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和意外》 第一章至第三章 明天和意外 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 第一章初见表哥 这世上有千千万万的人,就会有千千万万种意义,认识你,是我人生无与伦比的美丽! 我叫尹随心,出生在安徽一个叫高冲的村子,高冲的四周全部都是山,山上有好多映山红,大片大片的,每当春天来临的时候,映山红各个争先恐后的盛开,有的独树一帜,内敛恬静,有的成群结伴,随风摇曳。山上有很多不知名的树,有粗有细,粗的像澡盆那么粗,少说也有几百年的树龄,在阳光下闪耀着绿色的光芒,雾霭流岚,飘然自在。 无工业污染的村子空气格外的清新,一条盛载无尽回忆的乡村小道奔向外面未知世界的哀思和情愁。 在我五岁那年,我从未见过面的大姨和表哥来到了我家。 那是一个阳光挂满半个山坡的美丽午后,我和村里的小伙伴玩警察抓小偷,肚子叫了就不玩了,摸摸肚子,撇撇嘴,往家里冲,看到妈妈和一个长的和妈妈很像但穿着很时髦的漂亮女人在聊天,妈妈笑着和我说这是大姨,拉过坐在一旁只有电视里才能见到的好看的小男孩说“心心,这是智重,比你大一岁,是你表哥,以后你就喊他哥”。 五岁,尚是记忆模糊的年龄,我的眼里只有泥巴小草警察抓小偷,我一边甩着清脆的童音喊他哥哥,一边扭头冲他龇牙咧嘴的做了个自认为很恐怖的鬼脸。他愣了一下,然后眯着眼睛微微的笑了,配着城里人才能穿的起的吊带牛仔裤,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明亮的光芒。 大姨家住在北方城市—沈阳市,听说大姨夫是做生意的,生意做到多大我不得而知,但是大姨夫一年到头都在全国各地跑,很少有时间归家,自然钱也挣了不少。 于智重初来咋到,对一切很陌生,妈妈让我带着他玩,我自然乐意,拉着他,拍拍胸脯叮嘱道“我带你玩,不过你得喊我老大,跟我后面混,有人欺负你,报上我的大名”,他眨巴着那双好看的、会传神的眼睛,微微的笑着,他不大笑,只是轻轻勾着唇角,不会笑出声,高冲的孩子笑起来可没他这么斯文好看,他们都是直接张大着嘴巴,笑得面部表情极其恐怖,还伴随着大吼大叫,声音震耳欲聋,有的笑的直拍大腿。我对于智重的好感就从他这斯文好看的笑开始的。我看他没有出声否认,就自顾自的认为他就是跟我后面混的小弟了,彻底的忘了妈妈让我喊他哥哥的事实。 “卖梨咯,又甜又大的梨,不甜不要钱”一个黝黑的中年男子推着一个板车在叫唤着卖梨。 看到又大又黄的梨,我就想吃,可是我没有钱,我迈开腿,蹬蹬跑到卖梨人的身边,眨巴着双眼,甜甜的叫道“叔叔,给我一个梨吧,我要最小的就行了”。 “哪来的小姑娘? 哟,长的真可爱,小姑娘,你要吃梨可以,得回家问你爸妈要钱来买,叔叔给你挑最大最甜的”卖梨的叔叔看着我笑呵呵的说道。 “叔叔,我妈妈不在家”我假装可怜的低下头。 “可是叔叔得挣钱啊”卖梨的叔叔摸摸我的头发,无奈的说道。 “叔叔,我给你学乌龟叫”我拽着卖梨叔叔的衣角,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撒娇的说道。 “是吗?叔叔长这么大还没听过乌龟叫,来,给你”卖梨叔叔听了很是好奇,在一堆梨子里挑个小的递给我。 “谢谢叔叔”我接过梨,咬下一口,真甜,汁水好多。 “小姑娘,吃完了怎么还不叫啊?”卖梨叔叔看着我吃完梨意犹未尽的舔着手指上的梨汁,问道。 “叔叔……呃……想听?”我打着饱嗝,断断续续问道。 “是啊,你快叫”卖梨叔叔催促道。 “卖……梨……啦”我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还没等卖梨叔叔反应过来,赶紧跑开。 “扑哧……”一旁的于智重忍不住笑出声。 “你个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竟然敢骗我的梨”卖梨叔叔反应过来,一张黑脸气的发紫,眼睛红的可怕,拿起板车上的扁担就撵我,我绕着村子使劲跑,最后躲到了村头厕所的草堆里。 “出来吧,他走了”于智重在外面叫道,声音里带着一些颤音,显然还在憋着笑。 “走了是吧,够意思”我钻出草堆,拿掉头上的稻草,拍拍于智重的肩膀“给你拿好玩意”。 第二章剑拔弩张 回到家拿着我最宝贝的冲锋枪,这是我爸爸从深圳给我带回来的,整个村子就我一个人有。我得意的冲于智重说道“这是我的扫遍天下无敌冲锋枪,看你刚才帮我的份上,你待会叫我老大,可以准许你摸一下,不过,说好了,就一下”举起冲锋枪,扣动按钮,一阵枪声音乐发出,我的嘴里附和着“砰砰”声,于智重看着我,嘴角微微翘起。 “怎么样?厉害吧?”我举着枪,叉着腰,颇为自豪。 他看着我,没有应和我的话,还是那么浅浅的笑着,眼睛弯弯的,整个人看起来很是不一样,尤其是他穿的吊带牛仔裤,给他整个人增色了不少。我很是不爽,要是我穿上了这个吊带裤,肯定特别神气,“你的吊带牛仔裤借我穿两天,我的枪借你玩10分钟”。 “呵呵”这一次他笑出了声 ,而后轻吐出两个字“不借”。 我冲他呸了一声“以为我稀罕,什么东西,我喷死你”。 他看我吐了一口痰到地上,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两边弧度扩大,笑的很开心。不得不承认,他笑的真的很好看,眼睛弯弯的,像晚上天上的月亮。第二章 我带着他去高冲最大的草场上玩。高路他们正在玩老鹰抓小鸡,他一眼就看到了我身边的于智重。隔得远他就扯着嗓子喊我“尹随心,那是谁啊?”高路的爸爸是我们村的村长,他见人头都昂的高高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村长家的儿子。 我一把拽过于智重,拉到高路面前,当着那些伙伴,昂起脖子,骄傲的说“这是跟我后面混的小弟,叫于智重”。 村里的伙伴看到他都很新奇,一个个都围着他,不停的打量他。 “我不信他是你小弟,他比你高,身上的衣服比你的衣服好看多了”高路一脸的不相信,他一说,其他的伙伴都赞同的点头。 我急了,竟然敢撼动我的做为老大的权威,拉过于智重,命令道“叫我老大”。 他被我拉的有些踉跄,但还是微微的笑着,不急不缓的说道“我是你哥”。 以高路为首的一伙人哈哈大笑,我顿时脸上无光,狠狠的瞪了于智重一眼“难道你不想摸我的扫遍天下无敌冲锋枪了?你叫我老大,待会给你摸两下,不,三下,给你摸三下”。我小声的开出条件。 “我是你哥”还是那么不急不缓的语气,但很坚定。 我气冲冲的扔下他,往家里跑,心里想着看你怎么回家,我就不带你一起,得罪我就是这个下场。后来事实证明,我的计谋失败了,他很有方向感,我前脚刚到家,他后脚就到了。不过算他识趣,没有和妈妈说我把他扔下的事,不然我肯定得挨一顿骂。 妈妈做了很好吃的饭菜,给我和于智重分好了饭菜,就和大姨一起去了外婆家,我三下五除二扒完了自己碗里的菜,巴巴的盯着他碗里的虾子直流口水,他的吃相很斯文,后背挺的笔直,轻轻的夹着饭送到嘴边,慢慢的嚼着,一点声音都没,好像感觉到我的目光,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瞪着他“看什么看?” 他轻笑着摇摇头,夹起一只虾,熟练的剥去虾皮,剥好的虾肉在嘴里嚼的啪啦啪啦响,两边腮随着嚼动一鼓一鼓的,看的我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他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啪唧嘴,我不能丢脸,恨恨的嚼着饭菜,假装那些是虾子,啪唧着更响,可白米饭和虾子始终是不一样的。看着他吃的那么香,我真想他能分我一点儿,但直到他吃完了也没能分我一只虾子,我知道了,他其实是一个很记仇的人,是一个小气鬼,我对他的印象越来越差。他在我家住了几天,我和他一直剑拔弩张。“我家地里的甘蔗应该熟了,你和我一起去拔吧,我分你一半”本来我不想和他一起分享我的甘蔗,他的虾子都没分给我吃,这一点我记得可清楚了。可是我一个人拔不动甘蔗,妈妈又不允许我拿刀,我只有找个帮手,不能带村里的其他人去,我怕他们知道了趁我不注意去偷我家地里的甘蔗。 他跨坐在门槛上,双手托腮看着我,半响眯着眼睛,点点头。 到了地里,一排排甘蔗高高低低,我们俩瞅中了一根最高的甘蔗,一二三合力卯足了劲往外拔,可是拔了半天,甘蔗纹丝不动,我的手都拔疼了,一条条红色的印迹,看着他,平时很白的脸也憋得通红,好看的眉毛都拧到一块去了。 “这样不行,得先松松土”他蹲下身子,用手飞快的扒拉着甘蔗底部附近的土,不一会儿就看到甘蔗的根,然后我俩再合力一起拔,果然甘蔗开始松动了,看着甘蔗的根一点点脱离土地,想着待会就能吃到甜甜的甘蔗,我全身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使劲拔甘蔗。 终于甘蔗被拔出来了,我累的坐在地上喘粗气,太费力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了,他站在旁边,拿着甘蔗,微微喘着气,冲我眯眼一笑,拿着甘蔗转身就跑,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根本想独吞甘蔗,赶紧撒腿追。 “你这个骗子,还我甘蔗”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耍无赖,明明是我家的甘蔗,明明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他竟然想一个人独吞,看着一路上零零星星的被吐出来的甘蔗渣子,我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他竟然在吃我的甘蔗,跟着他跑回了家,看着紧闭的大门,知道他肯定躲在里面吃甘蔗,我使劲拍打门 “骗子,你这个大骗子,你还我甘蔗,呜呜……”边拍门边哭,觉得心里特别委屈,最后哭的都没气了,嘴里咸咸的,鼻涕都掉到嘴里了,赶紧往上一吸,接着抽抽搭搭的哭。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开了门,冲我咧着嘴,我坐在地上,看着一地的甘蔗渣子,明明刚才还是一根那么长那么粗的甘蔗,现在被这个大骗子吃的只剩下渣了,我捏着拳头往他脸上挥,他撒腿就跑,结果我追着他围着村子跑了十几圈,也没碰到他一下。 第三章矛盾升级 张斌来我家找我出去玩,见到妈妈,叫道“岳母,我来找心心玩”,妈妈听了笑岔了气,大姨也在旁边笑着,我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转身进了自己的小房间,坐在床上生着闷气,我根本不是他老婆,都怪张斌妈妈老说张斌长大了要娶我当媳妇,真讨厌。 “喂,原来你是那个小胖子的老婆啊,哈哈,你俩真配,都那么丑”我抬起头看到于智重笑的特别贼。几天一过,他就原形毕露,其实他就是个笑面虎,嘴巴特别毒,做事也特别损。 “你说谁丑呢,你才丑,你比池塘的乌龟还丑”我站起来气鼓鼓指着他。 “切,那你就是癞蛤蟆,母癞蛤蟆”。 “你是王八,臭水塘里的鳖,土鳖”。 “你长那么丑,也就那个小胖子能看上你,你们村的那个高文静,比你好看多了”。 “哼,原来你喜欢高文静啊,你这个土鳖,我现在就去对她说”我暗自高兴抓住了他的把柄,撒腿就往外跑,我要把这个消息撒布全村,让全村人笑话他。 “站住”他好像急了,一把拉住我,我一没注意,被他拉的身子一歪额头往桌子角上一碰,疼得我龇牙咧嘴,用手一摸额头,血,顿时疼的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哭声把妈妈和大姨引过来了,妈妈看到我摔倒在地上,着急的用手捂住我鲜血直流的额头,抱着我往村医务室跑,结果额头缝了4针,包了厚厚的纱布。 于智重被大姨狠狠的揍了一顿,站在我面前赔罪,“对不起”他迅速的说完这三个字,头就扭向了窗外,我自是不想理他,摸摸自己包着纱布的额头,就想让山里的野猪把他给叼走。大姨让他跪着面壁思过,说我什么时候气消了他才能起来。 妈妈轻轻摸着我额头上的纱布,一直问医生会不会留疤,医生一再的保证说时间长了疤痕就会淡去,妈妈拉着于智重让他起来,不让他跪了,说“智重,别跪了,起来吧,心心以后留疤嫁不出去,就嫁给你当老婆得了”。 大姨也在一旁笑着附和。我自然是懂得老婆是什么意思,脸色更黑,谁要嫁给他了?我宁愿去我们村那个太子庙当尼姑都不要给他当老婆。没想到于智重听了妈妈和大姨的话立马又对着墙壁跪了下去,嘴里还嘀咕着“我还是接着跪吧”,妈妈和大姨一听,笑的直拍大腿,我恶狠狠的瞪着他,我发誓,他是我最最讨厌的人。 我的额头留了个小疤痕,虽然不仔细看不明显,但是每次照镜子看到那个丑陋的一条小蜈蚣很是痛苦,我也不想出去和张斌高路他们玩了,他们肯定会笑话我,想想就难过。 三天后于智重和大姨回家了,我巴不得他回家,永远不要来我家,因为我不欢迎他。 我找裙子穿的时候在我的小衣柜里发现了一条吊带牛仔裤,拿出来一看,这可不就是于智重穿的那件!原来他忘记带回去了,怎么会在我的衣柜里?不管怎样,他活该!我把这条裤子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 ------题外话------ 新文,希望多多支持,雨夜会坚持每天更新,谢谢哦! 第四章 新来转学生 第四章新来转学生 上学了,对一切感到很新奇,老师讲的一些东西特别吸引我,我很感兴趣,因此我的成绩很好,第一次期末考试就考了全班第二名,得了一本很厚的本子,本子封面有一片枫叶,我很喜欢。 这几年在班里认识了很多新的同学,也有以前我村里的玩伴,张斌、高文静和高路就和我一个班,张斌一直和我同桌,开学第一天张斌吵着闹着要和我同桌,张斌妈妈没办法,就让老师把我们俩调在一起坐。 相比之下,高文静虽然和我同村也同班,但我和她就玩不到一块去,在村里她基本上在一旁看着大家玩,因为她身体不好,小时候经常生病,三天两头的往县医院跑,有一次因为输液用药过度,差点死掉了。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她的皮肤很白,有一种病态的白,但不可否认,她长的很好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一看就觉得与众不同,很少说话,笑不露齿,只会抿着嘴唇用手捂着嘴轻轻的笑。 我觉得和她说话太累了,一般都要把耳朵凑到她的嘴边才能听清楚她在说什么,而且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经常讲一句话就要咳嗽几下,活脱脱的林妹妹,可惜我不是贾哥哥,自然无法欣赏她这种美。 高路就更不用说了,我和他是死对头,他仗着他爸是村里的村长,没少干坏事,有一次他带着几个人跑到我家后院偷李子,偷吃就算了,被我发现了,竟然还拿我家的李子砸我,砸的我脑袋嗡嗡直响,看着落在地上被咬的坑坑洼洼的李子,我顿时脸涨得铁青,像头爆怒的小狮子,揪起高路的衣服就往树上撞,高路也不是省油的灯,抱着我的脑袋就往下按。我虽然是女孩子,力气没男孩子大,但是在气头上,也不管那么多了,使了全身的力气打他,抓他,踢他,挠他,掐他。从院内打到院外,从院外打到田垄,我发现指甲养的长就是有好处,高路脸上被我抓的都是血痕,我还趁机把高路的裤裆撕了个大口子,成了开裆裤,虽然我也没好到哪去,衣服的一条袖子被高路扯破了。打完了架没有时间换衣服,匆匆赶到学校上课。 上课时,我把袖子破的那只手,悄悄藏在桌子下面,不能给老师和其他同学看见,回家肯定得挨批了,想到这里我更加讨厌高路,恨恨的看着高路座位的方向,发现他死死用手捂住裤裆的缝口,呆在座位一动不动,和平时上课像只有多动症的猴子截然相反。 “有人会做这道题吗?”讲台上数学老师一连问了三遍有没有人会做一道稍微偏难的数学题。这道数学题是昨天老师让我们回家做的。我做出来了,但懒得起来。看着高路那怂样,我脑子飞快的转了一下。 “老师,高路做出来了,你可以让他演示”我双手背在身后,站起来,声音响亮的说着。 “是吗?高路,原来你会做,那你就到黑板前做一下”老师诧异的看了一眼高路说道,高路成绩一直不好,但是因为我在老师眼里是个乖乖好学生,老师对我说的话很是相信。 “老师,我……我……我不会做。”高路坐在座位上红着脸吞吞吐吐的说着。 “回答老师的问题要站起来回答,老师平时是这么教你没有礼貌的吗?”数学老师皱着眉头,显然有些生气了“现在到黑板前做一下这道题,快点”! 高路不得已,站起来了,为了防止开裆裤漏风,他小心翼翼的夹着双腿慢慢走着,数学老师不耐烦道“快点”。 高路被老师一催着了急,跨的步子大了些,酿跄了一下,白花花的屁股露在外面,全班哄堂大笑,数学老师脸都气绿了,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样子。 高路急忙用双手遮住露在外面的屁股,可是不管怎么遮都无济于事,该看的还是能看到,他索性不管了,抱着头,哭的那叫一个凄惨,鼻涕泡也一下从鼻孔喷了出来。 这件事一度成为学校的笑柄,流传着高路的屁股是如何如何的大,比娘们的还大,其他班级没有看到的同学,听得心脏嘣咚嘣咚响,一个劲埋怨着怎么没有和我们班一个班级以至于错过这等机会,很多同学看到高路就死死的盯着他的屁股,似乎想透过布料看本质,看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大。更有甚者,直接扒了高路的裤子要看他屁股,看到之后啐了一口,显然觉得和传说中的相差甚大。高路因此彻底的和我杠上了。 张斌妈妈是安徽北方人,很会做面食,经常变着花样做一些好吃的,张斌经常带一些花卷、馒头、包子、狮子头之类的到学校给我吃。在美食面前,我丝毫没有抵抗力。 “心心,我妈早上做了菜包,可好吃了,诺,我专门带了两个给你”张斌说着,递过来两个菜包。 我看着菜包就想流口水了,天天吃米饭也腻歪,忙接过来大口的吃着。 “好吃吗?好吃吗?”张斌凑过来问我。 “嗯,唔……好吃,斌子,你真够哥们”我边吃边拍拍张斌的肩膀。 “嘿嘿……你喜欢就好,我明天再带其他的东西给你吃”张斌抓着头发,憨憨的笑着,“我明天去摘梨给你吃,我大伯家的梨熟了,我晚上去偷几个”张斌大咧咧的说着。 我一听忙摇头,小时候偷过一次张斌大伯家的梨,被撵的跑了好几里地,跑得都岔气了,结果梨子没了,人也挨了批。我算是怕了张斌大伯了,一个大老爷们和更年期妇女一样啰啰嗦嗦,唧唧歪歪,偷了几个梨都讲了好几年了,每次老远见到张斌大伯,我都绕着道走。四年级时,我们班上来了一个转学生,名字叫吴婷,要知道像我们这种乡里的学校很少有转学生,这个吴婷来了我们都觉得很稀奇。班主任李老师让吴婷做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吴婷,口天吴,婷是亭亭玉立的亭,左边再加个女字旁,很高兴认识大家”吴婷站在讲台上作着自我介绍,她长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单眼皮,皮肤偏黑,嘴角有一颗大痣,随着自我介绍的进行,嘴角边的大痣也跟着一动一动的。 “扑哧……”旁边张斌在偷笑,“心心,你看,她那颗大痣好大,我妈妈说了,嘴角边长痣的人好吃,她的痣那么大,肯定特别好吃,是个好吃鬼”。 我抬头看着讲台上的吴婷,果真如此,也忍不住笑了。 “吴婷是转学生,既然来到我们班,就是我们班的一份子,大家要相互友爱,互相帮助,团结奋进”李老师在讲台上声情并茂的讲着,李老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戴一副老花镜,做事一板一眼的,但很负责任,从一年级开始就带我们班,到现在都有四年多了,我们对他又敬又怕。 “吴婷,你刚来,对这里不熟悉,就坐到班长魏杭的旁边吧”李老师说着指了指魏杭的同桌王洋“王洋,你暂时先坐到后面去,等过一段时间我再重新排座位”。 “晕,这个好吃鬼坐我后面呢,讨厌”张斌不满的嘀咕着。 “别说了,小心老师听到了”我小声的对张斌说道,张斌听了我的话,看看李老师,就不做声了。 ------题外话------ 今天审核通过,开心,再上传一章! 第五章 山理猴子 第五章山理猴子 这个吴婷真的很不一样,虽然大家年龄都差不多,但她懂的东西绝对很多,当然都是关于一些歪门邪道的、不正经的。成绩一塌糊涂,天天上课不听课,和后面的班长魏杭讲话,魏杭从一年级开始就是班上的班长,他长的比同龄人要高出很多,也比同龄人要成熟,成绩很好,一双眼睛很清澈,给人感觉很干净清秀,因为是班长,要以身作则,他上课从来不说话,都是乖乖听课,可是自从吴婷来了成了他同桌之后,后面就没消停过。我为此很是气愤,但也不想多说什么,希望他们能自觉,但我的想法错了,后面又开始说话了。“你看过毛片吗?”后面的吴婷悄悄的问魏杭。 “没有”魏杭轻声回答着。 “嘿嘿,我看过,有一天我爸妈出去了,我在家翻箱子找到了几个碟片,放在VCD里看的,没想到是毛片”。 “啊?你看了?” “是啊,看了,看了之后身上好痒”。 “里面放什么?怎么会身上痒?” “里面一男一女在亲嘴,亲了好长时间,男的还亲那女的胸部,像吃奶一样,女的叫的可厉害了,叫的我身上痒痒的”吴婷啧啧的说着。坐在他们前面,我听的一清二楚,这个吴婷怎么讲这些东西?我不禁面红耳赤,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我不满的回头瞪了吴婷和魏杭一眼。 “你这个山理猴子,真他妈的让人恶心,这么色,和母狗一样”张斌显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回头骂着吴婷,因为吴婷来自一个叫山理的地方,她又不招人喜欢,班里的男孩子就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山理猴子”,吴婷听到张斌骂她,马上不做声了。 我回头看了眼魏杭,刚好魏杭抬起头,我们两个人视线相碰,他脸红红的,眼光有些闪躲,迅速的低下了头,又抬起头看我,我扭过头,不想看他,我觉得魏杭以前挺好的,至少和其他男孩子不一样,成绩好,不骄傲,还乐于助人,他当班长班里人都同意,可是现在他变了,变的不像从前的他了,让人失望。 放学后,轮到我值日,张斌要帮我一起打扫,我挥挥手让他先回家了,我实在受不了张斌姐姐张艳的冷嘲热讽,有一次她看到张斌帮我提水,马上不客气的指着我“你真够不要脸的,老是让我弟弟帮你干活,还让我弟弟从家里拿东西给你吃,真够厚脸皮”。 我觉得张艳和虎姑婆母老虎一样,说话特别的难听,每次一见到我就骂的很难听,还在学校厕所的墙壁上写我的坏话,我真是不知道哪得罪她了,为这事我还和她吵起来了,她冲过来就要打我,我当然不甘示弱,两个人抱在一起打成一团,张艳毕竟比我大两岁,个子比我高,力气也比我大,啪的一巴掌扇的我脑袋直犯晕,疼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我哪受过这种罪,虽然家里条件一般,但爸爸妈妈从小就宠着我,从来也没舍得打过我,更何况是打脸。 拼了,我对着张艳的手臂一口咬下去,当她那手臂是猪蹄子,流血了也不松口,疼得张艳直哭爹喊妈,使劲用手扇我的头,末了用脚踹我的腿,但我就是死死咬住不松口,我咬死你这个虎姑婆母老虎。 哭声引来了村里的大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我两人分开,我看到神情急切的妈妈过来,哇的一声扑到妈妈怀里,放声大哭,心里特委屈,知道自己当时特狼狈,新买的衣服扣子被扯掉了好几颗,头发散了,脸火辣辣的又红又肿,腿麻麻的疼,一撩裤管又青又紫,裤子上还有几个脚印,妈妈拍着我的后背直心疼,抱着我和张艳妈妈评理,张艳妈妈翻了个白眼说我把张艳的手臂差点都咬断了,让我们家赔偿,于是乎我和张艳的矛盾顿时上升为我们家和张艳家的矛盾,又是一场硝烟弥漫。为这事,我愣是一个星期没和张斌说过话,奈何败在了张斌糖衣炮弹的袭击下,我也觉得和他姐姐的矛盾不应该连累到他,自己还没那么小肚鸡肠的地步。 “尹随心,你还在打扫吗?我帮你一起打扫”我抬起头很意外的看到魏杭拿着扫把站在旁边。 “你怎么还没走?不用了,我快打扫完了,你先走吧”意外归意外,我还是拒绝了他的帮忙,毕竟他上课老讲话这点让我很不开心。 “你生气了对吗?”魏杭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啊,我生什么气?”我头都不抬继续扫着地。 “明天我就和老师说换位子的事”。 “你换位子就换位子,和我说干嘛?”我无所谓的说道,发现半天没听到回应,抬起头看到魏杭低着头,抿着嘴唇不吭声,一副很委屈的模样,我顿时有些火大。 “你天天上课在后面讲话,影响别人学习,身为班长难道你不知道课堂纪律吗?”我很不高兴,明明是他不对,摆这副样子给谁看? “对不起”魏杭低声说出这三个字,拿过簸箕,将我扫过的垃圾全部装到垃圾桶里面。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道歉,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抓着手里的扫把飞快的扫着地,我们俩谁也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班主任李老师重新排座位,我知道肯定是魏杭提的,这次座位的变动挺大,我和张斌分开坐了,从上学时我们俩就没分开坐过,每次老师一要分开我和他,他就不乐意,红着眼睛像要吃人一样,加上他妈妈和老师打过招呼,所以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李老师坚决要把我和他调着分开坐。张斌红着眼睛看着我就是不动,我有些尴尬,看着李老师快要发火了,赶紧凑到张斌耳边,和张斌小声说“以后可以去我家写作业”张斌一听马上乐滋滋的搬桌椅换了位子,弄的李老师直摇头。 这边吴婷也不愿意换座位“老师,我和班长坐一起挺好的,我才来没多久,很多地方不熟悉”吴婷嚷嚷着。 李老师被刚才张斌不愿意换位子的事弄的一肚子火,没好气的说“都来了快两个月了,还不熟悉,真不知道你天天干啥”。 吴婷不情愿的吐吐舌头,换了位子。 我坐在倒数第二排,同桌是一个叫王唯的男生,虽然同班四年了,但我一直坐前面,和这个叫王唯的愣是没说过几句话,好巧不巧,吴婷坐王唯的后面,我的后面是一个叫林闻的男生,林闻瘦瘦黑黑的,不怎么爱说话,记忆中他很容易脸红,声音哼哼唧唧的基本上听不到讲什么。而王唯则长的虎头虎脑的,一双眼睛转来转去的,话也特别的多,一个劲的和我说话。 ------题外话------ 今天的更上去了,大家多多支持哦!谢谢大家! 第七章 上课恶作剧 第七章上课恶作剧 “喂,学习委员,我要放屁”王唯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 “什么?”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真心的觉得这人太奇怪了。 “我说我要放屁,早上吃多了蚕豆,嘿嘿……看我的,我放屁给后面的山理猴子吃”说着,他小心翼翼的蹲在凳子上面,微微翘起屁股,憋足了劲,呼出一口气。 “好臭,我呸,谁放屁了?”后面的吴婷突然大叫,用手捏着鼻子,用力的拿着课本扇着。我憋着笑,没听到屁声,果然验证了一个真理“响屁不臭,臭屁不响”。 全班同学都奇怪的看向这边,讲台上语文老师的讲课声也戛然而止,他是个很严谨保守的老头,决不允许他的课堂有任何人讲话,现在他的脸都绿了“吴婷,给我到后面站着去”。 “老师,刚才有人放屁,太臭了,我实在受不了了”吴婷站起来理直气壮的说了这句话,顿时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语文老师的脸更绿了,用手指着吴婷“你扰乱课堂秩序,去后面站着”。 “我不去,我又没做错什么,我说的是实话,你闻到那个屁也会受不了”吴婷继续理直气壮,全班同学的笑声更大了,有的男同学笑的直拍桌子。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什么话都说?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语文老师气的把教科书用力的扔向了吴婷,吴婷头一偏,教科书砸到了后面的墙壁,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全班同学都安静了下来。语文老师虽然很严,但是从来只骂人,不会动手打人,今天拿书砸人,算是头一遭。 “你这个老师既骂人又打人,你不配做老师,你自己才是老鼠屎”吴婷说完这句话就冲出了教室。 “反了,反了,竟然敢骂老师”语文老师一副痛心疾首,气冲冲的走了出去,估计去找班主任了。教室里顿时又喧闹起来,有笑的,有叫的,有吹口哨的,旁边的王唯笑的都快岔气了。“以后你再这么做我就告诉老师”我推了推王唯,虽然我不太喜欢吴婷,可是这一幕我也不愿意看到,这个罪魁祸首一点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还笑的这么开心。 “别啊,我的好学习委员,我做错什么了?不就放一个屁吗?古人都说了,屁乃肚中之气,岂有不放之理,不放我会憋死的”王唯摇头晃脑说了一大堆,我被他的一堆谬论说的没忍住趴在桌子上笑了起来。 人生就是这样,一生太短又太长,不需要时刻清醒,人需要偶尔的任性,生活的经历,需要点点滴滴的调味剂。后来吴婷因为这件事要被记大过,吴婷的爸妈来到学校又是道歉说好话又是送礼才算解决了这件事,没被记过,本来就不太被人喜欢的吴婷更加令人排斥,在学校里像一个另类一样,不仅我们班,几乎全校都知道她的事。男同学看到她都哄笑着叫着“山理猴子,放一个屁看看,你个老鼠屎”,女同学基本上都不和她说话,吴婷照样我行我素,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只是当我看到她偶尔红着眼睛咬着嘴唇的时候,觉得这个另类的女孩子很坚强。从不拿自己的人生和别人作比较,因为每个人感受到的阳光的温度都是不一样的。 “现在我宣读一下5位跳级学生的姓名”李老师站在讲台上念道“尹随心、魏杭、叶量、陈超胜、吴婷”。 “山理猴子怎么跳级啊?真令人不敢相信”。 “她这次不知道在哪抄的,考了第12名”。 “考第12名又能怎样?那跳级也轮不到她啊” “一定是她爸妈送礼的,不然哪轮到她啊?” “肯定是这样,脸皮真够厚的”。 “……” 教室里对吴婷跳级不满的声音此起彼伏,是的,乞丐不一定妒忌富翁,但肯定妒忌收入更高的乞丐,没有更高的眼界,就永远停留在现在的高度。 我跳级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这次我考了全班第一名,但吴婷跳级确实令我惊讶,她这次考的比她之前的要好的多,12名,但是对于只有5个人能直接上六年级的概率来说,根本不可能轮到她。 李老师念完之后,看着乱哄哄的班级,用手拍了拍讲桌,说道“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恭喜这五位同学”,一阵掌声之后,他接着说道“吴婷进步很大,上一次还是三十几名,现在是12名,进步了二十几名,希望大家都能激励自己,而不是一味的去妒忌别人”。 班主任的几句话,让整个班级立即安静了下来,谁再说就是一个嫉妒吴婷的人,谁也不会承认自己会嫉妒她,自然不会再说话。 升入六年级,班里几乎全部都是成绩好的,这使我不得不更加的努力,小升初考的不错,顺利进入我梦寐以求的二中,我决定好好享受我小学的最后一个暑假,疯狂的玩一玩。 ------题外话------ 今天这一章是我的第二更了,大家多多支持! 第八章 再次见表哥 第八章再次见表哥 晚上妈妈告诉我因为大姨要去大姨夫那两个月,所以于智重要来我家过一个暑假,我听到了这个消息愣了一下,对于他的长相有些模糊了,但有些事还是记得的,这个所谓的表哥已经好些年没见过他了,虽然只见过一次,但记忆里我额角的伤疤是他造成的,我的甘蔗被他独吞了,最可恨的是有一次他竟然拿一条大裤衩套在我头上,害的我的个子长的不高。但是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说不定他早不是以前的他了,我也长大了,不能那么没有心胸。 每次一到放假我是不睡到十二点绝不起床的那种人,我的至理名言是睡觉睡的好是一门艺术—谁也无法阻挡我追求艺术的脚步!所以在于智重到来的那天早上,我在妈妈千呼万唤中才不清不愿的离开自己温暖的被窝,磨磨蹭蹭的起了床,人是起来了,脑袋还是晕的。妈妈叫起的只是我的躯壳,叫不醒我那颗沉睡的心 “还没睡醒?”我走到客厅,听到很一个很厚重很粗的男声,我知道这是男孩子开始变声的标志,我们班好多男孩子都是这样,有的还长了满脸的青春痘。顺着声音看到一个标准模特身材长相的男生坐在沙发上,不得不说,几年没见过面,这个表哥变化真挺大的,应该说越长越好看,一头利落时髦的短碎发,额前的刘海微微遮住饱满的额头,鼻梁高挺,一双深邃的双眼眯着看我,上身穿一件白色的T恤衫,下身穿一件休闲牛仔裤,脚上一双耐克白色运动鞋,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阳光。 我有些移不开眼,发现自己注视他的时间长了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轻声开口“表哥好”。“哈哈……几年没见,表妹长成大姑娘了,而且越来越漂亮了”。于智重看着我,嘴角弯的弧度慢慢扩大。 笑声竟然也那么爽朗,真不公平。 “呵呵……这丫头,起床气可大了,我去做饭,你们好好聊”妈妈笑着转身走进厨房。 “我本来就漂亮”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没想到被他听到了,他似笑非笑的眯着眼睛看着我,脸皮再厚也经不住被帅哥夸,而且我还回了那么一句,完了,他肯定觉得我特别自恋。我不敢再看他,快步走进洗手间,用力关上门,靠在门上平息自己,不能那么没有出息,不就帅那么一点吗?我都不会说话了,至于吗?我都瞧不起我自己了,帅关我什么事?我还是该干嘛干嘛。 对着镜子洗簌,吓一大跳,我的天,我怎么这副模样?头发乱的都能当扫把了,前面的刘海都翘起来了,眼睛里竟然还有眼屎,我马上用手抠出来,在心里暗暗祈祷他应该没看到,但下一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嘴角那么一大块白的,一看就知道晚上睡觉流口水了,我马上用水沾湿毛巾擦干净,怎么办?他一定看到了,丢脸丢到家了,心里暗暗想着也许他近视,也许他压根没仔细看。但这么大一块,不可能看不到。他肯定心里笑话死我了,怎么办? 纠结了一会儿,我又释然了,算了,看到就看到了吧,每个人起床不都这副样子吗?说明我不拘小节,展现真实自我。我算是没有任何形象了。家里平时大多时候就我和妈妈。我都习惯了这样,突然多了一个人,没任何准备的把自己最邋遢的一面展示给了另外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帅哥,心里真心觉得不爽。 自此长达两个月的暑期生活开始了,为了少干点活,多偷点懒,我努力让妈妈和我达成共识,理由冠冕堂皇,绝不能让于智重在我们家养成懒惰的习惯,我想了想列了一份各司其职清单。 于智重:放牛、割稻子、挑担子、除草、擦桌子、洗碗、扫地。 尹随心:摘菜、洗菜、切菜、做饭、盛饭、洗衣服、晾衣服(另附,为了于智重能更好更加有效率的干好活,尹随心不辞辛苦监督于智重干活)。 人手一份,我把这份清单拿给于智重,他看到这份清单,嘴角抽了抽,“真是有劳表妹了,表妹这算计的功夫天下无敌”。 “哪里,哪里,这不是为了锻炼表哥向全能型发展嘛”我心虚的回了一句,假装听不懂他说的话,为了偷懒,我豁出去了。 早晨天才微微亮就把于智重叫起来让他去放牛,他一看就知道没干过农活的,瞧那细皮嫩肉的,比我的皮肤还白还嫩,手指头细长细长的,看着就像钢琴家的手。我就不信这两个月不能把你晒成非洲难民?起不来?没事,我把闹钟对着他耳朵闹,为此我专门换了新电池,电量充沛,让他能在轻松的音乐氛围中起床,看着他一脸恼怒的走向洗手间,我心里的成就感蹭蹭往上冒。 我发现边嗑瓜子边看于智重刷碗是件非常令人愉快的事情,看着于智重黑着脸闷着气把碗刷的啪啪响,不想刷而又不得不刷的表情就想笑,太搞笑了,哈哈,这监督的工作就是爽。 难怪人人都想当领导。 “赶紧洗碗,地还没扫呢”我吐了口瓜子皮说道。 “要我扫地就绝对不刷碗,要我刷碗就绝对不扫地,两样一起做?你当我是外星人啊”于智重颇为不满的嚷嚷。 “我又没让你一起干,你洗完碗就去扫地,记得把这些瓜子壳扫了”我拍拍手上的瓜子壳屑,悠哉的去外面晃悠。背后洗碗啪啪的声音更加响了。 我拿着红花油和创可贴走进他的房间看到他正看着镜子,一动不动,连我进来都没有发现,看着他那黑红的脸我有些想笑,但想想觉得这样有些太不厚道了,所以我咳嗽了一声,掩饰住笑意。 “我来给你贴创可贴、抹点红花油”。 “哦,好”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神情有些脆弱、有些委屈。我从没看过他这样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这几天可能因为要他干的活太多,他总是一副扑克脸,今天他竟然这样乖,难道皮肤晒黑了也能转性?我坐到他旁边,撕下创可贴的包装标签,拿起他受伤的双手,小心的贴好,末了,用嘴小心的吹吹,然后倒红花油在于智重的肩膀上,慢慢的揉着,让红花油点点渗透,可能肩膀挺疼,他不停的龇牙咧嘴。 “好了,抹点红花油,睡一觉,肩膀就不那么疼了”我拍拍手,拿着红花油看着他,突然扑哧于智一声疼得就笑出声了,哈哈,近看他的脸更黑,耳朵根子都晒红了,这太阳真够毒辣的。 “你笑什么?”于智重没好气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感觉我家来了个非洲难民”。 “你说谁是非洲难民?我弄成这样还不是替你家干活”于智重气的站起来用手指着我。 “你激动什么?我开玩笑呢,还这么有精神,估计干的活还是少了,粒粒皆辛苦的道理你理解的还不够深刻”我白了他一眼,得瑟的转身就出去了,边走边乐,觉得真是一箭三雕,自己家农活有人干了,小时候的仇报了,自己的心情也变的格外的好了。 不得不说,我挺佩服于智重的,他刚开始干农活,担子都挑不起来,只能挑我妈挑的一半多,还一路走走歇歇。现在不仅挑的担子多了,还健步如飞,为了体现我的宽容大度之心,我每天晚上都给他肩膀抹红花油,要是他哪一天惹我不高兴了,我为了解气,给他使劲的揉,用手拍的啪啪直响,于智重疼的嗷嗷直叫。 ------题外话------ 我每天努力的更…… 第九章 高路砸水管 第九章高路砸水管 “心心,我家后面竹林里的桃子熟了,你不是最喜欢吃桃吗,我给你摘最大最红的”张斌站在一旁手舞足蹈,小时候的肥胖没有了,现在他瘦了很多,脸也黑黑的,估计在家也没少干农活。 张斌经常来找我玩,我基本上不去,自从我直接上六年级,他上五年级,我们就不同校,也不同班,很少能一起了。小时候玩的东西现在觉得好幼稚,没意思,早不玩了,现在他拿我最喜欢吃的桃子诱惑我,我有些心动,点点头,赶紧加快手里的动作,使劲搓衣服。 张斌看我点头,很开心,拍拍我肩膀,说我瘦了,应该多吃桃子补补。我有些无语问苍天,我天天不干啥活,吃的比以前的多,不胖算万幸了,再说了,桃子能补啥?它要真能补一身肥肉,我看我也不敢吃了。 这时候于智重挑着一担稻子回来了,张斌和他打招呼,他黑着脸没吭声,张斌有些尴尬的看着我。我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人当人张斌欠他钱呢。 “喂,斌子和你打招呼呢”我叫住他。 “我要给你家当奴隶,没时间理睬其他的事,不像某些人,闲的在这谈恋爱”。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当奴隶?你不想做直接说啊,有必要这么说话吗?”我很生气,原来他干活一直这么不情不愿,还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我妈对他可好了,买排骨虾子都往他碗里夹,他虽然黑了,但这么干活也算锻炼啊,都长肌肉了,再说了,吃那么多好吃的,给他身体补的壮壮的,他真是没良心。 “我给小姨干活没有不愿意”他可能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不妥,小声的说了一句。 “还有,你说谁恋爱呢,我在洗衣服”看他这样,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但刚才他还说了我闲的谈恋爱,我们学校抓这个可紧了,我知道早恋不好,所以很义正言辞。再说了,我不是在洗衣服吗,我又没有当着他的面偷懒。 他没有回答我,瞪了张斌一眼,转身去了地里。 我不耐烦的摆摆手,对张斌说我不去摘桃子了,不想吃了。刚好张斌妈妈叫张斌回家,他说和我约下次去摘桃子,我敷衍的点点头,下次再说吧。 我使劲搓着衣服,突然听到“嘭”的一声响,吓我一大跳,这是怎么回事?放下手中的衣服,沿着刚才声音响的方向走去,一个人迎面朝我撞来,撞的我胸口闷闷的,有些疼,我揉着胸口,看着这个罪魁祸首,原来是高路,后面还跟着几个平时跟他后面玩的人,我挺生气,不满道“干嘛呢你?走路都不看路吗?” “你也不是没看路吗?还好意思说我?你没长眼睛吧”高路摸摸自己的头,脖子昂的老高,一副义正言辞的样,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他一说,后面几个人就附和着在那笑,他这么些年在我们村也横惯了,谁让他命好,有个当村长的爹。 我偏不买他的账,最瞧不起这种仗着自己家里有点小钱有点小权尾巴就翘到天上的人,啥本事没有,就会蛮不讲理、自以为是。 “什么?你没长眼睛?不对呀,你是长眼睛的,只不过长了和没长也没啥区别,就那么一条缝,难怪你看不到路,理解理解”我装着一副惋惜的样子,高路人长的胖,眼睛小,整个人就一个肉球,可他偏偏认不清现实,最不喜欢人家说他胖,听张斌说高路追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不答应,说高路人太胖了,都看不到眼睛,这件事都成了我们村的笑话了。我就爱揭他伤疤,看他龇牙咧嘴气的紧握拳头的样子我就好笑,特别有成就感。 “尹随心,你算什么东西?”高路气鼓鼓的用手指着我。 “什么?你说你自己不是东西?知道就好,确实不是个东西”我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好笑的样子看着他。 “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揍你”高路卷着袖子就要上来打我,后面的几个人看形势不对,赶紧拉着他“放开我,我今天非要揍她”。其中一个人凑到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高路听了之后,瞪了我一眼,和那几个人骂骂咧咧的走了,看他那怂样,每次和我吵架也吵也不过我,说揍我也就嘴上说说,谅他也不敢,纸老虎一个。 我准备回去接着洗衣服,一抬头看到我家屋后的水管子破了个大洞,一看像砖头类的东西砸坏的,难道刚才那个响声是这个水管子破的声音?是谁干的?这么缺德。我昨天还看了,水管好好的呢。 不对,刚才高路他们几个人是从这走过来的,肯定是他们,别的人不会干这损事。高路这些年干的损失可不少,基本上只要谁家的东西坏了、树苗被折断了、菜田里的菜被糟蹋了、地里的瓜被偷了都有他的份,但因为他爸爸是村长,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算了。 高路,我不会放过你的,太过分了,等着赔钱吧。 妈妈干完活回来,我和妈妈说了这件事,妈妈看着破的水管子,叹了一口气,说“算了,小孩子不懂事,等你爸回来再安装一个新的”。 “妈,他都这么大了?还不懂事呢?他是故意的”不能这么放了他,弄坏东西就得赔偿。 “心心,就算去他家说这事也没用,村长家的媳妇是一个没道理可讲的人,她那儿子就是给她惯出来的,我如果去说这事,非但讨不到说法,而且她还会给我家小鞋穿,眼看着双抢之后稻子就该卖了,到时候她从中作梗,我家稻子就别想卖个好价钱”妈妈的表情有着无奈,有着苦涩。看着妈妈一脸的疲惫,额头上的汗水一直往下流,衣服也被汗水浸湿了,我的喉咙有些哽咽,说不出任何话来。 中午吃完饭妈妈在午休,我坐在凉席上发呆,于智重凑到我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我可以帮你报仇”。 我一看他那臭屁样就不想睬他,于智重一看我不理他,说了一句“等着”就跑出去了,天气太热了,尤其是大中午,在家呆着我都感觉有些中暑了,他还往外跑,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躺在凉席上,望着天花板,我在心里暗暗想着,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加倍努力,以后在城里买大房子,不再让妈妈这么辛苦种地,也不用受这个什么狗屁村长家的臭气。 ------题外话------ 晚上再更一章…… 第十章 于智重帮报仇 第十章于智重帮报仇 这天我和妈妈还有于智重三人正在吃早饭,突然听到一个泼妇的“哇哇”声,这声音太熟悉了,我都听了十几年了,听的就烦人“妈,高路的妈妈又叫什么?大清早的,也不怕触霉头”。 “谁知道啊?说不定谁又得罪她了,估计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妈妈喝了一口粥,不经意的说着。 “说不定她的现世报来了”于智重放下筷子,翘着二郎腿,整个人神情就一眉飞色舞。我看着他,这才半个月,确实黑了不少,也结实了不少,不过不可否认,还是那么好看。我不屑撇了撇嘴。他看到我撇嘴,转过头,眯着双眼看着我,我这才发现,他的嘴角旁边有一颗米粒,我一个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智重,你嘴角边的饭粒准备留着晚上吃,是吗?”妈妈看到了,忍不住打趣他。 他赶紧用手抹掉饭粒,脸憋的通红,“我,我,我……”了半天,还是没我出什么来,笑的我都有些岔气了,妈妈也很开心的笑着摸了摸于智重的头。 “哪个砍头的、吊颈的、不要脸的,竟然打死我家的鸡扔在我家屋顶上,我家的鸡长的又肥又大,都开始下蛋了,竟然一次性给打死5只,难怪我这两天都没看到我家的鸡,哪个敢做有本事就敢当,怎么不敢承认?我呸,不要脸,打死别人家的鸡,下辈子就是*的份,我咒你断子绝孙,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都是太监,我咒你生儿子没pi眼,我咒你们家祖坟被人刨,夜夜不得安生……”外面高路的妈妈骂声一声高过一声,骂的那叫不堪入目。 “原来她家的鸡被别人打死了,果真是现世报”这一刻我的心情格外的好。 “这谁也太狠了,一次性打死了她家5只鸡,这都开始下蛋了,到年底要卖不少钱”妈妈皱了皱眉。 “小姨,这叫恶人有恶报,她平时作威作福,有这一天是迟早的”于智重一板一眼,说的一本正经。我赶紧点头赞同,不停的附和“就是,就是”。 “你们吃饭呢”张斌走进我家,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斌子,吃了没?没吃在我这吃点”妈妈放下筷子,客气的说着。 “心心妈,我吃过了才来的”张斌嘿嘿的摸着脑袋“你们知道吗?高路妈妈在外骂的好凶”。 “她的声音那么大,估计好几里地都听的到”我没好气的说道。 “听讲高路妈早上在吃饭的时候,屋顶上有只蛆掉到她碗里去了,还有好多都掉到高路爸的头上,高路妈搬梯子到屋顶上看,才发现自己家的5只鸡在屋顶上给人打死了,这天这么热,不生蛆才怪”张斌赶紧把他知道的消息一股脑的说出来。 “哇,这么恶心,斌子,你快别说了,我要吐了”我觉得刚吃完的早饭都得恶心的吐出来。 “好了,小孩子别说那么多话,给人听到了不好”妈妈放下碗筷,转身拿着工具去了地里。张斌也赶紧回家干农活去了。 “怎么样?这仇报的痛快吧”于智重凑到我耳边,笑的特别贼。 “什么?这是你干的?”我放下手中收拾好的碗筷,不敢相信,前两天他说可以报仇,然后大中午的就出去了,难道就是那个时候去打死高路家的鸡,我的天,当时我都没当回事,要不是他说这句话,我根本不记得他说过那句话。 “打死5只鸡,算便宜她家了,其他几只鸡找半天没找到,找到了一块打死,让她家的鸡断子绝孙”于智重一脸的得意。 “于智重,我发现圣人的那句话说的不完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后面应该再加上一句,于智重为难养之最”我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这家伙,怎么这么大胆?这么狠毒? “哪里,哪里,表妹过奖了”于智重很有成就感的谦虚着,我心里一阵恶寒,但不得不说,更多的是窃喜,还有一点点小小的感动,虽然办法拙了点、损了点,但是也算给高路家一个教训了,真是大快人心。“心心,智重你俩回家吧,天太热了,干完这点我也回去”妈妈喝了口水,对着正在插稻苗的我和于智重说道。 “妈,一起回去吧,还有个伴”我擦擦头上的汗,这天气真是太热了,喉咙感觉都快冒烟了。 “是啊,小姨,就这么点了,干完了一起回去”于智重大口咕了一口水,用手胡乱的擦了下脸。 “你俩先别干了,去地里摘几个西瓜,挑大的摘,摘完了回家吃,解解暑”妈妈朝我和于智重摆摆手。 我和于智重应了一声飞快的跑向我家的瓜地,我家的瓜地靠近大山旁边,大山里面有很多蘑菇,每逢大雨之后我就去山里采蘑菇,用辣酱炒着吃,可好吃了。 “喂,心心,快过来,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西瓜”于智重夸张的大叫了一声。我赶紧跑过去看,这厮就故意逗我,就一个乒乓球那么大,才刚开始长的西瓜,我朝于智重翻了个白眼,他笑的前俯后仰,直说我笨。 挑了三个大西瓜,我全部装在蛇皮袋里,示意于智重背着。 “凭啥全我背?”于智重一脸的愤愤不平。 “因为我是女生”我头也不回的答一句,哼着歌往家的方向走。 于智重咬牙切齿的冲我吼了一声“真没看出来你是女生”,喊完之后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背起三个西瓜,一个西瓜最少二十多斤,三个西瓜可不轻,我故意装作听不见于智重吼的那句话,在前面迈着轻快的步伐,悠哉的欣赏路边美丽的风景。 昨天下过雨,乡间的小路很多被雨水冲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坑,我看着面前一个巨大的坑,再看看后面一脸猪肝色的于智重,心里暗暗有了主意。 于智重看我回头看他,提提背上的西瓜,昂起脖子“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吗?” “是啊,非洲来的大帅哥”我点点头,附和道。 “这是健康的帅,像你这种没见识的人是不会懂的”于智重不满的反驳。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向前走。 “你那什么眼神?你站住,你说清楚,你什么意思?啊……”我听到一声惨痛的叫声,于智重在我意料之中跌入那个坑。 那个坑刚好大的能容纳一个成人,而且被草覆盖了不少,不注意看很容易栽进去,刚刚于智重只顾着和我斗嘴,根本不看路,栽进去的可能性更大。 “哈哈……”我看到跌在坑中狼狈不堪的于智重,忍不住大笑出声。他的头发上都是草,脸上和衣服上沾了黄色的泥土,神情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尹随心,你是故意的”于智重在坑中站起身,拍着身上的泥土,气急败坏的冲我喊。 “你,你……怎么不说,哈哈,说自己笨,笨呢”我捂着肚子笑的面部都有些抽筋了。 很快,我就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看到坑里三个摔碎的西瓜,再看看天上正毒的太阳,我哀叹一声,这叫害人害己啊,还得回地里再摘几个西瓜,不然回家没办法交差。这几个摔坏的西瓜必须要毁尸灭迹,不然少不得挨一顿讲。 ------题外话------ 今天说好的二更…… 第十一章 浑水摸鱼 第十一章浑水摸鱼 七月底的江南,热的异常,在太阳火辣辣的照射下,树枝上的树叶都害羞的藏起了脸,知了的叫声显得那么的有气无力,院子里的大黄狗热的直吐舌头。 我倒了一大壶凉白开准备去田里给妈妈送水,天热,自然需要补充的水份也多,刚好于智重这时挑着一担稻子回来了,他一手拿着草帽拼命的扇着风,大口的喝下一杯凉白开,用手臂胡乱擦一下唇边的水渍,大叹一声“爽”。 看着这样的他,我不得不妒忌上天对这个人实在垂爱太多,他的头发因为流汗的缘故凌乱的紧贴在两鬓边,头发上还有几粒已经干了的泥巴,额头上满是细细的汗珠,顺着坚挺的鼻翼滴答滴答的往下掉,上身穿的是我爸爸以前在家里种地的一件洗得微微发白的黄色短褂,下身一件黑色长裤,大腿上的部位还破了一个拇指粗细的洞,这件裤子也是我爸爸以前在家种地的时候穿的,现在于智重一只裤腿卷到膝盖,另外一只耷拉到脚踝处,由于他现在的身高还没完全长成,所以这件裤子他穿的略略显大,因为我爸爸的腰身比他要粗,所以他刚开始穿这件裤子的时候老往下掉,后来他实在没办法扯了根我以前穿小的毛衣上的毛线系在腰上,随着他伸手臂的动作都能看到他腰上与他裤子颜色不匹配的一条红色毛线若陷若现,就他现在这么一副土啦吧唧的怂样,看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额头上的刘海因为出汗,紧贴在额前,可能因为干活老是用手擦汗,有两撮微微翘起,多了几分可爱和俏皮,脸上棱角分明,双眼炯炯有神,偶尔不禁意的眯眼,使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性感,用手背擦唇角的动作一气呵成,得天独厚。 “你们这怎么会有双抢?”于智重继续拿草帽子扇着风,翘着二郎腿坐在凉席上问道。 “这个只有我们南方才有的,水稻在南方一般种两季,七月份早稻成熟,收割后,得立即耕田插秧,务必在八月上旬左右将晚稻秧苗插下。因水稻插下得六十天才能成熟,八月插下十月收割。如果晚了季节,收成将大减,甚至绝收。只有一个月工夫,收割,犁田,插秧十分忙,所以叫双抢。”我说的倍儿顺溜,每年双抢爸爸都请假回家帮妈妈,今年爸爸刚好接了一个长达两个月的活,回不了家,妈妈一直念叨幸亏于智重在这,不然双抢还真忙不过来。 因为顺路,我和于智重一块去田里,当然,一路上还是少不了斗嘴。 “哎,好多鱼”路过一个池塘,我惊奇的叫道。 这个池塘不大,也就五亩地那么大,由于长时间不下雨,田里都干了,很多人就会从池塘里抽水到田里,现在这个池塘被抽的能看到底部了,所以鱼看的一清二楚。 以前我经常和斌子他们来这边钓龙虾,这里龙虾非常的多,钓一个小时能钓到半桶,我也知道这个池塘里有鱼,可是钓鱼是个技术活,必须保持安静耐心等待,而钓龙虾就简单多了,龙虾一般都比较笨。所以我从来没有钓过鱼,这次看到这么多鱼,很是惊奇。 于智重放下肩上的扁担和蛇皮袋,挽起另外一只裤脚,往池塘走去。 “哎,你干什么呢?”我连忙叫住他,我们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池塘的鱼和龙虾都是野生的,谁钓就归谁,可是如果谁抽掉池塘里的水,那么整个池塘的鱼就都归谁,除非经过那人的同意,否则任何人都不能下去抓鱼。 “给晚上加餐啊”于智重一脸有便宜不占是傻蛋的眼光看着我。 看到这么多鱼,其实我也很心动,抬头看了看四周,除了几个正在田里忙活的人,没看到抽水的人,不管了,一不做二不休,为了晚上的加餐,我拼了,放下手中的水壶,挽起裤脚跟着于智重也下到池塘。 这水被抽的只到脚踝处,随处可见活蹦乱跳的鱼,有大有小,品种很多,最多的是鲫鱼,还有鲤鱼、鲢鱼、草鱼、青鱼等等。 “你看,你看,那边有一条乌鱼,好大啊,你赶紧去抓”我拉着于智重的手臂兴奋的大叫。 “你都下来了还指挥我”于智重不满的看了我一眼。 “太大了我估计我抓不住”。 “那行,我去抓,你去把蛇皮袋拿过来”。 “好”我应了声,屁颠屁颠的上岸。 “你们干啥呢?干啥呢?这是我抽的水,谁让你们下去抓鱼的?”一阵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瘦精猴放下肩上的锄头,不满的冲我们嚷嚷。 瘦精猴名叫章宏,只是因为他长的特别的瘦小,和人说话双眼经常咕噜咕噜的乱转,给人感觉很精明的样子,模样有些像猴子,所以村里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瘦精猴,要说这个瘦精猴,也算我们村里的一个奇葩了,五十好几的人了,愣是没娶上媳妇,年轻的时候和村里另外几个不学好的人,到处干偷鸡摸狗的事,有一次偷鸡时被人发现送到公安局,为这事坐了五年牢才出来,因为是孤儿,出来之后都没处安身,之前住的土砖屋因为风吹雨晒的已经倒了,村里人虽然都嫌弃他,但觉得他一个人也挺可怜的,希望他以后能学好,痛改前非,所以都帮衬着给他做了一间青砖屋,有热心的还张罗着给他娶媳妇,可是因为他实在太穷了,人姑娘一听都不愿意嫁,这样又过了五年,这五年里可能因为坐牢不好受,也可能觉得自己不该做那些坏事了,所以总算规规矩矩的做人了,可是因为没一技之长,只能到处帮人插田收割稻子打打零工赚些散钱,有一次帮人收稻子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妇女,叫吴来凤,是外地人,据说这个女人因为老公经常打她,她忍受不了跑出来了,瘦精猴知道之后对吴来凤格外的帮助和关心,加上其他人的有意撮合,他们俩真成了,因为吴来凤没离婚再加上瘦精猴也没什么钱,也就没办什么婚礼也没领证,两个人就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住到了一起,刚开始两个人还是十分恩爱的,可没过多久,就经常听到吴来凤骂瘦精猴,说他没本事挣不到钱,还说瘦精猴床上功夫也不行,根本不是个男人。不到两年,吴来凤又跟其他的男人跑了,村里人都说吴来凤是个不安分的女人,专门到处找男的,她原本的老公就是因为这个被她给活活气死了。因为这个瘦精猴沉寂了好长时间,每天闷着头干活,后来领养了一个女儿,才慢慢的恢复以前的样子,直到现在五十好几了,也没娶上媳妇,估计现在也断了娶媳妇的念头了。 ------题外话------ 明天继续更…… 第十二章 智斗瘦精猴 第十二章 “章叔好,原来是你抽的水啊”一个村子的,我叫他一声叔也不为过。 “可不是吗?我都抽了一天了”瘦精猴听我叫他叔叔,脸色缓了下来,因为他是光棍,家里又穷,村里的很多人打心眼里瞧不起他,很多小孩子见了他都当没看到一样,我每次见到他都叫他一声叔,他对我印象还算是好的。 “章叔,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呢,那行,我们就不抓了”我喊于智重,让他赶紧上岸,这厮抓鱼抓的一身的劲,身手非常敏捷,一抓一个准,脸上、头发上、衣服上都是泥巴,最逗的是他的鼻尖上还有一粒黑泥巴,但是在他俊秀的脸上不但不显得滑稽,反而多了几分可爱和俏皮。瘦精猴来了他还在那抓,好像压根没看到瘦精猴一样,专挑那种大的品种稀有的鱼抓,瘦猴精看着岸上蛇皮袋里活蹦乱跳的鱼,一下子脸色又黑了。 “哥,上来吧”我又喊了一声,这个于智重怎么都不会看人脸色呢。 “章叔,我们只拿几条,剩下的都会给你的”我抱歉的对瘦精猴说道,毕竟是他抽的水,鱼理应是他的,我们私自下池塘抓鱼本就是不对了,还专挑大的抓,又抓那么多,更是不对,毕竟他家日子也不好过,收养的女儿才刚念三年级。 “什么?给他?凭什么?”于智重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你这小崽子怎么这样?我的鱼都被你抓完了,你赶紧滚上来”瘦精猴破口大骂。 “什么叫你的鱼?这池塘明明是公用的,你花钱包了吗?没有吧,你投鱼籽了吗?没有吧,没有的话任何人都可以抓”。 “我抽的水就是我的”。 “那我抓的鱼,就是我的”。 “你,你”瘦精猴不是能说会道的人,瞬间被于智重堵得都说不出话来。 “哥,别说了,你上来吧”我适时的开口,冲于智重使眼色。 于智重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岸,我从蛇皮袋里挑了几条大的鱼递给瘦精猴,于智重看了一脸的不高兴,但碍于我一直冲他使眼色,也没多说话。 瘦精猴没出声,用簸箕把鱼装好,挽起右裤脚下池塘抓鱼。 “快看,一百年的大乌龟”突然于智重伸出右手指着池塘,大声叫道。 “哪呢?哪呢?”瘦猴精一听大乌龟,赶紧到处看。 我也伸长脖子到处看。 “在你后面,赶紧的,不对,在你坐边,你怎么那么慢,右边右边,又跑后面去了”于智重指挥着瘦精猴,一副你怎么这么笨的样子。 我看了半天,压根没看到什么乌龟,别说乌龟,乌龟毛都没有,看着被于智重指挥的急的团团转的瘦精猴,再看着于智重嘴角止不住的笑意,我就知道,他在耍瘦精猴。 “哎哟”瘦精猴因为转身转的太快,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池塘里,浑身上下全部都是泥巴,用手呼噜一下脸,脸上都是泥巴,就两个大眼珠子在转,怎么看怎么滑稽。 “哈哈……”于智重在一旁笑的直捂肚子。 “你个小崽子,你是故意的”瘦精猴再怎么反应慢也知道于智重在耍他了,气的要站起身找于智重算账,结果还没站稳又滑了一跤,这下比刚才的更惨,整个人直接四脚朝天趴在泥巴里了。 为这事瘦精猴去我家嚷嚷了半天,直说于智重怎么怎么不好,怎么怎么使坏,怎么怎么抓原本属于他的鱼,妈妈听了之后瞪了我们两个人一眼,和瘦精猴赔不是,妈妈一直挺帮衬瘦精猴的,所以他看在妈妈的面子上没怎么计较,吼了几句拿着妈妈送的两个西瓜回了家。 晚上整个村里都停电,没有电风扇的夜晚,热的心里像一团火烧一样,磁磁的,根本没办法入睡,妈妈建议把床板和被子抬到二楼的楼顶睡觉,我们一致同意,就往楼上搬东西,一切就绪之后,躺在楼顶看着满天的星空,真是太美了,仔细看,星星真的是一眨一眨的。 “妈妈,那个是牛郎星和织女星吗?”我用手指着天上几个比较亮的星星侧过头问着妈妈。 妈妈笑着说“如果你这样认为,那就是吧,中间那条确实很像银河”。 “好美啊,牛郎织女没事可以在银河上散散步”我感叹着说。 “哼,笨蛋,牛郎和织女一年才见一次,美个屁”于智重不满的哼哼。 “和你说你也不会懂的”我继续看着星空,不想睬他,这人就会破坏气氛。看着满天星空觉得忽然觉得“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这句话说的真好。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睁开眼看到于智重近在咫尺的脸吓我一大跳,这是怎么回事?我现在整个人像八爪鱼紧缠在他身上,一只手放在他胸口,一只手抱着他的后背,两条腿也没闲着,把于智重的右腿夹在中间,整个头埋在他脖子边,这怎么回事?不是妈妈睡中间吗?我怎么和他睡一块去了? 对了,妈妈肯定早起去地里干农活了,但这个人怎么还在这,不是应该去放牛了吗?我又怎么会抱着他?我的脑子有些混乱,趁着他没醒,我赶紧轻手轻脚的起身,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跑。 再看到他我有些不好意思,但看他还是那个样子,明显不知道我在睡觉时八爪鱼一样紧抱着他,我觉得我想太多了,他是睡着的,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干嘛还当一回事?想到这,我心里顿时释怀很多。 ------题外话------ 今天的一更,明天继续…… 第十三章 草垛躲雨 第十三章 草垛躲雨 我决定今天带于智重去钓龙虾,给晚上加菜,于智重一听钓龙虾,眼睛特别亮,看来从来没钓过龙虾他还是觉得很兴奋很稀奇的,连我挖蚯蚓弄诱饵,他都能在旁边蹲着看上半天。 一路上跟着我往河边走,一直问我这问我那的,问的问题弱智的我都不想回答,这厮竟然问我龙虾生宝宝怎么生?好吧,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怎么生的,我也没亲眼看过龙虾分娩,估计公龙虾知道吧,我建议他这个问题去问公龙虾,他吃吃的笑着,不再说话,屁颠屁颠的跟在我后面。 走着走着,天上的太阳一下不见了,白白的云也一下子变成了黑色的,紧接着,哗啦,雨点又密又大,像黄豆般洒落了下来。没办法,我们两个人拼命的跑,想跑到一个雨淋不到的地方,恰好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没有房子没有树也没有洞,只有一个破烂的瓜棚在田垄孤零零地立着。 两个人立马跑去瓜棚,瓜棚早已破旧的失去了遮雨功能,幸亏里面堆了一个稻草垛,稻草垛又高又大,还很松很软,只要弯下身子,用头一拱,就能拱出一个洞,只要拱出一个洞,整个人就可以钻进去,不但可以钻进去,还可以在里边很容易就弄出个小房子似的空间来。 看到稻草垛时,我和于智重谁也没想过往里钻,可这会儿,大雨就像鞭子一样往我们的身上抽时,我想也不想地就蹲了下来,狗急跳墙般就往稻草垛里钻了起来。 于智重看着我哈哈大笑,我白了他一眼,他也立马蹲下来往里钻,虽然于智重不是农村长大的,但这些天的农活不是白干的,只见他双手如公鸡的前爪,蟋蟋蟀蟀快速扒拉几下,就在稻草垛的底沿掀开了一个小缺口,脑袋往缺口一靠,用力一顶,屁股再奋力一撅,整个身子就进去了。 我在旁看的目瞪口呆,于智重笑骂了一声小笨蛋,一把拉过我挤到小小的稻草垛里。 “哼,你骂谁笨蛋呢?”我不满的哼哼。 “哈哈,谁答应谁笨蛋”于智重直乐。 我受不了他这副好像赐予了我多大恩情的损样,拿手直掐他,于智重疼得哇哇直叫。两个人身上都是*的,于智重往我那边靠,我奋力的推了一下,大叫了起来“喂,你的衣服湿透了,不要往我这边靠,难受死了”。 “明明是我打好的洞”于智重直嘀咕。 我白了他一眼,和他保持距离。 雨很大,还一直下着。突然天空掉下个很响很响的雷,吓得我一下子抱住了于智重,直哆嗦,我这人,天生怕雷,每次响雷要么妈妈抱着我,捂住我耳朵,要么我躲在被子里,捂着头不出来。 “胆小鬼,还怕打雷?刚才谁说的不让我往那边靠,现在又往我这边靠,还抱我,快放开”于智重立马挺直腰杆不满的道。 我这个时候不管斗嘴了,随他怎么说,打雷太恐怖了,抱着于智重不撒手。 他见我还抱着他,伸手狠狠的推了推我。我当即被他推了个四脚朝地,嘴巴磕在稻草垛的泥巴里。我哪受过这种委屈,张嘴哇哇哭了起来。这人怎么这么欺负人? 于智重一愣,伸手把我拉起来,搂住了我,轻拍着我的后背。 我使劲挣扎,推开他,这个王八蛋,敢推我,我抓住稻草杆就要往外爬,嘴巴还一边呜呜地哭着。 “你要去哪?”于智重揽住我的腰。 “呜……我要回家……呜……你放开”我哭的好伤心,好委屈。 “雨这么大,想浇死你呀?”于智重一下又把快要跑出稻草垛的我拖了回去。 “呜……”我还在哭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别哭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于智重把我揽到了他的身边,用胸膛贴着我的后背。 我停止了哭声,喉咙却还在一哽一哽。于智重把我搂得更紧了些“别怕,有我在呢”我慢慢的停止了呜咽。一会儿,开始颤栗,打着抖,喷嚏连连。 “冷吗?”于智重问了句,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包在我身上,光着膀子抱住了我。 我看他脱了衣服,挣扎了一下,脸有些发烫,不得不承认,这一刻,我感觉好暖好暖,就像身边生了个火炉。 “还冷吗?”于智重又问了一句。 “不冷了”我小声的回答。 于智重转过我的身子,摸摸我的额头,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我,我感觉很冷,也加紧了回抱他的力度,感觉头有些晕晕的,靠在他怀里,不想动。 大雨停了,于智重牵着我的手爬出稻草垛,很干净的天空上正好有一道美丽的彩虹,同样,在我的心里也有一道雨后的虹,如阳光般温暖。 ------题外话------ 晚上还有一章……提前说一下,遇“公鸡蛇” 第十四章 遇“鸡冠蛇” 第十四章 遇“鸡冠蛇” “哎,心心,你们这盛产什么?”于智重边晾衣服边问我。 “映山红”我嗑着瓜子抖着二郎腿想也不想的答道,自从上次于智重把我惹哭之后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和我对着干,而且还帮我干原本属于我的活,虽然我之前给我自己安排的活本来就不多,看他忙前忙后还一脸我高兴我乐意的样,我倒也乐得自在。 “映山红?是什么?”于智重不解的问道。 “映山红都不知道?你们那没有吗?” 于智重摇摇头。 我向他投去同情的一瞥。 “映山红是世界上最美的一种花,每年的四月份开,大片大片的,可漂亮了,不过你来的不巧,现在都七月份了,映山红早谢了”说完,我遗憾的摇了摇头。 “真的假的?”于智重颇为怀疑的看了我一眼。 “你不信拉倒”我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要不你带我去看看” “花都谢了你看什么?难道看光杆儿?” “也行”于智重想了想,点点头。 “远着呢,在那边的山里,得走一个小时”我摆摆手,示意我才不带他去。 “我请你吃棒棒冰,你带我去看看映山红”于智重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五元钱,很拽的在我眼前甩了甩。 “两根”我咽了咽口水,开始讲条件。 于智重眯着双眼看着我,半响,开口“成交”。 我边吃棒棒冰边带着于智重往映山红所在的山的方向走去,棒棒冰真甜,都甜到心坎里去了,大夏天的就得吃这个才解渴,可是一直以来妈妈都不准我吃冰冷的东西,什么冰棒啊、冰激淋啊、棒棒冰啊全都是禁品。说我身体畏寒,得注意,所以一到夏天我是活生生的憋啊,实在憋不住了偷偷买一根吃,还不能给妈妈发现了,不然又得挨说。 到了山里,我和于智重往山顶上爬,于智重拿着镰刀在前面开路,我在后尾随,这个山是很偏僻的一座山,人迹罕见,灌木丛生,基本上没人来这,可是这座山同时也是映山红最多的一座山,每逢映山红开了的季节我都要和斌子他们来这采上大把大把的映山红回去。 “这山里的路可真难走”于智重拿着镰刀砍着前面挡路的灌木,气喘吁吁的说道。 “你以为呢?”我喘着粗气不屑的撇撇嘴。 “咯咯……”突然我听到公鸡叫的声音,不大,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仔细一听,就会断断续续的听到。我纳闷的四处看了看,这么偏远怎么会有公鸡?难道是山里的野鸡? 朝着公鸡叫的声音看过去,看到一个长着红色鸡冠的公鸡头,果真有公鸡,我心下一动,不对,这不是公鸡,因为我分明看到公鸡头后面是蛇身,这是什么怪物?难道这是老年人常说的“鸡冠蛇”? 小的时候爷爷和我说过鸡冠蛇头顶上长着火红的鸡冠,也长着鸡嘴,头和一般的公鸡差不多,身子是蛇身子,它的速度非常的快,剧毒无比,上身可以立起来,发出公鸡般的叫声,还可以腾空飞行。可是爷爷也只是说说,从来没人见过这种蛇,怎么会在这里看到? “心心,别动”于智重显然也看到了,他伸出手紧紧的拉住我,转身把我挡在身后,他的手异常冰冷,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从他拉紧的手我能感觉到他也在努力压制着惊慌。 一般碰到蛇不理会它,不伤害它,根据蛇的特性它一般也就不主动袭击人,一会便自动离开,以前我也不是没碰到过蛇,有一次在我家厨房还看到一条手臂粗的大蛇,不伤害它就自行离开了,可是这个“鸡冠蛇”很不一样,它非但不离开,而且正向我们这边游来,看着“鸡冠蛇”一步一步的向我这边逼近,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做什么,甚至闻到了一种临近死亡的气息,这种感觉不能仅仅用害怕来形容了。 “心心,快跑”于智重拿着镰刀对着“鸡冠蛇”,松开我的手,生怕刺激到蛇,神情难得的严肃和认真“你快跑,记得跑弯路”。 “那你,怎么办?”我双腿发软,别说跑了,走都成问题,一出声,才发现我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发不出声来。 “你先走”于智重看着逼近的“鸡冠蛇”,咽了一口唾沫,伸手推了推我,厉声道“不想死就赶紧跑”。 “我们一起跑”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看也不看离我们只有一米不到的“鸡冠”蛇,拉着于智重的手臂赶紧跑,我的脑海里始终回响着一句话“跑弯路,跑快点,跑弯路,跑快点……” 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等停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早已泪流满面。 “傻瓜,没事了,不哭,不哭,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于智重擦着我的眼泪,用手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不哭了啊,哭了就不漂亮了,心心是最漂亮的”,听着他的话,我有些想笑,这人当我三岁小孩呢,可是我知道,如果今天没有他,不知道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我想都不敢想。太可怕了,那样的场景真的令人感到很绝望。他还在继续拍着我的后背,不厌其烦的说着安慰我的话。这种感觉很微妙,没办法用准确的文字和语言来表达,因为在这种感觉面前,所有的文字和语言都是那样的苍白与无力。 “为什么跑弯路啊?”等哭够了,我不顾形象的擤了擤鼻子,抽抽搭搭的问道。 “因为蛇的表皮有一层鳞片,走弯路时,蛇要拖动身子,耗费大量时间。所以以后碰到了有攻击性的蛇你就跑弯路”于智重摸了摸我的头发,嘴角似笑非笑的说道。 “还挺聪明”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我先跑了,你打算怎么办?”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刚才那样危险的情形他没有扔下我自己逃跑,反而让我先跑。 “我准备拿镰刀砍它七寸”。于智重挥了挥手里的镰刀。 “为什么让我先跑?”我看着于智重问出我心中的疑惑。 于智重眯着双眼看着我,这是他标志性的动作,半响,他轻吐出声“那你为什么拉着我一起跑?” 我愣住了,是啊,我也没有自己跑,反而拉着他一起跑,但这几乎是我本能的行为和动作,没有什么为什么,他是我哥,平时吵闹归吵闹,可是我怎么可能扔下他自己跑? “我宁愿自己危险也不会让你处在危险之中”于智重看着前方缓缓流动的溪流,慢慢开口。 听了这句话我心里一阵热,我发誓,我以后一定对于智重好一些,一定不让他干那么多活,一定不趁机报复他,一定多做点他喜欢吃的菜,一定不趁机敲诈他。 “像我这么帅的帅哥,扔下你一个人自己跑,传出去我还怎么混?这是面子问题,这是男人的尊严问题,你可懂?”于智重颇为自恋的甩了甩头发。 我“……” 刚才白感动了。 “不过,心心”于智重一改刚才的吊儿郎当,看着我,双手扶住我的肩膀,叮嘱道“以后不准再去这座山,也不要再摘映山红了,太危险了,知道不?” 我撇着嘴,点点头“打死我也不来了,太可怕了”。 ------题外话------ 今天的第二更奉上…… 第十七章 流言纷起 第十七章 流言纷起 绕着学校走了半天,懒得去食堂了,索性走到校园的小超市买了一个面包,两瓶冰红茶,回到教室。教室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几乎都去吃饭了。 我百无聊赖的啃着面包,翻开新发的课本看了起来,闲坐着不如看看书。 陆陆续续同学们都吃完饭回来了,魏杭回来时,我把冰红茶递给他“给,请你喝的”。 “你刚去哪了?我在食堂没看到你”他打开冰红茶,喝了一口。“怎么吃面包?没吃饭?”看到我桌上还剩下一小块的面包,他开口问道。 “我没去食堂,不想吃饭”我淡淡的答道。 “你等我一会”魏杭说完,迅速的跑了出去,看着他跑出去的身影,我有些莫名其妙。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魏杭手里拿着一盒盒饭回到教室,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应该是跑回来的,在我诧异的眼神中,他打开盒饭放到我面前,竟然是我最爱吃的豌豆肉丝盖浇饭,我很惊讶的看着他,他冲我微微一笑,递给我一双一次性筷子“吃吧,刚炒的,这家饭店手艺不错”。 我接过他手中的筷子,尝了一口,的确不错,豌豆很嫩,咸淡刚好,很好吃。我感激的冲他笑笑“多少钱啊?我给你”说着我掏出钱包。 他柔和的笑容僵了僵,抿了抿嘴唇“没多少钱,你请我喝饮料,我请你吃盖浇饭,理所应当”。 我没再坚持,道了声谢,开心的吃了起来。心里暗暗想着,为了感谢他,应该再买两瓶饮料给他。 一个星期之后,我和坐我后面的两个女生混熟了,一个叫方涵,一个叫郑清灵。方涵的身材真是好的没话说,高挑细长,那小蛮腰一扭一扭的,靓丽的背影不知道迷死了多少情窦中的少男,可她偏偏长了一脸雀斑,让看到她正面的男生大失所望,方涵为此不知道试过多少偏方,可是都无济于事,雀斑还是在她的脸上顽强的存在着。她多少次仰天长叹,为什么偏偏长雀斑的人是她?长就长了,为什么长在脸上,还长那么多? 郑清灵长的特别像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上海贵妇,留着一头过耳齐肩发,说话轻声轻气,唯唯诺诺的,还特别喜欢穿旗袍裙,走路迈着缓缓的小碎步,为此我给她取了个非常符合她气质的外号“小贵妇”。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都一起,后来她们告诉我,说一开始觉得像我这种漂亮女生一定很高傲特难接触,但是真正接触后发现原来我缺心眼,我翻翻白眼,问道“请问心眼在哪?你们指给我看看”。 方涵整一个咋咋呼呼的人,离教室还有几百米远都能听到她的声音,有一次班主任进教室,正好看到方涵站在椅子上叉着腰和男生斗嘴,所以毅然决然的任命方涵为代理宣传委员,理由是嗓门大,穿透力强。我被任命为代理文艺委员,魏杭光荣地被任命为代理班长。他还真是一块当班长的料,小学时就一直是班长,看来班长当的时间长了,身上就有班长的气息了。因为班主任对大家都不熟悉,一般大多也就根据成绩选一下,说暂时代理,以后再重新选。 至于我为什么被选为代理文艺委员,我也有点莫名其妙,按成绩说,我当上班干都有些勉强,但文艺委员要求要多才多艺,我啥才艺没有,唱歌也一般。班主任似乎对我印象不错,直接点名,“文艺委员,就让尹随心同学担任吧,人长的好看,当了文艺委员也可以为我们班长脸。”说完后,全班起哄,班主任也笑起来,“大家没意见吧?”男生起哄地喊“没意见!”我就这样被任命为代理文艺委员。 因为班主任说期中考试之后再调座位,所以我一直和魏杭同桌,再加上我们俩以前是小学同学的缘故,他平时也挺照顾我,班里的一些无聊人士就自动的给我们俩配对了。有些喜欢恶作剧的男生碰到我就会问“你家那位去哪了?”我双眼一瞪,什么我家那位?你家那位还差不多。 吴婷跑我们班跑得更勤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和魏杭的关系,但魏杭对她始终冷冰冰的,有时候索性根本当没看见,任吴婷在教室外待着。但她惊人的毅力实在令人钦佩,不管魏杭怎么对她,她照样笑眯眯的来找魏杭,丝毫不在意自己已经成为全校人的笑柄。 “喂,魏杭,你小子怎么那么走桃花运,不过人要知足,外面一个那么上赶着你,你就不能霸占着我们班的尹大美女了”许刚拍着魏杭的肩膀,大发其词。说起这个许刚,特别的像我以前小学同学王唯,整个人长的也是虎头虎脑,不过比王唯要胖一些,矮一些。说话特别的逗,平常最喜欢拿人开玩笑。 “少在这乱说话”魏杭阴沉着脸甩开许刚的手臂,声音冷冷的。许刚似乎被魏杭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给吓到了,悻悻的回到自己座位上。 我坐在座位上,照样看我的书,突然感觉到一股不友好的目光长久的注视着我,我抬起头,看到教室外的吴婷瞪着双眼看着我,说那种眼神是怨恨的眼神一点都不为过,甚至有些咬牙切齿。我心里有些一惊,她难道真的相信那些流言了?再加上魏杭对她爱理不理,她肯定觉得是我在中间捣鬼了,把全部的过错转移到我身上了?老天,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有的话,那实在是她自己的问题。 中午放学,大家纷纷跑去食堂吃早饭,我和方涵、郑清灵一起晃悠着走去食堂,人非常的多,我们跟在队伍后面排队。 “喂,随心,那边排队的那个穿黄色衣服戴眼镜的男生,对,就是那个,他老盯着你看,你快看,眼珠子快掉下来了。”方涵兴奋的戳着我的后背在我耳边小声的嘀咕。 “是你老盯着他看吧,不然怎么知道他在看我?我看八成是你看上他了”我开玩笑的打趣她。 “我呸,我看上他?长的和木乃伊一样,我才不要”方涵不屑的直撇嘴。 我和郑清灵听完,互相看了一眼,都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 “随心,你是故意的,我还没吃早饭呢,就想让我吐”方涵嘟了一声,眼睛剜了我一眼。 第十八章 吴婷吐露心声 第十八章 吴婷吐露心声 买完早点三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吃着。 “喂,你们看,魏杭在那呢,说真的,随心,他是不是喜欢你啊?”旁边的方涵凑近我耳边八卦的问道。 “你脑子里想什么啊?没有的事”我嚼了一口千层饼,推开她的脑袋。 “魏杭和那个嘴角长着一颗大痣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对了,叫吴婷,他们俩是男女朋友吗?”郑清灵在一旁问道。 “是一对才怪,这个吴婷,啧啧,初一就搞成那个样子,就像垃圾桶一样”方涵一脸的不屑。 “为什么像垃圾桶?”我不解的问道。 “因为她一直不停的装啊装啊装啊,穿的那么暴露不说,真给女孩子丢脸,魏杭明显的不喜欢她,就她自己一头热,听说这事老师都知道了,只不过她爸妈给校长和老师送礼了,学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方涵一脸的鄙视。“对了,随心,你可是我们班的班花,发挥一下你的魅力让别人瞧瞧你和吴婷是不一样的,初三(1)班的那个学习委员苏睿长的特帅,成绩又好,但听说人特别拽,随心,要不你把他拿下,也好让姐妹几个时不时地近距离接触一下”方涵只要一说到帅哥的话题,就停不下来,哪个班有帅哥,什么性格,有没有女朋友,她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我真是没办法说她了,又不是月老,也不是媒婆,怎么对配对的事这么热心,而且还是瞎配对。我们才初一,这事也太早了吧,学校也是明确规定不能早恋。指指她的碗,提醒她“我们都快吃完了,你还没怎么吃,等下我们先走了,可不等你”。 方涵白了我一眼,只好打住话题,扒起饭来。我还真想不明白,像方涵这么关注帅哥的人,按理说学习上多多少少都会被分散些注意力,可是方涵却不,成绩照样出色,进来学号是我们班3号,我们班一共45人,她是第三名进来的,要知道二中是省重点中学,能进来都非常不容易,何况考那么好,我虽然考的也不错,但也就在我们以前的学校算不错,其他的学校更是人才济济,相比之下我进二中的成绩就很一般,学号在我们班是18号。 吃完早餐正准备走的时候,看到吴婷一阵风似的经过我们身边,喘气喘的厉害,应该是一路跑过来的,她四处看了看,突然眼睛一亮,小跑到魏杭身边,兴奋的拉着他的手腕,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什么,魏杭皱了皱眉,小声的说了一句什么,神情有些不耐烦,作势要抽出手臂,吴婷不开心的翘着嘴唇,把魏杭的手腕挽的更紧。 “哟,说曹操曹操到,这个吴婷真够开放的,食堂里就这样拉拉扯扯”旁边的方涵看的一脸的不以为然。 我都见怪不怪了,摇摇头“走吧,回教室了”。 下午放学,我收拾东西到车棚取自行车准备回家,县二中离我家差不多五里地,骑车要五十分钟,距离远了些,可是我不想在学校住宿。骑到学校的拐角处,远远的看到吴婷站在那,我以为她是在等魏杭,对她点点头,从她旁边径直骑过,她叫住我“尹随心,我们谈谈”。 我皱了皱眉头,不觉得我和她有什么好谈的,准备拒绝。她一把拉住我的车后座,语气很急切很诚恳的说道“一会就好”。 看着她拉着我的后车座,我知道拒绝不了,点点头,算答应了。推着自行车一路往家的方向走。 “我喜欢魏杭,从第一天和他同桌时就喜欢”旁边的吴婷在沉默几分钟之后,开口说道。 她喜欢魏杭人尽皆知,都那么明显了,我“嗯”了一声。 “他很优秀,我知道他肯定会跳级,肯定是要进二中的,为了能和他一起,我拼命的学习,尽管以前我非常讨厌学习,那个时候离期末考试只有2个多月的时间,我让我爸请了2个老师专门给我补课,晚上到一两点钟睡觉是家常便饭,但我一点也不觉得累,只要想到我离他越来越近,我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吴婷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羞涩和开心。接着道“尽管这样,我还是没能考到前5名,我就写申请书,老师不同意,我就天天找老师,老师还是不同意,我就让我爸爸找校长,人家都说我爸给校长送礼了,说我走后门,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他一起,走后门算什么?他跳级我也跳级,他上二中我也上二中,没能和他一个班,没事,我可以天天去找他,可是我发现我无论做什么他都看不到,每次我兴高采烈的去找他,他的神情永远是那么的不耐烦”说到这里,吴婷的表情有些自嘲。“可是,不管他怎么对我,我却越来越喜欢他,我没有办法想象没有他我会怎么样,想都不敢想”。她双手捧着脸颊,神情里透着哀伤。 听了她的话,我真的有些惊讶,明眼人都知道她喜欢魏杭,但我没有想到她喜欢魏杭竟然喜欢到这种地步,能为他做这么多,魏杭对她态度那么差她都还那么一如既往,要换成我,是万万做不到的,我不能理解她怎么那么喜欢魏杭,也不能理解她为了她所谓的喜欢那么不顾一切,甚至她能说出如果没有魏杭不知道会怎么样的话。可是她的付出和得到根本不成正比,魏杭何止不喜欢她,甚至可以称得上无视她讨厌她,每次只要我们班上哪个同学讲到吴婷,他本来温和的神情马上就沉了下来,他甚至有的时候为了躲避吴婷,临近上课才来班级,仿佛她是瘟疫一般。想到这,我觉得她有些可怜,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我转过头,看着她。我和她虽然小学同过一年的班,但实在算不上熟,说话不多,我对她印象也不是很好,她要找人倾诉也不应该找我。 “呵呵,我们可是小学同学,我一直都挺喜欢你的,只是想找你说说话就这样做了,没什么原因,谢谢你听我说这些,我心里好多了”吴婷对我笑笑,一扫刚才的哀伤神情,对我摆摆手“改天请你吃冰激凌”就小跑着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特别的女孩子,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这么全心全意的去喜欢一个人,也许就是因为她太在乎,反而让魏杭一直忽视她的存在。但这是人家的事,和我没关系,再说了,这感情的事我也不懂,也管不了。希望她的付出能得到回报吧。 ------题外话------ 今天更早一些…… 第十九章 要求换座位 第十九章 要求换座位 第二天,我走进教室,我们班几个好事者看到我,对着魏杭又开始调侃了。 “魏杭啊,我们班的班花大人来了,班花大人追求者都快从学校排到九华山了,你可得看紧点”。 “魏杭啊,我昨天看见初二的一个学长的向班花大人送情书”。 “魏杭啊,你问问班花大人今天收到情书了吗?” “魏杭啊,那个吴婷今天可来找你了?” “你这话问的是废话,她哪一天不来找魏杭?” “……” 以前听到这些话觉得无所谓,左耳进,右耳出,可是今天听了觉得格外的刺耳,可能吴婷也是听到别人这么说,所以昨天才会对我说那些话,在她心里,可能觉得我是她的假想情敌吧。 想定之后,等到放学,我跑到班主任的办公室要求换座位。 “方老师,你能给我换个座位吗?” “怎么了?”班主任对于我突然提出要换位子有些奇怪。 “我坐后面看不清黑板”一时间找不到什么理由,我只有硬着头皮瞎编了。实际上我的视力好的很,不说别的,和我隔个一米远我能轻而易举的看到别人试卷上写的内容。 班主任听了之后,关心的问道“你眼睛近视?” “嗯,有点近视了,有时候老师在黑板上写字我看不太清楚”我点点头。 “嗯,你也确实坐的比较靠后,这样吧,明天给你调到第二排坐”方老师想了想说道。 我点点头,向班主任道了谢,赶紧回家了。 第二天,班主任果然在课堂上说到换座位这事“中午休息时间,尹随心,你跟孙晓换个座位,孙晓,你就跟魏杭坐一桌”说完,拿眼扫了我一下,冲我点点头,我对班主任感激的笑笑。 刚宣布完这条消息,全班哗然,唏嘘声一大片,整个教室开始闹哄哄,魏杭不敢相信地转头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和震惊。我对他干笑了一下,他仍然盯着我,眼神越发阴沉起来,我被他这种眼神看的有些慎得慌。但我觉得我又没做错什么?当然,除了对班主任说我近视眼之外,可是我觉得我坐在哪是我的自由,想到这,我也坦荡荡地回看着他,他看了一会垂下眼眸,转头不再看我。 教室里依然闹哄哄,班主任拍了下讲台“安静,吵什么吵?现在,上课”。 我悄悄看了一眼魏杭,他跟往常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板,认真地记着笔记,看来估计啥事都没有,和谁同桌不是一样呢。 中午休息时间,我把东西都整理好,魏杭坐在座位上看书,仍然没有开口跟我说话,看也没看我这边一眼,方涵过来帮我将课桌挪开,我双手托着课桌想一把搬起,但是除了在地下摩擦出一阵刺耳的尖锐声,课桌压根就没挪动多少,看来平时不锻炼,连搬动课桌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暗暗提起一口气,再次提起课桌,还是不行,这课桌很重,二中的课桌是专门定做的,质量出了名的好,上面的原材料大部分都是铁质的,我撒开手,抖抖因为搬课桌而发麻的手。 一旁的魏杭,还保持刚才的姿势无动于衷的看着书。我抿抿嘴唇,知道他是真生气了,但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倒好,坐着跟菩萨一样,动都不动一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生气了,以前没看出来他这么锱铢必较。郑清灵正在帮我收拾课本,见此,也过来帮忙。 “班花大人,我来帮你”这时许刚大大咧咧的卷起袖子走到我旁边,帮我抬起桌子,男孩子力气就是大一些,抬的根本不费什么力气,我对他笑笑“谢谢,等会请你吃饭”。 “那怎么好意思呢?为班花大人服务是我等的福气”许刚捏着嗓子怪声怪气的说着。 “反正待会要去吃饭的,一起吧”我淡淡的说着,但是语气里有着不容许刚拒绝的坚定。他看我如此的坚决,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点点头。 魏杭见状,面无表情的起身去帮孙晓抬桌子,孙晓愣了一下,脸上一红,小声道“谢谢”。 “不客气”魏杭说完,抬起桌子就走,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声音冷冷道“麻烦让开一点,你挡着道了”。 我下意识地就往旁边退了几步,等到魏杭完全过去了,我才反应过来,我根本没挡道,这过道宽着呢,他哪只眼睛看到我挡道了?再说了,就算挡道了,有必要那么和我说话吗?我算是明白了,魏杭是看我不顺眼,即使我站教室外面,他都能说我挡着他的道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生气,魏杭你发你的脾气去吧,真拿自己当根葱。 将课桌挪好,然后朝那许刚喊话“走吧,去吃饭吧”。说完,转身就离开教室,许刚打了个响指,屁颠屁颠的跟在我后面,他这人确实逗,还会翻“筋斗云”,像只猴子一样,被他那么一闹,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吃完饭,我回到教室,朝后瞄了一眼魏杭的方向,发现魏杭还坐在座位上,单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难道他刚刚没有吃饭,就坐在这发呆?到底怎么了?究竟我哪里得罪他了?他今天怎么那么反常呢?我想了半天也想不通,算了,这世界上想不通的事多着呢,都照我这么想,脑细胞也不够用啊,我还是该干嘛干嘛吧。 我翻开英语课本,发现里面夹了一张纸条,我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下午放学,望月湖九颗柳见,魏杭”。 望月湖是我们县里半自然半人工的一个小湖,在我们学校的后面,不大,但是水很清澈,水草茂密,弯弯曲曲延伸到县城外的一座山,每年有很多不知名的鸟儿在这里栖息繁衍。九颗柳是望月湖旁一颗很粗的柳树,有水缸那么粗,长的很奇特,像九颗柳树长在一块,紧紧相拥,故而因此得名。 我握着纸条,心里很纳闷,魏杭他想干什么?去望月湖干嘛?我悄悄看向后面的魏杭,他还在那发呆,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我就纳闷了,不就换个座位吗?至于像我干了什么坏事一样还找我谈话? ------题外话------ 后面就会发生矛盾了哦…… 第二十章 魏杭表白 第二十章 魏杭表白 看着大家都陆陆续续的收拾东西回家,我才站起身来,方涵叫我一起,我说有事等会再走,她和郑清灵摆摆手先走了。我看了一眼魏杭,他也定定的看着我,我赶紧收回视线,率先朝教室门外走去,心里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间点,望月湖没有人,走到九颗柳旁,我靠在树旁等魏杭,呼吸着这边新鲜的空气,我不禁闭上眼睛享受着,真的很舒服。没等多久,就看见魏杭缓缓走过来,停在我面前。 我看着他,开口“找我什么事?” “为什么要换座位?”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直接问换座位的事。 “这有什么为什么?老师换座位不是很正常吗”我故作镇定,把问题归咎于老师。 “是吗?呵,可能你忘记了,在小学四年级时,我也用过同样的方法让老师换座位,这次如果老师调动全班的座位,我可能还觉得是正常的,但是偏偏调动我们俩的座位,我知道肯定是你去找老师的,太明显了”魏杭冷笑的说着。 “是的,是我说的,我想坐在前面有什么不行?难道这样也要经过你同意?”我皱起眉头,这人至于为了换个座位就这样揪着不放吗? “难道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魏杭脸色变了变。 “是的,很烦人”我一脸的不耐烦。 “烦人?太可笑了,你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魏杭一手撑着树身,一脸的不相信。 “魏杭,你什么意思?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有意思吗?多大点事,至于像审问犯人一样的审问我吗?”我语气不快的瞪着他。 “是的,对于你来说这不算件事,你压根不会放在心上,但对于我来说,这事不是小事”魏杭的声音突然提高 “因为这件事,我吃不下去饭、听不进去课、对任何事提不起兴趣,你懂吗?”魏杭的双眼紧盯着我,里面似乎能喷出火来。 我怔怔的看着他,突然间我明白了,总算是完完全全明白了,如果这样还不明白,这就是智商有问题了,他说的都已经那么明显了。 我移开视线,不再看他,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我承认我害怕了,这样突如其来地改变让我害怕的彻底,我想都没有想过的,虽然以前小学是同学,他也很优秀,可是我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他充其量只是我的同学加普通朋友而已。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魏杭声音嘶哑的问道。 “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虽然之前也会收到学校其他班级男生的情书,甚至有的男生起哄说喜欢我,可这完全不一样,魏杭我虽不算特别熟,可好歹一起同学好几年了,算是认识的人,认识的人没有这么当面向我表白的,甚至说的这么隆重,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怎么去解决,怎么回答才比较好。 “我喜欢你”魏杭看着我,幽幽开口。 我低下头,不知道如何作答。 “一年级开始喜欢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你,我就觉得自己的视线移不开了,我不敢主动和你说话,因为我怕我会突然结巴,你对什么事都淡淡的,不怎么主动和人说话,一放学就背起书包回家,很多次对着你离开的背影,我很想叫住你,很是每次我都只能看着你离开,直至看不见。那一次在班级你恶作剧整高路,看着你得逞后的笑,我发现原来你也是很调皮,很古灵精怪的,只是这些我不知道而已。我喜欢你,我妒忌那些和你经常说话的男同学,妒忌和你同桌的男同学,妒忌他们能离你那么近,而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你,看着你上课认真的听课,看着你皱着眉头思考问题,看着你有时候上课用双手遮着眼睛偷偷睡觉,看着你习惯性的用右手转着笔”魏杭的语气有些凄凄然“尹随心,我喜欢你,喜欢了6年零三个月五天”。 我不知道原来魏杭这么关注我,而且从一年级就开始了,这太不可思议了,他连我的一些习惯都知道,那上次的豌豆炒肉丝也绝对不是偶然。一个男孩喜欢我六年多了,但是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如果不是他今天说这话,我想我一直都不会知道,可是今天听了之后除了诧异和震惊外,我找不到任何其他的情感。 我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 “我们同桌不好吗?我终于可以离你这么近了,除了四年级你坐我前面外,这是我们最近的距离”魏杭的语气变得忧伤又很无措。 我沉默不语。 “你别故意远离我,行吗?四年级那次我就已经受够了,我害怕看到你失望的眼神,害怕看到你冷漠的表情,我,我……”他说不下去了,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盖了他的眼眸。 我不知道因为一次换座位,而引发出这个结果,吴婷那么喜欢魏杭,而他却喜欢我,吴婷对他的喜欢全校都知道,那个女孩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眼里心里只看到他,我换座位很大部分是因为吴婷说的那些话,但现在我扪心自问,我是那种心软的人吗?我从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次恐怕也是因为我不喜欢麻烦,虽然不在意那些流言,可是听多了,也会烦,归根到底,我对魏杭没有朋友之外的情感,自然不希望别人过多的把我和他扯到一块,但这次,不用别人刻意的扯了,他是真喜欢我。 我看着他,缓缓开口“魏杭,咱们一直是同学,以后也是”。 “尹随心”他小声地呢喃着,突然靠近我抓住我的手,很急切,抓的我的手有些微疼。 我此时的心情很平静,平静到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慢慢挣脱出双手。看着他渐渐沉下去的双眸,我淡淡开口“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吧,咱们只是同学”我向他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不是圣人,我也没经历过感情,准确的说我对这种事一点概念都没有,但是我知道我不喜欢他,不想和他产生同学之外的其他关系,这种事只能靠他自己想清楚,别人讲的太多反而适得其反,我也不擅长去安慰别人,安慰他只会让他产生错觉。我想随着时间的推移,变的不仅仅是我们慢慢长大的年龄,还有我们的模样、成长的阅历以及不受控制的情感。 ------题外话------ 这几天看的人少了,收藏更是少,伤心……不过我还是会坚持每天都更新,故事情节有个过渡期,大家稍微耐着性子看,我只能说后面的更精彩…… 第二十三章 飞来横祸 明天和意外,第二十三章 飞来横祸 第二十三章 飞来横祸 食堂事件虽然不大,但也不算小,毕竟影响不好,才初中就情啊爱啊的,还为了这个吵架,实在有损校风。舒悫鹉琻 我、魏杭、吴婷、还有那个爆炸头女生4人被叫到教导主任办公室里。教导主任疾首痛心的教育了我们4人一通,严厉的警告我们不许早恋,早恋就告诉家长,直接卷铺盖走人。然后摆摆手,让我们每人写一万字检讨书,外加一个礼拜的义务劳动。最后指着爆炸头道“你那头发马上给我剪了,成什么样子?还是学生吗?学生有你这样的吗?你是来学习的吗?快,去剪了,不剪别来学校了”。 我看着爆炸头涨红的脸,努力憋着笑,教导主任教导的太好了,实在太解气了。 “魏杭,我有话和你说”出了校长办公室,吴婷就一把拉住魏杭的手臂,语气里带着急切和请求。 “走吧”魏杭冷冷的抽回手臂,直接无视她,走到我旁边,笑着对我说道。 “魏杭你这小子别太过分,吴婷有话和你说,你没听到吗?聋了还是哑巴了?”吴婷旁边的爆炸头恨恨的盯着我和魏杭。 经过食堂事件,我和吴婷的知名度在学校直线上升,当然,这种知名度是贬义的,那天当那么多人面魏杭甩开吴婷,导致她摔倒,也没有去扶她,而是让她和我道歉,这不仅严重伤害了她的自尊,也让她明白自己在魏杭心里什么都不是,之前她每天风雨无阻的在我们一班教室门口找魏杭是多么的可笑。 魏杭像没听到爆炸头说的话一样,直直的朝着楼道走去。 “魏杭,我是真有事和你说,你不听会后悔的”吴婷定定的看着魏杭,双眼通红,出声喊道。 “吴婷,够了,别太过分”魏杭转过身,一脸的不耐烦。 “我先回教室了”我朝魏杭轻声说道。吴婷这架势,今天魏杭不听她说,她还是会找魏杭的,她的毅力全校人都见识到了,我还是早些回教室写检讨吧。 魏杭抿着嘴唇看着我,半响,点了点头。 回到教室我赶紧奋笔疾书的写检讨书,一万字呢,得抓紧写,二中就是这样,一做错事就得写检讨,一写就是一万字,犯的错误严重的还得当着全校人的面读自己写的检讨,我希望这次教导主任不要这么变态,当那么多人面读检讨,那得多丢脸。 体育课,体育老师临时家里有事请假了,我们就跟放羊一样,自己自由活动,想打篮球的就去打篮球,想踢足球的就去踢足球,想打羽毛球的就去打羽毛球,总之你想干嘛就干嘛,我和方涵、郑清灵看着那些抢着羽毛球拍的人,觉得还是不去凑那个热闹,聊聊天比较好。 我们三人坐在有树荫的台阶上聊天,聊着聊着,方涵叫道“随心,小心”。 我感到左耳一阵风袭来,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个篮球从远处飞来,正中我的脑门,顿时我感到头晕目眩,脑门疼的厉害,鼻子一阵濡湿,用手一摸,满手的鼻血。 这可把方涵和郑清灵吓坏了,方涵赶紧扶住我,郑清灵拿出餐巾纸,让我仰着头,帮我擦着鼻血。 那几个打球的男生跑了过来,看到我这个样子都面面相虚,伸着头看着我,知道闯祸了。 方涵破口大骂:“什么水平哪?球怎么打到这来了?不会打球就别打,要是我朋友出了什么好歹,看你们谁能负责?” “靠,我们喊了半天,你们自己还傻逼似的坐那不动,这能怨我们?怪就怪你们自己傻逼”其中有一个男孩火气更冲地对方涵嚷道。 我一听气得抬眼,循着声音,发现这个男生长的五大三粗的,皮肤很黑,脸上还有一脸的青春痘,按照审猪的审美来说,都是丑男一枚,竟然还这么没有道德素质,这么蛮不讲理。 “我到今天才发现,这世界上又多了一种人,长了癞蛤蟆皮的怪物,你长的挺低调,活的怎么这么得瑟啊?”我捂着鼻子,不客气的回道。 “扑哧,哈哈……”方涵和郑清灵听了我的话纷纷笑出声。 “你找死,你说谁呢?”满脸青春痘的男生气的拿手指我,气势汹汹的样子就要上来揍我。 “王凯,别说了,赶紧送这个女生去医务室看看”另外一个男生忍着笑拉住癞蛤蟆皮王凯劝道。 “明明是你不对,不道歉就算了,还想揍我们,欺负我们是女孩子吗?你一个男孩子也好意思?我都替你害羞”郑清灵是我们亲封的“小贵妇”,很少大声说话,此时气的脸都红了。 “是啊,少说两句,球砸到人怎么说都不对”另外一个男生也说话了。 “什么我不对,球怎么不砸别人偏砸到她?那是她自己的问题”王凯大声叫嚣着,一脸的恬不知耻。 这个王凯欺人太甚,要不是因为我不认识他,我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砸我的,奶奶的,以为我好欺负不成,我去你的,去死,长一副癞蛤蟆皮还出来吓人,我今天就为民除害。 我站起身捡起球,对准王凯就一个狠劲砸过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球已经砸到了他的胸口,想躲早就来不及了。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臭娘们”他火冒三丈地冲我怒吼。 “你再敢骂一句试试”方涵看我捡球砸王凯,不禁张大了嘴,看王凯骂我马上还以颜色地厉声喝道。 “要不看你是女人,老子早就动手打你了,贱人”王凯恶狠狠的瞪着我。 由于吵闹的声音过大,很多人听到我们这边的动静,纷纷都跑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我们班几个男生纷纷问道。 我脑子一转,马上倒在我身后的郑清灵身上装晕,郑清灵看我眼睛紧闭,晕了过去,吓得大叫“随心,你怎么了?随心,你醒醒啊,别吓我”。平时看她弱不禁风的,这会儿摇我的力道大的我脑袋更疼,我赶紧暗地掐掐她和方涵的手臂,示意我在装晕。 方涵立即明白我的意思,叫的比郑清灵还凄惨“随心,你别死,你要有个万一我们怎么办?你别死啊”。 我的心里暗暗发晕,我怎么交了这么个损友?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咒我死,我还不能反驳,吃瘪的滋味我算是领教到了。 郑清灵知道我是装的,没刚才那么慌,可是想到刚才王凯那个样子就来气,愤愤然道“刚才如果立即送往医务室随心可能不会这么严重,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你这个人渣,敢做不敢当的混球”方涵叫的更大声了。 ------题外话------ 现在我只要早上有时间,一般都在12点之前更好…… 第二十四章 砸成脑震荡 明天和意外,第二十四章 砸成脑震荡 第二十四章砸成脑震荡 “王凯,怎么欺负我们班女孩子?以为我们班女孩子好欺负?” “王凯,你他妈的别招惹我们一班的人!” “就是,有本事冲我们来,欺负女孩子算什么?” “王凯,出人命了看你怎么办?等着把牢底坐穿吧你”。舒悫鹉琻 “我听说这个王凯喜欢吴婷,难怪会砸尹随心”。 “真不是男的,给我们男生丢脸”。 “赶紧送医务室吧,都晕过去了,看起来很严重”。 “……” 我们班几个男生看不下去了,看着王凯的眼神里充满鄙视,围过来乱作一团,指着王凯又拉又扯。 王凯没料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看我一动不动的摊在郑清灵身上,整个人也慌了神,脸憋的通红,被我们班男生推推囔囔的好不狼狈。原来这个满脸癞蛤蟆皮喜欢吴婷,我这下确定他是故意砸我,目的就是为吴婷报仇,真是太欺负人了,我今天非得让他掉一层皮,让他知道,姑奶奶我不是好惹的。 “尹随心,你怎么样?”突然一个温热略微粗重的男性气息迎面扑来,我能感觉的出来这是魏杭的声音,焦迫难耐,异常着急。 看我没有答应,魏杭急的从郑清灵那拉过我整个人圈住我,他灼热的呼吸就在我的后颈一轮一轮地绕着,时而热时而冷。 “走,去医务室”魏杭横抱起我,往医务室方向快步走去。 我本来打算掐一下魏杭告诉他我是装晕的,可是想想刚被那个王凯砸到太阳穴了,确实疼,鼻子都流血了,还是赶紧去医务室看看,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 到了医务室,我才假装幽幽转醒,魏杭看我醒了眼睛一亮,马上让校医给我诊治,校医看了看我的太阳穴和鼻子,出声问了我的状况,随即破口大骂“这谁砸的?都脑震荡了,这下手也真狠”。 靠,我没想到真砸的这么严重,都脑震荡了,扶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我心里也一抽一抽的,这个王凯,我饶不了你。 我们的班主任和三班的班主任、体育老师可能听人说了这事,纷纷赶来校医务室,班主任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我,关切的问道“怎么回事?” “老师,三班的王凯打球砸到了随心,随心当场流鼻血,疼的晕了过去,我们和他理论,王凯非但不道歉,还想冲上来揍我们,校医说都脑震荡了”方涵马上站出来说明情况。 “什么?脑震荡?”班主任的语气明显提高,一脸的不敢置信。 “是啊,老师你可以问问校医”方涵一阵点头。 校医点点头,开口“这个情况最好去大医院拍个片子检查一下,万一留个后遗症就不好了”。 班主任快步走到我的身边,看我一脸的虚弱,瞳孔瞬间放大。 “怎么敢这么嚣张?”他转头冲三班班主任和三班体育老师大声的问道,还带有一丝气愤。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就上了一节自由活动的体育课,自己班的学生被外班的学生这么欺负,还差点闹出人命,更何况受伤的还是一个女学生。 “去把王凯叫过来”三班的班主任脸色气的铁青,再怎么说男孩子欺负女孩子就是不对,自己班的学生还把欺负女孩子发挥的这么淋漓尽致,简直是丢他的脸,往严重的说饭碗丢了都有可能。 王凯被我们班几个男生推推囔囔的带过来,此时他站在我们面前垂着头,一言不发,拳头握得紧紧的,想必他也知道现在是闯了大祸,心里的惊慌不言而喻。 我在心里冷笑,你现在也知道害怕了?刚才那么嚣张的劲头哪去了?你不是想揍我吗?揍啊。 “老师,其实球砸到了我也没什么,谁没有失手的时候,如果当时他道歉并带我来医务室也就没事了,可是他的态度实在……要不是魏杭背我过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成什么样子了,我希望可以还我一个公道”我的声音很虚弱,脸色苍白,再配上楚楚可怜的神情。实在是太阳穴那块挺疼的,现在还有些嗡嗡作响。我当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我说这段话是为了彻底定了王凯的罪名,我得让他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班主任瞥了眼王凯,一脸的怒意“吴老师,这个王凯是你们班的,这事非同小可,想必要报给学校,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看怎么样?” 三班班主任脸色更黑,闹到学校那自己怕是会有什么连带责任了,可是这事想瞒肯定也瞒不住,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以后万一传到学校领导的耳朵里只怕自己更加麻烦。 他冷着一张脸,冲王凯喝道“看看你做的,这叫什么事?马上给这位女同学道歉,还想不想念书了?” 王凯怯怯的站在那,听到要他道歉一脸的不服“老师,尹随心她也拿球砸我了,凭什么让我道歉?” “她都震荡了,你有脑震荡吗?”一旁的魏杭冷冷开口。 不得不说魏杭这话说得很有技巧,要知道很多事有的时候过程其实根本不重要,众人注重的都是结果,我一个女生拿球砸了他,能有多大力度?他照样完好无缺,而我被他砸的流鼻血有脑震荡这是事实。魏杭说这句话就是强调这个结果。 王凯握着拳头,像在拼命忍耐着什么,他能说什么?他再怎么解释都没用,我的情况很多人都看到了,再加上校医诊治出的脑震荡,他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再说了,这事本来就是他的错。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王凯,敢欺负人就得承担后果。 嘶,真疼!脑袋里嗡嗡的,我闭上眼,不想看到这个癞蛤蟆皮怪物。 此时的我根本不会想到这次的“脑震荡”给我未来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困扰。 我妈知道后心疼的直掉眼泪,带我去市一院检查,当然这医药费都是王凯的家里出,王凯的爸妈一个劲的向我们道歉,最后还另外给我家三千块钱作为精神损失赔偿,王凯本人被学校记了个大过,学校警告他,若再犯错误,直接开除学籍。 这件事闹这么大,我知道间接原因是因为王凯喜欢吴婷,想为吴婷出气,可是刚好这几天吴婷请假了,没来学校,等她来学校,听人说了这件事,也没见她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题外话------ 还有两三章男主就出来了 第二十五章 吴婷怀孕? 明天和意外,第二十五章 吴婷怀孕? 第二十五章 “喂,你们知道吗?那个吴婷,有人在她课桌里发现了安胎药”方涵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舒悫鹉琻 “啊?怎么会?安胎药?那是怀孕的人用的”郑清灵吓的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小点声”方涵瞪了郑清灵一眼,用手示意她小点声。“这事她们全班都知道,闹的沸沸扬扬的,我以前一小学同学是吴婷她们班的,所以这事千真万确,她们班一个和吴婷不怎么对盘的人发现的,叫什么来着?哦,对,叫杨敏,就海拔长的特别高,跑步比男孩子跑的还快,眼睛长到头顶上的那个,听说当时吴婷脸色特别难看,上去就和那女的干起来了,打的那就一个凶狠,都见血了”方涵不停地爆料者她刚听来的内幕。 “真的假的?”我有些不敢相信,毕竟我们才初中,我发育算迟的,月经半年前才来,来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很疼,上厕所看到内裤上的血吓的不知如何是好,抖抖索索跑去找妈妈,比划了半天妈妈才明白咋回事,仔细的和我说了生理期的现象以及注意事项等等,然后拍拍我的脑袋感叹道“心心是大姑娘了”颇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千真万确,中秋晚会的时候,那个吴婷还跳舞了,当时她穿的是紧身羊毛衫,好多人都明显的看到她的肚子大了些,舞没跳完就捂着嘴跑出去了,有人看到她在卫生间吐,还以为她吃坏肚子了,原来是怀孕了”方涵一脸的唏嘘。 “中秋?都过去一个多月了”郑清灵扳着指头算了下日子。 “是啊,这段时间吴婷经常在课堂上和老师说自己不舒服,要出去一下,后来干脆请了三天假,回来后被那个杨敏发现她桌子里的安胎药,真够大胆的,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方涵一脸的不屑。 听完之后,我和郑清灵瞪大双眼相互看了看,都没有出声,这种事怎么听怎么不可思议,她和我们差不多大,虽然前卫了点,早熟了点,可我真没办法把怀孕这事和她联系上。 “魏杭,你怎么了?”方涵看着经过我们身边的魏杭惊呼,他的头发有些凌乱,一脸的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平时他给人感觉很干净清爽,这个样子与他平时的形象格格不入,自从上次校长办公室出来之后,吴婷说有话对他说,他回来之后就不怎么对劲,我当时也没怎么在意,但这段时间他太奇怪了,都不怎么说话,上课老走神,都被老师抓到好几次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他有些躲着我,但似乎和之前躲着我的情况不太一样,他这次好像是真的在躲我,没有丝毫的刻意为之。 “没事,昨晚没睡好”魏杭笑的有些勉强,声音也有些嘶哑。 “从实招来,最近干什么坏事了?”方涵站起身大大咧咧的拍拍魏杭的肩膀。 “不要开这种玩笑,拿开你的手”魏杭肩膀抖了一下,甩开方涵的手,面无表情的说道。 方涵讪讪的收回了手,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开个玩笑,至于吗?” “魏杭,方涵她和你开个玩笑,你别介意”我赶紧打圆场。方涵明显的是开玩笑的话,魏杭这么当真更不对劲。 “不好意思,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刚才说话的语气重了些”魏杭抿着嘴唇,低着头,声音更加嘶哑。 我们几个人都没再说话,我也没继续问魏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发现他这段时间状态很不对,我问过他好几次发生什么事了,可是他明显的不想对我说,每次都说没事,明眼人一听就是敷衍的话,我也就没自找没趣再去问。别人不想说的事,我问再多也没用。 放学我去了班主任办公室帮忙整理试卷,比平时晚了半小时回家,我心里想着妈妈做的饭菜,飞快的踩着自行车,经过高冲村和云岭村分路口的时候,我远远的看到一个女生蹲在地上拉着一个男生的衣袖,男生背对着我站在那,我没怎么在意,等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魏杭和吴婷。 “不,我不同意,我舍不得”吴婷双眼通红,带着哭腔说道。 “你疯了吗?你认为你有的选择吗?”因为魏杭是背对着我,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可以听出来他的语气很不耐烦。 “你怎么在这?”在我准备骑车绕过去的时候,吴婷看到了我,瞪着双眼问道。 魏杭转过身看到我,似乎有些无措,迅速的低下头。 “我回家”我甩甩头,骑着自行车拐到高冲村的方向,一路飞奔,脑袋里的思绪也在蔓延,魏杭这段时间很不对劲,上课基本上都魂不守舍,而这段时间吴婷又传出怀孕的消息,我觉得这事有蹊跷,吴婷怀孕好像和魏杭有关系,刚才吴婷说她舍不得,舍不得什么?说她怀孕也是传言,并不一定是真的,但是无风不起浪,吴婷这段时间似乎都不穿紧身衣服了,都是穿那种很宽松的衣服,这不像她的风格,难道真让外面传言说的她是真的怀孕了,怕人看出来才穿宽松的衣服?如果她怀孕是真的,这段时间魏杭的失常和刚才她和魏杭站在一起说话的样子,我觉得她是和魏杭发生关系所以才怀孕的?停下自行车,我为刚才自己的猜测而感到匪夷所思,吴婷喜欢魏杭人尽皆知,她那么喜欢他,和她发生关系并不意外,但是魏杭他不是不喜欢吴婷吗?怎么会和她发生关系? 我甩甩思绪混乱的头脑,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男生女生在一起怎么才能怀孕,为此我专门问过方涵,方涵露出一个超级鄙视的表情,撇了撇嘴“都什么年代了,你都不看簧片?” 我的脸不争气的红了,不服气的回道“没看过怎么了?没看过犯法吗?” 为此,方涵叫了我好几天纯情妹。 上课,突然外面闹哄哄的,离我们教室越来越近,隐约听到大声说话的女声,伴随着一阵哭腔、吵闹声和劝解声。班里同学都很好奇的看着窗外,历史老师放下课本,揉着眉角,无奈的看着声音的来源处。 “魏杭,出来一下”班主任朝历史老师点点头,朝魏杭叫道,声音有着和平常不一样的严肃。 魏杭的神情有些错愕,站起来离开座位随班主任走了出去。 “好了”历史老师拍拍讲桌“接着上课,大家集中精力”。 “是你这个混小子吗?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你们家的家长怎么教的?我打死你”一阵歇斯底里的女声响起,听音贝应该是中老年女人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啪啪的打人的声音。 第二十七章 吴婷告别 明天和意外,第二十七章 吴婷告别 第二十七章 暑假到了,我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时刻来了,推开窗户,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顿时感觉世界是如此美好,人生两大幸事分别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舒悫鹉琻看来我的人生已经幸福一半了。 突然我透过窗户看到吴婷站在我家门前,正朝里张望,对,是吴婷,没错,她怎么会在这里?来找我的吗?来不及多想,我赶紧开门走出去。 三个月没看到她,她比之前消瘦了很多,脸色苍白,看到我出来,没什么表情,圆溜溜的双眼定定的看着我。 突然她眼圈一红,双眼噙满泪水,眼神里充满着悲伤和痛恨“尹随心,你不知道,你活着有多么的伤人”。 本来我看她这样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好受的,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弄成这个样子,名声坏了不说,人的身体和精神都大不如前。实在觉得有些可怜,虽然我和她关系不怎么样,经过食堂事件和篮球砸我脑袋事件之后两人更是形同陌路。但我仅仅是不喜欢她,但并没有到憎恶的地步。 听了她这句话我有些好笑,她弄成这个样子和我有什么关系?仅仅因为她喜欢魏杭,而魏杭喜欢的人是我,我就要被她这样指责和痛恨?说我活着伤人?她凭什么说这句话?还说的这么可怜兮兮、理直气壮,平时我不想多说,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真当我是软柿子任她揉捏? “你的问题在于读书不多而想的太多,从自身找原因比一味的怨恨别人要好的多”我不客气的回道。 “尹随心,你不要太过分,你以为你是谁?高高在上的俯视所有人?”吴婷尖叫着指着我。 “你过来就是来指责我的吗?与其指责别人的种种和不好,你不如去经营自己的尊严,你不觉得你把过多的时间放在别人身上了吗?我怎么样和你有关系吗?” “呜……”吴婷听了我的话,怔怔的站在那,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突然双手捂住脸,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以为我愿意吗?你以为我天天没事干要去针对你吗?因为他,因为他只看得到你,呜……”吴婷抬起头,眼泪不停的往下掉“你知道吗?他一直在求我,求我打掉宝宝,到这个时候他都没编些好听的话骗我哄我,他说如果不打掉孩子,你和他就没有任何可能了,我把我的整个身心交给了他,他却用冷漠的眼光杀死了我,我算什么?呜……我到底算什么?我的宝宝,跟了我四个多月,和我血脉相连,每晚我都和他说话,给他唱歌,告诉他,他的爸爸很帅很优秀,他的妈妈很爱他和他的爸爸,我能感觉到他一点一点的成长,生出来肯定长的像他,肯定特好看,可是就这么没了……呜……” 我静静的听她哭诉,她打掉孩子令我诧异却又在我意料之中,之前方涵就推断过,她爸妈不可能让她生下这个孩子,不然她以后还怎么见人?不得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啊?我拿出口袋里的纸巾递给她“哭出来就会好一些,眼泪是为了洗净眼睛,让你看清事实”。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接过纸巾,擤了擤鼻子“谢谢,自从遇到他,我就有了很多的伤口,可是现在还在不断的受伤,这是事实,但也是我心甘情愿”。 “你了解魏杭吗?你喜欢他什么?”我问出我心中的困惑,我实在没办法想象她怎么那么喜欢魏杭,喜欢到愿意为她生孩子,可她才多大?我们才初中,再早熟她自己也是一个孩子而已。 “喜欢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至于了解?呵,你说对了,我不了解他,因为他压根不给我了解的机会”吴婷右手攥着纸巾,自嘲的笑笑。 “疯狂的迷恋一个人,大多数是因为你并不了解他,你可能只是迷恋那个你自己想像出来的形象,换句话说,月亮美不?我们远看觉得特别的美,可是登上月球之后,才发现月球是坑坑洼洼的一片荒芜死寂之地,根本没有美丽的嫦娥仙子”。这句话是我无意当中在书上看到的,现在我觉得讲给吴婷听很合适。 “道理都懂,很是真正做到真的很难,感觉对了,就会义无反顾,我从来不后悔我喜欢魏杭,可是,即使我义无反顾又能怎样呢?魏杭他到底没有承认,看到他摇头否定的那一刻我觉得我的世界崩塌了,我甚至都不敢相信他会否认,可是他就是这么做了,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怀孕的人是你,他会怎么样?他肯定不会否认,甚至会欣喜若狂。呵,这就是区别,他只是不喜欢我而已,就像我喜欢他一样,一样的理所当然”。 听了吴婷的话,我没有出声,有人说女人,你永远不懂,我觉得这句话非常对,我是女生,我都不了解她怎么想的,在我看来这种想法很不可思议,很令人匪夷所思。做没有回报的付出是很愚蠢的一件事,但是我不是她,她也不是我,我不能左右她的想法,她既然认准一条道路,我何必去打听这条路要走多远、是否曲折。 “尹随心,其实我们俩没什么大矛盾,我只是嫉妒你、羡慕你,四年级的时候几乎全班的男生都喜欢你,现在也是,很多人喜欢你,但即使全世界的人喜欢你我都不在乎,但是魏杭他为什么也喜欢你?这是我一直心里不能容忍的,以前我一直不承认你比我好,可是有一点我必须承认,你比我活的洒脱。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可能是我追魏杭追的太紧了,他才看不到我的好,我打算和我爸妈一起去南京,换个环境”吴婷站起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扔掉纸巾。 “下学期都初三了,你去南京?”我有些诧异,不过想想也是,她出了这种事,被她外婆闹的满城风雨,全县城基本上都知道了,学校肯定是不让她继续上学了,县城的其他学校也不会收她,在校长眼里学校的在外名声还是远远高于学生的学习前途,她自己也知道,与其被人指指点点,还不如换个环境,重新开始。 ------题外话------ 投吴婷和魏杭会在一起票的人错了吧,他们没在一起哦…… 第二十八章 于智重要来 明天和意外,第二十八章 于智重要来 第二十八章 “我妈带我去打胎的时候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宝宝是我和魏杭之间的唯一纽带,我舍不得,我付出一切代价也要生下来,后来我看到我妈哭了,哭着说对不起我,说不应该为了挣钱就把我一个人放在家里,以前让奶奶带,奶奶去世之后把我送到外婆这里让外婆带,我以为我做了这种事,我妈会骂我,甚至打我,可是她没有,只是哭着求我让我去打胎,说我还小不能就这么毁了,哭着和我说对不起,她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从小到大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她和我爸辛辛苦苦的挣的,在我五岁那年,因为我腿里长了毒瘤,我妈为了给我治病还卖了血,之后因为输血过多,晕倒了,到现在她的身体都不怎么好,冬天特别怕冷,医生说是因为贫血的缘故。舒悫鹉琻她没有对不起我,反而是我对不起她,她那么辛苦的付出,我却是这么回报她的,做人不能太自私,毕竟,真正对我好的人,这世上没几个”。 “嗯,换个环境,换个心情,祝你一切顺利”她的想法我很赞同,毕竟,真正对自己好的人,这世上没有几个,家人的爱永远是无私的。 “谢谢你,尹随心”。吴婷朝我轻轻笑了笑,这种笑是发自内心的笑、是如释重负的笑、是重获新生的笑。 我当时绝对不会想到在几年后的一天我会因为爱情哭的比吴婷还要伤心,内心比她还要绝望。那种撕心裂肺痛彻心扉的感觉没有真正喜欢一个人是永远无法体会的。 很多人碰到爱情,智商是负的。这话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初三的到来让学习更加紧张,经过一个暑期的时间再加上学校的严令禁止传播,魏杭和吴婷的那件事也在渐渐淡去,二中是县城里最好的中学,学校对这件事非常的气愤,本来这件事可以低调处理,可是吴婷外婆在学校的歇斯底里加上魏杭妈妈无理由的护短让这件事弄得全县城人尽皆知,为了学校的名声,学校勒令魏杭和吴婷退学。吴婷随她爸妈去了南京,魏杭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家就在云岭村,爸妈都在家种地,想去外地都没得去,尽管他成绩好,但是出了这种事,县城里其他好的中学比如仅次于县二中的县三中和海棠中学都不收魏杭,中等水平的县八中和东流中学也不收,最后全县城最差的县四中看在他成绩好的份上同意让魏杭去他们学校读书,县四中名声不好,基本上都是一些不念书的、喜欢混日子的学生在那念书,老师根本不管那些学生,当然了,也管不到那些学生,每年考高中一个学校连五个都考不到,作为家长如果自己的孩子只能念县四中,这是一种耻辱。魏杭去县四中念书,这一度让很多人唏嘘不已,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再也没见过魏杭。 其实说心里话,我对魏杭的印象从那件事之后直线下降,甚至,打心眼里瞧不起这种没有担当的男生。首先,他竟然会做出让女生怀孕这种不负责任的事,其次,出了事之后,他还没有胆量去承认,一点也没有作为一个男孩子应有的担当。估计他也是没有脸见我们这些同学,所以我们一直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中考也算人生的第一道坎了,看着黑板后面的倒计时心里的压力可想而知,每次扭头看到后排原本属于魏杭的空荡荡的座位,心里不知道作何感想。能进二中的大部分都是成绩好的,一次一次接近中考的模拟考让人无暇顾及其他。 “心心,你高中想不想去市一中念?”妈妈夹了一块排骨到我碗里,笑着问道。 “市一中?会不会太远?”我有些诧异,毕竟我家离市里坐车都要3个多小时的车程,我打算就念县二中的高中部,离家近我也熟悉点,虽然市一中是全国重点,比县二中这个省重点要好的多,进了市一中等于一只脚踏进了大学校门,可是中考分数比县二中要高出五十多分左右,我可不敢保证我就能考上市一中,再说了离家那么远,只能选择住校,估计得一个月回一次家了,我可舍不得妈妈和妈妈做的饭菜。 “远是远了点,可是市一中教学质量比县二中要好的多,你大姨她想在市里买一套房子,这些天我去市里帮她看房子,已经看好一套了,你大姨和智重智莉下个月就来这边了,你大姨说让你念市一中住她那,对了,智莉和智重也要过来这边念书,你们到时候在一起都能有个伴,说真的,智重那年暑假来我们家真乖,双抢真多亏他,干了那么多活,也不喊累,回家时你外公直接接走了,我都没在家,心里真觉得空落落的,现在好了,距离这么近,能经常见面了”妈妈为这事经常感叹不已,和大姨打电话三句话不离于智重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乖,他回家了怎么怎么舍不得,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对于智重的记忆很多还历历在目,每次看到院子前的三棵映山红总会想到他,可是三年了,映山红一次都没开过花。这让我已然没有任何兴趣再去看,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初他离开的那份不舍已渐渐淡去。 “大姨家不是在沈阳吗?怎么会在这边买房子?”我疑惑的问道。 “你大姨夫不是在外做生意的嘛,一直在南方跑,忙的时候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这几年在安徽、江浙一带跑的最多,我和你外公外婆都在这边,你大姨也是在这边长大,所以想在这边市里买房子”妈妈放下碗筷用右手摸摸我的头“你还有两个月就要中考了,别有太大压力,我就这么一说,能考上最好,考不上也不碍事”。 “妈,这能没有压力吗?市一中往年都要六百五十分左右才能进,总分七百五十分我要考六百五十多分,这也太难了”我啃着红烧排骨,含糊不清的说着。 “呵呵,你呀,就尽你所能考,考的什么分数就进什么学校,我和你大姨说了,去哪念书看你自己的意愿”妈妈摸着我的头,笑的一脸欣慰。 第二十九章 又见表哥 明天和意外,第二十九章 又见表哥 第二十九章 我拿纸巾擦干净手指,伸开双手抱住妈妈手臂,直撒娇“老妈最好了,对了,智莉是谁啊?不会是于智重的妹妹吧?” “呵呵,你没见过智莉,难怪不知道,我也就见过一次,智莉是你大姨的女儿,智重的姐姐,比智重大三岁,比你大四岁。舒悫鹉琻还有叫智重要叫哥,于智重于智重的叫,没大没小”妈妈刮刮我的鼻子,笑的一脸宠溺。 “大姨还有女儿啊?我以为就一个儿子呢”这事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我一直以为于智重是独生子,他也从来没提过他姐姐。 “是啊,我本来也打算再生一个的,可是负担太重了,好在我家心心懂事,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这话一点没错。心心,你看看,这件毛衣织的怎么样?好不好看?”妈妈拿过沙发上的毛衣给我看。 “这件衣服织给爸爸的吗?”妈妈织毛衣的技术很好,我从小到大都是穿妈妈织的毛衣,非常保暖,而且款式都没有重样的,上面有各式各样的花,很好看。这件毛衣很大,黑白相间条纹的,一看就是男式毛衣。 “不是,你爸的毛衣够多了,这是给智重织的”妈妈摊开毛衣前后看着“我给你大姨、大姨夫、智莉都织了一件,冬天的时候穿着暖和,对了,下个月你和我一起去火车站接你大姨她们”。 “嗯,好的”我点点头,拿过桌子上的桃子咬的咯吱咯吱响。 妈妈带着我到市里的火车站接大姨她们,怕接岔了,我特地举个牌子上面写着“接大姨”三个大字,刚开始我打死也不愿意举着这个牌子,觉得特傻,可耐不住妈妈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 火车站熙熙攘攘的人真多,有叫卖水果的大叔,有维持秩序的安检人员、有吆喝卖八卦报纸的小坂、有辛劳工作的保洁阿姨……可能因为是暑假的缘故,很多外出打工的人都提前回家帮家里双抢。我家现在基本上就种些菜、瓜果什么的,稻子都种的很少,不像前几年种那么多了,妈妈前几年种那些庄家,累的都住院了,爸爸坚决不让妈妈再种那么多地了。 “心心,看,你大姨在那呢,看到了没?穿紫色衣服的那个,姐,我们在这呢,姐,看到了吗?”妈妈兴奋的赶紧挥手致意。 “呵呵,看到了”大姨烫着当前时髦的大波浪,穿着一件紫色的呢大衣,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时尚,戴个红色墨镜冲我们招手。 “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累坏了吧?”妈妈赶紧接过大姨手上的行李笑着问道。 “还行,买了卧铺票,睡一觉也就过来了,这是心心吗?哟,都大姑娘了啊,上次见面才那么点大,说真的,妹妹,你这个女儿长的真好看,比你以前长的还好看,呵呵”大姨摘下墨镜,笑着摸我的头。 我接过大姨手上的另外一个大包,笑着说“谢谢大姨,大姨和我妈以前可是出了名的美女,我可是听说十里八里地都找不出比你们更好看的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些话我都是听外公说的,大姨和妈妈十几岁的时候很多小伙都追她们,不仅有本村的,还有很多外村的小伙也都慕名而来。更有甚者半夜里来敲窗户,只是为了送一双丝袜给她们。 上次见到大姨,我才五岁,记不太清楚她长什么样子了,那个时候就觉得她和妈妈长的很像,但她穿的衣服特别好看。现在十年之后再见她,大姨没多大变化,但是从她笑的时候眼角的细微鱼尾纹可以看出,岁月不饶人,但不可否认,大姨保养的很好,一点也看不出来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 “心心的嘴可真甜,这么会说话,大姨真喜欢”大姨说着低头亲了一下我的脸,亲的吧唧响。 “呵呵,十五岁了,都念初三了”妈妈开心的和大姨聊着,指着大姨左边身材颀长长相出众的男生问道“这是智重吗?怎么长这么高?” “哈哈,是啊,现在这个时候就是男孩子长个子的时候,上个月量了量是1米83,食量也很大,一顿最少要吃三大碗面条外加一大碗米饭”大姨说着用手比了一个四的姿势,语气里颇为自豪。 “小姨好”于智重被大姨的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了低头。 刚才在人群中我一眼便看到了他,无需去寻找,只需一眼便能认出。五月份的江南天气温和,清明时节的雨纷纷已经过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新的味道,可不知道为什么,从看见于智重的那一刻起我的内心升起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燥热,并不强烈的太阳光此时照的我面颊发烫,甚至烫到了耳朵根。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跳以比平时快几倍的速度跳动着,我暗暗伸手压了压胸口,我真怕它一不小心就会跳出来。 周围一切的喧闹和嘈杂都小了许多,他的出现让人无暇顾及其他,仿佛如黑暗中的一颗夜明珠,那光芒令人欢喜、令人惊叹。 上次见到于智重是六年级的暑假,过去快三年的时间了,这近三年的时间他的身高蹭蹭长了不少,我1米58的身高得仰视他,可能因为长时间坐火车的缘故,他的神情稍稍有些疲惫,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出众,五官立体,鼻梁高挺,有种欧美人的感觉,亚洲人很少有鼻梁这么高挺的。他穿着一套蓝色的耐克运动服,仿佛天生的衣架子,运动服在他身上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魅力和味道。他依旧喜欢眯着双眼看人,但是眼神比两年前更加深邃,更加的勾人,痞痞的气质韵味仿佛就刻在他的骨子里,修长的手指提着一个行李箱,一个大包,不但不显得狼狈,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像带有痞气的雕塑品。 “智重长的真是好样子,可以直接去当模特了”妈妈夸于智重可是一点都不吝啬“心心,快叫哥,不是之前老说想哥吗?现在哥来了,又不好意思了”。 听了这话,我不禁面颊更加的烫,老妈说假话都不打草稿的,是您老是提他,说想他吧,我可没有说过想他的话,这个时候我又不好反驳老妈的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哥哥好”。我真怕自己和他说话会结巴。 “哦?是吗?心心和智重的感情原来这么好,真是太好了”大姨听着妈妈的话高兴的拍了拍手。 “心心好”于智重淡淡一笑,这笑容不深,只是嘴角轻轻弯出一个弧度,可我觉得他的笑容明亮的让人不敢直视,他的声音比两年前更加嘶哑,但是不可否认,这声音有些像广播里的夜间播音员,让人听的很舒心,有种一直想听下去的感觉。 我忍不住偷偷瞄了于智重一眼,发现他嘴角噙着笑正看着我,我像做错事一样,赶紧收回眼光,假装看其他东西,左右乱瞄,心砰砰直跳。 “走吧,我们去新家,一路上也够累的,先放东西然后去吃饭”妈妈说着拦了辆出租,让师傅打开后备箱,于智重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回过头接过我手中的包放进去,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拿包时他轻握了一下我的手,迅速的放开,我浑身一震,他的手掌很大,把我的手全包在他的掌心里面,虽然握的时间很短暂,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不扎人,反而很温暖,我抬头悄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在放包,根本没注意到我看他,仿佛刚才握我手不曾发生过,我暗自捏了捏被他握过的手,赶紧拉开车门,坐到后座上。 车内我和妈妈、大姨坐在后座,于智重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妈妈和大姨聊天,时不时发出悦耳的笑声。 “对了,智莉呢?怎么没看到她?”突然妈妈拍了拍脑门,问道。 “她啊,舍不得奶奶呢,说什么也不过来,说在北方待习惯了,刚好现在她高三了,马上快高考了,高考完再说吧”大姨笑着回道。 “我说呢,怎么没看到她,高考完一定要让她过来”妈妈笑呵呵的说着。 我表面上笑眯眯的听着大姨和妈妈谈话,其实眼光的余角一直在偷偷的瞄向于智重,他坐在副驾驶上,转过头看向窗外,看不见他的目光,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只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泊而宁静的气息,与他刚才给人痞痞的感觉大不相同,让人无法琢磨。 这种情形让我想到了一句话:看不穿的,是你瞳孔若隐若现的目光;猜不透的,是你嘴角似有似无的笑靥。 ------题外话------ 男主出来了,怎么样,有没有被迷倒? 第三十章 一起吃饭 明天和意外,第三十章 一起吃饭 第三十章 二十分钟后到达大姨的新家,新家的地里位置非常的好,在市步行街后面的一个小区里,楼层也很好,三楼,打开房门,一股阳光气息迎面扑来,整个房子以暖色调为主,布局非常合理,一眼望去非常的赏心悦目,3室2厅1厨1卫,大概一百四十多平,大姨看到显然很满意,不停的点头。舒悫鹉琻 放下行李,简单的看了下新房,我们一起走到步行街的“澳门豆捞”,妈妈早上就订好了一个包厢,和服务员讲了之后,服务员带我们进了包厢。说到这个“澳门豆捞”,我还有一段不愿提及的往事,有一次方涵说周六去吃“澳门豆捞”,郑清灵点头说好,我摇摇头说不去,方涵问为什么,我不屑的撇了撇嘴“豆腐脑有什么好吃的?澳门豆腐脑估计也就那样,我不想吃”,方涵和郑清灵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我足足有三秒钟的时间,而后爆发出一阵惊天的笑声,方涵捂着肚子向我竖起大拇指“你居然连澳门豆捞都不知道?豆腐脑,我靠,大姐,你真是人才”,为此,她给我取了个外号“土著人”,我当然不会承认这个外号,她每叫一次我就一记飞眼送过去“你是山顶洞人”。 “智重,想吃什么?你点你喜欢吃的菜”妈妈将菜单递到于智重面前。 大姨赶紧插话说:“别老叫智重点啊,心心你想吃什么,你点,我们什么都吃”。 我当然不会去接菜单,礼貌的开口“我随便,大姨您点”。 于智重接过菜单,抬眼看着我问道:“你能吃辣吗?” “你不能吃辣?”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用反问语气问他,我记得那年暑假,他在我家待两个月,基本上我家做什么,他就吃什么,从不挑食,不知道三年的时间他的习惯是否已经改变。 他轻轻一笑,没有答话,而是转头看向我妈“小姨,您能吃辣吗?” 我妈点点头,热情的道:“智重,你自己看着点吧,今天是给你和你妈接风洗尘的,你们点,我和心心没那么多讲究”。 “都是一家人,什么接风不接风的”大姨拍拍我妈的肩膀,示意无所谓。 “嗯,行,那智重点,点啥我们吃啥”妈妈说道。 于智重看着菜单向一旁的服务员报出了长长一串菜名,然后优雅的盖上菜单,递给服务员,又对服务员吩咐道:“请快点给我们上菜,对了,妈,小姨,心心,你们想喝什么饮料?”那熟练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他经常在饭店吃饭,而且经常点菜,但不得不说这样的他更让人移不开眼,仿佛吸铁石一般,目光不自觉的随着他移动。 “我喝白开水就行了”大姨和妈妈异口同声的说道,语毕,两人哈哈大笑,虽然这些年因为距离的缘故很少见面,但一起长大的感情和默契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我喝橙汁”我缓缓开口。 “恩,一杯橙汁,一杯咖啡,一壶白开水”说完,对服务员露出一个痞痞的笑容。 女服务员大概十七八岁,从我们进门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于智重看,见于智重对她笑,脸刷一下红了,连着点了好几次头,我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妈妈用胳膊轻轻撞了我一下,奇怪地问我:“笑什么?” “哦,没什么。”我收回笑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答道。我心里暗道,人说长的好看的人是祸水,这话可真一点也不假,偏他还故意对人笑,这不明摆的勾搭人么?后又想到,我不会也像那个女服务员一样一直盯着他看吧?想到这,我不禁懊恼万分,赶紧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姐,智重应该在念高一吧,打算在市里的哪所学校念?”妈妈看着于智重,一脸欢喜的问着大姨。 “我打算让他念市三中,那个庞大头,你还记得不?就我以前初中同学,头长的特别大,理科成绩特别好的那个,他在市三中教书呢,我和他说了智重的情况,他说让智重去三中念书”大姨笑着说着。 “哦?是吗?庞大头我怎么会不记得,以前在学校就是理科奇迹,呵呵,他在市三中教书,那太好了,市三中也挺好的”妈妈听了很是高兴。 “是啊,不然还真不好进,智重的成绩也只能进市三中,他英语太差了,哦,对了”大姨好似想起什么好玩的事右手放在嘴边笑的倍儿开心“你们知道吗,智重刚开始学英语的时候出了一件特别逗的事儿?”。 “哦?什么事啊?”妈妈好奇的问道。 我正襟危坐的姿势不禁朝大姨那边靠了靠,满心都是好奇,抬眼看向于智重,于智重仍优雅的坐在那,唇角微微弯起,只是神情里掩盖不住一丝尴尬和无奈,但没有出声阻止大姨爆料他的糗事。 “他呀”大姨看向于智重的眼里满是笑意和宠溺“三年级学英语的时候把香蕉读成姑奶奶,老师说不对,应该是banana,他还挺固执,硬说是姑奶奶,还说老师读错了,把那个女老师都气哭了,哈哈”。 “哈哈”妈妈听了之后大笑出声,我也很不客气的笑出声,没想到这厮还有这段经历,姑奶奶?他怎么不说是姑爹爹?怎么不说是三姨奶? 于智重微微低着头,嘴角边仍旧带着浅浅的笑意,只是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耳根微微的红了。 “心心,你高中打算在哪念啊?我和你妈说过了,我希望你能念市里的高中,住我家,那间有两个阳台的房间给你住,这段时间我给装修一下,装成粉红色系的,你喜不喜欢?”笑完之后,大姨看着我问道,眼神里很是期待。 “那要看我中考的分数”我冲大姨眨眨眼,俏皮的说着。 “我可是都知道的,心心当初可是以你们学校第一名的成绩跳级的,我看你肯定能进市一中的,就这么说了,到时候去我家住,顺便帮帮智重补补英语,我天天做好吃的给你和智重吃”大姨越说越带劲,好像笃定我一定能进市一中。 “姐,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那年暑假智重在我家,可乖了,什么事都抢着做,和心心相处的也很好,他们会学习上互相帮助,生活上互相关心的”妈妈夸着于智重,简直比自己儿子还亲。 