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本纯良》 第一章 意外穿越 第一章 意外穿越 一袭白色雪纺连衣裙,裙边上点点鲜血晕开,如红梅朵朵,却更添几分妖冶。 女子看着眼前胸口破开一个血洞的男人,薄薄的嘴角微微上扬,冷漠的眼里依旧寒霜漫天,你原来也有心啊,可是你既有心,却为何狠得下心害了你的亲哥哥呢,我亲爱的—叔叔。仅仅为了一本古武九重就害了你至亲的兄嫂,叔叔,爸爸死前让璃珀问您,您,有心吗?不过现在用不着您回答了,想来,是有的。 女子冷眼看着眼前的尸体,手心出现一道白色灵力,只见女子素手一样,房间便燃起熊熊大火,似要吞没这世间黑暗。 女子站在宽阔的落地窗前,一头如瀑布般的卷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衬着如雪的肌肤更加的细腻。 爸爸妈妈,女儿为你们报仇了,你们看到了吗,古武九重女儿也已练成,终于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你们应该会开心的吧。璃珀看着满天的繁星,缓缓的闭上眼睛,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好累,为了复仇,她从六岁开始便同外公隐入这深山修习母亲家族绝学古武九重,她骨骼精奇,却也花了二十年,总算学成,只是外公在十年前离世,她存在这世间的理由便只有报仇这一个,而今天,大仇得报,也许,该好好歇歇了。 睡梦中,璃珀看到了她自己小时候,有爸爸,有妈妈,还有外公,一家人其乐融融。睡梦中的璃珀也扬起了嘴角,什么时候,她已经不会这样灿烂的笑了,她一直背负的太重的包袱让她已经忘了怎么笑。这夜间如果有人看到定会惊为天人,这是一张怎样绝美精致的脸,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 难受,窒息般的难受,全身上下也如撕裂般的疼痛,长期训练带来的坚毅让她睁开了眼睛,怎么会在水里,璃珀马上屏住呼吸,忍住浑身的不适往上划去,却见前方似还有一人身影,想着也许是个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睡下的线索,便拉上那个身影奋力游到湖边,看到有人过来,还来不及多想,脑袋突然一阵剧痛,璃珀便失去了意识。 璃珀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看着眼前似熟悉却又陌生的一切,脑子又是一阵阵隐痛。动了下手臂,想要坐起来,全身却如被揉碎了般的疼痛。 听到些许声响,木叶马上醒了过来,今天大小姐身边伺候的夏真姑娘说要他们琉璃院的人帮忙去整理刘姨娘的花园的时候她就该警觉些的,不该把小姐一个人落下,还好木实机灵救了小姐和大少爷,不然她木叶就是死也赎不清这罪孽,可是小姐和大少爷还是受了这般苦,这两个可是府里顶顶金贵的人儿啊,夫人去世后却遭得刘姨娘和大小姐这般糟蹋,她只是个下人,什么忙也帮不上。 想着想着,木叶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小姐,你终于醒了,奴婢下次就是死也再不离开小姐了,呜……可怜我的小姐遭了这许多罪,这大小姐也太可恶了。” 璃珀任由眼前的丫头把自己扶起来,没有她前世惯有的对人的接触的排斥,因为,她昏迷时这脑子里的记忆让她竟对眼前的丫头有种依恋的感觉,她知道,眼前眼睛哭得红肿的丫头是这具身子的贴身丫头木叶,从小伴着她的人。 在起来之前,璃珀便已好好梳理了脑袋中的陌生记忆,这身子是这将军府的嫡小姐商璃珀,有一个弟弟,慈爱的母亲于三年前去世,记忆中,母亲并不是个柔弱的女子,却不知为何这么早便香消玉殒。父亲是大将军,长年在外征战,所以记忆里关于父亲的画面并不多,只是那种强烈的思恋却让璃珀心里难受,她也思恋她的父亲啊,可是却永远没结果,这老天是要捉弄自己还是要补偿自己呢。 苦涩的笑在嘴角漾开,不过既然重活了这一世,她一定好好活着,等父亲回来,然后,好好保护他,她不会再允许任何人夺走他的父亲,任何人也不! 木叶不经意看到自家小姐的眼里竟有着在老爷眼里才瞧见过的凌厉,不禁吓了一跳。 “小、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木叶问完又摇摇头,小姐连话都说不清又怎么会回答自己的问题呢,自己定是累了所以瞧错了。 “我没事。”就这完整的一句话却惊得木叶睁大了眼睛。 “小姐,小姐你,你好了?”语气里带着无限的惊喜和期待看着表情淡淡的璃珀。 “嗯,从今日起,商璃珀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商璃珀了。” “是,是,小姐完全好了,我这、这就告诉刘姨娘去。” 木叶高兴的有些手忙脚乱,想着小姐要是不再是以前那个连话都说不清的痴儿便不会再受大小姐欺负了,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丫环婆子们也会收敛几分,却不想,这刘姨娘是大小姐商璃娇的生母,现在掌着将军府的权,今日之事,她又怎会不知,可是直到现在也没见着她惩罚了大小姐或是过来探望,可见,此事她定是也有参与的。商璃娇支开他们的理由就是去清理刘姨娘的花园,如果没有刘姨娘的默许又怎会有今日之事。 “站住。” 第二章 不安分的将军府 第二章 不安分的将军府 璃珀淡淡的一句,她没多少力气折腾了,这身伤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她的古武九重的功力还在,可是灵力却回到了原始状态,只剩下如头发丝般细细的一缕,用来疗这身伤最快也要半个月,这个冒失丫头还想去给她招惹麻烦,她现在可没那么多精力对付这府里的豺狼虎豹。 “小姐。” 看着木叶一脸的疑惑,璃珀只觉得将来要消耗的口水肯定不少。 “今天是谁引你出去的?” “是大小姐啊。” “那你要去找的刘姨娘是何人?” 虽然奇怪小姐为何会这样问,木叶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 “小姐,刘姨娘是大小姐的生母啊。” 璃珀淡淡的看了一眼木叶说道。 “知道你还去。” “啊,小姐你是说。”木叶惊讶的看着璃珀。 “如你所想。” “可是,可是,刘姨娘怎么会。” “好了,我乏了,你下去歇着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清楚,不然,你就另寻它主吧。”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请小姐不要赶走奴婢。”木叶以为璃珀要赶走她,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她无父无母,从小就跟着小姐,小姐要是赶她走,她便是死了也罢了。 “下去吧,你管好嘴我便不会让你离开的。” “是,小姐。”木叶肿胀者红红的眼睛,对着已经闭上眼睛的璃珀福了身便退下了。 在门关上的一霎那,一双冷眸睁开,看着手里的黑色药丸,这药丸是她沉睡时那个身上总带着花香的表姐许长歌乘人不在放她嘴里的,还好她在睡梦中也保持着警觉,不然真就吃下去了,这种让人变得痴呆的药丸,长期服用也是可以致命的。好一个许长歌,你借这身子母亲之势寄居将军府,享尽荣华,明面上你姐妹情深,处处维护,背地里却毁了商璃珀,以至于今日丢了性命,想来,那些维护不过是演戏而已吧。 感觉到身体里传来的愤怒和伤痛,璃珀用手捂住胸口,淡淡勾起嘴角,别急,商璃珀,既然用了你的身体,他人欠你的,也就是欠我的,我会替你讨回来的,安息吧。 一处院落内,一个侍女模样的年轻女子匆匆走到一华衣女子旁,见自家小姐正在好心情的拨弄指甲,小心翼翼的道。 “小姐,二小姐和大少爷被木实那个丫头给救上来了。” 女子听言手下一紧,漂亮的指甲断了一片,反手便给了侍女一个巴掌。 “你个蠢货,不是让你找人看着那贱人院里的丫头吗,怎么会让木实跑出来呢。” 侍女看着眼见扭曲着面孔看着自己的小姐,吓得浑身发抖,眼里蓄满了泪水,小姐怎么这般狠心,她夏真好歹跟了小姐十几年,尽心服侍却还是落得这般对待,心中竟有了些许不忿之气。 夏真是个模样秀丽的丫头,府里的家丁那个见了她不多看几眼,又是这府里大小姐的贴身丫头,虽说是个庶出小姐,可现在府里掌权可是这大小姐的生母刘姨娘,正房已经三年前已经过世,留下个白痴无能的嫡女二小姐和才三岁的大少爷,府里的老爷长年在外征战,一年难得回来一两次,所以刘姨娘虽名义上是府里的姨娘,可私底下俨然就是这将军府的正主子了。平日里谁见着她不恭敬的叫声夏真姐,可小姐,小姐却这般作践她。 商璃娇本就心里有火,再见着自己的丫头一副倔强的模样,心底的火气愈来愈盛。 “你这幅狐媚样子是要给谁看,啊!滚出去,跪在外头,没我命令不许你起来。” 夏真抿了抿嘴,毕竟是主子,她不过一个奴婢怎敢违背,福了身便转身跪在了院子里。 “小姐何必动气,那两个贱人就是被救上来约摸着也活不了了,再者,就是活了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白痴和一个小儿,小姐想让他们消失多的是机会,又何必急于一时气坏了身子呢?”夏梦见夏真被赶出院外,眼里闪过一抹讥诮。 商璃娇闻言脸色缓和了些,哼,那两个霸占着正位的贱人,就算本小姐好心放过你们一次,下次,绝对绕不了你们! 第三章 摔死你 第三章 摔死你 “哎哟我的小心肝,这可是怎么了啊。” 璃珀还在舒服的享受清晨的宁静,却不想一阵熟悉的却让她厌恶的声音。 璃珀还没来得及屏住呼吸便有一股香向向璃珀袭卷而来。 “我可怜的珀儿,这是怎么了,木花木叶,你们请大夫了没有?这将军府的嫡小姐要是出了丝毫差错我便要了你们的命!” 面对面前贵妇人的指责,木花木叶急忙跪下请罪。 “二夫人恕罪,二夫人恕罪” “哼。”刘姨娘听到两个丫环称呼,二夫人这个身份深深的刺伤了她那颗浮华的心。 “嗯……”实在不愿再听这个女人围着自己的丫头聒噪,璃珀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床边上这个身着紫色金丝绣边宽袖衣裙,裙边绣着大朵牡丹,满头金银珠翠的贵妇,声音微弱的唤道。 “姨娘。” 刘姨娘似乎有些受宠若惊,这丫头几时唤过自己了,想来也是害怕了,这个傻子,毕竟是长期带着面具的人,刘姨娘马上换上一副心疼不已的面貌。 “我的珀儿,这些下人是怎么做事的,竟害的我的心肝遭了这些罪,回去姨娘定替你好好责罚他们,唉,看你这招的罪,姨娘心疼啊。” 刘姨娘边说边拿出帕子拭泪,那模样,叫外人看了还真是一副慈母的痛心疾首的样子。 璃珀只是怯怯的看着抹着眼泪的刘姨娘,痛心,以后让你一次痛个够,今天扰人清梦,那许长歌送来的药丸就送你补身体了吧。 刘姨娘看着璃珀一副痴呆胆小的模样,心里一阵鄙夷,面上却笑得灿烂。 “珀儿啊,你且好生养着,你弟弟也这般,我且先去看看大少爷,姨娘晚些时候再来看你,啊。”说完,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叫身边伺候的妈妈搀扶着起了身往外走去。 璃珀看到了木叶眼中的惊慌,便知道这女人去看弟弟商璃珏肯定没什么好事。 “你们去给我准备早膳吧,梨花小米粥便可。”璃珀交代完便继续闭上了眼睛,没管丫环妈妈们一众惊讶的眼神,该来的总会来的,而且昨晚她便发现这具身子似乎有很强的自愈能力,身上的伤只经过一夜的修养再加上璃珀的灵力也恢复了四五成,相信不出三天,这身子也能好全了,现在,她该让那个脸上刮了一层粉的女人吃点苦头了。 “哎哟。”门外传来刘姨娘一身娇呼,木花木叶顾不上惊讶,急忙跑到门边,却见刘姨娘摔了个四仰八叉,木花憋着笑,推推木叶,示意木叶上前去帮忙搀扶,木叶为难的看了眼木花,现在上前去不是找骂么,刘姨娘那么注重仪态的一个人,如今却叫这些下人看了笑话,她再上前去,不是给刘姨娘添堵么,可是不去又不行,正在木叶为难之际,一声大叫再度传来。 这次摔的却是刘姨娘和扶着她的刘妈妈,两个人,齐齐亲吻了这琉璃院的土地。 璃珀嘴角微微上翘,你不是爱的深沉么,那么就让我的院子跟你说——么么哒。 刘姨娘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的这琉璃院,三步一小摔,五步一大摔,终于到了院门口时,刘姨娘那身金丝绣花的衣裙已经把琉璃院的青石板路清理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了,那东倒西歪的满头珠翠和脸上混乱的脂粉,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尊贵模样,叫外人看了只怕是哪里来的疯婆子。 刘姨娘气急败坏的离开琉璃院,胸中一团郁火只烧得她头昏脑涨却无处发泄,后来璃珀才知道,这刘姨娘回去后竟把府上做衣服鞋面的痛打了一顿赶了出去,只道是鞋不合脚衣不合身。 待刘姨娘出了门,确定她没了力气去弟弟的竹轩阁,才收了手中的灵力,唉,灵力太弱,也就只能干些绊绊刘姨娘这种柔弱妇孺脚的事,看样子得抓紧好好修炼才行,她可不习惯手里没底牌。 “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木花在璃珀闺阁内放生大笑起来,似乎这房间并没有主子一般。 “是吗,可我见你还活得好好的,难道是我见鬼了?” 木花听到这冰凉的毫无温度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可又转念一想,不过是个傻子,怎的也想真的做主子了,哼。 “小姐,木花还有事,先退下了。”只当是个傻子小姐,便也没做他想,没等璃珀应声便自行退下了。 “我准你走了吗,木花!”璃珀冰冷的声音再度传来。 “小、小姐你、你好了?”木花着实吓到了,期待的望着床上闭着眼睛的人儿,希望她还是个白痴傻子。 “木叶。” “小姐有何吩咐。”木叶有些同情的看了眼木花,小姐早已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痴儿了。 “我记得前院有一条石子儿铺成的小路,现在想来也太过咯脚,想着木花肌肤细嫩,想来这些石子儿也不舍的咯伤了去,不若便由木花替我去将这些石子儿磨平了吧,木花,你意下如何?” “小姐,奴婢,奴婢……”木花这下才开始害怕了起来,人的皮肤再怎么娇嫩又如何能磨平石子,小姐这不是让她去死吗。 “怎么,你不愿意?” “小姐,奴婢知道错了,求您绕过奴婢吧。”木花听着璃珀冷漠的声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木叶领她去吧,想来木花是不知道地儿,日落之前,你就安心在那跪着吧,再多说一个字,便多加一个时辰。” 木花吓的用手捂住嘴巴,却见璃珀连眼睛也没有睁开,看来小姐这是铁了心了,木花心在心里后悔死了,却也怨,这傻子怎么一下子就好了呢,该不是,该不是鬼怪上身了吧,平日里的小姐遭了这般磨难,身体各处被人打得满是淤青,还掉进了水里,想来早撑不住了,而这个小姐不但恢复了神智而且没有请大夫身体也恢复的极好,现在也是面色红润,怎么可能,一定是、是那东西上身了,她要去找二夫人,让二夫人找人收了这鬼怪。 第四章 刘姨娘心计 第四章 刘姨娘心计 自从上次刘姨娘从琉璃院一路摔回去出尽丑之后,便也有半月未曾到过琉璃院了,怕是真以为琉璃院有邪气,自己恢复神智的消息也在一夜之间传遍整个将军府,这期间寄居将军府上的表姐许长歌来看过几次,每次璃珀都以身子不适,不宜见客为由给打发了。就当是多给这些人一点快活日子吧,因为这期间她在后山发现一个有趣的小家伙。 “小姐。”木叶看着慵懒的躺在院子里的璃珀,有些犹豫。 “有什么事说吧。” “奴婢觉得,觉得这几天,木花似有些不对劲。”木叶说完似怕璃珀误会般又急忙解释道“奴婢不是故意诋毁,是、” “好了,没说不信你。”可能是晒太阳晒的太久了,璃珀的声音都变得懒懒的,她怎么会不知道木花的不对劲,一天要往刘姨娘的香雪院跑三四趟,见到自己跟见到鬼似的,不过说来,自己也确实是个鬼,而且连最闹腾的商璃娇也没来,她怎会不知是木花那个丫头去说了什么,这么久没来,只怕是在计划些什么吧,算了,该来的总会来,总得让那些人相信自己不是鬼上身了才压得住这府里的悠悠众口。 “小姐,大少爷醒了,闹着要来见您呢。”木果急匆匆跑过来,现在小姐不傻了,自己只要好好表现,得到小姐看重,以后看下面那些丫头还敢瞧不起自己。 “哦,那把他抱过来吧。” 这个弟弟璃珀打从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那双明澈的眼睛似乎能洗净一切污浊。 “姐姐,姐姐。”璃珀听到这奶声奶气的叫声,轻轻抿起嘴,掀开盖着整张脸的手帕。 “包子。”接住扑到自己怀里的小胖子“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商璃珏看着璃珀,咧开嘴。 “没有,只要姐姐好好的,包子就没哪里不舒服了。” 看着脸上红扑扑的包子。 “孟妈妈。” “是,小姐。”一个衣着简练洁净的中年妇女笑着看着眼前相拥的姐弟,眼里满是欣慰,夫人,你看到了吗,小姐和大少爷都好好的。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璃珀看着眼前眼睛已经湿润的孟妈妈说道,要说这府里真正关心她们姐弟的人,除了父亲和自己信得过的那一两个丫环,也就只有这孟妈妈这一个老人儿了。 “不辛苦,为了小姐和少爷,奴婢就是死,也不会有怨言的。” 璃珀轻轻点点头,对她好的人,她自会千百倍好的对待,但是那些吃里扒外的。 “许妈妈。” “奴婢在。”孟妈妈旁边一个婆子答道,眼里却是带着点点骄傲。她可是小姐母亲的陪嫁丫环,侍奉小姐这么多年,怎么的小姐也不会在别人面前落下她的面子。 “这些日子你也着实辛苦,璃珀见着您年纪也这么大了,怎还忍心让您为璃珀在操劳许多,后院有一处厢房,可是顶顶好的,不若,许妈妈你即日起便住到那里去吧,我会让丫头伺候你的,好好在那休养,璃珀若没有大事,也不会打扰妈妈休养的,毕竟你随我母亲陪嫁过来也有二十年了,是吗?” “是,是。”许妈妈心有些慌了,她的确跟着夫人嫁过来已有二十年了,可是,她却是听命于许氏一族的,小姐说要将她送到后院,名为休养,实则为软禁,怎么会,难道小姐知道了什么,可是那件事她一直都做的很隐秘,不可能被发现的。 “小姐,奴婢是个粗人,怎可做起主子去享福呢,奴婢啊就是个操劳命,自打小姐出生起奴婢就伺候左右,这要是离开了小姐,奴婢可是连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的。” 璃珀冷冷的勾起嘴角,眼底里的冷漠慢慢涌动,真当她什么都不知道吗,看着跪在地上的许妈妈,既然你不死心,那以后可就没那么好过了,你帮着许氏一族本无可厚非,却暗地里与许长歌沆瀣一气要来毁我,好,就让你们再蹦跶几日。 “妈妈怎么还跪下了,虽已是春天,可这地上想来还是甚凉的,妈妈既然舍不得璃珀,那就辛苦妈妈在为璃珀多操劳些时日吧。” “是,多谢小姐,奴婢甘愿为小姐做牛做马。” 做牛做马,以后会成全你的! “夫人,已经准备好了。”私下里,刘姨娘的丫环婆子们都称呼她为夫人。 “嗯,那个丫头在干嘛。”刘姨娘端起手中的百花茶,细细的喝着。这可是皇上赏赐的好茶,花香馥郁,味道清香。 “回夫人,木花那个丫头来报,说是正在院子里和大少爷玩耍呢。”刘妈妈恭敬的回答道,看着正闲适的喝着茶的夫人,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可是哪里来的不安,她又说不上来。 “哼,小丫头就是小丫头,就算不是白痴也是跟她那个娘一样的废物。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刘姨娘一提起商璃珀和商璃珏眼里便是一片的鄙夷。 “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夫人过去了。” “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商璃娇带着夏梦夏想两个丫环款款而来。 “娇儿,现在随娘亲去看好戏吧。” 看着自己娘亲嘴角的笑意,知道肯定是想出法子治那个小贱人了。 “娘亲前些日子不准娇儿去找那个贱丫头原来是早已有对策了,哼,这次定要她好看,上次竟害的娘亲出丑。” 刘姨娘听到自己女儿提及上次的事情,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好了,走吧。”刘姨娘放下茶盏,有些急的往外走去,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往琉璃院而去。 珠帘里,一阵琴声悠扬,檀香袅袅而焚,一素衣女子不急不缓的拨弄手中的琴弦,十指纤纤,只消看这双玉手便知它的主人定是个佳人儿。 “小姐,刘姨娘和大小姐往琉璃院去了。”一粉衣丫环拨开珠帘,对着弹琴的人儿道。 “是吗,终于开始了吗。