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册》 矮山寻老友,深夜拜新师。 修炼境界共分为:人境、地境、天境,每个大境界又分三小境,人境分(修身需:自律,自省):人元境、人律境、人省境;地境分(修性需:胸怀宽广,平心静气,仁心仁德):地广境、地平境、地仁境;天境分(悟道不同,没有解释):天枢境、天泉境、天宗境。每提高一个小境界,寿元增加三年;人仙境(寿元增加一千年);地仙境(天道任命,管理一方,寿元增加三千年,又分一命地仙到九命地仙,诸如土地、山神、龙王等);天仙境(羽化飞仙,登临天界,寿元增加五千年,又分一品天仙到九品天仙,如天兵、仙家等);大罗金仙境(统称神仙或者神),混元圣仙(不死不灭,寥寥无几)。故事就发生在圣元王朝末年。 皓月当空,崎岖坑洼的村间小路,一位七八岁模样的小道童,紧紧跟随着一位老道士,二人衣着华丽青色道袍,胸前更是有用金丝纹制的‘天’字,老道士目光如炬,但是身子却颤颤巍巍,好似那风中残烛摇摇欲坠,老道士拖着颤颤巍巍的身子步步前行,小道童多次想要去搀扶,都老道士一次次摆手拒绝,伴随着天上繁星点点,身后村庄也渐渐模糊消失在二人的视野中。 前方隐约可见一座三四百米的矮山,小道童心里一直嘀咕,真不知道老祖师为什么不好好在宗门待着,偏偏星夜赶路来到这么一个荒凉,且毫不起眼的矮山,看着老祖师在前面蹒跚的步伐,小道童心中生怕一个趔趄,老祖师今晚就交代在这了,老道士望着前方的矮山,自言自语的说道:“快到了。” 两旁的野草越来越高,渐渐将小路吞没,于是小道童跑到前面,抽出背在身后的小木剑,稚嫩的双手不断挥舞着木剑,在小道童一番卖力下,被杂草覆盖的小路,渐渐露了出来,老道士满眼爱怜的走在后面,随着奶声奶气的“哎呀”一声,老道士快步向前走去,看见小道童蹲在地上,小道童向着双手吹了几口气,心疼的看着地上的木剑,老道士随着小道童的目光看去,只见木剑一分为二断在地上,看着委屈巴巴的小道童,老道士解下自己腰间的长剑放到小道童的手中,小道童看着老道士递过来的长剑,眼中藏不住的惊喜,这一刻的喜悦让小道童忘了手上的伤痛。 老道士眼神和蔼的看着小道童开口说道:“你先在门口等会儿。” “嗯,祖师。”小道童乖巧的点着头。 老道士容光焕发一般,三步并两步的向着道观内走去,小道童一屁股坐到了大青石台阶上,抬起头看着眼前坐落在山脚下的道观,原来自己的木剑刚刚砍在了道观门口的青石台阶上,也不再去想断掉的木剑,爱不释手的轻抚着手里的长剑。 这道观小的可怜,观内除了三间瓦房、一口水井和一棵歪脖子树,便再无其他,老道士先走到正中间的瓦房前虔诚的跪下来拜了拜,老道站起身,又走到东边的瓦房前,躬身拜了拜,伴随着天上的月光,朦胧地看到,老道刚刚跪拜的瓦房内供奉的道教三清以及诸神的画像,而东边的瓦房紧闭房门,房檐上的匾额写有三个大字“归灵堂”(祠堂),就在老道士转身走向西边的瓦房时,西边的瓦房,房门传来“吱呀”一声,瓦房门口站着用一只手捧着蜡烛,一只手挡着火苗,穿着全是补丁的灰衣老道士,灰衣老道士拿着蜡烛慢慢走了出来,等看清来人之后,灰衣老道士便将来访的老道士请进了屋内。 屋内一如道观庭院般的简陋,除了用几张木板拼凑成的一张单人床,一张木桌,一把木凳再无其他, 灰衣老道尴尬的说道:“坐,道观简陋,更无灵泉香茶招待。” “八两道友,你我百年交情,何必拘泥于世俗之礼。” 八两道人说道:“你我虽入玄门,可未飞升成仙,身处凡尘,怎能不受世俗之礼的约束,不然传出去,我这小道观怠慢天机阁阁主,恐怕会招来玄门各派的敌意啊。” “谁敢……”天机阁阁主忽然提高嗓音,只不过还未说完,一口鲜血便从口中喷出,八两道人见状连忙朝着天机阁阁主运气,随着八两道人灵气的慢慢注入, 天机阁阁主摆摆手说道:“没用的。” 八两道人搀扶着天机阁阁主坐了下来,问道:“你的修为在慢慢倒退?” 天机阁阁主苦笑一声,回道:“窥探天机,被天道所侵,时日已剩余不多。” 八两道人听完,轻叹一声:“哎。” 天机阁阁主笑道:“将你的烈酒拿出来,今日你我一醉方休。” 八两道人走出屋外,来到道观角落,打开地窖,抱出了几坛烈酒,天机阁阁主跟了出来,两人相视一眼,来到道观庭院中央,席地而坐,狭小的道观庭院内,两位看似花甲之年的老道士,边喝边哈哈大笑。 坐在青石台阶上的小道童,正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刚的得到的长剑,剑长三尺有余(1尺=333厘米),剑身由玄铁打造通体金黄色,剑柄之上镶嵌着一颗洁白通透的晶石,精钢打造的镂空剑鞘上用金丝镌刻着‘问天’二字,小道童越看越是喜欢,突然院内的传来大笑声,小道童感到好奇,探起头朝道观内看去,小道童还没看清庭院里的景象,天机阁阁主道袍一挥,一道柔和的罡风朝着小道童包裹而来,小道童还没来得及闪躲,身体便不受控制的浮空而起,小道童的四肢毫无章法的反抗着。 稚嫩的声音喊着:“放开我……哎呀。” 罡风散去,小道童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趴在了地上,小道童连忙站起身,目光害怕的偷偷看了八两道人一眼,然后小跑着躲到了天机阁阁主的身后。 此时正值盛夏,皓月当空,繁星点缀,矮山的虫鸣和时不时的几声兽叫,更是让两位老道畅饮更酣。 “玄门各派有几人知道你道号的由来?能和地仙相斗更胜三分,所以你不叫半斤道人,而是八两道人,当年若不是你,我和慧觉恐怕早已陨落在地仙之手。”天机阁阁主说道。 八两道人摇头道:“陈年旧事,不值一提。” 小道童听到自己的老祖师竟然说,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老道士胜地仙三分,眼中充满了敬佩偷瞄了八两道人一眼,此时的八两道人,在小道童心目中的地位瞬间高大了许多。 苦算道人(天机阁阁主)抱起坛子喝了一口烈酒说道:“守心。” 小道童连忙收回对八两道人敬佩的余光:“祖师?” 苦算道人站起身摸了摸守心的头,朝八两道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从我这次下山的第一天,天机阁就已经不在了,我时日已剩不多,宗门内的人也都下山去了,唯独眼前这守心,身无求生之法,还请八两道友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嫌弃,让守心拜入你的门下。” 八两道人刚对守心问道:“你可愿拜入我为师?” 守心仿佛没听见八两道人说话一般,连忙跪到苦算道人身前,泪眼婆娑的求道:“祖师,您别不要我啊,我以后乖乖听您的话,好好修炼,再也不贪玩了。” 苦算道人摇摇头叹息道:“守心,天机阁已经不在了,历代天机阁阁主佩戴的问天剑就留给你用了,你要好好修炼,听八两师父的话。” “祖师,这剑我不要了,咱们回天机阁。”守心哭着将问天剑还给苦算道人。 苦算道人将问天剑推回去,狠心的说道:“我以阁主的身份命令你,跪下,拜师。” 守心眼含泪水的看着自己的老祖师,苦算道人看着守心,眼神坚决、铿锵有力的说道:“跪下,拜师。” 小道童一直以来对老祖师的话不敢违背,可此刻小道童好想问为什么?好想问师兄、师叔去哪了,答应收他为老祖师为什么要让他拜刚刚认识的人做师傅? 可随着苦算道人严厉的喝道:“跪下,拜师。” 小道童带着疑惑和不情愿跪了下去,朝着八两道人叩头行拜师礼,苦算道人拿起一片掉落在地的绿叶,倒了一丝酒,递给守心,说道:“叫师父。” 小道童双手接过把树叶举过头顶,再次朝着八两道人叩头喊道:“师父。” 八两道人接过小道童手中的树叶,把树叶中的烈酒一饮而尽,随即扶起跪在地上的小道童。苦算道人又捡起一片树叶,再次盛上烈酒说道:“守心,还不请师傅赐名。” 守心再次跪下,把树叶举过头顶:“请师傅赐名。” 八两道人接过树叶,再次一饮而尽,开口道:“以后你就叫了难。” 守心叩头,谢道:“谢师傅。” 守心或者说现在的了难,稀里糊涂的拜了师,了难心里清楚,天机阁不在了,八两道人道袍袖口一甩,一道真气扶起了跪在地上低着头,哭的早已双眼模糊的了难。 八两道人将了难拉到身边,对苦算道人说道:“放心。” 天机现玄门,灵童转世生。 看着苦算道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八两道人从道袍内取出一本泛黄的牛皮卷,对了难说道:“为师赐你天罡七十二剑法,回屋里看。” 了难擦了擦眼泪双手接过八两道人的剑谱:“多谢师傅。”说完便去了西侧的瓦房。 八两道人抱起酒坛猛喝了一口,双手掐诀,浑厚的真气引得破旧的道袍无风自动,矮山慢慢的也被一层淡蓝色的结界笼罩起来,八两道人开口道:“现在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有什么说。” 苦算道人开口道:“哎,若不是天眼窥探,我何至于如此小心,我们修行无非为了有朝一日飞升仙界,而飞升也无非是为了长生,可我等舍下凡胎肉体飞升仙界,真就能长生了吗?” 说到这里苦算道人小心翼翼的从怀里取出一片半黑半白的长方形石片,石片内部有三个字“玄天册”,刚取出石片,天空忽然传来一声炸雷,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八两道人忙掐诀,支撑住结界,苦算道人慌忙的从道袍上撤下一块布,裹住了石片,等到炸雷过去半刻钟左右,苦算道人才长吐一口气,紧张的神情也放松下来,八两道人盯着包裹的石片,眼神中全是疑问和惊讶,还没等八两道人开口询问。 苦算道人说道:“我等肉身凡胎修行的长生之法,是通过飞升仙界之后,转世轮回,利用天仙境的金身法相传递前世记忆,天道为惩罚转世之人,所以每次有飞升成仙之人出现之时,必定会有大灾大难随之降世,想要真正的长生,只有自身是天地所孕,也就是所谓的天地灵胎,或者达到那遥不可及的混元圣仙境。” 说到这里,苦算道人嘴角的鲜血渗了出来,来不及擦拭嘴角的鲜血,苦算道人抱起坛子狠狠的灌了一口烈酒,加快语速说道:“此次世间将有大难,即将有三位大神转生现世,一些大门派早就被托梦得知了这些消息,三位大神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引起玄门的重视,从而更快、更顺利的提升修为,然后重回仙界,此次大难,三位大神的转世灵童无法应对,你也清楚天道的约束,哪怕大罗金仙现身凡世,修为也被天道压制在地仙境,凡世最强修为便是九命地仙之境,凭借地仙之境很难和此次的天灾神罚相抗衡,此次大难,‘玄天册’已带我看了一遍,这转世长生的说法,我也是通过‘玄天册’得知。” 八两道人心有余悸的看一眼天空说道:“怪不得有时候玄门供奉的仙家,请神上身请不来,原来仙家已经下界,转世成了凡人。” 苦算道人说完这些早已是强弩之末,苦算道人抿了抿嘴角的鲜血,随意抱起酒坛一口烈酒下肚,语气越来越弱:“天道无情,然而天地有怜悯之心,只有天地所孕灵胎能在凡间打破天道的约束拥有超越地仙境的修为。” 苦算道人一口鲜血涌出,手中拿着包裹着的“玄天册”交到八两道人的手上,八两道人刚接过苦算手中的“玄天册”。 苦算道人嘴里有气无力的说着:“回……回……” 到最后苦算道人要说的话也没说完,身体就倒了下去,八两道人忙跑上前搀扶,可此时的苦算道人早已没了气息,只是睁着满是不甘的双眼,八两道人拿起了酒坛,碰了碰苦算道人的酒坛,狠狠的将坛中烈酒一饮而尽,八两道人看了看手中包裹的“玄天册”放入怀中,对着苦算道人的尸体说道:“剩下的就交给老道我。”话音刚落,苦算道人的双眼慢慢的闭上。 屋内偷看的了难再也控制不住跑了出来,抽泣着向八两道人问道:“师父,老祖师这是走了吗?” 八两道人看着眼前七八岁的了难,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了难并没有像八两道人想象中情绪失控的嚎啕大哭,而是重重的跪在地上,向着苦算道人的尸体叩了叩头,这一次八两道人没有把了难扶起,而是说道:“为师要把他送到他该去的地方,你也别过多的悲伤,生死离别本就是世间常态,你我既入玄门,更应看淡此事。” 八两道人也不知道这六七岁的孩子能不能听懂,倒是了难,站起身来,脸上虽然有掩饰不住的悲伤和控制不住的泪水,但目光坚定的哽咽着说道:“弟子定会铭记于心。” 八两道人看着了难,口中默念了几句口诀:“听我勒令,矮山山精,速速现身……”很快道观门口慌慌张张跑来一只山精。 山精边跑边说:“道爷别念了,道爷别念了,我来了。” 了难看着跑进道观的山精,脸上有些畏惧,八两道人摸了摸了难的头,说道:“别怕,这是矮山的笨熊成精,有些灵识,我离开道观这几日,便由他照顾你。” 笨熊精连忙点头拍拍胸脯,说道:“道爷放心,小道爷放心。” 随即笨熊精憨笑了几声,八两道人手中拿着一张灵符交给了了难,说道:“他要有什么不轨之举,掐断此符,他便一命呜呼。” 了难点点头,攥紧了手中的灵符。 笨熊精连忙憨笑道:“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小熊熊能有什么坏心思。” 八两道人没有再说什么给苦算道人整理了一下道袍,背起苦算道人的尸体,苦算道人宽松的道袍袖子内掉落出一封书信,八两道人弯腰捡起书信,上面写着八两老友亲启,八两道人摇了摇头苦笑道:“苦算啊苦算,真是苦苦演算一辈子啊。”说完便背着苦算道人的尸体踏云而去。 千年宗门一朝散,百年故交抬灵棺。 八两道人知道苦算没说完的“回”是回哪里,望着眼前的天机阁,曾经玄门各个宗门为了先一步知晓一丝天机获得一丝机遇,磕破了头也要来天机阁拜访,曾经的天机阁灵气充足,弟子众多,如今的天机阁早已人去楼空,死气环绕,八两道人不禁长叹一口气,千年宗门,也抵不过天道,看着被死气覆盖的天机阁,八两道人运起护体罡气朝着天机阁走去。 推开天机阁大殿的大门,一口楠木棺材映入八两道人的眼前,棺材上悬着一幅“愧对祖师”的四字血书,空旷的大殿内响起一声“走。”棺材后缓缓站起一位和尚。 “慧觉?”八两道人看着站在棺材后的和尚惊讶道。 慧觉和尚站在棺材后道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一只手将棺材盖移开,八两道人走到棺材旁,慢慢的将苦算道人的尸体放了进去,慧觉和尚看了一眼苦算道人,轻叹一口气将棺材重新盖上,慧觉和尚大喊一声:“起灵。” 八两道人、慧觉和尚一前一后抬着沉重的棺材朝着天机阁的隐圣峰(天机阁历代阁主肉身埋葬之地)走去,二人将苦算的尸身埋葬之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道:“现如今天机阁各处被死气覆盖,这葬身之地,怕是有尸变之忧。” 说完,八两道人和慧觉和尚二人穿梭在隐圣峰对着每个坟墓行跪拜,跪拜完所有的坟墓,八两道人开口道:“诸位前辈,如今天机阁被天道所制,死气环绕,今日我二人实属无奈,打扰之处,还望诸位前辈见谅。” 八两道人说完摸向腰间,摸了左边摸右边什么也没摸到,由于此次赶路匆忙,八两道人未带任何法器灵符,只能尴尬的看向慧觉和尚,慧觉和尚并未多言,一把扯断脖子上的佛珠,佛珠并未掉落下去,而是一颗颗的悬浮在空中,随着慧觉和尚口念佛经,佛珠散发出金光朝四处落去,慢慢的佛珠遁入到黄土之中,消失不见。 “为了以防万一,还请八两道友绘制一张安魂符。”慧觉开口说道。 只见八两道人咬破食指,鲜血从食指流出飘向空中,也并未掉落,八两道人口中默念:“天地清明,本自无心;涵虚尘寂,百朴归一。离合骤散,缘情归盏;我似菩提,纵化归虚。幽幽明明,静静平平,滚滚纷纷,淡淡嗔嗔。灵合至此,醒今世之滔滔:净,世之安泰,随吾之法令。魂灵易安,人心难安,纵若彼此,殊途同归;吾随天定,魂凝禅定,心合聚一,无根无尽;魂栖归息,淡然止意,明镜之水,无尘之风;心若聚散分合,神则天清明德;惶惶不让,苍苍彷徨,茫茫不慌,冥冥悠康。欲还三千法愿,号黄泉之奈何,诸魂寂静,敕。” 随着敕令,八两道人食指的鲜血在空中化成符箓的模样,随即八两道人食指和中指竖起,朝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指去,“去。”鲜血幻化的符箓印在了树皮之上,随后又慢慢的在消失在树皮之上,一切做完,二人再次朝着坟墓拜了拜,便下山去了。 山脚下,慧觉和尚开口道:“灵童降世,大难必将随之而来,玄门再无安稳之日。” 八两道人知道慧觉是说给自己听的,也并未回复,而是继续前行,慧觉见八两道人无动于衷便喊道:“八两老道,如今玄门能力挽狂澜之人,恐怕只有你,你还要避世不出?只为自己一人安乐,置天下众生于不顾?” 八两道人听到慧觉和尚义正言辞的反问,看了看眼前的慧觉,想到刚刚埋葬的苦算就是因为窥探了这个天机而身消道陨,八两道人随即抬头望向天边,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改口说道:“大难将至,必有解难之人,你又何必杞人忧天。” 慧觉和尚将手中的禅杖杵在地上说道:“我知道,苦算一定告诉了你什么秘密,你我相识百年早已熟知彼此,你不说,我不问,苦算因何而亡,我心中也早有猜测,天机阁为何死气缠绕,你我心知肚明,苦算老友已先行一步,倘若有朝一日,你步入苦算的后尘,我慧觉,即使舍弃禅杖,手持魔刀,也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八两道人看着慧觉和尚不容置疑的眼神,苍老的脸上笑了笑,淡淡的说了一句“保重。”便踏云而去,慧觉和尚望着八两道人远去的身影,驻足片刻,拿起禅杖,踏云朝着万佛寺的方向去了。 朝闻道,夕死可矣。 笨熊精从矮山找了些石头敲打好,给道观庭院添置了一张石桌、四把石凳,笨重憨厚的笨熊精(浑身黑毛穿着一件枯草枝编织的裤子)坐在石凳上,认真的给了难讲解着他自己也不知道多少的修行、纳气的方法,了难听得很是专注,笨熊精头顶圆圆的两个熊耳抖了抖,听见道观外有人走来,连忙看向道观的门口,瞧见回来的八两道人,笨熊精一脸谄媚的跑去迎接:“嘿嘿嘿,道爷回来啦。” 了难也连忙走上前去躬身行礼说道:“师傅。” 八两道人摸了摸小了难的头说道:“你们继续。” 了难拉着笨熊精,让笨熊精继续讲,八两道人则自顾自的朝正中央的瓦房走去,进入瓦房后,八两道人运起真气,一本《道教心经》从瓦房飞射而出,停在了笨熊精的面前,笨熊精伸出双手去接,看清手中的东西之后,笨熊精连忙跪在地上,朝屋内的八两道人道谢,随后给了难讲的也更加卖力了许多,口中的唾沫星子横飞。 瓦房内,八两道人从道袍内拿出苦算道人留给自己的信:“吾友八两,见到此信,想必你和慧觉早已见过面了,以往大难都是在修行者飞升前出现,也只不过是天道对飞升之人的考验和惩罚而已,无论修行者飞升是否成功,灾难都会结束,想必你此次下山也看到了,如今人世间早已旱灾、瘟疫等祸乱四起,这小小天灾只是此次大难的前兆,但你看到的也只是前兆的一部分,你避世不知,就在灵童转世托梦后,朝野妖邪乱政,各地群雄野心四起,不久之后人间必是战火不断。” “你避世百年,我本不应该让你重新卷入玄门风波,当年慧觉我们三人前往各地的玄门禁地,可随着我们了解的越多,越能察觉到玄门流传千年的天魔降世的真实,你不觉得现如今的大难和天魔降世的前兆有些相似吗?” 八两老道看到这里,心中早已没了开始的平静,八两道人眉毛紧蹙继续往下看去:“玄天册,也是当年我们三人所获,当时我们三人都以为是一块灵气充足的极品灵石而已,你和慧觉便把它给了修为最差的我,我最开始也只是把它当灵石使用,慢慢的随着我的修炼,我发现这所谓的‘灵石’里面的灵气实属太多,哪怕是玄门记载的极品灵石的灵气储存,也不及这‘灵石’的万分之一,待我修为达到人仙之境,我再次拿起这块灵石的时候,这时的灵石貌似有些害怕一般,直接飞到了我的道袍之内,我当时虽然一愣,但还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 “待我晚上半睡入定之后,梦境中竟然出现了这块灵石,灵石开口说话‘苦算道人,我助你一臂之力成为了人仙之境,你如今在玄门也算的上翘楚,我有要事相拖与你,为了逃避天眼窥探,不得以在梦中与你相见,此事事关重大,也和天魔传说有关,若你卷入此事,怕是会落得身消道陨的下场,不知你可愿相助与我?’我被这梦境猛的吓醒,开始我以为是自己整日带着这灵石修炼,道心不坚,有走火入魔的迹象,随即我连忙从怀中取出灵石,可此时的灵石早已变成了石片,上面竟然出现了‘玄天册’三字,也就在此时,一记雷罚炸破屋顶劈在了我的身上,若不是天机阁本就是演算之术窥探天机,时不时会招致雷罚降下,众弟子也会随身携带抵御雷击的灵符,才使侥幸我躲过了这一劫,这一刻我知道这‘石片’不是凡物。” “随着我第二次与‘石片’在梦中相遇,‘现在相信我了?我并无害你之心,我与你相处数年,暗中助你一步步踏足人仙之境,也知晓你为刚正之人,若不是事关天下众生,我也不至于现出本体,招致天罚。此事事关天魔,更涉及诸多天机,稍有不慎,你,甚至你的宗门都会招致天罚,你考虑周全,再来找我。’说来也怪,就在我梦醒之后,天机阁的阁主和长老们传我到天机阁主殿议事,通过阁主和各位长老的描述,他们全部都梦到了天机阁的开宗老祖,梦境中老祖坐在天机阁的石阶上冲着天说着‘朝闻道,夕死可矣’,并告诉天机阁阁主和各长老全力相助与我,这也是我为什么成了下一任天机阁阁主,我记得老阁主当时对我说‘苦算,心无后顾之忧,命数皆由天定,大胆去做你认为对的事,你一人不行,还有我们天机阁众人。’随后我去了天机阁的灵堂,跪在天机阁诸位列祖面前数日。” “等我答应了‘石片’相求之事之后,通过玄天册我看到即将降世的天地灵胎和转世灵童,看到了天魔作乱人间,看到了人间炼狱,看到了天道无情,看到了天机阁散去,甚至看到了天机阁弟子及后代一直被五弊三缺所害,八两道友,天机已现,我和天机阁也承受到天道惩罚,剩下只有的‘玄天册’引来雷劫的麻烦,我已力所不及,我和天机阁众人乃至先祖不曾后悔。” “守心(了难)这孩子天资愚钝,但乖巧纯真,望八两道友悉心调教,天魔降世之时,希望守心(了难)能助天地灵胎一臂之力,若八两道友为天下众生所动容,请跟着‘玄天册’入世救世,找寻天地灵胎,若八两道友不愿招致祸乱,请把书信以及‘玄天册’交于慧觉老友,吾之所言,句句肺腑,望道友三思。” 天道了无情,诸神亦无力。 八两道人看完手中的书信,传音给笨熊精:“带了难回屋躲避,无论任何听到任何动静不要出来。” 笨熊精抱起了难直奔西侧的瓦房内,八两道人缓缓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来到三清神像(画像)前跪下。 八两道人开口道:“今日弟子斗胆借三清老祖一缕仙气,还望三清祖师怜悯天下苍生,赐予弟子。” 说罢,八两道人点燃香火,随即双手结印,在矮山设下结界,结界刚刚设下,矮山上方的天空便“轰隆隆”的传来闷雷声响。 八两道人再次朝着三清神像跪去:“还望三清祖师怜悯,助弟子躲避天眼一时。” 说罢,三清神像蓦然从挂着的墙上脱落下来悬浮在半空之中,八两道人供奉的香火一缕缕的青烟朝着矮山上方飘去,仅仅一丝丝香火气,片刻便在四周蔓延开来,将整座矮山包裹,天空中的闷雷声也渐渐消散,八两道人见状,立即从怀中取出“玄天册”,随着玄天册被取出,八两道人双手再次结印,随即屋内似幻似真。 八两道人冲着玄天册说道:“时间不多,速速相见。” “八两道人,无需多言,我现在便带你看看你心中的疑虑。” 八两道人眼前景色猛然一变,尸横遍野,饿殍满地,天火从天而降,八两道人刚想结印抵御天火,耳边传来声音:“别怕,这些都是幻境,你现在看到的虽是幻境,但也是二十年后真实的人世。” 景象再次变化,八两道人看到了自己,此时的自己披头散发,手中的剑断裂,攥紧的双拳露着森森白骨,道袍尽毁半跪于地,也早已没了半点生机,而自己双目狰狞,目视前方,八两道人顺着幻境中自己的目光看去,触目之地,皆为惊心,遍地邪魔啃食着修士的尸体,而更令八两道人背脊发凉的是前方忽然涌出的血池,血池中有三只被铁链束缚的邪魔,而这三条铁链尽归一人之手,现实中的八两道人极力想看清这执链之人,饶是如此,还是只能模糊的看到邪气笼罩的轮廓。 八两道人激动的说道:“玄天册,让我看清点。” 玄天册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我也只能预测到这些。”随着邪魔踏着幻境中八两道人的尸体过去,眼前的幻境再次变化。 八两道人看到了自己的小道观,观内有一位青年,青年双目失明,双臂尽失,青年的背后有着一位同样惨状的熊精,这一人一熊散发的臭味招来成群的苍蝇,就在这时,道观内走来一少年道士,这少年道士跪在青年和熊精面前说道:“了难师兄,大笨熊,我回来了。” 说完这些,少年道士慢慢的站起身来,随即拔出身上背着的双剑,一剑朝着苍天斩去。 少年道士对着苍天嘶吼到:“天魔乱世,天道不公,我必斩天道,除天魔,还天地朗朗。” 八两道人再次想看清少年道士,忽然幻境重回现实。 玄天册连忙提醒到:“运气,结印,清心咒。” 八两道人连忙口中默念清心咒,八两道人心中一阵后怕,自己仅仅看到这幻境,差些就走火入魔了,清心咒念到一半,玄天册喊着“蔵月山”便快速飞回道袍之内,八两道人知道,三清所赐的一缕仙气消散了,矮山之上已然招致雷劫,随着雷声四起,八两道人嘴中默念清心咒,手中连忙结,真气继续维持着结界,八两道人清心咒念完,随着浊气吐出,矮山上方雷电落下,一次次的击打在结界之上,随着结界崩溃八两道人口吐鲜血,八两道人立即飞身到庭院之内,双手速速结印抵御雷击,雷击一次次加强,眼看八两道人抵御不住了,忽然道观中间瓦房内供奉的三清以及诸神画像夺门而出,画像一张张紧紧相连,随着雷击落下,画像包裹住雷击,等到再也没有雷击落下,画像四散掉落,八两道人颓废的上前捡起这些画像,等到全部捡回,八两道人看着手中的画像,这原本一张张画着诸神的画纸此刻只剩下白纸一张,八两道人瘫坐在庭院内,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貌似是诸天神佛也在怜悯自己,也在为了此次天魔降世献出自己能在凡世的一丝绵薄之力。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八两道人在庭院内坐了很久,直到笨熊精探出头看庭院发生了什么。 “出来。”八两道人开口说道。 笨熊精带着了难走出了瓦房,笨熊精和了难看着庭院内瘫坐在地的八两道人,也不敢开口询问,一人一熊早在瓦房内被炸雷声吓得脸色惨白,八两道人瘫坐在地,打量着眼前的笨熊精,他内心是拒绝收妖精为徒的,可想到自己在幻境中看到笨熊精和了难惨死的模样,八两道人站起身,一脸悲怆的对笨熊精说道:“跪下。” 笨熊精连忙跪下:“道爷饶命,小妖未曾造次,实属担心才偷偷看看发生了什么。” 笨熊精以为八两道人责怪他偷看庭院发生的事情,不料八两道人说道:“你可愿拜入我门下,做我弟子,一心向道?” 笨熊精还一直在磕头求饶,嘴里一直念叨着:“饶命,饶命……” 直到了难轻轻推了推笨熊精说:“大笨熊,还不拜师。” 这时笨熊精方才反应过来,一脸怀疑又满心欢喜的看着八两道人,八两道人又问道:“你可愿意?” 此时的笨熊精恨不得把头磕破,边叩头边重复说着:“弟子愿意,弟子愿意……” “为师赐你道号了凡,望你早日脱离妖道,修炼成人。” 连收了两名徒弟,道观内的空间显得小了很多,八两道人让笨熊精和了难二人在西屋南侧搭建了一间瓦房,至此过去数日,八两道人道人本想通过入定之后进入梦境询问玄天册藏月山到底有什么,可接连数日,八两道人也未在梦境中遇到玄天册。 清晨狭小的道观内,一小道童和一个虎背熊腰满脸棕毛的大汉正在庭院内做着早课,西边瓦房内走出一老道士,道童和大汉看到老道出来,连忙走上前去作揖行礼,老道挥挥手说道:“去矮山寻些瓜果,晨食之后,为师给你们讲讲修炼基础。” 大汉听闻此言一把抓起小道童,小道童被大汉一只手拎着,气鼓鼓的嘴里说道:“大笨熊,把我放下来,我可是你师兄,这样子成何体统。” 大笨熊像是没听见小道童说什么,一把将小道童扛到自己肩头,然后飞快奔着矮山前去。 “世人皆想修炼成仙,可修炼的途径,岂是那么简单,首先能拜入玄门之中,必须是人元之身,只有人元之身,才能聚气修行,而妖想要修炼,无非是初具灵识,气结妖丹,世间生灵万万千,玄门中人却不足世人万分之一,有些人出生就是人元境,有些人悟道穷极一生也无法踏足人元境,为师告诉你们这些,不是打击你们,而是告诉你们修行之事莫要急于求成,更不可为了提升修炼速度,误入邪道。”八两道人说完。 了难和笨熊精说道:“弟子谨记于心。” 八两道人看着两位徒弟认真的模样继续讲了起来:“修身,修性,悟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道,即使你们拜入我的门下,我所能教给你们的只是我修炼的心得,我派的心经和纳气之法,至于大门大派帮助弟子提升实力的灵丹仙药,为师也拿不出来,修行之事,为师只能带你们入门,帮你们解惑,至于你们领悟和修行速度,为师也爱莫能助。”八两道人先给两位徒弟泼了盆冷水。 八两道人讲完这些,了难和笨熊精正趴在道观庭院的石桌上奋笔疾书的记着,笨熊精虽已成精多年,但一直没人指导,对修炼之事也是知之甚少,八两道人随即交给两位徒弟一本泛黄的笔记,里面全是八两道人修行心得和纳气之法,了难和笨熊精如获至宝,随即八两道人开口说道:“你俩在道观好生修炼,为师下山几日,对了,了难,为师给你的天罡七十二式剑法练到了第几式了?” 了难见八两道人询问,惭愧的低下了头说道:“弟子愚钝,如今只学会了扫尘和断金前两式,还望师傅责罚。” 八两道人安慰道:“修行之路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尽心尽力就好。” 说完这些,八两道人看了看笨熊精,开口道:“看你一身蛮力,为师传你地煞三十六拳和你师兄的天罡剑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你可愿学?” 笨熊精连忙跪地拜谢双手接过拳谱,八两道人交代完这些,便回屋拿出自己寥寥无几的法器,下山去了。 闹市清茶饮,琐事耳边闻。 八两道人准备驾云直接去藏月山一探究竟,腾空而起到一半,八两道人转念一想,自己避世近百年了,也不知道现在的凡世和玄门变成了什么模样,思量一番,八两道人从半空缓缓落下,决定趁这次下山的机会,在附近走走瞧瞧,看看现在的凡世和玄门有什么变化。 望安镇一处茶馆门外,一位老道士正在和站在门口的店小二说着什么,店小二一脸为难的模样,将想要走进茶馆的老道士拉到一旁说道:“道长,您别让小的为难了。” 老道士闻言,只能转身离开,这时店内走出一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喊道:“道长留步。” 老道士一身补丁的道袍朴素甚至寒酸,但中年男子依旧热情,将老道士请进了茶馆内,老道走进茶馆之后,店小二凑到中年男子耳边小声说道:“掌柜的,这老道士没钱,还想讨杯热茶。” 中年男子摆摆手,让店小二下去准备茶水和糕点,热情的招呼着老道士一同坐了下来,老道坐下之后开口道:“老道行走半日有余,路过贵宝地,想叨扰店家茶水一杯,愿以驱邪符相换,无量天尊。” 茶馆老板一脸憨笑道:“道长言重了。” 不一会儿,店小二将一壶热茶和一盘糕点端到桌上,老道推辞掉糕点,只留下了茶水,店小二见状,心中直呼:“怪老道,白给的糕点都不要。”老道坐在茶馆内慢慢品着热茶,完全不像口渴的模样,店老板坐在老道对面看着老道士,越来越觉得老道士不凡。 “敢问道长尊号?宝号何处?”店老板开口问道。 老道士回道:“八两道人,山野小派矮山道观。” 店老板听完,犹豫片刻说道:“道长,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八两道人抿了口热茶咂了咂嘴:“但说无妨。” “贱内刚产下一子,无奈在下和贱内不识几个大字,还望道长给贱子取个名字,以保贱子岁岁平安。”店老板一脸虔诚的说道。 八两道人询问了店老板孩子的生辰八字,手指蘸了蘸茶水,便在桌上写下了刚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店老板连连拜谢,茶馆老板和八两道人坐着聊了会家常,渐渐来茶馆的客人多了起来,店老板也起身到柜台忙了起来,店小二招呼客人的同时也不忘偶尔好奇的看看这个怪老道,更让店小二奇怪的是,老道杯子里的茶水,永远冒着热气,进入茶馆的人有南来的北往的,有文人旅客,有当地乡绅,有叹息北方旱灾的,也有担心南方战乱的,其中大多人都在讨论大国师失踪的事,八两道人听了一会儿,便一声不响的起身离开了,店小二见怪老道走了,便走到老道刚刚坐过的茶桌去收拾,茶桌上赫然放着一张驱邪符和一张平安符,店小二也看不懂些什么,连忙把符纸交到了店老板的手里,店老板看着手中的符纸,小心翼翼的踹到怀中,嘴里念叨着:“高人啊。” 八两道人虽然看起来走的慢悠悠的,一路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见街道两边有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石桥之上观赏河岸景色的,粗粗一看,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种活动。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游客,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许多游客凭着桥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名大汉挡在了八两道人面前,大汉围着八两道人仔细打量了一番,看着八两道人寒酸的模样,汉子满脸失望转身离开,八两道人察觉到这汉子的身上竟有一丝妖气,便上前将汉子拦下,八两道人一番询问得知这汉子名叫福生,本是朝中一名小吏,奈何不懂人情世故,处处遭人排挤,便回乡种田了,如今村子里传言有妖龙作祟,福生便被乡亲们派出到外面寻找奇人异士捉拿妖龙。 八两道人说道:“老道不才,虽无通天之能,却也可消一方之难。” 福生见八两道人如此淡然的说着这些,眼神变得恭敬起来说到:“晚辈有眼不识真神,还请道长原谅。” 八两道人开口道:“无碍,现在能把你们村子发生的事讲给老道听听了?” 福生将八两道人拉到一处没人的胡同说道:“那日,我正在山上里捡柴,忽然看见山上的山精野怪像是丢了魂似的,全朝着藏月山的山洞走去,我壮起胆子偷偷跟着去瞧了瞧,那些山精野怪走到洞中全朝着洞里的石台跪了起来,我以前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这种情况怕是大妖现世,我偷摸的找地方藏了起来,也不知道待了多长时间,等到山里喊起我的名字(福生),我才注意到月光透过洞顶的窟窿照进来,随着喊声越来越近,我心里也越来越慌,毕竟下面这么多山精野怪,这喊声要是惊到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就在我着急往洞外跑的时候,由于藏着的时候,不敢动弹,四肢有些僵硬,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我本以为这下完了,可谁知那些山精野怪还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最终我还是没忍住好奇,碰了碰其中一个狐精,怎料这狐狸死了,等我壮起胆子,挨个查看这些山精野怪时,发现他们全都死了,我心有余悸的看向月光照着的石台,要不是石台在水潭的中央,我高低要过去看个究竟,我站在水潭边上望着石台,石台上泛起一圈又一圈的白光,好像包着什么东西,我正在想怎么越过水潭,水下突然传来一声震耳的龙吟,吓得我跑出了山洞。” 福生此时是把话说开了,左右瞧了瞧凑到八两道人耳边小声说道:“这件事之后,我们村子里好多人上山打猎、砍柴的人,全部失踪在山上,再也没有回来过。” 千人有前面,知人不知心。 八两道人听到这里心知,这天地灵胎应该马上就要出世了,灵胎吸天地日月精华化体,夺六道寿元凝三魂七魄,至于福生说的龙吟,应该是藏月山一带成精的蛟龙,福生躬身行礼求八两道人一定要救救自己的村子,八两道人本就是要去藏月山,自然答应了下来,福生欣喜的在前面带路离开了望安镇。 福生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如今民间怪事不断,朝中又奸臣当道,这天下怕莫不是要乱了。” 八两道人开口询问道:“当今圣上不管吗?” 福生无奈的说道:“当今圣上还只是个十岁的孩童,怎么懂得治理朝政的办法。” “朝中不是还有玄清道人吗?”八两道人的一句话再次让福生觉得眼前的老道深不可测。 “原本圣上还有大国师辅佐,大国师是四朝元老,在朝中颇有威望,可就在数月前,大国师因为一个怪梦不知去向,这才给了奸臣贼子可乘之机,道长和大国师认识?” 八两道人说道:“谈不上认识,只不过是相识一场而已。” 八两道人嘴上这么说,可对玄清的为人还算了解,玄清看重名声,道行已达天宗境,能让玄清弃朝廷与不顾的怪梦,肯定是转世大神的托梦,灵童降世,天仙之师,这名声可比帝王之师要更加响亮和尊贵,再加上世人皆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玄清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二人边走边聊,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两人走到郊外的一处山神小庙歇息下来。 山神小庙内,福生鼾声响起,八两道人盘膝而坐闭目养神,天上皓月当空,田间蛙声一片,“吱呀”一声打破了这片平静,八两道人察觉到庙内刚进来的人不简单,估计是这庙内供奉的主人回来了,只见庙内走进个身子佝偻的老头,老头手里杵着比他还高半米的柳树木棍,花白的头发用一根太极簪挽着,老头瞥了一眼打鼾的福生,随即看向养神的八两道人。 老头随即惊讶的自言自语道:“咦,熟人?” 老头说着便朝八两道人走去,待看清八两道人的面貌后,老头手里杵着的柳木棍指向八两道人说道:“陈八两,你来本仙的地界干嘛?” 这一声惊醒了熟睡的福生,福生警惕的坐起来说着:“谁谁谁。” 老头见惊醒了福生,随即向着福生吹去一口气,福生便又睡了过去,八两道人看着眼前的老头,连忙起身作揖:“无量天尊,晚辈陈八两见过正阳仙人。” 陈八两的一声仙人让眼前的老头很是受用,老头也没了开始那种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势,随即正阳仙人开口继续问道:“陈八两,你不好好在你的道观修行,到我管的地界干嘛?” “晚辈下山处理些小事,途中劳累,借贵宝地歇息片刻。”八两道人回道。 正阳仙人可不信避世百年的八两道人这套说词反问道:“若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奔着藏月山的灵胎来的?” 正阳仙人见陈八两沉默不言认为自己猜对了,便继续说道:“我劝你死了这条心,附近知道这灵胎的地仙境仙人(山神、土地等)早就盯上了,谁不想吞下灵胎羽化飞升,不要觉得自己一身修为能和地仙境仙人抗衡一时,便也有了分一杯羹的念头。” 八两道人转念一想,这正阳仙人肯定知道什么,但此等机遇的消息,正阳仙人怎么会轻易告诉他,于是八两道人便惋惜道:“哎,若是正阳仙人你对天地灵胎有想法,晚辈自知不敌,但正如你所说,附近的仙人都知道这个消息了,恐怕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在他们手中抢到?” 正阳仙人很享受陈八两的恭维,但现实也正如陈八两说的,自己对抢夺灵胎的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正阳仙人还是死要面子的说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这小辈操心。” 陈八两便假装出一副惋惜的模样,又叹一口气说道:“哎,我本想以自己微薄之力和你共同夺取天地灵胎,等灵胎到手之后,以你正阳仙人的名声,一定不会让我白忙活一场,既然前辈没那个心,那老道只能去看看,附近还有没有靠的住的仙人愿意和老道合作的。” 八两道人说完这些便遗憾的起身准备要走,正阳仙人也知道百年前这陈八两便可以和地仙抗衡,这百年过去,也不知道实力又增长了多少,眼看着陈八两就要走出去,正阳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当真愿意与我合作?” “若无此心,怎会在此等候?”正阳看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陈八两,陷入了深思,正阳怎么也想不到,陈八两真的就只是顺路在此歇脚而已,庙内重归宁静,陈八两和正阳各自盘算起内心的小九九。 千年之前蟒吞月,藏月洞中有蛟龙。 正阳思索片刻之后,打破了庙内的沉静,“陈八两,你若真心助我夺取天地灵胎,事成之后,我必助你踏足地仙境。” 陈八两也有自己的打算,听到正阳仙人这么说,就借坡下驴满怀感激的说道:“多谢正阳仙人,老道我一定全力助你。” 正阳也算是老谋深算,也深知陈八两的实力和自己不相上下,可陈八两终归是人仙境,于是正阳便从怀中取出一张拘灵符(拘灵符对地仙修为以下的修士有用,一旦修为超越地仙境,这符也毫无作用了,此符具有操纵被施符人灵魂的作用。)。 陈八两看到拘灵符继续反问道:“你不信我?” “哪里的话,我以道心起誓,若你诚心助我夺取天地灵胎,我若事出反悔,便愿受雷劫之苦。”说完这些正阳看向陈八两,陈八两也知道修为到达人仙境后起誓都是十分灵验的,这地仙境修为的修士更是身负天道委命,所以这起誓更是可信,于是陈八两也不再矫情,任由正阳在自己身上施下拘灵符,陈八两之所以这么做,是觉得万一正阳夺取灵胎之后,再告诉正阳天魔降世的事情,以正阳仙人的为人,一人得道飞升和天下众生的利害,正阳还是分的清孰轻孰重的。正阳和八两达成合作,陈八两也自然而然的问起了藏月山的事情,正阳也没有了后顾之忧,便把自己知道的有关灵胎的事,全部告诉了陈八两。 藏月山,落月洞,前段时间的异象,让附近的地仙察觉到,山洞中孕育着古籍中记录的天地灵胎,他们都想从中获利,便把消息封锁了起来,再说这藏月山的山神,本该近水楼台先得月,奈何落月洞的落月潭内有一条修炼千年的巨蟒,就守在灵胎下面,这巨蟒化蛟数百年,已有化龙之象,一身修为更是不输地仙半分,藏月山的山神和他斗过一番,若不是天命加身,恐怕被这蛟龙斩杀了,出了这种事情,也让附近对灵胎趋之若鹜的地仙们冷静下来,都是活了上千年的人精了,谁都不想做出头鸟,其中暗地合作的地仙也不再少数,可都是为了自己,再过数日,灵胎出世,藏月山恐怕会有一番旷世之战了。 晨阳破晓,福生也醒了过来,福生挠了挠背,看向庙内只剩下自己一人,嘴里骂道:“好一个吹牛皮的老道,贪生怕死之徒,害怕了竟然连夜跑了。” 与此同时和正阳仙人驾云而行的八两道人打了个喷嚏,心中大概知晓,福生那个汉子正在骂自己,随即苦笑自嘲一番,自己本是玄门中人,何必在意俗人言语。 藏月山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内,两位老道看到村口石碑刻着的‘藏月村’以及村庄的由来,正阳仙人本就不愿进入村庄与凡夫俗子打交道更无心看这碑上的介绍,可八两道人却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属实惊讶,藏月山的由来,还和数千年飞升的事有关,八两道人连忙让正阳仙人过来瞧瞧,正阳仙人则是一脸不耐烦的走了过来,等正阳看完石碑上的介绍,心中对眼前的小村庄也没了开始的不屑。 数千年前,藏月山出现一条巨蟒,每当夜晚降临,巨蟒便盘踞在藏月山顶吸月光精华,每当巨蟒抬头吐信之时,月亮便被挡住,由于巨蟒的出现,导致村子里人心惶惶,就这样过去数十年有余,巨蟒也并没攻击过上山的村民,慢慢的村民便不像以前那样害怕了,忽然有一天,天上雷声不断响起,暴雨随风而至,村民都早早的往家赶,可就这样的天气,按道理天上不该有星星和月亮,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天空中出现圆月,而且比往日看到的还要大了许多,再说这山顶之上,巨蟒腾空飞起,在风雨中任由雷鸣电击打在身上,也要张着血盆大口朝着月亮飞去,村民们躲在家里,纷纷抬头朝着藏月山看去,看到了巨蟒吞月的场景,可终究这巨蟒没能吞下月亮,便被雷电击落下来,此后村民再也没见过巨蟒夜晚盘踞山顶,有人说巨蟒被杀了,村里的樵夫和猎户却说巨蟒化为了地龙,因为他们上山的时候偶尔会听到山中传出的龙吟声,众说纷纭,谁也没见过巨蟒的尸体,谁也没见过山中的巨龙。八两道人和正阳仙人看完石碑里的介绍,两人四目相对,心中都被这巨蟒吞月的历史震惊到了,心中不由的对蛟龙的实力有了新的一番计量。 贪念遮人眼,歹意隔肚皮。 藏月村,村里几位老人聚集在门口,嘴里碎碎叨叨的说着藏月山现在不太平,一个个描绘着不同版本吃人妖怪的故事,其中一位老者说最近村子里上山失踪的人和当年的巨蟒有关,巨蟒当年吞月化龙,身受重伤,便在藏月山蛰伏了近千年,现在巨蟒苏醒了,要吃人恢复,甚至可能会把村子吞了,显然他这一番话在众说纷纭中有着较强的说服力,这些围观的老者,有的恨不得立马逃离村子,奈何自己年岁已大,腿脚不便。 围观的老者们还七嘴八舌的争论着,争论之余,人们看到八两道人和正阳仙人两位道士打扮的人走进了村子,人们连忙起身迎接,热情的邀请八两道人和正阳仙人去他们的家中做客,人们看到村子里终于盼来了降妖除魔的道士,心中的害怕也少了几分。 其中一位腿脚还算麻利的老者快步去通知村长,村里的百姓也纷纷围了过来,不一会儿,两位年轻人,扶着他们走路都哆嗦的村长过来了,正阳仙人见状白了八两道人一眼,意思好像是告诉他,你赶快把这些人打发走。 面对村民的热情,八两道人一个劲的说着帮他们除妖降魔还村子一个太平,八两道人也只能这么说,要是把实情告诉村民,难免村民心生贪念,八两道人看着村民们一时半会也散不去,便来附身到村长耳边告诉村长:“斩妖除魔事不宜迟,我们得上山去打探打探,还请村长让村民各自散去。” “乡亲们,两位道长现在要上山降妖,咱们都各自回家准备准备,等两位道长归来,再好生感谢。”村长说完这些话,村民们便给八两道人他俩让出了一条路,还七嘴八舌的说这才是真仙人啊,八两道人和正阳仙人两人趁机悻悻离开。 刚离开村庄,正阳仙人便埋怨起来:“陈八两,你可别因一时贪恋虚名,忘了咱俩是来干嘛的。” “要不我现在回去告诉他们,咱们是奔着藏月山的灵胎来的?”八两道人故意将灵胎二字抬高了声调,正阳仙人没再说什么,饶是他们修行之人都难以控制心中贪念,更何况凡夫俗子之辈。 藏月山上,两位老道脚底生风,凌空而行,来到了藏月洞,此时洞内已经有六位地仙境仙人,这六人齐刷刷的看着刚刚到来的八两道人和正阳仙人,眼中充满了警惕,可每个人嘴上都笑盈盈的说着客气话,“正阳仙人来了,恐怕在下没有机会了。” “陈八两?百年前就能与地仙境仙人一较高下,现如今实力更不知几许,看来贫道也没机会喽。” 他们一个恭维着正阳仙人和八两道人,其实就是想祸水东引,捧的他俩越厉害,藏月洞内其他地仙对他俩越警惕,正阳仙人和八两道人也没理会众人,而是找了个地方盘膝坐了下来,随即洞内一名女修士开口道:“怎么?我们都来了,宝松仙人没来?他可是这藏月山之主啊。” “沐荷仙姑怕还是不知道,宝松仙人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无奈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重创在身,又怎会现身在此,让我等嘲笑。”乾露居士(仙人)回答完那名沐荷仙姑的问题,几名仙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皆棋子,布局已千年。 藏月洞内,一众地仙嘲笑着藏月山之主宝松仙人不自量力,表面看上去每个人都是镇定自若的模样,实际上心里都跟猫抓一样按捺不住,众地仙盘坐在石洞中,目不转睛的盯着石台上方的灵胎,心中各有打算,此时石台上方的灵气已经有婴儿的模样,可谁都不敢贸然出手,毕竟宝松仙人下场大家都心知肚明。 过了数日,随着一声婴儿的哭声紧接着水潭下传来龙吟之声,藏月洞内的地仙们再也坐不住了,每个人手拿宝器,如临大敌般的起身看着石台上的灵胎,又警惕提防着身边的其他人,八两道人此时双手也紧张的攥紧了拳头,随后手还不自觉的摸向身后背负的宝剑,随着婴儿啼哭声越来越急躁,水潭中出现旋涡,像是要把石台连同灵胎一同拖入水中,一众地仙纷纷施展神通攻击水下,八两道人此时本想一起跟着施法攻击水下的蛟龙,可许久不曾有过动静的玄天册给八两道人传声道:“快去水下。” 由于玄天册传音的缘故,天道再次察觉,藏月山洞顶上方雷声大躁,众地仙见状都以为灵胎引来的天道雷劫,纷纷防御,八两道人还没搞清缘由,玄天册再次催到:“快去水下。” 八两道人听到结出避水咒(只能在百米以上的水里不受影响),纵身一跃跳入了水潭之中,正阳道人见状以为八两道人被眼前的场景吓到,想要逃跑,便催动在八两道人身上的拘灵符,可拘灵符没有丝毫反应,正阳仙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便宜打工仔就这样跳入水中,逃跑了。 八两道人刚进入水下,便看到下方身体盘踞如小山一般的蛟龙,八两道人立即拔剑,水下的蛟龙也盯着突然闯入水下的八两道人,就在八两道人和蛟龙要交手的时候,玄天册从八两道人的怀中飞到了蛟龙的面前,蛟龙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石片愣了片刻,玄天册开口道:“你就这样报答千年前的救命之恩,金鳞?” 被叫做金鳞的蛟龙看着眼前的玄天册口吐人言:“你是?” “数千年前,你求道不成反被修士打成重伤,你心灰意冷到绝神岭寻入魔之法,你可还记得,你在绝神岭寻入魔之法未果,濒死之际是谁传你灵气,又教你纳月之法?” 金鳞惊讶的说道:“你是当年的灵石?” “不然谁还能知道这些?”金鳞听到此时已然匍匐在水底,玄天册继续说道:“千年之前我救你又传你功法,并告知你千年后人间大难将至,让你到如今的藏月山守护灵胎,灵胎出世之时我若未能摆脱绝神岭的天道封印,这灵胎助你化身金龙登临仙界,我若脱离天道封印,便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金鳞闻听此言,乖巧的点着巨大的蛇头:“愿听从差遣。” 玄天册和金鳞在水下叙旧完毕,可苦了藏月洞内的地仙们了,他们被雷劫逼的,一个个亮出自己额头的天道委命印记,可雷劫不但没有过去,反而愈加猛烈,饶是他们一个个地仙之境,在越来越强的雷劫下也苦不堪言,而水下的八两道人听到这些消息,再想到玄天册利用上面争夺灵胎的地仙抵御天道雷劫,心中对玄天册的千年布局和算计感到一阵阵害怕。 玄天宝册招雷劫,阴阳二气护灵胎。 “八两道人,虽然有很多我现在给你解释不清,但我只为除掉天魔,还请你相信我。”玄天册说完这些便从水底径直飞向石台上的灵胎。 抵御雷劫的一众地仙见突然从水下飞出的石片,此刻正散发着灵气,滋养或者说和灵胎融合,灵胎慢慢的开始长出肉体,八两道人此时呆呆的站在水底,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是否是对的,他现在心中只怕自己亲手带来了一个怪物。 “金鳞,速速现身助我一臂之力。”由于玄天册此时完全暴露在天道之下,雷劫也朝着石台上的玄天册和灵胎攻击过来,水下的金鳞听到玄天册的差遣,腾空而起,用肉体守护着下方的石台,雷电不断劈打在金鳞的身上,金鳞恼怒的张开蛇口,吐出一道道金光向雷云还击,身上的鳞片也散发着金光抵挡着越来越强一下又一下落下的雷击。 藏月洞内,众地仙开始还只是以为这雷劫会很快过去,谁知道他们现在都抵御了二重雷劫的攻击,天空的雷声依然没有散去,而起雷云越来越凝重,正阳道人见状开口道:“不好,怕是招惹来了九九雷劫(九重雷击,每一重雷劫攻击九次,共八十一次,且威力成倍增加)。” 其余五名地仙闻听此言心中暗暗叫苦,这还没碰到灵胎,就招致雷劫,以他们地仙境的修为,最多也只能接下五重雷劫,面对九九雷劫,这些地仙也忘了灵胎,只想着怎样保命,沐荷仙姑开口道:“这天地灵胎莫非刚出世便要羽化成仙?” 正阳仙人开口道:“哪里的胡话,怕不是这雷劫和刚刚水下飞出的石片有关,你们没察觉那石片散发的灵气有些古怪吗?” 众地仙这时才察觉到,异口同声的说道:“那不是灵气,而是阴阳二气。” 众地仙刚了解清楚情况,三重雷劫便落了下来,水底呆愣的八两道人被上方越来越恐怖的雷声惊醒过来,双腿踏着罡风跃出水底,由于整个上方有蛟龙抵御雷劫,八两道人并未被猛然落下的雷击击中,玄天册焦急的喊道:“八两道人今日过后,世间再无玄天册,只有你的弟子,望你能好生教导灵胎,斩除天魔。” 说完这些玄天册的气便陡然增加,一时间,玄天册散发出的气息竟包围了整个藏月洞,而雷劫也被这气息挡住了,众地仙顿时轻松了不少,刚刚轻松下来的地仙再次为了灵胎朝着石台飞去,却都被玄天册散发出的气挡住,谁也不知道这玄天册的实力到底有多强,谁也不敢再贸然出手,正阳道人看着飞身立在石台旁的八两道人竟然没被玄天册阻拦,不死心的催动拘灵符,想控制八两道人抢夺灵胎,而八两道人丝毫不为所动,正阳仙人几乎癫狂的说道:“妖道陈八两,你竟敢骗我。” 八两道人随即开口道:“正阳仙人,晚辈何曾骗你,只不过你一直认为我是人仙境而已,三十年前我早已踏入地仙之境,天命委任之时,我没有接受罢了,我只不过没有地仙的身份,却仍是地仙境的修为。” 六名地仙惊讶的看着八两道人,心中想着还有这种操作?身怀天命能带来诸多好处,单单身怀天命成为地仙,就能增加三千年的寿元,多少地仙境修为的妖邪盼都不盼不到天命的委任,还有人不愿意接受?正阳仙人恨恨的看着突然‘背叛’的陈八两,忘记了争夺灵胎,此时正阳只想将陈八两挫骨扬灰,正阳仙人手中的柳木棍变化成胳膊粗细的柳条鞭子,突然向着陈八两抽打过来,可全都被玄天册笼罩的气息抵挡,藏月洞的地面被鞭子抽的出现道道裂痕,八两道人说道:“正阳仙人先别动气,晚辈实属有苦衷。” 正阳没好气的看着陈八两说道:“今日你要不能给本仙一个满意的答复,本仙定要和你斗到底。” 陈八两还未来得及开口,玄天册的气息也再次飙升,六名地仙都能感受到,此时这玄天册的气息,竟然比九命地仙还要恐怖,四重雷劫应声而至,洞内的景色突然变化,玄天册制造的幻境出现在洞中,而幻境中的场景正是八两道人曾经看到的,二十年后的人间炼狱。 六仙斗天道,蛟蛇胜真龙。 四重雷劫接近尾声,幻境也慢慢消散,玄天册说道:“诸位,莫要再对灵胎有任何想法,刚刚的场景你们都看到了,二十年后天魔降世,这灵胎便是解难之人,我的气也只能帮诸位挡住这四重雷劫,便要全力助灵胎出世,赐灵胎阴阳二气护体,你们还是趁早逃命去。” 六名地仙从幻境中出来,后怕之情写在脸上,正阳仙人率先开口道:“陈八两,这些你早已知晓?” 陈八两开口说道:“已然知晓。” 正阳仙人不死心的继续问道:“你可相信?” “我信,我信苦算,我信天机阁,苦算身死道消也要告知我这些,天机阁整个门派被天道打压,众弟子受五弊三缺之苦也要将这天机重现人间。”六名地仙听完八两道人说的这些一个个陷入沉思之中,正阳仙人和乾露仙人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另外四位地仙也哈哈大笑起来,八两道人和蛟龙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而笑,玄天册再次开口道:“五重雷劫来了,你们快快逃命去。” 正阳仙人随即说道:“布阵。” 八两道人不理解的看着六名地仙布下的御雷法阵,还未等八两道人开口,正阳仙人便开口道:“我等活了数千年,心甘情愿听命天道的摆布,一心追求飞升之道,今日我六人知晓天道视万物为蝼蚁,掩盖一切真相,道心早已毁了,我六人今日便要和这天道斗上一斗,陈八两,我虽然成为地仙之后很讨厌俗世,但今日不得不求你,守住这俗世。” 说罢,正阳仙人一掌将藏月洞上方的洞口扩大数十倍,随着一声“起”六名地仙放声大笑的托起御雷法阵朝着天上的雷云飞去,玄天册对蛟龙说道:“帮忙。”盘踞在石台上方的蛟龙瞬间将身体增大百倍,也朝着天上的雷云飞去了。 洞中的八两道人呆呆的悬浮在石台前,躬身朝飞向雷云的六位地仙行礼,此时的八两道人也不知道自己追寻的‘道’是什么,“稳住道心。”八两道人闻声朝着玄天册看去,此时的玄天册上的玄天二字早已消散,玄天册本来一半乳白色,一半墨黑色,现在也慢慢地变成了灰褐色的石头模样,石台上的灵胎慢慢的凝聚出五官,口中哇哇啼哭,随着时间的推移,玄天册真正变成了一块石头,可天上的雷劫并没有因为玄天册的消失而停止,金鳞率先掉落在藏月洞洞口之上,庞大的身躯在洞顶发出“轰隆”一声,天上的御雷法阵也慢慢失去金光,金鳞在洞顶,想要再次飞向雷云,却再也没了力气,金鳞身体上的鳞片和龙角也开始掉落,身躯慢慢的变小,掉落进了洞中,金鳞望着八两道人,口中吐出一枚珠子,“道长,我刚刚的模样像不像真龙?我是不是快死了?” 八两道人看着一点点变小,一点点蜕变成蛇形的金鳞,忙朝着金鳞注入真气说道:“比真龙还要威风。” 金鳞摇摇蛇头:“这珠子是我的内丹,本来还差一点就能结成龙珠的,就差那么一点……”金鳞庞大的身躯慢慢的变成了一条淡黄的小蛇,只不过蛇信再也没有力气吐出来。 石台之上,灵胎慢慢站起,朝着天上的雷云飞去,此时已是七重雷劫的尾声,六名地仙一个接着一个的掉了下来,沐荷仙姑修炼了两千三百多年,模样还是三十多岁的模样,等到掉落下来之时,已然成了八十老妇的模样,疯疯癫癫的在洞内跑了半圈,便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另外五名地仙,除了正阳和乾露,皆变得疯疯癫癫,等到八重雷劫响起,疯掉的地仙,跪在地上,任由头颅磕破,就这么跪在天道之下求饶,磕破了头颅死去了,正阳仙人说道:“陈八两,扶他们起来,这天道,不值得我们跪下。” 八两道人走上前去,将沐荷仙姑等四位地仙的尸体一一排列整齐,朝着他们跪了下去,此时玄天册的声音传来:“八两道人,我借天地灵胎之体,挡下这九九雷劫,我有一缕残识传给你,助你搞清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世上再无玄天册,还望你好生教导灵胎。” 随着玄天册的声音消失,灵胎飞入雷云,一声比一声沉重的雷声响起,随着最后一声蓄势已久的雷声过去,雷云消散,半空中传来一声婴儿哭声,八两道人飞身半空,将婴儿揽入怀中,这时洞外传来:“是谁来我藏月山招致九九雷劫?”藏月洞内飞入了这藏月山之主,宝松仙人。 二仙争灵胎,一剑斩青山。 八两道人慢慢落回藏月洞内,警惕的看着闲庭信步走来的宝松仙人,宝松仙人扫了洞内一眼,看到盘坐在地运气的正阳和乾露冷笑一声,嘲笑道:“一群愚昧之徒,竟然信一块破石头说的话,不过也好,现在死的死,伤的伤,让我坐收渔翁之利。” “千年妖丹?”宝松仙人看到此时已经是小蛇尸体的金鳞旁边的妖丹脸上露出了贪婪,宝松仙人正想隔空取过妖丹,只见八两道人弯腰将妖丹捡起,放进了自己斜跨的布兜之内,宝松仙人看到八两道人怀中的婴儿,眼神中的贪婪更是多了几许。 “八两道友,你想要千年妖丹,可以,但藏月山孕育的天地灵胎,你该还给我?”宝松仙人盛气凌人的指着八两道人抱着的婴儿说道。 