布局,一花一草,一石一木,都出自他的手笔。它,倚水而建,四周绿树成阴,小小的园子被淹没在一片绿色的海洋里。 入园的车道很宽,车道边种满了变种小苍兰,五颜六色,美不胜收,也不知他的园艺工人想了什么法子,能令小苍兰在这么寒冷的冬季在室外开的这么艳丽。 “妈妈,这里是爸爸的小别墅,很漂亮吧!我和爸爸都喜欢这里。爸爸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带我来这里住一两天。” 佟麒发现妈妈被眼前的景色给惊艳了,无比骄傲的趴在她怀里,介绍着。 宁敏回神笑着摸了摸小家伙那一头柔软的头发,没说话。 当车子停下,宁敏从车上下来,看着这具有中国风的古典型建筑时,又微微呆了一下,感觉一下子回到了中国。 前几年,她在父亲的帮助下,出了国,去了中国,在领事馆工作,之后,一直生活在那里,直到最近,她被霍启航找到,那家伙不仅私下用专机把她女儿带回了国,而且还越级下达命令,将她调回了琼城,几个月以来她的一系列变故,就是这样开始的。 她喜欢中国式的建筑,所以,当她第一眼瞧见这座庄园时,她就喜欢上了它的清幽美丽。但是,她只要一想到这是佟庭烽的窝,心里就会生出一种奇怪的抗拒,逼自己苛刻想挑毛病,去嫌弃。 可说真的,它很完美。很难想像这是某个满身铜臭味男人的私宅,尤其是,这里居然种满苍兰花——这是她最喜欢的一种花。 她站定着看了好一会儿,瞅着那九曲回廊通向主屋的方向,两排精致的宫灯,一只只精工细做,美不胜收,在渐渐暗下来的夜色里,闪着桔色的光,风吹过,那流苏舞动。 真美! 她明明喜欢,却故意蹙起了眉: “佟庭烽,里头会不会突然冒出另外一个女主人来?” 走在前面的男子猛的站住,回头扯出似笑非笑: “怎么,你很介意吗?” 他看了一眼奔跑在前头的儿子,转头跟上去前,又扔下一句话: “都打算跟我离婚了,还管这么多干什么?如果真冒出一个女人来,不是正合了你的心!” “我是怕你上梁不正,会歪了下梁。儿子的人格教育非常重要。要再栽培出一个佟庭烽出来,作为母亲,我会很羞愧!” 她跟上,不客气的恶损。 他因为她这句挑衅,在跨进门口时,打住了步子,随即身后发出一声惨叫:“呀,你干什么?” 撞到他的背了,她连忙揉了揉鼻子,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凉气息直钻鼻孔。 “走路不看道,怨谁?” “谁让你突然停下来的!” “我是有话要跟你说。” “说!” “今天来紫荆园,是我临时兴起的主意,所以这边的厨师没上班。” 宁敏皱了一下眉:“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今天晚上,佟太太如果想要搏得儿子的喜欢,就得亲自下厨给我们做饭……食材厨房有,右拐弯就是。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置。你可自便。” 天杀的,原来这混蛋将她骗到此里,是为了奴役她! 华州机场,韩婧登机 她的脸,顿时黑了下来,本想叫住他,让他叫外卖——女人只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孩子洗手做羹汤,她绝对不会给一个人渣做饭。 但是,佟麒突然从里头蹦出来,眼睛发亮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妈妈,妈妈,你要做饭是不是?爸爸要我来帮你。我一直是爸爸的小帮手。爸爸做的菜可好吃了,妈妈做的菜,是不是也好吃,小麒好期待呀……” “……” 这话,太有刺激性了,生生令她闭上了嘴! 她有点无法想象,神话似的男人,系着围兜在厨房忙碌做三餐的情景,这和堂堂佟大少的形象有点搭不上线。 这个时候,她要是开口拒绝做梦,那在佟麒眼里地,无疑就会被比下去。 那可不行。 “走,妈妈带你做饭。保证绝对好吃!” 宁敏一把抓起儿子的手,就往厨房进去。 佟麒呢,因为可以和母亲并肩作战,而开心的笑亮了眼。 瞧着这小家伙那欢快的模样,宁敏有点怀疑呀:那本写真集上的忧郁小生是不是另有其人? 楼上,监控室内,佟庭烽眯眼瞅着这个冒牌老婆,摸着下巴,案台上放着一杯刚刚泡好的茶,他在袅袅的热气中研究着视频上那个身影。 之所以带这个女人来这里,是因为,他想更好的观察她。 这幢别墅除了房间和洗手间,楼下楼下都装了监控,只要他开启系统,她的一言一行,任何一个表情,都会被拍下来,他可以坐在监控室内,将这个女人仔仔细细的研究一个彻底。 佟庭烽不仅要弄清楚她冒名顶替的原因,更想查清楚她想和他离婚,想争取儿子监护权背后,真正的目的所在。所以,他推掉了周六周日的一切行程,一,是为了陪陪儿子,二就是为了这件事。 这样做有点危险。但,他能从昨儿晚上在爷爷面前,她没有一口回绝生孩子一事中可以看出,她的生性并不坏,对他们佟家人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这个女人仅仅是冲他佟庭烽而来的。 不,正确来说,她是为了离婚而离婚—— 之前,他以为她是为了崔赞,可当他确定她是冒牌的以后,这个假设自然不可能成立。所以,那天在宴会上,她才会唱反调。 如果是真韩婧,就不可能出现当时她那些反常的举动。 “你到底是什么路数?潜伏到我身边,图的是什么?” 看到她在厨房内,嘻嘻哈哈和儿子闹成一团的样子,还真像母子。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佟庭烽抓起来一看,是陈祟打过来的,他点了一下,放到耳边: “Boss,您要的华州机场的影像资料已经加密发到您的邮箱。请注意查收!” “嗯!” 挂了电话,他登上另一台电脑,立刻打开邮箱,很快,一个戴着墨镜、低着头,拖着一行礼箱、身材看上去很高挑的女子出现在屏幕上,当时,正在检票口,时间正是起飞前三分钟。她在检票口停留了一小会儿,而后登机。 如果说这个女人,才是他真正的太太韩婧的话,就现在而言,她已经死在了劫机事件中。 他再度打通了陈祟的电话:“看过影像资料没有?” “看过!而且,我还让人查了那女人的资料!这个长的和佟太一模一样的女人,其所有信息悉为伪造。听我一个正在侦察这个案件的刑警朋友说,琼城X安全调查小组曾密调这些资料。但他不清楚,他们调用这些资料,是为了查劫机案,还是另有什么目的。总之,这个案件,已经由X安全调查小组全全接收。现在,外头人很难接触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我朋友所提供的这卷影音资料,是之前他另存档忘记消毁的备案。” 佟庭烽沉默,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肯定大有来头。 世上没你老爸搞不定的事 佟庭烽会做菜,那是他在国外求学时候,练成的,为的是不让自己的肚子遭罪。 他是个挑嘴的人,曾经,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胃欲,一度嗜菜谱如狂,牺牲无数食材,而练成了一手绝好的厨艺,但,除了儿子,几乎没有外人有那福份尝到他亲手做的菜。 一,太忙,二,在这世上,他觉得他还没遇上一个能让他脱了西服,系上围兜熬汤做饭的人。 就连他自己吃东西,通常都是请人做的。 尝遍天下美食的他,对于食物的要求,几乎已经到达一种几近苛刻的地部。他之所以很多时候会回祖宅,全是因为那边聘了一个顶尖的厨师——他们家那位老爷子也爱研究美食。 至于紫荆园这边,原本他也养着一个厨师,哪怕他这些年很少过来,但依旧以高薪聘用着,可今天,他故意放了人家假,除了保安,他几乎把其他人都请了回去。因为他想好好研究一下这个胆敢来冒充的女人。 “爸爸,妈妈做的菜,超好吃呢!” 两个小时后,当面对桌上那看上去很清淡可口的三菜一汤时,听得儿子兴奋的夸赞时,他挑了一下眉。这小子继承了他的特殊偏好,对食物极为挑剔,以至于,有一回,他们父子俩来这里过两人世界时,因为厨师生病没能来上班,他临时让人叫了几个道来,这小子吃了几口,就皱着眉头推脱不肯吃。最后他只好亲自下厨。 佟庭烽尝了几口,虽然食材很简单,但是看上去颜色搭配的很赏心悦目,还真正做到了色香味俱全。 “臭小子,有了妈妈,是不是打算把爸爸打进冷宫了?” 他微笑的晃了晃手上的红酒,似笑非笑的侧着脸,睇着一直不爱用正眼睇他的女人。 他是个自幼衔着金汤勺出生的人,身份尊贵,再加上天生聪明,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得到别人仰望的目光。哪怕在国外那两年,脱掉佟家这件华丽丽的包装,他也只是一个寻常的求学者,但入校没半年,他就用出众的才华,令“佟庭烽”三字闪闪发光——再如何低调,总能轻易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无视,还真是……嗯,新鲜。 “哪有!小麒只是实事求是!爸爸难道觉得不好吃?”佟麒一脸认真的问。 宁敏在给佟麒挑着鱼骨头,并不是特别在意别人对她的评价。其实以前,她仅仅是一个吃货,但由于她生了一个嘴巴很叼的女儿,她被开始了和食物大作战,身经百战终于练就了如今这样一种绝活。 “马马虑虑。” 佟庭烽给的评价很低。 有人立即嗤之一笑,把鱼肉夹给小家伙后,扒了几口饭,本不想理他,可还是没忍住,损了一句: “要是觉得不入眼,不必勉强,垃圾筒在那边,请自便。” 哼,敢评论她做的不好吃,她肯下厨,还是全看了小麒的面子。 “爹爹,完了,你把妈妈惹生气了!待会儿会不会被赶出房?嗯,到时,我可不能收留你哦……” 小家伙双眼发亮坏坏的笑着。 嗯,是哦,今天晚上,他们得同房睡。这是契约上写明的事,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怎么面对! 佟庭烽微一笑,显得有些不怀好意的眼神往女人身上瞟了一眼:“用不着你收留,这世上没有你老爸搞不定的事。你妈妈也不在话下……夫妻嘛,床头吵床尾合……以后你会懂的……” 宁敏很悲剧的被一口饭梗住,狂咳起来! 洗澡,被送作堆 “咳咳咳……” “老婆,再怎么好吃,也得慢点吃,小心噎到,又没有跟你抢……” 一杯水递到了她面前,看上去很关切很好心的模样。 见鬼的,这人是故意的。 她真想狠狠的瞪他一眼,可碍于儿子就在身边,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正欢喜而新奇的瞅着他们“恩爱”,她不好发足,只能恨恨的接过水晶杯,咕咚咕咚的喝起来,心,却扑腾扑腾乱跳起来,犹若小鹿顶撞:晚上睡觉问题摆在眼前。看样子,他今天并不打算去小叁那边了。 饭后,两个出身高贵的少爷自然是不可能留下来收拾残羹剩饭的,善后工作不可避免的又落到她身上,她一边皱眉的洗盘刷碗,一边在心里不断的腹诽。 收拾完,料理干净后,她锤着腰上了楼,一边欣赏着这满室的古风雅韵,一边感叹这该死的男人,还真是懂得享受。 孩子的笑声从一个地方传了出来,她循声而去,推开门,看到呈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巨大三角形的嵌入式浴缸,每个角的地方都是圆弧大小正好可以坐一个人。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正在浴缸内嬉闹泼水,佟麒光着屁股,小脸红红的正躲闪,小脸上全是水珠,兴奋的在尖叫。而佟庭烽呢,也光着上半身,正懒懒的倚靠在角座上,闲闲的往儿子身上泼水。 此时此刻的他,摘掉了平时所惯有的清冷,英俊的脸孔上抹上了两团温和,正惬意的享受着父子之间的亲子游戏。 他那一头帅气的短发,已然被他儿子泼湿,全都耷拉着,这种耷拉,令他看起来不再严肃不可亲近,自有几分惑人的魅力从他骨子里透出来,慵懒而且感性,非常具有杀伤害——他不再显得高高在上,不可一试,多了几分平常人的人性,似乎一下子,把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几分。 “咦!妈妈来了,妈妈快过来和我们一起洗澡吧!” 小家伙兴奋的从浴池里爬出来,光着小小的身子,噌噌的跑过来,将她往里头拉了进去。 “真没想到我孩子他妈,还有偷窥别人洗澡的习惯。这个癖好,还真是与众不同……” 有人一开口,就是损人的话。 宁敏郁闷的瞪眼,在浴缸前打住步子,透过白茫茫的热气瞅过去:“我又不知道你们在洗澡。有什么好偷窥?男人还不是那么一回事,你能和其他人长的有什么不同?又不可能生了三头六臂……啊……” 她想离开这个闷热、心跳加速的地方,不想身后那小鬼往她腰际一推,她脚下一滑,就往里头栽了下来,下一刻,就掉进了佟庭烽张开的撑着浴缸沿的手臂上,她的脸,贴上了他那块很有力量的胸肌,尝到洗澡水的味道,同时一个凉凉声音响起: “太太,你这是在向我投怀送抱,想和我一起洗个鸳鸯浴么?” 同时,有一双手扶住了她的腰,令她浑身冒起鸡皮疙瘩。 惹上他了 “放开我!” 饶是她再如何能沉着不惊,遇上这种情况,还是有些慌乱。 她恼火的想拍给他,可他先她一步放开,她整个儿滑进了水里,浮出水面时,视线正好落到男人肩膀处,一颗红红的朱砂痣,印进了她的眼。 她的心,砰砰砰狂跳,似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般:不知为何,对这颗朱砂痣,有着一种令她心惊肉跳的熟悉感。 对,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颗朱砂痣,在同一个位置,若一颗小小相思豆一样的点在白净的肌肤上。 可她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佟庭烽,怎么可能见过…… “呃哦,妈妈又生气了,爸爸,你自求多福。儿子先撤,你们俩慢慢鸳鸯浴!” 佟麒双手摸着湿透的小头,眼见得妈妈眼里有怒气喷出来,意识到自己推她下池是一件情节很严重的犯罪,一溜烟跑了,等跑出了门口,那小子又踢踏踢踏折回,很认真而严肃的问了一句:“爸爸,什么是鸳鸯浴?呃,好吧,当我没问,晚安,祝你们洗个愉快……还有,妈妈,您别板着脸,您还是笑的时候最好看。” 噌噌噌,又跑没了,然后,砰的一声,门被甩上。 宁敏有点哭笑不得从池缸里站了起来,天呐,这孩子怎么和她女儿一样难缠啊!尽爱给她惹事,而且他都没穿衣服就这么跑出去了,佟庭烽都不知道要给他穿衣裳的吗?不行,她得尽尽做妈的责任…… “还没洗完,你这是哪里去?” 身上已经完全湿透,她想上来,才不和这个危险份子同处一室,他突然从背后偷袭,将她拽了回去。她一挣,滑下一滑,又扑通坐了下去,后脑勺生重重撞在佟庭烽下巴之上。 他被撞疼,手劲一松,她趁机再度站起,裙子带起一层小瀑布,令他一时睁不开眼,等他抹掉水渍,抬眼,那女人已经仓皇逃了出去,真正是避他惟恐不及。 他不自觉的笑了一个,摸了摸自己被撞疼的下巴,只穿着一件劲身小角~裤从池里走了上来,对着落地大镜子照了照:还是一如平常英俊有型,怎么落到那女人眼里就好像他成了豺狼虎豹,能有多远就躲多远? 他心情古怪的研究了一会儿,这才慢条斯理的把自己弄干,穿上睡袍,走出去,心里愉快的想象着此时此刻那个女人现在在如何处理自己浑身湿透这样一个窘状。 可惜,没有如愿,等来到起居室之后,他看到她穿着他另外一件宽大的睡袍,手上拿了一个吹风机正盘坐在沙发上一边打电话,一边嗡嗡的吹着那一头黑缎似的头发: “对,打包几件。地址啊,我不太清楚,好像是紫荆园,我以前没来过这里。江姐知道这边地址吗?好,那太好了,谢谢,阿嚏……有点着凉了。嗯,我会注意。什么?江姐,你误会了……我才不是来和他过两人世界的呢……” 对方已经挂断。 宁敏瞅着这电话一阵古怪的瞪眼,江姐说:紫荆园是佟庭烽的私人领地,看样子,小佟这是想和你正正经经过日子。 “和这种人朝秦暮楚的男人过日子,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要。” 她不知不觉就把心里想的咕嘀了出来。 完全没留意身后已经多出了一个人来,更没注意到那个男人危险的眯起了眼。 很明显,这句话,惹上他了! 她打了他一个耳光 佟庭烽的脸色,微微僵了一下,他还真是第一次被人嫌弃成这样。 这令他很不是滋味。 他实在有点好奇呀,这尊不请自来的大佛,是何方神圣。 不是他佟庭烽自吹自擂,以他的条件,无论走到哪里,总会吸引男人女人的目光,可这位,既没有被他的相貌所迷惑,也没有被他的金钱所诱huò,就是一个劲儿的厌弃,这是因为她另有目的,故意表现的这么的与众不同,以吸引他的目光吗? 好像并不是这样。 “佟太太,你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吧!并且,还给我生了一个儿子。” 他如鬼魅似的出现在她面前,提醒。 “啊!” 宁敏吓的将手上的吹风机和手机全跌到了地上,瞪着在眼前放大的英俊的有点人神共愤的脸孔,她捂着小心肝叫: “佟庭烽,你要吓死我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由她说出来竟带着一种别样的媚色,或是因为她的脸色红的特别好看的原故,晶莹发亮,透着一种神奇的吸引力。 佟庭烽冷静的发现自己的心脏,又漏跳了一下。 “你,你怎么出来了?” “我洗好了澡,当然得出来,那边又没有床……” “……” 她问的有点白痴,好吧,都是被他吓的,还有,刚刚她好像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被这男人听到了,那又怎样? “佟先生,生了儿子又怎么?你不是我那盆菜,迟早,我们得各奔东西。” 一边说的信誓旦旦,一边往边让了让。 生平,她讨厌任何男人的亲近,如今,她则是无比讨厌这个名叫佟庭烽的男人近她一米之内,这会令她觉得别扭。 佟庭烽扬起了眉:“盖棺之前,不能下定论!也许我喜欢你了,就可能就不打算各奔东西……” “……” 这话有无赖。 “我们是有约定的……” 她沉下脸:“佟大少不是最讲究信誉的吗?” “那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从我手上要到离婚协议了……其实我觉得我们现在看上去挺恩爱,瞧,你现在贴身穿着我的睡袍……只是我的睡袍你睡着有点大。**……嗯,有点外泄……” 他唇角一弯,似隐隐带着笑,目光直直的落在她没有捂好的领襟——她有一副漂亮而且性感的锁骨,肌肤洁白如玉,黑色的袍子越发将她的肌肤衬的晶莹,那圆浑的半隐半露,实在有点引人遐思,秀发又披散着,看上去既清纯又妖娆。 宁敏经他这么一提醒,连忙捂住自己衣襟,一张本来就妖妍的脸孔顿时若火烧云似的通红起来。 “下流!” 她气极,原本是想推开他,可甩出去的手,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因为距离太近的缘故,但听得“啪”的一声,一记耳光就狠狠甩上了去,打的那是一个结结实实。 惹怒的代价 宁敏惊呆:“……” 居然掴了他,盯着自己的手心,她有点无措,无心的呀! 佟庭烽也一怔:“……” 居然有人敢甩他耳光。 他回想了一下,这一辈子,已经活了三十年了,从小到大,只有他打别人的份,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敢打他,也打不着他。 那淡淡的笑,从他唇角一点点隐没下去,一片乌沉沉的恼怒,在他眼底翻了上来。 宁敏知道她惹怒他了——这种男人,最忌被女人打,人家可是尊贵的巴城第一少,可,要她道歉,绝不—— 她倔强的回瞪着。 “看一眼,就算下流了吗?你到底有没有长记性,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是我的女人。我的佟太太……就算现在我要了你,也不嫌过份……” 他突然靠近,双手稳稳的按住了单人沙发的两侧扶手上,压下高高的身子,冰冷的眼神带着几分讥诮和危险。 那一阵阵属于他独有的清凉异香,极为霸道逼入她的鼻息。 宁敏依旧以极为冷静的目光睇着,同样露出了一丝冷笑:“佟大少外头红颜知己遍地都是,难道就这么没有格调,喜欢勉强一个你自己讨厌的女人,并且还被这个女人讨厌着的女人上~床?”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讨厌你了?如果我讨厌你,你觉得我会娶你吗?我只是在等你回心转意罢了。既然你这么的死心眼,只认定崔赞,也许我该让你清楚的明白我对你的这份心……或者,再生一个女儿,你就能彻底死心了……” 他沉沉吐出这句话后,噌的低下头…… 当宁敏感觉到某种危机,想挥手推开这头愤怒的雄狮时,手才抬起,就被男人以迅雷之势给压住了沙发椅背上,当他那柔软的唇霸占她时,她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吸进的却全都是男人浓郁的气息。 这气息,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令她从头凉到脚。