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宝无敌:拐个鬼王当爹爹》 第一章:陷害 第一章:陷害 大理寺,里里外外都是看好戏的百姓。一双双眼睛落在正受仗责的女人身上,伴随着一棍下去溅出鲜红的血,百姓们竟越发的愉悦。 这尚书家的大小姐不仅又肥又丑,心肠还这般恶毒,仗责真是太便宜她了,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就应该受千刀万剐,永不超生。 “我真的没有杀王公子。”安然忍着痛,仰望着正上方公案上的男子,希望他能相信自己。她是看见王公子酒后失足掉进湖里,只是等她将王公子救起来的时候,却已经断气了。 “继续打。”男子面色冷清,眸底弥漫着厌恶,外人却根本看不见。 粗重的棍子从高处一次次落下,阴狠的力道恨不能将安然活活打死,刺骨的疼痛拉扯着安然的理智。安然却依旧祈求着上方的男子:“三王爷,安然真的没有杀人。” 三王爷俯瞰着她,义正言辞:“安然,虽然你是本王的未婚妻,但是,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本王决不姑息。”哼,就算这个丑八怪真的没杀人,他也绝不会允许她活着离开。 一想到他要娶这个丑八怪,就觉得恶心。只有这个丑八怪死了,他既不用背上骂名,又可以摆脱这个恶心的丑八怪。 “三王爷英明,三王爷英明。”百姓们一听这话,双眼满是敬仰,尤其是女子,更是奉若神明,看向安然的眼神也就越发厌恶。 安然用力的摇头,想开口解释,可巨痛让她根本开不了口。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用这婚约关系逃脱律法的制裁,只是,她真的没有杀人。 她是知道的,就她这又肥又丑的样子,是不讨三王爷喜欢的。她只是希望三王爷能相信她,只要一点就好。 右下方的陪审处,一个袭着烟绿裙裳的美貌女子缓缓起身,那裙?如行云流水般飘动着,仿若从天而降的仙子。 霎那间,老百姓们一个个看得眼睛都直了,口水哗哗地往下流。都说尚书家的二千金美若天仙,是西秦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啊! 女子在安然的身边跪下,晶莹的眼泪珍珠般一颗颗掉落下来:“姐姐!”柔软的声音如泣如诉。 安然一愣,随即满是激动喜悦,她怎么忘记了,当时是烟儿约她去的湖边,溺水的王公子是她们两个人一起发现的,后来烟儿去找大夫,而她留下来守着。 只要烟儿替她作证,那么就能证明她的清白。 “姐姐,我知道你恨王公子当众侮辱你,可是,你也不能谋害他啊!” 安然的脑袋轰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烟儿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王公子是当众侮辱过她,可她早就习惯了。何况,王公子说的是事实,她原本就又胖又丑。 这个安然居然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把王公子杀了,心肠真是狠毒啊。百姓们看着安然的眼神厌恶至极。 “姐姐,这可是要砍头的死罪啊,你要是走了,让烟儿怎么办啊!”安如烟哭得梨花带落,伤心欲绝。 人们纷纷点头称赞,这二小姐不仅人长得美,心地也如此善良,但这安然根本配不上。 安然木纳的看着安如烟:“烟儿,你在说什么?” 安如烟转向安然,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姐姐,都怪烟儿来的太晚,要是再早一步,也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姐姐推王公子下水,更不会让姐姐你犯下这死罪啊!”楚楚可怜的脸上满是悔恨。 “二小姐,这不是你的错。” “对,这根本跟你没有关系,你不需要自责。”人们纷纷安慰安如烟。 一抹残忍的愉悦从三王爷的眸中闪过,厉声道:“安然,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要说。” 安然茫然的看着安如烟:“烟儿,你在说什么,不是你约我去湖边,王公子醉酒溺水我们不是一起发现的吗?后来你去找大夫,我留下来看着王公子。” 安如烟惊慌的看着安然:“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说,烟儿根本没有约你去过湖边,不是姐姐约的烟儿,但烟儿无事可做,便提前赴约,却,却不想,竟,竟看到了——” 安如烟掩面啜泣起来,仿若想起了那可怕的一幕。 砰。一个鸡蛋砸在安然的身上:“你这个恶毒的丑八怪,你残忍杀害王公子,还想设计让二小姐为你做伪证,却没有想到二小姐早到,看见你的恶毒行为。现在事情败露,居然还想诬陷二小姐。” 围看的人们愤怒的喊道:“你这个蛇蝎女人快点下十八层地狱吧。” “三王爷,虽然姐姐杀害了王公子,但我相信,姐姐已经知道错了,请三王爷对姐姐从轻发落,烟儿愿意为姐姐分担罪责。”安如烟叩拜,然后看向三王爷。 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相视一笑,但转瞬即逝。 “烟儿,本王知道你跟安然姐妹情深,但律法面前人人平等,看在你如此重情重义的分上,就留安然全尸。” 幼时的记忆一幕幕倒退,烟儿哭了,她故意摔倒逗她笑,烟儿病了,她没日没夜的守在她床边,烟儿想要树上的果子,她不会爬树,一次次从树上摔下来,伤痕累累,还是继续去摘果子。 可是现在—— 眼泪不禁流淌出来,安然抓着安如烟的肩膀,一字一字的问到:“烟儿,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第二章:冤死 第二章:冤死 安如烟的瞳孔骤然收缩,满脸惊恐:“姐姐,你要做什么?” 在旁人看来,安然正抓着安如烟,丧尽病狂的想伤害她。但安然根本没有用力,她只是想要问个清楚。 “姐姐,好疼!”安如烟孱弱的靠在安然的肩膀,脸埋在下面,却轻声道:“安然,我要你死!” 安然的身体蓦然僵住。 残忍的笑从安如烟的嘴角弥漫开来,但外人根本看不见,他们看见的是安然正疯狂伤害着安如烟。 “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嫁给三王爷。”安如烟笑:“我跟三王爷早就两情相悦了,可是你偏偏要阻碍我们,阻碍我荣华富贵。安然,你早就应该死了,像你这种丑八怪,让人看一眼都嫌恶心。” 安然的瞳孔骤然放大,看着正上方俊美的三王爷。原来,原来,他们早已经在一起了,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她是知道的,三王爷不喜欢她,只因为这婚事由先皇定下,不能更改。可是,如果她知道他们两情相悦,她愿意放弃的。 “还有,王公子的死是我一手设计的。”安如烟一字一字缓缓吐出。 安然蓦然回头,直直的看着安如烟,想要看看是不是她听错了,这个她自幼最最疼爱的妹妹,不仅厌恶她,竟还要置她于死地。可是,安然失望了,安如烟眼眸深处的愉悦,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她,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眼泪掉落下来,安然却笑了,这么多年她当真是瞎了眼,她以为就算父亲,母亲都不喜欢她,她以为,就算整个安府里的人都厌恶她,可是,她那么那么宠爱的妹妹一定是喜欢她的。 她——真是可笑至极啊! 安然疯狂的笑。 两边的侍卫以为安然要伤害安如烟,想扶起安如烟,但安然抓着不肯放,侍卫见状,拿起那粗壮的棍子朝安然便打下去,卡,右手硬生生的被打断了,一下子垂落下来。 “啊!”安然惨叫,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脸色惨败。可,没有一个人对安然怜惜,哪怕一分也没有。所有的目光都担忧的聚集在安如烟的身上。 安如烟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被拉离的瞬间就晕倒在侍卫的怀里,只是在倒下的那一瞬,安如烟对安然得意的一笑,但这笑除了安然无人看见。安然忍着痛,死死的咬着牙,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被送到后面去的安如烟。 砰,砰。鸡蛋一个接一个扔在安然的脸上,腥臭的黏液弥漫了她的脸,衣裳。 “二小姐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还要伤害二小姐,像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间上。”百姓们愤怒的骂道。 安然没有动,就那么咬着牙,一动不动的跪着。 侍卫们也对安如烟怜惜不已,看见安然更加的厌恶,见三王爷没有阻止,拿着大粗棍子直接往安然的右腿打去。棍子原本就又粗又硬,而侍卫又是用了最大的劲道。 卡嚓,左腿骨也被硬生生的打断。安然的瞳孔痛苦的收缩,可不等安然喘口气,那侍卫就对着安然的右腿狠狠打下去。 喀,木棍和右腿骨同时断裂,安然整个人瘫在地上,面如死灰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住手!” 三王爷见差不多了,才象征性的责备两句:“谁允许你们私自动刑的?” “属下知错了。” 三王爷挥手,示意侍卫退后,道:“此案已经水落石出,现在本王宣判。明日行刑。正好明日祭祀河神,就用水刑。” 三王爷看着满身污血的安然,叹息道:“安然,你要知道本王也很痛心。但,本王不能知法犯法。本王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希望通过献身祭祀河神,为百姓祈福,能减轻你身上的罪孽。” 安然听着这些话,看着三王爷虚伪的嘴脸当真想笑,想大笑。可是,不用说笑,剧烈的疼痛正疯狂撕扯着她最后的意识。 三王爷捂着双眼起身,模样沉痛的命令:“落印。”然后离开了大堂,好像是不忍再看下去。 安然的眸子骤然放大。 落印!就算她真的杀了人,又为何要烙奴印,这印记可是最低贱的存在,即便死去,也被诅咒生生世世为奴。 安然想要摇头,可严重的伤让她只能如死人般瘫在地上。 “烙印,烙印。”人们无比热烈的赞成,好像这烙印根本不是一件残忍血腥的事情,而是值得庆祝的。 侍卫拿着烧得发红,冒着热烟的铁印一步步逼近安然。安然想要躲,想要逃,可她却根本无法动弹。 眼泪无助的掉落下来,此时此刻,安然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帮她一把,哪怕是一刀杀死她也好。可是她一眼看去,是一张张恨不能她下十八层地狱的脸。 侍卫粗鲁得抓起安然的头发,将那烧得赤红的铁印重重的印在安然的额头。 “啊——” 第三章:更加的粗鲁 第三章:更加的粗鲁 “啊——”安然惨叫,可侍卫的动作越发粗暴。安然再也坚持不住,昏迷了过去。 后堂,厢房。 女子酥媚的呻吟夹杂着男子粗重的喘息声,许久,才慢慢平息。 “王爷,过了明儿个,那丑八怪就再也不能阻碍我们了!烟儿终于可以跟王爷在一起了!”安如烟赤着身体环搂着三王爷的脖颈。 三王爷抚摸着安如烟的脸,安如烟抬起头看他:“王爷,你会娶烟儿吗?” 三王爷宠溺道:“当然,我不娶烟儿你,还娶谁!” “王爷,你真讨厌!”安如烟嗔颠道。 第二天,午时。 江水翻滚的岸上,围着密密麻麻的人,每一个人眼神都透着厌恶。 安然被关在铁笼里,因为右手和双腿具断,只能如肉球似的瘫在笼里。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安如烟和三王爷。 “安然,你去吧,记住,下辈子好好做人。”三王爷语重心长的说道。 安然的眼眸冰冷如刃,恨不能将三王爷杀死。 安如烟哭泣着:“姐姐,让烟儿再送你最后一程,下辈子,烟儿还要跟姐姐做亲人。”说着走到安然的铁笼前。 听到这话,人们纷纷赞叹,安家二小姐当真是重情重义啊! 但在众人看不见的背面,安如烟得意的笑:“安然,你就跟你那下贱的娘一样,活活被水淹死吧。” 忽然,安如烟掩住嘴,愉悦道:“对了,我忘了你根本不知道,你不是我娘亲生的。你那下贱的娘亲跟你那刚出生的弟弟早被我娘推进水里淹死了,你,不过是我们手中的棋子,现在没有了利用价值,你也就不需要继续活在这个世间上了。” 记忆潮水般疯狂涌现:以前她总是不明白,明明同样身为女儿,可娘却偏袒烟儿,对她厌恶至极。原来,她——竟整整认贼作母十七年。整整十七年! 安然的眸子布满了疯狂的恨意,剐在安如烟的身上,血红血红:“安如烟,你们一定不得好死。” 安如烟笑了,指尖轻轻的触碰铁笼,然后慢慢的往外推:“是吗?” 失去平衡的铁笼直直的往下掉,猛烈的风呼呼的刮着,安然厉声:“安如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绝对不会。” 顷刻间,冰冷的江水将安然包裹住,用力往下扯,让原本就虚弱的安然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只是在失去意识的瞬间,一个人浮现上安然的脑海,让安然竟本能的挣扎了一下。 如果她死了,那么就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不过——经过那一夜的事情,那个人,一定更加厌恶她了吧。 可不容安然再想,便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五年后。 淡淡的禅香弥漫着,将奢华绝伦的房间笼罩得似梦似幻。而在禅香旁坐着一对五岁左右的小奶娃。 女娃娃穿着一身艳红的小长裙,唇红齿白的笑着,两边的酒窝深深的,可爱无比。她的身上系着铃铛,铃声清脆的响着。小男娃袭着墨色小袍子,腰间佩着黑色的匕首,精美的小脸却面无表情。 “小黑——”一道硬生生被拉长,扭曲的声音响起,只见在床上的女子可怜兮兮的望着小男娃,脸上满是幽怨。 小黑恍若未闻,顿时,女子更加的幽怨了:“小黑,人家没有钱了!” 小黑的小视线越过女子,落在女子身后满满一床闪闪发亮的黄金上:“那你身后的是什么?” “小白,他欺负我!”女子可怜兮兮的向女娃娃告状。 小白微笑着转向小黑,酒窝深深的:“哥哥,不是告诉你,就算娘亲说谎了,你也不能揭穿娘亲的吗!”声音甜软,只是一双小眸子就那么定在小黑的脸上。 小黑:“……” 小白跑到床上,在女子的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娘亲,不要伤心,没钱我跟哥哥给你去抢。” 女子抱住小白,在小白脸上蹭啊蹭:“还是小白最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小黑:“哼,早知道就不把你生出来了,你这个小坏蛋。” 小黑冷着小脸,将女子当透明。 “可是,去哪里抢钱呢?”女子咬着手指头,认真的思考,忽然,女子眼睛一亮:“这家客栈客人这么多,你们就抢这一家吧。” “好啊,娘亲。”小白甜甜的答应。 女子慵懒的伸了懒腰,挥挥手:“那你们快去抢吧,我先睡一觉,等睡醒了来收钱。”说着,女子便转身抱着黄金睡着了。 傍晚。 客栈一楼。 只见原本在吃饭的客人,此刻正战战兢兢的排着队,手上捧着大量的银票,金银首饰。汗水密密麻麻的从额上掉落,却连擦也不敢擦。只是时不时目光惶恐的去偷瞧小黑和小白。 忽然,小白转了过来,望着最前面的中年男子,弯着小脑袋,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叔叔,你头上为什么这么多汗,我给你擦一下吧!” 咚!小白的手还没伸出,那中年男子的双腿一软,竟硬生生被吓晕在地上。后面的人见状,瞬间刷刷后退。 第四章:人家没有 第四章:人家没有 小白睁大了眼睛:“哥哥,你说这位叔叔为什么晕倒?” “被你吓的。” “真的吗?”小白瞪大了眼睛。 小黑淡淡提醒:“戏演过头了。” 小白不语,直勾勾的盯着小黑。 “……”小黑无声的转过去。 突然,二楼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素色长裙,头戴面纱的女子走了出来。 小白看见了,声音甜软的喊道:“娘亲,你醒了。” 瞬间,众人目光齐刷刷的盯住女子,原来这个女人就是两个小恶魔的娘亲,居然不好好教育孩子,让他们光天化日之下出来抢劫。 女子刚坐下,最后面的壮汉愤怒指责道:“你这个娘是怎么当的,小孩子不懂事就算了,你怎么能不看紧,让他们出来抢劫。” 有了一个出头鸟,所有人都纷纷指责起来:“就是,现在不教好,以后当劫匪了怎么办,还不知道祸害多少人呢!” 女子缓缓的喝着茶。小黑面无表情,眸光清冷的扫过众人,左手停在匕首上。小白的笑容越发的浓,两处的酒窝深深的,右手慢慢的移向左手的腕间。 众人一见两个小恶魔要动手,害怕的连连后退,却依旧逞强道:“你看看,你教育出来的哪里是孩子,根本就是恶魔。” 女子素纱后的眸子渐渐眯起来,握住小白的手,缓缓站起身,睥睨众人,冷声道:“恶魔?只要他们愿意,成魔又如何!” 众人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这,这女人什么思想,简直是目无王法。 女子冷冷嘲讽:“连个小孩都打不过,还好意思活在这个世上。” 小孩?众人只觉得一大口气硬生生的卡住了,这哪里是小孩,根本就是地狱里来的恶魔。 但是,当女子的视线落在—— 只是当女子的视线落在众人手上的金银首饰,眸中的肃杀转为不悦:“就这么点东西也好意思让我们抢,真是浪费我们的时间精力。”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抢了他们的钱,居然还嫌少。众人被气的差点吐血。 “小白,收起来。” 小白拖着一个大大的麻袋,笑嘻嘻道:“叔叔,谢谢你们把东西送给我们。” 送!众人的心里千万匹马呼啸而过,他们根本没想送,是抢,是抢好不好!可是当众人的目光触及小白天真的笑容,看着小黑面无表情的模样,一咬牙,一闭眼,将自己的钱都扔进麻袋里。 正在这时,一辆黄金打造,镶切着宝石,夜明珠的奢华马车在客栈外停下。众人一愣,不禁惋惜起来:这下好了,又来了个有钱人,铁定被抢的光光的。 一个俊美少年从马车上下来。 哎!还是个小少爷,众人心中深深叹惜。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进店里,然后——弯腰,拿起小白手中的麻袋。 哦!原来也是来抢劫的!众人感叹。 再然后,少年将小白抱进怀里,转身——往外走去。 啊!这年头抢劫连孩子都要啊!众人再一次更新观念。 “小七,你的眼里怎么只有小白,我呢,我呢?”素衣女子将嘴巴嘟得高高的。 小黑走到马车前,小身体一跃,便进了车里。小白探出脸,甜甜的喊道:“娘亲,你快来,车里有好多好吃的。”小白的话未落,一卷风席卷而过,女子却已经不见了。 众人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终于反应过来,草,原来是一伙的啊,啊啊啊。 可当众人望着在太阳下熠熠生辉的金马车,彻底疑惑了: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明明那么有钱,居然还让自己的孩子去抢…… 西秦帝都,一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今天是三王爷和尚书千金,帝都第一美人,第一才女——安如烟的大喜之日。两人原本早可以成亲,但安如烟姐妹情深,竟为死去的安然守丧五年。 即便时隔五年,老百姓依旧将安然视为蛇蝎女人的典范,越发厌恶。 帝都,老百姓们都直勾勾的盯着驶进来的马车,然后彻底炸开了。 “天哪,我的天哪,这是黄金做的车子啊,这居然是黄金做的马车!” “夜明珠,车轮上居然还镶了夜明珠,这天底下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夜明珠。” “这马车里坐的一定是全天下最有钱的人。” “对,一定是全天下最有钱的。”百姓们纷纷赞同。 惊叹声传进马车里,小黑清冷的眸子漫过一丝不悦:“安然,你就不知道低调吗?” 安然勾起唇际,看着窗外的人群,双眸渐渐的眯起:“低调?是什么东西,能吃还是能用?” 第五章:低调能吃还是能用 第五章:低调能吃还是能用 五年前,她活得小心翼翼,从不做一件惹人不开心的事情。可是到头来呢,不仅让所有人都忘记了她——安然也是有尊严的,有感受,甚至于落了那么悲惨的下场。 既然上苍怜悯,让她得救,那么,这一次她绝不会委曲求全,她要让所有的人都抬起头——仰望她。 目光落在街巷上喜庆的艳红上,五年前的记忆一幕幕浮现上来。安然——笑了,寒冷如霜。 三王府,一派热闹。大堂挤满了人,一个个都是帝都里身份尊贵的名门望族。 三王爷——封彦宇温柔的将安如烟扶起。相同的喜服让两个人看起来格外的相配。 “三王爷和安小姐当真是郎才女貌,绝配啊!” “根本就是神仙眷侣。”旁人纷纷赞扬道。 喜帕下,安如烟笑了,她整整装了五年,现在终于可以嫁给三王爷了。 媒婆笑盈盈的看着安如烟和封彦宇,开口喊道:“夫妻对拜!” 安如烟的笑容越发的浓。 “慢着!”忽然,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让在场的人一愣:只见一身素白,裹着面纱的女子从宾客中走了缓步走来,在封彦宇面前停下。 安如烟眸色一凝,是谁?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给她来捣乱。 安然的视线落在安如烟艳红的喜帕上,缓缓开口:“三王爷,你怕是娶错人了吧!” 封彦宇温文儒雅:“姑娘说笑了,天下人皆知,今日是本王和如烟的大喜之日,怎么会错!” “哦!原来今天的新娘是安二小姐,安如烟。”安然的视线移到封彦宇的脸上,似笑非笑:“不是——安家大小姐,安然啊!” 蓦然,封彦宇的表情一僵,随即神色带上哀伤:“本王跟安然自幼定了婚约的,但是五年前,安然她……” 安然冷眼看封彦宇演戏,那演技比起五年前可谓是如火纯青,等到封彦宇将他的深情诠释完了,安然才悠然开口:“三王爷演完了?” 纵然封彦宇演技毫无瑕疵,但被当众揭穿,脸色随即沉了一分。封彦宇刚要开口,安然却已经转向安如烟,冷眸深处透着寒光,开口。 “这位穿着喜服,正要跟三王爷拜堂的可是安家二小姐——安如烟?” 众人不禁被安然这莫名其妙的话语弄的摸不到头脑,吃不准她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安如烟一滞,没想到这个突如其来坏她好事的女人竟对她明知故问,这答案就是个傻子都知道了。安如烟很想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但话语却温柔:“正是小女子——安如烟,不知姑娘有何赐教?” 安然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赐教谈不上,疑惑倒是有一个,不知道二小姐能否解答!” “只要小女子知道,定当知无不言。” 安然的目光扫过放在大堂奢华至极的陪嫁品,缓缓开口:“安小姐能有这么多的嫁妆,难不成是安尚书贪污不成。” “你胡说!”话落,安如烟惊觉自己的反应过激了,随即道:“我父亲一生为官公正清廉,怎么会做如此大不逆之事。” “安尚书为官廉洁,这帝都的百姓都可以作证。姑娘,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封彦宇眸子深处浮现警告。 “是啊,安尚书是好官。” “从没贪污过一分钱。”宾客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附和。 安然只是静静的等他们发表完意见,才重新开口:“我觉得安尚书也不会贪污。可——既然没有贪污,那么,安小姐,你哪来这天价嫁妆?我想,这纵然是公主出嫁,也不过如此了吧!” 被安然这么一说,宾客们这才惊觉:作为一个尚书千金,这样的嫁妆根本是天方夜谭,在这帝都城里根本千年不一遇。 安如烟顿时语塞,封彦宇的脸色有些难看,因为这大部分的嫁妆是—— “安小姐,你的母亲出生于一个没落的名门,就算她有心,也无法为你准备这么多的嫁妆,而安尚书一生廉洁,更不可能给一个女儿如此奢华的陪嫁,那么这些嫁妆是哪里来的?”安然继续发问。 安如烟吞吐:“是,是——” 安然的眼眸渐渐弥漫出寒意:“是安家大小姐,安然的吧!” 安如烟蓦然僵硬住,封彦宇的脸当即黑了下来,虽然这安如烟是貌美如花,但当初娶她,根本是因为这女人承诺的天价嫁妆,但这些陪嫁竟是那个安然的。 “原来这是那安然的嫁妆啊!” “怎么会这样?”众人纷纷议论道。 “你胡说八道。”安如烟愤然道。 第六章:勾魂妖孽 第六章:勾魂妖孽 安然悠然的笑:“我胡说吗?二十二年前,安尚书娶了金陵富商千金——卞姬。她进尚书府带的可是十里红妆啊!只可惜,她刚生下一对龙凤胎之后,便被人谋害了,只有她的女儿幸存下来,自此被过继给你的母亲,也就是后来的安然。我说的是不是,安二小姐?” 安如烟猛然扯下喜帕:“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这些事情外人根本不知道,更不可能联想起来。 安然看着安如烟变得惨白的脸,一步一步逼近,将脸贴近安如烟,漆黑的瞳孔里渗透着尖锐的寒霜:“烟儿,不过五年,你怎么就把姐姐忘记了。”安然的手一点一点的抚摸上安如烟的脸:“你不是跟姐姐最好了吗,不是说永远要跟姐姐在一起吗,怎么现在姐姐回来了,你却不认识呢!” 安如烟的瞳孔骤然放大,刺骨的寒冷在身上炸开,安如烟猛然推开安然,失控的喊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已经死了,绝对不可能还活着。” 安然就那么冷笑着看安如烟失控。 “如烟,如烟,你冷静点。”封彦宇拉住安如烟: 安如烟这才渐渐冷静下来,眼里的疯狂转为忧伤:“姑娘,我跟姐姐自幼情深,你莫要开此等玩笑。”最后一句带着丝凌厉。 宾客们见五年过去,安如烟竟还这般挂念安然,不禁替她怜惜,看向安然的目光带着指责。 安然的唇际勾勒出一抹笑,然后抬起手,缓缓的将遮盖住脸的面纱一点一点的拿掉,在面纱落地的瞬间,整个大堂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安如烟是美的,精妆描绘的安如烟更美。只是此时此刻,在不施粉黛的安然面前,如同与日月争辉的萤光,完全黯然失色。 所有的宾客都忘记了呼吸,直勾勾的盯着安然,就是见惯了美人的封彦宇也一时回不过神来。 骤然,安如烟的瞳孔放大,她一直以为整个西秦国,乃至全天下,她安如烟的美貌也是独占鳌头的,可这个女人根本就是绝色倾城的妖孽。 安如烟一转头就看见封彦宇也直愣愣的盯着,嫉妒瞬间攀附上来,双眸凄冷,不管这个女人是谁,她都不允许有比她更美的女人存在。 安如烟微笑着上前:“姑娘,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姐姐,可总该有证据吧,你若拿出证据来我便信,若拿不出——” 安如烟的声音冷咧:“你就不要怪我无情,你不仅打断了我跟王爷行礼,还冒充了我最敬爱的姐姐。”眸光深处弥漫着冷意,只要这个女人拿不出证据,她就可以以此为由毁了她的脸,让她再也构不成危险。 因为安如烟根本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是安然。五年前,安然手脚具断,是亲手推她下去的,而且水势凶猛,这般情况下绝对无法存活。 安然走近一步:“烟儿,你应该知道这奴印吧!”安然指着自己眉心那鲜红欲滴的玄印:“虽然每一个奴印看似都一样,但在最下面的纹路上却标注着数字,这是当年先皇为了更好管理奴的数量而标志的编号。”安然的唇际轻轻的上扬:“烟儿,是真是假,只要查一下当年奴册的记录,看看安然的编号跟我的是不是吻合就好了。” 安如烟盯着安然眉心的奴印,那数字很小,但却清晰的显示着是:一万。 她绝对不相信这个女人的编号能跟安然的对上。收敛了冷意,安如烟转向封彦宇:“王爷?” 封彦宇对上安如烟的目光,又看了眼一旁的安然,这才回过神来,这个女人美是美,但任由她闹下去,丢的是他的脸面,无论如何他都不允许。 封彦宇命令:“立刻去查。”一边的侍卫即刻领命。 安然慵懒的在上座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随即又吐了出来:“这是什么茶,味道真恶心。” 宾客们被安然的行为傻住了,这个女人是美,但竟如此粗俗,而且,这茶是珍贵的雪叶,一般达官贵族穷其一生都见不到,她却——真是徒有虚表。 安如烟瞥了眼被吐掉的茶水,微笑道:“这是雪叶,三十年才长出一朵雪色的芽,所以称之为雪叶,是非常珍贵的。”再漂亮有什么用,到头来根本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妇。 安然嫌弃的将瓷杯推远:“怪不得味道这么难喝,原来是雪叶啊,就是连我们家白毛都不爱吃。” “白毛?”安如烟疑惑。 “哦,就是我养的一匹马。”安然淡淡回答:“真没想到烟儿和王爷都如此重口味,连我们家白毛讨厌的东西都吃啊!” “你——”霎那间封彦宇的脸色沉了下来,安如烟的脸色也不好看,但却不留痕迹的拉住了封彦宇:“那姑娘平日里都喝什么茶?” 第七章:味道真恶心 第七章:味道真恶心 “我啊!”安然的身体舒服的往后靠:“一般也就喝喝铭之,蓝草。” “铭之,蓝草?”安如烟的笑意里划过嘲讽:“铭之,蓝草都是传说中已经灭迹的茶,不要说我们西秦国没有,就算整个天下都不见得能找出来,姑娘还是莫要说笑了。” 经安如烟如此一说,宾客们道:“就是就是,这两种如此罕见的茶就是连当今皇上都喝不到,你一个小姑娘家去哪里喝。” “哎!信任呢,怎么能连一点信任也没有了,真是的。”安然拿出两个精美的小袋子,将里面的东西翻到在桌上:“诺,这是蓝草,这是铭之。” 封彦宇凝眸看着,宾客们也伸长了脖子瞧,近处的安如烟对着桌上的叶子沉默。因为不管是蓝草还是铭之,她都只是听说,根本没见过,事实上,就是连雪叶她见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安然一敲脑袋:“对哦,我怎么忘记了烟儿跟王爷,还有在场的宾客们根本没见过蓝草跟铭之,自然也就不知道这到底是真还是假了。” 安如烟的脸一冷:“姑娘,你以为这样随便拿些叶子来唬弄一下大家就可以了吗?” “蓝草!”忽然,一个年迈的老头,拄着木杖,颤抖着双手捧起桌上的蓝草:“蓝草,这真的是蓝草。”然后又激动的拿起铭之:“这,这,这真的是铭之,传说中能延年益寿的铭之。” 安如烟的脸色一僵,封彦宇和在场的宾客也都没了话。要知道这老头可是他们西秦国御用茶师,他们家世代都致力于为皇室寻找珍贵的茶。所以,若是他说是,那么不是也要是。 瞬时,所有的宾客们都眼冒绿光的盯着桌上的东西,恨不能上去占为己有,要知道,不要说桌上这两小袋的叶子,哪怕只是一片,也是价值连城。 安然淡淡的笑,扫视着人们的样子。正在这时候,封彦宇养的一只大狗寻着蓝草和铭之散发的香味来到了安然的脚边,安然将桌上所有的叶子都拿给狗吃。 因为这是极品药草,大狗狼吞虎咽的全吃光了,还亲热的舔安然的手,安然摸了摸大狗的头:“你这狗倒是聪明,品味比你的主人要高多了。” 宾客们瞪大了眼睛,就那么震惊的看着安然将比金子还贵的蓝草和铭之喂给了那么一只畜生吃。 “你,你,你这个——” 老头子指着安然,白花花的胡须被气的都翘了起来,最后嘎的一声抽了过去。 安然遗憾的摇摇头:“烟儿,你说这老爷爷怎么这么想不开,不就是几片叶子,他若是想要,我送他就是了,晕倒做什么,你说是不是?”安然笑盈盈的问安如烟。 安如烟的心起伏着,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居然如此猖狂。 封彦宇压抑着惊讶,命令道:“抬先生去休息。” 在奴才抬老头离开的时候,方才去查奴册的侍卫拿着一本簿子回来了。封彦宇跟侍卫对视,侍卫不留痕迹的点了点头。看见暗号的安如烟松了一口气,原本苍白的脸上弥漫上优雅的笑容,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怎么猖狂。 安然勾了勾唇角,这几个人莫不是当她是瞎子,这么明显的对暗号就算她想装看不见都难,真是愚蠢。 “王爷,属下已经查过了,安然的编号是5189。”侍卫的话一落,所有的人都看向安然的眉心。 封彦宇故作严谨的拿起侍卫手中的簿子翻看:“你没弄错吧?” 侍卫坚定的回答:“属下查了十回,绝对准确无误。” 封彦宇点点头,认真的审查簿子,然后转向安然:“姑娘,这记录的确实是5189,并不是一万。”说着故意将簿子放到安然的面前,安如烟也凑上去,看看簿子,又看看安然的眉心,忧伤的叹息:“你果然不是姐姐。” 封彦宇又将簿子给宾客们看:“还是小心些好,千万可别看错了。” 宾客们纷纷凑过来看,然后又看安然的眉心,指责道:“不一样,这个女人撒谎。” 安然未语,只是悠然的看着。 “来人,把这个心怀鬼胎的女人立刻送进大理寺。”封彦宇厉声命令。 安如烟拭了拭眼角的泪:“王爷,这个女人虽然冒充姐姐,但并未造成大错,请王爷不要重罚。” “这二小姐真是善良啊!”宾客们纷纷赞叹安如烟的善良。 封彦宇沉了沉眸:“那烟儿觉得应该怎么做?” 安如烟故作为难的思考:“虽然这位姑娘的本意不善,但毕竟是姑娘家,太重的刑法会丧命,还是——爪刑吧,这样只会伤在脸上,不会伤及性命。” 封彦宇转头瞥了眼安然的脸,他当然明白安如烟是想要毁她的容,虽然可惜了些,但毕竟安如烟才是他马上要过门的女人,驳她的话,他面上无光,何况,区区女人,世间多的是。 封彦宇温柔的微笑:“烟儿,你就是太善良。” 安如烟娇羞一笑,对侍卫柔声道:“你们下手轻一点,让这位姑娘长了记性就好。” “是。” 第八章:想要吗 第八章:想要吗 安如烟眸子的深处弥漫起愉悦,她倒要看看,等毁了容这个女人还怎么猖狂,到时候她要这个女人跪在地上向她求饶。 安然看着封彦宇跟安如烟两个人一搭一唱,这两人要是不成亲,连她都觉得可惜,当真是绝配啊,还轻点呢! 这爪刑就是仿猫的爪做成的,只不过这爪子却是用铁做的,又硬又尖。行刑的人带上这两个爪子,不要说轻一点,就那么轻轻的擦过,这一张脸就彻底废了,更不用说带着这两个爪子狠狠的掌嘴,这掌完之后,脸比鬼还可怕了。 两个侍卫走到安然的面前,准备架起安然,只是侍卫的手刚伸出,对上安然冰冷锋利的眸子,一时之间竟愣住了。安然不屑的一笑,缓缓的从椅子上起来,顺手将侍卫手中的一个爪子带在手上,缓缓的向安如烟走近。 不悦从安如烟的眸中划过,这两个废物在干什么,居然还不动手。 安然走到安如烟的身边,安如烟要躲开,可竟躲不开。那尖锐的爪子在安如烟的脸上轻轻的划,将安如烟吓得脸色苍白,要是这一张脸毁了,那她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意义。 安然看着她被吓坏了的样子,风轻云淡道:“烟儿啊,我都说是你姐姐了,你偏偏不信,还要用这东西打我的脸,可惜了,这东西是用不上了。” 封彦宇面色一凝:“你不要伤害如烟。”倒不是他重视安如烟,不过安如烟已经是他名义上的王妃,要是自己的王妃都不管,那他的声誉就完了。 安然对着封彦宇一笑:“我伤烟儿做什么,烟儿可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么舍得!”她的报复才刚刚开始,怎么能让安如烟这么快就没命。 “我不过是想烟儿相信,我就是她的姐姐——安然。”安然一字一字的吐出,震落在每个人的耳中。 安如烟寒意炸起,只觉得有一股锋利冷锐的刀子划过她的脖子。 就在这时,一个俊美的少年拎着一个麻布袋从外面走进来。一时之间,在场的所有宾客都傻眼了,这帝都向来不缺好看的男子,可俊美如同神坻的却是第一次看见。 少年也就十七八岁,一身冷咧的气息却如同王者。 “小七,你终于来了,人家等你等的花都要谢了。”安然带着锋利的爪子热情如火的朝小七扑过去。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但在爪子即将抓破小七脸的瞬间,小七只是微微一闪,就和安然擦肩而过了。一甩手,将大麻袋扔在地上,霎那间,里面的簿子就掉了出来,却正是奴册。 “大胆,这大理寺的东西你也敢偷!”封彦宇斥责。 小七冰冷的站着,完全忽视封彦宇。安然回过身,笑眯眯道:“我们家小七最乖了,怎么可能偷东西,何况,就算要偷也是偷金银珠宝,偷这破簿子根本一文不值。” 封彦宇神色严肃:“那你说这些簿子是哪来的?” 安然将头发撩了撩,笑:“王爷的簿子是怎么来的,小七的自然便是怎么来的。” 封彦宇冷笑:“本王是向大理寺借的,难不成他也是借的?” “自然!” “有何凭据为证?” 安然无奈的摇摇头:“啧啧,王爷,你怎么就这么喜欢证据,不过没关系,我们家什么都不多,唯独证据最多。”安然走到小七的身边,顿时如饿狼扑食般要抱小七,小七一个闪身,迅速的将一张纸条掷在封彦宇身边的柱子上。霎那间,在场的人面色具变,这少年不仅长的好,连身手都如此了得。 安然对小七幽怨的撇了撇嘴,转向封彦宇:“王爷,这证据如何?” 封彦宇看着纸条上的字迹时,一下子脸色凝固,这字迹他认识,是专管大理寺,张大人的。这张大人素来不与人交往,清高的很,竟会给这么个人写凭证。 安然用脚踢了踢,然后弯腰将踢出来的一本奴册捡起来,一页页翻看。封彦宇看着她的动作,开口:“你的编号是一万,安然的是5189,不管你想耍什么花招都没有用。” “花招?”安然将簿子翻开直直的放到封彦宇的面前:“王爷,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簿子上的最下方记录着:安然:一万。 封彦宇的脸色一变,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刚要开口,安然施施然道:“王爷该不会说这些簿子是我伪造的吧?啊呀!那可不好,我的字好丑的,这张大人的字这么漂亮,还是别侮辱张大人了。”说着,安然将簿子一转,一一给在场的宾客看。 “这是张大人的笔记,我认识。” “我也认识。”宾客们纷纷说道。 计划被破坏,封彦宇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这张大人的笔记本王自然认得,但是,你要如何证明你就是安家大小姐?我们西秦国同名同姓的不是没有,或许你只是蓄意冒充呢?” 第九章:你敢 第九章:你敢 安然看着封彦宇,笑了:“当然,这奴册里有两个安然,同名同姓而且上面的记录并未标注身份,不仅王爷你记不清哪一个才是安家大小姐,或许就是安然本人也不知道吧!” 封彦宇的脸色微微松懈下来,这里两个同名同姓的安然,根本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丑女人,何况,他只要一口咬住编号5189是真正的安然,这个女人根本没辙。 “王爷你现在一定是在想,我根本无法证明吧。” “本王不需要这么想,你若是安然,本王高兴也来不及。” 安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真虚伪!可惜了,这里正好有证据。”安然将两本写有安然名字的簿子打开,指着上面道:“王爷,你可认识这是什么?” 封彦宇不屑道:“这自然是河神的图记,一个图记就是姑娘所说的证据,莫不是在寻本王的开心?” “怎么会,既然王爷认识这记号就好。”安然说着,将手中的簿子转给宾客们看:“这奴册上虽然是没有注明身份,但因为行刑那年正好大旱,所以举国祭祀河神。张大人为表诚意,在那天行刑的奴隶旁都注上了河神的标注。因为烟儿的求情,所以留了我全尸,王爷又怜悯我,希望能帮我赎罪。”安然笑着看向安如烟和封彦宇,一字一字极为缓慢道:“正好用我来祭祀,也就是说,那个没有河神图记的根本不是安家大小姐,有图记的才是。” 封彦宇和安如烟蓦然僵硬。 “好像那天就是祭祀河神。” “对对,那个安然就是用来祭祀河神的。”被安然这么一提醒,宾客们的记忆慢慢恢复。 封彦宇脸色难看,他以为区区一个女人不足为患,所以让人简单的动了手脚,拿一本对不上编号的奴册来,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将大理寺的所有奴册都借出来,还能如此细心的把小到根本不被人注意的日期作为证据。 安然将奴册随意的扔在地上,慵懒的坐回正上方的椅子:“王爷,你看见我一定很开心吧!” 宾客被这个事实吓到了,纷纷害怕的往后退。也是,任何一个人看见本该死了五年的人,现在站在自己面前,都会吓死的。 安如烟的手捏紧,这个安然竟然没有死,不仅没有死,居然还变得这么漂亮。指甲陷进肉里面,眸子变冷,五年前她能杀死她,五年后,她照样能。 “姐姐,真的是你啊!”安如烟隐去眸中的寒意,喜悦的跑过来抱住安然。 安然没躲,同样开心的抱住安如烟:“烟儿是我,我真的好开心你能相信我,我多么害怕你会不认识我,毕竟我现在变得那么漂亮,就算你不认识我也是自然的。”不就是演戏,当她不会啊! 安如烟一愣,安然的反应超出了她的想象。不过这个安然再变,骨子里还是那个懦弱无用,任由她踩在脚底的安然。 “姐姐,烟儿真的好想你啊,这五年里的每一天,烟儿都只能在梦里看见你。”安如烟一边说,一边擦眼泪:“要不是姐姐你杀了王公子,烟儿就不用跟姐姐分开了。”安如烟的嘴角勾出一丝冷意,走运捡回一条命还回来找死,那就怪不得她了。 “安然,本王也很高兴你能活着活来,但是,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本王都不能徇私舞弊,你已经多活了五年,也算是老天怜悯你。”封彦宇义正言辞道。 经两人这么一说,宾客们这才想起安然是杀人凶手。既然五年前没杀死,那么现在也还是要执行刑法的,何况宾客们都沉浸在安然已经死的恐怖中,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玄乎的现实,纷纷道:“赶紧抓起来,抓起来,不能让她继续害人。” 安然挑了挑眉,害人,当她是狐狸精啊! 安如烟哭得楚楚可怜,伤心欲绝。安然听的耳朵疼,不耐道:“烟儿啊,你放心,我死不了。” “安然,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来人,给本王抓起来。”封彦宇严声命令道。 安如烟掩着的面下,嘴角愉悦的上扬。安然看得清楚,不急不缓的开口:“王爷,你忘了我说过,我们家什么都不多,就是证据多。”安然盯着封彦宇的眼睛:“我有证据证明,人不是我杀的。”话落,安然笑着转头,正好对上安如烟僵硬的表情:“烟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死。” 安如烟一滞:“姐姐不是凶手,烟儿自然开心,可是烟儿亲眼看见——”安如烟好像很为难,没在往下说。 第十章:清白之身 第十章:清白之身 正在这时,一个丫鬟怯生生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霎那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谁让你进来的?”封彦宇质问。 一下子,小丫鬟哆嗦的跪倒,脑袋磕在地上,连连道:“我是来给大小姐作证的,我是来给大小姐作证的。” 安如烟一愣,紧紧盯着地上的小丫鬟。五年前她是亲眼看见王公子醉酒溺水死了,见四下无人,所以想到设计诬害安然。她倒要看看这个安然还能整出什么花样来。 “你是给安然来作证?”封彦宇问到。 小丫鬟颤抖着点头。 封彦宇看向安然,安然优雅的回笑,然后若无其事的喝起茶来,仿若她只是一个看好戏的。 “你抬起头来慢慢说,但——要是让本王知道你说的话有假,就别怪本王手下无情。”封彦宇的话凌厉起来。 “是,是。”小丫鬟又是重重的磕头,一边的宾客们都好奇的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么个根本没胆说谎的小丫鬟能说出什么真相来。 “我,我是尚书府的一个丫鬟,五年前,那,那天,我,我正好路过花园,我,我——”小丫鬟的视线时不时偷瞧安如烟。 安如烟目光闪过一丝不悦,却微笑柔声道:“别害怕,如果你能证明姐姐的清白就再好不过了。” 小丫鬟一咬牙,好似下了什么重大决心,开口。 “我看见大小姐和二小姐一起进了花园,然后看见溺水的王公子,大,大小姐就把王公子救了起来,可是等大小姐救起来,王公子已经死了。” “你胡说什么?”瞬时,安如烟一步走到小丫鬟的面前。 小丫鬟吓得脸色苍白,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连连道:“二小姐,你不要打我,你不要打我。” 瞬时,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安如烟身上,安如烟这才惊觉她自己太激动了,露出微笑:“我怎么会打你呢,只是黑白不能颠倒,是吧?”安如烟满面温柔的弯下腰,贴近小丫鬟。但在宾客们看不见的背面,是对小丫鬟的警告和威胁。 “啊!”蓦然,小丫鬟惨叫起来,整个人连滚带爬的远离安如烟,随着小丫鬟的后退,艳红的血被流了一地。 霎那间,包括安如烟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安然端起茶,悠然的尝了一口,就跟下方正在演戏似的。 “二,二小姐,奴婢只是把看见的事实说出来,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小丫鬟的手里拿着一支染血的簪子。 那簪子精致奢美,价格昂贵,根本不是一个下人能拥有的。而现在那簪子尖锐的一头,正硬生生的扎进小丫鬟的腹部。 宾客们都目光怪异的看向安如烟,封彦宇的眸底弥漫出一丝不悦,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居然大庭广众之下丢他的脸。当年的事他虽不知真相,但也知道安如烟在里面动了手脚。 “我,我没——”安如烟下意识的解释。 晶莹的眼泪攀满了小丫鬟惨白的脸,因为重伤,双唇也已经一片灰白:“二小姐,大小姐根本没有杀人,她当时——是救王公子上来,你当时也在旁边看见的啊,你为什么要诬蔑大小姐?” “你,你——”安如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小丫鬟。 宾客们看着安如烟越发的震惊,议论声纷纷出来。 “你,你胡说,胡说。”安如烟抓住小丫鬟:“说,是谁指使你这样诬蔑我的,是谁,是她对不对?”安如烟指向慵懒的安然。 “不,不要——杀我!”骤然,一声惨叫响起,随即小丫鬟在安如烟的身边晕倒,随着鲜红的血流出,整个人越发的苍白。 “天哪,安如烟居然是个这样的人。” “大庭广众之下还想杀人灭口。”一下子议论声大了起来。 “我没有,我没有。”安如烟慌乱的起身,逃离晕倒的小丫鬟身边。 封彦宇的眉皱了起来,看着安如烟的目光全是不满,这个愚蠢的女人:“快带下去医治。” “是。”侍卫连忙抬着小丫鬟离开。 “王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她,真的没有。”安如烟抓住封彦宇的衣袖。封彦宇沉默,事态发展成这样是他始料未及的,看样子他要重新考虑一下。 “是她,一定是她陷害我。”猛然,安如烟尖锐的指向安然。 安然放下茶杯,不急不缓的起身,怜悯的看着安如烟:“烟儿啊,我知道你喜欢王爷,可是你可以告诉姐姐啊,姐姐不会怪你的,你根本不需要陷害我。” 安然走到安如烟的身边,语气越发的慈和:“烟儿,姐姐也知道你想要丰厚的嫁妆,可是你根本不需要费尽心机不择手段,你只要跟姐姐说一声,姐姐自然会给你的。” 安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何必如此呢!” 霎那间,在场所有的宾客都沸腾了:“原来是为了荣华富贵,为了嫁妆,才谋财害命的。”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蛇蝎心肠。”宾客们你一句我一句,激烈的说着。 封彦宇无声的扫视着在场人的反应,知道这个局势是不能挽回了,冷声道:“如烟,我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亏我还一直这么相信你,你却这般谋害你的姐姐,我的未婚妻。” 第十一章:不要 第十一章:不要 虽然,他对安如烟有好感,但他从来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损害自己的利益。何况,现在这个安然不仅比安如烟美貌,还有这么多嫁妆,于公于私,他都应该娶安然。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安如烟用力的摇头,试图让封彦宇相信。 “来人,收入大理寺听候发落。”封彦宇命令道。 瞬间,安如烟整个人僵硬住,不可置信的看着封彦宇,封彦宇却转向安然,柔声道:“安然,对不起,当年是我听信了谗言,才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你放心,我会禀明父皇,跟她退婚,然后我们择日完婚。” 安然笑而不语。 侍卫走到安如烟身边,安如烟却猛然上前抓住安然。 “是你,一定是你陷害我,让她诬蔑我,我根本没有碰她,根本没有碰她。” 因为力道过大,安然被整个压在了身下,在旁人看来,因为安如烟被揭穿,所以恼羞成怒要伤害安然。 暗处,安然的嘴角挽起,附在安如烟的耳边愉悦道:“是啊,就是我陷害你的,是我用钱买通了她,给我来做假证,还有那簪子,也是她自己扎的。” 安如烟眼睛一亮,赶忙跑到封彦宇的身边:“王爷,她说了,是她用钱买通那小丫鬟来做假证的,那簪子根本就是那丫鬟自己扎的。” 啪。封彦宇一个巴掌狠狠的落在安如烟的脸上:“安如烟,本王真是看错了你。”然后走过她,将地上的安然扶起:“安然,你没事吧?” 安然将擦破的手微微一抬,封彦宇看见了,连忙道:“手破了,一定很疼吧?” 安然摇摇头,眸子深处泛着冷意,这男人还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虚伪之至。 “还不带下去。”封彦宇厉声道。 就在这时候,侍卫回来汇报:“王爷,那丫鬟已经包扎好了,没有生命威胁。” 安然撇了撇嘴,当然没有生命威胁了,她都计划好的。虽然她能理解每个人都不想惹祸上身的想法,但这丫鬟当年明明看见了全过程却不给她作证,任由她被处死,那么现在想要拿她的钱,自然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封彦宇沉眸:“既然无生命之忧,那就改为仗责一百。”这安如烟虽然愚蠢,但毕竟安家马上要跟皇室联姻,要是过了,他也不好交代。 安然瞥了眼封彦宇,清冷的勾勾嘴角。 两个侍卫上前架起安如烟,安如烟疯狂的挣扎,可是她究竟是个女子根本抵不过两个男人。 “王爷,你答应要娶我的,你不能娶她。”安如烟被死死的压在地上,粗大的木棍狠狠的落在她身上,一棍下去,安如烟就白了脸。她这么一个自小被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刑法,就是大声骂一句都不曾有的。 安然坐回椅子上,居高临下的欣赏着安如烟的惨样。 “打得好,打得好。”宾客们连连叫好。 安然听着,嘲讽的一哼,这人呐,还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缺看热闹的。 “安然,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一定会遭报应的。”安如烟的声音尖锐。 安然赞同的点头:“嗯,是会遭报应的。” 仗毕,安如烟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头发凌乱,模样狼狈。安然的目光落在安如烟身上,看着她不留痕迹的屈起身体,将腹部远离伤害。 安然的眸中闪现出冷意。 安如烟费力的抬起头,射向安然的目光尖锐的如同一把匕首,能将安然活活杀死:“安然,你这般诬陷于我,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安然笑着摇头:“妹妹啊,你这般好,我怎么舍得杀你呢,这不是公事公办,再说,你总不能让王爷当着这么多人面徇私舞弊吧。” 安然挥了挥手:“小七,快去请大夫,记得,要请全帝都最好的大夫。”小七转身往外走。 一抹光极快的划过安如烟眼中:“你要做什么?” 安然笑盈盈的走到安如烟身边,抚摸着安如烟散落的长发:“妹妹伤的这般重,自然是请大夫给你瞧瞧,可不能出个万一啊!” 慌乱滑过安如烟的脸,随即冷冷道:“我不需要你假惺惺。”安如烟硬撑起身,可不等她挪动一步,小七已经带着一个老者进来了。 老者一进来,大堂内的达官贵族顿时沸腾了。要知道,老者正是帝都有名的大夫,当年皇帝招他入宫做御医,都被老者婉言谢绝了,并立下规矩,只为平民百姓治病,不接受达官贵族,这今日——竟破了例。 达官贵族们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在安然身上,试图看出安然是如何让老者破了规矩,可惜,不管怎么看,安然只是淡笑着。 第十二章:力道过大 第十二章:力道过大 封彦宇的眉蹙起,目光落在安然身上,这女人竟能轻易的请来这老头,不简单。 老者对安然相视一笑,走向安如烟。 安如烟有些慌乱的后退,连声道:“我不需要你们假惺惺。”她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绝对不能让人知道,这一看就全完了。这件事她故意不告诉封彦宇,就是想用它作为嫁给封彦宇的最后筹码。 可要是这件事在众目睽睽之下曝光,后果不堪设想。 安如烟继续后退,可她身受重伤,脚下一个虚软,整个人便摔倒在地上。老者一步上前,手法麻利的用红线套住安如烟的手,开始把脉。安如烟本能的扯掉红线,可—— 可——为时已晚。 老者起身:“二小姐身体金贵,受了杖罚难免撑不住,不过并无大碍,只需要调养几日便好。” “那我就放心了。”安然道。 安如烟狐疑的看了一眼老者,见老者并无异样,也松下一口气,心里冷哼,她还以为这被人传送的大夫医术有多高明,也不过是一介庸医。 “但是,二小姐胎中的孩子倒是需要好好调养,否则难保以后出生后身体羸弱。”老者缓缓开口。 顿时,安如烟瞪大了眸子,脸色惨白。 封彦宇一僵,不悦的看向安如烟,这个愚蠢的女人竟敢故意欺瞒他,如若今日他不娶,这女人是要拿这孩子威胁他了。 在场的权贵一时之间也反映不过来,下一刻便彻底沸腾了:“我还以为就是蛇蝎心肠,原来竟如此不知羞耻。” “是啊,竟然未婚先孕。” 安然看着这一幕,悠哉的喝着茶。安如烟顿时明白过来,这根本不是巧合,是安然一手策划的。一双眼睛愤恨的盯着安然,尖锐无比。 原本议论纷纷的众人一下子住了口,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封彦宇,安如烟未婚先孕,那么这孩子的父亲最有可能就是封彦宇了。 封彦宇袖中的拳头紧紧握住,脸上却一幅凝重,丝毫没有紧张担忧:“安如烟,本王真是想不到,你竟是一个如此不自爱的女子。”一句话将他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安如烟刚要开口,却看见众人的目光齐齐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一转头看安然,就看见安然笑盈盈的等着看好戏。 这个该死的安然就等着她跟三王爷咬起来,她越想看好戏,她就更不能如她所愿。 何况,就算她现在说孩子是三王爷的,三王爷也绝对不会承认的,只能让三王爷更加的讨厌她。 安如烟用力的咬住嘴唇,忽然整个人晕倒在地上。封彦宇见安如烟假装晕倒,便顺手推舟:“来人,把安二小姐送回安府。”侍卫立时上来,抬起安如烟离开。 达官贵族们心里明白,见封彦宇如此,也就装聋作哑,不再吱声。 安然冷冷的看着两个人如此默契的演戏,也不阻止。原本她就没打算能让封彦宇承认,只是她倒是没想到安如烟竟选择沉默。不过,来日方长,慢慢玩才有趣。 封彦宇敛了敛情绪,转过身来,认真道:“安然,你放心,明日我就去向父皇奏明情况。”说着还露出一个温文儒雅的笑容。 安然挑了挑眉:“那是不是不管安然在过去五年经历了什么,王爷都不会嫌弃。” “那当然,何况你的遭遇本王也有错。”封彦宇带着歉疚。 “娘亲。”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个穿着艳红裙裳的女娃娃欢喜的扑进安然的怀里,后面跟着唇红齿白的男娃娃。安然一把抱住女娃娃:“小白,你终于来了,娘亲好想你啊!” 霎那间,整个大堂一片沉静,封彦宇以及在场所有的宾客都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安然好似想起什么,笑着抬起头:“王爷,我忘了介绍了,这是我的女儿,这是我儿子。” 封彦宇看看一脸笑容的小白,还有面无表情的小黑,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安然有些为难的看着封彦宇:“王爷,你是不是嫌弃我?” 话一问出口,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封彦宇的身上,封彦宇勉强挤出一抹笑:“怎么会,本王说过,不管你经历了什么,就算,就算你已经有孩子了,本王也还是会娶你。” “真的吗?”安然睁大了眼睛问道。 封彦宇深呼吸:“当然。”这个女人他是一定得娶,否则天下人就该说他是负心汉了,至于这两个野种——他日后再处理。 “可是——”安然皱着眉,一幅为难的模样。 “安然,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本王,这一切都是本王该做的。”封彦宇温柔安慰。 安然蓦然抬头,莫名其妙的看着封彦宇:“我知道这些是你该做得,毕竟当年都是因为你判错了案,我才会有这些经历。” 封彦宇硬生生控制住了黑下来的脸。 安然自顾自道:“我绝色倾城,又拥有十里红妆,还能让你做便宜爹,你自然是愿意娶,但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嫁。” 封彦宇紧紧得捏住拳头,压着怒意,问道:“那你愿意嫁给本王吗?” 第十三章:未婚先孕 第十三章:未婚先孕 “当然不愿意。”安然趾高气扬回答。 瞬时,整个大堂鸦雀无声,就是一根针掉落也能清楚的听见。 “娘亲,原来你要嫁的是这个叔叔啊。”小白稚嫩的声音响起。 “对啊。”安然点头。 小白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幸亏娘亲你没嫁,这个叔叔长得实在太丑了。” 封彦宇的脸色一片铁青,大堂里此时连呼吸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小黑瞥也不瞥,转身往外走,只是那嫌弃的声音还是清晰无比的落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碍眼。” 居,居然说三王爷长得碍眼!众人心里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虽然,虽然,是,他们承认,这两个小孩长得都跟画出来的似得,可,可这三王爷也不算难看吧。 一边的小七将小白抱起,冷着面往外走。 “小七,你,你怎么能丢下我。”安然顿时幽怨了。 “娘亲,来的时候我给娘亲买了好多好吃的,都在马车上了。”小白说道。 “王爷,你这么学识渊博,一定听过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什么意思吧,我嘛,就希望你以后不要骚扰我,其他的,也就没抱多大希望了。”话刚落,安然却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群彻底石化得宾客。 懒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个,这个女人居然敢将堂堂三王爷比作懒蛤蟆,这根本就是不想活了。 封彦宇看着安然离开的背影,幽深的眸子里冰冷一片,好一个安然,居然敢如此侮辱他,他一定会让这个蠢女人后悔。 忽然,从外面涌现进来一大群人,男男女女,老的少的,都疯狂的往里跑,好像慢了一步就没命一样。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封彦宇严声道。 老百姓们根本不理睬,一个个都疯狂的扑向那些天价嫁妆,哄抢。 “你们做什么?”封彦宇愤怒的一把抓住一个百姓质问。 那百姓不耐烦的扫开封彦宇,视线全盯着那天价嫁妆:“安大小姐将她的嫁妆分给我们了,谁抢到就算谁的。”说完又挤进人群去抢了。 宾客们听了一愣,随即也蜂拥抢了起来。虽然他们都是富贵人家,但要知道,这里的宝贝都是价值连成,何况,谁会嫌自己钱太多呢。 “安然。”封彦宇愤怒的捏紧拳头。 大街上,奢华的马车招摇过市,而百姓们都疯狂的涌向三王府,很快,整条巷子都显得无比清静,只剩下马车的声音。 忽然,马车里的安然一僵,刚刚的味道——是他!安然猛然掀开帘子,慌乱的下车,可是空荡荡的街巷除了涌起的尘埃,根本空无一人。 一下子,安然整个人暗淡下来,不是吗,明明味道那么相似。 “娘亲,你怎么了?”小白出来问道。 安然深呼吸,转身却撒娇道:“我刚刚明明闻见了桂花糕的味道,可是居然没有。”只是面纱下的脸却无丝毫笑容。 “没关系,只要娘亲要吃,我们就去买。” “好耶!”但安然眸子深处弥漫着幽黑。 醉红楼。 奢华的房间内坐着一黑一白两个男子。素色的白衣男子面容俊美,一双狐狸眼狭长而带桃花,风流多情。只是此刻,素衣男子却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透过开着的窗子,死死的盯着正缓缓离去的马车。 忽然,素衣男子猛然蹿到黑袍男子身边,伸出双手激动的要抓住黑袍男子,黑袍男子却面无表情的一闪,已经远离素衣男人,端坐在对面。 素衣男人震惊过了头,根本没有发现:“我,我,我,看,看,见,你,你女儿了。”短短一句话,素衣男人说得就跟断气一般。 可素衣男人一抬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好友早就到了对面,连瞥也没瞥他一眼。素衣男人又绕过去,真挚道:“我刚刚真的看见有一个小女孩跟你长得很像,就在下面的马车上。” 黑袍男子淡淡瞥了眼素衣男人:“你看过我长什么样?” 额——看着自己好友脸上黑色的面具,顿时,素衣男人语塞,虽然他们已经认识整整五年了,可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一次也没有见过好友长什么样子。 白络凑过来,哀怨道:“我都跟你做了五年的朋友了,不该看的,该看的,你都已经把我看光了,你现在也该让我看看吧!”说着伸手去摘面具。 黑袍的男子纹丝不动,只是面具下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缓缓抬起,淡淡的定在白络身上,最终,白络晒晒的放下即将触及面具的手:“不看就不看,谁稀罕啊,说不定你是因为长得太丑了,所以才成天带着面具。” 黑袍男子却自顾自的品着茶,完全当白络是透明。 白络自言自语了会儿,见好友根本不搭理他,又凑过来:“真的,虽然我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但直觉告诉我,那个小女娃真的和你很像。”说到这里,白络认真的思索起来,到底是哪里像呢? 第十四章:不该看别看 第十四章:不该看别看 “眼睛,对,那个女娃娃的眼睛跟你很像。”想通的白络欢喜道。 黑袍男子这才正视白络,漆黑的眸子渐渐凝了起来,仿若想起了什么事情。 一夜之间,安然带着孩子,猖狂拒婚,安如烟未婚先孕,为攀权贵蛇蝎心肠的消息传遍了帝都的每一个角落。 安府。 砰,安延愤怒的将手中的茶盏砸在地上,瞬时,那茶盏就四分五裂了。 “老爷,你可要给烟儿做主啊,烟儿的名声全被她毁了,这可让烟儿以后怎么嫁人。”苏红琴坐在安如烟的床边,哭得撕心裂肺。 床上,安如烟闭着眼睛装昏迷。 安延冷冷的瞥向安如烟,眸中的愤怒越发的盛:“你还有脸说,看看你这宝贝女儿做出来的事情,未婚先孕,这安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苏红琴伤心的擦着眼泪:“老爷,你这可冤枉烟儿了,她跟三王爷情投意合,成亲指日可待,再说,这三王爷若想要烟儿,你让烟儿如何拒绝,烟儿这么做,还不是希望能嫁给三王爷,让我们安府增光,让老爷您的仕途更好。” “哼。”安延重重冷嗤,只是怒火微减。 苏红琴见他有缓和的迹象,走到安如烟的床边,哭的越发伤心:“烟儿啊,你可真可怜,你为了安府费尽心思,可偏偏跑出一个安然,就是要给安府抹黑,就是不让我们家好过,不让你父亲好过啊!” 安延冷冷瞥了眼安如烟,当年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那个安然又丑又胖,对他的仕途毫无价值,所以他也就视若不见,任由安如烟折腾。 现在丑闻满天飞,虽然安如烟有错,但要不是那个安然…… 就在这时候,一个丫鬟进来报告:“老爷,大夫人,门外一个叫——安然的人求见。” “安然?”苏红琴呢喃,眼眸一下子变得锋利起来,那个贱人生的野种,把她的女儿害成这样,居然还敢上门,今天,她要让她加倍奉还。 “不见。”安延愤怒的挥手。 “可——”小丫鬟看着已经在门外的安然,为难了。 “可什么可,立刻给我轰走。”安延怒道。 “父亲,你这是要轰谁走啊,还这么大火气,是谁惹你不开心了?”安然微笑着从外面进来,依旧是一身雪色的裙裳,素色的面纱。 安延和苏红琴皆是一愣,虽然流言都说安然变了,可毕竟那又肥又丑的样子已经根深蒂固,一时之间根本回不过神来。 安如烟一听到安然的声音,激动的忘了装晕,狰狞着脸骂道:“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可一激动,安如烟扯动了身上的伤,一下子又痛的白了脸。 安然微笑着走到床边,指尖轻轻划过安如烟的脸,惋惜道:“烟儿啊,我知道你看见我很开心,但,你也要保重身体嘛,我可不想你宵香玉殒。” “你滚开。”回过神的苏红琴猛然要推开安然,安然只是悠然的侧过身,只见扑个空的苏红琴整个人狼狈的倒在地上。 “娘。”安如烟担忧的喊道。 苏红琴的手脚磕的一片生疼,刚要破口大骂,转念露出一幅伤心至极的模样:“我真是可怜啊,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现在不仅诬陷你妹妹,让你妹妹名誉受损,还把我推倒在地。” 安然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红琴演苦情戏,寒意在眸中渐渐弥漫开来,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将她的娘亲弟弟杀害,居然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 安延看得清楚,知道是苏红琴自己扑空摔倒,但要不是安然这个不孝女,他安延会无地自容吗,整个安府会让人指指点点吗?还有,这安如烟被安然这样一闹,以后还有谁愿娶,原本嫁给三王爷还能给他的仕途带来好处,可是现在,根本就又白养了一个女儿。想到这里,安延满腔怒火,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你这个不孝女居然还敢回来。” 苏红琴一看安延发火,嘴角就扬了起来,床上的安如烟也勾出一抹笑,她倒要看看这个贱人今天还怎么嚣张。 安然挑挑眉,慵懒的坐下:“父亲,我是你的女儿,安府的大小姐,我不回这里,回哪里啊?” 安延对安然这放肆的态度一下子红了眼睛:“你未婚先育,败坏你妹妹名声,我安延没有你这种大逆不道的女儿,你给我滚出去。”安延拿着手中的茶盏就砸向安然。 炽热的茶水和白色的瓷杯齐齐飞向安然,安如烟盯着那转瞬就会砸在安然脸上的茶盏,眼睛里弥漫出残忍的愉悦,这茶盏砸在脸上,就算没有划伤,也必定被茶水烫伤,到时候,这张狐狸精的脸就毁了。 可就在即将相撞之际,那茶盏竟诡异的垂直落在了地上,啪,瓷杯子四分五裂。 第十五章:香消玉损 第十五章:香消玉损 安延和苏红琴一时之间愣住,安如烟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么近的距离,这茶盏怎么会没有砸到安然的脸上,绝对不可能。 “外公!”忽然,清脆的女娃娃声从外面传来,还伴随一阵悦耳的铃铛声。只见从门外进来一个穿着艳红长裙的女娃娃,后面是面无表情的男娃娃。 安延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僵住了。苏红琴看着小白小黑这两张相似的小脸,顿时明白过来:“安然啊,真没有想到你竟如此不要脸面,我一直以为外面的都是流言蜚语,却没有想到你真的在外面生了两个野种,现在居然还带回来,你到底把我们安家置之何地,你要老爷以后怎么出去。”苏红琴知道安延向来最要脸面,所以故意挑起安延的怒火。 果然,安延一听,再看小白小黑,双目满是滔滔怒火:“孽种,孽种,我们安家没你们这样的孽种。” 小黑毫无情绪的眸子折射出冷意,小白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浓郁起来,身上的铃铛清脆的响着,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下格外清晰。 安然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尖锐寒冷。孽种?她劫后余生,对于很多事情早已经看开,放下,可是,若有人敢动她的孩子,哪怕说她孩子半字的不好,她一定会让这个人用一生明白,什么叫代价。 安然脸上的笑越发的浓,拿起杯子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父亲,你确定要我们滚?” “滚,给我立刻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们。”安延愤怒道。 安然又喝了一口,这才缓缓的起身:“父亲,下一次你要我们回来,那么就不会是这么容易了。” 安延冷哼:“我会让你们回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安然不置可否:“没关系,我不着急,我们可以慢慢来,时间还很——长。”视线扫过苏红琴,落在安如烟的身上。 顿时,安如烟和苏红琴竟硬生生的起了一身冷意。 安然的视线最后看着安延,轻轻的笑了,只是笑的寒冷如霜,这安如烟欠她的,苏红琴欠她娘的,这整个安府欠她们的,她都要让他们加倍奉还。 安然和小白小黑离开的时候,一个男子迎面走来,一双温和的眸子在擦肩而过后,回头又盯着安然。 砰,因为没看路,男子一下子撞到了柱子上了。 安然没有回头,却勾起了一抹笑。她说安如烟和苏红琴怎么有恃无恐,原来她忘了他啊——安世番,安如烟的亲哥哥,安家的长子,未来的准驸马! 往事一幕幕浮上脑海,那一次次被安世番嘲笑着推下水,被侮辱。那样的态度就是对待一个最低等的下人都是不会的,却悉数的用在了她身上,她的哥哥——安世番。 在离开安府的瞬间,安然回眸,素纱后的眼睛落在牌匾上的安字,笑意一下子就浓了。 安府。 “爹,发生什么事了,你生这么大气?”安世番见安延一脸愤怒的样子问到。 安延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孽种,这辈子都休想进安家的门。”话落就转身离开了。 苏红琴看着安延离开,拉住安世番:“番儿啊,你可回来了,你要再不回来,娘亲跟你妹妹就要被人欺负死了。”一边说着,苏红琴眼泪就下来了。 “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欺负你们?” “还有谁啊,就是那个贱人生的安然。” 瞬时,方才那一身素衣的影子浮现在安世番的脑海,原来刚刚的女人就是安然,那两个小孩就是安然的野种。 安世番的眸慢慢凝起,目光转向安如烟:“妹妹,现在满城的流言,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要知道,他这一次出宫回来,就是因为被传遍大街小巷的丑闻:安然带孩子猖狂拒婚,安如烟未婚先孕,为攀权贵蛇蝎心肠,自食恶果。 原本朝阳公主情定于他,完婚指日可待,可自从满城流言之后,他明显感觉到了皇上的不悦,就是连朝阳公主也为此跟他闹了脾气。这要是因此而阻碍了他的仕途,那么就算是亲妹妹,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安如烟的眼睛心虚的一闪,但随即委屈的哭了起来:“哥哥,你一定要给妹妹报仇啊,那安然自己买通了那小丫鬟做假证来诬陷于我,还不知羞耻的给我们安府,给哥哥抹黑。” 安世番看向安如烟的腹部:“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第十六章:如此不要脸 第十六章:如此不要脸 安如烟蓦然愣住,随即哭得更加委屈:“哥哥,我跟王爷两情相悦,婚期已近,你说这王爷要我,我,我不能拒绝啊。”安如烟的眼泪哗哗的掉下来:“倒不是烟儿为了自己,我是怕拒绝会惹王爷不高兴,因此迁怒哥哥和父亲。” 听到这话,安世番的脸色有些许缓和。 “而且烟儿也细细的想过,若是早些为王爷生下世子,也能为我们安家,为哥哥在皇上,公主面前添一分光,皇上也能早些将朝阳公主赐给哥哥,更能让哥哥的仕途添加光明,可,可。”安如烟哭的如若断气:“可,烟儿千算万算,没有想到那安然竟然如此蛇蝎心肠,她给我一个人抹黑也就算了,竟,竟连哥哥,跟父亲也一同报复。” 五年前的事情,安如烟并没有告诉安世番,虽然他们是亲兄妹,但她清楚,如果因为她的关系阻碍到了安世番的前途,妨碍了他得到荣华富贵,那么,安世番很有可能会牺牲她。 所以,她要安世番也厌恶痛恨安然,只有这样,她才能利用安世番。想起安然给她的种种难堪,安如烟握紧拳头,她受的这一切,她要安然千万倍的尝还。 安世番的脑海中闪现出以前一次次欺凌安然的画面,以及安然那一双黑漆漆,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 安如烟偷偷的观察安世番的脸色,忽然惊呼道:“哥哥,那安然这样给我们安家抹黑,该不会是为了阻止哥哥娶朝阳公主吧,因为哥哥以前老欺负她。”话落,安如烟好像说错了话一般,连忙捂住嘴。 安世番的脸瞬间寒了起来。 苏红琴责怪的瞪了一眼安如烟:“胡说什么,过几日就是科举了,只要你哥哥中了了状元,皇上一定会将朝阳公主赐给你哥哥的。” “对,对,只要哥哥中了状元,那驸马之位一定就是哥哥的,就算那安然再不折手段,都耐何不了哥哥了。”安如烟一边观察安世番的脸色,一边道。 安世番重重的哼了一声:“娘亲,妹妹,你们放心,这状元我是拿定了,朝阳公主我也娶定了,至于那个安然,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给妹妹报仇。” 听到这话,安如烟笑了,她知道安世番一定不会放过安然:“哥哥,这整个西秦国,除了哥哥你,还有谁能拿这状元。” 安世番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 不过也是实话,这安如烟是西秦第一美女兼第一才女,而安世番便是这西秦的第一才子,三岁时便能将《论语》《诗经》倒背如流,六岁便能作诗,朝阳也因此情定于他。而当今皇上也正是如此,才对安世番刮目相看,让他自幼伴随太子读书。 天还蒙蒙亮,天台就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不少考生早已经等待在天台上了,待到天彻底放白的时候,台上都是拥挤的考生,台下更是黑压压围观的老百姓,拥挤的可怕。 而在台上的左右,坐着满朝的文武百官,以及百官的家属。与其说这是一年一次的科举倒不如说是一场举国热闹的好戏。 “啊!”忽然,有人尖叫起来,紧接着是更加激动的声音:“世番,安世番来了!” 不远处,只见安世番正骑着一匹白马徐徐而来,微微勾起唇,向人群招手。 原本在看台上因为丑闻脸色郁结的安延一下子抬高了下巴。这段时间因为丑闻一直让人指指点点,这一次科举,总算能扬眉吐气,重塑安家的名声。 一边的苏红琴也得意的挺直了腰杆,满面笑容。 “啊!”女子们疯狂的尖叫,要知道,安世番不仅才华横溢,而且容貌背景也好,这帝都的大家闺秀都望眼欲穿的想要嫁给他,只可惜已经被朝阳公主看中了,所以她们一个个也就只能现在多看看。 安世番下马,拥挤不堪的人群自动让开路来,安世番微笑着走上天台。天台上的考生看见安世番,一个个顿时都泄了大半的气。这安世番来了,根本就是不给他们留活路啊,甚至于不少考生直接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安世番笑得文雅无害:“怎么小弟刚来,几位兄台就离开了。” 其中一个考生勉强的摇摇头:“来年再来碰运气吧!”说着就跟其他考生一起去台下观看了。 而留在台上的考生虽对安世番打了招呼,但对于他的虚伪却是鄙夷之至,明明心里乐的开花,却还要在这里装好人,但无奈安世番虽然虚伪,但谁让人家有真本事呢! 西秦国的科举制度跟其他国度的有所不同,是采取闯关的形式,而考生名次也是由闯的关数决定,闯关最多的便是第一名。 只是即便这数十年来,千机先生根本没更改过考题,可短短五道题,却是硬生生将整个西秦国都难住了。要知道,这么多年考下来,最厉害的也就只是勉勉强强过了第一关,都死在第二关上,根本连第三关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第十七章:欺凌 第十七章:欺凌 就在这时,天台上出现了一个藏蓝袍子的中年男人,长长的胡须在风中飘动,但肖白的脸上却没表情,一双狭长的眸子扫视着台下黑漆漆的人群,有些不耐。 他知道西秦没几个天赋异禀的人,所以出的考题都很简单,可这么简单的题,这么多年竟还没有一个人能把它全部答出来,这一年又一年,根本就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安世番含着笑走过去:“千机先生。” “这是安世番,太子的陪读。”小童在千机身边解说。 千机这才抬眸,瞥了一眼安世番,但也只是瞥了一眼,便再也没有什么反应。 安世番听闻千机素来冷漠,不与人往来,见千机如此反应,一股不悦弥漫开来,但安世番还是打完招呼,和看台上的安延,苏红琴自信的对视一眼,这才离开。 “先生,这安世番自幼被称为神童的。”小童以为千机不知道,便补充道。 千机扫了眼安世番的背影:“等他破了这五关再说。”抬了抬手,示意小童可以开始了,而自己已经转身在椅子上闭目休息。 小童见千机面色清冷,不敢多言,上前宣告道:“考试正式开始。” 只见千机的五个弟子走了上来,分别监考一道题,只是这么些年过去了,除去第一个弟子,其他的弟子根本就是摆设。 第一个弟子上前,台上的考生们立马站到各自的案前,重复考了这么多年,题目自是知道的,仿写千机先生的一个字,最像的进入下一题。可偏偏如此简单的题,能过的寥寥无几。 大弟子将手中的轴卷打开,挂在木桩上,宣告道:“考试时间为半炷香,现在开始。” 铜锣蓦然敲响的瞬间,底下是一片手忙脚乱,几乎所有的考生的在宣纸上写起来,只是写一张又揉乱了一张,很快,满地就是废纸。 也就只有三四个考生凝神的看着木桩上的字,许久才落笔,要知道,他们为了能顺利过第一关,都不知道将这个字练了多少年了,可是奇怪的是,不管他们练了几年,却依旧过不了这一关。 安世番看着轴卷上的字,那眼眸微微的凝起,先前他虽听过这字难以模仿,可他不信这世上还有他仿不来的字。但这字内藏玄机,就算再仔细,也还是会出错。 香炉里的香接近尾声,台下的老百姓,尤其是女子看见安世番还未写,都着急起来:“快写啊世番,时间快到了。” 安世番依旧凝着眸子,就在檀香燃尽的刹那,安世番挥手写下,周围的考生看着安适番的字都狠狠一愣,前面的大弟子也不禁眼前一亮,却随即平静,他负着手将台上考生的字看了一遍,只是拿了安适番和一个白衣秀才的字,宣布道:“进入下一关。” 顿时,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和呐喊:“安世番,安世番。” 安世番的眸子浸染上得意之色,只是面上却含着温文儒雅的笑。 看台上的百官纷纷向安延,苏红琴称赞道:“令公子真是写的好,写的妙啊,这帝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哪里,哪里。”安延虽嘴上谦虚,但脸上却满是愉悦。 白衣秀才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要知道虽然他没日没夜的练习此字,却根本没有奢望会进入第二关,激动的眼泪哗哗的掉落下来,他能过第一关,此生无憾了。 旁边的二弟子走了上来,刚走到中间,那白衣秀才却因为过于激动,昏倒在地上。二弟子瞥也不曾瞥一眼,只挥手让人抬走了。安世番面上并无表示,但眸子深处却是不屑。 二弟子将长长的卷轴打开,分别让人端着头和尾,开口:“请把这画上的东西写在纸上,为时一柱香。” 安世番看着画轴,眸子微微凝起。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台上台下一片寂静,尤其是那些个被淘汰的考生都注视着安世番,他们倒要看看这西秦的第一才子能看出几样来。 大半截香灰骤然掉落在地上,安世番自信的唇际上扬,他还以为是多难的题,也不过耳耳。执起笔,刷刷的在纸上写下。 “请先生过目。”安世番看着还剩下三一的香,将自己的答案递给二弟子。 二弟子接过,蓦然眉梢一凝,这安世番不愧为西秦第一才子,这么多年来都没人能看出画里的东西,哪怕是一样,可这安世番竟十样看清了九样。 安世番微微扬着笑,儒雅非常,自信的等待他自己进入第三关。 看台上的安延和苏红琴同样自信满满的等待着自己儿子进入下一关,创造出整个西秦国前所未有的奇迹。 “今日的第一名是——安世番。” 二弟子的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一愣,安世番更是错愕的震住,蓦然转头看向二弟子:“什么意思?” 第十八章:怎么那么愚蠢 第十八章:怎么那么愚蠢 二弟子微笑道:“安公子,这画里共有十样,可公子只看清了九样,所以没有过第二关,但公子已经破了这么多年来的纪录。” “安世番,安世番。”虽然安世番没过第二关,但还是让台下的人疯狂起来,毕竟这么多年,安世番世是西秦第一个能看出画里东西的人。 安延的眸中闪过一抹不悦,苏红琴看得清楚,连忙道:“虽然番儿未破五关,但番儿也是第一名,皇上很快就会赐婚于番儿,这对我们安府可是前所未有的光荣。” 被这么一说,安延的脸色好了些,虽然没有创造奇迹,但总算让他们安家可以抬起头来,不受人指指点点,他的仕途也能一帆风顺了。 安世番却不甘心,拿过那画,认真的看,可是不管他怎么看,依旧只有九样:“这画里只有九样,哪来第十样,莫不是框我们的吧。”他来的时候,就已经许诺,定破了这千机的所有关卡,可现在居然—— 二弟子的眸子一冷,这画是师傅亲手画的,这人居然敢如此出言不逊,方才的好感顿时全无。二弟子刚要开口,却蓦然感觉到一股纯正的寒意,可这里除了师傅有深厚的内力,根本找不出第二个,怎么会—— 二弟子本能的看向上面的千机,只见千机的眸子也缓缓的睁开,二弟子确定了,连师傅也已经感觉到了,那一定有高手,而且—— 就在这时,原本拥挤不堪的人群却莫名的被分开,露出一条空荡荡的路,一直延伸到台上,瞬时,所有的目光都集聚到了路的那一头。 只见一个身着小黑袍的小奶娃悠然的走过来,唇红齿白的脸上面无表情。 “是鬼罂粟。”小黑开口,稚嫩的声音清冷无比。 不远处的树上,啪,只听一声闷响,白络整个人从树上掉落下来,俊美的脸上却是一幅震惊过头的模样,眼睛死死的定在小黑身上,他原本只是来这看看好戏,却,却看见了他好友迷你的翻版啊!上一回是一个女孩,这一回是男孩,难道,难道,这个男孩是他好友的儿子! 白络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可是,可是不会吧,他家那好友冷的跟冰一样,对女人更是没有兴趣,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孩子? 但——白络的目光在小黑的身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探究,但,真的太像了,不管了,他去问问不就明白了嘛。这么一想,白络轻轻一跃,便离开了。 台上,二弟子已经完全僵硬住,连反应都忘记了,这最后一样东西至今为止根本无人看透,如今却被一个五岁孩童一语言中。 千机的眸子直直的落在小黑的身上,小黑漫不经心的抬头,与千机四目相对,千机不禁一滞,这孩子—— 看台上的安延和苏红琴瞬时瞪大了眼睛,随即染上怒意,这个野种,居然还敢来这里丢人现眼。 安世番也一滞,随即认出来,居然是安然生的野种,未婚先育已经够难堪的,居然还敢来这里露面,虽然安世番不悦,但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只和气道:“小弟弟,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快回去找你的娘亲。” 小黑却根本不瞥一眼安世番,看向千机:“是否?” “是。”千机回答。 顿时,台上台下一片诡异的震惊。 安世番的眸子一凝,没想到一个野种胡乱言语,千机居然说对,安世番看着画,可根本看不出鬼罂粟:“学生愚钝,还请千机先生赐教。” “愚蠢。”小黑和千机异口同声的不屑,而安世番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要知道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说他。 看台上的安延和苏红琴脸色也不好。 千机一挥手,那二弟子将画轴竖起来,道:“这幅画整体上就是一朵鬼罂粟,以群草为花蕊,霞云为瓣。” “哦。”台下的人被这么一解说,顿时恍然大悟。 安世番很不悦,但强忍着:“千机先生,一个孩子说的根本不做准,指不定他是猜的。” 安延也起身道:“千机先生,这一个五岁孩子的话确实不可信,我看要不你让这孩子跟番儿比下去,这样就能知道这孩子是不是猜的,虽然对于一个孩子有失公平,但若不比,将是对参加考试的考生是一种侮辱。”这野种来的正好,可以让番儿继续闯下一关,安延相信,刚刚不过是小黑的运气,也是安世番一时的糊涂,继续下去,安适番一定能将所有的关都闯出。 千机冷哼:“既然如此,安公子可和这位孩子一起闯下面的关卡,看看他是不是侥幸。”看这个孩子的第一眼,他就肯定,这个孩子不简单,而刚刚那一股纯正的内力到底是谁的,他在这个孩子身上并没有感觉到。 第十九章:大放光彩 第十九章:大放光彩 就在这时候,一辆奢华至极的纯金马车缓缓的驶进来,车上相切的夜明珠熠熠生光,让人根本移不开眼睛。而驾车的是一个俊美无双的少年,尊贵清傲,仿若神坻。 “天哪,是金子,真的是金子。” “夜明珠,居然有这么大的夜明珠。”瞬时,台下的人群陷入了疯狂之中。 “这是上回那一辆马车,是上回那一辆。”人群中有认出来的,激动的呐喊着。 小黑不悦的瞥了瞥嘴,安世番皱了皱眉,该死的,是谁这时候来抢他的风头。 看台上的安延和苏红琴也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这一次科举应该是给他们番儿大方光芒的机会,是谁在这个时候来阻碍。 千机看着台下张扬过市的马车,是谁在这帝都如此猖狂,但随即抬了抬手,那三弟子敲响了锣鼓,这才让台下激动不已的人群冷静下来:“第三关是对联,两位谁对的好,便胜出。” 安世番淡淡的扫了一眼小黑,轻不可闻的冷哼,对联是他的强项,他要说第二,绝对没人敢说第一,何况一个野种,根本就是让他轻易创就这西秦国的神话。 小黑没丝毫的情绪起伏,就那么冷漠的站着。 三弟子缓缓的将两卷轴打开,分别挂在小黑和安世番面前的木桩上,宣告道:“请两位对出下联,为时两柱香,现在开始。” 但全场一片寂静,如死一般,只见那木桩上挂的轴子竟是空白一片,不要说字,就是连点瑕疵也没有。 安世番凝着眉,尽量平和的开口:“千机先生,这上面根本没有上联,让我们如何对下联,莫不是千机先生打趣我们。” “放肆,不许对师傅无理。”三弟子斥责道。 就在这时,只见小黑面无表情的走到木桩旁边,双手一动,那原本空白的轴上竟出现了龙飞凤舞的两个黑字:江山! 瞬时,全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小黑面前的卷轴,仿佛那根本不是字,而是妖魔鬼怪似的。 安世番整个人一时之间也愣住了,上面原本就是空白的,此刻竟—— 安延睁大了眼睛,死死的定在黑字上。 “不可能,不可能!”苏红琴呢喃自语。 一边的三弟子看着“江山”二字巴巴的眨着眼睛:“师,师傅,他,他解出来了。” “大惊小怪!”千机冷冷的甩袖,继而眸子凝向小黑,他就知道这个孩子绝对不简单,可他明明没有在这个孩子身上感觉到那股纯正的内力,那么,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将解题于无形的。 “可,可——”三弟子震惊的看着小黑,要知道他们这些弟子之所以能解出这第三道题目,那完全是因为他们了解师傅的所有发明。可就算这个孩子有幸知道师傅的发明,解出了此题,但原本该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东西怎么会不见了呢? 马车内。 “娘亲,为什么哥哥解开了题,他们都这么惊讶啊?”小白眨巴着大大的眼睛问到。 安然嫌弃道:“因为他们太笨。” 台上,苏红琴忽然激动的站了起来喊道:“这不公平,这纸一定有问题。” 安延虽不喜苏红琴这般失态的样子,但如果不是纸的问题,那怎么可能一个有字,一个无字。 台下的百姓们经苏红琴这一呐喊,再看小黑那稚嫩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得一个小娃娃不可能这般聪明。 “不公平,不公平。”台下的百姓呐喊起来,尤其是喜欢安世番的女子,抗议的更是激烈:“重新出题,重新出题。” 小黑冷冷一扫强烈抗议的人,抬步走向另一卷轴,又是轻轻一挥手,那雪白的纸上同样出现“江山”二字。 霎那间,全场再次震惊,他们以为是纸有问题,可这个孩子一挥手,就又有字了。 千机的黑眸死死盯住小黑的手,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道题他根本没有花心思出,只不过就是利用了他的一项发明:暗纸,即将字写在厚纸上,再将经过特殊处理的薄纸覆盖上去,达到空白的效果。 要解这道题根本不难,但凡了解他发明的人都能解。可,那两张被撕下来的薄纸呢? 千机看着从小黑指尖上飘落的一粒细尘,难道薄纸被—— “穿过人群就到了,那台上真的有你的儿子。”白络死死的拉住黑袍男子的袖子,不让他离开。 黑袍男子覆着面具,一双暗眸凝着清冷,根本不为所动。 白络将脸凑到男子面前,睁大了一双桃花眼:“北宫绝,你看我的眼睛,你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一边说,一边满是真挚。 北宫绝回过头,淡淡的看着白络:“眼屎。” “你——”白络瞪大了眼睛怒视北宫绝:“是真诚,真诚!” 马车内。 安然蓦然僵硬住,葡萄从指尖掉落,这个味道,这个——味道,是他。 “娘亲,你怎么了?”小白看着安然愣住的模样担心道。 “没事,娘亲没事。”安然一边说着,一边却急切的下了马车。这么多年,她已经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这样的幻觉,可这一次一定不会错,一定是他。 密密麻麻的人群围堵在安然的面前,安然迫切的扫视着,可根本不是,安然又穿过人群,由于太过急切,砰——和迎面而来的人猛然相撞。 第二十章:谁抢他的风头 第二十章:谁抢他的风头 “啊,好痛。”安然捂着撞疼的头就要往外去寻找。 “女人,撞到人就想逃,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白络伸手拦住安然,高大挺拔的身影顿时笼罩住安然。 安然想也不想,一把将白络推开,由于不设防,白络竟猛然被推的后退。 “你——”白络刚要理论,却被安然甩开了手,只来得及看见安然手腕间的一条疤痕,然后再也瞧不见安然了。 “真倒霉。”他不仅没有留住北宫绝,还被个女人推撞。白络愤愤的盯着安然离去的方向,下一次千万别让他见到这个女人。这么想着,白络生着闷气离开了。 一条幽深的街巷尽头,北宫绝向右拐弯,在一处老宅面前停下,敲门:咚咚,一个灰衣老者打开门,恭恭敬敬行礼:“主人。” 是这里!安然寻着味道跑进街巷,每进一步,那味道就浓郁一分。心脏因兴奋而紧张的跳动着,这一次一定没错。 安然加快了脚步,一转弯,迎面而来一座老宅子。安然想也不想就上前准备敲门,可手悬在半空僵硬住了。味道是从这老宅里传出来的,那就是说,他住在这里。 安然欲敲下去,可终究迟迟没动。对,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想跟他说——可是,她怎么忘了,他到底愿不愿意见到她,还愿不愿意跟她说话? 老宅内的书房。 “主人,我一定会把事情做好。”灰衣老者卑微的弯着身子,恭送北宫绝。 北宫绝负手进了暗道,离开老宅子。 宅子外。 安然的手蓦然握成拳,敲在门上。不管他再怎么厌恶,她都要见他,有些话,有些事情总要告诉他的。 门被打开,安然蓦然抬头,却一时之间僵住。 灰衣老者看着安然,平和的问道:“姑娘,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我找人?” 老者淡淡的笑:“姑娘,你一定是弄错了,这里就老朽一个人住。” “一个人住?可明明有他的味道——”安然去寻味道,却蓦然发现,原本浓郁的味道,此刻却非常淡,仿若没有。 安然心慌,一下子闯了进去,迫切的寻找着。 “姑娘,姑娘。”老者有些蹒跚而缓慢的跟在安然身后,如街市上一般的老人,只是眸子深处极快的闪过一抹精光。 老宅子根本不大,安然很快就里里外外都找遍了,除了老者,根本没有别人了。而那味道也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好像从头到尾只是一场幻觉。 “姑娘,你没事吧?”老者过来拍了拍失落的安然。 安然强打起精神,笑笑:“我没事,不好意打扰你了。” “没关系,没关系。”老者摆摆手,顿了顿问道:“看姑娘这么急,那个人一定是你很在乎的人吧!” “很在乎的人?”安然有些茫然,这个问题她倒是从未想过,不过—— “嗯,很重要的人,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今天的我。”安然微笑道。 老者的目光不留痕迹的扫视安然,他不觉得这个女人是来找主人的,但只要有可能跟主人扯上关系,他都要谨慎。 “他叫什么名字?” 安然回答:“他叫阿狼!” 老者一听不是主人的名字,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姑娘要找的人叫阿狼,不过老朽住在这里多年,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想必是姑娘弄错了,但我会帮姑娘留意的。” “好,谢谢你老伯!”安然失落的离开老宅子,看着天空,目光迷离,难道这一次又是她的错觉? 台上台下的气氛已经完全凝结,那原本空白的卷轴上正白纸黑字的出现江山二字,这就说明不是纸的问题,可,一个如此稚嫩的娃娃真的比他们西秦第一才子,安世番都要聪明? 千机的视线从小黑的指尖移到周围的空气上,仔细的凝视,蓦然,整个人都僵硬住,他以为这只是他大胆的猜测,却竟然是真的。 千机看着在空气中渐渐消散的尘粒,转而看向小黑,他一开始就看出这个娃娃不简单,可根本不曾想到,一个如此稚嫩的奶娃竟能在顷刻之间,用内力将这么大的纸化为肉眼看不见的尘粒,轻松的将题目解答于无形。 可,刚刚那股纯正的内力?千机看着小黑带着婴儿肥的小身躯,否定了,就算小奶娃会武功,有内力。可将纸化为尘粒的内力根本无法跟那股透着寒意的纯正内力相比,那样的内力,至少要七八十年才能炼成,而这个小奶娃至多五岁,即便再如何的天赋异禀都不可能有如此修为。 在这个偌大的天下,有这样修为的人都是寥寥无几的,何况,刚刚那股纯正的寒意已经消失了,恐怕那个有高深修为的人也离开了。 千机的眸子幽深,不过,一个有如此高修为的人来到了西秦,恐怕西秦的太平日子要一去不复返了。 “小弟弟,我已经想到了解题的方法,你这样自作聪明的解了我的题,会让我很困惑的。”安世番打开折扇,悠然的煽动,既然这个野种帮他解了题,他怎么能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他对于千机的这些个旁门左道不在行,但对联却是他最拿手的。 何况是区区“江山”二字。安世番看着卷轴上的两个字,自信满满。 “那最简单,我再去给安公子准备一幅就好。”一边的三弟子讥讽道。 安世番蓦然僵硬住,他根本不知道如何解,就是连那野种怎么解的也没看清。 千机冷冷的瞥了一眼安世番,想看小黑的反映。小黑只是淡淡道:“别浪费我时间,快对。” 安世番面上一紧,拿着折扇的手用力握成拳,面上却笑道:“为了不让别人说我安世番以大欺小,还是我先对,你先慢慢想。” 小黑不瞥一眼安世番,将他当透明。 三弟子冷哼一声:“不要脸。” 而台下的老百姓,尤其是女子却被安世番这表面功夫收买了人心,纷纷为安世番叫好,加油。 安世番执起笔,干脆利落的在旁边的白轴上写下下联。而后又恢复了温文儒雅的模样:“小弟弟,该你了哦!” 三弟子收了安世番的笔墨,来到小黑面前。如果说,一开始他希望安世番能破了师傅的五道题,让师傅开心开心,那么现在,就算安世番有这个才能,他宁愿破解这五题,创造西秦神话的是一个个区区五岁幼娃,也绝不希望是安世番。 小黑看也不看那笔,只是冷漠的挥手。 三弟子一时之间蒙了,难道这个孩子要弃权? 围观的百姓,官员一时之间也静了声,随即议论纷纷:“这个小奶娃要弃权了,看样子前面是瞎蒙的,现在遇上这真材实料对对联,就对不出来了。” “不过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能做什么,怎么可能真的能跟安世番比,这天赋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话语落进安延和苏红琴的耳朵里,两个人一下子就恢复了从容。安延不屑的看向小黑,他还以为这孽种有点本事,看样子是他多担心了,只要这样下去,番儿一定能顺利拿下第一名。 苏红琴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她就说,安然那个贱东西生的能有什么本事,就知道装神弄鬼。 安世番走到小黑面前,语重心长道:“小弟弟,我看你这样弃权岂不是太可惜了,如果你是因为不会写字的话,那没关系,只要你说,我可以代你写,小弟弟你的运气这么好,或许你误打误撞又过了也说不定的。” 被安世番这么一暗示,围观的百姓更加相信,之前小黑之所以能过,不过是误打误撞的好运,毕竟小黑也从未正面解释过他是如何破解的。 “安世番,安世番,安世番!”老百姓们疯狂的加油。 安世番居高临下的看着小黑,一个区区五岁的奶娃,他就不相信能顶住这么多人的哄闹。 小黑缓缓的抬头,漆黑的目光淡漠的扫下安世番,安世番蓦然觉得一冷,见鬼,不过是个小鬼,他怎么会有这种冷意。 小黑不再看安世番,对千机道:“评吧。” “小弟弟,你根本没写过啊?”三弟子连忙提醒道。 “这就是我对的下联。”小黑淡淡的说道。 围观的百姓一下子又议论纷纷:“这不就是明摆着弃权嘛!” “对啊,虽然年级小,但怎么连这个道理也不懂,真不知道他娘亲是怎么教导的。” 三弟子还想要劝,但被千机阻止了:“你确定这空白就是你对的下联?” “确定。” “好,那我就要开始评选了。”千机一边说着走到两幅卷轴的中间。 “那肯定是安公子胜出的。” “那是一定的了,你见过一幅空白卷赢的先例嘛!”老百姓理论道。 看台上的官员向安延道喜:“安大人啊,恭喜恭喜,这回西秦第一状元的名号非你家世番莫属了。” “哪里哪里!”安延谦虚着,嘴角却已经上扬了,他还以为这个孽种是弃权,没想到是交白卷,真是愚蠢之至。 安世番努力控制,不让自己染上笑意,只是看向小黑的神色藏着幸灾乐祸。刚刚这个小野种让他出的丑,他要加倍的还回来,他倒要看看最后这个小野种怎么收场。 千机走到安世番的卷轴前,念到:“江山,气吞万里山河!”然后转头看向安世番,安世番谦卑的一笑:“学生对的不好,千机先生莫笑。” 话落,那些个仰慕安世番的女子便疯狂呐喊起来:“安世番,你对的真好,安世番,你是西秦的第一才子。” 安世番心中得意,面上依旧作出一幅虚怀若谷的模样。 千机瞥了眼呐喊的人们,轻叱一声,一群愚蠢之至的人。千机又走到小黑的对联前,对着空白的卷轴凝视片刻,随后对三弟子耳语了几句,只见三弟子的表情震惊。 第二十一章:你一定会求我 第二十一章:你一定会求我 “我宣布,第三关的第一名是这位小弟弟,第二名是安世番,两人一起进入第四关。”三弟子说完看向小,脸上依旧是诧异,不管怎么样他都无法明白,一张什么都没写的空白卷轴竟赢得了第一名,而且看师傅的样子,对于这一字不写的行为还非常的喜欢。 但,江山对空白,怎么就深得师傅的喜爱了呢? 此话一处,全场瞬间沸腾起来,围观的百姓纷纷替安世番喊不公:“安世番明明对的大气工整,哪里不好了。” “凭什么交空白卷反倒能得第一名。” “一定是千机包庇那个小孩,一定是。” 小黑仿若未闻,任由他们在吵闹。千机清楚的看着小黑的冷漠镇定,即便知道这个奶娃深藏着武功,却不曾想到,竟会只字不写。 要知道,这样的做法这几百年来只出过一个人,那就是唯一一个统一了他们龙渊大陆的皇帝。他死后,龙渊大陆这才分崩离析,分离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国家,而他们西秦便是其中一个。 当年天下战乱,龙渊大帝还是无名小卒,偶遇老祖师爷,并破解了老祖师爷创的这对联,老祖师爷大惊,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神人,断言日后必得天下。但老祖师爷怕惹祸上身,决口未提过此事,只是在临死前告诉了他的弟子,并立下规矩,这副对联要代代相传,若有一日遇到了同样只字不提的人,那么定要好好辅佐。 因为,那必定是一代明君,造福万民。 “千机先生,你这样评选怕是有失公平吧!”安延从看台上走了下来,努力压抑住怒气。 “哪里?” “交一张空卷是谁都会的事情,但对联却不是人人都会,难道今日是一个白痴交了白卷,千机先生也判他是第一,我想,在场这么多的考生都要怀疑千机先生的评选能力了!”安延的话字字锋利,激得原本只是打算在底下看好戏得考生们也怀疑起来,难道这么多年他们奉若神明得千机只是一个是非不分,黑白不辩的胡人?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辛辛苦苦,反反复复的考,意义何在? 千机一勾唇际:“安大人何不问问他为什么会交一张白纸呢?” 安延根本不想多看一眼被他认作污点的小黑,但被千机这么一说,嘲讽的问到:“小娃娃,不知道你交一张白纸有何用心?” 千机也想听听他如何解释,毕竟他千机并不是谁都辅佐的,若有一日真的要辅佐,那么这人一定是千载难得的明君。 小黑冷哼,漆黑的眸子凝向安延,冰冷的寒意一下子刺进安延的心里,让安延不禁狠狠一愣,却强言道:“小娃娃,你要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就不强迫你了。” “你懂什么是江山?”小黑冷冷问到。 安延刚要开口,一时之间顿住,江山只有君王懂,他一介臣子如何能大逆不道的胡说,这说不好是要诛九族的。安延转而笑道:“小娃娃,我一介臣子如何能懂什么叫江山,什么是天下,这些都是君王才知道的。” 小黑的眸中泛着讥讽:“你连江山都不知,如何懂我论天下,白白浪费我时间。” “你——”安延的脖子顿时红了半截,莫说他不懂什么叫江山,就算今日他懂,也要装不知道,安延只能吞了这个亏。不过不管如何,番儿已经进入了第四关,他就不信,这个孽种真能反了天,超过番儿,破了千机的这五关,创造西秦的神话。 安世番见父亲受辱,刚要开口,就被安延按住了。 安延一反态度,向千机拱手道:“既然千机先生如此抉择,我相信自有先生的道理。” 千机不置可否的任由安延回看台。 街巷的分岔口。 一个衣着华贵,长相俊美的少年怀抱着红裳女娃,如同最忠实的守护者,就算经历千年也不会崩坏。 “白儿,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小七素来清冷的声音此刻带着特有的温柔宠溺。 小白拉着小七的衣角:“七哥哥,这几天你一定也感觉到娘亲的不寻常了,是不是?就像刚才。” 小七摸了摸小白的小小的脑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你们的。” “啊呦,小七,你真是太坏了,我一不在你就引诱我们家小白白,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家小白白才五岁吗?”安然忽然从街巷里冒了出来。 小白扎进安然怀里:“娘亲,你没事吧?” 安然嘟起嘴巴,义正言辞:“我有事。” 小白紧张得上上下下检查安然:“娘亲,你哪里受伤了,快告诉我。” 安然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这里。” 小白的脸色一变:“这里是心脏,娘亲,你遇到高手了?” “不,我是看见我最最爱的小七,和我最最疼爱的女儿要私奔,所以,我的心受到了深深的伤害,此生,我已经看破了红尘,要削发为——尼。” “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安然看着小七抱过小白,两人离去的身影:“我现在是受伤人士,你们怎么能抛下我继续私奔呢。” 两个人毫无反应,继续离开。 “喂,小七,我告诉你,你以后想娶我们家小白,我绝对不会那么容易答应的,我一定会让你受尽折磨,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最后才勉强答应的。” 台上,四弟子正准备将第四关题目展现出来,千机制止了:“今日的比赛到此为止,我会禀明圣上,十日后由在下重新出题,一题定输赢。不知两位意下如何?”千机看向小黑,这个孩子藏得很深,想要试探,这后面两关根本毫无价值。所以他要将比赛延迟,这样他才能更好的确定这个小娃娃到底值不值得他用心栽培辅佐。 小黑面无表情,完全无所谓。 “一切听从千机先生安排。”安世番谦卑的拱手道。这千机要禀明圣上,对他有很大的利处,不论是能让皇上亲眼见证他的才学,重用他,从而让小野种无地自容,还是让朝阳帮他从中作弊都容易了很多的。 “咦,我不就是离开一会儿儿吗,怎么就比好了,啧啧,这我们家小坏蛋的战斗力又升级了。”安然看着已经没什么人的看台感叹道。 小白跑到小黑的身边,用软软的小身体抱住小黑:“哥哥,你好厉害,小白好崇拜你哦!” “戏演错了。”小黑面无表情的让小白抱着。 小白抬起婴儿肥的小脸,天真无邪的问到:“哪错了?” “不是兄妹情深。” “那应该是什么?” 小黑淡淡道:“狼狈为奸。” 小白一下子凑到小黑面前,唇红齿白的脸上荡漾着灿烂的笑容:“哥哥,你是不是应该亲一下小白?”虽是这么说,一张胖嘟嘟的小脸却已经到了小黑的面前。 小黑没有动,小白便睁着笑盈盈的眸子看着,最终,小黑极快的碰了一下小白的脸。小白一把抱住小黑,甜甜的一口亲在小黑同样胖嘟嘟的脸颊:“哥哥,小白也永远喜欢你哦!” 身后只听到最后一句话的小七微微蹙起了眉。 “吃醋了吧,吃醋了吧,最好酸死你。”安然幸灾乐祸道。 小七看也不看她,径直走过去将小白抱到了怀里:“不要站太久,脚会累的。” “哼,一群不要脸的东西。”和苏红琴一起从看台下来的安延重重的一甩袖,仿佛安然她们根本就是最恶心的东西,应该遭到所有人的厌恶和唾弃。 苏红琴见安延厌恶,幸灾乐祸的看安然,眼眸里的笑都要溢出来了。 安然上前一步,伸手拦住要上马车的安延,素白色的面纱下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声音里带着笑意:“父亲啊,这好不容易在这里偶遇,你怎么都不看看我啊,要知道,这说明我们有缘分呐!” “谁要跟你这种不知礼义廉耻的逆子有缘分,要是可以,我安延宁可从未有过你这样的女儿。”安延愤怒道。 安然也不生气,悠然的玩弄着自己的五指:“这样啊,可是这要求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啊——”安然微微的凑近安延。 蓦然,安延有种毒蛇缠身的错觉,不禁后退。 安然看着安延不由自主露出的怯意:“因为啊,在不久的将来,父亲不仅会想要我做你的女儿,还会绞尽脑汁的请我回府!” “痴人说梦。”安延狠狠的甩袖,上了马车。 苏红琴走过安然,厌恶道:“贱种!” 安然笑,面纱后的笑容绝世倾城,寒冷刺骨。 安世番走到小黑面前,此刻整个看台只剩下他们,安世番再也没有任何顾忌,居高临下宣告道:“小野种,十日后你可不要害怕的尿裤子不来了。” 话落,一把锋利的匕首贴着安世番的眼睛飞过,吓得安世番慌忙倒退,整个人狼狈的摔倒在地。 “你,你这个——”安世番抬头,却看见小黑冷冷的看着他,吓得他顿时将后面的话全部吞了回去,慌乱的上了马车。 皇宫。 “真有如此神童,竟比安世番还要聪明?”龙椅上,一个双鬓微白,但精神极好的老头说道。 “回皇上,是的,所以微臣擅自作主延迟了考试世间,想要重新出题,来测试此子是否值得微臣收为亲传弟子,日后接我的位子。”他是要好好测试一下此娃娃的资质,但他绝对不会如实禀告,尤其是有有明君之相这件事。 在朝中多年,千机从不认为,一个帝王会宽弘的放任威胁他江山社稷的人,哪怕只是一个五岁幼童。 第二十二章:你一定会求我 第二十二章:你一定会求我 “好,好,既有如此神童,那你一定要好好测测,也能在你百年之后好接你的班,继续为我西秦国挑选人才,造福于民。”封炎道。 “微臣遵旨。” 就在这时候,大殿的门被打开,一个身材俊朗挺拔的男子走了进来:“参见皇上。” 封炎一见来人,一下子竟站了起来,连声道:“来的好,来的好。” 千机一愣,随即面露赞赏之情,如果说这西秦国还有一个能让他千机欣赏敬佩的,那么,也就只有眼前的这个人了。 而多年不见,这人竟比以前更加的——可怕了。 “绝儿,几年不见,皇祖父都要认不出你来了,来来,快起来!”封炎将北宫绝拉起来,亲昵的拍了拍肩膀:“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告诉皇祖父一声,皇祖父好让人去接你。” “今天刚到。”北宫绝回答。 封炎刚要说话,目光触及北宫绝脸上的面具,笑容一时之间凝固,半饷才开口:“这脸——”可话到一半,顾忌着什么,终究没有再说下去。 “无碍。”北宫绝淡淡道。 好像记起了伤心的往事,封炎的眸子染上了哀色。 “皇祖父,我很好。”北宫绝似解释般道。 “好就好,好就好。”封炎的脸覆盖上笑:“绝儿啊,你今天刚到,好好去休息一下,你的住处皇祖父一直留着,每日让人细心打扫,一直是原来的摆设,没让人动过。” 北宫绝刚行完礼准备离开,封炎叫住了他:“绝儿,你千机先生说,有个天赋异禀的娃娃来参加科举,到时候你帮皇祖父去看看。” “是,皇上。” 一直到北宫绝离开,千机还盯着他的背影,为什么刚刚皇上在说:让绝王爷去主持科举,看看那娃娃的时候,他竟有种莫名的感觉?千机认真的思索,却毫无思绪。 “千机?” “皇上有何吩咐?”千机回神。 “你帮朕多看着点绝儿,这孩子自幼命苦,朕要好好补偿他。”封炎面露愧疚。 “微臣遵旨。” 朝阳殿。 “世番,你总算来了,我们现在就去跟父皇说我们成亲的事情。”一个面容圆润的美丽女子开心的拉住安世番的手,往封炎的寝宫去。 安世番面色沉重的拉住女子,沉默。 “走啊,世番,父皇早就承诺过,只要你考上状元,就把我赐给你。”女子还想拉他走,可安世番的面色越发沉重。 许久,安世番声音沙哑的开口:“颜溪,我对不起你。” 封颜溪一愣,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世番,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啪,安世番执起封颜溪的手,猛然就给自己一巴掌:“是我没用,是我辜负了你。”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扇自己的脸。 封颜溪慌了,赶忙阻止安世番:“世番,你不要吓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安世番缓缓的抬起头,愧疚而深情的凝视着封颜溪。在漆黑的夜色下,安世番的目光显得格外的情深,吸引人。 “今天我没考上状元。”沙哑低沉的声音,将男人的魅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封颜溪一滞:“怎么会?”可当封颜溪触及到安世番那满是愧疚的面庞。 心疼的抚摸道:“没关系,没考上也没关系,我们一起想办法,再说父皇那么疼我,一定会成全我们的。” “其实今天,我本来已经是第一”安世番话到一半,又猛然停住。这些年下来,他深知封颜溪的性格,在西秦国以嚣张跋扈出名,再加上皇上和皇太后对她宠爱有加,更是放肆到了极点。 虽然这封颜溪脾气火爆,但因为她贵为公主,又天生丽质,所以追求她的人根本不计其数。索性封颜溪竟喜欢上了他,让他多了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但他知道,如果直白跟封颜溪说帮忙,何况对方还是一个五岁幼童,那么封颜溪很有可能对他产生反感,所以,他要让封颜溪自己讨厌那对野种母子,上赶着帮他铺路。 “第一?世番,你刚刚是说,你原本已经是第一了吗?”封颜溪追问道。 安世番故作为难,转过身,沉默,脸上流露出无奈。 封颜溪再凑过去,尽量温柔:“世番,我们可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块长大的,何况,不久的将来,我们就要成亲了,所以,不管有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会陪着你一起度过,但是,世番,前提是你要告诉我啊!” 安世番转向封颜溪,深情款款的握住她的双手放在胸前:“颜溪,这辈子我能遇到你是我最幸运的事!” 封颜溪感动的抱住安世番:“世番,现在你愿意告诉我了吗?” 安世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今天我已经是第一名了,但后来不知从哪来了个小娃娃,竟连破了千机先生两关。” “小娃娃破了两关?”封颜溪惊诧,她虽不关心这些,但毕竟千机在西秦的名声很大,就如同神算子一般,就算是父皇也对他礼让三分,她想不知道都不行。 安世番观察着封颜溪的表情,又道:“我看小娃娃的样子至多五六岁,那孩子是聪明,只是,我觉得一个这么稚嫩的孩子再聪明也不可能连破两关,除非——”安世番故意顿住。 “除非什么?”封颜溪问到。 安世番再次转过去,只道:“这我也不好说,但我看千机先生的样子像是很喜欢那孩子。”安世番看到封颜溪的脸色一变,勾起了唇际,他知道,封颜溪已经完全上钩了。 “很喜欢那个孩子?以千机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怎么可能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就喜欢,除非,他跟那个人是早就相识。”封颜溪说出自己的猜想。 安世番睁大眼睛,故作惊讶,继续诱导封颜溪:“原来千机先生跟那个小娃,和小娃的父母是旧相识啊。” 封颜溪的眼睛一下子犀利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能解释的通,一个小娃娃顺利连破两关。” “为什么?” 封颜溪冷哼:“因为是千机有意包庇。” 安世番好像听到了不可能的事:“千机先生有意包庇!” 封颜溪愤怒的往前走,安世番拉住她:“颜溪,你干嘛去?” “我要把真相告诉父皇。” “颜溪,你不能去,连皇上都要礼让千机先生三分,你要是得罪他肯定不好。再说,千机以算计谋划出名,你要是得罪了他,说不定暗地里会被他怎么算计呢!”安世番一脸关切着急。 封颜溪被安世番激的越发愤怒:“他千机算什么,我才不怕他。”说着甩开安世番的手,大步往封炎的寝宫走去。 浓黑的夜色下,安世番看着封颜溪越拉越远的背影,那原本关切的脸扬上笑意,真是愚蠢的女人,他随便说两句就上当,还真是一颗好用的棋子。 苏红的长廊,两个侍女低着头热烈的讨论着,迎面向封颜溪走过来。 “你知道吗?今年科举安世番原本已经夺得第一名,结果半道上又跑出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娃娃,竟连破两关,千机先生回来禀告皇上,将考试延后十天,容他重新出题。” 另一个侍女惊诧道。“一个五岁娃娃连破两关,比安世番还要厉害,这怎么可能?再说,不需要报名,不需要乡试,千机先生半道就让小娃娃加入科举考试,这根本就是不符合规矩啊。” 听到这话,封颜溪更加气愤的往寝宫去,她就知道那小孩一定跟千机老早有关联,指不定是亲戚,否则怎么可能不按规矩,半道让他参加了科举! “啊!朝,朝阳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两个丫鬟一抬头就看见封颜溪一脸怒意的朝她们走来,吓得她们慌乱跪在地上,要知道,这朝阳可是出了名得刁横,一个不高兴,对奴才非打即骂。 “滚开!”封颜溪根本不看她们一眼。 凤和殿。 “进不得,朝阳公主。”公公想拦住封颜溪,却又根本不敢动作太大,怕惹封颜溪大怒。要知道这祖宗可是出了名的刁钻,而皇上皇太后又极为宠爱,哪有人敢得罪她。 “你给我滚开。”封颜溪一把推开公公,径直就推门进去了。 龙案上,封炎正在批阅奏折,仿若未闻,其实一开始,他就听到朝阳的声音了。 封颜溪跑到封炎的身边:“父皇,你要为朝阳做主,你一定要为朝阳做主。”一边说一边摇封炎的手臂。 封炎不得不放下奏折:“这回又怎么了?”他不是不知道宫里宫外都说朝阳嚣张跋扈,可他戎马沙场大半生,儿子倒是有不少,可女儿只剩下这么一个了,再加上,朝阳自小没有娘,他就算想训朝阳,都下不去手。 “都是那个千机。”封颜溪愤怒的说道。 封炎微微皱眉,这千机是他初登皇位时,效仿先人三顾茅庐好不容易才请到的。那时候,千机嫌弃他一身血腥,只懂用武,不知善文,断言这一生至多做一个无功无过的君王,故此不愿出山辅佐。但他不放弃,最终以执着感动千机,千机这才出山。 自从有了千机辅佐,西秦国的文武悬殊正在日渐平衡,宫里宫外的人对千机都是心生敬佩。 “千机先生怎么惹到你了?” “他坏科举规矩,故意包庇同党,私自延长考试时间。” 啪,封炎一掌拍在龙案上。 第二十三章:纯情不适合你 第二十三章:纯情不适合你 “谁让你胡说八道的。” 封颜溪顿时愣住了,要知道从小到大,封炎从未对她凶过一句,而现在竟然还对她拍桌子。封颜溪感觉到委屈,大声嚷道:“我哪里胡说八道了,分明就是父皇你被那个千机蒙蔽了双眼,连宫女都在说千机不公平,有意包庇那个小孩,否则那个小孩怎么可能连破两关,横夺了世番的第一名。” 啪,封炎一巴掌扇在封颜溪的脸上,这一下两个人都愣住了。 封颜溪不敢相信的看着封炎,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你打我,你从小到大都不舍得我受一点苦,可是你现在打我?” “朕——”封炎一下子沉默了,半饷才放下手。 封颜溪却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边眼泪哗哗的掉下来,一边大声道:“那个千机有什么好的,一个个都怕他,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画画,写写,还能做什么。” 封炎的脸色非常难看:“闭嘴。” “我就是要讲。”封颜溪倔强道。 封炎也动了气,他自然知道朝阳今晚为什么过来:“朝阳,你再口无遮拦,这辈子都别想朕会把你赐给那个安世番。” 封颜溪一下子被吓到了,事关她跟安世番的未来,封颜溪不再开口,只是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倔强的看着封炎。 “朝阳,是朕太宠你了,才会宠得你无法无天,竟然在这凤和殿上也敢大喊大闹。”封炎斥责。 这一下封颜溪意识到害怕了,却依旧强撑着和封炎对视。 封炎一甩袖:“既然你觉得安世番天赋异禀,那小娃是有千机包庇才连破两关,十天后,朕允许你前去观看,也会让绝儿去监考。如果,安世番赢了那小娃,朕立刻给你赐婚。” 封颜溪听到这话,一下子高兴了,她可以前去观看的话,那么就能将千机所有小动作都抓得死死的。何况,如果是绝儿监考的话——封颜溪一想到那明明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外甥,那从未笑过的脸,绝对不多说一个字的高冷性格,一下子就放心了。 就算那千机有本事迷惑她父皇,都没有天大的本事买通北宫绝,跟他同流合污。 “但如果是那小娃赢了,那你这辈子都休想嫁给那安世番。” 封颜溪的欣喜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她从小到大唯一期待的就是嫁给世番,跟他过一辈子。 封炎看出她的犹豫:“怎么,你对安世番没信心,觉得他会输给一个小娃娃?” “谁说的,我对世番有信心。” “好,那就这么一言为定。”封炎看着朝阳离开的背影,他绝对相信千机刚正不阿的性格,不会包庇任何人,既然千机跟他提出延长十天,重新出题,那么,这个小娃娃一定是有过人之处。 而安世番他也算是看着大的,在他们西秦确实是数一数二的人才。原本他倒是想把朝阳赐给他的,却不想这安府突然闹出这么大的丑闻,要是现在把朝阳嫁给他,根本就是丢皇家的脸面。所以他想让安世番先夺下科举第一名,再赐婚。 要说这两人谁会赢得状元,他也不知道,他这么说,不过是想吓吓朝阳,好让她知道,并不是事事都能顺着她。 花满楼,靠窗的桌子,正坐着四个人。 “娘亲,你吃慢一点,不够我们再叫。”小白一边给安然夹菜,一边给安然添汤。 安然吃着菜,菜一半在嘴里一半拖在外面,如此的行为在她那半覆着面具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偏生还要睁大一双眼睛,眨巴着看小白:“小白,我们家不是很穷吗,上有八十岁老母要养,下还有一群嗷嗷待哺的奶娃娃,怎么可能还吃的起饭。”一边说着,安然乎的一口将嘴外的菜吸了进来,那菜汁瞬间飞溅开来。 小七一把将小白护在怀里,不动声色的移到了旁边一桌,那桌的客人从未见过小七这般俊美的少年,也不曾见过小白这般漂亮的孩子,一时之间看的呆了。 小七见他们的目光落在小白身上,清冷的眉目微蹙起。 “安然。”小黑一个转身,从椅子上下来,冷眸看着安然。 安然顿时嘟起油腻腻的双唇,可怜兮兮的对小白道:“小白,我就知道你骗我,我就知道我们家很穷,穷到你们要抛弃我,尤其是这个小坏蛋。” 小白从小七怀里下来,走到安然的旁边:“娘亲,我跟哥哥绝对不会抛弃你的。” 周围目睹这一幕的客人们一下子用赞美而同情的目光看小白,这么小小年纪就要照顾一个神经病娘亲,真是不容易啊。 “还是小白最好了!”安然又将她那油光发亮的双唇嘟了嘟,整一个跟腊肉一样。 小白走到小黑面前,胖嘟嘟的小脸上荡着甜甜的笑:“哥哥,我不是说过吗,就算妈妈再脏,你也不能嫌弃。” “就是就是,再脏再恶心,也不能嫌弃。”安然一下子凑过来,附和道。 小黑面无表情的转过脸去。 小白凑近,软软的声音缓缓拖长:“哥哥。” 半饷,小黑才将那张面无表情的小脸转过来,四个人又重新回到饭桌上。 忽然,身后一桌人激烈的争吵起来。 “你知道什么,天底下最好吃的当然是花神汤了,你那个乱七八糟的芙蓉雪糕连它的粉末也比不上。”蓝衣男子激动的拍桌而起。 他的同伴一下子也被蒙住了,但还是问到:“芙蓉雪糕入口丝滑,口感柔嫩,你凭什么说那个花神汤比芙蓉雪糕好吃。” 安然原本坐在桌子上吃烤鸭的人,一下子左手拿烤鸭,右手拿猪蹄,蹲到了他们的桌旁,那样子就跟要食的小狗,索性两人正认真探讨食物,也没空搭理她。 “是,你说的芙蓉雪糕是我们西秦出名的美食,要价也高,每天都要排很长的队去买,也很难买到。我也吃过,确实不错,但是,那只是一种世俗的食物,完全没办法跟花神汤相比。” 被蓝衣男人这么一说,他的同伴也动摇了:“你到底说的是什么啊,难不成是琼浆玉露。” “虽不是天上的琼浆玉露,但也差不多了。” 那同伴不禁往蓝衣男子身边凑了凑,安然也啃着猪蹄往前凑了凑。 “花神,是西域特有的神花,数量十分罕有,生长在地势陡峭的雪峰之颠,根本无人能上去。而花神本身从生长到结果,要整整二十年,但这花神极易夭折,存活率非常的低,只要有一点纰漏,这花神就死了。所以就算是整个西域,可能百年来都难出一朵花神。” “这么珍贵?”同伴惊叹。 “何止珍贵如此简单,花神还具有神奇的效果,不管男女老幼喝下,都能延年益寿,二十年无病无痛,身体健康,尤其是女子喝下,还能美化容颜,皮肤白皙呢。”蓝衣男子忽然压低了声音,道:“现在我们西秦就有一朵,是西域特使进贡来的,皇上献给了皇太后,皇太后又赏给朝阳公主了,现在已经用文火熬了七七四十九天了,今天就能吃了,那味道一定——”蓝衣男子说着,神情向往。 他同伴被说的也口水直流。 “不过,你怎么知道的?”他同伴忽然问到。 蓝衣男子得意道:“那还用说,用文火熬制花神汤的就是我叔叔。” “夷,哥哥,你看到娘亲了吗?”小白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问到。 “安小白,这种纯真的角色真的不适合你演。”小黑淡淡道。 小白凑过去,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哥哥,你是觉得小白不可爱,不天真,是吗?”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小黑。 小黑无声的要转头,可微微一动,小白的笑就浓一分,最终,小黑吐出:“不是。” 顿时,小白就笑靥如花了:“小白就知道哥哥最喜欢小白了,可是,娘亲到底去哪了?” 小黑无声面瘫的看着小白装,继续装。 “哥哥,你说呢?”装够了的小白开口。 “皇宫,偷吃花神汤。”小黑面无表情的回答。 皇宫,朝阳殿。 “啊,贼,抓贼。”侍女从一个房间里跑了出来大声呼喊,瞬时,从四面八方出来很多奴才。 一个小太监问:“什么贼啊?” 侍女慌乱道:“朝阳公主让我来端熬制好的花神汤,可是我刚刚推门进去,看见一个带面纱的女人在那里偷吃花神汤。” “什么,居然敢偷吃花神汤。”这一下所有奴才都慌了,赶忙进去抓,可是那屋子里根本就是空空如也,要不是少了那一盅花神汤,那侍女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这一下完了,这一下肯定要被朝阳公主打死了。”侍女一下子慌乱无措。 “大家快分头去找,一定要将那贼抓住,否则指不定我们都要被朝阳公主责罚。”小太监分析道。 顿时,一群人赶忙去找。 御花园。 砰。安然和封颜溪迎面相撞。 安然手上的花神汤,连带着盅全部落在封颜溪的身上,并将封颜溪撞倒在地。 第二十四章:真是恶心 第二十四章:真是恶心 安然刚要开口道歉,一低头,就看见封颜溪的头上正盖着盅,盅里面的汤汁一点一点的滴落下来,那样子极为搞笑,安然一下子笑了出来。 经过昨晚的事情,原本封颜溪就憋着一股气,想在御花园里散散心,等那花神汤喝,却不想竟遇上个不知好歹的奴才,居然往她身上撞,还将这恶心巴啦的东西洒在她身上,现在还胆敢嘲笑她。 封颜溪要从地上起来,但没站稳,又摔了一跤。 “哈哈,哈哈。”顿时,安然笑得整个人都弯倒在地上,一边笑一边道歉:“对,对不起,真的,真的太好笑了,哈哈,我不是,哈哈,故意的。” 封颜溪双眼冒火,愤怒的从地上起来,一把将头上的盅拿下来,看也不看就往安然砸去。那盅虽不大,但是用黄金做成,上面相切着玛瑙珍珠,分量一点也不轻,更不用说砸到人了,力道大的,砸死人都有可能。 安然微微一滞,随即不留痕迹的躲开。她没想到封颜溪竟会将东西扔过来,根本不顾她死活,笑容收敛:“我不是故意将汤洒在你身上,也不是故意撞到你,我也跟你道歉了,你怎么能拿东西砸我。” 封颜溪一把抹掉汤汁:“用这东西砸你怎么了,你一个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狗奴才,居然胆敢不长眼睛的撞本公主,还将这么恶心的东西洒在本公主身上,最后还嘲笑本公主,今天,本公主就要砍了你的头。” 瞬间,安然的神色冷了下来,她还在想,这皇宫里怎么会有如此刁蛮之人,原来是那个嚣张跋扈的朝阳公主,她那好哥哥的未婚妻。 “看什么看,你那是什么眼神。”封颜溪指着安然那透着冷意的眸子质问。 安然笑了:“啊呦耶,我这眼神从小就这样,大夫说了,看不好。” 封颜溪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人忤逆过,气得一步上前,抬起手就要扇安然。安然的眸间骤冷,脚尖微移,一个侧身,轻易的躲过了封颜溪。 封颜溪没打到安然,自己的身体却向前去了。她的前面正是碧清的池塘,封颜溪赶忙停住,可就在她要站稳的时候,双脚竟莫名的一曲,然后整个人掉进了池塘。 安然站在池边:“啊?朝阳公主,你怎么自己就下去了,这池塘这么脏,哦,原来朝阳公主就喜欢在这里洗澡啊!” “你——你——”朝阳倒是会一点水性,但根本不够她自己游上来,整个人在水里沉沉浮浮,非常的狼狈。 安然看够了好戏,正准备将封颜溪捞上来,方才的侍女找到了这里,冷不丁看见安然,先是一愣,随后激动的大喊:“贼在这里,贼在这里。” 那附近的奴才们听见了,纷纷往御花园赶过来。 安然扫了眼越来越多的人,瞥了瞥嘴,转身离开。 那侍女一看安然要逃,赶忙上前要抓她,可刚上前,双脚却猛然被绑住了,整个人狠狠的摔倒在地上,那侍女一低头,立刻尖声大喊。只见此时此刻绑住她双脚的,正是一条雪色的,有手臂一样粗壮的大蛇,幽幽的眼睛正冷冷的盯着她。 那侍女被惊吓过了头,一下子晕倒在地上。 “你说,为什么小雪明明那么可爱的,她还要晕倒呢?难道是因为她被小雪的可爱迷晕了?”一个软软甜甜的小声音非常的困扰。 “那只是你的错觉。”一个清冷的声音回答。 “公主落水了,朝阳公主落水了。”赶过来的奴才们慌乱的大喊,那些个会水的小太监急忙跳下水,将封颜溪救上来。 方才晕倒的侍女慢慢转醒过来,本能的去看脚下,只见脚上早已经没有那条大蛇了,侍女一下子懵了,难道那条蛇是她太过激动,产生的错觉? “你们这些愚蠢的奴才,是想害死本公主是不是。”被救上来的封颜溪火爆的一脚踹开旁边的小太监。 听到封颜溪的声音,侍女一下子被拉回神来,赶忙跑过来:“公主,你没事吧?” 封颜溪看见这侍女更是火大:“没事?你个狗奴才哪知眼睛看见本公主没事啊。要不是在这里等你,本公主会这样吗,东西呢?” 被这么一问,侍女瞬间脸色苍白:“花神,花神汤被,被偷了。” “你说什么?”封颜溪一下子扬高了声音。 侍女扑通跪在地上:“花神汤被贼偷喝了,就是刚刚在这里戴面纱的女人。”侍女跪在地上,正好看见滚落在不远处的盅,几下爬过去,拿起那盅:“公主,就是这个盅,就是这个盅。” 封颜溪回想起那个面纱女人一系列大不敬的行为,现在又听到小侍女说那珍贵的花神汤也被偷喝,气的肺都要炸了,咬牙切齿道:“千万不要再让本公主遇见你,遇见一次,就让你后悔一次。” “阿秋。”安然大大的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自言自语道:“大白天的,谁在想我啊,哎!这人美,烦恼的事情也多。” 夜,奴才们急急忙忙的进出朝阳殿,脸色急切,好像慢一拍就要掉脑袋了。 “溪儿,我可怜的溪儿啊。”床边,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妇握着封颜溪的手。封颜溪自从落水回来后,就着凉开始发高烧,惊得整个皇宫都闹腾起来,要知道,这朝阳公主虽刁蛮,好在身体健康,没有什么小病大痛。现在这一生病,完了,原本就是祖宗,现在彻底升级成阎王爷了。 看看这架势,把皇上跟皇太后都惊动过来了。 “皇祖母!”封颜溪掉着眼泪委屈撒娇。 纳兰和更加心疼了,转过头对封炎道:“皇上,这贼人如此歹毒,不仅偷喝哀家赐给溪儿的花神汤,竟还将溪儿推下水,此等恶贼一定要赐死。” 封炎看了眼床上脸色憔悴的朝阳,皱了皱眉:“这小贼是可恶,朕一定让人捉拿,只是罪不至死。” 纳兰和一听这话,瞬间不悦了:“皇上,溪儿可是你的亲骨肉,她自小没有母妃也就算了,难道连你这个做父皇的还要抛弃她不管?” “皇祖母,你一定要帮溪儿讨回公道啊!”封颜溪抱住纳兰和,眼泪掉的更欢了。她知道,父皇也算是疼她的,但她毕竟是女儿身,无法跟男子相比,所以父皇对她的宠爱都是在理智范围内的,绝不允许她胡来。 但皇祖母不一样,她自小没有母妃,一直跟着皇祖母长大的,何况,她那死去的母妃又是皇祖母最最疼爱的外甥女,也就对她更是宠爱。 所以,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求皇祖母,肯定没有错,那个该死的女人敢这么对她,她一定要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纳兰和听到封颜溪这带着哭腔的声音,心疼的不得了:“皇上,这事就这样了,只要找到那个小贼,立刻处死。” 封炎叹了口气,深知自己母后的脾气,又对朝阳极为宠爱,现在朝阳生病了,这要是不按这她的意思走,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安府。 “哥,你听到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了吗?朝阳公主今天被人推下水,着凉发高烧了,现在整个太医院都围着她转呢。”安如烟说道。 安世番悠然的喝着茶:“听说了。” 安如烟观察他的脸色,知道安世番不打算去探望:“哥,朝阳公主一生病,最想的肯定是哥哥你,最希望去看望她的一定也是哥哥。” 安世番自傲的轻叱,朝阳那些个小女孩心思他当然知道,可他没那么空闲跑去皇宫,还大半夜的。 安如烟放软了声音:“哥,你现在啊还要辛苦些,毕竟她是我们家的贵人,只要利用好了她,哥哥你的前途,我们安家的未来都是光明一片。” 安世番皱了皱眉,安如烟见他动摇,立刻又道:“当然了,就算哥哥你完全不用心搭理她,她也还是会被哥哥的魅力迷的晕头转向。但我总觉得,在一个人生病的时候出现,那种作用比平时要强上千百倍。何况,现在可是非常时期——” “好了,我原本就打算去趟宫里。”安世番一挥手,站起来离开了。 安如烟目送着安世番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恨:这个该死的安然把她弄的身败名裂,连安府都不敢出半步,如此恶毒的设计她。 她一定会千百倍的还给她。 朝阳殿。 “颜溪,你怎么了?”安世番一脸关切。 封颜溪见是安世番,委屈顿时双倍的成长。方才对纳兰和大半是装的,可现在却是实实在在的委屈:“世番,你来了。”话落,晶莹的眼泪哗哗的掉下来。 “颜溪,你一定吓坏了。”安世番抱住封颜溪。 这一下,封颜溪简直就跟洪水一样,崩溃了,抱着安世番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将眼泪鼻涕都擦在了他衣服上。封颜溪每擦一下,安世番就皱一下眉,再擦一下,眸中的不悦和厌恶就加倍的浓一分。 他最讨厌就是女人动不动掉眼泪,还把眼泪鼻涕都擦在他身上,真是恶心。 第二十五章:龌龊 第二十五章:龌龊 过了许久,安世番见时间差不多了,安慰的拍了拍封颜溪的肩膀:“放心,以后我一定陪在你身边,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封颜溪抱紧安世番,用力的点头:“世番,你对我真好。” “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安世番见封颜溪的情绪基本平复了,开口道:“颜溪,你上回那么气冲冲的去找皇上,有没有被皇上责罚,那个千机有没有暗算你?” 被安世番这么一说,封颜溪又来了气:“你是不知道我父皇,对那个千机是一百个相信,也不知道那个千机给我父皇到底惯了什么迷魂汤,能让父皇那么宠着他。”忽然,封颜溪想到跟封炎的赌约,慌忙道:“世番,这一次你一定要拿第一名。” 安世番见封颜溪有些不对劲,问到:“颜溪,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我父皇说,这一次科举允许我前去观看,并让绝儿监考,以保证千机不能私自包庇。可条件是,如果你没拿到第一名,我们就不能成亲,所以,你一定要拿到第一名。”顿了顿:“我看父皇这回是认真的,他从来没那样跟我说过话。” 瞬间,安世番愣住了,他来的时候还以为皇上已经把那个千机痛骂了一顿,却想不到竟是这样一个结果。这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很多,忽然,安世番非常庆幸今天晚上他来了,否则他还不知道事情会怎么发展。 “颜溪,你放心,第一名我自然是拿到的,你,我也一定要娶,但是——”安世番欲言又止。 “怎么了?” 安世番为难:“颜溪,我们是知道千机跟那个小娃娃有关系,可是皇上不相信,纵然到时候有你跟绝王爷监考,可只要千机不在考场上动手脚,而是在——”安世番不再往下说。 封颜溪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那个千机会在考前动手脚,将题目泄漏给那个小娃娃。” 安世番点点头,又为难道:“这样的话,纵然我靠真才实学,也赢不了,更不可能娶你了。” 封颜溪气愤的冷哼:“世番,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千机有机可趁,更不会让他跟那个小鬼见面,我会让人盯住他。” “嗯,那我就放心了。”安世番刚放下心,但想到那天小黑在台上的表现,一下子又沉下去了,他自认为天赋异禀,区区一个小鬼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他不得不防那个小鬼用歪门邪道。何况,这一次不得到第一名,那就意味着失去驸马之位,这直接关系到他的前途,他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差池。 “哎!”安世番叹出一口气来。 “怎么了,世番?”封颜溪关切的问到。 安世番摇摇头:“没事。” “世番,你是不是还是担心千机。” 安世番看着封颜溪,沉默许久,拉起封颜溪的手:“颜溪,都是我没用,才会让你如此担心,我只是担心他们会用什么歪门邪道,我得不到第一名是小事,但是,颜溪,我害怕会失去你,我害怕我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别人。”说着别过脸去。 “不会,世番,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可万一我们没有察觉他们的动作呢?”安世番作出一幅忧虑的样子:“除非——我们比他们先动作。” 封颜溪微微一滞。安世番将这细小的变化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转折:“但就算我们做了动作会赢,我也绝不能背弃我的原则,去做这样龌龊的事情,我一定要赢的光明磊落,就算他们想要动手脚,就算有输的风险,我也绝不能去做跟他们一样的事情。” “不,世番,不用你做,我会去做的。”封颜溪见安世番为了自己如此的痛苦,心疼的说道。 “可是——”安世番为难的看着封颜溪:“颜溪,我怎么能让你去做这种事情?” 封颜溪微笑:“没关系,世番,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凤和殿。 太监总管福禄看着封炎在龙椅上坐了许久,经过多年的伺候,知道这时候封炎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举棋不定,犹豫了。 福禄刚想要询问,封炎就开口了:“福禄,今天朝阳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 福禄回答:“奴才听说了,那小贼真是可恶,偷了东西还不止,还将朝阳公主推下水塘。” 封炎回头看福禄:“你也觉得那贼可恶?” 福禄这下确定了,皇上犹豫的事情跟朝阳公主有关,熟知皇上宠爱朝阳公主,福禄道:“自然是可恶的。” “方才朕去朝阳殿看那丫头,太后要朕全力捉拿那贼,抓到后处死。” 福禄微微一滞,他知道皇太后极为宠爱这朝阳公主,可,就因此,而处死一个人,未免有失偏颇了。 “福禄,你怎么看?”封炎问到。 福禄回答:“皇太后说的没错,这种大逆不道的小贼绝不能姑息,今日她能偷朝阳公主的东西,将公主推下水塘,那么明日,这贼子恐怕就能作出比这可恶千百倍的事情。” “你也是这么想的,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吧!” 福禄听到这话,一下子松了一口气,他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那小贼,可他知道,这一次又猜对了。 他知道,封炎这么问他,并非真的在征询他的意见,不过是要让这意旨下的理所当然一些。 只是,福禄有些意外,在他印象里,封炎虽宠爱朝阳公主,但还不至于因私偏颇,为这事将那贼杀死。 封炎叹出一口气来:“福禄,朝阳那丫头,从小没吃过苦,也没生过病,今日朕一去看,那小脸都是苍白的!” “朕就朝阳这一个女儿了!”封炎哀伤道。 这一下,福禄彻底明白了,这次朝阳公主生病,是勾起了皇上伤心往事,将他深藏于心底的那一面柔软全部激发出来了,难怪会如此偏私! 沉默许久,封炎恢复了平静,道:“这件事情,朕不想弄大,你看让谁去办好?” 福禄想了想,道:“要不让绝王爷去办吧。” 封炎赞同的点点头:“也好,绝儿做事向来干脆利落,让他去办,朕放心,那你等会儿去告诉绝儿。” “是,皇上。” 朝阳殿。 待到安世番离开之后,封颜溪才苦恼起来,虽是说要先动手,可,怎么动手呢? “荣安,你对我真好!”忽然,一个娇羞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我会对你更好的,真的!”男人真挚道。 “嗯,我相信你。” “那快些回去休息吧,别被人发现了。” “你也早点休息!” 封颜溪轻着动作走到窗前,透过缝隙看见一男一女正在道别。女的正是她的贴身侍女——阿碧,男的却是千机身边的弟子——三徒弟,荣安。 看着阿碧走远的身影,封颜溪笑了。 寒殿。 “我知道了。”北宫绝拿过圣旨,淡淡回答。 “那奴才告退了。”福禄毕恭毕敬的告退,一直到走出了寒殿,福禄才猛然回过神来,他刚刚一直憋着气。 福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半饷才恢复,抬脚离开,可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下,回过头看被夜色笼罩着的寒殿,竟莫名的升起一股刺骨的寒意,这样的寒意一如他靠近绝王爷时候的冰冷。那么那么的冷,就好像,那根本不是一个活人。 在很久之前,他就怀疑,绝王爷到底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吗? 而这一次绝王爷回来,让这种想法更加的根深蒂固。 他常想,这样的绝王爷,应该一辈子这样站在高处,寒冷又寂寞,因为,这世上不管是男的,或女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与绝王爷能并肩行走。 更不用说,这天底下能有这么一个人走进绝王爷的心里。 如此一想,福禄顿时觉得,这一般人的娶妻生子,在绝王爷这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比绝王爷娶了妻子,有了孩子要现实的。 安府,大堂。 “老爷,这封信是外面那人给老爷的,说是作为见面礼,以后成了邻家要相互照顾。”婢女将信给安延。 “邻家?我们附近没有人啊,难道有人要住过来?”苏红琴疑惑。 安如烟刚要开口,又闭上了,低下头默默的吃饭。自从出了那件事情之后,她知道,她在这府里,在她爹的心里,地位都大不如从前,万事都要小心,少说话。 安世番将这附近一带都回忆了一番:“不应该有人搬进来,这附近都是老旧的屋子,除了我们家,根本就没有体面些的人家了。” 安延沉默半饷道:“出去看看。”于是一群人往外走去。 “父亲,我们真是好久没见啊。”安府门外的安然见到安延一群人笑道。 “是你!”一见安然,安如烟伪装的柔弱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满腔愤怒。 安延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你个混账东西来这里干什么?” 面纱后的安然笑意越发的浓:“父亲,大娘,我来这里自然是想你们了,想来看看你们,这不是作为一个女儿该做的嘛,你们不用太感动!” 第二十六章:满足你的欲望 第二十六章:满足你的欲望 “我没有你这种放荡的女儿,在外面未婚先孕,还生了两个野种,不要脸。”安延斥责道。 原本苏红琴看见安然也是一腔的愤怒,可见安延对安然如此厌恶,瞬间转为幸灾乐祸的看好戏。 安然嘿嘿的笑出了声,如蛇一般凑到了安延的面前:“父亲啊,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连数也不会数了,我们安府明明就有两个放荡的女儿,两个未婚先孕的。” 瞬间,安如烟的脸火辣辣的,她恶狠狠的瞪着安然,却又说不出半个辩驳的字来。 苏红琴赶忙上前:“安然,你不用在这里胡说八道,烟儿跟你这种不要脸的不一样。”一边说一边急忙对安延解释:“老爷,你可千万不要听她胡说八道,烟儿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她也是没有办法。” “是啊,父亲,妹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安世番也帮忙,他对这个亲妹妹其实并没多大的感情,不过,他也懂一荣具容,一损具损的道理。 他跟安如烟同母,一旦父亲厌恶安如烟,那么也会对他有影响。现在这样十分敏感的时期,他绝对不能再有差池。 安如烟不说话,默默的掉眼泪。她知道现在解释,只会让父亲更加讨厌。 “哼。”安延听的烦,一甩袖转身离开。 安然悠然的靠在门框上,对安延喊道:“父亲,从明天起,我们就是邻居了,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用太想我。” 安延一听,走的更快了。 “你说什么,你要搬来这里?”安延一离开,安如烟就露出了本性,尖利的质问。 安然也不在乎:“对啊,妹妹,你一定很开心吧。” 安如烟环视了一圈她家门口的环境,不屑的冷笑:“呦,你这是要住哪一间啊,这一间,还是那一间?”安如烟指着对面那些个老旧破损的茅屋嘲讽道。 安然看着她指的地方,嗯嗯的点头:“妹妹可真聪明,我们就是住那。” 安如烟一听安然承认要住在那些乞丐一样的破房子里,心里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安然,你不是很有钱吗,不是很能装吗,继续装啊!” 安然也不着急,等到安如烟挖苦够了,才开口:“妹妹啊,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跟我做邻居,那就没办法了,为了满足妹妹你这样如此饥渴的欲望,我只能勉为其难明天就搬过来住了。” 安如烟刚要破口大骂,安然又道:“妹妹,我知道你现在很激动,但是你不需要太感谢我。” 安如烟被安然的不要脸气的说不出话来。 “好拉好啦,不用这么激动的,就这么定了,明天你们就能看见我了。”安然一幅大人哄骗孩子的模样。 “明天?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能在一夜之间搬好家?”苏红琴根本不相信。这普通人家搬家还要好几天,总不能就这么一个人住过来吧! “大娘,这就不需要你担心了,这一夜啊,我不仅能搬好家,还能建造好新的府宅。” “就会大言不惭。”一边的安世番冷哼道。 安然挑眉:“大哥啊,这词用错人了,我可担当不起,我看,还是大哥你比较适合的。” “娘亲,吃饭了。”忽然,小白从前面走过来。 瞬间,安然的眼睛一亮,转身就走,走到一半忽然回头:“大哥,你可要好好的准备哦,否则可就真的是大言不惭呢!” “你——”安世番想要骂,可安然和小白却已经消失在人群中,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安世番一僵,回头想问苏红琴和安如烟,可发现她们的表情比他还要震惊。 回过神的苏红琴不屑的一哼:“一天到晚就会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明天她到底是住在哪里!” 安如烟嫌弃道:“她还能住哪,顶多也就是住住那些个又破又旧的茅屋。” 天还没亮,笼罩着一层灰蒙蒙,只听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已经热闹上天了,还有老百姓们哄抢声。 安府。 “怎么回事,这么吵?”安如烟不悦的从屋子里走出来,遇上了同样被吵醒的苏红琴和安延。 “到底怎么回事?”安延冷着脸问。 “不,不知道。”管家回答。 “还不去看。”苏红琴命令道。 管家赶忙往外面跑去,不一会儿又气喘吁吁的回来:“老爷,夫人,我们对面新住进来一户大户人家,新宅刚建好,正在抛高粱庆祝。”老管家话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新宅刚建好?不对啊,昨日儿个他们府对面还是一片老旧的茅屋,怎么今天一大早,天都还没亮,就出现了一座新的府宅。老管家回忆刚刚看见的画面,这般奢华,富丽的大宅他一辈子都未曾见过。 “什么?”安延,苏红琴等人异口同声的震惊道,快步往外去看。 只见原本那乞丐窝似的地方都被连成了一个大宅,苏红的墙面,白玉的雕栏,宏伟的大门,这,这就是王府也比不上它的一角啊。 “不可能。”安如烟呢喃自语,她这一定是在做梦,就算是最简陋的茅草屋也不可能是一夜搭成,更何况是这样一座富丽堂皇的府宅,简直就是集聚了天底下最罕见的奇珍异宝。 啪!苏红琴打了自己一个巴掌:“我是在做梦,做梦。” 安延看着面前的府宅沉默了。这样一座府宅在一夜之间造好,那不是他在做梦,就是他见鬼了。总之,绝对不可能是人为。 最后出来的安世番看见这一幕,也沉默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对眉清目秀的锦衣男女走了过来,少年的手中提着一个红色的锦盒,两人走到安延他们面前,齐齐鞠躬。少女开口:“这是我家主人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们收下。” 说着,少年将锦盒递给安延。安延狐疑的看着,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如同聊斋里面写的那般,遭遇上了鬼狐,才会看见奢华的府宅,秀气灵力的下人。 少女又道:“我家主人说,以后就是邻里邻居了,希望各位能赏光去府里喝茶。” 苏红琴看看面前的人,又看看对面奢华的宅子,瞬间确定,不管那个能在一夜之间造出如此奢华府宅的神人是谁,总之绝对不会是安然那个贱人。 安如烟想的也跟苏红琴一般,坚定相信,那人绝对不可能是安然。 “父亲?”安世番询问的喊道。 安延这才回过神来:“好,既然你们主人如此热情,我们就却之不恭了。”安延将锦盒交给下人,一群人跟着锦衣男女走了。 只是在进入大门的瞬间,安延等人彻底的傻了。如果说整个西秦国最奢华的地方原本是皇宫,那么此时此刻,皇宫已经彻彻底底的沦为了第二。 大门被开启的瞬间,就看见下人竟站满了两边,根本望不到头,而且一个个都眉目清秀,灵气的很。 沿边的路都是用剔透的玉铺成,极为的奢华,整一个装饰都如梦如幻,仿若仙境。 “这是雪鲤!”安如烟冷不丁的看见池塘里的雪色的鱼儿,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这雪锦可是价值连城,整个西秦国都很难找出两条来,可这里竟——安如烟看着到处都是游来游去的雪锦,说不出话来。 一群人继续往前走,可蓦然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只见在前面的花园里,正有丹顶鹤悠然的走动,巨大的白虎卧地休憩,还有各种各样的珍奇禽兽。 安如烟和苏红琴害怕的连连后退,方才的锦衣女子道:“各位无需害怕,这是我家小主人的宠物,从不伤人。” “你家小主人的宠物?”苏红琴结巴的问到。 “是的,我家小主人最喜欢跟动物玩。”女子解释。 “哦!”苏红琴应的无比艰难。这到底是一户什么样的人家,竟能以玉铺路,让小孩子养飞禽猛兽,她已经不知道再走下去还会遇到什么? 只是不管往下还会遇到什么,她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户人家大有来头,绝对绝对不能惹,要搞好关系。 事实上,不止是苏红琴是这样想的,所有人都是这般想的。 安如烟摸着肚子,如果这家人有跟她年纪相仿的少爷,她倒是可以考虑弄掉孩子,跟他成亲,这样一来,她也可以住在这个美得跟仙境一样的地方,让那么多人伺候,还可以天天观赏珍奇异兽,吃山珍海味。 安世番细细的观察着一切,估算着这一府宅里随便一样东西都能买下一座城池,恐怕这整座府宅的价值已经完全无法估算了。 可是谁——能拥有如此巨大的财富,就是当今圣上都是不可能的。 安延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望眼整个西秦国都找不出一个有如此财力的人。只是不管这个人是谁,都要打好关系。 “四位里面请,这是我家主人为各位准备的早饭。”少女微笑着请安延等人入座,一群人点点头,在位子上坐下。 只见每个人面前都是独立的一张红木案,案上是九道用金盘子盖起来的菜,而每张桌子的左右跪着一男一女的锦衣下人,等候着伺候。 第二十七章:恶心的晕倒 第二十七章:恶心的晕倒 安如烟不禁挺直了背,她虽是名门闺秀,也见过些世面,可如此隆重的却是第一次。她想要给主人留下个好印象。 就在这个时候,两边的门被合上,一瞬间,偌大的房间一片漆黑。 苏红琴有些慌乱的想要站起来,一边的下人拉住了她:“主人来了。”苏红琴这才又镇定下来。 屋内的烛火在霎那间都被一一点上,整个屋子又恢复了光明。而突如其来的光明让安延等人本能的闭上眼睛,只是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都目瞪口呆。 “父亲,大娘,你们看见我怎么这么惊讶?”安然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说道。绝色倾容的脸去掉了面纱,眉心间的烙印在烛光中忽隐忽现,一瞬间竟分不清是仙女还是食人的恶魔。 主座的两边是小黑和小白,一个一身漆黑如墨的袍子,小小的脸毫无表情,宛若尸体。一个又身穿艳红裙裳,脸上洋溢着浓浓的笑容,还有若隐若现的铃铛声。 泠泠,泠泠。 蓦的,安如烟和苏红琴被吓的站了起来。 安然却又笑了:“大娘,妹妹,你们见到我竟如此激动啊!” “你,你是人是鬼?”苏红琴颤抖着问到。 安然一边笑,一边靠近。 “你,你不要过来。”苏红琴尖声道。 安然却一步上前,猛然抓起苏红琴的手:“大娘,你觉得我是人还是鬼?”一边说,一边绽放着妖冶的笑,可明明是笑,却让苏红琴等人毛骨悚然,有着前所未有的害怕。 安世番强做镇定,上前要帮苏红琴推开安然,可他明明快动作的要扫开安然,却根本不曾碰触到安然的丝毫,而苏红琴也莫名的摔倒了。 “娘亲,你没事吧?”安如烟连忙上前去扶。 “大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回我可没碰你哦!”安然站着,居高临下缓缓道。 安延强压制住心中的一抹害怕,厉声道:“你个大逆不道的东西,还敢在这里装神弄鬼。” 安延这么一喊,其他人也定心许多,胆子也大了。 “安然,你不用装神弄鬼,我们不怕你。”安如烟站直身说道。 安然不置可否的挑挑眉,非常无辜:“妹妹啊,我是你亲爱的姐姐,怎么会想吓你,就算要做,那绝对也是想着如何增进我们之间的感情,如何让你更爱我,不是吗?” “你,你真不要脸。” 安然轻叱一声:“要脸有何用,连肚子都填不饱。”顿了顿:“好了,今天是我搬进这里的第一天,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成为邻居了,人家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们可是又是亲人又是近邻,这关系——” 苏红琴一脚将木椅子踹倒在地上:“要吃你自己吃,我们才不会吃你的东西,指不定在里面做了什么不干净手脚。”说完,苏红琴这才想起安延也在这里,又柔若兮兮的转向安延:“老爷,我们不要在这里呆着了,她肯定没安好心。” 安延也站起身,连看也不看安然,道:“我们走。” 安然也不阻止,反倒悠然的坐下,品着茶,看他们打开门。 “啊——” “救命啊。”伴随着门被打开,安如烟和苏红琴的尖叫声接连传过来。 安世番和安延分别拉住了安如烟,苏红琴,但看着外面也被吓白了脸,一动不敢动。只见大门外面却是巨大的白虎,狮子,雪狼,各种凶猛的野兽,此时此刻正滴着口水,神情凶恶的盯着他们,好像他们是美食一般。 “父亲,如果你们一定要走,那我就不好强拦你们,只是这个时候,它们都还没被喂过食,很容易发生攻击人的行为,所以,你们要是出去,我还真的很难保证你们的安全,指不定啊,那个咬一口,一只手就没了,或者,肚子破了,肠子流出来了。” “啊!”安如烟吓得哇哇乱叫,一个劲的往安世番得怀里躲,安世番也怕,他根本就不会武功,这要是有一只猛兽扑过来,他就完蛋了。所以当安如烟一个劲往他怀里躲得时候,他都阻止了,让安如烟挡在他的前面。 一只巨型白虎突然上前一步,蓦然张口吼道,将安如烟和苏红琴硬生生吓晕过去。安世番被吓得双腿发软,脸色苍白,估计再吼一声,他也要晕倒了。 相比之下,还是安延稍稍镇定一些,但也没有好到哪里。 安延知道,打他们进这个门之后,安然就没打算让他们轻易离开。沉默半饷,道:“番儿,我们吃完饭再走。” 安世番的双腿哗哗的颤抖着,看见那白虎又往他这里靠近一分,就抖的更厉害一分,就差把安如烟抖飞了。 好不容易安世番软着双腿将安如烟带回到座位上,一坐下,他就再也无法动弹了。 安延在放下苏红琴后也没好多少。 “啧啧,你们可真坏,居然把如此重要的贵客吓晕了,就罚你们多吃一份肉吧,不吃光不许停。”安然指责的说道。 “嗷,嗷——”动物们如同听懂了一般,开心的叫唤着,然后走开了。 “你们没看见我大娘跟妹妹晕倒了,还不快点看看。”安然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从后面进来两个下人,每人手中提着一个木桶,然后走到苏红琴和安如烟面前,对着她们倒了下去。 瞬间,一股恶臭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安世番和安延一时之间傻了眼,看着他们继续将木桶里剩下的尿往两人身上倒,然后,不约而同的挪动身体,坐得远一些。 安如烟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最后一滴尿落在她身上,然后:“啊——”尖声尖叫起来。 苏红琴被吵醒之后,看看安如烟,再看看自己随后:“啊——”也尖声尖叫。 安然,小黑,小白三个人动作整齐得拿出棉花,不紧不慢的塞进自己耳朵,悠然的欣赏着下面两个人的高音,一直等到苏红琴和安如烟终于叫累了。 “安然,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一定不得好死。”安如烟已经顾不上别的,对着安然狠狠的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 安然好脾气的挥挥手:“好了,又喊又叫的,你们现在一定饿了,还不伺候他们用餐。” 安然的话落,两边的下人将木案上的盘子一个个打开,只见刚刚打开一道,安如烟和苏红琴再一次尖叫起来。 只见那盘子里装的根本不是大鱼大肉,也不是什么菜,而是一道道各色不一的,会动的虫子。 安延和安世番都恶心的往后退,其实但凡是个正常的人看见这些都会恶心,就是吐得稀里哗啦也正常。 “我们开动吧!”安然欢快的说道,然后夹起一个鸡翅就开始啃了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安延等人更加的往后退,恨不能跟这些个恶心的虫子隔离了才好。 “外公,你们不要客气嘛,这些真的很好吃,很有营养哦!”小白甜甜的说道,然后对他们各自侯等着的下人道:“你们一定要好好伺候哦!” “是。”下人们齐声领命。 安延等人预感到危险,刚想要逃,却一下子完全动不了了,都被一旁的少年点了穴,硬生生的挪动到了木案面前。另一边的少女则负责将虫子喂进他们的嘴巴里。 安延和安世番一边被强迫吃尽虫子,一边恶狠狠的盯着安然。 苏红琴被喂的活活恶心晕了,翻着白眼倒在地上。 安如烟被恶心的眼泪都流了一脸,想要挣扎,可根本动也动不了,只能任由下人将虫子一次又一次的塞进她的嘴巴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安然终于吃饱了,吃够了,才挥挥手:“难得一起吃顿饭,我想父亲你们一定吃的也跟我一样开心吧!” 穴位被解开,安延还算镇定,虽然恶心但没太大的反映,因为他知道,那些虽然是活的虫子,但并没有毒,纯碎只是一般人不敢吃而已。只是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居然敢如此对他,就是这一辈子,下一辈子都休想再进他安家的门,更休想他安延会认她这个女儿。 安世番握着拳头,咬着牙,将犯上来的恶心压制下去。他绝对不能在这里示弱,被这个女人,还有那两个小野种看笑话,这个仇,他一定要报回来。 “呕——”安如烟俯在地上狠狠的吐,那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吃了屎,要将整个五脏六腑都呕吐出来,重新洗一下。 安然淡淡的看着,脸上始终挂着不浓不淡的笑容,今天这一个小教训,不过是开幕,他们安家欠她们的,她,一定加倍要回来。 “水。”一回到安府,安延等人异口同声的喊道,下人们顿时觉得莫名。 老管家上前询问:“老爷,夫人——”可刚靠近,一股浓浓的尿骚味就从苏红琴和安如烟的身上散发出来,愣是经验老道的管家也硬生生的后退了一步。 苏红琴看得真切,顿时恼羞成怒:“水,我让你打水给我沐浴听不懂是不是?”安然那个贱人生的孽种,居然敢在她身上浇尿,居然敢让她吃那么恶心的虫子,她一定要让她后悔,加倍的后悔。 “是,是。”老管家连连应到。 “我要三十桶水。”老管家刚要转身离开,安如烟咬着牙说道,一双眼睛里是疯狂的狰狞,安然,安然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这样对待她,她一定要用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方法报复她,要让她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 第二十八章:注定是做错了 第二十八章:注定是做错了 “是,是。”老管家扫了一眼浑身湿答答的安如烟,最后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安府,后院。 啪!一个瓷杯被大力的扫落,安世番越想越气,他堂堂西秦国第一才子,不知有多少人追捧着他,仰慕崇拜着他,可今天,居然受如此屈辱,怎么能让他咽下这口恶气。 蓦的,安世番站了起来,冷着一张脸往皇宫去。 皇宫,一个偏殿。 “啊!”惊叫声划破寂静的夜。 漆黑的屋内被灯笼照的通亮,里面正在偷情,不着寸缕的男女慌乱的抱在一起,惊恐的看着封颜溪。 “阿碧,荣安,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封颜溪居高临下的问到。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荣安和阿碧连连求饶,要知道,这偷欢在这宫里可是大忌,被发现了是要杀头的。 “饶命?你们看看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居然还敢向本公主求饶?”封颜溪忽然厉声道。自从那天看见阿碧跟荣安在一起之后,她就让人暗地里调查,果然跟她所想的一样,两人两情相悦,时常在这幽会,只是竟没想到,竟会让她抓到如此好的把柄。 “公主,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什么都愿意做。”阿碧爬过来,跪在地上用力的磕头。 封颜溪没说话,就那么看着。 荣安也被吓的爬过来求饶:“公主饶命,饶命啊。” “荣安?”封颜溪缓缓的开口。 “在,小的在。”荣安连连答应。 “你知道这是杀头的大罪吗?”封颜溪问到。 荣安本能的去看阿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封颜溪顿时加重了语调:“嗯?” “知道,知道。”吓得荣安什么都不敢再想,据实回答。 “知道你们还明知故犯,你们两个真是胆大包天啊!”封颜溪再次厉声苛责。 荣安和阿碧连连磕头,那额头很快就磕肿了。 封颜溪就那么任由两个人在地上磕头,一直到地上都染上血了,才叹出一口气来:“算了,毕竟阿碧也是伺候我的,本公主也不忍心看着你们两个被砍头。” 荣安和阿碧一听这话,顿时如释重负,连连道:“谢谢公主不杀之恩,谢谢公主不杀之恩。” “但是,有一件事需要荣安你帮我做,你可愿意?” 荣安一愣,随即道:“愿意,小的愿意。” “这件事办好了,我不仅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而且事成之后,我会送你们出宫,让你们可以做一对恩爱夫妻,再也不用如此担惊受怕,如何?” “谢谢公主大恩,不管什么事情,小的都愿意做。” 封颜溪一听这话,道:“好,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师傅不是快要出关了嘛,我要你把他出的题目和解法都偷出来。” 荣安的脸色一变:“这——”师傅对他恩重如山,那时他年幼,家乡闹灾荒,全家人都死光了,就剩下他一个。要不是他师傅经过救了他,现在他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所以他发过誓,这一辈子要一直侍候师傅,绝对不做任何一件对不起师傅的事情。 “这什么?难道你不愿意,想要看着阿碧因为你被杀?”封颜溪的脸上顿时没了笑。 “我——”荣安看着自己心爱之人的脸,犹豫了。 师傅是他的救命恩人,恩师,但阿碧是他的爱人,以后的妻子。 封颜溪转身:“看样子你是连这个小忙也不想帮了,那就算了,来人,把阿碧拖出去仗毕。”说着,外面就进来两个侍卫,要将阿碧拖出去。 这一下把荣安吓坏了,再也来不及犹豫,连连道:“我去做,公主我去做,你不要杀阿碧,我什么都愿意做,真的什么都愿意做。”荣安一边将阿碧紧紧的抱在怀里,一边恳求。 封颜溪笑着转身:“这不就好了嘛,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本公主只是好奇,千机先生会如何出题,这才让你去看看题目和解答方法。”封颜溪弯身,将两件外套披在阿碧和荣安身上:“等这件事情过了,我会将阿碧赐给你,让你们尽早完婚。” 等待封颜溪离开,荣安和阿碧一下子紧紧的抱在一起,阿碧哭起来:“荣安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都是我不好。” 荣安安慰:“我们是两情相悦,怎么能说是你连累了我,就算跟你死在一起也是我自愿的。” 阿碧感动的抱紧荣安,许久,阿碧才平复,问到:“荣安,公主为什么要你去偷千机先生的题目。” 荣安冷哼了一声:“她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安世番。”荣安一想到那天科举时候见到的安世番,傲慢,虚伪,愚蠢之至,心中就有不尽的厌恶。 他知道这么个连他都讨厌的人,师傅肯定是厌恶之至。荣安又想到科举那天半道出现的小娃娃,就算是他如此愚钝之人都能感觉到,那个年幼的娃娃不简单。他想,师傅这一次故意将比赛延后,还特意重新出题目,应该是想要进一步观察这个小娃娃,而不是真的为选这科举的状元而设,因为这里面,一开始就跟安世番无关,不过是欺骗世人短浅的目光,挂个名而已。 可是,他现在却不得不背叛师傅,帮那个朝阳公主偷题目,帮安世番作弊。他是知道的,他的师傅向来眼里容不下沙。 想到这里,荣安硬生生的掐断自己的思绪,不让他自己再想下去。因为有些事情,他注定是做错了,也必须是错的。他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渺小人物,就算现在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可,他还不想死,也不想阿碧死,所以,师傅对不起!荣安闭上眼,在心里默念。 封颜溪刚进朝阳殿就看见了背对她赏月的安世番。顿时,封颜溪欢喜的上前:“世番,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安世番转身,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没什么,就是睡不着,想看看你。” 封颜溪一下子羞红了脸,不敢看安世番,轻声到:“我也想你。” 安世番说了半天,见封颜溪一点也没有要提题目的事情,心里很是不悦,他大晚上的进宫,就是想问这事情的进展,当然不是为了来看封颜溪的,就在安世番想要迂回的问时,封颜溪道:“对了,世番,事情我已经办好了。” 安世番知道封颜溪说的是作弊事情,却道:“什么事情?” 封颜溪笑:“世番,你这人忘性可真大,这要是让你去害一个人,指不定第二天就忘记了。” 安世番温和一笑,并不反驳。 封颜溪靠近安世番,将事情的原委跟安世番说了一遍:“荣安已经答应去偷题目和解法,所以,这一次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这样会不会太过了?”安世番故作为难,只是心里冷哼,上一次让他出尽洋相,这一次他一定要那小杂种沦为西秦国的笑柄。 花满楼。 “北宫绝,我说的都是真的,这宅子昨天还没有的,是一夜之间起来的。”白络非常真挚的说道。 北宫绝在黑夜中凝视着前面不远处金碧辉煌的大宅。 安府对面一夜之间多了一座奢华的大宅,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帝都,帝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每个人都想一睹那府宅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可不管他们在外面如何窥探,根本就看不见,只能看见里面一个个都是穿着锦衣灵气非常的下人。 于是,帝都的百姓们就越发的好奇,街头巷尾讨论的都是此事。 北宫绝的眸子微微的眯起,确实,建造这样一座府宅于他轻而易举,可,放眼整个西秦,有这样能力的人还是屈指可数。可就他知道的这寥寥几人之中,也并没有哪一个会如此没有品味,如此无聊的来这里造一座府宅,供百姓做饭后谈资。 如果不是那些人,那么只能说明此时此刻,西秦已经进入了连他都不知道的高人,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北宫绝起身,白络连忙拉住他,经过上一次的逃脱,这一次他将北宫绝盯的死死的。他的好友什么都好,唯一不足的就是生活太枯燥,哪怕就是和尚也比他要有趣的多。所以作为这个人唯一的,最要好的朋友,他自觉有这个责任把这个人教育成会八卦,会笑的正常人。 北宫绝的视线落在白络死死拉着他的衣袖上:“不放?” 白络坚定的点头,义正言辞道:“为了把你调教成能自娱自乐的正常人,我坚决不放。” “那就不去看了,回宫。”北宫绝淡淡道。 “啊?”一时之间白络没能反应过来,随即立刻放手,狗腿道:“放,放,来来,我们一起去寻找这天底下最最有意思的乐趣。” 可等白络刚抬头,这酒楼里哪还有北宫绝的身影,只有他略过的凉风,落寞的吹在白络的脸上:“喂,你等等我啊。” 白络刚要跃身追赶,被店小二一把拉住:“客官,你们还没结帐呢。” 白络看着那已经跃进府宅的黑影,一把甩开店小二,将一袋碎钱扔在桌上:“钱,钱,就知道钱,真肤浅。”说着也跃身离开。 店小二捧起小袋子,一脸幸福的笑。 “怎么样,怎么样?”白络凑到北宫绝的身边,那样子简直跟贼如出一辙,不,比贼还要猥琐,压根就是浪费他那俊美无双的好样子。 北宫绝忽略他,继续往前走,白络以为他没听清,就挨近些:“如何,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比如——美女的裸体?” 第二十九章:和尚也比你有情趣 第二十九章:和尚也比你有情趣 北宫绝回过头,淡淡的扫了一眼白络,然后转身离开。他真是怀疑,这么一个猥琐的人,到底是怎么跟他成为朋友的。 “你——”白络终于发现好友对他的嫌弃,刚想出声,就被北宫绝噤声了,白络顿时严肃起来:“发现什么了?” 北宫绝凝眸环视了一圈:“没人。” 白络赞同道:“这整个府宅,不要说人,根本就是连一个活物都没有,不正常。” 北宫绝再次环视,确定只有一个金碧辉煌的空宅子。 “你说是谁花这么大成本造了这个空壳子,但却不住,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白络说出心中的疑惑。 “你有空的时候留意一下。”北宫绝道。 “我知道。” 街巷那头,一群人影缓慢的向前移动。 “真是的,一点也不好吃,白白浪费我时间跑这么远,本来人家已经可以在床上睡觉觉了。”安然抱怨道。 小黑清冷着一张脸快步往前走,完全将安然忽略。 “乖,娘亲,等到家,小白给你做好吃的。” 安然的目光幽幽的转向被小七抱在怀里的小白,顿时眼神更加的愤懑,对小七道:“人家也要抱抱,你干嘛只抱小白,不公平。”一边说一边还将嘴巴嘟起来。 小七的目光冰冷,一个闪身,快速向前。 “哼,你们这一群坏人。”安然瘪瘪嘴,朝他们冷哼。只是当安然回到宅子,推开门的瞬间,僵硬在原地,这——是他的味道! “娘亲,你怎么了?”小白回头,就看见安然矗立在门口。 安然回过神,笑道:“没事,没事。”这一次一定又是她的错觉,这里是她的住处,那个人原本找了这么多年就找不到,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就跑到她家来,这根本不就是天方夜谭嘛!安然想想也觉得可笑,于是对着夜空又嗷嗷的笑了几声。 最前面的小黑蓦然停住脚步,额头上的小青经隐隐跳动。 “哥哥,我说过了,就算娘亲再白痴,白痴到学狼叫,你也不能因此暴虐娘亲的。”小白对着小黑微笑道。 小黑:“。” 千机府。 “二师兄,我来的时候看见你养的二黄好像正在咬绳子,说不定现在已经将绳子咬开,跑出去了。”荣安说道。 “什么,二黄在咬绳子?”二弟子端着茶就要离开,走到一半又折回来:“这可怎么办,师傅马上就要出关了,要是喝不到茶,他会不高兴的。” 荣安微笑道:“没关系,我帮你送进去吧!偶尔一次不是你送,我想师傅应该不会骂你的,再说,你也事出有因。” 二弟子看看紧闭的门,又看看荣安,一咬牙将茶放在荣安手上:“那师傅问起来就帮我解释一下。”说完转身就跑走了。 荣安看着跑远的背影,很内疚:“二师兄,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骗你,故意将二黄的绳子解开的。” 正在这时,紧闭的门被打开,荣安深呼吸,端着茶进去,恭恭敬敬的将茶放到桌子上:“师傅。” 千机闭着双眼打坐,听到茶声音,微微的睁开眼睛:“你二师兄呢?” 荣安低着头:“二黄咬开绳子逃走了,师兄去追了。” 千机的眉微蹙,但什么也没说,端起茶品起来。 荣安只觉得自己的掌心已经湿答答一片,连动弹一下都非常困难,可是,如果不帮朝阳公主偷到题目,那么,他和阿碧都死定了。荣安深呼吸,目光扫视屋内,然后落在不远处的棋盘上,只见上面摆着一盘死局。 荣安基本确定,这死局就是师傅出的题目,可光知道这些根本没用。荣安深呼吸,给千机斟茶,故作不经意的问到:“师傅,这盘死局,我怎么没有看见过,难道是祖师爷留下来的?” 千机淡淡开口:“这是我为几日后的科举所创。” 荣安点头,然后探出头去看那棋盘,一边暗自将棋局熟记于心,一边思索解法,可很快,荣安就放弃了,这棋局根本就是死局。 “师傅,弟子愚钝,这棋局原本就是死局,又如何走出来?” “这不是你能解的。” 荣安一愣,这要是师傅不解答,那么,就算他动员所有的师兄弟来帮忙解答,都是白费时间。因为他有预感,这盘死局,根本不是他们所能解答的。 就在荣安干着急的时候,千机起身,来到棋盘旁,执起一颗黑子往前走:“你看这是什么?” 荣安微滞,低头看棋盘,就看见原本黑白相平衡的死局瞬间被打破,白子一下子稳占上风,而黑子反倒被杀的一败涂地。 千机又执着黑子往前走了一步,那原本一边倒的现象更加厉害了。 “师傅?”荣安疑惑了,这棋的话,一般人都不会选择先走,因为只要每先走一步,残局就会被加倍稳固。 千机没有回答,只是不动白子,继续执着黑子走,走了几十步之后,荣安忍不住了:“师傅,这黑棋虽没有彻底败,但败相已经很明显了,继续走下去,也只是螳臂当车。” 千机抬起头,瞥了一眼荣安:“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放弃,认输。”荣安照实说。 千机再次执起黑子,只是那手却悬在空中没有动:“如果我落下这一子,你又觉得如何?” “必死无疑。” 千机执起黑子落下,那一片黑子瞬间全部溃败,这时白子坐收鱼翁之利,将黑子杀得片甲不留。 荣安看了半天,一下子恍然大悟,道:“师傅,这一盘棋得解法就在于不动,只要不动,就能不战而胜。” 千机恍若未闻,好像旁边根本就没有荣安这个人,只有他自己。 原本局势相平的黑白子此刻白子依旧欣荣,而黑子却仅剩一颗。就在荣安觉得这盘棋结束的时候,千机执起那唯一的一颗黑子,后退—— “啊——”荣安瞬时瞪大了眼睛,这,这黑子竟然在置之死地而后生! 只见原本输赢已成定居的黑子,在后退一步时,竟险象还生,一朝之间彻底将白子杀于无形。 千机起身,重新喝起茶来,荣安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根本回不过神来。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归一。”千机淡淡说道。 听到这话,荣安这才大彻大悟,这棋局不是一般人能解的,而是这偌大的天下能解之人也不会超过两个。 因为一般人不会甘于不动,可一动,就满盘皆输,那么,索性不如放弃认输。 但聪明些的人,他会选择不动,从而坐收渔翁之利,可这也根本不是真正的胜利。 真正的胜利就是看穿一切,明知胜利的背后是抛弃一切,失去一切,却为了胜利而不惜一切,置之死地而后生。 “弟子受教了。”荣安卑微的跪在地上。 千机挥了挥手,让荣安离开,在走到门边的时候,荣安忽然转身问到:“师傅,你觉得那日的孩童如何?” “不知。” 荣安鞠躬退下,只是在荣安离开的那一瞬间,千机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在荣安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荣安的异样,后来,他就完全确定,荣安是来为安世番偷题目的。 他完全可以不说,但,他突然觉得,或许,那个娃娃要远比他想象中的厉害。 但,真的比他想象中的要厉害? 荣安看不破这棋局真正包含的意义,但千机明白,这棋局并非只是棋局,如果说,祖师爷留下的对联是要测验谁有帝王之怀,那么,他这盘棋考验的便是一个帝王该有的杀伐果断,和异于常人的冷漠无情。 要赢这棋的人,必须明知得到胜利的背后,是不断不断的牺牲自己在乎的,仅有的,可还是要,还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离开,死亡,再周而复始,越发残忍,直到最后,绝地反攻,一招致胜。 这要的就是——舍弃。 舍弃一切阻碍道路的事物与人。 他有一点不确定,这样的绝情,一个如此稚嫩的孩子是否承受的起。可就算承受的起,那么,在他故意泄题给荣安,帮助安世番的时候,一个年仅五岁的孩童真的有足够的时间看破这棋局,又真的有时间来思考取舍? 千机,不确定了,毕竟,这样的人,他活到现在还未遇到过。 不,千机顿住,或许他不是没遇见过,恰好相反,他是很早就遇见了,只是那人的话—— 门外,荣安深呼吸,师傅这题目果然是为了那孩子所出,那孩子的天赋异禀他也是看在眼里,众师兄弟中根本无人能跟他相比,难怪师傅会喜欢他,想考验他。 荣安觉得,如果是那个孩子的话,或许就能破解这棋局,只要能破解这棋局荣安肯定,师傅一定会收他为徒,并倾囊相授。荣安都不难想象,在不久的将来,那孩子就会成为第二个师傅,让世人膜拜。 可是,现在他却要将题目泄露给朝阳公主,帮安世番作弊,那根本就是等同于不给那孩子丝毫的时间去思考,又不是神,怎么可能看一眼就能解,或多或少,总是需要时间的。 没有时间,就等于输,而那孩子一输,师傅一定会失望,也就不会收他为徒。不但如此,若是安世番赢了这比赛,师傅或许会收安世番为徒。 荣安想到自己在举手之间就毁了一个如此聪慧的孩子,并助长了恶人气焰,心里就难受。最终,他长叹一口气,往朝阳殿去。 傍晚,瑰丽的天空将街头巷尾都染上了一片霞红。 第三十章:让你叫个不停 第三十章:让你叫个不停 “呸,呸!”伴随着一声声悠然的吐瓜子壳的声音,安府的下人觉得这几日真的非常难做人。 不仅是因为这几天,老爷,夫人,小姐,少爷的脾气都一下子诡异的变坏了,还有就是让扫地丫鬟最头痛的是,这地怎么扫都扫不干净。 只见这地上都是随风飘过来的瓜子壳,还有各种各样被吃剩下的食物,简直就跟垃圾堆一样。 扫地丫鬟第一千次幽怨的抬起头,就见她们府宅对面的楼上,正悠然的坐着三个人,一个蒙面纱的女子,一个穿着红裳的女娃娃,和面无表情的男娃娃。两个娃娃倒是可爱,也就是坐着,看看风景,但那蒙面纱的女子却是从早上开始吃,吃到深夜,那中间根本就不间断的,而那吃剩下的果壳就这么随手扔进了他们的宅子里。 安然见扫地丫鬟抬头看她,露着一双热情的眸子:“这个瓜可好吃了,你要吃吗?”一边说着,一边大方的向半空伸出手,只要那扫地丫鬟一点头,她就将那咬得残缺不齐的瓜扔下去。 是的,每当扫地丫鬟扫的痛彻心扉,想将安然咬碎了吃下去的时候,她都这样满怀着真诚,将她的食物跟你分享,导致扫地丫鬟只能默默的低下头,继续扫地,继续——扫地。 但,这就算了,可让扫地丫鬟郁结的是,她明明能看出,老爷,夫人,小姐,少爷,都是因为这个对面新搬来的人家,天天将垃圾扔在她们府里,而变得脾气暴躁,可她想不明白的是,都憋得如此暴躁了,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人过去跟那家的主人提一下意见呢? 难道,她家的老爷,夫人,小姐,少爷,已经——憋神经了? “老爷!”扫地丫鬟看见安延回来,赶忙回过神请安。 咚!一个被啃得只剩一半的甜瓜从天而降,准确无误得盖在了安延的官帽上,那冷黑冷黑的脸加上那碧绿的瓜皮,样子显得格外有喜感。 安延整个人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啊!小白,我的瓜呢?”安然震惊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两手,翻翻来,翻翻去的找,可就是找不到。 “娘亲,你的瓜在外公那里呢!”小白回答。 安然看过去,果然看见那碧绿清脆的瓜皮在安延的头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哎!父亲,我知道你想吃甜瓜,这也不怪你,现在整个府里上上下下都靠你一个人的俸禄养活,买不起甜瓜也是正常的。可是,父亲,偷东西是不正确的,私塾先生说过,不可以偷东西的!” 安延的脸色已经黑到了极点,袖中的拳头狠狠的握紧。自从那天回来之后,这个大逆不道的孽种就越发猖獗,无时无刻不以戏弄他们为乐。 不是他不愤怒,但回来后他思索了一番,那逆子能在一夜之间造出如此奢华的府宅,背后势力不简单,他不能轻举妄动。 但,只要番儿能在明日的科举上夺得第一,赢娶了朝阳公主,那么,不管这逆子背后是势力,他都能借助朝阳公主的力量,彻底扳倒,让这逆子永无翻生的机会。 安延的目光落在小白和小黑的身上,还有,他要赶在帝都百姓都知道这两个野种就是他们安家的耻辱前,将他们彻底清除。 扫地丫鬟拼命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她怕如果现在笑出来,会被安老爷一巴掌拍飞了。 “哼!”安延一把甩下瓜皮,径直走进府里去了。 “啧啧,父亲,你怎么就恼羞成怒呢,不就是偷了一块瓜,我又不会报官,只要你知错就改,我会既往不咎的啦!”安然宽宏大量道。 扑哧!丫鬟被安然说的,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可一笑,见安延还未走远,又硬生生捂住了嘴巴,将她那还算清秀的脸憋坏了。 安然看着那丫鬟的小脸,摇头感叹道:“真是为难她这脸了!毁容都比现在好看!” 砰! 安延没好气的摔上门,苏红琴见安延回来,上前道:“老爷,你回来了!” 安延一屁股坐下,也不理她,自顾自的憋气喝茶。 苏红琴一看这样子,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本下午的时候,她都会约上些上卿夫人啊,太尉夫人啊一起赏赏花,喝喝茶。可现在,她哪里还敢约她们前来,这每天扫也扫不干净的垃圾,岂不是让人白白看了笑话去。 这些日子,苏红琴每天都闭门不出,那气啊,憋得她整个人都不舒服。可那天被安然整得记忆实在太深刻了,以至于苏红琴暂时不敢跟安然有正面冲突。 苏红琴也明白,她一个妇道人家不能把安然怎么样,要报复安然,只能依靠安延。 “老爷,一定又是那安然给你气受了是不是?”一边说着,苏红琴过去给安延按摩,将一个女人的温柔体贴表现的淋漓尽致。 安延不说话,依旧喝着闷茶。 “哎!”苏红琴叹气:“被她欺负也没有办法,谁让我们根本拿她没折,只能让她骑在我们头上。其实啊,骑在我头上没有关系,我也就是个妇道人家,可——” 安延的脸色又沉了一分。 苏红琴看得清楚:“可她要这样一直骑在老爷您的头上,骑在我们整个安府头上,这一天两天的没有人知道,时间久了,别人知道我们安家就这样被人欺负,还是被自己的女儿,那——”苏红琴见安延的神情,不再往下说。 安延砰的一声放下茶杯,冷哼:“我不会让那小畜生嚣张太久的。” 苏红琴一听安延有对策,凑近问:“老爷,你是不是早已经有对策了?” 安延眸中的冷意越发的浓:“只要明日番儿夺到第一名,那么,皇上必定将朝阳公主赐给番儿,到时候,我们就能借助朝阳公主除掉那小畜生。” 苏红琴恍然大悟,这几天她光顾着生气,倒是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对啊,只要她的番儿夺到第一名,那么——想到这里,苏红琴笑了。 烟雨苑。 砰。 安如烟一把将食物打翻在地上:“滚出去。”自从被安然那个贱人戏弄之后,她看见食物就恶心,又加上怀孕,根本就吃不进东西。 丫鬟慌忙的收拾干净地上的狼藉后离开。 “怎么了,二小姐又不吃东西啊?”红衣丫鬟看到木盘上的狼藉,了然。 绿衣丫鬟抱怨道:“是啊,又把东西砸了,也不知道这二小姐到底怎么了,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居然变得让人难以捉摸。” 红衣丫鬟凑近,压低声音道:“你傻啊,她那不是肚子有了,跟三王爷的婚事又吹了,你说,她脾气能好到哪里去。” 本想出来走走的安如烟听得清清楚楚,拿着瓷杯子就砸了过去。 “啊!”那红衣丫鬟吃痛尖叫,一下子捂住被砸中的脸。 拖着木盘的绿衣丫鬟看见艳红的血不断从同伴脸上流出来,害怕的连话也说不清:“你,你——” 红衣丫鬟似感觉到温热,一低头,就看见满手鲜血,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啊——” 安如烟也一愣,随即厌恶的斥责道:“叫什么叫,像你们这种喜欢嚼主子舌根的东西,养着有什么用,再在这里碍我的眼睛,就把你们统统卖进迎春院,让你们一天到晚叫个不停。” 这下—— 这下把两个丫鬟吓得一声不敢吭,赶忙离开。像她们这样的丫鬟,都是因为家里没钱,自小就被卖给别人当下人,这签的都是一辈子的卖身契,到死都没有一点自由,就算安如烟真要把她们卖给妓院,她们除了死,就只能接受。 “下贱的东西居然也敢在背后说她。”安如烟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眼神越发阴郁,都是因为安然那个恶毒的女人,要不是她,她现在早就成了万人羡慕的三王妃,跟她的三王爷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可安然偏偏将这一切都毁了,都毁了,让她沦为了整个帝都的笑柄,就是连丫鬟都能取笑她。 “安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一定,一定会百倍的讨回来。”安如烟发誓。 忽然,安如烟的心中闪过一个恶毒的想法。 朝阳殿。 “好拉,本公主会履行对你们的承诺,这阿碧就赐给你了,你们今晚就可以离开皇宫。”封颜溪对荣安说道。 “谢谢公主,谢谢公主。”阿碧和荣安跪在地上连连叩谢。 封颜溪弯腰,凑近两人:“不过,你们永远不要再回帝都,要是被本公主看见了,那——” “我们绝对不回帝都,这一辈子都不回来了。”荣安赶忙表明态度。 