这顿饭在妈妈和大姨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中愉快的结束,于智重保持着浅笑,上菜了一直给我们布菜,倒饮料,倒茶水,俨然一副彬彬有礼的绅士,妈妈对于智重的夸奖就一直没停过。 ------题外话------ 可能我的文会改名,但内容还是会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写。 第三十一章 入住大姨家 明天和意外,第三十一章 入住大姨家 第三十一章 中考结束,分数出来了,我考了666分,全校第八名,分数比我意料之中的要好很多,今年市一中的分数线是657分,我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市一中,方涵考了645分,打算念县二中的高中部,郑清灵考了588分,她外婆家在市里,看我填了市一中,她就填了市三中,和于智重一个学校,不过比他低一届。舒悫鹉琻 妈妈知道我的分数之后非常开心,抱着我一脸欣慰,马上给在深圳打工的爸爸打电话,爸爸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不停的夸我,说带我去香港迪士尼乐园玩,我听到之后兴奋的整晚都睡不着觉。爸爸在深圳打工,一年也只能回一到两次家,每次在家最多待一个星期,以前爸爸一直在家务农,每次干完农活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抱着我,亲我的脸,硬硬的胡渣轻轻的戳着我的脸,弄的我的脸总是麻麻的、痒痒的。我就窝在爸爸怀里咯咯直笑,那种感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后来村里有几个出去打工的人回来都挣了钱,买了大哥大,开着摩托车,爸爸见此和妈妈商量了下,也决定外出打工,在我三岁那年,爸爸第一次远离家门,踏上南下的火车,我追在火车后面边哭边跑,直到看不见火车,我一直站在那,妈妈怎么拉我也不走,我一直潜意识里觉得火车还会开回来,爸爸还能再回家抱着我陪我玩。那个时候特别想念爸爸,经常抱着他的照片偷偷抹眼泪。想到这次能和妈妈一起去看爸爸,我做梦都在笑。 这个暑假在香港迪士尼玩的特别嗨,后来爸爸还带我去了深圳欢乐谷、凤凰山、锦绣中华。还专门找了一个女导游给我们进行景点讲解,听着导游姐姐绘声绘色的讲叙祖国的大好河山和历史文化。我暗暗在心里惊叹,以后有时间一定出去多出去旅游。 开学的前两天,妈妈带我一起把我的衣服行李拿到了大姨家,大姨家的三间卧室都差不多大,她坚持把有两个窗户的那间房给我住,我打开房门,像之前大姨说的,房间被装成了粉红色,粉红色的墙壁,粉红色的窗帘,粉红色的被单和被套,床上还放着两套全新的粉红色的睡衣,每个女孩子都有一个粉红色的梦,我也不例外,二十多平米的房间我每个角落都仔细的看,觉得自己像是误闯了童话世界中公主的闺房。 “喜欢吗?心心”大姨靠在门上笑着问我。 “喜欢,谢谢大姨”我走到大姨身边挽着大姨的手臂甜甜的说着。整个房间装饰的这么精致好看,可见大姨花了不少的精力和时间,我能不喜欢吗? “姐,你别把心心宠坏了”妈妈看到房间转过身对大姨说道。 “心心这么漂亮懂事,我就喜欢宠着她”大姨用手轻轻的摸着我的长发,笑的一脸的宠溺。 “姐,您是儿女双全,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我就只有心心这么一个宝贝”妈妈看大姨这么喜欢我,很是开心。 “哎,我刚结婚的时候,和你姐夫在外跑生意,后来生了智莉也没时间带,就让她奶奶带,智重几个月的时候我忙着带智重,等智重大点了我接智莉回家,她抱着奶奶哭着闹着都不回,智莉从小在她奶奶跟前长大,到现在和我也不亲近,和我也很少讲话,像心心这样挽着我的手臂和我撒娇是从来没有过的,之前让她和我们一起来这边,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说舍不得奶奶,说要高考了,等高考结束了,还是不过来,说北方待习惯了,不适应南方的天气,其实说到底还是她和我没有感情”大姨说到这,声音有些哽咽,眼圈微微泛红。 难怪高考之后于智莉还是没有过来,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自己亲生的女儿和自己不亲近,甚至不愿意和自己住一起,作为一个母亲这是非常心痛的一件事。 我挽着大姨的手臂,轻声开口“大姨,没有女儿不爱自己妈妈的,小莉姐只是不善于表达情感,有时间我们一起去接小莉姐过来玩玩,这边有山有水,说不定她玩过之后喜欢上这边,到时候让她走都不走了”。 “是啊,姐,心心说的对,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她这次没考好决定复读,可能心情也不太好,等高考之后吧,你有时间多回去陪陪她”妈妈也轻声劝解。 “这次她高考,我提前回去陪她,给她做好吃的,她都不怎么吃,说她吃不习惯,给她买衣服,从没看她穿过,问她考试考的怎么样,她说不知道,等高考成绩出来了,我直接找不到她人了,后来问她同学才在酒吧里找到她,和社会上的一群混混混在一起,都没个人样,我说她两句就和我吵架,说我没资格管她,说我生了她没养她,我……我”大姨说着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抱着我呜呜的哭着“她是我女儿,我疼她爱她都来不及,她这样距我千里之外,我该怎么办啊?呜呜……” “大姨,我们老师都说了,这属于青春期的叛逆期,小莉姐说这话说明她心里特别的在乎您,如果不在乎,她压根不会说这些,是不是?”我有些无措,看着哭泣的大姨心里很不好受,接过妈妈递来的纸巾轻轻擦拭着大姨的眼泪。 “是啊,姐,智莉这个时候是肯定不会来这边的,复读一年关键着呢,说的越多,她心里越抵触,找个好点的高考补习班给她好好补补习”妈妈在一旁轻轻拍着大姨的后背。 大姨点点头,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了,说到底我这个做妈妈的做的不够,这些年也委屈她了,我会好好补偿她,好了,不说这些了,去客厅吃饭吧”。 走到客厅,于智重已经把饭菜、碗筷都摆放好了,拉开椅子招呼我们三人入坐,自己去厨房盛汤。 “姐,你看看智重,忙前忙后的,多乖,以前在我家也乖的不得了,回家了我难过了好一阵子”妈妈看着于智重立马开口夸道。 “哎,快别提了,那次去了你家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做的饭比我做的好吃,每次吃饭他都恹恹的,吃两口就不吃了,老问我什么时候去你家”大姨听了妈妈的话之后,虽语气稍稍责备,但脸上的宠溺和自豪显而易见。 “是吗?那个时候基本上都是心心做饭,看来很对智重口味,智重这么说我很开心,现在近了,想什么去小姨家就什么时候去”妈妈看着于智重端汤进来,起身接住,笑着说道。 “好啊,小姨,到时候可别嫌我烦”于智重冲妈妈微微笑着。 “去我家你得自带粮食,你吃一顿的米饭都够我吃一天的了”我想起于智重那年暑假在我家,一顿最少吃三大碗米饭,早上有的时候喝五大碗粥,看的我直乍舌,而且在火车站大姨也说了他现在的饭量又见涨。妈妈说男孩子长身体的时候,都吃这么多,为此我专门去问张斌一顿吃多少,他说他一顿最多两碗米饭,我那个时候想,看看,这就是差别吧,吃这么多,给我家干点活是应该的,现在我家不种地了,他去我家也没活可干,我就开玩笑的说让他带点粮食,其实内心是想看他怎么回我,我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故作一脸无害的看着他。 “哈哈……”妈妈和大姨听了哈哈大笑。 “好啊,心心说让带我就带”于智重眯着双眼看着我,嘴角轻轻弯起。 我感到一阵眩晕,奇了怪了,以前在一起生活近两个月,天天看着他,也没觉得多帅,现在只要一看到他我的心跳就不自觉的加快,他的笑容很浅,却明亮的刺眼,刺的我的脸颊微微发烫,我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不能在他面前丢脸,想到以后会和他住同一个屋檐下,我的内心一阵窃喜,一种说不出的情感在心里蔓延。我赶紧低头扒饭,不让别人看出我的情绪。 ------题外话------ 各位亲们,谢谢你们对我一直的支持,昨天我把我的书名和简介都做了些调整,正式更名为《腹黑哥哥欺上身》,我会用心去写我原本想写的故事和情感,我写文的初衷永远不会变,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欢迎大家多多留言! 第三十二章 进入高中 明天和意外,第三十二章 进入高中 第三十二章 高中的课程比初中难的多,尤其市一中更是人才济济,市一中的老师可能之前教的大部分都是聪明的学生,课题讲一遍问听懂了没?底下只要有一个人说听懂了,老师就不再讲解这道题,直接讲接下一个课题。舒悫鹉琻我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不得不加紧时间认真学习,晚上睡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开学快一个月了,不管每晚我睡的多晚,我见于智重的次数仍屈指可数,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总会在我睡觉之后才回家,在我起床之前就已经去了学校,有几次我都想开口问大姨,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学业的吃力让我把对他的感觉渐渐搁浅在一边。 进了教室,走到我的座位拉开椅子刚坐下,同桌许安安对我说:“早啊”。 我点点头“嗯,早”。 许安安是我在市一中认识的第一个朋友,第一天上课时,我走进教室,看到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低着头,看不清脸上表情,我看看教室,女孩子都扎堆了,也就她旁边一个空位子,我走过去和她打招呼问她旁边有没有人,她抬眼笑着摇摇头,我就顺势坐下来,近距离看她我的呼吸一瞬间一滞,怎么会有长的这么漂亮的女生? 她长的真的很美,美的摄人心魂,可以说是我长这么大见过最漂亮的女生,甚至比高文静长的更胜一筹,高文静是那种柔弱的美,而她是那种超脱于尘世间的美。她的长相有些像新疆人,但她的皮肤特别的白皙,一双大大的眼睛笑起来很是迷人,眼珠呈褐色,所以看起来更加像混血儿,睫毛又卷又翘,眨眼睛时扑闪扑闪的,很是动人,关键是她周身的气质,仿佛与世无争的仙子一般,我估计只要是男孩子没几个人能拒绝的了她的魅力。和她接触久了之后发现其实她骨子里根本不像她外表给人的感觉那么安静,她有时候也会陪我们疯,但她就是陪我们疯也疯的那么美,她双眼里流出的光彩让人欢喜、令人惊艳。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从内到外,我到现在还没发现她有什么缺点,哪怕一点点,都没有。 要说这老天有时候可真是不公平,像许安安这样的大美女竟然成绩也是顶尖的,进市一中是全校第一名,总分考了733分,是我们市的中考状元,数学、物理、化学都是满分,英语149分,我听了之后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就差把她当女神供着了,许安安看我瞪大双眼一副震惊的样子,笑的一脸开心。但更令人怄气的是她压根不是死念书的人,也不上什么补习班,就上课听一会,下课做点作业,但一到考试题目都会做,我心里真是羡慕的不行。问她有什么技巧,许安安眨着那双好看的大眼睛,一脸的无辜“我这聪明脑袋是爹妈给的”,气的我直磨牙。 “你眼睛怎么了,昨晚熬夜通宵学习?”许安安看着我的脸,很是不解。 “失眠啊,这么白痴的问题还问我,通宵学习?杀了我吧”我笑嘻嘻地用轻松的口吻说道,顺手从她的书桌上把她的物理作业本拿过来“借我看道题,我不会,这物理真难,盯着题目看几个小时愣是不知道从哪下手”。 许安安忍不住轻笑出声,拿出英语课本看了起来。 我拿出自己的物理作业本开始抄起来,尽管知道抄袭不好,可是我真是不会做,总不能交空白作业本给老师吧。 突然身边传来一声警告“尹随心同学,大清早来不读书,这么拼命地抄作业,可真用功”。 我吓得赶紧抬头,撞上丁拓的目光。我拍了拍胸膛,呼出一口气,有些不耐烦的嚷道:“你有病啊,吓死我了,我以为是班主任”。 说完,继续埋头抄起作业来。要说丁拓在我们学校可是个人物,用陈悦的话说,他这种人是老天爷专门造出来让别人妒忌的,他不仅长的帅,听说家里条件也不错,更难得的是他成绩也是好的不得了,进我们学校的成绩是全校第二名,总分732分,比许安安就少一分,但开学后几次考试他都是全校第一名,比许安安都会高出几分。我不禁仰天长叹,这都是什么人哪,脑袋都长的和爱因斯坦一样。 “你这是做贼心虚,赶紧的,今天轮到我们这小组值日,外边走廊你还没拖,到时候卫生部来检查可要扣分的”丁拓说完就转身离开。 我加快速度把手上的那道物理题抄完,哎,物理,这辈子我算栽你手上了,太难了,上课基本上听不懂,谁发明物理的?要增加物理这门课?太不人道了。心里抱怨着,起身从教室后门取出一把拖把拎到厕所水池里浸湿,然后套着一次性皮手套拧干拖把,拿着拖把走到走廊,挽起校服袖子开始拖走廊,我卯足了劲使劲的拖,把对物理的怨气全发在拖地上,走廊不长,拖完也不用费太大力气,很快我就把整个走廊拖得一干二净,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还算满意,我呼出一口气,回到座位上继续早自习。 自习铃声结束后,大家纷纷跑去食堂吃早饭,我和许安安还有坐我们前面的陈悦、汪雨微一起晃悠着走去食堂,人非常的多,我们跟在队伍后面排队。 陈悦剪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皮肤偏黑,身高比一般的女生要高出很多,经常和一群男生在操场上打篮球,身材也比一般女生要壮实,有时候挽起衣袖我都能看到她臂膀上的肌肉,硬硬的,一块一块的,看的我慎得慌。从背后看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个女生,就这样一个假小子式的她对帅哥激情非常之高,用她自己的话说,她打篮球不是为了锻炼身体,是为了进一步和帅哥亲密接触。我很无法理解她的想法,就那一群满身汗臭味抬起手臂还能看到浓密漆黑腋毛的男生有什么好接触的?我光是看有的男生腿上的腿毛长的都能用橡皮筋扎起来了我就受不了,陈悦满不赞同的摇头“那叫男人味好不好?你真没品位”。 汪雨微长着一张圆圆的脸,剪着齐刘海,眼珠黑黑的,身材娇小,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可爱,不过外表可爱并不代表内心清纯,她也是名副其实的色女,不过她在男生面前是不会表现出这点的,她只会双手托着面颊装清纯,眨着黑黑的双眼装懵懂,当然,这是她的必杀技,有的男生就吃这一套。熟了之后我送她一句话“赶紧去拍戏,下一任的玉女掌门非你莫属”。 ------题外话------ 有的亲觉得我的名字和内容不怎么相符合,这是有原因的,我在这里和亲们保证,我的文的内容是按照我一贯的思路和想法去写的,不会为了迎合什么而改变,谢谢大家! 第三十三章 收到情书 明天和意外,第三十三章 收到情书 第三十三章 汪雨微最先买完饭,率先找了一个可以容纳四个人的地方坐下,我买完饭端着盘子四处张望,这偌大的食堂想找一个人还真是不容易,更何况大家都穿着相同的校服。舒悫鹉琻终于看到汪雨微朝我摆摆手,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朝我喊了声:“随心,这里。” 我端着盘子坐了过去,等到四个人都坐了下来,陈悦又开始闲扯起来“你说我们两个坐在随心和安安身边多有压力,那目光是刷刷的朝我们射来,想不被注意都不可能”说完无奈地摇摇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我白了陈悦一眼,心想就你这一身肌肉不想被注意是挺难,可想归想,终究没敢说出声,要她听到这句话,估计想掐死我的心都有。 “是啊,现在讨论最多的高一美女就是你们俩了,好多人都说美女偏偏还喜欢扎堆,坐一块去了”汪雨微咬一口包子,赞同的点了点头,我和许安安呵呵的低笑起来。 “美女嘛,谁不爱看,对了,安安,那个高三(七)班的劳动委员还找你吗?”陈悦偏头问许安安。 “叫杜壮是吧,就是喜欢安安的那个,哈哈,笑死我了,他爸妈怎么会想到给他取这个名字,真是人如其名,长那么壮,太吓人了,听说身高有一米九五呢,一个劲的说安安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前几天还在书包里装了个大西瓜带给安安,说安安好比他心中的西瓜,永远那么的甜,哈哈,你说怎么会有那么逗的人,笑死我了”汪雨微咬着包子,咯咯的笑出声来,乐的直拍桌子。 这件事我们都是知道的,那个杜壮三天两头的来找许安安,送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许安安拒绝不收,他还翘着嘴唇摆出一副很委屈的模样,搞的许安安很是苦恼。 “笑,笑,笑死你算了”许安安瞪了汪雨微一眼,继续低头吃饭。 “这一次本年级的帅哥和美女都集中在我们班,可羡慕死其他班的人了,我觉得我们班的丁拓帅,喂,你们可知道,丁拓的爸爸是我们市的市长秘书,妈妈是市一院的主任,对吧?安安,他家里有权又有钱,哎,家里有钱有权长的又帅成绩又好,小说中说的男主角就在我们班,啊,每次一想到这个我就激动”陈悦脸上带着陶醉的表情,一副花痴样,让我想到了方涵,都是看到帅哥就犯花痴的人,不过陈悦一副假小子的模样犯花痴怎么看怎么奇怪。我们初中以前有个别的班女生也和陈悦差不多打扮,短发,T恤衫,球鞋。但她和男生都称兄道弟的,走路都和男生搂着肩膀走,看起来颇为帅气,一点也不像个女生,我想不通同样打扮的陈悦怎么会那么明目张胆的犯花痴? “原来你喜欢丁拓啊,那你不用每天都去打篮球,丁拓就在我们班,你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咬了一口包子,含糊的说着。 “这话,可,可不能乱说,我只是,只是欣赏他,而已”陈悦难得的结巴了,面部现出一丝不正常的潮红,不过她脸黑,不怎么明显。言罢,她低下头喝豆浆,不再说话。 我和许安安相视一笑,总算清静了。 吃完早饭,我们四人回到教室坐在座位上闲聊,这时听到有人在敲窗户,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红色球服的男生站在窗户外,手里拿着一个篮球,示意我打开窗户,我会意,伸手打开窗户。 “喂,你们班谁叫尹随心?”红球服男生大大咧咧的问着。 我愣了一下,和许安安、陈悦、汪雨微三人相互对视摇了摇头,这人我根本不认识,见都没见过,看样子他也不认识我,怎么还来找我? “你找她有事吗?”陈悦不怀好意的笑着瞄了我一眼问那个男生。 “她还没来是吗?”红色球服男生神情有些不耐烦,拿着一封折成心型的信纸递给我“这位同学,麻烦你把这个交给尹随心”。 “你是谁啊?找她有事吗?我觉得你应该找错人了”我没有接那个信纸,口气冷冷的,伸手准备关上窗户。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又不是给你的,是给尹随心的,让你代送一下而已”红色球服男生见我要关窗户,有些生气的用手抵着窗户不让我关“嗯,就说我们队长高觉看上她了,这是给她的情书,我走了,记得给她,谢了”红色球服男生匆匆把信纸塞到我手上,转身拍着篮球走了。 “哎哟,高觉?高二(三)班的高觉,篮球队主力呢,随心,你怎么和他认识了?”陈悦尖叫着问我。 “是啊,随心,怎么认识的?”汪雨微也赶紧凑过来问我。 “我不认识什么高觉”我拿着信纸,一副欲哭无泪,我确实听都没听过这号人。 班级里顿时议论纷纷,很多同学都已经坐在座位上看书或者聊天,当然把刚才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在那个红色球服男生走后,有几个人哄堂大笑,更多的人则是小声的讨论着我和高觉到底什么关系。我有些烦躁,把信纸随手扔进课桌里,打开课本,装作看书。 “喂,你都不看看他写的什么吗?”陈悦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你要不看,我可以帮你看,人家高觉写的情书肯定声情并茂”。 “对啊,随心,看看他写什么内容,我这好奇心被勾起来了”汪雨微附和着。 “呵呵,随心,看看吧,人家高觉写都写了,你还藏着掖着?”许安安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她这段时间老是被我们嘲笑杜壮追她的事,这次好不容易碰到有人给我写情书,岂能放过? 最后拧不过她们三个,我半推半就的从桌子里拿出那封情书,拆开。 “尹随心,你好,可以叫你随心吗?呵呵……冒昧的给你写这封信,我叫高觉,高二(三)班的,可能你并不认识我,没关系,以后你会认得我,甚至慢慢了解我。我见过你几次,呵呵,不怕你笑,我还经常装作不经意的从你们班窗前走过,只为看你一眼,看看你在做什么,是认真看书还是歪着头在思考,亦或是托着下巴发呆。 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是在你们班门口,我看到你拿着拖把在拖地,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怎么可以有人连拖地这样称不上美的事都做的那么自然,那么好看,那么让人移不开眼。 你的美不是倾国倾城,却是浑然天成,叫人猝不及防,以至于相思不请自来,相思扰乱人心,它是个坏东西,可是它却让你深深的映在我的脑海里、思想里甚至心里。于是我决定遵从自己的心,一生太短又太长,人需要偶尔的任性,呵呵,不是吗?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汝兮望汝知!这次我希望汝知,我喜欢你! 落笔:高觉 日期:2005年11月28日” ------题外话------ 昨天我的文文首推了,所以今天我特地早点把新章节发上去,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三十四章 肯德基遇于智重 明天和意外,第三十四章 肯德基遇于智重 第三十四章 “啧啧……这个高觉还蛮有才的呢,写的果真是声情并茂,哎,要有人这样写情书给我,我就痛痛快快的爱一场”陈悦看完感慨的说道。舒悫鹉琻 汪雨微咯咯的笑出声“我实在不敢想象有男生和你谈恋爱,摸到你那一身的肌肉还以为是同性呢”。 陈悦撩起衣袖,露出强壮的手臂“我这叫性感,你不懂别乱说话”。 我和许安安、汪雨微努力憋着笑。 “字体还是正规的楷体,看来是练过的”许安安最喜欢看人写的字,尤其是写的好看的字,她老说字如其人,所以当她看到我写的字的时候,很是不客气的说道,从没看过写字写的这么丑的人,写的丑就算了,还丑的那么有个性,因为我活生生的把字写成了草书。这一点,我一点都不否认,因为很多时候我自己做的笔记过段时间再翻着看的时候我自己都没认出来有的字是啥字。为此,许安安她们三个人没少笑话我。 “嗯,就是,就是,比那个杜壮好的多”汪雨微在一旁不住的点头。 “人家杜壮是奇葩,哪能和他比,我们学校有他那样一个奇葩就够了,多了我们可受不了,哈哈”陈悦又在那哈哈大笑。 许安安瞪了她们俩一眼,转过头问我“随心,你准备怎么办?” “能怎么办?念书要紧,别的我什么也不想”我折起那封信,摇了摇头。“随心,安安,你们明天周六有事吗?”放学我收拾课本准备回去,前面的汪雨微回过头问道。 “明天没啥事,怎么了?”我边收拾边答道,我上个星期回家了,所以这个星期不准备回去了。 许安安也摇头,表示没有事。 “我这边有三张游乐场的券呢,陈悦明天要去她奶奶家,我们三人去玩吧”汪雨微拿出三张游乐场的券,兴奋的摆摆手。 我抓住她手中的券,嘿嘿的笑道“要不,咱们先去肯德基,再去游乐场,岂不美哉!” “就你会享受”汪雨微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笑着说道。 “好啊,完全赞同”许安安点点头,微微一笑。 第二天早上我们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肯德基,三人点了一桌子吃的东西围在一起没形象的大口吃着,准确的说是我和汪雨微很没形象的大口吃着,许安安只点了一杯可乐和一个蛋挞,正在那小口的喝着可乐,形象要多好有多好。 “快看,帅哥啊,好帅”汪雨微吃着突然凑近我和许安安,指着对面,语气掩不住的激动。 “恩,确实很不错,虽然只能看到侧面,不过侧面看都不差,估计正面也错不了”许安安顺着方向看了一眼,马上点头应和着,许安安是个眼光非常高的人,虽然她从来没对哪个男生做出不好的评价,但认识这么久以来,我这还是第一次听她肯定一个男生的外貌,太稀奇了。 “靠,什么帅哥没看过,学校那么多帅哥还没看够?还跑到肯德基里看,瞧你那饥渴的样”我嘴里吃着最爱的蛋挞,头都没抬。 “你个好吃鬼,就知道吃,小心给你噎死”汪雨微不屑的瞄了我一眼,马上又作花痴状,陶醉的捧着脸“长的真帅,怎么会长的这么帅呢?我们学校真没这么帅的,都是丑的让人惊悚的”不一会又郁闷地低下头嘀咕“靠,他有女朋友了,这什么世道?” “花痴,少诅咒我,帅哥在哪呢?我看看”我心想既然许安安都说还不错了,我肯定得看看到底有多帅,我扭过头看到离我们大概五张桌子的距离坐着五个人,但只看到汪雨微所谓帅哥的后脑勺。 虽然我只看见背影,但是为什么我觉得那么眼熟呢,总觉得在哪里看过,这种感觉太似曾相识了。 帅哥散漫的靠着椅背,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旁边女生的坐的椅子靠背上,时不时和女生说着话,坐在他对面的三个男生正好跟我面对面,其中一个男生好像发现我在盯着他们这桌,赶紧对身边另外一个男生低语着什么,只见他们两个人都抬头看向我们这边。 “啊,不好,被他们看到了”汪雨微立马把头缩起来,警惕的叫了一声。 我也很是尴尬,本能地抓起一只蛋挞埋头吃起来,吃的太快,差点噎着了,我连忙伸手顺着脖子,不停的咳嗽着。 “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走吧”许安安拉拉我的衣袖,压低声音赶紧催促。 我们三人拿起东西准备开溜,突然听到有人叫我“心心,你也在这” 我惊奇的朝四周扫了一眼,却发现那位帅哥不是别人正是于智重,他眯着双眼看着我,而他的同伴都好奇的打量我们三人。 我住大姨家都有两个多月了,但很少看到于智重,虽然我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可是现在看到他,我的心跳还是会忍不住加快,甚至心里有着我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开心和兴奋。他天天回去的特别晚,早上走的也早,我后来忍不住装作不经意的问了大姨一句,大姨说他在学校有事,要忙学生会和篮球协会。现在看这情形根本就不是大姨说的那样,他原来谈恋爱去了,想到这,我心里的开心和兴奋马上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不舒服,一股酸涩蔓延到五脏六腑。 “嗯,是的”我冷淡的应和了一声,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形,下意识的想逃离,“我和朋友先走了”没有再看他,觉得再看也没意思,他的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别说谈恋爱,就是结婚了我还能说什么?可是尽管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可一想到他现在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以后也会和别的女生结婚,我的心还是疼的猛的抽了一下。 “哎,小妹妹,别急着走啊,既然都是熟人,我们坐一起好好聊聊啊”坐在于智重对面的男生站起来,冲着我们喊道。 我一看这个男生染着黄头发,穿着无袖背心,下身一件破洞牛仔裤,言行举止这么轻佻,就一阵不耐烦。听着这个男生戏虐的声音,我莫名地火大,什么东西?我没好气的回道:“我们又不熟,还有事要先走了”。 “呦,这气性大的,智重刚才不都叫你名字了吗,不熟你能答应?”另外一个长的比较壮实的男生笑笑说道。 我抬头看了一眼于智重和她的女友,于智重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终于开口说话了:“她是我妹妹,别逗她了”。 “妹妹?” “她?你妹妹!” “啥妹妹啊?我可知道你只有个姐姐的,还不在这边”。 “就是,啥时候认个妹妹啊?” “……” 第三十五章 半夜“偷听” 明天和意外,第三十五章 半夜“偷听” 第三十五章 “随心,他是你哥?”旁边的汪雨微小声的问着我。舒悫鹉琻 我点点头“是的,表哥”。 那个染着黄头发的男生走到我们面前,笑嘻嘻的说:“哈哈,原来你还是智重的妹妹,看,我说的没错吧,大家都是熟人”。 我感觉到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稀薄到我根本无法正常呼吸,我无暇理会染着黄头发男生的一堆废话,朝着于智重说了句“再见”也不等他回应拉着汪雨微和许安安逃也似的离开。 “随心,你怎么从来都没说过你有个这么帅的表哥啊?”旁边的汪雨微不满的直嘟嘴。 “只是我表哥,又不是我亲哥,再说了,你也没问啊”我没好气的说道,心中的烦闷简直到了极点。 “这么帅,你好有福气啊”汪雨微继续花痴。 “你的意思是要我介绍?可你刚都看到了,人都有女朋友了,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白了她一眼,赶紧给她泼点冷水,虽然表面上尽量装着若无其事,可是当说出他有女朋友这几个字时,心脏还是在那一瞬间疼的抽了一下。 “像这种帅哥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难怪陈悦她们每次提到帅哥,随心都没什么兴趣,有这么一个帅的表哥,其他的还真没办法入随心的眼”许安安站在一旁,打趣着说道。 “是啊,随心是六根清净的小尼姑,哈哈”汪雨微挽着我的胳膊,蹦蹦跳跳的道。 “你这话就说错了,尼姑才不是六根清净,她也照样找男人”我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们村有个太子庙,在我小的时候来过一个尼姑,大约四十来岁,我们每次去烧香,她都穿着一身尼姑服,双手合十虔诚的朝我们笑,说着佛祖会保佑我们的话,一副六根清净皈依佛门的样子。 直到有一次我看到一个长着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骑着一辆摩托车,摩托车放着动感的迪斯科音乐,后面一个穿着尼姑服的女人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两个人姿态要多亲密有多亲密,我惊讶于尼姑也能这样肆无忌惮的在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当摩托车从我身边经过时我才发现那后面的女人俨然就是太子庙那个尼姑,我想当时我惊讶的神情估计嘴巴里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都被你知道了?”汪雨微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啊,就说你吧,你能保证你当了尼姑之后不去找和尚?你能忍得住寂寞?”我一脸认真的问道。 许安安听了之后扑哧笑出声。 我赶紧撒腿就跑。 汪雨微茫然的看了我一眼,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随心,你竟然耍我,你别跑,有本事给我站住,别跑”。 被汪雨微这么一闹,我的心情好了许多,三人兴冲冲的跑去游乐场疯玩了一下午。 晚上回到大姨家,一打开门看到于智重一副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回来了?”他眯着双眼看着我。他似乎回来有好一会了,身上已经换了一套亚麻色的家居服,额前的刘海似乎有些长,微微遮住了眼帘,瞳孔幽深,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慵懒气息还是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惊讶于他今天竟然那么早回来,不过我很快平静下来,不动声色的弯下腰,换下拖鞋。 “嗯”我随口应道。 “我朋友都说你很漂亮”过了几秒,他语气轻松的和我说笑,似乎并不介意我的冷淡。 “是吗?谢谢,我同学也说你很帅”这是实话,今天要不是汪雨微看到他直说帅,说不定我和他还碰不了面。 他笑了,嘴角露出一抹很好看的弧线,我被他这个笑愣住了,我想,不管看过多少次,我还是会被他的笑容所迷惑,似乎给人感觉——他天生为笑而生。 他起身走到我旁边,拍拍我的肩膀,揶揄道“你还真信啊”哈哈一笑转身走到他自己的房间。 有那么几秒,我的心“噔噔”的加快跳了两下。等反应过来,我气的直咬牙,竟然耍我,我紧捏着拳头,朝空气狠狠的挥舞了几下,如果眼光能透过房门杀死人,他早就千疮百孔了。 晚上睡的很不蹋实,总是睡一会儿醒一会儿,脑海里老是映出肯德基的那一幕,不过几分钟的场景不停的在我脑力里重复、播放、再重复、再播放。 我揉了揉微疼的太阳穴,开灯,时间显示是凌晨三点多。我却全然没有了睡意,想想时间还早,还是重新关了灯躺下,刚闭上眼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我一开始以为是幻听,但是仔细一听,不对,确实有开门的声音,我的第一反应是,难道有小偷? 我既害怕,又好奇。要不要叫大姨? 纠结了几秒,还是决定先别叫了,大姨肯定睡着了,还是不打扰她比较好,我先确认一下状况。 我吞了一口唾沫,暗暗给自己壮胆,这个小区治安很好,小偷一般很难进来,应该不是小偷,这么想着,我轻手轻脚的起床开门去看,这一看,才发现于智重屋内竟然现在还有亮光?我悄悄的移了过去,用耳朵贴着门想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突然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我吓一大跳,于智重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盯着我,似乎早料到我有此动作。 他弯下身贴进我的耳朵,用一股魅惑的声音对我说“你在干嘛?想做间谍吗?”他离我很近,近的我的脑袋就快贴近他的胸膛,我能感受到他起伏的呼吸,独属于他的气息围绕我的周身,那是一股很好闻的带着风尘仆仆混合橙子味香皂的气息。 在他的气息环绕下,我的脸很没骨气的红到了耳根,毕竟耳朵贴人家门上是件不好的行为,但是我有什么错?大半夜的不睡觉,准备装鬼么?想到这,我直起身子,理直气壮道“我以为是小偷,过来看看”。 “是吗?那你进来看看有没有小偷?”他轻轻一笑,伸手拉住我的手臂。 他手触及我手臂那一块肌肤一阵灼热,我的心跳扑通扑通跳的格外大声,我反应过来,拼命挣脱,蹬蹬的跑进了自己房间,从里面锁好门。 身后传来他刻意压低但又无所掩饰的笑声,我想,这一定是我的错觉。 躺到了床上,思绪混乱,这个于智重,典型的混蛋,竟然敢耍我?他那什么意思?这个人总是在人前一副乖乖样,在我面前就原形毕露,总有一天我得当众揭发他,让人看清他丑恶的嘴脸。 我把整个头闷进被子里,郁闷的直锤被子。 第三十六章 发生口角 明天和意外,第三十六章 发生口角 第三十六章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折射进来,整个房间好似隐隐都有着阳光的味道。舒悫鹉琻我是个非常嗜睡的人,一般没什么事是不会在11点之前醒的,再加上昨天晚上那么一闹腾,迷迷糊糊的到了六七点才睡着,抬眼看了看闹钟已经11点半了,我伸了个懒腰不情不愿的从被窝里钻出来。 大姨没在家,看来出去了,我走进厨房热了点东西吃,吃完之后看到于智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一套格子睡衣,显然也刚起床,我没想到他竟然比我起来还迟,这可是头一遭,之前他双休日放假都不着家的,大姨说他在学校很忙,现在看来,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早”他对我微微一笑,深邃的双眸透着一股慵懒青春的气息,便直接走进卫生间洗簌。我愣了几秒,这人竟然当昨晚的事没发生似的,真会装,我知道了,他就是电视上说的那种双性人,人前一面人后一面,前一秒一面后一秒又一面。 看他出来坐到桌子旁边随手拿起面包吃,我瞪着他,想了想,打算问昨晚的事“问你一件事”。 “恩,你问”他咬了口面包,点点头。 “你昨晚不睡觉干嘛?”我很认真的问,他昨天夜里开门我注意到他身上穿的并不是睡衣,而是一件灰色的大衣外套,还没来得急脱下,他的神情稍稍有些疲惫,额前的碎发不知是被汗水还是外面的雨露打湿,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那个时候都凌晨三点多了,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出去干什么?怎么会那么晚回来?这不得不让我产生好奇和一丝我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关心。 “你很好奇?”他懒懒地向椅背靠去,手指打着响咯,盯着我问。 我看着他,没有出声。 他将目光停在我脸上,然后扑哧笑了一下,缓缓开口“呵,因为昨晚我家招贼了”。 “真的?”我惊讶的张大嘴巴。 “是的,那个贼还贴在我门上,想偷窥我的*”于智重笑的一脸开心。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在拿我寻开心。 “半夜三更不睡觉,你就是贼,淫贼”我看着他咬牙切齿。 “你哪里看出来我是淫贼?”他貌似很感兴趣这个问题。 “昨天肯德基你旁边的那个女生就是证据”我不能处于下风,就算口舌之争也不行,所以有什么说什么了。 “哦?你难道看到我对那个女生做淫贼该做的事了?” “你不觉得高中谈恋爱不对吗?你还想做越轨的事”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越轨的事?哈哈,你指什么?拥抱?接吻?这些算越轨的事吗?还是?其他的什么”他笑的更加痞了。 “你,你,没得救了你”我结结巴巴的开口,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些话。 “呵呵,你干嘛这么紧张?放心,我很专一,我只对一个女孩子拥抱亲吻过,又不滥情”他笑的有些肆无忌惮。 “你不要脸”我站起来指着他,手指微微带着些颤抖,神情愤愤然,他原来真的和那个女生那么亲密过,这个事实让我感到无法抑制的愤怒和难过,我现在无暇顾及我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只是本能的说出这句话。 于智重的脸色因为我这几个字马上阴沉下来,垂着双眼没有看我,也没有开口说话。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凝固了,静的只听得到墙壁上的钟表秒针走的滴答声。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后退了一步,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暗暗想着我是不是讲的话过分了些,他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有什么立场去指责他?还说出他不要脸这句话?我这是怎么了?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他谈恋爱做什么是他的事我用得着这么气愤吗? “那个,我”我才刚开口,于智重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换了鞋打开门走了出去,动作一气呵成,期间没有说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我怔怔的看着他走出去,他带上门的声音不算小,“砰”的一声让我的心情跌入谷底。 原来我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因为我的无心说了这几个字他就能甩脸色给我看,我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呼出一口气,尹随心,你还能指望他对你有什么好态度?你以为他还是那年暑假在你家里任你欺负的于智重?你以为他还能接受你的所有不平等条约?你以为他还能冒着生命危险只是为了去挖回几棵你喜欢的映山红?就算是,那也是因为你是他妹妹,现在他已经有了女朋友,已经把所有的好给了另外一个女生,妹妹算什么? 想定这些之后,心里好像看开很多,可是更多的是酸涩和苦闷、还有委屈,好像原本独属于我一个人的宝贝被其他人分享了,不对,是抢走了,抢的一丁点都不剩,那种不甘心和不情愿是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来的。 尹随心,以后少多管闲事!我暗暗对自己说道。 看着窗外的好天气,我决定出去逛逛,扫扫心中的不快,到步行街的新华书店逛了逛,买了几本参考书,回来的时候,大姨已经在家了。 “心心回来啦,我刚做好饭,来,准备吃饭吧”我刚到家,大姨笑着冲我招手。 “好的,谢谢大姨,嗯,真香,大姨的手艺真好,只闻味道我就知道肯定特别的好吃”我换下鞋洗了手,走进厨房猛吸一口气准备帮大姨端菜。 “哈哈,不用帮忙,你去智重房间叫智重出来吃饭”大姨乐的直笑,冲我摆摆手,示意我出去。 “哦,好的”我愣了下答应着,原来于智重已经回家了,我还以为他没回来。走到于智重房前,深呼吸一口气,要叫他吗?他上午出去的时候特别生气,我再叫他会不会更加惹他不快,他要更加不喜欢我怎么办?但是就算我那话说的不对,他比我大,是哥哥,也不应该那么没度量啊,我心中的两个想法在矛盾冲击的时候,我的手不受大脑控制的率先做出动作,敲了敲门。 “来了”于智重在里面应了一声。 “出来吃饭”我收回手,尽量语速正常的开口说道。 里面传来拖鞋踏踏的声音,不一会房门从里面打开,于智重看到我,嘴角弯出一抹会心的弧度,轻吐出一个字“好”。仿佛上午我们发生口角的事不曾发生过,他也不曾变脸过,更不曾直接甩门出去。 ------题外话------ 现在只要没有特殊情况,我的文会在早上10点到11点之间更好…… 第三十七章 说学校趣事 明天和意外,第三十七章 说学校趣事 第三十七章 “来,心心,吃这个,这是我做的青菜肉圆子汤,你和智重一人一碗,现在念书可费脑子了,营养跟不上真不行,来,多吃点”大姨说着盛了一碗圆子汤递到我面前,示意我吃。舒悫鹉琻 “谢谢大姨,嗯,真好吃,大姨的手艺真好”我吃了一口,味道真的很不错,不油腻,肉圆子滑滑的,很嫩,青菜也很新鲜,脆嫩爽口,关键是大姨对我的这份好,让我觉得好吃到心坎里。 “都是一家人,说啥谢啊,喜欢吃就好”大姨听了我的话笑意直达眼角,一双眼睛弯弯的,配上时髦的大波浪卷发,四十多岁的女人依然很有魅力。 “大姨,我和你说一件特逗的事”我边吃边和大姨聊天。 “是吗?我就喜欢听学校发生的事,可是智重都不和我说这些”大姨说着表情哀怨的看了眼于智重,于智重充耳不闻,继续吃饭。 看到这副场景我真想笑,大姨虽然年龄已经近四十了,可是因为保养得好,又注重穿着打扮,平时没事干就逛逛街,练练瑜伽,钻研钻研菜谱,装扮房间,有时候去我家陪我妈聊天、织毛衣、种菜、种瓜果。心态越活越年轻,一点也没有同龄人的那种操劳和急躁,和我们之间也完全没代沟,最喜欢听我们说学校的事。 “我们班上个星期新来了个女老师,教我们历史,三十多岁,着一副黑框眼镜,扎着一个马尾,那头发枯黄枯黄的,隔老远都能看到分叉的发尾,简直都能当稻草了,穿的衣服特别像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人穿的衣服,上身一件长袖花衬衣,胸前的扣子扣到脖子最上边,也不怕勒的窒息,下身一件花棉裤,脚上一双红绿相间的旅游鞋,她一进我们班,我们都以为她进错教室了,以为她是新来的保洁阿姨,她直接在黑板上写了个骆,告诉我们这是她的姓,骆驼的骆,是我们班新代课老师。我们班一男生高喊老师,你说骆宾王的骆我们也认得,那个女老师板着张脸,一脸的不赞同,说我说是骆驼的骆就是骆驼的骆,你还和我抢嘴,亏你还是男生,说完嘟着嘴唇半撒娇半不满的看了那个男生一眼,当时我们班上的人笑倒一大片”我喝了一口水,细细说道。 “是吗?这老师真逗”大姨听了笑的很开心。于智重也弯着嘴角看着我,一脸的笑意。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于智重,说的更带劲了。 “是啊,我同桌许安安和我说她发现这个老师和我长的有些像,尤其是脸型和鼻子,刚好当时那老师经过我们旁边,听了这话,她看了看我,半响一脸认真的说不像,说她的眼睛比我的眼睛大,鼻子也比我的鼻子挺一些,还说以前她在念书的时候很多人说她像这个,像那个,但是最后都说不像,因为她的五官最立体,眼睛最大而且有神,当时许安安和我前后几个人听到这话之后趴在桌子上笑的半天起不来”说起这事我就想笑,这老师昨天可给我们逗坏了,一板一眼的说着我和她的长相区别,神情严肃,在她的眼里,估计没人比她更美了。 大姨笑的直拍桌子,我偷偷瞄了眼看了眼于智重,他嘴角弯的更厉害。 “今天来我们班上课,她一进我们教室,全班都轰动了,造型不是一般的别致,大姨,说实话,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人这么穿衣服,还是一个老师,你知道她穿什么吗?她上身一件短袖的T恤衫,我看半天也没看清楚这衣服到底原先是白色的,因为没洗干净所以都发黄了,还是原先是黄色的,因为老是洗,都洗的褪成白色了。关键她肩膀那还破了个拇指大小的洞,在讲台上走的时候能看到那个洞里的手臂皮肤若隐若现,下身一件黄色的到膝盖的半身裙,裙子皱巴巴的,压根都看不出原型,脚上还是那双红绿相间的运动鞋,一个星期了,愣是没换过鞋,最最关键的是她的袜子,一只脚穿了袜子,一只脚没穿袜子,还是那种冬天穿的厚的大红的袜子,袜子拉的老长,都到小腿肚子那边了,我们全班的人都笑了一节课,也不看黑板,专门盯着她看,她还有一个癖好,就是不管上课讲什么都能扯到她以前上学的事,还指着我们教室里上次中秋装扮教室的彩带说,呀,这个好美,我真喜欢,下次也买这样的彩带装我房间里,这样就感觉特别像公主,说完还双手捧着脸,一脸的陶醉状”我说着说着想起当时的情景,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会有这么逗的老师?”大姨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是啊,我后面的一男生说这么个土的掉渣的人还公主?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和年龄,看她这个样子,真想吐”我想起我后面的赵简说这话一脸嫌弃的表情就想笑。 “呵呵”于智重笑出了声,虽然低着头,我仍能看到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那是极力忍耐笑的结果。 不一会儿,他抬起俊秀的脸,开口“我们班其实也有一个奇葩老师”。 “快说,快说”大姨眼角笑出的泪水还没擦完,一脸急切的看向于智重。 “你们那也有奇葩老师?”我没想到于智重也会主动说他学校里的事,这可算是头一遭,我拼命按耐住心中的急切和惊喜,一脸的求知欲的看向于智重。 于智重冲我们笑笑,深邃的双眸亮的让人有些晃眼,他放下手中的碗筷,不紧不慢的开口“我们班的数学老师,是三中出了名的严厉,平时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教书很不错,但是就是因为太严厉很多人都不喜欢,她长的有些胖,有人给她娶个外号叫猪奶奶,又有些龅牙,所以外号全称是牙擦苏猪奶奶,她平时上课都是这样的”说着,于智重站起身,用前排牙齿咬住下嘴唇作龅牙状,皱着眉头,瞪着双眼,一副面部狰狞的样子,配上外八走路,我和大姨笑的直拍桌子,肚子都疼的有些抽筋了。 看着这样的于智重,我感觉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暑假,他神秘兮兮的对我说帮我报仇,他挽起裤脚下水捉鱼,他急匆匆的拉着我让我看他挖回的三棵映山红,他临走时的一步三回头……他似乎一点也没变,似乎又变得更加让人欢喜,总之越发的让人移不开眼。 ------题外话------ 今天早上忙,更新的晚了些…… 第三十八章 代送情书 明天和意外,第三十八章 代送情书 第三十八章 课间下课,汪雨微捂着肚子拉着我,惨兮兮的让我陪她去买卫生巾,说她大姨妈来了。舒悫鹉琻等出教室之后,又说不买了,让我陪她在操场上逛逛。我无奈的任她拉着我,真不知道这人今天又抽什么风。 “随心” 汪雨微挽住我的手臂,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叫的声音那叫一个嗲。 “怎么了?”我随她靠着,不动声色的问道。 “随心,你说咱们俩是好朋友吗?”汪雨微诺诺的问道,言罢用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我。 “你今天抽什么风?”我没好气的问道。 “你说嘛,说嘛,是不是?”汪雨微晃动着我的手臂,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 我被她晃的心烦,准备抽回手臂,突然脑袋一机灵,问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 “随心,你真不愧是随心,你妈妈给你叫这个名字真叫对了,随我心意,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汪雨微狗腿似的拍我马屁。 “不好意思,这名字是我爸取的”我趁机抽回手臂。 “嘿嘿,都一样,都一样”汪雨微又狗皮膏药似的抓住我的手臂不放。 “你有事快说”我懒得抽回手臂,抽回去又会被她拉住,这人今天绝对有事。 “随心,你必须得帮我这个忙,知道吗?我的终生幸福都握在你的手里了”。 “你的终生幸福怎么会握在我手里?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我好笑的皱了皱眉头,说道。 “你有的,有的,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我天天早晚烧香供着你”汪雨微一脸虔诚的看着我。 “得,我还没死,你别供着了,有事说事,能帮的我就帮,不能帮的请恕我无能为力”。 “你能帮的,你一定要答应我,好不好嘛,随心”汪雨微又开始使出她的杀手锏,发嗲外加晃人手臂。 “大姐,你先说什么事,好不好”我无奈的开口。 “大姐?呵呵,随心,你叫我大姐?”汪雨微双眼发亮的看着我。 “不好意思,口误口误,那就一语气词,你别在意”我忙抱歉的开口,汪雨微这厮最喜欢装嫩了,叫她大姐,她不得和人拼命。 “没事,这样叫挺好的”汪雨微脸部微红,轻声说道。 我不禁咋舌,这人今天吃错药了? “雨微,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待会得上课了”我指着手腕上的手表,提醒道。 “随心,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你哥好不好?”汪雨微看了看表上的时间,抿了抿嘴,半响,像下了某个重大决定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叠好的信纸递给我。 我哥?难道是于智重?这个认知让我有些无措。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汪雨微,接过信纸,我的心里一阵压抑,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咽了咽口水,再次确认道“你让我交给我哥?” “嗯,就是上次在肯德基看的那个”汪雨微红着脸,点点头。 果然是他,我的心一激灵。 “不,我没明白,你,你喜欢他?”我愣了愣,问道。 汪雨微不好意思的嗔了我一眼,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你不就见过他一次吗?我不明白,怎么就,怎么就喜欢了?”我不解的问道。 “就是喜欢了啊,看到他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帅也可以帅的这么具体”汪雨微扭捏了一下,抓着我的手臂继续摇晃“好随心,帮我把这封信给他吧”。 “你这是被他的皮囊欺骗了,帅的人多了去了,你要都喜欢,你喜欢的过来吗?”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希望汪雨微能改变主意,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被他的皮囊所迷惑,但现在的我深陷其中,根本不自知。 “就说你帮还是不帮吧”汪雨微翘着嘴唇,颇为不满的说道。 看着这样的汪雨微,我的心里忽然想于智重接到这封情书到底会有什么反应?想了想,开口道“一顿必胜客,随我点”。 汪雨微肉疼的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咬咬牙“成交,不过这事只能你知我知,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当我放学回到大姨家,把信递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于智重时,于智重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眯着双眼轻轻一笑,用他那双修长的手指接过信。 “我一朋友写给你的”我喝了口水,洋装不在意的开口,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他的反应。 于智重眉头轻轻一挑,把信随手丢在茶几上,没有出声。 “你不看看?”我放下手中的杯子,不解的问道。 “你希望我看?”于智重双眼盯着我开口,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的任务是把信交给你,其他的和我没关系”被他这样盯着,我的心里有些虚,我忙拿起沙发上的书包逃也似的进了房间。 吃晚饭的时候,大姨不停的给我和于智重夹菜,和我们聊天,于智重除了回大姨两句话,整顿饭异常的沉默。我抬眼看他时,正好对上他冷冷的双眸,吓得我赶紧收回视线,不停的低头扒着碗里的饭。 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干嘛怕看他?想到这我又抬眼看他,想从他的眼睛里、表情里找出一丝蛛丝马迹,可是于智重一直低着头在吃饭,一直到他进房间都没再看我。 第二天刚进教室,汪雨微迫不及到的贴到我身边,急切的问道“怎么样?信给他了吗?” 我有气无力的点点头,表示信已经给他了。 昨晚一直在揣测于智重到底有没有看信,看信之后到底什么反应,揣测了一晚上也没揣测出什么,早上起床头晕晕的,到现在都提不起精神。 “那他看了之后怎么说?”汪雨微双眼发亮的看着我,满脸的期待。 “这个我不清楚,我把信给他我就回房间写作业了”。我摇摇头,表示我不知道。 “什么?你就直接给他就完事了?都不帮我把把关?” “不是你说把信给他吗?”我有些后悔揽这事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非常肯定汪雨微这种类型不是于智重喜欢的,至于于智重喜欢什么类型,我也不知道,可我就是这么笃定。就为了看于智重的反应而答应把信给他我觉得对汪雨微和于智重来说都不公平。我为自己自私的想法感到不安和内疚。 “尹随心,不带你这样的,你得看看他的反应,他要给我回信了你得带给我”汪雨微不满的说道。 我无奈的翻翻白眼,回信?还让我带回信?他会回吗?更何况他有女朋友。 对,他有女朋友的,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他有女朋友呢,那天肯德基你也看到了,你这样做应该没什么用吧”我凉凉开口,希望汪雨微能明白,虽然我对于智重有女朋友这事耿耿于怀,可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有女朋友算什么?我都想好了,只要他没结婚,我都有权利追求我的真爱”汪雨微满脸的不屑。 我算是彻底无语了,还真爱呢?亏她说的出口。 “记得带回信给我,不然必胜客就没了”汪雨微看到许安安走过来,贴近我耳边快速的说道。 我无奈的点点头,决定晚上回去找于智重好好谈谈。 第三十九章 于智重回信 明天和意外,第三十九章 于智重回信 第三十九章 放学回到大姨家,大姨正在做饭,我溜进厨房和大姨聊了会天,装作不经意的问“哥晚上回来吃饭吗?” “你说智重啊,他在家啊,在房间写作业”大姨边炒菜边笑着说道。舒悫鹉琻 “哦,那我去看看哥”。 “去吧,厨房烟大,别待在这了,待会吃饭叫你们”大姨笑呵呵的说道。 走到于智重的房门口,我又犹豫了,我该怎么说呢?难道说你看信了吗?感想如何?我朋友想让你回信。想到这,我一阵烦躁,为什么我要揽这档子事?眼不见心不烦多好。我的内心其实一点也不希望别的女孩子给他写信,更别提回信了。 正在犹豫的时候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于智重身穿一套白色运动服,眯着双眼看着我,似乎对我站在门口一点也不奇怪。 不得不说我看穿运动服的男孩子多了去了,可从来没看过有人能把运动服穿的这么有型,这么笔挺,仿佛是天生的衣架子,好似这身运动服专门为他量身定制一般,怎么看怎么养眼。 “进来吧”于智重丢下一句话,转身回到房间。 我愣了愣,跟着走进他的房间,说实话,我心里有些紧张,这是我第一次进他的房间,我双手交握放在身前以此来缓解我的紧张,一边抬眼打量着他的房间。 “空、一尘不染、整洁、单调”这是我对他房间的第一感觉。 他的房间一点也没有一般男孩子的凌乱和怪味。东西不多,但非常的有条理。一张双人床,被单三件套是灰白相间的格子花纹,被子非常整齐的叠在床尾,一张白色桌子摆放在床头边,上面只有一盏台灯和一个闹钟,另一面墙摆放着衣柜和书架,一律都是白色的,书架上密密麻麻摆了很多书,我粗略的看了下,竟然有孙子兵法、中国历史大全之类的书,这让我暗暗有些吃惊。 于智重抽出桌子里面的椅子,示意我坐。他自己则随意的岔开双腿坐在床上。 我道了谢,坐下。 我不说话,于智重也不开口,似乎笃定我有事一样,整个人的神情那叫一个悠哉。 一瞬间非常的安静,只能听到桌子上闹钟走的滴答声,滴答滴答,一声声的敲进我的心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我仿佛能听到于智重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和独属于他的干净气息。 终于我忍不住先开口“那个,哥,信看了吗?” “看了”于智重眯着双眼,点点头。 “哦”我点点头,双眼不知道往哪看才好,只好盯着自己的鞋尖,听到他的答话,我的心里一阵失落,但又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我抬起脸,冲他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于智重看着我,轻轻的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让我回信?” 我愣了愣,点点头。没想到都不用我开口,他都知道该怎么做,可是我一点也不想他这么做。 “你到底得到了什么好处那么为你朋友卖命?”于智重看着我,语带狡黠的问道。 “没,没好处,我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有些心虚的说道,难道说我根本不稀罕那一顿必胜客,只是为了看你有什么反应,可是我现在又后悔了。 “原来你这么为朋友两肋插刀,拿去吧”于智重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叠好的信纸递到我面前,在我惊讶和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走出房间。 我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这一张轻的不能再轻的信纸,心中的滋味不言而喻,一瞬间,仿佛手中的信纸变成了万斤的铅一般,压得我有些透不过气来,我深呼吸一口气,却发现当他走出房间,房中的空气似乎也随着他离去。 第二天当我把信纸拿给汪雨微时,她兴奋的差点没叫出声,一连在我脸上亲了好几口,直说我太能干了,不愧是朋友,星期六的必胜客随便我点,吃多少都算她的。 我哈哈大笑了两声,让她准备好人民币,等着我大开杀戒。 看着汪雨微一脸幸福的拿着信纸冲出教室,我再也笑不出来了,昨晚拿着信纸纠结了好久,我不明白他怎么就回信了?我更好奇他回了什么?到底看还是不看,好几次都想打开信纸,可最后还是决定不看,除了不能侵犯别人*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我怕看到我不想看到的语句,至于不想看到的语句是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回汪雨微的信?如果他脚踏两只船或者抛弃他的女友和汪雨微在一起,我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不,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以前暑假两个月的相处让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看他到底算哪样的人?他真正的一面到底是什么?是人前的优秀绅士还是人后的玩世不恭,是三年前暑假的没心没肺还是现在的捉摸不透。我发现我好像从来没认识他一般,我只知道从昨天晚上开始我的心里一直泛着不自觉的苦涩和失落。 下午放学,汪雨微叫住我,说有事和我说,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双眼,我疑惑的点点头,让许安安和陈悦先走。 “你哥什么意思?”汪雨微不悦的问道。 “什么什么意思?”我不解的开口。 “拿去看吧”汪雨微从口袋里拿出揉的皱巴巴的信纸扔给我,我接过打开,大致的过了一遍,没看懂,又细细的看了一遍,还是没看懂,字实在是不认得。这种故作潇洒的艺术字,完全改变了字体结构,根本无法辨认。 “这是什么?”我开口问道。 “你哥写的,你难道不知道?经过你手给我的你会不知道?”汪雨微像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一样笑出声,只是这个笑,怎么看怎么奇怪。 “真的是他写的?”我没在意汪雨微的语气,再次看向信纸上的字,原来他写字是这个样子,不怪我不知道,他之前暑假在我家待两个月压根就没写过作业,我自然不知道他的字到底是什么样子。 汪雨微一副痛心疾首“你哥看不上我就看不上,何必说这些话讽刺我?” 我又把那张信纸翻来覆去看了一通,仍然没看懂写的是什么,我用寻求的目光看向汪雨微。 “你真看不懂?”汪雨微没好气的问道。 我点点头。 “我真怀疑是不是你那个哥写的,就这么一百多个字我研究了一天才研究明白写的是什么,竟然说我只是路旁边的野花一朵,说我不是喜欢他,而是因为滥情,还说他从小就知道路边的野花不要采”汪雨微白了我一眼,拿过信纸,再次捏成一团,咬牙切齿的说道。 “啊?”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汪雨微,再看看被她捏成一团的信纸,不敢相信于智重竟然会说这些话,路旁边的野花?这真的是他写的吗?亏他写的出来,我很想笑,但看到汪雨微的神情立马给憋住了。现在笑出声,搞不好她得和我绝交。 “你说说,有这么说人的吗?我以前是说这人帅,那人帅,可是我也没说喜欢谁啊,纯粹就是欣赏,竟然说我滥情”汪雨微气呼呼的问我。 第四十章 许安安过生日 明天和意外,第四十章 许安安过生日 第四十章 “是啊,太过分了,雨微,你别气,回去我得说他,怎么那么过分”我立马见风使舵,伸出手轻拍着汪雨微的后背,大说于智重的不是“我开始就不赞同你写信给他,说实在的,别人不了解他,我还不知道吗?他这人,特别的阴损,以前小时候就爱使坏,没少欺负我。舒悫鹉琻现在更是,整个人阴阳怪气的,不说其他的了,他现在才高二吧?和他暧昧的女生我数都数不过来,那天我们在肯德基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个。你看看那天和他在一起的都是些什么歪门邪道的人啊,那头发染的和公鸡一样,一看就是一群混混,他天天和那些人混到夜里两三点才回家。就他这种人,你不和他在一起是对的,不然时间越长你吃亏就会吃的越大”。 “你说的都是真的?”汪雨微抽抽搭搭的问我,一脸的不敢相信。 “比珍珠还真,咱俩什么关系,我还能蒙你不成?你之前不是问过我怎么一直没和你们提过他吗?那是因为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不好,我们见面基本上都不说话的,要不是因为我大姨对我好,我怎么可能住他家?”说罢,我撇了撇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能让汪雨微死心,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但是不可否认,我也有着我自己的私心,至于私心是什么,对于智重抱着什么样的感情,我暂且不去理会,因为我自己都理不清。 “随心,我真不知道你和他关系这么不好,我还让你帮我把信给他,我,我”汪雨微用手背抹了抹眼角,急急说道。 “雨微,都过去了,不说了。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我和他关系不好,也不想弄的人尽皆知,你知道就好,别到处传就行”我安抚的拍了拍汪雨微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着。 “嗯,随心,你也别难过了,咱们都忘记这些不愉快的事,忘记这个人渣”汪雨微吸了吸鼻子,一脸气愤加鄙视的说道。 “对,咱们去吃必胜客,吃完了之后什么烦恼都忘了”我现在的心情特别好,这几天的阴霾心情一扫而光,胃口也变得好了,自然惦记起她答应过我的必胜客。 “走,必胜客,让这个只有滥情而没有爱情的年代见鬼去吧”汪雨微豪气冲天,一拍桌子,一锤定音。 “这周五我生日,周五晚上咱们先去吃自助餐,然后去钱柜唱歌”早上刚来教室,许安安朝我们三人说道。 一说完,我们三个人高兴的直拍桌子。 “太好了,有的吃了”汪雨微神情亢奋,使劲的拍手。 “周五中午我不吃饭了,晚上大吃特吃”陈悦夸张的吸了吸口水,撩起衣袖,露出她手臂上的一块一块的肌肉,随着她的动作,能看到肌肉一动一动的。 “安安,你喜欢什么?”我大笑之后,出声问道。 许安安愣了愣,摇摇头“你们什么都不用买,人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那怎么行?要买的,要买的,你生日我们也得表达我们的一份心意不是”陈悦不赞同的说道。 “就是,这个你别管了”我附和的点点头,抬眼看到汪雨微耷拉着一张脸。 “怎么了?雨微,刚才不是乐的没边儿了吗”我不解的问道。 汪雨微颇为哀怨的看了我一眼“我好难过,我现在才发现我口袋里人民币的张数和颜色大大的影响我的心情”又抬眼看向许安安,双手交握放在下巴边“安安,礼物我下个月补给你可行?” 许安安轻轻的笑了笑“我当什么事呢,你来就行了,别什么礼物不礼物的了”。 “雨微,现在才月中,你怎么就没钱了?”陈悦不解的问道。 我脑袋一激灵,我怎么忘记这茬了?昨天晚上的必胜客吃了两百多,汪雨微付的钱,我们一个月生活费才五百,她当然没有多余的钱给许安安买礼物。 “那个,雨微,待会咱们一起去给安安买礼物。我的钱够了,你不用担心钱的事”我拍拍汪雨微的肩膀,安慰道,毕竟我让她花费了那么多钱,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我就知道随心最好了”汪雨微伸出双手抱住我,撒娇的说道。 “真不用买了,不用那么破费”许安安摇了摇头,示意我们不用买礼物。 “你请吃饭唱歌就不破费吗?安安,这个礼物是要买的,你别管了,到时候等着当寿星吧”。陈悦颇为豪气的拍拍桌子。 许安安轻轻一笑,眉毛弯弯的,双眸发出迷人的亮光,活脱脱的一个大美女。 “谁当寿星啊?”身后传来一个男声。 我们闻声转身看到丁拓站在我们的身后。他似乎是刚到教室,右肩上的斜挎包还没来得及放下,头发被风吹的非常蓬松,走路一颠一颠的,微微喘着粗气,鼻尖上能看到细细的汗珠。 不得不说,陈悦她们老说丁拓帅不是没有道理的,十六岁的少年,身体正处于发育阶段,他却已经有了近一米八的身高,肩膀宽阔,线条流畅俊逸,他的五官可以用细腻两个来形容,他是那种刚柔并济的经典长相。从我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很文艺地看到他大半张侧脸。宽阔的额头、微微上挑的眼梢、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淡薄的双唇和削尖的下巴,所有流畅的线条都是那样冷艳果敢,很符合他整个人的气质,他是属于那种话不多,在我看来很高傲的一个人。因为他家里条件好成绩也是全校第一,所以巴结他的人不在少数,但他很少主动和人说话,也没见他和谁走的近。今天主动和我们搭话倒让我暗暗吃惊。 “丁大帅哥,你哪一天都这么帅,都可以做咱们学校的形象大使了”陈悦不吝啬的开口夸奖道。 “就是,就是,丁大帅哥,周五晚上安安过生日,你要没事也来呗,安安说还要唱歌呢,唱歌就要人多,气氛才好,是不是安安?”汪雨微挽住许安安的手臂,用双眼朝许安安示意,让她赶紧答应。 “丁拓,周五没事也来吧,一起玩玩”许安安双眸闪了闪,抿着嘴唇笑笑,向丁拓发出邀请。 丁拓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放下肩上的斜挎包,面朝我们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弯了弯唇角,朝许安安说道“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许安安笑着道了谢。 “那你去不去啊?丁大帅哥”陈悦不依不挠的问道。 “怎么不去?”丁拓点点头,朝我们轻轻笑了笑“刚好我周五晚上没什么事”。 第四十一章 吃自助餐 明天和意外,第四十一章 吃自助餐 第四十一章 周五晚上,陈悦叫上丁拓,我们一行五人打车去了金汉斯自助餐厅,我还是第一次来吃自助餐,心情格外的亢奋,看着入口摆放的各色各样诱人的糕点,我咽了咽口水,悄悄对许安安说“待会这些我每样都得尝一遍”。舒悫鹉琻 许安安捂着嘴轻笑了下“这些是迷惑你的,你吃了这些,待会就吃不下别的好吃的了”。 “没事,我都吃得下,我吃撑了去上个卫生间,回来再接着吃,你们谁都别拦我,我今晚要大开杀戒”我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这些散发着阵阵沁人心脾的点心,恨不得马上就开动。 “咳,呵呵”一旁的丁拓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唇边是掩不住的笑意。 我察觉到可能刚才我和许安安的对话被他听去了,赶紧目不斜视,不再说话。 我们五个人找了个六人桌坐了下来,丁拓说他留下看包,让我们先拿盘子去挑食物。许安安摇摇头,说她留下看包。我没空搭理他们到底谁看包,迅速的拿了几个盘子朝点心区奔去,我边拿边吃,左顾右盼,忙的不亦乐乎。 挑了爱吃的食物走回座位,座位上只有丁拓一个人在慢条斯理的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她们还没回来?”我出声问道。 “没有,都去挑食物了”丁拓抬头轻声说道,看了看我盘子的食物,挑了挑好看的眉“你怎么专门挑点心吃?” “很好吃的,你尝一块”我拿起盘子里的一块红豆派递到丁拓嘴边,示意他尝尝。 丁拓愣了愣,黑曜石一般的双眼直直的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递到他嘴边,我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过了,毕竟和他不是很熟,平时和许安安陈悦她们闹惯了,一时没太注意。当我悻悻的准备收回手时,丁拓迅速张开嘴咬了一大口我手中的红豆派,细细的咀嚼着,双眼里满是笑意“很好吃,谢谢”。 “呵呵,好吃吧”没了刚才的尴尬,我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们俩说什么呢?这么开心?”陈悦回到座位上坐下,大咧咧的问道 “我的天,陈悦,你吃的下这么多吗?”看着陈悦面前三大盘食物,我目瞪口呆的问道,和她一比,我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这算什么?我以前吃自助餐吃的比这多的去了,女人街那家巴西烧烤自助餐厅知道吧?那家店的老板都认识我了,每次我去都苦着张脸,说我也不胖,没看出竟然这么能吃,哈哈”陈悦不在意的摆摆手,笑的一脸得意。 “笑什么呢?”汪雨微和许安安也拿着食物回来了。 我看了看她们手上的盘子,汪雨微挑了两大盘食物,算比较正常,再看看许安安手上的盘子,我再一次目瞪口呆,这也太两个级别了吧,许安安的盘子里只有一碟咸菜、一小碗粥,一碗汤。 “安安,你就吃这么点?”还没等我开口,陈悦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我不怎么饿,你们吃的好就好”许安安嫣然一笑。 “安安,减肥不带这么减的,何况你又不胖”我不赞同的摇摇头。 “就是,你这个样子吃自助餐多亏啊,好歹不便宜呢,我们得吃回本钱”陈悦边说边咬了一大口培根肉。 “我现在才知道美女真不好当,刚才和她一起挑食物,我算是见识到了,我挑鸡心,她说胆固醇偏高,我挑糖醋排骨,她说糖份多,我挑奶油蛋糕,她说高脂肪,又说可乐是碳水化合物,我算是明白了,和她在一块,我不是饿死的就是憋死的”汪雨微娓娓向我们哭诉。 “哈哈”看着汪雨微一脸的委屈样,我们忍不住放声大笑。 许安安又好气又好笑的白了汪雨微一眼,唇边带着微微的笑意。 “打扰一下,上一下菜”服务员出声打断我们的谈话“这是扇贝,这是进口大虾,请慢用”。 看着服务员有条不紊的给我们每人面前的盘子放了一个扇贝,一个大龙虾。我不禁赞叹出声“这龙虾真大”以前我特别爱吃龙虾,经常和张斌他们去钓龙虾给家里加菜,但河里的龙虾再大也没这么大,这个龙虾比我以前钓的最大的龙虾还要大两倍。 “这个龙虾可是金汉斯的特色,每人仅限一只”陈悦一边熟练的套上一次性手套剥着虾壳一边说道。 “哇哇,那我开动了”汪雨微也套上手套剥了起来。 “我都舍不得吃了”我看了看盘子里的大龙虾,不舍的开口。要是妈妈在这多好,她肯定也没吃过这么大的龙虾。 “我这个给你吧”丁拓把他面前装着大虾的盘子推到我面前。 我看了看面前突然多了大虾的盘子,再抬头看看丁拓,心里非常的诧异,我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我刚说着玩呢,你自己吃吧”,说罢,又把装着大虾的盘子推了回去。 “我知道,只是我不喜欢吃虾”丁拓不在意的笑笑,又将盘子推了过来。 “这么好吃,你为什么不喜欢吃啊?”汪雨微边咬虾边含糊不清的问道。 “我对这个过敏”丁拓双眸闪了闪,表情略带不自然的答道。 “过敏?”许安安闻言抬头,轻声问道。 丁拓点点头。 “你不会和安安一样,也想保持身材吧,哎,这年头,帅哥美女真不好当,这也不能吃,那个也得注意,真没口福”汪雨微叹了口气,一副为了吃宁愿不当美女的样子。 丁拓没有出声,双眼看着我,勾唇笑了笑。 “随心,既然丁拓过敏,那你就吃吧,你不是最喜欢吃虾吗,赶紧吃了”陈悦拿了一双一次性手套递给我,让我赶紧剥虾。 “那我就不客气了”到这个时候再推辞就显得有些矫情了,向丁拓道了谢,我痛快的接过手套。剥着虾吃了起来。这虾不仅个头大,味道也格外的鲜美,吃完一只,我仍意犹未尽,接着剥了第二只吃了起来,想到这第二只是丁拓给的,尽管他是因为对虾过敏才给我,但我心里还是很感激他,想到这,我抬头看向他,发现他也正好看着我,我感激的冲他笑笑,他表情微愣,很快眉眼间满是笑意。 “安安,你那是什么汤啊?”我看着许安安小口小口的喝着碗中的汤,那汤发出阵阵的诱人香气,忍不住开口问道。 “西湖牛肉羹,挺不错的”许安安拿出纸巾动作优雅的擦擦唇角。 “我也想喝汤”我转过身看到一个男服务员经过我身后,我叫住他“你好,请问你们这有白带汤吗?” “什,什么汤?”男服务大概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听了我的话之后,脸迅速变的通红,结结巴巴的问道。 没想到这个服务员这么腼腆,我只得再次重复道“白带排骨汤”。没想到说完这句话,状况就出现了。 “噗,咳,咳咳”汪雨微口中的橙汁喷了出来,似乎被呛到了,咳个不停。 “哈哈”陈悦放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张着嘴巴夸张的大笑,嘴巴里还有没嚼完的食物,乐的直拍桌子。许安安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只不过从她肩膀抖个不停来看,也是在笑。丁拓抿着嘴唇,表情略带尴尬,只是唇边的笑意一览无遗。而旁边的男服务员脸更红了,局促的站在那,偷偷看了我一眼,发现我在看他的时候,迅速低下眼,没有说话。 “你们都怎么了?我不就要个汤吗,至于吗?”我不解的开口。 “大姐,呃,你能不能不要,呃,不要,这么搞笑?”汪雨微笑的直打嗝。 “我怎么了?我不就要个汤吗?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随心,你是不是要海带排骨汤?”许安安凑近我耳边,小声的问道。 我点点头“对啊”。 “你刚才说的是白带”许安安讲到后面两个字,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我惊讶的张大嘴巴,一脸的懊恼,什么?白带?我刚说的是白带?我怎么会这么口误?靠,不带这么耍人的,我刚才竟然会说那两个字,天,以后我还怎么见人? 我的脸不禁红一阵白一阵,想着刚才我说的话,再想想他们的反应,我想撞墙的心都有了,这下算是丢脸丢到家了,我赶紧低下头趴着盘子里的食物,无视他们的笑。 这一刻,我告诉自己,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看见,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全是幻觉,全是幻觉…… 第四十二章 KTV唱歌 明天和意外,第四十二章 KTV唱歌 第四十二章 吃完自助餐,我们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车去钱柜KTV,顺便去采蝶轩提了我们事先订好的蛋糕。舒悫鹉琻 许安安包了个中包,到了包厢,我放下蛋糕去点歌,陈悦和汪雨微一人一个话筒鬼吼了起来。 “丁拓呢?”我这才发现包厢里少了一个人,朝许安安问道。 许安安脱下外套,挂在一旁的架子上“他刚说他出去一会”。 没过几分钟,包厢门打开了,丁拓率先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两个提着东西的服务员。 “放桌上就行了”丁拓挥了挥手,说道。 看着服务员把手中托盘上的零食和饮料一样一样的放在桌子上,我恍然大悟,原来丁拓去买吃的了,今晚的相处让我觉得丁拓这个人其实没那么高傲,也没那么难相处,他只是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了学习上,了解之后发现他这人其实还不错,虽然话不多,但做事挺周全,也很为人考虑,整个人自然形成一种气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和另眼相看的气场。 “刚吃完自助餐,能吃的下吗?”我边说边开了一瓶旺仔牛奶喝了起来。 “我包了四个小时呢,到时候如果还想唱再延迟”许安安笑着说道“谢谢,你考虑的很周到,让你破费了”后面一句是对着丁拓说的。 丁拓轻声笑了笑,没有出声。 “还有零食啊,丁大帅哥,你真是太好了”汪雨微用牙齿咬开一包薯片,咔哧咔哧的吃了起来。 “咱们现在先把蛋糕切了”陈悦提议道。 我们都点头赞同。 点了蜡烛,唱生日歌,让许安安对着蜡烛许愿,许安安双手握在一起,靠近嘴边,冲我们笑了笑,闭上双眼,默念了几秒钟,然后吹了蜡烛。 “我希望每年的生日你们都能陪我过”许安安眨着那双好看的双眸,脸上洋溢着迷人的笑容。 “来,安安,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我从书包里拿出礼物递给许安安,许安安笑着接过礼物。 “你可以打开看看,看看喜不喜欢”我开口说道。 许安安是个特别精致的人,无论是在穿着打扮上还是在生活上。所以我买了一款新出来的BB霜给她。我记得之前她和我说过她特别喜欢这个品牌的护肤品。 许安安拆开看了看,双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但迅速被笑意代替“谢谢随心,我很喜欢”。 接着汪雨微和陈悦都送上各自的礼物,陈悦送的是成套的帽子、围巾和手套。汪雨微因为经济危机,买了个维尼熊。 轮到丁拓时,丁拓从身后的包里摸出一个包装好的礼物递给许安安,轻声开口“生日快乐”。 许安安接过礼物,笑意直达眼底“谢谢”。 “是什么啊?”陈悦好奇的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和老板说我们班一个女生过生日,让他帮忙选一个礼物,他就给我这个了,说只要是女生都会喜欢”丁拓耸耸肩,说道。 “快,快,安安快打开看看,到底是什么?”汪雨微一个劲的催促许安安。 许安安笑了笑打开包装,我们一看都惊呆了,原来是一瓶迪奥的香水。 “哟,丁大帅哥为了咱们安安美女可真够下血本的啊,这一瓶香水可不便宜吧?”汪雨微看了看许安安,又看了看丁拓,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我们都知道,一个男生送女生香水,说明他对这个女生另眼相待,一般就是示爱的意思。我心里暗暗一惊,原来丁拓喜欢许安安,难怪这次安安过生日他二话不说答应过来,还买零食,送安安香水,像他这么一个高傲话不多的人能做到这样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丁拓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话,黑曜石一般的双眸瞬间垂了下去,面色有些僵硬。 许安安抬眼看着丁拓,轻轻笑了笑“你们送的礼物我都很喜欢,有你们这些朋友我很开心”。 不得不说,许安安是个很聪明的女生,她把丁拓送的香水淡而化之到朋友友谊,一句话缓解了刚才尴尬的气氛,我们听着又接着闹了起来。 我笑着抢过汪雨微手中的话筒“点歌,点歌,我要唱猪之歌,献给最最亲爱的汪雨微”。因为汪雨微长着一张圆脸,所以最痛恨别人说关于肥胖的一切字眼,尤其是猪。 汪雨微鼓着腮帮子,双手叉着腰“尹随心,你什么意思?不准唱,你要敢唱我就把你那个白带汤散布全校”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我扯了扯嘴角,这个汪雨微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不在意道“你去散布啊,到时候估计全校都知道我们班有个叫汪雨微的色女”。 “明明是你说的,凭什么叫我色女?”汪雨微不服气道。 “我不承认谁知道是我说的,我说是你说的估计信的人比较多”我无视汪雨微的咬牙切齿,朝陈悦喊道“赶紧的,快唱歌啊”。 “哈哈,随心,点的好,就唱这歌,太符合雨微了,点了咱俩一起唱”陈悦拍着手大笑。 “不准唱,不准唱”汪雨微冲上来抢我的话筒,我和陈悦拉住她,把话筒递给许安安,让许安安唱猪之歌,许安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眼丁拓,站着没动,但最后禁不住我们的催促,拿着话筒唱了起来,不过那声音和蚊子哼没啥区别,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让丁拓唱,丁拓倒很爽快,拿着话筒轻快的唱了起来,还真别说,这是我们第一次听丁拓唱歌,他唱歌还挺好听,嗓音微微有些陈奕迅的味道,汪雨微看我们合伙欺负她,无奈被我们架着又动弹不得,气的嗷嗷直叫。 唱完歌已经12点了,出了KTV我们都还有些意犹未尽。夜间的市里没了白天的喧嚣,仿佛沉睡了一般,那睡颜让人不自觉的想伸手去触摸,晚风轻轻拂面吹来,我深呼吸一口气,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这么尽兴了。 可没想到,这个点车少的可怜,我们等了半小时都没拦到出租车,好不容易来了一辆上面也有人。 “现在挺晚的,你们要不都去我家挤一个晚上吧,我家离这走路才五分钟”许安安看看时间,抬头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去你那吧”汪雨微嘟囔着说道。 陈悦也点头表示赞同。 “我就不去了,一张床也挤不下四个人,我和我大姨说好了,我今晚得回去,我大姨夫明天回家,我妈明天也过来”我开口说道。 “现在没车,你怎么回去?要不你明早起来早点回家也行啊”陈悦不放心的开口。 “不了,我不去了,太赶了,你们回去吧”我摆摆手,示意她们先回去,指了指前面的交叉路口“我去前面那个路口打车”想着明天能见到妈妈,我就心情大好,还有从未见过面的但经常能从大姨口中听到的中国好老公和中国好爸爸——大姨夫。 第四十三章 叫醒于智重 明天和意外,第四十三章 叫醒于智重 第四十三章 “我送你”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丁拓开口了,黑曜石一般的双眸在漆黑的夜晚让人感觉有些不真实。舒悫鹉琻 陈悦赞同道“这也行,我们三人去安安家,丁拓送随心去前面打车,不然随心一个人回去还真让人不放心,丁大帅哥,我们家随心美女可就交给你了,要有什么闪失,我们唯你是问”言罢,还特爷们的挥了挥拳头。 丁拓看着我,点点头“我先送你回家”。 许安安摇摇头,双眼里满是不赞同“随心,太晚了,就别折腾了,这么晚你大姨她们该是睡了,我家有客房的,回去收拾收拾能睡下的”。 许安安说的很有道理,确实是太晚了,而且让丁拓送我回去我心里有些不好意思,确切的说我和他真不怎么熟,除了今晚一起吃自助餐唱歌之外,几乎没说过什么话,他有绅士风度,想着先送我回家他再回家,可是我却不能大方接受,真让他这么折腾。再说了他好像应该是喜欢许安安的,让他送我更不合适。 我朝许安安点点头“那就去你家住吧,待会用你家电话打给我大姨,和她说一下,明天起来早点再回去”再转过头对丁拓感激的笑笑“谢谢,不过太晚了,你也回去吧,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安安家就行了”。 丁拓皱了皱眉头,双眸遮在阴影之下,看不清神情,抿着嘴唇看着我,半响开口“我先送你们回去吧,女孩子毕竟不安全”。 “不用……”麻烦两个字我还没说出口,丁拓率先迈开步子“走吧”语气低沉,但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坚定。 “哎呀呀,我们实在是太幸福了,有丁大帅哥给我们保驾护航”汪雨微嚷嚷着快步跑到丁拓身边,一路上就听到她围在丁拓旁边蹦蹦跳跳的说个不停,笑个不停。 我几乎一个晚上都没睡,六点钟睁眼的时候脑袋还是晕沉沉的,昨晚到许安安家都快一点了,陈悦和汪雨微这两个精力过剩的家伙非要拉着我们打牌,我和许安安实在被她们缠的没办法,舍命陪两个疯子玩牌,不知道玩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闹钟响的时候我整个人的脑袋快炸了,看着继续熟睡的三个人,我没好气的掀了汪雨微和陈悦的被子,让你们俩睡觉,让你们俩昨晚折腾人。 “啊!尹随心!我杀了你!” 在汪雨微和陈悦爆发之前,我赶紧桃之夭夭,把她们抓狂的怒吼声关在房门内。 回到大姨家的时候,大姨已经在做早饭了,看到我回来,笑着说“昨晚同学过生日,玩的开心吗?” 我拿起桌子的杯子,喝了一口豆浆,点点头“挺开心的,大姨,你这豆浆里放了什么啊?真好喝”。 “今天多放了红枣和枸杞,美容养颜的,你喜欢的话多喝点”大姨说着又倒了一杯豆浆递到我面前,细细的看着我的脸,一脸的关心“心心,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啊?都看到黑眼圈了”。 “可能换个地方睡觉不习惯,啊?这么明显?”一听到黑眼圈我跑到卫生间照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吓一大跳,这黑眼圈也太明显了,感觉老了好几岁。 “来,心心,这个给你,我刚煮熟的鸡蛋,我帮你去了壳,你拿着它在眼部四周转转,这样能减轻黑眼圈”大姨拿着一只剥了壳的鸡蛋递给我。 我道了谢,接过鸡蛋,在眼部周围滚动了起来,边滚边似不经意的问道“哥出去了?” “他还没起来呢”大姨无奈的摇摇头,笑容里带着一丝宠溺。 “哦”我点点头。 “昨晚智重回来的时候问你怎么还没回来,我说你朋友过生日,你参加生日聚会去了,后来智重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说可能得12点了,智重听了之后没说话,后来我十一点多起来倒水喝的时候发现智重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我问他怎么不回房睡觉,他说让我先睡,等你回来了他开门,后来你打电话说晚上不回来了,智重还闹别扭呢,说他睡眠不好你得负责,哈哈”大姨说着笑了起来。 听了大姨的话我有些吃惊,于智重等我回来开门?他有这么好心?同时心脏不自觉的加快速度砰砰跳了起来,他等我回来,他真的等我回来?还等到十二点?这个认知让我内心一阵窃喜。 “我都叫了他两次了,不肯起呢,心心,你去叫他,让他赶紧起床,得吃早饭了”大姨说着摆摆手让我去叫醒于智重。 我迟疑的点点头,朝于智重房间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喝了两杯豆浆的原因,我觉得现在我的精神特别好,感觉一股甜蜜慢慢淌过我的心里。 到了于智重房门口,我伸手敲了敲门,里面没动静,我轻轻转动门把,门就开了,原来门没有锁。 我朝房内看去,只见床上被子裹成一团,随着睡在被子里的人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只看到一个乌黑的毛茸茸的头顶,脸都蒙在被子里,啥也看不到。我静静的看了一会他露在被子外的头顶,原来于智重睡着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原来他喜欢蒙着被子睡觉,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样子的他特别的可爱,那么不设防,像刚出生的小狗那样服顺,让人有一种想抚摸的*。 这样想着,我的手不经意识的伸了出去,刚碰到被子,我像触了电一样赶紧收回手,我在干什么?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摸了摸自己发烫的面颊,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羞愧,准备转身出去的时候我才想起我是来叫他起床的,怎么能这样就出去了? 想到这我装作没好气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被子,没有反应,再拍,还是没有反应。 怎么睡这么死? 我提起一口气,搓了搓手,准备像早上掀汪雨微和陈悦的被子一样,掀他的被子,我刚伸出手,就感觉到一股压力迎面扑来,紧接着眼前一黑,我被于智重拽到了被窝里,黑黑的小小的空间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鼻翼边全是他的气息,带着一股淡淡橙子味混合肥皂香味的气息,很好闻,让人不自觉的要沉迷其中,耳边是他得逞后低低的坏笑声,我脸一红,马上伸手推他,入手一片温热,我脑袋轰的一声,没想到这厮竟然睡觉不穿衣服,这下不仅我的脸发烫,我感觉我的全身都在发烫,我抓住被子一角使劲掀开被子,拼命的呼吸,刚才在被子里的时间很短,只有几秒的时间而已,可是我感觉我差点要窒息,一想到他这么耍我,我不禁怒上心头。 “你干嘛?”我气呼呼的吼道“你想闷死我吗?闷死了你赔啊,你赔的起吗你?我告诉你,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呵呵”于智重轻笑出声,慢慢的坐起身,丝毫没有穿衣服的意思,让他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里,浑身上下就穿一个平角裤衩。他的皮肤很白,没有一般经常打篮球男孩子的那种粗犷和麦色甚至偏黑,毛孔很细,棱理分明,就这么随便靠在床头边竟然比大卫更吸引人,浑身上下充满一种男性的阳刚之气“你长成这样能值几个钱?” 我恶狠狠的瞪着他“那真是不好意思,长不出你想要的那个样子”。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于智重悠哉的翘着二郎腿“瞧你那双眼睛都不会动了,你就这么对男人的身体感兴趣?” “你个癞蛤蟆,自恋狂”我不自然的收回视线,忍不住骂出声。 “我就算是只癞蛤蟆,我也绝对不会要母癞蛤蟆”于智重幽幽开口,一副我压根瞧不上你的表情。 我气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捏紧拳头,拿起床上的枕头猛的砸向他,砸了一下不解气又砸了第二下“去死吧你”看着他抬起手臂略微狼狈的神情,我心里一阵痛快,看准势头赶紧溜出门外。 第四十四章 见大姨夫 明天和意外,第四十四章 见大姨夫 第四十四章 跑到房门外,我恨恨的跺了跺脚,双手狠狠的捏成拳状,于智重,我和你势不两立!太过分了,竟然这么耍我,我就知道他对我没那么好心,亏我先前还因为他等我到十二点窃喜了一阵,原来都是假象。舒悫鹉琻 大姨端着早餐来到餐桌边,疑惑的看着我问道“心心,智重起来了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起没起床。这时,房门开了,于智重穿着一件亚麻色的衬衣走了出来。我恶狠狠的瞪着他,于智重似乎心情很好,笑着和大姨打了招呼,又朝我笑着说道“谢谢心心叫我起床”。 于智重的双面人功力我算是领教到了,真能装。如果不是大姨在旁边,我真想对他冷嘲热讽一番。 “还是心心有办法,我早上叫了两次都没叫起来”大姨颇为不满的看了一眼于智重,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心心真能耐”。 我朝大姨笑了笑“我去叫哥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哥刚才说今天洗碗拖地洗衣服买菜的活他全包了,因为大姨夫回来了,他得好好表现”。你不仁别怪我不义,谁让你说我是母癞蛤蟆。 “是吗?”大姨颇为诧异的看了眼于智重,而后甚是欣慰的点点头,开心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那我今天就享一天清福了,你爸爸九点的飞机,吃完早饭咱们一起去接你爸爸,你小姨估计十一点多到这,到时候你去买菜,吃完饭你洗碗,哎呀,我得和你爸爸好好说说,我在家可没闲着,瞧我教出这么懂事的儿子,哈哈”。 看着于智重越来越黑的脸,我很不给面子的附和大姨哈哈大笑。 在机场看到大姨夫的时候,我不得不再次感叹,于智重长这么帅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基因不是一般的好。 人群中大姨夫是那么的显眼,虽然我看过大姨夫的照片,但我觉得他本人比照片更加有魅力。大姨夫比大姨大四岁,已经45了,可是压根看不出他的年龄,目测身高得有1米8左右,长的比较壮实,但并不是肥胖,是很能给女人安全感的那种男人,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英气逼人。可能是坐飞机的缘故,双眼冲着些许血丝,但仍炯炯有神,透露着和他年龄相符的睿智和成熟。他的外表和精神面貌让我相信了“男人四十一枝花”这句话。 大姨兴奋的朝大姨夫招手“老公,这呢,这呢”。 大姨夫微微一笑,大步走到大姨身边,放下行李,紧紧的抱住大姨,而后还来了个非常浪漫的法式亲吻,看的我双颊通红,双眼不自觉的瞟向其他的地方,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于智重正眯着双眼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我的脸更加的烫,整个人如坐针毡,马上避开他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广场。 大姨可能顾忌这是公共场所,碍于我和于智重在旁边,马上推开大姨夫,用手指了指我们。 大姨夫走到我们面前,拍了拍于智重的肩膀,语气里颇为自豪“儿子,我儿子都比老爸高出很多了,真不错”。 于智重的笑意直达眼底,和大姨夫像哥们似的碰了碰拳头,叫了声“老爸”。 “这是心心?”大姨夫看到于智重身旁的我,笑着问道。 我笑着点点头“大姨夫好,我是心心”。 “好,心心长的真是不错,这点完全遗传你妈了”大姨夫的笑声透着爽朗。 “可不是?心心不仅长的漂亮,成绩也是特别的好,之前还以全班第一名的成绩跳过级,现在可是在市里最好的高中上学”大姨挽着大姨夫的手臂,笑的一脸幸福,语气里透着开心和自豪,我心里很清楚,大姨其实就是将我当亲生女儿疼的,我但凡有一点好,她都开心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是吗?”大姨夫露出诧异的神情“那估计清华北大差不多了”言罢,大笑了两声。 我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笑了笑“能上清华北大是我的梦想,但是还得继续努力”。 “嗯”大姨夫赞赏的点点头,朝大姨说道“妹妹把心心教的不错,这孩子不但长的好,难得的是品行也好,不骄不躁,落落大方”。 “那还用说,我们家心心可是最棒的”大姨娇嗔了大姨夫一眼,语气里甚是自豪。 “爸、妈,回家说话吧,机场人多”于智重出声缓解了我不知道如何回话的尴尬,我偷偷瞄了眼于智重,发现他可能因为大姨夫回来的缘故,嘴角一直含着笑,双手提着从大姨夫那接过来的行李,笔直修长的双腿迈着轻快又不失沉稳的步伐,眉目如画,整个人在阳光的沐浴下散发着明亮的光芒,机场的熙熙攘攘仿佛因他的存在而定格。 “对,老公,去看看咱们的新家,这房子地段可好了,和步行街走路只需要十分钟,里面的装修都是我按照我的想法装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大姨语气欢快,脸上的笑容宛如热恋中的青春少女。 “老婆亲自把关?辛苦你了,你喜欢的我都喜欢”大姨夫搂着大姨的腰,言语中满是宠溺。 “咯咯……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大姨听了笑的很是开心,转过头看向于智重,轻轻挑了挑眉“我就说你爸会喜欢吧”。 于智重附和着点点头“他敢说不喜欢吗?” “哈哈……”大姨笑的更加开心了。 “臭小子”大姨夫笑骂了于智重一句,而后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还是我儿子了解我啊”。 看着这样的一家,我心里更加明白为什么大姨看起来这么优雅、这么年轻、这么乐观。有这么一个疼她、爱她、宠她的老公,她能不生活的开心吗?一个人之所以看起来那么的年轻那么对生活充满激情,源于她的好心态,而好的心态是因为她生活的好,她有爱她护她疼她的丈夫,有优秀懂事的儿子。尽管此刻我的心里因为早上于智重的捉弄不愿意承认于智重优秀,可我的双眼总是会不自觉的被他吸引住,他的一言一行,他的一颦一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哪怕只是微不可见的蹙眉,我都看的一清二楚。他长的帅是有目共睹的,不然汪雨微也不会只见过他一次就给他写情书,还不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大姨说他什么他也是听的,至少我从没看过他和大姨顶嘴,大姨经常和妈妈说幸亏有于智重陪在她身边,提到于智重也是一脸的骄傲和自。看着他步履从容,颀长挺直的背影,此刻我的脑子里除了于智重还是于智重。 ------题外话------ 因为一些原因,我的文名又改回了《明天和意外》,希望大家继续支持!谢谢! 第四十六章 高觉送草莓 明天和意外,第四十六章 高觉送草莓 第四十六章 周一早上,妈妈煮了我爱吃的饺子,我吃了之后才来学校。舒悫鹉琻早自习结束后我没有和许安安,陈悦、汪雨微再去食堂吃早饭,而是在教室里做起了物理题。 当然教室里还有一些用功的同学还会看上一会书做上一会题再去食堂吃饭,错开早餐的高峰时段,或者像我一样已经在家里吃过早饭的人。我正对着一道物理题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拍拍我的肩膀,我顺势抬起头,看见是丁拓。 “怎么了?”我愣了一下,不解的问道。 “外边有人找你”丁拓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说完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看书。 我这才注意到高觉穿着红色球服站在我们教室的门口朝我张望,高觉属于那种很阳光的男孩,浓眉大眼,特别喜欢笑,由于长期打球的缘故,他的皮肤是那种很健康的小麦色。情书之后,他来找过我几次,我都很明确的拒绝了,怎么现在又来找我? 我站起身,走到高觉身边,淡淡开口“什么事?” “我听你朋友说你特别喜欢吃草莓,现在这个季节我们这不卖草莓,我爸刚好去海南出差给带了不少回来,喏,这盒是给你的,特别新鲜,很甜”高觉听到我冷淡的语气眼神黯淡了下,但还是挤出笑容笑眯眯的对我说道。 “你听错了吧,我不喜欢吃草莓,但还是谢谢你,你自己留着吃吧”没想到他竟然打听我爱吃草莓并且专门送草莓过来给我吃,微微惊讶之后,我礼貌的轻笑了下委婉的拒绝道。 “啊?这样啊?原来你不喜欢吃”他失望的低下头,脸色白了白,突然抬起头看着我“随心,我们是朋友对不对?你上次还说过的”。 我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老拒绝我?” “没有什么,你想多了,只是最近功课比较多”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是吗?我知道了,是我不好,老来打扰你,耽误你学习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在自言自语。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其实像高觉这样的人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他对人都笑眯眯的,很热情,浑身上下充满运动的气息,听陈悦说篮球场上的他让不少女孩子痴迷,可是他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和他谈恋爱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这盒草莓你拿着吧,真的很好吃的”他轻轻的对我笑了下,将手里的袋子递给我。 我没有去接,只是僵在那里。高觉你何必呢?你这样我和你都不好受,你自己心里难过,我看着也难过。明明知道我的话是借口,还要来碰刀子,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高觉也不动,眼圈微红,咬着嘴唇“尹随心,真的要这样吗?好,我知道了,我懂你的意思了,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你满意了吧?”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哽咽,带着沙哑,后面一句话说的声音格外的大,班里的好几个同学都抬起头好奇的盯着我们,高觉罔顾其他人,定定的看着我,见我低着头不说话,转身大跨步的离开。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那背影带着一丝萧条和落寞,看的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我这么对他,我根本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纠缠,现在我的主要任务是要好好读书,天天向上,物理这么糟糕,哪有时间去想这些。我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转身走回教室。 又是一节物理课。 讲台上的物理老师板着一张脸,冷冷的朝下面扫视了一眼“有哪道题不会?” “第一题……” 班里零零落落喊出几声。 物理老师姓叶,是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三十多岁,头发总是乱糟糟的,挺着个大啤酒肚,经常像怀了孕的孕妇一样双手叉腰站在讲台上数落我们,空气中经常能看到他四处乱溅的口水,前排的同学都能免费接受他口水的洗礼,为此前排的同学很是苦恼,上物理课一律把课本竖着拿,又不敢做的太明显,怕物理老师发现,只能拿着课本微微遮住自己的脸部,更有甚者有的同学下课了第一件事就跑到卫生间去洗脸,洗完之后大叹一声“靠,老叶早上又没刷牙,那个味,啧啧,比痰盂子还要熏人”。 汪雨微和陈悦内部消息说物理老师和他老婆的感情不是很好,主要是夫妻生活不和谐,这点主要体现在他在我们班上课没有一次不发火的,用陈悦的话说典型的欲求不满,昨晚上他老婆肯定又没满足他。我颇为畅快的拍着桌子哈哈大笑,有一次我的物理考18分他当全班同学的面那么说我,让我颜面尽失,好不容易逮到他这么丢脸的事,不管是真是假,我先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再说。 只见讲台上的物理老师双眉倒竖,面部狰狞,嗓门有种要劈山的架势。 “第一题还不会?啊?谁不会啊?举手我看看!我来看看哪个人不会?”边说边捋起袖子,那架势好像要和人干架似的。 没有一个人敢举手,谁也没有活的不耐烦。 物理老师长出了一口气“好了,这道题跳过,还有哪道题不会做?” “第六题”。 “第六题还不会?”又是一声咆哮“我讲了多少遍了?这道题竟然还有人不会?谁要是不会,下课找个没人的地方,自个抽自个几个大嘴巴,抽到自己的脸成发面馒头为止,下次你就会了。” 班里没人吭声了。 “还有哪道题不会?” 弱弱的两声叫唤“第十题”。 “第十题?”物理老师摆出他的经典动作,双手叉腰,啤酒肚前挺,不看脸,光看肚子,说下个月临盆我绝对信。只见他怒瞪着下面五十八号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这道题多明显?啊?A对么?明显是错的!和题目完全不沾边。B对么?怎么可能对呢?你翻翻课本就知道了,定理不是这么用的。再看D,是个傻子都不会选它,除非是猪脑子。所以选什么,选C啊!这道题还用讲?我都懒得讲,这太简单了,就是送分的题,偏偏你们还拿不到分,你们说让我说什么好?” “……” “还有哪道题不会?” 班里学生齐齐喊道:“没有了,全会了。” 物理老师的手猛地一拍桌子,怒吼声山呼海啸般席卷到每个学生的耳朵里。 “没有不会的?没有不会的咱们这节课还怎么上?我还讲什么?没有不会的怎么没人拿满分?” “……” 我朝许安安哀叹一声“难怪我物理学不好,有这么一个奇葩老师,我物理能学的好么?” ------题外话------ 各位亲不好意思,由于昨天的后台系统出现问题,我的文上传了一直没有显示出来…… 第四十七章 不翼而飞的照片 明天和意外,第四十七章 不翼而飞的照片 第四十七章 “检查”学校门口几个手臂上戴着学生会标志的男女拦住我,让我出示身份证明。舒悫鹉琻 我点点头从背后的书包里拿出学生证递给离我最近的一个扎着高高的马尾,露出光洁额头的女生。市一中不仅是全市最好的高中,而且管理也是相当的严格,每天进学校都得检查学生证,没有学生证者一律不准进校;中午只能在食堂吃饭,不准出去吃饭;周一和周五必须穿校服,没穿回家去换;不准带任何一次性方便袋……我翻了翻白眼,好在这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照做就是。 “这是你的学生证么?”拿着我学生证扎着高马尾的女生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问道。 “当然是”我点点头。 “那你的照片呢?”高马尾女生把学生证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来一看,愣住了,只见学生证上只有我的姓名和学号,照片却不翼而飞,这是怎么回事? 我对那个女生抱歉的笑笑“可能照片落在书包里了,你稍微等会”。 那个女生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我拿下肩上的书包,伸手进去掏,其实我书包里没什么东西,基本上就当天上课的书和一支钢笔,还有一个钱包、钥匙扣、餐巾纸。可是我来回掏了三遍,再把书包拿到校门口的拐角处把里面东西全都倒出来找都没有看到照片。我的照片呢? 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快到上课点了,最后实在无法,让那个扎高马尾的女生陪我去一趟我们班主任的办公室,证明我是他们班的学生,我才得以顺利进入教室。 课间广播体操音乐响起,我和许安安陈悦汪雨微边往操场走边聊这事。 我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们说说,照片怎么会丢?我明明一直放书包里的,要丢也只会在书包里啊,这下好了,我得重新去拍张照片了”。 “学生证上的照片一般粘的非常紧,很难脱落的”陈悦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口齿不清的说着。 “是啊,我那照片我使劲往下揭都揭不开”汪雨微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点点头。 “随心那个学生证我看了,她那照片绝对不是自己脱落的,像是人为揭开的,因为贴照片的地方破损的非常厉害”。许安安想了想,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汪雨微猛的拍了下脑袋,兴奋的开口“高觉,肯定是他,他偷偷拿走你的照片,好来慰藉自己的相思之苦”。 “雨微说的有道理”陈悦赞同的点头,朝我露出一个暧昧的眼神。 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我觉得应该不会是高觉,虽然接触不多,但我知道高觉是那种性格非常直率非常坦荡的人,他如果真要我照片可能会当面问我要,而不是趁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把我的照片撕去,可是这只是推测,到底照片丢了还是被人撕去了谁也说不清。 多年后的一天,当许安安拿着这张已经出现褶皱,边缘也微微发黄被磨损的厉害的证件照扔到我面前,大声的指责我时,我才发现,其实很多事,很多人,不是光用耳朵去听就能听明白,也不是用眼睛去看就能看明白的。而是用心去感受,用心去聆听。这个时候的我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毫无知觉,以至于后来我渐渐看清一些事情时才会那么的痛彻心扉。 跟着音乐的节奏做着早操,每天千篇一律的动作让我有些心不在焉,突然听到嗡嗡的响声,我抬起头看到一只很大的马蜂朝我飞来,我顿时心里一哆嗦,小时候调皮捅马蜂窝被马蜂蛰过,手指头当场就肿了一个好大包,好几天才消肿,疼的我哭了好几个小时,从此别说捅马蜂窝了,看到马蜂我都绕道走。现在看到马蜂,我不禁咽了咽口水,心里暗道:赶紧飞走,不要过来。 可是马蜂压根听不到我心里的祷告,直直的朝我飞来,距离我越来越近,我挥舞了一下手臂想赶走它,没想到它围绕我头顶飞了两圈之后直接钻到了我的衣服里,吓得我哇的一声从队伍里蹦出来。 “啊,赶紧出来,快出来,啊,快出来”我边跑边扯衣服,拼命的大叫。 这个时候的我完全沉浸在被马蜂惊吓的世界里,我的脑海里只有马蜂钻到我衣服里去了,我得赶紧把它弄出来。等我脱下校服外套把马蜂包住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上几脚,把马蜂踩的稀巴烂,我拍了拍胸脯呼出一口气,抬眼才发现全校的人包括好几个老师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这个时候的我已经离整个做操队伍差不多有五十米远,广播体操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我顿时脑袋轰的一声,脑袋被太阳晒的有些发晕,面颊烫的厉害,两手放在身后,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靠,这下丢脸丢大了,还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全校的人啊,差不多近一千五多号人,我以后还怎么出门?这个时候如果地上有洞我铁定钻进去,我真没脸见人了。 “哈哈……”几秒钟之后整个做操队伍发出一阵惊天的笑声,有的笑的嘴角都抽搐了,有的笑的直捂肚子,更有甚者笑的瘫坐在地上直锤水泥操场,也不怕把手锤秃噜皮了。连几个老师都低着头在努力憋着笑。 自此之后全校的人没有不认识我的,好长一段时间我不管是在放学的路上还是在食堂里哪怕去卫生间都有人捂着嘴朝我笑,瞧,这就是尹随心,就是那个在操场上一边跑一边扯衣服的人…… 为这事,陈悦和汪雨微两人笑了我好几个星期。 “随心,我发现你太有才了,太他妈逗了,我当时还以为我看错了,没想到真是你,你当时边跑边扯衣服还边大叫,我以为你脑袋抽风呢”陈悦笑的直拍桌子,那长满肌肉的手臂也不怕把桌子拍裂了。 我没好气道“你才抽风呢”,现在的我已经由最初的不好意思到羞愧到愤怒到现在的淡定,发生了就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地?嘴长别人身上,我又不能拿东西给堵上?再说了,我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我就想不明白了,怎么马蜂就钻你衣服里去了?难道马蜂把你当花了?”汪雨微的圆脸此刻红扑扑的,边笑边揉着发酸的面颊。 “不是,应该是随心的体香招惹马蜂,就像那还珠格格一样,香妃招蝴蝶,小燕子招蜜蜂,我说随心,你不会晚上也泡花瓣澡吧?哈哈,太他妈逗了,笑死我了”陈悦说着说着自己一个人在那乐的都找不到边了。 许安安这个时候没有落井下石,但嘴角边的笑意是如何都遮掩不住的。 我懒得理睬她们,起身去了卫生间,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第四十八章 吃牛游戏 明天和意外,第四十八章 吃牛游戏 第四十八章 为了缓解学习的压力,学校组织我们到郊区进行一日游野炊,这在市一中可算是头一遭,要知道市一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一切以学习为重,从来没有除了学习以外的其他活动。舒悫鹉琻看着主席台上唾沫横飞有狐臭口臭加脚臭的秃头校长,我第一次觉得这个秃头校长也有可爱的一面。于是星期六一大早,我美滋滋的背起旅行包去学校赶大巴。 我赶到大巴的时候不少人已经到了,陈悦坐在倒数第二排冲我招手,我屁颠屁颠的坐到她旁边的空位,许安安和汪雨微坐在我们的前排。 等全班人都到齐了,八点半准时发车,班主任站在车的最前排组织我们玩游戏。 班主任姓胡,中国科技大学研究生毕业,我们算他带的第二届学生,听说他带的第一届学生考了三个清华四个北大,一度成为市一中的传奇,因此他颇受校长器重。他戴个黑色边框眼镜,皮肤偏黑,为人随和,风趣幽默,我们都拿他当大哥哥一样。 “我们现在玩个游戏,名字叫做吃牛,就是说如果有一头牛,大家吃牛的任一部位,但是吃牛的部位一定不能和前面一个人相同,比如第一个人说吃牛腿,第二个人就不能说吃牛腿,可以吃牛尾巴、牛心之类的,如果后面有人吃重复了或者不知道吃什么,就得给大家表演节目,唱歌讲笑话猜谜语都行,想秀舞技的就算了,待会颠出去了就不好了。大家懂了么?”班主任站在车前,向我们细细介绍游戏规则。 “明白了”我们五十八号人兴奋的齐齐喊道。 “那好,咱们现在从左边开始,依次往右,以此类推,好了,李洋,从你开始,你要吃牛的什么部位?” “牛肠”。 “好,大家听清楚了,李洋吃牛肠,后面人就不能吃牛肠了,下一个,范睿,你要吃牛的什么部位?” “牛肺”。 “……” 游戏进行的非常热烈,我坐在右边的倒数第三个位置,这个位置对我来说非常的不利,我原先心里想好了吃牛的什么部位都被前面的人先说了,我不得已又得重新想,越到后面就越难,因为牛的部位都被吃的差不多了,更有甚者都说出了要吃牛毛,牛身上的跳骚。惹的我们一阵哄笑的同时都暗暗在心里想着要吃牛的什么部位,千万不能输。 “好了,到丁拓了,丁拓你要吃牛的什么部位?”班主任笑着朝丁拓问道,成绩好的学生永远是老师心目中的宠儿,何况丁拓长的好家里条件也很好。 此时丁拓黑曜石一般的双眸含着淡淡的笑意,他微微低着头轻吐出声“牛牙”。 “牛牙?”班主任一脸惊讶,而后调侃道“这个吃下去估计会消化不良”。 我们一阵哄笑,丁拓在我们的笑声中脸部竟然微微的红了。 到汪雨微时,这厮一鸣惊人“我要吃牛奶”。 “牛奶?”班主任一脸的不赞同“牛奶是用来喝的,这个不算”。 “怎么不算?”汪雨微急了,本来圆溜溜的双眼瞪的更圆,站起身道“我说的是牛的奶,不是喝的那个牛奶,就是牛肚子上的那个奶,那个怎么不行?” 一车子的人爆出一阵哄笑,我乐的直拍大腿,班主人才明白牛奶指的是什么,面露尴尬,手掩饰性的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算,下一个”。 汪雨微这才坐下来,小声的嘀咕了几句“我就说嘛,牛奶怎么不能吃?我还吃过猪奶呢”。 我肚子都笑的有些抽筋了。等听到班主任叫我名字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已经轮到我了。 说实话我原先想的都被其他人说去了,刚被汪雨微一打乱,我光顾着笑了压根就没想要吃牛的什么部位,这个时候我心里一阵急躁,听到旁边的陈悦小声道吃牛鞭,我想也不想,大声道“我要吃牛鞭”。 没想到话音刚落,全班五十多号人全都齐刷刷的朝我看来,眼神表情各不一样,有惊讶的,有不可思议的,有偷着笑的,有面露羞涩的…… 一阵寂静之后是一阵哄然大笑,连开车的师傅都把车停到了路边趴在方向盘上笑了起来,班主任转过身子,笑的肩膀不停的抖动。而我旁边陈悦则笑的捂着肚子半天都起不了身。 这个时候我再傻也知道牛鞭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我压根不知道牛鞭是什么。我不禁面颊发烫,捏紧拳头,低着头暗暗想着待会一定要找陈悦算账,顺便问清楚牛鞭到底是什么。“你选文选理啊?”我眨巴着眼睛问许安安,高二就要分文理科了,她一直在犹豫选文还是选理,她文科理科成绩差不多,所以很是矛盾。 “不知道,你是决定选文了?”许安安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我。 “我肯定选文啊,我物理差的不行,算了吧,没有一次及格,18分都给我考到了”。 这是事实,一次物理老师拿着考完的物理试卷双手叉腰挺着肚子站在讲台上,敲着桌子问“谁是尹随心?” 我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站起来,物理老师看着我,一副痛心疾首朝我不停的喷口水“不容易啊,打破了市一中我教学以来以往的记录,18分,最不容易的是你的试卷全部都写满了,连后面的大题目都写的比别人多,步骤整齐,但仔细一看,没有一题是对的,答的答案和题目一点关系都没有,太不容易了你,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答题的,你压根不是我教的吧,你上课听课了么?不然怎么能考18分?” 全班同学当场哄堂大笑,我在同学的哄笑中脸都红到耳根了,心里暗暗发誓,一定学文科,物理我是学不好了。如果单算我的文科成绩,我可以进入班级前5,但是一加上理科成绩,我就滑落至班级三十多名,而且我的语文特别强,一般都是年级第一,作文经常满分,英语也不错,有一次超难的试卷我考了全班第一,比第二名整整高出二十分。 “是的,你学文科比较有优势,可我文理差不多,但是我觉得理科有前途些”许安安一边认真地分析着优劣,一边缓缓述说着。 “陈悦和汪雨微也学理科,你们都要抛弃我了”我将头磕在课桌上,可怜兮兮地望着许安安,伤心的说道。 “到时候还是要按期末考试成绩重新分班的,就算我也选理,我和陈悦、汪雨微也不一定在同一个班的”许安安拍拍我的脑袋。 最终我一个选文科,许安安、陈悦、汪雨微都决定选理科。但我们都有同样的想法,便一起约定好了,不管学文学理,都要去北京上大学,许安安的目标是清华大学,我的目标是北京大学。 我们班暂定有10个选文,大部分的人都选理。 第四十九章 物理会考 明天和意外,第四十九章 物理会考 第四十九章 当班主任在讲台上说下个月物理化学会考时,对我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我的物理差是出了名的,经常考班上倒数第一,从没超过五十分,更别说这次会考必须得考六十分才能过,如果过不了得交钱重新补考,交钱事小,补考事大,丢脸不说,我这个成绩补考还是过不了,还得再补考,说心里话,我真是丢不起这个人,最近我在学校的知名度蹭蹭往上冒,全校几乎没有不认识我的,我真不想再出一件糗事增加自己的知名度。舒悫鹉琻 许安安看着我忧愁的面孔,轻声安慰道“别急,会考不难的,比平时的简单”。 我闷闷的摇摇头“没用的,再简单我也过不了,我实在不知道从何下手,以前初中我还能听得懂老师讲的课,现在老叶讲课对我来说简直是鸡同鸭讲,我就和听天书一样”。 “随心,你说你的物理怎么能差成这样?同一道题目讲了十遍你都不会,可是其他的科目又好的不像话,语文不用说了,公认的全校第一,英语、历史、化学、地理都不差,偏偏物理差成这样,我有时候都怀疑你的脑细胞是怎么长的”陈悦边说边不可思议的摇头。 “我都这样了,能别刺激我吗?都给我想想办法,别在这说风凉话”我不耐烦的摆摆手。 “除了恶补还能想什么办法?”汪雨微一边修指甲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别,对别人恶补行,对随心可真不行,她真是没这块脑细胞,我上次给她讲物理题嗓子都讲冒烟了她还没听懂,我真想一篮球把她脑袋拍开,看看她脑子的结构是怎么长的”陈悦听了连连摇头。陈悦最近对篮球越来越痴迷,说什么都能扯到篮球,脱光衣服那身材有种女版施瓦辛格的感觉,让人不忍直视,偏偏她自己却引以为傲。 “你脑细胞好,赶紧想办法,想不出也得想”我拍拍桌子,急急说道。 “随心,我看只有一个办法了,你牺牲点色相,到时候你看看你前后左右有没有那种成绩稍微好点的男生,你使用美人计让他给你抄”陈悦想了想说道,笑的那叫一个贼。 “什么破点子,麻烦你稍微想点靠谱的好吗?”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哈哈……”汪雨微在一旁笑的花枝乱颤。 “随心,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许安安想了想,开口说道, “安安,这个方法行什么行啊?就算我愿意人家也不一定买我的账啊,再说了,不认识的人谁愿意给你抄啊”我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就看你的功力了,考试的那天你早点到考场,和前后左右套套近乎,看看谁物理成绩好点愿意给你抄袭,要不然你就买瓶饮料到时候给愿意让你抄袭的那个人,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他拿了你的饮料说不定就答应给你抄袭了”许安安有条不紊的娓娓道来。 “这个可行,我买瓶饮料带着,安安,你太聪明了,亲一个”我双眼一亮,站起身,吧唧一大口亲在许安安的脸上。 陈悦说“哎呀,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当中的三个人和你一个考场,更巧的是我们三个人中的一个坐在你的前后左右呢”。 是啊,这么一说,我豁然开朗,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我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得淡定,好好谋划一下。 会考那天,我起了个早提前半个多小时到达考场,先去小卖部买了两瓶冰红茶,找到对应的座位序号坐下,便开始前后左右打量着。 这个时间点还是比较早的,考场上连我一起才来三个人,其他两个人离我很远。我坐在教室最里排的第二个座位,这个座位比较靠前,只能指望前后座位给抄袭,因为我左边是墙壁,右边的过道太宽,根本不方便抄袭,所以我心里自动放弃了右边,暗暗祈祷着前后座位能有物理稍微好点的又能愿意给我抄袭的人。 一个星期之前知道我考试的考场在市三中时,我直想撞墙,许安安她们三个物理好的都分在我们本校考,我这个物理一窍不通的却偏偏被孤独的分到了市三中,知道这个考场分布之后,陈悦和汪雨微差点没笑岔气,拍着我的肩膀让我自求多福。 随着时间的流逝,考场上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可是我的前后位还是空的,丝毫没有来人的迹象,我心里暗道不会不来了吧?都不来考试我可怎么办啊?老天爷千万别和我开这玩笑,哪怕是堵车了晚来一会都没事。 在离考试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教室里进来一位非主流打扮的女生,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画着浓烈的烟熏妆,鼻子上还穿着一个耳钉,穿着一身嘻哈服,目测衣服裤子上有不下于五条链子,走起路来,链子叮叮的响。我诧异了一下,心里暗想这位非主流女生是来考试的吗?看着她向我这边走来,我一哆嗦,暗暗祈祷可千万别是坐我前面或者后面的人。当她一屁股坐在我后面的座位时,我听到我心里竖起来的玻璃瞬间破裂,老天爷,你这是要亡我吗?这位大神一看就不是学习的料,我能指望她? 我怎么运气这么背?! 哀叹一声,只希望我这次能超长发挥,一定要考六十分啊,不然怎么办哪!我可真不想补考,如果全校就我一个人补考物理,那不得丢死人啊。 正在苦思冥想间,我的前面坐下一位男生。我伸长脖子,巴巴的看着,不知道这位男生成绩好不好?关键是,物理好不好? 下定决心,我拍拍他的肩膀,那男生回过头,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什么事?” 男生带着一个黑框眼镜,板寸头,目光清冷,瘦瘦的,下巴尖尖的,看起来还挺像那种学习好的人,不过成绩好不好一般看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你好”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试探性的问“你哪个学校的?” 男生微微皱了皱眉头,语气冷硬的问道“我们认识吗?” “现在不就认识了,你坐我前面也是缘分”我依旧保持微笑。虽然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想和这个长的不咋地的男生说话,可是现实所迫,我必须得放低姿态。 “你哪个学校的?”男生听了我的话,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市一中的”我想了想,不能说真名字,万一这人大嘴巴,把我抄袭他物理的事说出去我可就惨了,我脱口而出“我叫汪雨微,你呢?”心里暗暗想着,雨微物理成绩好,说她抄也没人信,再说了,她在本校考,根本不可能和这人有什么瓜葛。 “市三中”那个男生似乎对我的信息没什么兴趣,淡淡答道,丝毫没有想说出自己名字的意思。 我装作不介意的大度笑笑“原来你是市三中的啊,那你认识郑清灵吗?” 男生不屑的瞟了我一眼,摇摇头“不认识”,说罢准备转过头去。 第五十章 会考通过 明天和意外,第五十章 会考通过 第五十章 不行,不能就这么让他回过头去了,我的物理还没着落呢,我想也没想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一脸恳求的看着他,男生不悦的看看被我拽着的衣袖再抬眼看着我“你到底要干嘛?” 我挤出一丝笑容“你渴吗?我这有冰红茶”。舒悫鹉琻 男生甩开我的手“不渴”,说完迅速转过头,嘀咕一句“莫名其妙”。 声音不大,我却正好可以听到,我捏着拳头,真想回骂过去,什么玩意?长的不咋地,脾气倒不小,如果不是因为物理考试,我能和你说话?我这都受的什么臭气啊?这都什么人啊? 想到物理会考,我这一肚子气又憋下去了,都这个时候了,我现在还赌什么气?如果考试不过,我还有什么资格赌气?到时候只有哭的份了。陈悦她们三人肯定能笑疯,不说她们三个,于智重要是知道了,少不了一顿冷嘲热讽。对了,于智重,他不也在市三中吗?不知道和这个男生认不认识,不过于智重高二,这男生高一,应该不可能认识吧,不管了,先套套近乎再说,我不能放弃一丝一毫的机会,想到这,我又轻轻拍了拍那男生的肩膀,试探性的问道“你们学校的于智重,你知道他在哪个班吗?” 那男生正准备发脾气,听到于智重三个字,迅速转过头,一脸惊讶“你认识他?”语气里带着欣喜和意外。 “他是我表哥”我点点头,心里一阵窃喜,没想到赌对了。看来于智重也还是有点作用的,想到这,心里更加欢喜。 “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说你是学生会主席的妹妹”那男生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笑的一脸热络“他可厉害了,不仅是校学生会主席,还是我们学校篮球队队长,上次和市八中比赛时,打的那叫一个漂亮,三分球可是一投一个中,把八中那群人打的垂头丧气,和落水狗一样,赢的那叫一个痛快”男生越说越兴奋,语气里丝毫不掩饰崇拜和钦佩。 我不禁咋舌,没想到于智重在市三中混的这么好?连一个男生都对他钦佩至极,更不用说那些青春期的女生了,估计个个都和豺狼一样盯着他,这也难怪,长的帅,打篮球又好的男生在哪都是受欢迎的。想到这我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为他这么厉害感到骄傲,但一想到那么多女生天天盯着他,而他也在谈恋爱就感到一阵无力和酸楚。 “你是他表妹,能不能和他说说让他破例让我进篮球队,我特别想进,可是因为身高不够的缘故,我,我”男生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低下头,看着我的双眼中盛满期望。 敢情他这个干瘪的牙签样想进篮球队?这不是拖整体球队的后腿么?这么没有自知之明。要知道长得帅的人踢毽子都帅,长的丑的人打高尔夫都像在铲屎。 “行啊,我和我哥说”我痛快的答应着,心里暗道反正这事我说了不算。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我叫石陶”看见监考老师进了考场教室,他连忙说道,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兴奋和激动。 “我记住了,哎,你物理好吗?”我连忙出声问道,这个时候我可不能忘了正事。 “还行,怎么了?”叫石陶的男生不解的看了我一眼。 “给我抄抄,我物理不好”没时间了,看着监考老师一脸严肃的环顾教室,我直奔主题。 “啊?哦,行”男生愣了愣,想也没想的爽快的答应了。 我呼出一口气,皇天不负有心人,好险,总算是赌对了,这人说物理还行,那估计差不了,再不济也肯定比我好,我抄他的比我自己考要保险的多,我这么多的口舌总算没白费。 考完物理之后,我整个人倍儿兴奋,这男生虽然长的不咋地,先前态度也不好,但还真是说话算话,考试的时候我踢了一下他的椅子,他连忙主动把试卷斜摆在桌子上,侧着身子,好让我能够看的清楚,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视力却好的没话说,从头抄到尾,除了姓名和准考证号,其他的一题都不落,反正我自己也不会做,就算做了也是错的,我还是抄吧。 考完之后那男生再次叮嘱我一定得和于智重说,让他进学校篮球队,说这是他的梦想,我连连点点头,说记住了,反正我说了不算,决定权在于智重手里,再说了于智重老是和我作对,拜托我算是拜托错了。言罢,我颇为同情的看了叫石陶的男生一眼。当我以98分的成绩通过物理会考考试时,许安安她们三人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随心,你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不但抄过了,而且分数这么高”陈悦犹如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这一次会考丁拓是满分,全班乃至全校都是第一名,我则排在班级第二,全校并列第三,许安安考了96分,班级第三,汪雨微和陈悦都考了八十多分。 “人品好”我剥着橘子,面上宠辱不惊的说着,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天爷对我这么不薄,那个叫石陶的男生物理竟然好成这样,比许安安的物理还要好,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我得考虑一下我待会放学要不要买张彩票。 “你可真得瑟”汪雨微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橘子“人长的漂亮就是有优势,哎,我得减肥”说罢,摸摸自己圆圆的脸,颇为凄惨的说着。 “你那是天生的,减不了”陈悦大咧咧的说着。惹来汪雨微一记飞眼。 “随心,恭喜你,过了就好,会考看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许安安微微笑着说道。 我摸摸许安安的手,语言轻佻的说着“还是许妞说话中听啊”。 陈悦和汪雨微不屑的朝我翻白眼。 “不过说真的,我真没想到那个男生物理这么好。我原先想着能过就好了,没想到他物理这么好,我反正连题目都没看,一题不漏的全抄了,现在再让我考一次别说98了,我估计能考个28就不错了”。我一本正经的说着。 许安安三人听了之后,哈哈大笑,直说我砸物理里去了,我点头表示赞同,我这辈子算是对它退避三舍了,以后选了文科,我是看都不会看物理的,反正也看不懂。 ------题外话------ 因为前两天有点忙所以到晚上才更新,但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会断更…… 第五十一章 事情败露 明天和意外,第五十一章 事情败露 第五十一章 因为物理会考的顺利通过,这一天我过的格外的舒心,看什么都那么顺眼,浑身像打了鸡血一样充满斗志。舒悫鹉琻回到大姨家,和大姨喜滋滋的分享我的喜悦,当然直接省去我借用于智重的名义抄袭之事。我这个人好面子,这种丢面子的事打死也不做。 想到那个牙签男生,我心里对他是有感激的,没他我真不一定能过,想想我答应他的事,又觉得我不能食言,可是看到于智重一双漆黑的眸子眯着看我的时候我心里直犯虚,一心虚我就退缩了,再缓缓,我得找好时间想个万全之策,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要不然他不得加倍的对我冷嘲热讽?我的脸往哪搁? 不知道为什么不管在谁面前丢脸我也不愿意在于智重面前丢脸。 “哥,你们学校有篮球队吗?”吃饭的时候我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有”于智重点点头。 “智重还是篮球队队长呢,上次和市八中打球我还去看了,哎,心心,我和你说,有好多女生都在叫智重名字呢,叫的可大声了”大姨一脸欣喜的说道,最后几句话专门凑到我耳边神秘兮兮的说。说完之后还捂着嘴巴咯咯的笑了起来。 “是吗?那哥肯定赢了”我故作惊讶的说道。 “那还用说,十八比三呢”大姨的语气里充满自豪。 “这么厉害”我配合大姨,用钦佩的眼神看了眼于智重。 大姨在一旁笑的红光满面。 于智重瞟了眼我和大姨,似乎对这件事没有任何的殊荣感,好似我们说的那个人并不是他,仍慢条斯理的吃着饭。 大姨和别的阿姨约好了去美容院,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放下碗筷匆匆和我们打了招呼出了门。 于智重放下碗筷,拿着餐巾纸优雅的擦擦嘴角,轻声开口“赢没赢你心里没数?” 我愣了愣,开口问道“你在说我吗?” “不然,你以为呢?”于智重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你打球那天我又没去,我怎么知道你赢没赢”我不以为意的答道。 “好像是这么回事”于智重点点头“不过,你的物理会考是你自己考的吗?” 我心里一惊,表面上若无其事道“难道你帮我考的不成?” “你能否认这件事和我没关系?”于智重弯弯唇角,似笑非笑的说道“昨天有个叫石陶的男生来找我,说认识我表妹,说我表妹答应他让他进篮球队,条件是物理会考给我表妹抄,我就问他我表妹叫什么,当他说出名字的时候我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原来我表妹就是那天给我写情书的人”。 “嘿嘿”我咽了咽口水讪讪的笑了笑。 于智重向我走近两步,低头看着我,声音充满魅惑“你物理很差?会考也得抄别人的才能过?” 我惊讶于他转话题转的如此之快,但接触到他漆黑的双眸不自觉的老实的点点头“都没及格过”。 “哦?你不是成绩一直很好吗?”于智重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不包括物理的,以前初中物理简单些都只能勉强及格,现在高中物理我基本上都听不懂了”我像找到知心人一样,猛倒苦水。 “听不懂?”于智重问。 “嗯,基本上听不懂”我点点头,心里不是没有委屈的,真不是我不学,也不是上课不听课,我是真听不懂。心里还自我安慰,老叶天天朝我们喷比下水道还味的口水我听不懂也正常。 “那怎么不让别的物理好的人给你补习?” “补了,怎么没补?我之前让许安安、陈悦、汪雨微她们三人都给我补了,可是我还是一知半解,当时讲的时候是听懂了,可是等考试的时候还是不会做,陈悦说让我别补了,补了也是白补,能考18分全班倒数第一的人真是……”说到这我戛然而止,我怎么把自己考18分这么丢脸的事和于智重说?我抬头瞟了他一眼,正看到他向后退了几步靠在门上,双颊微鼓,努力憋着笑。 “那个,我是打算学文科的,所以物理对我来说没什么的,会考过了就行”为了不让自己丢脸,我强撑着硬气的说道。 于智重似乎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而且有越笑越停不下来的趋势。 我的老脸不禁红到耳根,面上仍不服气的睁大双眼瞪着他,一脸的不满,这人怎么这么坏?听到我的糗事至于笑成这样吗?我就不信他每一门功课都好,大姨之前不是说过他的英语不好吗,香蕉都读成“姑奶奶”,还好意思笑我? “笑够了吗?”我不耐烦的说道。 于智重揉揉笑的酸痛的脸颊,咳嗽了一声问道“学文科?” 我白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点点头“学理科我得被拖死”。汪雨微气呼呼的冲进教室,双颊憋的通红,扔下手中的书包,右手抚着胸口,嘴里不停的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怎么了?”我和陈悦许安安相互看了看,不解的问道。 “你们不知道,刚才我在校门口遇到一个神经病,真的是神经病,我都没见过那人,他竟然和人说我不守信用,说我答应他的事没给他办”汪雨微气呼呼的叉着腰,一脸的愤愤不平。 “雨微,你说的是什么和什么啊?”我们都听的稀里糊涂的,陈悦不得不出声打断问道。 “来,雨微慢慢说”许安安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汪雨微,示意她喝点水,消消气。 汪雨微接过矿泉水,打开,咕咕的喝了一大口,这才向我们娓娓道来整个事情的始末。 原来汪雨微刚来学校的时候,在学校大门口看到一个穿着格子衬衣的男生在问另外两个女生认不认识一个叫汪雨微的女生,本来汪雨微也没在意,可是听到自己的名字就很诧异了,她看了看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啊,于是走过去问那个男生,你找汪雨微干嘛?没想到那男生咬牙切齿的说我找这个说话不算话,言而无信的人算账,汪雨微当时就火大了,和那男生吵了起来。 “你们说说,这人不是神经病是什么?我招他惹他了啊?这么坏我名声”汪雨微使劲的拍着桌子,不悦的吼道。 “会不会是同名同姓的人?”许安安开口说道。 “是啊,雨微,他可能要找的汪雨微并不是你,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 陈悦点点头,表示赞同许安安说的话。 “是吗?”汪雨微小声的嘀咕了着,而后咬着嘴唇,不悦道“但他后来也骂我了,说我和汪雨微是一丘之貉,你们听听,他骂的不就是我吗?” 听到这,我的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昨天听于智重说那个叫石陶的男生去找过他想进篮球队,我当时也没问于智重到底有没有让他进,如果于智重没让他进,他肯定觉得我在欺骗他,所以找过来了,刚好那天我和他说我的名字叫汪雨微。 看着汪雨微气的发红的双颊,紧捏的拳头,横目圆睁。我咽了咽口水,出声道“雨微,那男的长什么样子?” “长的奇丑无比,戴着个黑框眼镜,头发是那种土的掉渣的板寸,再剪短一点都可以直接去当和尚了,你们说说就他这个样子,也不聪明,干嘛把头发剪的和秃子似的?也不看看自己那瘦的一阵风能刮跑似的身材,当和尚估计也没人要”汪雨微不屑的撇撇嘴。 汪雨微每说一句我的心就越沉一分,板寸、黑框眼镜、瘦,这不就是那个给我抄物理会考想进篮球队的那个石陶吗? ------题外话------ 各位亲喜欢的话记得加入收藏哦,么么…… 第五十二章 放孔明灯 明天和意外,第五十二章 放孔明灯 第五十二章 叫石陶的男生说我言而无信答应他的事没办说明于智重肯定没让他进篮球队,也是,他那个样子一看也不是打篮球的料,整个人干瘪的和牙签一样,只会拖整个篮球队的后腿,往球队一站严重的不协调。舒悫鹉琻 我拉着汪雨微的手臂,讨好的说道“雨微,我对不起你,这个人可能是来找我的”。 于是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每一个细节都一一和她们三个人说了。 说完之后,我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们三个人,一副我错了我也是逼不得已的神情。 “哈哈”陈悦率先笑出声来“随心,原来也并不是所有的男生都喜欢你这款的,看,现在就有个不买你账的,真解气啊,哈哈,说明我这样的还是有市场的”。说罢,立马撩起衣袖露出她的发达肌肉在那显摆。 我无力的翻翻白眼,这人一天不露肉就难受。 “看来那男生是真的很想进篮球队”许安安拍拍汪雨微的肩膀“雨微,你别生气了,一场误会”。 汪雨微一直瞪着双眼撇着嘴不说话,好几次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最后都没有开口,突然哗啦一声站起身来,指着我,大声吼道“尹随心,你干嘛要说我的名字,你自己难道没有名字吗?”。 我吓的不知如何是好,瑟瑟发抖的躲在许安安身后,偷偷瞄了汪雨微一眼,讨好道“还不是因为你名字最好听吗,你看,雨微,雨微,雨微微的下着,多好听啊,多有诗情画意啊”。 “诗情画意个屁”汪雨微朝我破口大骂“你作文满分的时候怎么不写我的名字?你语文考全校第一的时候怎么不写我的名字?靠,物理会考抄袭就说我的名字,我的名声都被你败坏完了,我杀了你”言罢撩起衣袖一副要和我干架的架势。 我快速又躲到许安安身后,结果许安安被汪雨微那一嗓子喷了一脸口水。我忙求救的摇晃着许安安的手臂,让她赶紧帮我,许安安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拍拍汪雨微的后背“随心也不是故意的,别气了,她物理会考过了多不容易啊”。 我忙不跌的点头“是啊,我错了,雨微,别生气了,下次我不敢了”。 “还有下一次?”汪雨微一听这话,拧着眉头怒视着我。 “不不不,没下一次了,绝对没有了”我双手合十就差拿她当奶奶拜了。 “随心,你把雨微气成这样,你得请客,给咱们雨微消消火”陈悦幸灾乐祸道“就必胜客吧,咱们好久没吃了”。 必胜客?上次两个人吃了两百多,这次四个人不得花我四五百?我正想反驳,看到汪雨微黑着脸喘着粗气瞪着我,我这到嘴的话又吞回去了,得,破财免灾,这事原本是我的不对,我原本只想着不能让人知道我会考是抄过的,我也没想到那个男生竟然会找来我们学校,害汪雨微被那人骂了一通,看来这个月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行,这周六请,雨微你随便吃,吃多少我都不眨眼”我豪气的挥挥手,朝汪雨微讨好的笑着。 汪雨微白了我一眼,只是嘴边的笑意表示她已经不生气了。 我终于呼出一口气,糖衣炮弹还是有效果的。放学之后和许安安道完别,往大姨家走,走到大姨家小区的路口拐角处,竟然看到于智重双手插在裤袋里斜着身子靠在栏杆上,好像在等什么人。这种很随意的姿势都让人觉得那么的自然,帅的那么的顺理成章。看的我心跳漏了一拍,我定了定心神,朝他走去。 “晚上我和朋友去放孔明灯,你去吗?”他扭头看到我,直了直身子,开口问道。 “带我去?”