许妈妈今日有什么消息传来。”女子转过脸来,看着丫环道。如果璃珀在这一定认得,这个容颜姣好的女子正是寄居府上十五年的表姐许长歌。 许长歌从生下来两岁便被送到将军府说是给当时怀有身孕的将军夫人许月柔将来的孩子作伴来的。其实实际上的目的是什么八岁时的许长歌就已清清楚楚,许氏一族本就只是一县之绅,当时的商牧也只是小小的武将,但现在许氏一族已经开始走向败落,而唯一攀上的大枝就只有商牧这个将军,可是商牧却是个死脑筋,不肯用权为许氏族亲谋取一点私利,也不许他们借他的名声与京官结交,不得已,只有把许氏一族的嫡长女,也就是她送到这京城来,以期嫁个达官贵胄。 “许妈妈说,二小姐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让我们小心些。”丫环小心翼翼的说完,看着自家小姐,多么美的一个人儿啊,原本可以在家好好享受荣华,现在却不得不寄居他人府上,凡事还得看人眼色。 “是吗,想不到居然因祸得福了,算她命大,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我想得到的就一定要拿到手。”许长歌勾起嘴角,脑中浮现出一个英俊的面孔,永安候世子,商璃珀的未婚夫。 第五章 捉鬼 第五章 捉鬼 一个道士手里挥着拂尘,嘴里念念有词,念的什么璃珀一句也没听清,只是好笑的看着煞有其事的黄袍道士领着几个灰衣的小道士,手里摇着铃,时不时烧几张黄纸,手舞足蹈的。 这就是刘姨娘花重金请来的得道之士?璃珀眼角却见刘姨娘一副虔诚的模样,而商璃娇嘴角却带着鄙夷的笑。 “妖孽还不快快现出原形!”道士拿着一把桃木剑忽然向璃珀的方向猛刺而来。 璃珀眼里浮现一抹冷意,素手微动,一抹白色灵力打向道士的手腕,道士来不及收手,桃木剑直直的刺向璃珀身旁的刘姨娘,刘姨娘还没反应过来,剑已经迎面而来,道士是这二夫人请来的,怎敢伤了这将军府的主子,随即一个侧身,硬生生的把剑扭了开,只是自己的身体却砸向了刘姨娘。 ‘砰——’ 待众人反应过来,却见道士以极其不雅的姿势压着刘姨娘倒在了地上。 还是商璃娇首先反应过来,一脚踢开道士,扶起刘姨娘。 “娘,你没事吧。” 几个丫环婆子见状也忙上前搀扶,刘姨娘一手撑着腰,五官都快纠结道一起去了。 “道长这是何意?”刘姨娘压着怒火问道,这戏她是自导的,却没想到出了岔子。 道士也有些慌了神,“贫道也不知为何,方才施法之时,桃木剑明明指向的是、是、”道士说到这里有些犹豫的看向璃珀。 璃珀的眼里满是寒冰,这是想要告诉众人自己是鬼上身了吗! “是什么?”商璃娇见道士犹豫的望着璃珀故意大声的问出来,这次叫你身败名裂,恢复神智了又怎么样,鬼上了身的人还想好好待在这将军府,待在这京城么! 璃珀放下手臂,宽大的袖袍掩盖住手掌,灵力慢慢凝聚在手心。 道士看到璃珀凌厉冰冷的眼神,不是说这将军府的二小姐是个傻子吗,现在看来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定是这后院之中女人们的勾心斗角,他可不愿卷入,如若不是这二夫人出重金他也不会来这深宅大院,他只是个算卦的,哪里惹得起这些显贵的人儿。 “是,是他。” 出乎众人意料的,道士把剑指向了一脸迷茫的商璃珏。 商璃珏见有人拿剑指着自己,怯怯的揪着璃珀的衣服,眼里蓄满了眼泪。 “姐姐。” “你这妖道满口胡言,我家大少爷今年不过三岁,怎会犯了那晦气。”孟妈妈见道士居然把剑指向大少爷,实在气不过,一把打开道士的剑。 “退下,道长可是我娘千辛万苦才寻来的得道之士,岂容你个贱婢在这里置喙。”商璃娇毫不掩饰眼里的得意之色,虽然原计划是对付商璃珀,可是这个商璃珏是商璃珀的心头肉,对付这个三岁小儿岂不是更容易。 “是吗,得道之士?”璃珀把璃珏拉到身后“道长你确定你是说鬼怪在这将军府嫡长子身上,对吗?”璃珀见着道士把剑从自己身上挪开,便知道这哪里是什么得道之士,不过是个江湖骗子罢了。既然连自己这个曾经的傻子嫡女也不敢惹,她就不信他敢惹这将军府唯一的嫡子。 果不其然,在璃珀说出商璃珏身份之后道士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这将军府子嗣单薄,就只有这一个儿子,还是嫡长子,他怎么敢说他是鬼怪上身,除非他是不想活了,他不过是混口饭吃,哪想今日却得罪了将军府,他哪里知道这随手一指居然指着了将军府嫡长子这个宝贝疙瘩,看来今晚得赶紧离开京城了。 道士擦擦额上的细汗,有些心虚的看着璃珀,在瞟了眼满眼意有所指的刘姨娘。 “这、” “这什么这,道长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是要捉鬼还是收妖,只管请便,如若道长没那个能耐,我便是拼了这性命也要请皇上让普济寺的慧远大师前来捉拿了这鬼怪!我父亲为天玉国也算立下不少汗马之功,相信皇上不会不答应为我父亲唯一的儿子请慧远大师出山的,姨娘,你说对吧!”璃珀眯着眼,冷声说道。 “这、这自然是的。”刘姨娘脸上一阵难看,没想到这贱丫头居然搬出了皇上来。 “不、不必劳烦皇上,这小姐的院子里福气满院,哪里有什么鬼怪,是贫道眼拙,眼拙了。”道士急的满头大汗,腿也开始有些发抖了,这下是踢到铁板了。 “哦,道长不是姨娘请来的得到高僧吗,怎还会眼拙呢?”璃珀明显看到刘姨娘个商璃娇等一众人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不错吧,心底冷笑一声,语气突然变冷。 “你这骗子,胆敢到将军府来行骗,我姨娘年纪大了没看出来,你当我们眼睛也是瞎的吗!来人,将这骗子拖下去打五十大板,赶出京城。” “是,小姐。”几个粗使婆子闻言马上上前按住这黄衣道士。 刘姨娘气的脸色发青,计划被搅和了不说,居然还怪到她身上来了,说她老眼昏花,最可气的是,她还不能辩驳。贱丫头,这次算你赢了,等一下看你怎么解释。 “哎哟。” “娘,娘你怎么了?”商璃娇扶住捂着额头面色痛苦的刘姨娘大声问到。 “我头疼,哎哟。”刘姨娘眼角头瞄着璃珀,璃珀似没看到般。 似是感受到刘姨娘的眼神,“刘妈妈,你们没听到姨娘说头疼吗,还不快扶回香雪院。”璃珀依旧淡薄的声音,让刘姨娘一个激灵,这丫头莫不是真变聪敏了,不可能的,傻了十五年的人怎么可能半月只见不但不傻了而且还聪慧了起来,肯定是误打误撞。 刘姨娘到现在还一厢情愿的以为这璃珀还是个不知世事的白痴小姐,不过总有一天她会后悔的,不过到那时就是肠子都悔青了也无济于事了。 “你怎么说话呢,你院子不就在这呢吗,还让我娘回香雪院,你安的什么心呐。”商璃娇听璃珀要娘会自己的院子去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也不管现在的商璃珀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痴傻小姐。 “商璃娇,我心情好唤你一声姐姐,可你别忘了谁才是这将军府的主子,你不过是个庶女,说得难听点不过是个下人,现在胆敢如此对主子说话,是以为这将军府是你的了吗,还是说,刘姨娘已经成了这将军府的正主子。” 璃珀知道,在古代姨娘本就是正室的下人,姨娘所出不过是下人的下人罢了,她虽无瞧不起下人的意思,可这两人在她眼里只是跳梁小丑罢了,现如今欺负到她头上,她定要好好撕下她们身上这身光鲜亮丽的皮。 “你,我、”商璃娇见璃珀说自己是下人,气的扬起手对着璃珀的脸往下挥去。 第六章 男人的女式衣衫 第六章 男人的女式衣衫 “奴才见过大小姐,小姐,大少爷,二夫人”商璃娇听到这个声音马上缩回了手。 “李管家你来了。”等得就是这李管家,他是父亲的心腹,忠心耿耿,相信今日的事李管家一定会如实告诉父亲的,她就不相信商牧知道这母女如此待他的嫡子嫡女还能无动于衷。 “是的小姐,将军一个月后就会班师回朝,奴才会仔细的向将军汇报府里发生的事的。”中年男子恭谨的答道,俨然就是在跟将军回话一般的认真。 木叶气喘吁吁的跑到璃珀身边,还好赶上了方才小姐让她去请李管家,她可是一刻不敢停歇。 商璃娇看着跟李管家一起来的木叶,眼神也变得阴狠起来。 刘姨娘听到这话却吓得脸色大变,不过转念一想这屋里头准备的好戏,心下又定了些神,这件事如果李管家能做个见证岂不是更好。 “哎哟,珀儿,姨娘这头疼的厉害啊,可否借你闺房休憩片刻?” “自然,姨娘都开口了璃珀哪有道理拒之门外,虽然是璃珀的闺阁,可是姨娘要在里头养病,璃珀也是不会说什么的。” 刘姨娘被璃珀的话噎了一下,她不过是个姨娘,还生了病,按理说她不应该去这嫡小姐的闺房,可是如果不去,又怎么演下场戏呢。 拨开珠帘,却看见璃珀的床帘是放下的。 木叶见状,嘀咕了一句。 “不是已经拉上了吗?” 璃珀皱了皱眉,对孟妈妈吩咐道。 “孟妈妈,带大少爷去西厢房歇着。” “是,小姐。”虽然担心,可是孟妈妈什么也没说,她似乎心底有一种信念,以前的小姐可能不行,但是现在这个小姐一定可以的。 “姐姐。” “包子乖,姐姐一会儿去找你。”看着包子眼里似乎又氤氲起了雾气,璃珀笑着摸摸包子的头,掌心触碰到包子柔软的头发时心里某处也柔软了。 “木果木实。” “是,小姐。” 璃珀凑到木实耳边说了几句话,木实先是愣了一下,待看见璃珀眼里的寒光时,点点头,带着木果悄悄退下了。 “璃珀妹妹,这大白天的怎的连床帘也忘了拉上去啊。”商璃娇扬起嘴角,商璃珀,这次看你怎么解释。 璃珀真的是无语问苍天,这种自导自演的戏这娘两还真是演的兴致勃勃。之前那假道士在前院闹的时候就看见木花鬼鬼祟祟的离开了,刚刚开门进来却有见着木花混在了人群里,是个人都该瞧出不对劲了,再者说她早已防着了木花,岂会这般容易让她得逞了。 “挡灰尘。”璃珀淡淡的回道,顺势坐在靠椅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这水温刚刚好,不会太烫也不会太冷,竹叶的清香刚刚好达到极致,用这来温养体内的灵力刚刚好。 “哦,是吗,看不出来妹妹可真是爱干净呢。”商璃娇阴阳怪气的接了一句。 “娘,过来歇着吧。”说完便要去掀开那床帘。 “那是自然,脏东西我可瞧不得,待会儿怕是还得换了这整床的褥子呢。”璃珀头也没抬。 刘姨娘脸色又是一阵难堪,可是她不会因为这两句话就放弃的,贱丫头,这次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给刘妈妈使了个眼色,刘妈妈会意,待商璃娇拉开床帘便大声道。 “哎哟我的小姐,这里怎么有一件男人的衣衫啊,莫不是、这……”说着手指着绣着吉祥如意花样的床褥上放着的天青色衣衫。 “不会吧,这小姐床上怎会有男人的衣衫呢?”木花惊讶的大声说道。 “妹妹,这可如何是好啊。”商璃娇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拿着手帕掩着嘴看向悠然喝着茶的璃珀。 “你们都给我闭嘴,这件事谁都不准再说听到了吗!”刘姨娘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故作严厉的说道。 “是,二夫人。” “珀儿啊,你别担心,姨娘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只是,你怎么这么做啊,你爹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刘姨娘边说边拿出帕子擦拭眼角,似痛哭了般。 刘姨娘假哭了片刻,却不见预想中商璃珀苦着跪在身前喊冤的情形,心里还疑惑是不是这丫头又傻了,却见璃珀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的看向木花。 木花见自家小姐淡漠的眼神瑟缩了一下,便躲开了。 “木花,谁告诉你那衣服是男人的了。”璃珀起身优雅的走到床边,看着床上分明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 “小、小姐,你就,就别在说了,二夫人和大小姐都看到了。”木花对于璃珀还是有些害怕的,可一想到二夫人答应自己的这件事完了以后就给自己一百两银子,心里底气有足了起来。 “我在问你,谁告诉你这衣衫是男人的,嗯。” 璃珀的语气降温到了零度,木花只觉得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双腿不自主的抖了起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小姐,奴婢、奴婢……” “妹妹,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再为难一个丫头呢。”商璃娇见商璃珀还不死心又添了一句。 璃珀没有理商璃娇,自顾自的用手挑起床上的衣衫,转过身,邪邪的勾起嘴角。 “木花,你家的男人穿的是女人內衫吗,还用花熏?品味还真是不拘一格。” 木花看着璃珀手里散开的衣衫,这,这分明是件女子的內衫,怎么会,她明明放的是件男人的衣衫啊!这下完了,小姐不会放过她的。 璃珀没有再看目瞪口呆的木花,看着同样有些不敢相信的满屋子的人,眼里闪过一丝凌厉。 “姨娘,头还疼吗,要不要歇歇?” “不、不了,姨娘已经无大碍了,这就先回香雪阁了。刘妈妈。”刘姨娘让刘妈妈搀扶着脸色铁青的往外走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全乱了,她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商璃娇见木已成舟,咬着牙齿,跺着脚往外走去。 “李管家,看样子等爹爹回来你可得跟爹爹彻夜长谈了。” “奴才自当如实禀报。”李管家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这将军有多疼小姐少爷他可是知到的,现在见小姐不但不再痴傻,还如此聪慧,心里替将军高兴,自己心里也欢喜。 一处闺阁,几支鲜花,几缕斜阳,一位佳人。 “想不到这二夫人和大小姐做事这般不稳当。”一个丫头脸上满是鄙夷,手里拿着几支鲜花慢慢的放进花瓶里,她刚刚得到琉璃院传来的消息,这二夫人平常看着挺精明妥当的一个人儿,没想到却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翠屏,你真当是二夫人失误才让璃珀妹妹钻了空子么?”许长歌玉指轻轻抚弄着花朵,柳眉微微蹙着,当真是佳人如画。 “难道不是吗?”丫环疑惑的看向自家小姐。 “二夫人在这将军府能拿得下这一大堆的丫环婆子,真当她是毫无手段的草包么。” “小姐你的意思是说……” “是不是择日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许长歌扔掉手里折断的花儿,脸上却还是得体的笑容。商璃珀,你是真的不傻了吗,还是你从来就没傻过。不论如何,挡了我的道,我定要踢开,如若踢不开,粉碎了又何妨。 第七章 许长歌来访 第七章 许长歌来访 依旧是袅袅檀香,紫檀木的书桌前一只素白的玉手握着一只小手,拿着毛笔一笔一画的在白纸上留下墨痕。 木叶一手握着袖口,一手慢慢研墨,看着眼前悉心教导大少爷识字的小姐,心里已没有先前的恐惧。虽然她的记忆力小姐从未学过诗词歌赋,可小姐说是梦中有位仙人教的,想着,这仙人定是极善的,不仅治好了小姐的痴呆,还教会了小姐诗词歌赋。虽说这事有点玄,但是既然是小姐说的,她木叶肯定是相信的。 “包子,可曾累了。”女子依旧一袭白色罗衫,腰间挂着一块羊脂玉佩,及腰的青丝用一根墨玉簪子随意的挑了几缕挽了个松松的发髻,眉眼弯弯,看着身前过膝的胖胖的孩童。 自刘姨娘来闹事已过去几日,上次她让木果木实二人盯着许妈妈,果不其然,许妈妈鬼鬼祟祟的出了琉璃院,在荷花池边的假山边上跟府里的一个丫环会了面,而这个丫环就是许长歌的心腹丫环—翠屏。 本来许妈妈与许府出来的丫环见个面也没什么大碍,可是每次都在琉璃院出了事情之后许妈妈便急不可耐的去见翠屏。毒害商璃珀的药璃珀可是亲眼看见许长歌放进自己嘴里的,那次要不是自己伤的汤药不进想着那许长歌也不会如此着急,直接喂给璃珀一颗整个的药丸,以前定是混进了汤水之中,这半个月来,璃珀每天都能喝道这样一碗汤水。 按理说,许长歌这几日也该来‘探望’她这个妹妹了,如今已过五日,却还不见过来,这许长歌也真沉的住气,这样人,可比商璃娇那个胸大无脑的人难对付多了。 “孟妈妈,带大少爷下去休息吧。” “姐姐。”包子听到要离开姐姐,急忙转过脸,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璃珀,小嘴抿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姐姐不会不要包子吧?” 璃珀看见包子这幅模样,心头刺痛了一下,她知道,上次落水的事肯定给这个孩子落下阴影了。手摸着包子肉呼呼的小脸。 “不会的,永远都不会不要包子。” “嗯,姐姐永远都不会离开包子,包子也永远不会离开姐姐。”包子听到璃珀的承诺,咧开了嘴,由着孟妈妈抱了下去。 “小姐、小姐。”夏想快步跑进院子里,进了商璃娇的闺房。看到正倚在榻上,拿着珠玉把玩的大小姐,在帘子外轻声道。 “小姐,表小姐来了,说是有一蓝田玉嵌百花团锦手镯,想让小姐给瞧瞧真假。” 商璃娇本听到许长歌来访心头还有些许烦躁,本来这乡下来的表小姐跟她来往就不多,还是那个小贱人一伙的,长得一个狐媚子的样子,她最讨厌了,可刚刚夏想说这许长歌有一蓝田玉嵌百花团锦手镯,心下便动了想瞧一瞧的心思。 因为许氏宽厚,所以刘姨娘和这商璃娇从小的日子便是衣食无忧的,而商璃娇从下就不喜琴棋书画,但却对珠玉珍品有着近乎执着的收藏癖好。 这许长歌来这就知道这商璃娇必定不愿见自己,所以拿出了前年会家族行及笄礼时母亲送给自己的的传家之宝。她深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若是寻常之物,怎么让这个看惯各种珠玉的商璃娇上钩。 “快,快让我看看,是什么手镯。” “翠屏。”许长歌看着眼前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眼里快速闪过一抹讥诮,快的任何人也没发现。 翠屏拿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盒子上镶嵌着一颗红色宝石。小心翼翼的打开盒盖,把盒子放到商璃娇面前。 只见那手镯通体碧绿,晶莹剔透,难得的是这小小一方手镯上雕刻了该不下几十朵或开或苞的花朵,不说这玉是上等的蓝田暖玉,冬暖夏凉,该是这雕工便是巧夺天工,花朵栩栩如生,靠近了似乎还有淡淡花香溢出。 商璃娇一看便知这手镯是上等佳品,如玉的手指慢慢抚摸着手镯,眼里满是欣喜。 许长歌看到商璃娇的样子便知道,这鱼儿是上钩了。 “娇儿妹妹可曾瞧出这手镯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商璃娇脱口而出,可随即便想咬下自己的舌头,要说这是真的这许长歌肯定是不愿送与自己了。 许长歌看着一脸后悔不跌的商璃娇心头暗笑,当真是愚笨,不过要不是你愚笨也成不了我手中的棋。 “是真的就好,如果是假的长歌还真是不好意思送给娇儿妹妹呢。” “你说要把这个送给我?” “自然,这手镯乃是偶然得一高人所赠,世上仅此一只。长歌此次前来就是想替璃珀妹妹来给娇儿妹妹道歉的,上次之事都是璃珀妹妹不懂事,害的李管家误会了妹妹和二夫人,长歌实在是过意不去。”许长歌一脸歉疚的看着商璃娇。 “你是说上次李管家过去琉璃院是商璃珀故意请去的,给我和娘设下的陷阱。”商璃娇握紧了拳头,好你个商璃娇,居然敢陷害我。 商璃娇也不想想是谁先去的琉璃院闹事,如若她们二人不去那琉璃院那谁有能陷害她们呢。 “这、这、娇儿妹妹,看在这玉镯的份上就不要再生璃珀妹妹的气了,可好?” 商璃娇见许长歌一副为难的样子,心里更加笃定了要报复商璃珀的想法。 “长歌姐姐真是好心,我不会再怪罪珀儿妹妹了。” “长歌在这里提璃珀妹妹谢过娇儿妹妹了,唉,璃珀妹妹不过十五年纪,哪里有这许多心计,还不是……” “是什么,长歌姐姐?”商璃娇见许长歌似乎话里有话。 “唉,那木花木叶长年陪着璃珀妹妹,我担心璃珀妹妹受了她们的挑拨才会,才会……” “木叶那个贱婢!”想起当时李管家是木叶引来,心里便信了这是定时木叶挑唆的,不过商璃珀她一样不会放过。 出了商璃娇的珠月阁,翠屏看着自家小姐的背影问道。 “小姐何苦拿了这传家手镯为那二小姐求情?” “自是要让这商家大小姐原谅我那骄纵的璃珀妹妹。”许长歌依旧一副得体的笑容挂在脸上,这璃珀妹妹只是躲在闺阁之中我如何有机会呢,就商璃娇这个棋子试试你,如果你真如许妈妈所说爱惜那个丫头,我的下一步棋可就好下多了。 许长歌带着翠屏莲步轻移,缓缓的往琉璃院而去。 阳春三月,百花争妍,湖边绿柳新垂,本是温暖的春天,可正在琉璃院的木叶却打了个哆嗦。 第八章 一杯好茶 第八章 一杯好茶 “妹妹近日可好?”许长歌看着只顾着喝茶的璃珀,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差点没吐出来。这茶估计是隔夜茶,味道苦涩,茶水深黄。可是毕竟是大家小姐,再难喝也没有就地吐出来的,只是看璃珀的眼里一丝冷芒慢慢浮现。 