想推推不开,想躲躲开掉,想用脚踹,才屈起的膝盖就被扣住——丫的,这小子就看能看穿她的心思一样,猛的用他的双腿夹住了她想抗挣的膝盖,夹的那是动弹不得半丝。 最最叫人心乱的是,他没穿睡裤,她也没有,两个人因为这样一个缠斗,而肌肤相接到了一起。男人身上坚实的肌肤感,带着强劲的力量向她传递了过来。而属于女人所特有的柔软肤质,也在同一时间震撼到了他—— 说实话,他还从没有这么野蛮吻过人。 事实上,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吻过人——这六年来,他好像没吻过;至于六年前,他吻过她,因为一个吻,而一发不可收拾,结果,干柴烈火之下,他失了理智,等神智恢复过来,他唯一知道的是,他遭了道,要了一个不该要的女人,犯了一个绝绝对对不应该犯的错,致令他就此走进了一个被动的局面。 “唔……” 她涨红着脸,趁这个该死的男人强硬的想撬开她的唇,索取更多时,她毫不客气的狠狠咬了他的一记。 在尝到血腥味时,男人终于放开了她,伸手捂向了被她咬破的唇,眼神复杂的闪了又闪。 而她呢,惊喘着又扬起了一个耳光,但这次,并没有打到,被他稳稳的给拿住了。 这梁子,我跟你结上了 “想再打我第二次,你觉得可能吗?” 冰冷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警告,他清冷睨着,抹了抹唇角的血,徐徐吸了一口气:“别再来惹我,否则,我一定就地把你办了。让你尽尽作为妻子的义务。” 说罢,他甩开了她的手,整了整身上的睡袍,转身绕出了房。 惊魂未定的宁敏哪肯服输,嗖的站起,怒腾腾的叫道:“佟庭烽,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们就只能法庭上见!” 才走到门口的男人转过了头:“如果真闹上法庭,韩婧,以后,你就别想再见儿子一眼!” “……” 无耻啊无耻,这人混蛋,居然用儿子来要胁她。 “如果你想和儿子好不容易才勉强建立起来的母子感情就此破裂,你大可以试试看。还有,你要是再吵,小麒就会跑过来。你想让小麒心灵上有阴影,你就继续跟我闹吧!” “……” 宁敏很悲剧的发现自己竟哑口无言了! 该死的,什么时候起,这个佟家的小少爷成了她心头上的一个软肋了? 她竟是这么这么的放不下那孩子…… 还有,刚刚她还在想啊,今天晚上,她该睡哪? 之前,她有跑去给佟麒穿衣裳时,曾问:“儿子,我跟你睡好不好?” “好是好,可是我这床这么小,妈妈怎么睡!” 好吧,那童床实在没多少空间来再挤下一个成年人。 “妈妈,您和爸爸真吵架了吗?要是真吵闹了,那我就更不能留你了。你得和我爸睡,爸爸说的,夫妻俩,床头吵,床尾合……去,乖乖回房睡……” 就这样,她很悲剧的被轰了出来。 现在,她又把那个男人给得罪了,两个人闹的这么僵,接下去,她得何从何去呀? 宁敏狠狠捂了捂嘴,觉得恶心,第一时间冲进洗手间,刷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通通洗了三遍,洗的牙血都要出来了,舌头上都在冒血了,可她还是觉得不干净,太脏……心里恼火啊…… 从孩童时开始,她就是个幸运儿,但这几个月呢,好运似乎远离了她,她和一起起的磨难成了难兄难弟。 一次次的打击改变着她的命运,一次次的死里逃生,都没给她带来新的起航——不久之前,她被男朋友抛弃,被追杀,被逼入绝境,现如今,她又遭人欺辱——她的人生从来没这么晦暗过。她也从没被这么欺负过呢! 好,很好,佟庭烽,这梁子,我跟你结上了! 哦,可恶,她怎么就没办法从那酥麻感中回过神来呢。 心砰砰砰犹在乱跳,她狠狠的往脸上泼水,难掩怒气的从洗手间出来时,却看到佟庭烽这个可恶的男人,不知何时又换上了一身外出的衣裳,烟色的风衣,里面是一件高领毛衣,一边打电话,一边从儿子房里出来,正好从她面前经过,和他撞了一个正着,她很威武的把他手上的手机撞到了地毯上。 “那我等你……” 手机落地时成了免提,有一个娇软的能把男人的骨头酥掉的的女人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戏弄,是件有趣的事 宁敏瞄了一眼,上面显示的名字是:安娜。 哈,又是那安娜—— 她才平静下来的脸上,翻起层层惊涛骇浪,讥讽之词喷薄而出: “前一刻和妻子打的火热,后一刻和**谈情说爱,佟庭烽,你的节操在哪里……” 这次话,很有可能会再次激怒他,可是她就是忍无可忍,这该死的男人,实在太有本事让她发飙失常了。 “嗯,你等着,我会给你带宵夜,半小时后见。” 佟庭烽若无其事的拾起手机,当着老婆的面,答了一句。那边传来女子欣喜的答应声,然后又小心的问了一句:“烽,谁在和你说话?” “一个不认得的外人!” 这句话,一点也没说错。 “哦,那你早点过来!” 那女子甜甜的应了一声。 “嗯!” 他指尖轻轻一触,挂了电话,将手机塞进衣兜,双手插袋,瞅着那张怒气越来越重的精致脸孔,以及脸孔上那一颗颗犹挂在上面的水珠,以及唇角溢出的隐约可见的牙血,心情并没有她的话而败坏: “怎么,和我接吻,觉得弄脏你了吗?你好像忘了,那牙刷是我用过的,有种你别用,这睡袍是我贴身穿过的,有种,你别穿。对了,还有,我刚刚发现我的短裤少了一条。我还真看不出来,你有偷穿男人短裤的嗜好。最重要的一件事,身为丈夫,很有必要来提醒你:我们是夫妻,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过,你浑身上下全沾着我的味道,早已经洗不干净……” “佟庭烽……” 天杀的,这男人,还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潜质。 “你叫的再响都没有,儿子就是证据,他继承了你我的DNA!这事,无论你怎么赖不得都赖不掉!” 他扬扬手,潇洒的从两眼冒火的女人面前走开。 * 跨出大门,叫来保安交代夜里的巡夜问题后,他迈进自己的宾利,一回想刚刚那女人被她吃的死死的光景,佟庭烽笑的嘴角都快抽了。 天,他这辈子还从没有用这样一种口吻戏弄一个女人过,在外,他从来是坤士的代名词,还真没做过强吻女人的事过,但今天做了,而且感觉这滋味,还真是不错。 咬上去很有肉感,软的不可思议,只是这女人也太强悍,把他的嘴唇都咬破了——嗯,可他并不后悔,虽然行径很小人。 他又捂了捂唇角,启动引擎,车子若子弹一般弹射了出去。 一突然之间,他觉得这显得无聊的人生,莫名的多了一些无法掌控的乐趣——冒牌老婆,是一个意外的存在,而他开始有点期待这个老婆时不时闹出来的一些小插曲,来丰富他这显然枯燥的生活。有种小小的被刺激到的兴奋感。 * 在这个城市的另一个地方,安娜洗了一个澡,躺在床~上正等着佟庭烽的到来,她想在今晚把男人留下! 安娜 四十分钟后,佟庭烽到来了御宫别墅区,保安守在门口,见到这辆熟悉的车子出现在视线时,连忙放行—— 所有人都知道御宫十号是佟先生盘给安家的别墅,安家因为有佟先生的扶持,而度东山再起。所有人都清楚,安娜是佟先生外头的女人。所有人也都在静观其变:佟先生究竟要磨到几时,才决定把这位在外被人称之为佟太的女人扶正。 跨进大门以后,安德,安娜的父亲,迎了上来,一脸歉意的说:“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讨扰你。” “没事。要不要马上送医院去观察一下?” 佟庭烽和声问:“就要做手术了。可最近她昏厥的症状发生的实在有些频繁,或者我们该听取一下专家的意见,虽然我知道伯母是心脏方面颇有权威,但集思广义,才能更好的让小安得到最最合理的治疗。我实在见不得她病发受苦。” “嗯,我和安娜妈妈也是这么想的,还想劳驾小佟帮忙联络一下那位名叫Mike的心脏专家早点过来给安娜做一个全面的会诊,等她身体状态稳定之后,再把手术时间给定下来。” “Mike今天已经抵达巴城,这样吧,明天开始就让安娜住院吧!开始接受术前常规检查……” “如果是这样,那是最好不过!”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上楼,到了安娜房门口,安夫人正好从里头出来,看到佟庭烽时微微一笑,冲里面喊了一句:“娜娜,小佟来了!小佟你进去吧!我给你们去准备一些水果!” 安德夫妻很识趣,笑着替他们把门合上。 床上翘起了一张显得秀致婉约的脸孔来。 “感觉怎么样?” 佟庭烽坐到床上时,给了安娜一个贴额吻,一派绅士风度。 “见到你,我就不药而愈了。烽,刚刚我又昏迷了,醒来的时候,实在有些后怕,真怕这眼睛一闭,就再也见不着你了!” 安娜眼睛发亮的甜甜一笑,向他扑了过来,环住了他腰的同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属于女子独有的幽香,她的身子顿时一僵,想到了刚刚在手机里听到的那个冷厉的女人的声音,心头莫名一紧。 她知道今天他去学校接儿子放学了,每个周末,他不管如何忙,总会抽出一些时间去陪他儿子,今天也不例外。与往常不同的事,今天他把他太太也带了过去。 虽然她知道那个女人,他从来没放在心上过,可听说他们要一起过周末,心里就堵的厉害。这一堵心就难受,这一难受人就晕厥了过去。母亲把她救醒之后,见她魂不守色的,就给佟庭烽去了电话,很快他就打了电话过来,说要过来看她,这令她很开心。 但是,他身上的香,令她的眉又皱了起来。 她咬着唇抬头,无奈的睇着。她知道他在外女朋友很多,但是,他来见她时,身上从来不带着别的女人香。 “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 她轻轻说,语气有点幽怨。 “是吗?” 佟庭烽一怔,扶她坐好,嗅了嗅双手,还真有一股子浅浅的属于那女人的气息缠在了他身上。但他没有解释什么。往床边的小沙发坐了上去。 “你的嘴,怎么了?” 她眼尖的看到了,看样子是被咬伤的。 安娜的脸色微微一白,他和韩婧刚刚在做什么? 上~床吗? 夜半,佟麒病发 “没什么!不小心磕到了。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天亮后,我送你去医院!” 佟庭烽重新站起,扶她躺好,给她掖好被子。 安娜静静的睇着,情知他撒谎,却也不拆穿,往里边挪了一挪,拉住了他的手,一脸期待的道:“好。要不,今晚,你留下吧!我想抱着你睡……” 她收拾起心里的失落,殷殷的望着他:不管怎么样,这么晚他还能放下妻儿往这里赶,足可证明她才是他最最在意的那个人。 安娜有一张很漂亮的脸蛋,瓜子脸,显得娇俏,只是因为长年病着,脸孔呈现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安夫人和佟庭烽的母亲何菊华是闺蜜,安娜从小就叫佟庭烽做佟哥哥。曾经他们有过一段青梅竹马的交情。之后,佟庭烽出国求学,回国服役两年,退伍后正好赶上祖母的寿辰。当时安娜十六岁,还在读初中,虽然有心脏疾病缠身,可她很热情开朗。一见到他,就佟哥哥佟哥哥叫个不停。他们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开始有了更多的接触。然后,他们就相处到了如今,一晃就是十年,昔年的小丫头片子,如今,已长成了小女人。 他挑了一下眉,瞅了一眼,眼神并不热烈,是依旧一如既往的冷静,但他没拒绝,脱了长风衣,往她身边的位置坐了下去。 ** 紫荆园,宁敏正在考虑是今天是晚上怎么睡? 她四处考查了一下,楼上倒是有一间客房,里头有床,但没有被褥,除了儿童房,以及佟庭烽睡的房间,她暂时找不到可以睡觉的地方,也没有发现棉被毛毯之类的多余的床上用品。 她推进佟庭烽的房间,以黑白相接色为主旋律的房,彰显与整座别墅融为一体的古典风格,很清冷,属于佟大少所独有的清凉气息,充斥在他的房间内。 闻到这个气息,宁敏就有一身浑身起栗子的感觉——总觉得嘴里还沾着他的口水似的,疼的感觉无法消散开去,霸道的侵犯着她的潜意识——真是可恨。只要一想到自己穿着他的睡袍,以及小裤,她越发觉得浑身上下爬着千万只蚂蚁似的。可恨的是她居然束手无策。 她思来想去,决定不虐待自己,哪里暖和睡哪里,明天天亮把江姐叫过来,或者,她带上儿子回祖宅,对于一个半夜三更跑出去找情~妇的男人,她对他除了厌恶之外,就是厌恶。 正当她钻进那被暖气薰的暖暖的羊绒被,门外忽传来了敲门声,一阵轻轻的很痛苦的低叫响起: “妈妈,妈妈……” “怎么了?” 她赤着脚跑了过去,看到小家伙捂着肚子惨兮兮的巴望着,额头上铺着一层细细的汗珠子,脸色白的就像纸一样。 “妈妈,我肚子痛!” “痛在哪里位置?” 宁敏忙把娃娃抱了起来放在床上,问他,并且小心的碰着他的肚子。 “这里!” 佟麒指了指小腹右侧,惨兮兮的说:“以前也痛过几回,在幼稚园的时候,忍忍就过去了。今天疼的忍不了。妈妈,我要死了吗?” “胡说八道。这个地方是阑尾炎发足的部位。死不了人的。妈妈马上带你上医院,你忍忍……” “可爸爸不是出去了吗?爸爸刚刚跟我说,他有个朋友生病了,他要去看看。可能晚上不会回来了,让我像个男子汉一样,在家陪妈妈。紫荆园离医院好像挺远的……” 奶奶的,明明就是去会**,却和儿子说是看望友人。 宁敏一听,眼里就喷火,这混蛋倒是很能编,看朋友? “知道你爸爸电话吗?” “知道!” “报出来!我把他叫回来。” 哼,她倒要看看,是他的“朋友”的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188****9898……” 宁敏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无人接收。 最后一通,响了很久后,终于通了,但里头传来的却是一个女人柔软的声音: “喂,哪位?” 医院,宁敏发飙 很好,连手机都交待给那女人了! “告诉佟庭烽,他要是还要儿子,就赶紧回紫荆园……” 她冷一笑,啪的挂断电话后,见小麒已经疼的蜷成了一团,没有再多等,而是直接打了急救电话。 二十分钟后,救护车拉响着警报声来到了紫荆园,把痛的几近昏厥的佟麒给接上了车,而她呢,因为没有现成的衣服可以穿,只好套上佟庭烽的毛衣和裤子。 那家伙大约有一米八五的个头,而她的个子,也算高的了,一米七的个头,可穿他的衣裳,无疑就像是一个偷穿大人衣裳的坏孩子,但她没有其他办法,第一次穿成不伦不类的模样钻进了救护车,一起去了梅湾中心医院。 守门的保卫一看这架势,连忙打电话给佟大少,没打通,关机,他再打电话给陈祟。 此刻的陈祟正睡的香,电话铃声响了好几遍,才接,一听这个情况,整个人马上清醒过来。挂断电话后,再打BOSS电话,的确关机,他没有多想,换了衣裳,就往外奔了出来。 ** 夜半送孩子上医院,宁敏不是第一次遇上,在中国,她女儿也曾因为发高烧,零辰一点,在风雨交杂的夜里,她独自带女儿看过急诊,可从没像今天这样狼狈过,以至于到医院之后,接待急诊的医生和护士,都冲她频频投来了打量的目光。 “你是佟麒家长吗?” 检查完毕后,医生来到了她面前。 “是!” “你儿子右下腹发现多发囊状物,腹部多发脓腔已经形成。也就是说,孩子阑尾炎发生穿孔已经有段时间了,这些浓汁是引起孩子腹痛、发热的原因。必须马上做脓腔冲洗介入治疗术,用药物反复冲洗,直至抽出澄清液体。过来签字吧,然后把钱去交了,我们好安排手术……” 宁敏没吭半句,乖乖签了字。 “咦,快去交钱啊!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能不能先做手术,钱等天亮之后再交……我手上没有现金……”而且连手机都忘了带。 “那就等天亮把钱交了再安排。暂时挂点点滴消一下炎……” 医生的脸色马上变的冷漠,合上病情记录本扭头就走。 啥?现在的医院就这么的认钱不认人? “妈妈,我疼……” 佟麒蜷在病床上,痛苦的皱紧着小脸。 宁敏连忙凑上前抱了抱他: “乖,你忍一下。妈妈这就让医生帮你治……” 她亲了小脸一下,急追了过去:“医生,医生,能不能通融一下……” “不行!” “医生……” “说了不行就不行。麻烦让让,外头还有急诊呢……” 医生不耐烦的推开了她。 宁敏一个趔趄,差点往后栽了去,憋着的急怒再度冒了上来:“你给我站住。医院是治死扶伤的地方,只认钱动手术,你到底有没有资格当医生?你没看到孩子疼成那样了吗?挂个盐水,管个屁用。” “您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我也是按医院的流程在办事。” 医生皱眉,做医生这一行的最头痛就是遇上没钱来治病的,倒不是说他没有医德,医院也有医院的难处。 “流程是死的,人是活的。” “抱歉,梅湾区中心医院就是这样的。除非你拥有优先优护卡,否则,急诊不交钱,院方只能负责拖到第二天。” 这时,急诊大门外,好像又有人送了进来,几个护士往门外拥了出去,医生也跟了出去,显然不打算理会他们这对没钱的母子了,谁都知道梅湾医院是南方地区最好的私立医院,巴城的富人,多数都会入住这里的VIP病区,这里的就诊费用是出了名的贵。现在看来,这些医生护士,都是一些狗眼看人低的主。良心都被狗吃了。 眼见被如此忽悠,宁敏怒了,跨上去一把抓住男医生按到了墙上: “医生,我儿子等不了天亮,要是因此引发各种并发症,这个责任你可担不起。钱我马上去筹,手术你必须马上给我安排!” 这句,还算客气,她还忍着没爆发。 但这医生很不识趣,脸孔又沉了几分: “抱歉,本院没这样的先例,再说你儿子的情况又不算最严重,等天亮再动手术,不会有问题……“ “砰!” 宁敏忍无可忍,一拳打了下去。 医生一摸鼻子全是血,想要回击,却发现自己被这女 儿子和情人,他更在乎的是情人 (四更之一) 宁敏并不祟尚暴力,实在是这个医生实在很欠扁,真是把她给逼急了。 身后,噔噔噔,有人急奔过来,不用回头看,就知是保安过来了。 她眯着眼,盯着这脸色显得急怒交夹的医生,用重音冷笑了一句,提醒身后之人: “我警告你们,谁要是拦我,谁要是耽误我儿子治疗,我跟那人没完。到时候,我倒想看看,把你们医院这肮脏的规定爆光开去,舆~论是同情弱者,还是维护你们这一帮只会拿钱办事的人。 “你们设身处地的摸着良心自问,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该不该成为见钱眼开的市侩之地?我又不是没钱交,只是后交补交,你们怎么就能这么利势眼? “还有你,身为医生,只认死理,你到底有没有觉得有愧希波克拉底誓言……” “韩婧,你怎么会在医院?” 忽然,一句清凉的询问声打断了宁敏满肚子的怒吼。 她立马回过头,赫然看到,佟庭烽和两个陌生的中年男女,推着一张急诊病床走了进来,但她没留心床上那个人。 在这样一个心急如焚的时刻,瞧见佟庭烽,宁敏心头那团急火,很神奇的被浇灭了,她立刻把医生给放了,在所有人的侧目中迎了上去,嘴里说道: “你来的正好,佟庭烽,有没有现金,卡也行,我要去交费……” 其实,佟庭烽这张脸就是一张金卡。 她情知他一来,一切麻烦都能迎刃而解,心头顿时涌现出一种如释重负感,可下一刻,当目光落到病床上那张漂亮女人脸时,当她看清这个女人的长相时,心脏处又像狠狠被人打了几拳一般,闷痛的不得了: 哈,真是可笑,他儿子在这里忍受病痛的折磨,他倒是好,在关心别的女人,枉费佟麒把他当作偶像一样的祟拜着。 宁敏生生打住了步子,脸上富有戏剧性的露出了一抹无比鄙夷的笑,脱口就暴粗: “佟庭烽,你他妈根本就不配做小麒的父亲。” “小麒怎么了?” 佟庭烽本来一直牵着安娜的手,可当他看到她时,就松开了,大步走了过去。 “小麒刚刚急性阑尾穿孔发足,正等着急救,可这该死的医院,这该死的医生,就是不给治。他都要痛死了,你知不知道?他刚刚一直在叫爸爸,你呢,跑了一个没人没影。难道那些人没告诉你儿子进医院了吗?佟庭烽,你有种就继续捧着你的女人去急救,别来管你儿子的死活!” 她语锋犀利满带讥嘲的一吼完,扭头就往急诊病房而去。 边上挨了揍的医师,以及旁听的护士和保安,一听,都惊呆:啥,那小孩子,是佟大少的儿子呀……这下完了完了…… “许医生,这是怎么一回事?” 佟庭烽凌厉的扫了一眼过去。 医生一边困难的咽着口水,一边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佟先生,我不知道那孩子是您的公子,我马上安排手术……” 说完,跌跌撞撞的跑开了,人家实在没那个勇气面对佟大少那冰冷刺骨的眸光——这一刻的他,悔的直想撞南墙…… 躺在病床~上的安娜,翘起头,一早就认清了扭头离开的这个女人是韩婧,她眼见得佟庭烽要尾随而去,心止不住的往下沉,咬了咬牙,低声叫了一句: “佟哥哥,我,疼……” 佟庭烽马上打住了步子,深深望了一眼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女子,终还是转头折回: “没事的!我已经联系Mike,他马上就到。” “嗯!” 安娜趁机牢牢抓住了男人的手:“是小麒出事了吗?要不,你去陪小麒吧……” “没关系!等安顿好你以后,我再过去!” 佟庭烽的反应,让所有人都看明白了一件事:儿子和**,他更在乎的是**。 *** PS:佟大少绝非渣男,只是心机很深很深,他和安娜走这么近,有他的目的所在,以后会慢慢揭露出来。 结婚只是一种手段 (四更之二) 佟庭烽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等心脏权威来了以后,和Mike聊了好一会儿才去了手术室。