我双眼眨巴眨巴的看着他,心里有着惊讶和不敢置信,还有,一丝欢喜。 他点点头,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真切。 晚上,吃过晚饭,大姨再三叮嘱我们要注意安全,我一一应着赶紧跟着于智重走出家门。一路上相对无言,但是我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很好,看着我身前触手可及的于智重,我从来没有希望过这条路能一直没有尽头的走下去。 可能只顾着看于智重的背影,没看脚下,走着走着滑了一下。 “刚下完雨,当心”于智重赶紧扶住我,眉头微皱,轻声开口。 我摆摆手,尴尬的呵呵地笑了笑“没事,没事。” 说真的,我觉得今天的他很奇怪,一般他在人前才会这样,现在可没有别人,这么会关心人,这么一本正经,弄得我有些不适应,总觉得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不会有什么阴谋吧?想着我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眼光深沉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也就不再说话,跟在他身后,过了一会,像是意识到我们落了一段距离,他转身等我,见我慢吞吞的样子,直接走过来,牵住我的手。 双手接触的瞬间我的全身像是触电了般,一股不知名的电流刹那间蔓延开来,此刻,我不会思考,没有思想,只是呆呆的看着我和他交握的双手,他的手很大,我的手全包在他的掌心里面,很温暖,从来没有过的温暖,我能感觉到他的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似乎是长期打篮球留下的,这是我的记忆里他第一次真正牵我的手,不比之前暑假他在我家待的两个月,那个时候我对他从来没有任何别样的心思和目光,所以牵不牵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感觉和意义,而现在,似乎一切都在消无声息的发生着变化。而这种变化我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甚至隐隐有着逃避,又有着一些放纵。 “你怎么那么慢”于智重不看我,只是望向前方,幽幽开口。 “你怎么不说你走的太快了”我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他牵我的手上,仿佛视线此刻被黏住了般,他的手怎么会那么的修长?怎么长的? “哦,对,瞧我这记性,某人的腿短,可以理解”他转头将我从头打量到脚,随即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我还不到16岁,还没发育好,我的腿还会再长的”我不禁面颊发烫,气鼓鼓的反驳。 “没发育好?”于智重盯着我的腿看了看,而后视线往上盯着我的胸部看了看,随即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的确没发育好”。 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马上抽回手捂住胸口,破口大骂“色狼”。 “我做什么了你说我是色狼?”于智重眯着双眼看着我,摊开双手不解的问道。 “你,你,你刚刚,刚刚……”我支支吾吾的开口,总不能说你刚刚看我胸部了吧,再说了隔着衣服能看到什么,他倒没什么,我自己却反而显得矫情。 “哈哈”于智重突然大笑出声“就你那样还用得着用手遮?”说完,他大跨步的向前走去。 “你”我怒视着他,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这样的还用得着用手遮?这明显的讽刺我没胸,我的自尊心大受打击。我捏紧拳头,大声吼道“站住,你给我站住,不准走”。 可无论我跑的多快都没追上于智重,连他一根汗毛都没碰到,看来,腿长还真是有好处的。到了目的地,我才发现,其实根本没什么朋友,就我和他,我诧异的看着于智重,等待他的解释,但他似乎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顾自打开他带过来的那个袋子,拿出孔明灯,拿着笔刷刷的在孔明灯上写了一行字,然后把笔递给我“你也写个愿望吧”。 认知到现状我的内心一阵窃喜,不管什么原因,他的朋友不来反而更好,放孔明灯又不是K歌,当然人越少越好,我在心里默默的自我安慰着。 我走到他旁边,接过笔,不知道要写什么。伸长脖子看着他刚在孔明灯上的一句话“永远和她在一起”。 这七个字让我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她?永远?在一起? 我想我的神情肯定比人从头泼了一盆渗人的凉水还要狼狈。 ------题外话------ 各位亲,因为我这些天在外出差,没有来得及及时更新,非常抱歉。现在我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更文,希望各位亲继续支持,么么…… 第五十三章 和丁拓发生矛盾 明天和意外,第五十三章 和丁拓发生矛盾 第五十三章 这个“她”应该就是上次在肯德基看到的那个女生吧?原来他不仅谈恋爱了,而且还那么喜欢那个女生,他们之间的感情都好到用这种方法宣誓了,这个认知让我有些无措,让我莫名的伤感,还有一丝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妒忌和羡慕。舒悫鹉琻 那他干嘛不带那个女孩来放孔明灯,带我来干嘛?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事了,为什么要让我亲眼看到这些刺眼的字?此刻我的内心乱成一团,内心有一团火,叫嚣着要发泄,可是我知道我没有任何立场没有任何资格去发泄这团火。 想到这,我深呼吸一口气,故作淡定的把笔塞到他手里,使劲挤出了一个笑容,摇摇头“我没有什么心愿要写的”。 我想我这时候的笑容肯定难看的不得了。 “哦,是吗?那好吧”他表情微愣,没有再说什么,拿出打火机,点亮孔明灯,看着渐渐远离的孔明灯,像是明亮的星星一般,漂浮在夜空中,越来越高。 我的内心突然希望它能掉下来,这样那上面的愿望就不会实现了吧?我从来不知道我也会有这种小儿科的想法。可是上天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祷告,孔明灯越飞越高,直至看不见了都没有如我所愿的掉下来。 “孔明灯飞的这样成功,代表愿望一定能实现”于智重漆黑的眸子在晚上更加的亮,唇边的笑意一览无遗“下个星期我们学校要和你们学校打联谊赛,在你们学校打,你去看吧”。 他笑的时候有个习惯,习惯左边的唇角微微弯起,唇角的弧度越大,代表他笑的越开心,此刻他眼中盛满温柔,唇边的弧度是我从没见过的,可是此刻我却感到这个笑意是那么的充满讽刺,让人莫名的哀伤。 “不去”我的呼吸都变的不顺畅,肺里的空气好像被挤出来了般,没了来时的心情,我闷声答道。 “为什么?”他转过头不解的看着我。 “吵死了,有什么好看的”。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趣呢?”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我是没趣,那你就去找有趣的人,别来找我”我不悦的看着他,赌气的开口。 我以为他会反驳,没想到他听完之后,唇边的笑意立马僵住了,脸色阴沉的可怕,捏紧拳头似乎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半响,看也没看我一眼转身离去,一直到家我们俩走回家各自回房间也没讲一句话,哪怕一个字都没说。早自习之后,没胃口,不想吃饭,昨晚和于智重的不愉快让我整夜失眠,我想不通为什么每次当我发现我离他更近一点的时候反而离他更远,每次和他关系有所缓和的时候又会重新陷入僵局。孔明灯上的字让我不敢直视,每想起一次我的心脏都会疼的哆嗦一下,那种感觉好比摩天轮上瞬间的失重,让人拼命想抓住救命稻草般的那般急切、无奈和恐惧。 我让许安安她们三人先去吃饭了,我则趴在桌子上补觉。听到有人站在窗户旁边叫我,我睡的正香,不耐烦的抬起头,看到高觉站在我窗户边朝我招手。 怎么又来了?我原本以为上次之后他不会来找我了,可惜我低估他了,他还是会隔三差五的来找我,约我去吃饭看电影什么的,我说不去,他也不强求,但是下一次照样笑眯眯的来找我。 “什么事?”我没好气的问道。 “呵呵,怎么了?昨晚没睡好?”高觉看我这个样子,愣了一下,笑着问我。 “嗯,没事,有事吗?”我直起身子,客气的问着。 “生病了吗?”高觉关切的问道,大概看我的样子太憔悴了,说着就要拿手伸进窗户触摸我额头“有没有发烧?” “我没事,只是没睡好而已,有事你直接说吧”我往后退了一下,避开他的手,他尴尬的收回手。 “哦,那就好,中午有时间吗?一起去吃饭吧,我在沁园香订了包间”高觉微笑的问我。沁园香环境好,东西很有特色,价格自然不低,没想到他这么下血本,还订了包间。 “不好意思,我中午有事”我的语气收敛了一些,随即委婉的拒绝道。 “哦,行,我知道了,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再一起吃饭”他眼神暗淡了一下,但马上又对着我笑。 我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下个星期我们学校和市三种打联谊赛,我希望你有时间去看,可以吗?”他再次期盼的看着我问道。 篮球赛?和市三中?那于智重会不会参加?他是篮球队队长应该会参加的吧?昨晚他也说了在我们学校打联谊赛让我去看,想到这,我点点头“好的,我有时间就去看”。 “你答应了?好,记得来,我给你留位置”高觉大概没想到我会答应,略显局促的站在窗外,不住的点头,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欢喜。 “那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高觉傻乐了一阵,定定的看着我,朝我挥挥手,我也朝他挥挥手。 被他这么一闹我睡不着了,肚子这时候咕咕的叫了起来,看来不吃早餐还真不行,现在出去吃恐怕也来不及了,我摸着肚子四处看了看,发现丁拓正看着我,好似看了很久,我对他笑了笑开口问道“丁拓,你那有吃的吗?我没去吃早餐,有点饿了”。自从上次许安安生日之后,我发现丁拓人还是挺好的,至少没外表看起来那么清高和不近人情。 “真是大忙人,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丁拓面无表情,压着声音,很不客气的说道。 我听了他这话,有些莫名其妙,感觉他对我特别不满,却不知这不满从何而来,我撇撇嘴“没有就算了,至于这么说话吗?” “我怎么说话了?我再怎么说话也比你发神经好”他这次的声音没了刚才的掩饰,音量大了很多。 这下我可真火了,我才不怕他,我回瞪着他,不悦地说:“你发什么火,你才神经!” 前面的几个同学都听到我们的对话,都纷纷转过头来,满脸的好奇。 “给你”丁拓从桌里拿出一袋饼干扔到我桌上,看都不看我一眼,转身出了教室。 我看着桌子上的饼干,一肚子火,什么人啊?不就一袋饼干吗?至于吗?好像多大的恩情一样,我又不是乞丐,不要他的施舍。拿起饼干,扔回他桌上,我就是饿死了也不吃你的东西,行了吧? 第五十四章 看篮球赛 明天和意外,第五十四章 看篮球赛 第五十四章 许安安她们三人回来,看我没趴在桌子上睡觉,而是坐在座位上把书翻的啪啪响,稀奇的直啧嘴“怎么了?书和你有仇啊?”陈悦半天玩笑的拍拍我肩膀“没吃早饭力气还这么大,看来这早点你是不用吃了”说着拿着早点在我面前晃晃。舒悫鹉琻 “不吃了,气都气饱了”我没好气的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许安安关切的问着我。 “没事,我去趟卫生间”说着起身去了卫生间,真是越想越气,我又没得罪丁拓,至于对我这么大意见吗?我先前还觉得他人挺好的,看来我真是瞎了眼,他这人还真是不咋地,不就一袋饼干吗?至于说话那么呛人吗?不就学习成绩好点吗?至于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吗?说我神经,我哪里神经了?他才神经,他全家都神经。 等我回到教室,教室的人明显的已经很多了,而且聚在一起小声的说着什么,见我进来,又立即闭嘴不言。我充耳不闻,充眼不见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陈悦好奇的开始打探“刚刚听到大家在讨论,说你跟丁拓两人吵架了?” 汪雨微也小声地压低声音问:“说说看是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事!他发神经”我脱口而出,不耐烦的挥挥手。 “刚才有人还说那个高觉来找你了,他和你说什么了?”陈悦继续她的八卦精神“其实高觉长的挺帅的,还难得痴情啊,那个杜壮都不来找安安了,估计是放弃了”。 “随心,有什么你就和我们说吧,别憋在心里”许安安小声的劝着。 “别问了,我真没事”我抬起头对她们笑笑,言罢低头继续翻着课本。 她们知道我的脾气,我不想说怎么问都不会说,就没再继续问了。 我们学校和市三中的联谊赛开始了,一放学陈悦拉着我和许安安就往学校操场跑,汪雨微感冒了,身体不舒服,眼泪汪汪的先回家了,错过一场篮球赛,比错过一场考试还让她抓狂,但是她的感冒有些严重,坐那鼻涕一直往下流,不出三分钟一卷纸就能被她用掉一半,我们嫌弃的朝她摆摆手,别丢人了,赶紧回家吧。 陈悦一听篮球赛整个人就充满激情,活像战胜了的斗鸡,那个架势比她自己上球场还要兴奋。 我没好气的提醒她“哈达子都流出来了,赶紧擦擦,别把帅哥吓跑了”。 到了操场,人可真多,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我们一放学就来了,没想到这些人比我们还早,而且大部分都是女生,一个个涨红着脸,兴奋的期待着篮球赛的开始。 “随心,你来了,来,到这边坐,我已经给你留好座位了”我们站着正准备往里挤,高觉不知道从哪跑过来,站在我旁边,略显局促的搓着双手笑眯眯的说着。他穿的还是上次的红色球服,手臂上和膝盖上都套着护腕,看来准备的挺充分。 “哟,就只有随心的座位啊?那我们的呢?高大帅哥,这可真够偏心的”旁边的陈悦笑着打趣道。我彻底被陈悦打败了,索性不开口了,随她说吧。 “呵呵,你们是随心的朋友,当然都有座位的”高觉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笑着领着我们三人到座位上,到那才知道,他竟然给我们留的是第二排最好的座位,第一排是给评委老师坐的,学生自然是坐不到的。坐在第二排,视野很开阔,看的很清楚,看着场外那么多站着看球赛的人,我们不禁感叹“有人就是好办事”高觉领我们到座位上后就被同伴叫走了,看来比赛差不多要开始了。 我一直看着赛场的右角,那些穿着白色球服的男生,我知道那是三中的学生,终于在我眼光搜索了三遍之后才发现于智重在那活动手脚,他站的位置,在我这个角度看,不容易看到,刚好被另外一个人遮住了。看他的样子好像一边在活动手脚,一边和旁边人说笑。我专门看了下,他的白色球服后面的号码是“7”。 在球赛开始打的时候我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这个白色球服的“7”,虽然我很少看篮球赛,但也知道他打的确实很好,首先不说别的,他打篮球的姿势都比别的男生好看不少,身材颀长,身姿敏捷,三分球投进了好几个,那边三中的女生各个神情亢奋,不停的大声叫着他的名字“于智重”,他打篮球很专注,仿佛在做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每投进一个球就潇洒的甩甩头,和同伴会心一笑。看着这样英姿飒爽的他,我的心跳根本不受我自己控制的疯狂跳动,我清楚的听到“咚咚”声,一声一声的,快速敲打着我的心房。我胸前的衣服在我不自觉的揪着中,早已褶皱不堪。之前听石陶和大姨说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看了之后才知道,这样的他简直让人根本无法移开眼。 看着篮球场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到极致的于智重,我根本看不到其他人,我会为了他进球而暗暗欢呼,会为了他不经意的一个眼神和表情而心生愉悦,这种感觉,是由心生,我无法去用具体的语言去贴切的形容,但是我知道当我自己语文考全校第一作文满分的时候我都没这么兴奋过。以前我一直不相信一见钟情的,我不相信一个人看另外一个人能一直看而不生厌,现在我似乎明白了,这是有可能的,对于智重的一见钟情肯定是谈不上的,可是不可否认,我经常看他看到移不开眼,而现在这种感觉更甚,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魅力和气息让人无可抵挡,这样的人注定是焦点,不仅仅因为他长的帅球打的好,更因为他的自信,他的阳光,他浑身上下传递的正能量。 我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除了他,除了在篮球场上的他,怪不得陈悦一直说打篮球的男生最有魅力,甚至为了近距离接触打篮球的男生不惜自己也去打篮球。以前我一直觉得打篮球的男生瞎闹腾,浑身上下晒的漆黑不说,还有一身的汗臭味,甚至有的邋遢的男生当众脱鞋脱袜子熏得人想吐也是有的,这让我一度非常反感,可如今我亲眼看到打篮球的于智重,我才终于明白怪不得那么多女生那么喜欢看男生打篮球,那么不顾形象的为心目中的男神大声呐喊助威。我现在也有这种感觉,我攥紧衣角拼命的抑制住这种感觉,我怕我一个情不自禁也会大声叫出于智重的名字。 现在,我似乎渐渐明白我自己心中的感觉,确切的说,是对于智重的感觉。 以前一直在逃避,刻意的不去理清楚。 可是,现在,避无可避。 我把右手放在我的左胸口。它的跳动一直在加快,快的我都有些快承受不住,我都能感觉它随时会从嗓子眼蹦出来一样。 “哇,三中的球技确实不错呢,看那个”7“号帅哥,三分球都投进了好几个了,真他妈的帅,靠,又进了,太帅了”陈悦看的津津有味,时而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捏紧拳头挥舞,一点也不为我们学校没投进球而懊恼,看她那样子,估计巴不得三中多投进几个球,而我,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 第五十五章 我喜欢他? 明天和意外,第五十五章 我喜欢他? 第五十五章 “随心,那个是你的表哥对吧?”旁边的许安安看了一会,凑到我耳边轻声问道。舒悫鹉琻 “嗯,是的”我点点头,虽然我表面上撇撇嘴,不屑一顾的样子,其实心里有着不自觉的自豪和得意,又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羞涩和开心,生怕许安安看出我的想法赶紧装作漫不经心的看着篮球场,假装我根本不太想看的样子。 “我的天,长的帅就算了,篮球还打的这么好,还要不要人活了”一旁的陈悦完全沉浸在篮球赛中,兴奋的直拍手,最后直接站在椅子上拿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一根绿色丝带在那挥舞,弄得后排看球赛的人很是不满,纷纷嚷嚷着让她坐下,我和许安安赶紧掩面,迅速往陈悦相反的方向靠去,我们才不认识这个人。中场休息时,三中的成绩是领先的,于智重和同伴们握着拳头互相碰着,嘴角边的弧度以一个非常好看的姿态弯起,整个人周身的气息让人根本移不开眼。 这时我看到一个女生拿着矿泉水和毛巾走向他,他接过矿泉水,咕了几口,那个女生细心的给他擦着脸上的汗,他对那个女生笑笑,接过毛巾。我知道那个女生就是上次在肯德基看到的那个女生,就是上次放孔明灯他写的要永远和她在一起的那个女生,顿时我的心脏猛地一收缩,我吸了一口痰发现喉咙干的不像话,嗓子像要冒烟一样。一种不知名的苦涩味道在心底蔓延。我根本看不下去这种场景,那种刺痛的感觉在心底徘徊者、叫嚣着、愤怒着。 和许安安、陈悦说了声我身体不舒服我逃也似的离开了篮球场,现在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又好像有很多场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我知道我又一次选择了逃避,逃避这种我根本无法控制无法忍受的场景,可是我的心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大声呐喊,我喜欢于智重,不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喜欢,而是,一个女生对男生的那种喜欢。 我喜欢他?怎么会呢?他是我的表哥,我们是表兄妹,我怎么能对他产生那样的感情? 可是如果不是喜欢我怎么会总是不自觉的看他,揣测他,观察他。看到他笑我会不自觉的心情愉悦;看到他不开心我也会觉得愁云密布;看到他和别的女生在一起我会莫名生气,会妒忌,也会羡慕;看到他写在孔明灯上的爱情誓言我会心痛难耐;看到别的女生给他送水递毛巾我会觉得格外的刺眼,甚至连呼吸里都带着沉重窒息的气息。 不要想了,我猛地摇脑袋,双手抱头进了几乎空无一人的教室,我不要再想他,他只是我表哥,对,只是我表哥,他只是我表哥而已。我肯定不是喜欢他,只是因为他长得帅让我有种错觉而已,对,一定是这样的,我不喜欢他,我现在最主要的是学习,想到这,我从桌子里拿出复习资料翻开,我得分散注意力,不能把过多的精力放在他身上,我要学习,时间长了我对他的这种感觉一定会消散的,一定会的。 自我安慰了很长时间,可是我发现我根本无法控制我自己,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可是脑海里却想的更多,不仅仅想这段时间的相处,还有之前暑假两个月的相处,全都历历在目,到最后,我面前的资料翻到那一页一直没动过。 许安安和陈悦回到教室,陈悦手舞足蹈的向我描述着下半场的球赛,直和我说没看完是我的损失,说“7号”白色球服帅哥是多么的酷,又进了几个球,三中最后领先我们学校整整15分。末了,还和我说高觉来找我,听到我提前回去了,有些失望,说要来找我。我漫不经心的听着。 晚自习,我心不在焉,脑海里还是于智重,想着他打球的样子,笑的样子,和我斗嘴的样子,想着想着,竟然在作业本上写下了“于智重”的名字,发现后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赶紧用透明胶粘掉。我握着胶带纸,心乱如麻,疯了,真是疯了,我还是我吗?我怎么会对他着迷到这种地步?我拼命的深呼吸,吐气,再深呼吸。 放学回到家,我脱了鞋小心翼翼地环顾了四周,客厅里只坐着大姨,我又瞥了瞥于智重的房间,房门紧锁,门缝里也没有透出光线。难道他还没有回来?大姨笑着和我说今天他打球赛赢了,正在外面庆祝,我“哦”了一声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倒头就睡,也不刷牙也不去洗脸,不一会就睡着了。大姨敲门叫我起来吃饭,我说在外面吃过了,蒙头接着睡。不想了,什么都不想了。 早上起来,头晕晕的,晚上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伸了个懒腰,跳下床,屋子里静悄悄的,四周看了看,看到鞋架旁边他的拖鞋还在,就知道他昨晚肯定没回来,心里不免有些难过,呆呆的看了他的拖鞋,等反应过来才发现我看他的拖鞋都能看上十分钟之久,我没好气的锤了锤自己的脑袋,擤擤鼻子告诉自己别想了。 看了看身上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想到昨晚都没有刷牙洗脸直接倒床就睡,不禁暗自嘲讽一句真够邋遢的,决定赶紧洗个澡。我在浴室里痛痛快快的开始洗澡,边洗边唱歌,我想唱歌也算是发泄情绪的一种,洗到差不多了,才想起忘了拿换洗的衣服,只好在浴室里找了块浴巾,随便将自己裹了几下,头发还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我用手将头发捋到耳朵后面,站在镜子前照了照,由于水蒸气的原因,脸颊非常的红,我拍了拍发红的面颊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做回以前那个开心无所顾忌的自己。 我拉开浴室门,悠闲地走出去,这时刚好于智重拉开房门看着我,我愣住了,窘得说不出话。脸“唰”地一下就通红了,完了,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他,他,他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第五十六章 暧昧拥抱 明天和意外,第五十六章 暧昧拥抱 第五十六章 于智重貌似也没有反应过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然后瞬时将自己的眼光挪开,转过身去。舒悫鹉琻 我“啊”了一声,赶紧跑回自己的屋内,将门关上,靠在门背上深呼吸,我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脸,发现脸烫的不像话,我又将手放在胸前,迅速跳动的心脏让我呼吸明显不规律。什么状况?他不是没回家吗?怎么会从房间出来?到底怎么一回事?深呼吸一口气,我告诉自己先冷静,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脸红的和熟番茄差不了多少。我捂住脸,怎么办?怎么办?等下出去多尴尬啊,我不要见人了。 蹲到脚麻了,我起身坐到床上,揉了揉脚,用手锤了锤腿,直到恢复知觉,我才从衣柜里取出衣服换好。我调整好情绪,打开门出去,于智就坐在沙发上,抬眼看向我。我的心又猛的一跳。 他提了提嗓子,缓缓开口“胸部就那么点小,让人失望,真没啥看头”。 听了他的话,我愣了一下,几秒钟之后才知道他说什么,等我反应过来,真想一巴掌扇死他,不道歉就算了,还讲风凉话,随手拿过沙发上的抱枕向他砸去,怒吼道“我胸部再小,也比你的大,你那个纯粹就是背上长两颗青春痘,你个色鬼,没风度的大流氓,以胸部衡量一个女生,肤浅的王八蛋,砸死你,去死”骂完了叉着腰瞪着他。我怎么会喜欢他?这个老是和我作对的人,还是我表哥,我还这么为他心烦意乱,现在想想,当我神经错乱。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激动,接过我砸过去的抱枕,扫了我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已经到了要和一个男生比胸部才能找到自信的地步,我承认,比我的大,绝对比我的大,背上长两颗青春痘?哈哈,你怎么想出来的?你的脑子确实和别人的构造不一样”。 欺人太甚,我气冲冲的走过去,抢过他手上的抱枕拼命往他头上打,这个王八蛋打死他世上就少了一个祸害,谁知他一把拉过我的手臂往他怀里一圈,我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坐在他腿上,被他抱在怀里,我脸刷一下就红了,立即拼命挣脱,但是被他越抱越紧,他把头埋在我的脖子处,拼命的嗅着,弄的我脖子痒痒的,他的嗓音低沉而充满魅惑“心心,让我抱抱你,好吗?” 我愣住了,浑身肌肉瞬间绷紧,鼻翼尖能嗅到独属于他的干净的淡淡气息,他在干嘛?他为什么突然抱我还用这种暧昧的语气和我说话?不对,他喜欢的是那个女生,还放孔明灯说要和永远她在一起,打篮球时也是那个女生给他递矿泉水、为他擦汗,我算什么?现在那个女生不在,他乱发情,我算那个女生的替代品吗?就算我喜欢他可我也绝对不能容忍自己成为别人的替代品,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发酸,用力推开他,厌恶的说道“你少乱发情,真恶心”。 “恶心?呵,真有那么恶心吗?”他的表情有些受伤,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 “神经病”我有些不知所措,从没看过他这副样子,转身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房门,趴在床上,蒙上被子。 到底怎么回事?他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弄出这么一副受伤的表情给我看?明明我才是受害者,被他这么耍,我心里才是最不好受的那一个,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这下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了,我喜欢他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现在我看的更加透彻了,我不能把过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他身上,必须快刀斩乱麻。我经常和他抬头不见低头见,时间长了自然会产生一些异样的情感,我想如果见不到他对他的喜欢会不会就随之减退甚至消散?见不到?那意味着我不能住大姨这,不住大姨这我就得搬出去自己租房子住? 搬出去?真的要搬出去? 目前看来这是最好的办法,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加的烦躁和不安。 最近很少见到于智重,也没和大姨说要搬出去住,每次看到大姨关心我的神情,我就开不了口,除了我爸妈之外,大姨是对我最好的人了,我这么做大姨肯定会伤心的,我暗暗压下想搬出去的打算。 “安……安安……我肚子疼”我有痛经的毛病,不是每个月都会疼,大概两三个月疼一次,例假来的第一天小腹和腰部异常疼痛,那种疼没办法用言语形容,同时会手脚冰冷、流冷汗、恶心呕吐,之前还昏厥过几次,给妈妈吓得不轻,带我去了很多医院,喝了不少中药,可是没什么效果,还是照样的疼的死去活来。上个月没疼,我就猜想这个月肯定会疼,果不其然,这次格外的疼,还正好赶上在上课。 “随心,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冰?”许安安看着我面色惨白,直冒冷汗,吓的一把握住我的右手,这才发现我的右手冰冷。 “我……我那个来了”我感觉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哪个啊?随心,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许安安看我这个样子,漂亮的眉头拧在一起,拉着我的手急切的问着。 “我……我来……例假了”说完这几个字我感觉快缺氧了,同时腹部又一阵钻心的疼,腰部都直不起来了,只能趴在桌在上。 “例假来了?那和老师请假吧,你这样可不行”许安安听了我的话脸有些微微的红,小声的建议道。 我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而且我感到一阵恶心,据以往的经验,不出十分钟肯定得呕吐,不能再待在课堂里,必须得请假。 “李老师,尹随心身体不舒服,想请假,希望老师批准”许安安看我点头,从座位上站起身说道,声音不大不小。 “怎么了?要不要紧?”李老师是我们的历史老师,为人比较随和,笑起来有点像弥勒佛,被许安安打断讲课并没有不悦,而是走到我身边关切的问道。 “怎么会这么烫?”李老师看我额头冒冷汗,伸手搭上我的额头,和许安安反应一样,也吓了一跳“赶紧的,来一个男生背他,赶紧去医务室”。 “谢谢……老……师”我眼前越发模糊,除了腹部和腰部的疼痛仍然还在,世界好像静止一样,变得异常安静,仿佛静止的世界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四肢发软,全身无力,眼前一阵黑。 “尹随心,醒醒,醒醒啊……” 周围闹哄哄的,我好像听见很多人叫我的声音,然后我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第五十七章 心思混乱 明天和意外,第五十七章 心思混乱 第五十七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到疼痛消失了很多,睁开双眼,这才发现我在医务室的沙发上躺着,手上还打着吊水,映入眼帘的是许安安那张美丽的略带担心的脸庞。舒悫鹉琻 “随心,你醒了?怎么样?好些了吗?”许安安看到我睁眼,褐色的双眸浮现一丝笑意,轻扶起我坐着。 我吃力的笑笑,点点头,示意好多了。 “喝点水吧”许安安拿了一杯水,喂我喝下“刚才的事太突然了,怎么这么严重?” “谢谢,我好多了”看着许安安一脸的关心,我的心里暖暖的。我抿了几口水,气丝若无地说着。 “你当时脸色白的不像话,完全没有意识了,怎么叫都没有反应”许安安轻声说着当时的场景。 “没有因为我耽误课堂吧?你在这陪我课程怎么办?”我想起当时我晕了过去完全没有意识肯定吓坏老师和班里的同学,现在许安安还在这陪着我,岂不是耽误课程? “我准备学理科,能有什么事?”许安安轻轻摇了摇头“陈悦和雨微也吓坏了,要在这陪你,我想人多了反而不好,让她们先去上课了”。 我点点头,许安安是个做事非常周全的人,这样的考虑很有道理,虽然我当时看起来很严重,但痛经一年总会有那么五六次,我自己都见怪不怪了,没必要为了我耽误陈悦和汪雨微上课,再说都在这陪我也没什么用,反而会让老师觉得我太娇气,有些小题大做。 班主任亲自过来批了我的假,让我回家休息。回到大姨家,大姨不在家,昨天她去大姨夫那了,我径直走向房间盖上被子睡觉,但是浑身冰冷,腹部和腰部疼痛也在加剧,吃了几粒医生开的药,没什么大效果,整个人昏昏沉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心心,醒醒,快醒醒,你怎么了?”费力的睁开眼看到眼前放大的于智重的俊脸,是我出现错觉了么?他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种叫做担忧和焦急的神情“额头怎么这么烫?怎么会流虚汗?起来,我背你去医院”。 温热的触感让我知道这并不是错觉,我用力眨着双眼看他,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已经……在学校……看过了……没事……过……一夜……就好”我张口说道,这才发现声音嘶哑的不像话。 “真的看过了吗?不行,看过了也得再看一次,什么庸医,越看越严重,我们去市一院”于智重额前的刘海因为流汗紧贴在额头上,眉头微微皱起,说着就要拉我起床。 “真……不用……我是……例假……来了……以前……就去过……市一院……没用的”对医院有种天生的恐惧,我紧紧抓住于智重的手臂,拼命的摇头。 于智重听了我的话,表情微愣,似乎没料到我是因为例假来了才流虚汗发烧,也似乎是因为我就这么说出我不想去医院的原因。半响,他点点头,伸手抱住我的双肩“好,心心,不去医院,好好躺着”。 他的声音似乎有种安定人的魔力,我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全身根本不能动弹,腹部和腰部的疼痛似乎稍稍减轻了一些。 忽醒忽沉的意识只能模模糊糊的感觉一直有个人在我身边悉心照顾我,给我加了一床被子,小心地喂我喝红糖水,悉心的帮我擦着面部的冷汗,准备了两个热水袋,一个放在我的腹部,一个放在脚边,感觉到阵阵暖意,腹部和腰部似乎不那么疼了,我舒服的呢喃了一声,意识渐渐涣散。 生病中的人的心最脆弱也最敏感,这个时候谁是真正的爱护自己的人,总是很轻易的就能感觉到,并不自觉的敞开心扉接纳这个人。当然,也最容易对这个人心猿意马。 一个晚上,照顾我的人是于智重,也是这个晚上,让我对于智重的情感朝着不可偏离的轨道前进。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腹部和腰部还有一点点疼,但已经好多了。并没有花多少时间,我便看到了趴在我床边打瞌睡的于智重。他的手在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修长而温暖,我有些诧异,微微挣开手,却惊醒了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我移开了原本看着他的视线。 下一刻,于智重的手贴上我的额头,停顿片刻之后,他呼出一口气“还好,不烧了,也不流虚汗了,肚子还疼吗?” 我面色微红的摇摇头,毕竟我是因为来例假腹部和腰部疼痛,这算女孩子的私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他竟然理所当然的照顾了我一夜。 “想吃什么?我帮你去买,吃完后再喝点红糖水休息一下”于智重看我点头,微微一笑,关切的问道。 “清淡点的吧”我轻声说道。 房间突然安静起来,只听到闹钟的秒针走动的滴答声,我正在奇怪于智重怎么不说话怎么不出去买吃的时候,他的身影倏地站在我的眼前,一双黑得发亮的双眼定定的看着我,双眸中的光芒让人看不真切,随即揉揉我的头发,扔下一句等我回来,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于智重出去之后,我的思绪一片混乱,人在生病的时候最是心灵不设防的时候也最是容易对某些人某些事想入非非的时候,我竟然希望我肚子能一直这样疼下去,至少他能这么和颜悦色的对我,眼里只看得到我,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我,能够在我身边陪我一夜,只属于我一个人,这样的时间和空间里只有我和他。 我呆呆的坐着,双眼无焦距的看着因微风吹动而轻轻起伏的窗帘,我知道我的想法很天真很任性很可笑,可是,我就是忍不住这样想,我甚至固执的认为我为什么不能这么想?我喜欢他,他也这么细致入微的照顾我,我为什么要这么压抑自己? 可是我是她表妹不是么?哥哥照顾妹妹很正常,偏偏我却离经叛道,思维背道而驰。 我无力的靠在床前,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真是幼稚,都快16岁了还这么幼稚,以前我老觉得自己思想挺成熟,现在看来我真是在自欺欺人。 伸手用力的拍拍脑袋,尹随心,你快醒醒,快醒醒,你不能再这样下去。 闭上双眼,脑中一片空白,我一定是烧糊涂了,一定是。 “随心,你好些了吗?”第二天下午许安安看到我坐在座位上,微微诧异了下,轻声问道。 “嗯,好多了,我昨晚上做了个梦”我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着。 “什么梦?” “我梦到全世界的男人来痛经了”。 “……” ------题外话------ 编辑昨天通知我5月8日入V,我想这是个好兆头,5858,我发我发。入V之后我每天至少更新五千字,希望各位亲继续支持我,谢谢大家! 第五十八章 儿时糗事 明天和意外,第五十八章 儿时糗事 第五十八章 放学回到大姨家,刚打开门便听见客厅一片说笑声,大姨和妈妈手拉着手坐在沙发上聊天,于智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听到开门声,三人都抬头看向我,脸上的表情各不一样,大姨欢喜的冲我招招手,妈妈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而于智重,那双漆黑的双眸从我身上匆匆略过,似乎,有些闪躲着什么。舒悫鹉琻不过这个时候我没有时间去深究他刚才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惊喜的扑到妈妈身边,撒娇道“妈,您怎么来了?” 妈妈笑着抱住我,拍拍我的后背“当然是想我的宝贝女儿了”。 “心心,刚我们在聊你和智重小时候的事呢”大姨在一旁笑着开口。 小时候的事?我不解的抬起头,我和于智重都不在一起长大,能有什么小时候的事可以说,除了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他,一直到三年前的暑假他在我家住了两个月,我和他几乎没有什么童年的交集。 可妈妈和大姨完全不这么认为,大姨笑着说我小时候性子皮的很,说在我五岁那年硬逼着于智重玩结婚的游戏。玩就玩吧偏喜欢让人蒙上脸,自己还非得去掀红盖头。 我拿着红手帕逼着于智重蒙上,自己却扮作新郎,一手执着一把芭蕉扇故作风流的扇着,一手拿了根筷子去挑手帕,手帕下的于智重浑身僵硬,脸色不悦的看着我,我却心满意足,拍着于智重的肩膀说“媳妇儿,老公我会好好对你的”。说罢,踮起脚凑过去啪叽一大口亲在于智重的脸上。 于智重一脸厌恶的伸手抹掉了我弄在他脸上的口水,这下我不高兴了,嫌弃我怎么地?我面目狰狞的瞪着于智重,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于智重的肩膀,嘴巴使劲的朝于智重的脸上亲,吧唧吧唧,亲的一声比一声大,于智重似乎被我的表情吓住了,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直愣愣的盯着我,待我亲的嘴巴都麻了的时候不得不住了嘴,看着于智重脸上的红印子洋洋自得,这可是我的杰作,于智重半天才反应过来,伸出白嫩的小手小心揉了揉自己的脸,随即双眼一眯毫不客气的将没有防备的我推倒,我一屁股墩坐在地上,定定的看着居高临下外加一脸嫌弃的看着我的于智重,忍不住嚎啕大哭,边哭边嚷嚷媳妇儿要翻天了,竟然敢推老公。 听到这,我完全呆住了,有这回事?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怎么可能?五岁那年我竟然逼着于智重装新娘自己去挑手帕?还亲他那么多口?占他那么多便宜?不对啊,我怎么只记得于智重抢我甘蔗拿裤衩套我头上这些事?这下我不得不暗暗鄙视下我自己,占这么大便宜的事怎么就记不住? “是啊,还有一次心心带着智重去河边玩水,姐你记得不?”不知道想起什么,妈妈捂着嘴笑出声。 “怎么不记得”大姨拍了下双手,眉飞色舞的说起来。 原来五岁那年,我拉着于智重去河边摸田螺。天气非常的热,我满头大汗,看见波光粼粼清可见底的河水,光滑斑斓的鹅卵石,欢快游玩的鱼儿,我兴奋地脱了短褂便蹦了下去。我家在江南的农村,随处可见大小不一的池塘和长短不一河流,水边长大的孩子游泳是必会的一项技能。 我边扑腾着玩水边招呼岸上的于智重快点儿下来。 于智重双脸红扑扑的看着我,扭捏着摇了摇头说“我不会游泳”。 我却不依,不屑的啐了一口“连胖子高路都不如,他都会狗刨”。 于智重似乎被我这句话激到了,犹豫的看了看河水,见河水只淹到我的肚子,便放下心来,慢吞吞地脱了上衣,下了水。他的皮肤白白嫩嫩,像刚出笼的肉包子,散发着一种诱人的香气。 我笑嘻嘻的朝他泼水,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拽下他的裤子,正要鼓掌欢呼嘲笑他时,瞄到了他的下身。 我愣住了,呆呆的看了几秒,再扒开自己的裤子看了看,最后出声问道“怎么你有我没有?你这在哪买的?我隔壁的小店里都没有卖这个的”。 于智重涨红了脸,慌忙的提上自己的裤子,转身就要上岸。 我却不依,拉住他,大声叫着“在哪买的?快说,不说不给走”。 虽然我经常和张斌高路他们一块玩水,可是我却从来没兴致扒他们的裤子,在我眼里,他们都长的太磕碜,一身肌肤黑不溜秋,难看死了。不过高路和斌子确实光着身子游泳过,我恍然大悟,好像这个东西只有男孩子有,女孩子没有,想到这我又不依不挠道“斌子他们下面是黑色的虫子,你的怎么是白色的虫子?” 于智重满头大汗,双手奋力挣脱着我,急的都快哭了。 我抓的更紧,看着他的裤子还要再扒,于智重又羞又怒,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哭。 大姨和妈妈听闻哭声匆忙赶过来,等她们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时,都捂着肚子笑起来。 “心心,你问在哪买的难道你也想要?”大姨忍不住出声逗我。 我摇摇头“我才不喜欢小虫子,丑死了”。 “噗嗤……”大姨和妈妈听了我的话一阵猛乐。 而刚刚停止哭泣的于智重听了我的话之后哭的更加的凄惨,漆黑的双眼里噙满泪水,看向我的目光里满是委屈和愤怒,最后拉着大姨的手直嚷着要回家,不要在我家住,大姨好说歹说才让他消停下来。 越听我的头低的越低,最后低的都不能再低了,谁来告诉我,大姨和妈妈口中说的那个奇葩另类的小女孩根本不是我,我怎么会是那个样子?扒于智重的裤子这种事我都干的这么顺溜,还顺便评头论足几句,谁来救救我,以后我还怎么见人?关键是,怎么见于智重?刚才就不敢抬头看他,现在,别说看了,我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一直到现在我才恍然大悟,难怪我刚才推门进来的时候于智重的双眸有些闪躲,似乎略带尴尬,原来大姨和妈妈在这爆料我们的糗事。 “不过说真的,那个时候我挺佩服心心的,智重这孩子性格根本不像其他小孩子,一天到晚就喜欢自己坐在那堆模型,也不和其他小孩子玩耍,有时候我都觉得他像个小大人,过于成熟,六岁之前就没哭过,那一次可被心心吓得不轻,哭了好几个小时都不消停,走哪都拽着我的手,哈哈”大姨拍着手笑个不停,妈妈不住的点着头,揉着笑的发酸的面颊。 我则越听越心虚,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五岁那年见到于智重,都是他在欺负我,额头上疤痕的事一直让我耿耿于怀,可是我愣是没想到我不仅欺负他了,而且还把他欺负的这么彻底,也是,五岁的事谁能记得那么清楚,到现在我的脑子里也只能模模糊糊想起那么两三件事,毕竟过去太久了,而且那个时候的我性子确实挺疯,一天到晚不弄出点事就觉得心里不舒服,一天都没消停过,估计那个时候欺负于智重对我来说也是件很正常的事,非常的司空见怪,根本不值得一记。毕竟我老是欺负村子里的其他小孩子,经常把他们欺负的嚎啕大哭。 想到这我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妈妈和大姨这不是在害我吗?把这些事爆料出来,于智重不得讨厌死我?我忍不住抬眼偷偷瞄了瞄于智重,正好对上他似笑非笑的双眸,我吓得赶紧收回视线。心里不停的自我安慰,那都小时候的事,那时候都不懂事,谁欺负谁不一样啊,刚才大姨不也说了,他还将我推倒在地上害我哭的那么凄惨,我们这顶多算扯平了,对,扯平了。 第五十九章 又见魏杭 明天和意外,第五十九章 又见魏杭 第五十九章 班主任笑眯眯地走进教室,亮了亮嗓子,一脸的如沐春风“这次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尹随心得了二等奖,为我们学校和我们班级争得了无尚的荣誉,大家给她掌声鼓励”说完后,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率先鼓掌。舒悫鹉琻 我这次被班主任推荐去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都过去大半个月了,我以为都没信了,没想到竟然得到了二等奖,说不激动是假的,二等奖有三千块钱奖金呢,当初我就是冲着这点去的。听着教室里的掌声,我微笑的站起身向班主任鞠躬感谢。 下课后,周围围了一群人,都是叫我请客吃饭的,说我这么厉害,一定要请客。我笑着点点头,潇洒的挥挥手,说这周末请他们吃饭。 我给妈妈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电话那头妈妈的笑声充满欣慰和自豪,说请同学吃饭钱不够再问她要,我笑说够了。大姨知道后二话不说直接领着我去商场买了一套衣服作为奖励。 晚上准备睡觉时,听到有人敲房门,我打开门,看到于智重身穿一套灰色格子的睡衣,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站在门口。 “怎么了?”我压抑住心里的惊讶和开心,马上恢复神情礼貌的问道。 “给”简短的一个字,他将手中的盒子递给我,双眸依旧波澜不惊。 “送给我的?”我心里一阵激动,他竟然会送我东西。其实自从上次我例假来肚子疼他照顾了我一夜之后我能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平和了很多,尤其是他对我的态度,没了之前的冷嘲热讽和漠不关心,有一次还破天荒的给我夹了一道菜,我看着碗中的一根长豆角,默默的捧起碗,从来不知道长豆角能这么珍贵,珍贵的我都舍不得吃了。这让我一度暗暗惊喜、受宠若惊,虽然之前心里想着要远离他,不能继续沉陷下去,可后来只要他冲我微微弯起嘴角,漆黑的双眸看向我时,我心里那道好不容易竖起的防墙轰然倒塌,不管了,爱咋地咋地。 他点点头“我妈说你作文竞赛得奖了”,意思是得奖了买个礼物送给你。 “谢谢哥”我忍不住双颊发烫,微微低着头轻声说道。 于智重点点头,没有再开口,我手里捧着盒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这一刻时间静的有些可怕,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我有些无措。 于智重率先打破沉默,手掩在嘴边轻轻咳嗽了一声“那我先回房了”随即转身往他自己房间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我轻轻关上房门,捧着盒子亲了好几口,太激动了,太开心了,我现在感觉我不是在捧着一个盒子,而是在捧着易碎的珍宝,我小心翼翼的看了又看,摸了又摸,顺便亲了又亲。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紫色的透明水晶音乐盒,音乐盒上有一张照片,等我看清照片上的人时,我吓得“啊”了一声。这,这,这怎么可能?我连忙伸手捂住嘴,平息自己的情绪,越看欢喜和激动越溢满心房。 音乐盒照片上的人赫然是我,照片上是我回头的那一刹那,看不清背影,整体突出了我的脸,乍一看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可是细细的一看就会发现这张照片抓拍的时间非常的好,似乎是我回头看什么又发现什么都没有准备转过头去的那一刹那,整体看起来非常的自然,连我自己都不得不感叹一句,照的非常的让人有感觉。印象里我是没有这张照片的,他从哪弄来的?应该是抓拍的。他抓拍我?这个念头令我激动的想大叫。 按下按钮,响起youaremysunshine的歌声,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英文歌,欢快而后充满情感,看着音乐盒上面的转动的照片,听着我最喜欢的歌声,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我头埋在被子里捂住嘴吃吃的笑着,知道自己现在肯定笑的特白痴。 我当即做了个决定,走到于智重的房门前,深呼吸一口气,敲响房门,看到他微微诧异的神情,我按捺住激动不已的心笑着开口“这个星期六晚上我请同学吃饭,我想邀请你一起去”。 “猜猜我是谁?”拿起电话,听到电话那头一个捏着嗓子说话的女声。 “小样,你的声音我还听不出来”我一听就知道是方涵,无力的翻了个白眼,以为故意捏着嗓子说话我就听不出来她的声音了?这种把戏每打一次电话玩一次,傻子也知道是她。 “哈哈,还是随心最聪明了,想我没?”方涵哈哈大笑的问道。 “报告方涵同学,我最近好忙,没功夫想你”我和方涵开着玩笑。 “这怎么行?我可是天天想你想的寝食难安啊,整整胖了5斤,你得挤出时间想我,比如上厕所的时候就可以想想我”方涵越说越猥琐。 “是啊,上厕所是该想想你,这样才会拉的更顺畅”我笑着回道。 “随心,你都不打电话给我,都忘记我了”方涵一转口吻,可怜兮兮的说道。 “怎么会呢?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否则我会便秘的”我打趣着开口。 “啊,随心,你真不够义气,我刚听清灵说你这次新概念作文大赛得了二等奖,还发了三千块钱的奖金,这种好事怎么都不和我说?”方涵在电话那头哇哇大叫。 “你是想说怎么没请你吃好吃的吧”。 “嘿嘿,知我者,随心也”。 “好吧,这个星期六你来市里,清灵也来,我请你们吃饭,去稻香苑可以吧,够档次吧,够符合你的口味吧”。 “啊,随心,你太好了,爱死你了,么么,亲一个”。 在“稻香苑”我定了一个包厢,通知所有人六点之前必须出现在此包厢,否则“拉出去枪毙半小时”。 所以当我五点半出现在包厢时,已经到了几个人了,见到我都是一副好奇探究的目光,我不用想都知道这目光不是冲我的,而是直接跳过我,看向我身后的于智重。这些人中除了汪雨微,上次因为情书事件之后他连提都没提过于智重,估计是死心了。这次看到他,微微诧异了下,随即扭过头,没有说话。 我随便找了两个空位,走过去坐下,于智重坐到我旁边。 “尹随心,这谁啊,给介绍介绍呗”胡海第一个耐不住好奇,向我使眼色,迫不及待地开口问。 “急什么,等人齐了我自然会介绍,还有谁没来?这么不怕死?待会可是要拉出去枪毙的”我看看四周,不慌不忙地开口,越是想知道我越是不告诉你们。 “哟,该不会是你男朋友吧,隐藏的够深哪你”见我故意吊他胃口,胡海立马换成一副戏弄的口吻说道。 “就你话最多”我瞪了瞪胡海,随后瞥了眼于智重,想看看他听到这句话究竟是什么反应,可他倒好,当没听到一样,端着一杯茶细细的品尝,那姿势要多优雅就有多优雅。 我将视线收回,眼观鼻,鼻观心,拿起茶杯,慢慢的喝着茶水。包厢门在这时被推开了,方涵和郑清灵笑着走进来,方涵大咧咧的冲大家摆摆手“大家好,我是方涵,你们来的都挺早的啊”说完,偷偷地看了看我,向旁边一靠,又进来一个人,我瞬间呼吸一滞,竟然,竟然是魏杭。 ------题外话------ 魏杭出来了,有木有魏杭的粉丝? 第六十章 心思被看破 明天和意外,第六十章 心思被看破 第六十章 怎么回事?我愣了几秒,迅速冷静下来,今天这么多人在,我不能问魏杭怎么来了? 我按捺住好奇的心情,站起来客气地对魏杭说:“欢迎,赶紧坐”。舒悫鹉琻 “好”魏杭定定的看着我,而后搬了一张椅子加到我旁边的位置坐下,我被他看的不知道看哪好,已经有一年多没见过他了,他似乎黑了一些,模样倒没怎么变。听说他中考考得不错,被海塘中学的高中部录取了。 方涵带人来也没提前和我说一声,可能自知有愧,拉着我的手臂直摇晃,看到了我身边的于智重突然双眼一亮,因为她在县城二中读书,自然是没看到过他,她本来对帅哥就格外的关注,这次看到于智重她能不吃惊?她朝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早知道我就加把劲考到市一中就好了,这么帅的帅哥,我后悔死了”。 我好笑地看着方涵,真是被她打败了,这么长时间没见,还是一点没变。 这时门口露出许安安那张精致美丽的脸,看到一屋子的人,歉意的冲大家笑笑“不好意思,来迟了”,说着朝我走来,轻声开口“随心,刚碰到丁拓,就让他一起来了”。 丁拓也来了?我朝门口一看,那不是丁拓是谁?自从上次和他闹了别扭之后,再也没有和他说过话,所以这次请吃饭我压根没想过要请他,没想到许安安竟然带着他来了,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能轰人走,我面若无碍的朝丁拓招招手“就等你们了,都坐吧,马上上菜”。 等到许安安和丁拓找到位子坐好,人总算到齐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纷纷看向我,等着我介绍。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小学加初中同学魏杭,这是初中同学方涵,这是市三中的郑清灵,这是我们班的胡海、丁拓、许安安、陈悦、汪雨微、姚振锋”我一个都不漏,慢条斯理的一个一个介绍过去。终于,我侧身看向于智重,顿了顿,开口介绍:“这位是……” “我是他的男朋友”于智重打断我的话,接了上去。 什么?他刚刚说什么?我瞪大双眼,一脸的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到底要干嘛? 于智重微微一笑,放佛证明他说的话的真实性,拉过我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握着。 这一亲密的举动,惹得整张桌子开始起哄,当然并不是所有人,还有几声倒呼吸的声音。 本来我是应该甩开他的手以示我愤怒的心情,可是当他的手握着我的手时,那种温暖安全的感觉就来了,我愣愣的看着我们交握的双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随心,怎么回事?上次不是说……”汪雨微一脸的震惊,但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没有说完。 我抬头看向汪雨微,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眼光碰上对面的丁拓,他注视着我,目光深不见底,阴沉而又锐利。我被他盯着浑身打了个颤,赶紧挪开视线。旁边的魏杭看着我和于智重交握的双手,乌黑的眼眸暗淡无光,像失去了灵魂一般。 “随心,你太不够义气了”方涵气鼓鼓的嚷嚷道,因为激动和不满喷出的口水呈弧线在空气中蔓延开。 “尹随心,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难怪整个学校都没人知道你这事,原来找了外校的男朋友”姚振锋贼兮兮的笑着。 “就是,就是,本校帅哥还不够你挑啊,还跑到外校去找,真够打击我们的”胡海也跟着嚷嚷。 于智重倒是悠哉地往后一靠,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慢悠悠地开口“我和心心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六岁,心心五岁,对吧,心心?”说完,转头冲我一笑,左边的嘴角微微扬起。 “原来是青梅竹马啊”陈悦发出一声惊叹,随后疑惑道“我怎么觉得这位帅哥这么眼熟呢”。 我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啥青梅竹马,算起来我和他就见过几次,相处的时间也不长,而且他是有女朋友的,想到这我使劲挣开他的手,拿起杯子,假装喝水。 “好了,随心,你这个表哥可真调皮,耍人玩呢”许安安说着抿着嘴笑了起来。 听了许安安的话,于智重没有再开口,靠在椅子背上,伸手随意把玩着水杯。 我挤出一丝笑容“是啊,你和雨微都见过的,陈悦也见过的,上次我们学校和市三中打篮球赛,他是市三中的队员,于智重”。 “啊,就是市三中的篮球队队长于智重对不对?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打篮球可帅了,没想到啊,你竟然是随心的表哥,我太激动了,你有没有时间,能不能教我怎么打篮球”陈悦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双眼放光,激动的站起身,立马朝于智重靠去,越说越兴奋,越说越不靠谱,就差要拜师了。 “对,那个穿7号球服的,三中的主力,你那一次可让我们学校输惨了”胡海拍着桌子说道,双眼中露出钦佩。 “上次我们学校和你们学校确实打过联谊赛”于智重点点头,露出淡淡的微笑。 “靠,我说你怎么瞒着我交了个这么帅的男朋友,姑奶奶我差点就被你骗了”方涵愤愤地看着我,语气甚是被耍之后的不爽。 “尹随心,上次在球场你可没说这是你哥,害我都没认出来”陈悦撩起衣袖,露出精壮的让人不忍直视的肌肉,捏着拳头,冲我挥了一下。 “你又没问”我冲陈悦摆摆手,旁边的于智重看着我,表情似笑非笑。 方涵、陈悦、胡海、姚振锋,他们四人的神情异常激动,胡海和姚振锋是因为于智重篮球打的好,方涵是因为于智重长得帅,而陈悦估计是两者皆有之,这厮肯定又想着以篮球之名和于智重亲密接触。 这时候菜都陆陆续续地上了,我立马招呼大家赶紧趁热吃。方涵陈悦几个人在那咋咋呼呼,丁拓和魏杭两个人则一声不吭,这么两极分化,让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席间,我去卫生间,出来时看到魏杭靠在卫生间的门口,看我出来立马面对我站着,定定的看着我,眼神灼热的让我不知道看哪好 “最近好么?” 他出声问道。 我愣了一下,笑着答道“挺好的,你呢?” “你还是那么厉害”他没回答我的话,双眼一直紧紧盯着我,随即点点头,幽幽开口。 “什么?哦,谢谢”我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但毕竟这句话是夸我的,我礼貌道谢。 我说完之后,一阵沉默,我正想说回包厢吃饭吧,魏杭开口了“我想来市一中上学”。 什么?我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要来市一中? “市一中的扩招考试,我参加了”魏杭看我震惊的表情,双眼暗了暗,缓缓开口。 市一中的扩招考试每年都有,但是比中考还要难,全市只有10个名额,但每年的报名人数有几千个,这个概率是多么的微乎其微,我想不通,他在海棠中学的高中部待的好好的,怎么要来市一中?我要不是可以住大姨家,我是不会来市一中的,来了只有住校的份。难道他是为了我?不,不,不。我心里马上否定这个想法,应该不会的,市一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他想来也很正常。 “扩招考试挺难的”我沉默半天,开口说道。内心还是希望他别这样偏执,不为了我最好,为了我我也承受不起,就算没有之前他和吴婷的那些事,我和他之间也注定不可能。 “我……”魏杭刚开口,陈悦走了过来,直嚷嚷道“随心,我们都等半天了,你们倒好,在这聊天,有什么话不能当我们大伙面说啊,我还以为你掉茅坑里去了呢,准备过来捞你”。 这个陈悦,缺心眼呢她,她自己才掉茅坑呢,我白了她一眼,率先准备回包厢。她说的也对,今天是我请客,我是主角,我去趟卫生间这么长时间留他们在那确实不太好。 “等等,我有事和你说”陈悦一把拉住我,随即转过身看了看魏杭。 “那我先回包厢了”魏杭识相的冲我们笑笑,转身离开。 “刚才不知道谁催我回去,什么事啊?”我双手抱在胸前没好气的问道。 陈悦靠在墙壁上,斜着身看我,没回答我的话。她这个样子颇有几分男孩子的帅气,利落的短发,高挑结实的身材,自在洒脱的动作,外加撩起衣袖还有一块一块的肌肉。 “你留我下来究竟什么事?不能吃完饭再说?” 我见她不说话,心想肯定没什么大事。 “不能,我太好奇了,说说看,你和你那个表哥怎么一回事?和刚才那个魏杭又怎么回事?”陈悦颇有兴趣的打量着我。 我就知道陈悦眼尖且够八卦,估计心里也猫腻出什么了,不然不会拦着我,这么迫切的想知道内幕。 “说吧”陈悦见我默不作声,拍着我的肩膀催促道,这点她和汪雨微真不一样,汪雨微只会发嗲外加晃人手臂,而陈悦,则和男孩子哥们之间似的,喜欢拍人肩膀,不过这一下拍的,我差点重心不稳。 “干嘛啊?让我说什么啊?你要想和我哥打球自己说去”我后退一步,离她远远的,篮球真不是白打的,手劲这么大,我感觉我都快被拍成内伤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我说的是你的事”陈悦笑看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我不以为意的开口 “你不说我替你说了啊”陈悦神秘一笑。 “说什么?”我被她那个笑弄得有些心虚。 “先说说你和你那个表哥”。 “没什么好说的,刚才他就是耍着你们玩,你不会当真了吧”我不冷不热的开口。 “随心,你喜欢他,对不对?!”陈悦站直身子,语气突然变得认真起来,让人感觉刚才只是热场,现在才是真正的谈话。 陈悦虽然看上去像假小子,好像一副神经大条的样子,但是若她想认真地看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一定能被她看得很清晰。她的洞察力非常的敏锐。不然,她凭什么进市一中?而且以那么高的分数,凭的就是她头脑的分析能力。 我心里一惊,想出口否认,可我发现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说不出。因为我是喜欢他的,不是吗? “随心,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陈悦靠近我一步,探试着问我。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颓然的看着前方,淡淡的问道。 陈悦伸手圈住我的肩膀,缓缓开口“因为你对他的态度和对别的人不一样”。 我没有出声,原来我已经做的这么明显了,我喜欢他已经喜欢到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和心了。 “你们有血缘关系吗?”陈悦开口问道。 我浑身一震,是啊,血缘关系,我一直都知道的,我和他有些浓厚的血缘关系。可笑的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以为他对我稍微好点我就什么都可以不顾,可是能怎么样?在现实面前一切都是徒然,没有任何结果。我无力的靠在墙壁上,喃喃开口“他是我的亲表哥”。 “我就知道是这样”陈悦并不意外我的回答,随即淡淡开口“那你和他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上自己的哥哥,别人会怎么看?” 一语命中,我承认的点点头。 “是啊,他是我哥,而且他有女朋友”我自嘲的笑笑,无力的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你这么漂亮又聪明,那么多人喜欢你,你还不知足?如果我没看错,刚才那个魏杭喜欢你吧,瞧他那眼珠子看到你都不会转了,我来瞧瞧,哟,真是个大美女,瞧这眼睛美的哟,睫毛又长又翘,皮肤还这么嫩”陈悦松开我的肩膀,将手伸过来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她。 我知道她是在逗我开心,我摇摇头,示意我没事。 “告诉你一个秘密”突然她神神秘秘的贴近我的耳边“我比你更悲催,我喜欢一个人,很喜欢,可是他别说喜欢我了,压根都没注意过我,他喜欢的是别人,这一天天的我的心都快碎了”说完,对我露出一个挫败的笑容。 “谁啊?”我惊讶的看着陈悦,这厮平时特别关注帅哥,哪个班哪个长的帅是什么类型的帅她都一清二楚,但时间长了我们发现她对那些所谓的帅哥纯粹是欣赏的那种,没见她对谁有过任何异样的心思,说实话,我实在是无法想象她和男孩子谈恋爱。她竟然会喜欢一个男孩子?还很喜欢?最重要的是她竟然亲口说出这番话?我心里暗暗猜着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让洒脱的不像女生的陈悦这么喜欢? “丁拓”陈悦缓缓开口。 什么?陈悦喜欢丁拓?这,这,这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不信?”陈悦并不惊讶我的反应,自嘲的笑了笑“我不但喜欢他,而且还一见钟情,呵,我长这么大,从没对哪个男生有过这种感觉,我之所以去打篮球是因为我看到有人劝丁拓进篮球队,我迫不及待的就去报名了,可没想到他压根不打篮球。呵,可笑吧?我自己有时候想想都挺可笑的。对他,我是越来越移不开眼,我就是喜欢他,喜欢看他认真做题的样子,喜欢他皱着眉头思考的样子,喜欢他自信微笑的样子,有时候我他妈的自己都鄙视我自己,怎么就这么喜欢一个人,也不就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也没啥稀奇的,可我对他就是稀罕,我有时候都怀疑自己走火入魔了”陈悦颇为无奈的摇摇头,但说到丁拓的时候她的眼睛很亮很亮。 我看着陈悦,久久说不话来。 “随心,我喜欢丁拓,但是他压根不喜欢我,他喜欢的人是你,但我从来没有埋怨任何人,有句话怎么说的,强扭的瓜不甜,所以我一直在逼自己看开,看不开又能怎么样?他喜欢你就如同我喜欢他一样,一样没有任何道理可言”陈悦拍拍我的肩膀。 “什么?丁拓喜欢我?不可能的”听到陈悦说丁拓喜欢我,我立马出声否定,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他怎么可能喜欢我?我连连摇头。 “瞧你那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别人不知道,我难道不知道吗?他经常装作不经意的看着我们那边的方向,开始我以为他看的是安安,后来发现他看的是你,那个高觉来找你,他双眼直瞪着高觉,眼睛都能喷出火来,呵呵,当时他那个样子特别的可爱,你不会想到他那样的人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他上次和你发生矛盾估计是忍不住了”陈悦说着轻轻的笑出声。 “怎么可能?”我还是不相信,低头呢喃道。 “怎么不可能,上次在课堂你例假来了没有意识的时候,就是丁拓背你去医务室的”。 “什么?丁拓背我的?”我惊讶的张大嘴巴,这件事从来没人和我提过,我醒来就在医务室,压根没想过自己是怎么去医务室的。 “安安没和你说?”陈悦不解的问道。 我摇摇头“我也没问”。 “可能是安安怕你尴尬”陈悦想了想开口“你没有意识的时候,丁拓直接冲了过来背起你就往医务室跑,那个时候他的脸色并不比你当时的脸色好到哪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好似打翻了五味杂瓶,什么味道都有。我真的没想到丁拓会背我去医务室。明明,明明之前我和他还闹过不愉快的,我以为他是讨厌我的。 第六十一章 于智重表白 明天和意外,第六十一章 于智重表白 第六十一章 陈悦拍了拍我的脸,有些伤感地说:“别对丁拓那么忽视,你可以试着去看他,发现他的好,你表哥和你是不可能的,别再继续这样没有任何希望的感情”。舒悫鹉琻 我摇摇头,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整个人无力地蹲下,抱住膝盖,我说不出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得不到的爱不止我一个人,还有我的朋友,在爱情面前我们是那么的无奈。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于智重,喜欢到呼吸里都带着痛。 这一刻,我觉得周围很安静,整个世界放佛只有我一个人,我尽情的发泄我的情绪。哭的肆无忌惮,没有声音,只有眼泪肆意的挥洒,很早很早的时候我就不曾哭过,这一次,为了于智重,我哭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难过,仿佛人生第一次知道哭原来是这样的,这样的让人上气不接下气,这样的让人控制不住思想。 不放弃又能怎么样?就像陈悦说的,我和于智重是不可能的,就算我喜欢他,可是他呢?他能承受所有人异样的目光? 答案是否定的。那我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 几分钟之后,想起还有一包厢的人,我赶紧冲进卫生间洗洗脸,拍拍面颊,对着镜子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告诉自己明天来了,一切都是全新的。 整理好情绪我和陈悦走到酒店吧台,要了一箱啤酒拿到包厢,为了不让他们看出我哭过,一进包厢,我先发制人,冲他们嚷嚷道“今天我请客,没酒怎么行?生平第一次喝酒,献给你们了”。 顿时整个包厢闹哄哄的,胡海更是积极的直接用嘴巴咬开一瓶啤酒的瓶盖,率先对着酒瓶喝下半瓶,名曰不醉不归。姚振锋拿着啤酒起子启开了剩下的所有啤酒,大声喊着今晚喝个痛快。其他人看到这种情形,都很兴奋,都争先恐后的拿着啤酒互相干杯。 “对,这样才对,酒是玫瑰,千杯不醉,都尽情的喝”我嚷嚷道。 扫了一圈,没看到于智重,再细细的看了一圈,还是没看到。我询问的目光看向许安安,她微微一笑,解释道“你哥有事先走了,让我们转告你一声”。 我“哦”了一声,心里一种苦涩的味道在蔓延。他走了,没和我说就走了。就这样先走了,果然,我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尽管先前那么拼命的安慰自己,可是心里的失落和难过还是不受控制的翻腾。 “你出去没多久他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怎么你都没看到他出去?”许安安旁边的丁拓突然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的语气颇有些戏弄和嘲讽的味道。我想起刚才陈悦说的话,微微有些发窘,就凭他现在的这个不算友好的语气和态度,我实在没办法相信丁拓这么高傲的人会喜欢我。 “我好像听到什么……绿……绿雅出事了……绿雅谁啊?你哥……那个女……女朋友?”汪雨微拿着一瓶啤酒靠在我身上问道,显然酒量不好,才喝一点就站不稳了,讲话也结结巴巴,偏还装出一副潇洒自如的样子。 我不知道他女朋友叫什么,但是这个绿雅应该就是他的女朋友,不然他不会一听到绿雅出事就连忙走了,我终于真正意识到,我在于智重心目中什么都不是,他说走就走,连等我回来再跟我告别都不愿意,而我却像个傻瓜一样哭的那么伤心。我的第一次恋爱,不对,是第一次暗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结束的这么让我猝不及防,我有些想笑,笑自己的可怜,笑自己的可悲,笑自己的无知,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现在我找不到比酒更好的慰藉了,古人说借酒消愁愁更愁,可是在我看来,一时的麻痹是最好的,这一刻的我不需要清醒。 我要去酒祭奠我逝去的爱恋。 拿过汪雨微手中的啤酒,我灌下一大口,结果因为喝的太急太猛呛到了,可能是呛的太厉害了,眼泪都出来了,止都止不住,原本以为刚才哭过了现在就没有眼泪可流了,可是还是会流眼泪,好像流不完一样。是因为被呛到了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 郑清灵拿过我手中的酒瓶,轻拍着我的后背,柔声道“别喝的太猛”。 方涵一脸的不满“靠,酒量这么差,也敢对瓶吹”。 魏杭走到我身边,双眼里满是关切“随心,别喝了,我送你回去”。 我站起身,摆摆手,示意我没事“不用,你们继续”。 “你过来”突然丁拓走近我身边,用力拉过我的手臂,用命令式的口吻说道。 我整个人完全是被他硬生生的拉过去,一个没站稳,撞到他的怀里,此时我的大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我有话跟你说”丁拓板着个脸,用力扼住我的手腕,也不顾包厢里的其他人,就使劲拖着我往外走。 我被他的大力扼住手臂,由不得大脑做出反应,人已经被他拖着走出包厢门外。 手臂上的疼痛让我找回知觉“丁拓,你放手,你要带我去哪?”我挣扎着想甩开丁拓的手,并且用另外一只手去死掰他的手指,但是都无济于事,他拉着我的手更紧,紧的我能感觉到疼痛那么真实。 “你个神经病,你给我放手”我朝着他大吼,用手使劲拍打他的后背。 “我神经病?我他妈的难道比你还神经病?”丁拓厉声朝我吼道,脸色铁青,手上的力度也在加大,仿佛想掐进我的肉里。 “这位同学,你想带心心去哪里?”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我抬头看到于智重站在我们面前,头发有些微乱,鼻尖上有细小的汗珠,还微微喘着粗气,显然是跑过来的。 “我和尹随心有话要说”丁拓看到于智重返回来有些意外,但很快反应过来,冷冷回道,抓着我的手臂不自觉的更加收紧。 看到于智重站在这里,我感觉有些不敢相信,我以为他不再回来,没想到他又回来了,这让我死灰般的心情瞬间复燃,但很快又熄灭,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还在做不切实际的梦,他是我哥,只是这样而已。 手臂上的疼痛把我拉回现实,我嘶了一口气“好疼,你快放手”。 “你还知道会疼?你要是真有感觉就好了”丁拓不松手,眼睛灼灼的看着我。 “请你放手,否则我不客气了”于智重拉开丁拓拽住我手臂的那只手,硬邦邦的话语不带任何语气“我和心心先回去了,钱我已经付过了,你们尽情吃喝”于智重说着拉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我低下头看我们相握的手,眼圈一酸,差点又要落泪。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于智重拉着我,我没有反抗,也不想反抗,任由着他拉着我往前走,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没有尽头的走下去。我忽然生出一种想法,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一个很傻很傻很傻的想法,我想即使前面只有意外,没有明天,只要他拉着我不放手,我也甘之如饮。 就这么一路跟着他走,我没有回头,没有去看丁拓什么表情,我的眼里只看得到于智重,他的后背,他的双肩,他的头发,他的所有的所有…… 一路上他也没有开口说话,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小胡同里,他突然把我往他怀里一带,我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时,他双手环在我的腰上,紧紧抱住我,我的心扑通扑通的直跳。 “于智重,你要干嘛?”我使劲推开他,扬起下巴,抬起头直视他。这人当我是什么?刚去找女朋友,现在又这样对我,当我是什么?替补吗?我虽然喜欢他,可是也不容许人这么践踏我,何况喜欢又能怎么样,我和他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注定没有结果,我不能自掘坟墓,什么没有明天只有意外我都愿意,我刚刚真是冲昏了头脑,这种不靠谱的想法竟然都会有。 于智重被我推开整个人颤了一下,随即勾勾唇角,低声道“我后悔了”。 我冷笑一声,后悔?后悔回来?后悔刚才抱我?这人怎么那么欠抽,每次说这些话伤我,不把我伤到遍体鳞伤绝不罢休么? “我后悔我一直不敢承认我对你的喜欢”他看着我极其认真,漆黑的双眸在黑夜里显得那么不真实。 什么?喜欢?他喜欢我? “呵”我愣了几秒,随即冷笑一声,这人撒谎都脸不红,心不跳,实在是高手中的高手。 “怎么,你不相信?”于智重皱了皱好看的眉头。 “你这样说,那个叫绿雅的可是会伤心的”我状似可惜的摇摇头。 “你怎么会知道董绿雅?”他面露惊讶,很快又释然一笑“哦,我知道了,某人吃醋了”。 我强装镇定,迫使自己直盯他的双眼,淡笑地说“吃醋?我看你脑子被门……唔……”。 我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到嘴唇猛然贴上一片炙热,我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这个让我一直魂牵梦萦的脸。我反应过来马上伸手去推于智重,可是他不仅没有后退,反而一只手反抓住我的两只手,另一只手固牢我的腰,一用力将我整个人拥入他怀里,再次贴上我的嘴唇。 我被他固定得死死的,动弹不得,他得寸进尺的用湿润的舌尖轻轻撬开我的嘴唇。我紧抿嘴唇将头拼命往后仰,使劲的别过脸去,不让他得逞。 于智重的手从我的腰间松开一把按住我的脑袋,逼得我不得不正视他。低头又吻上来,并且不再像刚才温柔地舔舐,而是霸道地将他的舌头撬开我的牙齿,伸入我的口中,挑逗着我的舌尖,舔噬我口中的每一个地方。 我彻底慌了,一口反咬住他的舌头,我这一口咬的不轻,味蕾上覆着淡淡的血腥味,他的舌头肯定出血了,但是他依旧没有放开,继续霸道的吻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我了,我趁着他松开我的那一刻,赶紧从他的怀抱中挣脱,狠狠甩了一巴掌过去。 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做?这么不尊重我,我觉得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喜欢他,我握紧拳头,愤怒地瞪着他,只差再甩一巴掌上去。 他迎面就挨了这一巴掌,喘着粗气,在我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再次紧紧抱住我,在我耳边喃喃低语“心心,我喜欢你,喜欢到我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边,痒痒的,让我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的头埋入我的颈间,我的脖子上有些湿意,我知道他哭了,他竟然哭了,颈边传来沙哑的声音“心心,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我一直记得6岁那年第一见到你的时候,你头上扎着个冲天辫,一双眼睛弯弯的像天上的月亮,可爱的和森林里的精灵一样。可是你却冲我做鬼脸,往地上吐口水,人那么小,却一刻也闲不住,我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你这样的女孩子”。 “我喜欢和你做对,喜欢看你被我气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喜欢看你没好气的朝我翻白眼,喜欢看你毫不掩饰的开怀大笑,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笑的时候有多好看”。 “一直到初中那年去你家待了两个月,那两个月是我最开心的两个月,因为你一直在我身边,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你一定是老天爷派来我身边的天使,只要和你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做都很开心。我知道我自己喜欢上你了,我一直想压抑这份感情,可是每看到你一次这种感情就深入骨髓一次,我心想如果不经常见你会不会这种感觉就会淡去,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到,我想你想的都快疯了”。 “心心,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第一次听于智重说这么长的话,还是和我表白。 我心里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去表达,我只知道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定住了。 他喜欢我? 这是真的吗? 我感觉像在做梦。 耳边他在诉说着他的衷肠,这次我没有推开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任他抱着我,静静的听他诉说,许久我流下眼泪,反手抱住他,我又一次不受自己控制了,我知道这份感情是不被世俗允许的,是见不得光的,可是我不想问出那些话,不想说你是我哥,咱们俩有血缘关系,咱们永远都不可能这些话,我心里自私的想着让我任性一次,让我不那么理智一次,让我随我自己的心一次,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想这不是意外。 于智重抱着我的手更加的紧了。 “心心,相信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给我时间,不会太久的”。他的声音透露着不容质疑的坚定“相信我,给我时间”。 一直?在一起? 这话是多么空多么大的话,可是他说出来了,我却格外的相信,或者说我在自欺欺人的相信。 他的左手在说话的时候握住了我的右手,很用力很用力,好像要把我捏碎一样。我虽然觉得痛,但是没有动,就这样和他十指交扣着,我能感觉出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我证明他的决心。 我能感觉到,真的。 我们这样的感情,能给对方的承诺实在是太少了,所以我和他紧紧握着对方的手,一遍一遍无意义地低声重复这样的对话。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握的实在太过用力,到最后,我的眼眶都开始微微发红。 漆黑的胡同里,在暗黄的路灯下,我们第一次彼此面对自己的心声,许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许是经历太少,许是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总之,我没有对于智重的这句“相信我,给我时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这句话进行深究,没有奇怪他为什么如此坚定我们能在一起。几年之后,等我知道一些事情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和幼稚,我以为我紧紧抓住了什么,其实,那个时候的我就已经在开始失去了。 哭够了,也哭累了。 “你不是有女朋友吗?”我平复了心情,嘟囔着开口。 他轻笑出声,抬起头看到我不悦的脸色,马上忍住,伸出双手帮我抹去脸颊旁的泪渍,轻声说道“我的心太小了,只能装下一个心心”。 我状似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但是不可否认,我内心在慢慢发生着变化,感觉是在狭小的空间里快被闷死时终于找到光明,打开窗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这一晚发生了好多事,见到了魏杭,他说他要来市一中上学,知道丁拓竟然喜欢我,最最震惊的莫过于于智重向我表露心声。很多很多我都没有来得及好好消化,可是我现在最真实的感觉就是和于智重十指相扣慢慢的沿着道路走回家,街边的路灯将我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我很好奇于智重走了怎么又回来了,还替我付了饭钱,到小区门口时,怕被人看到,我挣开他的手,问道“你今天怎么又回来了?” 第六十二章 我恋爱了 明天和意外,第六十二章 我恋爱了 第六十二章 于智重看我挣开他的手马上又伸手拉住我的手,看我不再挣扎,吃吃的笑着,狡狤的看着我“那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舒悫鹉琻 “不是亲过了吗?”我没想到他这么无赖,脸不争气的红了红,小声答道。 “还要亲”他靠近我耳边,声音磁性而充满魅惑。 从没看过他这个样子,我从来不知道他会以这种方式和我撒娇,我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没好气道“都多大的还装嫩”。 于智重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亮的出奇,深不见底的看着我,一副不亲不罢休的样子。 “于智重,我发现你真能装,人前一本正经,一副乖学生的模样,人后又专门的气我,瞧瞧你现在,完全在耍流氓加装嫩”我双手环胸,拿眼斜睨着他。 于智重上前一步,二话不说就打横抱起我。我根本没意识到于智重会做出这个举动,吓得我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啊,干嘛?快放我下来”我一边喊着,一边挣扎着要下来。 “你别乱动,我早就想这么做了,让我抱抱你,好不好?”于智重低头看着我,语气异常的温柔。 我的心砰砰直跳,点点头,不再挣扎,安静地缩在他怀里,清晰的感受到他心脏跳动着的节奏,很安心。 “心心,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学乌龟叫吗?”于智重一边抱着我走,一边低笑着问我。 “原来你还会乌龟叫啊”被他这么一说,我有些不好意思,那么久的事情他竟然还记得,但我才不会承认。 “不记得了?我可是记忆犹新啊,咳咳,卖……梨……啦”于智重调整一下嗓子,低声叫道,学的竟然还有模有样。 “你可以出师了”我撇撇嘴,低声笑道“哦,对了,今天饭钱你付的,多少钱啊?我给你”。 “700多吧,我都没吃什么,肚子有些饿”于智重低头看向我,表情里带着一丝委屈。 “那一大桌子菜谁让你不吃?放我下来,我把钱给你”说完就要下来掏钱包。 “心心,别再提钱了,我不想和你分的那么清楚”于智重紧紧抱着我不放,语气里不容置疑。 听了他的话我没再做声,我想着要不给他买几件衣服或者鞋子。 “现在放我下来吧,已经快到门口了”我说。 于智重听了慢慢地弯下身将我轻轻地放到地上,趁机还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真佩服他的大胆,到门口了还敢这样,我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他像是偷吃糖的小孩一样笑的眉眼弯弯,表情里略带得意。 打开门屋里漆黑的,看来大姨已经睡了,我和于智重蹑手蹑脚的打开灯,看到挂在墙壁上的钟,都已经11点10分了,难怪大姨都已经睡了,我想起房间还有昨天买的饼干,于智重说他饿了,我赶紧到房间拿了饼干冲于智重招招手,示意他拿着,于智重眯着眼睛勾唇一笑,冲进我房间一把抱住我“我就知道心心舍不得我挨饿”说着嘴唇就贴上来。 “唔……放开……唔……”怕吵醒大姨,我不敢大声,趁我说话空隙于智重的舌头立即钻进我的口中缠绕,在我快窒息的时候才放开我,看我憋红的脸,于智重轻轻一笑“笨蛋,接吻可是要换气的”。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一脸的得意,随即轻轻凑过来触碰一下我的唇角“心心,晚上可得想我”说罢拿过饼干贼笑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个于智重太可恶了,老是趁机欺负我,我还偏偏被他诱惑的忘记了反抗。我摸摸自己的双颊,滚烫滚烫的,烫的我的心里一阵暖流淌过。 我站在镜子前咯咯的笑着,原来恋爱是这种感觉,甜蜜而又让人情不自禁。 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总觉得像做梦一样,我喜欢于智重,他竟然也喜欢我,有人说过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你喜欢的那个人恰好也喜欢你,我想我是幸福的,幸福的我自己都有些妒忌我自己了。 一直没舍得闭眼,我怕我睡一觉醒了,一切都是梦一场。在我欣喜交加下,慢慢的进入了梦乡,我清楚的记得我在睡梦中笑出了声,梦中那个一直冲我笑的人和于智重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俊脸…… 第二天去学校,汪雨微一看到我立马拉着我问昨晚的事,一脸的不满“喂,随心,昨晚你被丁拓拉出去之后,怎么都不见人影了?害我们等半天”。 “没什么,昨晚我头有些晕就先回去了”我心虚的笑笑,都不见人影?难道丁拓也没回包厢了? “要不要紧?”许安安一脸关心的问道。 “没事”我冲许安安微微一笑,随即想到还有一个多月就期末考试,下学期高二分文理科,就高兴不起来“你们决定都选理科了?哎,我好命苦,我物理太差了,不然也想学理来着”。 “虽然我们三人都学理,可是也是按成绩分班的,不一定能在一个班”许安安笑着说道。 “是啊,以后你可得去我们班找我玩”汪雨微咬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的说道。 自从那晚吃饭之后,丁拓和我就再也没说过话,这种不说话比之前我和他发生矛盾更甚,隔的很远我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冷漠和疏远的气场,简直连陌生人都不如,因为他压根看都不会看我,每次见到我,都目不斜视的径直走过,压根当我是空气。而他整个人在班上也比之前更加的不亲近人,以前班上有人和他说话他还是会和人说笑几句,现在几乎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别人和他说话他是能简短就简短,仿佛惜字如金一般,脸上表情总是淡淡的,基本上没见他笑过。从此丁拓长的帅成绩好家里条件好但是人特高傲的性格算是彻底传开了。很多人甚至私底下管他叫“扑克脸”,不过这三个字是没人敢当他面说的,他虽然从来没有正面和人起过冲突,但他身上的那种冷艳气场让人不知不觉的不敢侵犯。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识的故意疏离我,我和于智重在一起,虽然别人不知道,但是我心里是清楚的,又听陈悦说丁拓喜欢我,所以对于丁拓疏离我,虽然心里有些不好受,但是也觉得这样是最好的,至少他没有亲口说出他喜欢我,我也就当作不知道,在我的心里我还是不太相信丁拓这个一个高傲的人会喜欢我。 下午放学,竟然看到于智重跨着自行车在我们学校门口,我们学校的女生看到他,什么形态的都有,矜持点的走路的步子刻意变慢,只是为了多看他几眼;犯花痴的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珠子动都不带动的;还有几个胆大的直接上去问话。于智重保持微笑,却不答话,看到我出来眯着双眼一笑,冲我招招手,我瞬间感觉四周的空气都明亮了,在那些女生不甘心的目光中我冲于智重霸气的招招手“我骑车带你”。 于智重愣了下,随即斜坐到后座上,笑着向我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昂昂头,大跨步的走过去,坐上车座,微微扭头说道“要出发了,出事故概不负责”。 “我这么信任你,把我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你就这么对我?”于智重的声音带着笑意。 “那你抓紧点,这样斜着坐,容易出事故”我拍拍后座,好心提醒道。 “我必须得这么坐,你骑车技术那么差,出现意外时,我可以及时跳车保住一命”于智重的声音带着些许得意。 “你倒是诚实”我不屑的撇撇嘴,踩着自行车开始前进。初中三年都是骑自行车上下学,偶尔还带朋友一程,所以带于智重不成问题。 于智重坐在后座,一副优哉游哉的神情。 其实每个女孩都有个浪漫的梦,这个梦往往都开始在单车上。沿途的美景和宽阔的脊背,是多少辆豪车都无法拟制的,那是青春的滋味,它蔓延在一条羊肠小道上,静静地绽放着独属于它的香气,久久挥之不去。可是我今天的情况反过来了,我骑车带于智重,不过这样我却感觉别有另一番滋味。 “第一次坐单车后面,感觉还不错”于智重低沉略带兴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哼”了一声,心里好不得意,面上没做回答。 “心心,你吃甘蔗不?哦,对了,你骑车吃不了,那我吃了”于智重说着从包里拿出一节甘蔗咯吱咯吱的啃起来,边啃边大叹真甜,嚼的声音倍儿大。 说吃甘蔗我就想起小时候他骗我甘蔗的事,这厮绝对故意的,我恨恨的咬着牙,使劲的踩着自行车。 “你真打算学文了?”于智重啃了口甘蔗,嚼的咯吱响。 “嗯”我应了声。 “也是,某人物理都考18分了,到理科班不得被拖死”。 “于……智……重,你给我滚下去”这个于智重存心揭我短,物理考18分全班倒数第一是我永远的伤痛,他还提。 “别激动,以后我给你补课,补数学怎么样?”于智重见我这个反应,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用”我想都没想,一口回绝。我数学成绩相比较其他科,还是不占优势的,总是考不到高分,可就算这样,我心里并不觉得于智重是个会念书的人,让他给我补课?不误导我就算不错了,我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给我补课。 “我数学可是全校第一”于智重见我不答应,继而抛出诱饵。 “吹,接着吹”我嗤笑出声,这人话说这么大,也不嫌臊的慌。 “你不信?那好,回去我把我考满分的试卷拿给你看”于智重见我不信,也不着急,缓缓开口。 “好”我谅他也拿不出来,爽快的答应着。 “到时候可别求着我让我给你补课”于智重一副得意的语气。 “你既然这么自信,那怎么能让我这次期末考试数学考第一啊?”我想了想,故意为难他。 “虽然你基础差了点,但是如果你好好学,认真学,用心学,也不是没有可能,你早跟着我学,物理也不至于考18分”于智重语重心长的说道。 “于……智……重”我咬着牙,恨恨说道。 “你得叫我哥,要不叫我智重也行,这样更亲热”。 “亲热个鬼……”。 “心心,你怎么知道我想和你亲热?” “就你这脑子,装的都是什么?还给我补习数学?我怕越补越糟糕”。 “放心,不会让你数学也只考18分”。 “我数学也不差,你少诬陷我,再说了,我就不信你没考过低分”。 “我还真没考过18分,下次考个18分看看什么滋味”。 “你去死”。 “我怕有人舍不得”。 “才怪,我会感激的早晚磕头烧香,拜菩萨,拜玉皇大帝,拜耶稣阿门”。 “那么麻烦干嘛?直接找我,不用拜,只需香吻一个”。 “……” “……” 一路上我们的争吵此起彼伏,只是这种争吵却是那么的甜蜜,甜蜜的让我们都乐在其中。 我和于智重,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偷了。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我们的感情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见不得人,也见不得光。虽然我们在人前能说能笑,但我们绝对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牵手拥抱接吻这种亲密的只有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 我们会趁大姨不在家的时候在客厅接吻,而后汗涔涔的握住对方温暖的手。我们在郊区湖边后面的绿荫下拥抱,在宽阔无人的草坪一起傻乎乎地看着太阳慵懒地沉入地平线。夕阳将天空染成斑驳的橘黄,火红,抹的世界一片霞光。 即便只是和他在家里,就着同一碗泡面吃的唏哩呼噜,我也会觉得,这其实是用再多钱也换不来的幸福。 有时候吃着吃着,我就忍不住被他那细腻漂亮的侧脸迷的神志不清,叉子差点往鼻孔里送。 我都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又酷又帅的于智重竟然是属于我的。 他是我的爱人。 晚上饭桌上大姨和我们说想后天回沈阳陪陪于智莉,大概会离开一个月的时间,然后拿出三千块钱给我和于智重,叮嘱我们想吃什么就买,别省,让我们注意身体好好学习之类的,我和于智重一一点头。 吃完饭之后于智重用给我补习数学的借口光明正大的把我从电视机前拉到他的房间,我正看着我喜欢的综艺节目,心里一万个不愿意离开电视机,大姨笑呵呵的说看我们感情这样好,她回沈阳也放心。之前我听大姨说过,于智重中考考的并不是很好,找到老同学才勉强进了市三中,我还以为他成绩不好,没想到进了市三中之后成绩蹭蹭的就上来了,尤其是理科好的令老师称奇,参加几次数学竞赛、化学竞赛都拿奖了,大姨直说来到这边来对了,我暗暗咋舌,原来于智重真没说大话,想到这,我又有些愧疚,我之前对他真的是一点也不上心,不知道他篮球打的好,不知道他得过全国数学竞赛和化学竞赛的大奖,不知道他除了外表其他方面也是很优秀的一个人。 “你难道还想考18分?”于智重关上房门,看我一脸的不乐意,狭促的问道。 “我看你老提18分,看样子你是真想考18分,哎,可惜啊,18分也不是你想考就能考到的”我摇摇头,装作一脸无奈的样子。 “扑哧”于智重笑出声,捏捏我的鼻子“心心,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听他说我可爱,我脸不争气的红了,为了不让他看出来,我嚷嚷道“不是说补习吗?赶紧的吧”。 于智重说给我补习数学还真是那么回事,他非常的认真,态度专注,高挺的鼻梁,显得整张脸很有立体感。 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列出一些经典习题,他的手指修长,再加上随意握笔的姿势,我看着看着就看的入神了。 他在草稿纸上,给我讲解,把草稿纸移到我面前,按照他的解题思路给我讲步骤,以及所用的原理知识,比老师讲解的要详细,要容易理解,我数学本来就不差,他这样讲我很容易懂,只要讲一遍我就完全理解了,不需要他重复第二次。 他露出赞叹的目光“不错啊,你理解能力很强嘛,想不通,怎么会考18分呢”说完又一脸的不解的看着我。 “那是物理考18分,再说了我是因为不学物理才这门课不好,又不是因为不好才不学”我出口否认道,其实是因为我们物理老师讲的我实在听不懂,老叶天天在讲台上叉着腰喷口水,我只顾着躲避他的口水去了。 “你道理还挺多”他忍不住冲我一乐。 “你数学挺厉害的”我抬眼看他,对他的倾佩多了几许。 “我高二做高一的题,如果做不出来不是很丢脸”他说这话时表情很轻松平常,只不过不自觉挺直了脊背的动作却没躲过我的双眼。 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继续看数学习题。 “我想吻你”于智重突然出声,吓我一跳。 我还没反应过来,后颈就被穿过发丝的手按住,于智重柔暖湿润的唇就附了上来,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第六十三章 “情敌”董绿雅 明天和意外,第六十三章 “情敌”董绿雅 第六十三章 想着大姨还在客厅,我有点慌,心跳不自觉的加快,紧紧的闭上双眼,一点也不敢睁开。舒悫鹉琻 我没有推开于智重,本能的感觉着唇上那波荡开的柔情。 亲吻,是四片嘴唇的相互触碰,是被蛊惑的靠近,又或者是情不自禁的流露。 于智重的吻慢慢的在加深,麻麻的触电感很快从舌尖传了过来,我全身一颤,自觉地将双手环绕上他的颈脖,迎合着他的动作。 吻了很久,直到被他吻得快失去了呼吸,于智重才恋恋不舍地从我的口中退了出来,意乱情迷地望着我,微微喘着粗气,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此时半眯着,说不出的迷离和魅惑。 我用力呼吸着久违的空气,整个人瘫在于智重的怀里,大脑根本没有意识,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是在梦游。 我从不知道嘴唇的语言是那么的丰富。无需用真实的话语去诉说,只需要唇纹的契合,唇上的温度,柔软的触感,一切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它们都向我诉诸着于智重的心意,那么真实细腻,那么的庄严美好。 直到他放开我,我才想起应该喘气,我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烧烫,不敢正视于智重。 于智重捧起我的脸,吃吃的笑着,人还喘着气,那热热的呼吸贴满我整张脸“心心,我还想再吻你一次”他就那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说道。 我想起大姨还在客厅,虽然房门已经被于智重锁上了,我还是有些担心,神情慌张的看向房门,抓住于智重的胳膊,紧张的说道“别,大姨还在客厅”。 于智重轻轻一笑,碰了碰我的鼻尖“别紧张,没事的,我妈她在看电视”。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抬眼,一眼就对上了于智重炽热的眼神,想到刚刚前面的那个吻,不免地就尴尬起来,尽管我们接吻过不止一次,可是每一次我的感觉都不一样,而现在,我的感觉更加的强烈,甚至我很喜欢很享受和他接吻。 那晚他向我表白,第一次吻我,不过因为那晚的胡同里很黑,再加上我整个人处于情绪不稳定的状态,根本没感觉到什么,所以初吻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没有了。不过那天晚上在胡同里怎么看他都不像第一次接吻,难道说他之前有过很多次这样的经验?不然他怎么能吻的这么娴熟? 想到这我面露不悦地盯着他,刚才那羞涩的神情早已不见。之前那个董绿雅明明看着就像在和他交往,亲自给他擦汗,亲自给他递水,看着他也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如果不是男女朋友怎么会这样?我那晚提起董绿雅,他说他心里只有我,并没有出声否认他和董绿雅的关系,亏我当时还相信了,说不定他一直和董绿雅在一起,我怎么这么天真? “怎么了,表情那么难看?”于智重看着我,不解的问道。 我一把推开他,气呼呼的指着他“你说,你和董绿雅到底什么关系?你之前和她接过多少次吻?”。 于智重愣了一下,随后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大大的微笑,凑近我“心心,你又吃醋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看他这个样子算是默认了,我怎么这么笨?听到他说喜欢我我就把持不住了。 “你少在这自恋”我横了他一眼,眼里满是鄙视。 “呵呵,心心,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的心太小,只能容下一个心心,我和董绿雅什么关系都没有”他摊开双手一旁好笑的看着我。 “那你的吻技巧怎么那么好?一点都不像第一次接吻,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也不像”我自认自己有理,理直气壮地反问他,可是越问到后面越结结巴巴。 “傻瓜,接吻是人的天性,不需要人教”于智重拉着我的手,满是好笑的摇摇头。 “你少骗人,什么接吻是人的天性?我怎么都不会?”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心心,我只吻过你,而且昨天不是我们的初吻” 于智重认真的看着我,搂着我的肩膀说道。 “什么?昨晚的不是初吻?那是什么时候?”我一脸的不解。 “你还记得那年暑假,停电的那晚,我们睡在楼顶上吗?”于智重轻声问道。 “记得”我点点头,怎么会不记得,第二天早上睁眼就看到近距离的俊脸,我像八爪鱼一样的抱着于智重。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就看到你紧紧的抱着我,我原来一直不知道你那么喜欢我,趁着睡觉占我便宜,所以我就顺便吻了你”于智重说完一脸的笑意。 “什么?”原来那个时候于智重就吻了我,他要不说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那个时候就发现吻你的感觉真好”于智重凑到我耳边轻笑道说道。 听了他的话,我顺从的傻傻的不知所谓的依偎在他怀里,不可否认,此时我的心里不但不生气,反而感觉很惊喜,而这种惊喜是喜悦远远大于惊讶。我不知道原来我们之间的缘分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那个我懵懂还不知喜欢一个人是何滋味的时候。 想到这我忍不住掐了一下于智重的手臂,咬牙切齿道“那个时候我才多大你就敢亲我?残害祖国的优秀花朵是多么不道义的行为你知不知道?我可是祖国的未来,民族的希望,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接班人,靠,就这么毁在你手里了”。 于智重假装疼的轻轻嗷嗷叫了两声,听了我的话一个没忍住轻声笑了起来。 于智重推着自行车站在我们学校门口,自从上次我骑车载他,这是他第二次来我们学校接我放学。他是他们学校的篮球队队长,几乎每天放学都得带着队员练球,到家基本上都会比我晚很多。 这一次他依旧是焦点,过去的男男女女都忍不住打量他,尤其是女生,走的出奇的慢,那小碎步迈的,不知道还以为都裹了小脚了。有的估计认出他是上次和我们学校打联谊赛的三中打篮球的那个男生,兴奋的直跺脚。 我径直的从他的身边走过,不客气的甩了一句话“在我们学校拉风拉的还不够是吧”。 于智重给了我一个灿烂的微笑,伸出手拉住我的手臂“今天我骑车带你”。 我作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慢吞吞的坐到后车架上,尽管有些硌屁股,但是新鲜的滋味还是冲破了一切不爽。我经常骑自行车,也载过人,可是坐在后座被人载还是头一次,我用手抓住自行车后盾,脸上抑制不住兴奋的光晕。 车速不慢不快,很稳。 看着离我这么近的于智重的背影,我的心里倍儿踏实。 “冰糖葫芦儿……卖冰糖葫芦儿咯!” 熟悉的吆喝声闯进我的耳朵里,我心里顿时亮了一下,以前小时候在村里经常有人吆喝着卖糖葫芦,真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种沿街吆喝的小贩。从我上学之后就很久没有吃过冰糖葫芦儿了,现在去村里卖糖葫芦几乎都没有了,市里沿街的路边倒是经常能见到一个个糖葫芦儿专卖店,但是我却没有进去的*。 “我想吃”我拽拽于智重的衣角,低声说道。 “好”于智重双脚踏地停住车,叫住卖糖葫芦的中年叔叔“大叔,给我来一串冰糖葫芦”。 “要山里红的、圣女果的还是葡萄的?” “山里红的吧”于智重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 付过钱之后递给我“吃吧”。 红彤彤的山里红外面裹着晶莹剔透的糖稀,再外面一层是糯米纸,拿在手里一颤一颤的,还是原来的配方。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来,纳闷道“怎么就买一根?你不吃啊?” “我骑车,没法吃”于智重潇洒的摆摆手。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坐在后车座上,咬一口嘎嘣脆。还是原来的味道,只是感觉更加的好。 “真甜!”我鼓着腮帮子,边吃边感慨道。 于智重侧了侧脑袋,但没有回头,我知道他在前面假装听不见。 我又吃了一个,存心和于智重逗趣。 “你就不想尝尝?”我诱声道。 于智重还是没说话,这人忍耐力绝对杠杠的。 见此,我也没再和他说话,嘴里的动静全给了糖葫芦儿,真的是酥脆可口,甜到心坎里。边吃我还边数个儿“一个、两个、三个……快没了”。 还剩最后两颗的时候,我瞅了眼于智重,只见他憋足了劲,把自行车踩得咯吱咯吱响,这么高的斜上坡都被他踩上去了,真是了不得。 为了奖励他这么辛苦的踩自行车,我拍拍他的肩膀,把一颗亮晶晶的糖葫芦递到他的嘴边“喏,吃吧”。 于智重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不客气的咬下一个,眯了眯眼,赞道“真甜”。 “那当然”我昂起脖子,笑的一脸得意。 “心心给的糖葫芦儿怎么就这么好吃呢?再来一个!” 我忙不跌的摇头,护食道“没了”。 “再来一个”。 “没了”。 “我刚明明看到还有一个”。 “那个是我的”。 “待会我再给你买”。 “那等你买了再说”我不客气的吃了最后一颗,看着于智重紧抿着双唇的侧脸,我乐的哈哈大笑。 大姨去了沈阳,这段时间就我和于智重两个人,越和于智重相处我就越发现于智重有多面性,人前没有人说他不好的,人后就压根不是那么一回事。都十七岁的人了,有时候还特别的幼稚,和他一起出去吃哈根达斯的时候,他对着卖哈根达斯的阿姨说“给我家心心来草莓口味的哈根达斯,给我来原味的”,卖哈根达斯的阿姨看了看我,笑着问于智重“这是你的小女朋友?”于智重一脸自豪的昂了昂脖子说“怎么样?阿姨,我有眼光吧”,逗的卖哈根达斯的阿姨哈哈大笑,我羞愧的都不敢抬脸。后来他说他自己的哈根达斯不好吃,非要我喂他吃我的,还非要我先吃一口再喂他吃一口。我说你不是有吗,自己吃自己的。他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喂的好吃多了。弄的我我苦笑不得。 放学回家经过胜利广场的时候,我一眼就瞟见了人群中的于智重,他就像是最亮眼的星星,无论站在哪,我都可以一眼找到他,我正想朝他大喊一声,却看到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女生,是她,是那个叫董绿雅的女生,此时,董绿雅正拉着于智重的手臂,笑的一脸温柔。 我的心猛然刺痛了一下,虽然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他们只是朋友,我应该相信于智重,可是看他们的身影越走越远,我的心放佛掉进了冰窖,很冷很冷。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让他们走了,我要把话问清楚,要我忍耐,绝对不可能。 我向他们的方向跑去,距离他们五步远的地方我停了下来,喘着粗气,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此时,只要他转身就能看见我,可是他根本没有这个意识,一直在和董绿雅说笑,没有回头。 “哥”我顾不上调整呼吸,大喊一声,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急切和慌张。 于智重迅速回头,看到我,勾唇一笑,下意识的甩开董绿雅的手就朝我大跨步的走来。 “心心,你怎么会在这?”于智重伸手摸摸我的长发,满眼笑意的看着我。 本来我是想问他怎么回事的,但是见他完全不顾董绿雅就朝我走来,我的心里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我特别注意了董绿雅,发现她一看到我就紧紧的盯着我,在于智重甩开她手的那一刹那笑容也消失了。 要说董绿雅长的也就那么一回事,单眼皮,皮肤不算白,个子也不高,但胜在气质好,站在那宛如一个文雅的小家碧玉。 于智重牵起我的手,轻声问道“跑了多久?怎么喘气喘的这么厉害?” 我横了他一眼,没回话。 “想喝点什么?我现在去给你买?”于智重揉揉我的脸,不理会我不算友好的态度,笑了笑继续问道。 我抬手打掉他的手,不冷不热地开口“有人还在那等你呢”。 董绿雅已经恢复了刚才温柔可人的笑脸,主动冲我点点头。 于智重回头看看董绿雅,又看看我,扑哧一笑点了点我的鼻子“小醋坛子”。 我不高兴的撇撇嘴,他拉着我向董绿雅走去。我乖乖的任他牵着,跟在他身后。 “你的脚扭了好些了吗?”于智重牵着我,站在董绿雅身边,低头看向她的脚。 我这才注意到董绿雅的右脚凉鞋后跟断了,脚裸处有些红肿。 穿那么高那么细的高跟鞋,目测得有十厘米左右,我心里不屑道不扭脚才怪。 “你好,我叫董绿雅”董绿雅伸出右手,向我问好。 “你好,我叫尹随心”我也赶紧伸出自己的手,这个时候我可不能没有风度。 “你是智重的表妹对吧?我们见过的,上次在肯德基真对不起啊,不知道你是智重的妹妹”董绿雅对我甜甜一笑。 左一个智重,右一个智重,叫这么亲热,还说没鬼?我按耐住心里的波动,冲她自然一笑,悄悄掐了一下于智重的手臂“她脚崴了,赶紧拦出租车吧”。 “这边不好拦车,得到前面路口拦车”董绿雅依旧甜甜的笑着。 于智重有些吃痛,知道我不高兴,安抚的摸摸我的头,听了董绿雅的话点点头“确实,这边不好拦车,刚才我就是扶她去那边路口拦车”。 原来是董绿雅的脚扭伤了,于智重刚刚是扶她去前面路口拦车,了解事情的经过,我的心情稍稍有些放松,这才注意到我确实像于智重说的有些像醋坛子,想到这我的内心悄悄的鄙视了一下我自己。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走吧,我扶你去那边”。 “谢谢”董绿雅道谢把左手给我任我搀扶着,我让于智重搀着她的右手,这时候帮人要紧,我也不想计较那些有的没的。 走了几步董绿雅的表情有些扭捏,轻轻说道“我的鞋带裂开了”。 我这才看向她的脚下,右脚鞋跟断的那块开了个大口子,鞋带也断了,再加上她的脚扭伤了,根本没办法穿着走路了。 “智重,怎么办?走不了了”董绿雅楚楚可怜的看向于智重,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她这是什么意思?走不了了?让于智重背?这不让我多想都不行,按照于智重说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的话,这算什么?她这意思太明显了,就差直接说出来让于智重背她。 于智重看了看董绿雅的脚,冲我说道“心心,你陪着董绿雅在这等我一会,我去那边拦车,拦到车了让师傅掉头来这边”。 “好”我刚还在想于智重会不会背她,看着于智重悄悄冲我眨眼,我宛然一笑“哥,你快去吧”。 董绿雅咬着嘴唇一副极力忍耐的样子,注意到我的目光,巧然一笑“麻烦智重了”,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勉强。 “心心,你哥平时对你肯定很好”看着于智重远去的背影,董绿雅拉着我的手,亲热的说道。才刚见面多长时间就学于智重叫我心心,我心里不屑的翻白眼,真是自来熟。 “是啊,我哥很好”我点点头,如果不好我也不会选择和他在一起了。 “在学校,智重很优秀,对人也很随和,可是很多人都说他虽然人好但是不容易亲近,我有好几个朋友都问我怎么和智重关系这么好,呵呵”董绿雅说着情不自禁的笑出声“其实知道他的人都清楚,只有他重视的人他才会对那人好,是吧?心心” “嗯”我不冷不热的应了声,我算是明白了,这人专门的冲我炫耀呢,一直明着暗着说于智重对她是与众不同的。 ------题外话------ 我每天努力的更新,各位亲有什么建议和意见欢迎多多留言…… 第六十四章 “阴魂不散”的魏杭 第六十四章 和董绿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部分都是她说一大串我嗯一声。说心里话,我实在不想和她说话,真够腻歪的。 不一会儿于智重拦了辆出租车过来,扶着董绿雅上车,嘱咐她路上注意安全,她一一应着,只是看向于智重的目光满是爱慕和不舍。 看着出租车开走了,我扭头就走,真是令人气愤,这人明目张胆的喜欢于智重,竟然当我面挖我墙角,当我好欺负? 太在意的东西,别人碰一下都觉得是在抢,更何况是人?而且是我那么喜欢的人。 我越想越气,连眼前的广告牌都没看见,嘭地一下撞上去“啊”我痛得大叫一声,蹲下身子,本能地捂住自己的额头,使劲的揉着。 于智重一直在后面叫我,看到我撞到广告牌,立马跑上前,扯开我的手,“让我看看额头撞得怎么样了?” 我一个劲地喊着疼,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真不是我自己想哭,实在是疼的厉害,那个广告牌是铁的,能不疼吗? 于智重一脸的心疼,一边朝我额头吹着气,一边轻轻地替我揉着“心心乖,不疼了,我给吹吹,不疼了”。 我摇摇头,抬起眼看他,他的额头上和鼻尖上满是汗珠,眼里透着关怀,轻轻替我揉着额头,我情不自禁的双手环上了他的腰,我不要任何人抢走他,我不要失去他,我喜欢他,他是我的。 于智重被我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抱,给愣了一下,随即像哄孩子似的摸了摸我的长发,打趣的开口“小醋坛子不气了?” 我不说话,依然抱着他。 他轻轻抬起我的脸,蜻蜓点水般地在我额头上啄了一口,“心心乖,多抱一会,待会带你去吃哈根达斯”。 听了他这话,我破涕为笑,这人真是的,当我三岁小孩呢,不过我就喜欢他这样宠着我。我凑近他的耳边轻轻说道“我不怕,我相信真正喜欢我的人是不会被别人抢走的”。 于智重颇为赞同的点点头,伸出食指点了点我的鼻尖“有你在,其他人还真入不了我的眼”。 妈妈为了方便联系我,给我买了一个几百块钱的诺基亚手机,手机只有很平常的接听电话和发短信接收短信的功能,我却宝贝的不得了,拿到手机时心里一阵得瑟,以后我也是有移动电话一族的人了。 晚上我正在房间做试题,于智重因为学校有事还没回来,大姨也不在家,晚自习之后我回到家随便下了点面条吃,突然我的诺基亚在桌子上欢快的叫了起来,我站起身去接,却在看到屏幕时愣了一下,是陌生号码。 我的手机才买了不到一个星期,知道号码的人并不多,只有我的家人和我几个要好的朋友知道,犹豫了下,按了接听键。 “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位?”我礼貌的开口。 “尹随心”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粗重的喘气声。 我愣了一下,这是魏杭的声音,虽然只是简短的叫了我的名字,但是是魏杭的声音没错,他怎么知道我的号码?又想到上次吃饭方涵带他过来,应该是方涵给他的,随即了然。 “哦,魏杭,你好”我不知道要和魏杭说什么,实际上上次请客吃饭我就觉得我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了,对于他看着我毫不掩饰的直勾勾的眼神,我实在不知如何去面对。 “尹随心”电话那头魏杭的声音夹杂着一些沙哑的哭音,一遍一遍的重复我的名字“尹随心,尹随心……”。 “魏杭,你怎么了?”我不解的开口问道,这人像是喝醉了般一样,老是重复我的名字干嘛? “尹随心,我该怎么办?我没考上,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没考上什么?” 电话那头一阵沉寂,在我以为信号不好还是手机出现毛病时,魏杭开口说话了,声音里带着一阵冷意“尹随心,我在你的心里就那么一文不值?” 我惊讶于他突然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这种话,平静了一下,淡淡开口“我们只是同学,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别挂。” 魏杭一听我要挂电话说话口气也硬了起来“你要是挂电话,我现在马上去市里找你,我说到做到”。 听了这句话我差点破口大骂,大晚上的都快11点了发什么神经?竟然还敢威胁我?我深呼吸一口气,按捺住自己波动的情绪,不动声色的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呵,尹随心,你知道吗?我就是一个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我拼了命的想赶上你,却发现只会离你越来越远,有时候我自己都挺瞧不起我自己的,我这几个月每天只睡不到三个小时,累的和狗一样,拼命的做试题想和你去同一所学校,结果呢?结果老天爷压根不开眼,没让我考上。他妈的最让我伤心的是你,你竟然一点也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我要参加市一中的扩招考试,我他妈的真是犯贱,贱到我自己都想抽我自己耳光,我想一巴掌打醒我自己,好让我自己彻底知道我他妈的在你眼里屁都不是!”魏杭越说情绪越来越激动,最后一句话直接大声吼了出来。 听了这一席话,我半天没反应过来,我甚至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出自魏杭之口,魏杭从小学时成绩一直很好,而且一直是班长。在发生吴婷怀孕的那件事之前他一直都是好学生的代表,吴婷那件事之后,我对他有过失望,但更多的是觉得他没有担当。我从来没想到电话那头这个情绪激动、满口粗话的人是魏杭,我不知道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是……魏杭……”我气结“你怎么说话呢?你怎么变成这样?” “都是你给逼的!” 我还想说什么,对方已经把手机挂断了。 我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心里一阵凉,魏杭上次和我说他要参加市一中的扩招考试,我以为他只是说着玩玩,毕竟这个考试太难,而且他在海棠中学也不错,没必要这么麻烦的来市一中,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我几乎都和于智重腻歪在一起,早把这件事忘了,魏杭说的没错,我是不记得了,可是他有什么权利那么指责我?我根本不欠他什么?也没有承诺过他什么?他凭什么要求我要记得他说的事? 这样也好,本来就没必要联系,断了就断了。 放下手机准备继续苦战题海,突然听到一阵开门声,原来是于智重回来了。 我打开房门看到身穿一套白色球服的于智重“哥,要吃点东西吗?” 于智重冲我弯了弯唇角,双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疲惫“我在外吃过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还有作业没做完”。 “别太晚睡,我先去洗澡”。于智重说着,走进房间拿起一套睡衣进了卫生间,经过我身边时,俯首亲了亲我的唇角。 “心心,我额头上长了一个特别大的包,你给我挤了吧!”于智重洗完澡之后直接进了我的房间,用脑门顶了我的胸口一下。 自从大姨去了沈阳,于智重经常在我房间睡觉,虽然我们同睡一张床,但除了亲吻什么事也没做,很多时候都是相拥而眠。 我撩开于智重的刘海看了一下,确实有一个挺大的疙瘩。 “你这个不能挤,还没到时候”。 于智重靠在我的胸口,问“那要到什么时候?” 我捋了捋他的头发,开口“你这个包是红色的,挤了会流血的,而且不容易好,到时候留个疤你就算破了相了”。 “没事,你给我挤了吧,太难受了。” 于智重坐到旁边一把椅子上,眼巴巴的看着我,我放下手中的习题只好走了过去。 两个大拇指对准额头上的那个包,轻轻挤了一下,见于智重没什么反应,这才开始用劲,一不留神,包里的白脓合着血一股脑的喷射出来,正中喷了我一脸。 “哈哈”于智重见状笑的前俯后仰。 “啊,于智重,我杀了你”。 拿起餐巾纸擦掉脸上的东西,怒吼着去拽于智重的衣领,于智重伸手抱住我,两个人撕扯了一阵,齐齐跌到了床上,于智重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看向于智重的目光也渐渐迷离。 于智重邪肆一笑,饿狼一般地朝我的唇啃了上去。说是啃一点也不为过,他的牙齿咬的我的嘴唇生疼,我的舌头被他吸的发麻,他律动的胸口贴着我的手臂,我能感觉到他的急促、狂暴和掠夺。 于智重的手从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 我的心猛的紧了紧,于智重的双手像有魔力般,所到之处会引起一片轻颤,我抓住他的手,叫道“哥”。 于智重的瞳孔里饱含*,他的呼吸剧烈地起伏,脑袋伏在我的胸口,除了粗重的呼吸声,世界好像就此安静了。 半响,他抬起头,亲了亲我的唇角“心心,我不做别的,我就想抱着你睡觉”。 我的身体属于那种寒性体质,稍微天气冷点就会手脚冰冷,即使盖两床被子,充两个热水袋,还是会觉得冷。这个时候于智重就会紧紧的握住我冰冷的双手,不厌其烦的替我呵气取暖,也从来不会避开我犹如冰块的双脚,只是耐心而宠溺地帮我焐热,而我总会在他的怀里睡的格外的安心,再也不用担心半夜会被冻醒。 而这晚,也是,周身很暖,一夜无梦。 黑暗中我察觉到有人亲了我的脸一下,动作很轻柔,若有若无的,便没在意。等再睁开眼的时候,屋子里的灯已经大亮了,于智重穿戴整齐地站在衣柜旁找衣服。 “几点了?”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 于智重把我的衣服扔到床上“今天穿长袖,外边有点儿冷”。 在卫生间刷牙洗脸的时候,我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儿,我忙把头探出卫生间,瞧见于智重站在厨房的一角,把买好的早点一点点腾到盘子里和碗里。 我手里的牙刷顿了一下,那早点的包装盒是菜市场那边的一家特色早点店,味道做的特别好。心里头默默计算着从这里到菜市场的距离,来回所要花费的时间,从而判断于智重是几点起床的。一算我暗暗惊了下,从这到菜市场走路得花五十分钟,骑自行车也得二十分钟,现在六点十分,他难道五点钟就起床了? 吃早点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为什么不等我起床了一块去吃?” “等你起床?”于智重优雅的拨开鸡蛋,咬了一口“咱们早没时间吃早饭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叫我起呢?” “你能起的来么?”于智重反问我一句,成功的噎住了我。我贪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每次只要于智重叫我起床我就钻到被子里,蒙住头不满的直哼哼,于智重问我打算睡到什么时候,我嘟囔一句“睡饱”,弄的于智重哭笑不得。 看我吃瘪的样子,于智重勾唇笑了笑,把咬剩下一半的鸡蛋塞到了我的嘴里。 我不满的抗议“我不要,不吃,不吃煮鸡蛋,腥死了,一股怪味”。 “乖,营养得均衡”于智重笑的一脸奸诈,连塞带哄的让我吃了半个煮鸡蛋。 下楼梯的时候,于智重提着他的书包和我的书包走在前面,走着走着,他突然转过头,做了一个特狰狞的表情,冷不防的吓了我一跳。 我回过神之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于智重,你幼稚不?” 于智重笑着转过身,问道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吓我的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和于智重在一起之后,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我每天都在回忆,不过嘴上我可是不承认的,我朝他翻了个白眼,率先大踏步的下楼梯。身后传来于智重爽朗的笑声。 我以为那次之后魏杭是不会再联系我了,可我实在低估了魏杭的耐性,那样大声指责我之后还能再若无其事的联系我。像老朋友唠家常一样问我最近在做什么,一日三餐吃的什么,而且一说就要说很长时间,造成我的精力严重不足。比这更折磨人的,是他在一点点的逼近我心理的防线。 我耐着性子说“我还得学习,还有好多试题要做,你难道没有试题要做?” 魏杭听了这话冷笑一声“我还做什么试题?做了也去不了市一中”。 我气结,这句话噎得我又好气又好笑,他这算是自暴自弃?才多大点事就自暴自弃?就算自暴自弃也别拉上我啊。 我感觉我快到极限了,稍微一触碰就要爆发了。 在看到手机上那个不算熟悉的陌生的号码时,我的右眼皮跳了跳,随即我选择无视这个电话,继续做题。 电话响了足足有几分钟之久,随即不再响了,我呼出一口气,拿起手机,解锁,没想到这个时候那个号码又来电了,我一个不小心按了接听键,这下不接听也不行了,我硬着头皮说了声“喂”。 “刚才怎么没接电话?”电话那头魏杭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听不出任何情绪。 “刚去卫生间了,没听到”我随口瞎编了一个借口,淡淡答道。 手机对面传来轻微的喘气声,但是很快就压制住了,其后便是长长的一阵沉默。 我的心里一阵不耐烦,开口问道“有事吗?” 对方似乎没有听到我的问话,自顾自地说“三年前的今天,我们放学一起去二中对面的饭馆吃了豌豆肉丝盖浇饭,那是你最喜欢吃的一道盖浇饭,你说豌豆很嫩,很好吃,你吃的很开心。那一天正好我生日,你陪我一起过的,今年只有我一个人了。你知道么?我又来到了这家饭馆,这家饭馆的生意依旧很好,很热闹,他们身边都有人陪着,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想着你。我说的没错吧?你没有想我吧?对不对?你压根不会想我的对不对?” 听了魏杭的话,我心里一阵烦躁“魏杭,你别这样,你说这些话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知道,我已经接受这个现实了,只不过今天有点儿特殊,今天我生日,这里真的太热闹了,我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没想过要和你怎么样,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特别想你,真的特别特别特别想你,尹随心,我觉得,我他妈的真是走火入魔了,我现在是魂牵梦萦,鬼迷心窍,我压根出不来了”。 我站起身靠着冰凉的墙面,强迫自己的心一点点镇定下来。 “魏杭,你别再联系我了,也别再向方涵打探我的消息了。你删掉我的号码,删除有关我的一切信息,删除我这个人”。 “我删除不了。”魏杭嘶哑着嗓子大吼出声“你知道么?我之所以能扛到今天,是因为我一直幻想着,幻想着我们总有一天会在一起的,你总有一天会接受我”。 我伸手摸了摸冰冷的墙壁,闭了闭眼“你别再自己欺骗自己了,你说的那些根本不可能”。 说完之后,我深吸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第六十五章 两个人的世界 第六十五章 想了想,我把魏杭的号码设为拒接来电,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段时间我可算是被魏杭整烦了,都快神经衰弱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顾形象的可着劲儿骂他,口水骂干了都嫌不够。可是想想,骂完了他又能怎么样呢? 算了,我真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和他计较了。 一个人在墙边站了很长时间,直到全身上下都凉透了,心里的火气也下降成为正常值,才拖着疲倦的步子回了房间。 我和于智重相处的出奇的和谐,两人经常斗嘴,不过一两分钟就好了,斗完之后两人经常面对面的哈哈大笑,大部分的时候于智重都是故意惹急我,但是他也会刻意的让着我,让我在急的跳脚的时候充分体会胜利的滋味。 于智重非常的爱干净,这点从他房间就可以看出来,所以屋里乱了、地上有垃圾了、洗漱用品找不到了这种现象从来不会出现,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有洁癖,但他从来不会要求我必须得保持屋子干净整齐,用我的话说我弄乱屋子是给他表现的机会。 从不会因为看哪个电视台而争执,虽然我喜欢看动画片和综艺,于智重喜欢看NBA,但只要我嘴巴一撇,双眼一瞪,于智重便会乖乖的奉上遥控器,陪我一起看动画片和综艺,最后就听到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边看边乐的直笑,一边还问我怎么这么逗。我严重怀疑他没有童年。 当然,最大的问题还是在吃饭上面。 我是会做饭,但于智重却不让我做,他亲口承诺要给我做饭吃,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但每次我真的是硬生生的往肚子里咽,有时候我咽的都想哭了。于智重就让我吃煮鸡蛋,说他煮鸡蛋煮的特别好,我点点头,确实好,都煮熟了,以前我是从来不吃煮鸡蛋的,小时候我妈怎么逼我都没吃过一口,我嫌那东西腥,不爱吃。现在倒好,于智重每日必煮,煮了连哄带骗的让我吃,搞的我现在更加讨厌煮鸡蛋了,以前是看都不看,现在是看了就想吐。 所以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了,周六的时候跑到菜市场买了一堆菜做了一桌子饭菜,于智重如同饿狼一样扑向饭桌,一口气吃掉六碗饭,吃完了抹抹嘴满意道总算吃饱了。我膛目结舌的看着他,敢情这段时间他自己做饭的时候他从来没吃饱过,他也知道自己做饭难吃到自己都难以下咽,真是难为他了。 当然,在洗衣服这一方面,于智重一直都是尽职尽责。他揽下这活,我倒乐的自在。 他自己的衣服,直接丢到洗衣机里,我的衣服他是手洗的。我总是劝他直接用洗衣机洗,可于智重坚持手洗,他说女生的衣服金贵,男生糙皮肤没那么多讲究,为此我很受感动。我的衣服还没于智重的衣服金贵呢,他的好多衣服都是大姨夫帮他买的,基本上都是上千元的品牌衣服,我一件衣服最贵的撑死了也就几百块钱,基本上都是几十块钱的衣服。可后来我发现我压根看错了他,我的衣服于智重并不是都用手洗,而是选择性的。再到后来,我发现,其实于智重只会手洗一两件东西,那就是我的文胸和内裤。 看到于智重站在水龙头边搓啊搓啊的,我又是气又是羞愧,这人表面这么道貌岸然,内心怎么这么猥琐。 有那么几次我自己洗完澡之后顺手洗了自己的内衣内裤,于智重知道之后,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抿着嘴直说我嫌弃他,说他下次一定会认认真真洗的干干净净,让我还是多学习看书,将内衣内裤交给他洗,弄的我欲哭无泪。 又到了周五,被窝里异常暖和,暖和得让人不想起床。我睁开惺忪的睡眼,透过窗帘上的缝隙朝外看去,天已经亮了,好像又没有亮,灰蒙蒙的,让人判断不出具体的时间。 想伸手去摸手机,结果胳膊差点儿拿不出来,原因就是被子掖得太严实了,怪不得这么暖和。 “五点二十,还早。” 我嘟哝了一句,揉了揉双眼,平时我都是五点五十起床,起床后洗漱吃于智重从外买回来的早点,摸摸旁边的被窝,已经凉了,于智重不知道出去多久了。 想到这,我再也睡不着了。打起精神睁大眼睛,坐起身,仔细朝窗外看了看,天还没亮去买早点会不会看不清路?他带手电筒了吗?会不会冷?他有没有穿外套?会不会因早起而睡眠不足?他每天上课会不会打瞌睡?会不会影响他的学习? 穿了衣服,洗漱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今天下雨了,难怪外面格外的灰蒙蒙,江南的天气经常阴雨绵绵,于智重土生土长的北方人一直不怎么习惯这的天气,刚开始来这边前后感冒了近一个月才好。今天下雨,不知道于智重有没有骑自行车出去? 我站在小区门口,伸长脖子向路口张望,双手不自觉的揪着胸前的衣服,心里一阵担忧,下雨了他的感冒会不会又复发?路那么滑骑自行车多不安全,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张望的同时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望穿秋水。我这种情形还真和古代女子望穿秋水的盼望夫君归来有些相似,想到这,我忍不住轻笑出声,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涩和不可思议。 当我看到于智重披着雨披左手提着买好的早点,右手扶着自行车的龙头缓缓出现在远方的视线时,我的心里压着的重重石头终于落地,随即被一种说不出的兴奋替代。我一直微微的向他笑着,这一刻我忽然有了一种感觉,我渴望和于智重谈一场永远没有期限的恋爱。 于智重看到我,加快速度向我这边驶来。 “你怎么出来了?淋到雨了怎么办?” 于智重用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因为已经在外等了十多分钟,所以我的脸颊微微有些冰冷。 “赶紧进去!出来也不知道多穿点儿。” 于智重浓眉拧着,语气里透着浓浓的责备,像大人训小孩儿似的,一边骂着还一边瞪着我。我面上不屑的撇撇嘴,其实心里早就已经乐开了花。 下雨,路滑,我怕于智重出什么事,现在看到他回来,心里就踏实多了。 热腾腾香喷喷的小笼包子,香甜可口的玉米粥,两杯豆浆,还有每天必不可少的煮鸡蛋。我满意的闻了闻,朝于智重会心一笑,发现于智重的头发开始往下滴答水,额头上都湿了。 “哥,你怎么淋到雨了?来,擦擦”我赶紧抽出两张餐巾纸,递给于智重。 于智重接过餐巾纸擦了擦,笑了笑“雨不大,没淋到雨,可能出汗了”。 “你怎么出汗了?骑车别骑那么快,危险”我说。 于智重熟练的敲破蛋壳,剥着鸡蛋,漫不经心地说:“路上有一段路被雨水冲刷的陷了下去,没办法骑车,我实在等不及了,就扛着车走了一段。” 什么?扛着车走? 我的鼻子一酸,心底溢出满满的感动,这个傻瓜,当自己是超人?扛着自行车走?也不怕累?我什么也没说,默默的接过他剥的煮鸡蛋,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吃着。抬眼看到他大口的喝着粥,鼻翼上还有一层细细的汗珠,顿时心里一阵说不出的心疼。 这世上,珍贵的东西总是很稀有。所以这世上只有一个于智重,而这样好的于智重,竟然被我遇到了。 我,尹随心,何其有幸! 于智重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抬眼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感动了?感动的话下次内衣内裤还让我洗”。 我“……” 我刚暖起来的目光瞬间冻结,狠狠咬了一口包子。我无法想象要是其他爱恋他的女生知道他有这种变态的癖好,会有如何反应? “于智重,我建议你去精神病院看一看”我没好气的说道。 于智重轻轻笑了笑,小口的咬着鸡蛋,一脸的理所当然“我就洗心心的内衣内裤,别人的我看都不看,因为我恶心”。 我扶额,开口“于智重,不说话你能噎死吗?” “噎不死,但憋的慌”。 吃过早点,整个身体都暖了,出门前,于智重坚持让我穿一件薄款的羽绒服。 “现在才什么天啊?就穿羽绒服?冬天我怎么过?”我简直无语了,把羽绒服脱下来。我估计我穿这个去班上,陈悦她们得笑话死我。 “让你穿你就穿上,今天降温了不少,穿那么苗条给谁看啊?”于智重语气挺硬,非要把羽绒服套在我身上。 我抵死不从“那你怎么不穿啊?” 于智重甩甩脑袋,特有气势地回了句 “爷是男生,爷不冷。” “我也不冷”我怒喝一句“男生怎么了?这个世上除了女生就是男生,男生满大街都是,有什么了不起?” 于智重得意的一笑“可没几个有我长的好”。 我不屑的哼笑了声,还是那句话“你不穿,凭啥让我穿?” 于智重斜着眼看着我,我也不甘示弱的回瞪过去,于智重笑了笑,然后大步走回里屋,拿了一件白色羽绒服出来,穿在身上,扬扬下巴,示意我也穿上。 我不仅套上羽绒服,还从于智重的房间里找出一条英伦风格的暗红色围巾,绕在了于智重的脖子上。末了,满意的点点头,我围巾围的越来越上档次了。 于智重也没反抗,乖乖的任我给他围了围巾。 我一本正经的开口“你前段时间感冒那么长时间都没好,现在更得注意保暖”。 于智重漆黑的眸子看着我,睫毛一颤一颤的,抿了抿唇,问道“你刚才是怕我冷,才不肯穿羽绒服是么?” 我讶然的看了看他,点点头,在他惊喜的目光中幽幽开口“我挺佩服你的想象力的”。 于智重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伸手揽住我的肩膀,语气甚是温柔 “心心,你对我真好。” 我斜了他一眼“那把帽子、耳捂子、口罩啥的都戴上吧”。 于智重嘴角抽了抽,朝窗外看了看“那倒不用了”。 看着于智重吃瘪的样,我心里一阵乐,要知道,让他吃瘪可是很难的,因为外人对他的评价实在是太高了,连许安安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女都赞叹于智重是那种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的焦点,因为他太过于耀眼。可是这样的人在我喜欢他的同时也喜欢着我,把我放在心尖上疼着、护着。外面的阴雨天,明明是让人不喜的、让人心情低落的,可现在我觉得有他在身边整个世界都温暖灵动了起来。 于智重坚持给我戴了双手套,又把我羽绒服后的帽子戴在我的头上,我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从头到脚,满心温暖,屁股上一点也不膈应,于智重前几天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加了一层厚厚的海绵。看着他做事认真的那股劲,我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欢喜。 江南的天气还没放晴两天又开始下雨,而这雨也来的太没有征兆了,现在的天气预报纯粹是摆设,昨晚明明报的是晴转多云,可临到下午放学,突然下起了雨,虽然雨不大,可这个季节的雨点打在身上是很凉的。 我从车棚推车出来时,看到站在一旁的于智重,我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昨晚上他和我说他今天学校学生会有些事,估计得晚点回去,所以现在在这里看到他我很惊讶,然而,更多的是欢喜。 于智重按住我推自行车的手“咱们打车回去”。 说着重新锁好我的自行车,把我的书包拿过来背到了自己身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走出校门,于智重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 于智重整张脸都是湿漉漉的,我忙道“你不用给我裹着了,我不冷,你穿上吧。” 于智重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又把身后的书包挡在了我的头顶。然后,用温热的手一点一点擦干我脸上的雨水,温柔而宠溺的动作让我一阵无措。我的脸颊一阵阵温热,于智重修长的手在我脸上一遍又一遍地擦过。 两个人默默无言,心却是通着的。 等到拦到出租车时,雨水早已打湿了于智重薄薄的一层T恤和运动裤。 于智重在卫生间里面洗澡,我从他的房间里找了一件厚一点儿的外套,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进来吧。”于智重在里面说。 我犹豫了一下,进去之后也没看于智重,直接把衣服搭在了旁边的挂钩上,淡淡说道:“刚淋了雨,多穿点儿吧。” 于智重看着我,点点头,轻轻一笑“心心,你帮我看看这个开关哪出了问题,总是放不出凉水来。” 我背朝着于智重“少来啊,你家的开关你都不会弄我怎么会弄?” 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背后传来于智重的嘟囔声“太聪明就是不好对付啊,想骗都骗不过来!” 洗完澡之后,我拿着英文资料让于智重写英文作文,我和他约好,他给我补数学,我给他补英语。这厮英语差的我都无语了,和我的物理有的一拼。 于智重拿着钢笔在纸上莎莎的写着,写了一会,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又接着写,再想,似乎遇到梗了,冥思苦想了半天,最终摇摇头。 我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那个鼓励的英文怎么拼写来着,ancour,后面是什么来着?” 啪! 我实在忍不住一个钢尺打在了于智重的手上。 于智重猛地缩回手,呲牙咧嘴夸张的叫唤“你还真打啊?” 我冷着脸“encourage这个单词我让你听写了不下于五次了吧,你怎么还不会啊?” 我实在是发愁了,于智重这人理科成绩那么好,怎么英语就能差成这样啊?这不合理啊,照我这么耐心的教法,他怎么还是这种程度呢?英语不比物理,不管学文科理科英语都是必学的,就他这个样子高考英语得拉下去多少分啊?我实在是不敢想象。 “这样吧,你先背单词背一个小时。” “还背一个小时?”于智重一脑袋扎到枕头里“心心,你看看都几点了?平时这个点,我早就睡觉了。今儿我还淋了点儿雨,脑袋本来就有点儿疼……” “你少在这装蒜,你可以不背!你不是要睡觉吗?滚回你自己的房间睡觉去,少让我看见你”。 于智重蹭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神情“别啊,心心,我背还不行吗?