八两道人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自顾自解下道袍的腰带,更是当着宝松仙人的面,将婴儿包裹进自己道袍内。 宝松仙人见状怒喝道:“陈八两,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将灵胎放下,妖丹你拿走,不然,你就死在这藏月山,什么也休想得到。” 八两道人对于宝松仙人的恐吓威胁视若罔闻,摆出一副招架的姿势,一旁的正阳仙人见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对宝松劝说道:“宝松道友,此事事关天下安危,还请宝松道友以大局为重,切莫因一时贪念,置天下苍生于不顾。” 宝松蔑视的瞧了一眼正阳讥讽道:“闭嘴,你以为本仙和你们几个一样蠢?” 正阳和乾露闻言有些恼火,二人想要调动真气威慑宝松,奈何体内真气乱窜,致使深受重伤的二人一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宝松见状,冷笑几声,转身看向严阵以待的八两道人。 “好好好,都说你陈八两和地仙难分伯仲,今日我便试试,你是否真有和地仙抗衡的本事。”宝松仙人说完,凌冽的攻击突然袭来,一道道蓝青色的真气化作无数只飞箭直逼八两道人的面门,八两道人道袍一甩,一道白色屏障挡在八两道人身前,只听“啪啪啪”几声,这些蓝青色飞剑打在八两道人的屏障之上爆裂,然后消散,宝松仙人掐指念咒:“藏月山听我勒令,聚石成兵。” 藏月洞内的石块聚集起来竟然变成一个个个石人,石人们挥舞着沙包大的拳头朝着八两道人捶打过来,八两道人腾空而起,一记引雷符,劈在石人们身上,顷刻间石人们全都化为齑粉,宝松仙人见状,抽出宝剑,一道道凌冽的剑气逼的八两道人步步后退,八两道人边退边御气防御周身,饶是这样道袍上也出现道道血迹,宝松仙人见状嘲讽道:“什么更胜地仙三分的八两道人,谣言罢了,现在我给你两条路,第一交出灵胎和妖丹,我放你离开,第二,我杀了你,再亲自取回。” 宝松仙人看着眼前的八两道人正在拔宝剑出鞘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这藏月山万物皆为我所用,你拿什么和我斗?” 而八两道人依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剑指宝松仙人,宝松仙人再也没说废话,仅仅心中所想,藏月山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密密麻麻的树根,朝着八两道人包围过来。 八两道人见状手中挥舞宝剑,“天罡剑法,碎山式,破。” 一道凌厉的剑气,将整个藏月洞一分为二,宝松仙人也被这强力剑气,震得吐出一口鲜血,宝松仙人觉得可能刚刚是因为自己轻敌,才被八两道人一击得中,随后再也不敢小瞧八两道人半分。 被劈开的藏月洞内,宝松仙人悬空盘坐,整个藏月山跟着动了起来,而刚刚被八两道人一剑劈开的藏月洞,此时就像一张巨口朝着八两道人合拢过来,八两道人口中念念有词,手中宝剑寒光渐起,“分山式,破。” 随着八两道人手中宝剑挥出,宝松仙人操纵的玄月洞也吞下了八两道人,正当宝松以为拿下了陈八两的时候,藏月洞化成的紧闭的巨口突然炸裂开来,一道道剑气绵延百里,直至把整座藏月山劈开,方才消失,八两道人一手捂着怀中的婴儿,一手颤抖的拿着宝剑,指着断掉一条手臂的宝松仙人说道:“你输了。” 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 宝松仙人狼狈的站着,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八两道人说道:“不可能,就算剑道大成的人仙境剑仙都没有这么强的剑气,我是天道任命藏月山山神,在藏月山我不可能输。” 宝松仙人此时已经陷入癫狂挥出一掌,八两道人本以为是向自己攻来,哪曾想这一击直接打向了毫无防备毫无抵抗的正阳、乾露二位仙人,随着这一掌的威力消散,正阳、乾露纷纷没了气息,八两道人看着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切,双眼布满血丝,手中长剑再也没有丝毫犹豫,一剑朝着宝松刺去,而宝松身形连连后退,脸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一块块巨石从藏月洞的地面突然钻出来,将八两道人的攻击挡住。 八两道人双手将宝剑插到地面:“裂地式,破。” 随着八两道人说完,整个藏月洞地面瞬间土崩瓦解,巨石纷纷碎裂,空荡荡的藏月洞内传来宝松仙人“桀桀桀”的笑声,待灰尘散去藏月洞内早已看不见宝松的身影,八两道人知道,宝松有天道委命,在藏月山宝松就能与山融为一体,想要在藏月山将他斩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宝松仙人逃跑,八两道人虽心有不甘,但也无能为力,只能弯下身子,整理起六位地仙的尸体。 明月高挂夜空,一位老道士怀中绑着一个熟睡的婴儿,身后拖着六具尸体行走在大山之中,大山之中时不时传来一声声怪笑,“桀桀桀,妖道陈八两,你夺我藏月山天地所赐珍宝,又用诡计杀害六名地仙,我宝松仙人,一定要告诉天下玄门,让你今后不得安宁。” 听到宝松的威胁,八两道人停下脚步,向着山谷骂道:“宵小鼠辈,只敢躲在山内狺狺狂吠,我陈八两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何惧你。” 八两道人骂完,宝松也没敢现身,无奈,八两道人只能拖着正阳等六位仙人的尸体,一步一步朝着山下走去。 刚刚的九九雷劫和宝松仙人和八两道人二人的斗法,引得藏月村内村民们纷纷跑到山神庙门前跪地祷告,村民们见八两道人出现,纷纷起身走上前询问大山里的情况,八两道人没有告诉他们山中的情况,而是看到香火鼎盛的山神庙说了句:“这种仙人,配不上人间香火。” 语罢,一拳轰出,山神庙应声倒塌,而山神像完好的立在废墟之中,一时间村民愣在原地。 “大胆妖道竟敢毁我庙宇。”泥塑的山神像竟开口说话了,村民们纷纷朝着神像磕头跪拜,山神像继续说道:“村民们,这妖道来我藏月山,抢走了藏月山珍宝,如今又毁了我庙宇,这种玄门败类,大家人人得而诛之。” 村民被这一番蛊惑,纷纷如临大敌将八两道人围了起来,人群中的福生走出来说道:“好你个妖道,苦心积虑向我打探藏月山的情况,原来藏着这般歹毒心计。” 一个祖祖辈辈供奉的神像如今显灵,哪怕满口胡言,众人也会信从,八两道人面对愚昧的村民知道自己解释也解释不清,索性不再理会,村民中有几个胆大的,纷纷朝着八两道人丢去砖头、瓦块,八两道人运起护体真气一一挡下,村民面对没有任何反抗的八两道人,一个个胆子大了起来,陈八两心中自嘲一番“这大概就是人善被人欺。”八两道人被村民围的水泄不通,恶语相向,陈八两用真气将谩骂的村民推开,径直的朝着山神像走去,一拳轰出,山神像成为粉末,随后陈八两,拖着六具尸体,一步步离去。 因察得祸,因祸得情。 陈八两将六名地仙的尸体埋在了他们各自的庙宇之下,也无心再多看凡世一眼,便驾云回到了自己的小道观内,了难和了凡见师父回来纷纷上前行礼,八两道人挥挥手,径直朝着归灵堂走去。 归灵堂内,八两道人跪在矮山道观诸位先祖的灵位前,将怀里的婴儿放在蒲团上,“诸位祖师,矮山道观数千年来一心求道,世间和玄门之事一概不问,如今罪徒将灵胎带回道观,往后道观之内再也难以清净,还请诸位祖师先不要责罚罪徒,待罪徒命归黄泉,定向诸位祖师请罪。”说完这些,八两道人抱起怀中的婴儿退了出去。 矮山道观庭院内,八两道人将了难、了凡叫了过来,将怀中的灵胎交给了他俩,了凡上前正要接过婴儿,谁知这婴儿对着了凡呲着牙床,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八两道人心知了凡本是熊精,身上的妖气惹来灵胎的敌意,随即开口道:“这是你二师兄。” 八两道人刚说完,婴儿面对了凡立刻没了敌意,了凡憨憨的笑着将婴儿抱在怀里嘴里说着:“我是二师兄了凡,嘿嘿。”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了难一脸期待的催促了凡。 了凡将婴儿凑到了难面前,了难迫不及待的自我介绍道:“我是大师兄,了难,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小师弟了。” 八两道人将婴儿交给了两位徒弟,便回到供奉诸神的奉神殿内静坐了起来,了难、了凡因为婴儿忙活了好一阵,先是在他们的小屋里用几块木板拼凑了一张小木床,然后二人站在奉神殿外试探性的小声叫道:“师傅?” “进来。” 了凡、了难走进奉神殿怯怯的说道:“师傅,能给我们几张辟邪符吗?” “要辟邪符何用?”八两道人问道。 面对八两道人的询问二人马上回答道:“一会儿下山,去换些棉花、布匹,给小师弟弄床棉被和衣服。” 八两道人看着眼前两位徒弟对灵胎的疼爱,随手画了几张辟邪符给了他们,了难、了凡开心的接过符纸,说道:“多谢师父。” 八两道人看了一眼了凡的熊样说道:“了凡,莫要吓到凡人。” 了凡抓了抓熊耳,使劲的点着头,八两道人说道:“快去快回。” 随后了难跟在抱着灵胎的了凡屁股后面,风风火火一溜烟的跑出了道观。 奉神殿内,八两道人盘坐在蒲团之上,就在八两道人打坐入定之时,玄天册留给八两道人的一丝灵识出现在八两道人的脑海之中,一幅幅画面,在八两道人的脑海不断呈现。 上古时期,诸神在天地间来去自如,丝毫不受天道束缚,可随着共工怒触不周山之后,日月倾斜,天道崩塌,而后大禹治水,斩相柳,正天道,经历此事,天道发现诸神游历与人间,虽然造福一方,可诸神相斗带来的灾难也不容小觑,接下来的数千年岁月里,天道慢慢束缚众神,在天地间衍生出一道法则,天道所做的这一切,都被当年不周山下一块小小的灵石记录了下来,而后天道察觉,便将这块灵石封在了绝神岭之内,灵石在绝神岭渐渐察觉,这绝神岭之下,埋藏的正是因当年共工与颛顼一战战死的诸神,诸神死后,法相金身全都被镇压在绝神岭下面,无法进入轮回,慢慢的神气变成怨气,怨气变成魔气,天道自大,以为世间一切都逃不过天眼窥探,殊不知绝神岭下已变成魔窟,魔道也已成型,众魔神察觉到诸神被束缚,在魔城内伺机而动,玄天册将这一切告知天道,可天道不仅没有意识到大祸已成,还自大的认为小小魔道,不足为惧,反而觉得天玄册窥探天机蔑视天道,处处将其打压。 八两道人从入定中苏醒过来,庭院传来两位徒弟逗婴儿的嘻哈之声,八两道人盘坐在蒲团之上,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玄门流言起,道观惹是非。 百米高的矮山,狭小的道观,八两道人在庭院内教着两位徒弟修道之法,歪脖子树下挂着的吊篮内婴儿正在熟睡,一派祥和安宁的画面,阵阵婴儿的啼哭声,搅乱了片刻的安宁,了难、了凡脸上露出一抹担忧之色,朝歪脖子树望去。 “好生修炼,切勿走神。”八两道人对两位练功的徒弟说完便快步朝着婴儿走去。 说来也怪,这婴儿从出世到现在从未进食分毫,了难、了凡去山下换来的羊奶婴儿也不喝,除了睡就是被了难、了凡逗的咯咯笑,今日竟然莫名的哭了,八两道人的第一反应,是婴儿可能饿了,转身就走到屋内端来一碗羊奶,羊奶在八两道人的手中慢慢变得温热冒着热气,八两道人用手指蘸着羊奶喂到婴儿嘴边,婴儿仍是不喝,八两道人将婴儿抱到怀中轻轻拍着、哄着,可婴儿依旧哭声啼啼,八两道人无奈,喊来了自己的两位徒弟,了难和了凡做着各种鬼脸试图逗笑婴儿,可丝毫不见成效,随着道观外一声道号“无量天尊,国师玄清和众道友前来拜山。” 也就在这时八两道人怀里的婴儿哭声更大了,八两道人像是明白了什么,对着怀里的婴儿说道:“无碍,道观内来了贵客而已。” 了难、了凡忙去开门迎接,玄清道人身后跟着慧觉和尚和数位如今的玄门各派掌教,这些人陆续走进了原本就狭窄的道观庭院内,八两道人将怀中的婴儿交给自己的两位徒弟,让他们去了屋内。 屋里的瓦房内,了难好奇的趴在窗边,嘴里念叨着:“这么多人来咱们道观做什么?” 憨厚的了凡则抱着婴儿说道:“反正没人能打过师傅。” 了难白了了凡一眼,趴在窗边继续偷看起来。 庭院内众人躬身朝八两道人行礼,八两道人躬身还礼满怀歉意的说道:“不知诸位道友前来,有失远迎,还望诸位莫怪。” 说着八两道人便将玄清等人带到庭院石桌旁,坐在了石凳上,石凳也就四张,至于身份和辈分低的几位掌教则站在石凳后面站着,国师玄清笑呵呵的说道:“晚辈岂敢劳您大驾。” “道观清冷简陋,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见谅。”八两道人满脸歉意的说道。 众人也打量着这寒酸老道和这寒酸的道观,也没人开口说什么,国师玄清和八两道人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两人互相寒暄客套,慢慢的玄清问道:“如今天机阁没落, 八两道人开口道:“我早已不过问玄门和世俗之事。” 话音刚落,玄清身后一名掌教说道:“那就交出来。” 还未等八两道人和玄清开口,慧觉和尚怒道:“无礼小辈,再敢胡言,和尚我可不顾及你脸面了。” 国师玄清连忙笑着打着圆场,进而也在一步步试探,“这位道友乃是黄山明月观的新任掌教,乃是小辈,还请前辈勿怪。” 八两道人也没有说什么,玄清见八两道人没有计较的意思,试探性的问道:“现如今藏月山宝松仙人联合数名地仙逼迫玄门把您交出去,还说您去藏月山抢珍宝?杀地仙?” 八两道人开口道:“藏月山,我去了,不瞒诸位,宝松说的珍宝就是刚刚你们所要的灵胎,但是,谁也妄想将灵胎带走,至于六名地仙陨落,我要有那等神通,早就飞升天界去了。” 国师玄清听完,脸上笑容依旧,“三日之后,王朝圣元道观天下玄门掌教皆至,一来共同庆祝二来还请前辈在天下玄门面前说清藏月山之事。” 说完这些,玄清等人便起身要走,并未再提起灵胎之事,看来宝松并未将灵胎的真相告知众人,待众人走后,慧觉和尚重返矮山道观内,“三日之后,你去不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去。”八两道人说完。 慧觉道:“好。”便驾云回了万佛寺。 苦修六十载,不及一灵童。 众人走后,八两道人将了难叫到了奉神殿内:“了难,你虽然年纪尚小,可了凡生性愚钝,有些事为师只能交给你去做。” 了难乖巧的点点头说道:“师父,我知道你又要出去了,您让我做什么您尽管吩咐。” 看着如此懂事的了难八两道人很是欣慰,八两道人从怀中取出一张褶皱的符纸,又指着香案上的香炉说道:“为师给你一道灵符,也是我们道观独有的,为师走后,若是观中来了不速之客,你和了凡立刻抱着小师弟到这奉神殿内,只需将此符点燃放进香炉内,便能走进神像后的墙中,这墙后有咱们道观创派祖师部下的法阵,连通整座矮山,也能屏蔽你们的气息。” 了难双手接过灵符向八两道人保证道:“师傅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他们。” 八两道人露出满意的微笑抚摸着了难的头顶:“将房门关上出去,为师静坐几日,你和了凡切记一定要认真修炼。” 三日过后,八两道人趁着天色还未破晓,便匆匆踏云而去了,八两道人以为徒弟没人会发现,哪曾想了难在窗户边偷偷看在眼里,眼中的泪水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八两道人驾云行至圣元山便碰到等候多时的慧觉和尚,二人结伴慢悠悠的朝着山顶的圣元道观走去,一路上,慧觉和尚问清了八两道人去藏月山发生的来龙去脉,嘴里骂着宝松真是下流之辈,眼看日上三竿,二人也到了圣元道观的山门,慧觉和尚留下一句:“今日,有我和尚在,管他什么狗屁地仙不地仙的,谁也休想冤枉你。” 慧觉刚说完,几名圣元道观的道童热情的走过来接引慧觉,这些接引道童迎接的都是当今玄门有头有脸的人物,八两道人说自己不愿张杨,让慧觉跟随接引的道童先行离去,八两道人只身一人,走进了圣元道观,八两道人一身旧道袍,其貌不扬,这些小辈完全没有理睬,八两道人也不计较这些,八两道人看着前来的面孔一个个那么陌生,心中感叹,当年一起修道的老友如今存世的还剩几人?岁月蹉跎,人生如梦,修行者在世间修行百年千年,在天道面前不过如白驹过隙,弹指之间罢了。 圣元道观,不愧是王朝道观,仅是今日举办庆典的广场就有矮山道观的百倍有余那般的大小,广场前方的八十一级台阶之上就是圣元道观的主殿,今日主殿前方座椅上坐着的都是如今玄门泰斗,国师玄清坐在中央,玄清的身后竟还放着一把龙椅,虽然年龄尚小的九州之主(王,景煜)没能亲自前来,也足以看出王朝对圣元道观的重视,八两道人站在下方看着上面坐着的还有着几个熟悉的面孔,只不过主殿前方除了龙椅空着,玄清身边还有一把椅子空着。 广场上方的玄清慢慢的站起身,圣元道观的弟子们欢呼声呐喊,玄清摆摆手,众弟子安静下来,这一切不过是王朝道观的面子而已,“感谢诸位掌教百忙之中来我圣元道观,诸位道友都已知晓,三位灵童降世,被玄门收入门下,此事是玄门大喜,也是玄门这数千年来的大事,我们修道求仙,这数千年来玄门从未有过天仙境仙人出现,这三位灵童也是我玄门的一次转机,数月前,我和玄门各派道友在天下寻找灵童,也有众多道友亲眼见到了灵童降世之时的天地异象,实属天道怜我玄门,赐三位准天仙灵童入我玄门。” 玄清说完这些,便朝着上天跪了下去,圣元道观的弟子也一个个跪在地上,感谢着天道怜悯。 “诸位道友也看到了,我身边的位子空着,这位子是留给天机阁阁主苦算道人的,想必有人已经知晓天机阁亡了,苦算道人也已驾鹤西去。”玄清说完这些,带给下方一些小掌教不小的波动,他们一个。交头接耳的问着身边的人知不知道天机阁的事,随着这些小掌教越来越激烈的交流, 玄清咳了咳嗓子,下面安静下来,玄清继续说道:“天机阁在落寞前给玄门留下了一条重大的天机,二十年后大难将至。” 如果说刚刚天机阁亡了的消息是一颗小石子,在下方引起波澜,那么现在这条消息无疑是陨石落大海,引起惊涛骇浪,广场上瞬间就像菜市场一般开始喧哗,随着玄清再次咳嗽,下面还是嗡嗡的讨论着,“诸位道友安静,安静,虽然天机阁预言的大难到底是什么我们不清楚,但只要我们玄门万众一心,再加上三位灵童相助,想必无论什么灾难也能解决。” 说罢玄清拍了拍手,三名美貌的女修士抱着三个婴儿缓缓降落在广场,玄清说道:“这三名婴儿,就是灵童,大家可以看看这三位婴儿的修为。” 玄清的这个举动搞得下方的小掌教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胎儿还能有什么修为,就算是灵胎顶多出生是人元之境,还能有什么,等到第一个人走上前去检查了检查这三名婴儿的修为之后脸上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人省境、地广境、人省境。” 广场上的小掌教一个个不相信这个人所说,纷纷上前探查三名婴儿的修为,探查完毕后,有些小的可怜的门派掌教坐在地上直接哭了起来“我一心修道六十载,不过是个地广境,呜呼,悲哉,玄门幸哉。”玄清在上方看着这些人的神情露出满意的表情,随即让女修士退了下去。 “诸位道友,现在大家有信心共同抵御大难了?”广场上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有,有,有。”八两道人将这些看在眼里,心中是有苦难言,总不能告诉大家大难就是天魔降世的消息,恐怕这个消息一旦说出,天道雷劫还会落下,八两道人咽了咽口水,把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就在一众人沉浸在三位灵童带来的喜悦时,天空上方出现一丝恐怖的威压,玄清和大殿前的几名玄门泰斗感受到这种威压是来自地仙,八两道人也感受到了,八两道人心知,该来的终究是要来了,只是八两道人不知道以宝松的修为,怎么可能有如此威压,就在八两道人和广场的众人纳闷只时,大殿前方急速落下四名地仙,其中一位独臂的地仙虽然遮着面貌,八两道人也能笃定这人就是宝松。 机关算尽太聪明。 玄清见四名地仙出现,满脸笑容的走向前去,姿态卑微的说道:“不知四位地仙大驾,晚辈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四名地仙扫了一眼玄清没再理会,而是冲着广场上的众人说道:“交出妖道陈八两,否则别怪我们没有慈悲之心。” 广场瞬间又炸开了锅,一个个问着陈八两是何人竟能惹来四名地仙,更有甚者说着陈八两恐怕是魔修,四名地仙前来为玄门除害,就在众人还在七嘴八舌的说着陈八两是什么人的时候,广场不起眼的一脚,八两道人腾空而起,说道:“陈八两在此。” 随着陈八两的出现,广场上剑拔弩张,玄清则一脸笑容的做着和事佬,“诸位地仙前辈,八两前辈和你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玄清这句话一说完宝松阴阳怪气的说道:“误会?闯我藏月山,抢我天地珍宝,杀我老友正阳等六名地仙,还能有什么误会。” 玄清一个劲的朝着八两道人使眼色,希望八两道人能解释一下,八两道人则缓缓开口道:“四位,要是想听我老道解释,我老道愿将事情原委说明,若是无心让我开口,只是奔着天地灵胎而来,老道我也不介意与诸位斗上一番。” 宝松正要动手,却被身边的一名地仙拦了下来“宝松仙人,姑且听这老道说上一说,再杀他也不迟。” 宝松心中自知自己理亏,若让八两道人说出实情,恐怕事情就会变得不受自己控制,所以宝松先下手为强,完全不顾他人的阻拦,一击朝着八两道人打去,其他三名地仙本想在一旁看看情况,谁知宝松一直被八两道人压着打,三名地仙纷纷也加入了这场争斗,慧觉和尚见八两道人见状,运足了真气,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四名地仙联手欺负一名玄门修士,也不怕天下人耻笑。”三名地仙连忙停手拦住宝松,看着大殿前方的慧觉和尚说道:“何人敢管我们的事?”“不才,万佛寺慧觉。”随即慧觉双腿盘坐腾空而起,身上佛光萦绕,犹如在世活佛,朝着八两道人的身边飞去,四名地仙经过刚刚和八两道人的交手,深知八两道人实力早已超越人仙境,如今又出现一个不怕死的和尚,若是打赢了,四名地仙打了两名玄门修士也不好听,要是打不赢,那更是遭世之人耻笑。 玄清见状连忙飞身至半空之中做和事佬:“诸位大能、前辈,卖在下个薄面,咱们冷静,坐下来先将此事说清,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三名地仙本想顺着台阶下了,可宝松可不想给八两道人开口的机会,随即又是凌冽的攻击朝着八两道人打去,这次另外三名地仙这次没又一股脑的跟上,而是将宝松拦住,宝松见状,知道一旦陈八两说出实情,自己的计划就要全部落空,宝松假装冷静下来和谈,内心却盘算着接下来自己该如何逃跑,可宝松不知晓,玄清是颇有心计的大国师,早在四名地仙现身的那一刻,就让门下弟子将圣元道观护山的大阵开启,圣元道观的大阵有天命王运加持,饶是地仙,一时半会儿也难以逃去。 宝松本就不是八两道人的对手,若今日八两道人将实情全盘说出,怕是另外三名地仙也不会轻饶自己,宝松趁所有人不注意,使出一招金蝉脱壳,操纵着替身符幻化的傀儡跟在玄清等人后面,广场的上一众吃瓜群众全部盯着大殿前方的几人,今日一个山野小派的陈八两力敌四名地仙,先不管陈八两是正还是邪,广场上的众人都对陈八两充满了好奇和钦佩。 大殿前方,宝松控制的傀儡朝着另外三名地仙说道:“事情我不都已经向你们说清了吗?再说我们身为地仙,有必要和这些凡尘俗修再解释一番吗?” 随着宝松的一番话,广场上骂声此起彼伏“他奶奶的,不就比老子们多修炼几千年吗。”“你地仙,你了不起,你连一个俗修陈八两都打不过,还让人家打到你的地盘抢东西。” 玄清本就想借着今日庆典的机会一举成为当今玄门的领头人,现在宝松一句话,惹得众人愤怒,正是自己在玄门立威的大好时机,玄清板着脸喝到:“宝松仙人,请注意你说话的言辞,我们虽然是你口中说的凡尘俗修,但也不是能随便污蔑,随便侮辱的。我们不是偏袒八两前辈,而是天下玄门也要知道一个真相。” 玄清的一番话引来广场众人的叫好,其他三名地仙纷纷白了宝松一眼,随即尴尬的开口道:“今日我们就卖你玄清个面子,让他们二人当场对峙,讲清楚当日藏月山到底发生了什么。”玄清嘴上虽然说着多谢,心里比谁都清楚,要不是八两道人和慧觉大师和你们一时斗的难分难解,你们怎么会住手。 “妖道陈八两,数月前,我和六名地仙在藏月山商讨天地珍宝之事,你隐瞒修为骗取正阳仙人的信任,珍宝现世之时,你又拿出不知从哪获得的万年石妖,弄出幻境,哄骗众人,使得正阳、乾露等六名地仙道心动摇,你随后又伙同藏月洞内的千年蛟龙,一同将他们杀害,事成之后,你又杀掉蛟龙灭口,取了蛟龙的千年妖丹,大家不信,可以去搜搜,蛟龙的妖丹,就在妖道陈八两的身上。”宝松操纵的傀儡率先开口道,可谁也不敢上前去搜八两道人,玄清面露难色的看着八两道人。 “妖丹的确在我身上,可你说的简直是一派胡言,六名地仙其中沐荷仙姑等四位为抵抗九九雷劫而道陨,你为了抢夺灵胎,将身受重伤的正阳仙人和乾露仙人一掌打死,你藏月山为什么被一剑斩断,你的一条手臂因何而失,今日你既然敢现身在此,也省去我再去藏月山找你,当日之仇,我今日定当要你血偿。”八两道人说完随即抽出自己身后背负的宝剑。 宝松见识过八两道人霸道至极的剑法,饶是宝松操纵的是一具傀儡,再次看到八两道人剑指自己,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退,另外三名地仙见八两道人拔剑相向,纷纷警惕起来,其中一名地仙开口道:“陈八两,修得放肆,宝松,正阳、乾露等六名道友究竟因何而亡?我们还要亲自查明,在我们没查明真相这段时间,还要委屈你,跟在我们身后,寸步不离。” 八两道人说道:“我可以跟你们走,但要将宝松留下。” 三名地仙其中一人喝到:“陈八两,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八两道人无视地仙的威胁,玄清见状出来和解道:“没事,宝松仙人暂且委屈一下,在我圣元道观住下。” 三名地仙看着八两道人坚定的模样,也只能妥协,一名地仙没好气的开口对宝松说道:“宝松,若我们查明实情和陈八两所说的一般,我们定不会饶了你。” 说罢,三名地仙就要带着八两道人前往藏月山,玄清也上前去‘请’宝松,此时广场上慌慌张张的跑来一众圣元道观的弟子,这些圣元弟子嘴里喊着:“掌门,不好了,道观内忽然出现一名地仙境仙人,已经杀了数十名圣元弟子,如今正在强闯护山大阵。” 玄清闻听此言,随即愤怒朝三名地仙质问道:“好不知羞耻的地仙境仙人,为何伤我门下弟子?” 三名地仙被玄清的问的一头雾水,只能扭头看向宝松,突然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宝松斩来,哪知宝松丝毫没有招架,而是露出诡异的笑容,随着剑气消散,只留下一张一分为二的替身符在空中飘荡,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贪念因心而起,恨意至死难平。 “呦,地仙耶,被人耍的团团转,还帮人出头呢。”不知哪个胆子大的人说了这么一句话,引来广场上一片嘲笑声,三名地仙此时已经丢人丢到极致,恼羞成怒的朝着下方吼道:“闭嘴。” 说完,三名地仙同时施展出地仙境的威压,广场上的修士忙御气防御,几名玄门泰斗飞身到广场,御气帮众人抵御威压,一时间整个广场陷入一片混乱,玄清向着三名地仙呵斥道:“三名地仙而已,真以为我们玄门无人了?我已开启护山大阵,今天,就算是只苍蝇也休想飞出圣元山,圣元弟子听令,协助各门派掌教,抓妖人宝松。” 广场上的各个门派不分大小,分成实力相当的四组,开始搜寻宝松,半空中,八两道人、慧觉和尚、国师玄清牵制着三名地仙。 偌大的圣元道观,宝松寻找破阵之法无果,心想玄清应该是操作法阵之人,只要将玄清激怒,玄清控制护山大阵抵御地仙,到时候护山大阵的灵气自会衰弱,大阵也将不攻自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敌方,宝松竟然躲藏在广场龙椅的后方,看着广场上众人散去,可空中的几人迟迟没有动手,宝松知道自己若要逃跑,还得再添把火,一定要让空中的几人打斗起来,宝松在龙椅后方朝着玄清打出一记阴风掌,面对突然袭击,玄清连忙催动真气阻挡,三名地仙还在纳闷,这玄清怕不是碰瓷来了,玄清挡下攻击之后,运气了真气,没给地仙任何解释的机会,手持的龙头金鞭便打了过来,八两道人的拳法加剑法也攻击而来,慧觉和尚的金刚掌也猛然发力,三名地仙一时间骑虎难下,只能先做防御,龙椅后的躲藏的宝松看着斗做一团的六人露出阴冷的笑容。 半空之中,三名地仙面也开始施展出个自己的绝学,空中不断闪烁着斗法碰撞出的五颜六色,好不艳丽。 玄清本就实力和地仙相差太远,面对地仙由防转攻,玄清也第一个败下阵来,“不堪一击。”这地仙不嘲讽还好,一嘲讽使得本就在乎脸面的玄清也上了头,玄清也不再有所顾虑和保留,全力操纵护山大阵的千军阵朝着对方攻击过来,玄清身后帅旗浮现,阵法中真气幻化的千辆战车从天而降,刚刚嘲讽玄清的地仙面对这千军阵的攻击,心中叫苦连连,心中一直暗骂自己:“就你嘴贱。”可后悔已然来不及了,过了三四个时辰,玄清再也维持不住大阵的运转,阵法之中的地仙也狼狈至极,看着阵法之中越来越薄弱的攻击,他心中暗道:“我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除了玄清和慧觉,八两道人和三名地仙早就察觉,最开始偷袭玄清的掌法和宝松的掌法相似,几人心照不宣的演了一场戏,这也是为什么慧觉能和地仙斗的难分难解,玄清被激怒失去了理智,让这场戏看起来更加真实,躲在龙椅后面的宝松见此时玄清真气不足的样子,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飞身逃跑,宝松刚一露面,眼前突然出现三人(八两道人和两名地仙),八两道人怒斥道:“哪里跑?” 宝松看到眼前早已有所防备的陈八两加两名地仙,宝松自知功亏一篑逃跑无望,再也没有反抗丝毫,束手就擒。 宝松被压到广场上方,玄清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扶起刚刚被自己阵法困着的地仙,这地仙幽幽的瞪了玄清一眼,随即恶狠狠的盯着宝松,恨不得将宝松剥皮拆骨,搜捕宝松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回到广场之上,此时已是明月高挂,广场上被灵珠照的宛如白昼。 玄清见众人回来,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本是我玄门庆祝灵童降世的盛典,出现小小插曲,对我们来说也算一件幸事,不仅还了八两前辈清白,还将妖人宝松擒住……” 玄清还未说完,被束仙锁困住四肢的宝松哈哈大笑道:“狗屁灵童,还盛典,这陈八两在我藏月山得到的可是天地孕育的灵胎,就是十个灵童也比不上灵胎的一个脚趾。” 所有人被宝松一番话震惊,玄清更是卡在嗓子眼的话没有说出来,宝松继续挑拨道:“我不怕告诉你们,别说地仙境,哪怕是人仙境,吞下灵胎,也能白日飞升,可惜你们这群愚昧之徒,还被陈八两蒙在鼓里。” “还有那千年蛟龙的妖丹,人仙境吃上一颗,必能突破地仙境,啧啧啧,可惜啊,全被陈八两捡了便宜。”宝松又是一番言语蛊惑。 宝松透露的消息对于在场的所有人哪怕地仙来说都是重磅,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慧觉,无一不是贪婪的看着八两道人,广场上众人小声讨论着:“怪不得突然冒出个能和地仙抗衡的陈八两,我要有这等机遇,我上,我也行。” 宝松深知人性之恶,最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宝松凑到八两道人耳边冷冷的说道:“你把我最后一丝飞升的机会都抢走了,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安宁。” 宝松看效果已经达到,故意卖关子的说道:“这些消息对于我接下来要说的,可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八两道人本想拦住宝松,谁知玄清和三名地仙还有几名玄门泰斗纷纷拦住了自己,广场上不知情的众人因为刚刚八两道人的阻拦指责起来:“你得了如此机缘,我们听听都不让我们听完吗?” 宝松仰天阴冷的笑着,八两道人见状心知不好,便不顾众人阻拦也要让宝松闭嘴,众人见状更是觉得陈八两藏月山更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哈哈哈,如果说灵童、灵胎都与二十年后的天魔降世有关,而陈八两早已知晓一切……”宝松说这些的时候一直抬头望着天空,不多时天空雷云密布,八两道人知道为时已晚,雷劫已至,连忙提醒众人防御,广场上和大殿前的所有人,见雷劫将至,陷入慌乱,宝松则趁着大乱,再次凑到八两道人耳边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分身之法,回你的矮山道观,哈哈哈。” 八两道人狠狠看着宝松,令众人意想不到的一剑,“开天式,斩。”宝松的头颅便滚下了八十一级的台阶,而宝松至死,脸上都保持这阴冷的笑容,这个笑容让八两道人不寒而栗,随着宝松被斩杀,雷云散去,所有人看着宝松被八两道人斩杀,一定要八两道人给个交代,几乎所有人同时开口道:“八两道友(前辈),藏月山之事你定要说个清楚。” 面对众人的阻拦,八两道人叫到慧觉和尚:“慧觉,你速去矮山道观。” 慧觉也没问缘由,连忙驾云朝着矮山道观飞去。 偷得浮生半日闲 八两道人看着慧觉和尚远去,冷静下来,玄清则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一时间广场上针落有声,都大气不敢喘一下的死死盯着八两道人,玄清开口道:“八两前辈,可否讲讲灵胎和天魔之事?” 八两道人无奈的瞥了一眼众人,见众人都是一副不说出来别想走的模样缓缓开口道:“宝松所言不假,可灵胎早已成化人,诸位还是打消吞食灵胎的想法,天魔之事定不能讲,天机阁早已因此而亡,你圣元道观也想步入天机阁的后尘?” 玄清顿时心里慌了,刚刚宝松临死前仅仅透露一点点天魔的消息便招致雷劫,玄清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开口道:“八两前辈,可否把灵胎交与天下玄门的门派?” 八两道人听到玄清这么说顿时笑了:“我矮山道观,难道不在玄门之中?还是你觉得如今的玄门有人实力在我之上?” 八两道人的反问,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如何反驳,可一个个又想从中分一杯羹,然后下方就有人不死心的说道:“那把千年妖丹交出总行?” 八两道人一个犀利冰冷的眼神朝中下方看去:“妖丹乃我恩人金鳞仙逝之时赠与灵胎之物,怎么你们要抢?” 广场上一时间再次陷入安静之中,要说这等机缘没人眼馋那是屁话,可面对处处占理而且实力强横的八两道人,谁都不敢放肆,眼看事已至此,八两道人便欲离去,天空忽然传来勒令,三名地仙见状纷纷跪地,众人不明所以,也听不到看不到勒令的内容,但看三名地仙面对这勒令卑微的样子,任谁也知道不简单,随着勒令消散,三名地仙起身带着毫无防备的八两道人便消失在圣元道观。 等到八两道人几人再次出现时,已经身处圣元山山脚下,八两道人一脸疑惑,世间少有几人会斗转星移这等神通,八两道人疑惑道:“斗转星移?” 其中一名地仙说道:“我们可没有这等神通,速去矮山道观,携灵胎,拜地祖。” 说完这些三名地仙带着恍然大悟的八两道人火急火燎飞往矮山道观,此时圣元道观里留下众人楞在原地,玄清和另外两位玄门泰斗,他们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想想灵童,又想到八两道人的灵胎,瞬间感觉灵童也不香了。 矮山道观内,慧觉和尚看着几名前来闹事的地精妖怪,这些地精妖怪放到玄门之中也实力不俗,甚至还有一个妖怪的实力在天枢境,奈何面对慧觉和尚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擒住,天枢境的狐妖开口道:“活佛饶命,活佛饶命啊,我们也是被逼来的。 ”慧觉和尚宝相庄严的问道:“宝松?” 一众妖怪连连点头,慧觉见状说道:“宝松已死,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妖物,想要活命就乖乖把道观内的弟子交出来。” 这下轮到这些妖怪傻眼了,一个个瞪着大眼珠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交头接耳的问道:“你抓到没有?你抓到没有?”可答案是谁都只看到两名身穿道袍的弟子跑进了奉神殿,而他们在奉神殿搜了无数遍,也没见到人影,慧觉看着这些妖怪不像是撒谎,随即说道:“把道观给我扩建一倍,再给我抄百遍《净心咒》和《清心决》。”说完慧觉便朝着奉神殿走去,这些妖怪如今成了苦力,能活命,自然不敢抱怨半分。 奉神殿内,慧觉和尚刚要跪拜,便看到墙上挂着的早已不是神像,而是一张张白纸,香案也被刚刚的妖怪们打翻在地,慧觉将香案扶起,转身走到庭院内,看到一群妖怪正卖力的扩建着矮山道观,慧觉和尚没找到矮山道观的弟子,想到八两道人以前讲过矮山道观奉神殿内有连通矮山的阵法,道观内也并没有血迹和打斗痕迹,慧觉心中猜测,道观的弟子应该是藏身其中了,便放心下来,悠然自得的坐到庭院石凳上,宛如包工头一般,催促着一群妖怪干活,妖怪们上山伐木的伐木,拿石头砌墙的砌墙……一个个恨不得腿跑冒烟,手抡圆了也要让眼前的活佛高兴。 八两道人和三名地仙来到道观之时,这群妖怪看着眼前实力更加恐怖的四人,一个个害怕的双腿打颤,连忙跪在地上,八两道人走到慧觉和尚面前躬身朝着慧觉拜谢,随后八两道人一人走进奉神殿,不一会儿,八两道人便带着了难还有抱着灵胎的了凡出来了,八两道人接过灵胎,简单和慧觉说了几句,便跟着三名地仙离去,慧觉知晓了八两道人是去拜见地祖,便也没了担忧,转而继续催促着干活的妖怪,享受起片刻的悠闲。 哑巴吃黄连,有苦也难言。 矮山道观内,了难看着悠闲的慧觉和尚走上前去:“慧觉师叔,师傅和小师弟不会有事?” 慧觉和尚开口道:“不用担心,说不准是地祖要赠你的小师弟一场造化呢?” 了难听到慧觉和尚的安慰也不再追问下去,不过此时在了凡的心里已经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变强,今日这些山精野怪自己尚无办法解决,更何况地仙之祖那种遥不可及的人物。 话分两头,三名地仙带着八两道人和灵胎前往五庄观,一路上三名地仙故意放慢速度,三人时不时的停下来商量着什么,半路上也碰到一些想要杀人夺宝的妖怪(修为太低,根本察觉不到别人的实力),这些妖怪见是四名老道,每个开始都叫嚣的很,最终的下场无一例外,仅仅一击便被打的回炉重造了,行至夜半时分,三名地仙提出想要休息片刻,随即三人缓缓降落,在山上找了一处空地便喊八两道人下来,八两道人搞不清三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跟了下去,因为有地祖的勒令,八两道人根本不担心他们三人发难,就在八两道人准备打坐休息的时候,三名地仙忽然围了过来,满脸讨好的笑容,看上去甚是吓人。 “三位前辈何事?”面对八两道人的忽然发问,三名地仙尴尬的愣了愣,随即一名地仙开口道:“宝松之事,我们没搞清缘由,得罪之处还请道友见谅。” 八两道人一听这称呼都变了肯定是有事相求,便说道:“无碍,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三人闻听此言也松了一口气,随即三人继续一脸谄媚的说道:“八两道友宽宏大量,我们深感惭愧,此去五庄观,定会惹来地祖责罚,还请八两道友美言几句。”说完三名地仙像伺候大爷一样,对着八两道人又是捶腿,又是捏肩,八两道人自知自己没那么大的面子让地仙之主点名相见,八两道人看向怀中熟睡的婴儿,一个想法出现在脑海。 “三位前辈说的哪里的话,我八两道人不过是一山野老道,在地祖面前怎么有说话的份。”此番话更是引来三名地仙卖力的讨好,八两道人假装享受这这一切,幽幽的开口道:“哎,我老道受点委屈倒是无所谓,可是这灵胎娇贵,是半点委屈不得啊,宝松当初还想吞下灵胎得道飞升,还好这灵胎尚小,啥也不懂。” 八两道人怀里的灵胎十分配合的哭了起来,这一声婴儿的啼哭,让八两道人警惕起来,而三名地仙还以为灵胎感觉自己委屈而哭,一时捶胸顿足,对着灵胎自责、懊悔不已,八两道人知道,灵胎之所以哭,定是有事发生,但看到三名地仙此时的模样,想着这些修行数千年的老东西,身上定有宝物,不如趁机敲诈一番,八两道人一脸可惜的模样说道:“完了,这孩子想必什么都懂,老道我有心帮三位前辈美言看来也是无用了。” 三名地仙此时急的团团转,恨不得立刻马上哄灵胎高兴,饶是三名地仙使出浑身解数,灵胎依旧啼哭不止,随即三人齐刷刷的看向八两道人,虽然什么都没说,可眼神中透露着怎么办啊,怎么才能哄这小祖宗开心啊,八两道人开口道:“平日在道观内,我那两位不争气的徒弟每次惹灵胎哭闹之时,我老道每次都是拿出道观为数不多的奇珍异宝让孩子高兴。”三名地仙听到此处,一个个争相拿出自己的功法,异宝哄着灵胎开心,八两道人看着三名地仙‘自愿’献出的珍宝便找了个借口替灵胎收入自己斜跨的布兜之内,可灵胎的哭声依旧不止,三名地仙知道自己被骗了,但也不好说什么,一个个像怨妇般看着八两道人,八两道人假装无事发生一般问道:“我们现在所处那座山头?”三名地仙还以为是八两道人故意岔开话题,随即山谷中飘荡着“三名两命地仙,还有一个修为深厚的老道,哎呀呀了不得,还有个灵气如此饱满的婴儿,我今日是有口福了。”三名地仙听到这声音,一个个警惕起来,使出地仙特有的地寻术查看身在何处,“坏了,黑风山。” 深山遇群妖,身陷囹圄中。 三名地仙纷纷拿出法器,一个个如临大敌,八两道人也暗道不好,这黑风山妖怪众多,更是有着数名地仙境的大妖,随着山谷中黑影重重掠过,一个个妖怪从巢穴飞,灵胎在八两道人怀中哭声更大了,八两道人随即轻轻拍了拍灵胎的后背说道:“莫怕,为师在呢。”灵胎的哭声随即停了下来,这些妖物并不攻击,而是围着八两道人他们转来转去,八两道人和三名地仙也知道,这些只不过是先出来探风的小妖,真正的大妖还在暗处。 “杀。”随着一声令下,小妖们像群蜂一般朝着四人侵袭而来,三名地仙和八两道人手掐法诀,身后法器、宝剑也凌空而起,随着一阵电光石火,一众小妖被打的哀嚎练练,再也不敢上前半步,山谷里慢慢浮现真正的幕后黑手,八两道人定睛一看,乃是千年树精、狐精、虎精,随着三名大妖的出现,小妖们发出刺耳的叫声给三名大妖助威。 “区区三个二命地仙和一个老道士就敢来我黑风山?”虎精开口道。 与八两道人同行的一位地仙开口道:“我们奉地祖之命,途经贵宝地稍作休息,还请大王行个方便。” 虎精和树精听到地祖的名号身躯一愣,纷纷扭头看向身旁的狐妖,这狐妖眼珠一转,随即说道:“什么地祖之命,我们没看见。” 山谷中的小妖附和道:“没看见,没看见。” 八两道人心知,这些妖物定是瞧见了刚刚自己‘敲诈’来的宝物,更是觊觎自己怀里的灵胎,因为从一开始,这狐妖的眼睛就没从灵胎的身上移开半分。 “抢。”随着狐妖话语一出,小妖们蜂拥而至,虎精、树精也纷纷使出各自本领,三名地仙面对群妖攻击严阵以待,哪知这些妖物统统奔着八两道人而去,他们此时也已明了,这些妖物都是奔着灵胎来的,护送灵胎去五庄观又是地祖给他们三人的勒令,显然地祖对于三名地仙更加恐怖。 三名地仙将八两道人护住说道:“趁机逃走,他们的修为不在我们三人之下。” 八两道人面对如此熟悉的一幕,看向怀里的婴儿,叹了一口气,随即八两道人腾空而起,运足真气,八两道人的宝剑飞入手中,三名地仙见八两道人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在下面喊道:“跑,去五庄观。” 半空之中,八两道人划破手掌,鲜血随着剑锋染满了宝剑,“焚山式。” 只见八两道人手中宝剑烈焰四起,一剑斩下,黑风山山谷顷刻间火光四起,一众小妖被烧的形神俱灭,狐妖见状,飞身半空现出原形,原来是一只六尾妖狐,八两道人开口道:“我念你修行六千年不易,你若今日退去,我定饶你一命。” 狐妖看着八两道人冷笑道:“老道士,个子不大,口气不小。” 说完这些狐妖的身形有猛然增大一倍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八两道人扑来,八两道人后退百米,狐妖见一击落空,紧接着道道锋利的爪印在空中凝结成一张大网,一道剑气将大网划破,狐妖再也没了开始对八两道人的轻视,随即仰头长啸,一声长啸过后,黑风山山谷内,再次出现百余只狐妖,这些狐妖和刚刚的小妖不同,一个个修为皆在天枢境左右,而且还有领头的狐妖排兵布阵,下方正在激斗的三名地仙见状,身上的真气猛然暴涨,将纠缠的虎精、树妖震退,三名地仙趁机飞身八两道人身边,三人拉着八两道人,便朝着远方逃去,下方的树精此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黑风山的藤根,树木一时之间将整个黑风山笼罩起来,虎精发出一声呼啸,震得空中的四人一个身形不稳,跌落下来。 小人无节,弃本逐末。 跌落下来的四人,连忙御气形成一个临时结界,结界之中,三名地仙对八两道人劝说道:“我们三人尽可能拖住群妖,有机会你就带灵胎逃出去,速去五庄观请救兵,我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结界外,六尾妖狐指挥着刚刚出现的一众小狐妖有序的撞击着结界,眼看结界就要撑不住了,结界内的三名地仙看到这一幕心知今日能护灵胎逃去已是不易,谈何生机,只见八两道人缓缓走向前去,一名地仙拉住八两道人说道:“别去送死,带灵胎跑。”说完三名地仙像商量好一番,各自结出法印,一击朝着攻击结界的群妖打去,结界碎裂,小狐妖们也死了一片,奈何这些小妖死再多也是无济于事,狐妖见状愤怒的嘶吼到:“杀了他们,为我孩儿报仇。” 狐妖凌于半空之中,六条尾巴像鞭子一般在半空中疯狂的抽打着,三名地仙起身缠住了狐妖、虎精、树精,连忙对身后的八两道人喊道:“跑。”八两道人站在原地,丝毫没有逃走的样子,三名地仙急了:“陈八两,快跑,都死在这,就什么都没了,连给我们报仇的人都没了。”八两道人取下自己斜挎的布兜,将怀里的婴儿放入布兜之内,随即一张黄符贴在布兜之上,随着八两道人的一声“起”,布兜上的黄符开始燃烧起来,“疾。”一声令下布兜便飞了出去,六尾妖狐瞧见飞出去的布兜,指挥群妖上去拦截,八两道人腾空而起,仅仅一剑将想要追布兜的群妖斩杀大半,六尾狐妖气愤到了极点,狐尾毫无怜悯的将八两道人身边没用的小妖重重扫开,双目猩红的盯着八两道人,八两道人也没有废话,聚气,举剑,六尾妖狐一声嘶吼,群妖纷纷跑得远远的。 虎精、树精和三名地仙斗的游刃有余,虎精和树精的实力可以算的上三命地仙的实力,若不是没法宝傍身,也不会和三位二命地仙纠缠这么久,饶是这般,三名地仙慢慢的也落入了下风,就在一个不留神,地下突然冒出的树根朝着其中修为最弱的地仙的面门刺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这名地仙的法宝灵扇护主,帮他挡下了这致命一击,而灵扇挡下这一击之后,也碎裂开来,树精和虎精看着地上碎裂的灵扇,眼神满是心疼不已,突然的变故,让本就处于下风的三名地仙更加雪上加霜,虎精和树精没有给三名地仙丝毫喘息的机会,一声能令山摇的虎啸之声震散三名地仙的护体真气,使得三人口吐鲜血,树精趁机发难,地下胳膊粗的树根将三名地仙合抱在一起,至此三名地仙再也没了反抗的机会,虎精、树精也如愿拿到了三名地仙剩下的两件法宝,虎精拿了灵剑,树精拿了灵珠。 半空之中,八两道人和六尾妖狐斗的难分难解,六尾妖狐见虎精和树精已经将三名地仙拿下,便在半空中吼道:“两位贤弟,还不来助我一臂之力。”虎精和树精闻听此言也心知六尾狐妖定是斗不过八两道人了,两个妖精纷纷露出狼狈的模样,随即树精开口道:“狐妖老哥哥,坚持片刻,待我和虎兄吞下两名地仙恢复片刻便去助你。”六尾妖狐此时心里只恨自己小瞧了八两道人,没想到八两道人才是最难缠的对手,可此时自己面对八两道人也是无奈,只能恶狠狠的瞥了下面的虎精和树精一眼不甘的说道:“速速吞下。” 树精和虎精乐呵呵的走向三名地仙,虎精贪婪的说道:“只吞两个?” 树精开口道:“这老狐狸现在要不是斗不过那个老道了,能分给你我两个地仙品尝?你我今日能有两名地仙品尝已是不错了,对了虎兄,刚刚所得法宝,切记不要说漏嘴,赶快藏起来,这老狐狸数千年来贪得无厌,对你我兄弟二人表面兄弟相称,每次都自己挑软柿子捏,今日也是如此,殊不知今日的软柿子是个铁板,也该让他吃点苦头了。” 就在树精和虎精露出原形张开巨口想要吞下两名地仙时,三名地仙身上的气开始不受控制凝聚,随着三名地仙的真气汇聚,地仙之祖的勒令赫然出现在三名地仙的头顶,恐怖的气息让两位妖怪顿感不妙想要逃走,可为时已晚,仅仅吐纳之间,虎精和树精便被这勒令射出的金光打伤了根基,树精和虎精挣扎着速速逃离此地。 才出狼穴,又落虎口。 虎精和树精的逃走让地仙三人有了片刻的喘息,三名地仙调息片刻,随即三名地仙一同御气操控着金光渐弱的勒令朝着六尾妖狐打去,六尾妖狐本就和八两道人斗的难分伯仲,下方发生什么根本无从察觉,等勒令的金光离六尾妖狐不足百米之时,六尾妖狐顿感恐惧,想要逃离已是为时已晚,六尾妖狐只能用自己身后六条粗壮的尾巴来抵抗,随着金光消散,六尾妖狐两条粗壮的尾巴也随之掉落。 六尾妖狐看着自己被打掉的两条尾巴,眼神狰狞的盯着八两道人及三名地仙,六尾妖狐还想呼喊自己的两位贤弟,可此时黑风山山谷内除了侥幸仅存的几只吓破胆的小妖,早就瞧不见虎精和树精的踪影,六尾妖狐饶有不甘的仰天嘶吼,六尾妖狐生性狡黠,使出浑身解数想要逃遁,奈何八两道人的剑阵已成,只见一柄柄巨剑从天而降,形成牢笼将妖狐束缚在剑阵之中,两柄巨剑交叉在六尾狐妖的脖颈,六尾深知自己大势已去,见此情景即使六尾妖狐有再多不甘和愤怒,也只能就此作罢 布兜带着灵胎在黑风山飞驰了许久,忽然被七条洁白的尾巴阻拦下来,就在八两道人和三名地仙想要将剑阵之中的妖狐诛杀之时,黑风山山谷内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各位仙人还请住手,奴家有一物还望换我相公一条性命。”山谷之中走出一名容貌倾国倾城的女子,女子身后八条雪白的尾巴摇曳着,只不过这八条尾巴中的一条只是残影。 “你拿何物换这狐妖性命?”八两道人并没被这女子的威压震慑平淡的问道,女子洁白的玉手捂着嘴边笑呵呵的从身后取出一个布兜,八两道人看着女子手里的布兜只觉得后背发凉,三名地仙见状着急的问道:“布兜内的婴儿呢?” 女子不急不慢的说道:“我吞了,你们信吗?”女子说完便娇滴滴的笑了起来。 八两道人顿感头皮发麻,提起手中宝剑怒喝一声“开天”就朝着女子的面门刺去,女子笑呵呵的说道:“仙人好生无趣。”就在剑气朝着女子袭来之时,女子身后的尾巴托起一名熟睡的婴儿,女子笑呵呵的看着八两道人,八两道人忙收回真气,剑气随即停止,而八两道人也一口鲜血涌出,女子看着山谷内被划开的巨大豁口娇滴滴的拍着胸口说道:“吓死奴家了。” 女子笑吟吟的开口问道:“不知这婴儿能否换我相公一命?”八两道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冷的说道:“能。”随即女子催动妖气,婴儿和布兜飞到八两道人面前,八两道人将剑阵散去,拿回灵胎之后,八两道人和三名地仙片刻也没再停留,快速朝着五庄观飞去,只是在八两道人和三名地仙离开黑风山之时隐约听到六尾妖狐说的:“仙人救我,仙人杀了我。” 黑风山山谷内,女子朝着六尾妖狐慢慢走去,边走边说着:“相公,奴家刚刚可是救了你一命哦。” 六尾狐妖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女子转身就要逃走,可女子随便轻抚一掌,便将早已身负重伤的六尾狐妖的四肢打断,六尾妖狐跪在地上,眼神恐惧的看着女子惊慌的喊道:“你别过来……” 黑风山山谷之中一对狐妖夫妇,女子面容倾国倾城,“相公好生没用啊,被斩断了两尾呢。” 女子娇滴滴的模样任谁看见都不由心生怜爱,可六尾狐妖面对女子的温柔却感到无比的害怕,刚刚死里逃生的一众小妖在巢穴中偷偷观看这一幕,都嘲笑这六尾妖狐虽是一方大妖,却还是个妻管严。 见女子已经走到自己身前,六尾妖狐问道:“想必我的两位贤弟已经死了。” 女子仍是笑吟吟的砸砸嘴说道:“还算得上美味。” 六尾狐妖此时再也没有了反抗和逃跑的念头,一屁股坐在地上,用仅存的四条尾巴将小狐妖们的尸体一一聚拢到自己身边,女子见状阴阳怪气的笑道:“今日还要谢谢四位仙人呢,帮我杀了这么多小杂种。”说完女子手指朝着小狐妖们的尸体一指,小狐妖们体内的妖丹纷纷朝着女子身上聚拢过去,六尾狐妖见状满眼通红怒目圆睁的盯着女子,可也无可奈何,过了片刻六尾妖狐嘲笑道:“无知,你可知道你交出去的婴儿是何等宝物?” 六尾妖狐见女子没有回答继续说道:“那婴儿可是天地所孕,若是将其炼化,定可助你羽化成仙,脱离六畜之道。” 女子听完依旧满脸笑容:“这些我当然知晓。” “你既然知晓为何还要将婴儿还出去?难道你怕了地仙之祖的勒令不成?”六尾狐妖鄙夷的问道。 女子听闻愤怒的说道:“别说镇元子的勒令,就是镇元子亲临,我也不惧半分(别喷,打不过和怕不是一回事)。”六尾狐妖不解的看向女子,女子抚摸着自己的尾巴继续说道:“那婴儿的确是好东西,我刚刚得到之时差点被那婴儿的表象所骗。”六尾狐妖瘫坐在地上听着女子慢慢的讲述。 虎精和树精身负重伤前去女子的洞穴寻求女子的帮忙,虎精和树精刚进入女子的洞穴便被婴儿的哭声吸引,二精瞧见一旁石桌上的布兜和珍宝,顿感大喜,女子当然知晓婴儿的价值,奈何女子在洞内早就试了半天,不仅没从婴儿身上汲取半丝灵气,反而自身的妖气还被婴儿散发出的诡异气息搅的波动不止,随即女子假装不知情的模样,让虎精吞下婴儿,虎精闻言自然大喜,树精还没来得及争抢,婴儿便被虎精不假思索的囫囵吞下,女子和树精观察了虎精片刻,虎精还在认为自己白捡了天大的便宜,忽然,虎精气息大乱,修为急速下跌,不一会儿竟爆体而亡了,而婴儿则在满是鲜血的地上嘿嘿嘿笑着,女子和树精感到一阵脊背发凉,见此模样树精也没了吞食婴儿的想法,转而树精想起自己是来找女子帮忙的,殊不知女子更加歹毒,女子见虎精已亡,树精又身负重伤,此时女子正在突破第八尾,面对送上门的妖丹,女子可没有丝毫怜悯,直接对着树精痛下杀手,树精还没来及有所反应,便一命呜呼了,女子妖气射出,树精和虎精的妖丹纷纷飞入女子的掌心内,女子一口将两枚妖丹吞下,身后第八条狐尾慢慢出现虚影,女子失望的看着刚刚修炼出的第八条尾巴,不甘心的抱起婴儿仔细打量,慢慢的女子发现,婴儿身上的气息正是自己老祖宗的老祖宗记载的阴阳护体二气,女子深知就算天仙境也对阴阳护体二气没有办法,女子思索片刻,将婴儿放入其中一尾,笑吟吟的朝着黑风山山谷走去。 六尾狐妖听完开口说道:“动手,你也算让我死的明白了。” 女子则咯咯咯的笑着说:“相公哪里的话,我只是不想再让你我夫妻二人分开罢了。”说罢,女子幻化出原形,张开狐口将六尾妖狐吞入腹中,女子打坐片刻,第八尾渐渐的实体化,女子满意的舔舐着嘴角,朝中自己的洞穴飞去,一众吃瓜的小妖被这一幕吓的两腿颤颤,冷汗直流。 意气遥凌,不负平生。 逃出了黑风山,八两道人和三名地仙加快了速度,待到正午时分,四人渐渐看见五庄观的轮廓,悬着的心也松了下来,四人从空中缓缓下落,虔诚的朝着五庄观走去。 五庄观外,两名道童正在扫地,陈八两几人走近,向着两位道童作揖,两位道童也放下手里的扫把还礼并问道:“四位道友所来五庄观何事?” 面对道童的询问八两道人开口道:“晚辈受地祖所邀,携灵胎前来拜见。” 两名道童恭敬的做出请的姿势,两名道童指引着四人进入了道观之内,进入道观后,八两道人浑身感觉一颤,这道观内和道观外仅一墙之隔,灵气浓郁程度确实天差地别,两位道童将四人引至偏殿,让四人稍等片刻便匆匆下去通报。 偏殿之外,两名青年道士走了进来,看向八两道人和三名地仙理都没理,而是朝着八两道人怀里的婴儿深鞠一躬说道:“晚辈清风,晚辈明月,见过师叔。”婴儿则在八两道人的怀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清风、明月对着三名地仙说道:“你们三人下去领了责罚,一人挑选一件法宝便离去。”三名地仙闻听此言只能作揖道谢,三名地仙艰难的站起身,走向庭院外。 五庄观庭院内,清风和明月手持神鞭,随着三名地仙一声声痛苦的“啊,呀”之声,三名地仙一人领了三鞭的责罚,清风叫来三名五庄观弟子,三名弟子带着走路一瘸一拐的三名地仙下去挑选法宝,清风、明月责罚完三名地仙,又来到八两道人所在的偏殿之内,清风、明月对八两道人说道:“请道友带师叔与我们一同面见恩师。”八两道人抱着灵胎便跟着清风、明月去了。 五庄观大殿外,清风、明月在殿外说道:“师傅,他们来了。” 大殿内传来一声:“请。” 随即殿门打开,八两道人抱着婴儿便进入了殿内,殿内镇元子正在所供奉的天地二字面前打坐,八两道人先是跪拜了天地,正欲转身拜镇元子,镇元子挥出一缕真气将八两道人拦下,随即镇元子缓缓起身对着八两道人开口道:“不必了。” 镇元子打量了八两道人一番说道:“好,好,好,拒绝天命,自创神通。你这一身修为若是受了天命,怕不是个八命地仙的修为了?” 八两道人不敢丝毫隐瞒的点点头,镇元子没有继续问八两道人什么,而是将婴儿接到自己怀中逗着婴儿,此时的镇元子哪里还有丁点地仙之祖的威严,就像一个和善的老道,镇元子抱着婴儿放到供奉的天地前的蒲团之上,婴儿在蒲团上没有了嬉笑,而是虔诚恭敬的趴在在蒲团之上,镇元子则跪在旁边的蒲团上朝着天地二字拜去。 大殿之内,镇元子对着怀里的婴儿说道:“严格上来说,你我算得上亲兄弟了,我本就是洪荒之时的先天之人,后拜入鸿钧老祖坐下听道,继而受封地仙之祖,混名与世同君,这些都是世人皆知之事,而今,天父地母将你所孕,作为兄长,定要赠你一场造化。”镇元子说罢,便让清风、明月将八两道人请了下去,镇元子则自己抱着灵胎朝着种植人参果树的庭院内飞去。 八两道人坐在偏殿之内,清风、明月端来一颗人参果,八两道人见状连忙道谢,清风、明月走后,八两道人看着桌子上的人参果陷入了两难之中,八两道人心想“莫不是地仙之祖想要用着人参果换自己的徒弟?”随即八两道人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地仙之祖这样的实力和地位,用不着拿这么贵重的宝物与自己交换,八两道人拿起人参果,看了又看,瞧了又瞧,这吃了,怕自己的徒弟真被换走了,不吃又怕驳了人家的好意引来镇元子的不满,八两道人为难了半天,随即自己对自己安慰道:“人家要是真能亲自教灵胎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说罢,八两道人便拿着手里的人参果吃了起来,可吃完八两道人又后悔了,镇元子一身修为,自从天道束缚众天仙之后,镇元子再也没有出过五庄观,世人皆猜测,镇元子可能也被天道束缚,八两道人想到万一、如果、假如灵胎日后跟随镇元子学艺,慢慢的也被天道束缚起来,这二十年后的人间炼狱自己可就成了真真正正的大罪人了,想到此处,八两道人悔恨的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嘴里骂道:“死老道,叫你贪心。”