璃珀眼角瞟见许长歌一副欲吐不吐的样子,眉梢微挑。 “姐姐问的是哪方面?睡眠、膳食、还是内分泌?” “内粉蜜是何意?”许长歌听到璃珀嘴里吐出的怪词不禁疑惑道,难不成这人不傻却疯了。 璃珀看出许长歌眼里的意思,小小饮了口杯中的茶,竹叶清香绕齿,好茶,好茶。心中暗暗暗叹了杯中的好茶。 “内分泌就是这茶的别名,这茶是我用秘法做出来特意招待客人的,怎么样,长歌姐姐,味道还不错吧。” 许长歌脸色僵了一下。 “是,不错,想不到妹妹还能泡的一手好茶,这可叫那些丫环婆子们没脸呢,主子的泡茶的手艺居然比她们还好。” 是在说她跟下人一样么。璃珀只当没听懂这话里的意思。 “是吗,姐姐既然如此喜欢,那满饮此杯如何,请,璃珀先干为敬。”璃珀不等许长歌说话便仰头一口喝了杯中的茶。 好茶,璃珀不由的再赞一声。 许长歌见璃珀如此,不禁握紧了拳头。 “二小姐。”翠屏看出许长歌的不对劲,知道这茶水肯定有问题。 许长歌伸手拦下翠屏,她见天来不是过来跟商璃珀翻脸的。纤纤十指优雅的端起茶杯。 “那姐姐就先行谢过妹妹的好茶了。”说完也一饮而尽,只是喝完璃珀这特意准备的茶只觉得腹内开始翻腾了。 木叶看着这表小姐一脸难受的样子,微微扯了下璃珀的衣袖。璃珀知道这丫头又发大善心了,这丫头,你可不知道你面前这个貌美如花的表小姐实际上毒如蛇蝎呢。没理木叶的暗示,对着柳眉轻蹙的许长歌道。 “怎么样,你这内分泌还好吧。”淡淡的勾起嘴角,就算你便秘,这回姑娘我也得给你治好了,保证通畅。 “的确是上上之佳品,妹妹,姐姐今日还有它事,就不多打扰妹妹了,下次再来探望。”许长歌捏着粉拳,强扯起笑容对一脸淡然的璃珀说道。 “哦,那璃珀就不留姐姐了,慢走不送。” 看着许长歌急急离去的背影,心中冷笑不止。 “哈哈哈,想不到平日里跟仙女般的表小姐也有这般模样。”木果是个活泼的丫头,见花厅里只剩下自家小姐和木叶木实,便憋不住大笑了起来。 木实也轻轻抿着嘴,木叶却是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 璃珀把三人的反应记在心里,品日里这些丫头她也没多大管束,木果活泼有些小聪明,木实沉稳,心思细腻。而木叶,最大的优点就是忠心了,那份善良,想来也太过了些,看来得好好跟她说说,这府里的狼可是很多的。 已是深夜,一个灵活的身影从屋顶上一跃而过,追逐着前面快速移动的小白点。 只见那小白点灵活的在屋顶各处翻上翻下,那快捷飘逸如鸟儿一般的人影也随着小白点上下翻腾着。 “站住,看你见天还往哪里跑。” 人影立在大树之等,两手轻扬,竟有两缕白色发光的灵力立在掌心。这世间能有此等能力的人只有一人,那就是这时空的外来客——商璃珀。 “小家伙,你不想吃这个了吗,我相信这世界上除了我,没人可以再让你尝到这东西了吧,嗯……”璃珀邪邪的勾起嘴角,她已经追了不远处停下来盯着自己看的小家伙好几天了,每晚她修炼灵力的时候这个小家伙就会跑来硬生生的吸取一两口然后撒丫子就跑,可气的是璃珀还追不上。她修炼的古武九重不是什么招式,只是修炼轻功和灵力的上古秘法而已,所以她的轻功可以说是举世无双的,可是今日竟然追不上这个圆鼓鼓的小不点! 不过巴掌大小的白色小兽动动头上尖尖的两只耳朵,不,应该说身体最上方的两只耳朵,因为它的身材就跟现代的气球是一个模样的,只是多了两条小短腿和两只小爪子,还有一条尾端缀着如一片云朵一样白色的绒毛。 白色小兽一双如宝石般蓝色的大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咬着手指,看着令兽垂涎的灵力犹豫不决。是要美味呢还是要自由呢,好为难兽啊。 璃珀静静看着不远处犹豫不决的小家伙,眼里泛出点点笑意。 最终还是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白色小兽慢慢靠近璃珀,见着眼前五官精致,气质如仙的美人瞬间没了顾虑,有个美人儿,还有美味,好吧好吧,就勉强接受这人就自己的主人好了。 璃珀要是知道这小家伙不仅对自己评头论足,还只是勉强接受自己,肯定得赏它一个爆栗子。 白色小兽伸出尖利的爪子,璃珀还没反应过来,手臂已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璃珀皱着眉看着闭上眼睛的白色小兽,却见手臂上的鲜血一滴滴飞了起来,汇成一道血柱往白色小兽的额心出飞去,血一接住道白色小兽,便如开了闸的水,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璃珀忍住身体的疲乏感,看着小兽周围围绕的蓝色光芒,苍白的嘴角轻扬,这小家伙是妥协了吗? 不过片刻,白色小兽周身的蓝色光芒消失,小兽的额上多了一戳红色的绒毛。 “主人主人主人。”小兽大大的蓝色眼睛看着眼前虽然面色苍白却仍旧警惕着的璃珀。 璃珀听见脑袋里面传来的声音,有些诧异的看着小兽。 “传音入密?” “唉,没文化真可怕,大美人主人,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心灵感应,你我之间已定了生死契约,所以可以用‘心’交流。” 璃珀嘴角抽抽,毫不客气的赏了小兽一个爆栗子,一把抓住它的尾巴,急速往将军府方向而去。今晚的动静也太大了些,现在自己的血也放了不少,灵力才细细两缕,要是引来了高手,今晚就得栽大跟头了。 “唉,主人,大美人主人,放开我啊……” 一路只剩下白色小兽吱吱呀呀的挣扎声,璃珀充耳不闻,可却吓坏了这一路的猫猫狗狗,这声音分明是老大的哀嚎声啊。 没错,这白色小兽就是这些猫猫狗狗、花鸟鱼虫的老大,它已活了千年,寻遍这世界也没在找到和自己一样的灵兽,最后定居这京城,闲着无聊便一不小心成了这些猫猫狗狗的老大,它是不会告诉你他其实是通过各种手段才成的老大。可是现在、呜……它可怜的尾巴…… 第九章 奄奄一息的木叶 第九章 奄奄一息的木叶 “给我狠狠的打,今日不交代清楚就给我一直打,打到说为止。” 深深的宅院内,刚抽出新芽的大树上绑了一个女子,女子身上已经是血迹斑斑,一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正拿着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女子身上。 “给我用力点,没吃饭吗!”一锦衣华服的女子见那奄奄一息的女子居然还不妥协,一把摔了手中的茶盏。 “好了,娇儿,何必如此心急,今天木叶这贱丫头如果不肯承认是商璃珀指使她偷了你的蓝田玉嵌百花团锦手镯,那就打死她,就算是给商璃珀一个警告。”刘姨娘见自己的女儿如此心急不由的劝解道,满脸阴鸷。 “娘,今日我非要给商璃珀那个贱人一个教训。” 这锦衣华服的女子赫然就是商璃娇,此时的商璃娇眼里满是阴毒。昨日她让自己在琉璃院的内线把蓝田玉嵌百花团锦手镯偷偷放入木叶这丫头的妆奁匣子里头,本以为要抓住木叶还要跟璃珀那贱人周旋一番,没想到她居然紧闭房门,到现在也不见个人影。这个木叶也是,都被打成这样居然还不肯承认,真是气死她了! “小姐,小姐你快开门呐。” “小姐、快去救救木叶吧、小姐。” 木果木实不停地敲着璃珀的房门,这可如何是好,今日大小姐一早带人来琉璃院,说是有人见木叶偷了大小姐的手镯,还把木叶压下去了,现在不知道在受什么罪呢。要说这琉璃院谁偷东西都可能,要说是木叶,打死她们她们也不相信。可是小姐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门也反锁上了,一直叫也没回应。 此时的璃珀,正盘膝而坐,丝毫没有听到门外的声音,自然也就不知道今早发生的事情。昨夜失血过多,又与白色小兽定了血契,体力和精力在回到将军府后已所剩无几。 白色小兽现在讲璃珀包围在自己设下的蓝光之中,不仅是替璃珀恢复昨日的损耗,还是帮助修炼璃珀的灵力,加速灵力的增长。 “呼——”璃珀吐出一口浊气,看着累的趴在自己肩头的小家伙会意的笑了笑,一巴掌给拍了下去。 “主人,好歹人家也帮了你一晚上,你怎么能这么对人家。”小兽泪眼汪汪的睁着蓝色的眸子控诉着面前神清气爽的主子。 “卖萌可耻……累了就睡会吧,别说我虐待你,我可是把自己的床都让给你了。”璃珀整整自己的衣衫便向屋外走去。 看着璃珀潇洒离去的背影,小兽只犯嘀咕。 “明明就是自己不睡了,还说什么把床让给我,主人也太贼了……” “哦,还有。”璃珀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看着白色小兽。 “你叫什么名字?” 小兽见璃珀突然转过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小嘀咕被发现了呢,还好还好。 “我没有名字,不过我的小伙伴都叫我老大。”小兽有些得意的说道。 “是男是女?” “哎呀真讨厌,人家是女子啦。”小兽做害羞状,两只耳朵一抖一抖的,小爪子捂着脸,蓝色的眼睛里波光粼粼。 “木朵、以后就叫你木朵。”说完便拨开珠帘走了出去。没办法,璃珀天生的取名字无能,谁让这小兽的耳朵那么显眼呢,没叫它耳朵已经算是璃珀灵感突至了。 “啥……”白色小兽,不,现在应该说是木朵,看着璃珀‘决然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自己从脚到头开始慢慢石化。它可是这天地间唯一的灵兽啊,撇开这点不说好歹也是这京城里猫猫狗狗的老大啊,巴掌这个不高端不大气不上档次的名字怎么就成了它的…… 璃珀一拉开门就看见两张焦急的面孔。 “小姐,你总算出来了,木叶她被大小姐带走了,你快去救救她吧。”木果见璃珀总算出来了便急急的说道,她们这几个丫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木花冒犯了小姐被赶出府去,现在木叶又被大小姐抓去,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璃珀听到木果的话皱起了眉头。 “什么原因?” 还是木实稍微沉稳。 “回小姐,今日一早大小姐带人来说有人见着木叶偷了大小姐遗失的贵重手镯,不由分说的搜了木叶的房间,在木叶的妆奁盒子里面找到了大小姐丢失的手镯,便把木叶绑了去,以大小姐的手段,想来木叶现在凶多吉少,还请小姐救救木叶。” “木果,你去请李管家到香雪院,木实,你随我先去。” “是,小姐。”木果木实见小姐答应了救木叶,总算破涕为笑。 到香雪院还要穿过一个净月湖,璃珀急行的脚步在看到这清冽的湖水是稍稍停顿了一下。 “许妈妈在哪?” “奴婢不知,好像木叶出事后就没见着许妈妈了。”木实老老实实的答道,感觉到璃珀脚下的迟疑,小姐这是还对这净月湖有阴影吗,想来是的,毕竟小姐差点在这里丢了性命。 “谢谢。” “啊?”木实听到璃珀这样没头没脑的丢下一句话,脚步又快了起来。遂没做他想也急急跟了上去。 她不知道璃珀这是在为上次木实救她的事道谢呢,璃珀这人从来都没学会如何对人表达自己心里的感情,以前对周围的人也是,现在对木叶木实、包括小不点,也是如此。 “许妈妈,你今日且先回去吧。” “那奴婢就先行回去了,也不知小姐现在起了没。”许妈妈对正在书桌前仔细画画的许长歌说道。 “切记下次不可如此不把璃珀妹妹放在眼里,现如今的她可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二小姐了,她的心思可多着呢。”想到商璃珀上次的那杯‘好茶’,手下画笔一顿,生生坏了这幅牡丹图。 “是,奴婢定会注意,请表小姐放心。小姐……”许妈妈有些紧张的看着许长歌“夫人可曾来信,我们家那口子和我儿子大牛都还好吧。” “母亲前日里来信。”许长歌放下手中的画笔,把画纸拿在手里端详着“债已经提他还了,你儿子大牛现在已是府里的副管事了,大牛爹领了个闲差。” “多谢夫人小姐提携,奴婢定当做牛做马报答夫人小姐。”许妈妈跪在地上连连叩谢。她离家已经二十年从未回去过,只有去年孩子他爹领着大牛来京里瞧过便再没了音讯,这大牛爹整日里游手好闲,前些日子却来信说欠下一大笔赌债,不还就要儿子偿命抵债,她哪里有那么多银钱,不得已才求小姐表小姐帮忙,现如今小姐不仅替她还了赌债,还好好安置了这两父子,许妈妈怎能不感恩戴德,这也更加坚定了帮助许氏一族,帮助表小姐的想法。 第十章 惩刁奴(一) 第十章 惩刁奴(一) 红墙绿瓦,绿树成荫,穿过香雪院前的花园,到内院,璃珀听到院内一声声‘啪、啪’的鞭子抽在身体上结实的响声,两个看门的丫环见二小姐来了,忙蹲下,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见璃珀道。 “不想被买去妓院就给我闭嘴,你们该知道谁才这府里的主子。” 两个丫环听到这冷漠的声音,下意识的互相对了一眼,便静静的让到两旁,静待璃珀进院子,没有丝毫要拦住她的意思。 璃珀疾步走进院子,一眼就看到了被反手绑在院内的大树上木叶,木叶浑身鲜血,衣衫都已经被打得破碎沾满了血迹。一个婆子还在狰狞着脸使劲的动着膀子挥舞着手中结实的皮鞭子,眼看着那婆子手中的鞭子就要落在木叶的身上,璃珀眉头微微一蹙,迅速拔下头上唯一的一根墨玉簪子,素手一挥,墨玉簪子直接便直直的打在婆子挥鞭的手上,那婆子不察,只觉得手上一阵钝痛,手一松,鞭子落在地上,却也听见‘啪——’的一声,那墨玉簪子也摔成几段。那婆子还来不及喊疼,便听见木实一身大喝过来,吓得浑身一哆嗦。 “大胆刁奴,你敢砸了我家小姐的墨玉簪子。”木实似乎有些明白小姐的意思,对着那还未反应过来的婆子大声喝道。 璃珀心里暗暗赞了声聪明。 刘姨娘和商璃娇这也才反应过来,见璃珀故意冤枉自己的奴才,心里哪肯咽下这口气,心里却迟钝的没反应过来这璃珀才好了一月不到怎的武功这般好了。 “妹妹,你这是何意,我们分明看见是你自己砸了这簪子,你怎的在众目睽睽下撒谎冤枉我的奴才。”商璃娇手指直直的指着璃珀质问道。 “是吗,木实,你说说你看到的。”璃珀冷眼瞧着不可一世的商璃娇。 “回小姐,奴婢亲眼瞧见这刁奴挥鞭子时故意砸了小姐名贵的的簪子。” “你……”商璃娇把手指指向跟她主子一样睁眼说瞎话的木实,还未说话只听见院外的丫环齐声道。 “李管家。” ‘李管家也来了,看来这商璃珀是有备而来,不过我这次认证物证俱在,看你怎么救了你心爱的丫头,’商璃娇依旧不可一世的斜睨着商璃珀。 刘姨娘却笑意盈盈的看着璃珀道。 “既然珀儿说是这刁奴砸了你这簪子,那我就把她交给你处置,也算给你个交代,如何。” “还是姨娘明事理。”璃珀冷漠的勾起一边的嘴角。 “小姐,木果把李管家请来了。”木果跟着李管家走到璃珀身边,微微福礼。 “小姐,不知唤奴才前来有何事?”李管家恭谨的向璃珀行了礼,完全忽略了旁边站着的刘姨娘和大小姐,这两个人一直就欺负二小姐和大少爷,以前是夫人压着他才没跟将军说什么,自从三年前夫人去世,将军便长年在边关未曾回过这个家。而这个刘姨娘当年不过是将军酒后失误才抬进门的,这事伤害了夫人,所以将军一直不待见这对母女,而现在,这母女居然妄想当起这府里的主子,还明目张胆的欺负到少爷小姐头上,他李岩绝不会再听夫人的,凡事以和为贵了。 “自是劳烦李管家前来做个见证,木果。”璃珀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指着地上沾满木叶鲜血的鞭子道。 “拿着它,给我狠狠的抽这个胆大欺主的婆子,我没喊停,你就给我一直抽,不许停手!” 木果看见被绑在树上奄奄一息的木叶,再看到那沾满血的鞭子和那跪在地上瑟缩的婆子,心下火气上涌。 “是,小姐,奴婢定好好伺候这婆子。” “不知姐姐可否放下我的丫头了?”璃珀对脸色铁青的商璃娇道。 “不可,你的丫环偷了我最贵重的镯子,还死不认账,此等刁奴怎可如此轻易的放过。”商璃娇紧紧捏着拳头,哼,商璃珀,我看你还有什么招。 “哦,是吗,你确定是我的丫环偷了你的手镯而不是你可以诬陷?” “自然,人证物证俱在,怎么可能是我诬陷,再者,我一个小姐,何苦去污蔑一个下人。”商璃娇轻哼一声。 “是啊,为什么呢?”璃珀邪邪勾起嘴角。 “商璃珀,你什么意思!” 第十一章 惩刁奴(二) 第十一章 惩刁奴(二) “姐姐所说的人证是何人。”璃珀眉梢微挑,看着成竹在胸的商璃娇,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 “菊月,还不出来给商二小姐说清楚。”商璃娇就知道商璃珀不到黄河心不死,人证她早就准备好了,而且这人还是琉璃院的,她要这次商璃珀无话可说,哼。 “菊月,居然是你。”木叶显然不敢相信,苍白的嘴唇带着刺眼的鲜血,微微颤抖着,看着有些畏畏缩缩的菊月,显然不敢相信,菊月可是琉璃院的人呐,而且平日里相处不多,可是她们待她也不薄啊,想不到居然是她跟大小姐同流合污,害了自己。 璃珀显然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居然是自己院子里的人。眉梢微挑,看着眼前这个低着头哆嗦着的丫头,问道。 “你是何时,在何地,发现木叶偷了手镯的,当时你在做什么,发现时木叶身着何样服饰,穿的是什么花纹的绣花鞋,头上戴着几支朱钗,嗯……”璃珀最后一个字显然意味深长。 “这、这、”菊月显然没料到二小姐会问得这般详细,心里开始慌张起来,眼角瞟到大小姐,见到大小姐的颜色淡定,遂稍作镇定,偷偷深吸口气,抬起头看着璃珀道。 “奴婢是昨日半夜起来如厕时,看到木叶姐姐鬼鬼祟祟的出了院子,奴婢当时很疑惑,便一路跟着,知道看见木叶姐姐翻进了大小姐的院子,小姐你也知道,木叶姐姐自小也是跟着府里的护院练过武的,奴婢当时吓到了,就急急的回了琉璃院,知道第二天,奴婢听珠月阁一个相熟的姐妹说大小姐晚上丢失了一个贵重的镯子,想着昨夜之事,便禀报了大小姐,至于木叶姐姐当时的衣着,因为天太黑,奴婢没看清。” 菊月说完,商璃娇便满意的扬起嘴角。 “怎么样,妹妹,我没冤枉你的丫头吧。” 商璃珀听着那丫环漏洞百出的话,怪只怪自己大意,连自己院子里的人都没管好。 “不是说偷了姐姐的镯子,璃珀可以看看是什么样的镯子居然连我的木叶也动了心思。” “哼,自然是极其贵重的镯子,夏梦,把镯子拿出来给我的璃珀妹妹瞧瞧。”商璃娇听着璃珀的话,什么叫连她的丫环也动了心思,一个小丫环能见过什么世面,商璃娇不屑的吩咐道。 “是,小姐。”夏梦转身进屋,不一会便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嵌这宝石的紫檀木盒子缓缓走了出来,生怕碰了磕了手里的宝贝。 商璃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涂着粉红蔻丹的手指优雅的打开盒子,璃珀一眼看过去便看到上好的雪湖锦缎上,躺着一只玉镯子,璃珀拿起那镯子,却听见商璃娇轻吸一口气,许是方才璃珀砸簪子的举动吓到了,害怕她会像砸簪子一样给砸了镯子吧。 玉手轻轻抚摸这手镯上的花朵,手心灵力流动。 “姐姐,你确定这镯子是你的吗?” “不是我的难道还是妹妹的不成?”商璃娇小心拿回自己的镯子仔细的放回锦盒里。 “我如果说这镯子确实是我的呢。”璃珀好整以暇的走进花厅,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姐姐,你敢不敢让李管家去你房里搜一搜,如果搜出第二个,那么姐姐可真就是冤枉我的丫环了,如若没有,那姐姐今日处置了这丫环,妹妹也不会再多说一句,如何?” 商璃娇看着璃珀冷笑,这手镯可是独一无二的,许长歌说过。 “既然妹妹不死心,那就查吧,做姐姐的怎么说,也要让着妹妹不是,即使是这样的要求。” “李管家,劳烦了。”璃珀没有再接商璃娇的话,木叶,你再坚持会。 “是,小姐。”李管家不疑有他,他相信自己的小姐不会没有缘故的让他去搜大小姐的房间。 木实满眼担忧的看着还被绑在树上的木叶,木叶似是感受到了木实的目光,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示意自己没事。 不过片刻,李管家带着两个外院的丫头回来了,这两个丫环是将军府将军书房的侍女墨书和墨砚这两人一直伺候在书房,今日却跟李管家一起到这后院来了。 “小姐。”李管家接过墨书递过来的手镯,送道璃珀的手里。 “这、这……”刘姨娘看着璃珀手里跟女儿那个一模一样的手镯,不由疑惑的看向商璃娇。 商璃娇也不明白为什么商璃珀手里有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手镯,许长歌不是说世上仅此一只吗!难道她骗了自己,那个贱人! “姐姐,你看,这镯子可是你的那只?我就说前些日子才赏给了木叶一个这样的镯子,没想到姐姐也有一只一样的。” “夏梦,把我的镯子拿来。”商璃娇有些不可置信。 不过少顷,夏梦拿来了镯子,商璃娇拿着两只不论是色泽,质地还是花纹都一模一样的镯子,脸色变得难堪起来。 “木实,还不去把木叶放下来,还有。”璃珀拿回手镯“这手镯本是木叶的,不过既然让她遭了这般罪,便拿去给后院的大黄玩吧吧,辟邪。” 木实轻轻抿着嘴,小姐这张嘴也忒毒了,大黄可是一只大黄狗呢,不过还好小姐如此聪慧。 “是。” 木果见木实出来,也顾不上手下被打得哀嚎不止婆子,帮木叶解下绳子。 “谢谢,谢……”话还没说完,木叶便晕了过去。 