咱们商量一下,我要全背出来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哼笑一声“敢情你念书是为我念的”,说着,将手里的书使劲儿的扔向于智重“爱背不背”。 十分钟后,于智重就把书交给了我。 “检查吧!” 我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问,专挑那种长的难记的问,结果于智重对答如流,不仅拼写正确,而且发音相当的标准,我不经诧异,于智重他原来是故意的,他都会呢,他就是故意整我的,我就说啊,他的智商那么高,怎么可能会被几个单词难倒? “心心,我都背下来了,你没忘记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吧?” “有吗?”我冷着脸“这本来就是你该干的事,你还好意思让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那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于智重伸出双手搂住我“我随便你亲,随便你摸”。 我甩开于智重的手臂“原来你这么喜欢人占你便宜?” “是的,我就喜欢心心占我便宜”于智重说着将我扑倒在床上。 第六十六章 一起看电影 第六十六章 上学的路上我看到街上的鲜花店和礼品店都早早的开门了,门口摆着包装精美的苹果。果然是平安夜来临的前奏。我猛的想起大姨好像说过于智重的生日是平安夜的前一天,那岂不是快到了?我心里暗暗寻思,要不要给他买个礼物?买礼物的话买什么会比较好?我从来没有给男生买过礼物,这会儿心里有些犯难又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走到路边的店里看了看,都是一些圣诞老人娃娃、苹果之类的东西,买这些根本不能代表我的心意,我想送于智重一些实用的能代表我的心意的东西,想了想,还是等周六去商场里看一看。 回到大姨家,于智重还没回来,我进房间写作业。 不一会儿,有人敲我的房门,我应了一声,于智重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 我抬眼看了看他“回来啦”。 于智重揽着我的肩膀,凑到我耳边,轻声道“有个女生送了我一条围巾,说是她亲手织的,你说她什么意思?” 我写作业的手顿了顿,随即冷哼一声“看上你了呗”。 于智重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在我面前显摆。 于智重满意的点点头,问道“那你说我要不要还给她?可又怕人家好心好意给我织的,我再送回去,多伤人啊。” “那你就留着。” 于智重还想说话,我伸手推了他一把,背对着他“你自己的事少问我”。 于智重顿了顿,咳嗽了声“要不我就戴上吧,不能辜负人家的一片心意”。 我的后背猛的僵了一下,死死的咬住嘴唇没有出声。 于智重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回头看看我这样戴着好看不?” 我没搭理于智重,气的两腮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寒气。 于智重轻笑一声,自顾自嘟哝道 “算了,还是还给她吧,既然不喜欢,就别给人家幻想了”说着把袋子递到我面前晃了晃,我这才发现其实他压根没把袋子打开,刚才纯粹在蒙我。 我僵持的肌肉突然间松懈下来,我知道自己其实很介意这种事。我抱住于智重,喃喃道“我小心眼,我会吃醋,会嫉妒,而我不知道我哪一天就突然发疯,宣告全世界你是我的”。 于智重颇为受用的点点头,而后一脸认真的说“我比你更厉害,我怕我哪一天突然发疯,把你绑到民政局去”。  放学,我走进商场的一家精品店,指着上面挂着的男士手套问“这个多少钱一副?” “三百五十八”。 我暗暗咋舌,一双手套三百五十八?抢钱呢?这么贵。 走出这家精品店,我摸着口袋里的五百块钱,这可是一个月的生活费呢,我省了好几个月才省出来,一双手套就得花掉这么多钱,也没看出那手套有什么特别的,算了,我再转转看,买点稍微值当的东西。 在商场里晃悠着,我发觉我口袋里的五百块钱真拿不出手,因为根本买不到什么东西,往男士手表那稍微瞄了几眼,价格就没有低于一千的,我对手表的概念一直停留在我念初一的时候爸爸给我买了块四十五元钱的电子手表,那个时候我臭屁了好一阵子,每每临近下课都要煞有其事的看着手表,向方涵报时,然后口中小声的数着倒计时,每一次都能和学校的铃声准确无误的同一时间对上。方涵说我这表是标准的中国北京时间。戴了近四年,半个月前那表光荣退休。一千多块钱的手表还能戴一辈子不成?算了,手表这玩意,暂时不买。 男士领带倒看到一条两百多的,可是于智重现在上学也用不到这个啊。 买什么实在又有心意呢?我想了想,天气渐渐冷了,买一套保暖内衣吧,打定主意之后,我往男士保暖内衣区走去,看中了一套灰色的男士保暖内衣,刚好现在做活动,全场七折,我让售货员包起来,拎着袋子心满意足的出了商场,掂着手中最后的两个硬币,我心道,于智重不喜欢都不行,我可是花了四百九十八元给他买了套保暖内衣,我对我自己都没这么好过。 刚走出商场就看到前面一个特别像于智重的背影,上身穿一件立领黑色的风衣。下身一件淡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亚麻色短靴,右手拿着一个小的红色的礼盒袋。我确定自己不会认错,就是于智重,他的肩膀非常宽阔,脊背挺的笔直,双腿修长,丝毫不逊色国际名模的身材,我毫不犹豫的喊出声“哥”。 前面的背影应声回过头,双眸中带着欣喜和惊讶,看到我的那一刹那,露出一抹弯弯的微笑“心心,你怎么在这?”这笑容,这声音,可不正是于智重? 于智重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脸颊,皱了皱他那好看的眉头“出来怎么不戴着口罩?” 我的心里一阵暖流缓缓淌过,轻轻笑了笑,将手中的保暖内衣递到他面前“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没什么好送的,你就凑合着收下吧”。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道,这可是花了我四百九十八元大洋,你敢凑合着收下?必须慎重、虔诚、欣喜若狂的收下。 于智重的双眸闪了闪,接过我手中的袋子,伸出右手搂住我的肩膀,我能感受到来自他手臂的力度和温暖“谢谢心心,我很喜欢”。 我双颊微红,推开他,这人来人往的,被熟人碰到了不好,虽然我们彼此喜欢,可毕竟我们的感情现在不是公之于众的好时候,我不自在的拨了拨耳侧的头发“都没看送的什么,怎么就喜欢了?” 于智重轻轻笑了笑,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情意和满足“只要是心心送的,我都喜欢”。 我掩饰住心里的开心,面上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可是红溜溜的人民币啊,敢不喜欢我劈了你”。 听了我的话于智重吃吃的笑出声,从他手中的红色袋子里取出红色小礼盒,打开递到我面前“希望心心能喜欢”。 一块非常精致的粉红色女士手表呈现在我的面前,我再不识货也知道这块手表比我手臂上四十五元的电子表要贵很多。竟然是送给我的?我惊讶的张大嘴巴,任于智重拿起我的右手给我戴上。边戴边道“早就想给心心买块手表了,上次看你拿着那个电子表去修,没修好回来还唉声叹气了好一阵子,像个小老太太一样”。 看着眼前那张似真似幻的脸,我突然有些痴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酸酸甜甜的,有股莫名的感动,只因为这个人属于自己。而属于自己的这个人把我放在心尖上疼着。我自己都不太记得的事他却能记得这么清楚,虽然表达方式有些欠扁。  我的眼中一阵酸疼,直到手腕上有着丝丝的冰凉触感我才反应过来,我连忙低下头不让于智重看到我微红的眼圈,我打死也不承认我感动了,打死也不承认我太开心了,我率先迈开双腿“走了,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正好经过一家电影院,上面的电子显示屏上播放着今天的电影播放目录,于智重停下脚步,开口“心心,咱们去看电影吧”。 我微微一愣,看电影?这不就是两个人恋爱应该做的事?这不就是约会? 约会这个概念一出,我的心里顿时不淡定了。 我从小到大很少看电影,因为家在农村,那边压根没有电影院,也不兴花钱去电影院看电影,不说那是有钱人消遣的玩意,光我们那离市里那么远,也不可能为了看一次电影巴巴的来一趟市里,照我们村里的人说,还不如在家看电视。上次来电影院,还是许安安她们三人带着我来看的,四个人买了一个捧爆米花四大杯可乐一阵乐呵,纯粹就是找个地方缓解学习上的压力。以前学校组织看过几次电影,看的什么剧情我也都忘记的差不多了,只知道人特别多,乱哄哄的真没有啥气氛。 多少次我曾幻想,以后我喜欢的人带着我来电影院看电影,我们做一切情侣之间能做的浪漫的事,我们的足迹踏遍任何一个我们想去的地方,等我们老的时候我们会坐在躺椅上慢慢聊。 不想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突然的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可是却又这么的顺理成章,顺理成章的让我觉得当于智重说出我们去看电影时,我一点也不觉得突兀,仿佛在说今天吃什么这么自然。 进了电影院才知道今天看电影的人还真是多,总共四部电影,除了一部印度电影,其他三部电影都差不多都坐满了,有几个位子也是分开的座位,我看了看,这部印度电影听着名字挺像暴力复仇电影的,难怪没人看,小情侣约会的都想看爱情之类的电影,我打算就选这个,和于智重说了之后,于智重点点头,二话不说去买了票,等进了播放厅之后,放眼望去座位都是空的,一个人都没有。 “心心可真是聪明,这可是包场的待遇”于智重揶揄道。 “当然,这点眼光都没有,还怎么混?” 等到电影开播了,偌大的演播厅也没再进来一个人,于智重拉着我的手,目不斜视的看着银幕,我轻轻一笑,更加用力的握紧他的手,他的掌心有着一层薄薄的茧,我经常有事没事就喜欢用指甲轻轻刮他手心的茧,他也不恼,任我玩他的手,他的手指纤瘦修长,但是非常的温暖,以前我一直觉得他这双手不弹钢琴可惜了,当我和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眯着双眼笑的很是开心。 刚开始确实没怎么看进去这部印度电影,确实如我所料,前面二十分钟放的都是暴利复仇的情节,可等我看到女主角出来,心里小小的惊艳了下,我没想打印度还有长的这么漂亮的女人,女主角双眸深邃,鼻梁高挺,长的有些像欧美人,最重要的是她的笑容很美,美的让人感觉周围环境形成一个漩涡,漩涡外什么都看不见,只看见漩涡内那让人移不开眼的靓丽容颜。 女主角和男主角的相遇是那么的充满戏剧性,相知是那么的轻灵生动,相爱是那么的心有灵犀。我不禁心潮澎湃,这种真实而又义无返顾的感情不正是我和于智重的真实写照?想想缘分这东西可真是奇妙,五岁,和他初次相见,那么小的年龄就和于智重不对盘,我欺负他,他双倍欺负回我,我心里绝对不想再见到他;十三岁那年再见到他,和他有争吵也有欢笑,他会接受我的不平等条约,会为了替我家出气砸死高路家的鸡,在遇到危险时不会抛下我一个人,在我哭泣的时候会像哄小孩子那样的哄我,外公让他回家,他一步三回头的样子,那一次我忽然觉得他其实也没那么坏;再次见到他,我十五岁,他十六岁,相处近一年,我们竟然彼此都喜欢上了对方,不同的是他在我十三岁那年就喜欢我了,这点着实令我心里得瑟了一阵,你于智重不是拽吗?不是优秀吗?不是所有人眼里有出息的人吗?看,还不是败在我的石榴裙下。话说,他真早熟,十四岁就喜欢我,不对,是偷偷暗恋我。 所以越看这部电影我越觉得演到我心坎里去了,电影中男主角向女主角示爱时是在公交车上,女主角惊讶的张大嘴巴顿了顿说“太意外了,我得回去考虑考虑”。第二天女主角对男主角说“我考虑了一晚上,觉得你的表白太过突然,可是我问了我自己我为什么不答应呢?我有什么理由拒绝这样的爱?”,听了这番话,我的眼泪忍不住簌簌往下掉,是啊,在爱情面前,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喜欢,有什么理由去压抑自己?我看了眼于智重,发现他也目不转睛的看着电影屏幕,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握着我的手更加紧了些,直到女主角被人杀死,男主角亲眼看到自己的爱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却无能为力,被人打伤脑袋,记忆力只能维持15分钟,他为了给女主报仇,在一切能做记号的地方做上记号,身体上,手臂上,腿上,镜子上,墙壁上,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为了爱人复仇的字眼,看着他虽然只有15分钟记忆却时刻不忘爱人的那份对感情的执着,看着男主最后幻想女主和他坐在一起看夕阳的美好场景,我再也忍不住抱着于智重放声大哭。 电影的片尾曲响起,定格在男主角和女主角深情对视的瞬间, 我仍抱着于智重哭的不可开交。幸亏整个电影院就我们两个人,不然丢人可丢大发了。 于智重紧紧的抱着我,吻着我头顶上的头发“心心,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我还找你,因为除了你,我实在找不到喜欢一个人的理由”。 哭够了,我把鼻涕眼泪什么的全抹在于智重的风衣上,不好意思抬头,估计眼睛肯定又红又肿,我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闷声道“哥,随你走遍天际,看繁花落地,定不负相思意”。 于智重轻笑出声“原来我家的心心还是个才女”。 我咯咯的笑了起来“那是,便宜都被你占了”。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对方,沉默了半晌,我抬起头,发现他正盯着我看,我们相视一笑,手牵着手出了电影院。  回到家于智重放下书包挽起衣袖说要给我下面条,我点头说好,反正他除了煮鸡蛋下面条也不会别的。 我随手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看动画片,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于智重的手机放在书包里,书包就撇在沙发上,因为于智重怕油烟散到客厅,一般他做饭都关着厨房的门,所以他在厨房压根看不到听不见,我从他的书包里搜出手机准备拿给厨房的于智重,可看到手机屏幕上的三个字我又犹豫了,是董绿雅,想了想,我直接按了接听键。 “喂?”我故意压着嗓子开口问 果然董绿雅没听出我的声音,沉默了半晌,开口问:“你是谁?于智重呢?”声音里带着不解和浓浓的戒备。 我见过董绿雅三次,但实际上我们就说过一次话,而且还是她说的多我只敷衍的回几个字,加上我刻意压低声音,她听不出我的声音也很正常。 “你找他有事吗?”我问。 电话里的董绿雅的呼吸有些急促,但声音听起来很是客气“对不起,我找于智重,麻烦你把手机给他好么?” 我哼笑一声,幽幽的回了句“你不说你是谁,我就不给他。” 对方停顿了两秒钟,说:“我是他女朋友。” 我冷笑一声,异常霸气地朝手机里面说:“你是他女朋友,那我又是谁?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他有两个女朋友?”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无聊,可笑,幻想狂……我起初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劲,董绿雅打电话找于智重,他们这样联系多久了?董绿雅还自称是他的女朋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真像于智重说的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董绿雅为什么这么说?仅凭单方面的爱恋? 人就喜欢幻想,尤其是恋爱中的人,把这种天赋发挥到了极致。 第六十七章 汪雨微谈恋爱 第六十七章 不行,我一定得搞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斩草要除根,免的春风吹又生。 我双手握拳脊背挺的笔直靠在沙发上,眸子里的寒气一览无遗,当于智重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从厨房出来时,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问道“站的和雕像一样?难道饿傻了?” 我酝酿好的情绪,瞬间被于智重破坏。 我没好气的朝他翻了个白眼“你才傻了”。 于智重勾唇一笑伸手揽住我的肩膀“别站着了,赶紧过来吃面,瞧你的嘴巴翘的都能挂酱油瓶了”。 我撇着嘴,装作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可微微迈开的步子、嘴角强忍的笑意已经泄露我的心思,才刚刚坚定好的意志已然在倾斜。 手机又在这个时候响了。 我低头瞅了两眼,还是那个董绿雅。 “接吧,你女朋友打来的。” 于智重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漆黑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这话是出自我的口中。 “我说错了吗?人家刚亲口说是你女朋友,难道是我听错了?” 我嘴上问得轻松,心里一点儿都不轻松。 于智重没说话,也没有动,任手机在那响着。 “为什么不敢接?”我出声问道,这一声出乎意料的大,连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原来我的情绪已经激动到这个地步。 于智重眸子里闪动着暗红色的火焰,声音低沉的不像话“心心,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听了他的话,我愣了一下,相信?我相信过他吗?这个问题我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的去想过。 表面上我好像挺相信他的,也很依赖他,可是我的内心深处真的相信过他吗?我真的相信他说的话?如果真的相信我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他和董绿雅的关系,他明明说过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如果真的相信我就不会这么害怕、这么惶恐、这么惴惴不安。 终究还是不相信,不相信他对我的喜欢,不相信他能一直喜欢我,更不相信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能够长久。 内心深处,我觉得现在的我和他都是在享受黎明前最后的狂欢而已,天,终究会亮。 到时候还不是会被打回现实? 于智重没再说话,拿起一直在顽强响着的手机,按了接通键。 “什么事?”于智重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感情。 “智重?你在哪呢?”董绿雅柔声问道。 “在家”。 “明天你生日,我给你买了个生日礼物,现在想送给你,方便吗?”董绿雅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讨好。 我这才知道原来于智重开了扩音,所以两个人的对话我听的一清二楚。我屏住呼吸认真听着。 “不方便,我和我女朋友在一起”。 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我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于智重,心脏不可抑制的猛的一收缩,他,他,他真的就这么说出这句话?真的毫不避讳,这么半正大光明的承认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说实话,现在让我和许安安她们说我有男朋友我是打死也说不出口的。而于智重,他却能做到。 这个认知让我刚才的雾霾心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欢喜和感动,我还怀疑什么呢?我还不相信什么呢?他都这么表明他的心意了。想到这,我为我刚才的无理取闹和小心眼感到羞愧和无地自容。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而后传来一阵故作轻快的声音“智重,怎么从来没听过你有女朋友了?下次见面带出来看看”。 “不了,她不喜欢见外人”于智重说这句话的时候朝我看了一眼,刚好和我四目相对,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一丝一闪而过的闪烁,虽然很短暂,但还是被我抓到了,我知道,那是意味不明的宠溺和纵容。 “……哦,这样”电话那头董绿雅似乎再也装不下去了,不一会,传来几声很小的抽泣声,虽然极力掩饰,但是还是能听得到。 “没什么事我挂了”。不等那边说话于智重按了结束通话键,而后像没事人一样端起桌上的面条递到我面前,无奈的叹了口气“心心,现在可以吃面了吧”。 我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于智重和我并排坐在一起,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就那么握着,没有十指交缠,只是很轻地握在手掌里,手指微凉,掌心温热,我收到一脉前所未有的安稳。 “瞧你那腮帮子给个锤子都能当鼓敲了”于智重说着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戳了戳我的脸。 我抬眼看他,他正低头看着我。一线阳光打在他的侧脸,强烈的明暗对比让他的轮廓如雕塑般深邃。 我用两秒钟的时间再次回顾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再次肯定了他对我的心意和感情,‘他喜欢我,不喜欢别人’这个事实让我放心的长出一口气。我冲他一乐,二话不说直接抱住他不撒手。 耳边传来于智重的叫唤声“心心,咳咳,你松点,勒的我脖子疼……好吧,好吧,不疼,你接着抱”。 我不禁咯咯的笑出声,这个傻蛋。 “明天平安夜,咱们去看电影怎么样?”放学,许安安扭头冲我和陈悦、汪雨微说道。 “好啊,听说最近新出的一部印度电影不错,看的人都说好,咱们去看呗”陈悦点头赞同。 印度电影?不会是我和于智重看的那部电影吧?如果是那部电影,再看看也不错,好的电影总是让人有再看一遍的*。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我明天,我明天可能去不了”汪雨微脸部微红,轻声说道。 “怎么去不了?你有什么大事?”我不满的问道。 “不对,雨微,你最近非常的不对劲,老实交代,是不是恋爱了你?”陈悦一手搭在汪雨微肩膀上,揶揄道。 “雨微,我早就想问你了,你以前中午都是和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的,怎么这段时间都回家吃饭了?你家可不近,坐公交车来回也得四十分钟吧,再说了,你爸妈不都要上班吗?哪有时间给你做饭,你别说你回家自己做饭啊?我记得你可说过你连煮饭都不会”。许安安在一旁打趣道。 “还有”陈悦凑到汪雨微身边闻了闻“你喷香水了吧?这几天喷的尤其的多,老远都能闻到那个味,你这不就是典型的女为悦己者容?” 汪雨微双手捂住红的不像话的双颊,笑的一脸羞涩,在我们的连连逼问下,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太意外了,雨微竟然恋爱了,这丫头竟然恋爱了,与其说我没有发现倒不如说我这段时间心思都被于智重和习题给占满了,根本无法顾及其他。陈悦喜欢丁拓,要不是她亲口对我说,我根本想都不会想到这个问题,总感觉陈悦性情洒脱的像男孩子,根本没办法把暗恋男生这种事和她联系在一起。想到这,我抬眼看了看许安安,这么美丽出众的女孩子向来是男孩子喜欢追求的对象,只是她都嗤之以鼻罢了,不知道她的心里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 “快说快说,是谁啊?”陈悦大呼之后,兴奋的拉着汪雨微的手臂追问。 “是啊,赶紧的,老实交代”许安安笑着发问。 “竟然敢瞒着我们进行地下恋情,雨微,今天你要不说清楚,平安夜我们就不让你去约会”我笑嘻嘻的出声佯装威胁。 “别”汪雨微一听我说不让她去约会,惊呼出声,出声之后仿佛觉得自己反应过大,忙伸手捂住嘴巴,耳根子都红了。 我们三人忍不住笑出声。 “啧啧,还是咱们随心美女聪明,想出这么损的点子”陈悦向我投来你最厉害的眼神。 我咳嗽了一声“哪里,哪里,还没使出全力”。 “雨微,到底谁俘获了你的芳心?”许安安一脸笑意。 “你认识的”汪雨微扭捏了一会,咬着嘴唇抬眼看了看我,轻声说道。 “我?”我不可思议的指着我自己,疑惑道“安安和陈悦都不认识?” “嗯”汪雨微点点头“她们都没见过”。 我脑子第一反应是于智重,毕竟之前汪雨微给他写过情书,是喜欢他的,可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驱散了,不说汪雨微之后提都没提过于智重,单说这段时间和于智重的朝夕相处也让我明白,他是真的在用心喜欢我,再说了,许安安和陈悦都是见过于智重的,汪雨微既然说她们没见过,那肯定就不是他了,想到这,我内心呼出一口气,暗暗鄙视一下自己,尹随心,你也想的太多了。 “那是谁啊?”我想了想,毫无头绪,我认识的许安安和陈悦不认识,那就是我小学同学和初中同学,可据我所知,我的小学和初中同学除了我和郑清灵在市里念书,其他的基本上都在县城里读书。 “对啊,别卖关子了,赶紧说”陈悦不耐烦的摆摆手。 “石陶,就是物理会考给你抄的”汪雨微说完,脸再次红到耳根。 “石陶?”我大叫出声“就是长得和牙签似的古板脸瘫男?” 这句话说完惹来陈悦不客气的放声大笑,许安安也忍不住笑出声,汪雨微一记飞眼向我飞来,我立马澄清“这可不是我说的,上次你自己说他长得丑,不聪明还学别人理秃头,说他瘦的像牙签,说他……”。 “好了,随心,你成心气我吧”汪雨微打断我的话,娇嗔的斜了我一眼。 接下来,汪雨微向我们娓娓讲述她和石陶相恋的经过。 原来,除去那一次在校门口争吵的不愉快经历之后,他们没过几天又碰到了,汪雨微帮她姑姑搬家,她姑姑新搬到一个小区,没想到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了石陶,原来石陶家就住在她小姑新家小区对面的胡同里,惊讶之后,汪雨微和他互相冷眼看了看,谁也没有理谁。可谁知在搬大衣柜的时候,汪雨微的脚被大衣柜砸到了,当场就肿了起来,疼的她直掉眼泪,走路都走不了,她姑姑急的要背她去医院,汪雨微要自己走不让她姑姑背,她姑姑坚持要背,推囊间,石陶走过来,一声不吭的背起汪雨微往医院跑,还帮汪雨微交了挂号费和治疗费。 “你上次请了两天假,说是脚被砸了,就是那一次?”陈悦出声问道。 “嗯”汪雨微点点头“我那几天每天都得去医院换药,都是他陪我去的,他买了一箱苹果送到我姑姑家,说恭喜我姑姑乔迁之喜,事后他和我说,因为医生说我最近不能吃油腻的东西,他就买了苹果,但又不好意思直接送给我,所以找了个借口送到我姑姑家了”。 “哟,听你这么一说,这男的虽然长得不咋地,人还是不错啊”陈悦啧啧出声。 “他人很好的”汪雨微不赞同的嘟囔出声。 “现在说都不能说了,瞧你宝贝的,典型的重色轻友”陈悦不满的哼哼。 “听你这么说,人还是不错的”许安安点点头,轻声说道。 我还是没反应过来?石陶和汪雨微?他们俩怎么看怎么也不配,先不说那石陶长的不咋地,不高也不帅,穿着打扮也非常的土,完全不是汪雨微喜欢的类型,她喜欢的是于智重那种高高帅帅的类型,像石陶这样的,她是看都不会看的,再说了,那个石陶对女生可真是冷冰冰,和他说话都爱搭不理的,完全看不出他对女生有任何的兴趣,如果不是汪雨微和我们说这些,我压根不会想到石陶那样的人会有这样的一面。现在我完全相信陈悦的话了,敢情他是真没看上我。 不管我们相信不相信,汪雨微这小妮子确实恋爱了,看着她娇羞的挽着石陶,笑的一脸幸福的样子,我忍不住揶揄道“石陶,当初物理给我抄袭抄对了吧,我可是你们的牵线人”。 石陶听我这么一说,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笑了笑,而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会好好珍惜雨微的”。 汪雨微听了这句话,紧抿的嘴唇微微张开,脸部动容的笑了笑,挽着石陶的手更紧了,双眼满含情意的看着石陶,仿佛在看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这让我们三人又少不了一顿打趣。 看着汪雨微和石陶,我在想,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像她这样肆无忌惮的告诉所有人我恋爱了,什么时候我也可以这样当着我朋友的面自豪的告诉她们这就是我喜欢的人,什么时候我们的爱情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汪雨微是幸福的,不管她未来如何,至少她现在是幸福的,我们能看得到的幸福。 因为汪雨微缺席,我们三人也就没有再去看电影,放学后各自回到家中,刚到大姨家,于智重已经回来了。他拉着我去超市,说他最近在钻研菜谱,厨艺见长,说今天平安夜,得给我露一手,我笑看着他,也不拆穿他,问道“你打算做什么?” 于智重想了想“吃火锅吧,涮羊肉。怎么样?” 我皱了皱眉头“你喜欢吃这个?” 于智重拿起一包羊肉,仔细的看着生产地和保质期,说道“这个天吃火锅身上暖和”。 我哼笑一声“我看只有吃这个不会出卖你的厨艺。” 于智重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讪讪道“你的意思是我做的饭不好吃了?” “好吃不好吃,你自己心里还没数么?”我想起之前他做的剁椒鱼头就想吐,本来就不喜欢吃鱼,现在我对鱼更是敬而远之。 于智重黑着脸看着我,佯装生气道“我煮的鸡蛋不好吃?你以前都不吃煮鸡蛋的,现在吃的比谁都欢”。 “你怎么不问问你烧的开水好喝不?”我实在忍不住呛声,这人还好意思提这个。 于智重噎住声,一双漆黑的眸子此刻一动不动的盯着我。表情里带着一丝委屈和倔强。 哟?还闹脾气了?此刻,我真想放声大笑,真想让那些迷恋他夸奖他的那些人来看看,她们所谓的完美王子,所谓的优秀有前途的人现在和三岁小孩一样闹脾气呢。 我努力憋住笑,假装看货架上的食物。 于智重看我不理他,赌气似的站那一动不动,表情倍儿严肃,唇缝抿成一条绷直的线,眼睛直视着前方,暗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看不到里面真切的情绪。 “还真生气了啊?”我忍不住开口,“咋这么小气吧啦呢?以后我不叫你哥,也不叫你名,就叫你小气吧啦”。 于智重眉头跳了跳,还是没有出声。 “小气吧啦”没反应,我接着叫。 “小气吧啦”。 “小气吧啦”。 四遍之后,于智重终于忍不住了,因为超市里好几个人都随着我的叫声盯着于智重看,这让他的男儿尊严大打折扣。他大踏步的向前走去,直接假装不认识我。 我加紧脚步追了上去。安慰道“我刚说着玩呢,其实,你做的饭也没那么难吃,还有提升的空间。” 于智重自顾自的挑选食物,依旧不发一言。 “怎么了?小气吧啦,你还真这么小气吧啦啊?” 于智重黑着脸继续往前走。 这下我不走了,这人决不能惯着,不能助长他的不正之风,我叉着腰,站在原地,微微提高音量“晚上的火锅你一个人吃吧,老娘我出去吃好的”。 前面英挺的背影顿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就是灿烂的笑容,走到我面前,猛地将我搂到怀里,笑骂道“我们家心心实在是太坏了”。 第六十八章 去黄山旅游 明天和意外,第六十八章 去黄山旅游 第六十八章 晚上吃火锅的时候,于智重替我夹了一块脆皮肠,弯着唇角开口“我想计划一次出去旅游”。舒悫鹉琻 “旅游?”我错愕的瞪大双眼盯着于智重。 “对,旅游”于智重看我错愕的样子,好笑的摸了摸我的头。 “跟谁去?”我问。 “就我跟你”于智重的手指分别指了指彼此。 “为什么?”我接着问,没钱也没时间的,他怎么会想着去旅游? “因为我们从来都没有单独出去过,这次我妈回家陪我姐了,所以就只有我们两个,咱们两人各请一天假加上双休,要趁这个机会玩个痛快,把以前分开的日子全都给补回来”于智重笑的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一定早就计划好了,瞧他把理由说得充分又快速就知道了。 “可是,就算要去,我们哪来的钱去?”我道出很重要的一点,旅游要花不少钱,大姨留给我们的是生活费,花的七七八八了,再说这个旅游妈妈和大姨都不知道,是我们自己的事,问父母要钱那可不行,上次的作文竞赛奖金全部给妈妈了,生活费又不多。 “我有钱”于智重眯着眼睛笑着说道。 “你哪来的钱?”我自己身上也就几百块钱,但这是生活费,我想不到他哪来那么多钱。 “我从小到大的压岁钱,足够我们出去玩了”于智重说着,邀功似的把他的脸伸过来,用手指指,示意我亲。 “可是三天能去哪?”我无视他伸过来的左脸,接着问道。 “你说去哪就去哪”于智重看我对他伸过去的脸无动于衷,抿着嘴唇表情里还带着那么一丝委屈的味道。 “真的吗?”我向他确定。 “真的”于智重点点头。 我兴奋得想大叫,扑上去给于智重抱了个满怀。 “太好了,可以出去玩啦”我在于智重的怀中乱跳乱叫,兴奋的心情难以言表。 “三天的时间我们就在省内挑个地方吧,安徽最出名的是黄山和九华山,我们去黄山吧,古人都说登黄山天下无山,我们去那吧,好不好?”我仰着头问于智重,说出来挺惭愧的,我是安徽人,长这么大却从来没去过黄山,这次终于有机会,一定得好好玩玩。 “但凭心心做主”于智重捏捏我的鼻子,笑的一脸的宠溺。 我连忙站起身蹬蹬跑到房间的柜子里翻衣服,一边翻一边还叨叨“穿什么好呢?穿什么好呢?” 于智重跟着我来到房间双手抱胸靠在门上,好笑的开口“还有几天,你这么急做什么?” “我得提前把东西收拾好,到时候你要反悔不去我就拿箱子砸死你”。我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这边正收拾的起劲呢,突然听到“咔”的一声,闪光灯爆出刺眼的白芒。 我转过头看到于智重拿着手机冲我拍照,看我转头他又抓住机会拍了张正脸的。 我想起上次他送我的水晶音乐盒上的照片,那张照片就是他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偷拍的,后来我问他什么时候拍的,这厮皱着眉头,认真的想了一会,最后竟然告诉我不记得了,恨的我牙直痒痒。 我放下手里的衣服,走到于智重身边准备抢手机,“给我看看你拍得怎么样?” 于智重躲开我的手,迅速背转过身,“不给,你拿过去肯定得删!” “不删,给我看看。”我说的无比的认真,心里却道拍的好看就算了,拍的难看我肯定得删,这可是关乎我美丽形象的问题。 “不给”于智重占着身高的优势把手机举得高高的,看着我急的跳脚的样子,笑的颇为开心“这样我上课拿出手机都能看到你”。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禁老脸一红,我的皮实在是薄的很,经不起他这么挑逗。 因为大晚上的我只穿了件宽松的T恤,而于智重也就只穿了件无袖背心,两个人这么一贴,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和清爽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服料子透过来,干净到冷冽的气息包围着我的周身,像是雨过天晴后,打开窗户时扑面而来的沁凉微苦的空气。而他就那么毫不敷衍的贴上来抱紧了我。 手臂叠在一起,他胳膊内侧光滑的肌理覆在我的皮肤上,滑的难以想象。绸缎?桑蚕丝?不,完全不是,那是有着同样组织结构的皮肉贴合在一起的感觉,柔滑又粘腻,有感应般的互相吸附着。我发现自己体内的神经末梢敏锐得仿佛可以穿透表皮刺入对方血脉中,然后我们生长在一块儿,不分彼此,没有边界,时时刻刻在一起。 我被这种可怕的快要融化到对方身体里的舒适感震惊了,大脑空白一片。几乎是无意识的挣扎却换来身上那副手臂更紧的合拢。他胸口的起伏呼应着我心脏的跳跃,一下一下,节拍相和,这怀抱太过安稳诱人,让我不禁担心,一旦离开,灵魂将会无处安放。 温暖,便是那种得到便放不开的东西。 于智重低下头来,柔软的头发蹭着我的脸颊,湿热的气息落进耳窝里,他说:“心心,咱们两一起看”深沉而充满魅惑的调子,如同咒语。 我鬼使神差的点点头,于智重没有松开我。就着拥抱的姿势,单手按键翻出他拍我的那两张照片。 我一手抢了过来“靠,这个鼻孔这么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猪八戒呢……”删掉。 “这个表情怎么和傻子一样,你拍照技术太烂了……”删掉。 “心心,说了不删的,你怎么给删了?”于智重放在我肩膀上的头摇了摇,头发蹭得我耳朵又麻又痒,面带不满的开口。 我没好气的朝他翻了个白眼“给我拍的这么惨不忍睹,不删了,留着辟邪不成?” 他听了我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扯开他绕在我胸前的胳膊,嚷嚷道“放开,热死了”。 我才离开半步,又被一大股力气拉回他的怀里“别走,心心”。 于智重单手揽着我的腰,上下摸索几把,而后叹息一声“你怎么这么瘦?都是骨头”。 我咬着牙眯起眼,一脸不善地看着他“你当这是唐朝呢?以胖为美?我这可是标准的21世纪身材,新世纪,新身材”。 于智重近距离的看着我,拿手戳戳我气鼓鼓的腮帮子“咱俩人合拍一张好不好?” 合拍?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而后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于智重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以便可以直接看到拍出来的效果。 他这手机是大姨夫从杭州给他带回来的,是诺基亚最新出来的款,近三千块钱,当我知道价格的时候暗暗咋舌,可真贵。不过这手机真不赖,不仅像素清晰,还能旋转,看起来比我那几百块钱的手机不止高档好几个档次。和他的手机一比,我那手机都不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大晚上的,屋里的光线更不好,几张拍下来都不满意,我抱怨道“你这手机也不咋地啊?” 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 于智重伸直胳膊慢慢调整着角度,他说:“我喊一二三,你看着镜头,别眨眼。” 我点头说好。 “一,”他选好角度,伸手搂住我的肩膀。 “二,”相机对焦,我对着相机露出一个自认为很迷人的微笑。 “三。”他按下按键的同时,迅速扭头,扬起下巴,将嘴唇贴上我左侧的脸颊。 ‘咔嚓’一声,白光一闪。 大概那么几分钟,我和于智重都默默无言的看着这张照片。 这一张角度、光线、表情都近乎完美的照片,尤其是亲吻的姿势唯美的不行,好似一部新上映的爱情电影的宣传海报,让人心生美感而为之向往。 画面很清晰,照片中的我长发微微有些凌乱,眉眼弯弯,微微歪着脑袋,整个人看起来俏皮中带着一些慵懒。 而于智重,他的下巴微微扬起,扬起的弧度让脖子看起来修长性感,因为吻我所以照的是侧面,鼻梁显得格外挺直,一排长而密的睫毛覆在眯起的眼睛下方,轻盈乖巧。他的表情甜蜜,而且性感、沉迷。 许久,于智重将视线转回我脸上,赞叹道“心心,你长的真好看”。 我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哪里,哪里,瞎长的”。 一个星期后,准备了一些必须的行李后,我们出发前往我早已神往已久的地方──安徽黄山。 一大早,我和于智重商量了一下乘公交去长途汽车站,本来以为周六人不多,可没想到碰到了一群去寺庙朝拜的人,乌泱泱一群人全挤在车里,弄得里面拥挤不堪。 我和于智重本来坐着的,上来了一对老年夫妻我们让座之后站在把角的位置,于智重看到一群人挤了上来,赶紧用两只手撑住车里面的扶手,给我挤出了一个相当大的空当,让我可以在里面站得舒坦一点儿。 人上的越来越多的时候,于智重揽着我的后背“你往我这边站一站。” 我点点头,靠他靠的更紧一些,抬头看到于智重嘴角边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旁边有个女孩一直盯着我和于智重看,准确的说是盯着于智重看,盯得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我没好气道“看什么呢?” 女孩不悦的瞪了我一眼,赶紧把头转向别处。 于智重看着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你说人家看什么呢?” 我别过脸,没有说话。 于智重凑到我耳边“你要是再亲我一口,整个车厢的人都得看咱俩,要不要试试?!” 我“……” 长途汽车站有直接到达黄山屯溪的汽车,非常方便,四个多小时的车程,从屯溪转车再坐一小时的班车到达汤口,到达汤口已经下午三点多了,这里似乎昨晚下过一场雨,地面还是湿润的,空气也是湿润的,凉风不断迎着面扑打而来,格外清爽。我们找了个民宅改建的旅馆,出乎意料的干净卫生。找了个小餐馆吃了凉皮米线和黄山烧饼,黄山烧饼辣辣的,很地道很好吃,而且也不贵,店主非常热情,给的分量也很足,夸我和于智重是他看到过最登对的一对情侣,男俊女俏。我被店主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于智重倒好,笑着全盘接受。 游黄山一般都是后山上前山下,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坐直达黄山后山的专车到达登山口。 我们到达黄山的那天,不知道是不是天公作美,居然是阴天。虽然晴天下的黄山别有一番滋味,但沐浴在白雾下中的黄山更是令人陶醉。还没到达登山口,我就已经兴奋不已地趴在车窗上贪婪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秀丽山脉。 早就计划好了要徒步黄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黄山的美景尽收眼底,既能更好的看美景又能锻炼身体减减肥,于智重当时听了我的理由,哭笑不得,捏捏我的肚子说都没几两肉,再减的话抱的时候就会膈骨头。 从云谷寺出发大约要步行三个小时才到白鹅岭,我们已经事先在这里订了房间,来到这里直接入住就可以了,在房间稍稍休息之后,我便拉着于智重登上黄山最有名的景点之一排云亭。 途中看到接连排云亭的铁锁,但是铁锁的样子几乎看不到了,它已经被来这里的情侣们以真爱之名锁上的同心锁锁得满满的,旁边好几对情侣商量着要去锁同心锁,我不怎么相信这个,随便看看就准备继续向前走,于智重一把拉住我的手,我才发现他的目光很专注的望着那一把又一把的同心锁。 我摇摇他的手“哥,怎么还不走?” 他微微翘起唇角“心心,我们也锁一个同心锁吧”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期待的目光,笑着点点头“好”。 锁完同心锁,于智重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数“一二三”把钥匙扔下悬崖,于智重漆黑的双眸亮晶晶的,兴奋而满足的神情像个孩子。 旁边走过的几个年轻女生看到他窃窃私语,直说好帅好阳光,看到旁边和他十指相扣的我,失望的表情一览无遗,我无奈的翻翻白眼,这厮到哪都是个祸害。 终于到达排云亭时,我为出现在眼前的美景惊叹,黄山独有的云海,没去过其它地方,我不能做什么对比。但我知道黄山的云海是黄山四绝之一,以磅礡、变化多端闻名。果然是名不虚传。 所有的山脉皆被厚厚的云层覆盖,白色的云海时而有如瀑布入海波澜壮阔,时而如同万马奔腾错落有致,时而颠覆又层层叠起,时而,它顽皮的露出山峰,很快又隐去,小气的只让你看见一枝一树,后来又大方的变成轻纱围绕山峰,让俊山秀木沉浸在落日的辉煌下。 周围其他的游客都为眼见所见惊叹不已,纷纷拿出相机拍照。 旁边的于智重牵着我的手,我们相视而笑,一起看着把天际渲染成红色的夕阳,看着眼前美到极致的景色。 “不仅是黄山,以后,不管你想去哪一个地方,我都会带你去”于智重在我耳边轻轻而又坚定的诉说。 “我感觉我俨然成了女王陛下,还是很得瑟的那种”我笑了笑,说道。 “尊敬的女王陛下,请问您会赐予我什么好处?”于智重抱着我,轻轻笑着。 “放心,我怎么会忘了你,等我做了女王,我绝对会封你做太监”。我豪气的挥挥手。 “太监?你舍得吗?”于智重愣了愣,满脸邪气的问道。 “这有什么舍不得?为了不让你祸害广大社会女生,我就为民除害一次”我说的义愤填膺。 “女王陛下,何必如此麻烦,你收了我不就成了”。于智重说罢,在我脸上快速的啄了一下。 “大胆奴才”我摸了摸被他亲过的地方,瞪着于智重“活得不耐烦了你,竟然以下犯上,来人呐,押下去,马上让他做公公”。 “哈哈”于智重笑的双眸发出好看的光芒,瞬间,四周美丽的风景都被他比了下去。 “心心”于智重笑够了,拉着我的双手放在他的胸口,一脸的认真的看着我“假如我是帝王,待我君临天下,许你四海为家; 假如我是国臣,待我了无牵挂,许你浪迹天涯; 假如我是将军,待我半生戎马,许你共话桑麻;假如我是书生,待我功成名达,许你花前月下; 假如我是侠客,待我名满华夏,许你当歌纵马; 假如我是琴师,待我弦断音垮,许你青丝白发; 假如我是情郎,待我高头大马,许你嫁衣红霞; 假如我是农夫,待我富贵荣华,许你十里桃花”顿了顿,握着我的手又紧了些“心心,我的心意,你可懂?”。 我怔怔的看着他,点点头,心里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同时又觉得很安心,溢出满满的感动和欣慰。很多年后我都在庆幸或者遗憾,在我最纯白的岁月里遇到那个正当年华的他。 喜欢上一个人,世界就成了陪衬。 他看着我,我都觉得特别满足,更何况说出这么一番情话。 心里想着嘴上却不饶“从哪抄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于智重“……” 第六十九章 于智莉要来 第六十九章 晚上回到旅馆,吃过晚饭后,我才觉得腰酸背痛,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这一天可以算是走了整整一天的山路。 我趴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反倒是于智重,他也走了一天的山路,但他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整个人精神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心心,先洗澡”看到我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于智重坐在床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你先去洗吧”我嘟囔一声,趴着的姿势动都没动。 “我一个人洗澡没意思”于智重摸摸我的头发,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 我把头埋入枕头里后才回答他“我真动不了了,哥你先洗吧”。 “去洗澡,今天爬山出了一身的汗,不洗的话睡觉会不舒服的”于智重说完一把抱起我往浴室走。我任他抱着进了浴室,于智重轻轻放下我,调好淋浴水温,就伸手过来给我脱衣服,我一下子反应过来,推开他的手,双手护在胸前“我自己洗,你先出去”。 “一起洗”于智重双手拉着我,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不行,我自己洗”我摇摇头,一脸坚定,虽然现在我们彼此喜欢对方,可是我还是做不到和他*相见的地步。 于智重看着我,勾唇一笑,没有再坚持,倾身向前亲了亲我的头发,漆黑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看着我“那你先洗,洗完了再叫我,嗯?” 最后一个‘嗯’字暧昧的不行。听的我浑身一颤。 晚上睡觉前,我故意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像个蚕蛹一样,被子的两个边被我压在身下,一点儿缝隙都不留,我看他怎么办? 不出我所料,于智重洗完澡之后,手果然伸过来了,开始在我的被窝边缘不停地试探,寻找一个可以钻进去的洞。可惜了,我事先的准备太充足了,裹得太严实,于智重努力了半天都是徒劳的。 “你这么睡觉不勒的慌么?来,哥给你松松被窝。”于智重恬不知耻的凑了上来。 “你离我远点儿。” 于智重的爪子还在锲而不舍,就像一条大虫子一样,不停地在被子上蠕动着,时快时慢,时轻时重,搅得人心烦意乱的。这厮是故意的,以他的力气不可能掀不开被子。 “你要干嘛啊?不睡觉滚出去。” 于智重的瞳孔里透出邪肆的光芒,连同被子一把抱住我。 我挣扎了下“我今天特别困,明天还得早起呢,睡吧……”。 没等我说完,于智重瞅准势头,一下子吻住我的嘴唇。 “唔……” 亲吻,便是那种试过便会上瘾的东西,和吸毒似的,一旦沾上就很难戒掉,只是不知道吸毒的人是不是和现在的我一样,这么欲罢不能。 一吻之后我们俩都有些气喘吁吁,我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于智重轻笑出声,伸出双手紧紧抱着我。 我喜欢上了这种抱着于智重的温暖,这种静悄悄的,听的到两个人的心跳声,这种我絮絮的说话,而他凝神静听的感觉。微妙而又温馨。 许是这声音太过温柔,许是他说的太过真诚,许是这一刻的这些话,恰好到达了我心里最柔软的部位。他恰到好处的温柔,让我的心瞬间温暖了起来。 我的唇再次慢慢的靠近了他的唇。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于智重有些诧异,瞪大双眼,愣愣的看着我,很快他就变被动为主动,热烈的激吻着我。我的唇齿间全部都是他的味道,呼吸都已经成为吝啬,他吻得狂热,吻得不容反抗。他的气息越来越沉重,皮肤也越来越滚烫,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我的骨头都被他勒的生疼。 是不是恋爱的时候都有这么一个过程,抓紧一切时间和机会亲热,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 “心心……” “恩。” “心心……” “恩。” “心心……” “恩。” “心心……” 于智重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叫着我的名字。 而我也不厌其烦的回应着他。 于智重低头在我脸颊亲了亲,而后温顺地伏在我肩膀上,缓慢又清晰地说“心心,这段时间我总感觉跟做梦一样好,不,做梦都没有这么好,我曾经最渴望又最无望的心心现在就在我身边”。 我又何尝不是?我喜欢的人就这样毫无距离的抱着我,亲着我,于是,我体会到一种境界,叫做别无所求。 而后,他吻的用力,似乎是要将长久以来的压抑全部释放,我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 渐渐地他的吻已经离开我的唇,在我的脖子上留下淡淡的痕迹,我的上衣被他弄乱,领口敞开着,露出半个肩膀来,拉链下拉在胸口处,双手从我衣服的下摆延伸进去,来回抚摸着,抵住墙壁,固定住我的腰身,靠近我。 “心心”他突然靠近我的耳边,喃喃低语,语气暧昧至极,漆黑的眸子一阵迷离,又似乎在极力忍耐。 我的心一阵酥麻,搂住他脖子的手紧了紧。 身上忽然一轻,我眼睁睁地看着于智重就那么撑起身子,下床,走进浴室,关门……水声响起…… 我没有阻止,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看着浴室的印花半透明水晶玻璃,其实我也觉得没到做最后一步的时候,我的思想里,这是洞房花烛夜里做的事,不能提前。 “哥……”我喃喃出声,想起了刚才他有些慌乱略显狼狈的身影,忍不住轻笑出声。 卫生间响起哗啦啦的水声,良久,看见于智重围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身上还挂着水珠。 揽在腰上的胳膊一紧,于智重上床抱住我,单手将我拉住贴上他胸口,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鼻尖碰在一起。 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湖光海泽的眼睛凝视着我,嘴角弯起一个勾魂夺魄的笑容,蛊惑般开口“心心,抱着你真舒服,真想每天都这样抱着你”。 “嗯”我窝在他的怀里,觉得无比的安心和幸福。 因为第二天要赶回去,所以我们的计划是在北海景区观日出之后就返回,于智重拉着我一直走,看到越来越往偏僻的山林里走去,我终于忍不住问道“哥,这是去哪啊?” 于智重转头看了我一眼“待会你就知道了”。 “哼,还卖关子”我不服气的哼了一声,继续无奈的跟在他身旁。 黄山的山很陡峭,不过,倒是这份险峻,让我有了征服的念头,我卯足了劲来爬山。 在我累得快趴下的时候,于智重终于不再前进,我看他仿佛在凝视什么东西,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我所看到的一切了,总之,就是震撼! 那种根本找不到言语形容眼前所见的一切美,美的赞叹! 只有美,只能这么说,人间天上的美,气势恢弘的美,独特别致的美,曙光辉映的美。 “这就是黄山的北海景区”在我的震撼之中,传来于智重宁静幽清的声音,在这烟云飘渺仿若天上的美景中,就好似天籁般与景致相和谐。 北海景区以伟、奇、险、幻为特色,集峰、石、坞、台、松、云于一身,布局巧成,妙笔天然。而我们所站的地方恰恰可以把这些景致尽收眼底,因为是早上,云还是很厚的垫在山脚,好像可以踩上去尽情跳跃般。 “真的好漂亮!”我赞叹着,随意的找块石头坐下来观赏这难得一见的美景。 于智重见状也跟着坐了下来。 接着他的一张俊脸渐渐靠近我,吻上我的唇,起初还是小心翼翼地轻触,见我主动攀上他的双肩,低吼一声不再压抑。 于智重所有对我的动作,在我看来是那么的顺理成章,那么的水道渠成。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人声,吓得赶紧推开于智重,于智重正在意乱情迷中被我推开有些不满,双手又不老实的向我袭来。 “干嘛啊?有人来了,你这色胚”我狠狠的瞪了眼于智重。 于智重却浑然不在意,勾唇一笑,双眸发出邪恶的光芒,靠近我低声道“你敢说刚才你没有享受?” 我的老脸不禁憋得通红,一把推开于智重,怒吼道“享受个屁”。 其实,好吧,我不得不承认,的确有那么,一点点,享受到了。 从黄山回来之后,第二天就期中考试,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我看着98分的英语试卷,脑袋里乱哄哄的,英语成绩从没低于120分的我,这次算创最低了,许安安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拍拍我的肩膀,安抚道“没事,下次再继续努力”。 我撇撇嘴,气愤道“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学校,把期中考试定在5月4号,5454,我死我死,靠,能考出好成绩吗?” 许安安扯了扯唇角“看来,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安慰”。 由于学习越来越紧张加上期中考试考的不是很理想,白天除了看书做试卷基本上没时间干别的,弄得我经常晚上洗头,洗完头又不想用吹风机吹,所以头发没干时我经常趴着睡觉,睡过几次之后发现趴着睡觉挺舒服的,一会就入眠了,这天我的眼睛已经合上了,马上要进入睡眠状态时,于智重走进我房间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小声唤着“心心,心心,先别睡呢,翻过来再睡,这样睡压迫心脏。” 我困意正浓,哪听得进于智重这话,肯定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呗。我不耐烦的哼了哼,动都没动,接着睡。 于智重看我没理他,伸手抓住我肩膀的一头,硬是把我翻了过来。我伸出手推了推他,又翻了回去,趴得那叫一个惬意,于智重又把我翻了回来,我又翻了回去,待他第四次翻我的时候,我火了,这人怎么这么烦?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眼睛嗖的就睁开了,坐起身,死死的瞪着于智重。 于智重凑近我,小心翼翼的摸着我的脸,哄道“趴着睡不好,你看看你胸部越来越小了,这都是压的”。 我没好气的拍掉于智重的手,恨恨道“和你有关系吗?我爱怎么睡就怎么睡,我胸部爱有多大就有多大”。 “没事,没事,我多给你揉揉就会长大了”于智重说着手就不老实的往我胸部伸来。 “啪”我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是色鬼投胎的吧,色的这么明目张胆,色的这么不会挑时机,我明天还得考试呢”。 于智重揉了揉被我拍过的手“我只是对你色而已,这都不许?” “不许”我一口否决。指了指房门道“你出去”。 “好,好,我的错,你快睡吧,我在这陪着我,我保证不乱动”于智重轻声哄道。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黯淡,很快就睡着了。 清晨,我舒舒服服的醒过来,然后发现自己睡在于智重的怀里。 妈的,又搂我! 我就知道这厮就会趁机占我便宜。 于智重睡得静谧安稳,香甜醉人,就像睡在摇篮中的婴儿。任谁见了这么一位俊逸刚阳的好男儿睡得这样心无旁骛,天真无邪,也舍不得叫醒他! 我偏着脑袋注视着那张怎么看怎么喜欢的脸,心里的幸福感和满足感越来越强烈。手指隔空描绘着那张脸上恰到好处的五官,从额头到鼻梁到嘴唇到下巴,然后是脖子……我知道他锁骨边有个树叶形状的胎记,像他的人一样,俊朗坚毅。 有时,我也会迷惘,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他了?而且越来越喜欢…… 即便只是现在,他安睡的容颜,都让我痴迷般移不开眼睛。 他这么好,他是我的,想到这个,我就无比满足。于智重睡着时,呼吸很轻,鼻翼翕动,嘴唇微微开启,显得特别乖。 我顿时想到了“秀色可餐”这四个字。 也想到了“天长地久”这四个字。 大姨这次终于说动了于智莉来这边玩玩,打电话说是明晚的飞机到,刚好赶上星期天,我想了想决定去菜市场买菜亲自做顿饭,这样干净卫生又比较有心意。 “哥,小莉姐都喜欢吃什么啊?”菜市场,我边挑菜边看向于智重问道。 “心心,你看着做吧,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行”。于智重在一旁随意的挥挥手。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那怎么行?小莉姐可是第一次来,当然要好好款待,最好让她舍不得离开这里,这样大姨才会开心”。 “那我们俩的二人世界怎么办?”于智不顾菜市场人多,凑到我耳边冲我耳朵轻轻吹了一口热气。 “干嘛呢你?大白天的这么多人就发神经”我挠挠耳朵推开他,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小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你男朋友多好,长的好看不说,还陪你一起买菜,替你拎菜,陪你说说笑笑的,现在这社会这样好的男伢子不多了,你得好好珍惜,我当年谈我家那个死鬼时,木头一个,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天天就知道在家看电视,听广播,佝着头抽烟,我一看他就来气,和你这个男朋友没办法比的……”卖菜的大娘看我推了于智重一下,立马心生不满,一副看不下去的样子,张嘴说一通,都不给人回嘴的机会。我真想提醒那大娘,瞧你那一嘴黄牙,多长时间没刷牙了? “大娘,我们闹着玩呢”于智重搂着我的肩膀冲买菜大娘礼貌的笑笑。这个于智重最会在人前收买人心。 “哎哟,这孩子咋这么让人讨喜,我家侄女今年21了,长的好看,大高个,有一米六五呢,在医院当护士,还没男朋友呢,要不大娘给你们介绍介绍,到时候结婚可别忘记大娘……”买菜的大娘看于智重越看越喜欢,当着我的面说介绍侄女给于智重,这么光明正大的挖我墙角,八字还没一撇呢,都已经说到结婚了,当我不存在吗?欺人太甚! “这的西红柿不好,去那边买”我冷下脸说道,说完转身去看下一个摊子。 “好”于智重没有任何异议的点点头。 “哎,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我这西红柿可是今天早上到的,新鲜着呢,没眼光就别瞎说话,什么人啊,我呸……”买菜大娘不满的直嚷嚷。 我嗤鼻一笑,朝于智重不满道“怎么?菜市场都有人给你介绍女朋友,于少爷心里乐开花了吧?” “那也得入得了我的眼才行”看看,这语气,这神情,好是狂妄! “刚那大娘说了,她那侄女可是美女”我继续打趣他。 “就她那样,她侄女估计也好看不到哪去”于智重摇摇头,说的一脸认真。 我扑哧笑出声,刚才那大娘要听到于智重这话估计非疯了不可。 买完菜,我和于智重分工,他洗完菜就去机场接大姨和小莉姐,我则负责做菜。 我从九岁开始做菜,手艺还是不错的,以前妈妈在家忙农活的时候都是我做菜煮饭,所以自然是手到擒来,我熟练的炒着菜,不一会儿饭菜都做的差不多了,有凉菜皮蛋豆腐、夫妻肺片、杂蔬拌木耳,热菜西兰花炒虾仁、杭椒牛柳、酸辣土豆丝、红烧排骨、蜜汁南瓜扣百合,还有一道西红柿鸡蛋汤,看着满桌子的杰作,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希望大姨和小莉姐能够喜欢,至于于智重他不用说,敢说不喜欢我瞪死他。 第七十章 充满敌意的于智莉 明天和意外,第七十章 充满敌意的于智莉 第七十章 这时门铃响了,看来是大姨她们回来了,时间刚刚好,我赶紧去开门。舒悫鹉琻 于智重拎着两个大箱子冲我眨眨眼,旁边是大姨,可能是刚下飞机的缘故,显得有些憔悴,眼袋有些大,还有些黑眼圈,不过看得出心情不错,满面的笑容,大姨旁边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生,长的和大姨不太像,脸型倒有些像大姨夫,这应该就是于智莉没错,不可否认她长的还真不错,一头披着的浓密长发直至腰间,上身一件无袖的牛仔短卦,下身一件紧身牛仔裤,脚上一双估计得有八厘米高的黑色高跟鞋,整个人给人感觉成熟利落,只是微微上挑的眉尾让人感觉有些不易亲近,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此刻正在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我。 “大姨,小莉姐快进来”我冲她们微微一笑,接过大姨手中的提包。 “你是谁?”于智莉没有动,站在门口冷冷问道。 “智莉,这是心心啊,你小姨的女儿,之前我和你说过很多次的,你忘了吗?”大姨听了于智莉的话马上柔声解释道。 于智莉放佛没有听到大姨的话,还是冷冷的看着我,完全没有进门的意思。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冲于智莉笑道“小莉姐好,我叫尹随心,你可以叫我心心,你一定要在这多玩玩”。 “你在我家干嘛?”于智莉看着我,眼神里透露出一股不屑。 “智莉,你怎么说话呢”大姨不满的看了眼于智莉。 “姐,我饿了,快进来吃饭吧”于智重拉着于智莉的手臂,走进屋里,冲我安抚的笑笑。 于智莉被于智重拉着进了屋虽然神色还是有些不满,但微微上扬的唇角说明她此刻的心情已经缓和不少,她伸手搭在于智重的肩膀上,嘟着嘴唇开口“我也饿了”。 “这都是心心做的吗?”大姨看到客厅满桌子的菜,惊喜的问道。 “还能有谁?心心可是专门为妈和姐做的,忙的都没好好休息”于智重轻声一笑用手钳了一块红烧排骨放到嘴里,满足的眯上眼,大赞好吃。 “就你皮,快去洗手”大姨轻轻拍下于智重的手,一脸宠溺,转头看向我“心心,辛苦你了”。 “大姨,不辛苦,你们喜欢就好”我冲大姨甜甜一笑。 饭桌上,于智重坐在我的右边,悄悄的拉住我的手,我吓一跳,看了眼大姨和于智莉,还好她们在说话,没有注意这边,我抽出手就想挣开,于智重紧紧拉住不松手,接着就感到他在我手上写着字,我没敢往下看,只能凭感觉他在写什么,细细地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存和留下的每一个字。“delicious”他写的是英文,每写完一个字母,我就在心里默念一遍,连起来就是“delicious”,好吃的意思,我冲他挑了挑眉,那是,也不看是谁做的。 “呸,这是什么?这么甜,难吃死了”于智莉吐出一口蜜汁南瓜,满脸的嫌弃,拿起旁边水杯的水漱口。 “这是蜜汁南瓜,当然是甜的,你吃不惯的话吃些其他的,来,尝尝这个,心心做的杭椒牛柳很不错”大姨被于智莉弄得有些尴尬,歉意的冲我笑笑,忙夹起一块牛柳到于智莉的碗里。 “什么东西,倒胃口,不吃了”于智莉伸手把胸前的碗使劲往前一推,一脸的不满。 “智莉,你想吃什么和妈妈说,妈妈晚上给你做”大姨脸色有些不好看,仍耐着性子轻声哄着于智莉。 “南方人真恶心,喜欢吃这甜的腻人的东西,我可吃不惯”于智莉撇着嘴一脸嫌弃的表情。 “智莉你怎么说话呢?”大姨放下手中的碗筷,一脸的不悦。 “什么怎么说话?我就这样说话了,怎么地?”于智莉双手抱胸,一副我就这样说话你能拿我怎么办吧。 “你……”大姨刚想开口于智重拉拉大姨的衣袖,冲大姨摇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了,然后冲于智莉说道“姐,心心做菜很不错,你刚来可能吃不惯这边的菜,我现在带你出去吃,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听了于智重的话,于智莉的脸色明显缓了下来,笑着小声嘟囔了一句,起身开门走了出去,连招呼都不打。 于智重回房间拿了钱包和大姨打了招呼,大姨点点头,于智重又冲我做了个用勺子吃东西的动作,我知道他是说回来给我带哈根达斯,我内心刚才的尴尬顿时消散不少,心中一阵甜蜜,冲他笑笑,示意我没事。 “心心,你别介意,智莉她没有恶意的”等他们出去后,大姨开口向我解释道。我知道她是怕我听了于智莉的话心里不好受,我摇摇头,示意没关系“大姨,小莉姐刚来,吃不惯也很正常,我理解”。 “心心真懂事,做的菜也这么好吃,将来不知道谁家这么走运”大姨笑着打趣道。 大姨经常夸我,可是这样打趣我还是头一次,可能因为我和于智重在一起的缘故,听了这话,我有些理亏,有些羞愧,更多的则是害怕惶恐、和不安。 如果大姨知道这事她还会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这样打趣的和我说话吗?还会觉得我懂事乖巧吗?还会宠我对我好吗? 自我懂事开始我就知道近亲是不被允许结婚的,因为后代不健康的机率非常的大,加上政府一直不断的倡导不允许近亲结婚,所以即使在我们村那么偏的地方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近亲不能结婚,因为这是*。而我明明知道后果的情况下还是选择和他在一起,但我从来不后悔。人有时候就这么固执的可怕,就像飞蛾一样,明知道前面是火,还是义无返顾的扑进去,到最后灰飞烟灭。 也许我和于智重之间注定有一段畸形的缘分。 “哟,还不好意思啊”大姨看我低下头不说话,以为我害羞,笑的更开心了。 我原先以为于智莉因为成长的环境可能有些任性再加上一直在北方生活可能对这边不太适应,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于智莉吃完东西回家发现我住了那间有两个窗户的房间更加变本加厉的冲我横眉怒对,大吵大闹,甚至接近于歇斯底里。 “凭什么?凭什么让她住这间房子?这又不是她的家”于智莉拿手指着我,瞳孔放大,态度非常的不客气。 “智莉,你晚上和妈妈睡不好么?妈妈想和你一块睡,妈妈房间的床很大的”大姨耐着性子说道。 “不好,拿着你的东西赶紧滚蛋”于智莉指着我,不客气的说道。 “姐,你不要拿手指着心心,这样很不礼貌”于智重黑着脸出声呵斥道。 “对她我为什么要礼貌?她霸占我的房间,我让她滚还错了不成?” “你这样蛮不讲理难道还对不成?”于智重脸色越发的难看,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还有心疼。 “智莉,心心是你的表妹,你不能这么说话”大姨看着我,一脸的为难和尴尬。 我始终一言不发,就这样看着于智莉对我不客气的吼叫和谩骂,心里确定以及肯定于智莉不喜欢我,可以说她讨厌我,至于讨厌的原因我还真不知道,毕竟今天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我为了表示自己的心意也做了一桌子饭菜,可她似乎并不领情,嫌饭菜难吃不说,现在直接为了房间的事让我滚,从小到大,何曾有人这么指着我的鼻子对我进行漫骂和侮辱,心里的愤怒和委屈不是没有的,可是现在我却不能也像她一样的回骂过去,毕竟她是大姨的女儿,是于智重的姐姐,是我的表姐。大姨心心念念的盼望着她能来这边,这次好不容易她来了,和大姨之间的关系能更亲近了,不能因为我而让大姨之前的努力付之一炬。 想到这,我轻声开口“小莉姐,这房间本来就是留给你的,我只是暂时住一下,现在你来了,当然是你住,我这段时间学校有些事,可能得回来的很晚,刚好我一朋友她家离学校很近,我可以住她家”。 于智莉哼笑一声,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不屑“你少在这充好人,这本来就是我家,用不着你在家指手画脚,识相的赶紧滚”。 “智莉,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大姨忍不住叫出声。 于智重脸色铁青,捏着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我暗暗对他摇摇头,示意我没事。于智重双眸动容的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在沈阳你让我来这边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不是说要补偿我吗?我要什么都给我,可是现在呢?现在就为了一个外人你就这么对我说话,我就知道,在你的眼里,我根本就不算什么,从小到大,你管过我吗?你关心过我吗?现在我都19了,你不觉得你的关心太迟了吗?这一次我也是努力说服自己给你一个机会,可是我错了,你根本就不爱我,在你的眼里估计这个叫尹随心的才是你的女儿吧?”于智莉双眼通红,歇斯底里的喊道。 大姨听到这,眼圈里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看着于智莉的眼神充满疼惜和后悔。走到于智莉身边抱住于智莉,哽咽的说道“智莉,你是妈妈生的,是妈妈的心头肉,妈妈怎么能不爱你?以前是妈妈不对,对你的关心少了,妈妈心里一直很自责,一直想找机会和你亲近,你这次能和妈妈来这边,妈妈真的很开心,妈妈说的也是都真的,会尽力弥补你,会对你好,房间的事是我的疏忽,心心是你的亲表妹,我希望你能和她好好相处,心心她”大姨话还没说完,就被于智莉不客气的打断。 “我不喜欢她,我不想让她待在我家,让她滚,马上滚”。于智莉瞪着我,眼睛里满是不喜和厌恶。 “智莉,你是因为没和心心相处,相处了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你看她知道我们来做了那么一大桌子饭菜”。 “做的那些饭菜我家的辛帝都不吃”于智莉不满的说道“妈,都是你不让我带辛帝过来,我现在好想辛帝”。 “智莉,咱们不是去机场问了么,飞机上不能让带宠物”大姨语气虽无奈,但看着于智莉的眼神仍旧充满疼惜。 于智莉撇着嘴,可能也知道自己的宠物真的没办法带过来,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看着我的眼神更加的不满“你还不滚在这待着干嘛?难道是赖皮缠不成?” “姐,你差不多行了,心心哪里得罪你了?你这么说话有意思吗?”于智重终于没有忍住,面色冷冷的开口,看向于智莉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于智莉瞪大双眼,看着于智重的双眼满是不可思议和委屈“好,好,我就知道你们都帮着她,在你们的心里计她比我重要,那你们还巴巴的让我来这干嘛?” “智莉,你弟弟不是这个意思”大姨开口解释道。 “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你说的那些话我都会背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你现在做到了吗?大骗子,你们都是大骗子”于智莉情绪非常激动,捂着耳朵拼命的摇头。 “智莉,你别这样,妈妈看着心疼”大姨拉着于智莉,被于智莉一手甩开。 于智莉看也不看大姨,只是咬着嘴唇,神情委屈的看着于智重,似乎于智重那句话对她打击太大了。 大姨向于智重使了个颜色,示意他说话。 于智重皱了皱眉头,抿着嘴唇,半晌,淡淡开口 “姐,我们是一家人,你以后别说那样的话”。 于智莉瞥过脸,没有说话,但从她的神情可以看出她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抽泣声也渐渐小了。 看到这,我的心里着实惊讶不少,于智莉才来不到半天,可是她总是想方设法的和于智重说话,语气里的讨好和欢喜显而易见。只要于智重说稍微重些的话于智莉就立马收起锋利扎人的棱角,委屈的直掉眼泪。大姨说那么多好话都没用,于智重就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就成功的让于智莉没再继续发火。要不是我知道于智莉比于智重大三岁,是于智重的姐姐,我反倒以为于智莉是他的妹妹,因为在于智重面前,她一点也不像一个姐姐,反倒像一个需要哥哥爱护和娇惯的小妹妹。 于智重看着我,开口“心心,你睡我的房间吧,晚上我睡沙发”。 “凭什么让她睡你房间而你睡沙发?这又不是她的家”于智莉大呼。 “我的房间我连处理的权利都没有?”于智重皱着眉头,不悦的看了眼于智莉。 于智莉鼓着腮帮子,想开口但碍于于智重冷然的脸色,只好罢休,末了恨恨的瞪着我,如果眼光能杀死人,我估计我已经死了千百次了。 “没事,我去我同学那也一样”我还没说完就被于智重打断,他摇摇头,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就住我房间吧,去同学那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大姨想了想,说道“智重一个大男孩子睡沙发也没什么,心心,要不你和我睡一个房间也行”。 于智重摇头“就让心心睡我房间,爸爸过几天不是要回来了么?妈,您待会记得去商场买几床被子”。 大姨听于智重提到大姨夫,脸色微红,轻笑出声,也没再坚持“行,保管把沙发垫的暖暖和和的”。 看于智重和大姨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再提去同学那住的事,刚才被于智莉这么一闹,我是想自己出去租房子的,说去同学那住不过是找个借口,再说了,就像于智重说的那样,去同学家住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于智莉对我的不喜和厌恶,我也不想继续待在这平白无故的遭受于智莉的挤兑和谩骂,更不想因为我让大姨和于智莉的关系越弄越僵,毕竟她们才是一家人,虽然大姨对我好,可我的心里明白,于智莉才是她的亲生女儿,我更是打心眼里不想让大姨难做。 大姨带着于智莉和于智重去商场了,本想让我一起去,我以作业太多为借口委婉的拒绝了,于智莉不满厌恶的眼神就没从我身上挪开过,我并不是怕她,而是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现在我在她面前说话也是错,不说话也是错,除了尽量减少和她接触,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她。 我整理着自己的东西,搬到于智重的房间,我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平时放的也很有条理,所以整理的很快,二十分钟的时间就整理好了,关上门最后回头看向这个我住了近一年的房间,心里的不舍顿时涌了上来,这个如童话中公主闺房的房间是大姨亲手为我布置的房间,里面带着她对我的疼爱和关心,我第一眼看到就打心里喜欢上了,住了一年我都习惯了,喜欢在学校上完一天课之后回到这毫无顾忌的扑倒在床上,喜欢闻着被子上淡淡的阳光气息,喜欢听着窗台上被微风吹动叮叮作响的风铃,这,不仅仅是我住的一个房间,更成为了我心底的一个放松身心的港湾,可是,现在,它已经不属于我了。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暗暗对自己说道,再见了,我温暖的窝,我会想你的。 来到于智重的房间,本来伤感的心情好了许多,于智重的房间我来过很多次,在这有我们很多的回忆和快乐,我暗暗庆幸,无论什么时候于智重都能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问题,他会帮我,安慰我,理解我,不许人欺负我,哪怕那人是他的亲姐姐,为了不让我委屈宁愿自己睡沙发,想到这,我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还好,有于智重。 这一刻,我从没有这么庆幸过,我能有于智重这么一个爱我、护我的人。 ------题外话------ 晚上再更一章,么么…… 第七十一章 忧郁的胡梓天 第七十一章 第二天妈妈来到了市里,看到妈妈的那一刻,我的鼻子猛的一阵酸,这些天的委屈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放佛找到主心骨一样抱住妈妈不撒手,妈妈笑着拍着我的后背“这么大了还撒娇,羞不羞”。 “智莉,这是你小姨,快,叫小姨”大姨笑着朝于智莉说道。 于智莉撇了撇嘴,昂着脖子,仿佛没有看到妈妈一般,丝毫没有叫的意思。 妈妈愣了一下,而后不介意的笑了笑“智莉都长这么大了,我那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才三岁,才小不点那么大,现在都大姑娘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可不是嘛,孩子们一晃眼都大了”大姨笑着答话。 于智莉哼笑了声,没有答话,拿出自己的手机随意的摆弄着。 气氛一下子降了下来,大姨看着于智莉,面色尴尬,伸手扯了扯于智莉的衣袖“智莉,你小姨和你说话呢”。 妈妈冲大姨摇摇头,转身从身后的袋子里拿出一件衣服递给于智莉“也不知道买什么好,这是小姨的一点心意,智莉,你看看喜不喜欢?” “真好看,这件呢大衣花了不少钱吧,这么破费干嘛,哎,这紫色的真抬人”大姨笑着接过妈妈手中的衣服,准备往于智莉身上比划一下,于智莉闪身躲开,似乎那件衣服是什么污秽的东西,只见于智莉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屑“这一看就是二十块钱的地摊货,我才不穿地摊货,少往我身上比划”。 这下脾气好的妈妈脸上也挂不住了,我能近距离的感受到她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而后她轻声开口“智莉,你不喜欢的话我再买其他的”。 “不用了,我不稀罕地摊货”于智莉嗤笑了声,而后双眼不屑的扫向我,意有所指道“地摊货永远是地摊货,再怎么样也上不了台面”。 “智莉,你怎么这么和你小姨说话,她是你的长辈,好心好意的给你买衣服,你怎么这么没大没小?”大姨沉着脸,嘴唇哆嗦着,显然她现在也气的不轻。 “谁让我有人生,没人养呢,我就这个样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于智莉满脸的不屑。 “你”大姨看着于智莉,脸上满是受伤的神情,想说什么,最后转过身,什么都没说。背对着我们的肩膀在微微的颤抖。 “原先我还纳闷怎么会跑到这个破地方来买房,原来是这对母女拾掇你的,真是好精明的算盘啊,房子一买,你女儿就占了最好的一间。空手套白狼啊?你以为你住了这房子就是你的了?你做梦,你真当我们家人都是傻子,任你哄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于智莉瞪着我和妈妈,语气里满是不屑“真够不要脸的,我呸,我都替你们母女俩害臊”。 妈妈脸色惨白,不可置信的看着于智莉,眼圈里噙满了泪水,握着我的手不仅颤抖而且冰凉。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我现在终于弄明白,于智莉不仅仅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的妈妈,她来这,不是和大姨来处好关系的,而是来报复的。她报复大姨以前对她没那么关心,报复大姨没有给她过多的母爱,报复大姨没有给她一个应有的家的温暖,报复我住了她家的房子,报复大姨和于智重来这边居住……她的心里现在除了报复估计什么都没剩下了,因为在她的眼里,所有人都是欠她的,不,估计她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欠她的。 “你的心理太阴暗了,你以为所有人都欠你的?”我冷冷开口,以为我们都好欺负吗?就算你觉得大姨她们欠你的,但是我和我妈却不欠你的,怎么欺负我侮辱我就算了,现在这么让我妈这么下不了台,我才不放过你。 “你”于智莉似乎被我这话气的不轻,伸手指着我,脸上的表情异常狰狞“你再说一遍”。 我无所畏惧的回望着她,一字一句的开口“你是你人生的作者,何必把自己写的和怨妇一般?” “你说谁怨妇?啊?说谁怨妇?臭不要脸的,我杀了你”于智莉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双眼红的可怕,冲上来就要打我,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没开口的于智重钳住于智莉的双手,脸色铁青的冲于智莉道“你闹够了吗?你非要弄得所有人都不开心你才满意,是吗?” 于智重这句话声音不大,但语气里的不耐烦和不喜是显而易见的,他一开口成功的堵上了于智莉的嘴,于智莉看着于智重,满脸的委屈,撇着嘴“我说的是事实,我哪里错了?我……” “好了,你别说了,你如果再继续这样,我觉得还是沈阳比较适合你”于智重放开于智莉的手,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这句话算很严重了,意思就是这里不欢迎你,不适合你,你还是回沈阳吧,别在这祸害人了,可于智莉听了这句话之后不但没有大吼大叫,也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咬着嘴唇,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 半晌,她喏喏开口“什么时候吃饭?” 看来,这人都有克星,于智莉这么个蛮横不讲理的人偏偏怕于智重。 大姨忙答道“现在去吃,我都订好了,去饭店吃”。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去饭店吃了有史以来最安静的一顿饭。 当然,饭桌上于智莉又免不了一顿挑剔,说这虾个头小不说,做的不地道,和大连的虾没法比,又说小笼包里面的汤汁令人恶心,小炒肉里的肉丝是死猪肉等等,除了大姨间或和她说几句话其他人都保持沉默。我当然不用说了,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和她一个桌子吃饭,听她趾高气扬的抱怨声。除了偶尔夹菜给妈妈,其他时间我都在闷头吃饭。 于智莉在这待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以前我是论天过,可是她在这,我都感觉我是论秒过,没来没有觉得时间是如此的难熬,从来没有这么想上自习,从来没有这么不想回到大姨家。她似乎真的和我有仇一样,动不动就对我冷嘲热讽,说我脸皮厚。动不动就指使我干这干那,说我在她家吃白食干点活是理所应当。 于智重在的时候她还稍微收敛一些,于智重不在她就变着法子对付我,最过分的一次竟然把我的校服剪成一片一片的扔到了垃圾桶里,因为学校那一天要开学生大会,要求所有的学生必须穿校服。我第二天起床找校服找了半小时,最后无法只能穿着自己的衣服去了学校,最后挨了班主任一顿批,回到家时看到垃圾桶里的成碎片的校服,我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我的拳头握得紧紧的,真恨不得一巴掌朝于智莉那张得意忘形的脸扇过去,最后我都忍了下来,我想好了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理她,当她是透明的,狗咬人我不能也反咬狗吧?可是后来她竟然拿84消毒液泡我的手机,看着桌子上无论用何种方法都无法开机的手机,我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心里暴躁分子在叫嚣着发狂,可是后来我也忍住了,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大姨。 果然一个星期之后她沉不住气了,一个人自导自演自说的戏剧估计没什么意思,也没人搭理她。她要回沈阳找她朋友玩,大姨听了之后也没再挽留她,估计也是被她折腾怕了。 终于熬到放暑假,于智重和我约好一起去我家,可等到我们约定的那天,他们学校竟然要打乒乓球联谊赛,电话里于智重一脸歉意的让我等他一起,我二话不说,直接拖着行李自己回家,爱去不去。 妈妈看到回家的我,一阵欣喜“心心回来了?智重呢?不是说和你一起回来的吗?” “他死了!” “死了?”妈妈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妈,你别管他了,饭好了没有啊?我饿了”我拉着妈妈的手往屋里走。 “不是,心心,你和智重吵架了?”妈妈不解的问道。 “吵架?”我冷笑了下“我都不屑于和他吵架”。 妈妈叹了一口气“都这么大的姑娘了,还和你哥斗气”。 “妈,我的亲妈,您不能这么偏心,明明是他的不是”我不高兴的撇撇嘴。 “好,好,心心不气了,吃饭吧,我以为今天智重来,做了好多好吃的”妈妈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我。 我一脸不悦的嚷嚷“好吃的都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没他的份”。 我放下书包,到卫生间洗手,就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姨,我来了,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妈妈回了句超实在的话,“智重来了啊,哎,你和心心怎么了?她刚说你死了。” 于智重“……” 我蹬蹬蹬走了出去,脚底磨出一溜的火星子。 “谁让你来的?这是我家”。 于智重笑的一脸得意,拉着妈妈的手臂“我来我小姨家,小姨非常乐意让我来,小姨,是不是啊?” “智重来我当然开心”妈妈笑眯眯的说道。 我“……” 于智重拿着他的行李轻车熟路的放到他以前暑假住的那间房,我蹬蹬的走到于智重的房间,本来想再损他几句的,可看到于智重坐在床上不停的吸气。 “我的嘴角好像上火了,特别疼。” “谁让你嘴上不积德,出尔反尔”我不屑的说道。 “心心,还在生气呢,因为原来参加乒乓球赛的一个成员生病了所以让我代替了一下,我这不是快马加鞭赶过来了吗?”于智重漆黑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没好气道“你等一下,家里有药膏。” “还用药膏么?”于智重不解的问道。 “当然要用了,用药膏好的快”。 我从抽屉里翻出一管药膏,也没看上面的字,拿棉球涂了一点儿,对着于智重的嘴角抹了上去,看着他直抽气,动作不得不细致小心。 于智重微微嘟着嘴唇,闭上双眼。 “干什么啊?”我不解的问道,嘴巴用得着这么嘟着吗?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你亲一下就好了”于智重笑的一脸奸诈。 “嘴上这么不积德,难怪会上火”嘴上虽这么说,心里不是不高兴的。不过这人也太大胆了,我妈还在家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这些。 “你还是稀罕我的,对不对?”于智重眯着双眼看着我。 我面作不屑的笑了笑,没搭理他。 “这是什么药膏啊?清清凉凉的,起效这么快!”于智重摸了摸嘴角,问道。 “我看看啊,痔疮膏。”我拿着药管仔细的看了下,原来是治痔疮的。 于智重“……” 我有些理亏,毕竟是我事先没看药管的说明,我伸手按住于智重耸动的肩膀,耐心安抚道“没事,这药哪都能抹,你看,刚你不是说有效果了吗?” “那要有副作用怎么办?” “能有什么副作用?顶多长两个痔疮而已”。 “痔疮?我这是嘴巴”于智重龇着嘴,气急败坏的说道,也是,痔疮药擦嘴巴对于他这种有些洁癖的人实在有些难以忍受。 “能有啥区别?你一个男生怎么这么爱较真”说罢,我摆摆手迅速离开房间,这厮反应过来了准得和我算账。 于智重就这么住了下来,第二天妈妈去了县城里办事,临走前让我们自己做饭吃。 我睡到自然醒的时候于智重已经在厨房煮面条了,过长达三个多月的磨练,于智重下面条的技术还是不错的,煎两个荷包蛋,放几片生菜,再切一根火腿,一碗香气腾腾的面就出炉了。由于我对煮鸡蛋的强烈抗议,于智重改成煎荷包蛋了,我心里暗暗鄙视,这厮这辈子和蛋杠上了。 正吃着的时候,舅舅带着他的儿子胡梓天来到我家。 外公外婆一共育有三个子女,除了大姨和我妈,另外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位舅舅了,舅舅算外公的老来得子,快四十岁了才有舅舅,舅舅比我妈小十岁。 因为现在暑假农活非常忙,舅舅没有时间照看已经放暑假的儿子胡梓天,听外婆说我在家,就把胡梓天送到我家让我照看一下。 我和于智重自然义不容辞的担下了照顾胡梓天的任务。 “你们在吃什么?”舅舅的儿子胡梓天才七岁,长的虎头虎脑的,一点也不怕生,一开口两颗门牙都没有了。 “吃面条呢,小天,你要不要吃?”我问。 胡梓天摇了摇头“我不吃,我在家吃过了”。 而后他又朝着于智重问“好不好吃?” 于智重存心逗他,吃的哗啦哗啦响,末了大叹一声“好吃”。 “这面条谁做的?”胡梓天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于智重。 于智重笑了笑,用手指了指我“你心心姐做的”。 我没好气的白了于智重一眼,明明是他做的指我做什么? “心心姐做的就好吃?” “那当然,你心心姐做什么都好吃”。 “那她放的屁你也觉得好吃?”胡梓天一脸义正言辞的问道。 听了这句话我到嘴的面条忽然咽不下去了,胡梓天,你才七岁而已,你这是要逆天吗? 于智重难得吃瘪,咳嗽了一声,没作回答,继续埋头吃面,只是那表情,那动作,怎么看怎么有些僵硬。 “哎”胡梓天看我们两人都不搭理他,自己找了个小板凳坐下来,双手托着下巴,叹了口气,满脸的忧郁。 “你怎么了?”我不解的问,这可真是人小鬼大,弄的和小大人似的。 “我发愁”胡梓天表情倍儿忧郁。 “你刚这么点儿大就发愁,有什么可愁的?”于智重问。 胡梓天叹了口气,小嘴蠕动一阵,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弄的我一头雾水。 于智重放下手中的碗,拉过胡梓天的手,问:“有女朋友了么?” 胡梓天苦笑了片刻“有,还是没有呢?” “哈哈”我忍不住一阵狂乐,怎么这么逗,这个胡梓天也太好玩了。 于智重大手掐住孟通天的小细腿,努力憋着笑,一脸认真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胡梓天丝毫没被我的情绪带动,还是一脸的茫然,久久之后,幽幽地说了句,“她都快把我折磨死了。” “谁啊?” 胡梓天缩着肩膀,脚丫子在地上划圈。 “她啊,除了她还能有谁?” 于智重心领神会,继续逗他,“她怎么折磨你了?” “我和她表白了,她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不是存心拿着我吗?”。 “你怎么说的?”于智重继续问。 “还能怎么说,说我喜欢她,想让她做我女朋友呗”胡梓天闭着双眼,忧郁的仰起脖子。 “你为什么喜欢她?”我揉了揉笑的发酸的面颊,问道。 “哎”胡梓天又像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这能有什么为什么,歌词里都唱了,喜欢一个人是没有任何原因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反正就这么陷进去了”。 我和于智重哈哈大笑,于智重边笑边忍不住拍着胡梓天的脑袋问“你知道什么是女朋友吗?” “这,这,我当然知道”胡梓天的表情难得娇羞了下。 “哦?那你说说看”于智重问。 “女朋友不就是陪你一块睡觉的嘛”。 “……” 听了胡梓天的话,我和于智重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七十二章 一起钓龙虾 明天和意外,第七十二章 一起钓龙虾 第七十二章 一大早,天有点儿阴,我起床的时候感觉胳膊上凉嗖嗖的。舒悫鹉琻到了客厅,发现于智重已经早早的准备好东西,站在那儿等着了。 昨天我和他说好今天去钓龙虾,胡梓天听完吵着闹着也要 ,于智重伸手掐着胡梓天的小胳膊,凑到他耳边耳语了一阵,胡梓天扭捏了下,结结巴巴的问“能行吗?” 于智重点点头“怎么不行?我女朋友就是这么追来的”。 胡梓天一脸钦佩的看着于智重,而后像下个什么重大决心似的,肥嘟嘟的小拳头捏的紧紧的,小黄眉毛皱的拧成一个结。 “好,我今天就去她家”。说完,立马屁颠屁颠的往外跑,边跑嘴里边边嚷嚷“我今天豁出去了”。 我不用想就知道于智重这厮又在祸害祖国娇嫩的花朵,虽然胡梓天这花朵早熟了点。 我赶紧一把拉住胡梓天,没好气道“你爸把你交给我,我有责任的,你要跑丢了我上哪去找人?” 胡梓天在我怀里不停的蹬着他那双小细腿,急的火急火燎的“心心姐,放开我,我要去找她,我不会跑丢的,我都这么大的人了”。 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才7岁的小屁孩竟然这么大言不惭。 最后于智重说让他准备充分一些,明天再去比较好。胡梓天很是信任于智重,没再提出去的话,继续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托着下巴在那沉思,还让我们都不要去打扰他。第二天也不缠着和我们一起去钓龙虾,非要让舅舅接他回家。因为他喜欢的那个小女孩和他家距离不到十分钟,从他自己家出发近很多。 于智重满意的点点头“小电灯泡终于走了”。 我真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于智重这种欺骗小朋友幼小心灵的行为了。 今天于智重穿了一件白背心,下身一件黑色大裤衩,脚上穿的是爸爸以前在家穿的凉拖鞋,我不禁撇嘴,虽然现在七月份了,可是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昨晚上下了一晚上的雨,早上起来凉飕飕的,他竟然就穿这么点,火气真够大的。我忍不住开口调侃他。 “你火气真够大的,和我们人类还真是有些区别”。 于智重朝我挑了挑眉,附到我耳边“晚上一个人睡,火气自然小不了”。 我没想到这厮色的这么明目张胆,朝他露出一个特委婉的笑容,然后拿起钓龙虾的竿子,猛的朝于智重腿上抽了一下。 于智重夸张的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表情哀怨的看着我。 我理都没理他,自顾自进了卫生间洗簌,配着腌豆角吃了一碗粥,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回到房间换了一件长袖的针织衫换上。 路上,于智重走在我身后,凑到我身边,用鼻子吸了吸,我没好气的问道“干嘛?” “衣服不错,哪买的?” “不知道,我妈买的”。 “不会是大姨穿过的吧,怪不得这么成熟”。 “于智重,你差不多行了啊”我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于智重拍了拍脑袋“我想起来了,你这衣服我们家那边都是四十岁妇女穿的,难怪我越看越眼熟”。 面对于智重的挤兑,我回答的坦然“原来你有这种癖好,喜欢盯着四十岁妇女看,你口味够重啊”。 “哪能?自从有了你,其他人通通都入不了我的眼”。 两个人一边走着一边斗嘴,于智重这人说话一套一套的,稍不留神就被他套进去,典型的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什么话都敢说,开始我还觉得有些新奇,现在我都见怪不怪了。斗嘴我还真不一定输给他。 “到了”。 我把手上的报纸摊开平摊在草地上,然后坐在上面,利索的将钓龙虾的线弄开,从水沟里摸出一个田螺,用砖头砸碎,用线头系上田螺肉,甩了线漂之后稳稳的坐等龙虾上钩。 感受到于智重的目光,我抬眼看到于智重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嘴巴微张,轻吐出字“摸个田螺都这么好看”。 “噗”我忍不住笑出声,拍拍旁边的空地,示意他坐过来“你少奉承我,没用的,自己摸田螺”。 于智重伸手拧了我的脸一下,佯怒道“我又没说自己不摸田螺”。 我没好气道“你不就是怕蚂蝗嘛?没事,咬不死人”。 四年前的暑假,于智重在我家住了两个月,有一次他在田里插秧苗的时候被蚂蝗咬住了食指,当时他吓得拼命的拽,可是蚂蝗这东西就是这样,你越拽它吸附的越紧,当时他急的跑到田埂上拼命的甩手指,可蚂蝗越吸越紧,当我发现于智重不对劲的时候他的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汗珠子像黄豆粒一样拼了命的往下掉,食指已经流了好多血,在岸上急的火急火燎的。我马上冲到田埂上,拿住他的食指,看到一条有铅笔那么粗的蚂蝗正拼了命的吸他的血,我照住蚂蝗被吸住的地方有节奏的拍了起来,没几下,蚂蝗就放开他的食指,啪嗒掉到了地上。为这事,我没少嘲笑他,不过看他脸色惨白、手足无措的那个样子我又有些不忍心,他估计是真的怕了蚂蝗了。 于智重听了之后,笑了笑,又伸手拧了我的脸一下“都过去多久的事了你还记得?看来你真真的每天每夜都在想着我”。 我“呸”了一声,幽幽道“就你当时那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怂样,想忘记都难啊”。 于智重“……” 谈笑间,我看到我的线漂动了动,握着竿子的手也感受到了龙虾在水里的拽动。 我不慌不忙的提起竿子,一个大红的龙虾正用钳子抓着田螺肉,吃着正香,丝毫没感觉到危险的靠近,等我把它放到桶里,它都没什么知觉。 于智重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和钦佩。而后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摸着水里的田螺,摸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田螺,学着我刚才的样子拿砖头砸碎田螺,系上线头,抛出线漂。 半小时后我已经钓了小半桶龙虾了,而于智重跟前的线漂纹丝未动,他不甘心的拉起竿子看了看,光溜溜的田螺肉孤零零的立在那。 看到这个场景,我心里猛的一阵乐,太他妈逗了,到现在竟然连一只龙虾都没钓到。但面上仍不动声色,突然我的线漂又动了,我慢慢的收线,又一只红钳大龙虾。 于智重撇了撇嘴,换了个位置接着钓,十分钟过去了,线漂仍纹丝未动。 这下,我再也忍不住,不客气的笑出声。 于智重移到我身边,小声提议道“要不,咱们俩换个位置?” “好”我点点头,在哪钓我是无所谓的,不过我也很奇怪他的田螺肉也是刚从水里摸的,都是活着的田螺肉,新鲜着呢,怎么一只龙虾都没钓上来? 于智重喜滋滋的换到刚才我钓龙虾的位置,正襟危坐的等着龙虾上钩,我随便找了个地儿抛出线,握着竿子悠哉悠哉的等着龙虾上钩,转头看到桶里小半桶龙虾,我心里的成就感蹭蹭的往上冒。 不一会我的线漂又开始动了,我拉起线竿,龙虾果然又上钩了,等我第五次拉起线竿时,于智重火了,扔掉竿子,站起身“这龙虾什么意思?欺负人啊?” 看着于智重越来越阴沉的脸,我差点笑岔了气,等笑够了,我摇头晃脑道“人品问题,连龙虾都知道你的人品不好,不愿意上你的钩,啧啧……” 于智重愤愤然道“你钓的龙虾是不是都是公的?” “公的?我哪知道?” “肯定是公的,色胚子龙虾,知道你是女的长的漂亮都上你的钩了”。 “你终于承认自己长得丑了”。 “……”。 “要不,你重新摸个田螺,摸那种大的肉多的活蹦乱跳的田螺,龙虾就爱吃这种的”我开口建议道。其实田螺哪会活蹦乱跳? 于智重盯着我看半天,慢慢的重新拾起刚才被他扔在地上的竿子,眼观鼻,鼻观心的钓起龙虾来。在我连续硕果累累的时候于智重的线漂终于动了一下,我激动的大叫“快,快,有龙虾上你的钩了”。 于智重咧开嘴得意的笑了笑“对,我就说嘛,怎么能不上我的钩?” 等他慢慢提起竿子时,才发现提不动,用了用力,还是没拉起竿子,又不敢太用力,怕把龙虾吓跑了。 我疑惑道“会不会刮到水里面的树枝了?” 于智重掂了掂手中的竿子,摇摇头“不太像树枝,我感觉是有东西咬住田螺了”。 “是吗?那你用力往上提,龙虾很呆的,它一般抓住食物就不放了”我开口说道。 “好”于智重点点头使劲往上一提,当把系田螺肉的那一端提出水面时,我差点笑瘫在地上,只见一只巨大的非常丑陋的体表有许多疙瘩的癞蛤蟆稳稳的抱住田螺肉,没有丝毫松口的迹象。 于智重倒吸一口气,面露尴尬,讪讪道“不对啊,癞蛤蟆怎么吃田螺啊?” 我笑的前俯后仰“你赶紧看看,这只癞蛤蟆是不是母的?” 于智重听了这句话,笑了,笑的不带一丝遮掩,初夏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惬意和悠然,我看着看着就渐渐痴了,想起当初在篮球场他肆意自信的笑容,那引起我疯狂心悸的那一刻,他现在的笑容和那次不同,但给人感觉是那么的相同,舒心、温暖,让人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于智重看着我,神采奕奕的走近我身边,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漆黑的双眸深不见底“心心,能看见你这么笑,别说钓癞蛤蟆,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怔了怔,低下头掩饰住狂跳的心,嘴上却不饶他“一只龙虾都没钓到,你晚上可不准吃”。 “要不把癞蛤蟆带回去煮了”于智重不怀好意的说道。 “那你可另请门户,我家不会让你煮这个玩意的”癞蛤蟆可是有毒的,尽管知道于智重是说的玩的,可听了这个我还是不禁一阵恶寒。 “放心,我会处理干净再煮的,其实癞蛤蟆剥了皮之后和青蛙没什么区别的”。 “你怎么这么恶趣味啊”我想起那个场景浑身就起鸡皮疙瘩,偏偏于智重故意的在我耳边喋喋不休,我伸手推向他的胸口,他一个没防备,“扑通”一声掉进水里。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水中扑腾的于智重,我也没使什么力气啊?怎么就掉水里了? 好在河里的水不是很深,只到于智重的膝盖,他呼啦一下站起身,全身上下全部都是泥巴,头发上的水珠嘀嘀的往下掉,双眸带着丝湿气看着我,表情好不委屈。 “赶紧上来,水里冷着呢”我叫道。 于智重瞥过脸,站在水里动也不动。 “待会你腿抽筋可别叫唤”我耐心说道。 “那晚上的龙虾让我吃不?”于智重一副大爷模样的开口。 我无奈叹口气,就那么一句玩笑话,这人还当真,我要不让他吃,我妈也不愿意啊,可看着他站在水里面又不忍心,毕竟今天天气的确不太好,阴沉沉的,偶尔还刮那么一丝凉风。我忙不迭的点头“给你吃,全给你吃,撑死你”。 于智重眉宇间嵌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架势,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这不就对了,照理说你应该主动请我才对,而不是我上赶着提醒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我眉头跳了跳,这人还真不能给颜色,给点颜色就开起染坊了。我拎起岸上的水桶,没好气道“你就在水里待着吧,待到明天早上都没人管你,池塘这么大,你横着糖竖着躺倒着躺都没人管你”。 回到家,妈妈已经回来了,正在门口摆弄着新种的两颗桃树,看见我和于智重回来,冲我们招招手,眉眼溢出几分笑意。 “小姨”于智重叫得那叫一个亲。 妈妈应了声,抬眼看了看于智重,脸色就变了“智重,你身上怎么都是泥巴?掉水里去了?” 我嗤笑了声“可不是?一只龙虾都没钓到,最后急了,觉得田螺肉没自己肉新鲜,所以奋身跳进河里喂龙虾”。 妈妈皱了皱眉头“这天也不好,智重你穿的也少,可千万别感冒了,赶紧去卫生间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 “好”于智重也不在意我的话,笑眯眯的应着。 “心心,你去给智重找衣服放洗澡水”妈妈吩咐道。 我不乐意了,心里暗道,他的衣服凭什么我找?洗澡水凭什么我放?又不是我洗澡。可妈妈的命令我毕竟不敢违抗,再者,我的心里也是不想于智重感冒的,面上没好气的瞪了于智重一眼,却还是去他房间的箱子里给他找衣服。 我正找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于智重喊了一句“心心,热水怎么开啊?” 我装作听不见。又来这一招,一点新意都没有,这厮热水都不会开?骗谁呢他。 过了一会儿,妈妈不悦的走进屋,埋怨道“智重不是在叫你吗?你倒是给人家弄弄去啊!这么不懂事呢?你在你大姨家,智重对你多照顾啊”。 我撇了撇嘴,径直走到卫生间门口,把门敲的啪啪响,于智重从里面开了门,上身的背心已经脱掉了,只剩一件大裤衩,傲人的身材就这么气昂昂地展示在我面前,我真想一巴掌扇过去,让你叫我开热水器,让你装着不会开热水器,让你自恋显摆身材。 “你真不会开还是假不会开啊?你当我三岁小孩呢”。 于智重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吃吃笑道“你既然不信,怎么还巴巴的来了?” 我拍开他的手,咬牙切齿道“洗你的澡吧”。 “一块起吧,你今天钓了那么多龙虾,肯定出了一身汗”。于智重说着就往我脸上凑,作势要亲我。 这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我妈还在外面呢,这要看到成什么样?我扭头躲开,使劲拍打了下于智重滑溜的肩膀,嘴里挤出几个字“你赶紧洗你的吧”。 于智重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心心,你太色了,竟然趁机摸我”。 “一堆排骨有什么好摸的?”我不屑道。 “那你想摸什么?” “别说,还真没啥拿的出手的?”我像模像样打量了于智重一通,而后摇头啧啧出声。 于智重了然的点点头,凑到我耳边低语道“其实我知道你想摸什么?” “什么?” “你五岁的时候就问我在哪买的?怎么现在不记得了?”于智重不怀好意的冲我耳朵吹了口气,声音磁性而充满魅惑。 一听这话我浑身像倒充了血一样,脑袋“哄”的一声一阵响,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的不像话,我紧捏着拳头,咬牙切齿道“滚”。而后逃也似的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去,由于力道过大,卫生间的门被我摔的“砰”的发出一阵巨响。 妈妈在外又叨叨开了“心心,你这脾气可得收敛点,不就让你帮你哥放点热水吗?这么不用情不愿干嘛?你在你大姨家,你哥对你多好……” 我捂住耳朵充耳不闻赶紧溜回房间。 第七十三章 路遇高路 明天和意外,第七十三章 路遇高路 我和于智重奉妈妈的命令,到菜地里拔大蒜,当我们走到村口操场边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了高路。舒悫鹉琻 说心里话,看到高路时我差点没认出他来,说起来已经快有两三年没见过他了,因为跳级的缘故,自从我上初中以后就很少看到同村的儿时玩伴。村里人不免会嚼上一番舌头,同村同年龄同年级的一共有4个人,分别是我、斌子、高文静和高路。除了我能跳级并顺利考上高中,其他三个人高中都没考上,斌子去年和我说过他要去广州学门手艺,有门手艺榜身上不怕饿死。听说高文静去了青岛,具体做什么不是很清楚。而眼前的高路不愿意出去,说怕人欺负,就在家种地。村里人都在背后说我有出息,是个凤凰。其他三个人都不行,都是打工种地的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那个时候能考上高中就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更何况我还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这在我们村里可算里头一个,以前考上最好的高中也就是县城二中了。在我之前我们村里压根就没出现一个大学生。 眼前的高路似乎比以前更加的胖了,皮肤在太阳底下晒得冒油星子,光着个膀子穿着一个花色大裤衩挑着一担稻子咯吱咯吱从我身边经过,肩膀上搭着个擦汗的毛巾,肚子上的赘肉随着挑担子的动作不停的在晃动,我站住脚看了他一会,准备开口叫他的时候,高路回头了,他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尹随心?” “高路”,我笑着和他打招呼。 “哎”,高路放下肩膀上的胆子,拿起肩膀上看不出颜色的毛巾胡乱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我都没敢认,多长时间没见了,我刚还以为自己看到天仙了呢。”说完,高路嘿嘿的笑了两声,模样颇为憨厚,和以前小时候鼻孔朝天不拿正眼瞧人的样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呵呵,是啊,好长时间都没见过了”。我也确实认不出高路了,总记得他以前小时候白胖白胖的臭屁模样,而现在他的这张脸仿佛历经沧桑,一笑都能看到眼角的鱼尾纹,如果我不认识他,我绝对不会想到他的年龄也才只有17岁而已。 “这位是?”高路指了指我身边的于智重问道。 “我是于智重,你好”,没等我开口,于智重微微一笑和高路打了招呼。 “哎,我认识你的,你不就是尹随心的表哥么?”高路拍了拍脑门,“小时候我们还一块玩过的,嘿嘿,以前我就觉得你长的特精神。”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阵笑,如果高路知道那年他家5只鸡都是于智重砸死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不过他也砸坏了我家的水管,这事,顶多算扯平了。 于智重笑了笑,点点头,没作答话。 高路局促的搓了搓双手,“那,什么,我先回去了,地里的活还没干完。” “恩,行,那你去忙吧,我也得回家了,我妈做饭还等着我的大蒜呢,不忙的时候去我家找我玩。”我笑着朝高路摆摆手,以前小时候关系就不好,现在大些了都成熟了,可是根本不知道聊什么。但是口头上的客套话还是得说说的。 “哎,好。”高路听了我的话,眼睛笑的成了一条缝,“我记住了,得空就去找你。” 别了高路,我和于智重继续往家的方向走,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高路的那一刻起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悲凉憋屈的感觉,儿时的很多事在脑海里翻腾,和高路吵架干架的事仿佛在昨天一样,转眼都大了,儿时的玩伴为了生活各自奔向不同的地方。 不知道我的未来会在哪?我抬眼看了看于智重,其实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就想和于智重在一起,可是,这,可能吗? 于智重似乎看出我心里有事,抬手揉了揉我的头顶,“心心,相信我”。 仅仅5个字,他没说出要相信什么,但我知道他表达的是什么,尽管我知道希望很渺茫我还是努力说明自己去相信,我点点头,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回家吧。” “好,回家。”于智重勾唇一笑,点了点头。 回到家看到妈妈把梯子立在了墙边,正小心翼翼的往上爬。 “小姨,您爬那么高干什么?” “我把墙上的玉米棒拿下来,留着做种的,老下雨怕潮了。” “您下来吧,我上去。” “没事,我拿就行,你和心心进屋吧,怪热的。” 妈妈擦擦汗,今儿大晴天,中午的太阳很是晒人。 “小姨,您下来吧,我上去拿,我干得了这个。” 说话间,于智重一脚蹬上窗台,手抓住房檐,翻身一跃拿下一排排的玉米棒子,哪还用得着梯子?我和妈妈看得眼都直了。 妈妈不放心的开口:“智重,你慢点,小心别踩空了。” “没事,小姨。” 妈妈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行,那你当心点儿。” “妈,您下来吧,就让他干,不然他天天在这白吃饭。”我扶住梯子朝妈妈说道。 于智重听了这话也不气,语带附和道:“就是啊,小姨,您下去吧!” 妈妈笑着说好,小心翼翼用脚探梯子。下地后不满的看了我一眼,“怎么说话呢?什么叫白吃饭?你大姨家那么多好吃的白给你吃了,没大没小。” 我:“……” 于智重骑自行车载着我去县城里玩,我们那边的乡间小路非常的崎岖不平,时而大陡坡,时而九十度下坡,一个不留神就容易栽沟里去。我却一点也不怕,搂着于智重的后背,感觉无比的安心。 只要有你在,一切,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 “哥,是不是骑不上去啊?”路遇一个大上陡坡,于智重踩自行车踩的一身的汗,好几分钟了都还在原地踏步,我不得不出声问道。这厮踩的那么辛苦也不知道让我先下来,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不过我心里清楚他是舍不得我走路。 于智重点点头。 “没事,我帮你。”我潇洒的挥挥手。 “你怎么帮我?”于智重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笑着问道。 我甩了甩头发,抱住于智重后腰的手紧了紧,清了清嗓子,高声呼道:“加油,加油,加油,努力的踩啊,加油!” 于智重“……。” 我带于智重参观我以前的初中母校“县城二中”,向他介绍我们学校设施设备,我喜欢的望月湖和九棵柳,我喜欢吃学校食堂的哪道菜,我喜欢坐在学校操场最靠右的秋千上荡秋千……事无巨细,于智重细细的听着,双眸散发着明亮的笑意,开口:“你们学校的标语不错,‘十年树木,二中树人’。” “是啊。”我乐滋滋的应道:“我就是典型的例子。”而后话锋一转“就是被你带到屎坑里去了。” 于智重不禁莞尔:“好像只有苍蝇喜欢屎坑吧。” 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于智重早就跑的老远,我捏着拳头怒吼道:“你才是苍蝇,你个绿头大苍蝇。” 经过一家以纯店,我突然想起初中的一件糗事,忍不住笑出声。 于智重不解的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摇摇头“没什么。”我才不说,这么掉价的事打死也不说。 “看来有的人不想吃寿司了。”于智重装作可惜的摇摇头。 “别啊,你说过买给我吃的。”我讨好的拉住于智重的手腕。 于智重眼观鼻,鼻观心“那就看你的诚意了。” 我一咬牙,说就说,谁怕谁,都过去好几年的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初二的一个星期六我和方涵、郑清灵三人约着去逛街,逛着逛着就进了这家以纯店,店里的店员热情的向我们推销着衣服,说以纯的最新款式已经到了等等。 方涵边看边点头:“恩,不错,以纯这个品牌我还是很信赖的,我好多衣服都是以纯的,款式好看,质量也不错。” 郑清灵摇摇头:“我不怎么喜欢以纯,颜色太单调了,我比较喜欢淑女坊,粉色系的很好看。” 方涵尖着嗓子道:“哟,果然是我们亲封的‘小贵妇’,穿衣服都穿淑女坊的。” 我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以纯,淑女坊什么意思啊?” 方涵特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以纯淑女坊都不知道?这是品牌啊?大姐,你和这个社会脱节多久了?” 我撇了撇嘴,“不知道怎么了?不知道犯法么?” 方涵忙不跌的点头,“不犯法,就是感觉像土著人。” “你才土著人,对了,衣服的品牌在哪看啊?”我开口问道。 郑清灵拿起一件以纯的衣服,翻出衣服领子上的商标给我看,“喏,这就是了。” 我一看果然写了以纯两个大字,我赶紧脱下身上的外套研究起来,以前从没注意过我穿的是什么品牌,这下得好好看看。 待我看清楚之后,马上昂起脖子,雄赳赳气昂昂道:“你们看,我这衣服是香妃娘娘的,厉害吧?” 到现在我都记得当时丢脸的情景,方涵坐在店里的台阶上笑的半天起不来,郑清灵伸手捂住嘴,笑的一颤一颤的,而以纯店里的几个店员都在拼命忍着笑,那腮帮子鼓的老高老高的。 于智重听我说完,漆黑的双眸闪了闪,而后噗嗤笑出声,看我发黑的脸色,忍了忍,伸手摸了摸我的长发,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香妃娘娘确实是个好品牌,乾隆皇帝都喜欢,能不好么?” 我一拍脑门“是啊,我怎么当时都没想到这么回答呢?” “我想吃冰激凌。”经过一家便利店,我开口。 于智重摇头“不能吃。” “为什么不能吃?”我不满的开口。 于智重抬眼看了看人来人往的人群,咳嗽了一声,仍坚定的摇头。“说了不能吃就不能吃。” 我心里暗道真够小气的,你凭啥管我?我是和你商量来了么?我只是和你嘟哝两句,瞧把你能耐的,我就吃,想罢,大跨步的往便利店的方向走。 于智重追了上来“你到底要干嘛?” “买冰激凌啊!”我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于智重脸绷着,沉声说道:“说了不能吃你还吃,你能不能别这么不懂事?” 和他在一起之后,这是我头一次见于智重对我这样说话。我被他质问的一愣,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很快的,我双眼发胀,慌忙低下头去。 于智重发现自己的语气重了,沉默了一会,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心心……” 他一开口,我的眼泪马上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心里真是委屈,于智重的手要摸我的头发,被我甩开,然后他再摸,我再甩,我嚷嚷道:“少碰我!” 我吃冰激凌怎么了?吃冰激凌犯法了么?你不买我自己买还不行么?什么叫我不懂事?不就一根冰激凌吗?至于这么说我吗? 我撇着嘴,大声吼道“我就不懂事了怎么了?你管得着吗你?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告诉你,你在我眼里屁都不是。”说罢,我也不再看他,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我走的很快,边走边抹眼泪,心里倍儿委屈,自从和于智重在一起之后,基本上他对我都是有求必应的,我不明白,怎么我今天就要吃冰激凌就说我不懂事?我走他也没叫住我,他是不喜欢我了吗? 我虽然没回头,但我知道他一直在后面推着自行车跟着我,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就这么一路一前一后,彼此沉默着回到家。 我也不看他,直接进了家。 “心心,回来了?智重呢?”妈妈问。 我没说话,直接扎进自己的卧室,咣当一下把门关上了。倒在床上,蒙上被子。 这件事真是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心酸,这让我本来就不坚定的心变得更加摇摆。 说喜欢我全都是骗人的,才多长时间就不耐烦了。 没一会儿,隔壁李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智重啊,怎么不进屋啊?这孩子怎么了?和谁怄气呢这是?哎呦喂,快进去吧,外面这么热……” 妈妈听到声音走了出去,没一会儿,直冲到我的卧室,砰砰砰敲门。 “心心,出来!”挺严厉的声音,印象里妈妈很少和我这么说话。 我不情不愿的拉着脸开了门。 妈妈气急败坏的朝我道:“你咋这么不懂事啊?你把智重关外头干什么?人家哪儿又招你了?你就这么欺负你哥,也就是你哥,换别人谁让你这么欺负啊?你怎么越长大越不懂事呢……” “谁把他关外边了?”我被骂得怒火中烧“腿长他身上,他不进来关我什么事。” “你要不挤兑他,他能不进来么?” “谁挤兑他了?”我忍不住后出声。什么意思?明明就是他自己不进来,为什么要说我? 妈妈急喘两口气,“去,赶紧出去把你哥叫进来!” “我不去!”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撇过脸。 妈妈痛心疾首道:“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好,你不去我去!” 又说我不懂事?今天这是第二个人说我不懂事了,一个是我至亲,一个是我至爱,我做什么了我? “您别去,他爱站那就让他站着。” 我想站起身拽住妈妈,可是已经晚了,妈妈已经大步流星走出去了。 我在后面跟着,心里恨得咬牙启齿的,于智重,你作什么作?有本事永远别进来,热死你算了。 “智重,进来吧,别和心心计较,她是越长大越不懂事!” 我蹭蹭的走了出去,“妈,您别劝他,您就让他在外面站着!” “我看你应该在外面站着!”妈妈不满的瞪着我。 于智重开口了:“小姨,您先进去吧,我没事,我在外面待会儿。” 我死死盯着于智重,“你不进去是吧?” 于智重不答反问,“那你以后还要吃冰……唔……” 我赶紧一把捂住于智重的嘴,这厮绝对是故意的,因为我体寒我妈一直不让我吃冰激凌,要被她知道肯定又得叨叨,我使劲拽住于智重呼哧呼哧吐了几口冷气,怒道:“进来吧!” 于智重微微翘起一边的嘴角。 妈妈赶紧进屋把百年不开一次的空调打开了。嘱咐我们别再闹别扭了就去邻居家唠嗑去了。 “你的汗怎么比我流的还多?”于智重抽出几张餐巾纸,替我擦了擦。 我一把夺过餐巾纸,没好气地说:“你在外面站着,我妈一直给我脸色看,都和我急上脸了?” 于智重起身给我倒了杯凉白开,又从水瓶里倒出热水兑成温水递到我面前,“喝吧,你嘴唇都干了。” 我不声不响的接了过来。 “心心”于智重坐到我旁边,轻声开口:“以后别吃冰激凌棒棒冰这些冰的东西了,你上次例假来肚子疼成那样你还敢吃?” 我不禁老脸一红,“这不是没来么?” “今天都8号了,我记得你上个月是11号来的,这都没几天的事了。” 原来是这样,他是怕我肚子疼才不让我吃冰激凌?我刚还一直觉得他小气,不喜欢我,还冲他发脾气说出那样的话,想到这,我轻轻靠在于智重的肩头,“哥,你怎么不早说。” 于智重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握住我的手,“心心,你要照顾好自己,哪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也得照顾好自己。” 我紧紧搂住于智重“那你就一直在我身边,哪也别去。” 第七十四章 不速之客到访 明天和意外,第七十四章 不速之客到访 高二开学我和许安安、陈悦、汪雨微都分开了,我们学校一直以来都是重文轻理,文科班就三个班,理科班有七个班,按照期末考试的成绩我被分到了文科班一班,许安安分到了理科班一班,她和丁拓一个班。舒悫鹉琻陈悦分到了理科班二班,汪雨微在理科班三班。这厮自从和石陶在一起之后整天都不见人影,她还说暑假要和石陶一起出去旅游。这让我想到我和于智重那次去黄山旅游,虽然只有短暂的三天,可是真真的让我难以忘怀。 “你们知道我暑假去哪了吗?”汪雨微坐在那手舞足蹈,一脸的如沐春风。 “去哪了?”我很配合的装作一脸求知欲的问道。 “内蒙古!”汪雨微的声音倍儿中气十足。 “难怪和黑鬼一样。”陈悦打量了下汪雨微,撇着嘴不客气的评价道。 “我再怎么黑也比你一身肌肉强。”汪雨微据理力争。 “有本事你也去练一身肌肉去,你有吗?有吗?”陈悦撩起衣袖,露出健壮的肌肉摆了摆。 “我才不要,石陶不喜欢这样的。”汪雨微不屑的转过头去。 “靠,三句话不离石陶,你还没嫁给他吧?至于吗你?”陈悦一副你没救了的样子。 “我乐意!”汪雨微吸着橙汁,摇晃着脑袋。 “内蒙古还是值得一去的,和我们这很不一样。”许安安笑着开口。 “是啊,到处都是草,石陶还带我骑马了。”汪雨微脖子昂的高高的,一脸的娇羞兴奋。 “哦!”我点点头“原来看草原去了,去哪个城市了?” “叫什么来着?哎,我怎么忘了,叫什么来着?”汪雨微边想边抓头发。 我无力的翻了翻白眼,这人什么记忆力,去那待了一星期都不知道什么地方。 “哦,我想起来了,是内蒙古的省会,叫什么来着?叫什么来着?”汪雨微一副苦思悯想的样子。 “呼和浩特。”我出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汪雨微双眼发亮,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下次别说这话,会充分暴露你的智商”。 这丫连内蒙古的省会都不知道,说出去也不嫌丢人! 我和于智重在一起的事我谁也没说,但我觉得陈悦好像知道一些,她看我的神情以及好几次对我欲言又止让我有些心里不安,我不知道如果她真问了,我要怎么去回答。好在她一直没开口问我。 高二的课程明显比高一要繁重一些,因为已经分了文理科,所以努力的目标也更加明显,一次次的模拟考试让人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于智莉要出国?听到这个消息,我暗暗咋舌,她不是在北京上学么?才上了一个月的学,怎么会选择出国?她成绩不是很好,复读一年才勉强考上北京一所私立的三本学校,但是费用可不低,一年光学费就近三万。她们学校应该没有资质派学生公费出国留学,就是有,我觉得也轮不上于智莉。 第二天,妈妈来到大姨家,和大姨商量这事的时候,大姨一脸愁容,“智莉这孩子,我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非要去英国,怎么说都没用。” 妈妈柔声劝道:“别着急,现在去国外念书的人多了去了,智莉想去也很正常,国外毕竟能学到更多更先进的知识,她想着往更好的地方发展,这也没错。”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不放心。”大姨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总感觉这里闷闷的。” “你不让她去她就不去了吗?你自己生的你还不清楚,智莉是个有主意的,你说你考虑一下她都不乐意,当场甩脸色给你看,你要和她说不同意她去,她指不定得闹上天,再说了,让她去国外见识见识也好,国外可不比国内,一个人没啥依靠的想不成长都难?说不定下次她回来就能理解明白你的难处了。”妈妈在一旁说道。 大姨点了点头,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是啊,不让她去她得和我拼命,我和你姐夫再商量一下,出国不是个小数目,没有二十万想都别想。” “二十万?”妈妈惊讶了下,随即了然的点点头“也对,出国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 “偏偏这个节骨眼上,你姐夫的生意出了点问题。”大姨眉头深锁,一脸愁容。 “姐夫的生意怎么了?”妈妈惊呼。 “前天晚上我和你姐夫说这事,你姐夫也和你说一样的话,说让智莉出国历练历练也是好事,后来我和他说到钱的事,他说最近生意出了点问题,赔了两百多万,不过智莉出国的钱还是有的,我想想你姐夫生意也得资金周转,这钱我就先拿了,反正你姐夫先前寄给我的钱我存了一大部分,估计有个三十多万,先取二十万出来让智莉出国吧。” 大姨叹了口气说道。 “那你把你们的情况和智莉说了吗?这个节骨眼上就先别出国了,等姐夫的生意好些了再出国也不迟。”妈妈开口问道。 “怎么没说?她听完之后大吼大叫,直说我不想让她出国就别找那么多借口,还说她压根不是我生的,说……哎……”大姨欲言又止,神情哀伤。 “别说了,越说心里越不好受,她真想出国,就让她去吧,如果钱方面有问题,我这还有,多的没有,十万八万还是有的。”妈妈轻声说道。 “不,怎么能拿你的钱,妹夫一个人在外挣钱太不容易了,他没什么手艺,挣的都是辛苦钱。你身体又不是很好,总得要些钱防身,我这里钱够了。”大姨推拒道。 “咱姐俩还说这些见外的话干嘛?我可就你这么一个亲姐姐。”妈妈轻笑出声。 “木林,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这钱真够了,心心现在念高中,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你那些钱不能动。”大姨欣慰一笑,拉着妈妈的手说道。 妈妈闻言,扭头看向一旁的我,笑的一脸欣慰,“心心也花不了什么钱,上次参加作文大赛的奖金五千块钱全都给我了,我都存着呢。” 大姨笑看着我,再次发出一声叹息,“心心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智莉要是有她一半懂事我就知足了。” 我蹑手蹑脚走进于智重的房间,他背对着我靠在桌子边不知道和谁在打电话,侧面能看到他眉头微锁,神情不悦,根本没注意到我进来。 “你就非去英国不可?”半响,他冷冷开口,听这句话,我感觉他应该是在和于智莉打电话。我立马噤声,虚掩上房门,静静的站在门边。 “我希望你到时候别哭着喊着说后悔。”于智重冷哼一声,语气颇为不屑。 不知道电话那边于智莉说了什么,于智重再见也没说直接挂了电话,挂完电话,冷冷一笑,“真够傻的。” 我开口叫了声“哥”,他应声转身看到我,双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轻轻一笑,“心心。” “和小莉姐打电话?”我开口问道。 于智重点点头,问道,“你知道她为什么非去英国不可吗?” “不是为了念书?”我诧异道。 “当然不是。”于智重嗤笑了声,“我打听到她和她们学校一个大二的男生在谈恋爱,听说那男的要去英国了,所以她现在也要去英国,刚我给她打电话就是为了证实这一点。” 听了这个,我才恍然大悟,难怪于智莉非去英国不可,原来为了追随他的男朋友。 “那要不要告诉大姨?”我问道。 “不用告诉我妈,原因不重要,重要的结果,她铁了心要出国,等她后悔的那一天她就知道她当初做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于智重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口水,缓缓说道。 办好护照和签证,一个半月后,于智莉飞往英国。 日子这么波澜不惊的过着,十几天的假期之后,进入高二下学期,每天都埋在试卷和题海里,于智重已经到了高三的冲刺阶段,几乎每天都在考试,他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也渐渐出现了凝重的气息,我给他补习英语还是有效果的,一百五十分的试卷他现在基本上都是九十分以上,这在他以前四五十分的生涯中是从未出现过的。 无人的地方于智重搂着我,亲吻着我的唇角,脸上的神情兴奋的像个孩子。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他给我补了数学之后,我好几次都考了班级第一,比较难的试卷我也不会考的太差,这在以前我是想都不敢想的,虽然以前我数学不算差,可也不算好,基本上考不到高分,难一点的不及格也是有的。 我一直觉得最好的爱情是两个人彼此相爱,我喜欢他,刚好他也喜欢我,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很开心,不分彼此,相互促进。 这并不是奇迹! 看,我和于智重,就是如此,不,我觉得还要远胜于此。 又到星期六,我美美的睡到十一点才起床,于智重这两天都不在家,去省里参加数学竞赛去了。大姨正在厨房给我包包子,我跑到厨房大大的赞美了一番,引得大姨合不拢嘴。 正在卫生间洗漱时,门铃响了,大姨在厨房唤我去开门,我应了声,快速的洗了把脸向门边走去。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牵着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女人一看就是北方人,身材高挑,目测有一米七五左右,皮肤偏小麦色,画着精致的妆容,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在我打量她的同时也在打量着我。小男孩虽然年纪小,但是可以看出以后长大了绝对是个帅哥胚子,只是他的眉眼让我感觉好熟悉。 “请问您找谁?”我收回眼神,礼貌的开口。 “胡木杨在家吗?”女人淡淡开口,只是语气绝对算不上友好,有种趾高气昂的感觉,这让我有些不舒服。 “我大姨在家。”我点点头,“请问您有什么事?” 那女人淡淡一笑,“当然有事。”说罢,不再看我,拉着小男孩径直向屋内走去。 关上门,我朝厨房喊道:“大姨,有人找您。” “哎,来了。”大姨应声走了出来,边走边脱下粘上面粉的围裙,看到站在客厅的女人和小男孩愣了愣,随即温和一笑,“坐吧,站着干嘛?心心,去倒两杯水。” 我应声倒了两杯水放在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和小男孩面前。 女人看了水杯一眼,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大姨看。 “不知你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大姨坐在沙发上笑着开口。 “我叫孙晚,辽宁沈阳人。”女人双眼打量着大姨,拨弄了下自己的波浪长发。摸了摸坐在旁边小男孩的头,笑着道:“这是我儿子,叫于智言,今年五岁,他爸爸老说他儿子以后肯定是个有智慧的人,所以取名为‘言’,语言的言。” 大姨怔了怔,和我互相看了一眼,随即笑道:“看来你的家庭很幸福,不过虽然你是沈阳的,可是我好像并不认识你。”言下之意,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来我家干嘛?来我家炫耀你的家庭多么幸福干嘛?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小男孩指着前面的墙壁,叫道“爸爸。” 我扭头看向小男孩手指指的方向,原来他指的是大姨一家四口全家福照片。 叫孙晚的女人咯咯的笑了起来,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发,“智言,你爸爸在杭州呢,他天天都陪着我们,怎么会在这呢。” 听闻此话,我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小男孩指着大姨全家福照片叫爸爸,照片上只有于智重和大姨夫是男性,于智重显然不可能,能称得上爸爸的只有大姨夫,叫孙晚的女人又说孩子的爸爸在杭州天天陪着她们,大姨夫的公司刚好就在杭州,而且小孩子叫于智言,和大姨夫一个姓,也是智字辈,和于智重于智莉就差一个字,这些种种不可能仅仅是巧合,再看向小男孩,我明白为什么刚才开门的时候我觉得他熟悉了,因为他长得和大姨夫太像了,简直就是大姨夫的缩小版。 想到这,我不由得看向大姨,显然大姨也想到了这些,呆愣愣的看着小男孩,整个人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抓着沙发的扶手,仿佛失去了灵魂般。 “不,那就是爸爸,爸爸还说带我去美国迪士尼玩呢,给我买唐老鸭和奥特曼玩具。”小男孩站起身,拍拍胸脯,说到爸爸一脸骄傲。 “咯咯咯!”叫孙晚的女人笑的更开心了,那笑声听起来格外的刺耳,“嗯,到时候爸爸妈妈带你一起去,你要什么都给你买。” 大姨听了这话,猛地站起身,双眸死死的盯着叫孙晚的女人和叫于智言的小男孩。神情里充满气愤和不可置信,右手紧紧的抓住身侧桌子边的台布,放佛没有台布的支撑她随时会站立不住一般,我快步走到大姨身边,拉住大姨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异常冰冷而且颤抖的厉害。 “木杨姐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叫孙晚的女人惊讶的捂住嘴巴,一脸“担忧”的问道。 我实在看不下去这个做作女人的丑恶嘴脸了,从开门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不喜欢她,她今天分明就是来挑衅的,*裸的告诉大姨,她是大姨夫在外面的情人,连孩子都生了。这年头,小三都这么猖狂了。 “这个社会,什么都在涨价,就是人越来越贱,我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贱人,你要真像你说的那么幸福何必来这炫耀?自己打自己嘴巴还打的这么起劲,你可真够犯贱的。”我冷笑一声,不客气的说道。 “你说谁贱呢?”叫孙晚的女人嗖的站起身,瞳孔放大,咬牙切齿的指着我。 “你不是知道我在说你吗?”我不屑的哼笑声。 叫孙晚的女人脸涨的通红,眼光盯着我似乎要喷出火来,半响,咯咯的笑出声,“我和你这个小屁孩计较什么啊?简直掉我身价,回头气坏了,于城又得心疼了。”言罢,特做作的摸了摸自己的双颊。 于城,这可不就是大姨夫的名字,虽然刚才大概猜到了,可是真正听到大姨夫的名字我还是心里燃起一股熊熊烈火,虽然只见过大姨夫寥寥几次,可我打心眼里觉得他是个优秀顾家的好老公好爸爸,和大姨一直也很恩爱,如果这个女人说的是真的,他一直在外有外遇的话,那他表现的种种都是装出来的? “你少在这像疯狗似的乱叫,你……”我话还说完就被大姨出声打断。 “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是于城吗?”大姨眼圈微红,仿佛最后求证般,声音里带着绝望和无力。 “大姨,你别听这个疯女人乱说,她是故意的,你不能中她的计。”我扶着大姨,急切的开口。 大姨仿佛没听到我说话一般,紧紧的盯着孙晚,嘴唇抖动的厉害,下嘴唇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抓住我的手更加的紧,“是他吗?是他吗?” “哼!”孙晚冷笑一声,“到现在了你还在自欺欺人吗?于城和我好了八年,我们的儿子都已经五岁了。” 第七十五章 大姨夫有外遇 “你少在这乱说话,滚,你赶紧滚出去,真够不要脸的。”我指着叫孙晚的女人,再指指门的方向,不客气的说道。 “坏蛋,不许你骂我妈妈,我打死你。”突然,小男孩冲到我旁边双手握拳,狠狠的打在我的肚子上,虽然小男孩年龄不大,但力气不算小,几拳打下来我的肚子一阵疼,我抓住小男孩的两只手,不让他继续打,小男孩拼命挣扎,看挣扎不开手,伸出脚踢我,踢的我的裤子上到处都是鞋印,本来我就被这个叫孙晚的无耻女人气到了,这下也不管小孩不小孩了,直接一脚踹到小男孩的膝盖上。 “小言!”孙晚惊呼出声。 “哇……”小男孩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小言是于城的宝贝,你竟然敢打他?他长这么大,我和于城都没舍得碰他一下,你凭什么打他?我一定要告你。”孙晚抱起小男孩,捋起他的裤管,小心的揉了揉小男孩的膝盖,而后吹了吹,“言言疼吧?妈妈待会带你去找爸爸,妈妈给你呼呼。” 小男孩抽抽搭搭的点点头:“找爸爸,让爸爸打死她,把她丢到老虎笼子里喂老虎。” “对,让爸爸打死她”孙晚附和着点头,细长的丹凤眼瞪着我和大姨,眼神中充满仇恨、讥诮和得意。 看到这一幕,我真是好笑,真是什么样的大人就有什么样的小孩,刚小男孩冲上来打我的时候孙晚并不出声制止,等我回击的时候孙晚立马喝住我,拿告我和孩子爸爸来威胁我,她以为我是吓大的? “行,你尽管来告我,我等着,不告你就是乌龟王八蛋。”我哼笑了下,冷冷出声。 “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于城要找我了。”孙晚双眼不屑的看着我和大姨,颇为自得的说道。 “你少在这胡言乱语,你再不走信不信我打110告你骚扰民宅。”我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准备拨号码的时候,大姨一把扯掉电话线,脸色惨白,冲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打电话,转头看向孙晚和小男孩,声音带着一丝颤音:“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孙晚愣了一下,随即不耐烦的问道。 “他为什么找你?”大姨盯着孙晚,出口的话带着艰难。 “哈哈!”孙晚大笑出声:“胡木杨,论年龄,你比我大出整十岁,你今年都四十一了,女人四十可是豆腐渣;论相貌,我比你年轻自然比你貌美;论事业,我可是当过模特的,你是什么?充其量是招人嫌弃的家庭妇女而已;论能生养,哼,说句不好听的,你那个儿子是你生的吗?自己生不出儿子就去孤儿院抱养一个,哼,你以为这样就能抓住于城的心?我告诉你,小言可是于城的亲生儿子,于城的宝贝,只要我们俩愿意,想生几个就生几个,你……”孙晚撇撇嘴,“你充其量就是一只不下蛋的母鸡,哦,不对,是不下蛋的老母鸡。” 听了孙晚的话我一阵呆愣。 什么?不是亲生的?抱养?孤儿院? 大姨的儿子就只有于智重一个,难道这个女人说的就是于智重? 于智重不是大姨的亲生儿子?他是大姨在孤儿院抱养的? 这,这,这怎么可能? 如果这个女人说的是真的,那于智重和我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懵了,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开心?不对,惊喜,不对,难过,也不对。 看着这个叫孙晚的女人继续喋喋不休的冷嘲热讽,我的思绪被强制拉回。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你少在这放狗屁!”我立马冲进卫生间拿起拖把往孙晚脸上狠狠的扫了一下,“你嘴巴里装的都是狗屎吧,说出的话这么臭,你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你比我大姨好看?亏你说的出口,你那一张脸比马脸都长,眼睛比狐狸眼还要小还要尖,鼻孔朝天,和插座一样,还有一颗牙齿长歪了,说话都能喷出臭口水,额头上的痘痘大的令人作恶,就你这样的能当模特?你别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啊!”孙晚没躲过我的拖把,被拖把弄得一脸灰尘,她吓得四处逃窜,连连尖叫,“啊,快拿走,我的新衣服,我的头发,啊,你个小贱人,快拿走,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拿着拖把继续往她身上扫,刚好昨晚我拖地之后拖把没洗,现在正好尽数把上面的垃圾全都扫到孙晚的身上,让你犯贱,让你乱放屁,我扫死你。 孙晚躲无可躲,拉着已经吓的嚎啕大哭的小男孩打开门往外跑,边跑边喊:“小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 我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拖把挥舞,“你再乱放屁我就在拖把上涂上狗屎往你身上扫。”孙晚一听到我说这话,吓得跑的更快,仿佛后面有魔鬼追她一样,下楼梯高跟鞋还崴了一下,她也顾不上,弯腰拿着高跟鞋一跛一崴的小跑着,看着那个女人骂骂咧咧的拉着小男孩走了,我的心里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回过头看向大姨,大姨瘫坐在沙发上,呆愣愣的看着墙上的全家福照片,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我走到大姨身边,轻声安抚道:“大姨,别听那个女人乱说,大姨夫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么?”嘴上这么说,可我的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无风不起浪,大姨夫和那个女人肯定有关系,而且那个叫于智言的小男孩长得和大姨夫实在是太像了,不让人乱想都不行。 “心心。”大姨缓缓出声,声音仿佛从远方漂来,轻的没有一丝力气,“我没事。” 听了这话,我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都到这个时候了怎么会没事? 大姨起身向她的房间走去,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转过头道:“心心,这件事别和智重说,智重他,他,他永远是我的亲生儿子。” 我眼眶一红,拼命的点了点头。 大姨这个状态非常的不好,我心里一衡量,拿起电话打给妈妈,让妈妈赶紧来这边陪大姨。 三小时后妈妈匆匆赶了过来,我把事情的经过大致和妈妈说了一下,妈妈听了之后一脸的惊讶和不可思议,半响,才回过神问我大姨在哪。 我用手指了指大姨的房间,房门紧闭,从孙晚和小男孩走后,三个多小时,大姨进了房间之后再也没有出来,只说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也不好一直去敲门。 妈妈走到大姨房门前,轻轻敲了敲房门:“姐,是我,我是木林,你开一下门。” 