骂完八两道人便在偏殿内坐立不定,走来走去。 八两道人所在偏殿门外,清风前来叫八两道人,“道友,恩师有事与你相谈,还请道友移步大殿内。” 八两道人闻听此言也豁出去了,说什么今天也不能把灵胎留在五庄观内,便毅然决然的朝着五庄观大殿走去,大殿的门是敞开的,八两道人走了进去,只见只有镇元子一人,八两道人心想“坏了,这是将灵胎藏起来了啊。” 镇元子却打趣的问道:“人参果味道如何?” 八两道人这时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还好,还好。” 八两道人吃了人家的嘴软,此时也不知如何开口要回灵胎,镇元子早就看穿了八两道人随即大笑道:“一颗人参果,换你一个灵胎,本尊赚了。” 八两道人哭丧着脸说道:“地祖,你看我拿别的偿还人参果行不?你把我的弟子还给我。” 镇元子装作生气的模样反问道:“还?你拿什么还?” 八两道人索性脖子一横说道:“只要把我弟子还我,我老道做牛做马也定当偿还地祖赠的人参果之恩。” 镇元子闻言放声大笑道:“那我还真有事相托与你了,以后无论刀山火海,道阻重重,你定要将灵胎养大成人,你可做得到?” 八两道人愣在原地随即重重的朝着供奉的天地二字跪下去说道:“今日我陈八两以道心起誓,纵使粉身碎骨,不入轮回,也定要将灵胎抚养长大。” 镇元子上前一把将八两道人扶起说道:“好,有你这句话,我也没什么顾虑了。” 镇元子和八两道人讲起了往日种种。“盘古劈开混沌,天地初成,创世元灵传授四名生灵修行之法,而后四圣(鸿钧老祖,混鲲祖师,女娲娘娘,陆压道人)降临,四圣传道,才有了后世的漫天神佛,四圣传道完毕,便去了天外天,而后的共工与颛顼之战你也知晓。” 八两道人点点头,镇元子表情严肃的问道:“你难倒没有对天道的形成感到疑惑?” 八两道人表示:“哎,我区区小辈,在天道面前只是蝼蚁一般。” 镇元子大袖一挥,转瞬之间,二人便来到了人参果树之下,人参果树下,灵胎正在熟睡,人参果树内传出浓郁的灵气,一丝一缕的流进灵胎的体内,“我这人参果树,乃天地未开之时就已存在的灵根,在这树下,但说无妨。” 八两道人开口道:“晚辈愚钝,对天道的形成不敢加以猜测,只是我无意间的知,二十年后的天魔降世和这天道有着分不开的关联。” 随即八两道人向镇元子讲起了玄天册透露的二十年后的种种,镇元子听完摆摆手,笑道:“错了,都错了,你听我细细与你道来。”“我大胆猜测,这天道的形成和诸天神佛参悟的道有关,世间大道万千,皆被天道包含,这天魔大概是神佛羽化飞升之时摒弃的邪念罢了。”八两道人听完镇元子所言如醍醐灌顶一般,二人说完这些,灵胎也醒了过来,在人参果树下“咯咯咯”的笑着,镇元子随即走上前去,将婴儿抱入怀中。 五庄观内,镇元子唤清风、明月二人取来黄布包裹的双剑,即使被包裹着,八两道人仍能感受到这双剑散发着凌冽的剑气,镇元子看着怀里的婴儿说道:“为兄赠你两把剑,一剑名六合,一剑名六灭,一剑诛妖邪,一剑斩恶徒。” 说罢八两道人接过清风明月手里的双剑替婴儿道谢,镇元子再次看着怀里的婴儿豁达的笑道:“自四圣离去,我被这天道束缚在五庄观内万年之久,如今你已现世,往后你长大成人,这人参果树就拜托给你了,为兄也没了后顾之忧,就让为兄帮你先会一会这天道。” 说完镇元子不舍的将婴儿还给了八两道人,八两道人抱着婴儿没注意到,婴儿的一滴泪水,悄无声息的划过了脸颊,八两道人抱着婴儿走后,镇元子给清风、明月交代了些什么便走进了大殿之内,再也没人见镇元子走出来过。 小胜则喜,大败无疑。 春去秋来,矮山道观内一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年跪在地上,八两道人手拿戒尺,一下一下打在少年的手心中,一旁的了难、了凡见状求情道:“师傅,别打师弟了,是他们先骂师弟是废物的。” 八两道人面对了难、了凡的求情没有丝毫心软,继而问道跪着的少年:“你可知错了?” 少年倔强的抬着头说道:“我没错,他们说我没修为,骂我废物,可他们连废物都没打过,还哭啼啼的回去告状。” 八两道人随即一记重重的戒尺打在少年的手掌说道:“你还记得你名字的由来?” “弟子不敢忘记,世间万般苦,一笑皆了然。”八两道人见少年回道,继续朝着少年的手掌打去:“一点点嘲讽都忍不了,谈何了然?” 跪在地上的少年低下头小声的说道:“弟子错了。” 随即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大“弟子知错了,请师傅责罚。” 八两道人看着少年此时的模样,双手颤抖的将手里的戒尺放下随即说道:“出去。” 矮山道观庭院内,了难、了凡找了金疮药给少年皮开肉绽的手掌涂了上去,少年忍着痛呲着牙咧着嘴朝了难嘿嘿的笑着,了凡说道:“下次在遇到这种事,告诉师兄,师兄回来了给你报仇,师兄皮糙肉厚,不怕师傅的戒尺。” 少年闻听此言说道:“得了,大笨熊,师傅瞪个眼珠子都能把你吓哆嗦。” “我是你师兄,再敢胡乱叫,我不教你地煞拳法了。”面对了凡的‘威胁’少年呲着牙笑道:“大笨熊师兄,嘿嘿。”就在少年与了凡打闹之时,矮山道观外传来“圣元道观,玄清求见。” 此时的天下群雄四起,乱世纷争,诸多妖邪为祸人间,天下玄门也纷纷结盟称为鉴天宗,矮山道观也在鉴天宗之中,前几日的十里庄闹僵尸,鉴天宗派弟子去降服僵尸,了然便在其中。 十里庄外,青年修士结伴而行,为首的是圣元道观天枢境灵童七月,不少年轻的弟子围着七月拍着马屁“小小僵尸哪里用得着七月师兄出手。”七月面对众人的吹捧毫无波澜的说道:“我只负责你们的安全,以防万一。”说完七月便让众人进了村子,自己则飞身半空之中看着这场道士捉僵尸的游戏。 七月的离去让众人连忙按照实力挑选出一名领导者,其中枯叶寺的宋凝以力压‘群雄’的地广境修为如愿成为了大家的临时大哥,而矮山道观的少年因为毫无修为,引来了大家的第一次嘲笑,宋凝还是十分适合做大哥的,立即阻止了大家对少年的嘲讽,宋凝开始对大家说着今日捕捉僵尸的计划,宋凝说完后,一名百花阁的女修士说道:“我们这多人,总不能有人白捡便宜?” 女子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矮山少年,宋凝立刻说道:“大家别担心,他另有重用。” 说完朝着一群人挤眉弄眼,大家也心知肚明,只有矮山少年不明所以,也跟着大家笑了起来。 十里庄内,明月初上,七八名年轻修士按照宋凝的安排在夜幕下隐藏起来,待到子时,一声声“蹬、蹬、蹬”打破了村庄的宁静,街道之上两只衣着破烂,浑身恶臭的僵尸,蹦蹦跳跳的出现在街上,七八名修士大多是第一次见到僵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随着宋凝的一声“动手”,一众人慌忙的朝着僵尸丢着手里的黄符和绳索,第一个晚上,众人手忙脚乱也算是毫发无损的大获全胜,宋凝心知,今日捉的只不过是两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僵尸罢了,今日一众人慌乱的表现属实让宋凝头疼,随即宋凝打气鼓励道:“诸位道友,事实证明,僵尸不足为虑,诸位莫要害怕。” 一众人也纷纷胆子大了起来,认为不过如此罢了,宋凝见状,随即说道:“鉴天宗的消息说这里存在实力不俗的尸王,今日我们捉的不过是两只喽啰,大家打起精神,明日同我一起直捣黄龙。”众人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纷纷附和道:“直捣黄龙。” 十里庄荒废的屋舍内,七八名青年修士纷纷盘坐休息。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 随着一声雄鸡报晓的啼叫,十里庄废弃的房舍内,七八名青年修士开始各自的晨课,矮山少年变化万千的剑法引来人们的围观,众人看后摇摇头说道:“可惜了,这身剑法放眼俗世中也算的上一等一的高手了,可惜啊,体内没有一丝真气,在玄门就是花架子罢了。”一众人围着矮山少年议论纷纷,言语中全是轻视,宋凝组织众人朝着十里庄外的乱葬岗行去。 正午时分,众人行至乱葬岗,宋凝看着眼前最大的石墓露出的的大洞,一阵一阵阴风从下面传出,让宋凝汗毛倒立,宋凝招呼众人,在石墓的洞口布满了符纸、泼满了黑狗血,随即又安排几个会阵法的修士布置了几个阵法,宋凝本想趁着正午时分深入洞穴,转念一想,墓穴内错综复杂,况且尸王的实力尚不清楚,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一群人有序的干着自己的分内之事,只有了然没有修为,想要帮忙,却被嫌弃,只能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宋凝朝着百花阁的女修士递了个眼色。 百花阁的女修士看到后,走到矮山少年面前说道:“有些人啊,就只能坐享其成啊。” 矮山少年不明所以问道:“需要我做些什么?我都能做。” 宋凝走过来对了然说道:“你的任务比较艰巨,等晚上还要靠你引出尸王,你可不要吓破了胆。” 矮山少年应道:“放心交给我。” 见矮山少年如此爽快的答应,众人纷纷投去看傻子一般的目光,小声嘲笑道:“哎,不光没修为,还没脑子。”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夜幕降临,乱葬岗上时不时的冒出几个鬼火,宋凝走到矮山少年面前说道:“引出尸王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矮山少年点点头,正想询问一下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将僵王引出墓穴,还未等矮山少年开口,几名修士拎着木桶站在矮山少年身边,二话不说,就朝着矮山少年身上泼满了不知什么动物的鲜血,矮山少年“呸呸呸”吐了几口,双手擦去蒙住眼睛的血液,等矮山少年再次睁开双眼,早已看不到其他修士的身影,一众修士隐藏气息躲了起来,矮山少年见所有人都消失了,喊道:“宋凝师兄?” 乱葬岗内无人应答,墓穴内传出一声声窸窣的声音,随着一声巨响,墓穴炸裂,矮山少年浑身散发着血腥味,双眼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双手不自觉的拔出身后的六灭神剑,躲藏的众人也被这声巨响惊到。 只见墓穴之中蹦蹦跳跳的出现一具身高五尺一寸,身披锈迹斑斑盔甲,双眼透着蓝光的僵王,僵王朝天上的圆月一声嘶吼,几千具腐烂的尸体从乱葬岗的坟墓中爬出,宋凝和几名青年修士见状,顿时感到双腿无力,反观矮山少年见到这骇人的一幕,手持六灭神剑毅然决然的朝着僵王刺去,众人皆认为矮山少年没脑子,此举无疑是自寻死路,可僵王面对矮山少年的攻击一直后退逃避,直到躲进尸群中,才将矮山少年甩掉,众人见状皆认为僵王只是徒有其表,竟然害怕一个修为都没有的废物,胆子一个个大了起来,殊不知在僵王的眼里看到被阴阳二气护体的矮山少年,浑身散发的阴气宛如鬼王在世,阳气又如真神降临。 宋凝催促众人催动黄符与阵法,阵法和黄符在僵王的脚下开始运转,僵王的脚下不断冒出臭气熏天的黑气,黄符一张张接连在一起组成锁链,将僵王的四肢牢牢束缚,法阵不断朝僵王的身躯攻击,众人见僵王被束缚,沾沾自喜,脸上露出得意的模样,僵王锋利的指甲划在四周,发出一阵阵划破空气的噼啪之声,身躯不断挣扎,身上不断散发着恶臭的黑气,仅仅片刻黄符散落,阵法消散,只见僵王挥舞着利爪,一跃有十几米之远,快速朝着宋凝几人攻击而来,尸群也将宋凝等人围拢起来。 半空之中的七月看这僵王的修为不过才是个地平境,便没有了出手的打算,宋凝等人手中法器、黄符接连使出,倒是消灭了一些行尸,而僵王丝毫没受半点影响,宋凝等人面对僵王的攻击只能吃力招架,尸群的干扰让宋凝等人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宋凝咬破舌尖,几滴鲜血滴在手中的宝剑上,宝剑发出嗡的一声,腾空而起刺向僵王,可宋凝催动真气驱使宝剑,许久都未将将王的破旧铠甲刺开,更别说伤到僵王,宋凝无奈,只能驱使宝剑帮其他修士斩杀了不少包围的行尸,众修士得到片刻喘息,远处的矮山少年,满身鲜血,血腥味虽然让尸群垂涎,可看到少年身上的气息,吓得不敢靠近半分,少年使出天罡七十二式,六灭神剑在少年手中不断变化,少年本以为能像砍瓜切菜一般轻松斩杀尸群,可没有丝毫灵气催动的六灭神剑砍在行尸身上犹如砍在石头上一般,矮山少年的攻击虽然对群尸没有任何影响,但群尸觊觎矮山少年身上的阴阳二气,少年所到之处,行尸皆退避三舍,就这样矮山少年也算杀出一条血路,慢慢的朝着被包围的众人靠了过来。 七月在半空之中看着被困的众人失望的摇摇头,随即从空中落下,众人看到七月,纷纷燃起信心,七月手持长枪,枪头闪过一阵寒光,僵王轰然倒地,僵王死去,群尸不攻自破,一个个尸体朝着各自的坟墓走去,一切结束。 七月冷冷的看了一眼众人说道:“没用。” 众人不敢反驳,随后七月让众人在乱葬岗念往生咒,便踏空离去了,七月走后,众人开始抱怨起来,其中一名圣元道观的弟子朝着矮山少年说道:“就因为你个没有的废物,连累了大家。”一众人纷纷附和的骂着矮山少年。 口是福祸门,舌是斩身刀。 宋凝本想阻拦众人对矮山少年的谩骂,可想到自己是这次抓捕僵王的领队,如今有个背锅侠,他可不想替矮山少年出头,导致祸水往自己身上引,一众人见矮山少年丝毫没有反抗,辱骂之词渐渐不堪入耳,百花阁的女修士骂的更是难听至极。 矮山少年双眼通红,将手里的六灭神剑归于剑鞘,随即抽出身后背负的六合神剑,双手紧紧握住,百花阁的女修士见状阴阳怪气的说道:“呦呦呦,你还想动手打人不成,在场的你能打的过谁啊,你个废物。” 矮山少年冷冷的看了这个女修士一眼,女修士被少年的眼神吓得不自觉的后退,随即女修士看向一旁的宋凝,宋凝此时正在念着往生咒,完全没有理会这边的争吵,女修士便靠到圣元道观弟子的身边娇滴滴的说道:“洁志师兄,他凶我。” 洁志听到女修士的撒娇,便站到矮山少年面前说道:“你个废物,你还想逞凶杀人不成?” “斩恶徒。”矮山少年冷冷的说出这句话,锋利的宝剑剑锋直指洁志身后的女修士,女修士此时害怕的不敢直视矮山少年的目光,几名年轻修士见状纷纷将矮山少年围了起来,任谁都想在百花阁的女修士面前表现一番,圣元道观的洁志完全没将矮山少年放在眼里对围过来的几名修士说道:“对付一个废物而已,我自己足以。”几名修士心有不甘的退了回去看起了热闹。 “你自找的,别说我欺负你,废物。”矮山少年听完洁志说的话开口道:“第一,我不叫废物,我是矮山道观的了然,第二,你只是帮恶人出头而已,我会手下留情。” 洁志和众人听完矮山少年的话被逗得哈哈大笑,洁志一边驱动灵符一边说着:“我管你叫什么,今天我就给你长点教训。” 洁志的灵符催动这疾风,疾风似刀一般朝中矮山少年划去,洁志和众人皆以为一击足以击败矮山少年,待到风尘散去,矮山少年毫发无损的站在原地,洁志和众人一脸懵逼,矮山少年羡慕的朝着洁志说道:“你能教教我怎么驱动灵符吗?” 这番话在洁志耳朵里听起来就是嘲讽,洁志觉得矮山少年就是故意让他在众人面前难堪,随即洁志便对矮山少年展开了毫不留情的攻击,矮山少年面对洁志催动威力越来越大的灵符,手中宝剑有模有样的划出,“裂地式,破。”矮山少年的攻击没有灵力,对鬼怪妖邪产生不了丝毫的威胁,可对于肉身凡胎的洁志来说,矮山少年这一击他已全力阻挡,可脸颊和胸膛依旧被冷若寒霜的宝剑化破了些许,洁志身在玄门,长时间的淬体修炼使身体如磐石般坚硬,若不是如此,这一击恐怕早已将洁志开膛破肚了,洁志知道自己输了,可输给一个没有灵气的废物他心里接受不了,洁志不顾一切的朝着矮山少年挥拳,灵气加持的拳头摩擦着空气,一声声爆裂在空气中飘荡着,可矮山少年轻描淡写的便将洁志的攻击全部化解,并时不时用剑锋划破洁志的身体,洁志的拳头甚至没能擦到矮山少年的衣角,随着冰冷的剑锋抵在喉咙,洁志输了,输的很彻底,洁志还想负隅顽抗。 宋凝一把将二人拦住:“停手,鉴天宗之内禁止内斗。” 矮山少年听完将六合神剑放入剑鞘之内,洁志为了驳回面子朝着矮山少年一拳偷袭而出,拳风搅动尘土,众人皆以为这下矮山少年完了,待尘土消散,地上躺着惨叫的洁志,洁志刚刚握拳偷袭矮山少年的胳膊露出森森白骨,众人纷纷埋怨少年出手毫无轻重,矮山少年没有理会众人,冷冷的看向百花阁的女修士说道:“今日饶你一命,日后记得口下留德。” 说完一拳在百花阁女修士的耳边炸裂,百花阁的女修士被吓得脸色惨白,大气不敢喘一声,矮山少年没有等待众人,自顾自的离开了乱葬岗,还有几名想出头的修士,被矮山少年离开时说的“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了,我的拳法不比剑法差。”众人惊愕的愣在原地。 错把道观做破庙,不知此间有真神。 矮山少年回到道观之后,鉴天宗内流传着矮山道观弟子伤人的言语,了难、了凡以为小师弟闯祸了,便匆匆赶回矮山道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后,几人本不想告诉师傅,可八两道人也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便有了开始惩罚了然的一幕,这时玄清来矮山道观,无疑是来兴师问罪了。 玄清身后跟着数名如今的鉴天宗长老走进矮山道观内,身后宋凝等人抬着浩志,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八两道人走到庭院内对着玄清问道:“何事?” 玄清笑着说道:“八两前辈,数日前您门下弟子在十里庄将我门下弟子打伤,我们前来要个公道。” 八两道人见玄清笑着的模样没有开口,随即走到被宋凝等人抬着的浩志身旁查看,玄清本以为八两道人看到这种情况哪怕是不赔罪也会心有愧疚,谁知八两道人叫来了难、了凡教训道:“你二人是不是荒废了修行?” 了难、了凡不明所以的看向八两道人,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弟子不敢懈怠半分。” 八两道人再次看了看被抬着的浩志说道:“若不是荒废了修行,对付区区一个人省境的废物就只打成这样?” 一众人听到八两道人说的“只打成这样”,心想还要打成什么样,这都打的亲妈都差点认不出来,了难此时心领神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了凡虽然愚笨但见大师兄跪下也跟着跪了下来,了难开口道:“弟子愚钝,修行懈怠,请师傅责罚。” 玄清看着一唱一和的三人,尴尬的说道:“八两前辈错了,不是他俩,是前辈的三徒弟。” 八两道人明知故问的说道:“哦?” 随即八两道人指着浩志说道:“不可能,我那最小的徒弟连人元境都不是,怎么可能把你人省境的弟子打成这样,莫不是你这徒弟太过于废物了?” 任谁都能看出八两道人是有心包庇,几名鉴天宗的长老觊觎八两道人的实力,都不敢开口得罪八两道人,玄清被气的脸色通红,朝着宋凝几位小辈使眼色,宋凝和其他几名年轻修士确切的说道:“就是陈了然打的。” 宋凝等人一番指认,让玄清和几名长老又有了底气,随即玄清开口道:“前辈,玄门各派掌教都心知前辈的三弟子是什么来历,还请前辈不要再包庇了。” 矮山道观内,八两道人将了然叫了出来,玄清和几名长老察觉到了然手心刚涂抹的金疮药,一个个老狐狸皆腹诽八两道人装模作样,八两道人问道了然:“此人可是你所伤?” 了然点点头,这下玄清和几名长老更是有了底气纷纷朝着了然指责起来,八两道人突然哈哈大笑:“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徒弟,人元境都不到,就能把人省境打成这样,好。” 玄清和几名长老瞬间石化愣在原地,这和他们想的不一样啊,这怎么不责罚自己的弟子,反倒是夸起来了,玄清咳了咳嗓子说道:“八两前辈,你对弟子也太过于放纵了?” 八两道人冷哼一声丝毫没有理会玄清,对宋凝说道:“小辈,将十里庄之事一一讲来,若让老道我发现你有半句假话,我便帮宋寒山(枯叶寺已故的上任掌教)清理门户。” 说完,八两道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恐怖的真气,苍老的脸上也显得不怒自威,玄清几人拦住八两道人说道:“八两前辈,这是要做什么?” 宋凝心头一震,目光求救般的看向宋元山(枯叶寺现任掌教,也是鉴天宗的长老),谁知宋元山竟也开口说道:“若你有半句虚言,不用八两前辈动手,我自会清理门户。” 此时的宋凝宋凝才明白,虽然眼前的老道看着相当寒酸,却让玄清和数名长老都不敢得罪,便害怕的将那日在十里庄的事,也包括他出谋划策让了然引出僵王的事全抖露了出来,宋凝说完,只感觉浑身瘫软,双腿不听使唤的跪在了地上,其他几名年轻修士也慌张的跪地求饶,玄清和几名长老恨恨的看着浩志,恨不得将浩志挫骨扬灰,“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宋元山抬起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了宋凝的脸上,宋凝捂着肿了的半边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道:“弟子知错了,弟子知错了……” 宋元山看向八两道人双手抱拳,躬身说道:“我身为师长,教导无方,还请前辈责罚。” 八两道人说道:“罢了,回去好好管教自己的弟子。” 宋元山连忙道谢,其他几名长老见状,纷纷效仿宋元山的行为,清脆的打耳光的声音在矮山道观内此起彼伏,玄清自知,虽然自己身为鉴天宗的宗主,可在玄门以实力为尊,更何况八两道人的威信也远在自己之上,“这件事本就是自己被弟子蒙蔽了,赔个不是,也不丢人,反而显得自己大度”,自我安慰完毕,玄清抛下面子,向八两道人赔着不是,八两道人说道:“都回去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弟子,别跟个废物似的,没本事还想替别人出头,不要仗着自己宗门撑腰,满口胡言,妄想瞒天过海,世间,任谁也休想让我陈八两的弟子受半点委屈。” 玄清和几名长老听完接连赔着不是,仓皇的退出矮山道观,浩志、宋凝几人肠子都要悔青了,因为自大小瞧了这寒酸、简陋、在玄门默默无名的矮山道观,殊不知这小小的道观有着让整个玄门就是地仙都害怕的存在。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十里庄之事‘兴师问罪’过后,浩志被圣元道观废了修为逐出观内,其余几名修士皆受到宗门内的责罚,百花阁挑起事端的罪魁祸首被宗门押到矮山道观赔罪,一场小小的风波过去了,最委屈的莫过于强出头的浩志。 矮山道观内,了然缠着熊精了凡教自己地煞拳法,八两道人看着比划的有模有样的了然,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若不是玄天册当年赠给的阴阳二气,就是个普通妖邪都能轻易取了然的性命,八两道人想起,了然最开始学习修行的纳气之法时,灵气源源不断的进入了然体内,就是石沉大海一般惊不起丝毫波澜,而了然体内蕴藏的灵气也早就超越了九命地仙的修为,可了然却运用不得半分,至今连人元境都不是,反观了然对于世间武学皆是很快学会,而矮山道观老祖所创的《天罡七十二剑法》、《地煞三十六拳法》这种功法也被了然当成了武学的剑术和拳法学了大半,可终究只得其形,不得其神,八两道人只能一直安慰自己,了然可能是以武入道,八两道人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实则早已心急如焚,毕竟离天魔降世也就仅剩三年的时日了。 明月初上,八两道人在庭院内走来走去,手中拿着一颗珠子,想了又想,最终八两道人将了然叫到了庭院之内,八两道人看了看了然又看了看手里的珠子,随即对了然说道:“张嘴。” 了然猜到了八两道人要做什么,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拒绝道:“师父,不行,这是金鳞前辈的妖丹。” 八两道人心里也有后怕,毕竟这是一颗千年妖丹,但想到了然体内的灵气比这妖丹还要浓郁千倍万倍,便心一横的说道:“这是留给你的,你要是还记得金鳞当时是为什么死的,就炼化了,炼化出一身修为,也不枉金鳞当日之恩。” 随即八两道人不等了然继续拒绝,一张灵符控制住了然,控制着了然张开了嘴巴,将妖丹送入了然的口中,妖丹在了然的口中慢慢消散,一丝丝妖气来到了然的丹田之内,妖气引起了了然的不舒服,八两道人见状连忙毁掉控制着了然的灵符,了然一下子躺在地地上,没了动静,屋内偷看的了难、了凡见状连忙跑到庭院之内,他们看着没了动静的小师弟,跪在地上问着八两道人:“师弟虽然顽劣,但师傅你也不能将师弟害死啊。”说着二人便抱着了然的‘尸体’哭了起来。 八两道人面对两位徒弟的问责,也不知道解释什么,此时八两道人看着没了动静的了然,忙按住了然的手腕,发现了然已经没了脉搏,八两道人慌了神,内心更是后悔万分,八两道人运起体内所有的真气,疯狂往了然体内传输,竟被一层屏障挡住了,了难、了凡被这股真气弹开,八两道人双眼无神死死盯着了然,他不相信了然就这么死了,突然了然的体内传来一声龙吟之声,龙吟之声穿透天际,一股磅礴的真龙之气在了然的体内散出,了然也睁开了双眼慢慢坐起来,八两道人激动的一把将了然的旧道袍扯开,仔细检查着了然的身体,了然还不知所措的害羞时,早已被八两道人扒的光溜溜了,只见一条金龙赫然出现在了然的肚皮之上,八两道人欣喜若狂,让了然试着促动体内的灵气,真气虽然还是调动不了,但每当了然尝试调动真气的时候,金龙便在肚皮上游动,对于眼前的一切,八两道人也不明所以。 次日清晨,圣元道观的几名弟子送来十枚益气丹,作为了然在十里庄的奖励,了然开心的将十枚益气丹收下,矮山道观本就寒酸,这也是了然第一次见到丹药的模样,了然赶忙将刚领到的丹药拿到八两道人面前,八两道人看着丹药,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再次对着了然说道:“张嘴。” 了然乖乖的张开了嘴,了难和了凡想起昨晚八两道人让了然张嘴之后的事,刚想阻拦,只见丹药早已进入了然的口中,丹药融化,了然肚皮上的金龙竟活跃了起来,开始在了然四肢来回游动,八两道人连忙让了然将剩下的益气丹全部吞下,等到丹药全部消化之后,了然身上的修为也终于到了人元境。 魑魅魍魉,四小鬼各自肚肠。 矮山道观内,八两道人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般,就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那个,了难、了凡,今后鉴天宗奖赏的物品全换成灵丹,全换成灵丹。” 了难和了凡欣然的点头,若不是了然还算冷静,八两道人恨不得现在就让了难、了凡两位宝贝徒弟拿着道观本就不多的几件法宝去鉴天宗换灵丹了。 道观内平静的日子很快过去,了难、了凡被鉴天宗派去执行任务,刚刚成立不久的鉴天宗,‘惩奸除恶,斩妖除魔’的口号还没喊几天,便败给了现实,现实是什么?现实就是鉴天宗日常花销需要钱,鉴天宗内炼丹术士炼丹需要的钱,鉴天宗内打造法宝兵器需要钱,一切都离不开钱的支持,哪怕你身在玄门,但仍处凡世,凡世的一切都需要钱来支持,若是盛世,各个道观还能拿出香火钱来维持的道各个道观还能拿出香火钱来维持的鉴天宗的发展,可现在早已是乱世纷争,哪里还有人来拜神供佛,玄清和鉴天宗的几位长老在议事房内为了钱的事正一个个愁眉苦脸。 玄清这个鉴天宗盟主在议事房内对着这些长老请求到:“各位长老,各位道友,咱们一个个都是大门大派,底蕴少说也有百年的掌教,咱们凑凑多少凑点银两,也好维持鉴天宗接下来的工作啊。” 鉴天宗长老面对玄清这个盟主的请求一个个的刻意躲避着,万佛寺的主持开口道:“阿弥陀佛,玄清,你也是圣元道观的掌教,你也清楚,平日的香火钱给神像度金身都花去大半,加上寺庙(道观)修缮,哪里还有剩余。” 其余的长老纷纷附和着,就在一众人还在为了钱愁,众人皆想起了玄清大国师的身份,纷纷对玄清‘出谋划策’,鉴天宗现在所做的事情,也算是为朝廷分担压力了,看看能不能朝廷出钱,支持鉴天宗的发展,玄清嘴里说着:“此事再议。” 可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玄清身为鉴天宗的盟主思来想去,只能硬着头皮前去,请求朝廷拨些银两,大国师回朝的消息在朝野引起不小的震惊,十六年前消失在朝野的大国师如今又以鉴天宗盟主的身份回来了,任谁也不知道玄清要做些什么,朝堂上下,人心惶惶,有人欢喜有人忧,其中最开心的当属如今长大的大王景煜。 豫州城门之外,一华丽服饰的老道和两位年轻道士缓缓走来,一群达官贵人列队迎接着,大王景煜也是亲自出城相迎,只有景煜他自己知道,玄清离开的这十六年,他这个大王身边早已没了可以信任的人了,不仅各个诸侯干涉朝政,更有甚者直接叛乱而起,称霸一方,景煜作为一个手无实权的傀儡大王,看见玄清的第一刻,也看到了希望,景煜多么希望玄清此次回来留在他身边,助他重整朝纲,平定乱世。 夜晚的王宫之内歌舞升平,看上去好一个太平盛世,正所谓三千双蛾献歌笑,挝钟考鼓宫殿倾,万姓聚舞歌太平。景煜看着眼前的粉末太平,只能强颜欢笑的和诸位大臣王公作乐着,玄清坐在景煜大王的旁边无心欣赏眼前的一切,心中只想着怎么向大王开口要钱,渐渐王宫内的宴会进入尾声,景煜大王也喝的些许醉了,将玄清拉到自己身边,“国师此番回朝还要离孤王而去吗?” 景煜问的这个问题不仅仅是景煜最想问的还是所有大臣王公们想知道的。 “大王隆恩,老道一心求道成仙,对着凡尘之事早已不再留恋半分。”景煜听到玄清的回答甚是悲愤,对着眼前的桌椅就是一通踢踹,一众王公大臣和玄清见到大王愤怒纷纷跪了下来,“孤王乏了,退下。”宴会不欢而散。 宴会散后,这些王公大臣询问着玄清此番回来有何事,玄清碍于面子并没有说出口,玄清越是这般,这些王公大臣越是觉得玄清此次回朝定有大事,王公大臣走后,玄清独自留在刚刚宴会的大殿门外,等到内务总管李公公出来时,玄清连忙叫住了。 “大国师叫老奴何事?”李公公问道。 玄清扭捏了半天开口道:“还烦劳李公公奏请大王,老道有要事相商。” 李公公磨磨蹭蹭半天,碍于玄清大国师的地位,最终还是将玄清求见的事情禀告给了大王景煜,景煜连忙更衣,在天禄阁(御书房,称呼不同)接见了玄清,就在玄清和景煜单独见面之后,李公公叫来自己的心腹小太监,两人耳语一番,李公公交给小太监一个令牌,让小太监连夜出宫去了。 天禄阁内,景煜让全部侍候的奴才们退了下去,随即激动的将玄清拉到自己身边,“大国师有何事相商?” 玄清内心纠结了半天开口道:“大王可知晓鉴天宗?” 景煜说道:“孤王不仅知道,还知道你是盟主。” 随后玄清讲起了鉴天宗所做的种种,景煜认真的听完之后问道:“国师何意?” 玄清愣了愣,随即结结巴巴的说出:“缺钱。” 这下轮到景煜愣住了,看来玄清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大王的现状啊,景煜本想吐露出自己的无奈,可转念一想,这鉴天宗若是为自己所用,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一种曙光,一个可以让自己安稳坐好大王位子的曙光,景煜连忙让玄清研墨,写出了一个景煜自己都知不知道有用的王命,景煜传来天禄阁门外候着的李公公,李公公接过王命便被景煜支开了,景煜又拉着玄清聊了半天有的没的,最后玄清谢恩之后便离去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景煜的内心开始谋划着。 京城某王府内,一众刚刚在宴会散去的王公大臣聚集在此,一名小太监将玄清连夜觐见大王的事情告诉了众人,一众人纷纷猜测起来,大王此时他们不怕,可玄清作为大国师,一人可抵百万雄师他们还是颇有忌惮,加上玄清现在是鉴天宗盟主就更让这群王公大臣不敢轻举妄动,就在一众王公大臣不知所措是,内务总管李公公来到了王府之内,李公公将大王景煜的圣旨交到主坐上坐着的三十岁有余面纱遮着半张脸的神秘女子,神秘女子看完圣旨上的内容笑了出来,随即将圣旨传给众人观看,众人看完之后皆哈哈大笑,有些人甚至狂妄的说道:“景煜真把自己当大王了,还让内务府拨款。” 众人笑完,神秘女子叫来内务总管李公公说道:“拨给他。” 众人不解的看向神秘女子,询问女子何意,女子笑道:“不顾及大王的面子也要顾及大国师的面子,让玄清拿了钱,速速离去,这朝野还不是我们的天下?” 一众王公大臣听完皆露出满意的笑容,就在李公公将要离去的时候,神秘女子再次喊住李公公:“等下,这钱给了玄清,也得让玄清知道,这钱不是大王给的,就告诉玄清,如今连年征战,内务空虚,这钱是我们凑的,让玄清欠我们人情,懂了没?” 李公公点着头,怀里揣着刚刚神秘女子奖赏的数根金条便消失在夜色当中,王府内,一群人模狗样的王公大臣在王府的酒池肉林中作乐。 一将功成万骨枯。 次日,玄清早早就恭候在王宫门之外,等待着大王的拨款,待到早朝之时,玄清跟也走上了朝堂。朝堂之上,景煜坐在龙椅之上,让李公公宣布拨款给鉴天宗的旨意,景煜本以为会有反对之声,没想到全都默不作声的同意了,散朝之后,景煜感觉这一切顺利的令人惊慌。 玄清在国库门外等了许久,终于盼到李公公过来,只不过还有七八名刚退朝的王公大臣紧跟其后,李公公阴阳怪气的对着玄清说道:“大国师一心求道,大王整日为国操心,不知这乱世纷争,莫说,大王答应拨给你的是三十万两白银,就是十万两现在也难挤出来。” 玄清不悦的问道:“公公何意?” 李公公指了指身后的一帮王公大臣说道:“大王的旨意,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不敢抗命,奈何国库实在空虚,老奴只能出此下策,唤来数名王公大臣,有多少捐多少。” 玄清愤然的责问道:“我圣元王朝,千年基业,怎么会如此,莫不是公公刻意刁难?” 李公公赔笑解释道:“大国师息怒,就是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刁难大国师,只是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常年征战,国库早就耗尽了。” 李公公说完连忙让守着国库的兵卫打开了他们早就准备好的国库大门,玄清只见偌大的国库之内,此时早已大半空缺,李公公指着国库内的箱子说着,“这些是平定南方蜀王的军需,这些是拨给北方难民的,这些是……” 玄清碍于面子也没有让李公公继续说下去,随即玄清和李公公走出国库,数十名王公大臣‘大义凛然’的从身上掏出银票,又装模作样的说道:“大国师和鉴天宗也是为了平定乱世,斩尽妖邪,我们无能,但也愿意尽些许绵薄之力,助大国师一臂之力。” 李公公将这些银票收来交给玄清,玄清看着手里的银票,对着这些王公大臣的‘大义’表示感谢,一众人说了一些漂亮话,便散去了。 玄清拿着银票回到国师府邸,叫来跟随自己的两名道士,将银票交给二人,命二人连夜返回鉴天宗,玄清本想一同回鉴天宗,奈何景煜在早朝之后偷偷告诉自己今夜有事相商,玄清只能继续留在京城之内,明月初上,玄清在国师府内等候这大王的大驾。 子夜时分,玄清本以为大王不会来了,国师府的门上传来了敲门声,玄清本以为朝中的哪位大臣前来国师府拜访,本想直接拒客,哪知门外竟说道:“国师,是孤王。” 玄清连忙打开大门,看着眼前乔装打扮如贼人一般的景煜,玄清搞不懂这当今大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景煜让两名同样乔装打扮的贴身侍卫盯着国师府外的一举一动,随后景煜如同做贼一般溜进了国师府内,玄清连忙亲自掌灯沏茶,景煜在国师府内左看右瞧了一番,确定府内只有玄清和自己之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玄清见状,连忙上前扶起景煜,景煜此时就像个孩子一般哭了起来,“请国师救我,请国师救我圣元王朝。” 玄清一股真气将景煜扶起,让景煜慢慢说,景煜哽咽的将如今朝野的混乱,自己被架空的权利,以及各个对皇位虎视眈眈的诸侯讲了出来,玄清闻言大怒,随即玄清想到今日拨款的种种,心中大骂一个个欺世盗名之徒。 京城国师府内,景煜将这十六年自己的不易诉说给了玄清,请玄清帮助自己,玄清闻言说道:“为圣元王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随后二人商议起如何匡扶圣元王朝,景煜请求玄清用如今的鉴天宗组建军队,玄清不想让鉴天宗卷入这权力之争,奈何玄清不答应,景煜便在地上长跪不起,饶是玄清一身道行,面对这乱世纷争,除了组建军队以暴制暴也别无他法,玄清接连叹气,无可奈何的答应了下来。 玄清小心翼翼将景煜送回了王宫,景煜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坛美酒交给了玄清,玄清问道:“大王,这是何意?” 景煜告诉玄清,现在自己做什么都如履薄冰,今晚的事,知道人越少越好,玄清顿悟,回到国师府后,玄清叫来还在国师府门外望风的侍卫,一切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将景煜交给自己的美酒赐给了两位侍卫,美酒下肚,两名侍卫再也没了气息,玄清看着死去的二人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对不住了。” 说完玄清腾空而起,将两人的尸体扛到了郊外掩埋,念了一段往生咒,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行路难,行路难。 两名弟子送回来三十万两银票,鉴天宗议事厅内,长老们眉头紧锁,对于鉴天宗来说,这三十万两简直是杯水车薪,长老们纷纷埋怨抠门小气的大王,玄清将这次回朝的事情讲给了众人,一众人听得震惊、愤慨,谁也想不到辉煌千年的圣元王朝,如今已摇摇欲坠。 玄清锤着自己的胸膛,痛心疾首的说道:“我玄清无能,救不了大王,更救不了圣元王朝,大王命我在鉴天宗内组建军队,我又有何脸面让鉴天宗卷入世俗之争。” “无量天尊,家国都要没了,还求什么道?玄清,放手做去,我龙虎山全力支持你。”龙虎山掌教说完,其余各派的掌教也附和着“盟主,大胆做。” 玄清本想朝着众人跪下去以表谢意,可双腿还未跪下,一股真气将玄清拦住,一个寒酸的身影出现在议事厅内,玄清看清楚了站在门口的寒酸身影的模样后,难以置信的说道:“八两前辈?” 众人纷纷难以置信的朝门口的身影看去,八两道人走到玄清身边开口道:“生逢乱世,又有几人能在乱世之中不染一尘,我们虽是玄门中人,终究还是身处凡尘。” 八两道人说完,便把在外面等候的了然叫了进来,随后八两道人对着玄清说道:“这入伍名额,算我弟子了然一个。” 八两道人的举动让众人钦佩,玄清和这些鉴天宗长老们都知晓了然的来历,玄清看着眼前大义凛然的八两道人,内心感到深深的惭愧,玄清说道:“我玄清和圣元道观为鉴天宗,为圣元王朝,愿倾尽全力。” 玄清叫来数名圣元道观的弟子,让这些弟子去圣元道观内拿出观中的珍宝,对修行无用的珍宝拿去卖掉,有用的作为鉴天宗给弟子们的奖励,一些门派纷纷效仿,至此鉴天宗真正的一心,玄清奉王命,暗地招兵买马,等有了十万大军,景煜也有了底气,下达密令,巴蜀平乱。 了然看着分发到手里的盔甲,他不知道战争是什么,他只知道他和一群陌生人,和很多不是修行者的人们要去很远的地方。 蜀地蜀王府内,蜀王景仁在蜀地蜀王府内,蜀王景仁在花园内来回踱步着,脸上的表情甚是着急,随着几声娇笑,景仁停下脚步,当日京城王府的神秘女子出现在景仁的面前,女子娇笑道:“怎么,蜀王怕了?” 景仁冷笑道:“怎么能不怕,鉴天宗的军队要来攻打我,那些修士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女子听完随后拍拍手,花园拱门之后走出三名奇异服饰奇异模样的怪人,女子说道:“蜀王放心,主人早就给你安排好。” 女子指了指身后的三人一一介绍起来。身穿黑袍,头顶没几根头发,手里拄着一根通体发黑拐杖的老妪:“五毒门大毒师紫英。” 一俊俏男子,身着一身白袍,白袍之上绣着九条大蟒,男子的手中还把玩着一通体赤红的小蛇:“御兽宗兽师龙骨。” 一身高六尺,浑身青筋暴起,满脸横肉的和尚,身后背负一把巨大的骨刀:“佛门,净空。” 景仁听完三人的介绍看向神秘女子说道:“就这三人能帮我退敌?” 女子笑道:“此三人,可挡万人之师。” 景仁闻听此言,紧锁的眉头松了下来,神秘女子让三人听从景仁的命令便匆匆道别。 了然所在的队伍来到了蜀地,被将军派去探路的斥候很快回来了,“启禀将军,方圆百里没有发现敌军踪迹。” 确认安全后,将军便让士兵们安营扎寨,了然和几名士兵被派去找水,溪流的一旁,一身穿黑袍的老妪坐在岸边一根枯木上,了然远远的喊道:“老人家,天色晚了,您赶快回家去。” 老妪惊讶的望着了然,只觉得此子身上的灵气太过强悍,老妪以为自己遇到了高人,赶忙化作一股烟逃走,了然看着忽然消失的老妪,羡慕的自语道:“原来是位前辈啊。” 夜幕降临,山上的士兵们吃完晚饭,忽然一个个浑身开始抽搐口吐白沫,将军看着出师未捷的士兵们,立刻派人探查毒源,军医中军医忙的不可开交,最终发现水中有毒,将军让手下将今日打水的士兵绑来,了然就在其中,一番严刑拷打,几名士兵想起了然的古怪,了然从不进食,甚至滴水不沾,众人纷纷将矛头指向了然,了然解释到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如此。 审讯官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是仙人?” 了然摇摇头,审讯官哈哈大笑,转脸怒道:“只有仙人才能不食五谷,你小子,满口胡言,来人呀,继续给我打。” 鞭子毫不留情的抽打在了然身上,了然身后的两把宝剑发出剑鸣,“噌”的一声,宝剑将绑着了然的绳索划开,吓退了行刑的士兵,审讯官也被吓了一跳,了然径直的走到水桶旁边拿起水瓢,将水瓢里的水一饮而尽,了然做完这些便不再反抗,任由士兵将自己再次绑了起来。 审讯官感觉到了然的不一般,连忙让人请来鉴天宗安排在军中的几名修士,这几名修士不曾见过了然,几人看着了然,纷纷摇头,表示不认识,有几名修士壮胆,审讯官的胆子又大了起来:“小子,我不管你会什么妖法,你如实招来,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了然倔强的回道:“我没下毒。” 审讯官闻言,让人继续打,又是抽打了半天,审讯官发现,了然喝了水,竟然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随即让人对了然搜身,寻找解药。 军营里,到处传来中毒士兵们的哀嚎之声,军医们一次次的尝试解毒,身为军医的一名百花阁女修士,被传令官叫到了审讯了然的营房之内,这名女修士探查了了然的气息,感觉古怪,随后审讯官又把他们在了然身上搜到为数不多的几样东西交给了百花阁的女修士,女修士摇摇头,这些东西中并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解药。 “你们抓错人了,这是五毒门的毒,他身上的气虽然古怪,可不是五毒门的气息。”女修士说完便出去了,了然第一次看到有陌生人帮自己,虽然此时了然已经被打的视野有些模糊了,可了然还是努力看清了女修士的模样。 经过半夜的折腾,士兵们的毒慢慢的被解,但死伤的士兵也有数千人,将军气的在营帐内发着脾气,了然被无罪释放,这时了然所在的营房外传来女子的声音:“道友,我给你送来了些金疮药。” 这个声音了然太熟悉了,就是自己被严刑拷打时,让自己沉冤得雪的女修士的声音,了然拖着疼痛的身子走出了营帐,不见女子的踪影,只看到放在地上的金疮药。 蜀王府内,老妪将下毒之事汇报给了景仁,景仁随即开心的哈哈大笑,“来人,赏紫英黄金百两。”老妪听到连忙跪地谢恩,目光贪婪的看着端来的金子。 蜀王府一阁楼内,老妪对着一俊俏少年和一名和尚说道:“两位道友,老身今日下毒之时见到一高人,那高人就在鉴天宗的军队当中,十六七岁的少年,他的修为怕是人仙境都不为过。” 俊俏少年和和尚听完脸上皆露出慌张之色,随后俊俏少年叹了口气说道:“哎,我们在夹缝之中,不帮蜀王,定会被主人取了性命,可要是真遇到紫英说的人仙境高人,咱们三人联手恐怕也接不下一招,这可如何是好啊。” 老妪和和尚听完也是面露难色,跑是死,不跑也是等死,三人这下可不知如何是好,随后老妪小声的对二人说道:“两位道友,不如我们去投靠高人?” 老妪说完就后悔了,保不齐这两名道友转身就把自己出卖了,随后俊巧少年和和尚嘿嘿的笑道:“万一高人不愿意收留我等怎么办?” 老妪听到二人这样说悬着的心便松了下来,随后三人决定先偷偷接触接触高人,探探高人的意思,三人也将自己的物品收拾打包好,准备随时叛变。 泥鳅滑难捉,坏人心难摸。 话说了然这边,本来谁也不知晓了然是玄门中人,都以为了然也是普通的士兵,现在因为了然是修士的原因,地位在军队中也水涨船高,昨天还严刑拷打自己的审讯官今日在了然面前可是说尽了好话:“道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误把道爷当成罪犯,还请道爷原谅小人。” 了然无所谓的说道:“没事没事。” 审讯官连忙拍着马屁:“多谢道爷,多谢道爷,道爷宽宏大量,以后道爷您有什么需要,告诉小的一声,小的愿为道爷鞍前马后。” 了然面对审讯官的热情显得有些不自然,随后便不再理审讯官,便去了军医营帐外。了然先对昨天为自己洗脱罪名的女修士表达了感谢,又感谢了女修士送来的金疮药,随后二人也算是初次相识,便走出军队在山上转了起来。 了然开口道:“多谢道友,我是矮山道观的陈了然,师承八两道人。” 女修士听完了然的自我介绍,满眼崇拜震惊的看着了然问道:“你师父是八两道人?” 了然并不知道八两道人如今在玄门的地位,面对女修士的疑问,了然点点头,女修士开口道:“我是百花阁的李天瑜,你师父八两道人是我最崇拜的偶像。” 随即李天瑜两眼放着星星的便向了然讲起了他师傅八两道人力战四仙,李天瑜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八两道人的盲目崇拜,这也是了然第一次知道他那个寒酸的师傅,还有着这么传道他那个寒酸的师傅,还有着这么传奇的过往,二人说着说着,李天瑜对了然问道:“我昨日冒昧探查了你的气息,你的气很强,强的让人害怕,感觉就是地仙也没有这么强的真气,说你是不是隐藏实力了?” 了然听完尴尬的挠了挠头一脸落寞的说道:“我真是人元境,还是刚刚踏入人元境不久,你说的那些气是我出生就有,我也不知道怎么运用。” 李天瑜看着一脸真诚的了然,随后李天瑜说道:“放心少年,你师父可是八两道人,况且你体内的真气又不会跑走,总有一天你能将他们全部发挥出来,你到时候成了真正的仙人,可别忘了我啊。”李天瑜说完便笑了起来。 随后两人便说起了行军途中的趣事,李天瑜看着了然身后背着的两把宝剑,想到在人们说昨夜了然的灵剑救主的事开口说道:“了然道友,我能看看你的剑吗?” 了然大方的将双剑解下来交到李天瑜的手中,双剑平平无奇,一柄颜色如白玉,剑柄上却有黑色的一个“合”字,一柄颜色如黑炭,剑柄却有白色的“灭”字,双剑虽未出鞘,但李天瑜依然感受到了这两把剑散发出的强大剑意。 李天瑜羡慕的说道:“你师父真疼你,这么厉害的法宝都赐给你了。” 了然听到李天瑜的话差点没笑出声,他师傅有多穷他自己心里知道,随后了然说道:“这两柄剑是我兄长赐给我的。” “你还有兄长?想必也是相当厉害的前辈?”李天瑜一边尝试着拔出宝剑一边问道。 了然不明所以的回到:“我只和我兄长见过一面,厉不厉害我也不清楚。” 李天瑜拔了半天也未将剑拔出,随后又将双剑还给了了然,“你和你兄长只见过一面?” 面对李天瑜的询问了然点点头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在我兄长的道观里见过一面。” 这下李天瑜的好奇心更强了继续追问道:“你兄长一定是很厉害的前辈,都有自己的道观,你兄长叫什么名字?” 了然说道:“人们叫他镇元大仙。” 了然的话音刚说完,李天瑜被惊的张大了嘴巴,认为了然满口胡言,李天瑜本想发怒,可转念一想,了然体内的真气和了然背负的两把宝剑,早已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了,现在再有些超出常理的事也正常,二人聊着聊着返回到军营中。 荒山之中了然和李天瑜走后,暗处隐藏的三人满头冷汗,心有余悸的走了出来,随后净空和尚结结巴巴的说道:“太,太,太能吹了。” 御兽宗的龙骨也结巴的说道:“就、就、就是,还、还镇元大仙是是他兄长。” 饶是三人已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颤抖的双腿也能看出三人的恐惧仍未消散,随后紫英开口道:“就算他真的是吹牛,可他师傅八两道人别说咱们,就是咱们主人来了也得敬八两道人三分。” 三人擦着额头的冷汗,三人虽然嘴上说着了然吹牛,可身体的颤抖早已让三人的内心知道,了然所说的句句属实,随后三人颤颤巍巍的走着下山去了。蜀王府内,紫英、龙骨、净空三人在各自房间内调动真气。平复内心的恐惧,这时三人所在的庭院传来:“三位仙人,蜀王有请。” 蜀王府大厅内,蜀王正和神秘女子讲着大毒师紫英首战告捷的好消息,神秘女子听完随即笑吟吟的看向紫英,紫英连忙低下头说道:“分内之事。” 神秘女子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神秘女子说道:“如今的大王,以为有了大国师的帮助,还妄想力挽狂澜,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主人本来还想留着这个傀儡大王,既然这大王如此不听话,那这大王也该换换人了。” 蜀王景仁听完连忙问道:“不知这新王可有人选?” 神秘女子捂着嘴巴轻笑道:“蜀王别急,主人说了,只要听话,哪怕是条狗,也能让他坐上大王的位子。” 蜀王景仁脸色变化万千,随即一脸谄媚的样子对神秘女子说道:“我愿意做那个听话的狗。” 神秘女子“咯咯咯”的笑道:“那蜀王可要好好表现了,等蜀王将蜀地内鉴天宗军队解决掉,我自会向主人力荐你。” 蜀王景仁激动的点着头,神秘女子严肃的说道:“那蜀王可要随时准备好了,玄清那个老道士接到大王的密函,不日就要拿你这个王兄开刀了。” 蜀王身躯一怔,神秘女子笑道:“蜀王也别怕,等蜀王真和鉴天宗的人兵戎相见之时,主人自会派真正的仙人相助。”神秘女子的这番话无疑是为了让蜀王安心,从而更好的给自己卖命。 蜀王府大厅内,紫英、龙骨、净空三人心不在焉的听着神秘女子和蜀王的闲谈,三人此时心中左右为难,随后紫英偷偷向二人递了个眼色,紫英传声道:“两位道友,不如我们三人今日将蜀王和这女子斩杀,将此二人的人头献给鉴天宗,或许鉴天宗能放我等一条生路。” 三人传声交谈着,谁都没注意到神秘女子脸上片刻的杀意,紫英随即心一横,率先出手,阵阵毒气朝着蜀王和神秘女子袭去,神秘女子嫣然一笑,手里的茶杯碎裂开来,茶水形成一道屏障将紫英的毒气全部挡了下来,随后女子手指朝着茶壶指去,只见茶壶中的茶水慢慢的形成一股股水流,这水流将紫英团团围住,随后水流变成气泡,将紫英包裹其中,外人看来气泡中的紫英就像疯了一样,龙骨还未反抗,一把大刀凭空架在了龙骨的脖颈处,龙骨看着手握大刀之人,竟是净空和尚。 女子笑吟吟的看向龙骨说道:“你也想尝尝我这幻境的滋味?” 龙骨此时瘫软的跪在地上向神秘女子求饶着,随后女子一记灵符贴在龙骨的额头,随着灵符慢慢消失在龙骨的额头,龙骨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净空和尚见状将大刀重新背负与身后,龙骨呆滞的朝着神秘女子交到:“主人。” 气泡之内的紫英挣扎了许久便没了力气,随即神秘女子将幻境消散,神秘女子走向瘫软在地的紫英问道:“你怎敢忤逆我?” 紫英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像一个命不久矣的老太,随后紫英发疯似的笑道:“我要知道陈八两也加入了鉴天宗,我是万万不敢和鉴天宗为敌。” 紫英喘了喘气看着神秘女子问道:“莫说你我,就是咱们身后的那位大人物,见了陈八两,恐怕也要敬让三分?” 神秘女子听完勃然大怒:“胡说。”随即一掌拍向紫英的天灵盖,五毒门大毒师紫英顷刻间便没了气息。 净空和尚面无表情的看着神秘女子,神秘女子不悦的说道:“净空,你想说什么别遮遮掩掩。” 随即净空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开口道:“娘娘,紫英所说确实应该仔细想想。” 女子怒道:“净空,你什么意思?莫非你也怕他陈八两?” 净空没有说话,而是双手合十的看着神秘女子,女子开口道:“净空,你跟随主人也有十几年了,没有主人,能有你我今日人仙境的修为?另外我告诉你,主人出关在即,此次破关,主人就是九命地仙的修为,放眼整个天下,还有几个对手。” 净空沉思了片刻说道:“陈八两不足为惧,只是昨日,贫僧发现鉴天宗此次前来蜀地的军队中有一奇怪修士,此人体内蕴藏极强的真气,并声称自己是陈八两的弟子,而且镇元大仙是此人的兄长。” 神秘女子听完娇笑道:“净空你常年闭关修炼,这十六年世间发生的事情不知晓,镇元大仙早就离开凡世去了天外天,若不是这般,主人也不敢掀起这场乱世纷争。” 净空释然的念了句佛号,神秘女子看了看早就昏厥在地的蜀王景仁,对净空说道:“区区鉴天宗,不足为虑,别忘了,主人让我们来蜀地是为了什么。” 天壤之别,云泥之差。 了然不清楚他们来蜀地做什么,只知道将军每日让士兵们在蜀地的群山中前进,有时候他们抓到几个服饰和他们不一样的士兵,全都被将军处死,了然不知道这些人有什么错,了然也发现,每次军中派出侦查的斥候,回来的只有那么一两个人,他不知道那些没回来的人去了哪里。 夜幕降临,了然站在山顶向下俯瞰,层层的树枝将了然的视野挡住,这让了然很不爽,他想御气飞升半空,将这山河尽收眼底,可他的修为还做不到,了然坐到一块大石头上,丢着小石块发泄着, “了然道友,你来过巴蜀吗?” 了然扭头看到身后漫步走来的李天瑜,了然摇摇头,李天瑜也坐到石头上:“我也没来过,我师父经常给我说,巴蜀之地有很多隐世的仙府。” 李天瑜双手拄着下巴望着天空,给了然讲着巴蜀的剑仙,了然从未听到过这些,渐渐的了然听得有些入了神,李天瑜望天空叹息的说道:“哎,等我们入蜀之后,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你怕死吗?” 了然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有人死?谁要杀他们?” 李天瑜看着眼前单纯的了然眼神流露出一抹忧伤与无奈,李天瑜跳下石头对着了然笑道:“双军交战,难免会有伤亡,了然道友,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还想看到你成为仙人呢。” 了然呆呆的躺在大石头上,静静的望着漫天繁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晨,号角响起,了然跟着队伍出发了,一路上人们都在讲述着巴蜀之地的安逸和富饶,这让了然对他们要去的地方充满了向往,等了然迫不及待的走出群山之后,眼前荒芜的良田,稀稀落落破败损毁的房屋,让了然失望至极,一些士兵看着眼前的景象也发出叹息之声,将军下令让士兵们原地修整,并严阵以待,紧张的气氛瞬间在行伍之中弥漫开来。 次日集结的号角吹响,片刻之后,将士们集结完毕,将军站在前方说道:“蜀王无道,拥兵自重,荒淫作乐,致使千年蜀地民不聊生,怨声四起,我等奉旨剿贼,诛杀逆臣,将士们,大丈夫固有一死,为还世间朗朗乾坤,死,又何妨,我愿身先士卒,哪怕流干我身上的鲜血,定要还千年巴蜀重现昔日之荣。将士们,可愿同我攻城杀敌?” 下面的将士高声呼喊着:“杀,杀,杀……” 鉴天宗的军队先是占领住几个小村庄和城池,这些村子里早就空无一人,只剩下被烧毁的房屋,还有饿死在街头的老少妇孺的遗骸,了然看到眼前的这些,觉得蜀王是恶徒,该杀。 蜀王府内,蜀王坐立不安,看着眼前闭目养神的神秘女子开口道:“娘娘啊,都快打到我家门口了,再不出兵就晚了。” 神秘女子笑道:“蜀王莫急,才丢了些许城池而已,等他们兵临城下之时,我自有对策。” 蜀王搞不清眼前神秘女子的部署,但不敢对女子有丝毫忤逆,若不是神秘女子就在自己府内,蜀王甚至觉得女子是在戏耍自己。 了然所在的军队的将军对一切如此顺利感到疑惑,自从他们进入巴蜀群山之中到现在攻占些许村落,除了几只小规模的敌军阻拦,还未碰到大规模的军队,朝廷给自己的密函说的很清楚,蜀王有着二十万大军,现在完全看不见二十万大军的影子,眼瞅着就要攻打主城了,所发生的的一切让这个他感到不安,但此时的军队就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了然跟着军队又往前出发了,李天瑜忽然跑到了然身边,将了然叫到一旁:“了然道友,这一切太怪了,一切太顺利了,我感觉这里面肯定有一场阴谋,你要留心。” 了然真诚的笑道:“谢谢天瑜道友,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至少没有像你说的死那么人。” 李天瑜白了了然一眼说道:“你涉世未深,完全不知道战争的样子,总之你留点心。” 说完李天瑜便回到军医的行列之中,了然也回到他所在的行列内。了然他们行军数日,一路上出奇的安静,除了逃难的百姓,没有看到任何敌军,就在前方看清了巴蜀古城的轮廓时,城池外早已驻扎了不计其数的敌军营帐,将军一声令下,全体士兵距离敌军六十里开始安营扎寨,次日双方开始了第一次博弈。 巴蜀古城城池外,两军对垒,蜀军派出一名坐在马背上背负大刀的凶狠和尚,鉴天宗派出了六名修士,五位修士在旁边掠阵,一人对阵,可仅仅一个照面,对阵的修士便被那和尚斩落马下。 和尚指着掠阵的五名修士叫嚣道:“就这点本事?你们几个一起上。” 五名修士恼怒的策马攻向和尚,只见和尚催动真气,白骨大刀脱手飞出“嗡嗡”作响,五匹战马还在向着和尚狂奔,可鉴天宗五名修士的头颅却从身体上滚落下来,鲜血都没来得及流出,一具具无头的尸体皆从马背上跌落。 初次交手便让鉴天宗很多士兵没了底气,甚至有好多人对那个和尚产生了恐惧,随着鉴天宗退军的号角和鼓声响起,士兵们颓废的撤离,巴蜀古城的城楼之上,蜀王看着眼前的景象哈哈大笑的嘲讽道:“回去告诉景煜,让他派些拿的出手的将领,哈哈哈。” 鉴天宗军营内,士气低沉,连蚊子都不敢发出声响,次日,两名身穿鉴天宗服饰的道士出现在军营之中,其中一人正是圣元道观的灵童七月,数月不见,七月的气息又强了许多,七月和一名天泉境修为的鉴天宗弟子到来,让军心暂时稳定了下来,两军再次交锋,鉴天宗天泉境修为的弟子出战,对面派出的依旧是昨日的和尚,只见天泉境的弟子手掐雷诀朝着和尚打去。 和尚拔出背负的白骨大刀挡下雷击,开口道:“雷法?可惜修为太低。” 