封颜溪笑了:“既然如此,那你们去吧。” “是,公主。”荣安扶起阿碧,往外走去。 安世番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个人相互搀扶着离开,他的眸子微微一眯,却在进屋的瞬间,改为儒雅的微笑:“颜溪!” “世番,你来了。”封颜溪开心的走过来,将荣安给的纸给安世番:“这是荣安偷来的棋谱,那个千机,这回出的题是破死局。” 安世番接过,打开看,一时之间愣住了,他自小棋艺就精湛,可这棋局竟如此玄妙,这要是他,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安世番心中冷哼,那千机倒还有些精明。 第三十一章:投怀送抱 第三十一章:投怀送抱 却在抬头的瞬间,脸上满是为难:“这——” 封颜溪安慰道:“世番,你不要有心里负担,如果我们不先下手为强,那千机也会跟那小鬼暗中联络的。再说,父皇又那么相信千机,根本不会听我们的,难道你忍心看我嫁给别人吗?” 安世番一把抱住封颜溪:“颜溪,为了你,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封颜溪也回抱住安世番,满脸幸福的笑:“世番,你对我真好。” “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安世番这么说着,眸子却满是精光,故作不经意的试探:“颜溪,那我们可不能亏待了那个——什么荣安。” “那两个奴才啊,我已经给了他们些盘缠,让他们离开帝都,到死都不会回来了。” 安世番的眸子瞬间眯起,离开帝都,永远不回来?他从来只相信死人永远不回来,会永远将这件事情藏于心中。 这可事关他——第一才子的名声,他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 城外。 荣安对着皇宫的方向,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师傅,徒儿不孝。” 阿碧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荣安,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 荣安反握紧她的手,坚定道:“好,我们永远不分开。” “放心,你们到死也不会分开的。”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荣安和阿碧蓦然回头,就看见安世番站在不远处,而他的身后站着五个粗壮的打手。 荣安有种不好的预感,将阿碧拦在身后:“安少爷,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朝阳公主了,你想干什么?” 安世番冷冷一笑:“你说呢?” 荣安带着阿碧后退:“安少爷,我不懂你的意思。” 安世番凑过来,对着他的耳边,轻声道:“荣安,你们两个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这题目是偷来的,我可是西秦第一才子,未来的状元,你说,我怎么可能会偷题呢?” “安少爷,我可以对天起誓,这件事我们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讲。” 安世番笑的更浓了:“本少爷只相信——死人。” “你——”荣安一时说不出话来。 安世番一招手,那后面的五个打手就向荣安扑过来,荣安拉着阿碧就跑。可荣安就是个文弱书生,现在又拉着一个女子,根本连跑都跑不快。 打手轻易的就把荣安和阿碧抓了起来,安世番挥了挥手,示意打手将荣安和阿碧处理干净,那打手们得到命令,拖着两个人就要往树林里走。 “慢着。”安世番突然说道,打手们狐疑的停下,就见安世番走到阿碧面前,细细的打量她,以前他倒没发现这丫鬟长得也有几分姿色嘛!要是这么处理了,就可惜了。 “先把他处理了。”安世番让打手将荣安拖走,把阿碧留下。 荣安瞳孔骤然放大:“你想干什么?” 安世番不屑的瞥了一眼荣安:“你说我想干什么。”顿了顿:“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会发生什么,那就让他留在这里,好好的看清楚会发生什么。”然后示意打手将阿碧带上他来时的马车。 阿碧用力的挣扎,可根本什么用都没有:“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安世番上车,拍拍阿碧的脸:“你放心,我会让你跟他一起死的,不过先让我爽完。” “安世番,你这个畜生,你放开她。”荣安用力挣扎,想要冲过去,可两个打手将他按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碧的衣服,一件件从马车内被扔出来,听着马车内阿碧痛苦的叫喊。 “啊——”荣安痛苦哀嚎,老天啊,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这样对他,这样对阿碧,为什么? 马车内,阿碧的痛苦声还在持续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阿碧如同垃圾一般被扔出了马车。 赤裸的身体,苍白的脸,就那么被无情的扔在肮脏的地上。 荣安蓦然冲过去,将失去意识的阿碧紧紧的抱在怀里:“阿碧,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啊。” 安世番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两个人,仿若在看垃圾似的。 突然,荣安夺过打手手中的刀,一把刺进阿碧和他自己的身体。安世番微微一愣,冷哼一声:“既然你自己动手,也省的脏了我的手。”话落,带着打手们离开了。 荣安抱着断气的阿碧,悔恨无比:“阿碧,都是我害了,要是我那时候就带着你私奔,不助纣为虐,那么,或许我们还能逃过一劫,不过你放心,这一辈子我欠你的,下一辈子,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荣安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在最后的瞬间,他脑海中浮现出小黑那张稚嫩的脸,都是因为他,若不是他暗中帮安世番偷题,那么,那孩子一定,一定—— 旁晚的冷风吹过,无情的落在郊外被艳红血染红的两具尸体上。 夜。 安世番刚进门,就一个踉跄,还好扶住了墙,才勉强没有摔倒。 “咦,哥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大人了还摔跤!”黑夜中,安然的声音满是担忧。 安世番不看也知道,安然正在对面的二楼,悠然的看他出丑,而这瓜皮也只有她扔的。 一边扫地的丫鬟正担忧安世番要发脾气了,却不料安世番竟笑了,硬生生的把扫地小丫鬟吓到了。 安世番捏紧了荣安偷出来的棋谱,上面可是清楚的标注着每一步步骤。明天的科举比赛,他就算不想赢都难。安世番的视线瞥在小黑身上,不屑的冷叱,这个小野种或许会些旁门左道之术唬人,但如此精妙的棋法,他根本就不相信这小野种能解,恐怕就是连看也看不懂的吧! 这样想着,安世番笑着离开了。 这一下,扫地的丫鬟被吓的僵硬住了,该不会夜太深了,少爷被附身了吧,居然不仅没发火,还,还笑了,这到底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安然也诧异了:“小白,你看见了吗?” 小白点点头:“娘亲,我看见他笑了。” 安然凑过来,跟小白认真的推测:“该不会是我们太过分了,他憋的终于变态了?” “娘亲,你说的好有道理哦!”小白赞扬道。 一边的小黑:“……” 夜半。 一个奢华的屋内,弥漫着苒苒的白雾,还带着花香。 安然舒服的躺在木桶里泡澡,背对着木门,露出一双雪白的长腿,用水慢慢的浇落,动作慵懒而妖媚。 忽然,一个可疑的黑影极快的闪过,然后那黑影硬生生的顿住了,从缝隙间情不自禁的看着安然的双腿。 水被不断的滴落在腿上,安然的手微微一滞,一抹肃冷闪过眸间。 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只见木门被打开,安然穿着裙裳,带着面纱,用匕首准确无误的抵在黑影的脖子上:“你是谁,居然敢偷看我洗澡。” 白络俊美的脸蓦然一红,他长这么大还真的从来没偷看过女人洗澡,因为以他的条件,根本不需要偷看,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就已经不计其数。 他今日前来,不过是来探视一下这里的情况,却不想竟遇上女人洗澡,并且他还鬼使神差的停下来看了! “姑娘,我不是有意——”白络刚想解释自己是无心之错,但视线落在安然持匕首的手,蓦然看见那上面的疤痕:“是你?” 安然一愣,仔细去看白络,虽然这男人长是长的好看点,但,她根本没见过啊:“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你想要偷看我洗澡也是正常的,所以,不需要装作认识我。” 白络一下子抓住她的手,仔细确认:“真的是你,总算让我找到你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他还以为找不到了,没想到今天一箭双雕,他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女人。 安然上上下下的看眼前的男子,遗憾的摇头,这男人固然是好看的,可偏偏连承认错误的勇气也没有。就偷看她洗澡一件小事,非要给她演出个十八九年的旧交情,真是胆小如鼠。 “你这个没教养,没礼貌,粗俗野蛮的女人,总算让我抓到你了,今天看你还怎么逃。”一边说着,白络就自然的抓过安然,一巴掌打在安然的屁股上,就跟教训调皮的孩子一样。 安然傻住了。 啪。又是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安然的屁股上:“让你撞我还推我,真没礼貌。” 好一会儿,白络终于教训够了,才放开安然,大人大量的说:“好了,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再这么没礼貌,可就没这么简单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安然一把拉住白络的衣袖,白络狐疑的回头,就见安然直直的盯着他,一字一字吐出:“你打我,还打我屁股?” 白络扫视安然,不以为然:“对啊,我就是打了你,还打屁股。” 啪。安然抬起手,一个巴掌就落在白络的脸上。这一下,白络傻了:“你扇我?” 啪,又是一个轻脆无比的巴掌:“扇的就是你,居然敢打我。”说完就又是一个巴掌。 “你这个野蛮的女人居然胆敢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白络愤懑的开始反抗,于是——寂静的夜晚,上演了一场激烈的追打。 不远处的树上。 “哥哥,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吗?”小白眨巴着眼睛,认真的问小黑。 小黑看着面前的画面,缓缓开口:“没问题。” “是打开方式不对。”一边小七默默的补充。 第三十二章:该死的偷窥狂 第三十二章:该死的偷窥狂 只见前面的白络和安然正陷入无比激烈的掐战中,一有空隙,安然上前就狂扇白络巴掌,白络被扇中几下,机智反攻,抓住安然,对着她屁股就是一顿打。于是,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恶性循环中,不断不断的打斗着。 “哥哥,你觉得我们是回去睡觉还是不要去打扰娘亲玩耍呢?”小白天真而烂漫的询问。 “难道不是再观赏会儿好戏?”小黑淡淡的建议。 小白娇羞的笑:“哥哥,人家哪有这么坏!” 小黑赞同的点头:“不坏,是很坏。” 清晨。 “哈——”小白在小七的怀里,打着哈欠,跟小黑一起出来,然后三个人不可思议的停住了。 小白眨巴眨巴眼睛,回头:“哥哥,我的眼睛真的没有问题吗?” 小黑看着面前,最终道:“不确定。” 只见安然和白络两个人再一次从缠斗中分离,经过大半夜的战斗,两个人已经累得弯着腰,在原地喘着粗气。 白络原本俊美的一张脸肿得跟猪头一样,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种族了。 安然也没好到哪里,披头散发,就是连衣服都被撕破了好几处,这不知道的人绝对会以为安然是被多少个粗壮汉子那啥了呢。 阳光照在白络脸上,他这才惊觉过来,竟已经天亮了。今天是科举的日子,他还要去看北宫绝监考,听说,今天的科举就是安家的那个安世番和一个年幼的男娃娃。他有一种预感,那个男娃娃,就是那日他看见的,跟他好友很像的孩子。所以,他一定要去,这样,才能让他好友没话说。 “你个野蛮女人,给我等着,下一次再好好教训你。” 安然也蓦然惊觉,现在已经天亮了,今天还要去看科举考试:“哼,你个偷窥狂,等就等,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教训谁呢。” 白络听到这话,脚下蓦然一滑,不自然的强调:“谁偷窥你了,就你这种野蛮女人,就算脱光了,我也不会看一眼。”说完,白络刻意的挺直了背,往外走,却没看见在大树下的小白,小黑。 “哼!”安然冲着白络的背影做鄙视的手势。 待到白络离开之后,小白才回过神,跑过去关心道:“娘亲,你没事吧?” 安然豪迈的一挥手:“小白,你娘亲这么厉害,区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小白不确定的看着安然此时此刻的模样,真是怎么看都像被狠狠虐了一夜的样子:“娘亲,你真的——” 安然不等小白说完,坚定道:“好了,你们去马车上等我,我换下衣服,我们就出发。”说完就进自己的屋子。 半炷香后。 “啊!好痛啊!”安然的屁股刚刚碰到垫子,就猛然跳了起来。 小白看着安然捂着屁股,疼得眼泪汪汪的样子,为难了:“娘亲,这已经垫了八个垫子了。”说着回头看那被软绵绵垫子垫得高高小丘的位子:“要不,娘亲,你不要去了,在家好好休息吧!” “不行。”安然断然拒绝,今天可是她策划了这么久,终于要踏出第一步的时候,这么美好的时刻,她怎么能不在。 “可是——”小白看着安然试着再次坐下去,然后又捂着屁股跳了起来,最后头撞在了马车顶,又改成捂着头。 “没有可是,小七,出发。”安然豪迈的说道。 驾——外面的小七立即架着车就出发了。 又捂着头又捂着屁股,根本没站稳的安然一下子屁股着地,狠狠的摔在了车厢里了,蓦然只听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啊——” 瞬时,稍远处树上被惊出一群鸟,害怕的飞走了。 “小七,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坏蛋,一定是故意的。”安然气愤的伸出脑袋指责。 “嗯,故意的。”小七想也不想承认。 “……”安然吐血。 “娘亲,要不你趴在地上吧,这样不会痛了。”小白建议道。 安然看着刚好容下她的车板,还有她那火辣辣痛的屁股,最后躺在车板上,愤愤道:“该死的偷窥狂,不要让我看见你,见一次打一次。” 小黑瞥了眼专心诅咒白络的安然,然后抬起双脚,放在安然的身上。 小白拿眼睛看小黑,最后——也缓缓的抬起脚,放在安然的身上。 但太过投入的安然根本没有发现,她正在诅咒白络的祖宗十八代。 皇宫。 “阿秋!”白络狠狠的打了个喷嚏,擦了擦鼻子:“谁又再想我了。” “你看你看!”走过白络身边的宫女们小声的指指点点,还捂着嘴偷笑。 白络看见了,得意的抬高下巴,伸出手向那些个宫女打招呼,这一下,那些个宫女笑得更厉害了。 白络摇摇头,真是的,他就是长得太帅了,看看,这些个小宫女一看见他,连魂都要没了,一打招呼就娇羞的跑开了。 哎!太帅也是一种罪啊。 寒殿。 “北宫绝,快起床了,别忘了你今天还要去监考的。”白络刚进门就大喊起来。 正在用早膳的北宫绝冷不丁看见白络,一下子竟凝住了。 白络见北宫绝也盯着他的脸看,更得意了:“北宫绝,你是不是终于发现,我是个人神共愤的美男子?”不等北宫绝回答,又道:“我知道,我知道,不过,我性取向正常,所以,你再怎么看,我都不会喜欢你的。” “咳咳。”北宫绝轻微的咳了一声,然后收回视线,淡淡道:“嗯,你是很帅。” 第一次被北宫绝夸,白络一下子傻了,等回过神,屋子里哪还有北宫绝的影子。 “喂,北宫绝,我知道我长的太帅,但你也不需要感到自卑,我又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放心好了,我还是会跟你做朋友的。”白络追上去。 北宫绝余光扫着宫女们见到白络,掩嘴偷笑的样子,面无表情的开口:“你那么帅,我不想连累你。”然后不留痕迹的加快了速度,让白络根本追不上。 白络听到这话,担心的呢喃:“长得丑不是错,可那么自卑以后心里扭曲可怎么办?” 北宫绝还未进凤和殿,漆黑的眸子在瞬间变得幽深,随即下一刻已经闪身不见了。 “啊,人呢?”白络抬头,却根本找不到北宫绝的身影。 凤和殿内狼藉一片,只见封炎正被数十个蒙面刺客围打着,他的脚边是已经断气的贴身侍卫,而他自己也已经身负重伤,难以支撑。 北宫绝双眸骤冷,一脚将地上染血的剑踢向封炎身后,那剑在瞬间贯穿杀手的胸口,杀手应声倒下。 “绝儿。”封炎看见北宫绝,眼前一亮。今天是他大意了,想一个人静静,就让守卫都离开了,这才给杀手有机可趁的机会。还好绝儿出现,否则这么多高手,他一个人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北宫绝冷着眸子,提着剑斩杀着杀手,动作迅猛,鲜红的血溅落在他的脸上,他连眼睛也不曾眨动一下,仿佛他根本就不是在杀人,只是在削杂草一般。 北宫绝一来,封炎顿时轻松了很多,但毕竟杀手人数太多,北宫绝一时斩杀不尽。而那些个杀手眼见着同伴要被高手斩杀尽,也急红了眼睛。 何况他们杀手,要是完成不了任务,回去也是一死,还不如现在拼上一把。 就在这时—— 领头的杀手眼见着北宫绝要将同伴杀尽,和旁边的伙伴打了暗号,让其他两人做掩饰,自己从后面暗杀封炎。其他两人接受到暗号,一跃而起,朝封炎猛攻。 封炎原本就身受重伤,刺客这一轮猛攻,让他节节后退,高大的身体摇摇欲坠。他竭力挡住了右边杀手的攻击,那左边杀手的剑就要刺下去。 而后面的领头看时机到了,一个后退,拿着剑也朝封炎刺去。这样两轮刺杀,他就不信这狗皇帝还不丧命。 北宫绝一边打斗,一边注视着封炎这边的动静,一见封炎即将被刺杀,一脚踢在最后一个扑向他——杀手的胸口,将手中的剑射向左边的杀手,那杀手即刻断了气。 领头见状,加快了动作,就在那锋利的剑要刺中封炎的后背心的瞬间,北宫绝一把抓住了那剑,霎那间,利刃割破了他的手,鲜红的血染满了剑。 而与此同时,封炎终于将右面的杀手杀死。 但,就在这个瞬间,那领头猛然抽出一把匕首,扎向北宫绝的胸口。北宫绝一下扭断了杀手那只拿剑的手,随即一掌打在领头的身上,为了留活口,北宫绝只用了三分力,虽然那匕首未整个扎入,却也割破了北宫绝的皮肉。 “我总算找到你了。”白络看见北宫绝说道,但见到这个场面,后知后觉的白络终于反应过来。 “留活口。”北宫绝对白络道。 白络一下子反应过来,说是慢那是快,一把捏住领头的嘴巴,咔嚓一声,将他的下巴卸下来,阻止了领头咬碎藏在牙齿里的毒药。 “皇祖父?”北宫绝扶住晕倒在地上的封炎,用手捂住他的伤口,对白络道:“快去叫太医。” 白络将领头点穴,赶忙去叫太医。 很快,太医到了,帮封炎包扎好伤口,小心的安置在龙床上。 “皇上怎么样?”北宫绝询问。 “回绝王爷,皇上并无大碍,是皮肉之伤,养些时候就好了。”太医回答。 “嗯。” 第三十三章:无敌偷窥狂 第三十三章:无敌偷窥狂 白络一看事情结束了,这才想起监考的事情,他可不能让北宫绝错过这次这么好的机会,催促道:“好了,你还要监考,我们快出发吧。” “他走不了了。”地上的杀手幸灾乐的笑起来。 白络一脚踹在他身上:“你才走不了,你全家都走不了。” 领头被踢的倒在地上,却还是笑:“他中了红银,活不久了。” 白络听到这话,高傲的冷哼:“你说,我们就信,你当我们白痴啊!” 可就在这时,北宫绝的眉微蹙,捡起地上的匕首,凝视:“他没说错。” “啊?”白络反应慢半拍。 太医过来检查那匕首,一看,顿时脸色全变:“绝王爷,这真的是红银,无色无味,通常被抹在武器上下毒,基本分辨不了,凡是中红银的,一开始身体没有任何反应,三个时辰之后会突然暴毙。” “什么。”白络一把夺过那匕首,仔细的分辨,顿时,整个人都沉默了,低垂着头,异常绝望。 许久,白络抬起头,深情的望着北宫绝:“北宫绝,虽然你这个人很闷骚,很无聊,连笑也不会,整天只会面瘫,但是,你不要死啊!” “啊——”话到最后,白络哀嚎起来,那声音如同杀猪一般。 整个凤和殿的人都傻了,直勾勾的看着面前这长着人身,穿着白袍,却一张猪头的脸,还发出杀猪一样的声音,这——到底是猪头还是——猪? 帝都,九龙台。 此时此刻已经挤满了老百姓,看台上是帝都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这一次看比赛的人比十天之前多了好几倍。 其实也是,以往的科举都是一关定输赢,毫无看头,而这一次,不仅有第一才子安世番参加,半道还闯出一个五岁娃娃,不仅没有定下输赢,还能让赫赫有名的千机先生特意将比赛延后十天,重新出题。 这要知道,这在数十年来可是从未有过的先例,他们自然要来看看这场好戏。 “让开,让开,朝阳公主驾到,都让开。”轿夫猖狂道。 原本围观的老百姓们纷纷让出一条道来,跪在地上行礼,看台上的达官贵人也赶忙起身,跪在地上向封颜溪行礼。 封颜溪高傲的扫了一眼密密麻麻跪了一地的人们,懒懒的一抬手,那跪在地上的人们才起身。 就在这时候,砰,只听一声巨响,封颜溪一个踉跄,整个人竟猝不及防的从撵上掉了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 周围的老百姓震惊的闭不上嘴,这到底是谁,居然不要命的把朝阳公主撞了下来,这不是自杀嘛! 封颜溪愤怒的从地上起来,她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连她朝阳公主也敢冲撞。 “是谁?”两个愤怒的女声同时响起。 砰。 封颜溪一个转身,和安然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安然捂着发痛的额头,到底是谁不要命了,居然把她从马车里撞了出来,害得她的屁股又撞到地上,现在居然又撞了她的头。 “你这个不长眼睛的东西,居然敢撞本公主。” “你是瞎子吗,没看见有一辆这么大的马车,居然还撞过来。”安然和封颜溪同时开口,然后两个人又同时顿住。 小老百姓也傻住了,这到底是从哪来的蒙面女人,不仅撞了朝阳公主,现在居然还敢对朝阳公主破口大骂,这,这根本不是找死了,这是在找族九族啊! 封颜溪盯着安然那一张被素纱包裹住的脸,一步一步的逼近,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原来是你啊。” 安然不禁后退一步,她怎么感觉这朝阳要变态了呢?这是她的错觉,还是错觉! 封颜溪嘿嘿的笑了两声,一步一步的逼近安然:“真是老天长眼,终于让本公主抓到你这个乱臣贼子,大逆不道的畜生。” “……”安然眨巴着眼睛看封颜溪,吞了吞口水,问到:“你,真的认识我?” 封颜溪冷笑:“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额——”安然低下头,不禁认真的反思,她到底什么时候跟朝阳有了如此之深的羁绊,能让这任性的公主化成灰都能把她认出来。 安然很认真的想,很认真的想,可想来想去,她只想到,就在那一天,她愉快的偷吃了朝阳的花神汤,在喝汤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她,再然后就是,她觉得这个小公主被宠坏了,于是,她就替天行道,小小的教育了一下她,把她弄进了水塘。 然后,然后就没了。 安然断然否决,既然朝阳都用上了乱臣贼子,大逆不道的畜生,足可见,不可能是因为这么一咪咪的小事情,更不会因为这么一咪咪的小事情,能在她化成灰之后还能认出她来。 这里面一定还有更加严重,更加丧心病狂的真相,难道——她在睡觉的时候,做梦把朝阳给——睡了? 顿时,安然被自己得出来的结果吓得花容失色。 封颜溪盯着安然的目光充满了怒火,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偷吃她的花神汤,还将她推下水。哼,她以为蒙着面就没事了,就找不到了,没想到,老天开眼,居然让她能听出这恶毒女人的声音。 安然被自己的结论吓得陷入了苦思,可——不应该啊,她记得自己明明喜欢的是男人啊,还是那种长得帅帅的男人啊,什么时候变成了女人。 封颜溪刚要开口,却一眼瞥见了安然身边那耀眼夺目的金马车,顿时一口气没吸上来,整个帝都都知道,这回科举她朝阳公主要前来观看,这个贼子居然不仅不逃,还敢驾着这么一辆金马车来给她下马威。 封颜溪趾高气扬的问到:“你这辆车又是哪里偷来的?” 老百姓一听,看向安然,他们就说看这辆车好眼熟,不就是上几天那辆震惊帝都的黄金马车嘛,他们还奇怪,到底车主人是谁,居然这么有钱。现在再看安然这个样子,不禁深深的赞同封颜溪的观点,就安然这个样子,怎么可能造的起黄金马车呢。 安然被封颜溪跳跃的思维一下子顿住了,然后又开始认真的思考,许久才道:“我也忘了。” 封颜溪高贵的一哼:“本公主就知道像你这种贱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马车,一定是手脚不干净偷来的。” 百姓们了然的点头,果然是偷来的。 安然眨巴着眼睛,深深被封颜溪这认真分析推测的样子震撼了,原来这刁钻公主是如此热爱分析啊。 就在这时,安世番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过来,看见前面那辆金灿灿的马车,一下子就认出是安然,原本挂着笑意的脸,顿时阴郁了几分。 这个该死的女人,还真是无处不在,跟恶心的虫子一样。安世番刚想要绕道走,却看见正一脸愤怒的封颜溪。安世番的眸子渐深,看这样子,这安然是得罪朝阳了,要是他现在过去,让朝阳更加的讨厌安然,那么——百利而无一害。 “颜溪,你来了。”安世番下马,走到封颜溪的身边,眼尖的发现封颜溪的衣裳上沾上了灰,以封颜溪的性格,绝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除非是有意外。那么此时此刻,这个意外只可能是——安然。 安世番担心的问:“颜溪,你这衣裳这么脏,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摔跤了,有没有哪里摔痛了。” 安然一见安世番,顿时连连后退,凑到小白面前,道:“小白小黑,我们快坐好,要开始演戏了。” 安世番恍若未闻,依旧深情款款的看着封颜溪。 封颜溪一见安世番,顿时娇柔起来,指着安然道:“都是她,她居然用马车把我从撵上撞下来,摔在地上,好痛。” 安世番一听,顿时开心了,看样子,封颜溪已经讨厌安然了。 封颜溪又补充道:“世番,就是她,就是她,偷吃我的花神汤,还把我推下水,害我发烧。” “你发烧了?”安然有些诧异,她不过是想教训一下她,没想把她弄生病的。 封颜溪冲安然重重的一哼:“你以为本公主跟你这种贱民一样啊,风吹日晒都没有关系,我可是金枝玉叶!” 安然:“……”这么容易生病,这到底是在骄傲什么? 安世番一听,整个人不要太好。他还愁怎么让安然跟封颜溪结仇,这可好,这安然愚蠢的自动上门找死。不过,他很乐意再推一把,加深两个人的结。 “安然,我知道你讨厌我,恨我们安家,可是,你已经败坏了烟儿的名声,又故意在科举上动手脚,阻止我得到第一名,不让我和颜溪在一起。这都算了,可是,你有什么事,有多少怨,可以冲我来,我都没有话,可你怎么能把颜溪推下水,你明知道颜溪不会水,你这不是想置她于死地吗?”安世番字字尖锐。 安然眨了眨眼睛,看着安世番,这安大嘴几天没正面交锋,居然这么能编了。 封颜溪一听,更火了:“好啊,原来你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安然,自己不要脸面在外面跟野男人偷生野种就算了,居然还败坏自己妹妹的名声,现在还恶意要置本公主于死地。” 安然眼中的慵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寒冷。 “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人这么大胆子偷喝本公主的花神汤,还冲撞,推本公主下水,原来你是心怀叵测,根本没想让本公主活啊。”封颜溪将自己的联想全部说了出来。 安世番的嘴角得意的勾起,这女人还真是愚蠢,他随便一说就都相信了。 皇宫。 北宫绝冷眼看着白络杀猪般痛苦欲绝,白络嘶喊的嗓子都哑了,可抬头却看见北宫绝已经悠然的品起茶来了。 白络擦了擦鼻涕:“北宫绝,你都快死了,怎么还喝茶。” 北宫绝缓缓的又喝了一口:“我都要死了,难道连口茶也不能喝?” 白络点点头,觉得这话也有道理,人都要死了,当然是要多吃点多喝点,否则到了下面岂不是成了一个饿死鬼。 第三十四章:再闻一下味道 第三十四章:再闻一下味道 “还有,我说过,我会死?”北宫绝淡淡的开口。 “啊?”白络愣住,随即一下子凑到北宫绝面前:“这样你都不会死?” 北宫绝冷冷的瞥了一眼白络,白络连忙改口:“不会死好,不会死好,我最喜欢你不会死了。可是,你中的是银红,这毒现在根本无人能解啊!” “蛊香。”北宫绝吐出两个字。 白络顿时眼前一亮:“对哦,我怎么忘了这方法。” 这种生僻的解毒方法一般人自然不会知道,但他们却是知道的。 “好,我现在就去准备。”白络转身往外走。凤和殿里的太医们被两个人说的一愣一愣的,什么蛊香,他们听也没听过,不过,既然他们的绝王爷都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有救。 在西秦国,他们可以质疑任何一个人的话,但,绝王爷说的每一个字,他们都绝对相信。只因为,他是北宫绝——绝王爷。 寒殿。 白络拿着一个精致的黑瓷罐,只听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白络迟疑的问到:“北宫绝,你真的要用这种方法吗?用蛊香的话,可是会——” 北宫绝连瞥也不曾瞥他一眼。 白络晒晒笑笑:“不过不管这蛊香会有什么后果,当然只要能保命就是好方法。” 九龙台。 “来人,把这个丧尽病狂的贼子给本公主抓起来。”封颜溪命令道。跟随的侍卫们迅速上前,将安然以及马车团团围住。 老百姓们见状,刷刷的后退一百米,朝阳公主发怒了,他们可不想被牵扯其中。安延和苏红琴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个场面,原本还一楞,但当看清楚被围的正是安然以及小白她们的时候,顿时脸色愉悦起来。 “公主千岁。”安延和苏红琴走过来,向封颜溪行礼。 封颜溪一见是安世番的父母,还算客气:“安大人,安夫人。” 安延看了一眼安然,故意问到:“不知公主为何如此生气,莫不是——” 安世番开口解释:“父亲,你有所不知,这安然因记恨我们安家,竟三番五次报复颜溪,想置颜溪于死地,幸亏颜溪命大,才逃过一劫。” 安然悠然的看着姓安的一家开始一搭一唱的演戏,这么栩栩如生的戏剧还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看见的。安然想想都有点佩服他们。 “什么,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公主,您没事吧!”安延一脸震惊,然后一下子跪在地上,痛心疾首:“公主,都是我们安家对不住你,是微臣失职,居然教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东西,让她有机会伤害公主您。” 苏红琴跨步上前:“安然,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如此歹毒之人,公主这么善良,你都下的去手,你真是——”苏红琴捂着嘴巴,好像太过气愤了,再也说不下去。 只是她的眸子深处闪过一抹幸灾乐祸,这贱人居然自己就得罪了这刁钻的姑奶奶,根本不需要她再费劲,就等死吧。 安延的嘴角上扬,他还在想怎么处理这大逆不道的逆子,这下好了,朝阳公主会替他把安家的污点消灭的干干净净。 封颜溪见安延和苏红琴都如此为自己不平,不禁觉得暖心,看到安然也就越发难看:“还不给本公主送到大理寺去。” “漂亮姐姐,你不要抓我娘亲好不好?”忽然,小白跑过来,可怜兮兮的抱住封颜溪的大腿。 封颜溪一愣,低下头就看见一个唇红齿白,带着婴儿肥的小女娃正抱住她的小腿,样子可怜兮兮的。 “姐姐,求求你不要抓我娘亲好不好!”小白微嘟起嘴巴,恳求道。 安世番和安延刚要开口,却见封颜溪正皱着眉,直直的盯着小白。 “漂亮姐姐,只要你不要抓我娘亲,你想看我多久都没有关系哦!” 被小白这么一说,封颜溪这才回过神来,不过,她对这个小女孩有种莫名的感觉,可她又说不出,这莫名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不要演了。”小黑牵起小白的手,将她带回来。 封颜溪看见小黑,双眼顿时就直了,瞬间知道那对小白莫名的感觉是什么了,竟是熟悉感。封颜溪仔细的盯着两个小娃娃,可她为什么会对这么两个小鬼产生熟悉感呢? 安世番眸中闪过不悦,这两个小鬼有什么好看的,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还不把他们几个全部抓起来,只要把这个臭小鬼也抓了,那么科举他就是不战而赢,要多轻松有多轻松。 安延微微蹙眉,这朝阳公主盯着两个小鬼做什么,这大好的机会应该马上把这大逆不道的逆子和两个野种一起送进大理寺,让他们再也出不来。 苏红琴显得急不可耐,看着安然的眼睛恨不能立即代替那些个侍卫,马上将他们都抓起来,就地正法。 安然看着他们一个个迫不及待要将她碎尸万段的表情,叹出一口气。安世番看见安然还这般有恃无恐,婉转的提醒道:“颜溪,这千机先生马上该来了。” 封颜溪回过神来:“都给本公主抓起来,立刻送往大理寺。” 瞬时,几十个粗壮的侍卫猛然扑向安然他们,围观的百姓们摇摇头,这家人也是的,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他们西秦最不讲道理的朝阳公主,这根本就是急着投胎啊。 安世番等人看着安然他们被侍卫围得不见人影,一直憋在心里的那口气顿时泄出一半,他们还以为,这扳倒安然还要些时间,却不想,今天就能如愿了。三个人的眼睛深处弥漫出阴狠,只要安然进了大理寺,他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到时候,安然给他们的,他们一定要千百倍奉化。 “啊!”突然,侍卫们惊慌的四处逃窜。 “你们干什么?”封颜溪生气的质问,可那些个侍卫仿佛见到了可怕至极的东西,要是再不逃命,就会死。 “你们——”封颜溪刚想说话,只见一条雪色的大蛇猛然从草间游至封颜溪的面前。 蛇整整有两个碗口一般粗,如同一棵百年老树,竖直着身体跟封颜溪对视,两个铜铃似的眼睛,就那么盯着封颜溪。 顿时,封颜溪瞳孔放大,整个人僵硬如石头,就是害怕得连呼吸也忘了。 啊——一阵风过后,老百姓们霎那间逃得不见踪影。 苏红琴一下子连连后退,安延和安世番也退了两步,然后理智硬生生将他们拉住,这朝阳公主在那里,他们怎么能弃之不顾。就算不被蛇咬,事后朝阳公主,圣上怪罪下来,他们很有可能会被灭满门。 “啊,大蛇,好大的蛇啊。”安然拉着小白小黑连连后退,一直退到马车后面。 “哇,这蛇真得好大啊!”然后安然的脑袋又一点点从马车后探出来,两个露在素纱外的眼睛噗哧噗哧的眨动着。 “娘亲,快躲起来,蛇蛇很危险的哦!”小白甜甜的说道。 “嗯,躲起来躲起来。”安然赞同的点点头,然后拉着小白,小黑,蹲在马车后面。 只见,他们的马车离大蛇就一步之遥,只要大蛇想杀害他们,根本都不需要移动身体,一口就能咬到的。 “啊呀,小七还在马车外面。”安然探出脑袋,双手做喇叭状,冲坐在马车头上的小七喊道:“小七,你快逃过来啊,你那里有大蛇,很大很大的蛇。” 马车头上的小七恍若未闻,依旧连眼睛都不眨动一下。 安然憋憋嘴,对小白道:“小白小白,我发现小七有严重的选择性耳聋,不信,你喊一声。” 小白听话的点点头,然后对小七道:“七哥哥,你快过来!” 小白话落,小七就起身下马车,神之若素的从大蛇身边走过,来到小白身边。安然得意道:“我的推测没有错吧,他就是有选择性耳聋。”然后惋惜的对小七道:“小七啊,你不要太难过,谁年轻的时候没点病啊,病病更健康。” 安世番看着马车后的一家有说有笑,又见那大蛇没有什么动静,上前对安延道:“父亲,你说这大蛇该不会是他们故意放的吧。” 安延盯着马车后的四个人,又看那大蛇,不确定,不管怎么说,那天在新宅子里,他看见了各种猛兽,却独独没有蛇。何况,这蛇这么大,要是是安然他们带过来的,那为什么他们一开始的时候根本没有看见。这蛇的身躯如此巨大,就算想掩藏都没有地方掩藏的。 “朝阳公主,你看,都是因为你老是欺负我,连这蛇妖都看不过去了!”安然的话才落,那大蛇竟愤怒的回头,瞬间移到安然的面前,血红的眼睛幽愤的按着安然。 “啊呀妈啊,好可怕啊。”安然掩过面去,好像是被吓到了。 安世番立即上前将封颜溪拉到自己身边:“不怕了,有我在。” 遭遇了巨大惊吓的封颜溪听到这话,又是感动又是害怕,紧紧拉住安世番的手,生怕那蛇突然调转过来。 那蛇瞪了会儿安然,然后莫名的朝林子深处游走了,很快,竟不见了身影。 不见了蛇影,在场的人瞬间松了一口气。 “朝阳公主,这逆子居然装神弄鬼的吓唬您,一定要严惩。”安延道,虽然他也不相信这蛇就是安然的,不过,多一条罪名,总是好的。 安然跳出来:“父亲,这你就说错了,我哪是装神弄鬼,明明那蛇妖是自己来然后又自己去的,哪是是我能控制的,我猜啊,这蛇妖应该是住在这里,刚刚我们太热闹了,把他给吵醒了,所以他过来给我们一个小教训,是不是啊,朝阳公主。” 封颜溪着实是被刚才的意外吓坏了,现在还回不过神来。 “朝阳公主,朝阳公主。”安然见她没反应,试着用手在封颜溪面前挥了挥,出奇的,封颜溪没有跳起来斥责安然。 “放肆。”安世番斥责。 “哎——”安然叹息,这好好的孩子就这么傻了,这傻也傻的太容易了点吧。 安然又凑上去,打商量道:“朝阳公主,我们打个商量吧,你看啊,这科举马上也要开始了,我们家小黑跟你家心爱的小番番就要比赛了。”安然如此称呼完安世番,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呕吐。 安然也有点恶心,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你要是把我们家小黑抓起来,那不是没有人跟你们家——小番番比赛了嘛,那整个西秦国的人都会认为是,你家小番番没有才能,害怕输给我们家小黑,所以,你故意以公谋私,将小黑抓起啦,这样,你们家小番番以后都会抬不起头来的。” 听到这些话,封颜溪总算有些回过神来,觉得安然虽然可恶至极,但这番话倒是没有错,她家世番向来心高气傲,哪能容忍别人如此想。 安然又道:“还有啊你看,你要是来抓我们的话,那我们肯定是要逃的啊,一逃,就会弄出动静,指不定又把那蛇妖给烦醒了。”正在这时候,从林子深处蓦然传来大蛇的声音,吓得在场得人根本不敢出声,而封颜溪的脸色根本就是惨白一片。 安然完全凑到封颜溪面前,一把推开安世番:“你仔细想啊,第一次蛇妖会出来给个教训,那第二次呢,指不定它就烦了,就想,还不如一口都咬死算了,那多不值得啊,是不是。” 害怕和顾虑让封颜溪没有反驳安然的话。 “这样好了,反正还有比赛,我们也不会逃,到时候你就让侍卫看着我们,等比赛完了再抓也不迟,是不是?”安然冲封颜溪挤眉弄眼,那眼神猥琐的一塌糊涂。 封颜溪思索一下,冷哼了一声算是同意,毕竟只是等一等,她也没有损失,还能一箭双雕。 安世番刚想开口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他虽想不战而赢,但确实会影响他的名声。何况,他早已将棋谱熟记于心,赢,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颜溪,这下面不安全,我送你去上面。”安世番关切道,封颜溪一想那蛇,片刻都不想呆。 安延若有所思的目送封颜溪上去,回头瞥了一眼安然,嘴角冷冷的勾起,原本他倒还有些担心,这大逆不道的逆子会丝毫不顾及朝阳公主,现在看来,这逆子很是忌惮朝阳公主,在她面前毕恭毕敬的。 安延跟苏红琴在看台上坐下,安置好封颜溪的安世番过来,安延问到:“番儿,可有把握?” 安世番刚想把棋谱的事情说出来,转念间只道:“父亲,母亲,这一次我必赢,你们就等着我拿第一,当状元,迎娶朝阳公主吧。” 苏红琴听到这话,一扫方才的阴霾,笑着对安延道:“老爷,番儿一定会为老爷争光,给安家添彩的。” 安延满意的点点头。 千机一到九龙台,人一下子激动的从轿子里跑出来。 “师傅,你怎么了?”跟随的弟子们担心的问到。 千机凝着眸子看着林子深处,这里居然有雪神的味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雪神,已经灭迹的蛇,众蛇之王,能命令这世间上所有的蛇。 它身体通透,雪莹,出没在雪山之巅,它的血能治百病,让人百毒不侵,它的气息让万兽不敢靠近,但它的毒也是世间最毒的毒,一丝便能屠了一整个村庄。 它天性凶残,力量惊人,一口就能撕碎一个高手,可它只吃猛兽,不碰素食。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雪神的身体是可大可小的,只要它愿意,可以将身体缩至看不见,同样的,只要它想,也能变得很大——很大,根本没有限制。 如此凶猛厉害的蛇按理来说,根本不会灭绝,可事实上,或许几百年都不会出现一条雪神。 因为,原本雪神就不多,而且,每对雪神夫妇一生只会生一条小雪神,在生下之后,会立即将蛋从雪山之巅推下至万丈水渊。很多脆弱的蛋会破碎在崖壁上,也有很多会被水渊里的水蟒之类的野兽吃掉。 如此一来,能出生,又能顺利长大的雪神根本就是寥寥无几,以此往来,雪神越来越少,直至灭迹。 没有人能解释,为什么雪神要如此对待自己的后代,以前有传说说,有一个人试图阻止雪神这么残杀自己的孩子,可后来,那雪神宁可将蛋吃了,也不允许自己的孩子被人拯救。 后来,很多人就说,这雪神之所以被称为神,是因为每一条都是在万劫不复的死亡之路中炼就不死之身的。它们虽然心性极为残忍,但历史上却极少出现雪神伤人的情况,但比起伤人,吃人,雪神更不屑与人为伍。 有书记载,雪神一闻到人的味道便会嫌弃离开,而它只居住于雪山之颠,不是因为它只适合雪山之颠存活,而是,雪山之颠地势险恶,人,根本无法上去。 第三十五章:不要碰我 第三十五章:不要碰我 千机摇摇头,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他搞错了,毕竟雪神的味道,他只在年幼时,有幸闻过一次,时隔这么多年,一定是他弄错了。 千机环顾四周,都是再次回来看科举比赛的老百姓,人挤人,那高贵的雪神,又怎么会献身于此,何况,那蛇早已经绝迹已久。 “小雪,葡萄好吃吗?”马车里,小白对着自己的手掌心说话。 只见她那小小软软的掌心上,一条毛毛虫大小的东西,正一点一点啃噬着葡萄,那葡萄都比那小东西大很多,让人不禁担心,这葡萄会不会不小心压在这小东西身上。 “都吃了,都吃了。”忽然凑过来的安然,一把将大葡萄死命往那小东西嘴里按。 丝——蓦然,那小东西的头瞬间变大,将安然整个头都吞进口里。 “咬下去。”一边的小黑淡淡的开口。 “重一点。”小七道。 小白的目光慢慢的落在两人身上:“七哥哥,哥哥,就算你们再这么想,可是,你们也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 “好。”小七一口答应。 小黑:“……” “小雪,不要再吞着娘亲了,这样很脏的。”小白甜甜的说道。 倏的,那东西又恢复了毛毛虫大小,奴动着圆滚滚的小身体,又开始一点一点的啃噬葡萄。 一滴黏液从安然的头发上掉落,然后是第二滴——安然愤懑的盯着专心吃葡萄的东西,恨恨道:“蛇妖,蛇妖,大蛇妖,哪里像雪神,根本就是妖怪,从头到尾都是妖怪。” 在吃葡萄的小雪放下葡萄,作势又要反击,小白抚摸住小雪的头:“呐,小雪,你要记住,你是一条男蛇,要让着女人的,还有啊,小雪,你已经长大了,不能欺负娘亲的,你也知道,娘亲的智商很低的,情商更低,你怎么能欺负她呢!” “对啊,我情商智商很低的,你怎么能欺负我。”安然骄傲道。 小雪扭头,不理安然,游到小白的左手的腕间,攀附住,然后一动不动了。 这一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小白带的是精致的小玉镯,根本想不到竟是一条蛇。 味道消失了。千机在空气中再也闻不到那雪神的味道,千机自嘲,果然是他的错觉,只不过,这世间要是能有雪神该有多好,要是能让他再看一眼,哪怕只是再闻一下味道,也死而无憾了。 却不知,他朝思暮想的雪蛇就在咫尺,只不过它收起了味道,要休息了。 “绝王爷到!”忽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九龙台。 九龙台的老百姓瞬间跪倒在地,如若拜神明一般,俯首贴地,毕恭毕敬。 封颜溪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眸中竟带着难得的紧张。 千机也跪在地上,要知道,封炎曾特赦千机,可以只跪他一个人,其他人,一概免跪,除非,他自己愿意。可事实上,这么多年,千机除了封炎,再也没有跪过别人。 但今天,对于这个人,他却是心甘情愿。这整个西秦国,也就只有这个人,是他欣赏的,敬佩的,甚至于害怕的。 因为,唯独这个人是在他之上,远远在他之上。 北宫绝带着黑色的铁制面具,只露出一双寒霜般的眸子,深不见底,身上着墨色袍子,袖口绣着金丝纹,脚上是麒麟靴。整个人仿若从天而降的神邸,无情无欲,无悲无喜,番手之间,颠覆天地。 “好安静啊!”安然好奇的掀开车窗的帘子,一下子,耀眼的阳光刺进她的眼睛,只见,墨色的高大身影背光而站。 安然一愣,这背影跟阿狼有点像,但,这个人根本没有阿狼的味道。安然忽然有点不爽,撇撇嘴。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异口同声的喊道,声音掷地有声,气势恢宏,把安然硬生生从座位上吓下来。 “啊唷我的妈啊,痛死我了。”安然捂住自己的屁股,恨恨的诅咒起外面的北宫绝。 北宫绝冷着眸子,从万人让出的道,走上台,在主位上坐下。略一挥手,跪了一地的人们才起来。 其实也是,当年西秦大旱,庄稼颗粒无收,老百姓们饿死了一半,但朝廷根本想不出对策应对,是北宫绝天降粮食,救百姓于饥荒。 又一年瘟疫,西秦死伤无数,可瘟疫还在迅速蔓延,御医束手无策,找不出解方,又是北宫绝出现,带来了药方,解救了西秦。 天降洪涝,百姓颠沛流离,苦不堪言,又逢外敌侵犯,在破国之际,又是北宫绝从天而降,带着数十万猛将,击退外敌,帮百姓重建家园。 一次又一次的拯救,就算老百姓想忘记都无法忘记。这般神人,他们又怎么能不敬! 若要说,北宫绝是西秦的神,一点也不为过。 “千机先生,开始吧。”北宫绝开口。 “是。”千机走到台中央,却只见安世番一个人,根本不见小黑,刚想问,却蓦然想起,他还不知道那小娃娃的名字。 一边的弟子明白他的意思,上前道:“师傅,那小娃娃还没来,怎么办?” 千机皱眉,难道那小娃是怯场不来了?但,应该不可能。 安世番也不说明,只是目光落在那马车上,看样子那小野种是知道怕了,不敢来了。 千机点了点头,一边的弟子领命,点上一柱香,道:“科举考试,一柱香之后,正式开始,迟到者除去考试资格。”旁边的其他弟子开始布置考场,而他继续解说道:“此次科举为时半个时辰,谁先破解,并赢得这局棋的,为胜者,此次比赛还有一条规矩,就是不需要每一步都下,可选择原地不动。” 可当巨墙上的红布被掀开的瞬间,所有人都震惊了,不要说,这棋局根本是无法破解的死局,单单要挪动棋子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见,整个棋局竟是以苏红的墙面为棋盘,而棋子竟是被染色的巨石,每一颗都被用深厚的内功打进墙面。 就算有人有巨大的力气想要搬动巨石,但也根本无法够到那高的离谱的墙面,更不用说搬动巨石。何况,巨石当真是大的离谱,就算会武功,也不见的能移动的。 确实,千机如此安排,就是想看看这个小娃娃除去智力,他的内功究竟如何。要知道,这每一颗棋子,都是他亲自打进去的,想要挪动他,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北宫绝看着这盘神奇的棋,眸子不留痕迹的凝起,这盘棋——有意思,他的余光瞥见安世番,确定,千机煞费苦心准备这盘棋,绝对不是为了他,那么,他倒要看看,这西秦还有谁有能力让千机如此费心。 安世番看见这盘棋的设定,原本气愤的想跟千机说,却在北宫绝瞥他的瞬间,一下子双腿都软了,差点当众摔倒。 “这不公平,这么重的石头,这么高的墙,世番根本不可能挪动。”封颜溪愤怒道。 千机不卑不吭道:“公主,微臣自有安排。” 自从安世番说过之后,封颜溪就越来越讨厌千机,此时再看见这棋盘,更加确定,千机就是个虚伪的小人。听到千机如此敷衍她,一下子激动起来:“千机,你这是什么意思,居然敢敷衍本公主。” 千机刚要回答,北宫绝只淡淡的扫了一眼封颜溪,那封颜溪顿时就没声了,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位子上。 封颜溪的身体不自觉的在颤抖,刚刚是她的错觉吗,那眼神怎么能如此可怕。记忆里,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冷漠的异常,可,怎么能冷到如此的程度,真的——太可怕了。 封颜溪再也没说话,就那么老老实实的坐着。 安世番原本还期待封颜溪能帮他争取点什么,这一下也规规矩矩的站着。 看台上的安延和苏红琴虽然心有怨言,但见北宫绝如神般在那里,哪里还敢言语半个字。 下面的老百姓们原本还觉得这棋局的设置有些偏颇,但见北宫绝未言语半个字,瞬间都觉得正常了,好像全天下的棋都是应该这样下的。 一柱香已经燃烧到了最后,奄奄一息。 旁边的徒弟着急了,经过上一次,他们对于安世番这个人已经彻底没有好印象了,倒是对那个聪慧的小娃娃很有好感,希望他能快些来。 千机的眸子有些黯淡下来,难道是他看错了人,那小娃娃当真是不敢来了? 马车内。 小黑闭着双眼休憩着,小白跟小雪玩着,小七看着小白跟小雪玩,安然则在一旁大吃特吃,这景象完全跟外面是天壤之别。 高高的灰烬蓦然掉落下来,将最后的火燎覆盖。安世番重重松下一口气,看样子他是可以不战而赢了,也好,他不会武功,还真不知道怎么移动这些巨石。 千机的眸子有些幽暗,失望一闪而过,坐在上面的北宫绝却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个人不来,居然能让千机失望,这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第三十六章:震惊 第三十六章:震惊 一边的徒弟虽然很失落,但时间已经到了,抬高手准备敲响那锣鼓。 “开始吧。”就在锣鼓即将被敲鸣的瞬间,小黑出现在了台中央。 一瞬间,所有人傻了眼,尤其是安世番,看着蓦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小黑,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千机一滞,眼眸中却是愉悦,随即又转为震惊,一般人无法理解小黑为什么就这般突然出现在了台上,可他却知道,那是因为,小黑用了移步。 移步是最高境界的轻功,利用深厚的内功,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快到根本不被一般人所看见。 可刚刚,就是连他都只能看个大概,根本看不清轨迹,若是这般说,千机凝神,那就是这个小娃娃的内功是在他之上的。 难道,上一回那股透着纯真寒意的内力也是这个小娃娃?若真的是,千机不敢想象。 可——千机犹豫起来。 北宫绝没有放过千机眼中的喜悦,确定这个奶娃娃就是千机要等的人,更是将小黑从马车上下来的移步过程看的清清楚楚。瞬间,漆黑的眸子凝聚起来,这个孩子不简单! 小黑感受到北宫绝的视线,抬头,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一种莫名的感觉闪过彼此心头,仿若错觉。 寒殿。 “啊——”白络纠结的发泄,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把他这张英俊无敌的脸打得这么肿,这让他怎么出去见人。 可是,要是他不去,万一北宫绝见不到那个小男娃怎么办? 但要是去的话—— 白络看着铜镜中跟猪头一样的脸,陷入了无比的纠结中。 九龙台。 “比赛正式开始。”一边的弟子宣布道。 安世番微笑着上前,故作大方:“这样吧,小弟弟,你再好好的看一会儿棋,我比你年长,就我先下。”安世番的话让台下的百姓们拍手叫好,安世番谦虚道:“这都是我该做的,但是——”安世番话锋一转,对千机道:“千机先生,我们今天比的是文,不是武,小生不才,只会下棋,不会武功。” 千机淡淡道:“不妨,你说,我代你下。”千机虽是回答安世番的问题,却是看着小黑。 安世番一愣,他只想千机找个下人来帮他挪动,却不想千机竟会亲自帮他下,不禁面露喜色,暗想千机是终于看到了他的才华了:“那就有劳千机先生了。” 看台上,达官贵人们也纷纷向安延和苏红琴投来羡慕的目光,这要知道,普天下之大,还没有人能让千机先生代为下棋的,足可见安世番的才华让千机先生都佩服。 可事实上,千机纯碎只是为了更好的试试小黑的内力。 “那千机先生,小生就开始了,右五向前。”安世番按照那纸条上的说道。 千机的右手一挥,那巨大的石头就上前了一步。顿时,原本适当力敌的死局一下子清明,安世番成败相,小黑坐上风。 安世番笑着打开扇子:“小弟弟,我比你年长许多,为了不占你便宜,我就先让你几步,否则,我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的。” 下面的百姓听到这话,为安世番更加的拍手叫好。 千机连瞥也不曾瞥一眼安世番,这样虚伪小人看一眼都是脏他的眼睛。 北宫绝根本把安世番当透明,注意力都在小黑身上,这盘棋他看过,难是难,但并不是无解,只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便能赢,可,牺牲一切换来孤独的胜利,一个如此年幼的小娃娃能承受的起吗? “你可以选择不动,这也是这次比赛的规矩之一。”千机忽然开口。 北宫绝的眸子微微迷了起来,这棋更有意思了。 自从安世番说那一番虚伪的话,北宫绝就看出,安世番已经偷到了破解的方法。 原本这一死局对一个小孩就很难解了,而现在,主动权在安世番手上,破解之法也在他手上,面对这一僵局,是会肤浅的不动,看着对方一步步走向败亡,最后却被意外杀死,还是会—— 小黑没有情绪的看着墙上的棋局,沉默。 “走吗?”千机盯着小黑的眼睛问到,他想看出这个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在他把破解之法泄露给荣安的时候,这盘棋便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胜利了。 小黑没有说话,只是依旧看着那棋。 安世番心里偷笑,像这么个小娃娃,看见这么明显败相,当然只会肤浅的坐等胜利。 “不走。”蓦然,小黑淡淡的开口。 安世番轻哼,果然是一个孩子。 “左三,进一。”安世番说道,千机挥手扫起巨石。 “不走。” 如此循环,安世番看着旗面上最后两步,只要走了这一步,那么下一步,他就能置之死地于后生了。 千机看着棋局,原本平静的心再次荡起涟漪,难道,这个娃娃也是一个只看得到眼前利益的人吗? 北宫绝也凝视小黑。 安世番再次开口:“右一,进一。” “不走。”小黑想也不想开口。 千机的神色有些黯然下来,看样子,他终究是看错了眼啊! 安世番已经乐开了花,面上还要强装平静:“左七,进一。”瞬间,整个棋局大势完全定了,虽然安世番只剩最后一个棋子,却在舍弃一切后,赢得了胜利。 老百姓根本不懂那么多,只知道,安世番竟然能在让了那么多步后,还能胜利,当真是厉害啊。 “今天的胜负已分。”千机失望的开口。 “他未杀我的王,何来的胜负。”小黑缓缓的开口,转向安世番:“现在开始,我不再让你了。”指尖弹动的瞬间,那王后退,一步,就减少了一分败局。 安世番愣住了,荣安偷来的棋局只到这里,根本没有这一出。 北宫绝微勾唇际。 千机整个人震住,随即眸子里全是狂喜,就在小黑出手的瞬间,他不仅确定,刚刚下棋,小黑不仅没有尽全力,更加确定,那一股透着寒意内力的主人就是小黑。 这个孩子是——练武的旷世奇才啊!若是这孩子再能解了这棋,那么——他根本配不上当这孩子的师傅了。 “安公子,走吗?”千机问安世番。 安世番强制压制住慌乱,去看那棋局,却见小黑的棋虽减少了一分败相,但只要他不断逼近,败相依旧,他还能一个一个的吞掉这个野种的棋子。 “进一。”安世番自信的说道。 小黑却连眼皮也未抬,依旧是后退,安世番不断逼近。 如此以往,安世番逼的越发紧。 千机皱了一下眉,这棋被小黑破的易如反掌,可是,明明此时此刻只要小黑近一步,牺牲几颗小卒,马上就能赢了,可却还要不断往后退,那就是拖泥带水了。 若是这个人的话,应该——千机本能的看向北宫绝。 北宫绝的眸子越发眯起,深处透出寒光,若是他,在第一次后退之后,便会舍弃棋子反攻,速战速决,不做这无意义浪费时间的事情。 尤其是战争,政治上,犹豫,便是致命,自找死路。 安世番看着只要再进一步,就能将小黑的王吃掉,随后还能享受一步一步再将那些毫无反抗的弱小棋子吞并,心里越发愉悦。 砰!就在这时,小黑指尖一弹,竟让他的王和安世番的王玉石俱焚。 一下子,所有人都傻了,预想到了什么样的结局,却独独没有想到,小黑竟会牺牲了王,来保全所有小卒。 千机的神色复杂。 小黑却负手,对安世番道:“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让你死吗?” 安世番还傻愣着,没从失败中反应过来。 “因为,那些都是我在乎的人,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伤害分毫。”小黑的声音稚嫩却清冷无比,他的目光扫过安世番,落在安延和苏红琴身上。 一下子,安世番等人竟被吓的说不出话来。 小黑的话让千机更加的震惊,他一直不明白小黑为何拖了这么久,原来,他这样一直委曲求全,呈现败相,不过是因为要保全所有的棋子,就算死,也不牺牲一颗。 千机再去看棋局,却赫然发现,原来,小黑的所有小卒竟都被小黑的王挡在身后,敌人根本触碰不到。 突然,千机很想看看,究竟是怎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出这样的孩子,又是怎么样的经历,竟能让一个如此年幼的娃娃说出这样的话,有这样决绝的决心,誓死——也要保护在乎的人。 小黑却转身离开,好像赢了状元的根本不是他。 千机回过神,连忙道:“小弟弟,你等一下,我还没宣布你是第一名。” 封颜溪斥责道:“放肆千机,你是想包庇谋害本公主的罪犯吗?”要是这个小鬼成为状元,那么她再也无法跟世番在一起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弟子慌慌忙忙的跑过来,在千机的耳际说了几句话,千机的脸色顿时一片冰冷:“朝阳公主,这帝都的百姓看得清清楚楚,这场棋是安世番输,难道朝阳公主你帮他偷破解方法还不够,还要公然杀害赢了的人吗?” 第三十七章:激烈的轻薄 第三十七章:激烈的轻薄 话落,安世番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看向封颜溪,难道是这个愚蠢的女人泄漏了秘密?可当安世番看见封颜溪苍白的表情,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如果不是封颜溪这个愚蠢的女人透露了秘密,那千机怎么会知道。 台下的百姓们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瞬间哗然,对安世番议论纷纷。 安延的脸色随即黑了下来,苏红琴一见这情况,立即道:“老爷,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安延冷冷道:“最好这里面是有什么误会。” 安世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向千机:“千机先生,我不知道哪里惹您讨厌了,可就算您再怎么不喜欢我,也不能如此冤枉我。” 千机一步上前:“安公子,你以为荣安怎么能偷到解法?” 安世番微蹙眉,跟千机对视。 千机冷笑:“因为那是我故意泄漏。” 话落,安世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千机的脸色愈冷:“你说要证据,城外郊区,荣安跟阿碧的尸体算不算?”他是知道荣安偷了题目会和阿碧私奔,这种事情他也就装作没看见,毕竟是他有意放水。可他却不曾想到,安世番竟如此歹毒,竟将荣安和阿碧都杀了灭口。 安世番猛然后退一步,怎么也没有想到,千机会在此时此刻说出这件事情。 就在这时,小七驾着马车,准备离开,那些个围堵着马车的侍卫根本拦不住。 封颜溪看见了,心急的站起来,这可是试图置她于死地的可恶之人,她怎么能容忍这个该死的女人从她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你们都给本公主拦住了,不许让这个推本公主下水的可恶女人逃走。”一边大喊一边往台下跑去。 忽,一阵风从封颜溪的身边掠过,不等封颜溪反应过来,就见北宫绝已经站在那黄金马车之前。 北宫绝原本就面色清冷,加上冰冷的黑色铁面具和冰霜似的双眸,和地狱里的修罗一模一样:“下车。” 车内。 正猛然往嘴里塞食物的安然,蓦然停下了手,素纱后的眸子微微的眯起,眸光里弥漫出冷意。她来帝都这些日子还没遇上过高手,今天居然上门来挑衅了。 小白的笑凝固,右手的指尖已经抚摸上小雪的头,准备随时唤醒熟睡中的小雪。 小黑一向清冷的眸子,此刻多了一分寒意。 安然的唇缓缓的勾起,一手搭上小白,小白这才放下手。 车外。 重重围观的老百姓都无比气愤的盯着面前的黄金马车,从原本的羡慕惊叹变成了深深的谴责。他们的绝王爷命令下车,这马车的主人居然敢不马上执行。 北宫绝的右掌开始汇聚内力,他向来不喜管这种小事,但封炎既然要他帮忙,那他就快速解决了。 轰,砰—— 所有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用黄金造成的马车,竟在一瞬间轰踏。激起了一地的尘土。 封颜溪彻底傻住了,震在原地,眨巴着眼睛看北宫绝,这个——她一向面瘫冷血的外甥,是在——给她出气? 封颜溪的脑子转不过来,完全不知道是封炎暗中下旨给北宫绝,让他捉拿暗杀推她下水的人。 原本还沉浸在慌乱嫉恨中的安世番,见北宫绝将黄金马车震碎,先是一愣,随即是止不住的幸灾乐祸。这黄金做的马车都被震碎了,那里面的人还能好?肯定是更碎了!这下好了,他不愁不能娶封颜溪了,那个小野种已经死了,那么,状元只能是他了。 安延哼了一声,这下好了,他再也不用看见这三个给他安延,给他安家丢脸的东西了。他终于可以挺直脊梁,抬头挺胸做人了。 苏红琴开心的都要笑出来了,用力握紧拳头,才勉强压制住,不表现在脸上。这三个贱种终于死了,终于死了。真是太解气了。 不,要是能让她慢慢折磨死,那就更好了。 千机在北宫绝出手的那一瞬间,本能的上前,随即又淡然的站立在原地,含笑的看着。 笼罩着的尘土慢慢散开的瞬间,在场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唯独千机笑了。 只见,在震碎了一地的黄金上,小七单膝跪地,用自己的外袍将小白拥护在怀里,不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脏乱。 小黑清冷的站立着。 而安然——则以无比诡异的姿势保护着自己的屁股:“啊呦,我的屁股啊,我的屁股啊,好痛好痛。” 老百姓们震惊了,他们绝王爷武功可是厉害的不得了,这一掌下去,黄金都碎了,这人居然没有事情,这四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居然没有死!安世番看着完好无损的四个人,咬牙切齿。 安延的脸一下黑了下来。 苏红琴蓦然站起来,可惜,怎么看,台下的四个人都是好好的,根本没受什么伤,当然,除了安然的屁股。 只是当千机看清楚,除去小黑之外的三个人之后,笑容渐渐的凝固起来。他以为,这里面就只有小黑是深藏不露。可是——千机的视线落在护着小白的小七身上,还有一身红裳,瓷娃娃一样的小白,这少年,这小女娃,也不简单。 千机对于小七根本没有推测,因为,小七根本没有刻意掩藏自己的能力,但也不故意暴露,所以,单凭小七身上透出来的气息,千机就能判断出来。 可是小白——千机的目光带着一丝不确定。 “七哥哥,小白好怕怕。”小白睁着圆溜溜,黑乌乌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望着小七。 “戏演过了。”一边的小黑淡淡道。 小白眨巴了两下眼睛,转过身,一把抱住小黑,将她的小脑袋埋进比她高一点点的小黑怀里,还将小黑的两只手拿起来,抱住她自己:“哥哥,小白,怕怕,小白怕怕,哥哥抱抱。” 千机眸子里的确定又多了一分,或许别人会觉得小白是一个普通的柔弱女娃娃,可是,他从小白的眼睛里看出了精光,完完全全的一只小狐狸。 看着小巴跟小黑酷似的两张小脸,千机知道,这个小女娃跟小男娃是双胞胎,那么,既然小黑的武功天赋异禀,那么,这个小女娃呢?也是深藏不露,有着惊人的武功? 千机仔细的观察,双眉蓦然皱起,这——不可能!千机被自己的结论诧异了,看样子,他有机会一定要试试这个小女娃了,他绝对不相信,这个小女娃是他想的那样,绝对不可能。 若是真是这样,那么,他一定要想办法,绝对! 安然愤怒的从地上跳起来,跟牛一样冲到北宫绝面前:“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到底有没有礼貌,你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 北宫绝一把按住了安然的头,高大的黑影完全笼罩住了安然娇小的身体,让安然根本无法再往前一步。 “你,你,你这个人——”被按住的安然更加的气愤了,只是熊熊燃烧的愤怒在瞬间却消失的一干二净。 安然直直的对上北宫绝的眼睛。然后,空气被凝固了,所有的嘈杂也消失了。 台上,台下的老百姓,达官贵人,都瞪大了眼睛,无比惊悚的看着他们,这,这个女人,居,居然敢跟他们的绝王爷对视,居然,居然敢对视! 要知道,绝王爷可是他们西秦的神话,西秦的神,不要说看一眼绝王爷,就是能给绝王爷擦鞋底,都是千年修来的福气啊。 可,可这个女人居然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他们的神。 北宫绝的眉微微的蹙起,一抹不悦闪过眸子,这个女人看他的眼神,居然跟狼看——食物一样! 小白眨了眨眼睛,小声的凑到小黑面前,怕怕道:“哥哥,娘亲的眼神——好可怕啊!她,她不会是想活活吃了这个——叔叔吧?虽然这个叔叔连个招呼都不打,就震碎了我们的马车,但,活吃,太残忍了吧!” 就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着北宫绝的反应的时候,就见安然猛然挣脱了北宫绝的禁锢,整个人饿狼扑食的扑向北宫绝。 北宫绝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要知道,这么多年来,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对他不敬,也知道他不喜跟人亲密接触,所以,就算走路,那些个人都会自觉的跟在他后面。 就在北宫绝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微微愣住的瞬间,安然已经完完全全,整个抱住了北宫绝。 不,说抱,那是对抱的侮辱。安然根本就是双手,双脚都跟八抓鱼一样将北宫绝整个人都圈抱住了,然后那鼻子跟狗一样,上上下下的闻着北宫绝。 我——去——所有的人心中都有千万匹草泥马跑过,这个女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他们的神,就,就这样激烈的轻薄! 不要怪人们的思想弯了,还弯的这么彻底。只因为从围观的角度来看,安然根本不是在闻北宫绝,而是非常,非常——饥渴的在吻北宫绝! 安然把北宫绝的上身彻彻底底的闻完了,非常自然,非常非常的自然,就蹲下身,双手牢牢抱着北宫绝,使劲的,非常用力的,将她的脸,紧紧的,毫无缝隙的,贴在——北宫绝的下面。 瞬间,台上台下所有的男人,只觉得下身一紧,这——太赤裸裸了吧,虽然这女人蒙着脸,十有八九很丑,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但,但要是能给他们来这么一下,亲一下,——那也是——极好的! 第三十八章:身理需求 第三十八章:身理需求 小白看着安然的脸对着北宫绝的下面,又激烈的近了一分,然后默默的回过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哥哥,我们太忽略娘亲的身理需求了,你看,憋了这么多年,娘亲终于——扭曲了。” 小七抬起手,捂住小白的眼睛。 小黑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抽搐了一下。 北宫绝的脑袋在一瞬间居然空白了,要知道,就算当年他孤身进入拥有数十万敌营,也是思路清晰,就算他面临身死边缘之际,也没有过半分犹豫。 更不要说脑海中会一片空白。 这在战争中,这在生死边缘,根本就是——自找死路。 安然却越闻越激动,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那鼻子贴得北宫绝越来越紧,根本就是恨不能将自己的鼻子跟北宫绝的身体完全融合在一起。 北宫绝的眸子一点一点冰封起来,他慢慢的低下头,慢慢的伸出手,然后——一把抓起正闻的无比激烈的安然,用力的往外扔。 安然好像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北宫绝的不悦,一下子又从地上起来,噌噌的又凑到北宫绝的面前,碘着脸,微微低着头,右手用力的抓着头发,把原本好好的头发抓得跟稻草一样,想看北宫绝但又不敢,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北宫绝的眸子已经冰封到了极点,他看着面前的安然,非常确定,这个女人——有病。 还病得不轻。 “呵呵——”安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要多傻有多傻。 “完了,哥哥,娘亲傻了。”小白道。 小黑的脸,再次抽搐。 北宫绝转身就走,这个女人的病绝对没救了,指不定会传染,他还是离远些好。 “阿狼!”安然的声音抑扬顿挫,从天上扭曲到地里,当真是惨不忍睹。 呕——所有围观的人们都俯下身,吐了起来。 北宫绝继续往前走,但——却走不了了。北宫绝低头,就见安然正紧紧的抱着他的大腿,那双眼睛跟铜陵一样,扒拉扒拉的望着他。 北宫绝被硬生生的激起了一身寒意,抬起脚就要踹了安然,可安然转了圈,抱住了北宫绝另一个腿,望着北宫绝,深情款款的,情意绵绵的喊道:“阿狼!” 呕——人们再一次吐了起来,这声音真的是——太恶心了! 北宫绝的额头青经突突的跳了起来,一字一字的吐出:“你认错人了。” 安然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指着自己道:“是我,阿狼,是我,是我,你不记得了吗?” 北宫绝面无表情的盯着安然这被素纱包的严严实实的脸:“.”这女人智商——不是有一点问题。 安然也想起自己的被包的严严实实的,一把将自己的面纱掀起来,对着北宫绝:“阿狼,你看,你看,真的是我,安然!” 北宫绝蓦然一滞,随即恢复清冷。 台上台下的人们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安然的样子,但见北宫绝微微一滞,所有人都安分的缩回了脖子,这长得好看的哪里会把自己包的这样严严实实,现在他们的绝王爷一看都变了脸色,那这女人是长得有多丑啊! 所以,他们决定不看了,免得吃不下饭,更有可能会做噩梦。 小白恨铁不成钢的摇头:“哥哥,娘亲居然扭曲的开始色诱了!” 小黑无声的转过脸。 北宫绝只是转过身,再次准备离开。安然一愣,难道是她——长得太丑了?安然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是,或许一般人会觉得她长得好看,但阿狼素来与别人不一样,觉得她丑也是正常的。这样想着,安然连忙将脸包裹起来。 “阿狼,我知道你很愤怒,也很讨厌我,可是,你不要不理我,那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释。”安然赶忙追上去。 北宫绝的眉终于蹙在了一起,转过身:“我不是什么阿狼,你认错人了。” “对啊,对啊,他是我们西秦国的绝王爷。”台上台下的百姓们异口同声的接道。 安然微微一愣,绝王爷?就是刚刚让帝都老百姓跪了一地的,那个很拽很酷很高冷的绝王爷? “你说我是阿狼,有什么凭证?”北宫绝声音清冷。 “味道啊!”刚刚她就是在这个人身上问到了跟阿狼一样的味道,虽然味道淡了很多,要很近很近才能闻到,但真得跟阿狼身上的一模一样。 说着,安然就又要上前去闻,可是这一次,安然愣住了,为什么刚刚闻到的味道跟阿狼完全不一样,阿狼的味道是像冰霜一样,透着寒冷,让人一闻,就会觉得很冷很冷,就算是六月的夏天,也是一样的。 她还记得以前到夏天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偷偷得靠近阿狼,从阿狼身上享受清凉,却不告诉阿狼。 “你觉得我跟阿狼的味道一样?那么,本王身上是什么味道,阿狼又是什么味道?” 安然一下子回答不了了,只是再次闻北宫绝身上的味道,可,不管怎么闻,身上的味道却是跟阿狼身上的完全不一样。 安然不死心,更加的贴近北宫绝,用力的闻,可是,不管怎么闻,不管如何换着角度,可就是再也闻不到方才的味道。 “不可能啊,怎么味道突然会不一样呢?”安然用力的摇着头,忽然,安然抬起头,看着北宫绝,认真的道:“安然,我是安然。” “本王不认识什么安然。”北宫绝断然道。 “那,那,北山,北山你知不知道?”安然越发的慌乱,她寻寻觅觅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跟阿狼身上味道一模一样的,这不能给了她希望,给她光明,却在下一刻让她彻底的绝望。 “本王从未去过什么北山。”北宫绝想也不想。 安然的双眸顿时一片黯然,呢喃自语:“不会的,不会弄错的,怎么会弄错呢。”眼睛已经变得越来越红,晶莹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此时此刻的安然是前所未有的苍白柔弱,是卸下了一切的伪装。 寒殿。 白络依旧还在对着铜镜无比纠结,最后,白络一把将铜镜扔在了地上:“那个该死的粗鲁女人,下一次绝对不要再让他遇见,否则——”白络咬牙切齿。 “完了。”白络蓦然回忆起什么:“北宫绝就知道用蛊香疗法会选择性失忆,却不知道蛊香疗法也会改变人身上的味道。” 白络着急的站起来,匆忙的往外跑,可刚跑到门外,白络站住了,不就是改变了人身上的味道,又没什么损失,他着什么急啊。 再说,这个蛊香疗法的副作用,不管是选择性失忆还是改变人身上的味道,都不是永久性的,只是暂时的,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能控制这副作用的时间。 不过,总会恢复的!白络这么一想,转身又要回寒殿,可脚刚抬起,白络又放下了,不行,那个可恶的女人居然把他打成了猪头,让他整整丢了一天的人,他怎么能就这样放过她,他一定要狠狠的打击报复。 白络冷笑,反正他也知道那个可恶的女人住在哪里,看他怎么让那个可恶的女人后悔。 九龙台。 “把这个女人立刻抓起来,带回宫。”北宫绝命令道。 两边的侍卫立即上前,准备将安然抓起来,安然还沉浸在深深的失落中,无法自拔。 北宫绝刚要转身,只觉得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他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穿着艳红裙裳的女娃娃拉着他的袍角,怯生生的望着他,那样子软软的,胖嘟嘟的。 北宫绝微微一滞,方才跟小男孩对视时的莫名感再次席卷上来。 “叔叔,你不要抓走我的娘亲好吗?”小白拉了拉北宫绝的袍子,嘟着嘴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随时会哭。 北宫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上过战场,可以一眨不眨的砍下一个人的头颅,结束一个人的生命,却从来没有接触过小娃娃,还是小女娃,软软的,仿佛一碰就破。 “叔叔,你真的要带走娘亲吗,如果你一定要带走娘亲的话,请把我们也带上吧,否则,娘亲会饿死的。”小白软软的说道。 “为什么?”北宫绝不自禁的问了一句。 小白看了一眼整个人被笼罩在黑暗中的安然,更加可怜兮兮:“因为我娘亲有病,还病的很严重,根本不能自理,需要我跟哥哥照顾的。” 原来是这样。听明白的老百姓们瞬时心都软了,当然,绝对不是对安然,是对小白和小黑。年纪轻轻,居然就要照顾这么一个疯疯癫癫的娘亲,真是可怜啊。 “好。”北宫绝在看见小白即将要哭的表情,莫名的就答应了。话落,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一个小娃娃面前,不能清醒的自控。 “谢谢叔叔,叔叔,你真是好人。”小白顿时笑靥如花。 北宫绝又是一愣,就在这时候,小白在他的手上,大大的亲了一口。 这一下,北宫绝彻底傻了。 台上台下的老百姓们也傻了,这画面——好美好啊!为什么他们丝毫没有觉得他们的神被侵犯了,反而觉得,好可爱啊! 第三十九章:非礼 第三十九章:非礼 北宫绝蓦然转身离开,眸色异常清冷的离开,但其实仔细看,会发现,眸子的深处,是不自然。 这要是被人知道,堂堂的绝王爷竟然也会不自然,那么,整个西秦国就该疯狂了。 侍卫将安然和小白等人一起带上,跟着北宫绝回宫了。 台上,封颜溪从震惊中回过神,这个愚蠢的女人,就算是父皇都从未对她这个外甥大声的说过话,这个女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的外甥轻薄,非礼。那么以她这个外甥的性格,绝对不允许玷污他的人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安世番满意的笑了,这安然不仅推封颜溪下水,今天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侵犯了绝王爷,这进了宫,根本就不可能出来了。 而那两个小野种是安然的孩子,根本也不会被赦免,那么,只要那个小鬼被罚,那么,他就是状元了。 安延的眸子一冷,这大逆不道的逆子被带进了皇宫,明日他再向皇上请奏大义灭亲,能让皇上知道他为朝廷可以大义舍亲情,又能向朝阳公主示好,还能为皇上解了一桩心事。他也知道,以封炎的性格,不会也不能因为推封颜溪下水就杀了安然,可不杀,皇上心里定不会舒服,而他这么一上奏——安延想到这里,笑了。 苏红琴简直想拍手,这抓的实在是太好了,这抓进去以后再也不要放了。 比赛结束,围观的人们开始离开。 在人群中,只见一个白发白胡子的老头笑呵呵的捋着自己的胡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小黑他们离开的方向,一直到看不见,他才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皇宫。 “绝儿——”封颜溪的话音刚落,北宫绝的眸子一下子对上她的眼睛,眸光一片寒意,吓得封颜溪硬生生的改口,她想着今天北宫绝这么帮她,还想拉拢一下感情,没想到:“绝王爷,这几个人就交给本公主吧,本公主会处理的。” “叔叔,你不要把我们交给这个可怕的姐姐。”小白一下子跑过来抱住北宫绝的脚。 北宫绝一对上小白水汪汪,圆溜溜的眼睛,只觉得瞬间闪过一阵晕眩。 “你个小屁孩竟然敢说本公主可怕!”封颜溪一步上前气愤的要找小白算帐。 “叔叔——”小白刻意拖长了可怜兮兮的声音。 方才的晕眩更加的厉害了,但莫名的,北宫绝已经一手将小白护在了身后:“本王自会处理。”说完,一把抓起小白,跟提剑一样,往前走去。 后面的侍卫顿时都傻了,然后捂着嘴,努力压抑不让自己笑出来。这,这,他们的绝王爷好可爱,居,居然,抱小孩跟提剑一样,而且,而且,这姿势也太僵硬了吧! 难道——他们的绝王爷从来没有抱过孩子? 小白的视线只能看见不断被摇晃着的地面,笑容凝固在小脸上,这个叔叔是在跟她开玩笑吧,她这么可爱,居然,居然就这样拎着她? 小白突然想到小黑那一张常年面无表情的脸,她家哥哥就是个冰块,那她素未谋面的爹爹也很有可能是个面无表情的大寒冰。小白瞬间担心了,这要是以后她跟爹爹相认了,爹爹该不会也像这个叔叔一样,就这么面无表情,一声不响,跟提剑一样提着她吧! 小七一个上前,要把小白抱回来。北宫绝本能的设防,却见是小七,两人直直的对视,然后,北宫绝将小白扔给了小七,是的,就是扔,不是递,是扔,扔东西一样的扔。 小白:“.” “痛吗?”小七抱住小白。 小白一把扎进小七的怀里:“还是七哥哥最好了!” 前面的北宫绝握了握刚刚提小白的手,那种感觉好——奇怪! 还有,为什么他只要一看见那小女娃娃的眼睛就会头晕,该不会他对小孩子——过敏? 可他对那个小男娃就不头晕啊!北宫绝回头,小黑感觉到,抬头跟北宫绝对视,瞬间,那种莫名的感觉再一次席卷上两人的胸口,可,北宫绝却依旧没有头晕的感觉。 难道,他只对小女娃——过敏? “绝王爷,他们怎么处理?”一边的侍卫请示道。 北宫绝这才发现,不知觉中已经到了寒殿。北宫绝扫视了一圈,他明白封炎是想暗中处置这件事,所以,将这个疯女人关进大牢不合适,何况——北宫绝的视线落在小白小黑色身上。 “叔叔,你不要把我们关到小黑屋里好吗?小白最怕黑黑了!”小白适时的开口,可怜兮兮的望着北宫绝。 晕眩再次闪过,北宫绝无声的转过头不看小白,他果然对小女娃过敏,看样子,以后他要远离小女娃。 “把她们关在后面的厢房里。”北宫绝开口,大牢是不合适的,何况,有罪的只有那个女人,孩子无罪。 “啊?”侍卫一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这绝王爷向来最讨厌有陌生人进入寒殿,所以皇上特意下旨,闲杂人等不许进入寒殿,统统要绕着寒殿走。 可,现在,绝王爷居然要把这几个罪犯关在自己的寒殿内,这到底是为什么?侍卫完全想不明白。 “嗯?”北宫绝拉长了声音,那侍卫赶忙将安然等人带到后堂的厢房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贼头贼脑,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从寒殿出来,北宫绝冷冷的看着那人小心翼翼的东躲西藏。 一个侍女走过,那人一下子后跳,躲进了草丛里,等那侍女离开后,那人一身叶子的从地上起来,继续探头探脑的前进。 北宫绝平静的收回视线。这人不是自己的好友白络,又是谁!北宫绝突然郁闷,当年,他到底是怎么跟这么一个人成为朋友的。 到底是他的哪一只眼睛瞎了,还是两只都瞎了。 夜。 白络一进寒殿,就气呼呼的把脸上各色各样的布扔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下。半天他才1发现,对面的北宫绝居然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喂,北宫绝,我怎么样都是你的朋友吧,难道你都不知道要关心一下。” 北宫绝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继续看他的书。 白络气的站起身:“你这个人实在是太狠心了,你知不知道,你唯一的朋友被人打成猪头,而且那个人居然逃走了。”他去那个大宅,那大宅里面居然一个人也没有。那个可恶的女人一定是害怕他会报复,所以连夜逃跑了。 白络重重的哼了一声,千万别让他遇见,千万千万不要让他遇见,要是遇见——嘿嘿。 后堂,厢房。 “哥哥,你笑一个。”小白凑到小黑面前,不断努力的想让小黑笑,可小黑至始至终都是一个面无表情,甚至于连瞥也不瞥一眼小白。 小白终于放弃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哥哥,完了,你连笑都不会,那我们的爹爹可能连脸都没有了!”小白感觉自己已经预见了悲惨的未来。 小雪在小白的手腕间游动,那小脑袋一下一下的蹭着小白,小白又叹出一口气:“小雪,你不用安慰我了,你看,哥哥都不会笑,那爹爹肯定更严重,一定连脸也没有。”一边说着,一边摇头:“真不知道娘亲为什么会喜欢没有脸的爹爹。” 小雪:“.”它只是想说它饿了,它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小白继续道:“算了,没有脸就没有脸,只能希望爹爹不要像今天那个叔叔一样,只会提剑,不会抱小孩。” 小雪:“.”默默的盘好姿势,还是继续睡觉吧,这样能减少饥饿感。 在厢房的最后一间,侍卫站在门前把守着。 安然的脸从白天开始就没有舒展开过,笼罩着她的黑影越来越浓郁,差不多整个人都要黑化了。 突然,安然的表情凝固,然后眨了眨眼睛,她现在这么伤心绝望干什么,又不是要给阿狼收尸了。 再说了,那个绝王爷的背影跟阿狼那么像,身上的味道——有时候也跟阿狼一样,那个性格——安然仔细回想了一下白天里跟北宫绝的接触,似乎,也很冷啊!那就是说,性格跟阿狼也很像,只不过就是比阿狼还冷漠一点。 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怎么可能不会是阿狼,一般人哪里会有这么多巧合的相似,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阿狼的话,一定是因为那个晚上的事情,所以不想跟她相认,想要装作不认识。安然想了想,确实,以阿狼的性格,经过那一夜的事情,还会跟以前一样,那才怪了呢。 所以—— 安然嘿嘿的笑了起来,只要她坚持不懈的,死死的纠缠住绝王爷,那么,不管阿狼再怎么伪装,她都会找到突破口,证明,绝王爷就是阿狼。 如此一想,安然顿时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仿佛看见万丈光芒的希望。 “哈哈——哈哈——哈哈———”安然仰天长笑。 门外的侍卫听到这跟狼似的笑声,又是在这大晚上,不禁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喂。”冷不丁的,安然打开门喊道,这一下把门外的两个侍卫着着实实吓到了。 安然莫名其妙看着脸色苍白的侍卫,撇撇嘴,这皇宫里的侍卫胆子也太小了吧,连她家小白都不怕天黑,他们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怕。 “你干什么?”被吓走了三魂六魄的侍卫甲不悦道。 “我要洗澡,给我去打些洗澡水来。”安然说道。 “你以为你是谁啊,居然还敢命令我们。”侍卫甲更气愤了。 安然也没生气,只是耸耸肩:“我只是一个平民老百姓,既然两位大哥不愿意给我这个小女子打洗澡水,小女子只能自己去了。”说着就往外走去。 第四十章:谁要看你洗澡 第四十章:谁要看你洗澡 两个侍卫上前去拦,但明明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将安然彻底拦住了,但安然却还是不留痕迹的躲开他们的阻拦,轻松的来到了拱门,回头用可怜兮兮的声音问:“两位大哥真的不愿意帮小女子这个小忙吗?要是两位大哥真的不愿意帮,小女子也没有办法,这提水太重,我看我还是去宫外的澡堂吧,只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了。”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他们两个虽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也是一直跟这绝王爷的,所以,还不至于太笨。从刚刚安然不动声色就躲开他们的阻拦,足可见,这个女人不简单。 何况,两人想到白日里,他们的绝王爷一掌震碎了黄金车子,但这个女子在里面,却是毫发未伤,那就更能证明,这女人——深藏不露。 凭他们的两个根本应付不来,也就是说,不是他们禁锢住这个女人,让她无法离开。而是,这个女人自己不愿离开。 安然又退回来,小声道:“你们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逃走的,因为啊——”安然凑近去,那两个侍卫也凑过来:“我喜欢你们的绝王爷。” 瞬间,两个侍卫石化了。到底是他们听错了还是他们听错了。居,居然,有人胆敢喜欢他们的绝王爷。 那可是整个西秦国的神,老百姓们可以仰望,敬慕神,怎么可以喜欢? 安然用手指戳了戳两个侍卫:“你们到底去不去打?” “去,去。”两个侍卫异口同声,拔腿就往外跑。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居然让他们都产生如此可怕的幻听了。 前堂。 白络愤愤的站起身:“北宫绝,我决定再也不跟你做朋友了。”他说了这么多,身为他的朋友,居然没有一点关心,不要说没有半句安慰他的话语,就是从头到尾连吱哼一声都没有的。 白络气愤的离开,走着走着来到了后堂。 “白公子。”被安然赶出来的两个侍卫拦住白络。 “干什么?”白络没好气。 “那个,里面不方便进去。”侍卫赔笑道。 “不方便?”白络一想到北宫绝那张千年不变的寒冰脸,难道北宫绝暗地里金屋藏娇?想到这里,白络兴趣满满,一把扫开两个倒霉侍卫,就大步往里面走。 “这——”侍卫甲看着白络大步流星的背影,无语了。 侍卫乙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我们说了,跟我们无关。”说着继续往前走,不让等会儿的战火殃及到他们。 白络一眼就看见最里面那间亮着烛光,瞬间露出阴暗的笑容,蹭蹭的三步上前:“每天让你装君子,装神仙,现在让我抓到了吧!”白络趴到窗户缝,轻着手脚往里面偷窥,然后,蓦然一滞。 只见屋子内白雾妖娆,一个赤女人正在木桶里洗澡,那白皙如雪的长腿搭在桶上,女人正用手轻缓的将水落在腿上,每一个动作都妩媚妖娆,让男人血脉喷张。 额——白络觉得这个场景,这个动作,似曾相识啊! 安然的眸子弥漫上嘲讽的冷意,真是倒楣,昨晚遇到一个心理扭曲的偷窥变态,没想到今天晚上又遇见。安然一把钩过长裳和面纱,包裹住身体和脸,下一秒两指扣向白络的喉间,幸亏白络反应快,握住了安然的手。 顿时,两个人彼此被牵制住,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人咬牙切齿道:“是你。” “你这个变态,偷窥狂,一天到晚就知道偷看我洗澡,真恶心。”安然骂道。 白络提到这个,脸就不自然的红了:“谁偷看你洗澡了,我那是路过。” 安然冷哼:“路过?路过你流哪门子鼻血。” “谁说我流鼻血了。”一边说着,白络一擦鼻子,看见的却是一手艳红的鼻血。 “那你说啊,这不是鼻血是什么?”安然鄙夷道,这种男人就知道推三阻四。 “这,这——这是我故意扣的可不可以,本少爷血气太旺盛了,让它散发一点,怎么了?”白络抬高下巴,理所当然道。 “变态。”安然决定不跟白络纠缠,转身就要进屋。 白络一把拉住安然:“本少爷允许你走了吗?” 安然甩开他的手:“你是谁啊,我要听你的。”说着,就依毅然转身要进屋。 “你,你这个——”砰!门被重重的关上,甩了白络一脸。 卡,门又被重重的拉开,安然气愤的探出头来:“怎么,刚刚还没偷看够是不是,还想看啊!” “谁要看你啊。”白络不屑的反驳,抬起脚,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哼,口是心非的伪君子。”安然在后面对白络鄙夷道。 “本少爷不是。”白络扭头咬牙切齿地警告安然,然后踏出拱门,彻底消失在后堂。 淡淡的月色下,安然撇撇嘴,她都到这里了,还不依不饶的跟踪来,还说不是来偷看她洗澡的,谁信啊! 安然刚要缩回头,随即一滞,然后打开门,一脸猥琐笑容的往外走去。 “你,你干什么去?”外面的两个侍卫硬生生被安然那双眼睛里的猥琐吓到了。 “小绝在干嘛啊?”突然,安然又凑过去。 如此冷不丁的靠近,硬生生把两个小侍卫吓得一身冰冷:“小,绝?”那是谁啊,到底是谁啊? “你们的绝王爷啊!”安然解释。 两个侍卫彻底的石化在黑夜中。小绝,小绝!居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管他们高高在上的绝王爷叫——小绝! 安然撇了撇嘴,转身离开。这两个侍卫智商实在太低了,动不动就痴呆,还是她自己去看吧。现在这个时间的话,小绝应该是在沐浴,如果是沐浴的话,那么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得及伪装,那她一定就能找到破绽了! 寂静的黑夜中,一个黑影偷偷摸摸地往亮着光的屋子靠近,又用指尖在纸窗上开了一个小洞,凑过去偷窥。 结果,鲜红的鼻血就喷了出来。 只见屋子内,一个上身赤裸的男子正准备沐浴,绕绕的白雾缠绕着男子高大俊拔的身材,失去衣袍束缚的上身,是精壮有形的肌肉,完美流畅的线条勾勒出漂亮的轮廓,而下身—— “脱,快脱!”安然看着那男子身上碍眼的裤子,激动地呢喃自语。 北宫绝落在裤头上的手蓦然一顿,漆黑的眸子微微的眯起,在眸间闪现出寒意的瞬间,已经不见了踪影。 正在激动的安然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一抬头,一片黑影已经将她笼罩住。 北宫绝居高临下的盯着安然。 “小绝!”安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带着面纱,别人根本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是,安然的笑容实在是太过惨不忍睹,单从她那双都快看不见缝隙的眼睛上,不想知道她是在笑,都很难啊! 北宫绝一滞,随即蹙眉,这女人的病又犯了。 “小绝!”安然往北宫绝靠近了一步,北宫绝不留痕迹的后退,安然再上前两步:“小绝绝!”上身完全向北宫绝倾倒,就跟摔在地上压根不会痛似的。 盯着的双眼,简直已经闪烁出火光来了。阿狼的身材好,她是早就知道的,可阔别这么多年,在如此近距离下看—— 嘶——嘶——安然不争气的吸了吸快掉落的口水。 北宫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后退,转身,离开,抬起腿,却——压根动不了。北宫绝低头,安然冲着北宫绝噗哧噗哧的眨动眼睛,只可惜了那连缝都没的眼睛,硬生生被撑开。 北宫绝无声的抬腿,甩,但安然依旧牢牢的粘在北宫绝的腿上,北宫绝再甩,安然将双手更加牢的抱紧,顺势将脸也贴合在他的腿上,蹭啊——蹭啊! 就是连这抱大腿的触感也是这么的销魂啊!安然突然想到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好想死在她家阿狼的大腿下啊! 北宫绝不动了,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盯着安然。也幸亏他不知道此时此刻安然脑袋里的想法,否则——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夜色越来越黑。轮值的侍卫过来巡逻,冷不丁的看见自家尊贵的王爷门口,居然一动不动的有两个人像,不禁纷纷往前凑,一看,顿时吓得他们花容失色,跑得连影子都没有了。 他们一定是让鬼蒙蔽了双眼,那个人怎么可能是他们尊贵的绝王爷,他们尊贵无比的绝王爷怎么能会一动不动傻子一样站在门外,更不可能让一个女人抱着他的大腿。 抱——大——腿—— 夜,顿时又寂静了,月色也稀疏了。 北宫绝低下头,嘴角狠狠的抽搐。只见安然正紧紧的抱着他的大腿,睡着了!还一边睡,一边将口水擦在他的裤子上。 这女人—— “叔叔!”突然一个满是诧异的软软声音响起。 北宫绝回头,一眼就看见了一脸震惊的小白,一阵晕眩立刻弥漫过他的脑海,随即,北宫绝回头,不再看小白。他果然对这个小女娃很过敏。 小白看见北宫绝这一连串非常流畅的动作,默默的回过头,问旁边的小黑:“哥哥,我有这么丑吗?”她都没有嫌弃这个叔叔提剑一样的提她,这个叔叔反倒嫌弃她了! 小黑:“.” “叔叔,你为什么要色诱我娘亲呢?”小白走到北宫绝的面前,睁着一双大眼睛,仰望着。 北宫绝不留痕迹,快速的避开跟小白对视,故作镇定道:“我没色诱你娘亲。” 第四十一章:色诱 第四十一章:色诱 小白扑哧扑哧的眨动眼睛:“叔叔,你骗我,你明明知道我娘亲对帅哥没有抵抗力,你还偏偏还要脱了衣服色诱。”小白说的纯洁无辜。 北宫绝蓦然惊绝,他自己竟未披外袍,素来面无表情的脸在一瞬间泛出潮红,随即一阵风过,北宫绝已不见了踪影。 “哥哥,叔叔是不是害羞了?”小白转向小黑。 “对。” 小白天真无暇的仰着头:“为什么啊?” “你脸皮太厚!”小黑淡淡道。 “嗯——好硬啊!”安然翻了个身,触及凉飕飕的石面,不满的睁开眼睛,然后傻兮兮的愣住。 “娘亲,你又梦游了!”小白凑过去,将安然从地上扶起来。 “嗯嗯,又梦游了。”安然说到一半,又愣住了,不对啊,她明明是来找她家阿狼的,然后正好看见阿狼在洗澡,她就想再闻闻阿狼身上的味道,可结果,她家阿狼实在是太秀色可餐,她光顾着沉醉其中,完全忘了做正事了。 “哎!”安然重重的叹了口气,果然美色容易误事啊。 安府,一片喜庆中。 大堂,安延,苏红琴等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气氛融洽,一个个的脸上都挂洋溢着满满的笑容。 角落边,两个丫鬟都不自觉的往里缩了缩:“老爷夫人他们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 另一个丫鬟被吓的脸色都是铁青的:“是啊,明明这些个日子,老爷夫人他们都拉黑着一张脸,脾气也不好,怎么今儿个,一回来就这么开心,该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被这么一说,旁边的丫鬟连忙捂住她的嘴:“你不要吓我啊!” 安如烟看着安延和安世番从回来之后,脸上的笑就没有褪去过,估摸着一定是有什么好事情,对一边的两个丫鬟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 那两个丫鬟一见安如烟发了命令,连忙俯身退下。原本她们一直以为二小姐性情温柔,可自从那一日翠红被砸伤了脸,她们就再也不敢靠安如烟太近了,甚至于有一点害怕她。 安如烟见丫鬟们离开,这才腆着笑,开口:“父亲,今儿个哥哥一定是大放光彩,给我们安家争光了。” 听到这话,安延和安世番的笑同时冷了下来,苏红琴赶忙给安如烟使眼色。安如烟连忙闭嘴。她以为安延这么开心,定是安世番在科举上赢了那个孽种,夺得了状元,却不想,竟是她猜错了。 苏红琴看着安延的脸色,帮安如烟说话:“如烟,你是不知道,多亏老天有眼,安然和那两个野种都被绝王爷抓回去了。” “绝王爷?”安如烟诧异。绝王爷可是西秦的神,怎么会跟安然那个贱人有瓜葛,突然将安然抓走。 “是啊,说来也奇怪,绝王爷居然突然出手抓了她们。”苏红琴也疑惑。 苏红琴的话让安世番和安延也陷入了深思,虽然他们这样的官职根本无法靠近高高在上的绝王爷,可是,对于绝王爷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比如,性格冷漠的绝王爷绝对不会插手管一件事情,只要不属于他的责任,那么,他就是连瞥一眼都不会。 可今儿个白天里,他们却没有看花眼,在朝阳公主说了安然推她下水的时候,绝王爷才出手的。 安世番和安延一下子抬起头来,两个人四目相对,安世番了然,安延此刻一定是跟他想到一块去了:“父亲,是不是皇上给绝王爷下了暗旨,抓安然。” 安延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苏红琴一听,顿时乐了:“原来是皇上让绝王爷抓安然的,这一回安然死定了。” 安如烟没有说话,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喝着汤,安延现在不喜欢她,她已经说错了一次,那么,不能再错了。不过,如果她想的没有错的话,今天安世番根本没有赢得第一名,而是那个小野种赢了,所以,她一提到科举,安延跟安世番才会不高兴。但最后峰回路转,安然那个贱人和那两个小野种被绝王爷抓了回去。 不管怎么样,只要安然不好,对于她都是好消息。安如烟一想到自己从万千宠爱集一身,沦落到现在,做什么事情都要看别人脸色,就恨不能把安然大卸八块。 “父亲,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安世番问到。 安延的眸子一沉:“明天上早朝之前,我会向皇上去启奏,大义灭亲。”原本他还想明天在早朝的时候启奏大义灭亲的,但还好他及时发现了皇上让绝王爷暗中抓安然,那根本就是皇上不想被外人知道,他堂堂一国之君因一己之私而罔顾了律法。所以,他不能在早朝上,当着那么多官员的面说,一定要私下去启奏。 这样,皇上不仅会对他另眼相看,那孽种也一定会丧命。 “什么事情这么热闹?”蓦然,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响起,大堂门被打开的瞬间,坐着的四个人都一下子傻在原地。 只见一个白发白胡的老头走了进来,面色严肃,一双漆黑的眸子丝毫没有随着岁月的流失而变得浑浊,反倒是越发的锐利,哪怕只是看一眼,都能让人胆怯。 安延连忙起身,快步走到老人的身边,弯腰,毕恭毕敬道:“父亲,您怎么回来了?” 安毕一甩袖子:“怎么,我不能回来?” 一句话,让原本坐着的安世番等人慌忙起身,安延连忙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父亲回来应该先告诉我,我好让人去接父亲您啊!” “哼。”安毕在椅子上坐下,不再看安延,任由安延弯着腰,站在那里。 “祖父。”安世番讨好的拿起酒壶给安毕倒酒。 安毕抬眸,锐利的视线落在安世番的脸上,吓得安世番端着酒倒是洒出了一些:“祖父,您喝酒。” 安毕一挥袖:“没用的东西,连个五岁奶娃娃都抵不过。” 安世番一愣,随即脸色一片潮红,袖子下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咬着牙不说话。他这个祖父素来脾气乖戾,跟府里的人没有一个亲近的,对他这个长孙也从无半点笑颜,自从他懂事之后,祖父于他,有的都只有打骂。 所以,对于这个祖父,他自小就没有半分好感,只有厌恶。他祖父当年是太子太傅,也就是当今圣上的老师,当今圣上对他祖父都敬爱有加。所以,他只能讨好这个祖父,不管心里有多厌烦。 只是,他这个祖父怎么会知道今天科举的事情,难道,比赛的时候,祖父也在? 想到这里,安世番只觉得一背的冷汗,若是这样,只怕祖父日后对他会更冷漠。 不过,现在不管他祖父怎么看他都没有关系,安世番转念想到安然他们已经被抓了起来,状元只可能是他的,只要等他娶了朝阳公主,他还忌惮这个快要进入坟墓的老头子干什么。 安如烟见安延和安世番都吃瘪,也知道安毕的性格素来怪僻,心里是不愿意理睬的,可她明白,在这个安家,真正能做主的其实就是——安毕。 “祖父,你可回来了,你不在的日子,烟儿好想你啊。”安如烟走过去,抱着安毕的手臂撒娇。 安毕一把甩开安如烟,怒道:“我安毕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孙女。” 安如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站在原地。 “父亲,你不要生气了。”苏红琴站出来说话。 啪!安毕一掌拍在桌子上:“都是你教出来的,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一个五岁的奶娃都赢不了。” 苏红琴被说得面色也不好,肚子里硬生生憋着一股子气。 安毕站起身往外走,刚出门,感叹道:“我们安家怎么就出不了这样的神童啊!真是天要亡我安家啊!” 安毕的话让大堂里所有的人都狠狠一颤,他这意思摆明了就是很喜欢那个孽种啊,这要是让他知道,那孽种根本就是他们安家的种,那不是——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脊梁骨一冷。 安毕自由天赋异禀,才华横溢,所以遇到同样天赋异禀的人,最是喜欢。 “安然的事情绝对不能让父亲知道。”安延说道,明天,他一定要让那三个孽种消失在这世上,否则,这安府,他安延,都别想安宁了。 “知道了父亲。” 天,蒙蒙亮,偌大的皇宫还沉睡在梦中,只有一片寂静。 北宫绝只觉得胸口被重物压着,不舒服,蓦然睁开眼睛,一滞,只见安然正趴在他的身上,跟狗一样上上下下地闻着。 冰封的寒光闪过北宫绝的眸子,从第一眼见这个女人,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仅病的不轻,而且不简单,能在他的掌风下安然无事。 但,他从未想过,这个女人居然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屋,还趴在他身上。难道,他的敏锐度竟下降到这种地步了? 安然将北宫绝浑身上下都闻遍了,不死心,又凑到北宫绝的脸上,从眼睛开始闻到唇际。 “叔叔,小白饿了,想要吃饭——饭!”门被打开,被小七抱在怀里的小白,噗哧噗哧地眨动着眼睛,看着安然在北宫绝的身上,尤其是从她的角度来看,那唇贴着唇,根本就是在激烈地亲吻。 第四十二章:没脱衣服 第四十二章:没脱衣服 床上的安然和北宫绝同时回头看门边的三个人。 小黑的嘴角蓦然抽搐了一下,转身往外走。 小七捂住小白的眼睛,转身,关门离开。 门外,传来小白忧虑重重的声音:“哥哥,你说要是娘亲给我们再生一个弟弟可怎么办啊?” “他们没脱衣服。”小黑淡淡地回答。 “可是,人家好想要一个弟弟。” 小黑停住了脚步,看向小白:“你会想要一个弟弟?” 小白扒拉扒拉地眨了眨眼睛,重重地点头:“对啊对啊,小白超想要一个弟弟的,小白长这么大,都没有玩具的。”小白的话里满满的都是遗憾伤心。 手腕间的小雪听到这话,将小脑袋撇到一边,那是因为“玩具”都被你玩死了。 屋内。 北宫绝听到安小白的话,不禁蹙眉:“你都不给小孩买吗?” 安然一愣,这才明白北宫绝问的是不给小白买玩具,安然无辜地点了点头:“小孩的玩意儿太贵了,买不起。”再说,那些玩意儿,她家小白压根就看不上眼。 安然一想到那些曾经死在她家小白手上的无数生命,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结果一叹气,原本撑着的手一下子失了力道,整个人压在了北宫绝身上,两个人的双唇也毫无缝隙的紧密贴合。 霎那间,屋子里的空气完全凝固,两个人都看着对方。 “北宫绝,你这个没感情的混蛋,本少爷都消失了一个晚上,你都不找我。”白络踢开门的瞬间,整个人都石化了。 看着床上唇唇相贴的两个人,蓦然转身,关门,一边离开一边呢喃:“这一定是噩梦,一定是噩梦。” “你,你——”安然唰地起身,整个人依偎在墙边,做娇羞状:“你怎么能强吻我呢,虽然,我跟你是两情相悦,但也要事前问一下嘛,你这么突然,人家会没有心理准备的。” 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给强吻了!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北宫绝,冷着脸下床,洗脸,不,是洗嘴。 以后,他一定要离这个黑白颠倒的疯女人远一点,指不定这个疯女人会作出更疯狂的事情来。 “阿狼,我们亲也亲了,你就不要害羞了,快把面具摘了吧。”安然不知何时蹲在北宫绝的脚边,深情款款的仰望着北宫绝。 “我不是阿狼。”北宫绝面无表情的否认。 安然则担忧道:“阿狼,你要知道,你这样一天到晚都带着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一张嘴,那洗脸的时候也不洗,时间长了,你脸上其他地方都会很脏的,很有可能就再也洗不掉了。”安然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准备拿掉北宫绝的面具。她还记得阿狼的模样,只要拿开面具,她就能确定。 北宫绝一把捏住安然的手,黑冷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安然:“本王再说最后一遍,本王叫北宫绝,不是阿狼,你要是再装疯卖傻,就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了。” “不客气啊?阿狼,难道你想要把我这样还是那样?”安然的脸上满是期待。 “.” 北宫绝甩开安然的手,转身离开。 白络蓦然停住脚步,用手拧了一把自己的脸:“会痛,那就不是梦,如果不是梦,那刚刚他所见的就是真的。”顿时,白络激动了。 他就知道,什么无情无欲,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可是,哪个女人这么厉害,居然能搞定北宫绝。白络回忆刚刚的画面,却悲剧的发现,这么劲爆的八卦他居然没看清那女人的脸。 不行,如此精彩的真相,他一定要一探究竟。这么想着,白络蹭蹭地大步往回走,只是他回到北宫绝的房间时,只剩下空荡荡一片,哪里还有什么人。 “哼,以为我不知道嘛,一定是后堂那个粗鲁女人。”一想到安然的野蛮泼辣,白络就摇头,他这朋友要么不碰女人,真没想到,一碰,口味居然这么重。 书房。 白富推门进去,恭敬的行礼:“绝王爷。” “嗯。”北宫绝放下奏折。封炎受重伤,让他批阅奏折。 “绝王爷,您让奴才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了。”白富回答道。 “本王知道了。” “奴才告退。”白富刚要关门离开,北宫绝叫住了他。 “府里缺少些东西,你今天去采购一些来。” 白富一愣,他家王爷可是素来不管这些琐碎的事情,何况,他身为这寒殿的总管,这琐碎的事情也根本不需要他来做,下面自有奴才会去采购置办的。难道——王爷要他采购的不是日常所需? 一抹不自然闪现过北宫绝的眸子,但极快,根本不为人所见,北宫绝似不经意道:“顺便买些小孩子的玩意儿。” “啊?”这一下惊得白富一下子抬起头来,直愣愣得看着北宫绝,想看看,他家王爷该不会是被脏东西附身了吧。 北宫绝眸底得不自然多了一分,他拿起奏折,挡住了白富的目光,冷声道:“还不去。” “是,奴才这就去。”吓得白富赶忙爬起来。 “回来。” 白富赶忙又转过身来,北宫绝又道:“买五岁奶娃的玩意。” “是,是!”白富领了命,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一直到出了寒殿,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这该不会是他做了一场白日梦吧。这他家王爷自幼就征战沙场,杀人都不带眨一下眼睛,自从他跟了他家王爷之后,他家王爷让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那可都是处心积虑的大事,现在居然让他买孩子的玩意儿? 可,他家王爷又没有孩子,而这偌大的皇宫里也没有五岁的小孩子,那些个皇子公主早就长大了,他家王爷根本没有要买孩子玩意的必要。 难道——白富瞬间被自己的想法雷得外焦里嫩,难道,是因为他家王爷小时候错失了童年,现在要——补回来。 一想到他家王爷冷着一张脸,拿着小木马的样子,白富浑身打了个寒颤。… 安府附近的街巷。 一个蒙面的女子小心翼翼的走在路上,索性现在天还没亮堂,街上的人也不多,女子来来回回地走着。 这个女人不是安如烟是谁。 自从被安然陷害后,她就整日里只能待在自己的闺房里,不要说像以往那样跟宰相千金,太尉千金闲聊,现在根本没有脸面走出去,还要受尽世人的嘲笑。而这一切都是那个贱人安然害的,不过,看昨天晚上的样子,安延已经有办法让她翻不了身了。 突然,一个背着包袱的女子闯入安如烟的视线,瞬间,安如烟的眸子眯起来,这个贱东西不就是在婚礼上栽赃给她的丫鬟——桃红。 冷笑攀附上安如烟的脸,想要跑,哪有这么容易。 “桃红,你这么一大早的是想要去哪里啊?”安如烟上前拦住桃红。 桃红一愣,猛然听出是安如烟的声音,桃红故作镇定:“小姐,我不知道你是谁,我还有事情,请你让开。” “不知道我是谁”安如烟缓缓道:“没关系,我会让你知道的。”安如烟摘下自己的面纱,贴近桃红:“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桃红的面色一白,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恐慌:“二小姐。” 安如烟笑了,却让桃红寒意乍起,不禁连连后退:“二小姐,你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要那样做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再,再说,我只是说了事实。” 安如烟却依旧只是笑,笑得桃红浑身颤抖。其实一开始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给安然做证,否则,五年前,一出事她就可以给安然作证,更没有想过要设计陷害安如烟。 要知道,她家穷,她自幼就被爹娘买了,那卖身契上可是白纸黑字签了她一辈子的啊。她不能逃,不能躲,就要这样给人当牛做马做一辈子的奴才。她不想的,可没有办法,她压根没有钱。没有钱就逃不出去,没有钱,在外面就生活不下去。 所以,当安然拿着钱,不,那根本不是只有一点钱,那是金灿灿的黄金,就是她几辈子也花不光的。她心动了,这些黄金足够她在外面活的很好。所以,她答应了。 这么多的钱,不要说是做这些,就算是灵魂,她也愿意出卖。 啪。安如烟猛然一巴掌扇在桃红的脸上:“贱东西。” 桃红一愣,不等她反应过来,安如烟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得桃红差点摔倒在地上。安如烟正要扬起手打桃红,桃红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她不想再给别人当奴才了,再也不想了。别人要骂要打,她都要承受着,还不能吱唔一声。她也是个人,不是真的狗啊! 安如烟看着桃红狠狠盯着她的样子,却骤然笑了:“怎么,你一条狗也要反咬主人了吗?” 桃红看着安如烟的眼神越发的凶狠了。 安如烟却丝毫不怕,拍了拍桃红的脸,嘲讽道:“我倒是忘了,你已经咬了,还差点要我的命。” 桃红一把甩开安如烟的手,方才的害怕也没了:“安如烟,你倒是想要干什么?” 安如烟冷笑着看桃红,许久,缓缓开口,一字一字清晰吐出:“我要你帮我。” 桃红一滞,完全没有想到,安如烟会突然这么说。 安如烟凑近桃红:“安然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十倍,再加一张卖身契。” 桃红不可思议的看着安如烟,十倍的钱?桃红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就算让她想,她也想不出这十倍钱到底是多少。不过她虽然想要钱,可却压根不需要这么多钱,毕竟太多了,她也无处可用的。 第四十三章:卖身契 第四十三章:卖身契 但,卖身契——桃红知道,如果她不能正当光明的给她自己赎身,那么,她这一辈子不管到哪里,都是要担心受怕,唯恐就被衙役抓了回去。那么,就算她有再多的钱,到头来终究只是一个丫鬟。 何况,她已经得罪了安如烟,这安家绝对不可能把卖身契还给她的,哪怕她把所有的钱都用来赎身,也不可能的。 安如烟看见桃红动摇,嘴角扬起笑,刚一开始的时候,她看见这个贱东西倒是光顾着气愤了,倒是幸亏被这贱东西一瞪眼,这才能想到这么好的计划。安如烟想着脑海中完美无缺的计划,笑了。 这一次,她要让安然那个贱人没有任何迂回的余地,除了死! 皇宫。 “安大人,您这一趟回来,皇上一定很开心。”一个小太监给安毕引路。 蓦然,安毕停住了脚步,凝着眸子看着远方。 “安大人?”小太监不知所以。 安毕突然快步往前追去,小太监这下急了,连忙喊道:“安大人,安大人?”可安毕走的十分急,那小太监根本就追不上,很快就不见安毕的身影了。 “这下完了。”小太监郁闷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圣上交代。 “小娃娃,你等一下,小娃娃。”安毕快步追着安小黑。 安小黑视若无睹的往前走,安毕以为安小黑没有听见,更加大声的喊道:“小娃娃,你停一下,停一下。”但安小黑依旧自顾自的往前。 安毕郁闷了,难道这小娃娃耳朵不好?可不应该啊,那天在比赛上,他明明就看得清清楚楚,这小娃娃是好好的啊。 眼看着小黑离他越发远了,安毕拼了老命,冲安小黑跑去,这才将安小黑拦住。 “呼,呼——” 安小黑停住了脚步,面无表情的抬眸看着安毕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气。 好一会儿,安毕才缓过气来,这果然是年纪大了,跑几步就不行了。 “小娃娃,你——” “你觉得我是小娃娃?”安小黑清冷着眸子,淡淡的开口。 安毕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这小娃娃之所以不理他是因为他叫他小娃娃。安毕来了捉弄的心思,道:“小娃娃,你觉得你哪里不是小娃娃了。”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安小黑,言下之意,安小黑的外在无不是孩子模样。 安小黑沉默,只是就那么冷冷的跟安毕对视。 安毕一滞,一种莫名的感觉席卷上心头,好像曾经在哪里看见过,可不等安毕想出个所以然来,这种感觉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了。安毕原本是想捉弄他的,但结果如此对视下来,反倒是他自己先受不了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他对这个小娃娃倒是有一种莫名的喜欢。 安小黑转身要离开,安毕连忙问:“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安小黑淡淡的扫视安毕。 安毕笑了:“小娃娃,你看啊,你要是不告诉我你名字,我自然只能小娃娃,小娃娃的喊你了,你说是不是?” “小黑。”安小黑话落,转身就离开了。 安毕傻住了,这倒是那个缺德的取的,居然给这么聪慧的孩子取一个跟小狗一样的名字,他还小白呢。 “安大人啊,您怎么到这里来了,让奴才一顿好找啊,我们快去见圣上吧,否则该让皇上等久了。”小太监跑得气喘吁吁。 安毕看了一眼那早已经没有小黑身影的方向,懊恼怎么忘了问那娃娃的住处。 皇宫的另一处。 清脆的风铃声在宁静的早晨铃铃地作响,如同悦耳的歌唱。安小白正坐在御花园的石凳上,双腿上下的摆动,那艳红的裙裳在清风中微微摇曳,就跟绽放开的春花,一片烂漫。 千机原本一大早就想去寒殿找北宫绝,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不想在御花园竟意外遇到了安小白,激动之下,千机竟忘了反应,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安小白。 安小白抬起头,脸上是深深的酒窝,甜甜的问到:“伯伯,您好!” 千机被这么一问好,越发的激动了,一激动,竟连讲话都结巴了:“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安小白眨了眨眼睛:“伯伯,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呢?” 千机被这么一问,竟瞬间回答不上来。是啊,御花园这么大,人家小娃娃为什么不能来呢? “伯伯,你也是来这里等人的吗?”安小白仰着小脑袋,天真无暇的问到。 被安小白如此提醒,千机这才想起自己是要去寒殿的,便道:“老夫是有事去。” “那伯伯再见!”安小白有礼貌的道别。 “小娃娃再见!”千机听着安小白的话转身离开,可走到一半,猛然顿住了,不对啊,他去寒殿找绝王爷,一件是想探清楚绝王爷对那小男娃是什么个意思,那小男娃可是他千年难遇的神童,他可不希望那小男娃有个万一。虽然,他自觉是当不了那小男娃的师傅,也没什么能教他的,但,要是可以,他还是想跟那小男娃接触,多观察观察。 还有一件便是找个机会试探试探那女娃娃,昨儿个一晚上他都在想女娃娃的事情,想她那一双充满精光的眸子,能拥有如此眸光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如他所想那一般,他是绝对不愿意相信的。 所以,他一定要确认自己的猜想,如果真的是,那么,他一定,一定,会想尽办法——制止。 可当千机回到御花园,哪里还有安小白的身影,根本就是空空如也。 皇宫,幽静绵长的长廊上,安小白拖着婴儿肥圆嘟嘟的小身体,跟在安小黑身后,而安小黑面无表情的往前走,只是他那稚嫩的小身体,白白胖胖的模样,终究出卖了他的年龄。 但如此一来,在外人看来,便是有一对年幼可爱的孪生兄妹独自走着,小哥哥自顾自的往前,而后面楚楚可怜的妹妹努力追赶着,想要和自己的哥哥一起小手牵着小手。 好不可爱的! 迎面走来一行宫女,看见安小黑和安小白衣着华贵,与众不同的样子,竟想也不想就齐齐跪在地上,请安:“奴婢见过小皇子小公主。” 安小黑瞥也不曾瞥一眼,安小白荡漾起浓浓的笑,脆生生的:“姐姐们好!”顿时,将那些个小宫女迷得神魂颠倒,一直到不见了安小白两人的身影,才勉强回过神来。 “他们是哪个娘娘所出啊?”有一个宫女问到。 她这么一问,所有的宫女这才想起,好像皇宫里她们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两个可爱的娃娃。 领头的宫女道:“你管这么多,皇宫里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反正我们不要出差错就对了。” “姐姐说的是,不过他们好可爱啊。” “是啊是啊!”宫女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赞叹道。 即便如此,这些宫女对于安小黑和安小白的身份还是深信不疑,这只能说,安小黑和安小白身上贵族的气息实在是太浓厚了,让人不信都难啊! “哥哥,哥哥,你等等小白好不好,小白追不上你。”后面的安小白迈着短短的两条小腿,唇红齿白的小脸上是两朵微微的潮红,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劲,可就是怎么也追赶不上。 安小黑依旧面无表情的往前走。 忽然,安小白蹲在地上,将小脑袋埋在双腿间,可怜兮兮的道:“小雪,小雪,我只有你了,哥哥也不要小白了,你不要抛弃小白好不好。”一边说着还一抽一抽的,那样子,要是被外人看见,不知道有多惹人怜爱。 手腕间的小雪默默的松开自己攀附的身体,然后——游走了。 暗处小白的眼角微微的上挑,然后伸出手,一把捏住小雪的尾巴,贴到自己的面前,也不说话,就那么笑容满面的盯着小雪。 小雪只觉得它那小脑袋上满是冷汗,然后用它的小脑袋一下一下的蹭安小白的手,然后试探着攀附回去,见安小白没有反应,便刺溜一下牢牢的攀附回安小白的手腕间,就好像从来也没有离开过。 “小雪,哥哥不要我们了!”安小白重新哭诉起来。 “嘶嘶——”小雪也吐着蛇信子。 安小黑:“.” “小雪,我们好可怜啊,我们就要饿死在这里了,这里又冷又饿,我们一定很快就会没命的。” “嘶嘶——”小雪一边吐着蛇信子,一边翻着白眼,就它跟这个恶魔小主人,它绝对相信,就算这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估计她们还活的特别好,吃的特别香,睡得特别棒。 “呜呜——” 安小黑听着身后那一搭一搭得抽泣声,面无表情得转身,往回走,站在安小白得面前,然后朝安小白伸出小手。 安小白嘟着小嘴,可怜兮兮的仰望着安小黑,那漆黑漆黑的眸子当真是望得你爱心爆棚得。 安小黑沉默的蹲下身,然后倾身抱住安小白:“想吃什么?” 瞬间,安小白笑靥如花,唇红齿白的脸上是深深的酒窝,一把回抱住安小黑,一口亲在他的小脸上:“小白最喜欢哥哥了。” 安小黑:“.” 安小白紧紧的拉着安小黑的手:“七哥哥有事回去了,要很长时间不能回来,哥哥,你要好好的照顾好小白哦!”一边说着,一边扒拉扒拉的望着安小黑。 安小黑:“.” 安小黑沉默,安小白便执着的望着他,最终,安小黑点了点头。 安小白一把抱住安小黑:“哥哥,小白想吃烤红薯。” “买。”安小黑简洁明了的吐出一个字。 安小白用力的摇晃安小黑的小手臂:“不要嘛,小白要吃哥哥烤出来的红薯,哥哥烤的最好吃了。” 安小黑转过头,看着远处。 “哥哥——”安小白带着笑,拖长声音喊道。 “好。” 第四十四章:憋出内伤 第四十四章:憋出内伤 寒殿。 “小黑,小白,小黑,小白,小黑,小白!”安然正撕心裂肺的大喊着。 周围的侍卫们:“.”他们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绝王爷的每一个指令,可是此时此刻,他们不禁怀疑,他们如神一样的王爷,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要把这个病得如此严重得女人放在寒殿。 到底是为什么? 这女人已经从昨晚闹到现在了,一大早开始就在这里鬼哭狼嚎,鬼哭狼嚎也就算了,可为什么狼嚎得内容却只有小黑,小白,小黑,小白,小黑,小白,他们快要疯了好不好。 不,他们已经疯了。 但是,他们的绝王爷果然就是与众不同。侍卫们崇拜的望着书房,看着安然从早上一直对着书房撕心裂肺得嚎叫,可他们的绝王爷就是无动于衷,专心批阅奏折。 “小黑,小白,小黑,小白——”安然蹲在书房门口,朝着里面大声的呐喊着。 侍卫们不约而同的转过脑袋,不去搭理安然,他们也要学绝王爷,淡定,淡定,再淡定。 “小黑,小白,小黑,小白,小黑,小白——” 终于,一个侍卫忍不住了,走到安然面前:“安小姐,请问你在干什么?” 安然抬起头,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在找我的孩子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嘛!” “.”侍卫狠狠抽搐了一下嘴角:“安小姐,你找孩子难道不应该走动走动,你蹲在我们王爷书房门口,一动不动,已经整整一个上午了,你看看,这要过去的上千只蚂蚁都被你阻拦了几百次了。” 安然将眼睛睁的越发的大,无辜的道:“这都上千只的蚂蚁,我自然要找的仔细一点,万一他们偷藏我的小黑跟小白怎么办。” 侍卫:“.”转身回去,准备继续默默的听着,这女人已经病得脱离了正常人交流的范围,他如此正常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融入她那个无比奇妙的世界呢。 书房内。 北宫绝额上青经隐隐的跳动着,已经整整一个上午了,这个女人居然可以歇斯底里的对着他的书房叫一个上午。 对,北宫绝已经不认为安然那是叫做说话,那根本就是无法交流的动物,一通瞎叫。 就在北宫绝准备站起身的时候,安然的鬼哭狼嚎消失了,倒是让北宫绝不禁一滞,站在原地等待着安然下一声的狼嚎,可等了半天硬是没有了。 “小绝绝,你是不是在等下一声啊。”忽然,安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凑到了北宫绝的面前。 “没有。”北宫绝断然否决。 安然突然憋嘴,隔着面纱,可怜兮兮的望着北宫绝。要是此时此刻有人能看见安然的这个样子,她就一定能明白,安小白那样子是从哪里来的,那根本就是百分之一百亲生的啊。 “小绝绝,我们家小白跟小黑没掉了,一定是被坏人绑走了。” 北宫绝转身,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将安然当作透明。 “我们家小白长得那么的细皮嫩肉,水汪汪的,要是被人贩子拐走了,一定卖给有钱人家当童养媳,那时候肯定要受尽刑法,指不定就——夭折了。”安然一边说着,那眼睛里却折射出狐狸一样的精光,根本就没有一点担心自己孩子的样子。 北宫绝抬头扫了一眼面前的安然,脑海中浮现出安小白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然后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往外走去。 “喂,喂——”安然还没反应过来,赶忙追上去。 “绝王爷。”侍卫走过来,等候北宫绝的指令。 “你们去找一下。”北宫绝冷冷地开口。 “啊?”侍卫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安然立马凑上来,狐假虎威:“你们耳聋啊,我们家小绝绝要你们去找我们家小白小黑,还不快去。” 侍卫狐疑的去看北宫绝,见北宫绝没有反映,只能带着人去找了。听说昨儿个晚上,他们的王爷居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外面,被这个病女人抱住大腿,就石像一样站立了很久。 难道,难道——昨晚上站太久,他家王爷被风吹坏了,又或者,经过一个上午的摧残,他家王爷终于忍出内伤了? 小侍卫不禁回头去看北宫绝,就见北宫绝那一双冰冷漆黑额眸子扫向他,吓得他赶忙收回视线,强撑着才没有瘫软在地上。 “小绝绝,你对人家真好!”安然忸怩着身体,害羞得说道。 北宫绝:“.”转身离开。 北宫绝刚进书房,刚才那侍卫慌慌张张得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王,王,王爷,不,不好了。” 北宫绝淡淡的看着他,任由小侍卫气喘吁吁。 小侍卫忽忽的大口喘气,总算有些平静下来了,连忙道:“藏,藏书阁起火了,那,那两个小孩都在里面。” 北宫绝蓦然起身,往外去。 安然刚要进来,就看见北宫绝出去,赶忙追上去:“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了吗?” 北宫绝不瞥一眼安然,加快了步伐。 藏书阁,此时正火势滔天,宫女太监们都慌乱的在泼着水,可是,那一点点水对于熊熊的大火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他们人呢?”北宫绝一把抓过那小侍卫。 “他,他们在里面。”小侍卫狠狠一个哆嗦。 不等小侍卫再说什么,北宫绝已经不见了,一个闪身进了那火堆中:“绝王爷!”一边的奴才们紧张害怕的喊道,可根本没有人回应他们。 安然好奇的凑到小侍卫面前,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面前的大火,更没有看见北宫绝闯进了火堆,问到:“谁在里面啊?”那样子,根本就是来看好戏的。 小侍卫见安然那样子很是气愤:“是你的两个孩子。”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在当娘的,居然都不管好自己的孩子,让两个孩子置身于如此危险的情况。这下,有得她哭了。 小侍卫等待着安然痛哭流涕,可安然根本没有反映,只是点点了头:“原来是小黑跟小白啊!” 小侍卫傻了,再一次指着那熊熊大火强调:“他们在大火里,大火,指不定现在就——”小侍卫一想到两个孩子唇红齿白得模样,也不敢再说不吉利得话,生怕成了真,那就可惜了。 安然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小侍卫:“我当然知道这是大火。” 小侍卫上上下下大量安然,不愿再说话,他绝对相信,这个女人根本不是那两个孩子的亲生娘亲,因为这个世界上哪会有如此狠心的娘,知道自己的孩子置身火海,随时会丧命,却还是无动于衷。 藏书阁里。 北宫绝用移步快速的在即将倒塌的火海中寻找,可他找了许久硬是没有看见小黑跟小白,眸子渐渐的凝起,难道他们已经——想到这里,小黑跟小白的模样浮现出来。北宫绝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两个孩子,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不是讨厌。 所以,他不希望这两个孩子就这样死了。 “哥哥,我要吃焦一点的。”忽然,在火海中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北宫绝一滞,随即快步移过去,然后,他狠狠的僵硬住了。 只见小黑跟小白正悠然的坐在石阶上,面前是用各种珍贵古书堆积起来的火堆架子,上面是——红薯。 北宫绝的眉心隐隐在跳动着。 安小白一抬头,就看见北宫绝,笑道:“叔叔,你是不是也闻到l烤红薯的香味,所以想来吃啊!” 北宫绝:“.” “那,叔叔,这个给你,哥哥烤的红薯最好吃了。”小白拿了一块外焦里嫩的红薯递给北宫绝。 北宫绝面无表情的盯着那红薯,小白眨了眨眼睛,又往前递了递:“叔叔,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的,吃吧。” 小白的话落,北宫绝已经一把提起小白,对小黑道:“走了。” 小白看着地面,以及自己垂下来的头发:“.”为什么这个叔叔提她提的如此之顺手,她不是剑好不好,是一个花见花开的可爱娃娃好不好,这样提着,难道就不怕她脑冲血吗? “叔叔,烤红薯,小白饿饿。”小白可怜兮兮的开口,只是如此提剑的方式让小白原本可爱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奇怪。 北宫绝原本已经转身要离开,听见小白的声音不禁一滞,随即又是熟悉的晕眩。 “叔叔,叔叔,你帮小白拿上烤红薯好不好?”小白适时地再一次开口。 北宫绝转身,一挥手,将架子上的红薯收起来,对小黑道:“跟上。” 藏书阁外。 小侍卫气愤无比的看着坐在石椅上悠哉看好戏的安然,恨不能上去抽几下。 而其他的奴才们都心急火燎的看着那大火,万分担心万一他们的绝王爷出不来,那对于西秦来说,可就要翻天了。 就在这时候,北宫绝提着小白出来了,后面跟着面无表情的小黑,一时之间,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可为什么愣住,他们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他们的绝王爷跟这两个孩子站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感。 第四十五章:纵容 第四十五章:纵容 不过,不过,这么大的火,这两个孩子居然能毫发未伤,真是奇怪,看样子是他们绝王爷救的及时,他们的绝王爷真是太厉害了! 小黑扫视了一眼正跟白痴一样望着他们的奴才,然后冷清着眸子,穿过人群,离开了。 小白等待着北宫绝什么时候记起来把她放到地上,可是等啊等啊,北宫绝根本没有意识到。难道,这个叔叔已经忘了他提的是一个人,把她当作一把剑了? 北宫绝提着小白远离藏书阁,反应过来的侍卫赶忙上前询问:“绝王爷,您没事吧,要不要请太医?” “不需要。” “绝王爷,那您看这一次藏书阁大火是谁蓄意放的,属下调查过了,这藏书阁里,以及附近,根本没有任何会自燃的物品,一定是有人精心策划的。”侍卫汇报道。 北宫绝没有说话。 “藏书阁里都是皇上最喜欢的书,很多书都是非常珍贵的,这要是皇上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的,要不要——” 北宫绝抬手,制止侍卫再说:“这件事到此为止。” “为什么?”侍卫诧异,这藏书阁起火,就算是个傻子都看出来是有人故意放火,否则根本不可能着起来,还把里面的书都烧光了。 哄——就在这个时候,那原本宏伟的藏书阁再熊熊大火之中轰塌,变成了一堆废木残渣。 “难道你没看见它是自燃吗?”北宫绝淡淡的开口。 “啊?”小侍卫先是一愣,随即反映过来,连连点头:“是,自燃,是自燃。” 小侍卫心里明白,就他们家王爷若是想要知道这藏书阁是被谁烧了的,那根本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可他们家王爷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想要包庇这个凶手了! 可,这个凶手是谁啊,居然能让他们的绝王爷为她掩盖罪行?小侍卫绞尽脑汁的想,可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个时候,小白已经绝望了,她已经完全不奢望北宫绝能想起,他的手上还提着一个小娃娃,还是一个可爱无比的小娃娃了。小白努力的向上扬起头,一边的安然看见了,兴奋的跟小白招手:“小白,加油,你就要碰到了!” “叔叔,你提了小白这么久,手一定酸了吧。”小白故意将眼睛睁得大大的,非常暖心的问到。 北宫绝这才记起,原来他的手上还提着一个小女娃,道:“不酸。” 小白:“.”她累好不好! 小白转向安然:“娘亲,小白给你藏了好吃的红薯哦!都是哥哥烤的。” “哪里哪里?”安然一听,立即跑过来,上上下下的找,北宫绝这才将小白放下来。 “叔叔,小白的红薯!”小白脆生生的伸出手,问北宫绝要。 北宫绝自然而然的将方才带出来的红薯给小白,刚放到小白的手上,安然蹭的就全抢走了,然后两三步跑到角落,就跟小狗护食一般,狼吞虎咽起来。 众奴才:“.” 小白看着全北抢光的红薯,虽然有些可惜,但总算是被放下来了。就在她感叹的时候,双脚蓦然离了地面,脸再次朝下。小白抬起头,就见北宫绝正面无表情的提着她,当真是跟提剑一模一样。 “叔叔,你要带小白去哪里?” “吃饭。”北宫绝简洁的吐出两个字。 “小白跟娘亲一起吃红薯就好了!”小白话落,只见不远处的安然正在消灭最后一块红薯,而她的脚边全是吃剩下的皮。 小白:“.”任由北宫绝提着离开了。 “等等我!”吞完所有的红薯,安然反应过来,赶忙追北宫绝。 众人看着那一地的红薯皮,蓦然,一个可怕的想法闪过脑海中,大家不约而同的看看烧塌的藏书阁,再看看那焦焦的红薯皮。 他们绝对不会说,藏书阁是因为那两个孩子想要烤红薯而烧掉的,那太不可思议了。 安府。 安延盯着桃红,沉默的没有说话。安如烟没有开口,只是等着安延的回答。这么好的计划,她不相信安延不答应。 “那就这么做。”安延开口。 “一切听父亲的。”安如烟谦卑的点头。 安延上上下下的又看了一番桃红,冷着脸道:“跟我走。” “是,老爷。”桃红根本不敢放肆丝毫,只要做完了这些事情,她不仅有钱可以拿,还能变成自由之身了。 清晨的阳光落在安延的脸上,安延笑了,原本光光推公主下水的罪名他倒还是有些担心会让皇上犹豫不定,现在,只要桃红肯改证词,站在他们这一边,那么,就算是十个安然也必死无疑。 皇宫。 “到了皇上那,知道怎么说了吗?”安延盯着桃红。 “知道。”桃红回答。 安延冷哼:“这一次可是见皇上,到底怎么说,你给我好好想清楚,要是出了差错,没有人可以保你。” “是,老爷。” 凤合殿。 安毕刚看完封炎出来,迎面就看见了安延,安延一愣,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安毕,一边向安毕问好,一边无形的将桃红拉到一边。这要是在这紧要关头被安毕知道什么,什么计划都要被破坏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安毕扫了一眼桃红,就没再管了。 “没事,没事。” 安毕也不再看他,直接道:“没事就不要去打扰皇上,跟我回去。” 安延一滞,随即点头:“是,父亲。”然后趁着安毕转过身去,对桃红做暗示。桃红点点头,跟在安延的身后。 夜。 寒殿正笼罩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奇怪气氛,外面轮值的侍卫们被这种奇怪的气氛弄的浑身奇怪,其中一个小侍卫偷偷的往屋子里瞧,就见原本冷清冷清的屋子,此时此刻正围坐着四个人。 他家王爷,两个小娃娃和一个病入膏肓的女人正在一起吃饭。 这——难道是过于和谐了? “这个菜好,这个猪蹄也不错——”安然整个人都全心全意的投入于吃饭这个行业当中。 小黑的筷子刚刚触碰到红烧鱼,安然整个身体猛然窜起,一把将整个盘子都抢了过来。 小黑:“.” 小白想要吃桂花糕,小手刚想要拿,安然大手一扫,盘子里光溜溜的,什么都不剩了。 小白:“.” 北宫绝就这么看着,看着安然猛虎扑食一般将整桌的菜都席卷而光,看着她毫无惭愧的将自己孩子的食物都一抢而光,什么都不留。 侍女进来,将一盆面条放在桌上,刚放下,安然就双眼冒光的倾身扑过来,可就在安然即将触碰到那热乎乎香喷喷的面条时,那大碗竟然不见了。安然一愣,回头,就看见北宫绝正面无表情的将大碗里的面条分给小白和小黑。 “我的面条。”安然拿着碗凑到北宫绝面前,希望北宫绝能分给她一点,可是当北宫绝分到她面前的时候,就径直略过了。 “小绝绝,你偏心,你太偏心了。”安然看着他们吃面条控诉道。 一边的侍女看着安然面前一大堆的空碗:“.” 就在这个时候,白富走了进来,一时之间竟楞在原地,他才刚刚离开一个下午,去采购,怎么,怎么就翻天覆地了。 白富不能相信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不,不,这一定是他的错觉是,他家王爷用膳一向都是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让别人陪他。 白富看着面前的两个唇红齿白如画里走出来的两娃娃,这就算让人陪着吃用膳,那怎么着也是白络少爷啊,怎么能是两个奶娃娃呢。白富想想他家王爷浴血奋战,自幼征战沙场,再看看两个粉嫩的娃娃,就觉得怎么看,都不真实的。 可当白富将视线落在一边的安然的时候,整个人都销魂了,这——是一个人吗,是一个女人吗? 这根本就是一个神经病啊! 两个奶娃娃他也就勉强接受了,可,可这个人不人,妖不妖的东西让他怎么接受。 此刻安然正睁大了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们吃东西,只见她那张蒙着脸的面纱此刻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着汤汁,而她的发髻也沾惹满了各色各样的汤汁,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她右边的发髻上竟还沾着一片菜叶—— 白富只觉得自己在风中狠狠的凌乱着。 这,这到底是他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他整个人都出了问题! “王,王爷。”白富不确定的喊道。 “嗯。”北宫绝淡淡的应了一声。 白富见他家王爷根本还是原来的样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白富自我催眠,一定是他看错了,看错了,其实面前的这三个人都是不存在的。 这样催眠着,白富掏出今儿个去外面买的小孩子玩意儿:“王爷,您看这些个可以吗!” 北宫绝也不看一眼,接过直接放在小白面前。 小白看着面前的小木马,小铜鼓:“.”这些幼稚的东西是几个意思。 白富转向小白,然后默默的看着,这,这难道不是王爷自己用来弥补童年的吗,怎么变成给小奶娃了。 “叔叔,这些是给小白的吗?”小白状似天真的问到。 “嗯。”北宫绝轻淡的应了一声。 小白:“.” 小黑扫了一眼小白面前的玩意儿,低头继续吃东西。 “哈哈,哈哈——”突然,安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竟不能抑制的滚到了地上。 第四十六章:你怎么这么白痴 第四十六章:你怎么这么白痴 北宫绝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安然:“.” 白富直愣愣的看着安然,这女人——应该快病疯了吧! 安然笑得不能抑制,她勉强撑起来,指着北宫绝断气般道:“小绝,绝,你,你怎么那么白痴!” 青经在北宫绝的太阳穴隐隐跳动着,一边的白富愤怒喝道:“放肆,不许胡说。” 安然却压根不在意,还是自顾自的笑:“你,你居然,居然买,这种东西给小白,居然,居然买这种东西,给,小白!”仿佛这是一件非常震惊世人的事情一般。 “什么意思?”北宫绝冷着面问到。 安然一把拿过那做工精致的小木马:“你觉得小白会喜欢这个?” 北宫绝看着那小木马沉默,这种事情他没有遇到过,也根本不懂。 “当然喜欢了,我买的时候还特意问了老板,老板说了,这样的小玩意儿,五六岁的娃娃最是喜欢了。”白富一把夺过小木马,塞进小白的手里,理直气壮的对安然道:“我家王爷能送你女儿东西,那就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安然听了觉得很有道理,用力的点头,转头对小白道:“小白,你一定要好好玩哦!” 小白看着手中的小木马:“.” 手腕间的小雪瞥了一眼那漂亮的小木马,然后鄙夷的扫向北宫绝,这人明明那么厉害,居然,居然能做出如此傻的事情,它的主人看着像是要玩这么幼稚东西的人嘛?再说,它雪蛇一族的主人,能是这么低能嘛。 五岁还要玩这种玩意儿,说出去都是要笑掉大牙的。它们雪蛇的主人,那可是要做大事的。小雪这么想着,骄傲的别过小脑袋瓜子,继续睡觉了。 “谢谢叔叔。”小白拿着那小木马,依旧带着深深的小酒窝,甜甜的道谢。 白富在一边,倒是越看这两个小娃娃越是喜欢,尤其是小白,唇红齿白,白白胖胖的样子,让人恨不能抱起来,在脸蛋上大大的咬一口的。白富爱走到小白面前:“小娃娃,不要管你娘亲,你玩吧!”一边说,一边还爱心爆棚的看着小白,让她玩耍。 小白嘴角无形的抽搐了一下,谁能来告诉她,这种低能的东西要怎么玩。小白扬起小脸:“小白要回屋了再玩。” 白富瞬间被她这萌萌的样子迷得不知东南西北,连连道:“好,好!” 一边的北宫绝听到这话,那素来冰冷的面具下,竟有了一丝的回温。 安府。 安如烟得知安延回来,第一时间就过来打探进展,刚开门,就看见安世番,安延,苏红琴都沉默着坐着,一股不详的预感蔓延开来。 “父亲,您今天去见皇上,皇上不相信吗?”安如烟小心的问到。 安延不悦的哼了一声,苏红琴道:“你可不知道,原本你父亲都已经带着桃红到皇上的寝宫门口了,结果,结果——”苏红琴观察了一下安延那愤懑的样子,道:“遇上你那好祖父,把你父亲叫了回来,不许他去皇上。” 安如烟皱了一下眉,这么好的计划居然被那个老头子破坏了。虽是这么想的,但安如烟还是温和的道:“父亲,你也不要生气了,祖父刚回来,去见皇上也是自然的。但现在祖父已经见过皇上了,也就不会再去皇宫了,所以,明儿个父亲再去,自然就不会再生出偏差来了的。”安如烟知道,虽然安延对安毕心有不悦,但,安毕究竟是安延的父亲,还是有感情的。 所以,大逆不道的话还是不能说,要忌讳些的。 “父亲,妹妹说的是,你也不用生气,明儿个肯定就能顺利的见到皇上,到时候,只要父亲你把事情跟皇上一说,那么,那个安然就完蛋了。”安世番说道。 安延点了点头,明天,只要等到明天,他就可以再也不用看见那个大逆不道的东西了。 安世番的眸子闪烁着亮光,只要明天除掉那个安然,那个小野种也会跟着遭殃,那么,状元就只能是他了。驸马之位,指日可待! 安如烟的嘴角扬起,安然,她要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这个人。西秦国,只要有她安如烟就够了。 夜,静谧一片。 安然等人吃完饭,刚走出门,迎面就见封颜溪气呼呼的走过来。封颜溪一见安然不仅完好无损,而且还能自由出入,憋闷了一天的气一下子窜了上来。 她在朝阳殿等着奴才来告诉她,那个冲撞她,蓄意想要谋害她的安然已经被父皇处决了,可她整整等了一天,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她让奴才去凤和殿打听,却得知,这一天就只有安毕来过,北宫绝根本没有去。 所以,她过来问个究竟,却不想竟看到这一幕。 “谁允许你在这里的?”封颜溪气愤的质问。 安然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自己:“你在跟我说话?” “废话,本公主不是跟你说话,还能跟谁说话。”封颜溪觉得每一次跟安然说话,都能被气死。 “跟鬼啊!”安然自然的接到。 封颜溪不想跟安然胡扯:“把她给本公主抓起来。” 周围的侍卫们没有动,他们都是北宫绝的下属,直接听命于他,不接受别人的命令。封颜溪见他们没有反映,更火了:“你们这一群奴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动手!” “什么事朝阳公主?”北宫绝负手从里面走出来。 就在这时候,小白跑到北宫绝的身边,小手拉住他的衣袍,可怜兮兮的道:“叔叔,她要抓我娘亲,你不要让她把我娘亲抓走好吗?”一边说着,一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北宫绝。 一阵强烈的晕眩弥漫过北宫绝的脑海,北宫绝不留痕迹的别过脸,他这过敏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跟出来的白富看见小白这个样子,心疼的跟掉了肉一样,不禁道:“朝阳公主,天大的事情你也不要吓着孩子,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或许别的奴才会怕封颜溪,但白富没有,他是跟着北宫绝的,只要听北宫绝的命令行事就行,其他的,他一概不用管。 其实不仅是白富,就是下面任何一个侍卫,也都是这样的。 封颜溪原本就窝着火,此刻被白富这么一顶嘴,那个火啊已经熊熊的燃烧起来:“本公主在跟你主子说话,你一个奴才也敢插话。” 北宫绝的眉微微一蹙,上前一步:“朝阳公主,这么晚了来寒殿,究竟什么事情?” 封颜溪听出北宫绝话里的不悦,一下子收敛了她的火气,道:“绝王爷,昨日你抓了蓄意谋害我的凶手,我以为你会处理好,可现在我居然看见伤害我的凶手不仅没有受到该有的刑法,反倒还能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绝王爷,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北宫绝冷冷的扫了一眼封颜溪:“本王自会给你交代,这么晚了,不送。” 封颜溪一滞,根本没有想到北宫绝竟会如此,刚要开口,触及到北宫绝寒封的眸子,那话一下子竟忘的一干二净。回过神来,封颜溪一甩袖子:“我等着。”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叔叔,小白不想没有娘亲,叔叔一定要帮小白。”小白可怜兮兮的恳求道。 “小绝绝,人家不想没有你,你一定要时刻在人家身边!”安然也凑过来,眨巴着眼睛拉着北宫绝的衣袍。 白富看着这惨不忍睹的画面,别过脸去。 周围的侍卫们硬生生忍住了要吐的冲动,这女人——根本不是人啊! 北宫绝:“.” 小黑:“.” 第二天,凤和殿。 “请皇上下旨。” 封炎看着跪在地上的安延,认同的点点头:“爱卿不说,朕还不知道这凶手竟是爱卿的长女,爱卿能如此不偏袒的向朕告发,还要求大义灭亲,实属难得。” “能为皇上分忧解难,是微臣应该做的,何况那孽种竟然大逆不道的谋害朝阳公主,是罪大恶极,微臣绝不能包庇,一定要严惩。”安延暗自庆幸,他这一步大义灭亲的棋子是走对了,看皇上的样子是非常高兴的。只是,他倒没有想到,皇上这两日没有上早朝,竟是受伤了。 莫不是被刺杀了?安延暗自思怤,觉得应该是,如若不是暗杀,不便对外宣告,皇上又怎么会称病不上早朝。 封炎点点头,他倒是真不知道,原来这推朝阳下水的竟是安延的女儿,更没有想到这安延竟能大义灭亲,倒是让他对安延这人有了新的改观,或许日后能重用。 正在此时,从外面传来有力的脚步声,安延一抬头,正好触及到北宫绝寒霜般的眸子,硬生生将他冻在原地,好半饷才反应过来:“绝王爷!” 北宫绝敛了眸子:“皇上,奏折已经批阅完了。” 封炎见是北宫绝,顿时心情更好了:“绝儿,你来了。”招了招手,让北宫绝靠近,北宫绝向前进了两步。 “绝儿,刚刚安大人告诉朕,原来那个心怀叵测,推朝阳落水,偷喝花神汤的贼人,竟是安大人的长女。”封炎道。 北宫绝沉默的听着。 封炎继续道:“绝儿,那人可抓到了?” “微臣已抓到了。” 封炎赞赏的点点头:“绝儿的办事效率就是好啊!”顿了顿:“绝儿,既然安大人能大义灭亲,我们也不能包庇姑息,那就处决了吧!” 北宫绝的脑海中浮现出昨晚小白可怜兮兮拉着他袍子恳求的样子,双眸微微的凝起,开口道:“微臣不以为然。” “哦!”封炎诧异,问到:“绝儿有什么意见?”对于这个长皇孙,他是一千个一万个的相信,不论什么! 第四十七章:吐血的真相 第四十七章:吐血的真相 “朝阳公主落水,根本没有人证物证能证明就是安然所为,何况,就算是安然所为,那也罪不至死,若因此处决,百姓也会觉得皇家处罚偏颇,律法不公。” 封炎被北宫绝的一席话说的不禁觉得羞愧,道:“还是绝儿想的周到。” 其实,这一席话若是换作其他人来讲,那么,这个人就算不身首异处,也已经被关进大牢了。毕竟,封炎是当朝天子,劝谏可以,但绝不可能如此直白的揭穿天子的偏护行为,那根本就是自找死路。 但在所有人里,绝对不包括北宫绝。 安延知道这北宫绝在封炎心中的地位,那根本就是无法撼动丝毫的,一见形势不对,连忙道:“皇上,这纵然是律法不公,但逆子胆敢蓄意伤害朝阳公主,就该处决,杀一儆百,让那些敢对皇家不敬的人有个教训。”安延暗指封炎被人暗杀一事,希望能通过这件事而改变封炎的决定。 “放肆。”封炎呵斥。 安延吓得顿时在地上连连磕头。 “绝儿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你是想让皇家丢脸,想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朕为了一己之私,置律法不顾?”封炎质问道。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安延赶忙道。 “滚出去。”封炎生气道。 安延赶忙连滚带爬的起来,可走到一半,安延的意识有些清晰起来,对啊,就算皇上不因为安然推朝阳公主下水而处决安然,但只要桃红指正安然是杀人凶手,那么,杀人偿命,是之常情的事情,到时候,皇上也不必因为徇私而避嫌,可以光明正大的处死安然那个孽种。 想到这里,安延很庆幸,他手里还有桃红这一张牌。 封炎看见安延又折回来,脸色不禁冷了一分:“安延,朕的话你是没听见吗?” 安延卑谦的跪在地上:“微臣不敢,只是微臣刚刚想起一件事情,要向皇上禀告。” 封炎不耐的一挥袖子:“说。” “皇上跟绝王爷英明,不因为逆子推朝阳公主下水而徇私,但逆子顽劣,五年前因纠纷恶意将对方杀死,至今未伏法!” “什么?”一下子,封炎睁大了眼睛,根本不曾想到,安延的女儿竟曾经杀了人。 安延见封炎起了兴趣,暗自高兴,开口讲到:“五年前,逆子身型肥胖丑陋,王公子一时兴起无意打趣了逆子,逆子却不顾王法,将其杀害。” 被安延这么一讲,封炎的记忆里隐隐浮现出这一段记忆,想起不久之前闹得满城风雨的丑闻。封炎的眉一下子皱紧了。 五年前,和他三儿子——宇儿自幼定了娃娃亲的女人杀了人,被宇儿大义灭亲,判处死刑。要不是这婚约是他的父皇定下的,他早就毁约了。他虽未见过那女人,但听传闻,这女人长得又肥又丑,根本不配做他皇家的人。 相比于那没名的丑女人,他更喜欢安如烟。他虽跟安如烟并不熟,但也见过,那模样和才学才适合成为皇族的人。索性后来,宇儿是跟她在一起了。 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不久之前,竟闹出这么大的丑闻。五年前宇儿不仅错判了那杀人案,而他看中的安如烟竟未婚先孕,原本应该已死之人不仅没死,还闹得满城风雨。 这件事情封彦宇跟他汇报的时候,他还为之大发雷霆,尤其是当封彦宇提出要娶那个安然的时候,他更是愤怒。 他们堂堂皇族,即便是判错了案子,但,一个身份尊贵的王爷,怎么能娶一个已经有两个孩子的女人,何况,那个女人还当众羞辱了他的儿子。如此一个女人,那是绝对不可能再进皇家了。 为此,他也将封彦宇关了禁闭,一个月内不许出门。 这件事情和那个女人,他原本想要亲自好好处理的,结果事情一多,竟给忘记了。今天被安延提起来,他才想起来。 安延说那安然是蓄意杀人,但他也听说了,那日在婚礼上,那安然已经洗清了自己的冤屈,并证明是清白的。 封炎骤起眉:“安延,要是朕没有记错的话,就在不久之前,你的长女就已经在宇儿的婚礼上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当时还有一个丫鬟提供证词了。” 安延深呼吸,他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要是有一丝不对,那落在他头上的可就是万劫不复,安延平缓了情绪,道:“是,那日确实有一丫鬟替那逆子作假证,今日,微臣把那丫鬟也一并带来了,皇上可以亲自审问,便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听到这话,封炎的眉蹙起:“做假证?” “是的,皇上,五年前逆子劫后余生,回来想要报复我们,所以以要挟那丫鬟家人,从而逼迫那丫鬟替她做假证。” 封炎转向北宫绝,问道:“绝儿,你怎么看?” 北宫绝面上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只是脑海中蓦然浮现出安然一会儿上蹿下跳,一会儿对着他书房鬼嚎,一嚎就是一个上午,他淡淡的开口:“依微臣之见,先把那丫鬟跟安然一起收押进大理寺,则日审问。”这几日寒殿太过热闹了,需要安静安静。 封炎赞同的点点头:“绝儿,那你辛苦一点,就由你去审吧。这件事情朕也不放心别人,要是再出差错,我们皇家的颜面就荡然无存了。” “是,皇上。” 安延面色一僵,他以为皇上会龙颜大怒,立刻处决了安然,却不想竟然让绝王爷来审判。不过——安延沉思,应该也不会出差错了。 虽然一开始是因为绝王爷而破坏了处决安然的计划,让皇上不能徇私,但绝王爷只不过是讲了一句公正的话,而绝王爷生来就是如此清冷公正的性格,如此讲,也是情理之中,段不可能是为了维护那逆子,何况,他也相信,就以绝王爷这般血液都是冷的人,又如何会为了那逆子讲一句话。那逆子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拉拢绝王爷一分的。 既然那绝王爷不会偏袒那逆子,而桃红他已经全全嘱托好,那么,就算绝王爷审讯,他也无需担心了。 这样想着,安延放心了:“皇上英明,微臣相信绝王爷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封炎有些累了,挥了挥手,让安延退下,安延跪安离开,走到外面,对等在外面的桃红吩咐:“绝王爷要审讯你,怎么做,你知道了吧。” 桃红一愣,没有想到竟会是绝王爷来审讯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喜极而泣还是大哭一场。喜,是因为绝王爷可是她心目中的神啊,她就算是死也不曾想到,有朝一日,绝王爷能亲自审讯她。 悲的是,绝王爷是什么人,她如此的伎俩根本就是一眼就看透了。 安延看出了她的犹豫,轻声道:“不要顾虑别的,记住,你只要死咬不松口就好了,反正她威逼利诱你本来就是真的,其他的就不用担心。” 桃红一听,点点头:“老爷,我知道了。” 凤和殿内。 北宫绝刚要离开,封炎忽然开口问到:“绝儿,听说藏书阁被烧了,怎么回事?” “天太热,自燃。”北宫绝淡淡的回答,丝毫没有撒谎的慌乱。 封炎一滞,看着外面那正值桃花烂漫的天气,不确定道:“现在天很热吗?” “嗯。” “这样啊。”封炎点点头。 等到北宫绝离开封炎还在沉思中,看着外面风和日丽,正好踏春的美好天气,将外面的福禄叫了进来,问到:“福禄,外面很热吗?” “啊?”福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绝儿说,外面很热,热到藏书阁自燃了。” 福禄认真的回想了一下刚才在外面的感觉,春风细细,拂过来还带着桃花的香味,根本一点也不热啊,还非常的舒服。可既然绝王爷说热,那应该—— 福禄不确定了:“要不奴才现在去外面再感受一下。” “嗯。” 福禄站在殿外,全身心的,专心致致的在感受着热度。 一边的小侍卫,小太监看见他们的大总管正陶醉的闭著双眼,深呼吸,张开双臂,在春风中无比销魂的样子,难道他们的大总管在这美好的春天里,也开始——思春了! 可,大总管不是——太监嘛! 众人觉得后背冷汗暴走。 福禄感受来感受去,不热啊,真的不热啊,不,既然绝王爷说天很热,藏书阁都自燃了,那么一定就是热的。绝王爷可是他们西秦的神,就算是他整个人都坏掉了,那么神说的话都不会错。 所以,就是他整个人坏掉了,所以才会感觉不出来这么热的天。 福禄严肃的走进去,郑重其事的报告:“皇上,外面的天气很热,非常的热,轮值的侍卫已经晕倒好几个了。” 皇上点点头,看着外面根本就是阳春三月的天气,道:“朕看着也觉得很热,就算是在这屋内,也还是很热,你快让人运些冰块过来,放屋子里降降温,多的分给后宫。”连福禄都说天很热,还热倒了好几个侍卫,果然是他自己的身体出了毛病,居然连温度都感受错了,人老了真是可怕。 “是,皇上。”福禄领旨离开,看吧,果然是他身体机制出了问题,皇上这都热的要降火了呢。 “你们过来给朕扇扇。”封炎对一边的宫女命令道。虽然他身体出了毛病,无法正常感受温度,但他可不能逆温度,要好好降温才行。 第四十八章:一再非礼北宫绝 第四十八章:一再非礼北宫绝 那些个宫女听命过来,拿着团扇,围着封炎扇。 阿秋,阿秋,阿秋,封炎只觉得阵阵冷意席卷而来,但他还是继续让宫女们扇着。 以至于在一天以后,封炎的病不仅没好,还得了风寒,太医来诊治,告诉封炎不要扇团扇,却被封炎苛责,以至于他们一个个再也不敢提,只能一边给封炎开药,一边眼睁睁的看着封炎让宫女们围着纳凉,还不断往屋内搬冰块。 而让太医们更奇怪的是,在一夜之间,不仅封炎得了风寒,这整个后宫都得了风寒。 太医们:“.” 寒殿。 “哈哈,哈哈——”安然看着小白拿着那小木马,笑得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一边已经笑得要断气了,一边还要指着小白,那样子当真是——欠扁。 安小白站在树下,一动不动,小小的右手拿着小木马。 小黑面无表情的靠在粗壮的树干上,没有情绪的看着。 “哈哈,哈哈——”安然一边笑着,一边撑起身体,又将那手摇鼓塞进小白的左手,继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皱,神情忧国又忧民啊:“哎——这可怎么办哦,我们家小白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要碗三岁娃娃的玩意儿。”突然,安然睁大眼睛:“我家小白该不会是个低能儿吧,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这低能儿以后长大了谁要啊,这可真是愁人啊!” 小白默默的看着安然:“.” 一边站岗的侍卫很想上前抽几下安然,这哪是娘亲,这哪里像是当娘的,根本就是——妖孽。 “哈哈,哈哈——”说着说着,安然又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北宫绝还未进来,那尖锐而变态的笑声已经刺进他的耳朵里,右脚略微停顿,果然,这寒殿太热闹了。 北宫绝的指尖一挥,一群侍卫向安然围拢。 “哈哈,哈——你们要干什么,没见过人笑啊!”安然傲娇的说到,不等安然说完,侍卫们已经将安然抓了起来。 北宫绝负手缓步进来,安然看见了,就跟看见救命草一般:“小绝绝,快来救我,他们这些坏人要把我抓走。”一边说着,双手双脚还开始挣扎。 北宫绝走到安然身边,挥散了那些个侍卫,安然顿时笑靥如花:“小绝绝,我就知道你会保护我的。”一边说着就要一把扑向北宫绝,北宫绝一闪,轻松的避过。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本王身上有跟阿狼相似的味道吗?”北宫绝的声音缓慢而平静。 蓦然,安然顿住,愣愣的看着北宫绝。这几日来,她都疯疯癫癫的缠着北宫绝,从未真正去调查过,为什么北宫绝身上会有跟阿狼相似的味道,她是绝对不相信这是偶尔,因为,就算两个人可以长得相似,但每个人身上的味道却是独一无二,根本没有办法相似的,这一点,就算她想欺骗自己都不可能的。 或许,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她为何疯癫,可她却是骗不了自己的,因为,她害怕,非常的害怕。 她已经兜兜转转的找了这么多年,带着深深的歉疚,还有——可是,她不管怎么看,北宫绝对于她的陌生根本就不是装出来的。何况,以阿狼的性格,他也绝对不会装作不认识,再者,那一个晚上,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如果北宫绝就是阿狼,那么,看见她的第一时间,第一件事,就是——杀了她。 但,北宫绝没有,他对她有的不过是排斥,疏离。 所以啊,她害怕,害怕的就是连潜意识里都不敢去调查,更不敢去证明,只能如此这般——一日复一日的下去。 也是此时此刻,安然才意识到,时过五年,她改变了一切,却改变不了她对阿狼那份深深的懦弱和无颜以对。 可,终究是到时间了,她——也不能再逃避了。 “想知道,就听本王的。” 安然直直的望着北宫绝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许久吐出一个字:“好。” 一边的人根本听不见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只能看见似乎是在说话。 “关进大理寺。”北宫绝命令道。 “是。”侍卫们再次上前,他们小心翼翼的靠近,唯恐这个变态女人再次变态,结果—— “走走,我们快去大理寺。”安然一步上前,左右勾住两个侍卫的肩膀,就跟哥们一样。 侍卫们:“.”石化在原地。 安然见他们不动,不悦道:“快走啊,晚了就赶不上大理寺的晚饭了。”一边说着,硬生生将她左右两个侍卫拖着往前走。 后面的侍卫看着安然豪迈的将他们的小伙伴拖走,拖远,一个个在风中凋零。你们看见过如此积极配合的凶犯吗?看见过比他们还迫切的罪犯吗? 没有。 因为那根本不是凶犯,是神经病! 一般正常人做不出来。 北宫绝看着安然消失在他的视线内,昨晚小白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再次浮现上来,心头蓦然一愣,那女娃娃该不会在哭了吧,那小男娃难道也—— 北宫绝转过去看,然后—— 安小白正站在安小黑的对面,两个小奶娃的距离极近,根本已经贴在一起了。安小白还将她的小脸蛋凑到安小黑的面前,甜甜软软的问到:“哥哥,你有看见什么吗?” “没有。”安小黑面无表情的回答。 安小白笑了,小小的酒窝深深的:“哥哥,小白除了哥哥,也什么都没有看见。”然后回头,小脸上满是诧异:“哥哥,娘亲不见了?” “嗯。”安小黑淡漠的应了一声。 安小白眨了眨眼睛:“难道娘亲变成蝴蝶飞走了?” 安小黑:“戏演过了。” 安小白荡漾着笑容,深深的看着安小黑。 安小黑:“.” 安小白满意的拉起他的小手,担忧道:“哥哥,我们快去找娘亲吧。”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安小黑往安然被抓走的相反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安小白突然回头,眨巴着眼睛对北宫绝道:“叔叔,我娘亲变成蝴蝶飞走了,叔叔要是看见跟我娘亲很像的蝴蝶,一定要帮小白抓住哦!” 北宫绝看着两个圆乎乎的小身影:“.” 攀附在手腕间的小雪缩了缩已经变得很小的身体,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它家恶魔小主人不高兴了。看看,它堂堂雪神,究竟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居然被这么个又小气又恶魔的主人圈养,这么小就如此惨无人道。 小雪摇摇头,不不,这都是因为遗传不好,那个安然太妖孽,所以才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生出这个恶魔妖孽。它是绝对不会说,它那小恶魔主人,是因为刚才安然无情的嘲笑她,玩弄她,所以,她就更无情的装作视而不见。 突然,小雪顿住了,好像除了它家小恶魔主人,小主人的哥哥也很——妖孽嘛!小雪摇摇头,瞧瞧,这都是什么样的一家人,都根本不是人,就是无情的妖孽。 不过——那个大妖孽被带离,它好高兴啊!小雪回想起刚刚安然被带走的瞬间,心身愉悦了。 一直到安小白和安小黑完全离开,北宫绝收回视线,那寒冰似的眸子才微微回温,一开始他就看出这两个奶娃娃不简单,如此看来,是他多虑了。或许,这两个奶娃娃比他想象中更不简单! 安府,大堂,一片寂静,不,更准确的说,是沉默。 安延,苏红琴等人都低着头,吃着饭。 啪,安毕将筷子和碗落在桌上,肃着脸起身离开了。一等安毕离开,整个大堂的气氛一下子就回温了。 “父亲,皇上怎么说?”安世番问到。 安延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我已经跟桃红说好了,她会死咬住不松口的,如此一来,就算是绝王爷也没有办法。” “那王公子都死了五年了,尸骨都化的差不多了,除了那个桃红,根本就是死无对证,所以只要那桃红不松口,那安然就完蛋。”苏红琴愉悦的说到。 安世番却皱了眉,安如烟见了,问到:“哥,你觉得哪里不妥吗?”被这么一问,安延,苏红琴都看向他。 安世番道:“父亲,母亲,以前那么多次我们以为都能置她于死地,但到头来,鬼使神差都没有成功,所以,我认为,为了保险起见,晚上我再进一趟宫,去见一下朝阳公主,若是有了朝阳公主的帮忙,那一定就不会有失误了。” 安延点点头:“好,那你晚上再去见一下朝阳公主。” “是,父亲。” 安如烟听着这话,嘴角扬起,虽然他们的计划并没有那么顺利,但,一点也不妨碍最终的结果。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安然死,那么,都无所谓。 何况,这一次是绝王爷审,只要判定了安然那个贱人有罪,那么她就不用再背负一身丑闻,不用再被人指指点点不敢出门,她,安如烟,又能变回原来那个骄傲的安如烟。 西秦第一美女,第一才女的安如烟。 何况,只要她恢复声誉,那么依旧能嫁给三王爷。毕竟,安如烟的手抚摸在肚子上,这里面的孩子可是流着皇族的血脉。 安如烟知道,从她肚子里的孩子被发现到现在,明明已经人尽皆知,但,不管是她父亲还是皇家的人都装聋作哑,仿若没有发生过,也没有人再提,更没有人让她打胎,这说明了什么? 这就是明明白白的摆着,这个孩子,这个流着皇族血脉的孩子,他们不舍得打掉。何况,现在的皇族人丁根本不旺盛,严格来说,是稀缺的,所以,他们更不会伤害这个孩子。 安如烟的眸子闪着愉悦而残忍的光芒,她安然覆灭的那日,就是她安如烟重新站在巅峰的时候。 那一天,她一定要踩着安然那个贱人的尸体上去,一定。 大理寺的大牢。 “开饭拉开饭拉!”安然一手一个筷子,丁丁冬冬的敲在空碗上,双眼冒光的看着一个个在派送晚饭的侍卫。 桃红看着自己面前的安然,整个人凌乱在寒风之中,不对啊,明明那天来收买她的女人不是这样的,她还深刻的记得,虽然那女人蒙着面纱,可是从她身上透出来的气息确实寒冷至极的,让人根本无法反驳半分。那样子就跟修罗一般。 可眼前的人—— “快点,快点。”安然看着已经快分到她地方的侍卫,越发的迫切。 一样的装扮,一样的身材,可——桃红真的没有办法将眼前的安然与那天的安然相提并论。 第四十九章:恶棍表白 第四十九章:恶棍表白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女人已经饿了数十天了,只要能吃饱,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桃红觉得那天一定是自己瞎了眼,才会被这样一个人收买,幸亏她现在迷途知返,听二小姐和老爷的话,否则指不定落下个什么悲惨下场。 可当桃红一抬头,却整个人愣住了,只见原本正在热烈讨饭吃的安然,此刻正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冒着绿光,渴望的看着她。 桃红瞥见一旁安然那早已经空荡荡的饭碗,原来是已经吃光了。 安然的目光看看桃红,又看看桃红身边还未动过的饭菜,非常真诚道:“小妹妹,我告诉你哦,这个饭很难吃的,你不要吃了。” 桃红嘴角抽搐,难吃你还全吃光了! “这么难吃的东西还是我帮你解决吧。”不等桃红回答,安然已经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桃红嫌弃的起身,在离安然最远的地方坐下。她的眼睛一定是出了严重问题,这么个村妇一样的女人,居然也能唬骗了她,她当真是有眼无珠。 大牢的门口,一个带着斗篷,围着严实的女人将银子塞进了守门侍卫手里,软绵绵的求道:“侍卫大哥,通融通融嘛。” 侍卫见四下无人,将那银子塞进了怀里,不耐的甩甩手:“快点。” “谢谢。” 安然正专心致志的埋在饭碗里,认真的吞着她的饭。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笼罩住安然,啪,安然手中的饭碗蓦然被砸碎,里面的食物也全部掉在地上,滚上了灰尘,根本吃不了。 安然一滞,抬起头,就见安如烟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眼里闪烁着残忍的愉悦和嫌弃。 “怎么不吃了,继续吃啊,姐姐!”她就喜欢看安然这个贱人活的比她低贱,喜欢将她踩在地上,让她一点点的腐烂,发臭。 安然的嘴角勾起,遗憾的摇头。 “你摇什么头?”安如烟不悦。 安然指着那铁门,非常认真的说道:“你看啊,这个牢房的设计不合理,非常的不合理!” 安如烟嘲讽道:“难道是这牢房关了你安然,所以变得不合理了?” 安然非常无辜:“怎么会,只是这铁栏与铁栏之间不应该开这么大的距离,虽然无法让一个人逃离,但却能让大象腿进来,要不是大象腿,我的饭饭也不会被踢翻了。” 安如烟一愣,才反映过来安然在变相的辱骂她:“好你个安然,事到如今你还嘴硬,不过没关系,很快,你就硬不起来了。” 安然诧异的瞪大眼睛看安如烟:“我当然硬不起来了,我又不是男人!” “你——”安如烟顿时说不出话来,她根本没有想到安然竟会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 安然见状,一幅老生常谈的样子:“好了好了,在姐姐面前装什么天真无暇啊,你又不是没经历过,马上都是要当娘的人了,再装就没意思了啊!” 安然的话说的大声,瞬间就引来了四下里囚犯们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安如烟。安如烟哪里受过这般赤裸裸的视线,一下子恼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安然向周边的囚犯挥挥手,解释道:“你们不要误会啊,我们家烟儿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面子是薄了些,但跟人独处的时候,特别是晚上的时候,还是非常热情的。” “哦——”顿时,四下里的人们起哄道。 安如烟怒极反笑,蹲下身凑到安然面前,轻声道:“没关系,安然,趁着现在你还能说,就多说一点,很快,我保证,你连说都不会说了。” “为什么?”安然诧异。 安如烟瞥向后面的桃红:“因为,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你给我的全部还给你。”说着,安如烟笑了:“你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吧?” 安然认真的想了想,好像她家小绝绝确实没有告诉她啊,只说她听话来这里,就会告诉她阿狼的事情,所以她就乖乖的来了。 安然点点头,安如烟开心了,施舍般道:“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你看她是谁?” 安然自然而然的看了一眼桃红:“不知道?” 安如烟冷哼:“你要装不认识也没关系,我告诉你,她就是你收买陷害我的,桃红。” “哦!”被安如烟这么一说,安然有印象了,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桃红不确定的问安然:“你不认识我了?” 安然睁大眼睛仔细瞧她,然后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小桃红,不要伤心难过,就算因为你长得太过平凡,我把你忘记了,但是老天已经让我再次想起你了。” 桃红的嘴角再次抽搐,她说这个安然再次见到她怎么什么反映也没有,原来是把她忘记了。不过没关系,这一次,她一定让她永生难忘。 “上一次,你利用她陷害于我,让我身败名裂,这一次,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种味道。”安如烟得意的笑。 安然认真的蹲在地上,九十度仰望着安如烟,眨了眨眼睛,感叹道:“妹妹啊,姐姐给你提个意见好吗?” 不等安如烟开口,安然已经说道:“妹妹啊,你知道吗,原来从这个角度来看,你的鼻孔跟牛一样大的,深深的,根本看不见底啊。” “哈哈——”听到安然的话,一边的罪犯们都哄然大笑,就连桃红都忍不住笑了。 “你,你——”安如烟气得说不出话来。 “有你哭的时候。”安如烟一甩袖,愤懑的离开了。 安然看着安如烟离开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哎,这我们家妹妹真是越来越脸皮薄了。这年头啊,当姐姐不容易啊!” “哈哈——”安然的话再一次引来周边囚犯的笑声。 “喂,奄喜欢你。”突然,从牢房的深处传来一个粗壮震撼的声音。 话落,整个牢房都没有了声响,只剩下一片可怕的寂静。 “喂,奄说奄喜欢你,你这人怎么没有反映啊!”那男人不耐烦了,似乎随时会砸了这个牢房,出来。 刷刷刷,所有的囚犯们都看向安然,用无声的手势暗示安然赶紧回答那人。安然看着黑漆漆得牢房里,隐约闪动着几百个手在摇动着,她眨了眨眼睛,真是的,这年头的哑巴真多,而且哑巴脑子还有坑,好好的大晚上不睡觉,开始集体开始做运动了。 安然叹了一口气,躺下,开始睡觉了。 “他娘的,奄说奄喜欢你,你听见没有?”那男人越发的不耐烦,牢房里的囚犯们也越发不安,暗示的手更加激动了。 可这些——根本换不来安然的注意,因为她——已经睡着了。 牢房深处的那男子开始觉得迷茫了,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鸦雀无声的夜晚,难道,其实,刚刚那个女人是个聋子? 就凭他震响十八条街的声音,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听不见呢,怎么会听不见呢,怎么会呢? “姑娘,你听见没,奄说,奄——喜——欢——你。”男人竭尽全力,希望能用他这震撼天地的声音,创造奇迹,让一个聋子听见。 “叔叔,叔叔。”突然,在男子的牢房里,响起一个软绵绵的声音。 男子以为是幻听,一低头,竟冷不丁的看见一个穿着红衣裳的女娃娃在他的脚边,愣是他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也被硬生生吓的后退了一步。 “他——”男人刚想破口大骂,就在稀疏的月光下,看见小白那一张可爱的小脸庞,男人吞了吞口水,将方才的脏话也一同吞回去,僵硬着头皮:“你,你怎么进来的?” 小白笑,两个小酒窝深深的,可小白每走近男人一步,男人就后退一步,这么点小的娃儿,他都害怕一不小心就给踩坏了。 想当年他可是穷凶极恶的恶棍,因为整整屠杀了一个村庄的人,被重点隔离起来,也正因此,所以大牢里其他囚犯都惧怕他。 可此刻,他有种会弄坏小白的错觉,以至于他情不自禁与小白保持距离。 “叔叔,你是不是讨厌小白。”说话间,小白已经牵上了毛十八的手,毛十八顿时石化。 “叔叔,你——果然不喜欢小白!”小白垂下头,从毛十八的角度看,她正伤心的哭。 毛十八慌了,双足无措,半天才吞吐出三个字:“我,我没。” “真的吗?”小白仰望着脸,一派天真无暇。 “真,真的。”毛十八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个隐形结巴。 “叔叔,我要是把你送到那个你喜欢的姑娘牢房,你会不会更喜欢小白一点啊?” “啊?” “那就这么定了。” 小白话落,毛十八只觉得眼前漆黑,然后就没了知觉。小白看着昏倒在地上的毛十八,然后又看向毛十八身后的巨大身影。 “小雪,你真是越来越坏了,怎么能把叔叔弄晕呢,万一你的毒液没有控制好,不是把人毒晕,而是毒死了怎么办?”小白一本正经的教训道。 小雪将它那巨大的身体转过去,背对小白,这到底是谁的主意,到底是谁命令它这样做的,哎——小恶魔就是小恶魔。 就在这时,小黑从暗影处出来:“走了。” 小白跑到小黑面前,一脸害怕:“哥哥,小雪好残忍,小白怕怕。”一边说,一边将她的小脸往小黑身上蹭。 第五十章:恶棍的强烈追求 第五十章:恶棍的强烈追求 小黑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小雪,一人一蛇相互对视:“.” 朝阳殿。 封颜溪愤怒的一把将瓷杯砸在地上:“什么,那个安然只是被抓进了大理寺,没有即刻处死?” “是啊,我还以为皇上会立刻处处死那个安然,没想到——”顿了顿,安世番观察着封颜溪的神色,又道:“有可能是皇上这几天受伤了,不太清醒。” “什么,父皇受伤了?”封颜溪惊诧。 安世番点点头,料想到封颜溪不知道封炎被暗杀受伤了:“颜溪,你不知道吗?我想应该是皇上不想你担心吧,所以才没告诉你。” 封颜溪没再听安世番说话,转身就要去看封炎。安世番连忙拉住她,道:“颜溪,我知道你关心皇上,可是这么晚了,会打扰皇上休息。”他父亲今天刚刚才去见过皇上,现在封颜溪就去,指不定就会扯到他父亲以及他身上。 封颜溪一想,觉得安世番说的对,虽然很担心,但也没去了。 寒殿。 “不好了王爷,不好了。”白富慌慌张张的跑进北宫绝的书房,竟连最基本的敲门都忘记了。 北宫绝的眸间闪过一抹清冷,放下手中的奏折:“什么事情慌慌张张?” 被北宫绝如此一问,白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有多放肆,对他们的王爷居然连行礼都忘记了。可是,他刚想喊两个奶娃娃吃饭,但找遍了整个寒殿都不见两个奶娃娃的人影。要知道,这皇宫可是人吃人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就会身首异处,更不要说两个不懂是非黑白的奶娃娃,但凡触怒了这宫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会丧命。 何况,他们的那个病娘亲刚刚被带走,他更是担心两个娃娃的情绪,虽然这两个娃娃聪明,但,终究是娃娃。 想到这里,白富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他家王爷要是生气就生气,大不了他被狠狠的罚一顿,也好过那两个娃娃有个万一:“王爷,奴才去找那两个娃娃吃饭,可是,奴才把寒殿上上下下都找遍了,根本没有人。奴才问守门的侍卫,他们说,那两个娃娃出了寒殿,到现在还没回来,奴才担心,他们会有个万一。” 北宫绝扫了一眼白富,他倒不知道,原来他的总管还这么热心肠,对两个素无瓜葛的奶娃娃如此关心。 在这寒殿里,其实不是只有北宫绝是冷漠的,跟着北宫绝的人也都是清冷的,或许,这也是北宫绝当初选中他们的原因之一吧。 白富见北宫绝毫无反应,更着急了,他家王爷的性格他是清楚的,除了他必须要做的事情,其他事情,他一概不管。更不要说是为了两个没有瓜葛的娃娃。这一下白富更担心了,这要是他家王爷不管,两个娃娃可就麻烦了。白富想了想,最终觉得还是用可怜来打动一下他家王爷吧,虽然,他也不抱希望。 “王爷,那两个娃娃也就是五岁模样,他们的娘亲刚被抓,父亲也不知道在哪里,现在他们一定很孤独,害怕,再说,他们两个都长得那么水灵灵的,要是被人贩子盯上,那一辈子都完蛋了。王爷,你就可怜可怜他们,让人去找找吧!”白富动之以情,说完还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北宫绝,差点把北宫绝恶心坏了。 北宫绝的脑海中浮现出藏书阁被烧,他到火海里看见的画面,面对大火悠然淡定的人,他不相信,会出现白富说的情况。不过,心头却划过一种莫名的感觉,仿若不安。 “叔叔。”就在北宫绝要细究这到底是什么情绪的时候,一个软绵绵的声音响起,不是小白是谁。 白富看见小白和小黑站在门口,顿时心头一热,冲上去就一把想要抱住两个奶娃娃。小黑无形的后退了一步,淡定的站在一边。 然后,就出现了现在的画面。 白富紧紧的抱着小白,深情并茂的说:“你们去了哪里,可担心死我了。” 白富只顾专心致志的投入在喜悦中,没看见被他抱着的小白正缓缓的转过头,幽幽的盯着小黑,小黑面无表情,目光看着别处。 北宫绝微微勾起唇际,有趣,他刚刚看得清楚,白富冲过去要抱住的是两个娃娃,可小男娃在白富抱住的瞬间,后退了一步,而当小女娃也要后退之际,却被小男娃用手阻止了。 不过—— 北宫绝的眸子凝住,这个女娃娃难道—— 不等北宫绝再想,正被白富紧紧抱在怀里的小白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叔叔,小白饿。” “饿啊,来来,叔叔带你去吃好吃的,外面一定又冷又饿,是不是还有坏人欺负你。”白富一边说一边紧紧的抱着小白,二话不说就出去了。 被抱走,一边望着北宫绝的小白:“.” 北宫绝:“.” 小黑转身,悠然的离开了。 夜越来越沉寂,北宫绝回卧房,刚触及到门,眸子就凝了起来,当门被打开的时候,北宫绝一滞,只见他的床上竟躺着一团火红的东西,正是熟睡的小白。 北宫绝沉默的站在原地,面具下看不出情绪。 暗影处,小黑走了出来,到床前,将被子盖在小白身上,然后面无表情的和北宫绝擦肩而过,在踏出门槛的时候,淡淡道:“她晚上要蹬被子,要是不盖,会着凉。”话落,离开了。 北宫绝凝视着床上的小白,一种异样的感觉攀附上心头。许久,北宫绝拿了本书,坐在桌前。 天蒙蒙亮,整个大理寺都是静悄悄的。 “姑娘,你快醒醒。”忽然,一声河东狮吼响起。 安然被吓的猛然跳了起来:“哪里着火了,哪里?”安然睁大眼睛把整个牢房都走了一遍。 毛十八看着安然的样子,原来这姑娘不是耳聋,是耳朵不太好使。 将整个牢房都看了一遍,没发现异样,安然这才安心的坐下来。桃红看着安然那样子,不屑的冷哼。毛十八听见了,蓦然怒吼:“你什么意思?” 桃红被吓得顿时脸色煞白。原本一大早醒过来,冷不丁看见个粗旷野男人在自己的牢房里,桃红就已经够郁闷的了,但她一个没什么背景的丫鬟又能说什么,只能接受这种安排。 “你,你这么大声干什么?”桃红不服,硬着头皮道。 毛十八一拳头打在墙上:“你敢教训奄?” 坚硬的石头墙上竟硬生生被敲下来一层屑屑,这一下着实把桃红吓的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哆嗦着全身瘫坐在地上。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谁允许你欺负老幼妇孺的。”安然双手叉腰,义愤填膺的指责毛十八。 毛十八一愣,随即仰天大笑:“奄就喜欢你这个刚正不阿的性格,姑娘,你嫁给奄吧,奄保证让你一辈子吃香喝辣的。” “这样啊?”听到吃香喝辣的,安然犹豫了。 “那就这么定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做奄的娘子,奄会对你好的。”毛十八拍着胸脯保证。 听到这话,其他囚犯纷纷伸长了头,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女人这么厉害,居然能让臭名昭著的毛十八喜欢,这,到底是喜还是忧? 安然皱紧眉头,认真的纠结。 毛十八等的不耐烦了:“你不用想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一边的桃红听到这话,暗自偷笑。要是安然嫁给这种臭名昭著的恶棍,肯定是没有好日子过了,指不定这个恶棍一不爽,就是天天挨打。 安然纠结了半天,抬起头,问到:“那你能给我吃龙肉吗?” “龙肉?”毛十八想了想只有传说中才有的神物,道:“不能。” “那你能给我吃凤凰肉吗?” “不能。” “那你能给我吃雪神吗?” “雪神是什么?”毛十八出生在偏僻的乡村,没见过什么市面,最终摇头:“不能。” 瞬间,安然气愤了:“你什么都不给我吃,还说要带我吃香喝辣的,根本就是一个骗子,不,就是天大的骗子。” 毛十八有些急了:“奄,奄,奄没骗你。” 安然转过头:“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长得身材魁梧,肌肉发达,我就会看上你,你不给我吃,不管你有再好的身材都没有用。” 