房间内响起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不一会儿房门从里面被打开,大姨微肿的双眼和憔悴的面色出现在眼前,看到妈妈的那一刹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流,双手抱住妈妈泣不成声。 妈妈轻轻拍着大姨的后背,拉着大姨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拿着纸巾给大姨擦眼泪。 “木林,我该怎么办?我和于城认识23年,结婚21年,我心里根本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和我同床共枕那么多年的人怎么会这么欺骗我,可当我看到那个叫于智言的小男孩时,我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你不知道他和于城长得有多像。我想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大姨边说边抽泣。 “这事我听心心大概说了一下,咱们不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得和姐夫联系一下,这个社会诈骗的太多了,搞不好这个女人就是骗子”妈妈想了想,出声说道。 “骗子?呵,要是骗子就好了。”大姨冷笑一声,“于城才是大骗子,骗了我那么多年,偏偏我像个傻子一样……” “姐,你和姐夫说这事了吗?你不能因为别人的片面之词就定了姐夫的罪啊,很多事情咱们得先搞清楚前因后果。”妈妈苦口婆心的劝道。 “木林,你是没看到那个小男孩,你要是看到了就不会这么说了,他长得和于城真的是一模一样。”大姨转头看向我,“心心也看到了,你问心心,是不是特别像?” “这个世界上像的人多了去了,咱们不能先自乱阵脚,那个女人肯定有目的才来的,我们还是和姐夫联系一下说清楚这件事。” “说清楚?说的清楚吗?那女人来就是为了告诉我,我的老公天天和她在一起,和我老公好了八年,孩子都五岁了,我却傻的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嫁了个好老公,以为自己是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来了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愚蠢,多么的傻!”大姨的情绪异常激动。 “姐,咱们现在说什么都是在猜疑,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姐夫,这事无论如何都得说清楚。”妈妈说罢拿着电话准备拨通大姨夫的手机号。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大姨夫带着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老婆,你在里面吗?老婆,开一下门。” “是姐夫!”妈妈放下电话,声音里带着些许惊讶和开心,“姐,姐夫回来了。” 大姨朝门的方向看了看,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丝毫没有应门外大姨夫的意思。 “我去开门。”见此情况,我率先走到门边打开门,我不希望大姨和大姨夫闹僵,内心里一切都是误会,他们能和好如初。 门外的大姨夫一身风尘仆仆的气息,一直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额前散落着一撮刘海,微微喘着粗气,冲我点点头,朝门内走去。 “老婆,你没事吧?”大姨夫走到大姨身边,伸手揽住大姨夫的后背,下巴抵在大姨的肩膀上,“怎么刚才叫你不答应?” 见此情景妈妈冲我使了个颜色,开口道:“姐,你和姐夫好好聊,我和心心出去买点东西。” “不用回避!”大姨掰开大姨夫的手,推开大姨夫,冷冷道:“木林是我亲妹妹,心心是我亲侄女,是我的最亲近的人,不用回避。” 大姨夫面露尴尬之色,站在那,没有再说话。我和妈妈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我为什么要应你?”大姨转头看向大姨夫,像看待一个陌生人般,脸上丝毫没有上次见到大姨夫的欣喜和兴奋,“你的老婆是我吗?你当我是你的老婆吗?” “木杨,怎么说这话?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婆。”大姨夫面色深沉,抬眼看着大姨,郑重其事的说道。 “哈哈!”大姨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大笑出声,只是这笑声里有着浓浓的自嘲和悲伤。我和妈妈都愣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妈妈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最后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大姨夫的眼里满是心疼和懊悔,想靠近大姨,被大姨伸手推开。 “别碰我!”大姨厉声喝道:“于城,我今天只问你一句话,你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大姨夫面露愧疚之色,低下头,一声不吭。 “你看,你沉默了,不过是这样而已。”大姨嗤声一笑,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大姨夫。 “木杨,我爱你,也爱我们这个家,这点永远都不会变,我不想为我犯下的错误找借口,只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把这些事情处理好,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大姨夫急切的开口。 大姨夫这些话无异于晴天霹雳,他这些话等于间接的承认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那个孙晚和于智言是他在外面的情妇和儿子,大姨惨然一笑,脸色越发的惨白,嘴唇微微抖动着,转过头,一言不发。 “姐夫,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妈妈惊呼出声,瞪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我对不起木杨,对不起智重和智莉。”大姨夫面露愧色,轻声说道。 “呵!”大姨听了这句话冷冷一笑,“于城,你还记得我们结婚那天你说过什么话吗?” 大姨夫点点头,“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记得?”大姨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眼里全是不屑,“‘为卿之君,吾所愿尔,执子之手,终生不负。’这是你的原话,可是你做到了吗?你问问你自己你做到了吗?我看到的只是*裸的欺骗和背叛,看到的只是失望和绝望!” “于城,十八岁那年遇到你,我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决然的跟你去了沈阳,那个时候的你只是个木匠学徒,没有成功的事业,没有现在的光鲜,可是我却喜欢那个时候的你,因为那个时候的你,说到必定是做到的,那个时候的你纯洁干净,一门心思的对我好,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心,你只要有时间一定会陪在我的身边,即使什么都不做,我也能感到很安心。” “从什么开始,这些就变了,你开始变了,你工作越来越忙,事业上也越来越成功,陪我的时间也越来越少,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你实在是太辛苦了,这么辛苦的挣钱养家,我必须得好好的照顾好家里,不让你在外面还要烦心家里的事,婆婆不喜欢我这个外地的媳妇,事事挑我的刺,看我不顺眼,没事,为了你我可以忍气吞声,因为那是生你养你的人;去了沈阳人生地不熟,没事,为了你我努力和周边的人打成一片;沈阳的冬天冷的可怕,我南方出生长大的人,根本没办法适应,初到沈阳,因为水土不服,我经常流鼻血,全身出红疹,感冒了三个月都不见好,没事,为了你,这些我也能熬过来;生智莉的时候因为是女孩子,婆婆不待见,你刚好去外地出差,生她和坐月子的那段时间我都是一个人,想吃一个苹果都吃不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那段时间的,可是尽管如此,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因为虽然你不在我身边,但我们的心始终在一起。” “可是,其实我们的心早就不在一起了,只是我太傻,傻的以为一直在一起。” “木杨”大姨夫双眼里满是惊讶和痛惜,看来很多事他之前也是不知道的,如果不是出了这种事,我想,那么爱他的大姨是永远不会对他说这些的。 “木杨,这些我都不知道,你以前怎么不说?” “你有什么是知道的?那个女人说你和她好了八年,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一年智重九岁,我刚好患了肝炎,你说你太忙没时间回来,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和她在一起了吧?”大姨满脸的绝望。“我告诉你,就算你不认智重,他也永远是我的儿子,你不配,你不配做一个父亲!”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刚才一直忍着没出声,现在我实在忍不住了,我知道我是晚辈,没有资格说这些话,可是一想到那个叫孙晚的女人一脸嚣张的模样我就气的牙痒痒。大姨为他付出这么多,他却这么对大姨,八年了,大姨被瞒在鼓里八年,我嗖的站起身,用手不客气的指着他。 “心心,你怎么说话呢?”妈妈走到我旁边,小声的呵斥道。 “妈,你是没看到,那个女人是有多嚣张,讲的话特别难听,我都听不下去了。”我瞪着大姨夫,漫骂道:“真该把那些话录下来让你听听,你这个衣冠禽兽,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我更气愤的是他竟然把于智重抱养这件事对那个叫孙晚的女人说,想到这,我的心一阵抽搐,哥,我真的好心疼,好心疼。 大姨夫面色铁青,脸上的表情带着愧疚和不安,一言不发。 “心心,好了,别说了,赶紧出去。”妈妈拉着我往门外走。 我没挣脱,被妈妈拉着往门的方向走去,脚步虽然在移动,双眼仍在恨恨的盯着这个我唤作大姨夫的男人。 第七十六章 于智重的身世 “木杨,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大姨夫面露痛苦之色,抓住大姨的手,急切的说道。 “滚,你滚!”大姨用力甩开大姨夫的手,双手捂住耳朵,叫的歇斯底里,“你个大骗子,大骗子,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滚!” “木杨!”大姨夫紧紧的抱住大姨,任凭大姨拳打脚踢都不松口,大姨一口狠狠的咬住大姨夫的手臂,仿佛那不是手臂,那是仇恨,那是背叛的源泉,那是令人痛苦失望的愤怒。不一会儿,大姨夫的手臂鲜血淋漓,血滴答滴答的滴到地上,大姨夫自始至终紧紧的抱着大姨,没有吭一声。 妈妈大惊失色,赶紧走到柜子边找出药箱,犹豫了一下放在大姨的旁边,然后冲我使了个颜色,拉着我轻手轻脚的离开客厅。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我扭头看到大姨盯着大姨夫流血的手臂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双眼里满是疼惜。我想,大姨这么爱大姨夫,可能事情有好的进展也不说不定。 我被妈妈拉出门外,直接上了出租车到了江边的天桥停下。 这一刻,都需要宽广的江面和徐徐的微风来平复我们的心情。 可是我仍不能平息自己愤怒的心情,愤愤的坐在临江的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机动船,一言不发。 “心心,还在生气呢?”妈妈叹了口气,坐在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妈妈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你刚才不应该那么冲动。哎,到底还是个孩子,性子急。” “我不觉得我冲动,他做的那么过分说都不能说了?”我不满的哼了声。 “心心,虽然咱们和你大姨亲,可是这毕竟是你大姨的家事,我们不好过多的干涉,就算干涉也只能劝和不劝分,你那些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只会让你大姨更加难过,更加抵触你大姨夫。”妈妈苦口婆心的说道。 “妈,明明不对的是他,你这话意思就是让他就这么继续欺负大姨?被欺负了我们也不吭一声?凭什么?”我不满叫道。 “你这孩子脾气怎么还是这么大!”妈妈无奈的摸了摸我的头发,“本来妈妈不想和你说这些的,总觉得你年龄还小,还在上学,不应该涉及这些事让你分心,可是现在妈妈改变主意了,你这个冲性格牛脾气不和你好好说是不会知道事情的利害的。” “妈,您是没看到那女的那个样子,太过分了,我这都是给逼的,欺负人欺负到这个份上,再不还击我就是小瘪三!”我束了束小拇指,不满道。 “噗……”妈妈忍不住笑出声:“你呀,这个性格也不知道像谁,这么要强。” 我嘟了嘟嘴,不置可否。 “心心,你觉得如果你大姨离婚了会怎么样?”妈妈想了想,出声问道。 “离婚?当然不能离婚。”我惊呼出声,想也不想的答道。 “是啊,你也知道,就算发生这种事,我们谁也不想你大姨离婚的,你大姨心里肯定是最痛苦最伤心的,但是她也不想离婚,你大姨夫不管外形还是事业都不差,这样的男人在外面注定会面对很多诱惑,你大姨夫犯了很多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但在我们看来这是千不该万不能的,可是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个女人为什么带着孩子来找你大姨?就是因为她忍不住了,她就算给你大姨夫生了儿子又能怎么样?她始终名不正言不顺,你大姨才是你大姨夫法律上承认的合法妻子,况且你大姨还有智重和智莉,不比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强?她来就是为了刺激你大姨,让你大姨伤心难过,最好和你大姨夫闹上一闹,离了婚就随她的意了,就冲这一点我们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火上添油刺激你大姨和你大姨夫,我们只能劝和不劝分,人总是会犯错误的,否则正确的道路人满为患。咱们得给你大姨夫一个改正的机会,你大姨夫对你大姨是有感情的,如果没有感情他早就讲出离婚的话了,所以这次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处理的好皆大欢喜,退一万步说,真咽不下这口气,真离婚了,你大姨能有什么好?智重智莉怎么办?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看你大姨夫的态度和做法。” “你大姨夫刚才也说了,让你大姨给他一次机会,这个机会不仅仅是给你大姨夫,也是给你大姨还有你大姨这个家,知道吗?” 听妈妈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刚才气急了根本没想到这一点,只知道心里不爽就发泄出来了,也没考虑什么后果不后果的,大姨那么爱大姨夫,如果真因为我暴躁的脾气让他们没有回援的余地,那大姨白对我那么好了,再者我也不想于智重从此在一个破碎的家庭里,就算他是领养的。想到这我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妈,那女人说哥是领养的,是真的吗?” “哎!”妈妈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事情终究没瞒住。” 接着妈妈向我娓娓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大姨怀二胎六个月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送到医院抢救,医生很遗憾的告诉大姨夫,大姨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而且因为子宫大出血以后都不能生孩子了,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雪上加霜。大姨没了孩子之后天天以泪洗面,偏偏已经三岁的于智莉和大姨一点也不亲,见着大姨就躲,只要奶奶。大姨见此情形更加想念之前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大姨夫怕她老在家憋坏了,带她出去散心,可是大姨只要看到几个月大的孩子就驻足看着,看着看着就泪流满面。半夜经常能从梦中惊醒,大姨夫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现在已经神经衰弱,再这样下去精神可能都不正常了。 后来大姨夫实在没有办法去孤儿院把才满三个月的于智重抱了回来,本来也没准备领养只是让大姨心里有个寄托,暂时缓缓病情。没想到大姨一看到小小的于智重就放不下手了,于智重才刚满三个月长的白净白净的,也不哭也不闹,一双乌黑的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大姨看,把大姨的心都看化了。大姨抱着于智重的那一刻起就决定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养。 取名为‘重’chong,‘再’‘重新’之意,寄托着大姨对于智重的爱,虽然他的亲生父母不知何因不要于智重了,可是大姨会更爱他,给他父母没有给他的爱。 果然,有了于智重以后,大姨已经渐渐恢复到以前。 这件事只有大姨、大姨夫、大姨夫的爸妈和我爸妈知道,因为不是亲孙子,大姨夫的爸妈一直不怎么待见于智重,反而对是女孩的于智莉更加的上心,老一辈的思想觉得孙子还是亲生的好,为这事对大姨更加不喜欢。 大姨和大姨夫约好,于智重的身世谁都不能说。 “哎,你大姨夫真是糊涂,怎么能把智重的身世和那个女人说?”妈妈说完痛心的摇了摇头。 听到这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我从来不知道于智重的身世竟然是这样的,他竟然真的是大姨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三个月,那个时候他才三个月,亲生父母就不要他了,我不敢想象如果大姨没有领养他,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在孤儿院里和一堆同是孤儿的孩子抢零食?穿别人不要的破衣服?不能享受良好的教育?从小看人眼色?从来没有人会真正的去关心他…… 想到这我的心一阵疼痛。 这些年估计也只有大姨是真正对她好的,大姨夫的爸妈因为不是亲孙子看都不看他,大姨夫因为不是亲生儿子也不会给他多少父亲的关爱,于智莉就更别提了,虽然比于智重大三岁,可那个任性不讲道理的于智莉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姐姐。 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心疼到难以附加,心疼到难以控制,我想见于智重,立刻,马上!我要紧紧抱着他,紧紧抱着他不撒手。 我想如果不是妈妈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嚎啕大哭。 这不是委屈,这也不是难过,就只是很单纯的心疼,心疼于智重,心疼那个表面上看起来很优秀很幸福的人。 我决定了,我一定好好的疼于智重,从这刻开始加倍的疼他,把他之前没有享受到的幸福全都补回来。 从来没有这么坚定的想去做一件事。 有血缘关系时,我都不管不顾的选择和他在一起,现在,我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我更加不会放弃他,我想不管前面的路多难走,我也要拉着于智重的手一直往前走。 我想做他的依靠,他累了能靠着休息会,我想做他的大树,热的时候能替他遮挡阳光,我想做他的雨伞,为他撑起一片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天空。 “心心,以后别这么冲动了知道不?”妈妈拍拍我的肩膀柔声说道。 我昂起脖子,不让眼泪流下,轻轻点点头:“我刚才冲动了,可是我不后悔我说那些话,大不了以后不说了。” 妈妈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种事不好过多干预也不能不闻不问,我回去的时候得好好和你大姨说说,不能让她钻牛角尖,还有……”妈妈话锋一转,“智重后天要回来了吧,你不要和他说这件事,他毕竟都高三了,不能让他分心。哎,智重他,是个好孩子。” 我点点头,我当然不会说,我不想也舍不得让于智重伤心难过,他不好受比我自己不好受更加让我不好受。 不知道大姨夫后来是怎么和大姨说的,大姨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强硬和愤怒了,虽然这件事非常让人膈应,但毕竟她是真的爱大姨夫,二十多年的感情始终舍弃不下。 大姨夫开口保证一个月内一定处理好这件事,不让大姨再受委屈,大姨咬着嘴唇半天没出声,妈妈在一旁劝道:“姐,姐夫这事做的实在不应该,可是毕竟你们还有智重和智莉,你忍心让他们遭受这样的变故吗?你忍心让他们的再也没有笑脸吗?” 大姨最终松了口。 这事在两天后于智重参加数学竞赛回家之后终于有了一个算是完美的落幕,大姨不停的往于智重的碗里夹菜,看着意气风发的于智重忍不住双眼通红,神情里带着疼爱和怜惜。 虽然大姨在大姨夫的保证和妈妈的安慰之下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可是情绪这个东西有的时候就是不自觉的流露出来了,大姨双眼动也不动的盯着于智重看,仿佛永远也看不够一般,一般稍微敏感的人都会发现有些不对劲。我能感觉到于智重有着纳闷、不解和奇怪,能感觉到家里气氛的压抑和不对劲。可是聪明如他,并没有开口问,而是笑着和大姨说他这几天参加竞赛的趣事。 事情总算有了一个算是好的方向的结果,大姨夫赔偿了那个女人两百万,在大姨夫公司资金链出现问题的情况下,两百万无异于狮子大开口,雪上加霜。大姨夫答应一个月内把钱给她,当即决定把公司从杭州转到我们市里,虽然市里没有杭州的前景好,可是在市里的话成本租金什么的都比在杭州小很多,再者大姨和于智重都在这,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只有这样做才能表明他的决心。 这段时间大姨夫还是很忙,忙着把公司迁到市里来,忙着在市里找关系,找公司门面,忙着招聘新员工。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件事之后大姨和大姨夫很少交流,这段时间大姨夫太忙,经常我们都睡了他还没回来,我们早上起床他都已经去了新公司,因为大姨心里膈应,他这段时间都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于智重很是疑惑、不解的看着这一切,他不明白本来很恩爱的大姨和大姨夫怎么会分床睡?他不明白大姨夫为什么突然把公司转到市里来? 但于智重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他让大姨夫进他房间睡,他来睡沙发,大姨夫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于智重,欣慰的笑了笑,眼角的鱼尾纹若隐若现,可能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大姨夫在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压力都不小,不显老的他最近也渐渐显出老态。 不过虽然大姨嘴上不说可她对大姨的感情还是不能抹灭的,虽然大姨夫晚上回来的晚,可是她会每晚煲好汤在保温瓶里温着等大姨夫回来喝,会每天早起做好早餐放在桌上等大姨夫起来吃,会每天把大姨夫换下来的衣服洗的干干净净叠放在柜子里,会去商场买上好的羽绒被给大姨夫盖。 可是这样看似渐入平静的日子维持了不到一个月,这天我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到大姨家的时候,打开门看到屋内一片狼藉,地板上到处都是卡片、碎玻璃、碎瓷器渣。我蹲下身子捡起离我脚边不远的一张卡片,原来是一张被撕碎的照片,看清照片得一刹那我整个人愣住了,这,这怎么可能?这算怎么回事? 照片上大姨夫和叫孙晚的女人紧紧抱在一起拥吻,这要是以前的照片就算了,可照片下的日期赫然写着2007年10月28日,那就是上个星期的事,上个星期他又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这个认知让我气的一哆嗦,怎么这么不要脸,这不就是在欺骗大姨吗?我气的把照片揉成一团砸在地上,再捡起地上的另外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更露骨,孙晚上身只穿了内衣,一只手伸到大姨夫的裤子里,我心里一阵恶寒,气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我要冷静,不能慌,千万不能慌,我缓步走向大姨的房间,房门没有锁,打开房门里面一览无遗,大姨不在里面,我又打开于智重的房间,我的房间,最后是卫生间,厨房,每看一个地方我的心就沉下去一分,没有,都没有,大姨根本不在屋里。 明明天气一点也不冷,可我的手却不可抑止的发抖,牙齿不停的打着寒颤,我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大姨的手机,因为手老是发抖,拨了好几次才拨成功,可是电话在大姨的房间里响了起来,她没带手机,我靠在柜子旁,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想了想又拨通了于智重的手机。 “喂!”电话那头传来于智重特有的声音。 “哥!”一听到于智重的声音,我仿佛找到了一丝冷静,哪怕只是一个字,我的心也渐渐稳了下来,大姨可能只是出去散散心了,一定没事的,想到这我轻声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心心?”于智重对于是我打他手机感到一丝诧异,估计他可能以为是大姨打的,他轻声笑了笑,“这么想我?我学校这边刚考完试,我正准备回家,等着我!” 第七十七章 大姨闹离婚 “哥,你知道……”我顿了顿,“你知道你爸爸的公司在市里的哪个地方吗?”现在我真不知道大姨可能去哪?我觉得她看到这些照片有可能去大姨夫的公司找大姨夫问清楚,毕竟大姨夫这是*裸的欺骗。而我在看到这些令人恶心的照片之后再也不想叫他大姨夫,我实在叫不出口,因为,他根本不配! “我爸爸?”于智重的声音骤然提高,声音里透出一抹冷然的气息:“心心,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我点点头,发现电话那头的于智重看不见,而后我“嗯”了一声,小心措辞道:“哥,家里很乱,大姨她不在家。” “很乱?闹贼了?我妈她去哪了?你们有没有事?”电话那头于智重的声音带着急切,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声音有着一丝颤抖。 “不是,没有闹贼,哥,你回来吧,我有事很你说。”我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妈妈和大姨都叮嘱我这事千万不要告诉于智重,而我也自私的不想让他因为这些事分神,不想让他伤心难过。之前大姨夫保证一个月内解决好这件事,给大姨一个答复。我想着等他解决完了,我想这事就算彻底掀过去了,我们都可以当没有发生过。可是现在,当我看到这些*裸的欺骗和背叛的照片,看到不知所踪的大姨,我知道不能再瞒着于智重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于智重开口:“好,我现在回去。” 我应声挂了电话,拿着扫把扫掉地上的玻璃渣和碎瓷器,看着地上一张张令人恶心的照片,我一阵气闷,从卫生间拿出铁盆,把照片全仍在铁盆里,点燃打火机,让这些照片付之一炬。 内心里我也不想让于智重看到这些照片。 于智重赶到家的时候,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喘着粗气。 “大姨夫,他,他有外遇!”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一直看着于智重,观察他的表情变化,只见他双眼微微睁大,紧抿着嘴唇,微微侧着身子,双手捏成拳,似乎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半响,于智重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我没事,你接着说”。 我拉过他的右手,十指相扣,接触到一片冰凉。 “你参加数学竞赛走后的第二天,有个女人带着一个五岁的小男孩来到这,说大姨夫和她,和她有关系,说那个小男孩是大姨夫的儿子,当时大姨夫说他会处理好这件事,不让大姨再伤心。所以这件事我们就没有告诉你,可我刚才回家看到家里很乱,大姨她也不在家,我……”发现于智重扣着的手越收越紧,越说到后面我越说不下去。 “原来是这样,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于智重双眼如一湾深潭般望到我的心底,“难怪我妈这段时间精神不好,难怪他会突然把公司转到这边,难怪家里气氛那么奇怪……” “孩子都五岁了?”于智重冷冷一笑,声音似乎从冰窖里传来,“他会处理好这件事?怎么处理?把人杀了然后毁尸灭迹?就算他这样做难道就能当这件事没发生?他这种哄小孩的话你们也相信?” 我吸了吸鼻子,低声道:“大姨夫他……” “什么狗屁大姨夫!”于智重甩开我的手,大声吼道:“他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你还叫他大姨夫?” 我吓一大跳,后退一步睁大双眼看着于智重,和他相处那么长时间从来没有看他发过脾气,在我看来他人前是一副品学兼优的样,人后老是故意欺负我但又宠我宠到骨子里,无论我有多么的无理取闹他从来都没真正的冲我发过脾气,我似乎都忘记了,于智重,他,也是有脾气的,只是他对我从来都是宠溺温柔的。 “对不起,心心!”于智重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我,在我耳边低喃道,“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对不起,对不起!” “哥,我没事,你别生气了!”我回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我能理解他,当初我一知道这件事也是这样,气愤的压根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和脾气,他和我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而且他是大姨的儿子,这件事在他看来更加不能容忍。 “我现在去他公司找我妈,你就在家待着哪也别去,我妈回来了你就给我打电话,知道吗?”于智重双手捧住我的脸,定定的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我点点头,于智重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开门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我强迫自己坐在沙发上,焦急的等待着,希望于智重能快点找到大姨,不时的抬头看看墙壁上的钟,离于智重出去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我却觉得已经过去半天那么漫长,大姨还没回来,于智重也没和我联系,估计依然毫无消息,等待的过程实在令人担忧和焦虑,我起身换了鞋到小区附近的公园转转,说不定大姨在公园的某个地方散心。 不到两百亩的公园我来回看了三遍仍然没看到大姨,我心想着也许于智重已经找回大姨也说不定,想到这我赶紧回到大姨家,可仍旧紧锁的大门让我的心沉了沉,打开门一看,屋内还保持着刚才我走时候的样子,一点人的气息也没有。 我拨通于智重的电话,电话里面传来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teogetthrough ,pleaselateragaindial”,我的心咯噔一下,继续一遍一遍的拨,终于在第六遍的时候拨通了于智重的电话,电话那头于智重的声音苍白而憔悴。“心心,我找不到我妈。” 我的心猛的往下一沉,怎么会找不到?我忙稳定住自己的心神,开口:“哥,你打电话给,给大姨夫了吗?” “一直关机状态。” “去他公司了吗?” “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他所说的公司,我问了好几个人说那个地方一直是空着的。” 什么?这么说他一直在欺骗大姨、欺骗我们,他压根没有把公司移到市里来? 我紧捏着拳头,这人怎么这么无耻! “大姨她是个成人应该不会有事的,我打电话问下我妈,也许大姨去我家了也说不定。” 等我打电话和我妈说这事的时候,我妈不可思议之余满是气愤,“心心,你大姨不在这,我马上去市里,我们一起找你大姨。” 在我们找了一整天,第二天准备去派出所立案报人口失踪时,于智重的奶奶打电话过来了,“智重,怎么回事?你爸你妈怎么会闹离婚?” 原来昨天早上大姨在家收到一个快递,快递里都是大姨夫和那个叫孙晚女人的亲密照片,这个快递不用说肯定是那个叫孙晚的女人寄过来的,大姨看到照片脸色苍白的犹如病床上的白床单一样,连红润的嘴唇也没有了一点儿颜色。她去大姨夫的公司看发现根本没有大姨夫说的那个公司,她这才发现她所谓的老公压根一直在欺骗他,所以她直接买了机票去了沈阳,让大姨夫也去沈阳,说要离婚。 妈妈赶紧去机场买最早的一班飞机的机票飞往沈阳。 一直没说话的于智重开口:“小姨,我和你一起。” 妈妈看着于智重冷然铁青的脸色,叹了口气,点点头。 接下来我经历了我人生中最惴惴不安、最漫长、最长相思的等待。 当时我天真的以为一切都会好的。 我不知道他们这一走就走了一个月。 我不知道这一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 一个月后妈妈回来了,却没有看到大姨和于智重,我着急的问妈妈怎么回事。 妈妈摇摇头,一脸的憔悴,“你大姨和你大姨夫这次恐怕真的要离婚了。” 接着妈妈向我大概的讲了这一个月在沈阳发生的事,那个叫孙晚的女人颇有心机,大姨夫要和她断绝关系,她向大姨夫要了两百万的分手费,没过几天她又来找大姨夫说于智言生病了,病的很厉害,高烧一直不退,哭着喊着要爸爸,大姨夫一听心就软了,答应去孙晚住的地方看于智言,这才有了大姨看到的那些照片,大姨一气之下回沈阳要和大姨夫离婚,大姨夫不同意,妈妈和于智重及时赶到沈阳,经过一番劝解,大姨也就没再提离婚的事,可那个叫孙晚的女人心计实在太重,她竟然割腕自杀来逼大姨夫离婚,后来还带着于智言见大姨夫的爸妈,从老人那下手,果然,大姨夫的爸妈一见于智言就舍弃不下,这毕竟是亲孙子,长的和大姨夫小时候一模一样,两个老人本来就不喜欢大姨,嫌她是南方人,嫌她没生下孙子,所以都明里暗里都让大姨夫和大姨离婚,说不能让于家的孙子就这么漂流在外名不正言不顺,可大姨夫始终不同意和大姨离婚,事情就这么僵住了。 “哎,你外公打电话和我说你外婆眼睛不太好,老看不清东西,我没办法只能先回来,带你外婆去医院看看眼睛。”妈妈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 “那哥呢?他怎么没回来?”我急切的开口,这一个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他,虽然电话联系过几次,可每次都匆匆聊几句就挂了,天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他。 “智重他可能暂时回不来,你大姨精神状态不太好,总得要个人陪着。” 终于熬到暑假,我实在忍不住了,瞒着妈妈偷偷买了张去往沈阳的火车票,机票太贵,我没有那么多钱。 好在以前我留意过于智重身份证上的地址,不然现在真不知道要去哪找他,我顺着他身份证上的地址找到了于智重的家,说心里话,看到眼前的三层别墅,我心里的震惊不是没有的,我没想到大姨在沈阳的家竟然这么好,这个别墅外观不仅豪华,关键是这个地段好,离万达广场只有十分钟路程。 我见到了于智重。 两个多月不见,他仿佛又长高了,但还是那么帅气,不,应该是比以前更帅气了,只是一个背影就让我移不开眼。但让我痛惜的是,他的背影竟然有几分萧条,几分落寞。 我微微有些颤抖,直了直身子,稍微往于智重的方向转了转,还没转过去,又转回了一点。我实在没勇气把身子一下全转过去,我不知道这次转身,我看见的会是怎样的一个于智重。 还是以前那个喜欢逗我却时刻让着我,宠着我的于智重?还是后来那个让我心疼不已的于智重? “心心……”于智重叫了我一声,声音轻柔,有磁性。这声音,还是那么熟悉,还是那么有穿透力和震慑力,像是有无尽的吸引力一般,让我着迷。 我转过身,看见了于智重。 首先和我接触的是他的眼神,无比熟悉,令我深陷其中的深邃漆黑眼神,接着是他的嘴唇,曾多少次故意说一些话逗我然后趁机占我便宜的丰润嘴唇,再接着是他的两边脸、鼻子、下巴、额头。最后,他整个人像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彩色照片映入我眼帘。熟悉是因为于智重还是那个我熟悉的于智重,陌生是因为熟悉的于智重还是有一些变化,整个人气质比以前更加的成熟稳重。 我努了努嘴,唇动了动,但无论怎么努力,声音就是发不出来,嘴唇颤抖着,双眼还是盯着他,妄图把这些日子没看到他的每一份每一秒都给补回来。 “心心……”他又叫了一声,声音涩涩的,还带着些欣喜。 “哥……”这回我应了,也发出了声。只是声音卡在喉咙,仅发出半节。 每天我都这样数着日子,直到我们再次相见。73天不见,再次见面,我们四眼相对,不知道从何说起。 泪,悄然无息出来,在脸上淌着,嘴里尝到苦涩的味道。我转过身,不想让他看见。 “心……心心……怎么是你?”于智重转过身盯着我看,愣了愣,兴奋的叫了一声,我的目光和他对视了几秒,他眼圈微红,上前几步,低下了头,一把抱住我,在我耳边低喃:“心心,我这是在做梦吗?” 我紧紧抱住他的腰,头埋在他的胸口拼命闻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哥,这不是梦,是我,我是心心!” “心心,我好想你!” “哥,我也想你!” “你怎么会来这里?” “想你所以来了!” “怎么不和我说?我好提前去接你。” “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确实是一个惊喜,我真的觉得是在做梦,到现在都感觉不真实。” “是真实的,不是做梦,不信你看”说着我微微用力掐了一下于智重的手臂,“让你离开这么长时间,害我坐车坐到吐,害的我寝食难安,害的我陷入思念的深渊,都是你,是你!” 于智重微微吃痛,站着一动不动,也一声不吭,任由我动作,只是抱着我的手臂在加紧“心心,你又何尝不是打破我的原则,改变我的习惯,成为我的例外!” 说完他把脑袋凑进了我的脖子,在我脖子上轻轻的吻着,他的唇有些冰冷,接着上移寻到我的唇,不轻不重的允吸。双手轻轻抚摩着我的脸,描绘着我脸部的轮廓。 “心心……”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喏喏的,很好听。 我的心猛然一颤,想起这些天的种种,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心心,你为什么要来?”于智重声音沙哑,替我擦着眼泪,“我要怎么办?我每天都在想你,想的快疯了,你就这样出现了,我该怎么办?” “哥,不管发生了什么,你还有我!”我看着他的双眼,眼神很坚定。 “幸好,我还有你。”于智重沉默了几秒,亲了我的唇角,满脸的欣慰。 “心心,我真的不敢相信他会做这样的事,你知道吗?他在我的心里,不仅仅是养育我的父亲,更是我一直标榜学习的对象,我一直想着能成为他那样的人,能同时兼顾好家庭和事业,一直以来,他都是我不仅尊敬而且引以为豪的人,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做出那样的事,从来没有!”于智重抱着我喃喃低语。 “我妈妈和我说过以前她被三个流氓拦住的时候我爸二话不说就冲上去和流氓拼命,流氓三个人打他一个人,他被打的头破血流,牙齿都掉了一颗,他都没有退缩,死死的拖住流氓的腿让妈妈跑,后来有人报了警,他被120抬着去的医院,医生检查说他当时肋骨都断了两根,妈妈问他怎么那么傻,他说打得过是一回事,愿不愿意为了妈妈打又是另一回事,他不能让妈妈受欺负,一丁点都不行,我当时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才六岁,我跑到他身边问他这件事,他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说不仅仅是妈妈,我和我姐也是一样,只要是他的家人他都会保护我们,不让我们受一丁点的委屈。他一直和我说男孩子就要有担当,要有责任感,做什么事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做事要问心无愧,什么时候也不能停止学习,否则会被社会淘汰,堂堂正正做人,社会上不好的陋习千万不要去沾染,洁身自好,必须得自尊自爱自强!”于智重停顿了一下,而后冷冷道:“可是他做到了吗?有担当?有责任感?洁身自好?自尊自爱自强?他哪一点做到了?他背叛我妈就是没有担当,背叛我们这个家庭就是没有责任感,洁身自好更谈不上了,情妇的儿子都五岁了。” “哥!”我双手捧住他的面颊,触到一片湿热,他哭了,我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第七十八章 发疯的于智莉 和于智重匆匆见一面,还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陈悦就给我来电话了,电话里陈悦说学校通知三天后开始补课,我一阵烦躁的挂上电话,于智重亲了亲我的唇角,开口:“回去上课吧,我这没事。” “哥!”我挽着于智重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道:“我晚几天回去没事。” “心心,听话!”于智重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你先回去,我过几天就回去上学。” 实际上于智重已经缺课缺了两个多月,这对于已经高三的他来说非常的不利,高三每一节课程每一份考试都是接近高考的殿堂,就算他底子好,这也落下了不少,着实不轻松。 “那我和你一起!”我抬头看着于智重,满眼的不舍,我不要和他分开,我才刚见到他,我还没看够他,我不要先回去。现在的我压根管不了那么多了,课程落几天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见不到于智重才是最让我不好受的,这73天里我彻彻底底体会到了想念是会呼吸的痛,这种痛到窒息。于智重他已经活在我身上的每个角度,我每天晚上待在空荡荡只有我一个人的大姨的家里,看着熟悉的物品,回想熟悉的场景,都会忍不住流泪,那种从心底流露出的想念和伤感,我不要,再也不要体验那种感觉。 “心心!你先回去上课。”于智重漆黑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伸出右手抚摸着我的面颊,“我答应你,我最多,最多一个星期就回去。” “我不!”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紧紧抱住于智重,头部埋在他的胸口,“哥,我和你一起,我们一起好不好?” “我都落下那么多课了,我不希望你也落课。” “我没事,我回去就给补上。” “……”于智重沉默了两秒,而后轻声开口:“心心,给我留点面子行吗?我实在不想让你看到现在这样糟糕的我。” 我忍不住抽泣出声,抱着于智重的双手收的更加的紧。 而后,我点头,“好,我先回去,我在家等你!” 于智重执意不让我再坐火车,给我买了张最早到达我们市里的飞机票。 快要上飞机时,我努力朝于智重挤出一丝笑容:“哥,我先走了,你回去了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干煸四季豆。” 于智重轻轻一笑,嘴边划出一个好笑的弧度,漆黑的双眸深邃而灵动,点头道:“好!” 我一步三回头的看他,他仍站在原地向我,身材颀长,定定的看着远去的我,整个人宛如一张精致绝伦的油彩画。隔着安检口的深色玻璃,我再一次回头去看他,看见于智重的眼神,忧郁中夹着哀婉,哀婉中夹着无助,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神情,我赶紧扭过头,不让他看到我的眼泪,我现在终于知道四年多前的暑假,外公接于智重回家,于智重一步三回头的样子,那个时候的我根本不懂于智重心里的想法,而现在,我似乎明白了,不,是确切的亲身体会到了。 我好想好像拉着于智重的手让他和我一起回去。 到飞机上我收到了于智重的短信。 “心心,我多想和你一起回去。” 看,多么的心有灵犀,我喜欢的人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把这11个字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把手机放在胸口,总觉得这样能离他更近一些,仿佛能感受到独属于于智重的呼吸和温度。 哥,我等你! 大姨和大姨夫最终还是离婚了,这场长达三个多月的僵局和闹剧最终被打破,那个叫孙晚的女人收买人心很有一套,把大姨夫的爸妈哄的团团转。最后大姨夫的爸妈向大姨夫发话,他们于家的媳妇非孙晚莫属,要是大姨夫不娶她,他们两个老人就撞死在大姨夫面前。 大姨夫是个孝子,而且他的心里是非常疼爱于智言这个亲生儿子的,于是,他最终选择妥协,他又再一次背叛了对大姨的诺言,这个虚伪的男人拉着大姨的手痛哭流涕,说对不起大姨,说如果有下辈子他一定好好对大姨。 大姨冷笑一声,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仿佛要把这二十多年的情分给甩掉,她说,于城,你就一个懦夫,你就是一个小人! 大姨是一个倔强的人,她只要了于智重和于智莉的抚养权以及我们市里的那套房子,她说,于城,这辈子我们恩断义绝,也没有下辈子,我不要你的钱,因为,我嫌它脏。 一个星期后大姨和于智重回来了,我和妈妈准备了一桌子饭菜迎接他们,妈妈拍着大姨的后背,轻声安抚道:“姐,回来了就好,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以后你照样能过得很好。” 我们似乎回到了从前,但我知道和以前有着大大的不同,甚至是有着天壤之别。因为一些事情发生了,本质就已经变了。 我每天还是大姨家、学校两点一线,于智重忙着补习之前的课程,比以前睡的更晚,起的更早。而大姨,她再也不是以前的大姨,以前的她爱笑爱说,而现在,她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一个人坐在那发呆。 没有更好的话语去安慰大姨,妈妈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它能帮助人淡忘、丢弃一些不好的东西。我现在只能默默的祈祷,祈祷大姨能早日从这段阴影中走出来。 于智莉回国了,时隔五个月她从英国回来了,只是这次她回来是两个人一起回来的,她已经怀了四个多个月的身孕。 大姨看到双手叉腰肚子大了很多行动明显有些笨拙的于智莉的那一刻差点晕过去。 于智莉却是一副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样子,扔下行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边吃边嘟囔:“妈,赶紧给我做好吃的,饿死了,我要吃水煮鱼,英国那边的饭菜太难吃了,天天牛排生菜,要么就是面包,吃的我都快吐了。” “智莉,你,你这是怎么了?”大姨指着于智莉的肚子吞声问道。 于智莉自顾自的吃着苹果,摆摆手,“怀孕了呗,还能有什么?” “不是,智莉!”大姨不可思议的捂住嘴巴,惊呼出声:“你不是去英国念书了吗?怎么会怀孕?你到底在那边干嘛?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吵什么吵啊?有什么好奇怪的?”于智莉瞪了大姨一眼,不屑的撇撇嘴:“我都二十了,怀孕有什么稀奇的?”看到站在一旁的我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我这样你很开心是吗?” 我转过脸不理睬她,这人像疯狗一样,见人就咬。 于智重放学回来看到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的于智莉,眼中并没有太多惊讶,而是冷着脸问于智莉怎么回事。于智莉对大姨缄口莫言,一脸的不耐烦。而对于智重态度则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于智重问什么她答什么。 她出国的原因和于智重之前调查的差不多,她是为了一个叫雷景杰的男生,也就是她所谓的男朋友出国,到了英国没多久发现自己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她当时不敢打电话和大姨说,也没有告诉她那个男朋友,可怀孕这事哪能轻易瞒住,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加上她身体的一些明显变化,雷景杰最终知道她怀孕了,他让于智莉先回国生下孩子,然后他再回国找他爸妈摊牌,尽早定下婚事结婚。 于智重盯着于智莉问:“是吗?他让你生下孩子?他会和你尽早结婚?” 于智莉听了这话,表情瞬间变了,脸色惨白,支支吾吾道:“当然,他答应我的。” 于智重冷笑一声:“愚蠢!” 于智莉听了这两个字,迅速抬头看向于智重,双眼噙满泪水,而后,捂住嘴唇摇摇头,没有出声。 我不禁再次诧异,我估计要是别人说于智莉愚蠢,她得和人拼命,而于智重说了这两个字,她却没有一点愤怒,只是有着难过和委屈。 就这样怀孕了的于智莉再一次在这边住了下来。 大姨大概的了解事情经过之后,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她苦口婆心的劝于智莉,“智莉,这个孩子你必须打掉,你才念大二,学业还没有完成,再说了,你那个什么男朋友到现在连面都没露过一次,等你孩子生出来了,什么都晚了,他要不承认怎么办?” “哎呀,你烦不烦?别管我的事行不行?这个孩子必须得生,孩子是我的砝码,不怕雷景杰不承认,就算他不承认,他家里也不会允许他这样的,他爸可丢不起这个脸。”于智莉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那个叫雷景杰的还在英国?” “是啊!”于智莉不在意的点点头。 “你都怀孕了他在英国干嘛?要不打胎也行,你让他赶紧回来,在这孩子生出来之前马山结婚。”大姨下了最后通牒。 “我联系不上他,你满意了吧?天天催,催命一样,你看我不舒服想赶我走直接说,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说我。”于智莉双眼通红的盯着大姨。 “智莉,妈妈哪能看你不舒服。”大姨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要知道,你这肚子一天天的大,你拖得了,孩子可拖不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孩子生下来人家不认账怎么办,现在的男人能有什么担当?更何况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男生。” 大姨自从和大姨夫离婚之后,似乎对很对事情都看开了,变的不再轻易相信人,尤其是男人。自己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当然不希望于智莉也步她的后尘。 “孩子生下来,可以做DNA,他不认都不行。” “你怎么还不懂呢?不是他认不认孩子的问题,就算他勉强认了孩子又能怎样,他只会更加的恨你,恨你限制他的自由,现在都不关心你,更别谈以后了,妈妈是希望你能找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不求大富大贵,只要简单幸福就好。” “简单幸福?简单幸福能买得起LV吗?能用得起迪奥吗?能开得起宝马吗?如果不行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雷景杰的爸爸是北京的高官,他在我们学校非常受欢迎,很多女孩子追他,他骄傲一点也很正常,他,他可能这段时间在忙没看到我给他打的电话。” “忙不忙不能作为借口,你现在结婚妈妈无话可说,但你最起码得让双方的父母见一下,讨论一下你们的婚事吧。” 于智莉脸胀的通红,“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把自己关到房间一天都没出来。 最后大姨瞒着我们,以带于智莉去医院做检查为由把于智莉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了,于智莉醒来知道实情之后差点没疯掉,她不顾自己还打着吊水的手臂,一把从床上站起身,指着大姨破口大骂,目光中满是仇恨,“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替我打掉我的孩子,你算什么?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做?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大姨眼中很平静,似乎于智莉的这种反应早在她的意料之中,“智莉,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于智莉双眼通红,怒视着大姨,表情像要吃人一样,差点把病房给掀了,最后无法,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才让她安定下来。 自从于智莉孩子没了之后她的性情变得更加的暴躁,经常动不动乱发脾气,动不动摔东西,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有一次我放学回家看到她一个人抱着沙发上的抱枕和抱枕说话,叫抱枕宝宝,还抱着抱枕唱儿歌,给我吓得不轻,她不会得失心疯了吧?可她一看到我又会出言讽刺我,那个模样那个用词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她提出要和我睡,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到嘴的汤圆又吐出来了,实在是太惊讶了,我可不认为于智莉想和我示好,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都不可能。尤其不止一次看到她抱着抱枕神经兮兮的样子,想想都后怕,我可不敢和她睡,正准备委婉拒绝的时候大姨开口了,“智莉,怎么突然想和心心一起睡了?” “你不是说心心是我的亲表妹,让我们好好相处么?”于智莉喝了一口汤,幽幽说道。 这是我听的最假的一句话,这句话是个人都不信,她能突然转性和我好好相处? “智莉,如果你想有人陪你一起睡,妈妈可以和你一起睡。”显然大姨也不怎么相信她说的话,看了看我,小声的朝于智莉说道“而且心心得早起,到时候动静大了不得吵醒你?” “是的是的!”我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而且我的睡相也不好,晚上喜欢踹被子”。 “不愿意就不愿意,何必找这么多借口?”于智莉发出一声嗤笑,不悦的瞥了我一眼。 “智莉,那晚上妈妈和你……”大姨话还没说完,于智莉突然站起身伸手把面前的饭碗全部扫到地上,双眼通红,抓着自己的头发冲大姨大吼:“你是谁啊你?你凭什么管这么多?我的孩子是你弄没的,我被你害成这个样子还不够惨吗?你到底要干涉我干涉到什么时候,我一点人身权利都没有了吗?现在我不就是让她陪我睡一晚,有这么难吗?难道我能把她吃了不成?” 大姨吓得“啊”的叫了一声,看着满地的碎瓷器和歇斯底里的于智莉,眼泪簌簌的往下掉,一脸痛心的看着于智莉,没有出声。 这样的指责和谩骂于智莉几乎每天至少都得发作两三次,家里的瓷器盘子、碗、玻璃杯子已经被她摔的七七八八,摔完了买,买回来了她再摔,我在想要是我是大姨,绝对没有这个好脾气,早拿着扫把给她赶出家门了,实在是太折腾人、太闹心了。 于智莉恨恨的看着我:“怎么?连和我睡一晚的勇气都没有?你胆子就这么小?” “智莉,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这件事和心心没有关系,你能不能别老找她麻烦。” “我找她麻烦?你怎么不说你找我麻烦?我现在真怀疑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 大姨偏过脸,没有答话,只是剧烈起伏的肩膀可以看出她现在实在被气的不轻。 我连忙开口:“没事,大姨,我陪小莉姐睡一晚,刚好我们晚上还能说说话。” 大姨抬眼看向我,双眼通红,最后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我看着背对着我睡着安稳的于智莉,侧身在床边躺下,离于智莉远远的,给她足够的空间,我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以了,只是一点点而已,说心里话,我真不想和她多接触。 突然一条手臂打过来,紧接着一个温热的身躯也靠过来,于智莉像一只章鱼似的,搂住了我,在我怀里安睡。我吓得浑身僵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我打心眼里不想于智莉和我这样亲密。 我试着掰开她紧搂我的手臂,于智莉呢喃一声,抱着更紧了,我也不知道她是真睡着无意识的还是故意的。我神经紧绷着,又试图掰了几次,还是纹丝未动,看着于智莉安静的睡眼我的上下眼皮也忍不住打起架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阵刺痛惊醒,猛地睁开眼睛,突然有一张人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 “啊!”我吓得尖叫一声,才看清楚这人是于智莉。 于智莉突然狂笑起来,狠狠得揪住我的头发,“贱人!你也会害怕吗?!” “放开!”我咬住牙关,抓住于智莉的手,想迫使她放开我的头发,没想到她不但没放开反而更大力气的抓着我的长发,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传过来,我感觉我的头皮都快被她扯下来了。于智莉满面凶光,恶狠狠的看着我“你这贱人!你勾引我男朋友!贱人,贱人!你给我去死!” 第七十九章 于智莉得失心疯 说着于智莉松了我的头发,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开始对我拳打脚踢,还专门往我脸上打,撕烂了我身上的睡衣,“你不是床上功夫好吗?你不是妩媚吗?你倒是媚一个给我看啊!你再发骚一个看看啊!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不要脸的破烂货!” 我感觉我浑身的骨头快散架了,我抬起一只腿狠狠的向于智莉踹去,我现在确定以及肯定她是故意的,故意装成可怜想和我一块睡觉然后趁机打我。 天知道她怎么这么针对我?我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我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让她这么处心积虑的对付我?这么恨我? 可我低估了于智莉的力气,她被我踹的坐在地上马上起身,表情更加狰狞,动作更加疯狂,身体颤抖着,胸腔发出强烈的颤音,她声嘶力竭的喊着,再次揪住了我的头发,用力一扯,将我从床上拽下去,“你该死,你最该死!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我倒要看看,你死了,怎么去勾引别人男朋友!” 我现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抬起手不客气的狠狠得抓向于智莉的脸,她再这样发疯下去,我整个人都快残了。 “啊!”于智莉被我抓的捂住脸,发出痛苦的叫声。 “砰砰砰……”门外传来于智重焦急的声音,“心心,你在里面吗?你怎么样?开门啊,心心!” “心心,智莉,发生什么事了?”大姨担心的声音也从门外传来。 我这才知道于智莉竟然把门反锁上了,我赶紧跑到门边打开房门,一看到于智重那张熟悉担忧的面孔,不顾大姨在旁边,冲到于智重怀里紧紧的抱住他,“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我被于智莉打的几乎全身是伤,头发被她大力拉的都出血了,腹部疼痛难耐,连呼吸都困难,最可怕的是脸上,我的脸被她打的青一块紫一块,扯个嘴角都感觉要裂开一样。乍一看我的脸很是吓人,于智重抬起我的脸的那一刻起,双眼死死的瞪着于智莉,脸色铁青,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骇人,而后一把横抱起我,打车去了市一院。 饶是身经百战的医生看到这样惨不忍睹的我都忍不住倒呼吸一声:“这怎么了?打的也太狠了,遭抢劫了吗?” 敷药时,我疼的想大叫,但一直忍着,豆大的眼泪砸下来,流淌进胸前于智重的手臂上,于智重将手臂收的更紧。 整个过程,于智重一直坚持将我抱得紧紧的,好似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好了,心心,不疼了,我的心心,对不起,对不起……”于智重嗓音嘶哑,手指抚摸着我的脸颊,替我擦去泪水,可那些泪水开闸了一样,从我的眼眶里夺出,肆意的流淌着。 我好怕,真的好怕,我从来没想过于智莉会那么可怕,那种好似被魔鬼肆意鞭笞的冷意令我颤抖,那种绝望而令人恐惧的场景让我想都不敢再想。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一张嘴全都是呜咽泣不成声,我抱紧于智重,从他身上极力吸取温度。 刚才我太冰冷,因为和于智莉待在一起的那间房像18层地狱一样冰冷,我在其中,差点被冻死。 于智重抚摸着我的脸颊,轻柔缓慢的,细心的样子像是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珍宝。 而后他慢慢的靠近了我,他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怜惜而自责。 双唇触上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于智重的唇冰冷的不像话,不仅冰冷还带着颤抖。 我嘴唇上压着的,是于智重的唇,抚摸着我脸颊的,是于智重的手掌,那种不带任何*的吻让我害怕烦躁的心渐渐沉淀下来,我知道,于智重他也在害怕,甚至他的害怕并不亚于我。 他说,心心,对不起,我应该去你房间看看的,我不应该回来直接倒沙发就睡了,我该死。 自从于智莉来了之后我们又变回了之前的睡觉模式,于智莉睡我的房间,我睡于智重的房间,于智重睡沙发,因为于智重已经进入最后高考的倒计时,每天都在题海里,学校抓的也很紧,每晚补课补到11点,他一般到家都快12点了。 等我哭累了,我趴在于智重的怀里,昏昏欲睡。 于智重摸了摸我的脸颊,柔声开口:“你先睡一会,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我点头,医生刚建议我最好留院观察拍个片子看有没有内伤骨折什么的,再者我这个脸也没办法见人,索性打电话给班主任,请了三天假。 睡眼朦胧间,我似乎又看到了于智莉那张披头散发吓人的脸,她用力撕扯着我的头发,对我拳脚相加,吓的我一惊,从睡梦中惊醒。 我睁开眼看着空荡荡的病房,费力的坐起身,抽出一张桌子上的餐巾纸擦了擦额上的虚汗。 我何曾受过这种苦?这种害怕?这种惶恐? 想想我都心惊,心里委屈的不行。 如果她不是大姨的女儿,我想,我绝对不会放过她!我绝对会让她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突然我看到窗户边的落地窗帘动了动,我抬眼看去,赫然看到于智莉正站在窗户边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于智莉她怎么会在这?她什么时候来的?她来这想干什么? 我想大声叫人,可想想又忍住了,我凭什么要怕她?我又不欠她的。 “有事吗?”我出声冷冷问道。装疯卖傻为了打我,我为什么要任她宰割? “我妈说我打了你,我开始还不信,所以来看看,果然被打的和猪头一样。”于智莉双眼盯着我,随即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你装什么疯?卖什么傻?打我有意思吗?你怎么不去打那个让你怀孕又不要你的人,怎么不去打那个抢你男朋友的人?打我算什么本事?”我毫不客气的还击道,昨晚她打我的时候听她嘴里说的那些话,估计就是她所谓的男朋友又看上别的女生了,不要她了。所以她才灰溜溜的跑回国内。想生下肚子里的孩子作为威胁那个男生的砝码,可惜,她的想法夭折了,孩子没了。这打击是够大的。 果然于智莉一听这话表情瞬间就变了,她冲到床边伸出手指着我,“你这个贱人,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意思?” 我被她这个样子吓的愣了愣,但转即我挺直脊背,不客气道:“我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不是听懂了吗?” 于智莉上前一步捏住了我的下巴,逼视着我,“闭嘴!你这个贱人!都打成猪头了还这么嘴硬!” 我抓住于智莉的手臂,用力掐她,双眼毫无惧意的看着她,“死皮白脸的是你,你才是贱人!” 于智莉大叫一声,准备将我从床上拖到地上,我抬起脚,用力朝她肚子上踹去,昨晚因为睡着了所以吃了那么大的亏,现在我可不让自己吃亏,又不是没打过架,于智莉被我踹倒在地,站起身时已经披头散发,声嘶力竭的呐喊着:“你这贱人!我杀了你,杀了你!”随即快速扑到我身上来。 雨点一样的拳头落在我的身上,一下比一下重,好像是要将人活活打死一样。于智莉疯了一样的对我拳打脚踢,熟悉的咒骂再次在我的耳边响起。昨晚,她就是这样打骂我的。 我一把抓住于智莉的头发拼命拉扯,只要露出空气中的皮肤都被我拼命抓、挠、掐。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这个世界就安宁了!我和雷景杰就会幸福了!他就只会喜欢我一个人了,你这贱人,你该死!我现在就送你去地狱!”于智莉叫嚣着站起身,朝桌子边走去,桌子上有一把水果刀。 刀! 她要杀我! 我现在丝毫不怀疑她会杀了我! 我一看她明显不正常的样子赶紧连滚带爬的逃走,也不管自己是否衣杉不整。 我现在觉得于智莉明显的精神不正常。 她的眼神太过空洞,她在看我,仿佛又透过我看其他人。 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跑,离她远远的。 我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只是遇见路口就转弯,遇到楼梯就下去,光着脚我也不管了,我要离开这,离开这个不正常的人。 “心心?你怎么出来了?”突然被人抱住,我疯狂的挣扎着,那人紧紧的抱着我,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心心,你别怕,是我!你别害怕,到底怎么了?” 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将自己埋在他的怀里,“哥……” 于智重开始不知所措,看着我这一身的狼狈,下意识的抱紧她,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好了,别怕,告诉我,出什么事情了?你这是怎么了?心心,乖,别哭了。” 我趴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为什么还要让我经历昨晚那样的事?她现在竟然要杀我? 她起身拿刀的那一刻,我仿佛感觉到了死神的来临,冰冷而令人窒息! 于智重捧起我的脸,为我擦去脸上的泪水,一脸怜惜的看着我,“我送你回病房,刚才是不是做恶梦了?” 我拼命摇头,“哥,于智莉,她……” 于智重一惊,“她,她怎么了?她难道来这了?” “贱人!你们这对狗男女!雷景杰!你对得起我吗?!” 于智莉撕心裂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好似整个胸膛都空荡了一般。 雷景杰?那不是于智莉的那个男朋友吗?她怎么叫于智重叫雷景杰? 我猜的果然没错,她精神就是不正常了。 于智莉死死的盯着我和于智重,一步步逼近我们,脸上已经分不清是笑还是怒。 “狗男女!不要脸!背着我做这不要脸的勾当!我呸!” 从她的字里行间中可以听出,于智莉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那个抢她男朋友的女人。而现在她把于智重当成了她那个叫雷景杰的男朋友。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她眼睛瞎了不成? 不,应该是脑子坏了! “贱人!”于智莉恨恨的看着我,“怎么不说话了?你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我告诉你,贱人!你不就是个卖的么!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别以为你床上功夫了得!竟然敢抢我男朋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于智莉一步步的逼近了,空洞的一双眼晴,像是一个深渊,牢牢地锁着我,她还要说什幺,却被于智重打断,于智重冷着脸,不客气的抬起手甩了她两巴掌。 “于智莉,够了,你再伤害她试试!” 于智莉没想到于智重会突然打她,双眼噙满泪水愤怒的盯着于智重,满是委屈,突然发疯一样的撕打着于智重,“雷景杰,你不是人,你说过你只爱我一个人的。” 于智重皱紧了眉头,抓住于智莉的手臂,禁锢住她,扭头喊了声,“医生!快点给她打镇定剂!” 于智莉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可能是之前流产打了镇定剂,似乎很怕那个东西,她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断的摇头,“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打镇定剂!还我孩子,还我的孩子!你们这些凶手,凶手!” 她声嘶力竭的叫喊,本来围观的人就多,现在更是引来了更多人的围观。 于智重拉着于智莉的手臂往病房拖,于智莉拼命拉着墙壁上的一个扶手不松手,“我不,雷景杰,你放手,我要去找我的孩子,那是我们俩的孩子,你不可以那么狠心!” 于智重怒不可止,他将于智莉的手掰开,喊道:“医生,赶紧给她打镇定剂!快!” “哥,小心!”我冲上去一把抓住于智莉的手臂,用力夺过她手中的刀,因为刀口对着我,所以我的手掌被划出一个好大的口子,顿时鲜血流了出来,我却浑然不觉。她刚才竟然拿刀准备刺于智重。我想想都后怕,于智重背对着她,要是被刺到了那还得了? 我想都不敢想! 于智重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又一巴掌甩在于智莉的脸上,打的于智莉当场就倒在地上,可见他使了多大的力度,他朝于智莉怒吼道:“我才真想杀了你!” 最后大姨赶到医院,说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于智重送我到医院之后于智莉被大姨安抚着情绪渐渐放松下来,最后大姨问她为什么打我,都打的进医院了。她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大姨,说她没打。大姨心力交瘁,看于智莉没事就进了厨房准备做点吃的给我吃。没想到转身就不见于智莉,她找了很多地方,万万没想到于智莉竟然来到了医院,又来打我,还把我的手伤成那样。 看着被打了一针镇定剂躺床上睡的一脸无害的于智莉,再结合我们说的一些情况,医生摇摇头,一脸的叹息:“我一朋友从事心理疾病治疗,我觉得她这个情况可能是得了失心疯,最好转到市三院看一下,市三院是这一块的权威。” 所谓的失心疯就是心里的承受能力小于外界的压力,所产生的心里,行动,意志等的扭曲。多半是因为受了某件事太大的刺激。也就是我们俗话说‘精神病’。 大姨捂着嘴唇抽泣出声,她不敢相信这段时间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先是发现大姨夫有外遇,和大姨夫离婚,再是于智莉大着肚子回国,后又得失心疯。她没有办法去想,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尽管不愿意,于智莉还是被送到市三院接受精神治疗,她清醒的时候拉着大姨的手臂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妈,我不去,我不去精神病院,我没有病,我不去,好不好?那里都是傻子,你怎么可以把我送到那个地方去?” 大姨铁了心要送她去市三院,只得安抚道:“就是去看看,没事就回来。” 于智莉看求大姨没戏,转而把求救的目光于智重,“智重,你帮我和妈说说,我没有病,不去那里。” 于智重比大姨的态度更绝,他压根看都不看于智莉。 于智莉讨好的看向我,“心心,我不是故意打你的,你和我妈说说,和智重说说,我不去那,好不好?以后我一定不针对你,我把房间让给你睡。你要什么都可以。” 我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见到于智莉,但我也不能做的太明显,我开口:“小莉姐,只是去看看,没什么,我们都陪你一起!” 于智莉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了,指着我破口大骂:“你以为你什么东西?敢在我家指手画脚?贱人!你就是贱人!我当初怎么不一刀捅死你!都是你,都是你在我妈和我弟面前说我坏话,都是你,让他们送我去那个医院。” 于智重冷着脸拉着于智莉的手臂往医院拖去,任凭于智莉如何挣脱都不行。 大姨泪流满面,转过脸去不忍再看。 我们都知道,于智莉不去接受治疗,就任她在家的话,我们每个人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她精神失常的情况下都能拿刀刺于智重,更何况是大姨?如果伤到了其他的毫无相关的人又该怎么办?所以,别无他法,只能送她去医院。 第八十章 和丁拓出板报 就这样,于智莉被送到了市三院接受精神治疗,治疗的费用可不是笔小数目,尤其精神病治疗还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因为我们永远不知道于智莉什么时候能恢复?也许要一年,也许两年,也可能十年,也许一辈子也恢复不了。但是能治疗我们都抱着一线希望。不为别的,她再不济也是大姨的女儿,内心里还是希望她能好起来。 大姨和大姨夫已经离婚,而且大姨当初没要任何补偿,除了这套房和于智重于智莉的抚养权什么都没要。这个家就没有了任何的经济来源,大姨以前的积蓄被于智莉出国花了不少,不得已,大姨只得出去找了份商场导购的工作,本来保养得当的大姨因为离婚和于智莉得‘失心疯’弄得心力交瘁,现在又得出去上班,还得抽空去医院照顾生病的于智莉,心理和身体的双重压力让大姨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十多岁,看得我很是心疼,却无能为力。 高考结束,于智重考了五百多分,因为之前缺课缺的太多,再加上高考前的那段时间于智莉老发病,我又住院了,他不得不分心照顾我和于智莉,甚至高考的前三天他都在市三院安抚于智莉,因为于智莉又发病了,还打伤了别的病人和一个护士。 得知分数之后,于智重并没有太多表情,填志愿时他很平静的填了山东警察学院,我问他为什么要选择警察学院?他勾唇一笑,说,他喜欢这个职业。 反倒是大姨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泪流满面,直说误了于智重,要不是家里出这么些事,于智重根本不可能只考这么多分。于智重不在意的摇摇头,说,这样很好,他本来就想去警察学院,而他填的这个学校也不错。 其实我们都知道以于智重之前的成绩考个六百分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暑假因为要补课的缘故,所以异常的难熬,假期零零散散加起来也不过一个星期,学校还要提前开学,于智重去报道的那一天我都没有时间去送他,这是我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于智重去山东上大学之后,我的世界突然静了下来,也单调了下来,仿佛世界对我来说没了颜色一样。每天起床、去学校、考试、回家、洗完澡,看书学习,然后睡觉。千篇一律,如此反复。 每天我这样数着日子,直到我和于智重再次相见! 哥,真想和你去同一个地方。 所以,我想好了一定要去山东大学。 拿着山东地图我研究了一遍又一遍,现在我的脑海中,山东的轮廓比安徽的轮廓还要清晰。山东大学坐公交车去于智重所在的山东警察学院只需要不到1个小时的时间。这个距离让我欢喜!我甚至暗暗畅想着我进入山东大学之后的情形。我会经常坐车去找他,他也经常来学校看我,然后我们一起吃饭,一起手牵手漫步校园的羊肠小道,一起面对面诉说彼此的的衷肠……这个不久的未来,会很美! 这些天我格外的想念于智重。但我因为高三课程繁重再加上于智重那边也非常的忙,整天得训练,我从来不敢主动给他打电话,我怕耽误他训练给他添麻烦也怕我自己听到他声音之后忍不住不想挂电话。我只能在每天做完作业洗漱上床之后,从抽屉里拿出那天晚上他侧着脸亲吻我的那张照片,我拿到照相馆冲洗了两张,我留一张,他拿一张。由于时常会拿出来看,照片都开始出现褶皱,边缘也微微发黄,我轻轻吹了吹,想好周六拿去过胶。 “晚安,哥,等着我!” 我对平面上那个亲吻我侧脸的英俊的少年说。然后把照片放进一只空出来的小锦盒里,那本来是我过生日许安安送礼物用的,现在专门放我和他的照片。我把它仔细地收在了抽屉里。 准备关灯睡觉,枕头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是我最熟悉的一个字“哥”,我的心跳瞬间漏了几拍,手掌心里冒出细汗,喉咙也有些发干,连忙按了接听键。一个音节在我舌尖做了好几个前空翻才完整地蹦出来:“于于于……智重?” 听筒里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声音:“连哥也不叫,这么直呼我大名!怎么?你舌头打结了?” 我脸一红,嘴上却*地逞强:“你,你才口条打结呢,这么晚打电话过来给我干什么?” “哦?你不高兴吗?” “哼!”我不满的撇撇嘴。 “真的不高兴?” “大半夜打电话给我干嘛啊?你不是忙吗?” “好吧!那我挂断了。” 我急得蹦了起来:“喂喂喂,有你这样的吗?浪费我电话费啊!” 于智重乐了:“是我打给你,又不是你打给我,要浪费那也是浪费我的话费吧?” “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浪费你话费和浪费我话费有什么区别!” “好,好。”他低笑着让我,中低频的嗓音在电话里显得愈发有磁性,“你的钱我可不敢浪费,钱比我重要,对吧?” “哼,知道就好。钞票是我的正夫,你勉强算我三房。” 于智重无语片刻,问:“……为什么我才排第三?第二是谁?” “小映。” “……”这回电话那头沉默了更久,然后我明显听到于智重的声音又低沉了几分,“……小映?是谁?” 我好笑的补上一句“是某个人冒着生命危险给我种的三棵映山红,我给它们取了个倍儿好听的名字叫‘小映’,怎么样?有特色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半响传来,“心心,我真的好想你!” 我心里一阵甜蜜,嘴上却不饶,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道:“哪里想?” “哪都想!”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好听低沉的男歌声,“我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我想念你的吻和你香香的味道……” 我咯咯的笑出声:“你唱错了,应该是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 “这是我专门为你改的,喜欢吗?” 我心里暖暖的,半响,哼道:“色胚!” “……” 学校就给我们高三布置了一个任务,要求高三10个班每个班抽一名学生在学校的对外展览黑板上出板报,主题是“爱拼才会赢!”,原先我以为没我啥事,当班主任找到我让我代表我们班出板报的时候,我微微错愕,然后点点头,高一有一次班级出黑板报,我以“缤纷世界”为主题画了各色各样的蝴蝶,这是我去香港迪斯尼玩的时候看到的一幅画,觉得很漂亮,就稍稍改了一下自己画出来了,可没想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几乎每科的授课老师看到后都会赞叹一下黑板报然后问是谁画的,有的外班的同学也慕名来看,因为这期黑板报,学校很多人都认识我,后来嫌麻烦再加上我没有什么画画底子就没再出过黑板报。因为高三课程比较紧张,所以这次只能利用课余时间进行,上课时间以及晚自习时间不能使用。 “爱拼才会赢!”我心里默念着这个主题,脑子却一点思绪都没有,我没什么画画基础,字也写的一般,这次板报每个班一个人,十个班级就有十个人,那我去打打酱油好了,人才济济的应该轮不到我做什么。这样想着我的心稳下来了,优哉游哉的听着课,等放学过去一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板报非常的大,10个人分5个小组,一组2个人负责一个板块,我到了那正在分组,两两一组,我看到了丁拓竟然也在,也是,丁拓的字写得很漂亮,在高一的时候他还获得过校园书法特等奖,他们班选他作代表无可厚非,他看到我没有意外,很平静的朝我点点头,说道:“尹随心,我和你一组!”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多长时间没和丁拓说过话了。 我把我之前打酱油的想法乖乖的收起来,和丁拓讨论着如何设计板报的基本框架,初步定好基本框架,找了文字资料,丁拓拿着文字资料,站到凳子上开始书写起来。我站在他身后,侧头细微地打量起他来,自从高二分班之后很少见到他,他的脸部长的更加立体,还带着微微的忧郁气息,身高也长高了不少,整个人显得越发修长,可他的背影给我的感觉有种高傲的孤独,好像什么都藏在心里,不愿说出来,之前陈悦和我说丁拓喜欢我,我一直没敢相信,丁拓从来没说过喜欢我,我也就当没这回事,毕竟他这么高傲优秀的一个人,又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只要说一句话估计女孩子们都上赶着往上贴,看上我真没什么理由。 “尹随心,帮我重新拿只粉笔。” 我的心思被丁拓的这句话给拉了回来,慌乱地点点头,拾起旁边的粉笔就递了上去。丁拓看着我面无表情的接过粉笔,又开始刷刷地写了起来,他的字非常的大气,一笔一画就像在慢雕一个艺术品一般,令人一看赏心悦目。都说看字如看人,丁拓就跟他的字一样, 大气又不失韵味。 “你的字真好看,我就写不出来这样的字。”我情不自禁的赞扬起丁拓的字。 “是吗?”丁拓没有回头看我,继续写着字,淡淡的问道。 “是啊,我初中的时候和我们班一个男生同桌,他一看到我写的字就哈哈大笑。” “为什么?” “我当时也问他为什么笑,他说长这么大总算看到比他写字还难看的人了,还是个女生,他的心理平衡了。” “呵呵!”丁拓听完难得的轻笑出声,我看着他的笑颜有片刻的恍惚。 “你说我的字好看,那么有一天当你看见我的字,会想起我这个人吗?”良久丁拓开口问道,仔细听的话会发现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我有些惊讶丁拓会问这样的话,呆呆的站在那,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我摇摇头,示意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根本没发现他背对着我根本看不到我摇头。 “我就知道!”丁拓没有等到我回话,写到一半的字,突然停住不动,顿了顿,他又没事地继续开始写起来,“我真不知道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如果知道我心里的想法,那我还有什么*?那我的钱还能放在哪?”我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假装没听懂丁拓的话。 “你有多少钱?”丁拓无奈的问道,只是拿着粉笔的手微微颤抖泄露了他的心思,他在极力忍着笑。 我没有再接话,而是站在一旁拿起一只彩色粉笔画画,画了擦,擦了画,本来就没什么画画功底,平时就是自己没事干画着玩,也没专门学过,现在画半天都没画出什么,心里堵的慌,我必须找点事做,来掩饰自己的若无其事。 丁拓转身拿粉笔看我在那擦黑板,疑惑的看着我,我尴尬的笑笑,解释道:“不知道画什么好。”我的内心不知道怎么面对丁拓,更害怕看见他的表情。 “没事,慢慢想,不急的!”丁拓淡淡的说着。 我有些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拿着粉笔乱画,一没注意,落下的粉笔灰在我抬头的瞬间撒到我的眼睛里,我“啊!”了一声下意识的伸手去揉眼睛,丁拓听到我的叫声,赶紧跳下凳子抓住我的手阻止我揉眼睛,提醒道:“别用手揉,对眼睛不好,我替你吹吹。” “好!”我点点头,不敢睁开眼睛。 丁拓轻轻弯下身来,向前一步靠近我,抬手挑开我的眼皮,然后对准我的眼睛呼呼的吹着气。 一股清新的口气轻轻拂过我的脸,弄得我的脸痒痒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准备开口说没事了,丁拓开口道:“去那边洗手池洗洗吧。” 他领着我走到洗手池旁边,问我有没有纸巾,我掏出随身带的餐巾纸,他接过然后用水浸湿,轻轻地擦拭我的眼睛,他的动作非常的轻柔,如视珍宝。 我感觉弄得差不多了,试着睁眼看看,可能因为弄得粉笔灰不多加上丁拓处理的及时所以没什么大碍,就是感觉双眼有些涩涩的。 “你的腿怎么了?”睁开眼我有些不敢看丁拓,盯着地上时发现丁拓的小腿划拉了一个好大的口子,正在流着血。 “没事,刚不小心碰到了。”丁拓一脸的不在意。 我猜想肯定是他刚才从凳子上跳下来的时候碰到了凳子上腿冒尖的钉子,那个凳子有些年份了,不小心划到了的情况也是有的。 我蹲下身,拿着纸巾轻轻的擦着丁拓小腿上的伤口,这么近距离的看真的挺吓人,口子划的很长很深,皮开肉绽,血止不住。 “去校医务室吧,必须得包扎一下。”我提议道。 丁拓面无表情的看着流血的小腿,似乎那并不是他的腿,半响,他开口说话:“尹随心,你有没有想过大学去国外念?” 去国外念书?我还真没想过,现在一说去国外念书我就想到‘失心疯’的于智莉,所以心里隐隐有些排斥。以前打算去北京念书,现在于智重去了山东济南,我一早就在内心定好我要念山东大学,我摇摇头,答道:“没想过!” “我就知道是这样!”丁拓闭了闭眼闷声说道,眼神却越来越冷淡,不再看我,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办,叫住他?叫住他之后说什么?听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要出国念书了,先不说我不想出国,单说于智重在国内我就不可能出国,我只想离于智重近一些再近一些,其他的我压根顾不了那么多。 回家之后我想了想还是让班上的其他人出板报吧,我们班画画好的人还是有的,我画画一般,字也写的不好看,最主要的我暂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丁拓,今天他离开的时候态度那么冷淡,连看都没看我,既然如此那就不如不接触。 第二天和班主任说了这件事,他很是不解,我说我没灵感画不出来的时候他也就没再勉强,叮嘱我好好学习,板报让其他人出。 “随心,学校推荐安安参加8月份的麻省理工大学的入学考试,整个学校就两个名额,还有一个是丁拓。”汪雨微边喝饮料边说道。 “什么?参加麻省理工大学的入学考试?那安安岂不是要去美国?什么时候的事?”高三课程紧张,我们四个人也很少能聚到一起,中午放学陈悦和汪雨微来找我一起吃饭,等我们一起去理科班一班找许安安时没想到她已经回家了,算起来有好长时间没见到许安安了,没想到她要去这样国际一流的大学,她以前说过非清华大学不去,所以听到她要去美国我很惊讶,同时心里也很舍不得。 “就这两天的事,安安和丁拓一直是我们学校的第一名和第二名,学校让他们参加麻省理工大学的入学考试也很正常。”陈悦面无表情的说道,只是脸色白的有些不正常,陈悦和我说过她喜欢丁拓,虽然她说已经放下了,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看她现在的表情我就知道她还是喜欢丁拓的。原来之前丁拓问我有没有想过去国外念书是指去美国,他也不想想,全校就两个名额,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 第八十一章 我忍不住碰了碰陈悦的胳膊,略显担心地问:“没事吧?” 陈悦像突然找回灵魂一般,怔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我,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示意她没事。 “没发烧啊!”汪雨微伸出手伏在陈悦的额头上,一会又摸摸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道。 看她这个神经大条的样子我和陈悦忍不住相视一笑。 下午放学我们三人早早的堵到理科班一班门口,拉着许安安一起去了肯德基。许安安似乎早料到我们会找她,一脸的平静。 汪雨微一坐下来,赶紧催促道:“安安,怎么回事?怎么出国都不说啊?太不够意思了,我还是听我们班人说的,大家都传疯了。” 许安安看了我们三人一眼,微微一笑,轻声开口:“前天教导主任把我和丁拓叫到校长办公室,说校长推荐我俩参加8月份的麻省理工大学的入学考试,但是不是我想去就能去的,麻省理工大学的入学考试也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考就能考的,全国也就几百个人有机会参加这个考试,说实话学校推荐我去考,我真的有些吃惊,若真的过了考试,才有机会参加麻省理工大学的面试,最后能真正去麻省理工大学读本科的,全国也不超过10个,所以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自己能去美国。”她的意思很简单,说白了,如果提前和我们说了,万一没考上,岂不是很丢脸。 我理解的点点头,也确实是这样,许安安的性格也不是那种招摇的人,她做事一般都做有把握的事。机会很难得,学校对丁拓和许安安是真的非常重视! “全国都不超过10个啊,安安你好棒啊!”汪雨微发出大大的感叹。 “安安,以你的实力,希望很大。”陈悦拍拍许安安的肩膀笑着说道,只是我知道她的心里并不好受,现在她和丁拓至少在一个学校还能经常看到,如果丁拓去美国了,他们俩就更不可能了。而丁拓压根都不知道有这个一个人这么默默喜欢着他。 “借你吉言!”许安安耸耸肩冲我们淡淡的笑了笑。 “靠,我们四个人说好一起去北京的,安安你要考上了去美国了不就掉队了。”汪雨微突然想起我们高一说过一起去北京的话,拍着桌子,一脸的义愤填膺。 “考不考得上还不一定。”许安安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随即淡淡的开口。 “哎,你别那么激动,安安有更好的选择不是更好吗?”我拉了拉汪雨微,示意她别再纠结这个话题。 “我们四个人都去北京也不一定在一个学校,再说了如果安安去了美国定下来了,那我们以后就可以去美国探亲了。”陈悦接着我的话玩味的说着。 “是啊,以后去美国玩就靠安安美女了。”我拉着许安安的手,一脸讨好的说着。 “行,给你们三当导游!”许安安冲我们笑笑,爽快的应着。 “啊,美国啊,世界超级大国啊,太好了,我要看自由女神像,我要去迪斯尼,我要登帝国大厦。”汪雨微一听要去美国,兴奋地大叫。这丫头听风就是雨,也不想想,去美国得办护照,得办签证,最主要的得有钱。 “行,行!”许安安笑着点头。 “听说帝国大厦是美国人爱情的见证,每年举办”世界之顶“婚礼,和自己喜欢的人登上帝国大厦,这份爱情就得到了见证,可以长长久久,多美啊!”汪雨微双手捧脸,一脸的向往。 “哈哈……”我们三人看汪雨微这个样子都忍不住笑出声。 “雨微,你是想和你们家的石陶去哪吧?”陈悦笑着问道。 “哎,说什么呢?”汪雨微扭捏了下,随即看着许安安说道:“现在安安和丁拓要去美国了,不过,说真的,安安,我倒觉得你和丁拓挺般配的,近水楼台先得月,赶紧给他拿下,不要便宜了别人,然后你们去帝国大厦见证你们的爱情!”汪雨微打趣的说着。 “说什么呢你?”许安安小声嘀咕了一句,脸微微红了,估计是怕我们看到她脸红,不好意思的扭过头看菜单。 我推了一把汪雨微,笑道:“你怎么不去当月老?美国帅哥多着呢,说不定安安去那边就带个外国帅哥回来,完成一场跨国际婚姻,生个漂亮的混血儿。” “是哦,混血儿啊,好漂亮的,哎,安安,你以后的孩子我提前定下了,得和我家结亲。”说道混血儿汪雨微又是一脸的向往,恨不得自己也生一个。 “就你最贫!”许安安没好气的白了汪雨微一眼。 我没好气道:“你和石陶以后生的孩子万一像石陶怎么办?长的和牙签一样,那个样子还要和安安的孩子结亲?” 汪雨微一听我这话立马不干了,圆溜溜的双眼怒视着我:“我家石陶怎么了?你这话什么意思?”说罢,撩起衣袖,站起身来要找我算账。 许安安拉住汪雨微,指了指肯德基一屋子的人,开口:“这么多人看着呢,咱们先吃点东西吧!” 汪雨微向我挥了挥拳头:“待会再找你算账。” 我用口型回复她:“我说的是事实!” 我转眼看着陈悦,从刚才汪雨微说丁拓和安安般配的时候她就没再说话,微微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注意到我的目光,抬头冲我笑笑,示意她没事,只是那个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 我们四个人一有时间就聚在一起,中午一起吃个饭,聊聊天,抱怨抱怨课程繁重,畅想一下美好的未来,于智重不在我身边,我只能做些其他的事分心。因为我想他想的连沉默都痛。当然因为许安安要准备麻省理工大学的入学考试,所以我们一般都很少拉着她一起,怕耽误她学习。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悦拍拍我的大腿,快速的递给我一张纸条。我愣了一下,慢慢打开攥在手心的纸条:“我今天看到石陶和一个女生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 不会吧?石陶和别的女孩子?不可能啊!汪雨微和他好的巴不得穿一套裤子,而且石陶那个样子除了汪雨微这个没长眼的还有其他女孩子能看上?我悄悄的看了眼汪雨微,她双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涣散,无力的戳着眼前的米饭。压根没注意到我们的动作。 我悄悄碰了碰旁边吃饭的许安安,把纸条塞到她手中,她看了眼,脸上微变,露出诧异的神情。 我犹豫了一下,凑到许安安耳边轻声问道:“我们要和雨微说吗?” 许安安微微皱了皱眉,点头 :“要说”,而后又加上一句话“这种事不能让她一直蒙在鼓里。” 我点点头,继续耳语:“我觉得雨微也有些察觉了,她这段时间不太对劲。” 许安安抬眼看了汪雨微一眼,面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和许安安意见统一之后,我准备和陈悦说一下,没想到手中的纸条被汪雨微快速的抢了过去,我暗叹不好,看着汪雨微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和陈悦,我迅速低下头趴着碗里的米饭。 我一直没敢抬头去看汪雨微,我不知道也不敢想象她看了纸条之后是什么反应。 半响,不见有任何反应,我不得不抬眼,看到汪雨微沉着脸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短信。 “雨微,你打算怎么办?”我清了清嗓子,问道。 “我去找他。”汪雨微应了一声,眼神出奇地镇定,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汪雨微离开座位走出去接。 我和陈悦、许安安三人互看了一眼,彼此的眼中充满气愤和无奈。 这个石陶,还真看不出来,就他那副怂样,也敢脚踏两只船,也不怕掉水里去被淹死? 汪雨微走回来,脸色发白:“我现在去三中,你们去我们班找我们班长帮我请个假。” 陈悦点头:“行,我知道了。” 汪雨微看了我们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雨微!”看着她落寞决绝的背影,我忍不住出声叫道。 汪雨微脚步顿住,回过头看着我。她的眼圈已然微微泛红。 到口的话我又吞了回去,我笑了笑:“晚上回来咱们四个人去吃火锅。” 汪雨微沉默,半响点了点头,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看着这样的汪雨微,我的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其实汪雨微是个挺单纯的女生,喜欢了就喜欢了,恋爱了就恋爱了,从不会刻意的去掩饰什么。在她的眼里,没有什么值得藏着掖着的,和她在一起很放松。人前她是没有忧愁烦恼的开心果,一天到晚叽叽喳喳乐个不停。今天这样的她,是我第一次看到。那么的伤心难过,那么的失望无助,而又故作坚强,背对着我们偷偷流眼泪。刚才她回头的那一刹那,微红的眼圈刺痛了我的心,当下我做了个决定。 我要和她一起,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去面对?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男人都怎么了?一个个的这么不负责任、令人不堪。一个个的那么伤对自己付出真心的人,是诱惑太多还是为自己的放纵找一个借口? 大姨夫是这样,于智莉那个所谓的男朋友是这样,现在石陶也是这样? 我真希望陈悦看错了,那不是石陶,只是一个长的比较像的人而已。 让我们还能对爱情留有期望,留有美好的想象! 让我们仍旧相信爱情! “不行,我得去看看雨微,我不放心,你们也帮我请个假。”我抓起椅子上的书包,朝许安安和陈悦说道。 “随心,我和你一起,雨微那样,准得被人欺负,我得去看看。”陈悦拉着我的手臂朝许安安道:“安安,你帮我们三个人把假都请了吧。” 许安安看着我们欲言又止,最终点点头,让我们小心。有我和陈悦跟去就行了,她得帮我们跟老师请假,不能都去。 我和陈悦跑到学校门口时,已不见汪雨微的身影,看来她已经坐车去了市三中。我和陈悦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三中。 到了三中,我们才想起来压根不知道石陶在哪一个班,找了几个同学问,都不知道石陶这个人,最后我们不问了,直接奔高三班级,一个班级一个班级的问,就不信问不到。 刚上楼梯,就看到汪雨微的身影,她正倚靠在楼梯口的栏杆上,双眼看着高三(三)班的教室,不知道在想什么,压根没注意到我和陈悦。 我拉着陈悦悄悄躲到楼道里的卫生间,这个时候正赶上下课的时间,学生三五成群地扎在某个角落里闲聊天,俨然没有市一中那种紧张的学习氛围。 汪雨微走进高三(三)班的班级门口,一个女生走了出来,看到汪雨微似乎吃了一惊:“你……你怎么来了?”看得出来她是认识汪雨微的,看来汪雨微和石陶谈恋爱没少来市三中。 汪雨微面无表情的问:“石陶呢?” “他没在教室里,出去了。” 汪雨微转身离开。 那个女生捅了旁边的女生一下,嘀咕道:“这是什么情况啊?不是……分手了么?” “我也不知道啊!” 我和陈悦一路跟着汪雨微,还得小心的不能被她发现,可是汪雨微似乎根本不看任何人任何事物,只一门心思的找石陶,所以最后我和陈悦光明正大的跟在她的身后时,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最后是在学校的冷饮店门口看到石陶的,他和一个女生有说有笑地走出来,女生挽着他的胳膊,他贴着女生的耳朵不知道说了什么,女生笑的一脸开心,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但凡一个长了眼的人,都能看出这俩货有问题。 两人有说有笑的,根本没看到站在他们不远处的汪雨微。 汪雨微定定的站着,冷冷地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 “就是这女的,昨天我看到的就是他俩,娘的,真够不要脸的,就他那瘪三样,真把自己当西门庆了!”陈悦不客气的啐了一口。 我跑到汪雨微身边,伸手抱住她:“雨微,咱不难过,为这种人,不值得!” 陈悦也道:“就是,比石陶好的多了去了,他就是一人渣!” 汪雨微似乎并不惊讶我们突然出现在这,没有挣扎,任由我抱着她,半响,轻轻一笑:“我没事,就算要分手,我也得问一个理由,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吧!” 我和陈悦陪着汪雨微坐在三中对面的一个快餐店。汪雨微说她要问一个理由,这样她才能死心,我和陈悦没有再说什么,尽管我的心里觉得实在没必要问这种人理由,直接走人就对了。但想想还是不解气,这种人不骂他一顿不踹他几脚,实在不解恨。 下午放学,石陶和那个女生一起走出来,石陶揽着那女生的腰,上了同一辆车。 我和汪雨微、陈悦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在那辆车后面,很快,车子在一家快捷酒店前停住了。 汪雨微冷眼看着他们走了进去。 我们下了车,十分钟之后汪雨微冷着脸率先走进酒店,我和陈悦赶紧跟着进去。走到前台,我笑着开口:“小姐,麻烦您查一下,有没有一个叫石陶的在这里入住?” 前台服务熟练地在电脑上搜查着客户名单,然后朝我们点头微笑。 “您好,有石陶先生的订房记录,您是哪位?” “我们是他朋友,他家里出了点事,打他电话没打通,麻烦您告诉我房间号我好进去找他,真的很急!”我露出一副很焦急的模样,满口胡邹。不过石陶这样的败类,我这么说他也不为过。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汪雨微在听到前台小姐说石陶在这的时候,瞳孔瞬间放大,而后呆呆的盯着地面,看不出任何表情。 前台服务小姐朝石陶的房间打电话,电话一直没有接通。 陈悦急不可耐的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开口:“耽误他见他爸最后一面你可得负责!” 前台服务小姐估计没遇到过这种事,连忙放下手中一直没拨通的电话,告诉我们房间号,向我们指了指电梯的方向。 电梯中,我紧紧的拉着汪雨微的手,她的手凉的可怕,我能感觉到她的无助和愤怒,她的哀伤和痛苦! 陈悦站在一旁一直不停的安慰自己,不要冲动,不要愤怒,咱们只需要确认一个分手的理由,然后掉头走人! 然而,当她站在房间门口的时候,所有的自我安慰全都不奏效了! “砰!”的一声,整个楼层都跟着颤动。 陈悦没有敲门,而是镗镗镗几脚,直接把门锁踹裂了。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裂开的门,真是震惊到了极点,陈悦这球可真没白打,几下子就给门踢成这副鬼样子。这,这,简直堪比大力王! 房间内的所有一览无遗,可能被门被踹开的声音吓到了,女生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瑟瑟发抖,石陶只穿了一条内裤趴在床上,似乎准备发火,可看到站在门边的汪雨微时,脸上露出惊讶和羞愧的神情,半响,喃喃开口:“你……你怎么来了?” 第八十二章 汪雨微分手 陈悦指着石陶破口大骂:“石陶,你个臭不要脸的,我呸,一只公狗,一只母狗!” 汪雨微的声音淡定得可怕:“石陶,我们俩貌似还没有分手吧?” 石陶脸色发白,低着头,没有出声。 床上的女生嚷嚷开了:“你们谁啊?赶紧出去,信不信我找人做了你们,让你们……” “闭嘴,信不信我给你从窗户扔下去,你不是骚吗?那就让你光着身子给全市的男人看,保准让你一次性骚个够!”那个女生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悦不客气的打断,她冲那个女生不悦的吼道。 女生貌似有些怕陈悦,双眼噙着泪水,可能被刚才陈悦踹门的动作吓住了,听到陈悦的恐吓后,吓的往被子里缩了缩,抬眼看了看石陶,委屈的嘟着嘴:“石陶,我怕!” 陈悦哼笑一声,捏了捏指关节,发出啪啪的声音:“看来有些人是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就这么想让全市的男人来瞻仰你的*?” 女生求救的眼光再次看向石陶,见石陶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向自己,立马露出不屑的神情,再抬眼看了看陈悦,嘴唇动了半天没有发出声音,识相的缩在被子里不再出声。 谁都没有再说话,屋子里静得可怕,女生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汪雨微突然大笑出声,笑着笑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扬起脖子:“石陶,要分手你可以直接说,何必这么恶心我呢?” 石陶猛的抬起头,脸噌的变色了:“我恶心?对!我恶心……你说的太对了,我们本身就不是一路人,你纯洁高尚,你优秀,你家里条件好,你有高傲的资本,在你的面前我什么也不是。你整天就只会说这也不许,那也不许,这样不对,那也不对,我就只配用恶心这个词!” 一阵歇斯底里的吼声过后,是长久的一段沉默。 汪雨微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你什么意思?” 石陶闭了闭眼:“你喜欢的是完美的人,你想把我改造成你眼里最优秀、没有丝毫缺点的人,要求我考试得考全校前三名,要求我打篮球必须打进篮球队,要求我不能穿以前的衣服,说那些衣服太土,说我没有品位,不准我理平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心里的感受,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好累!” 汪雨微伸出右手捂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眼泪簌簌的往下掉:“石陶,你以前根本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会为了我和我们的未来努力。” “为了你所谓的虚荣心?那你怎么不直接去找你心目中所谓的完美的人?何必这么费了吧唧的培训我?” “石陶,你还有没有良心?当初是你追求的我,你你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也根本不是这么说的,现在……”汪雨微气愤的指了指床上的女生,“你就这么报复我!” 石陶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情绪,“是,咱们分吧!” 咱们分吧…… 这四个字,像是四个千斤重锤,猛烈地击打着汪雨微的心。她向后踉跄了一步,身体放佛不堪重负般,摇着头,双眼里满是痛苦和不敢相信,她发现,自己一直说服自己只是来找一个分手的理由,看到这么不堪的一幕也忍了,可心底还是希望石陶能认错能挽留,可是他却这么这么轻易这么轻松的说出这四个字。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以前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海誓山盟全都灰飞烟灭,她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她惧怕这样的结果,分手……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你这个人渣!扶不起来的阿斗!你配当男人吗?咱们雨微今天就是来找你分手的,有句话你说对了,你还真配不上咱们雨微,她就得要优秀的男生才能配得上,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陈悦气的破口大骂,要不是我在一旁拉着估计早冲上去踹石陶了。 我也非常气愤,站在朋友和女生的立场,我是为汪雨微不值的,光明正大的找别的女生不说,被捉奸在宾馆还这么振振有词,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把问题归到汪雨微身上,我真想上去抽他耳光子。 我压住心中的火,深呼吸一口气,不屑的看着石陶,“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自己犯了错误,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把所有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以后别犯贱再来招惹雨微!” 石陶维持着刚才坐在椅子上的姿势,自嘲的笑了笑,没有反击,任我们说,仿佛我们说的和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好,分手就分手!”汪雨微双眼通红,吸了吸鼻子,头也不回的冲出房间。我和陈悦立马跟上去。 酒店工作人员拦住了汪雨微,让她赔偿房门的经济损失,汪雨微推开工作人员,指了指石陶所在的房间,“让那男的赔吧,他有钱,他有的是钱,他都能大白天的带人来开房了,一个门算什么?” 酒店工作人员不肯轻易放汪雨微走,还想再说什么,汪雨微狠狠的推开那个工作人员,“我说的话没听到吗?滚,给我滚!” 我拉住汪雨微,安抚的拍拍她的后背,给了陈悦一个眼神,示意她解决这件事,我带汪雨微先走,陈悦了然的点点头。 我拉着汪雨微走到附近的一个老年活动中心,找了一个石凳坐下,从包里拿出餐巾纸,递给她,“擦擦吧,雨微。” 汪雨微的情绪稳定了很多,擤了擤鼻子,闷声道“谢谢!” “和我还说谢吗?”我笑了笑,“你现在可以吐露你的一切心声,我是最忠实的听众,不过咱可说好了,说完了之后这件事就过去了,你以后再也不许难过了。” 汪雨微轻轻的点点头,圆圆的脸在斑驳的树影下显得有些消瘦,“也许石陶说的对,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呵,你们之前不是一直很奇怪我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吗?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当爱情来了,感觉对了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他有时候特别的傻,傻的可爱,说话急了会结巴,争不过我会憋的脸红脖子粗,看我不高兴了会买小孩玩的拨浪鼓来逗我。说心里话,我真的想过和他过一辈子的,因为和他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那种把我当成手心中的宝来疼爱的感觉。尽管他并不优秀,他长的不帅,学习成绩也一般,家里并不富裕,父母都是普通的上班族,可是我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为了能让他和我都上北京的大学,我抽空给他补习英语和语文,为了让他能入我父母的眼,我不让他穿以前的旧衣服,他家里条件一般,我也尽量不花他的钱,除了开始的几次吃饭看电影是他付的钱外,后来我都没再让他花什么钱,我觉得现在苦点省点没关系,我和他都只是高中生,等以后出来了工作了一切都会好的。”汪雨微抽泣着拿着餐巾纸擦眼泪,“可是,他,他怎么能这么做?我要求他那些不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吗?在他的眼里,却是束缚,是难以忍受的累!” 听了汪雨微的话,我心中感慨万千,其实这种事也不能说谁对谁错,站在汪雨微的立场上,我们肯定觉得石陶太不是东西了,可是换做站在石陶的立场上看,他说的也不免没有道理,有的人就是不求上进,也许,他真的觉得太累了,被迫改变自己,让自己觉得自己是多么的被嫌弃,这种感受的确也不好受,可是他也没有必要自甘堕落,做出这种事,来伤害汪雨微的心。只能说他们彼此真的不适合罢了。 爱情里面,女人永远是弱者,因为太过于付出真心。 我拿出一张餐巾纸擦擦汪雨微的眼角,“雨微,我现在送你一首歌!” “什么歌?”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会找到更好的!” “扑哧!”汪雨微破涕为笑,“也就你能唱的出来,不过,说真的,我好多了,谢谢你,随心,也谢谢陈悦,刚才那么用力的踹门。” “是啊,我估计她脚现在都麻着呢,别看她装的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回去准得抱怨!”我调侃的说道。 “呵呵……”汪雨微靠在我的肩膀上,呼出一口气,“有你们真好!” “对,你,我,还有陈悦、安安,咱们四个人做一辈子的朋友!”我轻轻一笑,心里也暖暖的,人都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却很幸运的远远不止一个,除了她们三个,还有郑清灵和方涵,我想,我会格外珍惜这种弥足珍贵的友谊。这是上天赐予我们最好的财富! 年轻的时候谁没有几次失败的恋情呢!这是陈悦的原话,说的很有道理,我的心里却在暗暗想着我不要几次,我只要于智重一个就够了。虽然最近身边的亲人朋友经历了爱情婚姻的挫折,可我仍旧相信爱情,相信于智重,这种相信在我知道我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之后更加的坚定! 晚上,于智重发了张彩信给我,是他的照片。脸黑了,透着红,还是那么帅,一身戎装。那半眯着的眼睛和紧闭的嘴,使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刚毅和正气。他是军人了,他成熟了。我这么想着,抱着手机直乐,看五分钟写一会作业,嘴里哼着歌,全身充满动力。 接到外公的电话,我吓坏了,妈妈胆结石发作,连夜送到了市一院,和班主任请假后匆匆赶到市一院,看到外公坐在急诊室的椅子上,一脸的焦急,妈妈躺在急诊室的床上,手压着腹部脸色惨白。 “妈,您怎么样?”我扑到床边握着妈妈的手,手中的手粗糙又冰冷,我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这段时间我太不关心她了,爸爸常年在外打工,我又住在大姨家,以前两个星期回去一次,自从念了高三之后我回家更加的少,简直屈指可数。距离上次回去已经有一个半月了,我心里只想着我要好好念书去山东大学和于智重在一起,可我从来没想过念书的同时应该花点时间陪陪妈妈,她一个人在家是多么的孤单,她身体一直都不怎么好,可是我为她做过什么?现在看她生病了这么憔悴我才发现我心里漂亮能干的妈妈瞬间老了很多。 “心心,别哭,我没事,你不在上课吗?来这干嘛啊?”妈妈摸摸我的头发,笑着问我。只是那个笑容那么的虚弱和无力。 “妈,没事的,我和老师说过了,回去就把落下的补上。”我擦擦眼泪说道,妈妈一直以我学习为重,生怕我耽误了课程。而我也自私的以学习繁重为借口很少去关心她,很少去陪她。觉得她为我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我心安理得的接受妈妈的爱护和关心。可我从来不去主动关心她、爱护她。我到底在做什么? “那就好!”妈妈放心的点点头,只是说这么几句话额头上已经冒出不少冷汗。 “外公,医生怎么说?”我转头问向外公。 “哎,昨天夜里就来了,医生看了下做了个b超,说是胆结石,得立马做手术,可是根本没有床位,我们村里的有个女娃子在这当护士,她说现在花五千块钱买张床位都买不到,哎,你妈这个情况必须得手术,否则得活活痛死,我们也没什么其他认识的人,政府也不管管,老百姓看病咋这么难?”外公一脸的痛心疾首,眼睛里布满血丝。 什么?没有床位?花钱买都买不到? 我现在才发现在现实面前我有多么的无能为力,看着妈妈痛苦的捂着肚子仍笑着安慰我的脸,我的心里一阵苦涩。 “喂,安安吗?我是随心。”我想起许安安家是本市的,说不定她家能认识市一院的人。因为手机没电了,我跑到楼下找到公共电话亭打电话给许安安,我把我妈妈的情况和她大概的说了一下,末了问她认不认识市一院的人,能不能帮忙弄到一张床位。 许安安听了之后很是着急,问了一下我妈的情况然后让我别着急,她想想有没有认识的人。最后很遗憾的告诉我她家在市一院没认识的人。她爸妈都在厂里上班,不认识医院里的人也很正常。我向她道过谢之后接着打电话给陈悦,我不能放弃一丝一毫的可能性,说不定陈悦家有认识市一院的人。 陈悦听我说了情况之后,大骂破医院,骂着骂着突然兴奋的大呼:“对了,丁拓的妈妈不是市一院的主任吗?找丁拓不就行了。” 我这才想起来丁拓的妈妈好像是在什么医院当主任,原来这么凑巧就在市一院,太好了,虽然心里不太想麻烦丁拓,可是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妈妈的病不能拖,我让陈悦帮我问到丁拓的号码,马上拨过去。 “哪位?”电话那头,丁拓清冷的声音响起。 “丁拓,我是尹随心,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我直接切入主题。 “是你……好,什么事?你说”可能丁拓有些不敢相信我能主动给他打电话,音调陡然提高,可能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顿了顿,淡淡问道。 “你妈妈是在市一院上班是吗?” “嗯,是的,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难道你生病了?”丁拓有些奇怪我会问到他妈妈,想到问他妈妈在不在医院工作,肯定是因为身体生病,声音里透出紧张和担忧。 “不是我,是我妈妈,她生病了,必须得尽快做手术,可是医院没有床位了,所以我想问问你,你妈妈能不能给安排一张床位?”丁拓的关心我很感动,马上和他说明情况。末了加上一句,“花点钱都没事。” “没问题,我现在给我妈去个电话,让她安排一张床位给阿姨,你别急,待会我给你回电话”丁拓在那边轻声说道。而后开口:“阿姨病要紧!” “好的,谢谢!”我发自内心的说道,没想到他这么痛快的答应帮忙,就算安排不到床位,我也很感谢他。 “那你等会,我待会给你回电话。”丁拓听我道谢沉默了几秒,轻声说道。 挂完电话,我盯着电话,告诉自己要耐心的等着,可是心里像有火烧一样越来越焦急,几分钟之后电话响了,我立马拿起电话:“怎么样?” “呵呵……”电话那头传来丁拓的轻笑声。 “不好意思,我太心急了!”我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没事,我可以理解,你带着阿姨去西面大楼三楼妇产科找我妈石锦荣,说你是我朋友就可以了。”丁拓轻声说着。 “嗯,好的,谢谢!”我感激的说道,知道终于能安排到床位,内心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那你快去吧!”丁拓顿了顿,说道。 “好的,再见!”挂完电话,我仰头看着天空,深呼吸一口气,向医院走去。 丁拓的妈妈一看就是一个很精明的女强人,齐耳短发,一身白大褂,整个人显得很干练,一般这种形象的人给人感觉就是很严肃不怎么好相处,但令我又意外又感动的是她对我们很热情,一点也不端主任的架子,耐心的询问我妈妈的病情,帮忙联系床位,找了几个很权威的肝胆科专家,一通联系下来,定好后天下午做手术,做事果断而又雷厉风行。 第八十三章 丁拓的心意 爸爸知道妈妈住院后着急的不行,定了明晚的航班,后天凌晨到市里。我索性和班主任又请了两天假,等爸爸回来后我再去上课。外公年纪大了,不能熬夜,外婆一个人在家也不让人放心,我劝他先回去,明天白天再过来。大姨要上班还要去市三院照看生病的于智莉,匆匆来了一趟又走了,妈妈笑着对大姨说,没事,姐,您去照看智莉吧,我这有心心呢。 “现在感觉怎么样?”丁拓妈妈推开病房门,笑着问道。 “阿姨,您来了,快坐!”我站起身,引着丁拓妈妈坐下来。这才发现,她的身后跟着丁拓,丁拓手上提着一个保温瓶、一袋水果和一箱牛奶,我愣了愣,颇有些不好意思,对丁拓感激的笑笑,接下他手中的东西放在柜子上。 “石主任,您来了,这次真是谢谢您!我好多了,不那么疼了。” 妈妈坐起身,让我泡茶,看着丁拓笑说:“这是您儿子丁拓是吧?呵呵,真是一表人才,石主任好福气!” “这么客气干嘛?我家小拓和随心是朋友,这是应该的,再说了,你也不用羡慕我,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果真没错,何况随心长的漂亮,又这么懂事,你才真真好福气!”丁拓妈妈对我点头致意坐下拉着妈妈的手一脸的笑意。 “我这次生病真是辛苦心心了,连着两个晚上都没睡好觉,高三本来课程就紧张。”妈妈说到这脸色暗了暗。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家小拓说随心成绩很好,经常考满分,代表学校参加竞赛,还得奖了,好几次考试,文科都是全校第一。”丁拓妈妈拍拍妈妈的手,眼睛却笑看向我和丁拓。 妈妈看着我笑的一脸的欣慰。 我有些不自然的笑笑,内心一阵错愕和不安,不知道丁拓妈妈说这些话什么意思?丁拓会在家里说我?还把我说的那么好?怎么可能?他自己那么优秀不说,中考成绩进来是全校第二,后来一直是全校第一,大大小小的竞赛就更不用说了,现在还被选中参加麻省理工大学的入学考试,考上了就有可能免费去美国上大学。这样一比,我和他根本没可比性。 “阿姨,这是山药枸杞粥,口味清爽,低脂、高养分,您喝点!”丁拓放下保温瓶,盛一碗粥端到妈妈面前。 “哟,小拓,妈妈可得妒忌你胡阿姨了,你都从来没做过粥给妈妈喝。”丁拓妈妈语带醋意的说道,但眼睛里流露出的笑容证明她并非真的吃醋。 丁拓难得的脸红了,微低着头,没有接话。 “这是你做的?”妈妈不可置信的看着丁拓,眼角微微湿润,拿着勺子尝了一口:“很好吃,阿姨谢谢你。” 丁拓听了妈妈的话,双眼弯弯,笑的微微有些腼腆,我惊讶极了,丁拓何曾露出过这种神情? “石主任,您这儿子估计以后人家小姑娘都抢着要。”妈妈看着丁拓妈妈笑着打趣。 “咯咯……是么?他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整天冷着个脸,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活像人欠他钱似的,一点意思都没,我都怕他把小姑娘吓跑了。”丁拓妈妈看着丁拓不满的斜了一眼。“还有,别石主任石主任的叫了,怪见外的,我比你略大两岁,不介意的话叫我姐姐就行。”丁拓妈妈潇洒的挥挥手说道。 “行,石姐姐。”妈妈愣了一下,爽快的应了。 “这还差不多,你现在就应该吃点清淡的东西,这个粥多喝点,觉得味道好明天再让小拓做。”丁拓妈妈笑着点点头,看着丁拓说道。 “那怎么行?丁拓高三了,学习重要,我让心心在外买点吃的就行。”妈妈连忙摇头婉拒。 “是啊,石阿姨,我住我大姨家,也挺方便的,那什么都有,我做了带过来也一样。”本来这次丁拓和他妈妈就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妈妈让我买的礼品丁拓妈妈也坚辞不受。如果还让丁拓老做粥送过来,别说我妈妈不答应,我也不可能答应。 “不麻烦,我这段时间晚上不用上晚自习,多做点粥带过来我们一起吃。”丁拓轻声开口,只是语气不容人拒绝。 妈妈手术做的很成功,醒了之后爸爸刚好到医院,我放心的去学校上课,陈悦和汪雨微来医院看过我妈妈两次,许安安因为要准备考试,非常的忙,没有时间,打电话和我说抱歉,我表示理解,告诉她我妈做完手术,恢复得很好,医生说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这次考试这么重要,告诉她好好准备。 这段时间丁拓几乎每天都会带着做好的粥去医院看我妈妈,我下意识的觉得他比我这个亲生女儿还要敬职,爸爸妈妈每次看到他都笑的合不拢嘴。 “你们家八月十五怎么过?”医院下面的社区里,丁拓开口问道。 自从妈妈生病之后,我和丁拓的关系缓和了不少,经常能坐在一起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但我们都闭口不谈之前的不愉快。 “以前我妈会做点好吃的,买点月饼”。我愣了愣答道,其实除了春节,其他的节日也就相应的应应景,不会特别隆重的去过。 丁拓侧过身,看向我,“你喜欢吃月饼是吗?爱吃什么馅的月饼?” “蛋黄馅的。” “蛋黄馅的?”丁拓表示不解,“好吃吗?”。 看着丁拓皱着眉头的表情,我不禁笑出声,“那你爱吃什么馅的?” “羊肉馅的。” “羊肉馅的?”我咋舌,“有羊肉馅的吗?那得多膻啊!我想想都受不了。” 丁拓忍不住笑了起来,斑驳的光影打在他的笑容上,瞬间让人有些移不开眼。我很早就知道,丁拓很优秀,从长相到学习到家庭条件,样样都不差,虽然人冷淡了些,有时候不怎么爱搭理人,和我之前也有过不愉快,可是偏偏却让人讨厌不起来。我现在心里对他除了感激就是感激。 “尹随心……”丁拓突然出声叫我。 “嗯?”我扭头看向丁拓。 丁拓背着光,眼睛的轮廓映衬得越发幽暗深邃。 “其实我不是这样的。” 我纳闷,“那你是什么样的?难不成是混黑社会的?” 听了这话,丁拓吃吃的笑了起来,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你总是能语出惊人。” 我颇为赞同的点点头,“是啊,我就是天生的招人喜欢,基因好,爹妈给的。”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东方夜空上的月亮又圆又亮,我的心却缺了一块,这一切源于于智重不在我的身边,我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到,不知道他在山东一切可好?还在训练么? 于智重这段时间全都在封闭式训练,手机全部上缴,我和他已经快有一个星期没联系了。 知道消息的那一刻,我不禁破口大骂, 什么破学校?什么破规定?什么玩意!我呸!我一口痰把你们学校淹死!电话那头于智重忍不住笑出声,开口道,行,我等着你来淹了我们学校。 妈妈恢复的差不多,爸爸已经把她接回家,大姨今晚去市三院陪于智莉,所以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房子太空了,空到我都能听到自己脚步的回音。 我坐在小区楼下的石凳上,仰望着星空,低声喃喃道,哥,你是否在和我共看同一轮明月?看着看着我就痴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锤了锤发酸的小腿,准备回屋。 当我走进屋里,准备关上门的时候,就被一股大力推开了。 “别锁门!” 门口突然出现一张脸,让我滞愣在原地。 丁拓不知道从哪来的,风尘仆仆的,看到我,嘴角弯出一个大大的弧度。 我甚至能从丁拓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奔跑的味道,他的心跳迅猛剧烈,他的呼吸急促灼热。 我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丁拓脸色变了变,轻笑了笑,“不欢迎我?” “不是,只是,都,都这么晚了。” 丁拓抿了抿唇,额前的刘海微微遮住眼睛,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半响,将手中的盒子递给我,“给你买的月饼。” 我的心颤了颤,今晚虽是中秋,可我没有买月饼,刚和妈妈打电话,说的也是她的身体状况和大姨去医院陪于智莉的事,中秋吃月饼这事,似乎在今年的这个时候被我无暇顾及,甚至遗忘。 “你留着自己吃吧!”我愣了愣,开口说道。 丁拓自顾自走进客厅,打开盒子,“专门为你定做的,你真的不尝一尝?” “定做的?” 我一转头,被眼前的这个巨无霸月饼吓到了。 足足有一张披萨那么大!月饼做得圆润饱满,色泽诱人,闻着香气就知道这个月饼非常的新鲜。“我跑了一下午,就这么一家答应给定做,你不是喜欢吃蛋黄馅的么?我定的这个月饼,里面足足有八个蛋黄,保准你一次性吃个够。” 丁拓语气淡淡,我却听得心尖微颤。 “干嘛费那么大力气定做一个?直接多买几个小的不就成了。”我缓了缓心神,开口。 “不费力气!”丁拓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定做的才好吃。” 说着丁拓没等我开口,用刀割下一小块,拿叉子叉着递到我的嘴边。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嘴张开了。 满嘴松松软软的,有股淡淡的咸味儿,就像我此时的心情。说不出道不明……我仿佛深陷其中却又异常清醒。 “怎么样?好吃么?”丁拓的双眸透露出紧张和期待。 我点点头,“很好吃,谢谢!” 丁拓抿着嘴唇轻轻一笑,气质淡然,“看来这家店的老板没骗我,我刚才还想着如果你说不喜欢,我就回去找他。” 我笑了笑,“回去找他?难道让那老板退钱?还是把他的店砸了?” 丁拓呼吸一滞,手突然伸到我嘴边,我下意识的偏过脸。 气氛有些尴尬,他收回手,“你嘴角边有月饼馅。” 我若无其事的用手擦了擦,低声开口:“很晚了,要不,要不你先回去吧。” 丁拓的双眸暗了暗,半响,点了点头,准备开门离去,突然又转身认真的看着我,两片唇张开又闭上,似乎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怎么了?”我疑惑的问道。 “尹随心,我收到了麻省理工大学的面试通知了。”丁拓深呼吸一口气淡淡的说道。 “真的吗?恭喜你!”丁拓真的很厉害,这么难的考试都给他考过了,不知道许安安考的怎么样。 “你真的不打算出国念书?再认真想想,不行吗?”丁拓眼里透着期待,像个无助的孩子期待我的认可。 我诧异的垂下双眸,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这是第二次问我要不要出国念书了。先前陈悦说丁拓喜欢我,我压根不信,可自从我妈妈生病,丁拓和丁拓他妈妈的尽心尽力帮忙以及这段时间丁拓对我妈妈的照顾我是看在眼里的,现在又定做了个这么大的月饼给我,除了亲口说出喜欢我的那几个字,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像他这么一个对人淡淡,性格冷漠话不多的人来说,做到这些已经是极限了。如果还说他不喜欢我,我自己都不相信。 “尹随心,出国念书不好么?多少人都想着出国,国外和国内很不一样,你要想回来看看我再陪你一起……”他的声音透着哀求,慢慢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我从来没想过要出国念书!”我终究还是说出了这个答案,这是我第二次明确回答他,不说学校里没我的名额,单说出国费用也不少,最重要的是于智重在国内,他在这,我就不可能去其他地方。这里有我爱的人,有我的亲人、朋友,太多太多,我不可能出国。 “费用问题你不用担心,学校给我的奖金加上我自己的储蓄,我们俩去美国几年的费用绰绰有余了。”像是为了让我改口,丁拓竟然说出费用他全出的话。这令我的惊讶无以复加。 “不,我不想出国!”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马上收回目光,语气里透露出坚定。 “你什么都不用管,所有的手续我来给你办,你只需要等着就好……”丁拓语气有些不稳,急急的说道。 “你听不明白我的话吗?我真的不想出国!”我打断他的话,不让他再说下去。 “……”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心里跟自己赌,赌你会不会去美国,我一直在赌,我以为我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可是自从遇到你,我发现自己很失败,我输了,输给你了……”丁拓的双眼微红,定定的看着我。 这算是间接表白?虽然已经知道丁拓喜欢我,可是从他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我有些不知所措,丁拓在我眼里和别的男孩子不同,他优秀、高傲、聪明,甚至有些不好相处,但这些并不令人讨厌,因为他有高傲的资本,我对他一度是很欣赏的,心里并没想到他会喜欢我,可是我已经有于智重了,那个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爱人,我不能太贪心,也许我和丁拓之间没有缘分吧,想到这,我闭了闭眼,“你去美国,我们还是朋友!” 丁拓仿佛没听到我说的话,仍固执的问我,“去还是不去?” “不去!” “……好,我知道了,你进去吧,我走了。”丁拓背过身去,声音带着哽咽,步调酿跄的离开。 看着他孤单苍凉的背影,我想开口叫住他,可是我能说什么呢?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没必要了吧,我有我的生活,他有他的世界,他去了美国前途一片坦荡,一片光明,他会遇到他喜欢同时也喜欢他的人,当有一天他蓦然回首时,也许根本不记得一个叫尹随心的人了。 丁拓在一个月后面试麻省理工大学,麻省理工大学相当满意他,他的面试顺利过关。丁拓考上麻省理工大学的事火速传遍全校直至全市,去麻省理工大学的费用全免,本硕连读,这不管对于他个人还是我们学校、我们市都是无上的荣誉。 许安安没有考上麻省大学的入学考试,更别说面试了,许安安的个性非常要强,一度消沉了好一阵子,我和陈悦、汪雨微轮流安慰她,汪雨微说没考上更好我们四人刚好一起去北京念大学,四人一起爬长城、游故宫、逛颐和园、吃烤鸭。 也许因为去美国念书这件事对许安安来说太重要了,认识她两年多以来从没看过她这个样子,她是我们学校众多男生心中的完美女神,她对自己的外表形象非常看重,每天会坚持做面膜,做有氧操,没有打扮好坚决不出门。而如今她一直白里透红让人嫉妒羡慕的脸惨白的不正常,会传神会说话的的双眸现在黯然无色,一头乌黑的微长卷发因为没有打理显得有些干枯乱糟糟,对于我们说的话她一直一声不吭,能一动不动的在一个地方坐上几个小时。好像一个失去生命力的美丽洋娃娃。 我们三人看到她这个样子,直叹气,该想的法子我们都想了,能怎么办?现在高三学习紧张,我们不能老是围着她转,这种事只能靠她自己想明白。 第八十四章 背叛的友谊 直到有一天汪雨微对我说,许安安的爸妈出钱送她去美国麻省理工大学念书,我有些诧异,虽然许安安平常穿衣打扮不错,看起来很有品味,很像有钱人家的孩子,可是和许安安熟悉之后知道她的爸妈都在工厂里上班,家里经济条件只能说一般,也没听说她家有什么有钱的亲戚。带着这个疑惑见到许安安,许安安一反之前的消沉,眨着好看的双眸,亲昵的拉着我的手,笑的一脸的开心,看着她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脸,我想问的话马上说不出来了,安安她一直很懂事上进,她想出国也是为了有更好的将来,现在她家愿意出钱让她出国念书也是为了她的前途,这些都无可厚非。最重要的是安安她开心就好。 “安安这段时间忙的不得了,去找了她几次都不在,哎,之前是考试忙,现在还这么忙,我们都好长时间没聚了。”汪雨微边喝饮料边叹气。 自从汪雨微和石陶分手,她消沉了好一阵子,大街上、校园里碰上情侣或者看到电影院、情侣咖啡屋这些总是会令她偶怅然若失,她并未完全忘记石陶以及和石陶的那段感情,但是她说,忘不了,但我总得放下。现在她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学习上面,高三的压力让人无暇顾及其他,就算有再多的事也总想着高考后再说吧。 “出国要办护照要办签证,还有其他的一些手续,忙是肯定的。”我咬着冰激淋含糊不清的说着。 “我和你们说,我去安安班上找安安的时候,你知道她班上的同学怎么说吗?说安安是丁拓女朋友,你们说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安安都没说过呢,难道安安和丁拓真的在谈恋爱?”汪雨微说到这个,双眼放光,拽着我和陈悦问道。无论何时,她都改不了她那八卦的本性。 这倒令我大吃一惊,安安和丁拓?我们都知道安安的眼光非常的高,从来没听她对哪个男孩子另眼相待过,也没怎么和我们说过丁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汪雨微这么说,我的心里就有些相信安安喜欢丁拓,没有什么事实根据,就是仅凭第六感。可是,丁拓喜不喜欢安安我倒一点把握都没,半个月前他还和我表白让我去美国,虽然我拒绝了,但他能这么快就和许安安在一起?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他,但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但是面对许安安这样优秀美丽的女生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喜欢? “可能因为安安和丁拓要一起去美国吧。”陈悦微微低着头,手中的吸管无意识的搅动着杯中的饮料。 “我之前就让安安把丁拓拿下,没想到安安速度这么快,不过安安这个大美女一出马,不搞定才怪。”汪雨微不平的叹口气,而后双眉一挑,苦着张脸,“我去趟卫生间,可能喝坏肚子了,哎哟,不行了,我去了啊。”说着从包里翻出餐巾纸,急急往卫生间跑去。 我和陈悦看着汪雨微这个怂样,见怪不怪的相视一笑。 “阿姨的身体怎么样了?”陈悦出声问道。 “好多了,说到这个我应该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说丁拓的妈妈在市一院当主任,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由衷的说道。 “说这个就太见外了啊,我们是好朋友,这是应该的,再说我也没帮你什么忙。如果当时你没问我,问的是安安和雨微,她们也都会说的。”陈悦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示意我不用放在心上。 “你说什么?安安她们也知道丁拓妈妈在市一院当主任?”我有些不敢相信陈悦的话,许安安也知道?不可能,我第一打电话问的就是许安安,但她根本没说这事。 “当然了,这事还是安安和我们说的,当时你不在,我和雨微都知道”。陈悦看着我,有些奇怪我的反应。 “哦,没事,我就问问。”我喝了一口饮料来掩饰我内心的震惊,许安安是本市人,而陈悦说的,她对丁拓妈妈是市一院主任这事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可是她当时为什么没有和我说?当时的情况那么紧急,我都急的快哭了,可是她也没有说,是因为当时她忘记了?还是她觉得我们和丁拓不怎么熟所以没有说。毕竟那段时间她要准备麻省理工大学的入学考试,没时间顾及其他的,对,应该是这样的。想到这,我心里稍稍有些释怀。可是同时心里也觉得憋屈,想去亲口求证事实是否如此。 郑清灵约我周六下午逛街,我欣然应许,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次看到郑清灵,觉得她格外的不同,胸围罩杯大了一圈不说,整个人红光满面,精神抖擞,有时候看到路上一对一对的情侣夫妻,她都会双眼放光,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下头,一副害羞的样子。 “清灵,你没事吧?”我终于忍不住摸摸她的额头,再摸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啊,这丫的今天怎么这么不正常。 “随心,我有件事想和你说。”郑清灵咬咬下唇,内心似乎挣扎了许久。 “什么事?”我好奇的问道。 “我喜欢上一个人。”郑清灵迅速说完,看我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接着道:“喜欢好长时间了。” “叫什么名字?多长时间?”我从最初的诧异反应过来,我们这个年龄喜欢异性一点也不惊奇,我不也喜欢于智重吗嘛。 “我说了你可别骂我。”郑清灵瞟了瞟我,小心翼翼道。 “这不是很正常吗,我骂你干嘛?”我一脸的不以为然。 接着郑清灵把她的暗恋史娓娓向我道来,原来她喜欢的人是她们的班主任,这倒令我大吃一惊,师生恋啊,真看不出来,郑清灵这人还挺赶时髦。在高二的时候她们学校新调来一个老师,任命她们班的班主任,名字叫龙立秋,据说是在立秋那一天生的,家长为了省事为了应景,就取了这个名字,“随心,你不知道,他非常的幽默风趣,不像我们以前遇到的老师那么死板无趣,他会和我们开玩笑,会带着我们玩,有时候还请我们吃饭,我写了一首诗歌他在班上大肆的表扬,说我很有才华,让我继续保持,有一次上课我阑尾炎发作他把我背到了医院,替我付诊金,照顾我,让我别担心课程,事后还替我补课,我在家休息的那段时间他经常去看我,陪我说话,还细心的带了几本书给我看,陪我聊天解闷,我……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特别喜欢,喜欢听他说话,喜欢看他笑,喜欢看他站讲台上意气风发的讲课,喜欢他的一切……”说到最后,变成声声呢喃。 “他多大了?结婚了吗?”我问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师生恋没什么不行,可是如果他已有家庭,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没有结婚,今年31岁。”郑清灵说着脸又微微红了。 “31岁?比你大13岁,原来你喜欢大叔级别的。”听到她说那老师没有结婚,我微微松了口气,虽然年龄大了些,但只要对她好,也没什么不行。“那他知道你喜欢他吗?他喜欢你吗?” “我给他写了首古诗向他暗示了,他也看懂了,然后他对我说让我好好学习,其他的等高考之后再说,”郑清灵的面色更加的红,然后抓着我的手,急急问道:“随心,你说他这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明他对我也有意思还是根本不喜欢我纯粹的敷衍我呢?” 看着郑清灵这个样子,我不忍打击她,汪雨微的前车之鉴还在那,陷入爱情中的女人没有一个有智商的,我也是,当然,我的于智重是世界上最好最无与伦比的。我拍拍她的后背,循循善诱道:“你们老师说的很有道理,现在正是高三的关键时期,他就算喜欢你现在这个时期也不能说,因为他是老师,你有没有想过学校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后果?批评他是小事,如果开除了他弄的人尽皆知他还怎么继续当老师?你如果真的喜欢他就应该好好学习,到时候你考上大学,离开了这个学校你们就能光明正大的恋爱了。” 郑清灵听了之后,皱着眉头不说话,过了几秒,冲我嫣然一笑:“随心,你说的对,我考上大学我们就不是师生了,就可以恋爱了。”说到恋爱两个字,她又一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郑清灵喜欢上自己的老师,在学校是很忌讳这个的,但也仅限于她是他的学生,待他们之间的师生关系成为过去式,还是能在一起的,真是人各有所好,原来她喜欢那么大年龄的。 “随心,我们现在就去新华书店买书,多买些复习资料。”郑清灵拉着我的手,往书店方向走。 看着她这个兴奋劲,我打趣她:“这么急干嘛?你就这么想成为龙太太?” “说什么呢?随心,真讨厌!”郑清灵羞的紧捏我的手,给我捏的嗷嗷直叫。从初中时候开始,只要我一得罪她,她就惩罚的捏我的手,也不知道她个子不高,也不壮实的一个人怎么捏起人手来这么无法言喻的疼。 在我们俩打闹的时候,我看到新华书店的门口站着丁拓和许安安,两人正在旁若无人的不知在聊些什么,许安安笑的一脸明媚。现在看着许安安,我的心里多少有些膈应,本来想问她那件事的,可是最近一段时间许安安都没有和我们一起吃饭过,我也想着她忙,不去打扰她,另外我的心里还是觉得我是小人之心了,许安安根本不是那种人。 看着眼前的场景,原来许安安和丁拓之间真的已经这么熟悉,熟悉到周末都一起逛书店。再想起丁拓之前和我说的话,我心里泛起一些异样。 人有时候就这么奇怪,虽然自己不喜欢没有接受,可是看到他这么快释怀就去找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一样。 我想,丁拓在我心中,终究和其他男生不太一样。 将视线迅速收回,心里却不能马上释怀,道不清也说不明。 