说完和尚手里的大刀红光大现,一记记血红色的刀影朝着天泉境弟子打来,天泉境弟子连忙抽出背负的宝剑,剑影和刀光相互碰撞,两人斗了大约有七八个会合,和尚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刚刚还在和尚胯下的战马,瞬间倒地不起,和尚在半空中连挥数刀,随后和尚双手紧握大刀从天而降,一个巨刀的影子也跟着从天降落下来,天泉境弟子手中的宝剑雷电缠绕,最终也未能挡下和尚的一击,若不是七月在一旁掠阵,及时出手将这名天泉境弟子救回,怕不是这名弟子早就被和尚一刀劈成两半了。 蜀王在城池上得意的笑着:“鉴天宗,狗屁鉴天宗。” 和尚看着突然从自己手中救人的七月,随即挑衅道:“小娃娃,你来陪和尚耍耍?” 七月本想迎战,谁知城池之上一女子开口道:“净空,够了。”蜀王还想看看是谁如此大胆敢临阵叫停,蜀王一回头,原本凶神恶煞的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 又一次的失败,让了然这边的士气再次低沉下来,天泉境的弟子对七月说道:“七月师弟,那和尚怕是人仙境的修为。” 七月道:“我察觉到了。” 天泉境弟子问七月:“你有几成把握?” 七月开口道:“十成。” 一旁的了然和正在给天泉境弟子处理伤口的李天瑜皆被七月的回答震惊。 晚饭过后,了然在军营里漫无目的的闲逛着,李天瑜的声音再次在了然的身后响起:“某人今天嫉妒了啊。” 了然开口道:“我没有嫉妒。” 李天瑜说道:“拉倒,我都嫉妒死了,同样的年纪,人家都有十成的把握和人仙境斗法,可你还是个人元境,不过少年,你也不要灰心,说不准你就是后起之秀呢。” 了然开口说道:“我真没有嫉妒,我只是觉得自己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 李天瑜随即说道:“怎么没用了,去帮我打桶水来。” 说完这些李天瑜便朝着自己的营房走去,只不过边走边说:“快点去了然仙人。” 了然笑了笑,拿起水桶朝装水的马车走去。 远天螮蝀收残雨,映水鸬鹚近夕阳。 巴蜀古城外,鉴天宗的将军亲自为七月擂鼓助威,七月身着一身华丽道袍,背负一柄银枪,七月虽然平时显得很是高冷,但在三军面前,为了鼓舞低迷的士气朝着城楼上的左拥右抱的蜀王叫阵道:“还不速速派那和尚来领死。” 蜀王气的吹胡子瞪眼,但他可指挥不了净空和尚,只能可怜巴巴的望着神秘女子,神秘女子却对着眼神呆滞的龙骨说道:“杀了他。”原本眼神呆滞的龙骨眼神瞬间犀利起来,身上散发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七月见迎战的是一个男子,再次说道:“莫非那和尚怕了不成?” 净空在城楼之上早已按捺不住,刚想跳下城楼与挑衅的七月大战三百回合,却被神秘女子拦住:“让他们赢一次,不然事情就不好玩了。” 净空闻言双眼紧闭不再言语,蜀王对神秘女子的的决策心中早已万分焦急,无奈蜀王自己又不敢对神秘女子有任何反驳,只能将自己心中的愤怒发泄到怀中的两位侍女身上。 两军之间,龙骨一言不发,只是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慢慢的龙骨身上穿着纹有九条巨蟒的白袍无风自动起来,随后这白袍之上的巨蟒竟然少了一条,七月胯下的骏马开始出现不安,刹那间,地面之下冒出一张腥臭的巨口将七月胯下的骏马吞入腹中,七月连忙飞身半空之中,只见从地面钻出一条身长百米,粗如井口,通体黝黑的巨蟒,七月见状眼神中满是不屑,随即七月运起真气,手握银枪朝着巨蟒打去,巨蟒也抬起蛇身蛇头朝着七月撕咬而去,只见一道残影,刚刚还在巨蟒眼前的七月消失在原地,了然见到这一幕以为七月已被巨蟒吞入腹中,所有的士兵也皆以为七月就这样被吞了,就连击鼓助威的将军也停了下来,一时间了然这边的士兵们心如死灰安静至极,随着一声巨响,打破了这片死一般的安静,只见巨蟒的身子缓缓倒下,蛇头也从身子上滚落下来,而七月华丽的道袍一尘不染,银枪擎于身后悬空而立,了然所在的军队开始呐喊起来,光着膀子擂鼓的将军也捶打着鼓面更加卖力。 龙骨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心疼,龙骨口中念着咒语,三条蟒蛇图案消失在白袍之上,七月在空中见状,手中长枪聚气,朝着地面击去,只见真气幻化成三柄银枪的模样然后像钉子一般朝着地面钉去,随着一根根真气所化的银枪钉入地面,地面出现三条百米长的裂痕,片刻过后,只见三条百米长的蛇身挣扎扭动着破土而出,只是过了许久也不曾看见蛇头从地下钻出,等到真气所化的三根银枪消失,一股股腥臭的鲜血从地下涌出,龙骨此时害怕的只想后退,奈何龙骨的脑海中一直响着一个声音“杀死他”比起七月,龙骨显然更害怕这个声音的主人,随后龙骨白袍之内钻出一条通体赤红的小蛇,七月在半空之中早已察觉龙骨的修为和体内的真气不足以让他在操纵巨蟒的出现,可随着这条赤红小蛇的出现,龙骨所穿的白袍之上的五条巨蟒图案也随之消失,赤红色的小蛇朝龙骨吐着蛇信,可龙骨早已没了气息,随后赤红色小蛇扭动着蛇身爬出龙骨的身体,朝着龙骨裸露在外的手掌咬去,龙骨的身体顷刻间化作血水。 七月心中暗道,不妙,连忙传音到为自己擂鼓的将军:“撤退。” 将军还不明所以的卖力的捶打着鼓面,七月从半空飞向击鼓的将军喊道:“快撤。” 将军还想问原因,随着一声声巨响,地面下钻出五条颜色各异身躯百米的蟒蛇,这些巨蟒没有目的的朝着双方的军队袭去,巨蟒所到之地,除了士兵们的哀嚎声什么都没有留下,将军连忙下令撤军。 蜀王见状对着神秘女子求道:“娘娘啊,这怎么连自己人都杀,快让下面的仙人收了神通。” 神秘女子花枝招展的笑道:“龙骨死了,我也控制不了这些畜生。” 蜀王还想求神秘女子让净空和尚出手,可神秘女子丝毫没有让净空出手的意思。 七月飞身半空正在斩杀四处吞人的巨蟒,和七月一同前来的天泉境弟子也前去帮忙,攻击鉴天宗军队的巨蟒很快被两人解决,蜀王的军队还在被剩下的巨蟒侵袭,可刚刚的赤红色小蛇早已消失在地面之上,鉴天宗军队中不知谁恐慌的喊了一声:“蛇啊。”只见密密麻麻的蛇群不知从哪突然出现,朝着士兵们咬去。 蛇群的出现只是引起士兵们片刻的混乱,士兵们在将领的们指挥下,点起火把朝着蛇群扔去,可蛇群面对火把丝毫没有畏惧,随后士兵们纷纷拔出自己的佩刀,对着脚下的蛇群挥砍。 了然在混乱中找着李天瑜,李天瑜的修为也仅仅是人律境而已,他们所在的军医行伍又属于战斗力最差的,早已有不少普通的军医被蛇群咬伤,李天瑜能操纵的普通灵符也被这数不胜数的蛇群耗尽,等了然找到李天瑜的时候,李天瑜正拿着自己的配剑挥砍着一条条围过来的蛇,了然连忙跑到李天瑜身边帮忙,等了然跑到李天瑜的身边时,围着李天瑜的蛇群像是受了惊吓似的四散而逃。 李天瑜看到了然笑了笑说道:“了然道友,我修为比你高,等下再有蛇群围过来,你记得站在我身后。” 了然没有说话,只是对李天瑜的关心和保护感到心里很暖,随后了然扛起李天瑜,朝着他认为安全的地方跑去,李天瑜被了然抗在肩头本来还一直挣扎拍打这了然的后背让了然将自己放下,可随后李天瑜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了然所到的地方,前面的蛇群就像看见什么怪物一般四散而逃。 半空之中的七月和天泉境弟子面对这数以万万计杀也杀不完的蛇群也深深头疼,若是操纵太强的灵符和功法,恐怕也会伤及被蛇群围着的普通士兵,七月随即想到那条消失的赤红色小蛇,想必蛇群就是这小蛇召集来的,随后七月悬空在离地面四五米的高度,找寻那条消失的赤红色小蛇。 等到了然跑出军队的人群数百米远,了然看了看四周再也没有蛇群的出现才将李天瑜放了下来,李天瑜问道:“了然道友,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啊?” 了然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李天瑜问的是什么意思,李天瑜又说道:“你就没发现,蛇群见到你都害怕的散去了吗?” 了然这才想起来,刚刚蛇群攻击军队的时候,只有他和他身边的几名士兵没被蛇群攻击,面对李天瑜此时的疑问,了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李天瑜说道:“跟着我回去救人。” 了然说道:“这里没蛇,安全,你在这等着,我回去救。” 李天瑜随即笑道:“哪里也没你身边安全。” 说完李天瑜就后悔了,连忙解释道:“我可不是喜欢你啊,只是这群蛇看见你,都躲得远远的,待在你身边蛇群不敢靠近。” 解释完李天瑜的脸上出现一抹娇羞,可了然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面对了然忽然问出的问题,李天瑜慌了,李天瑜只感觉自己脸上发烫,随即李天瑜害羞的问道:“了然道友,你喜欢我?” 了然回答道:“喜欢啊。” 李天瑜看着一脸单纯与真诚了然,心里小鹿乱撞,随后李天瑜冷静了片刻对了然说道:“咱们先救人,之后再说这些,行吗?” 了然点点头,随后李天瑜跟在了然的身后又折返回蛇群中。 了然和李天瑜折返的途中已有不少士兵逃出了蛇群的包围,这群士兵嘴里不断谩骂着:“一群疯了的畜生。” “就是啊,不知道从哪出现这么多蛇,真是太特么太渗人了。” “咱们在巴蜀,这才怎么点蛇,这巴蜀群山中不知道还有多少呢。” “也对啊。” 这群逃出来的士兵谩骂着交谈着朝着驻扎的军营走去,想必他们回到军营之后就会向今日没有出战助威的同伴讲述今天的种种,士兵们见了然和李天瑜又折返回来,连忙劝道:“快回营地去,这蛇群太多,杀也杀不完。” 了然和李天瑜没有理会好言相劝的士兵,等到了然再次返回蛇群之内,又有不少士兵趁机逃出,七月还在找寻消失的赤红小蛇,随后七月看到蛇群畏惧了然的一幕。 七月落到了然的身边开口说道:“跑出去了,怎么还回来?” 了然语气坚定的说道:“救人。” 七月刚刚在空中看到发疯逃跑的了然,心中对了然甚是鄙夷,本想对了然说些真给鉴天宗丢人之类的话,可李天瑜似乎瞧出了什么忙解释道:“刚刚了然道友是为了就我才跑的。” 七月闻言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打量起眼前让蛇群害怕的了然。 鼓响,军行。 七月想起当日在十里庄尸群就畏惧了然,今日蛇群又是如此,饶是七月早已知晓了然的身份,也对了然越来越感到好奇,七月心中萌生一个大胆的猜测,只见七月运起真气将了然托至半空,了然刚刚离去,蛇群又朝着李天瑜围了过来,半空之中的了然见状不断挣扎,七月取出几张灵符布置在李天瑜的身边,蛇群纷纷畏惧的离开,了然见状也不再挣扎,七月腾空而起,拖着了然朝着敌方阵营飞去。 蜀王在城楼之上心疼又怨恨的看着剩下的两条巨蟒吞食着自己的士兵,蜀王的心里是愤怒至极,但又不敢在神秘女子面前表现出来,神秘女子看着士兵们的惨状觉得无聊了,刚想让净空去了结了两条巨蟒的性命,只见半空之中,七月带着一个士兵朝着自己这边飞来,神秘女子便想看看七月要干什么,正在吞食士兵身体的巨蟒看到忽然出现在眼前的两人,吓得连忙后退,城楼上的女子见状也感到惊讶,巨蟒退后数十米,朝着七月和了然二人吐着巨大的蛇信嘶吼着,不过随着了然身上发出的一声龙吟,刚刚还嘶吼挑衅的巨蟒瞬间温顺的匍匐在地上,一声龙吟过后,不单单两条巨蟒,就连围攻的蛇群也匍匐在地上,消失许久的赤红色小蛇也从地下钻出,赤红小蛇见所有的蛇都匍匐在地,爬到巨蟒的头上,吐着蛇信像是在发号施令,又随着一声龙吟传出,蠢蠢欲动的巨蟒和蛇群这次将蛇头都贴在地上,半分不敢动弹,赤红小蛇也被这声龙吟吓的匍匐下身子,七月带着了然来到巨蟒头顶的赤红小蛇面前。 七月开口道:“让蛇群散去,还能留你一命。” 赤红小蛇不为所动,只是恐惧的看着被七月一只手拎着的了然,随即了然开口道:“听他的,散去。” 了然说完,只见赤红小蛇吐出蛇信,两条巨蟒和蛇群朝着群山和荒野游去。 神秘女子看到这一幕对身后的净空和尚问道:“这就是罪人紫英说的鉴天宗高人?” 净空随即点点头,神秘女子开口道:“算得上高人,没想到不仅有阴阳二气护体,还有真龙护身,越来越有趣了。” “本来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引出巴蜀群山藏着的那群老道,这高人体内的两声龙吟,真是相助于我啊。”随后女子笑吟吟的朝着城楼下走去。 李天瑜和军医们给今日被蛇群所伤的士兵们分发了药物,领取药物的士兵们交谈着七月的神通,说着这两声龙吟真是摄人心魄,让人觉得真龙降临,所有人都以为这些都是七月的神通所为,李天瑜心中却知晓这些应该都是那个只有人元境的了然做出来的,一想到了然,李天瑜的脸上不自觉的出现一抹抹红晕与娇羞,李天瑜还在努力让自己冷静的时候了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随后李天瑜眼神躲藏的问道:“你又没受伤,你来干嘛?” 了然眼神平淡而又清纯回道:“过来帮忙。” 李天瑜没好气的说道:“你就是过来帮忙?” 了然点点头,李天瑜见状是越来越气,刚刚还在李天瑜前面排队领药的士兵们瞧出了些端倪,纷纷识趣的到别的军医面前排起队来。 巴蜀群山之中,一所气派辉煌的道观内,一群身穿灰白道袍的道士们也交流着今日龙吟之事,道观大殿内,一名满头黑发,四四方方国字脸,看上去也就三四十岁的道士对殿内的其他人说道:“莫不是蜀王请来了真龙?” 蒲团上盘坐着一仙风道骨满头白发,胡须都白了的老道说道:“若真是真龙,怕鉴天宗没有几人能对付的了。” 另外几名道士询问道:“老祖,若真是真龙,我们要不要对鉴天宗出手相助?” 满头白发的老道闭上双眼说道:“静观其变,万不得已,再出手。” 殿内道士们闻言,皆闭上双眼,打坐在蒲团之上。 了然帮李天瑜整理着药物,忽然,“我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李天瑜见了然当着这么多人再次问道这个问题,脸烫的就像太阳在上面烧起来,一直烧到耳根,李天瑜没有回答了然,像老鼠见了猫一般快速逃离了人群,了然见状不明所以,了然看到排队领药的士兵中有不少被自己救的人。 了然对着其中一名士兵问道:“你喜欢我吗?” 这名士兵被问的目瞪口呆,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然的问题,见这名士兵没有回答,了然又不死心的接连问了数名被他救过的士兵,可这些士兵们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然的问题,了然见所有人都不回答自己,脸上写满了悲伤与难过。 了然仍不死心的说道:“我救了你们,你们也不喜欢我?” 这群大头兵看着委屈的了然,也瞬间明白了了然的喜欢是什么意思,随即士兵们说道:“喜欢你,我们都喜欢你。” 听到这些回答,了然开心的笑了,像个单纯的孩子,李天瑜在远处看到这一幕,知道她说的喜欢和了然说的不一样,可李天瑜的心里并没感到开心,反而是一丝丝失落。 营帐之内,将军手拿一封信件在营帐内走来走去,七月坐在一旁开口问道:“何事,让将军如此不安?” 随后将军把手里的信件给了七月,七月看完信上的内容,问道:“是敌军中的和尚才让将军如此烦躁?” “是啊,大王又开始催促攻城了,对方的那名和尚我还没有对策,若贸然攻城,那和尚使些神通,弟兄们可就白白丢了性命。”将军说完看着七月。 七月自然也知晓将军的意思说道:“将军大可不必因那和尚担忧,届时那和尚我自会出手对付。”将军闻言,脸上大喜,随后让传令官往下传达军令“次日攻城。” 话分两头,神秘女子下了城楼之后并没有回到蜀王府内,而是莫名的消失了,神秘女子走后,蜀王在府内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忿,夜晚,蜀王军队的将军来到蜀王府内:“启禀蜀王,敌军阵营现驻扎在我军不足三十里处,看样子是要大举攻城了。” 蜀王听罢,本就压了一肚子的火此时是再也压不住了,蜀王一脚踹在前来汇报的将军身上:“你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我养你们干什么,就是拿命,也得给我守住。” 将军走后,蜀王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走到净空和尚的房前,恭敬的说道:“仙人,敌军就要攻城了,娘娘不在,还请仙人到时候助阵啊。” 房内传来净空的声音:“贫僧知晓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鉴天宗军营的战鼓和号角就响起了,营房内的士兵赶紧出来集合,只见将军站在上方,下面数百辆马车上堆满了美食与美酒,将军在上面鼓舞这军心,随后派人将美食与美酒分与众人,一直和了然一起的胖士兵乐了,了然一直不吃不喝,从一开始了然的食物都给了他,这次也不例外。 胖士兵边喝边吃,嘴里含糊不清的对了然说道:“到时候攻城打起来,你和我站一块,我平日里吃你的喝你的,在战场上就要护着你,虽然有人说你是仙人,可我们相处这么久,我也从没发现你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和我也差不多,到时候,你千万别一股脑的热血乱跑,你还年轻。” 胖士兵临近三十的模样,一口酒下肚,对了然问道:“你懂了没有?” 了然说道:“懂了。” 战鼓声再次响起,先锋部队朝着敌营冲去,了然他们在后方准备着,只等着传令官一声令下,便倾巢而出。先锋部队的厮杀和呐喊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漫天箭雨之下,一匹匹战马倒下,一名名步兵停在原地或者倒在原地再也没有了动弹,这些景象直击每一个人的心灵,有的士兵见到这一幕不仅两腿颤颤,可一声声杀敌的嘶喊又点燃他的斗志,了然站在人群当中,看着前方的一幕一幕,很想上前去阻止这一切,了然看着一个又一个生命消失,手中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嵌入了肉内也不知晓。 古来征战几人回遍地白骨无人收。 鉴天宗一万多人的先锋部队冲向蜀军,硬生生冲破了蜀军前方的阵地,但由于人数相差悬殊,慢慢的这一万多人的先锋部队被敌军列阵包围,等待先锋部队所有人的命运就是被敌军的一点点蚕食,鉴天宗再次的击鼓进军,了然和第二批五万人的队伍开始前进,前方手举盾牌的士兵挡下不少箭矢,可仍有不少挡不下的箭矢要了人的性命,随着后方战鼓越来越急,鼓点越来越密,所有人开始向前冲锋,他们的任务就是冲破敌阵,了然不想取人性命,所以他只将攻击他的敌军打晕过去,和了然一起的胖士兵觉得了然心软,在战场上的仁慈只会害了了然,胖士兵还想过后和了然讲讲战场上的一切,忽然胖士兵只觉得胸口一凉,一柄带着鲜血的长戈捅穿了他的胸口,了然看道近在眼前的一幕,只觉得大脑空白,这个和他还算的上朋友的胖士兵就这样死了,死在自己面前,了然上前将刺穿胖士兵的敌人一剑刺死。 胖士兵看着了然,嘴里不断往外涌出鲜血,含糊不清的对了然说道:“你还年轻,不懂……” 说完胖士兵睁着不甘的双眼,再也没了后面的话,了然双眼通红,他取下自己背负的双剑,将胖士兵绑在自己身后,此时了然的脑海里只想杀完这群和自己不一样服饰的人们,了然的双剑丝毫感受到了了然的愤怒和杀意,纷纷从剑鞘中飞起,了然所到之处,一名名敌军悄无声息的倒在双剑之下。 城楼之上的和尚看着了然,随后从城楼上飞身半空,和尚身上真气环绕,在空中击出一掌,下方征战的双方士兵的头顶忽然变得黑起来,好似什么东西遮住了天上的太阳,众人抬头,只见本来不大的手掌,慢慢的在真气凝结之下绵延百米,下方交战的双方士兵来不及厮杀,开始逃窜,了然此时只想杀死所有和自己服饰不一样的人早就忘了危险,环绕在了然身边的双剑感觉到危险,连忙回到剑鞘,并架起了然连忙退去,七月见和尚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敌我不分如此狠辣,立即从鉴天宗的军队中飞起,和尚的掌印还未落下,一根银枪便将掌印打散在空中,净空和尚本想趁乱偷袭了然,不想了然被宝剑救走了,而且自己的攻击还被七月一击击溃,净空和尚本想继续动手,可随后想到神秘女子临走时对自己说的话,便忍了下来,七月见和尚不在出手,自己也就在空中盯着和尚,就这样两人悬在空中,谁也没有先出手的意思,而下方的双方士兵看着空中的两人早已忘了厮杀,若不是各自身后的战鼓催促,恐怕所有人都散去了。 蜀王站在城楼之上,本来满脸笑容的脸上看到净空和尚忽然停了下来,瞬间恼怒道:“净空,你愣着干嘛,给老子杀光他们啊。” 净空对蜀王没有理会,蜀王还想发怒,身后却传来娇滴滴的女声,“呦,蜀王的脾气不小啊,可把奴家吓破了胆。” 蜀王满脸愤怒的转头看向身后,等蜀王的头转到一半之时,蜀王的脸上哪里还敢有半点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谄笑,“娘娘,本王不敢有脾气,只是这净空仙人突然停手,本王心急了。” 神秘女子没有理会蜀王,而是传音让净空回来,净空离去,七月便也离开了战场,下面心存余悸的双方士兵,再也没有忌惮,拼命厮杀扭打着。 巴蜀古城城楼之上,神秘女子身后跟着一名女子,一名男子,这女子相貌可谓倾国倾城,身材高挑,吹弹可破的脸上没有任何瑕疵可言,一双眼睛明如皓月,一张红唇烈焰如火,两条柳叶眉弯弯的勾人心魂,蜀王仅仅看了一眼,便无法自拔其中,而男子却不是一个丑字可以形容的了的,男子独眼,脸上尽是疤痕,个子矮如侏儒一般,手中还十分讨人厌的举着两根哭丧棒,蜀王本想上前搭讪美貌女子,可还未走到女子身边,便感觉自己周遭冷若寒霜,而蜀王的双腿仿佛冻住一般,再也往前半分不得,净空和尚见到两人,毕恭毕敬的对两人行礼,蜀王自知神秘女子带来的这两人,定是比净空和尚还要厉害的仙人,心中对美貌女子再也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片刻后蜀王的双腿便恢复了正常,蜀王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 天地尚不能就,而况于人乎 神秘女子也不理会蜀王,只是看着下方还未完全混乱的军队,随即女子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女子叫道蜀王,原本低着头的蜀王抬头看向神秘女子,女子一个妩媚的眼神,蜀王便像条狗一样朝着神秘女子叫道:“主人。” 女子见媚术成功了,对蜀王说道:“让下面的人们再打的激烈点,奴家想看。” 蜀王连忙一脸色相的:“好,好。” 蜀王叫来守城的将军,下令道:“守什么城,给我主动出击,打的越乱越好。” 守城将军不明所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蜀王恶狠狠的眼神堵了回去,将军走下城楼,不禁感慨道:“全完了。”但王命不可违,将军只能硬着头皮叫来了传令官,将蜀王的命令传了下去, 鉴天宗的将军看到蜀军不再防守,而是主动进攻心中很是诧异,面对蜀军倾巢而出、毫无章法的反扑,鉴天宗的将军只能让进攻的士兵先撤军,然后全力防守,仅仅刹那之间,双方相互试探的战役变成一场真正的恶战。 话说了然这边,被双剑架着逃了出去,双剑带着了然逃了许久,随后双剑在一所山门面前将了然放了下来,了然看着山门上刻着的大字“蜀山”,了然拿起双剑,刚欲离去,却被身后的青年道士叫住了:“道友,看你的装束,莫不是从战场而来?” 了然看向身后的道士连忙回礼,点点头算是回答了问题,青年道士不解的问道:“道友既是从军之人,为何来到我蜀山派?” 了然拿出手中的双剑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俩带我来的。” 青年道士见到了然手里的双剑,变得恭敬起来说道:“还请道友在此等候片刻。” 青年道士说完便御剑快速朝着山上的道观飞去,不多时,观内一名国字脸壮年道士,国字脸壮年道士看着年轻的了然,被了然体内蕴藏的真气所吓到,而后国字脸壮年道士激动的看着了然手里的双剑问道:“敢问道友,这双剑从何而来。” 了然又将镇元子赠剑之事讲述了一遍,国字脸道士听完,热情的邀请了然去了观,国字脸道士刚御剑飞出不远,却见了然正一步步的爬着台阶,国字脸道士也不好意思问了然为什么不用飞行之术,而是认为了然这是大道至简返璞归真,国字脸道士立刻折返回来,并从飞剑上下来,引着了然一步步朝着观内走去。 蜀山道观内,数百名弟子正在广场内练习剑术、剑阵,这些弟子们见国字脸道士走着回来连忙行礼,国字脸道士没有理会,而是将了然请到了大殿之内,大殿之内,数名道士在蒲团上打坐,国字脸道士躬下身子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道面前说道:“老祖,人带来了。” 被叫做老祖的道士睁开双眼,白发老道眼神如电一般在了然的身上打探一番,随即看向了然手里的双剑站起身来,白发老道开口道:“道友一身修为,阴阳护体,真龙护身,实乃天人啊。” 白发老道说完,了然连忙解释道:“前辈说笑了,我就是一个人元境的小修士而已。” 大殿内所有人闻言,皆目瞪口呆,随后白发老道自我介绍到:“我乃是蜀山派第9代传人,识君真人。” 了然介绍到:“晚辈矮山道观,八两道人弟子,陈了然。” 识君真人听到八两道人说道:“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随后识君真人便指向了然手中的双剑问道:“小友,你可知道你手中双剑的来历?” 了然刚说了几句长兄镇元子所赐,还未等了然说完,识君真人笑着摇摇头道:“我说的来历不是这些。” 了然摇了摇头回道:“那我便不知了。” 蜀山内,识君真人看着了然手里的双剑,往事娓娓道来:蜀山开宗祖师李静虚本号极乐真人,此二剑本是极乐真人当年所得天外神铁,无奈世间所有铸剑名师都无法将神铁融化,当时天门还未关闭,极乐真人便前往天庭寻仙人帮助,太上老君见此神铁,便将极乐真人铸剑之事应允下来,老君将神铁在老君炉内烧至九九八十一天,神铁方才熔成铁水,后老君铸此二剑,两把神剑初成之时,正赶上大禹治水,大禹治水数年无果,随后来天庭请众仙帮助,老君望着炉子里剩下的神铁铁水,随手铸造一把神珍铁赐予大禹,并将两把神剑借与大禹,大禹将其命为天河定底神珍铁放于东海之内,又用神剑斩九头相柳,水患得治,大禹治水有功,位列仙班,神剑便还给了极乐真人,极乐真人修为本就在世间没几人可以匹敌,又得两把旷世神兵相助,便开宗立派,创派蜀山。 极乐真人剑法自成一家,而后收了两个徒弟,可这两个徒弟仗着极乐真人的威名在世间作恶一方,极乐真人听闻后,便下山亲手将两名恶徒斩杀,此后极乐真人再也没有收徒,潜心修炼,数十年后,终于参悟天机,脱胎换骨,可飞升之时,极乐真人心中有愧,觉得当年自己两位徒弟孽债深重,所以极乐真人发誓,用十万倍的外功再次修行,若是修行不满,他就永为婴儿之身,所以后世之人将其称为极乐童子,极乐童子每每看到这两把旷世神剑,就想到他罪孽深重的两位恶徒,随后极乐童子将二剑交于地仙之祖镇元子,极乐童子感到自己即将大限来临,而后在世间寻找能传授衣钵之人,待极乐童子将剑法、功法倾囊相授之后,便驾鹤西去,极乐童子临终时说道:“此二剑重现蜀山之时,必是人间祸乱之始,亦是蜀山……” 识君真人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完,而是拿过了然手里的双剑说道:“此二剑,代表道家的六合、六灭,今日小友被二剑带到蜀山,一切皆是命数。” 说完识君真人欲将二剑拔出,可二剑纹丝不动,就在这时,天空响起一阵女声:“蜀山老道们,你们再不出来,巴蜀的百万条人命可就没了。” 李天瑜在军营中不断听到了然做了逃兵的消息,李天瑜不相信,可了然的确凭空消失了,就在李天瑜还在为了然担心时,这巴蜀之地竟下起了鹅毛大雪,交战许久的双方士兵早就因饥饿感到疲惫,这忽然的大雪,让双方士兵不断倒下。 巴蜀古城城楼之上,神秘女子一直用真气喊着:“蜀山的老道们,当真是无情啊。” 神秘女子的话,让双方恶战的士兵纷纷停了下来,此时每个人都知道,他们的这场战斗,他们这几十万条性命,加上巴蜀无辜百姓的几十万性命,在神秘女子眼里早就被取走了,双方所有的士兵再也没了争斗,他们几十万凡人,此时正被身居半空的一男一女不分敌我的无情斩杀,所有的士兵都看到让他们恐怖的一幕,无数死去亡灵的魂魄,正被侏儒男子手里的哭丧棒吸走,此时双方士兵和将领都明白了,他们的敌人不是同为凡人的彼此,而是视他们为蝼蚁的高居城楼上的神秘女子,没有任何命令,双方的士兵一举朝着巴蜀城楼攻去,他们还未到城楼之下,半空中一相貌极美的女子口吐寒气,一瞬间,冰封了数里,而那些被冰封的士兵们,连哀嚎都没有发出,体内的魂魄就系数被侏儒男子的哭丧棒吸走,七月想抽身帮忙,可净空和尚像狗皮膏药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所有人都以为,战局已定,他们只能被两名修仙之人无情杀死之时,沉寂千年的巴蜀群山内飞出无数飞剑,所有人抬头望去,只见半空中御剑飞行着过这群御剑飞行的剑仙中,有一个人是被两把剑夹着双臂,李天瑜远远朝天上望去,她知道,那个被双剑夹着的少年,就是她一直担心的了然。 自知中计,为时已晚。 神秘女子看到半空中出现的剑仙,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便消失在城楼之上。 识君真人立于飞剑之上喝道:“剑阵,诛妖斩邪。” 只见识君真人身后的弟子在飞剑上手掐法诀,后方的飞剑列阵,朝着空中的极美女子和侏儒男子攻去,识君真人看到极美女子的面貌说道:“天山雪妖,你不在雪山修行,跑到巴蜀来作乱,今日我定要取你性命。” 雪妖冰冷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就凭你一个三命地仙的修为和身后这几名人仙境?口气莫不是大了些。” 识君真人冷哼一声,手掐法诀,数柄飞剑朝着雪妖刺去,雪妖只是伸出玉手朝着飞剑射出一道寒气,一面冰墙便将飞剑拦下,随后雪妖再次凝气,面前出现数枚冰锥,雪妖单手一挥,冰墙融化,冰锥朝着飞剑击去,冰锥和飞剑接触瞬间,冰锥消散,飞剑上也没了真气朝着下方跌落下去,识君真人后方的弟子剑阵已成,朝着侏儒男子围去,侏儒男子口念咒语,手中的哭丧棒不断飞出亡魂干扰御剑的弟子们,一些修为较低的弟子被侏儒男子的咒语念的心神不宁,从飞剑上跌落下去一命呜呼。 了然拿着双剑站在下面想要帮忙,奈何自己飞都飞不起来,心中是又急又恨,李天瑜看到了然回来,跑到了然身边,了然见李天瑜没事,心中很是开心,李天瑜见了然也毫发无损,也是满目柔情。 李天瑜看出了了然的自恼,便对了然说道:“了然道友,仙人们之间的事情我们帮不到忙你也不要自怨自艾。” 了然开口道:“我真是没用。” 李天瑜依然说道:“怎么没用了,帮我抬那些受伤的士兵。” 李天瑜说完,便指挥这了然将受伤的士兵抬过来救治,了然心不在焉的抬着那些受伤的士兵,时不时偷偷瞄一眼天上的识君真人。 蜀山山门之外,刚刚在城楼消失的神秘女子竟然出现在这里,神秘女子朝着山门内的道观飞去,神秘女子在观内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可翻遍观内,也未找到她想要的东西,随后神秘女子飞身到半空,女子在半空扫视一圈,发现蜀山派道观的后方的万丈悬崖时不时传来阵阵魔气,女子心中大喜,纵身朝着悬崖跳去,女子降落了七八百米,发现悬崖峭壁之上有一山洞,那魔气便是从洞内传出,女子便飞身至山洞之内,只见山洞内鲜血满地,一面镜子照出光芒笼罩在下方的血池之上,而血池内的血水像是有生命一般抵抗着镜子散发的光芒,可每当血水碰到光芒边缘的时候,便像触及到什么似的又退缩回去,女子站洞内看着这一幕,忽然血池的血水像是感知到有人来了,血池之内传出:“来者何人?” 女子笑吟吟的说道:“前来相救尊主之人。” 血池下沉吟了片刻激动的说道:“莫不是我九幽门灭了蜀山前来相救本尊?” 女子说道:“蜀山还未灭亡,晚辈也并非九幽门之人。” 血池之下怒道:“小辈,你敢拿本尊玩笑。” 说罢,血池的血水开始沸腾,无奈全被镜子所照射的光芒镇压下来,血池之下只能传出阵阵不甘的呐喊,女子并未害怕,而是继续笑吟吟的说道:“尊主,莫急,不时便有万千亡灵助尊主打破这昊天镜(并非真的昊天镜,也是按照昊天镜打造的神器)的束缚,届时尊主再亲自灭了蜀山,岂不更好。” 血池慢慢的平静下来,随即又威胁道:“希望你不要骗本尊,否则本尊挣脱这束缚之后,第一个杀你。”女子面对血池下传来的恐吓没有一丝害怕。 侏儒男子刚摆脱蜀山弟子的剑阵,只见又一剑阵朝自己袭来,这次的剑阵明显更加强大,御剑之人的修为明显也是人仙境,侏儒男子完全不将这剑阵放在眼里,只见这侏儒男子手中的哭丧棒挥舞几下,侏儒男子嘴里念念有词,地上便有不少死去的士兵变成了僵尸,朝着刚刚偃旗息鼓的双方士兵们扑去。 剑阵为首的国字脸道士喝道:“大胆邪徒,死到临头还敢祸及无辜,” 说罢剑阵内光芒化出千八百剑影朝着侏儒男子刺去,侏儒男子化身一股黑气在剑阵内躲藏,每次剑阵中的剑影击中黑气之时,便从黑雾中出现几个刚刚死去的士兵魂魄抵挡,士兵魂飞魄散,剑影也随之消失,国字脸道士见状,连忙让维持剑阵的诸位道士住手,剑阵刚停止攻击,侏儒男子便现出真身,一脸诡异笑容的讥讽道:“继续啊,看看你们的剑多,还是我这哭丧棒里的亡灵多。” 另一边,识君真人感到雪妖的修为明显高于自己,而且雪妖一直是在戏耍自己,根本没将自己作为对手,甚至几次和雪妖交手之余,雪妖还能腾出手来,带走数百名士兵的生命,识君真人为此感到无比头痛,随即识君真人想到了了然的两把神剑,便从空中飞身而下,雪妖见状讥讽道:“刚刚的口气不是挺大的吗,怎么现在怕了?” 识君真人没有理会雪妖的嘲讽,等识君真人站在了然眼前时,了然愣了片刻问道:“前辈怎么了?” 识君真人说道:“小友,借你神剑一用。” 了然很痛快的将两柄剑给了识君真人,识君真人没有接了然的剑,了然再次愣了片刻反应过来,连忙将两把剑拔出鞘,再次将剑递给识君真人,识君真人接过双剑,朝着天上的雪妖飞去,仅仅片刻,雪妖又残杀了数千名士兵。 雪妖看到在此折返回来的识君真人,笑道:“还以为你贪生怕死,逃跑了呢。” 识君真人没有废话,本想御气控制两把神剑,可识君真人的气在神剑上并未让神剑有丝毫反应,雪妖见状笑道:“哎呦,吓死我了,就这么两把破剑,你还敢拿出来?” 很快雪妖便因为自己对这两把剑的嘲讽付出了代价,只见雪妖刚刚说完破剑,六合和六灭双剑瞬间光芒大作,两柄剑不受任何控制的朝着雪妖杀去,雪妖连连阻挡,雪妖刚用寒气将两柄剑冻住,不消片刻,两柄剑破冰而出,继续朝着雪妖杀来,识君真人看到眼前一幕,便安心的转头去对付侏儒男子。 识君真人看到侏儒男子的一刻,心中顿时慌了,侏儒男子见状说道:“看来你还记得我啊?” 识君真人想起百年之前,自己只是蜀山弟子,九幽门攻打蜀山之时,眼前的侏儒男子就是当年九幽门鬼府之人,识君真人连忙让国字脸的道士回蜀山,国字脸道士不明所以,识君真人怒道:“速去蜀山禁地,查看小昊天镜。” 国字脸道士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只不过国字脸道士刚欲离开,便被刚刚双剑追杀的雪妖拦下,识君真人见雪妖手里拎着的了然,心中悔恨不已,想必刚刚雪妖也看到自己向了然借剑的一幕了,如今雪妖拿了然做挡箭牌,任两把神剑再有如何神通,现在也不敢对雪妖有半分威胁了。 识君道人心一横对雪妖手里的了然说道:“小友对不住了。” 了然也明白了,只见了然双眼一闭,做好了一切准备,识君道人见状歇斯底里的喝道:“诸弟子,诛仙阵,布阵。” 识君真人说罢,仅剩的几十名蜀山弟子在飞剑之上盘坐,嘴里开始念着口诀,识君真人也盘坐与飞剑,不多时,一股恐怖的威压从天而降,雪妖和侏儒男子感到威压的恐怖想要逃去,可四周已被结界封锁,雪妖和侏儒男子见状不敢有有丝毫松懈,雪妖一股真气将了然冻在自己身后,随后雪妖在周身和半空之中结起数十米厚的冰墙,侏儒男子浑身鬼气缭绕,哭丧棒在手里不断拍打,哭丧棒内不断传来鬼哭的声音,片刻过后,蜀山弟子、雪妖和侏儒男子头顶的天空鹅毛大雪骤停与空中,仿佛时间被定格在这片空间一般,一束金色的光芒从天而降,蜀山出来的飞剑全都立起,剑指苍天,一道道剑芒朝着天上聚集。 心有力挽狂澜意,身无移山填海威能。 悬崖山洞之内,血池下传来:“小辈,你做了什么,为何会引来诛仙剑阵?” 神秘女子笑而不语,血池下的声音嘲讽道:“无知小辈,当年本尊六命地仙的修为都被这剑阵所擒,你的好意,本尊心领了,趁蜀山的老道们还没察觉禁地的变故,你还是速速逃命去。” 神秘女子反问道:“不知天山雪妖的修为和尊主相差多少?” 血池下震惊道:“怎么,你能请来?” 女子笑道:“不止天山雪妖,还有鬼府、魂狱、魄殿、明堂、万妖城、三尸门、拒神殿、背佛寺、五毒门。” 女子说完,血池下静了片刻声音冰冷的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我九幽门会听命于你?”女子没有回答血池的问题,而是走出山洞,看向巴蜀城外的天山自言自语道:“来了。” 剑阵之内,了然已经做好了死去的准备,随着金光落下,无数金光闪烁的飞剑在剑阵内肆意穿梭,雪妖的修为还能抵抗,可侏儒男子即使化作黑气也无处躲藏,尽管侏儒男子手中使劲的拍打哭丧棒,但哭丧棒中的鬼魂被剑阵神圣的气息和恐怖的杀意吓得不敢出来。 剑阵成型,只见空中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剑影,只待一声令下,随着识君真人喝道:“诛仙,斩邪,杀。” 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金光在剑阵内无死角无差别的攻击,李天瑜在下方看到剑阵中的了然早已泣不成声,一步一步朝着剑阵跑去,了然置身剑阵之中,又被雪妖冰冻,饶是他早已有心里准备,可当阵法启动之时,了然心中有的不仅仅是害怕,还有不甘,最开始了然身边有两把神剑所在,金光抵达了然面前之时还有片刻的犹豫,不过随着阵法运转,这些金光还是朝着了然的体内刺去,李天瑜看到道道金光和了然已近在咫尺,嘴里无力的嘶喊着:“不要。”便昏厥了过去。 随着剑阵的持续,侏儒男子已无力抵抗,颓废的站在雪妖的身后,雪妖此时也自顾不暇,雪妖万万没想到,这几个人仙境和一个三命地仙催动的剑阵竟有着如此的威力,让自己如此狼狈,雪妖真的怒了,只见雪妖的秀发和长裙飘动,阵阵寒气从雪妖的体内散发,一瞬间,剑阵中温度降到了极点,侏儒男子还未来及寻求雪妖帮助,便因为极寒之气倒下,剑阵内,无数金光和雪妖周身防御的冰盾一直对撞着,反观了然这边,无论是剑阵的金光还是雪妖的极寒妖气,在接触到了然的一瞬间便在了然的身前旋转起来,随后进入了然的体内,雪妖见状连忙朝着了然飞去,雪妖本想抓着了然做挡箭牌,可当雪妖的玉手刚接触了然的一瞬间,雪妖感到自己体内的妖气不受控制的向着了然体内流去,而了然的丹田之内仿佛无底洞一般,雪妖想要松手,挣扎了许久才摆脱掉,剑阵之外,又不少弟子修为不支倒在了飞剑之上,剑阵的威力渐渐弱了起来,识君真人这也是第一次见到阴阳二气护体之人,仅仅人元境都是如此的变态,蜀山仅剩的人还在维持这剑阵运转,此时谁都没注意到,和七月一同前来的天泉境弟子早就飞走了,而巴蜀群山之内,峨眉、青城也注意到这方天地的异象,纷纷朝着剑阵这边赶来。 雪妖终于熬到了诛仙阵消散,识君真人一口鲜血吐出,剑阵再也没了真气的维持,一瞬间破了,雪妖被斩断一臂正在慢慢复原,原本毫无瑕疵的脸上也出现不少剑痕,只不过伤口并没有鲜血流出,而是被一层层薄冰覆盖。 识君真人不甘心的叹息道:“天命终不可违啊。” 识君真人说完,雪妖便取走了再也不能抵抗的蜀山众人性命,杀完这些蜀山之人,看向还在半空漂浮着的了然,眼神中满是恨意,但雪妖已不敢对了然轻易出手,过了片刻,了然周身旋转的阴阳二气终于平衡下来,了然的身体也从空中坠落,雪妖调整片刻,一股妖气将了然控制住,牵引在身后,只见鉴天宗和蜀王的士兵朝着雪妖厮杀过来,雪妖仅仅一个眼神,这群走在前面的凡人士兵便被冻成了冰雕,失去了性命,了然被束缚在雪妖的身后愤怒的问道:“这些人又没有作恶,你为什么杀他们。” 雪妖转过头冷冷的看着了然说道:“我是妖,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 了然反驳道:“我二师兄也是妖,就没人杀他,还有很多人喜欢他,尊敬他。” 雪妖愣住了,咬牙切齿的笑道:“你们玄门会允许妖的存在?你们恨不得将世间的妖斩杀殆尽,好维持你们玄门斩妖除魔、维护世人的面子。” 了然说道:“如果有人杀我二师兄,我会第一个挡在前面,我想我大师兄和我师父都会挡在二师兄的前面。” 雪妖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看着眼前这个单纯又神秘的小道士,笑了笑说道:“你太单纯了,不该卷入这纷争之中,我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 说完不等了然反抗,雪妖便带着了然离去了。 侏儒男子是再也没了气息,身体从空中掉落下去,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侏儒男子掉下去之后,侏儒男子手中的哭丧棒被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取走,黑袍人走到识君真人的尸体旁边,嘴中念念有词,识君真人的鬼魂便毫无意识的飘进了哭丧棒中,黑袍人看着哭丧棒,心有余悸的自言自语道:“没有四圣剑的诛仙阵都如此恐怖,难怪就连尊主当年也被擒住。” 黑袍人说着,手握哭丧棒进入了巴蜀城内。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巴蜀的战斗不分昼夜持续了数日,幸亏从巴蜀跑出来天泉境弟子早早回到鉴天宗内,汇报了巴蜀的情况,八两道人闻言没有片刻犹豫,忙驾云,快速朝着巴蜀飞去,慧觉和尚和一众鉴天宗高手,全朝着巴蜀飞去。 悬崖山洞之内,女子看着前来支援的峨眉和青城派等人脸上更是露出诡异的笑容,血池内似乎也能感受到外界发生的一切,再次问道神秘女子:“你为何如此大费周章的救我?” 女子笑道:“不是我要救你,是我的主人。” “你主人是谁?为何要救我?”神秘女子面对血池不断的询问说道:“我的主人,日后自会与你相见,救你,是因为你是这世间唯一接触过真魔之人。” 女子站在洞口回答完血池内之人的问题便朝着群山中传音道:“动手。” 神秘女子说完,这群山之中传出阵阵邪气,只见数百名邪修飞身至空中挡在了峨眉和青城派等人的面前。 巴蜀城内,只见一身穿黑袍的男子,手里舞动着哭丧棒,嘴里念念有词,巴蜀城内的百姓像丢了魂一般朝着男子围了过来,半天的功夫,黑袍男子飞走,城中哪怕是个耗子,都也没了气息,等鉴天宗士兵和蜀王的士兵走进城内之时,城内哭天抢地的哭声,这些守卫巴蜀古城的士兵汉子们,他们守家卫国,亲人却悄无声息死在了他们守护的城池之内,蜀王的士兵们抱着亲人尸体哭成一片,鉴天宗的士兵见状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 悬崖山洞外,女子悠闲的看着巴蜀群山上空斗作一片的众人,嘴里念叨着:“怎么还不来。” 忽然神秘女子面前悬停着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女子说道:“来的可真慢啊。” “娘娘恕罪。”黑袍男子说道。 女子并没有怪罪黑袍男子,指了指照在血池上方的昊天镜说道:“去。” 黑袍男子闻言,拿着哭丧棒便朝着昊天镜走去,血池下传来:“断魂,是你吗?” 黑袍男子回到:“属下来迟,还请尊主责罚。” 血池内哈哈大笑起来,黑袍男子将哭丧棒在手中拍打,随后嘴里念念有词,哭丧棒中不断有亡魂朝着昊天镜飞去,随着数十万亡魂冲击昊天镜,“咔嚓”一声,昊天镜应声而碎,血池内血水冲天而起,一头生双角,背生双翼,一头齐腰披散长发的俊俏男子站在血池之上。 断魂见状跪在地上:“恭喜尊主。” 尊主没有理会,朝着神秘女子飞去,高冷的说道:“小辈,见到本尊为何不跪?” 神秘女子笑道:“尊主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可是我救了你。” 尊主一把抓住神秘女子的脖颈浑身散发杀意:“这么说本尊还要谢你不成?” 神秘女子被尊主抓着脖颈并无害怕:“谢我倒是不用,可我的主人,你是不得不谢。” “你主人是何人?”尊主将神秘女子放下问道,“你只用知道,我主人是九命地仙就够了,主人想见你之时,自会找你。” 尊主听完女子所说的九命地仙,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尊主飞出山洞,朝着半空正在打斗的众人飞去,峨眉和青城的掌门看到此人顿时大惊,青城掌门陆恒真人喝道:“神何,镇压你百年你还不知悔改?” 尊主神何冷哼道:“数百年过去,没想到陆恒真人还是如此修为,当真可笑,我追求至强之道,何罪之有?” 神何说完运气魔气,只见神何身后出现一团又一团暗红色火球,火球随着神何一指,朝着峨眉和青城众人袭来,陆恒真人将手中浮尘一扫,真气化作飓风,将火球吹散,陆恒真人和神何尊主又斗了数个会合,神何的五行法术皆被陆恒真人所破。 神何露出一抹笑容说道:“热身完毕,接下来,就该本尊复仇了。” 语罢,神何身上魔气缭绕,神何身后的双翼化作两把嗜血飞轮朝着峨眉和青城的弟子飞去,陆恒真人和峨眉掌门挽风真人二人联手却被神何打的节节败退,蓦然之间,空中降下一道剑气残影将神何的嗜血飞轮阻拦回去,悬崖洞口的女子看到这道剑气残影立即逃遁而去,并不断向神何尊主传音道:“尊主,大事已成,莫要恋战,速速离去。” 神何并未将这道剑气放在眼里,因为数百年前各大门派联手才将他镇压,他不相信现在的玄门中有人能凭一己之力拦住他,神何收回双翼所化的飞轮,将飞轮拿在双手朝着传来剑影的方向喊道:“何人不知天高地厚,竟敢阻拦本尊?” 只见一寒酸老道从远空飞来,神何见到这老道的寒酸模样本不将此人放在眼里,而老道身后的青城掌门和峨眉掌门对老道却十分恭敬,这也让神何对这老道心中有了三分提防,来者正是八两道人。 八两道人对陆恒真人和挽风真人回礼:“无量天尊,两位道友,速去巴蜀古城,这里交给老道我了。” 说完八两道人便单手举剑,剑锋直指眼前的神何尊主,有一些九幽门之人想要阻拦峨眉和青城之人皆被八两道人轻描淡写的几剑斩杀,而后九幽门之人觊觎八两道人,再也没人敢上前阻拦,神何看出了八两道人的剑法笑道:“天罡七十二剑法,小辈,当年你师父用此剑法都未能伤我分毫。” 八两道人不言语,怒目盯着神何。 神何冷笑道:“好好好,就让我替你师傅看看你这剑法练到第几式了。” 半空之中八两道人用剑,神何用变化莫测的双翼,双翼时而为剑时而为飞轮,时而又化作大刀,八两道人和神何未用任何道法和魔功,就这样在空中交手了数十个会合,此时神何的心中才知道自己确实小看眼前的寒酸老道了,神何催动魔气,魔气之下,大树连根拔起,飞沙走石。 八两道人将剑单手立于自己胸前,喝道:“分山式,斩。” 真气催动的剑气朝着魔气劈去,神何的魔气中操纵着数千魔气所化魔兵,两股气流交汇,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竟将斗法二人脚下的山头震断,神何和八两道人初次斗法,更是知晓眼前这老道深不可测,实力恐怕和自己不相上下,甚至更胜一筹,随后身后对身后的九幽门众人说道:“尔等先撤,本尊随后就来。” 等所有人都走后,神何和八两道人没了后顾之忧,两人在半空相斗,双方兵器相互碰撞不断传出“叮叮”的声响,二人斗的难分难解,神何心想:“没想到,小小的矮山道观竟出了这等仙人,这天罡七十二剑法竟是如此的强悍霸道。” 神何也不再有所保留,只见八两道人和神何头顶的天空瞬间黑了下来,空中不断有着鬼泣哀嚎之声,神何手中的双翼化作两把令旗,神何将令旗抛置于空中,令旗开始围着神何快速旋转,八两道人咬破食指,将食指的鲜血抹在剑身之上,八两道人喝道:“斩天式,破。” 八两道人手持利剑,在空中施展斩天剑式,随后神何头顶黑压压的魔气中出现一手持双斧的百米魔将,八两道人胸前一道耀眼剑光,二人几乎同时出手,百米高的魔将挥砍着双斧,空中不断传出空气的炸裂声,八两道人利剑发出强大的剑气,剑气和魔将的双斧不断碰撞,八两道人催动真气燃烧寿元维持着剑气,剑气越来越加的强悍,神何用魔气操纵着魔将渐渐不敌,最终魔将被剑气拦腰斩断,败下阵来,饶是如此,剑气仍未消散朝着天空划去,直到魔气散开,剑气方才消散,空中的白云都齐刷刷的斩成两半。 神何胸口一闷,一口黑血吐出,神何不敢恋战,连忙逃去,八两道人也没有阻拦,神何离去之后,八两道人手中的利剑出现裂痕,“轰隆隆”二人刚刚斗法之下的大山,倒塌下去,八两道人口中喘着粗气,来不及调息,驾云朝着巴蜀古城快速飞去。 巴蜀三尺雪,回梦无故人。 巴蜀城楼之上,蜀王瞪大双眼,捂着胸口,他不相信,自己的二十万大军叛变了,他更不相信,曾经被自己蹂躏欺辱的侍女,此时敢将一把利刃插进他的胸口,他也不敢相信他身后城内几十万黎民百姓就在瞬间全都死了,蜀王恢复了意识,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什么都不明白,他发疯似的捂着胸口在城楼上奔跑,他还想找神秘女子和仙人来帮助自己,利刃的冰凉传遍蜀王的身体,蜀王睁大着双眼从城楼跌落下去,明明自己有着二十万大军为什么会转瞬之间就败了,蜀王景仁从城楼跌落下去的最后一刻,他也没看到应允他一切的神秘女子,这一刻蜀王景仁明白了,双手慢慢的从胸口移开,他们这群凡人,无论位高权重还是身寒位卑,在仙人的眼里都是草芥一般,俗世间的王侯将相,权力相争,也不过是仙人们游戏一场,士兵们在城楼下找到了摔成肉泥的蜀王,无一人为他收尸掩埋遮盖,过去数日,一夜之后蜀王的尸体再也看不见了,值夜的士兵说,夜幕之下,游荡的野兽将蜀王的尸首拖进山林里,这位曾经位高权重的蜀中之王最终落得个被野兽果腹的下场。 了然被拖在空中,看到下面的尸横遍野,遍地哀嚎的士兵,看着下面悲惨的一切,了然忽然期待雪妖带自己远离这里,离这里越远越好,了然极力睁大双眼,他想在离开的时候,看看自己弄丢的胖子尸体是否有人掩埋,看看李天瑜是否安然无恙,可最终都没能看到。 被白雪覆盖的土地,处处挂满白绫,一座座新坟留在了这片土地上,鉴天宗的将士们将自己战友的尸首埋在了异地他乡,蜀王死了,他们算胜利吗?他们没有丝毫的高兴,鉴天宗入蜀时浩浩荡荡的十几万大军,如今只有三两万存活,蜀王依仗的二十万大军剩余也不足五万之数,七月站在人群中,他那张本就冰冷的脸此时更是布满寒霜,李天瑜和八两道人还在人群和尸体中寻找着了然,等所有的尸体入土,所有的活人归队,两人都未找到了然,李天瑜带着遗憾和担忧被百花阁的长老带回了师门,刚刚与神何斗法之后,八两道人本就强撑着身体此时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八两道人晕厥了过去。 等到八两道人醒来之时已身处鉴天宗之内,负责照顾八两道人的鉴天宗弟子见八两道人醒来连忙跑去向鉴天宗的长老和众人禀报,八两道人没来及调理气息,便运气要朝着巴蜀再次飞去,慧觉和尚和众人见状连忙将八两道人拦下,八两道人见众人阻拦,拔出自己那把已经碎了的剑,指向众人说道:“今日谁若拦我,就别怪老道我不留情面。” 众人知道八两道人担心了然的安危,众人纷纷劝说,七月在后面说道:“他被天山雪妖带走了。” 八两道人闻言一个残影之后便出现在七月身旁,“你说的是真的?” 七月明显感到了此时八两道人的威压与恐怖,经过片刻镇定下来说道:“我亲眼所见。” 八两道人驾云,欲去巴蜀追赶雪妖,可一个不稳又从云上跌落了下来,慧觉和尚和鉴天宗众长老连忙去接,众人都察觉到八两道人已经气息不稳了,若有不慎,恐会走火入魔,八两道人先是和九幽门的尊主斗法,后爱徒下落不明,现在丢失的爱徒又有了音讯,八两道人的心情是谁都能理解,慧觉和尚对八两道人说道:“你先稳住真气,和尚我去帮你找回爱徒。” 说完,慧觉和尚便踏云而去,八两道人被鉴天宗仅有的几名地仙境长老搀扶下去疗伤,七月看着众人散去,想要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鉴天宗内现在已经够乱了。 慧觉离开鉴天宗还不足百里,一股妖气飞来,慧觉立刻御气,却只看到一只冰晶的飞鸟散发着妖气朝着鉴天宗飞去,冰鸟口内还衔有一物,慧觉将冰鸟拦了下来,看着冰鸟嘴里的信件,上写“恩师,八两道人亲启”慧觉激动的返回鉴天宗之内,慧觉想将信件第一时间交给八两道人,可八两道人因真气紊乱,没十天半个月是不能出关的。 慧觉和尚打开信件,上书:“恩师在上,弟子了然无碍,还望恩师勿念,巴蜀一事之后,弟子自知实力修为低浅,弟子愚钝,以前在矮山道观,世人之事弟子从未亲眼见过,你总说世间万般苦,我从未体验过,这次巴蜀之事,弟子亲眼见到了世间疾苦,世人的性命如此脆弱,玄门修仙求道之人,皆避世修炼,可弟子经此事,明白我所寻求的大道就在凡世之内,弟子暂时不回矮山道观了,弟子想走遍凡世,追寻心中大道,望师傅恩准,恩师在上,弟子了然拜别。” 慧觉和尚看完心中内容松了一口气,过了数日,八两道人出来了,慧觉和尚将信件交给了八两道人,八两道人看完了然的信,信中了然的语气很平淡,丝毫感受不到雪妖对了然的威胁,八两道人便释然了。 “小娃娃,信也帮你送了,你该给我讲讲你身上的秘密了?”雪妖面无表情的朝了然问道。 了然将自己的身世一一与雪妖道来,饶是雪妖修行数千年听完了然的身世也感到震惊,随后雪妖冷冷说道:“你就相当于一枚仙丹啊,我要是吞了你,怕能立地成仙。” 了然不卑不亢的说道:“上一个吞我的虎精已经爆体而亡了。” 雪妖闻言想到当时剑阵中了然连自己的妖气都吸取的场景不由的收回了吞下了然的想法,随后了然问道雪妖:“你为什么要帮邪祟杀人?” 雪妖听后笑了笑说道:“我本就是妖怪,就是你们说的邪祟,杀人还需要为什么吗?” 了然拔出自己背负的一剑指向雪妖说道:“你是妖邪,我定会杀你。” 雪妖见状不怒反笑道:“就凭你,小小人元境,我动动手指就能碾死你,想杀我,先让自己的修为超过我再说。” 随后雪妖不由分说的用妖气将了然包裹,二人再次朝着远方飞去。 梁州城内,一极美女子身后跟着一身穿盔甲的青年,路上无数男子驻足欣赏女子的美貌,女子带着了然到了一个酒楼坐下,向店小二点了几个小菜。 身穿盔甲的青年说道:“我从不吃五谷。” 极美女子笑道:“既入凡世,就先做凡人。” 女子的笑,让所有的食客忘了咀嚼,酒楼门口早已被围的水泄不通,愣在女子身旁的店小二被女子的催促,跑着下去传菜了,等菜上了桌,了然连筷子都不会用,女子莞尔一笑百媚生,这可看呆了酒楼内所有人,女子笑道:“笨。” 说罢,女子耐心的教了然如何使用筷子,了然笨拙的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随后觉得这凡世的吃食实属美味,便大快朵颐起来,被女子美貌吸引的众人害怕女子身旁穿着盔甲的青年,有几个胆子大的走上前搭讪女子,皆被女子一个冰冷的眼神吓了回去,女子和青年吃完饭,店小二和掌柜都忘了收二人银两,等二人离去片刻,掌柜的才对小二骂道:“没用的东西,钱都忘了给老子收了。” 走在梁州街道上,女子看青年一身笨重盔甲说道:“陈了然,仗都打完了,你还打算穿这身盔甲多久?” 了然脸红的挠挠头道:“脱了就没衣服穿了。” 女子闻言笑的花枝招展,了然竟一时间看呆了,女子又带了然去了布匹店,帮了然挑选了几件合适的衣物,这次卖衣服的是个女的,出于对雪妖美貌的嫉妒,是一分钱都不少收,卖衣服的女子伸手朝了然索要银两,奈何了然囊中羞涩,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雪妖,雪妖从腰间掏出几两碎银,两人走出店铺之后,雪妖不忘对了然嘲讽一番:“陈了然,你现在可欠我这个妖邪七两纹银了。” 位高权重,颠倒阴阳。 了然换上一身新衣物,将自己的盔甲埋进黄土之下。 梁州城内,几名衙役敲锣打鼓,到处张贴着告示,雪妖单手一指,一张告示飘入雪妖的手里,雪妖看完轻蔑的笑了笑,了然看完却不知所措。 告示上写着:罪臣玄清,反教鉴天宗,私藏重兵,入蜀杀害先王(景煜已死)胞弟蜀王,念玄清大国师劳苦功高,令其告老还乡,永不得返回朝堂,念鉴天宗曾有斩妖除魔之功,令其自行解散,另新王即位,举国同庆,大赦天下。 了然看完,雪妖嘲讽道:“你们鉴天宗不是自诩正义吗?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了然将手里的告示撕碎,轻叹了一口气,没有理会雪妖的嘲讽,也不知想些什么,而是漫无目的的往前方走去,雪妖脸上有些不悦,还是跟了上去。 朝堂之上,一个四五岁的孩童坐在龙椅之上,众王公大臣身披麻布孝衣跪在大殿上,一神秘女子站在龙椅一侧,此女正是当日的京城王府的神秘女子,也是在巴蜀救出神何尊主之人,年幼的新王被几名太监带下去玩耍,新王走后,众王公大臣再次跪在地上:“娘娘千岁。” 被叫做娘娘的女子说了声平身,便坐到了龙椅一侧的座椅之上,娘娘一旁的公公开口道:“传娘娘懿旨,赐先王妃嫔陪葬。” “传娘娘懿旨,拜净空大师大国师之位。” “传娘娘懿旨,拜净空大师大元帅之位,不日举兵平乱。” 太监颁布了三道娘娘懿旨后便散朝了,只不过一些王公大臣在朝殿外等候,不多时,刚刚颁布懿旨的太监走了过来说道:“请,几位大人。” 天禄阁内,太监走到书桌前禀告道:“娘娘,人带来了。” 娘娘点点头,太监转身下去,十几名王公大臣走进了天禄阁中。 娘娘说道:“今日让你们前来是有一事与诸位相商。” 众大臣异口同声的询问:“何事?” 娘娘开口道:“圣元道观作为国教数千年,怎么才能将其换掉?” 一众大臣开始商议起来,一大臣问道:“娘娘心中可有别的教派取代?” 娘娘说道:“九幽门倒是不错。” 这帮大臣听到九幽门瞬间慌了,这九幽门可是魔教,世人皆知,女子见众大臣一口一个魔教瞬间怒道:“混账,本宫说它是国教它就是,找个理由,让九幽门顺理成章的坐稳国教的地位就行,哀家乏了,你们下去商量这件事。”女子说完便让太监送客。 鉴天宗内,一个个长老气的吹胡子瞪眼,玄清更是颓废至极,本还要助景煜重整朝政,不料景煜竟然驾崩了,自己和鉴天宗一心平反却落了个私藏重兵的罪名,一些脾气火爆的长老还想去朝堂之上理论,却都被玄清拦了下来,玄清比他们都清楚,朝堂的水有多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玄清无力的瘫坐在座椅上说道:“诸位道友,就此散了。” 众人坐在鉴天宗议事厅内一言不发,他们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鉴天宗,就因一道旨意就要散去,更何况旨意还是莫须有的罪名,任谁的心里都不满,八两道人站了出来说道:“诸位道友,鉴天宗虽散,但只要我们人心未散,哪里都是鉴天宗,诸位也不要让玄清为难了,就此停手。” 鉴天宗内众长老带着以前各自门派的弟子离去,这些人离开时都说了:“只要玄门有难,妖邪乱世,我们随叫随到。” 众人离去后,玄清看着眼前的八两道人没有说话,八两道人说道:“玄清,俗世浮名,莫要在意,只要心中无愧,终有一日会拨开云雾见青天的。” 玄清朝着八两道人作揖道:“多谢八两前辈。” 八两道人随后叫上了难、了凡朝着矮山道观飞去,玄清看着眼前四散的鉴天宗,心中有着太多的不舍和不甘,七月走了进来说道:“师傅,我们该回去了。” 玄清因为此事似乎苍老了很多,玄清从座位上站起来时险些摔倒,七月连忙上前将玄清扶住,七月扶着玄清,带着圣元道观的弟子们飞往圣元道观。 九幽门内,尊主神何坐在宝座之上运气疗伤,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世间什么时候出了八两道人这么一位高人,这时门人来报:“禀尊主,娘娘来了。” 