第十二章 惩刁奴(三) 第十二章 惩刁奴(三) 眼见这木叶被木果木实扶了出去,璃珀看着地上哀嚎不止的婆子和菊月那个满口谎话的丫环。 “菊月,你居然敢欺骗我庶姐,害的她误会我的丫头,你该当何罪。” 刘姨娘见璃珀并不打算找她们娘俩麻烦,眼珠一转,道。 “菊月,你这贱婢,居然敢瞒骗主子,来人啊,把她给我拖下去打三十大板,交给牙婆打发了。” “小姐,夫人,求求你放过奴婢吧,奴婢不是有意的,是、”菊月磕得满头鲜血,可是她不想被牙婆领出去,这大家族府里被赶出的丫环还有哪个府敢用,一般都给那牙婆买到青楼妓院那肮脏之地去了,她不要,她家里还有父母弟妹要赡养,要是去了那种地方,让她怎么还有脸。 “是什么,你别忘了,小春可还要吃饭呢,好歹让牙婆领你出去也算给你一条活路。”刘姨娘马上制止菊月要说的话。 菊月一听到小春,身子立马就蔫了,满脸青白,双目无神,小春是她唯一的弟弟,二夫人这么说是找到她家了,现在她要是说出来自己是冤枉的,是受二夫人和大小姐指使的,只怕是小春和爹娘就没活路了。 “是,谢二夫人大恩大德,小姐,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都是奴婢做的。”菊月似呆傻了一般,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璃珀看着菊月被待下去也没说什么,她需要给让这些下人一个警告,给这对母子做事,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而且她不是圣母玛利亚,不会好心泛滥到放过伤害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她商璃珀,爱憎分明,待她好的,她必定千百倍报之,但是伤害了她或是她在乎的人,她必定眦睚必报! “李管家。” “是,小姐。”李管家看着一脸谄笑的刘姨娘和脸色铁青的大小姐,心里已然明了,今日之事那是这丫环的错,分明这对母子做怪罢了。 “昨日我做梦,梦到一位老神仙,那老神仙说是他替我治好了这呆傻,只不过……”璃珀顿了顿。 “只不过什么?”刘姨娘笑着接下璃珀的话,老神仙……难道真有神仙保佑这丫头? “那神仙说,这府内还有一物冲煞了我,如若此物不除,恐怕璃珀的时运会受到冲煞。” “是何物?”刘姨娘心道,这丫头不会想借机除了自己吧,哼,以为编出几句鬼话就可以了吗,自己好歹也是这将军府的二夫人,虽说将军一直不待见自己,可是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处置自己,好歹她刘香雪也给将军生了一个女儿。 “刘姨娘急什么,老神仙说的不过是将军府内西南角院里的一颗高三丈的橡树而已。”璃珀好笑的看着刘姨娘,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你们害的木叶如此,怎么的我也该好好回报才是。 刘姨娘从璃珀明明看着淡漠如水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抹杀意,心下一惊。 “不过是棵树而已,既然冲煞了珀儿,伐了它便是。”李姨娘僵硬的牵起嘴角,希望是她看错了,这丫头现在看来似乎不那么好对付了。 “那珀儿就听姨娘的。”璃珀勾起嘴角“李管家,那便听姨娘的伐了吧。”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的往院外而去。 “是,小姐。”李管家像璃珀离去的身影行了一礼,便对刘姨娘道“二夫人,那李岩下午便让人来伐了这棵树。” 商璃娇本就心里压着火,这会听见李管家说还要伐了娘亲院子里的树,这树到了夏日里可是能避着照着这院子的毒辣日光呢,而现在,那夏日不是要热死了吗,商璃娇只觉得火气上涌。 “李管家,你大胆,这棵树是我娘院子里的,你凭什么要伐了它。” “大小姐,这可是姨娘刚刚吩咐了的,再者它可是冲撞了小姐的时运,即使是将军在此,也会同意伐了。”李管家冷眼看着,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我娘那里说要伐了它,我娘只是说要伐了那冲煞了商璃珀的……”商璃娇似突然反应过来一般“你是说,那颗府内西南角院里的一颗高三丈的橡树就是这棵?” “是的,大小姐。” “好了,娇儿。李管家,你下午让人来伐了便是。”刘姨娘似脱了力般,她算是看明白商璃珀的意图了。她们抓了她的丫环,她便用鞭打过那丫环的鞭子狠狠抽了了鞭打那丫环的婆子,是那菊月污蔑了那丫环,她便设计让自己打发了菊月,现在,那棵树只是绑了那丫环,她便要伐了那棵树。她想,也许她方才在她眼里看到的杀意不是错觉,是不是她发现了什么!对一个丫环尚且如此,还有她那精准的手法,她相信不只是巧合而已,难道以前她都是在装傻……要是……她不敢再往下想,她嫁到这将军府图的不过是一份荣华富贵罢了,犯不着丢了性命。 “娇儿。”李姨娘躺在床上,看着仍旧气愤不止的女儿“答应娘,不要跟商璃珀作对了。” “娘,她商璃珀今日不过是走运罢了,是女儿粗心才让她得逞了,哼,下次,我绝对不会放过她。”商璃娇现在不仅恨商璃珀,还把那许长歌也恨上了,要不是她说那个手镯是独一无二的,今日也不会…… 看着女儿脸上的阴鸷,刘姨娘气的甩给商璃娇一个巴掌。 “混账,我告诉你不准惹就是不准惹,你要再去惹她我就打死你这个不孝女!” 商璃娇不可置信的看着娘亲,委屈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捂着脸跑出了院子。 第十三章 未婚夫(一) 第十三章 未婚夫(一) 晨曦薄雾,鸟鸣声声。 璃珀今日起得很早,因为今日她要去城外的普济寺,巴掌说它曾近游玩的时候感觉到这普济山上某一处应该存在天山雪莲蕊,这天山雪莲本就难得,更别说那极易消亡的雪莲蕊。 想不到这小巴掌对宝物还有如此的感应能力,也庆幸它知道,不然木叶就没救了,这两日她晚上都会以灵力温养木叶的经脉,可是木叶的伤已伤及肺腑,城里大夫的药只能治标,却治不了根本,所以她必须取到这雪莲蕊,和以自己的灵力,也许能救回木叶一命。 璃珀才踏出院门就迎来了不速之客,看来这许妈妈还真是‘尽职尽责’呢。 “璃珀妹妹,这是去哪儿啊?” 璃珀看着许长歌经过精心修饰的脸,身着粉红宽袖罗裙,外穿一件奶白色薄纱,披着一件上等杭绸披风,裙摆上别着一粒粒圆润的珍珠,绣着翩翩欲飞的蝴蝶,随风而轻摆,似要飞出来般。腰间束着鹅黄色的飘带,更显得纤纤柳腰盈盈一握,胸前坠着一块翠绿的翡翠,衣服袖口坠着几粒上好的珍珠。许长歌头发挽了个繁复却不失娇美的发髻,上头缀着银钗玉簪金步摇。许长歌整个人显得华贵而不显俗气。 现在站在这春花里只叫这春花也失了颜色。 “还愿。” 听到璃珀这简洁的话语和冷漠的态度,许长歌丝毫没觉得尴尬,今日无论如何她是一定要去的,一早许妈妈来说璃珀也要去普济寺,她知道她不能放过这次机会。她一个寄养的小姐,若没人带着,是不好随意出入将军府到府外去的。 “哦,是吗,恰巧姐姐也要去普济寺上香,不如一同前往吧。” “嗯。”璃珀无所谓的点点头,她不知道许长歌这次又要搞什么鬼,遂点点头,她没有理由拒绝,因为人前,这许长歌还是对她关怀备至温柔善良的好姐姐呢。 璃珀不知道可是许长歌却知道,侯府的小县主陈墨仙前日里来信说今日里永安候陈侯爷会带着侯爷府人、世子和她一起去普济寺上香踏青,邀她也一同上去。 这个侯府的小县主是以往在世的将军夫人许氏带着她参加京里的花会是认识的,这陈墨仙也不知为何对许长歌特别亲昵,平常一些诗会花会什么的都会邀上她一起,现在他们家人的踏青也邀上了自己。许长歌一想到侯府世子陈墨禹,俏白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粉红,那俊逸的面孔,温文尔雅的气质。 璃珀邪邪的倚在马车里,无意间瞟到许长歌的脸上的红晕,眼神也有些不对。挑了挑眉,继续闭目养神。 “小姐,到山下了,去到山上不能坐马车了。” 璃珀挑开车帘,跳到地上。木实跑到璃珀身边。 “小姐,前面有轿撵可以上山。” 璃珀回过身,看着翠屏小心的扶着许长歌从马车上下来。 “我们是来还愿的,自然是走上去才显诚心。” 许长歌听到这话面色又是一僵,这山路崎岖,走上去最少得一个时辰,可是如果不走的话又说不过去。 “小姐。”翠屏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身子这么柔弱,怎么走得上去。 “无妨,既然璃珀妹妹是来还愿的,姐姐自当是与妹妹一起。”许长歌温婉的笑着,要是她坐轿撵上山,而璃珀却步行上山,那肯定影响自己苦心经营十几年的在外人眼中疼爱妹妹,温婉贤淑的形象。 “那就走吧。”璃珀只是淡淡的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翠屏便转身往那山路而去。 这普济山要说高其实也没想象的那么高,只是山路异常崎岖,偶尔还可看到山间郁郁葱葱的山间冒出一两股清泉或一两只或白或灰的兔子,穿梭的在短小的草丛里。 璃珀依旧一门心思往上走着,似闲庭看花般,慢慢踱着步子。她早就习惯了爬山,而且现在这身子虽说没前世那般经过训练,可是前些日子经过巴掌的锻造,也不输于前世了。只是璃珀没说停下来休息,许长歌也跟着没休息,这可累坏了这位平日里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她现在只感觉绣花鞋里的那双脚都已经肿了。 翠屏搀扶着气喘不止的许长歌,一边拿手帕给自家小姐擦汗,眉头也皱了起来。 “小姐,要不咱歇歇吧。前面有一处清泉,正好可以洗把脸歇歇脚。”翠屏的声音很大,璃珀停下脚。 “木实,你累吗?” 木实摇摇头,虽然脸色泛红,额头也有些许薄汗,可是这对于平日里有学武的底子,而且做惯了活的人,这点山路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 “姐姐既然累了,那就歇歇吧。” 许长歌听到这话便由翠屏扶着坐了下来,用手帕擦着额头的汗。见璃珀还站着,便道。 “妹妹不坐下休息会吗?” “不了,我还急着上山还愿,就先上去了,姐姐好好歇着吧。”璃珀说完,也没管许长歌,带着木实便继续往上去了。 许长歌确实没想到,璃珀就这样把她扔在这里。可是看璃珀那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想来自己也确实是跟不上了,算了,反正也只是找个借口出门而已,现在坏了名声的可不是她这个姐姐,而是把一向疼爱她的姐姐仍在了半路的商璃珀。 “妹妹路上可要小心些,别伤到了。”许长歌冲着璃珀的背影娇弱的叮嘱了一声,当真是情真意切。 快到山顶,木实都可以见着那普济寺那红色的琉璃瓦了,木实兴奋的说道。 “小姐,咱们到了。” 璃珀驻足看着前方红墙绿瓦,梵音朗朗的寺庙,本还有些担忧的心却突然平静了。似乎,她竟有些享受这种与世隔绝的宁静。 跪在大大的佛像前,看着微笑着望向众生的佛,闻着淡淡的佛香。巴掌一直在她的袖子里面,因为巴掌也不确定这雪莲蕊具体在普济寺的什么地方,方才一路从山脚上来,巴掌也没有感觉到,想来这雪莲蕊应该是在这山顶。 璃珀起身把香插到佛像下的香炉里,双手合十。旋即对还跪在垫子上的道。 “木实,我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等表小姐。半个时辰后我会过来找你。” 木实还没反应过来,璃珀就已经出的大雄宝殿的门。 第十四章 未婚夫(二) 第十四章 未婚夫(二) 把一脸天真的木朵放在肩头。 “在哪?” “啥?”木朵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疑惑的看着璃珀。 “你说呢……”璃珀斜眼冷冷的瞧着粉红耳朵一动一动的木朵,这家伙刚才在睡觉!每次刚醒来耳朵都会变成粉红色。 木朵听到这声音抖了抖,耷拉下耳朵,被发现了。瞅瞅斜睨着自己的主人,立马讨好的看着璃珀。 “好像还在前面些,大美人主人。”说完还拿自己的头噌着璃珀的脸。 璃珀从来都是一个人,面对木朵亲昵的动作,也没了之前的排斥却还是不习惯。 璃珀跃身而起,白色的衣裙如一片白色的花瓣,顷刻之间已经消失在原地,只剩下一点白色的背影。 璃珀因为一心想着如何找到雪莲蕊,也没注意到身后有人。 一双眼睛看着璃珀离去的身影,想着方才看到这清冷女子肩上的小兽,眼里闪过一抹兴味。看来,今日随皇兄来这山上参拜没白跑这一趟。 “七哥。”一个身着蓝色锦缎,头束金冠玉石的男子小跑着朝男子而来。这稍显稚嫩的脸庞却也透漏着俊朗,一身的衣着无不彰显着尊贵。 “无痕,你怎么也过来了。”男子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眼里的兴味也收了起来,本还想着追着那女子而去的,现在看来是去不了了。 “七哥,皇兄让我们过去后山,见见慧远大师。” “又要见那个老头子作何啊,皇兄真是麻烦。” 这说话的男子赫然就是天玉国的七王爷宣王,是当今皇帝君卿怀烨唯一的胞弟,相传他冷血荒淫,好容貌美丽的女子,只要看上的便抢入府,百般蹂躏,在幽林山里,还有一座他修葺的奢华的别院,专门用来安置这些女子。一旦有人惹他不高兴便仍入山林里,任野兽吞食。 “嘻嘻,还不如我们逛花楼来得痛快呢。” “走吧。”君卿漠离掸掸衣袖,便径直往后山而去。 璃珀跟着木朵示意的方向竟走入了一片桃花林内。正是花开春暖时,桃花也开的热烈,粉的白的相互称映,还有开的含蓄的花蕾,含苞欲放,惹人娇怜。地上也铺上了一层薄薄的或白或粉的小小花瓣。 璃珀一身素衣,缓缓穿行于这缤纷的桃林间。 “是在这儿吗?” “是啊,大美人主人,你再往前走走,好像就在前面。”木朵耳朵仔细的往前搜寻着,眼睛也咕噜咕噜的转着,它这次是真的感觉到了前方有雪莲蕊的气息。 璃珀不疑有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她一定要找到雪莲蕊,治好木叶。那个她来这个世界第一眼看到的人,那个这具身子记忆里一直当做大姐姐,从小对她悉心照顾,百般呵护的人。璃珀从来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对木果木实如此,对木叶,更是如此。她的人,她必定用尽全力去保护,她不允许有人离开她,就如当初的爸爸妈妈,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前面有人。”璃珀停下脚步,警惕的看着前方。她察觉到前面有人的气息,而且只有一人。气息沉稳而有力,显然是个男子,而且还是个会武功的男子。从气息来看,武功应该不弱。 “就在前面,好像就在那人身上。”木朵撅起小鼻子使劲的嗅了嗅,肯定的说道。 璃珀一把提起木朵的尾巴,塞进了袖子。这个东西越少人知道就越好,如果被这思想迂腐的古人看到了,还不得把自己跟这小家伙抓着一起烧了,虽然那些人不一定抓得住她们,可是她还不想这么早就去过浪迹天涯的日子。骨子里,她是享受安逸的。 陈墨禹一手背于身后,赏着这烂漫桃花。 前面小妹和父亲母亲品着茶,赏着春花,可他却不爱。春花虽美,却也俗了,不如这如与世隔绝的桃林,纷纷扬扬,潇潇洒洒却自成一方天地,自有一番趣味。 听到身后缓缓的脚步声,陈墨禹转过身,却因为这一眼而沉沦了。 女子一身白衣,腰间束着绣着紫色花瓣的腰带,下垂挂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佩,玉佩下垂着一小束紫色流苏。女子容颜算不上倾国倾城,嘴蠢不够丰满而略显单薄,鼻梁不够挺翘却也小巧,只那一双淡漠如霜的眼眸,似古井无波却让人沦陷。柳眉如黛,圆润饱满的额上斜斜缀着一串圆润的珍珠,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的用一根紫玉簪子挽起。衣袂飘飘,遗世而独立。恰是那微风拂过,翩翩小巧的花瓣似铺满了天地间,围着这清冷的女子纷飞轻舞,仿佛这世间只此女子一人。 “公子,可曾看够了?”璃珀看着眼前容颜如玉,长身玉立的男子,冷身问道。 陈墨禹听到这冷漠却如泉水般叮咚悦耳的声音,一下子从臆想中醒了过来,忙施礼道。 “是我唐突了,姑娘请勿介意。” “我若介意了,那又当如何?”璃珀轻轻勾起嘴角,木朵说雪莲蕊便在此人身上,今日不管是骗是抢,这雪莲蕊她是要定了! “呵呵,那姑娘想要如何,墨禹定然应承,如何?”陈墨禹听到璃珀的话轻笑出声,这女子可真是有趣,比那些只知道攀比富贵,舞诗弄词的大家闺秀好多了。 璃珀听到墨禹二字心头一颤,似有些欣喜,有些羞涩,但更多的确实期待。璃珀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情绪,是这具身子的。璃珀皱着眉头,难受的闭上眼睛,脑袋里慢慢的浮现出一些片段。是原来的璃珀的,画面里都是同一个男子,来将军府上的,也有骑马带着军队的。可是画面里的男子皆是对璃珀的漠视,甚至还有一丝丝鄙夷。 璃珀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自称墨禹的男子,那看似温润的面庞慢慢的与记忆里的男子——永安候世子,璃珀的未婚夫陈墨禹的脸重合起来。璃珀嘴角泛出一丝冷笑,原来是你。 “姑娘,你没事吧。”看到璃珀突然难受的样子,陈墨禹的心似乎也疼了一下。 “哎呀,是个美男呢,只可惜影藏的戾气太重了些。”木朵偷偷的看着陈墨禹,小心脏可惜了一下,美男啊美男。 璃珀没管木朵发花痴的话,看着陈墨禹似关心的脸,道。 “我天生顽疾,本寻得名医医治,现在却差一味药,不知公子可否借之?” “自然,不知姑娘所差何药?”侯府里还是存有几支千年人参,万年灵芝的,送给眼前这清冷的人儿当然是可行的。 璃珀慢慢靠近陈墨禹,陈墨禹由着这人儿的靠近,第一次没有设防,打了个手势,示意暗处的人不要轻举妄动,鼻尖微动,似乎还能闻到女子身上淡淡的女儿香。这女人,他要定了! 第十五章 未婚夫(三) 第十五章 未婚夫(三) 桃花林里,暗香浮动。 璃珀眼角瞟到陈墨禹的手势,心底冷笑一声,既然你如此热情,那这雪莲蕊我不拿岂不是太对不住你这份热情了。 璃珀脚踩到一枚石子,身子顺势往陈墨禹的身上倒过去,陈墨禹不疑有他,准备接下璃珀,却不料璃珀一个转身,便离开了陈墨禹的怀抱,只有一缕细发拂过陈墨禹的脸。 璃珀邪邪的勾起嘴角,捏捏手里的小纸包,足尖轻点,腾空而起,脚尖轻点着桃花花瓣,繁复的衣裙刹那旋开,如冰山上的雪莲。 “永安候世子,今日多谢了。” 远去的背影伴着这叮咚悦耳的声音慢慢远去。陈墨禹看着踏着花瓣远去的身影,手摸着胸口。姑娘,你不仅拿走了我好不容易才从方丈那里取得的雪莲蕊,还拿走了我的心呢。 “主子。”几个黑衣人出现在陈墨禹周围。 “给我查查刚才的女子。” “是。”一瞬间几个黑衣人便追随着刚才那女子的方向而去。 只是他们武功虽强,轻功却比不上璃珀这等用秘术专门修炼轻功的人,自然,人是绝对追不上的。 璃珀来到大雄宝殿,见木实依旧跪在原地诚心的祈求着,却不见许长歌主仆。 “木实。” “小姐。”木实听到声音忙转过头,看着自家小姐,起身走到璃珀身旁。 “表小姐呢?” “表小姐说、说……” 见木实吞吞吐吐的,璃珀皱了皱眉。 “有什么话直说,不需要遮遮掩掩。” “是,小姐。表小姐来上过香后便去说去寻陈墨仙县主去了。”木实见璃珀神色依旧如常便接着说道“今日永安候爷和候夫人带着县主和世子都来普济山了。”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小姐,以往小姐只要听到关于世子的消息都会特别开心,吵着闹着要见世子,即便世子对小姐视而不见,小姐仍旧是痴心一片。可是现在,小姐好似没听到一般。 璃珀心里叹了口气,璃珀,你以前那般痴迷的一个人可不是你的归宿呢。 “走吧。”璃珀没再说什么,许长歌今日来怕就是为了来与这县主陈墨仙见面的。她现在得回去把雪莲蕊给木叶服下,木叶的伤越是拖久一分,便多一分危险。 “是,小姐。”木实虽讶异于璃珀的毫无反应,可心底却是高兴的,世子那个人配不上小姐,从前是,现在更是! 后山禅房内,三个各有特色,面目俊朗的男子围坐在一个黄袍男子和一个高僧周围。 这黄袍男子衣服是明黄色,上绣着精细的盘旋在龙云纹之上的五爪金龙。头上束着金冠,缀以上等宝石。一身的气势凌驾于众人之上,尊贵非常。此人便是天玉国皇帝君卿怀烨,号称烨帝,今年便是他登基的第二年,天烨二年。 与君卿怀烨下棋的便是这普济寺的方丈慧远大师。 君卿漠离懒懒的倚在椅背上,看着旁边一脸安然,似陶醉这茶香的君卿玉泽,道。 “二皇兄,你说这茶香还是美人香?”邪邪的勾着嘴角,看着脸色不变的二哥。这么多年,二哥一直帮着大哥,身子却从母亲胎里带着毒,端妃娘娘也不知如何把他带大的。从小便不能生气,不能发怒,不然便危及生命。所以他这个二哥永远都是温文尔雅,温润如玉的。 听着君卿漠离的话,君卿玉泽缓缓放下茶杯,微笑的看着眼前一脸邪肆的君卿漠离,道。 “于我来说,自然是茶更香。” “是吗。可是我却觉得美人儿更香,无痕,你说是吧。” 君卿无痕都快无聊的睡着了,听到君卿漠离说道美人儿,立马一个激灵。 “是啊是啊,自然是美人儿,美人儿。” “呵呵”君卿玉泽轻笑两声,苍白的脸上似也有了些许血色,温柔的眼里也泛出笑意。 “小痕的目标还是很明确呢。” “那是自然。”君卿无痕得意仰起头“会遍天下头牌,拿下所有姑娘,这个目标痕分毫不敢有所忘。” 君卿漠离给了得瑟的君卿无痕一个巴掌,给他使了个眼色。 君卿无痕转过头,见珠帘内的皇帝正看着自己,忙作揖。 “皇兄,那个,那个。” “好了,你出去吧。”君卿怀烨淡淡的说了一句。 “是,谢皇兄。”君卿无痕如蒙大赦,便出了禅房。他最害怕的便是这成了皇帝的大皇兄了,那种威压,那种冷漠,都让他觉得害怕。 “那臣弟也告退了。”君卿漠离也想跟着君卿无痕溜达外面去,可是。 “小离,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不然就让你进宫陪朕一个月。” “是,皇兄。”君卿漠离垂头丧气的回到座位上,进宫陪皇兄一个月还不如让他去死呢。那些政事什么的最麻烦了。 君卿玉泽依旧自顾自的品尝着杯中的茶,而君卿怀烨也下着手中的棋,只是那双凌厉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哥哥。”一娇俏的女子看见不远处迎面而来的陈墨禹欢快的挥着手,打着招呼。 陈墨禹从桃林缓步而行,脑子里满是方才那女子的影子,直到陈墨仙唤他他才回过神来。 “仙儿。”陈墨禹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你怎么没与父亲母亲一起。” “父亲母亲正在前面赏花呢,仙儿是来接长歌姐姐一起玩的,恰好在这儿遇见了哥哥。” 陈墨禹这才注意到陈墨仙身后站着一位身着粉色罗裙的娇美女子。樱唇柳眉,肤白而细腻,当称的上是位倾城美人,只是这身上多了一份大家闺秀的娇柔,缺少了几分方才那女子般的灵气。 “将军府许长歌见过世子。”许长歌对着陈墨禹盈盈一拜,美目流转,在外,她一直是用的将军府的名号。她现在的心似小鹿乱撞般跳个不停,这男子她势在必得,不管是为了家族,还是自己。 “许小姐请起。”陈墨禹双手虚托起许长歌,虽然眼前的女子不及方才那女子,可是,他却并不抗拒她的接触,自古,男子三妻四妾便是常事。在家中,虽说还未迎娶那将军府的嫡小姐商璃珀过门,可是家中通房丫头却还是有几个的。 “谢世子。”许长歌缓缓起身,水嫩的脸颊上浮现出两片红霞,更衬得许长歌貌若西施。 第十六章 许氏心计(一) 第十六章 许氏心计(一) 陈墨仙看着许长歌的脸,再看看哥哥的脸上也一样挂着温柔的笑意,嘴角上扬。 “哥哥,不如我们一起赏花吧,花开满山,怎么说也要有美人陪着才显得有趣,是不是,哥哥?” 陈墨仙自小便娇惯,嫡亲的姐姐是当今皇后,父亲是永安候,是两朝老臣,哥哥是世子,自己从小被封为县主,从小便是万千宠爱一身,所以也养成了刁蛮,娇惯的性格。却不知为何与这将军府的养小姐这般投缘。现在见许长歌似乎对哥哥有些那个意思,而且哥哥也不排斥,所以便想着极力撮合,虽然以许长歌的身份做不了正室,虽说是那个将军府的傻子小姐做了正室,可是那就等于许长歌做了正室。一想着以后许长歌能在府里也陪着自己玩,陈墨仙便大大咧咧的把话说了出来。 许长歌听到要与世子游玩的话,脸颊更红了,羞羞答答的垂着头,青丝从耳际垂下,更显娇美。 “那便走吧。”陈墨禹依旧语气温柔,宠溺的摸摸陈墨仙的头,便往前走去。从心底来说,他并不排斥,也许他还可以利用眼前这个女人,把那个傻子的婚给退了。 璃珀恢复的事将军府并没有外传。原因是刘姨娘下了狠话,她害怕,永安候府这些年来一直对商璃珀这个准儿媳妇不闻不问,原因就是因为她是个傻子,要是现在知道她不傻了,商璃珀就成了世子夫人,将来的侯府夫人,她绝对不允许! 璃珀自是不知道这些的,就算知道了,也是无所谓的。她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怎么样,因为她压根就没想过要在这里嫁一个古人,然后看着他三妻四妾。 花开花谢,不过一夜春雨。 昨夜,一场大雨倾盆而至。到今日早晨,也还飘着丝丝细雨,院子里的花也被雨水打落,一片片红的,黄的,蓝的,散落在泥土里,散落在青石板上。 距上次去寺庙已过去十多天,再过一两日,商牧便要回京了。木叶因为服了雪莲蕊,还有璃珀每晚用灵力温养,总算从阎王爷手里抢回了一条命。 这几日也就商璃娇找过一些小麻烦,都被璃珀不动声色的给挡了回去。 璃珀整日里无事便逗逗包子,要不就练练字画,但是更多的时候是在睡觉。没办法,因为璃珀每天半夜都会起来修炼玄武九重,直到清晨。 木果端着一杯用嫩竹叶泡的茶,看着璃珀似乎痴痴的望着庭院里零落的花瓣,嘴角微抿,小姐这该不是开始伤春怀秋了吧。 “小姐,到屋子里去吧,外头凉。这花虽谢了,但是明年还会开的,小姐切勿伤怀,小心伤了身子骨。” 璃珀结果木果手里的茶,听到木果的话,挑挑眉。 “让木叶丫头给小姐我采些新鲜的花瓣,我要吃百花膏,喝百花茶,晚上要泡花瓣澡。” 木果瞪大了眼睛看着璃珀依旧缓慢的脚步,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得多少花瓣啦,刚才还以为小姐终于也跟那些大家闺秀一样没看到这些娇艳的花朵开始感伤了呢,原来是想着要怎么把它们给摘光了啊! 这三个丫环里木叶的手艺最好,以往小厨房都是由许妈妈打理着,自从山上回来后,便找了个理由安排到后院去了,那可是个闲差,每天就伺候以前的商璃珀养的一群流浪狗。现在还不能把许妈妈给打发出去了,说不定以后还要用她给许长歌传消息呢。 想到这里璃珀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再说永安候府这边,上次陈墨禹见过璃珀一面之后便让手下去追,可是都十多天过去了,却还没消息。 陈墨禹脸色阴沉的看着眼前跪着的黑衣人,平日里温润的模样早已不见。 “这么多天了还是没有消息吗?” “主子恕罪。” “那女子知道我的身份定是官家中人,看她那身装扮,家世定然不俗。你再带着人去查,务必给本世子查出来!” “是。” 陈墨禹的手紧紧捏着手中的杯子,关节都已发白。脸色似阴沉的滴出水来。拿了我的雪莲蕊不该做点回报么!想到当日那女子拿走自己千辛万苦才拿到的雪莲蕊,脸上便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笑。从来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你等着吧! “小姐,夫人来信了。”翠屏拿着一封信,拨开珠帘,走到正在作画的许长歌身边,还未靠近便听到许长歌冷声道。 “出去。” 翠屏似没有反应过来“小姐,夫人……” “我没说清楚吗!出去!”许长歌依旧没有抬头,手里的画笔精心勾勒着画里的人儿,那个温润如玉,俊朗的人儿。 “是,小姐。”翠屏有些委屈,长这么大,小姐一直是温温柔柔的,何曾这般对自己说过话。 翠屏在外屋等了个把时辰许长歌才从屋里出来,看见翠屏仍拿着信站在屋外,柔声道。 “翠屏。” “小姐。” 见翠屏似乎还有些置气,许长歌伸手拉住翠屏的手。 “好了翠屏,方才是小姐我不对,我道歉,翠屏不生气了可好?” 翠屏见许长歌如此委屈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许长歌替翠屏擦掉眼泪,她从下便被送到将军府寄养,只有翠屏跟自己相依为命,她怎么会真的跟翠屏发脾气呢,只是方才那画里的人儿是不能让翠屏看到的,那个大家小姐会在家里画男人的!就算是她看做姐妹的翠屏也不行。 “小姐,夫人的信。”翠屏见许长歌还是如以往一样待自己,便破涕而笑,拿出许夫人也就是许长歌生母的信。 许长歌看着翠屏手里的信,眉头皱了起来。那个只生她却没有养她的母亲,每次来信无非是让她抓紧一切机会攀附权贵罢了,从了不曾问问她这个亲生女儿寄人篱下,是否过得好。所以许长歌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并无多深的感情,更遑论对许氏一族了。她攀附权贵不过是完成家族的任务,完成生母的虚荣心,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罢了。给自己一个跳脱被母亲,被家族控制的绳索。 许长歌拆开手中的信,可信的内容只让许长歌气的小脸煞白! 第十七章 许氏心计(二) 第十七章 许氏心计(二) 翠屏扶着脸色煞白的许长歌坐下,倒了杯热茶给许长歌。 “小姐,怎么了?夫人说什么了?” 许长歌深深吸了口气。 “母亲说,长芹妹妹明日下午到京城。” “六小姐来京城作何?” “让我给她介绍一门好亲。”许长歌说到这个一门好亲,身子似脱了力般。好亲,的确是好亲。母亲居然让六妹妹过来,指明了让她想办法把六妹妹嫁与永安候世子!母亲怎么可以这般对她,她也是她的亲身女儿啊,就这般不如那个从小陪着她的妹妹吗。 这府里有母亲的人她知道,就是许妈妈。许妈妈一定是告诉了母亲自己与永安候府县主交好的事,现在,自己百般心计为了家族,可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却在自己背后捅了自己一刀,何其讽刺!自己的心仪之人,自己千辛万苦才接触到的人,现在母亲一句话,就让她把人给让出去,让给自己的亲妹妹,还大发善心的说如若自己将来嫁不出去,便同妹妹同侍一夫,妹妹为大,自己为小。哈哈哈哈,这说得过去吗? 翠屏着急的看着突然大笑不止的许长歌,不知道小姐这是怎么了。长芹小姐是小姐的亲妹妹,小姐听到她要来怎么会是这般模样呢。 许长歌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次日下午,许长歌便迎来了自己的亲妹妹许长芹。没有普通姐妹见面的欣喜,也没有许久不见的感慨,有的,只是各怀心思。 把许长芹安排在自己院子的西厢房,她不是这个将军府的主人,所以许长芹只能安排住在自己院子的西厢房。 “快点,把东西都搬进去。”身着一身彩霞烟罗裙,身段已玲珑有致,头发盘成繁复的发髻,满头的朱钗。容貌与许长歌有七成相似,多了分妩媚,少了分许长歌那般娇柔的气质。 “哎呀,怎么这么慢,快点快点。”许长芹不耐烦的说道,大大的眼睛打量着这花团锦簇的西厢房。 当年许长歌被送来时,许氏也就是将军夫人觉得对许氏一族有所亏欠,所以特备疼爱这个侄女,住的怜玉院也是府里顶好的院子,虽是西厢房,却也修建的华美。 许长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院子,这里可比自己原来那个院子华美多了,不说这院子的大小,就是这厢房的规格都要比自己的院子大了许多,想来虽说许家也是一方大户,可那只是在小县城罢了。而这位于国都的将军府,就是一个待客的厢房也是要比自家好上许多的,再说现在的许家也正面临败落。 “小姐,我们去不去正院见见大小姐。”丫环提醒道。 “哼。”许长芹一提到这个好几年见不上几面的姐姐完全没有丝毫感情,反而是满脸的不屑。 小莲跟冯妈妈见自家小姐这般心里不禁捉急,在来京城前夫人特意交代过,一定要跟大小姐好好相处,六小姐的婚事可还得全靠大小姐呢。 “小姐,你的婚事可还……” 听到婚事,许长芹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平日里因她的美貌便备受母亲疼爱,这次到京城来便是要嫁到一个好人家。母亲说了,大姐的心思早已不在家族,所以便让她上京来,代替姐姐。 许长芹被自己带的丫环婆子簇拥着来到正院,却见许长歌正慢慢品着茶,似乎正等着她。 “大姐。”许长芹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身若无骨般斜倚在椅背上。 “奴婢见过大小姐。”冯妈妈和小莲见许长芹如此,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小姐自小被宠坏了,如今到了这京城也丝毫不收敛自己张扬的性子。 许长歌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仍旧慢悠悠的喝着手里的茶。 片刻,许长芹见许长歌只是喝茶却并不出声,也不做多想,许长芹这个人虽然从小锦衣玉食,却并没长脑子,因为生活太顺利了,所以根本不需要她耍心机,长脑子。 “大姐,母亲说我的夫君可是永安候府的世子爷,传言那世子爷风度翩翩,温润如玉,是吧?” 许长歌听到这话,握着茶杯的手一紧,眉头轻拢。 翠屏这下算是明白了为何昨日小姐接到夫人的信后会是那般模样了,原来……夫人也太无情了,小姐也是她的亲生女儿,从小寄人篱下不说,吃了这么多苦,却只夫人一句话,就让小姐把一切都让出去,太可恶了。 “你这话要是传出去,那你也不用在这将军府住了。” “为何?我可是将军夫人的亲侄女,为何不能住?”许长芹只觉得岂有此理,谁还能让她出这将军府,将军夫人可是自己的亲姑妈呢,虽说姑妈不在了,可不还有姑父吗,难不成这将军府的姨娘还想做主不成,她记得出来前母亲说过,这将军府只有一个姨娘呢。 “为何?呵呵……”许长歌冷笑两声,母亲是怎么想到把这个草包送来的,空有一副相貌。“因为,永安候世子是将军府嫡小姐的未婚夫。” “什么!那个傻子的未婚夫!”许长芹怪叫起来。 “住嘴!”许长歌把茶杯‘砰——’的一声放下。“你若再说此等话,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我可保不了你,记住了。”许长歌没再多说,她不能明面上违抗母亲,‘不孝女’这个黑帽子她戴不起,可是对于这个妹妹,她丝毫没有血浓于水的亲情。 许长芹被许长歌的话吓得一愣,旋即却气氛非常,在许家从未有过谁对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现在这个才见面的姐姐竟对自己大吼大叫。 ‘砰——’许长芹一把摔了手中的茶杯,愤然而去。 小莲苦着脸看着冯妈妈,冯妈妈是许长芹的的乳母,见此,也是一脸无奈。叹了口气,便追了出去。 第十八章 雨过天晴 第十八章 雨过天晴 春雨过后便是一个大大的艳阳天,阳光和煦温暖,本是百花盛开,可是琉璃院里…… “小姐,你说这花都没了,咱们要不要去搬几盆花来?”木果抿着嘴,看着凋零的光秃秃的的花枝,眼里藏不住的笑意。 小姐昨日似跟这百花有仇似的,什么百花膏、百花粥、百花茶、还泡了个花瓣澡,把这个院子里的花摘得光秃秃的。 “奴婢想着小姐也许就喜欢这光秃秃的花杆呢。”木实也难得的打趣道。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对于已经恢复神智的小姐,她们也早已了解,这个主子随意随性,不拘小节,似乎也没那么在乎规矩,慵懒却绝顶聪明。从小姐嘴里时不时冒出的损人的话,就知道这小姐的性格,只要不惹她,她是不会生气的,而且小姐似乎并不反感她们开的小玩笑。 璃珀掀开盖在脸上的面纱,天气真好,可以出去走走,顺便带包子出去走走,虽说只有三岁,可是也是堂堂将军府嫡子,那有成天呆在女人后院的道理,现代不是有句话叫做‘三岁定终身’么,她可不能让自己的亲弟弟成天窝在女人堆里,到时候闷出个‘贾宝玉’来。弟弟没有娘亲疼,父亲又长年在外,所以她既然认定了这个弟弟,她必然让他成为人中之龙,她璃珀的弟弟可不是软弱无能的人! 听说京城南郊有一位已经退隐的钟南先生,博学多才,曾做过太子太傅,看惯了官场黑暗后退隐山郊。也不曾收过弟子。但是璃珀看准了这个人,所以嘛…… “两个丫头,今日天气不错。” “是啊,小姐,这春日里的太阳照得人可真舒坦呢。”木果拿起一旁木叶泡好的茶递到璃珀手里,小姐晒完太阳后总喜欢喝一杯竹叶清茶。 “嗯,木叶,你去把包子带过来,咱们三上街溜溜。” “啊,那我和木实呢?”木果听到璃珀出去不带自己出去急了起来,她这活泼性子怎么可能闷得住。 “你们两就给小姐我把这院子里所有的花都换了吧。” 听到璃珀这话木实算是反应过来了,小姐这是要惩罚她方才和木果打趣她呢。 “我的好小姐,奴婢错了还不成吗。”木实端上木叶早先做好的糕点,递到璃珀眼前。璃珀挑挑眉,玉手挑了块糕点,起身。 “看来今日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只能劳烦许妈妈打理了。” 木果这下算反应过来了,欣喜的福了福身,便往后院跑去,小姐这是答应自己出去了呢。 “姐姐……”本来由孟妈妈抱着的商璃珏看见璃珀,挣扎着从孟妈妈的怀里溜下来,迈着小短腿扑到璃珀怀里。 现在的包子已没了当初那份对一切事物的恐惧,人也开始慢慢变得活泼了,璃珀对于包子的转变很满意。 “包子,跟姐姐出去玩好不好?” “嗯,好。”包子眨巴着眼睛,小嘴高兴的上扬,右边脸上还冒出一个甜甜的酒窝。 璃珀毫无阻力的出了将军府大门,她以前是个傻子的时候反正也常出门,不过那个时候出门不过是为了偷偷看一眼陈墨禹。再说她一个将门之女,也没必要学那些整日里绣花弹琴的大小姐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而且她还发现,这个时代似乎并不像她在历史书上看到的,女子被陌生男子拉个手什么的还要自断手臂以示清白,虽不是那般严苛,却还是封建,女子地位并不高,还是诸多要求,只是没有那般多束缚了,女子可以出门,也可以穿不那么层层叠叠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有点象历史上的武周时期。 璃珀牵着包子的手走到一家名叫吉祥楼的酒楼,要了一个靠窗的雅间。 包子这是第一次在外面呆这么久,好奇的趴在窗户上,看着商铺林立的,人来人往的大街。 璃珀见包子趴在窗户上痴迷看着外面这一方地方,眼里闪过心疼,堂堂将军府唯一的嫡子,居然被人欺凌,从小没有娘亲疼,父亲又长年在外,唯一在身边的亲姐姐还是个傻子。 璃珀在木实耳边说了几句话,木实看看包子,点点头,便下楼去了。 “包子,想吃些什么。” 包子回过头,脸上因为兴奋红扑扑的,看的璃珀直想上去捏一把看是不是可以掐出水来。 璃珀招来小二,随便点了五六个菜,都是适合小孩子吃的,容易消化的。 因璃珀现在已与以前大不相同,所以也没人认出她来。 不过片刻木实便拿着两串糖葫芦和两个捏的惟妙惟肖的面人儿上来了。包子看到红艳欲滴的糖葫芦和憨巧可爱的面人,高兴的跑到木实面前。木实把东西放到包子面前,包子却没有伸手接,而是回过头,看着璃珀。 璃珀楞了一下,旋即点点头,包子才接下了木实手里的东西。 这孩子现在对自己的依赖都让璃珀感觉自己这十五岁的身子成了这三岁小娃的娘了。 “包子。” “姐姐,怎么了?”包子有些怯怯的问。 见包子的语气又变的有些怯弱,知道这个敏感的孩子内心又开始恐惧了,璃珀现在是母爱泛滥,一把抱住包子。 “不要怕,永远都不要害怕。因为姐姐会永远疼你,不会让包子一个人的,所以,包子你要坚强,你的父亲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所以你也要有将门的气度知道吗,永远,永远不要害怕。”璃珀也不知道才三岁的包子听不听得懂,可是这种教他坚强的意念她必须坚持灌输。这个时代的男儿,特别是出身将门的嫡子,性格必须是刚强的,不是那种极强,钢强易折这个道理她懂,可是包子现在这种状况她首先得让他强! 璃珀不知道商璃珏是个多聪明的孩子,这些他不仅懂,还把璃珀那点小机灵学了个通,以至于到后面让璃珀头疼不已却也欣慰不已。 第十九章 祸水王爷(一) 第十九章 祸水王爷(一) 璃珀带着包子在街上玩了半天,下午去了趟南郊,却没见到钟南先生。璃珀知道这人性子傲,便只是停留了一会就回了,本来也就没打算一次就搞定。 当璃珀一行人的身影回到将军府时,将军府外一个隐秘的角落,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王爷。”黑衣人看着眼前慵懒斜倚在榻上做风流状的王爷,只觉得额头一大滴汗。 “小丁子,怎么样啊?”丁一只觉得额头的汗更大了。 君卿漠离身旁的两个黄衣轻纱的女子皆轻笑出声,看到平日里训练自己的头被王爷叫‘小丁子’,哈哈哈哈哈。 “回王爷,丁一只跟到将军府。那位姑娘很警觉,丁一差点被发现。”丁一现在想想还觉得后怕,还好自己经验足,不然被那位姑娘发现了,就连将军府这个地也找不到了。回来肯定得收惩罚。其实受惩罚他不怕,怕的就是王爷的惩罚,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可忍受。 “将军府?”君卿漠离歪着头,俊美的脸上竟透出几分孩子气。“我记得商大将军只有两个女儿。” “是的王爷。”君卿漠离右侧的黄衣女子说道“一个嫡女,年方十五,传言是个傻子;一个庶女,年方十六,好金银玉器。” “还有一个寄居将军府的表小姐,年方十七,精通琴棋书画,是京城有名的才貌双全之人。”另一个黄衣女子补充道。 “小丁子。” “是,王爷。”丁一仍在巨汗中…… “给我好好看着将军府,明日个将军就要回朝了,我去将军府溜溜,你给我看住了。”君卿漠离薄而性感的嘴唇邪气的往上一扬,姑娘,我们就快见面了,欢呼吧…… 而此时在将军府刚洗漱完的璃珀不知为何只觉得脚底一阵凉气往上冒,打了个冷战。 “小姐,夫人过来了。”夏梦点上院子里的灯,见刘姨娘过来,急急的往商璃娇闺房跑去。自从上次刘姨娘打了小姐一巴掌后,便也置气般没来过小姐的院子,小姐也没去过刘姨娘的院子。 “娇儿。”