我不知道是否要上去和他们俩打招呼,现在我有些不想面对他们。 郑清灵不知道这些,她现在眼里只有书店,拉着我就往里冲,丁拓和许安安很容易的就看到了我们。 丁拓看见我似乎并不是很惊讶,他的表情淡淡的,视线只是一笔带过的看了眼我,并没有过多的停留。 “随心,好巧啊。”许安安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的和我们打着招呼,“这位是郑清灵吧,又见面了,也来买书?”之前一起在稻香苑吃过饭,她们之间都见过面。 “是啊,好巧,我们来书店看看,没想到碰到了你们。”郑清灵笑着说着,冲丁拓微笑点头示意,丁拓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彼此间经过短暂的沉默,气氛有些尴尬。我挤出一个笑容,冲他们挥挥手,“那我们先进去了。” 就这样,简简单单,彼此说的话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这样的场景,连我熟悉的许安安都那么陌生。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你那个朋友许安安和那个男的在一起?叫什么?什么拓,对,丁拓是吧?”郑清灵侧过头问道。 “呃,你从哪看出来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许安安看那个丁拓都笑成了一朵花了,其实最关键的是眼神,她看丁拓的眼神就知道了,专注、爱慕、喜悦,不过说真的他们俩挺般配的,男的长的帅,女的长的漂亮。”郑清灵喋喋不休的说着。 我的心里一些不明白的地方现在迅速豁然开朗,许安安喜欢丁拓,那一切就说的通了,许安安不愿意对我说丁拓妈妈在市一院当主任,是不想我和丁拓接触,因为她喜欢丁拓,而丁拓喜欢我,只要我一开口丁拓肯定会答应我,那一刻她选择了爱情;许安安那么拼命的想考上麻省理工大学,不仅仅因为出国念书前途会更好,而是因为能和丁拓一起,当得知没考上的那段时间她的失意更多的是因为要和丁拓分开,而后她爸妈出钱送她去美国念书,她又可以和丁拓一起了;还有上次一起去稻香苑吃饭许安安带着丁拓一起过来……种种迹象表明许安安喜欢丁拓,而我们却迟钝的一直没有发现,在我们的心中许安安是上进好强的学习达人,是个除学习之外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是个对任何男孩子都不感兴趣的心高的人,是个任何男子都高攀不起的女神。可是她喜欢丁拓和我们的友情并不冲突,聪明的女人会抓住男人的心,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能这么毅然决然的抛弃了我们的友情。 我在她眼里到底算什么? 是朋友吗? 我心里堵着,犹如压着重重的石头,想去搬开却提不上劲去搬,只能随它压在那。难受,是真难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这是?”郑清灵发现我的不对,关切的问道。 我摇摇头,终于忍不住,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郑清灵一脸的慌乱,帮我擦着眼泪,拉着我避开四周诧异的眼神,走出书店,到一个人很少的大树下,问道:“说吧,怎么回事?是不是和许安安还有丁拓有关?” 我抽抽搭搭,把事情的经过和郑清灵都说了,虽然许安安抛弃了我们的友谊让我伤心难过,但我相信郑清灵,我不会因此就会对友谊彻底失望。 郑清灵听了之后脸上的表情有震惊、愤怒、失望、不平,最后轻拍我的后背:“随心,不哭了,各人有各人的选择,你还有我呢,还有很多爱你的人!” 我点点头,是啊,我还有很多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人性如此,我不能强求,她抛弃了我们的友谊,此后我们顶多维持面上的和平,其实内心早已把对方当成过客,再也不会走进彼此温馨真实的内心世界。其实,我也从未走进过,因为我真的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她,而她也从未想过让我去了解。她太美好了,以至于让我觉得她的一切都那么的让人无可挑剔。 在食堂吃饭时碰到许安安,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她了,她看到我愣了下,朝我点点头,完全没有以前那么熟稔,本来以为打声招呼就算了,没想到她突然叫住我,说有话跟我说。 我点点头,跟她去了学校小花园小石凳休息的地方。 她找了个位置,随意地坐下,拍拍一旁,示意我也过去坐。 “随心,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等我刚坐稳,许安安就低下头,抱歉地对我说道。 我还没弄清怎么一回事,不知所云地望着她,等待她接下来的开口。 难道她是为上次没有和我说丁拓妈妈在市一院的事道歉? 不可能! 我的直觉告诉我许安安不可能会为了那件事向我道歉! “丁拓给你买了很多参考书,要我转交给你,但我没给。”她抬头看着我,淡淡说道。  原来真的不是那件事! 听了许安安这话,我并不惊讶许安安会这么做,我已经知道她其实喜欢丁拓,所以我很淡然,令我意外的是丁拓会买参考书给我,自己不给我反而托许安安给我,更令我意外的是许安安竟然把自己没给我参考书这件事告诉我。 “你是不是很疑惑他买了参考书为什么没亲自给你?”许安安语气仍淡淡的,一脸的波澜不惊。“他原本是想亲自给你的,特意还找我帮忙参考,给你挑参考书,只不过后来他又改变注意了,让我把书给你。” 第八十五章 水乳交融 “而你因为喜欢丁拓,所以故意不把书给我,我说的对吧?”没等许安安说完,我接过她的话,说得很轻松也装作很无所谓,其实心里一抽一抽的很难受,许安安,我们不是朋友吗?你是我在市一中认识的第一个人,我们关系一直很好的,不是吗?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个样子? 许安安瞪着洋娃娃似的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这些参考书给我也没什么意义,你自己留着吧。”说完这句话,我自嘲的笑笑,然后转头看向许安安,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安安,我不明白,在你的心里我们的友谊到底算什么?” “尹随心,我想要的东西我一定会得到,我不觉得丁拓只看得到你,而你,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许安安仿佛下了很大的勇气要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一次性说清,猛的站起身,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看看,现在都是连命带姓的叫我了。果然我在她心里压根什么都不是。 “如果你今天是想来教育我,我劝你还是免了吧。”我板起脸,冷冰冰的说道。到了这个地步,我都问出这句话,许安安还是开口闭口丁拓,除了丁拓根本看不到也想不到其他的,对我问的话一句解释都没有,而且还这么指责我的不是,我的心瞬间凉到了谷底。 曾经我和许安安同桌一年,来这个学校我第一个说话的人就是许安安,起初她的长相和气质吸引了我,后来慢慢的接触她的聪颖低调都和我很合得来,我的内心早已把她当成好朋友,我和她还有陈悦汪雨微几乎形影不离了一年多,虽然后来分班了,可是只要有时间我们都会聚在一起吃饭聊天,可是现在我才发现这些在我心中弥足珍贵的友谊在她的眼里根本一文不值,她为了她的爱情会算计我,会变得小家子气,会变得不再是那个温柔大方善解人意的许安安,会站在敌对的立场来指责我的不是。当往事成歌,回首已茫然,我和她的友谊也已走到尽头。 许安安可能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用手挽了挽耳边的头发,掩饰尴尬的场面。 我确实也没了心情跟她继续谈,淡淡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尹随心,等等!”许安安突然喊住我。 我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 其实心里很惶惶不安,她叫住我要说什么? “那些参考书我还是要给你,晚自习上课之前我会拿去你的教室。”这句话听上去异常肯定,带着她的骨气,带着她的不甘,更带着她的倔强。可是,许安安我以为你叫住我是和我说你还把我当朋友,你还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会和我解释之前的种种,哪怕你只说你之前不是故意的,我都会心里得到安慰,但是统统都没有,你唯一说的一句话还是围绕着丁拓。 “好!”我简单的应许,不再多说,快步离开。 越走得快,心里越发涌动起关于和许安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怅然若失的感觉丝丝缕缕的缠绕过来,充斥了每个感官,酸涩的味道在不经意间油然而生,尽管之前已经猜测到可能是这个结局,可是湿润的泪水就在我的眼眶里渐次的荡漾,酝酿,直至眼眶开始承受不了,泪无声的流下。 我看过一句话:“朋友是给你帮忙,不用说谢谢的人;是惊扰之后,不用心怀愧疚的人;是对你从不苛求的人;是你从不用提防的人;是你败走麦城也不对你另眼相看的人;是你步步高升对你称呼从不改变的人!” 而,许安安,明显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也许这就是成长吧!人生就是这样,牵挂着、烦恼着、自由着、限制着、无奈着,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着。 时间就这样苍白而漫不经心地划过,不知不觉已临近高考,看到其他同学急躁、紧张的神情,我却越来越趋向平静,心像一块光滑而被展平的丝绸,不会随风泛起阵阵褶皱。 因为学的是文科,什么都得背,有时候背书背得头晕,双眼累的发酸,一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都想吐,真想把书扔到窗外去,扔到河里去,让它们随着河流飘走,再也看不见最好。 可是,只要默念几遍“于智重、山东,山东,于智重……”我的心马上就会平静下来。我载着沉重的脑袋、满怀希望的心,心甘情愿的埋在课桌里每天不停的背、不停地写、不停的看。 每天都会雷打不动的收到于智重发来的各种激励关心的短信。 “心心,今天我摸到真正的枪了,挺沉的。”“心心,想着你来这的日子越来越近,我训练就越发的有动力。”“心心,等你来了咱们一起去看天下第一泉,济南趵突泉。”……结尾还会附带一个大大的笑脸娃娃。 心里很暖,在这般苦、累、又疲惫的日子里,于智重的这些鼓励和关心带给我无限的快乐和动力。 高考结束,从考场出来的那一刻,我很平静,各科水平都正常发挥,如果不出意外,我去山东大学应该不成问题。 填志愿时我没怎么估分数,三个志愿都填了山东大学,陈悦和汪雨微直说我疯了,以前说好的一起去北京念大学,现在我却选了山东,我抱歉的冲她们笑笑,既然我认准了这条路我就得走下去,而且我无怨无悔。班主任看了我填的志愿后也是和我促膝长谈,说以我的成绩北大都能上,无奈我态度坚决,只好找来我妈妈,妈妈知道后笑了笑说孩子想去就让她去吧。 我一直很感激,上天给了我一个这么通情达理这么开明的妈妈,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要求我什么,没有要求我一定考高分,没有要求我一定考什么学校,没有要求我一定要选什么专业……一直以来,她都笑着和我说,心心,你选择你喜欢的就好,妈妈只希望你能过得开开心心,其他的顺其自然就好! 高考分数出来,我考了665分,文科全校第一名,比北大的分数线还高出十几分,班主任知道后又一阵嗟吁不已。 济南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干净、清爽。整洁。深呼吸一口气,老半天我都舍不得吐出来。不愧是有“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美誉的城市。街上的行人各个都神清气爽,自在悠闲,街边的餐馆里人很多,但是却并不吵闹,连交谈都是安静的。 在这样的环境里,人很容易静下来,很容易的就能深陷其中。 我的眼里,济南市的一切是那么的亲切和与众不同。连老爷爷老太太互相搀扶着走路、妈妈教育考不到高分的孩子我都能看上好半天。 因为我知道,在济南市的某个角落有一个人在默默等着我,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我在什么地方,那个人一直在等着我,在默默的关心着、思念着我。 这个人就是于智重,我日思夜盼的于智重。 在济南市的火车站,于智重来接我。看见我的一刹那,他双眼一亮,大跨步的走过来,紧紧抱着我,旁若无人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紧接着就要亲吻我的嘴唇,我头一偏,没让他得逞,这人也不看什么地方,这么多人看着呢。 “来,我看看。”于智重松开了我,远离了我一步,开始审视我,而后煞有其事的说:“我家的心心怎么越长越好看呢,我都舍不得让别人看了。” 我看看于智重。他黑了,但结实了,强壮了,手臂上的肌肉很明显,一股成熟男人的韵味扑鼻而来。 这种气息让我不自觉的心跳加速! 我是提前三天到的济南,暂时没去学校,于智重给我找了个宾馆,安顿好后,他就要离开,因为他这段时间天天培训,今天还是请假来接我的,我坐在床上低着头不说话,我能怎么说?难道说我提前来就是为了你,我舍不得让你走,我要你陪我,你别去培训了,这一年来我天天想你,好不容易见到你了,还没十几分钟就要分开了。越想我心里越委屈,他打开门说他要走的时候我都没答话,我怕我会哭出来。 “心心,我不走了!”突然于智重关上门跑过来紧紧的抱着我,紧接着贴上我的唇,他亲的很用力,很霸道。那缕缕呼出的热气让我的心一阵暖,不由自主的伸手搂紧他。 “刚一直忍着没亲你,就怕忍不住不想走了,现在,终究是没忍住。”于智重喘着粗气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调整着呼吸,没说话,脸却不由的红了。 于智重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而后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喂,班长,我是于智重,是的,接到人了,是这样的,她因为长时间坐火车,又是第一次来这边,现在身体不是很舒服,我不放心,我得留在这照顾她,希望批我一天假,好的,我会赶上进度的,呵呵,行,请你吃糖醋鲤鱼,好,谢谢班长,再见!” 挂完电话于智重看着我,勾唇一笑,“心心,我想和你待在一起!”说着站起身一把横抱起我,放在床上,紧接着,他压了上来,许久都没有起来的意思,双线条刚毅的唇,慢慢的靠近着,再次吻上我的唇。 我的大脑早就是一片的空白,这一刻什么都不想,抱着他回吻着。 此刻,我浑身无力,身体好像被那些香甜但是能将人瘫软的香槟融化。 彼此坦诚相见的那一刻,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两人合为一体时,很疼,撕心裂肺的疼,好像要将我活活撕开。那一刻,我闭起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只感觉灵魂好像离开了*一般,似乎有什么从我的身体里流淌出来,没有任何的知觉,没有任何的感官。 他似乎怎么都索取不够,那一室的光辉笼罩在我们*的身上。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睡去的,只觉得浑身疲惫却带着漫漫的知足和幸福。 许是半夜时分,许是黎明之前,我还朦胧的记得,于智重给我拿着打湿的毛巾替我清理身体。 低头看了看雪白的床单,哪一处盛开出极致诱惑的玫瑰。 我不禁闭了闭眼,勾出轻笑,我一点也不后悔,有的只是满满的幸福和满足! …… 我们宿舍有四个女生,一个是山东本地的,叫蔡彤,一个是山西的,叫莫水仙,另外一个是青海的,叫江声,第一天看到我,她们个个都目露惊艳,说我一看就是江南的南方女孩子,长的水灵水灵的,皮肤白白嫩嫩的,我听了之后嫣然一笑:“那你们再猜猜我是哪个省的?” “不是四川就是安徽或者重庆。”江声胸有成竹的说道。 “呵,还真有点本事,我是安徽的。”我还真不得不佩服江声,说的精准度还真高。后来问她怎么说的这么准,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因为这三个省份的美女最多。” 我听了这句话,心里乐了好长时间,任谁听到有人这么夸自己的家乡都会乐吧。 山东大学男生太多,女生少且质量不高。尽管我学的是国际金融与贸易这个文科性的专业,女生还是比男生少很多。我的出现在学校引起不小的轰动。蔡彤在宿舍调侃的说今年山大校花就要易主了,我听了之后无谓的笑笑。 明天就要去军训基地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大一新生军训。 九月份的天气晒的人直发懵,我们一个个的穿好军训服,戴好军训帽子,站在炎热的太阳底下接受学校领导的指示。 第一天军训领导先在讲台上说说话,不外乎于欢迎新生,好好军训之类的。我百无聊赖的听着。突然旁边的莫水仙扯了扯我的衣袖。 “尹随心,你快看,靠右边的那个教官好帅啊,好有男人味!” 我耷拉着脸,头也没抬,随意应了声:“哦!” “啊,两杠三星,尹随心,你看,竟然是两杠三星,太帅了吧,最起码正团级,哇,太激动了!我竟然看到了正团级,还是这么有男人味的,我快晕了。”莫水仙激动的语无伦次,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台上看。 我对团长,什么杠什么星真没什么概念,就算是国家主席来了我都能微微一笑,非常的淡定,我真不明白,莫水仙激动个什么劲?人家是团长几杠几星和她有半毛钱关系么? 就在这时,从我们身边经过几个教官,其中一个小声地对着另外一个说道:“你说奇怪不?顾团长竟然也来了军训基地,我入伍都快两年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顾团长。” “我也就见过一次,听说这次军训顾团长亲自监督,我们有得受了!”听话的人虽这么说,但语气中满是自信满满和期待。 我这才抬眼看向领导席,因为太阳太过刺眼,我不得不伸手遮住眼睛,只见领导席上中间靠右边有一个身穿绿色军装的人。军装就是有这个魔力,一个其貌不扬的人穿上军装都能让人觉得器宇轩昂,与众不同。更何况这个人长的确实,怎么说呢,确实像莫水仙说的,很有男人味。 穿上军装的他,男性的魅力一览无遗。非常惹眼,大约三十岁多岁,脸上菱角分明,双眼炯炯有神,嘴唇紧抿,算不上帅,可是周身的气质摆在那,那种历练和成熟相结合的气息。坐在那腰杆挺得笔直,其他领导发言的时候,他听的很仔细,间或拍两下手,他似乎并没有看到底下的女生个个精神抖擞眼巴巴地望着他,一脸淡定的静静的听着其他领导发言。 学校领导有意让他发言,他却摆摆手,示意无所谓,领导自己说就好,我这才发现一个问题,我盯着他看有二十来分钟了,就压根没看到他笑过,不管是听人发言还是别的领导和他说话他都是坐的笔挺,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我不禁怀疑,这人难道天生面瘫? 开训典礼正式结束,那就意味着我们军训生活的真正开始。 立正,哨息,向左转,向右转。 这么简单的入门训练,我错了不下两次,从内心里我很抵触军训,我只想和于智重待在一起,所以明明错了,我却一点也没有自觉性,脑袋里仍在天马行空高。 “这位同学请出列!”耳边传来教官严厉的命令声。 第一反应,我压根就没听出喊的是我,因为此刻的我正在抱怨着学校变态,竟然军训期间不能出校园,害我想见于智重都见不到。殊不知这向左转我又变成了向右转。 “第二行,第四列的那位女生请出列!”教官的语气比之前听上去更凶了几分。 第二反应,还是没意识到第二行,第四列的那位就是我。 “尹随心,教官让你出列!” 旁边的莫水仙见我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赶紧提醒我,我霎时反应过来,“是,教官!”赶紧出列站好。 “你左右不分是不是?我已经注意到你错了好几次了!” 我不敢说话,乖乖地立正站在一旁。 “自己到一旁转个10遍,直到分清左右为止,听见没有!”最后四个字真有点震耳欲聋的效果。 第八十六章 遇到高文静 什么?到一旁转上10遍?10遍不算多,可是这是有多丢脸?才刚开始军训第一天我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了这么一个大洋相,全校有多少男男女女都会看着我在那边受罚,虽然这不算大的受罚,可是我实在不想,我真心不想丢这脸。 我在心里暗暗叫苦,可我没有不遵命的道理,“报告教官,听见了!”垂着头郁闷地到一旁独自向左向右起来。看着队里莫水仙忍着笑的样子,我心里的郁闷无以复加。 “王教官,这就是你教的一上午的成果?”突然一个浑厚略带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循着声音看去,这不就是上午莫水仙说的两杠三星好有男人味、别的教官说的第一次亲临监督的坐在主席台中间靠右顾团长? 顿时我们这一队的所有成团不淡定了,男生不外乎一脸殷羡的看着他身上的一套军装和手臂上的两杠三星,女生则各个面红耳赤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看,那各个的样子如狼似虎。 教官起初一脸不敢置信和呆愣的模样,不过在军队的训练不是白练的,他立即站的笔直,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顾团长好!” “我说”被称为顾团长的人身高最起码有一米九,一身军装穿起来格外的挺拔,他不带一丝感情的用手指了指我。“这就是你一上午的成果?到现在左右都不分?” 教官一听这话脸色马上就变了,他面色发白,迅速低下头,“我的错,我愿意接受惩罚!” 顾团长开口:“明天早上交上来一份一万字的检讨!” 教官面色松了松,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是,顾团长!” 看教官这个样子,写一万字的检讨算轻的了?真够变态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事情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心绪不佳、左右不分老是转错方向,教官也不会被连累受罚。 想到这我抬眼看了看这个所谓的顾首长,上午还觉得他没架子,给人感觉就是一个军人的样子,坐在那脊背挺直、不苟言笑。现在觉得他架子真是摆到了极点,真的很大题小做,谁都知道我们大学生军训就是形式,哪能真像军队那么训练,我们主要目地是学习,又不是当兵!至于吗? “这位女同学,你跟着我的发号施令走吧!” 顿时周围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甚至都能听到几声倒呼吸的声音。 我一愣,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说我吗?团长亲自给我发号施令,这算怎么回事? 教官脸上的神情明显的也写满了不可思议,只是很快反应过来,立即又朝着顾团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是,顾团长!”而后朝着我道:“顾团长在问你话。” 我心一沉,感觉自己的死期就要到了,我暗暗捏了捏拳头,咽了咽口水,低声道:“知道了。” “怎么和顾团长说话呢?”没等顾团长开口,我们教官就一脸不悦的朝我低声吼道。 我被吼的愣了愣,随即学着刚才教官的样子敬了个不算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的开口:“是,顾团长,我一定鞠躬精粹,死而后已!” 队里立即爆发出一阵哄笑声,我们教官扯了扯嘴角,“什么时候让你去死……”。 他还没说完就被顾团长挥手打算,那个顾团长看了看我,开口:“开始吧!” 我闷声点了点头。 “军姿不标准,站军姿1小时。”顾团长走来我身边,抬眼打量着我,而后面无表情的开口。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抬头挺胸,双腿并拢,脚跟靠紧,脚尖分开成六十度角,两手十指并拢,手掌贴紧裤缝。 我原本以为这样已经够标准了,我就是按照上午教官教的做的 ,这样总找不出我的错了吧,没想到这个顾团长真不是一般的变态,他看着我眉头微皱,“加站1小时!” 听了这话我真想直接晕过去算了,太阳这么大,让我站军姿站2个小时?我怎么能受得了?但是看着这个顾团长一脸刚毅一副没得商量的脸,我就知道,这种人是被军队教傻的那种人,没有笑脸,没有感情,一切按照军队标准指示做事。我只想,快点结束! 我绝对不会和人说,这个变态的顾团长让我站军姿站了一下午,整整四个小时,期间我因为鼻子发痒挠了一下加了一个小时,而后我说我想去卫生间又加了一小时,我真想直接甩手走人,或者指着他的鼻子一通骂,什么玩意!人有三急怎么了?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我又不是你们部队的,我管你是什么团长,凭什么命令我? 可是那都只是想想,我只能认命的,在太阳底下,站军姿! 晚上回寝室,腰酸腿痛,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晚饭也吃不下去,于智重给我打电话,我不满的直哼哼:“哥,我快不行了!” 于智重在电话那头低笑:“这就不行了?你才哪到哪?” 于智重因为表现出色,荣升为训练组组长,现在,他格外的忙,负责五个班的训练。他笑称我是他的福星,我一来山东,他就升职了。我在想,如果我们教官是于智重,那该多好,我肯定训练的特别有激情,可马上我又摇摇头,他那么帅那么出色,肯定有很多女生对他暗送秋波,太危险了! 每天起床、吃饭、训练、回宿舍,于智重都会给我打电话,一天至少三个电话,雷打不动。 那个顾团长在军训的第二天我就再也没看到过他,听说他因为部队临时有事先回去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几乎想拍手称快,走的好,太好了。其他女生则一脸失落和不舍,莫水仙一脸懊恼的说,怎么就回去了?不知道教官有没有顾团长的号码? 我无力的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这些女生迷恋他什么? 军训完之后我迫不及待去山东警察学院找于智重。事先没有给他电话,打算给他一个惊喜,在寝室里,我特意好好的打扮了下自己,上身一家白色的无袖雪纺衫,下身一件高劈叉牛仔裙,脚上一双七厘米高的黄色带钻凉鞋,头发我没有扎,直接披下来,随意的用根彩带编了一下。因为军训我提前做好了防晒措施,所以并没有比之前黑多少。这是我第一次来他们学校,前段时间他们学校也封校。说真的,这个学校女生真少,我遛了一大圈看到的都是三三两两的男生,都没看到一个女生,那些男生看到我个个都目瞪口呆,直吹口哨,看来真是物以稀为贵。看到迎面走来一个蘑菇头男生,我礼貌的上前问道:“请问知道06公安三班的宿舍楼在哪吗?” 蘑菇头男生看到我愣了一下,脸憋的通红,结结巴巴道:“知……知道,直……直走,右手边第……四栋楼。” “谢谢!”我对他笑笑,心里实在想不通,警察学院怎么招生的?就这样讲话还结巴的人也能做人民警察?我对这个社会的治安状况相当堪忧。 循着刚才那个男生讲的路线,我还没到第四栋楼就看到于智重和三个男生站在树底下讲话,他背对着我所以没看到我,但我对他的背影实在是太熟悉了,如果没有那三个男生我真想直接冲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告诉他,我好想他。 其中有一个男生看到我,双眼一亮,冲我吹了吹口哨:“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来这么个美女,咱今天真是大饱眼福啊。”看来这个学校的男生看到女生都喜欢吹口哨。 “是啊,小美女,你哪个班的?怎么以前没见过?”另外一个男生立即随声附和道。 于智重闻言皱着眉头回过身,看到我,眼里盛满惊讶和喜悦。他快速走到我身边:“心心,你怎么来了?” “难道你们学校不能来?”我假装不高兴的反问道。 “能,我正准备今晚去找你呢。”于智重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靠,智重,这是你女朋友啊,你小子怎么这么有福气?找了个这么好看的女朋友?”那三个男生立即大呼不公平,随后很识趣的离开,把空间和时间留给我和于智重。 于智重领我参观他们的训练基地,他在双杠上为我示范表演,动作灵敏的在杠上飞速旋转、摆动,看得我目瞪口呆。他还做着各种高难度的引体向上,健壮的肌肉紧紧绷起,看得我心嘣嘣直跳。 走到一个无人的偏僻角落,于智重伸手抱住我,饱的紧紧的,使劲嗅着我的发顶。 “心心,我想你,太想了。”他吻着我,一手托着我的腰,一手在我身上抚摸着。 因为在外面,虽然没人,我还是有些别捏,我抓住于智重的手,轻声道:“别,哥,待会有人来了怎么办?” 于智重低声笑了笑,温热的气息洒在我的鼻尖,他凑近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要不,咱们还去上次那个宾馆?” 听了这话,我的脸立马不争气的红了,我没好气的锤了锤于智重的胸口,笑骂道:“色胚!” 我们一起坐在草坪上,靠在一起看远方的夕阳,聊着这段时间彼此发生的事,于智重时不时的拿起我的手,亲吻我的手背,他英俊的脸庞上映出一抹让人怦然心动的柔情和美好! 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和他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做,你都能感觉到岁月静好,此生无求! 我要好好爱于智重,用我在坛子里深酿了很久很久的全部执着、全部感情去爱! 于智重难得今晚不用训练,我们一起手拉手在夜市上悠闲的逛着,济南的夜晚让人心生惬意、心旷神怡。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全新的地方,我和于智重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时光。 在春江饭店点餐时,一个穿一身黑色套裙的女生突然跑到我们面前,拉着我的手,一脸的激动:“尹随心,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你是?”我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我是高文静呀。” 高文静?我惊了一下,仔细打量着她,可不是她吗?算起来已经有三年多没看到过她了,之前和她说话不多,见面也只是点头之交,更何况过了三年多,记忆里对这个人本来不深刻的印象更加的模糊。现在的她相较于三年前,皮肤更加的白皙,尤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惹人怜爱。 我礼貌性的冲她笑笑:“原来是你,你怎么在这?”太不可思义了,世界上竟然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之前好像听人说过她因为高中没考上就直接去山东打工了,没想到竟然在济南遇到她。 “呵呵,我一看就知道是你,准没错儿。”她兴奋的直拍手,说真的,她变化最多的还是她的性格,以前因为她身体不好的缘故,她很少说话很少和大家伙一起玩。给我的印象一直是虚弱的林黛玉,现在这个样子,哪有半分林黛玉的影子? “既然认识心心,那坐下一起吃吧。”于智重冲高文静点点头,叫服务员加一套餐具。 高文静直直的看着坐我对面的于智重,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脸颊还有一抹绯红,过了几秒,惊呼:“你叫于智重对吧?尹随心的表哥。” 没想到高文静的记忆力那么好,她也就那年暑假见过于智重几次,竟然记得那么清楚,没想到到山东这么远对我们来说这么陌生的地方都能碰到认识的人知道于智重是我的表哥,我有些挫败感,虽然他只是我名义上的表哥,和我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于智重微微错愕,随即微笑着点点头。 高文静盯着于智重吃吃的笑:“哇,尹随心,你这表哥长的够帅啊!” 高文静向我们娓娓讲述她的经历,原来高文静因为身体不好,经常要去医院,缺了很多课,所以中考考的并不好,之后她为了锻炼自己没再继续念书,而是离开家人选择出来打工,这三年多跑了很多地方,由东部山东到西部兰州,由南方深圳到北方哈尔滨,最后还是选择回到最初来的济南,来济南已经有半年多了,可也奇怪,出来上班之后身体比以前念书的时候好很多,至少再也没有犯过病。我从来没关注过她,只听妈妈说她没有继续念书,这几年我几乎把高文静这个人给忘了。 高文静现在在山东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上班。她一边眉飞色舞和我们聊天,得知我在山东大学上学、于智重在山东警察学院上学,她一脸的羡慕,让我们一定要带她去我们学校转转,把没念过大学的遗憾补回来。 听到这里于智重的眉头微微皱起,我不想打击高文静的积极性,点头说好,毕竟我们俩是同村加上小学几年同学,在他乡遇到故知是人生一大幸事,只是这个故知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而已。 此后,高文静经常去学校找我,周末约我出来见面吃饭,几次吃饭她都抢着付钱,说她已经挣钱了,而我还在念书,如果我真的觉得不合适,以后念书出来挣大钱了再请她吃大餐。我想想也就没再推辞,事后给高文静买了礼物作为回报,我可不想白占人便宜。 高文静有一次去我们宿舍找我玩的时候正好被宿舍的莫水仙和江声碰到,莫水仙得知高文静是我同村加小学同学后,一脸称奇,啧啧出声:“人都说重庆四川的美女多,我看倒不见得,你们安徽的美女也不少,瞧你们两个都快把那些明星比下去了。” 江声连连附和:“就是就是,你们还是一个村的,你们村是不是有什么喝了能长漂亮的神秘泉水啊?我看好多电视上都这么放的,喝了那些泉水,能延缓衰老,青春永驻,瞧你们两个人那个皮肤嫩的哟,都能掐出水来了。” 我和高文静听了之后哭笑不得。 其实长相这个东西我倒不是很在意,我觉得主要归功于基因遗传,因为我爸爸和我妈妈都长的不错,所以我自然不会差,而高文静长的像她爸,也幸亏她像她爸,要像她妈,这辈子就算完蛋了。 话说,高文静她爸年轻的时候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男子,皮肤白皙,身量高挑,一双勾魂的桃花眼,勾的十里八村的姑娘心一颤一颤的。十几岁随同村的其他人去广州打工时就被好几个女老板女富婆看上,要他开个价,想包养他。甚至有的女老板不辞辛苦亲自去工地上找他,苦口婆心的劝他从了她,许诺给他豪宅和无数的金钱。有的胆大不要脸的女老板甚至当着人面都能摸他脸揉他屁股,看他的眼神像极了豺狼看到小羔羊的眼神。吓得高文静他爸连夜买了张火车票回了家,家里知道这事也没再让他出去打工,打算给他娶个媳妇生个孩子在家种地也一样,后来高文静的爷爷就看上了高文静她妈,原因是高文静她妈胆儿大,能保护高文静她爸。 这事在我们村算是一件奇葩事了,按理说都是男人保护女人,哪有女人保护男人的?可高文静他爸长的好看,性格却是胆小懦弱的,他人前总是低着个头,都不敢大声说话,和人说话老是脸红。这和那些女老板女富豪以前遇到那些男人很不一样,大大的激起她们的保护欲,想方设法的想得到他。高文静她妈那个时候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剩女,没人要,长的丑不说,性格也着实泼辣,如果她家地里少了几棵白菜,她能骂上五六个小时不带重复的。拖到三十好几了愣是没人上门提亲,高文静她爷爷那个时候就是想找个女人保护他宝贝儿子,长的丑不要紧,能生养就行。 第八十七章 遭遇流氓 就这样31岁的高文静她妈嫁给了18岁的高文静她爸,整整十三岁的年龄差,这一度成为十里八村的饭后笑话,在那个封闭、落后的农村,男方大女方十几岁还见过,女方基本都比男方小,要大也顶多大男方三四岁,相差十几岁,确实从没有过的事,村里人也一度不看好这段婚姻,觉得不可能长久。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高文静她妈和她爸结婚之后,感情颇好,虽然之前高文静她爸不愿意娶高文静她妈,甚至绝食抗议。可是结婚后半年高文静她妈就怀孕了,后来生下了高文静,听说高文静她妈把高文静她爸当儿子一样宠着,生怕累着磕着他,家里的累活重活全部都是高文静她妈自己在干。他爸就在家做做饭、洗洗衣服。 前几年我看到高文静她爸妈,着实给我吓得不轻,高文静她妈才五十岁刚出头可看起来差不多有六十多岁了,而高文静她爸四十岁看起来像是三十岁不到的帅小伙,两人站在一起不像夫妻,倒像母子。我鼻子当场一酸,虽然高文静她妈是个挺泼辣的女人,在外没人说她的好,可是看到她过早斑白的两鬓及双眼边深深的鱼尾纹还是觉得这个女人一生真的是挺辛苦的。本来应该男人干的活全部都是她在干,本来应该男人支撑一个家庭却是她在支撑,老公女儿全得依靠她。她不得不强势,因为她是一个家真正意义上的顶梁柱! “随心,你可还记得高路?”宿舍里,高文静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开口问道。 “高路?怎么了?”我当然能记得,我去年暑假还偶遇过他,虽然没说几句话。不过我有些纳闷高文静会突然提到他。 “他爸爸死了!”高文静幽幽说道。 “什么?”我有些不敢相信,高路爸爸当村长的时候可威风了,身体倍儿棒,没啥病没啥灾的,怎么会死? “是真的,我昨晚打电话回家我妈说的,就前天死的,几个村合并,他爸从去年开始就不是村长了,家里田地多,有几十亩,买了台手扶拖拉机,前天装了一拖拉机芝麻去县城里卖,你也知道我们村的那条路不好走,忒窄,七拐八拐,还老上坡下坡的,结果他在上坡的时候由于没控制好力道,连人带车直接翻田里去了,拖拉机前面的铁扶手砸到他脑袋上了,当场就给砸晕了,血流不止,送到医院时已经没气了。”高文静使劲咬了口苹果,“真甜,随心,你要不要吃一口?”说着拿着咬过的苹果递到我嘴边,我摇摇头,表示吃不下。 “太突然了!”我喃喃说道,瞬间觉得生命真的好脆弱,那么鲜活的一条生命说没就没了,让我想到上次我妈因为结石住院的事,那个时候看着妈妈虚弱痛苦的样子我的心就疼的一抽一抽的,呼吸都感觉艰难。高路爸爸突然去世了,他们家该是多么的难过。 “要我说这也是报应,高路他妈因为他爸是村长的关系可没少在村里作威作福,我还记得在我小的时候他妈老让我妈去给他家插田、割稻子、剥棉花,不去就给使绊子,最后没办法,我家就少种一些田地,高路他妈多精明啊,种了几十亩地,自己还不用干活,每天像领导视察一样的去田地里转转,看她那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样子就来气,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还收了个大丰收,我妈她们又瘦又黑的家里收成还不好,所以有句话怎么说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要惩罚高路他们家。”高文静义愤填膺的说道,脸上露出畅快的神情。 “人都去了,就别说这些了。”我轻声说道,高文静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高路的妈妈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全村哪个不知道?高路砸坏我家水管,妈妈都说不去找他家理论,可见高路妈妈多么的嚣张跋扈。去年高路爸爸没当村长之后,她就低调收敛了很多,也不敢像以前那么冲脾气牛哄哄了,因为没人买她的账了,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好的多,粮食收成也不用像以前专门由村长统一收着去卖,现在卖粮食渠道多,几乎家家户户都买了拖拉机和摩托车,自己拉县城去卖就成了。 “我也就说着解解气。”高文静眨了眨水灵灵的双眸,冲我调皮的吐吐舌头。 “高路呢?”我想到以前那个和他妈一样的嚣张小胖子,去年暑假看到那个笑的憨厚的黑小子,问道。 “他啊,在家种地啊,还能干嘛?以前我们村四个人就你一个人考上高中了,我们三人都没念了,高路他爸开始给他找关系弄到乡里面坐办公室,他待了不到一个星期就不去了,说宁愿在家种地,为这事他爸没少骂他没出息,不过他种地真是块好手,一身的肉没白长,挑着一担稻子都能跑着回家,别家的男人一天挑十担来回,他能挑二十担。”高文静边啃苹果边不屑的撇撇嘴。 我低着头没出声。 高文静接着道:“本来高路今年过年要结婚的,好像因为他爸去世女方父母不怎么同意这件事了。” “结婚?他才多大啊?就结婚?和谁啊?”看来我真是对村里的事了解的太少了,几乎都不知道,妈妈每次打电话也不和我说这些,只问我的近况。 “就上桥村的,我们村子再过去两个村子,偏着呢,那女孩子爸妈就看上高路爸爸是村长,两年前就把婚事给定了,这不,高路爸爸去年不是村长了,今年又去世了,他们家顶梁柱倒了,女孩子爸妈就不愿意了呗!”高文静一脸的鄙视。 “那高路他们家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肯定的啊,高路他妈哭的几里之外都听得到。” 去年暑假遇到高路时就看到他在挑担子。想到他憨厚的笑脸,再想到他爸突然因故去世,我的心顿时闷的不行,他们家以后要怎么办?因为我实在无法想象如果我家没了我爸爸要怎么办?真的,想都不敢想,一个完整的家突然少了一个重要的角,那该如何去维系? 希望高路家能挺过这个难关! 于智重出校不方便,他们学校管理非常严格,有一次我去找他,高文静说她正好没事也和我一起去,三人一起吃饭,在他们学校附近转转。后来去找于智重几次,高文静都跟着去。我也觉得没什么,虽然好不容易和于智重单独相处的时光被破坏了,可是发现高文静这个人相处下来还是不让人讨厌的,脾气很好,热情大方。于智重就没什么好脾气了,看到高文静点点头算问好,但并不说其他的话,高文静问他话,他也只是嗯一声,高文静问我是不是于智重不喜欢她,对她有什么误会。我也觉得于智重做的有些过了,都已经摆脸上了。等高文静去卫生间的时候我和于智重说让他别对高文静这样,于智重亲了亲我的面颊,开口:“我只想和心心待在一起,只有我们俩。”我听了之后一阵好笑,同时心里渗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甜蜜,这人吃的哪门子醋? 偶尔,于智重也偷偷遛出学校,去我们学校找我,当发现高文静也在的时候,顿时一张脸就黑了下来。我趁高文静不注意,拍拍于智重的脸,以示安慰。于智重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我的手指,一脸的魅惑,我吓的赶紧收回手,瞪了他一眼。而于智重像偷腥成功的猫一样,勾起一边唇角,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晚上我和高文静在外面吃完饭之后,我要回学校,高文静说送我回去,我摆摆手说不用,高文静拉着我的手坚持要送我,说陪我一路走走聊聊天,我想想也好,太晚的话她可以和我挤一晚,第二天再回去。 我们沿着街道边走边聊,晚上十点钟的济南显得异常的安静,空旷的街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身影。忽然我们听到后面“蹬蹬蹬”的脚步声,我也没有在意,继续和高文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站住,前面的人给我站住!”后面传来一阵粗犷的男声。 我和高文静停住脚步,疑惑的往身后看,一个头发凌乱、衣冠不整、双眼通红约莫二十多岁的男生快跑到我们面前,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一看就是混混模样。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借着微弱的路灯靠近我们,死死的盯着我们的脸看,看完了我再看高文静,边看还边啧啧有声,我和高文静面面相觑,高文静气愤的呵斥:“我们根本不认识你,你有事吗?没事的话赶紧滚蛋。” 小混混像没听到高文静说的话,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还是这个更漂亮。” “你放手!”手臂被混混抓的生疼,我拼命挣扎。可是我的力气在混混看来是多么的微不足道,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他哼笑一声,拉着我就走。 “呸,再动老子直接把你扛走,操死你!”混混满脸的凶狠,啐了一口道。 听到这样露骨恶心的话我再也忍不住,二话不说,拿起另一只手上的包往混混头上砸,混混可能被我激怒了,骂道:“臭贱人!”抬起手一个巴掌抡过来,我条件反射的闭上双眼,听的“啪!”的一声,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落在我的脸上,我睁开眼看到高文静右边脸上红的像要滴血,鲜红的五个手印刺的我心里一紧。 “你个臭流氓,竟然敢打人?有爹生没娘养的狗杂种,我和你拼了!”高文静抬手捂住发红的面颊,随即一把扯住混混的头发,拼命拽,嘴里骂骂咧咧。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刚才的那一巴掌高文静替我受了,心里感动之余更是气愤,双手往混混脸上使劲抓,你这个臭流氓,你敢打我们耳光,我要把你抓破脸,我要让你彻底见不得人! 混混毕竟是男生,力气大,我和高文静虽然在人数上有优势,可是力气上是不成正比的,混混被我们彻底激怒,抬腿狠狠的朝高文静腹部踢了一脚,这一下使上了全力,高文静当场被踢到两米开外,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文静!”我吓的赶紧跑过去抱着高文静,这才发现她的脸上都是血,嘴里也在吐血,全身不停的抽搐哆嗦,我从包里掏出手机拨打‘120’,因为手一直在颤抖,手机几次掉在地上,我深呼吸一口气,对自己说一定要冷静,打通 ‘120’之后,我对目瞪口呆的混混冷声道:“警察马上就到,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混混可能没料到会出人命,呆呆的看着我们,听到我说出那句话之后赶紧撒腿就往相反的方向跑,跑的飞快,一会儿不见踪影。可是你觉得你跑有用吗?跑也不能让你免于坐牢,你的模样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我会让人画下来让警察通缉你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而后拿出手机拨打于智重的电话,久久无人接听,尽管知道他可能在训练,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很委屈、很难过、很不安。这个时候我多么希望他能陪在我的身边,保护我,不让人欺负我,尽管不在我身边,我能听听他的声音也好,也不至于现在这么无措、这么冷,冷到心底,冷的近乎绝望! 等了十多分钟‘120’终于来了,这十多分钟对我来说,格外的漫长,不知道那一脚有没有让高文静骨头错位,有没有踢坏她的内脏。我不敢轻易的动她,怕弄巧成拙,只好拿着纸巾轻擦她的面部,看着全身哆嗦不停抽搐面色苍白血流了一大片的高文静,我的心中十分触动,这种感觉不仅仅能用感动来形容得了了。 我和她之前一点也不熟,虽然是同村小学也是同班同学,可是我不喜欢和她玩,我觉得她太闷了,和她在一起很无聊,以至于我的印象中一直没有这个人,这次在济南遇到她是件出乎我意料的事,可我也没打算和她深交,每次都是她给我打电话,主动来学校找我,请我吃饭。而我对她一直都是淡淡的,只知道她实在一个五星级酒店上班,可是具体是什么酒店?做什么?我一概不知,因为我从来没想过要去了解,在心底,我从未把她当真正的朋友对待过。 这次混混要劫我走,她完全可以以找人帮忙为借口先走,可是她却留了下来,替我挡下混混的一耳光,和混混拼命时,挨了混混一脚,她本来身体就不好,小时候都不能剧烈运动,虽然这几年好些了,可是这一脚太重了,现在她的意识不清醒,伤势也不知如何,看着救护人员拿单板抬她上救护车,我的心紧揪着,高文静,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 挂了急诊,做了b超,医生说这一脚差点把子宫给踢坏了,再偏一些以后就不能生小孩了,好在送来算及时,吓的我眼泪簌簌往下掉,还好她没事,还好没事,不然我怎么弥补她?怎么去面对她的爸妈?怎么面对我自己? 坐在病房里等高文静醒,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电话响了,我走出病房在走廊上接通电话,于智重充满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心心,我刚训练完,想我没?” 这一刻,听到他的声音我才感觉我恢复了意识,我忍不住哭出声:“哥!我好怕!” “怎么了?心心,你怎么了?怕什么?你现在在哪?”于智重听我哭吓一跳,赶紧问我怎么回事。 我擦了擦眼泪把事情的经过和于智重简单的说了,于智重听了之后急的不行忙问我有没有事,确定我没事之后,呼出一口气,让我等着他,说他马上就过来。 “哥,没事了,你刚训练完,别过来了,我改天去看你好吗?”我劝慰道。他们训练非常的累,出来还得请假,太折腾了。而现在,已经没事了,医生也说送来的及时,高文静没什么大问题,于智重现在来或是不来都没多大的意义。 “……心心,对不起,让你陷入那么危险的境地!”沉默半响,于智重的声音听起来沙哑而自责。 “哥,你这说什么话呢?这种事谁也没办法预料,我现在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知道吗?”我就怕他钻牛角尖,于智重这人我太了解了,还好我今天没事,要有什么事保不齐他会做出什么来。 挂完电话,我走回病房,高文静已经醒了,见到我,咧嘴一笑,扯到了嘴边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声音听起来虚弱无力:“随心,别担心,我没事!” 听到这一句话我的眼圈再一次红了,我坐在床边,轻声问道:“想吃什么?我去买。” 高文静轻笑道:“那敢情好,今天我的待遇真不错,随心亲自给我买东西吃,买什么我都吃的下去。” “还说呢,你怎么那么傻?当时跑走叫人也一样啊。”我握住她另外一只没有打吊水的手说道。 “当时那混混拉着你跑,我哪能想到那么多?我心里就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他带走你。”高文静看着我,轻声开口。 第八十八章 高文静的变本加厉 高文静的这一句话说的我的心微微颤抖,那么危急的时刻她非但没扔下我还替我受了这些伤?挨了一巴掌不说,还被踢的那么严重。我何德何能,有这么一个好的朋友为我两肋插刀?我低下头不让她看出我又掉眼泪了,以去外面买吃的为借口,逃也似的离开。心里暗暗想着,高文静是我的朋友,以后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去警察局报了警,接待我的是一个秃了顶中年大叔。因为于智重以后的职业就是警察,所以对于眼前的秃头大叔我无故生出一种好感,觉得这一身制服穿于智重身上肯定特威风、特帅气、特让人移不开眼。配合大叔拼出了混混的画像,让我回去等消息,我道谢离开。第三天的时候大叔和我说已经捉到了混混让我去确认一下,我有些感慨现在警察办事效率真是高,去那之后才知道混混的腿让人给打断了躺医院才醒不久,大叔说是在警察局门口看到这人,当时被人打的血肉模糊捆的和粽子一样。后来送到医院清理之后才发现是画像上的人,打电话让我来确认一下,混混被人打了之后精神似乎有些不太好,表情呆愣,也不说话,问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但我一听这事,就觉得是于智重做的,没什么原因,心里就是这么觉得的,等我打电话问于智重的时候,于智重在电话那头但笑不语,我知道,他这就是默认了。 半响,他开口,声音里带着冷:“我想撕了那人的心都有。” “被人发现了怎么办?那人脑子都被你打的不正常了。”我语气略带责备的说道。 虽然心里很感动,可是他以后出来是要当警察的,如果这件事被人知道了,他岂不是自毁前途? “我还觉得轻了。”于智重不以为然的说道。 “下次别这么冲动了。”我顿了顿,说道。 “心心,我真想把你变成拇指姑娘装在口袋里,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于智重声音沙哑的说道。 “装在口袋里?你就不怕我在里面拉屎?”我掩饰住心里的甜蜜,可着劲儿恶心他。 于智重:“……” 遭遇流氓事件之后于智重对高文静的态度明显发生转变,不再黑着脸,也不再敷衍了事,高文静问他什么话他都会微笑着回答,似乎回到了以前他在外人面前温文有礼的模样。 相聚几次,我们三人之间变的熟悉,这不是停留在表面的熟悉,我们从路边的串串香,到台阶拐角的小吃店,我们一路走走停停,停停吃吃。分手时,我们三个一致主张吃火锅。 沸腾的热汤,漂浮着的红得刺眼的锅料,形形色色的食物,就像我们三个人此时的心情状态:兴奋、带劲、畅快淋漓。 我们边吃边聊,于智重不停的给我夹我喜欢的食物,我也习惯了他的这种贴心。“智重哥,你对随心真好,以后找男朋友得以你为榜样,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女孩子那么幸福。”高文静双手撑着下巴一脸羡慕的说道。 “原来文静想找男朋友了。”我看着高文静一脸的坏笑。 “随心就会说笑。”高文静本来吃火锅烫红的脸更加的红,偷偷的看了看于智重,随即抿着嘴唇,笑的一脸羞涩。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因为我敏锐的感觉到,高文静对于智重,那喜欢爱慕的表情是掩盖不住的,之前不管于智重对她多么冷淡她都锲而不舍的和于智重说话,仿佛不在意于智重对她的态度。出了遭遇流氓事件之后于智重对她态度明显好转,对她笑一下,说上一句话,她大大的双眼扑闪扑闪的,经常有意无意的落在于智重的身上。尽管她表现的一点也不明显,可是我还是感觉的到。 我曾经这样问过于智重:“你觉得高文静怎么样?” 于智重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样?” 接着,他坚定地看着我,双手抚住我两耳边的头发,轻轻吻上我的双唇。 是的,我清楚的知道我们彼此在对方心中的位置,尽管这段恋情暂时不能公之于众,可是我还是会坚持。高文静对于智重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她频繁的来找我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于智重吧。 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她来找我不是一部分原因因为于智重,而是很大一部分原因为了于智重,可再后来,我发现我错的离谱,愚蠢到极点,她来找我,接近我,讨好我,为我挡下那些伤害……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于智重! 因为,太明显了! 喜欢一个人再怎么掩饰也是掩饰不住的! 每次和于智重分开,于智重都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我,那脉脉含情的眼神,令我心生荡漾。自从大姨和大姨夫离婚之后,于智重把自己的压岁钱大部分都给了大姨,自己只留了一小部分当学费和生活费,从来不会乱花钱,过得相当辛苦。但他在我身上花钱从不心疼,只要我喜欢,他就会竭尽全力给我买。有时我无意在哪件商品上的停留超过了三秒,他就会记住,下次见面一定会送到我手上,害得我和他逛街根本不敢抬头看任何东西。 捧着他买给我的东西,我如是珍宝,尽管收到那些东西我很意外很开心,可是同时我也为他心疼,我宁愿他能多想想自己,他都有一年多没买过新衣服了。 高文静过生日的那一天,我们要了几瓶啤酒,在一家特色小餐馆里喝了起来,高文静酒量不怎么好,喝了半瓶啤酒就晕晕乎乎的,一直拽着于智重不松手,要于智重买个布娃娃送给她,一看价格50元。于智重皱着眉头,不说话。 可能是因为酒精的缘故,高文静一反平时的样子,不依不挠的拽着于智重,一副你不买我就不放的样子,于智重的脸色渐渐发黑,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高文静的双眼噙满泪水,撇着嘴,看着于智重,一脸的委屈:“智重哥,给我买个娃娃吧,我想抱着它睡觉。” 这么个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 我心里一震,这个举动更加可以看出高文静喜欢于智重,而且是不加掩饰的,礼物不昂贵,但包含的情感不一样,娃娃是用来抱的,抱着抱着就会想起送布娃娃的人。 我心里有些发酸,赶紧开口:“这么小,怎么抱呀,我给你买个大点的。”说着我就要掏钱。 于智重忙按捺住我掏钱的手,二话不说掏出50块钱买了高文静要的那个布娃娃。 高文静抱着娃娃,笑的一脸满足。 “随心,我……我问你件事。”高文静拉着我的手,欲言又止道。 “什么事?”我一愣,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是智重哥,他,他有没有女朋友?”高文静咬了咬下嘴唇,半羞半嗔的问道。 果然,高文静自从上次生日之后对于智重的关心和爱慕是一点都不加掩饰的,有一次她说她要上班,等我去于智重学校找于智重时,发现她提着一个保温盒站在于智重的宿舍下面,仰着头看着于智重宿舍的方向。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欺骗?愤怒?难过?不齿? 不,通通都不是,我只是觉得很滑稽,我欠高文静一个人情,一个很大的人情,可是我不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还。 什么都可以,唯独于智重不行。 他是我的,我的爱人,我一生的至爱!他已渗透到我的每一个毛孔、每一块血液当中。 我不可能以任何方式把他让给任何人。 “这个你应该去问他。”我低头吃东西,强忍住心中的怒火。 “智重哥对你这个妹妹最好了,你帮我去问嘛,好不好?”高文静坐到我旁边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讨好的看着我。 “不好!”我脸上是止不住的烦躁,冷声道:“你的事为什么要让我去问?” 高文静似乎被我的态度吓到了,大大的双眼紧盯着我。自从上次遭遇流氓事件之后,我的心里已经把高文静当成我很好很好的朋友,试问在危难当头一个为你挡耳光,为你打架,为你被踹的差点一辈子不能生孩子的朋友能有几个?可是如果这样因此牺牲我的爱情,我是绝对办不到的,我承认,我小心眼,我没那么伟大! 那一次,我和高文静不欢而散! 快到寒假了,于智重他们学校组织他们到新疆为期一个月的训练,回来时都已经是年二十八那一天了,我想了想,决定留下来等于智重,和他一起回家。 高文静跑到我们学校找我,“随心,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应该会很迟,酒店就是这样,我听我同事说,去年年初二才给回去。”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之后,高文静已经有两个多星期没来找我了,我心里也觉得我做的有些过火,毕竟高文静在危难关头救了我,我不应该这样对她,况且她也不知道我和于智重的关系,她喜欢于智重很正常,这么想想我的心里稍稍释怀了一些。但是这次她来找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堵得慌,仿佛一口气闷在里面,呼不出来又压不下去。 “哦!是吗?”我淡淡的应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回家呢?”高文静放佛没看到我的冷淡,挽着我的手臂笑着问道。 “我等我哥一起。”我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臂。 “智重哥什么时候回家啊?”高文静一听到有关于智重的话语,身体前倾,凑上脑袋,双眼瞪的大大的,脸上就差写了“我想知道于智重的一切!”几个大字。 “他放假迟,不过比你还是要早上几天。”我拿起一本课本,漫不经心的看着,快期末考试了,我得考好一点,争取拿奖学金,于智重因为表现优异,专业课和训练课都非常突出,奖学金都拿了好几次了,我也得拿奖学金,给他买件羽绒服,他的羽绒服还是以前在高中的时候买的,袖角那边都被磨破了。 “随心,我和你们一起吧,一路上有个照应,我和我们主管提前请假,好不好?”高文静坐的离我更近些,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我,笑的一脸纯真。 前段时间我觉得这是她的真性情,性格开朗大方,为人很仗义,还挺喜欢的她这人。可是自从知道她对于智重的心思之后,我没办法当做若无其事,没办法还和之前一样和她相处,心里老是觉得膈应的慌。甚至连她的笑我都觉得那么的做作。 “怕是假不好请吧。”我尽量让自己露出笑脸,轻松的说道。 “嘿嘿,我当你同意了哦,我这就和我们主管打电话。”高文静高兴的蹦起来,拿起电话到窗户旁边去了。 看着高文静的兴奋劲,我真像一巴掌把自己拍醒! 我突然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只要一碰上关于于智重的事,我就会变的失常,我会妒忌,会猜疑,会心里不舒服,会看不惯一切有目的接近于智重的人。 高文静可是救过我的人,如果那天晚上没有她,我根本无法想象我会怎样。 我怎么能这么对她? 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推开面前根本没看去几个字的书,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于智重回来了,看到他的第一眼,觉得他瘦了,还似乎黑了,不过脸上的轮廓似乎更清晰了。 于智重摸摸我的头发笑着问:“是不是更有男人味了?” 我没好气呸了一声,“一股子膻味!” 于智重不敢相信的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不对呀,我还是前天晚上吃的羊肉,这都被心心闻出来了?” 我:“……” 高文静看到于智重心疼的无以复加,拉着他的胳膊说:“智重哥,咱下辈子别当警察了。” 于智重抽出胳膊,避过高文静火辣辣的目光,不发一言。 晚上,我们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甩开了高文静,去了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那个宾馆,要的房间还是那个房间。 门还没开的时候于智重就迫不及待的一把捞住我,用力搂进自己的怀里,发了疯一般亲吻我。他就像饿急了眼的狼,掠夺着我口中的呼吸,恨不得将我生吞下去一般。 我能感觉到他粗重的呼吸和手上并不算温柔的动作,我又何尝不是?分开一个月,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他。 柔和的暗光,酥软的被子,富有弹性的床,我们紧紧抱在一起,发泄彼此的想念和爱恋…… 完事之后,我们彼此相拥,于智重把我搂在怀里,我依偎在他结实的胸膛,一只手还轻轻抚摸着他鼓鼓的胸肌和光滑的纹理。 于智重下巴轻蹭着我的发顶,呢喃呓语着:“新疆很美,尤其是伊犁,在那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在伊犁买套房子,和你住在一起,每天晚上我们这样抱着。” 我没吱声,双手搂着于智重更紧。 年二十九那天,我们三人一起坐飞机回家,我说买火车票就行,于智重说不想我太累,提前找人订了两张机票,高文静知道之后,连忙把之前买的火车票给退了,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方法,竟然弄到了和我们同个班次的飞机票。 高文静现在是不放弃一丝一毫和于智重在一起的时间,在飞机上找人换了位于于智重身后的位置,一直体贴的问于智重渴不渴、饿不饿、累不累、这次在新疆训练都训练什么之类的话。 高文静现在追于智重,是一点都不打算掩饰了。 由于高文静的缘故,于智重根本没有机会和我亲热。因为遭遇流氓高文静救过我一次,于智重对她态度明显改善,也许因为高文静对于智重的心思太过明显,于智重有些力不从心,从刚开始的淡笑到后来的敷衍到现在的漠视,高文静眨巴着双眼看着于智重,委屈的表情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恋,仿佛永远也看不够于智重一般。 这次回家,我明显的看到大姨老了很多,离婚之后的她没有以前那么爱打扮自己了,也没以前那么爱笑了,再加上于智莉的事,她更加的操劳,几乎一下子所有不好的事都降临到她身上。只是看到我和于智重,她还是笑的一脸开心,看到她眼角的鱼尾纹和大大的眼袋,我的心里一阵阵疼。 我知道于智重的心里肯定更不好受! 这次过年,我们一家三口和大姨、于智重一块过年的。于智莉已经从市三院出院了,可是她压根就不认大姨这个妈妈,她恨大姨让她堕胎,她压根不会想大姨一切都是为了她,不会想自己能健康平安出院都是因为大姨不分日夜不辞辛苦的去照顾她。大姨去找过她好几次,可是每次见面她都冷嘲热讽,说大姨没能耐,老公都被人抢了,还说大姨这是报应,大姨实在受不了这些话,也没再去找她。 爸爸和妈妈想给大姨介绍对象,毕竟大姨才四十二,长的也漂亮,不能这么消沉的过日子,可是大姨坚决的否决了,她说她累了,没有心思去想那些。 第八十九章 突然而至的于智莉 我们初八回校,说也奇怪,高文静这几天都没来我家,也一直没联系我,要换之前她跑我们学校跑的那个勤度,她一定会来我家,我和她家走路也就15分钟路程。再不济也一定会打电话旁敲侧击的问我于智重的情况,然后和我们买同一天的票一起去山东。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也许她看于智重不怎么搭理她,也就看开了吧,如果是这样最好,我内心也就不用那么纠结。 一路上于智重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我知道他的心里不好受,以前那么一个幸福的家庭,现在支离破散,如果不是和我家一起过年,估计一点年味都没有,我抱住于智重的肩膀,抬眼一错不错的看着他。 仿佛感受到我的目光,于智重垂下眼眸,和我对视,半响,他伸手摸着我的头发,勾唇笑了笑:“是不是觉得我太帅了?看我看这么入迷?” 我老脸一红,伸手勾出他的脖子,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于智重双眼露出讶然的神色:“哦?” “但你不能和别人说,我这个人比较低调。” 于智重忍着笑,点点头。 “我喜欢一个叫于智重的人,很喜欢很喜欢,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他的身边,我希望他开心,因为他笑的样子简直,那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诗经里的这句话形容他一点都不过分。” 听了我的话,于智重双眼微红,他收紧搂住我的双手,下巴搁在我的头顶上,一言不发。 我们的相处,简单而平实,仿佛一睁眼就能闻到对方的味道,一举手,一抬腿就能深切感受到彼此绵绵无绝期的情怀。 其实,我想要的生活很简单,一个温暖的小窝,不需要太大,而,现在小窝的位置已找好,那就在伊犁,每天和于智重相拥而眠;每天可以填报肚子,不用太丰盛,只要陪我一起用餐的人是于智重,吃什么都无所谓;不需要太大的惊喜,只需要一抬眼能看到于智重,能看到他每天冲我笑;能偶尔和他一起去旅行,下一站,新疆伊犁。 回校没过几天,大姨就生病了,妈妈在电话里说,自从和大姨夫离婚,再加上于智莉的事,大姨身体差了很多,几乎都吃不下什么东西,吃什么吐什么,还要坚持去上班,妈妈劝了好久,大姨才答应在家休息几天。于智重和我回家的那几天她为了不让于智重担心,强迫自己吃东西,强迫自己在我们面前若无其事。等我们一回校,她就病倒了,医生说是营养不良加神经衰弱,妈妈本来不想和于智重说这事,可是迷迷糊糊的大姨一直叫着于智重的名字,妈妈没办法只能打电话让于智重回家几天,现在大姨夫是别人的老公,于智莉不但不认大姨这个妈,还对大姨恨的咬牙切齿。于智重可以说是大姨全部的精神支柱了。 于智重回家了,我本来想和于智重一起回去,可于智重坚决不同意,他摇摇头,摸着我的长发说:“心心好好上课,等我回来。” 半个月之后风尘仆仆的于智重回到学校,气色很是不好,头发微乱,双眼通红。 于智重说,他回去之后大姨身体好多了,这主要是心理上的病,身体没多大问题,现在一切都已稳定,让我无须挂念。 我知道于智重心里不好受,所以只要我一有空就去找于智重,于智重的几个室友对我慢慢都熟了起来,见到我就热情打着招呼,“哟,大美女来了,来找咱们组长吧!”他们说我一来他们整个宿舍乃至整个学校顿时蓬荜生辉。 他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我和他们没事也能扯上几句。主要我想多了解于智重,看他在学校是什么样的,到底在过什么样的生活。 我万万没想到,竟然能再次碰到顾团长,还是在这种地点、这个时间点。 我有一次去找于智重看到一个穿军装的高大男人背对着我在于智重的宿舍给他们训话,我站在门口没敢进去,犹豫着要不今天还是先回去,改天再过来。突然门从里面被拉开,我吓一大跳,顾团长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开口:“来找谁的?” 看他的样子,他应该没认出我,也是,毕竟都过了一个学期了,他是团长,事多着呢。怎么会记得我这么一个左右都不分的学生? 于智重上前一步,将我挡在身后,其意不言而喻。 顾团长站着笔直,淡淡的扫了我和于智重一眼,“站军姿3小时。”这一句话是对着于智重说的。 又是站军姿?他之前让我在太阳底下站军姿暴晒了四个小时不说,现在又让于智重去站,凭什么?这大冬天的,手都不敢伸出来,去外面站三个小时还得了?冻坏了怎么办?他赔的起吗? 团长怎么了?是,团长是了不起,可是团长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我不就是来找于智重被他撞见了么?我们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是,顾团长!”于智重没有任何异议,向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我却不依,走出于智重的身后,双眼毫不畏惧的看着顾团长,一板一眼的问道:“请问顾团长,于智重犯了什么错?您要这样惩罚他?” 我之前就问过于智重的室友,他们说男生宿舍女生是可以进的,学校对这一块并没有严格要求。所以我才这么肆无忌惮的进出于智重宿舍。今天顾团长这么一做那不就彻底扼杀了我来于智重宿舍的权利?凭什么?最关键的是,我的于智重,我喜欢的人,我都舍不得碰他一下,更不用说让他在这样冷的天气下去站军姿。 “心心!”于智重拉着我,摇摇头,示意我别再说话。 于智重宿舍剩下的三个人用钦佩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注意到他们的目光,我腰杆儿挺的倍儿直看,双眼再瞪大一些回看着顾团长。 “只是站一会军姿。我说了要惩罚他吗?”顾团长面对我的发问,面上仍是一副波澜不惊。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瞧瞧,他说不是惩罚于智重,只是站一会军姿,这样子好像还是为于智重好似的,而我就是在胡搅蛮缠,我真想一口水喷死他,3个小时也叫一会儿?这么大冷天站10分钟都受不了,更何况3小时? 我脱口而出,“那您更要去站军姿了,团长不是应该起带头作用吗?也好让我们这些军姿都不会站的人近距离观摩一下。” 此话一出,周围出现一阵倒呼吸声,于智重忙开口解围,“顾团长,心心不懂事,您别和她计较,我现在就带她走,三分钟后就去站军姿。” 顾团长狭长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抬起双手制止于智重带我走,半响,他刚毅的脸上微微有些抽动,一个并不明显但毫不疑问是一个很浅的笑容出现了,虽然很小也很短暂,好似昙花一现,但我绝对没看错,他笑了。 “说的好,没有例外!”顾团长棱角分明的脸上除了嘴动了之外,又恢复了无表情的状态。 我没有想到因为我的一句话,顾团长带着山东警察学院全校的人站了3小时的军姿。 后来听于智重宿舍的人说我才知道顾团长是一个星期前被请到他们学校给他们训练的。据说他已经在部队待了12年了,从一个毛头小兵到团长,完全是靠他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爬到这个位置的,据说他曾经空手对三个持刀的犯罪分子,被砍的浑身是血,肠子都流出来了愣是一声没吭将犯罪分子缉拿归案,据说其中有一个犯罪分子都被他的那一股不要命的狠劲吓的当场尿裤子;还据说他曾经潜入一个很大的毒品交易所当卧底,忍辱负重,不到三个月将横行了快五年的毒品交易所一窝端;还据说他被一个黑社会老大围攻抓去严刑拷打了一个多月,愣是没说一求字,被饿了三天,整个人都不成人形了,腰杆儿还是那么笔直的挺着,他说,他是一名中*人,他要对得起中*人这四个字…… 一句话,他在军队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他坐上团长这个位置,理所应当!众望所归! 于智重室友说顾团长训练非常的严格,用残酷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一个星期了,愣是没看到他笑过,只要他说的,就是对的,没有任何人包括校长质疑他说的话。 说到这,他们纷纷向我竖起大拇指,“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敢和顾团长对着干。” 我不禁咋舌,这个社会还有这么一根筋、这么死板、这么正直的中*人? 连着好几个礼拜我都没敢去找于智重,生怕给他惹麻烦。 说来也巧,于智重的学校和我们学校联谊,于智重要表演高难度单杠。我一听赶紧也报了节目,当天晚上连夜写了本小品剧本,拉着我们宿舍三人一起排练,小品被校学生会一致通过,在联谊会那天晚上,我这个小品一举成名,投票选举得了一等奖,几乎我们学校和于智重他们学校没人不认识我。 于智重一直在台下看我表演,我偶尔会趁机瞄他几眼,一对视,就能感受到对方脸上那挂着的浓浓爱意。我全身上下倍儿兴奋,演的更加投入,瞧,我喜欢的人在台下看着我呢,我得让他对我引以为傲! 那次之后我和于智重在街上吃饭的时候碰到了那个顾团长,他一反之前面无表情的样子,拍着于智重的肩膀和于智重聊天。 “你就是上次自编自导自演那个小品彩票风波的那个女孩子吧?”顾团长看着我问道。 “是的,顾团长好。”我礼貌的问好,虽然之前和他顶嘴,不服气他罚于智重站军姿,可后来听了他的事迹,我的心里很是佩服。 他这种人是不和我计较,换个人谁还真去站军姿啊? “嗯,不错,那个小品很好,剧情写的好,你演的也很到位。”顾团长点点头,脸上露出难得的微笑。 “谢谢顾团长,那天联谊会,您训练出的表演可真是英姿飒爽,我们学校的女生个个回味无穷,都说没看够。”我也乐呵呵的说道。和他打好关系很重要,他毕竟是于智重的训练老师,还是部队的团长,官可不小。拍拍他的马屁很有必要。 顾团长听了我的话又是一阵笑,拍拍于智重的肩膀,“你小子,得好好混,别亏待了这么好的女孩子。” 于智重拉着我的手,点点头,笑的一脸自豪。 于智重说,其实顾团长人很好,虽然不爱笑,很严厉。但从没有真正体罚过他们,不熟悉的人都会觉得他官大不好接触,其实私下里他也会和他们聊天谈理想。 从那之后,那个顾团长似乎变得挺喜欢我的,我去找于智重他不会说什么,还经常叫我去他办公室玩,为了好经常来找于智重,我有时候会带点我们学校的一些小吃给他尝尝鲜,没想到他特别喜欢吃,让我下次多带点,还硬给我塞钱,说哪有让女孩子付钱的道理,让我带吃的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让我付钱怎么也说不过去,说他这么大年龄的人还是个团长,而我还是学生,说他的年龄都是我的叔叔辈了,叔叔更应该护着小辈。我也了解一些他们这些当兵的为人,刚正不阿,说一不二,更何况他是团长,所以也就没推辞。于智重说他们整个训练营的人都羡慕妒忌我,说顾团长见到我就会笑,对我从不大声说话。当然他却羡慕妒忌顾团长,说本来属于他的吃食很大部分进了顾团长的肚子。 “我这是为你打下坚实的基础,让他好好训练你,让你早日成才!”我甩了甩头,笑着说道。 “那你得给我另外补偿。”于智重一脸的无赖样,指了指他的右脸,示意我亲。 “美的你!”我又好气又好笑。 于智重一把抱住我,蛊惑的贴上我的双唇,我没有反抗,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回应他的吻。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我们听到一个熟悉的尖锐的女声。 我扭过头,看到于智莉站在不远处,双眼圆瞪,一脸愤怒的看着我们。 “姐,你怎么过来了?”于智重愣了一下,淡淡问道。放在我腰上的手改为紧握我的右手,我挣脱了一下,他抓着更紧。 “原来是真的,原来是真的,你这个不要脸的*,竟然敢勾引我弟弟,我杀了你!”于智莉双眼怒视着我,双眉皱成一团,气冲冲的向我冲来,我丝毫不怀疑她会杀了我。 “你冷静点!”于智重一把抓住于智莉的右手,冷冷说道。 “我冷静?我的弟弟都被人这么勾引了,我怎么冷静?你知道这叫什么?这叫*,*懂不懂?”于智莉歇斯底里的大喊,引来好些人围观。 “你不要乱说话,有什么事我们找个地方再说。”于智重忍下怒火,轻声说道。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都看见了,我双眼看的清清楚楚,我开始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分明就是这个贱人狐狸精勾引你做不要脸的事,我呸,不要脸!”于智莉说着朝我嫌弃的吐口水。 “够了,你不要太过分!”于智重大吼一声,不顾于智莉的挣脱,拖着她离开。 “放开我,放开,智重,我是你姐,我是你姐!你放开!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现在对我这个样子?”于智莉边挣脱边大声质问着于智重。 “姐?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像当姐的样子?”于智重继续拖她,丝毫不为所动。 “我怎么了?我再怎么样也比那个贱人好,我们家自从搬到安徽就没安宁过一天,都是她们一家人,都是她们一家人做的好事,现在爸和妈离婚了,我的孩子也没了,你又被她勾着做这不要脸的事,以前你对我很好的,你说我是你姐,永远都是你姐,以前有人欺负我你都会帮我,不让我受委屈。现在呢?你变了!都是她,她出现之后你就对我明显不好了。她们一家人就是瘟神,把我们都害死了她们就舒服了,你以为你勾搭智重房子就是你们家的?我呸,你想得倒美,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们家就别想得逞!一家子乡巴佬,瘟神!不要脸!”于智莉紧紧抱住一根石柱,瞪着我骂的口水四溅。 “你没资格这么说她。”于智重看拖不走于智重,干脆拦腰抱住于智利莉往人少的地方走。 “啊,我不走!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要到你们学校去找你们校长,你这样的人还配念什么大学?不要脸,勾搭自己表哥的事都能做的出来。”于智莉被于智重扛在肩上,大力的拍打于智重的后背,叫的歇斯底里。 第九十章 感情破裂 明天和意外,第九十章 感情破裂 于智重扛着于智莉越走越远,于智莉的骂骂咧咧声由大及小直至听不见,我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已然看不见任何身影的前方。舒悫鹉琻 刚才于智重转弯时朝我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我知道他是让我不要跟上,他会解决,和我电话联系。 可是我的心却一直无法平静下来,从刚才于智莉出现到现在我只身一人在此不过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我却感觉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于智莉以前没少骂我,可这次我没有愤怒,没有难过,没有鄙视。有的只是心痛和不安…… 其实我没必要不安,我和于智重是真心喜欢对方,而且我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说到哪我都不怕,可是如果真的去捅破这层纸于智重该如何自处? 上次虽然大姨和大姨夫闹离婚闹的那么严重,可是还是隐瞒下了于智重不是亲生的事实,毕竟,这件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于智重那么优秀,他不应该是亲生父母不要丢弃的人,他应该是天之骄子! 我舍不得,舍不得他受一点点伤害!哪怕,其实他没那么脆弱。 我不敢去冒这个险! 可是他不是大姨亲生的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和他在一起,我们在一起的阻力会变小,我们不是*,我们能结婚、生子,组成一个很幸福的家庭! 大姨那么爱于智重,比对亲生的还要亲,是不是亲生的又有什么区别? 想通这一点,我原本觉得心里那种压的透不过去的感觉会消散,可是,不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沉重。仿佛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正在渐渐远离我,而我却无能为力,怎么抓也抓不住! 一个人回到宿舍,手中的手机被我攥出了汗,我却浑然未知,走到卫生间用冷水冲了下脸,原本以为冰冷刺骨的冷水可以平息我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可烦躁分子更加嚣张,嚣张着要闹喧。 我拿起手机想给于智重拨电话,此刻、现在、马上,我非常想听到他的声音,想听他磁性充满魅惑的叫我“心心”,想听他轻笑出声,饱含宠溺而无奈。想听到他的呼吸声,哪怕一个字都不说,对我来说,通着气,都足矣! 手机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我解锁打开,是于智重的短信:“心心,我得回一趟家,我妈生病了,到家我再联系你。” 大姨又生病了?这个消息让我一阵心痛,我站起身连忙收拾衣物,我要回家去看大姨,上次就没回去,这次我一定要回去。 收着收着我就茫然了,就迟疑了。大姨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如果这个于智莉把我和于智重的事添油加醋的对大姨说,那大姨会有何反应? 大姨很开明,但我一点也没把握她能否接受我和于智重的恋爱关系?在她眼里于智重就是她的亲生儿子,她是绝对不会允许别人质疑她和于智重的母子关系,上次她和大姨夫离婚,她提的几个要求中,其实一个就是任何人不能透露于智重的真实身世。那我现在回去不就是让她承认于智重不是她亲生的事实?我是大姨的亲侄女,让自己的亲侄女和儿子在一起她能接受吗? 大姨能接受吗?换而言之,我妈能接受吗?我爸呢? 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呢? 他们会怎么想? 我无力的瘫坐在床上,越想越心慌。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坚守,可以勇往直前,可以风雨无阻。我和于智重相爱,我们可以在一起,可是真当事实摆在眼前我又在害怕,又在退缩。 我该怎么办? 不,我不退缩,我凭什么要退缩?我这么喜欢于智重,这辈子我就认定他了,我不会放弃的!对,不放弃,血缘关系那一无法逾越的鸿沟都跨过去了,其他的算什么?一定都会好的,一定会! …… 终究决定不回家,我给于智重回了短信让他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随时和我联系,我等着他。 可一连过去三天,除了于智重那天给我发的他到家了的短信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我给他发短信他没回,给他打电话他关机。我打电话问妈妈,妈妈说大姨住院了,胃出血,很严重,于智重在医院照顾她。 我心里一紧,问:“大姨怎么那么严重?” “哎,一吃东西就吐,好在没事了,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医生说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妈妈宽慰我道。 我点点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大姨没事就好。于智重他是因为要照顾大姨所以才没时间联系我,等一个星期他过来了就好了。 后来发生的事我这一辈子都不愿再去想,每次一想心就疼的窒息。我原本以为最多一个星期,最多一个星期于智重就会联系我,我每天等着,望眼欲穿的看着手机,满怀希望的期盼着,可10天过去了,于智重依然没联系我,我实在按捺不住打电话问妈妈。 “妈,大姨的病好些了么?”我开口问。 “好多了,三天前就出院了。”妈妈轻笑道。 “那就好!”我顿了顿,“那哥呢?他什么时候来学校?” “你说智重啊?他五天前就回校了啊,他走的时候说学校训练课多,必须得回校。” “什么?哥来校了?五天前就来了?” “是啊,智重没和你联系?那估计训练太忙了,我看他走的时候急匆匆的。” …… 电话那边妈妈的絮絮叨叨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僵硬的挂上电话。 于智重他回校了?那他为什么不联系我?手机从他回家那天就一直关机状态,到底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不行,我必须去找于智重,我要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联系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去了于智重学校,想了想,没有直接去于智重宿舍找他,而是去了顾团长的办公室。 碰巧顾团长正好在办公室,我敲门进去,顾团长似乎有些惊讶我这个时候过来,起身给我泡了杯茶,让我随意坐。 “顾团长,我想给于智重请个假。”我双手不安分的握在一起,犹豫半天还是决定开口。找了一个这么个不是借口的借口。我现在不确定于智重是否在学校,所以先从顾团长这探口音。 “怎么了?”顾团长看着我问道。 “我生病了,想让他陪我去医院。” “怎么了?严重吗?我看看。”顾团长波澜不惊的脸上现出一丝焦急,伸出手摸我的额头。 “没事,感冒了,想去医院看看。”我不动声色的避开他的手。 “走,去我们部队的武警医院,我带你去。”顾团长说着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 那几天,我真是生病了,什么都吃不下,头晕晕的,没什么精神,感觉随时都要晕倒一样。再加上于智重回家之后一直没联系我,我既担忧又想念,而刚打电话时知道他五天前就已离家,可能已回校,但一直都没联系我。我难过的同时心里的委屈分子一下子冒出来了。挣扎了一下也就放弃了,去医院看看吧,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不好我连质问于智重的力气都没有。 不管因为什么,出了什么事,你都不要瞒着我,你可知道,这段时间我真的很担心! 可,于智重,你根本不知道! 顾团长把我送到武警医院,医生检查了之后说我营养不良外加重感冒,在病房打吊水。我说我想见于智重,顾团长停顿了一会,说于智重在外地训练,还没回来。 原来在外地训练,所以才没联系我,原来是这样,我就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不联系我。 真好,于智重还是我的于智重! 吃了药,迷迷糊糊睡着了。中途醒来,顾团长还坐在我身边,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于智重什么时候回来?”我开口问道,这才发现嗓子干疼,出口的声音都是嘶哑的。 “你到底和于智重是什么关系?”顾团长给我倒了一杯水,看着我喝下,接过杯子问道。 我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作答。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他知道什么了?在这里除了高文静知道我是于智重的表妹,其他人都以为我和于智重是普通的情侣。 见我没回答,他缓缓开口:“上个星期有人和我说,你是于智重的表妹,你们不是情侣,而是兄妹,是吗?” 果然,有人对他说了这件事,这个人不用猜我就知道肯定是高文静,于智莉知道这件事肯定也是高文静说的。 这事在于智莉突然来山东之后我就想到了,于智莉的话语中透露是有人和她说了这事,所以她才来山东求证,而和我们频繁接触可能知道我和于智重关系的只有高文静,那过年那段时间高文静不联系我不去找我,整个人到现在杳无信讯就有说法了,她在计划一件事,计划怎么拆散我和于智重。她只知道我和于智重是表兄妹,并不知道我和于智重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觉得于智莉这么一闹我们准得散。 纸毕竟包不住火,我不想多说什么。高文静救过我一次,这事如果真是她做的,那我就再也不欠她的了。 我闭上双眼,没有出声。顾团长看我这个样子,也没有再问,只是帮我压了压被角。 也许是顾团长和于智重说我生病了这件事,终于,在第二天,于智重联系我了,电话那头于智重语气淡淡,说他忙,让我没事别去找他。甚至没有一句关心我的话都没有,还没等我开口问话,他就挂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通话结束24秒,24秒?我只来得及叫了声“哥”,他只说了简单的几句话就挂了电话,话的内容暂且不提,我和于智重打电话何曾打过这么短时间?24秒?24秒? 我想仰天大笑! 让我不要联系他,什么意思? 我不懂,到底什么意思? 我紧紧握着手机,手机被我握的滚烫滚烫的,我的手掌出现一片乌紫,我却浑然不知。 我按了回拨键,电话里面响了两声,传来一阵机械的女声。 他挂我电话?他竟然挂我电话! 我又回拨,他再挂,我再回拨,他再挂。终于在我拨了第13次的时候,电话那头接通了,于智重不耐烦的开口:“我有事,不要再打电话了。” “为什么?”我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我也不去擦,硬气的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联系我?为什么好不容易联系我之后又让我别去找你?为什么我打电话你老是挂我电话?为什么接我电话是这种不耐烦的语气?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半响,于智重开口:“我们以后都别再联系了!” 以后,都别再联系? 这一句话,无疑,将我退下万丈深渊! 他又一次挂了电话。 而我再打电话,那边显示已经关机。 我放下电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于智重到底怎么了?仅仅因为于智莉知道我们的关系他不至于会这样对我。他变了,变得烦躁、易怒起来,变得我一点也不认识。 他以前那么喜欢我,那么宝贝我,恨不得将我捧在手心里疼,怎么回一趟家什么都变了?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对了,于智重不知道自己不是大姨亲生的,他一定是觉得我和他有血缘关系又被于智莉威胁所以才和我说这些话,一定是的,他是被逼的,他心里还是喜欢我的。 我脑海中想了千百种于智莉威胁他的话,于智莉这人任性不讲理,什么事做不出来?第一次,我有了恨于智莉的念头,以前她做那么多事我都没恨过她,顶多不喜欢她。可现在,我恨她!恨她威胁于智重,恨她拆散我和于智重。 大姨现在身体又不好,于智重怕大姨病情加重所以才不联系我,一定是的。我要去找他,我要告诉他,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可以在一起,就算现在大姨不答应也没事,我可以等,我们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怎么样都可以,就别说不要再联系的话,不要轻言放弃还不好,于智重。 我爱于智重,我们彼此那么爱对方,甚至爱对方胜过爱自己,曾经的他对我的关心和爱护事无巨细,正是因为他对我的爱,我才能说服我自己这段感情遭受怎样的风波我都义无反顾,可前提是我们双方都不放弃,可我没想到,他对我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快的让我感觉我们之前的种种都是一场笑话。 我决定再去找他,我要当面问他,凭什么轻易的说那些话?凭什么在我离不开他的时候疏远我? 找到于智重,他看到我,没有以前的开心和激动,始终沉默着,气色不怎么好,情绪也不高。半天,缓缓开口:“不是说过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怔怔的看着他,“为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清楚?我清楚什么?” “非要我说出来?” “你说!” “难道你真没看出来?还是一直在装傻?” “看出什么来?我装什么?” “顾团长喜欢你。” “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那天生病,在医院病房里,他亲了你。” “什么?于智重,我告诉你,你不要胡说八道!” “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也喜欢他。” “于智重!你脑子被门挤了吗?竟然说这些话?我喜欢他?你长眼睛了吗?”我终于忍不住朝他大声怒吼,于智重,你非要这么伤我的心吗? “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于智重面对我的怒吼没有任何表示,半响,冷冷说道。 “为什么?我不相信仅仅因为这件事。”我缓了缓心绪,问道。 “那又怎样,结果都是一样,顾团长已经发现我们的关系了。” 我想起顾团长说有人和他说我是于智重的表妹,我沉默了几秒,看着他:“那你怎么说?” “我们之间没结果的。”于智重看向别处,缓缓说道。 “那如果我们不是表兄妹呢?我的意思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只是……”看着于智重冷漠的表情我慌了,我急急开口解释,希望他能改口。 我还没说完就被于智重无情的打断,他像看陌生人似得看着我,双眼里没有任何表情,“你还不明白吗?我只是不喜欢你这个人了,和你是谁没有任何关系。” “……于智重,那我们以前的种种算什么?”我死死的盯着他,我不相信这是他的心里话,他一定在骗我,所以我不肯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可是,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仍旧波澜不惊,仿佛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没有结果的事何必强求?” “强求?呵,真好笑,这个时候你竟然能说出这两个字。”我听见自己心里的玻璃一块一块的碎裂。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感情是强求,我宁愿一辈子迥然一身。” 第九十一章 彻底分手 “我还有事,先走了。”于智重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转身离开,背影是那么的潇洒自如,没有一丝留恋,哪怕是一个眼神,都吝啬的不曾给我。 于智重,你知道吗?你转身离去,寂寞覆盖了我的天空! 我一个人在原地痴痴的站着,我不能够相信,我真的不能够相信,男人果然是不能相信的吗?即使他曾经让你觉得,你是他心里最珍贵的宝贝。只要时过境迁了,他一转身可以将你忘得一干二净。大姨夫如此、石陶如此,而我觉得天底下最不可能这么做的于智重亦是如此。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宿舍的,整个脑子里浑浑噩噩的,耳边一直嗡嗡作响,我现在明白海的女儿最后化为泡沫的悲伤,她对王子付出那么多,结果看到的是王子和别人女人结婚,而我付出那么多的爱,包括我的身、我的心,我的全部。得到也是一堆虚无缥缈的泡沫,甚至比泡沫更加令人感到绝望。我们之间是没结果的,呵呵,原来从头到尾我都是一个傻子、一个可怜虫、一个自我麻痹自我感觉良好的笨蛋。 我突然想到这一切的源头就是高文静,如果不是她在中间使阴招我和于智重怎么可能会弄成这个样子?如果她不把于智莉找来我怎么会陷入这样痛苦深渊中挣扎不出的境地? 我打电话给高文静,印象中,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高文静,电话那头高文静亲亲热热的叫我名字,问我的近况,仿佛我们还是那么要好,我也笑着一一和她周旋。末了,问她在哪,我约个时间去找她陪我一块逛街,她愣了愣,应声说好。 按照高文静说的一个酒店的名字,我故意比和她约定的日期早到一天,远远的,在酒店门口我看见她正和一个男生肩并肩走着。 把我害这么惨,自己却在这谈情说爱,我捏紧拳头,冷笑一声,叫了声:“高文静。” 高文静转过身,同时转身的还有那个男生。 我脑袋轰的一下,瞬间呆住了。 因为,我看见了最难以置信的一幕。 那个男生不是别人,竟然是于智重,他和高文静靠的很近,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 我想我真的呆了,从来没这么呆过。以至于我不知道下一步我该怎么去做。 浑身上下冰凉,扯头彻尾的凉,一股羞意和恼火从脑门上就蹿下来了。 我使劲掐着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镇定,慢慢的跨着步子走到他们身边,看也不看一旁微张着嘴一脸惊讶我会出现的高文静,朝于智重开口:“你过来,我想和你谈谈!” 于智重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我和他走到另一条街的拐角处,高文静仰头张望着,我知道她很想过来,可是她不敢。我想,她要敢过来我绝对会甩她一耳光,她真的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挖我墙角,不知羞耻,但最令我气愤的是于智重的态度,他竟然会和高文静在一起,还靠那么近。 “你不是说你很忙,不要联系你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忙?” “我做什么事不需要向你报备吧?” “于智重,你混蛋,你是大混蛋!” “混蛋?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傻?”于智重嘴角微微一翘,抬起头,双眼放射出不寒而栗的鄙夷冷光,鄙夷的冷光落在了我的脸上。 “什么意思?” “以后不要这么傻了,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我一下震住了。 不亚于晴天霹雳,击得我眼冒金星、耳中钟鼓齐鸣。 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说我傻,的确,我是傻,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傻,他都做的这么明显了,我还死皮白脸的想去挽回。 心都不在我这了,我还挽留个什么劲。 当即,我倔强的抬起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二话不说,离开了于智重。 他都放弃这段感情了,而我还在做无谓的挣扎。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有意思吗? 就算分手,我也要有尊严的分手! 我以为我会顺利过我自己这一关,可我没想到离开于智重,我的生活一团黑,生活在对过去美好的回忆和现实的痛苦中,想起和于智重携手走过的点滴日子,我常常不能自抑,直至泪流满面。尽管我告诉自己不值得,可是有的事是没办法控制的,我真的喜欢他,从没有那么喜欢一个人,我甚至从来没有想过没有他我会怎么办,这一天来的太突然,突然的让我没有任何准备去面对。 暮然回首,我悲哀发现,我和于智重之间的感情居然如此脆弱,像镜花水月一般,看上去很美,却经不起现实轻轻的一击。其实也根本没有什么打击,是他,是他不喜欢我了罢了。 事实就是如此,可我真的没办法接受! 我只能强迫自己做其他的事转移注意力。 一直以来我都不算是一个爱学习的人,好在我在学习上还是颇有天赋的,从小到达成绩都是中上等,再稍微努力一点都会在前几名,高考有了想和于智重在一起的动力,一下子考了全校的文科第一名。上学期我还争取今年拿奖学金,给于智重买一件新羽绒服,现在都不需要了。此时此刻,我只想为我自己学习,我不知道,在学校除了认真学习我现在还能做什么? 每天除了上课我都会泡在图书管里看书,除了我们自己的专业课我还选了好几科其他的选修课,每天把自己安排的满满的,一刻也不闲当。 有时候我也知道,这样的我好似一个没有情感的学习工具,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可至少,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想于智重的时间越来越少,这还是有效果的,不是吗? 我一直和自己说过去的事情不一定得忘记,但一定要放下,现在我所需要做的就是放下,再渐渐忘记。 虽然很难,但我会尽力。 一天晚上,我接到了高文静的电话:“尹随心,我想和你谈谈。” “我不觉得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我啪的一声地挂了电话。对于高文静这个人,我以前是心存感激的,甚至想过和她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尽力对她好,回报她。可是她接近我是有目地的,还在背后这么阴我,从于智莉找到山东的那一天起,我和高文静就不再是朋友。 没多久,她又打过来了。 “尹随心,我还是想和你谈谈。” “不想谈。” “谈谈吧。” “谈什么?” “咱们约个时间见面说。” “你爱说不说。”啪的一声,我又将电话挂了。 很快,她又第三次打了过来。 “谈谈吧,算我求你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鸡婆,有事说事。”我不客气的嘲讽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半响,高文静开口:“尹随心,原谅我。” “哼,原谅你?原谅你什么?” “我一直没敢和你说我和智重哥在一起的事,我怕你伤心,可是那天你也看到了,我,我很喜欢他,你是他表妹,我希望你能祝福我们。我实在是太喜欢智重哥了。” “是吗?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牙齿上下打着寒颤,冷冷问道。 “就在智重哥这次从家回来之后,其实从去年开始我和智重哥就有来往,我经常去他们学校找他,向他暗示我喜欢他,起初,他顾忌我和你是朋友一直不接受我,一直等到这次他回家之后,他主动来找我,说要和我在一起,我,我当时惊呆了,可是我太喜欢他,所以我选择和他在一起,随心,你不会怪我吧?” “高文静,咱们一个村的,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听着高文静的神泪俱下,我真想撕破她那张伪装的脸。 “好,你说。” “你以为于智重真和你在一起了?” “当然,智重哥说喜欢我。” “他说你就当真?别那么天真,他压根不喜欢你。” “你凭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只喜欢我,他和你谈恋爱只是为了气我,做给我看。” “……尹随心,我也有一些话不知当不当说。” “你说。” “我觉得你挺可怜。” “哼,我可怜?为什么这么说?” “你和智重哥之间的关系,我都知道。” “哦?怎么知道的?” “智重哥都和我说了,他向我坦白他所有之前的往事,包括和你之间的年少无知,让我不要介意。” “高文静,你才是真正的可怜,如果真的像你说的他这么喜欢你,你何必自欺欺人的向我炫耀?他会和你说这些?你骗人都不想个好点的借口,我真为你感到悲哀!” “尹随心,你不必为我感到悲哀,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智重哥,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是表兄妹,是有血缘关系的,亏你读了这么多年书,这点道理都不懂?你这不是喜欢智重哥,你这是害他,害他被别人唾弃,害他不能堂堂正正做人。” “我和他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一个女孩子嘴巴那么大,总是想着法子在背后害人,小心遭报应。” “尹随心,如果你没做亏心事干嘛又怕别人说?你现在就可以拿根绳子把自己吊死咱们市的长江大桥上,慢慢风干,哦,不,遗臭万年。你这样的人才不配活在这个世上。连自己的表哥都害。” “高文静,我真是低估你了,原来你不仅会背后出阴招害人,而且还这么会骂人。你尽管大声的骂,我不仅不会遗臭万年,我还会好好活着,我会笑着看你哭,不,你哭的那么丑,我看简直是脏我的眼。” “随便你怎么说。我喜欢智重哥,智重哥也喜欢我,既然你因为妒忌不祝福我们,那我也无需要你的祝福,我们照样会幸福。他以后出来了可是警察,所以,希望你不要再去骚扰他,我不希望他的个人简历上有这么一个污点……” “那祝你好运,希望你真能像你说的这么幸福!” “我和智重哥当然会幸福,我们毕竟一个村的,我还是希望你能悬崖勒马,迷途知返。” “你才是无可救药,病入膏肓!” …… 这个电话打的我心力交瘁,我倒在床上一言不发,这时宿舍门被推开,蔡彤走了进来,她看到倒在床上的我欲言又止。 我却没有心思问她到底想说什么。 “尹随心,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和你说一下比较好。”终于她忍不住,还是开口。 “什么事?” “你那个朋友,就是叫高文静的那个,我前段时间在酒吧看到她,她好像在那做小姐,我看到她和一个上了年龄的五十岁秃头男人抱在一块亲嘴。起初我不敢确认是不是她,后来我又去了一次,我觉得就是她,她那双眼睛太容易认了,就算画了浓妆我也能认出,我,我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你,都过去三个月了,还是决定告诉你,你劝劝你那朋友别做小姐了,酒吧里什么人都有,到时候染上了什么病岂不是一辈子都完了。年纪轻轻的,长的又好看,多可惜啊……” 什么?高文静在酒吧做小姐?她不是在五星级酒店上班? 蔡彤是个性格稳重的人,她既然敢说那就证明她确定那人就是高文静没错。 听到这件事,我的第一反应不是为她这么自甘堕落感到开心,而是担心于智重,如果真像高文静说的,于智重真和她在一起,那她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病传给于智重怎么办? 而后我又觉得自己在犯贱,于智重真要染上什么病,那是他活该,和我有什么关系? 失眠一夜,第二天,我还是决定请假,去山东警察学院找于智重。他出来了,毫无表情。 “你和高文静在一起?”我开口。 “我说了我的事你不要过问。”于智重皱了皱眉头说道。 我真想掉头就走,我还不稀罕管你这档子事,可是最终还是忍住了,谁让我心里还是喜欢他的,不为别的,为了大姨,我也不能放任不管。 “你了解高文静吗?”我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待会还有训练,我没多少时间。”于智重一脸的不耐烦。 于是,我把高文静在背后使阴招的行为告诉他,于智莉之所以来这,顾团长之所以知道我和他的关系都是因为高文静从中作梗。我边说边偷偷察看他的表情。 然而于智重很是平静,没有什么异常。 他说:“即使没有高文静,我和你也不可能。” 听到这,我绝望了,我愣愣的看着于智重,开口:“你未免也太自恋了,你不用老是重复这句话,我也没想着挽留。我们宿舍人说高文静在酒吧做小姐,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我转身离开。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于智重,没有下一次了,绝对没有了。 因为,我的心在渐渐的死去。 于智重,曾经我的心为你跳跃,现在又为你死了。 你怎么能对我那么狠心? 我换了一个手机号码,以前的手机号码被我扔进了垃圾桶,这个手机号我只告诉了爸妈和郑清灵,和于智重彻底分手的那晚,郑清灵给我打电话,我躺在床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看着看着,突然泪流满面,听到电话那头郑清灵特有的喏喏的绵绵的声音,我把我和于智重的事从头到尾都和她说了。她静静的听我说完,末了,告诉我,随心,你是一个幸运的女孩子,上天不会让你陷入绝境,你们分开是对的。 “清灵,等与不等,我都等了,在乎与不在乎,我都在乎了,我真的真的每天都在等他,等他来找我,我没有办法不在乎他,我感觉我的呼吸里、全身的每个细胞里都是他,可同时他说的话做的事也真真的令我心寒。我快崩溃了!”说着说着,我泪流满面。 自此之后几乎每晚郑清灵都会打电话和我聊天说笑,我知道她是怕我难过想不开,我感激她的细心和关心,告诉她我没事,我还要拿学校最高的励志奖学金,同时也勉励她这次高考加油,毕竟复读了一年,压力会更大。 “清灵,我定了一个酒店,咱俩晚上住酒店吧。”郑清灵决定来山东找我,从机场接到郑清灵我就领着她直接去酒店,她点点头,表示同意。我想和她好好聊聊,住宿舍不方便。 郑清灵因为去年高考失利,决定复读,其实我知道她多半是为了那个叫龙立秋的男老师,因为那个老师刚好带复读班。虽然考的不是很理想,可是一个二流的本科还是可以走的,但是她为了爱情,愿意牺牲一年的时间。对于她这个决定,我也曾表示反对,可是想想当时自己也不是拼了命的要念山东大学好和于智重在一起吗?可是结果呢,我得到什么了? 令人不能自拔的,唯有爱情! 对于明天,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们不可预知,郑清灵虽然看起来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生,可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一旦她决定做什么事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第九十二章 不靠谱的师生恋 一到酒店,打开房门的那一刻,郑清灵拉着我的手臂,抱着我哭的稀里哗啦,吓的我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尽情的哭,不管因为什么,哭出来总会好受些。 不知过了多久,郑清灵抬起头,摘掉墨镜,我吓一跳,那双眼睛不仅因为刚才哭而红肿,更重要的是眼睛周围一大圈可怕的青紫,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双眼无神,眼神里充满恐惧和不安,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难怪刚才她从机场就一直戴着墨镜,我还以为她在耍酷,原来是为了遮住眼圈可怕的青紫和伤痕。 “这怎么回事?谁打的?”我小心翼翼的碰了下她的眼角,拼命的压住一肚子的怒火问道。 “呵,还能有谁?除了龙立秋谁能把我伤的这么深?”郑清灵冷笑一声,面容一片凄惨。 郑清灵在爱情上付出的不比我少,但是她现在的处境比我还悲惨。在她复读的时候,她已经和那个男老师在一起了,刚开始在一起是很甜蜜的,那个男老师经常给她补课,督促她学习,她到那男老师住的地方帮他洗衣服做饭,两个人相处的其乐融融,俨然一对亲密的恋人。 可能是因为精力全部放在爱情上,这次高考她依然考的不是很好,总分比去年就多了十分,她为了那个男老师坚持上了本市的一个二本师范学校。上了大学之后问题就出现了,那个男老师性格非常的多疑,总是疑神疑鬼,觉得郑清灵上大学后会变心,就会和大学校园里其他的男生搞到一起。所以龙立秋经常去郑清灵学校逮她,看到她和男生说话就不高兴,起初郑清灵觉得龙立秋是太喜欢自己,太在乎了所以才会这样,可是时间一长发现根本不是这样,那个叫龙立秋的男老师特别的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到让人不能理解、甚至特别令人羞愧、难堪。有一次竟然抓着和郑清灵说话的一个男生一通骂,骂那个男生喜欢捡别人的破鞋穿,接着骂郑清灵,说郑清灵下贱,一天没男人都不行之类的话。这件事弄的全校都知道,所有人都对郑清灵退避三舍,生怕殃及自身。郑清灵被彻底孤立,出去很多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自己也根本不敢和人接触,尤其是异性,整天生活的忧忧郁郁、惶惶恐恐。 “他这不是有神经病吗?”我听了之后,捏紧拳头,很是气愤。 “谁知道呢,后来我听我一朋友说,龙立秋以前高中的时候喜欢一个女孩子,两人约定考同一所大学,后来那女孩子考上了上海交通大学,龙立秋才刚达上二本线,那女孩子让龙立秋复读一年,也考上海交通大学,龙立秋为此发奋读书,那女孩子也经常写信鼓励他,第二年龙立秋考上了一本线,可是还是没有达上上海交通大学的分数线,龙立秋不信这个邪,决定再复读一年,那女孩子知道之后,劝他别复读了,去念其他的一本学校,可是龙立秋非要和那女孩子读同一所大学,他觉得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他必须得做到。等再一次高考之后,龙立秋终于考上上海交通大学,他兴奋的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个女孩子时,那女孩子在电话那头沉默半响,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让龙立秋忘了她,龙立秋气冲冲的跑去上海交通大学,差点掐死那个女孩子。自此之后在龙立秋的眼里,女孩子是可怕的、善变的、靠不住的!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该死。”郑清灵缓缓说道,眼神空洞,满脸悲伤。 龙立秋一直没有谈恋爱,把全部的精力花在读书上面,研究生毕业之后去市三中教书,直到遇到了郑清灵,郑清灵当时是被这个老师的文采、与众不同和幽默所吸引,慢慢的发现这个老师虽然平时和学生打成一片,其实他的心是孤独的、冰冷的,若即若离的。她想去捂暖他的心,想走近他的内心世界。通过不懈的努力和交流,龙立秋渐渐试着接受郑清灵,直至两人走到一起。 可是在一起之后慢慢了解对方才发现很多事是有心无力的,龙立秋可能是个好老师、好朋友、好哥哥。但绝对不是一个好的男朋友、好的恋人。他多疑、猜忌、固执、戒备心重,看到什么就觉得是什么,从不听人解释。 有一次郑清灵和龙立秋打电话说星期六中午回一趟家,去龙立秋住的地方找他,可是临时郑清灵因为参加协会聚餐就回去晚了些,龙立秋直接拳脚相加,骂骂咧咧,无论郑清灵怎么求饶都没有用,最后打的都直接住院了,郑清灵现在一看到龙立秋就全身发抖,醒了之后立马买了机票直奔我这。 “每次他和我闹,骂我骂的怎么难听我都忍了,可这次他无原因的直接打我,还拿脚踹我,踢我,待我连畜生都不如,我受不了了,再深的感情也会被打没的。”郑清灵抓着头发,憔悴无力的说着。 “分吧,他这样的人神经不正常的,你看看你,都弄成什么样子了,这还没结婚呢,要是结婚了还得了,你还怎么过正常人的日子?”我抱着郑清灵愤愤不平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还老师呢,整一衣冠禽兽,这样的人怎么能教育祖国的未来? “说真的,闹成这样我都没想过和他分手,他是我长这么大第一个动心的人,对我也非常的好,除了多疑以外,其他都挺好的,可能是因为太在乎我了吧。”郑清灵喃喃说道。 “就是因为他吃定你不会和他分手,所以才这样对你,你醒醒吧,你才二十,会遇到更好的,他是有暴力倾向的人,打你第一次就还会打你第二次,以后万一再给你打个好歹,你要怎么办?给你打残了你这辈就完了,你有想过你的家人吗?”我看着郑清灵,真是恨铁不成钢,心里却心疼的不行,好好的一个清秀善良的女孩子竟然被打成这样。 “随心,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我离不开他。” “靠男人的女人总有摔倒的一天,会摔的很惨,而且他并不值得你依靠。清灵,我就是例子,你看我现在是什么处境?我得到什么了?我现在想想简直比做梦还假。” “有时候,原谅一个人,并不是真的愿意去原谅他,而是因为不愿意失去他。” “那也要看他值不值得,一个人的那份伤心和孤单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有了你所谓的爱人之后的那份伤心和孤单,他并不适合你。龙立秋他不正常,有暴力倾向,这样的人你都可以报警去抓他!让他坐牢!”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寻找一个完美的人,而是学会用完美的眼光去欣赏一个并不完美的人,这世上,没有人会十全十美!我知道龙立秋并不完美,可是我放不开。” 我看着郑清灵,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果然,陷入爱情的女人没有一个有智商的,可是我现在感觉她的智商应该是负的了,就那样一个大叔级的、长的也不咋地、还有暴力倾向的怎么就让她这样死心塌地? 有的事情别人怎么说都没用,只能自己想清楚,尤其是郑清灵这样看似柔弱实则性格固执的人,她都被龙立秋打了还不愿意选择分手。我希望她能尽快的真正意识到爱情犹如一双鞋,最重要的是合脚。选另一半没别的,就是选择打心眼里疼她的。 而,龙立秋,显然不是会疼女人的人! 我生平最讨厌男人打女人! 这样的男人是窝囊的,是软弱的。外面不得志,只会找家里的女人出气。 以前我们村就有这样一个男人,他的名字叫谭忠,长了一脸络腮胡,双眼深陷,眉毛粗黑。 谭忠的父亲给他取名“忠”字,希望他能忠厚老实,可偏偏谭忠却背道而驰,十岁的时候就会偷鸡摸狗,被抓去坐了三年牢,坐牢出来之后又因强奸只有5岁的小女孩,又进去坐了6年牢。可能因为坐牢的滋味不好受,没有自由,牢里的其他犯人又欺负他。再次出来之后他没有再偷鸡摸狗也没有再强奸小女孩,却和我们村的一个姓谢的三十多岁的寡妇勾搭上了,两人不分白天黑夜的在屋里做那事,那寡妇叫的大半个村子都知道。村里人不禁摇头叹息,大白天的真是有伤风化,不成体统,同时不准自己的小孩子靠近那寡妇的家。有的思想保守的老人忍不住背后骂骂咧咧,说这要放他们那个年代,这两人都得浸猪笼。 没过多久,谭忠和姓谢的寡妇领证了,两人成为法律上的合法夫妻,可是谭忠和那谢寡妇两人都是好吃懒做之人,‘双抢’那么忙的时候他们俩却在家睡大觉,也不种菜也不插秧,秋天自然是颗粒无收,两人也不急,吃着谢寡妇的以前存储的一些老底。 姓谢的寡妇的老底还是以前她死去的男人在外卖苦力挣来的,她死去的男人也是个苦命的人,谢寡妇好吃懒做,他却是个勤快的人,每天早出晚归,农闲还得去外面做小工,一年到头一天不得闲,闲了谢寡妇就骂,骂他吃白饭。有一次谢寡妇的前夫在工地上干活,被一块从楼顶上掉下的石板砸到脑袋,一命呜呼,终年33岁,可怜的男人一辈子也没享到什么福气,死后不到半年,尸骨未寒,他老婆就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两人还用着他卖力气丢掉性命的钱。 谭忠和谢寡妇的‘好日子’过了不到一年两人就过不下去了,光吃老本也不干活挣钱,老本总有吃光的一天,两人也不想着种些田地或者去外面做些小工,竟然腆着脸向村里的其他人借钱借菜借粮食,村里人都知道他们俩的为人,这些借了怕是有去无回了,所以大部分人都不借,有一小部分实在被他们这两个厚脸皮的人磨的受不了了,就象征性的借点菜,借点粮食。比如几棵包心菜,几根玉米之类的。 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最后村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再借东西给他们,谭忠急了,没东西填肚子可不行,他逼着谢寡妇再去别的村要,谢寡妇拉不下这个脸,说什么也不去,谭忠说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卖了,卖到市里的理发店去陪男人,谢寡妇啐了谭忠一口,骂谭忠没良心,不是男人,自己的老婆都给别的男人糟蹋,谭忠当场甩了她几个耳光,骂她是光吃不下蛋的鸡。 谢寡妇也不是好惹的,她大叫一声,当场和谭忠打成一团,两人从家里打到村头,整整打了四十分钟都不歇手,周围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可没人敢上去劝架,之前有个人上去劝架,被谢寡妇给挠伤了,脖子上被谢寡妇的指甲狠狠的划了一个长口子,所以再也没人敢上去劝架。 我当时正好给田里干活的妈妈送水,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谭忠和谢寡妇把彼此当成杀父仇人一般,下手特别狠,谭忠直接拿脚狠狠的踢谢寡妇的肚子和腿,谢寡妇死死的抓住谭忠的头发,拼命拉扯,连咬带掐,地上有好几撮被拉扯掉的头发,还有几摊鲜红刺眼的血。 从没见过这样的一幕,虽然我以前和高路经常打架,也和张艳打过架,可那些架和眼前看到的惊心动魄令人胆战心惊的架比起来,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我捂住嘴巴,不自觉的往后退,心脏吓得砰砰直跳。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最终谢寡妇不敌,谭忠毕竟是身强力壮的男人,他力气大,只见他直接将谢寡妇撂倒在地上,用脚踹她,扇她耳光,扇的谢寡妇嗷嗷直叫。 村里的几个男人实在看不下去了,谢寡妇虽然平时在村里行为不检点,也比较惹人烦,可打出人命也不是他们愿意见到的,几个男人合力将谭忠拉开。 此时的谢寡妇浑身是血,脸肿的和发面馒头似的,躺在地上痛苦的蜷成一团,连叫都叫不出来。 看着被几个男人架着仍不停骂着难听字眼的谭忠,再看地上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谢寡妇,我的心中一片凉。 这样的男人怎么就被放出来了?他应该被枪毙才对! 没本事只会打女人的男人是世界上最可恨的人!也是世界上最没本事的人! 所以,龙立秋这样的人和谭忠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郑清灵?怎么适合去做恋人?怎么能过一辈子? 不被他打死已经算幸运的了。 这样的男人活该一辈子单身,活该一辈子孤苦一人,活该没人关心没人疼没人爱! 因为,这种男人,压根不配得到爱! 两个月之后,郑清灵和那个叫龙立秋的男老师彻底分手了,分手的过程非常的惨痛,电话那头龙立秋再三道歉和挽留之后,郑清灵毅然决然的选择回到他的身边,回去之后没多久发现自己怀孕了,她高兴的把这个消息告诉龙立秋时,原本以为得到的是喜悦和欢喜,没想到龙立秋根本就不相信,他觉得郑清灵肯定是和学校里的哪个男生好上了,所以现在带着野种回来了。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外加肆意辱骂。结果可想而知,郑清灵送到医院的时候流产了,她在伤心绝望之余给我打了电话,“随心,他亲手杀了我的孩子,我现在算彻底看清了,你说的对,他不值得也不适合我。” “上次就让你别再信他,你偏不信,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又流产了,人多遭罪啊。”我无奈又痛惜的说道。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 “没事,清灵,都过去了,你会遇到更好的,这是你之前送给我的话,现在我再送给你,你那么善良,老天爷肯定会善待你的,别忘了,你可是我和方涵亲封的‘小贵妇’,我和方涵以后还指着跟你混呢。”我听着电话那头的无助和伤心,语气故作欢快的说道。 电话那头,郑清灵轻笑出声。 听着她的笑声,我也舒出了一口气,她是个心思细腻,对待感情执着的人,我就怕她想不开,现在笑了就好了,再带她去散散心,估计这段时间发生的不快也都忘的七七八八了,想到这,我开口,“清灵,咱们俩下星期去看看咱国家的首都吧。” “首都?北京?我也没去过,好啊。”她愣了一下,随即应允。 大学就这点好,随便找点什么理由都可以请假,心里稍稍有一些犯罪感但立即被去首都的兴奋劲给冲淡了。 两个星期后,我和郑清灵约在在首都机场见面,一见面两个人抱在一起又蹦又跳的,打车直奔市中心,首都不愧是首都,国际化的大都市,人多车也不多,在出租车上堵了两小时,仍旧没减弱我俩的兴奋劲,尤其在看到*头像时,我和郑清灵两人兴奋的大叫,司机师傅笑呵呵的问我们是不是第一次来北京,我们一边点头一边笑。 第九十三章 偶遇林闻 我和郑清灵下出租车之后,就在王府井周边溜达溜达吃吃东西拍拍照,晚上在王府井附近的一个快捷酒店住下。 第二天我们决定去看升旗仪式,05:40分升旗,我们俩决定04:30起床,结果因为太兴奋了,聊着聊着就忘记了时间,等我们一看时间都凌晨02:50了,索性也不睡了,坐起身拿着北京旅游地图研究,一共待五天,决定明天先去观看升旗仪式,再去故宫,而后景山,最后颐和园。我和郑清灵两人靠在一起细细的查看线路和资料,一看已经04:20了,两人果断起床,向目的地出发,虽然很早,但是已经有不少人已经在那了,也不知道我们运气是不是太好了,竟然让我们碰到了一个月中只有三次广场升旗时会有军乐队奏国歌,整个升旗的持续时间约有两分多钟,看着冉冉上升的五星红旗,我和郑清灵心潮澎湃,不禁肃然起敬。 这个时候我们都放下了各自的烦恼和忧伤,等待着国旗和国歌的洗礼!内心得到一种不一样的升华! 游玩故宫、景山后乘车前往颐和园,颐和园不愧是皇家园林,有山有水,特别的美,我们爬万寿山,过世界上最长的长廊,租一条小船游昆明湖,两人踩的备儿用力,这可是享受当年慈禧的待遇。 话说,这慈禧是挺会享受的,一顿吃208道菜不说,每天几十盘新鲜水果,不吃,都是用来闻香气的,够奢侈! 穿过十七孔桥时,郑清灵幽幽说道 :“随心,这一趟是纪念我们逝去的爱情吗?” “算是吧!都过去了,好的坏的都过去了,曾经给了我美好纯真爱情却又深深伤害我的那个人也过去了。我有恨过、不解过、失望过、痛苦过,甚至觉得自己没办法再正常生活下去过,因为太喜欢,所以放不下。可时间真的是最好的解药,现在回头想想,我还纠结个什么劲,就是不喜欢我了,我能怎么办?”我鼻子一酸,差点落泪,尽管过去几个月的时间了可每每一想到于智重我的心口就疼的不行,刚分手的那段时间我真的好似一具行尸走肉般或者,没有灵魂,没有思想,脑袋里很偏执,偏执的想着他凭什么要和我分手?凭什么在我习惯他的气息和喜欢之后又弃我不顾?我是那么的喜欢他啊!深呼吸一口气,不让泪水流下。没想到北京也有空气这么好的地方,好的让我都不忍大口去呼吸,好的让我眼睛直发酸。 “如果于智重再回来找你,你还会和他在一起吗?”郑清灵开口问道。 “呵,这个问题我自己也问过我自己好多次,如果他说他后悔了,他说他还喜欢我,我还会原谅他和他再一起吗?刚开始分手的那个月我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原谅他,我会骂他,会和他生气,生很大很大的气,因为他那么伤我的心,但结果还是会原谅他;可再过一个月我发现他如果回来找我我不会原谅他,因为他把我的心伤的太久了;现在,都过去三个多月了,我的答案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不会原谅他,因为我连见他一次都不能够,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连见他一次都见不到。”我捂住脸,静静的坐着,看着昆明湖的湖面出神。 “随心,今天咱们出来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都过去了!”郑清灵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没事,我只是想知道,曾经那么好的爱情怎么能说散就散?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和我分手,他为什么连个原因都不给我,为什么?可现在想想哪有什么为什么,他不喜欢我就像我每天都得吃饭睡觉一样正常。”我缓缓靠在郑清灵的肩膀上,情绪出奇的平静。 “随心,我给你讲个笑话吧!”郑清灵揽住我的肩膀,朝我眨眨眼。 “黄色笑话吧?”我一脸的鄙视。 “你怎么知道?”郑清灵惊讶的张大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随即作恍然大悟状,“你就这么喜欢听带颜色的?还是你的脑袋里就剩这些了?”说罢还伸出食指点了一下我的额头。 “这你都知道?来,说来听听你所谓的黄色笑话。”我笑着拍拍她的脸,嗯,还是那么圆润细腻有光泽,压根看不出失恋的样子,我再摸摸自己的脸,貌似也很滑。 “嘿嘿,这可是我的压寨之宝,都没敢跟人说。”郑清灵神秘兮兮的说着,随即清了清嗓子,“有一男人赶路的时候,忽然内急,可是附近都没有卫生间,他实在憋不住了,打算找个无人的角落解决一下,走到一个隐蔽的墙角,脱裤子准备解决的时候,看到墙角写了一行字,顿时尿意全完,你猜猜写的什么字?”随即用一副你绝对猜不出的表情看着我。 “是不是写的在此撒尿,割鸟之类的。”我想了一会儿,答道。 “扑哧……”郑清灵忍不住笑出声,“随心,我真服了你,我真想让所有认识你的人都看看,你是有多么的猥琐。” “我就是这样,咋的了?”我无所谓的耸耸肩。 “哈哈,原来心心姐这么有自知之明。”郑清灵笑的更开心了。 “又装嫩,你明明比我大,凭什么叫我姐?别笑了,到底写什么了?”我掐着她的脖子使劲摇晃。 “啊,非礼啦!非礼,咳咳……”郑清灵夸张的大叫。引的好几条船上的人都一脸疑惑的看向我们。 “靠,我看你是想被人非礼想疯了吧?”我放开她的脖子,鄙视的看着她。 “别,亲爱的,别,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人家会伤心的。”郑清灵说着就向我靠过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起开,没用的,本小姐不是那种没品味的人,啥人都能看上,那还得了。”我躲开她,义正言辞道。 “哎,你连我都看不上,估计也只能去九华山出家了。”郑清灵叹口气,幽幽说道。 “以后我要真出家了,我天天敲木鱼,祈祷你以后的婆婆把你的头当木鱼敲,给你敲傻,到时候连九华山都不要你。你到时候再来九华山找我,那个时候我都混到住持的位置了,收你一句话的事。”我轻松的还口道。 “额,算你狠!”郑清灵一副怕怕的样子,“混的太好了,都能混到九华山住持,你当那些和尚吃素的?” “他们吃什么我不管,反正我得吃荤,快说,到底写的什么?”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心情大好。 “随地大小便者,没收那个,那个,那个工具。”郑清灵吞声说道,末了,还一脸娇羞的看着我。 “哪个工具?”我瞬间秒懂,不过我存心逗她。 “哎呀,就是那个啦,那个,那个,你懂得!”郑清灵一跺脚,朝我急急说道。 “……”我无语的看了一眼郑清灵。 “哎哟,我不行了,我要上厕所,咋办?”突然郑清灵捂着肚子,惨叫连连。 “活该,你憋着吧,要上也只能等我们上岸。”我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心心姐,我真不行了,哎哟哎哟,赶紧给船靠岸。”郑清灵的脸部通红,仍在装可怜。 “生孩子呢你,叫这么惨烈。”我仍优哉游哉的看着美景,这厮绝对在装,我都懒的睬她。 “尹随心,靠,我都呼之欲出了,快拉裤子里了,你赶紧的,靠岸啊。”郑清灵哇哇直叫,额头上都憋出了一层细汗。 “你不会是来真的吧?”我看了她一眼,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大姐,我……真服了你,赶紧的,我……我真的……不行了,快,都小荷才露尖尖角了……”郑清灵捂着肚子,双腿吃力的并在一起。使劲憋,好不可怜。 “怎么搞的和难产一样,别瞪我,我知道了,你可千万得憋住啊,我现在就让我们的宝船靠岸。这可是在首都,咱别丢脸丢到首都来了。”我使劲睬船蹬子,郑清灵这个样子我只祈祷她别拉船上。 “呜……真要出来了,你赶紧,用力踩啊。” “我是得用力,你可千万别用力啊,一个屁蹦出来,我俩都没法见人了。” 我边用力踩船蹬子边说。 “早上就不应该喝冰红茶。”郑清灵咬牙切齿道。 “你快别说话了,留着力气憋粑粑。” “……” 等船一靠岸,看着郑清灵的样子,我真挺服她的,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昂着首,挺着她那D罩杯的傲人的胸,没事一样的往景区卫生间方向走去,只是那夹着的双腿怎么看怎么别扭,我笑的嘴角都有些抽筋,忍不住道:“希望卫生间不会排队都排到门外,否则真要拉裤子里了。” “尹随心,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郑清灵脚步不停,迈着小碎步蹬蹬走了。 “哈哈!”我不客气的大笑出声。 朋友就是刚认识的时候彼此都斯斯文文的,颇为客气。熟了以后就不知道是哪个精神病院出来的。 这么一闹,心情格外的好,我悠闲的漫步在在昆明湖旁,颐和园人很多,但是同样景色也很怡人,我闭着眼睛仰着头张开双手呼吸新鲜空气,也许,该放下了,于智重,我该放下你了,我等你等的太久了,你都没有来,我该放下了。我对自己喃喃说道。 “尹随心?”突然一道清新陌生的男音叫我的名字。 我睁开双眼,转过头,看到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穿着白色运动服背上背着画板的男生,戴个黑框眼镜,镜片里的一双眼睛很清澈,皮肤很白,整个人身上有一种很干净的艺术气息。 “你哪位?”我愣了一下,礼貌的问道。我第一次来北京,除了陈悦和汪雨微,也不认识其他人,再说了,我这次来也没和她们说,眼前的这个人我更是没一点印象。 “我是林闻,你还记得吗?”男生脸微微红了,笑的有些腼腆。 “林闻?”我似乎有些印象,可是想半天还是没想起来这人和我啥关系。 “我们小学的时候是同学,我还坐过你的后面,林闻,还记得么?”他看我想不起来,善意的提醒道。 瞬间,我想起了一个长的瘦黑、胆子特别小的人,对,林闻,他妈妈和人跑了,他爸然后带他去其他地方了。可是这和眼前的这个人差别也太大了吧。 “你是林闻?”我不相信的再次问道。 “嗯,是我,你想起来了吗?”林闻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一脸的羞涩。 “我记起来了,原来是你,呵呵,好长时间没见了,你这些年过的好吗?”我礼貌的问道。世界其实还是挺小的,来北京一趟还能遇到小学同学。这下我终于相信,地球是圆的了,兜兜转转,又到一块去了。 “是的,八年多没见了,我刚看到你,以为,以为自己在做梦。”林闻的脸又红了。几乎不敢正眼看我。我发现他真是爱脸红,比女孩子还容易脸红,不过挺可爱的。 “你眼力真好,一眼就认出我了,你要不说,我都没认出你来。”我笑着说道。 “呵呵,不是我眼力好,是你太耀眼了”。林闻说着又不好意思的抓了下头发。 “额,谢谢!”我没想到林闻这么会说话,看来时间能彻底改变一个人,以前那么瘦黑、那么木讷胆小的一个人现在长相变的干净清秀不说,嘴巴也变甜了。 “你等会!”林闻说着跑到景区的小卖部买回两瓶橙汁,递过一瓶给我,“橙汁行吗?不行我再去买其他的。” 我点点头,接过橙汁,道了谢。林闻看着我,微微低下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半响开口:“你在北京上学?” “不是,我来这玩。”我摇摇头说道。 “那我当你的导游吧,我在北京待了半年多,跑了差不多整个北京。”林闻说着脸又红了,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气说出这句话。 “你在北京待了半年?那你之前一直待在哪?”自从四年级林闻的爸爸把林闻从课堂带走,到现在已经有差不多近九年的时间了,这九年的时间他只有半年待在北京,其他八年的时间在哪? “我爸带我去了我浙江的大伯家,我在浙江读到初中毕业,之后和我堂哥去美国读高中和大学,毕业后我和我堂哥就回国了,我堂哥半年前在北京开了公司,我就和他一起过来了。”林闻眼神暗了暗,很快便恢复清明,简单的和我说着他的情况。 “什么?都大学毕业了?”我有些不敢置信,我们小学是同班同学,我还跳了一级,现在才念大二,可人家都毕业了,人家堂哥都自己开公司当老板了,这让我情何以堪? “呵呵,我堂哥比我们高两届,自然先毕业,我学的是绘画,没那么多课程,国外的教育主张发挥自己想象的空间,不主张学生一天到晚待在课堂,所以我提前毕业回国了。”林闻看着我,轻笑出声。 “难怪你一身的艺术气息。”我不由的发出感慨。 “是吗?”林闻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小声的呢喃。像是问我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这样的林闻真是太可爱了。 “哎哟,早上真不该喝冰红茶,这给我害的,差点没憋住。”郑清灵慢腾腾的走到我旁边,整个人挂在我的肩膀上,一副虚脱的样子。 “我早上让你别喝,你偏喝,这下遭报应了吧。”我冷哼道。 “心心姐,你怎么这么狠心?我都这样了,你还刺激我,难怪人说最毒妇人心。” “说的好像你不是女的似的。” “我是花季少女,你是妇女。” “某人比我还大两岁吧,啧啧,这么喜欢装嫩?” “什么大两岁?明明是1岁四个月零五天好不好?” “你应该精确到时、分、秒,更能满足你自我欺骗的心理。” “尹随心,你个毒妇。”郑清灵大吼一声,伸出双手,掐我的脖子,作势摇晃。 “呵呵……”旁边的林闻忍不住笑出声,笑声一如他给人的感觉,干净爽朗又带着羞涩。 “呃,这怎么有个人?”郑清灵看了林闻一眼,奇怪的问道。 我无力的朝郑清灵翻了个白眼,拜托,大姐,人家站了半天,敢情你一直没看到他,难怪刚才那么粗鲁,穿了件白衬衣也不至于把人当透明的啊。 “这是林闻,是我以前的小学同学,后来转学了,这是郑清灵,是我的初中同学加好朋友。”我笑着简单的介绍了下。 “你好,我叫林闻”。林闻微微一笑伸出手。 “你好,我叫郑清灵。”郑清灵伸出手和林闻握了握。 “林闻,叫她小贵妇就成,你看看她,是不是特别像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上海贵妇?”我笑着调侃。 林闻笑而不语,郑清灵闻言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之后林闻带着我和郑清灵去了全聚德吃了著名的北京烤鸭,带我们转南锣鼓巷,吃北京的一些特色小吃。送我们回酒店的时候,林闻笑着说明早九点来接我们,带我们去爬长城。 “哎呀,这一天吃的可真爽,有个熟人带着可真不一样。”一回到酒店,郑清灵一下子扑在床上喃喃说道。 “你赶紧去洗澡,不洗澡别想上床。”我用脚踢了踢她。 “让我休息会。”郑清灵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说道。 我无语的看了她一眼。 “随心,你的第二春来了。”郑清灵突然坐起身,一脸的贼笑。 “什么意思?” “你别告诉我,你没感觉到那个林闻喜欢你啊,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看你的那个眼光,啧啧,那叫一个深情啊”。 第九十四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清灵,这话可不能乱说,林闻是我的小学同学,实际上,我和他真不熟,好多年没见了,今天就偶然碰到而已,不过,说实话,他的变化真是大,以前真是属于那种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人,现在,啧啧……变化忒大了些。”听了郑清灵的话,我收拾衣物的手停了停,而后满不在乎的开口。 “相信我,我不会看错的,他就是喜欢你,不信的话,我们明天做个试验,试探他一下,我要让你信的心服口服。”郑清灵双手放在身侧,睁大双眼看着我,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别!”我赶紧摆手,表示不同意,“无不无聊啊你?本来人家林闻没那个意思,被你这么一弄得多尴尬啊。” “咯咯!”郑清灵捂着嘴笑出声,“心心姐还知道尴尬啊?” “当然,我的脸皮一直比较薄,不过这事就别其他人知道了,我这人比较低调。” 郑清灵站起身,飞快的搓着自己的手臂。 我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干嘛?抽风啊你?” “我搓鸡皮疙瘩呢,脸皮薄?低调?我的天,以后千万别说这样瘆人的话了。”郑清灵说着抱住双肩抖了抖。 我“嗷!”的一声扑上去,掐住郑清灵的肩膀使劲摇晃。 和郑清灵嬉笑打闹一阵之后,两人都气喘吁吁的平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一动不动。 “虽然接触不多,但我觉得林闻是个很不错的人,他很简单,也很适合你。”郑清灵侧过脸朝我低声说道。 “你觉得可能吗?”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先不说我的心里还有于智重,就单说林闻这个人,现在的他,浑身一股艺术气息,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让人不忍去亵渎,我又何必在这白纸上涂鸦?让这张白纸保持他原本的样子不是更好? “心心姐,你要知道,世界上最珍贵的不是一个人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而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一心一意,你和于智重之间错并不在你,是他先放的手,你也该忘记他了。”郑清灵抬头扶住我的肩膀,看着我的双眼,一字一顿的开口。 “有时候忘记一个人其实挺简单的,不见,不贱,可我,可我就是贱到连不见都不能忘记,虽然不愿意去承认,可是这事压根由不得我不承认,我的心虽然长在我的身体里,可是它压根不听我话,不受我的控制,它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一个我魂牵梦萦的人偷走了,一直没还回来,一直都没有。”我双手蒙住脸,这样,我就可以自己暂时处在黑暗之中,这样,我就可以假装着欺骗自己,告诉自己只要睁开眼就可以看到光明,只要睁开眼就可以看到黎明前的曙光,只要睁开眼就能看到那张熟悉英俊的脸庞。 “哎,我和龙立秋又何尝不是如此,可是,我真的被他打怕了,那种疼,不仅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当他的拳头和脚相继毫不留情的落在我身上时我的心就在慢慢死去,我想,有朝一日倾权在手,我必定,杀尽负我之狗!”郑清灵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没好气的笑出声,半响,喃喃开口:“其实单身挺好,和谁暧昧都不需要解释!” 在一个不懂爱时间里陷入到爱情当中,结局注定是独自悲伤,我不后悔,可我,不甘心! 从北京回来后,我以更加积极的姿态继续投入学习当中,每晚都去图书馆和电子阅览室看书学习。 我想,拥有一个新目标,或做一个新的梦,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我决定了,以后我要去北京工作,这次北京之旅,让我真正的喜欢上了北京,喜欢北京的小吃和风景,喜欢北京的人文和历史,喜欢北京的现代和发展,喜欢北京的机遇和挑战,甚至,喜欢北京人说话那股北京腔调儿。 这一切都让我深深着迷并为之向往! 回家之后,妈妈做了一桌子我喜欢吃的饭菜,饭桌上一个劲的给我夹菜,直说我瘦了,我笑着说我还胖了两斤多呢。妈妈摇头,坚持说我瘦了。 才近四个月的时间,妈妈变憔悴了不少,两鬓隐隐看到一两根银丝。 什么时候,时间的印记深深的爬上外表的年轮? 我这才发现,那些偷偷溜走的时光,催老了父母的容颜,却丰盈了我们的人生。 时间,有时候其实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妈,身体好些了吗?”我握着妈妈的双手问道。自从上次妈妈胆结石发作,做手术之后,她本来不怎么好的身体更加不好。不能受累也不能情绪太过激动,甚至有时候洗被单都费力。 “我没多大事,就是你大姨,哎……”妈妈反握住我的手,摇摇头,半响,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姨怎么了?”我连忙问道。 “就年后你们回学校之后,你大姨就病了,病的很严重,老是说胡话叫智重的名字,我没办法,打电话给智重,让他回来看看,后来他和智莉一起回来了,智重这孩子,哎,真是苦了他了。”