偷梁换柱 神何纳闷,自己记忆中,九幽门一直以来被视为邪教,从不与王室有交集,莫不是自己被封印蜀山百年之间,九幽门出息了?势力都发展到朝廷内了?神何想了想说道:“请。” 神秘女子身后跟着几名太监侍女,这些太监侍女进入九幽门之后看到这些邪修,有用凡人血液滋养自己的,有取活人心脏炼丹的,还有以凡人魂魄为食的……这些太监和侍女被眼前地狱般的场景吓的双腿打颤,神秘女子很是镇定,朝着神何走去,神何见眼前女子头戴凤冠,身着凤袍很是惊讶,“是你?” 女子听到神何的惊讶笑道:“正是本宫。” 九幽门殿内,神何在宝座上哈哈大笑,九幽门各门门主在营救神何时都认识了这神秘女子,可谁都不清楚这女子的身份,今日女子竟是圣元王朝娘娘的身份来到九幽魔窟,属实让众人惊讶。 女子对神何说道:“本宫想让九幽门取代圣元道观成为王朝教派,不知尊主怎么想?” 神何闻言,脸上更是震惊,虽然不知道这神秘女子有什么算盘,但九幽门若是成为王朝教派,这修炼所需的资源和银两就唾手可得,仅这一点,神何也没理由拒绝。 神何问道:“怎么取代圣元道观?” “只是……”神秘女子还未说完。 九个门主焦急的问道:“只是什么?” 女子笑道:“若是想要九幽门名正言顺的成为王朝教派,还要将世人蒙骗过去才行。” 女子说完,神何和九个门主也知道此事并非易事,九个门主开始争论起来,如何才能将世人蒙骗过去,女子笑道:“此事说难也不算难,就是不知神何尊主愿意不愿意了。” 女子说完,九个门主期待的看着神何,神何开口道:“有什么条件,讲与本尊听。” “九幽门从今改为九圣宗,还要委屈九个门主去凡世随便诛杀些小的妖邪装装样子。” 神何听完女子所说问道:“就这么简单?” 女子道:“就这么简单。” 神何思索片刻再次问道:“我等不用听从朝廷命令?” 女子笑道:“狗屁朝廷,只不过从今,这九幽门或九圣宗,要听从我主人的差遣。” 神何脸色一冷,还未发怒,女子冷冷的说道:“九命地仙的命令,你们也抗拒不得。” 神何虽然恼怒,但思索片刻无奈的说道:“就按你说的办。” 双方达成协议,娘娘只身一人离去,跟随来的太监和侍女,(几条人命)就成了给九幽门的见面礼。 不多日,朝廷赐了九圣宗气派的宗门,并派人给如今的九圣宗送来许多珍贵药草,又送了百万两白银,九圣宗的九个门主,派自己门下邪修去世间制造了一点点混乱,一场自导自演的戏码,让世人对突然冒出的九圣宗开始信奉,还供奉起香火。 世间有人欢喜有人愁,玄清刚回到圣元道观内,朝廷便派人将观内早已为数不多的珍宝抄去,凡世间,一夜之间冒出了个一心除魔卫道的九圣宗,朝廷顺理成章的将九圣宗取代了圣元道观皇家教派的位子,世人愚昧被哄骗,玄门中人也不知这忽然冒出的九圣宗是何方神圣,但目前九圣宗的做派还算是玄门正派的样子,玄门中也无人过问。 华灯结彩,梁州城内,了然和雪妖陷入了争吵。 “你俩到底要几间房。”小二不耐烦的问道。 了然说道:“两间。” 雪妖说:“一间。” 雪妖对了然威胁道:“我可没有付两间房的钱。” 了然只能妥协,二人走后,不知多少人羡煞了然,更有不少人内心骂着了然“这么好的机会,还推辞。” 客房之内,雪妖盘坐在床上,假装进入了入定的状态,了然见状,便坐在了地板之上,开始修炼自己的纳气之法,雪妖感受到房内磅礴的灵气,慢慢睁开双眼,只见梁州城内的灵气,四面八方的朝了然的身体涌去,饶是雪妖见多识广,看到这一幕也震惊不已,若是常人纳气的速度这么快的话,飞升成仙指日可待,可这磅礴的灵气进入了然体内,就像石沉大海,雪妖对了然越来越感到好奇,雪妖看着屋子内浓郁的灵气,连忙打坐,开始疗伤,与此同时,了然的丹田之内出现一块石台,而了然丹田内磅礴的真气朝中石台之上汇聚,若是了然此时修为能做到内窥自己丹田,他会发现,这些数十年来存在自己的体内的灵气,此时汇聚在石台的上方,石台和这灵气,就像天和地一般,存在自己丹田之内,而这丹田内的天地内,开始幻化成草木。 小贼1 雄鸡报晓,了然和雪妖从入定中睁开双眼,雪妖经过一夜的疗伤,脸上有了一抹红晕,雪妖和了然走出客房,雪妖脸上的红晕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了然突然打了个喷嚏,只见客房下方正在吃晨食的男人们,一个个像看见杀父仇人一般,恶狠狠的盯着了然,不明所以的了然,坐下来,学着这些凡人过一日三餐的生活。 梁州城内,一座气势辉煌的宅子门前,一名胖胖管家和几名家丁正敲锣打鼓的吆喝着什么,了然好奇的凑了过去,雪妖隔了很远就知道吆喝什么,只不过她对这些没有兴趣,见了然走过去,雪妖也只能跟上前去。 胖管家摆摆手,交头接耳的人群安静下来,胖管家高声喊道:“诸位乡亲父老,过路的能人异士,谁能将李员外前几日丢失的玉佛找回,赏百两黄金。” 人头攒动,交头接耳,“玉佛长什么样啊,我们没见过,怎么找啊?” 人群中有人开始询问,胖管家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这玉佛,高十寸,由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 说着,胖管家又让一名家丁拿来玉佛的画像给大家展示,胖管家信誓旦旦的说道:“谁能将玉佛找回,李员外赏黄金百两。”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围观的人群散去开始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众人散去后,了然还站在原地,胖管家瞧了一眼了然,只见了然背负双剑,胖管家便认为了然是江湖中人,热情的小跑到了然身前,还未等胖管家开口对了然客气几句,胖管家看到了然身后跟过来的雪妖,胖管家稳了稳激动的内心,早已忽略了然,满脸笑容的转头朝雪妖问道:“仙姑也想试试?” 雪妖没有理会胖管家而是朝了然问道:“小娃娃,你想赚钱?” 了然闻言说道:“这宅子里有一种气味,让我觉得不舒服。” 雪妖早察觉到这宅子内的妖气,只不过这妖气对雪妖来说,就是毫无威胁的小妖的妖气而已,雪妖明知故问:“什么气味?” 了然道:“和你身上的差不多,不过这个气味更让我恶心。” 雪妖闻言,一脚踹在了然身上,了然措不及防,一个狗吃屎,摔倒在地。 老奸巨猾的胖管家看着眼前的二人,心中顿时明白了二人的关系,随即胖管家又将堆满笑容的肥脸看向了然说道:“小伙子,这么说话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了然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站起身还要解释几句,却见宅子内两名婢女搀扶着一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者,老者语气不耐烦的问道:“李福,让你传个事,怎么这么久啊。” 李福见听见老者声音连忙客气且卑微的说道:“老爷,刚刚吩咐完。” 老者闻言满意的点点头,刚欲转身返回宅子内,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雪妖一眼,老者瞳孔放大,连忙摆脱两名婢女的搀扶,努力挺直一些自己早已佝偻的身子,一脸笑容的走出大门,迈着小碎步朝着雪妖走去。 老者走到雪妖面前,努力挺着身子,想让自己看上去更加魁梧一些,扭头问向李福:“李福,这位仙姑是何人啊?” “启禀老爷,这位仙姑是来帮老爷找回玉佛的。”李福回道。 老者一脸佯怒的责怪道:“李福,你如此怠慢仙姑,这不有损老爷好客的名声吗?还不快快将仙姑请进府中。” 老者说着,热情的挽着袖子做出请的姿势,想将雪妖请进府内,可雪妖不为所动,老者朝李福使了个眼神,李福瞬间明白,却对刚站起来的了然说道:“侠士,请。” 此时老者才注意到了然的存在,老者看李福不请自己口中的仙姑,却请一个不起眼的小子,刚想发怒,却看到李福冲自己撇来的眼神,老者瞬间明白眼前这极美女子和这不起眼的小子是一起的,老者也假装热情的将了然请进府内。 小贼2 夕阳西下,李员外让下人备了好酒好菜,热情的招待着雪妖,顺便招待了然,李员外多次向雪妖敬酒,雪妖不予理睬,李员外无奈,只能转头和碍事的了然寒暄起来,饭后,李员外唤来胖管家李福,给二人各自安排住所,李福自然知晓李员外的话外之意,将雪妖安排在李员外卧房旁的偏房,李福本想让了然和下人们住到一起,可了然背负双剑,实力也不知几许,李福也不能怠慢,只能将了然单独安排在空余的房间。 夜幕降临,李福取来一枚药丸,李员外见状一脸淫笑的问道:“这东西有用吗?” 李福也一脸奸笑的说道:“保准让老爷重振雄风。” 李员外听完,将药丸吃下,一脸淫笑的朝着雪妖的偏房走去。 “仙姑睡了吗?”李员外在门外低声偷摸的问道。 半天房内没有声音,李员外大着胆子,蹑手蹑脚的朝屋内走去,可屋内空无一人,只有迷香残留的气味,李员外不甘的回到自己卧房之内,此时李员外早已欲火焚身,忙喊来李福,让李福传来自己的小姨太。 了然正在房内打坐,一阵刺骨的寒气让了然不仅打了个寒颤,了然睁开眼,只见雪妖坐在自己打坐的床边,雪妖见了然睁开眼,二话不说,一脚将了然踹下了床榻,了然站起身,揉了揉今天摔了两次的屁股,随后问道:“前辈,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雪妖怒道:“若我真是个凡人,今晚过后,我必杀你。” 了然不明白雪妖怎么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雪妖看着呆萌的了然,语气冰冷的说道:“我若真是凡人,今日随你进这府中,此时怕是清白不在了。” 了然还是不明白雪妖说的什么,雪妖有些恼火也懒得解释了,只见雪妖一手拎起单纯的了然朝外面飞去,雪妖带了然停在了李员外卧房的窗边,屋内传出阵阵旖旎之声,了然依旧不明白什么情况,随后雪妖让了然捅破窗户纸自己看,了然借着月光看到屋内场景,虽然还是不懂,但本能的反应,让了然只觉得热血直冲头顶。 雪妖将了然又拎了回去,看着脸颊通红的了然,雪妖说道:“这凡世间的很多事,慢慢你就会懂的。” 了然点点头,雪妖知道,了然从矮山道观走出,内心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雪妖也没有继续怪罪了然,而是问道:“你想捉盗走玉佛的妖物?” 了然说道:“嗯,前辈不要出手,我想自己试试。” 雪妖白了了然一眼:“这种小妖,还不配我出手。” 次日清晨,李员外昨晚没能得手,想将雪妖继续留在府内,又想到碍事的了然,便吩咐管家李福,让李福催促了然马上去找玉佛,李福走进了然所在的庭院,看见了然正在练习剑法,虽然李福不懂武学,但看了然练剑的模样,也知晓,了然定是江湖高手,李福正欲喊了然,只见昨晚消失的雪妖从了然的房内走出,这不由让李福更加确定二人的关系。 李福堆满笑脸的对了然恭维道:“少侠好剑法,有少侠相助,想必帮员外找回玉佛不是难事。” 李福客套了几句,便让府内的下人送来了吃食,了然吃完之后,便询问起李福玉佛丢失的种种。 李福道:“这玉佛本是员外最喜爱的珍宝,员外还单独空出一间房屋,将玉佛供奉,也就前几日,员外去屋内供奉香火之时,发现玉佛早不在香案之上了,供奉玉佛房间的钥匙,只有员外才有,员外发现玉佛丢失,早早的报了官,哎,可如今的世道,官府又有什么用呢。” 了然听完,便让李福带自己去了供奉玉佛的房外,越是靠近,了然越能感觉到那种恶心的气味,这时宅子外有几人高声喧哗道:“李员外,偷您玉佛的小贼我们哥几个帮你抓到了。” 李员外闻言,连忙亲自出去迎接,李福和了然闻声相视一眼,朝大门外走去,只见门外,站着几名衙役,衙役们五花大绑着一名贼眉鼠眼的男子,这男子头上长着为数不多的几根泛黄了的头发,让人看起来就觉得营养不良一般。 小贼3 “各位官爷,小的冤枉啊,李员外冤枉啊,我没偷您的玉佛啊。”被衙役绑来的男子跪在地上一个劲的说着自己冤枉。 男子跪着求放了自己,几名衙役冷哼一声:“李三,平日偷鸡摸狗的事你可没少干,更何况包玉佛的锦布就在你家搜到的,你还有什么冤枉的,老实把玉佛交出来,再去大牢蹲上几日,不然到时候我们哥几个将你押到公堂之上,你还要受些皮肉之苦。” 李三跪在地上,听到衙役们的恐吓便不敢做声了,李员外看着衙役给自己的锦绣,正是自己平日放在玉佛旁边,擦拭玉佛的锦绣,忙问:“李三,你把玉佛藏哪了?你老实交代,我就不追究了。” “李员外,我真没偷您的玉佛啊。”李三满是哭腔与哀求的说道。 李员外让李福替自己踹了李三几脚,几名衙役见状也讨好似的的朝李三身上踹去。 被绑住手脚的李三蜷缩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过后,李三还是说他根本没见过玉佛,几名衙役急了:“贱骨头,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说实话了。” 说完又朝着李三拳脚相加,李三只能蜷缩在地上“哎呀,哎呀”的喊叫着,李三实在受不了这般折磨,便承认自己偷了玉佛,可李员外让李三将玉佛还出来,李三又说自己也不知道玉佛在哪,李员外感觉李三在戏耍自己,便想让李福接着对李三一阵殴打,了然拦住李福,走到李三的身边说道:“不是他偷的。” 李三见总算有个人相信自己,感激的看着了然,“你是干什么的?你说不是他偷的就不是他偷的了?莫不是认为我们这些当差的会抓错人了?你为他求情,是不是他的同伙?”几名衙役说着便要动手将了然绑起来,了然随便动了几下,便让这几名衙役绑了个寂寞。 了然说道:“他身上没那种恶心的气味。” 李员外和衙役们自然不明白了然说的是什么气味,李员外巴不得这几名衙役也将了然绑了去,而管家李福知道了然不是一般人,便俯身到李员外身边耳语了几句,李员外听完,对几名衙役笑道:“这是我府上刚请来的陈少侠,涉世未深,不会说话,还请各位莫怪。” 几名衙役闻言,也不再为难了然,而是让李三将这包裹玉佛的锦绣从何而来一五一十道来,李三蜷缩在地上,衙役朝李三轻轻踢了几脚:“快说。” 李三忍着疼痛坐到地上回忆道:“前些日子,子时,我去李老汉家偷了只鸡解馋,我拎着鸡往家赶,半路上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我抢鸡,我一看是一只两尺长的大黄耗子(黄鼠狼),我吓了一哆嗦,手里的鸡就被抢走了,我越想越气,被一个畜生欺负了,然后我就追,我追着追着,发现快追到咱们李家坟了,我心里害怕,就没敢接着追,这时候,坟头上吹过一阵阴风,然后我的脸就被遮住了,吓得我撒腿就跑,跑着跑着,我一头撞到树上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这布就在我脸上,我看这布挺好看的,就拿回家了。” 李三说完,几名衙役笑骂着李三胆子如此之小。 “我真没偷玉佛,我也没那个胆子。”李三央求着放了自己,抓错人了。 这几名衙役心中知晓,李三只不过是他们随便抓来的,他们只是想随便找个小贼,交给李员外,朝李员外索要些赏钱,此时半路冒出来了然这么个愣头青打乱了他们几个的计划,一名衙役一脚将李三踹到陈员外身前,冷哼一声:“以后你这府内再有什么事,我们哥几个也不管了。” 说完几名衙役就要离去,李员外自然晓得这些当差的什么意思,连忙让李福拿了些许碎银,给了这几名衙役,几名衙役看到李员外如此‘懂事’,装出推辞的样子,随后又将这些碎银收了起来,这几名衙役收到了好处,随后离开的时候乐呵呵的说:“李员外放心,我们哥几个接着帮你抓偷玉佛的贼人,还有,好好管管你府上的人。” 李员外听完,也只能皮笑肉不笑的说:“有劳各位了。” 几名衙役走后,李三顾不得挣脱绳索,蹦蹦跳跳的赶紧离开却被了然一把拦了下来,李三被打怕了,忙用绑着的双手挡着脑袋,说道:“少侠,你就放了我,玉佛我真没偷。” 了然道:“带我去你晕倒的地方。” 李三这才放心的将抱头的双手放了下来,了然仅仅一剑便将绑着李三的绳索系数斩断,李三见了然如此厉害,乖乖的带着了然去了李家坟。 小贼4 李员外见了然要去帮自己寻找玉佛,连忙让李福跟上帮忙,而李员外自己则色眯眯的回到了府内,来到了了然的房门外,等李员外将房门推开,他心心念念的雪妖,依旧不在房内,这让李员外又泄了气。 夕阳西下,李三将了然带到自己晕倒的那棵大树下,便央求着了然让自己走,了然也没有理会李三,李三撒丫子就跑了,了然越是靠近前方的李家坟,越感觉到李员外家里的那种让人恶心的气味。 李福也有些害怕便对了然说道:“陈少侠,天色不早了,大晚上的坟上指不定有什么脏东西,咱们先回去,明日多带些人手,再来。” 了然说道:“不用,越来越近了。” 李福内心相当的害怕,可看着了然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往前继续走。 一个土洞前,了然发现这气味就是从这洞内传来的,便趴在地上朝洞内看去,了然趴下定睛一看,只见洞内七八个闪着幽光的眼睛同样盯着自己,了然吹燃自己手中的火折子,火光的照射下了然看清洞内有三四只小黄鼠狼,这几只小黄鼠狼看见了然吓得蜷缩在一起,随后洞内传出一阵恶臭,一股黄烟从洞内传出,李福闻到或吓到,晕在地上,了然皱了皱眉头。 了然刚想用剑鞘将几只小黄鼠狼弄出来,土洞上方,一条身长两尺的大家伙正朝着了然呲牙咧嘴,这大黄鼠狼虽然呲牙咧嘴,可依旧四肢打了然身上的气,让这个大家伙也感到害怕,“离我的孩子远点。”了然见着大黄鼠狼竟能口吐人言,想必是刚开了灵智,便问道:“是你偷了玉佛?” 大黄鼠狼呲着牙说道:“是我偷的,与我孩子无关,要杀要剐,你冲我来。” 了然道:“你将玉佛还给我就行,我不取你们性命。” “玉佛不在我这。” 了然闻言佯怒道:“妖孽,再不将玉佛交出,休怪我无情。” 了然说罢便将灭剑拔出剑鞘,大黄鼠狼吓得连忙四肢跪倒在地求饶道:“仙人饶命,我也是受人之命,才偷了那李员外的玉佛。” 了然问道:“何人。” 大黄鼠狼道:“不能说,说了我这一家老小同样性命不保。” 了然闻言怒道:“你怕他不怕我?” 大黄鼠狼跪着不敢言语,了然道:“好,你不说,我现在就了结了你和你这一窝的崽子。” 了然说完便举剑佯装朝土洞内刺去,大黄鼠狼连忙求饶道:“仙人饶命,我说,我说。” “近日梁州城内出现了数名仙人,这些仙人告诉附近的一些妖畜,说只要我们有灵玉这类的珍宝,便能从他们那里换取一枚仙丹,而这仙丹能帮我们开灵智,我一时贪心便偷了陈员外的玉佛,换了一枚仙丹。”了然知道黄鼠狼没有撒谎,因为玉石、玉器上的灵气的确能让修炼者修行速度更快,了然也没有继续追问黄鼠狼,而是威胁黄鼠狼若再做坏事了,自己定饶不了它,黄鼠狼闻言,连忙朝了然叩头,了然扛着李福走后,黄鼠狼才如获大赦般的站起身朝土洞内走去。 了然将李福扛回李员外的宅院内,告知众人李福是受了黄鼠狼的毒气晕倒,李员外忙让人取来清水,一盆清水泼到李福脸上,李福惊醒过来,李福见自己身处员外府中,心中的恐惧也消散了,起身对了然连连道谢。 李员外问道:“陈少侠,可知晓玉佛的下落了?” 了然道:“大概知道了,不过还要向员外你借几块玉石,助我将贼人引出。” 李员外听完甚是欣喜,连连拍手叫好,忙让几名婢女拿来两块品相还算可以的玉器交给了然。 了然本想回到住所,可想到雪妖和自己共处一室,又想到昨晚看到李员外那旖旎的一幕,两人虽是修行之人,但了然也感觉不妥,甚至有些怪,便在凉亭内盘膝坐了起来,了然还未入定,一股冰冷刺骨的水流从自己头顶浇了下来,了然打了个寒颤抬头看去,只见雪妖坐在凉亭上方的横梁,哈哈的笑着,了然不打算理睬雪妖,雪妖却自顾自的说道:“小娃娃还真是邋遢,都闻不到自己一身臭味吗?” 雪妖说完,了然朝自己身上闻去,那黄鼠狼的臭气让了然不禁皱了皱眉,回到住所,了然脱的光溜溜的,将自己认认真真洗涮了一遍,可还未穿好衣服,雪妖便破门而入闯了进来,了然脸颊瞬间通红,忙用衣物遮羞,雪妖打趣道:“小娃娃知道害羞了。” 了然道:“妖孽,出去。” 小贼5 雪妖一把将了然踹在地上说道:“陈了然,就你那姿色和本事(修为),本王还看不上,只不过你修炼时,灵气比较浓郁,我也能跟着沾沾光。” 了然飞快的拾起衣物,遮着身体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何况共处一室,有损名声。” 雪妖捂着嘴笑道:“小娃娃,本王都不在乎,你还在乎这个?” 了然慌慌张张穿好衣物,逃难似的的逃出了房间,雪妖看着了然,心中不由觉得有趣。 次日,梁州城李家坟,了然带着两块玉器来找黄鼠狼,黄鼠狼看到去而又返的了然,连忙叼起自己的四只幼崽跑,可为时已晚,了然挡在了他们前面,黄鼠狼放下口中的幼崽,央求道:“仙人,我都将我知道的告诉你了,你高抬贵手,放了我们一家。” 了然说道:“今日找你,有事找你帮忙。” 了然说完将两块玉器拿了出来,黄鼠狼一眼便知道了然要做什么,连忙摇着头道:“仙人,你饶了我。” 了然道:“带我去找他们。” 黄鼠狼使劲摇着脑袋,了然抓起一只黄鼠狼崽子威胁道:“你去,还是不去?” 面对了然的威胁,黄鼠狼只能再次妥协,心中万般无奈带着了然去找有仙丹的仙人了。 黄鼠狼带着了然来到梁州城外的一所小庙,离着老远,黄鼠狼说道:“仙人,就是这了,您自己过去。” 了然也不再为难黄鼠狼,黄鼠狼就一溜烟的撒丫子就跑,了然手里拿着两件玉器朝着小庙走去。 了然进入庙内,发现庙内空无一人,了然转了几圈,却见门外走进前几日抓李三的几名衙役,这几名衙役身后还带着李员外和李福,衙役走进庙内,便对了然怒喝道:“小贼,可算抓到你了。” 了然还不知所以,就看见几名衙役轻车熟路的将一旁的草垛掀开,李员外丢失的玉佛就藏在草垛下方,一衙役道:“小贼,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说的?” 了然手里还拿着李员外刚给自己的两件玉器,李员外也不知怎的,竟开口污蔑道:“好哇,你不仅偷了我的玉佛,连我这两件玉器也偷来。” 李员外说完便让衙役捉拿了然,了然喊道:“李员外,这两件玉器不是你亲手给我的吗?” 李员外吹胡子瞪眼的说道:“满口胡言乱语,我和你非亲非故,为何给你如此贵重的东西?” 了然一时间哑口无言,几名衙役拿着镣铐枷锁朝了然围去,了然随便几下便将几名衙役推倒在地,这时庙门外走进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男子身后还跟着三名模样奇怪的道士,而这群人身后跟着被五花大绑的李三,李三看到了然忙喊道:“大哥别管我,快跑啊。” “这贼人偷我珍宝,还打伤官差,青天大老爷,你可要给小人做主啊,为民做主啊。”李员外一脸冤屈的向着身穿官服的男子哭诉。 身穿官服的男子刚正不阿的说道:“李员外,你放心,有我宋青在,一定为你做主。” 说完李员外连声道谢。 宋青看向身后的三名道士,开口道:“三位道长,有劳了。” 只见三名道士施展法咒,而了然的双剑此次也未能再次显威救下了然,了然体内的阴阳二气同样没有动静,了然使出自己的剑法反抗,可三名道士的修为远超过自己,而三名道士的法咒和真气属实古怪,了然挣扎了片刻,便被制服,关押进了大牢之内。 梁州城府衙后院,一名道士把玩着手里的玉佛开口道:“还好宋大人及时察觉,否则真让这小子查到了我们头上,若是传出去,怕是玷污了九圣宗的名声。” 宋青笑道:“分内之事,还望三位道长回到九圣宗帮下官美言几句。” 三名道士异口同声的说道:“一定一定。” 几人相视,哈哈大笑。 整件事李员外心知肚明,了然只是宋青安排的替罪羊而已,李员外坐在院内,心中越想越气,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玉佛,却被宋青说做赃物,名正言顺拿回了府衙(肯定是有去无回了),民不与官斗,李员外又怎么敢得罪宋青,只能将这口气咽下去,李员外想到了然被抓,雪妖还在自己府内,想到倾国倾城的雪妖,李员外也就释然了,随后又一脸淫笑的唤来李福小声的耳语道:“去李四的药房,再买些蒙汗药回来,切勿让人知道。” 李福自然知晓李员外的想法,可食人俸禄,忠人之事,李福买回蒙汗药后,想起了然前日在李家坟将自己背回,念及了然的恩情,李福偷着跑去找到雪妖,好心劝告雪妖赶快离去。 小贼6 “仙姑,老朽无能,被宋县令威逼,害陈少侠蒙冤入狱,老朽向你谢罪。”李员外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员外见雪妖未动,又接连喝了几杯酒向雪妖赔罪,李员外看着雪妖将酒杯端起,满怀期待,见雪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胆子更是大了起来,李员外缓缓的起身,使了个眼色,侍奉的人等全都退了出去。 李员外一脸淫笑的走到雪妖身边说道:“你也别怪我啊,怪只能怪你自己长得太诱人。” 李员外说罢便将手搭到了雪妖的肩上,雪妖微微一笑,衣袖一挥,李员外的双手便被冻住动弹不得,李员外大惊,忙要叫人,雪妖一个嘘声的动作,李员外发现自己的双唇也被冻的紧紧粘连,李员外被吓得尿了裤子,雪妖一脸嫌弃,随即一手抓在李员外的肩上,两道人影飞了出去。 转瞬之间,雪妖带着李员外出现在关押了然的大牢内,牢房的房门上布满了符咒,雪妖仅仅挥手,这些符咒瞬间结霜,失去了作用,雪妖一把将李员外丢进牢房之内。 牢房内,了然正盘坐在地上,见李员外突然被扔了进来进来,了然缓缓的睁开双眼问道:“你为何诬陷我?” 李员外嘴里呜呜的叫着,雪妖飞身到了然身边说道:“小娃娃,人心险恶,因为你太弱小,所以人们得你好欺负,才会把脏水往你身上泼。” 听完雪妖的话,了然想起自己曾经在鉴天宗被辱骂,在军队被诬陷,心中无限感慨,或许正如雪妖所说,一切只因自己太弱,才会处处被人欺负。 “人给你带来了,是杀是剐你自己看着办。”雪妖说完悠闲的看着了然,李员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呜呜呜’的朝着了然磕头,了然摇了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员外叹了口气,了然没有理会李员外,转身走出了牢房,雪妖跟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将李员外的牢房重新锁了起来,了然在牢房内转了一圈,都没能找到关押的李三,这些看守牢房的衙役全被雪妖冻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了然在他们面前大摇大摆的离开。 夜幕之下的梁州城,大街上显得格外的安静,了然走在前面雪妖飞身跟在后面,忽然了然停下脚步,扭头对身后的雪妖说道:“多谢。” 雪妖闻言叹气道:“你心思单纯,我本想带你远离是非,没想到你偏要招惹是非。” 了然笑道:“不经人世之苦,一心只想问道成仙,这仙人和千年万年不动的石头又有什么区别?” 雪妖听到了然的话,震惊了片刻,反问道:“小娃娃,可你的能力只不过是人元境,你又能做些什么?你又能斗的过几人?” 了然闻言挠了挠头看着雪妖,雪妖从了然的眼神中就看出了事情说道:“你说过不用我出手的,再说本王最烦这凡世的破事了。” 了然挠着头憨笑道:“前辈,小事肯定不用前辈出手,但我解决不了的事,前辈略微出手,晚辈定不忘前辈大德。” “哟,小娃娃不叫本王妖孽了?变圆滑了?”听闻雪妖的话语,了然只能憨笑着回应,不知如何做答,雪妖双手扶着香腮,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样,咱俩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了然问道。 雪妖轻笑道:“怎么交易都是你占便宜,以后你修炼之时,我得在你身边,如何?” 了然思索片刻,心想只要自己心无杂念就什么都不怕,随后了然爽快答应了雪妖的交易,二人折返回李员外的府内。 李福见到了然,揉了揉眼,不相信本该在大牢内的了然此时竟然出现在自己眼前,“陈少侠,既然逃出来了就赶快离开。” 李福说着忙从袖间拿出自己的一些碎银给了然,了然摆摆手道:“李叔,你是好人,这钱我也不要,我来是问你李三住在何处。” 李福叹着气摇头道:“李少侠,我们都知道你不是贼人,民不与官斗,宋县令诬陷你是贼人,你就算查出谁是贼人,也斗不过他们的。” 了然道:“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凡人?” 李福愣了片刻,随后道:“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你又何苦给自己招惹麻烦?” 了然道:“遇见不平之事,就与我有关。” 李福拗不过了然,只能带着了然来来到了李三的住处。 小贼7 到了李三家门口,了然怕事后李三对李福报复(明箭易躲暗箭),更何况李三是个毫无廉耻的贼人,便让李福回去了,了然悄无声息的跳进了李三的院子,李三正将袖里的铜板放在破桌面上,一遍又一遍认真清点着,李三正数的聚精会神,一把冰凉的剑抵在了李三的喉咙,李三吓得半点不敢动弹。 李三看清来人,连忙跪倒在地:“爷爷饶命啊,都是那宋县令让小的污蔑你的。” 了然将剑收入剑鞘,冷冷的问道:“说,究竟怎么回事?” 李三跪在地上将宋青如何让自己诬陷了然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那日我回到家内,见几名衙役守在了家门口,我刚要跑,便被抓去了府衙,宋县令告诉我,只要到时候喊你大哥快跑,就给我二十枚铜板,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爷爷饶命,我若是不按宋县令说的做,会被打死的。” 了然听完,说道:“明日你随我去府衙,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在公堂之上说出。” 李三听完直呼:“爷爷,小的不敢,您就是再给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得罪宋县令啊。” 了然知道李三会这么说,随即一手钳住李三的双鄂,一枚冒着寒气的丹丸放入李三的嘴里。 李三浑身冰凉,体内被寒气刺的疼痛,李三蜷缩在地上浑身打颤,了然道:“这冰魄丹只有我有解药,你若是明日在公堂上将此事说清,我自会给你解药,若是不然,明日黄昏,你就让人准备好替你收尸。” 李三疼的蜷缩在地上无力的说道:“一切都听爷爷您的。” 了然双手一指,自己能操纵的一丢丢真气进入李三体内,李三顿时觉得好受了不少。 了然离开李三家,雪妖从半空飞身到了然面前笑道:“冰魄丹?小娃娃,我随便用寒气弄了个破珠子,被你说的这么厉害。” 了然嘿嘿的笑道:“恶人自有恶人磨,不吓唬他,他怎么会怕。” 了然又来到了李家坟,了然蹲在黄鼠狼的土洞前喊道:“出来。” 黄鼠狼从土洞中探出头道:“仙人,我都带你去了破庙了,你怎么又来了?” 了然一把揪住黄鼠狼的脖颈,将黄鼠狼中拖了出来,了然将那日在破庙的事说给了黄鼠狼。 黄鼠狼眼神诚恳的解释道:“仙人,冤枉啊,我就算是个小妖,也不做那么下贱的事。” 了然看着黄鼠狼不像说谎,随即对黄鼠狼说道:“明日同我去梁州府衙,将那贼人指认出来。” 黄鼠狼摇着头说道:“不去,不去。” 了然冷哼一声,黄鼠狼被吓得浑身一颤,央求道:“仙人,我就是一个刚刚得了灵智的小妖,你和换仙丹的仙人们,我得罪了谁,我这一家老小都跟着受牵连,您就放了我。” 了然将在李三身上的方法如法炮制的用在了黄鼠狼身上,只不过黄鼠狼倔强的道:“仙人,我死了能换我这一家老小安稳,又有何妨。” 了然见状,只能一狠心,又将几枚‘冰魄丹’打入了土洞内,一时间洞内传出几个黄鼠狼小崽子“吱吱吱”的呻吟声,黄鼠狼张牙舞爪的咬向了然,了然一拳打在黄鼠狼身上,将黄鼠狼打出数米远,黄鼠狼起身还欲反抗,了然抽出宝剑说道:“孽畜,只要你明日跟我去府衙,我保你一家老小平安无事,你若是找死,我现在就成全你。” 黄鼠狼无奈只能从了然的‘威胁’。 梁州城府衙门外,早早的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今日也不知从哪冒出来个愣头青,来到府衙门口击响了这满是灰尘,数十年都没人来敲的鸣冤鼓,宋青此时还在床榻之上抱着美娇娘酣睡,听到鼓声,宋青骂骂咧咧的穿上官府走到公堂之上,公堂内的衙役,无精打采的喊着“威武”。 等了然带着李三、黄鼠狼走到公堂之内,宋青揉了揉眼睛,宋青难以置信的看着站在下方的了然,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便要退堂,继续回到温柔乡,可了然的一句:“狗官。”引来不少看热闹的人纷纷拍手叫好,宋青此时才清醒过来,自己真不是做梦。 小贼8 宋青反应过来,拿起公案上的惊堂木猛然一拍喝道:“大胆贼人,竟敢辱骂本官,来人给我打。” 几名衙役一听要打,瞬间来了精神,一个个凶神恶煞朝着了然围去,了然简单几下,将这些作威作福的衙役打翻在地,这下站在公堂外面看热闹的人群,叫好的声音震耳欲聋,宋青见状,知道自己这群衙役不是了然的对手,连忙给师爷递了个眼色,师爷一路小跑的将三名道士请到了公堂之上,有了这三名道士,宋青的底气瞬间足了不少,惊堂木再次一拍,“大胆逃犯,见了本官还不跪下。” 了然怒斥道:“跪你?你还不配。” 宋青闻言被气的吹胡子瞪眼,将了然的种种‘罪行’说出:“你先是偷盗李员外玉佛,又多次殴打公差,如今又当堂辱骂朝廷命官,这哪一条罪,都够将你绳之于法,你逃狱而去,还敢回来,现在束手就擒,本官还能判轻一点。” 了然站在公堂下,笑道:“我是被冤枉的,我自然要回来还我清白。” 宋青坐在公堂之上喝道:“当日人赃俱获,你还有何冤枉?” 了然一脚踹在李三身上:“说。” 宋青见李三正要开口语气满是威胁:“李三,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李三进退两难,可一想到自己的性命就在了然的手中,心一横,将宋青让自己污蔑了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阵鄙夷之声。 宋青怒喝道:“好你个贼人李三,竟敢污蔑本官,来人呐,给我打。” 几名衙役站起身还想动手,可了然一个眼神将衙役们吓的躺在原地继续呻吟,宋青气的大口喘着粗气说道:“好,好,好,你个刁民,休怪本官无情。” 宋青示意师爷赶紧去后堂请三名九圣宗的仙人出来,九圣宗的三名仙人再次施展法咒将了然困住,见了然被困,刚刚还趴在地上的衙役们瞬间有了精神,一个个站起身将李三用杀威棒夹住,李三心里叫苦连连。 宋青笑着拍响惊堂木,威风凛凛的喝道:“将贼人拿下,退堂。” 围观的人群嘈杂起来,纷纷问候起宋青的家人,也就在这时,天空竟缓缓飘下几片雪花,围观的众人更是觉得了然定有冤屈,纷纷为了然打抱不平,宋青见人群开始躁动,忙请求三名九圣宗的仙人将罪魁祸首了然拿下,三人正欲施法,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略显僵硬,动弹不得,而了然拔出身后的灭剑,仅轻轻一划,束缚了然的符阵轻松便破了,宋青见状,心里顿时慌了。 了然冷哼一声,说道:“狗官,先别着急退堂,案子还没弄清呢。” 了然一脚踹在愣着的黄鼠狼屁股上,黄鼠狼内心认为了然还有如此厉害的手段,轻易就能将三名仙人制服了,便不再顾虑,将自己偷李员外的玉佛,交给三名道士换取丹药的事讲了出来,围观人群见黄鼠狼口吐人言,心中更是震惊,听完黄鼠狼所说,人群中纷纷为了然喝彩起来。 了然站在公堂下冷笑道:“狗官,这下知道贼人是谁了?知道该抓谁了?” 宋青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的恐吓道:“刁民,你勾结妖邪,大闹公堂,又诬陷九圣宗三名道长,你可知你的下场是什么。” 了然还未开口,只见一绝美女子从空中落到了府衙内,女子开口道:“哦?九圣宗?怕不是九幽门。” 女子说完,三名不能动弹的道士心中震惊不已,只见女子飞身到三名道士中间道:“回去告诉神何,他可还欠着本王一条命呢。” 女子说完,三名道士便能动弹了,三名道士道:“道友,九圣宗之事,还请道友莫要插手。” 三名道士说完便又将了然围了起来,女子的气息瞬间笼罩住在整个公堂上,所有人被这强大的威压,压得跪倒在女子微怒道:“别给脸不要脸,现在滚,本王还能留你们一命。” 女子说完收回威压,三名道士被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府衙,黄鼠狼感受到仅仅威压就差点将自己弄死的气息,心里庆幸,还好自己站在了了然这边。 三名道士走后,公堂上已看不见了宋青的身影,了然扫视了一圈,所有的衙役眼神示意向公案之下,了然上前,一把将浑身打颤的宋青从公案下揪了出来。 小贼9 宋青吓得浑身瘫软坐在地上,官服下更是流出一滩黄色液体,围观群众哈哈大笑,唏嘘之声不绝于耳,几名衙役强忍着不敢笑出声来,宋青恶狠狠的瞪了衙役们一眼。 了然一脸鄙夷的看着宋青,问道:“狗官,结案。” 宋青讪笑的看着了然,结结巴巴的说道:“少、少侠无罪,少侠无罪。” 了然道:“这就完了?” 身为罪魁祸首的三名道士都跑了,这还怎么判宋青卑微且谄笑的看着了然道:“依少侠看,该怎么判?” 了然见宋青问自己,笑呵呵的道:“依我看,应斩你这狗官,没你这狗官相护,邪祟之徒也不敢猖獗。” 了然说完便抽出灭剑,剑锋抵在宋青的喉咙,围观的群众和一旁的衙役纷纷咽了口口水,全都大气不敢喘的死死盯着了然,宋青吓得哭了出来,噗通跪在地上抱着了然的腿哀求道:“少侠,小的以后不敢了,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妻儿,还请少侠绕小的一条狗命。” 宋青使劲叩着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了然道:“张嘴。” 宋青忙乖乖将嘴巴张开,了然掏出一枚‘冰魄丹’扔进宋青的口中,李三见状,心道:“这下宋青完了。”不多一会儿,宋青疼的在地上打滚,了然催动一丝真气,帮宋青缓解疼痛道:“狗官,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以后阴天下雨,疼起来的时候,这点疼痛帮你长长记性。” 一场冤屈的闹剧就这样结束了,围观看热闹的人群拍手叫好,竖着大拇指、议论着散去,很多人还是不希望了然将宋青杀死的,虽然宋青为官不怎么清廉,但也没有太大的过错,罪不至死,李福今日看到了然大闹公堂,嘴里自言自语念叨着:“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仙人呐。” 李员外宅院内,李三跪在地上道:“爷爷,事情我帮您办了,您就给我解药。” 黄鼠狼同样央求道:“仙人,给我们解药。” “什么解药?”李三和黄鼠狼见了然卸磨杀驴的样子,也不敢造次,李三和黄鼠狼跪在地上噗通噗通的磕头道:“爷爷(仙人),冰魄丹的解药啊。” 了然听完依旧回答:“没有。” 李三和黄鼠狼绝望至极,看到李三和黄鼠狼心如死灰的样子,了然道:“哪有什么冰魄丹,不过是一丝寒气进了你们体内,往后阴天下雨受点罪而已。” 了然说完,李三和黄松了一口气,随后悻悻离开了。 李福跟在了然后面,了然见李福迟迟没有开口随后说道:“李叔,再过个三日,你去县衙将李员外带回来就行,也该让他在大牢内多吃些苦头。” 了然说完这些,便和雪妖收拾着自己简单的几件衣物,离去了。 李家坟一土洞外,了然将几只黄鼠狼崽子拿在手里,用微弱的真气将这几只崽子体内的寒气逼了出来,黄鼠狼跪在地上朝了然道谢,等了然将三只小崽子体内的寒气全逼出后,黄鼠狼一脸期待的看着了然,甚至主动靠到了然的身边,了然见状一脚将其踹开,黄鼠狼道:“仙人,您忘了我了。” “没忘,你动了贪念,盗取玉佛,给你留点教训。”了然说道。 黄鼠狼叹了一口气,内心悔恨不已,往后的梁州城内,宋青也不敢继续作威作福了,李三由于关节时不时疼痛,几次去偷东西都被人抓住,遭了几次毒打,之后人们看到李三经常在菜市上卖菜为生。 走出了梁州城,雪妖美目看着了然,问道:“接下来去哪?” 了然道:“沿着脚下的路走,到哪算哪,走遍九州,看遍世间不平事。” 说完,了然目光坚定的朝前方走去,雪妖看着了然不算伟岸的背影,跟了上去。 雪妖 了然和雪妖行至驿馆,要了一间房休息,进入房中,了然感到无比的尴尬,手脚不知放到哪里,雪妖见了然害羞的模样,恶作剧起来,只见雪妖含情脉脉的看着了然,是不是还做几个妩媚的动作挑逗了然,弄的了然连连求饶,雪妖笑的花枝招展,行为举动更是过分起来,雪妖吹弹可破的脸蛋凑到了然面前,二人的鼻尖碰在一起,了然忙转过头去,雪妖心中觉得好玩,冲着了然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了然一把推开雪妖,怒道:“妖孽够了。” 雪妖愣住,一言不发,走到床上盘膝而坐,雪妖坐在床榻上,片刻之后,雪妖感到有人朝自己靠近过来,雪妖知道是了然,内心很是慌乱和紧张,雪妖假装自己已经入定了,紧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 “前辈,抱歉,我刚刚言重了。” 雪妖听到了然的道歉,也不予理睬,了然鼓了鼓气大声说道:“对不起。” 雪妖才缓缓的睁开眼,雪妖道:“你说的没错,我在你们眼里就是妖,无论如何我都摆脱不了妖的身份。” 房内,了然站着,雪妖双腿盘坐在床上,听完雪妖说的,了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雪妖见了然半天没有再开口,轻叹一口气。 “休息。”雪妖淡淡的说道。 雪妖闭上了双眼,了然内心感到悔恨,站在原地,足足想了半天。 “你知道我的来历,我算人还是算妖?” 了然半天憋出来这么个问题,雪妖睁开眼,不解的看着了然,了然继续说道:“世间没有人和妖的区别,只有善和恶,正与邪的区别,我不在乎别人说我是什么,我只知道,我一心向善,一心求道,一心要保护好值得保护的东西,这就够了。” 雪妖闻言笑道:“小娃娃,有些事,你还是不懂。” 看着了然单纯的模样,雪妖轻叹,讲述起了一个遥远的故事。 三百年前,天池雪山下有着一个小村庄,恶劣的环境,使得村里人口寥寥无几,村中有一对猎户夫妻,年过半百,膝下无子,二人每年都虔心到雪神娘娘庙里求子,也可能这份诚心打动了雪神娘娘,老妪不久后便产下一名女婴,老两口虽然穷苦,但依旧视女婴为掌中宝,随着女婴长大,女婴出落成十七八岁的女子,这女子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村中为数不多的男子开始向女子求爱,可女子都看不上,便全部谢绝了。 一个大雪封山的夜晚,猎户夫妻可刚躺下不久,老汉听到院子里的有人踩雪传出的“吱吱”声,老汉壮起胆子,大声喝道:“谁?” 院子里无人回应,只传来几声“嗷呜”的狼叫声,老汉以为来了狼,急忙抄起猎刀出去查看,随着院子里一声棍子敲出的闷响,偏房早就被吵醒的女子,听到声响,小声道:“爹出什么事了?” 院子里半天没人回话,女子拿起把剪刀壮了壮胆子走了出去,等女子出来,却看到自己的父母都倒在了院子里,女子连忙喊“救命”,却被两个大汉强行捂着了嘴巴,女子掏出剪刀随便乱刺,一声惨叫响起,随后女子被一闷棍打倒在地不省人事,等女子再次醒来时,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乡亲,女子慌慌张张的爬到自己父母面前,可此时女子的父母身体早已冰凉了。 “乡亲们,雪瞳发疯了,还杀了王婶家的孩子。” 人群中的王婶闻言发疯似的冲进院子内,院子里一名男子躺在雪地上,鲜血染红身体下的积雪,王婶抱着自己的孩子在雪地里哭天怆地的喊叫着。 随后王婶问向刚刚说话的男子:“王四,小五怎么死的?” 王四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听到猎户家里有狼叫,便叫上小五过来帮忙,没成想自己到院子里的时候,猎户两口子早倒在地上了,我赶紧让小五将猎户两口子往屋里抬,谁知道雪瞳拿着剪刀就冲了出来,王婶我没用,我没拦住雪瞳,让雪瞳杀死了小五。” 王婶听完王四说的,看到雪瞳脚下带着血迹的剪刀,怒气冲冲走到雪瞳面前,抓住雪瞳的衣领,对着雪瞳就是一阵耳光。 雪瞳还沉浸在刚失去父母的悲痛中,不知道王婶为什么冲过来打自己,雪瞳一把将王婶推开,王婶哭腔道:“你为什么杀我儿子?” “我没有。” 雪瞳神情慌张的摆着手,王四恶狠狠的开口道:“还狡辩,我亲眼看见的,你发了疯一样将小五刺死的。” 雪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一个劲的摇头道:“我没有杀人,不是我……” 乡亲们将失了神的雪瞳绑了起来。 村子里一些妇女嫉妒雪瞳的美貌,纷纷说着恶毒的话语,“猎户两口子作孽啊,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就妖孽。” 这些妇女不解恨的还朝着雪瞳狠狠啐上几口,村子里几名德高望重的老者询问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就是问问了王四怎么回事),便给雪瞳定了罪。 王婶哭红了双眼,走到雪瞳面前问道:“我儿子是不是你杀的?” 雪瞳想起自己被捂住嘴之后一顿乱刺听到有人发出惨叫声,便点了点头,王婶恶狠狠的抓挠着雪瞳,恨不得将雪瞳撕碎,片刻过后,王婶体力不支加上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雪瞳被村子里的人绑在柴垛上,几名汉子朝草垛丢去了火把,火焰慢慢燃起吞噬着一切,所有人都看热闹似的,认为雪瞳肯定死在火海之中,可天上的大雪下的紧了起来,将火光全部浇灭,说起来也奇怪,火光灭后,雪又小了起来,雪瞳被绑在草垛上喊叫着:“事情不是这样的。” 可谁都不愿再听雪瞳说的,几名汉子再次朝草垛丢来火把,大雪再次将火光浇灭,这下人们慌了,王四在人群中喊道:“妖怪,雪瞳是妖怪啊,猎户死那天晚上的狼叫肯定是她发出来的,杀了她。” 王四的喊叫让人们更加害怕,一名男子猛喝了口烈酒壮起胆子拿着刀走到雪瞳面前,挥起手中的刀,一刀砍下了雪瞳的头颅,雪瞳的尸体和猎户夫妻的尸体被挂在了歪脖子树上,树下面还扭扭歪歪的写着“小雪村千古罪人”,过了几日,雪瞳的尸体和头颅消失了,有人说是雪山上跑下来一个长满白毛的雪怪,带走了雪瞳的尸体和头颅,也就是雪瞳消失的第二天夜晚,王四死了,王四浑身被冻成了冰,死在了自家的火炕上。 王四死了的消息在村子里传开,人们说是雪瞳索命来了,村子里人心惶惶,便纷纷出钱让几名年轻人去山下请仙人来村子里捉妖,过了几日,村子里来了一个道士。众人将事情讲给了道士,道士收了钱财,又挑选了几名年轻人跟着自己上山捉妖去了。 过了半个多月,道士和上山的年轻人再也没有回来,村子里都说是让雪怪给吃了,殊不知,这道士是个江湖骗子,带着这些年轻人上山后掉进了冰窟窿内,几人活活被冻死了。 这件事过去了十几年,村子里一直流传着雪瞳变成了雪妖,在雪山养了一只雪怪,而雪瞳当日的确死了,只不过尸体被雪怪带着到一个冰洞内,雪怪仰羡慕雪瞳的美貌,将雪瞳的尸体冻在了冰棺之内,雪怪也一直在洞中陪着雪瞳,直到死去。 小雪村的人似乎忘不了这个恐惧,时不时有人来山上跪在雪神娘娘庙内求雪神娘娘除妖,可雪神娘娘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雪神娘娘不愿理会无知的小雪村村民,可这些村民似乎对诋毁雪瞳这件事乐此不疲,时不时请些道士上山捉妖,渐渐的雪神娘娘烦了,便现出了真身,可雪瞳是雪神娘娘赐的,两人的模样如出一辙,这些跟着上山捉妖的村民看到‘雪瞳’就是他们一直供奉的雪神娘娘,从此雪神娘娘的庙内再也没人来供奉过。 小雪村的人换了一代又一代,代代相传雪神娘娘是妖的传说,雪神娘娘的确是妖,可从未害过人,雪神娘娘托梦,将雪瞳那晚的事情告诉了小雪村的村民,可这些村民宁愿相信他们满口谎言的同类,也不愿接受事情的真相,一些胆大的村民,甚至去天池雪山,将雪神娘娘的庙宇捣毁,雪神娘娘明白了,在这些凡人的眼里,你满足他们的欲望,他们把你当做神一样供奉,你但凡有一点,不是按照他们所想,他们把你当做异类,还是会骂你是妖,雪神娘娘怒了,一夜之间将整个小雪村冰封了起来,这件事引来玄门的声讨,雪神娘娘不想和玄门的修士动手,可这些人看到雪神娘娘身上的妖气,不由分说便喊着斩妖除魔的口号,要让雪神娘娘形神俱灭,这些人又那里是雪神娘娘的对手,若不是雪神娘娘不愿滥杀无辜,又有几人能活着走出雪山,可捡了条命逃回去的人,又喊来更多的人讨伐,谁都不问问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他们眼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雪妖讲完这些问道:“小娃娃,现在懂了吗?” 了然问道:“雪神娘娘难道没错吗?” 雪妖一把掐住了然的脖子怒道:“雪神娘娘有什么错?” 雪妖知道自己激动了,便将了然放了下来,了然干咳了摇头道:“你错了,人们的贪念的确是永无止境,玄门也并非不能接受妖怪,而是你错在,身为修道之人,不该将怒火发泄在凡人身上,更不应该理会凡人的说辞,你的道心乱了。” 雪妖听完了然的话,陷入沉思当中,的确,自己修道就是有朝一日不被凡人叫做妖怪,自己当日被人拆了庙宇,被人叫做妖怪,心中的自卑让自己忘了一切,怒从心生,自己真的错了,了然看着沉思的雪妖说道:“前辈、仙人、妖邪等等不过是个称呼罢了,我修我的道,这些称呼随他去,无论怎么称呼,我依然还是我。” 妖道1 “你出生在玄门正派,而我只是雪山一只雪妖,我一心向善,被我族视为异类,我一心向善,只错了一次,却被玄门唾弃、声讨,我不断变强,只为自保,可还是因为妖的身份,被人威胁去了巴蜀,这一次,我彻底和整个玄门为敌了,我回不了头了,我只是只妖。” 了然态度坚决,表情认真的说道:“以后,没有人可以用妖的身份威胁你,我陈了然以道心起誓。” 雪妖看着一脸真诚的了然笑了,“可你终究还是太弱了,陈了然,你很单纯,就像我们雪山的雪花一样一尘不染,我想带你离开这乱世,可你却偏要跻身于乱世之中。” “一昧的躲,躲得过吗?只不过片刻安宁罢了。”雪妖愣愣的看着了然,没有再开口,是啊,有些事,能躲十年百年,可终究躲不过一世啊,一夜无话,二人入定修炼。 荆州城外,流民们聚集在城墙下向来往的客商乞讨着,城门看守的官兵对这些流民视而不见,偶尔有一两个流民因为饥饿栽倒在地时,这些官兵中几人熟练的将饿晕的人抬起,扔到一旁,一些路过的好心人朝着饿晕的人丢去干粮,可这些干粮刚丢出去,便被流民们一窝蜂的抢走了,空闲的时候,这些官兵觉得无趣,便像逗狗一样,手里拿着食物,拿这些流民取乐,看这些人为了一丁点的食物大打出手,这些官兵哈哈大笑着,“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让原本大笑的官兵们停下了笑声,被打的官兵怒吼道:“谁?是谁打老子?”“啪”又是一声清脆的耳光,一个少年的身影,在这群官兵中快速穿梭,一声声耳光声响起,这群官兵们抽出腰间的佩刀,一旁还在抢食的流民们见状,远远的躲开。 “他们和你们一样,也是人。”一名灰衣道袍的少年站在这群官兵的眼前,这群官兵没有理会少年说的话,拿着刀朝少年挥砍过去,少年催动一张定身符,将这些官兵定在原地,官兵们看着少年背着银枪,朝荆州城内大摇大摆的走去。 荆州城内,了然和雪妖刚一进城,了然便对雪妖说:“这城里的气味不对。” 未等了然说完,雪妖一脚踹在了然身上,雪妖自然明白了然想说的是妖气,可一想到了然说和自己一样恶心的气味,雪妖就气不打一处来。了然趴在地上委屈的说道:“前辈,我还没说完呢。” 雪妖佯怒道:“闭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了然只能闭嘴,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雪妖吓唬了然道:“这妖气,恐怕是人仙境的妖邪,一只手就能将你这小娃娃捏死。” 了然镇定自若的回道:“就算是只妖王又有何惧,他不做坏事,我不招惹他,他若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我就算打不过他,也要管上一管。” 雪妖再次恐吓道:“到时候他要杀你,我可不管。” 了然说道:“无碍,以身徇道不苟生,死得其所。” 妖道2 趁着天明,了然和雪妖在荆州城内闲逛,这荆州城内十分的繁华,和荆州城外形成鲜明的对比,可了然总觉得这繁华中有一些怪异,了然和雪妖二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奇怪,这街上怎么看不到几个打闹的孩子。” 两人带着同样的疑问走进了一家客栈,定好一间客房后,二人询问店小二怎么城中看不到几个孩子,店小二笑道:“两位客官不知,这荆州百年之前出过一个仙人,现在这仙人回来,在城内开学府,专门招收十岁以下的孩子传道,这等好事,荆州百姓几乎挤破头都要将自家的孩子送进学府内,那些没被挑选上的孩子,父母都给买了仙人的手册,在家潜修,哪还有孩子在街上跑打玩闹。” 二人听完店小二所说,不禁心中对这位仙人产生钦佩。 了然和雪妖回了客房,二人都没注意到,刚刚客栈角落里坐着一名身穿道袍的少年,这少年看到了然和雪妖同住一房,眉头紧皱。 次日了然二人退房之时,身穿道袍的少年同样出来退房,了然看到少年开心的喊道:“七月道友。” 七月看着脸上红晕的雪妖,没有理睬了然,自顾自退了房间,临走时还不忘朝了然脚下啐了一口口水,了然看了看雪妖,心道:“完了,七月道友误会自己了。”了然一路小跑追上了七月,雪妖紧跟其后。 了然拉住七月解释:“七月道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雪妖前辈只是同住一房,雪妖前辈说这样有助于她修炼。” 了然越描越乱,七月开口道:“了然道友,你的私事无需向我解释,只是他日你若堕入魔道,我手中的长枪定取你性命。” 雪妖听到七月威胁了然,不知为什么将了然挡在身后,冷冷的朝七月说道:“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取你性命。” 七月解下背负的长枪,银光闪闪的矛头直指雪妖,了然见状连忙挡在两人中间,了然对七月说道:“七月道友,这里面的误会我三言两语也向你解释不清,雪妖前辈不是玄门说的那种妖邪,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七月冷哼一声,飞身离去,了然站在原地对雪妖说道:“前辈,你太冲动了。” 了然说完,雪妖感觉自己刚刚护了他,现在他还反过来怪自己,便不再理睬了然,也飞身离去,了然站在原地,摇了摇头,自顾自笑着朝仙人的学府走去。 “前辈,晚辈矮山道观陈了然,特来拜见。”了然站在学府门口自报家门,门里探出一个小脸,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探出头,伸出稚嫩的手指做着噤声的手势道:“嘘,师傅讲道呢,你小声点。” 了然连忙闭嘴,孩童便将了然带入了学府内。了然刚进学府,便觉得荆州妖气根源就在这学府内,孩童带着了然穿过走廊,来到学堂,一个目测三四十岁,一身华丽道袍,慢脸刚正的青年闭目盘坐在蒲团上,下面的近百名孩子学着青年的模样,闭目盘坐着,了然见刚刚给自己开门的孩童依然站在外面,便小声问道:“你怎么不进去?” 孩童一脸神气的回答道:“我父母给的钱不够学费,可师傅说我有灵根,便收我做了关门弟子。”了然翻了个白眼,心道:好一个‘关门’弟子,可了然想不明白,修行之事什么时候要用钱来买了。 过了片刻,刚刚的‘关门’弟子一路小跑到铜钟之下,少年弱小的手臂,抱着钟杵,“duang~~duang~~duang~~”铜钟响起,蒲团上的青年睁开双眼:“下课。”孩子们没有像了然想象中那样跑出来,而是一个个有序的、默不作声的走了出来,了然见所有孩子散去,走到青年面前作揖道:“前辈,晚辈矮山道观陈了然,特来拜见。” 青年没有还礼,甚至瞧都没瞧了然一眼,便对‘关门’弟子道:“送客,不要什么人都让进来。” 了然初次拜访吃了个闭门羹,就当‘关门’弟子想要将了然赶出去的时候,学府的上方落下两人,一人正是七月,一人是雪妖,‘关门’弟子一脸羡慕的看着七月和雪妖,再看了看了然,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对了然的鄙夷。 妖道3 青年道士见七月和雪妖二人从天而降,脸上仅仅片刻的不悦谁都没有察觉便转瞬即逝,青年道士肃然起敬,脸上洋溢着热情,完全忘了还没被赶出去的了然。 “敢问二位道友从何而来?来我学府又所为何事?”青年道士开口问道。 七月面无表情的回道:“圣元道观,七月,来此探查妖气来源。” 七月刚说完,青年道士冷哼一声怒道:“哼,不过是个刚刚被贬的圣元道观而已,就敢来本尊的学府闹事?” 青年道士说完,七月便落了个和了然一样的下场,七月本还想用暴力解决问题,可屋里走出十几名孩子,推推搡搡的将七月赶了出去,青年道士见了然还站在原地怒道:“你还等本尊请你出去?” 青年道士刚说完,只见雪妖飞身到了然的身后,雪妖伸出一脚将了然踹在地上,雪妖开心的说道:“这下解气了。” 青年道士看不懂眼前的雪妖二人在这里做什么,二人的举动也引来屋里探头看热闹的孩童们的大笑,青年道士对着这群孩童瞅了一眼,这群孩子像受到惊吓一般缩回了屋内。 “两位道友,本尊不知你们来我学府做什么,若是来此打闹,还请二位出去。”青年道士面色不悦对雪妖和了然说道,雪妖揪住了然的耳朵就往外走,走出了学府,了然揉了揉耳朵。 “你拉我干嘛,我还没探查妖气的来源呢。” 雪妖听到了然的话就说道:“小娃娃,本王刚救了你一命,你就没发现院子里的建筑有什么不一样吗?” 被雪妖这么一问,了然才想起刚刚在学府内看到的景象,那些孩子们上课的学堂就像一口大锅,而下课后孩子们住的屋子,就像一个个囚禁鸟的笼子,雪妖拉住了然的脖领,带了然飞到学府的上方,整个学府的布局被了然尽收眼底,这学府的建筑,就像一个大阵,了然大惊道:“连阴阵(通过阵法,吸取天地间至阴之气,因为小孩阴阳失调之后比成人容易平衡,操纵阵法之人害怕阵法反噬,需借用小孩身体,让至阴之气进入小孩体内,然后在将小孩体内阴气吸取,长此以往,小孩的阴阳慢慢失调,有损寿命。),好邪恶的妖人。” 了然知道阵法的邪恶,恨不得将刚刚的青年道士立刻斩杀,雪妖道:“若他利用这阵法,和我们来个玉石俱焚,怕是我在这阵法中也讨不到多少好处,此事还需从长再议。” 了然听完雪妖的劝阻冷静下来,是啊,若阵法失控,天地间的至阴之气,又有几人能够承受得了。了然无精打采的跟着雪妖来到了一间酒楼,酒楼里的人都交谈着自家孩子在修炼了仙人道法听话了许多,了然很想告诉这些人真相,他们口中的仙人,只不过用功法掩人耳目,背地里却是拿他们的孩子当存贮阴气的容器,可又有几个人会听他的呢。 了然和雪妖点完菜刚坐下,七月不请自来,七月刚想坐下,雪妖讥讽道:“哟,白吃白喝来了?” 七月面对雪妖的讥讽,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冷冷的说道:“我请。” 雪妖还要开口讥讽七月,衣袖被了然拉了拉,雪妖只能不再言语。 “七月道友何事?”了然问道。 七月道:“借你一用。” 了然不明白七月再说什么,雪妖却十分清楚,了然阴阳二气护体,在这连阴阵中应该能暂时挡住至阴之气的外泄,可若是挡不住,了然最终会被阴气反噬,落得意识溃散,行尸走肉的下场,雪妖一把将桌子拍碎怒道:“不行。” 