临走,安夫人很歉意的说:“小佟,不好意思,刚刚我有接你的电话,可电话通了我还没听清楚什么,就没电了……” 佟庭烽微一笑:“没关系。阑尾炎只是小手术。是他妈妈太小题大做了。” 来到手术室,灯已灭,护士说,病人已经送回病房,他折回病房时,就看到“韩婧”正在仔细的替他儿子掖被角,又把点滴开的慢一点,正静静的睇着,一脸慈母的样子。 他没有去打扰她,只静睇,但凡亲眼见到的,都会觉得她是一个好妈妈,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尽快得到救治,而和医院方起了争执。问题是,她亚个儿不是。但她所表现出来的急切,却不是随随便便演一演就能演出来的。她是真的在关心。 站在门口,他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走进了这一间独立的VIP病房。 宁敏转头看,眼神冷若冰霜:这个男人,她算是服了他的,原来在他眼里,小叁比儿子重要,她真的是替小麒感到悲哀。 “你还记得你有儿子呀!我还以为你的眼里只有那个女人,再藏不下其他……” 她站了起来。 “我不想和你吵!” 佟庭烽绕到另一边,摸了摸儿子的头,低头亲了一下。 “佟庭烽,别用你这双碰过别的女人的手来碰我儿子。” 一股说不出来的怒在宁敏心头翻腾,啪一下,她一把就拍开了他的手。 他不觉皱了皱眉,这女人,还真是,不可理喻,还真把自己当作是小麒的妈了! “你在胡闹什么!” “我怎么就胡闹了?儿子生病,你却守在别的女人人身边。请问,到底谁在胡闹?” 宁敏绕过一去,拽着他往外去,可就是拉不动他,她只好压着声音冷冷质问。 他沉沉的不答话,脸上根本就没有后悔的意思,平静无波,就好像躺在这里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而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人,所以,他不必为那人生起半分情绪——这个男人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呀? “既然你那么在意那个女人,连儿子生病都不顾,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肯离……” 佟庭烽双手插袋,不接话,今天的事,发生的有点突然,安娜刚刚突然再次昏厥,他只顾着送她来医院,没有接到电话,在这件事上,他又不是故意的,这女人还真能见缝插针。 “韩婧,别把我和你的事,和儿子生病牵扯到一起。我承认我今天没有照看好他。这是我的失职。但是,麻烦你别用这件事来当借口,又想跟我讨论孩子抚养权问题。六年前,你是你,我是我,结婚只是一种手段。你有你想得到的东西,我也有我的目的,结婚证只是让我们各取所需。六年后,你依旧是你,我也依旧是我,夫妻关系,还是一种手段,你从来就不懂我,也没有资格来指责我什么。如果你想让佟麒高兴,那么,最好别将离婚两字挂嘴上。还有,我和他的感情,不是你**照顾就能抹煞,想要挑拨我们父子感情,那是一件愚蠢的事。也没有人能把佟麒从我生命里带走。” 做任何事,不向任何人解释,是佟庭烽一向以来的风格,可今天,他破例了。 教他父亲哄女人 (四更之三) 等这一番话脱口后,佟庭烽这才发现自己实在没必要和这个女人多说什么,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拂掉了她的手,坐到了床上。 宁敏微微怔了一下,原来这一场婚姻,是韩婧和佟庭烽各取所需之下的手段。 那么,是什么样的目的,竟令这个男人,连儿子的安危都不顾? 他养在外头的女人,当真就那么重要吗? “咚咚咚!” 有人敲门。 宁敏去开门,门不知何时,被男人上了锁。 门开,是佟庭烽的助理陈祟站在门外,他刚刚去了御宫,才知安娜被送来了医院,于是又赶来了医院,才知佟麒已做完手术。此刻,他手上拎着一个袋子:“太太,这是佟先生让我给您取的。” 她接过一看,原来是衣裳,从里到外都有。 “也不知道你长的是什么眼睛,明明家里有你的衣服,你不穿,非穿着我的毛衣长裤来招摇过市,就算你再怎么喜欢我的衣裳,也没必要这么出来丢我的脸吧!难怪刚刚那个医师会觉得你脑筋有问题,不肯行方便。” 身后,再次响起了某个毒舌男的冷嘲热讽。 陈祟听着,也是忍俊不禁。 一提这事,宁敏回头再度恶狠狠瞪了一眼:“你有告诉我家里有我的衣服吗?” “但凡长点眼力的,都能看到衣柜里有一个小行李箱,里面全是你的衣服。你这双眼睛长在那里,敢情儿是拿来当摆饰用的?” “……” 宁敏真的很想揍他一顿,吼了一句:“那行李箱上有密码!” 这下换佟庭烽:“……” “爸爸,妈妈,你们又吵架了吗?” 佟麒很突然的睁开了惺忪的眼睛,首先看到了爸爸,然后瞧见了妈妈,两个人的神情都不太对劲,不由得皱眉的问起来,不仅跟因为身上疼,更因为担忧。 “不!我们没吵。” 宁敏马上挤出笑扑到佟麒面前,牵住了他的小手! 佟麒眨巴眨巴眼:“可我看到您在生气!” “嗯,你爸爸嫌我穿他的衣裳,小佟来凭凭理了,妈妈穿成这样真的很难看了吗?” “妈妈穿什么都好看!不过,穿裙子更好看。” 这小子的小嘴甜的就像抹了蜜蜂似的:“妈妈,您穿裙子给我看好不好!” “行,你等着!” 宁敏亲了一下孩子娇嫩的小脸一下,走进洗手间,整个过程,完全无视佟庭烽—— 看到这情景,陈祟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家这位冒牌的佟太这一前一后的表情也反差太大了一点吧! 瞧见Boss就好像瞧见了宿世仇人,瞧见儿子,脸上马上阴转晴。 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看到Boss在女人面前完全失去魅力外加威慑力呢! “爸爸,哄女人得要技巧。您瞧,妈妈其实很好哄的!” 佟麒用软软嫩嫩的声音认真的在教他父亲哄女人。 陈祟听着再度莞然失笑,佟家这位小祖宗,这么小就知道要哄女人,将来那得秒杀多少少女? 佟庭烽也笑,停下卷衣袖的手,去刮儿子的小鼻子:“臭小子,现在一心向着你妈妈了是不是?嗯,身上疼不疼?” “还好。不算很疼。爸爸,妈妈刚刚很紧张。她还是很疼我的!” “嗯!” “所以,爸爸,无论如何,您都不能和妈妈离婚,我喜欢在我生病的时候,有爸爸妈妈陪着我……” 孩子软软的求着。 “嗯,那得看你怎么来贿赂我了……” 做父亲的笑着揉揉儿子的头。 陈祟看着,想:这个冒牌佟太倒真是厉害,轻易就俘掳了小正太的欢心,只是冒牌的总归是冒牌的,将来,一旦拆穿,小正太岂不是要哭死? 故意而为的亲密 (四更之四) 宁敏从洗手间出来时,儿子已经睡了过去,佟庭烽没了人影,房里另外守着一个陌生女人,自称是佟先生聘用的高级护士师,是专门来照看佟家小公子的。陈祟守在门口,见到她时,向她汇报说佟先生临时有事,已经走了,只留下了一张银行副卡给她。 她听着,收副卡收了,心里止不住冷笑,这个男人的事还真是多,根本就没把他亲儿放心上,这种利益薰心、重色轻子的行为,她强烈的鄙视到底。 天亮后,宁敏出了一趟医院,去了附近的大卖场,买了一些佟麒想吃的水果,打算给他榨果汁,另外,还给他买了几本书,小家伙闲着发闷,想拿来打发时间。 回来时还没到病房门口,就听得有欢声笑语从里头传出来,她一怔,走进去一瞧,病床前围了好一些个,笑的最最灿烂的是佟蕾,正在逗她的侄儿说话,也不知说了什么,让佟麒咯咯笑了一个,看得出,这个刁蛮的小姑,对于自己的侄儿还是很好的。 佟庭烽则坐在床的另一边,长臂伸展开靠在床椅上,一副将儿子容纳在自己臂湾的模样,他身边还坐着一个短发女子,侧坐着,她没看到长相。 “妈妈!” 佟麒第一个瞧见了她,这孩子,眼珠子来回骨碌骨碌转了一圈,脆生生叫了一声。 这一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道道目光唰唰唰都落到了她身上。 宁敏终于看清了那女人相貌,是安娜,脸孔不觉一沉,极度不悦的冲佟庭烽狠狠瞪了过去:这该死的臭男人,居然敢带情~妇上来看他儿子? “妈妈,姑姑和安阿姨来看我。还给我带了好些好吃的。可惜我现在还不能吃!” 安阿姨? 听儿子叫的这么亲热,很明显,这并不是佟庭烽第一次把他外头的女人带到儿子跟前。 他这么殷勤的想让他们建立感情,那是想要把人家扶正的节奏? 那她就不懂了,如果他有这种想法,怎么就不肯离婚呢? 一连串的念头,在宁敏脑子里一闪而过,眼前呢,佟蕾冷下了笑脸,安娜站了起来,倚到了佟庭烽身边,没拿正眼看她,只依旧一往深情睇着她的男人;佟庭烽依旧一派闲适,笑着揉揉儿子:“你呀,就惦记吃的。” “谨之,送安娜回她的病房吧!医生都要来查房了。” 属于佟夫人的声音在病房的另外一个角落里响起。她转过玄关,才看到墙的背面那两张单人沙发上还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婆婆,一个是昨天在急诊室门口遇上的中年妇女,应该是安娜的母亲,俩母女长的有些像。 宁敏唇角一弯,这倒有趣呀,不光小三在,连小三的妈也在,作为婆婆的何菊华,能和她们谈笑风生,独独见了她这个媳妇,立即板脸,原来佟庭烽养小三是得到佟夫人默许的——这群人这是联合起来,欺负韩婧吗? 她眼底精光一闪,微一笑,放下手上的东西,向已经站起来佟庭烽走了过去:“那就快去送一送客人吧!记得早点回来。待会儿你得给我当一回司机,把我送回家去,我答应小麒了,要给他做煲稀米蔬菜汤,医院的东西有些难吃,你儿子的嘴挑着呢……回去晚了,可来不急做……” 说话间,她很自然的缠上他的手臂,又往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放开,把他往外推。 没有意外,她这个故意而为的亲密动作,令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挤兑小姑 安娜脸色一阵惨白;佟蕾一脸吃苍蝇的恶心之状;安母满眼沉沉的一扫;婆婆眉心狠狠一皱;佟麒一怔,坏坏而笑,各种表情,显得极其的丰富多彩。 没有变脸,只有他,回头时仅静静一笑,就好像这样一个举动,是他们夫妻之间一直以来惯有的亲呢,无需大惊小怪。可事实上呢,结婚六年,韩婧和佟庭烽从来没有任何亲密。 佟庭烽眼一瞟,心情其实是有些古怪的:这冒牌老婆,还真能做戏,她这是故意存心想气安娜。这女人,比起韩婧,可不知狡诈多少倍。 “哟,安小姐的脸色不太好,谨之,快扶一把回病房吧!看着怎么随时随地都会晕过去一般。身体这么差还跑来看我们家儿子,这真叫我们过意不去。” 宁敏很是关切的提醒了一声。 “怎么了?” 佟庭烽也看到了,她的脸色真是差的厉害。 “我有些难受!” 揪着胸口,安娜顺势将自己整个儿倚到了男人怀里,露出一副弱不禁风、随时随地都会晕倒的楚楚可怜的模样,何菊华和安母都紧张的站了起来。 “谨之,抱小安回房吧!脸色这么难看,可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何菊华话里有音的,明显就是在指责宁敏故意刺激人家。 宁敏在边上冷眼旁观的瞅着,佟庭烽二话没说,当着她的面,就把安娜抱了起来,往外而去。她看到那个女人临离开时转过头,眼神有得意之色闪过。 哼,有什么好稀罕的! 花心萝卜一个罢了! 宁敏嗤之一笑,根本就没理她,转头亲起儿子起来:“要不要来点鲜榨果汁?” “要!” “屁,放了没?” 小家伙脸蛋一红,点头:“嗯!刚刚放过。又响又臭。有点丢人!” 宁敏笑了一个,这孩子还害羞呢: “等着,妈妈给你弄!” “谢谢妈妈!” 病床边上,何菊华和佟蕾越看到他们母子俩个相处的如此和睦,越看越刺目。 趁着宁敏去洗水果,佟蕾跟了过去,砰的把洗手间房合上,压着声音又吼了一声:“韩婧,你不是要和哥哥离婚吗?现在你是什么意思?又是讨好我侄儿,又是存心刺激安娜姐的,你又想闹什么夭蛾子!” 水哗啦啦流着,宁敏很仔细的洗着,一脸的平静的回答道: “第一,老爷子不让离婚,这事你知道;第二,你侄子是我儿子,我不是讨好,而是在做一个母亲的责任;第三,太太遇上小叁,不吵不闹,那都得感谢我这几年养成的好性子,亲你哥哥,那是我作为妻子的最起码的权利,你管不着;第四,你哥打算跟我给你侄儿再生一个侄女,要是不亲热,哪能生得出孩子,你说是不是;第五,你哥都已帮我把那些被人栽赃的罪名都给洗白,所以,麻烦你别拿那些事来攻击我,其实,攻击我,那就等于攻击你哥的智商……IQ两百的人,办事肯定是靠谱的,查出来的真相肯定就是真相,作为妹妹,就得全力支持哥哥的这一真相,而不是背后插一刀,给你哥丢脸……” 佟蕾脸色铁青:“……” 她是气的满肚子冒火,可偏偏被挤兑的说不出话,这女人,嘴巴怎变的刀子似的,又快又利,实在难对付。 安娜,想做他的女人 心脏科VIP病房内。 佟庭烽将安娜放上~床,她没松手,于是他挑眉。她撇嘴,用袖子替他擦了擦脸孔,咬着唇:“我不喜欢她亲你!” “她是我太太,还有,小麒也在。” 原来他是因为他儿子,才没有呵斥那个女人的亲近,她松了一口气,收回手,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去洗洗脸吧!” 佟庭烽转身进了洗手间,对着镜子瞅了一眼被亲过的地方,眼神深深一闪。 出来时,安夫人在削苹果,抬头瞄了他一眼,停下了手上削的动作,认真的说道: “小佟啊,你和小安都这么多年了,之前,小安是心脏不好,也不知能活多久。她自己也不敢奢望能嫁给你,你呢,也因为你爷爷,又另娶了,我们没话说。但阿姨看的清楚,这些年,你对小安是真心的,也真没把韩婧放心上,这种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说真的,还真不应该再维持下去了。拆人姻缘是不道德的,但这种婚姻,没有远远比保留好。 “你也看到了,小麒和小安相处的也挺好。如果将来有机会,他们之间处起来也比较容易。 “所以啊,我得提一提了,这一次,在给小安动心脏手术之前,你是不是该给小安一个承诺了?你是知道的,这种手术,风险性很大,进去出不来的人大有人在。作男人,你应该安安她的心。 “你是知道的,我们家小安是个本份人,都已经是你的人这么多年了,没名没份的,说真的,实在也太委屈她。 “像今天这种事,不光小安见了难受,就连我瞧着也很觉难堪。韩婧这是故意向小安示威…… “我和你妈提过这事。她说一切由你说了算。你且说说吧,打算怎样办?” 佟庭烽静静的听着,看到安娜冲他露出了期待之色,自是盼他给个说法的。 “阿姨你放心,等安安出院以后,我会给她一个交待的……” 这话有些笼统,但是,安母知道佟庭烽这个人不是一个喜欢说好话的人,这总归是一句承诺,她冲女儿挤了挤眉,将苹果削成片放入水晶杯后递到了佟庭烽手上,那意思摆明白是要让他喂女儿吃。然后,识趣的离开。 “要不要吃苹果?” 佟庭烽坐到病床上后问。 安娜摇头,很突然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迅速的来到门口把门给反锁了,然后一脸不安的来到他面前,缓缓的解开了身上的扣子,脱掉了外套。 他的眉微微蹙了起来:“你干什么?” “烽,我想做你的女人!” 她鼓起勇气要求道。 说来谁信,她和他交往了足足十年,可至今,她依旧保持着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身。所有人都知道她安娜是佟大少的女人,可事实上呢……他从不碰她。 “我马上就要做手术了。妈妈也说了,这种手术,谁也不敢保证,进去后就能活着出来。我不想留遗憾,我要完完整整的的成为你的女人……这样的话,既便我因此死了,也会觉得开心。至少我真真切切拥有过你……” 她颤着声音,将身上的衣衫剥掉,将自己的美好完整的呈现在他面前:“现在的我的,身上还没有疤,以后就会变的很丑。我要你永远记住我最美丽的模样!烽,你要了我吧!” 午夜,这个男人是谁? 爱情是怎么一个模样? 年少时,宁敏曾向往,她没想过轰轰烈烈,也没打算攀上云端。 那时,父母的爱情,曾是她的信仰,他们都是军人,他们有着高尚的人格,对爱情的座佑铭是:等一世相守之人,从此忠贞于他(她)。 他们相爱,二十几年相濡以沫,早晚一个吻,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习惯。 宁敏受他们的影响,所以,生性冷静而开朗,又加本身固有的聪慧,令她闪闪发光。同时,她又是低调的,该沉稳的时候,绝不浮躁;该优雅的时候,绝不粗鲁。她拥有着良好的家教和涵养,以及高人一等的学历。曾经,她渴望像母亲一样嫁得一个令自己欣赏,并且爱她疼她的男人,凭双手,衣食无忧,在这个尘世间,相伴晨昏。 只是她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遇上一个云端上的男子,他是那样的优秀和出色,是国人眼底的骄子。以她的出身,若与寻常人作比较,已经不俗,可和那家人一比,依旧差了一大截。他的母亲不允许他们在一起…… 怀上女儿的时候,她很遗憾,觉得自己很自私,平白无故让她成为了私生女。遗憾女儿的生命里终将会失去父亲这样一个角色。遗憾这辈子,她恐怕再也不会嫁人,再也不可能经历孩子绕在膝下,一口爸爸,一口妈妈的日子。 如今,在她经历了劫机事件前的那些事之后,她越发的深信,她再不可过正常人的生活。就连再见女儿一面,抱一抱女儿,都成了一种不可能实现的奢望。可她没想到,事到如今,她借着别人的身份,扮演起了“贤妻良母”。 对,这一连七天,宁敏都在扮演这样一种角色,在医院。 佟麒生病住院的消息传开之后,来医院探望的人那是络绎不绝,宁敏每天都要接待好些人的到访,佟庭烽呢,周末的时候,曾在医院陪了两天。其实,他在医院,也是忙的不行,两头跑,而且电话不断,也不知那是公事占多,还是小三占线时居多。 她都懒得管。 最开心的莫过于佟麒,小家伙还从有过爸爸妈妈一起陪他照顾他的经验,一会儿一声爸爸,一会儿一声妈妈,这令宁敏感慨千万:这种生活,很虚假,却曾是她最最期待并且想拥有的日子。 住院第七天,佟庭烽有公差不得不飞国外,是陪着老太爷一起去的,把儿子托负给了她和他母亲。 这天晚上,她趁何菊华在医院陪佟麒,就回了祖宅,打算在那边睡一晚。这几天睡在医院,有点累,洗了澡,她关灯睡觉。 正当朦朦胧胧,她听得有开门声,很轻微,但她有敏锐的听觉,这是出于一种本能的戒备! 是谁进来了? 而且还是用钥匙开门进来的。 难道是佟庭烽。 她想开灯,竟发现断电。 “谁?” 她沉声叫了一句。 下一刻,那个人,速迅的逼近,扑向了她,身上带着一股子酒味儿,并没有佟庭烽身上那清凉的气息,这人根本就不是佟庭烽…… 她不由得一惊:这个想染指佟大少老婆的男人究竟是谁? ** 周一上架! 震惊,意外的发现 可惜,他扑了一个空,比他更快的是她的行动,一骨碌,就从被子里滚了下去。 同时,还从床柜上把那手机操到了手上,第一时间开机,打开手电筒,黑漆漆的房里陡然一亮,她看到一个穿黑衬衣的男人趴在她刚刚睡觉的地方,正放肆的往被子里摸,因为这亮光,整个人顿时一僵。 宁敏的背上起了好一阵鸡皮疙瘩,深吸了一口气,冷声喝了一声: “你是谁?” 佟家的祖宅面积很大,保安系统很完善,夜间有七八个保安值班,若是外人,恐怕是很难找到漏洞钻进来的,除非是内贼。她眯眼看着,觉得这背影有些眼熟。 “怎么几年没见,连我是谁都忘记了吗?” 那个男人缓缓坐起来,抬起了头。 “宋明浩,怎么是你?” 宁敏一怔,微微吃惊。没想到这个内贼居然就是佟庭烽四姑姑的长子。 这个人,之前,她已经见过很多次,每一次见过,总觉这个人很正派,并不像他母亲一样,会对她如何如何的冷嘲热讽,只是眼神有点奇怪。当时她并没有多在意,现在在这样一个地点瞧见他出现在他不该出现的地方,她唯一想到的是这么一句话:“人不可貌相!” “为什么不是我?婧婧,六年不见,想不到你不仅出落的越发的漂亮了,而且胆子也越来越大,反应也越来越敏捷了!实在叫我刮目相看。” 男人懒懒的盘坐在上面,双手往床被上轻轻柔柔的抚了一下,笑的闲适,就好像这里是他的房间,而不是他大堂哥的新房: “来来来,何必拘束,过来坐坐,我们之间有必要这么生份的吗?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可不知做了多少夜的夫妻,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是我没瞧见过的……” “……” 宁敏深深被震惊: 韩婧居然和宋明浩有一腿? 这怎么可能? 她不是只喜欢崔赞吗? 怎么会在婚后宋明浩有了这样一种龌龊的关系? 正想着,那男人忽然从床上跳了下来,行动速猛的向她扑了过来。 她一凛,急忙往边避,嘴里直叫:“你想干什么?” “啧,你紧张什么,我只是太久没见你了,站的远,有点看不清你,想和你拉近一些距离,咱家好好交谈交谈。婧婧,你就不想我吗?” “你别过来,你要是再过。我马上报警!” 宁敏皱眉,严重警告,同时说到做到,关了手电筒,马上按下110三个字,并且触动免提,电话里立即传出提示音:“您按的是110报警电话,为了节省纳税人的金钱,请不要胡乱报警,否则将受到法律的制裁。