刘姨娘也是心疼自己的女儿了,这么些天没过来珠月阁也是想给商璃娇一个教训,可是自己的女儿什么性子她是最清楚的,对自己向来是只吃软不吃硬的,也只怪自己当时太冲动了,被一个下丫头吓住。如今就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以后能嫁个好人家她也是要拼一拼的。自古就算是大户家的庶女要么就许给一般人家为妻,要么就许给大户人家为妾。她自己是妾,怎么不知道做妾的苦,也只怪当时自己被猪油蒙了眼才设计非要给商牧当妾。她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再走自己的老路。 “娇儿,好了我的好孩子,是娘错了还不行吗。”刘姨娘见商璃娇撇过脸不愿见自己只得服软。 商璃娇听到自己娘亲服软,小女儿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娘,那你可再不能阻止女儿对付那个贱丫头了。” “唉哟我的娇儿,你可不能再这般说了。”刘姨娘挥手屏退了下人,拉着女儿的手道。 “娇儿,你爹爹明日可就回来了。这些年你不是不知道,你爹有多疼爱商璃娇和商璃珏那两个孽种,在你爹面前,这种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你现在只是个庶女,也怨为娘的没能耐,所以……” “娘……”商璃娇看着自己的娘,年纪还不到四十,容貌妍丽,怎么就不受爹爹待见,这都三年了也没把娘扶正,害的自己还只是个庶女。 “娘要你好好待璃珀姐弟。” “娘,为什么!”商璃娇听到这话气愤的甩开刘姨娘的手。 刘姨娘没想到女儿的反应这么大,马上安慰道。 “娇儿,你怎么不为你以后打算打算呐。你就算是将军之女,可是你毕竟只是一个庶女啊。如果娘被扶正,或是将军同意把你记在夫人名下,那你就是嫡长女啊。到时嫁那个王孙公子做正妻不得。” 商璃娇的脸羞得绯红,毕竟是女儿家,提起嫁人的事总归还是害羞的。转过脸。 “娘,女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刘姨娘看着女儿娇羞的样子,心里也漫过一丝苦涩。跟商璃娇谈了会明日接将军回府的事之后便离开了。 黑夜沉沉,一丝幽幽蓝光从璃珀的房间内泻出,因为是半夜,所以无人发现,可是交流李元角落的一双眼睛却把这些尽收眼底,眼里写满了惊讶,却仍旧如影子般,在角落一动不动,似融入了这黑夜中。 璃珀看着从半夜开始就浑身发热,身上蓝光大放的木朵,眼里写满了担忧。 把木朵放在床上,璃珀就坐在一旁,没有一如既往的修炼,只是安静的守着木朵。 天色微亮,蓝光慢慢弱了下来,可是木朵却毫无苏醒的迹象,还是沉沉的睡着。 角落的黑影一闪而过,他要回去禀报,这等奇异之事主子也不知事先知不知道。 “你说将军府嫡小姐的房间发出蓝光?”君卿漠离微微皱起眉,这丫头怎么这般不小心。君卿漠离已经猜到了那日在普济山上看到的小丫头就是这将军府的嫡小姐,只是这么个冰雪般聪慧的人儿怎么就让人以为是个傻子呢。 “这件事你知我知,明白了吗?” 跪着的黄衣女子听到主子冰冷的话,不禁肃然,知道主子是认真的,遂认真的点点头,看样子,这府里要有主母了。 “把将军府其它院子的暗卫掉回来,那丫头机灵,别给发现了。”君卿漠离有些期待今日与璃珀的见面了。商璃珀,璃珀,琉璃琥珀,好名字。君卿漠离神神叨叨的走了,黄衣女子额头却有一滴巨汗,这主子认真的时候是个威严的主子,可这不正经的时候还真像一个流氓。 黄衣女子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她得赶紧去通知其他暗卫撤回,主子总共就二十个暗卫,派去将军府的就有六个,要是遇到强劲的敌人,主子安危堪忧。 第二十章 祸水王爷(二) 第二十章 祸水王爷(二) 璃珀把木朵安排好后便带着包子到了将军府正门,今日,这座将军府的男主人,璃珀这具身体的亲爹商牧要回来了。 璃珀到时刘姨娘已经带着商璃娇候在门前了。 刘姨娘今日穿着一套繁复的深蓝色衣裙,裙摆袖口皆绣着粉的大朵大朵盛开的牡丹,胸前挂着一块上等的翡翠,手腕上是晶莹透亮的上等玉镯,头发盘了个繁复的发髻,层层叠叠,朱钗玲珑,脸上的脂粉依旧是刮了一层又一层,一副当家夫人模样候在大门前。 刘姨娘见璃珀过来立马上前,想要握住璃珀的手,璃珀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她可不愿跟面前这个脸上涂满粉,对着一脸假笑的女人上演母女情深。 刘姨娘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手自然往下,想要握住牵着璃珀手的商璃珏。商璃珏没有躲,却用稚嫩的童声大喊了一句。 “疼……” 这下刘姨娘算是彻底的不讨好了,在没人发现时包子大大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狡黠。 “姨娘,今日爹得都快要到家门口了,你是不是也该讲讲规矩了,将军府的嫡子岂是你一个姨娘可以欺凌的。” 璃珀是真的生气了,这刘氏以一个主人的姿态在这里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当着她的面欺负包子。所以嘴里的说出的话丝毫没给刘姨娘留脸面,也不管在家大门口同姨娘闹不和是不是会影响自己的名声。影响将军府的名声,反正她不在乎这些。 “这、这、我、我不是……”刘姨娘两脸通红,尴尬不已。 商璃娇阴沉着脸,若不是刘氏用眼神制止,又想起昨日刘氏说过的话,现在只怕是冲上去同璃珀闹了。这是她一贯的处事方式。 许长歌来的时候便是看到这一幕,带着许长芹上前。 “珀儿妹妹,娇儿妹妹,刘姨娘。”许长歌一一问好,许长芹也随着许长歌一一问好,可明显的看商璃娇眼里带着不屑,而看商璃珀时,眼里带着讨好。就算大姐不告诉她商璃珀好了,她的丫环还不是给她打听到了,原来还惊讶了好一会不敢相信,今日一看,果然是好了。 “珀儿妹妹,我是你芹姐姐,你这衣裳可真好看呐。”许长芹走到璃珀身边,伸手想去拉璃珀的手。 “离我远点。”璃珀对这个许长芹比对许长歌还不客气,这个女人刚才眼里的变换她看在眼里,这般势利之人她不愿多说,更不愿与这样的人周旋,浪费力气。 “呵,不过是个来将军府借住的破落小姐,当自己是谁呢,我们将军府的嫡小姐岂是你说亲近就亲近的。”商璃娇看到璃珀眼里对许长芹这个妖精一样女人的厌恶,自己当然也要投其所好,正如娘亲说的,为了她以后能嫁个好夫君,她必须学会迎合商璃娇这个爹爹最疼爱的女儿,爹爹到时看到她们姐妹相处融洽,然后娘再去爹耳边吹吹风,相信一定能成。而且这话也等于告诉众人,璃珀这个嫡小姐对母亲家的姐姐是怎样的无情。 璃珀淡淡的瞧了商璃娇一眼,便没再多理,整日里勾心斗角,说个话还转七个八个弯的日子可真累。 “你……”许长芹见璃珀这般本就生气,现在还被这商璃娇一讽刺,脸更挂不住了。看着偷偷议论的丫环奴才,更是气得不行。 商璃娇见许长芹如此,冷哼一声,转过身,安心等爹爹回来。 许长歌一直没说话,她就是要让她来吃点苦头,别太自以为是了。 “冯妈妈,带小姐回厢房。”凑到许长芹耳边道“你要不想被赶出将军府就给我回去好好待着。” 许长芹气的俏脸发紫,甩头便回了自己院子。 商牧一身盔甲,骑着骏马,带着一小支亲兵从京城大街上慢慢走过。百姓们都夹道欢迎这位长年戍守边关,英勇击退敌军的大将军。 一处茶楼雅间内,一双眼睛淡然的看着骑着骏马缓缓前行的商牧。 “世子,侯爷让您回去,说是……” “什么、” “说是让您回去商议去将军府下定的事。” 天玉国的女子一般满十六才能出嫁,下定就是在女子不能出嫁的时候代替聘礼,定下婚约,待女子满十六即举办婚事。 陈墨禹听到下定二字,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手指无规律的击打着桌子。那个傻子未婚妻他见过,每次他外出或是去将军府,那女人便会在一边偷看,五官并不美,脸色蜡黄,身材瘦小。 在一旁的小厮见陈墨禹这般心里暗暗叫苦,这侯爷怎么就让他来说这事呢,谁都知道那将军府的嫡小姐是个傻子啊。现在世子这般模样肯定是心里不乐意了,他只期盼世子爷别把火发在他身上就是。 “回府。” “是,世子”小厮暗暗松了口气,跟着陈墨禹出了茶楼。 而这雅间的隔壁也坐着两位位衣着华贵的男子。 “七哥,来看着商将军干嘛,还不如我们去花楼喝一壶花酒呢,听说烟红楼新来了位花魁,我们去看看?” “无痕,你说将军府的嫡小姐商璃珀怎么样?”君卿漠离依旧以一副妖娆的模样倚在长榻上,邪魅的眼睛半眯着。 “啊、那个傻……”君卿无痕的话还没说完,君卿漠离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个包子顺手甩出,正中‘靶心’。 君卿无痕拿下突然塞在嘴里的包子,一脸无辜的看着君卿漠离。 “七哥这是何意。” “给我说说商璃珀。” “我不是说了吗,她是一个……呜……”不用想,又一个包子飞了过来。 君卿无痕看着君卿漠离,试探的说道。 “这将军府嫡小姐商璃珀是一个貌美绝伦,聪明绝顶……”见君卿漠离没有再扔包子过来知道自己是蒙对了,不过心里还真没闹明白这七哥是闹哪样,怎么会突然对傻子感兴趣了。 君卿漠离似是知道军情无痕心中所想般,优雅的起身,走到君卿无痕身旁,端出一大碟白白圆圆的包子。 “乖,都赏你了,哈哈哈哈哈哈……” 君卿无痕看着七哥离去的背影,疑惑的把眼睛转向丁一,丁一耸耸肩,没说话,也学君卿漠离,潇洒的离开了。 第二十一章 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二十一章 不可告人的秘密 树木深深,宁静而悠远。石子铺成的小路曲曲折折,转角处忽见一片火红如蝴蝶薄翼的鲜花,竟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欣喜。 石子路的尽头便是商牧的书房,难以想象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的书房竟然如此诗情画意。 商牧走在小路上,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平日里就算浑身鲜血,满身是伤,命垂一线之时也未曾流过一滴泪的铮铮男儿眼里也泛起了湿意。那个温柔纤弱的女子,那个从他还只是个小小武官便一直无怨无悔陪着自己的女子,月柔,月柔啊…… 许月柔便是璃珀和璃珏的生母,三年前身死。商牧自许月柔过世后,伤心欲绝,三年未曾回过这个家,连刚出世的儿子也未曾多看一眼,甚至还有一点怨念,如果不是生璃珏,月柔也不会因为产后郁结,最后导致与世长辞。可时间长了,心里又觉得亏欠,毕竟是月柔同自己的孩儿,他三年未曾过问,心里怎能不亏钱。 “李岩,去请小姐和少爷过来吧。”商牧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沧桑,几分期待。先前进门也只是匆匆一瞥,便换了朝服去见了皇上,现在只觉得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这双姐弟,见见他三年未曾过问的孩儿。听李岩说他的珀儿已经好了,现在不知道是多聪敏的一个人儿呢。 “是,将军。” 不过片刻,璃珀便带着包子来到商牧的书房门口,却迟迟没有敲开房门。她不知道怎样面对这样一个她记忆力熟悉敬爱,而她却十分陌生的父亲。 包子脸上没有兴奋,没有期待。在他的记忆力,没有父亲,没有母亲,只有姐姐一人而已。 书房内的商牧自是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却迟迟没有听到敲门声。他只觉得全身似有些脱力了,这两个孩子是不愿见他吗,怨恨他了? “小姐,进去吧,将军在里面等您和少爷。”李岩心里也叹了口气,小姐这般也无可厚非,只是将军这心里也苦啊。 推开门璃珀的心便纠在一起了,面前的中年男子已没了跨在马上时的神采奕奕,束着的头发也已夹杂着白发,不及不惑之年的男人脸上似乎爬上了皱纹,眼里也写满了沧桑和痛苦,璃珀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女儿见过爹爹。”璃珀缓缓行了福礼,静静的看着面前因为她这声爹而激动起来的男子。 “珀儿,我的好孩子,你真的好了?”商牧起身,看着已生的亭亭玉立的女儿,眼里再一次湿润了。 “是的,爹爹,女儿已经完全好了,爹爹放心。”璃珀弯起嘴角,她是真的感觉到这个‘爹’对璃珀的爱了,那样温暖,跟她以前的爸爸一样。 “嗯,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商牧看着璃珀跟她母亲有着几分相似的脸庞,心里的愧疚愈发纠着他的心。 “姐姐。”包子小手紧紧捏着璃珀的手,眼里似乎还泛起了雾气。 “珏儿,你是珏儿对不对?”商牧半蹲下,看着眼前这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心里的慈爱一下子就泛滥了起来,伸手想要保住自己的儿子。 “姐姐。”包子不认识商牧,从小对陌生人的抗拒使他往后退了一步,躲在璃珀身后。 商牧双手僵在原地,他知道珏儿这般抗拒他都是自己的错。 “珏儿,我是爹爹啊,过来,来爹爹这里。” 璃珀听到商牧近乎祈求的语气不禁心疼,不仅为商牧,也为包子。 “包子乖,这是爹爹,他以后会比姐姐更加疼爱包子的,包子过去叫爹爹好不好。”璃珀真是从来也没用过这种语气说过话,她为了这个弟弟确实改变了许多。 “真的吗?”包子扑闪扑闪的眨着如宝石般明澈的眼睛,看着璃珀。 “当然。” 包子转过脸看着商牧。 “你会很疼包子吗?” “嗯,爹爹会的。”商牧听到包子的话激动的点点头,也没去在乎包子这个别名。 “那你也要很疼姐姐。” “嗯,好,爹爹会很疼珏儿和珀儿的。” “爹爹。”包子乖乖的叫了一声。 “嗳……”商牧一把把包子小小的身子揽到怀里,眼里的晶莹终于掉了下来。 “娘,为何爹爹只叫了那贱……那璃珀两姐弟,不叫娇儿去书房呢,难道娇儿就不是爹爹的女儿吗?” 刘姨娘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想到当年的事心里虚了一下。 “好了,你爹怎么会不叫你呢,可能是稍后吧,你且等着,娘有些不舒服,先回了。” 商璃娇看着刘姨娘匆匆离去的背影,皱了下眉,转过身继续挑衣裳去了,等会见到爹爹该穿什么好呢。 刘姨娘一回到香雪院便把自己关到房间内,不许任何人打扰。 当年她与青梅竹马表哥私通没曾想却怀了孩子,她是县令之女,做出这等事该是要沉塘的,可是却遇上了已成为大将军的商牧,她贪图荣华设计灌醉了商牧,逼迫他娶了自己,虽然是个妾,可是却也是光耀门楣只是,她不过一县长庶女,与其嫁与表哥为妾,不如嫁与大将军为妾来的好。 她嫁过来时将军夫人许月柔还未生育,却也让她占了先机,可是生的却是一个女儿。这件事埋在心里十几年,今日娇儿这般提及却吓了她一身冷汗。 “夫人。”刘妈妈推门而入。刘妈妈是刘姨娘的乳娘,从小便贴身服侍,这件事她自是知道的。方才大小姐提到这件事,再看夫人的反应她便知道,夫人定然是想起那件事了。 “刘妈妈。” “夫人,事情都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不会有人发现的,夫人大可不比担心伤神,免得伤了身子骨。” 刘姨娘看着刘妈妈,心定了下来,是啊,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而且当初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只有自己和刘妈妈,连表哥都不知自己有孕之事。 刘姨娘房门外一个丫环贴着门,听到这些话,眼神一闪,听到屋内脚步声渐近,便悄悄离开了。 第二十二章 投怀送抱 第二十二章 投怀送抱 “将军,宣王来了。”李岩急匆匆的跑到书房,方才小厮回禀说宣王来了的时候他也惊了一下,宣王这人的名声在京城已是臭名昭著,今日却为何来了这将军府。他记得将军府与宣王府素无交情。 商牧也是疑惑不已,这宣王来将军府作何。 “爹爹,女儿先回去了。” 璃珀牵着包子慢慢走着,这里是前院,从前院回到后院也不远,只要过了一座廊桥,再穿过小花园便到了。璃珀享受般慢慢踱着步子,突然一个磁性深沉男声传来。 “将军府的嫡小姐,传说中的傻子,现在看来也不傻嘛。” 璃珀看着站在身前,身着褐红色外袍,腰系白玉腰带,上等的杭绸上绣着龙云纹和四爪螣蛇。男子如刀削般的五官在阳光的装点下更显俊朗,多一份嫌多,少一分则嫌少。眉若剑眼若星,一头青丝用上等的墨玉冠束着,耳际垂着冠带,整个人如果忽略掉那双乱放电的桃花眼,可以说是邪肆的花美男了。如果木朵在这里只怕会留着哈喇子直接扑到了。 璃珀看着那身绣着螣蛇的衣裳就知道,眼前这人就是京城臭名昭著的宣王了,今日府里就来了一位王爷,而眼前这人正穿着王爷的制服…… “宣王不是来见我父亲的吗,难道爹爹他约您在内院入口相见?” 听着璃珀清冷戏谑的声音,君卿漠离不怒反笑。 “将军自然是不会约本王在此相见,不过是本王闲来无聊在这将军府转转罢了,谁知却与珀儿遇上,难不成是珀儿知道本王会来此,所以特意来此与本王相见?”君卿漠离双手抱在胸前,脸上的邪肆更盛。 璃珀听到从他嘴里蹦出的‘珀儿’,眉梢微挑,淡淡瞥了眼前这位‘骚包’王爷一眼,朱唇轻启。 “麻烦让让。”王爷她自是得罪不起,而且还是这个劣迹斑斑却是皇上胞弟的王爷,她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父亲想,也要为包子想。 君卿漠离没想到眼前这个才及自己胸前的女子竟然就这样无视自己的话,只觉得兴趣更浓了。 “珀儿可是一点不细心呢,晚上那幽幽蓝光可真是好看的紧呐。”看到面前的小女子皱起了眉头,君卿漠离哈哈笑了起来,转身往将军府前厅而去,这事嘛可急不得,得慢慢来。 璃珀看着君卿漠离离去的背影,心里警惕顿生,这人竟然监视自己,而且自己还没发现。不过他方才所说的是想提醒她还是威胁她,不管如何,这个男人都已经知道了木朵的存在了。 “小姐,听说宣王在前厅跟将军说话呢。”夏真看着眼前正在把玩珠玉的小姐,眼里的期待慢慢,要是小姐去前厅见王爷,那自己也可以跟着去,都说宣王爷俊美如仙,而且喜好美人,自己如果被宣王看上,成个小妾,那也是比嫁个管事为正妻都要好的,到时候连这个将军府的庶小姐也不得不对自己低头几分。 商璃娇立马从榻上坐起,虽然她知道宣王名声不好,可是却是这京城第一美男呢,而且还是个王爷,她要是能入得王爷的眼…… “快,给我把那套金边银绣花的衣裙拿出来,还有那只流珠翡翠手镯。” “是,小姐。”丫环们开始忙着给商璃娇打扮起来。 商璃娇并不丑,却也没许长歌姐妹那般美,也没璃珀的气质,可是打扮起来也不算差,身上穿的高腰裙用金丝绣边,银丝绣的芙蓉走动起来,裙摆轻扬,芙蓉如活了般一朵朵的盛开,别有一番滋味。青丝精心挽了个飞仙髻,缀着金莲步摇,耳朵上缀着滴翠耳环。 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商璃娇眼睛瞥见一旁站着的夏真,嘴角一撇。 “夏梦,随我去前厅。”夏梦人长得平平凡凡,放在角落里毫不起眼,这样的丫环她最满意,夏真那样的长着一张狐媚子的脸还不老实,要不是看在自小跟着自己的情分上早就交个牙婆打发了。 夏真愣愣的看着商璃娇和夏梦离去的背影,俊俏的小脸扭曲起来,指甲攥进了手心也不觉。 “爹爹,回来怎么也不去看看娇儿。” 商牧在前厅里正和宣王喝着茶,还没揣度明白这宣王来这里所为何事就听到商璃娇娇娇诺诺的声音。 宣王挑挑眉,嘴角淡淡勾起一抹笑意。 商璃娇规矩的给商牧行了一礼,撒娇般喊了声‘爹爹’。 商牧却没那么多慈祥了,这个女儿是他最不想要的,但是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虽说没怎么管过,可是衣食住行都是和璃珀一样的。可是现在却这般冒冒失失的跑到前厅来。 “璃娇,还不见过王爷。” 商璃娇似这时才发觉屋子里还有一个人般,万般娇羞的盈盈一福。 “璃娇见过王爷,王爷万福。”声音温柔的似能滴出水般。君卿漠离身旁的丁一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君卿漠离轻笑一声,看着眼前这个把自己装点得跟花瓶似的商璃娇,心里猛摇头,还没我们家珀儿一般好呢。 “璃娇小姐不必客气。”君卿漠离起身对着商牧道“商将军,小王今日来也只是钦佩将军,所以特来拜访。小王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听到君卿漠离说要离开,商璃娇便急了起来,不待商牧说话,便往前一步,脚故意踩到自己的裙摆,娇呼一声,身子往前一扑。 君卿漠离早看穿商璃娇的小心思,把丁一往身前一拉,自己往左一侧。 “谢谢王爷。”商璃娇感觉自己跌入一个充满男性气息的怀抱,脸色绯红,娇柔的道了声谢。可是君卿漠离的声音却从旁边传来。 “璃娇小姐不用客气,如果已经没问题了就放开我的小厮吧。” 丁一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堪来形容,这女子用手搂着他的腰就算了,脸还在自己的胸前蹭,他怎么有种被调戏的感觉呢,他可是很专一的。 