七月不理会雪妖,而是看着了然继续说道:“用你的肉身堵住阴气外泄的阵眼,我定会立即将妖道斩杀。” 了然还没来得及开口,雪妖怒火中烧的反问道:“你拿他的性命做赌注,你和妖道又有什么区别?你为什么不用你的肉身堵住阵眼,我去把那个妖人杀了?” 七月被雪妖说的哑口无言,是啊,他只想到了然或许能挡住至阴之气的侵蚀,却没考虑万一的风险,了然这边的争吵引来人们的围观,店掌柜跑过来,看着三人,想到刚刚雪妖轻轻一拍这桌子便成了粉末,心中是敢怒不敢言,店掌柜只能陪着笑脸道:“三位客官消消气,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在下给各位赔罪。” 了然没有理会雪妖和七月的争吵,而是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碎银交给了店掌柜,了然赔罪道:“抱歉,我朋友喝多了。” 店掌柜连忙喊来伙计收拾地上的狼藉,又将三人请到了楼上的雅间,了然坐中间,看着雪妖和七月二人,七月忽然起身道:“了然道友抱歉,刚刚我的话失礼了。” 七月说完便转身离去,了然还想将七月拦下,却发现自己被雪妖冻在了椅子上,七月走后,雪妖对了然说道:“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偷偷跟七月去堵阵眼,我就杀了七月和圣元道观所有的人给你陪葬。” 妖道4 店小二不合时宜的将饭菜端上了桌,了然笑了笑,沉默不语,只顾低头吃饭,雪妖知道,像了然这么单纯的人,哪怕牺牲自己性命去斩除妖邪,他也不会犹豫一下。 二人吃完饭走出酒楼,发现七月站在外面等候,了然刚想打招呼,却发现自己的嘴被封住了,雪妖走到七月面前冷冷的说道:“他的命是我从巴蜀带出来的,本王劝你别再打他的主意,他要是有丁点意外,我要你圣元道观全部陪葬。” 七月没有和雪妖争吵,而是十分平淡的开口道:“用我的身体挡住阵眼,你需要多久能杀掉妖道?” 七月说完,雪妖怔了怔,随即开口道:“一息足矣。” 七月闻言道:“好,我就信你一次,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雪妖也没想到七月如此果断坚决,二人丢下了然,飞身而去,了然一路朝学府跑去, “都把你们赶走了,怎么又来了,师父,那两个人又来了。”学府的‘关门’弟子用稚嫩的声音呼喊着师傅,跑进了学堂之内,七月和雪妖没有理会‘关门’弟子,七月径直走到学堂内,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孩子们都回到学府的“鸟笼’内,学堂上只有一位青年道士双膝盘坐着,‘关门’弟子见七月闯进来,忙用稚嫩的身躯将七月拦住。 青年道士缓缓的睁开双眼不耐烦的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语罢,青年道士坐在蒲团上,一记掌风朝七月击去,七月连忙将‘关门’弟子推开,眼见这一掌就落在七月的身上之时,一团雪花将掌风震散,青年道士看着雪妖在后面轻描淡写将自己这一掌拦下,深知这女子实力恐怖,只见男子坐在蒲团上,脸上泛起幽蓝的光芒,青年男子伸出双指,一道道幽蓝色火焰从男子指尖射出,雪妖连忙用冰墙抵挡,可这火焰竟然直接穿透了冰墙,朝着七月和雪妖飞去,七月运气,手中长枪泛起银光,长枪挥舞,才将这火焰打落,这火焰落地就像钻入了地下一样消失了,只留下一缕黑色烟雾从地面飘起。 青年男子坐在蒲团上浑身散发出幽蓝色的火光,奇怪的是男子屁股下的蒲团竟然没被这火点燃,七月看着这幽蓝色的火焰喊道:“不好,是侵蚀心神的阴刹地火。” 雪妖闻言道:“不应该啊,这阴刹地火只有地府的至宝‘燃魂塔’内才有。” 被阴刹地火包裹的男子露出诡异的笑容,说道:“不错,还算有点见识,正是燃魂塔内的阴刹地火。” 青年男子说完,头顶慢慢浮现出一具墨黑且小巧玲珑的七层宝塔,七月和雪妖见状惊讶道:“燃魂塔?你是地府的人?” 青年男子没有回答二人的问题,而是将燃魂塔托在掌心内,一道道阴刹地火幻化成一条条火龙朝七月和雪妖扑来,雪妖运气,一条条冰龙从雪妖的袖间飞出,冰龙缠住火龙的瞬间,七月的长枪将冰火打落在地,冰火同时消散,青年男子见状勃然大怒,火光瞬间笼罩了整个学堂,七月闪躲不及,被火焰包围住,雪妖飞身在半空陷入两难,这时学府的大门被人撞开,了然抱着一只野猫闯了进来。 学堂内,七月手里舞动着长枪,不断抵挡阴刹地火的侵袭,了然抱着野猫,一路小跑,跑到了学堂前,雪妖飞身到了然身边,一把将了然拦住怒道:“快滚。” 了然单手推了推雪妖,嘴里“呜呜”的喊着,雪妖将了然的嘴巴解开,了然喊道:“不对,这妖道人仙境的修为,哪会有的源源不断的真气,催动燃魂塔?” 雪妖道:“他蒲团下方就是阵眼,有源源不断的阴气供应。” 了然摇摇头,随后将怀里的野猫丢进了火光之中,了然在外面喊道:“七月道友,是不是有只猫跑了进去?” 七月还在抵抗这火焰侵袭,完全没注意到一只野猫跑了进来,七月听到了然在外面喊叫,还以为了然在胡闹,不曾想,这学堂内真穿来一声猫叫,七月这才注意到,一只野猫被火光吓的在学堂内乱跑,七月顿时明白了,手持长枪,不顾火焰的侵蚀,朝青年道士刺去,青年道士此时哪还有半分镇定,慌忙的起身,狼狈的朝学堂外跑去,等青年道士刚跑道学堂的门口,闪着银光的长枪便刺穿了青年道士的胸膛,一旁的‘关门’弟子吓的跑出了学府。 七月没想到一切这么简单,弄了半天这只是幻术,了然走到铜钟下方,一剑将铜钟从上方击下,雪妖和七月这才发现,铜钟下方才是真正的阵眼所在。 妖道5 七月在院内用真气传音,告诉‘鸟笼’内的孩子妖道已被斩杀,回家去,可这些孩子目光呆滞的站在屋里不肯出去,有些孩子见他们的‘仙人’师傅死了,还朝了然三人呲着牙露出凶状,七月摇摇头,妖道已被斩杀,七月也不愿再浪费时间,直接飞身离去了,孩子们聚在一起,面目狰狞的将了然和雪妖赶了出去。 了然和雪妖刚被赶出学府,‘关门’弟子身后跟着一群荆州城的百姓,‘关门’弟子对众人说道:“咦?还跑了一个,就是他们把仙人师傅杀了。” 众人将了然和雪妖团团围住,了然解释道:“诸位,这根本不是仙人,乃是妖道,还请各位将孩子领回家去。” 了然刚一说完,“啪”一声,脸上被人丢来一枚鸡蛋,雪妖刚要发怒,了然一把拉住雪妖的手,摇了摇头,了然擦擦脸,对‘关门’弟子解释道:“你们师父,他是用你们的身体做存贮阴气的容器,你们全都被他骗了。” ‘关门’弟子哭着说:“你胡说,我们资质平凡,好不容易有仙人不嫌弃我们,愿收我们为徒,传我们仙术,却被你叫做妖道。” 围着了然和雪妖的众人纷纷骂道:“就是,我看你们就是不想我们凡人的孩子成仙,你们才是妖道。” “我家二狗跟仙人学了半月,身子明显比以前壮实多了,这多亏了仙人啊。” 众人芸芸,朝着了然和雪妖丢去烂菜臭蛋,开始对二人谩骂,眼见解释不清,雪妖拉着了然飞身半空,只能先行逃去。 了然和雪妖走后,围观的百姓心灰意冷,去学府找自家的孩子,可学堂内刚刚被杀死的青年道士此时正端坐在蒲团上,众人看到仙人死而复生,“怎么,你们不想孩子继续跟我修行了?”青年道士开口道,一众百姓纷纷跪下:“我们以为您被刚刚的妖道们杀了……” “哼,就他们那点本事,本仙人还不放在眼里,只不过念及同是修行之人,不愿滥杀无辜,略微用个障眼法将他们哄去罢了。” 青年道士说完,百姓们纷纷叩头,青年道士对‘关门’弟子说道:“送客。” ‘关门’弟子跑到青年道士身边,干净利落的说道:“既然仙人没死,大家也放心回家去。” 众人开开心心散去,了然和雪妖在荆州城,成了人人喊打的妖道,二人想回客栈,却被店家赶了出来,无奈,只能找了一所荒芜的宅院落脚,雪妖问了然:“你怎么察觉到铜钟下才是阵眼。” 了然道:“侥幸罢了,那日那‘关门’弟子敲响铜钟之时,我碰巧就在旁边,我能感受到铜钟的下方,有一种气连接着整个学府,后来我到学堂内,看到那妖道所坐的敌方,那里虽然阴气最重,但我能感觉到,那里的阴气也只是从铜钟下面传过去的,所以我猜测铜钟下,才是阵眼所在。” 雪妖又问道:“你又是怎么察觉到那阴刹地火是幻境的呢?” 了然说道:“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所有的幻境在我眼里都是一股气而已,我看到的也不是火焰,也只是一团气而已。” 雪妖凑到了然身前仔细打量,暧昧的动作让了然脸颊通红,雪妖感叹道:“天地灵胎果然不一般。” 了然嘿嘿一笑。 次日,荆州城的百姓眉飞色舞的讨论着:“那学府的仙人就是有真本事啊,将那三名妖道耍的团团转。” 人们竖着大拇指附和道:“是啊,还是咱们学府的仙人本事比较大。” 了然和雪妖路过,听见人们竟说学府的仙人还活着,二人四目相对,皆是满眼的疑惑,了然本以为这些人没见过自己的模样,走了过去想问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可这些人看到了然和雪妖,大喊起来:“快来人呐,学府闹事的妖道又回来了,快把他们赶出咱们荆州城。” 妖道6 了然和雪妖二人感到疑惑,为何仅仅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的模样,为何昨日本就没去学府的店家也会知道他们就是‘杀死’学府仙人的凶手,此时了然和雪妖就像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雪妖要动怒,了然却将雪妖拉住,雪妖看着了然摇头,强忍心中的愤怒,带着了然再次飞身逃走,雪妖本想强行带着了然离开荆州城,可想到了然的执拗,若是将了然强行带走,恐怕荆州城的事以后会成为了然的心魔,雪妖又带着了然折返回昨日落脚的宅院,了然站在庭院内抬头望着天空,似乎思考什么,雪妖静静的看着他,忽然了然若有所思,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我明白了。”了然望着天空突然说道。 “明白什么?”雪妖疑惑的看着了然。 了然显得有些兴奋的说道:“前辈,我们再去一次学府可好?” 雪妖没有继续问,而是拉住了然,朝学府飞去,二人落在学堂前,了然朝学堂内看去,只见青年道士一人盘坐在蒲团上,了然一眼便看出现在的青年道士只不过是幻象,还是低级的幻术所化。 了然开口道:“还请本尊出来一见。” 只见一个幼童走进了学堂内,竟是那‘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稚嫩的手掌一挥,青年道士的幻象便原地消散,‘关门’弟子上下打量着了然,开口问道:“是本尊小瞧你了,不过你又回来做什么?” 了然席地而坐说道:“晚辈想弄明白一些事,还请前辈赐教。” ‘关门’弟子坐到蒲团上笑道:“知无不言。” 了然和‘关门’弟子相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雪妖不知道他们二人话里有什么玄机,但时刻警惕的盯着眼前的‘关门’弟子。 了然恐吓道:“你不怕鬼差前来,擒你回去?” ‘关门’弟子笑了笑回到:“区区鬼差,本尊还不放在眼里。” 了然继续问道:“前辈如此自信,想必燃魂塔应该在你身上?” ‘关门’弟子笑道:“好聪明的后生,你知道本尊为何不杀你吗?” 了然微笑着回道:“我身上的阴阳二气,能助你解决现在的难题。” ‘关门’弟子笑道:“这只是其一,自你进城后,本尊观察你很久,你道心坚定,内心纯洁,又有一身天赐的造化,本尊实在不忍看你牺牲在这鬼城当中。” 了然道:“可这连阴阵,你已经控制不住了。” ‘关门’弟子笑笑说道:“这与你又有何干?” 了然淡淡说道:“铜钟上画满了玄阳咒,这些符咒暂时镇住了外泄的至阴之气,我猜测,不出三日,这铜钟将再也压不住下面的至阴之气,到时全城的鬼魂将成为孤魂野鬼,作乱人间,我既是玄门中人,又怎会眼睁睁看着妖邪乱世而置之不理?” “后生可畏,请受我一拜。”‘关门’弟子神情肃穆,幼小的身子躬了下去朝着了然拜谢,二人约定好三日后联手处理鬼城的烂摊子,了然起身离去。 废弃的宅院内,雪妖带着疑惑问到了然:“为何我们都没感受到丝毫的鬼气?” 了然道:“蜃妖把我们都骗了,蜃妖的本事不大,但幻境却能困住地仙境的强者,在幻境中掩盖鬼气,对蜃妖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 雪妖拉住了然,说道:“我现在就带你离开,那至阴之气不是你能挡住的。” 了然推开雪妖的手,说道:“前辈,我必须要去,我若是不去,到时候至阴之气失控,城中游荡的近百万鬼魂全都会变成厉鬼永世不得超生。” 雪妖不死心的说道:“我们去找玄门的大能来帮忙,你师父不是特别厉害吗,我们去找他,他肯定有办法。” 了然看着着急的雪妖笑道:“地仙境强者有几人有权利打开地府之门?就算打开了地府之门,又有几人有能力安抚这近百万亡魂心甘情愿踏入黄泉路?” 雪妖愣在原地,她知道了然说的都是事实,她也知道至阴之气失控有多么严重,可她只想了然活着,她又不想了然带着心魔活着,雪妖没有强行带走了然,而是对了然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了然看着雪妖笑了笑,雪妖也笑了笑。 三日很快过去,了然如约来到荆州的学府,蜃妖所创的幻境正在一点点的消散,城墙外乞讨的流民,看着一点点消失的城墙,害怕的聚在一起,城内滞留的商旅见状,纷纷朝城外逃去,箱子中的钱财也化作一团白气消散(鬼城里是游荡的孤魂野鬼,里面的吃食和日常用品也都是幻境所化,并非祭品。),城中的鬼魂全都昏睡过去。 了然和雪妖如约来到学府,‘关门’弟子苦笑着问道:“准备好了?” 了然突然说道:“前辈等一下。” ‘关门’弟子面色不悦,以为此刻了然怕了,雪妖略显高兴的看着了然,了然快步走到‘关门’弟子身前,俯身到‘关门’弟子耳边小声说道:“送她出城。” ‘关门’弟子面露难色看了了然一眼,随后稚嫩的手臂一挥,连阴阵中一股阴气将雪妖传出了鬼城之外,雪妖愤怒的想要冲回鬼城,浑身妖气大作飞身到空中,大声喊道:“陈了然你个骗子,就算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漫天的冰雪和城中的阴气对抗,了然听到雪妖的威胁,微笑着望着天空对‘关门’弟子说道:“前辈,开始。” 妖道7 了然双手环抱住满是裂痕的铜钟,将铜钟移开,铜钟移开的瞬间,‘鸟笼’内的幼童面色十分痛苦,承受着滋养整座鬼城的阴气,这些幼童或者幼童模样的鬼魂还没来得及挣扎,便被这阴气侵蚀的形神俱灭。 ‘关门’弟子大喝一声道:“速速堵住阵眼。” 了然闻言,来不及多想便站到了阵眼之上,磅礴的阴气进入了然的体内,不出片刻,了然便晕厥了过去。 等了然再次醒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城隍庙内,眼前哪还有什么鬼城,只有雪妖守在自己身边,雪妖见了然醒来,急忙到了然身边查探了然的情况,雪妖单手按住了然的天灵盖,一股妖气顺着了然天灵盖在体内游走了一圈,雪妖窥探一番,见了然无碍,一脚踹在了然身上骂道:“你个骗子,就该死在鬼城里。” 雪妖骂完便哭了,这是第一次有人没有在意自己妖的身份在乎自己,虽然他很弱小,了然见雪妖哭了,忙跟雪妖道歉,雪妖却一把将了然抱住,了然瞬间脸红到了耳根,了然推搡雪妖,雪妖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将了然松开,二人不再说话,城隍庙里的气愤尴尬到极点。 了然咳了咳嗓子,打破了庙内的尴尬,了然问道:“是谁救了我?那日又发生了什么?鬼城内的鬼魂去哪了?” 诸多问题,雪妖慢慢将当日鬼城之事讲给了然。 数百年前,荆州真的出现过一名仙人明虚真人,这明虚真人也真的回到荆州传道,明虚真人大限之后,魂归地府,阎王见其修为不俗,尚且有造福一方的功德,便赐他地府官职,让其去守护燃魂塔。 三位灵童转世那年,地府内平白出现很多枉死的鬼魂,这些鬼魂阳寿未尽,轮回转世尚且排不到他们,他们只能被关押在地府内,这也导致地府鬼满为患。 一日,两名鬼差押着几名鬼魂来燃魂塔受罪,鬼差走后,这几名鬼魂朝明虚真人跪了下来,明虚真人没有多想,因为来燃魂塔受罪的鬼魂,因为害怕跪下求情他见的太多了,可这些鬼魂跪下之后并没有求情,而是一口一个仙人的称呼着明虚真人,明虚真人感到好奇,便上前询问道:“你们认识我?” 一名鬼魂说道:“我们荆州谁不认识仙人您。” 明虚真人问道:“你们是荆州的?” 这几名鬼魂连连点头,明虚真人看着几人,脸上露出了几分轻视,能被送到他这里受罚的人,都是生前作孽之徒,明虚真人也懒得和他们过多言语,而是说道:“念及同乡之情,你们自行进入塔内受罚。” 几名鬼魂依然跪在地上不动,明虚真人动怒道:“生前作恶之徒,死后还是贪生怕死之辈,荆州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几名鬼魂听到明虚真人的嘲讽和谩骂,说道:“仙人,我等自知生前罪孽深重,可如今跪在这里并不是害怕,而是恳请仙人救救荆州的百姓。”(轮回时才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受罚时要留着前世的记忆悔过。) 明虚真人听到这几名鬼魂的话,厉声问道:“荆州的百姓怎么了?” 一鬼魂说道:“荆州连续三年大旱,城内饿殍满地,朝廷迟迟没有救济,不少百姓饿死,我们几个死后,侥幸被两名鬼差押了下来,我们离开荆州的时候,看到无数孤魂野鬼在荆州城里游荡,恐怕此时的荆州早已是一座鬼城了。” 明虚真人听完这几个鬼魂的话,内心久久不能平静,随后明虚真人无力的对着几个鬼魂说道:“进去。” 几名鬼魂见状,站起身,朝塔内走去。 明虚真人对几名鬼魂的话念念不忘,放心不下,偷偷跑去荆州看了一眼,荆州的一切果真如那几个鬼魂说的一样,近百万的孤魂野鬼,只有偶尔一两个鬼差引着进了鬼门,明虚真人跑到阎罗殿,向十殿阎罗问道:“为何荆州近百万鬼魂没鬼差去管?” 十殿阎罗面露难色,一个个无奈的摇了摇头,差来几名鬼差带明虚真人去转了转早已鬼满为患的地府。 妖道8 明虚真人看着地府的场景,知道十殿阎罗也无力处理荆州城内的孤魂野鬼,明虚真人回到燃魂塔前,顿感疲惫的瘫坐在椅子上,闭上眼,便看到荆州近百万鬼魂将魂飞魄散的下场,明虚真人苦思冥想了数日,最终想到海市蜃楼中鬼魂和常人无异还能存活的传说,可明虚真人的修为不足以抓捕蜃妖,明虚真人看向燃魂塔,默念咒语,燃魂塔瞬间缩小成五寸大小,明虚真人将燃魂塔揣在怀里,偷跑出了地府。 明虚真人用燃魂塔的阴刹地火抓了一只蜃妖,开始蜃妖还不情愿帮助明虚真人,可蜃妖得知明虚真人事情的真相被明虚真人感动,便跟明虚真人来到了荆州,蜃妖用妖气幻化出这座鬼城,可即使是幻境,仍在阳间,明虚真人也感到自己体内的阴气慢慢流失,自己的魂体也越来越虚弱,明虚真人又布下了连阴阵,用来滋养整座鬼城的鬼魂,而他也被这连阴阵死死束缚在了鬼城中。 鬼城中的鬼魂慢慢清醒过来,他们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一切和往常一样生活,只不过出城的想法全被蜃妖抹除了,明虚真人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早已违背了地府的制度,自己被抓回地府必定受罚,可他还是盼望着,地府的鬼差有一天能来到这里,将这些鬼魂带回地府,就这样过了年,明虚真人也没有盼来鬼差,可阴气慢慢的开始不受控制,明虚真人也慢慢被阴气侵蚀,变成了孩童的模样,为了预防万一,明虚真人让蜃妖抽身去外界搬回了一口铜钟,明虚真人在铜钟内刻满镇压阴气的玄阳咒。 后来明虚真人和蜃妖商量再三,决定教城里的孩子用自身存贮阴气的方法,因为小孩哪怕是鬼魂,心思比较单纯,就算被阴气侵蚀,变成厉鬼,也比成人容易控制,蜃妖幻化成明虚仙人以前的模样,在鬼城内开办学堂,明虚真人则以‘关门’弟子的身份时刻看着铜钟下阵眼的变化。 期间有玄门修士发现妖道用小孩修炼邪功来过几次,都被蜃妖的幻术骗了过去,直到了然的出现,了然进城的一刻,蜃妖就察觉到了然已经看破了自己的幻境,蜃妖和明虚真人第一次在学府看到了然的时候,感受到了然体内磅礴的真气,再看到了然身上的阴阳二气,知道若是阵法失控,了然或许能在阵眼中压制住无尽的阴气,可蜃妖想起雪妖当时恐吓了然说的话(人仙境的妖邪,一只手就能将了然捏死。)在看到了然在鬼城表现出的种种,蜃妖和明虚真人知道了然虽然有磅礴的真气,可终究是个人元境的菜鸟,蜃妖和明虚真人不想了然平白死去,便将了然和雪妖赶走,可谁知了然这人竟如此的执拗。 第二次七月来学府斩妖,因为了然,蜃妖死了,明虚真人知道,这一切都完了,蜃妖死后最后一刻,还幻化成明虚真人以前的模样稳住城中的鬼魂,了然第三次来到学府,明虚真人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了然也开门见山说出了他猜测到的一切。 三日后蜃妖的幻境散去,侥幸的是此时这些鬼魂都已经昏睡过去,不幸的是,连阴阵下方的阴气失控,漫天的阴气笼罩住整个鬼城,雪妖在鬼城的上方,看着了然身处阵眼之中被无尽的阴气侵蚀,了然阴阳二气中白色的阳气不断和地下涌出的阴气抗衡,阴阳二气中的黑色阴气不断引导地下涌出的阴气和阳气维持平衡,三种气体围着了然的身体不断旋转,了然感觉浑身被撕扯一般痛苦不堪,雪妖努力想救回了然,可这阴气的结界雪妖始终破不开,身为‘关门’弟子的明虚真人看着眼前的一切,祭出了燃魂塔,就在这时,阴气的结界不攻自破,判官、鬼将走进鬼城之中。 妖道9 明虚真人激动的看着迟来的判官和鬼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只见鬼门大开,鬼将们飞身到鬼城的上空,用魂体吞食着阴气,判官带着众多勾魂使者将荆州的鬼魂送进鬼门,鬼门后,头戴“一见生财”、“天下太平”长帽的黑白无常拿着招魂幡和勾魂链在黄泉路中央引路。 阵眼下涌出的阴气,好似永无止境一般,从鬼门中出来一批又一批鬼将不断吸食,仍旧不见阴气消散,判官无奈,先将明虚真人押回了地府,随后鬼门内走出一人,雪妖在上空能感觉到,此人的修为,绝对不是天道所允许存在于世间的,只见这人站在鬼门之后,手中结印,嘴里念出咒语,一面面阴旗出现在鬼城的上空,数千面阴旗在空中漂浮。 鬼门后的人大喝一声:“城隍勒令,收。” 无尽的阴气被这几面阴旗压着,像赶鸭子一般进了鬼门关内,可了然身体下方,仍有阴气不断出现,男子交给判官一枚铁牌,判官将铁牌放在了然的下方,阴气瞬间停止,了然从空中直直摔下,雪妖眼疾手快将了然在半空接住,看着昏迷的了然,雪妖犹豫了片刻,看到鬼门后的正是城隍爷,雪妖知道城隍爷一定有办法救了然,雪妖大着胆子走到鬼门前,抱着了然跪下,城隍爷本想转身离去,可看到了然身后背负的双剑,便对雪妖说道:“将他给我,十日之后,去荆州城隍庙将此子取回。”城隍爷说罢,一股气将了然牵引到身后朝身后的阴阳路走去。 雪妖在城隍庙内等了许久,终于到了城隍爷约好的十日,只见雪妖心事重重的在庙内走来走去,天色渐晚,雪妖仍未见到有人送回了然,雪妖内心对城隍爷开始憎恨,此时城隍神像说话了:“来来来。” 雪妖听到连忙飞身到城隍像前,只见了然慢慢的出现在城隍像的身边,雪妖见状,连忙跪在地上朝城隍道谢。 雪妖讲完这些,了然看着雪妖道:“让你担心了。” 雪妖没有开口,而是幽怨的瞪着了然,了然挠挠头,雪妖忽然委屈的说道:“以后,别丢下我。” 了然怔住了,随后背过身去,说道:“好。”二人不再开口,纷纷盘膝入定。 地府内,明虚真人跪在阎罗殿上,没人审问明虚真人,明虚真人知道自己干涉了阳间,已经违背了地府的规定,明虚真人开口道:“十殿阎君,还请治罪。” 十殿阎君相互对视,不知道怎么判,明虚真人私自偷走燃魂塔,可也是为了荆州的近百万鬼魂不至于形神俱灭,十殿阎罗纷纷摇着头,随后将这个难题甩给了铁面判官(比前面的判官级别高),判官知晓阎君们是为了护着明虚道人,便问道:“明虚,你可知罪?” 明虚真人跪在地上说道:“知罪,愿接受任何惩罚。” 判官说道:“念及你此举并非出于私心,而是为了荆州城近百万的幽魂,本官网开一面,现剥除你地府官职,再去燃魂塔内面壁思过十年,继续轮回投胎去。” 明虚真人叩头谢道:“谢判官大人。” 两名鬼差上来,明虚真人跟着鬼差去燃魂塔受罚,十殿阎君,满意的点了点头。 鬼城消失了,可以前鬼城城墙下的流民依然还在,了然看着仍在乞讨的流民,无奈的摇了摇头,雪妖见状安慰道:“有些事,你是管不了的,又何必自寻烦恼。” 了然抬头看着天空笑道:“希望苍天真的有眼。” 了然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雪妖不知道了然在想什么,但看到了然释怀的样子,便跟在了然身后朝远方走去。 七月混在流民中,看着了然和雪妖远去的背影说道:“我果真不如你。”了然和雪妖消失在七月的视野里,七月才离去。 雪妖和了然一路打闹,了然此次并没有像上次一样漫无目的的前进,而是对雪妖说道:“接下来我们去东海之滨。” 雪妖不在乎去哪,也不问了然去东海之滨做什么,了然见雪妖不问便打趣道:“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把你卖给东海的龙人?” 雪妖睁大双眼瞪着了然冷冷的说道:“你敢?” 了然哈哈大笑,“不敢,我去东海之滨取回一样东西。” 雪妖问道:“何物?” 了然道:“一个梦里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我总能梦到。” 雪妖打趣的问道:“哟,小娃娃有没有梦到我啊?” 了然脖子和脸瞬间通红,雪妖见了然害羞的样子,捂着嘴笑了起来。 注:故事里的城隍并非现在人们拜的城隍爷,判官也不是现在人们熟知的文武四判官,黑白无常也不是谢必安和范无救,这些只是故事里的一个称呼。 郎情妾意1 夕阳渐渐西下,错落有致的土房子中炊烟袅袅升起,劳作一天的村民纷纷往家赶,村子里打闹嬉戏的孩童在一声声呼喊和宠溺的打骂中,恋恋不舍的和小伙伴暂时分别,一背负双剑的少年静静的站在村口的石碑前,享受着这小村庄片刻的温馨与宁静。 村口的石碑上只有“西屯”简简单单的村庄的名字,“哎呦”背负双剑的少年被身后一脚踹在石碑上,“前辈,你又踹我。” 背负双剑的少年站起身对身后的绝美女子说道,女子看少年狼狈的样子捂着嘴笑道:“陈了然,你站在这发什么呆,还走不走,走就麻溜的,不走就找地方休息。” 了然道:“不走了。” 二人随后进了村子,了然敲响了一扇木门,屋内传来一汉子的声音:“谁啊?” 了然回到:“过路的行人,天色已晚,想在府上叨扰一晚,不知兄台是否方便?”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青年汉子掌着烛光从木门探出头,了然连忙躬身行礼,汉子二人请进了家中。 屋内,汉子热情的招待了然和雪妖二人坐下,又连忙让妻子去烧些饭菜,“爹。”一四五岁的孩童从里屋跑出来抱着汉子的小腿,汉子宠溺的将孩童抱了起来,孩童害羞的看了了然和雪妖一眼,躲在汉子的怀里小声的问道:“爹,他们是谁啊?” 汉子抱着幼童对了然二人笑道:“贱子,狗娃。” 汉子嘿嘿的笑着,对怀里的孩童说道:“这是远处来的叔叔和婶婶。” 孩童害羞的从汉子的怀里转过头,汉子对孩童说道:“叫叔叔婶婶。” 孩童对了然叫道:“叔叔。” 了然脸瞬间通红忘了应答,孩童又对雪妖叫到:“婶婶。” 雪妖笑了起来:“哎,狗娃真乖,婶婶给你买糖吃。” 雪妖说着便从衣袖里取出一枚银元宝递到狗娃稚嫩的手里,青年汉子对怀里的狗娃佯装怒道:“快还给婶婶。” 狗娃看自己的父亲生气的模样赶忙将手里的元宝还给雪妖,雪妖笑着对狗娃说道:“这是婶婶给你买糖的,别理你爹。” 狗娃不知所措的看着青年汉子,青年汉子见状连忙对雪妖说道:“太贵重了,使不得,使不得。” 雪妖道:“又不是给你的。” 一句话让汉子噎住,随后汉子赶紧让狗娃道谢,狗娃从汉子的怀里跑到雪妖的身边奶声奶气的说道:“谢谢婶婶。” 雪妖摸了摸狗娃的脑袋,笑的更加开心。等饭菜上桌,汉子和了然聊着家常,汉子叫王七,祖祖辈辈在西屯种田,王七喝了些酒,意味深长的看着了然道:“兄弟好福气啊,娶了这么漂亮的仙女。” 了然的脸再次通红,了然忙摆手解释道:“王七兄说笑了,我和她不是夫妻。” 王七则露出懂了的笑容说道:“哥哥我懂,迟早的事。” 王七说着就笑了起来,了然还想解释,却被雪妖封住了嘴巴,了然瞪了雪妖一眼,而雪妖则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逗着狗娃。 “咚咚锵,咚咚锵……”一阵急促的敲锣声打破了夜幕下平静村子,王七听到铜锣声连忙起身走出屋外,王七的妻子见状叹了一口气:“哎,这都第几次了啊。” 雪妖问道:“怎么了?” 王七的妻子将村子里一对苦命鸳鸯的故事娓娓道来。 郎情妾意2 “这西屯,有一个苦命的孤儿王温,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王温八岁,为了生计,便去了王地主家做长工,这一干就是十年,王温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本来王温和王老汉家的独女王清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也该有一段美好的姻缘,可偏偏王地主家的儿子也看上了王清,王老汉是个见钱眼开的主,等王温带着聘礼来王老汉家提亲的时候,王老汉早将闺女卖给了王地主家,成了王地主家的少奶奶,后来二人三番五次的私奔,都被抓了回来。”听王七的妻子讲完这些,雪妖问道:“村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逃了算了,何必还跟着抓人?” 王七的妻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哎,要是这么容易就好了,王地主说了,要是放他俩跑出了村子,他就将地收回,再也不给村民种了,谁要是抓回来一次,就免一年的租金,这可苦了西屯的村民啊,俗话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可放了他们,全村的老小就没了生计,能怎么办。” 雪妖听完勃然大怒,夺门而出,了然连忙跟在后面拉住雪妖的胳膊,了然嘴里“呜呜”的说着什么,雪妖见状问道:“怎么,这事你不管?” 了然摇了摇头,雪妖将了然的嘴巴解开,了然苦笑着说道:“我怕你杀人。” 了然说着就走到了雪妖前面,朝举着火把的西屯乡亲走去。王七见了然二人过来,连忙上前将二人拦下:“快回去,没你俩的事。” 王七说着,便推搡这了然回去,可王七推了半天,了然站在原地稳如泰山一动不动,王七只能作罢,这时候大腹便便衣容华贵的中年男子王地主喊话了:“乡亲们,还是老规矩,谁抓回那对狗男女,免一年地租。” 说完王地主还是不放心的让家丁跟着村民,开始四处寻找私奔的两人。 王七让了然和雪妖跟他一起走,不多一会儿,王温和王清又被绑了回来,王清跪在地上求王地主放了他们,王地主冷哼一声道:“哼,你是我给我儿子花钱买回来的媳妇,凭什么放了你们?” 王温跪在地上磕头道:“王老爷,您就成全我们,我这辈子做牛做马还您的恩情。” 王地主完全不理会二人的求情,而是叫来家丁对王温一阵毒打,看着王温惨遭毒打,王清用孱弱的身子护住王温,家丁们也不敢伤了少奶奶,停下来,王清忙磕头认错,说自己乖乖回去,以后再也不敢了,可王地主还是让家丁给王温点教训,家丁们正要接着动手,一背负双剑的少年却挡在了王温面前,王地主见状怒道:“谁家的小子,敢管我的家事,给我打。” 王地主说完,家丁们一窝蜂朝了然打过来,了然用剑鞘“啪啪”几下,这些家丁就全趴在了地上,王地主的脸上肥肉颤了颤,心知了然不是善茬,开口对了然说道:“这位少侠,这是我的家事,还请少侠给在下几分薄面,在下定有重谢。” 了然笑道:“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爱管别人家的闲事,王老爷,你给在下几分薄面,成全了他们,可好?” 王地主一时骑虎难下,这时一个村民走到王地主身边耳语道:“此人是王七家的客人。” 王地主听完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王地主没有理会了然,而是背负双手,挺着圆圆的肚子喝道:“王七,看来你家的地是不想继续种了啊?” 王七闻言,硬着头皮走了出来赔笑着说道:“王老爷息怒,这是我的远房亲戚,年纪还小不懂事,还请王老爷莫怪。” 王七拉了拉了然的衣袖,了然见王地主竟然用王七一家威胁自己,瞬间泄了气,被王七拉了下去,忽然周围的村民纷纷打了个寒颤,了然看到自己身后的雪妖,忙拉住雪妖的手,摇摇头。 家丁们对着王温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王温一阵哀嚎,蜷缩着打滚,王地主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才让家丁们住手,王地主对着地上打滚的王温说了几句恐吓的话,便让家丁压着王清跟着自己回去了,众人散后,王七拉起躺在地上的王温,王温没有对王七和了然道谢,一言不发、踉踉跄跄的往自己家走去,了然抱拳对王七说道:“王七兄抱歉,差点害你全家受牵连。” 王七憨笑着说道:“没事,你也是血气方刚,一时看不惯出头罢了,走,回家,继续喝酒。” 郎情妾意3 了然和雪妖跟着王七回到家中,王七的妻子抱着狗娃看到三人回来叹着气,王七憨笑着拉了然坐下,王七喝了一口酒说道:“这就是命,谁也帮不了啊。” 了然陪着王七喝了几杯,王七憨笑着看着了然说道:“了然兄弟,你命好,可别辜负了人家姑娘对你的一番情谊。” 王七看了然不明所以的样子,指了指正在和王七妻子聊天的雪妖,了然感到尴尬,没有回答王七的话,王七看了然害羞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饭后,王七夫妇给了然二人腾出一间房,王七意味深长的说道:“哥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说着将了然推进了房内。 次日醒来,了然和雪妖跟王七夫妇道别,王七看上去憨厚,却看穿了了然二人的心思,王七开口道:“我知道你们是不想我们一家受牵连,但昨晚王老爷已经知道咱们是亲戚了,就算你俩不住我家,你俩接着管王温他们的事,我们一家也还是受牵连,我们两口子也挺同情王温他们的,可我们没那个能力,了然兄弟你二人要真想帮这对苦命鸳鸯,就好好琢磨琢磨。” 王七说完,便态度坚决的留下了了然二人,吃完饭王七便下地干活了,了然和雪妖则一路打听着,去了王温的家中。 了然敲了半天房门,屋内都没人回应,了然担心王温是不是想不开自尽了,一脚踹开了房门,屋内王温躺在地上,浑身散发着酒气,雪妖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了然还想问问王温本人有什么计划,自己也好帮他,可看王温现在死猪一样,只能离去。 王地主的府内,管家连忙跑过来说昨晚的少侠来访,王地主犹豫片刻,便将了然和雪妖请了进来,雪妖的美貌让家丁们口水直流,反观王地主,竟没在意雪妖的美貌,这不禁使雪妖和了然对王地主高看了几分,王地主问道:“二位若是帮王温说情的,还请回。” 雪妖从衣袖掏出一枚金元宝放在桌子上冷冷的说道:“这些钱,够买回王清吗?” 王地主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金元宝笑道:“够,肯定够,可是事情不是二位想的那样。” 雪妖和了然露出疑惑,王地主又说起了王温的故事。 “王温、王清二人情投意合不假,我儿子喜欢王清也不假,可王清不是我找王老汉买的,而是王老汉求着我,将他女儿买回来的。” 王地主说到这里,了然和雪妖二人更是对这件事感到疑惑,了然没有说话,雪妖则义愤填膺的说道:“这也该不是你棒打鸳鸯的理由。” 王地主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王温在我府上干了也有十年了,我对王温也算了解,虽不是好吃懒做之徒,但也是个偷奸耍滑之人,我看在王温是孤儿的份上,多次对他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王温说要去王老汉家提亲,我还给他预支了半年的工钱,可王温前脚去提亲,后脚王老汉就找到了我,王老汉找我买他女儿,一开始我也是不同意,这西屯谁都知晓王温和王清二人情投意合,我可不想坏了自己名声,王老汉又说王温这人靠不住,我本不想管这件事,便把王老汉打发走了,可我那儿子却偏偏喜欢上了王清,还背着我,偷偷将王清买了回来,我看到王清被绑回来,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对我是连哄带骗,求了半天,说绝对不碰王清,将王清先留在府中,我也就心软了。”王地主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又抿了口茶。 “我知道这样做有损阴德,迟迟不让儿子和王清成婚,我本以为王清慢慢会接受这一切,可王温在我府中打工,也知道了这件事,我本以为王温会找我求情,谁知王温竟背地里撺掇王清,让王清哄骗我儿子钱财,两人私奔,就这一件事,我就看穿了王温的本质(也把王温辞了),随后我就选了个良辰吉日让我儿子和王清成亲了,木已成舟,可王温和王清二人依然不死心,你们二位说说,这件事,我做的有错吗?” 了然和雪妖听完王地主讲的,陷入了两难之中,就在这时,王清跑了过来:“不是这样的。不是他说的这样。” 王地主见王清跑出了,连忙让家丁将王清拉下去,可了然却对王地主说道:“王老爷,莫非你心中有鬼?” 王地主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放到桌上,对王清说道:“你来讲讲,不是我说的这样,又是哪样?” 王清挣开家丁,跑到了然和雪妖二人面前跪下,“求求两位侠士,救救我和温哥。” 了然坐在椅子上将王清拉起说道:“王老爷要说的都是实情,我劝你还是好好和王老爷家的儿子过日子。” 王清摇摇头道:“温哥没让我骗王生的钱(王老爷家的儿子)。” 郎情妾意4 王清刚一开口,王地主就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王清说道:“胡说八道,你的钱怎么来的?还是我儿子主动给你们的不成?” 王清卑微的跪在地上,看着发怒的王地主有些害怕,雪妖将王清扶起说道:“你如实说,我给你做主。” 王清又讲了一个版本。 自从王清被强行绑到王地主家后,王温也丢了王地主做长工的工作,王地主的儿子对王清是百般宠溺,言听计从,可无论王地主家的儿子对王清多好,王清的心里依旧还是喜欢王温,王温多次偷偷翻墙进来和王清见面,跟王清说带她离开,离开西屯,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两个人开始新的生活,王温让王清再等等,等自己有攒够了路费,就离开,可王清知道,现在王温在西屯没了生计,又去哪里攒钱带自己走,再后来,王地主家的儿子主动把收租的钱交给王清的时候,王清看到了希望,王清太想和王温在一起了,便拿着钱和王温第一次私奔了,可还是被抓了回来。 听完王清所讲,雪妖再次问道王清:“你觉得王温可靠吗?你可要想好,这是你一辈子的幸福。” 王清看着雪妖,坚定的点点头说:“温哥是个老实人,我绝对没有看错,是我父亲嫌弃温哥太穷了,才说温哥不可靠,求两位侠士,带我们走。” 王清说着便跪在地上朝了然和雪妖磕头,了然从椅子上站起身,将王清扶起开口道:王老爷,故事也听完了,你是想继续棒打鸳鸯,还是成人之美?” 王地主恶狠狠的对王清说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王地主拍拍手,府上的家丁便围在了大厅门口,雪妖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只见雪妖衣袖轻挥,这些家丁的双腿便冻在原地动弹不得,王地主此时才反应过来,了然和雪妖二人哪是什么侠士,分明是仙人,王地主连忙跪在地上说道:“二位仙人息怒,我这么做实在是不愿看王清这孩子跟王温受苦啊。” 雪妖冷哼一声:“哼,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王地主万般无奈之下,叫来自己的儿子写了封休书,虽然王地主的儿子万般不情愿,可面对王清的苦苦哀求,王地主家的儿子还是忍痛割爱,写下了休书,王清看着手里的休书,开心的流出了泪水,雪妖随后对王地主说道:“我们也不让你吃亏,那锭金子,就当买回王清的钱了。” 王地主不敢说些什么,只能看着三人离去,离开的时候,了然忽然转头问道王地主:“王老爷,王七家的地?” 王地主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狠狠的转过头去说道:“哼,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王温若真如王清所说的可靠,我祝他们白头偕老,总之离开了我们王家,以后再也别想回来。” 了然道谢,离去。 王七见了然二人竟然从王地主家带回了王清,表情疑惑的跑上去问道:“了然兄弟,王老爷怎么把王清放了?” 了然笑道:“这其中有些误会,王老爷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将误会说清了,就把王清放了。” 随后王七对围观的人说道:“我就说嘛,平日里王老爷对咱们也不错,怎么会干出棒打鸳鸯的事,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说着王七就和看热闹的乡亲们敲锣打鼓的跑去了王温家,王温酒刚刚醒,看着这么多人来自己家,本能的以为这些人又来抓自己,忙往外面跑,王七一把拉住王温说道:“别跑,好事啊,王清离开王老爷家了。” 王温揉着眼睛不相信的说道:“七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王七和一群乡亲起哄道:“我说王老爷放了王清,你小子到时候别忘了请乡亲们喝喜酒啊。” 人们正打趣着王温,了然和雪妖带着王清走了过来,王温推开众人,朝王清跑去,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给我放手。”一根拐杖狠狠敲在王温的背上。 郎情妾意5 王温一个吃疼,转过身去,却遭到王老汉的一巴掌打在脸上,王清连忙拦住王老汉跪在地上说道:“爹,你就成全我和温哥。” 王老汉强拽起王清,硬拉着王清就要离开,王清不肯,王老汉的拐杖使劲杵在地上,骂道:“不听话的东西,你赶紧给我滚回王老爷家。” 眼见自己的女儿跪在地上不肯动弹,如此不听话,王老汉举起拐杖便要打,王温忙将王清护住,王清从怀里取出王地主家的休书,王老汉看着自己女儿手里的休书,手中的拐杖本想打在王温身上,却迟迟没有落下,随后王老汉失了神一样握着拐杖,狠狠的杵在地面上,随后一巴掌扇在王清的脸上说道:“哎,我的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围观的群众纷纷对王老汉劝说,见事已至此,王老汉只能长叹一口气,王老汉满脸无奈的走到王温面前说道:“小子,我不是嫌你穷,也不怕姑娘跟你吃苦,我是怕你负了我家姑娘,你要是负了我家姑娘,我老汉就是做鬼也不会饶了你。” 王温忙跪在地上发誓,说自己绝对不会负了王温的一片情谊,众人又是一番起哄、作保,王老汉只能成全了他俩。 看事情有了一个好的结局,雪妖和了然也要离开了,王七夫妇抱着狗娃跑出来给了然和雪妖送行,王七将了然拉到一旁说道:“了然兄弟,以后再见不知道何年何月了,雪姑娘对你的一番情谊,你可要把握住。” 了然知道解释不清了,便也没有解释,躬身对王七夫妇拜别,雪妖走的时候,宠溺的捏了捏狗娃的脸蛋说:“等婶婶和叔叔忙完了,再回来看你。” 了然和雪妖正欲离去,王温、王清带着行李跟了上来,了然问道:“你们要去哪?” 王温道:“恩公,我们两口子在西屯也没有什么生计,打算去扬州闯闯。” 了然和雪妖闻言道:“正好顺路,那就一起走。” 说罢,四人便一同上路了。 夜晚四人在一片空地休息,王温问道:“两位恩公去扬州干甚?” 了然道:“我们是去东海之滨,途经扬州。” 说到东海之滨,王温和王清睁大了双眼,王温说道:“两位恩公,我常听老人讲,东海之滨有浑身都是宝的龙人,还有吃人的鲛人,寻常的侠客去了几乎都是有去无回。” 王清听到王温说的咳了咳嗓子,王清知晓雪妖和了然是仙人,但没有告诉王温,王温还以为了然二人只是游历九州的侠士。 了然笑了笑道:“有去无回又有何妨。” 王温看了然铁了心的样子摇了摇头,随后王温对雪妖劝说道:“像恩公这等倾国倾城的女侠士,何必跟着他白白丢了性命?” 王清听到王温说的,连忙拽了拽王温的衣袖,王温不解的问道:“你拉我干什么,我说的不对吗?陈少侠这样做,不就是带女侠去送死吗?” “温哥,别说了。”王清让王温闭上了嘴。 雪妖看了看了然说道:“跟着他,去哪都不怕。” 了然闻言,双膝盘坐到一旁不敢回话。 王清识趣的将王温拉到一旁,责怪王温乱说话,王温则解释到他是担心两位恩公,王温说完,便去找了些干草,王温抱着干草麻溜的给王清铺好,然后王温又抱着干草去给雪妖铺,雪妖见状道:“不必了。” 说完雪妖便朝着了然走过去,并肩和了然盘坐在一起,王温悻悻的回到王清身边,将王清揽在怀中,睡去。 次日,四人醒来继续赶路,王温对二人昨晚盘膝休息感到好奇,王温刚想去问,便被王清拉住,王清小声说道:“这两位恩公不是常人。” 王温听到王清说的,便好奇的问起王清,王清将二人是仙人的事小声的说给王温,王温小声嘀咕道:“怪不得敢去东海之滨。” 郎情妾意6 自从王温知道了然和雪妖是仙人后,说话变得慎重拘谨起来,临近扬州城的时候,了然问王温夫妇有什么打算。 王温挠了挠头道:“看看城里大户人家府上缺不缺长工,我们也没有本钱,只能一点点积攒,等有了本钱,就租个小点的摊子,卖点吃食。” 了然听到王温说的点了点头,可雪妖却将王清拉倒身边,从衣袖取出些银两,王清见状连忙拒绝,雪妖将银两塞到王清手里说道:“拿着,你们二人在这里无依无靠,总要有些银两生计,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王清连连道谢并拒绝,了然说道:“拿着,以后好好过日子。” 王清拉着王温跪在地上:“两位恩公大德,我夫妻二人就是做牛做马也难以报答。” 了然道:“你们二人好好过日子,白头到老,便也不枉我们一番好意。” 安顿好王温夫妇后,了然和雪妖继续向东走去。 了然和雪妖走后,王温夫妇便拿着雪妖给的银两安顿了下来,二人在街上租了个摊子,靠着卖些小吃食过活,二人也吃苦耐劳,而且待人真诚,摊子也算红火,一年多后,小摊子也做成了小饭馆,王温夫妇很是开心,王清和王温商量,将王老汉接到扬州生活,可王温却以当年王老汉阻挠他和王清的事屡次拒绝了,王清知道这事成了王温的心病,便也再没有提起过。 自从王温夫妇的日子渐渐红火起来,王清却感到王温变了,现在的王温就是个甩手掌柜,整日什么都不做,还交了一帮狐朋狗友,整日来饭馆内白吃白喝,最气吃王清认为,王温刚有点钱,有些飘了,便好言劝说王温,每次王温都说以后改,可次日依旧一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模样,王清只能自己苦苦支撑这个摊子。 一日,王温夫妇的饭馆打烊后,王温醉醺醺的回到家中,王清熟练的伺候着喝醉的王温,王温倒在床上,嘴里说着胡话:“清妹啊,这城里的男人过得日子才是男人应该过的日子啊,城里的男人都娶三妻四妾,赶明我也找媒婆,给我找个小妾。” 王清只当王温喝醉说的胡话,便应和着,悉心照顾着王温睡去。 等到次日,王清早早的便去饭馆忙活,等正午时分,王温酒醒出门去了,半晌后,王温身后跟着一个半老徐娘来到了饭馆内,王清的心里咯噔一下,王温带着这半老徐娘在饭馆内转悠一番,随即半老徐年看到王清问道:“王温,这乡下打扮的女子不会是你的结发妻子?” 王温听到这半老徐娘的话,瞬间脸色通红,王温没说什么,快速带着半老徐娘的女子上了楼,王温叫来店小二,给上满了好酒好菜,随即王温拉着半老徐娘坐下,王温道:“哎,不瞒刘妈妈,你刚刚看到的女子正是在下的发妻,这模样你也看见了,说出去我都觉得丢人,刘妈妈,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找个模样俊俏的女子啊。” 刘妈妈夹着菜笑呵呵的说道:“好说,好说。” 刘妈妈问道:“王温那,我这还真有一个不错的女子,可惜人家要做正房。” 王温立马道:“不行不行,传出去,我的名声就毁了。” 刘妈妈吃了一口菜,叹了口气道:“哎,那就可惜了,人家那女子长的虽不说有沉鱼落雁之容,可也是风情万种,既然不行,妈妈我就帮你物色别的女子。” 王温听完刘妈妈的话,忙恭敬的端起酒杯“有劳刘妈妈了。”酒足饭饱之后,刘妈妈走的时候,王温还不忘包了些碎银,塞给了她,刘妈妈看着如此懂事的王温,眉开眼笑,脸上厚厚的粉子险些掉了下来。 王温走后,店小二偷偷将这件事告诉了王清,王清本以为王温昨晚的是醉话,没想到真的如此做了,心中顿时伤感,店小二见王清伤心的样子,劝说道:“老板娘,习惯了就好,这城里但凡有点钱财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王清听完叹了一口气,又接着出去招呼客人了。 小饭馆打烊后,王清回到家中,看着今天为数不多没喝醉的王温问道:“温哥,你真要娶妾?” 王温拉住王清的手说道:“清妹,你别多想,我这不也是为了面子吗,你放心,就算刘妈给我找个天仙下来,我也不会让她做正房的。” 王清看着信誓旦旦、满目柔情的王温,一时间忘了自己想说的话,王温睡去,王清洗了把脸,拿起铜镜,看着镜中人老珠黄的自己,只能暗自叹气。 郎情妾意7 王温如愿娶了小妾,可小妾为了排场和面子,什么八抬大轿,媒妁之言,和一系列要求,也让王温和王清的积蓄花的差不多了,王温纳妾那天,王清不吵不闹,脸上始终挂着笑容,招待着来客,王温的狐朋狗友见状,说王温命好,娶了个通情达理的妻子,又得了个美娇娘的小妾,王温听着奉承,心里美的多喝了几杯。 夜深人静,王清独守空房,看着手里的铜镜,顾影自怜,王清想起自己和王温在一起的不容易,可王温至今都没给自己一场正式的婚礼,王清心里开始害怕,他害怕王温有一天会嫌弃自己,有一天王温会离自己而去,可想到王温曾经对自己说的海誓山盟,王清摇摇头,自己对自己说:“想多了,温哥不会是那种人。”王清自我安慰着,躺在床上睡去。 王温自从有了小妾后,开始关心饭馆的买卖,王清本以为王温安定下来,要好好过日子了,很是高兴。 一日清晨,饭馆刚开门,王清正在后院摘菜、收拾盘子碗筷,店小二跑了进来,王清见状问道:“小二,怎么了?” 店小二开口道:“老板娘,您给我把这两个月的工钱结一下,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 王清听到这里愣住了问道:“不是每个月都给你结清工钱吗?” 店小二道:“老板娘您不知,自从老板张罗着纳妾开始,已经两个月没给我结过工钱了。” 王清听到这里连忙到柜台上,等王清拉开柜台的抽屉时,看着空空如也的抽屉彻底的呆住了,王清告诉店小二,踏踏实实在这干,等下就给他结了工钱,说完,王清便朝后院里屋跑去。 王清敲响房门,王温不耐烦的问道:“谁啊。” 王清道:“温哥,是我。” 王温听到是王清的声音,从床上下来,揉着眼给王清开了门,王温依在门框上,打着哈欠问道:“怎么了清妹?” 王清站在门外道:“温哥,柜台上的钱是不是你取走了?” 王温道:“对啊,咱家不一直是我管钱吗?” 王清松了一口气,说道:“我刚刚看柜台上没钱了,还以为招贼了,吓死我了。” 王温随后打着哈欠说道:“没别的事我就接着睡了。” 王温转身就要将房门关上,王清见状忙说:“等一下温哥,小二的工钱是不是好久没给结了?” 王温一拍脑门说道:“哎呀,这些天给忙忘了,等下我去给你拿,你给小二结了。” 王温说着便进入房内,房内传出王温小妾的声音:“你拿钱干嘛?” 王温道:“给小二结工钱。” 王温的小妾阴阳怪气的说道:“咱们家本来买卖就不大,还这么多人,雇外人干嘛,赶明儿就把小二辞了。” 王温笑着连连答应,王温拿着钱走出来,王清问道:“温哥,要是辞了小二,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啊。” 王温还没说话,王温的小妾走了出来,王温的小妾开口道:“什么叫你一个人啊,温哥没帮忙吗?” 王清还想反驳,可王温却板着脸说道:“清妹,你这话要是让外人听到,外人还觉得我整天游手好闲,吃白食呢。” 王清还想解释,可王温却不耐烦的说道:“得得得,赶紧给小二结了工钱让他走人,明天我就去饭馆里帮忙。” 王温说完便关上了房门。 王清硬着头皮给店小二说以后不用来了,将店小二的工钱结清了,店小二问道怎么回事,王清说王温明天就到店里帮忙了,能省点开销就省点,店小二没说什么,拿着钱说了句保重,转身辞去。 郎情妾意8 次日,王清满怀期待的等着王温到店里帮忙,可等店里开始陆陆续续上人了,都没看到王温的身影,王清只能一个人忙前忙后,晚上饭馆打烊后,王清感到无比的累,王清来到后院里屋,里屋传来王温和小妾打情骂俏的声音,王清站在门前敲响了房门,王温不耐烦的问道:“这么晚了,谁啊?” 王清切切诺诺小声的说道:“温哥是我。” 王清站在门口等了片刻,听到屋内小妾不高兴的说道:“去去,那个黄脸婆又来找你了。” 王温哄着小妾打开了房门。 王清拉了拉王温衣袖,将王温拉了出来,王清说道:“温哥,你不是说今天来店里帮忙吗?” 王温指了指房内一脸无奈的说道:“锦锦太粘人了,抽不开身呐。” 王清含着泪水道:“可是温哥,我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 王温露出心疼的模样伸出胳膊,想将王清揽入怀中,可闻到王清一身的油烟味,又将伸着的胳膊拍向了自己的胸脯保证到:“清妹放心,明天我一定去帮忙。” 王清没有说话,转头走向自己的屋内,王清坐在床边,想起刚刚王温的模样,泪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次日,王清正在忙活着,王温来到了饭馆内,王清看见,心里好受了不少,王温走到厨房,又捏着鼻子走了出来,随后王温站到了柜台后面,王清见王温的模样,只能摇摇头,不过还好,现在至少不用自己还没忙完,就又要跑到柜台收账了。 王清发现,每次王温的狐朋狗友来店里,王温都不收钱,王清趁没人的时候给王温说这样下去,买卖就没的做了,可王温却急了,说道:“我这么做也不对,那么做也不对,以后我什么都不做了。” 王温说完,除了按时拿走柜台上的钱,真的再也没到饭馆帮过忙,这可苦了王清。 话说了然和雪妖这边,从东海之滨回来后,二人再次路过扬州时,雪妖想起当初救的这对苦命鸳鸯,想看看现在二人怎么样了,了然和雪妖在扬州城内溜达着,突然映入眼帘的一个乞丐引起了了然和雪妖的注意,了然飞身到乞丐的前面,乞丐疯疯癫癫,可了然一眼认出了这人便是当时西屯的王温。 了然和雪妖没来及问王温到底发生了什么,官府的囚车内,关押着一个妇人正在游街,了然和雪妖二人定睛瞧仔细了囚车中的妇人,这不正是当时不顾一切和王温私奔的王清吗,了然和雪妖二人一时懵在原地,囚车中的王清引来围观百姓的叫好,更让了然和雪妖不知道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这二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清身穿囚服,脚带镣铐,肩披枷锁,被压到刑场之上,监斩官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时间,了然和雪妖站在人群中,待到午时三刻。 监斩官道:“吉时已到。” 随着监斩官令箭丢下,行刑的刽子手朝着明晃晃的大刀吐了一口烈酒,大刀朝王清的头颅砍去,王清似乎看到了人群中的了然和雪妖二人,朝二人笑了笑。 就在围观的人们捂住孩童的眼睛时,一剑鞘横空飞出,挡在了王清的脖颈上方,行刑官神情似乎有些害怕,看到突然冒出的剑鞘,从椅子上站起身抱拳躬身道:“不知何方仙人出手阻挠,还请现身相见。” 行刑官说完,只见了然从人群中缓缓走出,行刑官看到了然,连忙躬身行礼道:“本官秉公执法,不知仙人为何出手阻拦。” 了然躬身还礼对行刑官说道:“那断头台上的女子乃是在下的故交,还请大人绕在下个薄面,让在下与她叙叙旧。” 行刑官连忙说道:“仙人请。” 了然飞身上断头台,走到王清面前,王清磕头跪拜,了然一股真气将王清拦住,了然问道:“短短一年光景,你二人为何会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王清还未回答,雪妖一股真气将王温丢到了王清面前,王清狠狠盯着王温,眼神中哪还有往日的爱意,王清带着镣铐扑到王温面前,双手死死掐住王温的脖子,牙齿狠狠咬在王温的身上,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了然将其拦住,王温虽然疯癫了,可看到眼前的王清,依然神情害怕的蜷缩在地上。 台下围观的众人有的知道王清和王温的事,有的不知,但知道的人都说王温这种人就该碎尸万段,了然单手一挥,真气化出结界,众人也无从知晓断头台上发生了什么。 断头台上,王清跪在了然和雪妖面前说道:“两位恩公大德,小女此生无以为报,来世再给恩公做牛做马,报答恩公恩情,不过小女临死前还想拜托两位恩公一件事。” 了然平淡的问道:“何事?” 王清狠狠的盯着蜷缩在地上的王温说道:“求两位恩公让我亲手杀了这负心汉。” 郎情妾意9 了然不明白当时恩爱的二人为何反目成仇,了然淡淡的对王清说道:“杀他先不急,将你二人的事讲讲。” 王清努力控制着自己对王温的恨意,将往事一点一滴说起。 王清讲到王温纳妾之时,雪妖恨不得直接杀了王温,可了然摇摇头让王清继续讲下去,小饭馆就王清一个人忙活,每日虽然累,但想到王温还在自己身边,便忍了下去,可渐渐的王温的小妾开始和城里的太太们攀比穿金戴银,王温为了哄小妾高兴,把钱全给了小妾,小饭馆也变得入不敷出,慢慢的三人的日子也变得拮据起来,王温的小妾便埋怨王温,王温听完小妾的埋怨,又对王清恼怒、抱怨,王清只能把所有的苦往心里咽。 王清多次劝说王温和小妾二人,可二人不听,小妾的花销王温渐渐的支付不起,王温又在他一众狐朋狗友的怂恿下卖了饭馆,此时的王清已经心灰意冷想自己回到西屯去,王温知道王清一旦离开,他就彻底没了经济来源,王温哭着跪在地上哄骗道:“清妹,以前种种是我和锦锦做的不对,我改,咱们重头再来。” 王清心软,再一次选择相信王温,可等王清再次弄起了小摊子,王温依旧整日和小妾花天酒地,王清无奈,只能自己一人支撑着,不过这次王清把钱攥在了自己的手里。 日子过了不久,王温一日难得的跑到王清的屋内,王温将王清揽在怀里,久违的温情让王清昏了头脑,王温哄骗着将王清积攒的钱财骗去,钱到了王温的手里,王温直接摔门而去,王清坐在凳子上,心都碎了。 后来王温再来找王清要钱都被王清搪塞过去,可王温没钱,王温的小妾就不让王温回房间,王温第一次对王清拳打脚踢,威逼利诱的将王清的钱拿走,本来这些还不足以让王清恨王温,可接下来,王温做的事,让王清恨不得杀王温十次。 