如需报敬请按1,如是误拨请按2……” 宋明浩听得这声音,并没有上来抢,而是冷冷一笑,脸上毫无惧意: “韩婧你要是敢按,你那些淫~秽视频,我会全部公布到网上。我倒要看看,我和你,到底,谁狠得过谁?” *** 周一上架啦!亲爱的们,晨不知道这本文文有多少人在追,上架之初,心总有不安。如果,你们喜欢本文,请一定多多支持。如果可以,还请多多在评论区露脸,或是点一杯咖啡,让我知道你的存在。举手之劳,足能增加我写文的信心!谢谢! 丑闻,令人寒心 他手上竟有韩婧的淫~秽视频? 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她再度震惊,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以消化这意外的发现。 对,这个发现实在有些骇人听闻。 对于宋明浩,她也曾在网上猫过他的一些资料,这个出身于银行家的骄子,生来聪慧,风度翩然,是宋家的精菁份子,可他,怎么会在私底下做这种无耻的勾当? 很明显,韩婧曾一度被这个宋明浩用那些视频牢牢的控制住了,否则,她怎么可能心里爱着一个人,却在婚后和另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黑暗里,他们看不清彼此的神情,但是宁敏可以想像出这一刻,宋明浩的脸肯定是带着一股可怕的狠戾,那话里森森冷的威胁之意,是那么的浓烈。 宁敏仔细想了一想,报警不是一个好法子,在她还没有弄清楚这件事的真相之前,绝不可以惹怒这个道貌岸然且心术不正的男人。 这不仅会为她带来灭顶之灾,还会给佟家的名誉造成可怕的损害! 要是老爷子知道了这件事,只怕会气病,而韩婧会就此成为淫娃荡妇,身败名裂不说,到时,还会被逼进绝境。 还有,佟麒要是知道他有这样一个妈妈,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在同学们面前抬起头来。那孩子本身就敏感。 她二话没说按下了“2”,通话就此结束,手电筒再次亮了起来,那一束银白的光,照亮了宋明浩那张斯文的脸孔,那双眼,在黑朦朦的光线里,因为光的折射,而闪动着又狠又冷的笑意,就像黑夜里闪烁的狼的眼睛,绿阴阴,带着一抹嗜血的凶残。 他似乎并不意外她会受到威胁,懒懒道: “乖,这才听话。只要你乖乖听我话,那些视频,就永远不会见光。如果你不肯好好取悦我,我若是遭了殃,那你就等着倒霉……从此别想有好日子过……” 他重新坐到床沿上,下巴一挑:“还不把衣服脱了过来!” 能不能把这不要脸的狗杂种,从二楼踹下去? 宁敏压着心头上蹿下跳的怒火,不动声色的瞅着,没动一下:“宋明浩,别忘了,这里是佟园八号。你就不怕夜路走多了会遇上鬼吗?你一次一次的摸黑来欺负人,别忘了,名义上,我是你表嫂。你就不怕被佟庭烽知道吗?” 他放肆的一笑,双手往后撑在被面上,英气的脸孔,流露着一种被扭曲的神情: “怕什么?要是怕,我就不会来睡你。实话告诉你,如果你不是他名面上的太太,也许我的兴趣还没那么浓。 “人人都说佟庭烽是我万世的神话,对,他是神话,多厉害的一个神话,却娶了一个不知道被几手穿过的破鞋。你说好笑不好笑?还神话!这叫神话吗?无论他在外如何如何成功,可回到家,他就是一个失败的丈夫。不仅得不到妻子的心,就连妻子的身体也属于别人。” 说到最后,他笑的轻快。 宁敏听着觉得好恶心,这豪门背后的丑闻,怎么都是这么的丑陋而令人寒心。 听江姐说,韩婧生产后有过一段日子,情绪极度不安,常常哭,常常叫屋子有鬼,她害怕。如今看来,这全是因为被这个男人给威胁了,因为那些视频,她不得不从——韩婧的心理防线,想必就是在那个时候一点点被逼的崩溃,而后几乎成为一个疯子。 无视,令他嫉妒成狂 她静静的站着,思绪转的飞快:佟家的每一幢小楼里,都有帮佣,有的配了一个,有的配了两个或三个,他们和雇主一起入住在各自的楼里。除了雇主,也就只有他们拥有开启各个房门的钥匙。 八号配了两个,一个江姐一个明姐,都是园里的老人,江姐是自小看着佟庭烽长大的,对她的佟大少有着一种敬若天神似的拥护;明姐是佟夫人指派过来的,跟了佟夫人已经足足有十八年,对佟夫人那是忠心耿耿。据说,明姐的男人曾是地痞**,明姐嫁给她后,男人完全不把她当人看,要打要骂。她实在忍无可忍,带着女儿逃了出来,几天没好吃好睡,自己撞到了佟夫人的车子。之后,佟夫人听说了她的遭遇,让人调查了一番,果有其事,就让人施压明姐的男人,二人离婚后佟夫人就把明姐留在了大宅门。为此,明姐对佟夫人满怀感激。 可如今,八号园楼上出现了一个男人,如果不是她们当中有人在放纵,这宋明浩的钥匙哪来的? “宋明浩,你表面上装好人,暗地里以这样一种方式报复这些年来一直在公司里凌驾在你身上的表哥,这只能突显你的无能。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用这种拙劣的手段。你是伪君子。哦,不,用伪君子这个词儿来形容你,其实是对这个词的侮辱……” 她讥讽,声音极度冷静。 “你给我闭嘴!” 这种冷静的反击惹到了宋明浩,一拍床面,恼羞成怒的喝了一声,噌的站起,实在很不喜欢连这个女人都要来的辱自己。以前的她,怯怯懦懦的,他只要在言辞之上狠上那几分,她就只能乖乖任由他为所欲为。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似乎并不惧怕他! 宋明浩狠狠的盯着这个越来越美丽动人的女人,她就像一只蛹,经过六年时间的洗礼,**蜕变后,是如此的让人惊艳。 看到她和崔赞的吻照之后,他有一种嫉妒成狂的愤怒,想都没想就把手机给砸了:这女人好像忘了他的警告,居然敢和崔赞亲热。 而后,宴会上一见,他发现自己再度为这个女人心动起来——因为,太美。 当佟蕾向她泼红酒着,他就有一股冲动,想跑上去护她:她是他的女人,只有他可以随意欺负,可是,他却不行。在人面上,他和她的只是嫂子和小叔的关系。很疏离,这种关系,绝对还没好到他跑出去给她出头。最后,他只能看着她挂在佟庭烽的手臂上,笑吟吟的游走在宴会厅内,并且还对他视若无睹。 家宴时,她再度无视他的存在,一个劲儿和佟庭烽秀恩爱,更令他发飙的事:她居然敢答应爷爷提的那个要求——这事,令他忍无可忍。 “韩婧,我才是你的男人,你给记明白了。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儿子更是我的……对自己的男人,你只能做一件事,服从……我跟你说过,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的让你做我的老婆,只要你乖乖的听我话。但,你要是敢再挑衅我,就别怪我动粗……” 韩婧,儿子是她的耻辱? 这段厉喝,又令她宁敏倒吸了一口冷气,倒不是因为他话里的凶狠,而是他挑明的那个事实—— 佟麒是他的儿子? 这个男人竟早在韩婧和佟庭烽结婚之前就已经有染了吗? 而且还在几乎差不多的时候,和韩婧有过夫妻之实,所以才令佟庭烽相信儿子是他的,而实际孩子的父亲是另有其人? 这怎么可能? 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佟麒无疑就是缩小版的佟庭烽,两个人几乎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惊人的神似着! 再说,佟庭烽是那种很容易被唬弄的人吗? 但同时,她又突然想到一件事:韩婧曾经因为发病,几次想杀死自己的儿子,难道那时,她并不是发病,而是根本存了心想要弄死这个让她觉得耻辱的儿子? 还有,为什么韩婧被送去华州之后就再没有发病? 显然是因为她脱摆了宋明浩可怕纠缠之后,是安静的岁月,慢慢抚平了她心头上的创伤。 另外,这些年,她没有要求见儿子,是不是因为她不想因他而联想到那些丑陋的人或事。 正因为她曾遭受过这样可怕的事,所以,她的日记当中才会一再反复的描绘着她和和崔赞曾经有过的美好岁月。所以,才会在保镖百密一疏的监护当中接到崔赞电话之后,就不顾一切想飞去琼城和他双宿双栖,再也不想和佟家的人有任何牵扯。 太多惊人的信息,在这样一个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的真相大白在她的脑子里,她一时惊懵,没留意到这个男人冲她跨了过来,周身透着一股誓在必得的骇人气息。 她不是要给佟庭烽生儿子吗? 滚蛋,她的这副身子只能给他生…… 宋明浩大掌一伸,带起一道风,牢牢就扣住她的手,用力一带,想将她压倒,另一手则重重拍掉了她手上的手机。但听得“啪”的一声响,手机撞在床头柜上,一摔为二,手电筒模式宣告结束。 他冷一笑,这才完全没了后顾之忌——刚刚,他还真怕这个女人一时脑门发热,报了警,真要闹在这个田地,就会鱼死网破。这可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结果。 “你干什么?放手!” 黑暗中,宁敏沉声喝了一声。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啊……” 某个嚣张的男人突然发出一记惨叫。原来是宁敏趁他不曾防备,往他胯下用尽全力撞击了一下,他疼的松了手,宁敏则趁机往外逃蹿出去——必须逃出去。经对不能再留在这里。她以飞一般的速度,从床上弹跳而出,夺路而去,手才抓住门锁,身后就响起了宋明浩忍痛一吼: “韩婧,你今儿个要是敢跨出这道门半步。明天你的艳照和视频就会满天飞……” 大祸,谁来救她? 宁敏的背顿时一僵,那些玩意一旦公布出去,那她就会受两面夹击:不仅韩婧会被毁掉,同时,琼城那边肯定会因为这张惊人相似的脸孔,而关注佟家,关注韩婧,那等于将她逼入绝路…… 就这么一迟疑,男人抓了上来,一手扣住了肩,另一手包抄到前面,同时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麻醉剂的气味。 她一惊,感觉到他手上抓着一个什么东西想要捂住她的嘴。 她二话没说,以胳膊肘往外狠狠一击,受过特殊训练的臂力,在面对同样练过功夫的男人来说,起的作用并不大。但总归没能让他捂住她的嘴巴。 这一刻,她转过了头,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喝了一声:“宋明浩你卑鄙无耻!” 打的那是清脆响亮。 紧接着,她反手摸到门口钥匙碗里的一把小刀子,那是之前她削水果扔在那里的,毫不迟疑就往那人身上扎了下去。 她的速度很快,他根本没躲不了。 宋明浩对于韩婧的印象是柔弱可欺,哪能想到面对这样猛烈的反击,下一刻,但觉一阵疼痛,一把小小的水果刀扎进了他的肩膀,他惨叫一声不得不放手,而宁敏趁机开门,拔刀拔腿而去。 “韩婧,你给我站住。你他妈敢伤我!” 他怒叫。 事态已经失控。 宁敏哪会站停,可意识在渐渐模糊,那麻醉剂的药性实在太强,可能还掺着“迷~药”,她只吸进了一点,唇上被轻轻擦了一下,没几秒的时间,步子就开始发沉,头脑开始迷糊。 不行,在没有找到一个可靠的人之前,她不能倒下,也不能和这个人硬碰硬的单挑,动的越厉害,她会睡过去越快……韩婧已经毁在这个男人手上,她可不能! 当她打开最后一道房门,夺门而出时,惊悚的看到门外竟还有守风的,她猛的刹住步子,觉得脚越来越软,就像踩在棉花上似的,再也不受她的意识所支配,很想在这一团漆黑中辨认出那人的模样,心里生出了几分急乱:想不通,在这个看似光鲜的大家族里,到底有多少人在暗中害韩婧? 可她没能多想,就往地毯上栽了下去。 同一时间,宋明浩扑了过来,准确的压住了她,夺走了她手上的小刀,哐啷一声扔到远处,也不知打碎了什么。他一点也不惧怕闹出声响,因为佟家的每一幢房间都有绝好的隔音效果。至于楼里的佣人,明姐回了家,江姐睡的像死猪一样,根本就不会听到楼上发生了什么。 “韩婧,我看你往哪里逃?” 宋明浩咬牙切齿的叫着。他到底哪里不如那崔赞了,她能喜欢崔赞,怎么每一次面对他时,就这样的不情不愿。 “宋明浩,我警告你,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韩婧,你要是敢碰我一下,三天之内,我就能用那把刀子捅破你的胸膛。” 她厉声警告,语气里透着一股骇人的气势。 这种气势和以往截然不同,宋明浩其实能感受到了她与以往不同的表现,可他已经鬼迷心窍,冷笑的扣住她拼命挣扎的双手,压下头,将夹着酒味的口气喷到她脸上:“好呀,那我等着看你有没有这份胆量。” “宋明浩,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宁敏怒叫,努力躲避着他的亲近,他的嘴,没捉住她的唇,而落在了她脸上,湿湿软软的感觉令她觉得作呕。她曲起膝盖狠狠顶,可她的力道在一点一点消失。 天呐,难道今天,她得毁在这个禽shòu手上吗? 必须自救,必须自救呀! 正当她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整幢别墅唰的通亮,电路不知何通了。 这突如其来的亮光,令这二人的眼睛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无法适应这刺目的光线,动作都顿了一下。 宁敏睁开眼时,只看到一双擦的铮亮的皮鞋向她一步一步靠了过来,亮的纤尘不染,看上去好像有点眼熟。 宋明浩则是一惊,骇然抬起头时,只看到一把乌黑发亮的枪对准了他的脑门,一张一直以来他恨之入骨的脸孔,映入他的眼帘: “宋明浩,你这是想找死吗?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清冷的声音响起。 门口出现的人,是宁敏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那个男人,佟庭烽。 他身上依旧穿着中午在医院和她分手时的黑呢薄风衣,手握一把KM型装有灭声器的黑手枪,冰冷的眼神令人心惊寒胆。 但她却重重松了一口气,同时,脑海里条件反射的乍现一个疑问: 番外:上班,佟太被潜记 2 一 佟庭烽的办公室,绝对大气;佟庭烽的休息间,黑白色调,在明晃晃的灯光下,透露的是一种深沉神秘的气息。 宁敏着实没想到男人会来这一手,只一个天旋地转,人就进来了吨。 当她被他抵在门板后,嗅到那熟悉的男人气息,她的脸,一下涨的通通红级。 在佟庭烽看来,这脸,就像一张熟透的红苹果,红的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狠狠的吃进嘴里,吞下肚子。 “你……你想干什么?” 宁敏听到从自己嘴里冒出来的这个声音,在轻轻发颤。 “小别胜新婚!你说呢……” 佟庭烽一字一字的咬着,含笑低语。 这两年,他们夜夜同床共枕,从未分居过。一直很恩爱。 有一回,宁敏在儿童房陪生病的小女儿,半夜,悦悦睡了,她也正昏昏欲睡,有人进门掀了她的被子,将她一把抱起。 自然是佟庭烽。 她睁眼,抓住他的手,瞪着问: “哎,你闹哪样?大半夜的……” 他一边轻轻合上门,一边亲她,说: “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是的,他已经养成了抱她入睡的习惯。 没有她在身边依偎着,他的心就会空落落的。会失眠。 像今番这样一别就十二天的,从来没有过。 这几天,视频通话时,他就一直抱怨,没有她,睡眠质量太差了…… 此刻,闻着那熟悉的体香,佟庭烽目光逐渐火热起来,低头,轻轻咬住了她那小巧的耳垂。 她本能的缩了一下,痒啊…… 心肝都在颤了…… “喂,你别闹啊!这里是公司……” 她捏他,可这人皮肉厚实,一点也不怕疼。 “公司怎么了?你这是在欲迎还拒吗?” 他笑问,眼神晶亮,大概是灯光的作用。显得坏坏的。 宁敏:“……” 能不能别这么无耻。 这男人,形象一点也不高大,在她面前,他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就是一个食色喜欲的男人。 “放心,陈祟很知趣的。在你没有出去之前,他不会放进任何一个人进来打扰我们……” 他笑着又琢了她一口,手在上下乱动。 她抓住他的手,不由低叫: “佟先生,你的行为,有点过了……” “是吗?我不觉得!” 佟先生救回自己的手,环住太太的腰,脸不红气不喘的接着话—— 那腰,明明已生过三个孩子,可还是那般纤细。 他往下看,胸部被合身的制服裹得很丰满。 从那个角度看,身体线条是那么的妙曼。 他的女人,拥有一个魔鬼身材啊——这和她喜好练功有很大的关系。 而脸孔呢,就像天使一样。 不对,有时候,她也像妖女…… 在床上的时候…… 她能让他疯狂。 他开始解她的扣子,很急切,一下就解了两颗…… 她连忙制止。 “佟庭烽……” “嗯!” “不许!” “驳回!” 她眯眼瞪他:“现在我突然很怀疑我是你第一个女人这个说法了!你骨子里根本就有潜女职员的恶好是不是?” 这罪名,可真是大啊…… 佟庭烽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斜眼睨笑: “你是我老婆好不好… …” 他突然松开一只手,扯掉了她发上那根廉价牛筋,一头秀发,如流水般泻下,很好的衬托出了她的娇与媚。 他看呆,蹭了蹭她的发,含糊的嘀咕了一句: “好香……好……看……” 宁敏趁机,推开他,想转身开门出去。 见鬼,拉不动。 男人低低的无比悦耳的笑,在耳后响起,在房里回荡,显得那么愉快。 “指纹门。除了我,没有人能随便进出的!我不放你出去,你别想离开这里……” “……” 宁敏头皮发麻。 转头,正好看到某人正在优雅的解外套扣子,然后,微笑的扯掉脖子上的领带,慢条厮理的扭开领扣,以及第二第三个扣子,露出了那性感的锁骨…… 认得这个男人这么多年,她清楚的知道他在解衣裳时有多撩人。 这家伙,哼,正在***他。 她抱胸瞪着。 无耻的男人。 “过来坐!” 他往床沿坐下,拍拍那很富有弹性的床。 床单是深蓝色的,被套是浅蓝和深蓝的组合。 “佟先生,现在是工作时间……” 她冷静的提警,心想,再这样下去,真会被潜…… 这家伙看样子饿坏了…… 他们分开有300个小时…… 一个饿了300个小时的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置若未闻,笑了一个: “这趟公差,你别提我赶的多累,先去了悉尼,忙了几天,就飞去了香港,紧接着飞去中国上海,再绕回悉尼,都没好好睡过一觉,本来,今天一回到巴城,我就打算回家睡一睡的,结果,公司另外有事,只好硬撑着过来坐一坐。肩都酸死了……老婆,过来帮我揉揉好不好……” 这个男人绝对是狡猾的。 他哪会来强迫她。总会从她的柔软处进攻…… 他知道她会心疼他的…… 而她的确会心疼他。 尤其是见他坐在床沿上甩着胳膊一脸“疲惫”的样子,嗯,那行程啊,光是想想就够累的了…… “既然累,那就回去歇歇啊!” 到底还是走了过去。 佟庭烽的工作量一向就大。 陈祟说过,佟先生认真工作起来,一天能完成三天的工作量。 这个男人,拼起来真的是很拼的。 别人只看到他熟手成功,却没看到他在为取得那份成功之前曾付出过多少心血。 “还不能回去,还有事要做!” “好可怜!” 她摸摸他的脸,踢掉了高跟鞋,爬上~床,跪坐在他身后,给他揉了起来…… 佟庭烽满意的微微一笑。 老婆就是贴心啊! 那柔软的手指在身体上游走,太让他骨头轻了,浑身舒畅啊: “老婆,在这里休息也是一样的……” 经过太太神手一揉,肩是不酸了,但他的心又痒了起来。 他捉住她了的手,唇轻轻贴了上去,烙下一个吻。 下一刻,他转身,将她一把压住。 “呀!佟庭烽……” “嘘,别吵,让我好好看看……都这么久没见了,让我瞧瞧,是瘦了不是胖了?” 他细细的看着,温柔的眼光眷顾着她。 “天天视频,怎么就没见了?” “那不一样,又不能亲,又不能摸……” 宁敏无语:“……” 这才是真相啊…… 他笑着又亲了她一下。 “这身衣裳穿在你身上,味道很不一样……” 以前,他从来不觉得制服能章显一个女人的个性,现在,他发现,这身制服,令他很激动…… 宁敏一时接不上话,男人的身体正在迅速的升温,她感觉到了,心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 “别闹了好不好,你要是觉得累,就在这里休息一下……” “嗯!那你陪我……” “胡闹!你还想让不让我在公司上班了?” 在这里睡一觉出去,明天就成新闻了。 “哼,瞧你精神抖擞的样子,我还真是看不出你需要休息的样子!乖,放我出去……晚上,我奉陪……” 她勾着他的脖子,哄着,承诺着。 他笑着含住了她的唇: “可是,我真的需要睡……” “佟庭烽……” “我们速战速决!” 他哪肯放过她,往她颈子上亲下去,嘴里的低低的说道: “放心,你先生我人品很好,一个小时,不会让人怀疑你被潜了的……” 他含笑,戏侃。 她磨牙。 “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欢迎你不客气……” “佟庭烽……唔……” 说不出话了…… 一个吻,点燃了彼此,她终究没对他动武……哪舍得…… 从,是必然的事。 