桃红等待着安然触怒毛十八,被毛十八一巴掌打倒在地。 “奄,奄——”毛十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桃红被安然如此一说,这才发现,毛十八虽然一副猎户打扮,头发胡子杂乱,可是他的身体却健硕高大,手臂上的肌肉都有着漂亮的轮廓,让女人垂怜三尺的。 桃红看着,竟偷偷的咽了咽口水。 “好了,不用解释了,我是不会上当受骗的。”安然面朝墙壁坐下了。 毛十八还想解释,可见安然如此,脾气也上来了:“你不用再废话了,你已经是奄的娘子了。” 桃红:“.” 其他囚犯:“.”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拜的堂,好快啊,还有,人家不是已经拒绝了吗? 寒殿。 北宫绝放下书,抬眸扫向床上,只见原本睡在床中央的小白此刻竟在床沿边摇摇欲坠。北宫绝不禁皱眉,这睡姿让他想到了那个神经病——安然。 难道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不等北宫绝细想,小白的身体往床下掉去,北宫绝蓦然起身,接住。 小白迷茫的睁开眼睛,然后眨巴眨巴的看着北宫绝。刚睡醒的小白没有平时狡黠,有的是懵懂可爱的模样。 看了北宫绝两眼之后,小白又合上了眼睛,翻身窝进北宫绝的怀里蹭了蹭。北宫绝一时之间僵硬住,要知道,不要说是这西秦国,就是整个偌大的天下,都没有人敢如此做。 第五十一章:硬汉的柔情 第五十一章:硬汉的柔情 可——北宫绝低头看怀中的小白,却睡得正香正沉,沉默许久,北宫绝才将小白重新放回床上,然后掩上门离开。 “还没演够?”小黑缓缓的从阴影里走出来。 小白听见了声音,顿时睁开眼睛,笑靥如花:“哥哥,你刚刚说什么,小白没有听清楚?”小白含着笑,幽幽的望着小黑。 手腕间的小雪脱力般掉落,要知道,它可是整整石化了一个晚上。不是它自虐想要石化,实在是那个男人太可怕了,那种与身俱来的可怕气息,光是让它闻着,就已经够胆战心惊,还要担心它会不会被那个男人发现,从骄傲的雪神变成可怜的蛇肉! 小雪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将小白吓到了,一把捧起床上软塌塌的小雪:“小雪,你怎么了?”毕竟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 雪山之颠的雪神,骄傲尊贵,不惧怕任何野兽和人,更不要说是生病了。 只是雪神也终究是天地间的一种生物,它跟所有的野兽一样,只要闻到比自己强大的力量就会本能的畏惧。这种害怕并不是它们愿意,只是出于本能。 只是这之前,还没有出现过能强大到让雪神也敬畏的人,更不曾想到,这世间还有这样的存在。 可现在—— 小雪在小白的手上无力的挪动了一下,表示自己没事。它是绝对不会让它这个小恶魔主人知道,它堂堂雪神是因为惧怕一个人类,而吓成这个样子的。 “它被吓软了。”小黑淡淡的一语揭穿。 小雪用哀怨的目光仇视小黑,小黑视若无睹。 “啊!”小白惊诧的睁大了眼睛,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看小雪“小雪,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能让你害怕的人啊,小白以为,全天下最厉害的就是小雪你了呢。”小白说的天真无暇,只是那灿烂的笑容里笑意有点过浓。 小雪:“.”目光越发的哀怨,被这个小恶魔知道,那它以后的日子就更惨了,不,绝对是惨无人道。 这般想着,小雪努力的瞪大眼睛仇视小黑,越瞪越气愤,结果一冲动,把一双眼睛变得铜陵一般大,而身体却只有毛毛虫一样小,那样子要多丑有多丑,要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小黑淡淡的抬头,漆黑的小眸子扫向小雪,在双目相遇的瞬间,蓦的,小雪不争气的变回了毛毛虫。 哼,一个恶魔,两个恶魔,全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小白捧着小雪,一脸担忧的说道:“哥哥,你看小雪这么无精打采,一定是生病了,这可怎么办啊?” “找人看。” “找谁呢?”小白弯着脑袋思考:“要不找怪叔叔吧,怪叔叔这么厉害,一定能把小雪看好的。”两兄妹你一搭我一唱的说道。 小雪一听,这还了得,刷的就要逃走,可还没游出两步,就被小白捏住了尾巴:“乖,小雪,我们带你去看病,有病就要治,不能拖的。”说着带着小雪往外去。 凤和殿。 福禄刚想要拦住封颜溪,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封颜溪一把推开他就进去了。福禄看着封颜溪这蛮横不讲理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父皇,父皇。”封颜溪一进殿就大喊起来。 封炎很早就听见了,但没应答。封颜溪进来就看见封炎躺在龙榻上,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还算好,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一半。 “父皇,你怎么样了?”封颜溪关心道。 “父皇没事。”封炎安慰她,他这个女儿虽然刁蛮任性,但还是关心他的。 封颜溪不放心,上上下下的查看了一边,见伤势不严重,才罢休:“父皇,你告诉我,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我一定要把他扒皮抽经。” 封炎摇头:“你一个女孩子家说话怎么这么粗鲁。” 封颜溪却气愤:“父皇,就算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也会去查。”敢伤害她父皇,真是不要命了。 封炎叹了一口气,也知道她是一片好心,不忍责怪:“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绝儿已经在查了。” 封颜溪一听是北宫绝在查,虽然上一次闹的不愉快,但封颜溪还是相信他的:“既然是绝儿在查,我就放心了。”说到这里,封颜溪想起来这里的另一个目的,试探的问到:“父皇,那绝儿有没有向你汇报过,那个安然处置的怎么样了?” “关在大理寺。” “为什么只是关在大理寺,她胆敢把我推下去,难道不应该即刻问斩吗?”封颜溪压着怒火说道。 “你那掉下去根本没有证据,何况,就算真的是她推下去,也罪不置死。” “父皇,她推的可是我,我是西秦国的公主。”封颜溪的声音一下子大了。 封炎料想到她此次前来的意图,挥手:“这件事就此翻过,不要再提了。” “这怎么能不提。”封颜溪无比气愤。 封炎大声喝道:“朕说不许再提就不许再提,还有,以后安然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就在这个时候,福禄进来了,看着两个人之间紧张的气氛,福禄小心的汇报道:“皇上,千机大人在外面求见。” 封炎点头:“让他进来。” 封颜溪一听是她最讨厌的千机,心头顿时不悦,原本就不好的脸色越发就难看了。 千机进来,向封炎行礼,封炎道:“都跟你说了,随意一点不需要这些虚礼。” “谢皇上抬爱,但君臣之礼不可废。”千机淡淡道:“皇上,伤势好些了吗?” 封炎点点头:“好很多了。” “查到暗杀的幕后凶手是谁了吗?” “朕让绝儿正在查。” 千机一听是北宫绝,也放心了:“既然有绝王爷彻查此事,微臣就放心了。” 封炎赞同道:“绝儿做事,朕最放心了。” 千机看着封炎还算精神的脸色,道:“皇上,微此次前来还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封炎笑了:“朕跟你这么多年,有什么事情不能讲的,说!” 千机也笑了,一想当年他就是被封炎这一股豪迈,执着的性格打动了,明知封炎并非自己的最佳人选,也还是下山辅佐他了。 “我想皇上一定已经知道,科举已经结束,结果也已经出来了,就差皇上钦点了。” “爱卿不说,朕都忘了这事了。”封炎一拍脑袋,这几日天天躺在床上,把他脑子都躺糊涂了。 封颜溪一听千机的话,这才想起她来这里的最终目的,让那个叫小黑的野种也跟安然一起处死,就算处不死,也要流放。只有这样,她跟世番才能有未来。 “最后是谁胜出?”封炎对结果有些好奇。 “安小黑。”这几天,他把这两个孩子的底细都好好的查了一遍,这里面的真相倒是让他大吃一惊。 “就是那个——五岁的幼童?”真的听到这答案,封炎倒有些不相信了。这天底下不是没有神童,只是,如此这般的神童倒是从未见过。 “正是。” 封炎若有所思。 千机又道:“皇上,有一件事情非常有趣,想必皇上一定不知道。” “什么事情?”封炎来了兴趣。 “这安小黑并不是别人,正是安尚书长女——安然的孩子。”千机说道。 “是安然的孩子?”封炎略吃一惊。 千机继续道:“五年前,安然以杀人罪被处死,五年后,她带着一双儿女回来,大闹三王爷和安如烟的婚礼仪式,将帝都搅得满城风雨。” “她还有一个孩子?”封炎更惊讶了。 “是的,皇上。” 封颜溪暗笑,她还在想该怎么说,没想到这个千机倒是帮她说了,这下好了,那一对该死的母子就等着死吧。 封炎凝眸,安然的事情安延已经跟他说过了,听那些事情,他对安然的印象并不好。 其实也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对一个曾经伤害过自己女儿,杀了人,还时时刻刻想要报复自己的父母兄弟的人有好感。 “皇上,微臣此次前来,就是想向皇上求个情,放了安小黑和安小白,不管安然犯下什么罪,但两个孩子是无辜的。” 封颜溪一步上前:“千机大人,你这话说的可有失公平,那两个孩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跟着他们的娘亲早就学坏了,要是现在不严惩,以后大了那还了得,只怕是比他们那个娘还变本加厉吧。” 千机瞥了一眼封颜溪,心知肚明她的意图。 “父皇,这要是我们西秦国的状元让这样的人当,恐怕日后百姓也不会服,其他国度也会笑话我们。”封颜溪道。 封炎自然知道封颜溪这说辞不是为江山社稷,只不过是想让安世番当上这状元。只是——封炎犹豫,虽然罪不及小孩,但有这般可恶的娘亲,传出去的名声终究是不好听的,也有损他的英明。 “皇上,如果都按朝阳公主这般说辞,是否只要其父母有不良行为,名声不好的,那么不管他们多有才能都不应该被重用,甚至于根本不用呢?”千机反问道。 封炎陷入了犹豫,沉默许久才道:“待朕伤势痊愈了再说。”然后就闭上了眼睛,不愿再开口。 第五十二章:人狗情未了 第五十二章:人狗情未了 福禄见了,道:“朝阳公主,千机大人,皇上累了,要不你们先回去吧!” “微臣告退。”千机跪安离开。 封颜溪见封炎脸色不太好,也没有偏向千机,就不再闹腾,和千机一起离开了。 殿外。 “千机,本公主告诉你,你的那些阴谋诡计休想得逞。”封颜溪趾高气扬道。 千机根本不瞥一眼,熟视无睹的离开了,气得封颜溪直跺脚:“千机,总有一天,本公主要你好看。” 待到封颜溪离开,封炎才睁开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头问福禄:“这件事,你怎么看?” 福禄觉得事关朝阳公主,还牵扯着千机大人,还真是不好说。不管他怎么说,都要得罪另一边。福禄想了想,道:“皇上,奴才觉得,这件事您可以跟安大人商量一下。” “安延?”封炎皱眉。 福禄摇头:“奴才说的是安毕安太傅!这安然,安小白和安小黑都是他安家的子孙,而那安世番也同样是安太傅的子孙,奴才觉得,以安太傅的性格,一定能给皇上一个好意见。” 封炎赞同的点头:“确实,这件事问安太傅最恰当不过了,但是——” 福禄知道封炎疑惑的是怎么上一次来,安毕没有跟他提过,福禄将自己所猜测的告诉封炎:“皇上,安太傅很早就离开了帝都,这些日才回来,奴才觉得,不管是五年前安然杀人之事还是现在小黑小白,安太傅想必都还不知情吧,所以也从未对皇上提起过。” “嗯。”封炎点点头:“那安延没有说?” 福禄对其中并不之情,不过他这人向来不做得罪人的事情:“我想安延大人是担心把这些事情告诉安太傅,安太傅会承受不了,毕竟,安太傅的年龄也大了。” “也是,安太傅现在就应该颐养天年了,只是这件事,朕恐怕还要为难太傅了。”封炎想到了以前:“想当年,太傅当朕老师的时候,就时常给朕很多意见,也正是因为老师的点拨,朕才能在那么多的皇子当中,最终赢得皇位。” 福禄低垂着,静静的听着封炎回忆。 御花园。 小白正坐着,悠哉得晃动小脚,春风拂过,将小白的裙裳吹起,衬的小白如同画里面走出来一般。 “小娃儿,你怎么坐在这里?”路过的千机看见小白问到。也不知怎么的,每一次看见这个小女娃,他的心总有那么一块是软的。 小白一抬头,就看见千机正用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盯着她,那样子就跟要把她解剖了一般,甚是可怕。小白不禁一滞,怎么这个伯伯每次看见她,都这么一幅凶凶的样子,难道她长得太不可爱了? 虽是这么想,但小白还是仰起头,笑靥如花:“伯伯,我在这里等哥哥。” “哦,原来你在这里等哥哥啊!”千机一想到安小黑,就再一次可惜。要是那个孩子能再稍稍的笨一些,呸呸——应该是他再聪明一些,就能当那娃娃的夫子了。 安小白看着千机突然独自一人猥琐的笑,以及嘴角流出来的液体——难道这是口水?小白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身板,好像摸着是胖嘟嘟的,看起来也圆润润的,这个伯伯该不会是想吃了她吧! 千机越是这么想,越是觉得乐乎。 小白怯生生的喊道:“伯伯,我不好吃的。” 千机一愣,不明白小白的意思。小白眨巴着眼睛,真诚的看着千机:“伯伯,你不要看我圆滚滚,胖嘟嘟的,实际上,我一点也不好吃。” 千机:“.”他什么时候有了吃人肉的癖好,他自己怎么不知道啊。 小白见千机没有反应,暗自郁闷,这个伯伯怎么就这么执着啊,她都说自己不好吃了。 “额——我不吃人肉。”半饷,千机还是觉得应该给自己辩解一下,否则他在这小女娃的心里指不定成什么人了呢,何况,他还要好好的测验这个女娃娃呢。 听到这话,小白顿时松了一口气:“小白开玩笑的,我知道伯伯不吃人肉。” 千机点点头:“小女娃,伯伯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请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小白郁闷,这还不是变相想把她骗走,然后吃掉嘛! 千机弯下腰:“好不好?” “好啊!”算了,要是这个伯伯想要把她吃掉,反正有哥哥会来救她的。 千机府。 “哇——好可爱啊!” “小娃娃,你多大啊!” “奄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水灵的娃娃。” 小白一进来,千机府的小道士都排成一长队,跟看罕见珍宝一般看小白。 其实也是,这千机只收男子,所以这千机府清一色男子。再加上千机这人不喜欢跟女子打交道,所以这千机府完全跟女人隔绝了。 小白怯生生的抓着千机的衣袍,露出圆溜溜的大眼睛,那样子可爱的不得了,就差把他们这一群大男人萌哭了。 “你们这帮兔崽子,都杵在这里干什么,想吓哭人家小娃娃啊。”千机见自己徒弟一个个为了多看一眼小白,都没出息的你推我,我推你:“都给我散了,听见没有。” 虽然千机知道小白不简单,但当小白紧紧抓着他衣袍,怯生生的就什么都忘了。 小徒弟们头一次不听千机的话,一个个都围着小白,恨不能冲上去抱一抱才好。 千机拿他们没有办法,也就当作没有看见,安慰小白:“小女娃,不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真的吗?”小白九十度仰望着,黑漆漆的眸子都能掐出水来。 “真的,真的。”千机见了,连连回答。 真毛线啊,真是一群白痴。手腕间的小雪无比鄙视,他家小恶魔主人随便演演,就都当真了,真是可悲啊! “汪汪——”就在这时候,石柱旁的大黄突然挣脱了绳子,狰狞的冲了过来。 千机本能的要出手,但理智告诉他不能,他最初的意图就是要试探这个女娃娃,而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这般想着,千机微微后退一步,但也只是后退了一步,这样的距离可以选择救也可以选择不救。 大黄突然发狂,让一干小道士傻了眼,当场愣住了。 一抹寒光闪过小白的眼睛,千机看的分明,紧紧的盯着小白的动作。小雪懒洋洋的动了动小身体,他这身体藏在小白的袖子里,别人根本看不见,就在他想要释放出雪神的气息吓走大黄时,被小白制止了。 在大黄即将扑到小白身上的瞬间,却莫名的坐在了地上,然后——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了。 千机一愣,所有的弟子也傻住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小白害怕的大喊,一把扑到千机身上,紧紧的抱住:“伯伯,小白怕怕,小白怕怕,小白要回家。” 千机看着地上的大黄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还处在莫名之中,他看过,要是没有人动手脚,大黄不可能停下来,更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口吐白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机低头看怀中的小白,目光渐渐凝聚起来,难道是这个小女娃在里面动了手脚,可是,不可能啊,他离这个小女娃如此近的距离,他怎么会看不到小女娃动手脚呢? “大黄,大黄,你怎么了。”二弟子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伤心的抱住地上的大黄。 “大黄,你不能死啊,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二弟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喊。 “汪。” “大黄,我不能没有你啊,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啊。”二弟子继续痛哭流涕。 一边的众师兄弟,看着已经从地上神奇醒过来的大黄,再看看抱着大黄就差哭晕过去的二师兄:“.” 千机看着在自己眼前上演的人狗情未了的剧情,他这二弟子到底是有多缺爱啊,才能为了一只狗哭得这么悲惨。 小白看着这一幕,小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大黄,大黄——” “汪,汪——” “额——”二弟子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怀里活蹦乱跳得大黄,眨了眨眼睛:“大黄,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汪——” “大黄,你一定是舍不得我,所以又回来了对不对!”二弟子天真的问到。 “汪汪——” 一干师兄弟们掩面离开,他们为什么会有如此神奇的二师兄,还是他们的师兄,这让他们何颜以堪。 千机面色冷清,他是不是应该认真反省一下,自己的教育方式,他如此聪慧的一个师傅,怎么能教导出如此奇妙的徒弟呢? 居然都能人狗对话了。 小白离开千机,转身往外走,千机回过神来,拦住小白问到:“小女娃,伯伯还没带你吃好吃的,你怎么就走了?” 小白眼泪汪汪的望着千机:“小白要回家找哥哥,这里好可怕的。” 千机顿时语塞,要知道刚刚大黄扑过来可是他默认的。一想到他刚刚居然欺负如此小的娃娃,不禁觉得脸红,放低语态:“小女娃,你不要走,伯伯真的带你吃好吃的,不管你想要吃什么,伯伯都会给你吃。”千机诱惑道。 小白:“.” 在袖子里的小雪已经口吐白沫了,这是需要多么弱智,才能用美食来诱惑他家恶魔小主人,以为他家恶魔小主人是那个安然啊! “不用了,伯伯,哥哥会带小白去吃的。”小白微笑拒绝,然后转身离开了。 第五十三章:被无赖喜欢的痛苦 第五十三章:被无赖喜欢的痛苦 千机看着小白离开的身影有一丝莫名的失落,突然想起来小白有可能迷路,连忙喊道:“小女娃,伯伯送你回去吧,否则你会找不到路的。” 小雪:“.”已经无力吐槽了。 小白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谢谢你伯伯,不过小白找的到路,不需要伯伯送了。”话落,不再看千机,转身离开。 一直到小白的身影彻底看不见,千机才猛然醒悟过来,用力的摇摇头,他刚刚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想法,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将那小女娃当成一般的娃娃来对待,要知道,那小女娃绝对比一般的成年人要厉害,估计,他这千机府里上上下下的徒弟全加起来都抵不上那小女娃的一根小手指。 事实上,千机的想法是正确的,因为在不久的将来,千机着着实施的见识了小白的厉害,也深刻的意识到,原来他竟如此低估了安小白的战斗能力。 千机的双眸凝了起来,下一次,他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能跟那小女娃太亲近,才能测验那小女娃。 小道士们一个个从自己房间拿来珍藏多年的糕点,小玩意,却看不见小白,只剩下他们家冷冰冰的师傅,顿时有些不满。 一个胆子大的弟子上前问到:“师傅,那个小女娃呢?” “走了。”千机淡淡的回答。 “走了?”那弟子加重了声音:“师傅,是不是你对人家小女娃太冷了,把小女娃吓跑了。” “你胡说什么?”千机从未被徒弟反驳过一句话,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的嫌弃。 “一定是这样。”那弟子肯定道。 “我觉得也是师傅的关系,你看师傅那性格,看见谁都是冰冷着一张脸,那小女娃能喜欢,能不害怕嘛!”旁边的弟子附和道。 “你们——”千机被嫌弃的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 “都怪师傅。”最后,大家伙得出一个结论,又结伴回去了。 “对,都怪师傅。”二弟子抱起已经活蹦乱跳的大黄也转身离开了。 千机瞪大了眼睛,要训人,可眼前空无一人。 朝阳殿。 “颜溪,你说的可是真的?”安世番再一次问到。 封颜溪点点头:“千机确实把安小白和安小黑的身份跟父皇说了,当时我就在旁边,怎么可能会错,这怎么了?” 安世番摇摇头:“没事,只是奇怪千机怎么会知道这些?”封颜溪这个愚蠢的女人知道太多也不好,弄不好还会坏他的事情。 “谁知道啊。”封颜溪不屑道。 安世番双手搭上封颜溪的肩膀:“颜溪,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别的事情你不用担心,都交给我好了” 封颜溪被安世番这突如其来的深情羞的红了脸,没了飞横跋扈,娇羞的点点头:“世番,我听你的。” 安世番微笑:“我的颜溪真乖。” 又说了两句,安世番离开了朝阳殿。宫外,安世番不屑的笑,这女人真是白痴,他说什么就信,根本就没一点脑子。 不过,皇上已经知道那两个孽种的身份,却迟迟没有下命令,就说明皇上是在犹豫。以皇上的性格,很有可能会找他祖父商量。安世番一想到安毕那一张死人脸,就非常的不爽。他这个祖父自幼就不怎么喜欢他,既然不喜欢他,那么,他也绝对不会允许他去喜欢那两个孽种。 这件事情他要赶紧回去告诉父亲,跟父亲好好商量一下对策,阻止安毕知道这件事情。 一直到没了安世番的身影,封颜溪还傻傻的站着,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咚——一颗小石子不偏不倚正好砸落在封颜溪的脑袋上。 “谁啊,居然敢打本公主,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疼痛将封颜溪拉了回来,顿时火冒三丈。 “朝阳公主真是体贴,怎么知道小将活得不耐烦了。”伴随着一个戏谑的声音,一个穿着银色盔甲的男子走了出来,不,说男子倒是有些老了,确切的是一个年轻少年。 挺拔的身影,俊俏的模样,还有一双含着风流的桃花眼,一看,就是个风流倜傥的花心种。 封颜溪一见,竟吓得白了脸,转身就要逃回朝阳殿。 “小溪溪,你怎么一看见你未来夫君就逃啊,这不应该啊。”墨子牧拦住封颜溪,不让封颜溪走。 朝阳殿里的宫女们一见是墨子牧,一个个都掩嘴偷笑起来,这下好了,墨将军回来了,她们就不愁没好戏可以看了。而且,只要墨将军回来,那么她们那刁钻蛮横的公主就要变成一只绵羊了,再也没有空来教训她们了。 说起封颜溪为什么会如此怕墨子牧,为什么要如此避着墨子牧,那是有很深的渊源。 在封颜溪十岁的生日宴会上,只有五岁的墨子牧竟当着文武百官,皇上,皇太后的面,大言不惭的宣告,要娶封颜溪为妻子。那时候,大家只当是童言无忌,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可自从那一日之后,墨子牧仗着自己父亲,自己爷爷都是镇国将军,有皇上宠爱,可以随意待在皇宫里,便白天黑夜都缠着封颜溪。 一开始,封颜溪还卖些面子,礼貌性的招待墨子牧,可后来,墨子牧索性连家也不回了,时时刻刻的都粘着封颜溪。封颜溪向封炎拒绝,封炎碍于墨家对朝廷劳苦功高,回绝了封颜溪的请求。 自此,高高在上的封颜溪就成了墨子牧的奶妈,吃喝拉沙都要管。 倒不是封颜溪想管,是墨子牧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封颜溪来,不是封颜溪,他就哭到断气也绝对不接受。 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封颜溪一勺子一勺子的喂,喂的时候,小墨子牧还不允许封颜溪看一眼别人,只能看着他。 洗澡的时候,一定要封颜溪把他脱光光,然后亲手给他洗澡,问题是,一边洗,一边小墨子牧竟还要对封颜溪动手动脚,让封颜溪忍无可忍。 但只要封颜溪搁下他离开,那完了,整个皇宫都会回荡着墨子牧那具有强烈攻击性的哭闹声,以至于,封颜溪只能又可怜兮兮的回来,继续给他洗。 还有更过分的是,墨子牧自己上大厕了,也要封颜溪陪着,美名曰,他年纪小,害怕,没有封颜溪会掉下去。 封颜溪那时候看着墨子牧的心情当真是想弄死他,而封颜溪也确实这么做了。一次封颜溪趁着墨子牧在湖边看小鱼,一脚把他踹了下去,想要以绝后患,可不想,那墨子牧竟把将封颜溪也一起拖下了水,然后紧紧抱住她,说死也要一起死,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世界上,没有他,封颜溪会孤独的。 封颜溪: 后来幸亏奴才发现的早,才把两个不会水的小祖宗捞起来,才免于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殉情”。 但捞上来的墨子牧,昏迷了还要死死抓着封颜溪,不让别人把他们分离,还在昏迷中,不停的呢喃,要一起死! 从此之后,整个皇宫都知道了,小小的墨子牧对封颜溪当真是用情至深啊。 从此之后,封颜溪敢骂天敢骂地,就是不敢招惹小祖宗墨子牧。 可问题是,封颜溪不招惹小祖宗,不代表就没事了。随着年龄的长大,封颜溪渐渐的情窦初开。有一次,封颜溪多看了一个来西秦拜访的小皇子,结果,墨子牧跟疯狗一样,冲出来把那小皇子压在地上就是一顿打。明明他那小身板,那小年纪,跟小皇子就差了一大截,打起来,在力气上就不占优势,可偏偏他就是执着的沉浸在殴打小皇子中。 最终以小皇子被抬着离开,而他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多月告终。这一个月期间,墨子牧这个小祖宗都紧紧的拉着封颜溪,不管食饭睡觉,以防封颜溪去看别人。 封颜溪已经彻底绝望了。 以至于后来有不少奴才猜测,封颜溪这火爆的脾气,不是因为皇太后,皇上的宠爱,是因为长期受墨子牧这个小祖宗的逼迫,最终憋出了毛病。她没有办法报复墨子牧,就只能把这些火积压下来,加倍的发泄在他们这些个奴才身上。 “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封颜溪一边呢喃自语,一边试图摆脱墨子牧。 墨子牧皱眉:“小溪溪,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自欺欺人的毛病,明明我离开去打战的时候还没有的,怎么离开我就有了,是不是太想我了,没有关系,小溪溪,我已经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我拜托你赶紧走。”封颜溪一时口快,说完,她就后悔了。 果然墨子牧的脸色就冷了下来:“小溪溪,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见。” 封颜溪晒笑:“没,没什么。” 墨子牧双手一动,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封颜溪的面前:“小溪溪,这是我给你带回来的礼物,你打开看看,喜欢吗?” 以往一次次血的教训告诉封颜溪千万不要去拿,更不要打开,可当封颜溪的目光触及墨子牧那直勾勾的眼睛时,硬着头皮接过。 “登登——”就在封颜溪刚刚接过手,墨子牧就将盒子里的东西都倒在封颜溪的手上,然后笑着问:“小溪溪,你喜欢吗?” 看着手中的东西,封颜溪死死的睁大眼睛,害怕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只见一条斑点蛇正在封颜溪的手上游动,不仅有蛇,还有一只手掌大小的黑蜘蛛,正一点一点的爬上封颜溪的手臂,往她的脸靠近。 “啊——”封颜溪一把扔掉手中的东西,终于撕心裂肺的叫了出来。 墨子牧将蛇和蜘蛛捡起来,不悦的皱眉:“小溪溪,你不喜欢我给你挑选的礼物吗?” 第五十四章:被追求的痛苦回忆 第五十四章:被追求的痛苦回忆 封颜溪刚想要破口大骂,可是看见墨子牧那郁闷的表情,硬生生,再硬生生的全部憋回去了。因为她知道,要是她说不喜欢,那么,这个恶魔一定会去弄更恶心更恐怖的东西来吓她,一直到她接受为止。 换一个说法,就是在她没有接受的时候,墨子牧会没日没夜,不眠不休的缠着她,时时刻刻给她惊吓。 这种日子,这种滋味——封颜溪一点也不想回忆,更不想再一次温故。 “喜——欢。”封颜溪说的咬牙切齿。 “我就知道小溪溪一定喜欢我选的礼物,来,小溪溪,你一定要拿回去好好养着。”说着,墨子牧将手中的蛇和蜘蛛重新放在封颜溪的手上。 封颜溪想要把这两样东西大切八块,扒皮抽经,可事实上,她硬着头皮,僵硬着全身,任由墨子牧将东西放在她手上,还用了前所未有的意念控制她自己尖叫。 “那小溪溪,你一定要像对待我一样对待他们,你要知道,这条蛇就是小溪溪你,这只蜘蛛就是我。”墨子牧说着,神色陶醉。 封颜溪:“.” 忽然,墨子牧神色怪异道:“小溪溪,我父亲说了,现在我长大了,在娶小溪溪当娘子之前,不能跟小溪溪睡在一起了。” 封颜溪已经顾不了那么多,连连点头:“墨将军说的对。”她现在就想这个恶魔赶紧走,立刻,马上,走。 “不过,小溪溪,你放心,我知道离开你这么久,你一定很想我,我一定不会这么快走的,我会让你好好看看我,摸摸我的。”说着,墨子牧还对封颜溪灿烂一笑。 封颜溪:“.”谁能现在把她杀了。 一边的宫女们愉悦了,果然墨小将军回来了,她们就有福了。 大理寺,大牢里。 “娘子,原来你爱吃肉啊,来来,我把我的给你吃。”毛十八见安然大口大口的吃着肉,就把已经放进嘴里吃了一般的肉重新拿出来,放在安然的碗里。 一边的桃红看着,忍不住好想吐。 安然看着自己碗中那还沾着毛十八口水的肉,已经被霍霍了的好饭菜:“.” “吃啊,娘子,你不用跟奄客气。”毛十八大声道。 安然看看碗中的肉,再抬头看看毛十八。 毛十八见安然不动,就将碗往安然的嘴里凑了凑:“吃啊,娘子。” 就在这时,一股子熟悉的味道传了过来,安然蓦然咧开嘴,就哭了起来,那叫一个伤心啊。 北宫绝还没走过来就已经听到安然的鬼哭狼嚎了,当北宫绝刚刚走到安然的牢房前,安然已经神奇的一下子冲过来,从铁栏的缝隙中抓住了北宫绝的衣袍。 北宫绝:“.” “小绝绝,你真狠心,你怎么能抛弃我。” 桃红一愣,这个气宇轩昂的男子是谁? “这个男人是谁?”毛十八一见安然竟然拉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衣袍,大声质问道。 安然蹭的一抬头,骄傲的对毛十八道:“他就是我的小绝绝,我最最喜欢,最最爱的男人,我告诉你,就算你要强迫我当你娘子,我也是绝对不会从的。”然后转头,对北宫绝:“小绝绝,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从一而终,生死不渝。” “不需要。”北宫绝淡淡的回答。 毛十八听安然这般讲,顿时一脑子火,从缝隙中一把要去抓北宫绝的衣领,可还没有触碰到,毛十八那粗壮的大身体就那么重重的摔在地上,一下子根本起不来。 安然顿时眼冒桃心,却娇羞道:“小绝绝,你不用这么为人家吃吃醋的,人家会害羞的。”一边说一边跟蛇一样扭动着身体,那样子当真是惨不忍睹。 “你想多了,本王只是来问你,你想怎么死?”北宫绝选择性忽略安然的话。 “想怎么死啊?”安然咬着指头,非常认真的想到。 躺在地上的毛十八终于挣扎着起来了,一听到北宫绝要处死安然,更加来气了:“她是奄的娘子,谁允许你——” 砰,话还没落,安然右手一拳打在毛十八的脸上。咚——毛十八再一次轰然倒地,只是这一次是彻底晕过去了。 “小绝绝,你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凶你的。”顿了顿:“小绝决,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北宫绝淡淡道:“你想怎么死?” “哦,我想怎么死啊。”安然再一次认真的思考起来,想了半饷,抬头认真道:“小绝绝,这是一个非常深奥的事情,能让我好好想想再告诉你吗?” 北宫绝瞥了一眼安然,负手转身离开。 “喂,小绝绝,小绝绝——”安然对着北宫绝的背影大声喊道,可是北宫绝再也没有搭理她。 “他是谁?”桃红问到。 “他啊,就是我的小绝绝。”安然骄傲的回答。 桃红没有理会她的话,刚刚那个男人好像是自称本王,而又有一个绝字,难道——桃红顿时瞪大了瞳孔。 “小桃红,小桃红,你千万不要断气啊,不要断气啊,而且断气眼睛睁这么大,死后会很丑的。” “他,他,他就是,是,绝,绝王爷,是,是不是?”桃红激动的抓住安然的衣领。 安然点点头:“对啊,我们家小绝绝就是绝王爷啊,是不是很厉害。”安然那一幅骄傲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为自己的儿子骄傲呢! “绝,绝王爷,绝王爷,我居然看见绝王爷了,我,我居然在这么近的距离看见绝王爷了。”桃红放开安然,激动的手足无措,连话都说不全了。 安府,书房。 “父亲,皇上已经知道安小黑和安小白的身世了,我觉得皇上很有可能会找祖父前去商量,我们应该怎么办?”安世番问到。 安延自然知道这中间的厉害,以他父亲的性格,毫无疑问是帮那孽种的。到时候,不仅番儿没有状元之名,更娶不了朝阳公主。只是不能娶朝阳公主,那么,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就都白费了。 “要不——我们给祖父下药?”安世番试探的问到。 “混账。”安延斥责道。 安世番叹了一口气:“父亲,并不是我想这么做,只是这结果明摆着,我想父亲心里一定也明白的。何况,他是我的祖父,我怎么可能会如此狠心,我不过是想让祖父有几天不适,等过了这几天,他们都不在了,那——” 安延皱眉。 安世番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没有再反对,知道安延犹豫了,又道:“父亲,有些话我知道不该讲,可是,父亲,你已经让祖父掌控了一辈子,难道还要继续吗?何况,你再想想,到时候就不仅仅是祖父了,还有那安然,那两个小野种,父亲,那我们可是天天要看见了。” 安延豁然一沉:“这件事你去做吧,记着,下药要掌握分寸。” “是,父亲。” 寂静的深夜。 寒殿,北宫绝的卧房。 一个贼头贼脑的身影翻墙,轻手轻脚的探进了北宫绝的房间。北宫绝在那人进来的第一时间就警觉了,只是没有动,他倒要看看,这个人居然胆敢进他的屋子,到底想干什么? 在稀疏的月色下,只见那贼蹑手蹑脚的来到床边坐下,然后开始——脱靴子。 顿时,一股子霉味弥漫在屋子里。 “你来干什么?”北宫绝要是再不知道是安然,就—— 安然自顾自的脱完靴子开始脱外裳:“哦,我是来告诉小绝绝,我想怎么死。” 北宫绝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安然继续脱,淡漠的问:“怎么死。” 安然转过身,羞答答的望着北宫绝,小声道:“人家想要死在你的裤子下。” 北宫绝:“.”北宫绝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被夹了,才会问这个疯女人。 “小绝绝,你是不是听不懂,没有关系,我来给你解释,我想死在你裤子下的意思就是——” “看样子你不想知道答案了。”北宫绝淡淡开口。 安然愣住,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最终道:“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告诉我。” “不知道,但你若再让本王看见你一次,那么,就是永远。” 安然刷的站起身,讨好的笑道:“小绝绝,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你好好睡觉,不要着凉了。”一边说着一边给北宫绝盖被子。 安然走到中央,看着被她打开的门和紧闭的窗户,然后毫不犹豫的推开了窗户,跳了出去。 阿呦!从窗外传来安然痛苦的呻吟声。 忽然,安然的头探了进来:“小绝绝,我很好哦,你不要担心,千万不要担心。” 北宫绝冷冷的看着她:“.” “人家只是舍不得你嘛,好了拉,人家这就走了。”安然说着,冲北宫绝飞了一个吻。 大理寺,大牢里。 “娘子,你刚刚去哪里了,奄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毛十八一转身,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又是担心又是惊诧。 安然眨了眨眼睛:“人家一直在这里啊。” “不对啊,可奄刚刚把整个牢房都找遍了,都不见你的身影啊。”毛十八认真的说道。 桃红冷哼一声:“我也没有看见你。”她看着安然,她就觉得这个女人不会这么简单,现在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第五十五章:让你继续编 第五十五章:让你继续编 安然直勾勾的盯着毛十八,伸出手摸摸毛十八的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悲伤道:“小王八,不,小十八,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忍心告诉你,可现在已经到了民族最危险的时候,我不得不告诉你,希望你能做好思想准备。” 毛十八敛了脸上的表情,大声道:“娘子,你说吧。” 桃红看着安然,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又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安然清了清嗓子:“其实,小王八,不,小十八,你有选择性眼盲,所以才会找不到我的。” “啊?”毛十八一愣。 桃红冷笑:“安然,你这么低级的把戏想骗谁啊。”这个女人真是白痴,这种话谁会相信。 毛十八走到安然的面前,低着头:“娘子,对不起,奄长这么大,居然都不知道自己有选择性眼盲证,今天,谢谢娘子能告诉奄,让奄好好的觉悟。” “不客气。”安然大言不惭。 桃红:“.” 春风习习,万物已经一片盎然绿意,完全的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凤和殿。 “恭喜皇上龙体痊愈。”太医给封炎诊断后道。 封炎下到塌下,舒展舒展手脚:“这几天朕躺都要躺出病来了,真是难受。” 深知封炎喜欢骑马射箭的福禄道:“那是!皇上,您自幼就喜欢习武,这般让您躺着,肯定是不好受的,但这伤啊,一定要好好养,否则日后指不定会出什么后遗症呢。” 封炎点点头:“福禄啊,还是你了解朕。” “皇上过奖了。”福禄谦卑道。 封炎挥了挥手,一边的宫女赶快过来给封炎穿衣服。封炎站立着,任由宫女们服侍,然后转头问福禄:“你看今天的天气如何?” 福禄有些不明所以,但看着外面的天气,还是据实回答:“回皇上,今天外面的天气非常好,很适合踏青游玩,皇上您这是要出去?” 封炎摆摆手:“朕哪有这么好的福气,这些日没有上朝,也不知道堆积了多少事情,还去踏青游玩。” 福禄提醒道:“皇上,您不是把朝政都交给绝王爷了吗,绝王爷这般能干,一定会帮皇上处理好的,哪需要皇上这般辛劳。” 封炎叹了一口气:“绝儿是能干,可惜,他的心思终究不在这朝政上,更不在这西秦。” 福禄沉默,不再说话,他知道,这是天家的事,根本不容他一个低贱的奴才说话。 “罢了。”封炎挥开那些个宫女,对福禄吩咐道:“你现在马上去一趟安府,把安太傅请过来。” “是,皇上。”福禄刚要离开,封炎又叫住了他:“再把绝儿叫过来,朕有事情问他。” “皇上。”几乎是同时,北宫绝走了进来,对封炎行礼。 封炎一愣,没想到这么巧,随即笑着将北宫绝扶了起来:“朕刚刚还想叫福禄去叫你,没想到你就来了。” 福禄向北宫绝行完礼,就离开了。 “皇上,感觉如何?”北宫绝询问道。 封炎点点头:“已经好了,这一次要不是绝儿你及时赶到,朕恐怕就——” “皇上,你是西秦的天子,会吉人天下的。” 封炎笑,顿了顿道:“绝儿,那个杀手审问的怎么样了?” “是前朝的余孽,微臣已经余党都抓获了,皇上要看吗?”北宫绝道。 封炎摇头:“朕相信绝儿,这件事你就全权处理吧。” “是,皇上。” 封炎忽然想起来了:“对了,绝儿,那个安然的事情调查的如何了?” “基本已经确定她就是杀人凶手,不过还差一些证据,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北宫绝淡淡道,冰冷的面具下看不清他的情绪。 但要是有人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去调查过,将安然送进大理寺纯粹是嫌太吵,一定会吐血生亡。 封炎信任的点点头:“绝儿,你觉得什么时候可以有结果了。” 北宫绝的脑海间浮现出安小白那一日睡在他房间的情形:“明天可以有结果了。” “好,那这样,明日里,你就在大理寺把这案子结了,朕会跟你一起去。”这安然的事情已经拖了太久了,明天,不管安小黑还是安然,这几件事都一并处理了,否则,以朝阳的性格,他绝对没有清净日子可以过。 安府。 “福公公,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安延碘着笑对福禄说道。 福禄扫了一圈,没有看见安毕,道:“咱家是奉旨来请安太傅进宫的,安太傅呢?” “家父正在后堂打坐,番儿,去告诉你祖父一声。”安延暗示安世番。 安世番了然,转身往后堂去。这皇上这么快要召见安毕,倒是安世番和安延都没有想到的。安世番庆幸,好在他已经准备好了药,否则就完了。 安世番来到后堂,看着迎面走来的侍女,笑了,这个时刻正是安毕喝药的时候,当真是天助他安世番。 “给我吧。”安世番对侍女道。 侍女虽然一愣,但还是将药给了安世番。等到侍女离开,安世番确定四周没有人,从怀里拿出药,全部倒进药里,一边倒,眼眸里闪烁着愉悦的光。 这是催快安毕旧疾复发的药,原本安延是让安世番倒三分之一,但安世番看着手中的药,这老不死的留在世上对他不仅没有好处,还是一个障碍。 他安世番根本不需要障碍,死了,就干净了。 “祖父,你不要怪我狠心,这都是你逼我的,再说,你这么大的年级,也活够了。”安世番呢喃自语。 安世番整理了一下,上前去敲门:“祖父,祖父。” “是谁?”安毕不悦的问到。 “是我,世番。”看你这老不死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你来干什么?” “皇上派福公公请您进宫。”安世番回答。 话落,安毕已经打开门了。安世番将药递给安毕:“祖父,你的药。” 安毕一挥手,就要离开,安世番一愣,随即上前道:“祖父,你那旧疾发作起来厉害,还是把药喝了,万一要是在宫里发作起来——” 安毕皱了皱眉,拿起那药一口气就喝光了,然后径直离开。安世番看着手中的空碗,笑了,老不死,老不死啊,他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死还是不死? 前堂。 福禄看见安毕,连忙起身:“安太傅,皇上让咱家来请您进宫,有要事相商。” “好,我们走吧。” 一直到安毕和福禄离开安府,安延回头问安世番:“放了吗?” 安世番点点头:“一切都按照父亲说的。” 安延犹豫了一下:“没放多吧?” 安世番笑:“父亲,我就按照父亲说的放了三分之一,只让祖父到不了皇宫而已,哪里敢多放。” “那就好。”安延点头。 安世番看着安延转身的背影,笑,他知道,就算他父亲知道是他害死这老不死的,不管是出于他是安家的长子,还是他自己的面子,都会包庇他。 何况,这药虽然能促化旧疾发作,却不能一下子要了那老不死的命,那老不死最终会死于旧疾。到时候,他就可以说,是因为那老不死的年纪太大,才会扛不住旧疾发作。到时候,他父亲又能说什么,三分之一,可是他父亲说的。 想到这里,安世番笑了。 马车上。 “咳咳。”安毕咳嗽起来,还一次比一次厉害。 “安太傅,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旧疾发作了?”福禄问到。 安毕的旧疾是整个皇朝都知道的,因为安毕虽然是神童,却偏偏天生带怪病,无止尽的咳嗽,让五脏六腑都日渐衰败。 原本安毕的父母都以为安毕活不久,却遇上了个高人,给安毕配了一副方子,后来安毕每日服用,倒也和常人无意。 只是那高人说过,得了这怪病,绝对不能碰蓝叶花的花粉,一碰,就会复发。 而这蓝叶花,无色无味,根本很难能让人辨别。 安毕摇摇头:“没——事,咳咳,咳咳,咳咳。”短短两个字,让安毕咳嗽的就要吐出五脏六腑来。 这下福禄急了,要知道,皇上对于安毕可是有一种深厚的感情在,这要是安毕有个三长两短,他也就不用活了。 “快点去皇宫。”福禄对马车夫道,那马车夫赶忙加快了速度。 皇宫。 “太医,快去叫太医。”福禄把已经脸色苍白的安毕扶到床上,然后对一边的小太监道:“去告诉皇上,安太傅旧疾发作了。” 安毕还想说什么,但激烈的咳嗽,让他根本开不了口,甚至于他能感受到,在这咳嗽下,他体内的五脏六腑正在迅速的震动,破碎。 “哇——”一张嘴,安毕咳出一大滩血来,这一下可是将福禄吓坏了。 “快去叫太医啊,让他们立刻,马上过来。”福禄再一次让小奴才去叫太医。 “太傅。”封炎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安毕又吐出一大口血来,他三步并作一步,上前:“福禄,这到底怎么回事?” 福禄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奴才罪该万死,安太傅在半路上旧疾发作了。” 封炎看着剧烈咳嗽得安毕,又是担心又是着急,一脚踹在一边的小奴才身上:“立刻把太医都给朕叫过来,立刻。” 话落,太医院的太医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封炎见了,一肚子的火:“你们是干什么的,居然这么慢,还不给太傅看病。” “是,是。”太医们慌乱的爬起来给安毕看病。 第五十六章:玩味至极 第五十六章:玩味至极 可这一把脉,把太医们给难住了。他们虽然知道这是安毕的旧疾,可他们根本不会看。领头的太医只能硬着头皮道:“皇上,臣无能,太傅此刻脉搏混乱虚弱,恐怕——” 砰,不等那太医说完,封炎已经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厉声道:“治不好,朕灭你们九族。”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太医们吓得连连在地上求饶。 福禄知道要是安毕治不好,他也脱不了干洗,他努力的想办法。忽然,福禄道:“皇上,不是很久以前有一个高人给过安太傅药吗,把那药给太傅喝,一定会好得。” 封炎也是慌了神,一听这话,连忙道:“赶紧去问安延拿药。” 安毕的意识在迅速的消散,但脑海中迅速的闪过安世番端给他药时候的画面。 一条幽静的小道上。 一个艳红的小身影正迈着小步子追赶着什么,然后停了下来:“小雪,小白累了。”一边说着一边蹲在地上。 前面,一条雪色的竹子一般粗长的蛇游了回来,摇晃着头,表达着什么。 小白见了却幽深了小眼神:“小雪,你现在越来越不乖了,人家让你找哥哥,可你说有人中蛊了。” 小雪还在摇晃着脑袋。 小白转过头,不搭理它。小雪叹气的摇摇头,缠上小白的身体,攀附在她的手腕间,重新变回手镯大小。 忽然,小白问到:“好吧好吧,既然我们家小雪这么关心,热于帮助别人,小白就带你去看看。” 小雪的蛇眼抽搐了一下,明明是她自己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想要去凑热闹,居然还能冠冕堂皇的说的这么好听。 小白带着小雪,迈着小步子,往前走去。 安府。 “好,好,我这就去取药。”安延听到这意料之中的圣旨,作出一幅慌乱的样子,拿了药要跟小太监去皇宫。 “父亲,我跟你一起去。”安世番急切的跑出来。 安延扫了一眼安世番,最终点点头,两个人跟着小太监进宫了。 屋檐上。 “哥哥,原来你在这里啊,让小白找的好辛苦啊!”小白看见面无表情坐在屋檐上的小黑,泪汪汪道。 小雪深深叹息,果然是兄妹,这喜欢看好戏的性格也是一样恶劣啊。 “哥哥,你说这个老爷爷怎么了,他为什么吐血了?”小白眨巴着眼睛,噗哧噗哧的望着小黑。 “你不是比我清楚。”小黑淡淡道。 就是,就是。小雪在心里附和道,明明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居然还在这里装,真是低级恶俗。 “怎么可能,小白什么都不知道啊,哥哥你为什么这么说。”小白的小脸上满是惊讶。 小黑面无表情的转过脸,不再看她。 小雪抽搐着她的蛇眼,装,继续装,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不过,遇上这千年难得一见的蛊,他就不相信,这个小恶魔能无动于衷,袖手旁观。 就在这时,安延和安世番从老远就着急万分的跑过来。 小白抬眸,脸上的酒窝深深的:“哥哥,我看见外公和舅舅了。”那稚嫩的语调里含着深深的笑意,缓缓的,玩味至极。 小黑原本面无表情的小脸,一道寒意闪过,指尖动作的瞬间,那远处的两个人竟同时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啊!哥哥,外公和舅舅摔倒了呢!” 安延和安世番莫名其妙的摔了一角,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疼痛,赶忙继续往前跑。 安小黑的指尖再次挥动的瞬间,安延和安世番再一次狠狠摔倒。 安小白笑了:“哥哥,外公和舅舅好像很喜欢摔跤呢。” 于是,在安延和安世番身后的小太监,沿路站立的侍卫,路过的宫女们,都震惊了,他们只看见,安延和安世番每走一步,就五体投地的扑倒在地上。 于是,奴才们一个个得出结论,这安家父子为太傅太过担心,竟不惜一路祈祷着跪过来。 终于,安延和安世番到了门口,封炎和福禄,以及一屋子的太医看见门外的两个人,一时之间傻住了。 只见门口的两个人哪里还看得出是人的样子,根本就是血肉模糊,不,不,严格上来说,是鲜红的血流了两人一身,根本让人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安延和安世番两个人,一对视,彼此都傻住了。而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痛。但皇上在面前,他们还没有王忘记。 “父亲,你怎么了?” “祖父,你怎么了?”两个人异口同声的扑倒在安毕的床前。 回过神来的封炎命令道:“马上把药给太傅喝。” 一边的奴才将从安府拿来的药从瓶子里倒出来,要给安毕喝,封炎一把拿过:“朕自己来喂。”扶起安毕,丝毫不嫌弃给安毕喂药。 可是安毕咳嗽的实在是太厉害,根本喝不了药,不仅喝不了药,还把药撒到了封炎身上。福禄见了,连忙道:“皇上,让奴才来吧。” 封炎摇摇手,继续给安毕喂药,可一整碗药根本没有喂进去多少,基本上都撒在了外面。封炎见这般状况,道:“还不去把药煎了。” 那一边的太医赶忙拿着从安府拿来的药材去煎。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你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旧疾发作了。” “祖父,你不要吓我啊,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安延和安世番两个人哭天抢地,那模样就跟安毕已经升天了一样。封炎听的额头青经突突的跳动,终于忍不住喝道:“统统给朕闭嘴,滚出去。” 霎那间,安延和安世番都没了声,蹭的起来就慌忙往外跑。早知道就哭的再小声一点了。 就在他们两个郁闷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膝盖一重,然后同时重重的跪在地上,安延和安世番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莫名发现,竟怎么也起不来。 “父亲,你,你怎么也跪了?”安世番问到。 安延皱眉:“我不知道。” 话落,两个人就陷入了沉默中,然后,两个人再次挣扎,可发现,依旧动不了。 屋檐上。 “哥哥,我觉得外公和舅舅跪着的样子真好看。”小白笑靥如花的说道。 安小黑面无表情,只是指尖一动,只见那跪在门外的两个人,顿时又沉下去一分。 安小白见了,笑意又浓了。 门外的侍卫见了,忍不住上前问:“安大人,安少爷,你们这是?” 安延只觉得自己的膝盖一阵一阵的剧烈疼痛,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根本无法动弹半分,他只能放弃。脸上却是往日的笑容:“不用管我们,我们只是想替家父祈求上天,希望家父能早日好起来。” 侍卫一听,觉得无比感动:“安大人,安少爷,你们可真孝顺。” 安延听了,勉强的笑笑。 安世番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安延,不仅郁结,难道是老天爷看不过去,所以才惩罚他们? 安世番摇摇头,不可能,他可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神仙,鬼怪。应该是刚刚一路来的路太不平坦,所以摔跤太多次,膝盖受伤了,才会这样。 太医将药煎好送过来,封炎刚要接过去喂,太医看着咳嗽越来越剧烈的安毕,小声提议道:“皇上,要不让微臣给安太傅扎针,让安太傅能休息一下,若是长久以往下去,不要说安太傅能把这药喝进去,恐怕是要活活咳——死了。” 封炎看着不断咳嗽出血来的安毕,皱紧了眉头,道:“施针。” 太医得到封炎的允许,在脖子后扎了一针,原本在剧烈咳嗽的安毕,竟渐渐的安静下来,最后陷入了沉睡中。 看着终于停下来的安毕,封炎紧皱着的眉头,才微微松懈下来。抬起安毕,这才将大半的药汁喂进去。 太医们也重重的松懈下一口气:“皇上,安太傅已经喝完药了,微臣以为,等待他一觉醒来,应该会好一些。” 福禄见状,也道:“皇上,您也累了,这里奴才守着,您先去休息吧。” 封炎没动,有些犹豫。 福禄又道:“皇上,您放心,只要太傅有一点情况,奴才马上就向您汇报。” “好吧,福禄,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立刻向朕汇报。”大病初愈,封炎确实有些累了,再见安毕也安静下来了,才放心些。 “奴才遵旨。” 福禄恭送封炎离开,这才擦了擦一额头的冷汗,幸亏没发生什么大事,这要是安毕有个三长两短,估计今儿个他和这些个太医院的老家伙都交代在这里了。 太医们也起身,庆幸只是虚惊一场。却完全不知道,此时此刻,这药对安毕早已经毫无用处了。 寒殿。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王爷。”白富慌慌张张的闯进北宫绝的书房:“不好了,不好了,王爷。” 北宫绝放下毛笔,抬起眸子,淡漠的看着自己的总管,这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作为他的属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敲门这最基本的礼仪都省略了。 白富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只是大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王,王爷,那两个小娃娃失踪了,不见了。” 北宫绝这才抬眸扫了一眼,要是他没有记错,他这总管是负责整个寒殿的琐事,而不是两个奶娃娃的奶妈吧! 好像每次只要两个小娃娃不见,他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第五十七章:半夜床上偷袭 第五十七章:半夜床上偷袭 难道—— “白富,你怎么知道他们不见了?”北宫绝淡淡开口问到。 白富想也不想,具实道:“我从一大早醒过来就找两个小娃娃吃早饭,可是找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所以,你什么事情都没做,就找了整整一天。”北宫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变化。 “是啊,一直从早上找到现在了,我还动员了寒殿所有的侍卫一起找,但还是一无所获。”白富纠结道。 “你还动员了所有侍卫?”北宫绝抬头一扫窗外,果然,原本应该轮值的侍卫们,此时此刻居然一个也没有。 北宫绝看向白富,一双漆黑额眸子深不见底,白富还在无比纠结中,只觉得他自己被一股寒意所笼罩着,一抬头,竟看见北宫绝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把他吓的连退三步,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 “白富,你是不是这个总管当的太空闲了?”北宫绝冷冷的开口。 这一下,白富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犯了他家王爷最厌恶的忌讳,不认真工作。白富慌忙诡倒在地上:“白富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北宫绝轻嗤:“下次再犯,这总管就不要当了。” “是,王爷。”白富的额头满是冷汗。 北宫绝挥挥手,白富赶忙退下。突然,北宫绝开口:“你去寒殿外找过吗?” 白富一愣,随即偷笑,他还以为他家王爷一点也不关心呢,原来还是关心的嘛。 这般想着,白富还是恭敬的回答:“整个皇宫都找过来,没有。” 北宫绝听了,微微蹙眉:“确定整个皇宫都找遍了?” “是的王爷,我让侍卫们把整个皇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找遍了,就是没有。” 北宫绝沉默,半饷才挥了挥手,让白富离开。然后他拿起毛笔,很快又放下了,站起身往外走。 夜,渐渐的暗了下来。 福禄看着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安毕,警惕心渐渐的松懈下来,最后在一旁竟靠坐着睡着了。 屋子内除了一片寂静,还有就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小雪有些昏昏欲睡,一双绿豆大的眼睛合了又闭,闭了又合,该死的,他这恶魔小主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行动。 “哥哥,你看那个老爷爷好可怜的,是不是?”小白可怜兮兮的说道。 安小黑二话没有说,只是带着安小白利落的飞下屋檐,下到屋子内。小白叹了一口气:“哥哥,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关心这个老爷爷,可是哥哥,你不能这样,明明关心却什么都不说,这样别人根本就不知道的,所以啊,你以后一定要说。” 安小黑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 安小白却又道:“好了拉哥哥,我知道你非常关心这个老爷爷的安危,你放心好了,小白一定会帮你的。” 只见小白走近床边,不知道从怀里拿出什么东西,只是依稀间能看见小白正在忙碌着什么。 但更奇怪的是,明明福禄和他们是在同一个屋子内,包括门外的守卫竟都没有察觉。 大理寺。 “娘子,你不要蹲在在这里了,这样很像——”毛十八看着安然跟狗一模一样的蹲在牢房的门口。 “你走开,人家闻到小绝绝的味道了,你靠我这么近,小绝绝会误会的。”安然伸手将毛十八推远。 “娘子,你不要闹了,这里根本什么人都没有来。”毛十八的话刚落,只见北宫绝负手,缓缓走了过来。 “小绝绝!”安然绝热情的喊道。 桃红看见北宫绝,瞳孔收缩,呼吸急促,然后——咚,整个晕倒在地上了。 北宫绝的目光迅速而无形的扫视了一圈大牢,然后微微皱起眉,他还以为会在这里,但,这里竟没有,难道—— 安然嘿嘿一笑:“小绝绝,你是不是想我了,可是,我们明明刚见过面的,你这么想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你想多了。”北宫绝淡漠的回答,然后负手准备转身离开。 安然没有出声,就那么蹲在地上,深情款款的望着北宫绝离开。 突然,北宫绝停住了脚步:“小白小黑来过这里吗?” 安然一愣,随即才反映过来北宫绝问的是什么,顿时满脸笑容:“没有,没有,他们没有来过。” 北宫绝背对着安然,却将安然的笑声听的真切,不禁回头,却看见安然一双眼睛笑的都没有缝隙了,那个乐啊,绝对是一般人无法比拟的。 北宫绝站在原地,道:“你的小孩失踪了了。” “失踪?好啊好啊。”安然拍手称快。 北宫绝皱眉:自己孩子失踪了,这个女人居然还能如此开心,真是疯了。 “哎呦,好久没有玩躲迷藏了,这下有的找了,真有趣。”安然兀自呢喃。 北宫绝的眼角微微抽搐,清冷道:“安然,好好珍惜现在,等过了明天——”话到这里,北宫绝转身离开了。 安然还是眨巴眨巴的望着北宫绝的背影,天真无暇的仰着头:“小绝绝这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哈哈,安然,这意思还不够清楚吗?”桃红笑了起来,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北宫绝的话。 安然好奇的转过来:“小桃红,你知道小绝绝想要表达什么?” 桃红不屑的冷哼:“绝王爷的意思就是过了今晚,明天就是你的死忌。” 安然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 桃红继续道:“安然,你不用再白费心机了,这一回你一定死定了。” 安然看着桃红:“天哪,小桃红,你居然如此的理解小绝绝,你怎么能这么理解小绝绝。” 桃红骄傲的抬高下巴,对安然表示嗤之以鼻。 第二天,天微微亮,整个大理寺就已经围满了老百姓。其实也是,这一次案件可是他们西秦国的神——绝王爷亲自审讯,还有当今天子全程陪审,这样强大的阵容,千年不一遇的。 牢房。 看着侍卫走过来,桃红愉悦的眯起眸子,走到安然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安然,你的死期到了。” 安然抬头看她,桃红以为她不明白,继续道:“安然,你不用怪我这样对我,你知道吗,虽然这一次是二小姐把我拦住,不让我出帝都,但我不怪她,至少,我可以从她那里赎回我的自己,可是你呢。”桃红说道这里,眼睛里的愤怒渐渐弥漫开来:“你那一天来找我,逼我来给你做证,逼我用匕首自己捅自己,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没捅好,那我就会没命。” 安然听着,嘴角微微的扬起,只是这个角度没有人可以看见。 桃红捏住安然的领子,眸子里是尖锐而锋利的光,想要将安然杀死:“当然,你怎么会关心我的生死,你只要逼我给你做证,得到你想要的,你怎么会管我的死活。” 侍卫已经打开了牢门:“说什么说,起来,走了。”侍卫将桃红扫开,架起安然要往外走。 可就在触及到安然之际,安然缓缓的抬起头,就在两个侍卫和她的目光相触及的瞬间,都不禁往后退了。安然转向桃红,却是蓦然绽放出一个极大的笑容。 桃红看见了一愣,随即是蔓延开来的寒意,就跟被毒蛇盯上了一般,这样的感觉——只在第一次安然出现在她面前时候,才有过的。 安然打开牢门,自己径直往前走去:“你们还不走吗,要是让小绝绝等久了怎么办?”安然突然停住脚步,回头对两个愣住的侍卫道。 两个侍卫这才回过神,赶忙跟上,只是他们两个再也不敢去触碰安然,只是象征性道:“快走。” 一直到安然离开,桃红才反映过来,然后脸上攀附上笑容,就算这个安然又正常了,那又如何。她可是还有安家帮忙的,再者,昨日里,她可是亲口听见绝王爷说,今天就是安然的死期了。 绝王爷说的话,可是从来不会变,这一次,安然,你就等死吧。想到这里,桃红笑了。 “娘子呢?”毛十八从睡梦中醒过来,却看不见安然,在屁大点牢房扫视了一圈,确定没有安然,摇摇头,兀自呢喃:“奄的选择性眼盲又犯了。” 审讯的大堂。 威武——一长排的侍卫齐声道,声音洪亮而震撼心灵。 大堂正中央北宫绝素眸正坐着,依旧是一身墨色的黑袍,上面的金线刺绣的麒麟熠熠生辉,而冰冷的面具下却是无情无欲,如尊贵的神坻。 堂下围观的老百姓们已经激动的要发疯了,可是一个个都不约而同保持安静,连半字都未发。因为,他们的绝王爷最不喜欢喧闹,所以,他们一定要保持安静,再安静。 “小绝绝!”忽然,一到洪亮的女声闯进了着寂静的氛围。 老百姓们刷的回头,幽怨的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这样打扰他们家的绝王爷。 却见一个素衣蒙面女子走过来,后面跟着两个侍卫。一下子,老百姓就明白了这个可恶的女人正是罪大恶极的安然。顿时,看着安然的目光越发的厌恶,恨不能她立刻消失。 “你们为什么这么火热热的看着人家,人家会害怕的。”说着安然可怜兮兮的看向北宫绝:“小绝绝,人家怕怕。” 第五十八章:心冷 第五十八章:心冷 北宫绝面无表情,就是连眼睛都不曾眨动一下。 一边的封炎石化在当场,刚刚,刚刚,这个女子是在叫小绝绝?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叫他为小绝绝。 封炎不可置信的去看北宫绝,却见北宫绝根本毫无反映,又低头去问安然:“你刚刚是再叫谁?” 安然觉得莫名:“当然是叫我的小绝绝了。”一边说,一边还直直的指向北宫绝。 顿时,封炎觉得整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人敢这样叫他外甥为小绝绝,封炎想到北宫绝那十年如一日的冰冷性格,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当初他叫他为绝儿的时候,他这外甥可是——封炎想想那时候的画面,就觉得不寒而栗。 忽然,北宫绝向安然招了招指尖,安然赶忙屁颠屁颠的跑上前去,将她的大半个身体靠近北宫绝:“小绝绝,你想要说什么都没有关系,我一定会好好的听着。” 堂下的老百姓,一边的封炎震惊了,这个安然不仅敢如此放肆的叫他们的绝王爷为小绝绝,现在,他们的绝王爷居然还要跟这个安然说话,难道,难道——绝王爷跟这个安然的关系很好? 北宫绝冰冷的眸子淡淡的瞥了一眼安然,缓缓开口:“安然,你要是表现好,本王可以考虑在你死前告诉你,否则——” 安然脸上的笑容在一霎那凝固,抬头去看北宫绝,却只见那冰冷面具外的依旧是一双漆黑的如墨的眸子,那眸子深不见底,根本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忽然,安然觉得有一种心冷,这冷透过身体包裹住的心,很冷。 是啊,她怎么能这么傻,怎么就还要自欺欺人的把北宫绝当作阿狼。自从那一次之后,她在北宫绝身上再也没有闻到过跟阿狼相似的味道,而且,阿狼的眼睛虽然冷,却能看到底,会有情绪,而不是像北宫绝这样冰冷的可怕。 这样的眼神,根本不是一个人该有的。 安然转身,静静的走下去,周围的人一下子顿感奇怪,他们的绝王爷到底说了什么,让这个安然变成了这样。不过,绝王爷就是绝王爷,一句话之间,就能驯服一个人。 封炎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倒是来了不少兴趣。要知道,这么多年来,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那一个人敢如此放肆的对他的外甥,更不要说一个女子,但更奇怪的是,他那向来冰冷的外甥,竟也不阻止,还跟她说话了。 北宫绝的眸子微微的一凝,看着安然回到堂下,随即一片寒冷。 “安然,因口角蓄意杀人,你可认罪。”北宫绝清冷的开口。 安然抬起头,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不认。” “你这个下贱的东西,都到这个分上还不乖乖认罪。”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蛮横尖锐的女声传进来。 封颜溪挥开人群,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站在安然的面前,居高临下道:“不过没关系,就算你不认罪,绝王爷也会公正严明,让你死的服服帖帖。” 封炎一见是封颜溪,眉间一下子蹙紧:“朝阳,过来。”这真是太宠她了,哪还有一点公主该有的样子,真是——丢人。 封颜溪一听封炎微怒,这才收敛些,乖乖的走到封炎旁边的位子上坐下:“父皇,我这是担心你的病,所以过来看看嘛!” “老实坐着,不要打扰绝儿审判。”封炎自然知道朝阳这会儿过来就是想要看安然被判刑处死的,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安延,安世番,苏红琴三人轻着动作在后面的百官席上坐下,倒不是他们故意这么晚,只是他们来之前特意去皇宫里看了一眼安毕,确定他依旧还在沉睡里,不会跑来坏事,他们才安心,谁知在半路上碰上了封颜溪,便四个人一起来了。 安延看着安然,一扫了前几日的阴霾,很快,这个烦人的孽种就会离开这个世界,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的眼前,还有那两个野种,只要一除掉这三个黑点,那么,一切又会按照他的计划前进。 不久的将来,他的安延的前途,他们安家的声誉—— 苏红琴的眸子里闪烁着愉悦的光亮,破坏她烟儿的名声,破坏她番儿的仕途,还敢给她吃那些恶心的东西,现在好了,还不是栽在她们的手里,去死吧,安然。 安世番的嘴角勾起笑,很好,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前进,只要这个安然一死,那么,那个小野种就不可能和他争夺状元之位了。 “安然,你不认罪?”北宫绝淡淡问到。 “不认。”安然说着,嫌累索性在地上坐下,抬头还对北宫绝笑了笑。 北宫绝挥了挥手:“带证人。” 一个女子被带上来,跪在地上,顿时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这个人不是安如烟又是谁。 安如烟紧紧握住了袖口中的拳头,她现在被人们如此指指点点,都是败安然这个贱人,不过,很快她就可以不用再受这些侮辱了,她可以千百倍的还给安然这个该死的贱人。 “民女安如烟,叩见皇上,叩见绝王爷,朝阳公主。” “安如烟,你有什么要说的?”北宫绝问到。 “回,回王爷。”安如烟一开口,就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民女不能说。” “说。” 安如烟转头去看安然,那看着她的眸子伤心欲绝:“姐姐,我知道你讨厌我,恨我,可是,姐姐,不管你怎么对待我都没有关系,不管是在三王爷的婚礼上朝我泼脏水,毁坏我声誉,还是,你让人陷害我,都没有关系,我绝对不会记恨于你,因为,你是我的姐姐。”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点头,既然这皇上都让绝王爷重审此案,就说明,当初在三王爷婚礼上一切都是这个安然有意设计陷害。 “哎,这个安二小姐真是可怜啊。” “对啊,这安然都这样对她了,她还能如此重情重义。”老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着。 文武百官见此情景,也不禁觉得当初是他们误信了传言,误会了这安如烟。 “安大人,这二小姐当真是重情重义的奇女子啊。” “对啊,绝王爷一定会给二小姐一个公正的说辞,还她一个公道的。”百官对安延说道。 安延神情凝重的点点头:“谢谢诸位肯相信小女,谢谢。” 封炎看着跪在地上的安如烟,也点点头,这安如烟他曾见过,而如今再见,这倾城的模样,言行举止,确实够格进他们皇家的门。 安然慵懒的将双手撑在地上,微笑着看安如烟:“妹妹啊,我知道你不会恨我,因为,你是我的好妹妹嘛,放心,姐姐不会误会你的。” 安如烟破涕为笑,激动的抱住安然:“姐姐,我就知道你还是那个最疼爱我的姐姐,可是,姐姐,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何况姐姐,你是杀了王公子。”安如烟一边抱着安然,一边用忧伤而正义的语调说道。 安然任由她抱着,眼眸中弥漫着笑意,只是这笑意越来越深。 安如烟放开安然,重重的擦干眼泪,好似像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抬头对北宫绝道:“绝王爷,那日,我姐姐约我去湖边相见,我因无事可做便提前到了,不想,竟看见我姐姐将王公子推入了水里,我想阻止我姐姐,可是,为时已晚。” 安然就那么悠然的坐在地上,让安如烟继续讲。 “皇上,绝王爷,虽然我姐姐因为王公子的侮辱,而一时冲动杀了人,我也知道,我姐姐犯的是死罪,但是,我恳求,让我跟我姐姐同罪。”安如烟字字清晰的说道,然后重重的将脑袋磕在地上,咚咚的声音,声声入了在场老百姓和文武百官的耳朵。 所有人不禁为安如烟如此重情重义,不计前嫌的举动给感动了。 “如烟姐姐,你真是太傻了,为了这种无情无义,视人命为儿戏的人,根本不值得你为她求情。”坐上的封颜溪气愤道,转头对封炎道:“父皇,这种人就应该立即处决,多在这世上留一刻钟都是祸害。” 封炎狠狠的看了一眼封颜溪:“放肆,现在是绝儿在审此案,有你说话的份嘛。” 封颜溪一愣,看了堂上面无表情的北宫绝,最终沉默。 “安然,你可认罪?”北宫绝再次淡淡的开口。 安然只是抬起头,看着北宫绝,笑了,却未说话。 北宫绝也不着急,只是将身体往后靠,再次挥了挥手,那一边的侍卫就将桃红带了上来。 桃红一见到北宫绝,顿时就激动的眼睛发光,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北宫绝。 “桃红,将你所看见都说出来。”北宫绝命令道。 “绝,绝王爷,跟,跟我说话了。”桃红激动的浑身颤抖,根本不能自己。 一边的安如烟见了,皱了皱眉,这绝王爷不要说桃红,她也是仰慕崇敬的,可是,这桃红敢给她坏事—— 安如烟不留痕迹的伸手狠狠的拧桃红,剧烈的疼痛让桃红清醒过来,连忙磕头,道:“奴婢一定会将所见所闻都据实说出来。”桃红看了一眼旁边的安然,道:“那一天,奴婢正好要去火房拿东西,途中路过花园,却不想竟看见大小姐正和王公子发生激烈的口角,那时候王公子喝醉了,大小姐就趁机将醉酒的王公子推下了说中,然后奴婢就看见二小姐正好过来,二小姐看见大小姐杀人,就着急的想要将王公子救上来,却不想,大小姐百般阻挠,不让二小姐救,后来再等二小姐想办法救上来的时候,王公子已经死了,二小姐劝大小姐去投案自首,可大小姐不仅不听,还威胁二小姐。” “桃红,为什么这一次跟上一次说的不一样。”北宫绝开口。 还未开口,桃红已经泪流满面,抽噎了许久才开口:“给大小姐做假证是奴婢该死,奴婢愿意承担罪责,只是,奴婢也是逼不得已。” “为什么?” “因为,因为——”桃红的眼泪哗哗的掉落下来:“因为,大小姐威胁奴婢。” “她怎么威胁你的?”北宫绝继续问,只是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 “大小姐不仅给奴婢下了剧毒,还给奴婢的家人下了剧毒,威胁奴婢,要是不给她做假证,陷害二小姐,她就不给解药。奴婢一个人死没有关系,但奴婢全家八口人的性命,奴婢不能不管啊,没有办法,奴婢只能照大小姐说的,在婚礼上陷害二小姐。” “带桃红的家人。”北宫绝命令。 很快,八个粗衣老百姓被带了上来,八个人一看见封炎和北宫绝就吓的瑟瑟发抖。 桃红激动的上前,抱住右边的老妇人和老头:“娘,爹,不要害怕,上面的是绝王爷,大小姐再也不可能害你们了。” 两个老人一听这话,尤其是那老妇人,一下子就哭了起来:“绝王爷啊,您可要替我们做主啊,我们命苦啊,差一点就没有命了。” 第五十九章:强烈反击 第五十九章:强烈反击 北宫绝待老妇人平静些了,才道:“你把知道的告诉本王,本王自会替你做主。” “谢谢绝王爷,谢谢绝王爷。”老妇人拉着老头子和六个孩子连连磕头:“那一天,我跟平常一样正在家里和孩子们一起吃饭,我们家孩子多,又穷,吃的都是粗茶淡饭。 然后突然有一个蒙面女子走了进来,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好吃的,还给我们很多钱。我以为我们遇上了贵人,可当我们一家子人都吃完,那女子就说,要我们家桃红办一件事情。 原本是恩人,不要说一件事,就是千百件事情,我们都是应该做的。可是,可是,那女子竟要我们家桃红去陷害二小姐。这可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二小姐那是出了名的好人儿啊,我们怎么能那样做呢。于是,我们就把银两还给那女子,可,可,那女子竟歹毒的给我们的饭菜里下了剧毒,威胁我们,要是不那样做,就让我们全家都丧命。” 老妇人泪流满面的看着自己身边六个年幼的孩子:“绝王爷啊,我跟我老头子死没有关系,我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可是,可是我们这六个娃娃还年幼,我们不忍心啊,没有办法,我们就答应了。” 老妇人说完,掩面呜呜的哭泣。 “娘,不要哭,不要哭。”一边的六个娃娃凑上来给老妇人擦眼泪。 这场面将在场不少的人都感动的哭了:“真是可怜啊。” “安然,你真是太可恶了,居然欺负这样可怜的一家。”有人愤怒的指责道。 封炎蹙紧眉头,看着地上蒙面的安然,心生厌恶,怪不得这安延要大义灭情,更难怪朝阳会如此厌恶她。原来这女子竟是如此歹毒,若是如此,那么,她的孩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种人,当斩。 安如烟看着众人厌恶安然,嘴角愉悦的上扬,安然这个贱人,当日敢如此羞辱她,今日,她一定要加倍奉还,她还要踩着这贱人的尸体,重新拿回属于她安如烟的荣耀,让这整个西秦国的愚蠢老百姓都替她颂扬。 安延看着这场面,满意的笑了,他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了,再也不用看见这安家的污点。 苏红琴的眸子里满是得意,当年她能将那个老贱人弄死,今日,同样能让这个小贱人命丧黄泉,再也不可能来阻止她,阻止她的孩子荣华富贵。 安世番勾着嘴角,很好,这一切真是天衣无缝,他的状元,他的驸马之位,都在向他招手,只要杀了这安然,那么那两个小野种也休想逃脱。 北宫绝冰冷的看着安然:“安然,你可认罪?” 安然弯着眸子,笑:“我认。” 话落,整个大堂一片轰然。 “安然,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早就应该去死了。” “蛇蝎心肠。” “下十八层地狱。”百姓们纷纷骂道,这个女人真是可恶之至,居然害他们误会了那么善良的二小姐,真是该死。 “拖出去斩了。”北宫绝将签子扔在地上。 两边的侍卫上前,要将安然拖走,就在这个时候:“慢着。” 封颜溪站了出来,封炎皱眉:“朝阳,你胡闹什么?” 安世番,安如烟等人都一愣,这朝阳公主要做什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候。 封颜溪却走到封炎的面前:“父皇,我不是在胡闹,是有一件事情你们都遗忘了。” “什么事?”封炎问到。 “父皇,你有所不知,这安然有两个孩子,也不知道是在外面跟哪个野男人偷生的。”封颜溪话到此,不屑的冷哼。 一抹冷光极快的闪过安然的双眸,然后,她听着封颜溪的话,勾着嘴角,笑了。 封炎点点头,这件事千机倒是跟他提过。 “父皇,安然罪大恶极,还屡教不改,恐怕如此歹毒之人教养出来的孩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何况,在科举比赛上,那么小的娃娃就懂得歪门邪道,破解了千机大人的苦心所想的题目,若这不是歪门邪道,又是什么?” 被封颜溪如此一分析,众人也都回想起了那一天的比赛,回想起了安小黑那无比年幼的模样:“朝阳公主说的对,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破解的了千机大人的题目,一定是自幼受他恶毒的娘亲的教导,不学无术,弄些旁门左道,才侥幸赢了。” “是啊,是啊,一定是这样。”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安如烟,安世番等人一听,顿时明白了封颜溪的用心,都放下了胸中的担忧,悠然的看起好戏来。 封颜溪又道:“父皇,如此之人,难道父皇要让他当我们西秦国的状元?” “皇上三思。”顿时,围观的百姓,在做的文武百官都齐齐的跪下:“请皇上三思。” 封炎一目扫去,就看见人们跪了一地,昨日他原本是想找安太傅商量商量的,却不想太傅旧疾复发,到现在都让他担忧的心神不宁,他哪还有时间思考状元之事。 不过,封炎听着众人的话,也不禁觉得,那安小黑如此年幼就懂歪门邪道,这要是真当了状元,恐怕日后是西秦国的一大灾难啊。 封炎站了起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们,郑重宣布道:“爱卿们说的有理,朕思前想后也觉得那小孩不能胜任状元一职,虽然,自古都是罪不及家人,但,鉴于那孩子如此年幼就心生邪念,朕宣布,此次状元之位——” 安世番听到这话,心情大好,嘴角愉悦的上扬,他终于要当上这状元,只要当了状元,那么,他离驸马之位,离荣华富贵就近在咫尺了。 “状元之位就是——” “慢着。”突然,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封炎的话。 人们好奇,谁敢如此胆大,打断堂堂天子的话。只见重重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老人,老人虽然白发白胡子,但精神却极好。 “安太傅!”封炎见是安毕,喜从心来。 安如烟,苏红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明明安延告诉他们,这安毕被下了药,根本不可能过来坏他们的事,可—— 安延看着安毕,一时之间竟忘了言语,这,这怎么会—— 安世番更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或许别人都不知道,但他心里明白,按照他下的量,不要说安毕现在能精神抖擞的站在他们面前,就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都不可能,因为,那么大的药量,安毕应该在他们离开之后就断气了。 安毕的目光落在安世番的身上,安世番整个人一凉,心虚的不敢对视,可随即,安毕就又移开了。 安世番只觉得后背全是冷汗,难道——这老不死已经知道是他在药里动了手脚。安世番不禁胡思乱想,随即又否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他的错觉。 安毕向封炎行礼,他昨日虽重度昏迷,但封炎所作的事情他还是有记忆的。人人都说,自古君王最无情,可是,他知道,封炎对他的感情却是极深的,而封炎本身就是一个讲情意的人。 其实,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当君王,而封炎的资质也根本不高,一般来说,如此的人根本不会是他安毕想要辅佐的王,但,就是封炎如此重情义最终打动了他,让他心甘情愿的辅佐。 可叹的是,这封炎自幼也听他的劝。 想到这里,安毕止住思绪:“谢皇上对微臣的关心,微臣已经好了。” 封炎赶忙将他扶起:“太傅,你大病初愈就不要行此大礼了”说着,封炎竟将自己的位子让给安毕。 安毕连忙推辞:“皇上,这万万不行,臣,绝对不能接受。” 封炎知道安毕的性格,也不强求:“太傅,你大病刚好,不好好休息,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皇上,臣之所以跑来这里,是有一事要劝皇上,还希望皇上能听。”说着,安毕跪在地上。 封炎要拉他起来,他执意不起:“皇上若是不听,老臣绝不起来。” 封炎无奈:“太傅,你说。” “皇上,这安世番虽是老臣的孙子,但老臣却不赞同皇上封他为状元,他的资质,根本没有资格做我们西秦国的状元。” 此话一出,整个大理寺都沸腾了:“这安太傅怎么能如此说,这安世番可是我们西秦的第一才子,要是他不当,还有谁有资格当。” 安世番听到这话,死死的握住拳头,这个老不死的,不帮他也就算了,居然还当着这么多的人面侮辱他,只要这个老不死在这世上活一天,他安世番就要倒楣一天。这一次是老不死的命大,等回去,他一定亲手送这老不死归天。 安毕却好像没有听见,继续道:“而那安小黑是老臣的重孙子,老臣虽没有进一步了解那孩子,但有过一面之缘,老臣觉得,若是能让那孩子成为我们西秦国的状元,那必是西秦的福分。” 安延,安世番等人皆是一愣,他们千方百计阻止安毕知道真相,却不想,这安毕竟已经知道了安小黑他们的存在,不仅知道,还清楚了那两个野种跟安家的关系。 “太傅,您的意思是?”封炎不确定。 “皇上,安世番和安小黑都是老臣的子孙,但老臣决不偏私,今日所讲之话,只是站在一个臣子的角度。” 第六十章:抱抱 第六十章:抱抱 “那依太傅之言,朕应该怎么宣判这状元之位才合适?”封炎问到。 “皇上,这状元之位的宣判,不应该是你我所定,皇上,您忘了一个人。” “是谁?” “千机大人。”安毕道。 封炎一拍脑袋:“太傅说的是,这科举素来都是千机来选定状元,来人,快去请千机大人。” 话落,一个青衣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向封炎行礼:“皇上,臣已经不请自来了。” “好,好。”封炎连声道:“千机,你以为这次的状元应该是说?” “父皇,这千机跟那两个野种是沟通好了的,你不能听他的。”封颜溪急忙跳出来。 “放肆。”封炎大怒。 “父皇,你是——” 封颜溪还想说,封炎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你再说一句话,就给朕滚回宫里去。” 封颜溪从未见过封炎发这么大的火,顿时没了声。 封炎转过头,恍若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笑着继续问千机:“你觉得如何?” 千机捋了捋胡子,却笑道:“朝阳公主说的也不无道理,微臣却是很喜欢那两个孩子,甚至于,微臣觉得,那两个孩子是千百年不一遇的奇童,若是错过了,那么,就是西秦的损失,皇上您的损失。” 封炎被千机的话说的一愣,要知道,这么多年来,他让千机专管科举之事,就是想千机能为他西秦国多找一些人才,可是,他亦知道,这么多年,千机对西秦的年轻人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不过——”千机的话顿住。 “爱卿但说无妨。”封炎道。 “不过,微臣以为,既然在场所有的人和皇上都不相信安小黑的才能,那么可以当场测试一下安小黑和安世番两个人的才能,到底是谁更厉害,谁更应该当西秦的状元。当然,为了避嫌,微臣觉得,这题目就由——”千机的目光落在正上方面无表情的北宫绝身上:“绝王爷出吧,这样,也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千机虽是这么说,却也不敢确定,北宫绝会不会答应,毕竟,在这普天之下,千机不认为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命令北宫绝做事情,除非他——心甘情愿。 “绝儿?”封炎也不确定的看向北宫绝。 “好。”北宫绝一口答应,倒是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一愣。他们西秦的神,居然会为了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娃娃费心思出题,这—— “让他们上来吧。”北宫绝淡淡道。 就在大家莫名北宫绝的话时,一对年幼的奶娃娃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 小男娃一身墨色的小黑袍,胸口是金丝绣的图,还有些肉嘟嘟的小脸面无表情,小眸子清冷无情。 他的右手牵着一个怯生生的女娃娃,女娃娃穿着一条长长的精致裙子,那裙角时时缠着女娃娃的靴子,看得人们无比紧张,唯恐那裙角不小心将女娃娃绊倒了。 “小白!”安然看见,张开双手撒娇的喊道。 北宫绝看见两个娃娃,竟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他知道凭这两个娃娃根本不会出事情,但没有看见他们,昨晚,他竟一夜未眠。 小白放开小黑的手,朝前面跑去。 “小白——”安然喊的更加热情了。 就在小白即将投入安然怀抱瞬间的时候,小白略过安然,径直向北宫绝跑去,一把扑进北宫绝冷冰冰的怀里,可怜兮兮的喊道:“叔叔,小白怕怕。” 北宫绝只觉得这一次不仅是头晕,整个身体都在晕眩中。 顿时,整个大理寺都寂静了。 老百姓和文武百官都刷刷的掉了下巴,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罪犯的女儿敢扑到他们神圣不可侵犯的绝王爷怀里。 虽然,虽然,这小女娃真的很可爱,真的真的很可爱。 但,但,他们的绝王爷居然没有拒绝,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封炎看着这一幕,眼睛眨啊眨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神了。他那冰冷的外甥,怎么,怎么能允许别人靠他这么近,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就,就那么扑进了他外甥的怀里。 这按道理难道不是一脚踹出去吗。就算这小女娃是可爱了一点,小了一点,那也不应该是制止小女娃再靠近吗? 封颜溪看着这一幕,皱眉,上一次北宫绝就没有拒绝,难道,他跟这个小野种有什么关系。不可能,封颜溪断然否定,以北宫绝的性格,绝对不可能跟一个野种有什么关系,绝对不可能。 安延,苏红琴皆是一滞,这个小野种怎么敢扑到绝王爷的怀里,还喊绝王爷为叔叔,而且,绝王爷也没有拒绝。 安世番皱眉,这是怎么回事,绝王爷怎么能允许一个野种靠近。 “到底怎么回事?”安如烟压低声音质问安然。 安然无辜的摇摇头,转头问一边面瘫的安小黑:“小恶魔,为什么小白要抛弃我。”问着,话语间还有浓浓的醋意。 安小黑淡淡的扫了一眼安然,然后转身,恍若未闻。 安然:“.”这两个孩子是要闹哪样,怎么能如此对她,她可是全天下第一好娘亲啊! 北宫绝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想要让小白离开,可北宫绝一动,小白就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叔叔,小白怕怕,叔叔抱抱。”一边说着,一边伸出肥嘟嘟的小手,那模样当真是太可爱了,让围观的百姓们都忍不住向让北宫绝抱她了。 北宫绝和小白对视。 “抱抱。”小白的语调更加的可怜兮兮了。 北宫绝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一片汪洋大海里,然后,默默的将小白拎起来。 小白:“.”这个怪叔叔到底什么时候能改了这个拎剑的习惯啊。 当北宫绝将小白拎起来,放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整个大堂都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这,这他们的神,真的把小女娃抱起来了,难道,他们的神要抱着小女娃——审案? “绝,绝儿?”封炎看着这无比神奇的一幕,突然觉得他的舌头不好用了。 北宫绝抬头看封炎。 封炎触及到那漆黑冰冷的眸子,最终晒晒道:“可,可以出题目了。” 北宫绝对一边的侍卫耳语了几句,那侍卫就出去了。 “叔叔,你要出很难的题目考哥哥吗?”小白水灵灵的望着北宫绝。 如此近距离,北宫绝只觉得自己的过敏——很严重。 堂下,安然幽怨的看着上方毫无违和感的两个人,一双眼睛都嫉妒的要冒火了。 “小女娃,你是想要给你哥哥求情吗?”封颜溪说道。 小白眨了眨眼睛,无辜的摇摇头:“不是啊,我是想让叔叔把题目出的难一点,太简单的,哥哥会不好意思回答的。” 在场的人:“.”这个妹妹到底是在拆台还是拆台,还是拆她哥哥的台呢! 千机坐在位子上,悠然自得,丝毫不担心。虽然是绝王爷出题,他多少有点不确定,但肯定的是,这状元之位非安小黑莫属。 他现在的兴趣倒是——千机的视线落在北宫绝怀里的安小白身上,安小黑他是高攀不起了,不幻想能收他为徒了,不过,这女娃娃或许—— 安毕看着安小白的模样,满意的笑了,安小白看见了,两个人竟相视一笑,只是这互动极快,一闪而过,旁人根本没有看见。 方才的侍卫和另一个侍卫搬着东西进来,那东西蒙着布。他们将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到北宫绝的案前,北宫绝掌风一扫,那布就飞落在地上。 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这,这不是传说中的断尾琴? 封炎也愣住了,这断尾琴是出自一代著名琴师莫狂之手。说起这莫狂,人如其名,狂妄非常,常感叹,这偌大的天下竟无一人懂他的琴。 当年高山流水,伯牙有钟子期做知音,而一生无悔。 而他莫狂弹了一生的琴,却遇不上一个懂他琴之人,伤心之下,莫狂重病,想在临死之前将这亲手制作的断尾琴烧毁,却遇上了北宫绝。 那一个晚上,没有人知道北宫绝到底对莫狂说了什么,只听见那屋子里的琴弹了一整夜。而在莫狂临死之前,将断尾琴送给了北宫绝。 这莫狂和北宫绝的忘年之交,被天下之人美誉为第二个高山流水——遇知音。 而从那一夜之后,北宫绝就将这断尾琴收了起来,从未弹过,更不曾让他暴露在世人之前。 可现在竟—— 安世番看着这案上的断尾琴,不禁发虚,他不知道这绝王爷到底要出什么样的题目,只是,他觉得,不管绝王爷出什么题目,都不可能是他安世番可以破解的。 如果说对于千机的题目,他还能有一丝侥幸,那么,对于北宫绝,他是敬畏的,如同神明一般。 而神下的棋,他如何能看透。 不过,安世番看向一边的安小黑,却不担心了,神设的题,他看不透,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又如何看的透。若是没有输赢胜负,对于他安世番没有任何影响。 突然,整个大理寺响起琴声,这琴声里藏着一股强烈的穿透力,如同魔障似的,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忘了呼吸。 而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竟突然变得黑压压一片,那黑影变得越来越巨大,仔细一看,竟是成千上万的鸟,各色各样,朝着大理寺飞来。 第六十一章:小白的真实实力 第六十一章:小白的真实实力 人们被这壮观的现象震撼的忘乎所以,什么都忘记了,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忘记了自己姓啥名啥。 就在此时,琴声戛然而止,那漫天的黑影也在霎那间消散,抬眼望去,那天空,哪里还有一只鸟,仿佛刚才只是一场幻觉。 北宫绝收了手,在场所有的人看着他,那目光比以前更加谑诚,神,他们的绝王爷果然是神,居然能在弹指间召唤来如此多的飞鸟。这样的举止,根本不是一个人所能为的。 桃红和安如烟此时此刻看着北宫绝的目光,简直恨不能化成北宫绝脚下的一颗尘埃,哪怕是被他踩死了也是三生有幸啊。 安然看着北宫绝,悠然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戏虐。 就在众人崇拜仰慕北宫绝的时候,北宫绝指尖一动,那断尾琴已经悄无声息的落在堂下正中央的案上。就在众人好奇他们的神要做什么的时候,北宫绝淡淡的开口:“弹出方才曲子者,为胜。” “啊,这怎么可能弹的出来。”老百姓和文武百官纷纷道,这样的曲子,他们只相信只有他们的神——绝王爷才能弹,其他人,根本是萤烛之灰,如何能跟日月一般,普照大地。 安毕也一愣,竟不想北宫绝这一出,竟出了如此难的题目,这不是要凡人登天嘛! 千机也皱了眉,若是其他的题目,他能相信安小黑能答出来,可这道题——千机看向安小黑,犹豫了。 “绝儿这——”封炎开口,这题目除了绝儿,天下哪还有人能破。 除非莫狂再生,那倒还有一些可能。 北宫绝没有说话,封炎也不好再说,他知道,北宫绝已经决定了,那么,别人根本无法改变。 苏红琴的眉间紧紧蹙在一起,这,这,她家番儿如何可能弹奏的出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安如烟也担心的看着安世番,这琴,安世番根本不可能会弹。 安延凝着眸子看安世番,随之却豁然了,安世番和安延对视,安世番一下子就明白了安延跟他所想一样,安延的意思是让他干脆放弃。 这样的曲子,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弹出来的,这普天之下,除了北宫绝,怕是再无人可以了。 所以,就算现在放弃了,也没有关系,因为,安世番不会,安小黑也断然不会。 安世番这般想着,上前,谦卑道:“绝王爷,小生甘愿认输,如此妙哉的曲子,小生就算用毕生的时间钻研,也不可能学会一二的。”安世番虽是弃权,却是严严实实的将北宫绝不留痕迹的夸赞了一边。 这样的夸赞让原本就崇拜北宫绝,喜欢安世番的老百姓连声叫好,并替安世番求情道:“安世番如此谦虚,懂进退,皇上请封安世番为状元。” 文武百官一看老百姓如此,也纷纷跪下道:“请皇上封安世番为状元。” 一时之间,劝谏声响彻了整个大理寺,将一边的安小黑完全的遗忘了。 封炎看着百官劝谏,原本就动摇的心更加动摇了:“既然如此,那朕就册封安世番为此次科举的状元。” 封炎此话一出,全堂一片欢快的祝贺声。 安世番了然的笑了,只是他这笑意藏在眸子里,脸上依旧是一片谦卑的模样。 “恭喜安大人,贺喜安大人。”百官纷纷向安延祝贺。 “同喜同喜。”安延笑道。 安如烟勾着嘴角笑,压低声音对安然道:“安然,看到了吗,你跟你的两个野种,永远也别想斗过我们,你们就等着死吧。” 安然依旧是笑着看安如烟,只是,那眸子里的笑意——过浓了。 “皇上,皇上。”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封炎一低头,就见安小白正拉着他的龙袍,天真无暇的看着他。封炎不禁觉得脑袋一晕,好半饷才反映过来,问到:“你,有什么事?” 封炎自幼崇武,又常年征战沙场,根本没有时间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孩子,就算当年是朝阳,他也不过是偶尔去看一趟,也没有抱一下,亲一下的。 安小白招了招小手,示意封炎弯下腰来。 “你要做什么?”封颜溪不悦的说道。 听到这话,安小白害怕的抓紧了封炎的衣袍,小身体往封炎腿间藏去。 “朝阳,你不要吓着孩子。”封炎看着安小白如此害怕可怜的孩子,不禁训斥封颜溪,封颜溪还想反驳,却见封炎那警告的眼神,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回自己的位子。 “小娃娃,你要跟我说什么?”封炎弯下腰,连语气也不禁放柔了些。 安小白没有说话,只是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扑进了封炎的怀里,封炎一愣,只觉得整个人都在晕眩。 封炎不明所以,一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知道,这原来叫做对安小白的过敏症。 封炎僵硬着身体将安小白抱起来,他突然有这么一点明白,为什么冷漠如北宫绝,竟然都没有拒绝这个小女娃了。 安小白将小脸凑到封炎的耳边,道:“皇上,小白的哥哥还没有弹呢!” 被这么一说,在场的人和封炎这才想起安小黑还没有弹,封炎根本不相信安小黑能将方才的曲子弹奏出来,刚要找个借口安慰安小白,只见安小黑已经面无表情的走到了断尾琴前。 众人纷纷摇头,觉得安小黑真是不自量力。 北宫绝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安小黑。 他知道这两兄妹谁都不简单,只是他还有一丝不确定,这不简单,到底已经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是否,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 所以,这回正好试探。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北宫绝清楚,这断尾琴并不是普通的琴,这每一根琴弦上都布满了看不见的暗刺,一般人只需碰一下,便会鲜血直流,这若是一个音符下来,那么一双手就废了,以后休想再用。 可除了暗刺,这曲子本身就非常的难,普通的人,就算给他弹上一辈子,他都依旧不知道如何弹奏。 所以,弹这琴不仅需要超高的内里,智商,还需要与生俱来的天赋。 而这些,也仅是将这首曲子弹奏出来,还不包括能召唤飞鸟。 安小黑抬起指尖,轻轻的撩拨了一下,一个音回荡在大堂里。 原本就不相信安小黑的人们更是摇头,这小娃娃根本就是连弹琴的样子都没有,还弹什么琴啊。 就在这时,安小黑却面瘫着一张小脸,双手一动,通透的琴声顿时笼罩着整个大理寺,在场所有的人们都直愣愣的看着安小黑,这,这怎么可能,一个奶娃娃居然,居然能弹。 安世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的盯着安小黑的每一个动作,不对,不对,这里面一定哪里出错了。 安如烟震惊的看看安小黑,又看看安然,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安延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硬是说不出话来。 “不可能,不可能。”苏红琴呢喃自语。 封炎看着安小黑那轻松自如的弹奏,已经回不过神来了。 千机捋着胡子,满意的笑了,看样子,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这孩子已经比他预想的厉害太多太多了,而他,早已经不跟这个孩子在同一个层次了。 安毕欣慰的点点头,他安家终于等来了一个神童,终于等到了,他就算现在死,也可以瞑目了。 琴声从大理寺弥漫开去,那方才刚刚放开的天空,竟再一次布上了黑压压的一片,仔细看,竟也是和方才一般的各色飞鸟。 老百姓们和文武百官已经被彻底震惊到了,看着在天空盘旋的飞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来。 但若仔细看,会发现,虽然同样是召唤来了飞鸟,但在数量上,还是有些差距的。只是,不仔细看,并不会发现。 北宫绝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光亮,看来,这个孩子远比他预料的要聪明。 琴声戛然而止,待到众人再去看的时候,安小黑早已经面无表情的负手站立在一旁,好像刚才的琴并非他弹奏的。 沉默在大堂里弥漫开,看着安小黑,没有一个人说话。 安小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小表情非常的无奈。封炎看着怀里的安小白,回过神来,问到:“小奶娃,你哥哥弹出来了,你为什么还要叹气。” 安小白嘟嘟小嘴:“都说不要给哥哥出那么简单的题目,哥哥会不开心的。” 封炎:“.” 众人:“.”心里千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这简单吗,这到底哪里简单了? 封炎清了清嗓子:“小奶娃,你觉得它简单?” 安小白重重的点头:“这个题目当然简单了,连小白都会的。” 众人:“.”这小女娃一定是在框他们吧,一定是。 “小奶娃,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哦。”封炎虽有些犹豫,这天底下的神童总不能都赶在今天出现吧。 “皇上,你不相信吗,那小白弹给你看好拉!”安小白说着离开封炎的怀抱,走到断尾琴前。 围观的人们一下子收紧了呼吸,紧张看着安小白。 千机的笑意顿时浓了起来,看样子,这个小女娃给他的惊喜不止一点点啊! 北宫绝眼眸看着安小白,有点玩味。 安小白有礼貌的向四周的人微笑,然后深处双手,轻轻的抚摸在琴弦上,就在大家都觉得安小白应该只是跟他们说笑的时候,那不逊于安小黑的琴声蓦然响起。 第六十二章:小白的真实实力 第六十二章:小白的真实实力 只是这琴声有别于安小黑和北宫绝的穿透力,她这琴声里夹杂着一种奇妙的蛊惑,能让人如痴如醉。 那再一次被召唤来的飞鸟们在天空上盘旋飞翔,然后竟一只只来到了地上,整齐的排着队,傻兮兮的看着安小白,好像,安小白就是它们的主人一般。 琴声渐渐的轻缓下来,不似安小黑的干脆,北宫绝的绝决,是一种余音缭绕,在自然而然中消失。 “皇上,是不是很简单?”安小白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琴声,来到封炎的身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望着封炎。 晕眩再一次席卷上来,让封炎一下子竟回答不上来。 “父皇,你不要相信他们,这么小的年纪就会这些,一定是妖孽。”封颜溪突然说道。 被她如此一说,在场所有震惊的人都纷纷点头,是啊,这么小的年纪居然能做到这一地步,不是妖孽又是什么。 “妖孽,妖孽,妖孽。”百姓们纷纷喊道。 安世番,安延等人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他们还以为这回完了,却不想峰回路转,最好把这两个野种当作妖孽活活烧死。 “妖孽要烧死,妖孽要烧死。”害怕如此强大的能力会破坏此刻的宁静,老百姓们呐喊道。 安小黑原本面无表情的小脸,渐渐的弥漫上寒冷。 安小白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她身上的小铃铛也铃铃的响了起来,听到这铃铛声,一边的老百姓们更加的激烈了:“烧死,马上烧死。” 安如烟看着这一切,眼眸里透着愉悦残忍的光芒,对一边安然道:“你的两个野种要被烧死了。” 安然转头看安如烟,面纱外的眸子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是吗?” “当然是,你就亲眼看着你的孩子被烧成灰吧。”安如烟恶毒的说道。 安然却蓦然笑了,却让近在咫尺的安如烟吓得不禁后退,竟是连身体都瘫软了半截。 安然并没有动作,只是含着笑,看着安如烟,看着疯狂激动得人们:“那我们就看看,他们到底会不会被烧死。” “你,你——”安如烟看着丝毫不着急得安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局势紧张激烈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 大家回神去看,竟是封炎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封颜溪的脸上,那莫大的力道竟是让封颜溪整个人跌到在地上,那嘴角也被打破了。封颜溪被这处不及防的愤怒给惊住了,要知道,她父皇就上次凶过她,但她也知道,上一次只是一种小小的教训,封炎并没有要真正的惩罚她。 但现在,封颜溪十分清楚的明白,封炎是发怒了,而且还是真正的雷霆大怒。 “封颜溪,你贵为一国公主,不仅没有一个公主应该有的教养和宽容,居然还在这里为了一己私欲妖言惑众,今天,朕要是再纵容你,那才是真正害了你。”封炎愤怒道。 顿时,整个大理寺都安静了下来,原本激动的老百姓看到这一幕都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封炎被气的红了眼睛,他一直知道朝阳任性,可他总觉得,那只是任性,却不想今天,当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他的女儿,西秦国堂堂的公主,居然为了自己私欲,为了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得到状元之位,迎娶她,竟没有礼义廉耻,没有最基本的道德,残忍的将两个如此年幼的娃娃推上火刑。 还胆敢妖言他的子民。 这要是他再不制止,日后,还真不知道会作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今日朕站在这里,要郑重的告诉你们,这天下根本没有妖孽,没有鬼神,要是在朕统治的西秦国里,再让朕听到谁敢妖言惑众,不论贫贱,不论身份,一律就地处死,包括皇亲国戚,皇子公主。”这般说着,封炎的目光冰冷的落在封颜溪身上。 这一次,封颜溪被吓的再也不敢说话,因为她非常清楚的明白,封炎并不是再开玩笑,只要她敢再说一句,封炎真的会就地将她斩首。 封炎一甩袖,郑重道:“现在朕宣布,此次科举的状元就是安小黑。”他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在今日多次一举,试探安小黑。早知道,他就应该听千机的劝,封安小黑为状元。 不过,也好,今天,他是真的大开眼界。他绝对相信,这西秦得了安小黑这样的人才,那是西秦的福分。 千机听到这个宣判,满意的点点头,他这个主子啊,每一次都能在最关键的时候醒悟,清楚额分辨是非,不至于错的太离谱。 安毕抚着自己的胡子,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他安毕看中的人,得到这些虚名是迟早的事情。 封炎话落,又转向地上的封颜溪,厉声道:“现在你给朕听仔细了,这一辈子你就算嫁给街上的乞丐,朕也绝对不会允许你嫁给安世番。” “父皇——”封颜溪想要反驳。 封炎一下子瞪直了眼睛:“朝阳,别忘了你跟朕的约定,朕说过,若得状元者不是安世番,那你这辈子都休想嫁给他,你要是再敢忤逆生事,信不信朕立刻将安世番斩首在你面前?” 此话一出,安世番被吓得脸色一片苍白,双眼直直得看着封颜溪,祈求着封颜溪不要再说话了。 封颜溪看着如此得安世番,心疼不已,只能低下头不再说话。 封炎清楚得看见安世番眼眸中的害怕祈求,不禁冷嗤,当初他还以为这安世番是个人才,却不想,这安世番不仅虚有其表,还如此贪生怕死,这样的鼠辈,根本不配做皇家的驸马。 “来人,把朝阳公主带回宫,面壁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她踏出朝阳殿半不步,要是敢违反,立斩。”封炎字字清晰的命令道。 “是。”一边的侍卫将地上的封颜溪架起来,往外走。 临走之际,封颜溪依依不舍的回头望安世番,安世番却害怕的根本顾不上这么多了。 一出闹剧总算是到此结束,整个大理寺也顿时清静了不少,原本在大理寺外的飞鸟们也如同看客般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封炎敛了敛胸中的怒火,平复了情绪,微笑着问安小黑:“小黑,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对朕说。” 安小黑连眸子都不抬一下,只淡淡道:“我不当状元。” 封炎:“.” 在场额众人:“.”这是在逗他们还是他们幻听,状元之位居然还有人不要,这孩子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当状元意味着什么啊? 封炎深呼吸,又道:“那小黑,你想要当什么官,只要你说的出来,朕都可以许给你。”这样百年不一遇的人才,要是能留在西秦,那么日后的西秦不知道会繁华多少倍。 “我什么都不要。”安小黑淡漠道。 什么都不要?这当今的天子都开出如此诱惑的条件,这,这孩子居然不要? 要知道,这样的机会,这样的恩德,根本就是几世也求不来的。 封炎觉得自己被什么塞住了,好半天才缓过来,艰难的问到:“小黑,朕能问为什么吗?” “太累。”安小黑吐出两个字。 顿时,在场所有的人都绝倒。太累,就因为太累,所以这官位都不要,这大好的前途,荣华富贵都不要了。 这,这也太任性了吧! 安毕虽然想到了,但见安小黑真的拒绝,还是有些遗憾,只是,他不会去强迫小黑。不是因为他根本强迫不了小黑,而是,只要有小黑和小白在,他们安家就绝对不会没落,日后想必会名震天下。如此,他安毕也就可以放心了。 千机倒不似安毕,对于安小黑的拒绝,他是丝毫不意外。反倒是赞成的。这样的神人,若是为了区区一职而留在西秦,那才是他千机看走了眼呢。 封炎叹气:“好吧,那朕就不强迫你了。”封炎当皇帝这么些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他虽不是聪明绝顶,但还是能看明白一个人的眼睛。 但,他在安小黑额眼睛里,却看不出欲望,更看不出他的情绪。 如此之人,日后在他的西秦根本无人能驾驭。不,有的,只是——封炎的目光落在面色清冷的北宫绝身上,只是,这西秦的太子不会是绝儿。 封炎一边可惜着,一边转向安小白:“小白,你想要什么?” 安小白望着封炎,怯生生问到:“皇上,小白也可以要东西吗?” 封炎被她可爱的模样所感染,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慈祥道:“小白当然可以要东西了,那么,小白,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小白仰着小脑袋,用力的想,就在封炎和众人以为小白会要什么珍贵的宝贝的时候,小白却摇摇头,道:“皇上,小白想来想去,没有想要的东西。” 封炎愣住,不相信的再一次问到:“小白,你真的什么都不要吗?” 小白确定的点点头。 封炎不禁试探道:“比如黄金?” “不用啊,小白和哥哥能自己赚啊,就算赚不来,小白可以跟哥哥去抢的。”小白转向小黑:“哥哥,是不是?” “嗯。”安小黑应了一声。 众人:“.”心中千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这放着好好的黄金不要,为什么非要去抢,这,这到底是什么强大的理论。 封炎:“.” 第六十三章:小白成谜 第六十三章:小白成谜 就在这时候,千机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回忆起刚刚小白弹琴的样子,眸色顺价凝固。在场的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明白,这要弹奏断尾琴,不仅需要与生俱来额天赋和聪明,更需要强大的内力。 但,小白哪里来的内里。 在九龙台第一次见到小白的时候,据他观察,小白是根本没有任何内力的,不仅没有内力,而且身体因为特殊原因而非常柔弱,所以,根本不能像小黑那样练武。 他原本想好好的测试一下小白,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内力之后,再想办法帮小白恢复身体。只要完成了这一步,他就可以自然而然的成为小白的师傅。 天知道,千机在意识到自己没资格做小黑师傅的时候有多失望。而又再知道有机会教跟小黑一样天赋异禀的小白时,有多兴奋。 可,如果小白不仅有武功,而且还有强大的内力,那么,就预示着他的愿望又要落空了。 认清这个事实,千机不禁非常失落。只是他在失落的同时,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他遗落了。 与此同时,不止千机有这样的想法,北宫绝也有,从第一次见小白,他就在小白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的内力,可如今,小白不仅弹奏了曲子,还非常的流畅,这就说明,是需要内力的。 北宫绝看着堂下拉着小黑手,一脸笑容的小白,瞳孔一缩,难道说是他想的那样—— “绝儿,已经折腾了这么久,也该结案了。”封炎揉着太阳穴,今天的事情委实出乎他的想象。 北宫绝收回思绪,看向悠然坐在地上的安然:“临死前,你还有什么要说?” 安如烟听到这话,原本因计划被打乱而烦躁的她,一下子回过神来,她怎么忘记了,她此次最大的目的就是看着安然被斩首,而她,重新做回那个人人仰慕喜欢的第一美女——安如烟。 安然不紧不慢的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走到北宫绝的面前,为难道:“小绝绝,我突然想到了很多话,现在还能说吗?” 北宫绝看着安然,只淡淡的吐出一个字:“说。” 安然嫣然一笑:“谢谢小绝绝。”然后缓步走到桃红面前,弯腰和蔼的问到:“小桃红啊,他们是你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桃红将头一扬:“当然,这是我的亲生父母,这是我的大弟,二弟,三妹,四弟,五妹和流妹。” 安然了然的点点头,小生呢喃:“生这么多,难怪这么穷。” 众人都不知道安然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猜想着,一定是安然怕死,借故拖延时间。只是这上面的人妹发话,现在他们也学老实了,不再随便开口。 安然又走到那两个老人面前,问到:“老人家,这是你的大女儿吗?”指着桃红问。 老妇人看见安然,满是激动:“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何必明知故问,当日就是你想要谋害我们全家,你说,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残忍的对待我们,对待二小姐。” 安然只是微笑着听着,等待她说完。然后起身,对北宫绝道:“小绝绝,我有个小请求?” “说。” “给他们验个血。”话落,安然竟悠然的在一边的椅子上,大摇大摆e坐下。 封炎看着这情景,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千机玩味的看着,他一早就知道,两个孩子有趣,这做娘的怕是更有趣。 安毕满意的看着,这么多年不见,这安然倒是变了不少啊。 桃红和她的家人听到这话,却在瞬间苍白了脸。桃红连忙道:“绝王爷,他们可是我的亲生父母,这验血就不必了。” 北宫绝却根本不看一眼桃红,只是一挥手,一边的侍卫立刻架起桃红和地上跪着的老妇人等六人,拿来工具,不等他们挣扎,早已经干脆利落的一刀下去,划开了指尖。 鲜红的血一下子就滴落下来,只见那两个老人的血和那六个孩子的血相互融合在一起,唯独跟桃红的完全容不了。 “如何?”安然玩着指甲,问到。 侍卫回答:“桃红的跟他们不相容。” 侍卫的话一出,顿时,在场但凡聪明些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安然微笑着走到桃红身边:“小桃红,这你的血怎么就跟你父母的融合不了啊,真是神奇!” 桃红被这一突如其来额变故吓的双脚发颤,脑子基本上是一片空白,但本能的说:“因,因为,我,我是收养的,我,我从小是孤儿,所,所以,不相容。” 安然贴近桃红:“小桃红啊,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再说,如果你是收养的,你干嘛不据实说,还有,你的腿为什么在颤抖啊!” 冷汗已经布满了桃红的额头,桃红害怕的绞尽脑汁想托词。这计划是安老爷定的,她的父母在将她卖了之后,早就不知道去向了,为了计划能顺利实施,才特意找了一家子做家的亲人。 安然绕过桃红,走到老妇人面前:“大娘啊,既然你说,我去过你家,那你应该看过我的脸才是啊!” “对,对啊。”老妇人根本就是个村妇,什么场面也没有见过。现在已经露出了破绽,心一慌,也没有细想,就已经脱口而出了。 安如烟听到这答案,气的都要昏过去了,现在已经出了破绽,这个愚蠢的女人居然还说见过安然,这不是在找死吗? 安延皱着眉,神色不太好。 安世番紧张的不敢呼吸,双掌心竟全是汗。 “哦?大娘你见过我,那应该知道我长得如何?”安然笑着问到。 老妇人被如此一问,顿时慌了神,她根本没有见过,哪里知道这安然长得什么样子。她急切额去看安如烟,去看安世番,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根本不敢给老妇人暗示,何况,给了,这愚蠢得村妇也理解不了。 没有任何暗示,这下老妇人只能靠自己。她看着安然用面纱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猜想这女子一定是丑陋无比,否则好端端的容貌怎么会如此包裹。想通的老妇人道:“你长得奇丑无比。” 听到这回答,安如烟等人真想上去一刀杀了这愚蠢不堪的村妇,省得她在这里坏事。可事实是,如此多的人,又是在皇上和绝王爷的眼皮子底下,根本不可能这么做。 安然依旧笑着问:“那大娘,我脸上有什么特征?” 老妇人努力的透过面纱看安然的面容,隐约看见她面纱后有些朱红,便道:“你而上有一个朱红色的大胎记,所以让你丑陋不堪。” 安然点点头:“原来如此,我长这么大,还真不知道我原来是长得如此,既然这样,那就让大家来做个公平的审判,看我到底长得如何。”安然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揭开面纱。 只是在面纱掉落的瞬间,整个大理寺的人都寂静了。 这,这哪里是丑陋无比,这,分明就是绝世倾城的妖孽啊。 咚,啪,人们看着看着,都忘乎所以的掉了手中的东西。 千机捋捋胡子,这女人如此妖孽,怪不得生出来的娃娃让人如此爱不释手。 安毕倒是一愣,随即也释然了,他想起安然的娘亲,也不觉得奇怪了。 封炎却是傻住了,他一向听说,这安然又肥又丑,跟安如烟是一天一地。可如今他一见,这安如烟根本连安然的一个手指也比不上,真是太低俗不堪了。 如此这般想着,竟是连先前的那些厌恶感都莫名消失了。 这要是让人知道,一定鄙视,果然是人美,待遇就好。 安然贴近老妇人:“大娘,你说我脸上有个朱红的胎记,在哪里啊?” 老妇人看着跟他预想完全相反的安然,已经完全绝望了,纵然她智商不高,也知道,她已经坏事了,害怕的整个人颤抖起来。 安然却笑靥如花,只是她这一笑不要紧,却将在场所有的人都迷惑了,一个个都沉迷的看着她,那样子就跟看嫦娥一般。 “大娘,这个可不是胎记。”安然指着自己额头上的奴印:“这是奴印,难道大娘你不是西秦国的人吗,居然把奴印当成胎记。” 安然的话虽然丝毫没有揭穿老妇人的谎言,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奴印是西秦国特有的制度,所以,但凡到过西秦国的人,更不要说是西秦国的子民,那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封炎回过神来,只觉得一股怒意弥漫开来,这一天已经发生那么多事了,居然现在还敢对他撒谎。一巴落在桌上:“大胆民妇,还不据实招来。” 老妇人被吓的普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这一切都是安公子指使的,是他来找民妇假扮桃红的父母,还给民妇很多钱,民妇也是没有办法,要是没有那些钱,民妇一家都会被活活饿死的。” 安世番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愚蠢的村妇就这样把他出卖了。他还没有从刚刚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又陷入了巨大恐慌之中。 封炎一听这话,顿时气的脑子嗡嗡的响,他原本就对安世番的印象不好,却不想,这安世番比他想象中更恶劣。 “说,你们一个个最好给朕老实说,胆敢再欺瞒半句,朕就斩了你们。”封炎此话一出,桃红也一下子跪在地上,她知道,她区区一个下人,要是此时再不争取机会,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第六十四章:败的一塌糊涂 第六十四章:败的一塌糊涂 “皇上,奴婢罪该万死,欺骗皇上。”桃红连连磕头。 安如烟还在想迂回的方法,却冷不丁的听见桃红也要求饶,说出真相,一下子被吓的苍白了脸。 安然悠然的坐在椅子上,不知何时已经津津有味的吃起了东西,那小桌子上还应有尽有,什么菜拉,糕点拉都齐全了。她一边吃,一边悠然的欣赏,好像此时此刻不是在审判,而是在看大戏。 北宫绝看着安然那跳高了腿,一幅大爷的样子,真是—— 围观的人们看见安然这幅粗俗的样子,一种无比怪异的感觉将他们包围,他们是不是应该自动忽略这女人的行为,只专心欣赏她的脸呢? 安如烟努力集中注意力想办法,可是,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桃红已经将一切都说出来了:“奴婢确实跟这一家人非亲非故,是安少爷安排的这一切。原本奴婢不想冤枉大小姐的,虽然大小姐确实对奴婢威逼利诱过,但王公子并不是大小姐所杀,是他自己醉酒掉进水里,大小姐把他救上来的时候,王公子已经死了。” “那你为什么又要陷害安然?”封炎厉声问到。 桃红一下子指着安如烟:“都是因为她,那天,奴婢想要拿着大小姐给奴婢的银两远走他乡,但不幸被二小姐遇见,她就威胁奴婢,又以赎身契为诱惑条件,让奴婢陷害大小姐,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桃红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听到桃红将一切都说出来了,安如烟一下子瘫倒在地上,这一下好了,计划彻底的失败了。 封炎听着这一切,心中已经基本明了,这是一场针对安然和她两个孩子的阴谋,幸亏最后真相并没有被覆盖,这若是再一次冤枉了那安然,当真是窦娥冤啊。 封炎一挥手,招来一旁的侍卫:“来人,把安如烟,安世番,还有这些大胆刁民全部关进大理寺。” 话落,那些个侍卫动作迅速的将这些人架起来。 村妇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的场面,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哆嗦。一边得老头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还有六个年纪并不大得孩子。 安世番被狼狈的架着,冷汗早已经湿透了他的衣服,根本没有了往日西秦第一才子的形象了。 安如烟瘫软的身体,羞愤的脸根本不敢抬起来。围观的老百姓们议论纷纷:“真没有想到,这安如烟真是蛇蝎心肠,已经错了两次了,居然还要再错,一点也不顾念姐妹情深。” “对啊,对啊,明明冷血自私,却还要装出一幅善良,重情重义的样子,真是让人恶心,像她这种女人,谁要谁倒楣。” “还有那个安世番,亏得我原来那么喜欢他,崇拜他,到头来为了自己名利,居然这般不择手段,真是恶心。” 安延听着这些话,根本抬不起头来,他以为这一次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却不想再一次万劫不复。他根本不能想象,这一次再让安家蒙上丑闻,或许这一辈子都无法抬起头来吧。 还有,他辛辛苦苦培养了这一双儿女,竟到头来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不仅没有给他的官路起到帮助,还阻碍了他。 苏红琴慌乱的站起来,想要拉住安如烟和安世番,可拉了安世番就不能拉安如烟,拉了安如烟又不能碰安世番,两人的远距离让苏红琴根本不知所错。 千几看着正狼吞虎咽往嘴里塞东西的安然,非常满意的点点头,这安然确实厉害,一般人想要给自己翻案,那是要煞费苦心,或许挣扎了数十年都还是被冤死在那牢房里。 但,这安然却是一点也不着急。他甚至于完全可以肯定,在一开始绝王爷问安然认罪否,安然根本就是要把这案子搞复杂了,再反击。 而她这反击又是完美的无懈可击。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只是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突破口,将它撕开,剩下的她根本就是坐享其成,看好戏啊! 北宫绝凝着眸子瞥了一眼安然,虽然他根本就没打算将这个女人斩首,只是想吓吓她,看她如何反击。却不想,这女人的反击比他预想的要快,要厉害。 “带走。”封炎一挥手,头痛的根本不想再看见这些人。 “慢着,皇上。”安然突然开口。 封炎一滞,问到:“安然,你觉得不够?,你说,你想怎么样?” 安如烟和安世番正狰狞着眸子盯着安然,里面的仇恨之火熊熊的燃烧着。桃红等人却是已经被吓的浑身激烈的颤抖。 安然却笑了:“皇上,这不过是闹剧一场,没造成任何伤害,我以为,就放了他们吧。” 话一落,惊诧了在场所有的人。安如烟等人也皆是一愣,想要看看这安然到底是在玩什么阴谋。 封炎不确定自己所听见的:“你要朕把他们都放了?” 安然点头。 “为什么?” 安然却不以为然的说道:“这老妇人一家之所以会这般做,不过是因为穷苦潦倒,为了不让全家饿死,我想换作是谁都会做这样的交易,情有可原。” 封炎一听,点点头,虽然于法不正,但也能接受。 安然走到桃红面前,道:“至于桃红虽然有罪,但并不重,何况当初确实是我威逼利诱她给我作证,为了作证,她还捅过自己一刀,我觉得那一刀就够弥补她做的错事了。” 封炎皱眉:“这——” “皇上,若桃红要抓,那么,曾威逼利诱过她的我,也要一并抓了,不是吗?” 这下封炎为难了,这安然是断然不能抓了,在这个案子上,他们皇家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丢脸了,这一次要是再抓安然,那皇恩当真荡然无存了。 “好,桃红朕放了,你们走吧。”封炎挥手让桃红和老妇人一家立刻离开。 桃红和老妇人一家从害怕中回过神来,连忙跪在地上感谢封炎,感谢安然:“恩公,谢谢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 安然暗自撇撇嘴,天知道,对于虐待这些虾兵蟹将的事情她根本没有兴趣。 在桃红和老妇人一家离开后,封炎道:“这两个人就没有理由放了吧!” “皇上,难道你不知道最近牢房正非常紧缺吗,现在各地的杀人犯,抢劫犯猖狂,难道皇上要不关那些罪大恶极的恶棍,反而来关他们这些小喽喽,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封炎不信,问一边的管事:“这罪犯最近真的如此猖獗?” 管事原本是不想让封炎知道的,却竟不想,这安然居然会知道这些,还当众说了出来,现在,他只能硬着头皮承认:“回皇上,最近各地罪犯确实无比猖獗,这牢房根本不够用。” 封炎听了有些为难,安然继续道:“说到底皇上,我家妹妹和哥哥做的这些事情也并没有伤及无辜,更准确的来说,是我们家里的家事,在家里做错事情,是用家法处置的。何况,做错了事情,只要处置,惩罚了,又何必拘泥于地方呢?” 封炎听着,觉得安然说的确实有道理。 安延一看这情况,拉着苏红琴连忙跪下:“皇上,微臣回去一定会严佳惩罚,让他们以后再也不能作恶。” 封炎又看了一眼安然,最终道:“那好,朕就按你的意思来,只是,你确定不会后悔。” 安然倾城倾国的一笑:“我不后悔,我跟妹妹和哥哥原本感情就极深,怎么舍得看他们受罚呢。”她当然不后悔,这要是把安如烟,安世番弄进了大牢,那么接下来那么多精彩的计划要怎么实现啊,她的乐趣不是要减半吗? “谢谢皇上法外开恩,谢谢皇上法外开恩。”安延和苏红琴连连磕头道,一边一把拉过安世番和安如烟,还不谢恩,那安世番和安如烟能逃过一劫,也是一身的冷汗,连忙道:“谢谢皇上法外开恩,饶了我们。” 封炎冷哼:“你们要谢就谢安然吧。” 安如烟和安世番看着站在他们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的安然,心里根本没有一点安然为他们求情的感动,相反是越发的仇恨,厌恶。 “怎么,不愿意?”封炎的声音威胁着上扬。 啪,啪,安延连着给安世番和安如烟两个巴掌:“还不谢谢安然,要不是安然对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你们能躲过这一劫。” 安如烟咬紧了嘴唇,安世番紧紧的握住拳头,最终,两个人都向安然磕头:“谢谢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替我们求情。” “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安然不紧不慢的在两个人说完最后一个字,才弯腰扶起两人。 安如烟和安世番虽然心里千百个不愿意,但也知道,要是现在当众拂了安然的面,不仅老百姓会觉得他们忘恩负义,皇上也会愤怒。所以,两个人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才没有一巴掌挥在安然脸上。 “啊呀,你们真是的,这么客气,都让我不好意思了。”安然害羞的一拳头打在安世番的胸口。安世番只觉得自己胸口顿时翻江倒海的痛,差点整个人都摔倒在地上。 安世番看着安然,这该死的安然,到底是什么做的,居然一拳这么痛。 “安延,你回去给我好好教导。”封炎肃声道。 “是,皇上。”安延赶忙答应。 封炎一挥手,让安延等人离开,安然却道:“父亲,这样吧,为了你不把妹妹和哥哥往死里打,你教训的那一天,我还是去看着吧,以免父亲你一个气愤,把人打残了。”安然笑眯眯的说道。 安延只觉得一股子气直直的涌现上来,但他还是努力压制,道:“好。” 安如烟看着安然,当真是恨不能将安然一块一块的咬下来,这个贱人,真是小人得志,居然如此侮辱她,只要她安如烟不死,就一定要千百倍的还给她。 安世番气的双拳死死的握紧,这个安然欺人太甚,总有一天,他一定要让这个安然哭着求他。 待到安延一家灰溜溜离开,折腾了一天的封炎也累的揉揉太阳穴,转头对北宫绝道:“绝儿,你随朕一起回宫吧?” 第六十五章:硬汉的弱点 第六十五章:硬汉的弱点 北宫绝淡淡道:“不了,皇上,微臣还有事。” 封炎点点头:“那朕就先回去了。” “皇上再见。”小白对封炎甜甜的说道。 封炎一回眸,就看见小白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只觉得又是一阵强烈晕眩,然后封炎强忍住头晕,微笑着对小白道:“再见小奶娃。” 封炎一走,大理寺的老百姓和文武百官也都渐渐散去。千机走到安小白面前:“小女娃,你要不要跟老夫一起回去啊?” “喂,千机,我安毕的重孙女干什么要跟你回去,要去也是跟我回安家。”安毕不平的跳出来。 小白见了,害怕的退到北宫绝的身边,怯生生的拉住他的衣袍:“叔叔,叔叔,他们好可怕啊,小白不要跟他们走,小白想跟叔叔一起。” 北宫绝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一把提起小白,面无表情的离开。 千机:“.” 安毕:“.”看着离开的一大一小,这小奶娃到底是什么时候和绝王爷如此之熟。 安然看着自己亲亲女儿就这么抛弃了自己,转头向安小黑求安慰:“小恶魔,为什么小白一直不理我?” 安小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因为你们正在冷战。” 安然:“.”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难道——”安然想问安小黑,一抬头,早就没有安小黑的身影了。安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哎,这小白真是太小气了,我不就是嘲笑她玩那么幼稚的东西嘛,居然就跟我冷战,真是不学好,回来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 这般说着就要往外走,安毕却赶了上来,拦住了安然:“安然,爷爷跟你一起回去。” 安然抽搐着嘴角看自然熟的安毕:“我跟爷爷你不同路。” “怎么会,你回安家,我也回安家,咱量一条路。”安毕不以为然的说道。 安然眨了眨眼睛,她到底什么时候说过要回安家,而且,虽然这老爷爷确实是她爷爷,但,他们好像没有这么熟吧,还有,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认的亲啊。 安然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问清楚,她清了清嗓子,开口:“爷爷,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你的孙女啊,还有小黑小白是你的重孙的事情啊,还有还有,你怎么突然就出现了?”一问,安然才蓦然发现,她有好多事情要问哦! 安毕突然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头,道:“老朽的命是小白救的,一开始,老朽也不知道跟小白的关系,是阴差阳错。” 原来那夜之后的第二天,待到安延等人来确定过安毕依旧陷入在沉睡,离开之后,正好安小白和安小黑过来。 正当安小白将一切都做完了,却不想安毕竟比预想的提前醒了过来,四目相对,正好被看见。 “你们是——”刚醒过来的安毕脑子还有晕,冷不丁看见两个跟画里面走出来的娃娃,更是惊诧。 “爷爷。”见安毕醒过来,安小白甜甜的喊道。 “是,是你们救了老夫?”虽然安毕有些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但自从他旧疾复发之后,他病是严重,但意识一直在。 他回想从安府出来时候的情景,确定是安世番在他的药里面动了手脚,虽然不想相信,但他知道,这是事实。 而他也清楚的听到那些太医们说的话,何况他自己也明白,他这把年纪,又是得了这般古怪得毛病,这些太医哪里治得好他。 从昨晚开始他就隐隐觉得有别人给他在治病,而那声音听的似乎特别年幼,现在他一醒过来看见这么两个奶娃娃,就算不想相信也没有办法。 安小白微笑着点点头:“爷爷,小白只是帮你把小虫子取出来而已,很简单得。” “小虫子?”安毕愣住了,他不是得怪病了吗,怎么变成小虫子了呢。 “对啊,就是因为有一条小虫子不小心钻进了爷爷地身体里面,爷爷才会不停地咳嗽,让五脏六腑衰竭,后来有人用药让小虫子进入冬眠,那样,爷爷就没有在咳嗽,只是——” 安毕大概知道这小奶娃要说什么,但他没有阻止,他要验证自己地猜测。 安小白为难的道:“只是又有人给爷爷吃了很多很多会唤醒虫子的东西,所以,已经长成大虫的它就在爷爷的身体里面做坏事,而原本的药就对它没有用处了。” 安毕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他所想的。 “爷爷,你怎么了?”安小白问到。 安毕收拾了情绪,摇摇头:“爷爷没有事情。”安毕再看安小白和安小黑的时候,蓦然发现,这两个奶娃娃不仅长得跟画里面一样好看,而且一看就知道,这两个奶娃娃不简单。 安毕向来喜欢聪明的孩子,不禁来了兴趣,问到:“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爷爷,我叫安小白,我哥哥叫安小黑。” 话落,安毕仔细去看安小黑,这小男娃不正是那一日科举考试中的神童嘛。这一下,安毕的兴趣更加的浓了,想要收这两个孩子为徒:“那小白,你父亲和娘亲是谁?”只要他们的父母同意,那么就可以了。 “爷爷,娘亲告诉我们,我们的父亲是一头狼。” 安毕:“.”只觉得自己的眼角在狠狠的抽搐,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说出这种话来的,就算是善意的谎言,也总该像样点吧。 “那,那你们的娘亲呢?” “哦,娘亲叫做安然!”安小白回答。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安毕微微皱眉:“那你们的外公叫什么?” “安延,我的舅舅叫安世番,我的姑姑叫安如烟。”安小白回答完,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安毕一时之间傻住了,根本没有想到这兜了一大圈子,这两个娃娃居然竟是他们安家的种,是他安毕的重孙。 就在这时候,福禄回来了,在外面敲了敲门:“安太傅,您醒了吗?”原本福禄只是礼貌性敲门,根本没想安毕已经醒了,正要推门进去,安毕却道:“醒了。” 话落,安毕刚要去看那两个娃娃,屋子里却根本找不到人影了。安毕一滞,随即越发的开心,他这两个重孙果然不简单。 “太傅啊,你总算醒过来了,你可不知道,昨儿个把皇上给吓的呦。”福禄一进门,就诉说到。 安毕知道福禄并没有说谎,因为他也感觉到了:“皇上呢?” “皇上现在去大理寺了。” “去大理寺?”安毕莫名。 福禄解释道:“昨儿个皇上接太傅进宫,本来是想跟太傅商量这一次的新科状元到底选谁好。” 安毕灵敏的感觉到里面有事,问到:“这到底怎么回事?” 福禄叹了一口气,将安小黑和安世番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安毕一听,一下子从床上起来,这要是皇上一个糊涂将状元之位给了他那不肖子孙安世番,反倒将天赋异禀的安小黑进行出发,那后果——不堪设想。 “太傅,太傅,你这是干什么去啊?”福禄一下子给蒙了,完全不知道这到底哪里刺激了安毕。 “老夫去大理寺找皇上。”话落,安毕已经急匆匆的往大理寺赶去。 “哥哥,大理寺好像会很好玩哦,我们去那里玩吧。”屋顶上,安小白微笑着征求安小黑的意见。 安然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安毕将憋了一天,却一直没有机会问的问题说了出来:“小然,这小白会医术?” 安然一愣,眼眸中极快的闪过一抹寒光,随即笑道:“会吗?我怎么不知道啊。”说着摸着头离开了。 “喂,小然,小然——”安毕想要追上去,却发现这大理寺内哪里还有安然额身影。 大街上。 老百姓们震惊的沿街石化,目瞪口呆的看着北宫绝和安小白。 只见北宫绝一身黑衣,带着寒冷诡异的面具,一双眸子又极为冷咧,那样子怎么看都不是善类,好人。而他的手上好不怜悯的提着一个可爱的小奶娃。 老百姓们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报官,这怎么看这小奶娃都是被抓的。指不定会被怎么对待呢。可是,可是,这个男人一看就不好惹。 最终,老百姓们还是选择了沉默,在心中愤愤指责。 只是,若是他们知道,这个男人就是他们西秦的神——绝王爷,那么,他们断然不会这般想,只会觉得这小奶娃能被他们的神如此提着,那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惜,他们不知道。 安小白看着青石板铺的小道,在她的面前晃啊晃啊,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幸亏她的父亲不是这个怪叔叔。 安然快步的走着,左右的环视着,想要找到安小白和北宫绝,可是犹豫走的太快,砰,迎面和一个男人撞上。 安然根本来不及看他是谁,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白洛刚想要骂人,一抬头却冷不丁看见如此绝世倾城的美女,一时之间竟傻了眼睛,他不是没有见过美女,相反,他跟北宫绝一起早已经对美女司空见惯。只是,白洛却觉得,这一次,似乎有一根神奇的线,将他紧紧的绑在那姑娘的身上。 “姑娘,请问您芳名?”白洛回过神来,一抬头,却早就看不见人影了。 白洛一下子急了,赶紧四下里寻找,可是,哪里还有安然的影子。顿时,白洛忧伤了,气压低沉的蹲在角落里。 第六十六章:白络的一见钟情 第六十六章:白络的一见钟情 他真是倒楣,他一气之下就想跟北宫绝绝交,回家去,却不想在半路彻底迷了路,在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回来的路,还被马蜂蛰成了猪头。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个一见钟情的姑娘,一转眼还给找不到了。 路上往来的行人看见白洛,都愤愤快步远离。这,这年头居然连猪都穿上 了人的衣服,该不会是猪妖吧。 白洛不知道他们的这些想法,蹲在角落越发的哀怨,那气压当真是——惨绝人寰啊! 安府,正沉浸在可怕的阴霾中。 啪,安延一把扫落桌上的茶具,顿时,那茶具就落在地上变得粉碎,将苏红琴吓了一大跳,不敢说话。 “这点事情都办不好,白白培养你这么多年了。”安延气愤的指责安世番:“让你下药下药不成,找了几个人都是无良鼠辈,现在好了,我们安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安世番的脸色也不好看,但他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 安如烟微微松了一口气,幸好这一次主要的责任是安世番,若是在她这里再出了差错,恐怕她着父亲会将她扫地出门都不一定。 “都给我滚出去。”封延愤怒道。 苏红琴拉着安世番和安如烟赶紧出去,她知道,这安延现在正在气头上,要是火上浇油,指不定有什么后果。 安世番刚走出门,正好看见安毕进来,虽然厌恶安毕,但安世番面上功夫还是做足了:“爷爷,您回来了。” 安毕瞥了一声安世番,冷冷道:“让你失望了是不是?” 安世番一愣,随即道:“爷爷能恢复健康,是番儿最开心的。” 安毕冷哼,负手离开,不再跟安世番再费唇舌。安世番看着安毕离开的背影,暗自思忖,难道这个老不死的真的知道药是他下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留着这老不死就是个大后患,要早点除掉。 只是——安世番想到今天在大理寺,就是那一家子和桃红的出卖,他才会落到这个田地。安世番的眸子弥漫上冷意,转身往外走去。 “番儿,你干什么去?”苏红琴喊道。 但安世番根本没有听到。 城外,偏僻的郊外,只见一座颤巍巍的茅草屋正矗立在风中。 茅草屋内,一片哭声。 安世番坐在正上方,脸色阴霾,老妇人跪在他的脚边苦苦哀求:“安少爷,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放过我们吧。” 安世番冷笑:“放过你们,那谁来放过我啊。”一把抓起那老妇人的头发,安世番脸色狰狞的逼到老妇人的面前:“要不是因为你这个愚蠢的村妇背叛了我,我安世番会落到这个天地,会吗?” 安世番一把甩开老妇人,一挥手,那一边的大打手们立刻围上来,将那老妇人同其他的人一起抓住,然后将有毒的汤灌进他们的嘴里。 那年幼的孩子和两个老人根本没有力气跟如此粗壮的打手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汤灌进嘴里。 安世番看着他们一个个拼命的挣扎,想要抓住一丝生机,他的眼眸里就弥漫出愉悦。 汤被全部喂了下去。“啊——”很快,那剧毒就发作了,孩子们和老妇人都痛苦的在地上挣扎,叫喊,可是,根本没有任何用,只能让那剧毒更加快的扩散开来。 老妇人看见自己的孩子和丈夫接连死在自己的面前,浑浊的眼泪掉了下来,她狰狞的看着安世番,诅咒道:“安世番,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安世番大笑,一脚将老妇人踢得更远,原本就已经奄奄一息的老妇人被如此一踢,一下子断了气。 安世番看着地上一具具死尸,站起来,擦了擦手,命令道:“都处理干净。” “是。” 安世番起身离开了茅草屋,坐上马车,问到:“桃红找到了吗?” 一边的下属回答:“已经找到了,少爷。正给您绑在郊外的屋子里。” “好。”安世番很是满意。 郊外,一座大户的宅院,一看就非常的气派。 桃红正努力的挣扎着,试图摆脱身上的绳索,可是不管她怎么想办法,都没有用。 就在这时候,紧闭的门被打开,漆黑的屋子里亮起了烛光。 桃红本能的闭上眼睛,可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安世番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顿时,桃红被吓得脸色苍白,今天她想出城得时候,突然被绑架来,她就知道一定没有你好事。 桃红努力让自己冷静,对安世番讨好到:“安少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 安世番勾着嘴角走到桃红面前,一把捏过桃红的下巴:“放过你?” 桃红连连点头:“放过我吧,努比愿意为你做牛做马。”桃红连忙表达自己的忠心。 “桃红,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桃红看着安世番那狰狞的面孔,一下子竟说不出话来。 忽然,安世番粗鲁的撕裂桃红的衣襟,桃红慌乱的反应过来:“安少爷,你想做什么?” 安世番冷笑:“干什么?当然是在你死前让我爽爽了,否则就那么让你死了,我多亏啊,是不是。”说着又一把将那裂口撕的更大了。 “不要,不要。”桃红慌张的乱喊,可是根本没有换来丝毫的怜香惜玉。 “你喊吧,尽情的喊,这里是郊外,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可能会有人听见的。”安世番被桃红叫的越发兴趣激扬,对她的动作更加的粗鲁。 眼泪从桃红的眼角掉落下来,为什么上天要如此不公,这般对待她,她的一生已经够悲苦的了,自幼出生就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卖掉了,她想要给自己找一条捷径,却不想竟招来如此灾祸。 安世番已经将她的衣服全部撕裂,桃红的裸体毫无遮掩的暴露出来。如此的景象让安世番血脉喷张,要知道,每日人前,他都要装的一派温文儒雅,正人君子,让他已经够厌烦了,现在正好借此机会,好好的发泄一下。 桃红眼见安世番就要强暴她,她知道,这安世番就算强暴完了自己也还是会残忍的将她杀害,既然都是一死,那么,她怎么能再让自己的蒙羞呢。 桃红一咬牙,硬生生饿咬舌自尽了。 安世番刚要接解腰带上,却见那鲜红的血从桃红的嘴里流出来,而人已经断气了。 安世番愤怒的一把甩开桃红的尸体,咒骂道:“真他妈的晦气。”然后穿戴好自己的衣服,不耐道:“给我喂狗。” “是。”一边的打手答应道。 寒殿。 白洛一进门,就喊:“北宫绝,北宫绝。” 在书房的北宫绝蹙眉,然后继续看书。白洛一把推开门,整个人快乐的就跟小鸟一般:“北宫绝,北宫绝,你猜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什么?” 北宫绝面无表情,连瞥也不瞥一眼白洛。 白洛却丝毫不受影响,继续道:“是一个姑娘,一个倾国倾城的姑娘。” 听到这里,北宫绝倒放下了书,抬眸扫了一眼白洛,继续听他讲:“你知道吗,那个姑娘长得非常非常漂亮,就跟天上的仙女一样,笑起来能把人的灵魂都吸走。” 北宫绝听的有些不耐:“重点。” “我爱上她了。”白洛道。 这一下倒是北宫绝有些发愣,他清楚自己的这个朋友,虽然每天唠唠叨叨,没个正经,但跟他在一起,到如今,却是第一次听他如此说爱上了一个女人。 “她人呢?” 被问到伤口,白洛一下子缩了一节:“找不到了。” “嗯?”北宫绝的声音上扬。 白洛边将白天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又重新讲了一遍:“就因为我太投入,一抬头,那个姑娘就不见了,不过没关系,我一定会将那姑娘重新找到,然后告诉她,我喜欢她。”白洛自信的一摸自己的头发:“相信以我的魅力,那姑娘会很快拜倒在我的脚下,对我三从四德。”白洛瞬间陷入了无限的幻想中。 “叔叔。”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了进来,白洛本能的回头去看,在看见唇红齿白的小白时,整个人都傻住了:“她,她,她——” 北宫绝看着白洛的样子,素声道:“白洛,我不管你要说什么,最好都给我吞回去,否则,别怪我把你立刻送回去。” 白洛刚想告诉北宫绝,这个小女娃就是他说的和他很像的小女孩,但一听北宫绝如此说,顿时吓的什么话都忘记了:“我不说,我不说。”他可是还要留在西秦过找他的梦中情人,怎么能被如此遣送回国,以北宫绝那变态的性格,恐怕还不止送他回国如此简单,指不定会让他永远都不能出入西秦了。 一想到这里,白洛有点哀怨,自己怎么就交上了这种损友。 安小白走进来,一看见白洛的样子,害怕的连忙扑进北宫绝的怀里:“叔叔,叔叔,这个猪妖好可怕啊,小白怕怕。” 北宫绝听此话,吐出两个字:“出去。” 白洛听着这些话,气的七窍都要流血了,这真是太侮辱人了。白洛这般想着,气愤的扭头就往外走。只是走到一半,又蹭的回来听墙角,听见安小白软软糯糯的声音,白洛脑动大开,难道北宫绝已经跟这小女娃滴血认亲,只是他贵为王爷,不能将这种未婚先孕的丑闻曝光,所以才让那小女娃叫他叔叔? 第六十七章:北宫绝的神秘女人 第六十七章:北宫绝的神秘女人 白洛瞬间觉得自己找到了秘密的关键处,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北宫绝才会恼羞成怒,不许他说。 白洛被自己的分析逻辑佩服到了,不住的点头,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一定要守口如瓶,否则惹恼了北宫绝,他可就有罪受了。 夜,寒殿有一种奇怪的氛围。 大堂里,安小黑,安小白,白洛,北宫绝围坐在桌子前吃饭。 安小白怯生生的望着白洛:“叔叔,你是猪妖吗?” 白洛:“.” 安小白再问:“猪叔叔,你变成人好玩吗?” 白洛忍。 安小白:“猪叔叔,可是猪吃的东西跟我们不一样,你不是不应该吃这些的。” 白洛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老子不是猪妖,不是。” 安小白一下子害怕的缩进了北宫绝的怀抱,就在北宫绝要起身的瞬间,扑——一桶冰冷的水从头到尾把白洛浇透了。 白洛:“." 白洛的拳头一点一点的握紧,然后一点一点的转身,原本猪头的脸此刻已经狰狞成猪妖:“是谁敢——” 白洛话还没落,安然已经一个巴掌狠狠的拍在白洛的脑门后:“你香蕉个扒拉,你居然敢凶我们家宝贝小白,你活的不耐烦了吧。”安然一边骂一边啪啪的打着白洛的头,那样子就跟打什么似的,反正根本不是打一个人。 白洛莫名其妙被狠狠揍了一顿,一抬头就看见是他那个蒙面冤家,瞬间火就冒上来了:“你这个粗鲁的女人,居然还敢打老子,你活的是不是不耐烦了。”白洛说着就追着安然跑,很快,两个就来到了屋外的空地上。 再一次上演了你追我赶的激烈画面。 屋内。 安小黑:“.” 安小白:“.” 北宫绝:“.” 三人就这样一边看着无比精彩的打斗画面,一边吃完了饭,回屋睡觉。 然后天慢慢的暗下来,越来越暗,越来越暗,夜也慢慢静下来,只是,在这空地上的你追我赶却是越来越激烈。 朝阳殿。 噼里啪啦—— 宫女们都害怕的往后退,根本不敢靠近封颜溪半步,要知道,自从这朝阳公主回来之后,就一直摔东西,这都摔了几个时辰了,也没一点停歇的样子。 宫女们看着这原本好好的朝阳殿,此刻已经基本空荡荡的了,这朝阳公主的破坏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就在这时候,一个非常具有穿透力的声音传了进来:“小溪溪,小溪溪。” 宫女们一听是墨子牧的声音,顿时不约而同的让开一条道,感觉真是神明要开始显灵了啊。 封颜溪听到这声音,不禁一愣,随后赶忙找地方躲藏,一边得宫女们都掩嘴偷笑。也只有这时候,她们才觉得这朝阳公主是可爱得。 “小溪溪,你蹲在这里干什么?”墨子牧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封颜溪。 封颜溪依旧紧紧的蒙着自己的头,兀自呢喃:“看不见,看不见,一定看不见。” 墨子牧叹了一口气:“小溪溪,你这自欺欺人的毛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呢。” 墨子牧也不把封颜溪拉出来,索性跟她一起蹲在桌子的下面:“小溪溪,我上回送给你的小礼物呢?” “在那里,公主没舍得扔。”一边看戏的宫女们一口同声的道。 只见已经狼藉一片的屋子,什么东西都是乱七八糟,一塌糊涂,只有架子上放着蛇和蜘蛛的盒子是完好无损的。 墨子牧起身,将那盒子抱了过来,放在他和封颜溪中间,封颜溪见了,吓得脸色苍白,天知道,这几天她到底是怎么跟这两个恶心可怕得东西共处一室。 “小溪溪,你真厉害,几天不见,你就把它们养得白白胖胖了。”一边说着,墨子牧竟拿着封颜溪得手就要放进去。 “啊——”就在触及到那蛇滑溜溜的皮肤时,封颜溪失声尖叫。 墨子牧无奈得摇摇头:“小溪溪,你还是这么喜欢把气氛搞的紧张刺激,我就喜欢你这样。” 喜欢你妹啊。封颜溪在心里将墨子牧得祖宗十八代都狠狠的问候了一遍。当然,表面上她是绝对不会骂的,因为这骂墨子牧的代价太昂贵了。 忽然,墨子牧拉住封颜溪的手,将那蛇放在两人的手中,深情款款道:“小溪溪,让这条蛇来见证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爱情吧,你放心,我明天就向皇上去提亲,让皇上把你赐给我。” “放你妹的心啊。”一个愤怒,封颜溪不小心将心里的话骂了出来。 “嗯?”墨子牧的声音上扬。 “没,没,我是说,你妹妹最近可好?”封颜溪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满是冷汗。 “小溪溪,我没有妹妹,你忘了。” 封颜溪连连点头:“我忘了,我忘了。” 墨子牧叹气:“小溪溪,你这记性不行啊,改天我给你训练训练。” 封颜溪一听训练,激动的蹭的站了起来,然后头狠狠的和桌子相撞:“啊——”封颜溪捂着头,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小溪溪,你还是一样的调皮,喜欢跟桌子,凳子,架子玩这种撞来撞去的游戏,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封颜溪的心中有千万匹草泥马想从墨子牧的身上践踏而过,然后再一次践踏而过,再再一次的践踏而过—— 一夜之间,整个西秦国都在流传,安家少爷安世番徒有虚表,为得到状元之位不择手段,安家二小姐心肠歹毒,要置自己姐姐于死地。 而安家大小姐不仅绝色倾城,善良宽容,还生了两个天赋异禀的神童,一家三口简直就是神人。 皇宫。 “皇上,皇上,不好了。”福禄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大气不接下气。 封炎好奇,这福禄跟他这么多年,从未如此慌张过:“福禄,你后面是有鬼在追你不成?” 福禄弯着腰,大口的喘着气,一时之间根本不能说话,封炎也不着急,就那么等着,他倒要看看这福禄能说出什么来。 “皇,皇上,努哈,到,到宫门口了。”福禄断断续续的说完。 瞬间,封炎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这,这回努哈还带了三个人。”福禄补充道。 封炎一下子皱紧了眉头:“还带了三个人。” 福禄点点头,两个人一下子陷入了沉思。突然,封炎开口:“快,快去把绝儿找来,他一定会有办法。” “是。”福禄赶忙转身往外跑,这几十年的成稳一点也没有了。 寒殿。 守卫们交接换班,走过两个弯腰大喘气的,好似是人的东西,但大家伙一个也瞥一眼,似乎那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只是当福禄进来的瞬间却硬生生止住了脚步,看着面前两个人形的东西,吞了吞口水,难道是他太心急走错了地方。这般想着,福禄又退了回去,重新回来,可是,看见的依旧如此。 “这,这是,寒殿?”福禄不确定的问到。 守卫们点点头:“福公公,这儿当然是寒殿。” 科福禄抬头,看着面前一个猪头脸,一个正撅高屁股,跟虫子一样蠕动的东西,这里会是寒殿,寒殿会允许这种生物出现? 福禄管不了这么多,赶紧进去找北宫绝。 “你这个变态。”安然身体趴在地上,高高的撅着被白洛打肿的屁股,扭过头恶狠狠的瞪着他。 “跟你说了,我才不是变态,你这个粗鲁的女人。”白洛狰狞的盯着安然,这个粗鲁的女人,他的脸原本就被马蜂蛰肿了,这个女人居然还专挑痛处打。 “你偷看我洗澡,还一天到晚跟踪我,这难道还不是变态,你就是变态,变态。”安然愤愤的骂道。 “好男不跟恶女斗,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白洛说着扭头离开。 安然见状,不服气的大喊:“是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你斗。”说着重重的哼了一声,怒动着身体往后走。 只是在走到一半的时候,白洛蓦然顿住,这,这——粗鲁女人是两个小娃娃的娘亲,那两个小娃娃是北宫绝的孩子,也,也就是说——那粗鲁女人是北宫绝的情人? 白洛被这个结论惊吓的外焦里嫩,他,他一直以为北宫绝根本对女人,对情情爱爱没有兴趣,却不想,这要嘛不要,要了口味还这么重! 白洛想到这,幸灾乐祸的往北宫绝的书房走去,他好不容易抓到了北宫绝的把槟,一定要好好的嘲笑够。 可白洛走到书房面前的时候,却晒晒的停下脚步,这要是现在他进去嘲笑北宫绝,以北宫绝那报复心极强的人,一定一定会千百倍的还给他的。 白洛想想都不禁颤抖,赶忙转身回去。这件事情他还是心里偷偷的嘲笑就好了,表面上,他一定要坚持好不知情的样子。 书房。 “绝王爷,事情紧急,皇上让您赶紧过去。”福禄的神情着急万分。 “好。”北宫绝站起身,跟福禄一起走出去。 来到方才的空地上,福禄不确定的四处观望,却不见任何奇怪的东西,福禄不禁开口:“绝王爷,奴才来的时候明明看见这儿有两个人形的东西,似乎是在打斗,那是——” 北宫绝眼皮也没有眨动一下,淡淡道:“本王养的。” 福禄诧异,果然是绝王爷,口味也跟别人不一样。 后堂。 “小白,小白,人家好痛痛啊。”安然的声音狰狞的扭曲,绝对是听者落泪啊。 当然是被吓哭的。 “娘亲,乖,不哭,小白帮娘亲揉揉。”安小白甜甜道。 安然嘟着嘴巴,可怜兮兮的望着安小白:“小白,人家要亲亲。”一边说着,将嘴巴嘟得老高了。 安小白凑过去,却亲了一下。 安然立刻转头,对一遍面无表情的安小黑道:“你个小恶魔看见没有,小白才没有跟我冷战,才没有。” 第六十八章:安然一家的战斗力 第六十八章:安然一家的战斗力 安小黑瞥了一眼她,背转过身体,当她透明。 凤和殿。 “绝儿啊,这蛮薛此次来居然还带了三个人,这样的话,我们必须按照他的要求,也要派出不同的四个人上场,一对一的打败他们,否则,这努哈国很有可能会跟我们兵戎相见。”封炎担心道。 这每一年,努哈国的皇帝会让他的皇子——蛮薛来到西秦国,跟西秦国的智士比斗,从此来看西秦的国力如何,若是西秦一败涂地,他们便会起兵侵犯西秦。因为,在他们看来,西秦已经没有人才了,那又如何抵挡的了他们的金戈铁马。 往年都是北宫绝出面,跟蛮薛一对一,每一次都士轻易的就将蛮薛打的一败涂地。 而今年,这蛮薛不仅提早了一个月前来,让西秦国毫无准备,更是又带了三个人,要求西秦国参赛之人,不得重复,否则算认输。 “绝儿,你说,这可怎么办,虽然以我们西秦的国力,士一定会打败努哈国的,但,这一打,不仅老百姓要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我们西秦刚刚从战乱中恢复的元气也要大损,我们虽打败了努哈,却不能保证,其他的大国会不趁机来吞并我们,到时候——” 北宫绝却丝毫不担心,只道:“皇上无须担心。” 封炎眼睛一亮:“绝儿,你有什么好的计谋?” “蛮薛要四个人应战,我们再加上安然和她的孩子,就是四个人了。”北宫绝说道。 封炎皱紧了眉头:“绝儿,安然和那两个娃娃是聪明,但那也只是小聪明,如何能上得了这么大的场面,这可是事关国体,稍有不慎,我们就会满盘皆输。要是让安毕和千机上。” “还差一个。”北宫绝直接点出关键。 封炎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你,你那个朋友可以吗?” 北宫绝没有说话,直视着封炎的眼睛,封炎被他看的心里慌慌的,只听北宫绝道:“他们三个不行,皇上,你若想赢,就找安然他们。” 封炎被北宫绝如此坚定的语调说的不确定了,想要再想想,一遍的福禄却道:“皇上,来不及了,蛮薛已经在大殿里等候了。” “好,那就叫安然,安小黑,和安小白来。”封炎下定了决心。 “是。”福禄赶忙转身去,可走了三步又折回来:“绝王爷,奴才应该去哪里找他们?” “寒殿。”北宫绝吐出两个字。 福禄和封炎都惊诧的看着北宫绝,根本没有想到那母子三人竟然会住在寒殿,这,这——真是天大的消息啊! 寒殿。 福禄将整个寒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翻找过了,就是没有看见安然和安小白她们。福禄急了,连忙问守卫:“安然他们三个人呢?” 守卫想也不想道:“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要是他们出去,你们总会看见的吧。”福禄急的火气都上来了。 守卫却道:“我们怎么可能能见到,他们三个都是来无影去无踪,就我们这些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看见的,除非是他们愿意给我们看。” “这——”福禄一下子没了主意,只能赶紧回去告诉封炎。 安府。 “你来干什么?”安延一见是安然和安小白他们,顿时脸上的表情就狰狞起来。 安然笑着走过来:“父亲啊,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一边的苏红琴气愤的上前:“老爷能忘记什么事情,就算忘记了也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们安家的大门不欢迎你。” 安然笑,一边低头玩弄自己的指甲:“是吗,可昨儿个我记得当着皇上的面,父亲答应要用家罚处置妹妹和哥哥的呢。” 听这话,安延和苏红琴的脸色一变。尤其是苏红琴,这安如烟和安世番可是她的两块心头肉,怎么能家法处置,岂不是要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了半条命。 “老爷答应皇上的事情早就做了,还要你来提醒。”苏红琴道。 安然勾着嘴角,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啊!”可刚触碰到,就蓦然弹跳起来,捂着屁股:“好痛好痛。” 苏红琴见了,眼眸里满是幸灾乐祸:“安然,你看,连我们安府的椅子都不欢迎你,你还不走。” “谁敢让她们走。”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曾祖父,外公他们凶凶。”小白跑到安毕的身边,可怜兮兮的说道。 那可怜的样子看得安毕整个人都软了:“小白不怕,有曾祖父在,没有人能欺负你们。”话落,安毕抬起头,和蔼的笑容顿时消失干净,取而代之的是暴怒,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上:“我们安家什么时候需要你一个女人来指手画脚,还敢对把我的重孙赶出去,苏红琴,你这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啊?” 苏红琴根本没有想到安毕会出现,一下子就软了下去:“父亲,你不要生气。” 安毕却不理她,对安延道:“这样泼妇的女人我们安家要不起,你马上就给我把她休了。” 听到这话,苏红琴一下子就慌了,连连道:“父亲,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啪,安延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苏红琴的脸上,厉声道:“下次你还敢不敢乱说话。” “不敢了不敢了。”苏红琴连连道。 安延见戏做的差不多了,转头低声对安毕道:“父亲,您看,要不这次就算了吧,她好歹也将如烟和番儿拉扯大,对我们安家多少有点贡献。” 安毕低头问安小白:“小白,你觉得怎么样?” 安小白天真无暇的点点头:“小白跟娘亲过来是为了看外公执行家法的,以免外公一个不小心将姑姑和舅舅打坏了。” “听到没有,还不把那两个孽种去叫过来,受罚。”安毕道。 安延一挥手:“快去。”那一边的下人赶忙去叫。 “老爷。”苏红琴拉着安延的衣袍。 安延不耐的推开她:“你给我闭嘴。” 看安延那表情,苏红琴知道,今天是保护不了她的两个孩子了,要被安然那个贱人侮辱了。这般想着,苏红琴对安然他们的怨恨就更加的深了。 安世番和安如烟进来的时候看见安然三个人,瞬时,两人的脸色就非常的差,可碍着安毕在场,硬生生的将那些恶毒的话全部吞了回去。 “父亲,您找我们来有什么事情?”安世番问到。 “当然是执行家法了。”不等安延说话,安毕已经回答了,回头对一边的下人道:“还不去准备。” 安如烟和安世番的脸色一变,都去看安延,但安延直视沉默着没有说话,而苏红琴更是咬牙切齿,又不敢出声。 “这怎么连个垫子都没有啊,让我怎么看好戏啊。”安然嘀咕道。 安如烟听了,差一点没有吐血,这个贱人,昨天在大理寺羞辱的还不够,居然还要到这里来羞辱他们。安如烟刚要开口,只见安毕吩咐左右:“还不去给大小姐找垫子。” 一边的下人赶忙去找垫子。 “小然啊,你屁股怎么了?”安毕看着安然有些怪异的走路方式,关心道。 安然将头一转,骄傲的跟什么是的。 安小白道:“曾祖父,娘亲是昨晚跟猪叔叔打架打的。” 安毕:“.” 下人将垫子拿来,铺在椅子上,安毕看着妥当了,对安然道:“小然啊,可以坐了,小心些。” 安然试探的坐上去,没有预想的剧痛,安然便妥妥的坐在上面:“爷爷,有吃的吗?”安然问到。 “吃的,快去准备吃的。”安毕立刻吩咐道。 安延看着这一幕直皱眉,他这父亲冷面冷心了几十年,他哪里见过现在这样低声下气讨好别人的样子,现在居然围着那孽种直打转。 除了安延,苏红琴等人更是看的牙痒痒,恨不能上去,连带着安毕都踹的远远的。 下人们将美食和刑法工具都拿了上来,安然舒适的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道:“父亲啊,这棍子这么粗,你可要掂量着打啊。我知道你为难,太轻怕被皇上责怪,但也不要太重,这要是一不小心给打残了,我会心疼的。” 安延自然听出安然的威胁,他这要是打太轻,做做样子,这安然要是告诉皇上,他可要吃不兜着走了。 安延狠狠的扫了一眼安然,拿过那拳头粗大的木棍,喝道:“跪下。” 安世番和安如烟看着那木棍,都不禁狠狠一颤,这安家的家法是仗责一百,可这么粗的木棍打一百下,绝对要没了半条命。 “你们这两个逆子,还不领罚。”安毕开口。 “是,爷爷。”安如烟和安世番这才不情不愿的跪下,直视虽然跪下了,两个人的心里却直发慌。 安延咬牙,挥起木棍朝安世番的后背打去,砰,竟一下子让安世番往前倾。 “父亲,你这果然是老了,可我知道父亲是因为老了打不动,但皇上却不知道啊,这可怎么办哦?”安然缓缓的说道,语气里满是担忧。 “你——”安世番转头,狠狠的盯着安然。 安然却无奈道:“哥哥,我想你一定也不想父亲因为你受罚吧。” 安延握紧了木棍,道:“番儿,忍着点。”纵然他心疼安世番,但跟皇上的责怪相比,自然是皇上重要。 这般想着,安延用足了力道,往安世番身上打,这安世番虽然是男的,但自幼娇生惯养,好吃好穿的供着,哪里受过如此这般的刑法,很快,那脸就白了一半。 “老爷,你快停手吧,番儿要不行了。”苏红琴看着安世番随时会晕倒的样子,赶忙过来求情。 安延一把扫开苏红琴,继续狠劲往安世番身上打。 第六十九章:报复 第六十九章:报复 安然看着,绝世倾城的脸上勾起笑意,这样小小的刑法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好戏开始的开胃菜。 这安家欠她的,又何止这些。 “已经一百了,已经一百了。”在刚满一百棍的时候,苏红琴一下子冲过来抱住安世番:“老爷,已经一百了,不要再打了。” 安延转向安然:“这下你满意了?” 安然无辜的挑挑眉:“父亲,这可不是我让你打的,是皇上。”一边说着,安然缓缓的绽放出笑容。 经受了严重的仗责,安世番已经支撑不住,一下子晕倒在苏红琴的怀里。 苏红琴一愣,随即大喊:“大夫,赶紧叫大夫。” 下人们赶紧去找大夫,苏红琴让下人把安世番抬回房里,她刚要跟着昏迷不醒的安世番一起离开,安然缓缓开口:“大娘,你现在还不能走。” “安然,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晕,苏红琴的愤怒已经淹没了理智,也不顾安毕在场,就破口大骂。 安然丝毫不在意,只是等苏红琴发泄够了,才缓缓道:“大娘,我这可是好意让你留下来,你看啊,父亲的劲道那么大,这要是打在妹妹的身上,恐怕就不是晕倒这么简单了,何况,妹妹身上还怀有身孕呢。” 苏红琴一下子冲到安然面前,狠狠的抓住安然的衣领:“安然,我觉得不会让你再伤害我的烟儿了。” 安然却笑了,倾城的容貌加上绝美的笑容,如同地狱里出来的艳鬼。她缓慢而优雅的靠近苏红琴,握住苏红琴那抓着她衣领的手:“大娘,你这不是要害烟儿吗,你要是不动手执行家法,那我只能告诉皇上了,你说,经过昨天的事情,皇上听见这件事,她会怎么处置?” 安然指尖一点一点的划过苏红琴的手,冰冷的如同毒蛇:“是把烟儿打进大牢,跟那些杀人犯,强奸犯关在一起,还是直接当众仗责,我想,为了惩罚,皇上一定不会只仗责一百了,可要是按皇上那般粗鲁的打法,烟儿肚子里的孩子可就要——死了!” 苏红琴只觉得每伴随安然的一句话,她浑身就越发的冷,这种冷由内往外,仿佛要将她整个吞噬。 而她的理智一点一点的回来,她清楚的知道,安然说的一点也不假,这若是惹恼了皇上,那么她家烟儿这一辈子就毁了。 安然蓦的抓起苏红琴的手,放在她们两人之间:“大娘,这妹妹肚子里有宝宝,肯定是不能用仗责,我看还是换成——拶刑吧。” “那怎么行。”苏红琴想也不想拒绝,这如烟的手要是被夹了,那岂不就是废了。 “我不同意。”安如烟狠狠的看着安然。 安然挑挑眉,站起身:“那算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宫吧,皇上那边还等着我去汇报呢。”说着,安然站起身,对小白小黑道:“我们走吧。” “娘亲,皇上会不会把姑姑真的关进大牢啊,皇上不是说,大牢里不是有很多很多坏叔叔,他们会不会对姑姑做坏事啊?”安小白天真的寻问道。 “会加倍。”一边的安小黑淡淡的开口。 “我答应。”就在安然他们即将走出大门的时候,苏红琴猛然道。确实,如果只是废了一双手,能免去这些,那当然是值得的了。 现在如烟的肚子里是三王爷的骨肉,只要等风波过去了,想想办法,或许还是能嫁给三王爷的。但这若是如烟真的被关进了大牢,被那些臭名昭著的罪犯做了什么,那么,不要说三王爷,就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再要她了。 而就算不进牢房,而是仗责,确实不会只是仗责一百这么简单了,到时候,如烟肚子里的孩子是一定保不住了,一旦孩子保不住,那如烟跟三王爷就彻底没有任何可能了。 而这帝都里,有谁会要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 “娘——”安如烟害怕的望着苏红琴,她也能明白苏红琴为什么改变主意,如果跟那些相比,她也宁可是废了这双手。只是,她不甘心啊,为什么是安然这个贱人处处再她头上作威作福。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要安然悔断了肠子。 安然笑着转身:“大娘,我就知道,你跟我一样,是为了妹妹好,不舍得妹妹受苦受难,我也是,我也不舍得妹妹受苦受难。” “小恶魔,快把那救命的东西给大娘吧!”安然对安小黑说道。 安小黑从怀里拿出刑具,这个刑具并不是一般的拶指,需要两个人才能进行出发,这个经过改良过拶指,只需要一个人就能做到对罪犯的处罚。 安然将拶指塞进苏红琴的手里,然后带着苏红琴来到安如烟的面前,将安如烟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放进拶指里。安如烟恶狠狠的瞪着安然,安然恍若未见。只是手把手的扶着苏红琴:“大娘,这是新出的拶指,你一定不会用,没关系,我教一下你就明白了。”这般说着,安然的双手一用力。 “啊——”顿时,安如烟惨叫起来。 苏红琴要松手,安然抓住了她的手,只道:“大娘,这处罚可不能半道停止哦,要是停了,就无效了!” 安然的话,让苏红琴硬生生的握住拶指。 安然悠然的站起身:“大娘,这么简单,我想大娘一定学会了。这拶指啊,要是太轻,可就没有作用的。” 苏红琴咬着牙用力,她知道,要是她动作轻了,那么安然一定还要变相折磨如烟的。这般想着,苏红琴只能狠心行刑。 “啊——”安如烟被剧烈的疼痛已经折磨的惨败了,就连尖叫都一点一点弱了下来。 安延看着,最后默默的别过脸去。 安毕的眉也微微蹙起:“小然——” 安然抬头,正好看见安毕眼眸里的心疼和为难,又瞥了一眼连连惨叫,即将晕厥的安如烟,道:“小白,我困了,我们回去睡觉吧。”说着,就往外走。 安小白和安小黑也跟着往外走。 苏红琴一见安然离开,赶忙松了劲道,抱住还有一丝意识的安如烟:“如烟,你怎么样了?” 安毕见状,赶忙追出去。这些日子,他也才知道,原来安然受了这么多苦,那么多委屈。 “小然。”安毕拦住安然。 “爷爷,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安然虽然是笑着的,只是话语间透着一丝清冷。安毕知道,他刚才为安如烟求情,一定伤害到安然了。 “小然,你不要怪我,虽然他们两个罪大恶极,但,他们终究是我安毕的子孙,我做不到袖手旁观。”安毕说道,神情有些苍老。 安然沉默着没有说话。 “小然,你和小白,小黑搬回来住,我一定补偿你们。”安毕郑重道。 安然却笑了:“爷爷,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曾祖父,外公他们不喜欢娘亲,不喜欢哥哥,也不喜欢小白的。”小白怯生生道。 安毕心疼的摸着安小白的脑袋:“小然,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们母子三人一个说法。” 凤和殿。 “找不到?”封炎的语调一下子高了起来:“绝儿,这可怎么办?” “福禄,你继续去找,皇上,我们先去见蛮薛。”北宫绝丝毫不慌乱。 “好,好。”封炎跟着北宫绝一起往前殿去。 前殿。 “哈哈,他们一定是怕了,想不到对策,所以迟迟不肯来见面。”一个宏亮的男声从殿内传出来。 “蛮薛皇子,此话怎讲?”北宫绝负手进来,声音清冷的开口。 蛮薛一见是北宫绝,原本的嚣张之气顿时灭了一半,要知道,每一年被同一个打败,真的——很有阴影。 “绝王爷。”蛮薛有些不情愿的喊道,只是纵然如此,蛮薛心里却分明,就算得罪了这西秦的皇帝,也绝对不能得罪这——北宫绝。 封炎和北宫绝各自落座,封炎笑着开口:“蛮薛皇子,这往年可都是还要延后一个月才来的,怎么,今年如此之早。” 蛮薛道:“绝王爷智慧过人,蛮薛实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再一次领教,所以提早来了,皇上莫怪啊!”虽是这般说,但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皇上,此次我前来除了讨教绝王爷,还想领教一下你们西秦其他的有智之士,还请皇上恩准。” 封炎刚为难的不知如何开口,北宫绝道:“当然可以。” 封炎看着蛮薛身后三个气宇不凡的人,心中郁结,这努哈国近年来出了不少的高人,尤其以这白雾,红尘,剑心为代表的有才之仕,更是名扬天下,凡人根本望尘莫及啊。 这蛮薛跟绝儿,那是必输无疑,但余下的三人,恐怕是——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蛮薛道。 北宫绝瞥了一眼蛮薛,只淡漠的点点头,封炎一看北宫绝答应,差点没急得跳起来,这人都还没有到齐,怎么就开始了。封炎刚想开口阻止,触及北宫绝的眸子,又沉默了。 蛮薛身为蛮子,体格粗壮,身材高大,外形如熊一般。但跟一般莽夫不同,蛮薛却是非常的聪明,是文武兼备。 蛮薛扫了一眼在场的文武百官,不动声色道:“这往年都是我跟绝王爷比,我想不仅是皇上,这文武百官也都看厌了吧,所以,今年,我跟绝王爷在最后比。” 第七十章:安然一家 第七十章:安然一家 封炎一听这话,这根本就是蛮薛看准了此时此刻他们根本找不出人来,故意刁难,如此一来,只要前三关努哈都赢了,这第四关根本无需再比了。 文武百官一个个也垂了头,这不是存心要他们西秦国出丑吗? “既然诸位都同意,那么就这么定了,白雾,你就先来领教领教吧。”蛮薛对一边的白衣女子说道。 女子走了出来,眉目清淡,双眼微闭,似睡似寐,缓缓道:“小女子不才,只会画画,所以,就以画画为比赛,画上内容不定,谁能吸引的飞禽走兽多,就谁赢。” 白雾的话刚落,在场的百官无一不叹气,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这天下谁不知道,这白雾虽两眼完好,却从来是闭著作画,画出来的东西栩栩如生。更神奇的是,不论白雾画什么,都能吸引画中的动物。 这样的奇能,怎么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封炎正在想办法,蛮薛却道:“皇上,不知贵国派谁来迎战?” 封炎一眼扫过去,这在坐的没有一个可以迎战的,而离这里最近的就是千机,想到这里,封炎刚想开口让人去找千机。 “漂亮姐姐,小白最喜欢画画了,可以让小白来吗?”一个稚嫩的女娃声在殿内响起。 殿内的人们纷纷投过去,就见一个年幼的女娃娃怯生生饿站在那里,一双眼睛水汪汪的,非常可爱。 “哈哈。”蛮薛看见小白,顿时大笑起来。 在坐的文武百官也纷纷皱眉,他们是知道这女娃娃聪明,但说到底,那些个都是小聪明,怎么能跟这大事相提并论。 不止文武百官如此想,封炎也是这般想的,刚要开口叫安小白离开,北宫绝却道:“蛮薛皇子,我们西秦人才辈出,传出去就该说我们西秦国仗着在自己土地上,欺负你们,本王看,这女娃出赛,正好。” 蛮薛的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绝王爷,你这是在侮辱我们吗?” 北宫绝淡淡扫了一眼蛮薛:“蛮薛皇子,侮不侮辱,还看还是等你们赢了这一关在说,若是你们连一个五岁奶娃娃都比不过——” 蛮薛被北宫绝激的满是愤怒:“好,比就比,只是,不要到时候我们赢了比赛,你们借机耍赖就好。” “不会。” 白雾居高临下,高傲的根本不瞧小白一眼,只径直走到画架前。安小白迈着两条小短腿,来到画架前,想要拿起架子上的毛笔,但因为架子太高,根本够不到,那样子当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哈哈——”蛮薛见这画面,哈哈大笑。 福禄带着安然小黑进来,庆幸总算是在最关键时刻赶到了,只是,当福禄看着安小白连画笔都够不到的样子,非常担心,他们三个真的可以解救这危局吗? 在坐的文武百官都不忍看眼前的画面,真是——太丢脸了。 “你们现在换人还来得急,你们西秦不是有个叫——安如烟的女子,被称为西秦第一才女,美女,何不让她来。”蛮薛开口。 就在这时,安小白终于勾到了毛笔,用小短手拍了拍小胸脯,抬头对白雾道:“漂亮姐姐,我们开始吧。” 白雾只是不屑的冷哼一声,随即拿起笔,行云流水的挥洒起来。蛮薛见白雾已经开始了,也就不再说了。 安小白在一边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看着白雾作画,不时的露出震惊的小表情。 “快画啊。”一边坐着的百官着急的不得了。 封炎也急的不行,小声道:“小白,我们先把画画好了再看。乖。” “哦,皇上。”安小白对封炎露出大大的笑容。 只见安小白呼哧呼哧的将那画架子移到一个小角落,蛮薛不解的问到:“小女娃,你这是做什么?” 安小白腼腆的说道:“叔叔,小白画画不好,怕叔叔伯伯会笑话小白,所以,小白不给你们看。” 蛮薛也不在意,只挥挥手:“那你去画吧,我们不看就是。”对于一个只是长得好看可爱饿女娃娃,蛮薛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这根本就是典型的以卵击石,在他看来,还不如干脆的认输来的体面。 “哎——”封炎已经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了,这比赛输就输吧,到时候再另想办法。 白雾三两下就将一幅画做完了,她侧开身,将画展现在众人面前,顿时,所有人都惊叹了,这世间之上,竟真有人能把画画的如此逼真。 只见白雾的画上,正是一群蝴蝶在百花中嬉戏。 就在众人感叹的时候,只见三三两两的蝴蝶从外面飞进来,在白雾的身边盘旋,翩舞。随之是越来越多的蝴蝶,很快就将整个大殿都包围了,而殿外却依旧不停的还有蝴蝶被吸引过来。 “太奇妙了。”百官们已经忘记了这是一场事关国体的比赛,而是完全沉浸在这神奇的视觉中。 “小女娃,你画好了没有?”蛮薛出口问到。 安小白探出脑袋,软软诺诺道:“小白还差一点。” 被如此一说,百官才记起安小白的存在,随之深深的叹气。 过了一会儿,安小白怯生生的放下笔,小声道:“小白画的不好。” 封炎已经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了,只希望这场比赛赶紧结束,便道:“小白,你让大家看看你的画。” 安小白乖乖的点头,然后恩的嗯的将画架子推向百官,瞬间,全场一片寂静。 咚。不知道是谁将手中的杯盏掉落在地,还在地上转了两圈。 “这,这不可能。”蛮薛突然说道。 感觉到诡异气氛的白雾,这才睁开眼睛,只是在她看见眼前的画时,瞳孔猛然收缩,兀自呢喃:“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封炎脸上的郁闷瞬间被喜悦而取代:“好,小白画的太好了。” 顿时,殿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只见小白的画上正是千蛇出洞,各色各样的蛇,吐着蛇信子,迎面看去,是要被吓死的,不知者,定会以为这是真的千蛇出洞。 白雾一步冲到安小白的画前,不死心的想要找出破绽来:“这怎么可能,一个小娃娃绝对画不出来。”可是她怎么找,都找不出丝毫不对劲的地方。 “漂亮姐姐,你在找什么?”安小白好奇的问到。 白雾看着安小白,忽然笑道:“你光画的好有什么用,我们比的是谁能吸引的飞禽走兽多。”她刚才之所以画蝴蝶,是因为这蝴蝶的容积小,那么就意味着能吸引过来的数量也就更多,那么她就更加可以稳占上风。 文武百官一听白雾的话,顿时从喜悦中回过神来,是啊,光画的好有什么用,他们比的是吸引飞禽走兽的数量。这小女娃画的是千蛇出洞,难不成还真能吸引来千蛇不成。 文武百官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 封炎原本倒是有了些高兴,这一下瞬间好像被冷水从头淋到了脚,非常的心凉,但这安小白也就五岁娃娃,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自己叹气。 安小白眨了眨眼睛,望着白雾:“漂亮姐姐,你说,我们比的是什么?” 白雾不耐道:“看谁吸引的飞禽走兽多。”冷哼了一声:“派这么个小娃娃来应战,连个比赛的原则都不清楚。”话落,她嘲笑了几声,那笑声刺得在场的人们都抬不起头来。 “啊——蛇!”突然,一个尖锐饿惊叫声在殿内响起。 “不可能。”白雾断然道。 可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比一声更加撕心裂肺饿尖叫,在坐的文武百官都四下逃窜,那双脚跟跳蚤似的乱跳,根本不敢落地,有甚者都已经逃到案上,站在上面金鸡独立,瑟瑟发抖,那样子可笑至极。 白雾看着眼前的画面,已经彻底傻了,蛮薛也震惊的目瞪口呆。