妈妈眼圈一红,双眼里闪着泪花,“你大姨的病情一直不见好,我就和智重两个人轮流照顾你大姨,你大姨小时候胃就不好,后来发生你大姨夫和智莉的那些事之后,一直精神不佳,一天到晚压根都不吃什么东西,就算勉强吃一点也会立马吐出来,时间一长就犯了胃病,经常胃痉挛,有一次疼的满地打滚,我们连夜把她送到医院,医生说必须立即做手术,手术挺成功,可手术之后一直不见醒,医生说因为你大姨贫血,手术又出了很多血,需要急输血,你大姨的血型很特殊,医院血库里没有这种血,智重的血型配不上,智莉又不愿意去配,总归是母女,好说歹说,智莉后来愿意去配血型了,结果还真配上了,给你大姨输了血,不然你大姨都醒不过来,想想我都后怕。” 原来那一次于智重和于智莉回家发生了这么多事,原来大姨当时的情况已经危急到这种地步。 妈妈似乎看出我的震惊和疑惑,擦着眼泪说道:“智重不让我和你说这些,说你在学校里学业特别繁重,不想让你跟着分心。” 我双眼一红,低着头沉默不语。 “因为你大姨治病,前前后后花了十几万,智重后来没去上学了,瞒着你大姨和一朋友合伙买了辆东风牌大汽车,起初,只是为生意人拉货,跑运输,赚点辛苦钱。后来,干脆自己做生意,弄指标、买料、运输、倒卖,一条龙服务。这三个多月以来,没几天着家的,累的都没个人样了。你大姨一直以为他还在山东上大学,我也劝智重去上学,你大姨的手术费我也能帮着点,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他辍学挣钱,可是智重不答应,偏要休学做生意。” “什么?他休学了?”因为太过震惊,我猛的站起身,膝盖直接撞到桌角上,疼的我一哆嗦,可是,我却浑然未知。要知道,当警察是于智重的理想,他怎么会休学?他怎么下得了这个决心? “是啊,休学了,怎么劝都没用,智重这孩子,真是命苦,你大姨现在身体不好,不能上班,智莉就更不用指望了,天天不着家,一回家就伸手要钱。智重他,真是让人心疼……” 那晚,我用被子捂着脸,泪一直在流。 果然,果然是有原因的, 我似乎感到了冥冥之中的某种牵连,大姨危在旦夕,于智重的血型不符合,于智莉趁机向于智重提出某些要求,于智重为了大姨,只好答应了于智莉,于智莉才愿意去配血型救大姨,至于这个要求不用想肯定是让于智重和我分手,以于智莉对我的讨厌,我相信她会做的出这种事。 所以那次之后,于智重不联系我,我主动找他,他也对我不冷不热,再变为和我分手,直至被提前休学回家。 他还是爱我的。 这么做,一方面,因为大姨的病情不得不回家;另一方面,他不想耽误我。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于智重,你怎么这么傻?难道我在你的眼里就只能共享富贵而不能共患难吗?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种软弱不能承担的人吗?你这样突然和我分手只会让我加倍的痛苦和难受,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可你却比我过的更辛苦,一想到这,我的心就疼的厉害。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于智重,你这个大傻瓜,天底下最傻的傻瓜!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清楚呢?为什么选择所有的事情都自己一个人去承担? 我是你的心心啊,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 可我一直没忘! 于智重,我等着你陪我当歌纵马、看遍十里桃花,我等着你许我共话桑麻、一起花前月下,我等着你给我披上嫁衣红霞、慢慢青丝白发! 可是,你却连等的机会都不给我,甚至,直接扼杀了我对你的情感。 你凭什么这么做?你凭什么不问问我的想法,你凭什么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流泪痛惜? 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和妈妈一起去市里的大姨家看大姨,大姨气色还不错,看到我惊喜的拉着我的手说我变漂亮了,说要带我去买衣服。我想大姨应该也已经想开了,渐渐的从背叛和离婚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直到吃完饭,于智重一直没回来。 也是,他回来太频繁的话只会让大姨起疑心,昨晚听妈妈说他这阵子在合肥,我决定去合肥找他。 吃完饭,我和妈妈说我想去同学家玩玩,妈妈正和大姨聊天,没作他想,点头说好。 我没想到,到长途汽车站的时候,我竟然碰到了于智重,而他,正在打电话。 虽然他戴了墨镜,半侧着身子,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等他挂完电话准备开车离开的时候,看到了车前的我,他微张着嘴显示他是有惊讶的,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半响,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发动车子。 我就这样看着他,三个多月没有看到他了,我感觉像三个世纪那么漫长,他黑了,也胖了,梢显凌乱的头发,随意的搭着。这不像他,一点也不像,以前他最臭美了,非常注重自己的外表,看来这段时间真是忙的没空整理自己的形象了。 良久,于智重探出头,冲我叫了一声:“上车!” 驾驶室的门打开了。 我想也未想,上了车,心情无以言表。 相对无言。 我感觉,此刻的我就像鱼缸里的鱼,想说的很多,可一开口就化成了一串省略号。 他的眼睛我看不清,黑色墨镜挡着,这就已经够了,毕竟,我又看见了他,他就在我旁边坐着。 我的心砰砰直跳,不得不承认,看见他,无论我的心死了多少次,死得有多严重,一下就会活过来。我对他的爱始终都没有消失过。 他掏出一根烟,点上,看了我一眼,马上掐灭。 “你学会抽烟了?”我问。 “一直都会不是吗?”于智重轻轻扣了扣车窗的玻璃,淡淡开口。 我:“……” 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变得冷清而尴尬。 “烟还是少抽点好。”我关心的话语还是脱口而出。 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很想看清他的眼神,揣测一下他看我的意思,可惜他戴着墨镜,我看不清,我的心里像被一根轻羽毛挠了似的,急躁的想叫嚣。 “知道了。”他转过头淡淡应道。 “挣钱固然重要,但也要注意身体。”我抿了抿嘴唇,看着他,缓缓说道。 他开着车,“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回学校上课?”想了想,我还是问出口,我知道他的理想是当警察,他还是想回去上学的。我不想他就这样放弃自己的学业和理想,因为,我心疼,我舍不得! 于智重开着车,看着前方,没有回答。 半响,他开口了,叫我的名字,还像以前那么叫我。 “心心!”他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恩!”我的心忍不住颤栗起来,应了一声。 “你还一直喜欢我,是吧?”他幽幽问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 喜欢他?这个问题还用问吗? 当然是喜欢! 我沉默着,我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我说什么好呢?我怎么回答呢?我乱了分寸。 “其实我还是喜欢你的,走,我们现在就去开房。”于智重贴近我的耳朵,轻声说道。 “什么?”我盯着他看,以为自己听错了。 “干嘛这副表情?你不想吗?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再说,我们都好久没在一起做那事了,和你做总令我*,和别的女人做都没和你做的舒服。”他啧啧说道,表情像是在回味。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还是我认识的于智重吗?这还是以前那么宠我爱我包容我的于智重吗?那还是以前那个优秀、人人眼里无可挑剔的于智重吗?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和混混痞痞无赖人渣有什么区别?还和别的女人做?我简直没办法相信这是他会说会做的事。 “去吧,我现在特想和你干那事,让我们再重新回味一下,做完了我给你买台苹果电脑。”他抬起头,扬了扬眉毛,语气提高了几个分贝,而后,伸手摸了摸我的长发。 “你混蛋!”我愤怒的打掉他的手,“于智重,你当我是什么?啊?你当我是什么?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吼完,我强自镇定的靠在背垫,死死握住我不停颤抖的手。 “有什么?各自满足一下而已。”于智重还是那么一副满不在乎的轻佻模样,以前这样的他让我觉得很随意,很放浪不羁,而现在,只会让我生厌,生厌到窒息! “停车!”我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 吱嘎,车停住了。 我起身,抓住门扣,拉开门,下车。 砰!我狠狠一关门。拿脚使劲踹了一下车门,踹的脚生疼,疼的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混蛋,滚,去死吧!”我不顾形象的冲他大声吼道,吼到歇斯底里! 汽车在我身边稍作半刻停留,接着,马达声响起,一溜烟,越过我,扬长而去。 看着远去的汽车,我茫然的站在路边,一动不动,我知道我所认识的于智重没了,现在的于智重,我不认识,是一个陌生的人。而这样的陌生人,我以前却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那么近,彼此间没有任何距离。 而现在,面对这样一个曾经很熟悉的陌生人,我心中的疑团也就不足为重了,弄清楚了又怎样呢? 毫无意义! 他根本就不爱我了! 于智重,如果你注定不能给我期待的回应,那在以前的时候为什么不和我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外? 生活总是和喧嚣、*相铺而成。金钱、地位、*和诱惑已经左右了于智重的思想和行为。他已经被卷入了深不见底的旋涡,跟着旋涡不停地旋转,以前那么好那么优秀的于智重远走高飞了,再也不见了,留下的只有行尸走肉般的狂放和肆虐的宣泄。 站在原地,我泪流满面,我真的,真的,好想以前的于智重! 第九十五章 酒吧游戏 那次见于智重之后,我对他的心彻底死去,我知道我和他再也回不去了,曾经相爱的深爱的亲爱的人已经彻底离我而去! 最熟悉的陌生人!这七个字形容我和于智重再合适不过。 再痛的记忆,也有淡忘的一天;再美的梦,也有苏醒的一天;再爱的人,也有远走的一天;再虐心的剧情,也有落幕的一天;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时间会冲淡一切,未来有更长远的路在等着我…… 我一直用这些看似能安慰人的话来安慰自己,可是我实在太喜欢于智重了,我忘不掉,我只能自欺欺人的说我能忘了他,我能做到,一定能! 可是,真的太难了! 林闻经常来山东大学找我,上次北京之旅多亏他的帮忙,几次相处下来,我发现他这人真的不错,我很喜欢和他在一起,那种感觉很舒心,没有任何杂念,他话不多,经常一个人坐在一边安静的画画,周身的艺术气息很容易让人沉醉其中,尤其他的一双微微带着忧郁的清澈的双眼,干净透彻,很容易让人平静下来,好似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林闻的心思很细腻,尽管我拼命掩饰,他仍能看出我的心情不好,便提议要带我去他堂哥新开的酒吧玩玩,我本想拒绝,可一想到自己再这么憋下去确实会憋坏,还不如出去放松下心情,再者我也没去过酒吧,便点头应下。 他堂哥的酒吧就开在济南,离我们学校还不算远。 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过去。 “你去过酒吧吗?”林闻扭头看向我。 “没去过!”我摇头。 “要不我们别去酒吧了,我和我堂哥说下,我改天再去他那。”林闻说着就要掏出手机打电话。 我忙摇头,按住他的手,“没什么,你都和你堂哥都说好了,哪能又不去?再说了,我也想看看酒吧到底长什么样,我就在电视里看过,现实生活中还真没看过。”说罢,我冲他调皮的眨了眨双眼。 林闻轻笑出声,点了点头。 差不过四十分钟左右,我们到了一家叫做“spring”的酒吧,酒吧的外观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红红绿绿的灯光打的很是耀眼,不过酒吧的名字令我小小的惊讶了下。酒吧叫春天,难道在这个地方能寻找到属于自己的春天? 我的内心不禁一阵苦笑。 “走,进去吧。”下车之后,林闻绅士的替我打开车门,随即叮嘱我道:“你紧跟着我,别丢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我都多大的人了,就这么大点地方,我能丢到哪去? “没事,丢了我就去找警察叔叔。” 进入“spring”,我就一种感觉,陌生未知的世界,里面的装潢非常的抽象,和外观格格不入,我压根形容不出像什么。 一路跟着林闻停在一间包厢门口,我才恍过神来,林闻转动把柄,门的另外一个世界顿时呈现在眼前,只看一眼,我就震惊了,吵、闹、疯狂、杯影交错。 “嘿,闻子,你小子终于来了。”一个黄毛瘦的像竹竿的男生率先打招呼道。 “哟,闻子,你小子终于开窍了,竟然带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妞,真够靓啊。”另外一个鼻子上打着洞挂着一颗钻的男生看到我不怀好意的吹了吹口哨。 里面的人纷纷扭头望过来。 看到这种场景我就只有一种感受,我憋的慌,我喘不过气,我想离开这! 林闻定睛看了看包厢里面的人,笑了笑,引着我走了进去。瘦竹竿立马腾出自己的位子招呼着林闻赶紧坐。 “哎哟喂,我说闻子,你小子真是好运,这位美女长的真够纯的。”一手臂上纹着一条龙的男生调侃着说,又伸手倒好酒推到林闻的面前。 林闻很自然的坐下,又拉过我坐到他的身边,没接话,倒是侧了侧身,朝沙发的另一端坐着的男人开口,“哥,我来了。” 我顺着林闻的目光看过去,这个男人朝林闻点了点头,而后朝我看来,打量猎物一般的盯着我,眼神非常的犀利,好似能够透视人心。尽管是坐着的,我仍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身高很高,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额前的刘海全部梳到脑后,用定型膏定住,纹丝不乱,一看就像个精明的商人,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更看不出来他只有25岁,才毕业一年多而已。 “恩,既然来了,就好好放松放松。”他重新将视线调转至林闻身上,搂了搂身旁的女伴,淡淡开口。 “哥,你哪天不放松啊。”林闻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笑着说道。 “刚从北京国际饭店过来,天天对着那么一帮老爷们,再不放松就老了。”那男人随意答了一句,随即犀利的眼神扫了我一下,见我没什么反应又收回目光。 我随意的往左边看了看,吓我一跳,那边有一对抱在一起接吻,那女的全身脱得只剩内衣了,裙子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再放眼望去,不止这一对男女,还有其他的好几对男女都是如此这般。 这么露骨的场面让我很不能接受,我没想到林闻他所谓的堂哥竟然开这种酒吧,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他们这种人或许就是这么玩惯了,而我根本不能接受这样,这个地方我是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 林闻似乎注意到我的不对劲,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而后脸色变了变,抬眼看了看他堂哥。 “要不我带你出去吧。”林闻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愧疚和不安。 我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点点头。 “哎,闻子,我原先还以为你不近女色呢,这妹妹叫什么名字啊?”在我和林闻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又有人没话找话地侃了起来。 “这你可就错了,闻子也是男人,是男人哪能没有需求?他是眼光高,我看这个是闻子打算娶回家做老婆的。”一个矮胖的男生,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半开玩笑的说道。 简单的一句话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都放下酒杯或者停下正在做的事,纷纷转头看向我和林闻,有几个人更是把我从头打量到尾,那眼神里有着惊讶和不可思议。 “闻子,真的假的?”有人开口问。 林闻脸色白了白,不安的看了我一眼,也不承认也不否认。我想开口否认,但觉得没那个必要,这些人我都不认识,何况这样会让林闻很没面子。 没等到我们的回复,一群人更加的一头雾水,好奇的看着我们。 “闻子,他就是尹随心吧?!”这时,林闻的堂哥用下巴点点我,依旧是那种低沉的嗓音,语气带着一种肯定。 林闻凝神看了过去,皱了皱眉,随即点点头,“是!” “看样子还是个雏,要不今天把她办了。”林闻的堂哥那双眼睛在笑,像夜晚的星星一样,非常的光亮。语气却很轻松,像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一听,脸上的肌肉瞬间僵硬,全身紧绷,紧紧的握拳。 “林执风,有些话不能乱说。”林闻冷冷的说道。 林执风?原来他叫林执风,名字不错,只是为人太过粗俗。 “呵呵,连哥都不叫了,看来是真喜欢这女人,不过,过来玩就大方点,闻子,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男人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这个叫林执风的男人毫不生气,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传来。 林执风长着一张很是英俊的脸,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宽广的额头,金丝边眼睛下一双乌黑清冽的眼,直挺的鼻梁、薄薄的薄唇,带着一种生意人的精明。 林闻捏了捏拳头,没有再出声。 林执风抿了一口酒,随即笑出了声,“闻子,我可从来没看过你这个样子,开个玩笑而已,来,我们大家伙来玩个游戏。”挑了挑眉,向在座的所有人宣布。 一听林执风带头玩游戏,各个纷纷响应。 “风哥,怎么个玩法?”几个女生更是兴奋的连连点头,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林闻沉下脸,一言不发。 我也沉默不语,这些人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势,典型的官二代富二代,我不想参与他们这群人的游戏。 “闻子,一起玩吧。”瘦竹竿似乎和林闻关系不错,拍着林闻的肩膀示意他别摆脸色。 “是啊是啊,谁不知道,风哥拿你比自己亲弟弟还亲。”有人在旁边帮着搭腔。 一听这话,林闻的脸色明显的缓了下来,他抬眼看了看我,见我没反对,便点点头,应的挺痛快,“哥,你说游戏规则吧。” 林执风也不卖关子,开口道:“首先每个人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一张纸上,男的我会放在左边的这个盒子里,女的我会放在右边的盒子里,然后每人再写下自己认为最刺激的想法,写完后我会放在中间这个盒子里,每一对都上来抽,男的抽写有女的名字的纸条,女的抽写有男的名字的纸条,抽出的纸上写着哪两位男女的名字,这两位就必须组成临时组合,然后组合派其中一人再去抽取中间这个盒子里的纸条,并且按照纸条上所写的内容去做,完不成的就必须喝下一杯白酒,并且跪地求饶,给在座的每人磕一个响头。” 游戏规则刚介绍完,一群人纷纷竖起大拇指叫好,不仅赞叹这个游戏有挑战性,同时也对林执风想出的惩罚方式过于狠而不得不佩服。 我一听,心里倒乐了,这个林执风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看的人模人样的,干的压根不是人事。 “听懂了吗?”林执风看了一圈人的反应,挑挑眉,问道。 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还会有哪个人听不懂,几乎人人脸上露着兴奋,显然他们很满意林执风提倡的这个游戏,够刺激,够疯狂,够露骨。符合他们这群人恶劣的本质。 我朝林执风看了一眼,这厮也正眯着眼看向我,我马上收回目光,随即想到我又没做什么坏事,怕什么?倒是他,想的都是什么游戏?还有惩罚的结果,我想如果他做不到他会给每个人磕头吗?酒吧老板给客人磕头,估计这个场景够刺激,想着想着,我决定我玩这个游戏。 我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和所谓刺激的想法:“两个人得在同一时间一起放一个响屁!”写好了之后心里暗暗祈祷我可千万别抽到自己写的这张啊,这个真心做不到,谁抽到谁倒霉。 林闻看了我一眼,对我肯参加这个游戏有些小小的错愕,随即也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和所谓的刺激想法。 等到第一对上去抽的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做疯狂,什么叫做奇葩,什么叫做骇人听闻,第一队抽出的刺激想法两人舌吻10分钟。在一阵起哄声中,这两人一点也不在乎,大大方方的抱住对方,吻的那叫一个热烈,旁边还有人拿个秒表器计时,一秒钟不多一秒钟不少。 看到这一幕,我有那么一瞬间惊呆了,也没好意思去看,低下头,听到他们在一旁起哄,大笑,拍手叫好。 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刺激想法层出不穷,女方跨坐在男方身上,摆出十种放荡的姿势,男方肆无忌惮的抚摸女方等等。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心脏承受能力越来越强,看了竟然也没夺门而去。 “靠,这谁啊?这么损,同一时间一起放一个响屁?”抽到刺激的想法的男生,表情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纸条爆粗口。 顿时包厢里笑声不断,一个个都问是谁这么有才,想出这么个损招?对着那对男女直起哄,让他们赶紧放屁,还得一起放,不然不算数。 我低下头,努力憋着笑。 那对男女憋的脸通红,就是放不出来,也是屁也不是想放就可以放的,再说还要和另外一个同时放,这个时间和时机真不好把握。就算放出来了也这够丢脸的。 “可行啊?不行的话就喝酒磕头吧。” “就是,赶紧的,我们也不嫌弃你放屁臭了。” “我们数一二三,你们一起放,准备好了,一,二,三!” 接着我们听到两声前后不一的屁响,赶紧捂住鼻子,一群人看向那对男女的眼光充满嫌弃,“真臭,赶紧的,出去放,这一包厢的空气都给你们俩污染了。” 那对男女都快哭了,男的垂着脸走了出去,女的双手捂住脸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估计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我正乐着,忽然林闻靠近我耳边,低语道:“这是你写的吧?” 我愣了一下,反问道:“我写的比他们写的高雅多了吧?” “你呀,呵呵!”林闻低声笑道。 我自己也忍不住乐了,感觉一道目光强烈的注视在我身上,我顺着目光看过去,林执风弯着嘴角凝视着我,我心里有种感觉,他肯定也是知道这张纸条是我写的。 这时,正好听见有人报出我的名字,“尹随心”心猛然一凉,“林执风”,“男方和女方相互脱光对方衣服,亲吻对方十分钟。” 我不可思议的看向林执风,他金丝边眼镜下的双眼波澜不惊,嘴角扬起了一抹摄人心魂的微笑,好似这是一件和他无关的事。 林闻冷着脸,一把拉过我的手臂,“哥,这玩笑开大了吧!” 顿时,整个包厢一片肃静,其余的人都面面相觑,等待着观望,谁也不敢插一句话,只听见林执风轻声一笑,道:“闻子,你一个不愿意不打紧,可这一杯白酒,跪地磕头的事儿,岂不是让我白白的受了。” 林闻皱了皱眉眉头,“哥,这酒吧是你开的,这游戏规则是你制定的,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我的心砰砰直跳,但马上又恢复沉静,我知道有林闻在,这帮人动不了我,没有人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虽然他看起来文文静静,周身一股艺术气息,但他也不会容许人欺负。而且我也能看出这个林执风对林闻这个堂弟是真挺不错。 林执风不发一言,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埋头点燃深吸一口,然后手指夹着烟,指了指我,“就她这种丫头片子,要什么没什么,我还真没什么兴趣,赶紧带着她走吧”。 林闻一听,把我的手臂拉的更紧了,“我现在就带她离开,这场地留给你自己慢慢享受。”说完,牵着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包厢,也不管身后其他人诧异的脸色。 坐上出租车,我两眼望着窗外,看着外面的夜色,心里空荡荡的。 “你生气了?”身边的林闻看着我,缓缓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 我不想开口,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这群人对待爱情就如同玩游戏一般,可我知道林闻是不一样的,我没理由朝他生气。 “我只是想带你来这放松放松,我不知道我哥他们会这样,我……” 第九十六章 于智重要结婚 明天和意外,第九十六章 于智重要结婚 “没事!”我摇摇头,显示我并不在意,“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想看看酒吧到底什么样。舒悫鹉琻” 林闻低下头,轻声道:“我的错,我应该知道你并不喜欢这种地方的。” “是不喜欢,以后再也不来了,太吵了,我脑袋都快炸了。”我揉了揉发酸的额头。 林闻听罢,连忙让我靠在椅背上休息,并让师傅开快点。 我缓缓闭上双眼,不再出声,这样的城市太过喧嚣,我想换个环境换个心境。 其实,说白了,我就是又想出去旅游了。 第二天我从学校图书馆借出一本旅游攻略,细细研究之后,决定去杭州西湖,请一天假,加上双休日,三天时间足够去一趟杭州西湖了。 一个星期后我独自一人背上行囊踏上前往杭州西湖的火车,杭州西湖素有“人间天堂”之称,分为湖滨区、湖心区、北山区、南山区和钱塘区。古人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有诗句云:“天下西湖三十六,就中最好是杭州”,连宋代大文豪家苏轼都赞美西湖,“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等等这些美好的诗句都是形容杭州西湖,去这么美的地方,我想我的心肯定能得到一些慰藉和开解。 可能不是节假日的原因,来西湖旅游的并不算多,很大一部分都是旅行团,像我这样独自一人旅游的还真不多,到西湖游船码头,我买好票,上了指定的游船,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欣赏着这碧波荡漾、清澈见底的湖水,西湖面积不大,但是伴着微微袭来的风,整个人惬意无比。 “西湖十景”我打算每个都去欣赏一遍,一个都不落下,上了西湖白堤,我偷偷跟上一个旅游团,听团里的导游介绍说唐代诗人白居易曾任杭州刺史,他写了一首诗 :“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荫里白沙堤。”即指此堤。后人为了纪念白居易,称这条堤为白堤。 不过白堤真的很美,堤上桃柳成行,芳草如茵,回望群山含翠,湖水涂碧,人在其中,如在画中游。 这样的美景实在太醉人了!特别是那碧绿的湖水,清澈的仿佛可以洗净人的灵魂! 靠在一棵杨柳旁,我扬起脸,感受着微风,风扬起我的长发,我的心随风飞舞。 突然我听到“咔嚓”一声,接着一道白光闪现。我下意识地一回头,发现不远处有个人拿着单反相机对着我。 我昂起脖子,朝那人看去,发现这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林闻的堂哥林执风,那个开酒吧的讨厌男人。 此时他没有那晚酒吧的一身西装,而是穿着一身灰色休闲服,背着一个单反相机,仍旧戴着金丝边眼睛,只是额前的刘海并没有全部梳到脑后,也没有用定型膏定住,而是松松垮垮的散在额前,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 这样一看他确实比那晚在酒吧看起来年轻很多。 他好像认出了我,此时正向我走来。 “尹随心?竟然在这碰到你。”林执风开口,仿佛我和他很熟稔一般。 可是我却没有忘记那晚他在酒吧说的话、做的事。提议玩那么恶心的游戏不说,竟然还说我是丫头片子,要什么没什么,靠,他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 我没好气道:“这西湖又不是你家开的。” 林执风扬了扬手中的相机,道:“那我努力建造出另外一个西湖。”,这口气,这话语,好不狂妄! 我冷笑一声,嘀咕道:“真拿自己当根葱。” “你说什么?”林执风问我。 “没什么。”我忙摇头,指着他的相机问,“刚才你偷拍我做什么?” “谁说我在拍你?”林执风嘴角边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好似在说,我只是在拍西湖美景,根本没拍你,你也太自恋了。 我脸上有些挂不住,忙道:“那你给我看看,也让我欣赏欣赏下你拍的照片。” 林执风金丝边眼镜下的双眼让人看不真切,逆着光看去,犹如暗夜下的星辰。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刚才在拍你?”林执风开口问我。 “我只是想欣赏一下你拍的美景而已。”我硬着脖子开口。 “哦?”林执风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那你觉得这里什么景最美?” “看看就知道了。”我趁林执风不注意,快速上去抢过他手中的单反相机,不待他反应,忙撒腿就跑。 我边跑边往身后看,林执风还站在原地,并没有追上来,我忙翻开他刚拍的照片看,果然,这屏幕中的人不是我是谁? 在我准备按删除键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带着冷意的男声,“你敢删一下试试!” 我转过头看到一脸铁青色的林执风,他伸出手,夺过我手中的相机。 这下我不高兴了,明明是他侵犯了我的肖像权,我是受害人,怎么弄的好像我犯了错误一样? “我要告你!”我双手叉腰,不满的开口。 “哦?告我?”林执风仿佛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一样,“告我什么?” “告你侵犯我的肖像权,你得……你得……你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对,精神损失费!”我脑袋里努力摸索着以前政治书上相关的法律方面的知识,可是仍一知半解,索性有什么说什么了。 “哦?你说说你要多少精神损失费?” “我,我可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人,同时我也是富贵不能淫的人,富贵不能淫你懂不懂什么意思?不懂吧?就是我这人压根不缺钱,所以你少拿钱侮辱我!”我挺直腰板,忙一阵言辞的回绝,刚才说精神损失费是瞎诌的,哪能这么明目张胆的问人要钱? 听了我的话,林执风拧在一起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他笑了,笑的如同一个不设防的孩子,金丝边眼镜下的双眼弯弯,脸上还有两个不算浅的酒窝。 看着这样的笑容,我有一刻的愣神,他笑起来,怎么,怎么这么可爱! 我只能想到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他的笑。 看来,这人笑和不笑差别真是大! 从杭州回到山东之后我的心境变了很多,我决定考研,我不能再这么自怨自艾下去,于是,我每天泡在图书馆和电子阅览室的时间越来越多。 我没想到,从杭州之游之后我便经常能偶遇林执风,无论是在商店,还是在小吃城,无论是在逛街还是在吃东西,他都能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有一次竟然在我们学校的食堂碰到他,他一个穿着西服打着领带戴着金丝边眼睛头发梳的纹丝不乱的老板坐在我们学校食堂捧着一份西红柿盖饭吃的不亦乐乎,看到我朝我露出一个惊讶的神情,开口:“尹随心?竟然在这碰到你!” 这副场景怎么看怎么奇怪! 太不搭调了! 我再傻也知道林执风是故意的,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按理说他是一个老板,不会这么闲,我之前听林闻说林执风在北京开了一家公司,在济南有一家酒吧,其他我不知道的我就不计算了,他怎么能有这么多时间出现在这些我们学生出现的地方,尤其是我们学校食堂这种地方。 要知道,食堂饭菜是真不好吃,我们在这上学没办法不得不吃,可他,他又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凭什么要为我们学校食堂这等难吃的饭菜买单? 要说他看上我,就更加没有道理了,他自己说过他对我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丫头片子没兴趣,而且他这个人有钱长的也不差,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没必要把时间耗费在我身上,所以,我很不解,我不解他到底要做什么? 这天,我跟往常一样准备洗脸睡觉,突然隔壁寝室的女生疯狂的来敲我们寝室的门,江声没好气的开了门,大声吼道:“干嘛呢?抢劫啊?贼进你们家了?门敲坏了你们赔啊!” “尹随心,你快出来,快出来,你出来看看。”这人不顾江声的怒气,反倒是使劲的呼唤我的名字。 我还在洗脸,听见有人叫我,用水拍拍脸,不急不慌的问:“什么事啊?” “蜡烛和玫瑰,蜡烛摆成了心型,中间还有你的名字,旁边摆着玫瑰,好多好多,多的数不清!”这女生激动的快不行了,“就在寝室楼下呢,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蜡烛?什么玫瑰?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没弄错吧?我可没订那个,我又不是钱多烧的慌!”我拍着爽肤水,淡淡说道。 “肯定是有人送给你的,除了你我们学校还有第二个叫尹随心的吗?”这女生似乎有些不满我的不在意,没好气的撇撇嘴。 江声一听这话顿时比这女生还激动,一把扯过我,就想往楼下冲,“尹随心,咱们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脸上的水珠还没擦,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江声拖着来到楼底下了。 当我下去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着实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多人?哪来的这么多人? 见我出现,人群更加骚动了。 “快看,快看,那个就是尹随心。” “这就不就是上次演小品的那个吗?” “是啊,是啊,听说还挺有才的,那个小品是她自拍自导自演自己写剧本的呢。” “切,有什么了不起,长的也不就那样,个子那么矮。” “是啊,你看看,穿着一件这么土的睡裙,拖鞋也那么土,头发那么乱糟糟。” “没办法,有的男人就喜欢她这样的,都这么表达爱意了。” “这花和蜡烛指不定谁送的呢。” “就是,说不定是她自己找人买的。还想再火一把呗!” “……” 我皱了皱眉,这些人怎么这么喜欢说人坏话,更何况我都不认识她们,我个子是不高,但好歹有一米六二,不算很矮,我穿什么样的睡裙和拖鞋是我的自由,我碍着谁了?我头发怎么乱糟糟了?再说,就算我不梳头,关她们什么事?这么说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 江声拉着我看蜡烛和花,激动的直掐我的手臂,仿佛随时会激动的晕过去一样。 寝室前面的空地上,确实像刚才隔壁宿舍的女生所说,彩色的蜡烛摆出巨大的心型,里面还用蜡烛摆出了尹随心三个大字,周围足足五大圈粉红的玫瑰花 “哇哇哇哇,尹随心,你太幸福了,谁送的啊?这么浪漫,百年难得一见啊。我快晕了,太好看了!”江声使劲摇晃我的手臂,一脸的羡慕。 其实我到现在都没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刚开始觉得不可能和我有什么关系,现在看到尹随心三个大字,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到底是谁送的?就这么多花和蜡烛,得花多少钱啊?谁啊?这么败家! “好浪漫啊!” 江声仍在兴奋中,“这就是我理想中的求婚,要是哪个男人也这样对我,我现在立马嫁给他,一辈子赖着他了。” 我淡淡的笑了笑,心里泛起一丝苦涩,看来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这样的梦,我的梦是和于智重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可是这个梦早就已经破了。 想到这,我有些看不下去这样的场景! 因为它会让我想起一个人! 有时候我真瞧不起我自己,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仍旧没有办法忘记他! “啊……” “天哪,男主角出现了……” “天哪,好帅……” “怎么这么帅!” 随着一阵阵叫声,把我的思绪拉回,江声拉着我的手臂直摇晃,“尹随心,那男的谁啊?你帮我问问他有没有兄弟,朋友也可以,太帅了!” 我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只是一眼,我就惊讶的说不出话了,这,怎么可能?竟然是林执风,他这么一个冷淡的不苟言笑的商人,怎么会送蜡烛和玫瑰给我?还以这么浪漫的方式。 林执风手捧一束大红的玫瑰,脸上竟然难得的带着一丝笑容,直直的向我走来。 林执风是个不喜欢笑的人,见过他不超过十次,除了西湖那次偶遇,每次他都是穿着西服,打着领带,蹬着一双擦的锃亮的皮鞋,头发向后梳的纹丝不乱,戴一副金丝框的眼镜,整个人一副精英男的模样,但现在他穿着一件银灰色的风衣,脚上一双运动鞋,嘴边挂着一丝浅笑,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阳光帅气的魅力。 我垂下眼,避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喜欢我吗?我不这么认为,他这种人要什么样的女孩没有,为什么会大费周折的追我?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为什么这么做?”等所有人渐渐散开的时候,我开口问道,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说喜欢我,理由太牵强,我并不认为他会喜欢我。 “我要说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喜欢你了,你信吗?”林执风看着我,一副坦荡荡的模样。 我忙不跌的摇头。 第一次看到我? 酒吧那次? 怎么可能? “你会答应我的!”林执风把手中的玫瑰塞到我手中,脸上的笑容充满自信。 我又把玫瑰赛回他的手中,揉了揉鼻子,开口,“不好意思,我对花粉过敏。” 林执风脸上的笑顿时收了回去。 当天晚上,这件事就被发到学校的论坛,林执风拿着花走向我的照片也被发到网上,下面攻击我的人非常的多,之前因为演小品一事,大多对我的评价都是褒义的,毕竟我为班级和学校争了光,但现在大多都是贬低我攻击我的,说我做作,配不上林执风,说我故意借事情炒作,长的丑,专门卖肉之类的,我看着都觉得好笑,这算什么?我做什么了都这么攻击我?怎么不去攻击林执风? 我和林执风说我有喜欢的人了,林执风听了我的话,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半响,淡淡开口:“我知道了。”而后转身离开。 晚上妈妈给我打电话。 挂完电话,我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倒在床上,周围的一切,寂静的没有一丝声响,我放佛进了一个虚拟的没有出口的空间,什么?于智重要结婚了?怎么可能?他要结婚了,他怎么可能要结婚了?他为什么要结婚?不,不会的,他说过他喜欢我,说过他爱我,可是爱我为什么要和我分手?爱我为什么去和别人结婚?真好笑,他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于智重,台湾还没有收复,你怎么跑去和别人结婚? 我不想这么清醒,我想去喝酒,我想麻痹自己,我套上外套,快速的逃离宿舍,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市里有名的酒吧。 我前段时间还想着再也不要来酒吧,可是现在,我食言了! 酒吧里的喧嚣和我整个人格格不入,我感觉我现在是个没有生命力的人,整个人意识涣离,精神涣散。 找了个角落,开始喝酒,我是非常讨厌酒的,以前一度形容啤酒是马尿,白酒是毒药,但现在我却需要它,需要它帮我暂时的解脱,因为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怕我清醒着会不顾一切的冲到于智重身边杀了他,然后我再自杀。 死他也是我的,死我要和他在一起,他只能是我的,不是别人的。 记不清喝了多少杯,肚子里像火烧一样,难受的不行,脑袋晕晕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第九十七章 挨了一脚 “尹随心!”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是谁?是谁在喊我? “别喝了,跟我走。”感觉我的身体别人架起,拖着我离开酒吧。 我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胃里翻江倒海,一股酸酒涌到喉头,意识迷迷糊糊中有种想吐的冲动。 “是不是想吐?”架着我的人轻声问道。 我的思绪太混沌,整个人感觉像在地狱里垂死挣扎,我的身体已经不是我的,脑袋像被灌了铅一样,无论我怎么集中精力的去想问题,都感觉到大脑根本不能运转,一片空白,混沌不堪,什么都做不了。 “尹随心,要吐的话就吐出来,吐出来人会好受点。”是谁?这声音有点熟悉,应该是我认识的人。 我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般,急切的说道:“不要结婚,不要结婚,你说过,你说过的,你……” 一个向前倾,人已经撑不住的难受,那股呕意也越来越强烈。 “哗!”的一声,我实在忍受不住的大口吐了出来,全身软瘫地就蹲在地上一直吐,一直吐。吐得昏天黑地,两耳轰鸣,吐的喉咙酸疼,双眼发胀,吐得最后仿佛只剩下胆汁,意识到自己在哭,有眼泪,而且还流的很凶很凶。 情绪在这个时候得到肆意宣泄! 其实,我真的不想再哭了。 我为他流的眼泪已经够多了。 这辈子都没这么哭过。 都没这么痛过、绝望过! 背后的人轻轻拍着我的背,“好点没?”声音听上带着担忧。说着,又递给我一瓶已经拧开的矿泉水和几张湿纸巾。 我不禁好笑,这个时候谁还会担忧我? 曾经那么许诺我爱我护我的人都离我而去,跑去和别人结婚,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担忧我? 我就是一个被遗弃的人! 这一吐,让我整个人感觉好多了,胃里也不再那么难受,酒劲儿渐渐消退,脑子也恢复了几分,接过矿泉水,漱了几口水。拿纸巾轻轻擦着嘴角。 平复情绪收拾妥当之后,我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竟然是林执风,我有些不敢相信,那轰动的晚上我和他说了那句话之后他就走了,好些天没来了,我以为他都已经放弃了,怎么现在又在这? 我不知所云的环顾了下四周,现在已经在酒吧外面了,我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竟然在这吐了,而且还当着他的面。 “现在好受点了吗?还要不要吐?”林执风站在我的身边,关切的问道。金丝边眼镜下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他话语间的那份柔情袭来一阵暖意,轻轻的,不知不觉地触动了我的神经,撩起了我心底的那根琴弦,原来不苟言笑的他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人可能就是这样,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或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在身边,在我无助孤立无援的时候关心我,说没有一点感动那是假的。 今天在我喝的人事不省的时候,他及时出现在酒吧,在我吐的昏天地暗,一塌糊涂,肮脏的毫无形象可言的时候他在一旁陪着我,照顾着我,没有一丝的不耐烦。这样的他比前些天送我玫瑰、用蜡烛摆出心型和我的名字让我感动,让我觉得真实,让我心底觉得温暖。 我有一瞬间的错愕,我需要的不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我抱你!”林执风上前打横抱起我,动作称不上温柔,我都能感觉到他的肌肉有些僵硬,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我没有反抗,实际上我几乎没有什么力气了,喝了那么多酒,又吐了,全身都感觉有一种虚脱感。 林执风将我送回了学校,告诉我不要再喝酒了。 我点点头。我也不想喝酒了,那滋味真不好受,更何况,我就算喝死了也没用,于智重他知道吗?他要结婚还是得结婚,他改干嘛还是得干嘛,不会因我有什么改变。 他不要我了,压根不会在乎我会怎么样。 “尹随心!”林执风欲言又止,“我……” “怎么了?”我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以后别再喝酒了。”林执风垂下双眸,而后抬起头,注视着我的双眼,再次嘱咐道。 我没说话,向他摆摆手,“我先回去了”,转身走进学校, “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林执风抓住我的手臂,说道。 我看了眼他抓住我的手臂,犹豫了下,点点头。 林执风笑了,金丝边眼镜下的双眸在夜色下让人觉得犹如黑暗中的森林精灵,两边脸上并不算浅的酒窝又出现了。 他的酒窝很难得,因为只有他笑的时候酒窝才会出来,而且他这人并不喜欢笑。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放开我的手臂,目送我走进校园。 刚走到宿舍楼下,一抬眼,竟然看见林闻站在不远处。今天什么日子?林闻不是一直在北京吗?怎么会在这? 我走近林闻,向他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你真和我哥在一起?”林闻一脸平静的看着我,清澈的双眼在月色下让人看不清晰。只是我能感觉到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没有。”我摇摇头,揉了揉发胀的额头,现在我只想睡觉,吐出来好了些可是脑袋还是昏沉沉的。 “那你喜欢他吗?”林闻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似乎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难道他来就是要问我这个问题?他来替他哥哥探风?这一家人我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林闻,你专门在我学校等我就是为了问这个?”我淡淡问道。 “你跟他一起去喝酒了?”林闻继续咬着问题不放,而且表情也越来越阴沉。 “你怎么了?”我意识有些不对劲,林闻今天很不对劲。 “你今天和他到底干什么去了?”林闻提高嗓门对我吼出声。 我愣住了,认识林闻时间并不算长,虽然我和他是小学同学,可是我们已有*年没见过面,自从北京遇到他,才不过半年多的时间,这半年多的时间我和他经常联系,偶尔见面,我内心早已将他当做朋友。他浑身上下充满艺术气息,话不多但很善解人意,整个人身上有一种超脱于尘世外的干净气息,和他在一起很放松,很舒心。除了酒吧那次他和他堂哥林执风说话有些冲之外,我从来没见过他大声说话,更别提像现在这样吼出声。 林闻可能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他后退一步,平息了下呼吸,轻声开口:“对不起!” 我摇摇头,没有答话。 “我看到你们学校论坛上的照片了。”林闻再次解释他为什么出现在这。 我点点头,仍旧没有开口。 “我应该知道这不是真的。”林闻抬眼看向我,清澈的双眸似乎在向我求证一般。 “我和他没关系。”我淡淡开口。 听了我的话,林闻轻声笑了笑,点点头,“恩,我知道。” 他拿下身上的画板,抿了抿唇,开口:“我哥他都有未婚妻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年底就订婚,两年后结婚。” 我愣了愣,半响,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原来男人都有劣根性,大姨夫找小三私生子都六岁了,石陶和别的女生开房被汪雨微捉奸在床,于智重和我海誓山盟最后却抛弃我和别人结婚,林执风,呵,明明都有未婚妻了却还来招惹我! 我瞬间明白林闻为什么这么晚会在这了,他是怕我被他哥欺骗,再次受到伤害。想到这,我朝林闻感激的笑笑,“我知道了,我和他没什么关系。” 林闻点点头,“那就好。” 可我没想到,林执风却是个拧性格的人,他比之前来的更勤了,在他身上我真的看到有一种叫做“锲而不舍”的精神,可惜这四个字在我这并不算褒义,之前我觉得他人还不错,在我喝的伶仃大醉不省人事的时候他送我回学校,不嫌弃的照顾我。我觉得如果可能的话我和他还能做个朋友,可是知道他有未婚妻还这么大肆追求我的时候,我没办法用看正常人的眼光去看他。因为我心里特别鄙视这种人。 没追到的时候拿你当个宝,追求到了没多长时间久腻歪了,说分手就分手,一点情面都不讲,转眼又去找别的女人。 靠,换衣服都不带这么勤快的。 “你到底怎么了?”林执风跟在我身后,强隐忍着怒气,问道。 “没什么,我很忙,要学习,没林大老板这么闲。”我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不明白,那天晚上不是好好的吗?” 我冷笑一声,的确,那晚我还挺感激你的,可是,现在,你在我眼里只是一个人渣! “你这女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林执风宽广的额头上已经憋出一层细细的汗珠,鼻翼上也有着细微的汗珠。 不流汗才怪,这么大热天还穿着白衬衫和西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精英?” “是的,我就是这样,以后别来找我。”我大跨步的走进多媒体教室。不顾身后林执风已经黑的不像样的神色。 整整一节课,我的脸都没有放晴。 外面一直没动静,林执风有没有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不会轻易罢休的。现在他在我们学校就是个风云人物,他一来,我们学校的女生双眼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也是,长的人魔狗样的,穿的也人魔狗样的,哪个女生不喜欢? 我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缠着我,要说之前的交集也就是之前并不愉快的酒吧第一次见面及杭州西湖偶遇。他比我整整大了6岁,为何偏偏执着于我这个还在读书的女学生? 要说他喜欢嫩点的,我们学校有的是嫩点的,模样好的也不少,不说我们学校,北京好多名牌大学最不缺的就是女大学生,他要找成批成批的都前仆后继的上去了,为何要来招惹我? 而且我对他还并不待见! 我不觉得他有多喜欢我,就见了那么几次能有多喜欢? 可是我却不会犯同样的错误,这样的人压根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 试问,受过一次伤了,还要再去碰那尖锐的刀口? 我想,我还没那么傻! 再者,就算我心里不承认,可是内心深处我还是只喜欢于智重,那个我又爱又恨的人! 当初我把我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他了,现在,哪有那么容易就收的回来? 我把我自己的心给丢了! 真让人讽刺! 一直等到放学的铃声响起,我拿着课本准备回宿舍,刚走出教室,听到一个中性略显浑厚的声音叫我的名字,“尹随心!” 我回过头,看到一个单眼皮,塌鼻梁,五官稀松平常,上身穿着灰色卫衣,下身一件宽松带洞牛仔裤的短发女生双手抱胸一脸审视的看着我,虽然这个女生长的比较干瘦,身材扁平。可是一看就来者不善,因为她的双眼透露出一种叫做危险的气息。 “你叫我?”我皱了皱眉,轻声问道。 “你就是尹随心?哼!”那女生哼笑了声,一脸的不以为意,随即吐出两个字,“做作!”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我根本不认识的女生,不过这个女生显然对我的敌意很深,可我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我冷冷道:“诋毁别人之前,最好先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 “你什么意思?”那女生一脸阴沉的看着我,威胁似得掰响手指。 “什么意思你不是都听懂了吗?” “我还真没听懂。” “哦?原来你听不懂人话。” “你找死!”那个女生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大变,大跨步的冲到我身边,扬手一巴掌向我扇来。 我条件反射的躲开,没想到这个女生竟然是练家子,虽然我以前也打过架,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以前和高路张艳打架我那是死缠烂打,打不过就掐就挠外加咬,可这个女生速度非常的快,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脚毫不客气的狠狠踹在我的肚子上,我根本避无可避。 “草你妈的!你个贱货!” 她这一脚是用了全力的,顿时我感觉我的五脏六腑都错位了,肚子疼的我都感觉这不是我的肚子了,我一下子支撑不住栽倒在地上,用手死死的捂住肚子,我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哭,千万不能掉眼泪。虽然我挨打了,但我不能输了气势,我冷冷的盯着这个女生,我发誓,我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让这个男人婆还回来。 正好是放学的时间,四周围了好多同学,似乎都被这一脚给震惊了,看着我和那个女生不停的窃窃私语。 “这是谁啊?竟然下手这么狠。” “哪知道啊?估计不是我们学校的。不过这挨打的我认识,她不就是前段时间出尽风头的尹随心吗?” “她就是尹随心?” “是啊,谁让她私生活不检点,看,遭报应了吧?” “就是,估计人家正主找来了。” “刚这一脚挨的十足十,估计疼死了。” “所以说做人得本分,别以为自己长的有些姿色就到处勾搭男人。” “……”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却没有一个人上来帮我。我冷笑一声,疼的脸色惨白,脸上的虚汗不停的往下掉,我感觉我快坚持不住了。 “你在干什么?” 突然一阵男声传来,林执风冲到我身边,抱起我,近乎疯狂的冲那个女生吼道。 那个女生面对林执风的质问,勾起一个残破的笑容。 “我就想让她知道,抢了我的男朋友会有什么下场。” 林执风的脸黑的不像话,冷锐的眼神直逼着那个女生,“谁让你伤害她的?” “笑话,我打她需要什么理由?”女生丝毫不畏惧的看着林执风。 “韩萧瑟,你觉得你和无理取闹的泼妇有什么区别?”林执风看着这个叫韩萧瑟的女生,眼神中满是失望和不快。 “好,好,林执风,你,你竟然,你竟然这么说我。”女生似乎没想到林执风会说这句话,气的浑身发抖,瞳孔放大,伸出食指怒不可遏的指着林执风。 我的肚子疼的直抽筋,听着他们之间的争吵,我气不打一处来,这女生竟然是林执风的女朋友,估计就是林闻说的是林执风的未婚妻,知道林执风追我所以就过来打我?以为我是好欺负的?我凭什么做他们之间的牺牲品?我招谁惹谁了?我伸手奋力挣脱林执风的怀抱,林执风低头看了看我,更加用力抱紧我,轻声道:“别动,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林执风,如果,如果你真的喜欢我,现在就去,去替我讨回,公道。”我盯着林执风的双眼,冷冷说道。我的意思很明显,你这所谓的女朋友刚才踹了我一脚,你不是喜欢我吗?你去踹她一脚,替我讨回公道,我就承认你是真的喜欢我。 林执风还没开口,那个女生就发疯似得叫了起来,“真是好笑,你这不要脸的骚狐狸精,让我的未婚夫打我?你不要脸到家了,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能打我韩萧瑟的人还没出生,你这一脚挨了就是挨了,我告诉你,我看你不爽,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看你还敢不敢胡乱勾引人?” 第九十八章 遇袭被刺 我却看也不看吼的毫无形象可言的韩萧瑟,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林执风,他说他喜欢我,我看他能为我做到何种程度? 我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去医院,我也承认这个时候我在拿着我的身体在赌气,试问谁莫名其妙的被这种男人婆在全校人的面前踢了一脚外加肆意谩骂能够好受?我不欠她的,我不欠任何人的,凭什么我要白白受这一脚?既然事情起因是因为林执风,这个男人婆是为了林执风而来,那我理所应当的让林执风替我讨回公道。 林执风抱着我的手紧了紧,急声开口:“我自然会替你讨回公道,但不是现在,现在当务之急是马上送你去医院。” 我忍着痛推开林执风,“不,现在,我要你现在就替我讨回公道。” 林执风看了眼我,再看了眼双眼似乎能喷出火来的韩萧瑟,金丝边眼镜下的双眼满是挣扎和无奈,最后他朝韩萧瑟道:“这件事我会告诉伯父,我相信伯父那边自有公道。” “笑话!”韩萧瑟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听的笑话一般,仰天大笑了两声,接着她伸出手不客气的指着林执风,双眼里满是嘲讽和蔑视,“你和我爸说?说什么?说你以我未婚夫的身份在外追求骚狐狸精?” 听了这话林执风的脸色白了白,他紧捏着拳头,似乎在极力忍耐着怒气。 “林执风,你以为你是什么玩意?别人在外叫你一声林总,你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也不想想,你在北京的公司是谁投资的?要不是我爸,你能开的了公司?做梦吧你!”韩萧瑟不客气的啐了一口。 “在英国要不是你上赶着追我,我能和你在一起?说句不好听的,我就是看你长的还算凑合,床上伺候的我还行,我才勉为其难答应和你在一起,可我没想到,你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找骚狐狸精,你以为你自己是谁?西门庆啊!我呸!我韩萧瑟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之前对你软了一点你就把我当软柿子捏?我告诉你,只要我韩萧瑟一句话,我能让你什么都没有,你信不信?” 韩萧瑟这番话无疑是在当众打林执风的脸,而且还打的无比的响亮,抽的巴疼巴疼的,顿时周围的几大圈人看林执风的眼光都变了,有鄙视的,有不屑的,有质疑的,有好奇的,有探究的…… 我也愣住了,虽然接触不多,但林执风给我的印象就是那种不爱笑的“社会精英男”,“年轻有为”。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把“吃软饭”这三个字和他联系上,如果眼前的这个韩萧瑟说的都是真的,那林执风就是那种为了自己的事业连自己的婚姻都可以牺牲的人。 这种人,太可怕了! 我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林执风宽广的额头上青筋爆出,脸色铁青,握的咯吱响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我丝毫不怀疑他会冲上去对韩萧瑟做出无法挽回的事,因为他现在的样子比牢里的杀人犯还要可怕,面部肌肉僵硬,双眼通红。 但他没有,他忍住了,他看也没有看韩萧瑟,而是不顾我的挣扎将我打横抱起,走出人群。 身后韩萧瑟的骂声变本加厉!也在渐行渐远! “林执风,我告诉你,你今天要踏出一步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啊!林执风,你竟然这么维护这个骚狐狸精,我要让你像条狗一样跪下来求我,苦苦哀求我,求我原谅你!” “林执风,你回来,你还想不想要那个公司了?我爸要撤股了你那公司就什么都不是,就是个空壳子!” “林执风,你搞清楚,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好好想想我爸那边你要怎么交代!” “你回来!回来!啊!啊!” “……” 在医院待了三天,医生说这一脚踢的非常的狠,都踢到脾脏了,好在当时可能我站的角度再加上我及时往旁边侧了侧身子,所以问题不大,但还是建议做个CT,留院观察几天,我自然没有异议,身体是自己的,当然得好好检查。 除了当天林执风送我来医院,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医生说我的医药费送我来的那个男士已经全部交齐了,让我放心在医院待着,每天医院的护士也会准备一些流食和营养品给我吃,说是送我来的那个男士特意交代的。 起初我还挺纳闷,后来一想我受的这么冤枉罪全都是拜林执风所赐,也就接受的心安理得。 但我并不喜欢医院,也不喜欢这里药水的味道,所以三天后在医生说没什么大碍的情况下我就出院了。 我不能老这么不去学校,我还得考研,还得学习,我还得为自己的未来去拼搏! 自从那次之后,林执风仿佛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来找过我。 我想他是觉得当时在我们学校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韩萧瑟用那么带有侮辱性的话说他,他是绝对不会再来了。毕竟,他还是要脸的。 至于我,那就更不用说了,经韩萧瑟这么一闹,他估计对我也没什么兴趣了。 这样,最好! 我终于能清净了! 我不想我在学校的生活那么复杂,所以,能不和人接触我就尽量不和人接触! 我实在接受不了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带着嫌弃和唯恐不及。仿佛我是什么病毒一般。 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这样被人孤立起来,我很不安,很难受。但令我欣慰的是我们宿舍的江声、莫水仙还有蔡彤她们三人仍旧像以前那样和我相处,虽然谈不上亲近,但总归和我照常说笑。 但有一天晚上当我从图书馆回来准备推开宿舍门的时候,我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这让我心底的最后一丝安慰荡然无存。 她们三人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也是避我不及的,只是比其他人会做样子罢了。 她们甚至还想着要搬出去住,因为她们怕我会给她们带来麻烦。 说我不知好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说我私生活不检点,和同村的高文静是一路货色,只不过我还有一层大学生的皮囊在包裹着…… 我准备推开宿舍的门垂了下来,我发疯似的跑到楼底下,跑到我们学校的后树林,一个人蹲在地上泪流不止。 当回到宿舍时,我仍能笑着和她们打招呼。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生活不就是这样嘛,你装,我也在装。 我们都带着面具在生活! 这样的生活,枯燥,无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但至少,清净! 没想到,一个月后,我竟然差点被人杀死。 那晚,刚从阶梯教室看书回来,路过一个巷道,几个手持尖刀的蒙面人冲过来,捂住我的嘴,拿刀刺向我,意识涣散的那一刻,我都几乎疼的麻木,疼的失去*知觉,只有思维和听觉、触觉在头顶冒烟、盘旋…… 很快,我整个人被尖刀架空,只剩下一副躯壳,没有灵魂、没有思维的躯壳…… 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我是快死了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气若游丝的我迷迷糊糊听到了一声声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传入耳朵。 睁开眼,竟然是妈妈,她紧紧抓住我的手,生怕下一秒我会消失不见,满脸泪痕,神情憔悴。 我的伤势很重,必须进一步的观察治疗。这一次遇袭,没有任何的征兆,因为那个地方太偏僻没有安装监视器,我受害的那一刻四周也没有人,所以没有任何的线索可循,我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挨了刀子,肚子上三刀,背上四刀,手臂上、大腿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刀伤,好在没有伤到要害处,且救助及时,才保住一条命。伤成这样,我甚至都没看清到底是几个人在杀我。 一个对约会的情侣看见倒在血泊中的我,吓的不行,连连尖叫,惊动了学校的警务人员,报了警,送到医院,联系了学校老师,而后又联系了我的爸妈。 接到电话,爸爸从广州乘飞机急速赶了过来。第二天,妈妈从家里也过来了。 一见到躺在病床上的我,妈妈哭的差点晕了过去。爸爸抱着妈妈,很是痛心,一再问校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学校这个时候想到的是推卸责任,说这是我的私人恩怨,我得罪了什么人,那人存心报复我,就算不在学校,我还是会受伤,还说学校的警务人员及时救了我,如果在校外,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没有用,而我因为伤的太重,连说话都困难,现在想想,山东的治安确实不好,上一次遇到了小混混直接上来耍流氓,这一次都没看清什么人,直接上来就拿刀杀人,连一句废话都不说。但我感觉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应该是有人蓄意报复我,至于是什么人,我的心里真没有头绪,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恨我,恨到要杀了我才能解气的地步。 其实我有想到过韩萧瑟,可是很快被我否决,林执风已经很长时间没再找我,那件事也过去一个多月了,她要报复我不会选择这个时候。 这一次的医药费就花了近六万块钱,好在我在学校买了保险,报销了两万多。 爸爸妈妈轮流照顾我,看着爸爸眼角的细纹,妈妈两鬓的白丝,我才发现,我成了时间的帮凶,偷走了他们最美好的岁月。 我都这么大了,还不让他们省心,这是我的罪过! 在医院呆了快一个月,生命基本无碍。爸爸妈妈打算接我回家治疗休养,放我在这也确实不放心,我能理解爸妈的心情,他们就只有我一个女儿,如果再出一次这样的意外,他们要怎么活? 住院期间,班里的老师、一部分同学都陆陆续续的来医院看我,因为我伤的重,没什么精神,他们也只是待一会就走。令我意外的是在我快要离院的前一天,顾团长也来医院看我,之前我听人说他又升职了,已经调离山东,怎么现在还在这? 顾团长看着我,双眼圆睁,里面布满血丝,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半响,轻轻的问了句:“疼吗?”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虽然我的心里也曾一度怨恨过他,当初我一个劲的钻牛角尖,觉得如果不是他对我心思不正,如果他没有在医院亲我被于智重看到,于智重可能不会和我分手,后来想想,有他没他都一样,于智重和我分手是早晚的事,他那个时候只是找一个无关紧要的借口罢了,与他人何干? 顾团长很忙,还是在外地,能专门赶到这里看我,这份心意我领了,我摇摇头,表示身体无碍。 顾团长走之前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什么,而是拍着我的肩膀嘱咐我,“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交给我,不管是谁干的,我都会让他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最后一句话带着狠戾和凶暴! 我离开了山东,回到了安徽,带着一身的伤,*的重伤、心灵的创伤。唯一欣慰的是我还没有死。那个想让我死的人估计失望了,总有一天,我会把我这段时间所受的痛苦加倍的还给那个人。 在家治疗休养的时候,于智重来看过我一次。 没想到,于智重竟然变成那样,几乎认不出来,和一年前的他判若两人,双眼饱含沧桑,面色蜡黄泛黑,和村里一些四十多岁的人差不多一个样。 看见他,我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我这些天受伤住院,他没有去看过我一次,也许,他是真的忙,再或者,他不爱我了,也就没有什么理由去看我,我死没死和他又有何干? 看来在他的眼里,他最爱的是自己,然后就是金钱,听妈妈说他忙的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这样拼命,能不老吗? 我淡淡开口:“有事吗?” “你还好吗?”他开口,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我好不好和你没什么关系吧,没事的话你就离开吧,我不想看到你。” 他低下头,苦笑了一下,转过身就走,转身的一刹那,我似乎还看见他的眼角噙着泪花。 妈妈听见了我和于智重的对话,不解的问道:“心心,你和智重怎么了?以前不是很要好吗?怎么现在弄的这么生疏?” “没有啊,我们一直都是这样。”我无所谓的耸耸肩。 “有什么误会两个人把话放开说,你都不知道,那天见你伤成那样,智重他哭得有多伤心。” “他也会哭吗?”我随意接过一句。 马上,我又感觉到了不对。 “他哪天见我了?”我追问。 “和我一起去山东的那天呀,机票还是他订的。” “他去山东了吗?”我想我是惊讶了,太惊讶了,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我压根不会想到他会去山东。 “怎么没去?他还垫了三万块钱的医药费呢,心心,智重是个好孩子,对你也是真的好,那天他得知你受伤了,二话不说非要跟我一起过来,在路上一个劲的安慰我,让我别难过,说你一定没事,到了医院,看见你躺在病床上又不敢进去,躲在外边哭,都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了,哭成那样,我看着都心疼。”妈妈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那我醒来怎么没看到他?”我急切的问道。 “他一直守在你的床边,斌子那几天老打电话催他回去,第三天的时候,医生说你脱离危险期,没有大碍了,他就离开了。” “那您之前怎么没和我说?” “你也没问啊,再说了,你那几天精神也不好,别说说话了,就连呼吸,伤口都疼。” 我怔怔的看着窗外,心微微发疼,于智重,你这么做还是顾及我是你表妹的缘故吧。 你对我是没有爱了吧? 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来挑拨我?你明知道,你明知道的,我禁不起你的挑拨。 可是,现在,咱们之间还能有什么关联? 你只是我表哥,而已! 只是这样而已! 在家养病期间,林闻来我家看我。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广州开画展,所以并不知道我的事。 “随心,怎么了?谁干的?”林闻看我全身包扎的绷带一脸的不敢置信,手微微颤抖的摸上绷带,带着颤音问道。 “我没事!”我轻轻一笑,都过去四十多天了,已经好很多了,伤口也不那么疼了,只是已经开始结疤,非常的痒,而且还不能挠,妈妈每次都用湿毛巾细细的给我擦身子,缓解痒意。 “都怪我,我这些天太忙了,打你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打到你们宿舍才知道你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林闻的声音透着急切,双眼里满是关心。 “我真没事,你的画展办的怎么样了?”我不想再说这件事,连忙转移话题。 “上次走的时候不是说至少得需要半年的时间吗,这才不到两个月,你办完了?”我疑惑的问道。 “没有,我回来看看你,不然我不放心。”林闻低着头,轻声说道。 第九十九章 韩萧瑟求我 “我没事了,开自己的画展一直以来是你的梦想,你回去办你的画展,我有时间就去看看你的画展。”我朝林闻轻笑了下说道,现在说话好多了,刚醒的那几天压根不能说话,就像我妈说的,连呼吸都疼。 人遇到事了,才发现,能正常说话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能轻松呼吸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所以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珍惜现在的生活? 尽管那个我曾经爱的如同生命般的人已经离开我。 听了我的话林闻的脸微微红了,他抬眼看向我,而后摇了摇头,“这个不急,画展可以以后再办,你的身体不能耽误,我认识北京协和医院的一个外科医生,他的医术不错,我带你去看看。” 最终在我的坚持下,林闻没再说要带我去北京协和医院治疗的话,我的身体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该检查的我都已经检查过了,没必要再折腾去北京,现在主要是休养生息。 林闻在我家住了一天,接替了所有我妈照顾我的活,只要我一个起身他不管在忙什么都能立马赶过来,扶着我,关切的问我想要什么。有一次我实在急了,连连摆手,示意不用他帮忙。 可林闻却不依,非要扶着我,我实在忍不住,憋出四个字“我要入厕!” 林闻他这人很细心,很周到,但同时他也很害羞,容易脸红,听了我的话,他连忙放开我的手臂,结结巴巴道:“哦,哦,那我,我去喊阿姨。”说完,连忙大跨步走了出去,那步伐带着明显的不稳和慌乱,好像后面有猛兽追赶他一样。 我没忍住,大笑出声,结果笑过劲了,又扯到了肚子上的伤口,疼的我“哎哟哎哟!”直叫唤。 林闻立马摆着一张脸,使劲摇晃着手臂,急急说道:“不能笑,不能笑。” “那我实在忍不住怎么办?” 对于这个纠结的问题,林闻想了一会儿,而后伸出他那的白的如同莲藕的手臂,“想笑就掐我,我不怕疼。” 我无力的翻了个白眼,但心里不是没有感动的,这个傻林闻,傻的这么可爱。 又过了十多天等身体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也该返回学校了,尽管知道这样很不安全,那个想我死的人如果知道我没死肯定还会来找我,进而杀害我。当地的警察办事效率也不是一般的低,都过去快两个月了愣是一点头绪都没。可是我不能因为这样就放弃我的学业,不能因为这样就一直躲在家里不出去见人。我不但要出去见人,我还要活的精彩,我要告诉那个想伤害我的人,我,尹随心,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我决定回校的那一刻起,妈妈就在一旁不停地念叨,“心心,我实在不放心,要不你别回学校了,我和你爸托人找关系给你换个离家近点的大学。” 我摇摇头,安慰道:“我没事,那次只是个意外,如果真有人要害我,我想我在哪都是躲不掉的,再说了,换大学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我决定考研,考中国十大名校之一,考上了到时候就可以离开山东大学了。” “不行!”爸爸一口回绝,“什么都没有你的安全重要!” “是啊,妈妈不指望你能有多出息,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我和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宝贝,你要又个什么,万一……我,我和你爸该,该怎么活……”妈妈说着又开始掉眼泪。 我的眼圈也忍不住泛红,伸手紧紧抱住妈妈,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 这个时候顾团长解决了我的麻烦,他打电话和我说,要杀我的人找到了。 我一惊,连忙问是谁。 他说等我来了山东再和我细说。 我说我现在没办法去山东,因为我爸妈太担心了,不让我回校。 电话那头,顾团长沉默了几秒,让我把电话递给我爸妈,“我来和叔叔阿姨说。” 听了这话我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顾团长已经快35岁的人了,我爸妈才40刚出头,也就大个几岁而已,而且他职位那么高,竟然喊我爸妈叫叔叔阿姨,不过转念一想,不叫叔叔阿姨叫什么?难道叫哥?叫姐?这个更别扭! 也不知道他在电话里和我爸妈说了什么,我爸妈一开始情绪还挺激动,坚决不让我回学校,但后来慢慢的态度就软了下来,最后,我爸郑重的朝电话里说道:“那拜托你千万照顾我好的女儿。” 我妈看着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最后抹了抹眼泪,替我收拾东西,嘴里不停嘱咐着:“心心,回校要注意休息,不要那么拼命,我和你爸不在乎那些虚的。” “千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现在外面坏人多着呢,防不胜防,如果遇到坏人你就跑,钱那些身外之物不要顾着,我和你爸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其他的都不重要,知道吗?” “晚上别去图书馆看书了,下课就和同学一起回宿舍,别一个人单独深夜回去,不安全,知道吗?” “如果缺钱就和我说,伤口虽然结疤了可是还是得注意不要碰凉水,体育课别去了,和老师说下,就在宿舍休息,给你买的营养品你要记得吃。” “……” 我默默的跟在妈妈身后,耐心的听着,一一点头。 妈妈转身动了动嘴唇,而后抱着爸爸,哭出声:“老公,要不我去陪读吧,我实在不放心心心一个人在外面。” 我和爸爸相继劝了好久才让妈妈打消这个念头,爸爸似乎很信任顾团长,没再说不让我回学校的话,只是让我有事记得打电话,要不去找顾团长也行。 我心里微微诧异,人家当上团长真不是没有原因的,瞧瞧,都没露面,就是和我爸通了不到半小时的电话就让我爸对他这么信服。 到了山东,是顾团长到火车站接的我。 将我的行李放到宿舍之后,顾团长带我去了一家叫“清幽居”的茶楼,店如同名字一样,非常的幽静,人少,环境好。最重要的是,这里的点心非常好吃,比北京稻香村的点心还要好吃的多,甜而不腻,入口即化,非常爽口! 顾团长今天没有穿军装,只穿了一身非常轻便的淡蓝色休闲装,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不穿军装的他,整个人少了份威严,多了份随和。 “我又调回山东了。”沉默半响,顾团长开口。 “什么?”我咽了咽口中的点心,不确定的问道。 顾团长抬眼看着我,而后轻笑了下,“我说我又调回山东了。” “哦!”我躲开他饱含情谊的双眸,点了点头。 “你不开心?” “怎么会?”我连连摇头。 “随心,你对我并不排斥对吗?”顾团长轻轻抚摸着面前的茶杯,问道。 我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后我抬起头,急声问道:“您之前在电话里说已经调查出那个人了是吗?那个人是谁?” 顾团长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双眼里带着一股军人的狠戾,“韩荣昱是嫌他的位子坐的不够稳么?” “韩荣昱?姓韩?他的女儿是不是叫韩萧瑟?” 顾团长点点头,并不惊讶我知道韩萧瑟这个人,“我调查过,这个韩萧瑟从小被当成男孩子长大,还被韩荣昱送到军队锻炼过,有些身手,只是她善妒,心眼小,心比天高,脾气暴躁,据说她在英国念书的时候,学校有个女生和她起了争执,她二话不说,直接拿刀把那女生的脸给划了,整整划了十一刀,要不是旁边同学拦着,估计那女生连命都没有了。” “什么?”我捂住嘴,不禁打了个寒颤,我没想到真的是韩萧瑟,那次她踢了我一脚我就知道她不是善茬,但我没想到她竟然凶残到这种地步。划了十一刀?脸上划了十一刀?估计那女生算彻底破了相了,这辈子该怎么办? 顾团长接着道,“韩萧瑟就是因为这事被英国那所学校退学,国外可不比国内,人家讲究的是人权,是平等,韩荣昱为了把他这个女儿从国外捞回来可花了不少精力,光是赔偿那个划破脸的女生就赔了两百多万,他一个党委书记哪来的这么多钱?” 听了这话,我没有再问什么。 现在中国有哪个当官的不贪?顾团长的话很明显,韩萧瑟的爸爸官职高,贪污自然也不少。 顾团长看着我道:“那个林执风你最少少和他接触,他这人阴的很,韩荣昱这个老狐狸似乎很信任他,很喜欢他,韩荣昱这人没有儿子,拿林执风当自己儿子培养,不仅花钱帮他开公司,还动用关系给他公司找门路,林执风这人在生意上还是有头脑的,才两年不到的时间林执风就已经有两家科技公司,三家酒吧,现在还在继续往大的方向做。” “我不明白,我和林执风没有任何关系,那事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她怎么会在一个月后想着要找人杀我?” “因为韩萧瑟被禁足了一个月。” 我一下子全明白了,林执风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不仅没让韩荣昱责怪他,反而让韩萧瑟被禁足一个月,韩萧瑟怀恨在心,越想越气,于是刚被解了禁足就找了几个人去杀我。 她动不了林执风,便把火全部撒在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学生身上,在她眼里,人命连草芥都不如,她不高兴就能划破别人的脸,不高兴就能随意打骂别人,不高兴就能找人去杀别人……她不怕,因为她有一个当党委书记的爹!她爹会替她收拾烂摊子。 我气的把手捏的咯吱咯吱响,要不是顾忌顾团长在这,我肯定会破口大骂。 “放心,韩家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顾团长端起一杯铁观音,喝了一口,笑的颇有深意。 听顾团长这么一说,我便放下心来,顾团长在部队权利还挺大,他既然放话说韩家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那韩萧瑟绝对不会过的那么痛快。 我又开始了我的学习生涯,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为了不让爸妈担心,我每天都会和他们通上两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很好,不用担心。 简单枯燥乏味的生活似乎又在继续。 我不知道顾团长会怎么去对付韩家,我也无需知道。 过程我不用知道,我只要知道结果就好,顾团长不说,就代表这件事还在继续,我只要等着就好。 时间的早晚而已! 二十多天后,韩萧瑟来找我。 “尹随心,我向你道歉,只求你放过我们家。”韩萧瑟红着双眼,懦懦的站着,双手捏得死死的,没了之前的嚣张和跋扈,整个人神情恹恹的,似乎吃了不少苦,嘴角边还有着没消下去的青紫。 “哦?道歉?”我淡淡一笑,故作不解的开口。 “是,我爸是被人陷害的,我求你,求你别让那人再查下去了。”韩萧瑟说着,倔强的撇过脸,用手使劲的抹了抹眼泪。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说着,我转身就要离开。 “别走!”韩萧瑟一把拉住我的衣袖,哀求着开口。看到我不满的神色,讪讪的放下手,吞了吞口水,“我求你别走,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对,我不该打你,不该找人杀你,这些都是我的错,可是这些我爸都不知道,我今天站在这你要打要骂随便你,拿刀捅我都行,就是别再为难我爸。” 听了这话,我不禁冷笑出声,这个韩萧瑟是真以为我不敢打她?不敢拿刀捅她?当然我也没那么笨,犯法的事我不会做。瞧她这副模样好像真的是为了救爸爸什么都愿意做的孝女,其实,我看她是怕她没了她当党委书记爸爸的庇佑后,她就一无所有了。 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狗咬了我,我不能也咬回去吧?”我一脸无谓的淡淡开口。 韩萧瑟听到我间接骂她是狗,气的瞳孔放大,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嘴唇,估计她这辈子都没这么受气过。 以前要有人这么说她,她一定冲上去直接踹上几脚或者划破那人的脸,可现在,她不能,她不能这么做了,因为她那当党委书记的爹腰下台了,或者说,已经下台了。 真够讽刺的,这个世界上,谁也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下一秒会是什么样的。 “是,你想怎么骂都行,我只求你放了我爸。”韩萧瑟那模样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倔强的翘起嘴角,不肯服输又不得不服输的样子让我觉得真是好笑。 “你爸要真行得端坐得正也不怕人查是吧?”我笑的特别友好,“没事,回家等着去吧,咱们国家是法治社会,查出来你爸没事自然会放了他。” 说完,我转身又要离开,虽然看韩萧瑟这个落魄的样子我心里很是畅快,可是我却没有更多的心思再去看,一想起她做的那些事,再看她这张稀松平常的脸我的心里就膈应的慌。 “不,尹随心,你别走,我求求你,我给你跪下了。”身后传来韩萧瑟的绝望的歇斯底里的喊声,紧接着我听到“砰!”的一声,那是膝盖落地的声音。 真够响亮的这一声,为了求我还真敢下血本,都给我跪下了,跪就跪吧,还跪的这么有诚心。 因为在图书馆门口,本来中午休息时间人不多,当远远看到韩萧瑟给我下跪时,顿时一股脑围上来好多人。 “咦,这谁啊?竟然给尹随心下跪。” “谁知道啊?真够丢脸的。” “我知道,她就是上次踢了尹随心一脚的人,前段时间有个男的追尹随心知道吧,这女的是那男的未婚妻,找上门来了,上次凶的很哪,不知道怎么这次就给尹随心跪下了。” “没办法,人家尹随心长的漂亮,有的是手段对付人。” “咳,要我选,我也选尹随心,这女的长的和平板电脑似的,谁看得上啊?” “小心这女的也上来踹你一脚……” “……” “尹随心,你喜欢林执风,我让给你,我把我的未婚夫让给你,只求你别再为难我的家人。”韩萧瑟生怕别人听不见大声朝我喊道,随即朝地上磕了三个响亮的头。 磕头也磕得这么有诚心,瞧,那额头都出血了。 顿时,四周围的同学看我的目光都带着异样,眼里都写着鄙视和不屑! “原来尹随心真的抢人家未婚夫,真够不要脸的。” “是啊,抢就抢吧,还害别人的家人。” “这种人怎么会在我们学校?” “是啊,真够替我们学校丢脸,这种人根本不配念大学!” “……” 听着四周对我的非议,我心里一阵冷笑,这个韩萧瑟不笨啊,才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变聪明了不少,不再那么莽撞的用武力去解决事,反而装起了可怜,哎,真是难为她了。 不过,你会装,难道我不会? “你,你,你不能欺人太甚!”我双眼一翻,装作差点晕倒,虚弱的伸出双手抓住背后的墙壁,强忍着怒气开口:“你爸爸韩荣昱是党委书记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国家要查你爸爸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收买我让我去做伪证?我虽然只是一个学生,可是我读了这么多年书我也知道良知两个字怎么写!” 第一百章 顾团长求婚 周围的一大圈人又用诧异愤怒的眼光看着跪在地上的韩萧瑟。 “天哪!她爸爸就是那个大贪官韩荣昱?” “你认识他?” “你没看新闻吗?这个人是党委书记,那叫一个贪啊,他每次开会手上戴的手表都不一样,网上光爆出他不同的手表都有六七块,一块手表你知道多少钱吗?好几百万呢!家里的豪宅就更不用说了,听说在北京的碧水庄园就有三套房子,其他地方更是数不胜数!” “这么有钱?” “有钱个屁,都是贪污来的,当官人前人模狗样的,轻轻松松就能贪这么多钱,咱爸妈在家种田种地那么辛苦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 “是啊,我爸妈在我们县城那卖水果,起早贪黑的。” “我妈在菜市场卖菜,早上四点多就起来去进菜,一天压根睡不了几个小时。” “……” 韩萧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不明白才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明明对她有利的形式怎么就逆转了?听着周围人对她爸爸的议论纷纷,她气的脸都青了,看向我的双眼里满是仇恨和不甘,她大吼出声:“尹随心,你个骚狐狸精,你在乱说什么?”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韩萧瑟,就算你再想找人杀我也没用,我不会去做伪证的。” “尹随心,啊,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去做伪证了?啊!你再乱说,信不信我踹死你!”韩萧瑟站起身,不客气的指着我的鼻子。 我毫不畏惧的看着韩萧瑟,尽管她的表情很狰狞,像要吃人一样,可是我一点也不害怕。 我知道,她现在压根不敢对我怎么样。 我惨然一笑,撩起衣袖,露出手臂上好几条蜈蚣似的长长的疤痕,“我只是一个学生,我能怎么样?” 韩萧瑟看着我的手臂,脸色白了白,随即抬起眼,恨恨的看着我,我慢慢的靠近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你还想不想救你爸爸了?这就是你所谓的求我的态度?” 韩萧瑟似乎被我的话惊住了,双眼恨恨的盯着我,死死的咬着嘴唇,我毫不畏惧的和她对视,嘴角噙着一抹不屑的讥笑。 几秒钟之后,她败下阵下,垂下头,无力的蹲在地上。 我看也不看她,转身离开。 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下跪磕头,也算还我一个公道,虽然我也很想把她给我*和心灵上的伤害十倍百倍的还回去,可我不能那么做,犯法的事不能做,我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现在的她比我之前还要痛苦,她爸爸下台她能有什么好日子过?我想离开他爸爸的庇佑她什么都不是,连生存,估计都很难。 她为人这么阴狠残暴,恨她的人绝对不在少数。现在她们韩家败落了,火上浇油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自然会有人找她寻仇。 我何必再亲自动手? 韩萧瑟的爸爸韩荣昱半个月后被判了二十年徒刑,撤销职务,没收全部财产八千多万元。 消息一出,全国沸腾,全民上下无不愤怒,一个党委书记一年正常工资顶多不过十万元,韩荣昱当上党委书记不过才五年的时间,财产竟然达到八千多万元。这实在令人发指! 听说如果不是因为有人查他,他明年2月份就能顺利升职省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局长。 所以他一倒台,几乎所有人都拍手称快,这样的一个蛀虫,没做一件实事,却总是贪污*,和清朝的大贪官和珅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不过,现在这社会,和珅多了去了。 倒了一个韩荣昱,又会有无数的张荣昱,王荣昱出现! 顾团长又带我去了那家“清幽居”,距离他上次说“韩家的好日子快到头了!”不过才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的速度快的令我叹为观止! 顾团长今天穿的更随意,一件黑色T恤和一件灰色休闲裤,给我点了几盘点心之后坐在我对面慢悠悠的喝着铁观音。 我发现他对铁观音真的是格外的钟爱。 “你安心读书,韩萧瑟她不敢再来找你麻烦。”顾团长喝了一口铁观音,抬眼看了看我,说道。 我一愣,而后点点头,我也不想问那么多,韩荣昱倒台,韩萧瑟的下场必定好不到哪去,韩萧瑟正是看到了这点,所以才腆着脸求我,给我下跪,可她当我是那种任她拿捏的软柿子吗?说点没有诚意的软话我就能帮她? 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再说了,她爸爸韩荣昱那是自作孽,不可活。 谁都救不了他。 顾团长说韩萧瑟不敢再来找我的麻烦那韩萧瑟必定不敢再来,不过就算她来了我也不怕,我就算死也拉她作垫背。 “谢谢!”我真心的道谢,顾团长这段时间一直在为我的事奔波,我道一声谢是应该的,因为我不知道现在我除了说谢谢还能说什么。 谢谢顾团长,谢谢你替我查明真相,谢谢你替我讨回公道。 可能因为是军人的缘故,就算这种自己出来用餐的休闲时光,顾团长坐在那脊背仍旧挺的笔直,他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凌厉的双眼难得的带着一丝柔情。 半响,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正方形的红色绒布盒递到我面前,用下巴点了点,示意我打开。 我愣了愣,而后摇摇头,“顾团长,我不能接受您的礼物,您都帮了我那么的忙了,我……” “叫我其修!”顾团长打算我的话。 “什么?” “叫我其修,顾其修,我的名字。” 我:“……” 我发现我的脑袋不够用了,叫他名字?这怎么可能?虽然知道他可能有点喜欢我,可毕竟他从没亲口和我说过,在我心里他就是顾团长,这段时间一直在帮助我的顾团长。 我抿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 顾团长好像在和我比耐力一样,双眼一错不错的盯着我,仿佛在等我的答案,等我叫他的名字。 我则低着头,不再看他,也不说话。 “哎!”也不知过了多久,顾团长叹了口气,无奈道:“比定力我算是输给你这个小丫头了。” 而后他接着道:“现在不叫就不叫吧,我给你时间,不过,这个礼物你可得收下。”说罢,又伸手指了指红色绒布盒。 我顿了顿,伸出手拿过红色绒布盒,想了想,开口:“如果,太贵重的话,我,我真的……” “先打开。”顾团长用下巴示意了下。 我没有再说话,慢慢打开红色绒布盒。 里面赫然出现的是一枚戒指! 一枚银色的钻戒! 上面的钻石见到光之后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刺得我差点睁不开眼! 我的心止不住的跳得厉害,戒指?竟然是戒指?顾团长竟然会送我戒指? 这是什么情况? 谁来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我条件反射的“啪!”的一下关上绒布盒,忙放到桌上,推到顾团长面前,拼命摇头,“对不起,我不能收!” “呵,你那么慌做什么?”顾团长不怒反笑,“你的反应比我们执行任务时还要严肃。” 我讪讪的笑了笑,没有答话。 “随心,实话很你说,我今天是准备向你求婚的,我很喜欢你,这个事情其实我纠结了很久,我觉得我的年纪可以做你的叔叔了,16岁的年龄差在我们之间横着,这就是距离。所以之前我主动申请调离山东,我觉得我犯浑了,怎么能对你这样的小女孩起异样的心思?我觉得我对你也就是一时心起,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可是当我听说你差点被人杀死的时候我便坐不住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你这么好的女孩会遭受这么样的苦难,看着你躺在床上全身包着绷带的样子,我没由来的这里,”顾团长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里疼的很厉害,以前中子弹都没这么疼过,当时我就决定了,我要娶你,我要保护你,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今年35了,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有一个三岁的儿子,我的前妻是我家人托人给我介绍的,两人见了三次面就结婚了,没什么感情基础,我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忙起来一个月都不知道打个电话回家,所以她的出轨我没有太多惊讶和愤怒,我主动提的离婚,儿子归我养,我以为我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就这样单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可当我遇到你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原来的35年压根就不懂什么是爱情,婚姻也不是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凑合到一起就能过的,呵,35岁才情窦初开也不怕人笑话,我这个年龄说情啊爱啊的,也不现实,但我保证我会全身心的对你好,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顾团长腰杆挺的倍儿直,一脸认真的看着我,说完,伸出右手握住我的左手。 握的很紧! 我使劲抽出手,偏过脸。 认识顾团长以来,这似乎是他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他从来不和人说他的家事,也没人敢在背后议论他的家事,他是个团长,理所应当的让我们觉得他的家庭应该也会是很幸福的,可我没想到是这副光景。 离异,单身,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 我深呼吸一口气,淡淡开口:“顾团长,谢谢您,谢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和照顾,我的心里很感激您,但我不能接受您的心意,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差距不仅仅在年龄上,还有我们的世界观价值观,而且,我,我,我有喜欢的人,我,我不能……” “于智重?”顾团长问。 尽管不想承认,可我还是点了头。 除了于智重还能有谁? 顾团长看着我,开口:“你们的事我知道一些,不过我都能向前看了,你为什么不能?你们这些小年轻不是应该更容易想的开吗?” 听了这话,我差点落泪,想开?谈何容易? 付出的感情哪能说收回就收回。 如果今天向我求婚的是于智重,那情况就另当别论了,我不是坐在这里想着怎么拒绝,而是冲到于智重怀里,紧紧抱着他,说我愿意,说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 可这些永远都不可能了。 想想都觉得讽刺,他都快和别人结婚了,可我还在这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可是没办法啊,我这人就是这么傻,傻的我自己都鄙视我自己! “没关系,你好好想想,我不急着要答案。”顾团长说:“不久的一天我会亲手给你戴上这枚钻戒。” 我摇头,不出声。 “吃饱了吗?”顾团长问。 我点点头,现在我哪有心情吃东西? “现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当车开进一个中高档小区的时候,我转头看向身边的顾团长,神情里满是不解和惊讶。 顾团长边解安全带边笑了笑,“对,这是我家,我儿子顾宗抿住在这。” 进了门,就听到一阵孩子的哭声。顾团长皱了皱眉,换了鞋,走进屋里。 我也换了鞋,顺着哭声进了卧室,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站在一张小床上哭的一抽一抽的。嘴角红红的,可能是磕到了什么地方。额头上全是细细的汗珠,看来已经哭了不少时间。 看着都可怜! 我不满的瞪了眼顾团长,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让他一个人在家?还让他哭这么长时间,哭坏了怎么办? 我连忙走到小男孩身边,抱起他,晃了晃。“不哭,乖,不哭啊!小珉不哭啊,乖!” 顾宗珉马上停止了哭泣,睁着乌溜溜的黑眼睛好奇的看着我,眼中带着安静和审视,我冲他笑了笑,顾宗珉还是那么安静的看着我,半响,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抓住我的衣领,抓的紧紧的,唯恐下一秒我会消失一般。 顾宗珉是个很漂亮的小男孩,眼睛大大的,眼珠很黑,粉雕玉琢的,很是可爱。和顾团长长的不是很像,估计像他的妈妈。从这点可以看出,顾团长的前妻肯定是个大美人! “得,跟你有缘。”顾团长笑了笑,“他很喜欢你。” 小顾宗抿这才开口叫了声,“爸爸!”,声音懦懦的,很好听,不过他对顾团长似乎并不亲近,叫了声爸爸之后就不再看顾团长,黑溜溜的大眼睛仍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肉嘟嘟的小手抓着我的衣领就没松开过。 我抱着小顾宗抿带着奶香的小小身子,不满道:“你怎么把小孩一个人放在家?” 顾团长脸色黯了黯,“有个保姆,不过今天保姆家有事,请假了。” 我没再开口,顾团长离异,他又很忙,孩子自然只有请保姆带,保姆家如果有事,孩子只能自己一个人待在家了。 “你看着宗抿,我去做点饭。”顾团长说着走进厨房,系了围裙开始做饭。快一米九的身高在厨房里得不得不低着头,看起来严重不协调。 我惊讶的张大嘴巴,我没想到顾团长这个人,也会做饭。 有时候我会怀疑他到底累不累啊?做个饭后背也挺的那么笔直! 我拉着小顾宗抿,在房子里四处又走了一圈,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九十多平米,装修的也非常简单。一看就知道房子的主人经常不着家,一点家的氛围都没有。 我抱着小顾宗抿放在小床上,怕他再磕到哪儿,伸出一只手搂着他,另外一只手拿起床头边的一本安徒生童话扭头看着小顾宗抿。小顾宗趴在栏杆上,眼睛溜溜的盯着我看。我笑着说:“小抿,姐姐给你说故事好不好?” 小顾宗抿点点头。 我坐在小床上让小顾宗抿靠在我的怀里,开始讲起了我小时候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安徒生童话。 小顾宗抿听的很认真,低着头盯着童话书,讲着讲着他突然不看书了,而是抬起头看着我,肉嘟嘟的小手抓着我的手臂。伸出小指头玩我的长发。 讲了几个故事,口渴了,我站起身去客厅倒水,小顾抿宗走路还不怎么稳当扶着墙跟着我到客厅,等我喝完水,回头看向小顾宗抿的时候,小顾宗抿突然张开手朝我跑来,紧紧的抱住我的双腿不撒手。 我心里一暖,这小家伙,刚才是以为我要走么? 我笑着举起起小顾宗抿转了个圈。 “小抿……飞啦,带你飞啦……”小时候我爸爸也经常举着我这么玩,所以当我抱着小顾宗抿这么玩的时候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小顾宗抿开始还有些害怕,紧紧的闭着双眼,不一会儿,他就开心的不得了,咯咯咯笑个不停。 吃完晚饭我准备回去时,顾团长开口,“住一晚吧,明天早上送你回学校。” 我忙摇头,“不了,我还有作业没做完,还是现在回去吧。” “现在回去,你到校都快11点了,你们宿舍人肯定都睡了,而且”顾团长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顾宗抿,“宗抿很喜欢你,他好久都没这么粘一个人了。” 明知道他在打亲情招牌,可我还是忍不住看向顾宗抿,这个顾宗抿不愧是顾团长的儿子,坐在沙发上看个动画片那小腰杆都挺的直直的,小短腿规规矩矩的并在一起,见我在看他,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抿着小嘴唇,似乎在极力忍耐着要哭的情绪。 我不禁败下阵来。 得,知道我吃软不吃硬,就这么勾起我的同情心和爱心! 第一百零一章 和顾宗珉相处 我抱着小顾宗珉洗了澡,起先他还挺别捏,肉嘟嘟的小手紧紧的放在身侧,小嘴紧抿着,小脸带着一丝紧张和羞涩。 看着这副情形,我不禁轻笑出声,真该让舅舅家的胡梓天来看看,那小家伙一生下来就不知道害羞为何物,那脸皮比铜墙还厚,才刚上一年级就知道谈恋爱了。 上次见到胡梓天,我问他:“胡梓天,上次你那个女朋友怎么样了啊?追到了么?” 胡梓天挠了挠脑袋,不解的问道:“你说哪个啊?最近我都追了五个了。” 听了这话,我半天都没回过神。 真想一巴掌抡过去。这么小,不学好。 最后连哄带骗的给顾宗珉洗了澡,没办法,保姆不在,顾团长看着也不像能给孩子洗澡的人,小孩子皮肤嫩着呢,力气稍微大一些都得红一大块。而且,我打心眼里喜欢顾宗珉。长的可爱不说,还这么乖巧懂事。 给他洗澡,我乐意。 我用毛毯包着滑不溜秋的小顾宗抿回到房间。已经九点半了,小顾宗珉脑袋一歪一歪的眼看着就要睡着了,可他还硬撑着不睡,小嘴里嘀咕着,“等会儿睡。”我拍拍小顾宗珉的脑袋,“乖,小珉,睡了啊!” 小家伙听了我话,点点头,身子一歪就栽到枕头上打起了小呼噜。 我忍不住笑出声,低头亲了亲他的小脸,躺到他身边。 顾团长本来说让我晚上去另外一间房间睡,他睡沙发,现在看到小宗珉我改变注意了,我要和他一块睡。 虽然小孩睡的床有点小。 可是小孩的身子真的好软。 我一躺上床,小家伙就自动贴到我身边,小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衣服,偶尔睡的吧唧一下嘴。 我伸出手,搂着他睡。 一夜无梦! 顾宗抿虽然才三岁,可是他的自理能力很强。自己的衣服都是自己穿,早上自己起床,端着凳子在梳洗台上自己认真刷牙洗脸的顾宗珉让人看着有种怜惜。 太过于乖巧的小孩就有点不正常了。 不曾有过母爱,父爱也享受不多的小孩。 我发现顾宗珉不是天生的乖巧,而是真的有点缺乏多余的感情。 他,真的,真的太缺爱了! 我想了想特地和顾团长谈了顾宗珉的这个问题。 顾团长看了眼正在自己一个人玩积木的顾宗珉,开口:“宗珉的妈妈在生下他半年多就走了,我一直在外地忙也没有时间带孩子,有时候一个月都不见得能回来一次。基本上都是让保姆带他。” “那小珉的爷爷奶奶呢?”我脱口而出,问完了之后才后知后觉我不该这么八卦,任何家庭都有自己的难处或是别人看来很小而他们自己认为很大的原因,我没必要刨根问底。 毕竟,我是外人! 原本以为顾团长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听了我的问话,双眼立即浮现一片清冷,半响,他开口:“因为我提出和宗珉的妈妈离婚,我爸妈放言再也不认我这个儿子。” “什么?” “我爸妈很喜欢宗珉的妈妈,觉得是我对不起宗珉的妈妈,我也确实对不起她,所以我提出离婚,放她走。” “宗珉的爷爷奶奶不知道宗抿的妈妈……” “不知道,我也没让他们知道,我对不起宗珉妈妈,这算是我为她做的最后一点事。” 听了这话,我没再出声,顾团长他可能不是个好丈夫,不是个好父亲,但,他的确是个好人,是个正直的人,是个君子!虽然表面上看严厉了点,不苟言笑了点。但他从不会去故意为难别人,也不会背后给人穿小鞋。他要做什么事就正大光明的做,从来不偷偷摸摸。因为,他是一个军人! 就像他和小宗珉的妈妈离婚一样,明明是宗珉的妈妈有外遇在先,可他却担下了全部的责任,不让宗珉妈妈难堪。 即使家人都在误会他,他也没有透露出半个字。 他的婚姻太过匆忙,毫无准备,所以他在还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就成为了一名丈夫,在毫无准备的时候就成为了一名父亲,当时他对这个突降的生命有着措手不及。 爸爸常年不在家,妈妈已经远离他而去,爷爷奶奶也从来不来看他,所以顾宗珉的乖巧来自于对大人的察言观色,只有乖乖的不让人讨厌才会得到大人的称赞和喜爱。 顾宗珉是学乖的孩子。 只是这乖的确实让人心疼! 我很心疼顾宗珉,同时也对顾团长很不满,没有当父亲的自觉那也要学着怎么当父亲,不会就得学,本来顾宗珉就没有享受到母爱,顾团长他自己也没什么时间陪顾宗珉,那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就得弥补啊,在我的印象中,我爸爸就是这样,我三岁以前他在家,只要有时间就会抱着我陪我玩,我三岁以后他去了深圳打工,一年顶多回来两三次,可是他一回来就会给我买好多好玩好吃的东西,抱着我亲我用硬硬的胡渣轻轻的戳着我的脸,逗的我咯咯直笑。 在我眼里父亲就是这样的,虽然忙,但,只要有时间就会陪你,宠你,自己再累再苦都没事,只想把最好的给你。 “你不喜欢顾宗珉吗?”我忍不住出声问道。 顾团长愣了下,而后点头,“喜欢,他是我的血脉,我的儿子,怎么能不喜欢。” “太忙不是借口,你回来也不关心他,不抱他,也不去亲亲他,他还只是个孩子,才三岁而已。”我的声音里有着责备,顾宗珉这么乖巧懂事,几乎就在无声的讨好大人,比我小时候懂事多了。为什么还不抱抱他亲亲他?他一个小孩子得到的爱实在是太少了。 “我们家没有这样的习惯,孩子自己总要自己长大的。”顾团长似乎对于我责备的话语有些惊讶,而后淡淡开口,“宗珉很喜欢你,如果你能多来陪陪他,他肯定很开心。” 我无力的翻了个白眼,靠,这是挖好陷阱等着我往里面跳呢,不过没办法,虽然才相处不过十几个小时,可我内心已经深深喜欢上小顾宗珉了,顾团长就是抓住了我的软肋。 “敢情你是把我当你们家保姆使了。” “怎么会?” “不过小珉比我的侄子乖多了,我那侄子三岁的时候都能上房揭瓦,都不知道他是什么品种的,啧啧,要抱我那侄子,除非你长了三头六臂。”我不客气的再次拿着胡梓天和顾宗珉作比较,边说还边摇头。 顾团长听了我的话,表情微微错愕着,而后无声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不满的开口,“你还笑的出来?等到小抿大些了,上小学、中学了,就算你想抱他,他都不会再让你抱了。” 不过我除外,我现在还经常抱着我爸爸撒娇。 顾团长嘴边的笑意顿了顿,凌厉的双眸越发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没想到,在那次我和顾团长交流之后,顾团长竟然真的试着去做了。有一次周末,我陪着小顾宗珉玩的时候,顾团长刚好回来了,他冲我笑了笑,而后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走到小顾宗珉的身边,一把抱起他,一只手按着小顾宗珉的脑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不常做这事,姿态也太生疏了。偏偏他嘴里还难得的温柔的问了句,“儿子,今天在家乖不乖?” 这下可把小顾宗珉吓的不轻,小脸崩的紧紧的,小小的红嘴唇此刻都变白了,那双乌溜溜的黑眼珠子此刻噙满泪水,动也不敢动一下。 “问你话呢,你这是什么表情?”顾团长看着小顾宗珉的表情不乐意了,沉着脸问道,“一个男孩子动不动就掉眼泪,像什么话?” 小顾宗珉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噼里啪啦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哭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偏偏这小孩还倔强的摇着头,示意自己没哭。 我连忙从顾团长的怀里接过小顾宗珉,柔声安抚着。 好吧,我承认我错了,有的人天生就不适合做父亲。 好比顾团长,你让他抓小偷土匪强盗,他一抓一个准,绝对的乐此不彼,废寝忘食。可你要让他哄小孩,那算了吧,就他那个样子,小孩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和他亲近啊? 可是,不管怎么样,顾团长毕竟是小顾宗珉的爸爸,他已经享受不到母爱,如果可以,那就让他多享受到一些父爱。 我问小顾宗珉,“小珉,刚才爸爸抱你的时候你为什么害怕呀?” 小顾宗珉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乌黑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小手紧紧的揪着我的衣领,小声问道:“我是不是惹爸爸生气了?” “爸爸没有生气,他很爱小珉,他说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人就是小珉。” 小顾宗珉抬起眼,微微张着小嘴巴,似乎对我这句话不怎么相信。 我好笑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小孩子的头发短短的,软软的,还有些黄,摸起来特别舒服。“爸爸他得挣钱,得挣钱养小珉,这样小珉才能吃好吃的,穿好看的衣服,给小珉买奥特曼玩具,爸爸他在外面很辛苦,有时候饭都顾不上吃,一连好几天都不能睡觉,所以小珉得好好亲近爸爸。” 小顾宗珉的小嘴巴张的更大了,半响,他扑进我怀里,闷声道:“我可以少吃点,也不要奥特曼玩具。” 听了这话,我愣住了,鼻子也有些发酸,抱着小顾宗珉的手紧了紧。 这小孩,怎么这么懂事,这么招人疼。 我越来越喜欢小顾宗珉,所以基本上学校没课我都会来这边陪他,这孩子太缺爱了,和我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我一高兴不再来这了,有时候我说我出去买点东西,他都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我,我一转头就能看到他小手扶着墙壁,亦步亦趋的样子。 晚上我基本上都等到他睡着了我才离开,可小顾宗珉实在太敏感了,他似乎知道我在等着他睡着,虽然心里不舍,可只要洗完澡他都会立即闭上眼镜,乖乖睡觉,只是闪动的睫毛证明他并未真的睡着。 有一次被我抓个正着,我故意逗他,“小珉不乖,怎么能骗姐姐?明明没有睡着。” 小顾宗珉急了,小脸蛋憋的通红,小手拉着我的手指不放,小声开口,“没有不乖,小珉在睡,姐姐早点回去,下次再早点来好不好?” 我一听,一种叫做欣慰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小孩,我真没白疼他。 我给小顾宗珉买了几本小儿学习书,没事就教他看字认数,小顾宗珉学的很认真,才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能从一数到一百,一百以内加减更不在话下,这天我特意让顾团长考查一下小顾宗珉的学习情况,看着举一反三的小顾宗珉,顾团长难得的夸奖了几句,得到小顾宗珉腼腆的欢笑。 离上床的时间还有半小时,我抱着小顾宗珉坐在床上给他讲童话故事。 看着趴在卡通床上睡了的小顾宗珉,我有些舍不得离开,天热了,他会踢被子,我给他盖好被子,然后离开。 郑清灵打电话和我说双休日要来山东找我玩。 我应声说好。 郑清灵读的是一个二本师范学校,她说她的理想就是出来成为一名人民教师。 我问,“你被那个龙立秋的男老师害成那样你还想当老师?你都没有心理阴影?” 这个问题我不得不问,因为我以前总是叫于智重叫“哥”,所以现在“哥”这个字就是我的禁区,我之所以对林执风印象不好,也是因为林闻叫他“哥”,在我看来,天下哥哥一般黑。 “哎!”电话那头郑清灵无奈的叹了口气,“照你这么说,我总不能因为他也吃饭我就从此以后不吃饭了吧?” 我愣了愣,不知道说什么好。 “随心!”郑清灵轻声道:“我和龙立秋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继续纠结,从我和他分手的那一刻起我和他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想当老师是我自己的事,和他无关。” 听了她的话,我沉默不语。 “你对于智重比我对龙立秋用的感情还要深,深的多,你暂时走不出来也很正常,不过随心,你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将自己的内心彻底封闭起来。” “我没有。”我出口否认。 “那你怎么不接受林闻?不接受那个顾团长?” “没有的事,我和他们都,都不合适。” “林闻暂且不说,那个顾团长你经常去他家吧?” “我是去看顾宗珉,和他没关系。” “好,好,没关系,但你能否认你现在并不排斥去他家吧?你和他儿子也相处的很好吧?” “我只是去看顾宗珉,被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敢去了。” “随心!”郑清灵出声叫我,“我都已经恋爱了,已经真正投入到下一段恋情当中了,你为什么不行?还是你已经身在其中而毫不自知?” “你恋爱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惊呼。 “就这两天的事,我今天就准备打电话和你说呢。”郑清灵顿了顿,语带娇羞的说道。 “谁啊?” “我们学校的,比我高一届,追了我大半年。” “就是你上次说的家是合肥的那一个?” “恩,他一直对我很好,之前龙立秋来我们学校闹的时候他还帮了我,我和他坦白了我之前的所有事,告诉他我和他之间不可能,他没说什么,只说他不会放弃我,因为他喜欢我,心疼我。” “哟,这肉麻兮兮的。”我忍不住摸了摸鸡皮疙瘩。 “昨天我还问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么?” “怎么回答的?” “他说,他现在没有钱,没有权,长的也不好看,再不对我好点,我怎么能跟他?” “哈哈!”我忍不住笑出声,“这人还挺实在。” “是啊!”郑清灵应声,“他很好,对我真的很好,以前和龙立秋在一起都是我主动,我主动去关心他,照顾他,我从来不知道被人关心,被人爱护是什么滋味,现在和他在一起,我知道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我觉得我是幸福的。” 聊了差不多一小时,郑清灵提出周末让我带她去看看顾宗珉,我想了想,说好。 顾宗珉这小孩,就应该多让人和他接触接触。 周六带着郑清灵去了顾团长家,我事先和顾团长说了下,我要带个朋友去看顾宗珉,顾团长没有异议,说可以,让我安排就行。 他这些天又到外地去忙了,差不多有二十天没回家了。 不过,他每天都打电话回来,和顾宗珉通上几分钟的电话。 我们一进屋,小顾宗珉立即从沙发上冲下来,直接抱着我的双腿不撒手。 我将小顾宗珉抱起,吧唧亲了一大口,问:“想姐姐没?” 顾宗珉点头,说:“想。” 末了又加上一句,“很想。” 郑清灵伸手摸了摸顾宗珉的脸,笑道:“这么可爱的小宝宝就是小珉吧?” 小顾宗珉似乎并不习惯郑清灵的触碰,偏过脸,小眉头紧锁着,用戒备的目光盯着郑清灵。 第一百零二章 还是忘不掉 明天和意外,第一百零二章 还是忘不掉 郑清灵愣了愣,而后摸了摸自己的面颊,一脸的挫败感,朝我问道:“随心,我长的像坏人吗?” 我努力忍住笑,开口:“谁说的?清灵是咱们的小贵妇,长的最有贵态最有亲和力了。舒悫鹉琻小珉他是因为没见过你才会这样,熟了就好了。” 而后我捏了捏小顾宗珉的脸,柔声开口:“小珉,这位姐姐是来看你的,她特别喜欢你,还给小珉买了书和玩具,小珉也喜欢她好不好?” 郑清灵听罢,连忙狗腿似的从袋子里拿出玩具和书一脸讨好的看着顾宗珉。 顾宗珉抬起乌黑的双眼看着我,又看了看郑清灵,而后小声叫道:“姐姐好。” “小珉好!”郑清灵一听顾宗珉叫她笑的倍儿开心,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随心,他长的真好看,眼睛真大,真是可爱透了。” 说着张开双手就要抱顾宗珉。 我在郑清灵要抱顾宗珉的前一秒把身子侧开。没好气的白了郑清灵一眼,“赶快去洗手。” 郑清灵抱了个空,不开心道:“你不也没洗手?” “你忘了你刚在路上憋不住去公共卫生间了?而且那公共卫生间的水龙头还坏了。” 郑清灵:“……” “我发现真不能和你出门,你不是呼之欲出就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实在太挑战人的心脏了。我真怕你一个屁蹦出来。”我边说边啧啧出声。 郑清灵瞪着我,双颊因生气红的透透的。 这时,响起了开锁的声音,顾团长一脸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爸爸!”顾宗珉小脸上是难掩的惊喜。 我也有些惊讶顾团长这个时候回来,但很快反应过来,叫了声,“顾团长。”顺手把怀里顾宗珉交给顾团长。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顾团长抱顾宗珉已经抱的颇为熟练,而顾宗珉也不再那么害怕抵触顾团长,会乖乖的任顾团长抱上几分钟,说些父慈子孝的话。 “这是我朋友,郑清灵。”我指了指郑清灵,向顾团长介绍。 顾团长朝郑清灵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而后轻笑着朝我道:“中午想吃什么?我带你们出去吃。” “小珉想吃什么?”我拍了拍小顾宗珉的后背,问道。 “爸爸姐姐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小顾宗珉睁着那双漆黑的大眼睛,乖巧的说道。 顾团长点了点头,面上现出一片欣慰之色。 最后我们定下去一家湖南菜馆吃湖南菜。 吃完饭之后,我看着紧紧抓着我的手走路颠颠面上难掩喜色的顾宗珉,这孩子,难得的这么开心,刚才吃饭都比平时多吃了几口。于是我提议道:“时间还早,咱们带小珉去游乐园吧!” 郑清灵点头赞同,以前我和她还有方涵在一块的时候没少疯玩。 顾宗珉惊喜的抬头看着我,小脸通红,神色里满是雀雀欲试。 顾团长顿了顿,点头说好。 于是,我们又收拾东西准备去游乐场。 其实也没啥收拾的,主要得给小孩子冲点奶粉带着,再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和一些小吃装在包里,郑清灵在一旁帮我一块收拾。顾团长坐在桌起前,不知道在写什么。 “你没带顾宗珉去过游乐园?”我扭头问顾团长。 “没有。”顾团长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顾团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带顾宗珉去那种地方?估计让他教顾宗珉练枪和防身他比较乐意。 “怎么了?”顾团长转头看向我,面带不解的问道。 “没事,刚好这次让您去看看什么叫人山人海。”我说。 顾团长轻声笑了笑,点了点头。 等我们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发现顾宗珉这小孩并不在客厅,我走到顾宗珉的小房间看到全副武装的小顾宗珉的那一刹那,不禁笑出声。 眼前的顾宗珉自己已经把外衣都穿好了,把牛仔帽也歪歪的带上了,手上还拎着熊宝宝的背包,一副蓄势待发的味道,小脸上更是有着浓浓的期待。 这样的兴奋劲让我有种错觉,顾宗珉不是小孩子,而是大人们养着准备放飞的鸟儿。 我拿起手帕和湿纸巾放进顾宗珉熊宝宝小背包里,嘱咐着他,待会到了游乐场要跟着我们,千万别走丢了。 小顾宗珉乖巧的点头,说好。 游乐园什么时候都是人满为患,尤其是周六,人更多,显得更拥挤,玩一个项目要排上好长时间的队。我和郑清灵一人拉着顾宗珉的一只手,顾团长跟在我们身后。只是他偶尔的皱眉表明他并不习惯也不怎么喜欢这么拥挤的地方。 旋转木马坐了,云霄飞车也玩了,碰碰车也碰了,每一个项目我和郑清灵都陪着顾宗珉一起玩,一起在半空中尖叫,顾团长在一边拿着行李轻笑着看着我们。 等到我们终于不想再动的时候,我们四个人一起坐到草地上休息,在树荫下,风迎面而来,整个人惬意无比。 顾团长把他刚买的几瓶冰镇的饮料拿给我和郑清灵,再从包里拿出冲好的牛奶递给顾珉宗。 顾宗珉小家伙精神劲还挺好,一直伸着脖子看着不远处的海盗船长,双眼里满是好奇和期待。 我笑着伸手摸了摸顾宗珉短短的软软的头发,说:“待会带小珉去玩海盗船长。” 谁知顾宗珉却摇了摇头。只是乌黑的眼睛还时不时的看向海盗船长的方向。 “为什么不玩了?”我不解的问。 “爸爸和姐姐都累了。”顾宗珉眨着他那双好看的双眼,伸出肉肉的小手拉着我的手指,小声的说道。 哟,这孩子,能不能别这么乖巧,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郑清灵伸手抱住顾宗珉,拿出包里的湿纸巾给顾宗珉擦汗水。 通过一天的相处,顾宗珉对郑清灵没有了开始见面的防备和疏离,虽然没有特别的亲近,但也不会排斥。 “顾团长刚才怎么不玩?”我开口问一旁的顾团长。 “我反对花钱买娱乐。”顾团长喝了一口矿泉水,说道。 “为什么?” “以后有时间我开车带你和宗珉去郊区吧,让他看看稻田、小河、绿树,让他知道稻子是如何生长,树木是如何吐出新芽,春天得播种,秋天得秋收,现在天也热了,可城市里连知了和青蛙的叫声都听不到,小的时候听着总觉得厌烦,吵的人睡不着觉,现在,却发现,想听也听不到了。”顾团长双眼看着远方,神情带着一丝落寞,淡淡开口。 我很能理解这段话,我家在农村,我就是在知了和青蛙的叫声中长大,自从来到山东上了大学之后,我也很长时间没有这种体验了。 现在,真的,很是怀念! 看着前方的小口小口喝牛奶的顾宗珉,我微微一笑,这么乖的小孩,就应该带他去体验体验大自然! 晚上,我和郑清灵回到我们学校,而后想了想还是带她去了宾馆住,我们晚上还有悄悄话要说,自然不方便住在宿舍。 洗完澡之后,我和郑清灵像以前一样,两人各占床一边,平躺着,我的一只脚还放在她的腿上,她也不恼,任我放着。 “随心,我感觉我今天做了电灯泡了。”郑清灵开口。 “什么电灯泡?”我不解的扭头看向她。 “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啊!”郑清灵幽幽叹出一口气。“丈夫沉稳,妻子漂亮,儿子懂事可爱。” 我反应过来,使劲拿脚踢郑清灵,“瞎说什么呢你!什么一家人啊?讨厌!” 郑清灵连连避让,嘴里不依不挠道:“我说真的,随心,你们真的很像一家人。” 我愣住了,顿了顿,开口:“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 “你明知道的,我,我和顾团长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年龄大了?离过婚?带个拖油瓶?” “瞎说什么呢?小珉才不是拖油瓶。” “那是因为什么?” 我沉默不语,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的脑子就是转不过这个弯,说好了忘了他的,可我就是做不到。 总是会莫名的想起他,好的,不好的,都有,就算恨的咬牙切齿的时候我都还是那么的情不自禁。 因为在乎,所以压根忘不掉。 “哎!”郑清灵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心,真该给你颁一个奖,‘最佳痴情奖’,这都多长时间了啊,都有一年半了吧?你还想着他呢?” 我鼻子一酸,继续沉默不语。 “其实,我觉得顾团长这个人确实挺不错的,长的很有男人味,成熟稳重,虽然年龄大了些,话不多,可是他对你真的很好,最重要的是和他在一起,你永远不用担心他会出轨,我看,他现在的生命里除了工作就是你和小珉了。况且你和小珉也处的来,小珉那么喜欢你。你和这个顾团长在一起有什么不可能?” “我是喜欢小珉,可这和顾团长没关系,和他做朋友可以,做恋人,我,我做不到!” “哎!”郑清灵更加无奈了,“你试都不试怎么知道做不到?” 我用被子蒙住头,没有再接话,半响,闷声开口:“他要结婚了。” “什么?谁?谁要结婚了?” “还能有谁?于智重。”我自嘲一笑。 “什么?他结婚?和谁结婚?”郑清灵一听这话差点跳了起来,“不会和那个高文静吧?”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也许吧!” “什么叫也许?他和谁结婚你都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我双眼一阵酸疼,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还能知道什么?我现在连见他都见不到,能知道什么?你说,他怎么就那么狠心?怎么就能和别人结婚?他是怎么做到的?我们之前的感情在他看来难道连个屁都不是?他怎么就放弃的那么彻底?啊?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对我?他凭什么这么对我?他知道我有多痛苦吗?知道他结婚的那一刻,我想死的心都有,我不停的喝酒,不停的喝,想着喝死了就好了,喝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喝死了到了地狱喝碗孟婆汤把他彻底忘掉!混蛋!于智重是大混蛋!他是世界上最大最大的混蛋!”说到最后,我忍不住大叫出声。 “好了,好了,随心。”郑清灵安抚的拍了拍我的后背,“别说了,没事了,没事了。” “清灵,我差点被人杀死的那一次,他也来山东了,我妈说他还哭了,我不信,他会哭吗?为我哭?” “随心,其实很多事并不是像我们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但不管因为什么,你和他之间的事也应该彻底翻篇了,也许之前你的痛苦是他给的,但现在,你的痛苦全部都是你自己给你自己的,你把自己锁在一个笼子里,然后在笼子里放声大喊你要出去,可实际上,钥匙就在你自己的手里,你只要将钥匙插入锁中,你就可以走出笼子。” “不,这钥匙不在我的手中,被于智重拿走了,他不仅拿走了钥匙,还拿走了我的心。” “你看你,又在钻牛角!何必呢?这个世界上比于智重好的多了去了,你眼光得放长远些,老是自己和自己较劲有意思吗?再说了,你在这较劲没用,他不会知道的,你都说他要结婚了,你还能指望他为你做什么?” 是啊!我还能指望他为我做什么? 他什么都不会为我做的! 我早就认清楚了,不是吗? 我蒙住头,泪无声留下,我好累,真的好累! 我不想这么累了! 妈妈打电话和我说于智重生病了。 我一惊,问:“他生病了?怎么生病的?什么病?” “哎!估计是累的,脸色很不好。”电话里妈妈的声音充满担心和疼惜。 “哦,累了就让他好好休息休息,那么拼命干嘛?”我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我把智重号码给你,你和他说说。”妈妈说着报了一串数字。 我拿出一支笔,颤抖的记下这串数字。 这是他现在的号码,我却一直都没有。 我没去要,他也没打算给我。 这一晚,我辗转反侧,这一晚,我彻夜难眠! 第二天,我还是选择拨通了这个号码。 我没有用自己的手机去打,而是借了宿舍江声的电话。 响了几声之后,电话那头响起于智重略带疲惫的声音,“喂,你好,哪位?” 我紧紧握着手机,呼吸一声比一声沉重,喉咙里像是含了铅一般,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哪位?”电话那头于智重再次问道。 而后他似乎笃定了一般,轻声开口:“心心?” “是,我是尹随心!”我索性大方承认,只是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心心,你,你还好吗?”于智重问。 “我挺好的,你……大姨呢?她怎么样?”我本来想问你怎么样,后来话锋一转,我转到了大姨身上。 “我妈她挺好的。”于智重淡淡答道。 “哦!”我应了声,不再说话。 电话那头,于智重仿佛和我有默契般,也保持着沉默。 “你要结婚了?”终于我问出了我心底最想问的一个问题。 电话那头于智重没有立即回复我是还是不是,他沉默了几秒,开口:“现在我工作很忙,顾及不到这些。” 一句很简单的话,足够让我欣喜若狂,足够让我死灰一般的心复燃,又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结束了这次通话。 我立即打电话和妈妈求证,妈妈说江苏徐州一个女孩子看上了于智重,那女孩子爸爸带着一大堆礼品来到大姨家,说想把他女儿嫁给于智重,大姨原本就为于智重休学的事气恼,想让于智重快点去学校上学,偏偏于智重固执的很,怎么说也不回校,她一气之下也不问于智重的意见,便口头应了下来,于是,于智重要结婚的事便传了出去。 后来于智重知道了这件事不知和大姨怎么说的,大姨终于松了口,没再说让于智重娶那个女孩子的话。 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 这晚,我又失眠了,是兴奋的。 然而郑清灵的一句话又将我打回原形,她说,“随心,就算他现在不结婚,他以后也会结婚,就算他不和这个女孩子结婚,他也会和别的女孩子结婚,他不会和你结婚的!你醒醒吧!” 是啊!我一直就不清醒! 想了想,我还是删除了于智重的号码。留着它干嘛?做不切实际的念想干嘛? 我想他也并不愿意和我再联系! 学校放假之后,回到家,妈妈神情里满是心疼和担忧,她和我说:“心心,你劝劝智重吧,这个智重,生病了也不去治,怎么劝都不行,又不敢和你大姨说,怕她受到刺激,哎,你大姨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 “什么?他还在生病?”我难以置信,从上次妈妈说于智重生病,到现在都有近两个月了,他在做什么?以为自己是万能金刚?生病了还不去治,挣那么多钱干嘛?拖那么久,到现在病还没好,说明很严重了,他在玩命吗? “是啊,我都劝过他好多次了,每次他都说没事,可是上次跑运输的时候因为生病,精神不好,差点出了车祸。” 第一百零三章 和于智重道别 “什么?车祸?怎么会出车祸?怎么样了?要不要紧?”我感觉我的心脏猛的一收缩,针刺一般疼,疼的难以忍耐。 “人没多大事,就手臂擦了点皮,车撞到路边的栏杆上了。” 我赶紧扒了两口饭,去市里找于智重,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尽管我们不在一起了,尽管我气过、怨过、哭过、恨过。可,我还是希望他能好好的。 就算他不爱我了,我还是希望他好好的。 在大姨家里,我看到了于智重。 于智重真是病了,面色很差,黑得都看不清原本帅气的模样,脸还发肿,毫无血色的肿,像似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的青黑肿。 看到这样的他,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于智重,他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才多长时间他怎么就变成这样? 这还是以前那个帅气优秀的于智重吗? 我的眼睛酸酸的,酸的都睁不开, 我拼命忍住,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见到我,于智重的双眼闪着惊喜的光芒。 他以前特别喜欢眯着双眼看人,现在,他就算眯着双眼我也看不出来了。 “心心,你来了。”于智重看着我,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看到这样的他,我就来气,挣钱就挣钱,何必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你怎么这么拼命?钱可以慢慢挣,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半响,我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轻声说道。 只是语气里难掩气愤和心疼。 他怎么这样了?以前那个意气风发、潇洒帅气的于智重为了金钱竟然变成这副模样? 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我是真的忘不了他,忘不了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忘不了在我曾经的人生路上,于智重带给我的快乐以及后来的悲伤。我无法忘记我为了他,放弃了北京大学,放弃了我曾经的梦想;我无法忘记他毫不犹豫离我远去的背影;我无法忘记他离开后我的那段日子,我像个广寒宫里的寂寞落魄女子,每天痴痴的等待,看着庭前的花开花谢,那个人却永远不会再出现;我无法忘记他离开我后,我心如止水,如行尸走肉般没有灵魂。 多少个日日夜夜过去了? 整整一年零七个月又十四了,在这五百九十多天的时间里,我从最初的悲伤、不解、愤怒到自我麻痹到心灰意冷,其间的种种我现在想起来就不寒而栗,无法自处。 真的,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我尹随心,真的承受不起! 现在我的心中,只剩下心疼和无奈了,心疼他生病生的这么严重,无奈他做什么我都没有任何理由和立场去说他。 这些都和情爱无关! 爱是什么?我已经理不清了,我实在不知道我和这个字还有什么关系? “你想喝什么?橙汁?雪碧?红茶?要不喝菊花茶吧,清热解毒的。”于智重拿出一个干净的水晶杯,有些手足无措的问道。 “可以!”我点点头。 “去医院看了吗?”我呡了一口菊花茶开口问道。 “小心烫!”于智重伸手拿下我手中的杯子,一脸的紧张。 他这是怕我烫着了?这是在关心我? “没事!”我看着他淡淡一笑,以前他就是这么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贝,宠着我,护着我,可是这似乎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等他再露出这副神情和举动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应。 真的,时间真的过得太快了!快的这些曾经习以为常的宠爱和呵护都已令我陌生! “有病就去医院看看吧!别拖着。钱什么时候能挣得完?”我缓缓开口。 “你恨我吗?”于智重那张膨胀毫无血色的变形黑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曾经恨过,但那都过去了。”我没想到他会问这句话,我如实回答,的确,爱都不在了,还要恨干嘛? “有合适的话就交一个男朋友,眼光别太高,对你好才是最重要的。”于智重再次开口。 “你就这么希望我嫁出去?”虽然一直和自己说已经不爱了,不能爱也不敢再爱了,我和他之间都已经过去了,可是当亲耳听到他开口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还是抑制不住的难受和疼痛。 于智重,你比我洒脱,你比我拿得起放得下,当初说在一起就在一起,说分手就分手,这会又让我交男朋友,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安排我的人生? 还让我找个对我好的,当初你对我不好吗?可最后呢,最后还不是抛弃了我,你有什么立场说这些话。 “你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和你无关。”我冷冷开口,站起身,毫无留恋的开门而去。不理会后面于智重的叫唤。我想我今天是抽什么疯了,为什么来看他?为什么听到他生病就止不住担心,为什么看到他因劳累而变黑变肿的脸会心疼,为什么我要来自取其辱? 晚上,电话响了,妈妈接完电话和我说,于智重想和我一起吃顿饭,我摇摇头拒绝。 过了一会,于智重又打电话约我去市里的菱湖公园走走,我摇摇头再次拒绝。 我提前返回了山东。我不想待在离智重那么近的地方了,也不想听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 没意思,真没意思!难道又去自取其辱? 我没那个自虐的嗜好! 于智重,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尹随心不陪你折腾了,再折腾我估计我都没个人形了!我折腾不起! 我搬着躺椅到院子里坐着,并不强烈的阳光打在我的身上,暖暖的,我的心仿佛在此刻得到沉淀! 抬眼看到院子里那三棵并不起眼的映山红,我的思绪又回到七年前的那个暑假,于智重双手抱胸靠在墙壁上,一只腿微微曲着,笑着问我,喜欢吗? 那个时候的他为了几棵我喜欢的映山红冒着生命危险去山上,裤子被刮破,头发因流汗紧贴在脸上。 那个时候的他虽顽劣却一门心思的对我好,好的毫无掩饰! 这三棵映山红也因此在我家的院子里待了七年,却从来没有开过花。 瞧,映山红果然只适合生长在山上,换个地方果然不行!尽管我努力去呵护它,给它施肥浇水,可依旧不行!它压根不领情! 花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 这个道理为什么我以前都没明白过? 没想到在火车站等火车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于智重,他笑着给我戴上他新买的帽子、围巾和手套。然后他说,戴上这个就不怕山东的冬天冷了。 我想起了在上高一的圣诞节那天,我给他买套灰色的保暖内衣,当天晚上他就迫不及待的试穿了,挺拔修长的身材尽显无疑,他抱着我,说这是他收到的最温暖的礼物。他还说,被我关心的感觉,真好。我至今还记得他说这话时的开心、感动、幸福的表情。 我怔怔的看着他,一时无话。 “好好照顾自己!”于智重像以前那样,伸手轻轻的摸了摸我的长发。 我点点头,突然,我想再抱一抱他,而后我也这么做了,我上前一步双手抱住他的腰,像以前那样,靠在他的肩膀上,周身全是他的气息。这一刻,我感觉一切都没有变,于智重还爱我,我们俩还在一起。 他可能没有料到我会突然抱他,身子没有支撑力,猛的一抖,近乎摔倒。 我吓一跳,立马扶住他。 看到他气喘吁吁的黑青的肿脸,我鼻子发酸:“哥,我好难过!我真的好难过!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话刚落,他的眼泪就长驱直下了。 我的眼泪也拼命的往下流。 “心心,对不起!那时,我妈妈生病了,很严重,需要很多钱,我没有选择!对不起!” “心心,无论是放弃还是被放弃,这两者都是一样痛苦的,我,也不好受!” 等了六百多天了。 他终于说出这些话来了。 晚吗? 不晚! 其实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当初说的对,他只是不喜欢我这个人了,和我是谁并没有什么关系,有血缘关系也好,没有血缘关系也罢,我们之间注定没有结局!是我太傻太天真而已。 算了,我在心底喃喃低语,你可知算了这两个字包含了多少失望和无奈?可是如今却什么都已不见! “有病就治,别再拖了,身体最重要。”我闷声说道。 我想,这回,我们是真的结束了。 我转身,冲于智重摆摆手。 回头一刹那,我看见于智重低着头,双手捂着脸,闷着脑袋,踉踉跄跄往外走去。 当火车徐徐开动的时候,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风景,想起我和于智重之间走过的路。人生也像坐火车一样,过去的风景是那样的美,让人流连忘返,可是总还是需要前进,会离开,然后告诉自己,没关系,我以后还会再来看,可其实,往往你再也回不去,流逝的时间,退后的风景,邂逅的人,终究是渐行渐远。因为过了青涩的年纪,虽然常有熟悉的旋律在记忆深处盘旋,那些见证青春的绽放,我爱过的人,于智重,是我心底一处艳若桃花的美好回忆,也是一段此生经年悸动不已的隐痛。 这次再看见于智重,我才感觉到时间的残酷,社会的无情,他都变形成那样了,已经完全不是之前我心目中的形象了。 一切都流逝了,不再回来了,我们的青春和爱情,还有于智重痞痞笑容的面孔,眯着双眼看我的深情…… 回到学校,方涵给我打了个电话。 方涵考上了燕山大学,在河北秦皇岛,离我这并不算远。 我和她经常联系,我今年还打算去河北秦皇岛找她玩,顺便看看我做梦都想去看的海! 然而,这次她说了一个令我万分震惊的消息! 电话那头,方涵犹豫了下,说:“随心,魏杭坐牢了。” “谁?坐牢?什么意思?”我顿了顿,半天没反应过来。 “哎!”方涵叹了口气,“是魏杭,他坐牢了。” “魏杭?”我一惊,“他,他怎么会坐牢?他到底做什么了?怎么会坐牢?” “听说是组织一群女人陪农民工睡觉!” “什么?”这个消息实在令我太惊讶太不知所措了,魏杭竟然会被抓住坐牢?还且还是以这样的罪名?