外套被他扔到了地上,紧接着是衬衣,然后是纹胸,然后是长裤,再再然后是…… 地毯上,男人女人的衣服凌乱的扔了一地…… 床上,风景正旖旎…… 宁敏想,自己一定是被这个男人迷人的笑给蛊惑了,又或者是被这间休息间里那漂亮的灯光迷惑了,所以,就堕落了…… 不知道是不是环境刺激了他,一个小时其实并不够用。 宁敏记不清是怎么开始的,只知道攀附着他,跟着他的节奏走,在时而热烈时而缠绵的起伏中放纵着自己。 就像骑在马上,迎风驰骋,酣畅淋漓…… 一个半小时后,宁敏双颊发红的从总裁办公室走出来,唇是火红而发亮的,头发是散开的,就像丝缎一样披在肩上,一阵风似的飘了出去。 门外,曾有多个主管想来给总裁汇报情况,全被陈祟拦了下去: “下午过来,总裁正和系统部的人在研究一个很关健的技术问题。一时半刻不见任何人。” 宁敏离开时,其他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并没有留心到她。 陈祟见到了,他和楚凉对视了一眼,似笑非笑…… 这光景,够让人想入非非啊…… 他们的老板,这算是在潜部下吗? 嗯,应该不算吧…… 人家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 他们重新进入办公室时,看到老板没有穿外套,身上已经换了一件新衬衫,正在打一条新领带,一副神精气爽的样子,不,应该是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那情景,是男人,都懂的。 “准备一下,下午两点开会。” 本来,佟庭烽想下午回去的。 现在不用了—— 因为已经充足电了。 陈祟暧昧一笑,应了一声,正要出去: “等一下,小陈,先去查查阿宁认识了一些什么人?” 作为老公,他得确保老婆身边没有危险份子。 虽然,老婆的能力从来不用他操心。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心里有个底比较好。 “是!” 二 宁敏认得三个女职员,一个叫广菊,14楼副主管;一个叫夏美,12楼东A区系统部的普通职员;一个叫吴丽,9楼销售部的售楼代表。都没特殊的来历背景。宁敏和她们相处甚为融洽。 广菊、吴丽,和夏美是一个小区的,关系一向很好;宁敏因为和夏美走近,才认得那两。四个人,颇谈得来。 佟庭烽通过公司的监控,可以准确的定位妻子的位置,甚至于能看到妻子和她们谈笑风生的模样。 宁敏没有什么朋友,这样单纯的工作环境,让她没有负担。她是喜欢的。 她喜欢的东西,他自然会用心去呵护。能看到妻子在自己的地盘上,和职员们相处的这么好,也算是一件挺享受的事。 唯一的叫他不爽的是,她为了掩藏身份,这段日子一直乘公交回家。而且天天闹到吃晚餐才赶得到家。 这事,是佟庭烽回了紫荆园之后,听季阿姨提起的。 季阿姨说:“佟太这是在上什么班呀?天天这么晚?” 语气是心疼的。 在她看来佟太实在没必要出去工作。 晚上,他抱着她在床上细诉“相思之情”,用肢体语言强烈的表示着。 事后,他精神气爽,问: “为什么不开车?” 她打着哈欠说: “拜托,车库里的车小则近百万,贵则上千万,你让我开着这种上班赚那点工资。不用三天全公司的人都会觉得我被人包~养了……哎,你倒给我看看,我是不是长了一张被包~养的脸?” 突然想到这件事,宁敏猛得坐起,让男人给个评价。 佟庭烽捧着脸左右认真研究了一下——夫妻恩爱之事让女人的脸孔呈现着白里透红的韵味。 “怎么样?说话啊!” 他笑,敲她额头,不给话—— 话说,长得这么一张脸,的确很容易被人那样认为的。 通常情况下,太过美丽,会让人忽略其本身的能力。 第二天,佟庭烽对紧张兮兮要出门赶车的太太说: “我载你一起去?” 宁敏一边摇头一边穿鞋,末了,斜视他: “你想闹诽闻吗?我可不想被人传被佟总包~养了……这有损佟总您的清誉……” 她只要一想到昨儿中午钟鹤年看到她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儿,就觉得浑身发麻——那会儿,她的唇,的确被吻的够红艳。太容易让人往坏处想了。也不知那钟鹤年会不会想歪?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给!” 佟庭烽扔了一个车钥匙给她: “这是新车……不到二十万,小职员开着正合适!” 宁敏觉得这实在有点浪费啊,指不定明天她就有可能不干了…… 但既然是老公送的,只好收下了——颜色是白色的,车子的性能嘛,当然没法和车库里的车相比,总体说来还算满意。 这一天,她开着新车去上班,终于不用挤公交了。 嗯,其实挤公交,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生活有百态,各有所尝,人生才有更多不同的滋味。 三 宁敏在万世工作满月日,中午,宁敏和三个新朋友从外头回来,正好遇上佟庭烽带着特助离开。 错身而过,嗯,应该说,他们和她们还相隔了至少十来米远。 三位女职员看到BOSS出来,就没敢再往前走,都停了下来在那里窥望:男人英姿飒飒的,无形中散发着一股子倾早众生的气质。 佟庭烽呢,则弯唇冲宁敏浅笑了一个。 这一笑,让他的男性魅力直线飙升…… 广菊是个持重的离异妇女,见状也不由得叹了一句: “BOSS是我见过的最有男人味的男人。你们说,有没有?” 夏美猛点头:“一个字帅,二个字帅呆 ,三个字帅毙了……” 吴丽应:“重要的是,这样的男人,只对他老婆好……我真想见识一下佟太到底生着怎样的媚功,居然能把这个神一样的男人,拿捏在手上。以后有机会一定得向她取取经。” 宁敏摸鼻子,抽唇角——某人的老婆就在边上啊! “哎,我说,宁姐,你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在婚女士,说来听听啊,女人得怎么样才能抓住男人的心……” 夏美拉住她问。 “呃,这个嘛,没啥秘决,你对我好,我对你好,就OK了!” 宁敏觉得事情就是这么的简单。 “阿宁,你老公对你真好。还给你买车。对了,你老公在哪里工作啊……怎么从来不见他来接你……” 吴丽好奇的问。 宁敏回答:“他啊,他忙的很。从早忙到晚。哪有这个闲功夫来接我……” 这时,邱真从她们身边走过,听得这话,停下冷冷一笑: “不敢来接老婆的人,只有两种情况:一,男人不上台面;二,夫妻关系已经破裂。如果是后者,车子肯定不会是老公买的,这样一张脸,如果没有人养,那真是天下奇闻了……” 闻言,吴丽一下沉下脸: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难道不是吗?” 这位傲嬌的A区主管扭着屁股往电梯处走了去。 宁敏一径微笑,没生气,只闲闲扔下一句话: “只有喜欢搞不正当男女关系的人才会思想扭曲的往那种方向想。吴主管,张理事长可是一个已婚男士。万世集团倒是并不限制同个公司的男女职员不能搞对象。但婚外恋是绝对禁止的吧……一旦被举报,无论职位多高,皆需离职。你比我来的早,也干的久,这样一个最最基本的员工守则,应该比我清楚吧……” “啪”,尖尖的鞋跟,扭裂。 某人差点摔倒。 广菊见状,咬唇笑了:这个宁羽,你不惹她,她是好好人,你惹她,她绝不会任由被欺负。为是一个个性十足的小女人。 邱真走掉之后,夏美一脸惊奇的问宁敏:“宁姐,你怎么知道她和上头那个张理事长有那种关系?” “偶然看到过一回,蒙的!” 不过,看来是蒙中了。 夏美竖起了大拇指。 至此,邱真再不敢招惹宁敏。 宁敏呢,也没有对她斩尽杀绝。别人私生活作风问题,只要不影响公事,她管不着。 四 佟六福在听说孙媳妇在公司十二楼当一个小小的电脑工程师后,对孙子吹胡子瞪眼: “太胡闹,堂堂总裁太太屈就那么一个位置。” 佟谨之笑:“由她玩吧!多玩玩才能玩出方向感来……” 就这样,佟太在12楼默默无闻干了六个月,她开始考虑要不要辞职,这份工作,对她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了。 金秋九月。 某个中午,宁敏陪夏美她们逛珠宝店,因为宁敏说她老公有某某珠宝店的会员卡,可以打对折。 那三个女人知道了,连忙拖着她去买。 夏美买了一对耳环,广菊买了一条链子,吴丽狂购,耳环、戒指、手链、项链都买了。 付钱的时,宁敏拿出了VIP卡给售货员。 那售货员刷卡之后,楞了好一会儿,上面显示卡的持有人为:佟庭烽,上面还有联系电话。 售货员不由得好奇起来了,这个能持有佟总至尊VIP卡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正当她们要离开,大门外突然冲进两个脸上罩着黑脸罩的男人来,身上是黑衬衣黑裤子,手上端着枪,一个高高壮壮,一个稍矮,显瘦,一进门,就对着天花板一阵狂扫,嘴里喝叫: “都给我趴下!要财不要命。有现金给现金,没现金,把珠宝统统给我搬出来。” 那嗓音很有质感。

等重新注意到面前的花花草草,重新感受到风的清凉,雨水的湿凉,重新看到斜去阳光的迷人之态时,她发现自己正依偎在他怀里,脸是红透的,心就像被抹了蜜似的甜津津的—— 刚刚,她好像有听到他向她告白了。 他说:“这辈子,你还想去喜欢的别的男人?想都别想。你是我的。永远只能是我的……” 他说:“其他女人都只是浮云。下半辈子,我想要的唯一只有你。你感觉不到么?” 他说:“蕾蕾,我比你大那么多,你知道我有多担心,担心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最后他低低的要求说:“再说一遍,说你喜欢我……我喜欢听……快说快说……” 她好像很傻冒的真说了:“我喜欢你,佟蕾喜欢辰子循……不行不行,为什么只让我一个人说,你呢……你喜欢我吗?你喜欢我吗?” “呆瓜,当然喜欢,非常非常喜欢……” 他在她耳边说了无数个喜欢,然后又亲又吻,缠绵的吻眷宠着她。 原来承认喜欢上自己的丈夫,竟是这么一件让人觉得开心的事。 她不觉抿嘴而笑,心头的某些异样情绪就此散开了。 待续! 明天早上更新!谢谢阅读! 番外-佟辰联姻:交心,恩爱 一 山间,空气是清新而怡人的,四周是安谧而幽静的,偶有鸟雀引喉轻啼,坐在石椅上,辰况正痴痴的望着妻子那红红的脸孔,一抹娇羞的笑,挂在她眉梢,映在她眼底,染在她脸颊上,令她显得格外的动人。 这活脱脱就是一副陷入爱情的模样得。 她爱他罗! 这个事实,令他整个儿飘然欲醉。 “他们好像走了……” 风轻轻吹拂着,等到从浓情蜜意当中回过神,佟蕾转头望时,发现李彤和她的男友已经不在了。 “嗯!他们不好意思来打搅我们……” 这么忘情的吻一个女人,有点不太附合他平时的形象,可他真的是有点情难自禁,骨子里有股冲动,就像回到了十七八岁。 “我该好好谢谢她!” 她俏皮的眨眨眼,要是没有刚刚那个画面那么一刺激,她哪会这么快看透自己的心。 “以后有机会!” 他无比贪恋的亲了她一下又一下。 她静静睇了他一眼,看到他眼底有什么在滚动,那意味着什么,她懂的。 咬了咬唇,她拉了拉他,轻声说: “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这一刻,她有一种想把自己交给他的强烈冲动。 “现在?回房?你确定?” 辰况可不蠢,哪听不出她话里的其他意思,那种娇软,透出的诱惑的味道,很是明显。 “嗯,我确定!” 一道亮光从男人深不可测的眼底,破土而出,他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就大步往他们预定的小园走了过去。 一个小巧玲珑、古色古香的小阁楼建在一片花海里,小楼面朝一个小瀑布,楼台上,摆满了盛放的秋菊,金色的阳光下,小楼美的不可方物。 楼下的客房门半开着,辰况走进去,把门合上,然后以房卡刷开第二道房门,门开后,一阵菊的清香,浓浓袭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敢看男人热烈的目光,只轻轻说道: “你放开我,我去……去洗个澡……” 他没放,往浴室走去,嘴里吐出两字: “一起!” “……” 她不由得瞪向他。 “不行?” 他问。 的确有点放不开。 她的脸孔,在一点一点烫起来,明明想拒绝,结果竟然点下了头去。 下一刻,浴室房门被关上,她被放了下来,看到他低下头,亲了她一下,当着她的面,开始解身上的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灰色的衬衣被他剥下,露出了那精健的身子,皮带一松,很快,很有垂感的裤子滑了下去,黑色的三角~裤包着他硕大的映入她的视线。 “我帮你,还是自己来?” 他问。 “我……我我……自己来……” 很不争气,她居然结巴了,脸孔也迅速的烧了起来。 他笑了一个。 她呢,开始躲开他的睇视,慢吞吞的把身上那条连衣裙给剥了,露出玉色的肌肤,没有半点瑕疵,在灯光下显得晶莹剔透。漂亮的纹~胸托着女性的丰满,同款小~裤勾勒着女性的神秘。 把脚上的鞋子甩了,她先一步往那个大大的温泉池走了进去。 云弄馆最大的特色,莫过于每个小园内都有一座打造的极为精巧雅致的独立小温泉。 水,温烫,水面,浮着一层五色的菊花花瓣,很怡人的清香,沁入心脾……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荡起层层细浪,一抷水泼到她的脸上、脖子上——是他在作坏,闲闲的靠着,正含笑泼水,眼底尽是柔光。 她抹了一把脸,反泼了回去。 < p> 他轻轻一躲躲开,而低笑,整个人显得那么的闲适,声音在空阔的浴房内回荡: “泼不到!” 此时此刻的他,哪还是平常那个沉稳内敛的男人,根本就像一个还没长大的男孩,笑容很是特别,没了那种不可亲近的距离感。 佟蕾眉一扬,双手齐下,左右开攻,他哪还逃得了,一抷被泼到了脸,一抷被泼湿了头发,形象一下全无,她忍不住笑了,声音轻脆之极。 还没笑够,就被一道力量给拉了过去,等贴到他结实的肉上时,她才发现身上的纹~胸不知何时早已脱落,肌肤零距离的黏在了一起。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锁骨。 她有点小害羞,让自己往水中沉下去。 他咬她耳垂,不轻不重的,力量刚刚好,令她浑身似被电击了一般,颤栗起来。 “蕾蕾……” 他轻轻叫她,牵住了她的手,往他身上抚去,让她感受到他对她的渴望。 一直都渴望,只是一直不敢再越雷池半步,怕伤她,怕她皱眉,呼痛;怕她怕他…… 池水在他们的动作间哗哗的流淌。 他在水中吻她,引导她,在她身上点燃一团火,她呢,配合着,努力放开自己,不再像前两次那样总是陷于被动,知道要用主动去燃烧自己的对于这个男人的***,想和他一起释放身体深处的原始热情。 当他在水下一点一点进入,疼痛感无可避免的侵袭上来,她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 他也不好受——可他还得顾着她的: “很不舒服吗?” 一个个吻落下,他用说话缓解彼此的紧张。 “嗯……你……缓一下……缓一下……” 她的声音都带着哭音了。 他不敢再继续,可一半在里头一半在外头的感觉,实在让人崩溃…… 他忍耐了好一会儿,用手不断的抚她的背脊,终于忍无可忍,在她呼痛中,彻底融合。 “疼……” 她委屈的叫了一声。 他吻她,不动,被紧紧包住的压迫感,是那么的强烈,直到她不再满足这样的平静,他才敢再动,幅度很小。然后,他惊讶的发现她的反应越来越大,在扭动身子了,池水在轻轻荡漾。 “蕾蕾……” 他暗着声音与她对望。 她的眼神是羞涩的,抬起来吻住了她,夹住了他的腰,一阵阵酥麻感从紧密处扩散开。 他开始小心的律动,很温存的给了她一个别有境界的夫妻之欢,在浴池,在彼此最后一吼中,在对方热情的眼神里,真正拥有了对方。 二 一阵电话铃声在房内响起,惊醒了佟蕾,她抬头看,看到辰况把电话接了过来,因为不小心碰到免提,她有清楚的听到通话内容: “您好,这里是云弄厨房部,您订的晚餐已经准备好。请问您什么时候过来就餐。我们的就餐时间是晚上六点到九点,按照我们云弄馆的规定,请您尽快订下就餐时间,以便我们能为您提供更好更优质的服务……” 辰况回头看了一眼佟蕾,想了想,说: “七点!” 现在是五点,时间还早。 挂下电话,他重新睡了下去,抚了抚妻子的脸蛋儿,亲了一下: “累不累,还需要休息吗?” 她笑着勾住了他的脖子: “嗯,再睡一小会儿。” “好!” 他亲亲她的唇,心头一片柔软,手轻轻在她身上滑过,那丝滑的感觉,真好。 这一次,没伤到她。 他在她体内释放,她在他的注视下享受到了欢愉——热情过后,她还不好意思了呢! 此刻,手掌在抚上她小腹时,他不禁开始想象,这里会不会就此而珠胎暗结? 一枪 命中的概率是很大的,以他对她的生理期的认知,最近这段日子,应该是排卵期,只要多多努力,很容易怀上。 以前,他不喜欢孩子,但现在,他无比的渴望她可以给他生出一个小BB来。 “蕾蕾,我们生个女儿好不好?” 他吻她耳垂,低低要求着,一想到那种软软的小物种,心里就会有一种异样的情绪泛滥起来。 “女儿?” 一想到那种粉嫩的小娃娃,她心里多了一些向往。 他会很疼孩子的,一定会: “好!” 她脱口答应。 “真的?” 他显得无比高兴。 “嗯!” “那以后,我们应该多多续习才能确保它能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我们身边,你说是不是?” 他一边说,一边以迅势压到了她身上。 某人顿时瞠然: “你……你想干什么?” “想再练一遍!” 很久很久没开荦,太馋嘴才是正理。 ***这东西,本就容易让人上瘾,何况她本身就让她着迷,现在越发着迷。 某人抽了抽嘴角:“不是要去吃晚餐了吗?” “还有两个小时!时间绰绰有余的……” 很显然,他是有预谋的。 也许,今天夜宿于此,本身就是一个预谋。 “辰子循,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今天你约带我来住这里?” “嘘,别想其他事,我需要你配合…乖……专心一点……” “辰子循……唔……” 他不急不躁,再次耐心的挑拨她,令她再次为他燃烧起来,直到在满天~怒放的七彩烟花里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累,那是必然的,可心,无比愉快。 六点半,辰况和佟蕾手牵手从屋子里出来时,她脸上带笑,他唇边也含笑,在路灯底下,低低说话,恩爱异常。 月光皎明亮,铺呈在大地上,给这山这水平添了几分迷人之色,也将他们的身影勾勒的特别的美。 他们在花前月下,品尝美味,他给她倒了一半杯果汁,自己也是果汁,说: “从今天开始,为了能让我们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小丫头,谁也不许沾酒……” 佟蕾没反对,只是笑。 他这么热情,也许很快就能有。 他又问: “昨夜里怎么喝那么多?恁是怎么叫都醒不来?” 她抿嘴不说,浅浅再笑! 才不告诉他,昨儿晚上,她就想对他意图不轨呢,只是计划到最后出了意外…… “以后不许这么没节制的喝!” “不会了!” 她点头,扬起手中那杯现榨的有点酸的橙汁,和他碰杯: “来来来,庆贺一下!” 辰况见她满面笑容,心情跟着一荡,问了一句: “庆贺什么?” “庆贺我爱上你,也庆贺你拐上了我,更庆贺我们一起走出了过去带来的阴影,辰子循,嫁给你,原来可以这么快乐,谢谢你给我的一切……” 她说的感性,目光缠绵,泛着滟滟之光,随即一饮而尽。 辰况跟着微微一笑,喝了杯里的果汁,伸手勾住她的头,给了一个深情的长吻。 是的,的确该祝贺一下: 他们得有多大的缘份,才能在经历那么多年之后,终于知道正视起一直以来被彼此忽视的那个人,进而成为对方的终生伴侣。 也许,他们之间横着一道年轮天涧,但只要有心,只要用心,他们一样能在天涧上搭上一座桥,一步一步走进对方心里去…… 待续! 番外-佟辰联姻:走出魔障,他只爱她 从古至今,几千年的历史洪流中,无论是政治还是军事,都是男人的天下,男人的骨子里,与生俱来,就有一种掠夺性罗。 由于各种先天的后天的因素,男人身上的这种掠夺性,难免会因人而异,出现强弱之分,一般分为武力上的强弱,以及才智上的强智,而掠夺能力的强和弱,将赋予男人相应的社会地位。 男儿志在四方,男人该有自己的抱负,在很大程度上是男人为自己的某种掠夺行为所作的伪装。 因为他们需要通过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来得到社会群体的认可,从而占有某个能令自己有成就感、价值感的地位,以实现某一部分人听命于他,或是一起去主宰或是共同去改造社会的***,于是便有了千百年来无数朝代分分合合的历史风云。 男人不光爱追逐地位和财富,男人更爱争取更多的交~配权。所以,千百年来的父系氏族在争权夺势的过程中,制定了无数法规来约束女人,并且强行性的奠定了男人在家里可以三妻四妾的地位,而女人则被教化成男人的附属物。 哪怕到了今时今日,在女性地位普遍被高度认可的现代文明当中,在金钱和权力赋予了男人不可动摇的地位之后,随之而来,人们所要面临的是男人能拥有更多的女人,妻子则会失去相应的权力保障的尴尬局面得。 男人有钱会变坏。 这句话,绝对是经典。 全球一体化的今天,没权没势没钱,人会成为生活的奴隶,房贷车贷会把男人女人压得喘不过气。 