渐渐的王清连小摊进货的本钱都没了,小摊很快也就散了,王温却还找王清要钱,王清将现在的情况说出,王温在王清的屋内搜了八遍,除了几件补了又补的旧衣服,什么都没找到,王温气的摔门出去,王温没拿到钱,小妾便将王温挡在屋外,王温只能出去找自己平日的狐朋狗友喝酒,王清收拾屋内为数不多的几件衣物,想要趁这个机会离开,等王请将衣物打包好要离开时,王温喝的五迷三道的带着他的狐朋狗友走进了小院内,王温见王清背着包裹,二话没说上前给了王清一巴掌,王清留着泪水,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可王温没有阻拦,却被王温的朋友拦住,王温笑着掂量着手里叮铃作响的钱袋,敲响了小妾的房门,小妾听到钱袋的声响,笑着打开房门将王温迎了进去。 王清背着包袱站在院子内,警惕的看着王温的狐朋狗友问道:“你们拦我干嘛?” 王温的几个狐朋狗友上下打量着王温,说道:“你男人把你卖给我们一晚上。” 说着这几个汉子强硬的扛着王清回了屋内,王清拼命挣扎,也没能守住自己的清白,事后,王温的狐朋狗友离去,王清大脑一片空白,抽泣着蜷缩在床上,泪水却没有流出一滴。 次日,王清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给王温和他的小妾做了早饭,王温不敢看王清,端着吃食进了小妾的房内,而王清看着王温离开,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王清拿出门锁将王温和小妾的屋子在外面锁了起来,过了数日,院子里飘出尸体腐烂的臭味让街坊们报了官,等衙役们打开房门,一个疯子从屋内冲了出来,王清见状,双眼通红举刀追了上去,衙役们立刻将王清制服,等仵作查验完房内的尸体正是王温的小妾时,王清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衙役们将王清、王温押回了衙门,一番审讯,扬州知府弄清了来龙去脉,扬州知府叹了口气,判了王清谋杀的罪名,王清被押送进了死牢内,王温疯了,被衙役叉着丢到了街上。 王清讲完,雪妖再也控制不住,一股真气将王清的镣铐拧断,了然也拔出自己的六灭剑,递到王清手上,转过身去,王清看着了然的背影,重重的跪了下去:“恩公大德,来世再报。” 了然单手一挥,结界散去,行刑官、刽子手、围观的众人睁大了双眼,王清手里拎着王温的人头,嘴角带着笑容,跪在地上,了然弯下身子,将王清手里的灭剑收入剑鞘内,了然对监斩官抱拳,带着雪妖离去,消失在菜市场,监斩官见两位仙人离去,重新发令让刽子手上断头台继续执刑,可刽子手刚碰了碰王清的身体,王清的头颅从身体上滚了下来,诡异的是,一滴血都没有流出,诡异的场景让菜市场没有一点声响,片刻后知道王温和王清二人故事的人,在下面大喊道:“好。”“痛快。” 为王清叫好的声音此起彼伏。 了然看着闷闷不乐的雪妖,拉住雪妖的手道:“无需烦恼。” 雪妖双眼看着了然问道:“我们当年是不是做错了?” 了然笑了笑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他俩还在西屯,依旧是二人念念不得,抱憾终生,这种结局,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听完了然所说,雪妖也释然了。 玄门往事1 矮山道观内,一寒酸老道闭目悠闲的躺在歪脖树下的躺椅上,院内,一道士在舞剑,一道士在耍拳,寒酸老道虽然闭目躺着,但仅凭听到剑气划破空气的剑鸣声和拳风震出的拳爆声,老道就知道自己这两位徒弟的招式错在了哪里。 老道闭目说道:“了难,不对,再练。” 了难听到老道的话,停下手里的剑,重新演练起来,另虎背熊腰的道士打着拳刚对了难憨笑,一小石块莫名的砸到虎背熊腰的道士的额头上,躺椅上的老道闭目说道:“劣徒,你还好意思笑,你也错了,再练。” 虎背熊腰的道士立即止住了憨笑声,重新打起了拳,老道闭目听着,忽然剑声消失了,拳声也消失了,老道从躺椅上坐起来刚要教训两位徒弟,只见一背负双剑的少年,跪在了矮山道观的门口。 “师傅,我回来了。” ‘唰’一道残影掠过,刚刚还在躺椅上的老道飞身到背负双剑的少年身边,舞剑的道士拿着剑愣在原地看着门口的少年,耍拳的道士也忘了接下来的招式,两只黝黑的眼珠眨都不眨的也盯着跪在门口的少年,老道一股真气将跪着的少年扶起,然后围着少年转了好几圈。 老道捋着胡须开心的笑着:“不错,不错,又长高了几分。” 老道身子骨很是硬朗,可背负双剑的少年依旧搀扶着老道回了道观庭院内,老道很是享受的被少年搀扶着,脸上的笑容更是自打看见少年之后没消失过,背负双剑的少年将老道搀扶到躺椅上坐下,院内舞剑的道士和打拳的道士飞奔着围了过来,将背负双剑的少年紧紧的抱住,三人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女人咳嗽的声音,老道闻声看向门外,只见一绝美女子站在矮山道观的门口,老道看向背负双剑的少年,少年跪在地上开口道:“师傅,这是同弟子一起回来的雪妖。” 老道看着少年问道:“了然,你既然回来了,也该让她自行离去了,如今你将她带回道观,又是何意?莫非,你还要和她离开?” 了然跪在地上说道:“师傅,我答应了她,我去哪就带她去哪,她虽然是妖,可弟子同她在一起两年,弟子也早已……” 了然没有继续往下说,老道开口问道:“喜欢上她了是吗?” 了然神情惶恐的点点头道:“请师傅责罚。” 了然跪在地上等了许久都没等来师傅的责骂,了然抬起头,却看到空空如也的躺椅,了难、了凡朝了然使了个眼色,了然偷偷转过头看向矮山道观门口,了然看到老道和雪妖说着什么,忙起身跑到道观门口跪在八两道人面前开口道:“师傅,你放了她,责罚弟子一人就行。” 八两道人和雪妖盯着了然,两人突然笑了起来,了然不知道自己师傅和雪妖怎么突然笑了,只听见八两道人说道:“我这个小徒弟就是有点笨,但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了然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等了一会儿,雪妖俯下身子欲将了然扶起,了然匆匆看了雪妖一眼说道:“快跪下。” 雪妖问道:“为何要跪?” 了然看着雪妖小声说道:“你不知道我师父多厉害。” 雪妖看着了然的模样,忍着笑打趣道:“多厉害?你怕你师父,我可不怕,他要不让我和你在一起,我就打到他同意。” 了然朝着雪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的央求道:“姑奶奶,我求求你了,别乱说话,先跪下,我师父心软,而且非常疼我,到时候我和我两位师兄软磨硬泡,慢慢他就同意咱俩了。” 雪妖忽然大笑起来,了然还想拉雪妖一起跪下求八两道人,可了然刚抬起头,却看到八两道人板着脸看着自己,八两道人略显不悦的说道:“劣徒,你和你两位师兄平日里就是这么算计为师?” 了然还未来得及辩解,八两道人冷哼一声,甩甩道袍的衣袖回到了观内,留下跪在原地的了然,雪妖站在了然身边看着了然此时不知所措的模样,笑的合不拢嘴,了然额头紧张的出了汗,道:“你还笑,师傅生气了,这下完了。” 雪妖“哦?”了一句,笑眯眯的俯下身子对了然说道:“陈了然,你要愿意跪就一直跪着,我就先进去了。” 了然刚想拦住雪妖,只听庭院内八两道人浑厚的声音严肃的说道:“劣徒,再不将人带进观内,为师可要反悔了。” 了然抬起头张大嘴巴,看向院内的八两道人,了然反应过来,忙拉着雪妖朝道观内跑去,八两道人佯怒,转身背对着了然,了难、了凡却清清楚楚的看到八两道人挂着满脸的笑容。 玄门往事2 矮山道观内,惶恐不安的了然还在想着怎么哄八两道人高兴,八两道人坐到了歪脖子树选的躺椅上,了然见师父坐下,马上又跪倒地上,还未等了然开口,八两道人开口道:“了然,你和别人不一样,你切记,无论因为任何事或者任何人而荒废了修行。” 了然重重的点点头。 八两道人看着了然的模样,指了指了然雪妖问道:“人是你选的,你既然敢带回来,为师也相信你不会看错,只是她在巴蜀杀了那么多人,你二人若是在一起,恐怕会招来玄门中的敌意。” 了然忙解释道:“师傅,不是你想的那样,清雪(雪妖)当时在巴蜀是受人所迫。” 八两道人一脸疑惑的问道:“哦?以她的修为,还有人能逼迫她?” 了然没有开口,清雪开口道:“九命地仙。” 八两道人闻言,皱了皱眉头问道:“谁?” 清雪开口道:“三玄真人。” 八两道人听到三玄真人的名字,眉头皱的更紧了些,随即八两道人不死心的问道:“你确定他现在是九命地仙的修为?” 清雪点了点头,清雪疑惑的问道:“你们认识?” 八两道人道:“我陈八两的名号还是因他而来。” 八两道人将往事慢慢讲起。 八两道人而立之年,修为已是人仙境,在玄门中颇有威望,八两道人有两位好友,一位是已故的苦算道人,一位是如今万佛寺的慧觉大师,同为人仙境的三人对玄门流传数千年的天魔传说都感到好奇,三人初次相见,便志同道合,而后三人结伴,在九州大地寻找起天魔传说的证据。 三人苦寻十余载,依旧找不到天魔存在的蛛丝马迹,就在三人打算放弃之时,误打误撞到了绝神岭,一进入绝神岭内三人便感觉到这里的灵气有着一丝古怪,三人大喜,在绝神岭逗留了数日,却丝毫查不出这古怪灵气的来源,数日之后三人打算离去,却在山体的一块巨石上找到了一块灵石,也就是后来的天玄册,八两道人和慧觉和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未能将灵石从巨石上取出,可苦算道人刚触碰到灵石,灵石就从巨石上脱落下来,三人轮流拿着灵石探查了一番,觉得这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灵石,这灵石又与苦算道人有缘,便将灵石给了苦算道人,就在这时,三玄真人突然杀出抢夺灵石,八两道人问三玄真人何意,三玄却懒得废话,直接动手朝八两道人他们打了过来。 一时间,绝神岭上空剑气,灵符和佛光乍现,只见三玄真人身后一阵黑雾朝八两道人他们袭来,而三玄真人额头的天道印记也浮现出来,这时八两道人他们才察觉到,眼前这人是地仙境的高手,三人不想因为一块普通的灵石,冒险和地仙境仙人斗法,便在空中喝道:“前辈,一块灵石而已,我们给你,你放我们离开。” 三玄真人闻言收起真气,可就在苦算道人将灵石交到三玄真人手上时,三玄身后的黑雾猛然出现偷袭,三玄不守信用突然发难,苦算道人被黑雾牢牢吸住,八两道人和慧觉见状,忙御气将苦算道人拉回来,八两道人怒道:“前辈,灵石已经给你了,你为何不守信用?” 三玄笑了笑道:“本尊想怎么决定是本尊的事,总之今日你们一个都不能活着离开绝神岭。” 说完,三玄真人身后的黑雾笼罩住天空,黑压压的一片朝八两道人他们袭来,苦算道人吃力的对八两道人和慧觉大师说道:“小心,这黑雾诡异,能吸食体内的灵气。” 绝神岭上空,八两道人拔剑,剑气朝着三玄真人和空中的黑雾划去,可剑气刚接触到黑雾便消失了,慧觉口念佛号,一记记金光闪烁的掌印打向空中的黑雾,可终究无果,三玄真人笑道:“三位小辈,别挣扎了,我尽量让这雾气吞噬你们快些,也减少你们几分痛苦。” 说完,三玄催动漫天的黑雾涌动起来,就像惊天巨浪一般,朝八两道人他们扑了过来。 玄门往事3 八两道人忙对慧觉和苦算喊道:“跑。” 三人几乎同时快速朝着绝神岭外飞去,可三玄真人,丝毫一点都不打算放过他们,在后面穷追不舍,因为先前苦算道人已经受伤,三人很快被三玄真人追上,苦算道人喘着粗气说道:“你们二人别管我,我跑不掉了,我尽全力拖住他,你们快走。” 苦算说完,便催动灵符,漫天的灵符组成一条条锁链,朝三玄真人飞去,三玄真人见状,单手旋转道袍,黑雾也似那旋风一般,撕扯着灵符化成的锁链,一张张灵符失效,从空中飘落下去。 “快跑,我拖不了他多久。”苦算回头看着八两道人和慧觉大师说道,稍一个不留神,一股黑雾将苦算团团围住,苦算道人在黑雾中不断挣扎呻吟,八两道人和慧觉大师没有逃跑,而是再次运气将苦算道人从黑雾中拉出来,苦算看着二人,似笑非笑道:“这次,怕是跑不了了。” 八两道人开口道:“既然跑不了,那就就拼了。” 说完八两道人看向慧觉大师,慧觉咬牙道:“拼。” 三人同时运气,朝着黑雾迎去。 绝神岭上空,三玄真人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漫天的黑雾化作一张巨网慢慢的朝八两道人他们收拢,八两道人他们看着这诡异的黑雾顿时也不知怎么办了,他们任何攻击打在黑雾上,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黑雾将三人吞噬,隐约中,八两道人领悟了天罡七十二剑的最后一剑开天式,只不过此剑式和以往不同,开天式需要的不是灵力,而是精血和寿元,看着被黑雾折磨的苦算道人和慧觉大师。 八两道人歇斯底里的喝道:“你们二人记住,今后欠我一命。” 苦算道人和慧觉大师痛苦的看着八两道人,他们不知道八两道人要做什么,只知道八两道人这么说,一定是有了破解黑雾的办法,二人抵御黑雾侵蚀的同时,看到八两道人嘴角慢慢流出鲜血,鲜血慢慢的飘到八两道人手中的剑上,八两道人手中的剑,顿时传出阵阵剑鸣,寒光大作。 “开天式,破。”八两道人双手将剑举过头顶大喝道。 一击恐怖的剑气划出,黑雾似乎也感受到这剑气的恐怖,四散逃窜,三玄真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剑,还未等三玄真人反应过来御气防御,剑气早已到了三玄的眼前,瞬间划破了三玄真人的胸膛,鲜血还未流出,三玄真人的身体就从空中跌落,黑雾也慢慢散去,三玄真人从空飘落的时候,双眼死死盯着八两道人,似乎要将八两道人的模样刻在灵魂上。 八两道人讲完,清雪看着八两道人问道:“按你这么说,三玄真人应该死了啊?” 八两道人道:“所以我纳闷,三玄真人怎么又活了?而且还是九命地仙的修为了?” 清雪看着八两道人说道:“会不会,三玄真人死而复生,和天魔传说有关?” 八两道人捋着胡须叹气道:“想必是了。” 了难、了凡和了然,听到天魔传说,也不清楚天魔是什么,他们看向八两道人和清雪,二人同时开口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天魔到底是什么什么东西。” 了然问道:“那如今的朝廷,是不是也和三玄真人有关?” 清雪笑了一下看着了然说道:“聪明,当时带我到巴蜀的就是三玄真人的弟子,你们猜她的身份是什么?” 八两道人和他的三位弟子好奇的看着清雪,清雪道:“圣元王朝的王后娘娘,现如今的大王生母。” 八两道人和他的三位弟子听到答案,不由的意识到,三玄真人下了一步大棋,是把九州所有的人都牵连进来的棋局,可他们现在也无能为力,以前还有圣元道观,现在圣元道观自身难保了都,想要救乱世,该何去何从? 八两道人重新坐回躺椅之上,八两道人对了然问道:“你入世两年,除了带回了你的意中人给为师惊喜,还有什么惊喜要说给为师?” 了然挠着头嘿嘿的笑道:“师傅,我现在是天宗境修为了。” 八两道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了然,了难、了凡更是瞪大了双眼睁大了嘴巴,了然说道:“我修为猛进的事,还得从梦境说起。” 玄门往事4 自了然入世修行后,时常会做一个怪梦。 梦中,人参果树问了然:“你还没找到其他四种东西吗?” 了然看着口吐人言的人参果树疑惑道:“找什么东西?” 人参果树告诉他:“你还是婴儿之时,初到五庄观,我赐了你一场造化,你体质特殊,体内的灵气也是天地所赐,想要真正运用这种力量,只有天地初开之时的五行本源能帮你,我的木之精气已经给了你,剩下的四种你要尽快找到。” 了然疑惑的问道:“剩下的四种本源要去哪里找?” 人参果树摇晃着枝叶说道:“我也不清楚,只能靠你自己,你体内的木之精气,会指引你。” 梦醒后,了然本以为只是一场怪梦,可后来,了然多次梦见自己丹田内已成型的一方小世界,这小世界中灵气为天,木之精气孕育百草树木生机,金龙在世界中飞腾,了然看着梦境中自己的丹田,感到不可思议,这丹田内竟然能孕育出一方天地来,可这方天地中少了什么,而后了然看到梦境中的怪异场景,百草和树木,根茎无落根之土,全部裸露在外面,这世界中竟然只有天,没有地,更无雨水滋润百草树木,在这方世界中的百草和树木全靠一股气才能郁郁生葱,忽然,梦境中这种气不在供给百草和树木吸食,这些百草树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而后这方小世界震颤起来,天上的灵气开始下沉,所有的花草树木惊慌的朝了然喊道:“快去找,快去找。” 了然问道:“去哪?” “东海,东海……”了然从梦境中惊醒过来。 了然和雪妖来到了东海之滨,了然也不知道要在东海寻找什么,可梦境中的生灵无数次告诉自己,东海有自己需要的东西,了然和雪妖站在海边,望着一眼无垠的海面,雪妖拉起了然,从海面上飞行,二人在海面飞行了整整一个白昼,了然只是能感觉到这水中有自己需要的东西,可在哪就是不清楚,夜晚,了然和雪妖在海边沙滩上坐了起来。 雪妖问道:“咱们围着东海飞了三圈了,还没感受到你想要的东西在哪吗?” 了然起身,看着海面说道:“感觉很近,可就是不知道具体在哪。” 雪妖轻叹口气说道:“这次咱俩可真是大海捞针啊,不对,应该比大海捞针还难,你连要找什么都不知道。” 了然看着雪妖皱了皱眉头说道:“应该是五行本源中的水。” 雪妖听到五行本源疑惑道:“水?整个东海都是水,再说我修行了千年,也只知道世间有五行,五行本源也还是头一次听说,陈了然你不会被什么江湖术士骗了?” 雪妖说完,站起身敲了敲了然的脑袋,了然一脸严肃的看着雪妖说道:“人参果树算江湖术士吗?” 雪妖听到人参果树顿时肃然起敬。 了然沿着海岸慢慢的走了起来,雪妖也不说话就默默的跟在了然身后,走了几里地之后,了然一拍脑门转身兴奋的对雪妖问道:“你说,这水的本源会不会在龙宫内?” 雪妖闻言道:“也不是没那个可能。” 了然兴奋的立马朝海水内跑去,雪妖连忙一把将了然拉回到海岸上,雪妖怒道:“你有几条命经得起你这么做死?” 了然满脸疑惑,雪妖骂道:“别说你了,就是我都不敢保证能潜入龙宫附近,除非修得入海的神通或者天仙境的修为,就算是活在水里一些妖,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潜到龙宫附近。” 了然被雪妖的话浇了个透心凉,雪妖看着了然安慰道:“慢慢等,或许哪天运气好碰见了贪玩的龙人跑到岸上,再打探打探情况。” 了然叹了口气,这要是等,不知猴年马月,雪妖看着了然愁眉苦展的模样,不知怎的有一丝心疼。 玄门往事5 眼前的情况,了然除了等,貌似也没了别的办法,过了数日,雪妖走到了然身边说道:“陈了然,我叫清雪,你记住了。” 了然不明白雪妖怎么忽然间想起给自己说她的名字,了然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次日,了然从入定中醒来,发现雪妖已不再身边。 了然站起身,想起雪妖这几日行为暧昧和怪异,心道坏了,了然大概猜到雪妖去哪了,昨晚入定前闲聊的时候,雪妖突然问了然:“我要是帮你进入了龙宫,你要怎么报答我?” 了然回道:“往后我会用命护你周全。” 雪妖却说道:“我不要你护我周全,我要你以后去哪都带着我,你能不能做到?” 了然本以为就是闲聊,很痛快的答应了雪妖,可今日醒来,再也看不到雪妖的时候,了然明白过来,雪妖不是开玩笑。 了然立刻飞奔着跑进海水之中,一头直接扎了下去,远处藏身的雪妖看到了然的模样笑了,了然下潜了不到几米深,就再也下不去了,慢慢的了然的意识开始模糊,了然朦胧的看到一个女子将自己拉到了水面,再后来了然就不省人事了,雪妖看着昏迷的了然笑了笑,给了然输了一股真气,便头也没回的消失在了海面。 等了然从昏迷中醒来,慌慌张张一路踉跄的跑进海水中,了然尝试了无数次下潜,每次都无功而返,过了半个月有余,了然都没看到雪妖回来,了然站在海边,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再次一头扎进海面,许久之后,水面下传出龙吟的嘶吼,了然昏迷着漂浮上来被海浪推到了岸边,了然在岸边昏迷了数日,殊不知这几日,龙吟时常想起,这龙吟像呼喊着什么,这期间,除了一些害怕的渔民躲得远远的,再就是一些胆子大的猎龙人凑到了然身边,将了然翻翻看看,这些猎龙人看了然就是个溺水的普通人,纷纷失望的离去。 某日的夜晚,龙吟声再次从了然的体内传出,不远处休息的猎龙人听到忙跑到岸边,这些猎龙人找了许久都没看到龙人的身影,几人跟着龙吟的声音再次走到了然的身边,这些猎龙人看着昏迷了许久的了然,有的朝了然的尸体啐了几口唾沫骂道:“混蛋小子,死了都不让人安生,害大爷又白高兴一场。” 一些不死心的猎龙人又将了然的尸体翻了翻,甚至扒光了了然的衣服,连半片龙鳞都没看到,随即失望的再次将了然丢在了岸边,回去休息了,宁静的沙滩上,只有了然光溜溜的尸体躺着,这时海水里露出四颗眼珠,警惕的看着岸上,见四下无人,眼珠滴滴溜溜的打量起了然裸露的尸体。 水中的眼珠看了许久,都没看到猎龙人们再次回来,慢慢的海面下浮出两个满身鳞片的怪物,这两个怪物,一个全身银色鳞片,一个全身碧绿色鳞片,像骆驼一样的头上长着鹿角、兔眼、牛耳,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这两个怪物慢慢的将了然的尸体拖入了水中,若是猎龙人看见这两只怪物的模样,想必会兴奋起来,这不就是他们朝思暮想的龙吗。 一富丽堂皇的殿内,上方水晶椅子上坐着一位龙头人身的老者,老者撵着须子打量着两名龙人带回来的少年,老者看着光着身子躺在玉石底板上的少年开口问道:“敖心、敖丙,你们两个确定龙吟就是从这少年体内传出?” 敖心、敖冰站在少年身边点着头,就在老龙人起身想要走到了然尸体仔细观看时,了然体内金光大作,龙椅之声传遍大殿内的每个角落,敖心、敖冰看到一条金龙在了然的腹部游荡,两人结巴的说道:“爹、爹,有、有、有龙。” 老龙人听到自己两位儿子的话,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老龙人稳稳了身形,微怒的说道:“废话,龙宫里到处都是龙,你俩还是老子亲生的龙崽子呢,龙被龙吓到,传出去也不怕遭人笑话?” 敖心、敖丙哭丧着脸说道:“爹,是这人腹部有条金龙,还是活的。” 老龙人也顾不得形象,直接从九层台阶上飞身到了然身边,老龙人看到了然腹上游荡的金龙,龙须气的飞了起来怒道:“来人呐,给我把这小子的肚子破开,赶快将同族救出来。” 玄门往事6 老龙人气的吹胡子瞪眼,敖心和敖丙互相看了看,敖心对敖丙说道:“大哥,你来。” 敖丙哭丧着脸,看到老龙人正盯着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将双手露出本形,锋利的龙爪朝了然的腹部划去。 敖丙的龙爪刚碰到了然的肚皮,鲜血就渗了出来,死去的了然因为疼痛竟然动了动,敖丙以为诈尸了,吓的连忙将刚接触到了然肚皮的爪子收了回来,老龙人看敖丙迟迟没有动手,问道:“还等什么啊,破开他肚子啊。” 敖丙再次结巴的哭声道:“爹,活、活了。” 老龙人满脸不信道:“放屁,都溺水死了好几天了,还怎么活过来。” 敖丙哭着(故事中的敖丙和敖心还是七八岁孩子的心智)说道:“爹,我怕,你来。” 老龙人吹了吹龙须,锋利的龙爪划向了然的肚皮,“叮”一声龙爪碰到铁器的声音在原本安静的大殿响起,老龙人懵了,不知什么时候,两柄剑飞到了自己的大殿内,还挡在了了然的肚皮上,老龙人盯着这两柄剑,看了好一阵子,“嘶”老龙人,倒吸一口凉气,忙让殿内的龙人、龟精、蟹精等离了然的尸体远远的。 东海龙宫内,一光着身子的少年躺在玉石地板上,一群海里的妖怪躲的远远地看着,这时老龙人身边的龟精开口道:“龙王,这不是当年禹王的两柄神剑吗?” 老龙白了龟精一眼道:“老子认识,不用你告诉我。” 龟精哭丧着脸继续说道:“这两柄神剑后来不是到地仙之祖手里了吗?怎么现在出现在这少年的身边,您不觉得奇怪吗?” 老龙转了转眼珠子,对龟精说道:“你去看看,那小子到底死没死透。” 老龙人说完,一脚将龟精踹到了少年的身边,少年身上的双剑立刻刺向龟精,龟精忙将手脚和头缩进龟壳之内,双剑随即飞到老龙人的脖颈之上,老龙人忙问道:“两位神剑,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可这两柄神剑也不会说话,而是一把抵这老龙人的脖颈,一把飞到老龙人屁股后面,忽然老龙人感觉到身后的神剑顶自己屁股,老龙菊花一紧,脸上表情复杂至极,老龙人闭上眼,心道:“完了,这神剑还有这癖好,老子晚节不保了。” 顶在老龙人身后的神剑,一下一下推着老龙,老龙睁开眼,却见刚刚抵在自己脖颈的神剑此时已经飞到了少年的身边,剑柄朝下,上下撞击着底板。 老龙人思索良久,开口道:“你们想要我救他?” 上下跳动的神剑跳的更快了,顶在老龙人身后的神剑也更快的推着老龙人,老龙人走到了然尸体边,摸了摸了然的脉搏,忙道:“快去拿一颗避水珠过来。” 龟精闻言忙从龟壳内钻出,一路小跑的跑出大殿,而后捧着一颗透明的珠子回到大殿内,老龙人将了然的嘴巴捏开,避水珠放入了然的口中,只见了然的眼耳口鼻流出有水流出,了然咳了几声,醒了过来。 醒来的了然打量着眼前的环境,忽然一张笑着的龟脸凑到了然的脸前,了然看着竟然有这么丑的脸,吓得双手撑在地板上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龟脸一脸谄媚的笑着开口道:“上仙莫怕,上仙莫怕,我是这龙宫内的龟丞相。” 了然稳了稳心神,看着殿内站着的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随后了然问道龟丞相:“这里是龙宫?” 龟丞相的龟脸笑着凑近了然道:“禀上仙,此处正是东海龙宫。” 了然看着马上要凑到自己身边的丑脸,不受控制的一拳打了过去,龟丞相看着沙包大的拳头朝自己挥舞过来,想要将头缩进龟壳内可已经来不及了,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龟丞相的脸上,龟丞相本以为自己被这一拳要打掉几百年的修为,可没想到这一拳竟没太大的威力。 老龙人看了然醒来,连忙对两把神剑说道:“人给你们救过来了,你们就饶了老龙。” 两柄,抵在老龙人屁股后的神剑慢慢的飞到了然的身边,了然看着两柄剑,将剑拿在了手里,龟丞相刚挨了打,看到此时了然手持双剑的模样,害怕的直接缩到龟壳之内。 玄门往事7 了然感觉怪怪的,等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在龙宫内与大家坦诚相见,身上一个布头都没有,了然红着脸,急忙捂住关键位置对老龙人尴尬的说道:“前辈,能不能先给找件衣服穿上。” 老龙人捋了捋胡须笑道:“快,快给上仙准备衣物。” 两个虾兵小跑下去,不多时端上了一件极其华丽的服饰,了然边穿心里边骂,不知哪个孙子连死人的衣服也扒走。 了然穿好衣物,对着老龙人作揖行礼道谢,老龙人忙道:“上仙使不得使不得。” 了然看着姿态谦卑的老龙人说道:“前辈玩笑了,我哪里是什么上仙,就是个普通的小修士而已。” 老龙人听完了然所说,一脸不相信,随后说道:“上仙玩笑了,天仙境都没您这一身磅礴的真气,更何况您丹田处还有金龙守护,身上更有两把上古神剑,您说您不是上仙,鬼都不信。” 了然听完也懒得解释了,这时龟缩在龟壳内的龟丞相探出头,本就绿豆大的眼睛,加上龟丞相这么一笑,更加看不见了,龟丞相笑着站到老龙人的一旁耳语了一番。 龟丞相和老龙人耳语完毕,老龙人坐到了水晶椅上,龟丞相拉着了然坐到了下方的座椅上,了然问道:“敢问前辈是何人?为何在这东海龙宫之内?” 老龙人笑了笑道:“回上仙,老龙乃是天命授命的东海龙王,敖广。” 了然闻言,连忙起身,对上方高坐的敖广行礼,了然道:“晚辈拜见龙王,多谢龙王救命之恩。” 敖广笑道:“上仙言重了,小事一桩,不足挂齿,不知上仙因何下界?莫非这天道束缚消失了?” 了然回到:“天道的束缚没有消失,天仙境仙人也无法下界,我就是一个人元境的修士,来东海内寻一人,寻一物。” 敖广存活了数千年,早已是老奸巨猾,虽然了然一直说自己普通,可了然身上的种种迹象,告诉敖广,了然背景一定不得了,敖广笑着问道:“不知小友找什么人,又找什么东西呢?” 了然道:“不知前辈见没见过,一位身穿白裙的五命地仙修为的女子?” 敖广摇了摇头,龟丞相识趣的问了问大殿内的众人,众人皆摇头表示没见过,了然失望的叹了口气。 敖广坐在水晶椅上,说道:“莫急,我派人去帮你打探打探。” 敖广说完,龟丞相忙懂事的吩咐给虾兵蟹将夜叉,了然忙道谢,敖广端起酒杯,抿了口酒道:“小事,小友所寻何物呢?” 了然道:“应该是五行中的水之本源。” 敖广闻言,愣了片刻,而后淡定的问道:“不知小友从何得知有水之本源?” 敖广此时深信,眼前的少年身后定有通天大能。 了然听闻敖广的话,心知敖广定知晓水之本源的下落,内心甚是欢喜的将自己的梦境说出,敖广倒吸一口凉气,半天敖广没有说话,敖广捋着龙须,眼神中思索着什么事,龟丞相见敖广陷入了深思,识趣的笑着端起酒杯对了然道:“小友,请。” 美酒下肚,了然对龟丞相说道:“前辈抱歉,刚刚打了您。” 龟丞相忙道:“无碍无碍,不知小友从何而来,师承何人?” 了然道:“从扬州而来,师承矮山道观八两道人。” 龟丞相极力思索这八两道人是何方神圣,想破了龟头,都未能想到八两道人是谁,随即也不想了,而是目光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了然的双剑笑道:“小友的两柄神剑,不仅通灵,还护主,可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宝贝啊。” 了然笑道,随意的将两柄剑放到桌上道:“你说它俩啊,救了我好多次了,的确算得上好宝物。” 龟丞相试探的问道:“不知小友从何得来?” 了然道:“小时候,兄长给的。” 龟丞相绿豆般的眼睛努力睁大,惊讶的说道:“能出手如此阔绰,想必小友的兄长定是神人。” 了然听出了,这龟丞相是不断的打探自己的背景,了然也见过太多欺软怕硬的人,摆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说道:“我兄长不是什么神人,不过是五庄观的镇元子而已。” 镇元子的名号让深思中的敖广惊醒过来,龟丞相更是绿油油的脸蛋不受控制的颤了颤,而后笑的满脸褶皱说道:“小友你可真会开玩笑。” 玄门往事8 了然诚恳的说道:“这不是开玩笑,而是事实。” 被惊醒的敖广态度热情的说道:“只要在东海,小友有任何需要我们龙宫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龟丞相慌张的小跑着走出大殿,了然虽坐在大殿内,可清楚的听到龟丞相在外面说的:“还愣着干嘛,快去找人,穿白裙的,五命地仙修为的女子。” 敖广坐在水晶椅上对了然说道:“小友,我倒是知道这水之本源在哪,可小友能不能取,就得看小友自己的造化了。” 了然忙起身躬身对敖广道:“多谢前辈,不管取得取不得,等我回了五庄观,一定打两颗人参果下来,专程给您道谢。” 敖广再次愣住,忙定了定心神从水晶椅上站起身笑道:“小友有心了。” 敖广说完,也顾不得形象在殿内大声喊道:“老龟,过来。” 殿外的龟丞相听到敖广的呼唤,又一路小跑跑到敖广身边。 敖广激动的拉住龟丞相的手说道:“快,快带小友去看人参果,呸,看水源。” 龟丞相在前面带路,敖广拉着了然的衣袖在后方跟着,东海内的众水精看到老龙王和少年亲近的模样,纷纷小声说着:“这是又下来了个仙二代啊。” 三人在海底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龟丞相转过身,脸上堆满笑容的对敖广和了然说道:“到了。” 了然看了看四周,丝毫没有什么异样,可了然身后的双剑突然金光大现,不受控制的飞了出来,了然伸手要去抓住两柄剑。 敖广拦住了然的双臂说道:“小友,你且看。” 了然顺着敖广所指抬头看去,只见两柄神剑闪着金光围着一根棍子转圈,了然上前摸了摸了一把,发现是一根铁柱子,约有斗来粗,二丈有余长,两柄神剑转了几圈,这两头金箍,通体乌黑的铁棍顿时也散发出金光万道,铁棍上的字也清楚的浮现出来“如意金箍棒,一万三千五百斤。” 敖广道:“小友莫要见怪,这两柄神剑和此棍同出一块神铁,这铁棍乃是当年禹王丢下治水的神珍铁。” 了然满脸疑惑的问道:“前辈你带我来此是何意?” 敖广笑道:“这神珍铁下方就是水之本源所在。” 了然大悟,可如何移开眼前如此大,如此重的神珍铁让了然为难,敖广看着了然为难的模样说道:“小友,本王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至于如何移开神铁,本王也不得知。” 了然对敖广和龟丞相道谢,随后围着柱子转了起来,看着眼前的难题,了然抓着头皮,了然对着同样围着柱子转的两柄神剑说道:“你俩给它说说,让它挪挪。” 敖广和龟丞相闻言连忙拉住了然道:“小友,这可使不得啊,这神珍铁一旦移位,世间江河怕会再引起水患啊。” 听完,了然也感到无奈,就在了然为难之际,两柄神剑飞到了然身边,夹住了然的两个胳膊,神剑带着了然,瞬间就进入了神珍铁内,一旁的敖广和龟丞相活了数千年,也是第一次见如此奇异的场景,敖广和龟丞相等了许久都没见了然出来,随后二人便返回了龙宫内。 话说了然进入这神珍铁后,这时的了然,仿佛脱离了肉体的束缚,和着神珍铁融为一体一般,了然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木之本源异常活跃起来,忙双膝盘坐在神珍铁内,木之本源碧绿色的气慢慢从了然的四肢释放出来,的神珍铁的下方也渐渐出现一股淡蓝色的气,木之本源的气感受到这股气,和它交缠在一起,这淡蓝色的气被木之本源牵引着朝了然的丹田流去,过了许久,两股气消失,了然也被两柄神剑带着飞出了神珍铁,了然在神珍铁旁迟迟未醒,两柄神剑就护在了然的左右,过了一个月有余,敖广派龟丞相去看看了然这边什么情况。 龟丞相蹑手蹑脚的朝了然靠近,对护在了然左右的两柄神剑说道:“我没恶意,我过去看看他还活着没有。” 了然鼻息引起海水产生了气泡,龟丞相见状,知晓了然还活着,松了口气想要回去禀告给敖广,龟丞相刚欲转身离去,海底剧烈震动了起来,了然周围的海水开始沸腾,龟丞相被一股强大的真气吓的缩进龟壳内,这真气,引起方圆百里的海水出现波痕,龙宫也随着海底震动起来,龟壳内的龟丞相心想:“奶奶的真倒霉,怪事都让我遇到了,这么恐怖的真气,怕不是大罗金仙境的仙人下界来了。” 玄门往事9 海底的波动慢慢的停了下来,那股真气产生的威压也逐渐消失,龟丞相小心翼翼的将龟头探出龟壳打探,一张平凡无奇的少年的脸出现在龟丞相的眼前,龟丞相都没看清,连忙将头再次缩回龟壳内说道;“别杀我,别杀我,我身上没宝物,老龙王身上有。” “谁要杀你啊,看把你吓得。” 龟壳内的龟丞相听到是了然的声音,慢慢的探出头,看清眼前的脸是了然之后,龟丞相吐了一口气道:“吓死本丞相了。” 了然看着龟丞相的模样悠闲的说道:“刚刚有人说老龙王身上有宝物?” 龟丞相连忙挤出笑脸对了然说道:“小友你听错了。” “哦?我刚刚可听得清清楚楚。” 龟丞相见了然坚定的这么说,忙将笑脸凑到了然身边说道:“小友,别说出去,有用得到我老龟的地方,尽管开口。” 了然听到龟丞相这么说,手指抠了抠耳朵说道:“看来刚刚就是我听错了。” 龟丞相满脸讨好的笑容道:“对对对。” 龟丞相虽不是什么修为强大的高手,可在东海内也颇有声望,找清雪的事还要靠他,了然见龟丞相现在的模样,开口道:“龟前辈,刚刚你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见,可你要全心全意的帮我找到我要找的人。” 龟丞相连忙点头,双手拍着胸前的龟甲说道:“了然小友放心,交给老龟我了。” 了然笑着点点头,而后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能把你吓成那样。” 龟丞相附到了然耳边小声说道:“刚刚有一股堪比大罗金仙境的真气在东海境内传出。” 了然闻言道:“不可能,别说大罗金仙境,就是天仙境下界也会招来天道的各种劫难。” 龟丞相道:“我没骗你,刚刚这股气就在你附近。” 了然闻言,明白了过来,看来是自己体内的真气有了变化。 了然跟着龟丞相回到了东海龙宫内,敖广看着安然无恙的了然很是开心,心想自己的两颗人参果没丢啊,敖广满脸笑容的看着了然道:“恭喜小友如愿取得水之本源。” 了然对敖广说道:“多亏了前辈您的帮助才能如此顺利,晚辈定会厚谢。” 敖广客气道:“哎,小友哪里的话,咱们都是一家人。” 二人客套了一番,了然问道:“敢问前辈,我要找的人可有下落了?” 龙王尴尬的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龟丞相,龟丞相连忙对了然说道:“小友莫急,东海之大,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不过我已经派了更多的精怪去找了,想必再过些时日就能找到。” 了然听到这里,很是心急,他怕清雪真的有什么意外,海底不同于陆地,哪怕清雪是五命地仙,在海底实力也会大打折扣,勉强也只能斗的过一个一命地仙。 了然现在根本静不下心,他怕清雪因为自己出现什么意外,敖广看出了了然焦急的模样,为了自己的两颗人参果,敖广甚至不惜叫来自己的三位贤弟帮忙,一时间,四海的精怪纷纷加入帮了然寻人的队伍。 数日之后,一鲨鱼精前来禀告,鲨鱼精说道:“我听一些深渊的朋友说,鲛人王要去一个数月前闯入海底的女子。” 了然忙上前抓住鲨鱼精,此时了然的修为已经猛增,他自己还不知晓,鲨鱼精被了然抓着两个鱼翅化成的胳膊呲牙咧嘴道:“疼,疼。” 了然闻言忙松开鲨鱼精着急的问道:“你可见过那女子的模样?” 鲨鱼精摇摇头,又一副艳羡的模样说道:“没见过,不过我听那些朋友说,那女子有着沉鱼落雁之容,婀娜多姿的身段,而且实力也不容小觑。” “马上带我去深渊。” 了然直接拉起鲨鱼精就要出发,龟丞相连忙拦住了然,了然推开龟丞相,龟丞相忙在后面追喊着:“了然小友,使不得,深渊地形极其复杂,而且那些鲛人会些淫邪的功法,你先别冲动,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先商量商量对策在去寻人也不迟。” 了然闻言这些鲛人会淫邪的功法瞬间恼怒道:“滚开。” 一股真气将龟丞相推开。 了然催促鲨鱼精快快带路,鲨鱼精弱弱的回道:“上仙,小的只知道深渊在哪,至于鲛人王在深渊何处,小的就不知道了。” 敖广猛然飞身到了然身边,敖广道:“小友,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鲛人王的实力倒是不足为惧,深渊里真正危险的是那些上古遗留的凶兽。” 了然道:“我既然敢去,就不怕这些。” 敖广冷言冷语道:“好,初生牛犊不怕虎,本王不得不称赞你勇气可嘉,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就这样贸然闯进深渊内,你要找的人不但没救出来,甚至还没见到,你先被那些凶兽果腹了?” 了然闻言,愣在原地,敖广再次冷言冷语的对了然说道:“别说你的修为,就是本王的修为碰到深渊的凶兽都只能逃命。” 了然听完敖广所言,冷静了下来,这不争的事实就摆在眼前,自己的实力,碰见深渊的凶兽,就是白白送死。 了然呆呆的站在原地,敖广冲着鲨鱼精摆了摆手,报信的鲨鱼精连忙离去。 “前辈,帮我。”噗通一声,了然跪在了地上。 敖广见状道:“你先起来,帮你肯定是要帮,只是……” 敖广没有说完,了然以为敖广是趁机勒索自己,了然开口道:“前辈,你若能帮我救出我的朋友,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敖广摇摇头道:“本王没有趁火打劫的意思,只是以我自己的修为去深渊,也不敢保证全身而退,我还需和我的三位贤弟商量商量,让他们帮我。” 龟丞相将了然扶起,了然躬身对敖广道谢,敖广却一脸为难的模样,龟丞相小声的在了然耳边说道:“小友,放心,有了四海龙王帮你,去深渊也算有了些把握,只是冒这么大的风险,没有点好处,任谁也不会……” 龟丞相一副你懂了的样子对了然挤了挤绿豆大小的眼睛,了然见敖广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就什么都清楚了,随后了然对敖广说道:“事成之后,我愿奉上十枚人参果赠与东海。” 敖广背对着了然,他和龟丞相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此时敖广听到了然说十枚人参果,内心早已笑开了花,敖广面对这了然满脸正义的说道:“了然小友,你把本王想成什么人了,咱们可是一家人。” 了然知道这只是敖广的客套,而后说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敖广笑道:“既然是小友的一番好意,那本王就不推辞了。” 而后敖广命鼍将到一面铁鼓、一口金钟前面,鼍将擂得鼓响、撞得钟鸣,少时,三海龙王须臾来到。 “大哥何事唤我等前来。”敖钦、敖润、敖顺同声问道。 敖广道:“前几日不是让三位贤弟派人来我东海寻一女子吗,现如今这女子已经找到。” 敖钦一脸不耐烦的说道:“既然找到了,大哥差人将那女子带回便可,找我兄弟三人前来又是为何?” 敖广道:“贤弟听我说完,那女子现在被鲛人王所擒,深渊的凶险三位贤弟也知晓,为兄我要去深渊要人,特请三位贤弟前来帮忙。” 敖钦、敖润、敖顺三人听完闭口不语,敖广见状说道:“事成之后,有重宝相谢。” 敖钦问道:“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只是不知那女子和大哥什么关系,让大哥如此重视?” 敖广道:“那女子和我无关,和这少年有关,若我们兄弟帮他,他有人参果相赠。” 敖广说着指了指一旁等候的了然,敖钦、敖润、敖顺打量了了然一番,不太相信敖广说的,可等三人的目光落到了然身后的双剑上时,敖广笑了笑对着敖钦、敖润、敖顺三人问道:“这下信了?” 敖钦、敖润、敖顺纷纷点头,敖钦满脸笑容的贴到敖广的耳边小声说道:“大哥,一枚人参果可不够我们四个分的。” 敖润、敖顺两人说着:“就是,就是,得多要几颗。” 敖广看着三人的模样,将三人的龙头凑到一起低声说道:“一人一颗怎么样?” 敖钦、敖润、敖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敖广问道:“大哥,此话当真?” 敖广点点头。 玄门往事10 四海龙王‘商量’完,敖广走到了然身边道:“小友,出发。” 了然闻言,立刻起身跟着这四海龙王前往了深渊。 了然跟在四海龙王身后,只感觉前方越来越黑,视野也越来越差,这时不远处游来一个肩胛是鱼鳃模样,上半身是人的身体,下半身却是鱼尾的生物,只听一声惨叫过后,那生物便不见了,只是海水中有了一丝血腥味,了然还没来及多想,的耳边传来敖广的声音:“吃下去。” 黑黝黝的环境中,敖广的手中抓着两颗散发着幽光的珠子,这珠子血腥味很重,了然问道:“这是什么?” 敖广笑道:“鲛人的眼珠,能帮你在黑暗中看清东西。” 了然忍住恶心,将这两个眼珠吞下,慢慢的了然也能看清眼前的景象。 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出现在海底,长越千丈,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了然的心头,敖广见了然吞下了鲛人的眼球说道:“跟紧我们。” 说完,敖广在前方带路,不知往下游了多久,了然看到越来越多的鲛人聚集在一起,而这些鲛人见到四海龙王,纷纷吓的躲藏起来,四海龙王停了下来。 敖广开口道:“尔等莫怕,本王是来找你们大王的,识相的话告诉本王他在哪,也省的本王亲自打碎你们的牙撬开你们的嘴问。” 这些躲藏的鲛人叽叽喳喳的说道:“不知道,不知道。” 敖广冷哼一声,这些鲛人吓的四散而逃,敖广单手做虎爪状,海水便将跑得慢的鲛人拉了过来,了然也看清了鲛人的模样,满口锋利的牙齿裸露在外,脸上布满了鱼鳞一样的东西,了然自言自语道:“还真有比龟丞相丑的东西啊。” 这时远在龙宫内的龟丞相打了个喷嚏,嘴里念叨着:“上年纪了,就是爱感冒啊。” 敖广抓住的鲛人双眼紧闭,不断说道:“龙王饶命,龙王饶命,小的给您带路。” 敖广冷哼一声,将这个鲛人松开,可敖广刚松开鲛人,这鲛人便使劲乱窜逃命去了,敖钦见状,一指指出,海水中瞬间出现一支水箭,那鲛人还未来得及呻吟,便化作了一团血雾,敖钦道:“贱骨头。” 其他逃的不远的鲛人躲藏着,看见同伴被杀,叽叽喳喳的叫着:“快逃啊,快逃啊。” 了然不明白这些鲛人为什么最一开始跑了,不直接跑远点,还要留下来看热闹,可等敖广再次抓了一只鲛人过来,了然才知道,这些鲛人可真是贱骨头啊。 同样的话语:“龙王饶命,龙王饶命,小的给您带路。” 不过这次敖广没有直接放开这鲛人,而是一拳将这鲛人满嘴裸露在外的牙打掉了,这鲛人忍着剧痛,却努力挤出笑容,敖广将他松开,这鲛人没敢逃跑,而是乖乖的在前面带路,那些没被抓到的鲛人藏在岩石后面,叽叽喳喳的说道:“叛徒叛徒,我们去告诉大王。” 可敖钦闪着绿色光芒的眼睛一瞪,这些看热闹的鲛人再次吓的逃窜。 有了鲛人带路,了然一行人很快来到了这海底沟壑中一个巨大的洞前,被敖广打碎牙的鲛人说道:“龙爷爷,到了,大王就在这里。” 洞内的臭味差点让了然吐了出来,四海龙王也被恶心的捏了捏鼻子。 了然和四海龙王刚进入石洞内,四海龙王便连忙御气,护住自身,了然刚进入洞内,便察觉到这洞中有一个催情幻阵,只不过,这些对了然毫无作用,而带路的鲛人却迷失在这阵法中,抱着洞内的巨石,做着不雅的动作。 四海龙王见状,甚是厌恶,了然见状愈加心急。 这洞内就像个迷宫一般,转了许久,几人只觉的眼前的场景无比的熟悉,了然定睛一瞧,看到刚刚带路的鲛人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抱着石柱死了,了然道:“咱们转了个圈子。” 四海龙王已有了恼怒的模样,敖钦安奈不住想要鼓足腮帮子想要向洞内吼去,其他三位龙王见状,忙上前捂住敖钦的嘴巴,敖广怒道:“你不要命了,你这一嗓子喊出去是痛快了,可万一引来一直沉睡的上古凶兽,咱们兄弟就全交代在这里了。” 敖钦烦躁的也没了龙王的形象骂道:“他娘的,一会儿抓住那狗屁鲛人王,本王一定要暴打他一顿出气。” 其他三位龙王点点头说道:“行,只要你不喊,咱们兄弟一会儿一起帮你揍他。” 了然看着几人不靠谱的模样,心中更加的着急催促道:“几位前辈,咱们等会儿再说揍人的事,咱们得先想个法子,走出这迷宫才行。” 敖润道:“这事好办,交给我了。” 敖广瞬间想到了什么拍了拍额头说道:“对对,差点忘了老三的本事。” 只见敖润盘坐在地,双手上下放于丹田处,敖润的身体开始消失,一条条一尺多长的黑龙朝洞内游去,了然不禁震惊,敖广和其他两位龙王一脸自信的捋着龙须,片刻之后,这些一尺长的黑龙又回来了,这些黑龙汇聚在一起,敖润也慢慢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了然焦急的上前问道:“怎么样前辈。” 敖润得意的说道:“跟我来。” 敖润带着几人在洞内几番周转,前方传出一声声砸东西的响声,敖润对了然几人说道:“就在前面了,不过还有一些精怪的大王也在此处。” 了然没说什么,大步朝前走去,四海龙王也只能跟着,洞内的空间猛然豁然开朗,洞内也富丽堂皇起来,不远就有一颗夜明珠镶嵌在墙壁上,里面传出嘲笑的声音:“老鲛,你这也不行啊,得了如此天仙的女子,只能看不能碰啊。” 一个无比刺耳的声音响起:“这女子已中了我的催情大法,等我打碎这冰墙,这女子还不是我的胯下玩物?你们几人要是想与本王一同享受这女子,就赶紧来帮忙。” 了然听到冰墙二字,心中慌张不已,快速朝洞中跑去。 “妖邪,住手。”了然拔出灭剑对着洞内的众妖喝道。 鲛人王和几名妖王停下对冰墙的击打,转过身去,几名妖王看到了然纷纷警惕起来,鲛人王问道:“你是何人,怎么能闯进我的洞穴?” 了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四海龙王缓缓的走到了然的身后,洞内的众妖王见状,握紧手中的兵器,敖广怒喝道:“放了那个女子,本王想想还能饶你们一命。” 几名妖王站在洞内,警惕的看着了然和四海龙王,过了片刻,鲛人王笑道:“桀桀桀,你们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在这深渊里,是龙你也得盘着。” 四海龙王被鲛人王的话气的吹胡子瞪眼,敖钦刚要动手,鲛人王威胁道:“敖钦,我劝你别冲动,我要是真想玉石俱焚,在这深渊内嘶吼一声,吵醒几只沉睡的上古凶兽,你们几人几人也不见得能活着离开深渊。” 冰墙内的女子看到了然,慢慢的冰墙开始融化,鲛人王和别的妖王还没反应过来,女子便飞身到了了然的身边,此时女子满脸殷红,女子虚弱的靠到了然的身边,用妩媚入骨的声音说道:“我没找到你说的东西。” 女子说完便双手环住了了然的脖颈,了然心疼的看了一眼女子道:“无碍,我带你回去。” 鲛人王怒道:“这深渊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玄门往事11 敖广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对鲛人王说道:“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人我们带走,过后我差人送来些珍宝、美女作为补偿,可好?” 鲛人王身后的几名妖王听完敖广所说,纷纷放松了警惕,其中一千年蚌精女子对鲛人王劝说道:“鲛王,没必要为了一个女子和四海龙王撕破脸面。” 其他妖王纷纷附和道:“蚌精妹妹说的对啊,老鲛,你可别冲动。” 鲛人王扫视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妖王语气阴冷的说道:“敖广说的话你们也信?别忘了当年我们还有我们的先辈是如何被他骗到深渊的,在这鬼地方一待就是千年,时时刻刻要躲藏那些凶兽,这种日子你们还没过够吗?” 鲛人王的反问,让身后的妖王陷入了沉思,鲛人王趁热打铁道:“现在他们主动跑到深渊,正是我们千载难逢报仇的好机会,你们还犹豫什么?” 这些妖王听完鲛人王所言,想起了往事,不由攥紧了各自手中的兵器,敖钦见状怒道:“一帮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骨头。” 敖钦说完,脖颈开始浮现出片片红色龙鳞,敖钦身边的海水开始沸腾。 敖广、敖润、敖顺见状脖颈各自露出青色龙鳞、黑色龙鳞和白色龙鳞,四海龙王挡在了然身前,敖广解下腰间的赤金色腰牌交到了然手中说道:“小友,你先带人离开,到龙宫等候,一日后,我们若是没有回去,你将此令牌交给龟丞相,让他召集四海兵将,来深渊助战。” 了然本还想和四海龙王并肩作战,可看到怀中神志不清的清雪,了然只好先行离去,鲛人王还想阻拦,敖广控住海水,一阵旋涡将鲛人王挡住,鲛人王不甘心的看着了然带着清雪离开,敖广见了然走后,对鲛人王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千年前本王饶了你们鲛人族一次,本以为数千年在深渊内能磨掉你们嗜血奸淫的本性,看来是本王错了,今日我就大开杀戒,将你们从东海彻底抹去。” 鲛人王气的鱼尾拍打着海底的泥土,骂道:“那就一起死。” 鲛人王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了数倍,俨然一个六七米高的人鱼手持钢叉站在洞内,鲛人王腮帮子鼓了起来。 敖广见状道:“不好。” 敖广话音刚落,一声刺耳的尖叫从鲛人王的口中传出,这一声尖叫,打破了深渊内的平静,四海龙王各显神通,风火雷电水雾冰,各种法术攻击层出不穷,众妖王全力抵抗,几人从洞内打到洞外,四海龙王纷纷露出本体,青、红、黑、白四条百米长的巨龙出现在深渊之内。 青龙口吐人言说道:“想要同归于尽,得先看看你们能在本王手里撑多久。” 青龙说完,龙口微张,无数水箭从龙口内射出,蚌精见状也化出本体,一个巨大的白色大蚌挡在前方,青龙射出的水箭全打在蚌精的蚌壳上,发出雷鸣声,蚌壳内的蚌精也不好受。 又一条百米长的赤龙口吐烈焰在深渊内大杀四方,躲藏在深渊暗处看热闹的小妖纷纷被烈焰吞噬,鲛人王见状更加恼怒骂道:“好你个敖钦,杀我同族,我要将你抽筋拆骨。” 鲛人王说完身形再次变大,手中钢叉也跟随一起变大,一个百米高的鲛人和赤龙扭打在一起,鲛人王手中的钢叉散发着猛烈的电光,噼里啪啦作响,钢叉刺在赤龙的身上,却无法刺穿赤龙浑身厚重的龙鳞,电光落到赤龙身上毫无影响。 赤龙开口嘲讽道:“你给本王抓痒呢?” 赤龙嘲讽完,鲛人王顾不得后果,顶着赤龙的烈焰,双手抓住赤龙的身躯,赤龙连忙扭动龙身,可龙尾还是被鲛人王抓住,鲛人王张开几口,锋利的牙齿直接咬穿了赤龙的尾巴,赤龙痛苦的甩动着尾巴,响彻天际的龙吟传入深不见的深渊,鲛人王也没好受多少,浑身撒发着烤焦的味道,赤龙调转龙头,口中烈焰朝着咬着自己尾巴的鲛人王喷射而去,鲛人王见状,连忙松开嘴巴,手中举着钢叉朝龙头刺去,“叮”一声金属碰撞硬物的声音,只见鲛人王手中的钢叉断掉一齿(两股钢叉),而赤龙口中传出一声惨叫,一块巨大的龙鳞从赤龙的龙头掉落下来,赤龙忍受着剧痛,张开龙口,将鲛人王拦腰咬断,鲛人王身躯一分为二,鱼尾的下身痛苦的疯狂扭动着跌落下去,鲛人王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歇斯底里的在洞内再次发出刺耳的鸣叫,只见洞里涌出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的鲛人,鲛人王死后,这些鲛人就像疯了一样,不顾性命的朝四条巨龙咬去,赤龙口吐烈焰,将身上的鲛人烤熟,青龙浑身散发雷电将鲛人电落,黑龙张开龙嘴,一阵强风将身上的鲛人吹的远远的,白龙身边的鲛人还未来得及靠近,便被冻成了一个个冰雕伫立在原地,如此场景,让剩余的鲛人们作鸟兽散,速速逃去。 玄门往事12 始作俑者鲛人王已经死去,其他几名妖王也都不敢再轻易动手,青龙敖广口吐人言怒道:“鲛王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散去。” 一条百米长的巨鲨开口道:“龙王,我们可以离去,但以后我们要离开深渊。” 敖广冷哼一声道:“哼,你们还不配和本王谈条件。” 蚌精女子闻言委屈巴巴的说道:“龙王,千年前我等帮助相柳,自知罪孽深重,我们已经在此受罚了千年,如今我们已痛改前非,还请龙王给我们一个机会。” 敖广道:“此事,待我兄弟四人日后再议。” 敖广话音刚落,深渊下面传出一声巨大的响声,整个深渊周围的海水和海床颤动起来,“是谁打扰本尊在此长眠。” 一道暗蓝色的光芒从深渊远方传出,四海龙王和众妖王只感觉周围温度骤降,众人定睛朝暗蓝色的光芒看去,只见一条巨龙龙周身冰甲头顶独角,从海底淤泥中探出龙头,众人心中一惊,一股强大的寒气朝四海龙王和妖王们袭来。 敖广大声喝道:“快跑。” 四海龙王和妖王们纷纷逃命,那条百米长的巨鲨和一只庞大的蟹精跑的较慢,被冰冻住,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这条巨鲨和蟹精吸入了冰甲角魔龙的口中,四海龙王和剩余的妖王拼尽全力跑出了深渊。 跑出深渊数千米之远,众人见那凶兽并没有追出深渊,几人停下来,蚌精化作的女子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问道众人:“你们看清了刚刚的凶兽是什么了吗,好像是冰甲角魔龙?” 敖广道:“本王看清了,是上古时期的冰甲角魔龙无疑。” 敖广刚说完,敖润问道:“大哥,冰甲角魔龙不是被寒荒大神以缝衣骨针化作神器镇天杵,封印于众兽山上了吗?莫非这深渊和众兽山有什么联系?” 敖广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跟在四海龙王后面的妖王们心有余悸,他们只知道深渊内有凶兽,可数千年过去谁都没有亲眼见过,几名侥幸逃出来的妖王可怜巴巴的看着敖广,敖广本想将他们重新赶回深渊内,可这几名妖王谁也不愿或者不敢再回去了。 几名妖王跪在半空中求情道:“四位龙王,我们以后一定痛改前非,请别把我们赶回去了,今后我们愿意全力为四海效力,以救赎自己当年的罪过。” 敖广面露难色的看着三位贤弟,敖钦揉着自己的脑门(化成龙形之后被打掉了额头的一块龙鳞)吹胡子瞪眼的拒绝道:“刚刚还被蛊惑跟着那条鲛人精打我们,现在想让我们放了你们,门都没有,我告诉你们现在乖乖滚回深渊,省的本王亲自动手赶你们。” 一位脾气同样火爆的黑鱼精刚想说什么,却被蚌精化作的女子拦住,蚌精可怜巴巴的开口道:“我们知道错了,今后愿意为四海效犬马之劳,难道四位龙王当真如此无情,眼睁睁看着我们重回深渊,白白送死吗?” 敖广一时陷入了深思,敖钦还要骂骂咧咧的说几句,却被敖润拦了下来。 蚌精见敖广一直没有说话,也不再跪着,站起身对身旁的几名妖王说道:“走,既然人家不稀罕又如此无情,我们也没必要贴着脸求人家了。” 蚌精说完鼓动着几名跪在地上的妖王就要离去,这些妖王看到蚌精的眼色,心领神会,一个个站起身,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就要离去,敖钦见这些深渊的妖王识趣,便揉着额头心满意足的目送着他们离去。 “等一下。”敖广忽然叫住。 蚌精等人立刻站住,敖广问道:“你们当真悔过?今后愿为四海效力?” 敖钦走到敖广面前不甘的叫道:“大哥……” 敖钦没有说完,敖广摆了摆手便将敖钦打断,蚌精等人转过身,重新跪在地上说道:“我等愿以道心起誓,今后若背叛四海,形神俱灭。” 敖广道:“好,今后你们就跟着我们四兄弟。” 性格火爆的敖钦不知道敖广为何留下了这群妖王,可敖润、敖顺却明白的很。敖广有自己的算盘,留下这些妖王,对今后四海来说也是一股不小的实力,妖王们见识到深渊内的凶兽到底有多恐怖,内心也有盘算,跟着四海龙王,算有了靠山,有了编制,虽然听命于人,受人约束,可比起重新回到深渊不见天日,还有不知哪天被深渊的凶兽苏醒后果腹,终日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现在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划得来。 玄门往事13 话说了然这头,自逃出了深渊后,了然便快速的朝龙宫游去,龟丞相远远的看到了然抱着人回来,连忙笑着迎了上去,龟丞相见只有了然一人回来便问道:“小友,四海龙王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了然单手抱着神志不清的清雪,一手拿出敖广交给自己的令牌说道:“速速召集兵将,去深渊救人。” 龟丞相看到了然手里的令牌,脸上表情立刻严肃,心中明白了怎么回事,连忙接过令牌,迅速去召集东海的精怪。 敖广给了然准备的寝室内,清雪体内的情毒发作,双手不听使唤的开始抚摸着了然,了然被清雪软若无骨的手摸的心神不宁,心中燥热难耐,了然连忙盘坐念起静心咒,龟丞相召集完兵将,走到了然房前,敲响了了然房前的玉石门,了然听到声响,连忙起身,可清雪双手死死环着了然的脖颈,了然拖着清雪走向门前问道:“谁?” 