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就是年前的事,听说他成天和市里的一群社会上的痞子混在一起,整天打架斗殴,无恶不作,没钱了还会冒充城管去敲诈一些小商小贩的钱,为这事,都已经被拘留好几次了,不过每次都是拘留个几天就放出来,可这次,他竟然和那群社会上的痞子盯上了十几个从江西到我们那边市里打工的女人,这些女人当中最大的四十多岁,最小的才十六岁,他们以给她们找工作的名义把她们骗到一个废弃的工厂里,让她们陪那些常年在外打工的农民工睡觉,其中有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趁乱跑了出来,她一口气跑到当地警察局报了案,警察赶到把魏杭和那些花钱的农民工全部抓到警察局,因为这件事情极其恶劣,影响非常不好,还上了电视台和报纸,主谋被判了十年徒刑,魏杭,他,他算从犯,被判了六年徒刑。” “怎么会这样?”我惊讶的张大嘴巴,这,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魏杭他,他怎么会做这些伤天害理,天理难容的事?我的印象中,魏杭他算不得一个坏人,甚至从小学时他就是一个品学兼优、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的好学生,虽然初中时发生了吴婷那件事,可是那也只是说明他胆子小,没有担当。 我实在没办法想象他会做出这些事?一个人再怎么变,变化也不能这么大,还变的这么坏,坏的离谱! “哎!我当时听到这些也有些不敢相信,不过你可以在网上搜一下,都可以搜到,魏杭照片还被放在上面。” “不!”我摇头,还是不敢相信这些事,“他不是在上学吗?怎么会和社会上的痞子混在一起?” 电话那头,方涵沉默了几秒,半响,她开口,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随心,其实有些事我没和你说。” “什么事?” “魏杭,魏杭他,他早就没念了。” “没念了?什么时候的事?” “高二那年就没念了。” “什么?高二就没念了?” “是的,你还记得高一那年你请我们去稻香苑吃饭吗?” “记得!”我点头,怎么会不记得?就是那天晚上于智重和我表白的。 “那晚,你被你们班那个叫丁拓的拉出去之后,魏杭也跟着出去了,之后你们三都没再回来,我当时也没太在意,差不多两个多月之后,魏杭打电话给我,说有事和我说,我和他就约在我们县城里的星巴克见面,魏杭当时脸色很不好,脸色惨白,双眼里都是血丝,他和我说,他考砸了,没考进市一中,说他已经尽力了还是没考好,还和我说,说他喜欢你,从一年级就开始喜欢你,说你不喜欢他,你已经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了。”方涵说到这,顿了顿,而后接着说:“他说他的人生一点意义都没有了,说你都不愿意和他说话,说你很厌烦他,而后他就当着我的面拼命扇自己耳光,扇的嘴巴都出血了,我当时都快吓死了。” 听完这些,我闭了闭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下,我从来不知道,那次我那个态度对魏杭竟然会对他造成这样的影响,我以为,我以为不给他任何念想对我和他都是最好的,而且,当时我的确很烦他。可是我终究错了,他这人太极端了!极端的走上了这条犯罪的不归路! “随心!”电话那头方涵没听到我的回音,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恩!”我应声证明在我听。 “魏杭当时和我说考不上市一中他就不打算再念书了,我还以为他开玩笑的,就算他不想念书他家里人也不同意啊,没想到,哎,没想到他就真的没念书了。” “他的想法太极端了!”我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淡淡开口。 “是啊!考不上市一中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哪个人非要念市一中不可啊?再说了,他在海棠中学也不错啊,很多人想去海棠中学还去不了呢,退一万步说,就算不念书,也可以去做些其他的,打工也好,学门手艺也好,做什么都比混日子好,做什么也不能做违法犯罪的事!”方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恩!”这些话我赞同,念书并不是唯一的出路,要真不想念书可以去做些其他的,高路在家种地,张斌在外打工,他们都没再念书,可他们都在用自己的双手踏踏实实的生活。 “随心,我问你一件事,不过,你要不说也没关系!”方涵支支吾吾的开口。 我愣了愣,开口:“什么事?你问吧!” “那个,那个,你真的和你那个哥在一起?”方涵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问出这句话。 听到这句话,我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我和于智重在一起的事目前我只对郑清灵说过,其他朋友我都没有说,并不是不信任,而是不知如何开口,而且,我和于智重都已经结束了,这件事更没必要和人说。 “你听谁说的?”我问。 “是魏杭,那天他喝多了,说漏嘴了。”方涵小心翼翼的措辞道。 我没再继续问,没问魏杭是怎么知道的,现在问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我对方涵说:“都过去了!” 第一百零四章 顾宗珉离家出走 挂上电话,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我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走上了犯罪的这条不归路? 四年级吴婷转学过来仿佛还在昨天,那个时候的魏杭是班长,天天和吴婷在背后说话,惹的我很是烦恼,可是现在想想,那种烦恼也是一种不算坏的回忆,至少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没有长大,还没有这么多烦恼! 越长大心智越偏向成熟,懂的越多,但同时也越长大越孤单。 才不过19岁,可身边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如此循环反复,让人应接不暇,伤感的同时又自顾不暇! 我想到了很多人,吴婷、魏杭、林闻、高路、张斌、陈悦、汪雨微、许安安、丁拓、高文静…… 那些曾经和我是朋友亦或是和我有矛盾冲突的人,今天他们又将在哪里? 我没有再去看顾宗珉,尽管我的内心非常喜欢这个乖巧懂事的小男孩,我很喜欢陪他玩,喜欢他像小尾巴似的扶着墙壁跟在我后面,亦步亦趋,小小的世界只有我。可是我,不能,去的时间越长他就对我越依赖,可是我除了给他像姐姐般的关心之外,其他的我都不能给,我也给不了。 顾团长的意思我很明白,他已经35岁的人了,有过一次并不算美好的婚姻,有一个三岁的儿子,他的当务之急是给孩子找个妈,给孩子一个看起来很美满的家。 可是我却不能担此重任,我没有这个能力,我才19岁,还在学校念书,我根本没有一个当妈妈的准备。我自己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如果真的和顾团长在一起了,我现在完全可以预料我以后的人生,没有激情,平平淡淡,可能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碌碌无为,郁郁寡欢! 对顾团长,我敬重他,像敬重长辈一样的敬重他,可我不爱他,对他根本没有男女之情,我想这样已经在我心中沉淀的情感无论时间如何推移都不会发生变化。 一年、两年,亦或是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他在我心中永远只是顾团长! 而我,永远没有叫他其修的一天! 心中的那道坎是很难跨越的,同时,感觉这两个字有时候也是由不得人去控制的。 能控制的感觉那不叫感觉,那只是一种很浅很浅的情感! 许是顾团长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他打电话问我,“这段时间学校很忙?” 我想了想,开口:“是的,挺忙的。” “双休日的也很忙?” “是的,很忙。” “哦,不忙的时候来看看宗珉吧,他很想你!”顾团长顿了顿,开口道。 我的心猛的一收缩,击的我半天说不出话来,小顾宗珉,那么的乖巧懂事,那么的聪明可爱,他是我心中的一块柔软。我喜欢他,舍不得他,心疼他。顾团长说他想我,我仿佛看到他眼巴巴的站在客厅,朝大门的方向张看着。 可是,我总归不能再这样下去,我淡淡开口:“在我的心里,小珉就像我的弟弟一样,我有时间就去看他,不过,顾团长,你总得给他找个妈妈。” “你说什么?”顾团长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凌厉,虽然音量不大,但我知道他已经生气了。 可是我该说的还得说,我深呼吸一口气,道:“我可以以姐姐的身份去看小珉,而且,我也只能以这个身份。” 电话那头,顾团长沉默了几秒,半响,他开口,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我知道了。”末了,他说,“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别自己硬扛。” 听了这话,我鼻子一酸,顾团长是个君子,是个好人,他听出我的拒绝之后没有和我翻脸,没有冲我发火,更没有彻底疏远我,而是,还像以前那样愿意对我伸出援手。 这样的好人,却和我无缘! 可能是我无福享受吧! 我没想到一个星期后顾团长竟然来学校找我。 顾团长脸色不太好,有些发青,双眼里能看到血丝,但因为是军人,个子高,后背挺的笔直,所以整个人精神劲还不错,他说,“去看看小珉吧。” “怎么了?”我一惊,忙问道。 顾团长苦笑一下,“我实在是没辙了,以前我都不知道这臭小子这么能折腾。” 接着顾团长简单的向我说了事情的经过。 以前我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去看小宗珉,偶尔会两个星期去一次,如果哪个星期有事去不了的话我也会提前打电话和小宗珉说。 这次因为我刻意不去见他的缘故,已经有近四个星期没去了,也没有打电话和顾宗珉说。期间顾团长打电话问过我,我也说了那番话,委婉的拒绝了,我以为他会把顾宗珉安抚好,而小孩也比较容易不记事,时间一长小宗珉自然会把我忘记。 可我实在低估了小宗珉的耐力及他对我的喜爱。 第一个双休日,小宗珉乖乖的自己穿好衣服,自己站在凳子上洗漱,自己吃饭,然后坐在沙发上乖乖的看电视,乌溜溜的大眼睛却时不时的看向门的方向,一直等到晚上也不见我的身影,小顾宗珉问顾团长,“姐姐怎么没来?” 顾团长也有些奇怪我今天没来,但他很快镇定下来,道:“姐姐学校有事,等她不忙了就过来了。” 小宗珉乖巧的点点头。 第二个星期亦是如此,等不到我的顾宗珉又忍不住问顾团长,“姐姐学校的事还没忙完吗?” 顾团长掩住眼中的疑惑,点头,“是的,还没忙完。” 第三个星期还没见到我的小顾宗珉终于忍不住了,他虽然年龄小,但因为生活环境的关系他非常敏感,很会察言观色,他意识到我可能再也不去看他了,他坐在小床上,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酝酿了一下情绪后,哇的一声哭起来。 因为性格的原因,小宗珉很少哭,一般实在太难过太绝望了才会哭。 顾团长听见哭声,黑着脸走到小宗珉的房间,厉声道:“男孩子哭什么哭?” “姐姐……哇哇哇啊……” “顾宗珉,你看看你像什么样?我顾其修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平时听到顾团长这么严厉的说话,小顾宗珉都会非常害怕,继而照着顾团长的吩咐做,今天小顾宗珉却不依不挠,他边哭边抽抽搭搭道:“我要姐姐……要姐姐……哇哇……” 顾团长一头黑线的走近床边,理智的对小顾宗珉说:“别哭了,姐姐学校忙,过几天就来,姐姐不喜欢爱哭的小孩,你再哭她就永远都不来了。” 小宗珉一听这话,立马停止哭泣,抽了口气顿了顿,吸了吸鼻子问:“姐姐……在忙什么?” “姐姐在学校得上课,还要考试。”顾团长松了口气,他这个时候觉得我是对的,我曾经和他说过尽管和小孩说话也要心平气和,小孩子有时候比大人更为敏感,而且这对他的成长道路很是重要。 人与人的沟通很重要。 “姐姐什么时候来?” “过几天吧。” “过几天是几天?”小顾宗似乎较上劲了,再也不满意顾团长的含糊其词,刨根究底的问道。 “下个星期吧,你耐心点儿。起来吃早饭吧。”顾团长说完转身就去了客厅。 他去客厅等了几分钟之后还没见顾宗珉出来,他不得不再次返到顾宗珉的房间,却见顾宗珉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小床上一动也不动,乌溜溜的双眼无焦距的看着某一点,似乎在发呆,连顾团长再次进来也没看到。 顾团长黑着脸夹着小宗珉的胳膊把他从床上放下来,小宗珉看了眼顾团长,伸出自己的小拇指,仰着头看着他,说道:“刷牙。” 顾团长烦躁的拉着小宗珉进了卫生间,拿出他的小牙刷挤了点牙膏,交给小宗珉。可是小家伙就是不伸手,仰着头,呲着他那一排小嫩牙,看着顾团长。 顾团长黑着脸开口,“你不会要我给你刷吧?” 顾宗珉仿佛没看到顾团长的脸色,仍旧一动不动,乖乖的仰着头等着顾团长的服务。 顾团长脸色更黑,“顾宗珉,差不多就行了,谁允许你这么娇惯的?你以前不都自己刷牙么?怎么现在反倒让我帮你刷?” 顾宗珉一动不动,仍旧仰着脖子,张着小嘴巴,巴巴的看着顾团长。 “我命令你现在自己刷牙!”顾团长语气不善的朝顾宗珉道。 顾宗珉仍旧不动。 “谁把你宠成这样?谁借你这个胆子的?啊?” “姐姐……” “什么?”顾团长愣了愣,问。 “姐姐,姐姐宠我,姐姐对我好。”顾宗珉低下头,大大的双眼里噙着泪水,小声的呢喃出声,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说给顾团长听。 顾团长一听这话,脸色立马缓了下来。他把小顾宗珉抱到洗漱台上,然后拿着牙刷一颗一颗小心的给小宗珉刷牙。他意外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儿子都长了这么多牙,而他,似乎对这个儿子关心真的太少了。连他什么时候长牙都不知道。 他把太多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了。 吃了一顿安静的早餐,顾团长想了想还是给我打了电话,说顾宗珉想我,得到的却是我委婉的拒绝。 他没有再多说,知道我短时间内是没有办法接受他,不会和他在一起,他不想逼得太急,再加上工作的繁忙,他被调到陕西公差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后,他回到了家,空荡荡的房子里,却没有见到顾宗珉。 因为他今天回来,所以他提前让保姆做好饭后就离开,顾宗珉会在家里乖乖的待着,以前每次都是这样,但现在,他没想到他一回家,却不见了顾宗珉。 他找遍了屋子里的每个角落,甚至柜子里,床底下,连抽屉里都没有放过,但,都没有看到顾宗珉。 他马上打电话给那个保姆,问她是不是把顾宗珉带出去玩了。 保姆摇头否认,说她离开时,顾宗珉还在房间里睡觉,而她也锁好了门才离开。 顾团长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顾团长再次把家里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顾宗珉,顾团长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急,他不知道才三岁的小孩能去哪,现在人贩子多,他担心小顾宗珉被人贩子骗走。 尽管他拼命掩饰但他内心的慌乱不言而喻,他对这个儿子付出的时间和关爱太少,但并不代表他不爱这个儿子,就像他自己说的,小宗珉是他的血脉,他怎么可能不爱? 人就是这样,一旦失去就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的不珍惜,后悔自己的大意,后悔自己的固执和偏见! 顾团长沿着街道和小区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太阳火辣辣的照着也不觉得热,嗓子干的冒烟也不觉得难受,肚子饿的咕咕直响也可以直接忽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儿子,一定要。 也不知道找了几个小时,警察局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在大街上看到一个走失的三岁小男孩,说是他的孩子。 等顾团长赶到警察局的时候,顾宗珉坐在警察局的凳子上,背上背着小熊包,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 顾团长慌乱不安的心在看到顾宗珉的那一刻起,彻底安定下来,仿佛一个漂流不定的浮萍在遇到海浪后终于被拍打上岸,找到一种接近大地的安全感。 顾团长这才发现,顾宗珉比他想的还要重要,还要重要百倍。 他人已到中年,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家里亲情也很淡薄,他不敢想象如果没了顾宗珉他在这个世界上还剩什么? 仿佛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看到顾团长的那一刻,顾宗珉低下头,小手紧紧抓着手中的包裹,一言不发。 顾团长注意到他手中的包裹,那包裹时浅蓝色的,好像是一块大的枕巾做成的,再一看,他不由的跳了跳眉头,那枕巾可不就是顾团长平时枕的枕巾么? 顾团长冷着脸朝顾宗珉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去哪了?谁允许你自己可以随便出去的?” “找姐姐!”顾宗珉抬起脸一脸认真的说道,那表情非常严肃,严肃到顾团长觉得眼前这个小孩子不是三岁,而是已经十三岁的叛逆少年。 顾团长没有再问什么,向警察道了谢,拎着小顾宗珉回了家。 一回到家顾团长一把夺过顾宗珉紧紧攥在手中的小包裹,一解开来,从里面掉出来一地的东西。 一本安徒生童话书,一本我给他买的幼儿学习书,一个玩具电话,一只洗澡放在浴室的小黄鸭,一根用过的铅笔,一块橡皮,还有一件小内裤一双小袜子。 再打开他背上的小熊包,里面装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包饼干还有装有半瓶奶的奶瓶。这里好像就是他自己为他自己准备的干粮。再往里翻翻,竟然翻到一块红色的手帕,而手帕里竟然包着一堆硬币,全都是一块、五毛、一毛的硬币,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多块钱。 钱都带上了,准备的还挺充分! 看到这些东西,顾团长又好气又好笑,他板着脸朝顾宗珉道:“顾宗珉,你不错啊,都已经会带着东西离家出走了?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 顾宗珉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怎么不说话了?啊?你离家出走的那个劲头哪去了?看来我这段时间对你太好了,好的你都忘记了谁是老子谁是儿子!” 顾宗珉揪着衣摆,还是不说话。 “顾宗珉,我告诉你,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我没功夫陪你玩离家出走这套,下不为例,听到了吗?” 顾宗珉倔强的抿着唇,小手捏成小拳头,没有丝毫的妥协! “顾宗珉,你哑巴了啊?我问你话你没听到?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顾宗珉的小嘴唇轻轻蠕动了下,半响,小声开口:“我想姐姐……” 听了这话,顾团长闭了闭眼,轻轻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半响,轻轻拍了拍顾宗珉的头,开口:“吃饭吧,吃完饭我就把姐姐带过来。” “真的?”一听这话,小顾宗珉乌黑的大眼睛立即亮了起来,小小的嘴巴此时因为笑咧的大大的。在得到顾团长的保证之后顾宗珉立马喜滋滋的应下再也不离家出走了,前提是姐姐得过来陪他。 小顾宗珉屁颠屁颠的把他的小包袱放好,乖乖的坐下来吃着顾团长刚从外打包回来的饭。一边吃一边还嘟囔了几句,顾团长仔细竖着耳朵听了听。才知道小顾宗珉在说什么。 他说:“姐姐~快来吧~爸爸欺负小珉~小珉想姐姐~” 听到这里我不禁热泪盈眶,我觉得我好自私,为了不给顾团长希望,为了不和他多接触,为了自己心中那个所谓的执念,我狠心的不去看小顾宗珉,任他每天巴巴的张望着、期盼着。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会对他幼小的心灵造成多大的伤害? 小宗珉的妈妈不要他了,爷爷奶奶也不来看他,爸爸又非常忙没多少时间陪他,好不容易有个姐姐陪他玩,却在他喜欢上习惯上这个姐姐之后,姐姐也不来了,姐姐也抛弃他了。 这一刻,我内心充满自责和愧疚,幸亏,幸亏小宗珉没事,如果他这次离家出走发生什么意外,我该如何自处?我一定会恨死我自己的。 我一刻不耽误的赶到顾团长家。 小顾宗珉一脸惊喜的扑到我的怀里。 怀里这个小小的软软的身子是那么的真实和美好! 我抬手轻轻抚摸着他软的不像话的头发,低头亲了下他的发顶。 一旁的顾团长开口:“经常来看看宗珉吧,宗珉他,他,他多个姐姐也好。” 第一百零五章 丁拓回国 我抬眼看向顾团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的意思我很明白,他这是放弃我了,不追求我了,让我就以姐姐的身份经常来看看顾宗珉。 顾团长让顾宗珉先进房间,小家伙却不依,小肥手紧紧圈着我的脖子,毛茸茸的小脑袋缩在我的怀里,一拱一拱的。 顾团长脸色一沉,“顾宗珉,你刚怎么答应我的?才多长时间就忘记了?男子汉说话得算话,知道吗?” 顾宗珉慢慢的抬起他的小脑袋,撇了撇嘴,而后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顾团长脸色缓了缓,指了指顾宗珉房间的方向,“回房间,我和姐姐有事要说。” 顾宗珉慢吞吞的松开我的脖子,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耳语道:“姐姐,小珉在房间等你给我讲故事。” 我好笑的摸了摸顾宗珉的头,点头答应,“好,姐姐待会就进去陪小珉。” 顾宗珉听了我的保证之后立即笑的眉眼弯弯,屁颠屁颠的小跑到他自己的房间。 只是那若陷若现的小脑袋泄露了他在门边偷听我们的事实。 顾团长看了眼顾宗珉,知道他在偷听,没有再出言制止,而是重重的咳嗽了两声,以此告诫。 果然,房内的小脑袋立马缩进去了。 顾团长伸手给我倒了杯白开水,递到我面前,随即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 我道了声谢。 “随心,你是个好女孩。”顾团长开口。 我轻声笑了笑,“谢谢,顾团长,您也是个好人!” “哈哈!”听了我的话,顾团长朗声笑了起来,笑了几秒之后,他开口,“我是好人,但不是你喜欢的人是不是?” 我局促的坐在沙发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事,我能理解,这事也强求不来。”顾团长不在意的摆摆手。 “谢谢!”这个时候我除了说谢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该说谢的应该是我。”顾团长看了眼顾宗珉房间的方向,双眼里溢出一种叫做柔情的东西,“以前我对宗珉的关爱太少,我总觉男孩子得独立,不能娇惯,我就是这么长大的,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我虽然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但最起码我能让他衣食无忧。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给他的实在是太少。” “现在给也不晚。”我开口。 “所以我得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和宗珉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忙工作,他在家,大点了他再上学,之后长大离开我再建立自己的家,可是我后来想想,他会不会长成和我一样的性格?会不会也有一段并不幸福的婚姻,然后像我这样过一辈子?说心里话,我过的好不好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并不希望宗珉像我一样没有人情味,像我一样除了工作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你没有选择我,我并不意外,你还年轻,应该有你自己的人生,我不应该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去阻碍你的发展,前一段婚姻的失败我就应该看的很清楚了,我工作忙起来一两个月不着家是常有的事,工作性质也危险,出任务有时候脑袋就系在腿上,这样如何能维系一个正常的家?哪个女的能过这样的日子?” “您会遇到合适的。”我急急开口。 顾团长轻声笑了笑,摇摇头,“先把宗珉带大再说吧,我现在也没心思想这事,不过。”顾团长话锋一转,看了看我,“如果再遇到像你这样的我还是会去追求。” 我的脸颊不禁红了红,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会的!” 会的,顾团长,您这样的好人一定会遇到合适您的伴侣,然后幸福的过一辈子! “随心,我要去支教!”电话那头,陈悦坚定的声音传来! “什么?支教?”我愣了愣,不可思议道。 “是!”陈悦应声。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道,陈悦当时高考考的不错,上了中国人民大学,前途一片光明,这才刚念大三,怎么会想着去支教? “不为什么,就是想去。”陈悦笑了笑,而后情绪激动的开口:“随心,你不知道,我们过的太安逸了,和那些山区的孩子们比起来我们实在是太安逸了。” “怎么说?” “上个月我们老师带着我们去贵州山区见习,在那里我看到了很多我这辈子都没看过的东西,你能想象到现在还有人吃不饱吗?你能想象到现在还有人没有衣服穿吗?你能想象到有人连书本费都交不起吗?这些,我都看到了,比这更惨的我都看到了,贵州山区那边有户人家七口人,祖孙四代住在一个不足二十平米的茅草屋里,你没听错,是茅草屋,土坯房。那房子都不能称之为房子,我们家以前的猪圈都比那房子强,那房子夏不遮阳,冬不保暖,下雨天外面下大雨,屋里下中雨,家里小孩八岁了,面黄肌瘦的,看着和四五岁小孩差不多大,我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那个小孩,你知道当时那个小孩做什么了吗?他双手恭敬非常虔诚的接过那个苹果,放在鼻子边用力闻了闻,然后再递给他妈妈,他妈妈同样的放在鼻子边用力闻了闻递给了孩子他爸爸,他爸爸用力闻了闻再递给孩子他奶奶,依此类推,直到最后孩子的祖父闻了闻,然后用手帕包好放在家里仅有的一张柜台上。” “他们为什么不吃?”我奇怪的问道。 “是啊,我也奇怪,所以我就问了他们,为什么不吃苹果,孩子的爸爸说,不是不吃,是舍不得吃,吃完了就没有了,不吃的话每个人还能闻闻苹果的香气,每天都能闻到,直到苹果瘪掉。” 我震惊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悦接着道:“你知道他们每天的生活用水都是从哪来的吗?” “从哪来的?” “从五里地之外挑回来的,孩子的爸爸每天四点钟就起来,赶着早去担水,山路不好走,往往满满两桶的水担回来只剩两小半桶了,快的话也得两个小时一来回,所以水对他们来说非常的珍贵非常的稀缺,他们都是半个月洗一次澡,一盆水要轮着洗一家人,我们去那边刚好下了大雨,衣服都湿透了,他们很热心的替我们烧热水让我们洗澡,我们刚开始也不知道水这么稀缺,都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些水是他们一家人存储准备用上半年的水。” 我的心微微的抽动着,山区的人很穷,但同时他们也很淳朴,很热情。 陈悦的声音带着哽咽,“我问那小孩上学了没有,孩子的妈妈苦笑了下,说,最近的学校离他们家也得十几里地的山地,走路要差不多五个小时,太远了,而且因为这边太穷太落后,压根没有老师愿意在这教书,所以他们的孩子都不上学,因为根本没有那个条件。”陈悦说到这已经泣不成声,“随心,我当时哭了,真的哭了,多少年没有流泪却为那些善良质朴却过的那么辛苦的山区人哭了,我回来想了一个多月,我觉得我现在没有足够的经济能力去帮助他们,但我可以把我现有的知识教给那些孩子们,让他们真正的从大山里走出来。所以,我想好了,我要去支教,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 听了陈悦的话,我久久没有回应,实际上我太震撼了,以前听人说山区里面的人过的苦,但我没想到过的这么苦,陈悦说的对,我们相较于他们实在是过的太安逸太幸福了,偏偏我们有的人还天天自怨自艾,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痛苦最可怜的人。 和山区里的人一比,就显得我们特别的浮夸和肤浅! “支教很辛苦的,你能受得住吗?”我想了想,开口问道。 实际上我很佩服陈悦,她能想着去支教,并且即将付诸行动,而我,别说去了,想都不会想。 “能有多苦?比山区里的人还要辛苦吗?”陈悦反问了一句,而后道,“我要怕苦就不会提出要去支教这话了,随心,人活几十年,一定要找到自己生存的意义,以前我一直没有找到,但现在我好像找到了,所以我想去实现它!” 沉默半响,我开口:“既然你想去就去吧,不过千万要注意保重身体。” “随心,谢谢你!你是第一个人支持我的人,我爸妈,呵,他们都说我念书念傻了,说白养我这么多年。” “父母都是希望孩子能过的好,支教非常辛苦而且得到的回报少,他们这是舍不得你。” “我知道,我挺对不起我爸妈的,他们养育了我那么多年,我却……” “别这么想,陈悦,你要真觉得对不起他们,你就好好的生活,干出一番成绩来让他们看看。” “恩!”陈悦吸了吸鼻子,“我会的,一定会。” “那你什么时候走?”我开口问。 “下学期吧,下学期过去。” “打算去多久?” “暂时还不知道,短的话三五年吧。” 一听这句话,我的心就紧的难受,我顿了顿,开口:“那我过些天去找你玩,你得请我吃饭。” “我要走了怎么是我请你吃饭?不是应该你请我吃饭吗?”陈悦大声叫嚣着。 “正因为你要走了所以你得请我吃饭啊,此时不请,更待何时?”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抠?” “恩,我是铁母鸡。” “哈哈!”电话那头陈悦大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感叹了一句,“好怀念我们的高中时光啊!” 我愣了愣,没答话。 陈悦自顾自说道:“你、安安、雨微还有我,我们四个人几乎形影不离了三年,不过现在都不在一起,你在山东大学,雨微在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哦,对了,雨微她前段时间和我说她好像要作为学校交换生出国学习一年,好像要去法国。” “是吗?”我惊讶了下,随即释然,“真不错,都能出国了。” “是啊,安安不就在美国吗?随心,你和安安联系的频繁吗?” “啊,哦,那个,还行。”我愣了愣,随即敷衍了过去。 我和许安安高三撕破脸谁也不知道,陈悦和汪雨微还以为我们一直都很好。 “安安好长时间没和我联系了,我前段时间打电话给她也没打通。不知道他们在那怎么样了?”陈悦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他们?”我诧异了下,随即问道:“陈悦,你……” “呵呵,没错,我还喜欢丁拓。”陈悦大大方方的承认。“说出去都不怕丢人,我从高一开始暗恋他,到现在都有五年多了,可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喜欢他,我压根不敢和他说,因为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所以说了也没用。” “陈悦……”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比我活的还要辛苦。 我喜欢的人至少曾经和我在一起过,而她呢?连曾经都没有,她甚至连说都不敢说,因为她怕这个泡沫彻底破裂。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着什么魔了?学校也不是没有追求我的男生,可是我总是不自觉的拿他们和丁拓比,比的结果就是,还是丁拓好。哈哈!”陈悦说完大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自觉的哽咽,她沙哑着嗓子道:“我这辈子算栽到丁拓手里了。不过,我认栽。” 那晚,我和陈悦哭哭笑笑聊了三个多小时。我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我没想到我竟然在三个星期后见到了丁拓。 这天我正在宿舍睡午觉,我的手机铃声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我惺忪的睁开眼,伸手摸着枕边的手机。 一看是陌生的号码,我皱了皱眉头,闭了闭眼按了接听键,“你好,哪位?” 电话那端有片刻的静音,我再次问了句,“你好,哪位?” 可依旧没有回音。 我以为是什么骚扰电话,不耐烦的就想挂了。 “尹随心,是我,我是丁拓。”手机那端突然传来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 “什么?丁拓?”我惺忪的睡眼立马睁的打开,我实在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丁拓会联系我。 我和丁拓有快三年没见过了,自从他去了美国,我们没再也没有联系过,所以对于他突然联系我,我表示十分的震惊。 最不可思议的是前段时间陈悦还和我说她忘不了丁拓,没想到没过多久丁拓就联系我了。 这也太巧了! 电话里,丁拓说:“我回国了,一起吃个饭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波澜。 我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挂完电话我在想丁拓回国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陈悦,可后来想想还是别说了,就算告诉陈悦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让她徒添悲伤? 我和丁拓约在山东一家有特色的餐厅见面,这家餐厅是丁拓预定的。环境挺不错,餐厅墙壁上都是爬山虎。 远远的就看见伫立在餐厅门口的丁拓。 我慢慢靠近,已经快三年没见他了,即使他去美国那天,他都没有跟我说过一声再见,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他仿佛已经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可是如今他却不声不响的再次出现。 我都快忘了曾经有这么一个高傲、话不多但帮助过我曾两次问我要不要和他去美国的人。 再见面,似乎太遥远了。 “丁拓。”我喊他。 他慢慢回过头,黑曜石一般的双眸依旧那么深邃,五官细腻,刚柔并济,依旧那么帅气,依旧那么翩翩,只不过少了那份高傲,多了丝沉底。 “尹随心,好久不见!”他站在我面前,黑曜石一般的双眸看着我。 “是的,好久不见,你在美国怎么样?”我微笑,淡淡的回话。 丁拓的视线从我的脸上转移到别处,好半天,他才吐出两个宇:“挺好!”然后抬起头,淡淡一笑。 “进去吧!”丁拓指了指餐厅的门口。 我点头跟着丁拓一起进了餐厅。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了一个不小的包厢。 两个人吃饭还用这么大的包厢,确实有些奢侈! 服务员递来菜单,我让丁拓点,丁拓没有什么意见接过菜单,一页一页很认一真的翻去,突然看到干锅手撕包菜,立马抬头对服务员说道:“干锅手撕包菜,来一份!”然后又批续翻起来,边翻边问服务员:“拔丝香蕉有吗?” “有的,在菜单后面几页!”服务员热情的替丁拓去翻菜单,指了指拔丝香蕉这道菜。 丁拓点点头,“来一份!豌豆炒腊肉有吗?有的话直接添上。” “有的。”服务员忙不迭的点头。 “再来个~海带~排骨汤。”说完这句话丁拓微微抬眼看了我一眼,如果我没有看错,刚才他的眼里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戏谑。 顿时,我的老脸一红。我想到“白带排骨汤”了。丁拓,他肯定也想到了,所以刚才,他是故意的! 不过我内心的不快很快散去。 这些菜都是我爱吃的菜,尤其是豌豆炒腊肉,我都喜欢了十几年了。 第一百零六章 丁拓得抑郁症 “你来点吧!”丁拓将菜单递到我的手中。 我心不在焉的翻着菜单,而后摇摇头,朝丁拓道:“刚你点的那几道菜挺好的,咱们两个人吃那些就行了,点多了吃不完浪费!” 丁拓点点头。 服务员拿着菜单转身走了出去。 偌大的包厢里只剩我和丁拓两个人。 丁拓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黑曜石般的双眸仿佛能将我吸进去一般,我“嘿嘿”的笑了两声,装作若无其事的喝着茶水。 丁拓似乎被我逗乐了,竟然破天荒的弯起嘴角笑了起来。不怪我惊讶,他这人很少笑,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笑的这么的,这么的灿烂。 而后他轻吐出两个字,“真好!” “什么?”我以为我自己听错了,扭过头看他。 丁拓没再开口,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我愣了愣,抬眼看向门外时,一个很熟悉又很陌生的女生站在门口,她微微低着头,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我疑惑的看了眼丁拓,用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丁拓有些意外,起身走向门口:“你怎么来了?” 门口的女生淡淡道:“美国那边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这声音,我怎么会不熟悉?曾经一年的同桌,两年的友谊,关系好的我都觉得能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可转眼她为了她所谓的爱情毫不犹豫的放弃了我们的友谊,为了她的爱情她远渡重洋,去了美国。为了她的爱情,她狠狠的伤了我的心。 是的,我怎么忘了,她也在美国,丁拓在这,她当然也会来到这。 丁拓转头看了看我,“尹随心也在这,你们好长时间没见了吧。” 门口的女生走进来,可不正是许安安?五年的时间没见,她比以前更加的漂亮,五官依旧精致、立体,皮肤白皙,一双大而乌黑的瞳孔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一身墨绿色的呢大衣衬着她整个人非常的高贵,好似国外贵族里的小姐,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倾国倾城。 “随心,好久不见。”她淡淡一笑,笑容闪的人晃不开眼。 我回以礼貌的微笑,“是啊,真的好久不见,算起来快三年了,在美国过的好吗?”以前的友谊和交心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是虚假的客套、陌生和陌路。 许安安听了我的话,双眸看向丁拓,里面的情愫一览无遗:“我,挺好的。” 她真的还是那么喜欢丁拓呢,不,应该是比以前更加的喜欢丁拓。 以前高中的时候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于是两个人的用餐因为许安安的到来变成了三个人的用餐。 本以为气氛一定会很奇怪,可我没想到饭桌上,丁拓滔滔不绝的向我们说着他们学校里的趣事,他们学校的教授准备研究裸眼3D;他们上解剖课时,好几个学生都晕倒了,之后上一次解剖课,晕一次,不得已直接放弃这门课程;学校里的图书馆虚无座席,每次得早起去图书馆,不然肯定没位置;学校食堂里的饭菜都是五分熟的牛排和生菜,一点也没有国内的饭菜好吃…… 看来人去了国外就不一样,丁拓整个人侃侃而言,话语和动作中充满自信和开心。 丁拓起身去卫生间,许安安怔怔的看着丁拓离去的方向,喃喃道:“我从来不知道他这么喜欢说话。” “什么?”我不解的问。 许安安神情中带着几分落寞,自嘲的笑笑,“他和我在一起,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 我愣了愣,没有再开口。 我的心里想的是,丁拓好像是比以前高中的时候话多了一些,以前他都是惜字如金的。 和许安安在一起,我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而她,也没想过要和我说什么,她只是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仿佛我不存在一般。 我们之间实在是太陌生了。 尽管我认为我们以前是那么要好的朋友。 丁拓刚坐下,我的手机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对不起,我出去接个电话。”我站起身来,不好意思的冲丁拓和许安安笑笑,然后打开包厢门走了出去。 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出来透透气。 包厢里太闷了。 和许安安坐在一起让我从心底感觉不舒服,因为我又再一次意识到我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她压根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朋友过。 我按下通话键,把手机放到耳边,“你好,哪位?” “你现在在哪呢?”林执风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了过来。 我愣了愣,随即咬牙切齿道:“林执风,你有事吗?你管我在哪呢?” 我对这个人实在没有一丝好感,想起那个韩萧瑟我就来气,我因为你林执风差点连命都搭上了,我招谁惹谁了我? “对不起,随心!”林执风带着歉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对不起个屁!你说对不起有用吗?你拍拍手一走了之,让人直接报复我来了,我欠你的吗?”我忍不住大声吼了出来。 韩萧瑟已经受到她应有的惩罚,她已经亲自向我下跪道歉,她的庇护也已经倒了。可我不知道我的内心深处对这件事一直在耿耿于怀,以至于一听到林执风的声音就全部爆发出来了。 因为,我觉得我自己太冤了! 我尹随心和你林执风有半毛钱的关系吗?我凭什么要为你挨上一脚?凭什么要为你挨上那么多刀?凭什么要为你忍受身体上和精神上的疼痛?凭什么让我的家人那么为我担心? “随心,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林执风等我发泄够了,开口问道。 我却还是不依不挠,任谁差点丢了性命都会淡定不起来,我揉了揉因为接听电话而发烫的耳朵,按了下扩音键,运足了气,再次对林执风大声吼道:“你找我?你找我干什么?你凭什么找我?你以什么立场找我?” “我爱你!”电话的那头突然传来低沉但深情的三个字,让我吓的愣了愣。而林执风像是着了什么魔靥般又重复了一句,“尹随心,我爱你!” 这次声音比刚才的更大,吓得我差点连手机都拿不住。 他在发什么神经?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开了扩音键,我连忙慌乱的按了几下手机的键,挂断了电话。 我惊魂未定的抱着手机靠在墙上,我不知道林执风到底在发什么疯,他有什么资格说他爱我? 这个虚伪的小人! 如果真的爱我,韩萧瑟踢我一脚的那次我让他替我去讨回公道时,他却犹豫了,对韩萧瑟说了那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如果真的爱我,为什么没有在我差点被人杀死的那一刻赶来救我?如果真的爱我,为什么没有想着替我查明真相,替我斩掉威胁? 我去他妈的,他就是顾忌韩萧瑟爸爸的身份和地位不敢对韩萧瑟怎么样! 现在呢?现在韩萧瑟的爸爸倒了,他就又来找我了。 真真的一个让我厌恶唾弃的卑鄙的懦夫! 想也没想直接把他的号码拉入黑名单,又怕他再拿别的号码给我打电话索性我就直接关了机。 我走到卫生间用凉水洗了个脸,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说道:“让这种垃圾见鬼去吧!”而后朝着包厢走去。 推开门,只见许安安一个人坐在那儿,呆呆的看着某一处,脸色很不好。 “丁拓呢?”我环顾了四周,疑惑的问她。 许安安抬眼看向我,神情说不出的奇怪,“丁拓不是去找你了吗?” “找我?” “他看你半天没回来,就说出去找找你。”许安安皱了皱好看的眉头,白皙的脸上现出一抹苦笑。 “是吗?可我没看见他。”我摇了摇头,说道。 许安安的神情一下子惊慌起来,脸色苍白的吓人,急忙站起身奔了出去。 我一把抓住许安安的手臂,实在不明白许安安怎么会突然这副神情还这么着急,丁拓这么大的一个人了,有手有脚的,难不成还能跑了不成? “许安安,你怎么了?”我不解的问道。 “放手!”许安安突然扭头冲我怒吼一声。“尹随心,你根本就配不上丁拓?配不上!” “你什么意思?”我收回拉她的手臂的手,强忍着怒意问道。 “呵,什么意思?你知道丁拓生病了吗?” “生病?” “是,你不知道吧?他一年前就患了抑郁症了,他为你付出多少你知道吗?而你呢?你在做什么?你这两年身边的男人不少吧?连自己的表哥都能搞在一块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像你这样思想和生活作风有问题的人,我就想不明白,丁拓为什么就是喜欢你,你有什么好的!”许安安对我咆哮,满身怒火再也克制不住,她伸出那双纤细修长的手指着我,手指微微颤抖着,豆大的眼泪从她美丽迷人的双眼中流了出来。 许安安哭了。 而我整个人被许安安的话惊的半天都发不出声来,抑郁症?丁拓得了抑郁症?怎么可能?他不是好好的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会得抑郁症? “你知道丁拓在美国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你知道他有多长时间都没笑了吗?你知道他每天都把自己封闭起来不和别人交流吗?他每天都会关注你在中国的动态,经常和我旁敲侧击着你的情况,你和你的那个表哥在一起他知道,还有那个团长、画画的、开酒吧的他都知道,他每次去饭店吃饭必点的一道菜就是海带排骨汤,每次看到海带排骨汤他都会笑,一大盘汤他会慢慢的一个人坐在那一口一口的喝完,你还记得高一那年你丢失的那张学生证上的证件照吗?” 我点头。 “呵,在这。”许安安从包里掏出一张一寸大小的证件照甩到我身上,“是丁拓拿走的,你知道吗?这张证件照比任何东西都让他宝贝,他每天都会拿出来看上好几个小时,我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了,趁他不注意把照片拿走了,你知道他发现照片没了之后是什么样子吗?他双眼通红,头发凌乱,像个疯子一样找了整整一个星期,图书馆、操场上、教室里、寝室里每个角度都没有放过,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见人就问有没有看到一张白底彩色的一寸照片,照片中的女孩子长头发,笑起来很美。” “那三天他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一天睡两三个小时,一睁眼就出去找照片,他差不多把我们整个学校都翻过来了,我和他说话他也不理,就让我帮忙找照片,我问他,什么照片有这么重要?他说,重要,比他的命都还重要。” “一个星期后他也知道找不到照片了,他坐在地上和傻子一样,怎么问都不说话。” “你知道他得抑郁症是什么样子吗?我来告诉你,他经常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和他说什么他都提不起兴趣,吃不下东西,有一段时间完全丧失食欲,滴水不进,都是靠打吊水来维持生命,好几次他都在夜里自杀,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他早就死了,你知道那一次他流了多少血么?地上全都是血,他割腕了,医生说要再晚送来半小时人就没用了。他醒来之后脾气暴躁的不像话,见什么砸什么,体重最轻的时候只有一百斤,你知道他瘦成什么样了吗?皮包骨头也不过如此,你能想象一个一米八的男生只有一百斤吗?” “这些都是拜你所赐,尹随心,你根本配不上他,配不上,他凭什么要为你受这么多苦?”许安安朝我没有任何形象的大吼,吼到最后,捂住眼睛放声痛哭。 “怎么可能?”我紧紧的抓住门的把手,拼命的摇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丁拓他怎么会得那样的病?他不是好好的吗?” “他在国外养了近一年的病才回来,他还没有完全康复就急着回来找你。怎么劝都劝不了。”许安安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憎恶和鄙夷。“他现在根本不能像正常人一样一个人出去,你知不知道?” 什么?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出去?我怎么一点没有发现他的异常,我问他在美国怎么样,他还说挺好,不行,我要找到他,当面问个清楚,问清楚他干嘛要这么折腾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可怜! “丁拓!”我不管不顾的在饭店走道上大声呼喊他的名宇。 他竟然得了抑郁症,竟然会自杀?怎么会这样? 我要找到他!我要当面问清楚,一定不是这样的! 许安安抹了抹眼泪,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和我一样大声呼喊着丁拓的名字。 “啊!”突然许安安惊叫了一声,我循着声音跑到许安安身边,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就向对面的大厦冲去,“快,丁拓在对面的楼顶,快!”她吼的很急,完全没有以前好似仙女一般的淡定和从容。 我赶紧向对面大厦冲去,整颗心毫无节奏的乱跳,无法相信,丁拓在顶楼,他在顶楼干什么?为什么要到那么高那么危险的地方去? 刚才许安安说他割腕自杀,难道他现在犯病了,又想去自杀? 不,不,不! 刚冲出饭店,、对面大厦下已经围了很多人,指指点点的朝楼顶上看,等我抬眼朝着顶楼看的时候,我差点晕了过去,虽然楼层很高,距离很远,但那确实是丁拓无疑。我这才发现,他的身体真的很单薄,像断了线的风筝仿佛随时会飘下来一般。 “丁拓……”许安安捂着嘴巴叫了一声,声音在发抖。 此时我已五内俱乱,头疼的快要炸裂,我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丁拓,等我,丁拓,别做傻事!千万不要!求你了!” 我加快速度朝顶楼上跑,太心急,嫌电梯不够快,直接走楼梯,因为不看路,直接摔了一跤,手肘和膝盖都撞到台阶,尤其是下巴,我都感觉下巴快脱臼了,疼的我直掉眼泪,可我压根顾不上这些,我飞快的爬起来,接着往顶楼冲,因为膝盖受伤,只能一拐一拐的朝顶楼走去。 许安安因为没有摔跤,比我早到达顶楼,我到的时候只见她双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紧张的站在那,想往前挪步却一步也不敢挪。 而丁拓独自仰着头,黑曜石般的双眸此时没有任何光彩,呆愣的凝望着空荡荡的天空,他仿佛看不到也听不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四周仿佛有堵无形的高墙将他与这个世界完全隔离开来,他的嘴唇惨白的吓人,脸上却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感觉我自己呼吸都难,胸口闷的喘不过气,我咽了咽口水,慢慢的朝丁拓靠近,“丁拓……”我小声的喊他,生怕惊动他的情绪。 丁拓闻声缓慢的侧过身来,看到我黑曜石般的双眸亮了亮,勾起唇角,轻轻的笑了笑,“尹随心,你来了。” 楼顶的风很大,他的声音传来有一种破碎的感觉,我深呼吸一口气,朝丁拓伸出手,“ 丁拓,是我,我是尹随心,你过来好不好,我有话想和你说。”然后自已悄悄、慢慢地挪动步子,一点一点的向他靠近。 丁拓浅笑着慢慢的抬起手向我伸来,突然他猛的收回手,脸上的表情带着惊恐,他摇了摇头,“不,我不能,每次我一伸手你就消失了。” “什么?”我有些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的,但现在的情形已由不得我想不想的明白了,我只能顺着他的话轻声安抚道:“我在这呢,不会消失的,你过来好不好?” “不,每次都是这样,你每次都说你不会消失,但每次你都不见了,怎么喊你你都不应我。”丁拓神情严肃的摇了摇头,而后惨然一笑。 第一百零七章 林执风的执着 “不会的,我真的在这呢,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过来一点,我的手在这呢。”我轻轻的朝他招手,像哄小孩子一样的轻声说道。 丁拓的双眼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目无焦距的看着别处,“不,你不在,你怎么可能离我这么近呢。” “我真的在这,我们刚才还在一起吃饭呀,你不记得了?” “吃饭?”丁拓手抚着额头想了想,而后惨然一笑,“我记得,我怎么不记得?有人打电话和你说他爱你,我都听到了,听的一清二楚。” 什么?林执风和我打电话的时候丁拓都听到了?听到林执风说爱我?那就是我的手机开扩音的时候,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这么不巧的事,竟然恰恰被丁拓听到了那一句,难怪,难怪,丁拓会突然不见,跑到顶楼。 抑郁症的人根本受不了任何刺激! 他当时一受刺激就想不开来到了顶楼。 “这么高,你说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所有的一切会不会就此结束?我再也不用这么痛苦的活着,再也不用一次又一次的心痛,一次又一次的绝望。”丁拓展开双臂,小声的呢喃着,似乎在说给我听,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而我被他的动作吓得心猛的一失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我摇头,不停地摇,拼命地摇头,一边摇头一边继续慢慢的走向丁拓,“丁拓,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这样我真的很难过,你过来好不好?我求你了,你过来。” 丁拓目无焦距的看着我,语气中充满悲凉,“我活的太痛苦了,还不如一了百了。” 不!我拼命摇头,我没想到丁拓竟然悲观到如此地步,竟然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他到底在过着怎样非人的日子? 他是怎么把自己折腾到这种地步?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丁拓,还有二十天就是中秋节了,我们一起过中秋节好不好?我想吃蛋黄馅的月饼,我们一起吃好不好?”我想到高三那年中秋节丁拓订做了一个像披萨那么大的蛋黄馅的月饼送给我,那是我和他之间仅有的一次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回忆了。 果然,丁拓一听这话,黑曜石般的双眸亮了亮,他语带不确定的问着我,“一起吃蛋黄馅月饼?” “是啊,我们一起吃,像披萨那么大的月饼,好不好?” 丁拓犹豫了,而后定定的看着我,似乎再次向我确定般。 我知道他这个时候不会想着去死了,只是他的抑郁症发作了,不能再让他受任何刺激,我能做得就是给他力量,给他对生活重新充满希望和激情的力量。 我慢慢的朝他伸出手,“丁拓,把手给我!” 丁拓的手紧紧的捏成拳,似乎还在与自己做着思想斗争。 “把手给我。”我知道不能催促他,只能又轻轻的朝他轻笑着说道。 终于,丁拓伸出一只手,慢慢的颤抖着握住我的手。 我的心在刹那间落地,刚才失重的感觉终于消失,我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将他拉了过来,然后我用尽全身力气死死的抱住他,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丁拓也紧紧的抱着我,比我用的力气更大,似乎要将我渗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尹随心,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丁拓抱着我,全身都在颤抖,一直不停的重复着让我不要离开他的这句话。 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的说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我在这……”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的脚站的都有些麻了,我松开抱着丁拓的手,改为拉着他的手,丁拓用他的手包裹住我的手,紧紧的,紧的我都能感觉到我的手心出了汗,我发现他的确很瘦,我都能摸到他手上的骨头和根筋。 顿时,丁拓黑曜石般的双眸溢出一种不一样的神采,和他刚才要跳楼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抬眼看到不远处的许安安,只见她大而迷人的双眼此时因哭而红红的,白皙的脸此时更加的白,白的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正常。 她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和丁拓十指相扣的手。 我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许安安喜欢丁拓我是知道的,我刚才只顾着去安抚丁拓却忘记了一旁的许安安,此时我下意识的挣了挣丁拓的手。 而丁拓却有些不开心,似乎有些不满我的挣脱。攥着我的手更加用力,顿时一股疼痛由手袭来。 许安安一个大跨步上前,手一抬,一巴掌甩了出去。 我来不及反应,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我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就看见一记耳光重重打在丁拓的脸上,这巴掌是那样的突然、是那样的让人猝不及防、是那样的让人不敢置信。 而丁拓整个人,也被这一巴掌彻底打愣住了,他皱着眉头不解、气愤的看着许安安。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丁拓的脸色铁青,挨打的右脸上,那巴掌的印痕慢慢凸浮出来。 红色的五指印记。 是那样的明显! 许安安毫不畏惧的回望着丁拓,紧咬着嘴唇,漂亮的双眸中噙满泪水,她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哽咽的泣不成声,“丁拓,你凭什么去死?你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死?你为什么要这么折腾我?你总以为你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你觉得你是世界上的情痴,那么喜欢一个人,甚至为了她不惜把自己弄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你有想过我吗?我也快被你逼疯了,你生病的一年多,我就陪了你一年多,你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我也陪着你整晚整晚的不睡觉,我生怕我一个不注意你又要自杀;你吃不下饭,每天我都想着法子做好吃的给你吃,每次你却连看都不看,随意的把我的一片心扔到垃圾桶里;你要回来找她,我怎么劝都没用,于是我陪你一起回来,我不放心,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就算你回来找她我也认了,可你怎么又想着去死?你这个懦夫!我许安安是疯了才会喜欢你!” 丁拓怔怔的看着许安安,听到许安安说喜欢他,他愣住了,微微低着头,不发一言。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多少次我都想和你说,你什么时候能回头看我一眼。回头看看我,哪怕是一眼,可你连一眼都吝啬的不曾给我,你的心你的感情你的所有所有全部都给了这个叫尹随心的人,可她,她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你以为你在她面前这么要死要活一次她就能喜欢你?你别自己骗自己了。” “我告诉你,丁拓,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你以后再去死我绝不拦你。” “以后,我,许安安,绝不会管你丁拓的任何事!” 许安安说完这番话,双眼饱含心痛的看着丁拓,却看也不看我,仿佛我是透明的一般,转身而去! 丁拓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牵着我的手无力的垂下,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中带着浓浓的伤感。 我知道,许安安这话他是听进去了,而他此时,心情一定非常不好。 他说,“尹随心,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欲言又止,他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摆了摆手,“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没有再坚持,点点头,轻轻的迈着步子离开。 尽管我告诉自己,丁拓会没事,可内心深处我还是不放心,所以我并没有走开,只是找到一个不易被发现的角落偷偷的看着丁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丁拓始终一个人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天空,似乎在想着什么。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的神情没有刚才跳楼时的无助和惶恐,没有那种目无焦距的空洞和绝望,现在他有的只是一种淡淡的沉思和宁静。 那天之后,我没有再见到丁拓,他没有再来找我,也没有再联系我,当然,中秋一起吃蛋黄馅的月饼也没有兑现。 而许安安,我也没有再见到过她。 林执风自从那天给我打电话向大胆的表明爱意之后,经常开着一辆雷克萨斯来我们学校找我,我则完全把他当空气。 看他一眼我就觉得难受。我早就知道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年轻有为,多的是女人喜欢他,我无福消受,如果再被人袭击一次,我不能保证我还有那么好的运气能活着回家见到我爸妈,生命只有一次,我也怕死。 如果那天他没有抽风对我说那句话,丁拓就不会抑郁症发作差点跳楼,想想我就后怕,而这个罪魁祸首像是没有任何觉知般照样来找我。 我想,林执风肯定是把他左边脸皮撕下来贴到右边脸上了,因为他的左边脸是不要脸,而右边脸,则是厚脸皮。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林执风不依不挠的跟在我身后问着这句话。 我:“……” “和我说一句话有这么难吗?” “……” “我知道你在气我,但有的事我事先真不知道,我没想到韩萧瑟这个女人这么歹毒。” “……” “你以为靠顾其修一个人能那么轻易的扳倒韩荣昱,你未免太高看他了,他难道没和你说有人给他提供了韩荣昱贪污的证据?” “……” “我只想和你说你受伤的那段时间我并没有对你不管不问,我在收集证据,收集韩荣昱贪污的证据,我要给韩家惨痛的一击,让韩萧瑟为她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 林执风跟在我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我知道他的耐性在慢慢的被我消磨,可我却并不在意。 不过我倒是被他的话语给惊了一下?如果林执风说的是真的,韩荣昱贪污的证据是他提供给顾团长的,那我真要对林执风这个人另眼想看了。 不愧是生意人,从不做赔本的买卖,韩荣昱再不好,但他对林执风还算不错的,他出钱给林执风开公司开酒吧,有意培养林执风。连顾团长都说,韩荣昱拿林执风当儿子看,可林执风简直就是一只白眼狼,他亲手将韩荣昱送进了监狱! 不知道韩荣昱知不知道这件事,他若是知道的话,估计肠子都得悔青! 我不会为了林执风提供所谓的证据而感激他,在我心中,真正帮助我的人永远是顾团长。 “你为什么喜欢我?”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就打断道,扭过头看着他,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林执风惊讶于我会突然问他话,也是,都快半个月了,我是一个字都没和他说过,他将视线转向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我?” “你先回答我,你为什么喜欢我?或者说你喜欢我哪?” 林执风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第一次我在林闻的房间看到你的画像,我心里就对你产生异样的感觉。杭州西湖的那次偶遇让我更加确定,我生命中的那个人,就是你了,可以说你的全部我都喜欢,你心事重重的样子,你俏皮搞怪的样子,你开心大笑的样子,你心情不好不理人的样子,我会因为你难过而难过,会因为你开心而开心,所有对你来说不好的我都想替你承受,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你,你的过去我没有参与到这是我的损失,但是你的现在和未来我想和你一起。” “呵!”我没好气的冷笑一声,“说的可真够煽情的,林执风,你怎么不去拍电影?我告诉你,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我是真喜欢你,不,我爱你!” “可是我不喜欢你!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不是单方面的,你一味的强求只会让我觉得烦,觉得痛苦,你现在严重干扰到我的生活,试问,这就是你喜欢我的方式?” 林执风喉结艰难地动了动,嚅动着嘴唇,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那双漂亮的眼瞳中流转着淡淡的悲伤,像是夜空中明朗的星星忽然失去了光芒,黯然淡渺。 他紧紧捏着双手,“我知道,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受了很多伤害,我一直在自责我不够强大,不能够很好的保护你,但我在努力,我会变得更加强大,我不会放弃的,因为,你这样,我不放心!”他低沉磁性的声音里透着化不开的伤感,悲伤里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宿舍里,江声和男朋友出去了,今晚不回来,蔡彤和莫水仙出去玩了,也不回来。我百无聊赖的打开电脑看电影,林执风坐在我旁边定定的看着我,一待就是三个小时,我无视他的存在,不和他说话他也不恼,不愧是做生意的,定力真不是一般的好。当我看完两部电影,电脑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我开口道:“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意思是,我要睡觉了,你赶紧滚蛋吧! 我实在被林执风这个人打败了,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堂而皇之的进了我们宿舍。我和宿管科阿姨反应之后,宿管科阿姨无视我的叫喧,说林执风是来我们宿舍考察的! 靠!考察?这鬼话还有人信? 他一个男人来我们女生宿舍考察什么? 考察臭袜子还是考察什么? 脑子是被门挤了吗? 林执风还是看着我,不说话,像永远看不够似的,双瞳明亮而深邃。 “你看够了吗?”我有些生气了,脾气再好的人也禁不住他这么磨。 “看不够!”林执风轻轻一笑,笑的颇为开心。 “林执风,你要我说多少次,我真的不喜欢你,你放了我吧,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多的是。”我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呵呵!”林执风被我逗乐了,靠近我耳边,轻声道:“可是世界上只有一个你。” 第一百零八章 心依旧在痛 寒假到来,考完了试,我在寝室收拾着行李准备回家。 一到家我就直接睡了个昏天暗地。 为了省钱买的是火车票,坐了近十个小时的慢车,还是硬座,人尤其的多,车厢内汗味脚臭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恶,嘈杂的交谈声小孩的哭声鱼龙混杂让人心生烦躁。窝在小小的座位上,我感觉我根本不能动弹,四肢僵硬,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什么也没吃,连一口水都没喝,就是为了不去卫生间。 因为火车上的中间过道全部站满了人,必须得穿过去层层人群才能到达卫生间,那过程好比红军过长征,我一看这么多人,脑袋直犯晕。 火车上的卫生间,能不去就不去,这是经验之谈! 所以,我选择不吃不喝不说话不睡觉,就这么正襟危坐硬挺着过了近十个小时。 妈妈看我累的浑身虚脱、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一脸的心疼,“省这钱干嘛?那硬座是人坐的吗?下次直接坐飞机。妈妈这点钱还是有的。” 我倒在床上,像挺尸一样动也不动,“打死我也不坐硬座了。”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我整个人才恢复点精神,我吃了点东西,换好衣服,坐在躺椅上一摇一晃的晒着太阳。 家里的空气真不是一般的好! 哪里都没家里好! 我现在终于明白书上说的‘家是心灵的港湾’这句话,在我心里,它何止是港湾?更是我内心唯一一块温暖的热土! 妈妈走到我身边,说:“和我一起去市里吧,我刚好要买点年货。” “不去。”我想也不想的摇了摇头。实在是坐车坐怕了,现在看到车就想吐,更别提我家到市里要坐三个小时的车加半小时的船。 “哎,那就算了,开心果也不买了。”妈妈佯装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听开心果我整个人立马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精神倍儿振奋,“去,怎么不去?我去换件衣服,老妈等我一会啊。” 身后传来妈妈无奈宠溺的笑。 在市里逛得差不多的时候,妈妈说去大姨家看看,我说行,我先去给大姨买点东西。 妈妈点点头,让我去买东西,她则去服装店转转。 其实我知道妈妈来市里肯定免不了要去大姨家,这也是我刚开始不想来的原因之一,见大姨无可厚非,可是见于智重,我的内心却一阵退缩,我不知道如何用语言形容我想见于智重但又不想见于智重的那颗心! 太矛盾了,我想他,可是我又怕见到他。 可是我自己又不知道我在怕什么。 我的内心实在理不清我对他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感。 摇了摇头,我直接进了一家水果超市。 没想到,我竟然在水果超市边见到了于智重。 上次分别,他也和我说了事情的原委,离开我是现实所迫,大姨生病,需要很多钱,他得休学挣钱,他也很痛苦,这一连串的原因似乎很符合逻辑。 可我真的有从心底真正接受这样的原因吗? 答案是,没有! 他当时和张斌在一起,两个人站在一辆大卡车边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而我在水果超市认真的挑着水果,我听到有人喊我,“心心!” 转过身,我看见了张斌。 起初,我还为认错了人,盯着张斌看了半天。见我没反应,张斌微微红着脸,挠挠头,又叫了声:“心心,是我啊,我是斌子!” 我这才认出来,哦,这个瘦瘦的大高个是张斌。 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张斌。 我跑出去,走到张斌身边兴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斌子,真的是你啊?我刚差点没认出来。” “嘿嘿,我们才两年没见,怎么就不认识了?”张斌笑的一脸憨厚。 “可不是?两年前你可没这么高,也没这么瘦,那个时候你笑的时候都能看到双下巴,哈哈!”和张斌说话,我无所顾忌,从小玩到大的交情,他什么事也都帮着我让着我,从来不和我计较。 张斌被我说的脸红,小声的嘀咕了句,“哪有?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你了,你比两年前更好看了。” “哎哟,这么会说话!说得好,有眼光!”我朝张斌竖起大拇指。 张斌:“嘿嘿……” “斌子,你来市里做什么啊?” “我和智重哥一起,出去跑了趟生意,刚到市里。”张斌兴奋的说着,还用手指了指不远处车站的停车场。我顺着张斌的手指看了一下,一辆大汽车映入眼角,接着,我看到了于智重。 他似乎更黑了,脸也更加的青肿,神情憔悴,似乎很累的样子,如果我不认识他,我肯定以为他有近四十岁了。 可是,实际上,他才二十一岁而已!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怎么会弄得这么沧桑? 为了钱吗? 看来我上次和他说的话都白说了,我和他说,‘有病就治,身体最重要’,可显然他并没有听进去,他就是个为了钱不要命的人! 我的话他从来都不会真正的往心里去,我在他压根眼里什么都不是。 我又再一次被这样的认知刺得心狠狠的疼了起来。 想到这,我心里一阵气,我扭过头故意不去看他,也不开口叫他。 “斌子,走,咱们俩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一起逛逛去!” “智重哥还在那边等我。我们俩待会还有一批货要送。恐怕……”斌子迟疑了一下。 我听出他的意思,也没再勉强,看了眼于智重的方向,我对斌子说:“那咱们俩下次再聚,你们,你们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还是忍不住去嘱咐,尽管知道于智重听不到。 就算他听到了,他也不会往心里去。 他只会为了钱更加折腾自己,他的样子比上次见到的还要憔悴,还要老,还要令人难受。 “恩!”张斌听了我的话拼命的点了点头,而后他拉着我的手臂,开口:“我忙完了就去你家找你玩。” 我忍不住笑出声,都二十岁的人了还玩什么? 我说,行,你忙完了来我家找我吧。 张斌转身走了,边走还边回头冲我乐,而于智重,自始至终都没看我,也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 他对我,总是这么残忍! 看,人就是这样,在他眼里,估计除了钱,没有什么值得他在乎留恋了。 到了大姨家,大姨精神比上次见到要好很多,她一直拉着我的手,一脸欢喜的和我说话。 妈妈说,于智重这两年做生意挣了不少钱,大姨因为身体不怎么好,在于智重再三要求下,没有再去上班,而是在家养起了身子。于智重是争气的,人聪明,脑子活络,生意越做越大,人前都称他一声“于总。” 张斌和于智重是合伙人,张斌前几年出去打工余下几万块钱的存款,于智重有想法有胆识,张斌肯吃苦,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开始合伙做生意,从运输开始,现在几乎安徽的各个地级市的运输都被他们俩垄断了,他们还打算往江浙那一带发展。 果然,我看上的人果然是了不起的,两年前还只是一个在校大学生,两年后都已经是于总了。 大姨的脸上满是欣慰,她已经渐渐从那段痛苦的婚姻中走了出来。 以前她的寄托是她的老公,现在她的寄托是她的儿子,而她的儿子也的确没有辜负她的寄托,越来越优秀。 可是,我为什么想哭,我想的不是于智重的生意做的怎么怎么大,怎么怎么厉害,挣了多少钱。我的脑海中老是浮现于智重青肿的脸和憔悴劳累的神色,一遍一遍的浮现,我的心揪的厉害。 如果是以身体为代价去换取那些所谓的成功,我宁可不要。 我只要他好好的! 这样的他更加让我心疼。 不得不承认,他身上压得胆子太重了。 可同时我又很气,他弄成这样不都是他自己自找的么?又没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这样不珍惜自己,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 说到底,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而这些,都和我没关系! 不管是光鲜的“于总”还是青肿脸憔悴神色的于智重,这些都和我没关系! 回到学校不久,方涵从河北秦皇岛来找我玩,她神秘兮兮的和我说要给我庆生。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的生日是农历二月初二,也就是三天后,但我从不在意这些,我摆摆手,说随意就好。 方涵却说一定要给我一个惊喜! 可真到了那一天我才知道,这哪里惊喜?简直就是惊悚! 方涵竟然带我去了林执风开的酒吧! 我反应过来,狠狠的瞪着方涵,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怎么带我来这?” 方涵展开双手,俏皮的吐吐舌头,“这儿热闹!” “热闹个屁!”我没好气道。 方涵凑到我耳边,轻声道:“关键这儿今天酒水全免费,怎么样?我厉害吧?哈哈!我可是特意关注了这个酒吧一个多月了,起初还以为是骗人的,没想到还真免费,啧啧,天上掉馅饼的事终于砸到我头上了。” 我:“……” “咱们今天不醉不归啊!随心,你一定得敞开喝,今儿个我请客,免费的酒不喝白不喝。” “喝死你算了!” 果然,在我和方涵坐下没多久,林执风就过来了。 他一脸诧异的看着我,“随心,你怎么来了?” 我转过头,压根不打算回他的话。 一旁的方涵看了眼林执风,拉着我的手臂问我:“这位是?” 林执风长的人模狗样的,穿的也人模狗样的,方涵这厮一看见他双眼就不会转了,脸上就差写上“我对你很感兴趣!”这几个字。 “不认识!”我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林执风笑笑,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态度和话语,开口:“我给你们调杯百利甜酒。” 还没等我开口,方涵就兴奋的直拍手,“好啊,好啊!”随即又故作淑女的扭捏问道:“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 “不麻烦!这种酒很适合你们女生喝。”林执风站起身,朝酒保招招手,凑到他跟前耳语了几句。 酒保按照林执风的指示,从酒架上取下各式各样的酒和调酒材料,一脸恭敬的递给林执风。 林执风取出一只小号的白酒酒杯,依次将材料慢慢倒入杯中。包括无色烈酒、白兰地、琴酒、水果花卉植物所榨取的纯净液汁,再加入苏打水,牛奶和冰激凌。 他的手法非常的熟练、干脆、利落,很快一杯迷人的酒红色的百利甜酒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从没看过这么好看的酒,它的颜色是那么的透彻,是那么的诱人! 如果这酒不是林执风调的,我想我很乐意去喝。 “好漂亮的颜色!”方涵一脸佩服的开口。 “百利甜酒最流行的喝法是用最小号的白酒酒杯配上六分之五的百利甜酒,再倒上六分之一的伏特加。百利甜酒会沉在杯底。再将杯面的伏特加点燃,插入吸管,用最快速度喝下百利甜酒。味道会非常好!”林执风弯了弯嘴角,侃侃而谈。 方涵忙不迭的点点头,有些迫不及待地拎起酒杯,大口的品尝起来,边喝边大叹一声:“好喝!” 林执风没有回话,靠在吧台上,一手支着下巴,认真的看着我,深邃眼睛里堆满了笑意,我却被他看的一阵恶寒。 他说,“你不尝尝?” 我没有理他,站起身,朝方涵道:“我去趟卫生间。” 方涵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而后点点头。 卫生间里,我站在镜子前,深呼吸一口气,捧起捧水往脸上泼。 我的内心因为酒吧的喧嚣而更加烦闷不安。 我不喜欢这里,一直都不喜欢! 这时进来两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人。 她们俩站在镜子前,撩拨着头发,涂着口红,打着粉底,肆无忌惮的交谈着。 其中一个穿黑色紧身短裙的女人对另外一个卷发的女人说:“切,我真受不了那个骚狐狸精,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了不起啊?她凭什么抢我的客人。” 卷发女人自顾自的涂着睫毛膏,回道:“没办法啊,谁让人比我们年轻呢,年轻就是资本啊,这年头男人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漂亮的?” 我没怎么在意,拉开一个蹲位的门走了进去。 门外她们的谈话仍在继续。 “鲁局长明明是我的客人,他最先的时候找的就是我,我陪了他一个星期呢,没想到那个骚狐狸一来,鲁局长的魂都被她勾走了,我想想就来气。高文静这个贱人!” 什么?高文静? 我一听这三个字,心中一阵诧异,高文静?不知道此高文静是不是彼高文静,我轻轻按耐住砰砰乱跳的心,面不改色的继续听着。 卷发女人咯咯的笑了起来,她尖着声音说:“说知道呢?说不定高文静的床上功夫好,给男人伺候的好,所以都愿意找她呗。” “我呸!”穿黑色紧身短裙的女人没好气的啐了一口,“好个屁!老娘我可比她强多了,不多别的,经验就比她多。” “哎哟,算了吧你,这方面男人就希望经验少一些。” “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我看着那个贱人洋洋得意的样子我就来气,我打算今晚好好的教训教训她。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抢我的客人是什么下场。” “你打算怎么对付她?她现在可有鲁局长罩着。” “哼,鲁局长也就对她一时兴趣,还能天天看着她不成?她不就是觉得自己长的美吗?如果她没了这张脸她还能得意的起来吗?” “啊!你的意思是?毁了她的脸?这,这不好吧,这可是犯法的。” “犯什么法?我又不是亲手去划她的脸,只是她运气不好,夜路走多了遇见鬼了。” “你打算找人做?” “当然,我难不成自己去做这事?我害怕脏了我的手呢,随便找几个流氓,让高文静这个贱人知道知道厉害,她不是床上功夫好吗?我先让人划破她的脸,然后再让她轮流伺候那些流氓。” “这样会不会太狠了些?” “狠什么?我还嫌便宜她了,她抢我客人的那一天就该知道有这样的下场!不过那些流氓看到满脸是血的高文静,估计一点胃口都没有,哈哈……到时候她可就是连流氓都看不上的丑女了!” 第一百零九章 救高文静 “等会高文静那个臭不要脸的就来了,你等着吧,我先让她尝点苦头。” “鲁局长在你也敢?” “哼,鲁局长那我可是知道的,他本来今天是准备来的,可他家那个黄脸婆盯得严,所以他今天绝对来不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不会是你向鲁局长的老婆通风报信的吧?” “这,这话可不能乱说,鲁局长妻管严是出了名的,关我什么事?” “……” “……” 渐渐的这两个女人的交谈声渐行渐远,渐渐的湮没在门外,后面的话我也没听清,但是我知道这个叫高文静的女人今晚要倒大霉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有个直觉,我觉得这个高文静就是和我同村的高文静,就是那个喜欢于智重挑拨我和于智重关系的高文静,就是那个打电话向我示威炫耀的高文静。 可能有同名同姓的人,但是我想起之前我们宿舍的蔡彤说她看到过高文静在一家酒吧做小姐,还看到高文静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秃头男人抱在一块亲嘴,再加上我刚听到这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的谈话,我基本可以肯定这个高文静就是我认识的高文静。 那个穿黑色紧身短裙的女人有一句话说得对,‘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高文静,你没有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吧? 无需我对你做什么,自然有看你不顺眼的人会教训你。 虽然,这个教训可能比较狠了些,可能会让你没了容貌,可能让你以后的人生苦不堪言。 可是,自从你走上小姐的这条不归路,你的人生就已经在错误的道路上奔驰。只不过现在有人加重了这一抹黑,让你更加快速的跌入谷底。 这怨不得别人,只能怪你自己没走对路。 心不正,走的路不正,自然,你的人生也不可能是正的。 除了卫生间,还没走上几步,一个包厢的门被打开,里面陆陆续续的走出几个人,我随意的扭头扫了一眼,仅仅一眼,我就看见那个“漂亮年轻”的高文静,她的腰上还放着一个长相猥琐,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的手,那个画面要多不和谐就有多不和谐。 不得不承认,高文静长的是非常漂亮的,仅仅她的外表就能吸引不少男人,这是上天赋予她的最好的财富,却被她用来做这些肮脏的交易。 我真心替她的容貌感到不值! “尹,尹随心?”高文静看到我,漂亮的双眼瞪的大大的,涂着鲜红口红的嘴大张着,她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看见我。 那表情,像看见鬼似得。 我有那么恐怖吗? 瞧,这可不就是我认识的、和我同村的高文静么? 我扫了一眼她腰上的猥琐男人的猪手,露出一个不屑的笑,而后转身离开。 身后高文静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我不认为到了这种地步我和高文静还有话可说,我没有骂她就算我仁慈了。 我应该上去朝她吐口口水,“呸!真给我们高冲村丢脸!” 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高文静怎么会去当小姐,她家在我们村并不算差,她妈妈很能干,每年光卖大米都能卖个几万块钱,更别说还有棉花、大豆、玉米之类的农作物。她的爷爷奶奶身体硬朗的很,每年能帮少她家不少忙,高文静本人也不念书了,家里根本没什么负担,所以她家根本没有穷困到要她去当小姐挣钱的地步。 她人也不笨,她不会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小姐是被人唾弃的,是被人不齿的,说的难听点,以后根本没有哪个正经男人会愿意娶一个小姐。 所以,她怎么会沦落到这一步?怎么甘愿沦落到这一步? 她有这么缺钱吗? 算了,不想了,高文静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管她沦落到哪一步,管她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只要别惹到我头上来,一切都跟我没关系。 我回到方涵那的时候,她正和林执风相谈甚欢。 看到我回来,方涵嘟着嘴巴不悦的瞥了我一眼:“怎么去那么久?” 我喝了一口冰水,没好气道:“我大号不行啊?” 方涵没想到我的回答这么的直接,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林执风,见林执风并不在意,还是那么绅士的微微笑着,便松了口气,扯了扯我的衣袖,用口型对我说:“好帅!” 我抽回衣袖,不发一言。 方涵这厮见哪个长的稍微好点的男人不是这个样子?所以我见怪不怪了。 可我没想到没过一会儿,高文静一行人竟然在我们对面坐下,目测大概有八个人,四男四女,其中有两个女人就是我在卫生间遇到的两个人,她们的腰上肩膀上都有着一只咸猪手,这四个男的年龄都比较大,估计差不多四五十岁左右,他们都有钱或有权,也有家庭有老婆有子女,但他们总觉得还不够,老婆年龄大了人老珠黄了,没新鲜感了,他们便开始在外面找乐子,找那种年轻漂亮的,体贴温柔的,用金钱的挥霍来得到身体和心理上的一时快感。 高文静看到了我,头低的更低,整个人坐在那显得有些局促。这倒令我诧异,她做小姐这一行的难道还会不好意思? 本来打算走人的我又坐了下来,我要看看高文静这人到底是如何堕落的,也来看看高文静是如何被人修理的? 果然,没一会,那个穿黑色紧身短裙的女人开口了,她语气带刺的开口:“哟,高文静,鲁局长今晚没来找你?不对呀,我可是听说他要包你半年呢。” 高文静还没开口,搂着高文静的中年猥琐男人就不乐意了,这人显然不是鲁局长,他没想到他今晚找的小姐竟然是有主的。 男人就是这样,就算是找小姐,也巴不得小姐是黄花大闺女,也巴不得小姐是属于他一个人。 因为,这是关乎男人尊严和面子的问题。 他捏着高文静的下巴,吐了一口烟到高文静的脸上,问:“原来你被人包了。” 高文静被烟呛的直咳嗽,她惨白着一张脸,双眼里噙满泪水,楚楚可怜的叫了声:“王总……” 不得不说,高文静这张脸的确诱惑人,再加上她楚楚可怜的神情,酥人的话语,一下子就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这中年男人一看高文静这个样子立马放开了高文静的下巴,凑到高文静脸上亲了一口,“宝贝,我刚下手重了,疼不疼啊?” 男人的力道确实很重,高文静的下巴上赫然能看到一片青紫,但她没有说疼,而是顺势倒在中年男人的怀里,搂着中年男人的脖子,摇了摇头。 中年男人怜爱的抱着高文静,很是心疼的哄了一番,而后他双眼一瞪,对着刚才挑事的穿黑色紧身短裙的女人不悦的开口:“他妈的闭上你的臭嘴!” 穿黑色紧身短裙的女人咬了咬嘴唇,很是不服气,可是她又没那个胆得罪这个客人,只得不情不愿的说了声:“是!” “臭娘们!”黑色紧身短裙身边的男人一看这个王总不开心了,立马审时度势的站起身狠狠的甩了黑色紧身短裙女人一巴掌,还嫌不够再踹了一脚,那模样像对待一条狗一样,他用力拉扯着黑色紧身短裙女人的头发,破口大骂:“臭娘们,这有你说话的份吗?以为你自己是谁啊?就一个卖身的还这么多话,马上给王总磕头道歉。” 穿黑色紧身短裙女人被那男人打的嗷嗷直叫,一听男人的话,立马爬到那个王总脚边,苦苦哀求着,“王总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多话,我错了,王总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次……” 被称为王总的男人不耐烦的看了脚下穿黑色紧身短裙的女人一眼,摆摆手,“算了,算了,别在我这边呆着,晦气!” “是,是,是!”穿黑色紧身短裙女人点头哈腰的称是,立马退的远远的。 甩黑色紧身短裙女人一巴掌的男人见此,弓着身子朝王总谄媚着笑道:“王总,要不,换个人吧。”他指的是换了黑色紧身短裙的女人,因为她刚得罪过王总,怕她继续在这碍了王总的眼。 被称为王总的男人,拍了拍怀里高文静的后背,“宝贝,你说呢?” 刚才发生的那一幕,高文静一直面不改色的看着,仿佛面前发生的事和她无关,听到王总问她,她往王总的怀里靠了靠,小声道:“王总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不得不说,高文静确实还有点小聪明,一般的女人遇到这种情况,估计都会咬牙切齿的说“换人!”,顺便煽风点火让穿黑色紧身短裙女人好好吃点苦头,毕竟这个女人刚才这么算计自己,让自己难堪。 可高文静却不这样,她被穿黑色紧身短裙女人这样算计一没哭二没闹,也没煽风点火让身边的王总帮她出气,她只是楚楚可怜一下,说一切让王总做主。 男人就是这样,好面子,尤其像王总这样有点钱的暴发户就更加的自我,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唯他马首是瞻。高文静这句话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他的手不安分的伸进高文静的衣服里,嘴巴凑到高文静脸上又亲了几口,看也不看穿黑色紧身短裙女人一眼,摆摆手,“滚吧!” 这意思很明显,要换人,穿黑色紧身短裙女人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的惨白,她恨恨的盯了眼高文静,跺跺脚,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又来了个画着烟熏妆的女人。 其他的两男两女看完这热闹,并没觉得有什么稀奇,脸上的表情表明了这样的事是多么司空见惯的事。 我特意的看了眼卷发的女人,只见她嘴唇微微哆嗦着,脸上也没什么太多的表情。 当小姐的,能有什么情感?自身都难保,还能去帮助别人不成? “真受不了,根本不拿人当人看。”身边的方涵看到这一幕,恨恨的说道。 而后她又语作惋惜状:“那个黑色衣服的女人活该,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那个叫高文静的女人长的可真漂亮,人也好,做小姐真是可惜了。” 林执风微微抬了下眼,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我怎么忘记了?林执风是这酒吧的老板,这种情况他还见得少吗?再说了,我估计他巴不得像王总这样的败类多来几个,这样他就能多挣钱。 想到这,我不悦的站起身,拉了拉方涵,“走吧!” 方涵的双眼仍时不时的看向高文静那一行人的方向,一听我要走,立马不情愿了,她不舍的看了眼林执风,朝我说道:“急什么?再待一会呗!” 我指了指手腕上的表,“九点了,还不回去?我得回去睡觉了。” “今天你生日,你还睡这么早?”方涵摇了摇我的手臂。 “我睡觉和我生日有什么关系?难不成生日这天都不能睡觉?”我不耐烦的摆摆手。 这时,一旁的林执风开口了,“再待一会吧,我待会送你们回去。”而后他凑到我耳边,轻声道:“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用!”说着,我拉着方涵就要离开。 方涵这厮不乐意了,死活不走,她嚷嚷道:“待会林哥送我们,怕什么?” 林哥? 叫林执风的? 这才多长时间就叫上哥了? 我真得回去好好说说方涵,别被林执风的外表迷惑了,他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我正准备回绝的时候,方涵拉拉我的手臂,“哎,那一行人要走了,他们要去哪?”而后她恍然大悟道:“难道去开房?” 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些人除了开房还能做什么? 但马上我又反应过来,这里面还有高文静呢,虽然我知道她是做小姐的,也亲眼看到她和中年男人搂搂抱抱亲亲的,但还是不能想象她和那些人去开房? 我再次感慨,高文静真是太不珍惜自己了。 我发现,我真是一点也不了解她。 不过,也很正常,我本来就和她不熟。 可我没想到,他们这一行人并没有出去,而是进了一个包厢。 我想了想,不急着先离开了,我想看看高文静做小姐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 所以我又坐下来,要了一杯冰水。 方涵见我不急着离开,喜滋滋的和一旁的林执风聊天。 所谓的聊天就是方涵问话,林执风偶尔的答话,但他深邃的双眼却时不时的投射在我的身上。 这令我坐立不安。 半小时后,高文静一行人所在的包厢门被打开,那个被称为王总的男人衣衫不整火急火燎的冲了出来,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不住的点头,不用想,这个电话应该是他家里的老婆打过来查岗的。 王总一走,剩下的唯他马首是瞻的三个男人也跟着走了。 不一会儿,包厢里的几个画着浓妆的女人也走了出来。 只是从她们凌乱的头发和褶皱的衣服可以看出,刚才在包厢里进行了一场多么肮脏的交易。 高文静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她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花掉,长发微微凌乱,脸上神情呆滞,走路一瘸一拐的。她没有看任何人,径直朝着酒吧大门的方向走去。 “啧啧!”身边的方涵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她忍不住的叹息道:“这么漂亮,真是可惜了!” 我不屑的转过身,不发一言。 我猛的站起身,因为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在卫生间我听到那个穿黑色紧身短裙的女人说要找流氓毁了高文静的脸。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真的找人这样做,但我竟鬼使神差的心神不安。 我脑袋里一直在做着思想斗争。 如果,如果高文静真的被人毁了脸,那要怎么办? 又不是我做的,关我什么事? 可是,我明明知道这件事,我可以去阻止它的发生,我为什么还要任由悲剧就这样发生? 我是一个女孩子,我手无缚鸡之力,自身难保,我去救她?简直自不量力。 高文静被人害都是她自找的,是她自己惹的祸,和我何干? 她挑拨过我和于智重的关系,骂过我,还让我拿根绳子吊死在我们市的长江大桥上,我凭什么救她? 可是,她也救过我一次,不是吗?她替我挨了流氓一巴掌,被流氓踹了一脚,我现在去救她就等于和她两不相欠了。 想到这,我看了眼身边的林执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往门外奔去,急急开口:“快,和我去救一个人。” 林执风愣了愣,但他没有问什么,跟着我跑了出来。 身后传来方涵不满的叫嚣:“随心,你抽什么风?” 到了酒吧门外,我喘着粗气,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高文静,我茫然了,我不知道她会去哪。 “找谁?”身旁的林执风问。 “高文静。”我开口。 林执风并没有问我为什么找高文静,也没问我和高文静什么关系,他四处看了看,朝着右边的那条道开口:“走这边。”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笃定走这条路,因为我现在也没有别的方法了,只能选择相信他。 而事实证明,选择相信他是正确的。 走了差不多五百米,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子,我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呼救声。 “啊……救……救命……不要……” 呼救声断断续续的,但我能听出来这就是高文静的声音。 第一百一十章高文静吐事实真相 当我们循着呼救的声音赶到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我差点惊叫出声。 我想,如果我没有及时捂住自己的嘴巴,如果没有身旁的林执风紧紧搂住我,我一定会吓的失控到尖叫连连。 只见高文静被三个流氓模样的男人压在地上,一个男人一只手压住她的双腿不让她乱动,另外一只手在扒她的裤子,另一个男人扼住她的双手,将她的双手反扭住扣在身后,另一只手则不安分的在她的胸上乱摸,最令人可怕的是第三个变态男人,这个男人大约三十多岁,乍一看和其他两个猥琐的男人没什么区别,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过于平静,平静到都能看到一丝狰狞,只见他拿了一把长约二十厘米的水果刀,锋利的刀口正对着高文静的脸划下去,高文静的嘴巴已经被胶带封住,所以她没有办法再呼救,但从她紧闭的双眼和扭曲的神情可以看出,她现在很痛苦,因为她的脸上已经被划出一条十厘米长的伤口,鲜血流满了高文静的半张脸,正顺着下巴往下流,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些鲜血显得那么的惊悚,那么的触动人心,这个变态男人正在划第二刀,第二刀和第一刀形成了一个“×”的形状。 这个变态男人仿佛在雕刻一件精美艺术品一样的专注,那么的不慌不忙,那么的心神气定,如果没有他手下刀子划出的口子,口子正汩汩流出的鲜血,鲜血下高文静的那张痛苦惨白的脸。我会以为他是一个艺术家。 “帮我拿着,站在这别动。”身边的林执风解下手腕上的手表塞到我手里,微微撩起衣袖,准备前去救人。走了几步,又回头双手放在吓的浑身发抖的我的肩上,轻声安抚道:“有我在,别怕,等我回来。” 我呆愣愣的点点头。 林执风这才又转身去解救高文静,走了两步低身在地上捡起一根废弃的铁管。 我想,我肯定是被吓傻了,因为这让我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也是在这样的朦胧夜色下,这是在这样昏暗的路灯下,也是在这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下,我被几个韩萧瑟雇佣的混混差点杀死,至今我仍心有余悸,我能清楚的记得尖锐的刀子刺进身体里的那种冰凉的痛不欲生的感觉,那种介乎生存和死亡之间的感觉。 我紧紧的握住林执风塞到我的手中的手表,拿出口袋中的手机,准备拨打“110”,可是因为太害怕太紧张了,所以好几次按键都按错了,好不容易打通之后,我深呼吸一口气,平静自己的心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边的紧急情况和地址。让他们赶紧派人过来。 挂完电话,我忍不住向林执风那边张望,林执风一对三能行么?而且那三个人是有刀的,林执风只有一根并不长的旧铁管,万一,万一他打不过,那三个人丧心病狂拿刀子往他身上刺,那要怎么办? 想到这,我又为自己的鲁莽和粗心深深自责,我恨不得甩自己一耳光,我应该先报警的,或者多找几个人,而不是让林执风孤身一人陷入这样危险的境地。 到时候救不了高文静还再搭上个林执风? 这可是关乎生命安全的事啊,我怎么这么草率,这么大意! 打斗声和凄惨的叫声在连连响起,每响起一声,我的心就猛的揪了一下,想了想,我又拿起电话打给方涵,在方涵彻底叫嚣之前我抢先开口,“快,快从酒吧找几个身强力壮的工作人员过来,让他们带上防身工具,就说他们老板有令,马上过来,情况紧急,我稍后再和你解释。” 令我诧异的是刚挂完电话就看到双眼通红、嘴角带伤,衣服破损的林执风背着脸上是伤的高文静步伐不稳的来到我身边,对上我不可思议的神情,林执风勾起一个轻笑,他说:“走吧,没事了,我们送她去医院。” 一直到医院,给高文静挂上号,诊治包扎完之后,我整个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吊着胳膊、嘴角贴着创可贴的林执风,我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样?还疼吗?” “没事。”林执风摇摇头,“我以前在学校练过跆拳道,这点伤不算什么。” 我点点头,嘱咐道:“医生刚才说半个月内不要碰水,你多注意点。” 林执风点点头,而后他动容的笑了笑,“如果知道受这么点伤就能得到你的关心,我想,我早就受伤了。”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扭过头不再看他,而后我站起身,开口:“不要乱说,身体是自己的。” 高文静醒来的那一刻,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脸上被划了两刀,她的精神特别不好,脸色惨白,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 她摸了摸自己贴着纱布的脸,自嘲的笑了笑,而后她朝我开口:“尹随心,我想和你谈谈。” 我点头,一旁的林执风见状朝我点点头,向门外走去。 “谢谢!”突然高文静开口道谢,她看着林执风真诚的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林执风顿了顿,看了我一眼,说:“要谢就谢随心吧。”而后开门走了出去。 我坐在高文静的床前,替高文静捻了捻被角,高文静伸出手,让我扶她坐起身,于是我替我找了个靠垫,让她能靠着舒服点。 高文静说:“谢谢!” 不知她这句谢谢是谢我找人救她还是谢我扶她起身替她找了靠垫,或者,两者兼有吧。 我摇摇头,“没事,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的。” 高文静漂亮的双眸中溢出豆大的泪珠,她抽出纸巾擦了擦,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对不起,尹随心,以前的事对不起。” 我怔了怔,摇摇头,“都过去了。” “不,今天我必须得和你说对不起,我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了,其实我早就看出来智重哥喜欢的人是你,但我喜欢智重哥,我不想看到他对你那么好,不想看到他只对你笑,不想看到他把所有的关心和柔情都放在你身上,所以我找到了于智莉,我知道于智莉她并不喜欢你,所以我对她说你和智重哥在谈恋爱。后来你和智重哥分手了,我以为我有机会了,所以我经常去找智重哥,可是他从来不见我,直到有一天他来找我,说有事和我说,我开心的不知如何是好,兴冲冲的出来见他,可是当他对我说出那些话时,我整个人都傻掉了,我不知如何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不停的跳不停的跳,我自己觉得自己跳的挺好,可我在乎的喜欢的人从没真正的看过我。” “智重哥他说‘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但这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再敢伤害心心,我绝对不会饶了你。’,我说,‘智重哥,你怎么这么说我,我做什么了你这么说我?’智重哥他说,‘你做什么你心里清楚,你不要再去找心心,你这种人不适合做她的朋友。你在酒吧做什么我一清二楚,证据我也有,如果你再敢做对她不利的事我会让你后悔没管好自己的嘴。’” 我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问:“就是我在酒店门口看到你和,你和我哥,走在一起的那一次?” “是啊!”高文静自嘲的笑笑,“他就算和你分手心里想的还是你,这令我不甘心,所以后来我打电话和你说那些话刺激你,我,对不起,尹随心,对不起!” 高文静捂住嘴巴,哭出声来。 我摇了摇头,“别哭了,都过去了,你脸上还有伤,医生说情绪不能过于激动。” 高文静抽抽搭搭的点点头。 高文静的话实在令我震惊,令我诧异,我清楚的记得那次在酒店门口遇到于智重和高文静并排走在一起我是多么的气愤,多么的愤怒,我认为高文静挖了我墙角,于智重抛弃我去找高文静。可是,原来,事实是这样的。 于智重他去找高文静是为了警告高文静别再伤害我,原来,他去找高文静,还是为了我。 他还是喜欢我的,他还是爱我的,那为什么,他要和我分手? “当初是我不好,你回去找智重哥吧,他那么喜欢你。”高文静说。 我摇头,“都过去了。” 就算知道当初有些事情的真相,可是已经过去两年多了,他当初执意要和我分手,我现在还能做什么? 有些事,过去了,就已不再! 高文静听了我的话,又忍不住掉眼泪,“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们不会走到这个地步。我当初那么对你,你还救我。” 我拿出湿纸巾轻轻擦着高文静的眼泪,轻声道:“我和他分手是另有原因,你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当初你也救过我,我救你,无可厚非。” 高文静拼命的摇头,握住我的双手,“谢谢,谢谢你,随心。” 我想了想,还是问出了那句话,“高文静,你,你为什么要去酒吧……” 还没等我说完,高文静就打断我的话,“做小姐?” 我为难的点了点头。 高文静吸了吸鼻子,自嘲的笑笑,“因为我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你要钱做什么?”我不解的问。 “我妈,她,病了。”高文静淡淡开口。 “啊?”我惊讶道,“阿姨她,她怎么病了?什么病?我没听说过啊?” “你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包括我爸,我妈生病这件事只有我和我妈知道,两年前,有一次去体检,在她的胸部里面发现了一个小的肿块,不疼,医生建议进一步检查,后来她被检查出来有乳腺癌,那个时候发现还是早期的,医生建议切除,但是我妈不愿意,她太爱我爸了,她觉得她不能没有胸部,如果切除了我爸就不会爱她了,我怎么劝都没用,我妈就是不愿意,她说她宁愿死都不愿意切除胸部,并且央求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我爸,不然她就活不下去了。所以那个时候只能靠药物和机器治疗,因为不能让我爸和爷爷奶奶知道,所以每次治疗都是我陪着我妈偷偷摸摸的去医院治疗,费用很高,老是花大笔的钱容易让家里人起疑,所以我决定自己挣钱给我妈看病,不用家里的钱。” “所以你选择做这个行业?” “呵,我能怎么办?治疗费用太高了,而且我妈的癌细胞一直在扩散,需要的费用越来越高,我原先在酒店当服务员一个月只有不到两千块钱,哪里能够?当小姐一个月能挣两三万,好的话能有五六万,我,别无选择!” “这件事不能瞒着你爸,一家人就是要在一起,无论艰难或痛苦。” “没用的,我爸他被我妈保护的太好,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孩子一样,他知道这事也没用,除了干着急他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不告诉他。” “可是,阿姨这样太辛苦了,你,你也,太辛苦了。” “我做的这些算什么?我妈的癌细胞一直在扩散,她每天还要忍受疼痛去地里干活,去年过年的时候,医生说,已经是晚期了,两年前如果及时做手术的话还能保住一命,现在,做手术也没用了,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了。 我,我……”高文静说到这泣不成声,“我妈这一辈子过得太辛苦了,她没享过一天的清福……” 我抱住高文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我的眼泪也止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我没想到,高文静做小姐的背后竟然是这样的,她是个好女儿,为了自己的妈妈宁愿牺牲自己的人生。她的辛酸她的泪水又有谁能懂? 我说,“好好养身体,回去好好陪陪你妈,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的陪伴。” 高文静点头,“我被人划破脸的那一刻我以为我会死,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我最需要的是什么?后来我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着我妈的脸,我就知道了,我最需要我妈。你说的对,她的时间不多了,我得回去好好陪她。” 在病魔面前,我们任何人都无能为力。 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好好珍惜当下,珍惜当下的人,珍惜当下的生活! 当天晚上,我就给妈妈打了电话,告诉她我想她了,要她在家多注意身体。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欣慰宠溺的笑。 快要挂电话时,妈妈顿了顿,说,“心心,你没事的时候劝劝你哥吧。” “他又怎么了?”我愣了愣,问道。 从高文静那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我反倒释然了,于智重的心里可能还是爱着我的,可是他还是和我分手了,这是他的选择,我尊重他的选择,所以我没有再想着去联系他。 “就是……哎,你哥,他,他太拼命了,一点也不注意身体。” 我就知道是这样,他就是为了钱不要命的那种人,人要那么多钱干嘛啊?我也和他说过身体最重要,可是他显然没听进去我的话,上次我看到他又老了就是凭证,就算他的心里还有我,可是都过去两年了,这么长的时间还能剩下什么? 为了钱?高文静也是,她是为了她妈才做小姐那么拼命的挣钱,想到这我心里一紧,赶紧问:“大姨的身体好吗?” 电话那头妈妈愣了愣,随后答道:“你大姨啊,她身体比之前好些了,医生说多注意休息和调理,基本没什么大碍了。” 我安心的点了点头,大姨没事,那就奇怪了,于智重那么拼命的挣钱干嘛? 也许他这人就喜欢钱吧! “你哥上次还晕倒了。”妈妈叹了口气道。 “晕倒?怎么回事?”我心里一紧,连忙问道。 “你说这么热的天他还在外面跑运输干嘛?都三十七八度能不晕吗?我和他说让他别去,他不听非要去,说这趟生意很重要,最后人开车开着开着就晕了,幸亏斌子在旁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 “心心,你,你怎么啦?说话呀。” “那他有没有去医院看看?”我抹了抹眼泪,问道。 “他不去,说没事,只是太累了,可是累也不能累成这个样子啊?都没个人形了。我看着都心疼,怎么劝都不行。” “那让大姨劝他啊。老这样糟蹋自己身体干嘛?” “哎,哪敢让你大姨知道啊,你大姨的身体虽然比之前好些了,但医生说你大姨的身体受不了刺激,所以我们都没敢告诉她。” “他不去你和斌子把他拖去啊。” “现在关键智重都不怎么吃饭,他现在饭量越来越小,好多次都不在家吃饭,我问他怎么不吃,他说他在外面吃过了,可后来我问了斌子,斌子说他们都没在外面吃饭。你说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不吃饭呢?一个男孩子不吃饭怎么受得了?” “他是要干嘛?饿死自己吗?” “是啊,所以我很担心,你再劝劝他,别让他这么拼命,估计是太累了所以吃不下饭。” 这个死于智重,存心的么?存心糟蹋自己的身体,存心让我伤心难过吗? 泪,哗啦,流了一夜。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夜半惊人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夜不成寐! 第二天,我请了假,简单的收拾几件衣物踏上了回家的火车,这一次,我痛快的买了卧铺票。 我承认,我尹随心是个没有骨气的人,我一听到于智重累到晕倒我就再也无法当做若无其事。 我不停的安慰自己,回去看看吧,看一眼就好,只一眼,不然心里总搁着个事也不舒坦啊,我学习也学习不好,吃饭也吃不好,还不如花点时间回去看看了了这桩事。 我会在心里狠狠的骂于智重,骂他爱钱不要命,骂他没心没肺,骂他不懂得自己的身体,骂他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让我担心、让我寝食难安。 可骂完之后我又会心疼,疼的一抽一抽的,于智重这个大笨蛋,根本不会算账,钱什么时候能挣得完?身体要真折腾坏了这辈子也难以恢复! 大笨蛋!世界上最笨最笨的大笨蛋! 火车上,我对面的上下铺是一对情侣,二十多岁,长相穿着都很普通的那种,可是他们感情非常好,好的令我羡慕,令我妒忌,女孩子说她太热了睡不着,男孩子便从包里拿出一本并不厚的书替他女朋友轻轻扇着,直到半夜我醒来,我还看到男孩子替女孩子轻轻扇着风,那温柔的目光打在女孩子平凡的睡颜上,好似眼前的女孩子是一块无价的珍宝。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热泪盈眶,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把我当成掌心中的宝;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会纵容我的无理取闹;曾有,也有这么一个人,宠我宠的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而现在,不大的火车包厢内,只有我一个人,透过火车玻璃,寂寥的看着窗外的繁星和点点灯火。 一个人,真的太孤单了! 尤其,我心里住的人不在身边的时候,这种感觉更甚。 而这个人永远不会再回到自己身边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令人绝望! 一回到家,刚进院子,我竟然看到于智重面对着我坐在我经常坐的那张躺椅上。 我吓的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于智重会在我家。 而我,回到家的第一眼,竟是看到了他。 他歪着头,似乎睡着了,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可能是因为太累了,连我进院子的脚步声他都没有听到。 我站在离他不到五米的地方,细细的打量着他。 记忆里,好长时间都没这么打量他了。 可是,我这么细细的打量他的时候我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于智重,他的脸怎么肿成这个样子?比我上次远远的看到那次还要肿,肿的我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现在的样子。 尽管是闭着眼睛,但我仍能看出他非常的憔悴,眼睛下一大块青紫,眼袋很大,似乎是经常熬夜的缘故。 他的睫毛还是那么的浓密,不经意的动作总能看到睫毛在并不强烈的太阳光下扑闪扑闪的,以前和他睡在一起的时候,我总喜欢用手去触摸他的睫毛,并大呼不公平:一个男孩子,长这么好看的睫毛干嘛?而他,总是会宠溺的搂着我说:“我的就是心心的。” 他的鼻梁很高挺,有种欧美人的感觉,以前我老开玩笑说他是混血儿,可是现在再看他的鼻梁就会发现因为脸太肿太黑的缘故,鼻子在整个脸上一点也不突出,平凡的让人压根不会去注意到。 他的手指很修长,很白净,以前我总觉得他长了双弹钢琴的手,可是现在因为太过操劳,他的手哪有半分修长白净的样子?又黑又粗,上面还有洗不掉的机油。 似乎感受到我长久注视的目光,于智重睁开了眼,因为太阳光的照射,他微微抬起一只手遮住眼睛,看到我的那一刹那,他的双眼瞬间睁得很大,他轻轻的叫了一声:“心心?”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我开口:“哥。” “心心!”于智重似乎有些无措,猛的站起身,结果因为用力过猛,整个人还没站起又重新摔回到躺椅上。 我连忙跑上前去扶他,双手触上他手臂肌肤的那一刻,我的眼睛再次发酸发胀。 这哪是一个二十一岁年轻人的手臂啊? 这得历经多少沧桑,干了多少活才能练就成这样的手臂啊? 他的手臂怎么粗糙成这个样子啊?我一触摸仿佛上面有一层厚厚的茧,我压根就摸不到他的纹理和筋脉。 我是爱他的,我不忍心去怪他,就算他糟蹋自己的身体,就算他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就算他要钱不要命,可是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根本压不住心头上那一把蹭蹭而上的火苗。 “于智重,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要钱不要命吗?你能耐啊,你是铁人啊,你别吃饭啊,你有病别治啊,你带着你的钱到棺材里去吧!”我冲他歇斯底里的大吼。 也许,我早就想这样吼出来了。 很多年后,我都为我的最后一句话深深自责和愧疚,我想是老天在惩罚我的口不择言,所以收走了我最爱的人。当我后悔莫及时,却发现,一切都晚了。 在我的心里,虽然于智重已经和我分手了,可是我还爱他,我从没忘记过他,他还是属于我,所以于智重,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你有什么权利糟蹋自己的身体? 于智重被我吼的双眼通红,他踉跄的蹲在地上,抱着头,一言不发。 妈妈听到声音,从家里走出来,看了眼前的一幕,她不满的训斥我,“心心,你干嘛呢?刚回来火气就这么大,怎么和你哥说话呢?” 于智重突然从地上窜起来,竭力咆哮着:“小姨,你别说心心,都是我的错,她说的对,我就是在自作自受,都是我的错……” 咆哮完,他又蹲了下来,抱着头,失声痛哭…… 看着哭的那么伤心那么难过的于智重,我心如刀绞,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伤于智重?让他这么不好受难道我就好受? 我是那么爱他呀! 我也蹲了下来,抱着于智重的头,和他一起哭。 于智重,我没有怪你,我只是不忍看你这么不爱惜自己,你懂吗? 就算你需要钱,就算你喜欢钱,但也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体。 难道你都不照镜子吗?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变化太大了,大到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妈妈说,于智重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吃过什么东西了,斌子都不止一次让妈妈劝劝他了,可是一点用都没有,于智重总是说自己不饿。这天他刚和斌子从外跑运输回来,水都没喝一口就倒在院子上的躺椅睡着了。妈妈给他做的皮蛋瘦肉粥他一口都没动。 因为我还要上课,只请了两天的假,所以我只陪了于智重一天,第二天我就踏上回学校的火车。 离开家时,妈妈说:“心心,幸亏你回来了,你要不回来,我担心你哥都熬不过一个星期,天天不吃饭哪行啊?不过,下次别那么说你哥了,那些话,太伤人了。” 我点头,那些话我自然不会再说。 我现在也很后悔我一时的冲动,哪能咒于智重去死? 我是那么喜欢他啊! 记得离开时,我当着妈妈的面抱着于智重,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轻声说了句:“哥,别那么拼命了,多注意身体,不要老熬夜,生病了就得去医院,好吗?就算为了我。也别再继续这样折腾自己了。” 我说这句话真有点自作多情甚至是自欺欺人,于智重都和我分手了我的话还能有多少分量?于智重还会在乎我尹随心的安慰和鼓励吗? 我说的话他左耳进右耳出又不是第一次了。 不然,他怎么会把自己折腾的这么凄惨? 没想到,还真管用。回山东后,妈妈给我打电话,她说我一走,于智重就立刻跑去厨房,端起一碗饭狂吃了起来。 并且,他现在每天每餐都有吃饭,饮食很规律,也不那么拼命了,晚上到点就睡觉。 挂上电话,我长呼出一口气,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现在,我终于能不那么担心了。 于智重,只要你能好好的,我也就能好好的。 我们都要好好的。 虽然,我们不在一起了。 自从上次林执风为救高文静受伤之后,我对林执风也就没之前那么排斥,我心里知道他是真喜欢我,人也不坏,可是我自己也知道我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接受他。 试问,我的心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我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去接受另外一个人? 这对我,对林执风,都不公平! 所以我对林执风说:“暂时别来找我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也好好想一想,也许过段时间你就会把我忘了。” 林执风摇头,“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但我希望,时间不会太长。” 我沉默不语。 一个月后,丁拓来找我道别,他的抑郁症好了很多,只要情绪不激动就没什么大碍。他现在得回美国完成他的学业。 他走之前和我说:“尹随心,等我完成学业,我还会回来找你。” 我宛然一笑:“到时候你可是精英海龟,千万万万个少女都会上赶着你,那个时候我可得靠边站了。” 丁拓黑曜石般的双眸带着笑意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半响,他开口:“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和你在一起,很自在。” 我没有再开口回话,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回他这句话,我也没有问许安安怎么样,他既然来找我说这番话就说明他和许安安没戏。 陈悦曾经说过一句话,她说,我和许安安是两种截然不同类型的美女,喜欢我的男生人必然不会喜欢许安安,相对的,喜欢许安安的男生也必定不会喜欢我! 所以,丁拓他喜欢我,并不喜欢许安安,尽管许安安这个多少男生心目中的完美女神为他付出那么多! 喜欢是种感觉,感觉对了一切都不是问题,感觉不对,一切都是枉然! 就像我喜欢于智重一样,以前那么帅气幽默的他我喜欢,现在,因为劳累变的这么苍老浮肿的他我仍旧放不下。 学校的生活继续这么波澜不惊的过着,因为已经大三下学期,课程并不算多,我已经在准备我的考研,每天四点一线,教室-图书馆-食堂-寝室。 考研比高考还要难,还要辛苦,这句话,真不假! 以前高考我一天还能睡上四个小时,现在,我连四个小时都睡不上。 人真够自欺欺人的,我让于智重注意身体多休息,自己却都休息不好。 很多时候发现自己安慰别人的那些话根本安慰不了自己。 这天晚上,我看完书,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夜里两点了。我洗了个澡,准备睡觉,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我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都这么晚了,谁还会打电话过来。 一看是陌生号码。 我想了想,还是按了接听键。 “喂,你好!”我轻声问道。 因为已经大三学期,宿舍其他三个人都已经不住宿舍了,都开始出去实习了,只有我一个人选择考研。 并不算大的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 电话那边没声音。 “喂,你哪位?”我顿了顿,再次问道。 “奇怪!”我嘀咕了一声,挂了电话。应该是打错了的骚扰电话吧。 “youaremysunshine,myonlysunshine……” 电话又响了。 以前我的手机铃声不是这首youaremysunshine,虽然我很喜欢这首歌,可是我有一段时间根本不敢听这首歌,我怕我会想起一个人,一个说爱我会陪伴我然后又抛弃我的人。 但这次回家,我特地把于智重送我的紫色透明水晶盒带了过来,这个已经被我尘封了两年多的音乐盒,音乐盒上的照片是于智重偷拍我回头的那一刹那的照片,音乐盒上的音乐就是youaremysunshine 这首英文歌,这首我最喜欢的英文歌。 这首听起来就非常温暖的英文歌! 我一看手机屏幕,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我重新接起手机,那边还是没有声音。 大半夜打骚扰电话,又不说话,我一时火大,冲着语气道:“到底谁啊?” 那边仍旧没有声音,我没好气的挂了电话。 “youaremysunshine,myonlysunshine……” 电话又响了。 我火冒三丈拿起电话,正准备骂人的时候,那边传来了很细很轻的抽泣声,似乎是一个男人的抽泣声。 我有些惊讶,没说话,仔细的听着。 那边似乎也觉察到了异常,赶紧把电话挂了。 到底是谁?我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可是这个号码不是我熟识的号码。应该是打错了,可是打错了谁会一连打三个,最后还发出伤心的抽泣声,但是如果是认识我的人,为什么又不说话,我甚是奇怪。看着手机中的那个陌生号码,我在想要不回一个电话过去,说不定是我认识的人,现在有难言之隐,不方便说。 可是我又一想,还是不能打回去,先不说我认识的人没有人会在这大半夜的打骚扰电话,万一是那种骗人的骗子打的电话怎么办? 现在这种骗人的骚扰电话很多,如果我上当了,回打过去,我的话费会被扣光,如果真是我认识的人找我,不应该不说话,真是找我的话,还会再打过来的。这样想着,我也就释然了。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晚上不知道怎么了,闭着眼睛。意识非常的清醒,总是会不自觉的想到我和于智重以前的种种,等天快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睡着。好在第二天早上没有课,我睡到自然醒,打开手机,已经十点多了,一个短信发过来了。 “心心,你要好好的。” 是昨晚的陌生号码,短信发来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十五分,我的心一猛的震,叫我心心的不多,除了外公外婆、爸妈和大姨,就是于智重了,我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时,妈妈打电话过来了。 “心……心心……”电话里传来妈妈的哭声。 “怎么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心心,你回来吧,呜呜……” “怎么了?妈,发生什么事了?” “呜……是智重,智重他,他……呜……” “妈,您别哭啊,到底怎么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庭前的映山红花不开 “呜……智重……智重他……走了……” “走了?去哪了?” “智重他……他……去世了……” “……妈……妈,你说什么呢?怎么……怎么开这种玩笑?” “心心……是真的……智重……智重……他……呜……他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命这么苦……” 我的手机“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于智重怎么可能会死? 他怎么会死? 不会的!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 我从床上爬起来,套了件外套,一口气跑到校门口打车去机场。 牙也没刷,脸也没洗,头发也没梳,整个人像个疯子一样。 可是,这个时候我根本顾不上、也想不到这些。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见到于智重,快点见到他,快点!再快点! 幸好,有飞机也有票。 从来不知道飞机开的这么慢,短短的两个小时,我不顾周围人诧异、不满的眼光无数次的叫来空姐问什么时候到。 其实,我知道什么时候到,我只是想,再快一点! 我想当然的觉得我的催促能让飞机开的更快点! 在我家,我看见了于智重,在他之前暑假住我家的那间房间里。 他直直躺在他那年暑假睡过的那张单人床上,他还是那么黑,脸还是浮肿的厉害,唯一不同的是,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安宁。 我从房门口走到床边,短短的几步路,似乎用了半个世纪,脚上像挂了铅一样,根本迈不动。 斌子红着眼睛看着我说,昨天晚上,于智重和他在一起,一直闷不吭声,然后他就看到于智重一直打着电话。拨了三遍,每拨一次,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拨完第三遍后,突然撂下电话,哭了起来。然后他看到于智重开门出去,斌子问他这么晚出去做什么?于智重说出去散散心,斌子当时也没太在意,觉得他心里难过,一个人待会也好,一个大男的出去应该没什么事,第二天早上起来斌子才发现于智重一夜未归,后来村里的李老头在村头边的操场上发现了于智重躺在草垛边,已经断了气了。 斌子知道于智重这个电话是拨给我的,他是有意说给我听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责备,眼神看着我,带着失望和不满。斌子从小和我玩到大,几乎事事都顺着我,从来没有这样和我说过话,也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上次见面他还兴冲冲的说要到我家去找我玩。 我定定的看着于智重,伸手抚上他因为浮肿几乎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脸,此刻,这张脸冰冷的没有丝毫的温度,他的眉型很好看,浓密,属于那种剑眉,没有丝毫的修饰。眼睛非常的幽深,看人的时候微微眯起,非常的性感,鼻子英挺,有些像欧美人的鼻子,嘴唇微薄,人都说这种薄嘴唇的人比较薄情,可是我一直不信,因为于智重对我很好,好的我都觉得长这样嘴唇的人才叫性感。这个让我之前一直喜欢沉迷的五官,现在仿佛安静的瓷娃娃,冰冷易碎。向下抚去,看到他脖子边露出一件熟悉的灰色衣服。我拉开他的外套拉链,一件陈旧但仍不失整洁的灰色保暖内衣出现在眼前。内衣明显小了不少,加上他那么黑,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协调,像偷穿了小孩的衣服。 天气并不冷,他却穿了保暖内衣。 高一那年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套灰色保暖内衣。 斌子说,这是于智重最喜欢的一套衣服,平时根本舍不得穿,但是经常会拿出来看。 昨晚于智重说外面冷,回屋穿了这套衣服出的门,斌子当时还开玩笑的说,今天过年还是过节啊?你终于舍得穿这套衣服了,只是穿的不是季节。 妈妈在一边不停的抽泣,“智重这孩子怎么这么苦,挣钱挣那么多,可花在自己身上却那么舍不得,这衣服都这么旧了……” 我呆呆的看着于智重,我已麻木地失去了思维能力。 我哭不出来,我觉得眼前看到的这个又黑又老还浮肿的于智重离我一直喜欢的于智重相差得太远了,不管是相貌,还是其他方面。我的感觉已经麻木了。 虽然我一个月之前我还看到过他,也知道他已经变的这么浮肿,这么黑,这么老,可我仍旧不敢相信。 尽管他已变的和从前判若两人,但那至少是活生生的人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毫无温度!毫无意识! 在北京听到他已离世的消息,我不相信,我得回来求证他并没有死,可是当我看见这一切,我还是不相信,我不相信自己的双眼,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抚摸着于智重穿的这件灰色保暖内衣,突然在口袋边摸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掏出来,是一封信,准确的说是一封遗书。 关于财产的问题。 他的财产大姨和我妈一人一半。 最后,他提到,希望死后能葬在映山红盛开的那座老虎山上。 那座他替我挖回三棵映山红的那座山上。 看到这句话,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为于智重整理衣服,梳理妆容,梳子一下子一下子梳在他浓密的头发上,我一直都知道,他的头发黑而多,而且很难得的很顺直,并不杂乱,一直到现在都这样,一点也没变,我忍不住伸手抚摸上他的头发,还是那么熟悉的触感,有些硬但并不扎手。 以前我这样摸的时候,他总是喜欢眯着双眼将头靠在我的胸前。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不动也不说话,更不会眯着双眼靠近我。 我失声的痛哭。 妈妈过来拉我,我抱着妈妈,“妈,我不要他走,不要……不要……” 于智重的葬礼很是低调,因为大姨身体不好,我们一直没有告诉大姨,但我知道,瞒的过一时瞒不过一世。于智莉我们压根就找不到她人,至于前大姨夫我根本不打算告诉他,如果不是他的出轨,大姨和他就不会离婚,如果不离婚,大姨就不会生病,如果不生病,于智重还在学校念书很快就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人民警察,不会为钱而烦忧,更不会为钱而累成那个样子,直至离世…… 虽然国家明文规定必须得火葬,可是在我们那,还是实行土葬,这个时候,根本看不到映山红,那一天不知道为什么,天气阴沉的可怕,风凛冽着,咝咝的割人,放佛也在哭泣。 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少,外公、外婆、小舅、小舅妈、我、爸爸妈妈,还有斌子。另外还有一些村里帮忙的人。 外婆哽咽着说,“智重这孩子,是活活累死的。” 听到这句话,我的泪又不住的往下掉,于智重,你终究是食言了,你答应我会注意身体,不折腾自己,可你瞧瞧你,你还在折腾自己。 折腾到我再也没法看见你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山坡上,一些经过大风吹过的树枝折断了腰,零散的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生?亦或是再也不能再生。 斌子来我家,给我一个礼品盒,我打开一看,是一封信和一张银行卡。 信上只有简短的一行字“于智重永远爱心心。” 泪模糊了眼睛。 “智重哥早就知道他要死了,要我别为他伤心。”斌子淡淡开口。 “他早知道自己要死了?他……他是自杀的?”我的震惊不言而喻。 “病死的。” “病死的?他生病了?什么病?不是说是劳累吗?怎么会生病?” “病死的,加上太过劳累,只熬了两年多。” “到底什么病?” “他太拼了,不拼命怎么办?她爸妈离婚了,只得到一套房子,其他什么都没有。他姐姐从国外大着肚子回来后得了精神病,每天光付精神病院就得好几千,治了一年多,病好之后不出去挣钱还时不时的回家要钱花,他妈妈身体不好,胃穿孔住院急做手术,手术费就花了十几万,手术后一直醒不来,得急需输血,当时医院没有这种血库存,他去配血型的时候被检查出来有尿毒症,当时就已经是晚期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这种病只有透析和换肾,先不说合适的肾难找,就算找到了换肾也只能活五到七年,费用高的吓人,合适的肾和手术加后期治疗最少得三十多万,他妈妈手术花了十多万,后期一直得用药调养,所以他放弃了学业,放弃了理想,选择出来挣钱。” “换肾?怎么可能?” “我开始也不知道,三个月前,他有一次跑生意的时候晕倒了,我给他送到医院才知道原来他得了尿毒症。” “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救他,看着他死?” “怎么救?就算那时候去救已经来不及了,当时医生说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呵,医生判人活多久的时候倒他妈的准,和阎王爷真是一家的,是索命鬼,说三个月就三个月。” “你撒慌,他怎么会得那个病?” “他是个坚强的人,从未告诉任何人关于他的事,三个月前我发现他的病情之后,他才告诉我这所有的一切,谁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为了早日安置家人,解决家人的后顾之忧,同时也为了赚取高额换肾费用,他只好拼了命的赚钱,可是挣钱也不容易,有些钱后,他去过很多城市寻找合适的肾,可医生说他的身子太虚,就算有合适的肾也根本做不了手术,修养了一段时间后,他突然决定放弃治疗,任凭我怎么劝也无济于事。他说,治疗一点必要也没有,本来就是晚期。” “……” “我劝他,必须得治疗,不能放弃自己,就算借钱也要把肾换了,活下去,他说,就是换了肾,他也很难活下去,还不如把钱留给他妈妈和他的心心,可是他的心心为他做了什么?你什么也没做,他想你想的厉害就看你的照片和你买给他的那套灰色保暖内衣,和我说关于你的点点滴滴……说着说着他就会掉眼泪……说他想你……太想了……” “斌子……这些……这些都是真的吗?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 “本来,他一直嘱咐我要我不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就算他死了之后也不能说,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些。” 天色暗的可怕,分不清是什么时辰了,大概是黄昏,也可能夜幕已经降临了。 空荡荡的山上,空无一人。雨点打在身上,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疼,后来就变得麻木了。我已经一点知觉都没有,笔直的跪在墓碑前,眼睛没有焦距的盯着墓碑,那张镶嵌在墓碑里的照片,我怎么都看不真切。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黏在身上。潮湿从地面一点点的泛上来,渗透进我的膝盖,从而传遍了全身。我的衣服被风渐渐地吹干了,皱巴巴的,头发乱糟糟的黏在脸上,时间久了,也被风吹干。 天空慢慢的放亮,但天气仍然是不好的,阴沉的天气,同昨天一样的令人觉得压抑,不知道何时又要下雨了。可是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突然感觉头晕晕的,身体也有些摇晃了,但我不想走,我想陪着于智重,他生病了那么长时间,我没有一天是陪在他身边的,还在怪他、讨厌他、甚至恨他,我到底都做了什么? “随心……”身后有人叫我,声音放的很轻,估计是怕惊吓到我,我知道是斌子,可我不想应他。 我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他,可是我心里还是忍不住去想,为什么他知道于智重生病都不告诉我?为什么? 我没有反应,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盯着那块墓碑,照片上的于智重笑的那么开心,好似从未离开我一样。 “随心,回去吧,智重哥,他,已经走了。”斌子又开口说道。 我仍旧没有答话。 斌子叹了口气,站在于智重的墓碑前,拜了拜,伸手拉我,这一拉才发觉我的手冷的像是一块冰,握在掌心竟然有刺骨的感觉。斌子不由得抓紧了我的手,带着命令的口气说道:“快跟我回去。” 斌子强行的拉我起来,我却一点力气都没了,一下子摔倒,头撞在墓碑上。 “心心!”斌子惊呼一声,一把抱住我,我的额头已经磕破,看到血丝冒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可是我一点也不感觉到疼痛。 我推开斌子,哼都没哼一声,扶着墓碑直起身子,笔直的跪着。 “心心,你别这样,你这伤口得马上包扎。”斌子急了,双手抱住我的腰,打横抱住我,我拼命挣扎,我不要,我不要离开,我一走于智重就再也回不来了。 “你够了没有?尹随心?你闹够了没有?你这是在干什么?啊?你这是在干什么?赎罪吗?于智重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他是病死的,和你没关系!他最大的希望是让你好好活着,你知不知道?”斌子忍不住,冲我大声吼道。 我却惘然未知。 “我哥能和我一起回去吗?”我开口说道,这才发现我的声音沙哑的像是破旧的土罐摩擦的声响。 “你!你清醒点行吗?” 我摇了摇头,“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斌子抓住了我的肩膀,“你知道什么?这么麻痹自己、伤害自己有意思吗?你有想过你的家人吗?想过你的大姨吗?于智重走了,她该怎么办?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等她知道了要怎么办?你想过吗?你就在这自暴自弃,你怎么这么自私?” 是啊,大姨,大姨该怎么办?于智重走了,她该怎么活? 斌子抹了一把眼泪,顺势拉起我,“回去吧!” 我的腿脚早就麻木了,哪里还站得起来,斌子见状打横抱起我,一步一步的离开,我的眼睛一直看着于智重的照片,看着他,看着他,与我渐行渐远,而我,却无能为力…… 哥…… 我想你…… 真的很想你…… 你回来好不好…… 院子里,我坐在躺椅上看着庭前的三棵映山红。 这三棵映山红被移栽到这已经有九年的时间了,时间过得真快,九年了。 九年前是于智重冒着生命危险亲自挖回这三棵映山红,并亲手栽上的。 栽是栽活了,可一直没有开过花。 于智重去世后,这三棵映山红,似乎变的苍老了,有一种令人心酸的枯衰,只那一声不响的沉默还在显示着它本性的强硬。 它来年还会再绿,只是它不会开花! 永远都不会! 世界上最无法跨越的距离永远是生与死,于智重,你不在这个世界上,我都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你…… (终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