一旦有权有钱有势,在面对充满诱惑力的花花世界之时,男人们很难把持住,从而一点一点变坏,掉入***的深渊,轻易就能毁掉家的温暖。劳燕就此双飞去。 所谓夫妻,可以共患难,却无法齐享福。 这是一种人性的悲哀。 这种悲哀,很大程度上来自于思想的开放上。 当今这个时代,是开放的时代,这不仅仅表现在文化的开放上,更表现在两~性的开放上。 比如说,三十年前,离婚现象只是社会上一些极个别的案例,谁家离婚,皆引以为耻,而纵观当下,无论在哪个地方,离婚只是寻常小事,没有人会惊惊乍乍。 男人可以有很多个女人,女人也能有很多个男人,男人们会以有过多少个女人为荣,而女人们不会因为被多少个男人睡过而觉得可耻。 从某个层面来说,人类在进步的同时,社会风气正在一步步败坏,人性在一步步堕落。 想要不堕落,就得进行自我约束。 可放眼整个社会,又有几个有钱男人,愿意这么做? 人不风流枉少年! 钱权世界里的男人,极少有人可以做到严以律己,洁身自好的。 像佟庭烽、辰况之流,绝对可以被称之为异类…… 二 辰况是辰家长孙,辰家并不富甲一方,但辰家有着非凡的社会地位。 这种地位,在古代文明,可以称之为权倾朝野的藩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们可以成为一方王者;在当今社会,他们依旧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几代人创造的辰氏军统,早在东都地面上扎稳脚跟。 他们传承着最严谨的家风,他们稳扎稳打,他们是这片土地上的领袖人物,影响着东部一代又一代的热血儿郎。 而辰况正是辰家如今最最耀眼的且最最年轻的当权者。 辰况有权,并且不缺钱,一般像他这种男人,就算他不去招惹女人,自也有女人看中他。 很少有人可以面对美人而无动于衷的。 谁没个年轻气盛,身在那样一个地位,逢场做戏,绝对是稀松平常。 但认得辰况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气:没有这方面的嗜好。 活了三十几年,这个男人从来没闹过见不得人的丑闻。 东艾的国民唯一知道的是,这位年轻的空军某部司令,曾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如今再婚,婚姻状态一直良好。夫妻双双曾在众多重要的场合出现,关系亲密。一向以严肃著称的辰副相,在面对妻子时,表情会显得无比的柔软。 国民在私下评论, 这一次,辰副相算是娶对妻子了。 人的一生当中,会遇到很多人,其中只有一个会是命定的伴侣。人生会因为他(她)的出现而精彩纷呈。 …… 辰况过有四个女人。 关琳是他第一个女人,二十好几才破~处,对于拥有这样一个家庭背景的男人来说,也算是晚开洋荦了。 那时的他,正当血气方刚,但心思却一直没有放在男女之情上,要不是关琳的刻意接近,刻意的示好,以死缠烂打的方式强行介入,他是肯定不会动心的。 当然,最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她的确很优秀。 一个女人,长的漂不漂亮,固然能给人加分,内在的优秀与否同样重要。 在一个优秀的男人面前,女人也得有同样的优秀,才能引来某些侧目。 辰况记得清楚,关琳就是那样一个抢眼的女孩,她是导师眼里最有发展潜力的好学生,曾几度在辩论赛上拿奖——印象深刻,才会有后来的被吸引。 从小生长的家庭环境,注定辰况不会是那种生性随便的男生,不动心就不会交往,动了心,正式确定交往关系之后,他就有了婚娶之心。 那时,他怀揣的是十二分的真心,为此,还和家里闹掰,结果,因为关琳的不够坦诚,不够信任,而分手,而陷入了感情的低谷,而封闭了自己,人的性情因此而大变,变得冷漠麻木,就如同行尸行肉。 很多年后的今天,当他知道事情的始末,几度回想当初时曾有过那样一种设想: 那时,要是自己能清楚的了解关琳心里的情非得已,情况会不会有转机? 他觉得:不会! 在家里人反对他们在一起的前提下,在自己还没有任何实力的情况下,凭他,无论如何都斗不赢叶正宇。这段爱情,终究还是会走向灭亡。 初恋的确会让人铭心刻骨,因为它往往会以失败告终,会成为心灵上一抹永远的痛,然后,会伴随着一个人慢慢终老,直到走入死亡。 她是他的魔障。 …… 苏贞是他第二个女人,但他却是她第一个男人。 这个女人,以婚姻的方式,介入他的生活。 两个家族,以婚姻为名,将两个陌生的男女捆梆在了一起。 这种捆挷带着某种利益联盟色彩。无关爱情。 至少在他这方面,是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的。 没有感情根基的婚姻,结婚第二天就后悔的婚姻,注定会灭亡。 在最最颓废的岁月里,辰况想离婚而不能,其中的痛苦,难以言喻。 复杂的利益链条还逼着他不得不半死不活的维持着这段不该存在的婚姻。孩子的出现,则更加让这段婚姻变得剪不断理还乱。 最后,他们婚姻还是走进了死胡同。 这桩婚姻的失败,双方都有逃避不了的责任。 那时,他的放手,一为成全,二为解脱。 …… 李彤是他第三个女人。 这个女人出现在离婚之后,是他枯躁而严谨的军旅生涯中偶尔的点缀,他们曾以男女朋友的关系,不明不白的维系了那么几年。 那时,辰况对李彤不反感。 她不是那种能让人讨厌的女人,不会恃宠而骄,不会贪得无厌,不会叽叽喳喳的闹,她一直很安静。 在李彤这件事上,他承认他的作风有点被社会风气所腐蚀。 但总得来说,这种关系建立在平等自愿、不以婚姻为最终目的的原则之上,发生在成年人身上,其实很正常。 一,男女之事,以正常的角度来看,不能说是谁占了谁的便宜。这本来就是一种互动的生理游戏。参予者都能从中得到欢愉。 二,他和李彤,一直不存在权色交易。 他们俩的关系,仅仅只是两个孤独的人,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内彼此作了对方的慰藉。 他不是一个重欲之人,但 正常的生理需要,是人,都会有。李彤是一个成年女性,自然也会存在这方面的需求。 和关琳在一起时,他是喜欢床第之欢的;和苏贞结婚后,只和她有过一次,长达七八年的婚姻生活,他过的是清心寡欲的和尚生活;离婚后,李彤破了他的色戒,令他再度尝到了欲念的甜头,可他的心还是压抑的,没办法放开,偶尔碰面,都是夜里去夜里回。 有时,他会想,他之所以会和李彤纠缠在一起,也许是因为,她和关琳长得有几分像,所以,他会有几分意乱情迷,事后又会觉得自己不会这么沉沦,总是会用一种冷静的心态去压抑自己的热情…… 所以,李彤也注定走不进他的心里。 …… 佟蕾是他第四个女人。 这是一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小女孩,他对她有爱护之心。 然,就在快到不惑之龄时,那份感情却诡异的变了质,于是,那几近枯竭的感情世界又开出了花—— 是的,佟蕾这朵娇嫩的花蕾,神奇的点亮了他的生命,唤醒了他长年以来沉睡的春天,笑容也因她而再度飞扬在他内敛的脸孔上,并且,还燃烧了他深藏的***。 这绝对是不可思议的。 关琳再度出现之时,他的心,的确有过一些迷乱,强大的真相冲击,很难让人保持无动于衷——这个女人,一直一直就是他心头的隐痛,那是他无法跨越的心魔。但当他知道佟蕾出事之后,心急盖过了隐痛。 在废电厂作选择时,是冷静的理性思绪在控制感情。 在可以确定没有危险的情况下,这样的选择,是必须的:一,关琳受不住刺激,玉琊说过,她曾疯掉过,再受刺激,很容旧病复发,后果不堪设想;二是想完完全全的确定杜千德的意图…… 后来,张鹄给关琳看的影像资料,他都有看过。 张鹄擅自主张将这些资料给了关琳,他是恼火的,因为怕她会就此疯掉,那样的话,他对她歉疚之情,会永远会被压抑在心底,无法得到释放。 幸好,张鹄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刺激法,并没有带来负面影响,反而令她看清了一切,她因此而放下了过去。 离别时,关琳曾对他说过这么一段感伤的话: “曾经爱过你,后来忘了你。 “在没有你的世界里,那个男人,是我唯一的依靠,是我全部的念想。 “后来,毒品的注入,唤醒了沉睡的我,于是,两种感情折磨苦了我,在药力之下,我失去了识辨能力,以致于失手纵火烧死了我们的女儿而再度疯掉。 “之后,意外的清醒,只是一种假相,是不愿想起更深沉的疼痛的一种掩饰。 “辰况,原来我爱的是他,却又亲手害死了他们父女俩。我真想随他们去,这样的我活在这世上,真是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不行,我觉得我还得要好好活着,一来,我要在他们坟前颂经,以超渡他们的亡灵,二来,我要帮助张鹄更好的掌舵嵬帮,改造好它。我不能让他白死……那是他的满心盼望……” 她的话,终也令他得到了解脱,摆脱了心的魔障。 他知道,那份年轻时所种下的疼痛,终于熬过去了,他不会再沉浸在曾经的痛苦中。以后,他会放开心胸去爱自己的妻子,在未来的日子,他要全心全意来守护她,关琳再也不会影响到他。 他的妻子心里有人? 没关系,他会陪她走出那个人的影响。 他的妻子很怕他? 没关系,他会用时间缓解她的紧张。 他和他的妻子,不合适? 才不,夫妻之间,只要有心,总能找到愉快的相处方式。 他一直就这么确信,事实也证明,他们可以很默契,很恩爱。 …… 这一天,云弄馆的一顿烛光晚餐,辰况陪着小太太吃得极为的欢愉。 佟蕾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在他眼里,都流露了某种小女人的诱惑力。陪着她软语闲谈,道尽天南地北,竟是如此的舒服自在。 人生虚度三十有八,一辈子的光阴,他 已活过一半,他却似初尝生活的甜美,才享受了人生的真正滋味,而变得无比的贪恋。 他贪恋她,以致于后来的每个晚上,都想缠着她不放,不愿再让光阴虚度。 却又舍不得她太过劳累——她的课程总是那么的紧,她有她的理想,这件事,身为丈夫,他必须支持。 于是,他还是得克制再克制。 然后,等到每个周末,再向她加倍的索要。 不协调的夫妻生活,慢慢变得如鱼得水了。 每回被榨干后,佟蕾都会纳闷的问他: “精力这么旺盛,你以前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呀?”。 是啊,想想也真够匪夷所思,他居然能熬了那么多年,最终全在她身上全部爆发了。 每回被问到时,他会笑吻住她。 这问题,他可真回答不上来。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他们会是完美的搭档。 待续! 番外-佟辰联姻:这个男人,要宠坏她 一 2015年2月19日,鹅毛大雪下了一整夜。 天亮,睡得自然醒,辰况看了看时间,七点半得。 时间还早,他去倒水喝,一边喝,一边掀开了窗帘看,眼前陡然一片雪亮,园子里一片银妆硕果,被太阳一照,晶莹剔透,格外的好看罗。 尤其是墙角的那树梅花,一夜间竟开了七七八八,红白那么一对照,白的特别水灵,红的特别鲜艳,实在是惹人心怜。 放下水杯,他回到床边,轻轻揉了揉被子底下那一团柔软的短发,声音低低的说: “蕾,你不是说要去打雪仗吗?快起了!雪停了,厚实的很。出去玩雪了!” 他把被子往下拉,露出了一张白里透红的瓜子脸来,嘴唇特别的晶亮生嫩,因为被吵到,那被修得细细的眉毛,拧了一下,咕哝了一句: “好困好困好困……睡觉睡觉睡觉……” 翻个身继续睡,露出了半截雪背,上头全是他创造的吻痕,点点青紫,全是罪证——嗯,昨夜里,他怕是把她累坏了,现在她都懒得动一下。 他怔怔看着,想着昨夜里的温存,唇角不觉微微一笑,低头,在她背上又亲了一下,难得休假,那就不吵她,继续睡吧! 他重新躺下,抱住了她,唇上挂着微笑,闭眼,手指在她身上轻轻的爬着,丈量着她的身材比例:哪里大,哪里小,哪里柔软,哪里敏感,他已无比清楚…… “喂,不许动。大清早的,你也太扰人清梦了!” 她捉住了他乱动的手,在他怀里转了一个身,另一只手指指他的唇,美眸睁的大大的,娇声软语了一句。 他目光一动,忽然就压到了她身上,直往她的脖子发动了进攻。 怕痒的她连忙讨饶: “别闹别闹。” 他才不管,既然醒了,如此良辰美景,要是不能闹,多辜负光阴,一个吻,细细密密的往下去,惹来她一阵惊喘。 在她的惊喘声里,他的手还在不断的作案,而每一次,他都能作案做功。 在这件事上,她似乎总是拿不到主动权,每一次都最后,她都会被收拾的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喂……” 她抗意的叫了一声。 “嗯!” “换我在上面!” “你会?” 他的小太太还是相当保守的。 “这有什么会不会的?” 他笑着抱着她换了一个体位,睇着那红扑扑的脸孔,以及那半隐半露的高耸,他感觉身子在迅速的发生化学变化。 佟蕾感受到了,身子底下有什么硬了起来,硌得她有点不舒服。 她隆起身子避开,小手开始四处作乱,一个个吻,从他眉心出发,一路往下滑去,这边一下,那边一下,直直来到腹地,继续恶作剧的捣乱,时不时还咬上一下,惹得他一阵阵低喘,笑骂了起来: “小东西,你这是存心折磨我的是不是?” 她只笑不答,还是故意四处扇风点火,不给他便宜占,故意吊他胃口…… 终于,他忍无可忍,拿回了控制权,一鼓作气,占山为王,以他的硕大碾转着她的紧窒,唇舌相黏,缠绵不休,直把她吻得咻咻讨饶,攀附着他的身子,想要的更多。 当激情登临顶点,他抓了一个枕头垫在她身~下,强烈的冲刺,令她尖叫出声,手牢牢扶着他的臀,令彼此贴合的更紧密,直到脑海释放出所有的光芒…… 余韵之中,他深深的睇她,不肯退离,而她早已累的动弹不得,脚酸的不想再动一下。 “累!” 她低低说,简单的一个字,却是媚态横生。 “就这样静躺五分钟!” 他抚着她的短发,上头沾满了汗水,很黏绸。 她真的没动,现在是排卵期,她知道,所以,他越发的缠人。 可惜前几个月,并没有出现令他欣喜的结果。< /p> 按理说,那么勤快,他们又没有作安全措施,应该有怀上才对,偏偏就是没有…… “要是,我不孕……怎么办?” 她忽转动了一下眼珠子,轻声问。 辰况一怔,手指在她发间滑动: “不可能!” 她的身体好的很,之前的检查都正常,他的身体状态也优良,怎么可能会不孕…… “我说的是如果!” “不会有问题的。” 他啄了她一下:“别瞎想!身体肯定没问题。孩子迟早会有。其实,我倒是很喜欢现在这样的……可以随心所欲……我还没过够二人世界,这样不错……” 说着,他又亲了她几下。 要是有了,他就得禁欲了,那得多为难他,还是趁没怀孕前,多挣一些福利才好。 “可爷爷奶奶都盼着呢……” 让他们失望,她自己也觉得不好,结婚快两年了呢…… “嗯,也许是我们不够努力。再来一次……” 他翘起头,一脸正经。 她愣了一下:“辰先生,你就不怕肾虚吗?” 他笑了,捏她鼻子:“逗你的!” 才不会让她累得下不了床,今天是年初一,多少得给她留点面子不是…… “坏人!” 她攀过去,咬了他一下,在生出的有青色胡髭的下巴上,那肉,真是硬。 他纵容的看她使坏,一手抚了抚她的短发,回忆着小时候她长马尾时的模样,谁能想得到,多年以后,他会被这个小不点收了,人生啊,真是有太多的意想不多…… “蕾……” “嗯!” “咱们留长头发好不好……” “啊,你要留长头发!” 那得有多恐怖? 她瞪大了眼。 “呀!” 额头被弹了一记: “淘气!” 她捂了捂,又想咬,他抱着她,一转,把她再度牢牢压住了。 “你要我留长头发呀?” 她眨了一下眼:“短发不好看吗?” “好看!” “那为什么要留长头发?” “你剪短发好些年,我想看看留长发的你,束成一个马尾,我都快记不起那是怎么一个模样了……” “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 她追忆了一下,好像是上中学时候,她一直扎马尾的,再后来,她就剪了。 “你读初一时开始剪掉的!” “咦,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呀?” 好稀奇。 “我还知道你初一考过一次满分,然后一骄傲,期中考时考了一个不及格……” 她又瞪大了眼,一脸吃惊的样子: “那次我感冒发高烧才考烂了好不好……等等,你那个时候就在留心我了?你不会那时就对我有意思的吧……也不对啊,那会儿,你结婚了,成天混在空军部特种区,忙的家都不回,不可能对我有意思……” “谨之跟我说的。哎,别打岔,我问你话,你绕哪去了?现在我们讨论的是这件事:把头发留长……” “可是,长头发好难侍候的!” 她是懒人呢! “我来侍候!” “你?” 她嗤笑。 “为什么用这种语气?” “一个忙得连吃饭都得赶时间的人,哪来的美国时间来侍候别人身上的头发?” “一,你不是别人;二,以后,我会多多的抽时间,三,你的头 发属于婚后财产,我一定非常负责的保养它……” 他摸着她的头发,一副这是他的属有物的样儿,很逗。 她被逗得扑哧笑了,这个男人,是不是太宠她了? 抚了抚那有点腻的头发,她爱娇的点头: “这可是你说的!我负责长头发,你负责侍候它……” “嗯!” 他用脸贴着她,也跟着微笑,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娇小的她搂在怀里。 生活很平淡,他会在平淡中,创造出不一样的幸福旅程,这包括养她的头发,打扮好她…… “哎,你这样不行,会宠坏我的!” 她低低蹦出这么一句话: “我突然担心,要是我怀孕了,生下了一个小娃娃,你会把我忽略掉,那我会很忧伤的……要不,我们暂时别计划怀孕了……” “瞎说!谁也抢不走你的重要性!” 他吻她:“孩子是婚姻的锦上添花,是美满的恩赐。我们不苛求,不做措施,让它自然而然的到来,给我们惊喜。至于宠坏,我比你大这么多,我不宠你,那还像话么?” 这话,再度令她莞然而笑,继而回吻了他。 他呢,含笑,手指深深的插在她柔软的发丝里,轻轻的撸着: 人生于世,得一佳偶不容易,而他穷尽三十八年,终将她找到。 前三十八年,生活与他,留下的是一片阴晦与苦涩,如今呢,却是甜如蜜,连空气也变得无比的芬芳,充满酒的醇香,那是幸福精心酝酿的味道,他已深深被醉倒。 待续! 番外-佟辰联姻:不孕导致的七年之痒,婚姻疲劳了 佟蕾知道,在很多人眼里,她配不上辰况,这个男人的优秀,所有人有目共睹。 而她呢,长相一般般,算不上如何如何美丽动人,才智一般般,绝不是那种可以天才级别的人物,她的成功,皆来自于自己的勤奋和努力,但,在很多人眼里,那些成功皆得惠于祖荫歧。 所以,有时,她会消极的认为,自己唯一的优势仅仅是拥有了一个常人所没有的高人一等的出身。 最糟糕的是,她一直没能给辰况生下一儿半女,有些嘴贱的眼红的,难免会在背后损她是不会生蛋的母鸡,占着窝不下蛋,什么便宜都被她占光了。 当然,这样的话,一般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是人都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可私底下呢,幸灾乐祸的,多的是骜。 比如说,半个月前那一回,竞争医学研讨会名额时,她获得了那个资格,成为了研讨小姐中最年轻的成员,将去澳洲参加世界级医学会,会有机会和世界级医师一同交流各种临床疑难杂症以及学术问题,对于学医的人来说,这是一次盛大的医学盛会。 所以,医院里有不少医师都有报名,想要争取到这样一个可以提升自己的机会。 一般来说,年轻医师很难得到这种名额,能被选中,她也很意外。 不少同事,都来向她贺喜,独一个名叫石一夏的女同事冲她嗤之以鼻: “得瑟什么?不就沾了祖宗的光。我要是能有那样的背景,谁不把我捧在手心上?” 这句话,一棒子把她多年的努力,全都给否定了。 有人不服气这说法,和她理论: “哎,我说,石一夏,你什么意思?小佟的能力,那可掺不了半分假的,你凭什么这么黑她?” 那石一夏斜着眼,一脸笑意尽带讥嘲: “她本事再好,要没那背景,科室里能给她那么多机会锻炼么?你们可别忘了,她第一回给人急救,差点把人给治死,后来还不是乔院长给擦得屁股。要换作别人,就凭她那种做法,早被调销执照了……” “这话可不对,那一回急救,换作任何人都没法把人救回。怎么能怨她?最后,那病人能保住命,还多亏得小佟前期急救处理的及时……这事,大家都知道……” “知道个屁,全是上头在维护她,你瞎扯淡什么呀。她的能力,还不是你们上上下下给捧出来的。不过老天还是有眼的,要不然怎么结婚这么多年,都下不了一个蛋。看着吧,不生蛋的老母鸡,迟早没好下场……哪个男人受得了……” 这话,很伤人。 佟蕾气得是好半天说不出半句话来,太触痛她了。 是的,结婚八年多,她一直没怀孕,看过不少专家,吃过不少药,就是怀不上,这对于她来说,实在是一件让人灰心丧气的事。 佟蕾是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会为因为生育问题,而苦恼。 结婚第一年,他们没有夫妻生活,对于婚姻能不能继续下去,她都存在疑虑,当然不会想到这种事会成为她婚姻生活不得不面临的烦心事。 结婚第二年下半年,他们开始有了正常的夫妻之欢,而且一直很火热,奇怪的是事,就是没能怀上。 不过,她也不急,那时,他们正值婚内热恋,学业又重,有没有孩子,还不是特别重要的事。 