只见原本只是围绕满了蝴蝶的大殿,此时此刻,那些漂亮的蝴蝶都被蛇惊吓的飞的一只不剩,而在大殿内的梁柱上,角落,案角,每一个角落都是密密麻麻的蛇,而且还是各色各样,有毒蛇,也有无毒的,都咝咝的吐着蛇信子,一双双眼眸幽幽的盯着殿内的人们,那样子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咬一口。 “是叶子青。”一个官员发现自己的脚边竟是有名的毒蛇——叶子青。 要知道,叶子青以一身青绿和剧毒著名,只要被它的黏液触碰到丝毫,那么,那人当场毙命,根本没有半分世间的治疗。 “啊!梅蛇,是梅蛇。”另一个官员已经吓得脸色一片苍白,双腿在狠狠的打颤。 梅蛇身上的斑纹跟梅花相似,所以被人取名为梅蛇,但这种蛇却一点也不跟梅花一样美好,但凡被它咬到的,道不会立刻死去,会全身奇痒,奇痛,被咬的伤口会发烂,发脓,并迅速的向全身蔓延,一直到这个人全身上下都溃烂,无一好处,才会断气。 也就是说,被梅蛇咬到,不仅无药可治,还要经历极具煎熬痛苦之后才能死,所以,人们对梅蛇可谓是闻风丧胆。 封炎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他虽不怕,但这大殿内有这么多的蛇,就算这蛇将所有人都吃了,都不够塞它们牙缝的。 第七十一章:小白创造奇迹 第七十一章:小白创造奇迹 “昂——”突然只听一声巨吼,人们一抬头,硬生生吓晕了一大半的人。只见殿外正缓慢的游过来一条雪色巨蛇,那蛇竟是有大殿一半大小,一低头,那蛇头就将那殿门口都完全阻塞了。 那场景当真是可怕到了极点。 试想一下,原本光明亮堂的大殿,一抬头还能看见个蓝天白云,但现在,殿内是密密麻麻各色各样的小毒蛇,而一抬头看外面,一个巨大的蛇头正将整个殿门都封闭了,望眼看去,只能看见那巨蛇铜陵大的眼睛和一张血盆大口。 嘶昂一声,保不准就就将殿内半拉子都吞了。 但跟这个紧张刺激的氛围格格不入的还有三个人。 安然正坐在案前,专心的吃她的糕点,安小黑面无表情的坐着,北宫绝的眸子若有所思的落在安小白身上,或许别人不知道,但他却知道,这在外面的正是传说中已经灭绝的——雪神。 可,雪神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 “快点赶它们走啊。”被吓的脑袋不清晰的官员,对着安小白就是一顿大吼。 “你想害死我们啊。”旁边的官员撕心裂肺道。 可蛇不仅没有减少,还在不停的增加,如同洪水般一点点缠绕,淹没了殿内的人。 白雾的脸色已经越来越差,她虽极力克制恐惧,但随着密密麻麻的毒蛇缠上她的身体,最终也支撑不住,连连大喊:“我认输,我认输,你快赶走它们。” 安小白走到白雾面前:“漂亮姐姐,你刚刚说什么?” 白雾的理智也丧失的差不多了:“我说我认输,你快让它们滚开。” 安小白好奇的问:“漂亮姐姐,为什么要让小蛇们离开呢,你看,它们都很喜欢你的。”一边说着,安小白随手拿起一条毒蛇放到白雾面前。 “啊——”白雾失声惊叫。 安小白叹了一口气,可惜的说道:“小蛇小蛇,对不起啊,漂亮姐姐不喜欢你们,所以,你们先回家吧!”话落,在毒蛇的额头亲了一下。 看得周围的人心惊肉跳,这小女娃一定是疯了,居然敢亲毒蛇,等着被毒死吧。 可那毒蛇却没了之前嚣张跋扈的模样,温顺的任由小白亲吻。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百官们目瞪口呆。 “小蛇,再见。”安小白冲着密密麻麻的蛇挥手,只见那些成千上万的蛇竟齐齐向安小白点头,然后有序的离开。 看着眼前这无比诡异的一幕,殿内所有的人都反应不过来,一直到殿内所有的小蛇都退干净了,百官们才松出一口气来。 “你这一定是用了什么巫术,否则怎么可能招来如此多的蛇。”不甘心的白雾气愤道。 蛮薛也上前一步:“小女娃,我们这可是比赛,不能用歪门邪道,更不能作弊。” “喔喔。”小白点点头,然后抬起头,认真道:“叔叔,我能告诉你一个秘密吗?” 蛮薛开心的上前,这孩子就是孩子,一吓唬就什么都招了:“小娃娃,你说!” “漂亮姐姐在颜料上加了蝴蝶最爱的兰凝香,所以,周围的蝴蝶会飞来这里,叔叔,这算不算作弊?”安小白天真的问到。 “不可能。” “胡说八道。”蛮薛和白雾异口同声。 安小白可怜兮兮的来到封炎面前:“皇上,小白没有骗人,漂亮姐姐的颜料上真的放了兰凝花的花粉。” 封炎微微蹙眉,刚刚小白没有说之前,他就闻到一股幽兰的花香,只是不曾在意,竟不想—— 封炎笑着对蛮薛道:“蛮薛皇子,为了表示对努哈国和白雾姑娘的尊重,朕觉得还是检验一下为好。” 白雾的脸色一变,她在颜料里确实加了兰凝,事实上,她所有的画里都加了某种动物喜爱的味道,从而达到吸引飞禽走兽前来的奇景。 她要不是这样做,即便他画的再好,也没有出头之日。 蛮薛瞥了一眼白雾的脸色,便知道此事是真的,但,他现在拒绝,根本就是不打自招,倒不如来一个借刀杀人:“皇上,既然你这般说,那就检验吧,我相信白雾姑娘的人品,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情。” 封炎点点头:“好。”封炎招来侍卫去检验,一边道:“众所周知,兰凝花的花粉在黑暗中会发光,所以,只要看白雾姑娘额画会不会在黑暗中发光即可。” 白雾惶恐的后退两步,抱着侥幸的心里故作镇定。 两个侍卫试图用黑布蒙住画,但因为是白天,光线太亮,根本无法做到全黑。 白雾见状和蛮薛都松了一口气,蛮薛道:“皇上,这白天太亮,我们还是先进行下一轮,画等晚上再验。”只要等到晚上,他就可以从中动手脚了。 封炎犹豫,确实光太亮了,要不—— “皇上,小白有办法。”忽然,安小白开口,众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她身上,满是不相信,这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这女娃娃还可以把白天变成黑夜。 封炎犹豫着问到:“小白,你有什么好办法?” 安小白没有说话,只是迈着小短腿走到门边,然后指了指上面,众人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晕过去。 只见那殿外的雪色巨蛇居然还在,他们以为那些小毒蛇都走了,那巨蛇也走了,没,没想到,这蛇祖宗居然还在。他们好想死啊! 封炎的手一抖:“小,小白,这跟巨蛇有什么关系啊?” 安小白眨了眨眼睛:“我们可以让小蛇帮我们遮住太阳光,然后里面就黑了。” 小蛇?这到底从哪里看出来它小啊。众人心中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小蛇小蛇,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安小白仰着头,对巨蛇说道。 小雪的蛇眼狠狠抽搐了一下,这恶魔小主人就是恶魔小主人,这纯洁装的它蛇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但它还是低下蛇头,凑到安小白面前。 众人一见这画面,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小蛇,请你帮我堵住这个门,不要让太阳光进来,好吗?” 不是吧,这巨蛇还能听懂人话?只见在人们震惊之下,巨蛇用身体挡住了门,瞬间,整个大殿内一片漆黑。 “哇,漂亮姐姐画的画好神奇哦,居然亮了。”小白惊叹道。 被小白如此一说,封炎和百官反应过来:“蛮薛皇子,这事实摆在面前,你要如何解释?” “白雾,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把我们努哈国的尊严置之何地。”蛮薛气愤的质问白雾。 “蛮薛皇子,我——” 扑哧——不等白雾说完,蛮薛已经一剑刺穿了白雾的胸口:“你居然敢欺瞒皇上,欺瞒本皇子,真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白雾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蛮薛,她虽然没有直接告诉过蛮薛在画料里加东西的事情,但她肯定,蛮薛多少是知情的。 蛮薛无情的收回剑,根本不瞥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白雾:“皇上,这件事是我没有调查清楚,这就算是我给西秦国的道歉。” “你——”封炎看着面色苍白的白雾,这中间的缘由他又怎么会看不出,但最终还是沉默了。 看着蛮薛无情的面孔,白雾才幡然醒悟,蛮薛根本不是因为她作弊杀她,而是拿她当替死鬼,给努哈国扳回一点掩面。 “你——”白雾挣扎着想要抓住蛮薛。 蛮薛一脚将白雾提到了角落,原本就已经奄奄一息的白雾,加上这一脚,瞬间就断了气。 安小白看着死不瞑目的白雾,小眉间不留痕迹的蹙起,却害怕的跑到北宫绝的怀里:“叔叔,小白怕怕。” 北宫绝用袖子掩住安小白的眼睛,只是看着外面晴空万里的天空,若有所思,这雪神居然能无声无息的离开,连他都没有察觉,可,雪神去了哪里? “皇上,这一局我们努哈甘愿认输。”蛮薛抱拳道。 封炎点点头,挥手让侍卫将白雾的尸体收拾干净,文武百官也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那么我们进行下一轮比赛吧。”蛮薛自信满满道,刚刚之所以会输全是因为白雾没有真材实料,但这一局不一样,剑心可是努哈国最好的剑客,就算一千个士兵也抵不了他一个。 他不相信,这西秦国还能有跟剑心一样厉害的剑客。 一个高瘦的男子从蛮薛的身后走了出来,他的面色清冷,右手提着一把剑,每走一步都散发着锋利的寒意,好像要将人撕碎。 百官们看见剑心,一下子就没了底,这剑心不同于白雾,可是闻名天下的剑客,他的剑以快,狠,准,著名。到现在为止,在他剑下就还没有坚持超过三招的人,很多都在第二招就毙命,却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皇上,你们这一局请谁迎战?”蛮薛问到。 “皇上,让绝王爷应战吧。” “只有绝王爷可以打败剑心。”百官们纷纷劝谏道。 封炎看着一身冷咧的剑心,也非常为难,这他们西秦国除了绝儿,还真没有出名的剑客,更不用说能打败剑心的人。 “这——”可当封炎看向北宫绝的时候,北宫绝却连眼皮也未抬一下,正听小白说话。 第七十二章:神童 第七十二章:神童 封炎知道,北宫绝根本没想应战。这一下,封炎陷于了苦思,绝儿不肯应战,那这一局根本就无人能应战了,难道——认输? “皇上,你们派谁应战?”蛮薛再一次笑着问到。 “这——” 就在封炎打算认输的时候,安小黑却不知何时站在了剑心面前,淡淡道:“我来。” 蛮薛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皇上,难道贵国真的没有人了吗?刚刚是一个五岁奶娃娃,现在还派一个小奶娃应战。皇上,你们要让这小奶娃应战我也没话说,但丑话先说前面,这剑心剑下从不留活口,到时候可不要怪剑心对这小奶娃下狠手。” 蛮薛顿了顿,又道:“皇上,贵国要是认输也没有什么,何必白白搭上一条小娃娃的命。”然后低头又对安小黑道:“小娃娃,你知道这个叔叔手里拿的是什么吗,是剑,他会让你流很多很多血,会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这样,你还要参加吗?” 安小黑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蛮薛,顿时,蛮薛只觉得后背一冷,还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封炎左右为难,虽然在科举比赛上他亲眼看见小黑的聪慧,但那并不是剑术,何况,他挺喜欢安小黑这个小娃,不想让他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但他剑安小黑根本不打算离开的模样,最终只能狠心道:“蛮薛,不是我们西秦没有人才,只是和你们比赛,只要他们足够了。” “你——”蛮薛被如此狂妄的话气的握紧拳头,道:“既然皇上这么说,剑心,你就不要留情了,否则,就是对西秦国的侮辱。” “是。”剑心应到。 安小黑随手拿过剑,那巨大的剑被握在他那小手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一边计时的太监拿着铜锣,挥高了木棰,准备敲下去。 百官们纷纷扭过头去,暗自叹息,一个神童就要再次陨落了,可惜啊可惜。 咚,不等百官感叹完,锣鼓已经敲响,瞬间,所有人都揪起了心,捂着眼睛等待着安小黑的惨叫。封炎也扭过头,不忍心看。 轰——几乎是在铜鼓敲响的同时,就想起了身体倒地的声音。 哎,娃娃就是娃娃,根本不用第二招,剑心一招就将他杀死了。封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悔恨自己为什么不阻拦,要是他阻拦的话,那小黑也不会就这样死了。 蛮薛正要高兴的宣布剑心胜利的结果,看着地上的尸体却傻了眼。 “你,你——”蛮薛大失分寸,指着安小黑半天说不出话来。 安小黑将手中的剑随手一掷,那剑精准的回到了远处墙壁上的剑鞘里。然后面无表情的负手回到自己座位上,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封炎听着不对劲,转过头去看,却见地上赫然躺着剑心的尸体,而安小黑坐着,不仅没有受伤,更是没有丝毫杀人后的惶恐。 这——是一个五岁的娃娃吗?封炎不禁质疑。 文武百官睁开眼睛,也纷纷傻掉了,那小娃娃的尸体呢,怎么没有小娃娃的尸体。百官们努力寻找安小黑的尸体,却触及到安小黑面无表情的黑眸,骤然回神,这,这娃娃居然没有死,还,还一招杀死了剑心! 天哪,这一定是他们在做梦,对,一定是一场荒诞的梦。 封炎用了许久终于平息了自己心中的震撼,对蛮薛到:“蛮薛皇子,你看这一局是谁赢谁输?” 蛮薛看着剑心的尸体,终于回过神,不情不愿道:“西秦国赢。” “哈哈。”封炎笑:“蛮薛皇子,朕说过,和你们比赛,根本不需要我们西秦的能人智士,只要五岁的奶娃娃足够。” 蛮薛恨恨的扫向在坐的安小黑和安小白,道:“皇上,这下一局贵国难道还要派五岁的奶娃娃上场?”蛮薛试探的问到,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接受西秦派小娃娃出场,这西秦的小孩太邪门了。 封炎的嘴角抽了抽,就算他想派奶娃娃上场,都找不出来了。封炎正色道:“怎么会,蛮薛皇子想多了。”现在已经赢了两局,只要这一局绝儿赢了红尘,那么,就算第四局输,也还是他们西秦赢。 封炎的如意算盘打的噼啪响,自信道:“我们这一局派——” 就在这时,只见正在狼吞虎咽的安然,连带着桌子椅子一同被滑了出去。安然眨了眨眼睛,环视四周,只见一双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她。 安然:“.” “叔叔,娘亲好像还不够远?”安小白犹豫的说道。 北宫绝指尖一动,只见安然和那桌子又被滑出了一大截,直接到了红尘面前才停下。 红尘闭着双眼归然不动。 蛮薛看着安然,不禁一滞,看向封炎:“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红尘可是我们努哈国得道高僧,你居然派一个——”蛮薛看着安然,半饷都找不出一个恰当的形容词,最终道:“皇上,你派一个女子迎战,恐怕是对红尘大师的不净吧!” 封炎看着安然,压根就不知道这安然是什么时候冒出来,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看见安然那左手拿着一块桂花糕,右手抓着鸡腿,嘴还凑到酒盏前喝着,这—— 封炎清了清嗓子:“安然,这桌子椅子太滑,你要小心啊。”封炎刚要找个借口让安然回去,蛮薛却出来阻拦。 “皇上,既然这女子已经出来迎战了,那也没有再换人的道理,我想皇上应该也习惯落子无悔吧!”他差点忘了,这前两局都是西秦赢,这要是第三局还是西秦赢,那么连打平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一局西秦要派一个愚昧女人迎战,不正是给他们努哈赢的机会嘛。他可不能让封炎换人。 封炎为难的看了一眼北宫绝,只见北宫绝悠然的坐着,丝毫不着急。封炎就明白他的意思,正是让安然迎战,可—— “朕贵为一国之君,怎么会出尔反尔,何况,朕早就说过,和你们努哈国比试,根本不需我们西秦的有智之士,只要小孩和女人便能轻松取胜。”封炎硬着头皮说道。 何况,就算这一局安然输了,下一局绝儿出战,他们必胜无疑。三比一,还是他们西秦胜。 这样一想,封炎安慰很多。 “好,既然皇上你这么说,到时可不要说我们努哈国欺负你们。”蛮薛转头对红尘道:“大师,有劳你了。” 红尘点点头。 “比什么?”封炎问到。 “看在她一个弱女子的分上,就比最简单的坐禅。谁先动,就输。”蛮薛宣布道。 “好。”封炎答应,然后转过去问安然:“安然,你尽力而为就好,无需有压力。” 安然点头。 “现在开始。”一边的太监敲响了铜锣,瞬间,红尘就如一尊石像,一动不动。 安然就那么两手拿着食物,嘴靠在酒盏上,保持着这个动作。 百官们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索性低头开始自己吃起来。根本不曾想过安然会赢。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蓦然,一个官员惊呼起来:“有蜘蛛。”瞬时,众人的目光纷纷投过去。 只见一只拳头大小的蜘蛛正朝着安然爬过去。 “把它抓起来。”封炎下命令。 那侍卫刚要上前,蛮薛拦住他:“皇上,我们这是打禅,什么叫做蝉,就是能在干扰中保持心中的那份安静。这蜘蛛是我放的,皇上不必抓了。” 话落,不知合适,地上已经爬满了各色各样恶心的虫子,向着安然和红尘去。封炎见蛮薛如此说,也不好再干预。 但,那些虫子在爬到红尘脚边的时候,却都不约而同调转了方向,悉数爬向安然,那黑漆漆一片,异常可怕。 “这是什么意思?”封炎不平道。 蛮薛却笑道:“皇上,这些虫子对红尘大师起敬意,不敢去打扰,这根本不是我能控制的,何况,若是这女子的道行也这么高,虫子们自然也不敢去打扰。” 封炎皱了皱眉,心中虽不平,却奈何找不出破绽,只能保持沉默。 只见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向安然爬去,迅速麻利的钻到安然身上各处。 百官们看到这个画面,硬生生的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转过头去不忍看。 但奇怪的是,那安然竟也没有动。这一下,不仅百官,连封炎都有些诧异了,难道是他看走了眼,这安然其实很厉害? 蛮薛皱紧了眉头,不应该啊,这些虫子都受他操控的都在这女人身上,这女人不是应该失声尖叫吗? 安小白看着安然即将被黑乎乎的虫子淹没,在北宫绝的怀里,自然而然的放下右手,那不知何时缠回小白手里的小雪,松开自己圆滚滚的小身体,来到地上,变到人眼看不见的大小,然后一点一点往安然身边爬去。 安小白依偎在北宫绝的怀里,唇红齿白的小脸上荡漾着浓郁的笑容。 小雪拖着它那软软的小身体,好不容易爬到了安然的脚边。瞬间,原本已经将安然淹没的虫子,竟在一瞬间四处逃窜,消失的一只不见。 蛮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赶忙再一次操作,但依旧一只虫子也没有,这——到底怎么回事? 北宫绝的眸子一凝,是雪神的气息,那雪神还在这里!锐利的目光落在安然身上,那雪神是在帮安然? 小雪叹了一口气,它堂堂雪神大人,居然沦落到变成驱虫的工具。这般想着,小雪又拖着小身躯,呼哧呼哧的爬到红尘身上,然后张开它的小血盆大口,轻轻的咬了下去。 第七十三章:小白大胜 第七十三章:小白大胜 “啊!”红尘骤然跳了起来,痛苦的在殿内转圈。 “你——”蛮薛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到了,看着痛苦的冲出大殿的红尘,语塞。 封炎和文武百官也愣住了,好半饷,封炎才道:“蛮薛皇子,你看这一局该怎么判?” 蛮薛咬牙切齿的看着红尘已经渐行渐远的背影,道:“西秦赢。” 北宫绝凝光扫视着殿内,那雪神的气息已经消失,地上也根本看不见雪神,但北宫绝确定,雪神确实是来帮安然的。 刚刚,小白不仅让千蛇出洞,还召唤来了雪神,而雪神又帮了安然。如此的话,这雪神必定和安然或者小白有关系。 只是,这素来不喜人味的雪神,怎么会和安然她们有关系? 封炎笑道,对安然道:“安然,你赢了,可以动了。” 但安然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安然?”封炎再次试探的喊道,但,安然依旧无动于衷。 “她睡着了。”安小黑淡淡的开口。 “不可——能吧!”封炎的话刚落,只见那安然竟整个人倾倒下来,然后被她自己惊醒,睁开眼睛,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封炎:“.” 百官:“.” “这最后一局,蛮薛皇子你准备跟绝儿比试什么?”这次,封炎自信的问到。 蛮薛顿时语塞,触及到北宫绝那寒冷如霜的眸子,浑身凉意炸起:“我,我认输。”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跟北宫绝这种鬼才正面交锋,他打算以数量压倒西秦国,从而取得胜利。 只是,他不曾料到,这西秦的小孩和女人竟如此厉害。 封炎笑道:“蛮薛皇子谦虚了,既然比赛已经有了结果,那我们就一起去用膳吧。” 蛮薛尴尬答应:“好。” 千机府。 “师傅,你这是在干什么?”小徒弟们抽搐着嘴角,震惊的看着千机。 只见千机正魔障般四处乱嗅,那样子简直跟狗一模一样。 这,这,师傅该是——鬼上身了吧!众人不禁后退一步,远离千机。 千机骤然停住脚步,为什么,明明刚才他两度感受到了雪神的气息,怎么就消失不见了。 难道——又是他的幻觉? 一夜之间,安然母子名声大振,帝都的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他们。 安府,大门口。 安毕听着他们大肆赞扬安小黑他们,满意的捋捋胡子,素冷的脸露出笑意。正在这时,安延出来,准备上朝。 “父亲。”安延喊完就想离开。 “站住。” 安延虽心有不愿,但还是停住:“父亲,您还有什么事?” “你去皇宫,把安然他们给我带回来。” 安延一下子皱紧眉头:“父亲,你——” 砰,安毕的拐杖一下子杵在地上,怒道:“安延,我今天把话给你撂这里。你要是没把安然他们接回来,从此之后你都不用再进这安府半步,哼!”话落,安毕转身离开,留下安延拧紧了眉头。 “这安家可真厉害,居然出了两个神童。”忽然,路边老百姓议论的声音传入安延的耳朵里。 “是啊是啊,听说这哈努国的人在那两个孩子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为我们西秦争了光啊!” 安延扫向那两人,那两老百姓冲安延敬慕的笑笑,安延若有所思:这努哈国的比武,他也是有所耳闻,只是这传言太玄乎,又是千蛇出洞,又是雪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他没想到,一夜之间竟传遍了大街小巷。 砰—— 咚—— “你这个粗鲁女人,就是故意的。”白洛一掌拍在桌上。 “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谁让你这个变态一天到晚跟色迷迷的跟踪我。”安然道。 白洛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我跟踪你个粗鲁女人?”白洛不屑的上下打量安然:“你也不瞧瞧你那样子,一天到晚蒙着脸,还不知道有多丑呢!” “我知道你个变态就是想激我摘了面纱,我不会上当的。” “我激你,我想看你那张一样粗鲁的脸?我告诉你,本少爷早就已经有心仪的女子了,她绝色倾城,不知道比你漂亮多少倍。”白洛反击道。 “是吗,那你把她带来给我看看啊!”安然追问。 瞬时,白洛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说话了,你的绝色倾城呢?”安然讥讽。 蹭。白洛气呼呼的起身:“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把她找来给你看。”说着,就径直离开了。 安然冷哼一声:“真幼稚。”然后低头开始吃东西。 在场的安小黑,安小白:“.” “北宫绝,你就不知道好好管一下吗!”白洛忽然折回来,对北宫绝义正言辞的说道,话落,又气呼呼的离开了。 北宫绝:“.” 朝堂。 “恭喜安大人。” “安大人真是好福气啊!”文武百官纷纷向安然来道贺。 安延莫名:“诸位大人,我有什么好可喜可贺的。” 左丞相一拍安延的肩膀:“你那两个宝贝外甥,外甥女,昨日在比试上可是大出光彩。” “对啊,对啊,为我们西秦争了莫大的荣耀。”章尚书附道。 听了这话,安延心中了然。 “皇上驾到!”正在此时,福禄喊道,百官齐齐跪下行礼。 封炎目光扫过百官,落在安延身上:“昨天,今天,朕非常的高兴,众爱卿一定也知道是为何。” 百官明了的点头。 “昨日和哈努的比试,能替我们西秦争光,给哈努国致命的打击,这多亏了安小黑和安小白。”封炎夸奖道。 安延一直紧皱的眉渐渐舒展开,看样子传言并非都假,连皇上都如此夸奖,那一定是异常出彩了。看样子,那两个孽种确实不容小觑。 “安爱卿。”忽然,封炎喊道。 “是,皇上。”安延连忙回神。 封炎笑道:“你有这样的外甥,外甥女,可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啊。” 安延一滞,连忙道:“皇上说的是。”看样子,皇上不仅很喜欢这两个孽种,还想让他们和好。 封炎挥手让他起来:“爱卿,小白和小黑他们不愿来,那么作为外公就替他们收下这些赏赐吧。” 福禄端着长方盘走到安延面前,安延的眼睛一下子直了,只见木盘上全是金银珠宝,稀世古玩。 “谢谢,皇上隆恩。”安延连忙跪谢。 “快起来吧爱卿。”封炎看着安延,目光一沉,他知道安太傅一直希望安家能出神童,将安家发扬光大,他这么做,不过是想帮安太傅完成心愿。 “谢皇上。”安延捧着沉甸甸的木盘,心思莫名一转,他之前苦思谋划的一切都是为了发扬安家,让他仕途更光明。 所以,不管是如烟,世番还是安然他们,只要能给安家,给他带来利益的,他都应该接受。 何况,父亲和皇上的意思都是要他接安然回去,于公于私,他都必须这么做。 想通的安延豁然开朗。 散了早朝。 安延跟百官道了别,停在石阶上,突然想起安然要他不要后悔不接受她,现在他要是去,肯定是碰壁。安延沉思许久,看样子他要从小孩身上下手,只要小黑小白想要回安府,那么,安然也只能接受。 只是,他要上哪找他们? “安大人,您是找安小公子吗?”突然,一个小道童走过来说道。 安延一愣,随即明白他说的是安小黑,点头道:“我是在找小黑。” “安小公子正跟我师傅下棋呢。”顿了顿,小道童又补充:“不,不,应该说是我师傅一定要死缠烂打着安小公子,安小公子没办法,就陪他下下。” “你——师傅是谁?”安延有些迟疑。 小道童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他:“我师傅是千机啊。” 安延点点头,这千机素来冷面,现在居然死缠着小黑下棋,足可见,那千机有多喜欢小黑。而千机一直都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小黑跟他搭好了关系,那真是百利无一害啊! 安延更加坚定接回安然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千机府的小道士们正层层叠叠的围聚在屋外,想方设法的从窗户门缝中往里窥探。 “咳咳。”安延清了清嗓子,让其中一个小道士回过神来。 “安大人,您有什么事?” 安延往里扫了一眼,道:“小——小黑在吗?” “安小公子正跟师傅下棋呢。” 安延听了就抬脚往里走,小道士赶忙拦住他:“安大人,我师傅吩咐了,闲杂人等不能入内。” 安延的脸色一沉,思及千机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便道:“那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找我们家小黑。”话落,安延被自己的用词冷了一冷。 “好的,安大人你稍等。”小道士推门进去。 “谁让你进来的。”千机不悦道。 小道士惶恐,忙道:“师傅,安延安大人在外面,要找安小公子。”说着,偷偷的去瞧上面的棋盘,却目瞪口呆。 是他看错了吧,一定是他看错了。 砰,安小黑面无表情的执黑子落下:“你输了。” 千机去看,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怎么又是我输。” 小道士震的回不过神来,原来,原来不是他看错,真的是安小公子赢了师傅,还不止一次! “再来,再来。”千机重新摆放棋子,安小黑只是面瘫的坐着。 “师傅,那安大人——”小道士以为千机忘记了,提醒道。 千机微微撇向安小黑,安小黑目光清冷的沉默,千机摆了摆手:“下完这一局。” 第七十四章:玩弄 第七十四章:玩弄 “是,师傅。”小道士一下子就明白了千机的意思,转身出去。 “怎么样?”安延见小道士出来,上前问到。 “师傅正跟小公子下棋,下完这一局便会出来,安大人,你稍等会儿。” “好。”安延虽有不悦,但还是站在外面等。 屋内。 千机的白子落下,似不经意开口:“小黑,你棋艺这么好,是谁教的?” “没人教。” 千机诧异,但见小黑的样子不像说谎,果然,他不够格做小黑的师傅。不过他今天找小黑下棋的目的是打探小白的消息。 对于小白,他还是有太多的疑惑。 “没人教你就自学成才了,真是厉害,小白也跟你一样会下棋咯!” 安小黑淡淡的应了一声。 “小黑,你的武功也是自学成才?” “不是。”安小黑断然否认。 “那你武功是谁教的?”千机的兴趣更浓了,他倒是想知道,到底是哪位高人能教导出这样的神童。 安小黑未答。 千机又问:“那小白的武功也跟你一样,也是跟那位高人学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安小黑,只要小黑点头承认,那么,他所猜测的结论就会被推翻,反之—— 安小黑抬起眸子,淡淡的瞥了一眼千机:“你输了。” 千机恍然大悟,低头,那白子输的一片惨败。 安小黑负手起身,准备离开,千机连忙拉住他:“再下一盘,我一定赢你。” 安小黑只是淡漠的看他,千机又补充道:“我们只下棋,别的我不问。” 安小黑这才落座,只是漆黑清冷的眸子深处,极快的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若是千机能看见,他一定会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可惜,他不曾发现。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已经正当头,晒的安延满头都是汗。 “他们下好了吗?”安延忍不住上前问到。 “安大人,这下棋讲究的是谋略,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下的,自然是没有这么快的。”小道士敷衍道。 安延抬头看了看天,小道士又道:“要是安大人你先回去?” “不碍事,我等着。”安延笑道,只是一转过身,就收敛了笑容。为了大局着想,现在他等着,只是等他们回安府,安延冷笑,一定不会让他们好受。 城门口。 白洛蓦然停住脚步,刚刚被粗鲁女人一激就出来了,完全忘了他根本不知道他想私定终身的姑娘是住哪里,姓谁名啥,今年多大。 这般一想,白洛整个人烦躁起来。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可老天居然如此待他。 “啊——”冰糖葫芦从安然的手中被撞落,连那面纱也一同飘落在地上。 “谁啊,走路不长眼睛是不是?”安然和白洛同时气愤道。 白洛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立马低头去看,果然看见安然正蹲在地上,白洛不耐:“怎么又是你个粗鲁女人,你到底有完没完!”北宫绝也真是的,自己女人难道就不应该好好管住吗,一天到晚让她乱跑。 安然刚要气愤的起身还激,蓦然想到面纱掉了,又捡起地上的面纱戴上:“我有完没完?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我可是名花有主了,你这个变态不用再打我的主意了,你再怎么变态,我都不可能看上你的。” 白洛嘲笑:“我知道你名花有主,不过就你这种粗俗的女人,也就只有他会重口味的看上你。”北宫绝一定是自幼缺爱,才会如此扭曲的看上这种女人。 “对,我是粗俗,也比你这种没人要的变态强。”说完,安然扭头就走。真是倒霉,一出门就又遇上这变态,真是阴魂不散。 “你,你才没人要。”白洛冲着安然的背影回击,这种粗鲁的女人,他一定要让北宫绝好好管教管教,这再不管教就要毁天灭地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看热闹的小道士们也都散光了。 安延连忙拉住那也准备离开的小道士:“他们现在总该下完了吧?” 小道士点点头,安延立刻道:“那让小黑快出来,我要见他。” 小道士莫名其妙的看他:“安小公子早就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安延顿时明白过来,什么下棋,根本就是耍着他玩,好,很好,居然胆敢耍他。 不过,他不会就此放弃,这三个孽种是一定要接回安府的。 脑海中浮现出安小白天真无暇的笑容,看样子他找错了人,应该一开始就找安小白。虽打定了主意,但安延还是脸色难看的离开了。 屋内。 千机透过纸窗看着安延离开:“如何?” 安小黑瞥也不曾瞥一眼,只是冷漠的负手离开。 千机看着安小黑素冷的小背影,不禁一愣,为什么他总能在这小男娃的身上找到一种莫名的相识感! 安府。 “啊!”安如烟一碰茶杯,右手就钻心的痛。一边的丫鬟翠红害怕的后退,自从上回被砸伤了脸,翠红对安如烟又怕又恨。 见翠红闪躲,安如烟的火更甚了,拿起杯子就砸向翠红,翠红躲闪不及,被砸中了额头。茶水倒是不烫,只是那杯子砸在额头上,还是痛的。 “躲什么躲,谁允许你躲了。”安如烟责骂道。 翠红只能哆嗦着身体站在原地,唯恐安如烟再砸东西过来。 “没用的下贱东西,给我滚出去。” 翠红慌忙收拾了地上的狼藉,离开屋子,一直走到花园,她才感觉到疼痛,一低头,只见双手沾满了血。原来是刚才太过害怕,手被碎片割破了。 翠红抚摸上自己的脸,那一道凸起的疤痕清晰的显现出来,翠红握紧拳头,双眸里折射出恨意。 安如烟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脸上弥漫起狰狞的恨,两国比试,哈努国慕名她的才华,钦点于她,原本她可以借此机会重塑名声,却被那个小野种抢走。 安如烟死死的握住拳头,安然那个贱人和那两个小野种,不仅一而再再而三的败坏她的声誉,还毁了她的手,让她变成一个废人。 这奇耻大辱,不共戴天,她一定要千百万倍的还给他们。 不过,现在风声正盛,她不适合出面,安如烟勾起嘴角,但她可以利用安世番来报复,因为现在的安世番跟她一样,应该已经将安然他们恨透了。 这般想着,安如烟出门去找安世番,却不想迎面遇上了脸色黑沉的安延。 “父亲。”安如烟面色恭敬的喊道。 安延不瞥一眼安如烟,径直进了大堂,安如烟抬起头,冷眸盯着安延的背影,刚要离开,就听见了安毕的斥责声。 “你早上出门我说什么来着,没把小然她们接回来,你就不用踏进安家的大门。” 安如烟停住了脚步,小心上前偷听。 “父亲,今天是事出有因,明天我一定接他们回来,你不要生气了。”安延解释道。 “事出有因?”安毕冷哼:“我看是小然他们根本不想见你,你去想想,这天底下有你这样偏心的当爹的吗。” 安延低着头没说话。 安毕气上心头,坐在椅子上大口顺气。安延见状,赶忙上前帮他揉胸口:“父亲,您年纪大了,又大病初愈,就不要生气了,小然,我一定会接回来的。” 安毕甩开他的手,半饷道:“明天你带世番一起去,让小然知道,你们是真心实意的。” “是,父亲。” 安如烟顿时计上心头,轻着步子往安世番房间走去。 “谁啊。”安世番躺在床上,不耐的问到。自从被家法伺候后,他就一直躺在床上养伤,根本无法下地。 “哥哥,是我。”安如烟笑着推门而进,看见安世番躺在床上,很是心疼:“哥哥,你这伤怎么样了?” “你来干什么。”安世番正心烦,对安如烟也非常不耐。 安如烟却丝毫不恼,体贴的倒了一杯茶放到安世番的床前:“哥,我自然是担心你才过来的,不过,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安如烟一脸为难的样子。 “说。” 安如烟叹了一口气:“我真不明白这安然,她现在已经名震帝都了,为什么还总是跟哥哥你过不去。” 听到安然,安世番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什么意思?” 安如烟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刚刚我过来的时候,听见父亲说,安然故意要哥哥你给她去赔礼道歉。” “我给她赔礼道歉?”安世番的声音一下子高扬起来。 “是啊。”安如烟一脸无奈道:“今天,爷爷要父亲接她们回来,他们不仅羞辱父亲,还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岂有此理。”安世番愤然。 安如烟也气愤道:“就是啊,要不是哥哥你有伤在身,无法参加两国比试,否则,现在得到皇上赏识的就是哥哥你了,他们却丝毫不知感恩,还如此侮辱哥哥你。” 安世番气的双眼通红。 安如烟见他生气,目的达到了,便道:“哥,这事我虽是告诉了你,但你还是装作不知道,更不要让父亲和爷爷看出你愤怒,我看父亲现在的态度也在转变。” 安世番的眉瞬间皱紧:“你的意思是,父亲也同意让安然他们回来?” 安如烟点点头,压低声音道:“我看父亲的意思——恐怕还会重用他们,毕竟现在——” 安如烟没说透,但安世番也懂,毕竟现在他跟安如烟都无法给父亲带来利益,甚至还有负担,相比之下,自然是安然他们更有利用价值。 安世番皱紧了眉梢,这局势对他非常不利。 安如烟抓住安世番的手,真切道:“哥,你不要急,我们一定能想出办法来的,哥哥你是要做大事的人,绝对不能就这样被安然那个贱人折辱陷害。” 安世番有些被安如烟动容,缓和了语气:“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第七十五章:阴谋 第七十五章:阴谋 安如烟蹙眉沉思,半饷认真道:“哥,我看现在这个情势,我们来硬的肯定不行,何况父亲爷爷都偏向着安然,既然这样,我们就——” 安世番听完,满意的勾起嘴角:“记得跟母亲说一声。” “我会的。”安如烟答应,两人相视狡邪一笑。 夜,大堂。 安毕,安延等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父亲,请多吃些。”苏红琴温柔的将鱼推到安毕面前。 安毕冷应一声,安延瞥了一眼她,目光里带着审视,苏红琴却面露微笑。 安延刚要开口,安世番放下筷子,面色沉重道:“爷爷,父亲,我想来想去,有一件事一定要说。” 安毕根本眼睛都不眨一下,自顾自吃饭。 安延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安世番愧疚的低下头,沉默着。安延不耐道:“有事就说。” 安世番将脸埋的更低,忽然,安世番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自己的脸上,一下子,整桌人都一愣,安世番还要大,一边的安如烟连忙拉住他:“哥,你干嘛要这样打自己,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安世番捂住脸,痛苦羞愧道:“我没有脸在这里,我更不配做安家的长子,给爷爷给父亲,给我们安家丢脸。” 苏红琴没有说话,只是小声抽泣着。 安如烟听着,也湿了眼眶,低着头没有说话。 安毕这才抬眼看向他,带着锋利的光芒。 安延扫了一圈在坐的人,这又要搞什么花样。 安世番突然跪在地上,诚恳无比:“父亲,我知道你素来不喜欢安然,也不喜欢小黑和小白,说实话,我也跟他们无法亲近起来,但是,为了我们安家的声誉,我恳请父亲允许我去将安然母子接回来。” 安毕眯着眸子,不放过安世番任何一个表情:“为什么?” “爷爷,不埋您说,我对安然母子是根本没有好感的,但我知道,爷爷您一直希望我们安家能后继有人,让安家流传后世。番儿自知无能,无法达到爷爷和父亲的要求,凭我的愚力,更是无法将我们安家发扬光大。” 安世番低下头,神情愧疚:“以前,我做过很多错事,我不奢求得到原谅。但——” 安毕脸色一沉,记起安世番给他下药的事情。可安世番满是内疚懊悔,安毕的脸色渐渐缓和。 “我身为安家的一分子,有义务让安家更好。安然他们在两国比试中表现优异,深得皇上喜爱,何况,小黑小白他们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神童,对我们安家日后大有用途,所以,我恳请将安然母子接回来。” 安延怀疑的扫视安世番等三人,他知道,安世番他们憎恨安然,怎么就突然反常,难道真的是为大局着想? 安如烟也跪在地上:“爷爷,父亲,请让我跟哥哥一起去,以前有太多地方我对不起姐姐,我应该向姐姐负荆请罪,否则难消姐姐心头的气。” “我也去,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苏红琴说道。 安毕一一扫过他们:“我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但既然你们这么说,那么明天由你们把小然他们接回来。” “爷爷,我一定接他们回来。”安世番郑重其事道。 夜,两个掀长的男子行走在寂静的街巷里。 “那个——”白洛一路上憋出两个字,又迅速的憋了回去。 北宫绝面无表情的往前走,丝毫没有注意在他身后忸怩不定的白洛。 “北宫绝。”忽然,白洛喊道。 北宫绝停住,清冷的眸子落在他身上,瞬间,白洛觉得后背刷刷的冒着冷汗。 “什么事?”北宫绝问到。 “那个,那个——”白洛只觉得寒意越来越重,不行,他不能被恶势力吓倒,他要勇往直前。 “北宫绝,我——郑重的告诉你——” 北宫绝来了兴趣,双手环胸,玩味的盯着他。 白洛只觉得双腿一颤:“你,你应该要管好,管好你的人。” “我的人?”北宫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白洛晒晒的笑,上前两步:“就是你的人,你知道的,身为一个男人,尤其是像你这样有权有势,身份尊贵的男人,肯定是要女人对你唯命是从。” 北宫绝蹙眉:“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嘛,就是要你管好你的女人。”白洛冲着北宫绝大喊完,然后拔腿就跑。 北宫绝:“.” 他真是交友不慎,交了这么个神经病。 安然一下子僵硬的站直了身体,这个味道,这个熟悉的味道是——阿狼的。安然猛然朝着那方向跑去。 “姑娘,你还没付钱。”小摊贩看着安然突然捧起他的阳春面就跑,后悔没有先收钱,白白被抢了一碗面。 阳春面的汤水撒的安然满身都是,但安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只是拼命的寻着这个味道狂奔。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闻到这个味道了,预感告诉她,这一次一定不会再出错。 街巷的拐弯处,北宫绝有节奏的敲了敲门,上一次的灰衣老者来开门,见到北宫绝,恭敬道:“主人。” 北宫绝点了点头,进屋。 灰暗的烛光下,老者将东西交给北宫绝:“主人,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北宫绝确保东西无误后,道:“那边继续盯着,有任何动静立刻通知本王。” “是,主人。”灰衣老者顿了顿,又道:“主人,上回你离开后,有一个蒙面女人也进来。” “蒙面女人?” “是,属下看她不像是他们的人。” “来干什么?” “那姑娘是来找人的,好像,好像——” 安然用力的跑着,却蓦然来到了一座宅子前,安然一愣,这里似曾相识,突然,安然想起,这里正是上一次她找阿狼来的地方。 怎么会? 北宫绝的眸子瞬间一凝,老者道:“是叫阿狼,就是阿狼。”这一下,北宫绝的眸光完全眯起。 安然一个跃身跳了进来,上一次可以是误会,但绝对不可能这么凑巧。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先看一下。 安然轻着步子,猫身来到屋子前,从窗缝中往里看,就见上次的老者正在看书。安然蹙眉,她刚刚明明闻到了阿狼的味道,怎么会—— 骤然,安然用力的抓紧了墙,那墙面硬生生被抓出了五道痕迹,又没有了阿狼的味道,每一次,每一次都这样,给她希望,却又在中间截断,让她只有绝望。 “什么人?”听到响动的老者走了出来,冷不丁的看见安然,被吓了一大跳:“姑娘,你这么晚怎么会在这里?” 安然收紧拳头,缓缓起身:“我来找阿狼。” 老者一拍脑袋:“原来是姑娘你啊,我记得你,你还没找到阿狼啊。” 安然点头。 老者为难:“我倒是帮姑娘你打听过了,可就是没有符合姑娘你说的。” 安然低垂着脸,面纱后的脸自嘲的笑了笑:“没关系,没关系。”然后呢喃着离开了。 北宫绝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安然离开,果然是这个女人。幸亏被他察觉的早,否则,要是被这个女人知道他真实的身份,那就麻烦了。 不过,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一直到门口他才听到响动,不简单。 看样子,有空的时候,他要好好的查一下这个女人。 朝阳殿。 “小溪溪,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墨子牧还没走进朝阳殿就已经在喊了。 封颜溪一听他的声音,站起身,本能的寻找躲藏的地方。一边伺候的宫女们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 “小溪溪,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墨子牧一进来就看见躲在桌子低下的封颜溪。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墨子牧揉了揉封颜溪的头:“我当然看出来了,小溪溪自小就喜欢跟桌子椅子亲近,爱跟它们玩亲亲,撞撞。” 封颜溪:“.”她只是想离这个该死的男人远一点,再远一点,最好这辈子都看不见。 墨子牧也不拉她,反倒蹲下,也挤进了桌子底下 ,神秘兮兮的打开油纸包:“小溪溪,你看,我给你带你最爱吃的烧鸡了。” 封颜溪看着口水已经流到嘴边的墨子牧,不禁抽搐。 墨子牧的目光在烧鸡上徘徊许久,最终小心翼翼的折下一个翅膀递给封颜溪:“小溪溪,我知道你最爱吃翅膀,不用客气,尽管吃。” 封颜溪看着手中只有半截的鸡翅,转头又看看已经狼吞虎咽吃起来的墨子牧:“.” “我忘了一件事!”墨子牧突然一拍脑门说道。 封颜溪顿时眼睛一亮,随时准备送墨子牧这个瘟神离开。 可墨子牧刚准备起身,看见外面漆黑的夜色又蹲了回去,兀自呢喃了两句,便啃起烧鸡来。 封颜溪没听清,就见他又回来了,催促道:“你不是忘了事吗?快去办吧!”祖宗啊,赶紧走吧! “我知道小溪溪你舍不得我,事情我明天再去办。”墨子牧说完,冲着封颜溪笑的尤为灿烂,封颜溪蓦然一哆嗦,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祖宗不会又要折腾出什么事吧? 第七十六章:回忆太汹涌 第七十六章:回忆太汹涌 酒楼。 “姑娘,我们要打烊关门了。”小二走到安然面前提醒。 安然抬起头,看了一眼小二:“你是怕我不给钱吗?你放心,我有很多钱,很多很多。” 小二看着安然身边大大小小的空酒坛,为难道:“姑娘,你不要再喝了,你这样喝下去,会出人命的。” 安然自嘲的笑:“我早就已经死了,还怕再死一次?”说着,拿起酒坛子就往嘴里灌,可灌了几口,酒就没了。 “再来十坛。”安然将钱袋拍在桌上。 正在算帐的老板看不过去了,走过来道:“姑娘,你有再多钱,我这儿也不卖你酒。” 安然似乎是喝醉了,半趴在桌上看着老板:“给钱还不卖酒?” 老板摇摇头:“姑娘,你年纪轻轻的有什么坎过不去,非要在这里折磨自己,何必呢?” 安然好像听进了老板的话,呢喃自语:“有什么坎过不去?” 老板将安然扶起:“好了,姑娘,你快些回家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安然甩开老板的手,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寂静的夜,空寂的街巷,沉默的异常可怕。 “有什么坎过不去?”安然一路呢喃:“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我只是——失望而已。” “失望!” 天还没亮,安府就已经彻底苏醒了。 “你这是干什么?”安毕看着安世番的样子问到。 安世番愧疚的抓抓头:“以前是我太对不起小然,所以,我想向她负荆请罪。” 只见安世番光裸着上身,背上负着一条荆棘,荆棘上的刺已经将他的背扎出了血,正往下流。 安毕冷哼一声:“你也知道你以前荒唐。” 安世番羞愧的将脸低垂:“祖父教训的是,番儿从今天开始改过自新,绝对不再拖我们安家的后退,给祖父,父亲丢脸。” “知道就好。”安毕一一扫过安世番,安如烟等人,素声道:“要是没把小然他们接回来,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是,祖父。” 安毕负手离开,素来冷漠的眸子在转身后带上一丝安慰。 安世番从低垂的视角看着安毕离开,嘴角勾起冷意。 “老爷,我们早些进宫,早些把小然接回来。”苏红琴走过去想扶安延的手。 安延一把甩开,突然冷生道:“你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苏红琴一愣,害怕的睁大眼睛:“老爷,你在说什么?” 安延锐利的盯着苏红琴等人:“你们不用在我面前装,我知道你们厌恶安然,怎么会想接她回来,到底在预谋什么?” “老爷,你真的——” 安世番拦住了苏红琴继续往下说,上前一步郑重其事道:“父亲,我们是厌恶安然她们,难道父亲你喜欢她们?” 安延一下子语塞,他刚才只想炸一下他们,看看他们到底要搞什么鬼。 安世番又道:“父亲,我们都一样,从来没有喜欢过安然他们,但是,现在我们安家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了,我们不能再为了一己之私,让我们安家全毁了,到时候——”安世番晒晒一笑:“那可就是人尽可欺了。” 安延一震,心里终究还有丝犹豫,盯着安世番道:“你真这么想?” “是的父亲。”安世番坚定道。 半饷,安延开口:“你们要真能这么想就好。”随即警告道:“虽然我不会喜欢安然,但为了安家,我也不会允许你们再做伤害他们的事情,知道了吗?” “父亲放心。”安世番和安如烟异口同声道。 “走吧。”安延一挥手,上了马车。 安如烟,安世番和苏红琴三人相视一笑。想要他们接受安然,那是天方夜谭,他们这么做,不过是—— 皇宫外的马车上,安延等人正在商量。 “父亲,我们该怎么做?”安世番问到。 安延沉眸:“我们去找安小白。”安小黑昨天根本就是拒绝见他,安然的话,肯定更难搞定,只能从安小白先下手。 可是安延等人将整个皇宫找遍了,都没有看见安小白,这一下把他们难住了。 “老爷,我们已经把整个皇宫都找遍了,那小白该不会不在宫里吧!”苏红琴猜测。 安延也犹豫起来,这皇宫里根本没有安然母子的踪影,难道她们都不在这? 正在此时,走过来一群小宫女。 “你们看到了吗,真是太可爱了,真的是太萌了。”红衣宫女赞叹道。 “看见了看见了,那小女娃长得跟画里出来似的,真想抱一抱。” “对啊对啊,怪不得连绝王爷都会喜欢她。” 安延听着议论声,不禁愣住,这该不会是在寒殿吧! “父亲,小白不会在——寒殿吧?”安世番犹豫道,但偌大皇宫,唯独寒殿不曾敢去。 “应,应该——在那吧!”苏红琴底气不足。 安如烟不曾开口,从头到尾只是默默的低头站着。 安延深呼吸,往前走:“去看看。”要是安小白真在寒殿,那么,更证明他不计前嫌的想要接回安然她们,是正确的。 寒殿。 “麻烦问一下,安小白在这里吗?”安延向门边的侍卫打听道。 侍卫瞥他一眼:“小白和绝王爷一起在书房,你有什么事?” 听到这个回答,安延一时没回过神来,安小白居然跟绝王爷待在一起?这绝王爷可是最不喜与人一起。 “麻烦通报一声,我们来找小白。”安世番说道。 “你们是谁啊?”侍卫有些不耐。 安世番也不恼,他知道就算是奴才也不能得罪,因为,他们不听命于任何人,哪怕是皇上,只接受绝王爷的命令:“我们是小白的亲人,我是小白的舅舅,我们是来接小白回家的。” 侍卫上下打量他们:“你们等一下。”说着进了寒殿。 书房。 “王爷,外面有人自称是小白的亲人,想要接小白回家。”侍卫汇报道。 北宫绝看向安小白,安小白将纸上的圈画圆,为难的说道:“可是叔叔,我想把这幅画画好,但我又想见外公他们,这可怎么办?” 北宫绝一眼看穿她的心思,道:“你让他们在书房外侯着。” “是,王爷。” 安延等人焦急的等着,一看侍卫出来,赶忙上前问:“怎么样?” 侍卫挥了挥手:“王爷正在教小白画画,你们去书房外等着。” “是,是。”安延等人诚惶诚恐的点头。要知道,这寒殿可不是谁都能进的,这偌大的天下,能踏进寒殿一步的,却是寥寥无几。 “叔叔,大老虎怎么画啊?”安小白好奇的问到。 北宫绝瞥了一眼进来的四个人,心下了然,握住小白的手,在纸上画。 安延的脚刚踏进书房,北宫绝冷冷道:“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砰。 一句话,将安延吓得连连后退,结果太紧张害怕,四个人摔倒滚作一团,嘴里慌忙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都闭嘴,没看见王爷正在教小白画画。”一边的侍卫斥责。 安延等人立刻噤声,毕恭毕敬的跪在书房外。 天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瓢泼暴雨,落在身上跟小石子一样,带着痛。 安延小心翼翼的去看书房,可刚抬头就又害怕的垂下,似乎有种无形的气场压迫着他。 苏红琴想说什么,但见安延沉默的跪着,也只能跟着跪。 安如烟和安世番相视一对,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大雨很快将四个人淋得透湿透湿,跟落汤鸡一般。 “叔叔,外面下了好大得雨啊!”安小白天真得感叹道。 “你喜欢雨?”北宫绝看着外面狼狈得四个人。 安小白甜甜一笑:“嗯,小白最喜欢下雨了,下的越大越好。” 安小白离开北宫绝的怀抱,走到书房门口,蹲在地上:“外公,你们喜不喜欢下雨啊?” 安小白和北宫绝的对话安延自然是听见了的,连忙道:“喜欢,喜欢,外公跟小白一样也最喜欢下雨了。” 安小白铃铃一笑:“我就知道外公一定也喜欢下雨。” “是,是。”安延重重点头,看见绝王爷毫无脾气的教安小白画画,他就笃定,他的决定太正确了。这安然母子不仅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还是绝王爷身边的红人,这要是利用好了,接回安府,可就——赚大发了。 安小白挪了挪小位子,来到苏红琴身边:“大外婆,你的身上有一只虫子。” “啊!”苏红琴猛然跳起来,经过上一次的教训,苏红琴对虫子深痛恶绝。 “放肆,敢在王爷面前大喊大叫,成何体统。”侍卫训责。 苏红琴被吓的慌忙跪下,结果过于着急,膝盖重重的磕在石板上,生疼生疼,却还要硬生生咬牙咽回去。 安小白无辜道:“大外婆,你真笨,小白是跟你开玩笑的。” 苏红琴满腔怒火,恨不能一巴掌扇死安小白,但理智告诉她现在的出境和立场,抬头笑道:“大外婆就是笨,小白真聪明。” 小白笑:“小白也这么觉得。” “小白,你跟姑姑一起回家好不好?”安如烟柔声道。 安小白扬起头:“小白已经回家了啊!” “姑姑说的是我们自己的家,安府,你跟你娘亲都是我们安府的人,所以,安府才是你们的家。”安如烟温柔的说。 安小白为难的咬着小手指:“姑姑,你骗人,以前小白,哥哥,娘亲回去的时候,但是你们把我们赶出去了,所以,那里怎么会是我们的家。” 安如烟愧疚的拉住安小白的手:“小白,那时候是姑姑做错了事情,不应该那样做的,但是姑姑现在已经认识到错了,小白想要怎么惩罚姑姑都没有关系,只要小白能原谅姑姑。” “但是姑姑的肚子里有小宝宝,不能受惩罚的。”小白非常自然的说道。 一边的侍卫用鄙夷的目光扫向安如烟,安如烟的脸色瞬时一变。 第七十七章:白络捡回安然 第七十七章:白络捡回安然 “不能惩罚姑姑,但小白可以惩罚舅舅,不管小白想要怎么打舅舅都没有关系。”安世番接上。 安小白眨着眼睛看安世番的装扮,指着荆棘问到:“舅舅,这是什么东西?” 安世番将荆棘从身上拿下来:“这是荆棘,小白可以用这个打舅舅。” 安小白懵懂的接过荆棘,突然扔了荆棘哭了起来。北宫绝一个闪身来到安小白身边:“怎么了?” 安小白可怜兮兮的伸出小手,只见食指上被刺扎出了一颗小血珠:“叔叔,疼。” 安世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连连磕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拖出去仗责一百。”北宫绝不瞥一眼安世番命令道。 苏红琴刚要求情,但被安延拉住了手,轻声怒道:“安分点。” 于是,苏红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世番被拖出去。 “啊——啊——”外面,传来安世番的惨叫声。 安小白可怜兮兮的将小身体埋在北宫绝的怀里,一抽一抽的。北宫绝僵硬着身体抱着她,明知道这小女娃在做戏,却无法推开。甚至就这样莫名的帮着她。 受罚完的安世番被架进来,垃圾似的扔在地上。苏红琴心疼的抱起他:“番儿,番儿?” 安世番原本就受了伤,此时硬生生挨了一百仗责,早就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叔叔,小白好痛好痛。”安小白楚楚可怜道。 “来人,把这些居心叵测的人轰出去。”北宫绝厉声道。 “王爷,您听我说——”安延想要解释,但侍卫已经上前架起他往外走,连带着安如烟等人也被往外赶。 “现在好了吗?”北宫绝开口。 安小白摸了摸自己的小手:“好像不痛了。” 北宫绝凝眸,深处恍若闪过笑意。 啪—— 安延等人被丢在宫外,侍卫居高临下道:“再敢来寒殿,就让你们有来无回。”居然狠毒的弄伤他们家这么可爱的小白,活得不耐烦了。 “是,是。”安延连连道。 但当侍卫离开,安延握紧拳头从地上起来,瓢泼的大雨将他淋得狼狈异常,他当然知道安小白是故意的,他要不是为了安家,为了大局,他一定会将他们一个不剩的除掉。 安如烟不动声色的过去帮苏红琴扶起昏迷的安世番,看样子,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不过没有关系,再难,她也有办法让她们跳进挖好的陷阱里。 天色渐渐暗下来。 皇宫。 “叔叔,娘亲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小白看了看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 “你娘亲应该——有事。”北宫绝浮想起昨晚在老宅里见到安然的画面。 小白点点头,但精神有些不好。这时候,安小黑从前面走进来,可奇怪的是,外面明明下着雨,但他的衣服却丝毫未湿。 北宫绝看得清楚,是很好的练武奇才,要是再加以栽培,日后—— “哥哥。”小白迈着小短腿跑过去:“你为什么要扔下小白一个人!” 安小黑:“.” “你还把小白的手镯拿走了,难道哥哥你也想要手镯吗?”小白一边说,一边伸手拿下安小黑手腕上的小雪。 小雪欲哭无泪,好想将安小白一尾巴扫开,这个恶魔小主人怎么能如此没有人性。它就是知道这个小恶魔会耍坏,所以一大早趁她没醒就跟着安小黑偷溜。 结果一回来就—— 小白拿着小雪来到北宫绝的面前:“叔叔,你看我的手镯好看吗?” 小雪死死的保持身体一动不动,唯恐被北宫绝发现蛛丝马迹。 北宫绝凝眸看着手镯,一丝异样快速的划过,最后点点头。 “那我把手镯送给叔叔你吧!”说着,小白将小雪高高的递到北宫绝面前。此时此刻,小雪想死的心情也有了。 只要它挨过了这一劫,它一定要逃离这个小恶魔。否则,迟早被她玩死。 北宫绝看着面前小白手上的手镯:“.” “这是女娃娃带的,你好生带着吧!”北宫绝道。 安小白为难的把玩着手中的小雪:“叔叔,你真的不要吗?” 不要,不要,绝对不要。小雪咬着蛇牙,拼命嘀咕。 北宫绝点点头。 安小黑转身离开,安小白看见了,连忙追出去:“哥哥,等等我。”安小黑脚下更快了,但还没走几步,右手已经被安小白拉住了。 后堂,厢房。 “小雪,你已经够丑了,干嘛还要把自己变得更丑?”小白天真无暇的看着脑袋变得贼大,身体只有一截得小雪。 听到这话,小雪的蛇脑又扩大了一倍,两只眼睛跟铜陵似的,还露出尖锐的牙齿,样子异常凶残。 小白伸出手指,戳了戳小雪那大脑袋:“小雪,你这脑袋好有弹性啊。” 小雪怒瞪她,可安小白丝毫没有感觉,小雪气得扭头就走,这种缺德的主人不要也罢,它一条蛇生活,更惬意。 安小白悠然的看小雪缩动着小身体往外走,一直到小雪已经要出门了,她才缓缓的开口:“小雪,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小雪不理睬,继续走。 “小雪,你确定要继续吗?” 小雪:“.”不禁放慢了速度。 小白笑了:“小雪啊,你要走我不会拦你,但你可不要忘记当初是为什么要跟——” 不等安小白说完,小雪蹭的已经回到了她的手上,还用小脑袋蹭啊蹭。 安小白笑。 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街巷上万籁俱寂。 “怎么就找不到?”白络幽怨的呢喃,他已经整整找了一天了,可就是没有找到令他一见钟情的女人。 忽然,白络停住脚步,刚刚那个缩在角落,穿着白色衣裳的是——粗鲁女人? 白络一步步后退回去,转头去看,瞬时目瞪口呆。 只见安然坐在肮脏的角落,浑身上下被雨淋得湿透了,白色的衣裳沾满了泥泞,手上捧着酒坛子,还不停的喝着。 而被面纱遮住的脸看不出表情,也不知道眼角旁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哈哈,你这个粗鲁的女人也有今天,真是活该。”白络幸灾乐祸道。 安然却恍若未见,只是兀自喝着酒,一坛喝光了,随手又打开另一坛。 “是不是北宫绝终于不要你了,所以你在这里喝闷酒,不过就你那泼妇样,谁会喜欢。”白络奚落着安然,可奚落了半天,安然始终视若无睹。 一丝不自然划过心头,白络一甩手:“本少爷不跟你这种女人耗时间了。”说着就离开。 可走了十几步,白络又停了下来,皱着眉转身回去,一把扛起地上的安然。 安然挣扎:“你放开我,放开。” “你以为本少爷这么想管你啊,本少爷是看在你是被我朋友遗弃的分上,才同情一下你。”白络不让安然动,扛着她就往前走。 “我不要你管,不要。”安然还在挣扎。 啪,白络一巴掌打在安然的屁股上:“你给我安静点,浑身臭的要命,本少爷没嫌弃你就很不错了。” 出奇的,安然当真没了动作,如同木偶般任由白络扛回去。 寒殿。 就在白络要扛着安然进寒殿的时候,安然忽然跳了下来,白络看着僵在原地的安然,郁闷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安然沉默,任由雨落在身上。 白络去拉她:“我知道你被遗弃很伤心,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两个孩子。” 安然蓦然抬起头,只是看着白络的眼神带着迷茫和不安。 白络又要去拉,安然却一把抱住了他,白络整个人僵硬住。 北宫绝看着外面不间断的雨,想起安小白担心的问他,安然在哪?执起油伞往外去,可刚走出几步,就看见不远处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两人。 从他这个角度来看,更像是在深情的拥吻。 一种莫名的感觉快速的划过,北宫绝转身回去。一边的侍卫莫名,他家王爷怎么在雨里走来走去,这不像是王爷的风格啊! 怀里是一片温热的触感,让白络异常的不习惯,刚想要推开安然,安然却喑哑着嗓子道:“让我再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说着,更加用力的抱住白络,好像放手就会失去珍贵的东西。 一时之间,白络忘了反映,就那么任由安然抱着。 安然紧紧的抱着,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原来喝再多的酒都无法让她遗忘这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无法如愿的将深藏了五年的愧疚说给阿狼听。 她真的不求原谅,找了这么多年她至始至终要的不过是想说句对不起,想再见见他,把该说的告诉他。 仅此而已。 可即便如此,老天也不愿施舍给她。 “你——”白络僵硬的开口。 可不等白络说完,安然已经离开了他,独自往里走。 “喂——”白络在后面喊道,但安然好似没有听见。 “神经病。”白络骂道,但却蓦然想起安然那眼角不知是泪还是雨水。 那个粗鲁的女人该不会哭了吧!白络迟疑,最终却成了叹气,他这个好友什么都好,唯独对女人没兴趣。这粗鲁女人遇上北宫绝注定悲哀。 安然蓦然站住,抬头,却见北宫绝站在她面前,冰冷的面具下看不出情绪,就那么淡漠的看着她。 第七十八章:莫名的醋意 第七十八章:莫名的醋意 安然恍若未见般要绕道离开,北宫绝却一把拉住她:“你身为两个孩子的娘亲,难道不知道为孩子想想。” 安然看着北宫绝抓着她衣袖的手,然后伸手挥开:“我知道你不是阿狼,你看了这么久的好戏,你看够了吗?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北宫绝眯着眸子看她。 安然却笑笑:“还是说,你没看够我的笑话,还想继续看?”安然看着北宫绝的眸子带着深深的执着,坚定和清冷。 拐角处。 安小白刚要迈开步子上前,被安小黑一把拉住,安小白看他,安小黑摇了摇头。安小白看着满身泥泞的安然,咬住小嘴唇,转身抱住安小黑。安小黑用双手回抱住她,只是那双漆黑的小眸子一片幽深。 北宫绝跟安然对视着,白络正好进来看见这一幕,原本想要转身离开,可最终又走了过来,叹了口气:“北宫绝,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那比和尚还绝的性格,你要根本没兴趣,当初又何必招惹人家呢?” 北宫绝的视线横向白络,吓得白络顿时没了声,转身就走。 安然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不说就不说,反正也不是失望一次两次了。” 昨晚安然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浮现上来,北宫绝蓦然问到:“你为什么要找他?” 安然停住脚步,回忆在脑海中一幕幕倒退,最终,安然沉默的离开了。 北宫绝盯着安然离开的背影,招来暗影,命令道:“去把这个女人的背景调查清楚。” “是,王爷。” 夜,大堂。 安然,白络等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安然拿着筷子,在米饭上戳来戳去。安小白将一块红烧肉夹到她的碗里:“娘亲,这个红烧肉很好吃的。” 安然听到小白的声音蓦然回过神来,强打起精神笑笑:“小白白,谢谢你。” 安小黑沉默着。 “你个粗鲁女人笑起来真难看,比哭还难看,你还是别给本少爷笑了。”白络看不过去。 “我蒙着面,你能看见什么?”安然反驳。 “我就是能看见,笑的真丑。” 北宫绝没有说话,眸间是白络跟安然之间的互动,突然冷冷道:“吃饭说什么话。” 白络一滞,安然淡淡的瞥了一眼北宫绝,索性将椅子往白络身边挪了挪:“喂,你个变态,你说的那个一见钟情呢?” “你个粗鲁女人管的怎么就这么宽啊!”被安然一刺激,白络跳起来。 安然一边戳着碗中的饭,一边悠然道:“我这是在好心提醒你,做人要现实,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一见钟情,再说,就算你对人家一见钟情,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你。” “看不上我?”白络激动的站起来,指着自己:“你看看本少爷,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哪里差了。” 安然赞同的点头:“嗯,你这样的去春风院卖是够格了。” “你,你——”白络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北宫绝沉默,漆黑的眸子满是冰冷。 安府。 “你们——”安毕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四个人,甩了袖不理。 “父亲,下一次我们一定把小然接回来,您别生气。”安延说道。 “下一次,下一次,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安毕将拐杖重重的戳在地上。 “父亲,这一次是——”苏红琴不平的想要解释,安如烟从后面不留痕迹的拉住她,苏红琴回头,就看见安如烟对她摇头暗示。苏红琴这才想起最初安如烟跟她说的话。 “这一次是什么?”安毕怒气冲冲的看向苏红琴。 苏红琴摇摇头:“没什么父亲,没把小然接回来,是我们的错,您别生气。” 安毕冷哼:“当然是你们的错。”看向一边依旧昏迷不腥的安世番:“还不叫大夫。” “是,父亲。”安延应声,命令下人去找大夫。 一边将全过程看在眼里的安如烟不留痕迹的勾起唇际,她一直以为这老头子对他们没感情,看样子,还是有的。既然有,那就更好办了。 深夜。 安世番睁开沉重的眼睛,安如烟立刻上前道:“哥哥,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了。”一边说,一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安世番一滞,就见安如烟的双眼红彤彤的,完全是刚哭完,心不禁一软:“我又不是死了,哭什么。” 安如烟一下子抱住安世番,眼泪哗哗的掉落下来:“他们实在是太可恶了,我们都如此低姿态了,他们还要欺人太盛。那个安小白一定是受安然教唆,所以才会故意刁难,还,还将哥哥你打成这样。” 安世番的眸子眯起,在皇宫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出来,冷笑道:“现在受苦有什么关系,他们迟早跳进我们的陷阱里,到时候——” 安如烟笑了:“嗯,到时候我们就千万倍还给他们,让那个该死的安然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不过——”安世番皱眉。 “什么?” “本以为从两个小鬼下手就能容易点,没想到——”安世番想起白天的事情就烦。 安如烟沉默,确实,原本以为从两个小鬼下手会容易点,没想到—— 忽然,安如烟灵光一闪:“哥,我们就这样——” 安世番一听,满意的笑了。 皇宫,寒殿。 白络徘徊的来回走,一边的侍卫看见了,小声的议论:“你说白少爷这是干什么啊?” “应该在——散步吧。”另一个侍卫不确定道。 “在饭后五个时辰散步?” “应该——是吧!” 白络负着手再一次走了回来,那个粗鲁女人该不会还在哭吧! 就在这时,从屋子里传出安然的哭声。白络一愣,蹙眉,果然那个粗鲁女人还在伤心,他那好友真是——平白招惹人家干什么呢! 不行,他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北宫绝,否则以后还不知道要伤多少女人的心呢。 屋内。 “呜——”安然坐在床上掩面哭泣。 小雪抽了抽蛇嘴,它不就是吃掉了她的糕点嘛,用得着哭得这么撕心裂肺! “小雪,就算你想偷吃娘亲的糕点,可是你就不能趁娘亲不在的时候吗?”小白教育道。 “对啊,你干嘛要当着我的面偷吃。”安然愤然的指责小雪。 小雪咽下嘴里的糕点,转过蛇身,奴动着离开,两个神经病。 “小雪,我要跟你割袍段义,此生不再相见。”安然站起身,义愤填膺的离开。 小雪:“.” 在负手将门关上的瞬间,安然脸上的表情消失得一干二净,她抬头仰望着夜空,终究是叹了一口气。 屋内。 小白看着倒映在门上得身影,拉紧小黑得手:“哥哥,娘亲是在找谁?为什么她找了这么多年还不愿意放弃?” 小黑反握住她得手:“一个很重要的人,因为很重要,所以不能放弃。” 小白窝进小黑的怀里:“可是,要是娘亲不放弃,娘亲总会一次有一次的失望,会不开心。”她已经记不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总会一次又一次的看见娘亲的伤心,或许是从很早很早,她还不太懂事起。 娘亲以为隐藏的很好,可是,她的眼睛却再哭。 安小黑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她不找到,就不会真正的开心。” 安小黑看着外面被拉长的身影,似下了什么决心,眼神坚定。 书房。 咚咚咚,咚咚咚—— 白络用力的敲着北宫绝的门:“北宫绝,你开门。” 北宫绝的眉心微微凝起,放下手中的暗信,起身开门。 白络刚还想再敲门,北宫绝却冷冰冰的站在他面前,将他要说的话一下子都吓没了。 “什么事?”北宫绝清冷的开口。 “我——”顿时,白络说不出话来。 “什么事?”北宫绝有丝不耐。 “哈哈,我,我就来看看你睡了没,要是睡了就多盖点被子,现在天凉。”白络说完转身就走。 北宫绝:“.” 素清的天气,风习习的吹着。 安然慵懒的躺在竹藤椅上,北宫绝走过她身边,蓦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她,安然对他却视若无睹。北宫绝凝眸,竟有一丝莫名的不习惯,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一直到凤和殿,北宫绝却突然想明白,是不习惯安然突然的安静。以前,这女人总是围着他叽叽喳喳,时不时对他进行骚扰,现在对他却是清冷。 “绝儿,你来了。”封炎看见北宫绝特别高兴。 北宫绝截断思路,应了一声。 皇宫外的马车上。 “祖父,我们都是真心想要将姐姐接回来,可是看姐姐的态度是很不乐观的。”安如烟担忧的说道。 安毕皱着眉沉默,安然的心思他猜到了,她要是愿意回安府那才奇怪了呢。 “不过——”安如烟犹豫道。 “不过什么?”安毕问到。 “不过——”安如烟吞吐道,唯恐被安毕骂。 “你有什么好办法就说,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安毕急了。 安如烟深呼吸,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那祖父,烟儿就把我所想的说出来了。”安毕点点头,安如烟道:“我觉得以姐姐的性格是断不可能再跟我们回家了的,除非,有一个位高权重,能命令姐姐的人,让姐姐回来。” 安毕皱眉:“你到底什么意思?” 第七十九章:蓄意接回安然 第七十九章:蓄意接回安然 “我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请——皇上帮忙,要是皇上能帮忙,那么,我们一定能成功。” 不等安毕开口,安如烟诚惶诚恐道:“祖父,要是你觉得这个办法不行,你千万不要生气,这只是我跟哥哥想了一个晚上想出来的唯一办法,肯定有很多不周到的地方。” “是啊,祖父,您,别生气。”躺在一边脸色苍白的安世番接道。 安毕看看安如烟那害怕的样子,又看看安世番病殃殃的模样:“我有说不好嘛,把你们吓成这样。” 安如烟的眼睛顿时一亮,随即又低下头:“祖父不吓人的。” 安毕皱紧眉头,一边的安延开口:“父亲,这回我觉得烟儿和番儿说的对,以我们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接回小然的,除非我们借助别人的力量,还必须是小然一定会听的。” 安毕点点头:“等进皇宫,我会去跟皇上说的。” 听到这话,安如烟和安世番相视一笑。 皇宫,凤和殿。 “绝儿,你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封炎小心的想着措词说道。 北宫绝:“.” “是不是昨晚没说好?”封炎关心道。 “皇祖父,我很好。” 封炎暗自叹息,这孩子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脸色这么难看,还要强撑。 一边的福禄擦着冷汗,这皇上到底是怎么看出绝王爷脸色不好的,明明绝王爷带着铁面具,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好不好! “皇上,安太傅求见。”外面的太监进来禀告。 封炎一滞:“让太傅进来。” 安毕走进来,要向封炎行礼,封炎扶住他:“太傅,你大病初愈就不要行这些虚礼了。”转头对福禄道:“去把软椅搬过来给太傅坐。” “皇上,微臣站着就行。” 不等安毕推辞完,福禄已经麻溜的搬过来放在安毕的身后:“太傅,这是皇上对您的一番心意,您就不要推辞了。” 安毕看看椅子,又看看封炎:“那微臣就谢谢皇上了。” 见安毕坐,封炎满意的笑了。 “皇上,微臣这回进宫是有一个不情之请,原本是不该对皇上讲的,只是微臣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太傅,你对朕还客气什么,有什么直说。” 安毕沉默半响,最终开口:“皇上,您也知道小然跟家里的关系,我这趟来,就是想请皇上帮忙,劝小然跟我回府。” 封炎听了若有所思:“太傅,这个忙朕一定帮,只是,一时之间朕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封炎回想起跟安然他们的碰面,不觉得安然母子会乖乖的听他的话。 “这——”安毕一下也沉默了。 突然,封炎看向北宫绝:“绝儿,你有什么好建议?” 北宫绝凝眸,脑海中浮现出小黑小白的模样。不等他开口,封炎又道:“有了,安然他们不是住在你那嘛,绝儿要是你说一句,他们一定会回去的。” 北宫绝皱眉,封炎犹豫的问到:“绝儿,你不会是舍不得了吧?” 北宫绝一滞,随即道:“不会,我会负责将他们送回去的。” 封炎满意的点点头:“太傅,这绝儿出马肯定成功,你就不用担心了,等会儿朕跟你一起去寒殿接他们。” “甚好甚好。”安毕根本不曾预想,还能让北宫绝帮忙,这回,铁定成功。 凤和殿外。 “父亲,皇上答应了吗?”安毕一出来,安延便上前问到,根本没看见身后的封炎和北宫绝。 “朕答应了。”身后的封炎说道。 安延一惊,连忙下跪,一边的安如烟等人也慌忙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封炎道。 “谢皇上。” “不用谢朕,要谢就谢绝儿,这事还要绝儿帮忙。”封炎说道。 安如烟跟安世番相视一滞,没有想到这事居然能让绝王爷帮忙,这一次一定能成功,就等着他们跳进火坑。 寒殿。 安然悠然的磕着瓜子,看着蓝天。 “娘亲,你的眼皮怎么一直在跳啊?”安小白看着安然一直在跳的眼皮,说道。 “哦,那一定会有讨厌的事情降临。” 安然的话刚落,只听外面传来一个深情而哀切的声音:“小然。” 安然的嘴角抽了抽:“来了。” “娘亲,你的预言真准。”小白看着安如烟等人走进来,低头跟手上的小雪玩。小雪一闻到北宫绝的味道,瞬时就装死。 小白不依不挠的继续玩弄小雪。 小雪:“.” “小然,为父总算看见你了。”安延激动的走到安然的面前,似想要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安然淡淡的瞥了一眼安延,惊讶道:“父亲,几日不见,你老了好多啊。” 安延听了,皮笑肉不笑:“是啊,为父一直在想能将你跟小白小黑接回去,所以才会一夜苍老。” 安然赞同的点点头:“父亲您真是对我关心啊!” 封炎在后面暗示北宫绝,北宫绝上前,淡淡道:“你收拾收拾,赶紧离开这里。” 封炎:“.”这不是帮忙劝解,是在赤裸裸赶人吧! 安如烟和安世番看着安然的反应,这绝王爷都赶人了,这安然还能怎么样。 “好!”安然想也不想答应。 安然的干脆利落,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虽然是绝王爷出马,但,也太容易了点吧 安延不禁反思,是不是一开始他就应该来找安然,这样早就没那么多事情了。 安毕捂脸,早知道这么简单,他也不需要让皇上帮忙,太丢脸了。 安如烟,安世番,和苏红琴先是一愣,随即笑了,不管这安然为什么答应的这么容易,反正只要她答应,那么,等待她们的就是火坑。 北宫绝微微一滞,去看一边的安小白和安小黑,然后沉默的转身离开,胸口莫名的划过异样的感觉。 “你们愣住干什么,难道是不欢迎我们回去?”安然眨了眨眼睛。 “没,没,我们都特别欢迎你们回家。”安延等人立刻表明立场。 安然看着他们——笑了,要她回去?当然可以,只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封炎见事情如此简单的就处理了,转身离开了。 “父亲,哥哥,妹妹,既然你们那么热切的盼望我们回去,我想你们应该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帮我收拾东西离开吧。” “当然是,当然是。”安延等人连声说是。 “那就麻烦你们赶紧去收拾行礼吧。”安然微笑着说道。 后堂。 “这个,还有这个,都要拿走。”安然指着屋子内的各色古董,说道。 “好,好。”安延一边擦着汗,一边收拾着东西。 “大娘,妹妹,还有这个。”安然用脚点了点用石头雕刻的小石狮子。 苏红琴很想将东西砸在安然的脸上,安如烟拉住她,小声道:“娘,我们忍忍。”然后抬头对安然笑道:“好的姐姐,还有什么要收拾的?” 安然满意的点点头:“妹妹,既然你如此的蕙质兰心,温柔体贴,就把外面那几棵桂花树也一同拔了,带回府。” 瞬时,安如烟的怒火充斥上来,刚要开口骂,安然又道:“妹妹,这几棵桂花树可是我苦心浇灌了数十天呢,妹妹该不会是讨厌它们,也讨厌我吧!” 触及到安然的眼睛,安如烟才冷静下来,她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要忍住。 安如烟深呼吸,微笑:“怎么会,既然姐姐舍不得它们,妹妹就帮姐姐去拔起来,带回府里好生养着。” 安然冲安如烟笑:“妹妹,你可真是全天下最好的妹妹呢。” 安如烟握紧拳头,对安然微笑,然后出去拔树。 “妹妹,你可要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啊,指不定是三王爷的宝贝儿子,要是有个万一,我可担当不起啊!”安然在后面大声喊道。 边上的侍卫们盯着安如烟纷纷偷笑,他们都听说安家二小姐未婚先孕,没想到竟是真的。 啪。 安如烟硬生生将桂花树的树枝折断了,然后恍若未闻的开土。 安然悠然的看着安如烟故作平静,又想装姐妹情深,那就让你装到吐。然后优雅的转身,来到一直坐在椅子上修养的安世番面前,可怜兮兮道:“哥哥,这个好沉啊,你能帮帮我吗?”安然的指尖勾了勾用沉香木做的藤椅。 安世番知道她是故意的,不动声色道:“小然,这藤椅是绝王爷的,我们怎么能搬走呢,再说,我们家里不少藤椅,你想要,哥哥给你买个十七八把。” 安然为难的看着藤椅:“可是哥哥,我觉得我跟这把椅子特别契合,不管我怎么睡都舒服,难道哥哥不想我躺着舒服点?” 安世番笑:“怎么会,哥哥一定会帮你买一把最舒服的。” 安然摸了摸藤椅:“难道哥哥买得起比这更好更贵的?” 顿时,安世番语塞,这是最上好的沉香木,他怎么可能买得起。 安然笑:“要是哥哥买的起比这个更好的,小然自然不用搬了,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给我去买,还是回去的路上就去买。我这个人,一天不在藤椅上晒个七八个时辰的太阳,就浑身不舒服呢。” 安然每说一句话,安世番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第八十章:被白络看见脸 第八十章:被白络看见脸 蓦然,安世番道:“既然小然已经习惯了这把藤椅,那还是别换了,哥哥来帮你一起搬。”说着,安世番忍着身上的疼痛来帮安然搬藤椅。 可当安世番的手刚碰到藤椅,安然就撒手了:“哇,哥哥,这天气真热,这藤椅也好重,搬的我好累啊,哥哥,你就辛苦帮我帮一下吧!” 安世番握紧拳头,许久松开:“好,那小然你去休息吧。”很快,他一定会让这安然追悔莫及。 安然悠然坐在外面纳凉,风吹过来,将她的面纱吹落在地,安然俯身去捡,面纱却被人踩在了脚下。 “哈哈,你这个粗鲁女人,总算被我抓到机会揭穿你的真面目了吧,就你这样的,一定是巨丑无敌丑。”白络幸灾乐祸道。 瞬时,整个后厢的人都看过来,他们没听清白络的话,就看见白络踩住安然的面纱,一幅趾高气扬的模样。 安如烟勾起嘴角笑,果然这个安然很惹人讨厌,连这个俊美公子都厌恶她。 安世番放下沉重的藤椅,冷哼,让她得色,现在看她怎么应付一个男人。 苏红琴掩嘴笑,恨不能安然会被暴打一顿。 安延看见这一幕,刚想上去和解,却又停住脚步,他只要能将安然接回去就行,根本没必要帮她。何况,他被耍了这么多次,正好可以解解气。 安小白抓着小黑的衣袍:“哥哥,你说会发生什么?” 安小黑面无表情的看着被静止般画面:“爆发。” 安然低着头,玩弄着在白络脚底的面纱,缓缓道:“变态男,你确定要看我的真面目?” “当然确定,本少爷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少点嘲笑的。”白络施舍道。 安然却不急:“可是,我怕你会爱上我,然后日日夜夜纠缠于我。” “哈哈,哈哈哈——”白络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放心,本少爷就算爱上隔壁家的大黄,也绝对不会喜欢上你。” 安然勾唇:“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你看吧。” 白络幸灾乐祸的等待看见一张丑脸,却在安然缓缓站起身来的时候——彻底石化了。 安然用手指戳了戳白络的脸,白络完全没有反应。安然无奈的摇摇头:“我就说不能看,还偏要看,现在出事了吧!” 安然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你,你,你——”白络几次开口,却呼吸急促,根本说不完整。 安然好心的停下来,帮白络顺气:“我知道自己美貌天线,绝色倾城,可你也要把持住啊,你要是就这样挂了,我不是还要背上一条人命嘛!” “你,你——”白络紧紧的抓着安然的衣服。 “喂,喂,你个变态男不会又开始变态了吧。”安然一把挥开白络的手,对身后的小黑小白招手:“我们回家了。” 白络在后面瞪着眼睛看安然离开,激动的脸一半红一半白,可偏就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寒殿外。 侍卫们不约而同的抽搐着眼睛,看着满满的行李。这——是行李吗?根本就是偷他们王爷的。 安然看着安延等人汗流浃背,疲惫不堪,和小黑小白满意的上了马车。安延刚要上马车,安然打开车帘子,遗憾道:“父亲,这个马车好像坐不下了耶,这可怎么办?” 安延看着里面完全空荡的空隙,对安然的刁难心知肚明,只能道:“没事,那你跟小白和小黑先坐车回去,然后让马夫再来接我们。” “啊!可是这样来回,马会累的。” 安延咬牙,微笑:“那就让马在符里休息,我们自己想办法回来。” “好啊,父亲。”安然爽快的答应:“父亲,大娘,哥哥,妹妹,再见。”安然欢快的向他们招手告别,只是她眸子里的笑意很浓,她说过,总有一天,她会回到安府,把忍受的伤害双倍奉还。 而现在,好戏刚刚开始。 苏红琴看着马车缓缓离去,气的将手中的包袱扔在地上:“老爷,她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安延回头狠狠的瞪她:“闭嘴。” 苏红琴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失去了理智,连忙道:“我就随便说说。小然能回去我开心还来不及。” “是啊父亲,姐姐能回去,就是给我们安家增光,我们能不开心吗,这些苦算什么。”安如烟道。 安延的脸色不太好:“你们最好能这么想。” 后堂。 一阵风吹过,凌乱的落在白络身上。 北宫绝面无表情的走过白络身边,白络的眼睛越来越大,就在北宫绝即将离开的时候,白络蓦然大喊:“北宫绝,你给我站住。” 在场的侍卫瞬时惊呆了,这——白少爷是在找死吧,一定是在找死。 北宫绝停住,转身,淡漠的看着白络。 白络大步走到他面前,原本俊美的脸此刻青红皂白,说不出的搞笑。 “什么事?” 北宫绝刚问出口,白络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北宫绝眸子一凝,盯着白络,如同一只猎豹冷静的盯着前方。 “你,你,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北宫绝眼睛也不眨:“我没朋友。” “放屁,老子跟你做了这么多年朋友,你现在跟老子说,你没朋友,那老子算什么?”白络气愤道。 北宫绝眸光清冷:“你想说什么?” 白络忽然又甩开他的衣领:“老子当你是朋友,可是你却这样耍老子,有意思吗?” 北宫绝任由白络嘀嘀咕咕的埋怨半天,不耐道:“说重点。” 白络被激怒了:“北宫绝,你抢老子女人,居然还凶老子,你算哪门子兄弟?” 北宫绝的眸子微微眯起:“我抢你女人?” 白络扬起头:“对,就是你抢老子女人。” 北宫绝眸光越发的清冷:“你的女人是谁?” “我的女人是,是——”白络一想到刚才安然的脸,瞬时郁闷的说不出话来。 明明他一见钟情的女人是绝色倾城,怎么就变成他最讨厌的安然。 北宫绝看着白络的脸瞬息万变,最后懊恼的抓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北宫绝淡淡的瞥了眼他,然后负手离开。 白络沉浸在自己的烦躁中,这个世界上他最讨厌的女人就是安然,又粗鲁又没礼貌,根本就是一个泼妇,可,怎么就变成他追寻许久的心上人了呢? 不不,这一定是场噩梦,他回去睡一觉就会好了。 这般想着,白络往回走去。 侍卫们看着举止反常的白络,这白公子刚不会——神经了吧。 北宫绝看着被堆积在外面的东西,清冷的面具下看不出情绪。 “绝王爷。”安如烟冷不丁看见北宫绝,慌忙跪下,一边整理头发,想要给北宫绝留下好印象。 “王爷。”安延等人也赶忙跪下。 北宫绝凝视着地上的东西,沉默。 安延顺着他目光看去,见地上的那些东西,无一不是这寒殿的,慌忙求饶:“绝王爷饶命,这都是安然让微臣拿的,王爷饶命。” 北宫绝却不再瞧一眼,径直离开了。 安延,安世番:“.”这绝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拿还是不让拿? 夜,安府。 “小然,回来了就好好的在家住,有爷爷在,没有人敢欺负你。”安毕一边说着,眼睛却时不时的偷瞧着安小黑,当真是越看越满意。 “嗯,嗯。”安然口不对心的点着头。 安小白仰着头问安毕:“曾祖父,小白晚上睡哪里啊?” 安毕一愣,随即道:“你想睡哪里就睡哪里,好吗?” 安小白甜甜一笑:“好啊,小白最喜欢曾祖父了。” 安小黑负着手转身要离开,安毕见了,赶忙跟上去:“小黑啊,你晚上吃的东西也少,要不要曾祖父让人再去做点。” “不用。”安小黑头也不抬回绝。 安毕见小黑要出门,赶紧跟在小黑的脚后:“小黑啊,外面黑,曾祖父给你照路。”一边说着拿过丫鬟手中的灯笼,巴巴的替安小黑照路。 “小黑啊,这外面冷,你穿曾祖父的外袍吧。” 安小白和安然坐在门槛上,看着一步一趋,紧紧贴着安小黑的安毕,齐齐摇了摇头:“真势力。” 街巷。 呼呼——安延等人累得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他们原本是想搬到宫外喊马车的,却不想一路上竟不见一辆马车。没办法,他们只能咬牙自己将这些东西搬回来。 “父亲,还有一点路就到了。”安如烟擦了擦额头上暴雨般的汗珠说道。 安延点点头:“再休息会儿,出发。”然后看向衣服都被汗浸湿的安如烟,道:“烟儿,你把那棵桂树给我,我拿。” 安如烟一愣,随即道:“父亲,那怎么行,你已经拿了这么多,不能再拿了。” “拿过来,你也不看看自己身子。”安延口吻坚定。 安如烟为难的将树给安延,眼眸深处弥漫上笑意,父亲对她的厌恶正在减少,看样子,她的第一步计划非常成功。 安如烟不禁回想以前种种,觉得自己原来太冲动,被安然那个贱人一激就暴露。不过现在,她要学会忍。 等安延等人扛着大包小包,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到安府的时候已经深更半夜了。 四个人累得精疲力竭,放下东西直接回房睡觉。 后苑,安如烟刚进拱门,就看见自己的东西被乱七八糟的扔在地上。忍了一天的怒火蹭蹭的上来,安如烟阴冷着脸,上前就给当值的翠红一巴掌:“你这狗奴才,谁让你把本小姐的东西扔出来的。” 翠红被打的撞上了石柱,脸和后脑都火辣辣的疼:“二小姐,不是翠红做的,是,是大小姐。” 翠红又连忙改口:“是,是一个自称大小姐的人。” 第八十一章:折磨 第八十一章:折磨 “妹妹,这是怎么了?”安然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 安如烟的怒火已经烧到了脑门,硬生生被理智控制住,笑道:“我在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奴才,姐姐在这里都不知道好生伺候。” 安然挥挥手:“她伺候的不错,既然妹妹你这般关心我,以后就让她跟着我吧。” 翠红一滞,本能的去看安如烟,这伺候安如烟的日子她是过够了,这要是能换一个人—— 安如烟握住拳头,硬生生挤出道:“不要说一个丫鬟,要是姐姐喜欢,妹妹的一切都是姐姐你的。” 安然笑:“烟儿,你可真是天下第一好好妹妹啊!” 安如烟死死的捏紧拳头,笑。 “好了,要是妹妹没什么事情就去睡吧,我困了。”安然打着哈欠,眼角挂着泪花。 安如烟依旧笑:“那姐姐早点睡。” 安然头也不回的进去,突然又道:“烟儿,你的屋子我收下了,我想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安如烟笑,转头命令翠红:“还不过来帮我收拾东西。” 翠红刚要过去,安然却拉住她:“翠红,屋子里好黑,你快陪我去睡觉吧!” 翠红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安如烟恨不能将拳头捏碎,却笑道:“既然姐姐怕黑,翠红,你就快些陪姐姐去睡觉。” 安如烟如此说,翠红立马跟安然进屋,原本她就对安如烟恨之入骨,不过碍于身份才没办法。 屋内。 安然站在窗前,悠然的看着安如烟狼狈的在地上收拾自己的东西。翠红疑惑:“大小姐,你不睡吗?” 安然向翠红招招手:“来来,小翠红,跟我一起看好戏。” 翠红不解的来到窗前:“大小姐,哪有好戏啊?” 安然伸手指向安如烟,翠红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这戏不好看吗?”安然勾唇笑问到。 翠红看着狼狈的安如烟,心中弥漫着快感。平日里,这安如烟对她非打即骂,还毁了她的脸,要是可以,她真想一一还给她。 安如烟咬着牙,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可搬了一整天东西,原本柔嫩的双手早已经破了皮,好好的发髻也散落开来,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指甲扣进掌心,安然这个贱人今人所给的屈辱,日后她一定千万倍奉还。安如烟却笑了,不用太久,她要安然跪在地上求她。 竹雅轩。 下人扶着安世番艰难的来到房前,刚要推门,那门竟自己打开了。只见安小黑清冷的负手而站。 安世番和家丁被吓的本能后退,而安世番一个没站稳,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痛的龇牙咧嘴。 “少爷,你没事吧?”家丁赶忙上前去扶。 安世番恼怒的一把挥开,自己从地上撑起来:“没用的东西。” 突然,一个包袱被扔出来,直接砸在安世番的身上,安世番再一次摔倒在地,一边的家丁掩嘴偷笑。 安世番刚要发火,安小黑已经居高临下的站在他面前:“拿好你的东西,不要打扰我休息。” “你——”安世番赶忙咽回要骂的话,硬生生笑道:“好,好,我这就走,小黑你早点——”休息。 砰!不等安世番说完,门已经砰的关上了,安小黑也没了踪影。 安世番握紧双拳,眼神阴霾,这个小杂种真当他好欺负,很快,他会让这个该死的小杂种后悔。 前园。 “老爷,看把你累的,回去我给你捏捏。”苏红琴说道。 安延敷衍的应了一声, 苏红琴看出他的不悦,却依旧体贴的微笑,今天把她累的筋疲力尽,她最好能直接躺下睡觉。不过烟儿给她分析过现在的局势,现在一定要讨好安延,否则会对她们更不利。 想到这里,苏红亲的双眸弥漫冷意,原本安府的一切都是她们母子的,都是安然和那两个小野种。总有一天—— 铃铃。 清脆的铃铛声在宁静的深夜中响起,苏红琴和安延都一愣,随即推门进去。 “外公,大外婆。”安小白甜甜的喊道。 苏红琴本能的脸色一凝,随即微笑道:“小白,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怎么在这里啊?” 安小白眨了眨眼睛:“大外婆,我正准备睡觉啊,如果你们不开门吓小白的话,小白已经睡着了。” “你不是——” 不等苏红琴开口,安小白打了个哈欠:“大外婆,外公,小白要睡觉觉了,晚安。” 安延自然知道小白话里的意思,忍着不悦问:“小白,你不跟你娘亲一块睡?” 安小白摇头:“娘亲说了,小孩子胆子要大,所以小白跟哥哥从小都是自己睡的。”顿了顿,小白又道:“外公,小白喜欢你们的睡房,外公不会生气吧!” “当然不会,那小白你早点休息。”安延压抑着怒意,将门关上。 苏红琴眸子深处现出恨意,这小野种还登鼻子上脸。 “老爷,你说小白一个人睡会不会吓醒啊?”苏红琴试探的问到。 “睡你的觉去。”安延一甩袖,径直离开。 苏红琴冷笑着看安延的背影。 深夜,寒殿。 “啊!”白络烦躁的从床上跳下来,不管他怎么想睡,可脑子里却满是安然的样子,笑的,生气的,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安然的样子。 白络抓着自己的头发:“白络,这一定是噩梦,一定是噩梦,安然是安然,就是一个粗鲁野蛮的女人,是你最讨厌的女人,绝对不是你一见钟情的心上人,绝对不是。” 白络就这样呢喃自语。 书房透出黄晕的烛光。 北宫绝负手站在窗口,冰冷的面具下看不出情绪。 “哎——”福禄坐在书房外的石阶上唉声叹息:“这两个小娃娃怎么说走就走呢,那安府有什么好的,根本比不上我们寒殿,要是这两个小娃娃待在寒殿,我们王爷还能教他们,保准以后成为厉害的人。” “是啊,这两个小娃娃走了,感觉我们寒殿都不像是人住的了,连点声音也没有。”旁边的侍卫也叹息道。以前他们倒不觉得,可一夜之间就觉得这寒殿清冷的可怕,竟连个会笑的人也没有。 “现在想想,那个安然也挺好的。”另一个侍卫想到安然虽然总做些常人不能接受的事情,但,她在,这寒殿里总有意想不到的好戏可以看。 突然,第一个侍卫压低声音道:“你们说,安然和两个娃娃都走了,王爷会不会也跟我们一样不习惯,想念呢?” “这——”所有人想起北宫绝那覆着面具的脸,永远冰冷,无情无欲,一下子脑海一片空白,完全想象不出北宫绝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 天刚刚亮,安府便门庭若市,热闹至极。 东苑,客房。 安如烟皱紧眉头出来,就见安世番等人都在门口。 “发生什么事情了?”安延问一边的下人。 下人喜滋滋道:“大小姐正在外面救济那些乞丐,穷人。” “救济乞丐,穷人?”安延怀疑。 下人点头,一种不好得预感袭上众人得心头,安延等人赶忙往大门口去。 “来来,不要客气,把这个拿去换些钱。”安然将一支精致得簪子递给一个老妇人,把老妇人激动的双手颤抖。 “还有这个。”安然一边说着将玉镯子也一并塞到老妇人手里。 “谢谢大小姐,谢谢。”老妇人连连道谢。 安如烟的表情僵硬住,为什么这簪子和手镯跟她的那么像。 “烟儿你来的正好,我知道你一向乐善好施,一定很高兴我把你的首饰送给这些需要帮助的人吧。”安然回头笑道。 安如烟看着那首饰盒里寥寥无几的首饰,一口气差一点没吸上来,那可是她所有的首饰啊,没了这些东西,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安然眨眨眼睛:“烟儿,原来你不高兴啊?” 安如烟压抑住怒意,笑道:“怎么会,烟儿跟姐姐一样做喜欢帮助别人了,怎么会不喜欢呢!姐姐,呢尽管送。” 安然伸手摸摸安如烟的头:“我就知道我们家烟儿最懂事了。”然后转身,将剩下的首饰全部塞进那老妇人的手里。 “大小姐,您真是仙女下凡啊,不仅有仙女一样的美貌,还有一幅菩萨心肠,上苍一定会保佑你的。”老妇人衷心赞扬道。 安如烟站在一边咬牙切齿,却又不能表露。此时此刻,她站在摘了面纱的安然身边,根本就是黯然失色,萤火之光。 安然这个贱人,终有一天她要将她踩在脚底,让这个贱人永世不得翻身。 “小娃娃,谢谢你。”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对安小白道。 安小白甜甜一笑:“不客气的。” 安延看着安小白分发给穷人的粮食,忍不住上前问到:“小白啊,这些粮食是从哪里拿来的?” 安小白想不想:“就是从后面的仓库房啊。” 瞬时,一口气凝聚在安延的胸口,却依旧问到:“是这个屋子后面的仓库吗?” 安小白点点头。 安延一下子握紧拳头,转身离开。他要忍,要忍,这些损失根本无法跟他们带来的利益相比。 安世番让下人扶着,目光四下搜找,希望他不会像他们一样悲剧,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四分五裂的文房四宝上时,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只见安小黑一掌将安世番的文房四宝,古玩全部挥进了泔水桶。 “安小——”安世番差一点就吼出来,理智硬生生将他拉住。 第八十二章:折磨人是个好兴趣 第八十二章:折磨人是个好兴趣 “你们一大早在干什么?”安毕从里面走出来。 “曾祖父,我跟哥哥,娘亲在帮助穷人。”安小白跑到安毕的身边,甜甜的说道。 安毕满意的摸安小白的头:“小白真乖。”目光却落在安小黑的身上,当真是怎么看都满意。 这以后安家要是交给小黑,他就算是九泉之下也能笑出来。 “小黑啊,你累不累,要不要曾祖父给你倒口水喝?”安毕一脸笑容走到安小黑身边。 安小黑瞥了眼安毕,转身往相反方向去。 “小黑,那路滑,小心些走。”安毕赶忙追上去。 安世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个老不死的居然还把这小杂种当宝贝,迟早有一天他要将这一老一小碍眼的东西除掉。 安如烟清楚的看见安世番眼中的怨恨,心中暗笑,她要的就是安世番越来越多的怨恨,不甘,这样,安世番才会更好的听话。 “娘亲,为什么曾祖父要跟哥哥走?”安小白问到。 安然看着远去的两人,叹了口气:“小白,你还不明白吗,你曾祖父喜欢你哥哥,不喜欢你。” 安小白慢慢的抬起头,瞧安然。 安然立刻转身,继续去发东西。 攀附在手腕上的小雪摇摇头,安小白低头问小雪:“小雪,你说娘亲说的是真的吗?” 小雪立刻进去装睡模式,一动也不动。 “小白。”正在这时候,门外响起千机的声音。 安小白的神情一凝,转身往里走。 “在那,小白就在那。”安然帮千机指了位置。千机快步追赶上来:“小白,我终于找到你了。” 安小白抬头笑:“伯伯,你找小白干什么?”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千机看着小白,双眼冒着亮光,他找遍了皇宫,才知道小白他们来到了安府。原本在皇宫他还可以随时试探小白,现在只能来安府。 千机笑意很浓:“小白啊,这么久没见,伯伯来看看你啊!” “伯伯,但是我们前几天才见过的,这也算很久吗?”小白问的天真无暇。 “对啊,伯伯对小白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小雪听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个老男人真是—— “那伯伯已经看见小白了,现在小白要去睡觉了,再见。”安小白挥挥手,就快步离开。 千机连忙跟上:“现在世风日下,很不安全,伯伯帮你守在门口。” 安小白:“.” 安如烟不屑的轻斥一声,她还以为千机是个什么厉害角色,居然也喜欢跟在这个小野种的身后。 安然将她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戾气看的清楚,勾唇,笑。 “翠红,来,这个送给你。”安然将未送完的衣服和收拾一并塞到翠红的手里。 安如烟扭头一看,安然竟将她宝贝的裙裳首饰给了翠红,气顿时冒了上来。翠红本能的去看安如烟,就见安如烟狠狠的盯着她,眼神满是警告。 安然故作未见,热情道:“翠红,你不要客气,喜欢就拿着,以后我再给你买更好看的。” 翠红为难的不知所措。 “好了,那,你以后要跟着我,就要允许我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你看我,长得这么绝色倾城,你怎么样也要打扮的跟烟儿一样啊。烟儿,你说是不是?” 安如烟气的要吐血,安然这个贱人居然拿一个下贱的丫鬟和她比。但安如烟强制住怒火,回笑道:“姐姐说的是,姐姐你这般美貌如花,身边的丫鬟自然也是不能丢人的,要不这样,烟儿给姐姐重新再去找一个丫鬟来,这个都毁容了,姐姐带出去只有丢人的份。” 翠红脸色一僵,抚摸上自己脸上又长又深的疤痕,对安如烟的恨意不断涌现出来。 安然拉住翠红的手:“不用了,我就喜欢翠红,别的问题妹妹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保准翠红不会给我丢脸。” 顿时,翠红心中一暖,自她被卖进安家的那天起,就从未有人这样对她,有时候甚至不把她当人看。 这安如烟还毁了她的脸,让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嫁出去了。 翠红也注意到,自从安然回来后,这安如烟似乎总对她有所忌惮,从未发过火,这就说明,她要是投靠安然,以后就再也不需要忌惮安如烟。 这般思考后,翠红将衣服首饰全部接过:“谢谢大小姐,翠红以后一定会好好服侍您的。” 安如烟一滞,不曾预料到这翠红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反叛,愤怒的想撕碎她,但碍于安然在,安如烟只能压抑。 安然满意的点点头:“翠红啊,不要说伺候不伺候,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知道吗?” 翠红略带挑衅的看了眼安如烟,然后道:“翠红一切都听大小姐的。” 安如烟上前贴着翠红,声音柔和却带着威胁:“翠红,那你一定要好好伺候我姐姐,要是姐姐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只能唯你试问了。” 翠红也笑:“二小姐放心,翠红的大恩人,翠红自然会对她好的,就算做牛做马翠红也心甘情愿。” “你——”安如烟愤怒。 安然勾唇缓缓的笑,第一眼她就知道,这丫鬟跟安如烟有过节,没想到,过节还不浅。安然看着翠红脸上的伤疤,大概明了是安如烟的杰作。 这样的丫鬟一般都是在契约到期后,靠着一张脸嫁个人,好看的嫁的好些,难看的可能孤老终生。如翠红这般的,根本就是毁了。 安然啧啧摇头,这安如烟的心肠还真不是一般的狠啊! 不过,这样正好,让她有免费的好戏可以看。 皇宫,寒殿。 白络睁着眼盯着上方,已经整整两宿没合眼了,因为一闭眼除了安然还是安然,根本要将他逼疯了。 敲门声有序的响起,白络知道是北宫绝,但心里还郁结着气,沉默的没搭理。门被用内里震开,北宫绝负手立在外面,墨色的长袍和夜色融为一体。 “那边有消息了吗?”北宫绝清冷的问到。 白络索性转个身,背对他。 北宫绝寒眸一凛:“你已经睡了两天三夜了,还不打算做事?”清冷的声音透着警告。 白络嗖的一跃跳到他面前,蓬头垢面的不爽道:“做事?你抢了老子女人还想老子帮你做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北宫绝敛眉:“你女人是谁?”他根本对女人没兴趣,何来这种事。 白络再一次语塞。要他说他喜欢的女人就是安然,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哼。”白络重重一哼,跟北宫绝插肩而过。 北宫绝:“.” 夜,突然格外的寂静,北宫绝抬头看稀疏的月,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荡漾在胸口。 白络一直往前走,当他回过神,面前赫然显立着:安府的门匾。一下子,白络停住脚步,他明明没想往这里来的,怎么莫名其妙就到这里了。 就在白络转身要离开之际,只听里面传出清脆的铃铛声,白络犹豫半饷,呢喃自语:“这里月色不错,很适合赏月。”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跃身进了安府。 只见稀疏的银辉下,安然慵懒的躺在藤椅上,失去面纱遮蔽的容颜静静的震撼着夜色。 一边给安然扇着风的安如烟,根本就是萤灰之光,无法与日月争辉。 白络看的痴了,差点整个掉下树去,还好及时扶住了一角支干。 “妹妹啊,你是不是累了,这风小了呢?”安然半阖着眸子道。 安如烟已经扇了四个时辰,双手酸痛的毫无知觉,压抑着心中愤懑,笑道:“烟儿不累的,这就给姐姐再扇的大些。” 安然笑:“妹妹,真没想到你不仅漂亮,还做得了一手下人的好活啊。” 刹那,安如烟脸色难看,硬生生止住。 一边陪着的翠红偷笑,也不掩嘴。这些日子下来,她算是看清楚了,这刁钻的安如烟,在安然面前根本就是软柿子,怎么捏都没关系。 白络想要再凑近些看,瞬时,安然睁开眼睛,目光直射白络藏身的树上,在感觉到是白络时,安然嫣然一笑,她就劝那个变态不要看,现在好了,又多了一个纠缠她的,真是拿她自己的美貌没办法。 砰。 白络被安然这一笑彻底迷了心智,整个人从树上栽了下来,落尽了草丛里,半饷还是没回过神。 “叔叔,你在偷看娘亲吗?”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白络抬头,就见安小白唇站在他面前,小脸上弥漫着甜甜的笑容。 被识破,白络连连摇手:“叔叔只是路过,路过。”说着要从地上起来,离开。 安小白看着他,为难道:“可是叔叔,你在流鼻血哦!” 白络一摸,果然一手血红。 安小白笑:“叔叔,娘亲说过,说谎的人要打小屁屁的。” “咳咳。”白络差点被口水呛死,故作镇静:“你娘亲说的对,说谎的人要挨打,好了,叔叔要去办事了。”说着,抬头挺胸,特严肃的往前走。 “叔叔,你方向反了,那是去娘亲房间的,这里才是出口。”安小白善意提醒。 白络脚下一滑,僵硬着笑转身:“叔叔知道,叔叔只是想散个步。”话落,白络已经不见踪影了。 安小白看着空无一人的夜色,低头对小雪道:“小雪,你喜不喜欢这个——叔叔?”话刚落,安小白的小眸子闪过寒光,那刚要回答的小雪也恢复了石化状。 第八十三章:白络确定感情 第八十三章:白络确定感情 “小白,伯伯总算找到你了,这么晚一个人出来不安全哦!”千机笑眯眯的出来,他跟随小白有一会儿时间了,想暗中找出小白的破绽,却不想这小女娃的反应这么快。 安小白甜甜的笑:“小白来找娘亲的,不会遇到坏人。这么晚了,伯伯就回去吧!” “不用不用,伯伯已经跟你曾祖父说好了,住在这里照顾小白。”千机含笑道,这一次他一定要时刻跟紧这女娃,他就不信这样还找不出破绽。 安小白:“.” “小白你不是要找你娘亲吗,来来,伯伯陪你去找。”说着要牵起小白的手,想趁其不备一窥安小白内力。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相信他的猜想,可若真的如他猜想,发生在小白身上很多的事情又根本无法解释。 安小白自然的躲过千机的手,跑向安然:“娘亲,晚上小白想跟你一起睡。” 安然瞥了眼跟随而来的千机,一目了然:“可是娘亲想要一个人睡哦,要是小白怕怕,可以跟千机大人一起睡哦,娘亲想,千机大人一定很乐意陪小白的。” 想要窥探小白身上秘密的人不止千机一人,在过去几年根本就是数不胜数,只是现在不是傻了就是死了。安然的目光幸灾乐祸的看着小白,只是这回的千机竟能如此执着,竟把小白都—— “对对,伯伯会陪小白的。”千机连连道。 安小白幽幽的看安然,安然恍若未见,自得的享受安如烟的伺候。安小白笑着抬头:“可是伯伯你都这么大人了,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数不清吗,小白是女娃娃,伯伯可是男的哦!” 千机淡定回到:“没事,伯伯就在一边守着,怎么会有男女授受数不清呢,而且啊,小白,这男女授受数不清是指大人,你这种小娃娃是不算的。” 安小白:“.” 安然在一边偷笑,要知道,这看安小白吃瘪的样子可是少之又少的。不过,要是能看那小恶魔吃瘪,那就更美了。安然想想都向往。 白络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寒殿,迎面和北宫绝相撞也没反应过来。北宫绝一把抓住他:“你去哪了?” “安府。”白络的神还在游荡。 北宫绝刚想斥责的话却蓦然停住,脑海中浮现出安小白和安小黑两个娃娃的样子,一时之间竟没了反应。 这两天他自己也感觉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清是哪里不对。 “小——”北宫绝想问两个娃娃的状况,却见白络又鬼一般向前游荡去了,便作罢了。 深夜。 白络好不容易睡了一会儿,却从噩梦中惊醒,他梦见为了安然,他竟然将北宫绝杀了。白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管北宫绝当不当他是朋友,反正这么多年来,他是将北宫绝当作兄弟知己的。 他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兄弟,可是现在,他跟北宫绝就是在抢同一个女人。 突然,白络顿住,不对啊,是他喜欢安然,但北宫绝对女人素来没有兴趣,而且这段时间下来,他也没见北宫绝对安然有什么特殊照顾,反倒是安然为他一直伤心。 白络灵光一闪,也就是说,只要确定北宫绝不喜欢安然,那么,他就可以追安然了,如此一来,兄弟,爱情两不误。 但白络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他早已经一点也不讨厌安然,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追到安然。 北宫绝蓦然睁开眼睛,他多年不曾做梦,可刚刚他梦见一个女人在他身边,不停的说着什么,声音温柔,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他想要去看哪女人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 “北宫绝。”蓦然,门被撞开,白络激动的坐在床沿边,看见北宫绝也未睡,白络越发激动:“我就知道你也因为这件事情睡不着觉,不过你放心,这事我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 北宫绝淡淡瞥了眼,大半夜的,这人又开始了。 “北宫绝,我问你,你是不是对她没感觉?”白络问到。 北宫绝看着白络,沉默的下床。这回的疯癫有点长,现在还没好。 白络紧紧跟着他:“北宫绝,你就如实说,我绝对不会告诉安然的。” 北宫绝的眸子蹙紧,转身盯着白络:“你什么意思?” 白络叹了一口气:“你就不要装了,我跟你谁跟谁啊。” 北宫绝沉默的盯着他,白络无奈,只能说下去:“我已经知道你跟安然有一腿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招惹她的,但我知道,安然很喜欢你。” “那这里有你什么事情。” 破天荒的,白络脸微微一红:“上回我不是跟你说,我对一个女子一见钟情嘛。” “那个女人是——安然。”北宫绝微诧。 白络腼腆的点点头。 北宫绝:“.” 白络忸怩的扯了扯自己的袍子,那样子硬生生让北宫绝激起一层寒意。白络又害羞的朝北宫绝迈进一步,北宫绝一掌拍过去,把白络整个都扇在门框上。 “说人话。”北宫绝冷冷道。 白络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北宫绝,不管你怎么看,我白络自从认识你那天起,就把你当我最好的兄弟,一辈子对你不离不弃,更无背叛。” 北宫绝沉默,敛眸。 “所以,今天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你喜欢安然吗?” “不喜欢。”北宫绝想也不想。 白络瞬间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原本他就料中北宫绝对安然毫无兴趣,现在听北宫绝承认,瞬间心里踏实了。 只要北宫绝不喜欢,那么,其他的一切阻碍都不是阻碍。 但白络为了安全,又问了一句:“那,你跟她没名分吧?” “你觉得我们有?”北宫绝清冷的反问。 白络嘿嘿的笑:“当然没有,当然没有,天下人皆知,绝王爷年至今日,还是单身未娶。” 北宫绝嫌弃的不想看一眼白络。 白络却高兴的不得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要追安然了,你不会介意吧?” 一种莫名的情绪划过,北宫绝却道:“当然不会。” 白络豪气的拍北宫绝的肩膀:“那就好,到我跟安然成亲那一日,一定请你来喝喜酒。”说着,白络已经迫不及待的往外去了。 北宫绝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白络,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安小白和安小黑的样子,以及刚刚梦中模糊的脸庞。 确认后的白络开心的打着如意算盘,虽然这小黑小白是北宫绝的孩子,但看那样子,安然还没将真相告诉两个小孩,那么,只要他到时候对两个娃娃好一点,他还能做便宜爹爹。 这般想着,白络别提多美滋滋了。 一大清早,河岸边,白络和毛十八各自弯腰认真的摘着小野花,还陶醉的放到鼻前闻闻。 砰,过于投入的两个人没看路撞在了一起,看到彼此手中的话,不约而同道:“你也来摘花啊。” “是啊。”毛十八粗着嗓子回答。 白络美滋滋道:“我也是来摘花的,你是摘给谁啊。” “奄是摘给娘子的,奄娘子最喜欢花了。”毛十八回答。 白络道:“我是摘给我心上人的。” 于是两人都愉快的拿着花走了,然后在安府门前不期而遇。两人微诧,毛十八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心上人住这里,你来这里干什么?”白络反问。 毛十八理直气壮道:“奄娘子也住这。” 白络上下打量毛十八,也没当回事,想着这野汉子一定是来这安府找哪个丫鬟的。 于是,两个人又一起愉快的进了安府,进了拱桥,进了后院,来到了安然的闺房前。 毛十八看看面前的屋子,又看看白络,他打听了很久,应该不会错啊,便粗着声音道:“你心上人住这?” “对啊,你娘子也住这?”白络有种不爽。 “是啊,奄娘子就住这。”毛十八已经开始卷袖子,要是这小白脸敢跟他抢娘子,他就一拳打死他。 白络隐隐察觉不对,问到:“你娘子叫什么?” 毛十八想也不想:“奄娘子叫安然,是安家大小姐。” 霎那间,白络拿着花的手握紧:“你确定你没说错名字。” “奄确定你记错心上人,奄也不会说错奄娘子的名字。”一股无形的火在两人之间燃烧开来。 砰,白络一掌将毛十八扫到树上,猛然的重力竟将百年老树横腰截断。 安然是被两人的争斗吵闹声烦醒的:“小红,外面在干嘛?” 翠红只敢从窗户缝隙偷看,听见安然喊她,连忙回答:“大小姐,外面有两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在打架,还打的特别凶。” 安然一听火了,这打架的地方多了去了,居然偏偏要到这里来打扰她睡美容觉,真是罪大恶极。 安然愤怒的下床,愤怒的打开门,就在这时,毛十八被白络一脚正好踢到了安然脚边,六目相对的瞬间,毛十八喊道:“娘子。” “你他妈给老子滚开。”白络一步上前,要将毛十八踢飞,毛十八却一下子抱住了安然的双脚。 安然:“.”一个笨蛋,一个变态,这是要搞哪一出? 第八十四章:阴谋开始 第八十四章:阴谋开始 “娘子,奄终于找到你了。”毛十八深情款款的望着安然。 安然一头黑线:“你怎么出来的。” 毛十八一拍脑门,这才想起解释:“奄本来是要被处决的,正好遇上大赦,所以就出来了。” 安然扶额。 白络硬生生将毛十八揪起来:“你给老子滚一边去。” 毛十八想反抗,无奈毛十八虽然身体魁梧,但武功却跟白络天差地别,被白络一甩就甩出去了。安然看着被甩飞的毛十八,又转头看看白络:“变态,你这是要闹哪样?” 一边偷看的翠红红了脸,这气宇轩昂的男人是谁,竟能长得如此俊美无双。 白络的脸一下子红了半,身体也僵硬了。瞬时,安然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呐,呐,我只是随口一问,你可以选择沉默。” “安然,我喜欢你。”与此同时,白络蓦然喊道。 旁边偷听的翠红一时没了反应,安然自己直瞪瞪的看着白络,然后伸手摸他额头:“那个,你好像有点高烧,还是去看看大夫吧。” 一边说着,安然欲转身离开。白络却一把拉过她,俊美的脸飞满霞红,大声告白:“安然,虽然你行为粗俗,言语肮脏,但我白络喜欢上你就不会嫌弃你,一定一辈子对你好。” 安然:“.” “你沉默,我就当你是默认答应了,那我们选个良辰吉日赶快成亲吧。”白络一口气将他的计划说了出来。 “咳咳,那个,你是不是忘了你有个一见钟情的绝世美女啊!”安然善意的提醒道。 白络抓紧她的手:“那个女人就是你。” 额,她这是什么时候做的孽。安然努力的回想,可根本毫无印象。 “哥哥,你说娘亲会答应吗?”树上,安小白歪着小脑袋问到。 小雪嫌弃的转过小蛇头,这根本不就是明摆着的答案吗! “娘亲素来喜爱长相俊美的男子,这个叔叔又长的这般好看,娘亲应该会把持不住吧。可是——”安小白为难的说道:“小白还是喜欢那个怪叔叔多一点,虽然那个怪叔叔很怪,很冷,还不会抱小孩,但——” 不等安小白说完,整个人蓦然从树上掉落下去,然后被一股冷咧的气息抓住。 安小白垂眸,是青石板和一双黑色的麒麟靴,抬头,印入眼帘的是北宫绝覆着面具冰冷的脸。 “痛吗?”北宫绝开口。 安小白睁着眼泪汪汪的大眼睛:“那个树好高,小白怕怕。”说着,顺着北宫绝的手,钻进他的怀抱。 一下子,北宫绝有些僵硬,对于娃娃的柔软小身体,他还是无法适应。 安小白幽怨的看着树上,只见安小黑面无表情的稳坐在最上端,而那小雪不知何时游到了安小黑的身上。安小白笑了,笑靥如花。 “叔叔,你终于来了,那个变态叔叔正在向娘亲提亲。”安小白指着前面的白络,着急的说。 北宫绝凝眸过去,和安然四目相对。 正在这时,一个丫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身后紧跟着安延,苏红琴等人。 “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丫鬟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叫不好了。”后面的安延训斥,一把拉开那小丫鬟,笑眯眯上前:“小然啊,你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安然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难道,今天是清明?” 安延晦气的挥挥手:“不能说这种话。”然后亲密的上前一步:“来来,父亲跟你说,这帝都上至皇亲贵族,下到名门富商此时正在我们家门口排队,向你提亲呢。”他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安然才回来多久时间,居然就有这么多贵人来提亲。要知道,这随便选一个,都够他,够他们安府前途无量的了。 正好过来的安如烟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她刚刚就听到喧闹声,却不想,竟是争相跟这个贱人提亲的。安如烟只觉得一股子蹿上胸口,这样的殊荣,原本应该是属于她的,只属于她一个人,可现在竟被安然这个贱人抢走了。安如烟憋闷伪装了这几天的愤怒双倍炸开来。 忽然,身后 传来一阵猛烈嘈杂的脚步声,然后卷起了一片尘土。只见数以百计的男人正争先恐后的向安然跑过来,好像谁快了就能娶到安然似的。 安然:“.” 安如烟还来不及推开,被狂奔而来的男人撞倒在地。 “安然,嫁给我吧。” “滚开,是嫁给我吧,我把我们家的千亩良田,百间屋子全部给你。” “你这算什么,安然只要你嫁给我,我就让你想尽世间的荣华富贵,吃遍天下的山珍海味,只要你想要,我就全部给你。” 男人们你推我赶的向安然表明心计。 安如烟用力的握紧拳头,这一切都是她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可是,全让安然占了。 安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到底是什么时候造了这么多孽,惹来这么一群神经病,要是安然知道,是她在戏弄馈赠安如烟等人的珍品时,让她名声远扬,招来了这么多男人,她一定会郁闷的。 “她是奄的娘子,统统给奄滚。”突然,毛十八河东狮吼,硬生生将百来人吓的后退了一大截。 “这——”安延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毛十八,这个野汉子是谁?不会真的是安然的——丈夫——吧?安延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投向安然。 “看清楚再说话,谁是你娘子啊,就你那个样子,还想娶粗鲁女人。”白络一脚踢开毛十八。 “就是,就是,就你还想娶我。”安然赞同的点头。 “粗鲁女人,我们下个月初十就成亲。”白络鉴定的说道。 安然:“.” 安延眼前一亮,这个男子不就是——绝王爷的好友。这,这要是安然嫁给他——安延激动的都不敢往下想,深怕前途太美好,生活太亮堂而脑溢血死亡。 安如烟看着白络那一张举世无双的脸,嫉妒心节节攀升,凭什么,凭什么安然这个贱人能让这么俊美的男人喜欢,凭什么? 苏红琴眼里带着不悦,这一切原本应该是她家烟儿的,都怪这个小贱人。 安世番眸子凝起,倒并不太在意,毕竟安然嫁给谁,对他没多大的影响。 “叔叔,叔叔,你快上,要不然娘亲就要被变态叔叔抢走了。”安小白摇晃着北宫绝的袖子。 北宫绝和安然不期然对视,安然忽然笑道:“好啊。” 突如其来的答应,反倒让白络空白一片,北宫绝凝视着安然,漆黑如墨的眸子深不见底,随后转身离开。 这时,安延等人才惊觉北宫绝竟也在不远处,一群人慌忙跪了一地:“绝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安然冷眸看着他离开,轻叱一声。 待众人反应过来时,早已不见安然的踪影了,安延四下里寻找,都无果,只能上前对白络道:“我家小然已经答应了,那就定在下个月初十,不知公子的聘礼——” 白络居高临下的瞥了眼安延:“我跟安然成亲,与你何关。”话落,转身甩袖离开。 安延:“.”怎么就跟他没关系呢?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成亲就好。 看完好戏的安世番由下人搀扶着离开,苏红琴也不悦的离开了。安如烟满眼都是恨意,原本她还想再等等,让这一大两小的贱东西多活几天,可现在,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处理他们。 屋内。 “娘亲,你刚刚就是传说中的报复吗?”安小白天真无暇的问到。 “什么报复不报复,你娘亲是这样小鸡肚肠的人嘛。” 安小白赞同的点头:“娘亲自然不是小鸡肚肠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要报复怪叔叔,故意答应变态叔叔的提亲。” 安然:“.”抽了抽嘴角。 安如烟刚要离开,就看见安小白从转角走出来,幽深的眸子向上弯起,安小白看见她,甜甜的喊道:“姑姑。” “嗯,小白,你怎么又回来了?”安如烟一脸温柔。 小白是来找哥哥的。”安小白一边回答,一边将手中的冰糖葫芦给安如烟:“姑姑,这个很好吃的,送给你吃。” 安如烟将糖葫芦还给小白:“姑姑吃过,还是小白留着自己吃好了。” 安小白看看冰糖葫芦,又看看安如烟,甜甜道:“姑姑真好,那小白去找哥哥了。”说完,安小白冲安如烟挥挥手。 安如烟看着安小白那越来越远的小身影,脸上的温柔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寒意。原本她还想从安然那个贱人身上下手,可是现在,她有更好的计划,这个计划能让安然一无所有,只能卑贱的跪在地上求她。 想到这里,安如烟笑了。 月黑风高,一抹身影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子。 “你怎么来了?”安世番看着一身遮盖的安如烟问到。 安如烟笑,将身上的斗篷脱掉:“哥哥,我是特地给你带好消息的。” “什么?”听到好消息,安世番的心情好了不少。 安如烟笑意更浓:“哥哥可还记得我们当初忍辱负重接安然他们回来的目的吗?” “当然记得,是为了更方便杀了他们。” “哥哥没忘就好,现在,我们的机会来了。” 第八十五章:巨大阴谋 第八十五章:巨大阴谋 “只是计划稍有改变,我们从安小白和安小黑身上下手。” 安世番看着安如烟:“你的意思是?” “哥哥,天下没有不疼自己孩子的母亲,安然也不例外,所以,我们只要抓住了那两个小孽种,你觉得安然还能反抗吗?” 安世番眯着眼睛,这个计划是比原先的省事有效。 “这两个小孽种在安府已经有些日子了,对我们也有了感情,所以只要我们加以哄骗,就能手到擒来。” 安世番点头。 安如烟靠近安世番,压低声音道:“所以哥哥,只要你能抓住他们,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安世番沉默,这女人是要拿他当剑使,如果成功还好,若是失败,那么,所有重责都在他身上。安世番不动声色道:“烟儿,这事不急,还是从长计议。” 想利用他空手套白狼,想的美。何况,他虽大不如前,但还有朝阳公主,根本不需要冒险走这一步。 但——安世番瞥了眼安如烟开始突起的肚子,这女人可不一样,他可以等,安如烟却等不起,只要安如烟等不及,自己动手了,那么,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不需冒任何风险。 “时辰不早了,烟儿你也早些休息。”话落,安世番下逐客令。 安如烟还想劝说,但见安世番的神情知道今天是肯定无戏,只能先离开。只是出了门,安如烟脸上没了笑,这安世番就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她就是想要利用安世番除掉安然,坐收渔翁之利。 现在安世番不答应,迟早会答应。 皇宫,寒殿。 侍卫们郁闷的捂住双耳,这白公子从回来之后就开始吹笛子,这都几个时辰了,也该停停了吧。但可惜,那亢奋的迪声还在高扬的响着。 是的,现在的白络高兴的找不到北,而且他自娱自乐了半天突然觉得,如此重要的事情,他应该跟他的好友,北宫绝分享。于是他一边吹着弟子,一边愉悦的往北宫绝住处走去。 白络还未进屋,北宫绝就已经听见了笛声:“北宫绝,我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白络将笛子啪的放在桌上,不等北宫绝说话,他已经道:“安然已经答应我的提亲了,我们下个月初十成亲。” 北宫绝沉默未语。 白络却自顾自的说:“我本来根本没有想到她会答应,我去的时候只是想先跟她告白,然后再一步步前进,可没想到,一开头就跨了过来。” 忽然,一个模糊的画面极快的闪过北宫绝的脑海,北宫绝皱眉,这画面跟那日梦中似有相识。 白络猛然拍自己脑袋:“安然这么快就答应我了,该不会从一开始她就暗恋我吧。一定是这样,要不是她暗恋我,干嘛处处要跟我做对,想引起我的注意里,我真是太笨了。” 北宫绝转身要离开,白络见了一步上前:“北宫绝,你放心,我和安然成亲的时候一定请你。” 北宫绝一把扫开他:“带上你的脑子再出门。”然后径直走了。 “我带脑子了。”白络无辜回答,随即闻了闻周边空气,喃喃自语:“这好像是北宫绝原来的味道,难道蛊香留下的后遗症要好了?” 安府。 安然站在窗前,望着银色的月亮,脸色郁结,白日里她怎么就答应了白络,真是有够莫名其妙的。 脑海中浮现出白日里北宫绝冰冷疏离的目光,安然就觉得愤懑,一天到晚带着面具,一定是长得太丑,不好意思露脸。 还故意不告诉她阿狼的事情,不告诉就不告诉,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找到的。 天还没亮透,就有一个狂奔的身影往朝阳殿去。 “墨小——将军。”宫女们还没来得及行礼,墨子牧已经一阵风的消失了。 宫女们探头看墨子牧的身影,议论纷纷。 “你说墨小将军这么着急是有什么事情?” “不是好消息就是坏消息,但看小将军的样子,应该是好消息。” “嗯,对小将军越好的消息,对公主就越坏。” “嗯嗯。”所有宫女都无比赞同。 啊!从殿内传出封颜溪撕心裂肺的惊叫声。宫女们面面相觑,果然是这样。 殿内。 封颜溪激动的抓着墨子牧的衣襟:“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墨子牧开心道:“我在朝会上向皇上提亲,迎娶你,皇上一口答应了。” 封颜溪抓着他的手颤抖起来:“你,你说,你在朝会上提亲,父,父皇,一口答应?” 墨子牧点头:“对啊,满朝文武都能作证。” 封颜溪放开墨子牧,脑海中一片空白,然后又慌忙的抓住他:“墨子牧,你从小就爱跟我开玩笑,这一定只是一个玩笑,对不对?” 墨子牧摸摸她的脑袋:“小溪溪,虽然我从小就喜欢跟你开玩笑,但我保证,这一次绝对不是玩笑,我怎么会拿婚姻大事跟你开玩笑呢。” 封颜溪看着墨子牧,空白的说不出话来。 安府。 安延将茶盏重重的掷在桌上,苏红琴不解的上前问:“老爷,这是谁惹你生气了。” “还有谁,当然是你生的好儿子。” 安如烟停住要迈进去的脚步,小心的躲在后面偷听,有预感,这一定是个好消息。 “番儿在家养伤,根本没出去闯祸啊。” “闯祸那都是小事,今天早上,墨子牧那个小子当朝向皇上提亲要娶封颜溪,皇上居然一口答应了。”安延一想到这件事就胸口发闷,原本他还对朝阳公主嫁进安府抱着一丝希望,却不想—— 安如烟笑了,果然是个好消息。 还没迈进屋子,安如烟便已经抽泣起来,安世番皱眉:“你这是怎么了?” 安如烟委屈愤懑的擦眼泪:“哥,我是替你不值啊。” “怎么说?” 安如烟瞥了眼安世番平静的脸,眼泪流的更欢了:“哥哥啊,你的前途都被毁了。” 瞬时,安世番的脸色一变:“到底怎么了?” “哥,朝,朝阳公主,她——” 安世番等得不耐:“快说。” 安如烟一咬牙:“朝阳公主要嫁给墨子牧了。” “你说什么?”安世番刷得站起身,盯着安如烟。 安如烟心一慌,随即痛惜道:“今天早上墨子牧向皇上提亲,皇上一口答应了。” 安如烟时刻偷窥着他得表情变化,见差不多了继续道:“这驸马之位原本就属于哥哥的,那朝阳公主心仪之人也只有哥哥,要不是安然他们从中作梗,就哥哥你和朝阳公主这么多年的情谊,早就已经成亲了。” 安世番直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听着安如烟的话一时之间根本回不过身来。蓦的,安世番一把扫开安如烟:“这绝对不可能,要是真的,我怎么会一点也不知道。” 安如烟见他这般样子,心里冷笑,面上却道:“我也是刚刚从父亲那里偷听来的,父亲还因为迁怒与你。” 不等安如烟说完,安世番起身去找安延。 屋子内,安延的气微微缓下去,安世番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父亲——” 啪,安世番的话未落,安延已经一个巴掌会落在他脸上,愤怒道:“你个没用的东西还有脸过来。” “啧啧,父亲你这般大火这是怎么了?”安然悠然的走了进来,含笑的眸子落在安世番的身上,让安世番的恨意渐渐酝酿起来。 安延见是安然,顿时讨好的笑:“没事没事,小然啊,你跟白公子的婚事商量的如何了?” 安然凝重的皱紧眉头:“父亲啊,这可是婚姻大事,怎么能草草就定下来呢,当然需要认真仔细的推敲。” 安延连连点头:“是是,小然说的是。” 安如烟的话浮现上脑海,狰狞的恨意弥漫上安世番的眸子,都是这个女人和那两个小野种,要不是他们,他不会输了科举,不会被皇上厌恶。”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滚。”安延斥责道。 安世番甩袖,气愤的离开。尾随在后的安如烟将这一切看得清楚,她真要好好谢谢这安然,要不是她火上加油,这安世番还是个没用的废物,不过现在嘛——安如烟笑了。 调节好情绪,安如烟走到安世番面前:“哥哥,父亲没有凶你吧?” 安世番脸色不定的坐在石椅子上,却一直没有说话。 “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父亲——”安如烟担心又欲言又止,沉默许久,安如烟道:“哥哥,朝阳公主那么喜欢你,你去找她,应该会——” 安世番激动的站起身,他怎么没有想到,对安如烟到:“好,我现在就去找朝阳。”话未落就转身离开。 “愚蠢。”安如烟看着安世番离开的背影,冷笑,这朝阳要是能自己做主,皇上也绝对不会答应了,既然皇上已经答应了,就说明,这件事已经毫无退路了。 她说什么就信什么,还真是有够蠢的。 一踏进皇宫,安世番的脑子就越发的乱,他现在几乎是什么都没有了,要是朝阳被墨子牧娶了,那他可就真的一无所有了。一想到方才安延对他和对安然截然不同的态度,他就越发没主义。 朝阳殿。 “颜溪。”安世番一眼看见封颜溪的背影,立刻上前,但过于着急,并未看清假山后的墨子牧。 封颜溪和墨子牧不约而同回身,见到安世番,封颜溪彻底僵硬住,她根本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世番,世番竟出现在她面前。 墨子牧的眸子一下子幽了起来:“你是谁?” 第八十六章:妓院风波 第八十六章:妓院风波 安世番被他的气息吓的后退了一步,墨子牧一步逼近:“你到底是谁,居然敢叫我的小溪溪。” 反应过来的封颜溪一下子将安世番护在身后:“墨子牧,不许你伤害世番。” 话未落,墨子牧的眸子已经幽深一片,缓缓的眯起眸子看向安世番:“世番?小溪溪,你是不是叫的太亲切了?” 冷咧的气息不住的将安世番包裹住,要不是封颜溪在他前面挡着,他都要瘫倒在地了。 就在封颜溪一滞的瞬间,墨子牧已经闪身在安世番的身后,一把将他甩了出去。不会武功的安世番,就跟垃圾似的被扔在了地上,痛的动弹不得。 “世番,你怎么样?”封颜溪慌乱的要跑过去,却被墨子牧一把拉住。 封颜溪愤怒的甩开他的手:“墨子牧,你有病是不是,世番哪里惹到你了,你这样对他。” 墨子牧丝毫无愧意,理直气壮道:“你是我的,谁允许他叫你的名字。” “我是你的?”封颜溪冷笑起来,墨子牧一滞,封颜溪看着他的眼睛道:“墨子牧,我从来不是你的,我也从没喜欢过你,从小到大到,都是你自己在一厢情愿,是你自己不经过我的允许,就自作多情的向父皇提亲,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想要嫁给你过,从来没有。” 墨子牧直勾勾的看着封颜溪,沉默着。 “还有,你不是问世番是谁吗,我现在告诉你,世番是我的恋人,我们两个两情相悦,从小青梅竹马。” 墨子盯着封颜溪,不动,沉默。 封颜溪看着墨子牧的样子,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还有一种陌生冰冷的感觉席卷上来,让封颜溪有种后悔了的错觉。 “你说,你跟他从小两情相悦,青梅竹马?”墨子牧的声音寒冷无起伏。 封颜溪微微后退,强撑道:“对,我跟世番就是两情相悦,青梅竹马。” 墨子牧的眸子眯起,如残忍的猎豹:“也就是说,在我去打战之后,你们就在一起了?” 封颜溪的手心已经全是汗,扬起头却道:“对,你一走我们就在一起了。” 时间在这一刹那静止,凝聚,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什么都已经死亡了。 “好。”墨子牧吐出一个字,然后转身离开。 封颜溪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一直到墨子牧完全消失不见,脑海还是一片空白。 安世番见墨子牧离开,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就那种天天打打杀杀的野蛮人,还真不知道会对他作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他这一次进宫还真是太对了,看封颜溪的态度,是对他死心塌地的,照现在这个情形来,她跟墨子牧应该会很快解除婚约的。 这般想着,安世番揉着腿痛苦呻吟起来:“好痛,好痛啊!” 封颜溪恍若未闻,依旧直愣愣的盯着墨子牧离开的方向,胸口好像缺失了什么。 安世番蹙眉,加重了呻吟声,封颜溪这才回过神来:“世番,你没事吧?”只是一边在询问,目光飘忽的闪向方才的位子。 安世番一把抱住封颜溪,本能的,封颜溪将他推开,瞬时,两人都一愣,封颜溪道:“世番对不起。” 安世番微笑:“颜溪,你不要这么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封颜溪勉强笑笑,目光再次游离到墨子牧离开的方向。 夜。 安如烟等待着安世番垂头丧气的回来,却不想一抬头竟看见安世番满目春风,安如烟微皱眉,随即不留痕迹的上前:“哥哥这么高兴,是不是朝阳公主那边行了?” 安世番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得意道:“虽然还没解除婚约,不过也快了。” 安如烟不动声色的观察他,见安世番面上虽得意,但身上却负着伤,试探道:“哥哥,听说那墨子牧近日一直纠缠着朝阳公主——” 不等安如烟话落,安世番脸色果然一变,一挥手:“不要跟我提那种野蛮人。” 安如烟暗笑,面上却道:“对,那种只懂得打打杀杀的人怎么能跟哥哥您比。” 安世番瞥了眼府内,问到:“父亲呢?” “父亲出去了,还未回来。” 安世番应了声,转身又往外去了,安如烟冷嘲着看安世番离开,看样子事情还是朝她预料的方向发展,只要这样就好。这个安世番还以为—— “娘亲,为什么姑姑笑的跟鬼一样啊?”树上,安小白无暇的问到。 安然托着下巴,淡淡道:“因为你姑姑就是个鬼,笑起来自然就像鬼了。”顿了顿:“不过,你舅舅就是——” “什么?”安小白仰高头望着安然。 “小绵羊。”一边的安小黑接道,而攀附在安小黑手上的小雪连连点头。 安小白的目光悠悠的落在小雪身上,小雪立即装死,它决定了,要换主人,这安小白实在是太恶趣味了,跟它这条高雅的蛇不搭配。 安小白的指尖抚摸着小雪,小脸上的笑容非常灿烂:“小雪睡的还真熟呢,一定是累坏了呢。” 小雪将身体蹦得更紧了。 “小白白,娘亲带你们去看好戏。”安然看着越来越远的安世番道。 梨香院,一片胭脂香味,莺莺燕燕的弹唱声。 “安公子,您可算来了,鸳鸯可都想死你了要。”老鸨热情的迎到安世番身边。 安世番一挥扇子:“本公子也甚是想念鸳鸯,她现在在哪里?” “鸳鸯就在三楼老地方等着安公子呢!”老鸨笑道。 安世番满意的扇着扇子上楼去了。 “娘亲,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有好多的姐姐?”安小白抬起头,眨着眼睛看安然。 “错了,现在应该叫我爹爹。”安然摸了摸自己的假胡子。 不知情的老鸨看见女扮男装的安然,热情的上前推销:“这位公子很面生啊,是第一次来我们梨香院吗?” 安然粗着嗓子道:“是啊,本公子是第一次来帝都,你们这里的姑娘如何?” “保管好的。”老鸨保证道。 “那给我叫三个。”安然道。 老鸨一愣,怀疑的上下看安然,就见安然虽长相俊美,但身体却十分瘦,那样子就是个姑娘家也比他壮实些。 “小公子,你确定要三个姑娘?” “当然啊!”安然理所当然的道:“我一个,他们两个各一个。”指着只有一尺高的安小黑和安小白。 老鸨看着两个可爱漂亮的男娃娃,整个人在风中凌乱。 穿着小男装的安小白走到老鸨面前:“对啊,还有我跟哥哥一人一个。” 老鸨深深的倒抽一口气,转向安然:“这个是你的儿子?” 安然微笑着点头,老鸨僵硬的问到:“你给你两个儿子——找姑娘?” 安然奇怪的看了看头顶上巨大无敌大的门匾,上面写着:梨香院:“你们这里难道不能找姑娘?” “我们这里当然可以找,只是——”老鸨为难的看着就那么一丁点大的两个娃娃:“只是你的儿子实在是太小了,不适合找姑娘。”她就没见过谁家父亲当成这样的,居然这么小就带着娃娃来妓院。 安然低头对安小黑安小白道:“她看不起你们,不让你们找,所以你们回去吧。” 听到这话,老鸨冷汗直流,怎么会有这种人。 嗖,一个钱袋落在老鸨的脚边,从里面掉落出大量的金子。安小黑淡淡道:“快点。” 老鸨看着地上的金子,又看看一丁点大的安小黑,这,这小娃娃也太——急切点了吧。 不过,她爱钱。 “来来,妈妈现在就给你们两个小娃娃去找姑娘。”老鸨捡起钱袋子,笑的眼睛也看不见了。 三楼。 “安公子,你可算来看鸳鸯了,你要再不来看,我都以为你不要鸳鸯了呢。”一个妙龄女子嗔怪的扑进安世番的怀里。 安世番抚摸着鸳鸯:“我也想鸳鸯啊,这不是那个朝阳公主太缠人,否则我早来找你了。” 鸳鸯委屈样的埋进安世番怀里:“那个朝阳公主怎么这样,老是霸占着你,让人家都看不见。”鸳鸯嘟起嘴:“这一算起来,鸳鸯都已经数不清多久没见你了。” 安世番宠溺的刮了下鸳鸯的鼻子:“你个磨人的小妖精,我前几日刚来过呢,就说数不清了,好了好了,我明晚再来陪你便是!” 鸳鸯一把贴紧安世番:“你对鸳鸯真好。” 屋外。 老鸨僵硬着嘴角看面前的画面,这画面实在是太——美丽,让她不能置信。 只见安然等人也不进屋子,就蹲在人家的屋外听墙角,听墙角就听吧,居然还真叫了三个姑娘,要了上好的酒水菜肴,还一边吃一边听。 老鸨只觉得冷汗嗖嗖,这到底是什么要的变态才会作出这种事情,自己做也就算了,居然还拐带着两个如此年幼的娃娃,真是造孽哦! 不过,有钱就好。老鸨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袋子,回头对姑娘们道:“都给我好生伺候着。” 三个姑娘看着自己的处境,不约而同的抽搐着眼角,但碍于老鸨的命令,只能执行。 “小公子,来,吃个葡萄吧。”黄莺看着安小黑那邪魅的小脸,怎么也不舍得让小娃娃喝酒,这要是喝坏了怎么办。 安小黑冷眸一瞥,将黄莺吓得整个人一动不敢动,这,这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觉得有股寒冷至极的冷气将她挥开。 第八十七章:北宫绝即将恢复味道 第八十七章:北宫绝即将恢复味道 黄莺摇头,不不,这么可爱的小娃娃,怎么会有这种功夫,一定是她的错觉。只是若是黄莺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现在所坐的位子比方才远了。 红燕将糕点喂进安小白的嘴里,安小白甜甜一笑:“姐姐,你吃吧。” 红燕心一暖:“小娃娃,你为什么对姐姐这么好啊!” 安小白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红燕,道:“因为姐姐你很瘦啊,瘦的连胸也没有,这样客人是不会喜欢的,所以要多吃点。” 红燕:“.”默默的将那糕点吃下。 杜鹃听着安小白的话暗自偷笑,庆幸自己没被分给这两个小娃娃,这对小娃娃,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杜鹃看向身边的安然,越看越喜欢,这男人长得可真妖孽,不知比她漂亮多少倍,这要是变成女人,还不知道祸害多少人呢。 这般想着,杜鹃娇滴滴的倒进安然的怀里:“公子来,奴家喂你喝酒。”一边说着一边含着酒,吻向安然。 安然深情的捧起杜鹃的脸,一点一点凑近,就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停下,神秘兮兮的告诉杜鹃:“其实我是兔二爷。” 杜鹃:“.” “我喜欢男人,特别喜欢那种身体健壮,魁梧的男人。” 杜鹃在风中凌乱。 安然继续补充:“我喜欢被压,就是在男人的身下。” 杜鹃心中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顶楼,梨香院最好的贵宾房内,缠绕着淡淡的禅香,紫色的纱帘后坐着两个男人,即便是隔着纱,还是透散出冷咧的气息。 两个男人正在谈论着事情,忽然,其中一个男人的目光落在三楼的安然身上,一点一点凝聚。 “安然。”忽然,白络整个人跳了起来,拉开纱帘一步到木栏边,仔细的辨认:“真的是粗鲁女人。” 当白络看清那腻味在安然怀里的杜鹃时,瞬间暴跳如雷,气得连自己会轻功都忘了,愤怒得往楼下冲去。 北宫绝的视线落在楼下,清冷的目光在触及安小黑和安小白的时候莫名的一转,最后淡淡的落在安然身上,竟在瞬间出了神。 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在他脑海中闪过,北宫绝蹙眉,这几日以来总会莫名闪出这种画面,让他有熟悉感,却又陌生。 阿狼。北宫绝突然想起安然心心念念的名字,想起第一次和安然相遇时,安然喊他阿狼的情景。 难道他跟这个阿狼真有关系?只是不管如何,他唯一断定的是,他绝对不可能是阿狼。抛开他跟安然天地悬殊的身份,就这个安然的性格他就绝不可能和她有任何瓜葛。 看样子,他应该去问问安然。 “快听快听,你们现在多听点,以后用的上的。”安然热情的招呼安小黑和安小白。 安小黑对安然视若无睹。 安小白:“娘亲,这舅舅的技术不行,要是学他,以后不会幸福的。” 安然认真的点点头:“好像你舅舅的技术确实不行,小白啊,有空你要好好教导一下你舅舅啊。” 杜鹃,黄莺,红燕:“.” 蓦然,安然的瞳孔骤然收缩,一下子站起身来,这味道是,这味道是——阿狼。 而且味道这么浓,就是说,就在她的附近。 心脏猛烈的跳动,这一刻竟变得难以呼吸。安然激动的想要找寻,可是在抬头的瞬间,安然僵硬的一动不会动。 只见北宫绝冰冷的负手在她面前,一双寒冰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无情无欲。 所有的狂喜在瞬间变为冰冻,浓郁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安然就那么看着北宫绝,又是错觉,又是错觉。 安然呵呵的笑了起来,一次又一次的给她希望,还总是在同一个人身上,是在这个该死的男人身上。 从来没有哪一刻,安然是那么的讨厌北宫绝,那么那么的希望,北宫绝能离她远一点,不要一次又一次的总误导她。 北宫绝一滞,刚才安然脸上的表情她是看得清楚的,丝毫不比第一次相遇时平静,也是那样的狂喜,然后是深深的失落。 “你——” “为什么是你。”北宫绝刚开口,就被安然激动的斥责:“北宫绝,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每一次都是你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 杜鹃,黄莺,红燕整个人傻住了,虽然北宫绝戴着面具,看不见脸,但她们还是从未见过身材这般健硕,气息那么冷咧,就跟禁欲的神坻一般。 此刻安然喊出北宫绝的名字,让原本就仰慕崇拜绝王爷已久的三个人激动的只剩下呼吸。 安然一把抓住北宫绝的衣襟:“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想看见你,一眼都不想。”她只想看见她的阿狼,不是北宫绝,不是任何一个人。 北宫绝眸子一凛,用内力振开了安然。这天底下还未有人敢对他无理。 安然也没反抗,整个人一下子被气息排到了墙角。 “娘亲。”安小白要过去,安小黑一手拉住他,安小白询问般望着安小黑,安小黑只是用力的握紧她的手,一双小眸子却直直的盯着北宫绝。 触及安小黑和安小白的目光,北宫绝一滞,一种莫名的感觉油然而生,竟让他避开了两个孩子的视线。 “北宫绝,你要干什么?”刚冲下楼的白络就看见北宫绝将安然振开,一下子就冲了上来。 北宫绝的余光落在安然身上,北宫绝刚要走过去问安然,就被白络拉住了:“北宫绝,就算你不喜欢粗鲁女人,你也不能这样对她啊,再说了,我都跟你说了,我跟粗鲁女人马上就要成亲了,等我跟粗鲁女人成亲了,我保证粗鲁女人再也不会来找你了。” 安然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一手拉起安小白和安小黑,往外走去。 北宫绝要拦,被激动的白络阻止了:“北宫绝,你说,你就算对女人再没有兴趣,你也不能这样对粗鲁女人啊。” 白络说得起劲,根本没注意到安然已经离开了。看着已经消失在人群的安然,北宫绝的眸子幽深,根本看不出情绪。 街巷上。 安小白的小手用力握紧安然的,一边的安小黑小脸神色冷峻,眸子清冷坚定,仿若下了什么决定。 清晨,皇宫,朝阳殿。 封颜溪睁着眼睛一夜未眠,双眼里还布着血丝,整整一夜,她的脑海里都是墨子牧沉默离开的背影。 这样冷淡,沉默的墨子牧让她陌生,害怕,每每一想到就揪心的烦,就是连她自己也不明白的。 “皇上驾到。” 封颜溪听到是封炎来了,勉强打起精神,收拾了下出去。 “你这丫头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封炎看见封颜溪憔悴的脸色,担心的问到。 封颜溪摇摇头:“父皇,我没事,应该是没睡好吧。” 封炎敏锐的捕捉到封颜溪的不寻常,眼眸中迅速的闪过一丝笑意,清了清嗓子,蓦然冷声道:“知道朕为什么来吗?” 封颜溪摇摇头,换作平常她会琢磨一下封炎的心思,可今天,她什么都不想想,不,又或许是想想什么,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 “朝阳,是朕对你太容忍了。”封炎毫无预兆的厉声苛责:“你知不知道今天一早墨子牧就来见我了。” 一听墨子牧,封颜溪眼睛一亮:“他去找你干什么?” 封炎看得清楚,但封颜溪自己却丝毫未察觉。 “你自己做的好事,你不知道?”封炎冷冷的反问。 昨晚的情景清晰的浮现出来,让封颜溪竟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封颜溪,你现在本事是越来越大了,伤人心的事情也做得越来越顺手了,你知不知道当年墨子牧那小子为什么要离开你出去打仗吗?” 封颜溪没有说话,事实上,她的脑子是浆糊一片,根本什么都理不清。 “他觉得在你面前永远比你小,在你看来,他只是一个长不大又烦人的跟屁虫,小弟弟,所以,他要离开你,出去打仗。” 封颜溪的脑子越发的乱,这些话墨子牧从未对她说过,她的记忆里有的便是墨子牧一直粘着她,缠着她,任性不讲理,要多烦人就有多烦人,直到有一天,墨子牧突然就消失了,不再来了,她才从宫女口中得知,墨子牧去打仗了。 那时候的心情—— 封颜溪是不愿去回想的。 “那,他今天去——是什么事情?”封颜溪犹豫的问到。 封炎却略带嘲讽的一笑:“你说他还能有什么事情?” 一股不好的预感席卷上来,让封颜溪不愿开口。封炎却说道:“你不是爱安世番嘛,觉得墨子牧破坏了你们之间的婚事,所以,他向朕提出解除婚约。” 瞬间,封颜溪的脑袋一片空白。 “还有,他已经向朕申请去边关打匈奴了。”封炎叹了一口气:“哎,这匈奴们是天底下最野蛮的人,吃生肉喝马血,不管是力气还是身体都在我们之上啊,墨子牧这小子去打匈奴,还真不知道还回不回得来。”封炎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离开了。 一直到封炎离开,封颜溪都没有意识到,只有他的话一直回荡在脑海里。 皇宫,御花园的湖边。 安然深呼吸,呼出一口气,真是的,昨晚她实在是太失控了,居然在北宫绝面前就发作了,不行不行,她的定力还是太差了,以后一定要忍耐,忍耐。 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她安然也不会一直这么倒霉的,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找到阿狼,一定会的。 安然仰起头,微笑。 忽然,安然将目光定在湖边旁的人影上,用力的眨了眨眼睛,这,这男人该不会想不开要跳湖自杀吧。 就在安然这般猜测的时候,只见那男人又往湖边走进了两步,那靴底都已经触碰到水面了。 “喂,小伙子,你不要想不开啊!”安然冲过去,要把人拉上来。 墨子牧正站着,只觉得后面有人要偷袭,迅速的闪身,一掌打向安然,安然始料未及,被整个打落在水里。 第八十八章:墨子牧和安然相识 第八十八章:墨子牧和安然相识 安然从水里狼狈的出来,气愤的走到墨子牧面前:“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虽然你是长得很好看,也是我喜欢的类型,可是,你怎么能恩将仇报,把我打下水。” 墨子牧有趣的打量跟落汤鸡似的安然:“我恩将仇报?” “对啊,你想不开要自杀,我好心救你,你怎么能把我拍进水里呢,你这不是恩将仇报,难道还是锦上贴花?” 墨子牧诧异:“我要自杀?你个小弟弟哪里看出我要自杀?”墨子牧看着依旧是女扮男装的安然,觉得好笑。 “你不要狡辩,我明明看见你要跳水的,我才飞奔过来拯救你的。”安然坚定的说道,相信她自己的眼睛绝对没有毛病。 “哈哈,你这个小弟弟还真有趣。”墨子牧摸了摸安然的头发,安然挣扎,就在这时候,安然绑着的头发竟都散落下来。 墨子牧一时之间楞住了,直直的看着安然:“你,你是——女人?” “废话,你看我这样如花似玉,绝色倾城的样子哪里像是男人了。”安然一边说着,骄傲的挺直胸。 瞬间,墨子牧的脸红了,事实上,他自幼除了封颜溪,还真的没有跟别的任何女人接触过。 墨子牧僵硬的转过身体就要离开,安然一把拉住他:“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不就是知道我是女人嘛,干什么转身就走。”顿了顿:“难道是我长得太丑了?” “你,你长得——很好。”比他的小溪溪都好看。 “对啊,我都长得那么好看了,你干嘛还看见我就跑,这样很不礼貌你知不知道,你要知道,我的容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幸看见的。”安然教育道。 墨子牧迟疑的站在原地,安然见他样子,拍了拍他肩膀:“好了好了,不要犹豫了,你想看就看吧,我又不会笑话你,不过我要先警告你,你看是可以,但爱上我,我可不负责。”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墨子牧反驳。 安然看他样子,一下子变得玩味:“小伙子,原来你已经有心上人了,是在烦恼心上人的事情吧!” “你怎么知道?”墨子牧奇怪。 安然嘿嘿一笑:“我是过来人,当然知道了,来来,你说说,我来帮你想办法。” 墨子牧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安然,安然拍胸脯保证:“女人的事情当然是问女人最靠谱,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那,好吧。”墨子牧将他跟封颜溪的事情告诉安然。 “.”安然抽搐着嘴角,看着墨子牧,惋惜道:“你好好的一个小伙子,干什么要对那个刁蛮公主如此专情,真是浪费。” 墨子牧的脸冷了下来:“不许你说小溪溪。” “还小溪溪。”安然摇头笑:“小弟弟,你还真是用情至深。” 墨子牧沉默。 “好了,你这种心情我曾经也有过,看在我跟你聊得来的份上,我一定会帮你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好,你这个朋友我交了。”墨子牧一把拍在安然的肩膀上,差点把安然拍出血来。 安然幽幽的看着他:“.” 朝阳殿。 门外传来脚步声,封颜溪蓦然起身,正好和安世番四目相对,失望从封颜溪的眸中一闪而过。 “颜溪。”安世番一把抱住封颜溪:“颜溪,昨晚我一夜都睡不着,我好怕一夜之后,你就会离开我。” 安然到朝阳殿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安世番情深似海的样子,坐在悬梁上的安然赞叹的点点头,这安大嘴一夜之间演技又迅猛提高啊。 封颜溪总算有些回过神来,她想对安世番笑,可早上封炎的话一直回荡在她脑海里,让她根本笑不出来。但看见安世番那憔悴的样子,又心生内疚,道:“世番,你不用担心,你不会失去我的。” “怎么不会,那墨子牧不是已经向皇上提亲了吗?”他听早朝回来的安延说,那墨子牧主动要求去打仗,他寻思着里面应该有变故,所以来封颜溪这里打探打探口风,他好作出下一步的计划。 “因为——”封颜溪想到封炎的话,胸口一片闷痛:“墨子牧已经解除了婚约,要去边关打匈奴。” 安世番一听,一把抱住封颜溪:“太好了,颜溪,这样我们两个就可以再一起了。”真没想到,这个消息比他想象中要好的太多,真是一切得来都不费功夫。 “嗯。”封颜溪点头,心里却毫无喜悦感。 待到安世番离开,封颜溪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边的宫女都窃窃私语:“这公主是怎么了,这两天一直没精打彩的。” “对啊,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过的。” 封颜溪起身,将门关上,让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喂,你是不是从小眼瞎啊!”安然从悬梁上跳下来,悠然的站在封颜溪面前。 封颜溪一愣,才认出浑身湿答答的是安然,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 安然在她面前坐下,大言不惭道:“我当然是来拯救你的。” “胡说八道,本公主会需要你这种人拯救,你给我滚,否则我就要喊人了。” 安然丝毫不急,给自己泡好茶悠哉的喝起来:“你不要着急嘛,我只是好气,如果不是你眼瞎,为什么你会看上安世番,还对他这么的——”安然想了半天都没想到一个确切能形容封颜溪的词语。 “我跟世番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封颜溪要站起身喊人,安然却蓦然贴在她的耳边道:“封颜溪,我是看你人还没坏透,想拉你一把。” 封颜溪推开安然:“本公主不需要你拉。” 安然冷笑:“封颜溪,话永远不要说那么绝,这样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如果你想知道真相,那么今晚到梨香院来,那里你一定会得到一个非常清楚的答案。” 封颜溪一愣,却道:“本公主凭什么要听你胡言乱语。” “墨子牧。”安然忽然说出墨子牧的名字,封颜溪一滞,安然继续道:“封颜溪,这么多年,难道你不应该好好的问问你的心,墨子牧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是可有可无还是——” 安然没在说下去,而是转身打开门走了。门外的宫女们看见突然多出来的安然,一下子愣住了,这落汤鸡样的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是墨子牧让你来说的?”封颜溪在后面追问:“不对啊,你跟墨子牧认识?”但安然早就已经走远了,留下眉头紧皱的封颜溪。 “安然,你怎么在这里?”正好路过的封炎冷不丁看见安然,一下子还没敢确认了,看了许久才喊道。 “皇上,原来是你啊,我们好有缘啊。”安然道。 封炎看着安然浑身还滴着水的样子,嘴角抽搐:“你这是——” “哦,没什么,现在天太热,我去洗了个澡。” 封炎眼角也抽了抽。 正在这时候,在外等候已经的墨子牧找了过来,看见安然就忙上前问:“安然,小溪溪怎么说?” “小墨。”封炎有些诧异。 “皇上!”墨子牧这才看见封炎,连忙行礼。 “你们两个认识?”封炎见墨子牧跟安然很熟的样子,好气的问到。 墨子牧点点头,补充道:“安然是我兄弟。” 安然:“.” 封炎:“.” 封炎看向安然,安然指了指脑袋,这孩子脑子有病。封炎点点头,还病的不轻。 “你们刚刚说朝阳,她怎么了?”封炎问到。 安然转过头看风景,墨子牧想要岔开话题,封炎一眼看穿,道:“说。”于是墨子牧截取了安然要帮他抢回封颜溪心的那段告诉封炎。封炎听了对安然道:“安然,你到底有什么好计划啊,让朕也参与一下?” 安然奇怪的看着他:“不要。” 封炎一滞,没想到会被拒绝:“为什么不让朕参加。” “为什么我要让你参加。” 封炎顿了顿:“因为我能帮你。” 安然一下子上前:“什么办法?” 封炎精光一闪,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安然,安然听后赞同的点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们就这么办。” 在分开的时候,封炎回头看了一眼安然,原本他对安然的印象一直处于不好的状态,但今天,他有所改观,这女人不仅不简单,而且很有意思。 蓦然,封炎想起那一次看见安然对北宫绝做的时候,或许她跟小绝—— 寒殿。 “北宫绝,这一次我原谅你,但下一次你绝对不能再找粗鲁女人的麻烦,否则就别怪我——” 北宫绝回头,淡淡的看着白络,瞬时,白络就说不出狠话来了:“反正你以后不能再找她的麻烦。”说完,白络赶紧离开。 就在白络离开的同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北宫绝的动作一凝,回身,果然看见安小白牵着安小黑的手,站在他的面前。但这一次安小白并未扑进他的怀里,也没对他笑,只是有点犹豫的望着他。 安小黑清冷的眸子落在北宫绝身上,四目相对,安小黑竟没有丝毫的胆怯,只是淡漠道:“离她远点。” 话落,安小黑牵着安小白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白富正好来给北宫绝汇报事情,在他看见安小黑和安小白的瞬间,白富将汇报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热情的冲安小黑和安小白喊道:“小白,小黑,你们回来了。” 听到白富的声音,安小白拉着安小黑的手顿时紧了一下。 第八十九章:安如烟的预谋 第八十九章:安如烟的预谋 白富抓了抓头,奇怪的看着两小孩的背影:“难道是我声音太小了,两个娃娃没有听见?” 北宫绝:“.”只是看着安小黑和安小白离开的背影,目光渐渐凝了起来。 安府,大堂。 安然,安延,安毕等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就在这时候,安世番从外面进来,满目春风。安如烟见了,不动声色的蹙眉,看他这样子,难道不止是父亲说的那般,墨子牧并不单单去打仗,还有别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借刀杀人的计划就要被破坏了。 苏红琴赶忙给安世番使眼色,暗示他赶紧坐下,免得被安延和安毕骂,可不等安世番看见,安延脸色冷厉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出去,像什么样子?” 安世番笑道:“父亲,我是进宫看朝阳公主去了。” 安然吃着东西,但笑不语。 安延看了一眼安毕,见安毕没说话,问到:“你去见朝阳公主做什么?” 安世番坐下:“父亲,你有所不知,今天朝阳告诉我,那墨子牧不仅要去边关打仗,还解除了跟朝阳的婚事。” 话到这里,不管是谁都已经明白了,这就意味着安世番重新又有了希望。 安毕恍若未闻,对安小白道:“小白,小黑,曾祖父给你们看好玩的东西,好吗?” 安小白扬起头:“好啊,曾祖父,小白跟哥哥最喜欢好玩的东西了。” “好好,我们走。”安毕拉着安小白,安小白笑悠悠的看安小黑,安小黑沉默的跟着。 待到安毕离开,苏红琴道:“番儿,你确定没差错?” 安世番自信道:“娘亲,我确定,这可是朝阳公主亲口跟我说的。” 听到这保证,苏红琴瞬时挺直了腰杆,略带挑衅的看安然,这几日就是因为番儿和朝阳公主的婚事,才让他们母子三个不受宠,让安然这小贱人得志,现在—— 安然自然是看见了,抬起头冲苏红琴微笑:“大娘,你这笑容真灿烂啊,这天上的月亮都比不上您啊!” “那是,你哥哥要跟朝阳公主成亲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我自然是开心的,难道你不高兴?”苏红琴挑衅反问。 “高兴,我怎么能不高兴呢,这哥哥能跟朝阳公主成亲,我可是高兴得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安然道。 安如烟沉默未语,现在得局势彻底脱离她得控制,她要想办法才行。 “好了,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安延听到这个消息后,对安世番得态度开始转变。 吃完饭,一家人都离开了。 安如烟看着走在最后的安世番和安然,一双狭长的眸子眯起,不管事情怎么演变,她一定会想办法让安世番为她所用,替她除掉安然这贱人和那两个小孽种。 安然朝安如烟的方向看了一眼,安如烟顿时露出笑,冲安然和安世番道:“姐姐,哥哥,那烟儿先去休息了,你们慢慢聊。”说着,挥手离开了,只是漆黑的夜色下,谁也看不清她脸上的恨意有多狰狞。 安世番记着跟鸳鸯的约,正要转身去梨香院,安然开口:“哥哥,你这晚了是要去哪里啊?” 安世番皮笑肉不笑:“不管我去哪里,肯定是你去不了的。” 安然了然的点点头:“哥哥,你可真厉害啊。” 安世番不置可否的离开,一想到鸳鸯那磨人的样子,安世番便加快了速度。要知道,封颜溪美则美,但她的性格根本不是他喜欢的,还有身份悬殊等等原因,都让他从心里讨厌封颜溪。 安然看着安世番消失在夜色中,唇际勾起一抹冷笑,安世番,这一次可怪不了她,谁让你自己作孽不够,还要害别人。 梨香院。 安世番一见到鸳鸯就一把抱住了她,今儿个他高兴,自然要尽兴。 梨香院外,一身男装的封颜溪别扭的站在门口等安然,左等右等就是没看见安然,就在她不耐烦的时候,只见一身男装的安然悠哉的走到她面前。 “安然,你故意的是不是,居然敢让本公主等这么久?”封颜溪质问道。 安然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样子甚是风流潇洒,引来多名女子回头:“朝阳,我都跟你说时辰了,你自己在意墨子牧早到,我有什么办法!” “你胡说什么?” 安然笑:“好了,我不跟你计较。” 封颜溪觉得自己真的会来,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气愤的转身要回去,安然也不着急,就那么双手环胸,看着封颜溪离开。 封颜溪以为安然会阻拦,却不想都走了那么多,安然竟一个字也没说。 自从父皇对她说过那番话后,就让她心绪不宁,烦躁的不得了。 或许,她真的应该找一个答案。 这般想着,封颜溪硬着头皮转回来:“安然,本公主要不是看在这件事跟世番有关的份上,绝对不会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安然只是笑:“朝阳公主,到底为了谁,你无需告诉我,现在只要跟我走就好了。” “去,去哪?”封颜溪突然有些没底。 安然一把拉过封颜溪往梨香院去,封颜溪看着形形色色妖艳的女人,慌忙挣扎:“安然,你疯了是不是,居然带本,带我来这种地方。” 安然丝毫不理会,强拉着封颜溪就进去了。 “哈哈。”乔装跟在后面的封炎笑了起来,他倒是第一次看见朝阳这般慌乱,不过,这安然也够有意思,区区一个女人居然敢进梨香院。 在封炎旁边的墨子牧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老鸨冷不丁看见安然,整个人被狠狠的吓了一大跳,虽然这个妖孽给了她很多金子,但做出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 而且,昨儿个杜鹃说,这妖孽还是个兔二爷,喜欢被男人压。老鸨想想就冷汗直流。 “妈妈,我又来了。”安然一看见老鸨,热情的打招呼。 老鸨脸色僵硬,想避开,无奈已经被安然发现,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啊呦,公子你来了!” “妈妈,我还以为只有我想你,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想我。” 老鸨抽了抽嘴角,谁会没事想你这种变态妖孽,但嘴上却说:“公子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妈妈自然是想的。” 安然后退一步:“妈妈,你原来还有老牛吃嫩草的癖好,可是,我不喜欢你这款的。” 老鸨只觉得额头上青经在突突的跳动,强颜欢笑:“放心,妈妈自然没有这般恶心的癖好。”然后故意岔开话题:“今日公子来是想找什么样的姑娘,保管公子满意。” 安然奇怪的眨眨眼睛:“妈妈,你这话说的不对,你这的姑娘没一个比我好看,谈何满意呢。” “这——”老鸨想反驳,但看见安然那张脸却着着实实说不出一个字来。 “还有啊,谁说我要找姑娘,本公子喜欢的是男人,看清楚了,这就是我男人。”安然一边说着将封颜溪拉了过来。 “你——”封颜溪顿时羞红了脸,她虽骄横,却从未遇过这般事情,一时之间连话也说不清了。 “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昨儿个是带两个奶娃娃来逛园子,今儿个更好,直接自己带男人来了。 “哦,也没什么,我就带我男人来这看看风景,找找乐趣。”一边说着,安然将满满的一袋金子给老鸨。 老鸨见那么多金子也就屁颠屁颠的走了,不再管她们。 “你到底要做什么?”封颜溪质问道。 “你急什么,到了自然会知道。”安然不急不燥的带着封颜溪走进一间屋子。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封颜溪觉得自己真的要受不了了。 安然却不说话,只是坐着悠哉的喝茶。 忽然,隔壁响起了女子妖媚的呻吟声,封颜溪的脸顿时羞红一片,恼羞成怒的转身就要离开。 “你个小妖精不要逃啊!” 就在封颜溪要打开门走的瞬间,一下子僵硬在原地。 “就不,反正现在朝阳公主跟别人也解除婚约了,你迟早要跟她成亲,还来找人家做什么?” “那个朝阳又任性又霸道,要不是她是个公主,我怎么可能愿意娶她。” “真的吗,那世番,你喜欢她吗?” “喜欢?我安世番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女人,娶她不过是为了能得到更好的荣华富贵,我要是得到了荣华富贵,那不久等同于是你的嘛,等时机成熟了,我就会把你娶回家啊!” 话落,就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喘息,就算是个傻子也是知道了怎么一回事。 安然缓缓起身,走到封颜溪身边:“想知道隔壁的是谁吗?” 封颜溪的手从方才便一直放在门上,她的脑海异常清晰却又异常模糊,就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出现在她脑子里的那个人是谁,只是,那个人影一直出现在她脑海里。 “已经知道了。”封颜溪开口,声音平静,根本看不出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不等安然再说话,封颜溪已经开门离开了。 安然倒是一滞,完全没有想到封颜溪会是这般反应,最后耸耸肩。 封炎看着从里面出来,脸色不好的封颜溪,眉头紧皱,墨子牧见她出来,本能的就要上前去追,被封炎阻止了:“按照计划来。” 第九十章:封颜溪倒追 第九十章:封颜溪倒追 于是,墨子牧只能沉着眸子看封颜溪离开。 封炎冷着面也走了进去,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安世番到底有多恶心,只是当封炎听见在隔壁屋子的对话时,气的握紧了拳头。 砰。墨子牧却已经愤怒的一掌打穿了墙,正在兴头上的安世番被狠狠吓了一大跳,刚要破口大骂,却冷不丁的看见墨子牧愤怒的盯着他,如同一把染血的刀,随时有可能杀了他。 “你,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喜欢朝阳公主,是她非要死缠烂打的缠着我,你要喜欢你拿去就是了,我一点也不介意。”现在保命最重要。 “你说,是朝阳死缠着你,你不喜欢是吧?”封炎从后面走了出来,看着安世番缓缓的开口,只是眸子一片冰冷。 安世番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死也想不到这封炎会出现在这里,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从床上滚落下来,连连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一边的鸳鸯也傻了,反应过来赶忙滚下地跟安世番一起求饶。 封炎冷冷的看着,许久才开口:“安世番,这么多年是朕看错了你,你放心,你不喜欢朝阳,朕决不会将她许配给你。”话落,封炎甩袖离开。 “皇上,我刚才是胡说,都是——”不等安世番辩解,墨子牧已经一脚踹在他身上,然后是无情的虐打。 “小墨弟弟,够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安然含笑走了过来。 墨子牧如垃圾般将他扔在地上,寒声宣告道:“要是再让我知道你靠近公主一步,我就杀了你。” “是,是。”安世番狗一般点头,等待墨子牧刚离开,安世番便硬撑着要站起来,手却被踩住了,安世番抬头,正好看见安然笑眯眯的看着他:“哥哥,你痛不痛啊,要不要我帮你请大夫啊?” 安世番幡然醒悟,愤怒道:“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策划安排的对不对?” 安然也不反对:“对啊,要不然你以为皇上怎么会这么巧的听到这些话。” “你——”安世番愤怒的要起身,却一下子扯动了伤口,痛得又瘫倒在地上。但转念一想,只要朝阳那个愚蠢得女人不知道,那事情还有一丝转机得。 “哦,对了,哥哥,我忘了告诉你,其实在皇上之前,是朝阳公主一直在这个屋子,所以刚刚哥哥跟这位姑娘得打情骂俏,还有那热情如火都被朝阳公主听见了。 “你,你说朝阳也听见了?”这一刹那,安世番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就是连最后一丝希望都彻底得绝灭了。 原本他不娶朝阳,最坏也能在朝廷里做个官,可现在,皇上杀不杀他都不一定了。 安然点点头:“对啊,朝阳公主都听见了,还是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哦。”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搞得鬼对不对,是你故意让朝阳来,让皇上看见,是不是。”安世番猛然起身要抓住安然,安然只是轻松一闪,那安世番整个人再次摔倒在地上。 安然居高临下得看着他:“哥哥啊,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怎么能说是我搞的鬼,难道不是你自作自受嘛!”这般说着,安然的唇际愉悦的弯起。 安世番盯着安然的目光满是恨意,恨不能将她撕碎。 安然懒懒的挥挥手:“好了,哥哥,你看啊,我都帮你解决了朝阳公主,这回你就放心大胆的跟你的好鸳鸯玩吧,如果你想娶鸳鸯过门,我也可以帮你回家告诉父亲,我想父亲一定——很高兴。”安然的余光撇向一边赤裸裸,浑身颤抖着的鸳鸯。 “安然你个贱人,你敢?” 安然无辜的撇撇嘴:“哥哥,你怎么可以这般说我,我可是为你着想呢,哦,我知道了,哥哥你这般一定是不好意思,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心里话告诉父亲的。”说着,安然笑眯眯的离开了。 “安然,你敢?”后面的安世番还在喊,但安然早已经离开了。 鸳鸯见安然这般说,心里包了丝希望,凑到安世番面前:“世番,既然那朝阳公主不要你,那我们就——” 啪,安世番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滚,你个烟花女子还妄想嫁给我安世番,简直是痴人说梦。” 鸳鸯不可置信的登大眼睛看他,她知道不太可能,却无论如何不能相信这个一天到晚对她甜言蜜语的男人,竟能如此绝情。 鸳鸯蓦然冷笑起来:“安世番,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安世番对她不屑一顾:“要不然你真以为我安世番会跟你这种肮脏的女人在一起,不过是发泄欲望罢了,少在那里给我自作多情。” 鸳鸯却冷笑着,不再说话。 待到安世番离开,鸳鸯的眼泪才蓦然掉落。 “你哭有什么用,就算哭死在这里他也不会知道。”突然一个声音响起,鸳鸯抬头,就看见安然站在她面前,将一块手绢递到她面前。 “你,你怎么还在?”鸳鸯不接,警惕的问答。 安然在她对面坐下:“我不想走就留下呗。” “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安然弯着脑袋想,突然微笑:“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鸳鸯一愣,没想到这女人竟让她自己选:“真,真话。” 安然的目光一冷:“把安世番给我的,双倍还给他。” 鸳鸯一下子沉默了,安家的事情她有所耳闻,那安家大小姐确实可怜,要是她没猜错,眼前的人一定就是安家大小姐,安然。 “你是安然吧。” 安然点点头。 鸳鸯又沉默了,安然也不说话,因为她知道,鸳鸯正在犹豫,半饷,鸳鸯开口:“我十六岁那年便跟了他,处女之身也是给了他,整整四年,我从未奢望过什么,只望他能对我有一分真心便够了,却不想,整整四年,我——”说道这里,鸳鸯只剩下苦涩的笑。 安然悠然的品了口茶,道:“我若是你,奉还的就不止双倍,玩弄感情的人,最可恶。” “安然,我知道你为什么留下来,我也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突然,鸳鸯平静的说道。 安然一滞:“你知道?” 鸳鸯点点头:“我做,但我不会双倍还他,只要将我那份拿回来便好。” 安然看着她:“你如此玲珑,又怎么会被骗这么多年?”安然刚问出口,她就知道了答案。 鸳鸯有一颗玲珑之心,并非看不透,或许就是看的太透,所以只能自欺欺人。 安然再看她时,鸳鸯已经是平静的对她微笑,不喜不悲。 “好,就按你说的做吧,我不会来干涉你。” 皇宫。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朝阳,或许她不知道呢,只是安然那个贱人编出来骗他的呢,对,我一定要去找朝阳公主。”这样兀自呢喃着的安世番来到朝阳殿。 “安公子,这么晚了,公主不方便见你。”轮值的宫女拦住安世番。 “滚开,我要见朝阳,你们谁敢拦。”安世番一把挥开宫女,粗鲁的闯了进去。 朝阳很早就听到安世番的声音了,但她现在根本不想见,却不想安世番竟闯了进来:“颜溪,颜溪,我好想你啊。”一边说着,安世番竟强硬的抱住封颜溪。 “放开。”封颜溪挣扎,但安世番却怎么也不肯放,还越发放肆的亲吻她。 这一刻,封颜溪是从未有过的恶心,她的脑海里本能的出现墨子牧,那些笑的,生气的,愤怒的,冷漠的,每一个表情都变得清晰,如同烙印在心里一般。 啪,封颜溪愤怒的一巴掌打在安世番的脸上,安世番一愣,外面听到动静的侍卫赶忙进来,见到这个情况,立刻上前将安世番拉扯下来。 “公主,这个大胆逆子该怎么处理,要不要上报皇上?”侍卫询问道。 “颜溪,刚刚是我一时糊涂,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对你乱来,刚刚那样,我是真的太想你了,太想你了才会这样的啊,你要体谅我啊!”安世番跪在地上口不择言的求饶。 封颜溪看着满嘴谎言的安世番,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以前跟安世番在一起的每时每刻,这个男人都未对她说过一句真话,每对她用过一分真感情。 “不用告诉父皇,把他给本公主扔出去,不许他再踏进朝阳殿半步。” “颜溪,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我爱你啊,你怎么能不让我来朝阳殿,不让我看见你,这样我该怎么办?” 封颜溪当真时傻了,她见过脸皮后的,还真没见过这么后的。 “安世番,你爱我,可为什么本公主在梨香院的时候,听到的却不是这样,还截然相反啊!”封颜溪反问。 这一下安世番颓败的往地上一坐,原来朝阳公主真的也去了梨香院,随即,安世番又做最后的挣扎:“颜溪,我可以解释的,那都是我酒后乱性,酒后说的话怎么能当真,你不要相信。” 封颜溪觉得恶心,除了恶心还是恶心,这世界居然还有能这么恶心的人,她当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 “扔出去。”封颜溪命令道。 侍卫抓起安世番,把他扔出了朝阳殿。 天还未亮,安府就被闹腾了起来。 “不好了老爷,有人在我们府前要自尽。”下人慌忙的跑进来向安延汇报。 “什么。”安延一听,眼睛都瞪大了,穿好衣服就赶了出去,一到大门口就看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正要上吊自裁,安延大喊道:“还不去拉下来,这成什么样子了。” 这要是在他家门口自尽,不用等到明天,整个帝都的人都会知道,以后还有谁敢进他家的门。 下人们赶紧合力将女子拉下来。 “放开我,让我死在这里,我要让安世番后悔。”鸳鸯大喊道。 第九十一章:安世番大败 第九十一章:安世番大败 “你说什么?”安延的眼睛一眯。 鸳鸯却满目恨意道:“我要让安世番后悔,让安家在帝都永远抬不起头来,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们安家仗势玩弄别人的感情,还不负责任的抛弃。” 天渐渐亮起来,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安延见势不对,赶忙让下人将鸳鸯带进府里,把大门封闭。 大堂,安延听完鸳鸯的叙述,愤怒的将杯子摔在地上,他自然不是因为同情鸳鸯的遭遇,是愤怒安世番找女人居然被皇上和朝阳公主都发现了,这刚刚有点希望,这下倒好,不仅将希望彻底掐断了,指不定皇上跟朝阳公主还会祸及他们整个安府,祸及他的前程。 正在这时,安世番正好醉醺醺的回来,手上捧着一坛酒,整个人东倒西弯。 安延看见了,冲上去就是一巴掌,那安世番不吃力,整个人都倒在地上。这么大的动静将苏红琴和安如烟等人都折腾醒了。苏红琴一出来,就看见安延正狠劲打安世番,这手打还不够,愤怒的拿起一边的拳头粗大的木棍就打向安世番。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你是要活生生打死番儿啊!”苏红琴跑过去护住安世番。 安如烟一愣,昨天安世番还满目春风,现在居然——难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娘亲,外公为什么要打舅舅啊!”安小白天真的问到。 安然为难的想了想:“应该是你舅舅找女人给不该看到的人看到了,然后这个女人又闹上门来了,所以你外公就生气了。” 安然又蹲下身,语重心长道:“小白啊,这个血淋淋的故事告诉我们什么道理呢?” “娘亲,小白知道,就是做坏事不能留下痕迹。” “小白真聪明。”安然大大的亲了口安小白。 一边的安小黑:“.” 安如烟听到他们的对话,大约也猜测到了,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原本她还打算想别的法子,挑拨安世番跟安然的关系,让安世番出面将安然这个贱人除掉,现在看样子——安如烟捕捉到安然跟鸳鸯迅速的四目相视,看来,这件事是安然在背后捣的鬼,如果是这样,那就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这般想着,安如烟也跑到安世番的身边,哭道:“父亲,不管哥哥做了什么事情,你可以骂可以打,但不能这般狠心的要哥哥的命啊,哥哥可是我们安家唯一的长子啊!” 安世番事实上并没有那么醉,理智还是基本清醒的,只是他现在除了装醉来逃避安延的愤怒,他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出别的更好的办法。 所以当安如烟为他求情的时候,他还是动容的。 安延见安世番被她们护的死死的,一把扔掉手中的木棍,道:“安世番,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安延跟你断绝父子关系,这安家你也休想再踏进半步。”说完,安延转身离开。 安然摇摇头,对安小白道:“这里的戏不好看,娘亲带你们去看更精彩的。” “好啊!”安小白笑。 皇宫,朝阳殿。 宫女们已经着急担忧的要找大夫了,她们的公主真的太反常了,根本不是只有一点反常,实在是太反常太反常了,让她们都怀疑,这沉默寡言的人还是不是朝阳公主了。 