商璃娇听到这话,疑惑的抬起头,看到一张陌生男子的脸,还没反应过来,商牧威严的声音便在商璃娇的耳边炸开。 “够了,还不下去!” 商璃娇只觉得又难看又生气,爹爹怎么可以在王爷面前这般落自己脸面,两眼蓄满泪花,嘤嘤哭着往外跑去。 商牧的一张老脸也有些挂不住。 “王爷慢走,商牧就不远送了。”他也没那个脸再远送,他一生正直,最反对的便是小人行径,投机取巧之事,可今日里自己的女儿竟然做出这等事,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觉得生气的。 第二十三章 退婚(一) 第二十三章 退婚(一) 陈墨禹跪在祠堂里,背脊挺得直直的。他已经跪了三天三夜了,滴水未进,粒米未食。 “侯爷,你就让禹儿喝口水吧,他都已经跪了三天三夜了,侯爷……”陈墨禹的母亲也就是侯爷府人韩氏苦苦哀求着眼前冷着脸的侯爷。 “夫人,禹儿他一日不答应娶商璃珀,我一日便不会让他起。他当先帝的赐婚是儿戏吗!”永安候陈开也是心疼,可是更多的是无奈,他如何不知那将军府的嫡女是个傻子,可是她和禹儿的婚事是先帝赐婚,如今的皇上又是孝悌之人,怎会容许他一个永安候世子忤逆先帝的旨意呢,到时候还得个违背圣旨的罪名。 “可是侯爷……” “好了,他只要答应娶商璃珀就可以了,娶进门不碰她便是,到时候多纳几房小妾便是。你还是去劝劝禹儿吧。”陈开衣袖一甩便出了房门。 韩氏无奈,赶到祠堂却见陈墨禹已经昏倒在地。 “禹儿,禹儿……”韩氏几乎是哭瞎了眼,她没想到儿子不愿娶商家小姐的意念这般强,都晕倒了还不愿吃饭喝药。大夫都说了禹儿这晕倒就是因为饥饿所致,现在…… “侯爷……”看到永安候陈开进来,韩氏连忙起身。 “禹儿怎么样。” “爹爹,你怎么怎么这么狠心,大哥都已经说了不愿娶那个傻子做我的大嫂,你却还逼他非娶不可,到时候侯府世子的世子妃是个傻子,你让大哥还怎么抬得起头啊!”许墨仙见一向疼爱的哥哥都病倒了,而且自己也不想让一个傻子做自己的大嫂,到时候就是自己都没法在那些大家小姐面前抬起头。 永安候听到这些话狠狠的皱起眉头,这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如果非要去求皇上取消这门婚事,那自己就要处处掣肘与皇上了。他是两朝老臣,现在皇帝登基不足两年,根基不稳,而自己手握一部分兵力,在者自己在朝中的人脉颇广,皇上登基以来他一直都是明哲保身的,如果他以为皇上所用为代价,相信皇上会同意解除婚约,只是那时就意味着他开始站队了,站在了保皇党一队。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跟禹儿说。”永安候支开韩氏和陈墨仙,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儿子,叹了口气。 “爹会解除这门婚事的,但是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保皇党一派的人了,你好自为之吧。”陈开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勾心斗角的官场他终究还是没逃过啊。 陈墨禹在永安候出门后睁开眼,嘴角上扬。他本是习武之人,身子那有那么弱,不过是是在没办法罢了。保皇党又如何,他本就无反叛之心,跟那个傻子的婚约总算要解除了。只是那几个废物,居然还未查到那女子的消息。 陈墨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让他一见倾心的女子就是自己视而不见,提都不愿提的傻子未婚妻,他的下属们把京城所有官员的子女都查了个遍却也未曾想过要去查这个将军府的傻子小姐。 “圣旨到……” “小姐,快点,要去前院接圣旨。”木果兴奋的跑进跑出,圣旨到了,还指名要小姐去接旨,肯定是将军这次立了大功,皇上为了嘉奖将军,就特意也赏赐自家小姐。 璃珀听到这话,蹙眉,她讨厌向人下跪! 好不容易慢慢悠悠走到前院,却看见刘姨娘,商璃娇连许长歌许长芹都到了,璃珀找了人群最后面一个位置,商牧告诉穿着太监服装的男子人都到齐了,一声经典悠扬特属于太监那种尖利的声音响起,众人都跪在地上,璃珀因为是在最后面,又找了个隐秘的角度蹲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商牧将军此次大胜归来,功勋卓著,特赐黄金万两,上等绢帛百匹,珠玉十匣,另念在商将军长年在外,特此着将军在家休养,特封为太子太傅,享一等俸禄。商府嫡长女商璃珀贤良淑德,人品贵重,特封永乐郡主,即日起享郡主俸禄。” 听到这圣旨,跪着的人都傻了眼。商牧只觉得喜忧参半,喜的是女儿被封为郡主,忧的确是自己被封为太傅,在家休养,皇上这是要收回兵权啊。 璃珀的心情也甚是复杂,爹爹一生戎马,如今让他赋闲在家,还得了个文职,他怎么会舒服。这皇帝还真是做的出,自己的太子还没个影,就要先封了太子太傅! 其他人自然是心里极度不平衡的,特别是商璃娇,脸都扭曲了。许长歌还是一脸平静,她知道今日世子与商璃珀的婚事一定会解除的,墨仙昨日个已来信说过了。 “太傅接旨吧。”太监对跪在地上的商牧说道,脸上也有几分可惜。 “臣接旨。” “太傅,皇上还有一道口谕。” “口谕?” “是,永安候世子,请进来吧。”李公公对着门口说道。 “小侄见过世伯。”陈墨禹一身锦袍,面若玉冠,貌比潘安,可是在商璃娇的眼里依旧比不上宣王,不止样貌比不上,连地位也比不上。可人群里的许长歌却悄悄红了脸,许长芹一脸近乎贪婪的模样,看着眼前器宇轩昂的男子,心里盘算不停,这就是母亲所说的自己要嫁的人。 木果激动起来。 “小姐,是陈世子。” 璃珀表情依旧淡漠,对于她来说这陈墨禹可不算什么,至少她是毫无感觉的,可是这具璃珀的身子却隐隐有些兴奋,有些忐忑,更多的确实爱慕。 “墨禹侄儿。”商牧看到陈墨禹很是开心,这是自己未来的女婿,他一直对他都是当做儿子看待的,原以为他这次带着皇上口谕而来是与珀儿谈及婚嫁之事的,可是陈墨禹开口的话却让商牧如被刀子插入胸口。 “皇上口谕。” 众人先是一惊,急急跪下。 “皇上口谕,特着永安候世子陈墨禹为天玉国特使,去往傲月国,因不知何时能归,未免耽误永乐郡主,特别解除永安候世子与永乐郡主的婚约,从此男娶女嫁,各不相干。”陈墨禹的脸上是带着笑的,可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用这样的方式解除婚约已是极大的给了将军府面子了。 商牧却只觉得血气上涌,虽然说是为了珀儿着想才解除的这场婚约,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哪里是解除婚约,分明是珀儿被永安候退婚了,这让他的珀儿以后如何还嫁得出去啊。 除了璃珀和木果,刘姨娘等人心里却似乐开了花,哼,看你如何还有脸嫁的人。 “噗——”商牧一口鲜血直直喷了出来,用手指着陈墨禹便晕了过去。 “老爷。” “爹爹” 第二十四章 退婚(二) 第二十四章 退婚(二) 璃珀安置好商牧后来到前院,这李公公和陈墨禹还没打发走呢。好一个皇帝,好一个陈墨禹,害的商牧如此,璃珀怎会放过。从来她都是一个有仇必报之人!商牧如此的忠心却换来猜忌和夺权,把陈墨禹当做儿子般疼爱却得到这般回报,商牧为人宽厚不会计较,可是她璃珀却从来不是宽厚之人! 陈墨禹也没想到这商将军居然被气的吐血了,说到底他并不怨恨商牧,只是不满这桩婚事而已,不满一个傻子做自己的正妻而已。 “世子,这太傅都吐血了,这可如何是好啊。”李公公是皇上的贴身太监,皇上历来无情他是清楚的,可是商牧将军一直忠心耿耿,要不是…… “我会进宫求皇上让太医过来诊治的。” “不必了……”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让李公公惊了一下,却让陈墨禹欣喜不止,这个让他寻了近半月的女子在这里。 一身素衣,宽袖留仙裙,墨玉簪子轻挽墨发,额前缀着一点血玉红宝石,眉不描而黛,唇不点二红,清冷的眸子似黑夜般,看着看着便让人沦陷进去。衣袂翩翩,款款而行。 “劳烦李公公和世子多候了。”璃珀微微施礼“木果。” “是,小姐”木果现在对陈墨禹是一百个不待见,小姐那么好,这人居然登门退婚,不可容忍!把手里装饰精美,雕刻精致的匣子递到璃珀手里。 璃珀素手接过匣子,看着陈墨禹“不知世子可带了玉决。” 陈墨禹从璃珀清冷的眼眸里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听到璃珀提玉决,一个激灵。 “小姐是何人,要这方决作何?”这玉决一块半月型、一块圆型,两块玉决拼在一起便是一个满月。这两块玉决刻着两家孩子姓名的的玉佩,当年先帝赐婚后两家便各得了刻着对方名字的玉决,如今退婚自然是要把这玉决还给对方。 璃珀打开匣子,拿起用黄色流苏缀着的玉决,青葱玉指拿起白色的玉佩,放到陈墨禹面前。 “你觉得呢,既然婚已经退了,那么把玉决还来吧,从此陈墨禹世子,与商璃珀再无瓜葛。” 陈墨禹只觉得手里捏着的玉佩现在却似千斤重般,不敢相信眼前气质如仙的女子是以往那个见到他就流口水的傻子。 “世子,皇上还等着我等回去复命呢”李公公感受到陈墨禹的怪异,轻声提醒了一句。 陈墨禹咬着牙,把玉佩递给璃珀。 “你那日见到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璃珀伸手去接那玉佩,却似没拿住般,玉佩滑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陈墨禹见此眉头更是狠狠的皱了起来,璃珀却只是轻轻挑了挑眉,还连连感叹“真不经摔,轻轻一碰就碎了。” 李公公确是满头大汗,这是玉啊,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摔碎才怪。 璃珀感叹了一下,似这才想起陈墨禹方才说了什么话。 “世子方才说什么?” “你……”看着璃珀一副无辜的样子,陈墨禹一甩袖,怒气冲冲离开的将军府,心里却认定了是璃珀在耍自己。可是不管怎么想,心里对着个才及自己胸口的女子有一种如丝缠绕不可斩断的情思。 “永乐郡主,老奴就此告辞了。”李公公弯腰行礼,这个传说中的傻子小姐现如今看来可是个不好惹得人儿呢,这模样,这气质,还有如今这身份,他还真想不通为何世子爷非要退婚不可。 “李公公慢走,璃珀就不远送了。” 看着李公公坐上轿子李将军府越来越远,璃珀的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 “小姐。”木果有些担心的看着璃珀,毕竟小姐以前那么喜欢世子爷。 “去看看爹爹。”陈墨禹在说明退婚之意后璃珀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那种疼甚至压得璃珀有些喘不过气,璃珀知道,这是这具身子的感情,不是自己的。好不容易用灵力压下了不适,现在那种疼痛感似乎又慢慢冒了出来,她顾不上这么多,现在商牧还等着呢,这个爹爹因为自己女儿被退婚而气到吐血,看来这商牧对璃珀这个女儿果然是疼爱万分。 围在商牧房间里的人不论真心或假意,都拿着袖子手绢擦着眼角。 许长芹本来躲在人群后面假意拿着手帕摸着毫无湿意的眼角,见璃珀过来了,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吓得屋里的人一跳。以前母亲就是这样才得了祖母疼爱的,她也想用这一招讨好现在贵为郡主的璃珀。 “姑父,你醒醒啊,姑父……”许长芹一面假意大哭一面拿眼角瞟着璃珀。 璃珀一进门就狠狠的蹙起了眉头,这许长芹没脑子就算了,还处处惹人讨厌。 看见璃珀进门,许长芹一边大哭着一边往璃珀身旁走去,想要亲近璃珀,璃珀看到自己为了她爹哭成这样,心也该软了吧。 璃珀看着许长芹往自己这边走来,袖中的手心冒出一股小小的灵力,在众人都没看到之时,璃珀素手轻扬,许长芹只觉得踩到裙角,一个不稳,便以标准的狗吃屎的动作趴在了地上。 商璃娇看到这一幕实在忍不住轻笑出声。被刘姨娘狠狠瞪了一眼后讪讪的收起笑,拿起帕子假意擦起眼角来。 “都出去,爹爹需要静养,李管家麻烦你去催催刘大夫。” “你以为你、”商璃娇气愤商璃珀一进来就指使她们。 “是,郡主。”李管家没有称呼璃珀为小姐而是郡主就是想告诉这些人璃珀的身份,让他们认清楚谁才是这将军府的主子。 李姨娘拉下商璃娇的手,一脸谄媚的笑。 “是,郡主。”规整的行了一礼,她一直都清楚,她不过是个姨娘,娇儿不过是个庶女,以往商璃珀还是个傻子的时候她们还能颐指气使,可现在她不仅恢复清醒还被皇上封为永乐郡主,她们现在明面上是无论如何不敢与之抗衡的。 许长歌扶着许长芹什么也没多说,随着刘姨娘等人出了院子。她知道璃珀对自己没好感,她现在也不急于对付璃珀,因为她已经成功的让世子爷解除婚约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接下来只要好好利用璃珀的身份当做她嫁入侯府的助力就好了。 第二十五章 夜来之人 第二十五章 夜来之人 璃珀忙完父亲院子里的事,回到琉璃院时天已经黑了。 木叶端着一碗鸡汤,看着小姐疲惫的样子心疼万分。 “小姐,喝碗汤吧。木实已经烧了热水,喝完汤在泡个热水澡解解乏。” “谢谢。”璃珀拿着碗慢慢喝着汤,她的心里还记挂着商牧的伤,好歹大夫说只是气血攻心,吃两服药,修养几天就好了,可是璃珀担心的不是商牧身上的伤,而是他心里的伤。 他那么忠心的戍边卫国,却被他一直效忠的皇上削了兵权,他一直疼爱想要好好保护的女儿却被退了婚,这道伤,不知何时才能好。 梳洗完,璃珀回到自己房间,拉开床帘,看着依旧全身氤氲这蓝光的木朵,白白胖胖的一团,就那样静静的躺着。 璃珀把木朵挪到床里边,躺了下来。 半夜,悉悉率率的声音传来,璃珀警惕的睁开眼睛,她感觉到有人正在慢慢靠近。手里灵力慢慢凝结,只等人一靠近就用灵力击倒。不过她也祈祷来的不要是个武功高强的人,她的灵力若是放在以前,就是对手是个高手也不会有太大没问题,可是现在进入这具身子后,灵力早已只剩下一点点,对付一般人还行,要是碰到个高手可就悬了。 窗户‘吱呀’发出的轻微响声,一个黑色的人影敏捷的翻入房内。浅浅的月光照在黑影的脸上,照亮了黑影脸上泛出的邪肆的笑意。 慢慢的靠近床边,手缓缓挑开床幔,还没看清楚里面的人,一道凌厉的疾风却迎面打来。君卿漠离一个翻身险险的避开,下一道疾风却从左侧而来,君卿漠离往旁边一侧,却有一道无形的力往右侧而来,避无可避,君卿漠离提起内力,挡回了这道力,嘴边泛起一丝无奈的笑,这小丫头脾气还真不小,不过如果她有这番能力也不怕有人轻易伤了她。 “珀儿,是我。”君卿漠离开口道,他要是再不说话,这动静只怕是要闹得整个将军府都知道了。 璃珀停住手中的灵力,眉头微蹙,能这么恶心叫她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那天在将军府见过的宣王君卿漠离。不过他怎么半夜到这儿来了,哼,当这里是他家后院吗! “小姐,你怎么了?”半夜起来如厕的木实听到璃珀房内有响声遂问道。 君卿漠离挑挑眉,径直坐在璃珀床边不远的榻几上。 “无事,不过是只大耗子,现在已经跑了。”璃珀说完眼神淡漠的看着君卿漠离。 “哦,那小姐早点休息,有事唤木实,木实就在房门口候着。”木实答道,还奇怪着小姐的房间怎么又出现老鼠了,看来要好好清扫一次了。 “不必了,一只耗子还吓不倒本小姐,你回去休息便好。”璃珀的声音淡淡的,眼睛却不曾从痞笑着的君卿漠离身上离开过。 “是。”木实在门外应答,不疑有他,小姐本就变得不同了,想来小姐是不喜欢有人在周围守着。 听着木实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璃珀轻掀衣袍,坐在椅子上,幽幽给自己倒着茶。 君卿漠离好笑的看着完全没打算搭理自己的璃珀,轻咳两声,道。 “敢说本王是耗子,长了郡主的胆子不小啊。” 璃珀眉梢微挑,转过脸一脸认真的看着君卿漠离。 “大半夜闯人女子闺房的雄性除了老鼠,王爷请您告诉璃珀还有什么?” 君卿漠离看着璃珀在月光下明澈的眼睛,嘴角扬起一抹笑,这丫头还真能说,胆子也够大,不过,他喜欢。 “那不如我们来谈谈你的小宠物如何?”君卿漠离看着璃珀眼里闪过的厉色,白皙修长的手往璃珀眼前一伸。 “本王有些口渴了。” 璃珀嘴角微抿,把茶壶直接递到了君卿漠离手里。 “别客气,将军府别的没有,水还是有的。” 君卿漠离看着手里的茶壶,眼里的笑意不可抑制的泄露出来,这丫头是讽刺自己王府穷的连水都没有了吗,居然大半夜跑到将军府喝茶。 “你的那只宠物叫什么名字?” “木朵。”璃珀淡淡道,可语气里却有着细微的感情波动,她在担心。 “噗~~哈哈”想不到一带神兽居然有个这么‘霸气’的名字。 璃珀皱着眉,瞪着君卿漠离。 “王爷这么大声,是打算昭告天下你夜宿我的闺房,然后迎娶我过门吗?” 君卿漠离转过脸,认真的看着璃珀。 “是有如何?” 璃珀看着君卿漠离认真的样子,没有往日的邪肆,没有初见时的不正经,有的是满眼的温柔深情,可是璃珀却轻嗤一声。 “王爷自重!” 君卿漠离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可旋即有恢复以往的邪魅。 “我怎会如此草率,如要迎娶珀儿,必当名正言顺,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看着璃珀丝毫不为所动的神色,君卿漠离嘴角微微上扬,转而走向璃珀的雕花木床,掀开厚重的床帘,看着床最里边那团还在发光的小小肉团。 掌心内力轻提,慢慢靠近那小小的蓝色光团,神奇的是那蓝色的光团居然开始吸取君卿漠离体内的内力,身上的蓝色光芒也开始慢慢大盛。 璃珀在见君卿漠离靠近木朵时便没有想过要阻止,看着他掌心的内力全然输入木朵体内,也未曾想过他会害了木朵。这是种潜在的信任,璃珀也不知为何,她竟丝毫未曾怀疑过他,就算是他的亲兄长,当今的皇帝拿走了父亲手中的权,抹去了父亲的劳苦功高,可是,她仍旧从心里相信这个男子。也许,他并不是如同外人说的那般荒淫暴虐。 君卿漠离眼角瞥见璃珀正紧紧的看着他,轻笑一声。 “丫头,快想办法遮住这光。”这夜晚的蓝光要是被人发现,那璃珀可能就要被冠上妖孽的罪名了,他怎么舍得,只是这木朵的能力太强了,他体内的内力死死的被吸住,完全做不了其它的事,想想当年,这神兽也是如此,却没想到,居然找到了珀儿。 璃珀回过神,素手轻扬,一道白色微透明的灵力将几人包裹在里面,蓝色的光芒也被完全包裹,没有丝毫外泄。 君卿漠离眉梢微挑,眼里再一次闪过惊讶,可却什么也没说。 第二十六章 春天到了 第二十六章 春天到了 木朵的光芒越来越盛,直至充满了整个灵力的包裹。 璃珀艰难的微眯起眼睛,巨盛的灵力持续了片刻,终于慢慢弱下来,直至完全消失。 君卿漠离手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息着,脸色微白却丝毫不减脸上的绝色,璃珀看着君卿漠离这样子,心里大骂妖孽。 “这小家伙还是跟当年一样啊。”君卿漠离邪气的扬起嘴角,用手戳了一下木朵圆鼓鼓的肚皮,转而看向璃珀。 “我可是帮你治好了珀儿你的胖朵,珀儿打算要怎么报答我呢?”君卿漠离一身红衣,在淡淡的月光下,俊美的五官更加的完美,浓而不厚的眉,温暖的双眸,高高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双唇都在温和的月光下完美。 “不是已经给了你一壶茶了吗?”璃珀淡淡的看着君卿漠离,明澈的双眸微动,却是一闪而过。径直越过君卿漠离,看着木朵因为呼吸而一鼓一鼓的肚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珀儿打算用一壶茶就把我打发了?”君卿漠离双手负于身后,嘴角始终上扬着,流转的眼里满是宠溺。 “难不成……”璃珀一转身,君卿漠离便不待璃珀拒绝便吻住了璃珀的唇,温热的触感只停留了一秒,君卿漠离迅速离开,坏笑着。 “这样就可以了。”不待璃珀说话,便急急的从来时的窗户跳了出去。 璃珀只感觉脸色微微发烫,紧紧抿着红唇,看着某急急离去的身影,眼里闪过怒气,可心里却并没有气氛的感觉。 隐隐觉得君卿漠离的背影有些急促,璃珀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沉沉的暮色,眼里闪过一丝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关上窗,却隐隐问道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柳眉紧紧蹙了起来,他受伤了。 程饮恨才出将军府,嘴角便溢出一丝鲜血。这个胖朵,一到晋升就需要大量的外力支撑,上次也是如此。 几年前君卿漠离就见过木朵这只灵兽了,只是当时木朵处于晋升期,意外被误入深山的君卿漠离发现,君卿漠离只是靠近这神兽,体内的内力便如潮水般涌向它,连君卿漠离也控制不了,当时的君卿漠离纵使内力深厚,也直接被吸得内力只剩下两成,本打算收服这灵兽,却不想转眼便消失不见,今日再见,却原来已成为璃珀的兽宠。 