结婚第三年,是学业的紧要关头,她天天忙的那是分身乏术,怀孕的事,一再的被她疏略掉。 结婚第四年秋天,婆婆则悄悄问她: “蕾蕾,你和子循有在措施?要是有,以后别做了,有孩子就赶紧生下来,你爷爷奶奶太着急了。要是没有,我们得找机时间再进医院查查,看看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于是这年冬天的时候,她和子循进医院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结论是免疫性不孕,原因有点复杂,得慢慢调理。 如今四年过去了,她的肚子还是不争气的没有一点消息,以至于一提到这事,她就满肚子情绪。 辰况倒是不在意,几次抱着她安慰说: “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孩子那么吵,带着也麻烦,我们这样子不是很好。晚上想闹多晚都不要紧……” 话不是这么说的,一个女人,不能生育 ,那于她而言,绝对是非常打击人的。 这个男人,以前也许是讨厌孩子的,但随着年纪一年一年长起来,她看得出来,他是很向往孩子的。 每一回看到他抱他那几个小侄子小侄女那欢腾劲儿,她就会想,要是她能生一个,他不知要有多开心。 可是,这四年,无论是人工授精还是试管婴儿,她都有尝试,但结果,是让人泄气的。 穿着雪白的白长褂,佟蕾在经过产科时,又看了几眼婴儿室内那些个初生的孩子,一个个哇哇叫,显示着无穷的生命力,多可爱。 光看着,佟蕾都觉得陶醉。 以前年轻,倒不在乎孩子,现在她都快三十了,再不生,就要成高龄产妇了,她能不急吗? 最最重要的是:孩子是夫妻之间的幸福扭带,没有孩子的夫妻,很容易走进婚姻的末路。 过去,她并不这么觉得,现在,她认为这话,绝对是有道理的。 因为,她正面临婚姻的七年之痒——夫妻关系,开始显现疲劳之态。 这种疲劳感,现正在一步步影响到她的工作状态。 事情始于半个月前。 那天,她在医院受了气,回到家,看到辰况正抱着他堂弟辰檠的女儿辰念说话,面对孩子时,男人的脸上全是柔软之色。 那会儿,也不知小家伙低声说了什么,辰况莫名开怀大笑,捧着小娃娃,那是连连亲了好几下。 小娃娃跑开后,辰檠笑着说了一句: “这么喜欢女儿,要不找个代理孕母试一试啊……等忙完手上的活,你可以考虑一下,休息一阵子,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说……省得爷爷奶奶为你生急……” 辰况露出斟酌之色,想了好一会儿说: “的确想休息一阵子。不过生孩子这事,是急不得的,放心,我会和蕾蕾再好好研究一下的。” 本就心头冒火的佟蕾,一听辰况有那种想要找代孕的心思,那团火一下就全上来了,踢门进去,语气极凶的接了一句: “不用研究,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不会同意。代孕根本就是一件违背伦理道德的事,它侵害了亲子伦理,更违反人的尊严,直接把孩子以及代理孕母视为工具,这种缺德的事,辰子循,你身为东艾国重要的领导人,你觉得,你该领头提倡吗?” 在东艾,的确有一些富豪权贵通过代孕来维持现有的家庭,但,因为代孕而闹得夫妻感情破裂的,也不少见。 佟蕾对于代孕一事,一直是反对意的,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从别人肚子里生出来的。 这样的羞辱,她接受不了。 辰况见她突然蹦达出来,连忙解释: “我没那意思。” 可她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当着辰檠的面,两个人大吵了一顿。 她就是觉得他是有那想法的,他对她所说的可以不要孩子的说法,根本就是在哄她。 她骂他口是心非,心头一伤心,就跑了出去,连他的电话都没接。 就因为这顿吵嘴,两个人开始再度冷战。 之后这半个月,她每天早出晚归,忙着各种手术,他呢,正忙着国庆演习任务,常常忙的顾不得家,在家也是电话不断,晚上睡觉,有时就直接在书房睡一睡,第二天,等她起来,他早不在了。 偶尔睡一起,也是我睡我,你睡你,楚河汉界,分得分明。 她都不记得他们什么时候一起吃过一顿晚餐了。 总之,这日子是越过越没滋味,越过越没意思。 尤其是昨天网络上还爆出了一条新闻,也不知是谁拍到的:辰况夜会神秘女郎,惊爆了整个网络。 视频上:辰况和某个神秘女郎举止亲密——辰况不光抱了她,那女人还喜笑颜开亲了他一下。 待续! 公告:《大爱晚成,卯上天价新娘》求收藏,本书简介内有链接,近期将要开更,亲们,要是喜欢晨的文风,可以来入坑了哦…… 番外-佟辰联姻:出轨疑云,信任很重要 一 昨天中午,她踏进办公室,就听看到同事们围在小许的办公室前,嘀嘀咕咕,她进去之后,这些人就围住了电脑,有人甚至于还在用眼神和小许打招呼,让她把电脑关了。 可小许是个性格刚烈的女人,平常和她又亲密,一把从人群里跳出来,将她拽了进去,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骜。 她看到那画面,整个人惊呆歧。 抓着鼠标把图放大,可以确定的是,这图,绝不是PS出来的。 她还看到,不少网友都在视频下纷纷留言了。 有人叹:“这么恩爱一对夫妻,想不到也会走到这个地部。辰司令,您是我爱情的偶像,可您让我好受伤……” 有人接贴:“哪个有钱有权的男人,不在外头养人?一心一意的爱情,那是生活中的奢侈品。别太天真了。权贵圈乱的很。表面的假相,谁都会做。只要没被抓住把柄,他们就能成为楷模夫妻。” 有人说:“婚姻当中,孩子的重要性绝对是不容小觑的。辰夫人一直没有生育,夫妻关系肯定会恶化!” 还有人说…… 众说纷纭,讨论非常的激烈。 那一刻,她狼狈极了,抬头时,全是同事们同情的目光:两次婚姻,都遭遇丈夫出轨,这叫她情何以堪? 事情正当闹的沸沸扬扬,整个网络上,有关这则视频的所有信息,一下全没了踪影,能删得这么彻底,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政府部门在干预。 新闻能封杀,众人之口如何能封杀? 小许说:“无风不起浪,小佟,这事,你得好好问问你先生。先别生气,也许只是误会!” 她也希望是误会,以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按理说,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可偏偏,电话打过去,却是关机状况。 随即,一个个来自亲人的电话打爆了她的手机,都用惊异的口气问她: “蕾蕾,你和辰况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她怎么知道这是怎么了? 心情一下败坏到极点! 她害怕这份坏透的情绪会影响她下午的手术,临时改了一下手术的时间,而向医院请了半天假,想回家好好的定定情绪。 个人问题,不能影响到工作状态。这是必须的工作态度。 她从事的是脑部开颅手术,需要心无杂念,否则就是在拿病人性命开玩笑。 三点左右,佟蕾开车回到了家,却在家门口,被记者围堵,一个个质问的炸弹向她投来: “辰夫人,你和辰司令的婚姻是不是出现了危机?” “辰夫人,关于那个神秘女郎的身份,你清楚吗?” “辰夫人,关于你不孕的事,真有传说的那么严重吗?” “辰夫……” 她气的脸色发白,一字没说,在警卫的帮助下,回到了空空荡荡的家—— 家,是一座空城。 她的丈夫,已经有好几天没回家,面对一室的冷清,她有点欲哭无泪。 要如何才能排解心头的烦躁和气忿呢? 扑在床上,她茫然之极。 当夜幕降临时,家里的工作人员敲响了房门,向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报告说: “太太,佟太太来了!” 嫂子宁敏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出去见面时,面对一身光鲜亮丽的嫂子,越发显衬出了自己狼狈之态。 嫂子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眼神极为犀利的触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脸色这么难看?被今天的新闻气到了?” 佟蕾叹了一声,满面委屈上去抱着这位善解人意的嫂子,闷闷沉沉的说: “我倒也不想生气的,可就是联系不上他。他身边的那些人,也是一个个电话打不通!” 那家伙,就像平空消失了似的,让她找不着。 < p> 她不比嫂子那样能沉得住气,一着急,心就会乱成一团。 嫂子听着,没有替她抱打不平,只低低一笑,拍拍她的肩,说:“当然打不通。他在空军基地呢……两天前和谨之一起进去的,正在空军部进行作战模拟演习,没结束之前,谁都出不来的。我也没和谨之联系上。” 佟蕾呆了一下,事情就这么简单吗? “他……他没跟我说!” 她低低说。 “你都没理人家,人家怎么和你说?听说这几天,你故意忙的不给他半刻时间?他都跑来跟谨之诉苦了,说你冤枉他,最近情绪反常的厉害?是不是这样?” 嫂子温和的反问,令她鼻子发酸的同时,差点又想跳脚了: “他还好意思跑去哥那边诉苦?我还苦呢……嫂嫂,我怀不上,我心里本来就难受,他居然想代孕……我我我……” 一行眼泪轻易就跑下来了。 嫂子连忙给她抹泪,说:“这事,你们两个肯定没有沟通过。你呢,也别先委屈了,反正,明天他们的军事演习就能结束,晚上,他会回家,到时,你们再好好沟通。连带着把那视频的事,好好说个清楚。我相信辰况不是那种人。这一点,你得相信他对吧!夫妻之间信任很重要,要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就太没意思了!你说是不是?” 这话,佟蕾是认同的。 于是昨天,嫂子便陪她睡了一晚,烦躁的心情在她的开解之下,好了不少。 今早上,嫂子匆匆飞回巴城去了,昨天她是因为打电话联系不到她,这才匆匆赶来的。 而她继续上班,上午去了医院动了一个手术,这不,才吃过午饭呢…… 她看了看时间,12点多,再五个小时,应该就可以见到他了…… 这一刻,她竟是那么的渴望时间可以快点过去,让她可以早点见到那个男人,以解心头之惑。 “小佟,你的手机在办公桌抽屉里响得很急,你快过去看一看吧……” 正想着,张鹄以一身同样白长褂,出现在她面前。 佟蕾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这才想到手机被锁在抽屉里忘了随身带着。 “哦!谢谢!” 她微微一笑,往自己科室折回去。 张鹄跟了过来,双手插在口袋:“你和辰况没事吧……脸色这么差,两个人还在冷战?” 这几年,佟蕾和张鹄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此情无关男女,这一问,纯萃是朋友之间的关心。 她还是一笑,心情比昨天平静很多,说: “没事。你呀,别来操心我的事,有时间,想想怎么哄好你老婆才是要紧事。” 现在的张鹄,身肩二职,暗底里,是嵬帮的老大,名面上是医师。 这个人,一直没有放弃他成为救死扶伤的医师这样一个理想。他以他与生俱来的天赋,在整顿完嵬帮之后,很及时的完成了他的医科专业,进而做了一名人人敬重的医者,并在去年,拐到了一个可爱的小妻子。 也正是在张鹄的帮助下,去年时候,他俩一起会诊做了一个手术,令一直瘫痪在床的辰坦终于又重新站了起来,今年九月时,辰坦和一直以来对他不离不弃的小护士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我们早和好了。倒是你们,实在让我觉得揪心。最近这段日子,你的精神一直很不振你知不知道。” 说话音,张鹄不住的在打量,脸上有担忧之色。 佟蕾不觉摸了摸自己的脸孔,近来的确是诸事不顺,不由得叹了一声。 “我们做医生的,最忌精神不振。小佟,你的气色,真的很差,要是情绪不好,我建议,休一个长假,最好呢,由辰况陪着出去转转,你自己说,你们夫妻俩有多久没出去散心了?” 佟蕾想了想,正规的休假,他们好像还真是没有过,以前是忙学业,后来是忙事业……日复一日,她一直在周而复始的忙碌,以前忙碌的很开心,很充足,但最近,心情实在是差死。 至于辰况,永远比她还要忙,所以啊,他们哪来的那时间去长时间休息,都是恨不得把晚上睡觉时间拿来工作的人。 “谢谢关心,我会考虑你的意见的!” 或者,她是该把一切放下,好好的让自己喘口气了。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正要进办公室,背后响起了一个急叫声: “佟蕾,打你电话你怎么就是不接呢?” 回头时,佟蕾看到了满头大汗的辰坦,急步奔了进来。 “在办公桌抽屉,我忘了带。” “怪不得,一直打无人接,快,快跟我走!” 辰坦一把抓住她往外拽。 “怎么了这是?急成这样?” 佟蕾被抓着往外走了几步,急急顿住步子,想去把手机拿上。 “军事爆破出了意外,子循哥出事了……快跟我过去……” 待续! 《大爱晚成,卯上天价老婆》将开更,喜欢晨文风的同志们,欢迎来入坑!链接在本文简介内……恳请大家来收藏支持一下哈…… 番外-佟辰联姻:危机,她说:我丈夫的命运,我来定 一 去的路上,佟蕾急问辰坦:“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辰坦说:“我也不怎么清楚,只听说引爆时出了故障,炸死了一个,另有六人重伤,五人轻伤,另有一些人是轻微擦伤……骜” 佟蕾一听这数据,就心头发寒,一双手紧紧拽着衣角,身子一阵阵生冷,好一会儿才敢问歧: “子循……伤的怎样?” 辰坦犹豫了一下,才说: “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佟蕾的心,一下悬了起来。 “伤到了头。当场就昏迷!你哥正好走开,没受伤……” 她的脸色,一下像是被人抽光了所有的血。 二 空军基地,建有特种医院。医疗资源不输于国内任何一家大型医疗机构。 这里有一流的医疗物资,以及一流的医护人员。 当初辰况想让佟蕾进这里的,和自己工作的地方又近。但她不同意。她不想让医院里的人认为她是靠关系进去的。所以,才选择了现在这家医院。 佟蕾奔进病房时,看到辰况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医疗器械,头上包着医用白纱,纱上沾满血水,脸孔依旧严肃,眉头依旧皱起——最近,他的心情一直不太好,也是她的错,没事和他闹什么别扭?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体温偏冷,看到他的手指上还有一些细小的伤口,被抹了药,没有包扎,有点触目惊心。 “老师,子循情况怎么样?” 压着心头的急乱,佟蕾问负责辰况的医生钟嘉驹。 这是一位五十四岁极有临床经验的脑科专家。是空军特种医院最好的医师。在东艾国内名声赫赫。 之前,佟蕾就曾由他带着实习过一年。她在手术室内的所有实战经验皆是他传授的。 这位医学长者,可以说是脑科方面的权威人士。 钟嘉驹是一个有着严谨医学态度的医师,面对病人,他一直怀以十二万分的认真。 他把一大把片子拿了过来,让自己的得意弟子看: “颅内有出血,导致昏迷,不过现在血已经止住。只是血肿块有点大,保守治疗很困难。小佟,你看,这些是子循头部的片子,血块的位置不太好,您也是学医的,应该明白它意味着什么,以我的建议是进行开颅清除血肿,其他方式都不适用……” 老师用了一些很学术性的词汇对辰况的情况进行了细致描绘,结论是:情况不是特别严重,但绝对危急。 佟蕾来到灯光底下,对照着看那些片子,越看越心头生凉,不止一处有血肿,处理起来很麻烦,重点是位置非常不好,这会加大手术的困难性…… 这样的手术,倒不是罕见的病症,但风险性是相当大的。 再加上辰况的情况有其特殊性,部位又敏感,容易出事故,一个不慎,可致令患者脑死亡而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就算手术成功,术后还会有并发症的危险。 看完那些资料,佟蕾顿觉头晕目眩。 “蕾蕾,这种手术宜早不宜晚,你是子循的太太,这个字,该由你来签……” 欧鸢突然出现,看了一眼病房上的儿子,转而沉沉看向佟蕾,说了这么一句话。 佟蕾久久沉默,走回坐在床沿上,轻轻握住了丈夫的手,之前,还在怨他呢,不和他说话,现在,却是怨他睡着不理她。 此刻此时,她心,慌乱。 一份手术危情告知书,一支笔,是她最熟悉不过的物件。 之前,每做一个手术,她都会亲手将这两件东西交到患者手上,可现在,当它们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和所有患者家属一样,生了恐惶。 或许是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手术的危险性吧! 那字,要是签下去,谁晓得后果会怎样? 可要是不签,那就是遗误手术的最佳时间。 她闭了闭眼,思想作了一番激烈的斗争,最后只能签下了那个字 : “那就马上安排手术吧!” 三 11月12日下午四点,辰况被推进了手术室,主刀医生是钟嘉驹。 同时进去的还有佟蕾。 这是钟嘉驹的要求。 佟蕾本不想进去的,她可以平心静气的给别人动手术,但她没办法用这样一种心态去面对手术台上的丈夫。 钟嘉驹却严肃的对她说:“你是医生,必须克制心理上这种障碍,才能成为一个顶尖的医师。这一次的颅内手术比较复杂,由我主刀,你做一助,二助由长昆做……” 一助的工作很重要,手术中的任何变更,主刀都会和一助商量。 佟蕾觉得自己接受不了这样的同台操作,心理压力太重。 但钟嘉驹很固执,发下话来说:“你要是不做一助,我不会动这个刀!你自己看着办吧……耽搁了时间,责任由你负。” 佟蕾没办法,只能同意了这样一个安排,在和恩师进行了一番深入的研究之后,走进了手术室。 钟嘉驹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医者,有着丰富的临床主刀经验,这些年来,由他治好的患者不计其数。 对于恩师的技术,佟蕾绝对是信任有加的,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手术进行一半时,钟嘉驹突然晕倒在了手术台上,那一刻,手术室只能用兵慌马乱来形容。 面对这样一个惊变,一向沉着的师兄长昆也吓得失了阵脚: 这意味着这个手术,会以失败告终。 这样的医疗故事,并不多见,要是遇上一般的病人,大不了就是作赔偿。 可这一次他们手术的对象,身份太过于特殊:这样一个国家领导人要是因为这样一个意外,而死在手术台上,不但是国家的损失,更会毁了钟嘉驹一生的医德名望。 佟蕾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冷静。 她一边喝令护士把老师送出去急救,一边眼神异常镇定的对师兄长昆说: “主刀由我接手,一助由你替上。结果如何由我全全负责……我丈夫的命运,我来定!” 长昆怔怔看了一眼一下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小师妹,渐渐收住了心神,两个人配合着,将这个高风险的手术,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 这台手术,总共做了六个小时,一度出现危机,但最后,它还是圆满的获得了成功。 当佟蕾从手术台上下来,走向所有守在门外的亲人,想亲口宣布这个喜讯时,她发现自己竟说不了半句话,在看到母亲时,整个人脱虚的往地上栽了下去。 四 辰况术手第一天,重症监护室,醒过来的佟蕾寸步不离的守在边上,再也不肯离开半步。 她看着护士送来的各种术后检查结果:一切指标都在被允许的范围之内。这是一个让人心慰的结果。 她很耐心的等着他麻醉过去,盼着他可以睁开眼看她一眼。 第二天,辰况被推进了普通VIP病房,生命体征,都已趋于稳定,只是,他一直没有醒过来,安安静静的贪睡着。 佟蕾哪里也不去,就赖在床头边上,不断的和辰况说话,想要用各种语言刺激,令他早点醒过。 第三天,辰况还是在沉睡,明明一切都正常了呀,为什么就是没醒过来呢? 她的心,莫名的就焦急了起来: “子循,你睡了很久了,我想和你说话,你就不想吗?你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亲我了。你说你比我大,宠我是必须的。你要是真宠我,就睁开眼来看看我,别让我再为你担心好不好? “子循,你是不是怕我找你算账,所以故意赖着不肯起来呀?关于代孕一事,你不是说我冤枉你了吗?我要是冤枉了你,你赶紧跟我说明白呀?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子循,我还有事要弄个明白呢,你和某个神秘女郎约会的事,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交待一下啊……所有人都认为你婚内出轨了,这个罪名多伤人,你就甘心被国民这么误解吗?