但事实上,封颜溪已经整整三天没睡着了,尤其是昨晚上安世番走之后,她是异常的清醒,清醒到那些她跟墨子牧年幼的事情一件件都浮现出来,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般。 也是在昨晚,她才发现,原来她跟墨子牧之间竟发生了这么多,原来两个人竟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久到她都忽视了。 旗鼓声从外面传进来,正是送将军出行打仗的鸣鼓声。 封颜溪一下子从椅子上起来,慌乱的打开门,可当阳光落在她脸上的时候,她又停住了。 宫女们看着如此诡异的一幕,都不敢说话,这朝阳公主该不会是被鬼附身了吧。 旗鼓声越来越急促,代表着离出行的时间越来越近。 就在锣声最后落下的时候,封颜溪猛然朝外跑去。 “公主,你这是要去哪里?”宫女们急忙喊道,要知道,公主还没洗漱过,连衣服都没换过,要是这个样子被别人看见,瞬时,宫女们不敢再往下想了,这画面实在是太美了。 “墨子牧,你不能走。”万阶石梯之上,封颜溪大喊道。 瞬时,陈列在下面的文武百官,成千上万的士兵都寂静了,齐刷刷的看着上面的封颜溪。 封颜溪却慌乱的跑下来,一边跑一边喊:“墨子牧,你要是敢走,我就不嫁给你。” 封颜溪此刻的脑海里只有封炎说的匈奴危险,会有去无回,她不想墨子牧去,不想墨子牧有去无回,她只是不想,完全不知道此刻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呐呐,我说了这戏很精彩吧!”安然骄傲道。 安小白重重的点头:“嗯,娘亲,小白最喜欢看戏了。” 小雪翻白眼,你们全家都很喜欢看好戏好不好。这般吐槽着,小雪的小蛇头努力的伸向前方。 安小黑淡漠的坐在一边,面无表情。 封颜溪疯狂的跑到那整装待发的将军面前,将那穿着铠甲的男人要拽下来:“墨子牧,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许去,只能在这里,你说过要娶我的,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说了要娶我,做人要说话算数,不能言而无信。” “额——”在场所有的官员,士兵都震惊了,这朝阳公主的告白也太——强悍了吧。 封颜溪强硬的将那男人从马上拽了下来,刚要开口整个人都愣住了,半饷也吐不出半个字来:“你,你——” “朝阳啊,你这告白真是让朕——”忽然,封炎从后面走出来,然后哈哈大笑。 “小溪溪,我真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喜欢我,想要嫁给我,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离开你,一定会娶你为妻。”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墨子牧深情的承诺道。 封颜溪总算回过神来:“你,你们骗我?” 封炎走过来,毫无愧疚感:“对,就是朕联合安然一起骗你,不过小墨没有参加,他是真的向朕申请去打匈奴,这满朝文武百官都可以作证。” 封颜溪看着封炎,又看墨子牧,气的转身离开,墨子牧赶忙追上去。 看着跑远的两个人,封炎满意的笑了,他也不算太恶劣,这墨子牧原本是要申请去打匈奴,但被他拒绝了,倒不是他担心墨子牧会有去无回,只是,他觉得朝阳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而墨子牧素来是他驸马的第一人选,这回墨子牧回来,他自然是开心的要好好安排。 他最多就是骗朝阳,墨子牧要解除婚约,主要计划还是安然提的,让朝阳看清楚安世番的真面目。封炎环顾四周,笑笑,知道安然和那两个娃娃一定在某个地方看好戏呢。 “雪神,雪神。”正在这时候,千机急迫的跑进来,一边跑一边跟狗似的乱闻。 “千机,你这是在做什么?”封炎奇怪的问到,在场的文武百官也郁闷,要知道这千机素来是以高冷示人,从没有这样过。 “雪神,雪神。”千机连连道:“是雪神的味道。” 封炎的眉峰一紧:“你说的是已经绝迹的——雪神?” 千机点头,又继续去寻找,可最后只剩下颓废:“这味道又消失了,难道又是我的错觉?” 封炎想安慰他,但千机已经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一直在旁边的北宫绝凝眸,看着刚刚安然她们离去的方向,看样子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这雪神真的在安然她们身边。 忽然,北宫绝想起他一直以来对安小白的猜测,看样子,他要好好去看看,如果真是他想的这般,那—— 郊外,一座小宅子里。 “哥哥,你现在有没有好点。”安如烟担忧的看着安世番。 安世番沉默不语,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安延居然真的会把他赶出来,现在朝阳公主不要他,皇上也厌恶他,根本没有任何前途可言,就算是现在最基本的温饱都是问题。 安如烟忽然气愤道:“都是那个安然,要不是那个安然,皇上和朝阳公主怎么可能会知道。” 听到这话,安世番蓦然抬起头,昨晚上安然对他的奚落历历在目,那股子愤怒一下子席卷上来。 “今天我还看见安然跟那个闹事的女人有说有笑,那个女人肯定是受安然教唆,才会来家里闹事,要是那个女人不来,父亲根本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安如烟一边故意夸大事实,一边观察安世番的脸色。 果然,安世番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你说鸳鸯和安然有说有笑?” 安如烟点头。 安世番皱紧眉头:“我早该想到,要不是安然,以那个女人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来家里闹事。”安世番的眸子满是狰狞的恨意:“都是她,都是她一手安排的,她就是想要毁了我,就是要我一无所有。” 安如烟见安世番此刻已经被恨意冲昏了头脑,愉悦的勾起嘴角,火上浇油道:“就是因为安然,要不是她,哥哥你早就已经中了状元,和朝阳公主成亲,成为我们西秦国自古以来最荣耀的驸马和状元,到日后,还能成为一段佳话,就是因为安然,是她故意要毁了哥哥的一切,要踩在哥哥的头上作威作福,来报复以前的屈辱。” 安世番双眼通红,拳头紧握:“我要杀了她,我一无所有,她也休想好过。” “杀了她给哥哥报仇,那是自然的,不过哥哥,我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毕竟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安然到底有什么能耐,所以,我们要从那两个小杂种身上下手,只要抓住了她们,还怕安然不听我们的吗?”安如烟循循利诱。 “对,从那两个小杂种身上下手。”安世番狰狞的笑了起来。 第九十二章:阴谋开始 第九十二章:阴谋开始 安如烟看着他,也笑了,要是她没猜错,这安世番被这么大的刺激,现在神志是不清晰的,说严格点,就是要疯了的预兆。 若是这样,那是最好的,到时候所有责任都可以推到他身上。 安如烟凑到安世番身边:“哥哥,那我们就这样——” 皇宫。 “小溪溪,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能这么的热情如火,还这么的爱我,那么强烈的想要嫁给我。”被关在门外的墨子牧喋喋不休的说着,丝毫没有被封颜溪关在外面的伤心,反倒越说越开心。 宫女们掩嘴偷笑昨儿个回来的时候她们还奇怪,这朝阳公主和墨小将军怎么还一前一后追着跑,跑回来之后公主还将墨小将军关在门外,关键的是,墨小将军也不着急,就反反复复的在门外说着这些话。 但现在她们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了,其实她们想不知道都难,这朝阳公主的壮烈告白满朝文武,整个皇宫都已经传遍了。 不过这样最好,比起安世番,她们倒更喜欢墨小将军跟朝阳公主在一起,总感觉,只要朝阳公主跟墨小将军在一起,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也没有那么讨人厌,甚至于有时候还很可爱。 所以啊,还是这样好。 门突然被打开,封颜溪猛的一把抓起门外的墨子牧,凶巴巴的问:“你不仅申请去边关打匈奴,还跟父皇说要跟我解除婚约?” “啊?”墨子牧莫名,什么解除婚约,他什么时候说的。 “装什么装,父皇都跟我说了,你还要跟我解除婚约,行啊,你去解啊,解了之后我就嫁给别人,就算嫁给路边的乞丐也不嫁给你。”封颜溪想来想去气的慌,明明一直说喜欢她,要娶她,结果父皇真同意了,这该死的墨子牧倒好,还要解除婚约。 “我没有这么说过啊。”墨子牧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这是皇上编出来骗你的。” 宫女们:“.”这皇上真是——棒棒的! “真的是父皇编出来,不是你说的?”封颜溪不确定了。 墨子牧嘿嘿一笑:“我怎么可能会不要小溪溪,我要是不要你,你还不打死我。” 封颜溪的脸一红,蓦的推开墨子牧,又将门关上了。 安府,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被满满的花淹没着。 白络将整个安府都找遍了,就是没有看见安然的人影,觉得奇怪:“粗鲁女人怎么会不在呢?” 安如烟看见白络,笑眯眯的上前:“白公子,你是来找姐姐的吗?” 白络点头:“她在哪?” 安如烟摇头:“我想姐姐应该出去了吧,白公子你明儿个再来看看吧!” 白络看看他精心为安然准备的花,有些惋惜:“哪我回去了,等安然回来,你告诉她,我给她准备了花,希望她喜欢。” 安如烟微笑:“好,我一定会告诉姐姐的。” 安如烟目送白络离开,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凝固,这几天白络天天来,每天都给安然带来惊喜,那叫一个殷勤,看的安如烟都要出血了。 安如烟冷笑:“安然,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很快,我就让你跪在地上求我。” 某酒楼。 安然小心的四处探看,这几天白络天天来,来也就算了,还每天搞出不同的事情,让她郁闷得不得了,真是没有办法,她才逃出来了。 现在让安然最后悔得就是为什么当初要脑子一热答应白络求婚呢,要是不答应也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现在好了,她真是左右为难,特别是每当她要坦白时,白络那一幅热情如火得样子,让她想起了曾经得自己,那时候的她,也是这般对阿狼的呢。 所以每每要说出的拒绝,又吞了回去。 “娘子,奄可算找到你了。”忽然,毛十八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冷不丁看见安然,开心的大声道。 扑——安然刚喝进去的茶都喷了出来,她今天真是不宜出行啊!甩掉了一个又来了一个。 不过,她现在穿的是男装好不好,难道这毛傻子也能认出来?安然不觉得毛十八有这么高的智慧。 “娘子,奄找的你好苦啊!”毛十八诉说道。 安然清了清嗓子,道:“这位兄台定是认错了人,小弟并不是什么安然。” 毛十八却不以为然道:“娘子,你就不要戏弄奄了,你就算化成灰,奄也认得你的。” 安然:“.”这到底是什么时候产生的执念? 安府。 “小白,姑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安如烟端着点心在门外喊道。 “姑姑。”安小白打开门,露出甜甜的笑。 安如烟一眼就瞥到了在屋内的安小黑,这两小孽种都在,正好,省得她再跑一趟:“来来,小黑,小白,快尝尝姑姑给你们做的点心。”安如烟一边说着,将点心放在桌上。 安小白凑过来闻了闻香味:“哇,姑姑,你做的点心好香哦,一定很好吃。” 安如烟拿了一块芙蓉糕给安小白:“如果小白喜欢,姑姑一后天天给你做。”然后又拿了别的给安小黑,安小黑却不瞥她一眼,自己拿了一块吃起来。 安如烟也不生气,反倒笑得非常浓,只要这两个小孽种吃了,那就好了。 就在安小黑和安小白吃着吃着,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昏倒在地上,安如烟见状,装模作样的上前问到:“小黑,小白,你们怎么了,不要吓姑姑啊。”但小黑和小白没有反映,安如烟便不再装了,冷冷的看着地上一动不会动的小黑和小白:“把他们两个给我带走。”她在这糕点里可是放了十倍的迷药,就算是一头牛也撑不住了,更不要说这两个牙都还没长齐的小杂种了。 话落,从外面进来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拿着麻袋,一人一个将安小黑和安小白装进了麻袋里。 只是他们未曾发现,就在他们将安小黑和安小白装进袋子里的瞬间,小白和小黑睁开眼睛,四目相对,却转瞬即逝。 “都知道把东西送到哪里吧?” “知道,知道。” 郊外的小宅。 “安公子,东西来了。”两个男人将两麻袋放下,对安世番汇报道。 安世番看见被从麻袋里拿出来的安小黑和安小白,笑了:“好,做的好,给我去绑起来。” “是。”两个男人按照安世番的吩咐,将安小白和安小黑带进柴房里,绑起来。 “喂,谁允许你们这样绑的?”安世番斥责道。 下人奇怪的看安世番,这不用麻绳绑,还能用什么绑。 “用这个。”安世番将铁链踢过来。 下人们看着那又粗又重的铁链犹豫了:“安公子,这铁链也太粗重了,这两个小娃娃根本受不了啊!” 啪,安世番一巴掌打在那下人脸上:“到底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绑。” 下人看看那铁链,最后终究愧疚的给安小黑和安小白锁上。 “再加一条。”安世番嫌每人一条不够,还要加。 下人们对着安小黑安小白,只能愧疚的再给他们加上。他们真是不明白,就两个粉嫩的娃娃,居然每个人锁两条这么粗重的铁链,这到底是多有病啊。 但无奈,他们只是下人,没有权管。 酒楼。 “娘子,你怎么不吃。”毛十八奇怪的问安然。 安然看着被毛十八扫荡得空荡荡得桌子,抽了抽嘴角:“你都吃完了,我还吃什么,空气吗?” 毛十八诧异看着空荡荡得桌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都被奄吃完了。” “对啊。” 毛十八不好意思得揉揉头。 “是你。”突然,白络愤怒的走过来。 安然:“.”这怎么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啊! 白络看见安然旁边的毛十八,好好的一张脸面色狰狞:“好啊,我说我怎么就找不到安然,原来是你强行将她留在这里。” 安然:“.”这变态男的想象力怎么能这么好,她应该是开心,还是开心? 毛十八一掌拍在桌上,顿时,那桌子被拍成了两段:“奶奶个腿,又是你。” 安然看着面前这两个即将要打起来的人,当机立断,站起身,偷偷的离开了。 砰——轰——乒乓—— 从身后不断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安然猫着腰继续偷溜。 酒楼内,所有的宾客都害怕的四下逃窜,那店小二也不敢上前,唯恐他会被殃及无辜。 可原本店小二以为的一场激烈的战争,却不想是完全的一边倒,白络两三下就将毛十八打的落花流水,连反攻的能力都没有。 白络居高临下的看着毛十八:“还敢不敢碰我的女人?” 毛十八哼哼冷笑:“安然是奄娘子,就算奄死了,也还是奄的娘子。” 白络一滞,倒是没有想到这毛十八居然能这么硬,倒心生佩服:“好,我敬你是一条好汉,仗武功打赢你不算,你说,比什么?” 毛十八从地上起来:“你既然这么说,奄也敬你是一条汉字,这样,我们就比耐力,不许用轻功,看谁跑的远,跑的久。” “你的意思是,我们从这里开始跑,不设目的地,谁先停下谁输。” “对。” “好,那就一言为定,谁输就离开安然。” 第九十三章:割耳 第九十三章:割耳 毛十八略微犹豫,还是好爽的打赢:“奄答应。” 然后店小二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已经一阵风的跑了出去,一眨眼连影子也看不见了。 店小二看着那一桌昂贵的狼藉:“.”这饭钱还没给呢。 安府。 安然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和一把小匕首开心的走进来,看看手上的冰糖葫芦,又看看小匕首,小白和小黑一定会喜欢的。 额,小白是一定会喜欢,那个小恶魔就不一定了。 “姐姐,不好了,不好了。”忽然,安如烟急促的跑过来,紧跟在后面的是安延,安毕,苏红琴等人。 安然看着他们一群人身后激起的尘土:“.” “姐姐,大事不好了,不好了。”安如烟手上拿着一块带血的布,跑到安然面前大口喘气。 安然走过安如烟,环顾四周,问安毕:“爷爷啊,小黑小白呢,我给他们买了东西。” 安毕转过头,神色懊恼痛苦,可就是沉默着不说话。 安然莫名其妙,苏红琴却道:“你不好好的管他们,他们自然是被人绑架走了。”苏红琴的眼眸里带着幸灾乐祸,但脸上还是掩盖着。 “绑架?”安然觉得可笑。 “姐姐,娘亲说的是真的,这是绑匪留下的。”安如烟将染血的布给安然。 安然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安然,十天之后北山见,带一百万银票,不许带任何人,不许报官,否则等着收尸。 安然来回看了两遍,最后不顾一屑的将布扔在地上:“可笑。” 安如烟一滞,倒是没想到安然竟会是这般反应。 “好了,他们一定是去哪里玩了,我们去吃饭吧。”安然不以为然。 “安然,你确定他们是去玩了吗?”安毕犹豫的问到。 安然点头。 安延开口:“如果是出去玩了那没关系,就怕万一——” “没有万一。”蓦然安然冷声道,语气坚定。 在场所有人都一愣,只见安然面色冰冷,不容反驳,于是所有都不再说话。 安然是真不以为然,因为,她自己的孩子她最清楚,虽不是地狱的修罗,但却是人间的恶魔,想要束缚住他们,那根本就是比登天还难。 只是时间一天天过去,安然却失去了平静,不是担心劫匪,而是再过两天,小白就要—— 郊外,小宅内。 “哥哥,我看那安然好像是真的不相信。”柴房外,安如烟将安然这几天的情况说了一遍。 安世番冷笑:“不相信啊,这最好办,那就把他们的耳朵割下来,眼睛挖出来,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安如烟笑了。 安府。 “不好了,不好了。”下人慌忙的跑进来,脸色被吓的惨白。 安毕训斥道:“什么事情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 那下人哆嗦着将一个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是染血的两只右耳。 安毕腾的站起身:“这,这——” 下人颤抖着身体道:“刚刚有个蒙面男人来送,说,说这是小少爷和小小姐的。” 安毕听了,大口大口的呼吸,安延赶忙要去扶他,安毕却被刺激的晕了过去。安延赶忙喊道:“叫大夫,快叫大夫。” 顿时,整个安府忙成一片。 苏红琴幸灾乐祸的看安然的反应,而安如烟是不动声色的观察她。 安然神色平静的走到盒子面前,拿起那两个还流着血的耳朵,绝对不会是小黑和小白,绝对不可能。 但,安然的手蓦然一紧,小黑和小白是双胞胎,所以两人的右耳朵上都有一颗朱砂志。 不,一定不会是他们,如果是有人故意冒充,自然是会找他们身上的特点。但,要找特征,那么,小黑和小白就——在他们的身边。 安然努力让自己平静,但心绪却已经大乱。 安如烟看着安然走出去,虽然安然面色不变,但她还是捕捉到安然眼神一变。安然啊安然,你终究只是一个凡人,无法预料到所有的事情,更不能平静的对待任何事情。 所以,这一回,她赢定了。 看着安然离开的背影,安如烟笑了。 等安然离开,苏红琴问到:“烟儿,这几天你哥哥过的好吗?” 安如烟笑:“娘亲你放心,哥哥很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哥哥的。” 苏红琴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忽然苏红琴又道:“对了,烟儿,那两个孽种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吧?” “娘亲,你把女儿当什么了。”安如烟面不改色。 苏红琴松了一口气:“跟你没关系就好,这安然固然可恶,但你和番儿都在风尖上,尤其是他们正得宠,这要是出了事情,谁也保不了你们了。” 安如烟微笑:“娘亲这我当然知道。” 见安如烟这般说,苏红琴便放心了。 屋内。 安然细细的查看着安小黑和安小白的屋子,只是当她看见桌脚边被触碰过的椅子时,双眸一下子眯了起来。然后安然的目光落在地上糕点的粉屑上,捏起来放在鼻尖闻了闻,瞬间,安然满目寒霜。 看样子真有人胆大包天动她的孩子。安然的眸色降到了极点,敢动她的孩子,那么,就要做好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的准备。 但—— 安然的脸色一变,紧紧的握住拳头,现在,她是不担心小白和小黑的安全,但若是小白——突然,安然不敢想象后果。 若真是这样,那小白和小黑可就真的成了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她一定要赶在这之前找到他们。 郊外小宅子里。 “少爷,小姐让我告诉您,安然已经相信了。”下人报告道。 安世番挥挥手,起身走进柴房,对安小黑和安小白得意道:“我告诉你们,你们那愚蠢的娘亲已经相信了,用不了多久时间,她就会来救你们,到时候,你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到阴曹地府去相聚了。” 安小白天真的仰起头:“舅舅,阴曹地府是哪里啊?” 安世番冷冷的看安小白:“当然是你们死后去的地方。”他想起那天要割安小白和安小黑耳朵时候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柴房全是虫蚁蛇蝎,多的根本不能走进去,无奈之下,他只能找了两个相似的小孩割。 安世番审视着眼前安小黑和安小白,这两个小孽种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应该是意外。 “哦,那一定是很好玩的地方。” “当然好玩。”安世番的目光落在安小黑的身上,往事一幕幕倒退,安世番看着安小黑的眼睛弥漫出火来。 反正他们都是一个死,早死和晚死都一样,安然那个贱人照样要拿钱给他,照样要跪地求他。 这般想着,安世番狞笑起来,从一边拿起匕首,走到安小黑的面前:“安小黑,你不是很厉害嘛,不是侮辱我很爽嘛,今天我让你更爽。”话落,安世番拔出匕首就向安小黑刺去。 原本假寐的安小黑蓦然睁开眼睛,冰冷如霜的眸子横向安世番,霎那间,那直冲过来的匕首竟溶化成了铁水。 安世番吓的僵硬在原地,看着溶化满手的铁水,腾的扔掉刀柄,慌忙后退:“你,你——” 安小黑却收回目光,继续假寐。 安世番的心脏砰砰乱跳,努力压抑着害怕,逞强道:“这刀子不行,我要换一把。”说着,安世番赶忙走出去,一出门他就大口大口的喘息。 这个小孽种实在是太邪门了,不不,刚刚一定也只是巧合,那孽种双手双脚都被锁住了,怎么能将匕首溶化掉。 对,一定只是碰巧。 安世番这般想着,心里平复了很多,四下里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柴火上面,笑容渐渐狰狞起来,杀不死她们,还烧不死那两个小杂种。 这样想着,安世番将一边的柴火都堆放满柴房周围,然后拿出火石将火点着:“你们就等着被烧死吧,哈哈。” 炎热的天气下,火舌很快就将整个柴房包围,吞噬。 “哈哈”安世番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得意的笑起来。 柴房内,呛人的烟味弥漫进来,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热。 安小黑蓦然睁开眼睛,身上的铁链在瞬间破碎,快速走到安小白面前,点住她的穴位,安小白一下子昏倒在安小黑怀里。 安世番残忍的看着正熊熊燃烧着的柴房,一边的打手们都是跟随安世番多年的下人,丧尽天良的事情早做麻木了,所以要烧死两个年幼的娃娃根本没有感觉。 正在一群人看热闹般看被火舌吞噬的柴房时,砰,柴房蓦然倒塌,众人一愣,就看见安小黑背着安小白从里面出来。 所有人都石化住了,这怎么可能,明明给他们上了两条粗重的铁链子,居然还能逃出火房。 安世番反应过来,慌忙下令:“谁杀了这两个孽种,少爷我重重有赏。” 听到钱,打手们都一跃而上,将安小黑和安小白团团包围住。安小黑神色不变,只是清冷的一瞥,可就在他刚要出手的时候,他背上的安小白竟莫名的抽搐了一下。 第九十四章:安小白陷入危险 第九十四章:安小白陷入危险 顿时,素来面无表情的安小黑竟变了脸色,收回攻击,赶忙将安小白放下来。 那打手得了机会,拿着一根大粗木棍就往安小黑的身上砸去,砰的一下,竟硬生生的砸断了。 但,安小黑根本没有还手。 昏迷的安小白此刻竟抽搐的越来越厉害,原本红扑扑的小脸也毫无血色,好像奄奄一息的瓷娃娃。 安小黑双眸漆黑如霜,盘地而坐,给安小白输起内力来。 一边的打手们见这样子,原本对安小黑那年幼的模样就不害怕,此刻见他根本无暇还击,更是放宽了心,一群人蜂涌而上,拿着东西就往安小黑身上招呼。 有个打手见安小白未挨打,便拿着棍子朝小白身上打去,砰,不等那打手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弹飞了,其他原本要朝安小白下手的人一下子也明了,这是安小黑用内力给安小白作出的安全圈,一旦触碰到她,就会被内力反弹,轻者小伤,重者当场生亡。 “打男娃,打男娃。”有打手喊道,顿时,所有的人都朝安小黑打去,安小白未受丝毫伤害。 皇宫,寒殿。 北宫绝看着手中的古书,神色一下子凝住,原来他的猜测丝毫未错,一切都如他所想。 那么也就是说——小白她—— 就在这时,北宫绝的脑袋席来一阵强烈的巨痛,伴随着疼痛,还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对他笑,不停的跟他说话,还喊他—— 千机府。 千机震惊的看着手中的古书,不可置信的一遍又一遍的重看,他一直在小白身上找不出任何的破绽,更无法验证自己的猜想,可如果真的按照古书上的说法,那么,一切都能说得通。 只是小白那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安府。 安然将整个安府都找遍了,可就是找不到安如烟,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安如烟脱不了干系,只要找到安如烟,那么,就能找到小黑和小白。 可找来找去就是没有她得影子。 安然急了,拉住路过的下人:“二小姐呢?” “二小姐刚才就出去了。” “去哪了?”安然追问。 下人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二小姐没说。” 安然皱紧了眉头,这安如烟分明就是刻意在躲避她,如果找不到安如烟,如果小白得病提前发作了怎么办? 安然赶忙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小白的病虽然每年发作,但都是固定在两天后的子时发作,除非是遇上了火,诱导她提早发作。 安然越想越担心,这小白的病一旦发作,除非吃药或者一直输内力续命。药在她这里,所以要是小白病发作,那么,就只有小黑不停的给她输内力续命,一旦终止,那么小白也就没命了。可如果小黑一直输内力,也就意味着,不仅是小白,就是小黑也不能分一丝神来对付敌人。 这种时候的两个人,就是连最普通的孩子都比不上。 要是这个时候小雪能保护他们就好了,可——安然的眉头紧皱,小雪和小白是同命相连,一荣具荣,一损具损,此时的小雪根本就是和小白一样的,毫无自保能力,还性命堪忧。 郊外小宅子。 “打,给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安世番看得越发兴奋,一双眼睛透出不正常的亮光。 打手们也打的兴奋了,越打越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死命的杀死罪大恶极的罪犯。 鲜红的血从安小黑的头上,身上滴落下来,落在安小白的身上,但安小黑依旧一动不动,面不改色的继续输着内力。 安小白从昏迷中缓缓睁开眼睛,在瞬间放大了瞳孔,就看见安小黑竟浑身染血,如同被浸泡在血池中一般,而五大三粗的打手们还黑压压的朝安小黑挥着棍子,一下又一下,那棍子和骨头相撞的沉闷声直撞安小白的神经。 安小白要动,安小黑开口:“不许动。” 安小白不听,咬着牙要起来。 “我说不许动。”第一次,安小黑加重了语气。 安小白一愣,安小黑放缓了语调:“乖,小白,别动,我没事。” 安小白看着他,看着越来越多的血从安小黑身上流出来,闭上眼睛,只是眼泪掉落下来。 她们彼此都知道,只要小黑停止输内力,那么,小白就绝无活命的机会。 但继续输,小黑的内力很快就会耗光,而一旦耗光,小白还是——死。 砰,砰,砰。 “打,继续打,狠狠的打,不要停,把这个小孽种给我活活打死。”安世番残忍愉悦的喊道。 棍打声,叫喊声,一声声刺进安小白的心里,她咬住嘴唇,紧紧握住拳头。 安小黑如石头般,一动未动,只是他的小脸越来越苍白,鲜红的血从头上流下来,染红了安小黑的脸,恍若骇人的修罗。 砰,一个打手突然用粗大的铁棍从后面狠狠的袭击安小黑,嗯!安小黑一下子皱紧了眉,砰,又是一下,血腥味从喉间弥漫上来,安小黑蹙眉,脸色惨败。 那布衣打手似乎上了瘾,拿着铁棍对准安小黑的后背不停不停的打,砰砰的撞击声越来越重。 扑,安小黑吐出一大口血,鲜红的血落在安小白的脸上,尤为的刺眼,然后又是一大口。 那布衣打手看见这一幕越发的兴奋,高举起那铁棍,再一次向安小黑挥来,砰,那坚硬的铁棍竟重重的砸在安小黑的小脑袋上,纵然是如石般不动的安小黑,身体也晃动了一下,但安小黑还是继续输着内力。 “哥哥,你不要管我了,你不要管我了。”安小白再也忍不下去了,流着眼泪哭喊道。 “安小黑却弯起嘴角,清浅的笑:“乖,小白不怕,有哥哥在。” 安小白用力摇头,挣扎着想要起来,可安小黑用内力将她镇住,安小白手腕间的小雪虚弱的抬起小蛇头看安小黑,想要起身撕碎那些伤害安小黑的打手们,可一动,整个小身体就又软了下来,根本没有一丝力气。 “打他手,把他手打断,看他还怎么输内力。”安世番兴奋的喊道。 打手们一见安小黑还不倒下,根本就是越来越兴奋,就跟闻到血的虎豹,一定要残忍的将猎物一点一点的撕碎,直到血肉模糊。 布衣打手听到这话,举起铁棍改为向安小黑的手打去,其他的打手有向安小黑的背,头,胸各个地方袭击。 安小黑的眉峰骤然蹙紧,将最后的内力全部输入安小白的身体,就在所有棍棒袭向他的瞬间,安小黑的双手一转,将安小白整个人用内力送了出去。 “哥哥!”在离开的瞬间,安小白大声喊道,但她的身体却根本不由她控制,快速离开了小宅子。 砰,砰,砰,在安小白离开的瞬间,所有的棍棒全数落在安小黑身上,咔,安小黑的右手硬生生被打断了。 安世番一见安小黑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能将安小白送走,气的他红了眼睛,使劲喊:“打,给我打,狠狠的打。” 那布衣打手嘿嘿一笑,拿着铁棍死命打安小黑。 鲜红的血从安小黑的耳朵,鼻子,嘴里流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你们走开,让我来。”布衣打手挥开同伴,从地上建起一把耙子,狞笑着朝安小黑的后背劈去。 嗯——三个尖锐的铁尖硬生生的砸进安小黑的后背,让安小黑又吐出一大口血来。 但那布衣打手还嫌不够,在一起举起耙子,竟是朝着安小黑的头去,这一下只要砸下去,那不管是谁,都必死无疑。 “砸死他,砸死他。”在场的人都嗜血的大喊起来。 布衣打手狞笑着举起,对准安小黑的脑袋落下。 皇宫,寒殿。 古书骤然掉落在地,北宫绝的眉拧紧,脑海中那模糊的人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 砰,瓷杯被北宫绝扫落在地,瞬间四分五裂。 “王爷不好了,小白和小黑被人绑架了。”无意中从安府下人口中听到消息的白富慌忙跑过来汇报。 门被白富推开:“那个绑匪还割了小黑和小白的右耳——”话还未说完,白富看着痛苦的北宫绝僵硬住了。 这一下彻底慌了:“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小的这就给你去叫太医。”说着,白富手足无措的往太医院跑去。 完了完了,原本想着王爷一定能就出那两个苦命娃娃的,但王爷现在这样,这可怎么办啊。失去冷静的白富胡思乱想。 “回来。”就在白富要出拱门的瞬间,后面响起北宫绝冷静的声音。 白富一愣,以为是错觉,就在他还要继续往前跑的时候,只觉得一阵风席卷而过,再抬头时,只见北宫绝负手站在他面前:“你刚刚说什么?” 白富上下看北宫绝,确认北宫绝无事,顿时狂喜:“王爷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重点。” 白富连连点头:“重点,重点,那个小黑和小白八天前被人绑架,今天那绑匪送来了小白和小黑的两个右耳。” 瞬间,北宫绝的双眸一片寒霜。 “王爷,你快救救他们吧。”白富还未说完,那北宫绝已经不见了。 白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王爷应该是去救那两个娃娃了吧! 城外,军营。 墨子牧正在操练士兵,一转身就看见北宫绝寒身在他身后,饶是墨子牧也狠狠一愣,随即要下跪行礼,北宫绝却命令道:“所有人立刻进行搜找。” “啊?”墨子牧没反应过来,就见北宫绝将一叠画像挥到他脚边,画像上就是安小黑和安小白。 第九十五章:北宫绝发威 第九十五章:北宫绝发威 “一柱香内,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本王找出来。” “这时间有点——”墨子牧还未将自己的顾虑说出,对上北宫绝的眸子,竟被硬生生冷了一身。 当年他便是跟着北宫绝出去打战的,因为他佩服北宫绝的冷静,睿智,强大,而北宫绝的一切更不是一个凡人所能触及的。 这些年跟随下来,墨子牧更是庆幸自己没有跟错主。 但这道命令,已经有失冷静,根本不应该是北宫绝会下的命令,但墨子牧触及他的眼睛,却不再反驳,他不知道,这两个娃娃到底是有什么能耐,竟能让堂堂的绝王爷失去了引以为自豪的冷静,再毫无线索情况下,无理的要求在一柱香内找到人。 “找不到,全军提头来见。”北宫绝寒声道。 墨子牧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根本不是无理,已经是—— “属下遵命。”但墨子牧答应道。 或许别人做不到,但墨子牧觉得,不管是他还是这些士兵,都是跟随北宫绝多年的,若是无法做到此事,那真不如自刎算了。 这件事情,比起北宫绝做的那一件件根本被喻为不可能的传说,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所以,他们一定要做到。 安府。 安然握紧手中的药,不,这一切她绝对不允许发生,更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来伤害她的孩子,敢伤她孩子半分,她就让他用命来赔。 郊外小宅子。 “砸下去,砸下去。”轰喊声越来越高扬。 布衣打手举着耙子,重重的落下,尖锐的铁角逆着阳光对准安小黑的脑袋砸下来。 轰!就在这时,一声剧烈的吼叫在郊外回荡。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回头,在瞬间被吓得石化住,只见不远处一条巨大的蛇正通红着铜陵般的蛇眼,张着血盆大口凶猛的朝小宅子攻过来。 “啊!”所有人都吓得魂飞魄散,却都动弹不得,只有傻愣愣得站在原地。 也是,不管是谁都没有见过这么可怕,这么巨大得蛇啊。 可当蛇越来越近得时候,他们才猛然发现,那蛇头上竟坐着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便是安小白。 此刻的安小白如同地狱里出来的鬼娃,原本水灵的大眼睛现在跟巨蛇一样,血红血红,仿若要流出血来,而小脸却又惨白如雪,毫无人气。 “杀。”安小白只吐出一个字,那模样好像早已是失去心智的恶魔,只会杀人,不停的杀人。 而那具象化的小雪也似没了理智,红着蛇眼,一口将最近的一个打手撕碎。 “啊!”这一下所有人都回过神来,恐慌的四下逃窜。 “杀。”安小白好像只会说这一个字:“杀,杀。” 寒冷的气息在郊外四下而起,伴随着小白的命令,从草丛中竟游离出各色各样的蛇,成千上万,将那些个打手一个个包围吞噬,活生生的咬死。 安世番见外面全是蛇,趁着慌乱躲进了地下室,还好他早有准备。 那布衣打手被几百条蛇逼到了角落,挥舞着耙子将靠近的蛇挥开,就在他趁空袭转身要跑的时候,小雪巨大的身躯赫然挡在他的面前。 布衣打手害怕的双腿发抖,连连道:“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小雪慢慢的低下头,让安小白逼近他。安小白血红的眼睛盯着他,冰冷的,尖锐的,她的小手慢慢的触碰上那布衣打手的脸,缓缓开口:“刚刚是你打断我哥哥的手,是不是?” 安小白的声音软软的,轻轻的,可——异常可怕。 布衣打手害怕的尿了裤子,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神仙,活神仙,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是神仙,您就饶了小的吧。” 安小白一点一点抬起他的下巴,铃铛在风中清脆的响着,铃铃,铃铃,仿若催命符。 安小白的嘴角上扬,笑了,一字一字吐出:“敢伤我哥哥者,杀。” “不——要——” 布衣打手的惨叫还未落下,已经被小雪整个吞了进去,撕碎,再落下的时候,血肉模糊,人形难辨。 “小白,小雪。”安小黑艰难的从地上撑起来,鲜红的血不住的从他身上流下来,如同下雨般。 安小白的眸子迟钝的一凝,嘴里却还在呢喃:“杀,杀。” 安小黑撑着身体走到小雪身边,用完好的左手触摸小雪:“小白,醒醒。” 安小白和小雪都红着眸子,迷茫的看向安小黑。时间一下子变得恒久而宁静,荒芜的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再也没有别人。 安小白的瞳孔慢慢收合,极慢的转动了一下,再看安小黑的时候,眼泪蓦然掉落下来:“哥哥。” “嗯。”安小黑弯起了唇角,很浅的——笑了。 可就在这时,原本体形庞大的小雪骤然收缩,而安小白断然失去意识,安小黑神色一变,接住了小白和小雪。 “小白。”安小黑喊,可安小白毫无反应,与此同一边的小雪也断了意识。 突然,安小黑的瞳孔收缩,只见安小白的手上,脸上,脚上竟出现了一个个的小红斑,那一个个小红斑慢慢的连接起来。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素来冷静的安小黑慌了,他扶起安小白,要输内力,可他刚要输,方才幸运躲过的一个打手竟拿着一把匕首突然朝安小白袭击。 安小黑眸子降到了冰点,杀气肆起,一个转身反手握住那打手的匕首,锋利的兵刃将那打手硬生生一分为二,安小黑盯着死去的打手,吐出两个字:“找死。” 没了支撑的安小白摇摇欲坠,就在摔倒之际,安小黑赶忙抱住她,用左手输送内力给她。 其实,安小黑的内力早已所剩无几,但安小黑硬生生透支着内力输向安小白。 从暗室里往外偷看到这一幕的安世番却笑了起来,还好他想的周到,知道这两个小孽种不好对付,又找了以嗜血残忍著名的天魔十二人。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扬起了一片尘土,很快,十二个拿着各色武器的人骑着马过来。 “就在那里,安公子买钱要杀的就是那两个娃娃。”一个绿色唇的男人喊道。顿时,其余是十一个人都沸腾了,双眸亮起精光,好像看见猎物的豺狼。 安世番见帮手来了,刚要起身,却又重新趴下了,这两个小孽种老用些歪门邪道,指不定等会儿还会有什么,保险起见,他还是在这里等那两个孽种真正死透了再去吧。 “哈哈,这两个小娃娃都已经苟延残喘了,我们不杀也奄奄一息了。”一个魁梧的大汉嘲笑道。 “是啊是啊,这种娃娃对我们来说根本就是捏死蚂蚁一样。” “好了好了,既然我们拿了钱,事情还是要办的,既然他们都奄奄一息,毫无抵抗能力,为了公平起见,这样,我们同时出手,趁早了事。”一个似领头的红衣女人说道。 “好,就这么办。”其他人赞同道。 所有人都准备攻击安小黑和安小白,有的拉起了一把箭,有的拿上了毒镖,有的打开了毒药瓶。 安小黑的眸子淡淡的一凝,看着安小白,身形一转,将她护在怀里。 “攻击。” 一声命令下,各色各样的武器,毒药,暗器齐齐的射向安小黑和安小白。 可就要触及射穿他们的瞬间,所有的东西都诡异的凝结在半空,十二个人面面相觑:“这怎么回事?” 话未落,只见那各色的武器竟自动回射过来。 十二个人赶忙躲开,却看见一个面具男人寒身在身后。 “是你搞的鬼。”红衣女子盯着北宫绝。 北宫绝的眸子落在浑身染血的安小黑和完全失去意识的安小白身上,幽黑的眸子冷若寒霜,深不见底。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袭我们天魔十二人,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扑! 内力透支的安小黑又吐出一大口血来,强撑着的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 “你们杀了他,我解决这两个小鬼。”红衣女子命令道。 “好。”其余十一人都向北宫绝攻击。 而红衣女子拿着剑刺向安小黑,就在那剑即将触碰到安小黑心脏的瞬间,北宫绝的眸子骤然冰封,一个飞身,越过十一个人,不等红衣女子反映过来,已经扣住了她的喉咙,竟用手将女子分尸。 其他十一个人一下子傻了,随即反应过来:“杀了他,给红蝎子报仇”随后所有人再一次齐齐攻向北宫绝。 北宫绝的掌心缓缓握紧,在十一人飞向他头顶的瞬间放开,光影之间,十一个人竟一个个掉落。 身首异处。 墨子牧带着大军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最后一幕,硬生生吓得所有人都僵硬在原地。 要知道,他们的绝王爷就算千军万马的大敌当前也从未出过手,只是冷静的指挥,然后轻松的赢得战争。 可这一次,他们尊贵的绝王爷竟亲自出手,不仅亲自出手,还—— 所有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唯一庆幸的是,他们是跟绝王爷站在同一条线上的,否则他们还真难以预计会被绝王爷如何。 安府。 “姐姐,你不能如此冤枉我啊,我真的不知道小白和小黑在哪里。”安如烟委屈的说道。 安然冷冷的扣住她的咽喉:“安如烟,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不说,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第九十六章:安然当众杀人 第九十六章:安然当众杀人 “安然,你真是欺人太甚了,你放开烟儿,你放开。”苏红琴冲上去要将安然从安如烟的身边拉开,但还未近身,就已经被安然用内力振开了,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哇,苏红琴顿时放开嗓子嚎了起来。 安延看着满身杀气的安然,也不敢靠近,道:“小然啊,小白和小黑被绑架,我们都很着急,但你不能因此失去理智,胡来啊。以前烟儿是跟你有过节,但她是你的妹妹,小白和小黑的亲姑姑,怎么能狠心伤害他们呢。” 在一旁沉默的安毕见安然扣着安如烟的脖子又紧了几分,虽然他对安如烟并未多少的喜爱,但终归是安家的人,他的子孙:“小然,你不要冲动,你放开烟儿,我们一起想办法。” 安然却恍若未闻,漆黑的眸子转为寒冰:“安如烟,既然你想死,那我成全你。” 安如烟的脸色一变,但随即恢复正常,她不相信安然能狂妄到当着这么多人将她杀了,更不相信,安然能置安小黑和安小白的安危不顾。 “姐姐,烟儿真的不知道小黑和小白在哪里,如果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会不告诉你,姐姐,如果你真要杀了我,我也没话可说,只希望姐姐在杀了我之后,能找到小黑和小白。”安如烟声泪俱下。 安然杀气肆起,轻蔑而尖锐的看着安如烟:“那你就去死吧。”就算逆天而行,她也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更不可能让区区一个安如烟威胁她。 纵然没了安如烟,她也一定会找到。 五指在瞬间骤然收紧,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安如烟的喉咙。 “啊!”安如烟发出短促的惨叫声,然后就连声音也没有了,只剩下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的看着安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安然真的会动手,当着他们的面光明正大的杀人,可即便如此,但却没有一个人赶上前去阻拦。 安如烟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安然是真的要杀了她。 “我——”安如烟刚要坦白,白富冲忙的跑进来,喊道:“安然,安然,找到了,找到了。” 白富冷不丁看见安然杀人的模样倒是一愣,随即心中有些了然,赶忙说清楚:“安然,两个孩子找到了。” “在哪里?”安然一把甩开安如烟,紧张的问到。 “在寒殿。” 不等白富将话说完,安然竟已经不见了,白富望着安然离开的方向:“只是——”蓦然,白富有些担心,照刚刚的样子来看,这要是被安然看见两个娃娃凄惨的样子,恐怕—— 安毕一听孩子找到了,激动的住着拐杖也跟了上去。 安延见安毕要去,也就赶紧扶着他一起进宫,虽然他对小黑小白的死活并未那么关心,但利益至上,他还不想在他们身上没捞到一点好处,人就没了,那他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皇宫,寒殿。 北宫绝冷着眸子,负手站在床边,将太医们吓得瑟瑟发抖,要知道绝王爷是清冷,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可怕过。 “如何?”北宫绝问到,声音冷咧,如寒霜过境。 太医们不禁哆嗦:“小,小公子内力耗尽,身上多处重伤,右手粉碎,伤,伤势,严重,但,但生命无忧。” 北宫绝看着脸色苍白昏迷在床上的安小黑,整个人还依旧不时有血流下来,更不用说身上一处处触目惊心的伤口,拳头一下子握紧。 太医们擦了擦额头上滴落下来的冷汗:“但,但这位小姐,怕,怕是不行了。” 啪,不等太医的话落,北宫绝右手边的桌子竟硬生生四分五裂。太医们吓的慌忙后退,这,这两个小娃娃不就是那安家的两个孩子嘛,怎,怎么绝王爷这般在意? “医不好,斩立决。”北宫绝凝视着床上布满红纹的安小白,以及她旁边缩成一小团的小雪。 至今为止,他从未预感错过一件事,但今天,他竟错在这件事上。北宫绝的眸子冰冻成寒霜,就算逆天而行,他也决不会接受这样残忍的结果。 “安然还没到?”北宫绝冷生问一边的侍卫。 话刚落,只听从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北宫绝抬头,就看见安然面色清冷的用轻功飞落下来。 “安然,你——”北宫绝见到安然,眸子第一次弥漫上愠色。 但安然一把推开他,一步来到床前,只是当她看见身染鲜血,伤口触目惊心的安小黑,和脸色惨败,布满骇人红纹的安小白,整个人狠狠的一个踉跄,双目被刺的生疼生疼。 她发过誓,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她的孩子半分,可现在,她的两个孩子竟被伤成这般。 安然死死的握住拳头,将被刺伤出来的眼泪硬生生逆流回去,她要冷静,要理智,她还要救她的孩子。 安然死死将那股钻心的疼痛压下去,红着眼睛来到床边检查安小黑。 原本围着床边的太医们刷刷的往后退,为什么这个女子什么都没有说,他们竟然觉得好像见到了恶魔,这是为什么? “本王来救小黑,小白,你有——”北宫绝走过来。 安然抬头看他,北宫绝道:“小黑内力透支太厉害,身上多处重伤,右手骨折。”北宫绝每说一个字,安然便握紧一分,任由那指甲陷进肉里,流出血来。 “但小白的病——” “我有药。”安然说道,神色平稳,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根本没有把握,这药是在发作前吃的,但现在不仅已经发作了,根本已经是—— 两个人再不说话,如有默契一般,北宫绝扶起安小黑,给他输内力。 “这,这绝王爷居然用内力给他疗伤!”一个太医震惊的呢喃,输内力补充这小男娃也就算了,但,这身上的伤完全可以让他们用药治疗,但,但,绝王爷居然甘愿浪费内力给他疗伤。 安然小心的检查着安小白的身体,努力沉静下心想办法,只是当她看见安小白身上几乎全部连接的纹路时,脸色越来越差,这要是纹路全部连接起来,那,安然根本不敢往下想。 安毕和安延喘着气敢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围在外面,看屋内北宫绝和安然分别救人。 安毕刚想问情况,可当他看见两个孩子的情况时,当下愣住了,随即被气的浑身颤抖,这,这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居然敢对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安延看见,也微微沉默了。 安小白身上的纹路还在快速的连接,冷汗从安然的额头掉落下来,她再也不敢停留检查,拿出一颗褐色的丹药给安小白服下,但,服下后,安小白身上的纹路连接的速度没有丝毫减弱下来。 北宫绝的眉一凝,他能感觉到安小黑的身体正在以异常快的速度愈合,他看向安小黑,果然,原本触目惊心的伤口此刻基本消失了,就是连那折断的手也恢复如初。 千机得知这个消息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惊人的一幕,饶是见多识广的他也震惊了,一般人受此重伤,又高度透支内力,早就内竭而死了。 就算是武林高手,遇到这种情况,虽不会死,但也要修养至少两个月。 但安小黑竟能在如此短时间之内让身体恢复如初,这就意味着,安小黑已经不单单是习武天才,他的天赋已经跟神魔同步了,只要一点源泉,就能生出无尽的江水。 但,千机皱眉,这到底是谁这般丧尽天良,对两个娃娃下如此重之手。 蓦的,安小黑紧闭的眸子骤然睁开,杀气四射,竟本能的要去保护安小白,但在看清一边的安然时,杀气顿时散去,只是看相向安小白的时候,清冷的小眸子弥漫上一层雾,沉默着一字不发。 安然抬起头,苍白着脸对安小黑笑:“你是一个好哥哥,小白绝对不会有事的。”她绝对不会让她的孩子有事,绝对。 安小黑依旧沉默。 千机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安小白,瞳孔骤然收缩,他一直以为安小白只是因为跟安小黑是同胞,所以在一方强的时候,一方会特别孱弱,但他从未想过情况竟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安小黑和安小白竟是千年不一遇的——寄生胎。 寄生胎,就是一胎双生,但真正意义上活着的只有一胎,而另一胎出生前都是依赖那厉害的一方活着,所以分别被称为:被寄生胎和寄生胎。 通常,被寄生胎出生后天赋是异于常人的聪明,但寄生胎却往往一出生就夭折,就算有生命力强些的,至多也就活到两岁,绝无可能再多。 寄生胎想要存活下来,就必须一生被寄养,从别处吸取所需的一切,因为不管是武功,内力,能量,寄生胎都无法靠自己炼成。但,除非用远古禁术——寄蛊。 千机一想到这可怕的禁术都不禁觉得狠狠一哆嗦。 寄蛊在远古的时候就被称为禁术,是因为寄蛊是将各种有灵性的毒虫,毒蝎子等等可怕的东西寄养在人的身体里,过程恶心而骇人。但这通常用于将死之人身上,希望通过这些灵虫给原本快枯竭的身体带来新的源泉,让她继续活下去。 但虽然寄蛊有神奇的功效,但反噬却非常厉害,基本上每一个使用寄蛊的人,最后不仅没有存活下来,而且因为没能力控制灵虫,被寄养在身体里的灵虫吞蚀干净。 第九十七章:安小白身上的秘密 第九十七章:安小白身上的秘密 千机看着安小白身上几乎要完全连接的纹路,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使用寄蛊之人一旦被反噬,身上就会开始出现小红点,那小红点便是身体里的一只只开始苏醒的灵虫,而当那些小红斑完全连接在一起,那就代表着,那些灵虫已经完全苏醒,要从身体里全部钻出来,将寄生的人——吃掉。 可就算那些灵虫因为外力因素无法蚕食寄生人的身体,寄生人很快就会因为失去灵虫而死亡。 床上,安小白的呼吸越来越弱,而她身上的红纹却越来越强烈,甚至于仔细看,都能看见纹路在动。 北宫绝覆着面具的脸看不出情绪,只是一双眸子幽深如夜。 安小黑凝视着安小白,沉默着。 伴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安然的脸色差到了极点,为什么,为什么这个药没有一点用处,不应该啊,应该有用的啊。 有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呐喊着,撕扯着她的理智和冷静。 不,她要冷静,她要冷静,要是她都不冷静,就真的没有人能来救小白了。 安然闭上眼睛,努力,努力的平复下濒临崩溃的情绪。 寄蛊,寄蛊,寄蛊的步骤就是找到稀有珍贵的灵虫,然后用血定下束缚,最后将其给养进身体里。 还有呢,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安然努力的回想一切有关的东西。 突然,安然整个人顿住,用血定下束缚?她记得有一个高人告诉过她,只有血和火能唤醒沉睡在身体里的灵虫,那么是不是可以说,用火能唤醒灵虫,是因为灵虫害怕火,所以一靠近就害怕的醒过来,想要逃窜。 而用血能唤醒的灵虫,换句话而言,是因为灵虫饿了。安然大胆的猜测,其实寄蛊反噬的时候,灵虫最先可望的并非人的肉,而是血,所以,如果她现在血安抚这些苏醒的灵虫,是不是会有效? 安然顾不上这么多,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要去试。 安然一把抽出匕首,接连在她的掌心割了好几刀,那狠命的劲道如同对待仇人一般,顿时,好好的左手血肉模糊,大量的鲜血流下来。 屋外所有的人都傻了,这女人莫不是着急疯了,干嘛无端自残啊。 北宫绝凝眸:“你在做什么?” 安然恍若未闻,只是将流下来的血浇落在安小白的身上,鲜红的血大量大量的流淌下来,很快,安然就面色苍白。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安然紧紧的盯着安小白身上的纹路,可那纹路依旧在不停的连接着。 失望弥漫上安然的眼眸,突然,安然的眼睛一亮,就在血滴落的地方,原本在游动的纹路竟不动了,安然赶忙仔细去看,果然,那纹路连接的速度在慢慢的减弱下来。 在场的千机,安小黑,北宫绝一下子反应过来,安小黑拿起匕首,刚要割,那匕首就被北宫绝强硬夺走:“我来。” 安小黑一滞,就看见北宫绝眼都不眨一下割开自己的手,一下一下,好像那手不是他自己一般。 安然见北宫绝如此,衷心道谢:“谢谢你。” “安然,等救活了小白,本王再跟你算帐。” 安然一愣,随即所有心思又回到了安小白身上。加上北宫绝的血,那红色的纹路不仅不在连接,还在慢慢的退散。 其实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原本流淌在安小白身上的血,已经消失了一大半,正是被安小白身体里的灵虫吸收了,而吸收饱的灵虫便再一次进入了沉睡中。 “没了没了。”安然高兴的笑了起来,如同孩子一般。 安小黑撕下袍子,利落的给安然包扎好,然后抬起小手,擦掉了安然眼角的泪。安然回头看他,四目相对,两个人谁也没有说什么。 北宫绝沉默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突然,安然的双眸布满戾气,锐利寒冷的杀气将她包围住,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敢伤害她的孩子,那么,他最好能逃到天的尽头的去,千万不要被她找到,因为只要被她找到,那么—— 安府。 安世番跌跌撞撞的走进安府,衣衫褴褛,面色难看,还不停的呢喃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番儿,你怎么回来了?”苏红琴刚扶着安如烟要进屋子,冷不丁看见安世番,很是诧异。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每一个人都四分五裂,血肉模糊。”安世番回忆着北宫绝徒手将十二个分尸的画面,依旧被吓得瑟瑟发抖。 安如烟一愣,从得知安小黑和安小白回来得时候,她就开始担心,现在,这个担心成真了,安世番这个包袱回来了。 她一定要想办法自保,那么,就一定要想办法将安世番除掉,否则,他一定会把事情败漏,到时候,就会连累到她。 苏红琴看出了安世番得不对劲,又见他衣衫褴褛,脸色难看,联想前后得事情,苏红琴顿时就明白了九分:“番儿,是你绑架了那两个小孽种是不是?” 安世番还沉浸在恐惧当中。 “说啊,是不是?”苏红琴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安世番一愣,理智却清醒了,慌忙得四下环顾,见没有其他人,一下子抱住苏红琴:“娘,你要救救我啊,你要救救我啊。” 这一下,苏红琴彻底确定了,她知道,这一回她要是不帮他,那么,安世番就死定了。 不怕不怕,娘会救你得,娘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苏红琴一边说着,一边脑子快速的转动着,突然,她眼前一亮:“快,番儿,你躲到后园去。” “娘,那是禁地。”安如烟提醒道。 苏红琴却管不了那么多,带着安世番就往后园去,安如烟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眸越来越深,如果这安世番能躲过这一劫,不被安然他们找到,她倒可以让他多苟延残喘几天,但要是被找到,那么,就怪不了她了。 苏红琴刚将安世番安顿在后园禁地,安然正好从大门进来,旁边是看不出情绪的北宫绝,后面跟着千机,安延,安毕等人。 “老爷,你们可算回来了,这小——”不等苏红琴装模作样的问候,安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襟:“安世番在哪?” “小然,你在说什么?”苏红琴装傻。 安然扣紧她的脖子,蓦然冷笑:“苏红琴,你以为不说,我就找不到吗?”安然凑到她面前,缓缓的,轻轻的说道:“今天,就是安世番的死忌。” 苏红琴浑身寒意诈起,安然一把甩开她,一个人开始里里内内的找,可是将整个安府找遍了,都不见安世番的踪影。 苏红琴道:“小然,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大娘能理解你,可是,你也不能胡乱的咬人啊,刚刚是烟儿,现在是番儿,是不是再等会儿就是我了?” 安然冷冷的笑,却并不回答。她不是傻子,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不需要小黑告诉她,她也猜到了。 安延有些看不过去了,刚刚安然差点杀了安如烟的画面历历在目:“小然,那小黑也没有说绑架他们的人是谁,你怎么能断定是就是番儿呢,何况,番儿早就被我赶出去了,根本不可能会在这里。” 安毕叹了口气:“是啊,小然,这件事我们还是要调查一下再说,也不能乱冤枉了人。” 安然充耳不闻,只是继续找,突然,安然的目光转向后园的方向,双眸在瞬间眯起来,寒光四射,一个跃身,安然已经进了后园。 苏红琴眼中闪过慌乱,紧接着赶紧跟进去,安如烟的神色也一变,随即镇定的走进去,只是藏在袖子中的右手紧紧捏住一个小瓶子,只要安世番乱说,就用这瓶无色无味的毒水除掉他。 安延,安毕的脸色骤然一变,不曾想到安然竟大胆到私闯后园禁地。 “小然,你知不知道这是后园禁地,不能进来。”安毕第一次对安然苛责道。 一边的安如烟和苏红琴都幸灾乐祸,等着安毕将安然赶出去。 但却不想安然竟对安毕的话充耳不闻,她的目光如鹰般扫视,然后和北宫绝一起,不约而同的落在一个青色的石板下。 安然的嘴角冷冷的勾起,她的右手凝聚起内力,然后一掌拍下那青色的石板,那石板骤然四分五裂。 “啊!”突然遭受巨响的安世番大叫起来,从地道中惶恐的逃出来。 苏红琴闭上眼睛,安如烟捏紧双手,随时准备出手,将毒水倒在安世番的身上,将他杀死。 可就在安如烟靠近安世番的瞬间,安然却一把将安世番抓起,将他如垃圾般砸在坚硬的墙面上,砰,骨头和墙面剧烈撞击,那墙面竟被安然硬生生砸倒了。 “啊!”被砸断了好几根肋骨的安世番在地上痛苦的挣扎。 “安然,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苏红琴慌忙跑过去,想要阻止安然,安然却冷笑着瞥了一眼她,一挥手,将苏红琴用内力扔到了对面,冷声道:“挡我者死。” 安然一步一步走向安世番,然后蹲下,用手抬起安世番的下巴,捏紧,咔嚓,安世番的下颚竟被硬生生捏碎了,安世番痛的在地上打滚。 安延看不过去了,不管安世番再怎么没用,他都是安家的长子,未来安家的继承人:“小然,你不要再放肆了,这可是大庭广宗之下,你再乱来,就是绝王爷也不会饶了你。” 第九十八章:报复 第九十八章:报复 安毕原本不想说的,但今天安然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了,不仅私闯后园禁地,还在无品无据下将安世番打成这个样子。 因为不管怎么样,安世番也是他的子孙,他如何忍心看着安家的子孙自相残杀,这不是造孽嘛! “小然,绝王爷面前你修的放肆,还不住手。” 安如烟一看有戏,也赶忙道:“姐姐,你可别忘了还有绝王爷,你怎么能当着绝王爷的面做这种事情。” 北宫绝负手而立,冰冷的面具下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只是在众人没有反映过来的瞬间,北宫绝竟一脚将安世番从地上再次踹到了另一面墙上,那面墙再一次轰然倒塌。 安延:“.” 安毕:“.” 安如烟:“.” 却见北宫绝踢完之后,恍若未动,依旧负手而立,淡淡的开口:“安世番绑架孩子,蓄意杀害,安然,本王允许你——杀了他。” 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这,这绝王爷在说什么? 安然却笑了,绝色倾城的脸美得妖冶而残忍。 身受重伤得安世番艰难挣扎着要逃离,安然缓缓得走到他面前,一脚踩在他得背上:“安世番,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我最痛恨谁吗?” 安世番努力的想要脱离她的控制,但怎么也爬不出来。 “那就是妄图想要伤害我孩子的人,可是你,安世番,不仅妄图想伤害他们,你还真的,将他们弄成重伤。”一边说着,安然踩着他的脚一点一点的加上内力,生生压迫着安世番身体内的五脏六腑。 “所以,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逆着的阳光下,安然笑了,如地狱来的魔鬼。 安如烟不禁冷意四起,被吓的硬生生后退。 脚下,安然不断加重内力,不急不缓的挤压着安世番的五脏六腑,如这般的压迫,是钻心刺骨的剧痛,可却又不会立刻死亡,想要叫喊,但下颚被捏碎,就是连叫喊也不行。 扑——安世番吐出一大口血来。 苏红琴见了慌忙跑过去:“安然,你这是以下犯上,蓄意杀人。”但苏红琴还未近身,北宫绝的指尖一动,原本狂奔的苏红琴蓦然站立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就是连话也不能说。 苏红琴拼命想要动,想要说话,可唯一能动的就是她的眼睛。 安如烟一愣,本能的看向北宫绝,这,这绝王爷竟,竟帮着安然点穴,那,那不就是让安然光明正大杀了安世番? 安如烟看着地上如蛆般苟延的安世番,心下一番思量,安世番现在无法说话,要是这样被杀也不错,反正不能把她供出来就好。 被内力压迫着的安世番越来越虚弱,身体内的五脏六腑逐渐被挤压的变形,充血,最后开始破裂。 “啊!”纵然是下颚被捏碎,但因为强剧烈的疼痛,让安世番整个人开始抽搐,大叫出来。 疯狂的恨意弥漫在苏红琴的眼睛里,连带着痛苦的眼泪。 “安然,你闹够了没有,快住——”不等安延话落,北宫绝的指尖一动,将安延连带着要走过去的安毕一起封了穴位,让他们跟苏红琴一般只能看着,连话也说不了。 五脏六腑终于被彻底的挤压破裂,鲜红的血竟从安世番的身体各处开始流出来,他的眼睛,鼻子嘴巴也开始流血,样子无比凄惨。 安延不忍心的闭上眼睛,不管安世番给安家,给他抹了多少黑,但终究是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怎么样都不忍心就眼睁睁看着他死的。 但他却也明白,他就算想救,有一个偏袒的绝王爷,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救出安世番。 安毕气的眼睛通红,他对安世番的感情不深,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安然竟能不顾青红皂白,就把自己的哥哥如此残忍的杀死,当真是他安家家门不幸啊! 安世番的气开始只呼不出,眼睛渐渐泛白,安然的眼眸却是冰冷,如同安世番并非是一个人,只是一件肮脏的垃圾。 安然脚下骤然用力,安世番的身体突然受到更大的力,理智却在一瞬间有丝清明,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他看向安如烟,只见安如烟的唇边带着厌恶,幸灾乐祸,丝毫没有一个亲人的痛苦。 这一刻,安世番猛然醒悟,他不想给安如烟当棋子,但最后却还是替她背了黑锅。眸子变得狰狞而可怕,想要让他一个人当替死鬼,做梦。 安然看着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安世番,抬起脚,猛然将他抓起,整个人抛向高空。 “安如烟!”砰,安世番从高空砸落下来,只来得及凄厉的喊出安如烟的名字,连带着身体在地上被砸烂了,血肉模糊,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安然居高临下冰冷的看着安世番,伤害她孩子,都要用命来尝还。 “啊!”苏红琴疯狂的冲过去,激动的看着已经死透的安世番,只剩下啊,啊痛苦的嘶叫。 安然缓缓的走到苏红琴的面前,如恶魔般微笑:“大娘,眼睁睁看着你儿子死在你面前是什么感觉,很伤心?很痛苦?还是很想崩溃?” 苏红琴狰狞而疯狂的扑向安然,想要用牙齿将她撕碎,安然一只手就把她抓住:“苏红琴,我只是让你感受一下我娘当年的感觉。当年你对我娘,对我弟弟做的事情,每一件,我都会加倍的还给你。”安然笑了,妖冶如血:“我们不急。” “啊!”苏红琴疯狂的叫,想要杀了安然,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用力的嘶叫。忽然,苏红琴过于激动,整个人昏倒在安世番的实体旁边。 安如烟傻了,直直的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安世番,安,安然,居然真的杀了他,还光明正大,根本不顾道德律法。 安然转过身,目光落在安如烟的身上,安如烟蓦然后退,既然安然敢在无凭无据之下杀了安世番,那么,也会杀了她。何况刚刚安世番死前还那样叫她的名字。安如烟想到这里,害怕的连连后退。 砰,安如烟退无可退,只能惶恐的靠在墙面上。 安然一步一步的走近,然后对安如烟绽放笑容,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放心,我不会就这样杀了你,那就太便宜你了。” 安如烟只觉得寒冷从脚底弥漫起来,扩散至全身。 安然抚摸上她的脸:“我会慢慢的,慢慢的,撕开你的一切,让你——” 砰,安如烟脸色惨败的瘫倒在地上,这,这女人根本不是人,是恶魔。 “听说两个孩子找到了,怪不得这么热闹。”封炎看清的瞬间愣住了,他听福禄说安然的两个孩子被绑架,现在找到了,他就寻思着过来看看,居然会是这个画面。 “这,怎么回事?”北宫绝看着血肉模糊安世番的尸体,眉心紧皱。 安如烟一愣,随即双手并用的爬过去抱住封炎的叫,凄惨的哭喊道:“皇上,你要为我哥哥做主啊,他死的太冤了。”要是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不除掉安然,那她的下场一定比安世番还要惨。 “到底怎么回事?”封炎意识到不对劲,脸色下沉。 安然面不改色,反倒冷冷的看安如烟做戏。 “是,是姐姐,姐姐以为是哥哥绑架了小黑和小白,所以一回来就把哥哥活活打死了。”安如烟哭得撕心裂肺。 封炎盯着地上的尸体,确实上面满是伤痕,惨不忍睹:“安延,你说。” 安延看着安世番死不瞑目的脸,胸口沉闷:“是安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赫然行凶杀了番儿。” 封炎看向一边脸色铁青的安毕,安毕沉痛的点点头,他是喜欢安然,也喜欢两个小娃娃,但律法无情,人人平等,既然安然杀了人,就该一命还一命。 “绝儿,你也在场?”封炎有些诧异的问北宫绝。 北宫绝淡淡的应了一声。 封炎诧异,按理来说,绝儿在,不可能让安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啊:“绝儿,你看见安然杀了安世番?” “嗯。” 封炎瞬时语塞,看见了居然——不阻止? “大胆安然,你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杀害自己的亲哥哥,罪大恶极,来人,把安然给朕抓起来。”封炎命令道。 安如烟的嘴角弯起,真没想老天都站在她这边,看样子,是天要亡安然这个贱人啊! 瞬时,十来个侍卫朝安然围拢,安然却面不改色,就是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傲然的看着封炎:“没错,安世番是我杀的,还是我用残忍的方法让他痛苦的慢慢死去。” “你——”封炎怎么也没有想到,安然不仅没有愧疚害怕,反倒还如此狂妄张扬。 “放肆。”一边的福禄叱责道:“还不抓起来。” 所有的侍卫都齐齐扑向安然,可就在扑向安然的瞬间,北宫绝的身形一动,已经站在了安然的面前,侍卫冷不丁看见北宫绝,慌忙后退,这可是他们西秦的神,哪是他们这卑微的下人能触碰的。 “谁敢动本王的王妃。”北宫绝淡淡的开口。 “啊!”在场的所有人却目瞪口呆,完全石化了。 王妃?是他们听错了吧,一定是的。 封炎感叹的摇摇头,对一边的福禄道:“福禄,朕老了,刚刚都听到绝儿说他有王妃了。” 福禄非常赞同的点头:“岁月不饶人啊,小的也老了,小的也听到绝王爷说他有王妃了。” 然后,封炎和福禄四目相对,齐刷刷的盯着北宫绝。 安然眨了眨眼睛,王妃?应该是她听错了吧。 北宫绝却清冷的开口:“安世番绑架伤害本王孩儿,死有余辜。” 封炎:“.” 福禄:“.” 安延:“.” 安毕:“.” 孩子,孩子,绝王爷居然说小黑和小白是他的孩子,居然这么说,居然这么说。 天哪,地哪,完了,这天下要大乱了。所有人心中都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安然眨了眨眼睛,嗯,还是幻听,这北宫绝跟她非亲非故,怎么会说这种话。 幻觉,幻觉。 第九十九章:绝王爷的霸气 第九十九章:绝王爷的霸气 “皇上,你要替我哥哥做主啊。”安如烟适时的提醒。 封炎回过神,连忙摇摇头:”安然,就算真是安世番绑架伤害你孩子,也应该交给官府处理,你这样自己动手——”完全把北宫绝的话当幻觉。 就在这时候,墨子牧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北宫绝汇报道:”绝王爷,确实如您所料,安世番作恶多端,奸杀残害多名女子儿童。”一边说着将证据交给北宫绝。 北宫绝不动,只是余光落在封炎身上。墨子牧这才猛然发现封炎,心领神会,将证据转交给封炎。哎,果然是绝王爷的气息太强,以至于他都发现不了皇上的存在。 封炎接过墨子牧手中的证据,越看脸色越黑,砰,愤怒的扔在地上:”这种人死有余辜,拖出去吊在城门上,以儆效尤。” 安毕捡起地上的证据看,不看还好,一看,气得喘不上来:”畜生,畜生。” 安延要去扶他,被安毕一巴掌挥开:”都是你养出来的好东西。” 安如烟去看,那掉落在地上的正是安世番这些年作恶多端的证据嘛,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一抬头去看安然,却见安然正冷笑着看她,安如烟一个颤抖,慌忙低下头。 安然冷冷的叱哼,目光嘲讽轻蔑。 “皇上,臣有事宣告。”突然,北宫绝开口。 封炎点头:”绝儿,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看看,刚刚都是错觉,现在才是绝儿在说话。 “明日臣要跟安然成亲。”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难道,刚刚他们听到得不是幻听? “北宫绝,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什么时候答应要跟你成亲了。”安然一步上前,不悦得反驳道。 “安然,你是不是忘了五年前那个晚上,在北山,紫竹林。”北宫绝在安然得耳际一字一字说道,眸里闪着寒光。 骤然,安然得瞳孔缩收:”你,你为什么会——”鼻息间突然被包裹住了一片寒气,这,这,是阿狼的味道。 安然猛然抬头去看北宫绝:”你——是阿狼?” 北宫绝目光冰冷:”你以为呢?” 安然惶恐的后退,她想过千万种跟阿狼重逢的画面,更想过不计其数道歉的方式,可她不曾想到的是,这个让她喜悦又失望,失望到绝望的北宫绝,兜兜转转竟真的是她的阿狼。 但,现在真的重逢了,她那深藏了整整五年的内疚,竟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安然连连后退,双目闪躲:”我,我,我不知道。” 北宫绝却逼近:”你不知道?安然,要不要本王将那晚发生的事情重复给你听,那晚的事情,本王就算死,也不会忘记分毫。” 安然的脸色蓦然惨白,她是想过阿狼会恨她,讨厌她,再也不想见她,可她不曾想到,这恨意竟是如此强烈。 “阿狼,你是不是——很恨我?”虽然知道,但终究不死心。 北宫绝冷笑:”恨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安然低下头不再说话,沉默半饷才开口:”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跟我成亲?” “安然,你说呢?”北宫绝冷漠的反问。 安然一愣,随即明白了,并不是想跟她成亲,而是为了小黑和小白才跟她成亲。 安然垂下头苦涩的笑,是啊,她居然在奢求阿狼想要娶她,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她都是痴人说梦。 绝,绝王爷要跟安然成亲!所有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封炎清了清嗓子,刚想问为什么,但转念一想,绝儿什么都好,最大的缺点就是对女人毫无兴趣,现在好不容易要跟安然成亲,万一他这一问给问坏了可怎么办。 还是不要问了。 “好,好,那你跟安然明日就成亲,朕给你们当主婚人。”封炎不敢再问,连忙热烈同意。 “谁要跟安然成亲。”在和毛十八不吃不喝狂奔了几天几夜之后,终于赢了毛十八回来的白络,一进门正好听到这句话。 封炎见是北宫绝的好友,便开心道:”是绝儿和安然。” 白络的脸色顿时燃烧着熊熊怒火:”北宫绝,你什么意思,我早就跟安然定了婚约,你现在告诉我要跟她成亲,你在耍我是不是?” 北宫绝淡淡的看着他:”除了安然,你谁都可以娶。” 这下,白络是真生气了:”北宫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都说了,我跟安然已经定下婚约,安然是绝无可能跟你成亲。” “你问她,到底嫁谁!”北宫绝的声音清冷,却透着不容置疑。 白络走到安然面前,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然抬头看着白络,不等他问,道:“白络,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 白络脸色难看,直直盯着安然:“为什么,难道你还喜欢他?” “喜欢,很喜欢。” 拳头紧紧的握住:“他那样对你,你还喜欢他。” “白络,是我对不起你,不该给你希望,但我,真喜欢他。”安然愧疚道。 白洛直直的凝视着安然,漆黑的目光执着的想要将她看透,安然愧疚的垂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好,我知道了。”不知过了多久,白洛开口,声音苦涩,走过北宫绝警告:“好好待她,否则,我一定会把她抢回来。” 安然看着白洛离开,紧紧的握住拳头。其实白洛口口声声说喜欢她,想要娶她,她从未当真过,只觉得白洛开玩笑戏弄她,只是此时此刻,她再也不能欺骗自己视而不见,白洛,确实喜欢她。 可,安然看向北宫绝,北宫绝却已经负手离开,修长的背影凄冷而高不可攀。 安然苦涩的笑,一回想当年的荒唐,她就深深的叹出一口气,对那么骄傲的阿狼做出那样的事情,她到底该如何求的他的原谅。安然摇摇头,不,她在茫茫人海中都能将阿狼找出来,她应该庆幸了,所以啊,接下来她一定一定要加倍的努力,为了她的孩子,为了……. 封炎和福禄眨了眨眼睛,封炎开口“走了?” 福禄点点头:“绝王爷和安然走了。” “这什么情况?” 福禄傻兮兮的摇头:“不知道耶皇上。” 封炎一把握住福禄的手,郑重道:“福禄,你一定要坚持住,不管多好奇,不管多多好奇,绝儿为什么要娶安然,都绝对不能问,要是一不小心问坏了可就麻烦大了。” “皇上,奴才一定坚持住。” 墨子牧看着封炎和福禄神神叨叨的离开,想到刚才那无比诡异的画面,这,这王爷要娶安然?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墨子牧脑子一片混乱的离开了。 角落里,安如烟抬起头看着一个个离开的人,眼神变得尖锐狰狞,安然那个贱人要嫁给绝王爷,绝对不可能,绝王爷那么高高在上,怎么可能会娶安然,一定是绝王爷玩弄安然而已,一定是这样。 一夜之间,有一大一小的消息传遍了街头巷尾,成为老百姓争相议论的话题。 小消息是,安尚书的长子安世番作恶多端被处决挂尸,以儆效尤,安家大夫人苏红琴深受刺激,一夜之间疯了。人们不明白,好端端的帝都第一才子安世番怎么就变成这样的人了,但也有知情人士爆料安世番的恶行,百姓们这才恍然大悟,直呼活该。 但比起皇上宣布的:北宫绝择日迎娶安尚书千金,安然的消息,安世番的根本是微不足道,根本就没有人关注了。 “你看见了吗,绝王爷要娶那个安家的安然了。” “绝王爷那么尊贵,比神还要厉害,区区一个安然怎么配得了他。” “是啊是啊,绝王爷素来不喜女色,应该拒绝啊,但为什么不拒绝皇上得指婚。” “什么指婚,听说是绝王爷自己要求的。瞬间,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们高高在上的绝王爷竟然自己要娶安然,那个安然到底哪里好,能让绝王爷娶她。 酒楼,一处偏僻的角落。 一个穿着内敛低调的男人正微低着头喝酒,只是那每一口都只稍稍品一些,而双眸却眯起,看不出情绪。 一个灰衣男子上来,在男人耳边轻声道:“三王爷,安然确实在准备嫁给绝王爷。” 封彦宇的眼眸凝起,一挥手让灰衣男子退下。 皇宫,寒殿。 白富,所有的侍卫正石化在院中,不,说严格点,是从昨晚他们知道北宫绝要娶安然的消息之后,他们就彻底的被石化在原地,到现在还回不过神来。 苍天啊,大地啊,他们家绝王爷终于肯近女色,肯成亲是一件好事,但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真的是真的吗? 不是他们的错觉吗? 后园,厢房的角落,正不断的冒出惨淡的黑气,安小黑面无表情的喝着茶,看着蹲在角落里的小白。 “哥哥,难道你很开心?”小白幽幽的回过头盯着安小黑。她一想到那个怪叔叔每每提剑一样的提她,她就纠结,可,可现在倒好,那个怪叔叔叔竟成了她的亲爹爹,那岂不是。 “无所谓。”安小黑淡淡回答。 小白手上的小雪气焰更加的低迷,虽然那个很强大的男人已经知道它的存在,可,知道归知道,但天天要接触那么个男人它可受不了啊,小雪一想到每每靠近北宫绝,就被他身上强大的气息压制的难受也郁结了。 小白挪动身体来到小黑面前,幽怨道:“哥哥,你说娘亲当年为什么会选那个怪叔叔,真是想不明白。你看,就是因为娘亲选了怪叔叔,现在哥哥你也跟那个怪叔叔一样,是个面瘫。” 安小黑:“…….” 第一百章:与绝王爷成亲 第一百章:与绝王爷成亲 另一处厢房内。 翠红震惊的看着安然,她知道安然美若天仙,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经过装饰的安然能美成这般,找不出任何合适的词来形容她,因为任何一个词在她面前都是这般的苍白无力。 安然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蹙眉,她长的这么丑,阿狼肯定不会喜欢的。 “小翠红,你说我这样该怎么出门?”安然纠结的问。 翠红吞了吞口水,也是,大小姐这么美,指不定路上就被人抢走了:“大小姐,没关系,到时候要带面纱的,这样根本没有人看见你的。” “可是,洞房的时候就要摘下啊!”安然很困惑。 翠红这就不担心了:“绝王爷那么厉害,他绝对不会让人把小姐您抢走的。” “可是,他会嫌弃我啊!”安然说完就跟蔫了的花,无精打采。 翠红:“…….” “不会的大小姐,您这么美。” “我当然很美。”安然得意道。 “所以啊,绝王爷不会嫌弃你的。” 但说到北宫绝,安然就毫无自信:“别人自然不会嫌弃,可他……” 被这么一说,翠红也仔细的看安然的脸,可不管怎么看,安然的脸都撇若惊鸿,让人此生无法忘怀,但翠红一想到北宫绝,那可是他们西秦国战无不胜的传说,神。确实,要是绝王爷的话,指不定就……. “不对啊大小姐,这亲事是绝王爷亲自提出来的,绝王爷不可能嫌弃大小姐您啊!”翠红道。 话到如此,安然脸上仅剩的笑容也没了,或许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在惊叹她是九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嫁给北宫绝,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北宫绝是为什么娶她,里面的故事也只有她最清楚。 忽然,门被打开。 安小白跑到安然的怀里,仰着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看安然,安然问:“小白,怎么了?” 安小白嘟着小嘴,可怜兮兮的问:“娘亲,你真的要嫁给那个怪叔叔吗?” 安然一滞:“小白,你,不喜欢他吗?”昨晚她就把真相告诉小白和小黑了,难道……. 安小黑负着双手,进来,在一边坐下,喝着茶面无表情的看好戏。 安小白犹豫了会儿,摇摇头:“小白喜欢那个怪叔叔,可,可…….” 就在此时,一阵冷咧的气息笼罩整个屋子,小白还来不及开口,整个小身体已经跟剑似的被倒提起来,而原本在小白手上的小雪也害怕的溜到小黑身上。 北宫绝将小白提到自己面前,负着面具的脸看不出情绪,只是声音清冷而带着怪异:“你,不喜欢本王?” 安然没有动,也等着安小白的答案,如果小白不喜欢阿狼的话,那么这桩婚事她就该考虑了,不管她对阿狼多愧疚,不管她有多喜欢阿狼。 “她不喜欢你这样提她。”安小黑淡淡的回答。 瞬时,整个屋子一片寂静。 安然的视线落在北宫绝提着安小白僵硬的手上,那样子还当真跟提剑一模一样,不过安然转念一想,阿狼素来崇武,上战场杀人根本是家常小菜,但这般对一个柔柔软软的小孩子,那可就不一样了。 安然的唇际上扬,看样子有好戏可以看了。 北宫绝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和被他提着的小白小脚上,从他这个视角看过去,小白那胖嘟嘟的小脸因为灌血而憋得红红的。北宫绝连忙将安小白放在桌上,但不知怎么的,将安小白重重的磕到了:“你没.”北宫绝刚要用手去揉,但又僵硬的收回了。 他这力度,该把人揉散了。 “哈哈,哈哈。”安然再也忍不住了,大笑起来。她这婚结的太值得了,只要她一想到以后天天能看到一个笨手笨脚的铁血硬汉要对付一个小娃娃,她就乐啊! 北宫绝冰冷的目光横向安然,硬生生让安然停止了。 “没用。”安小黑鄙夷道。 安小白拉住北宫绝的大手,甜甜道:“爹爹,你真厉害,以后有了爹爹,娘亲再也不能欺负小白和哥哥了。” 安然:“…….” 北宫绝浑身一震,尤其是被安小白抓着的手僵硬的根本动不了丝毫,可一种莫名的暖意慢慢的渗透进来。 一边石化了半天的翠红终于反应过来,爹爹?小小姐居然管绝王爷喊爹爹,这,这应该只是一个单纯的称呼吧。可当翠红看着安小白笑盈盈的脸和安小黑面无表情,毫不畏惧的样子时,她再一次震惊了,这,这小小姐和小少爷根本就是绝王爷的小版啊。 难道,难道在五年前大小姐和绝王爷就……. “快点。”北宫绝对安然冷声道,然后对安小白道:“抱牢。” 不等安小白明白,北宫绝已经带着安小白离开了,反应过来的安小白赶忙抱紧北宫绝的右手,整个小身体跟什么似的贴近。 “哈哈哈。”安然看着这无比诡异的画面捧腹大笑。 安小黑面无表情的负手离开。 翠红吞了吞口水,劝道:“大小姐,你这样嘲笑绝王爷和小小姐不好。” “会遭报应。”右脚迈出门槛的安小黑清冷道。 “咳咳。”刚要反驳的安然被自己的口水呛的拼命咳嗽。 翠红:“.”这报应好快啊! 寒殿外,此刻已经密密麻麻的围满了人,包括封炎。 “皇上,您已经在这里蹲了一晚上了,该去准备准备了。”福禄用仅剩的理智提醒道。 “不行不行,要是朕走了,指不定绝儿就后悔了。”封炎摇摇头,一边的文武百官也赞同的点点头,这他们高高在上的绝王爷会成亲,一定是哪里不对了,这指不定一恢复正常肯定后悔。 朝阳殿。 封颜溪叹了一口气,昨晚她才知道安世番原来竟是如此的罪大恶极,卑鄙无耻,想想这些年以来,还不知道她自己被利用了多少次,一想到那时候听信谗言而一次次陷害安然以及那两个如此年幼的孩子,她就不舒服。 但索性一切都还好,还好她没嫁给安世番,还好,她没被利用铸成大错。 就在这时,墨子牧进了朝阳殿,打断了封颜溪所有思绪。 “你来干什么?”封颜溪看见走进来的墨子牧没好气的问到。 “小溪溪,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大怪事的。”墨子牧神秘兮兮的。 “没兴趣。”封颜溪转身就准备走。 “是关系绝王爷的哦!”墨子牧在后面引诱道。 封颜溪停住脚步,又折回来,要知道她这外甥的八卦百年不一遇啊:“快说。” “绝王爷要成亲了!” “什么?”封颜溪瞪大了眼睛,她这一直在朝阳殿,居然发生了这种怪事,一把抓住墨子牧:“跟哪国的公主还是女皇。” 墨子牧清了清嗓子:“跟安然。” “跟安国的公主啊,什么,跟,跟安然?”震惊过头的封颜溪完全回不过神来。 “是的,跟安然,而且,绝王爷跟安然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墨子牧结合昨天北宫绝不合常理的行为推测出,安小黑和安小白就是他的孩子,何况,北宫绝好像也承认了。 封颜溪的嘴巴已经完全合不上了:“安,安小白,安,安小黑,是,是他的孩子?” 墨子牧点点头,然后,封颜溪华丽丽的被震昏过去了。 醒来后的封颜溪拉着墨子牧就往外走,墨子牧莫名:“小溪溪,你这般热情如火的想要对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带你去看戏。” 寒殿。 当封颜溪看见密密麻麻蹲点在寒殿外的人时候,抽了抽嘴角,然后她又看见了封炎有些猥琐的背影,却笑了:“父皇,你也在这里啊。” 封炎看见封颜溪,完全忘了她应该还要关禁闭,而是热情的招呼封颜溪,当他看见封颜溪拖着的墨子牧时,狡洁的笑道:“朝阳,带着小牧来看好戏啊。” 封颜溪点点头:“对啊,父皇,现在最新消息是什么?” 封炎压低声音凑到封颜溪耳边:“安然正在准备,应该马上就出门了。” “已经出门了。”一个声音纠正到。 “哦,是已经出门了。”封炎对封颜溪道,然后两人抬起头,就看见安然一身红妆,面带红纱,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安,安然,你.”封炎和封颜溪冷不丁看见她,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皇上,你也该出发了。”一边的北宫绝淡淡道。 “对,对,朕马上去,马上去。”封炎赶忙起身,然后原本蹲墙角的一群人刺溜都不见了,只剩下封颜溪和墨子牧。 封颜溪见到安然,不自然的凶巴巴道:“那,安然,我不会感谢你的。” 安然莫名:“你要感谢我什么?” 封颜溪跺脚:“对,本公主本来就没什么要感谢你的,你也别指望本公主会感谢你。” “小墨啊,你家的这位病的不轻,赶紧带着去看病吧,晚了就没救了。”安然对墨子牧沉痛道。 整个西秦国都笼罩在一片热闹中,尤其是帝都,全国各地的人都连夜赶来,只为亲眼看见他们的神,绝王爷成亲仪式,他们一个个都不约而同的穿上喜庆的红服,站在大街上,等待着北宫绝的到来。 喜悦声传过来,然后是一辆纯金打造的举行马车缓缓从不远处驶过来,马车上的素纱飘飘扬扬,而车上正端坐着穿喜服的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北宫绝和安然。 在场所有的老百姓都惊艳的瞪大了眼睛,还有不少女人甚至于男人都昏了过去。 这,这是九玄天上的神和仙子吧,如此的不惹尘俗。 这他们的绝王爷这般惊艳他们也能理解,可,可这个美若天仙的女人真的是安尚书的女儿,安然吗? 突然,有人眼尖的人发现,这巨型的马车上,不仅只有安然和北宫绝,竟还有一对着红衣服金童玉女,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酒楼上。 第一百零一章:成亲 第一百零一章:成亲 一个白衣男子正半躺在窗外的木栏上,看着下面喜庆非凡的场面,然后目光落在安然面纱下若有若无的笑,举起酒坛,狠狠的灌了一口。 安然好似有感应般,朝着男人坐着的方向看去,四目相对,白络对她露出一个放荡不羁的笑容。 安然一愣,可再去看时,那窗栏上哪还有人。 “难道你连专一的成亲也做不到?”蓦然,北宫绝清冷的声音响起。 安然猛然回神,嘿嘿笑道:“怎么会,我可是很认真的在成亲。” “一边想别的男人。”安小黑淡淡的补充。 “安小黑,你个叛徒。”安然恶狠狠的瞪他,可安小黑恍若未见。 当浩浩荡荡的队伍走过酒楼,白络才从窗后走了出来,素来带着九分笑意的眸子此刻染上了忧伤,其实,从遇见安然的那一天起,他就不曾想过要爱安然,最多也就是好感,可,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竟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白络苦涩的笑笑,转身朝跟队伍相反的方向离开,若是他下次回来,安然没有得到幸福,那么,他一定会把她抢过来,不顾兄弟情谊,不择手段。 天台。 封炎激动的宣布:“现在,朕正式宣布,北宫绝迎娶安然成为西秦国的王妃。” 瞬时整个天台下都响起了爆裂的掌声,以及齐乐声。 主婚的司仪在旁边喊道:“一拜天地。” 纵然安然再三压抑着心中的喜悦,让自己平静,可到了此时此刻,安然却是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了,那满满的狂喜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她不仅找到了阿郎,还和阿郎成了亲。 “二拜高堂。” 安然用最后的理智控制着自己,可却怎么也控制不了。 “夫妻对拜。”蓦然,安然的眼泪终于奔溃,这么多年,她不管受了什么委屈,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都咬牙挺过来了,从未掉过一滴眼泪,可现在,她不想哭的,但眼泪却不停的掉落下来。 她清楚的知道,从这一刻和阿狼成亲起,阿狼是绝无可能对她和颜悦色,可她还是开心,她梦寐以求这么多年的心愿竟还能实现,她如何不开心。所以啊,在她觉得不可能实现的愿望都能实现,那么她为什么不能尝试的让阿狼原谅她。 只要她努力,一定可以的。 “本王有一事宣布。”礼仪完毕,北宫绝宣告道。 台下所有人都翘首以盼,不知道他们的神现在要说什么,其实即便只是听听他们神的声音,也是极好的。 突然,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北宫绝的右手上,刚刚他们没有注意到,这,这他们神的右手上是一团什么,难道是什么宠物。只是当他们仔细看时,赫然发现,根本就不是什么宠物,而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额,他们的神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养蛇养雕放手上,他们的神直接养个娃娃在手上。 “这是本王的孩子。”北宫绝高举右手,手上的安小白以诡异的姿势紧紧抱住北宫绝的手。 而一边的安小黑面无表情的站在北宫绝的身边,那样子跟北宫绝当真是如出一辙。 “若是日后有人敢伤他们分毫,本王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北宫绝的声音冷咧,坚定。 安然直直的看着他,蓦然笑了,她兜兜转转的寻找了这么多年,值得。 而台上台下,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这他们以为是他们神的成亲仪式,没,没想到,他们的神,居,居然连孩子都有了,还是龙凤胎。 可,这两个孩子怎么这么眼熟,这,这不是那一夜闻名的安小黑和安小白嘛! 所有人都纷纷感叹,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他们神的孩子也果然遗传了神的睿智聪明。 可当所有人都在喜庆的时候,在人群中有一个包裹严实的女人却露出狰狞的某光,盯着天台上小白和小黑,以及恍若仙女般的安然,嘴里憎恶的诅咒:”安然,你这个贱人,根本配不上绝王爷,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把你从这高处拉下来,让你摔得死葬身之地,还有那两个小杂种。”安如烟紧紧得握住拳头,凭什么安然这个贱人能在这里受万人敬仰,而她却要这般老鼠般躲藏,她要报复,一定要报复。 夜,渐渐的深了。 洞房里,安然紧张的揉搓自己的手,这,这虽然已经有过一次关系了,可,可她为什么还会这么紧张。安然猛然掀开红盖子,不行了不行了,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要硬生生跳出来了,她要找东西冷静冷静。 忽然,安然看见了放在桌上的酒,安然的眼睛一亮,这好,都说酒能壮胆,她只要多喝点,胆子就棒棒的了。这般想着,安然一口气将桌上的酒都喝了。 可当安然再去拿时候,酒已经被喝完了。 “在这里。”忽然有人将酒坛子递给安然。 安然自然的接过:“谢谢啊。”然后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可喝了一半,猛然顿住,低头去看,就见安小白笑盈盈的看着她,而一边的安小黑面无表情,但眼神鄙视。 安然放下酒坛子,清了清嗓子:“小黑,小白,你们怎么来了。” “哥哥说,娘亲一定会紧张害怕,所以我们给娘亲送酒壮胆。”安小白无辜道。 安然握住拳头,面上笑道:“小白,这种小事情娘亲怎么会害怕呢,是你们想太多了。” 安小白点点头:“原来娘亲你不害怕啊,那,哥哥,你说娘亲干什么要喝这么多酒。” 安然抢在安小黑开口前道:“娘亲这是口渴,口渴。” “那小白去帮娘亲拿茶水。”说着,安小白就要离开。 安然赶忙拉住她:“那个啥,小白啊,你也知道,娘亲跟别人不一样,口渴不喜欢喝茶水,喜欢喝酒,喝酒。” 安小白笑:“既然娘亲要喝酒,那小白和哥哥去拿。”说着,拉着安小黑往外走去 安然重重的叹出一口气,为什么她觉得,其实孩子太聪明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啊! 可就在安然刚叹出半口气,门就被打开了:“小白,你……” 安然的话说到一半,就看见北宫绝一手拿着酒坛子,冷冷的看着她,安然吞了吞口水,北宫绝却开口:”小白这么小,你居然让她拿这么重恶东西。” 安然:“……” 砰,北宫绝将酒坛子重重的放在安然面前,安然看着面前的酒坛子,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她要说,这么小小一个酒坛子让你女儿拿,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以前比这重千万倍的东西都让她拿过好不好。可要是这么说,安然估摸着她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所以,她默默的打开酒盖,默默的捧着酒坛子喝。 屋外,大树上。 清脆的铃铛声在风中响着,带着愉悦的感觉:“哥哥,你说,娘亲喝完这坛酒,会不会辜负哥哥你的好意啊!” 手腕间的小雪鄙夷,明明在酒里下春红的是她自己,还要在这里纯良的演戏,真是虚伪。 “那要看你下了多少春红了。”安小黑淡淡道。 安小白害羞的靠在安小黑的怀里:“哥哥,你这样夸我,我会害羞的。” 安小黑:“…….” 小雪:“…….” 屋内。 安然喝着喝着有种热热的感觉,还越来越热,而且这酒里的味道为什么有一点春红的味道,难道,那两个熊孩子在里面放了,春红。 蓦然,一股强烈的热意猛烈的袭卷上来,将安然的理智一下子冲散。 安然:“…….”真的是春红耶,安然欲哭无泪,感觉再也不会爱了。自己的孩子居然给自己下春药,还是下了巨量的春药,这,这……. 不过还好,今晚要洞房,中了春红她的理智也会混乱,那么她也就不会那么害怕紧张了。 “那个,阿狼,我们…….”安然从椅子上起来,羞红着脸走到北宫绝身边。 猛然,北宫绝扣住她的脖子:“安然,难道你想重蹈覆辙,把当年的事情再重演一遍?” 安然一愣,随即摇头:“我们,我们是洞房。”她试图解释。 北宫绝冷叱:“洞房?安然,你是不是忘了本王是为了什么娶你的。” 安然愣住,北宫绝继续道:“安然,本王虽娶了你,但休想本王会碰你。”话落,北宫绝上床,将被子和枕头扔给安然,然后灭了烛火。 漆黑中的安然失神的抱着被子和枕头,北宫绝的话让清楚的意识到他们两个此时此刻的真实关系,可,明明知道她中了春药,还是巨量的,这种情况下,难道要她去找别的男人? 安然摇头否决,可越来越强烈的热意冲击着她,将她的理智冲的几乎什么都不剩。 不管了,不管了,她要去小绾馆,可安然刚刚起身,北宫绝就淡淡的开口:“安然,你要敢红杏出墙,本王让你有去无回。” 安然心虚的笑:“哪有,哪有,我是看看门窗有没有关实了,要是有风吹进来,生了病可就不好了。”安然一边说着,一遍装模作样的看着门窗,但理智却在承受着非人的压迫,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不行了不行了,安然赶忙就地打坐,运功将里面的药逼出来。 可春红的药效实在是太强了,一时之间根本逼不出来,反倒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大。 “安然,你想干什么?”北宫绝闭着眸子,却冷冷问到。 安然回过神,赫然发现她自己已经从地上爬到了床上,而不知觉中外衣也被她脱了,一双魔爪已经伸向北宫绝的衣服。 “没干什么没干什么,我帮你赶蚊子。”安然慌忙下床,再一次运功。 可不一会儿,在黑夜中只听砰的一声,以及痛苦的呻吟,之间安然从床上被北宫绝动床上踢了下来。 第一百零二章: 第一百零二章: 就这样,整整一夜,安然一边运功逼药,一边时不时的爬上北宫绝的床,然后被他踢下来。 哎!天蒙蒙亮,终于将全部药效逼出来的安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家阿狼真是正直,像她这美色当前居然还能无动于衷,真是难得,可这么正直也是一种病啊! 寒殿,大堂。 所有的侍卫都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看安然,然后看北宫绝,他们的绝王爷果然是勇猛啊。 白富将一碗燕窝人参粥放到安然的面前:”王妃,这东西最补身体,您可一定要好好补补,否则…….”白富意有所指的看安然,然后看北宫绝,他还以为他家王爷对女人没兴趣,没想到一近女色居然如此凶猛,可,王爷好不容易才肯娶了一个,这要是万一勇猛过头,被活活那啥了,那可怎么办,所以他一定要给王妃补补。 安然二话不说,接过那粥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昨晚整整折腾了一晚上,她早就精疲力竭了。 “小郡主,小世子,你们来了。”白富见安小黑和安小白,立马热情的上前。原本他就喜欢这两个孩子,现在知道原来这两个聪明讨喜的娃娃是自家王爷的亲骨血,那是越发的喜爱了。 安然抬起头,幽怨的盯着安小白。 安小白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天真无暇的问到:“娘亲,你昨晚没睡好吗?为什么脸色苍白,眼袋发黑啊!” “太热情了。”安小黑淡淡补充。 安小白了然的点点头,转过头问北宫绝:“爹爹,昨晚娘亲真的很热情吗?” “嗯。”北宫绝淡淡应道。 “那有多热情呢?”安小白又问。 “热情如火了一晚上。”北宫绝面无表情的回答。 噗!安然把嘴里的粥如数喷了出来:“咳咳。” “一大早就这么热闹啊!”封炎走了进来,他已经等不及安然来给他请安了,一大早旷了早朝,就是为了来看看这婚后第一天,到底会是怎么样的。 可当他看见安然那苍白的脸,黑漆漆的眼袋时,顿时笑了,他还怕绝儿会没兴趣,没想到这兴趣还挺浓厚。 “小然啊,感觉怎么样?”封炎语重心长的问到。 安然呵呵笑:“挺好挺好。” 一边的福禄忍不住也插了一句:“奴才也觉得甚好,甚好。” 甚好个毛线啊,一点也不好。安然的心中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御花园。 安然郁闷的坐在石椅上,哎,这偌大的天下,谁能明白她的忧伤啊! “你在这里干什么?”路过的朝阳看见安然停住了脚步,在对面坐下。 “天哪,你……”当封颜溪看清楚安然那明显是纵欲过度的脸时候惊呼起来:“你,你,你…….”可因为太激动怎么也说不完整。 安然默默的起身,又来了一个想象力丰富的,眼光短浅的,怎么就不能让她遇上一个看内在的。 “你,你,你……”别走啊。可封颜溪当真是激动过头,连追也忘了,这平日里看看她那外甥跟无情无欲的神一样,没想到这欲望比一般人还强烈。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寒殿。 “小女娃,小女娃。”千机开心的拦住安小白的路:“来来,伯伯跟你商量个事情。” 安小白拉住安小黑:“哥哥,你看见了吗,有人想要诱拐你的妹妹。” “我什么都没看见。”安小黑话落,一个转身竟用轻功闪身离开了。 安小白:“…….” 千机见小黑离开,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浓了,那样子要多猥琐就多猥琐,一步步靠近安小白:“小白啊,你不要害怕,伯伯是好人,伯伯真的是好人。” “那伯伯你干嘛要偷我的小雪。”安小白看着被小雪一口咬住头的千机。 千机嘿嘿的笑:“伯伯这是跟你的小蛇闹着玩,闹着玩。” 小雪将千机又吞进去了一点。 “小雪,这个伯伯又老又脏,你这样含着会生病的。”安小白说道。 小雪一口将千机吐了出来,那素来仙风道骨的千机,此时此刻却是浑身上下沾满了小雪的口水,还恶心的不断往下滴落,但他却丝毫不觉得恶心,还兴奋的双眼冒光,雪神,这就是雪神,他寻找了这么多年的雪神。 估计要是现在千机能死在小雪的蛇口下,他也是幸福美满的。 然而,在一天之间,又有新的流言疯狂恶蔓延在帝都里。 “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绝王爷居然把那安然那啥的,整整一个晚上没有停,早上安然连床也下不来。” “不对不对,绝王爷是跟安然那啥了一天一夜,现在还在床上呢。” “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了,听说,那安然都被那啥的吐血了,估计离死不远了。” “那可不是,那有女人吃得消的啊,不过这也就绝王爷可以这般凶猛,换一个男人,早就不行了。” “就是就是,要是我能让绝王爷那啥,就算是死在床上我也甘愿啊!” 帝都的老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异常激烈,一个个恨不能自己就是安然。 “安然!你这样背叛本王,本王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一边的角落上,封彦宇听着人们的议论,双眸泛起冷光,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倒退,那些安然一次次设计让他出丑的,让他损失惨重的画面,都齐齐出现。封彦宇握紧拳头,他,绝对不会放过安然,绝对不会。 安府。 尖锐的打骂声充斥着整个府邸。 “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番儿了,都是你。”苏红琴拿着木棍追着安如烟打,粗重的棍子一下下落在安如烟的身上,将她打得一块青一块紫。 “夫人真的疯了,连二小姐都打。” “是啊,这大少爷明明是被大小姐怒打而死的,怎么怪起二小姐来了。” “谁知道啊,疯了应该就是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认了吧。”丫鬟们在一旁窃窃私语。 “娘,我是烟儿啊,我是你的女儿啊!”安如烟试图跟苏红琴讲,但苏红琴不仅没有停止大骂,反倒越发激烈,根本不顾安如烟怀有身孕,拿着棍子就往她身上招呼。 一抹寒意闪过安如烟的眸子,就在这时候,安延一把抓住苏红琴:“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教育出一个混账儿子还不算,你现在是准备把你女儿也活活打死吗?” 苏红琴却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一般,就是血红着眼睛,盯着安如烟:“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安如烟楚楚可怜:“娘,我知道你因为哥哥备受打击,可是,我是烟儿啊,我是你的女儿啊!” 安延不耐的挥挥手,命令下人:“把夫人带下去,看管起来。” 一边的下人赶忙过来,将苏红琴架起来,带走了。 安延蹙眉转身要离开,安如烟连忙拉住他:“父亲,请你不要伤害娘亲,她这样都是因为哥哥。” 不提安世番还好,一提,安延的脸立刻黑了下来,甩开安如烟,冷声道:“管好你自己。”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安如烟凝视着他离开的背影,眸光寒森森的。 自从安世番暴露而死之后,这苏红琴就彻底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她跟安世番的事情,居然整日里对她非打即骂,还有安延,因为她丧失了利用价值,待她根本就是如同垃圾一般。 还有那个安毕。 一个个,一个个都这么无情的对待她,总有一天,她一定要全部讨回来。 “啊呦,这不是二小姐吗,您怎么浑身是伤啊!”刚好回来的翠红看见狼狈不堪的安如烟,嘲讽道。 安如烟冷冷一笑:“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贱奴才。”对着翠红,安如烟撕掉伪装。 “你——”翠红气的脸颊通红。 安如烟走到翠红面前,用指尖抚过翠红那狰狞的疤痕:“啧啧,翠红啊,本小姐可真为你担心呐,你这个鬼样子,有哪个男人敢要你,估计一看见你就吓跑了。” 啪!翠红拍开她的手,恶狠狠的盯着安如烟:“安如烟,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未婚先孕,被三王爷拒婚,这整个帝都还有谁不知道,比起我,我想,更没有一个男人敢要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吧!” “你说什么。”安如烟一把抓住她:“你给本小姐说清楚。” 翠红冷笑:“这还需要说吗?好啦,不要挡着我给绝王妃拿东西。”翠红扫开安如烟,趾高气扬的往里面走去。 翠红不说王妃还好,一说,安如烟猛然记起安然嫁给西秦国最高的神,北宫绝,脸瞬间就一片寒意。 “安然,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能嫁给绝王爷,一定是用了肮脏卑鄙的手段。”安如烟冷哼:“安然,我安如烟绝对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你加注再我身上的,陷害我的,我都会加倍的还给你。” 安如烟眼神阴霾:“还有那两个小杂种,是她失算才有机会让这两个孽种逃走,不过下一次,那两个孽种就绝对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了,绝对不会。” 突然,安如烟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随即,安如烟勾起嘴角笑了。 安然啊,安然,这一回一定让你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能超生。 第一百零三章:不可能忘记那个晚上 第一百零三章:不可能忘记那个晚上 皇宫,太和殿。 “皇祖母,您可回来了,想死溪儿了!”封颜溪拉着纳兰和亲昵道。 “你这个小丫头。”纳兰和宠溺的点了点封颜溪的脑门,然后笑着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封颜溪莫名。 “还想瞒你皇祖母,你说什么事情!”纳兰和假意生气。 封颜溪恍然大悟:“皇祖母,你也欺负溪儿。” 纳兰和拉住封颜溪的手:“墨子牧这小子哀家挺喜欢的,你跟他,哀家也放心。” 封颜溪的脸一下子红了:“谁说我要嫁给他,我才不嫁勒!” “还不嫁,你想成为老姑娘啊!” “对啊,我就一辈子陪着皇祖母您,哪里也不去。”封颜溪一把抱住纳兰和,将脸蹭啊蹭。 纳兰和笑,突然,纳兰和的笑凝固,拉着封颜溪问到:“哀家回来的路上听到流言,居然说绝儿成亲了。” 封颜溪笑:“皇祖母,那不是传言,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纳兰和震惊的站起来。要知道,她这个曾曾孙子,不仅是她的骄傲,也是整个西秦的骄傲。她自幼很想跟这个玄孙亲近,只可惜,她这个玄孙心性清冷,不喜和人近交。 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她喜爱这个玄孙。 封颜溪这下笑的更开心了,想当初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这般震惊啊! 继续刺激道:“皇祖母啊,你可不知道,绝儿啊,不仅已经成亲了,而且啊,都有两个娃娃。” 啪! 纳兰和失手打破了案上的瓷杯:“你,你说,绝儿有孩子,还,还是,两个?” 封颜溪笑嘻嘻的点头。 纳兰和断然挥手:“这绝对不可能。” “皇祖母,你不相信啊!” “不相信,这一听就是你这个丫头拿来哄骗哀家的,绝儿自幼心性清冷,不与任何人亲近,更不要说和女子,这般情景,哪来的孩子,你啊,撒谎也要想想。”纳兰和坚决相信这是封颜溪对她的玩笑。 封颜溪:“.”看来她这个外甥不沾凡尘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以至于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了,她家皇祖母还不相信,以为是她开玩笑。 封颜溪也不着急:“皇祖母啊,你若不信,可以问她们。”封颜溪指一边侍立着的宫女。 纳兰和扫过宫女们,问到:“秋菊,你说。” 秋菊上前道:“皇太后,朝阳公主说的都是事实,一开始奴婢们也不敢相信,但绝王爷已经连仪式都办了,还有那小郡主和小世子,也是千真万确的。” 瞬间,整个太和殿一片寂静。 “好啊,太好了!”反应过来的纳兰和开心的拍手。 “看吧皇祖母,溪儿没骗你吧。” “是哪国的公主啊,居然这么有本事,能把绝儿给降服了。”纳兰和好奇佩服的问到。 封颜溪撇撇嘴:“什么公主,根本不是公主。”她一想到安然那个样子,就有种莫名的感觉。 “不是公主啊,那是哪家皇亲国戚?”纳兰和已经彻底沉浸在对能降服北宫绝的这个神奇事实上了。 “也不是皇亲国戚。”封颜溪嘀咕:“根本就是女流氓。” “什么?”纳兰和没听清。 “我说,那女人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女流氓。”封颜溪想起安然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当真是没有一件是大家闺秀做出来的。 “女流氓!”纳兰和愣住了。 封颜溪解释道:“皇祖母,你还记得那个偷喝我花神汤还将我推下水里的人吗?” “记得啊,这种用心险恶的人,哀家怎么会忘记。”纳兰和气愤道。 “就是她。” “什么就是她。”纳兰和不解。 “皇祖母,就是她嫁给了绝儿。” “胡说八道,绝儿怎么可能会娶那种蛇蝎心肠的女人,绝对不可能。”纳兰和坚决不相信。 封颜溪叹了口气,看样子不让她家皇祖母看见事实,她是不会相信的。 “皇祖母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么明天绝儿和安然就会过来给你请安,你不相信啊,到时候看吧。” 纳兰和凝眸:“好,哀家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夜,寒殿。 “大小姐,你要的东西拿回来了。”翠红对安然汇报。 安然点头:“小翠红,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的。”翠红笑,只是一抹僵硬蓦然闪过,安然去敏锐的捕捉道。 “小翠红,你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翠红微微蹙眉,那安如烟毁了她的脸还不够,居然还这样侮辱她,这口气她无论如何咽不下。她看向安然,对啊,不管安如烟多嚣张,但都被大小姐制的死死的,现在更是不能跟大小姐比。 她身为一个下人,自然是不能把安如烟怎么样,但大小姐不一样,何况,大小姐也不喜欢她,那么—— 思到这里,翠红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仿若为难的欲言又止。 “小翠红,你倒是说啊,到底是谁欺负你了,不管是谁,我一定帮你报仇。”安然抓住翠红的手,只是急切的眸光下,藏匿着最深的冷意。 翠红的心思她从第一次见面就一清二楚,也正是如此,她才将她从安如烟手中要过来。 想到以后越来越精彩的好戏,安然的唇际不留痕迹的勾起。 翠红委屈的一边擦眼泪,一边抽泣着道:“我回去拿东西,那,那二小姐就,就对我又打又骂,其实,对我又打又骂没有关系,我本来就是一个卑贱的奴才,可是,可是,二小姐居然,居然——” 安然当然知道她接下去要说什么,故作不知的问到:“居然怎么了?” “她,她居然还辱骂大小姐您,您对她那么好,三番两次为她求情,可她居然不仅不知感恩,还这般辱骂你,我气不过跟她理论,二小姐,竟,竟还诅咒您跟小小姐和小少爷。” “说什么?”安然的眸子弥漫上冷意。 翠红见安然生气,就放心的继续撒谎:“说,您跟小小姐和小少爷,不得好死。” 蓦然,安然的寒眸直直的盯着翠红,翠红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意吓的倒退一步,手心上也满是冷汗。 翠红刚要开口解释,安然却抓住她的手:“小翠红,你真好,为了我跟小白,小黑跟她理论,还被她打骂,这一口气,我一定会讨回来。” 翠红点头:“大小姐,那你可要小心,二小姐素来蛇蝎心肠,诡计多端。” “好!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嗯。” 安然凝视着翠红离开的背影,漆黑的眸子一片肃冷,原本看在她心性并未太坏的份上,倒还想在最后拉她一把,但为了达到目的,居然敢诅咒她的孩子,那就不要怪她手下无情。 “把她处理掉。”蓦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阿狼,你回来了。” 安然转身对北宫绝微笑,北宫绝坐下:“她是个祸害。” 安然点头:“我知道啊!” 北宫绝目光横向她,声音寒冷而决绝:“安然,本王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 安然一滞,却笑了,绝色倾城:“此生,我绝不会给任何人这种机会,除非,我死。” 那日安然割手用手救小白以及她残忍杀死安世番的画面蓦然浮现出来,北宫绝沉默未语。 安然含着笑看北宫绝,她倒是真没有想到,阿狼居然会如此在意小黑和小白,开心的凑到北宫绝面前:“那,阿狼,如果小黑和小白做错了坏事,要受惩罚,你怎么办?” 北宫绝眸子一寒,冷冷道:“谁敢动本王的孩子。” 安然眸光里一片笑意:“阿狼,你一定会是全天下,最,最最最,偏袒徇私的爹爹。” “那又如何,谁能耐本王何!”北宫绝毫不在乎。 安然但笑不语,起身脱了鞋子,抱着枕头准备上床。 “你做什么?” “上床睡觉啊!”安然在床上躺下,这柔软的感觉实在是舒服的没话说,这地铺她真是受够了,硬的都痛死她了。 北宫绝微微凝眸:“上床睡觉?” 安然点头。 “本王允许了吗?” 安然:“.”难道还要她继续睡地上,可是那个地真的又硬又痛好不好。 安然试图跟北宫绝讲道理:“阿狼啊,你看啊,我们都已经成亲了,这不仅西秦国的老百姓知道,这仍至全天下都已经知道了,所以啊,夫妻嘛,就应该睡同一张床。” 北宫绝冷哼:“夫妻?安然,你是不是忘了本王是为什么娶你,还是你忘了,你对本王做过的事情?”北宫绝的眸子渐渐转深。 安然讨好的笑:“阿狼,你看啊,虽然我对你做了那种事情,但是,结局是好的。”安然说着走到北宫绝面前:“我知道你是为了小黑何和小白才娶我,所以啊你就不能看在他们的分上原谅我吗?” 蓦然,北宫绝扣住安然的下巴,寒声道:“安然,虽然本王因为孩子跟你成亲,但,你永远不要妄想,本王会原谅你,更不要奢望本王会忘记那一夜,那一件事。” 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百零四章: 北宫绝冷漠的甩开安然,安然一愣,却沉默的不再说话。 夜渐渐的深,屋内屋外一片寂静。 安然躺在地上,睁开眸子望着外面稀疏的星空,而鼻息间萦绕着北宫绝特有的冷咧气息,许久,安然叹出一口气。 她带着愧疚整整找了五年,她知道她做了那么可恶的事情,不管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再原谅她,何况是如此骄傲的阿狼,更是不可能原谅她。 蓦然,安然摇摇头,不行,她不能这么想。 在五年前,她连跟阿狼成亲都不敢奢望,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现在她却是货真价实的跟阿狼成亲了,还是人尽皆知。 所以,既然阿狼能娶她,那么,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是,阿狼现在还是讨厌她,但只要她努力,总有一天,阿狼会原谅她的,何况,他们已经成亲,那么,她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等阿狼的原谅。 这般一想,安然心情愉悦了,她转过头,借着月光看床上的北宫绝,然后清浅的笑了。 这样,真好。 清晨,整个寒殿的人是被瓷器破碎的声音吵醒的。 安小白揉着眼睛,拉着安小黑的衣角走过来,然后睁大眼睛,扑哧扑哧的眨动:“哥哥,这是幻觉吗?” 安小黑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是残酷的事实。” 只见安然正满身油污,衣衫狼狈的在做饭,如果这也能被称作是做饭的话。 安然一转头看见安小黑和安小白,本能的护住那在大锅里沸腾的一团黑:“这是我给阿狼做的,你们没有份。” 安小黑:“.” 安小白:“.” “娘亲,你放心,我跟哥哥不嘴馋。”安小白保证道。 “那就好。”安然转身继续专心致志的做那一锅乌漆麻黑的东西。 安小白看着安然,转头问安小黑:“哥哥,你说娘亲是不是很讨厌爹爹啊?” “不,是深仇大恨。” 安小白赞同的点点头:“对,否则娘亲怎么能想到毒害爹爹呢!” “救火啊,救火。”白富闻到一股浓烈的烧焦味赶过来,却看见安然挥着黑乎乎的锅铲,而她的脚边是密密麻麻瓷碎片,以及根本无法辨别的什么东西。 “那个,王,王妃,你在做什么?”虽然,他对这个王妃并不是很喜欢,但看在她居然能让他们王爷终于成亲,还为他们王爷生了这么可爱的两个孩子分上,他决定把她当作寒殿的女主人。 安然自然道:“我在给阿狼做早膳。” 白富看着那一锅黑乎乎,还泛着恶心味道的东西,抽了抽嘴角:“这,这是给王爷的——早膳?” 安然点头:“对啊,我还在里面加了很多好东西,是专门给阿狼补身体的。” 白富这一刻觉得整个人都在风中凌乱:“那个啥,王妃,你,你是不是很讨厌王爷啊?” “没有啊,我,我很喜欢阿狼的。”安然半娇羞状。 一边的安小黑和安小白默默的转过身,而安小白手腕上的小雪将小脑袋藏进衣袖里。 安然将那黑乎乎的东西盛起来,放进仅剩的,但也被她敲的支离破碎的碗中,犹豫了一下道:“算了,还是分你们一点吧!”说着,将黑乎乎的东西递到小黑小白面前。 白富赶忙一步上前,护住两个娃娃,一边笑,一边推开那黑乎乎的东西:“王妃,既然这是你给王爷做的,还是给王爷去吧,至于小郡主和小世子,奴才一定会伺候好的,你就放心吧。” “娘亲,我跟哥哥不饿,你给爹爹去吧,爹爹一定会很喜欢。”安小白甜甜道。 “那好吧。”安然端着一大碗黑漆漆的东西离开。 白富望着安然离开的背影,忏悔道,王爷啊,奴才只能对不起您了,这小郡主和小世子都这么小,这喝了还了得,王爷您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您就原谅奴才吧。 太和殿。 “这怎么还没来?”纳兰和看向外面,却根本没有北宫绝等人的身影。 “皇太后,这个时辰,恐怕绝王爷他们还没起床吧!” 纳兰和皱眉:“这个时辰还早吗?这绝儿不起床也是该的,但那个王妃难道也还没起床。” 秋菊掩嘴偷笑,她还从未见过她家皇太后这般好奇过一个人。不过,也难怪她家皇太后,谁让那女人居然能把高高在上,不沾尘土的绝王爷搞定,这根本就是相当于把天上的太阳射下来,夜晚的月来摘下来嘛。 “不行,这成什么样子了,秋菊,你去催催。” “好的,太后。” 寒殿,大堂,一片诡异的寂静。 白富紧张兮兮的站在安小黑和安小白的身边,唯恐安然将那毒死人不偿命的诡异东西好心分给小黑和小白,白富特意给两个娃娃准备了无比丰富的早膳,还对北宫绝道:“绝王爷,这是王妃一大早起来特意为您准备的,您就快吃吧,否则就该冷了。” 北宫绝凝视着面前那连冒出来的气都是黑的诡异食物,瞥向白富:“白富,你的意思,本王该把这些都吃了?” 白富不敢看北宫绝,但为了他家小郡主和小世子不受祸害,道:“对啊,这是王妃的心意,您就全吃了吧,小郡主和小世子您就不应担心了,奴才都准备好了。” 北宫绝扫向满满一大桌的食物,又扫向白富,白富慌忙低头,玩手指。 “对啊,阿狼,你快吃,再不吃就要冷了。”安然期盼的将一大碗黑漆漆的东西推到北宫绝面前。 “爹爹,这是娘亲特意做的,你一定要吃哦!”安小白甜甜道,两颊的酒窝深深的。 手腕上的小雪也赞同的点头,有了这几日的习惯,和北宫绝相处,它也不再觉得北宫绝那强大的气息那么难受了。 “死不了。”安小黑淡淡的加了一句。 北宫绝:“.” “绝王爷,您醒了?”秋菊一眼看见北宫绝,然后看向同桌的安然和小黑小白,她一猜测,这一定是绝王妃和小郡主,小世子了。 “奴婢秋菊,见过绝王妃,小郡主和小世子。” “秋菊,你真有眼力。”安然听到秋菊这般称呼,开心的走到她面前。 秋菊一楞,被安然绝色倾城的笑容震住了,她一生跟着皇太后见多了各色的美人,可没有一个能跟安然相比。 难道绝王爷是因为这绝美的容貌娶了她?秋菊摇摇头,或许别人会,但绝王爷绝对不会。 身后,北宫绝端起那碗黑漆漆的东西,白富紧张的盯着,随时做好去叫太医的准备。 只见北宫绝毫无情绪的将碗一挥,那碗连带着诡异食物就飞出了城墙外。 安小白:“.” 安小黑:“.” 白富:“.”王爷,这样做真的好吗? 砰! 听到声响,安然回头:“什么声音?” “没,没声音,王妃你一定出现错觉了。”白富掩饰道。 安然点点头,却不见了她做的早膳,开心道:“阿狼,你全吃完了,就算味道太好,你也不用连碗也吃了啊。” 北宫绝:“.” 白富:“.” 安小白:“.” 太和殿。 纳兰和站起身:“这秋菊怎么也还没回来。” “秋菊姐姐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一边的宫女猜测道。 纳兰和却等不了了,往外走去,宫女本想劝阻,但见纳兰和已经出了门,只能追上去跟着。 “啊呀!”纳兰和还没来的及反映是怎么一回事,整个人已经天旋地转的摔倒在地上了。 后面的宫女赶忙跑过来想扶,但不等纳兰和被扶起来,安然一个踉跄,不小心踩到了纳兰和的手。 “啊!”纳兰和痛的直呼叫。 “对不起,对不起。”安然赶紧后退,结果又踩到了纳兰和的另一只手。 “啊!”纳兰和再次痛呼。 安然赶忙往又退,这才远离了惨遭踩踏的纳兰和。宫女们赶忙将纳兰和扶起来,一边的秋菊被吓的都不敢出声,她家皇太后的脾气素来火爆,这,这绝王妃居然一上来就将她老人家撞到,撞到也就算了,还连踩了两脚,这,这不管是谁,都绝对会被她家太后讨厌的。 纳兰和甩开两边的宫女,直直的盯着安然:“是你踩的哀家?” 安然点点头。 “大胆,居然敢对哀家不敬,来人,把她给哀家拉下去砍了。”她这一辈子,还从未有人对她不敬过,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弄疼她。 就在这时,北宫绝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纳兰和一见北宫绝,黑沉的脸瞬间明朗了。秋菊原本想帮安然解释两句,但见北宫绝来了,就沉默的站在一边。 既然绝王爷来了,只要绝王爷一句话,她家皇太后就会什么都不计较。 “绝儿,你可总算来看哀家了,这么多年未见,绝儿长大了。”纳兰和走到北宫绝面前,抬手想拍拍北宫绝的肩膀,但触及北宫绝那冰冷的眸子,只能晒晒的收回手。 她这个玄孙啊,什么都好,还不是一般的好,可就是待人太冷漠了。 纳兰和一转头,却见安然还站在那里,苛责道:“还楞着干什么,带下去砍了。” 两边的侍卫生前架起安然,安然见北宫绝,开心的喊道:“阿狼,阿狼,快救我。” 北宫绝却面无表情,好像安然根本不存在。 纳兰和却不耐烦:“你鬼哭狼嚎什么,这里哪有什么狼不狼。” 安然可怜兮兮的望着北宫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对两边的侍卫道:“侍卫大哥啊,我没有别的要求,能不能在我死后,把我的尸体交给我的孩子。我死不足惜,只可惜了我那年幼的孩子,这么小就没了娘亲,这以后可怎么办!” 秋菊偷笑,这种说辞也亏得绝王妃说得出口。 第一百零五章:宣告 第一百零五章:宣告 “皇太后,这是我刚过门的王妃。”北宫绝淡淡开口。 霎那间,纳兰和愣住了,半饷回过神来:“绝,绝儿你说什么?” “皇太后,绝王爷说,这是他刚娶进门的王妃,您要是这样处死了王妃,那小郡主和小世子就要变成没娘的孩子了。”秋菊解释道。 纳兰和看向安然:“你是绝儿的王妃?” 安然点点头。 纳兰和蹙眉,盯着安然半天,挥了挥手,让侍卫放开她,心情却非常不好。 安然和北宫绝请完安刚离开太和殿,封颜溪后脚就进了殿里,她一进来,整个殿内都笼罩在黑暗的气氛中。 “秋菊,怎么了?”封颜溪问。 秋菊偷偷道:“今儿个早上,绝王妃来请安,不小心撞到了太后,还踩了太后两脚,太后很生气,本来要杀了绝王妃的,但后来看在绝王爷的分上没在追究。” 一听这话,封颜溪反倒乐了,走到纳兰和面前:“皇祖母,你这般的还算好了,我那时候更惨,不仅撞了我,把花神汤倒了我一身,还将我推下水里,也不知道救我一下。” 啪。纳兰和气愤的一掌拍在桌上:“这安然实在是太过分了,哀家还以为是你开的玩笑,没想到绝儿竟娶了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这还了得,不行,哀家一定要让绝儿休了她。” 封颜溪却笑:“皇祖母,你让绝儿休了她,难道你想让绝儿此生不再娶?” 纳兰和语塞。 封颜溪继续道:“绝儿素来性冷,这么多年从不与女人往来,这一回他能娶安然,这都跟做梦一样,你现在让绝儿休了她,休了倒是容易,那以后皇祖母您能保证绝儿还会再娶?” 封颜溪的话把纳兰和难住了,因为这根本无需思考,这根本就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这素来心性冷漠的北宫绝能娶安然,本身就是传奇。 而传奇,哪是天天有,人人都能创造的。 “皇祖母,你要这般想,这安然不是给绝儿生了一对龙凤胎嘛,也给我们皇室添了子嗣啊。” 纳兰和冷哼:“就她那样粗俗的女人生出来的能是什么好种。”纳兰和一想到之前的种种,就对安然以及小黑小白毫无好感,反倒异常厌恶。 封颜溪摇摇头,她这皇祖母什么都好,就是太固执了,现在年纪大了,固执也越发严重了。 安府,后院偏僻的柴房,只有苏红琴鬼哭狼嚎的叫骂声。 隐秘的转角处,安如烟冷眼看着在木窗嘶叫的苏红琴,又看了看手中的饭菜,唇际缓缓的扬起。 “二小姐。”守在一旁的下人向安如烟行礼。 安如烟笑了笑:“开一下门,我给我娘亲送饭来。” 下人点头,帮安如烟打开门,安如烟提着食盒进去,将木门合上。两边的下人嘲讽的一笑,小声道:“真不知道她还来干什么!” “来挨骂的呗。” 柴房内,安如烟却是听的清楚,然后面无表情的走近苏红琴。苏红琴原本正对着窗子,根本没看见安如烟,听见呼唤声,转身见是安如烟,竟发狂似的冲过来,对安如烟又打又骂。 外面的两个下人虽早对安如烟没了主子的尊重,但还是装装样子冲进去,要把苏红琴拉开。 “没关系,没关系,娘亲不会真的伤害我的,你们放开她吧。”安如烟连忙道。 两个下人原本就赖的管,既然安如烟这么说,索性就任由苏红琴对安如烟又打又骂,看了会儿好戏也就关上门离开了。 在木门合上的瞬间,安如烟一把握住苏红琴挥下来的手,眸子弥漫着狰狞的寒意,苏红琴想挣脱,却根本动不了。 安如烟冷笑,从食盒里拿出一瓶精致的瓶子,捏住苏红琴的嘴巴,全数倒了进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苏红琴在安世番死后突然对她又打又骂,根本不顾及母女情分,可不管原因是什么,她都无所谓,反正她从来不在乎什么亲情,更不在乎苏红琴的生死。 不过,既然活着没有价值,那么,她总要让她死的有意义。 因为明天可就是安然回门的日子呢。 安如烟放开她,苏红琴一下子就扑上来一巴掌打在安如烟的脸上,冲撞时将安如烟一早准备的饭菜全部打翻,撒了一地。 见里面的动静太大,生怕真出事的两个下人再次跑进来,就看见苏红琴踢翻了安如烟给她带来的饭菜,按着安如烟就往死里打,还骂骂咧咧,非常难听。 看到这一幕,两个下人也多少有些动容了。虽然这二小姐之前是可恶,但现在哥哥死了,娘亲又疯了,被拒婚,肚子里还有个孩子,确实挺可怜的。 “二小姐,你就先回去吧,等大夫人好些了,你再来看吧。”下人劝解道。 安如烟抽泣着点点头,那样子当真是楚楚可怜。 只是在离开的瞬间,谁也没有看见安如烟嘴角边上的冷笑。 一大早,皇宫就格外的热闹。 太和殿。 “母后,您这么早把朕喊来有什么事?”封炎时不时的瞧着外面的时辰,惟恐错过了时间。 要知道,今天是安然回门的日子,也就是说,绝儿也要一同去。封炎想想就觉得神奇,这素来冷面的绝儿,陪自己王妃去回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景。 这么好的戏怎么能缺了他。 福禄在一边偷笑,他自然知道他家皇上的心思,特意起了个大早,就为了去看绝王爷是怎么回门的。 不过说实话,何止他家皇上,这估计全天下也没有多少人是不好奇的吧! “皇上,你这是在看什么?”纳兰和原本是想说安然的事情,却见封炎总看外面。 “母后,你不知道,今天是绝儿陪安然回门的日子。” 纳兰和蹙眉,沉默半饷开口:“皇上跟哀家一同去看看。”这安然昨日这般放肆,她虽不能让绝儿休了她,但也要让她知道这皇家的规矩。 寒殿。 “阿狼,我们该去回门了。”安然眨巴着眼睛看着北宫绝。北宫绝跟她擦肩而过往外走,安然开心的跟出去,突然,北宫绝停住脚步,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安然,安然一幅理解的样子:“阿狼,我知道你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我回门,所以,我不会嫌弃你脸也没洗的邋遢样子的。” 北宫绝抽了抽眼角:“安然,你觉得在你面前的是什么?” 安然认真的探长脑袋,看北宫绝前面,嗯,这个东西长长的,方方的,边上还有一扇门。 “阿狼,我知道,这是我们回门要经过的地方。” 旁边的一扇门打开,小黑从里面缓缓走出,安然看见了,为难道:“小黑,我知道你也很想跟着我回门,但是,回门这种事情不适合你们小孩子。” 安小黑根本不搭理安然,只是在快转弯处,淡淡道:“你这从茅厕回门还真有意思。” 安然:“.” 北宫绝横向安然:“还不走?” 安然讨好的摇头:“我陪你。” “滚。” 安然掩嘴偷笑,她家阿狼怎么就那么容易害羞,真是的。 “好啦好啦,我走就是。” “我不会去的。”在安然回头的瞬间,北宫绝冷漠的拒绝。 安然一愣,随即又笑着回头:“阿狼,不要嘛,人家一个人怕怕的。” “本王不会去。”回答安然的是北宫绝异常清冷的话语以及重重的关门声。 安然半饷回不过神来,凝视着紧闭着的门,最终叹出一口气:“加油吧,安然,不能放弃,一定不能放弃。” 就是一个回门,阿狼不想去就不去吧!其实也没什么的! 安府。 “小然啊,你们可终于回来了。”安延对着安然说话,但脖子伸得长长的往外瞧,可他怎么瞧硬是没有看见北宫绝的身影。 安毕左看右看就是没看见他宠爱的小黑小白,问:“小然啊,这小黑和小白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 “啊?哦,我都忘了。”安然回答。 安毕:“.” 安延在外面寻觅了一圈,根本没有北宫绝,回来疑惑:“小然,这绝王爷呢?” 说到北宫绝,安然大大方方道:“阿狼太害羞了,不敢出门。” 安延:“.” 安毕:“.” “那我们先进去吧。”安延说道。 安府门外,一辆马车鬼鬼祟祟的停下。 车内。 纳兰和再一次叹息,一边的秋菊安慰道:“太后,皇上临时有事情不能不能陪您来也是没有办法的。” 纳兰和不说话。 秋菊忍笑,她家皇太后虽然都已经是当曾曾曾祖母了,但有时候还真是跟小孩子一般。 “我们下车,哀家倒要去看看那个安然,今天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纳兰和冷哼了一声。 “是,皇太后。”秋菊一想到安然那古灵精怪的样子,还真是好奇今儿个绝王妃不知会出什么妖蛾子。 花园。 安然,安延等人经过花园往里屋走去,就在这时候,猛然蹿出来一个黑影,冲向安然。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待他们看清都愣住了,只见苏红琴竟手握锋利的匕首,冲着安然就要刺。 “小然,小心。”安毕赶忙提醒。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苏红琴一边喊着,一边疯狂的冲向安然。 安然冷眼看着她冲过来,连眼皮也未眨动,就在苏红琴即将近身之际一个转身,就轻松的避开。一次不成功,苏红琴再一次扑过来。 安然冷哼,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红琴来回的做无用功。 一旁的安延和安毕见此情景总算松了口气,安延命令道:“来人,把她给我带回去。”该死的,还好安然没事,这要是有点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一边的下人们赶紧跑过来,但苏红琴拿着匕首,一时之间也很难近身。 “你会不得好死,你的孩子更会遭天谴,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能超生.”苏红琴再次冲向安然,咒骂着。 蓦然,安然的双眸漆冷一片,原本苏红琴已经疯了,她就任由她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但疯了居然还敢诅咒她的孩子,真是——找死。 第一百零六章:苏红琴死 第一百零六章:苏红琴死 锋利的刀子直直的刺向安然的胸口,不偏不倚,正好是心脏,只要一刀下去,再厉害的人也会一命呜呼。 安然一动未动,就那么任由苏红琴靠近。一边的安延等人也都知道了安然的本事,也就没那么担心,等着安然再一次躲开。 咔!在苏红琴靠近的瞬间,银光一闪,苏红琴竟不动了。 就在安延等人都好奇的时候,只见鲜红的血从苏红琴的脖子溢了出来,但却根本开不见切口。 “安然你——”安延一口气提上来,硬是没下去。虽然他跟苏红琴并没多少感情,但毕竟这女人给他生育了一儿一女,也做了几十年的夫妻,再不济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安然,你这是干什么?”安毕斥责道。 安然冷眼扫他们:“当然是杀了她。” “你怎么能杀了她,她是你大娘。”安毕痛心疾首,他一向不喜欢苏红琴,但不管怎么样,既然她进了他们安家这道门,那不管生死都是她安家的人,但现在,居然被—— 安然嗤之以鼻,根本不屑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于她,回答根本就是多余。苏红琴残害她的娘亲,和年幼的弟弟,又假意收养她,利用她,最后跟安如烟,安世番三番五次设计害她和孩子,居然质问她怎么能杀了她。 就算不管上面任何一件事,单凭刚刚苏红琴要刺杀她,她就能杀苏红琴千百次。 何况,根本就是她找死。 苏红琴的眸子深处蓦然一转,好像恍然大悟,看着面前的安然,竟笑了起来:“安然,你今天杀了我又怎么样,你可知那一天,我是怎么杀死你娘亲和你弟弟的吗?”苏红琴一边说话,鲜红的血不断从脖子里加倍溢出来,但苏红琴还是说。 安然的眼神凄冷,盯着苏红琴。 “你娘亲和你弟弟是被我先用湿布蒙在脸上,就这样,活活窒息而死的,我还记得你那刚出生的弟弟难受的哇哇大哭,但一哭,那湿的布就更加紧,更加紧的贴合他,他就那么抽搐着,最后什么声音也没有了,连身体也僵硬了。”越来越多鲜红的血冲苏红琴的脖子里溢出来,而伴随着话语,她的眸子染上了扭曲的狰狞。 袖子下,安然的手紧握,眸子森寒。 突然,苏红琴疯狂的笑起来,如同恶鬼:“安然,你和你那两个孽种,迟早也会跟你娘和你弟弟一样,不得——” 砰。 银光划过的瞬间,只见锋利的匕首掉落在地上,而苏红琴的首级竟毫无征兆的掉落在地上,随后,她的尸体应声倒下。 “啊!”刚好看见这一幕的纳兰和大惊失色,紧紧拉住秋菊的手。 “娘亲,娘亲。”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安如烟跪在地上,抱着苏红琴的首级哭得伤心欲绝。 安延和安毕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震的回不过神来。 “姐姐,对不起你的是哥哥,娘亲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何况娘亲现在已经疯了,你怎么还忍心杀害她,还连全尸都不留。”安如烟泪声具下。 “大胆安然,你身为王妃,居然当众行凶,来人,给哀家拿下。”缓过神的纳兰和命令道。瞬时,一边的侍卫朝安然围拢。 原本就已经被意外吓到的安延和安毕,此刻又一见突如其来的皇太后,更是一时拿不准主意。 安然冷眼看着侍卫逼近,纳兰和愤怒挥手:“还不拿下。”这个安然目无王法,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简直就是罪该万死。 所有的侍卫齐齐扑向安然,不留丝毫缝隙。 “皇太后,抓住了。”侍卫长汇报。 只见几十个侍卫跟山一样叠起,丝毫不留缝隙,就算是一只蚊子也无处可逃,只能听见从最下面有微弱的挣扎声。 纳兰和居高临下的看着:“给哀家看看。” 侍卫们这才小心翼翼的一个个起身,只是当露出最底下的时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只见那被压在最下面的根本不是安然,竟是一个白嫩的小侍卫,那小侍卫被压得脸上全是一道道红痕,甚是可怜。 “人呢?”纳兰和愤怒质问。 这一下所有侍卫都面面相觑,可根本就没有安然。 “你们这一群饭桶,哀家要你们何用。”纳兰和很生气。 “啧啧,皇太后,您这般爱生气,老得会很快哦!”一道悠然的声音传了下来。所有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安然竟是在对面的屋檐上,悠哉的晃荡着双脚,逆着的晨光洒落下来,让安然的后面熠熠生辉,宛若从天而降的仙子。即便她带着面纱,但丝毫不影响她给人脱俗的仙样。 一时之间惊艳傻了下面所有的侍卫。 “安然,你,你——”反应过来的纳兰和气的说不出话来。 安然则站起身,对纳兰和挥挥手:“太后,我要回去找我们家阿狼了,不陪你玩了哈。”只是在临走之际,安然瞥向安如烟,两人正好四目相对,安然嘴角扬起。 她就说,她家这妹妹怎么会闲得住,这不,开始活动了,不过,她还怕她家亲爱的妹妹不动,只要动了,就好。 面纱下,安然带着愉悦而残忍的期待。 “追,追。”纳兰和无比愤怒的命令,一干侍卫赶忙追出去。 一边的秋菊摇摇头,虽然这绝王妃狠了点,居然杀人都不眨眼,可她还是不讨厌绝王妃,何况,很早之前她就听说,是这安家先对不起绝王妃在先,尤其是苏红琴等人,绝王妃报复,也情有可原,只可惜,看样子她家太后现在是真的很不喜欢绝王妃呢。 “娘亲,你死的好冤啊,连个全尸也没有。”安如烟抱着苏红琴的头哭得伤心欲绝,吸引了纳兰和的目光。 “她是?”纳兰和问秋菊。 秋菊上前小声道:“太后,您忘了,她是安家二小姐,安如烟,原本跟三王爷成亲的,但后来——” 纳兰和挥挥手,让秋菊退下,这安如烟她有印象,她一直觉得安如烟这女子嫁给宇儿倒是正好,但后来居然爆出那么多丑闻,根本就是对皇家的侮辱,虽然,她肚子里的种是皇家的。 “娘亲,你等等烟儿,烟儿这就来陪你。”安如烟从地上起来,抱着苏红琴的头就跳下了池塘里。 “烟儿。”安延和安毕再次措手不及,慌忙喊下人来,虽然这安如烟现在对安家来说,并非是一个光荣的存在,但,她肚子里的毕竟是天家的种,天家至今未没来扼杀,那就只能说明,天家是要的。 纳兰和看着安如烟被救上来,眸子眯起,这关于安如烟的传闻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这样一个这般孝顺的女子,看样子并非传言中那般。 何况,传言中还说安然那个女人多少多少好,但现在她看来,安然根本就是蛇蝎心肠的女人,根本不可取。 所以,这安如烟的名声指不定就是安然那个女人恶意抹黑的。 这般思索着,纳兰和命令道:“把她带进宫。” 安延一愣,随即跪地叩谢,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时今日,安如烟还能让皇太后带回去。 纳兰和挥挥手,一边的侍卫抬起昏迷不醒的安如烟,跟着纳兰和回去。 皇宫。 “皇上,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就该斩立决。”纳兰和道。 封炎挠挠头,这母后跟安然怎么就如此不和,却完全忘了,当初他也是这般不喜欢安然的。 “母后,安然这人不坏,也挺聪明的,还帮了朕不少忙呢。”封炎试图缓和纳兰和的愤怒。 啪,却不想纳兰和生气的拍案而起:“皇上,你怎么还帮着她说话,你今儿个是没看见,那个女人就眼睛也不眨的把安家的人头割了下来,这样的女人要是不残忍,还有谁残忍,反正,你一定要处决她。” 封炎听着纳兰和的话,顿时想起了他亲眼看着安然残杀了安世番,安然这个女人也真是够—— “母后,就算朕把安然处决了,但你有没有想过绝儿那里怎么交代?”封炎抛出难题给纳兰和。 纳兰和一愣。 封炎见了有戏,继续道:“母后,你是没听见绝儿那天说的话,你要听见啊,啧啧——”封炎卖起关子来。 “绝儿说什么?”纳兰和问到。 封炎一脸夸张相:“那天在安府,那安然杀了安世番,朕要问罪,绝儿就说,谁敢动本王的王妃。” 纳兰和诧异:“绝儿真是这么说的?” “那能有假,朕当初听见的时候也傻了,但千真万确啊,不信你问福禄。”封炎暗示福禄。 福禄接受到暗示,连忙道:“皇太后,那可千真万确,那时候,奴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是老眼昏花了呢。” 纳兰和沉默不语。 “母后,不过那日安然杀安世番的时候,朕也是很生气,你说,这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敢杀人,这是把律法至之何地,但后来朕才知道,那安世番啊,可是罪大恶极,奸淫掳掠真是无恶不作,你说,要是让这样的恶棍继续活在这个世上,那才是对律法的侮辱,对我们皇家的挑衅啊!”封炎迂回的打着战术:“所以要朕说啊,那安然并非蛇蝎心肠,只是别人侵她一分,她必要奉还而已。” 纳兰和犹豫。 福禄看了眼封炎,见封炎再次暗示,上前道:“太后,奴才斗胆问一句,那被杀的可是一个女子?” 纳兰和点头:“是那个——安如烟的娘好像。” 福禄一幅了然的样子:“皇太后,那就难怪了,安然杀的不是别人,正是安家大夫人,苏红琴。” “怎么说?”纳兰和问到。 福禄解释道:“听说那苏红琴活活杀死了安然的娘亲和刚刚出生的弟弟,后来又为了夺取安然的嫁妆给自己的女人,也是设计残害安然致死,要不是安然命大,早已经去投胎了。” 纳兰和蹙眉,封炎和福禄对视,等着纳兰和的话。 半响,纳兰和道:“这些也就是你们听到的,根本就没办法证实真假,反正哀家看见的就是那安然目无王法,蛇蝎心肠。” 封炎:“.”敢情他说了这么多,他母后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啊。安然,朕只能帮你到这了。 第一百零七章:玩爆杀手 第一百零七章:玩爆杀手 话落,纳兰和不悦的起身准备离开,封炎一愣,他还以为他母后接下来是要逼他处决安然,没想到他母后准备离开。封炎的眸子划过一抹光,道:“母后,那既然这样,朕就下令处决了那安然,给您消气,只是,绝儿那边朕不好交代,还麻烦母后顺路去说一声。” 纳兰和的脚下加快了步伐,好似没有听见。 封炎:“.” 福禄:“.” 两人相视一笑,完全想不到纳兰和竟会装作没听见。 “皇上,那这件事?”福禄请示道。 封炎挥挥手:“这种事情朕不管。” “皇上英明。”福禄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忍不住偷笑,或许别人不知道封炎为什么会不管,但他知道,一是怕绝王爷不高兴,以后都单身不娶妻了。二是安然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神奇,就算皇上想管,估计也没这个能力抓住她的。 檐廊。 秋菊扶着纳兰和往太和殿走,见纳兰和心情不悦,便询问道:“太后,您这是怎么了?” 纳兰和重重的哼了一声:“还不是那个该死的安然。” 一听这话,秋菊心里明了,估计是她家太后去皇上那儿告状,结果皇上没帮忙。 “太后,您就消消气,不要——” 秋菊的话还未落,蓦然刮起一阵强风,地上的树叶尘土全部席卷上来,秋菊赶忙捂住纳兰和的眼睛,但风太大,两个人根本睁不开眼睛。 正在这时候,风却又莫名停了下来。 秋菊睁开眼睛,却一下子惊吓的说不出话来。 “风停了没,秋菊。”纳兰和闭著眼睛问到。 “停了。”一道粗犷的男声响起,吓得纳兰和一下子睁开眼睛,只见她跟秋菊两个竟被十来个蒙面黑衣人团团围住。 “来人,快救驾。”反应过来的秋菊慌忙大喊,但黑衣人却根本不阻止,反倒任由秋菊大声喊叫,可秋菊喊了半天却根本没有一个侍卫过来。 最前面提大刀的男人道:“喊累了没,没喊累继续喊,你们放心,外面的侍卫早就被我们下了药,现在正跟周公谈的正欢畅呢,哪有空理你们。” 不远处,对面的屋檐顶角上,正坐着两个娃娃,一个红妆长裙,一个一身黑袍,正是安小白和安小黑。但因为漆黑的夜色,根本很难看出屋檐上有人,还是两个娃娃。 “哥哥,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安小白眨巴着眼睛,天真无暇的问安小黑。 攀附在安小白手腕间的小雪嫌弃的转过小蛇头,装,又开始装了,明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为什么还能这般厚颜无耻的装天真。 安小黑不留痕迹的远离安小白。 安小白抬起水汪汪的眸子,幽怨的盯着安小黑:“哥哥!” “玩游戏。”安小黑敷衍。 安小白顿时笑靥如花,一把抱住安小黑的胳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小白跟哥哥不愧是双胞胎,想什么都是一样的。” 安小黑:“.” 小雪:“.”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秋菊终于放弃了呼救,显然这男人没有骗她,否则那么侍卫怎么可能一个也没有过来。 “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秋菊警惕的问到。 提大刀的男人猛然撕下黑布:“亲爱的太后,你还认识这个印记吗?” 纳兰和看去,沉睡多年的记忆渐渐浮出水面:“是你。” “当然是我,当年你将我爹处死,将我流放,并烙上奴印,没想到我能逃回来,还会向你复仇吧。”提刀男人笑的有些狰狞。 秋菊也记起:“马大三,你爹贪污了这么多救灾银两,当然要处决,你也参与了其中,但皇太后念及你马家曾经为朝廷做过贡献,所以发善心留你一命,给马家留后,你居然忘恩负义要向太后复仇。” “呸,别给老子说这么好听,反正今天,你们两个谁也被想活着离开。”马大三转向身边的同伴,得意道:“看见没有,他们可都是一等一的杀手,是我为了折磨你们花大价钱请来的,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就这么简单走的,一定,好好招待你们。”话落,马大三挥手,一边的十个杀手有序的走向纳兰和和秋菊,而马大三自己则在一边的石椅子上坐下准备看好戏。 “给我好好招待,蝎子,你先来给她们道开胃菜。”马大三再次道。 一个蒙面的消瘦女人从杀手中走了出来,秋菊和纳兰和不禁后退,那女人却一动不动,就在纳兰和疑惑的时候,秋菊却大叫起来:“蝎子,太后,小心蝎子。” 纳兰和低头,只见地上竟三三两两爬满了蝎子,正成群结队的往纳兰和和秋菊身上爬去。 两人惊慌失措,尖叫着想要逃走,可她们两个被围在一个圈子里,根本无处可逃,只能等待着毒蝎子一只只爬到自己的身上。 叮铃铃,叮铃铃。 忽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在黑夜里响起,先得格外的刺耳。 十个杀手蓦然回头,盯着黑暗处,就连地上的蝎子也都停止爬动,举着钳子盯着。 “哥哥,我好怕怕。”伴随着铃铛声越来越近,一个稚嫩的女娃声想起。 待杀手们看清时,只见一个红裙子娃娃正擦着眼泪拉着一个黑袍的男娃娃,两个娃娃都甚是可爱。 “叔叔,我找不到娘亲了,你能带我们去找娘亲吗?”安小白走到马大三面前,拉住马大三的衣角。 霎那间,空气在这一瞬间凝聚,整个檐廊一片寂静,只剩下吱吱的虫鸣声。 “找不到娘亲了?”马大三拉过安小白,将他那张狰狞的脸凑到安小白面前。 “嗯。”安小白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可怜兮兮的点头。 一边的秋菊一眼就认出了安小白和安小黑,正是绝王爷的孩子。一下子就紧张的额头冒汗,这要是被马大三知道,肯定不会放过小世子和小郡主。秋菊努力沉住气,安慰自己,没关系,小郡主和小世子只是两个孩子,还那么可爱,就算是马大三这种恶棍,应该也会手下留情的。 马大山却猛然抓起安小白,将她扔到了秋菊和纳兰和的脚边:“小娃娃,既然到了这里,你就去地府找你娘亲吧。”说完,马大山狰狞的笑了起来。 “好痛,好痛。”安小白躺在地上委屈的哭了起来。 “蝎子,动手,一个不留。”马大三命令道。 秋菊想要蹲下身去拉安小白,但那些蝎子却早已经把安小白团团围住,还成群结队的爬到她的小身体上。 秋菊捂住眼睛,不忍心去看安小白活生生被蝎子咬死的残忍画面。 纳兰和也转过了头,她看这个女娃娃水灵灵的煞是好看,却不想竟—— “哥哥,小白好怕,好多虫子啊,哥哥快救小白。”安小白向安小黑求救。 “哈哈,你的小哥哥也自身难保了。”马大三笑道。 “真的吗?”安小白认真的问到。 “当然是真的,这些可都是西域的毒蝎子,只要咬一口就会毙命,不用说这个小男娃救不了你,就是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你。”马大三道。 “叔叔,这个吃一口就会死吗?”安小白再次问到。 “当然是。” 安小白点点头,可怜兮兮道:“小白最怕痛了,那小白还是赶快死吧。”说着,小白拿起身上的一只蝎子竟硬生生的吃进了嘴里。 将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傻了,这个小女娃娃——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安小白七窍流血而死的时候,安小白却依旧安然无恙。 “叔叔,为什么小白吃了一只还是不死呢,是小白吃的不够多吗,那小白再吃几只。”说着,安小白抓起身上的蝎子吃了起来,那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在吃毒药,倒更像是在吃零嘴。 “叔叔,这蝎子的味道很好吃,可为什么小白还是没有死呢。”安小白一边吃一边问。 马大三:“.” 秋菊看见这一幕,拼命给安小白使眼色,我的天那,这小郡主还吃上瘾了不成,怎么都不停,就算每没被杀死,也被这吃下去的蝎子毒死了。 “蝎子,你骗我的是不是,什么西域毒蝎子,居然连个小娃娃也毒不死。”马大三生气了。 蝎子也郁闷了:“不可能,这真的是毒蝎子。” “哥哥,这个味道真的很好吃的,你也尝尝看。”安小白抓起一捧毒蝎子朝安小黑扔去。 秋菊只感到一阵狂风在内心过境,将她吹得无比凌乱。这小郡主是不是跟小世子有仇啊,居然,居然把这么多毒蝎子往小世子身上扔,这不是要了小世子得命嘛。 可就在秋菊内心千万匹草泥马踏过得时候,只见安小黑得面前银光一闪,那些迎面扑向安小黑得毒蝎子竟只零破碎得掉落。 “他会武功。”蝎子后面一个带蓝头巾的男人喊道,迅速的抽出剑,指向安小黑。 蝎子恍然大悟,看着安小白问到:“你也会武功是不是?” 安小白笑嘻嘻的从地上爬起来:“大姐姐,小白不会武功哦!” 蝎子蹙眉,是的,就算武功再高的人吃了这么多毒蝎子不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而这个女娃娃还吃了这么多。 “你,到底是什么人?”蝎子问到。 安小白害怕的退到秋菊的身边,拉住秋菊的手:“姑姑,小白怕怕。” 秋菊:“.”小郡主啊,连她都看出了,怎么还装啊,这要装也要先装个中毒反应不是。 “姑姑,你不相信吗?”安小白眨巴着眼睛。 秋菊点头。 安小白:“.” 一边的纳兰和看着忍不住笑了,这小女娃还真是古灵精怪呢。只是在纳兰和和安小白相处久了之后,纳兰和才蓦然发现,她当初这个古灵精怪真是用的大错特错。 这么善良可爱的词,怎么能用在安小白的身上呢。 答案是,当然,绝对不能。 蝎子被一个如此年幼的娃娃忽视,眸子瞬间冷了下来,拿出一个罐子,将里面的青色的蛇放在地上:“小娃娃,不管你为什么不怕我的蝎子,但这青蛇——”蝎子冷笑起来。 “小心。”秋菊本能的护住安小白。 安小白却笑了笑:“姑姑,没事,小白最喜欢蛇了。” “你个小娃娃不要闹,这可是青蛇,剧毒无比。”纳兰和也忍不住拉住小白。 安小白看着自己被秋菊和纳兰和拉住:“.” 青蛇迅速的游向安小白,那样子就跟离弦的箭,要将安小白咬穿。 蝎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小白,等待着安小白被青蛇毒死的美好画面。 就在青蛇腾起咬向安小白的瞬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第一百零八章:神奇的两兄妹 第一百零八章:神奇的两兄妹 “转圈。”安小白悠然的开口,那原本飞扑而来的青蛇蓦然停住了动作,乖乖的在地上转了个圈。 “咬她。”一边的蝎子瞪大眼睛命令。 安小白却丝毫不急不燥:“舔自己的尾巴。” 只见转完圈的青蛇盘成一个圈,温顺的舔着自己的尾巴。这一下,抓着安小白的秋菊和纳兰和都惊讶的松了手,眨巴着眼睛看着。 “不可能,不可能。”蝎子受了刺激,急急的掏出自己其他的毒物,只是每打开一个罐子,里面的东西竟都已经死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蝎子捧着罐子愤怒,继而转向安小白:“是你一定是你捣的鬼,是你将我的宝贝全部杀死了。”一边说着,一边逼近安小白,龇牙咧嘴的要活生生将安小白捏死。 安小白却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嗯,大姐姐,这个是小白的错,因为它们太喜欢小白了,所以,被小白可爱死了。” 秋菊:“.” 纳兰和:“.” 攀附在安小白手腕间的小雪抽了抽它的小蛇眼,明明是它在工作,居然还能说的这般不要脸,真是—— 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蝎子心智手损,狰狞的扑向安小白,就在蝎子要触及到她的瞬间,安小白带笑的眸子蓦然划过一抹冰冷的寒光,随后只见什么东西迅速的穿过蝎子的胸口,随后蝎子应声倒下。 “蝎子。”原本在看好戏的马大三大跌眼睛,再仔细去看,却见鲜红的血从她的身上流出来,而面色黑紫,已然中毒身亡了。 “是蛊。”后面的一个蒙面男人喊道。 马大三慌忙后退,复杂的看向安小白,一个如此年幼的小娃娃居然会蛊,还将蛊运用的如此娴熟。 其余的杀手再也不敢小看安小白,齐齐围向她,各自拿出武器,准备一起出击斩杀安小白。 安小白看着面前高大的黑衣杀手们,可怜兮兮的问:“叔叔,你们真的要杀小白吗。” “小娃娃,不用在装了,我们不会上你的当,蝎子是太大意,但我们绝对不会再犯了。”右边的蒙面杀手冷声道。 安小白为难的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转向一边的安小黑:“哥哥,这些叔叔说要杀我,怎么办?” “哼,小女娃,你哥哥也救不了你,他自己也管不好自己了。”马大三嘲笑着看正跟一个杀手对峙的安小黑。 秋菊看着这个形势,紧张害怕又担心,就算小郡主跟小世子运气好,可现在这么多杀手一起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还生机会。 安小白听到这话,唇红齿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清脆的铃铛声在风中铃铃作响,尤为的清晰,却道:“哥哥,小白累了,不想玩了。”话落,安小白竟转身往一处的石椅子上走去。 “找死。”右边的男人见安小白竟将后背对着他们,不禁心声轻蔑,看样子还是孩子,就算会点蛊也毫无可取之处,居然连练武之人最忌讳把后背暴露在敌人的眼前这种事情也不知道。 “小心。”秋菊看着十来个杀手动作迅速的杀向安小白,大声喊道。只是虽然在喊,但心是绝望的,这么多人,这小郡主不要说是死了,恐怕整个人都成了肉饼子了。 “哥哥。”安小白笑嘻嘻的喊了一声。 最后一个字刚落,只见一道银光闪过,然后所有的杀手都不动了。 “你们干什么?”马大三愤怒的质问,他花这么多银子请来的高手,怎么老是在关键时刻熄火。 右边的蒙面杀手赶紧捂住脖子,一点一点的转向安小黑,只见安小黑神色冷漠的已经转身而走了。 “高,高手。”右边的杀手话刚落,大量的血猛然喷出来,而其余的杀手也都一样,然后齐齐倒下。 “哥哥你好恶心啊!”安小白嫌弃的绕开,也追着安小黑去。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纳兰和看着这些莫名其妙就都死了的杀手根本不明白是为什么。 秋菊也不明白。 马大三已经彻底石化了,他的巨额银子,就这样全军覆没了,根本没有起一点用处,但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马大三转向远走的两个小影子,难道刚刚是那个小男娃—— 马大三虽然自己是不会武功,但这些年经常跟武林人士打交道,多少懂一点,何况他刚刚看见那杀手看着那小男娃,一定是那小男娃做了手脚。 想到这里,马大三脚底生寒,这要是刚才是他的话,也就已经不明不白的死了,此刻,他非常的后悔,好好的他干嘛要招这两个恶魔,要是不去招惹,他的计划早已经成功了。 不过—— 马大三看着已经完全走远不见了的两个人,转向纳兰和和秋菊,既然两个小恶魔已经走了,那对付这两个女人只能他自己来。 “太后,你们的死期到了。”马大三一边说着一边狰狞的走向纳兰和。 秋菊扶着纳兰和害怕的后退,就在马大三将锋利的匕首要触及到纳兰和的脸时,一声洪亮的命令响起:“不许动。” 马大三蓦然一愣,趁着间隙,秋菊带着纳兰和赶忙跑到侍卫身边。 马大三反应过来,只见一大群侍卫正拿着武器齐齐的指着他,砰,马大三的匕首一下子从手上掉了下来。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知道无处可逃的马大三慌忙跪下求饶。 平复了惊慌的纳兰和冷眸道:“马大三,爱家给你机会,你居然好药如此报复爱家,你这种人留着就是对百姓的祸害,带下去,斩首。” “是。”一部分侍卫们带着马大三离开。 其余的护送纳兰和回太和殿,突然秋菊转身问到:“马大三说你们都被迷晕了,怎么突然赶过来了。” “回姑姑,刚刚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跑过来说,有一个坏叔叔在这里做坏事。”侍卫长将原话说了一遍。 “嗯,这两个娃娃倒是聪明机灵。”纳兰和由衷的赞扬道。 “他们是——”秋菊刚想开口告诉纳兰和安小白和安小黑的身份,但转念又沉默了,她现在说,她家太后一定也会因绝王妃不喜欢两个孩子,还不如等她家太后自己去发现。 她相信,慢慢来,她家太后一定会抛去偏见。 纳兰和叹了口气:“这两个娃娃要是我们皇家的种,那该多好啊,秋菊,你说是不是?”纳兰和想起现在他们皇家到了这一代,根本就没有一个像样的人才。 秋菊偷笑:“太后说的及是。” 寒殿。 白富焦急的等在殿外,这小郡主和小世子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吧。刚刚他还听说檐廊那好像出了刺客,这要是小郡主和小世子遇上了可怎么办哦! “呸,呸。” 白富听到这声音,幽怨的转过头盯着正悠哉磕着瓜子的安然:“王妃,你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安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的看了看周围,道:“哦,还少了一杯花茶,怪不得我说那么渴。” 白富:“.”这王妃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白富转身往书房去,他就不信,这王妃那么狠心,连他家王爷也不管:“王爷,王爷。” 书房内。 北宫绝的眸间闪过一抹不悦,清冷道:“进。” 白富开门进去,蓦然觉得一冷,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家王爷怎么能这么冷,连屋子都被带坏了。 “什么事?” 白富赶忙回过神:“王爷,这么晚了小郡主和小世子还没回来,奴才怕——” 铃铃—— “小郡主你回来了!”原本在说话的白富,听到铃铛声扭头就跑了出去。 北宫绝:“.” “小世子,你也回来了。”白富看见安小白和安小黑很是开心:“你们一定还没吃东西吧,我现在就去准备。” 白富赶忙起身,可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小郡主,小世子,你们要吃什么?” 安小黑右手无形的一推,淡淡道:“我吃过了。”然后转身离开。 “那——”白富还想再叫安小黑吃一点,但转念一想,晚上吃太饱对身体不好,便低头对安小白道:“既然小世子吃过了,那我带小郡主去吃吧。” 安小白幽怨的盯着已经远走的安小黑,被白富牵着走了。 太和殿。 安如烟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辉煌气派的装饰,安如烟的唇际上扬,不管怎么样,她绝对不是在安府,而既然将她安置在这么好的地方,那么也就是说,安置她的人—— 清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安如烟寒光一闪,赶忙闭上眼睛。 门被打开,进来几个人。 “她怎么还没醒?”纳兰和问秋菊。 秋菊看了看安如烟依旧有些苍白的脸,道:“应该是怀有身孕,身体体质弱吧。” 纳兰和点点头,看着安如烟,经过刚刚一劫,倒是让她更加坚定要安如烟肚子里的孩子,何况,这安如烟长得水灵,也是帝都第一才女。这生出来的孩子定不会差。 “来人,给爱家好好伺候。”纳兰和命令道。 “是。”两个侍女领命。 清晨。 “不好了,太后,不好了太后。”一个侍女跑进来。 “喊什么喊,成什么样子了都。”秋菊斥责道。 那侍女慌忙跪下,委屈道:“姑姑,并非我要大喊大叫,是那个安姑娘要,要轻生。” “什么?”秋菊蓦然失色,她虽不喜欢安如烟,但她家太后明摆着不讨厌,何况,那安如烟肚子里的可是皇家血脉。 “你赶紧去阻止,我马上向太后去汇报。”秋菊赶忙走进里屋去。 “这一大早的匆匆忙忙,怎么了?”纳兰和奇怪的看秋菊。 秋菊汇报道:“刚才小青来汇报,说安如烟要轻生。” “什么?”纳兰和蓦然起身,道:“去看看。” 倾竹阁。 “两位姐姐,求求你们不要拦着我,让我随我那可怜的娘亲一起去吧。”安如烟哭的梨花带落。 两个侍女抓着安如烟,但安如烟的右手腕间却是鲜血淋淋,一看就知道是用匕首割的,想要自杀。 “胡闹什么?”纳兰和进来看到这一幕,怒声道。 顿时,安如烟没了声,纳兰和想起昨日封炎跟她说的话,道:“你那娘亲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安如烟一愣,没有想到纳兰和的态度在一夜之间转变的这么快。 第一百零九章:安然看好戏 第一百零九章:安然看好戏 “太后,烟儿知道娘亲,哥哥还有我自己都做了很多对不起姐姐的事情,现在娘亲和哥哥都已经被姐姐杀了,烟儿不恨姐姐,也没资格恨姐姐,只是现在烟儿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意思,太后,您就让烟儿随娘亲去吧。”安如烟一边说着一边向纳兰和磕头,只是那手腕间的血却流到了地上,异常刺眼。 突然,安如烟磕着磕着竟晕倒在地上。 “叫太医。”纳兰和命令道。 秋菊赶紧打发一边的侍女去找。 纳兰和却看着脸色苍白的安如烟深思起来。虽然这安如烟以前做过对不起那安然的事情,但现在看样子是已经真心悔改了,不过,纳兰和想起安然的种种,不禁冷哼,觉得这安如烟会设计谋害安然,十有八九也是被安然给逼的,否则,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去害人。 御花园。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只听一道惨不忍睹的声音激情昂扬的荡漾在花园里。 小青硬生生的停住脚步,风中凌乱的看着前面一身素衣,仙气十足的女子居然在撕心裂肺的吼叫。 这,是多讨厌自己,才能允许自己放肆疯成这样。 一边年迈的太医也停住了脚步,指着前面认真唱歌的安然问到:“这人是神经?” 小青摇摇头,想要带着老太医绕开这个表面看是神经病,深层看还是神经病的女人远一点。可她们刚走了两步,安然竟拦在她们面前,深情款款的问:“美女,你们是被我的歌声所吸引,所以才驻足的吗?” 不等小青摇头,安然激动的抓住她的手:“美女,你真是我的知音,你就是我的钟子期。” 小青:“.” “那个,请你放开我好吗,安小姐还等太医去救命。”小青面露急色,这要是她去晚了,太后还指不定扒了她几层皮呢。 “安小姐?是安家的那个二小姐吗?”安然眨了眨眼睛问到,只是面纱下的神情却根本看不见。 小青点头:“就是安家二小姐,安如烟,她因为愧疚所以自杀了,所以太后命令我赶紧带太医过去。” “烟儿!”小青正要带着太医离开,安然蓦然失声痛哭起来:“烟儿,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能自杀呢,你要是自杀了,姐姐我可怎么办?” 刚要迈步的小青和太医僵硬的停住脚步,然后僵硬的一点点回头,这,这女人自称是安如烟的姐姐,那么也就是安家的大小姐——安然。 如果是安家的安然的话,也就是说—— “见过绝王妃。”小青和太医慌忙跪下。 可跪是跪下了,但两个人的内心却是非常的凌乱,市间流传,绝王妃聪明睿智,绝色倾城,临危不惧,最关键的是,能把她们的神,绝王爷迷住。 但,为什么这个女人竟然就是传说中的绝王妃,难道,他们英明神武的绝王爷其实喜欢的是一个——神经病? “烟儿啊,你等等姐姐,千万不要死啊。” 小青,太医眨巴着眼睛看哭腔着跑去跑去太和殿的安然:“.” 太和殿。 “秋菊,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哭啊。”纳兰和回头问秋菊。 秋菊凝神去听,只见一个人蓦然闯入进来,抱起安如烟的身体大哭起来:“烟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你怎么就这么死了,你不能死啊!” 秋菊:“.” 纳兰和低头去看是谁,只当纳兰和看清来人竟是安然的时候,瞬时脸色一片寒冷:“安然,你来干什么?” 秋菊:“.”她家太后果然很讨厌绝王妃呢。 安然眨着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看向纳兰和:“太后,我是来看我妹妹的。”说着又转身去抱着安如烟虚弱的身体。 “绝王妃,小心。”赶过来的太医赶忙阻止。 “安然,你是想摇死她是不是?”纳兰和不悦。 秋菊见形势不对,赶忙打圆场:“绝王妃,这安二小姐身体虚弱,命在旦夕,您这般摇晃很是危险,还是先让太医整治吧。” 安然点点头:“秋菊,你说的对。” 安然双手一放,蓦然起身,砰,只见原本就昏迷不醒的安如烟一下子摔在木床上。 秋菊:“.”果然,传言安家两姐妹不和是对的。 “安然,你——”纳兰和瞪安然,安然无辜的耸耸肩,表示自己非常无辜。 太医上前整治,一张老脸皱的紧紧的,纳兰和问到:“怎么样,周太医。” 周太医为难的环顾四周,虽然安如烟怀有身孕是帝都人尽皆知的丑闻,但毕竟怀的是皇家的种,很多话还是不能乱说的。 “你们都下去吧。”秋菊帮纳兰和下命令。 一边的侍女们恭敬的退下,唯独那安然还悠哉的站着。 “你怎么还不走。”纳兰和赶道。 “太后,烟儿是我妹妹,我怎么能走呢。” 纳兰和转头不理安然,示意周太医说。 “安二小姐原本就身体虚弱,又深受刺激,现在又割脉自杀,让她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的虚弱。” “她肚中的孩子怎么样?”纳兰和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回太后,根据安二小姐现在的情况,对她腹中的孩子非常的不利,要是再不及时引导,微臣怕——” “怕什么?”纳兰和追问。 周太医为难道:“怕,肚中的孩子——不保。” 周太医的话刚落,纳兰和的脸色一变,皇家到这一代根本就是子嗣凋零,更不要说是有好的人才,所以,这安如烟肚子里的孩子是非常重要的。 “保,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保住。”纳兰和命令道。 周太医赶忙跪在地上求饶:“太后,这孩子微臣是真的不能保证,要是换作他人微臣稍有把握,但安二小姐微臣真的不能保证。” “周太医,你到底什么意思?” 周太医思量一番,开口解释:“太后,安二小姐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她的情绪,要是她的情绪不好,就是微臣配再多的药都是没有用的,而且,就算微臣医术高明到保住了安二小姐肚中的孩子,但,因为孩子再胎中长期受负面影响,出生后也保不准是——” 周太医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在场所有的人都心中明白。 也就是说,想要安如烟能生出一个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孩子,就一定要让她顺心,不能让她再受刺激。 “周太医,你先治。”纳兰和挥挥手,让秋菊扶着回去。 安然居高临下看着床上的安如烟,方才的伤心欲绝早已消失不见,只有面纱下勾起的冷意。 这好戏就要开始了,她怎么能让她亲爱的妹妹独自演出呢,那多没意思,何况,当初留她一命,就是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后悔。 敢伤她孩子,那就要做好后悔出生的准备。 安然冷着眸子转身离开,逆斜的阳光落在安如烟和安然的身上,将两个人连成一条线,只是,安然迎着太阳,光线明亮,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睛,而安如烟则是隐匿在暗影中,连轮廓也看不清。 只是当安然离开的时候,房间的门蓦然合上。 原本跪在地上给安如烟把脉的周太医,慢慢的起身,搭着脉搏的手诡异的往上移动。 太和殿。 秋菊看着纳兰和凝神沉思,知道她家太后一定是在为安如烟的事情思考,便试探的问到:“太后,您这是——” 纳兰和睁开眼睛,看向秋菊:“秋菊,你说哀家要怎么安置那安如烟,才能确保她肚子里的孩子万无一失?” 秋菊看纳兰和已然平静的面庞,便知道,她家皇后根本不是在问她,事实上,她早就已经有答案了。 秋菊低下头:“秋菊愚钝,想不出好的办法。” 纳兰和叹了一口气:“看这样啊,哀家只能先把那安如烟嫁给宇儿,否则这样一直未婚先孕多难听。” 秋菊一愣,没想到纳兰和打的竟是这个主意。说实话,她并喜欢安如烟,但也没有厌恶到要把她怎么样,何况她也觉得不管安如烟再坏,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何况,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皇家的种。 但如果说让安如烟嫁进皇家,秋菊觉得还是有欠考虑。 “太后,这恐怕不太好吧!”秋菊试探性劝阻。 “怎么不好?” “这安如烟之前也是跟三王爷是有婚约,而且都是快要成亲了,但后来因为种种丑闻最终终止,现在要是再把安如烟许配给三王爷,恐怕这天下悠悠之口——”秋菊不再往下说。 纳兰和赞同的点头:“秋菊,你说的是,这一点哀家忘了。” 秋菊刚要高兴的说,赏赐给安如烟些东西还是可以的,却不想纳兰和竟道:“要是以安如烟这个身份出嫁,肯定是堵不住百姓的悠悠之口,但只要不是以安家二小姐的身份,那天下还有谁知道。” 秋菊一愣,赶忙将纯边的话吞了回去,幸好她没有说,这要是说了—— 秋菊笑道:“那不知太后有什么好想法?” 纳兰和点点头:“哀家想收她为义女,封她为解语公主,对外就说,是哀家这回外出带回来的。秋菊,你觉得怎么样?” 秋菊的眸子迅速的闪过一抹勉强,但随即笑道:“太后说的是,这也是现下最好的办法了。” “那就这么办了。” 屋顶上。 安然的唇际愉悦的勾起,解语公主?她还怕这处好戏开场会太没劲,看样子她不用再担心了。 “娘亲,你这是在看风景吗?”蓦然,安然的身边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 安然被吓的回头,就见安小白和安小黑不知何时在她的身边了。 安然:“.”这两个小鬼的武功越来越好了,居然连她都不知道。 安然清了清嗓子:“对啊,娘亲就是在看风景,你看这天多白,云多蓝!” 安小白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哦,原来娘亲看天空是低着头看的,真是好厉害哦!” 安然:“.” “哥哥,你是怎么看天空的?”安小白天真无暇的抱住安小黑的小手臂问到。 安小黑沉默不语,只是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上空。 安小白又低头问攀附在手腕间的小雪:“小雪,你知道天空在那里?” 小雪见安小白打击安然,乐得帮忙,将它的小蛇脑袋伸得长长得,唯恐打击不够安然。 安然默默得起身,然后默默得转身。 “娘亲,你脚下踩得可是天空,娘亲好厉害哦!”安小白在身后缓缓道。 安然:“.”这小白这么坏,她爹知道吗? “安小白,我要告诉你爹,让你爹惩罚你。”安然忍无可忍对安小白宣战。 “娘亲,你在说什么,小白怎么听不懂啊!”安小白一脸纯洁无辜。 “哼。”安然抬高下巴,转身离开。 第一百一十章:五年前的真相1 第一百一十章:五年前的真相1 夜,寒殿。 “阿狼,阿狼,我要跟你说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安然凑到北宫绝的面前,直勾勾的看着他。 北宫绝沉默不语的用着晚膳,完全将安然当作透明。 “阿狼。”安然抱住北宫绝的手摇晃。 北宫绝冰冷的眸子横向安然,安然只能晒晒的松手。 “爹爹,你吃这个,这个很好吃。”安小白给北宫绝夹菜。 北宫绝微微一滞,然后夹起安小白给的肉,一口吃了:“你,多吃。”北宫绝半饷吐出三个字,随后将更大的一块肉夹给安小白。 安然幽怨的回头盯着安小白,一边的安小黑淡淡道:“自取其辱。” 瞬间,安然更加哀怨了。 白富在一边偷笑,这王妃自从回来之后就嚷嚷着要告小郡主的状,要让王爷惩罚她,可看这个情况—— “哎!安然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碗筷,失落的走出去了。 安小白看了眼安然寂寞的背影,转头问安小黑:“哥哥,娘亲有这么脆落吗?” 安小黑沉默,只是面无表情的扫了眼安然的背影,继续吃饭。 卧房。 白富跟在北宫绝的身后,听候着他的吩咐。 “上次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北宫绝问。 “都处理好了王爷,还有上回王爷让奴才问的药,奴才也去查询了,但——” 北宫绝蹙眉。 “都没有。” 白富小心翼翼的去看北宫绝的脸庞,但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白富知道,他家王爷是不悦的。 作为父亲,任何一个都绝对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身患绝症,却没有一个彻底断根的方法。 “阿狼。”突然,安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下子抱住北宫绝。 白富:“.”他家王妃不该是在忧伤吗,为什么他感觉是那么的高兴呢?见此情景,白富偷偷的走了。 北宫绝清冷的看着跟八抓鱼似的抓着他的安然,一字一字吐出:“放开。” 安然委屈的摇头:“我才不要放开,刚刚吃饭的时候阿狼就不帮我,现在我才不放开。” 砰,不等安然说完,北宫绝一挥手,安然就被狠狠的扫落了。 安然:“.”哎,她家阿狼怎么还是这么的强悍,真是太男人了。 北宫绝看着倒在地上莫名害羞的安然:“.” 北宫绝抬脚走过安然,进了卧房,安然赶忙跟进去,安然刚要说话,北宫绝却转了过来,安然一愣,只见北宫绝面色冷漠却凝重,竟是安然从未见过的样子。 脸上的笑意全部消失,安然不禁上前担心道:“阿狼,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北宫绝扫了眼安然,沉默在房间里弥漫,半饷,北宫绝开口:“小白的病,你——” 瞬间,安然就明白了,沉重的点了点头:“从小白出生以后我就一直找,希望能找到一个彻底只好小白的办法,可是,我找了这么多年,只能找到现在这个办法。” 北宫绝沉默不说话,安然也没再开口,好像一块重石压在两个人之间,非常的沉重。 突然,北宫绝眼眸坚定道:“本王绝对不会允许我的孩子一生都活在痛苦之中,绝对,不允许。” 安然一愣,随即看着北宫绝,笑了。 其实就是这样,阿狼对她是冷漠,或许可以说是有点残忍,她可以放弃,或者心冷,但就是因为阿狼对他们的孩子如此疼爱,让她就算想要放弃,都不能放弃的。 这般一个男人,她有什么理由放弃。 何况,是她对不起他。 “阿狼,对不起。”安然抬头,直直的看着北宫绝:“对不起,我当年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也对不起,我没有把我们的孩子照顾好,竟让小白生了这般病。” 北宫绝的脸色变冷。 安然却笑了笑:“阿狼,我知道你不想我谈及往事,但有些事情我们总要好好的谈一谈,不管你原不原谅我,今晚,我都是要说的。” “你说。”出乎意外,北宫绝竟坐下,让安然说。 安然一喜,看样子阿狼正在慢慢的对她好呢。于是安然赶忙在旁边坐下,想起往事,安然的脸色有点忧伤,还有点羞红,宛若初尝情爱的少女。 北宫绝:“.” 安然嗔颠的看了眼北宫绝:“阿狼,你不要这样看着人家好不好,人家会害羞的。” 北宫绝蓦然起身,转身往床上去,安然赶忙拉住他。 “你说不说,不说——” “说,我说。”安然讨好的将北宫绝拉回椅子上。 只是一下子,安然竟不知怎么开口,往事那么的不堪回首,却在夹缝中藏了甜蜜,安然最后深深的叹息。 “阿狼,你知道吗,五年前,我能遇见你,是我这一辈子的幸运。” “是本王的终生不幸。”安然刚要抒情,北宫绝道。 安然:“.” 安然整理整理心情,重新开口:“那个时候我又胖又丑,但你却愿意跟我做朋友——” 五年前。 北山。 安然挪动着肥胖的身体,努力往里面挤。 “啊!”安然脚下蓦然一滑,整个人竟翻滚下去,尤其是她肥重的身体让她滚的越发的快。 完了完了,这一回她要死定了,一定要死定了。 就在安然觉得自己绝对完蛋的时候,砰,再一次撞上了东西。安然闭著眼睛不敢睁开,唯恐一张开就是悬崖峭壁,那她会吓死的。 安然一点一点的移动,伸出手触摸自己的周围,夷,软软的,又硬硬的,很有韧性,这悬崖摸起来是这种感觉? 安然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只紧闭的眼睛,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安然赶忙两只眼睛都睁开,却瞬间愣住,之间她的面前躺着一个昏迷不醒,满身是血的黑衣少年。 “啊!死人啊!”安然蹭的跳了起来,一阵风似的往前跑。 不知跑了多久,安然俯下身体,大口喘气,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可当安然一抬头,那满身是血的少年依旧在她的面前。 “啊!死人啊!”安然再次尖声惊叫着往前跑,安然跑了半天才敢停下来,可一停下,一低头,又看见那个少年在那里。 安然连气也忘了喘,继续往前跑。 不知跑了多久,安然这才放心的停下来,这一次她跑了这么久,肯定远离那个死人了。 可当她一低头,那血衣少年好好的,稳稳的在原地。 安然:“.” 安然默默的抬起头,看天空,老天啊,这是要哪样,为什么她怎么跑都是在这里,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还是这鬼死的太冤,想要附身,去找他的仇家报仇。 可不管是那一种,能不能都不要找她啊! 安然觉得她再跑也是徒劳,跑来跑去还是跑不出这只鬼的手掌心的,还是算了。于是安然就在地上坐下,跟血衣少年干瞪眼。 太阳慢慢的在落下,安然觉得这样不是个办法,就凑近少年:“那,鬼啊鬼,你看我长的那么丑,你肯定不会喜欢我的身体的,何况,我是女的,你是男的,你更加不会喜欢性别呼唤的,所以啊,你发发慈悲,就放我走吧。” 安然正说着话,不小心触碰到了少年,蓦然一惊,少年竟还有体温。 安然赶忙去摸,却真的发现,少年并未死。 安然赶紧救人。 山洞。 安然看着满身是血的少年不禁发愁,她安然虽然又丑又胖,也没有人要,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改变她还是一个活生生的花黄大闺女的实事。 这天底下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看男子的身体呢? 安然挣扎着,犹豫不决。 正在这时,少年痛苦的蹙眉,而伤口的血流的越发多了,这一下安然再也想不了这么多,反正先救人。 嘶! 安然本想将少年的衣服揭开,结果一个用力过猛,竟将少年整个袍子都撕烂了。 安然:“.” 这不能怪她,真的不能怪她。 可当安然瞥到少年的身体的时候,却一下子看直了眼,这,这,这人看着有点消瘦,居然,身材这么好。 安然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 “呸呸,安然你这是在救人好不好,不要搞的好像是在非礼人一样。”安然收回心思,开始检查少年的伤口。 可不检查不要紧,这一检查,让安然震惊的回不过身来,只见少年身上,上上下下都是各种各样她根本叫不出名字的伤口,而且不难看出,每一道伤口都是又狠又重,根本就是要置少年于死地。 安然不禁佩服,这么多伤口,这么重的上,这人居然还能活下来,也是一个奇迹。 可,这么重的伤她根本不会治疗啊。 这一下,安然为难了,但要是把这少年带出山去治疗,这根本不需要走多久,这少年一定就因为失血过多而亡了。何况,就算她奇迹般带少年出了山,她也根本没有任何银两,即便她去向府上的人乞求,也不会有人给她分毫的。 许久,安然叹出一口气:“你不要怪我不带你去看大夫,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安然双手合十,向上面祈祷:“老天爷,请你保佑这个人,求求你了。” 祈祷完的安然赶紧跑出去摘药,因为在府里总是被人欺凌,但也没有人会帮她,所以,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要自己给自己疗伤,渐渐的,她发现很多有用的草药。 而这北山就是她年幼时采药时发现的,自此,但凡她不开心了就躲到这里来。 采完药回来的安然动作麻利的给少年包扎好,然后又不放心的检查了好几遍确保万无一失,安然这才松口气。 可安然一坐下,看着少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许久她才发现,少年的脸上竟覆着一张面具。 安然凑近仔细看,只见这面具做的巧夺天工,又非常的薄,好似已经跟脸融合成一体了。 安然伸出手想要将它摘下来,但手刚触及到冰冷的面具,安然又停住了,就跟她自己一样,她又丑又胖,很多时候就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而这个少年带着面具,那一定就是有他的苦衷,或许是毁了容,不想被别人看见自己的面貌。 这般想着,安然收起了好奇心,不再探究少年的面容,而是静静的守护着。 第一百一十一章:五年前的真相2 第一百一十一章:五年前的真相2 安然看着看着,正迷糊的要睡着之际,少年的眸子蓦然睁开,瞳孔漆黑如夜,寒冷似冰,硬是将安然吓了一大跳。 “你,你醒了?”安然拍着胸口,问到。 少年的眸子瞬间眯起,尖锐的盯着安然,安然被盯的好似被箭射穿似的,一股寒意从脚底炸开。安然下意识的往后挪动身体:“那个,你,你受伤了,是我救了你。” 少年收敛眸子,撑起身体好似要离开。 安然赶忙阻止:“你,你不能走,你现在伤的很重,真的不能走。” 少年却恍若未闻,自顾自强撑着身体往山洞外走去,只是伴随着他的脚步,刚刚止住的血再一次崩裂,跟雨水一般滴落下来。 安然皱紧眉头,要是随他下去的话,这个人一定会没命的。 “你不能走。”实在是看不过去的安然起身用壮实的身体拦住少年。 少年横向安然,森寒的目光吓的安然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天哪,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 安然虽然害怕,但依旧硬着头皮强撑着:“我,不会让你走的。” 