门外传来龟丞相的声音,了然第一次觉得龟丞相的声音如此动听。 玉石门打开,龟丞相看见眼前的一幕,连忙单手遮住自己的绿豆眼睛说道:“小友,老龟什么都没看见,打扰了,打扰了。” 龟丞相转身就要离去,了然着急的喊道:“龟前辈,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中了情毒,你快想办法帮帮我。” 龟丞相偷偷瞥了一眼双手抱着了然脖颈的清雪,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打趣道:“这么漂亮的姑娘送到嘴边,你还问我要解情毒的解药?” 了然苦笑着说道:“龟前辈,你就帮帮我。” 龟丞相道:“最好的解药,不就是你自己吗,没事,我走的时候会告诉龙宫内的人,不要过来打扰你。” 龟丞相说完,一脸邪笑的就要离去,了然见龟丞相要离去,喊道:“你不帮我,等龙王前辈回来,我就将你那天说的话告诉他。” 龟丞相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了然,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多少人做梦都梦不到这么漂亮的女子,你倒好,送到嘴边你还不愿意了。” 了然央求道:“龟前辈,你快想办法,帮帮我。” 了然说完,龟丞相一手伸进龟壳内,好一阵摸索,龟丞相拿出一小玉瓶交给了然说道:“解药给你了,不过这药不是口服,你还要……” 龟丞相没有说完,绿油油的脸上露出一丝坏笑,了然忙问:“还要怎么办?” 龟丞相坏笑的凑到了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了然听完,双脸瞬间通红,龟丞相看着了然的模样,强忍着笑意说道:“好了,本丞相要赶紧去救人了,你照顾完这位姑娘,记得帮忙看着点龙宫内的小崽子们,让他们别到处乱跑,尤其是别擅自跑上岸。” 说完龟丞相便一路小跑的离去,了然看着手里的玉瓶,脸色尴尬至极。 了然将玉石门关起来,又在屋内设下了个结界,随后将清雪抱到了床上,了然看着躺在床上乱动的清雪,说道:“前辈,对不住了。” 说完,了然便闭着眼将清雪的衣物一股脑全部脱光,清雪在床上一丝不挂的抱着了然胡乱扭动,了然闭着眼,将玉瓶里的药物涂抹在清雪的全身,清雪慢慢安静下来,了然给清雪抹完药物,饶是在深海中,也感觉到自己背后早已全是汗水。 清雪渐渐的睡去,了然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此时的龙宫内除了几名女子和孩童剩下的都被龟丞相带走了,女子们看到了然满脸通红的模样,掩嘴笑着,了然没注意这些,而是走到龙宫门口,翘首以待四海龙王回来。 龟丞相这边,浩浩荡荡的东海水军全部出动,吓的水底的生物四散而逃,龟丞相坐在四只海马精拉的撵车上,前方有开路的剑鱼大军,两侧有护卫的鳌鱼大军。身后跟着东海的战车群,一群虾兵蟹将跟在队伍的最后方,如此阵仗,将敖广的家底全带出来了,龟丞相在撵车上意气风发,这时被派出去侦查的夜叉回来了一只,夜叉穿过大军的‘重重包围’,单膝跪在龟丞相的撵车前,“禀九千岁,四位大王安然无恙,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龟丞相闻言,连忙从撵车上下来,跑到队伍的最前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对身后的大军说道:“为救回大王,本丞相愿做先锋,众将听令,随我全速前进。” 禀告消息的夜叉懵了,不是说龙王安然无恙了吗,怎么九千岁像打了鸡血一样冲动?龟丞相冲在队伍的最前方,时不时的转过头高喊几句:“全速前进。”声音之大,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听见,夜叉秒懂。 龟丞相在队伍的最前方远远看到前方有几个身影,龟丞相猛然加速,一边飞快的在水里游着,一边对身后的大军高声喊着:“为救大王不惜一切,全速前进,全速前进。”后面的大军只能跟着龟丞相加快了游行的速度,也不知道龟丞相是真没看到前方就是四海龙王了还是故意的,龟丞相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不偏不倚就撞在了敖广身上。 龟丞相连忙起身,顾不得理会被撞之人,头也不回还想游走,一只大手将正要加速的龟丞相抓住,龟丞相头也不回骂骂咧咧的说道:“快滚开,耽误我救大王,有你好果子吃。” 敖广道:“你转过头来,看看本王是谁。” 龟丞相一边扭头一边说道:“我管你是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挡不住我救大王……,哎大王。” 龟丞相连忙做出哭腔对敖广说道:“大王,可吓死老奴了。” 其他三海龙王见龟丞相救主心切的模样,很是羡慕,忙对着敖广夸赞道:“大哥,九千岁对你可真是忠心耿耿啊。” 敖广对自己的三位贤弟笑了笑,一把抱住痛哭流涕的龟丞相,在龟丞相的耳边小声说道:“再演下去就过了啊。” 龟丞相擦拭着泪水(仅仅是在海底的一个动作而已),连忙对身后刚刚抵达的东海水军下令道:“护送四位大王回宫。” 浩浩荡荡的大军,将四海龙王几人围在中间,朝东海龙宫游去。 了然还站在龙宫门口等待了半日之久,身后传来清雪微怒的声音:“陈了然,你可真行。” 一旁吃瓜的龙宫女子和孩童偷偷笑着看着二人,了然尴尬的扭过头看向清雪不敢开口,清雪问道:“我长的不好看吗?” 了然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清雪,发出蚊子般的声音说道:“前辈,好看。” 清雪提高了嗓音道:“抬头看着我。” 了然艰难的抬起头,清雪突然吻了上去,了然站在原地大脑死机,一旁的龙宫女子们忙捂住看热闹的孩童的眼睛,小声的说道:“别看,别看,羞死人了。” 清雪没有理会,而是抱住了呆愣在原地的了然,清雪的嘴巴凑到了然的耳边小声的说道:“陈了然,我爱上你了。” 清雪说完便红着脸跑回了房内,了然大脑一片空白,就呆呆的在龙宫门口站着,直到四海龙王他们回来。 玄门往事14 敖广见了然站在龙宫外面等待他们,走上前去,拍了拍了然的肩膀道:“让小友担心了。” 了然毫无反应就像一个木头一样杵在原地,四海龙王见状以为了然是担心他们被吓坏了,龟丞相腹诽道:“靠,比我还能演。” 而后敖广声音提高了些许再次说道:“让小友担心了。” 了然这才如大梦初醒一般的反应过来,了然躬身对四海龙王行礼道:“多谢四位前辈,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 敖广笑道:“哎,小友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气。” 敖广说完朝着受伤的敖钦使了个眼色,敖钦捂着额头“哎呦,哎呦,疼死本王了。” 了然忙上前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前辈?” 敖广走过去,拉住了然的胳膊说道:“哎,我这二弟一时大意,被鲛人王打掉了龙头的护鳞。” 了然一脸自责的模样:“都怪我,若不是因为帮我,敖广前辈也不会受伤。” 敖广知道了然上套了,一脸忧伤的对了然说道:“小友无需自责和担心,我们四兄弟本就都是老骨头了,能活的时日也不多了,此次能帮到小友,也是我等的功德。” 了然闻言,也瞬间懂了敖广的言外之意,了然诚恳的说道:“等我回去,定会打些人参果让各位前辈补补身子。” 敖广笑着道:“哎,小友,又客气了不是,都说了咱们是一家人,我们岁数大了,没事就爱唠叨一两句废话,小友可别多想。” 几人说着走进了龙宫之内。 龙王高坐到九级台阶的水晶椅上,其他三海龙王和了然纷纷落座,敖广在上方说道:“带进来。” 只见几名鳌将带着一群精怪进入了殿内,了然一看,这不是帮鲛人王的几个妖王吗,怎么敖广把他们带回来了,不过了然也没有那么多事,毕竟这是人家四海的事,与自己也无关,可敖广开口了:“了然小友,本王将这几名助纣为虐的精怪抓回来了,是杀是剐,请小友定夺。” 下面的蚌精女子和其他妖王慌了,这敖广又出尔反尔,蚌精女子和其他妖王怒从心中起,蚌精女子和其他妖王本想破口大骂敖广言而无信,可看到水晶椅上的敖广略微冲自己使了个眼色,蚌精女子秒懂,连忙拉住其他几名妖王,小声说道:“别急。” 了然道:“还是请龙王前辈定夺。” 了然明白这敖广早已想好了怎么处置这些精怪了,如今拉到殿内,无非是给自己点面子,好让自己更快的把人参果送来,敖广见了然这么说,坐在水晶椅上,冷哼一声:“哼,还好了然小友宽宏大量,不与你们计较,不过本王也不会轻饶你们。” 蚌精女子的脑子最灵活,见此情此景,知道这敖广口中说的了然小友身份定是不凡,指不定是那个大罗金仙的徒弟(这些精怪和共工一个时代,而后共工败后,他们一直被关在东海的深渊内,不知道天道束缚的事情)。 蚌精女子识趣的拉着和她一起的几名妖王对了然拜谢道:“多谢小友宽宏大量……” 蚌精女子转身对敖广求情道:“大王,我等自知以前罪孽深重,先以洗心革面,重新作妖,我等原为四海效力,还请大王不计前嫌,给我们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蚌精说完,敖广捋了捋龙须对下方坐着的了然问道:“小友,你看这样可好?” 了然不再是以前的愣头青,连忙客气道:“一切听前辈您的。” 敖广满意的点点头对下方的几名妖王喝道:“既然你们想要悔改,本王也不是小气之人,给你们个机会。” 敖广说完,便问道站在自己一旁的龟丞相:“龟丞相,你与我那三位贤弟商量商量,看看四海内有什么职位,给他们安排上。” 龟丞相连连点头道:“放心大王,我保证安排的明明白白。” 其他三海龙王,见敖广竟然还舍得将这些实力不弱的妖王分给他们,内心也很是欢喜,此次去深渊,可以说以小博大,四海龙王赚了个盆满钵满。 众人散后,敖润、敖钦、敖顺反应过来,这次他们大哥敖广竟然这么大方,连抓回来的几名妖王都平分,这完全不像是敖广以前抠抠搜搜的作风,三人偷偷商议一番,决定等了然前脚离开东海龙宫,后脚就将了然请到到南海问清到底送几颗人参果,于是三人就假借思念大哥的理由,赖在东海龙宫内迟迟不肯离去,敖广看穿了他那三位贤弟的心思,无奈只好美酒相待,酒过三巡,了然也有些微醉。 敖广偷偷将了然拉倒身边耳语道:“小友,咱俩的事,可别让旁人知晓了啊,不然他们会认为本王我趁人之危似的,有损以后我在四海内的威望和地位。” 了然点点头,敖广会心一笑,端起乘着美酒的玉杯道:“干。” 玄门往事15 龙宫大殿内,歌舞升平,四海龙王左拥右抱着美姬,就连龟丞相也左拥右抱着,有主动投怀送抱的歌姬美人都被了然一一拒绝了。 敖广见状笑着对了然问道:“如此美酒佳人,小友怎么不解风情?莫非小友不喜欢?” 了然还未回答,龟丞相笑道:“大王,你是没见过了然小友的道侣,那模样和身段,就算瑶池仙子们见了也要自愧不如。” 四海龙王当时在鲛人王的洞府也见到过了然的道侣,只不过当时匆忙,四海龙王都未能看清,听龟丞相说这世间还有比瑶池仙子貌美的女子,四海龙王纷纷表示不信,认为龟丞相还是见识少,夸大其词了,龟丞相还想辩解,只见殿内走进一女子,这女子出现,使得所有的歌姬美人都瞬间失色,四海龙王牛大的眼珠子死死盯着女子,不舍得眨一下。 了然已经醉了,看到清雪走到自己身边,本就红着的脸更加的红了起来,四海龙王在深渊没看清清雪的模样,现在看清之后,真的惊为天人,四海龙王一个个艳羡的看着了然,余光时不时还要在清雪身上留恋一会儿,清雪坐到了然身边,端起了然的酒杯,对四海龙王说道:“多谢四位龙王搭救之恩。” 清雪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四海龙王慌慌张张的端起酒杯说道:“哪里的话,咱们都是一家人,应该的。” 敖广艳羡的对了然说道:“小友的艳福真是羡煞了旁人,与你的道侣一比,世间所有女子都黯然失色。” 了然忙摇头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各位前辈误会了,她不是我的道侣,是我的朋友。” 四海龙王闻言,一个个打起了精神,敖广更是迫不及待的脱口而出问道:“了然小友莫不是说的醉话?” 了然道:“不是醉话,她是我很重要的一个朋友。” 清雪听完,内心不知为何难受。 清雪看着了然,歇斯底里的对了然说道:“本王为了你,性命都不顾了,在你眼里只是一个重要的朋友?” 了然不敢看清雪,四海龙王和龟丞相见状连忙打着圆场,龟丞相道:“小夫妻难免拌嘴,别动怒,别动怒。” 龟丞相说完摇摇晃晃的走到了然身边,推了推了然的胳膊,了然迟迟没有说话,殿内一时间安静极了。 忽然,清雪看着坐在正中央的敖广,端起酒杯说道:“不知大王愿不愿意收留我,做你的道侣?” 敖广瞳孔放大了数倍,鼻子里更是喘着粗气,早已忘了了然的存在,敖广结结巴巴的说道:“仙、仙子,此言当真?” 清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当真。” 敖广开心至极,连忙催促龟丞相现在立刻马上举办婚礼,其他三海龙王对敖广羡慕不已,“啪”的一声,了然重重的将双剑拍到玉石桌子上,了然的举动,让敖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让正欲起身操办婚事的龟丞相愣在了原地。 敖广微怒的看着了然说道:“小友,这是何意?” 了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动怒了,他很想平静下来,可想到清雪就要离开自己,内心便犹如猫抓一般煎熬。 清雪看着了然问道:“怎么,你不愿要我,别人愿意,你也要管?” 了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敖广刚想挺身而出,了然对清雪说道:“胡闹,我知道你在说气话。” 清雪却异常冷静的开口道:“这次我没有说气话,也没有开玩笑,我为了你,拼了一次性命了,可换来的只是朋友,可能你真的嫌弃我。” “没有,我从没嫌弃你,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你帮了我许多,我都记在心里,可我不敢和你在一起。”了然低着头把心里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 清雪问道:“为何不敢?” “我的命,从出生就不是我自己的,我为世人而生,最终也会因世人而死,我不敢把我身上的担子分担给自己喜欢的人,因为随时会死,会形神俱灭。” 了然知道自己的宿命抬起头,红着眼盯着清雪,清雪忽然将桌上的灭剑拔出,了然不明白,这剑怎么能被清雪拔出鞘了,清雪将灭剑抵在自己脖子上对了然说道:“形神俱灭又有何惧,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哪怕现在去死,我也不怕。” 了然一把将清雪揽在怀里,清雪手中的灭剑掉落在地上,了然小声的在清雪耳边说道:“你比我还傻。” 清雪将了然抱的更紧,同样小声的说道:“我愿意,也无悔。” 玄门往事16 此情此景,让敖广尴尬的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敖广咳了咳嗓子,虽然内心很失望,可敖广终究也是一方霸主,城府自然不是常人能比,敖广虽然恼怒,可知晓万万不能得罪了了然,不然人参果都没了,敖广稳稳神态说道:“哎,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你二人经历生死,好不容易再次相见,本王怎会忍心拆散。” 敖广说完,讪笑几下,见无人理睬,龟丞相识趣的端起酒杯道:“让我们祝这对真情人终成眷属。” 饮完杯中酒,了然躬身对敖广说道:“前辈,抱歉。” 敖广强颜欢笑的说道:“无碍无碍,你们情真意切,能在一起,也是幸事。” 了然躬身道:“前辈,不日我会将东西送来,叨扰数日,我们也该告辞了。” 了然刚要带清雪离开,清雪站在原地,深情的看着了然问道:“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了然温柔的拉住清雪的手说道:“找到了,以后你别再为了我冲动,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自责。” 清雪点点头,了然拉住清雪离去,突然的告别,让四海龙王措手不及。 敖广恋恋不舍的看着了然带清雪离去,敖钦、敖润和敖顺反应过来,忙找借口要走,敖广道:“三位贤弟,我知道你们的心思,别去追了,了然一共答应给咱们人参果十枚,我都合计好了,咱们兄弟四人每人分两枚,龟丞相一枚,剩下一枚给谁,交你们三个定夺。” 敖钦、敖润和敖顺三人闻言忙笑道说:“大哥,我们真是想起还有事情未处理。” 敖广冷哼一声:“咱们兄弟四人,谁什么样,我这个当大哥的还是非常清楚的。” 敖钦三人尴尬的离去。 东海龙宫内,龟丞相真不相信,敖广分食人参果竟然会惦记自己,龟丞相跪在地上说道:“多谢大王,还惦记老臣。” 敖广亲自将龟丞相拉起来,然后摆摆手,殿内的其他人离去,只留下龟丞相和敖广站在殿内,龟丞相知道敖广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诉自己,龟丞相没了嬉皮笑脸,一脸严肃的等着敖广开口,久久,敖广开口问道:“丞相,你跟随我多少年了?” 龟丞相忙道:“禀大王,三千五百六十一年。” 龟丞相不知道敖广为何问这个,“这么久了啊。” 敖广说完,龟丞相紧张的再次跪地道:“我对大王忠心耿耿,而且我还能继续辅佐大王。” 敖广笑着将龟丞相扶起道:“你,平日除了贪生怕死和阿谀奉承,倒也没什么过错,我们俩的关系,在本王眼里早已是挚友而不是君臣了。” 龟丞相小心翼翼的看了敖广一眼,敖广继续说道:“哎,要变天了,希望我们这些老骨头能熬过去。” 龟丞相小心的问道:“大王说的,是禹王当年的预言?” 敖广点点头,抬头看向上方,对龟丞相问道:“你说,我们要不要助他一臂之力?” 龟丞相一改往常的奉承,目光坚定的说道:“帮。” 敖广问道:“为何?” 龟丞相说道:“禹王当年说过,此次大劫,九州和四海无一幸免,我们帮他,也是帮我们自己。” 敖广笑了笑道:“还是你懂我。” 两人又说了很久,龟丞相一直点头,貌似敖广在安排什么,而后龟丞相离去。 了然和清雪上岸后,二人手挽着手结伴而行,清雪忽然想去扬州城,看看当日他们救得那对情侣,现如今怎么样了,了然欣然答应,等见到王温和王清的情况,让了然和清雪很是寒心,处理完王温和王清的事。 了然拉住清雪道:“我带你回师门,见见我师父。” 清雪忽然害羞了起来,了然见清雪的模样问道:“不愿意吗?” 清雪忙说道:“没有,没有,你去哪,我就去哪。”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了然讲完,八两道人坐在歪脖子树下的椅子上说道:“你二人情真意切,为师自然不会阻挠,至于那五行本源,为师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力量玄之又玄,你万万不可告知他人,以免招致祸心。” 了然点点头,八两道人眯上眼睛躺了下去:“快练。” 了难、了凡不舍的松开了然,又重新操练起来。 到了晚上就尴尬了,矮山道观内只有了然他们师兄弟三人的一间房屋,清雪见状懂事的对了然说道:“我去前面的镇子等你。” 了然点点头,微不足道的小事,让八两道人也感到欣慰。 明月高照,了难、了凡和了然蹑手蹑脚的走出房内,三人偷偷看了一眼八两道人的房间,确认了八两道人的屋内没有丝毫的亮光后,三人偷偷跑到矮山道观的一角,将八两道人埋在地窖的烈酒挖了出来,了凡跳进地窖内将坛子抱出来,一个不小心,两个坛子碰了一下,“叮”一声清脆的响声让兄弟三人提心吊胆。 了难做贼一般的对了凡道:“小声点,别让师傅发现。” 三兄弟坐在庭院内,把酒言欢,八两道人听到院内的声响,嘴角扬起了笑容,而后屋内传来:“仅此一次。” 三兄弟听到师父的声音,不再拘谨,三人大笑起来。 了难问道:“小师弟,你还要走吗?” 了然道:“嗯,还要去找其他三种本源,还得去五庄观一次。” 了凡憨憨的笑着,粗壮的胳膊和硕大的手掌抱着酒坛对了然说道:“小师弟,在外面受欺负了,赶紧回来告诉师兄,师兄替你出气。” 了然含笑的看着了凡说道:“不用担心我,大笨熊师兄。” 了凡举起酒坛,碰了碰了然手中的酒坛说道:“你别看师兄现在修为比你低了,但我是你师兄,你被欺负,我拼了熊命也得给你出气。” 了然还想说什么,了然也举起酒坛说道:“听师兄们的,在外面打不过了就跑,跑回来找师兄帮忙,师兄要是也打不过,还有咱们师傅呢。” 三兄弟碰了碰酒坛,猛饮一口烈酒,了难、了凡一直叮嘱着了然在外面照顾好自己,了然知道,自己的两位师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内心很是感动。 次日清晨,八两道人从屋内走出,看到自己的三位徒弟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睡着了,八两道人咳了一嗓子,了然三兄弟还躺在地上毫无反应,八两道人见状,走到三人身边,运了一口真气喝道:“练功。”一声巨响,将了然三兄弟惊醒,三人的头晕沉沉的,看到八两道人时,醉意散去,三人忙起身,晨练起来。 晨练过后,了然跪到八两道晨练过后,了然跪到八两道人面前说道:“师傅,我要走了。” 八两道人没有挽留,说道:“切不可在外,荒废了修行。” 了然重重的点点头,起身朝观外走去,了难和了凡不舍的上前拥抱了然,八两道人躺在椅子上说道:“又不是不回来了。” 了然和师傅和两位师兄告别,了然走到矮山道观门口时,身后响起八两道人的声音:“记住你两位师兄说的,打不过就跑回来,什么事都有师傅给你撑腰。” 了然不忍心回头,害怕回头看了之后自己会舍不得离去,眼泪在了然的眼眶内打转,了然背着身子,重重的跪在地上说道:“师傅,大师兄,二师兄,我去了。” 了然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然后站起身,毅然决然的离开了矮山道观。 了然本以为清雪在前面镇子等自己,却看到清雪站在矮山道观不远处的小路上,踮着脚尖,望着自己,了然忙擦拭了眼角的泪水,清雪笑道:“怎么了,要是舍不得,就还回去。” 了然拉住清雪的手斩钉截铁的说道:“走。” 了然知道,什么都知道,在藏月洞内自己还是灵胎之时,他就记得所有的事,他唯有变强,才能不辜负众人,清雪看着了然坚决的模样很是心疼,清雪小声说道:“以后,还有我。” 了然没有说话,紧紧的拉着清雪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再回五庄观 了然也不清楚,五庄观的弟子会不会让自己带走人参果,跟随着记忆,了然的带清雪飞身半空中,了然记得黑风山还有个棘手的八尾妖狐,便绕开了,可黑风山中的八尾妖狐却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八尾妖狐躺在洞内巨大的石床上,石床上有七八名丢了阳气死去的男子,八尾妖狐舔舐着嘴角,抚摸着露出的狐狸尾巴极其妩媚的自言自语道:“总有一日,本王会知道吞食你的办法。” 五庄观外,大门紧闭,了然扣响了门环“咚咚咚”,一阵声响过后,等了半天,了然和清雪也未见有人来开门,清雪起身就要飞进观内,一束金光从观内射出,将清雪击落下来,鲜血瞬间从清雪的嘴中吐出来。 了然见状忙上前搀扶清雪,关切道:“没事?” 清雪捂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无碍。” 观内传出一声历喝:“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五庄观。” 了然闻言,在门外面喝道:“大胆,清风、明月,师叔前来还不快快开门相迎。” 清风思索片刻也不知道是谁如此大胆敢自称自己的师叔,刚想破口大骂,却被明月拉了拉清风的衣袖阻止,明月开口疑惑道:“了然师叔?” 门外了然回道:“不然还有谁?这世间谁活的不耐烦,敢到五庄观撒野?” 了然说完,大门打开,清风、明月站在门口,二人虽不认识如今长大的了然,却认识了然身后的双剑,清风、明月忙躬身赔罪道:“怠慢之罪,还请师叔恕罪。” 了然道:“罢了。” 清风、明月忙恭敬的将了然请进了观内,二人不解的看着跟在了然身后的清雪也不敢开口多问。了然只身一人走到大殿内,虔诚的跪在天地二字面前,清风、明月站在外面,二人不知道这个小师叔怎么突然回来了,二人也不敢猜测,因为镇元子去天外天之前告诉二人,今后五庄观众人要听从了然的安排,一炷香过后,了然从殿内走出来。 了然问道:“五庄观为何如此戒备森严?” 清风、明月闻言双双叹气,清风开口道:“师叔不知,师傅去往天外天之时,告诉我们,紧闭观门,以免人参果树遭邪魔惦记,又在观内布下了九重杀伐大阵,就是大罗金仙也休想闯进不来。” 了然闻言,尴尬的不知如何开口提人参果的事,清风、明月见了然迟迟没有开口,小声问道:“师叔回来所为何事?” 了然面露难色,不知怎么开口,清风、明月说道:“师叔但说无妨,师傅临走时交代了,他没回来之前,五庄观内一切听师叔差遣。” 了然扭捏了半天开口道:“清风、明月能给我十三枚人参果吗?” 清风、明月愣在原地,他们不明白怎么这小师叔一回来就狮子大张口,十三枚人参果可不是闹着玩的,清风小声的问道:“师叔确定是十三枚?” 了然道:“对。” 明月不死心的再次问道:“师叔,您确定是十三枚?” 了然红着脸再次确认道:“十三枚。” 清风、明月虽然好奇,可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拿着金击子去了人参果树下,不多时,二人便端着十三枚人参果回来了,了然将十三枚人参果装进布兜内,清风、明月二人还想问了然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可了然装完人参果后直接开口道:“我走了。” 清风、明月愣在原地,二人的心在滴血,看着了然将十三枚人参果带走,了然走后,五庄观的观门再次紧闭上。 走出五庄观,了然拿出一枚人参果交给清雪,清雪知道人参果有多贵重,连连摆手拒绝,了然道:“拿着,你实力提上去了,咱们以后在世间能威胁咱们的事情就越少。”说完了然便将果子硬塞到了清雪的手中,清雪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东海龙宫内,敖广正带着几个美女精怪在珊瑚群中闲逛,突然龟丞相一路小跑了过来,龟丞相道:“大王,了然小友来了。” 敖广忙推开这几个美女精怪,迫不及待的跑到龙宫大殿内,敖广自然知晓了然此次是来做什么,忙热情的拉住了然,了然让龟丞相去准备木盘,龟丞相一路小跑的拿来几个木盘,了然依次将十枚人参果从布兜内取出放到木盘内,敖广和龟丞相两眼放光的盯着盘内的人参果,了然放下人参果后就要告辞,敖广道:“小友莫急,本王和我的三位贤弟也有宝物赠与小友。” 了然不知道这老龙王怎么一下子大方了起来,不过白给的宝物,不要白不要,龟丞相差鳌将锤响铁鼓,击响金钟,不多时,敖钦、敖润、敖顺三位龙王端着和敖广商量好的宝物游来,敖广也忙让龟丞相去取他准备的宝物。 相赠 敖广赠给了然的是一副上纹九龙,闪着金光的宝甲,敖广介绍道:“此宝甲名为九龙锁子甲,由天外陨铁所铸,上有九条真龙仙逝时留下的气息,身穿宝甲者可呼风唤雨,上可引天雷,下可召地火,寻常修士面对宝甲的防御更是束手无策。”了然道谢,欣然的收下。 敖钦端着的是一颗鹅蛋大小淡蓝色的珠子,敖钦道:“小友,此物名为御水定心珠,乃是南海海神不廷胡余遗留之物,修行时佩戴带身上,有着清心的妙用,而且珠内存放有堪比四海之多的海水供其调动。” 了然不知道何等神通才能将如此多的海水存放在这小小的珠子内,忙道谢收下。 敖润故作高深的端着四张颜色各异的灵符问道:“小友,你可知晓这是何物?” 了然摇摇头,而其他三海龙王和龟丞相看到这四张颜色各异的灵符时,眼神瞬间停留在这四张灵符上面,从他们的反应,了然判断这四张灵符定是不凡。 敖润指着玉盘上的四张灵符说道:“此乃四圣符,乃是真武荡魔天尊最为得意的作品。” 了然认真听着,敖润拿起一张灵符,此符通体金色,上有火红色朱雀纹案,敖润道:“此乃朱雀符,催动此符,可引来朱雀神火(天地三绝火)半炷香的时间。” 敖润说完又拿起一张通体青色,上有龙案的符纸说道:“此乃青龙符,催动此符,可引来九天神雷一道。” 敖润又拿起银白色的符纸,上有虎纹,敖润道:“此乃白虎符,催动此符,可号令万兽。” 敖润拿起最后一张通体黝黑,上有龟形的灵符说道:“此乃玄武符,催动此符,可掌控寒冰风霜(黑暗冰毒)一炷香时间,亦能玄龟圣甲护身片刻,可挡九命地仙全力一击。” 敖润说完便将四圣符不舍的送给了了然,了然道:“多谢前辈。” 敖润捋着龙须,虽心有不舍,可还是满脸笑意。 敖顺端着玉盘,玉盘上的东西还被手帕盖住,敖顺清清嗓子说道:“小友,我这宝物是厉害还是不厉害,全看小友以后的参悟了。” 敖顺说完便掀开手帕,只见一个巴掌大小,却不失精致的玉简盛放在玉盘内,敖顺没有直接介绍这玉简,而是对了然说道:“小友,借你刚刚所得宝物一用。” 了然没有多想,便将三件宝物交给了敖顺,敖顺手拿三件宝物念动口诀:“乾坤纳万物,收。” 了然还未收入囊中的珍宝便消失在手中,了然瞪大眼睛看着敖顺,敖顺抖了抖袖口,说道:“小友莫急,那些宝物都在这里了。” 而后敖顺再次念动口诀:“九龙锁子甲,现。” 九龙锁子甲就出现在敖顺的手中,而后敖顺一一念出“御水定心珠、四圣符,现。” 敖顺将三件宝物还给了然,敖顺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我天资愚钝,参悟这玉简上的内容百余年,也只能领悟些皮毛。” 了然问道:“这是功法?” 敖顺点点头,敖顺还未来得及继续介绍,敖钦直接拿起玉简交到了然手中,说道:“这本来就是你兄长镇元大仙的功法《袖里乾坤》,早年我兄弟四人协助禹王治水有功,镇元大仙赠与我们,奈何我们兄弟四人愚钝,参悟不透其中的奥妙,现在也算物归原主了,若是将其修炼大成,当真是大神通。” 敖顺白了敖钦一眼,了然抱着四件宝物,实在想不明白,这四海龙王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敖广本还想留了然畅饮一番,了然拒绝了,了然躬身拜别,了然走后,四海龙王并未着急分食人生果,而是各自捋着胡须抬头看着了然离去的背影说道:“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 说完,四海龙王便分配起了人参果,龟丞相绿豆大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手里的一颗人参果,嘴角的哈喇子都流了下来和海水混做一团,龟丞相双手又把人参果捧到鼻尖,狠狠的闻了一下,然后三两下将果子吃下,众人分食完,敖广一脸严肃的说道:“是时候派人去查查深渊与众兽山的关联了。” 了然上岸看到在沙滩上坐着,静静等待的清雪,二人四目相对,会心一笑,了然上前拉起清雪,拍了拍布兜里剩下的两颗果子,对清雪说道:“还得有劳你替我回师门一次。” 清雪心领神会,知道了然再次回去更会不舍,便欣然点头答应,二人飞去,重返矮山道观,清雪走进观内,了难、了凡在门外看了半天都没看到了然的身影,二人满脸失落不死心的问清雪:“小师弟呢?” 清雪还未回答,躺在歪脖树下椅子上的八两道人,眯着眼睛,透过眼缝,看到清雪抱在怀中的布兜,好似什么都明白了,开口说道:“将东西放下。” 清雪将了然的布兜放在八两道人的躺椅旁,躬身道别,转身飞去。 庸才1 繁华的街市上,一长相极其普通的少年拉着一倾国倾城的女子,引来不少男子的艳羡,忽然出现一名少年挡在二人前面,了然定睛细看,只见这男子长相极其俊俏,天庭饱满,面如冠玉,目光炯炯有神,身高五尺四寸(一尺333厘米,一寸333厘米),举手捉足间处处散发着一种雍容华贵的气息,身着一身银白色道袍,道袍后纹有太极两仪图纹案,腰间别着一直玉笛。 了然开口笑道:“兄台为何挡我二人去路?” 俊美少年笑了笑反问了然:“你我同为修行之人,为何与妖邪同行?” 清雪闻言刚要动怒,了然拉了拉清雪的手臂对着清雪摇了摇头,清雪只能作罢,了然淡定的对俊美少年反道:“道友,妖邪因何而定?” 俊美少年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妖就是妖,幻化出一副皮囊,还是妖,从出生就决定了。” 了然笑了笑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还请道友移步。” 俊美少年站在原地,了然见状,只能拉着清雪绕路而行。了然和清雪还未走出几步,俊美少年便又挡在二人面前。 俊美少年开口道:“道友,我劝你,迷途知返为时未晚,别被妖邪的美貌迷惑。” 了然此时已经懒得理会他,更不想和他交手,了然拉起清雪转头又绕开俊美少年,俊美少年就像一个狗皮膏药,死死纠缠了然和清雪,了然无奈,拉起清雪飞身离去,可俊美少年紧跟其后,了然和清雪察觉到俊美少年跟在后面。 清雪顽皮的对了然说道:“等我吓吓他。” 了然开口说道:“别伤了他。” 清雪点点头,随后了然和清雪停在空中,转过身去,清雪散发出五命地仙的气息。 恐怖的气息笼罩在俊美少年的四周,俊美少年忙抽出腰间别着的玉笛说道:“好强的妖气。” 而后俊美少年便对了然说道:“道友别怕,我这就救你逃离魔掌。” 俊美少年还未来得及出手,便被寒霜冻住了四肢,清雪本还想给俊美少年点教训。 了然见状对清雪说道:“好了。” 清雪收手,俊美少年瞪大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一个五名地仙境的强者,竟然听从一个其貌不扬的修士的话,然后从空中掉落下去,了然忙飞身将其拖住,将冻僵的俊美少年放在地上后,便飞身离去。 等正午时分,太阳高照在头顶,俊美少年冻僵的四肢慢慢舒缓过来,俊美少年打着寒颤,上下牙齿不由自主的碰撞着,自言自语道:“妖道和妖邪结伴,二人定有不可告人的奸情。” 远在徐州城的了然打了个喷嚏,清雪上前关心道:“怎么了?” 了然揉了揉鼻子说道:“无碍,花粉什么的飞到鼻子里了。” 了然、清雪二人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 徐州城内,处处张贴着颂扬九圣宗美德的告示,除了一些路过的玄门中人看到告示叹息摇头外,百姓们都竖着大拇指点头称赞九圣宗,时不时九圣宗自导自演一番斩妖除魔的把戏,早已深入人心,就在了然还为世人蒙蔽双眼叹息时,“让开,让开。”前方官兵鸣锣开道,两侧官兵排成人墙,拦住行人,七声锣响过后,前方敲锣之人高喊:“九圣宗仙人大驾,众人回避。”八人抬着一顶轿子穿过街道,两侧的百姓,有的双手合十,有的躬身行礼,更有甚者跪在地上膜拜,轿子从了然的身边过去,了然感觉到轿子内的气息很熟悉但又不熟悉,了然还未询问清雪。 清雪直接对了然问道:“是不是感觉熟悉?” 了然点点头小声说道:“和在巴蜀时,诛仙剑阵中的侏儒男子相同,但又有些不同。” 清雪看着轿子说道:“这个,似乎更强一些。” 了然点点头,看着轿子被护送着进了官府。 次日,官府内的衙役开始在徐州城内张贴新的告示,不少官兵快马加鞭带着告示奔走向徐州的各个乡县,了然和清雪站在人群中看着告示,告示的内容是:“大王恩威浩荡,立九圣宗为九州国教,为谢圣恩,九圣宗愿广开门厅,将道法倾囊相授,三十岁以下,不论男女、资质,均可到县衙报名,成为九圣宗弟子。” 看完告示的百姓冲向了县衙,了然和清雪看完告示正欲转身离去,一张熟悉的脸和身躯挡在了二人的面前。 庸才2 清雪看着眼前的俊俏少年冷冷的说道:“怎么,还想吃点苦头?” 俊俏少年有些害怕清雪,冲着了然说道:“妖道,我劝你回头是岸。” 了然苦笑着对俊俏少年问道:“道友,我怎么又成了妖道了?” 俊俏少年冷哼一声,不屑的对了然说道:“谁跟你是道友了,我本以为你被妖邪逼迫,没想到你和妖邪是一伙的,你个妖道。” 清雪闻言怒了,了然忙拉住清雪,清雪眼神中布满杀意对俊俏少年说道:“你要想死,本王成全你。” 俊俏少年忙往后退了几步,了然拉着清雪离开,俊俏少年紧跟在二人后面,一酒楼内,了然和清雪落座,俊俏少年不请自来,俊俏少年也不说话,了然笑着客气问道:“道友,你要吃些什么?” 俊俏少年白了了然一眼说道:“不吃,我自知打不过你们,但我也得盯着你们,你们害人之时,我就是拼了命也要阻止。” 俊俏少年已认定了然和清雪就是妖道和妖邪,了然笑了笑,摇摇头,问道:“随你。” 了然也不再理睬,俊俏少年则死死盯着了然和清雪,生怕二人有什么举动。 店小二跑来招呼到:“三位客官吃点什么?” “两碗素面。”了然说完。 店小二有些疑惑的问道:“三位客官点两碗面?” 了然点点头,店小二虽然觉得奇怪,也只好下去,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素面端了上来,了然和清雪吃了起来,俊俏少年看着二人疑惑的问道:“你们二人的修为完全可以辟谷了,为什么还吃五谷?” 清雪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们愿意。” 一句话将俊俏少年剩下的话噎了回去。 两人吃完后,结账转身离去,俊俏少年死死跟着,直到跟进了客栈,了然和清雪进了房内,将俊俏少年关在门外,俊俏少年也是执着,死死守在门外,等店小二敲门进来送茶水,店小二本以为门口的俊俏少女是清雪的追求者。 店小二一脸殷勤的开口道:“两位客官,要不要我帮你们赶走门外的苍蝇。” 了然眼珠一转,大声说道:“不用,有人愿意做看门狗,何乐而不为。” 店小二放下茶水,离去,店小二关上房门,一脸鄙视的看着站在门外的俊俏少年,小声嘟囔着:“舔狗,人家都住一起了,还在这守着。” 这么一会儿俊俏少年被骂了三次,俊青少年眉头紧锁,内心气愤不已,俊俏少年喊住店小二,店小二做贼心虚的说道:“干嘛?” 俊俏少年气鼓鼓的说道:“给我开一间他们旁边的客房。” 店小二闻言,脸上瞬间布满笑容,店小二伸手索要房钱,俊俏少年在身上摸索了半天,脸上的表情逐渐尴尬,店小二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随后店小二朝地上啐了一口说道:“不光是舔狗,还穷。”俊俏少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举起拳头就要朝店小二打去,店小二忙双手抱头半蹲在地上大声喊道:“打人啦,打人啦。”客栈伙计和掌柜闻声赶来。 店里的伙计忙拦住俊俏少年,店掌柜也好言说道:“我看公子你穿着打扮定是不凡,想必是修行之人?” 俊俏少年收回攥紧的拳头点点头,店掌柜见状忙赔罪道:“我这小二失礼之处,还请仙人海涵。” 店掌柜本想对店小二责怪一番,可店小二说道:“他没钱住店,还想打人。” 店掌柜闻言,脸上表情也逐渐凶狠起来:“我敬你三分称你为仙人,可你也别仗着仙人的身份,欺负我们这些凡人。” 外面的吵声越来越大,了然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庸才3 众人对俊俏少年的声伐,让俊俏少年甚是狼狈,此时了然靠在门框上,看着热闹,俊巧少年朝着了然狠狠瞪了一眼,店掌柜看到了然,满脸笑容的走过去道歉道:“打扰到客官休息了,稍后我让小二送点点心给客官赔罪。” 店掌柜对了然说完,转过头换了一副嘴脸对俊俏少年说道:“我这庙小,您别打扰我做生意,仙人,请您自己出去。” 说完店掌柜对伙计们使了个眼色,伙计们摩拳擦掌就要送客,俊俏少年无奈,狠狠瞪了一眼看热闹的了然,只能转身离去。 俊俏少年还未走远,后方传来店掌柜对店小二的责怪:“下次眼睛放尖一点,别让穿的人模狗样的阿猫阿狗混进来。” 店小二也不曾想到,这俊俏少年衣着华丽,却囊中羞涩,突然俊俏少年又折返回来,店掌柜和伙计还有小二正欲发火,俊俏少年将腰间别着的玉笛拿到手中,咬牙切齿的对店掌柜说道:“这个,够给我开间房了吗?” 店掌柜两眼放光看着俊俏少年递出的精美玉笛,脸上瞬间布满笑容说道:“够了,够了,快给客官开间上好的客房。” 店掌柜说着忙将玉笛接过,就在店掌柜接过玉笛的一瞬间,了然像鬼魅一般,将玉笛夺到了手中。 店掌柜愣了片刻,然后满脸笑容的问了然道:“客官这是何意?” 了然没有理睬店掌柜,而是打量了一番手中的玉笛,对一旁还在恶狠狠盯着自己的俊俏少年讥讽道:“我本对你斩妖除魔的毅力和决心高看几分,哪怕你不分青红皂白,不曾想几句简单的嘲讽,便让你丢了理智,竟然将自己的法器拱手相让,着实给妙音宗丢人。” 俊俏少年满脸通红,硬着头皮伸手对了然说道:“把流云(笛子青白玉材质,笛身有三两朵银丝纹制祥云,光线变化,笛身就像流水,银丝祥云像在水中流动)还我。” 了然将玉笛收入囊中说道:“既然你如此不珍惜它,我就先替你保管。” 俊俏少年运气,想要抢回来,了然从袖间取出些许碎银给到店掌柜说道:“给他开间客房。” 店掌柜闷闷不乐的脸上,瞬间绽放笑容,忙让店小二收拾间客房,了然察觉到俊俏少年想要动手,头也不回:“我劝你,先稳稳自己的道心,再去琢磨斩妖除魔的事。”了然说完,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俊俏少年呆愣在原地,直到刚刚对自己冷嘲热讽的店小二满脸笑容的走到自己旁边说道:“客官,房间收拾好了。”俊俏少年呆若木鸡的走进了房内。 清雪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已经没了热气的茶杯,闷闷不乐的说道:“你管那个蠢货的闲事干嘛,让他丢人算了。” 了然道:“他本心不坏,只是一腔热血,太过冲动。” 清雪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拉着了然的手往床上走去,了然心跳加速,满脸通红,等来到床边,了然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个、那个清雪,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你在床上,我在地上就行。” 清雪冷哼一声,满脸不开心的甩开了然的手,了然挠挠头道:“给我点时间,我还没准备好。” 清雪一脚踹到了然身上说道:“你就慢慢准备去。” 清雪盘坐在床榻上,气呼呼的,了然站起身,脸红脖子粗的小心翼翼,又谨慎万分的坐到床边,清雪含情脉脉的凑到了然耳边,小声说道:“现在准备好了?” 了然只感觉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了然道:“我怕你不高兴。” 清雪‘噗嗤一声笑了,随后对了然说道:“休息。” 了然手脚不知该放在何处,就傻傻的坐在床边,可等了半天,都未见清雪有动静,了然偷偷瞥了清雪一眼,看到清雪双膝盘坐,慢慢入定,了然吐了一口气,也瞬间放松下来,可就在了然脱了鞋子,盘坐在床上时,清雪一脸坏笑的突然问道:“陈了然,你不会想别的了?” 了然忙慌张的说道:“没有,没有,入定,修炼。” 了然忙取出御水定心珠放在二人中间,慢慢的了然平静下来,入定修炼。 庸才4 次日醒来,了然和清雪来到县衙门口,门口早已是人山人海,无数百姓聚集在这里报名加入九圣宗,更有不远千里跑来这里报名的外地人,还有为了能尽快报上名,在县衙门口‘安家’过夜的,了然和清雪想调查清楚,九圣宗收徒的真正目的,可二人去过巴蜀,定会被认出,了然还在想找谁混进去帮自己调查的时候,看到紧跟在后面的俊俏少年,了然和清雪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了然走到俊俏少年面前说道:“你不是想斩妖除魔吗?现在有一个机会就在你眼前,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 俊俏少年一脸无畏的说道:“只要能斩妖除魔,就没有我邓上清不敢的。” “好,勇气可嘉。”了然称赞道。 邓上清被称赞的得意的昂起头,了然问道:“九圣宗你知不知道?” 邓上清瞬间抬高嗓音说道:“狗屁……” 了然忙捂住邓上清的嘴巴,当着九圣宗这么多的信徒骂人家,都不用九圣宗亲自出手,这些信徒的唾沫都能把了然和邓上清淹没了,了然将邓上清拉到一处没人的胡同里。 邓上清挣扎开了然,不甘心的说道:“你为什么拦我,我就要当着众人揭穿九圣宗,让更多人知道九圣宗是什么货色。” 了然道:“有勇无谋,只是匹夫之勇,谁会信你?” 邓上清被问的哑口无言,但又不服气的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了然笑道:“你换身行头,去官府报名……” 了然还未说完,邓上清义正言辞的反驳道:“休想,我就算死,也不会背叛师门,更不会加入邪教。” 了然闻言,冲着邓上清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又不是让你真的去加入九圣宗。” 邓上清不服气的说道:“我凭什么听你这个妖道的安排?” 看着邓上清的模样,一旁半天没有说话的清雪恨不得给邓上清两巴掌,了然拦住清雪的冲动,从袖里取出邓上清的玉笛,邓上清两眼紧紧盯着玉笛,立刻朝了然手中抢夺,了然闪身躲过,将玉笛拿在手里威胁道:“你再抢,我就捏碎了它。”邓上清不敢轻举妄动,双眼狠狠盯着了然,恨不得将了然千刀万剐。 了然拿着玉笛说道:“我让你假装,假装懂不懂,去官府报名,加入九圣宗门下,打入敌人内部,才能找到九圣宗更多的把柄,等有了这些把柄,在拆穿九圣宗的目的,铁证面前,还有人不信吗?” 邓上清闻言点点头,觉得了然说的有道理,随后邓上清反应过来问道:“你怎么不去?” 了然解释道:“我怕,身在徐州的九圣宗妖人认出我。” 了然此言更让邓上清觉得了然也是妖道,随即邓上清对了然翻了个白眼,眼神中更是鄙夷,了然也懒的解释,说道:“事成之后,我把你的玉笛还你。”邓上清这才勉强同意下来。 了然让清雪去客栈等候,而了然带着邓上清,挑选了一件平凡朴素的衣物,最开始邓上清还满脸嫌弃,可了然说道:“这点小事都不愿将就,还整天说什么斩妖除魔,我看你说的都是屁话。”邓上清被了然一激,便痛快的换上了衣物,朝着官府门口走去。 看着门口的排着的长龙似的队伍,了然走到登记的衙役面前,登记的衙役没好气的对了然喝道:“过去排队。”一旁站岗的几名衙役闻言想将了然二人驱赶走,可了然从袖间取出一枚银元宝攥在手心,然后满脸笑容的拉住了登记衙役的手,衙役感觉到异样,满脸笑容,笑着对身边的同事说道:“哎呀,刚刚没看清,这是我家的远房亲戚。” 另外几名衙役秒懂,也不再阻拦了然二人,登记的衙役热情的拉着了然的手说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说着就提笔要给了然二人登记上去,了然把邓上清推倒前面,邓上清道:“邓上清。” 衙役问道:“多大?” “十八。”二人一问一答,傻子都看的出来,这哪里是什么亲戚啊。 庸才5 报完名,邓上清找到了然,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了然道:“走一步看一步,切记,进了九圣宗之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冲动。”邓上清点点头,了然想到邓上清的脾气不放心的威胁道:“你要是冲动搞砸了,你的玉笛就别想要回去了。” 邓上清咬牙切齿的道:“好。” 过了一周左右,衙役按照邓上清留的地址,来客栈接走了邓上清,了然千叮咛万嘱咐,让邓上清千万别冲动,遇事冷静冷静再冷静,邓上清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匆忙跟着衙役去报到了。 次日,徐州城街道上,九圣宗仙人的轿子又被八个轿夫抬出了官府,一群刚加入九圣宗的弟子见轿子出来,跪在地上,轿子缓缓停在众人中央,一黑袍男子从轿子内走出来,众人高呼:“拜见师傅。” 黑袍男子说道:“尔等从今往后就是九圣宗的弟子,凡尘俗世与你们再无关系,起身,随为师去金陵山潜心修行。” 众人高呼“谨遵师命。”然后站起身。黑袍男子飞身到轿子内,八名轿夫抬着轿子,身后成百上千新收的徒弟,众人浩浩荡荡朝着金陵山方向走去。 了然和清雪偶尔会飞到金陵山上空打探一番,可每次都感觉不到一样,无功而返,半月过后,了然迟迟未见邓上清偷跑回来汇报消息,便着急起来,等了然和清雪回到客栈时,了然看到邓上清竟然又站在了自己房间的门口,清雪对了然打趣的说道:“得,门神回来了。”了然忽然觉得邓上清现在如此的亲切,打开房门,拉邓上清进了屋内。 邓上清刚坐下,了然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查到什么异样没有?” 邓上清摇摇头,用他自己也不相信的语气反问道:“你说,九幽门是不是真的改邪归正成了九圣宗了?” 了然被邓上清的问题惊掉了下巴,了然难以相信的盯着邓上清说道:“你不会被洗脑了?” 了然说完,便运气摸向邓上清的脑门,邓上清嫌弃的拍开了然的手掌说道:“我去了这么久,也没见他们修炼什么邪功,整天派几名地广境的小修士,带着我们在山上练些强身健体的拳脚,也没什么异样。” 了然内心琢磨道:“莫非自己过于警惕了?” 随后了然自顾自的摇摇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邓上清坐在凳子上抿着热茶,了然想了半天,对邓上清说道:“辛苦你再去查查。” 邓上清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拒绝,了然威胁道:“你不想要回你的玉笛了?” 这次邓上清没有妥协,而是说道:“想,但是你让我,帮你这个妖道,对付另一个妖道,你得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清雪听到邓上清张口闭口的妖道,又要动怒,了然拦住清雪,坐到邓上清身边说道:“万一我不是你所谓的妖道呢?” 邓上清看了看站在了然身边的雪妖清雪,摇头表示不信。 了然拉了拉凳子,朝邓上清凑近了一些说道:“我乃是矮山道观,陈八两的弟子,玄门正派。” 邓上清瞪大了眼珠,俊俏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可随后邓上清的眼神中就写满了质疑,了然知道邓上清不信,叹了口气,从袖间拿出玉笛还给了邓上清,邓上清很想收下,可又觉得有诈,伸出的双手,停顿在身前,迟迟不去接过了然手中自己的玉笛,了然见状,笑了笑,一把将玉笛放入了邓上清的手中,随后说道:“拿去。” 邓上清起身就要离开,可走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邓上清说道:“为了揭穿九幽门(九圣宗)的阴谋,我就帮你一次。” 邓上清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帮助了然的理由,便又回到了金陵山。 客栈内,清雪对沉思的了然说道:“我去金陵山看看?我和他们九幽门算不上敌人,加上我在巴蜀还帮过他们,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 了然摇头拒绝说道:“别忘了,咱们找玉佛的时候,放走的那几个九幽门邪修,他们可是知道你的模样。” 清雪闻言,只好作罢,随后了然说道:“再等几日,邓上清如果还查不到什么异样,我们就硬闯金陵山。” 庸才6 过去数日,了然和清雪刚从金陵山上空回来,二人走在街道上,了然颇有些自嘲的笑着自言自语:“毫无资质的人都能修仙,这不是天方夜谭还是什么?这九幽门到底搞什么鬼?” 了然的直觉告诉他,徐州只是九幽门的冰山一角,背后定有更大的阴谋,了然边走边沉思,忽然,“本尊九圣宗断魂,有愧徐州百姓。”金陵山方向传来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徐州城的大街小巷,不少胆小的百姓跪地祈祷,了然闻言,更是疑惑,片刻之后,一道黑色人影出现在徐州城的上空。人们纷纷抬头看着空中的黑色人影,“叮铃叮铃……”一声声铜铃声响起,徐州城门外,一辆辆马车驶入城中,人们纷纷好奇,马车上拉的什么,怎么还用苇席盖着,看热闹的人群想凑近看看,可守城官兵立刻将人们拦下,“咚咚咚……”一阵急促的铜锣声响起,数千衙役和官兵走向街头,护送马车抵达徐州府衙门口,一辆囚车跟在车队的最后面,围观的百姓纷纷看向囚车中押的是谁,只见囚车内,一位少年奄奄一息的躺在囚车内。 黑色人影缓缓落到府衙门口,了然和清雪也跟着看热闹的人群围了过去,除了后脑勺,了然和清雪什么都看不到,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从府衙内出来,十几名衙役簇拥着府尹走了出来,吃瓜群众还在议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衙役们走到十几辆马车旁,将盖在上方的苇席掀开,一具具尸体堆在马车上,这些尸体不正是前些日子去金陵山修道的人们吗?人群中有哭的有议论的,人们纷纷高喊,要讨个说法,徐州府尹清了清嗓子说道:“徐州的百姓们,别急,断魂仙人一定给我们一个交代。”徐州府尹看向黑袍男子。 断魂运气,喊道:“安静,本尊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洪亮的声音,使人们停止了声讨和议论,只留下了哭声,断魂说道:“本尊本想将我所学倾囊相授,不料,竟然收了一个孽徒。” 断魂说完,指了指囚车,围观的人纷纷向囚车望去,断魂接着说道:“此子,本是妙音宗弟子,不知为何还要拜入九圣宗门下,本尊念其求道之心,并未揭穿,谁知此子竟然修炼化魂邪功,趁我不在山门,将这些无辜弟子的魂魄全部炼化,这一切都是本尊的过错,本尊定要杀了此子,为死去的冤魂报仇。” 断魂说完,当着众人的面一记黑风掌打向了囚车。 围观的群众瞪大了眼睛,人群中的哭声也停了下来,都期盼着断魂这一掌将囚车里的人打的魂飞魄散,黑风幻化的掌印落在囚车前,囚车并未炸裂,囚车内的人也没有当场毙命,人们想看到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只见一背负双剑的少年和一个长相极美的女子挡在了囚车前面,少年开口对断魂嘲讽道:“好一个贼喊捉贼。” 断魂恼怒道:“想不到还有同伙。” 围观百姓见状,对囚车前的少年和女子谩骂,不解气的还丢着石头和垃圾,背负双剑的少年,单手御气,一道屏障,将这些东西全部阻挡下来,女子冷笑着对断魂问道:“断魂,你还认得本王?” 断魂看到女子的模样没有丝毫惊讶说道:“看来在梁州阻挠九圣宗的雪妖真的是你。” 围观群众听到有妖,纷纷害怕起来,断魂蛊惑道:“大家莫怕,有本尊和徐州的官兵在,一个小小的雪妖,还不敢兴风作浪。” 清雪闻言,瞬间恼怒。围观的群众纷纷感到寒冷,地面也开始结冰,了然一拳打破囚车的牢笼,看到了囚车内奄奄一息的邓上清,了然运气一丝真气输入邓上清体内,慢慢的邓上清睁开双眼,邓上清虚弱的对了然说道:“九幽门,教人们强身健体,是为了获得更强壮的精魄。” 了然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了然站到清雪身旁,对清雪说道:“杀。” 庸才7 清雪飞身半空,徐州的上空飘起雪花,断魂有三命地仙的修为,更是修炼的邪功,饶是清雪,也不敢保证能秒杀掉断魂,断魂飞身到空中对清雪嘲讽道:“想不到天山的妖王,竟然听从玄门修士的命令,你该不会沦为玄门中人的玩物了?” 断魂说完便“桀桀桀”的笑了起来,清雪冰冷的脸上布满了杀意,道道寒风刺向断魂,断魂化作一团黑雾在风刃中闪躲,寒风过后,断魂毫发无损的又出现在半空,笑道:“怎么,你就这点本事?” 清雪没理会断魂的讥讽,只是身上的妖气越来越重,空中飘下的雪花,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了然守在邓上清身边,官兵们手持长矛将二人团团围住,徐州府尹站在官兵后面趾高气昂的喊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本官劝你们乖乖投降,本官还能从轻发落。” 了然冷哼一声道:“狗官。” 话音刚落,众人只见一道残影掠过,了然就出现在徐州府尹面前,冰冷的剑刃抵在了徐州府尹的脖颈,了然冷冷的说道:“我劝你,让这些无辜官兵退下,不然……” 了然握着灭剑的手腕猛的一抖,府尹瞬间尿了裤子,府尹对官兵们呵斥道:“退下,都退下。” 官兵们退去,了然将徐州府尹丢在邓上清身边说道:“看住他。” 邓上清点点头,了然说完,飞身到半空中的清雪身边。 半空中,温度已经降到了冰点,断魂也知道清雪真的怒了,断魂也不敢托大,忙念动口诀:“魑魅魍魉,快来助我。” 口诀念完,断魂的手中出现一哭丧棒,断魂拍打了几下手中的哭丧棒,哭丧棒内不断有鬼哭的声音传出,一道道鬼影出现在断魂的身边,断魂挥舞着手中的哭丧棒,鬼影朝了然和清雪袭来,清雪冷哼一声,将了然护在身后,鬼影还未到清雪面前,便被无数寒冰飞针打的彻底魂飞魄散了,断魂“桀桀桀”的笑着,手中的哭丧棒慢慢的融入到断魂的体内,断魂脸上的模样开始变化,寒风吹开断魂头顶的帽子,断魂头顶本来茂密的长头开始燃烧起来,幽蓝色的火焰将断魂头顶的长发烧成灰烬,断魂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清雪见状,忙将断魂冻在玄冰之内,了然趁机手握灭剑喝道:“分山式,断。”一道剑气,拦腰斩断玄冰,断魂也一分为二,可了然察觉到,断魂的气息并未消失。 了然看向一分为二的玄冰,玄冰内哪还有断魂的尸体,倒是两团黑气不断的融合在一起,断魂又重新出现在了然和清雪的面前,断魂双手叉腰,扭了扭腰,说道:“疼死老子了,接下来该本尊出手了。” 断魂说完,黑袍内出现千百只厉鬼张牙舞爪的朝了然和清雪扑来,剑气、冰刺朝厉鬼们打去,可这些厉鬼刚刚消散,又聚在一起,继续朝了然和清雪扑去,感觉到这些厉鬼的麻烦,清雪一把将了然推开,只见清雪的手中出现两团乳白色火焰,这火焰的温度,似乎能冻结一切,两团火焰化作化作蝶群,朝厉鬼飞去,蝴蝶碰到厉鬼的瞬间,厉鬼痛苦的嘶喊呻吟,而后浑身被火焰包围,瞬间炸裂,成为碎冰,断魂见状,双脚在半空踢打,断魂再次发生变化,一根赤红色的尖角顶开断魂的头骨,慢慢长了出来。 了然和清雪看着断魂,严阵以待,断魂的鼻子哼出一团黑气,随后断魂像发疯似的在空中不断自己捶打自己,随着断魂不断捶打自己,鬼哭的声音越来越大,断魂的身躯不断变大,慢慢变成四五十丈(一丈333厘米)高,然后瞬间断魂的身体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迅速缩小,又缩回一人高的身体,断魂伸出舌头舔舐了下嘴角说道:“这么多魂魄,可真是美味。”说完,断魂消失在原地,只看到一道残影朝着清雪扑来,清雪忙在身前布下层层冰盾防御,一道利爪打破冰盾,清雪闪身不急,衣袖被锋利的爪子划下了一大片,露出清雪洁白无瑕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