你就不想给我一个解释吗? “子循,我不想和你冷战了,好累的。我想和你好好的过日子。等你好了,我们休假好好静养一 阵子好不好? “子循……” 她牵着他的手,枕在床沿边上,看着近在咫尺的丈夫,眼睛湿润着和他说话,可他就是一声不吭,显得那么的沉静安详。 等待是一种倍受煎熬的过程。 命运会如何摆布他们的未来,她无法预知。 她只能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唤: 辰况,快点醒来吧,你的小妻子禁不起吓,她很害怕,你知道吗? 待续! 《大爱晚成,卯上天价新娘》将开更,求支持! 番外-佟辰联姻:醒来,释怀,享岁月静好 一 第四日清晨,阳光从半掩的窗帘后射进来,落在佟蕾白净的脸孔上,她的眉锁成了一个川字,她的手,牢牢的缠着他的手。仿佛,她缠住的是她这辈子,最最宝贵的东西,所以,死也不愿放手。 长长的头发,如丝如缎,正安静的铺在雪白的病床上骜。 辰况睁开了眼,觉得阳光有点刺目,手脚有点僵,有点木,他的眼珠子动了一下,看到了那一张漂亮的忧郁的脸孔歧。 他摒着气息,静静的看了好一会儿,就好像已经有一个世纪,没有见过一样,痴望,眼睛一煞不煞。 很久,他才伸出另一只手,去抚那一头柔软的长发,为他留的秀发,她因为这头丝发,而变得越发的有女人味。 不知多少次,他带着她在浴室洗发,就像照看女儿似的。 床边的小女人,因为这样一个碰触,而醒来,慢慢的睁开眼,显得有点迷糊,眨了好一会儿…… 佟蕾的视线,是朦朦胧胧的,有那么一刻,她在怀疑自己所看到的。 直到一声问候,很温柔的在耳边响起: “嗨,早安!辰太太!” 很低而沙哑的声音,令她的眼睛,一下模糊了。 他醒了! 她知道,术后能开口说话,能认清面前的人,说明这个手术做的非常非常成功。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攻读医科,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谁说她配不上他? 至少,她可以在生死关头,亲手将他从鬼门关抢回来,不是吗? 世上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价值所在,辰况有辰况的价值,她有她的价值。 她承认家世背景,为她的成功平添了助力,可在这个过程中,她有努力在创造属于她的光芒,只不过,这光芒,还很渺小,能被家族的力量轻易掩盖掉了。但以后,她会很出色。 “怎么,不认得了吗?做手术的好像是我吧!” 他的语气里带着调侃。 她的眼底,扯出了一抹笑,身子往前靠了一靠,举起他的手,在手背烙下一个感恩的吻: “早安,辰先生,醒了,怎么没叫我?” 似乎从未历经生死,这一刻,他们还和以前那样,清晨,在彼此的眸光中醒来我,然后打招呼,非常的稀松平常。就好像这三日焦心的守候从来没有发生过,而语气显得闲适。 “瞧你睡的那么香,我舍不得叫!” 他的眼睛显得那么清亮。 她却笑着落泪了,移过去,将他轻轻抱着,将头枕在他胸口: “我在等你醒来!等着有点久,就睡着了。” “嗯,我有听到你在耳边唠唠叨叨,只是有点太累,一时睁不开眼……” “那我应该再吵一些才对!” “你已经把我吵醒了……辰太太,把头抬起来,我想看着你。” 她把头抬了起来,眼窝里全是晶莹的泪水,滚滚欲动,那里泛着晶莹: “辰先生,以后不可以再这么吓我!” “辰太太,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他沉静的目光带着柔情。 她被柔情一暖,转而又破泣为笑,抹着泪花,故意嗔怪道:“担心也就算了,你还欠我好多解释!要是就这样长睡不醒,我心头这口气,要怎么出,你说是不是?” 辰况怔怔看着,想要把动,身子却软的动不了,只好说: “你把脸凑过来!” “干什么?” 她只好凑了过去。 “想亲你一下!对,还可以再近一些……” 干裂的唇,印在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四目相望,他深深凝睇着说: “好久没亲你,那是因为你在生气!” 她眨了眨眼,他果然有听到她之前说过的话呢。 一抹轻笑,闪烁在眼底,她有点不好意思,之前,她好像说了很多抱怨的话。 “关于代孕,我真没有那个想法。能生是幸,不能生,是命。要是你觉得人生因此不完整,也许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 “关于神秘女郎,那是我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也算是发小,小时候爱开玩笑……一直是侨居在美国,是不孕不育方面的权威,那天见面,只是和她聊了聊我们的情况……我知道你很在意很在意这件事……谁想,居然闹了这么一个误会……那时,我在空军指挥所,并不知道……要不是你这几天在我身边唠唠叨叨,我还一直蒙在鼓里……新闻不是我删的……” 话没有再往下说。 是佟蕾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他再往下说: “嘘,我知道,首相让人删的……你刚醒,要好好休息!这些事我们可以以后再说。我要对你做全身检查。亲爱的辰先生,现在我是你的专用医生。从今天开始,你归我管,什么都得听我的,没有反抗的余地,知道吗?” 他笑了笑,看着昔日的小姑娘,从从容容的叫来护士,开始了一系列的检查。 她那么认真,那么敬业,那么的一丝不苟,她已经一步一步蜕变,成了一名可以独挡一面的医者。 这一次的手术,他的小妻子,不仅挽救了钟嘉驹的医名,更把他从死亡线上带了回来,她让他引以为傲。 看着佟蕾娴熟的为自己挂上点滴,还小声的问她疼不疼,闻讯赶来的欧鸢在边上欣慰的一笑:这个媳妇,真是娶到了……要是没有她,她的儿子恐怕早没了。 现在的她,只要一回想手术过程中那样一个变化,就心肝乱跳,还好儿媳妇跟进去了,还好这丫头够胆识,够果断,够冷静,还好一切顺顺利利熬过来了…… 这真是不幸当中的大幸。 佟蕾,是他儿子的福星,能不能生孩子,真的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他们夫妻恩爱,其他都微不足道。 二 六个月后,已是初夏。 辰况已经恢复如初,这全归功于太太的细心照料。 这些日子,他是她唯一的病人。无微不至的侍候他,成了她日常生活唯一的任务。 是的,在工作和照顾丈夫之间,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于是,她便拥有了一段优闲的家居时间。生活的重心,只有丈夫。 五月底,她捧着笔记本,坐在遮阳伞下,看着辰况牵着辰念,在花间走动,眼底尽是温和之色,一大一小徜佯在一片融融绿色之间,就像一幅画。 她举起手机,定格了这个画面。 看着屏幕上男人硬俊的脸孔,她幽幽叹了一声,既欣慰,又忧伤。 欣慰的是,他还在,她的生命没有残缺,她还是他眼底的珍宝,他爱她依旧。 不,应该说,他比以前更爱她。 他说,他的命,全是她救的。所以,他要来加倍的爱她。 忧伤的是,人生总会有残缺。不能生育,那是一个多么大的遗憾。 唉,老天爷这是看不惯他们恩爱,故意在折磨他们吧! 她放下手机,上网去查新邮件,看得很认真。 “蕾!” 一双手忽勾住了她的腰,一个吻在耳际落下。 她怕痒的一笑。 “在看什么?” 辰况在她身边坐下,回眸间,她瞄到了他发际冒出了两根白发。 真是岁月不待人啊! 他已不再年轻。虽然他看着还是那样的帅气。 忽然,她凑过去,吻住了他,而后嫣然一笑。 他扬了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又想干嘛?” 真是把她看穿了。 “我在看孤儿院发给我的资料。子循,我们去领养一个孩子吧……你看,这个名叫璐儿的小娃娃挺不错……” 她把那孩子的照片点开让他看,两岁,打扮的很精致漂亮,身上穿的是之前她送去孤儿院的衣裳。红白搭配,把孩子衬的格外的 好看。 辰况认真看了一眼:“这事,你作主吧!” “真的?” 她认真研究他。 “真的。不过你确定你现在一个人能照顾我们两个嘛?最近你有点过于劳累了,晚上睡的挺早,早上还是迟迟爬不起来,有时下午都得睡一睡,自己都快照看不了,还怎么分神去料理小孩子。这样吧,明天我不是要去医院复诊吧,你也给我去检查一下……” 他担心她的身体会不会出了状况。 最近,她很容易爱乏,做任何好像都有点力不从心。 “我没事!” “我还是不放心。必须去做个全面的彻查……” 佟蕾见他语气这么坚决,也不好争了。人活世上,身体是最最重要的。 “好吧好吧,查查查,听你的,我先去给你拿杯茶……” 她笑着点下了头,把笔计本合上,能被人念叨,也是一种快乐。 佟蕾很享受现在这样一种平静的相守,只要想到差一点她的世界再度崩塌,就会折射出如今的岁月静好,是何等的难能可贵。 每一天每个小时每一分种,那都是偷来的幸福。 她站起,才走了两步,一阵眩晕袭来,脚下一软,但听得辰况惊呼着叫了一声,她想答应,人却整个儿栽下了去,一下就不省人事。 待续! 大家觉得佟蕾为什么会晕倒? 嘿,没事的哈,好事! Ps:番外结束就这几天的事了,新文只要写的那几章过得了编缉的关,就会跟着正常更新。亲们,快来收藏一下新文吧……等着你哦! 新文链接在本文简介内! 番外-佟辰联姻:怀孕,人生至此已无憾事 (本番外完) 一 再次睁开眼时,在医院的病床上,入眼是一片雪白,吸入鼻尽是消毒药水的味道,佟蕾看到辰况正坐在床边上,牢牢的抓着自己的手,眼神亮的神秘,显得复杂。 “终于醒过来了!骜” “我怎么了?歧” 怎么会一头栽了下去呢? 看他那模样,是把他吓倒了! “你昏倒了!” 辰况见她醒来,眉终于舒展开来。 “昏了多久?” “三个小时!” 不算长。 “你把我送医院来了?医生怎么说?” 她觉得有点虚,唇有点干。 “贫血!你呀,只顾着照看我,都不知道好好调养自己!真是吓死我了……” 他一边扶她坐起,让她靠着自己,一边回答。 “贫血?怎么可能?” 她皱眉:“从小到大,我活了三十年,从来就贫过血……你耍我吧……” “我耍你干嘛?你得的是生理性贫血!” 他一字字的说,说的格外的清楚。 “生理性贫血?” 佟蕾慢慢消化着他话里的深意,按道理来说,会出现生理性贫血的原因主要也就五种,分为两大类。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到自家男人扯着一丝无奈的笑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叹了一声: “你这丫头啊,怎么就这么迷糊,这么不当心自己呢?自己想想,你上一次的生理期是什么时候来的……这么大的人,还是医生,怎么会这么不留心自己的生理变化的呢……” 话音落下,一抹惊喜自那一双发怔的眼眸里无比闪亮的跳跃了出来。 她第一时间冲自己的小腹望了过去,手同时抚住了这个地方,一下就摒住了呼吸。 这……可能吗? 可能吗? 她患的是——妊娠生理性贫血? 男人眼底的笑意,也跟着大了起来,就像一片金灿灿的太阳照亮了她阴沉的天空,把她也渲染的一片明媚。 他凑过来,在她眉间落下一个虔诚而感恩的吻,而后将她紧紧抱住,在她耳畔,低吟似叹的感慨。 “我那么努力,也该有收获了是吧……” “子循!” 她的声音在发颤。 “我……我不是在做梦?” 都八年了,她都不抱希望了。他却在这个时候报告了她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 这……没弄错吧…… 不会是空欢喜吧!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吗?虽然我在鬼门关上绕了一圈,可未见得就会影响到我的能力了是吧!” 他笑的抵着她的额头,带着喜悦之色,手轻轻覆到了她的手上,而用下巴轻轻蹭上她的脸蛋,蹭得她生痒,直缩脖子: “恭喜你,辰太太,我们不需要去领养了,再过八个月,会有一个小天使来到我们家。你会成为一个美丽的妈妈……不过,这个过程会很辛苦,但我会陪着你一起走过,共同迎接她的到来……” 是的,期盼已久的孩子,终于在他们几乎绝望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来了。 世上有什么消息,还能比这更欢欣鼓舞的呢? 刚刚他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愣了好一会儿。 佟蕾掩嘴,久久呆住,最后,喜极而泣,隔着水光,和丈夫深情凝睇了一眼,最后,欢天喜地的尖叫了出来。 “天呐,天呐,太高兴了,我真的是太高兴了!怎么会有这种事,老天爷太能给人惊喜……子循子循,你掐我,你掐我,我想确定我不是在做梦……啊……我真不是在做梦……我真的要做妈妈了……” 此时此刻,任何词汇都无法传达她心头的那份喜悦之情。有什么一下子充实了她整个心房。 她就像一个孩子似的在那里叫着,完全忘了这里是医院,需要安静。 辰况跟着被逗笑,纵容着以兴奋的叫声来发泄心头的狂喜。 门口,医护人员见到这对准爸爸准妈妈失常的欢呼雀跃,跟着失笑,一个个走来表示祝贺。 二 怀孕的消息,不胫而走,亲朋好友们纷纷来电,贺喜。 欧鸢和何菊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她们都把她当作国宝似的保护了起来。 何菊华一个劲儿的说: “晚上夫妻得分床睡,从现在开始,再不能有同床行为!蕾蕾这一胎怀的太不容易了。” 欧鸢那是连连应和: “必须好好养起来,一定不能再操劳。我之前就说了,给子循请个特护,蕾蕾也就不必那么辛苦了,可这孩子就是不乐意。这次,一定得请了,至少两个,你们俩呀都得被看护起来。” 佟蕾可不答应,一再的表示,她的身体检查结果很好,除了有稍微一点点妊娠生理性贫血之外,一切指标都正常,不需要这么紧张。 “晚上我一定得抱着子循睡,要不然,我睡不着!” 这话,真是让辰况浑身轻飘飘啊…… 很满意的当着两个母亲的面亲了老婆一下。 存在感太强了啊! “瞧瞧瞧,这小子,得瑟成什么样了? 欧鸢摇头失笑。 何菊华跟着抿嘴而笑:夫妻恩爱,这日子才有滋味啊,看着女儿女婿这么黏,压在她心头的那块大石啊,终于落下了。 三 这天晚上,躺在床上,佟蕾想啊,这胎倒底是怎么怀上的呀? 怎么那么安静? 她想呀,一定是那一次。 …… 那是四月的一天,天开始暖和了,佟蕾穿起了漂亮性感的裙子,长发飘飘,裙角飞扬,露着雪白的手臂,长长的美腿,有种撩人的风情。 晨跑回来,看到小妻子换了这样一身裙装,辰况差点流鼻血。 因为身体缘故,出院后的这几个月,辰况放下了一切职务,在家心无旁物的休养。 为了不刺激他,佟蕾坚持两人分房睡。每天,她都会在他睡下之后才会回房歇下。 也就是说,禁欲的日子,他已经足足过了五个月。 现在的他,好的差不多了,连脚上的骨折也已痊愈,可她还是把他当作重伤患者,什么都要跟他讲禁忌,实在叫他有点头疼。 “蕾蕾,你穿成这样,干什么去呢?” 辰况慢吞吞的走到她面前问,眼睛一个劲儿在她身上吃着冰激淋。 “待会儿我要陪嫂嫂去孤儿院纷发福利品。你呢,好好在家休养。回头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亲一下……” 佟蕾笑嘻嘻的勾住他习惯性的讨吻。 辰况目光一闪,反咬住不放,一个平平常常的再见吻,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他的手,极为放肆的在她身上抚着,满带侵略性。 毕竟是多年夫妻,佟蕾一下感受到了他热情如火底下那蠢蠢欲动的***。 很久没有亲热,她也一直压抑着,被他这么一撩拨,她的身子跟着颤起来,一种本能的渴望,轻易就被他调动了起来。 “子循……” 她好不容易找回声音,叫出声时,那嗓音如丝如媚,完全不像是她自己的。 “嗯!” “我……我要出门……你……别闹……” “还早……” 他吻着她的锁骨,环着她的腰,拉开了裙子的拉链,释放了她的美丽身段。 她忙捂住裙子,满面潮红的摇头: “不行!” “为什么不行!” 他问。 “ 你的身子……” 他咬她耳朵说:“现在,我就向您证明,我的身体到底中不中用?” 起居室的软榻之上,他将她压下,和她纠纠缠缠一个上午。 久旱逢甘露啊,他将她吃了一个透,而她则在他手上数次看到火花在满世界绽放。 直到手机不知疲倦的唱起,她才发现自己竟被他缠的忘了和嫂嫂的约会。 接电话时,嫂嫂质问她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她红着脸说不了话。 倒是他笑着把电话接了过去,对舅嫂说:“宁敏,你自己去吧!要不另外改个时间,总之,今天,我不放人……” 说完,啪把电话挂了,继续冲她饿狼扑虎。 四十好几了他,可那精力啊……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啊…… 佟蕾觉得,孩子肯定是那个时候怀上的,因为之后她随嫂嫂去办差离开了有五天,等回来后,他去了部队视察,走了三天。再后来,他感冒发高烧,吃药,挂点滴。 等身子好痊的那一天,他强烈要求她搬回房间住。 她禁不起求,回房,和他又开始有了正常的夫妻之事,只是怀孕周期对不上。所以肯定不是之后才怀上的。 而她之所以没有留心到这个变化,全是因为这几年她的生理周期一直都混乱,所以,就被疏略掉了…… 嘿,真没想到呢,求了这几多年求不来的事,一朝竟梦成真,这实在是一个天大的惊喜呢! “笑什么,模样贼贼的?” 辰况从浴室出来,看到小妻子在傻乐。 佟蕾不接话,只笑着把他拉过来,让自己窝在他怀里,叹道: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一切圆满了……” 辰况听着,亲亲她的额头,跟着微笑:的确很圆满。 “子循!” “嗯!” “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我要一男一女,要是龙凤胎就好了!” “啧,你倒是真贪!” “嘿嘿,我就贪了,我决定了,要是这胎是男孩,我们再生一个女孩,要是这是个小公主,那就再生个小王子。” “为什么儿子女儿都要生全了?” “因为我既然要做奶奶,也想做姥姥啊!” 他扑哧而笑:“你想的真远!” 她也笑:“人生角色,我都要扮演一回,这才完整!” “只要你不怕辛苦。我很乐意为你服务。” “咦,你说这话,怎么有点色色的呀!” 她故意嫌弃他。 “我要是不色色的,你肚子里就没娃娃了……” 他亲她。 嗯,他就喜欢色她。 她嘻嘻笑,捂住他的嘴,柔柔的叫: “别闹别闹,问你一件事!” “嗯!” 他亲她手心。 “你对我的兄妹之情,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 他说过的,最初时候,他只是把她当作妹妹来看的。 “被你强吻之后!” 他想都没想就扔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始料未及啊,她顿时瞪大了眼: “胡说,我什么时候强吻你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回忆着说: “那天晚上,我接到了你打给坦坦的电话……对了,那天,坦坦的手机落在我那边,你呢,喝得有点稀里糊涂了,说话舌头都粗了。我赶过去的时候,你已经被人带走了……然后,我动用关系,找到你,把你扛了回来……没想到啊,你吃醉了会耍酒疯,居然当着我的面,把衣服脱光了,放了一 缸水把自己沉在了里头……我在外头等啊等啊,你就是不出来,等我进去一看,你猜怎么着,你睡着了……我怕你着凉啊,就把你从水里捞了起来,然后,你就强吻了我……要不是我自制力强,换作别人,我们那天晚上早滚了床单……” “你你你你你你……你就瞎说吧,肯定是编的,哪有这样的事……” 她才不会做这种糗事,才不会呢! 他低低笑:“我还记得那天是几号来了呢?对了,还有人证,要不要一并叫来,审一审这闺房秘案……” 她:“……” 天呐地呐,难道还真有这回事?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啊…… 朦朦胧胧的灯光底下,他们以一种无比亲密的睡姿拥抱在一起,悄悄说着床头情话,男人收起冷峻之色,眼底全是柔情蜜意,女人娇憨,脸上挂满甜蜜的懊怅之色。 跌入梦之前,他们觉得:人生至此,已无憾事。 而窗外,满天繁星,清风悠悠,正当花好月圆。 (本番外完) 新文可能还得过几天才能更新,因为开篇,被编缉认为太慢热了,我得重新写过一万字,另外构思。话说,我的文文一向慢热,是吧,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晨这种文风?要是喜欢,就过去收藏一下新文吧,让我看到你们都没有离开,可好? 本书简介内有新文链接,晨静候大伙来蹲坑哦! PS:另外这边,可能还会有几篇小番外,大家有兴趣的话,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