少年的眸子瞬间眯成一道冰冷的缝隙,冰冷的吐出两个字:“找死。” 安然看着他要劈向自己,本能的闭上眼睛抱住自己,然后傻傻的等着疼痛的到来,可安然等了半天也没有丝毫的痛处。 就在安然纳闷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安然睁开眼睛,就看见少年已经流血过多晕倒了。 安然:“.”她就说不能走动吧,还不听她的,现在好了,又晕倒了。 安然看着这一次更大的流血量,不禁有些担心,原本这么重的伤就命悬一线,现在好了,更是雪上加霜。 安然叹了一口气,重新给少年包扎。只是这一次被安然猜对了,少年到了晚上竟发起了高烧,让安然手忙脚乱的不知所措。 “你千万不要死,千万不要死啊!”安然抱着少年不住的祈祷。 “冷,冷。”突然,少年呢喃起来。 “冷?”安然低头看少年,少年的脸色果然一片苍白,连带着身体都瑟瑟发抖。 安然环顾四周,可四下里只有石壁,哪里有什么可以取暖的东西。 这可怎么办?安然绞尽脑汁的想办法,突然,一个想法从她的脑海里蹦出来,要是她把衣服脱了给这人盖上的话,总该能暖和的。 但,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 安然皱紧眉头犹豫,突然,安然摇摇头,什么未出阁的姑娘,就她现在又胖又丑的样子,指不定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若是嫁不出去,还不如踏踏实实的救了这个人。 这般想着,安然脱了自己的衣服给少年盖上,但少年还是冷,好似还更加厉害。 这——安然看着抖的越来越厉害的少年,一咬牙,索性用自己的身体抱住少年的,将自己身上的体温传给少年。 她听大夫说过,受伤严重的人,只要熬过了第一个晚上,基本上就能活下去。 而这个人的生命力又是那么的强,所以,一定要活,不要辜负她的一片苦心啊! 安然想想自己连名节都不要来救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也是很神奇的。 夜,渐渐的深了,少年也慢慢的缓和下来,不知觉中,安然也睡着了。 天微微亮。 少年蓦然睁开眼,尖锐的眸子对上安然的,安然对他大大一笑:“你醒了,你的命可真大,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撑过去。” “我,不能死。”少年一字一字吐出。 安然一愣,她根本不指望少年回答,却不想少年竟会这般说。按照这种情况,不难猜,少年这些伤一定是仇家所致。 “啊!”思绪戛然而止,安然猛然低头看自己,果然,她忘了穿回衣服。 安然手忙脚乱的想要将少年身上的衣服拿回来,但一动,反倒将她不该暴露的地方也暴露了。 “啊!”安然尖叫着捂住自己,可这一下倒好,不仅没有捂住,反倒越暴露越多。此刻,安然想死的心都有了。 少年撑起身体,远离安然。 安然捂着身体,根本不敢抬头:“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样不是为了吃你的豆腐。” 少年:“.” “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安然想哭,那些不好的记忆一幕幕浮现出来,每当只要她不小心靠近些某个男人,那男人必定会厌恶无比的远离她,甚至骂她恬不知耻,想男人想疯了。 但,她真的从未想过这样的。 “你知道我想什么?” “真的不是——”安然顿住,抬起头看向少年:“啊?” 少年清冷的眸子盯着她,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安然努力回想着少年的话:“我,我,当然知道,你肯定是在想,我那么丑,看见个男人就恨不能扑上去。”安然说着,又低下头去。 “确定?” 安然点头。 少年冷哼:“自以为是。” “啊?”安然诧异:“你,你不是这么想的,那你是怎么想的?”难道还有比那些更让人厌恶的事情? 我发烧了,你给我取暖。”就在安然天马行空的时候,少年淡淡的开口,让安然整个人都僵硬住,不可置信的看着少你啊:“你,说什么?” 少年的眸子闪过一抹不耐,却道:“还不够清楚吗,我昨晚发烧,你给我取暖。” 眼眶在这一瞬间酸胀酸胀,好似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要流下来,安然赶忙仰起头,想说些什么,但却根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么多年,她碰到的男人只会一个比一个过分的厌恶嫌弃她,可以说,到现在为止,再难听的话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但现在,这个男人明明昨晚是昏迷不醒,在不了解情况之下还能理性的跟她说这些。 眼泪还是掉落下来,安然却笑着道:“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少年却转身就准备走,安然反应过来,赶忙拦住他。原本一开始救他的时候她还担心会不会是一个坏人,但现在看来,这个人一定是个好人。 既然是好人,她绝对不能任由他死掉。 “你真的不能走,你受了很严重的伤,不适合走动,何况,这里是北山最深处,想要出去很花费力气的。”安然苦口婆心的劝道。 少年还是往前走,安然双手拦在他面前,就是不让少年走:“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满身是伤的昏倒在深山里,既然让我遇到你,那我肯定不会让你这样不爱惜自己,何况,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就这样死了,那么那些想要杀死你的仇家岂不是要拍手称快。” 蓦然,少年停住了脚步。 安然见有效果,继续道:“你说是不是,你好不容易重新捡回了一条命,要是再因为这样无谓的逞强而丢了性命,岂不是成了笑话?” 少年的眸子眯起,寒光森森。 但却不再离开,而是席地坐下。 “这样才对,等你养好身体了再找他们报仇。”安然安抚道。 安然重新给少年换好了药,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点食物和用的东西过来。”走到洞口,安然又回头嘱咐:“你千万不要乱动。” 安府。 啪。 苏红琴一巴掌扇在安然的脸上:“你这个死丫头,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安然挨打,却依旧紧紧的抱着一床破棉被:“娘,我这几天睡的有些冷,反正您这条棉被也不要了,就给我好了。” 啪。 又是一个巴掌,将安然的脸打的肿起来。 “你这个死丫头,是不是长大了就开始不听我的话了,我说了不许拿,就是不许拿。”苏红琴断然拒绝。 安然看着自己手中的被子,想到昨晚瑟瑟发抖的少年,一咬牙道:“娘,对不起了。”话落,安然拔腿就跑。 苏红琴被气的指着安然就骂:“安然,你千万不要回来,回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安然拼命的往外跑。 呼,呼—— 不知跑了多久,安然才停下来,一抬头却蓦然发现,她竟已经跑到了山洞附近,在看见坐在原地的少年,安然一下子安心了。 “你等一下,我把床给你铺好,这样你受着伤就不会在受寒了。”说着,安然将自己的被子和从苏红琴那拿来的被子铺成舒适的一张小床。 “好了,你过来吧,不要在那了,地上坐久了会伤寒的。”安然想要去扶少年,少年淡漠着眸子自己过去了。 安然看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随后,安然拿出饭菜放在少年面前,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你不要嫌弃,我,只有这些了。” 安然不敢去看地上的那一碗大白米饭加两三片绿叶,怎么看都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吃下去的。 少年沉默着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安然一愣,傻傻的看着少年吃饭,许久,转过脸去。她以为这个人会嫌弃她,可她蓦然发现,虽然这个人很冷,却完全不会像别人那般瞧不起她,反倒是是非分明。 看样子,她一点也没有救错人。 这般想着,安然将拿来的一些用具摆放好,又将山洞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这样一看,原本荒芜的山洞倒是多了几分家的味道。 咕噜咕噜。打扫完山洞,出了汗,什么都没吃过的安然肚子饿的咕咕叫,安然的脸一红,慌忙捂住自己的肚子,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声掩饰肚子叫:“我去外面打点水。” 少年沉默着扫了眼出去的安然,什么都没有说。 “不争气,真是太不争气了。”走出外面,安然打自己的肚子。府上每顿就只给她这些,而刚刚给少年的就是她所有的午饭。 但肚子却越来越饿,也是,原本就做了那么多的力气活,很容易饿,再者安然这肥大的身体更是一个无底洞。 忽然,安然看见前面有一条小溪,安然赶忙跑过去,舀了许多的水充饥。现在那个人受了重伤,她已经没有钱给他买点好的了,那饭的话,一定要让他吃饱的。 虽然是这么想的,也并不是很饿了,但喝了那么多那么多的水,安然整个人都跟是水做的一般。 第一百一十二章:五年前的真相3 第一百一十二章:五年前的真相3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安然犹豫着要不要回去,脑海里浮现出苏红琴的警告,安然缩了缩脑袋,她,还是别回去了。安然看了眼一边的少年,她要是回去了,这人万一有点什么事情都没有人照顾,这几天是最重要的,所以她还是好好守着吧。 这边想着,安然便在一个角落上缩着睡着了,深夜的山洞,凉风习习,安然冷的根本就缩成了一个求。 漆黑的夜色中,少年睁开眼睛,深邃的眸子喝夜色几近融合成一体,他转向安然,扫了一眼蜷缩成一团的安然,沉默的什么都没有说。 安然整整鞍前马后的守了少年一个月,瘦的安然自己都觉得自己瘦了好多肉。 安然摸摸自己手臂,点点头,好像是真的瘦了很多。 不过也是,搁睡一个月来一口饭都没得吃,天天偷跑出去喝点水挖点野菜吃,不受才怪。 安然自己对自己笑了笑,反正正好,她这么胖也该瘦些,却不知道她的面色当真是惨不忍睹,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安然快升天了呢。 “你在干什么?”蓦然,身后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把正在偷喝水的安然吓的差点没栽进小溪里。 “没,没什么,我,我正在洗手。”安然慌忙的在水里搓搓手,掩饰肚子饿偷水喝的事实。 少年沉默未语,只是扫了一眼安然苍白蜡黄的脸,转身往深处走。 “你,你去那干什么?不对,不对,你怎么下床了,你不是应该要修养吗?”安然追上去,却见少年早已经是健步如飞,毫无一点受伤病人的样子。 看到这个画面,安然也松了口气,她这一个月来的照顾辛苦没有白费啊! 突然,一只兔子迅速的从少年面前窜过,安然还没来得及反映,就看见那兔子竟已经被少年杀死,扔在她面前。 安然一愣,随即眼冒绿光的看着兔子,兔肉,兔肉,就算她在府里都没有吃过肉,更不要说这饥肠辘辘的一个月。 不过,这兔子肉,少年应该会分给她的吧。 安然对着兔子,已经完全饿疯了。 山洞。 兔子被烤好,香味弥漫包裹了整个山洞,安然看着,口水都掉下来了。 少年拿下烤的兔子,撕下一个腿,咬了一口,安然直勾勾的看着他,应该会给她吃的吧,应该会吧。 嘶! 又是一口,安然看着少年吃兔肉,恨不能自己就是少年的牙,舌头,这样,这兔子肉的味道她也能知道了。 少年又撕下一个腿,安然撇撇嘴,这人可真浪费,吃一个还要拿一个。 安然刚这般想着,少年将兔腿扔给了她,安然盯着手中的兔腿一时之间还反映不过来,傻兮兮的看着少年:“这,是,给我的?” “不想吃扔了。”少年冷漠道。 “吃,吃。”安然兴高采烈的捧着兔腿大口大口的吃,那吃相要多粗鲁就有多粗鲁,要多野蛮就有多野蛮。 少年:“.” 安然很快的啃完一整只兔腿,然后看着少年已经离开了烤架旁,安然看着烤架上还有大半只兔子,弱弱的问:“那个,这些都不要了?” 少年淡淡的应了一声。 “那,那我吃了?”安然不确定却满怀期待的问到。 少年也只是淡漠的应了一声,安然听到这话则开心的捧起剩下的兔子,就开始啃了起来。 少年:“.” “哇!好好吃啊,好饱啊!”安然心满意足的感叹道,要知道,她长这么大,不要说吃这么好的兔子肉,就是连一顿饱饭都没有尺到过的。 此时此刻,安然觉得,她救了这个不嫌弃她,还给她尺兔子肉的人,真好。 时间又不知不觉过去了好几个月,自从少年基本痊愈之后,安然晚上就会回安府,白天里,安然则会来山洞陪少年。 不,现在严格来说,不是陪少年,而是来蹭饭,自从少年好了,就每天会去打猎,有时候是兔子,有时候是山鸡,反正都是她从未吃过的好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相处了这么久,安然才想起,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 少年连看也未看她一眼,安然有些失望,不过,他要是不想说,她也不能勉强。 想通的安然笑了笑,对少年道:“我叫安然,是安尚书府上的人。”安然原本想说是安家的大小姐,可看看自己的样子,哪里像,何况,她自幼的待遇比丫鬟还要差的。 不过,她怕少年终有一天走了,就找不到她,所以,她才告诉少年自己在安府。 忽然,山洞前的草极快的一晃,少年的眸子瞬间森寒的眯起,原本安然还在说话,但看少年的眸子,也知道出事情了。 果然,只见山洞外竟慢慢露出几十匹狼,面露獠牙,神情狰狞,看那样子很是饥饿。 安然害怕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瑟瑟发抖,她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更不要说亲眼看见凶猛的狼。 完了,完了,这一回他们死定了。 狼看见安然吓的瘫坐在地上,更是气势盛凛的逼近。 安然想要哭,可她一抬头,就看见少年竟丝毫不害怕,只是冷静的看着狼群逼近。 安然仔细看着他的眼睛,冰冷,野性,尖锐,锋利,还有那黑的深邃她根本看不懂的。 但突然,安然就不害怕了。 少年始终没有动,只是负手看着狼群。 那领头的狼也直直的看着少年,安然看见这个情景想起以前听到的话,好像是说,遇到一群狼的时候,只要想办法打败领头狼,就好了。 领头狼的眸子幽绿,泛着冷光,好似随时会扑上来将他们撕成碎片。 少年的眸子渐渐的眯起,眸间尖锐锋利的光芒直射领头狼。 呜!那领头狼好似见了什么可怕的恶魔,仓皇而逃,其他的狼也跟着逃走了。 安然:“.” 上一秒还在危险之中,下一秒这狼群就四下逃走了? 安然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少年,却根本看不见少年的情绪,天哪,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光用目光就吓退了一群狼。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安然笑道:“我以后叫你阿狼吧!” 拥有狼一样的眼神,还能将狼吓跑。 少年只是转身进山洞。 “阿狼,我们中午吃什么?”安然赶忙跟进去,丝毫不在意少年对她的冷漠态度。 “阿狼,我们要不中午吃山鸡吧,上回那个山鸡真的好好吃啊。” “蛇肉也行,那蛇肉又鲜味又香,光是想想,我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安然追在少年身后,叽里呱啦的说着。 两个人相处的很平静,可以说,两人没有过多的交集,甚至于连话也没有说几句,但几个月下来,只要少年一个动作,安然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在安然这漫漫几十年里,少年就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 不嫌弃,一起分享食物,愿意听她说话。 所以,安然很害怕有一天少年会离开,虽然安然心里明白,这少年迟早会离开,也一定会离开。 只是若离开了,那么,她又变成了一个人。 何况,她—— 安然深呼吸,将秘密深深的压下去,这个秘密的话,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告诉少年,一辈子都不会。 否则,他们就连朋友也做不成功了。 初冬这天,安然照常来找少年。 天气已经开始很冷了,山林里的花草也都枯萎光了,安然裹严实了衣服快步的往山洞走去。 突然,安然停住了脚步,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前面,只见前面竟长了艳红的花,安然好奇的走进,仔细的研究,这大冬天居然还能有花能开的这么好,但安然研究了半天,却根本不知道,甚至于安然从未见过。 安然摇摇头,不管这些,反正这山上她没有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又不是每一种都能知道的。安然低下头,去闻花,只觉得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这种香味不仔细闻的话,就跟没有一般。 安然摘了几朵带回去,把花放在山洞里,也能把山洞装饰的好看一些。 安然到山洞的时候,少年不在,按照往常的习惯,这个时候少年应该是去打猎了,安然就把花找了个地方放起来,可放来放去,安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以阿狼的性格,怎么可能受的了自己住的地方放上花,那不就跟女人一般了,肯定是要被扔掉的。 这般一想,安然赶紧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等晚些时候偷偷带回去。 不一会儿,阿狼就带着猎物回来,看见正在收拾山洞的安然也没什么,就开始去烤猎物了。 山洞里是一片安静的,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就好像两个人早已经心有灵犀,不需要多说,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如同多年的夫妻。 烤熟的猎物弥漫出浓浓的香味,安然被吸引的凑到阿狼的身边,感叹道:“好香啊!我肚子被勾的好饿,什么时候能吃?” “马上。” 安然兴致勃勃的等着,不一会儿,山鸡烧烤好了,安然捧着她自己的那一份,狼吞虎咽的啃噬起来,一边啃噬,一边偷偷的看阿狼手中的那一半。 砰。 一个翅膀扔到她面前。 安然开心的将翅膀拿在手上,一并都吃了。 吃完午饭,时间一点点过去,安然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燥热从深处弥漫开来,并且越来越强烈。 这种感觉她很早就开始了,只是那个时候似有似无,并不是那么的真切,但现在—— 安然觉得热,很热,想要把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脱掉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中暑了,可,大冬天的怎么会中暑呢。 安然难受的回头想问阿狼,但一转头,竟看见阿狼竟躺在地上,好象非常难受,安然一愣,慌忙跑过去:“阿狼,你怎么了?” 阿狼睁开眼睛:“你,你——” 可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这下把安然急坏了,难道是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安然赶忙将阿狼的衣服脱了,可光滑壮实的身体根本已经完全好了。 安然想帮他穿好衣服,但她的手不自觉的抹上阿狼的精壮的肌肉,伴随着触摸,安然只觉得自己热的就要炸了,但好象在阿狼的身上能得到凉快。 “阿狼,我,我帮你检查一下。”安然迷离着双眼道。 阿狼想抬起手推开安然,但手刚抬起,就被安然按在两旁。 “滚。”阿狼吐出一个字,但气息虚弱。 第一百一十三章:阿狼失踪 第一百一十三章:阿狼失踪 安然根本没有听见,她的双脸已经通红,眸子的瞳孔在不断的扩张,再扩张,带出一种不正常的诡异。 抚摸,已经远远不够,潜意识的,安然想要更多,更多。于是,安然顺着自己的本能做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和一些狂热。 昏暗的山洞里,阿狼的眸子透着冰冷的寒意,尖锐,寒彻心扉。而两人衣服却凌乱的洒落了一地。 第二天清晨。 安然只觉得整个人都是酸痛酸痛的,就好象被谁狠狠的打了一晚上。她艰难的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的竟是一片漆黑,安然一愣,现在怎么还是晚上,但要是晚上也不应该这么黑啊,月亮总有吧! 安然刚站起身,砰,脑袋就撞到了上面,和坚硬的石头相撞,安然捂着脑袋痛的蹲下。 这一撞,倒是让安然清醒过来,昨天傍晚的事情渐渐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昨天,她吃完晚饭,就觉得有种莫名的热,还越来越热,她原本想要问阿狼她是不是生病中暑了,可却发现阿狼好象生病了,不仅病了,还病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于是她就给阿狼检查,可检查着检查着,她就——摸阿狼! 安然的思绪戛然而止,因为她惊悚的发现,她不仅仅是摸了阿狼,还,还把阿狼——那啥了。 安然抽搐着嘴角,浑身僵硬,这,这,一定不是真的。 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阿狼?”安然小声的试探喊道,但根本没有人回答她,回答她的是石洞里的回声。这下安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好象是一个密封的地道之类的地方,根本不是她跟阿狼住的山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然努力的回想,好象她昨天对阿狼那啥了又那啥了很多次之后,她一个翻身,然后不知从哪里掉了下来。 难道,她跟阿狼住的山洞还有隧道? 这般想着,安然摸着黑小心翼翼的触摸着,哗!在安然还没反映过来之际,上面的石头竟自动打开了。 安然:“.”这中情况不是应该机关很难打开吗,她这是怎么个回事? 安然顾不及多想,赶紧动隧道出来,在强烈的阳光之下,安然发现,她依旧浑身赤裸。 安然:“.” 安然赶紧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却发现,根本没有阿狼的衣服。 “阿狼?”安然担心的开始寻找,可安然将洞里洞外都找遍了,却依旧没有看见阿狼。 安然拍了拍自己的脸:“不会的,阿狼只是生气,等他不生气了就会回来的。” 安然勉强的对自己笑笑,然后坐在山洞里等他。 时间一天天过去,外面的天气越来越冷,但阿狼始终没有回来过,眼泪终于掉落下来,安然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巴掌,然后又是一个。 “为什么,为什么,安然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你怎么能对阿狼做那种事情。” 啪,又是一个巴掌。 外面所有的人看她,就跟看最肮脏的垃圾一般,没有人跟她说话,没有人愿意和她一起吃饭,人们对她,除了侮辱就是打骂,从未有过一句平缓的话,一个温柔的动作。 但,阿狼跟外面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阿狼虽然性格冷漠,但却不歧视她的丑陋,待她如常人。 还跟她一起吃饭,在她还没吃饱的时候把自己的一份分给她,但她,怎么能这么龌龊的对待阿狼。 “安然,安然,纵然你再喜欢阿狼,但你怎么能这般对他,怎么能。”安然一边哭着,一边骂自己。 她知道,阿狼已经离开了她,离开了山洞,离开了这一座山。因为,她从一开始就能闻到只属于阿狼的独特的寒冷味道,只要他在这山里,她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寒味。 可她自欺欺人了那么长时间,只能证明,阿狼,再也不会回来了。 而那么骄傲的阿狼,此生都不会原谅她。 安然自嘲的笑了笑:“安然,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让唯一一个对你好的,也彻底的厌恶你,恨你。” 卧房,一片寂静。 安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忧伤道:“阿狼,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恨我,恨不能杀了我,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就像你说的,我遇上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能和你认识,能和你——做朋友,还能拥有小白和小黑,但于你,却是这一辈子最大的不幸,我知道,是我的错,今天晚上,你要怎么报复我都没有关系,真的。”安然张开双手,一幅任人宰割的样子。 北宫绝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这样够吗?”突然,后面传来安然的声音。 北宫绝回头,双眸一眯,只见安然竟抽出他的剑,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安然笑了笑:“还不够吗?没关系,只要你能心里舒服点就好。”说着,安然拔出剑就要再次刺进去。 “安然,你以为这样本王就会原谅你?”北宫绝寒着眸子握住安然的手,一用力,将她的剑废在地上。 安然像个无措的孩子,想哭又不敢哭:“可是阿狼,我真的想不到别的办法,我不知道你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么多年,我到处找你,我想再看看你,想跟你再说说话,可是,每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会出现你憎恨我的样子,是那么那么的厌恶我,不想看见我,跟我说,我这一辈子都绝不会原谅你。” 安然蹲下身,鲜红的血将她素白的衣裳染的一片通红,但她却根本不顾。 “阿狼,我真的害怕,真的真的很害怕,我从小就遭人厌恶,被所有人嫌弃,可是,只有你,不会这样对我,还会给我好吃的,还会和我说话,我真的好高兴,我——”突然,安然咳嗽起来。 北宫绝蹙眉,只见安然咳出了血。 安然还想说,北宫绝一步上前,点住她的穴位,然后,嘶的一声,北宫绝一把撕碎了安然的衣服。 安然:“.” 她以为阿狼更想用暴力报复她,没想到阿狼更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北宫绝打横将安然抱起,放到床上。 安然的脸不争气的红了,她没想到阿狼竟会这么急,不过没关系,就算她身带重伤,但阿狼这么做就能原谅她,那么就—— 蓦然,安然通红的脸僵硬住,只见北宫绝拿来药,三两下将她的伤口包扎好,然后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再然后,砰,门一关,北宫绝走了。 吱吱,吱吱——寂静的夜,只有虫鸣声传进屋里。 安然:“.” 凤和殿。 “皇上,宇儿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娶个王妃了。”纳兰和道。 封炎看了眼一旁的福禄,福禄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回皇太后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封炎笑道:“母后,您怎么关心起宇儿了,该不会是宇儿做错了什么事情吧?” “皇上,你这叫什么话,我作为皇祖母关心自己的皇孙,这也不行。”纳兰和有些不悦。 封炎赶忙摇头,他这母后年纪越大,这执拗的脾气是越来越厉害。 “母后,朕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安然已经嫁给了绝儿,要是——”封炎为难。 纳兰和一听安然,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道:“那个安然她想嫁,哀家也不允许。” 封炎:“.”看样子他母后跟安然的仇是结下了。 “母后,这样吧,我们去御花园,边走边说。”封炎分散纳兰和的注意力。 纳兰和想想,点头答应,两人起身往御花园走。 “皇上,哀家这里有一个好的人选。”纳兰和道。 “哦!既然母后有好的人选,那是再好没有的,是谁?”封炎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这帝都还有谁合适嫁给封彦宇。 “安如烟。” 封炎的眉一下子皱起:“怎么是她?” “皇上,哀家知道你对她有偏见,以前她确实也做过不好的事情,但是现在不是都过去了嘛!”纳兰和见封炎沉默,继续道:“皇上,你可不知道,那安如烟已经真心悔过,她觉得以前做了太多的错事,所以三番五次的想要自杀谢罪。” 封炎皱眉:“母后。” 纳兰和摆摆手,语气变得强硬起来:“皇上,就算你再不喜欢她,那你有没有想过她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我们皇家的血脉,宇儿的亲骨肉,难道你忍心让他们流落民间,受尽苦难?” 封炎没说话。安如烟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他一直所考虑的,所以他才迟迟没处置安如烟,也没下令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还不那简单,皇上,你要真不把安如烟嫁给宇儿,恐怕你那皇孙连看一眼这个世界都不能了。” 封炎皱眉:“母后,这话怎么说?” “太医说了,安如烟因为受刺激过多,现在非常虚弱,一定要想办法把她的心情,身体都调节好了,否则,很有可能流产。皇上,你也不是不知道,安如烟她一直喜欢着宇儿,梦想嫁给她,她现在死了哥哥,又死了娘,要是再不让她嫁给宇儿,你说她的心情能好一点吗?” 纳兰和看着封炎的表情有些松动,再次道:“皇上,别怪哀家没提醒你,虽说帝皇家最无情,你要真想扼杀了你的亲皇孙,哀家也不阻止。” 封炎叹了口气:“母后,朕同意还不行吗?” 封炎知道,他母后这话半真半假,不能全信,但不信,又不行。 何况,他怎么可能扼杀自己的亲皇孙。 自古帝王最无情,但他希望,从他的子孙开始,不要。 那种手足相残的感觉,他已经尝够了,所以,他不会再让它发生。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跟宇儿说一声,对了,哀家想收安如烟为义女,这样,她换个身份嫁给宇儿,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争议了。” 封炎想也不想点头:“母后想的周到,一切就按照母后的计划来。” 幸亏他答应快,这连后面的计划都已经想好了,要是他不答应,他母后绝对能活活烦死他。封炎此刻非常庆幸自己识时务。 第一百一十四章:再遇两兄妹 第一百一十四章:再遇两兄妹 叮铃铃,叮铃铃—— 忽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在风中响起,伴随着稚嫩的笑语声。 纳兰和寻着声音看去,一眼就看见了安小白和安小黑。纳兰和的嘴角不自禁的上扬,朝小黑和小白走了过去。 封炎一抬头就没看见纳兰和,转头一看,纳兰和朝着两个孩子走去,仔细看,竟是安小黑和安小白。 这,他母后不会是要把对安然的怒气发在两个孩子身上吧。封炎一惊,赶忙快步过去。 “你们两个小家伙怎么会在这里?”纳兰和问到。 安小白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了看纳兰和,露出灿烂的小酒窝:“奶奶,小白在跟哥哥玩家家酒。” 过来的封炎正好听到这句话,看着满桌子的毒物瞬间默默的转过身去。 纳兰和不懂这些,只见石桌子上摆放满了各色各样的小虫子,小叶子:“你跟哥哥玩家家酒,怎么用小虫子呢,多脏啊!”纳兰和有点不敢靠近。 封炎:“.”母后啊,这些小虫子可是比西域进贡来的天山雪莲还要名贵的,天下哪个孩子会用这么奢侈的东西办家家酒。 “皇上,这两个就是那天晚上救哀家的两个孩子。”纳兰和跟封炎道,看着面前唇红齿白的两个小娃娃,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融化了,要是这两个孩子是他们皇家的孩子,那该多好啊! “小黑小白,原来是你们两个救了太后啊!”封炎面带赞赏。 “小黑,小白?这两个孩子怎么叫这种名字啊?”纳兰和听着这两个名字总感觉在哪里听到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安然取的,她取的名字怎么可能会正常。”封炎想也不想回答。 纳兰和的脸色瞬间一变:“安然取的,那他们是安然的孩子?” 封炎终于感觉到不对了,但只能硬着头皮道:“是的,他们两个就是安然和绝儿的孩子。” 纳兰和冷着面扫视安小白和安小黑,但方才怜惜的感情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厌恶。 “哼,还真是什么人生出什么样的货色,好好的孩子不玩玩具,居然玩这种东西,说出去真是贻笑大方。回去告诉你们娘亲,好好教育教育你们,别给我们皇家丢脸。”纳兰和话落,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母后,你——”封炎还想劝说,但纳兰和已经往前走了。 封炎抱歉的看小黑和小白:“你们曾曾曾祖母就是这么一个人,千万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他母后也真是的,讨厌安然救讨厌安然好了,怎么还牵扯到孩子身上。 安小白嘻嘻一笑:“刚刚太后说什么了,小白没有听见呐。” 封炎感叹安小白的聪明:“没听见就好,没听见就好,你们继续玩,朕先走了。” 安小白目送着封炎离开,只是对着纳兰和离开的方向,小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浓了起来:“哥哥,你是不是很无聊啊!” 安小黑面无表情沉默。 手腕间的小雪嫌弃的埋下自己的脑袋,明明就是自己耐不住寂寞了,还非要拉上安小黑。 安小白一下抱住安小黑的手臂:“哥哥,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既然哥哥你很无聊,很寂寞,那,小白就陪哥哥——” 太和殿。 “气死哀家了。”纳兰和扫落手边的杯子。 屋子里的侍女们赶紧慌忙的取捡,秋菊跑过来:“太后,您怎么了,是谁惹您生气了?” 啪,纳兰和一拍桌子:“还有谁,除了那个安然还能有谁。” “绝王妃?”秋菊疑惑,寒殿的人都说绝王妃已经好多天没出屋子了,这,这又是怎么惹到她家皇太后了。 “秋菊,你还记得那天晚上马大三进宫刺杀的事情吗?” 秋菊点头。 “就是那两个孩子。” 秋菊预感到纳兰和要说什么,但还是问到:“那两个孩子不是救了太后和奴婢的命吗,太后是想要去打赏他们吗?” “打赏什么,你知道吗,他们两个居然是安然的孩子。” 秋菊一下子没说话了,她说她家太后怎么突然这么生气,而绝王妃又许久不出门,还能有谁惹她老人家生气,没想到是她家太后终于知道小郡主和小世子的身份了。 秋菊叹了口气,她就知道,要是被她家太后知道,这两个孩子是绝王妃所生,定会有偏见,果不其然。 纳兰和蓦然站起身:“那安然也就只能生出这种孩子,这等安如烟生了,一定比那安然好上千万倍。” 秋菊:“.”她知道她家皇后自幼偏执,但,这怎么扛上绝王妃之后,变的完全不可理喻了呢,现在还搞盲目自信了。 依她看,那安如烟还真没一点比的上绝王妃的,何况,这小郡主和小世子可是绝王妃和绝王妃所生。 岂是一般俗人能比的? 门外,安如烟的嘴角勾起,不留痕迹的掩身离开。 寒殿。 “姐姐在吗?”安如烟手拿糕点问寒殿外的守卫。 “谁是你姐姐啊,这里是寒殿,绝王爷的住所,一边去。”守卫不耐烦的挥挥手。 安如烟低垂头,轻声道:“侍卫大哥,我知道这里是寒殿,我是来找我姐姐,绝王妃的。” 侍卫听到这话,猛然抬头看安如烟:“你就是那个安如烟?” 安如烟点头。 啪,突如其来的,侍卫就给她一个巴掌,将安如烟整个人都打蒙了,双拳一下子握紧,她这辈子何曾受过这般委屈。以前哪个男人看见她不是用好话哄着,捧着的。 可,现在。 “还不滚,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侍卫哄赶道。 外面都传言说他们家王妃多坏,老是陷害这个女人,但是他看见这个女人就觉得烦,何况,不管他家王妃以前怎么样,现在都是他们最敬爱王爷的王妃,只要是他们王爷选择的,他们都绝对无条件支持。 安如烟紧紧的握住拳头,却又松开,一抹愉悦闪过眸子。 “你们就让我见见姐姐吧,求求你们了。”安如烟大颗大颗的掉着眼泪。 一边陪着来的小青有点看不过去了,又怕安如烟这般心情起伏会影响到胎中的孩子,那要是太后怪罪下来,她就完了。 “安小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小青试图劝阻。 安如烟摇头:“小青,我不能回去,我要让姐姐原谅我,是我对不起姐姐,我应该向姐姐道歉的。” 守卫们冷笑,跟着他们绝王爷,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侍卫大哥,求求你们让姐姐来见见我吧,我知道姐姐就在里面。” “对,我们王妃就在里面,但是她是不会出来见你的。”侍卫道。 “你们——”小青看不过去,想要扶起安如烟,但安如烟就是不肯离开。 窗边,安然眯着眸子看着外面的情况,其实一早,她就听见外面的动静了。 “大小姐,您可千万别信,这一定又是二小姐的诡计。”翠红看着跪在外面乞求得到安然原谅的安如烟说道。 “哦?”安然作出一幅疑惑的样子:“这回我看烟儿很是诚心悔过的样子,要是我错怪她,不太好吧!” “大小姐,您就是善良,二小姐这都是装的,她怎么可能会改过,重新做人。”翠红虽是这么说着,但心虚的根本不敢看安然。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那安如烟到底是不是真心悔改,只是,要是安然真的原谅她了,那,安然指不定就会跟安如烟和好如初,毕竟两个人是亲姐妹,怎么还会顾及她区区一个奴婢。 安然点点头:“翠红,这回多亏了你提醒,否则我又要上安如烟的当了。”安然拉过翠红,样子亲昵。 翠红笑:“大小姐您对翠红这么好,翠红是一定要报答大小姐的。” “傻翠红。”安然握着翠红的手,顿了顿:“不过翠红,既然你这般说,我还真有件事情要你帮忙。” 翠红赶忙恭敬道:“大小姐尽管吩咐,不管什么事情,翠红一定给大小姐办好了。” 安然扶起她:“大的事倒没有,就是安如烟老在外面这样大吵大闹扰的我脑仁疼,你去把她轰走。” “是,大小姐。”翠红跪下,暗影里弥漫出得意的笑。 她还怕大小姐会起疑心,但没想到大小姐会如此相信她,不过,相信她就好,越相信越好。这样,她才好借着大小姐的手除掉那个可恶的安如烟。 安然凝视着离开的翠红,漆黑的眸子弥漫出冷意,这翠红越来越开始自作聪明,她最讨厌在她面前卖弄心计的人,何况还是想着算计她的人。 不过,这翠红越在她卖弄,这计划就会越顺利。 “翠红,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自作孽是不可活的。” 门口。 “什么人啊,居然敢在寒殿大吵大闹,成何体统。”翠红大老远就尖着嗓子嫌弃道。 两个侍卫一看是他们绝王妃身边的丫鬟,也就客气上了几分:“就是她们,嚷嚷着要见王妃。” 翠红走到安如烟面前,勾着唇角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如烟,突然,翠红赶忙扶起她:“呦,这不是安家二小姐吗,二小姐,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一边的侍卫被翠红的态度摸不着头脑,但也不好说话,便沉默的站在一处。 安如烟柔弱的被扶起身,咳了几声:“翠红,我是来向姐姐请罪的,还麻烦你帮我告诉姐姐一声。” 翠红慢慢的放开安如烟的手,绕着她上上下下的扫视,突然尖着嗓子冷笑:“见我们家王妃,安如烟,你以为你是谁啊,想要见我们王妃就见,你痴人说梦呢。” 安如烟的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初:“翠红,你就帮我告诉姐姐一声吧。” 翠红猛然甩开安如烟,安如烟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小青赶忙将她扶起,气愤的指责翠红:“你嚣张什么啊,你知不知道,安小姐肚子里怀的可是龙种,你要是推坏了,你赔得起吗?” 翠红冷笑:“龙种,我看是未婚先孕,是天下人的笑柄吧。” “你,你——翠红,你只是一个区区奴才,有什么资格说安小姐,你让你们家主子出来。”小青被翠红的嚣张气的一张小脸都红了。 翠红啪的一声拍开小青指着她的手:“我告诉你,这些话就是我们家王妃让我说的,我们寒殿,我们王妃都不欢迎你们,还不滚。” 安如烟垂着头掉着眼泪,但却没有动。 “把她们轰出去,不要打扰王妃休息。”翠红对两个侍卫道。 “走,走。”两个侍卫粗鲁的拉起安如烟以及小青,硬生生将她们赶出外面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告状 第一百一十五章:告状 砰。 门被关上的瞬间,小青和安如烟都摔倒在地上,两个人的手脚都因为重力的推搡摔的都是血。 “安小姐,你没事吧?”小青慌忙将安如烟扶起。 安如烟微笑着摇摇头:“我没事,天哪,小青,你流血了?”安如烟担心的看着小青的手。 小青一下子感动了,她进宫当侍女以来,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以前就算无缘无故挨了几十下板子,都是咬咬牙往自己肚子里吞的。但现在,她只是摔了一角,安小姐就这么关心她。 在她看来,这样一个会关心她下人的安如烟根本就是一个好人,反倒是绝王妃安然,居然自己亲妹妹来低头认错,不原谅也就算了,居然还让一个丫鬟出来哄赶,岂有此理。 “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太后,让太后给安小姐做主,看那个绝王妃还怎么嚣张,还怎么欺负您。”小青愤愤道。 “不能说。”安如烟拉住小青。 “为什么?”小青不解。 安如烟微笑:“小青,就算姐姐再过分,也是我姐姐,我没有关系的。” “安小姐。”小青被安如烟的善良所感动。 安如烟依旧只是微笑。 太和殿,倾竹阁。 “怎么回事,这么久还没回来?”过来看安如烟的纳兰和,在倾竹阁久久看不见安如烟,面露不悦。 秋菊道:“太后,那安如烟从未进过宫,一定是被宫殿里的稀罕之物迷住了。” 啪,纳兰和一掌怕在案上:“真是不像话。” “她们回来了。”突然,秋菊听到外面的动静,对纳兰和道。 纳兰和看过去,正好小青扶着安如烟走过来。 “你们干什么去了,居然让哀家等了这么久。”纳兰和质问。 安如烟和小青赶忙跪下,安如烟说的断断续续:“回,回太后,我,我——” 纳兰和压根没听安如烟的解释,指责道:“安如烟,哀家看你可怜,这才留你在宫里,没想到你这么不懂事,怀着宇儿的孩子还到处跑。” 安如烟低着头不说话,小青想解释,被安如烟拉住了手。 “看样子是哀家对你太纵容了,从现在开始,你就给哀家跪在这里,一天不许吃饭。” “太后,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觉得处罚不公的小青气愤的解释。 秋菊冷哼:“不是太后想的那样,还是哪样。” 安如烟去拉小青的手,小青退开,委屈道:“ 安小姐觉得她既然进了皇宫,而她的姐姐也在皇宫里,所以安小姐想要为自己以前的行为去负荆请罪,但没想到,我们到了寒殿之后,不管安小姐如何苦苦哀求,那安然不仅没有心生怜悯,反倒还让一个奴婢来哄赶我们。” 秋菊皱了皱眉头。 小青却拉起安如烟,将她受伤的地方露出来:“太后,您看,这就是她们哄赶我们的时候推的,奴婢说,安小姐怀有身孕,要小心,他们却反倒更加粗鲁。” 纳兰和眯着眸子看安如烟手脚上依旧还在流血的伤口,蓦然重重的将手中的茶盏扔在地上:“好她个安然,居然嚣张到此,哀家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少能耐。” 秋菊沉默着没有说话,只叹了口气,她家太后跟绝王妃还真是一点也不对路啊。 安如烟看着纳兰和生气的模样,眸子深处弥漫出笑意。 “太后,您这是要去哪?”秋菊见纳兰和愤怒的起身,赶忙问到。 “去皇上那。”纳兰和转身,将安如烟扶起:“如烟,之前是哀家错怪了你,你不要责怪哀家。” 安如烟赶忙摇摇头:“太后您没有错,千错万错都是如烟的错。” “如烟,你是个好孩子,你放心,哀家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哀家不会让别人放肆的欺负你,也不会让她们在笑你,哀家一定会给你一个正正当当的身份。”纳兰和郑重道。 安如烟却摇头:“太后,如烟不才,不值得太后您对我这么好。” 纳兰和怜惜的摸摸安如烟:“傻孩子,哀家已经决定收你为义女,以解语公主的身份嫁给宇儿。” 安如烟一愣,随即跪下:“太后,如烟真的不值得您对我这么好,真的不值得。”安如烟一边说一边流泪,那样子当真是楚楚可怜。 纳兰和扶起安如烟,原本她对安如烟还是有些不满,但看样子之前都是她错怪了她,这么好,这么善良的一个孩子,她一定要好好对待,更不能让那个安然得逞。 “如烟,你就安心养胎,等哀家的好消息。” 安如烟目送着纳兰和和秋菊离开,对小青道:“小青,你受了伤,赶紧去包扎一下。” “安小姐,小青没关系的。” 安如烟微笑:“你快去吧,你伤口不包扎,我也不放心,我现在也有点伐了,我就睡一会儿就好。” 见安如烟伐了,小青就帮她关上门离开了。 只是门被关上的瞬间,安如烟清浅的笑容一下子变的狰狞起来,愚蠢,真是一群愚蠢到家的人。 她不过是随便装了一下可怜,这些个愚蠢的人就都以为她真的改过自新,还一个个积极的帮她对付安然,真是愚蠢至极啊。 不过,既然她已经完全取得了太后的信任,那么,那个人就不再需要了,反正留着也是祸害,还不如—— 安如烟的眸子瞬间一片寒意。 凤和殿。 “好,好,小白,你真是太聪明了。”封炎赞不绝口。 安小白眨了眨眼睛:“真的吗?” 封炎被她可爱的样子迷倒了,这天底下怎么就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果然不愧是绝儿的孩子。 不过,封炎郁闷,这小白这么可爱,古灵精怪,那绝儿小时候他怎么就没见过有笑的时候呢。 封炎一抬头,看见安小白身边,一幅完全面瘫的小黑,瞬间抽了抽嘴角,因为小白像安然。 封炎高兴的起身,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精制的盒子,安小白问:“这是什么啊?” “这个啊,是先皇赐给朕的宝贝。”封炎打开,一块通体雪色的玉露了出来,上面刻着字。 封炎将玉拿出来给安小白:“这块玉现在朕赐给你。” 安小白眨眨眼睛:“为什么啊?” “这块玉,是小时候朕做了一片文章,赢了所有的皇子,所以,先皇将这块玉赏赐给朕,小白,你可不要小看这块玉,这块玉可是我们皇家辈辈相传的,每一辈都要传给皇族里最聪明的孩子。” “哥哥,这块玉这么丑,皇上为什么要硬塞给我?” “因为他不想要了。” 封炎抽了抽眼角,这么光明正大的说他坏话,他能听见好不好,而且,这块玉朕的是他们皇家的祖传宝贝,这一般皇子皇孙想要他还不给好不好? “不行,这块玉怎么能给他们。”刚进门的纳兰和正好看见封炎要将玉送给安小白。 “母后?” 纳兰和大步走过来,对安小白道:“把东西给哀家,这么珍贵的东西是你可以拿的吗?” 安小白连忙摇摇头,小脸上全是紧张。 “还不给哀家。”纳兰和催促。 “喔喔。”安小白赶紧快走两步,就在快要将玉放到纳兰和手上的瞬间,安小白一个摔跤,将玉砸摔在地上。 瞬间,整个殿内都是寂静一片。 “你,你——”纳兰和看着被砸的粉碎的玉,气的说不出来话,这块玉祖祖辈辈的传,都已经不知道传了多少人了,居然,居然就这么毁在了一个小娃娃手里。 “太后,对不起,对不起,您千万不要砍小白的脑袋。”安小白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封炎反应过来,差一点就笑了出来,或许他母后是看不出,但对于这块质地上好的玉,怎么可能因为一摔跤,竟摔成了粉末,这不是逗他玩吗。 除非,是小白恶意弄碎的。 “你,你——”纳兰和气的看着地上的粉碎粉碎的玉,说不出话来。 晶莹的眼泪从安小白的眼睛里流出来,安小白的小模样整个看上去惨兮兮的:“皇太后,你不要砍小白的脑袋好不好,小白不想死,小白真的不想死。” 封炎在一边看着,整个人都要笑抽过去了,但只能硬生生忍着:“母后啊,这就是一块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您就不要生气了。” 纳兰和的脸色狠狠的凝在一起,整个凤和殿就跟她人一样,死寂一片。 “来人,给哀家拖下去斩了。”突然,纳兰和愤怒的拍案而起。 封炎一愣,完全没有想到一块玉居然能让他母后如此动气。 “太后,小郡主不是故意的,您就——” 啪,秋菊的求情还没落,纳兰和一个巴掌狠狠饿扇在秋菊的脸上,吓的秋菊慌忙跪在地上求饶。 安小白唇红齿白的脸上,笑容微微的凝固,安小黑面无表情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 “哀家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封炎的眸子凝起,看样子这回的事情没有他想象的容易,因为他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母后对他父皇的感情。 他母后跟他父皇自幼是青梅竹马,而且,听说,他母后很小的时候就仰慕着他父皇,从小就梦想着嫁给他父皇。后来如愿了,母后对父皇的感情更是真切情真。 而这一切,他也是从小看在眼里的。 所以现在,他母后看见他父皇留下的遗物就这样被摔碎,肯定是不会轻易绕过小白。 “来人,还不给哀家拉出去斩了。”纳兰和的眸子已经是一片怒意,恨不能立刻就将安小白杀掉。 “下去。”封炎挥退了上来抓拿安小白的侍卫,对纳兰和道:“母后,着小白只是一个小孩,也不是故意摔坏父皇给儿臣留的东西,您就不要怪她了。” 纳兰和冷笑:“一个小孩?不是故意的?皇上,你是把哀家当白痴,还是把她当白痴。” 第一百一十六章:看安小白好戏 第一百一十六章:看安小白好戏 封炎一愣,没想到不会武功的母后也看出了其中的门道,知道小白是故意的。 “皇上,你真当哀家看不出她就是故意要把这块玉摔了,还是要当着哀家的面,否则,这上好的玉能摔一角就变成粉末,你当是磨豆子啊!” 封炎叹了口气,果然,他母后看穿了。 “还不动手。”纳兰和命令。 封炎再一次拦在安小白面前:“母后,就算小白是故意的,那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孩子,这么小的孩子能有什么过错,就算有过错也是大人教育的不好,母后,您说是不是?”封炎试图缓和纳兰和的思想。 却不想正好说道她的心里:“皇上,你这话说的对,也是,这么小的孩子再聪明又能懂什么,古人云,子不教父之过,这孩子自幼是在那安然身边长大的,也是她一手教育的,既然这样,那就斩了那安然。” 封炎:“.”他怎么就忘了,他母后对安然讨厌的已经是极限了,这下好了,正好给她惩罚安然的机会。 “怎么皇上,难道你还有话要说?” 封炎笑:“怎么会,既然母后这么说,就按照母后的意思办,但既然要斩了安然,我们也应该让她知道是为什么,母后,你说是不是?” 封炎原本是还想帮安然说两句好话的,但一看到纳兰和已经完全不好的脸色,还有一点就是封炎一想到可以看安然的好戏,也就懒的说了,反正他也完全不担心,安然真的会被他母后斩杀了。 想当年,他想杀安然多少次,这安然也安然无恙。 纳兰和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你们去把安然带过来,今儿个,哀家就让她死个明白。” “是。”一边的侍卫领命离开。 封炎看着侍卫离开,心情莫名变好,对一边的纳兰和道:“母后,您先贺电茶,消消火。” 一边的福禄机灵的将茶倒好,端给纳兰和。 纳兰和黑着脸坐下,但一坐下就看见对面的安小白和安小黑两个小娃娃已经悠然自得的在椅子上坐下,吃起糕点来。 秋菊看的是心惊肉跳,天哪,这两个小祖宗在这样的紧要关头,怎么还火上浇油,难道就不知道稍稍收敛一点吗? 但秋菊看着安小白和安小黑完全恍若无人的境界,深深的叹口气,完了,这小郡主和小世子,已经完全没有救了。 封炎也看见了,赶紧对他们使眼色,安小白眨了眨眼睛,天真无暇道:“皇上,您的眼睛是出现毛病了吗?” 封炎:“.” 安小白又兀自点点头:“也是,皇上您也有一把年纪了,难怪眼睛会出现问题,等以后这出现的毛病只会越来越多,你出出就习惯了,不用太在意。” 封炎:“.”这个安小白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的。 哈—— 就在这时候,打着哈欠的安然懒洋洋的踏进殿内,一看见椅子,整个人就过去躺下了。 跟过来的翠红赶紧想要去阻止安然,但安然却根本不理睬,自顾自的靠在椅子上睡觉。 纳兰和看着这一幕,气的当真是铁青了脸,咬牙切齿道:“大胆安然,你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如此放肆。” 安然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纳兰和:“太后,你说我都要死到临头了,我还不放肆,我那不是有病吗?再说了,太后,我正值青春年华,怎么就要死了呢,我怎么不知道?” 纳兰和冷哼:“安然,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 “嗯嗯。”安然点点头,一幅虚心求教。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纳兰和指着被安小白搞成粉末的玉,问安然。 安然撇撇嘴:“太后,请说重点,你这样是在蓄意谋杀我的生命。” 纳兰和的脸色一僵:“好,安然,你也就只能现在伶牙俐齿,很快,你就再也用不上你的这张嘴了。” 安然不耐的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纳兰和铁青着脸道:“刚刚安小白将先皇遗留下来的宝物毁了,这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所以,安小白犯的死罪,由你这个做娘亲的代替。” 纳兰和说完,招来外面的侍卫,准备让他们将安然拉出去问斩。 “等一下。”安然睁开眼睛,阻止要过来抓她的侍卫。 纳兰和居高临下的看着安然:“安然,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安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太后,说实话,我要说的话还挺多,第一,我个人认为,太后,你真的老了,连最基本的常识也不知道了。” “你说什么?”纳兰和怒火蓦然上来。 秋菊赶忙向安然使眼色,希望安然不要再说了,但安然恍若未见。 秋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终于知道,这小郡主一心找死的劲头是从哪里来的。 封炎存着看好戏的心里道:“母后,您就让安然说完再杀也不迟。” 纳兰和见封炎这般说,也不好说什么:“安然,你说,哀家倒要看看,死到临头,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安然嘿嘿一笑:“其实我要说的也没那么多,还有两点。” “你说。” 安然点头:“太后既然你这般虚心的学习,我就勉为其难的教教你,第一,你要杀我是因为安小白摔坏了东西,但现在律法难道不是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要赏罚分明吗,难道安小白以后杀了人,也是我这个当娘的去替死?” 纳兰和被问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安然又道:“第二点,太后你说,子不教父之过,既然是父之过,难道不是安小白的父亲吗,那不就是我们家阿狼吗,怎么就变成我了?” “因为安小白是从小在你身边长大,也就是说,是你的教育方式不对,才会导致安小白现在作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纳兰和反驳。 安然蓦然抬起头,眼泪汪汪:“太后,你这就是明晃晃,赤裸裸的冤枉,你说,这天下有那个女人不想嫁给阿狼的。” 纳兰和骄傲的冷哼:“这天下没有女人不想嫁给我们家绝儿的。” “对啊,太后,我也是女人,我也想嫁给阿狼,那么既然我那么想嫁给阿狼,我怎么可能舍得想要离开阿狼呢,更不可能故意把我跟阿狼的孩子藏起来,不让阿狼看见吧!” 被安然这般一说,纳兰和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所以啊,太后,这中间为什么会出现安小白和安小黑远离阿狼这么多年,为什么,你作为阿狼的皇祖母,皇上作为阿狼的祖父,都不知道阿狼有孩子的事情呢,为什么呢?” 封炎不禁凑近安然,这个问题他也好奇很久了,无奈没有人替他解答。 安然一拍大腿:“那是因为阿狼不要我们母子三个啊,要不是阿狼不要我们,我怎么可能会让孩子生活在没有父亲的阴影里,这是多么残忍的现实,造成两个孩子现在心里完全扭曲。” 秋菊:“.”谁能告诉她,这小郡主和小世子到底哪里人格缺陷,她怎么看着,比一般孩子都要健全千万倍啊。 封炎:“.”这安然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 “真假。”一边喝着茶的安小黑淡淡开口。 安然恶狠狠的瞪他,安小黑恍若未见。 “太后,我是很理解你的愤怒的,所以,不管是你是想杀安小白还是想杀阿狼,我都是举双手赞同的,毕竟,这种仇恨是不共戴天的。” 纳兰和被安然说的黑沉着脸。 “母后,依朕看,这安然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要不是我们绝儿不要安然,这安然是不会带着孩子离开的。”封炎的话到这里,在场的人都彼此心知肚明,就算可以惩罚天底下任何一个人,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北宫绝。 “毕竟这真要像安然说的,以后要是这两个孩子杀了人,难道也要让父母当着,这就太不符合我们的律法了。” “那依皇上的意思是?”牵扯到北宫绝,纳兰和只能妥协。 “要朕说,既然是小白这孩子调皮摔坏了母后的东西,母后就随便惩罚一下就好,毕竟是小孩子,哪能那么懂事。”封炎劝阻道。 啪,安然拍案而起:“皇上,你怎么能以权谋私,就算安小白在小,她也是个人,有手有脚的人,还是有智商的人,绝对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 封炎抽了抽眼角:“那你想怎么样?” 纳兰和看着安然的眼神也莫名的诡异,这女人原本就蛇蝎心肠,竟不想为了保全自己平安,连自己孩子都能不顾。 秋菊:“.”这绝王妃当真是小郡主的亲娘啊。 “怎么样啊?”安然认真的思考起来:“我觉得啊,就应该按律法处置,杀了她。” “咳咳。”封炎清了清嗓子,打断安然的话,这安然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母后,朕觉得,既然是安小白摔坏了父皇的东西,但又因为,原本朕就是想要送给小白的,如果这玉属于小白,不管摔不摔,都是小白的事情,但矛盾出在母后觉得小白不够资格拿这块玉,是不是?” 纳兰和冷哼:“就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怎么配的上先皇的遗物,怎么配的上这皇家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象征。” 封炎也不反驳,点点头:“那母后怎么才能认同这块玉小白够资格拿。” 纳兰和沉思半饷,道:“哀家也不难为她,免得有人说哀家是故意刁难她,这样吧,既然这块是我们皇家的家传至宝,只传给皇家的子孙,又代表着睿智,那么就这样,要是安小白能赢了皇族里所有这一辈的孩子,哀家就不追究,否则,哀家只能依律法处置。” “好,母后您真是英明。”封炎拍手赞赏。 第一百一十七章:封彦宇讨好安然 第一百一十七章:封彦宇讨好安然 “父皇,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封彦宇进来,正好看见封炎高兴拍手的样子,一抬头就看见纳兰和也在,赶忙道:“皇祖母,您也在啊。” “宇儿,你来的正好,皇祖母正好有事情找你。”纳兰和看见封彦宇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封彦宇走过去:“宇儿这么长时间未见皇祖母,甚是想念。” 呕——一边的安然忍不住呕吐起来,这男人怎么就能如此不要脸,哎,这人不要脸,果然是天下无敌。 “哥哥,我为什么觉得好恶心啊。”安小白眨巴着眼睛,天真无暇的问安小黑。 “因为有人太恶心。”安小黑冷冷道。 封彦宇一僵,转头竟看见安小黑和安小白,以及没有带面纱的安然。 清淡的阳光落在安然绝色倾城的脸上,从封彦宇这个角度来看,当真是美轮美奂,似真似假。 封彦宇一时之间看的呆了。 “哎,三王爷,都跟你说了,不要懒蛤蟆吃天鹅肉,你这样光明正大的意淫我,让我何颜以堪,再说了,我已经是我们家阿狼的人了,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安然的话让封彦宇从沉醉中醒过来,一下子冷静了下来,这个女人果然不管什么时候看都是美的,但这个女人现在是北宫绝的王妃,但—— 封彦宇的眸子眯起,他虽然觉得这个女人是好看,但他不会为了美貌而娶她。封彦宇想起之前遇见安然的时候,安然出手阔错,背后的实力神秘,如果能娶到她为王妃,那么,对于他以后竞争皇位是非常大的支持。 其实,若不是因为安然后面成谜的财力,他根本不会愿意得罪北宫绝去抢安然,但既然涉及到权位,那么他也只能铤而走险,将安然抢过来。 当然,现在安然的身份已经天下皆知,所以,现在他不能明抢,这样不仅彻底得罪了北宫绝,也会让天下人所不齿。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别人不知道的私下里,让安然爱上他,心甘情愿要嫁给他,更愿意将所有的钱都给他。 “宇儿。”纳兰和蹙眉喊道。 “皇祖母,怎么了?”封彦宇赶忙回过神,问到,将刚才的心思全部藏起来。 “过来。”纳兰和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子,让封彦宇过来,封彦宇在她身边坐下。 纳兰和开口:“宇儿,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该成亲了?”纳兰和试探的问到。 封彦宇故意看向安然,然后黯然垂下头:“皇祖母,您就不要说了,有些事还是不要说的好。” 这在场要是不知道真想的人看见封彦宇这幅样子,肯定都会相信,这封彦宇是对黯然死心塌地,但安然却水性杨花的背叛了他。 纳兰和对安然冷叱一声:“宇儿,这有些人根本配不上你,是老天有眼,你就不要叹气了,皇祖母啊倒是有一个很好的人选。” 封彦宇依旧一幅失落的模样,余光时不时的落在安然身上,激得安然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纳兰和见封彦宇这幅样子,心生不悦:“宇儿,皇祖母跟你说话,你没听见?” 封彦宇一听纳兰和的语气不对,也转过脸来:“皇祖母,您说,宇儿听着。” “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走?”纳兰和扫了一眼安然,安小白以及安小黑,明确的下了逐客令。 安然二话不说,站起身就离开,安小白和安小黑也起身跟着离开,就在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纳兰和道:“安小白,明日哀家会安排你跟所有的皇家子嗣比赛,要是你能赢了所有人,那么哀家就饶了你,要是不能,你就不要怪哀家心狠手辣。” 安小白回头,只是灿烂一笑。 封炎看着他们母子三个离开,撇撇嘴,可惜了,也没看见精彩的好戏。 纳兰和见他们离开,看向封炎,封炎接受到暗示,道:“宇儿啊,你皇祖母说的没错,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成家了。” “可是父皇,这不是没有适合的人选吗?”封彦宇为难道。 “人选你就不要担心了,你皇祖母已经有了。” “是谁?” “安如烟。”纳兰和道。 瞬间,封彦宇的脸色一变,这要是换作以前,让他娶这个女人也就娶了,但现在,这安如烟根本就是天底下的一个笑话,老百姓的饭后谈资,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可能会娶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纳兰和眼尖,一眼就看出封彦宇不喜欢:“怎么,你不喜欢?” “皇祖母,您就不要跟宇儿看玩笑了,这安如烟是谁,宇儿怎么能跟她车上关系。” 封炎冷哼:“封彦宇,你以为你做的好事,朕不知道。” 一听封炎加重了声音,封彦宇一下子没声了。 “你以为朕为什么到现在安如烟未婚先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因为她肚子里的是皇家的骨肉,所以,朕让她留下来了。” 封彦宇没有说话,只是额头上弥漫出汗珠来。 “封彦宇,你倒是跟朕说说,安如烟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是我们皇家哪个皇子的?”封炎问到。 封彦宇的面色不太好,既然封炎都说出这种话了,那就摆明,之前他跟安如烟的事情,封炎都知道了。 “父皇,是儿臣的。”封彦宇赶忙跪下。 封炎见他跪下,不悦的冷哼一声,他这个儿子什么都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喜欢跟他甩一些小心机。 纳兰和出来打圆场:“好了皇上,这作为皇子,哪一个不是这样,但是宇儿,既然这事是你做的,那么你就要承担起来。” 封彦宇沉默,这安如烟他是万万不能娶,先不说她现在臭名远扬,这就算娶进门也对他是毫无利用价值啊。 他要这种花瓶女人何用。 “宇儿,哀家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哀家绝对不会让她用安如烟的身份嫁给你,哀家早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哀家会认她做义女,以解语公主的身份嫁给你,这样,天下人就不会指指点点。” 纳兰和叹了口气:“其实啊,这安如烟还是个好女孩,比起那个安然啊,不知好上多少倍。” 封彦宇见纳兰和的样子,就知道,这一回纳兰和是铁了心要把安如烟嫁给他,但,他封彦宇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娶一个毫无用处的女人。 “宇儿一切都听皇祖母安排。”封彦宇跪下。 他现在拒绝的话,可就是既得罪了父皇又得罪了皇祖母,绝对不合算,如此以来,他只能先答应,然后从安如烟那个女人身上下手,让安如烟不想嫁给他,那么,他就可以功成身退,又不得罪任何人。 纳兰和满意的点头:“好,那就这么定了。” “那宇儿先告退了。”封彦宇离开凤和殿,赶忙快步去追安然。 凤和殿。 “皇上,这安小白故意摔坏了先皇的遗物,哀家已经法外开恩了,皇上你可不能再包庇她了。” 封炎晒笑:“母后,朕怎么会呢。” “既然不会,那这件事情就由哀家亲自操办吧,反正皇上你日理万机,根本没有时间理睬这些小事,是不是皇上。” “母后体恤儿臣,那就有劳母后了。”封炎也不推迟。 御花园。 “安然,你等等我。”封彦宇好不容易追上安然,大喊道。 安小白拉住安小黑的衣角,快步离开了。 “你们——”安然看着一下子消失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孩子,瞬间风中凌乱,她到底是怎么教育这两个熊孩子的,怎么几年下来,就变成这幅样子了,一遇到危险就抛弃她了。 真是—— “安然,本王总算找到你了。”封彦宇上前拦住安然。 安然笑笑:“三王爷,安然是个人,不是鬼,从没消失过,怎么需要三王爷找。” “安然,你知道吗,本王有多想你,你知道吗,当本王知道你要嫁给绝儿的时候,本王有多伤心绝望。”封彦宇深情款款的看着安然,又面带沉痛。 安然默默的低下头,看自己脚下的石子,怎么就是连这小石子都那么好看。 “我知道,一定是绝儿强迫要去你是不是?”封彦宇凑近问到。 “是啊,是啊。”一听到封彦宇这般说,安然用力的点头。 “是本王强迫的你?”突然,一个寒冷的声音在背后想起,安然和封彦宇都狠狠一僵。 “爹爹,你看,娘亲要红杏出墙,不要爹爹,还有小白和哥哥了。”安小白道。 安然转过头,幽怨的盯着安小白。 “她不敢。”北宫绝淡淡的吐出三个字,却坚定无比。 我去,她家阿狼怎么就能这么男人,怎么能。瞬间,安然一脸花痴样的看着北宫绝。 安小白看着对北宫绝流着口水,两眼冒精光的安然:“.”果然没救了。 北宫绝清冷的转身,一手提着安小白离开,安小黑跟在他身后。 “还不走?”不远处,传来北宫绝的声音。 “走,走。”安然赶忙屁颠屁颠的跟上。 咯咯—— 袖子下,封彦宇紧紧的握住拳头,盯着安然离开的背影,他一定要让这个女人爱上他,一定要。 砰。 封彦宇听见响动,警惕的转身,正好看见安如烟摔倒在地上,封彦宇的眸子眯起:“是你?” 安如烟慌乱的想要起来,但一起来又摔在地上,样子非常的手足无措。 只是她眸子深处却带着寒光,其实刚刚,封彦宇跟安然的一切她都听见看见了,这个该死的安然,嫁给绝王爷还不够,居然还要跟她抢三王爷。 哼,三王爷是她的,谁也别想跟她抢。 但面上,安如烟却跟一只受惊的小鸟一样。 封彦宇走向安如烟,将她从地上粗鲁的抓了起来,但凡这安如烟还有一点利用价值,他也还会带三分虚假的温柔,但这安如烟已经毫无用处,所以现在倒好,连演戏都完全免了。 “安如烟,你来的正好,本王正好找你。”封彦宇打算开门见山。 安如烟低着头,不敢看封彦宇:“三,三王爷,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这个时候,封彦宇又是从凤和殿出来的,那么也就是说,太后已经把婚事跟他说了。 “安如烟,本王不会跟你成亲。”封彦宇毫无感情道。 安如烟狠狠一个踉跄,脸色变得苍白:“为什么?”可以确定,太后已经跟三王爷说了,但三王爷为什么不要跟她成亲。 以前,三王爷不娶她,是因为丑闻,她能理解。 但现在,太后都愿意给她一个解语公主的身份,为什么三王爷还是不愿意要她。 第一百一十八章:安如烟的爱情 第一百一十八章:安如烟的爱情 封彦宇冷笑,嘲讽的看着安如烟:“为什么?安如烟,你倒是给本王一个能娶你的理由?” 安如烟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三王爷,如烟肚子里的可是你的骨肉。” 封彦宇冷斥:“本王的骨肉又如何,只要本王想,本王想要多少骨肉就有数不清的女人为本王生。” 安如烟无言以对,因为封彦宇说的是事实,贵为一个王爷,想要个孩子,还不容易。 “安如烟,今天的话,本王只说一次,你最好给本王记住,否则,后果自负。” 安如烟不安的握住自己的手,搅动着手中的手帕。 “安如烟,虽然本王已经答应皇祖母要娶你,但,本王绝对不会娶,因为你现在对本王而言毫无价值,就跟垃圾一样,所以,你识相的话,就跟皇祖母去说,你不想嫁给本王。” 安如烟张了张嘴,但不等她开口,封彦宇道:“反正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总之,你去把这桩婚事毁了,否则,本王不会放过你。” 话落,封彦宇不看一眼径直离开了。 安如烟看着封彦宇越来越远的背影,那袖子下的指尖已经硬生生扎进自己的掌心,她却好像没有感觉到一样。 “三王爷,我绝对不会放弃的,为了能嫁给你,我已经失去太多了,要是再连这个也失去,那么,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美人,你可想死我了。”突然,安如烟被人从后面抱住,一双手不安份的想要伸进里面去。 蓦然,安如烟的眸子一寒,她还正想将这个恶心的人处理干净,没想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周太医,你可来了,想死烟儿了。”安如烟抹去寒意,笑着转身。 周太医一听安如烟这酥酥软软的声音,那胆子越发的大,拉着安如烟来到假山后的隐秘处,猴急的就想脱安如烟的衣服。 他活的这把年级,还真没想打有这等艳艳福。 那一天,他在家研究药材,门外说有人要见他,进来是安如烟。 原本他还好奇,他跟这安如烟素未谋面,她怎么来找他,却不想,这安如烟一上来就脱了衣服引诱他,对于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他又客气什么。 只是云雨过后,他对这女人年轻的身体非常满意,很想多玩几次,就在他愁该怎么继续的时候,这女人自己对他提出,只要到时候进宫给她看诊的时候说,她现在受了刺激,情绪不稳,身体虚弱,肚子里的孩子非常危险。 那么,她就继续跟他保持这个肉体关系。 对于这种手到擒来的小事,他自然乐意帮忙。 周太医的思绪到此,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安如烟的眸子越来越寒,拔下头上的簪子,眯着眸子,蓦然对着正一心亲吻她的周太医扎了下去。 “啊!”周太医蓦然痛苦呻吟。 但不等周太医挣扎,安如烟利落的拔出簪子,狠狠的刺进周太医的眼睛,恶狠狠道:“是这一双眼睛看我的身体吧,我让你看,我让你看。”一边说,安如烟一边疯狂的扎着周太医的眼睛。 鲜红的血疯狂的从周太医的眼睛,脖子流出来,但安如烟根本不打算住手,一脚踢倒周太医:“还有这双手,摸我的身体是不是很舒服啊。”一边说一边用簪子狠命的扎。 地上的周太医已经断了气,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不知安如烟在他身上发泄了多久,才终于停了手,只是再去看时,那周太医哪里还有人样,根本就是血肉模糊。 安如烟居高临下的看着周太医,然后狰狞着笑,用力拖起周太医,将他推下角落里废弃已久的水井,然后又盖上石头。 收拾好了痕迹,安如烟没事人一样离开了。 太和殿。 “听清楚,哀家要你把所有皇家子嗣明日一早,全部集结到太和殿。”纳兰和命令道。 “是。”侍卫领命,刚要起身去履行,纳兰和又叫住他,吩咐道:“记住,你让他们每个人都出一道难题,要是能难住安小白的,哀家重重有赏。” “是。” 纳兰和看着离开的侍卫,她就不相信了,安小白就区区一个小女娃,还很能翻出天来。何况,她的意思就是让大人也可以帮忙出题,到时候只要让小孩子们出面,她面子上说的过去就行了。 一边的秋菊看着,摇摇头,虽然她亲眼看到过小郡主的厉害,但终归是个小娃娃,难免有些担心。 “不好了不好了。”正在这个时候,小青急急忙忙的跑进来。 秋菊骂道:“你这个小妮子怎么回事,上回刚说过,怎么还是这般冒冒失失。” 小青喘着粗气,这回纳兰和道不在意的挥挥手:“你让她说。” 小青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回太后,安小姐刚刚从御花园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哭,不管奴才怎么问,安小姐都不说。” 纳兰和的眉头皱起,现在是怀孕的时候,女人这个时候是最忌讳哭的。 “哀家去看看。”纳兰和让小青带路。 秋菊看着纳兰和的背影,叹了口气,她怎么看那安如烟都不顺眼,她家太后怎么就看对眼,还这么上心呢。 不过,经过刚刚的事情,她是不敢再乱说话了。 倾竹阁。 “如烟,把门打开。”纳兰和在门口说道。 许久,安如烟才过来将门打开,一开门,纳兰和就看见安如烟的眼睛哭的跟核桃一样肿:“如烟,是不是那个安然又欺负你了,你告诉哀家,哀家给你做主。” 安如烟摇摇头:“姐姐没有欺负如烟。” “真的没有?”纳兰和不相信。 安如烟一边掉着眼泪,一边道:“姐姐真的没有欺负如烟。”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纳兰和郁闷。 安如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哭,不管怎么看都是受尽委屈的模样。 “说,到底怎么回事?”纳兰和有些不耐了。 安如烟一下子跪在地上:“太后,如烟恳求您将如烟跟三王爷的婚姻解除了。” “什么?”瞬时,纳兰和的脸色一变:“你不想嫁给宇儿?” 安如烟摇头:“我怎么可能会不想嫁给三王爷,三王爷是如烟这辈子心心念念的人,是如烟这辈子,下辈子都认定的丈夫,如烟怎么可能会不想嫁,只是——”安如烟欲言又止。 纳兰和何等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宇儿来威胁你的。” “没有,没有,三王爷,三王爷从来没有来找过我,更没有和我说这些话。”安如烟否认,脸上却带着心虚。 “宇儿果然来找过你。”看见安如烟的反应,纳兰和断定。 安如烟这下哭的更伤心了:“太后,您千万不要怪三王爷,三王爷没有说错,如烟是配不上三王爷,太后您还是刺死如烟吧,还有如烟肚子里的孩子,反正他们注定出生也是没有父亲的孩子,还不如现在跟着我离开。” 纳兰和的面色有些冷:“如烟,你不用担心,这个亲,结定了。” “不要太后,三王爷会生气的。”安如烟跪在地上,只是藏在阴影里的脸看不出情绪。 “如烟,你什么都不用管,明天只要过来看好戏就好了。”话落,纳兰和转身离开了。 一大清早,凤和殿就一片热闹。 只见大殿内都站满了大大小小的孩子,各自手里都拿着什么。而后面的宴席上全是文武百官,正议论纷纷。 纳兰和跟封炎走进来,瞬时整个大殿都安静了,随即所有的人赶忙向两个人行礼。 安如烟蒙着面跟着纳兰和进来,在一边的角落坐下。 纳兰和看着大小不一的孩子,非常满意:“孩子们,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底下,孩子们都自信的回答。 也是,要知道昨天接到那道指令,每户人家都连夜将亲信,家臣请了来,制定难题。 现在,每一个孩子手中的那份问题,都是帝都最有名的家臣出的。 可时间一点点过去,整个大殿静悄悄的,根本没有半个安小白的影子,啪,纳兰和生气的一拍桌子:“真是岂有此理,哀家再等半株香,要是再不来,就直接拖出去斩了。” 纳兰和命一旁的奴才点了香,记时开始。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坐一个个皇宫贵族原本是想看自己的孩子怎么赢得传说中很聪明的安小白,但却迟迟不见安小白的踪影。就在一个个郁闷他们白费时间精力来做这些没用的事情,一道清脆的铃铛声再风中响起,随着风落进来了。 这,这,这.就是他们连夜请了高人,家臣出谋划策出题要扼杀的人? 所有的看着安小白穿着一身红红的小裙子,一张小脸唇红齿白的,怎么看都怎么稚嫩,根本就是只知道一味玩好玩的,吃好吃的小屁娃娃嘛! 安小白看着眼前那么多的人,害怕的转身,抓住安小黑的衣袖:“哥哥,小白怕怕。” “哈哈!”殿里的人们都轰笑起来,看看,这果然就只是一个传说,也是,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真有那么聪明,神奇。 封炎坐在上方,也不阻止,因为这种小场景对安小白而言,当真是小菜一档,他又何须多事,他嘛,今天只要看安小白怎么玩转这所有人就好了。 纳兰和见这景象,满意的笑了:“安小白,这是哀家给你最后的机会,你要是觉得害怕,不敢比赛,那哀家只能把你拖出去斩了,毕竟,你故意摔坏先皇珍贵的遗物,是罪大恶极。” “天哪,她居然摔坏了先皇的遗物。”殿内的人们一下子轰然起来,这个小娃娃是要有多么的白痴才会这般找死。 每位大人看着自己家的孩子,都自信的笑了,对于这么愚蠢的孩子,他们随便出一道题就能玩死她,何况是像昨晚这般,绞尽脑汁呢。 纳兰和挥了挥手:“怎么样,你想好了没有?” “太,太后,小,小白想好了,小,小白比。”安小白断断续续道。 “那哀家就给你这次机会,毕竟我们西秦国是以仁义治国。”纳兰和一挥手,那原本在殿中央的孩子们都回到各自父母的宴席中,等待着比赛开始。 第一百一十九章:安小白玩爆全场 第一百一十九章:安小白玩爆全场 “看在你是小孩的分上,哀家也不太为难你,哀家说过,只要你能攻破这里所有孩子给你出的题,就算你赢,知道了吗?” 安小白紧张的点点头,纳兰和看在眼里,不禁冷斥,果然只是一个小孩子,一碰到大场面就没用了。 面纱下的安如烟勾起唇角,准备看好戏,反正不管今天结局如何,最后的赢家却是她。 “小棋,你最小,你先来吧。”纳兰和对台下一个穿着蓝袍子的小男娃招招手。 小男娃比安小白还小,一双大眼睛扑哧扑哧的眨动着,小手正抓着一只大大的葡萄吃的津津有味,那甜腻的汁液都流了他一整张小脸。 抱着男娃的男子赶紧夺下男娃手中的葡萄:“快去,小棋。”这题目可是他昨晚连夜请教高人的,这一回,一定是他们赢。 “哇——”好吃的被剥夺,小棋蓦然大哭起来。 霎那间,纳兰和的脸色很是难看,这不是摆明了给她难堪嘛。 小棋的父亲也看见纳兰和的脸色不悦,更加慌忙的催促道,但根本就没有用,反倒让小棋哭的更加厉害,还平白无故让别人堪了笑话。 “出去。”小棋的父亲一急,将小棋推到了安小白的面前。 小小糯糯的身体被挪到安小白的面对面,一个蓝衣,一个红衣,倒是更像是观音菩萨身边的金童玉女,只不过要是能忽略小棋小脸上一脸的眼泪鼻涕。 安小黑不留痕迹的远离安小白,安小白手上的小雪也默默的离开,来到安小黑的手上。 安小白:“.” 小棋还在用力的大哭,还一边哭一边本能的往自己最近的人走去,委屈的拉住安小白的衣服,用他那沾满眼泪鼻涕的小手。 安小白:“.” 小棋哭着哭着,然后又将自己的小脑袋靠在了安小白的胸前,还紧紧的抱住她。瞬间,那眼泪鼻涕就沾了安小白的一身。 安小白的脑海此刻一片空白。 安小黑手腕间的小雪狂笑起来,只是它是一条蛇,根本看不出它是怎么笑的,只能看见它的小蛇脑袋在不停的上下摇晃摇摆,就跟醉了一样。 突然,小棋抬头,直愣愣的盯着安小白,那吊在鼻子上的鼻涕被缓缓的拉长,然后哭声戛然而止。 整个殿内的人们也跟着住了声,等着小棋将他手中的题目亮出来。 啵。 小棋突然踮起脚尖,用带着眼泪鼻涕的小嘴,一口亲在安小白的脸上,然后在众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拖着他那圆滚滚的小身体害羞的往外逃走了。 在跑到门口的时候,蓦然专生,对安小白喊道:“我喜欢你,我以后,要娶你。” 然后转身,砰,小身体摔倒在地上。 众人:“.” 安小白:“.” 小雪笑的都要上气不接下气了,这,这实在是太好笑了。 摔倒的小棋立马又从地上爬起来,扭动着小身体跑远了。 纳兰和的脸色有点难看,隐忍着没有发作,封炎看出来了,出来打圆场:“这小棋现在就这么懂得讨女孩子的心,以后长大了一定不得了。” 重要的是,封炎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吃瘪的安小白,或许别人不知道,但他却是能看出来,安小白现在僵硬石化的表情不是装的,是真实的。 估计啊,这所有的孩子,真正打败安小白的,也就只有那个小棋了。 “好了,小棋的年纪太小,不懂事,哀家也就不说了,下一个。”纳兰和忍着不悦开口。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孩子从宴席众走了出来。 “原来是乌纳啊。”纳兰和一阵欢喜。 这乌纳她有印象,自小就伶牙俐齿,聪明着呢。 “乌纳,你是姐姐,就随便给她出个题,也不需要太难了。”纳兰和装模作样道。 “是太后。” 乌纳装模作样的想了想,然后在已经准备好的宣纸上写下题目,道:“回皇上,太后,乌纳的题目已经出好了。” 右边,一对穿着鸳鸯锈的夫妻看着乌纳得意的笑了,这道题可是他们请得道的高僧出的,这要是区区一个小娃娃能解出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纳兰和和封炎走下来看题目,两人都是一愣,封炎看着这道题目,微微蹙眉,这么高深的题目连他都毫无头绪,估计小白要解答出来还真是有点难了,又或许,这回小白真的会——封炎开始想接下去的对策。 纳兰和则满意的笑了,好,这道题连她参佛多年都完全不知道,何况她这么一个区区娃娃,这一回,她能杀了安小白了。 “开始吧。”纳兰和道。 乌纳将自己的题目拿到安小白面前,因为乌纳已经有七岁了,长得比安小白高,两人站在一起,安小白完全矮了一截。 乌纳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小白:“妹妹,你答吧。”话虽说的客气,却完全掩盖不住乌纳眸子里的骄傲和对安小白的鄙视。 安小白怯生生的抬起手,接过乌纳手中的纸,眨巴着大眼睛看了半天,然后靠近乌纳,小声的问到:“姐姐,这个是什么字?” 此话一出,瞬间全场一片哄笑,这,这安小白还是传说中的神童,却连个字也不认识,真是贻笑大方。 纳兰和嫌弃的冷斥:“乌纳,告诉她。” 乌纳拿过纸,骄傲道:“这是白。” 只见一张偌大的宣纸上,只有这么一个字,白。 纳兰和开口:“安小白,你安心答题吧,这答案乌纳已经写在另一张纸上了,我们谁也改不了答案,也做不了假,但,我们可要规定好时间,你看,这里还有半株香,你要在这半株香里,答完所有人的题目,要是过了时间,那——“后面的话纳兰和没有往下说。 “这,这样啊。”安小白露出一幅想反驳又不敢反驳的小可怜模样。 “开始吧。”纳兰和命令。 乌纳骄傲的转身,回到自己宴席中,等着看安小白出丑。安小白战战兢兢的走到案前,拿起毛笔,却迟迟不下笔。 所有人都等的不耐烦了,安小白却开口:“好了。” 纳兰和冷哼一声:“安小白你确定好了?这要是错了,你就要被拖出去直接斩立决。” 安小白嘟起小嘴,一双大眸子眼泪往汪汪的:“好,好了。” “把她的答案拿上来。”一边的太监将安小白的答案拿过去,只是纳兰和和封炎看见的瞬间,都一愣。 封炎蹙眉,这小白平日里这般聪明,怎么到救自己性命的紧张时刻,居然什么都没有写。 纳兰和笑了:“安小白,你这上面是一片空白,什么答案都没有,哀家可是已经提醒过你了。”纳兰和一边说着,一边将纸给在坐的大臣们看。 台下的人们一看,也都嘲笑起来,唯独乌纳以及她家人的脸色一下子苍白僵硬。 “乌纳,你怎么了?”纳兰和问到。 “她,她,她答对了。”乌纳半饷才说出话来。 话落,一片寂静。 “你说她答对了?”纳兰和的眸子眯起。 乌纳有点害怕,但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因为白,就是白皆是无,无便是空。” 这是昨晚那高僧临走时说的。 一切不能强求,随缘。 一边的太监将乌纳的答案也呈现给纳兰和,果然,也是一张一模一样的空白宣纸。 纳兰和的脸色不好,但道:“好,那安小白,你就过了一关,继续。” “小白啊,一定是太紧张了,吓得都不知道该写什么了,所以这次啊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给她蒙对了,下一次,她一定不会有这么好得运气了。”封炎见纳兰和如此,便出口哄骗道。 纳兰和一想,也是,一定是刚才吓过头了,反倒让她闷对了。 “安儿,去吧。”一个男子对自己得孩子道。 只见一个穿着黑袍得男孩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众人一看,都纷纷摇头,这不是那下棋神童吗。 纳兰和一见是安儿,开心道:“安儿,好好比。” “是,太后。”安儿将棋都放在桌上,摆好棋局。 虽然人人都赞扬他得棋艺好,但没有人知道,除了他得天赋,更多得是因为有一个高人师傅在教他。而这盘死局正是他师傅昨晚想了一夜才想出来得,对付这种小娃娃绰绰有余。 “小妹妹好了,你开始吧。”安儿还有点大哥哥得样子。 安小白得兴致似乎有些缺缺了,而刚刚小棋得鼻涕还黏在她脸上,她想要离开了。 “怎么了安小白?”纳兰和见安小白迟迟不动,便带着看好此得心情问到。 安小白道:“太后,你是想让我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纳兰和看了一眼都快要燃尽得香:“哀家自然是希望你快一点,否则这香燃尽了,就算你能解题,也时间不够了。” “既然这样,太后你就让他们一次性把题都出了,这样也能不浪费我时间。”安小白打了哈欠。 “好狂妄得口气,只怕有苦头吃了。” “就是,就是。” 瞬时,下面得人们都议论纷纷。 “好,安小白,既然你这么说,哀家就成全你。”挥了挥手:“你们把题目都出好。” 瞬时,在宴席上得孩子们都出来,将各自得题目都出好,摆放开来。 “开始吧。”纳兰和道。 安小白走过去,根本看也不看,执起笔就写,动作快速,那样子根本不像是在答题,更像是在散步,绕着将这些摆放开来得桌子走了一圈。 纳兰和看着安小白这走马观花得架势,志在必得。 安小白又走到安儿得面前,安儿见她过来,原本还想客气两句,却见安小白执起白子,竟一子定了输赢。 “不可能。”安儿骤然喊了起来。 所有人都起身去看,原本死局得棋子现在竟是一片开明,就算是个傻子都知道安小白已经破了这棋局。 安小白悠然回身:“太后,小白都好了。”然后看向根本没有动过得香:“太后,小白应该是在规定时间内吧。” 说着安小白转身就要回去。 “站住,谁允许你走了,就算你赢了安儿又怎么样,还有那么多题还没看,你怎么能走。”纳兰和道。 安小白的眸子闪现出漆黑,代表她的耐性到了极点。 “检查。”纳兰和下令,一边的太监赶忙下去对答案,走到一号桌,打开答案:“回太后,皇上,对的。” 走到二号桌:“回太后,皇上,对的。” 小太监每走一桌,纳兰和的神情就越难看一分,而宴席中的人也都没了声。 小太监走到最后一桌。 第一百二十章:安家男人的霸气侧漏 第一百二十章:安家男人的霸气侧漏 “回太后皇上,最后一道,小郡主也答对了。”小太监揭开最后一道答案,回答道。 纳兰和的脸色在这一瞬间无比难看。 “太后,小白现在总可以走了吧。”安小白笑着问到。 封炎松了一口气,这安小白还真是喜欢玩,害他白白担心一场,不过没事就好。 封炎刚要给纳兰和找台阶下,突然,一股浓郁的烧焦味弥漫而来,乌纳竟拿着一个燃烧着火的木棍跑到安小白的面前:“你算什么东西,我爹娘说了,你就是一个野种,一个没有人要的杂种,还有你哥哥也是,都是见不得光的下贱东西。” 在看见火的瞬间,安小白本能的后退,她是不宜靠近火,但之前也不曾怕过火,但经过上一次之后,莫名的,她对火就害怕,尤其是她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样近距离接触火,随时都有可能引病复发。 但听见乌纳的话,原本后退的安小白瞬间寒可眸子一把抓起乌纳:“你说什么?” “本郡主说你是野种,两个没人要的野种。”乌纳不怕死的骂道,害将火疯狂的往安小白的身上引。 安小白的小脸毫无笑意,眸子漆黑,那火把挥过来,她也根本没有看,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乌纳的脸上。 “你敢打我,我要烧死你,我要烧死你。”乌纳拿着火把就扔到安小白的身上,安小白过于愤怒,竟让火把扔到了身上。 瞬时,那炽热的火烫到了安小白稚嫩的手臂上。 乌纳见扔中了安小白,心下得意,竟再一次将火把挥向安小白,这一次是直朝脸去。 乌纳狞笑着,等待着安小白的小脸被烫花,就在那炽热的火即将触碰到安小白的瞬间,一道黑影闪过,呲的一声,大殿内的一切都静止了。 只见安小黑用他那稚嫩的小身体将安小白整个护在怀里,而乌纳那原本要扫向安小白脸的火把正硬生生的烫在安小黑的后背。 炽热的温度将安小黑的袍子瞬间烧穿,连带着稚嫩的皮肉也一起被烧坏了。 乌纳一愣,随即得意狰狞的笑了起来:“你们两个野种一起去死好了。” 安小黑蓦然转身,稚嫩的脸上一片寒封,漆黑的眸子尖锐的盯着乌纳。 乌纳不禁后退,但就在这时,大殿内因为乌纳将火源带入,一下子火光冲天,竟是将整个大殿以及殿内的人都笼罩住了。 艳红的火海中,安小黑一身黑袍,恍若地狱来的恶魔。 “你敢伤她。”安小黑的话语冰冷,缓慢,如同刀子一刀一刀剜在身上。 乌纳害怕的连连后退,她是个郡主,从未有人对她凶过,更不用说如安小黑这般可怕的模样,要将她千刀万剐。 何况,乌纳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而已。 乌纳害怕的想要去找自己的父母,但大殿内的人们都如蛇鼠般四下逃窜。 “哥哥,哥哥。”蓦然,安小白紧紧的拉住安小黑的手。 “不怕。”安小黑用自己的袍子将安小白整个盖住,不让她看见外面熊熊怒火,但安小白却如同受到了惊吓的小鹿,连带着身体也颤抖起来。 安小黑的拳头紧紧握住,剜向乌纳的眼神异常可怕,但对安小白的话语却无比坚定:“这一回,我一定回保护你。” 话落的瞬间,包裹住整个大殿的怒火竟在一层蓝光中消失不见。 “快逃啊!” “大火,救命啊,救命啊。” “我这么年轻,我还不想死。”原本在四下逃窜的人们一时之间根本反应不过来,依旧在大喊大叫的想要逃命。 “火没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这一下所有的人们才反应过来,开心的拍手:“火真的没有了,火真的没有。” 却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看见,安小黑右手正冒着烟。 “哥哥,哥哥。”安小白还是紧紧抓着安小黑的手,就跟溺水一般,牢牢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我在。”安小黑用力的抱着她。 “娘,父亲。”乌纳委屈的跑到一男一女身边,大哭起来。 男女原本是要斥责乌纳的,但一想到乌纳也是个孩子,也受了惊吓,便抱住她安慰:“乖,乌纳,不怕,不怕。” “大胆乌纳,你居然敢在凤和殿纵火。”封炎一巴掌拍在桌上。 乌纳这才意识到害怕,中年男女赶紧带着乌纳跪在地上求饶:“皇上,太后,乌纳年纪小不懂事。” “年纪小就可以纵火行凶,这里这么多的人,要是全被烧死了怎么办?”封炎很生气。 “皇上,火不是我烧的。”蓦然,乌纳站起来。 “你说什么?”封炎眯起眼睛,他明明看见乌纳拿着火把,居然还敢说不是她做的。 “皇上,火把是乌纳拿进来的,但乌纳只是拿了一把火把,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整个大殿都点燃。” 在场的文武百官一听这话,觉得有些道理,也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怎么可能用一个火把这么快能将大殿都烧毁。 “是他。”突然,乌纳手指指向安小黑:“皇上,是他让火大起来,包裹住整个大殿,不信皇上可以看他的手,正冒着烟。”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们都看向安小黑的手,果然,安小黑的手还在冒着白烟,还非常的明显。 瞬时,殿内以一片议论纷纷。 “这手怎么会冒烟。” “对啊,手怎么可能会冒烟。” “妖孽,一定是妖孽,这火一定是他放的。”顿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安小黑。 封炎刚要说话,纳兰和却愤怒的将瓷杯子一下子扫落在地上:“来人,给哀家把这两个混账东西拖出去,斩立决。” 瞬时,侍卫们一下子将安小黑和安小白团团围住。 封炎刚要说话,只见安小黑眸子一片冰封,右手一挥,不仅将团团围住他们的侍卫用内力挥倒在地,就是连在大殿内的文武百官,以及正上方的封炎和纳兰和也一并被扫落在地上。 安小黑寒眸冰封,带着安小白转身离开,根本不瞥一眼倒了一地的人们。 纳兰和从未如此狼狈过,整个人连带着椅子摔倒在地上,就是发髻也乱了。 原本想帮小黑小白说话的封炎看着跟他一并被扫落在地上的纳兰和,将刚才的话又吞了回去。虽然他也知道小黑和小白是无辜的,但,小黑居然敢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事情,就是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台阶下。 “太大逆不道了,实在是太大逆不道了。”乌纳的父亲见纳兰和将所有矛头都指向安小黑,赶忙附和道。 要知道,不管这火是怎么突然着起来的,但火源却是他的女儿乌纳带进来的,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这要是追究起来,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但要是现在将所有责任都推倒他们身上,那么太后杀了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再过度为难他们家。 “是啊,居然敢如此对皇太后,皇上如此不敬,真是罪该万死。”乌纳的娘亲也心领神会,赶忙推脱道。 被两人如此一说,一并被扫落在地的文武百官以及被斗败的皇家贵族也都纷纷将矛头指向安小黑和安小白:“太后,小小年纪就如此放肆,那长大了还了得。” “就是,就是,这一回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天威不可侵犯。” 听到纷纷的附和,纳兰和的怒火更大了:“把他们两个给哀家抓回来,要是胆敢反抗,可就地处决。” 这一下,侍卫长调集了更多的人手,重重叠叠的将安小黑和安小白围住,还调了几百个弓箭手,用箭瞄准了他们,这声势可是极为壮观。 大殿内的文武百官看见这一幕,都满意的点点头,肯定安小黑和安小白即便有通天的本领,这回也在劫难逃,何况,两个孩子终究只是两个孩子,又能有什么本事。 纳兰和以及众人从里面走出来,乌纳的父亲抓住时机,装模作样的开口:“你们两个冒犯天威,可知错?” 瞬间,安小黑寒着眸子横向他,硬生生将他吓的后退了一步,勉强撑住了,但双脚竟是软的。 乌纳的父亲吞了吞口水,道:“太后,这两个孩子实在是太顽固,根本不听。” 纳兰和冷笑:“不听哀家也算仁至义尽了,放。” “母后——”封炎刚要阻止,却不想纳兰和竟这般生气。 弓箭手听到命令,齐齐向安小黑和安小白射箭,瞬间,千万支箭射向两人。 安小黑一把护住安小白,黑眸死寂一片,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找死。” 霎那间,原本射向安小黑的箭一下子扭转方向,朝着那些射箭的弓箭手射出。 “啊!” 瞬间,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只见那写弓箭手被箭射中,死的死,伤的伤,竟无一个完好的。 “妖孽,妖孽。”这一下众人都害怕的纷纷后退,谁也不曾想到,这千万支箭齐齐射出,原本是必死无疑的结局,却不想竟会完全扭转。 安小黑不屑的冷斥,如同睥睨天下的帝王。 “你,你,你真是罪该万死。”纳兰和震惊的连话也说不齐全。 “罪该万死又如何。”蓦然,一道讥讽的声音响起。 众人寻着声音看去,安然竟蒙着素纱,一身白衣的站在大殿的檐角上。 纳兰和一见是安然,那心中的怒火蓦然倍增:“安然,你居然还敢出现,看看你教的大逆不道的东西。” 安然一跃而下,冷着眸子看着纳兰和:“只要他们喜欢,大逆不道算什么!” “你,你——”纳兰和被安然这目无王法的态度气的说不出话来。 安然看着脸色苍白的安小白以及后背被火灼伤的安小黑,脸上的笑意褪净,她发誓,这天下任何人都不能伤她孩子半分,不管是谁,违者——死。 “谁,是谁伤了他们?”安然上前,那些围着的侍卫害怕的都纷纷后退,竟主动给安然绕出一条道。 安然的冷眸一一扫过在场的人,一字一字的重复:“我说,是谁伤了我孩子,要是你们不说,我只有把你们都杀了。” 安然明明是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眸子,却给人一种恶魔降世的错觉。 尤其是她的目光扫向人的时候,根本比锋利的刀刃直逼咽喉还要可怕万倍。 “他,是他们。”瞬间,文武百官害怕的都指向乌纳一家。 安然的目光一寸一寸的移到乌纳一家身上,她的手一把抓过右边的官员:“他们是怎么伤了我的孩子?” 只是被抓着,但官员却觉得整个人都被悬在岩浆上的错觉,害怕的连忙从实道:“是那个孩子,用火把烫伤了你的孩子。” 当安然听到火字的瞬间,双眸完全眯起,在众人根本没来的及反应的瞬间,安然竟风似的逼到了乌纳一家面前。 第一百二十一章:安然一家发威 第一百二十一章:安然一家发威 “是你,伤了他们?”安然盯着乌纳,一字一字吐出。 乌纳一下子哇的哭了出来。 就在这时,太监尖着嗓子喊道:“绝王爷到。” 封炎一听是北宫绝,顿时松了口气,原本他还在郁闷这烂摊子到底该怎么收尾,现在好了,既然绝儿来了,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纳兰和一听北宫绝来了,原本被气的浑身颤抖的人也好了,就跟看见救心了一般。 这安然和两个小的如此大逆不道,现在绝儿来了,让绝儿惩治他们。 “绝儿,你来了。”纳兰和一脸慈笑:“你都不知道安然对哀家有多么的大逆不道,还有那两个孩子,居然,居然把哀家挥落在地,绝儿既然你来了就好办了,一定要给他们惩罚,好好的惩罚。” 顿了顿,纳兰和补充道:“你一定要把这种女人休了。” 安然转过身来,冷笑着看纳兰和,然后将目光转向北宫绝:“阿狼,她用火伤了小白和小黑。” 话落,北宫绝的眸子瞬间寒了一层:“居然胆敢伤本王的孩子,全族刻上奴印,流放。” “绝儿你——”反转太快太大,纳兰和一时之间根本反映不过来。 “太后,你觉得我判的不公?”北宫绝冷漠的问到。 纳兰和一滞,一旁的封炎连忙道;“绝儿你判的怎么会不公,公平,公平,你曾祖母也是这么想的,母后是不是?”封炎给纳兰和找台阶下。 “是,是。”纳兰和笑的僵硬。 北宫绝转过头,寒声道:“还不给本王带下去行刑。” “是。”侍卫赶忙上前,将乌纳一家全部抓了起来。 “饶命,绝王爷饶命。”乌纳一家这才反应过来,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但北宫绝根本不瞥一眼,转身走到小白小黑面前,要用内力给安小黑治疗,安小黑面无表情的拒绝了:“我自己可以。”话落,原本后背上血肉模糊的伤竟在瞬间好了。 封炎看着这一幕,不禁捏了一把冷汗,他就知道他家绝儿是绝对偏袒型的,今天就算错全在小黑和小白身上,他家绝儿照样能眼睛不眨一下报复伤害他孩子的凶手。 纳兰和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回不过神来,这,这她家绝儿不是一向大公无私,即便是对他们这些亲人都毫不留情,怎么面对这两个娃娃的时候居然就—— 虽然这两个是绝儿的孩子,但,她家绝儿根本不是那种会被亲情捆绑住的人啊! 安然嘲讽的看着纳兰和那震惊过头的表情,或许,她不敢保证其他的事情,但对于小白和小黑的事情,她即便是用脚趾头都能确定,阿狼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他们孩子的人。 不仅不会放过,还会加倍奉还。 “绝王爷饶命,绝王爷饶命。”乌纳一家跪在地上,将脑袋都磕破了,这一刻他们才清楚的意识到,不是小黑小白冒犯天威,是他们这些如蚂蚁般的人居然妄想伤害,诋毁神的孩子。 当真是——找死。 “爹爹。”在北宫绝怀里的安小白终于缓过了神。 “难受吗?”北宫绝问。 安小白摇摇头,看向安小黑,虽然他后背上的伤已经好了,但那黑袍上那么大的一个洞却是实实在在的。 安小白脸上素来的笑容不见了,凝上一层冰冷的寒意,安小白离开北宫绝的怀里,一步一步走向跪在地上苦苦求饶的乌纳一家。 在场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放在安小白的身上,不知这个小娃娃到底要干什么?难道是这么小的年纪不忍心看到血腥的画面,想要替他们求饶? 一想到安小白脆生生的笑容,所有人都觉得很有可能。 纳兰和小声的问封炎:“她这是要干什么?” 封炎想了想:“应该是替他们求情吧,小白这孩子平日里都是笑嘻嘻的,肯定是不忍看见这么血腥残忍的画面。” 就在大家都欣赏的点点头时,安小白停在了乌纳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北宫绝和安然都在一边看着,没有插手。 乌纳见是安小白,赶忙抱住她的脚:“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被流放,不想刻上奴印,郡主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们吧。” 乌纳的父母见是安小白这个年纪小小的娃娃,也赶忙过来求饶:“郡主,您就叫绝王爷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安小白慢慢的蹲下,面对面的看着乌纳:“是你伤了我的哥哥?” 乌纳连连点头承认错误:“是我,是我,我以后再也不敢——” 吼—— 乌纳的话还未落,安小白的身后蓦然蹿起一条巨大的蛇,全体雪白,神情狰狞凶狠,嘶的一声贴到乌纳的面前,露出锋利的獠牙。 乌纳冷不丁的看见这么一条巨蛇,惊吓过度,连尖叫也叫不出来了,只是面色惨白的僵硬在原地。 乌纳的父母看见这巨蛇也吓的脸色苍白,一动不敢动,就是连想要救他们的孩子乌纳都完全忘记了。 “啊!”纳兰和冷不丁看见这巨蛇,吓的叫了起来。 封炎只是一愣,随即安慰纳兰和:“母后,没事,这条蛇估计是小白认识的。” “什么,认识蛇?”纳兰和震惊的回不过神来。 就在封炎要解释的时候,安小白一把捏住乌纳的下巴:“你要是伤害我,我不会杀你,但你敢伤我哥哥,就只有——死。” 安小白的话刚落,将乌纳整个扔了出去,乌纳被抛到了高空,蓦然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失声尖叫起来。 地上的巨蛇张开巨大的嘴巴,将下落的乌纳一口吞了进去。 安小白转过神来,冰冷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所有的人,一字一字吐出:“不管是谁,胆敢伤害我亲人的,唯有——死。” 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禁被安小白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寒气给震慑住了,他们还以为安小白这个小娃娃总会比绝王爷仁慈,竟没有想到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封炎擦了一把冷汗,这,这小白怎么那么狠啊,还以为小白会是他们一家最善良的,没想到,没想到—— 纳兰和的脸色很不好看,看着安小白神情复杂,她原本就觉得安然教出来的孩子不好,结果这教出来的孩子竟是这般心狠手辣。 虽然,这种心狠手辣在皇家这个充满诡计充满残害的地方根本不足为奇,但纳兰和还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对安小黑,安小白等人更加的不喜欢。 北宫绝走过来,一手拎起安小白转身离开。 安小白原本寒冷的脸在被提起的那一刻无比精彩,安然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偷笑起来,果然,这对父女非常的搭啊! 安小黑转身在后面跟着,原本就偷笑的安然,看着面无表情的安小黑,越发觉得好笑,追上去嘲笑安小黑:“安小黑,你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啊,居然穿着破衣服在大庭广众之下,你休不休啊!” 安小黑沉默的加快脚步,远离安然,但安然也加快脚步追上去。 化成巨蛇的小雪幽怨的看着离开的四人,真是太过分了,居然也不等等它。小雪傲娇的抬高蛇下巴,跟安然他们反方向离开了。 在场的众人:“.......”绝王爷一家,果然霸气。 封炎看着已经完全离开的一家人,对纳兰和道:“母后,下次要是小白和小黑做错了事情,你就装作没看见。”这要天天上演这么惊心动魄的画面,他这心脏受不了啊! 关键是还有他家绝儿,估计再有一次都有可能跟他们翻脸呢。 纳兰和面色难看的答应。 大殿内的暗处,安如烟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愉悦的勾起,还真是亏了今天这么一出好戏,让她知道了安小白的弱点,更让她找到了捏住安然那贱人的命脉。 树林。 小雪将乌纳吐了出来,它知道,它家恶魔主人根本没想杀她,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让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但,如果它吐出来已经断气了,那也就只能说她命不好,也跟它家恶魔小主人根本毫无关系。 乌纳被吐出来,浑身裹着黏液,一动不动。 小雪看了眼,摇摇蛇头,它都没把她吞下肚就死了,还真是命啊! 就在小雪要走的时候,地上的乌纳动了一下,随后咳嗽起来,小雪回头瞥了她一眼,没死也好,不过它明白它家小恶魔主人的意思,不杀她,不代表放过她。 这个小女孩居然胆敢伤害它家主人的哥哥,那当真是找死。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它明白,虽然它家恶魔主人老要逗安小黑那个面瘫,但对他的感情确是无比深,宁愿自己死也不愿对方受半分伤。 小雪想想也不对,兀自摇摇脑袋,其实那一对恶魔兄妹都是非常在乎对方,即便是自己历经千万解难,却依然希望对方安然无恙。 小雪对着乌纳冷斥了一声,它家恶魔主人没要她死真是无比仁慈了,不过,不死,既然要付出生的代价。 这里是荒山野林,想要求生完全靠自己的本事,没那本事,就只有死。 如果被野兽咬死,被饿死,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小雪留下乌纳,转身离开。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整个皇宫都是安静的,好像所有人都去冬眠了似的,在没有人惹事。 倒是这几天,寒殿出现了另一道绮丽的风景。 “小,小白。”小棋拖着圆滚滚的小身躯蹒跚的跟在安小白身后,一边还流着鼻涕,一手还拿着吃了一般的糕点要给安小白吃。 第一百二十二章:安小白被告白 第一百二十二章:安小白被告白 小棋一靠近,安小白就远离,就是连脸上脆生生的笑笑容都消失不见了。 小棋的父母是外姓亲王,原本在寒殿整个人都是寒战兢兢的,但经过这几天,俩个人也都被寒殿这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氛围彻底熏陶了,完全忘了害怕。 花园,安然,小棋的娘亲殷雪两个女人一起喝着茶,吃着糕点,看着小棋执着的追着安小白。 安小黑和北宫绝在一旁练剑,一大一小的身影竟无比的和谐。 正在这时候,封颜溪从外面走进来:“安然,你这儿这么热闹啊。” 安然见是封颜溪,连忙招手:“来的正好,有好戏看。” 封颜溪莫名:“什么好戏。” 安然拉着封颜溪坐下,指着不远处的两个小娃娃:“安小白第一次被告白,害羞的不知所措了。” 殷雪被安然的话语逗笑了。 封颜溪看过去,就见安小白跟小棋保持着一步之遥,看似要靠近了,但小棋却怎么也碰不到安小白。 “小,小白,桂花,糕糕。”小棋拖着圆滚滚的身体,走得小脸都是汗,但却依旧执着的将沾满口水,吃了一半的糕点给安小白。 安小白转身要走,这下小棋急了,但一追,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安然看见这一幕,赶忙将封颜溪和殷雪都拉过来,假装三个人在聊天,根本没看见他们。 安小白:“......” 小棋整个人摔在地上,脏兮兮的,那小脸更是可怜兮兮,随时都有可能哭。 安小白抽了抽嘴角,转身将小棋从地上扶起来,这一下,小棋碰到了安小白,开心的抓住她的手:“吃,吃,甜甜的。” 安小白看着已经递到嘴边的糕点:“.....” 白富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急了,他家宝贝郡主怎么能吃别人吃过的东西呢,就是被孩子吃过的也不行。 白富刚要上前帮安小白解难,安然清了清嗓子:“白富,给我倒一杯水。” 白富一门心思想着安小白不能吃那么脏的东西,想不想就把安然的命令转给了旁边的侍女:“去给王妃到一杯水。” 安然抽了抽嘴角:“白富,我喜欢你倒,你倒的特别香,别人倒的我不喜欢。” 白富:“.......”他家王妃原来根本不是要喝茶,是要看小郡主的好戏啊,这天底下怎么就有这样的娘亲啊! 无奈,白富只能郁闷的转身去倒茶了。 “吃,吃。”小棋将糕点递的更高了,趁着安小白不动,小棋一下子就将糕点塞进了小白的嘴里。 安小白:“......”整个人有种在风中飘零的感觉。 小棋满怀期待的望着安小白:“白,白,甜甜吗?” 安小白僵硬的笑点头。 小棋听到答案,开心的拍手:“吃,吃了,小棋的糕糕,你,你就要嫁给小棋。”小棋话刚落,整张小脸居然红了。 安小白:“.....” 正好倒好茶出来饿白富听到小棋的这话,连忙上前义正言辞的拒绝:“不行,我们家小郡主是不会嫁给你的,而且你比郡主小,以后怎么照顾我们家郡主啊。” 安然:“.....” 殷雪:“.......” 封颜溪:“.......”以前她怎么就没有发现绝儿这的管家居然这么较真,还跟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奶娃较真,这真是—— “哇——”不懂事的小棋听到拒绝,扯开嗓子就哭了起来,瞬间整个寒殿都热闹了,还一边哭一边拼命摇头:“小,小棋就要娶小白,就要娶小白。” 安然走上前,蹲到小棋面前,清了清嗓子:“小棋啊,听说你想娶我的女儿,是吗?” 小棋挂着眼泪,可怜兮兮的对安然点头。 “你想娶我的女儿是可以的,但是,我有两件事必须告诉你,但你这么小,还是个小娃娃,我还是不说了。”逗弄着,安然假装起身准备离开。 小棋赶忙用胖乎乎的手抓住安然:“小,小棋,长大了,是,是搭人了。”小棋口齿不清的拼命表明自己的态度。 “哦,你已经是大人了?”安然学着小棋的口吻说。 小棋用力的点头。 “那好吧,看在你是个——大人饿分上,我就告诉你吧。” 小棋睁大了眼睛,认真听安然讲。 “那第一,想要娶小白,是要很多很多的钱的,你有吗?” 小棋眨了眨眼睛,回头看了看殷雪,殷雪假装没看见,小棋想了想,用力的点头:“小棋,小棋以后会赚很多,很多,很多的钱钱。”小棋一边说着,还用小手做出手势。 安然点点头:“那你有钱就好,但是还有第二点,你肯定做不到。” “不可能。”小棋断然否定,那样子给急了:“不管是什么,小棋一定都能做到。”顿了顿,小棋又加上一句话:“小棋很聪明的,所以什么都做得到。” “你很聪明啊?但是这个跟聪明没有关系的。” “那跟什么又关系。”小棋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流着小鼻涕问到。 “跟武功,小棋,你知道吗,小白啊有一个很漂亮很厉害的大哥哥喜欢,那个大哥哥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定了小白,等小白长大了就要嫁给他,所以,你要想娶小白,你就必须打败那个大哥哥。” 一边在跟安小黑练剑的北宫绝不禁皱了皱眉,但什么都没有说。 听到有大哥哥要跟他抢小白,小棋是真的急了,那小眼睛急的红彤彤的,就差要哭了:“那,那,小棋也会很厉害,也会,也会娶学武功,很厉害的武功,然,然后,就要娶小白。” 小棋口齿不清但又急急的表态。 安然看向安小白,叹了一口气:“安小白,你看看,你小小年纪就已经开始祸国殃民,这要是以后长大了该怎么办,真是让人担忧啊!” 安小白:“.....” 安然一边叹着气,一边忧心仲仲的起身回到位子上。 封颜溪和殷雪看见安然那样子,当真是憋笑憋的难受。在没跟安然接触之前,殷雪还非常担心,这要是她家小棋一不小心惹怒了这个绝王妃怎么办,却不曾想到,这传说中的绝王妃竟是如此的坏心眼,就跟贪玩的孩子一样。 “小白,小棋,一定,一定要娶你,你,不许嫁给别人,任何人都不行。”小棋突然一把抱住安小白,鼓着圆鼓鼓的脸宣告。 被抱住的安小白不禁一滞,不等安小白开口,小棋放开小白,挪动着圆滚滚的小身躯走到殷雪面前:“娘亲,娘亲,明天开始,小棋要学,要学——”一下子,年幼的小棋想不到安然刚刚说的是很什么? 跟着安然学坏的殷雪,故意为难小棋:“小棋,你要学什么?” “学,学——”小棋认真的皱紧他的小眉毛,半饷大声道:“小棋要学武功。” 殷雪憋着笑,点头答应:“好,不过小棋,学武功可是很痛很苦的,小棋还是要学?” 小棋转身看安小白,道:“小棋不要像那个,那个叔叔一样,娶不到娘子。” “哦,小棋是不想像街上那个王叔叔一样,没有娘子?”身为娘亲,殷雪一下子就明白儿子说的是他们街上那个一直单身的王一。 小棋用力的点头。 封颜溪听到这段对话,当真是要笑死了,居然年级小小就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担心了,这也太未雨绸缪了吧。 “那好吧,既然小棋想学,娘亲就帮小棋找师傅。” 小棋点头,迫不及待的拉着殷雪要走,好像他现在早一分去学,就能马上来娶安小白了似的。 殷雪偷笑着任由小棋拉着走,走到门口,小棋扭捏的回过头,害羞饿对安小白道:“小,小白,你要等我,等我学会了武功,明天就来娶你。” 安小白:“......” “娘亲,我们走吧,我要赶紧学会,不要浪费时间。”小棋急急的拉着殷雪走了。 “哈哈。哈哈。”安然和封颜溪笑倒在桌子上,这,这真是太好玩了。 安小白幽怨的扫了两个看够好戏的人,转身往后走去。 安然还要取笑道:“安小白,这小棋和小七,你到底要选哪一个,还是说你现在很想你的小七哥哥啊?” 安小白不看安然,径直离开了。 “哈哈。”封颜溪笑的不行了,脸上的表情当真是惨不忍睹啊。 “喂,你这么喜欢孩子,可以自己生一个啊。”安然对封颜溪道,刚才封颜溪看着小棋,看着小白的眼神他看的一清二楚。 “安然,你胡说什么呢。”封颜溪有些不好意思。 安然不置可否:“我说,朝阳公主,您可以早点生孩子了,再不生,就该老了,墨子牧不要你。” 封颜溪站起身:“安然,你这人真是,真是——”但封颜溪真是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什么然,倒是自己红脸,然后别扭的离开了。 安然看着封颜溪离开,回头看了看一旁正在练剑的父子,已经右边被白富哄回来的安小白,又抬头看看夕阳,挽起嘴角,清浅的笑了。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简单,有个家,有了陪伴,即便是这样静静的坐着看,都是满满的幸福。 若是现在有人看见未蒙面纱的安然,看见她的笑容,那一定会震惊,那不单单是绝色倾城,是比绝色更让人铭记的,刻进灵魂里的。 那是一种永恒的美,却不急不躁,平静如岁月。 夜,深。 卧房,安然坐在桌前看着书,黄韵的烛光隐隐跳动着,将她的面容照的柔和。 第一百二十三章:短暂平静后的危险 第一百二十三章:短暂平静后的危险 北宫绝在书架旁拿着箭,好似在研究,但仔细看,就能发现北宫绝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余光时不时的看向安然。 安然并没有发现,而是认真的看着自己的书。这段时间跟北宫绝相处下来,安然也已经习惯了北宫绝的冷漠,也明白两个人相处,有时候也不需要太过刻意的说话,做什么事情。若是这样,反倒会很累。 安然不想这样,她记得以前跟北宫绝就是可以毫无负担的相处,所以,她现在也想试着不再去刻意。 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北宫绝拿着剑走到安然面前,目光看向外面,淡淡的开口:“你,的伤怎么样了?” “啊?”太过投入看书的安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北宫绝蹙了蹙眉:“你的伤怎么样了?” 安然一愣,完全没有想到北宫绝竟会关心她的伤:“伤已经好了,那点小伤——” “那个小七是谁?”不等安然说完,北宫绝问到。 安然一僵,连带面上的笑容也一僵,原来不是想关心她的伤,只是想问小七啊。安然回想下午时玩笑的说小七要等小白长大,娶她,估计是这话让北宫绝上心了。 安然笑了笑,道:“小白是小七一手养大的。” 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难过,但安然摇摇头,她怎么连自己女儿的醋也吃,只要阿狼关心小黑小白就够了,她跟阿狼两个人事情根本急不来。 有时候安然想想,原本就算她对阿狼什么都不做,阿狼这一辈子也不见的会喜欢她,娶她。 何况是现在她对阿狼做过那种事情,根本就是对阿狼身为男人的自尊在挑战。 所以啊,不急,慢慢来。 北宫绝的眉皱紧了:“一手带大?” 安然甩开自己饿情绪,笑道:“对啊,从小白一出生就是小七带的,小时候,小白就是跟小七一起睡觉,一起玩耍,也是小七给小白喂食物,给小白洗澡的。” “你说什么?”北宫绝站起身。 安然偷笑,但努力忍住:“我说,小白的一切都是小七负责的,就算现在也是。” 北宫绝的眸间弥漫出不悦:“那要你这个娘亲有什么用。” 安然认真的想了想:“有很大的用处啊,没有我,没人能把他们生出来。” 北宫绝冷眸横向安然,安然眨眨眼睛,瞪她干什么,她说的句句属实啊。 北宫绝冷哼,甩手将手中的剑挥上架子。 一时之间,整个卧房又是一片寂静。 安然努力忍着笑,这,这她家阿狼现在是个什么状态,难道是不想小白嫁人。 安然想了想,以前似乎有老人说过,这男人当了父亲之后就会对自己打饿女儿有种特殊的感情,尤其是当女儿长大,会不想别的人将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娶走。 总之一句话,在所有父亲的眼里,任何一个想娶他女儿的男人都是猪,而他的女儿是白菜。 他不允许任何一头猪拱自己养的白菜。 想到这里,安然笑死的心都有了,她一直觉得她家阿狼这人不食人间烟火,确实,这整个西秦估计找不出一个人不把北宫绝当神的,所以当神有了一般凡人的情绪,就会变得不可思议,让人震惊。 “阿狼啊,你就别想了,小白对小七已经日久生情了,我估计啊,这长大之后,十有八九小白就会嫁给他了,对了,小七你也见过,是个不错的少年,以后小白嫁给他,一定会被保护的好好的。”安然故意补刀。 “他跟小白不相配,年龄差那么多。”安然以为北宫绝不会搭理她,却不想北宫绝竟认真的分析。 安然:“.......”这她家阿狼好像还不是一般般认真嘛。安然鉴于她对北宫绝执着性格的了解,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好好跟北宫绝谈谈,这本来阿狼的心里就有点扭曲,万一因为这件事情更扭曲可怎么办。 安然清了清嗓子:“阿狼,你觉得小白不能嫁给小七的原因是,小七比小白年长太多?” 北宫绝想也不想应了一声。 安然点点头:“确实,小七不止比小白年长一两岁,是很多。” 北宫绝沉默。 安然笑了:“那么阿狼,如果你现在爱上了一个人,但这个女子的容貌奇丑无比,你还会继续爱,会娶她吗?” “会。”北宫绝毫不犹豫。 “那么如果这个你爱的女人现在不仅很丑,还比你年幼很多,但你却真的很爱她,你会等她长大吗?” “会。” 安然笑意更浓了,她就知道她家阿狼对自己认定的事情不会有半分犹豫,她就是欣赏,喜欢她家阿狼这份可以弃天下人流言而不顾,只做自己想做的,认定的事情的态度。 “那么,如果这个女子长大了,她也爱你,也想嫁给你,你们两情相悦,你会娶她吗?” “当然会。” 这一下安然笑了:“阿狼,既然你能抛弃别人的想法,只爱你所爱,只娶你想娶的,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 北宫绝沉默未语。 安然道破:“那是因为,感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任何一个旁人,即便是父母都无法完全的明白你们之间的感情。就像我们穿靴子,靴子的大小永远只有穿的人了解,旁边看着的人都不可能知道的。” 北宫绝的眉微微松开。 安然笑着覆盖上北宫绝的手:“阿狼,我知道你跟小黑小白刚刚相认,知道自己成为了父亲那份责任,尤其小白是个女娃娃,你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该怎么教导她。” 北宫绝没有说话。 安然摩娑着他的掌心:“但是你其实不用担心,小白和小黑都是你的孩子,你那么聪明,小黑和小白自然能分辨是非对错,知道自己想要走什么样的路,何况啊,现在小白还那么小,哪里懂什么情爱,是不是?” 其实安然很想说,这五岁就开始担心出嫁的问题,这不是吃了饭没事,瞎担心吗? 北宫绝依旧未语,但紧皱的眉头倒是舒缓了,安然看见也就放心了。 突然,北宫绝甩开安然的手:“谁允许你碰本王的。” 安然:“......”她刚才是安慰到一定境界,自然而然好不好。 “睡觉。”北宫绝起身,往床上走去。 安然看了看地上的铺盖,叹了口气,乖乖的钻进自己的铺盖。 烛光湮灭,安然借着月光看向床上的北宫绝,那冰冷的面具让她根本看不到北宫绝真正的表情,但安然真的不得不怀疑,她家阿狼是不是真的男人? 这说句实话,她安然不能倡狂的说是天下第一美女,但她的姿色也不算差了好不好,但她跟她家阿狼同一个屋子睡了那么久,人家硬是没有一点动静。 那好,就算很不巧,她家阿狼对她这个类型,这个长相的正好不感兴趣,那天下那么多美女,总不可能找不到一个合她家阿狼口味的吧。 除非,她家阿狼是喜欢男人,或者——不是男人。 但安然想到五年前那个晚上,脸不禁红了,一夜就能让她有的,怎么可能不是男人,除非——在这五年里发生了意外。 这么重要的事情,看样子她有必要验证一下。黑夜里,安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北宫绝睁开眼,瞥了眼地上的安然,就见她正在被子里猥琐的笑,北宫绝抽了抽嘴角,转过身,不看安然,眼不见为净。 但要是北宫绝知道安然脑子里在想什么,一定一巴掌呼死她。 天蒙蒙亮,安然就负着手在花园里不停的来回走,走的两旁的侍卫都心里慌慌的,这绝王妃不是一向都很晚起床的吗,甚至日上三竿有时候都不起来的,根本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能睡,但今天怎么天还没亮就起来了。 安然皱着眉头,突然走到一个侍卫面前:“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认真回答我。” 侍卫惶恐,连连道:“我一定据实回答。” “谁跟阿狼的关系最好?” 侍卫:“.......” “王妃,你说的是男的还是女的?”侍卫问到。 安然抽了抽嘴角:“有女人跟阿狼走的近?我怎么在阿狼身边连个雌性生物都没有看见过啊。” 被安然这般一说,侍卫点点头:“对哦,我们跟了绝王爷那么多年,确实没有看见任何雌性生物跟绝王爷有接触的,除了王妃您和小郡主。” 安然翻白眼,这不是废话,她也知道。 “那男人呢?” “男人?”侍卫认真的想:“对了,墨小将军跟绝王爷走的挺近,还有那个离开的白公子,也跟绝王爷走的很近。” 安然点点头,好像确实是这样。 正在这时候,从寒殿外传来一阵喧闹。 “我都说了寒殿不欢迎你来。”门外的守卫不悦的驱赶。 “侍卫大哥,我就是来找我姐姐,有事情跟她说。”安如烟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安然的嘴角勾起笑,原本她还想再让安如烟再悠然几天,没想到她又开始作孽了。 安然瞥见端着茶走过来的翠红,道:“小翠红啊,你去看看,这外面怎么这么吵,吵的我脑袋都痛了。” 翠红一下就听出是安如烟的声音,原本她还在想找什么机会去奚落安如烟,没想到一来,大小姐就给她机会了。 翠红带着得意往外走去,却不曾照过镜子,她的心情早已经全部被她的眼睛背叛。 安然冷冷的看着翠红离开。 好戏即将开始,而她,一定会让这戏更加精彩。 第一百二十四章:阴谋开始 第一百二十四章:阴谋开始 翠红走到外面,安如烟一看又是翠红,眸间闪过一抹不悦,这个贱奴才还真是碍眼,迟早将她清扫干净。 但安如烟的面上却温柔如水,还热切的抓住翠红的手:“翠红,你出来饿正好,能不能帮我告诉姐姐,今天太后就要收我为义女,封我为解语公主,这么喜庆的日子,我希望姐姐也能去。”安如烟一边说着,一边将请柬塞到翠红的手上。 翠红一愣,原本她以为这安如烟又是有事相求于大小姐,竟没有想到安如烟这个贱人竟然要被太后收为义女,封为解语公主。 安如烟看着翠红面色一变,凑到翠红耳边,压低声音道:“帮我告诉姐姐,等我被封为解语公主之后,太后就会让我嫁给三王爷。” 翠红一僵,面色有些不好看。 安如烟看见了,更加愉悦:“翠红,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嫁给三王爷吗?那是因为啊,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三王爷的亲骨肉,而我为什么能怀上三王爷的骨肉呢,当然是因为我有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而你这样子,就算送给别人当小妾,别人都不会要的。” 砰。 翠红愤怒的一把将安如烟推倒在地上,红着眼睛看地上的安如烟。 一旁的小青没听见安如烟说的话,就看见翠红将安如烟推倒在地,丝毫不顾及安如烟怀有身孕:“你,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安小姐有身孕。” 翠红死死的捏着请柬,却居高临下的冷笑:“知道又怎么样,还不滚,不要在这里打扰我们家王妃休息。” 小青扶起安如烟,愤怒道:“你不过是个奴才,不要狗仗人势,迟早有一天你后悔的。” 安如烟虚弱的劝阻小青:“好了小青,翠红不是故意的。”然后转向翠红:“翠红,麻烦你帮我告诉姐姐一声,我很想姐姐能来参加我的典礼。” 小青心疼的扶着安如烟离开。 翠红紧紧捏着请柬,将请柬捏的完全变形。 安如烟那个贱人,贱人,毁了她这一辈子,还要这样侮辱她,她不过就是一个放荡的贱人,有什么资格嘲笑奚落她,还是一个坏事做尽的蛇蝎女人,凭什么老天爷还要这般厚待她,真是苍天无眼。 翠红的眸子弥漫出狰狞,既然老天无眼,那么她就要替天行道,像安如烟这种坏事做尽的坏女人,怎么配得到幸福。 她,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拉下来,要让她比她还不如。 翠红收拾好心情,拿着请柬进去,只是走到角落,翠红狠狠的抽了自己几巴掌,丝毫不留情,直到将自己的脸抽的一片血红才往花园走去。 却没有发现在拱门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安然。 就在翠红要走过来饿时候,安然走了出来,看见翠红一步上前:“小翠红,你这是怎么了,你这脸怎么这么肿,是不是安如烟又打你了。” 翠红不说话,就是红着眼睛,那样子表明默认了安然的话。 “小翠红,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她?”安然召集。 翠红摇摇头:“大小姐,我没有关系的,你不要因为得罪了二小姐。” 安然一听这话气愤道:“果然是她,翠红你说,我们不怕她。” 翠红哭着摇头:“大小姐,现在我们惹不起她的,今天是太后收她为义女,封她为解语公主的日子,二小姐不仅是解语公主,太后还会将她嫁给三王爷,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我们根本不能得罪她的。” 翠红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安然的表情,据她这段时间对安然的了解,这安然的性子很强,尤其是不会放过冒犯自己的人。 “大小姐,翠红被打几下根本没有关系,翠红是奴才被打是自然的,只是,那二小姐如今得了势,居然就不把大小姐不放在眼里,翠红是真的忍无可忍,所以一理论,就,就——” “翠红,真是委屈你了,我安然能有你真是我几辈子休来的福气,翠红,你放心,你对我这般忠诚,我安然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翠红摇头。 安然安慰的拍了拍翠红的肩膀:“翠红,她还说什么了?” 翠红迟疑的将手中的请柬给安然:“二小姐将请柬扔在地上,说,今天是本小姐大喜的日子,让那个——那个贱人安然好好来看看。” “她居然这么说。”安然一脸愤怒。 翠红见安然相信,松了一口气:“那,大小姐,我们去吗?” 安然笑:“当然去。” 翠红看着安然眼眸中的冷光,就知道安然已经有计划了,绝对不会放过安如烟。 “翠红,你先去上点药。”安然道。 “谢谢大小姐。”翠红离开。 安然盯着翠红的背影,笑容变冷,这翠红还真是当她是傻子,居然同样的手段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在她身上,真是—— 凤和殿。 “如烟,从现在开始在人前,你就要以这张假面具试人,知道吗?”纳兰和将她让人精心制作的假面具交给安如烟。 安如烟接过:“谢谢太后。” 一边的小青一脸郁结,想说又不敢说。 纳兰和看见了,道:“小青,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 安如烟对着她摇头,纳兰和看见了,道:“如烟,你是不是又有事情瞒着哀家。” “太后,今儿个早上安小姐想请绝王妃去参加她的仪式,还精心准备了请柬,谁知道,那绝王妃不仅连安小姐的面也不见,又让那个侍女出来哄赶我们,小姐就说了几句软话,希望绝王妃能去,却不想那侍女居然不顾安小姐怀有身孕,将她推倒在地上。” 纳兰和皱眉:“如烟,那安然你有什么好叫的。” 安如烟慌忙跪在地上:“太后,她是如烟的姐姐,如烟希望姐姐能陪着如烟。” 纳兰和听了安如烟的话也生不起气来:“你啊就是太姐妹情深,但那安然却是蛇蝎心肠。” 安如烟理解的微笑:“没关系,只要如烟努力,总有一天姐姐会重新喜欢如烟的。” “随你吧。”为了不影响安如烟的情绪,纳兰和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对安然的厌恶又倍增了一分。 天台。 人头攒动,帝都的百姓们都纷纷赶过来看这个能被皇太后收为义女的女人到底是谁。 安延已经秘密接到了密旨,按照密旨上宣布安如烟在一场恶病中去世,从此这个世界上再无安如烟这个人,只有解语公主。 安延满意的等待着仪式的开始,等安如烟跟三王爷成了亲,那么,他们安家可实实在在出了两位王妃,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那么,他们安家发扬光大,他的光明仕途都是指日可待了。 一个灰衣侍者看了一眼即将开始的典礼,匆匆跑到转弯处,对黑影里的人汇报道:“三王爷,解语公主册封仪式就是今天举行,现在帝都的百姓都围观等待着。” 封彦宇的眸子呈现出寒光,安如烟这个女人,他明明让她想办法阻止,这个女人居然还敢违逆他。 既然这个女人不听话,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反正,安如烟这个女人他是绝对不会娶的。 “计划知道了?” 灰衣侍仆点头:“三王爷放心,暗箭已经准备好了,只要等会儿解语公主已出现,奴才就会杀了她。” “干净点。”封彦宇脸色寒冷,这个女人是自寻死路。 “杀了难道不会太可惜?”安然从角落走出来。 封彦宇一下子警惕起来:“安然,你怎么在这里?” 安然双手一摊:“三王爷,我要是说在这里散步,你信吗?” 封彦宇盯着她:“不信。” 安然有点为难:“不信啊!那我要是说,我是想见见你,你信吗?” 今天,安然没有蒙面纱,将她的容颜毫无保留的暴露在阳光下。封彦宇看着阳光下倾城倾国的安然,笑:“信。” 安然:“......”她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其实也不怪封彦宇盲目自信,他的记忆停留在五年前,那个微微弱弱的安然,那个连看也不敢看他一眼的安然,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封彦宇都自信的相信,曾经,安然很爱他很爱,而现在,即便嫁给北宫绝,但对他肯定是余情未了。 所以封彦宇也非常坚信,只要他用心,一定能让安然重新爱上他。 封彦宇挥了挥手,那灰衣侍仆退下。封彦宇走向安然,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安然,本王就知道,你对本王还是有感觉的是不是?” 安然撑着笑看封彦宇,不说话。 见她不说话,封彦宇当是默认,越发大胆的走近安然,只是越靠近,封彦宇的自持力竟有些恍惚,远看的安然已经够美了,但这近看,却让人忍不住亲吻下去。 封彦宇是这般想的,所以他也是这么做的。 却不曾看见在拐弯处,北宫绝眯着眸子看着封彦宇对安然越靠越近,但安然却根本没有反抗,袖子下的手不禁握成拳。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知不知道礼义羞耻。 但封彦宇越来越近,两个人的唇即将接触。 砰,就在这一瞬间,封彦宇竟狼狈摔倒在地上,刚要出手踹开封彦宇的安然一愣,刚刚有高手,但安然警惕的看去时周围什么都没有。 封彦宇的身体说不出的痛,但又不知道为什么。 “三王爷,你就算见到我再激动也不用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吧。”安然见高手已经离开,也就不再纠结,反正对她无害。 封彦宇郁闷的起身,还想再亲安然,安然却后退一步,冷漠的看着封彦宇:“三王爷,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吧?” 封彦宇脸色一僵。 安然笑了笑:“三王爷,你也不必在我身上下心思了,我今儿个明确告诉你,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我都不曾喜欢过你半分。” “你说什么?” 第一百二十五章:狼狈为奸 第一百二十五章:狼狈为奸 安然嘲讽的笑:“三王爷,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我喜欢的都是阿狼,对你,从无半点感觉。” 一股莫名的不舒服席卷上封彦宇的胸口,他贵为王爷,又精通琴棋书画,人又俊美,这天底下不知有多少女人争相要爬他的床,但现在安然居然这般断然拒绝他,还说即便是五年前丑陋的安然对他也毫无感觉。 “安然,你是不是忘了,五年前,你是本王的未婚妻,并不是绝儿的,还是说,你五年前就跟绝儿有私情了。” 安然眼眸里的嘲讽更盛:“三王爷,我要是跟阿狼五年前没有私情,现在小黑和小白能这么大。”安然丝毫没有对不起封彦宇的愧疚。 “你——”封彦宇捏紧拳头,双眸满是愤怒。 安然却笑了:“三王爷,你这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多爱我,现在知道我爱别人正在争风吃醋呢。” 封彦宇一愣,这才意识道自己的情绪,不禁皱紧了眉头。他对安然只有利用的想法,根本不曾用过感情,怎么会? “三王爷,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三王爷对我也没有感情,不过是想利用我罢了,既然如此,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知道三王爷想听吗?” 封彦宇收起心中那点莫名的情绪,道:“你说。” “要是我没有猜错,三王爷之所以不想娶安如烟是因为安如烟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没有财富,是吧。” 封彦宇沉默不语,表示默认,他倒要看看这个安然到底能说出什么来。 “所以说,如果我能提供给你需要的数额,你是不是就可以娶安如烟了?” “你要本王娶安如烟?”封彦宇很意外。 “是啊,这就是我一举两得的办法,三王爷不需要冒险杀了她,还能遵照圣旨娶她,不让太后和皇上对你不满,另一方面,你需要的钱,我会提供给你。” 封彦宇逼近安然,直直的盯着她:“你能给本王多少?” 安然笑:“三王爷想要多少就多少,只要安如烟活着一天,我就跟三王爷做一天的交易,如何?” “安然,你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居然说想要多少给多少,还不问他到底去干什么。 安然把玩着手中的头发:“当然,若是三王爷不想跟我交易,我安然也不强求。” “本王跟你合作。”这么一个一箭双雕的事情他又不是傻子,为什么不做,何况,他很想知道安然到底想要做什么。 “好,三王爷还是很爽快的。”安然对封彦宇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转身离开。 封彦宇一愣,看着安然的背影蓦然问到:“你要走了?” “我不走,难道还要留下来跟三王爷一起吃饭?”虽然两个人是达成共识了,但安然对封彦宇那略带嘲讽的态度却丝毫没有变。 “吃饭就算了,只是你准备什么时候把钱给本王?”听到安然的话,一种莫名的不悦在胸口蔓延。 “等三王爷娶了我那亲爱的妹妹的那晚,我会亲自给三王爷送钱的,还是说,三王爷你不信任我?”安然不急不燥。 “好。”封彦宇本不相信的,但看着安然那浅浅的神情,不知怎么的,出口竟变成了好。 封彦宇看着安然离开,一时之间竟没有回过神来。 “三王爷,那还要暗杀吗?” 被奴仆一提醒,封彦宇才回过神,摆摆手:“暂时不用了。” 喜悦声由远及近,天台的百姓们都争相看去,只见那素白色的帘纱后,端坐着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好漂亮啊!” “真美,这解语公主。”老百姓们纷纷赞叹道。 素纱后的安如烟不留痕迹的笑了,只要过了今天,她安如烟就要重新开始了,只要过了今天,她就能嫁给三王爷,她的孩子也不用再让人指指点点,只要过了今天,她绝对不会让安然那个贱人好过。 绝对不会。 天台上。 “娘亲,你去哪里了?”安小白刚在位子上坐下的安然。 “我去散步了。”安然随口说道,却不曾发现,一边的被公决听到这话,瞬间漆黑的眸子越发的黑。 正在这时候,封彦宇也缓缓走了过来,极快的,两人一个对视,却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这一切被北宫绝看的一清二楚,该死的女人,居然嫁给他了,还敢水性杨花。 “你知道城东那户张家吗?”突然一个议论声传到了北宫绝这边。 “知道啊,张员外的结发妻子红杏出墙了。” “是啊是啊,不过张员外也怪不了别人,谁让他放着好好的结发妻不碰,一天到晚在外面花天酒地,这就是再忠贞的女人也受不了。” “对啊,你让一个正常女人长年累月独守闺房,她怎么受得了。” 安然也听到了这话,一下子就想到了她家阿狼也是长年累月不碰女人,这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受的了,便转头试探性的问到:“阿狼,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北宫绝寒声。 安然压低声音:“他们说张员外的结发妻红杏出墙,因为张员外长年累月不碰她,阿狼,你说,一个正常人能做到吗?” 北宫绝的神色原本就清冷,听到安然的话,瞬间一片冰霜,这个女人居然敢暗示他,再不碰她,她就要红杏出墙了。 安然见北宫绝的眸子冰封一片,瞬间觉得是戳中了北宫绝的痛处,她家阿狼这几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才会不能人道,否则她刚刚怎么一试探性的问,她家阿狼怎么就那么大的反映。 安然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个女人居然还敢叹气,北宫绝握紧拳头,晚上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女人,否则真要给他逆天了。 封炎和纳兰和站在最上方等着安如烟走过来,纳兰和看着毫无瑕疵的安如烟非常满意。 安如烟走到封炎和纳兰和面前。 福禄拿出圣旨宣告道:“解语听旨。” 安如烟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因解语冒死救驾,才让太后免于为难,特此,封为解语公主。钦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安如烟接起圣旨。 “今天,除了封解语为公主,朕还有一件事情要与民同喜,三日后,朕的儿子宇儿将迎娶解语,到时举国同庆,大赦一天。” “哇!”瞬间,天台下的老百姓一片哄闹。 安如烟看向旁边的封彦宇,却发现封彦宇根本不曾看他,顺着封彦宇的目光过去,竟是正在吃东西的安然。 安如烟握紧拳头,没关系,只要三天后她跟三王爷成亲了,以她的美丽一定能让三王爷重新喜欢上她。 安然好似感受到安如烟的视线,抬头看向她,两人四目相对,安然淡淡的笑了,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报复一个人最好饿办法是将对方杀死,但在她看来,最残忍的报复,是将她拥有的东西一样样剥离。 只有拥有过了在被剥离,那才是最痛苦的。 比如,爱情。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的现在,安然都不难回想起安如烟看封彦宇的目光,那目光里带着贪婪,却也占着仰慕。 所以,安然有理由相信,只要安如烟嫁给了封彦宇,才会真正的爱上封彦宇,但以封彦宇的性格却是断然不会爱她。 爱而不得,再慢慢的绝望,那不是最痛苦吗! 安然遇见到安如烟不久的未来,笑容越发的浓了,何况——安然看向一边侍立着的翠红。 她绝对不会让安如烟寂寞的。 夜,寒殿。 安然哼着小曲调推门进来,却冷不丁的看见北宫绝也在,不禁一愣:“阿狼,你也在啊!” 北宫绝沉默,却一身寒气。 安然撇撇嘴,看样子今天阿狼的心情不好,原本安然还想安慰几句,但看北宫绝那寒气四射的样子,识趣的脱了自己饿外衣,钻进地上她的被窝,准备睡觉。 北宫绝看着安然自然而然的跟他分床而睡,白日里那个将吻未吻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安然,你给本王起来。” 安然累了一天,一躺下就迷糊了:“我,我睡觉。”说着抱着被子翻了个身,背朝北宫绝。 北宫绝的眸子越发的深。 呼,呼,安然非常快的进入了梦想,嘴里还呢喃着:“三王爷,三王爷。”一边呢喃还一边笑。 北宫绝听到了,拳头握的咯咯作响,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睡在他的屋子里还敢叫别的男人。 砰。 北宫绝抓起安然,将她整个扔到床上。 “啊!”冷不丁被摔在床上,安然叫了起来,但一睁眼睛,印入眼帘的却是北宫绝冰冷的面具。 “阿狼,你——”安然看着北宫绝此刻的模样,不禁害怕的缩了缩身体。 “你想跑?”北宫绝被安然那个动作有些刺激到了。白天里,封彦宇要吻她,她倒一动不动,现在在他床上反倒还想躲! “啊,没。”安然否认。 北宫绝粗鲁的捏起安然的下巴,将安然整个凑到自己面前,安然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看北宫绝的眸子,这一刻,安然才发现,原来北宫绝的眼睛比她想象中还要深邃,还要冷。 还有北宫绝脸上的面具,也比她想象中要冰冷。 第一百二十六章:强吻 第一百二十六章:强吻 突然的,安然觉得很陌生,好像她从来不曾认识过北宫绝一样。 “呵呵,我,我怎么跑到床上来了,我现在就下去。”安然有些尴尬的说道。 砰。 安然刚要离开,北宫绝将她整个压在床上,捏着安然的下巴就重重的吻了上去。 瞬间,安然的眼睛震惊的睁大,连带着呼吸也忘记了。 舌尖霸道的探入安然的唇齿,一股幽香甜美弥漫进北宫绝的鼻尖,不禁的,北宫绝加深了这个吻。 突然,安然一把推开北宫绝,慌忙的跑了出去,北宫绝看着安然的背影,蓦然回神,只是双眉紧皱,刚刚,他居然吻了安然,他明明是想教训她的,但—— 花园。 安然不知跑了多久,一直到气喘吁吁才停了下来,深夜微凉的风落在她的脸上,却根本带不走她满身的热意。 刚刚,刚刚阿狼在吻她?安然不确定的摸上自己的双唇,其实不需要摸,唇间满满的都是北宫绝清冷的气息。 刚刚阿狼真的吻她了,可她为什么要跑出来呢? 安然蓦然清醒,对啊,她干嘛要逃,刚刚那么好的气氛,只要阿狼对她那啥这啥,那就表情阿狼原谅她了,而且她跟阿狼的关系也能更进一步。 但她跑啥啊,她干嘛要跑啊! 安然懊悔的就差抽她自己两巴掌。 不行,她要赶紧回去,趁阿狼还没改变心意。安然又呼哧呼次的往回跑。 “哥哥,娘亲这大晚上的在锻炼身体吗?”树上,安小白靠在安小黑的怀里,一双小脚荡啊荡。 安小黑只是冷叱一声,表示他对安然的不屑一顾。 卧房。 “阿狼,我回来了,我们继续吧。”安然一进门,捏着嗓子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 但环顾四周,这偌大的卧房里哪里还有北宫绝的身影,也就只有北宫绝留下的清冷味道。 安然很想哭,她这个白痴,这大好的机会就这样让她错过了,她要是不逃,指不定现在就跟她家阿狼正在翻云覆雨呢。 哎,现在好了,错过了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知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想到这里,安然觉得哪里出了错,不对啊,她家阿狼不是不能人道吗,那怎么跟她翻云覆雨。 完了,她刚刚还一把推开了阿狼,那现在阿狼一定很难过。 安然本能的转身要去找,但又停住了脚步,不行,这事关系到男人饿尊严,像阿狼这么要面子这么骄傲的人,怎么会愿意让她知道这种事情,一定是希望不要再提起。 这般想着,安然决定,她一定要把刚刚的事情当作从未发生过。 早上,大堂。 白富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今天的气氛这么诡异,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饭桌上,小黑小白正在吃着自己的食物,北宫绝也沉默的吃着自己的,安然也是。 不对,白富将目光从心落在安然身上这王妃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热情如火的给他家王爷夹菜吗,但今天王妃对王爷怎么这么冷淡。 “小孩子要多吃菜。”安然将绿油油的菜夹给小黑和小白。 夹了,夹了,白富看着安然又夹起一筷子菜,以为是要给他家王爷,却见安然径直自己吃了,仿佛这桌子上根本没有北宫绝这个人。 北宫绝的余光瞥向安然,但安然却根本不曾注意他丝毫。 一抹莫名的情愫弥漫上北宫绝的胸口。 安然放下筷子,对小黑小白道:“你们两个慢慢吃,不要吃太快。”然后站起身离开了。 北宫绝虽低着头用膳,但握着筷子的手不禁用力。 这,这,他家王妃怎么了,这平常吃完饭不是特意也要陪着他家王爷吗,时不时的还要吃他家王爷的豆腐,非要把王爷惹急了才罢休,这,这今天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傍晚。 “白富,让人把我的东西搬到旁边的屋子。”安然对白富道。 “为什么啊?”这一下白富彻底傻了,难道王妃要跟王爷分房睡? “我,想一个人睡几天。”她要给阿狼恢复的时间,免得晚上阿狼看见她受刺激。 “快点啊。”安然说完离开了。 白富急急忙忙的跑到北宫绝的书房:“王爷,王爷不好了。” 北宫绝蹙眉:“什么事?”这白富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这么毛躁。 “王,王妃要跟您分房睡。” “你说什么?”北宫绝的眸子眯起。 白富一个哆嗦:“王妃刚刚让奴才把她的东西搬到别的屋子,她说想要自己睡几天。” 北宫绝的眸子深邃一片,完全看不出情绪,但白富不自觉的往后退,还觉得有一股寒气直逼上来。 “让她搬。” “啊?”白富傻了,但当北宫绝的眸子横向他,白富连连点头:“奴才这就去帮王妃搬东西。”说着赶忙转身离开。 可离开了书房,白富忧心忡忡的叹了一口气,这可怎么办好,这王爷跟王妃才刚刚成亲,居然这么快就分房睡了,其实若换成别的王爷,倒也没什么,还挺正常,但现在事他家不食人间烟火的绝王爷,千载难逢的遇上一个能看饿上眼的,现在居然还分房,那,那他家绝王爷不是又要回到以前那样? 白富一想到这个就想抓狂。 “白富叔叔,你在这里干什么啊?”安小白走过来,看见白富不停的抓好则自己的头发,不禁好奇的问。 白富回头看安小白,一下子更加悲伤了,这他家小郡主小世子都那么小,这要是王爷跟王妃感情不和,这对他们的成长是有很大的影响的,身为他家王爷的骨血,怎么能允许生长的环境出现扭曲呢。 安小白抽了抽眼角,这白富看着她,居然莫名红了眼圈。 “小郡主,你放心,奴才以后一定加倍对您好,还有小世子,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半分委屈。” 安小白:“......” 夜。 安然正在收拾搬过来的东西,这不整理安然还不知道,她在这里的东西原来有这么多呢。 “娘亲,你怎么在这里?”安小白和安小黑出来散步,却无意间看见开着门的安然。 “哦,我在这里睡啊!”安然没有多想。 安小白环顾了一圈屋子里的东西,根本就是把东西都搬过来了:“娘亲,你想一个人睡觉啊?” 安然点点头,将整理出来的书籍放放到架子上,一转身却发现安小白和安小黑已经离开了。 安然:“.....” “爹爹,爹爹。”安小白推门而入,正好看见北宫绝站在窗户前,好似在沉思。 “怎么了小白?”北宫绝问。 “娘亲在屋子里开心的收拾东西,还说从今天开始要一个人睡。”安小白脸不红气不喘的添油加醋。 小雪:“.....”这小恶魔有够坏的,居然连自己父母都不放过。 北宫绝的眸子闪过一道光,却道:“天晚了,你们两个快去睡。” “好的爹爹,我跟哥哥现在就去睡觉。”安小白甜甜的答应道,然后牵着安小黑的手转身离开。 却不曾发现,在他们转身的瞬间,北宫绝的眸子变得一片冰霜,好一个安然,迫不及待的搬出去,现在还开心的在整理东西,看样子离开这里,都把她开心疯了。 这两天皇宫尤为的热闹,上上下下都在准备封彦宇的婚事,但寒殿却尤为的诡异。 原本是只有白富一个人感觉,现在寒殿上上下下都感觉到了。 那就是他们家王妃不喜欢他们家王爷了。 原本王爷走哪,王妃都要跟,一直等到王爷生气了,才无奈离开。 又比如现在,王妃不小心和王爷偶遇了,王妃不仅不上前打招呼,反倒转身就走,那样子倒是更像遇见了瘟神,要绕道而走。 结果整整三天下来,反正有王爷的地方王妃绝对不去,更不要两个人之间说过半个字。 就像现在,两个人从两头走过来,安然一抬头就看见迎面而来的北宫绝,赶忙转身就走,她观察过了,这几天她都这么努力在阿狼面前降低存在感,但她家阿狼还是不能调解过来,看样子是真的受了很大的刺激,她应该更给阿狼更多的时间。 这般想着,安然转身就要往回走,正在这时,一个侍卫进来通报:“王爷,王妃,殿外三王爷求见,说是要见王妃。” 听到封彦宇来找她,安然停住脚步:“带我去看看。” 那侍卫带着安然走出去,北宫绝的拳头紧紧握住,该死的安然,看见他就绕道而走,但一听是封彦宇来了就迫不及待的出去。 好,很好。 殿外。 “三王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安然开口。 封彦宇转身,看见安然微微一笑:“你这阵风。” 安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赶忙后退两步。 封彦宇笑,他突然发现这安然挺有趣。 “怎么样,你有没有想本王?”封彦宇靠近安然,原本想要逗逗安然的,但每一次一走近,就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席卷上来,让封彦宇无法自控。 安然冷漠的后退,跟封彦宇拉开距离:“我以为那天我把话说的很清楚了?” 封彦宇不置可否:“你那天说的很清楚,本王也听的很清楚不过,本王就喜欢——这么做。”封彦宇靠近安然的耳际,暧昧道。 反正他现在跟安然是同一条船上,有些东西又何必想那么多,既然他贵为王爷,又何必想一些根本没有用的东西,若是无关紧要的事情,那就跟着感觉走好了,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 第一百二十七章:安如烟悲剧的开始 第一百二十七章:安如烟悲剧的开始 安然上上下下莫名的扫视封彦宇,这男人脑子没问题吧,怎么说话越来越诡异了。 封彦宇却笑着靠近:“今天是本王大婚,你可知道?” 安然翻白眼:“三王爷的喜讯早已经传遍整个西秦国,安然我既不聋又不瞎,怎么会不知道。” “知道就好,本王还以为你忘了。” “三王爷放心,我答应的事情自然会做到。” 封彦宇笑:“那本王就期待晚上能见到你了。”说着,意味不明的离开了。 安然看着封彦宇离开的背影,嘴角抽了抽。 砰! 安然一个转身,整个人就撞上了一处坚硬,安然刚要生气,但一抬头就北宫绝那一张冰冷的面具,以及他那双寒冷深邃的黑眸。 不等安然反应过来,北宫绝转身离开。 安然:“.”看着北宫绝离开的背影,安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她家阿狼怎么还没好啊! 算了算了,反正她家阿狼本来就比一般男人要骄傲千百倍,回不过神来也是正常的。 凤和殿。 “解语公主吉祥。”一排侍女向安如烟行礼。 “都起来吧。”安如烟温柔道,但眸子深处的笑意却在放肆的狰狞,她安如烟也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她就知道,她安如烟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不管是什么。 只是,这愉悦的得意在假面皮下根本看不出丝毫,侍女们看见的只有安如烟温柔婉约的模样。 “解语公主,您可真漂亮。”一旁的小青道。 安如烟笑,却不语。 “你们还不快点帮解语公主梳洗。”小青催促道。 侍女们赶紧帮安如烟妆扮起来。 安如烟和封彦宇的婚事虽比不上北宫绝和安然的热闹,但排场也不小,毕竟是太后和皇上赐的婚。 红喜帕下,安如烟笑了。 这一天,她等的太久太久了:“三王爷,烟儿终于光明正大的成为你的女人了。”安如烟轻声呢喃。 “上轿。”媒婆尖着嗓子喊道。 瞬时,喜悦声锣鼓喧天,整个皇宫都回荡着声音。 安然看着成亲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嘴角上扬,今天她能让安如烟笑,那么,很快她要让安如烟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夜。 三王爷府,一片热闹喧哗,里里外外都是皇亲国戚,文武大臣。 “三王爷,恭喜恭喜。”百官们前来贺喜。 封彦宇点头,目光却时不时的看向周围,安然明明答应他要来的,难道反悔了? 就在这时,一袭白衣素裙的安然走了进来,虽然蒙着面,但却依旧掩盖不住她绝色容颜。 霎那间,原本在道喜,互相寒暄的百官们都不约而同停了下来,看着安然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封彦宇蹙眉,有一种不悦的感觉席卷上来。 “绝王妃。”封彦宇上前,将安然从众人的目光之中拉离。 “你干什么?”角落,安然甩开封彦宇的手。 “你怎么现在才来。”封彦宇有些不悦。 安然瞥了瞥嘴,将一个木盒子给了封彦宇:“这里是你要的东西。” 封彦宇接过,打开一看,竟一下子愣住了,他一直很好奇安然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势力,但此时此刻,他清楚的意识到,当初,他不仅仅是一点的低估了安然的能力,是非常非常低估。 “三王爷,钱我给你了,我希望,你能保证我亲爱的妹妹的安全。” 封彦宇合上合子:“当然。” “不过——”安然戛然而止。 “不过什么?” 安然笑:“没什么,我想说的就是三王爷想做的。” 封彦宇眯起眸子:“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跟安如烟成亲之后,你会宠她爱她吗?” 封彦宇冷哼:“像她这种一无是处的女人,本王根本不屑一顾。” 安然默默的一撇嘴,这根本就是骗人,说什么不屑一顾,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三王爷既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封彦宇看着安然:“安然,你费尽心思让本王娶了她,但又不想本王宠爱她,你到底是什么意图。” 安然笑:“三王爷,我们的交易中没有这一项,我必须向三王爷你汇报吧!” “好,不管你做什么,本王都不过问。但有一点——”封彦宇一边说一边贴近安然,气息暧昧。 “你们在干什么?”蓦然,一道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安然一抬头,就看见北宫绝站在不远处,一双漆黑的眸子在深夜中深邃的根本看不清。 “阿狼,你怎么来了?”安然笑着走到北宫绝的面前,她还以为她家阿狼都不会跟她说话了呢。 北宫绝看着安然无辜自然的样子,这个女人居然一点都不知道错,刚刚他明明看见两个人都要吻上了。 北宫绝冷斥一声,转身离开。 安然一愣,赶忙追上去:“阿狼,你等等我啊。” 封彦宇眯着眸子看安然紧紧的跟着北宫绝离开,神情迫切,这个女人明明跟他说话都是一幅无所谓的样子,但一遇到北宫绝居然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不知觉中,封彦宇紧紧的握住拳头。 喜房。 喜帕下的安如烟始终都是带着笑,那模样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跳动着的烛光落在她的眼眸,也变得温暖。 今晚,就在今晚,她就能跟三王爷同床共枕,能光明正大的叫三王爷为夫君。 也是这一刻,安如烟她才真正的意识到,原来,她早已经爱上了三王爷,才会宁愿败坏了自己的名声也不愿连累三王爷。 但她为了这一切已经付出太多太多,所以,谁也别想来破坏她的幸福,绝对不允许。 马车上。 “阿狼,你怎么了吗?”安然凑到北宫绝面前,一路上不停的跟他说话,但北宫绝只闭眼休息,根本把安然当作透明。 安然郁闷的嘟嘟嘴,真是的,怎么了吗,好不容易她家阿狼才愿意跟她说话,结果说了一句就又不说了。却根本没有意识到,刚才在三王府时,从北宫绝那个角度来看,她跟封彦宇行为亲昵暧昧,几近亲吻。 安然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她家阿狼还没彻底从那次创伤中走出来。安然下定决性,以后不管怎么样,她宁愿自己受伤也绝对不去刺激她家阿狼半分,这她家阿狼的心脏实在是太脆弱了。 马车在寒殿停下。 安然原本想跟北宫绝说话的,但一想还是算了,还是再给她家阿狼一点时间缓和吧,于是安然一声不响的转身回自己屋了,完全没有看见,北宫绝站在原地,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 许久,才离开。 “哥哥,你说爹爹这么害羞,可怎么办啊?”北宫绝走后,黑暗的角落里响起安小白烦恼的声音。 安小黑:“.” “哥哥,我知道你很想帮爹爹,好吧,看在哥哥你这么想帮爹爹的分上,我就帮哥哥吧。” 安小黑:“.” 小雪:“.” 北宫绝卧房。 “爹爹,爹爹。”安小白一脸哭腔的走进来。 “怎么了。”北宫绝蹙眉。 安小白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抽噎道:“爹爹,娘亲是不是不要我们了,不要我跟哥哥,也不要爹爹了。” 北宫绝的眸子沉了一分:“谁告诉你的。” 安小白的眼泪流的更加欢唱了:“没,没有人告诉小白,是小白跟哥哥听见的。” “你们听见什么了?” “我们听见娘亲——”安小白的脑海闪过封彦宇的样子,道:“听见娘亲在自言自语的说,想念,想念—” “谁?” “三王爷。”安小白嘟起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睁的大大的,尤为的可怜。 蓦的,北宫绝的眸子冷了一寸。 “她还说什么了?” “娘,娘亲还说,要是没有阴差阳错,她跟三王爷早成亲了,现在也,也有,他们的孩子了。”安小白说着,哇的一下哭的很伤心:“爹爹,小白知道娘亲以前跟三王爷是有婚约的,要不是出了意外,娘亲现在早就是三王妃了,爹爹,你说娘亲是不是不想要我跟哥哥了,也不要爹爹,娘亲是不是想要嫁给三王爷了,想去跟三王爷生小宝宝。”安小白说着,哭的伤心欲绝。 安小黑:“.” 小雪:“.”这果然是安然那大恶魔的孩子,黑起自己的娘亲根本是脸不红心不跳,丝毫没有愧疚感啊! “爹爹,要是娘亲真的不要我们了,怎么办?” “不可能。”北宫绝寒着眸子,不容置疑。 等到安小白和安小黑离开了屋子,北宫绝死死握紧的拳头才松开,只是他的眸子寒彻冰封。 白富走过安然的住处,看见里面的烛光是亮着的,深深的叹了口气,这都这么久了,他家王妃看样子是真的不喜欢他家王爷了。白富回想起之前安然天天跟他家王爷后面追,那个热情如火,根本是无人能挡。 但估计是被他家王爷的冷漠给吓退了,不想再一味追求了。 白富想想也是,他家王爷什么都好,但就是性格太冷,冷的都不像是个人了。 白富摇摇头,不行,要是王妃移情别恋,小郡主和小世子的年轻还这么小,肯定会造成阴影的,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应该好好的劝一下王爷。 第一百二十八章:北宫绝吃醋 第一百二十八章:北宫绝吃醋 白富装模作样端着茶进去:“王爷,您喝口茶吧,别累坏了。” 北宫绝蹙眉:“什么事?” 白富的眼珠子一转:“王爷,奴才有一件事想说。” “说。” “王爷,奴才知道您不喜欢王妃,但是,王爷,小郡主和小世子还小,要是王爷您现在就跟王妃彻底没感情了,会对小世子,小郡主造成严重影响的。” 北宫绝横向他:“白富,你到底想说什么?” “奴才是想说,王妃也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就算再爱一个人,要是迟迟得不到汇报,甚至连一点回应也没有,那么,女人迟早要放弃的,不仅会放弃,还会将情感转移到另一个男人身上。” 袖子下的拳头蓦然再次收紧:“白富,你现在是不是太闲了。” 白富慌忙道:“奴才只是瞎说瞎说,奴才这就退下。”一边说着,百富赶忙离开。 天哪,他家王爷还是那么的冷,冷的他都哆嗦。 “哎!”白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努力了,要是还是不行,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夜。 安然正在认真的擦着东西,她搬过来有几天了,原本还以为她家阿狼能很快好的,没有想到居然这么久都不能回过神来,所以她还是把屋子整理一下,做好长久居住的准备吧。 安然从地上捡起掉落的东西,一个转身,冷不丁看见北宫绝竟无声无息的站在她后面,安然吓的一下子愣在原地,半饷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本王不能来?”北宫绝的黑眸眯起,泛着寒光。 安然害怕的倒退一步,这,这她家阿狼不会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很愤怒,所以来杀她灭口吧。 见安然倒退,北宫绝的拳头握的咯咯响,这个女人真是不知羞耻,明明都是他的王妃,居然还敢光明正大的跟别的男人暧昧,藕断丝连。 现在看见他还要躲。 蓦的,北宫绝一把粗鲁的拉过安然,将她整个都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安然整个人都傻了,在北宫绝硬朗冷意的怀里脑子一片空白。 嘶! 北宫绝一把撕开安然的衣服,瞬间,那衣服就四分五裂了。 “你干什么?”本能的,安然双手护住自己的身体。 北宫绝恶狠狠的禁锢住安然的手,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她,瞬间,整个房间里一片寂静。 安然害怕,自从上一回之后,她就觉得她家阿狼身上有一种让她害怕的东西,但要说是什么,她又说不出。 就是有时候会莫名的害怕,就像现在。 安然想要离开这个屋子,远离北宫绝,于是下意识的挣扎。 白富的话以及安小白的话在北宫绝的脑海浮现出来,北宫绝禁锢着安然的劲道不禁更加重,这个女人已经是他北宫绝的王妃,就绝对不允许想别的男人,就是看一眼都不行。 “嗯!”安然蓦然瞪大眼睛,看着重重吻住她的北宫绝。 这,这,她家,阿,阿狼吻她了? 安然的脑子更加的短路,在感觉到疼痛的时候蓦然清醒,这她家阿狼能够吻她,看样子是走出了阴影,这是好事,但,但吻就吻吧,干什么咬她,还都咬出血来了,这么浪漫美好的事情干嘛弄的这么血腥暴力呢。 安然刚想要提意见,但话还没出口,整个人已经被压在了床上了,瞬间,安然的脸一片血红。 北宫绝一滞,脸红的安然甚是好看,娇羞的容颜,婉约的眼眉,如若雨后的花儿,滴着晶莹的雨水,让人忍不住靠近。 安然以为等待她的是更加粗暴的亲热,却没有想到北宫绝竟迟迟没有动作。安然一想,不好,她怎么把她家阿狼有可能不能那啥的事情给忘记了,但是,上一次她只是在亲吻的时候跑出去了,要是这一次她再跑掉,指不定她家阿狼就要自卑而死了。 不行,不行,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这般想着,安然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 突然,安然灵光一闪,她搂住北宫绝的脖子,倾身吻了上去。对,这一次她要用行动鼓励她家阿狼,要告诉她,不管他怎么样,她都会支持他,会不离不弃。 北宫绝的眸子蓦然一深,这女人居然—— 要知道,这偌大的天下,就算成千上万的女人都再疯狂的仰慕着北宫绝,但绝对没有人敢靠近北宫绝,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主动亲吻北宫绝。 安然等了半天,但北宫绝还是没有反映。这一下安然更惆怅了,虽然这些年见识过的男人并不少,但根本没有往男女上走的,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的。 但要是她现在这样停住了,她家阿狼还是会觉得很受伤,她应该要更加的主动,更加更加的主动。 但,谁能来告诉她,到底该怎么来主动啊。 算了,算了,不管了。安然放弃思考,凭着感觉将身体贴近北宫绝,一边用手轻轻的抚摸北宫绝硬朗健硕的身体,一边继续吻着北宫绝。 北宫绝的眸子越发的深邃,这个女人居然敢勾引他,而他竟——有感觉。 北宫绝的眸子蓦然一沉,扣住安然的下巴,夺回主动权,加深这个吻。 夜,渐渐的深,但屋子内却一片春意。 三王府,喜房。 安如烟一个垂头,猛然从瞌睡中惊醒,却发现,封彦宇还未来,安如烟对自己笑笑,应该是三王爷还在陪着宾客,再等会儿就来了。 夜,出奇的竟,喜房里,喜房外更是静的出奇。 清晨,寒殿。 北宫绝睁开漆黑的眸子,剑眉蹙起,只见安然正八爪鱼似的抱着他,好像他的身体是一个窝,在睡梦中还不断的往他身体里拱,一边拱,一边流着口水,那口水不断不断的滴落在北宫绝身上。 北宫绝:“.” “啊!”突然,安然从梦中惊醒,就见北宫绝将她扔掉了地上,安然看着北宫绝羞红的笑了,一边扭过头,一边用扭曲的声音道:“阿狼,我知道你害羞,但是,我们都已经有关系了,你就不要再这么害羞了。” 北宫绝:“.” 北宫绝不瞥一眼安然,径直起身穿衣服。 地上的安然仰望着北宫绝,看着北宫绝那在清晨的阳光中格外棒的身材不断的流口水,这她家阿狼饿身材怎么能这么好。 “把你的口水吞回去。”北宫绝冷冷道。 安然从地上起来,嗔嗲的在北宫绝身上一拍,瞬间,北宫绝鸡皮疙瘩起l一身。 “阿狼,你怎么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啊!” 北宫绝:“.” “阿狼,你昨天晚上——”安然羞红着脸,用力的搅动着北宫绝的袍子。 “什么?”北宫绝瞥了一眼,停住了离开的脚步。 “你,真是太禽兽了。”安然突然重重的拍在北宫绝的胸口,北宫绝猝不及防安然这一掌竟是用了内力,硬生生将他拍的倒退了一步。 这个女人—— 安然却浑然不知觉自己刚才用了内力,异常害羞的低着头,又是扭动手指又是扭动脚趾。 “阿狼——”安然一抬头,整个屋子里哪里还有北宫绝的影子,只剩下空荡荡的东西和她自己。 “哎,她家阿狼就是害羞呢。”安然感叹的摇摇头。 寒殿,沿廊。 侍卫们在看见北宫绝的那一瞬间都震惊的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竟是连最基本的行礼也忘记了,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北宫绝,好像北宫绝已经不是人了,已经彻底变异似的。 北宫绝蹙眉,他从刚刚一出门到现在,一个个看见他都是这个样子,北宫绝不留痕迹的扫了一眼自己的衣着,但根本没有丝毫的瑕疵,没有破,没有穿反。 北宫绝负手往前走。 砰,啪。 迎面而来的两个端着茶水的侍仆看见北宫绝,竟震惊的将手上的东西都掉落在地上还浑然不觉。 “你们怎么回事?”北宫绝不悦。 两个侍仆慌忙跪下:“王爷赎罪,王爷赎罪。”但一边在说,但目光却依旧时不时的再看他。 北宫绝径直离开,却根本莫名其妙。自这些人跟着他之后,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像现在这般放肆,在他面前连最基本的尊卑都忘记了。 “王爷,该用早膳了。”白富在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差点将手中的早膳都悉数掉落在地上。 北宫绝不留痕迹的接住,将东西塞回白富的手上:“一大早就魂不守舍。” 白富却好像没有听到责骂,那一双眼睛噗哧噗哧的看着北宫绝,天哪,地哪,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他家王爷身上,要知道他家王爷英明神武,聪明睿智,天下无双,居然,居然真的发生了。 北宫绝沉着气,不说话。 “爹爹。”就在这个时候,安小白和安小黑走了进来,只是即便是安小白和安小黑这两个小人精,在看见北宫绝的那一瞬间也愣住了,随即两个人又自然的在自己位子上坐下。 或许别人没有看见,但北宫绝看的一清二楚。 “爹爹,你不用早膳吗?”安小白见北宫绝起身问到。 “你们吃吧。”北宫绝往外走去。 “爹爹,你事情重要,做完在来吃吧。”身后,安小白意味深长的声音响起。 北宫绝蹙眉回头,就见白富对安小白竖起拇指,见北宫绝回头,白富改成用手揉了揉头发。 第一百二十九章:安然戏弄北宫绝 第一百二十九章:安然戏弄北宫绝 书房。 北宫绝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漆黑的眸子深的完全看不见底,一字一字吐出:“安然,你,死定了。” 只见铜镜中,一身麒麟黑袍的北宫绝非常的玉树临风,但他脖子上两个鲜红的印记却异常明显,只要不是一个瞎子,肯定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北宫绝,而是他脖子上饿两个印记。 大堂。 安小白格外开心的用着早膳。 “小郡主,你今儿个好像特别开心啊!”白富问到。 “有她想看的好戏。”一边的安小黑淡淡道。 安小白笑的更甜了,转向安小黑:“哥哥,小白哪有要看好戏,只是看爹爹跟娘亲的感情这么好,小白很开心哦!难道哥哥不开心吗?” 手腕间的小雪鄙视的爬到安小黑手上,这小恶魔想看好戏就看呗,居然越说越冠冕堂皇了,真是虚伪。 “是啊,王爷跟王妃的感情,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说不定啊,你们马上就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不要。”安小黑和安小白异口同声。 连带着手腕间的小雪也嫌弃的扭过头,这已经有两个小恶魔了,这要是再来一个,岂不是祸国殃民。 白富:“.”小郡主和小世子都河马可爱,要是王爷和王妃再生一个,肯定也是这般可爱。 多好啊! “安然。”北宫绝一把推开门,愤怒的喊道。 “哎,夫君,你找奴家有何事?”安然从屏风后出来。 “你是谁?”北宫绝看着面前涂抹的跟鬼一样的女人,硬是倒退了一步。 安然笑盈盈的走上前,只是她一笑,粉白粉白的粉就从安然的脸上掉落下来:“夫君,你真坏,我是你的然儿嘛。” 北宫绝握紧拳头努力忍着。 “夫君,你找奴家到底什么事情,难道,难道——”安然捂住自己的身体:“难道夫君你又欲求不满了?” 说道欲求不满,北宫绝一把抓起安然:“安然,你时不时不想活了,居然敢在本王身上留下痕迹。” 安然看着北宫绝脖子上的痕迹,脸红了:“那是因为阿狼你太迷人了。” 北宫绝:“.” “还有就是阿狼你太热情如火了。”安然转过脸去。 北宫绝冷哼:“本王会热情如火?” “当然了,阿狼你不信啊,我给你看证据。”安然一边说着开始脱衣服。 北宫绝警惕:“安然,你脱衣服干什么?” 安然将里面的衣服解开,指着她白嫩皮肤上大小不一却都非常鲜明的痕迹对北宫绝道:“阿狼,你看,你昨晚的热情都留在我身上了。” 北宫绝看着遍布安然全身的,自己的痕迹,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阿狼,你要对人家负责哦!”安然说着要贴上去。 “啊!”但北宫绝一闪,安然扑了个空,安然看着北宫绝离开饿背影,深情款款道:“阿狼,奴家等着你回来哦!” 北宫绝:“.” 三王府。 安如烟死死的握着拳头,任由指甲陷入掌心里面,她整整等了一个晚上,整整一个晚上,但至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 安如烟一把扯掉头上的头盖,黑着脸往外走去。 “王妃,你这是要去哪里?”正好过来饿小青看见了,问到。 安如烟根本不瞥一眼小青,径直往前走。 “王妃,王妃?”小青再后面喊,但安如烟根本不理她。 沿廊。 “三王爷在哪里?”安如烟问一个侍女。 侍女一愣,看着安如烟身上的喜服,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王妃,王,王爷,在,在——” “到底在哪里?”一听侍女结巴,安如烟一把抓起她。 “在东厢。” 安如烟甩开侍女,径直往东厢去。侍女在后面郁闷,这解语公主明明说是很温柔儒雅的,怎么这么凶,还有,这解语公主不是刚刚嫁给她家王爷,怎么好像对王府这么熟的感觉。 却不知道,在以前安如烟跟封彦宇好的时候,却是常常来这里私会。 砰,安如烟一把推开门,却在看见眼前的画面时,愣住了。 只见床上,一个美艳的女人正抱着封彦宇,两个人好不亲热。 “你来干什么?”封彦宇看见安如烟很不悦,一旁的女人见安如烟穿着大红袍,就知道是封彦宇的王妃,这封彦宇放着堂堂解语公主不碰,却跟她缠绵,女人觉得很是骄傲,面上也就露出得意之色。 “三王爷,昨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安如烟的愤怒到了极点,但她努力控制着最后一分理智,才能不上去把那个冲她笑的贱人扯下来,杀了。 封彦宇搂过身边的女人:“大喜之日?对本王来说狗屁都不是。” “你——” “本王记得告诉过你,让你自己想办法毁了这场赐婚,但你偏偏贱,一定要嫁给本王,好,那本王就成全你。” 安如烟用力的再用力的掐着自己:“三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的意思就是,从今往后本王都不会碰你,当你如垃圾。所以,你愿意捧着王妃的位子,就去捧着,或者,你也可以去太后那里告状,看看太后会不会帮你。”封彦宇厌恶道。 “三王爷,你明明以前很喜欢我的,你是再骗我是不是?”安如烟不肯相信。 “喜欢你?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本王只不过是在玩你。”封彦宇不屑一顾。 安如烟一个踉跄。 “还不滚。”封彦宇冷声道。 安如烟咬着牙,转身离开,只是在转身的那一瞬间,眼泪蓦然掉落。 朝堂上。 上上下下的太监,文武百官,封炎都已经彻底忘了要朝会,一双双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北宫绝——脖子上鲜红的印记。 北宫绝太阳穴隐隐跳动,安然那个该死的女人。 “皇上。”北宫绝冷声喊道。 “啊,啊?”封炎蓦然回身,但眼睛还是时不时的看向北宫绝的脖子,啧啧,这安然果然是厉害,居然能在他家绝儿身上留下痕迹,还是留在如此明目张胆的地方,这要是换成别人,估计还没印上去就已经呗五马分尸了,更不用说印上去之后,那肯定最轻也是诛九族的。 文武百官也才回神,这绝王妃真是神人,他们以为能让他们的绝王爷娶她已经是千载难见的奇闻了,没想到,绝王妃竟还有这等通天的本事。 下朝。 “绝儿。”封炎喊住。 “皇上,还有什么事?”北宫绝停步。 封炎招了招手,福禄将东西拿过来,送到北宫绝面前。 封炎清了清嗓子:“绝儿,虽然你年轻力壮,但还是需要补一补。” 北宫绝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清一色壮阳的补品,北宫绝:“.” 封炎赶忙扯开话题:“当然,这一盒是给安然的,让她也注意点身体,不要年轻——” 封炎见北宫绝面色清冷,赶忙停住。 夜,寒殿。 北宫绝黑着脸进自己的屋子,还未坐下,只听床上传来嗲嗲饿声音:“夫君,你回来了。” 北宫绝起身,就看见安然竟穿着肚兜躺在他的床上:“谁允许你来这里的?” 安然笑:“夫君,你在说什么呢” “给本王立刻,马上出去。”北宫绝看着安然露在被子外的白嫩肌肤——上的鲜红印记,觉得格外饿刺眼。 安然反倒钻进被子里,跟个撒娇的孩子:“人家不要嘛!” 北宫绝:“.”自己转身,往外走去。 安然赶忙从被子里探出头:“阿狼,你要走吗,是因为怕——今晚发挥不正常吗?” 北宫绝停住脚步,尖锐的盯着安然:“安然,你什么意思?” 安然看着北宫绝,温柔道:“没关系阿狼,我知道你,那个,啥,有时候会不听话,没那么——厉害,但是,我真的不介意。”安然努力挑着最婉转的话说。 北宫绝逼近安然,冷着眸子盯着安然:“你说本王不能人道?” 安然:“.” 她已经说的很婉转的好不好,她家阿狼怎么这么偏激啊! 而且经历过昨晚,她觉得,就算她家阿狼有这方面的病,既然昨晚能这么的——禽兽,就证明,这病是间歇性发作,肯定还有治。 砰! 屋子的门被北宫绝用内力合上,安然眨巴着眼睛看北宫绝,她怎么觉得她家阿狼有点—— 不等安然想出个所以然来,她整个人已经在床上了。 “安然,本王让你看清楚,本王到底能不能人道。” 安然:“.” 早上。 安然艰难的睁开眼睛,感觉她整个人被人揍了一遍又一遍,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是酸痛酸痛的。 安然幽怨的看向夜已经醒过来的北宫绝:“阿狼,你这么禽兽,哪里像是不能人道的样子。” 安然的话刚落,北宫绝寒着眸子盯着安然:“本王不能人道?” “不,不。”安然慌忙摇头。 北宫绝寒声道:“安然,你以后最好不要再对本王胡思乱想,否则——” 不等北宫绝说完,安然赶忙点头。如果说上一个晚上是一种情趣的话,那么昨天晚上她已经彻底怕了,这男人哪有这么久的。安然一想到昨天晚上,根本就是无眠的一夜,安然就害怕。 “阿狼,那,要不,我们,从,今天晚上开始——分床睡吧。”安然看着北宫绝慢慢横过来的眸子,声音越来越小:“我,我还是睡地上。” “你说呢?”北宫绝盯着安然,如同狼盯着弱小无助的猎物。 安然呵呵的笑:“都行,都行,我听阿狼的,阿狼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北宫绝冷哼一声,目光却落在安然身上,再看见安然身上的痕迹又多了不少时,眉微微蹙起,漆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第一百三十章:两姐妹争锋相对 第一百三十章:两姐妹争锋相对 “阿狼,你——”安然话未落,北宫绝已经穿好衣服离开了。 安然撇撇嘴,真是的,也不听她把话说完,等会儿又要找她算帐了。算了算了,反正要是那个场面也是很好玩的。 北宫绝蹙眉走着,一路上就听见乒乒啪啪的声音,以及一路上看见他的侍仆都跟见了鬼一样,跟昨天相比,真是有过之无不及啊! 北宫绝不动声色的进了书房,在看清他的脖子上又多了好几个鲜红的印记,这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被人那啥了呢。 “安然。”北宫绝刚想愤怒的找安然算帐,但脑海中浮现出安然身上比他更多的痕迹,脚步便停住了。 叩叩。 白富在外面敲门:“王爷,该上早朝了。”他家王爷一向准时,怎么今儿个迟迟不去上早朝。 “今天不去。”屋子里传出北宫绝清冷的声音。 “啊!”白富傻了,他家王爷对朝事一向放在第一位,怎么今天——难道是? “王爷,您生病了吗?”白富担心的问到。 “没。” 白富重重的松了口气,没病就好,不过那为什么不去上早朝呢?白富好奇的问到:“王爷,那您怎么不去上早朝?” “白富,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居然开始管本王了?” 白富猛然反应过来,他这真是在找死,赶忙跪地求饶。 “滚。”北宫绝冷声道。 “是,是。”白富慌忙逃走。 屋内。 北宫绝的眉紧紧皱着,昨天朝堂上文武百官,封炎,一个个跟看什么似的盯着他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北宫绝的眉又皱紧了一分。 “拉拉拉拉,拉拉拉拉。”安然开心的哼着小调。 “王妃。”白富见了赶忙行礼。 安然将手中的小黄花戴在白富的头上:“白富,你这样真美。”然后又哼着调,开心的往前走去。 白富:“.” 御花园。 “呦,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一道甜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安然把玩着花的指尖一顿,随即笑着回头:“原来是妹妹啊,你这刚成亲的,怎么不跟三王爷多温存一会儿啊。” 安如烟的脸色微变,但她覆着假面具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姐姐,你可不知道,三王爷本来都不想来上早朝,但我这个人啊,可是公私分明的,怎么能让三王爷因为我连早朝也不上呢,姐姐你说是不是?”安如烟说着,笑靥如花。 安然也笑,走到安如烟面前,指尖划过安如烟那一张假面具:“妹妹说的是,妹妹这一张脸貌美如花,沉鱼落雁,姐姐我啊,就是连你的一半也比不上的,自然三王爷对妹妹会流连忘返。” 安如烟蓦然握成拳,但面上不动声色。 “王妃啊,原来你在——”翠红的话到一半,在看见安如烟的瞬间停了下来。 安如烟看见翠红,双眸眯了起来,她现在还不能拿安然这个贱人如何,但这个贱东西,她可以先收拾收拾。 翠红对着安如烟冷哼一声,想要走到安然面前。 “啪。”安如烟却突然一巴掌狠狠的落在翠红脸上。 “你敢打我?”翠红愤怒的看向安如烟。 安如烟又是一个巴掌落在她脸上:“打你怎么了?你这个狗奴才见到本王妃不仅不行礼,居然还敢对本王妃不恭敬。” 翠红一时之间没了话,确实,现在的安如烟不是以前那个没权没事还被人唾弃的安如烟,她现在不仅是解语公主,还是三王妃。 翠红知道,现在凭她自己是根本不能跟安如烟对着干。 “妹妹,你何必这么大的火呢。”这时,安然走了过来,将翠红拉到自己的身后,让还想要打的安如烟根本触碰不到。 “姐姐,你这是包庇?” 安然笑:“什么包不包庇,翠红这丫头现在被我惯坏了,你要怪啊也只能怪我了!要不,妹妹,你打我几下消消气吧。” “姐姐,你说的哪里的话,妹妹我怎么敢对姐姐你不恭敬,我也就是帮姐姐教训一下不懂事的狗奴才,希望姐姐你不要介意啊。” 安然笑而不语。 安如烟冷冷的瞥了眼翠红:“翠红,这一次本王妃就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但日后——”安然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明白,只要安如烟见一次翠红,那必定是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的,甚至于,就算不见面,安如烟也会想办法让她受尽痛苦。 安然看着安如烟离开,嘴角挽起一道弯。 翠红一想到安如烟得势,而她以前刁难过她,以后的日子肯定是不会好过,翠红想起安如烟那蛇蝎心肠的作风,害怕的哭了起来。 “小翠红,已经没有事情了,你怎么哭了?”安然询问。 翠红却一边哭一边跪在安然面前:“王妃,你救救我吧,你救救我吧。” 安然将翠红扶起来:“你何出此言啊。” “王妃,翠红知道,二小姐绝对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我的,说不定,二小姐会找个什么名目把我杀了,我还那么年轻,我不想死。” 安然沉思:“嗯,翠红你说的没错,以她的性格,是有可能这么做。” 被安然这么一说,翠红更加的害怕,但她却突然愤怒起来:“王妃,你说为什么,像二小姐这样的人也能当上公主也能嫁给三王爷得势,继续做坏事,但翠红从未做过坏事,却要遭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 安然蹲下身,帮翠红擦干眼泪:“翠红,你告诉我,你这辈子最想得到什么?” 翠红抬起头看着安然,半饷道:“翠红不想任由二小姐欺负。” 安然笑:“好,我帮你。” 翠红一下睁大了眼睛:“王妃,你说,帮我?” 安然温柔道:“对啊,你是我最贴心的侍女,我自然要帮你了。” “可,有什么办法能让二小姐再也不能欺负我?”翠红疑惑。 “翠红,你觉得三王爷怎么样?” 翠红被安然这突如其来的跳跃有些跟不上,但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翠红觉得三王爷温文儒雅,俊美无双。”说着,翠红的脸红了。 安然看了,眸子深处带出一抹冷:“翠红,那如果我能让你嫁给他呢?” 翠红连连摆手:“这不可能,我,我那么丑,三王爷怎么可能会喜欢我。”翠红自卑的捂住脸上安如烟留下的疤痕。 安然将她的手拿开:“不就是一条疤痕嘛,有什么好难的。” 翠红怀疑的看着安然:“可,可以只好?” 安然笑:“当然可以,你跟我来。” 于是,翠红跟着安然回寒殿。 屋子里,安然让翠红坐下,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翠红问:“王妃,这是什么?” 安然神秘兮兮道:“这个啊,可是很珍贵很珍贵的美颜水,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以前那么丑变成现在这么漂亮的样子吗?” 翠红摇摇头。 “那是因为我用了这个,所以我才能变的这么漂亮。” “真的?”翠红的眼前一亮。 “真的,但现在就只剩下这么一瓶了,所以很珍贵的。” 翠红半信半疑的看着那小瓶子,安然见她那样子道:“我知道你不信,不过很快你就知道了?”说着,她打开小瓶子,将里面的水抹在翠红的疤痕上。 翠红紧张的屏住呼吸。 “好了。”安然道。 “好了?”翠红不相信,赶忙起身去照铜镜,但不管翠红怎么看,那脸上竟真的没有了疤痕,就是一点痕迹也没有了。 翠红原本就长得很是清秀,现在没有疤痕了,看上去也是个水灵的人。 “我没骗你吧。”安然笑道。 “谢谢王妃谢谢王妃。”翠红跪在地上连连道谢。 安然将她扶起来:“好了,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这神奇的美颜水好了。”一边说着,安然郑重的将小瓶子放回盒子里,锁了起来。 翠红的视线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安然的动作,一直到安然将那盒子放到木架子上。实实在在看见了神奇的效果,而刚才安然的话又历历在目,她也是记得原先的安然是又丑又胖的,居然能再用了这水之后变得这么倾城倾国,而她长得又不难看,这要是用了这神奇得水,岂不是就比安然还要绝色! 而这天底下得男人有哪个是不贪色得,只要她有了绝世容颜,还怕找不到一个好得男人吗? 这般想着,翠红恨不能立刻将那装着小瓶子得盒子抢过来,但理智控制着她,让她必须制定一个天衣无缝得计划再将它偷走。 “好了,现在你就不用在自卑了,我们家小翠红这一张如花似玉得脸一定能迷倒很多男人。”安然转身,翠红赶忙收回视线。 “王妃,你不要打趣翠红了,翠红只是一个丫鬟,哪有那么好得福气。” 安然突然正色道:“翠红,你有一个机会可以不用再当丫鬟,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自信去做。” “王妃,翠红——” “三天后得晚上,我知道三王爷会在御花园,翠红,我只能把我知道得告诉你,其他的我也没办法帮你,只是我觉得,既然你现在也已经恢复了容貌,嫁人是迟早的事情,既然都是要嫁人,你为什么不努力让自己嫁的更好呢。” 翠红刚想拒绝,但见安然说的真诚,也就沉默了。 “翠红,我相信你可以。” 翠红沉思,也是,她迟早要嫁人,自然是要嫁好些的,原本她倒是不敢想能嫁给王爷,但如果有那一瓶美颜水的话,那么,三天后的晚上,让三王爷对她一见钟情应该不会是难事,何况,等她用了美颜水,那容貌自然比那个安如烟好看,那自然在三王爷那比较得宠。 虽然,她就算被三王爷娶进门,那肯定还是安如烟大,但女人的话,权势大并不一定是万能的,相反,只要能在三王爷里那得宠,那才是——万能的。 翠红一想到到时候安如烟看着三王爷宠爱她时候的嫉妒样子,心里就舒服。 但翠红面上却露出为难:“王妃,翠红不敢高攀。” 第一百三十一章:翠红和安如烟的争斗 第一百三十一章:翠红和安如烟的争斗 “翠红,那就是你的不是了,什么高不高攀,女人就要为自己着想,好了,就这么定了,三天后的晚上,你就去御花园等三王爷,然后让三王爷喜欢你,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要去试试。” “翠红听王妃的。”翠红顺着安然的话而下。 安然点点头:“这样才对,对了翠红,明儿个你让他们把这里的东西搬回去,我跟王爷住一起,东西放着不方便。” “是,王妃,明儿个我一定找几个用心的奴才将东西都给搬过去。” “嗯,明儿个我不在,你让他们搬仔细些。” “是。”翠红一边应着,但一个计划已经从脑海中闪现出来。 安然看着翠红离开的背影,眸子冷冷的眯起,区区一个翠红她根本不屑于设计加害,只是,她若自找死路,那就怪不了任何人。 第二天,茶馆。 安然坐在窗边,悠然的喝着茶,完全不顾茶馆里的客人一个个盯着她,眼睛都直了。 “你怎么来这种地方。”封彦宇一进门就看见安然了,也看见茶馆里的男人们直勾勾的盯着安然,一股不舒服悠然而生。 “这里热闹。”安然淡淡的吐出四个字。 封彦宇蹙眉,招来小二:“这里我包。” “客官,这恐怕不合——” 封彦宇将他的玉佩亮了出来,上面的图纹清楚的显示着他的身份,那小二顿时被吓的答应,转身赶忙将店里的客人都赶走了,还讨好的帮封彦宇将茶馆的门关好,不让任何人进来,然后他自己也识趣的离开。 安然叹了口气,这男人真是一点不知道欣赏,这么热闹的画面也该多看看,怎么就把人都赶走了呢,还要以权压人。 但安然并未说,只是将一个大盒子推到封彦宇的面前,封彦宇疑惑的接过打开,却见里面竟全是巨额银票。 封彦宇这段时间倒真的没想要问安然要钱,因为她上回给的那么多还有剩下。 “无缘无故给我这么多,有事?”封彦宇把玩着盒子里的银票,缓缓道。 安然笑:“三王爷,你现在倒直白了不少,这回我想你娶一个人。” 封彦宇眼角抽搐,这女人是不是想让他把全天下的女人都娶了,才高兴啊! “三王爷,你不愿意?” 封彦宇淡淡一勾唇际:“我们之前就说过是交易,既然是交易本王能有什么不愿意。” 安然点点头:“那就好,我还怕三王爷您骨气太高,不愿意背叛您的王妃呢。” “不过是一个须有徒名的王妃,要是你愿意,本王倒是很乐意给你。”这个女人后面的势力比他想象中要大太多,娶她,那他就赚大发了。 安然冷笑:“三王爷,你觉得我会愿意?” 封彦宇贴近安然:“是女人都愿意。” 安然:“.”到底是谁给这个男人如此大的勇气来这里不要脸。 安然不愿意跟封彦宇纠缠,道:“既然三王爷你答应了,那就——” 封彦宇听着安然的话,脸色有些怪异,但最终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那一切就看三王爷你了,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安然起身,往门外走去。 封彦宇紧跟着安然出去,安然不满的瞥了瞥嘴,无奈的回头看着封彦宇:“尊贵的三王爷,请问您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封彦宇上前不语,安然刚要后退,只见封彦宇利落的撕开自己的衣袍,当作面纱给安然围上。 安然:“.” “可以走了。”封彦宇道。 安然抽搐了一下嘴角,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安然走着走着,只觉得后面跟随着她的脚步声根本就没有停住过,安然不满了,愤怒的转身:“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但当安然抬头却傻了:“阿狼?” 北宫绝一身黑袍的站在安然面前,冰冷的铁面具,宛如一块千年寒冰降临在这个世界上,让人不靠近都是冷的。 “阿狼,你怎么来了?” 北宫绝沉默,但漆黑的眸子盯着安然,让人一时之间根本琢磨不透。 安然有一丝丝的害怕,因为此时此刻她完全不知道她家阿狼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她,现在,她家阿狼是非常的,非常的不满的。 “安然,你还知道羞耻吗?” 安然一愣,北宫绝从未这般寒冷的斥责过她,而且还是一头雾水。 北宫绝见安然不说话,眸子黑的深不见底,刚刚他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女人居然还在跟封彦宇往来,不仅往来,还不知羞耻的那么亲密。 北宫绝一把抓起安然的手,粗鲁的往皇宫的方向带。 安然被这么大的劲道抓着,非常的痛:“阿狼,你放手,我痛。” “放手,让你再去找封彦宇!”北宫绝嘲讽。 安然一愣,回想起刚刚跟封彦宇再见时候的画面,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一定是她家阿狼看见了,并误会了。 一阵浓郁的窃喜弥漫上心头,安然偷偷的去看北宫绝的模样,哈哈,她家阿狼因为看见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所以不高兴,吃醋了。 安然一想到她家阿狼因为她吃醋了,整个人开心的就要飞起来。 “阿狼,你吃醋了。”安然也彻底忘记了疼痛,开心的对北宫绝道。 北宫绝一滞,视线落在他抓着安然的手腕上,剑眉不禁蹙起,随即冷冷的放开安然:“本王吃醋?安然,你在白日做梦呢!” 安然却不依不饶的凑到北宫绝面前:“阿狼,你看,你把我的手都抓红了,这就说明,你刚刚很愤怒,所以,你就是在吃我的醋。” “没有。”北宫绝负手转身离开。 “你就是有,你就是有。”安然追在身后连连道。 北宫绝径直离开,根本不管她。 安然看着北宫绝冷漠离开的背影,郁闷的停住脚步,什么嘛,明明就是在吃醋,还嘴硬不承认。 哼,不想承认,她就偏要让他承认。 寒殿。 “你们先把这些东西搬过去,动作一定要小心些,这可是王妃最喜欢的宝贝。”翠红对一干侍仆道。 “是。”侍仆们领命,搬着东西往前走去。 翠红看着他们走远的身影,赶紧走进屋子,将架子上的盒子拿下来,换上她早已经准备好的假盒子,将真盒子藏到屋子里的墙角。 一趟搬完的侍仆们回来,翠红听到脚步声连忙恢复正常,对过来的侍仆们道:“把这些也搬走。” 两个侍仆走过来,扛起沉重的木架往外走,翠红跟出去,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就在靠近水井的瞬间,翠红迅速的伸出脚。 “啊!”后面的侍仆没有看见,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连带着前面的侍仆也一起摔了,而木架上的东西都掉落进了水井里。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翠红的嘴角勾起,但面上不留痕迹。 两个侍仆慌忙跪地求饶,翠红责骂道:“这些是王妃最喜欢最珍贵的东西,你们居然给掉进水井去了,你们两个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两个侍仆苦苦求饶。 “来人,拖下去杖责一百。”翠红命令道。 一边的侍卫将两个侍仆拉下去。 安然回来,刚踏进寒殿的门口,就听见了惨叫声,安然过去一看,就看见翠红在一旁,便问:“这是怎么回事?” 翠红赶忙过来,跪在地上:“王妃,翠红罪该万死,居然没有看好他们,让他们在搬东西的时候将东西摔了,还有掉进水井里了。” “摔了?”安然看向一旁受责的侍仆。 两个侍仆赶忙道:“王妃饶命啊,我们不是故意摔了的,更不是故意将王妃您的东西摔进水井里的。” 安然的余光扫向翠红,只见翠红的嘴角禽着一抹笑。安然心里冷哼,但面上一片平静,摆摆手:“不要打了。”然后走到翠红面前,将翠红从地上扶起来:“你也起来吧,不就是摔了些东西嘛,没关系。” “可,可,那些都是王妃你最喜欢的啊!”翠红面上异常为难道。 安然笑:“我啊,最喜欢的是我们家阿狼,只要阿狼好好的,一切就好了,那些个东西我根本不看在眼里的。” 安然挥手:“都散了,你们带他们去看一下太医,不要坏了身体。”安然让一边的侍卫带着两个侍仆去太医院了。 翠红完全松了一口气,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如此顺利,翠红偷瞧安然,心里不禁有些冷然,外面流传绝王妃聪明绝顶,但在她看来,她只是略施小计,就把她骗得的团团转,看样子,这个安然真没有她想的这般聪明。 何况,只要她敷上那个神奇的美颜水,那一定是比安然好上千万倍的。 “翠红,你也去休息吧。”安然道。 “是,王妃。” 翠红目送着安然离开,一直到看不见身影,翠红这才赶紧进屋,将那个装有美颜水的盒子,藏在怀里带回自己的屋子,但却根本没有看见,在她藏着盒子离开的时候,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 第一百三十二章:翠红变美 第一百三十二章:翠红变美 夜。 屋内,翠红警惕的环顾外面,没有人,于是将门窗都关紧,才小心翼翼的将藏在床底的木盒子拿出来,想办法打开了盒子的琐。翠红迫不及待的打开瓶子,想要将里面的美颜水倒在脸上,但猛然她的动作停住,不行,她现在还不能倒,要是她现在就变美了,但留在寒殿,肯定是要被安然发现的,所以,她要在那个晚上抹,这样被三王爷看中被带回三王府,那么到时候被安然发现也没有关系了。 这般想着,翠红又小心翼翼的将瓶子放在木盒里,藏回床底下。 三王府,大堂。 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正在一张桌上吃着饭,正是安如烟和那一日跟封彦宇缠绵的女人。 安如烟要吃鱼,但她的筷子还未触碰到鱼肉,对面的女人——胭脂就霸道的一把抢了先,一边吃着,一边挑衅的对安如烟道:“王妃,胭脂最喜欢吃鱼了,多谢王妃让给胭脂吃。” 安如烟抬眸看她,眸子里的冷光一片寒封。 “不过也是,王妃你吃的再好,化再美的妆,三王爷都不会看你一眼,还不如——让给胭脂我呢。” 啪,安如烟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胭脂的脸上。 胭脂蓦然起身:“你,你敢打我?” 安如烟也站起来,面对面的冷眼看着胭脂:“对,本王妃打的就是你。”啪,话落,又是一个巴掌。 胭脂一瞬间有些傻,随即愤怒的对安如烟宣告:“我要告诉王爷,看王爷怎么惩罚你。” 胭脂刚要离开,安如烟一把抓住胭脂的头发,将她摔在地上,居高临下狰狞道:“告诉王爷?那也要你有这个命去见到王爷。” “你,你什么意思?”胭脂被安如烟的表情有些吓到了。 安如烟将胭脂的头发抓的更紧了:“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安如烟蓦然拿起一边的剪子,处不及防的一下子划在胭脂的脸上,顿时,胭脂白皙漂亮的脸一片鲜血。 “啊!”胭脂疼的蓦然尖叫。 安如烟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用剪子不断的划着胭脂的脸,很快,胭脂的脸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了。 安如烟如垃圾般甩开她:“跟我抢三王爷,真是——找死。” 胭脂害怕的浑身颤抖,她以为有三王爷撑腰,这王妃断然不敢动她,却不曾想到,这王妃居然堂而皇之的这般残忍对她。 她要去告诉三王爷,她一定要去告诉三王爷,让三王爷为她做主。 胭脂用力的向外面爬去。 大堂的门是开着的,胭脂眼看着就要爬出屋子,就在这时,胭脂蓦然睁大了眼睛,她艰难的回头,就看见安如烟将剪子扎进了她的身体,然后拔出,再次插进去。 鲜红的血潺潺不断的流出来,滴落在地上。 胭脂此刻才意识到,这王妃不是要毁她容这么简单,是要——杀了她啊! “救命,救命——”胭脂慌乱的求救。 不远处的侍女听见了,赶忙赶过来,冷不丁的看见地上满身是血的胭脂,也害怕的尖叫起来。 “救救我,救救我。”胭脂抓住侍女的脚,染血的手很快就将侍女的衣服也弄脏了。 “你们要救她?”就在侍女们也害怕的不知所措的时候,安如烟拿着剪子从里面缓缓出来,染血的双手,一看就知道这一切的凶手就是她。 “王,王妃!”两个小侍女哆嗦着身体,连话也说不清。 “救,我。”胭脂依旧紧紧的抓着那侍女的脚,如同抓着最后一丝生的希望。 安如烟玩味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剪子:“本王妃正在惩罚对我不敬的贱东西,如果你们也要多管闲事,或者多嘴,那本王妃只能连你们也一起惩罚了?” “不,不,我们不管,我们不管。”两个侍女连忙摇头,这胭脂虽然得宠,但王妃毕竟是王妃,何况,这王妃的背后可是有皇太后,这一目了然的事情她们又不是傻子。 侍女猛力的甩开地上的胭脂,跟同伴慌忙逃走。 安如烟看着落荒而逃的两个小侍女,一脚狠狠的踩在胭脂的头上,手上:“跟我抢三王爷,我让你跟我抢三王爷。”安如烟狰狞着表情,残忍折磨着胭脂。 地上的胭脂早已经被安儒雅折磨的血肉模糊,断了气。 许久,安如烟才停止了虐尸,用手帕擦了擦手,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吃饭,将桌上的那一条鱼都吃的干干净净,最后看着那鱼,露出狰狞愉悦的笑容。 她现在是解语公主,还是三王妃,从今往后,谁也不能再欺负她,谁要是敢让她不舒服唯有——死。 被很残忍很残忍的折磨死。 封彦宇刚进王府,王府的管家就慌忙将胭脂被折磨而死的事情告诉封彦宇,封彦宇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无所谓道:“别去管她,她要怎么折腾让她去折腾。”话落,往自己屋子去了。 深夜,皇宫寒殿。 安然好心情的坐在桌边吃着糕点,门被打开,北宫绝寒眸走了进来,对安然视若无睹,径直上了床。 安然也没任何表示,只是津津有味的吃着糕点,一边吃一边道:“哇,这三王爷送的糕点果然就是好吃,我在寒殿就从来没吃到过。”安然一边吃,一边偷偷去瞧北宫绝,但北宫绝只留给她一道冷漠的背影,根本看不出他是不是生气了。 安然撇撇嘴,哼,这招不行,她还有别的。 但嘴上却根本没有停止吃;“真是好好吃啊,太好吃了。” 面朝内的北宫绝,漆黑的眸子一片寒霜。 早上。 白富兴冲冲的拿着刚出炉的糕点给北宫绝:“王爷,这是刚出炉的糕点,很好吃,王爷您试试。” 北宫绝的眸子一凛:“扔了。” “啊?”白富一下子傻了,虽然他家王爷对食物要求很高,但从来不会胡乱浪费。 这回 北宫绝冷声:“别让本王再看见,否则,你自己看着办。” “是。”白富慌忙端着糕点离开,这,这刚刚他家王爷好像很愤怒啊,但,这是为什么,到底是因为为什么,明明这糕点没有惹到他家王爷。 百富端着一大盒香喷喷的糕点,心情非常郁闷。 太和殿。 文武百官刚下朝,正三三两练的往外走,然后一个个不约而同都看着不远处一抹艳红挺住了脚步。 这,这好像是——绝王妃啊! 只见安然一改常态,穿着一件艳红的长裙,素来不化妆的脸此刻正化的跟——鬼一样。 北宫绝出来的时候也一眼看见了安然,眉不禁蹙起,这个女人不在寒殿呆着,跑来这里又要搞什么花样。 北宫绝正要假装没看安然,转身离开,却听安然热情的喊道:“三王爷,你可终于下朝了,我等的好着急哦!” 蓦然,北宫绝修长的身体一僵硬,停住脚步转头看过去,就见安然无比殷勤的拉着封彦宇的手。 北宫绝的眸子一片寒霜,拳头紧紧握住。 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大庭广宗之下给他—— 北宫绝只觉得有一股气死死的闷在胸口,让他非常难受。 封彦宇抽搐着嘴角,看着这远看像鬼,近看更像鬼的安然,这女人这又是要搞什么鬼。 “三王爷,谢谢你昨天的糕点,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绿豆酥,你尝尝。”安然将一块乌漆抹黑的东西硬生生塞进封彦宇的嘴巴里。 封彦宇听着安然的话只觉得莫名其妙,刚想问什么糕点,可他刚开口,安然就塞了一块不知名的东西在他嘴里。封彦宇刚想吐出来,但一抬头就看见安然正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以及一张惨不忍睹的脸看着他,问:“三王爷,我做的好吃吗?我为了做这个绿豆酥可是一大早就起来了,还把我的手都烫开了呢。”安然的声音说的很重,在场的人根本就是想装作没听见也不行。 在场的文武百官:“.”这,这个安然脑子有病还是脑子有病,这,这绝王爷就在面前,好不好,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对三王爷献殷勤。 而且,就算三王爷也不错,但,但跟绝王爷比,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好不好,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这,这安然的审美标准到底在哪里。 听到外面动静,赶出来看热闹的封炎看到这出乎意外饿一幕,跟所有百官一样在风中凌乱。 问一边的福禄:“福禄啊,这,这安然是准备红杏出墙?” 福禄眨巴着眼睛,看这前面越发对封彦宇殷勤的安然,点点头。 “还是当着绝儿的面,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红杏出墙?” 福禄继续点头。 “这安然是不是——疯了?” 福禄点头。 封炎小心翼翼的看向北宫绝,只见北宫绝离开了。 封炎抽了抽眼角:“福禄,这,这绝儿就这样——离开了?” 福禄认真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是的,皇上。” 封炎转身,平静的回殿:“福禄啊,把门关紧了,加强守卫。” 福禄也无比赞同的点头,因为,他们怕绝王爷突然爆发了。 这什么都能忍,自己王妃公然对别的男人殷勤如何忍,他们非常相信,纵然是神一样的绝王爷,也是无法忍的。 文武百官也蓦然醒过神,慌忙回家,于是出现了第二天非常奇特的一幕,百官无一上早朝,都称病在家。因为他们害怕,这上朝,会有去无回。 第一百三十三章:安然逼迫北宫绝 第一百三十三章:安然逼迫北宫绝 “嗯,嗯——”封彦宇想要说话,但嘴里被黑乎乎的糕点塞满,而且安然还在不断的往他嘴里塞。 安然的眼睛随着北宫绝离开,而紧紧的盯着,这她家阿狼怎么就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是她自作多情了,其实她家阿狼是真的一点没有吃醋。 想到这里,安然感觉很颓败。 “喂。”封彦宇好不容易能说话了,一把拉住失魂落哦要离开的安然。 安然有些不耐烦:“你拉我干嘛啊?” 封彦宇:“.”这女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明明刚刚还殷勤的喂他吃糕点,居然现在就又对他是爱答不理了。 封彦宇收了收情绪,道:“这是你特意为本王做的?”封彦宇把玩着其中一块硬邦邦的糕点。 安然再去看,根本已经没有北宫绝的身影,安然一把将碗塞进封彦宇的怀里,急忙忙追着北宫绝离开了。 封彦宇一时之间抱着碗有些反应过来,但在看着安然越跑越跑的身影,他露出了笑,他原本以为这个女人对他没有意思,看样子,这个女人是对他有感觉的,而且不止有感觉,能这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他这般殷勤,难道,这女人是想——嫁给他? 封彦宇想到这里,却不是想到刚才的画面会为他惹来流言蜚语以及不好的名声,想到的是安然跟别的女人一样也是喜欢着他封彦宇,想要嫁给他。 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喜悦。 封彦宇从碗中又拿了一块黑乎乎硬邦邦的糕点,扬着嘴角吃了进去。 寒殿。 安然刚刚进门,就彻底傻了,弱弱的问一边的白富:“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白富转过脸,不看安然,道:“王妃,王爷说了,他不强人所难,既然王妃你喜欢三王爷,那就跟三王爷走吧。王妃你的行李我已经让下人收拾好了,随时可以搬走。” 安然看着地上满满当当都是她的东西,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娘亲,既然你那么喜欢三王爷,那小白跟哥哥就跟着爹爹好了,不过去拖累娘亲了。”安小白睁着一双大眼睛,那模样乖巧至极。 安小黑根本不瞥一眼安然,带着安小白径直转身——离开了。 安然:“.” “王妃,王爷在书房写休书,应该写好——”了。 “休书!”蓦然,安然的眼睛睁大,二话不说往书房跑去,天哪,她不过是想要让阿狼承认他吃醋了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白富看着安然慌忙的样子,叹了口气,他家这王妃都不知道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有时候看着当真是聪明绝顶,有时候又傻的让人—— 白富摇摇头,也难怪他家王爷会不高兴,巨人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对除了他家王爷以外的男人献殷勤。 这不是摆明了找死嘛! “阿狼,阿狼,你不要写休书,我都是跟你闹着玩的,我真的是跟你闹着玩的。”安然冲进书房,看见北宫绝毛笔下的休书就要扑上去将它撕碎。 北宫绝的手一挥,轻松的将休书拿在了手上,根本让安然无法拿到。 “阿狼,你不要生气了,我对封彦宇献殷勤只是为了想让你承认,你在吃我的醋,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北宫绝沉默不语,只是将休书转到安然面前:“签字画押。” 此刻安然当真是欲哭无泪,她真是没事闲的慌,明知道她家阿狼这么要面子,居然还敢让他出丑,这不是明摆着找死找虐嘛。 安然摇摇头:“我不会签的。”然后无比真诚的看着北宫绝:“阿狼,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对除了你以外的男人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这一回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为了让你承认你吃醋,就去对别的男人献殷勤,我保证,从今晚后,我一切都听你的,绝对不会再犯这么幼稚的错误好不好。” 北宫绝缓缓抬起眸子:“安然,你确定不喜欢封彦宇?” 安然赶忙用力的摇头:“不喜欢,绝对绝对不喜欢。” 北宫绝不置可否的冷哼:“你不用害怕,你喜欢,本王一定不阻止你。” 她当然知道不会来阻止,就是因为不阻止她才郁闷好不好。安然觉得她都要哭了,这她家阿狼本来就已经够执着了,现在好了,根本就是一条路到低。 安然咬咬牙,这一关肯定是不会那么好过的,为了让她家阿狼收回休书,她拼了:“阿狼,你惩罚我吧,不管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没有怨言,只要你不休了我就行。” 北宫绝据高临下的看着安然,冷哼一声:“看在小黑小白的分上,本王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但要是有下次,本王一定休了你。” “是是。”安然重重的松了口气,不管什么惩罚都是小事,只要把她家阿狼哄好了就行。安然见北宫绝将休书化为灰烬,高兴的凑到北宫绝面前:“阿狼,你真好。” 北宫绝寒着眸子:“安然,本王只说不休你,没说不用惩罚。” 安然抽了抽眼角,去,还真要惩罚,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啊!不过此刻安然根本不敢反驳,只能可怜兮兮的望着北宫绝:“那,那惩罚什么?” “面壁思过一天一夜,不许吃饭。”北宫绝面无表情道。 安然的笑容维持的很艰难,想要求北宫绝再缓缓,但看见北宫绝那冰冷的眸子,安然诺诺的答应:“阿狼你不要生气了,这事是我不对,我现在就去面壁。” 说着,安然起身,怪怪的准备去面壁思过,可蓦然整个人被抓住,安然一愣,北宫绝却已经禁锢住她的下巴,漆黑的眸子盯着她,一字一字寒声道:“安然,话,本王只说一遍,你最好给我记住。” 安然连连点头。 北宫绝半眯着眸子:“以后看见别的男人,给本王绕道走。” 安然:“.”安然刚想说话,但北宫绝已经离开了。 这,这她家阿狼也太霸道了吧,不过——她喜欢。 喜欢归喜欢,但安然一想到要受罚整个人都不好了,蔫了吧唧的往后堂走去。 后堂,一片森然。 安然了无意思的跪在佛像前,郁闷的玩着手指,真是的,这罚跪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是男的嘛,怎么到她这里,就完全相反了呢。 安然想来想去,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其实也正常,谁让她嫁的是她家阿狼,即便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在被罚跪,而她家阿狼也能冲破一切束缚,将规矩改写成,他罚跪别人。 安然摇摇头,这回一定要记住,她面对的不是别的任何男人,是阿狼,跟所有人都不一样的——阿狼。 所以啊,绝对不能再做那些幼稚到家的事情,更不要再试图去引爆她家阿狼的情绪。 或许,全天下的男人加一起她都不会惧怕,但她家阿狼只要微微蹙一下眉,她就足够死好几回了。 三王府。 安如烟穿着一袭若隐若现的裙裳,推门而入:“王爷。” 但安如烟喊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封彦宇,只能郁闷的坐在桌子旁等,一抬头却看见精致的果盘里放着十来个黑漆漆硬邦邦的东西。 安如烟蹙眉拿起一个,这是什么东西,王爷居然放在这里。安如烟觉得能被封彦宇放在这里的,应该是好东西,便拿了一个咬了口尝尝,瞬间,一股子又霉又馊的味道弥漫开来,恶心的安如烟赶忙吐掉,连带着将果盘里的也扔到了外面。 正好回来的封彦宇就看见一个什么东西滚到他的脚边,随即眯眸子一看,竟是安然给他做的糕点。 “三王爷,你可算回来了。”安如烟冷不丁看见封彦宇回来,娇滴滴的往封彦宇身上贴。 封彦宇弯腰将糕点捡起来,面上看不出表情,只问:“这是你扔的?” 安如烟一看封彦宇手中正是拿馊掉了糕点,便道:“是啊,这些糕点都已经——” 啪!不等安如烟话落,封彦宇一个巴掌狠狠落在她脸上:“谁允许你碰本王的东西,滚。” 安如烟捂着自己的脸,看着封彦宇弯身,竟将地上沾了灰尘的馊糕点捡起来,重新放回果盘。安如烟只觉得气一股子一股子的上来:“三王爷,我做错了什么,这些糕点馊了,我帮你扔掉也有错吗?” 封彦宇眯着眸子,冷冷的看着她:“安如烟,你给本王记住,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不要管本王的事情,更不准碰本王的东西,你要是做不到,就不要怪本王——”封彦宇说着,手抚上安如烟的肚子。 安如烟害怕的倒退一步:“三,王爷,这可是你的骨肉。” 封彦宇嘲讽的笑:“是本王的孩子又如何,皇家里,你觉得还少被自己父母杀死的孩子?” 安如烟颓败的后退,她知道封彦宇看见她不喜欢,甚至于讨厌,但她却从未想到,这封彦宇竟是连他们的孩子也丝毫不顾及,甚至于他们的孩子还比不上这一盆坏了的糕点。 安如烟伤心的转身离开,眼泪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潸然落下。她不是不懂天下最无情的就是皇家的子孙,但,往事一幕幕倒退,封彦宇对她的笑,封彦宇对她的宠溺,直到今日,这一切却被越来越放大,越来越深的印刻在心里。 安如烟隐隐明白,或许她当初那么的不择手段,费尽心思的除掉安然,除掉一切一切有可能阻碍她跟三王爷在一起的人,只是因为,她早就爱上了三王爷。 而现在,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三王爷,所以,那些被常年压抑着的感情也终于被放肆的爆发出来。 而她什么都不想,只想得到三王爷的宠爱。 但要是得不到—— 瞬间,安如烟的眸子变得很可怕,要是她安儒雅得不到,那么,任何一个人都别想得到,谁都别想。 就让她跟三王爷这样有名无实的过一辈子,到死,也只有她跟三王爷能合葬。 这样想着,安如烟竟笑了起来,表情诡异而骇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翠红上位 第一百三十四章:翠红上位 后堂。 安然一边跪着,一边瞌睡的往下垂,嘴边还有丝丝口水,浑然没有察觉到在她身后有一双漆黑清冷的眼睛,正注视着她。 北宫绝居高临下的凝视着睡的惨不忍睹的安然,口水顺着嘴角掉落在地上,而仔细看,隐隐露在外面的脖颈处,是还未完全褪去的吻痕。 北宫绝不留痕迹的蹙眉,转身离开了。 安然蓦然醒过来,赶忙环顾四周,却不见任何人影,应该是她瞌睡出来的幻觉。安然将身体往前靠,闭上眼睛,索性睡的更舒服了。 天微微亮,但整个寒殿都是热闹的。 “知道吗,昨晚王妃被罚面壁思过了。”一个侍卫非常激动的跟来换班的侍卫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家王爷英明神武,怎么可能让王妃翻天,尤其是对别的男人献殷勤。” 白富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原本从知道王妃对封彦宇献殷勤之后就非常郁闷,尤其是知道他家王爷要休了王妃,这一下竟开心了。 白富哼着戏曲往后堂走去,刚踏进门就看见安然靠着桌脚正睡的舒服。白富的嘴角挽起,却用手敲了敲桌子。 安然蓦然被惊醒,看着白富异常幽怨。 白富清了清嗓子:“王妃,王爷让你面壁思过,不是让你睡觉的。” 安然撇撇嘴:“阿狼又不知道。” 白富义正言辞道:“王妃,你觉得王爷会不知道吗?” 瞬间,安然说不出话来。也是,要是她家阿狼想知道的事情,她还真的不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能难住她家阿狼的。 这般想着,安然一下子就挺直了腰杆,还顺带将口水擦了擦。 白富见安然这一幅甚是害怕的样子,心里非常满意,又道:“王妃,这一回是王爷仁慈,下一次你要是再犯,王爷一定不会心软了,你就好自为之吧。”话落,白富转身离开了。 安然:“.”这白富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还有,为什么她觉得说她家阿狼仁慈听着那么奇怪呢,说的好像她家阿狼真的仁慈一样。 安然撇撇嘴,刚想松下身体,但又立马挺直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安然的肚子越来越饿,最后都咕咕作响了。安然环顾四周,但除了墙面,根本就没有可以吃的东西。 突然,一阵香味从外面传进来。安然蓦然回头,就看见小黑小白两个人正在门口烤不知什么肉,安然激动道:“小白,小黑,你们不愧是我亲生的,知道娘亲饿了来给我送吃的。” 攀附在安小白手腕间的小雪,抽了抽它的小蛇眼,这女人真是想太多了。 就在安然激动的泪流满面的时候,北宫绝从后面缓缓进来,安小白满面笑容的跑过去拉住北宫绝的手,对安然道:“小白跟哥哥,还有爹爹,是来这里露营的。” 北宫绝一挥手,将那火堆上的烤肉翻转了一下,瞬间,那肉更是香味四溢。 安然看着这一幕,狠狠的抽了抽嘴角,原来这父子三个是来看她笑话的。安然默默的转过身,默默的对着上方的佛像,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娘亲,你要吃吗,这事爹爹烤的,可香了。”安小白将一块香喷喷的肉递到她面前。 安然蓦然睁开眼睛,伸出手:“要吃要吃。” “小白,你忘了你娘亲正在受罚。”淡淡的,北宫绝的话传过来。 安然的手指刚刚触碰到那肉,安小白就拿开了:“对哦,娘亲你还在受罚,小白不能雪上加霜。”说着对安然露出一个浓浓的笑容。 安然:“.” “白痴。”安小黑面无表情嫌弃。 小雪也扭转头,呼哧呼哧爬到那已经烤好的肉上,用它那眯眯小的嘴巴,开始闻。 安然:“.”这,这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三个人一起欺负她。安然握紧拳头,刚要发作,只听北宫绝清了清嗓子,安然:“.”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安然双手合十,念道。 翠红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神奇的一幕,西秦国的神,绝王爷和小郡主,小世子正在门口烤着肉,而跪在里面的安然正——随想起摇动,那模样销魂的就跟要升天了一样。 翠红完全僵硬住,这,这一幕说出去,谁会相信阿,肯定是以为她疯了才会意想出,绝王爷,小郡主,小世子就地烤肉,而安然—— 翠红摇摇头,算了,安然完全可以忽略。 “小翠红,你来了,他们都欺负我。”安然看见翠红,可怜兮兮道。 翠红将脸上的表情收拾的干干净净,小心翼翼的瞧了眼北宫绝,见他没有不悦,这才走上前恭敬道:“王妃,您就忍忍吧,等晚上你面壁思过完了,翠红给您做好吃的。” 安然抓着翠红的手,眼泪汪汪:“小翠红,还是你对我最好。”然后狠狠的瞪了一圈在外面吃的正香的三个人。 翠红却道:“王妃,您下次就乖点,不要再惹王爷生气了。”然后压低声音,凑到安然面前:“王妃您那样当众对三王爷献殷勤,确实不好。” 安然睁大眼睛:“小翠红,你不会以为我喜欢那谁吧?” 翠红摇摇头:“翠红没有这么想,翠红只是替王妃考虑。”翠红这么说的时候,眸子深处极快的闪过一抹光。 翠红以为掩饰的很好,只可惜,安然看的一清二楚。 安然凑到翠红面前,压低声音认真道:“那,小翠红,我跟你说实话,我那天对三王爷好,不是因为我喜欢他,只是我想刺激阿狼吃醋,但结果,你也看到了,阿狼不仅没有吃醋,还罚我面壁思过。” 翠红的眸子深处再次划过一抹光,原本她听到外面的流言蜚语的时候,就很不高兴,还在想,这个安然一边表面上帮她,一边暗地里还勾引三王爷。却不想竟是为了绝王爷。 一想到北宫绝,翠红倒是完全能理解安然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忍受绝王爷这般不喜不悲,宛若神坻,这根本就找不到丝毫的存在感,更不要说有一般女人奢望的情爱,在乎,吃醋。 “小翠红,你可千万要相信我,还有,你晚上一定要去哦。” 翠红娇羞,故意犹豫道:“王妃,我再想想。” “小翠红,你一定要去,万一成功了呢,记住,我希望你能过很好。”安然诚恳道,那模样,安然想想都把自己给感动了。 翠红点点头:“王妃,我会好好想想的。” 两个人又说了点话,翠红才离开,安然盯着翠红离开的背影,眸子一片冰冷。 “安然,本王说过,障碍要早点清理。”北宫绝冷声道。 安然指天发誓:“阿狼,这一次,我一定会处理好的,真的。” 北宫绝转身离开,连瞥也不瞥一眼。 “哎!娘亲,你又惹爹爹不高兴了。”安小白大人模样的叹了口气。 安然:“.”这熊孩子怎么越来越坏了,这才跟她爹多久啊,就把她都忘了。 “哼。”安然也傲娇的将头一扭,不看安小白和安小黑。 小雪再次抽了抽蛇眼,真是奇葩的一家。 夜,渐渐的深了,虫鸣声也起了。 翠红关紧门窗,双手捧着那白色小瓷瓶,神情激动,她马上就要变美了,变很美。 这般想着,翠红再也控制不住,打开那瓶子,将里面的药水小心的涂抹在脸上,只要她涂抹上这神奇的美颜水,她就能绝色倾城,她就能嫁给三王爷。 屋檐上,一双清冷漂亮的眸子冷漠的看着翠红的一切。 将一整瓶美颜水都涂抹在脸上之后,翠红紧张激动的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看着看着,那原本只是清秀的脸庞竟真的变了,明明眼睛还是眼睛,鼻子还是鼻子,但就是变了,越来越漂亮。 翠红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虽然她知道这美颜水很神奇,但,没想到这功效居然这么好。 翠红捧着自己的脸,整个人都有点魔障了,对着铜镜左照照,又照照:“好美,我真的好美,我比那个安然都要美上千万倍。” 屋檐上,安然看着这一切,嘲讽的笑,而折射在安然眼眸里的翠红,却还是那个翠红,只是皮肤比原先好了。 安然冷然,她绝不会去害一个无辜的人,但也不会放过陷害她的人。而至于翠红这样的,她从来将选择放在她面前,她若心善,她自然给她善果,她若向恶,那么,也只能自食恶果。 就像这美颜水,确实能起到一定美容的效果,能适当的祛疤美肤,但要是贪心用多了,只会魔由心生,出现自己意想的幻觉。 就像翠红现在,看到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突然,翠红眼神有些狰狞:“那个安然算什么,我现在这么漂亮,就算是绝王爷也会喜欢我。” 安然的眸子蓦然一沉,这翠红好大的胆子,居然连阿狼也敢妄想。不过安然转念一想,她家阿狼这么厉害,天下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的。 这样一想,安然整个人又飘飘然的。 “不行,绝王爷指不定会把我杀了。”翠红还有一丝清醒,想到北宫绝那冷若寒冰的眸子,翠红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嫁给三王爷安全,虽然三王爷比绝王爷差了很多,但也算俊美,也是王爷。 这般想着,翠红愉悦的出门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奸情开始 第一百三十五章:奸情开始 “娘亲,你怎么这么开心啊?”安小白迎面走来,正好看见安然笑容满面。 安然捏了捏安小白的脸:“不告诉你。”然后大步往前走。 安小白:“.” 书房。 北宫绝正在看书,安然推门而入,还一边哼着小调子。北宫绝蹙眉:“谁让你进来的。” 安然停住脚步,低下头,漆黑的眼睛转了一圈,突然柔软的摔倒在地上:“阿狼,我怎么浑身无力,双脚发软啊?” 北宫绝收回视线,继续看书。 “阿狼,我浑身发冷。”安然继续道。 “王妃,你要玩手指坐椅子上玩啊。”正好端茶上来的白富看见这一幕,自然道。 安然:“.”她在撒娇看不出吗,怎么就这么煞风景。 “王妃,你现在要好好讨王爷欢心,不要再惹王爷生气了,知道吗?”白富语重心长道。 安然幽怨的瞪了一眼白富,为什么她现在看见白富这么纠结,整个人都是不好的呢。 白富看着安然叹了口气,离开了。 当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安然迅速的从地上起来,冲到北宫绝面前,只是北宫绝不留痕迹大额躲开了,安然再抱,北宫绝依旧远离,不管安然再努力,两个人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安然撇撇嘴,转过身,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北宫绝依旧看书。 一件外裳轻落在地,然后是第二件。 北宫绝微微蹙眉。 安然解着最后里衣的扣子,有些不确定,不都说只要女人那啥,男人肯定那啥吗。 那她都那啥那啥了,怎么她家阿狼一点反应也没有。 安然叹了口气,她真额觉得,她家阿狼不是男人。 “你说什么?”蓦然,北宫绝沉着眸子起身。 安然这才意识道,她居然把刚刚想的也说出来了,连忙嘿嘿的陪笑:“没没,阿狼,你听错了,听错了。” 北宫绝眯着眸子逼近安然:“那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我,我说,今天晚饭很好吃。”安然赶忙瞎说。 北宫绝的眸子又紧了一分:“你什么时候吃的晚饭?” 安然这才想起来,她面壁思过后,还没吃过东西。 “嘿嘿——”安然一个劲的赔着笑,一边小心翼翼的弯腰去捡地上的衣裳,让她手贱脱衣服,还把衣服扔那么远。 安然好不容易将衣裳都捡齐了,赶忙转身要离开。 啪! 北宫绝从后面覆盖住安然,将那紧闭的门压住:“你要去外面裸跑?” 安然吞了吞口水:“那,那我穿好衣服再出去。”安然哆嗦着穿衣服。 “安然,你不是想勾引本王吗,又何必穿呢!”北宫绝的话语有些冷,还有淡淡的嘲讽。 但安然蓦然抬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那,阿狼,你是被我勾引了吗?” 北宫绝漆黑的眸子在瞬间划过一抹异样的光。 “也就是说,阿狼你真的被我勾引到了,我好厉害啊,我,我居然——” 北宫绝一把捂住安然的嘴:“你最好给本王闭嘴。” 安然点点头,但她的眼睛根本掩藏不了喜悦,那亮晶晶的模样,赶快都要溢出来了。 北宫绝:“.” 御花园。 翠红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封彦宇来,翠红面上的笑容渐渐凝固,难道安然给她的消息是假的? 就在翠红这般怀疑的时候,只见一个男子袭着一身华袍从远处走来,翠红一眼就看出是封彦宇,只觉得心头一热,赶忙收拾好情绪,蒙上面纱,唱起歌来。 封彦宇其实一早就看见了站在花丛中的女人,知道这就是安然塞给他的,心中有些厌厌,所以不紧不慢的走过来。 翠红见封彦宇快走近了,假装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封彦宇冷然,贵为王爷,这种投怀送抱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他还以为这安然会送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给他,却不想竟是一个如此低俗的女人。让封彦宇根本毫无兴趣。 但封彦宇面上毫无表现,快步上前扶起翠红,柔声道:“姑娘,你,没事吧?” 翠红娇羞的连连摇头,只是掉了面纱的脸一直低垂着。 封彦宇自然知道翠红的意图,却不道破:“姑娘,你到底怎么了,你要是有事一定要说。” 翠红这才缓缓的抬起头,见封彦宇惊艳的看着她时,翠红很是激动,她就知道,凭她现在这一张脸,肯定是能成功的。 封彦宇清楚看见翠红眸中闪过的得意,他不知道这个低俗的女人有什么好得意的,原来还以为内在低俗,但好歹能有几分姿色,却不想,竟长得一无是处,心中又冷了几分。 他只是不明白,安然为什么要让他见到这个女人脸的时候,一定要露出惊艳的表情。 这是个正常人都无法惊艳好不,除非从来没见过女人。 “你,你不要这么看着我。”翠红转过脸,却不曾从封彦宇的怀里离开。 “嗯——”突然,封彦宇转过翠红的脸,吻了上去,翠红蓦然睁大了眼睛,随即笑着闭上了。 果然,她现在绝色倾城了,就什么都有可能了。 封彦宇一边敷衍的吻着,脑海里竟出现了安然的脸,不禁加深了这个吻。 夜半。 安然舒服的蹭了蹭北宫绝的身体,蹭着蹭着就给醒了。 稀疏的月色照落进来,落在两个人身上。 “阿狼,你还没睡啊?”安然见北宫绝还睁着眸子问到。 北宫绝应了一声。 安然将身体凑上去,紧紧的抱住北宫绝,北宫绝出奇的没有推开她。好像知从那一个晚上开始,阿狼就默许她的触碰。又好像是从某一个时间开始,她跟阿狼靠近了,能像这样抱着阿狼,如一般夫妻般说说话。 安然笑了笑,将脑袋靠在北宫绝精壮的胸膛,这充满韧性的肌肉,靠起来,果然很舒服呢。 安然伸出手指,用指尖划过北宫绝硬朗的曲线:“阿狼,你的身材真好。” 北宫绝:“.” 安然一边说着,索性将身体整个压在北宫绝身上,压了压,就跟在十坐椅子一般。 蓦然,北宫绝一个翻身,禁锢住了安然。 安然莫名:“怎么了?” “安然,你最好给本王消停点。” 安然默默的,小动作的,龟速的想要挪动出北宫绝的覆盖。 “安然,你听不懂本王的话嘛?”北宫绝的声音沉了一分,这个女人,居然能这么轻易就挑起他的欲望! 安然不动了,刚刚在书房的时候就已经那啥了,而且一那啥就到了半夜,这要是再来一次,她就没命了。安然总觉得她那时候是脑子被门给夹坏了,才会觉得她家阿狼不能那啥。 黑夜里,北宫绝的眸子漆黑深邃,盯着安然,如同猎豹盯着美味的食物。 距离,在两个人之间变得越来越暧昧,气息,越来越炽热。 咕噜噜。 就在这时,安然的肚子叫了起来:“对哦,我还没吃过饭——” “嗯——”随着安然猛然起身,北宫绝蓦然闷哼。 “阿狼,你怎么了?”安然就看见北宫绝双手好像捂着什么。 “阿狼,你到底怎么了?”安然担心,凑过去看,就看见北宫绝双手竟捂着…… 轰—— 安然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这—— “阿狼,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这么——流氓。” 北宫绝阴霾着眸子,抓起安然:“你——” 但你了半天也没有下文了,最终将安然甩开了。 安然撇撇嘴,这她家阿狼居然是这样的人。算了不想了,先要填饱肚子要紧。安然这般想着,利落的穿好衣服,去伙房找食物了。 北宫绝阴郁的盯着安然离开,这个女人撞了他那里,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离开了? 清晨,三王府。 “你说什么?”安如烟狰狞着脸问小青。 小青一个哆嗦,她怎么觉得自从这安小姐嫁给了三王爷,性情大变呢。 啪,一个巴掌落在小青脸上:“说啊。” 这一下小青彻底愣住了,要知道之前安如烟对她说话从来都是温柔的,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打她。 安如烟急了,又要挥手打,小青慌忙道:“她们说,昨儿个晚上,三王爷带回来一个女人,在东厢过夜,到现在还没起来。” 安如烟紧紧握住拳头,又是一个贱东西要跟她抢三王爷,她倒要看看,这回是哪个不怕死的。 “你去盯着,等三王爷走了来告诉我。” “是。”小青哆嗦的离开,脸上的巴掌印却是异常清晰。 待到安如烟刚刚坐下,小青就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安如烟见了这幅样子,很是不悦:“怎么回事?” “三,三王爷走了。”不知为什么,她现在看见安如烟有些害怕。 安如烟冷笑:“走了啊!那我们正好去看看这美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寒殿。 “你今天心情很好。”北宫绝淡淡开口。 安然摸摸自己的脸:“我有这么明显嘛?”居然心情好的连阿狼都看不过去了。 北宫绝看着她,不置可否。 “你的饭都上额头了。”安小黑淡淡道。 安然:“.” 安然的眸子深处划过冷光,不过,她如何能心情不好呢,她布置了这么久的好戏终于开场了,她,当然要拭目以待。 第一百三十六章:翠红安如烟大撕拼 第一百三十六章:翠红安如烟大撕拼 东厢。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想弄死我啊!”翠红不悦的甩开正给她梳洗打扮的侍女。原来都是她伺候别人,被别人训斥,现在,她可以再也不用伺候别人了。 “呦,妹妹啊,你这脾气好生的大啊!”背后,安如烟的声音传了过来。 翠红的嘴角勾起,来三王府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迟早要跟安如烟这个贱人碰面,却没有想到竟是这么快。 不过,就算这安如烟不来找她,她也是要去找她的。 翠红愉悦的扬起笑,缓缓的转过身:“翠红这脾气怎么敢的上二小姐你呢,一句话不高兴,就能毁了别人的容貌,啧啧,那才是叫脾气呢。” “翠红?”安如烟看清人的时候,一愣,因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翠红。 “你的脸?”安如烟诧异的看着翠红那一张毫无伤疤痕迹的脸。 翠红抚摸上自己的脸:“我的脸啊,就不劳二小姐担心了,翠红现在啊,很好。”翠红的余光落在铜镜上,只见铜镜上的人美貌如花,绝色倾城。 当然是美的,这安如烟怎么能不嫉妒震惊呢。 这般想着,翠红越发觉得安然那美颜水的功效着实神奇。 安如烟的笑渐渐冷了,逼近一步:“你是怎么来这里的?”这个贱人居然能到这里来,肯定不简单。 翠红笑了:“我怎么来的啊?我在御花园唱歌,无意被三王爷看见,三王爷对我——”翠红贴到安如烟的耳边:“一见钟情。” 啪。 安如烟一个巴掌落在翠红脸上:“你个贱东西居然敢勾引王爷。” 翠红一愣,没想到安如烟竟会打她,她的眸子闪过一抹狠光,这个安如烟真是欺人太盛,她一定会把一切都还给她,加倍的。 “本王妃打你怎么了,来人,将这个贱女人给我拖出去仗责一百大板。”安如烟命令道。 “谁允许你这么做的。”一道清冷的声音传进来。 翠红和安如烟同时回头,一见是封彦宇,翠红赶忙露出害怕的模样,跑到封彦宇面前,可怜兮兮的告状:“王爷,幸亏你来了,要不然翠红就再也见不到您了。”一边说着,还落下了眼泪。 啪。 封彦宇一个巴掌狠狠额落在安如烟的脸上:“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本王的女人你居然也敢动。” 安如烟刚想愤怒的反驳,却见封彦宇面色异常冷漠,而一旁的翠红居然正得意的看着她,让安如烟顿时一肚子气,恨不能将翠红整个撕烂了。 封彦宇道:“解语公主,本王告诉你,你要是想继续做这个王妃的位子,那就给本王老实一点,要是再耍心计,别怪本王对你,对你这肚子里的,不客气。” 安如烟一愣,这一次她是完全没有想到封彦宇竟会为了一个区区翠红跟她说这番话,更是抛开了他们两个之间的所有情分。 “是。”安如烟握紧拳头,硬生生道。 封彦宇冷哼,转身对翠红温柔道:“翠红,本王委屈你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王的侧妃,要是她再对你不好,你随时告诉本王,本王一定为你做主。” “王爷,你对翠红真好。”翠红依偎进封彦宇的怀抱,她知道现在封彦宇正对她在兴头上,却不想,封彦宇对她的兴趣竟是这般浓。翠红暗自得意,这美颜水的作用果然是神奇。 “你还不滚。”封彦宇不耐的对安如烟道。 “是。”安如烟忍着气,离开。 只是在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安如烟的面上狰狞而扭曲,王爷居然为另一个区区翠红这般跟她说话,还这般威胁她。 翠红,这个贱婢,敢跟她抢王爷,她一定会让她死的很惨。 安然半躺在屋檐上,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一边悠然的吃着葡萄,就差再哼上几句小曲了,这偶尔看看好戏果然很重要啊! “王爷。”翠红伸出手,想要去解封彦宇的衣服。 封彦宇刚想不耐的挥开她,但理智控制住:“红儿,你说你的银杏粥煲的做好了,本王很想尝一尝,你能帮本王去弄嘛?” 翠红连忙点头:“当然可以,翠红现在就去。”一听封彦宇需要她,翠红高兴的就去了。 在翠红转身的瞬间,封彦宇脸上的笑容全数消失的一干二净,这个女人真是让他倒尽了胃口。 “安然啊安然——”封彦宇呢喃,真不知道安然这个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样。 “三王爷,安然送你这么好的女人,你这是再感谢我嘛。” 封彦宇蓦然转身,就看见安然正拿着一块大大的瓜在啃咬,那模样根本就丝毫不注意,只是纵然安然将瓜汁吃的沾满了脸,但这幅景象在安然的脸上却丝毫不让人感到厌倦。 “安然!”封彦宇震惊,这女人—— “怎么,三王爷不欢迎我?” 封彦宇却笑了,这笑由自肺腑,原本冷漠的眸子竟也柔和了几分,但封彦宇自己却是丝毫没有察觉,道:“安然,本王正要找你算帐呢,你倒自觉,知道自己送上门来。” 安然在椅子上坐下,不置可否:“算帐,三王爷有什么帐要跟我算的。” 封彦宇也在她对面坐下:“安然,你让本王要一个女人,本王也要了,但,你这给本王的是什么女人,当真是低俗,一无是处。” 安然诧异:“有吗,我怎么刚刚看见三王爷和我们家小翠红你侬我侬啊。” “本王这还不是为了你。”封彦宇话刚出口的瞬间,就住口了,一阵沉默在两个人之间弥漫。 其实,只能说是封彦宇一个人沉默,安然根本不在意。 许久,封彦宇道:“安然,你说吧,塞给本王这么个毫无用处的女人,你要怎么赔偿本王。” 封彦宇刚想说,本王要好好吃你一顿。安然却将手中的盒子随意的甩给封彦宇。 “这是什么?”封彦宇接住。 “你不是要赔偿吗,三王爷看够不够。”安然不以为然。 封彦宇打开盒子,看见里面竟是重重叠叠的银票,一愣,一股莫名失落的感觉弥漫上胸口,封彦宇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现在心情不好。 “怎么,三王爷你觉得不够?那你说,要多少?”安然一边大大的咬了一口瓜,一边问道。 “够了。”封彦宇的声音沉了几分。 安然起身:“够了就好,那么,还请三王爷记住我们之间的交易,一定咬好好宠爱翠红哦!” 安然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封彦宇也起身,一步上前,想要拉住安然,但手伸到一半又落下,问道:“你就这样走了?” 安然郁闷:“难道我还需要做些什么事情再走?”这个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安然随意挥挥手,打开门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封彦宇看着安然的背影,一时出了神。 “王爷,粥好了,您尝尝。”翠红将粥递到封彦宇面前。 封彦宇却挥开粥,一把抱起翠红,将翠红粗鲁的压在床上。 翠红一愣,随即笑着配合封彦宇的所有动作,她还说怎么王爷对她的兴趣好像不大,原来是她想错了。 封彦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爽,只是就是有一股气从刚刚一直憋闷到现在,急需要找个发泄口。 寒殿。 安然哼着小调刚进门,北宫绝一身黑袍站在门口。安然看见北宫绝高兴的跑上去,想要抱住他,北宫绝寒着眸子开口:“你去哪里了?” 安然的眼中一闪而过心虚,道:“我上街买冰糖葫芦了。” “冰糖葫芦?封彦宇家里有冰糖葫芦?”北宫绝的声音越发的冷。 安然:“.” “阿狼,我那是迷失了方向,走错了路,才会不小心——” “安然,你是不是忘了本王说过的话了?”北宫绝寒眸。 安然垂下头,小声道:“没有,阿狼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深刻的铭记住了,一个字也不敢忘。” 北宫绝二话没说,转身冷漠的离开。 安然赶忙追上去,想要拉北宫绝的袖子,北宫绝甩开她:“面壁思过十天。” 安然:“.” “或者修书,你自己选。”北宫绝甩下一句话,不再看安然一眼,离开了。 “我去面壁,面壁。”安然刚忙回答,但北宫绝却根本不再搭理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十天,十天,阿狼怎么这么残忍,居然让她面壁十天。”安然叽哩咕噜的念着,一旁的侍卫们偷笑,这他们家的王爷果然是霸气,把这人人都头痛的王妃,就这么一句话搞定了。 真是太厉害了,太霸气了。 安然去后唐面壁十天,整个寒殿瞬间就安静了不少,而三王府却是一天比一天更加热闹。 三王府,大堂。 “姐姐啊,我最喜欢吃这个了。”翠红说着,一把夺过安如烟筷子里的食物,得意的放进自己的嘴里。 反正王爷对她那么宠爱,不管她做什么事情都根本不会责骂她,她还怕什么。 安如烟硬生生的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妹妹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安如烟将整盆菜都端到翠红面前。 翠红将菜一推:“那倒不用,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会厌恶的,剩下的就姐姐给姐姐吃吧。” 安如烟的脸色很不好,但她一直忍着。 第一百三十七章:一个比一个狠毒 第一百三十七章:一个比一个狠毒 啪! 回到屋内,安如烟气的将所有东西都砸在地上,翠红那个贱人实在是太可恶了,仗着有王爷撑腰,居然敢这么对她。 就在这个时候,安如烟的目光落在门外正在抬水的男仆身上,安如烟勾起嘴角笑了,她倒要看看,这翠红贱人要怎么跟她斗。 夜。 翠红正要往东厢走去,突然只觉得一痛,就什么斗不记得了,只是当翠红在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丑陋的男人正在侵犯她。 翠红蓦然瞪大眼睛,想要疯狂的挣扎,但她的手脚都被麻绳结结实实的绑住,根本动弹不了丝毫。 她想要喊救命,想要尖叫,但塞在她嘴里的布让她根本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男人没有丝毫的怜惜,粗鲁的在她身上运动。眼泪从翠红的眼睛流出,她的眼神变得绝望。 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在翠红看不见的地方,愉悦的看着,就好像看最丑陋的老鼠被踩在脚下一般。 不知道被这般粗鲁对待了多久,终于,男人满足的从翠红身上下来,解开翠红身上的绳子。 翠红绝望的瘫坐在地上,眼神呆滞。 啪。 男人一个巴掌扇在翠红脸上,威胁道:“贱人,你给我记住,一个字也不许说。” 巴掌将翠红蓦然扇醒,翠红疯了一样的冲到男人面前,又咬又踢,男人一开始处不及防,被翠红狠狠的咬了一口,疼痛让男人异常粗暴的将翠红扔在地上,还狠狠的踢了几脚:“贱人,居然敢咬老子,活的不耐烦了。” 翠红被打的根本倒在地上动弹不了,只是她刚刚疯狂的思绪渐渐清晰起来,一个她根本素不相识的男人,还是一看就是下等男人,怎么敢碰她,她可是三王爷的女人。 除非,这个男人后面有人。 “安如烟,你这个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翠红红着眼睛喊。 安如烟见翠红已经想到了,也不掩藏,笑着走到浑身赤裸,狼狈异常的翠红面前:“是我又怎么样?” 安如烟一脚踩在翠红的脸上:“你不是狠喜欢跟我抢吗,作为回报,这是我给你的敬礼,喜欢吗?” 翠红红着眼睛盯着安如烟:“安如烟,我要去告诉王爷,王爷一定会杀了你。” 安如烟却笑了,蹲下身,好心情道:“去啊,记得一定要原原本本,详详细细的告诉王爷,你是怎么被别的男人上的,我倒要看看王爷还会不会要你。” 翠红一愣,理智越发清晰,她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子,但要是她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王爷,即便她的容貌在国色天香,一个尊贵的王爷怎么会允许他的女人被人玷污,还是一个如此低贱丑陋的男人。 何况,就算安如烟也得到了惩罚,但安如烟现在毕竟有太后撑腰,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三王爷再气愤,终究斗不能杀了她。 所以,她不能说。 更不能让三王爷知道,她已经脏了。 啪啪,安如烟拍着翠红的脸:“翠红,没事,你要想说,就放心大胆的去跟王爷说,反正老张头会说,你跟他是幽会偷情,是两情相悦。” 安如烟一边说着,一边靠着那丑陋的老张头,指尖妩媚的抚摸上老张头的身体,而老张头则毫无禁忌的搂住安如烟,那目光盯着安如烟炽热的跟火一样。 翠红僵硬:“你跟他——”翠红看着两个人亲昵,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翠红只觉得恶心的想吐,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安如烟竟是这般不要脸,下作。 啪。 安如烟一个巴掌狠狠落在翠红脸上:“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这个贱婢。”一边说着,一边捏起翠红的下巴,狞笑:“翠红,你放心,我不会伤你半分,但从今天晚上开始,我要让你过的生不如死。”她当然不能伤她,更不能杀她,只要翠红一出事情,这她就是凶手。 所以,她要不留痕迹的折磨这个贱人。 而只要能折磨这个贱人,扫清一切障碍,她委身于别的男人,用金钱身体收买人心又如何。 她的身体早已经肮脏不吭,还差这几次吗? 深夜。 翠红将地上的衣服穿好,但眼泪却不住的掉落下来,翠红将眼泪擦干,硬生生将眼泪吞回去。她不能哭,她更不能让三王爷看出半分不对。 东厢。 “你去哪儿了?”封彦宇见翠红进来,敷衍的问道。 翠红的眸子一闪而过荒落,随即镇定道:“方才在花园里上月,一时之间忘了时辰,王爷可是生气了?” “怎么会,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快些休息吧,本王还有公事未办完。” “嗯,那王爷您也早些睡。”翠红默不作声的上了床,要是换作平常,翠红肯定是要纠缠着封彦宇,但今天她不敢,她怕被看出端倪来。 封彦宇也有些诧异,但也就一闪而过,反正这个女人能不来烦他,他高兴也来不及。 只是封彦宇的脑海蓦然闪过安然笑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见那女人了,他前些天听宫女们说,安然被北宫绝罚面壁思过十天。 一股莫名不悦的气席卷上来,逼得封彦宇甩下事务,起身离开。 翠红转过身来看着站在门口抬头望夜空的封彦宇,晶莹的眼泪已经布满了脸,她确实跟三王爷相处时间不长,但三王爷这些日子对她的好,却是从未有过的。 原本,她一直觉得,跟了三王爷,对她来说,更多的是荣华富贵,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不用动不动就被罚。 只是经过刚刚的事情,她才蓦然明白,其实,她早已经被三王爷的温柔感化,已经深深的爱上他了。 可是,她现在已经脏了,根本就配不上三王爷。 瞬间,翠红的眼神狰狞,这一切都是因为安如烟这个贱人,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绝对不会。 寒殿。 “王妃,您这是在干什么?”白富不得其解的看着安然跟吊死鬼一样的吊在一根绳子上,荡来荡去,那样子要是放在晚上,肯定是能将不少人活生生吓死的。 安然幽怨的开口:“白富,你是不会懂我的忧伤的。”一边说着,安然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书房,那书房开着窗子,正好能看见正在办公的北宫绝。 白富抽抽眼角,他觉得他也是无法懂的。 “哥哥,娘亲是不是——”安小白有些担心的问安小黑,自从面壁完十天出来,这安然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人家吃饭是在桌子上,坐着。 她吃饭是吊在这根麻绳上,荡着吃。 人家看书是在书房里看,她是吊着看。 总之安然从后堂面壁完出来就一直吊在这根绳子上没有下来过。 北宫绝蹙眉,这火辣辣的目光就算他想要忽视都是不可能的,安然这女人—— 深夜,三王府。 翠红面无表情的承受着老张头的侵犯,自从那一次之后,安如烟就会时不时的威胁她,让她过来。 翠红看着坐在一旁看好戏的安如烟,拳头死死的握住,安如烟这个贱人,她一定要双倍的奉还,还有这个该死的男人。 突然,翠红的目光落在了安如烟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翠红的眸子深处,笑了。 老张头完事,将翠红如同垃圾般扔在地上,穿好衣服如狗一般上前讨好安如烟,想要得到安如烟的肯定。 安如烟摸着老张头:“你做的很好,我很喜欢。” 听到安如烟这般说,老张头的目光都是亮的。 其实说老张头,也是一个非常可怜的人。因为他天生长的丑陋,所以,从小就被别人厌恶,他长这么大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多跟他说一句话,更不要说碰女人了。 长年累月,他就如同绝望到颓败的枯草,即将死去,却又满怀着不甘。 而有一天,他在挑水干活,高高在上的王妃,解语公主却问他热不热,渴不渴,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温柔的对他说过话。 他激动的不知所措,但却知道,不管他再激动,他跟王妃都隔着千层万层。 他自卑的远离,却不想那一天夜里,王妃竟脱光了出现在在他简陋的屋子里,他受宠若惊,却不敢碰触。 但王妃却主动给了。 他觉得王妃就是他整个黑暗生命里的一道光,唯一的。 所以,不管王妃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哪怕是付出他的生命,只要王妃能笑一笑,能高兴。 翠红冷眼看着这一切,穿好衣服,冷声道:“我可以走了吗?” 安如烟厌恶的瞥了她一眼:“不走,难道还要我一直陪着你!” 翠红转身就离开。 只是,翠红并未真的走远,有一件事情她要确定。 等翠红离开,安如烟让老张头也离开了,然后她才往外走。这里是郊区一所偏僻的屋子,回王府还有一段路。但安如烟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站在树下,仰头望着夜空。 安如烟温柔的抚摸着肚子,神情却忧伤:“宝宝,娘就只有你了,你爹爹不要娘,他讨厌娘,娘,只有你了。” 此刻的安如烟和方才判若两人,没有了狰狞扭曲,没有了残忍折磨,只剩下深深的忧伤。 第一百三十八章:安如烟面临的危机 第一百三十八章:安如烟面临的危机 翠红眯着眸子看着这一切,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寒殿。 安然左顾右盼,只见四下静悄悄的,根本没有半个人影,安然无声而快速的从绳子上下来,动作麻溜的要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一道冰冷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安然停住脚步,晒笑着回头,绕着北宫绝来回走动:“没啊,我只是在散步,散步。” 北宫绝瞥了眼那跟麻绳:“你不是很喜欢吊上面嘛,怎么下来了?” 安然笑:“没,我上几天是闭关修炼,你不知道,有一种功夫叫蝙蝠功特别厉害,需要天天挂绳子上。” 北宫绝沉默不语,任由安然天花乱坠,等安然说够了,开口:“那继续练。” 安然:“.” 安然站在原地未动,北宫绝漆黑的眸子扫向安然,安然立刻又麻溜的将自己吊上去了。 “蝙蝠是倒挂的。”北宫绝看着安然,淡淡的开口。 安然:“.”她突然很后悔,想要麻痹她家阿狼的神经,不让他再这么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但她为什么要选这个方法,为什么要吊在绳子上,为什么刚刚还要找死的说,在练蝙蝠功。 挂了那么多天,纵然是安然都已经累了。安然从绳子上下来,她不挂了,不挂了。 “阿狼,我那功已经练成了,不需要再挂了。”安然厚着脸皮跑上去。 北宫绝捏住安然,将安然固定在里自己一米开外:“本王觉得还没成,晚上继续。” 安然:“.” “本王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晚上就在这里继续练。”北宫绝淡淡道。 安然看着睡房外的一根滚粗滚粗的麻绳,还正好是对着开着的窗子,安然狠狠的抽了抽嘴角,她肯定,她家阿狼肯定是故意的,居然连睡觉都还要监视她。 只是她道现在都不明白,她那天去封彦宇那里,她家阿狼是怎么知道的,以她的功夫,不可能感受不到有人跟踪的。 就在安然非常郁闷的时候,北宫绝并未进屋子,而是往后面走去。 “阿狼,你干嘛去,不要扔下我一个人,我怕怕!”安然想要下来,跟着北宫绝,被北宫绝一个冷眸又憋回去了。 后厢。 一片烛光暖暖。 “爹爹,这是小白今天摘的瓜,甜不甜。”安小白将一块香甜的瓜给北宫绝。 北宫绝吃了一口,点头。 安小黑坐在一旁,面无表情。 小雪挪动着小身体在一块瓜上,来回的挪动啃咬,那小样子异常可爱。 “爹爹,你说娘亲是不是真的不要我跟哥哥了,还有爹爹。”安小白突然可怜兮兮的望着北宫绝。 “不会。”北宫绝漆黑的眸子不容反驳。 “可是,爹爹,你看娘亲总是想去那个三王爷那里,那天也是。”安小白眼睛水汪汪的。 北宫绝冷着面,沉默。 “还有今天晚上,要不是爹爹去阻止,娘亲肯定又要爬墙去了。” 北宫绝:“.” 但回想起刚刚安然那鬼鬼祟祟,是准备爬墙走的样子,北宫绝的眸子一片寒封,安然这个该死的女人,作为他北宫绝的女人,居然还敢想着爬墙,真是找死。 “她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北宫绝断然道。 “真的啊,那小白就放心了,小白想和哥哥,娘亲,还有爹爹永远在一起。”安小白抱住北宫绝,北宫绝的身体蓦然一僵。 一边啃着瓜的小雪蓦然被噎住,世人都传西秦绝王爷——北宫绝聪明绝顶,如同神仙降世,但为什么,它越看,越没看出来呢。 看看,在自己女儿面前,这智商,这情商,怎么就一点都没有了呢。 什么担心娘亲爬墙,什么想要永远在一起,这个小恶魔根本就是想看安然被吃死,却又根本无法反抗的样子好不好。 紧紧是这样。 否则,这个小恶魔怎么会那么好心的一次次来泄密啊! 小雪想起那天安小白跑去跟北宫绝说话,还故意的无意泄漏安然的行踪,就觉得无比鄙视,可惜,北宫绝根本连瞥也不瞥一眼它。 坐了一会儿,北宫绝离开了,安小白将正在狂吃瓜的小雪捏了起来,放到自己的面前,一张小脸上的笑容非常的浓:“小雪,你刚刚那是什么表情啊?” 小雪浑身一哆嗦,想要逃离,但安小白小手一转,露出紧张的表情:“小雪,难道是你吃的太撑了?” 小雪刚想要要蛇脑袋,但安小白已经用力的来回摇晃,颠簸小雪了,小雪难受的看向安小黑,希望安小黑能救救它,只见安小黑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它被安小白玩弄。 “捏下面。”安小黑淡淡的补充。 安小白应声往下,顿时,捏住了小雪的死穴,小雪:“.” 恶魔,这两个都是恶魔,每一个好东西。 “它在骂我们。”安小黑道。 安小白摇晃的幅度又加大了。 小雪:“.” 真的是宁愿得罪这个天下最凶残的人,也不能得罪这两个恶魔,小雪一想到这要是两个小恶魔长大了,还了得。 两个小恶魔得遗传那么好,而天赋又十足十得那么坏,根本就已经坏到骨子里了,这以后根本就是祸国殃民啊! 小雪一想到以后,就觉得胃疼。 对哦,它是蛇,有胃吗? 安然看见北宫绝回来,可怜兮兮得喊道:“阿狼。” “继续。”北宫绝不瞥她一眼,只冷冷吐出两个字。 安然:“.” “从现在开始,本王在哪里,你,吊到哪里。”突然,北宫绝停住脚步,站在安然得面前,一字一字道。 安然:“.”完了,这一回她家阿狼是来真得,但,到底她家阿狼为什么会知道她去了封彦宇那里,还有,今天晚上又怎么知道她准备再次去封彦宇那里呢。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后厢。 “哥哥,你看小雪好像生病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带她去看病。”安小白捏着被折磨得已经奄奄一息得小雪,无辜道。 安小黑面无表情得翻身上床,安小白走到床边,放大了笑容:“哥哥——” 安小黑:“.”默默得起身,开门往外走。 小雪看见安小黑无奈吃瘪,心情总算有点愉悦得笑了,但它刚笑了一下,安小黑折回来,一把捏过小雪,然后松开,然后,一脚——踩了上去。 整个过程自然,快速,好像是不小心踩到了脏东西,然后还用力得碾了碾。 安小白在后面眨了眨眼睛,然后跑到安小黑身边,抱住安小黑得手臂:“哥哥,你果然好厉害啊!” 吼—— 被狠狠踩了一脚,忍无可忍得小雪蓦然变大身体,用力发泄得嘶吼,模样狰狞,可惜,安小黑和安小白恍若未见,径直离开了, 小雪:“.” 皇宫守夜得侍卫。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野兽得吼声啊!”一个侍卫问旁边得。 旁边得侍卫害怕得点点头:“这声音好可怕啊,是不是有不干净得东西啊!” 结果,第二天,整个帝都都惶恐得在说,是帝都出了什么不得了得东西,马上帝都就要大难临头了。 “福禄,这回又是在说什么?”封炎问到。 福禄道:“回皇上,今儿个整个帝都都流传,我们西秦国将要大难临头。” “为什么?” “因为昨儿个不知从哪里发出了一声可怕得吼声。” 封炎回想,确实他也听到了,仔细想,似乎跟安小白那条养得雪神挺像得。封炎想想,也是,这整个帝都,除了安然那一家子,还真没有人能惹出什么麻烦。 只是,这一家子都安分许久了,这怎么随便一声吼叫就能出这么大得一个流言蜚语。封炎叹了口气,这要是他们有心要干什么,岂不是整个西秦都要被掀翻了。 不,岂止是西秦,根本就是整个天下都要乱了。 事实证明,封炎的话根本没有错,因为在不久的将来,安然又岂止是乱了天下,她是要灭了整个天下。 这几天安然有点郁闷,因为北宫绝真的要,他走到哪,她就必须吊到哪,还是倒挂! 安然觉得再吊下去,她就要脑充血而死了。 但事实证明,她却又毫无办法。可是,安然的眸子眯起,这翠红进王府也有一段时间了,该发生的,她相信,肯定发生了,比如,两个人的矛盾,现在一定是—— 而不该发生的,安然笑,凭着安如烟那蛇蝎心肠,肯定也不知发生了多少次了。 所以,马上就是好戏最精彩的部分,她要是不去看,那就太可惜了。 可是,她到底要怎么才能从她家阿狼的眼皮子低下逃出去呢。安然非常伤脑筋。 三王府。 “王爷,你喜欢翠红吗?”翠红抱着封彦宇。 “喜欢,本王最喜欢,最疼爱的就是你了。”封彦宇的眸子深处却是一片深深的厌恶,但将脸埋在封彦宇怀里的翠红根本没有看见。 翠红的指尖在封炎宇的胸膛滑动,语气却是一转:“那王爷肯定更喜欢姐姐。” 封彦宇冷哼:“她?本王最厌恶的就是她。”对于翠红,封彦宇根本没有掩饰,这两个安然塞给他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让他厌恶。 安然那个女人。 第一百三十九章 看戏 第一百三十九章 看戏 安然鬼模鬼样朝着窗子里看,然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恩,她的小绝绝已经睡熟了,再得意一笑,幸亏今晚晚饭她在菜里多放了点迷药。 咻的一声,安然从窗口的粗绳子上飞开,当她落地的那一瞬间,还突然有点不适应,倒挂脑充血难受,站着觉得脑子缺血难受,看来她现在还要思索一下,到底以后选择怎么走路。 安然鬼鬼祟祟的出了寒殿,一路狂奔,朝着三王府而去,她那穿梭在深夜中的背影,就像是抽筋了一样,癫狂,嚣张,得意。 三王府。 屋檐上坐着两个小娃娃,小短腿在空中荡着。 安小白一脸纯真笑意,拉住安小黑的衣袖,“哥哥,你说娘亲会不会来?” 安小黑冷着脸,看着下面那灯火通明的房间,不语。 安小白抿了抿小嘴巴,伸出小手,拉着安小黑甜甜的说道,“哥哥,娘亲要是不来,我们岂不是没有好看的戏了?” 安小黑冷冷看了安小白一眼,“装!” 因为这时候,安然已经疯笑着,从夜色中屋顶上飞来。 安然站在院子里,整理一下她由于穿梭速度太快,而被夜风吹乱的头发。 扭着屁股,朝着一间屋子走去。 屋顶上。 安小白眨了眨大眼睛,很疑惑地说道,“哥哥,娘亲又不是相亲,还要那么在意装扮做什么?” 安小黑:“……” 安小白伸出瓷白的小手指,摁了摁她手腕上的小雪,“小雪,你说娘亲是不是又犯花痴了?” 小雪哼唧几下,没说话,因为她知道,安然从来就没有不花痴的时候。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屋子里传来。 安小白一脸惊恐,急忙把头靠在安小黑的怀里,“哥哥,小白好怕怕。” 安小白手腕上的小雪,狠狠的一个白眼,这个小恶魔,世界上还有你怕的事情么?装的真像。 安小黑冷着脸,看着那间屋子。 屋内。 安然突然出现在厨房,把正在瞌睡的下人,吓得半死。 “你们这么怕么?我这么美如天仙。”安然很不高兴的看了一眼那个尖叫的下人。 “你是谁?” “我是谁?我在帝都名声大作了,你不知道我是谁?不过,没关系,你知道知道我是你们三王妃的姐姐,就足够了。”安然说着,目光已经被案板上的美食吸引了。 那个下人很恐慌的盯着安然,不敢动不敢出声。 安然见案板上的美食,竟然顾不上洗手,两只手一起抓着来吃,吃的腮帮子鼓鼓的。 屋外。 安小白叹了口气,有点失望的说道,“哥哥,我觉得,娘亲今天算是白来了。” 安小黑:“……” 安小白又看了看在屋里坐在地上,双手捧着盘子,狂吃的样子,说道,“娘亲上辈子是饿死的么?” 安小黑的冷冷的嘴角抽动一下。 安小白见安小黑不理会,便低头摁了摁已经熟睡的小雪,“小雪,人家好孤独啊,你自己睡觉都不管我了。” 安小黑直接沉默,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间屋子。 屋内。 安然吃的撑得难受,四脚八叉的坐在地上,好像才想起自己是干什么的来了。 “喂,你刚才做的那些美食,打算给谁吃?” “给王妃,还有翠红夫人。”那下人战战兢兢的说道。 “哦,我吃饱了,剩下的那些,你给她们送去吧。”安然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抹了抹嘴巴说道。 那个下人吓得腿都颤了,急忙端着两份食物往外跑。 安然看着那个下人,又蹦到水缸旁看自己的倒影。 “我明明长得倾国倾城,她至于这么害怕么?难道我不美?”安然说完,就又从厨房窜出去,脚下一点,纵身的屋檐上。 安小白看着不远处又蹦又跳又翻跟头的安然,疑惑道,“哥哥,娘亲是吃饱了撑的么?” 安小黑冷着脸,千年不变。 安小白很无聊的说道,“哥哥,我们还是回去找爹爹吧,好无趣。” 安小白说着话的时候,又伸手捏了捏小雪的额头,还用食指戳了戳小雪那眼睛。 小雪真是被逼得要疯了,这个小恶魔,自己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逃脱她的魔掌。 安小黑面无表情的说道,“等会看戏。” 安小白眨着大眼睛,嘟着小嘴巴,很无辜的说道,“哥哥,看什么戏?” 安小黑嘴角一抽,娘亲手里的盗骊丹明明就是安小白从小雪身上弄的,她居然还在装傻。 夜色漆黑,不仔细看,真是看不到房檐上有两个小娃子。 寒殿。 “绝王爷——不好了——”白富慌慌张的朝着这边跑来。 北宫绝冷冷的看了白富一眼。 白富马上收起慌张的神色,说道,“奴才刚才去巡视,发现小世子和小郡主不见了。” “下去吧。”北宫绝冷冷说道,他实在想把那个女人给镶在木框里,她竟然敢半夜三更出去疯!这也就算了,还把两个奶娃也带上! 白富战战兢兢,一时没理解北宫绝的意思,王爷这是怎么了? 三王府。 “王妃,这是三王爷让奴婢端来的美食,伺候您吃了。”刚才的厨房奴婢,端着美食来到了安如烟的屋外。 安如烟正在生气,凭什么她的东西总会被人抢走,要不是安然那个贱人,她现在和三王爷一定是恩爱有加,安然那个贱人,竟然把翠红那个小贱蹄子塞过来! 安如烟正要一把将美食打落在地,突然笑着问道,“三王爷跟翠红在一起么?” “没,三王妃,三王爷在书房,并且,三王爷嘱咐奴婢,送一份多的给王妃,一份少的给翠红夫人。”那奴婢跪着,头抵地说道。 安如烟顿时心情好了,狂笑一阵,攥紧手掌,哼,是我的,就是我的,全是我的。 安如烟赏了那个奴婢银钱,便开始开心的吃起来。 那个奴婢同样端着美食,到了翠红的房间,说了同样的话。 翠红所给反应,跟安如烟如出一辙,然后也是坐在那,美美的吃起来。 安然掐着腰,站在大院里,咯咯笑个不停,那笑声在黑夜中透着无尽的阴森。 第一百四十章 小白好怕 第一百四十章 小白好怕 安然的脑子里一想到三王爷人财两空,哭着鼻子流落街头的情形,就忍不住的咯咯笑起来。 安小白坐在屋檐上,歪着小脑袋儿,“哥哥,娘亲为什么笑的那么恐怖?” 安小黑冷脸,不语。 安小白见哥哥不理会她,便用力的戳了戳小雪的头,“快出来,你看,哥哥都不要理我了,你还在睡觉,难道你也不理我么?” 小雪可怜兮兮的睁开双眼,她困得蛇眼皮都打架了,可是这个小恶魔竟然还要把她戳醒,可是,它又反抗不了,只能可怜巴巴的呆在安小白的手腕儿上。 “够了,我们换个地方。”安小黑冷冷的说道。 安小白惊讶地问道,“哥哥,我们为什么换地方啊?” 安小黑:“……” 安小白那妖冶的小脸,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鬼魅,“哥哥,难道还有好戏看?” “装!继续装!”安小黑冷冷的看了安小白一眼,嗖的一下,已经不见了踪影。 安小白咯咯笑起来,然后闪电般的跟了上去。 三王爷府中大厅。 “王爷,你要给烟儿做主啊,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翠红那个下贱胚子,竟然在糕点里下毒药,她想药死我!”安如烟面色苍白,用力的捂着肚子,痛苦的说道。 冯彦宇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一脸淡定的喝着茶。 “王爷,明明是王妃想要害死我!她就是怕在她怀孕期间没办法伺候王爷,怕我抢了王爷的宠爱!”翠红也是一脸惨白,用力的抓着腹部的衣襟儿。 冯彦宇听安如烟和翠红说完了话,冷笑一声,鄙夷的看着那两个由于腹痛而趴在地上的女人,说道,“你们都说对方,要害自己,你们可有证据?” 安如烟紧紧的掐着小腹,恶狠狠的剜了一眼翠红,然后又哭哭啼啼说道,“王爷,厨房的丫头可以为我作证。” “不,王爷,那个梅香也可以为我作证!”翠红伸出手,想抓住冯彦宇的袍裾,却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冯彦宇很嫌弃的弹了弹衣服上的浮尘,轻松说道,“你们就没有别的证据了么?” 翠红的眼里全是昔日被安如烟欺负的过往,她攥紧了拳头,心想,这次要是能把安如烟那个贱人弄死,她就可以上位了,当上三王妃。 “王爷,难道您不记得您跟我说过的情话了么?”翠红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相当可怜。 “情话?本王说的情话多了,你要听哪一句?”冯彦宇不耐烦的说道。 “那,王爷,你为何娶我,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么?”翠红接着问道。 “感情是个什么鬼?本王只是找个发泄的而已,还有,你是安然硬塞给我的,所以,你不要太自作多情了。”冯彦宇有些不耐烦了。 安然!又是安然那个贱人! 安如烟真想把安然碎尸万段,抽筋扒皮。 屋顶上,房檐边。 安小白捏着小雪,就是不想让它入睡。 “哥哥,为什么好戏还不开始?” 安小黑沉默不语,盯着大厅。 安小白吧嗒一下小嘴儿,“哥哥,我们出来的太久,爹爹会不会担心?” 小雪在安小白的手腕上游动一下,心想,你们要是怕绝王爷担心,为什么还出来,真是够能演戏的。 “小雪,你不要偷偷说我坏话,我会哭的,然后,我还会——”安小白捏着小雪的肉呼呼的脑袋,在手腕上滚来滚去。 小雪好可怜好无奈,她不知道自己这个传说中无所不能人人尊敬畏惧的雪神,怎么就成了这个小恶魔的玩具了。 大厅中。 “啊——我的肚子好痛啊——” “啊啊啊——我的肚子也好痛啊——救我——” 翠红和安如烟不约而同的尖叫起来,两个人也不顾什么形象了,痛的在地上打滚。 翠红也就算了,只是安如烟这么一来,肚子里的皇家血脉,算是留不住了。 “王爷,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安如烟满脸痛苦,像冯彦宇求救。 冯彦宇却坐在木椅上,悠闲的喝茶,丝毫不理会那两个在地上痛的死去活来的女人。 “呵呵?我们的孩子?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知道跟了多少男人呢。你确定你肚子里的是我的种?”冯彦宇冷笑。 安如烟真想大声骂冯彦宇,可是这个时候,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就在这时,安然突然站在了门口。 冯彦宇一下惊呆了,急忙站起来,满脸堆笑,“安然,你来了?” 安如烟见来的人是安然,竟然硬挺着站起来,朝着安然扑过来。 安然只轻轻一躲,安如烟便一头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安如烟便是一阵鬼哭狼嚎。 屋外,房檐儿。 安小白急忙用小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夸张的说道,“好血腥哦,小白好怕怕。” 安小黑:“……” 安小白急忙躲在安小黑身后,软软的说道,“哥哥,你要保护小白,小白好怕。” 安小黑:“盗骊丹你都给了,过一会儿会发生比这个更血腥的场面,难道你不知道?” 安小白眨着大眼睛,“哥哥,人家也是帮帮娘亲啊,不然你看,娘亲智商那么低,怎么能是安如烟的对手?” 安小黑,“……” 大厅内。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呜呜——安然你这个贱人,你还我的孩子!”安如烟趴在地上,血红的眸子瞪着安然,她下身已经是血红一片了。 没有冯彦宇的话,那些下人也不敢去请太医。 翠红的腹中虽然痛,但是看到安如烟的样子,她却又觉得自己舒服多了。 “天啊,这是什么?”翠红正在得意的时候,便觉得嗓子里有点痒,伸手去碰触,发现那东西凉凉的滑滑的,好像还有鳞片! 当她看到手冢那黑白相间的花蛇的时候,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然后干呕开始。 只是,翠红发现,越来越多的小蛇,从她的身上的凡是有洞的地方,往外钻。 “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人!”翠红惊恐的指着躺在地上的安如烟。 第141章 141 第二次吃醋 第141章 141 第二次吃醋 安如烟怒视翠红,恶狠狠骂道,“是你自己做了坏良心的事,遭了天谴!哼,妄图跟我抢!没门!” 安然就那么看好戏一样的看着,嘴角的笑靥格外妖艳。 屋顶上。 安小白眨了眨大眸子,“哥哥,什么叫天谴。” 安小黑:“装!” 小雪:“对对对,装!” 安小白无辜的看了看安小黑,转脸就低着头,用那笑靥如花却又诡异的笑容,盯着小雪,伸出了她那瓷白的小手。 小雪,紧紧闭着双眼,全身瑟缩,等着那小恶魔的爪子下来。 安小黑冷冷的看了一眼黑夜,幽幽说道,“是时候让她回去了。” 月亮这时候,也从厚厚的乌云后面钻了出来。 肃静的皇城上空,两个小不点,在飞速的前进。 三王府大厅。 翠红已经是千疮百孔,不忍直视,安如烟的下面已经被血液染红。 安如烟瞪着愤怒的眸光,恨不得撕了安然,这件事看来连翠红都是替死鬼了。 “安然,你深更半夜,来找本王,什么事?”三王爷站起身来,两眼直冒放荡的目光。 安然那一脸妖冶的笑意,虽然用素纱蒙着,可是那勾人心魄的眼神,已经让三王爷把持不住了。 三王爷觉得下身发热发胀,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呼吸加重,几个大步走到了安然的身边。 而此时,躺在地上的安如烟,愤恨至极,指甲已经深深陷入掌心。 安然妩媚的问道,“三王爷,你在你的王妃面前这样,真的好么?” 冯彦宇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他想要的本来就是安家的大量嫁妆金钱,现在既然东西都在安然的手上,他怎么会选择安如烟。 除非,他瞎了眼,才会放着那么多金山银山不要。 安然就在冯彦宇凑过来的那一瞬间,噌的一下,蹿开了。 “三王爷,你是不是太猴急了?”安然又抛了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眼神儿。 冯彦宇简直到了疯魔的程度,面对一个多金又如此勾魂的女人,他倘若不发泄一下,这辈子都会后悔。 屋顶上。 安小白瞪大了眼睛,透过窗子,看着里面。 安小黑突然伸出手,遮住了安小白的眼睛,冷冷说道,“少儿不宜。” 安小白:“……” 而安小白手腕上的小雪,竟然也抬起蛇头,悄悄看好戏。 屋内。 “安然,本王真是看走了眼,怎么当年会把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放走,来,让本王好好的疼疼你。” 冯彦宇一边嬉笑着追安然,一边为自己宽衣解带,完全不顾及捂着肚子,痛苦趴在地上的安如烟。 安然扭着那水蛇一样的腰肢,嗲嗲说道,“还不知道谁疼谁呢。” 冯彦宇浑身充血,呼吸急促,疯狂的扑抓安然。 屋顶上。 安小白轻轻伸出小手,拉开安小黑的手,说道,“我还是想看看,看来我们的娘亲还是很饥渴。” 安小黑:“……” 安小白思索一下,“哥哥,不如我们回去了跟爹爹说说,让爹爹负责娘亲的饥渴。” 安小黑:“……” 安小白见安小黑默不作声,抿了抿小嘴儿,说道,“哥哥,你觉得,要是让爹爹和娘亲大战三百回合,他们谁还能起的了床?” 安小黑冷冷的嘴角狠狠一抽搐,直接拉着安小白,“回去。” 安小白蹬着小短腿,“不嘛不嘛,人家还没有看够,人家想看娘亲解除饥渴。” 屋内。 安如烟的脸色越来越惨白,简直没有一丝血色,而冯彦宇和安然,就在他的面前打情骂哨。 安然突然停住,指着安如烟,很温和地说道,“妹妹,姐姐那么心疼你,你看你现在,身体也不好,不如姐姐就代替你跟你的三王爷——” “呸——”安如烟一口鲜血喷出去。 安然只轻轻一闪,那鲜血便喷到了墙壁上。 雪白的墙壁,殷红的血,看着有些刺眼。 安然贴近安如烟的耳朵,低声阴笑说道,“妹妹,咱们姐妹情深,你当初给我的,我一定会还给你,双倍奉还。” 安如烟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 冯彦宇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喊道,“安然,你不要跟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讲话,来来来,我要带你去快活。” 哐啷—— 大殿的半扇窗户,全部被震碎。 安然的鼻子呼哧呼哧的闻,后来干脆趴在地上闻。 完了完了,是她们家阿狼来了! 三十六计跑为上。 安然就在要窜出门口的那一瞬间,后脖领被人一下揪起来。 北宫绝气的脸色发紫,当然,这只能他自己体会到,“你是不是特别的空虚寂寞?” “阿狼——”安然拼命的眨着大眼睛,妄图求的一点原谅。 北宫绝冷冷说道,“看来,本王让你倒挂练功并没有把你累死!” “累死?不不不,阿狼,我死了,小黑和小白就没有娘亲了。”安然急忙说道。 安小黑:“反正是摆设。” 安小白:“我要娘亲啊,虽然我们的娘亲有点傻有点呆,有点花痴,智商成为了负的,但是,好歹有了她,我们就不是野孩子。” 北宫绝冷冷的看了一眼冯彦宇,只见冯彦宇脸上僵硬的笑,“勾搭有夫之妇!无耻!” 冯彦宇嘴角狠狠抽动一下,本想反驳两句,明明是安然那个小狐狸精勾引他,怎么这会儿成了他勾引有夫之妇了? 可是冯彦宇看到北宫绝眸子里的阴寒的时候,他下意识的闭了嘴巴。 他虽然也是王爷,可是王爷也分三六九等,他这个侄儿王爷,那可是西秦国的神,他只能尴尬的点了点头。 安然被北宫绝就那么拎着衣领,任凭安然怎么张牙舞爪的挣扎,她后衣领的那只大手,就像是铁钳一样。 “安然,本王警告你,你以后再背着本王和其他男人私会,本王对你不客气!”北宫绝气的真是咬牙切齿了。 安然马上换上一副嘻嘻笑脸,由于被人拎着,卡的她的脖子都难受了。 “小绝绝,你要满足我的饥渴么?”安然马上搔首弄姿,面带微笑,很无耻的撒娇说道。 第142章 142 满足你 第142章 142 满足你 屋顶上。 安小白羞羞的说道,“哥哥,你猜,爹爹怎么满足娘亲?” 安小黑:“……” 安小白掰着小手指,继续说道,“不知道饥渴是什么感觉。” 安小黑:“无耻!” 安小白一脸无辜状,“娘亲说过啊,不耻下问,不懂就要问嘛。” 安小黑:“……” 安小白看了看三王府那个灯火通明的地方,水影的眸子闪过一丝诡异。 寒殿。 白富还找急忙慌的找小世子和小郡主呢,突然发现,两个小奶娃正坐在大殿门口聊天,看月亮。 他这才吸了一口气,“小世子,小郡主,到了该休息的时候。” 安小白咯咯一笑,“我们知道啦。” 安小黑就像一尊雕像一般坐着,一语不吭。 白富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心中想到,果然,这是他们家绝王爷的种,就连那冷冰冰的气势,都那么相同! 北宫绝拎着安然,一路回到了寒殿,刚刚到了门口,便一把将她扔了下去,对,没错,就跟扔垃圾一样的毫不留情扔了出去。 安然趴在地上,呜呜摸着屁股,“呜呜,小绝绝,你把人家的屁屁摔痛了!” 北宫绝那带着戾气的眼神,看了安然一眼。 安然马上闭了嘴,不过,屁股真的好痛。 北宫绝实在不想管安然的那些破事,但是他很好奇,那个翠红的肚子里孵化出来的小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那个什么丹,从哪里弄的?”北宫绝严厉的问道。 安然在地上爬了过去,一脸讨好的样子,“小绝绝,那个丹药是小白给我的啊,叫盗骊丹。” 北宫绝陷入了沉思,这个东西,他听说过,据说很久之前,西秦攻占邻国,靠的就是雪神赠与的盗骊丹,让邻国在一夜之间,全部成了蛇的天地,不费一兵一卒,就成了西秦的地盘,只是这东西,也只是传说而已。 “小绝绝,你觉得这个丹美不美啊?”安如突然就凑到了北宫绝的面前,用那充满诱惑的大眼睛,盯着北宫绝。 “不美!但是比你的眼睛要美!”北宫绝转身坐在了木椅上。 安然听完,叹了口气,“小绝绝,果然,你经历了太多,连最起码的审美观都没了。” 北宫绝冷着脸,说道,“白富——” “绝王爷——” “给我拿一根铁链来,把她拴起来。”北宫绝很决绝地指了指安然,说道。 安然脸色一惊,兴奋滴问道,“小绝绝,你喜欢玩虐的?好啊好啊,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可以哦。” 寒殿门外。 安小白听了里面娘亲的声音,眨着大眼睛,“哥哥,你猜,今晚上爹爹和娘亲会不会——” “不会!” 安小黑,不等安小白把话说完,就直接了断说了出来。 安小黑一把拉起安小白,朝着卧房走去。 安小白略微挣扎一下,“哥哥,我还想听听娘亲和爹爹——” 安小黑,“少儿不宜!” 刚刚到了卧房,安小白还在想刚才娘亲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便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味道。 “小七?”安小白哒哒跑过去,一把抱住小七。 小七有点腼腆说道,“玩了这么久,累了吧,饿了吧,我给你准备了吃的。” “小七哥哥,我就知道,你对小白最好了,好幸福。”安小白哒哒跑到桌边,开始吃起来。 安小黑瞥了一眼桌上,明明只有一份夜宵! 小七守在安小白的身边,“慢慢吃,不着急。” “好哒,小七哥哥真好!么么哒!”安小白说着便在小七的脸上印了一个吻。 小七的全部精神,都在安小白这里,压根儿就没看到安小黑由于没有夜宵而不悦的脸。 小七凑在安小白身边,问道,“小白乖,大晚上的,你们去哪里了?” “孵蛋啊,哦,顺便给娘亲报仇。”安小白边说边吃。 小七嘴角狠狠抽搐一下,因为他前几天就见安小白在捣鼓了,想起那密密麻麻的籽粒,他不禁头皮发麻。 第二天. 京城一时间,谣言四起。 三王府的新夫人翠红是个蛇妖?由于产蛇难产而死?她还由于嫉恨,而害死了三王妃的孩子? 哼哼,三王妃也不是个省油灯,想当年,她为了抢夺姐姐的嫁妆和男人,耍了阴毒的手段,害死姐姐,这一定是天谴。 安府。 安延坐立不安,这一年来,安家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他有点要疯了的感觉。 原本,不管哪个女儿,能跟皇亲国戚攀上关系,就会对他的仕途有帮助,可是竟然没想到,女儿和儿子之间还有这么多的不为人知。 现在安府也没有个女人来当家,安延真是烦得要死,干脆都托付给管家了。 管家这会儿急匆匆的进了门,跪下磕了个头,“老爷,大事不好了!” “闭嘴!不好了不好了!安家运气这么衰,全是你们这下狗奴才喊的!”安延按耐不住怒火,大声呵斥。 “老爷,二小姐的孩子——没了——”管家的声音又低了下去。 安延听完,瞪着眼睛,就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 昨天还在琢磨呢,大女儿嫁给绝王爷,二女儿嫁给三王爷,虽然没有了儿子,但是他可以再娶小老婆,接着生儿子啊,只要还有机会。 可是,现在突然听说安如烟流产了,安延有些呆了。 三王爷本来就是个势利的人,他当初和安然订婚,意图就是那笔丰厚的嫁妆。 安如烟唯一的让三王爷可怜的筹码,也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安延想着,现在安然既然在绝王爷那边有一席之位,若是为了安家的前途着想,还是要偏爱安然,比较合适。 寒殿。 安然的手脚上,都捆着玄铁链子,只要她轻轻一动,就哗啦啦的响。 安然蹲在地上,撅着嘴巴,“小绝绝,我终于明白,我在你心里的位置了,你怕别人把我抢走,找人专门打造了这玄铁锁甲。” 一袭红裙,出现在眼前。安小白手里捧着食客,“娘亲,你的眼圈好黑啊。” 安然急忙眨了眨眼,“是么?难道是我昨晚上太过劳累?” 第143章 143 外出游玩 第143章 143 外出游玩 安然和安小白正在,面对面的坐在地上,吃东西,北宫绝走了进来。 “收拾一下,明天跟我一起,参加皇家狩猎。”北宫绝说完,转身就要走。 安小白急忙哒哒跑过去,扬起那唇红齿白的小脸儿,说道,“爹爹,小白也要去。” “恩,带你。”北宫绝带着一种禁欲气息的霸道。 安小白又笑嘻嘻的问道,“爹爹,娘亲手上的玄铁链,可以除掉么?不然,这样牵出去,会给你丢面子的。” 北宫绝冷眼看了看安然,而此时,安然也正笑靥如花的盯着他的小绝绝。 “小绝绝,这玄铁链实在是太冰凉了,你帮我打开好不好?”安然像水蛇一样匍匐到北宫绝面前。 北宫绝异常冷的眼神,看着安然。 安然见北宫绝眼神毫无商量的余地,可怜兮兮的蜷缩成一团,“呜呜,小绝绝对我好狠啊。” 安小白哒哒跑到北宫绝面前,扬起那略带妖冶的小白脸,嘴唇红的像是抹了胭脂,“爹爹,娘亲虽然精神病的厉害,但是毕竟是我的娘亲啊。爹爹那么好,一定会为了小白,给娘亲一次机会,对不对?” 北宫绝低着头,看着安小白那圆溜溜的大眼睛,内心深处有一种无法控制的东西在激荡,他竟然在嘴角勾起一丝温和,“好。” 安小白踮起脚尖儿,牵着北宫绝的大手,吧唧一下,在北宫绝那冰冷的大手背上,印上了一个吻痕。 北宫绝突然觉得浑身一颤,那一种被电击的感觉,麻酥酥的带着温暖,迅速传遍全身。 白富这时候,从门外慌慌张张的跑来了。 北宫绝凛冽的看了白富一眼,白富马上屏住急促的呼吸,放缓步子,走上前来。 “绝王爷,太后和皇上召见您,请您马上进宫。”白富低着头,毕恭毕敬的说道。 北宫绝的脸色越发的冷,良久,才从鼻孔哼出一声。 白富又急忙转身,见安小白和安小黑在旁边,当然了,他自动屏蔽了安然,那个疯女人实在是没办法沟通。 “小郡主,老奴今天做了很多的好吃的,你要不要去尝尝?”白富堆起一脸笑,讨好的问安小白。 白富自己也不清楚,每次看到这个女娃娃,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 安小白眨着那亮晶晶的大眼睛,说道,“好啊好啊!” 安小黑:“吃货!” 安然花色大惊,哭哭啼啼的说道,“白富,你为什么肯请小白吃美味,却不请我?” 白富嘴角一抽,不语。 安小黑:“知道你吃饭太难看,怕影响食欲。” 安然撅嘴。 安小白那笑靥如花的小脸儿,一脸的忧郁,说道,“哥哥,虽然娘亲吃相惨不忍睹,但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脑子不好,只要她能自己知道吃东西,我们就应该满足。” 安小黑:“……” 凤和殿。 封炎和纳兰和正坐在豪华座椅上,一边吃一边聊天。 福禄站在门口伺候,远远的瞧见了意气风发,冰冷跟冰山一样的北宫绝,马上进去禀告了。 “皇上,太后。” 北宫绝给座位上的人意思一下,请安,“不知道叫微臣过来何事?” 封炎看了看纳兰和,生怕他的娘一下子没搂住,仗着自己太后的身份,把话说的太僵硬,便抢先笑着说道,“绝儿,明天你去参加狩猎,都打算带什么人去?要不要朕帮帮你的忙,赐给你几辆马车?” 纳兰和这时候全神贯注的,等着北宫绝开口。 “谢皇上,不用了,臣只带王妃和两幼子,便可。”北宫绝依旧是满脸的冷漠,让皇上莫不知道那个带着面具后面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皇上愣了一下,说道,“绝儿,你去狩猎,为何带水果?” “水果?”北宫绝那深邃黝黑的眼神,透出惊异。 “是啊,你不是要带俩柚子么?这些水果什么的东西,朕让福禄准备就好了。”皇上很认真的说道。 北宫绝那优美带着冰冷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皇上,臣说的是,臣要带着王妃安然,和两名柚子小白小黑。”北宫绝无奈,只好重新说了一遍。 皇上的眼中有了一些异样,商量的口吻说道,“绝儿,那个安然可不可以不带?” “不!必须带!”北宫绝连回旋的余地都没给人家留存。 皇上很是无奈,太后纳兰和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了。 但是她真的没办法,在公众之下盛怒,北宫绝是不可能服从的,那样她也只会更没面子。 “哦哦,好,那绝儿,你回去了好好准备吧。”封炎无奈说道。 当北宫绝的身影消失在凤和殿的时候,纳兰和大怒,“哀家在的地方,怎么能有那个疯癫的粗鲁女人!皇上,有她的地方没哀家,有哀家的地方没她!” 皇上一下陷入了两难境地,北宫绝是西秦国的神,无论在任何的大场合,倘若北宫绝不出现,那么势必会让朝中大臣纷纷议论,不知道是不是国家陷入了衰败境遇,可是太后又是皇上的亲娘。 “母后,不然——” 纳兰和生气的盯着皇上,“怪不得安家二小姐在哀家面前哭诉,看来这个安然真是个祸害!” 可是,随后,纳兰和的脸上又露出了笑意,说道,“也好,哀家要以江山为重,皇上,你们就开开心心的去狩猎吧,哀家这两天身子不大好,正好留在宫里。” 封炎一听,大喜,想着,太后真是个好母后啊。 寒殿厨房。 安小白捧着一个小金碗,吃的津津有味。 安小黑负手靠在门框上,而白富在是站在安小白的身边,等着随时伺候小郡主。 可怜一角的安然,狼吞虎咽,满脸都是食物渣渣。 “咯嘣——”安然一下停住了,她左瞧右看,细细的打量着手中的金碗,突然狂笑,说道,“小白白,小黑黑,快看,金碗!我们拿走吧!” 安小黑:“……” 安小白笑盈盈走到安然身边,“娘亲,先把金碗给我,你不要吃,不然会把你的牙齿弄坏的。” 第144章 144 安如烟惨状 第144章 144 安如烟惨状 安然听完了安小白的话,急忙点头。 安小白微笑着说道,“娘亲,我们明天跟着爹爹去狩猎,你高不高兴?” 安然却抢先一步,朝着不远处的桌子冲过去,那里还有很多好吃的。 安小白看着安然吃的那么香,甜甜的笑了。 安府。 安延坐在大厅,唉声叹气,愁眉不展,现在苏红琴没了,这么大的家,连个操持的人都没有,他突然觉得很累。 眼下,能靠得住的,只有安然这个女儿了。 安毕从书房溜达过来,看着安延满脸愁容,意味深长的说道,“子不孝父之过,如今安家成了这幅摸样,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安延沉默。 良久,安延说道,“父亲,其实我所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安家的将来啊。” “哼,不管是不是安家,最起码,你要睁大了眼睛,分清了好坏人,连自己身边的女人孩子都分不清好坏,你又怎么筹谋安家的将来?”安毕语重心长道。 安延的眉头皱得很厉害,他有些头痛。 “爹,那您说,现在安家简直就是一败涂地了,我要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啊?”安延竟然抽泣一下。 安毕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安然那孩子虽然疯癫,但是本心还是善良的,你看,小黑和小白,那都是绝世奇才神童,倘若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不会主动伤害别人,这不就说明了,他们性本善?” “父亲的意思是,要我好好对待他们?”安延疑惑的问道。 安毕很严肃的说道,“不光好好对待,你要做到一个做爹爹,做外祖父的应尽的职责,还有卞姬,也就是安然的亲娘,你要好好的供奉牌位。” 安延突然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在算计之中,没想到老景如此凄凉。 “安延,至于安如烟这孩子,你就随她怎么样吧,她从根子上已经坏了,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我觉得,那孩子的大限之期也差不多到了。”安毕说完,便转身要离开。 大厅里空荡荡的,安延站了很久。 三王府。 冯彦宇坐在屋子里生闷气,将桌上的茶杯呼啦扫到了地上。 北宫绝,他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抢? 北宫绝,西秦的神!名望,声誉,要多高有多高。 北宫绝,身居王爷之位,又有率领大军之才,连墨家父子,都是对他马首是瞻,皇上对他百依百顺,他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他的寒殿里的物件,件件是宝! 虽说他一向以冷面具示人,可是就算这样,西秦多少女人迷倒在他那冷峻的面具之下啊? 冯彦宇越想越生气,凭什么他什么都没有,挖空心思,想着找个有钱人,扩大他的势力,却被安家的二小姐玩了一把。 “来人啊!” 冯彦宇气急败坏的朝着门外喊道。 奴婢们战战兢兢的进去了,直接跪着等吩咐。 “安如烟那个贱人呢?”冯彦宇咬牙切齿的骂道。 因为他觉得,倘若不是一开始安如烟的操作,就算他去了安然,还是能落到那一笔丰厚的财产,最多再娶上几房妾室,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被安如烟搅合黄了。 “回,回王爷——王妃,在,在卧房休养——”下人浑身哆嗦回答道。 冯彦宇一气之下,冲了出去,火急火燎,朝着卧房冲去。 卧房。 安如烟实在是虚脱了,可是她不肯甘心,哼,安然啊安然,你真是够狠的,原本你死的干干净净了,却不想你又回来了,把唯一要挟三王爷的筹码——胎儿,都给除掉了。 安如烟指甲狠狠的扣进了手心,她目光毒辣,心想,就算玉石俱焚,也不会让安然好过。 想到这里,安如烟突然狂笑了,因为她知道,太后也看不惯那个安然,嘴里念叨着,“安然啊,我的好姐姐,你的好日子,很快就到了。” 就在安如烟还得意在幻想之中的时候,门房被轰隆撞开了,连门扇都被撞飞了。 安如烟惊呆的张大了嘴巴,但是冯彦宇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揪着她的衣领,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了安如烟。 “王爷,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安如烟苦苦哀求。 “怎么了?还不是你!害的本王什么都没了!本王要你不得好死!”冯彦宇大声咆哮道。 以至于卧房外的仆人们,都被吓得跪在地上,头顶抵着地面,大气不敢喘一口,久久不敢站起来。 安如烟争辩道,“王爷您弄错了,怎么会是我害的?明明是安然那个贱人!我本来就要把丰厚的嫁妆财产拿到手了!我们本来就要成亲了!我们本来就是相爱的!难道不是么?” “贱人!你才是贱人!相爱?哼哼?狗屁!你没有那些嫁妆本王怎么会娶你?你不是安延的女儿,安毕的孙女,本王怎么会娶你!都是你,当初你若不害死安然,即便她嫁过来,我再娶上几房妾室,现在也是好好的!” 冯彦宇疯狂的摇晃着稻草一般凌乱的安如烟。 安如烟的脖子被勒的喘不过气来,脸色逐渐憋得通红起来。 冯彦宇的眸子中,充满了嗜血的狠毒。 安如烟硬生生的挤出两个字,“放过我吧——” 冯彦宇咆哮道,“你害的我在绝儿面前没有面子,害的我丢失了一大份财产,害的我在皇上面前没有尊严!我不会让你这么痛快的死!我要折磨你!” 紧接着,卧房中传出一阵嚣张疯狂的笑声。 猪圈。 “那个脏兮兮的像人的东西是什么?”一个小奴才问道。 “据说是得罪了王爷的人。”另外一个小奴才回答道。 “那是人?可是她每天不是吃猪食么?”小奴才接着问道。 “恩,这是好的,过几天吃没了猪食,只能吃她自己拉的了。”另外小奴才回答道。 “呕——” 两个小奴才不约而同的干呕起来。 夜色渐渐地黑了,今晚的月亮好像很圆。 寒殿。 安小白勾起那妖冶的小红唇,那黑溜溜的大眼睛,“哥哥,我想今晚上还有好戏。” 第145章 145 狩猎遇危 第145章 145 狩猎遇危 郊外。 阳光明媚,苍穹湛蓝,万里无云,秋高气爽。 封炎骑在马上,带领着许多的皇亲国戚还有近臣宠臣,朝着狩猎园地,浩浩汤汤奔去。 封炎这会儿非常得意,自己受到了万人敬仰,但是他开始有点忌惮和防备他的好孩子北宫绝了。 北宫绝无往不胜,而且在西秦国的民众心中,最崇拜的人,就是北宫绝。 很快就到了狩猎场。 封炎转过身子,霸气的朝着众人说道,“今年的狩猎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朕表示,今年的狩猎活动,谁能获得第一名,奖赏是你们锁想象不到的惊喜!” 众皇子皇孙皇侄子皇外甥,私下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知道,皇上在卖什么关子。 冯彦宇在众人之中,凛冽的眼光,一遍又一遍的扫射北宫绝,他真是不明白了,凭什么上天那么眷顾那个野孩子,身份名誉女人金钱全部都有了,而且皇上竟然允许他忤逆太后的意思。 而一名身穿普通御林军衣裳的男子,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掩藏一种戾气。 皇上接着说道,“这第一名,不仅仅是你们今天打到的猎物很多,并且要捉到一只叫做荆棘的小鸟。” 皇上说完,眼神中露出一丝异常的眼神,只是这种异样,没有什么人看到眼里而已。 “好了,大家都要像绝儿学习,看看今年的狩猎是不是会换个人来做第一名。”皇上朝着身后的晚辈们挥臂说道。 大家虽然都应了声,可是扭头看看紧跟皇上身后的北宫绝,又都缩回了脖子。 皇上一声令下,大家策马而去,纷纷朝着茂密丛林中进发了。 北宫绝简直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背上的箭筒迅速的减轻,利箭嗖嗖射出去,无数的痛苦呻吟声四起,而跟在北宫绝身后,负责收拾猎物的官兵们简直就是忙昏了头,马不停蹄,却总有捡不完的猎物被射中。 马车上。 安小白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摁着小雪那软软凉凉的头,说道,“哥哥,你觉得爹爹会不会胜出?” 安小黑一脸冷漠的看着林子中,沉默不语。 安然突然转过身,说道,“小白白,你为什么不问我?” 安小白一脸无辜纯洁,萌死人不偿命的甜笑,“娘亲,你的智商太低,不适合参与这个问题。” 安然呆了一下,委屈的撇了撇嘴巴。 小七在马车外坐着,应声说道,“就目前来看,绝王爷肯定能胜出的。” 安小白撩开马车帘子,笑着说道,“还是你最好。” 安小黑微微侧脸:“假惺惺!” 安小白不肯认输,一边摁小雪的头一边朝着安小黑的方向挪动。 可怜的小雪,每次头被摁一下,就会一闭眼,心里千百遍的骂着那个什么蛊香疗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脱啊,对眼前的这个小恶魔真是无语了。 安小白那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丛林里,微微一笑,“爹爹已经射中八百个猎物了,爹爹好厉害!” 安小黑:“你的鼻子简直比狗鼻子还好用。” 安小白扁了扁可爱的小嘴巴,“哥哥,虽然你说的很对,可是小白不高兴。” 安小黑:“……” 小七微微一笑,说道,“小白的鼻子是天下最好用的,因为小白已经通晓天下所有的味道。” 安小白听完,清脆的笑起来,那银铃般诱人的声音,回荡在大片的树林里。 树林中的将士们,听到那清脆的银铃般的笑声,似乎很着迷,有一种摄魂夺魄的感觉。 安然还在不停的巴拉巴拉吃东西,突然添上一句,“才不是,你知道小绝绝的爱味道么?” 安小黑:“……” 安小白:“唔——” 小七直接红了脸颊,像是秋霜打了的枫叶。 树林中。 北宫绝的左手习惯性的从肩膀探到后背,取箭篓子里的箭头,可是发现箭篓子已然空了。 他环视四周一圈,却没发现任何人的踪迹,连那两个本该随身收拾北宫绝所打伤猎物的士兵都没能跟上。 北宫绝傲慢冷冷的扫视一圈,跟这些人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一点都不好玩,倒不如回王府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他们能完成狩猎就很不错了。 嗖的一声,一个迅速的擦风声从旁边的草丛射出来,转眼间,那射出的东西就不见了踪影。 北宫绝被吸引了精力。 那是一只极其艳丽的鸟儿,浑身的羽毛绿油油,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略微紫蓝色的光芒,那妖艳的红色嘴巴,细尖异常,让人有一种畏惧感。 北宫绝干脆,脚下一点,弃掉马儿,飞身追去。 他一贯冷清的眸子中充满了一丝兴奋。 当他只身追到悬崖边上的时候,突然觉得事情有些诡异。 就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背后一阵阴冷的杀气在逼近,突然间数百名身着黑衣的弓箭手,像是一堵墙一般的将北宫绝紧紧的逼到了悬崖边上。 马车内。 安然吃着东西,突然瞪大了眸子,鼻子迅速嗅起来。 “不好!阿狼有危险!”安然话音落地,身影已然消失在猫咪的丛林之中。 安小白收起了往昔那可爱甜美的小脸,一脸严肃的从马车上跳下,很快也消失在丛林中。 安小黑和小七见状,马上跟了上去。 安然迅速的穿梭在丛林中,像一只受惊的野兽,迅速猛烈的朝着那个危险的气息狂奔而去。 正在树林中狩猎的皇亲国戚,还有将士们,对于这丛林中比利箭的速度还要强上百倍的,根本看不清什么东西,就已经闪电般从眼前闪过了,表示相当的惊讶。 北宫绝眸中闪过一道寒光,那些黑衣人纷纷后退三步,然而又紧紧逼了上来。 北宫绝阴冷地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众黑衣人,面无表情,冷眼看着面前那个让整个西秦国女人为之倾倒的王爷。 “上!”黑衣人中突然发出一声喝令,那千万只箭,像是雨点一样的砸过来。 整个天空都被煎雨遮住了,一阵昏天暗地。 第146章 146 山洞情话 第146章 146 山洞情话 纵使北宫绝有着绝世身手,面对那比城墙还要高还要厚的箭阵,也是难免会受伤了。 当一支利箭擦过他的臂膀的时候,他眸子里燃烧起来的怒火,简直像是恶魔一般,只听他大喝一声,便将围在他周围三丈远的黑衣人,全部震飞了。 但是,那些黑衣人似乎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丝毫没有慌乱,后面的人继续补上来,又是一阵汹涌的箭雨,迎面扑来。 北宫绝已经意识到,黑衣人的攻略了,他们在逐步的缩小那个包围着北宫绝的圈子,他们一时不肯停歇,就是要车轮战,让北宫绝累到吐血! 突然间,黑衣人后方,又出现一批黑衣人,而新来的黑衣人的弓箭上居然都带着火把! 北宫绝冰冷的眼神中掠过一阵惊讶。 带着火苗的箭头嗖嗖的射过来,北宫绝灵活的躲闪,然而他身边的火势,也开始蔓延了。 这时候,黑衣人中又有人大喝一声,“加量!” 瞬间,悬崖边上,成了火海。 安然迅速找到北宫绝的时候,已然分不清哪里是人,哪里是烧焦的木柴,她一阵狂躁,跟周围的黑衣人混战起来。 对方似乎吃准了安然,她狂躁的厉害,就越是刺激她。 “妖怪,听着,你们马上就是灰烬了。” “好好的日子不过,招摇过市的代价。” “惹了不该惹的人。” …… 那些黑衣人,很有准备的对安然进行身体和精神上的攻击。 突然之间,一只异常快的箭头朝着安然的后心射去。 北宫绝竟然不假思索,上前一跃,将安然抱在了怀里,却还来不及躲闪,紧跟上来的其他数十只利箭,已经射过来。 安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发紫,她浑身瑟缩,“小绝绝,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北宫绝冷哼一声,“我还没允许,你敢死就试试看。” 北宫绝一手抱着安然,一手抵挡那些箭雨。 黑衣人疯狂起来了,一轮又一轮的上来。 北宫绝冷眼看了一下,身旁那深不见底的悬崖,烟雾缭绕,再看看手中由于受伤而奄奄一息的安然,眼中掠过一丝冷笑,直接朝着悬崖跳下去。 安小白安小黑和小七这个时候已然到了悬崖边,但是他们看到的仅仅是那一群黑衣人围在悬崖边上,朝着深不见底的地方探望。 安小白那孩童般可爱的小脸瞬间变得冰冷阴森,一丝嗜血的狂杀气息,从她的眼中闪过。 安小黑那冰冷的脸,显得更加的千年不化。 安小白:“哥哥,他们逼我们的娘亲跳崖!” 安小黑:“全部杀死!” 很显然,那些黑衣人万万没想到,半路出来两个奶娃娃捣乱,一时间,方寸大乱。 就在那些黑衣人得到了统一指令的那一瞬间,安小白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张着血盆大口,足足有几十个人粗细的白色大蟒蛇,嗷呜一口,竟然将悬崖边上那一拨人全部生吞了。 小雪将那些人吃掉之后,口水都流出来,哈喇一地,黏黏糊糊的糟蹋了许多的花花草草。 安小白迈着小短腿儿,跑到悬崖边上,抹着眼泪哭,“娘亲,你快回来!” 安小黑的眸子中,一股一股的火气。 小七急忙上前安慰安小白,“小白乖,你娘和你爹肯定没事的。” 安小白将小脑袋埋在小七的胸前,呜呜的抽噎起来。 安小黑:“我要找到幕后主使!她,就交给你了。” 小七急忙应声,“你放心,我拼了自己的性命,也会保护好小白的。” 安小白:“呜呜——才不要,我也要跟着哥哥去寻仇,我才不要你们任何一个人死去!我相信,我的娘亲还活着。” 安小黑:“……” 小七温暖安慰道,“小白,你怎么那么确信?” 安小白还噙着泪水的双眸眨了眨,说道,“娘亲那么严重的神经病,又好吃懒做,贪财,邋里邋遢,我觉得阎王爷肯定是讨厌她的,怎么可能收她的命?” 小七暖暖一笑,伸手刮了一下安小白的鼻头,“我也相信,你娘亲会好起来的。哦,对了,还有你那个失散多年,才认祖归宗的爹。” 安小白抽噎道,“爹爹,你在哪里,小白想让你像提剑一样的拎着我——我都习惯了,你怎么不见了?” 安小黑:“受虐狂!” 几个小小的身影,穿梭在茂密的丛林里,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点不和谐,因为安小白的身后跟着一条巨大无比,让林中百鸟百兽都闻风丧胆的大蟒蛇。 兴致很高的皇上,正在马背上张望,看看那些皇子皇孙们的战绩。 站在皇上不远处的千机,鼻子一纵,心中暗道,“雪神的味道!怎么如此浓重?哦,还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皇上,臣家里有点急事,要先离开一下。”千机走到皇上面前,低声说道。 皇上抬头看了看千机的脸色,便微微一笑,说道,“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凤和殿。 纳兰和正在优哉游哉的喝茶,身边蹲着为她捶腿的宫女脚都酸了。 宫殿里的舞姬正在伴着曲子跳舞。 突然间,殿内的所有人,都惊悚的尖叫起来。 因为大家发现,原本好端端的天气,就在一瞬间,变得乌漆麻黑的,被遮盖的严严实实。 纳兰和惊恐的长大了嘴巴,而那个端着果盘的小宫女,正要喂食纳兰和,在扭头看到那个场景的一瞬间,尖叫一声,整个果盘都被打翻了。 纳兰和那一身的绫罗绸缎,都滚满了葡萄苹果片橘子瓣。 大厅中的人,顿时觉得一股阴风吹来,哐啷的一声,大殿的门被踹开了。 安小黑双目寒冰,面带杀气的走到纳兰和的面前,说道,“老太婆,我爹娘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纳兰和听了问话,心中狐疑一下,她确实派了杀手去对付安然那个粗鲁的野女人,但是她没有派人去对付北宫绝啊,在她的心里,北宫绝跟不败可以划等号。 安小白哒哒跑过来,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在她那雪白的小脸儿上,红唇让纳兰和有些心惊胆战。 第147章 147 寻找娘亲 第147章 147 寻找娘亲 纳兰和急忙否认,她曾经听封炎说过,安然的那两个野孩子,简直就是小恶魔,有着深不可测的功夫,而且杀人不眨眼,目前,宫里没什么护卫在守护,她还是不要招惹那两个小恶魔了。 安小白诡异一笑,“老奶奶,假如以后,我知道你今天骗了我,我想你绝对会求我,让你死的快一点。” 纳兰和的眼神与那小恶魔相对的一瞬间,已经完全被震慑住了。 安小白栖身上去,鼻尖马上就要碰到纳兰和的鼻尖了。 纳兰和突然浑身一颤,这个小女娃怎么如此冰冷,还没接触,便能感到阴森森的凉意,她瞬间往回收了收身子。 安小黑:“走!” 安小白对着纳兰和又是妖媚的诡异一笑,纳兰和的全身的毛孔都竖起来了。 三王府。 那些在王府门外的侍卫,简直就是摆设,安小黑都不费一指头的力气,便将那些人叠在一起了。 安小黑马上朝着王府里走去。 很快,他们发现在猪圈里有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安如烟在猪圈里,一看是安然的两个孽种,她又挣扎起来,撕心裂肺般,吼道,“两个小杂种!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安小黑冷冷看了安如烟一眼,手心已经凝聚了三分内力。 安小白上前制止了,说道,“哥哥,小姨之前那么陷害咱们的傻娘,你现在一招致命,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她?” 安小黑看着安小白那溜溜转的黑眸,冷冷说道,“你玩不得不愿玩了,处理掉!” 小七在旁边呆呆的看着,半天才说道,“咱们不是应该去找仇人报仇么?” 安小白两只小手搭在猪圈栏杆上,笑吟吟的说道,“小姨,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估计王爷也不会要你,不如,我给你再说一门亲事?” 安如烟愤怒的骂道,“小贱种,你别得意,等老娘翻身了,一定会让你死得更惨!还有,你那该死的娘,怎么还不死!” 安小白勾了勾嘴角,看着安如烟那狰狞的面貌,说道,“其实我很温柔,一般不想跟人动手,但是今天——” 就在安如烟琢磨着安小白有什么打算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像是暗器的东西,扑面而来。 不偏不倚,正好射入了安如烟的嘴巴里,安如烟一惊,一下就把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给咽下去了。 安如烟怒吼,“小贱种——你给我吃了什么——你——” 她拼命的扒着喉咙,张着嘴,可是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安小白咯咯笑着说道,“小姨,你可是我们的亲小姨,我喜欢你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我想,我娘亲也会喜欢的,来啊,你快骂啊?” 安小黑:“无聊!” 安小白咯咯笑着说道,“小姨,你快努力一点,大声的说话啊,不然的话,我听不见哦。还有,你骂的再凶一点啊。” 小七站在安小白的身边,看着安小白那挑衅的小眼神儿,居然看得入了迷。 安小黑:“小白,你饿了么?” 安小白的眸子在接触到安小黑的时候,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哥哥,我好饿,我想吃烤羊烧鸡——” 安小黑点了点头,转身朝着一间屋子走去。 院子里的王府仆人们,都看的呆呆的,不知道三个看起来不是很大的小娃子,到底要干什么? 厉害的家奴上前询问,以为对方是小孩子就好欺负,但是被安小黑轻轻一小手指,就甩到一边去,疼的哇哇叫。 安小黑干脆脚下生风一般,穿梭在三王府的每一间房子,甚至连女眷仆人的换衣房,都是进出如风,最后,拎出来一只小公鸡。 安小黑冷冷伸出胳膊,拎着那只奄奄一息的小公鸡,“要大点的火,烧的才会香。” 安小黑此言一出,当场吓坏了三王府的两个老总管,他们可是先前在三王爷那里听说过,就是眼前的这两个小恶魔,竟然为了吃烤红薯,而点着了藏书阁,虽说这件事,北宫绝死活不承认,但是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 “小世子,请您手下留情啊。”那两个老一点的总管,马上跪在地上求饶。 安小黑看都不看一眼,说道,“小白要吃烧鸡,什么人什么事,都妄想阻断。” 伏在安小白手腕上的小雪,探了探脑袋,咕哝着,“哼哼,谁要是惹了这两个小恶魔,那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行了,三王府啊,繁华从明天起,就一去不复返了。” 安小白拍手笑着蹦着转圈圈,然后就扑进安小黑的怀里,吧唧一口亲在了安小黑的脸上。 小七看了很是羡慕。 安小白笑着说道,“哥哥,快来快来,我们迅速烤鸡,我们要吃饱了,才有力气找娘亲和爹爹!” 安小黑:“……” 小七软软一笑。 院子里的仆人们一个个都兢兢战战的,那两个为首的老管家,知道今天冯彦宇跟着皇上去郊外狩猎,明天才会回来,又不能去打扰,便偷偷请人去宫里找太后拿主意了。 可是当下人回来报告的时候,老管家听闻太后竟然说,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老管家都要哭了,他也不想跟两个小奶娃一般见识,可是,两个小奶娃的行为简直就是让人发疯啊。 就在这时,前院已经燃起了窜天的火舌,一股浓郁的烟味,迅速蔓延整个宅子,一些不明真相的仆人们慌张了,急忙去救火。 然后在院子一处角落,安小黑和小七已经在地上挖了个坑,开始烤鸡了。 安小白瞪着大眼睛,盯着地上,生怕被埋起来的烤鸡一下子变成活的,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安小白蹲在火堆旁,皱了皱眉头,“哥哥,你说娘亲到底在什么地方啊?不如咱们去悬崖谷底去找一找吧。” 安小黑的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轻轻嗯了一声。 三王府的火势越来越大,已经到了不可改变的地步了,那富丽堂皇的宅子,只是曾经了,明天,这里便是一片废墟。 安小白面对那熊熊烈焰,嘴角勾起的那抹笑意,十分的诡异。 第148章 148 怪叔叔 第148章 148 怪叔叔 几个小娃子正要分吃鸡肉,听到了不远处一阵粗鲁的喊声。 “娘子——你在哪里?”毛十八来了。 安小白眨了眨大眸子,朝着门外喊道,“怪叔叔,我们在这里!” 安小黑:“添乱!” 小七却认真的将鸡肉的鸡皮剥下来,然后将鸡肉分成小块,递给安小白食用。 毛十八在皇城都快找了一个遍了,就是没有安然的影子,突然听到似曾相识的声音,他马上一番欣喜,撒丫子狂奔。 “女娃娃?你在哪里?”毛十八接着喊道。 安小白蹦蹦跳跳的说道,“我在这里啊,我在这里啊。” 毛十八一脚踹开了三王府的侧门,冲了进来。 “女娃娃,你娘呢?我的娘子呢?”毛十八瞪大了眼睛追问道。 安小白嘿嘿一笑,“怪叔叔,我们吃鸡肉呢,你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你就告诉我你娘在哪里,我彩礼都准备好了,我得娶她过门啊?”毛十八非常着急的说道。 安小白纯洁无辜的笑了笑,那水晶般的大眼睛,让人喜欢的不得了。 “怪叔叔,我娘害羞,不过你别着急,我会回去给她打扮一下,这样,你明天带着彩礼,到寒殿门口等我,我把我娘送上花轿。”安小白笑呵呵的说道。 毛十八欣然大喜,一把将安小白举在空中,要当个玩物一样的抛起来玩。 安小白的小脸马上就被吓得没血色了。 安小黑:“自找的!” 小七急忙上前,说道,“怪叔叔,你这样会吓坏小白的,她还小啊。” 毛十八这才幡然醒悟,急忙道歉,放下安小白在地上。 安小白一阵眩晕,干巴巴的笑着说道,“怪叔叔,你还是赶紧回家准备吧。” 毛十八兴高采烈的道别,然后乐的屁颠屁颠的去准备了。 安小黑:“你这不是找事么?” 安小白咯咯笑起来,俏皮的样子惹人爱,“我就想玩一会儿,晚上我有事情可以做了。” 安小黑:“……” 月光有点暗,屋檐上的四条小短腿,在空中荡来荡去的。 安小白软软的说道,“哥哥,你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来了。” 安小黑:“不行。” 安小白接着说道,“她现在就是个废人,更何况,我还带着小雪在身边。” 蛰伏在安小白手上的小雪无奈的叹口气,大晚上了也不睡觉,这个小恶魔啊,能不能不折腾。 安小黑:“不行。” 安小白撒娇道,“哥哥,我现在身体都已经恢复如初了。你就让我自己去吧。” 安小黑:“不行。” 安小白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可是,哥哥你要是见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千万别笑出来啊。” 安小黑:“……” 安小白咕哝道,“看来你是真的真的是爹爹的儿子,连面瘫都瘫的那么霸道。” 安小黑:“…..” 夜深人静的时候,兄妹二人迅速在黑夜中,穿梭在皇城中的个个红瓦屋顶之上,很快,便在一个位置着落了。 草屋内。 安如意忍着浑身的伤痛,伸手去抓地上的一个破碗,那里面还有点馊了的米饭。 突然间从窗户窜进来一团火红的东西,紧接着就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安如烟定眼一看,原来是身着红色长裙的安小白,和身着墨色长袍的安小黑。 “小贱种!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安如烟很提防着那兄妹俩,往墙角缩了一缩。 安小白笑呵呵的说道,“小姨,你可是我们的亲小姨,你现在脸都弄花了,我想来给你变得美一点。” 安如烟破口大骂,“畜生崽子,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安小白眨着大眼睛,佯装对安如烟的怒吼很害怕的样子,一下扑进了安小黑的怀里,很胆怯地扭头看看,小声说道,“哥哥,你看小姨好凶啊。” 安小黑:“……” 安小白撅着小嘴吧,委屈的说道,“哥哥,小姨不领情,咱们就走吧。” 安小黑:“该做什么做什么,别装!” 安小白从安小黑的怀里弹开,撇了撇嘴巴,“哥哥,你一点都不配合。” 安如烟感到一阵恐慌,袭上全身,“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突然间,安小白身后便出现一条巨大白色蟒蛇,张开血盆大口。 安如烟一下就被吓晕过去了。 “小雪——对付她,你还用得着张那么大的嘴?只要你一出来,她马上就躺地上了。”安小白调皮的恩了一下,伏在她手腕上的小雪。 小雪轻轻抽搐一下蛇嘴,心中想到,真是服了她了,深更半夜把人家喊起来做事,还嫌弃人家做的太认真太卖力了,真是没天理。 安小黑见安如烟已经吓晕在地上,便转身出去了,说道,“速战速决。” 安小白笑着点了点头,从胸前那红色的香囊里,取出一颗褐色的药丸儿,然后走到了安如烟的面前。 “小姨,吃了这个,你就变美了。”安小白只用了些许的内力,便将药丸推进到了安如烟的腹内。 做完了这些,安小白很高兴的拍了拍手,兴高采烈的蹦跳着出了草屋。 第二天. 毛十八带着许多的人,吹吹打打,到了寒殿的门前。 寒殿门前的侍卫很是疑惑,正要上前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却见安小白正守着一个躺在地上的女人抽泣。 毛十八急忙上前查看,却见地上躺着的衣衫褴褛的女人,长得跟安然简直一模一样。 安小白可怜兮兮的哭着说道,“怪叔叔,我娘无处可去了。” 毛十八一拍胸脯,霸气的说道,“跟叔叔回家!” 安小白马上停止了哭泣,眨着大眼睛,那圆圆的小白脸带着血红的笑意,说道,“好吧,怪叔叔你可以把我娘亲带走了。” 毛十八楞了一下,瞪大眼睛凶巴巴的严肃问道,“小娃子,你不跟我走么?哦,对了,还有那个冷冰冰的面瘫男娃娃。” 安小白急忙撇着嘴巴要哭的样子,一双很畏惧的大眼睛,看着毛十八说道,“叔叔,你的表情好可怕哦。” 第149章 149 安如烟生不如死 第149章 149 安如烟生不如死 毛十八听了安小白的话,急忙咧着大嘴笑了笑。 安小白翻了个白眼儿,说道:“算了,还是别笑了,笑比哭还难看。” 毛十八嘴巴狠狠抽搐了一下,说道:“你这个小奶娃,这么难伺候。” 安小白哇的一声哭了,说道:“你还是带我娘亲走吧,我害怕你,我不要跟你玩。” 毛十八很郁闷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娘大喜的日子,你都哭了好几次了,真是晦气,算了,不带你更好,拖油瓶太多,妨碍我和娘子恩爱,等以后我们自己造奶娃。” 安小白哭得很厉害了。 毛十八撇了撇嘴巴,嘴里骂着晦气,抱起安然来,就朝着花轿走去。 安小白一溜烟儿跑回了寒殿,就连守门的侍卫都没能明白,门外一角,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侍卫们怕出什么差池,急忙跟白富报告去了。 安小白进了寒殿,一边欢快的拍手一边唱着歌儿。 蛰伏在安小白手上的小雪,狠狠的抽动一下蛇嘴,真是想不明白了,这小恶魔怎么会这么多的鬼点子。 安小黑突然出现,抱着双臂,一脸冷漠,冷冷说道,“你办完了?开心了?” 安小白眨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声清脆,说道,“难道不好玩么?” 安小黑:“无聊!” 安小白撅起了小嘴巴,说道,“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对我们和娘亲做了多少不可原谅的事情!哼,我就要她生不如死!” 安小白说完,嘴角勾起的那抹诡异的狠毒,让人心生寒意。 安小黑偏过脸,淡淡的看了一下安小白,说道,“这下,我们还是去找娘亲吧,我怕我们去的太晚,她就算摔不死,也饿死了。” 安小白嫣然一笑,说道,“好啊好啊,哥哥跟我想的一模一样。” 两个小奶娃说完,便大摇大摆的出了寒殿。 白富在门口守着呢。 白富见两个奶娃子走近了,一脸笑嘻嘻的说道,“小世子,小郡主,你们不是随同绝王爷一起去参加狩猎比赛了么?” 安小黑抱着双臂,冷冷说道,“爹爹和娘亲,都已经掉入悬崖了。” 白富大吃一惊,脸上的笑吟吟马上僵住,瞬间变色,哀嚎道,“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安小黑嘴角狠狠一抽,咕哝一句,“大人们,真是可笑。” 安小白笑盈盈地眨着眸子,跟白富说道,“伯伯,你别着急,我和哥哥这就去悬崖找爹爹和娘亲,还要辛苦你照顾寒殿哦。” 白富痛哭流涕,简直不知道这两个小奶娃是不是吃错药了,就凭他们两个?可以烧了藏书阁烤红薯的智商,还要去悬崖找绝王爷和王妃,简直是——找死! 白富想,绝王爷没了,但是至少要有绝王爷留后啊,于是,苦苦哀求道,“小世子,小郡主,你们好生在寒殿歇着,还是让老奴,去带人寻找绝王爷和王妃的下落吧。” 安小黑不耐烦的说道,“人老了,话真多!” 白富听完,嘴角狠狠地抽搐一下,这个奶娃子年纪不大,作风竟然跟绝王爷如出一辙。 安小白笑着说道,“伯伯,那里太危险,您这老胳膊老腿的,不适合,还是让我和哥哥去吧。” 白富无奈,还想再说几句,但是眼瞅着,那两个小奶娃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竟然一眨眼的时间便飞出去了很远。 白富刚想转身吩咐那些侍卫跟上去保护,却不料那两个小奶娃已然消失不见了。 “诶?人呢?你们看见了么?”白富问身后的侍卫。 大家不约而同说道,“没看见。” 毛十八住处。 毛十八回到家,没有直接拜堂成亲,而是先让人请了几个会装扮的女人过来,给他的新娘子“安然”化妆。 毛十八站在门外思索,“成婚是人生第一大事,怎么能不穿大红喜服?” 于是乎,他让手下的人,跑了几家绸缎庄,买了红绸子,现场做起了衣服。 而那些等着举行仪式的人们,则被晾在大院子里,像是等着看大戏一样。 终于,花了半天的时间,终于一切妥当,毛十八发现新娘子还是昏昏欲睡的,他嘿嘿一笑,用那松树皮一样的大手,摸了摸安如烟的小下巴,笑嘻嘻的说道,“小美人儿,待会儿咱们俩就恩爱,你给我毛十八生一窝的小毛十八,明年,咱们组队去打家劫舍。” 媒婆这会儿走了进来,战战兢兢的看着凶巴巴的毛十八,说道,“大侠,可以拜堂了么?” 毛十八恶狠狠的回过头,一眼就把那媒婆看的吓得跪在地上。 “谁说不拜?你着什么急,没见我娘子还在昏睡么?”毛十八嚷嚷道。 媒婆急忙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的说道,“好好好,小的就是怕错过吉时,错过了吉时也是对你们不好啊。” 毛十八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说道,“那好,现在就拜堂成亲,你找两个人多来,扶着我娘子。” 媒婆磕头说着,就出去了。 出了门,那媒婆吓了一身冷汗,急忙摸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媒婆出来以后,急忙打发人们,开始敲锣打鼓,准备拜天地的仪式,又让两个徒弟跟着进去扶着新娘子。 毛十八将新娘子安如烟交给媒婆的两个徒弟,自己收拾了一下,就开始准备牵着系着大红花的红绸子,拉着安如烟进家门,拜堂成亲了。 这个家,是租来的院子。 安如烟被媒婆的两个徒弟搀着进了院子,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敲锣打鼓。 两个女徒弟觉得安如烟有点知觉了,便低声说道,“新娘子,你这是兴奋过度了才昏厥的吧?” 安如烟心中大惊,什么新娘子,神乱七八糟的,可是她却不能说话,吃了那个小恶魔女娃子的褐色丹药,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安如烟想挣扎,可是无奈的是全身无力。 她越想越害怕,不管三王爷怎么侮辱她,至少她还是他冯彦宇明媒正娶的王妃,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谁的新娘子?她睁开疲惫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盖着红红盖头,穿着大红喜袍,红绣鞋! 第150章 150 悬崖找娘亲 第150章 150 悬崖找娘亲 安如烟万万不能受这种一女侍二夫的羞辱!她宁愿死了,也不肯服从,她努力挣扎,却毫无效果,她的挣扎在那两个女徒弟看来,根本就是站不稳的表现。 这时候主婚司仪喊起来,“一拜天地。” 那两个女徒弟因为被媒婆师傅骂了,而她们的师傅是因为被毛十八骂了,在她们看来,完全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于是乎,把气都撒到了安如烟的身上。 强硬的摁住安如烟,让她服服帖帖。 安如烟嗯啊的发声,其中一个女弟子伸手就在安如烟的腰部,狠狠的掐了一把,然后转圈的拧她。 安如烟痛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可是无论如何也哭不出来。 主婚司仪又接着喊道,“二拜高堂。” 安如烟强忍着痛,坚决不服帖,又被另外一个女徒弟在脖颈后部扎了下,她浑身的毛孔都竖起来了,这还没完,先前那个女徒弟又是在她的腰部补上一下。 安如烟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甚至都放弃了找安然复仇的决心了。 主婚司仪最后喊道,“夫妻对拜。” 安如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那两侧的女徒弟,每人在小腿上狠狠地踹了一脚,扑通的跪在地上。 安如烟咬着牙,想拼尽全力的奋力一搏。 然而,这时候主婚司仪又喊道,“送入洞房。” 安如烟完全吓呆了,她突然之间觉得,已经生无可恋了,她想咬舌自尽,一死了之,咦,舌头在哪里,为什么嘴里麻木的不得了,竟然丝毫感觉不到舌头的部位! 她完全的绝望了,她欲哭无泪,现在连死都变得那么奢侈了。 这时候她突然被毛十八打横抱起,朝着一间屋子去了。 进了房间,毛十八竟然顾不上别的什么理解,将安如烟抱到床上,七手八脚的撕破衣裳,又是啃又是亲又是咬又是摸的。 安如烟满眼绝望的看着天花板,她突然明白,这世界上果真有比死更让人恐惧的事情。 悬崖边。 安小白睁大了她那圆溜溜的眼睛,仔细的查看着石头缝的每一处角落。 安小黑站在高处,嘴角轻轻抽搐一下,冷冷道,“她又不是一只虫子,你看石头缝有什么用?” 安小白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哦哦,是哦,哥哥说的对。” 安小黑:“……” 安小白拨弄着草丛,嘴里不停的叨念,“娘亲在哪里?娘亲呢?你听见了,就说话哦。” 安小黑:“你那小声的叨念,她又不是顺风耳。” 安小白眨了眨大眼睛,点了点头,“哦哦,哥哥说得对哦。” 安小黑:“……” 安小白抿了抿嘴巴,说道,“不知道娘亲现在还有没有活着啊,虽然娘亲很白痴智商也很低,情商更低,但是没有她,我还真的好想念她。” 安小黑:“……” 安小白接着唠叨道,“娘亲为什么要找爹爹啊?其实换一个别的爹爹,我们也不会介意啊,反正给我们自己会抢钱买吃的,要爹爹,也是个摆设。” 安小黑:“……” 安小白似乎觉得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有些累了,偏过脸,天真的问道,“哥哥,你说我说的对么?” 安小黑冷冷说道,“女人,最好从一而终,你说的其他,都对,只有一条,娘亲应该跟我们的亲爹在一起。” 安小白:“……” 悬崖下,茂密的野草,疯长的灌木丛,似乎远远看去,根本看不到两个小奶娃那小小的身躯。 这时候太阳正在炙热的烤着大地,就连那些树叶和草叶,也都蔫了。 安小白那迷糊的眼睛,突然间一闪,嘴角勾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嗖的一下,抓到了一只雪白的兔子。 她捏着兔子的长耳朵,拎起来,高高的摇摆,“哥哥,我们烧兔子吃吧,吃完了,才有力气找娘亲啊。” 山洞中延伸的石台上。 安然觉得全身痛的想要被撕开了一样,她咬了咬牙,难道自己死了? 安然看了看四周的树木和雾霭,咦?这地狱里就是跟人间不同,连地面都是石头做的,远处都是云里雾里。 因为安然想,她这样的人,死了肯定不会去天上,所以,在活着的时候要尽情的随性所为。 安然还是有点疑惑,伸出有点麻木的左手,摸了摸右手,恩,有点知觉,再轻轻的拧了一下,哎呦!好痛! 难道没死么? 安然又左顾右盼的看了看四周,这里确实不跟人间一样的。 突然她的脑中浮现出了先前发生的一幕——她掉进悬崖的那一刻。 “为什么没有阿狼呢?阿狼也杀了很多人,我只是抢了很多金银珠宝而已,为什么我下了地狱,而阿狼就上了天堂!该死的阎王老儿,竟然是个贪财好色的,阿狼一定是给了那个老不死的一笔丰厚的贿赂。”安然边骂边试图坐起来。 这时候,突然听到一声低闷的恩的声音。 阿狼! 安然竟然一瞬间不觉得身体有多么痛了,她挣扎着站起来,四处的叫喊:阿狼。 安然在她所在的区域,找了好久,竟然没有发现一丝痕迹,她越来越觉得体力不支了,怎么可以这样!阿狼你在叫唤一声嘛。 也不知道是不是摔了一下,摔的连嗅觉都不灵敏了,闻了半天都没闻出来阿狼在哪里。 安然气急败坏的坐在地上,突然肚子咕咕叫起来。 “坏了,是不是刚才折腾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消耗太多的体力!完了,这里既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看来没摔死,最后也是要饿死啊。”安然表情抑郁了。 恩—— 又是极其低沉的一声,从草丛的某个部位发出来。 安然刚刚安静下来的精神,一下子又被激起来了,阿狼? 安然又是一番寻找,可是怎么就看不到阿狼的身影呢?难道是幻觉么? 安然苦苦折腾一遍,又重新开始坐在那个位置,说来奇怪,这个位置的石块儿怎么好像是移动了呢? “额——压死——我——了——”突然一句话,从安然的身后响起,吓得她连滚带爬出去了好远。 第151章 151 悬崖生活 第151章 151 悬崖生活 安然瞪大了双眼,盯着过膝高的草丛里,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了。 “阿——狼?” 安然谨慎的喊了一声,然后用鼻子努力的嗅了嗅,除了草丛和露水的味道,什么都没有啊。 “额——” 又是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安然放缓了脚步,慢慢的凑过去,当她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她吓得尖叫着跳开了! 那是个什么鬼?满脸血乎刺啦的,完全看不到一点五官的样貌,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碎成了好多的布条! 不过!安然认得那衣服! 虽然衣服已经被撕成了布条,可是原本的图案还是看得出来的,那就是狩猎之前,阿狼穿的那件衣服。 “阿狼!”安然一下子扑了上去。 谁料那躺在地上的男低哼一声,脑袋一偏,又昏死过去! 安然急躁了,围着北宫绝团团转,急的乱跳。 可是这里是悬崖的半山腰,又没有药品,也没有吃喝,要怎么救他啊? 安然眼睛一亮,看到了悬崖旁边的一棵横生出来的大树,那树上的叶子很是宽大,再看看周围草丛的草叶子上好多的露水,有了! 安然费力的弄了几片宽大的树叶,又采集了很多的露水,将露水端过来,给北宫绝喝。 哎呀,一不小心,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露水洒了一大半! “娘啊——心疼死我了——”安然嘴角狠狠地抽搐,痛苦的说道。 诶?反正都生死存亡的时候了,虽然阿狼不让她接近他,但是就算不让,那么在几年前,她还不是偷偷借了他的种,顺利的生下了小黑小白两兄妹?哼,老娘救你,哪里还管什么那么多的规矩。 安然将叶片靠近自己的嘴边,喝在了嘴里,当她正要亲上北宫绝的嘴巴的时候,北宫绝突然一动,吓得安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额,那嘴里的水,也被这一吓,给吞进了肚子里。 安然嘴角再一次狠狠地抽搐一下,再不给阿狼喝点水,他真的要一命呜呼了,那她岂不是真的成了寡妇? 以前虽然找不到阿狼,但是总觉得他还没死,有一个期待,要是现在亲眼看到阿狼挂掉,那真的就是没指望了。 安然摸了摸被蹲在地上痛的要死的屁股,又站了起来,扁了扁嘴巴,说道,“要是不是人家那么稀罕你,你都破相了,人家才不会管你!” 安然说完,又喝了一口露水,然后嘴对嘴的给北宫绝喂水。 额,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给喂了几次水。 安然累得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看着那个鬼都认不出来的北宫绝,居然突然狂笑起来,笑了好久,才说道,“小绝绝,没想到天下第一美男,西秦国的神,竟然现在变成个瘫痪丑八怪,娘的,我真是中奖了,唉!” 安然就那么四脚八叉的躺在地上,躺了片刻之后,她突然就坐了起来,不行,阿狼虽然补充了水分,但是伤口至少要包扎一下啊,不然流血会流死。 于是乎,安然将自己身上能用的布料,基本都用了,给北宫绝包裹好了,当她忙活了一通之后,坐在地上休息的时候,看到被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的北宫绝,又哈哈大笑起来。 “唉,原本以为在这个悬崖会闷得要死,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很好玩哦,给小绝绝打扮一下,唔,全省都是花花绿绿的带子,要在头上帮上一个蝴蝶结或者兔子耳朵还更好玩!” 安然嘴里碎碎念道,真是说干就干的啊,片刻之后,安然再一次的坐在地上,欣赏她的杰作。 就这么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安然似乎也闲的实在无聊,不知道小黑和小白怎么样了。 安然看着夕阳即将落下,突然想到,万一晚上小绝绝要喝水怎么办啊? 安然马上将很多的小石头,堆砌成了一个小锅,然后在锅里面铺上了那巨形的树叶,又攒了很多的露水,忙得满头是汗,终于,外面的天黑了下来。 安然便将北宫绝往小山洞的里面拉了一下,气喘嘘嘘的坐在地上,说道,“小绝绝这几年一定在皇宫吃了超级多的好吃的,不然怎么变得这么重了啊!” 到了晚上,山洞里真是一片漆黑。 安然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了,竟然觉得浑身胀热,唔,这是什么情况,她竟然鬼使神差的爬到了北宫绝的身边。 不行不行,怎么能再一次的趁人之危呢,再说了,在环境如此恶劣的时候,小绝绝怎么能行?额,可是这生理需要啊,怎么办! 安然站起来,转着圈圈的蹦来蹦去,以至于在山崖旁边临时休憩的山鸟,也被安然吓跑了。 安然弄得满头大汗,以至于她真想脱光了,好好的凉快一下,不行不行,这里还有小绝绝呢,他会生气的,额,不对啊,现在是晚上,小绝绝是看不到的,嘿嘿,就这么办了。 折腾了好久,安然终于疲倦的躺在地上,呼呼的睡着了。 悬崖下。 安小白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就要日落西山的地上,很伤心的说道,“哥哥,我们以后是不是就成了孤儿了?” 安小黑瞥了瞥一眼,冷冷说道,“更清净!” 安小白撅起小嘴巴,眼睛里满含泪水,说道,“可是哥哥,我不想成为孤儿,否则,以后我们抢的金银财宝让谁来保管啊?” 安小黑:“……” 安小白忍不住摁了摁乖乖伏在她手腕上的小雪,接着碎碎念道,“人家都欺负孤儿的。” 安小黑无奈冷看一眼,“你不欺负人就不错了!” 安小白并不理会哥哥的意思,接着说道,“哥哥,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爹爹,我还没有让他抱抱我。” 安小黑:“他不是拎过你好多次了么?你就那么的缺爱啊?” 安小白:“我要公主抱,不要他像是拎着一把剑那样的拎着我!对啊!我需要爱爱!” 安小黑那冰冷的嘴角,在风中凌乱的扯动一下,“那你还坐在那里,不快点寻找。” 安小白抽噎着说道,“万一我找到的是死的怎么办?” 第152章 152 三王府落魄 第152章 152 三王府落魄 三王府。 皇上在狩猎的最后的时间里,召集了所有参赛人,到狩猎场的帐篷前集合。 但是,当大家都把目光投向距离皇上最近的地方的时候,发现竟然没有北宫绝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冯彦宇的身影。 冯彦宇也有些惊讶,心想,北宫绝去了哪里,这个时候,不正是他炫耀的时刻么?不但西秦国的民众把他当成西秦国的神,恐怕他自己也会把自己当成西秦国的神吧。 但是冯彦宇的目光在偷偷的掠过了所有人之后,竟然还是没有发现北宫绝那冰冷的身影! 皇上的眼中就在众人慌乱之间,掠过了一丝得意的高傲,他才是西秦的天之子,怎么能容忍百姓们,把他的一个晚辈敬仰的跟神一样? 他早就想办法了,可是无奈,寒殿的防伪森严,想安插眼线都是难上加难,要想暗杀北宫绝,想必在西秦国是找不到一个可以与之匹敌的对手了,于是,他想起了努哈国。 那个国家的奇人相当的多,但是封炎为了防止刺杀失误会招引祸端,干脆就想用车轮战来困死北宫绝,总之,在他的眼里是容不下那种功高震主的人存在! 于是,他花了重金,用了冯彦宇的名号,召集了上万能人异士,将箭头淬了剧毒,精心的设计了这场皇家狩猎。 就在大家都很疑惑的时候,皇上佯装疑惑问道,“绝儿呢?不会是因为贪玩还没有回来吧?” 虽然大家都在揣测北宫绝的各种离奇失踪,但是既然黄上说北宫绝是由于贪玩才没能按时集合,那么大家也迅速的表示认同。 皇上故意的哈哈大笑说道,“绝儿果然还是个孩子,虽然人品上上,武功盖世,经韬纬略,但不免,还是个孩子,好了,既然他贪玩,不管他是不是能抓的到荆棘鸟,朕为了公平起见,也要先宣布这次的成绩了。” 冯彦宇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就在这个时候,大祸端已经临头了。 “福禄,你清点好了各位皇子皇孙皇亲国戚的狩猎数量了么?”皇上偏了一下脸,询问道。 “回皇上的话,奴才已经清点完毕,这次狩猎数量最多的是三王爷。”福禄恭恭敬敬的说道。 冯彦宇佯装很惊讶的蹬了一下眼睛,但是他眼中的得意已经昭然若揭了。 皇上便笑着说道,“三皇子也是上上等的人才啊!好啦,朕现在就给你封赏!”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福禄宣读了一封诏书,那诏书上写的竟然是赐给冯彦宇为数不多的金银珠宝,更让人惊讶的是,皇上赐给冯彦宇的封地,远离皇上,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虽然如此,但是大家还是善意的按照惯例,给冯彦宇以贺喜。 冯彦宇顿时心绪落差百丈,可是皇上金口玉言,恐怕一时是无发更改的了,冯彦宇突然间明白了一件事,难道皇上是有意而为之?哼,看来皇上是在袒护北宫绝,故意要削减他冯彦宇啊! 冯彦宇的脑海中马上就出现了几年前他因为和安然的婚事,而触怒了安家,以前的安家是敢怒不敢言,更何况还有个不要脸的安如烟,自己把自己送上门? 现在安然虽然还没有跟北宫绝大婚,可是众所周知,北宫绝已经亲口承认安然就是他的王妃了。难道皇上是为了北宫绝出口恶气? 冯彦宇的心里想法众多,以至于他从狩猎场回京的这一段路上,一直在迅速的回想着最近发生的每一件事。 当到了皇城的时候,前面的公公就已经传下了旨意,皇上体恤大家劳累,到了皇城之后,就不用去宫中集合,只要各自的散去,各自的回家就可以了。 冯彦宇坐在马车里,越想越生气,凭什么把他调离京城? 不知不觉中,马车已经到了三王府,突然听到前面赶马车的下人一声尖叫。 冯彦宇破口大骂,“本王还没有倒台呢,你叫唤什么?想死是不是?” “王——王爷,不好啦!”那赶车的仆人继续说道。 冯彦宇气息很不顺,听了那个下人的话,相当的生气,一脚踹到了马车车辕上,那仆人阿德一声摔在了地上。 当冯彦宇撩开马车车厢帘子,看到那气势磅礴的三王府变成了还在冒着热气黑烟的废墟的时候,愤怒的瞪大了双眼,一口气没上来,应声就倒在了地上。 被踹到地上的仆人急忙爬起来,扑过去,一把抱住口吐鲜血的冯彦宇,大声呼喊,“王爷——王爷——您醒醒啊!” 紧接着,冯彦宇这辆马车后面的随从们马车们兵士们,全部乱作一团了,一时之间,竟然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了。 在众人慌乱的时候,一个老管家急忙安定大家,说道,“大家稍安勿躁,只要有王爷在,咱们都不用慌张,待会儿王爷苏醒之后,一定会让大家有地方可去。” 说这话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月光很惨淡,而三王府原址的大街上长长的队伍排了很远,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试问,这皇城之中,有几个人的本事这么大,敢纵火焚烧三王府? 这期间,太后可是还在宫中啊,着了这么大的火,难道太后不管? 由此而知,这个人定然是太后也宽容的了。 而大家又都知道,太后能宽容的人,无非就是皇上,朝阳公主封彦溪还有绝王爷了。 绝王爷和皇上已经到了狩猎场,那么想必这场火不是朝阳公主放的,就是太后随了皇上的心愿,亲自让人放火的了。 如此想来,大家都不寒而栗,对于这件事,只能在自己家床头说说,不敢出去议论,毕竟,那是掉脑袋甚至株连九族的事情。 夜深了,突然起风了,天上本来就稀疏的几颗星星,很快就不见了,时间不长,竟然哗哗哗的下起了大雨! 冯彦宇躺在马车里半死不活的,真是急的奴才们团团转。 这时候老管家去巡视后面的兵士,他早已经想到了这件事情发生的几个可能的原因,就算他想趁机溜走,总要有个什么借口才是,不然,万一哪一天三王爷东山再起了呢? 第153章 153 安如烟婚后生活 第153章 153 安如烟婚后生活 这时候突然听到几个士兵在小声的抱怨。 老管家想上前制止,可是他的脑子突然转了一下,这些小子们说的对,万一三王爷真的一蹶不振了,他岂不是也会受牵连。 老管家回头一想,在狩猎场的时候,皇上对于冯彦宇的赏赐,分明就是在说,冯彦宇肯定是哪里触犯了龙颜,被皇上给贬斥了。 老管家再看看不远处,原本富丽堂皇的三王府,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了,这很有可能是皇上和太后密谋的。 想到这里,老管家连马车上的包袱都没有回去取,而是佯装巡视,走到了队伍末尾处,朝着旁边的深巷走去。 毛十八院落。 毛十八和安如烟拜堂之后,连喜酒都没来得及去跟那些狐朋狗友喝,就急匆匆的在洞房里翻云覆雨一番。 事情办完之后,安如烟虽然精神是醒着的,但是却丝毫喊不出来。 安如烟就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了,欲哭无泪,绝望至死。 毛十八一顿的神魂颠倒,满足之后,穿上了衣服,很粗鲁的在安如烟的嘴上脸上额头上亲了一个遍,笑着说道,“娘子啊,你等我哦,我还要,只是我先去陪陪那些朋友。” “怎么样,娘子,虽然我长相丑陋了一点,但是床上功夫还是很不错的吧,哈哈,你不用夸我,给我笑一个就好了。” 当毛十八抬头,看到安如烟的样貌的时候,他大叫一声。 “娘的!你是什么鬼!”毛十八怒目而视,不知道眼前那个跟他恩爱一番的丑女人到底是个什么鬼。 安如烟依旧不说话,此时的她恨不得眼前这个粗鲁丑陋的男人一掌劈死她,好过她在这里受罪。 毛十八瞬间就疯了一样的冲了出去。 外面原本热热闹闹的场面,被毛十八这么一吼,完全搅乱了。 安如烟被一堆人,连拉带拽,连踢带踹的赶出了房间。 安如烟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蜷缩在一个断壁残垣的角落,眼睛就那么空洞的看着周围行走或者围着她,对她指指点点的人。 朝阳殿。 朝阳公主正在镜子面前,端视那镜子中的自己,她简直是越看越喜欢,心里不知道想了多少次了,幸亏早一点知道了安世番那个臭男人的诡计,不然,这辈子真是没有幸福可言了。 想到这些的时候,她还有点感谢安然呢,虽然那个安然屡次三番的冒犯了她,但是对于在她的终身大事上,也算是大功一件。 “小溪溪——”一声甜的发腻的声音传来。 朝阳公主身边的宫女们很识趣的下去了,大家知道,只要墨子牧一来,公主总是很讨厌她们在身边的。 朝阳公主大喜的转过身子,脸上羞红一片,喃喃说道,“你来了啊。” “对啊,小溪溪,你想我没有?”墨子牧从来都是很粘人。 封彦溪害羞的低着头,用力的点了点头。 墨子牧几个快步便走了过来,拉着封彦溪的手,闻了又闻,很醉心的说道,“小溪溪你身上的味道怎么总是这么好闻啊。” 封彦溪羞涩的脸,低的更低了。 “小溪溪,我好饿啊,你这里有什么好吃的么?”墨子牧说着,便四下的打量。 “有有有!”封彦溪马上站起身来,要去旁边的桌子上拿点心,岂料由于站起来的过猛,以至于她踩到了自己的裙子,瞬间失去平衡,朝着地上栽下去。 墨子牧也算得上是绝世高手了。 他在瞬间飞至封彦溪的面前,用自己当肉垫,让封彦溪扑在了他的身上。 封彦溪在花惊失色之后,一下子趴在了墨子牧的身上。 “额——”封彦溪的樱桃红唇不偏不倚的印在了墨子牧的薄唇之上。 竟然脸一红,心扑通直跳。 一场舌齿之战上演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封彦溪简直眩晕的要死,似乎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受,全身的血液都在澎湃激流,让她实在是口干舌燥,浑身大热。 墨子牧那桃花眼一笑,伸手捧着封彦溪的小脸,甜腻的说道,“小溪溪,我好饿,不吃糕点了,继续吃你的嘴巴好不好?” 封彦溪脸色羞红一片,一低头,两片唇又对上了。 幕后的宫女们连看一眼都不敢。 这时候太后纳兰和过来了,由于狩猎的时候,宫里没人陪着朝阳公主玩,她心疼封彦溪会憋闷,便急匆匆的过来。 朝阳殿的人还没来的禀报呢,纳兰和就走了进来。 当他看到封彦溪死死地压住墨子牧的时候,竟然也急忙的遮住了眼睛,咳咳一声。 封彦溪一惊,一个骨碌,便要从墨子牧的身上翻开,却不料墨子牧竟然跟了上去,压在了封彦溪的身上。 “小溪溪,我们玩骑大马好不好?”墨子牧当然知道太后纳兰和来了,可是他就是想让太后看到现在的场景,就要太后知道,他必须要把封彦溪娶到手。 “别闹了,太后来了。”封彦溪羞涩的说道。 墨子牧佯装才知道,马上从趴在封彦溪的身上,骑在了封彦溪的跨上,很惊讶的说道,“太后?在哪里?” 太后皱了皱眉头,又捂着嘴巴咳咳一声。 墨子牧这才笑呵呵的站了起来。 太后纳兰和看了看那两个人由于玩亲亲而略微肿红的嘴巴,还有略微凌乱的衣衫,佯装不高兴的问道,“你们俩都做了?” 墨子牧瞪大了眼睛,佯装不懂太后说什么,眨着眼睛愣愣的说道,“对啊,做了,都做了。” 纳兰和的嘴角止不住的扯动一下,说道,“唉——真是年轻任性,什么都不懂,怎么能什么都做?不顾道德风俗,不——” “太后,我可是在五岁的时候就发过誓了,这辈子是要娶小溪溪的,早一点做和晚一点做,没什么分别的。”墨子牧竟然谈笑风生,很轻松的说道。 纳兰和实在也是无奈了,脸色极为不平静,很无奈的说道,“子牧,你爹娘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来宫里一趟。” 墨子牧欣喜若狂,急忙问道,“是要商量我和小溪溪的亲事么?” 第154章 154 悬崖养伤 第154章 154 悬崖养伤 纳兰和叹了一声气,自言自语道,“看来哀家来的还不是时候了。好了,你们玩吧,不过,别再做了,做得太多,身子会很虚。” 纳兰和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墨子牧和封彦溪相视一望,身子虚?不会吧?不就是玩亲亲么? 两人真是不知道太后为什么那么黯然神伤,这成亲不应该是高兴的一件事么? 悬崖下。 安小白撅着小嘴巴,坐在大石头上,“哥哥,你说娘亲是不是已经死了?” 安小黑:“活要见人,死要见死。” 安小白那白白嫩嫩的小脸儿,似乎在这两天变得消瘦了。 安小黑一脸严肃的站在大石头上,很仔细的看着每一块地方的风吹草动。 安小白抽泣一下,说道,“虽然娘亲是个累赘,可是突然间没有她在身边,我觉得好不舒服啊,以前经常有人给我们找麻烦,可是现在连个给我们找麻烦的人都没有了。” 安小黑嘴角狠狠抽动一下,“受虐狂。” 安小白摁了摁手腕上的小雪,撅着小嘴巴,说道,“小雪,你说娘亲还活着呢么?我们都找了两天了。” 小雪恹恹的睁开圆眼睛,看了看安小白脸上那两行晶莹的泪珠儿,心想,你们一家人都不见,我才正好能脱离你们一家子恶魔呢。 安小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小白,让小雪把这片山谷都爬一个遍,然后就知道娘亲有没有死了。” 安小白听完,瞪大了眼睛,瞬间拍这手跳起来,笑着说道,“对啊对啊,小雪在草丛爬行,比我们快多了,而且还能每个地方都不会落下!我们在这里等着就好!” 小雪的心都快碎了,什么和什么?简直是剥削啊,压迫啊!简直就是恶魔啊! 放眼望去,这么大的山谷让它全爬一个遍,还不得蜕掉三层蛇皮啊!那要吃多少小动物啊!唉,其实它宁愿自己饿着点,都不忍心伤害小动物啊。 安小白见手腕上的小雪还是那么纹丝不动的蛰伏在她的手腕上,竟然在眼中闪过一丝坏,伸出小手指的指甲,朝着小雪的眼睛就扣过去! 小雪吓得急忙爬开,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很无奈的变到了最大。 安小白拍这手的叫道,“快,小雪,就看你的了!” 安小白在大石头上跳起来,指着远方。 小雪无奈的开始爬行,穿梭在山谷的每一处地方,像是用梳子梳头发那样的穿来穿去,穿的头晕眼花,可是看到大石头上那一身小红裙子,和那一身墨色的小袍子,它只好无奈的继续爬行寻找。 整整半天时间,就这么的过去了,小雪的腹部肿胀的厉害,由于山谷地上有很多的崎岖不平还有荆棘,以至于它 肚皮都被摩掉了一层皮。 而此时那两个小恶魔,竟然在大石头上,烧着火堆,支着架子,在烤兔肉!! 小雪真的要哭了,要不是上天的捉弄,它——堂堂的雪神,怎么可能沦为这两个小恶魔的奴隶! 安小白见小雪在远处安静的趴着,手里挥舞着那烤的香喷喷的兔子腿,边笑边说,“小雪,快!爬起来!小雪!加油啊!” 小雪很无奈,拖着肿胀的身躯,缓慢在穿梭在草丛中。 安小白和安小黑边吃边聊。 安小白:“哥哥,这个兔肉淡了一点。” 安小黑:“有吃的不错了。” 安小白:“哥哥,娘亲最喜欢吃烤兔肉。” 安小黑:“……” 安小白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哥哥,娘亲不会是躲起来和爹爹在一起——” 安小黑:“什么?” 安小白:“一起造娃娃吧!比方,我们的小弟弟小妹妹!” 安小黑了脸色一黑,不语。 安小白:“真是够了,我们两个这么可爱,他们居然还要造!” 安小黑:“不要乱说!” 安小白:“娘亲要是再生小弟弟小妹妹,我会放小雪,把他们都吃掉!” 安小黑:“……” 聊了很久,安小白觉得有些累了,便躺在安小黑的腿上,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安小黑则像是一座雕塑一样的坐在那里。 慢慢的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小雪拖着臃肿的身体爬了回来。 安小白惊呆的睁大了眼睛,惊讶的说道,“小雪!你偷吃了什么!怎么长胖了这么多!” 小雪真是欲哭无泪了,它尽量的变到了最小,可是还是那么臃肿,它真的想哭了。 安小白这才知道,这个山谷里根本就没有娘亲和爹爹的尸首! 安小黑略有心事的抬头看了看山崖上,云雾缭绕的什么都看不清楚,难道娘亲和爹爹是被悬崖上的树枝挂住了。 安小白喃喃道,“哥哥,要是娘亲和爹爹挂在了树枝上,会不会晾干了,变成人肉干?” 安小黑:“……” 一阵夜风吹来,安小白浑身打了个寒颤,可怜兮兮的说道,“哥哥,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过夜吧,不能还没有找到娘亲和爹爹,我们自己就饿死了。” 三王府门前。 冯彦宇睁开眼的那一刻,看到了自己在马车上躺着,急忙问道,“我是在做梦,对么?” 车上的下人低头不语。 冯彦宇疯了一样的跳下马车,一个踉跄的摔在了地上,当他抬眼看到远处的一片废墟的时候,他再一次失声痛哭起来。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事情发生的这么猝不及防,仿佛在一瞬间,一切就这么完了。 冯彦宇突然间想到,难道是安如烟那个贱女人么? 狩猎之前,管家还曾经向他汇报过,只是他却没有在意,心想,一个小小的安如烟能有什么动静?难道这次王府的火是她放的?可是为什么没人及时的救火?还有,王府里的人都去了哪里,怎么这么久了,也没有人出来接应。 冯彦宇突然想到,狩猎之后,皇上对他的赏赐,恍然之间,冯彦宇好像突然明白了?难道是皇上亲自授意的人来放火?以至于京城的任何人不敢来救火,在两天时间整座王府变成了一片废墟。 第155章 155 绝美的脸 第155章 155 绝美的脸 悬崖上。 山洞外延伸出来的巨石上,被晨雾裹得严严实实,地上像是下过雨一样的,潮乎乎的。 安然摸了摸酸痛的胳膊,觉得浑身都难受。 她看了看身边的北宫绝,突然慌张起来!咦,人呢? 安然身上的疼痛瞬间消失,她嗖的一下站起来,大声呼喊,“小绝绝!小绝绝——” “啊——”安然突然惊恐的叫起来,因为,在她很慌张的寻找突然不见了的北宫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意识去看脚下,被突然的拉住脚脖子,真是被吓了个半死。 安然惊吓的跳着跑开,要不是这里地方不宽敞,她早就抛出三里地去了。 她看了看脚下,发现那只血痂斑斑的手腕的时候,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道,“小绝绝,你怎么不好好的躺在地上,怎么到处骨碌啊,这要是一不小心掉到了悬崖下,那就是成了肉饼了。” 安然叹息着看过去的时候,突然又是大声惊叫起来。 她看到了一张怎么样的脸啊,她不知不觉,鼻血已经淌出来,过了嘴巴,朝着下巴流去。 经过雾水的洗礼,北宫绝那绝美的脸,已经展现无遗了,虽然脸颊上和额头上有些擦伤,可是别的地方却完好无损,精致的五官,如刀雕刻般,剑眉入鬓,眼睛细长,睫毛长的像是两只蝴蝶停在脸上,高挺的鼻子,让人禁不住的喜欢。 那薄而性感的嘴唇,不停的翕动,让安然有些骚动。 安然又惊又喜,原来她的阿狼不但性格冷峻,气味独特,长相竟然如此绝美! 安然又狠狠的吞了一下口水。 “水——”北宫绝很费力的低声喊道,那清秀的眉毛有些痛苦的挑动一下。 安然的思绪马上被打断了,急忙说道,“哦哦哦,马上来了。” 安然急忙转身,用大树叶子去取一些昨天存起来的露水。 她急忙轻轻的扶着北宫绝在她的身前,一边给北宫绝喂水,一边嘟囔,“以前都是小白小黑给我喂水的,现在,没人给我喂水,我还得给你喂水,不过,我很乐意,嘿嘿。” 安然说完,便很享受的在北宫绝那光滑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她真是上了瘾了,吻了一下,感觉味道那么美,什么琼脂玉露的,都不如小绝绝的味道好闻。 “水——”北宫绝又说道。 安然嘴角轻轻扯动一下,本来还想多闻闻他,亲亲他,没想到小绝绝又要喝水,简直就是个水牛。 无奈,安然又起身给北宫绝用树叶端水过来。 给北宫绝喂了水之后,安然刚想抱着小绝绝再睡一会回笼觉,却听到北宫绝说道,“饿——” 安然的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怎么这么多事啊,又吃又喝的,不好不好,这吃了喝了,就该又拉又尿的,这里这就这么大的地方,还不得臭死啊。 正在这时候,北宫绝那细长的眸子睁开了,他衰弱的神情,看了看安然。 安然急忙扭头,用衣袖抹了一下脸,希望能给北宫绝一个好的印象。 “额,你是谁?”北宫绝的眼神中满是疑惑和惊异。 安然嘴角狠狠的抽搐一下,说道,“你——你不知道我是谁?” 北宫绝看着安然,很坚定的摇了摇头。 安然差点吓傻,不是吧,难道上天这么作弄人啊,以前的时候小绝绝是中毒了,不记得她,后来刚刚才记得了,又出现了被刺杀的事件,不行掉到悬崖,又摔傻了!又不记得她了! 安然真是欲哭无泪了,不知道老天爷在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这么对待她啊? 北宫绝见安然的脸上表情很奇怪,便疑惑的问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么?你为什么不能说啊?” 安然苦笑一下,说道,“唉,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怎么总这么倒霉啊。” 北宫绝继续问道,“那,我是谁?” 安然瞪大了眼睛,仔细的问道,“不是吧?你上次是把我给忘了,这次是连你自己也忘了么?” 北宫绝很呆呆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安然本来惆怅的不得了,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然后笑着说道,“那好,我来告诉你,我叫安然,是你的王妃,你叫小绝绝,是我的王爷。” 北宫绝瞪大了眼睛,说道,“我是王爷?” 安然急忙点头,说道,“是啊是啊,你是王爷。” “我是什么王爷?”北宫绝有些疑惑的问道。 安然嘴角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解释了,真是大难不死,现在麻烦,额,难道我们现在是游荡在人间的鬼夫妻? 北宫绝看着安然,“你也不知道么?” 安然笑嘻嘻的说道,“你是鬼王啊。” 北宫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哦哦,这样啊,不过,王妃,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安然苦笑一下,四周看了看,说道,“我们——我们是不吃东西的。” “不吃东西?”北宫绝很疑惑的看着身边这个女人,觉得她好奇怪啊,不吃东西怎么活,肚子不饿么? 安然只能继续编,说道,“我们,生活在这个地方,是为了修炼绝世的武功,而修炼这种武功,是不能吃东西的。” 北宫绝很是惊讶的看了看安然,见她那满脸的笑意,又不像是在说瞎话,只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喃喃说道,“这种功夫也太辛苦了吧。” 安然只能苦笑一下,她的目光已经在四处的打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一只不长眼的鸟,飞过来撞死在这石壁上。 不行,是时候研究一下怎么用摩擦石块生火了,不然的话,怎么也不能吃生东西吧。 说曹操,曹操到,刚说不长眼的飞鸟呢,这时候果然有一只苍鹰朝着这边飞过来,安然吞了一下口水,眼巴巴的看着那肥硕的苍鹰,嘴里默默念叨,“赶紧撞死吧,赶紧撞死吧。” 北宫绝抬头看了看嘴里不停念叨的安然,莫名其妙的说道,“王妃,你在嘟囔什么?” 第156章 156 可怜的小雪 第156章 156 可怜的小雪 安然嘿嘿一笑,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在念秘诀,给你弄吃的。” 北宫绝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听完之后,又躺在了地上,看着烟雾缭绕的山涧,说道,“我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安然正在专注的看着那只眼看就飞进来的食物,被北宫绝的这么一问,给呆住了,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了。 “你不是说,我是鬼王,你是王妃么?你为什么不能回答我的问题?”北宫绝虽然失忆了,也没有那么冷峻了,但是语气依旧冰冷犀利。 安然干巴巴的笑了笑,说道,“这个,我们是鬼王和王妃啊,是一家人,我们,我们是被坏人暗害到了这里,这里是哪里我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早就离开了。” 安然也是满脸的无奈和郁闷纠结。 北宫绝似乎若有所思,但是他刚刚想动一点,浑身就痛的难受。 “小绝绝别动别动!”安然见北宫绝痛的呲牙咧嘴,急忙扑过去,阻止北宫绝乱动。 北宫绝看着自己的身体,很不高兴的说道,“什么鬼王,我看我就是死不了,活不了的废物。” 安然伸出手指,掩住了北宫绝的嘴巴,小声的说道,“不许胡说哦。” 北宫绝陷入了沉思,他要好好的想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悬崖底。 安小白看着手腕上那粗了好几圈的手环,嘟着小嘴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小雪,“小雪你怎么那么贪吃,是不是刚才在山谷爬行的时候,趁机吃了很多的小动物啊?” 小雪哭死的心都有了,还不是这个小恶魔一手作的,要不是她让小雪在山谷爬了一个遍,怎么可能身体臃肿到这个臭模样,连变到最细了,都比之前最细的时候粗三圈,真是要哭死了。 安小白叹了口气,用小手轻轻地摸了摸小雪的头,叹了口气,一副很无奈的语气说道,“瘦点多好看,你瞧,现在这么胖,做手环都不好看了。” 小雪无奈的啪嗒闭上眼皮,干脆不听那个小恶魔的啰嗦了,实在是无法沟通。 安小黑从巨石上站起来,说道,“我们回去吧,看来只能去半山腰寻找,或者想个别的办法了,还有,爹爹和娘亲被害,肯定是有什么内情,我们需要查清楚,爹爹和娘亲活着也就罢了,要是死了,哼,我和那些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安小白眨着大眼睛,看着安小黑,喃喃道,“哥哥,你今天这一眨眼的时间说的话,比你过去的五年时间说的都多。” 安小黑冷冷的看了看那一袭红裙的安小白,转身就走。 安小白见安小黑不肯说话了,便急忙跟了上去。 一前一后,两个小身影,从茂密的草丛中走了出去。 天空中,突然盘旋飞下的飞鸟,在飞到低谷,见到那两个身影的一瞬间,像是见了魔鬼一般,瞬间又仓皇而逃。 安小白停住脚步,仰头看了看空中,说道,“我们长得这么可爱,跑什么?” 安小黑扭头,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安小白,说道,“自恋。” 这两个小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遥远的路途上。 两人到了京城的大街上,看着那大街上的车水马龙,很是没兴趣。 就在他们走到一处荒僻的街道的时候,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安小黑很有防备的将手藏在身后,准备出招了。 “小娃子,你娘亲呢?”那人的声音很是熟悉。 安小黑抬头看去,见到的竟然是白络。 安小白却在大家都没准备的情况下,哒哒跑过来,冲进了白络的怀里,奶声奶气的喊道,“帅叔叔,我要抱抱。” 白络有点反应不过来,但是小孩子扑过来,他只能张开怀抱,任凭小孩子趴在他得肩头。 安小黑嘴角扯动一丝,真没想到,妹妹怎么能跟娘亲一样的犯花痴,果然是亲生的,见了帅男人,完全走不动路。 “叔叔,你在找我们么?我和哥哥现在无家可归了,好可怜啊。”安小白撅起小嘴巴。 白络愣了一下,追问道,“北宫绝好几天没回去了,但是寒殿还在啊,你们怎么会无家可归?” 安小黑垂下眼睑,不语。 安小白可怜巴巴的说道,“爹爹和娘亲被人偷袭暗害,掉到了悬崖了,我和哥哥好几天没回家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把我们的家烧掉。” 白络大惊,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虽说北宫绝抢走了他的女人,朋友之妻不可欺吧,但是在生死关头,兄弟有难不能不管啊! 白络一脸的严肃,抱着安小白扭头就走。 安小黑有点疑惑,马上跟了上去,想要白络把安小白放下来,但是他抬头看到安小白很享受的趴在人家肩头眯着眼睛的样子,他突然放弃了。 或许是这几天妹妹实在是累了吧,他只能默默的跟在了后面。 穿过了几条巷子,安小白实在忍不住贪吃,让白络给买了好几大包的食物。 安小白的至理名言就是,吃饱了才能有力气找娘亲和爹爹。 白络抱着小娃子,本来挺轻的,可是禁不住路远,他的胳膊真的有点发酸了,可是安小白一路上都在拍马屁,还时不时的在白络的脸上吧唧亲一下,让白络真是不好意思说人家太重要放下来。 白络拼了老命了,抱着小娃子终于到了寒殿,门口的的白富等的都白了头发了。 “白富啊,来来来,把小郡主抱着去休息一会儿,她吃了一路,太累了。”白络想找个借口,把安小白从怀里放下。 岂料人家小娃子一把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奶声奶气的说道,“叔叔,管家伯伯长得不好看,看着他,我睡不着,叔叔你抱我去卧房,好不好?” 白络和白富的嘴角不约而同的抽搐一下,无奈,白络真是咬着牙的往卧房,一溜烟跑过去。 当把安小白放在床上的那一刻,白络终于觉得舒了一口气,突然觉得长瘦一点,呼吸都畅快了。 第157章 157 寒殿趣事 第157章 157 寒殿趣事 安小白坐在舒适的大床,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俊叔叔,我很重么?你很累么?” 白络急忙摇头,摆手笑道,“不不不,你哪里重?叔叔也不累啊,刚刚好,刚刚好啊。” 安小白呵呵一笑,说道,“叔叔,我饿了。” 白络急忙转身,“白富——快,给你们家小郡主做吃的!” 正好借机,白络匆匆的出了卧房,朝着外面走去了。 安小黑正坐在大厅里,面无表情的笔直坐着。 “额,小黑,你跟叔叔说说,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北宫绝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他惹到了什么人?” 安小黑冷冷的转过脸,又冷冷的看了一眼白络,淡淡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惹到了什么人,总之,我和妹妹跟着娘亲朝着事发地飞奔而去的时候,只见到了,爹爹和娘亲,抱着从悬崖上,被一群黑衣人逼迫的跳下了山崖。” “然后呢?”白络接着问道。 “然后,我和妹妹把所有的黑衣人全部杀掉了。”安小黑很淡然的说道,就像是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白络狠狠的吞了一下口水,喉结拉了很长的动了一下,一脸的不可思议,说道,“你和安小白能把那些人杀死,为什么北宫绝却不能?” 安小黑嘴角轻轻抽搐一下,说道,“当时地上已经横尸遍野,堆了很高了,这八成是因为对方将爹爹和娘亲,包围在了悬崖边上,用了车轮战,把他们困住,拖累到了疲乏至极,才下手的,我和妹妹过去的时候,剩下的人,已经不是很多了。” 白络那白皙的手指捏的咯嘣响,嘴里不停的叨念着,“真是岂有此理!竟然有人对北宫绝下黑手!” 安小黑依旧很沉着,说道,“我一定找出幕后黑手,就算是拼死,我也要报仇!” 白络看着安小黑那冷漠的眸光中闪过一丝狠毒,他不禁的心里颤了一下,这个小孩子简直是有常人所没有的冷静和狠毒。 “慢慢慢,别着急哈,小黑,让叔叔先去想想办法,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咱们现在要抓两手,一个是找出这次事情的原因,一个是要尽快的找到你的爹爹和娘亲。”白络说道。 就在这时,安小白手里拎着一个烧鸡,一边吃一边走了出来,眨着大眼睛问道,“俊叔叔,你是不是喜欢我娘亲啊?不然,你不是跟爹爹决裂了么?现在怎么又回来找爹爹和娘亲呢?” 白络听完那小奶娃的话,嘴角狠狠的抽搐一下,他干巴巴笑了笑,实在不想说,他曾经那么喜欢安然,并且还跟北宫绝那个好哥们儿说了,可是最终呢,北宫绝这个不讲义气的坏蛋,还是抢了他喜欢的女人。 “额——这个——”白络的嘴角挂着一丝不好意思,眼神也有点躲闪。 安小白咯咯笑起来,说道,“俊叔叔,你要是不喜欢我娘亲,那我就可以喜欢你了,这样,我和我娘亲就没有什么仇怨纠葛了。” 白络的嘴角抽搐的更加凶狠了,这都是哪里和哪里。 安小黑站在一旁,实在忍不住了,说道,“那,小七呢?” 安小白抿了抿可爱的小嘴巴,说道,“小七是我的哥哥啊,以后,等我接触的人多了,我会给小七找个漂亮的姐姐。” 安小黑:“……” 白络苦笑一下,说道,“这些事咱们先不说哈,等找到你爹娘,然后把仇怨报了,咱们有的是时间。” 安小白扬起小脑袋,那圆圆的小白脸,水汪汪的黑眼珠,带着一丝无辜,说道,“好,俊叔叔,我们一言为定。最后,你不要故意失踪才好。” 白络竟然被安小白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幸好这会儿白富来了。 白富匆忙的走进来,满脸的愁闷,说道,“现在绝王爷不在,大家的心里都慌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白络安静的想了一会儿,说道,“既然北宫绝是在狩猎的时候被人围攻的,那么这件事皇上是要负责的啊,难道现在封炎那个老狗,不知道北宫绝现在不见了么?” 白富很无奈的说道,“听宫里的人说了,当时皇上说绝王爷贪玩,所以任性妄为的去追什么神奇的动物了,然后才没有跟大家汇合,然后皇上回宫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白络一个拳头砸在了桌子上,气愤的说道,“简直是昏君!竟然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 白富唉声叹气,叹息声连连,说道,“公子,那您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安小白竟然花痴的抱着烧鸡,看着发怒的白络,说道,“俊叔叔发怒都这么美~” 白络本来气愤的不得了,被安小白的这句话直接给逗得差点笑喷。 安小黑看到妹妹的花痴,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妹妹是娘亲亲生的,连花痴都这么相似。 白富又叹气说道,“现在我想派一些人去寻找绝王爷。” 白络思索片刻,说道,“也好,但是不要太声张,以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大概的位置,待会儿让小黑给大家带路。” “哦,对了,悬崖里的就不用找了,我们已经找过了,我估计爹娘大有可能是摔在了山涧的山腰上,或者被什么树枝之类的东西挂住了。”安小白添了一句说道。 “都找过了?”白络大吃一惊的问道。 “是啊,都找过了。安小白淡淡的说道。 白络狠狠的吃了一惊,不知道这两个小奶娃是用了什么方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遍了那么大的悬崖低谷。” 盘在安小白手腕上,依旧肿胀的小雪用哀怨的眼神看了看安小白。 岂料安小白丝毫不多看她一眼,而是专心致志的吃烧鸡,聚精会神的看帅哥。 白络打定了主意,这件事一定要好好的查一下,难道是跟上次比武的努哈国人有关? 就在这时,白富又说道,“听说三王府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三王爷冯彦宇被皇上在外地封了领地。” 第158章 158 母子俩深谋 第158章 158 母子俩深谋 凤和殿。 纳兰和将身边的宫女和太监们全部屏退之后,这才跟皇上开始聊天了。 封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母后,这次的事情,真是太凶险了,倘若暗刺没有成功,我真怕绝儿会把皇宫夷为平地,杀的血流成河啊。” 纳兰和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是啊,当你们出去狩猎的那天,你猜谁来到了皇宫闹腾?我真是吓了个半死!” 封炎一惊,似乎他心中所顾忌的也真是如此。 “是绝儿和安然那个讨厌的女人生的野种!”纳兰和恶狠狠的说道。 封炎的脑门上马上就渗出一层汗来,他急忙吞了一下口水,擦了擦额头的汗~~ “母后,这件事,幸亏——对了,当时那两个小孽种都做了什么?”封炎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纳兰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没有管他们是不是胡作非为,只要他们不再皇宫对我有什么威胁就行,但是他们做的事,让我很得意。” “母后,此话怎讲啊?”封炎有点迷惑。 “那两个小恶魔竟然为了替他们的娘报仇,把安延的二女儿安如烟掠走,然后在一把火把冯彦宇的王府给烧了了,说是要考烧鸡吃。”纳兰和叹息说道。 封炎竟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道,“那岂不是歪打正着,刚刚好?哼,朕已经早就看不惯冯彦宇的私交大臣,收受贿赂,暗自屯兵的事情了,朕这次对他的狩猎赏赐,就是要警告他,不要太嚣张,呵呵,真是冥冥之中,天助我也啊。” 纳兰和也很高兴的点了点头,说道,“对啊,这两个小孽种做了这件事,我在宫里就装聋作哑,哼哼,眼下对皇上的江山最有危险的,就是珏儿和宇儿了,眼下两个眼中钉尽数除去,真是大快人心啊。” 封炎也点了点头,但是脸上还是挂着一丝担忧。 “皇上,你觉得还有什么担心的么?”纳兰和疑惑的问了一句。 封炎有些顾忌的说道,“那两个小孽种可是厉害的很,手段跟安然那个粗鲁的刁蛮女人一样恶毒,倘若这些事被那两个小孽种知道了,真是不妙。” “哦哦,对啊,那个死丫头片子似乎还有个遮天蔽日的巨蛇,真是能吓死人,不行,要想办法把两个小孽种除掉,斩草除根,以免后患。”纳兰和说完,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偌大的一个宫殿里,除了沙漏的声音,似乎就剩下纳兰和和封炎这对母子的心跳声了。 许久,纳兰和说道,“皇上,现在绝儿已经被逼跳入悬崖,可是他真的摔死了么?倘若绝儿没有死,要是卷土重来,你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这样会很棘手的。” 听了纳兰和的话,封炎浑身一个机灵,他刚才想的都是关于怎么对付两个小孽种的,怎么母后说的这件事情,他真的没有想到呢?天啊! “皇上,不如咱们派人暗中去悬崖下查看一番,倘若能找到尸首,那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然后再集中精力的把两个小孽种给处理掉,还有,我想让皇上马上草拟诏书,就说让绝儿去边境镇守,说努哈国有意进犯边疆。”纳兰和接着说道。 封炎皱了皱眉头,缓缓的点了点头。 “母后,对于怎么处理连个小孽种的事情,您和儿子都各自好好想想,儿子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着母后了。”封炎说完,便站了起来,想要尽快的离开。 纳兰和急忙拉住了封炎,说道,“朝阳的婚事,我看,还是早点办了吧。” 封炎愣了一下,说道,“母后这件事不忙,等我们把绝儿和宇儿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说朝阳的事情。” “不不不,这件事也是不能拖的,倘若在拖着,我怕出点什么事就坏了。”纳兰和的脸色有些阴沉。 封炎想要往外走的步子,也停住了,接着追问了一句,“到底是什么情况?” “朝阳这个死丫头,竟然跟墨子牧混到了一起,两个人还——” “则样?” “还发生了关系,我只怕她的肚子马上就大了。”纳兰和很无奈很气愤的说道。 “真是气死朕了,这个朝阳,怎么能这么的不顾廉耻呢?”封炎真是被气得团团转。 “哎呀,你生气也没用,该做的不该做的,那俩孩子都做了,好在是墨子牧那个臭小子对朝阳一往情深,不过,他年纪轻轻的,怕是禁不住外面的诱惑,还是让朝阳早点嫁过去比较好,这样,咱们跟墨将军也是一家人,倘若日后绝儿没死,我们也好有个靠山。” 纳兰和很快的分析到。 封炎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北宫绝和冯彦宇确实是功高震主了,可是把这两个眼中钉肉中刺除掉之后,封炎似乎一时之间,竟然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人手,来帮忙做事了。 “好啦,我这就让福禄去准备一下,让后让人选个黄道吉日去墨家提亲,然后尽快的举行两个孩子的婚事。”封炎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凤和殿。 三王府外。 冯彦宇在想明白了一切之后,想着,倘若皇上有意如此作为,那么即便他有再多的理由去说,也是无济于事了,现在他的王府没了,真是树倒猢狲散,那些家丁家奴也是一下不知去向,又被发配到了外地,想必现在京中的那些所谓的好友,也就纷纷躲起来。 可是冯彦宇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此时正式蒸蒸日上的时候,已经收复了安如烟,那安然倘若对他还有半点爱意,他就能把安府弄到自己的旗下,他离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完全就不远了。 可是这一切,却在一次简单的毫无防备的狩猎之后,就这么付诸一炬了,他怎么能接受的了? 冯彦宇冷冷的看着那远处的一片废墟,再看看街上的马车队伍,他冷笑一声,这算什么?走就走,早晚还有他冯彦宇东山再起的时候,到时候皇上就不要在念及什么一家人的情分了。 第159章 159 一命呜呼 第159章 159 一命呜呼 冯彦宇朝着身后喊了两声管家,却迟迟不见有人过来,这时候他随身的小厮上前说道,“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冯彦宇冷冷的看了一眼,说道,“孙宝呢?” “回王爷的话,孙老管家昨天晚上到后面巡视车队,就再也没回来。” 冯彦宇似乎突然间就明白了原因,他冷笑一声说道,“好啊,都滚吧,滚!滚的越远越好!” 小厮很畏惧的急忙往后缩了缩身子,低着头不敢说话。 冯彦宇一阵疯笑,踉踉跄跄的往远处走。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小厮和几个宫女急忙跟上去,在后面小心翼翼的喊道,“王爷,您这是去哪里啊?” 冯彦宇疯狂的笑着,跑着,叫着。 “不要追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冯彦宇的声音回荡在四周,周围街道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 冯彦宇不停的狂奔,身后的那些小厮宫女们努力的追,又怕追不上,又被追上弄痛了他,也只好保持着一段距离。 越来越多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有惊讶的有疑惑的还有偷笑的。 “据说那是位王爷?” “啧啧啧,怎么会呢?王爷能是个疯子?” “对啊 ,你看那穿的可是华丽的绸缎,瞧瞧那腰上配着的玉啊金啊。” “这个王爷这是发疯没人管啊?不如我们去抢他身上的宝贝!” “对啊对啊,你看那些仆人跟的那么远,咱们跑过去,抢个玉坠就跑,估计也没事。” “啧啧啧,那宝贝肯定值大价钱。” “走走走,抢去。” 说着说着,这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但是正在大街上狂跑的冯彦宇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一步一步的逼近他。 当冯彦宇突然跑到一条巷子的时候,十来个青壮男人,一拥而上,将冯彦宇死死地压在地上,展开了一场抢光战役。 冯彦宇大声疾呼,无奈,喉咙都喊破了,并没有什么用,那帮人简直就是连他身上那件绸缎袍子也扯了下来,匆匆逃走了。 冯彦宇突然就浑身光溜溜的,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呜呜的痛哭。 那帮男子一哄而散,就在这时候,冯彦宇身后的那些仆人们追了上来。 看到自己家的主子这副惨象,急忙要将自己的衣衫脱下来给冯彦宇遮丑,冯彦宇一听后面的仆人跟了上来,发疯一样的狂叫狂哭,爬起来就拼命的跑。 那些下人们就拼命的追,再怎么样,冯彦宇也是王爷啊,丢了王爷的面子,他们日后的生活怕是会很惨。 冯彦宇的内心痛苦不已,实在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落魄到现在的这般境地,一时间,想不通,猛地咳嗽一下,一口痰,呛着了。 他很困难的呼吸着,总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却不料身后的那些人为什么却一直的穷追不舍。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狂奔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有个荷塘!满是污秽的荷塘! 可是当他想停下脚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到一声无力的啊,带着沉重的一声噗通,冯彦宇整个人便掉进去了。 当仆人们跑上前的时候,只见到污秽的荷塘表面,缓慢的冒出几个泡泡,当即就有人要下池塘,可是就在这时候,眼睛尖的人发现有什么东西,已经从池塘上漂浮起来了。 一阵风吹来,一阵让人反胃恶心的臭气,扑面而来,熏得那些下人都睁不开眼,不敢吸气。 “王爷——” “王爷已经——了吧——” 几个仆人趴在荷塘旁边,虽说都很担心的神情,但是似乎谁都不想下去打捞,毕竟这个荷塘简直是太臭了。 无奈,这些仆人们,只好先返回去,找个有身份的人去宫里报告,他们的冯彦宇三王爷,不小心溺污泥而亡。 寒殿。 安小白坐在寒殿最高的楼阁的顶部,很无趣的看着远处,说道,“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娘亲啊,我真的有点想念娘亲了,虽然她是个累赘。” 安小黑面无表情,说道,“也许她在某个角落,吃着烧鸡唱着歌。” 安小白一愣,扭过圆圆的小白脸,起开那朱红的小嘴唇儿,说道,“哥哥,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安小黑并没有理会妹妹的问题,接着说道,“没准身边还有男人相伴。” 安小白忍不住的扯了扯安小黑的袖子,很认真的说道,“哥哥,难道你知道娘亲在哪里?” 安小黑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当然不知道,但是我感觉,她活的正潇洒。” 安小白扯了扯嘴角,咕哝了一句说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原来你也是猜测而已。” 安小黑接着说道,“她怎么可能死的了,阎王爷都不收的人。” 安小白扁了扁小巧的嘴巴,说道,“也是,娘亲要是去了地狱,一定把人家搅得不安静。” 悬崖上。 一阵轻风吹来,风中带着香喷喷的烤肉的味道。 安然吧唧一下嘴唇,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她不停的翻动着手里的木棍,那木棍上插着两只苍鹰。 一阵阵的香味儿,让安然原本就饿得不得了的肚子,更加的饥肠辘辘了。 躺在一边,不能动弹的北宫绝,更是不住的往火堆旁边瞟眼睛,看着那木架了就开始不停的吞口水。 安然笑嘻嘻的说道,“小绝绝,你饿不饿啊?” “当然!王妃,快给我点吃的吧,不然我没有力气陪你说话。”北宫绝那渴望的小眼神儿,看着安然。 安然得意的一笑,接着说道,“小绝绝,你快说句好听的给我听,不然,我就不给你吃烤肉哦。” “王妃你真美!你是世界上第一美人儿!”北宫绝竟然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毫不犹豫的说道。 安然一阵得意的大笑,心里美的跟吃了蜜一样,想想之前的时候,小绝绝就像是块冰,每天都冷的让人发寒颤,跟他说一百句话,都不见得回复一句,而且脾气还特别的大,稍不高兴,就开始对人体罚。 想起以前吊挂的窗前的事情,安然就郁闷,想着,哼哼,等以后小绝绝身体好了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他。 第160章 160 失忆 第160章 160 失忆 北宫绝见安然好像在琢磨什么,手上的木棍也忘了旋转了,着急的不得了,急忙呼喊着,“肉!肉啊!肉!” 安然被那古怪的嘶喊声拉回了思绪,嘴角狠狠的扯动一下,这个小绝绝现在是不是满眼满心都是吃肉啊,竟然只会喊肉。 安然那美艳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坏,笑着说道,“小绝绝,你学两声狗叫给我听,不然我不让你吃肉!” 北宫绝竟然萌萌的撅起了嘴巴,哀怨的眼神儿,问道,“必须学么?” 安然看都不看他一眼,说道,“不学没肉吃。” 北宫绝很无辜很无奈,眨了眨眼睛,突然问道,“王妃,我忘记狗狗怎么叫了,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安然看了北宫绝一眼,说道,“你真的忘了?” 安然想着北宫绝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一定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想想自己也真够倒霉的,竟然喜欢上一个大白痴了,现在的北宫绝跟白痴有什么两样? “对啊,忘了啊。唉,什么都想不起来,好痛苦。”北宫绝说着,竟然要落泪的样子。 安然一下就开始心软了。 安然笑嘻嘻的叫道,“汪~汪~汪~” 这时候北宫绝那澄澈的眸子闪过一丝坏意,笑嘻嘻的说道,“王妃,你叫的真好听。” 安然突然之间,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又是撅嘴巴又是跺脚的,但是当她的眸子扫到一边正在偷笑的北宫绝的时候,她马上止住了发飙,坏坏一笑,将手里穿着肉的木棍放在了木架上。 北宫绝原本狡猾笑着的样子,突然僵住了,看着缓步走过来,脸上带着坏笑的安然,心中万分忐忑,很畏惧的说道,“王妃,你这是要干什么?” “嘿嘿,小绝绝,我要让你为你刚才的做法付出代价!嘿嘿,看我怎么收拾你!”安然满脸的坏笑,缓缓地逼近一动不能动的北宫绝。 北宫绝马上咧嘴做出痛哭状,说道,“王妃,你不能这么对待鬼王的,好没面子啊。” 安然嘿嘿笑的更加任性了,她走到了北宫绝的面前,伸手就摸了摸北宫绝的胸。 北宫绝满脸的骇然,想要伸手阻拦,继而保护自己,无奈胳膊腿儿都已经不好使了,根本无法动弹,眼睁睁的就被揩油了。 安然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猾,突然转战了方向,扭过身子,蹲着蹦了两下,像是个巨型青蛙一般,突然就到了北宫绝的脚旁边。 北宫绝看着安然脸上的傲娇和得意,心中突然觉得大事不妙了。 还没等他准备好被“蹂躏”,脚下已经传来一阵波涛汹涌般的难耐的瘙痒。 简直就是奇痒难比,全身真是又麻又酥又难受,有点痉挛的感觉。 北宫绝还不能随意的笑,因为抖动抽动的话,都会让受伤的部位因为扯动而痛的难受,所以他只能尽量的忍耐,可是就在片刻之后,他终于忍耐不住,哇哇乱叫起来,就像是杀猪一样。 美丽的云,美丽的水雾,美丽的风景,只是这回荡在山涧的嘶吼声,不是那么美丽。 寒殿。 白络坐在白玉台阶上,峻秀的眉毛蹙着,一脸的愁绪。 他真是想不明白,在他上次生气离开之前,似乎并没有看出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反啊,怎么这次发生的事情,这么的突然啊,简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安小白手里拎着个木偶,缓缓地走了过来,说道,“俊叔叔,我好担心娘亲。” 白络缓缓地侧过脸,看着安小白那小小的身子,突然觉得这么可爱的小娃子,也真是可怜,小小的年纪,就这么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安小白眨着清澈的大眼睛,淡淡的说道,“俊叔叔,你不要为我伤心,其实,现在找不到娘亲,我是怕她会迷路,怕她会不知道自己该添衣服换衣服,怕她会找不到吃的饿死,而我,她对我很有信心,我会活的好好的。” 听完了安小白的话,白络禁不住的抽动一下嘴角,怎么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母女,也真是奇葩中的极品了。 安小黑这时候也走过来,冷冷的说道,“这都已经三天三夜了,恐怕娘亲就算摔不死,也真的饿死了,我们就算想给她弄个衣冠冢,都是不行了。” 白络嘴角又狠狠的抽扯一下,怎么这两个孩子都是如此的奇葩,还有自己的儿子给自己急着做坟墓的么? 安小黑轻轻叹息道,说道,“明明屋子里有娘的长裙,可是为什么我发现现在一件也没有?” 而此时正蛰伏在安小白手腕上的小雪,忍不住的缩了缩身子。 没想到这小小的举动,还是被安小白发现了。 安小白盯着紧闭双眼,佯装睡觉的小雪,低声笑嘻嘻的说道,“小雪,娘的衣服是不是你拿去擦屁屁了?你老实交代,我会对你下手轻一点。” 小雪继续佯装睡觉,不过,那些事情确实是他做的,但是它原本以为,安然反正衣服也很多啊,用了擦屁屁,等安然觉得没有衣服穿的时候,自然就去买一件了,可是万万没想到,安然突然就出事了,然后那些被浪费了的衣服,就这么没了,再也没机会补充了。 安小白竟然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小手已经轻轻地去摸头上的发簪了,她的这一枚发簪,可不是普通的发簪,在发簪的钗头是用金子雕琢的好多细细的小刺一样的球球,远远看去,像是个金色的毛球。 一旦哪个倒霉的不小心碰触到了她的头,不小心碰到了那个发簪,就会撕心裂肺的痛一会儿。 小雪浑身的鳞片都要炸开了,看到那小恶魔那黑不见底的眸光,它想死的心都有了。 安小白咯咯的笑着,笑弯了腰,看着手腕上颤抖的连环都盘不住的小雪,她笑的更加的嚣张了,“小雪,快说,娘亲的衣裙,是不是被你拿去擦屁屁了!” 小雪实在无奈,吧唧一下,像一滩烂泥一样的糊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让浑身的冷汗蒸发一会儿,很无奈的承认了。 第161章 161 安府变化 第161章 161 安府变化 白络坐在一旁,看着那个小奶娃,笑的那么的开心,丝毫看不出来,这是丢了娘的孩子,简直是不同寻常啊,这都是怎么长大的孩子啊,难道之前听说的那些是真的? 安小黑站在白络的身边,说道,“叔叔,你就不要再想了,小白是照顾我娘亲,而不是我娘亲照顾小白。” 白络嘴角狠狠的抽动一下,自己内心所想,怎么会被这个小家伙看的这么的清楚啊?简直真是吓死人了。 安小黑又接着说道,“叔叔,我想去皇宫里看看,我不知道这天下,还能有什么人,敢对爹爹那样的人呢下手,除了皇宫里的那个老男人和老老太婆!” 白络自然听得出来,安小黑说的就是皇上封炎,和太后纳兰和,可是不管怎么样,那也是皇宫啊,安小黑虽然有着绝世的武功,以至于安小黑到底多么厉害,连他白络都不知道,可是他还是觉得这件事太危险了。 “小黑,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叔叔跟你一起去吧。”白络说完,语气有点心疼那么小的孩子。 没想到安小黑冷冷一哼,低语说道,“我一个人去,我不想带着个累赘!” 什么!累赘!白络惊呆的嘴巴都要裂开了,他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奶娃叫累赘!简直是不把高手当人看啊! “小黑,叔叔不想你想的那么菜,叔叔——” “好了,叔叔,你如果想去,那你自己一路,我实在不想在逃命的时候,还有个拖油瓶。”安小黑说完,便抱着小手,迈着很整齐的小步伐,走回了卧房。 安小白撅着小嘴儿,看着白络被她的哥哥数落,急忙哒哒跑过去,甜甜的软软的说道,“俊叔叔,别理我哥哥,他就是这个性格,没关系啊,我可以陪着叔叔去,我不嫌弃叔叔是累赘。” 白络愕然,下巴差点耷拉到地上去,这两个小孩子果真是不同凡响,连说大话都是这么无痕无忌的。 白络无奈,算了,都是小孩子,让着他们吧。 白络指了指卧房,说道,“小白,你哥哥怎么大白天的睡觉啊?” 安小白咯咯的笑起来,说道,“当然了,白天不睡觉,难不成还是晚上睡觉啊?” 白络的喉结扯动一下,他狠狠的吞了一下口水,他实在不想说,晚上不睡觉难道是白天睡觉? 安小白眨着大眼睛,继续说道,“我和哥哥都喜欢晚上的时候,坐在屋檐看星星,看月亮,要是实在阴天,我们会打着伞,在屋檐听雨声。” 白络又禁不住的吞了一下口水,这两个小奶娃的兴趣可真是让人惊讶的,居然有这种爱好,额,看来跟他们的娘亲,真是一样一样。 白络想着过去的时候,刚刚见到安然的时候,就觉得那个女人简直就是奇葩,粗鲁,刁蛮,嚣张,还很白痴,现在看来,这两个孩子果然是她亲生的了。 不过绝儿呢,这两个孩子只是长相很像绝儿,而那个安小黑的冷酷也跟绝儿完全相像。 安小白这时候偎依在白络的怀里,软软的说道,“俊叔叔,我可不可以在你的怀里睡觉觉啊?” 白络稍稍的愣了一下,但是看着小娃子那澄澈的眼神,嘿嘿笑了笑,说道,“好吧。” 安小白一下就扑进了白络的怀里,短胳膊,勾着白络的脖子,吧嗒吧嗒的亲了好几口,那奶香味儿,让白络觉得浑身都暖暖的。 皇宫。 封炎正在处理政务,突然有人来报,说冯彦宇不幸溺污泥身亡。 封炎听完之后心中甚是喜悦,可是他仍旧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痛哭流涕一番,竟然还大声吼道,“快去给朕查清楚,到底是哪个不中用的奴才,在伺候王爷的时候失职,导致了这场惨剧!” 福禄站在一旁,也凑过来说道,“皇上,您还去看一下王爷么?或者——” “看!当然要去的,福禄啊,跟下面的人说,宇儿的丧事一定要办的盛大,办的得当,宇儿曾经为了咱们西秦,那也是战功赫赫的,付出的辛劳也是非常人所能及的,今天得知这件悲哀之事,真是让朕痛不欲生。” 封炎假惺惺的说道。 福禄听完,弓着背,行了礼,便去安排了。 大殿里,远处站着太监宫女是看不清封炎的表情的,而离着近的福禄去以便安排皇上出宫吊唁的事情,封炎在转过身子的那一刻,满脸的喜悦,他心中暗自得意,原本还想着,找个什么借口让宇儿早一点的离开皇城,去封地呢,这下好了,直接就斩草除根了。 封炎再细想,以前的时候太后还赐婚给宇儿,让他和安家结亲,却没想到,半路的杀出个安如烟,破坏了婚事,以至于几年后安然回来报仇,安如烟是个妒忌心很强的女人,在她在冯彦宇身边的这几年里,竟然没有允许一个女人能给冯彦宇生下个一男半女的。 现在的三王府就是一片废墟,三王府的人,也是走的走逃的逃,几乎没有几个留下来的,甚至还有人临走之前,把随行车内的财物盗走的,有的甚至连马车都赶走了。 冯彦宇那臭烘烘的尸体,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双大眼怒视天空,死不瞑目。 安府。 安延在大厅内坐着,眼神死气沉沉的,他经营了一辈子的仕途,没想到在这短短的一年内,竟然发生了如此惊奇的变化,让他有些接受无能。 安延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大厅外的院落,今年的花花草草又出来了,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变得让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原本依仗二女儿安如烟走仕途,结果原本已经好好的王妃,竟然在数日之内,沦为王府的奴隶,又被莫名其妙的接到了一个什么巷子。 对于一女侍二夫的事情,安延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他宁愿不认那个女儿。 儿子安世番也在突然之间就死翘翘了,他这才发现,大女儿是能靠得住的。 毕竟大女儿嫁给了西秦的神一样的人绝王爷,可是为什么前几日又突然事件,大女儿也不见了呢? 第162章 162 安延发疯 第162章 162 安延发疯 安延站了起来,在大厅里,从这边溜达到那边,又从那边溜达到这边。 老奸巨猾的安延突然觉得,难道最近发生的这些事,不是偶然,是必然? 再或者,这些事情,都是有人在预谋的么? 安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的浑身寒颤起来。 他从始至终都是参与在其中的,不管是哪一位王爷,还是自己儿子和朝阳公主的事情,他完全是为了争夺权势和地位,一切为了自己的仕途,现在看来,这一切似乎已经被人知道了,被人捏在了手里。 安延越想越害怕,难道是皇上? 他再一次被这个想法吓得不敢喘气了,他急忙转回身子,将大厅的门关上,背靠着门窗,后背冒出来一层虚汗。 他恐惧的抹了一下额头,心想,倘若这些事是真的,那么,他岂不是要大难临头了? 皇上已经把那些翅膀硬的人除掉了,还会留着他么? 安延越想越害怕,虽然他的志向是为了权力和仕途活着,可是人要是没了性命,一切都是空谈。 安延转身就要往后院走,管家见安延神色慌张,急忙上前询问。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 么?”管家问道。 安延挥了挥手,小声说道,“快,把太老爷请过来,然后快点的收拾家当,我们要迅速的回老家。” 管家很是惊讶,急忙问道,“回老家?” 安府在京城也已经是几十年了,好多的家奴家仆也是在这附近已经成家立业了,这时候突然说要走,管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安延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管家神色的变化,而是匆匆的朝着后院疾驰而去,他要找老爹商量一下。 安毕正坐在大厅里,喝茶,看书,很悠闲。 安毕听到安延急匆匆的脚步声,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疑惑的问道,“安延,你这是怎么了?什么是这么火急火燎的?一点风度都没有。” 安延焦虑的说道,“父亲,我们还是速速的收拾东西,回老家吧,这京城波诡云谲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生大灾难了。” 安毕很疑惑,不知道儿子怎么突然这么说,缓缓地放下手中的书卷,说道,“安延,到底出了什么事?” 安延已经急得不想再说的很清楚了,因为他觉得,那可怕的时刻,随时都可能会降临。 “父亲,您先不要问这么多了,宅子我们不要了,快,带上细软,我们回老家,从此隐姓埋名,过一些清苦的日子,不理世俗,也是很不错的活法。”安延急忙说道。 安毕实在不懂儿子怎么突然有这个变化。 “安延,到底是怎么回事?”安毕坐着不动,面露愠色,他还答应了太后,要给朝阳公主写一片贺裱呢。 “父亲,我考虑到,最近朝野发生的每一件事,我觉得是皇上有意的在处理他眼中的异类,而我们安府之前,跟冯彦宇来往过密,我怕——”安延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安毕无奈的看了看儿子的慌张,说道,“安延,你想多了,前两天太后召见我,还给我安排了差事,就算是有事,也不应该是坏事,而是奖赏啊。” 安延还是心中不安,他实在不能相信父亲,总觉得父亲远离朝政时间太长,已经不了解现在的朝野时局。 “父亲,你还是听我的吧,咱们还是早一点离开这里,回乡下吧,现在我已经没了夫人,没了儿子——” “不是还有安然么?”安毕不紧不慢的说道。 安延差点就要崩溃了,他怎么也不能强拉硬拽的把父亲拉走啊。 就在安延努力一拼的时候,突然管家高喊着来了。 “老爷——圣旨来了!宫里的传旨公公来了!”管家边跑边喊。 安延在听到管家喊声的那一瞬间,一下子就绝望的晕倒过去了。 管家很是疑惑的看着地上摊着的安延,不知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安毕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管家,带我去接旨吧。” 安延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就抱住了安毕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说道,“父亲,您不要去,咱们趁着现在,什么都不要了,赶紧的从后门逃命吧。” 管家更是疑惑不解了,今天的老爷这是吃错了药了么?怎么这么怕接圣旨啊,以前的时候,老爷不是喜欢接圣旨么? 安毕突然觉得安延很不体面,愤然离开,朝着前院走去。 安延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嘴里一直念叨着完了完了,生无可恋的样子。 管家摇了摇头,实在不知道老爷这是怎么了,急匆匆的跟着安毕的脚步去了前面接圣旨。 安毕到了前院,行礼跪着接了圣旨,听到了公公说要上次安延升官一级,安毕急忙叩头谢恩,示意管家赶紧的给小费。 管家笑呵呵的转身,急忙取了银锭,给传旨的公公。 安毕看着圣旨,喜笑颜开,花白的胡子一直在抖动,眼睛都笑的睁不开了,念着圣旨一次又一次,笑的腮帮子都有点抽筋了。 安毕拿着圣旨,朝着后院走去。 管家也是欢喜的不得了,在旁边一个劲儿的问,“太老爷,咱们家老爷真是官运亨通啊,前途无限好。” 安毕仰头哈哈大笑,很痛快响亮的嗯了一声,大步流星。 安延已经在屋子里四脚八叉的仰面躺着,等死了,他已经绝望了,真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结局。 “安延,快,你看圣旨!”安毕激动带着兴奋的说道。 安延一愣,噌的一下坐了起来,问道,“父亲,什么圣旨?” “当然是你升官的圣旨!老夫早就说过,你的仕途亨通,你偏不信,还闹着回家!你若是仓促逃走,这个圣旨该怎么办?简直就是拿着国家兴亡的大事不当回事,真是要好好的自我反省一下了。”安毕很严肃的说道。 安延瞬间大喜,一跃而起,一下抢过了圣旨,神情激动不已,捧着圣旨看了又看,念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激动的痛哭流涕了。 第163章 163 治疗秘方 第163章 163 治疗秘方 安毕突然觉得儿子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儿,急忙上前一把抱住,说道,“安延?你没事吧?” 安延还在抱着那张圣旨大笑,笑的简直停不下来。 安毕突然觉得不好,急忙跟管家说道,“快!拿一盆冰水过来!” 管家似乎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些慌乱,站在原地,瞪着眼睛。 “快啊!还站着干什么!”安毕大吼一声,结果由于用力过大,还因为年纪过大的缘故,扑的一声,很响亮的屁。 安毕的脸上有些尴尬的颜色,他的目光有些躲闪。 管家有点面瘫,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这还不算完,管家似乎突然就闻到了一股让人作呕的臭味儿。 再抬眼看的时候,安毕已经拎着袍子,急忙忙的往屋子里跑,嘴里嚷着,“小树,给我重新拿一条内裤——” 管家真是想笑,却又竭尽全力的憋着。 这时候已经有小厮端来了一大盆冰凉的井水,一脸疑惑的问道,“太老爷——这个哪里用?” 管家这时候真是想接手,可是想到万一老爷恢复好了,会不会记仇啊? 这时候拎着袍子,光着脚跑出来的安毕一脸的焦躁,说道,“等什么呢啊?赶紧的泼水啊!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管家诶诶的急忙答应,然后端起一盆水,想着平时老爷那么的克扣他的工钱,一枪愤怒啊,直接一盆水泼出去,正好泼中了安延的面门。 安延从刚才的极度兴奋的哈哈大笑,一下子闭了嘴,目光呆滞,扑通一声的倒在了地上。 “快快快,赶紧把他扶到屋子里去。”安毕真是操碎了心,朝着管家和小厮大声的呼喊道。 安延被安置到了房间里,屋外的大厅瞬间就安静了。 现在的安府,也是人心惶惶的,有的人觉得安府前途无限光明,可以留下来,好好的做一番事业,有的人则认为,现在的安府就是穷途末路,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要赶紧的寻找下一家的东家,为自己的日子做好了准备。 管家站在屋外,看了看屋中的情形,然后低声说道,“太老爷,我去请个郎中吧。” 安毕似乎恍然大悟,说道,“去去去,快去,请最好的郎中来给诊断,安延的路还长着呢。” 管家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抹了一下额头,哈着腰,出了门,急匆匆的去找郎中去了。 这时候的京城大街上,还是一片的繁荣,似乎没人因为三王府的败落,安府接二连三的出事,而影响丝毫。 街道上还是车水马龙的,那些站在大的店铺外的伙计,自觉高人一等,而那些小商小贩则是努力的招呼客人,卖力的喊着。 悬崖上。 这已经是安然和北宫绝掉在悬崖的第六天了,他们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抓飞鸟,做肉干,攒露水,无聊的时候,便相互调戏几句话。 “王妃,我们不会就这么吃肉,喝露水,睡觉,然后死掉吧?”北宫绝眨着清澈的眸子问道。 北宫绝原本冰冷的神色已然不在,他的眼中更多的是天真,简直就像是三两岁的娃娃。 安然妩媚一笑,说道,“小绝绝,你可是个完整的正常的男人,我们除了吃饭睡觉打豆豆,还要做点有利于人类繁衍的大事啊。” 北宫绝却一头雾水,说道,“王妃,你说得清楚一点,你说话总是那么的模模糊糊的,我们怎么交流啊?” 安然那殷红带着妩媚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说道,“这个还不明白么?” 北宫绝竟然很无辜的摇了摇头。 安然一下就扑了上去,魅惑的眼神,伸出手,在北宫绝的胸前拨弄。 北宫绝看了半天,这才说道,“王妃,你身体哪里不舒服么?” 安然听完,差点吐血,她气鼓鼓的看着北宫绝,说道,“不解风情?” “风情是什么东东?解开的都是衣服啊?”北宫绝眨着那无辜的大眸子说道。 安然哼唧一下,一脚踢在了北宫绝的屁股上。 北宫绝嗷呜的一声,他撅着嘴巴,双眼含泪,无辜的说道,“王妃,你跟人家说了,要不懂就问啊,人家现在很温柔的问你问题,你却要踢人家的屁屁!不好玩!” 安然无奈的叹了口气,原本想着,一对有情人,双双坠崖,然后呢,就重温一遍美好的曾经过去,然后两人记起往昔,再然后相爱至深,情到深处不能自拔,然后—— 可是谁能想到,掉到了悬崖之后,小绝绝竟然失忆了! 哼,还不如以前呢,以前的小绝绝失忆,还很酷很拽很霸道,现在呢?失忆了就变成了个小傻子,要不是看在他长得帅的让人流鼻血的份儿上,安然真想一脚把他送到山崖下,让他早死早托生。 “王妃,你在想什么?”北宫绝见安然陷入沉思,便略有不安的询问道。 安然妩媚一笑,说道,“没想什么啊,哦,我只是简单的为你的未来打算一下。” 北宫绝瞬间高兴起来,结果一激动,身子一动,屁股上的伤口正裂开了,疼的他嗷嗷直叫唤。 安然很无奈的看了看,马上温柔的赶过去,帮北宫绝轻轻的抚摸伤口,说道,“好啦好啦,待会儿给你烤一只八分熟的嫩鸽子,好不好?” 北宫绝听到这句话马上眼冒精光,忍着疼痛,说道,“好啊好啊。” 北宫绝最喜欢吃的就是那八分熟的鸽子肉了,为了吃,他什么都愿意做。 安然将那精致妖艳的脸,凑到了北宫绝的面前,妩媚一笑,说道,“果然,小绝绝好听话好乖哦,王妃喜欢你。” “我也喜欢王妃啊。”北宫绝傻傻的说道,他似乎并不在意因为吃,就会出卖自己。 安然似乎突然来兴致,凑上前去,问道,“小绝绝,我美不美啊?” 北宫绝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问道,“要说真话么?” 安然点了点头,妩媚一笑,“当然要说真话。” 北宫绝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很美——” “你说什么?”安然瞪大了杏眼儿。 “是非常美!”北宫绝一脸兴致盎然的说道。 第164章 164 放狠话 第164章 164 放狠话 安然在听完北宫绝的那一句解释的话之后,心情简直就是七百二十度的转折,从低沉到极点,到转了好几个弯儿到了云霄之外的天上。 安然接着妩媚一笑,问道,“果真如此么?” 北宫绝不住的点头,然后一脸笑眯眯的说道,“王妃,我好饿啊,都要流口水了,你帮我烤鸽子好不好?” 安然早已经听的心花怒放的了,和愉快的答应了,一边唱着歌,一边准备打火点柴禾,开始烤肉。 有些仙境一般的半山腰上,瀑布激石的声音,安然那宛转悠扬,带着甜味的歌声,还有丛林里的鸟叫声,混在一起,真是好听极了。 寒殿。 夜深人静的时候,本来是休息睡觉的时候,然而屋檐上的两个小身影,却显得有些不同凡响。 安小白抱着手里的娃娃,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一生气,手一甩,娃娃嗖的被扔出去了很远。 安小黑:“不要闹脾气!” 安小白撅着小嘴巴,很不高兴的说道,“再找不到娘亲,我就要成了精神病了,等找到了娘亲,我都照顾不了娘亲了!” 安小黑:“但是现在我们能做的,已经在做了。” 安小白手腕上的小雪也点头,是啊是啊,它肿胀的身子好多天没有消肿了,想想那个被爬了一个遍的山涧,它浑身的鳞片都觉得疼。 安小白此时却伸出小手指,摁了摁小雪的头部,撒气的说道,“小雪!我的二货娘亲去了哪里?快告诉我!” 小雪好无奈啊,它要是知道的话,还会在山涧爬那么久么?何必要伤害自己,好几天都变不回原来的样子啊。 白络这时候突然从屋里走出来,说道,“小白小黑,我知道努哈国有一种叫雪毛的大型猎狗,嗅觉相当的灵敏,只要能把一点带有绝儿和安然味道的东西让它闻一下,它就能记住,然后会一直坚持找到味道的所有者,才肯罢休。” 安小白和安小黑就像是一阵风一样的落在了地上,站在白络的面前,问道,“这是真的么?那我们还犹豫什么?我们尽快的出发吧,找到一只雪毛狗,就能找到我们的娘亲和地诶的!” 白络说完之后,脸上又露出了几分为难的颜色,说道,“可是,我现在正好查出了一些有关绝儿被害的蛛丝马迹,只有顺着现在的情势查下去,才会有进展,倘若现在放弃了,那么,有可能再也找不到什么破绽了。” 安小白那无辜的纯真大眼睛瞬间变得阴冷毒辣起来,说道,“俊叔叔,你告诉我,是谁有意加害我的娘亲和爹爹,我娘亲那么傻不拉几的,我爹爹那么绝世美呆,这些人,怎么能下得去手,告诉我,我要去杀了他们。” 安小黑的眼中也扫过一片杀气,小手握住腰中的软剑,只等白络一吐口,他即刻便会消失在夜色之中,然后会杀了那个敢暗害他的爹爹和娘亲的人。 娘亲再傻再精神病,那也是她的亲娘亲,允许他自己嫌弃,不允许别人对他的娘亲嫌弃,更不允许别人对他的娘亲不恭敬。 安小黑的眸子闪过一道寒光,转身冷冷的问道,“白叔叔,难道你真的不打算说出是什么人对我的娘亲和爹爹下手?” 白络见到那孩子眼中的凶光,已经了解了十之八九了,他怎么可能这个时候让安小黑去冒险?对于北宫绝来说,这安小黑可是他的根儿! “小黑,别着急,叔叔只是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而已,等叔叔一旦查到了证据,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白络之所以这么说,他也是在担心安小黑的安全。 虽然安小黑和安小白这对兄妹的功夫是世人所罕有的,但是禁不住对方会耍手段,还有车轮战,就目前的情况来说,绝儿当初遭遇不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便是遭遇了对方阴谋诡计,第二种便是陷入了绝境之后然后被对方以车轮战来敌对。 白络万万没想到,其实当时的情况,封炎是用了这两种毒计的合成! “俊叔叔,那,你就是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去努哈国寻找雪毛狗了?那,你不打算帮我们救我们的爹爹和娘亲了吗?”安小白扬起小脑袋儿,眨着大眼睛说道。 白络急忙摇头否认,对于北宫绝和安然,一个是他的好友至交,一个是他曾经喜欢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会置之不理呢? “不不不,小白不是这样的——叔叔——” “那好吧,看来叔叔是答应跟我们一起去努哈国寻找雪毛来救娘亲和爹爹了。”安小白拍手笑着说道。 白络这会儿想着拒绝都难了。 白络干巴巴的笑着说道,“那好吧,我把这边事情,给白富留下处理一下,然后,叔叔就带着你们去努哈国。” 安小白笑着说道,“俊叔叔,我就知道,你对我们最好了。俊叔叔,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白络听完安小白的话,竟然脸色有些羞红。 白富急忙走过来,听了白络的嘱咐,真是不忍心白络离开,因为这么大的王府,要是没人管,还真是空落落的,让人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皇宫外。 千机背着手,看着天空,一脸的忧郁,他上次闻到了雪神的味道,到现在,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反应了,而且他一直希望能收安小白当他的徒弟,可是自从上次皇宫组织狩猎,绝王爷失踪之后,他就开始怀疑了。 皇上的意思是说,绝王爷贪玩,为了抓到绝世罕见的荆棘鸟,而进入了丛林之中,一时之间竟然还没有回来,可是千机却觉得事情或许不是这么简单。 千机这几天观察了星象,他总觉得,将来的这段日子,似乎会发生一剑惊天震地的大事,可是这个迹象,却是从邻国的努哈国传来,让他有些担忧。 千机认为,这次的异象来势凶猛,到目前为止,似乎并没有阻挡之法,也没有破解的可能,因此,他更加的心事重重。 第165章 165 红果果 第165章 165 红果果 千机在深深思索的时候,突然发现正南方向的一颗明亮的星子,突然间滑落,心中大惊,竟然禁不住的大叫一声,“不好!” 千机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要寻找到那个值得他辅佐的君王,他之所以在西秦呆这么长的时间,做一些他并不是十分喜欢的事情,完全是因为他算卦出来,说他望穿秋水的那个人,会出现在西秦国。 可是近来的这段时间里,先是遇到了那个深不可测的小男娃,又闻到了雪神的味道,然后又发现了小女娃,他越来也觉的,这半年以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应接不暇,却又件件让他惊心动魄。 “师傅,发生了什么事?”千机的弟子在听到了师傅的呼喊之后,迅速的跑上前,急忙问道。 千机皱了皱眉头,说道,“没什么,你去忙你的吧,对了,师父这几天要出去几天,若是皇宫有人来找师傅,那你就说师父闭关了。” 千机的弟子听了师父的嘱咐,很尊敬的点了点头,退下了。 千机急匆匆的进了屋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拎着包裹,朝着南方走去。 悬崖上。 天色又渐渐地黑暗下来,北宫绝摸着肚子,说道,“王妃啊,我又饿了。” 安然正坐在石头上,运功疗伤,听到了北宫绝的那一声话,她差点喷了。 安然那妖媚的嘴角狠狠地抽动了一下,说道,“你是饿死鬼投胎啊?” “哪里哪里,王妃不是说我是鬼王么?至于我是什么鬼,那我也不清楚了,王妃,你知道我是什么鬼么?”北宫绝忽闪着大眼睛,很认真的问道。 安然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一下,看着现在的北宫绝,她有点淡淡的忧伤,那个冷傲霸气的小绝绝去了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她居然有点怀念以前被虐的情形了。 “王妃,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不高兴了?唔,你要是不高兴了,累了,我就不问那么多的问题了,不过,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鬼。”北宫绝一脸的迷茫,让人想生气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始生气。 “哦,没事了,我这就给你烤肉。”安然声音有些低沉。 “王妃,你对我真好,我要怎么对你才好?”北宫绝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虽然他还是很多的不舒服,的那是他每次看到安然那妩媚的样子,就有总想看的冲动。 安然扭过脸,看着北宫绝那副近似孩童天真的模样,说道,“这个问题,我还真的回答不了你,你要怎么对我,那是你的事了。” 北宫绝那绝美的脸上突然有些痛楚,他觉得头痛欲裂的,脑子里竟然闪过一丝丝的过往,却怎么也不能拼凑成一整个的记忆。 安然看到北宫绝痛苦的脸色,便有些紧张了,急忙问道,“小绝绝,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 北宫绝紧紧地闭着眼睛,一声不吭,满脸痛苦。 安然一下就着急了,可是真是干着急,却没有半点的主意,这里是悬崖,前进不得,后腿不得,每天都是混吃等死的,甭说郎中了,能有飞鸟吃,能有露水喝,就已经很不错了。 北宫绝在痛苦了片刻之后,勉强的笑了笑说道,“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了。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安然虽然知道北宫绝在安慰她,可是她除了听这句话之后,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来解决,只好淡淡的笑了笑,“小绝绝,你好好的睡觉,我给你烤肉,等你睡醒了,就可以吃了,好不好?” 北宫绝也是勉强的笑了笑,说道,“王妃,有你在,一切都好,我只要能看到你的身影,就很知足,好,我很乖很听话的睡一觉,睡醒了就有好吃的了。” 安然听了这句话突然觉得有点心疼北宫绝,她将北宫绝放平了身子,轻轻地拍了拍,美艳的笑了笑,说道,“好,你好好的睡觉,睡醒了,就有好吃的。” 北宫绝睡着了,安然蹲在地上思考了很久,她的眸子里竟然闪过了一滴晶亮的东西,额,是泪珠儿,自从几年前她被安如烟和冯彦宇害死之后,就再也没掉过一滴的眼泪了,可是今天怎么突然就掉泪了。 安然急忙伸手抹掉了眼中的泪水,然后朝着四处张望,可是她觉得眼中的泪水还是压抑不住,这到底是怎么了? 安然就仰着头,不让眼泪流出来,突然间,几颗红彤彤的果子映入了她的眼帘。 安然突然高兴起来,她修的站起来,然后找了一根尽量长的棍子,在石块上蹦蹦跳跳的,可是怎么都够不到那个果子。 呼啦啦,突然那几个果子,就从上面掉下来了,安然竟然不顾自己的死活,急忙的抓住那些翻滚的果子,心中美得不得了。 她擦了擦,仔细一看,咦,这不是秋海棠的果实么?红彤彤的,看着就又酸又甜的额,说实在的,这喝了十来天的露水,吃了十来天的肉,也真是吃腻了。 安然张开大嘴,刚想着咬一口,但是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睡觉的北宫绝,她强忍着口水,将那几枚果子收了起来。 安然坐在北宫绝的身边,看着他那绝美的脸,竟然花痴的开始流口水了,她喃喃道,其实,有个这样的美男子陪在身边,即便真的是去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只可惜了小白和小黑,还那么小,没有人照顾。 可是,安然又想到,也不知道小白和小黑这几天过的怎么样,要是没有她在身边,那两个孩子都不知道该照顾谁了,他们该多么的没有意思啊。 安然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北宫绝的噩梦是一个连着一个,突然浑身颤抖一下,竟然被惊吓的醒了过来。 当北宫绝看到身边的安然的时候,他这才安心下来,原来刚才都是在做梦。 咦?怎么这么多的红果啊?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北宫绝看到了安然裙裾上散落的几个红果,口水禁不住的额流出来,可是他刚刚伸出手,又缩了回来,喃喃道,“王妃吃过了么?要是王妃还没吃,自己却先吃,那就不好了。” 第166章 166 一起赴死 第166章 166 一起赴死 可是看着手中那鲜红的小果子,北宫绝实在是馋的流口水,狠狠的吞了一下口水之后,北宫绝想着,反正还有这么多个呢,不如就吃一个,然后剩下的不再吃了,等王妃醒了之后,在一起吃,这样是不是更好? 北宫绝想着这些的时候,就把手伸了过去,拿起一个鲜红的果子,张开嘴巴,正要一口吃进去,嘴巴又僵住了,额,这样会不会被王妃骂呢? 北宫绝把已经放在了嘴边的鲜红的果子拿了下来,从左手换到了右手,又从右手换到了左右。 这时候安然稍微的翻动了一下身子,早在先前,她就迷迷糊糊的听到了有人在嘟嘟喃喃的,还以为是自己做梦呢,听的不是很清楚,可是当她睁开一只眼睛看的时候,发现北宫绝正在盯着手里的红果子,马上就睁大了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 “小绝绝,你想要吃红果子么?”安然睁大了眼睛,很认真的问道。 北宫绝眨了眨那清澈的眸子,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安然心中很是欢喜,急忙把手推过去,将红果子推到了北宫绝的嘴边,很欢喜的说道,“小绝绝,你快吃吧,很好吃的。” 北宫绝有些不好意思,接着问道,“那你呢?要不然咱们一起吃吧。” 安然瞬间很是感动,除了小白和小黑能这么对她,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这么对她啊? “不不不,我的好吃的,都要留给小绝绝,只要小绝绝高兴,只要小绝绝喜欢吃。”安然很是感动的说着。 北宫绝急忙摇了摇头,说道,“你要是不吃的话,我也不吃,要吃就大家一起吃。” 安然愣了一下,脸色有点羞红的问道,“小绝绝你在这里觉得,要是有了好吃的,必须要跟我一起分享,才会觉得这个东西会更好吃对么?” 安然说着话的时候 ,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一脸期待的看着北宫绝。 北宫绝思忖片刻,说道,“哦,我是觉得这个东西如此鲜艳,会不会有毒啊?” 安然听了这句话之后 ,心中突然捅了一下,本来还以为小绝绝现在已经变成了痴呆,然后对她有了感情,可是现在听到的这个答案,让她心里像是被扎了一下一样。 小绝绝不是因为想要和她一起分享快乐,而是怕中毒,要让她一起吃。 北宫绝看着安然那失落的眼神和脸色,便很贴心的问道,“王妃,你在想什么?你不吃么?” 安然苦笑一下,原来自己一直自作多情啊,原来的北宫绝是西秦的神,是冷傲的,不可以接近的,现在他变成了失忆的,对她还是没有什么丝毫的情谊,难道自己真的从一开始就错了么? “没有想什么,我没有心情吃了,你吃不吃就随便吧。”安然说着,便将红果子放到了一边,起身坐在了悬崖边上。 北宫绝见状,很无辜的说道,“王妃,你不要不开心,这样我也会不开心的。” 安然不语。 北宫绝手中玩弄着那个红果,扁了扁嘴巴,说道,“我是想,要是这红果果要是好吃的话,我们就可以一起吃了,酸甜的多好的,如果很不幸,这个果子要是有毒药,那我们就一起死掉吧,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我都要跟王妃在一起。” 安然原本被伤的心突然又被在瞬间治愈了,她欣喜的转过身,追问道,“小绝绝,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北宫绝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是啊,我们一起吃下红果果,然后挨着躺下,牵着手,这样的话,即便是死了之后,在上奈何桥之前,我们也是牵着手的,喝了孟婆汤之后,我们即便不记得这一世的情话,只要看着牵着手,就会想起了的。” 安然突然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她又是哭又是笑的,像个小疯子一样。 北宫绝看着那个疯疯癫癫的美艳女子,很温和的笑了笑,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女人,不管是哭还是笑,亦或者母老虎一样的发威,或者打瞌睡的时候,都是那么的美,美的让他内心深处和身体的某一部分悸动。 两个人说着,便排排的躺在了一块,他们都认为是最美的石头旁,一同吃下了红果,然后闭上眼睛,等着毒物发作。 今天的天气很好,山间的云雾消散了很多,阳光正好照在了悬崖的石头上,很温暖。 北宫绝和安然躺在石头旁,被温暖的阳光照耀着,闭着眼睛,听着山间的鸟声,流水声,风声,很是享受,竟然慢慢的睡着了。 寒殿外。 安小白看着身后那简单的马车,嘟着小嘴巴,有点不情愿的说道,“以前,和娘亲一起出门的时候,都是做黄金的马车的,用银做的碗,睡金丝线做的被子,现在这个马车这么的简陋,简直是太丢人了,就算是找了娘亲,娘亲也会很嫌弃的不要上车的。” 安小黑:“……” 安小白接着说道,“俊叔叔,我们真的不能弄一个黄金打造的马车么?那样才显得贵气啊,多么拉风啊。” 白络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没想到小孩子的审美观竟然这么的奇葩,现在看来,这一定是跟着安然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她认为,这世界上,除了黄金做得东西,其他的额都不是好的。 安小黑:“虚伪!” 安小白丝毫不理会安小黑,继续说道,“俊叔叔,那咱们就多带一些银子吧,路上怎么也要住一些好的房屋,吃好的饭庄的饭菜啊。” 白络实在不想说,这是去寻找雪毛狗,而不是去旅游。但是话到嘴边了,还是没说出来。 安小黑:“好了,我们上车吧,不要雪毛找到了,娘亲饿死了。” 安小白听了哥哥的话,似乎瞬间就想通了,不再多说一句话,而是马上爬上了马车,朝着白络喊道,“对啊对啊,俊叔叔赶紧出发吧,不然的话,我娘亲真是没得救了。” 第167章 167 敌国进犯 第167章 167 敌国进犯 白富站在寒殿的门外,心里也是一万个不放心啊,绝王爷现在不知道下落如何,而绝王爷只有安小黑和安小白这一对子女,要是绝王爷有个三场两短,那必须要保护好了绝王爷的骨血啊。 可是白富还在纠结,这两个孩子,天赋异禀,武功高超,也只有他们才能去努哈国找雪毛,不然的话,恐怕真的没有再合适的人选了。 安小白那远远的小脑袋,从马车露出来,朝着白富挥了挥手,稚嫩的说道,“白叔叔你回去吧,等我们把雪毛找到了,就回来去找爹爹和娘亲,你就在家里等着给我们准备好吃的吧,对了前两天的天鹅肉很好吃。” 白富的嘴角也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那哪里是什么天鹅肉,他都已经纠正了很多次了,都说了那是鹿肉。 马车辘辘远去,白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真不知道绝王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再不回来,这个绝王府,真的是要乱了。 皇上三天两头的给这么个旨意,那么个旨意的。却没有人来接旨,时间长了,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怪罪下来。 白富想着冯彦宇的三王府,心里就有些寒颤,真是诚惶诚恐的。 凤和殿。 太后纳兰和正在吃着新鲜的果蔬,心里很是得意,现在皇上的皇位坐的很稳定,她最疼爱的孙女已经订了亲事,通过这一桩亲事,墨家和皇族联系在一起,现在也算是前所未有的稳固。 正在这时候封炎来了,很是急匆匆的。 “皇上,什么事情,你怎么这么的慌张啊?”纳兰和一眼看到了皇上的急促,便从躺着的榻上,坐了起来。 封炎很不悦的说道,“母后,努哈国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绝儿失踪的消息,竟然要联合北蛮国,要来攻打我们西秦国!真是气死朕了。” “皇上,我们不是还有墨将军么?必须要绝儿么?”纳兰和有点疑惑的问道。 封炎叹了口气说道,“墨将军不是不行,那么肯定是要两军交战的,不知道会有多少损失,但是绝儿要是在的话,只要让绝儿在努哈国军队前露个面,那些贼寇就会不战而逃的。” “可是现在绝儿已经不在了,我们只能靠墨将军啊。”纳兰和看了封炎的脸色,无可奈何的说道。 “母后,你说,我们当初那么对待绝儿是不是有点太无情了?”封炎突然问道。 纳兰和听完之后,竟然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封炎,有些怒其不争的说道,“皇上,你是一国之君,可是天下的老百姓,只知道这西秦国的神,那就是绝儿,那到底这西秦国是你的还是他北宫绝的额?” “可是——” “可是什么?事情做都做了,后会有用么?”纳兰和很严肃的说道,“现在发急报给边疆,告诉墨将军,让他奋力保护边疆的安危。” 封炎又是一阵唉声叹气,要知道,自从十年前北宫绝一战成名,从那之后,努哈国,多次的试探西秦国,但是终究不敢动手。而现在,也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风声,连努哈国都知道北宫绝失踪的消息了。 现在努哈国紧紧知道北宫绝失踪,就要这么嚣张了,要是知道北宫绝死了,那还不是要灭掉西秦国的架势,虽然封炎还是很肯定自己国家的实力,但是他的想法是能不发生战争,就不发生战争。 “母后,眼下也只有如此了,可是这样的话,墨子牧是不是也要回到边疆,那么朝阳公主和墨子牧的婚事,就不得不往后推延 了。”封炎很无奈的说道。 纳兰和却没想到这一点,当听了封炎的这句话,纳兰和的脸色也陡然的难看起来。 朝阳公主是纳兰和最宠爱的公主,无论什么事情,这个孙女都是要最好的,然而现在婚事在眼前,却不能够如期的举行,这个恨嫁的朝阳公主,一定会很大火的。 纳兰和的眉头也皱得很紧,良久,没说一句话。 “母后,要不然让他们先成婚,仪式准备的简单一点,等边疆的事情都安定下来,再重新给他们补办隆重的婚事仪式。”封炎说道。 “不!”纳兰和连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在她看来,朝阳公主是西秦国最重要的公主,怎么可能把婚事举办两次,这样岂不是很不吉利。 可是要是草草的办个婚礼,那岂不是太显得公主没有地位,不被重视。 封炎有点急了,说道,“可是,我们是在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倘若是战事一旦触发,那么墨子牧必回到边疆去跟墨将军一抵抗外族的侵犯。” 纳兰和满脸的愤怒,她拳头攥的很紧,半天才说道,“那就让下人们抓紧时间,白天黑夜的加班加点,早一点把所有的事情都准备的稳妥,婚事一点都不能从简!” 大殿里正焦灼着,纳兰和和封炎都在思考着事情,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娇滴滴的哭声。 纳兰和一听那声音,心就软了,一定是朝阳公主听到了什么事情,才会这么晚了往这边跑呢。 “祖母!溪儿不依你!说好的让我和墨子牧成婚的,怎么又要让他去边疆呢?那里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祖母难不成你让我刚成婚就做寡妇啊?”朝阳公主哭哭啼啼,已经成了一个泪人儿了。 纳兰和一脸的心疼,伸手,示意朝阳公主坐在她的身边,她急忙的劝慰说道,“哪里?你这又是听谁胡说的,等哀家把那贱蹄子的嘴巴给砍了去。” “祖母,你不要管我从哪里听说的,你就说,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啊?我不依,我不要他去战场,不要——”冯彦溪又是一阵哭哭闹闹。 封炎在一旁看着,实在看不下去,只好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凤和殿。 “祖母,那我和墨子牧的婚事还能如期的举行么?我们婚事是不是会变的比乡下人的婚礼还要简单啊?”冯彦溪不停的问道,似乎她真的害怕事情发生变化,让她预料不到。 第168章 168 努哈国决议 第168章 168 努哈国决议 纳兰和好生的安慰了一下,把朝阳公主抱在怀里,拍着她的手,温柔的说道,“溪儿,你大可放心,祖母会一切为你打算,让你满意,你是祖母的心肝宝贝,祖母不疼你还能疼谁?” 朝阳公主听到了这里,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毕竟战争真的起来了,一切事情都是难以预料的。 朝阳公主琢磨了一会儿,便问道,“祖母,现在必须要打仗么?能不能跟努哈国好好的说一说,不要打仗,对了,祖母啊,以前的时候,不是有绝儿在么?绝儿只要去边疆巡视一番,那什么狗屁努哈国就会灰溜溜的逃走。” 纳兰和原本轻松的表情,突然间便的严肃起来,她认真的说道,“溪儿,你以后不许在提起北宫绝了。” “啊?为什么啊?”朝阳公主很是诧异,其实要不是一家人不能通婚,她还是很喜欢北宫绝的,冷峻霸气逼人,一副傲视天下的睥睨之态。 “唉,难道你没听说过么?”纳兰和意味深长的说道,“绝儿为了贪图一时的显摆,在丛林之中不顾个人安危,更不顾及西秦国的安危,遇到了传说中的鸟神,而绝儿为了展示自己的功力深厚,一定要与鸟神一决高低——” “啊?跟鸟神?虽说绝儿被人们称谓西秦的神,可终究他又不是不死之身,怎么能跟鸟神一较高低?”朝阳公主很疑惑的问道。 “是啊,就是因为他太自不量力,惹怒了鸟神,差点连咱们整个西秦国的命运都搭进去。”纳兰和叹息一声说道。 朝阳公主陷入了沉思,心想,难道奴婢们嘴里传说的绝儿被鸟神杀死,是真的?可是真的是那样的话,为什么皇上说的却是绝儿失踪了? 对了,就是不想让外人趁此机会侵犯西秦国所以,才会跟外人说,绝儿只是失踪了。 纳兰和看着趴在她腿上,陷入沉思的朝阳公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努哈国皇宫。 皇子蛮薛正在惬意的看着地图,他背着手,脸上的傲气和得意的神情,让身边的人都能看得出,这次的出征势在必行了。 “尊敬的皇子,您真的要攻打西秦国?”大将军梵天很认真的问道。 蛮薛得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此时若是不攻打,那要等到何时?” “那,万一北宫绝突然出现呢?他本人以一敌百,战术更是诡异,我们跟他们毗邻这么多年,大小战役也有几十,可是从来没有沾到一点便宜。”梵天很慎重的说道。 蛮薛仰天哈哈大笑,说道,“若是北宫绝还在的话,我们努哈国一旦泄露一点攻打西秦的消息,北宫绝按照常规,就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出现在边疆大营的账前,而这次,都已经有十来天了,那边却没有任何的动向。” “尊敬的皇子,可是属下还是觉得事有蹊跷,不会是西秦国在搞什么名堂吧?我们千万不要中了他们的奸计。”大将军梵天继续说道。 蛮薛认真的思索片刻,接着说道,“这样,我们先派遣一堆精兵,不在正面和西秦起冲突,攻打他们的一个边疆小城池,从对方的战争情况,分析一下,北宫绝到底是不是只是失踪。” 大将军梵天听完,很认真的说道,“尊敬的皇子,您分析的很有道理,目前,我们就按照这个计划行事,我这就去派遣精兵三千,去攻打他们的城池。” 蛮薛看着梵天出去的身影,那狡猾野蛮的面相露出一丝奸笑,记得上次去西秦国挑战的时候,有个美艳无双的女人出现,那女人不但相貌倾国倾城,功夫更是深不见底,蛮薛自从见了那女子一次,便再也忘不掉。 蛮薛夜不能寐的时候,时时能想起安然的样子,那妖娆的妩媚的神情真是让人神魂颠倒的。 蛮薛捋了捋下巴上那茂密的胡须,狞笑到,“打败西秦国,这天下就到手了,眼下天下的强国只有西秦和努哈,其他的小国都不是什么障碍,打败了西秦,还能抱得美人儿归,简直是一箭双雕啊。” 通往努哈国的路上。 安小白看着路边的风景,说道,“这努哈国的风景不如我们西秦国的柔美哦,这里不是戈壁就是沙滩,只有那么几种稀少的植物,要么是高高瘦瘦的大叶子树,要么就是一大片低矮的乱蓬蓬的植物——” 安小黑冷冷说道,“那也比没有植物好看。” 白络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小奶娃,实在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长大的,简直跟一般的小娃子差别太大了。 已经走了好久,始终没看到一家客栈或者村舍,就是行人也是行色匆匆的。 马车刚刚转过一片白桦林,白络一惊,因为一个极快的身影从天而降。 白络迅速的想将两个小奶娃拦在身后,熟料,就在那一瞬间,安小黑和安小白几乎同时已经站在了白络的面前,异口同声道,“叔叔,快躲到车里去。” 听着那一个稚嫩温软,一个稚嫩冷漠的两个声音,白络很尴尬的抽搐了一下嘴角,他可是大人啊,是要保护两个孩子的,怎么现在到让两个小奶娃保护,这要是传出去,那他的一世英名禁毁了。 倘若北宫绝还活在人世,哪一天相遇了,被北宫绝知道这件事,白络恐怕会被嘲笑死。 “叔叔!你还愣着做什么,快躲进车里!”安小白很着急的说道,那圆乎乎的小白脸儿,有点微红的焦虑,不知道是因为着急的缘故,还是被西风吹的缘故。 白络又是一阵尴尬,自己再怎么说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能让两个小奶娃娃来保护啊?正在剑拔弩张的时候,白络定眼一看,眼前的那个老者似乎很熟悉啊! 安小黑凛冽的冷眼,和安小白殷红的诡异嘴角,让面前的老者心中禁不住的猛颤。 安小白看清了来者的面貌,那眼中的诡异和嘴角的殷红,瞬间消失不见,一脸的无辜可爱纯真,笑着说道,“千机先生,您怎么在这里?好巧啊,能在这里遇到你。” 第169章 169 自产好东西 第169章 169 自产好东西 千机那千古不变的淡定,此时竟然狠狠的触动了一下,这个小女娃简直就是个小妖孽,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把自己的情绪掌控的如此之好。 安小黑见来的人虽然是熟人,可是自从爹爹和娘亲突然失踪之后,安小黑对任何人都没有信任了,他还是很警惕的看着千机,冷冷的问道,“千机先生,你不会说咱们在这里遇到,真的是巧合吧?” 千机见安小黑那一脸的冷峻严肃,内力都能察觉得到,安小黑的内力蓄势待发。 “不,你们误会了,我在这里是专程的等你们的,我想跟你们同行。”千机很认真的说道。 安小黑依旧是一张冷脸,似乎永远都是不变的表情。 安小白咯咯清脆笑起来,蹦跳着扯了一下千机的长胡须,说道,“千机先生,你这么老,跟我们一起坐马车,不怕颠簸呢?再说了,我们的马车好破好不舒服呢。” 千机狠狠的抽了一下嘴角,心想,这小女娃的思维是个什么道道儿——真是不知道小女娃要说些什么。 “额,没关系,能坐就可以。”千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意。 “唔~那,坐马车都是要花钱的,千机先生,你又不是我们家的人,现在要坐我们的马车,是是不是要交一部分银子?不然,你坐在车上,不给钱,还占地方,我连躺着的地方都没有了。”安小白抿了抿小嘴巴,瞪得大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安小白的这句话刚出口,白络和安小黑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安小白这个小女娃简直就掉进了钱窟窿里,除了认银子和家人,别人都不认。 千机好无奈啊,出门的时候哪里想那么多,急忙忙的出了门,什么也没带啊。 看着千机的尴尬神情,安小白一下就猜出了几分,说道,“千机先生,我们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你要是现在没带银子,那就给我打一张欠条,等回到了西秦你还给我,反正你的名声那么大,你要是以后赖账,我就让全天下的人知道,千机先生欺负小孩子。” 千机忍不住的抽动一下嘴角,花白的长胡须也抖动好几下,真不知道这小女娃的额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不过眼下他为了心中的信念,也只好就范。 “好,我这就给你打一张欠条,坐你这马车需要多少银子。”千机很诚恳的说道,毕竟他闻到了雪神的味道,而且似乎心中觉得,那个小大人就是他将要辅佐的人。 千机这一生的价值,就是要找到他终生要辅佐的人,终其一生帮助主人成就霸业,方才不枉活此生。 安小白那一双机灵的大眼睛眨了眨,想出了一个主意,说道,“我们的马车虽然不是黄金的了,但是比起那些最普通的马车,还是要豪华一些的,所以就给你收二十金。” 千机虽然知道这个女娃子很宰人,但是为了能接近他们,也别无选择了。 “好吧,那就这样吧,我们就先签订这个欠条,等我们从努哈国回来了,我再还给你。”千机先生说道。 白络这时候听出了问题,很警惕的问道,“千机先生,你要去努哈国?我们可没说要去努哈国啊。” 安小黑的凛冽的眸子再一次的看向千机先生。 安小白却咯咯的笑着说道,“千机先生能掐会算啊,当然知道我们去哪里,没关系,倘若这老头跟我们作对,我们把他丢在半路,不让他坐马车就好了。” 安小黑:“智商!” 白络嘴角狠狠地抽搐一下,真不知道安小白怎么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糊涂的,他们来到这里,已经过了好多天了,而千机先生身边并没有什么马车之类,但是也来了,那么就说明,千机是有预谋的,就算是以后不让他同行,他还是会想办法跟上去的。 可是眼下似乎也没什么别的理由拒绝,这大漠之中,同行之人甚少,现在要是打起来,想必会两败俱伤,倒不如,先走出这里,再做打算。 悬崖上。 躺在石头边上,已经过了很久了,安然和北宫绝的肚子竟然不约而同的一阵咕噜声。 两人不约而同的睁开眼睛,又朝着对方看了一眼,当眼神碰触的那一刻,两人异口同声道,“我们死了么?” 两人又是不约而同的用额头撞向了对方。 嘶嘶—— 又是一阵呻吟声,有点疼。 难道死了的人也会感到痛么? 安然一个骨碌就坐起来了,四处的瞧瞧,咦,这里还是原来的那副景象啊,难道阴间也有这幅景象?不对不对,人家都说,阴间是黑乎乎的一片,阴森冷风四处横行,不是冤魂就是野鬼,还有成千上万的等着过奈何桥,喝孟婆汤的人。 “王妃,我们好像没有死。”北宫绝适时的说道,把安然的思绪从慌乱中引回来。 安然又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儿,恩,还有脉搏,果然没死。 两人竟然相互拥抱着欢喜了好久,看来这红果是可以吃的,没毒的啊。 就在欢呼之余,北宫绝突然说道,“王妃?我腿上的疤痕不见了!” 两人各自寻找身上的疤痕,突然发现,之前由于坠崖而划伤的伤疤竟然痊愈了很多! 难道这红果是神奇的宝贝? 两人又是狂欢不已,当安然决定再摘一些红果的时候,抬头发现,那些红果实在是过于高了,估计就算是用她目前最长的木棍,都是够不到的。 “王妃,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我还是很喜欢吃那个红果。”北宫绝眼巴巴的看着半空中那颗果树上的果子。 安然竟然狡黠的笑了笑,说道,“红豆肉包喜不喜欢吃?咱们自己家长的,喏,你的王妃胸前长了两个。” 北宫绝一脸迷茫,然后竟然要伸手去摸,嘴里叨念着,“在哪里?在哪里啊?我怎么之前没发现?” 安然笑的更加的妩媚,探过身子,将自己横在了北宫绝的面前,妖娆的说道,“来吧,试试看。” 第170章 170 努哈国城下 第170章 170 努哈国城下 北宫绝的手触摸到了一坨柔软,触电般的弹开,竟然莫名的眼神躲闪。 安然则妖孽一般的哈哈大笑起来。 “王妃,这个不好玩,我们要想办法摘一些红果,这样我们的伤就好得快了。”北宫绝竟然瞬间就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安然抿了抿那妖娆妩媚的嘴巴,说道,“好啊,那就开始吧,你来想办法,我来摘果子,谁让你现在能做的只有动脑子,而别的地方不能动?” “当然不是,我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动的。”北宫绝急忙否定。 安然竟然妖孽的看了看北宫绝的下身,说道,“哼,你只需要一个地方会动,别的地方会动跟我没关系。” 北宫绝那薄而性感的嘴角竟然也勾起一抹邪魅,说道,“王妃,等我痊愈了,我定然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安然抬头看了看那悬在半空中的红果树木,努力集中精力,瞬间的腾飞起来,然而,她的功力不够,升到了一半的高处,就像个大果子,扑通的掉在了地上。 北宫绝看着安然那摸着屁股,大声喊着痛死了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安然才不认输,再怎么说,她的武功即便不是天下第一,飞这段距离总还是可以的吧,怎么现在连这么一段距离都飞不上去啊? 北宫绝看着安然在那里蹦来跳去的,竟然在太阳落山之前,蹦跳了不下上千次。 北宫绝瞪大了眼睛,心想,王妃是个这么英勇的人啊,简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撞了南墙依然不回头的主儿。 看来以后,就算自己真的身体好了,也要对王妃不能刻意的压制,不然,王妃要是哪一天被猪油蒙了心,下定决心要杀了他,岂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王妃,你还是休息一下再跳吧,如果今天实在没有结果,那就明天,反正不着急。”北宫绝安慰道。 北宫绝刚说完这句话,脑子又是一阵疼痛,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很多断断续续的片段。 安然本来已经略有小成就,已经能从差二分之一跳高了一些,余光所到之处,见北宫绝疼痛难耐,急忙过去询问。 “小绝绝,你这是怎么了?快来让我帮你揉揉。”安然马上心疼的帮北宫绝轻轻的揉捏后脑。 安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要是小白和小黑也在,该多好啊。现在好想念他们俩。” 北宫绝听到了安小白和安小黑的字眼之后,脑子里又是一阵的剧痛,接着便出现了很多的片段。 安然有些愕然,难道小绝绝对过去的事情有排斥? 北宫绝越来越难受,他头痛欲裂了。 安然只好将北宫绝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 就这样,太阳落山了,山崖上,俊美的男子像个婴儿一般躺在一个妩媚的女人怀里。 努哈国皇城脚下。 安小白仰起头,看了看那高墙,扁了扁嘴巴说道,“这努哈国的城墙也不高啊,但是我以前听说很高呢。” 安小黑:“因为你长高了。” 安小白咯咯笑了笑,说道,“这下好了,我们有很多时间来把努哈国皇城的好吃的好玩的全部转一个遍。” 安小黑:“真是没救了。” 白络看了看身边那一对小奶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咱们先去皇家的地宫看看,那里关着全天下很多的稀奇动物,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安小白嘟着嘴巴说道,“哼,那里有巨蟒么?” 这时候蛰伏在安小白手腕上的小雪吓得蛇腰一颤,这小恶魔又有什么馊主意? 当小雪抬头看过去的时候,竟然发现小恶魔那黑不见底的眸子正在看着它,它瞬间觉得,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白络笑着说道,“巨蟒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怎么会没有?” 千机在一旁缕着胡须说道,“呵呵,这努哈国的巨蟒也算是巨蟒?无非是些不入流的蠢货而已。” 听了千机的话,安小白那圆圆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得意,那嫣红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说道,“还是千机先生比较有见识。” 白络无奈的抽动一下嘴唇,算了,不跟这个小奶娃多说什么,还是早一点找到雪毛,好去营救北宫绝,如若不然,真不知道北宫绝会不会死掉。 安小黑这时候已经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了。 千机先生伸出手,想要阻拦,还没开口呢,便听到安小黑那冷冷的声音从前面飘过来。 “你们先带着我妹妹找一家客栈,要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我自己去皇宫走一趟,回来了找你们。”安小黑说完,竟然在一眨眼的时间,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千机先生暗自感叹安小黑的身手。 而白络则无奈的说道,“这孩子,不跟我们在一起,就算我们找到了客栈,你怎么找到我们啊?” 安小白咯咯的笑起来,说道,“俊叔叔,我哥哥的鼻子可不像是你的,只是长得好看,除了喘气就再也没有别的用处了。” 白络的嘴角狠狠的抽动一下,无奈的说道,“那好吧,我们就先去找一家客栈吧。” 白络,千机,还有安小白在街上走着,寻找一家安小白中意的客栈。 安小白却欢笑声不断,看着路边那些好吃的好玩的,一会跑来一会跑去的。 千机则一直想找机会,跟安小白询问一下雪神的事情,无奈总是还没开口,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娃又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新鲜的东西跑开了。 白络似乎看出了千机略有心事,正好,白络一直在因为千机的半路出现而疑惑,趁着这会儿只有他们两个在场,便想试探一下千机。 “千机先生,你这次来努哈国,还有别的什么事情的话,也可以在咱们安顿好了,就去办理。”白络笑呵呵的说道。 千机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我此次前来,只是保护那个女娃,并没有什么别的事,就不劳心白公子为我担忧了。” “哦?但是小白好像与千机先生并不熟识啊?千机先生又为何要保护小白?”白络佯装疑惑的问道。 第171章 171 一起睡觉 第171章 171 一起睡觉 千机又是淡淡的笑了笑,让人似乎看不出他到底有什么居心。 “这个,白公子就不必多问了,不过,白公子这一路带着安小白和安小黑来努哈国又是为了什么?” 白络没有得到自己的答案,反倒是让千机询问起来。 白络也学着千机的样子,说道,“我的问题,千机先生拒绝回答,现在又怎么好意思问我问题?” 千机先生仰头笑了笑,便不再说话,直接朝着前方快步走去,因为安小白这一眨眼的时间,已经抛出去很远了。 最终,安小白抱着一堆的零食,选中了一家豪华的客栈。 不光安小白怀里抱着吃的,就连白络和千机先生,也瞬间成了安小白的随从,每个人的怀里都抱着许多好吃的好玩的。 白络看着那个刁蛮的小丫头,实在没辙。 而千机先生则一直面带微笑,很欣赏安小白的样子。 到了晚上,客栈的伙计给端来了晚饭,安小白想都不想,一下就吃了下去,然后躺在床铺上,一边打嗝一边玩着白天买得好玩具。 千机这会儿就笑着站在了床边,很温和的说道,“小丫头,你身上怎么总有一种味道,有时候浓郁一些,有时候却没有,这是为何啊?” 安小白翻了个白眼儿,说道,“你这个老头懂什么,就算是擦了香水,过些日子就淡了,那就再擦上一些啊。” 千机嘴角忍不住的抽动一下,他哪里是想问香水,他想问的明明是雪神的味道。 而此时在安小白手腕上小雪却觉得千机很可疑,这个老头子怎么对它的雪神的身份如此的在意? 安小白似乎心思并没有在这里,只是玩弄着手里的玩具。 白络在一旁坐在桌前,看着那些食物,心想这些食物要是有毒怎么办,他这一路上都在给安小白买各种东西,会不会被人盯上,劫财劫色啊? 安小白突然趴在床沿儿上说道,“俊叔叔,晚上你陪我睡觉么?” 白络的嘴角又是狠狠地抽搐一番,虽然他知道对方只是个孩子,还是,那小娃子似乎有着跟常人并不一样的感觉,每每看到她那邪魅的嫣红嘴角的时候,白络总会莫名的想起安然。 千机哈哈大笑,说道,“小女娃,你的俊叔叔有点忙,不如让老爷爷守着你,如何?” 白络本来很反感千机的,这是这会儿千机竟然主动的帮他一把,他倒是有点感激千机了。 安小白冷哼一声,说道,“俊叔叔让人看了赏心悦目,能消除疲劳,可是老爷爷一脸的皱纹,还带着老年斑,让我看了真是疲倦,不要,我才不要。” 千机满脸的笑意在安小白的那番话一出来,马上就僵住了。 白络竟然忍不住的喷笑出来,实在没想到这个小女娃竟然嘴舌这么厉害。 白络看着安小白的样子,真是跟安然有的一拼,想来果真是亲生的。 夜色越来越浓,白络突然担心起来,因为安小黑还没有回来。 而千机先生则很惬意在一旁的桌前,吃着夜宵,丝毫没有焦虑的意思。 白络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俊叔叔,你可不可以休息一会儿,把我的头都转晕了。”安小白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嘟着小嘴儿说道。 白络有点不好意思了,尴尬的笑着说道,“小白,不如让千机先生陪着你,我去找找你哥哥。” 安小白急忙摇头,呆萌邪魅的说道,“才不要!我要俊叔叔陪着我,万一那个老爷爷把我卖了怎么办?” 千机正在喝茶水,听了安小白的这句话一下就喷了出来,他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小女娃竟然说他会卖了她,哼,千机想着,自己不被小女娃给卖了就不错了。 正在这时,突然屋外一阵冷风吹过,就在大家眨眼的一瞬间,安小黑已经站在众人的面前了。 千机和白络很是吃惊的看着安小黑。 因为安小黑的脸上很是不悦。 安小白则咯咯的笑道,“哥哥,这努哈国的动物园是不是很不好玩?你一无所获,所以很不爽?” 安小黑冷冷的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朝着木桌走过去,端起茶壶一饮而尽。 千机更是对眼前这个几岁的奶娃子佩服不已,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直觉是对的,想来那个额女娃身上的雪神的味道,定然是大有名堂的。 “好了好了,还什么好玩不好玩,爽不爽的?你们能平安,我才能向你们的爹娘交代。”白络急忙说道。 安小白咯咯笑着说道,“俊叔叔,你跟我爹爹没什么交代,只要跟我娘亲交代就行,谁让你那么喜欢我娘亲。” “咳咳——”白络真是差点被呛过去。 千机看了看白络那一红一白的脸色,瞬间明白了点什么。 “既然这努哈国的皇宫内最大的珍稀动物处地宫,都没有雪毛,那想必一定只能去雪山找了。”千机急忙解围说道。 “唉,那要怎么办?雪山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吃的,没有住的,更没有玩的,唉,都怪我那疯疯癫癫的娘亲,和那傻乎乎的爹爹,有什么不能过去的,那些人要想怎么样,佯装屈服啊,等找准时机再反扑不就好了,非要硬拼。”安小白嘀嘀咕咕的说道。 白络接着说道,“是啊,既然这里没有,那么只能去皇城后面一百里的雪山去找了,只是那里是皇家禁地,我们要想进去,恐怕还要费点力气。” 安小黑一脸的无视,“哼!” 安小白咯咯笑着说道,“我和哥哥能进去,至于你们两个,自己想办法吧,反正,我觉得你们两个大人,让我们两个小孩子帮忙,有点尴尬。” 千机和白络面面相觑,却又没办法反驳那个小女娃。 不过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干脆大家就准备休息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因为,就算现在说好了,那两个小奶娃不知道晚上哪里一抽风,又会改变。 千机和白络很快便在隔壁一间屋子入睡了,而此时这皇城最大的客栈的最高屋檐顶上,多了两个小小的身影。 第172章 172 定下计划 第172章 172 定下计划 安小白:“哥哥,我们要是进了那雪山之中,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雪毛。” 安小黑:“……” 安小白:“我现在带小雪去,自然没有什么危险,可是小雪这个家伙,要是敢进去了不出来,哼哼,我就杀了它。” 安小黑嘴角忍不住抽动一下,面无表情说道,“那你岂不是自杀。” 安小白撅着嘴巴,朝着手腕上说道,“小雪,你要记住,我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咱们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到时候进了雪山,你要是心里有点小杂念,我自然能知道。” 小雪很无辜的看了看安小白,心中暗自说道,“简直就是个恶魔,人家什么时候想过要逃跑,要是人家想着逃跑,早就在出生的那一瞬间自杀而亡了,虽然受小恶魔的折磨,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雪神有时候也是怕死的。” 安小黑:“你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们争取早日找到一只雪毛,带着它回西秦,去悬崖附近找娘亲和爹爹。” 安小白突然说道,“哥哥,都这么久了,娘亲会不会早就饿死了,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安小黑:“……” 安小白见安小黑不吱声,便自言自语道,“现在安如烟完蛋了,冯彦宇完蛋了,我们算是给娘亲报仇了。” 安小黑冷冷说道,“还有安延。” 安小白有点疑惑的说道,“他毕竟是娘亲的爹爹啊。” 安小黑:“他是娘亲的爹爹,又不是我的爹爹。” 安小白看着安小黑,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反击哥哥的话,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哥哥好一会儿。 安小黑:“不过,封炎那个皇帝老儿,也是个该死的,要不是他,恐怕所有人都不会这么辛苦。” 安小白琢磨一会儿说道,“那,天下怎么也要有个皇帝啊。” 安小黑:“谁做皇帝,也轮不到封炎,我倒是觉得墨子牧不错。” 安小白撇了撇嘴巴,说道,“我还觉得俊叔叔不错呢。” 听了安小白的话,安小黑直接无视。 漆黑的夜空中,没有一点星光,那两个小小的身影,在屋檐做了很久,直到安小白哈欠连连,两人才下来。 安小白没精打采的说道,“好久不在夜里出来玩,真是没精神了,还是跟娘亲在一起的时候潇洒快活。” 安小黑:“……” 安小白突然来了坏主意,“哥哥,不如咱们去人家偷点金子如何?” 安小黑:“现在没有娘亲的黄金马车,就算是抢了金子,也没地方,这件事还是推移段时间吧。” 安小白有点闷闷不乐,但是哥哥说的又有道理,她只好点头同意,两人一同回到了客栈的房间内。 安府。 安延被升官之后,喜不胜收,在安毕的指引下,继续为封炎卖命。 安府的大厅里,安毕正在给安延分析当前的朝局。 安毕说了一大堆的分析,然后转身看到安延正在出神,便问道,“安延,老夫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听进了去多少?” 安延老老实实的回答道,“父亲,你看我这么大岁数了,要是再娶一房夫人,还能剩下个一男半女的么?” 安延此话一出,安毕差点气的背过气。 安毕指着安延大声骂道,“不知羞耻的家伙,我再跟你分析现如今的朝局,你却在想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情。” 安延马上说道,“父亲,像如今,我连儿子女儿都没有了,就算我把仕途走的再好,家事再兴旺,那又有什么用处?等我死了之后,岂不是安家就什么都没了?” 安毕听了安延的这句话,刚想破口大骂的心思又收了回来,他琢磨了半天才说道,“不是还有安然么?” 安延无奈的苦笑着说道,“安然?现在连绝王爷都不知所终,安然又能找得到么?再说了,安然的孩子始终是别的男人的啊,哪里比得上我自己亲生的儿子?” 安毕被安延的这一番话说的有点懵了。 细想一下,确实如此,现在偌大的安府,只有这么两个老男人在这里转悠来晃荡去的,除了家里的女仆,连个女主人都没有。 安毕摸了摸胡须,说道,“恩,这件事是该考虑一下,不过现在找个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是不可能了,不如你找个身世清白的农家女子就可以了。” 安延嘴角狠狠的一抽,父亲这是小看他了,真是小看他对女人的魅力了。 正在这时候,管家慌里慌张的跑来了。 安毕一脸的盛怒,说道,“慌里慌张,一点样子都没有,成何体统?” 管家哭丧着脸,说道,“门外来了个满脸胡须的虬髯大客,真是吓死人,那眼睛一瞪,比茶碗还大呢,手里提着一把大刀,说要我们还给他娘子。” 安延和安毕面面相觑,似乎并不认识管家所说的那个人啊。 安毕很气愤的说道,“岂有此理,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泼皮无赖?走!我要训斥他一番。” 管家急忙前面带路,带着安毕前去迎战毛十八。 安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难道是安如烟这死丫头惹下的风流债?不对,难道是安然,不对不对,算了,他还是出去看看吧。 安毕气呼呼的走到了院子,还没等他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门外的粗鲁的谩骂声,简直是不堪入耳。 毛十八挥舞着大刀,朝着门口骂道,“你们安家的男人是不是都无能啊,出来见老子都不敢么?” 安毕让管家把大门打开,花白胡子一撅,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的府前大声喧哗?” 毛十八将大刀一横,扛在肩上,骂道,“你他娘的是什么人,什么叫你的府前,老子在这边撒泡尿,这就是老子的地盘!” 安毕气的手脚发抖,说道,“你这个泼皮无赖,畜生!” 毛十八才不甘示弱呢,他还觉得自己被骗了呢,自己的娘子被人换掉,一定是安家的人不安好心,才将他的娘子给扣下的。 毛十八认定了,今天安家人要是不给个交代,他就不走了。 第173章 173 智斗毛十八 第173章 173 智斗毛十八 毛十八指着安毕的鼻子骂道,“龟儿子,把我娘子交出来,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要是不把我娘子交出来,我就一把火,把你这里烧个精光!” 安毕气的咳嗽起来,管家急忙上前搀着安毕。 安毕咳的上不来气,一下咳出来,竟然咳了一口鲜血。 管家简直就吓瘫了。 安延这时候从府里走出来,见父亲的样子,急忙上前搀扶。 毛十八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扛着大刀,蛮横的说道,“我还以为能出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出来,跟我毛十八过过招,怎么又出来个棺材瓤子啊?你们安家是不是没人了?要是没人了,趁早把我娘子交出来。” 安延有点磕巴了,说道,“你,你娘子,是,是谁啊?” 毛十八被安延这么一问,确实有点迷糊,对啊,娘子的名字是叫什么来着?忘了完了,完了,怎么一下子竟然真的想不起来了呢? 安延见毛十八抓耳挠腮的,便接着问道,“大侠,你是不是找错了地方了啊?你都不知道你娘子姓甚名谁,怎么来我们家要人啊?” 毛十八突然大声嚷道,“你他娘的别唠唠叨叨啰啰嗦嗦的像个娘们儿似的,我都忘了我娘子叫什么了,但是我娘子就是姓安!” 安延无奈的抽动一下嘴角,说道,“西秦国姓安的多了,总不能见着姓安的人家,你就进门要人吧?”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毛十八气呼呼的咆哮着,挥舞着手中的大刀。 安延一下就闭了嘴,许久,就那么看着毛十八在那抓耳挠腮的想名字。 管家则趁机上前说道,“老爷,不如我先扶着太老爷进去歇一会儿,然后您找机会回来吧,这个人看起来就是个疯子。” 安延很认同的点了点头,把手中的安毕转移给了管家。 毛十八急的在原地转圈圈儿,还是想不起娘子的名字,明明那么好听,明明那么熟悉,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安延战战兢兢的,正要脱身往家里走,突然背后大喝一声。 “站住!”毛十八咆哮道。 安延很不情愿的转过身子,哆哆嗦嗦的说道,“大侠,你要是没什么事——” “你他娘的闭嘴!老子这就回家去想,想出来了,老子明天还会过来!你趁早,把我娘子给我准备好,要是准备不好,我绝不会因为我娘子,对你手下留情的,你个老不死的记住了么?”毛十八骂道。 安延听着那粗鲁的话,简直就想骂娘了,无奈眼神碰触到毛十八那一柄大刀,他只能干巴巴的笑着点了点头。 毛十八扛起大刀,转身就走了。 安延朝着毛十八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在地上,说道,“你个孙子!我今晚上就去跟皇上借兵!明天再来滋事,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什么!你个龟儿子在那嘀咕什么!”毛十八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转过身子,大声吼道。 安延差点被那一声吼叫吓瘫在地上,尴尬的笑着说道,“没,没说什么啊!” “哼,你这老小子,长得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赶紧滚回去给老子准备,不然的话,老子明天就一把火把你这里烧个精光!”毛十八说完,便哼哼唧唧的离开了。 安延这次就那么规规矩矩的站着,一直等到毛十八的身影消失了,他才转身匆匆跑进院子,急忙的将大门上了门闩。 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家里的奴仆们似乎少了很多,安延这才注意到,自从上次安府出事,仆人们就少了很多,看来有时间要问问管家才行。 安毕已经被下人们请回来的郎中看好了,见安延蹑手蹑脚的进来,气就不打一处来。 “安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安毕大声斥责道。 安延一脸的苦恼,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父亲说这件事了,因为他确实也不知道啊。 努哈国的雪山前。 风如刀割一般的吹在人的脸上,千机和白络都忍不住的抬起袖子,遮挡脸。 安小白却早已经全副武装,只剩下两只圆溜溜的黑不见底的眼睛漏在外面。 安小黑则依旧跟原来一样,没有增加一件衣服,就那么冷冷的看着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高山。 白络打量了一下前面的视线,并没有路可走,这里看上去,比刚才他们穿过皇城守卫的时候与对方厮杀还要骇人。 千机只是眯起了眼睛,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了,上次就是因为寻找雪神,才会只身进来,差点死在雪崩之中,若不是一阵无名的大风吹起暴雪,他或许早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了。 安小白却欢快的不得了,蹦蹦跳跳的就朝着雪山跑去。 安小黑急忙跟上。 白络和千机竟然不约而同的嘴角抽搐,很无奈的朝着山上追过去,不是说好了要保护那两孩子么?可是就目前来看,似乎是那两个孩子在打先锋,他们两个大男人在坐享其成。 安小白似乎很喜欢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她迅速的躲闪在雪花之间,用惊奇的速度去接住雪花,然后比风还要快的穿梭在雪花之中,接住一条水平线上的所有雪花。 这些异于常人的动作,让白络和千机两个高手,看得目瞪口呆。 千机突然意识到,他还曾经痴心妄想的要给安小白当师傅,看来,他又错了,像安小白这种伸手,恐怕除了雪神,没有人能够超越了吧。 安小白瞬间轻盈的像是一片雪花,弹跳起来,飘在半空中,脚下踏着一片雪花,清脆的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天地。 而那清澈的笑声,却让白络和千机不约而同的感到心神都在被震碎,他们觉得那听起来完美的稚嫩的笑声,却在进入耳朵之后,变成了诡异的带着魔性的内力。 白络和千机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畏惧感,突然觉得,这次来雪山,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呢? 安小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了白络和千机的身后,冰冷的声音,“你们这么慢吞吞的真的好么?” 第174章 174 雪山之行 第174章 174 雪山之行 白络和千机不禁的浑身一颤,这小奶娃是从哪里飘过来,又是何时飘过来的?刚才明明是在前面啊? 白络干巴巴的笑了笑说道,“额,不是啊,前面的风雪实在太大,咱们还是小心翼翼的一些,以免被什么猛兽伤着。安全第一。” 千机也急忙附和着说道,“对啊,安全第一,我们来这里是要找雪毛的,千万不能在找到雪毛之前出点什么事。” 安小黑冷哼一声,有点冷冷的嘲讽一下,说道,“个子长得很大,装的全是泔水,胆小怕事。” 白络和千机听了小男娃的话,嘴角狠狠的抽搐一下,刚想反驳,却发现,安小黑已经像一道闪电般的消失在二人的面前,当白络和千机再扭头看的时候,安小黑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安小白的身旁。 安小白到了这雪山中,似乎到了无穷乐园,她欢笑着,舞蹈着,抓雪花,跟雪花赛跑,玩的不亦乐乎。 安小黑的嘴角突然勾起一道弧度,像极了北宫绝。 安小白突然扭头,像是看到了神奇动物一样的看着安小黑,吃惊的说道,“哥哥,原来你也会笑!哥哥!你笑起来好美!” 听到了安小白那回荡在山谷中的银铃般的笑声,千机和白络也不约而同的看过去。 安小黑的那一抹笑意,带着冷绝,霸道和美艳,简直就是安然和北宫绝的合成体。 就在大家都看得出神的时候,瞬间从雪山之巅,乍起雪花,铺天盖地而来,紧接着就是一阵震天动地的吼声,简直能把人的耳朵给震聋了。 白络和千机骇然,因为他们已经看清那突然出现的怪物。 竟然有十几丈高,满头都是青紫色的触须,看不到眼睛鼻子嘴巴,甚至都不知道那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那东西一边扭动一边大吼,那声音只要发出,它四周的雪山就会像从天上突然间倾倒下来一样,将大片的地方埋没,然后那些什么雪兔雪貂之类的小可怜儿,一眨眼就被冰封在大雪山之下了。 千机和白络瞬间骇然,已经没了血色的脸,看着那两个玩耍的正欢乐的小奶娃,就被那从天而降的大雪和冰凌压了下去。 天啊,完了,雪毛没有找到,先送了两条人命,可是,这让白络怎么跟北宫绝和安然交代,他简直是没脸再回到西秦面对绝王府的人了。 千机无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怎么都想不到,事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眼下能做的,只有先逃命了,那个不知道为何物的大怪兽,似乎很喜欢闻人的味道,那大怪兽扭动着身躯,朝着千机和白络攻击过来。 千机和白络突然觉得脚下的雪地,竟然在一瞬之间全部冻成了厚冰,人跑在上面简直就是滑的要命,而腾空飞起来,又会被那大怪兽的触须扫射到。 这一老一少拼了命的逃窜。 当他们飞出去很远之后,突然发现,怎么身后没了响声? 两人停下脚步,心惊肉跳的扭过脸,气喘吁吁的看着身后! 天啊,那是什么?通体雪白,晶莹剔透,简直就分不清那是不是冰凌雕琢而成的,那硕大的身躯,灵活的流窜在天地之间,那青紫色的大怪兽,在这冰雕玉刻的神物之前,简直是低落到了尘埃里,虽然,大怪兽足以在瞬间让千机和白络生命消亡。 让千机和白络更为惊奇的是,就在那横卧在天地之间,全身晶莹剔透的大怪兽的头顶上,竟然坐着安小黑和安小白! 安小白笑声比之前更加的灿烂,更加的清澈,那无形的内力在空气中激荡,震得千机和白络的内脏都要炸开了。 安小黑依旧是一脸的冷漠,他稳稳地坐在那白色巨兽的头顶,拼命的把着安小白的腰,生怕妹妹会不小心掉落。 “雪神!”千机浑身颤抖,一脸的崇拜,两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很虔诚的头抵着地, 白络看了千机的表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膝盖一软,也跟着跪下去了。 安小白的双手掐诀,脸上荡漾着诡异的笑容,只见那白色巨蟒摇摆尾部,狠狠的朝着青紫色怪兽甩过去。 那青紫色的怪兽剧烈的晃动一下,地上瞬间出现一到巨大的裂缝。 千机和白络没有跪稳,一下躺在了地上。 安小白兰指翻飞,迅速的变换手法,继续掐诀,只见那白色巨蟒突然腾空而起,将青紫色大怪兽压在了身下。 青紫色大怪兽奋力反抗,无奈却被白色巨蟒趁机缠住。 千机和白络趴在地上,抱着脑袋,露出眼睛,看着远处。 只见那白色巨蟒,死死地将青紫色大怪兽缠住,越缠越紧,眼瞅着,那青紫色的大怪兽变成了一堆稀泥,将地上的雪白染成了一片血海。 白络和千机见到这个情形,简直就是看呆了。 就在一瞬间,安小白和安小黑站在了白络和千机的身边,而那条通天的白色巨蟒竟然消失不见了! 千机四处的张望,却找不到一丝的踪迹,而白络也很诧异,那么大的东西,怎么可能在一眨眼的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呢! 安小白咯咯的笑着,说道,“俊叔叔,千机先生,你们两个是不是觉得趴在地上很好玩啊?” 千机和白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急忙的从地上爬起来。 “额,小白,刚才那个通天巨蟒——”千机很努力的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正常,然而,他还是没能掩饰住内心的崇拜和惊恐。 安小白咯咯的笑了笑,并不回答。 而在安小白手腕上的小雪一脸的神气,但是它看到安小白似乎并没有意思,要介绍它的时候,一脸的无奈,又乖乖的在安小白的手上做手环。 白络似乎看出了点门道,难道千机之前知道什么事情,跟刚才的通天巨蟒有关?于是白络急忙说道,“真是有惊无险啊,不管怎么样,有神兽相助,现在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们还是急忙的去寻找雪毛吧。” 第175章 175 神兽相助 第175章 175 神兽相助 安小黑冷冷说道,“乱七八糟的,雪毛早就被吓跑了。”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果然,这里哪里还是什么雪山,简直就是血泊了,就算有什么活着的动物,也早就逃窜到了别的地方了吧。 千机见众人似乎都不理会他,他真有点自讨没趣,也只好不再提及这件事,但是他的鼻子让他觉得,这里还有那么一丝若即若离的味道,相信,雪神一定在这附近。 千机想着刚才的情形,心想,难道是这小女娃就是雪神的化身?可是怎么看也不像啊。 千机一点头绪都没有,能做的,也只是先跟着这几个人。 安小白突然咯咯的笑起来,说道,“哥哥,你看那边,好漂亮啊,我要去看看!” 不等安小黑回应,安小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面前那一片无边的血色之中。 安小黑马上腾空而起,追着安小白。 千机和白络见状,也只好马上轻功飞起来,跟上了那一对小奶娃,这年代,怎么流行大人跟着孩子跑,孩子来当先锋了呢? 唉,多无奈,虽然人家年纪小,但是本事大,不服也不行。 安小白到了雪山群之后,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欢乐打闹。 白络看着地上那些迅速爬行的巨大的蚂蚁,不禁的心惊胆战,那蚂蚁都是跟雪一样的白,要是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恐怕会瞬间被撕碎分吃了。 大家在半空中飞行着,白络心中真是畏惧,他怎么也算是西秦的大人物,竟然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如此可怕的地方,可是就是这样的可怕的地方,人都不敢来,还会被努哈国作为禁地,那么可想而知,这里肯定有十分珍贵的宝物了。 这时候突然一堆堆的长得跟人一样的动物,肩膀上扛着巨大的铁锤,一脸凶巴巴的溜达,好像正在找食物一样。 白络看的也是心里好畏惧,小心翼翼的行驶在半空,生怕一不小心掉下来会死无葬身之地。 “哥哥!看,那个大白狗好漂亮,我要吃狗肉!”安小白那圆溜溜,黑不见底的眸子,定格在一只很别具的动物身上。 安小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已经按住在腰间的兵器上。 千机朝着那方向看去,白络大喜,竟然一点都矜持不住的喊道,“雪毛!” 安小白听完之后,高兴地不得了,大声喊道,“终于找到了,娘亲这下有救了!娘亲可以回来吃饭啦!” 安小黑本来脸上还带有一丝暖色,但是听了妹妹的那句话,马上又冷了下来。 “哥哥,冰狗好吃么?”安小白突然抿了抿小嘴儿,很天真的问道。 安小黑:“……” 白络嘴角狠狠的抽搐一下,说道,“你不会是想着把雪毛吃掉吧!” 安小白眨了眨那水盈盈的大眸子,说道,“它找到娘亲之后,我还留着它做什么啊?” 白络很无奈的看了看安小白,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 千机笑嘻嘻的说道,“它也是一条生命啊,咱们还可以把它送回来啊。” 安小白撅着嘴巴说道,“可是,我就是想尝尝味道。” 白络和千机都无语了。 安小黑:“再不去抓,就跑了!”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急忙扎堆的朝着那只正在寻觅食物的雪毛飞奔而去。 安小白似乎对于捕杀东西,有着无与伦比的喜爱和沉迷,她竟然非要一边玩耍一边抓雪毛。 千机和白络也是无奈,只能由着那个小女娃随着她的性子,反正在这个地方,那小女娃连那紫青色的大怪兽都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应该没有什么能难得住她的吧。 安小黑则面无表情的跟随在安小白的身后。 安小白随性的这么一玩,竟然两三个时辰就这么下去了,她玩的气喘吁吁的。 就在白络和千机要上前劝说的时候,只见安小白竟然笑的更加的放肆起来,她笑着在空中舞蹈,那带着活泼的舞姿,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安小白在一阵笑过之后,迅速的消失在半空中,而是猛地朝着地面扎下去。 当千机和白络看清了怎么回事的时候,安小白已经骑在一只雪毛上欢快的叫着。 千机见那雪毛张着血盆大口,獠牙外漏,甚是吓人,可是安小白却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雪毛的身后。 白络的心里真是敬佩,那么小的女娃子,是怎么做到这些的啊? 那雪毛刚开始的时候,很是拼命的挣扎,但是挣扎了一会儿之后便作罢了。它老老实实的任凭安小白的摆布,就算安小白不停的拍打它的头,又是摸它的屁股尾巴的,它都是蔫头耷拉耳的,一副顺从的样子。 白络真是佩服得不得了,竟然也没看到安小白对那雪毛做什么,那雪毛就如此的顺从了。 安小白欢快的笑着说道,“哥哥,我们离开这里吧,然后我们尽快的去找娘亲!” 安小黑:“……” 安小白接着说道,“为了娘亲,我还是少玩一会儿吧。” 安小黑:“……” 白络喃喃自语道,“还说少玩,你这一路可没少玩了,你娘亲八成摔不死,也饿死了。” 千机急忙给白络使眼色,示意白络不要说那么多。 白络竟然自恋的说道,“我长得这么风流倜傥,即便说那小丫头几句话话,她也不会怎么样。” 安小白竟然在很远的地方就听到了这两人的对话,哈哈笑着说道,“俊叔叔,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思啊?哈哈,你慢一点变老,等我长大了,我就嫁给你,如何?” 白络嘴角狠狠的抽搐一下,他倒是想着慢一点变老呢,但是时间无痕,岁月无情啊,这个真是由不得他。 千机突然在这个时候跪在了安小白的面前,虔诚的说道,“安小姐,请你收下我千机作为你的奴仆吧。” 白络听完,简直就是呆住了,他完全不知道千机那个老头子到底要做什么,那安小白也只是个四五岁的女娃娃而已,怎么能让一个资质很深厚,功夫很上乘的老者甘心做她的仆人呢。 第176章 176 回到西秦 第176章 176 回到西秦 安小白竟然笑的更加的妖艳诡异和张狂,说道,“千机先生,你明明不是心甘情愿的要做我的仆人,还要装的那么虔诚干什么?哼哼,欺负我年纪小啊,还欺负我没读过书没有见识,哼。” 白络看着安小白那可爱的样子,忍俊不禁。 千机竟然没有丝毫要从地上站起来的意思,依旧很坚定的跪在地上,说道,“安小姐,请你收下老奴的膝盖,老奴真的是心甘情愿的给你坐仆人,恕老奴直言,你和雪神早已经融为一体,老奴这一世崇敬雪神万千,现如今,能为安小姐服侍,那也是老奴的大幸。” 白络有点诧异了,他怎么都明白不了,这雪神和安小白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白络莫名其妙的看着千机。 千机似乎并不觉得有人那么奇怪的盯着他,而感到有什么不合适的。 安小白撅着可爱的小嘴巴,低头摸了摸雪毛的头,说道,“雪毛,你乖乖的,完事之后我就考虑把你送回来,你若是不乖,哼哼,我就让你变成红烧狗。” 雪毛哀怨的凄厉的叫了一声,只是那眼神却没有丝毫的反抗。 千机见安小白不肯理会,便转身朝着安小黑跪拜,说道,“安公子,您是大气霸主,请让老奴跟随在您的左右。” 安小黑冷冷的看了千机一眼,“无聊!” 眼看着那安小白和安小黑就朝着远处走去,千机急忙跟了上去。 白络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便急忙跟上了千机的脚步,低声问道,“千机先生,您所说的那个雪神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千机轻轻的叹了一声气,说道,“那白色的通天巨蟒就是雪神,雪神能对安小白和安小黑言听计从,那雪神会在安小白有危险的时候瞬间出现,又会在危险消失之后瞬间的消失,而不漏丝毫的痕迹,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就是——” “你们两个大男人走路也这么磨磨唧唧唠唠叨叨婆婆妈妈的啊,唉,千机先生,麻烦您能不能离着我的俊叔叔远一点,他可不是个娘女人,你都把你的坏毛病传染给俊叔叔了。”安小白突然扭过身子,朝着后面的两个人说道。 千机先生听了安小白的话,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这小女娃用那么多恶毒的词语来形容他。 白络听了安小白的话,却哈哈的大笑起来,干脆就跟了上去。 千机叹气道,他这一生就是为了辅佐天下霸主而生,而雪神与霸主的归一是迟早的事情,那么现在既然找到了雪神,就算是受一些委屈,他也只能忍受着,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最好。 想到这里,千机便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安府门前。 安延由于前几天遇到的事情,心里一直紧张,生怕那个野人再来闹事,干脆就从同僚那里借来了一排官差,守在门前。 这两天果然安宁了很多,不光没见到那个野人来打扰,就是连要饭的都绕道走了。 安延心中虽然安静了,但是总怕那个野人再来寻事,毕竟,门前的那些官差是要还回去的。 再者说了,看来要培养一下自己的府中有一些打手也是在所难免的了。 安延这里虽然没什么事,但是这些日子他的管家,可是急得要死要活的了,因为以前因为安府衰败而离开的那些下人们,又都要托关系,找门子的回来。 管家虽然当初也想着离开的,但是毕竟还是没离开,所以,管家总是以高姿态的看别人,想着那些背叛的人现在回来,很不妥。 管家正在琢磨着要换几个可靠的人来府上,突然一个小厮靠过来,笑嘻嘻的说道,“大管家,这安府这么大,现在又收到了皇上的重视,怎么的连个女眷也没有啊?” 管家听完小厮的话,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急忙说道,“是啊,我总是忙这个忙那个的,怎么能把着最重要的事情,都忘到一边去了啊?” 那小厮见管家很看重这个提议,便趁机说道,“小的听说,皇上有个公主妹妹,从努哈国被休了回来,虽说今年也三十六七岁了,但是还是能生育的,倒不如,让老爷跟皇上求个赏赐。” 管家听到这里,呵斥道,“老爷要娶个年轻的额,赶紧生个儿子,也好让安家有后。” 那小厮急忙跪在地上,分析利害,说道,“管家,您看,那被休的公主,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亲妹妹,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还能生育啊,更何况——” 管家瞪大了眼睛,看看这个小厮到底能说出什么花花事情来。 “更何况,皇上和太后没少因为这个老公主的事情操心,倘若现在咱们家老爷能把老公主收了,岂不是又能给自己生儿育女,还能给皇上和太后解决了心事,那么皇上不就更加的赏识老爷了么?没准,一下就又给官升三级了。” 那小厮说的头头是道的。 管家听完,细细的品味一下,这小厮说的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啊,这件事要是成了,还真是能得到不少的好处呢。 听到这里管家突然眼前一亮,这小厮真是个机灵的人啊,留在身边,一定会有大用处,不过这件事,管家要好好的思索一下,然后再去跟安延禀告。 正在这时候,突然间就有小厮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大惊失色的喊道,“管家,那天那个野人又来了!” 管家听完也是吓了一跳,他急忙说道,“门前的官差还在么?快,让官差们挡住那个野人!” 小厮的双腿发软,一下就瘫在了地上,说道,“那野人已经把所有的官差都杀了,咱们家门前,已经血流成河了!” 管家一听,瞪大了眼睛,狠狠的吞了一下口水,差点连嘴里的那口气一起给吞下去。 旁边的小厮急忙给管家拍了拍后背,心急如焚的说道,“管家您没事吧?” 管家瞬间就醒过来了,急忙说道,“快快快,带我去门前看看,你们也别闲着,把咱们这里的家丁都给我集中到门外去。” 第177章 177 安府被拒绝 第177章 177 安府被拒绝 安府顿时就乱糟糟的一片了。 安延正在庭院里的石桌旁看书,见到周围的奴才们都是神色慌张的样子,实在是有点纳闷,忍不住的找了一个过来问问。 “什么!那个野人又来了!”安延有点害怕,经过了太多的刺激,现在的安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处变不惊的奸诈老男人,变成了胆小如鼠的缩头乌龟了。 “回老爷的话,是啊是啊,管家正在让我们都去前面集合。”那个小厮急忙说道。 “去去去,快去,给我顶住!”安延说完,便急忙脚步匆匆的去找安毕商量这件事。 毛十八已经扛着大刀,在安府门前叫嚣了。 “你们把我娘子给我交出来,再不交出来,我就一把火把你们这破宅子给烧了!” 管家急忙上前,佯装不知道所为何事的样子,说道,“你娘子姓甚名谁,你为什么总是来我们府前挑衅?” “我的娘子叫安然!一定是安延那个老王八蛋嫌弃我穷,所以不把我娘子交出来!老子给你们说,要是待会儿你还不给我交出我娘子,我真的要动手了,对你们府上的人,全部杀死,然后再放一把火!” 管家还是装傻充愣的说道,“叫安然的多了,你说的是哪个安然啊?你可有生辰八字,来证明你说的安然就是我们家的大小姐?” 毛十八又愣住了,是啊,她的娘子是什么时候生的啊?万一别人也有叫安然的怎么办?可是娘子到底是哪一天的生日啊? 这时候毛十八的手下说道,“大哥,不如咱们回去了,去寒殿问问,看看姓白的那个管家怎么说。” 毛十八当下就觉得这个小弟的主意很合适。 管家见毛十八等人迅速的离开了,禁不住的抹了一下额头的大汗珠子,要是毛十八再不走,他真的不光流汗,还要尿裤子了。 凤和殿。 纳兰和检查了一下奴才们呈上来的婚礼清单,一点一点的挨着看。 她可不想让她的朝阳公主受一丁点的委屈。 这时候奴才们来报告,说朝阳公主来了。 纳兰和很是高兴,她要让公主看看,她给公主准备的婚礼多么的奢华。 没想到朝阳公主进了之后,脸色很不好看。 纳兰和有点担心的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朝阳公主被这么一问,马上委屈的要哭了。 纳兰和更是紧张了,急忙的将朝阳公主拉到自己的跟前,很小心的问道,“溪儿这又是怎么了?这大好的日子就快到了,怎么还哭啊,多么不吉利啊。” 朝阳公主抽噎的更厉害了,半天,才说道,“墨子牧说,他的父亲已经给他写信,说努哈国已经开始攻打西秦了,要他回去做先锋!” 纳兰和听完,很是生气,说道,“哀家跟皇上说好了的,让他成婚之后再走,怎么又要这么着急的让墨子牧回去啊?” 朝阳公主又是一阵哭哭啼啼说道,“可不可以不让墨子牧走啊,难不成我们刚刚成婚,他就上战场?那要是我有了身孕,他一去不归,岂不是我就要做寡妇了/” “呸呸呸,溪儿这个乌鸦嘴,这是怎么说话呢?大喜的日子!晦气!没关系,有哀家在,你的婚事会稳稳当当的举行,而且,哀家会跟墨将军说,换个人给他去打仗,不会让你的墨子牧上战场的。”纳兰和见到朝阳公主哭红的眼睛,就心疼的不得了。 听了纳兰和的话,朝阳公主抬头泪汪汪的说道,“您说的是真的么?” 纳兰和急忙点头,说道,“哀家什么时候骗过你?” 终于,朝阳公主在纳兰和的怀里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纳兰和觉得朝阳公主的心绪平静了,这才温和的说道,“溪儿,你来看看这礼单如何?” 朝阳公主看着那小册子,那么厚,懒懒地说到,“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还有那些什么书籍之类的,我要他们做什么用,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玩的,不要那么多。” “傻孩子,你以后嫁人了,就不能天天来哀家这里,一个人在一个府上,难免会孤单,多看一些书也是好的。”纳兰和很沉重的说道。 朝阳公主扁了扁嘴巴,说道,“腿脚长在我的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再说了墨子牧那么宠我,也不会管我的,我还是要天天来凤和殿。” “乱说,你啊,总是长不大,你让哀家怎么放心的下啊。” “对,孩儿听说老公主被休了?”朝阳公主突然问道。 纳兰和脸色马上就黑了,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恶的努哈国,那么好的一个女人就这么绝情的给休了回来!” 朝阳公主觉出了自己的问题好像是惹得纳兰和不高兴了,便低眉顺眼的不再问了。 可是纳兰和似乎就没有想翻过去这个话茬,愤愤的说道,“长公主都到了这一把年纪,还被休过,怎么可能嫁的出去,再说了,我总不能把长公主嫁给乡野村夫吧,那样岂不是丢尽了皇家的颜面!” 朝阳公主继续默默无语。 纳兰和接着说道,“倘若哪一位朝中的三品以上官员,肯娶了长公主,我必然会好好的对他,让皇上对他好好关照。” “可是,找朝中的官员,似乎都有不少的三妻四妾了,哪里还——” 正在这时候有个宫女进来了,走到了纳兰和的面前,很恭敬的跪下说道,“太后,奴婢有事要禀告。” 纳兰和见那奴婢的脸色,便将周围的人屏退了。 “你说吧,溪儿不是外人。”纳兰和严肃的说道。 “这件事——事关长公主的——安家派人来求亲——”那个奴婢忐忑的说道。 “什么!”纳兰和惊讶的问道。 那奴婢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急忙的解释,磕头说道,“太后赎罪,太后请恕罪,这件事是奴婢受他人的指派过来跟太后禀告的,不是奴婢的意思。” 纳兰和突然就大笑起来,说道,“真是天助我也啊,皇上清除了障碍,现在被休的长公主也有了归宿,真是个吉兆啊!” 第178章 178 悬崖之争 第178章 178 悬崖之争 “恭喜太后,贺喜太后!”朝阳公主急忙说道,“还有我和墨子牧的大婚呢,到时候真是好几幢大喜事呢,要是前朝再打一个胜仗,咱们西秦国的太平盛世,还有哪一个国家可以比得上?” “奴婢恭贺太后。”那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的奴婢也急忙说道。 纳兰和一阵欣喜若狂,哼,前几天皇上还在担心没有北宫绝出战,是不是会被努哈国挫败,照目前这气势来说,西秦国的吉祥之气息这么的浓烈,怎么可能打败仗? 纳兰和的心中更加的美滋滋的了。 悬崖上。 安然和北宫绝在摘红果的过程当中,不光愈合了身体的伤疤,竟然还练就了一套自创的功法,简直就是飞天入地啊。 两人真是玩的不亦乐乎。 安然想着,也许在这山里带着的日子不会很长了,她安静的坐在石头旁,看着一旁早就能够自由行动的北宫绝。 北宫绝感到了安然的不高兴,便急忙坐在安然的旁边,询问道,“王妃,你这是怎么了?这里的飞鸟被我们吃了那么多,露水也喝了那么多,红果被咱们摘的一干二净了,眼看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你怎么好像不是很高兴呢。” 安然低着头,抱着自己的膝盖,喃喃道,“虽说在这里很苦,但是能跟你天天的时时刻刻的在一起,可是出去了,离开了这里,你还是要做你的王爷,永远有忙不完的事情,可能就没时间顾及到我了。” 北宫绝愣了一下,然后就邪魅的一笑,伸出手,将安然的双手握在掌心,说道,“王妃,我其实早已经想起了我们的过去,其实,以前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只是对过去的事有些害羞而已——额——” 安然一愣,在她抬头的那一瞬间竟然发现北宫绝 那绝美的脸上有一丝的羞涩。 安然眨着水盈盈的大眸子,就那么看着北宫绝。 “王妃,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去哪里便会带着你去哪里,咱们从这里出去以后,我们先找到小白和小黑,我们去报仇,其实这件事,就算没有证据,我也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北宫绝很笃定的说道。 安然的心里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高兴的连话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王妃,你想做王后么?”北宫绝突然很严肃的说道。 安然愣住了,良久,才醒过神来,说道,“做王后有什么好的,你要娶很多女人和我争宠么?” 北宫绝那冷峻的美艳的脸,一下子就尴尬的抽搐了一下,这都什么理论啊,他无奈的说道,“做王后不一定有妃子跟你一起伺候我啊,再说了,我现在敢让你伺候么?自从我的胳膊腿儿能动了,不都是我在伺候你么?” 安然撅着嘴巴,瞬间显得非常的无辜可爱,说道,“额,这句话说的虽然是实话,可是到时候你要是当了大王,娶数不清的女人,哪里还会记得这一会儿的话。” 北宫绝一脸惊恐的说道,“我要是真的敢,你还不一脚把我给废了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再说了,小白和小黑,肯定是站在你那边,那两个小鬼,简直就是猴精,哼,我不吃亏就不错了,还你吃亏?” 安然听完嗤嗤的笑个没完没了的。 “小绝绝,不说别的,我就先问你,你真的打算自己做大王?”安然突然很严肃的说道。 北宫绝还有点不适应了呢,安然以往都是疯疯癫癫的,怎么突然就正儿八经的起来了。 “你快跟我说一下啊,我还等着你回答呢,你傻了吧唧的想什么呢?你说你恢复记忆了,可是你还记得你之前戴着面具,冷冰冰的样子么?哼,现在竟然这么菜!”安然说着,便狠狠的在北宫绝的大腿根儿揪了一把。 北宫绝马上就疼的跳起来了,哎呀哎呀的。 “王妃啊你手下留情,我只是一时还没适应过来,你慢慢说啊,我当个大王,你不就是王后了么?我只是想让你开心啊,我记得以前你喜欢黄金造的房子,黄金做的马车,黄金白银做的所有东西,要是我当上了大王,那样你要什么就有什么啊。”北宫绝急忙的解释说道。 安然这才松了一口气,佯装恍然大悟,突然笑嘻嘻的说道,“那,小绝绝要是成了大王,可不可以让我养很多的美男,伺候我啊?” 北宫绝马上脸色一黑,说道,“难道你觉得我不够强?难道我不能满足你?” 安然妩媚一笑,说道,“好吧好吧,人家在考虑一下,你要是一夜七次也还好。” 北宫绝狠狠的吞了一下口水,后槽牙都在发颤了,说道,“难道你这是要把之前没有做过的都补上啊?” 一阵妖媚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中。 北宫绝看着那个笑得疯癫的眼里妩媚女人,倒是笑了,因为他觉得,这才是他的安然。 两人又开始尝试着以草叶为点触物,练习轻功,争取早点把那一丈的距离突破。 远远看去,悬崖前,突出的玄石上,两个身影,一会儿蹦上一会儿蹦下的。 两人就是边蹦跶边聊天。 “王妃,我想给你盖一座黄金的皇宫。”北宫绝满脸堆笑,盯着面前那个妩媚的妖孽女人。 “皇宫不好,我更喜欢黄金。”女人很贪心的说道。 “那,你还要不要当王后?”北宫绝又纵身跳起。 “王后有什么好的?不能吃不能穿的,还是黄金好。”妖孽女人咯咯的笑着,满山涧的飞鸟都为那笑声的美妙而倾倒沉醉。 “额,那我们还要灭了封炎那老儿么?”北宫绝听了安然的话,觉得自己的方向有点乱了。 “当然,我还要把他们家的皇宫烧了,哼,他们竟然敢害我,难道不知道我就是死不了么?阎王爷见我长得太美,怕我被那些恶鬼糟蹋,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收留我。”安然自恋的说道。 “这——”北宫绝被安然这一段稀奇古怪的言论说的竟然不知道怎么接话茬了,不过,他再看看面前的女人,确实,美的让人丢魂儿。 第179章 179 表演给你看 第179章 179 表演给你看 “小绝绝,你看够了没有!我这会儿跳的都比你高一尺了!”安然撒娇的说道。 悬崖前的两个人成了飞鸟们的景色,那两个比飞鸟大好多的动物,就像两根跳跳蛋一样,一直在蹦起来,沉下去,再蹦起来。 “哦哦,我知道了,我会认真的跳,但是我真的没看够。”北宫绝嘿嘿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邪魅。 “小绝绝,我还是喜欢看看你冷冰冰的样子。”安然很娇羞的说道。 “好啊好啊,我这就冰给你看。”瞬间,北宫绝便收起笑脸,满脸的冷冰冰,真是让人觉得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错觉。 “哈哈哈哈——小绝绝,为什么我看到你的这幅表情,就情不能自已啊!”安然竟然狂笑不止,然后跳起来的高度又创造了一个新高度。 “王妃,我以后叫你小宝宝好不好?你既然不喜欢放往后,那,我们报仇之后就四处游玩如何?我再给你打造一辆硕大的黄金马车,怎么样?”北宫绝宠溺的看着安然。 安然竟然羞涩的遮住嘴巴,细细的笑起来,那盈盈水眸笑的成了月牙儿。 “当然好,我才不要什么王后,我就要金子,我要到处的去游玩,要吃遍了天下的好吃的。”安然一脸期待的样子。 “好啊好啊,就这么说定了。”北宫绝欣然同意。 安然笑的更加的让人心荡漾。 而此时此刻,在从努哈国回到西秦路上的安小黑和安小白等人,正在带着雪毛急匆匆的赶回来。 安小白:“哥哥,你说娘亲这些天会不会已经饿死了?” 安小黑:“……” 安小白:“娘亲要是饿死了,那我们要找到她的尸骨,我们要用金子给娘亲打造黄金墓碑,娘亲生前那么的喜欢金子。” 白络嘴角狠狠的抽动一下,忍不住的说道,“听你们这说话的语气,好像已经知道安然死了一样。” 安小白:“哦哦,对哦,现在还不知道娘亲的死活,还不能这么早的下决定,那么俊叔叔,你知道哪里的黄金最多么?” 白络实在无奈了,这孩子是不是钻进了金子眼里,怎么一句话都离不开金子俩字啊? 千机先生却附和说道,“小主人,其实西秦国的金子是全天下最多的,而西秦的黄金大部分都在皇宫里,确切的说,是在太后的凤和殿下面的底层中。” 安小白眨了眨眸子,记住了千机的这一番话。 如果千机知道这句话能后引起后面发生的纷乱,估计他就不会那么痛快的说出来了。 而安小白手腕上的小雪抬头看了看安小白,很无奈的叹气说道,“完了,又有人要遭殃了,那太后死不足惜,只是那皇宫那么大,人那么多,这个小恶魔一向不在意别人的生死,这下她要是玩的大了,真不知道多少人死于非命。” 安小白诡异的笑了笑,看着自己的手腕儿。 小雪被安小白的眼神看的蛇身一层的虚汗,真不知道那个小恶魔的内功怎么长进这么大,竟然连小雪内心想什么,那小恶魔都知道,简直是没法活了。 小雪哀怨道,死,它才不怕,它只是怕疼,要是死的方法不疼,它真的想去试试看了。 白络和千机听着两个小奶娃的对话,不禁的面面相觑,难道真的要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啊。 安小白抿着小嘴儿说道,“哥哥,可是我觉得,用藏书阁的火烤的红薯,真的比在外面用木柴烤的红薯香甜松软。” 安小黑:“……” 安小白眨了眨眸子,接着说道,“哥哥,不知道凤和殿的大火烤红薯会不会比藏书阁的更好吃啊?” 安小黑:“……” 白络实在忍不住了,说道,“你们两个可不可以积点德啊?” 安小白愕然的看着白络,马上变脸,笑眯眯的看着白络说道,“俊叔叔,不要以为你长得太帅,我就不会找你的麻烦哦。” 白络:“……” 安小白接着说道,“我们一直很积德,但是我们的爹娘还是遭到了暗算,所以,就还不如不积德,反正那东西又不能吃。” 安小黑:“……” 白络:“……” 千机则笑眯眯的说道,“小主人真是聪明睿智,这样吧,咱们先带着雪毛把安然和绝王爷找到,然后就去凤和殿。” 安小白听了千机的话,马上就高兴的活蹦乱跳,拍手笑着说道,“千机先生虽然长得丑了点,但是说话还是很中听的。” 白络嘴角狠狠的抽搐一顿,他还真没看出来,千机这个老家伙竟然为了达到目的,真是不择手段啊,溜须拍马,曲意逢迎都上来了。 千机趁机马上跟安小白热聊起来。 说话走路果然很快,大家便带着雪毛来到了悬崖边上。 就在安小白要动用法力,催动雪毛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山涧的咯咯笑声,那笑声魅惑的妩媚,像极了娘亲的笑声。 与此同时,安小黑也停住了脚步,安小黑冷着脸,满眼镇静的看着悬崖。 安小白:“哥哥!娘亲的笑声!” 安小黑:“恩,恐怕天下有这样笑声的也只有娘亲了。” 安小白:“哥哥,我要迅速的放出雪毛。” 安小黑嘴角狠狠地抽搐一下,“都这个时候了,你再放出去,还有什么必要么?” 安小白有点嫌弃的看着哥哥,说道,“那也要确定具体的位置啊,不然的话,我们总不能让小雪在从头到尾的搜索一遍吧。” 蛰伏在小雪手腕上的小雪,听了那小恶魔的话语,简直就是心肝肺的都要吓出来了,不会吧,还要搜索,那岂不是要皮开肉绽一命呜呼?死也就算了,可是那么臃肿的死了,疼痛难忍,而且还死的超级难看。 安小黑听到这些,只能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就放出雪毛。” 安小白催动咒语,雪毛瞬间就瞪大了猩红的双眼,竟然在瞬间像是踩在云朵上一样,径直的朝着悬崖的中部位置,飞奔而去。 安小黑和安小白那两个一黑一红的身影,站在悬崖边上,迎着罡风,有着一股莫名的霸气。 白络和千机见到这个情形也忍不住的在内心佩服万分。 第180章 180 报仇计划 第180章 180 报仇计划 安然和北宫绝正坐在悬崖口的石头上,看着这山间的水,树,鸟,感叹着这段时间的变化。 安然妩媚的笑了笑,说道,“按照我们现在的这个速度,想必明天就能都顺利的上到了悬崖顶部,然后我们去做什么呢?” 北宫绝马上就严肃起来了,冷着一张脸,单单的看他的眸子,就跟坠崖之前,戴着面具的时候无异。 安然见到这个样子,竟然一把抱住了北宫绝,又是亲又是啃的,说道,“小绝绝,我似乎又找到你以前的影子了。” 北宫绝继续冷冷的看着对面的飞瀑,说道,“王妃,你果真是喜欢之前的我么?” 安然急忙点头表示肯定,说道,“对啊对啊,那时候的你真的是冷酷帅呆啊!超级喜欢!” “那好,从今以后,我就做回以前的我。”北宫绝说完,就霸道的将安然搂在了自己的胸前。 安然竟然瞬间像是一只听话的猫,一样的蜷缩在了北宫绝的怀中,而后,竟然双腿一勾,勾住了北宫绝的腰。 北宫绝的嘴角轻轻的抽搐一下,“王妃,你这是——” 安然嫣然一笑,说道,“暧昧啊,我就喜欢跟小绝绝如此的出双入对的。” 北宫绝垂下眼睑,看着安然那妖孽的笑,没说什么话,只点了点头。 安然接着问道,“小绝绝,那我们从这里出去了之后,首先做点什么事情啊?” 北宫绝想都不想的说道,“我们先去皇宫,找仇人。” 安然马上就附和道,“对啊对啊,此仇不报非君子,必须要把那老痞子给收拾了。” “是的。”北宫绝冷冷的说道。 安然竟然花痴一样的捧着北宫绝的脸,说道,“天啊,小绝绝,你终于又恢复到以前的那个冷峻美男子了,我简直是太喜欢了。” 北宫绝的心里乐开了花,虽然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温软的笑,也喜欢和安然斗嘴,可是既然安然喜欢这种冷冰冰的样子,那么他就在安然面前做出个冷冰冰的样子就好了。 安然这时候又说道,“那,我们先吃点什么么?还是继续练习?” 北宫绝竟然更加冷酷的说道,“现在要做的是,睡觉!” 安然突然瞪大了眼睛,真不知道北宫绝怎么突然间有这个想法,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 就在安然诧异的瞬间,北宫绝的那片温热的唇已经覆盖上来了。 安然瞬间瞪大了眼睛,她怎么都没想到,北宫绝会突然来个霸道之吻。 安然在惊讶之余,很快便顺势下来,迎合上去了。 两人缠绵许久,马上就到了动真格的了,结果突然就有个浑身毛乎乎的雪白的东西落在身边。 “咦?这是个什么鬼?怎么长的像一条狗,却又不是狗?”安然很不高兴的看着那个打断了她的好事的家伙。 北宫绝蹙了一下眉头,脑子里思索一下,说道,“王妃,这个东西大概是叫雪毛,是努哈国,极北之地的一种罕见的东西,它们以嗅觉灵敏著称,可是——我们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北宫绝说完之后,对自己刚才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难道这又是什么其他的新物种? 安然看着冥思苦想的北宫绝,疑惑的问道,“小绝绝,这到底是什么?不过,不管这是什么?它耽误了我们亲热,我要把它杀了,烤肉吃!” 北宫绝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一下。 只是这时候安小白和安小黑没在这附近,不然安小黑听了娘亲的话,一定会觉得,果然是亲生的母女俩,小白当初在努哈国的极北之地也说过这样的话。 那雪白的狗一样的东西,就逗留了一瞬间的功夫,便转身离开了。 安然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很是不快,说道,“我们在这里多么争取努力啊,可是那个小东西,竟然就那么轻松的在这里晃悠一圈,马上就晃悠走了。” 北宫绝眯着眼睛,看着那雪毛远去的地方,许久之后才说道,“此事有蹊跷,难道这雪毛是寻找什么人或者东西?” 安然却勾着北宫绝的脖子,妖媚的说道,“小绝绝,我们来继续吧。” 北宫绝微微一笑,说道,“王妃,你先休息片刻,我要弄清楚这只雪毛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然很失落的说道,“真是扫兴,小绝绝,你弄清楚之后,咱们要大战三百回合!” 北宫绝邪魅一笑,说道,“我自己是有千军万马,就是不知道你行不行了。” 安然妖孽的疯笑一阵,说道,“有什么不行的额,我定然会让你精尽人亡!” 北宫绝狠狠的吞了一下口水,不知道这妖孽一样的女人怎么能如此的大胆,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他却喜欢的不得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声音传来,“娘亲!爹爹!” 那清脆的悦耳的喊声,让安然和北宫绝不由得浑身一颤,这声音怎么如此的熟悉! 不等他们缓过神儿来,正上方已经出现了一红一黑两个身影。 安然狂笑,巨得意,看来还是她的两个小崽子有情有义,知道来救娘亲。 但是安然看到安小白手里拉着的那根晶莹剔透的白绳子的时候,她有点愕然,那是个什么鬼,怎么像是活的啊。 看着安小白用力的握住那白色的东西,那东西就像是被捏痛了之后浑身颤抖一下。 “小白,你,这么深的悬崖,你是怎么找到的?”安然很疑惑的追问道。 北宫绝也笑眯眯的说道,“是啊是啊,小白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小白吓得突然往后跳了三下,瞪大了眼睛,说道,“你是谁?” 北宫绝笑嘻嘻的说道,“我是爹爹啊!” 安小白嘴角猛地抽搐一下,“乱说!我的爹爹是面瘫!你这个色眯眯笑嘻嘻的人,虽说你长得比较美,但是,你不是我爹爹!” 不等北宫绝解释,安小白马上转身问安然道,“娘亲,这个男人是你的新宠么?额,你不是坠崖了么?连饭都吃不上,居然还想着找男人?” 第181章 181 死里逃生 第181章 181 死里逃生 安然笑嘻嘻的说道,“小白白,哪里哦,吃饭是必须的,男人也是必须的啊,再说了,这个男人真的是娘亲的小绝绝,你的亲爹爹,他的那个破面具摔坏了,然后人也摔的有点傻了。” 安小白扭过身子,大眼睛溜溜转一下,仰起小脸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北宫绝啊!”北宫绝很无奈的说道。 安小白竟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恩,还不错,没有完全变傻。” 北宫绝嘴角狠狠的又是抽搐一下,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娃子竟然这么描述她的亲爹爹。 安小黑却冷冷的说道,“行了,别那么多废话了,赶紧的爬上去,不然小雪就断气了。” 安然大吃一惊,捂着嘴巴,另一只手指着那浑身颤抖,乖乖挂在悬崖墙壁上的白色物体,这才意识到,那东西居然是小雪! 可是,小雪明明是可以变大的啊,怎么能变这么长! 安小白似乎看出了安然的意思,笑着说道,“哈哈,能变大就能变长啊,只要宽里不变,就能变得更长!” 安然扭脸,看着那个可怜的小雪,说道,“小雪这么做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 小雪听完安然的这句话,差点当场晕过去,这一家人简直就是个魔窟,怎么能说话这么没人情味? 哼,它作为一条蛇都已经有了人情味,而那一家人,作为人竟然没有丝毫的人情味。 “小绝绝,走,既然咱们现在能出去了,那还犹豫什么?我们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呢。”安然说完,便扭了扭屁股,很快抓住了小雪,几个腾飞,便到了悬崖之巅。 北宫绝紧随其后。 安小黑和安小白站在悬崖间,仰头看着早已经离开了的安然和北宫绝。 安小白叹气说道,“咱们来救他们,他们居然连问都不问的,直接就走人了,一点都不知道照顾咱们!” 安小黑冷冷的说道,“哼,他们不让你照顾,已经对你很不错了。” 安小白:“……” 安小黑转身,纵身一跃,已经爬到了一半的距离了。 安小白扁了扁嘴巴,说道,“果然,都是自己顾自己的自私人,哼,我要趁着小雪还没有累的吐血而亡,先离开这里再说。” 终于,骄阳之下,悬崖之巅,罡风正猛,一家四口,加上两个外人,成了一副不错的风景。 安然,“小绝绝,我饿了。” 北宫绝:“我下面给你吃。” 安小北:“这里没有火,怎么吃烤鸡?” 安小黑:“吃生的!” 站在一旁的白络和千机不禁虎躯一震,这一家人真是中毒不轻啊。 北宫绝见白络在旁边,便冷起了脸,说道,“白络,谢谢你千辛万苦的救我。” 安小白很不留情的撇嘴说道,“自作多情,人家是为了我娘亲,不过,我觉得以后在发生这种事,就是为了我了。” 安小黑:“……” 白络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啊?” 北宫绝那冷冽的眸子朝着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恶狠狠的说道,“报仇!” 白络问道,“你知道凶手是谁?” 安然妖媚一笑,说道,“人家都说,长得越美,脑子越少,恩,我看白公子你就是典范啊。” 白络狠狠的撇了撇嘴巴,这个妖孽的女人,掉了一次悬崖,居然还是死性不改,竟然还是这么刁蛮泼辣。 千机这时候适时的说道,“绝王爷,您的军队是否还听您的指挥?” 北宫绝对于这么幼稚的问题,简直就是不屑于回答。 在这期间,皇家不能调遣北宫绝手下的将领和一兵一卒。 “倘若绝王爷还能有兵权在手,在下有一个计策。”千机笑着说道。 安小黑忍不住的说道,“老奸巨猾! 千机只是笑笑,却不多说话。 北宫绝扭脸看了一眼千机,很不解的说道,“你为何要这么帮助我?” 千机很恭敬的鞠躬说道,“老奴这一生的使命就是要护住天下的霸主,试问这世间,除了绝王爷,谁还有这般的实力?” 北宫绝原本紧绷着的脸,突然就哈哈大笑不止。 这一下把白络给弄懵了,这他娘还是北宫绝么?难道这不是个冒牌货?怎么这么魔性啊? 千机也感到有点怪异,以前的北宫绝,十几年如一日,一丝笑意都没有,怎么现在居然这么的无厘头啊。 “绝王爷?难道老奴说错了什么?”千机很恭敬的问道。 北宫绝很云淡风轻的说道,“本王的王妃不想做王后。” 听了北宫绝的这个回答之后,千机差点吐血,天啊,就因为一个女人的一句话么? 安然妖孽的笑着说道,“小绝绝,你对我真好!我虽然不想做王后,但是我想要黄金屋,黄金马车,黄金——” “好,我们报了仇,就去帮你完成心愿。”北宫绝简直就是无限宠溺。 千机嘴角狠狠的抽动一下,说道,“额,绝王爷,我们不是应当以天下大任为己任么?” 北宫绝眨着大眼睛,很疑惑的追问道,“天下大任跟我有一根金子的关系么?” “这——”千机真是无话可说了。 “千机先生,你舍弃了在西秦的荣华富贵,来追随我,也真是辛苦你了,不过,我这里真的是没有工钱给你开,不如,你还是回封炎那里吧。”北宫绝认真的说道。 千机很无奈了,他想实现一下自己的梦想怎么就这么难呢。 安小白咯咯的笑着说道,“好啦好啦,那些鸟事都不着急,咱们还是尽快的去下山,然后弄一些吃的吧,现在用凤和殿来烤红薯,显然是不够了时间了,还是凑合的去寻常的饭庄吃点东西算了。” “对啊对啊,我们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安然也是手舞足蹈的,竟然不顾大家都在场,一下就蹿起来,双臂勾着北宫绝的脖子,娇美的说道,“小绝绝,人家好累啊,你要抱着人家走。” “好啊——”北宫绝马上笑眯眯的伸出双臂,抱紧了安然的小蛮腰。 第182章 182 缠绵俊叔叔 第182章 182 缠绵俊叔叔 安小白:“娘亲好幸福啊,我也想有人抱——” 安小黑:“……” 白络看着安然和北宫绝秀恩爱,心里一阵噪乱,想当初,就是为了救安然而来,却没想到,现在看到安然完美无缺,心中却百般的不是滋味。 千机跟着众人身后,他才不能放弃,坚决不能,就算现在绝王爷不肯做天下的霸主,也要一定想办法,让他做天下的霸主,这样,千机才会不枉此生。 安小白扭脸,见白络一脸的失意,便哒哒跑上前,一把抱住白络,很呆萌的说道,“俊叔叔,你抱抱我好不好?” 面对一个如此清纯可爱天真的女娃子,白络自然是无法拒绝的,于是便淡淡的笑了笑,将安小白抱在怀里。 安小白喜滋滋的,说道,“我也是幸福的,因为我也有人抱着,只是,我的幸福比娘亲差一点。” 被北宫绝抱着的安然听到女儿的这句话,很得意的说道,“小白白,你说说看,娘亲哪里比你幸福。” 安小白撇了撇嘴巴,说道,“真不知道你这个娘亲是怎么做的,这种事也问的出口?” 安然很傲娇的说道,“怎么说不出口?” 安小白很不高兴的说道,“抱着娘亲的人,也喜欢娘亲,但是抱着我的人,不喜欢我,喜欢娘亲。” 安小黑听了那母女俩的对话,实在不想再让自己的耳朵受到摧残,直接快步走远,去寻找好的饭庄了。 而白络听了安小白的话,心中更是郁闷,明明是他先看上的安然,可是最终却被好兄弟北宫绝给抢走了。 北宫绝听了安然和安小白的话,只笑不语。 很快这几人就到了饭庄里。 安小黑知道安小白和安然的习惯,直接要了最好的房间,点了最好的酒菜。 安府。 安延正在书房看书呢,管家来了。 “老爷,刚才有人跟我说,他们在街上碰到了安然大小姐!还有绝王爷!”管家很激动的说道。 安延听完,马上就高兴起来了,这下好了,他安家的势力在朝中可是越来越稳固了。 “那,大小姐和绝王爷人在哪里?快派人去请到家里来!”安延合不拢嘴。 管家又急忙解释到,“他们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了一家饭庄,看样子是要商量很重要的事情。” 安延想着,当时绝王爷和安然失踪,肯定是有什么人在故意的捣乱,现如今绝王爷平安归来,他一定要抢个头功,现在跟皇上奏明,就说,希望黄上马上查找真凶,这样,既能显得他关心朝廷大事,又能显得他对绝王爷的重情重义。 安延觉得自己的想法简直是绝了,于是,他急忙跟管家吩咐道,“你快去准备马车,我要尽快的进宫,面见圣上。” 管家听了之后,便急忙的转身出了书房,准备马车去了。 皇宫。 封炎正在研究怎么抵御努哈国进攻的事情,突然福禄进来了,在封炎耳边低语几句。 封炎听完,面色苍白,一下就瘫坐在了座位上。 众人大惊,但是幸亏福禄反应敏捷,急忙跟众大臣们说,皇上身体不适,先让大家各自回家。 待众人推出去之后,福禄说道,“皇上,这个安延简直就是满口的胡言乱语,那绝王爷明明已经被咱们的人给打下了悬崖,怎么会——” 封炎也是心急如焚了,他真的想不到,北宫绝怎么会又死而复生了。 “皇上,我们要不要再找人去——” “万万不可,上次的事情,朕筹谋了那么久,而这次,倘若贸然出手,定然会被绝儿打的一败涂地,事情败露之后,绝儿一定会赶尽杀绝,那么朕的皇位恐怕也是要拱手相让了。” 福禄听了封炎的这一番话,也是心惊胆战的,急得满头大汗。 突然封炎说道,“我们大可不必惊慌,当时雇佣杀绝儿的人,又不是皇宫里的侍卫,想必绝儿也许不知道是朕派人杀他的!” 福禄听了封炎的话,急忙摇头,说道,“绝王爷那可是西秦的神,有什么事情能逃过他的眼睛,奴才就怕是什么人跟他透露了消息,那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这时候小厮再一次的传话,说安延在外面求见。 封炎简直是烦得不得了,直接吼道,“让他滚出去!朕不想见他!” 小厮吓得连滚带爬的出去了,真是不知道皇上为什么突然就这么生气了。 安延在宫外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很是不解,为什么皇上会如此的震怒呢? 百思不得其解,安延也只好先回家了。 凤和殿。 纳兰和正在给朝阳公主准备婚事,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明天,朝阳公主就要跟墨子牧成婚了,万万不能出任何的差池。 正在翻看礼单的纳兰和突然右眼皮跳的厉害,她只好将礼单放下,然后休息一下,想必是这几天太过操劳,累的吧。 纳兰和刚刚坐下,正在轻轻地揉捏太阳穴呢,封炎风尘仆仆的来了。 “母后,大事不好了!”封炎竟然慌张到了如此的地步。 纳兰和见状,很是惊讶,急忙屏退了奴才们,这才问道,“皇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如此的慌张?难道是努哈国已经打进来了么?” 封炎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不是努哈国,是绝儿!绝儿要打进来了!” 纳兰和手上的茶杯一下就碎在了地上,许久之后,纳兰和才缓过神儿来,呆愣的问道,“什么?绝儿不是死了么?怎么?难道是觉得鬼混?” 封炎都要急的掉眼泪了,他知道北宫绝是多么无情冷酷的狠毒,他知道,当北宫绝若是知道下手的人是他,那么后果只有一种,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纳兰和急忙摇头,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明明已经掉入悬崖,不可能还活着!一定是搞错了!是不是那些看到的人,看花了眼!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可是母后,连安延那个老畜生也在说,绝儿还活着,就在皇城!”封炎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竟然老泪纵横了。 第183章 183 凤和殿诡计 第183章 183 凤和殿诡计 纳兰和见到自己的儿子如此的失态,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虽然来回不停的踱着步子,她双手不停的捏搓,眉头皱的比花卷还要难看了。 “母后,这次完了,内忧外患啊,我们该怎么办?朕在皇位上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害怕恐慌过,母后,我们还能度过这次难关么?”封炎竟然是呜咽着说道。 纳兰和虽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但是还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皇上,这件事我们就先装作不知道!我们不能承认,就算绝儿他找到了证据,我们还是不能承认。”纳兰和坚定的说道。 “可是母后,就算我们不承认,到时候绝儿不是要说话来质问的,他会直接带人杀进来!之前在悬崖围攻,那是因为我们筹划了,请了高手,还占据了有力的地形,但是现在不是!绝儿之前的将士,我们丝毫动不了,眼下他真的回来了,那些将士只听他的!”封炎真的要疯了。 原本还想着用时间来让那些将士归一,可是没想到,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北宫绝就回来了,实在是措手不及! “那,我们不如就先出去多一段时间。”纳兰和突然说道。 “可是,现在努哈国正在大举进攻,朕现在躲起来,那么这不是要把我们的土地拱手相让么?再说了,绝儿手下的那些兵士,出入如鬼魅,我们就算躲到哪里,恐怕他们找到我们也是迟早的事情,所以,躲,恐怕是不行了。”封炎一直在摇头叹息。 纳兰和紧紧的眯着眼睛,抿着嘴唇,她用力的思索着,这个时候,真的是存亡时刻了。 “母后,不如我们跟绝儿让步一下,就说那是宇儿的计策?如何?”封炎的眸子突然一亮。 纳兰和瞬间就灿烂的笑起来,疯狂的大笑,说道,“好主意,反正现在宇儿已经身死,就算是绝儿有什么疑惑,那也是死亡无对症了。” “对啊,之前,朕也听说过,绝儿和宇儿为了那个叫安然的女人闹得不可开交,并且,宇儿对绝儿在朝中的势力,一直耿耿于怀,要是说宇儿妒忌绝儿,然后对绝儿下毒手,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封炎哭笑着说道。 纳兰和拍手称快,说道,“果然是一条妙计!” 封炎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转身一想,接着说道,“母后,其实我们要是把这件事栽赃到宇儿的身上,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言恳意切的请求绝儿,为了西秦国的民众,去边疆抗敌!努哈国的将士,看到绝儿,自然回收起嚣张气焰,退避三舍!” 纳兰和拍手笑道,“果然是一条好计策,这样,既可以把努哈国进犯的事情扛过去,就可以让内部安顿下来,等以后再有机会了,我们再把心腹大患除去!” 母子俩商量的天衣无缝的,真是大大的妙计。 这时候朝阳公主来了,一脸的哭哭啼啼。 纳兰和一下就心疼了,急忙追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朝阳公主扑进了纳兰和的怀里,哭诉道,“墨子牧娶我,可是他的爹娘竟然不同意!” 纳兰和大吃一惊,连连问道,“怎么可能?墨将军脑子坏了?竟然连公主都不愿意接纳?哀家真是小看他们了!” 纳兰和气的浑身发抖。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因为墨子牧说,他的爹爹收到了绝儿的书信,书信上说,倘若墨子牧敢娶我,他就会让墨将军看不到墨子牧!呜呜,这要怎么办?我还要嫁人呢!”朝阳公主大哭大闹着说道。 纳兰和非常的吃惊,急忙问道,“你说是谁给墨大将军的书信?” 朝阳公主哭着说道,“一千里加急,绝儿啊!您不是说绝儿已经死了么?可是为什么现在绝儿又活了,还要扰乱我的额婚事?是不是你们对绝儿做了什么事,他才会来为难我啊?” 纳兰和愕然,一下就软瘫在座位上,失神很久。 朝阳公主哪里管那么多,根本就是要死要活的了,她一直在想,要是墨子牧不能娶她,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啊? 纳兰和气的一掌拍在了桌上。 “我怎么办啊?我的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没有爹爹吧!”朝阳公主突然间就大哭起来了。 纳兰和刚刚有些镇静的脸色又变得慌张起来,“什么?孩子?什么时候的事情!” 纳兰和原本以为朝阳公主和墨子牧也就是有了男女关系,只要他们好自为之,只要不弄出孩子来,到时候成婚,外人也不知道了,可是怎么这么快竟然就弄出个什么孩子! “我们都是年轻人啊,有了那种事,有孩子不是正常的么?现在我不管,我就要嫁给他,不然我真是没脸活着了。”朝阳公主哭着说道。 纳兰和的脑袋都要炸开了,不知道怎么的有这么多麻烦的事情。 封炎在一旁听着,一语不发。 纳兰和急忙问道,“皇上,你有什么好主意?” 封炎淡淡的说道,“这种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儿女私情的小事,国家存亡之际,不说为大局着想,哼,孩子?孩子就吃药!流掉!” 封炎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纳兰和和朝阳公主听得真真切切。 纳兰和很是吃惊的看着封炎的冷漠表情,朝阳公主也很惊愕的看着封炎,她们实在不敢相信,封炎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封炎说完,便冷冷的看了一眼纳兰和和朝阳公主,说道,“自己做的事,自己去解决,朕没那么多时间兼顾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纳兰和刚想说几句什么,却见封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朝阳公主见状,一下子就软瘫在地上,双眼无力的看着空洞的前方,这都怎么了?难道皇上和绝儿之间也发生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纳兰和见朝阳公主状态不好,急忙走过来安慰,说道,“溪儿,你不用担心,皇上最近因为国事繁忙,所以心情有点差,你放心,这件事情哀家会为你做主的。” 第184章 184 公主大闹 第184章 184 公主大闹 朝阳公主的心里对皇上暗自的痛恨起来,凭什么国家大事就是大事,而她的婚事就不是大事?那婚事,是跟她的终身幸福息息相关的,怎么能说不是大事?哼,一定是皇上和绝儿之间有什么不可见光的秘密! 这口气真是咽不下去,皇上竟然那么的自私! 朝阳公主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纳兰和见朝阳公主一直一语不吭,还以为朝阳公主被皇上的冷漠给伤透了心,便急忙宽慰道,“溪儿,你不要担心,哀家跟你保证,你的婚事,哀家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额,至于墨子牧那边,哀家去协调。” 朝阳公主眨着大眼睛,说道,“您真的会帮助溪儿么?” “混账话,哀家不心疼你,还心疼谁?你好好的回你的殿里等着做美美的新娘子,哀家这就去处理这件事。”纳兰和很和蔼的说道。 朝阳公主却眨了眨眸子,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为什么这么的盛怒啊?” “额,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知道了,你只需要回去好好准备婚事就可以了。”纳兰和欲言又止,心想,这件事要是跟朝阳公主说了之后,想必会让两个人的关系会不好,于是,还是保密的比较好。 这件事就算是说,也要在摆平了北宫绝之后再说,否则,真是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事情。 “您就跟我说说嘛,我这会儿心里不舒畅,倘若知道了皇上刚刚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发火,我心里就不会那么的额难过了,我作为西秦的公主,也是要替您和皇上分担的。”朝阳公主很温和的说道。 纳兰和老泪纵横,捧着朝阳公主的脸,说道,“溪儿真的是长大了,懂得了这么多的事情了。” 朝阳公主很体贴的笑了笑。 纳兰和这才前前后后的把北宫绝被攻击掉入悬崖,重新复活的事情说了一个遍。 朝阳公主细细的记在了心里,没想到,皇上竟然先去陷害绝儿,要不是绝儿不在,墨子牧怎么可能会被他的爹娘找回去,要不是绝儿被皇上暗害,怎么会现在突然出现,然后,来组织她的大婚! 这一切的一切就是皇上的过错! 纳兰和见朝阳公主听完了她的叙说之后,见朝阳公主一直一眼不吭,好像在琢磨什么事情,便急忙询问,“溪儿,你没事吧?怎么了?” 朝阳公主缓过神儿,微微一笑,说道,“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思考,看来皇上生气,是因为溪儿不识大体,从今以后,溪儿知道怎么做了。” 纳兰和听完很是高兴,可是她却没发现,朝阳公主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的目光。 纳兰和又跟朝阳公主说了一些关于婚事需要注意的事情,然后又跟朝阳公主一再的保证,会把这件事做好,让她放心在家里准备婚事。 朝阳公主从凤和殿离去了,但是她并没有直接回自己宫殿。 安府。 安延从宫里回来之后,还在纳闷呢,一路上都在喃喃自语,说道,“这宫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怎么要去进宫报告一件喜事,反倒是被福禄大总管给撵了出来啊?” 安毕这时候还在门口坐着,见安延一脸惆怅的出来,便急忙站起来,上前问道,“安延,怎么样?你去宫里一趟,可是有什么收获么?” 安延一脸的迷惑,说道,“实在是搞不懂,前些日子皇上还因为这件事很焦虑的,可是我去了之后,没有见到皇上,还被骂了出来,真是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当年,我也是很左右逢源,现在战战兢兢的,却没有什么大的收获。” 安毕也叹了一口气。 父子俩在门口就那么坐着,许久之后,才一前一后的朝着家里的大厅走去。 寒殿。 北宫绝带着安然和两个孩子,在外面的饭庄吃了饭之后,便带着他们回了寒殿。 白富看到自己家的主子回来了,真是感慨万分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北宫绝邪魅笑着说道,“白富你这个老家伙,我还没死,你就哭得这么伤心,你是不是盼着我就别回来了,也好让你尽孝心啊?” 白富扑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磕头说道,“怎么可能?绝王爷,奴才日日夜夜的盼着您早点回来呢。” 安然不高兴的扁了扁嘴巴,妖孽一笑,说道,“白老头儿,你这个人,真是让人讨厌,我在小绝绝身边,你怎么能这么说,就算是日思夜盼,那也是我的事情,轮得到你这个没根儿的家伙?” 白富听完安然那妖媚的声音,嘴角狠狠的抽搐一下,尴尬的笑着说道,“王妃误会了,老奴对王妃也是日思夜想——” “哎呀?你快别想我了,就算我们家小绝绝不想我,还有白络公子思念我,怎么也轮不到你,哼,快点回去给我们准备点茶水,刚才吃的饭菜真的是有点油腻和咸了。”安然很妖媚的抚弄了一下头发,懒懒的样子。 白富干脆就闭口不说话,实在不知道要是再多说几句话,会惹出多么大的事来。 北宫绝看着安然在门口的这一阵说笑,竟然喜欢的不得了,一下揽住了安然的小蛮腰,亲昵的在安然的耳边说道,“王妃,你累不累啊?让我把你抱进去,直接抱到床上,我们饭后要多运动才行。” 安然妖孽的笑着说道,“小绝绝,你真是越来越体贴了。” 听完那两人的打情骂俏的,真是一脸的羞红,干脆就装听不见。 安小白撇嘴说道,“娘亲,你这样真的好么?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要不是我还没长熟,哼!” 安小黑:“……” 安小白嘟着小嘴儿说道,“俊叔叔,快来亲亲我!” 白络:“……” 千机看着那个小女娃,一身的殷红裙子,真是个小妖孽。 安小白:“俊叔叔,我娘亲都不要你了,你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看小白不是也挺好?” 白络的嘴角又是狠狠的抽搐一下。 安小白咯咯的笑声,实在是过于妖孽。 第185章 185 有缘无分 第185章 185 有缘无分 白络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这母女俩到底是什么生的,即便是妖孽的让人无语,却又让人欲罢不能。 安小白眨着大眼睛,已经站在了白络的额面前,说道,“俊叔叔,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安小黑:“够了!” 安小白笑呵呵的说道,“怎么可能,我还有一肚子的情话要跟俊叔叔说。” 白络实在是有点忍受不住了,转身想离开了。 原本就是因为知道安然失踪,绝儿坠崖,两个孩子孤苦无依,才会来到这里,可是现在看来,人家都是一家团聚了,他在这里还有什么用处? 安然似乎看出了白络的心思,可是,人已然有了新上人,也只好舍弃那个美男子了,但是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的喜欢白络。 安然的眼睛一眨,笑嘻嘻的说道,“白公子,既然,你我做不成情人,那不如你给我做闺女婿如何?” 白络瞬间满额头的黑线,他狠狠的吞了一下口水,这个野蛮的女人,难道还嫌整他整的不够么? 哼,让他一世英名的白络公子,竟然身心收到了双重的伤害,不做他的女人也就算了,竟然还妄想占便宜,要做他的岳母,简直是疯了! 安小白听完,圆乎乎的小脸儿一脸的认真,说道,“娘亲,这叫娃娃亲么?” 安小黑:“……” 北宫绝:“这叫童养媳——” 几个人边说边进了寒殿。 白络一心想着救安然,现在见到安然已经安全了,最可气的是,安然和北宫绝这小子,两人在他的面前秀恩爱! “俊叔叔,你当真要走了?”安小白很认真的眨着大眼睛问道,那澄澈的黑不见底的眸子,让人有几分的怜爱。 白络嘴角轻轻的抿了抿,说道,“小丫头,叔叔该做的事情做完了,当然要离开。” “难道俊叔叔不喜欢我么?”安小白接着问道,大眼睛里已经含着泪水了。 白络淡淡的笑了笑,伸手将安小白抱了起来,说道,“怎么会不喜欢啊?叔叔一直把你当成小宝贝的看待啊,更何况,你保护叔叔那么久,叔叔一直很喜欢你。” 安小白眨着大眸子,接着说道,“我也喜欢叔叔,你知道么?从小我就没有爹爹的,涨了这么大,我那个精神病一样的娘亲才给我找到爹爹,其实,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亲生爹爹,可是,我却喜欢跟叔叔在一起,觉得叔叔更像爹爹!” 白络听完小孩子的话,狠狠的吞了一下口水,喉结动了一下,说道,“你一直喜欢叔叔,像是喜欢爹爹一样?” 安小白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白络突然有点感动,他还是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叔叔迟早要离开,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所以,这样吧,叔叔离开了,只会把去往哪里,告诉你一个人,等你长大了,若是想念叔叔,你就去那个地方找叔叔,好不好?” “叔叔不打算告诉我娘亲么?”安小白疑惑的问道。 白络摇了摇头,说道,“即便告诉了,她也不会记得,还不如不说,小白要乖乖的长大,好不好?” 安小白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那澄清的眸子,充满了数不尽的天真无邪。 白络在夜里,便轻轻地走了,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把一张字条悄悄地塞进了安小白随身的小花布兜兜里面。 看着消失在夜色之中那个白色的身影。 房檐儿上坐着的两个小身影,不约而同的叹息一声。 安小白:“俊叔叔的背影好可怜。” 安小黑:“他留下来只会更伤心。” 安小白:“哥哥,我真的想赶快长大,娘亲不会这么白痴,我就可以去找俊叔叔了。” 安小黑:“……” 安小白:“哥哥,爹爹和娘亲是不是要报仇了啊?可是现在咱们又不知道谁是仇家。” 安小黑:“娘亲不在的时候,你很聪明,娘亲刚回来,你的智商直线下降。” 安小白撅着小嘴儿说道,“哥哥,我只是按照实际情况说啊,倘若爹爹和娘亲知道了谁是仇人,为什么没有马上去报仇,反而是回寒殿休息呢?” 安小黑一张冷脸,看着夜色中。 安小白依旧叨念着,“我觉得吧,仇人就是皇宫的那些人,天底下能有多少人敢算计咱们的爹爹?” 安小黑:“…….” 安小白:“我觉得现在表面的平静,实际是在酝酿异常巨大的战争,呼呼,到时候我要带着小雪杀个痛快。” 安小黑:“……” 安小白伸了伸懒腰,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那几颗暗淡的星子,说道,“俊叔叔走了,连天上的星星都不开心了,我觉得,我应该去厨房吃点东西来消除一下我的负面情绪。” 安小黑看着安小白那瞬间消失的身影,忍不住的说道,“跟娘亲如此的相似,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受的了你。” 夜色很平静,皇城也很平静,但是夜色很浓,似乎在酝酿一场汹涌的战争。 安府。 安延正在看书,忽闻宫里来了旨意,安延便想着,难不成是因为他上奏有功,皇上对他的褒奖? 安毕听到外面有圣旨来了,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但是当公公宣读圣旨完了之后,安延和安毕完全就瘫在了原地。 因为那张圣旨是罢黜安延官位的圣旨。 瞬间,管家便急匆匆的去了后院,还准备什么婚事啊,还妄想着娶老公主?安府这次真的是彻底完了。 安延跪在地上,欲哭无泪,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什么事,才会遭到这样的惩罚。 而安毕则痛哭流涕,安家的荣华富贵,从此付诸一炬了。 安延突然间说道,“父亲,我们还有安然啊,还有绝王爷啊,我们要去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安毕老泪纵横,说道,“这些事,你自己做主吧,我就先回乡下老家了。” 安延见到这个情形,竟然顾不上多照顾老爹了,他的仕途怎么可能就这么毁了?他千辛万苦经营的仕途,不能就这么在一瞬间完了,他踉跄着爬起来,一定要去寒殿,找安然问问,这里面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第186章 186 杀进皇宫 第186章 186 杀进皇宫 皇宫内。 凤和殿。 纳兰和已经盛装准备了,她昨天已经亲自到了大将军府,跟墨子牧的母亲说了墨子牧和朝阳公主的婚事。 墨子牧的母亲,当下就说道,这些事全凭太后做主,纳兰和喜出望外,同时又很得意,这西秦国还是她说了算的。 这时候的朝阳公主也已经盛装打扮,宫殿里一片喜气洋洋,到处的张灯结彩,司仪官,送亲队,仪仗队,陪嫁的奴婢侍女,金银财宝,首饰玉器,简直是阔绰至极。 封炎虽然前几天对朝阳公主说话难听,但是毕竟是一家人,去送送还是应该的。 福禄看出了封炎的心思,便张罗着銮驾的事情了。 这时候大殿里只有封炎一个人,他思前想后的,北宫绝已经回寒殿好几天了,为什么现在还没有露面啊?难道是他并没有怀疑上次被暗杀的事情?可是即便如此,他也应该跟他这个皇上商量一下下一步的打算吧。 封炎突然觉得脑后有一丝凉风,当他还没来得及扭头的时候,便觉得脖子前横着一把冰冷的刀刃了。 封炎大惊,可是当他惊恐的眼神看到站在他旁边的人的时候,他便失去了要喊人的打算了。 因为,这个人要杀他,就算现在他喊破喉咙,把整个皇宫的侍卫都喊来,也是无济于事的。 “绝儿,你这是何意啊?”封炎的脑门上已经密密麻麻的一层汗珠了。 北宫绝冷笑一声,“这句话我应该问你吧。” 封炎干巴巴的笑着说道,“绝儿,你这话,朕真是听不懂啊。” 北宫绝又是冷笑一声,说道,“没关系,你现在听不懂听的懂,都是要去问问阎王爷,阎王爷恐怕也需要你这样的阴毒之人早点去阴间受地域之苦,重新做人吧。” “绝儿——” “嗤——”一股殷红的血柱喷涌而出,在那冷清的大殿里,就像是一朵开的极其艳丽的血花。 北宫绝的脸上依旧是冷若冰霜,他轻轻的擦了擦刀刃上的血迹,然后把那占了血迹的雪白的帕子扔到了地上。 北宫绝就那么肆无忌惮的走在皇宫里,让所有见到北宫绝的人,都觉得很是疑惑,因为大家都知道,绝王爷已经由于贪玩,在丛林之中失踪了。 北宫绝像极了以前的样子,他丝毫不理会别人的眼光,只兀自的朝着凤和殿而去。 北宫绝的出现,引起了宫中大乱,而努哈国在西秦皇宫的眼线见到这个情形,差点吐血,先前不是说绝王爷已经殒命了么?怎么突然出现?不行,要用最快的速度告诉国王,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跟西秦起战事。 朝阳公主刚刚上了花轿,纳兰和太后正欣慰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身边的侍女说道,“太后,绝王爷来了!” 纳兰和吓得面如土色,虽然她早先就跟皇上商量好了对策,但是那只是对策,倘若北宫绝认准了这件事的幕后操纵者就是皇上和纳兰和,那么这件事真的不好说了,北宫绝从来都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就在纳兰和举足无措,想着有什么好办法的时候,突然,见到安然妖媚的笑嘻嘻的出现在了她面前。 安然一脚将花轿踢翻,紧接着,安然身后的安小白上去踩了那花轿好几脚,然后拿着手里拎着的烟花爆竹,点燃了扔到了花轿上。 安小白兴高采烈的喊道,“大喜事啊,不放喜袍真不好!” 朝阳公主被这个情形吓得胆子都破了,大声的乱叫。 安然突然出现,让纳兰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纳兰和警惕的问道,“安然,你这个狐媚子这会儿出现在这里,竟然还这么无法无天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安然花枝乱颤的大笑一通,说道,“我跟我们家的小绝绝商量好了,看谁能先抓到你,要了你的老命啊?” 纳兰和心中一阵寒颤,她知道,若是安然说说玩也就罢了,可是现在的北宫绝却真的惹不得。 这时候纳兰和身边的侍女 ,慌慌张张的凑了过来,在纳兰和的耳边低语道,“太后,福禄来报,说皇上被歹人刺杀在了大殿,已经完全没有生命的征兆了。” 纳兰和的腿一下子就软瘫了。 她有些六神无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喊一声,“溪儿!快跑!去墨家搬救兵!北宫绝要造反!” 朝阳公主平时已经娇生惯养的习惯了,这时候让她跑出去了,恐怕走不了十步路就闹着说道退脚疼了。 朝阳公主吓得连哭带爬的,好好的妆容,已经弄花了。 “哎呀!你哭什么!为了活命,你赶紧的跑啊!”纳兰和瞬间觉得自己很无奈。 安然看着那母女俩的样子,笑的更加的放肆了。 周围的宫女们,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时候突然又有侍卫跑上来,说道,“禀告太后,墨家根本就没有准备迎亲,大门紧闭,院子里空无一人!” 纳兰和听完,瞬间便软趴趴的瘫在了地上。 朝阳公主哭道,“我的墨子牧!我的婚事!” 纳兰和好久才缓过神儿,看着安然和北宫绝站在不远处,她冷笑一声,说道,“设计你们的事情,又不是哀家做的,哀家有什么好怕的?” 安然笑靥如花的说道,“我们也没说是你做的啊?我们也没说找你算账啊,我们只是闲着无聊,过来找你玩的。” 纳兰和无奈的冷笑一声。 安然突然说道,“小绝绝,你看太后头上的那个金子做的小鸟真好看,来来来,咱们俩比试一下,看谁的匕首能先把那金子小鸟给射下来?” 北宫绝一改那冷冰冰的脸色,邪魅一笑,说道,“好啊,只要王妃喜欢,我们现在就开始,可是,咱们两个谁先来?” 纳兰和在一旁听的都吓尿了,这是什么情况,那一对恶魔竟然要拿着她的凤冠当靶子! 若是那二人的手法准,也就算了,她只损失一个凤冠,丢点面子,但是要是那二人不小心射中她的头或者眼睛或者脸—— 第187章 187 天下易主 第187章 187 天下易主 纳兰和实在不敢再想下去了。 “小绝绝,这样哦,咱们石头剪子布啊?谁赢了谁先来!”安然竟然玩的兴致盎然的,而周遭的那些侍卫宫女已经吓得趴在地上不敢抬头了。 安小白笑着拍手说道,“好啊好啊,快点吧,我要看娘亲射箭厉害,还是爹爹射箭厉害,输了的人,要用凤和殿的房屋给我烤红薯!” 安小黑:“……” 安然和北宫绝相互站好,竟然在那一瞬间,北宫绝一下吻了安然,邪魅笑着说道,“王妃,你怎么这么美?” 安然羞涩的笑着数到,“小绝绝,来来来,我们石头剪刀布。” 两人玩了十个回合,却分不出胜负,众人正要松口气的时候。 安然突然像是发疯一样的狂跳着笑道,“我赢了,我赢啦,小绝绝输给我了!” 北宫绝宠溺的看着安然,说道,“王妃,快来吧,不然那金子小鸟可就飞走了!” 安然说着便从身后拿出一把匕首,打量一下,说道,“恩,好像上次我被朝阳公主抓起来那些贱婢给我用刑,就是用的这把匕首,恩,昨晚上我可爱的小黑给我从刑部大牢拿回了家,今天刚好用上。” 纳兰和见到那把匕首的时候,只觉得下身一片湿热。 众目睽睽之下,嗖的一声,那匕首从太后的头顶飞过。 众人急忙捂住了眼睛,偷偷的从指缝里看看是不是已经是血溅当场了。 纳兰和像傻了一样,呆坐在原地,长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很大。 北宫绝笑着说道,“额,看来王妃真是太过心软了,明明你的刀法很准啊。” 安然嘟着嘴巴,说道,“以前的时候,太后教训我,也只是打了个半死,没有打个全死啊,所以,我现在也不能一下把太后射死啊。” 北宫绝哈哈大笑,说道,“算了,还是让我来吧,在之前的时候,恐怕皇上和太后商量着杀死我的时候,没有想过会可怜我吧。” 安然故意看了一眼完全惊吓的纳兰和,说道,“小绝绝,太后都一把年纪了,你也可怜可怜她,让她选择个快一点的死法,不然多么疼啊?哦,我现在想想都觉得浑身痛哦。” 北宫绝邪魅一笑,说道,“是啊,那么不如把她的肉一片一片的刮下来,喂狗?额,不知道狗狗会不会胃口遭罪,怕肉太老太臭不肯吃?” 纳兰和听到这个,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身份,将那厚重的鞋子脱掉,急忙往花园里逃窜。 安然故意的扁了扁嘴巴,说道,“太后跑的那么快,人家追不上怎么办?” 安小黑:“……” 安小白:“娘亲,爹爹跑得快。” 北宫绝邪魅一笑,一把将安然抱起来,瞬间消失在原地,已经出现在了纳兰和的面前。 纳兰和大吃一惊,往后一转身,没想到踩到了裙子,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在地上。 看着纳兰和的惨状,安然的心里瞬间觉得舒服了很多。 北宫绝对这一对母子也是恨之入骨了。 这时候突然,墨将军出现了。 北宫绝看了一眼墨将军,冷冷的说道,“墨将军要插手此事?” 墨将军淡淡一笑,说道,“绝王爷,请受在下一拜,在下这次前来,只是求绝王爷一件事。” 北宫绝冷冰冰的问道,“你有什么事,直接说,我讨厌绕弯弯。” 墨将军说道,“皇上封炎,暴政无良,是早就该退位了。但是绝王爷是不是有什么好的人选,来主持西秦国的大局?” 北宫绝的眸子一闪,说道,“本王是没有这个心思,本王还要陪着安然去造金子马车,这样,你来主持大局吧。” 墨将军大惊,急忙跪在地上,说道,“绝王爷,此事万万舍不得啊!” 北宫绝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倘若墨将军不愿意这么做,那么我觉得墨子牧也就没有必要留下那个女人了。” 墨将军迟疑一下,便说道,“在下受绝王爷的恩惠,此生难忘。” “爹爹!爹爹啊,这个老太婆真是不禁折腾啊,我只是轻轻地将她的金子小鸟拔下来,她竟然吓死了!”安小白一脸无辜的说道,然后举起了手中的黄金凤冠。 朝阳公主这时候还在哭哭啼啼不已,听到了墨将军和北宫绝的对话,急忙爬过来说道,“墨将军,我现在已经有了墨子牧的骨肉啊。” 墨将军嫌弃的看了一眼,说道,“要不是那个臭小子对你痴情不改,我实在不想要你这样的女人嫁到我们墨家。” 北宫绝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皇宫,说道,“好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比方说,去边防转一圈,而后,我可能就会带着安然和两个孩子周游玩耍了。” “绝王爷,请您放心,寒殿那里,在下会好好的派人把守。”墨将军很认真严肃的说道。 北宫绝那冷冰冰的脸,在转向安然的时候,很快就变得微笑了,邪魅的面色,说道,“宝贝,我们走吧,我答应了你,给你先打造一样黄金马车,你说,我们先从哪里开始啊?” 安小白突然瞪大了眼睛,说道,“当然是抢劫了,不抢劫哪里有那么多的黄金?” 安小黑嘴角轻轻的抽动一下,说道,“这辈子恐怕要以这个为生,不做个好强盗,真是对不起这一家人。” 安然听了安小黑的话,说道,“儿子啊,你终于顿悟了!” 安小黑:“……” 安小白很开心的说道,“哈哈哈,那咱们还在这脏地方呆着干什么?我们开始我们的抢劫之路吧?” 安然狂笑不止,说道,“那,我们就从凤和殿开始吧?然后我们先打造一辆黄金马车!” 安小白蹦跳着鼓掌。 这一家人的莫名其妙的对话,让一旁的侍女侍卫们,都瞠目结舌的。 墨将军却很认真的看着这一家人,进一步的问道,“绝王爷,用不用我派些人,帮你们抢劫?” “不用不用,你们最好是派遣一些人去看守,我们进去了就拿,一点难度都没有,那还有什么意思啊?”安然很不高兴的说道。 第188章 188 大结局 第188章 188 大结局 墨将军善意一笑,跟北宫绝深深的鞠躬,说道,“好,我这就派遣一些武艺高强的侍卫去把守,看你们能不能顺利的抢劫到了。” 安然和安小白瞬间来了兴趣,说道,“好啊好啊,你快去,我们等天色晚了,就去。” 北宫绝朝着墨将军邪魅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在人山人海的注视下,北宫绝带着安然和两个孩子缓缓地离去了。 千机站在人群中,他有点懵了,难道他的直觉是错误的?难道雪神的所在,不是霸主的所在? 千机看着人群中的墨将军,心想,难道真正的霸主是墨将军? 千机站在那里,脑子有些混乱,不知道刚刚发生的那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以后将何去何从呢?总不会是跟着那一家人去到处的抢劫作乱吧? 就在千机思索的时候,安然和北宫绝带着两个奶娃已经消失了。 安府门前。 毛十八再一次带着人上门寻找安然,却发现,大门虚掩,在一阵的叫嚣之后,里面竟然没有人应答。 兄弟们一拥而上,将门踹开,发现院子里杂乱不堪。 毛十八大怒,骂道,“他娘的!拐了老子的媳妇儿,就这么跑了?竟然连家都不要了啊?老子才不会善罢甘休呢!你们就算逃到了天涯海角,老子也会追到天涯海角,下次再见到你们那把老骨头,老子就把你们拆了喂狗!” 小兄弟上前,献计说道,“大哥,不如咱们去寒殿看看,听人昨天说,在那里看到了绝王爷和安然!” 毛十八一听,马上就炸毛了,什么?自己的媳妇儿被人家掳走了?这可不行! “走!咱们杀到寒殿去,不把我娘子抢回来,我的毛就倒着写!”毛十八凶巴巴的张牙舞爪道。 小兄弟很是惊讶说道,“大哥,毛怎么倒着写,也只能倒着长吧。” 毛十八哼哼唧唧的扛着大刀,朝着远处走去。 皇城西郊。 安然坐在路边的木桩子上,翘着二郎腿儿,不耐烦的说道,“哎呀,我的马车什么时候打造好啊?” 安小白也不耐烦的耷拉着小短腿,挨着安然坐着说道,“娘亲啊,我们去凤和殿抢劫黄金都没有这么慢,怎么黄金都给拿来了,他们动作这么慢啊。” 安小黑抱着双臂,面无表情的说道:“一刻钟就能打造出来的马车,你们敢坐么?” 北宫绝邪魅的一笑,说道,“果然还是小黑聪明,跟我的想法一样一样的。” 安小白不高兴了,撇了撇嘴巴,说道,“我们抢的黄金都造了马车,那么,我们用什么去买饭吃啊?” 安然骄傲的说道,“小白白,你好笨,我们不是还有许多银子呢么?快,拿着银子去酒楼预定一个雅致的房间。我们去乐呵一下。” 安小黑:“娘亲,吃太多容易长胖。” 安然翻了个白眼儿说道,“我要是不多吃点,每天那么多的鸡鸭鱼都死了,我对得起它们么?再说了,我又不是天天吃,就这么一顿而已。” 北宫绝上前,将安然的小蛮腰揽住,说道,“王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你吃胖了,别人就不会看到你流口水,你就更不会离开我了。” 安然妖孽一笑,说道,“小绝绝,我们下一站去哪里抢劫啊?” 北宫绝笑着说道,“宝贝,咱们家你说了算,你说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 安小黑突然冷冷说道,“不是说去边疆看看情况么?若是努哈国进攻我们西秦,我觉得,爹爹还是应该亮相一下的。” 安小白也急忙点头,说道,“我把雪毛带到了这里,现在我们的事情已经完事了,我应该把雪毛再送回去的。” 小雪突然抬头,瞪着蛇眼看了看安小白那一脸的无辜天真,她实在不能相信,这个小恶魔这是要从良了么?竟然还想着要把雪毛还回到雪山里。 安小白抿了抿那樱桃红的嘴唇儿,看了看小雪,突然间那天真澄澈的眸子闪过一丝诡异,小雪心中暗道不好,果然,安小白伸出小手指,朝着小雪的头上恩了好几下,边恩便说道,“哼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哼哼再胡乱想,我就戳戳戳。” 可怜的小雪紧紧的缩着脖子闭着眼睛,任凭这个小恶魔在那戳。 安小白突然说道,“娘亲,爹爹,我觉得,我们的黄金马车打造好了之后,要迅速的找三匹好马,迅速的去努哈国边境,让对方知难而退,然后再去雪山把雪毛还回去。” 北宫绝点了点头,又转脸看了看安然,心疼的说道,“宝贝,这一路你要饱受颠簸之苦了。” 安然撅着嘴巴说道,“没关系啊,我可是把这种痛苦释放一下 ,比方说,在沿途过程中,我可以多抢劫几次金子银子,然后再多找几个美男——” “住嘴,宝贝啊你又在质疑我的能力,我不准你这么说,我要跟你说,我现在就要让你满足一下,何种姿势任你选。”北宫绝栖身过去。 安然妖孽的笑着说道,“这在路上人太多,人家害羞。” 安小白撅着嘴巴很不高兴的说道,“只顾着自己欢腾,不顾我们的感受,娘亲好自私!” 安小黑:“……” 这时候北宫绝已经抱着安然,迅速的跑进了旁边的草丛里了。 打造马车的匠人,终于出来了,出来一看,竟然只有两个小奶娃,便很疑惑的问道,“你们家大人呢?” 安小白很不高兴的说道,“老头儿,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那匠人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一下,说道,“小娃子,你还小,还是告诉爷爷你家大人在哪里吧,我有事找他们商量。” 安小黑冷冷的说道,“人老废话多!” 匠人实在是无奈了,尴尬的说道,“你们太小——” 安小白很不高兴的说道,“我娘亲和爹爹就是摆设啊,这个家里我和哥哥才是顶梁柱,你就算问我娘亲,她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 匠人愕然,怎么可能,那女子和男子看起来是很正常的啊。 可是就在这时,安小白已经从匠人身后的房间出来了,扔下一兜银子,朝着匠人说道,“工钱给你了。” 安小黑朝着草丛喊道,“你们俩腻歪够了么?再不走,我们走了。” 金光闪闪的马车,瞬间消失在匠人的门前。 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唧唧歪歪的朝着黄金马车跑去。 匠人站在路上,眼神凌乱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