君卿漠离想起方才吻在璃珀的唇上的温暖,手指轻触,还不时傻笑出声。 一黄衣女子看着君卿漠离的模样,悄悄的问一旁的丁一。 “丁一,你说王爷这是怎么了。” 丁一看着自家王爷的样子,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打了个冷战,摇摇头。王爷这样子也太渗人了,跟傻了一样。 王爷今日回来后体内的内力如同几年前一样大减,他还以为王爷遭受袭击了,可是衣物却完好无损,身上也无外伤,只是一直这样傻笑,少说也有半个时辰了。 “王爷,您的伤要请太医吗?”丁一试探性的问道。 “小丁子是真打算去皇宫伺候宫里里的主子了?”君卿漠离的声音传来,淡淡的,却让丁一身下一紧。 “不,不是,小的想起来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先告退了。”匆匆揖礼,急急的往外而去。走到院外,看着天上明晃晃的月亮,是他想多了,王爷怎么可能傻呢,能让王爷这样的,估计也就只有那位神秘的将军府嫡小姐了,看来王爷不是傻了,只是春天来了。 天色已经微明,阳光拨开薄雾,照在这早已开始喧哗的京城。 璃珀走在将军府的院子里,刚刚她已经给商牧端去药,可是商牧的状态实在令人担忧,身体的问题不大,却是那心里的郁结,怕是难以解开了。 缓缓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想着将军府近来发生的事情,一个别院的小丫头却急匆匆的跑过来,脸色苍白,看到璃珀,带着哭腔说道。 “小姐,大少爷他,他……”小丫头眼泪刷刷的往下流,嘴唇也因为害怕而颤抖着。 璃珀眉头狠狠的蹙着,看着小丫鬟,低沉着声音。 “说,大少爷怎么了!”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包子是她来这个世上,第一个疼进心里,真正当做亲人亲弟弟一样的存在,他决不能出事! “大少爷掉进湖里了,呜~~”小丫头终于说了出来,却一下子瘫软在地大声哭起来。 璃珀的脸色骤变,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眼神半眯着,看着地上的小丫头问道。 “你是哪个院的,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奴婢,奴婢……”小丫头眼珠开始乱转,脸上的神色开始紧张。 “说!”璃珀的声音阴沉的可怕,连在她身后的木果也吓了一跳。 小丫头终于还是胆小,跪在璃珀面前猛的磕头。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璃珀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转过身对着木实道。 “捆起来关到柴房。”说完便急急往前走去,远远的扔下紧跟着的木果,到达转角处,手心灵力微转,一闪便消失于原地。 等到璃珀赶到湖边时湖面风平浪静,几个丫鬟在岸边嚎哭着,几个家丁在湖里似乎寻找着。都是熟悉的面孔,一脸伤心欲绝的刘姨娘,隐隐带着得意的商璃娇,面色担忧的许长歌,却唯独不见许长芹。 璃珀的手指紧紧的攥紧,似乎都要掐进肉里。双腿也似乎变得无力,难道,她又一次的要面对失去了吗,如当年一样,永世的分隔。 看到璃珀出现,几个趴在地上痛哭的丫环跪在璃珀面前猛的磕着头,她们都是伺候在商璃珏身边的丫环。 刘姨娘看到璃珀出现,也似孱弱般,被几个婆子丫环搀扶着走到璃珀身前,擦着眼泪,看着璃珀,声音沙哑的说道。 “璃儿啊,珏儿他……”似乎痛苦的说不下去了般,抽噎着,泪眼婆娑的看着璃珀,却用手帕掩住的嘴角的笑。 璃珀的脸色已经煞白,脚步略不稳的往后退了一步,跟在刘姨娘身边的一个丫环快步上前扶住璃珀,背对着众人快速的说了句话。 璃珀惊异的看着这个丫环,但惊异的眼神只是一闪而过,任何人也没有察觉到。 第二十七章 你以为你是谁 第二十七章 你以为你是谁 刘姨娘狠狠的瞪了那个丫环一眼,看着璃珀,似虚弱般说道。 “璃儿啊,你也不要太伤心了,珏儿他……” “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诅咒嫡出少爷,莫非刘姨娘又忘了自己的身份!”璃珀的语气藏着阴狠,现在的她已经忍无可忍了,居然已经把注意打到璃珏身上了,她决不能忍。 “来人。” “是,小姐。”几个丫鬟家丁应声道,现在的小姐可不是以前的那个谁都可以欺负的傻子小姐了,现在的小姐不仅恢复的正常,还成为了皇上亲封的永乐郡主。 “刘姨娘不分尊卑,胆敢诅咒大少爷,即日起,本郡主令,刘姨娘即日搬进祠堂,诚心悔过,一日不让本郡主满意,一日不得出来!”璃珀搬出的郡主的身份,本来她不屑于用这个皇帝所赐的名分,可是只有这个身份才能把眼前这个女人关进祠堂里,她才能腾出手脚来收拾这府内的大鬼小鬼,这大家闺秀的名声,她不要也罢。 “是”,几个早被刘姨娘压着的婆子家丁开始围着刘姨娘,准备押下她。 刘姨娘听到璃珀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使用手中的权利来对付自己,怪叫起来。 “璃儿,我可是你姨娘,你无权处置我。” “是吗?”璃珀危险的眯着眼“你的意思本郡主还处置不了是你一个下贱的妾!” 刘姨娘被璃珀的话堵住,脸色气得通红,没错,她是个妾,纵使她掌管着将军府,使用者将军夫人的权利,可名义上她只是一个妾。 商璃娇看情况不对,一下子怒气冲到头顶,冲着璃珀过来,手起掌落,对着璃珀的脸狠狠的挥了下来,反正这样随意掌掴璃珀的事她以前早已做的顺手,可是却只听见一声响亮的把掌声,商璃娇白嫩的脸上出现一个火红的巴掌印子。 璃珀看着商璃娇。 “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你们母女随意欺凌的商璃珀!”璃珀环顾众人,沉声道“今日之事一旦往外泄露半分,或是将军知道半分,你们和你们的家人一个也别想活,明白吗!”璃珀的声音似来自地狱,她本不擅长这后宅的勾心斗角,可是既然不能各个击破,那就直接来硬的,无论如何,她要保护的人,就一定要活的好好的,纵使自己被所有人误会是个恶毒女子她也不在乎! “是。”在场的丫环家丁们听到这声音浑身都打了一个冷战,小姐此刻就像来自地狱的魔鬼,残忍的可怕。 “我一定会告诉爹爹的,说你欺负我和娘亲!”商璃娇大声囔囔道,此刻的她已经被璃珀的一巴掌气疯了,丝毫没有在乎璃珀眼里毫不掩饰的杀意。 “啪—”璃珀手心带着灵力,一巴掌打在商璃娇扭曲的脸上。看着捂着脸的商璃娇,眼里寒芒闪动,这一巴掌就当是你还给木叶的利息。 独自站在人群外的许长歌本来只打算看热闹,此刻却明明确确的看到了璃珀眼里毫不掩饰的杀意和寒意,不由眼神一紧,本来白皙的小脸此刻也有些煞白。 刘姨娘身边的刘妈妈也算是经历过的事多,看着璃珀的样子,知道今日这事怕是不会这么容易翻篇了,示意还处在愤怒中的刘姨娘。 刘姨娘看着刘妈妈的眼神,又看着璃珀,打了个寒噤,扑通一声跪在璃珀身前。 “璃儿啊,都是姨娘的错,是姨娘没尽好责任,没管教好大少爷才让大少爷他掉进了湖里……” 璃珀听到这句话,蹲下身子,走到刘姨娘耳边。 “你以为如此我便会放过你们了吗,从今天开始,从这件事开始,我会一点一点的全部把这些年所受的痛十倍还在你们身上,你们等着吧,不会太远。”说完,也不管瘫软在地上的刘姨娘,眼神透过人群,看向躲在人群外的许长歌,冷漠的勾起一抹笑,下一个,就是你! 丫环婆子们三手两脚的押住一动也不动的刘姨娘,商璃娇蠕动着已经红肿的脸颊,想要再说什么,可是出来的声音只是浑浊的几个音,更本没人听的懂。 众人离开的时候撞到商璃娇,商璃娇一个不稳往后退了一下,一旁服侍的夏梦赶紧扶住商璃娇。商璃娇红着眼睛,转身看着脸蛋白皙娇媚的夏梦,心里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一巴掌直接甩在了夏梦的脸上。嘴里还嘟囔着。 “贱丫头。”说完便追着往商牧的院落而去。 夏梦以手捂着红肿的小脸,看着商璃娇匆匆离去的背影,眼里刻满了怨毒。 璃珀赶回琉璃院时便看到了焦急的木果。 “小姐,大少爷无事。”木果看到匆匆而来的璃珀,立马上前说着她见到商璃珏的情况,她本来跟着她往湖边而去,可走着走着便不见了小姐的踪影,她急急的跑去,却在半路看到了浑身湿淋淋躺在草地上的大少爷,不过还好,大少爷除了浑身湿透便再无其他问题,只是一直不肯说话,不哭也不闹。 璃珀微微点头,往商璃珏的房间而去。 商璃珏乖乖的坐在榻上,不哭不闹,却眼神有些呆滞畏缩。一看到推门而进的璃珀,璃珀站起来扑到璃珀怀里,抑制不住哇哇的大哭起来。 “姐姐,姐姐,包子怕~?呜~~~~”商璃珏抽噎着,死死的抱住璃珀不肯放手。 璃珀心疼的看着怀里的包子,心里某处被狠狠的刺痛了一下,她还是太疏忽了,包子这次一个人面对死亡该是有多害怕。 “不怕不怕,姐姐在这里。”璃珀轻轻拍着商璃珏的后背,眼里写满了疼惜。 包子终于苦累了,抬起脸,眨巴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璃珀。 “姐姐以后不要丢下包子一个人好不好。” 璃珀看着包子眼里的害怕,不确定,轻轻的揉揉包子的小脸。 “嗯,以后姐姐再也不会丢下包子一个人了,包子再也不用害怕,姐姐会保护包子的。” “嗯,等包子长大,包子也保护姐姐。”包子咧开嘴,甜甜的笑着,大大的眼里满是欢喜。 璃珀看着脸红扑扑的包子,手轻轻搭上他的额头,果然烫的厉害。幸好包子并无大碍,想起那个小丫鬟说的话,璃珀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第二十八章 幕后之人 第二十八章 幕后之人 今日那丫环在璃珀耳边说的是“大少爷已被人救下,奴婢是王爷的人。” 璃珀知道那丫环嘴里的王爷定是君卿漠离那个妖孽,这次他救了包子,她应该感激,可是,他居然在将军府安插眼线!难道,他是铁了心要和皇帝一起紧盯着爹爹吗?这府里既然有宣王的眼线,那定然不止这一股势力,肯定还有别的势力在这将军府内。这次,她要把这府里好好清理清理,当然,有些线是不能除的,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她懂。 许长歌才回到怜玉院,翠屏便脸色紧张的跑了过来。 “小姐,出事了。”翠屏一脸急色。 “何事如此慌张?”许长歌边走边问,脑子里还在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看来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些,不能让她抓了把柄。 翠屏跟着许长歌进了房间,见四下无人,关好房门,急歩走到许长歌跟前。 “小姐,二小姐她出事了。” 许长歌这才凝神看着翠屏。 “到底出了什么事。”许长歌的眉头微微蹙起来,难道今日之事…… “方才冯妈妈过来,说二小姐她,她把大少爷推进了湖里。” “什么!”许长歌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 “让她马上来见我!”许长歌的语气里已带着隐藏的愤怒。 “是。”翠屏匆匆跑向西厢房,这一次二小姐算是惹了大麻烦了。 许长芹此时正坐在西厢房的花厅里,悠闲的吃着糕点,她可是要嫁给侯府世子的人,一定不会有事的,再说她不过是不小心碰了他下而已,再说,她不也找人去救了么。 冯妈妈在一旁看着自家的小姐,脸上已经满是无奈。小姐在许府时就被主母宠得无法无天,想要惩治杀死几个丫鬟小厮的,随随便便便是一条人命,以至于小姐到了这鱼龙混杂的京城也无法无天的地步。 翠屏匆匆赶到西厢房,看着一派悠闲的二小姐,眉头也蹙了起来,虽然说主子的事情她不该多说什么,可这个二小姐实在是愚蠢,连将军府唯一的嫡子也敢动,而且现在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二小姐,大小姐请您过去一趟。” 许长芹看着翠屏,嘴角撇着,腾的一下放下茶杯。 “找本小姐什么事?” “奴婢不知。”翠屏垂首站着,可心里却急得不行,这二小姐蠢笨也就算了,可别连累了自己小姐。 “哼。”许长芹慢条斯理的梳理着自己散落在胸前的发丝,别别扭扭的站起来。 “那就走吧。”许长芹边走便嘟囔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什么样的错误,惹了一个怎样可怕的人! “你到底做了什么!”许长歌阴沉着脸,看着肆意坐在堂下椅子上,悠闲把玩着自己头发的许长芹。 “你吼什么呀,不就是把那小破孩不小心碰到水里了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啊。”许长芹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许长歌的脸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母亲送过来的人原来只是空有一副美貌皮囊的废物,就这样的脑子进了侯府怕熬不过一月便便后院的那些姬妾玩死了。 “只是不小心碰到水里。”许长歌冷笑一声“你可知道那人是将军府唯一的嫡子吗?” “知道啊,不过我不是喊人救他了吗,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轻轻碰了他一下,他自己掉下去的。”许长芹撇撇嘴,妖媚的眉目流转,满是不在乎。 “那你可知他的嫡姐商璃珀?”许长歌继续冷笑道,她到底要看看母亲给她送过来的人到底有多愚蠢。 “那个傻子……”许长芹话还没说完便被许长歌打断。 “她傻吗?”许长歌反问道。 许长芹被这话噎住,是啊,那个商璃珀已经不傻了,不过她傻不傻关自己什么事,她可是许府最受宠的小姐,是未来的世子夫人,谁敢拿她怎么样。 翠屏送走许长芹后回到花厅,看着许长歌,担忧的问道。 “小姐,这件事怎么办?” 许长歌精致的脸上扬起一抹讽笑,怎么办,她能怎么办,商璃珀那只老虎的爪子她是不会去接的。 “写信给许府,给我的母亲大人,把许长芹做的好事全部告诉她,一件都不要漏,再把将军府现在的情况告诉她。”许长歌起身往内间走去去,撩开珠帘,停住,对翠屏说道。 “去给我请大夫,今夜,我感染了严重的风寒。” 翠屏看着自己小姐的模样,会意,笑着道。 “翠屏明白。”微微福过身,翠屏便往院外而去,小姐果然聪明,这二小姐既然不想活了,那边由着她去吧。 商璃娇还未到达商牧的院子便被几个粗壮的婆子拦了下来。 “你们大胆,我可是这将军府的大小姐,你们几个贱婢还不给我让开!”商璃娇红肿着脸,指着几个婆子大声囔道。 几个婆子讨好的笑着看着商璃娇。 “大小姐,不是奴婢们不让你进去,是小姐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将军休养。” 商璃娇听着这话,心里的火气蹭蹭的冒了出来,冲着说话的婆子甩手就是一巴掌。 “我是将军府的大小姐,里面的人是我亲爹,本小姐要见自己亲爹你们这些贱婢敢拦着我!”商璃娇大声喊道,因为太激动,牵动被打肿的脸,疼的龇牙咧嘴。反手与给了那婆子一个巴掌。 那个被打的婆子手捂着脸,紧抿着唇,转脸哈哈的赔着笑,另一个婆子赶紧上前道。 “大小姐,这可是郡主千金吩咐的,大小姐要是想要进去看将军,只要郡主同意就行了,这府里除了将军,可就是郡主最大了,奴婢们这也是也没办法啊。” “你们……你们……”商璃娇气愤的指着这几个粗壮的婆子“我呸,狗仗人势,等有一日本小姐看不拔了你们的皮!”商璃娇已经气得头晕,扶着夏梦的手,愤愤的离开,她的脸已经肿的像个猪头,她要赶紧回去治好她如花似玉的脸,决不能再让外人看到。商璃珀,这仇,她一定会报的,哼! 第二十九章 自作孽 第二十九章 自作孽 夜色沉沉,微凉的夜风浮动着躁动的夜晚,也拂动着躁动的人心。 小莲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双眼已经哭得红肿,从今日被商小姐抓过来后便没见自家小姐过来,看来小姐是不打算救她了,想到自家小姐把商府少爷撞落水里,她就知道小姐这次惹下大祸了。一想到自己可能不能活着回去了,心里的恐惧就不可抑制的冒了上来。 看着跪在柴房,衣衫凌乱的的小丫鬟,眼神变得凌厉。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问?”璃珀语气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静静看着小莲。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求小姐放过奴婢吧……”小莲看着璃珀冰冷的眼神,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不断的磕着头,连额头都磕出了血也未觉得疼。 木果看着小莲的模样,有些不忍心的撇过眼,不忍再去看。可木实却同璃珀一样冷眼旁观,不是她没同情心,实在是在这后宅之中见多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女人与女人间的斗争永远都是残忍的,她并不会觉得自己小姐如此做有何不妥,这世道本就是你不犯人,可人却会要你命。 “你的意思是要我来问你。”璃珀看着不停磕头的小莲,眼神依旧淡漠,她不会放过任何胆敢伤害她在乎的人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院的,伺候哪个主子。” “奴婢小莲,是怜玉院的。”小莲带着哭腔回道。 “你的主子是许长芹。”璃珀的语气更加冰冷,怜玉院的主子只有两个,一个是心思缜密,手段狠毒的许长歌,还一个就是胸大无脑,眼高手低的许长芹,许长歌这个人如果要做这件事手段一定不会如此拙劣,能这样不顾后果做的人只有许长芹,原来是她! 小脸紧张的捏着衣裙,慌张的四处看着‘她没有说是小姐干的,不是她说的。’小脸的心此刻提得更高了,要是小姐知道了商小姐是从这儿知道的,小姐一定不会放过她,一定会跟以前的小菊小梅一样,被小姐打死的,她不要,不要,她还有娘要照顾呢,她不能死不能死! “小姐,求求你,放过我们家小姐吧,真的不是我们家小姐做的,求求你了小姐,求求你了。”小莲更加用力的把头磕在地上,额头的血已经从额头流到了惨白的脸上,眼睛已经哭得红肿。 木果已经开始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小声的哀求道。 “小姐……” 木实扯扯木果的衣袖,朝她使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多说。 璃珀的表情淡漠,她本就不是善人,伤了她的人,罪无可恕!无论是谁,她都会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转身离开柴房,没再管还在猛的磕头的小莲,要怪就只能怪她跟了一个愚蠢的主子。想到许长芹,璃珀明澈的眼里,杀意一闪而过。 许长芹是在半夜被冯妈妈从被窝里面拖出来的,冯妈妈半夜急匆匆的跑到许长芹的房间把许长芹叫醒。 “小姐,出事了。”冯妈妈的眉头深深紧着,看着被吵醒一脸愤怒的许长芹。 “到底出了何事如此惊慌!”许长芹披散着长发,只着一身白色里衣,坐在床上看着一脸急色的冯妈妈。 “小莲至今未归,而且琉璃院现在都还灯火通明,孟妈妈方才传来消息,说是将军府嫡小姐可能抓住了小莲。” “一个丫环而已,没了就没了,吵醒我做甚,冯妈妈你也太胆大了。”许长芹丝毫不以为意。 “小姐,你难道忘了今日白天之事,依奴婢看,商小姐怕是已经怀疑到小姐身上了。”冯妈妈看着许长芹的模样,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又如何,今日不是传来消息说那小家伙没事吗,怀疑到本小姐身上又如何,冯妈妈你怎么变得如此胆小了。”许长芹盖好被子,优雅的拨弄好头发,继续安眠。 冯妈妈看着许长芹,心里沉沉叹了口气,小姐在许府胆大妄为惯了,以至于养成了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现在可是在京城啊,到处都是达官显贵,岂是小小许府能比的。 “小姐,这次恐怕真要出大事了,这里是将军府,不是咱们的许府,做主的也不是许夫人,而是商将军,现在商将军病重,唯一的姨娘又被嫡小姐关进祠堂,所以这商府的主子,是商璃珀!” 许长芹听到这话腾的一下坐起来,看着冯妈妈。 “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姐怎能处置家中长辈。” “小姐,刘姨娘只是个姨娘,是奴,商璃珀是嫡出小姐,是主,而且,她还是当今圣上亲封的永乐郡主。”冯妈妈小声道“小姐,这次的事怕是不能就此了结了。” 许长芹这才急了起来,看着冯妈妈。 “冯妈妈,这可怎么办,她要是知道我是故意的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小莲那个死丫头一定会供出我的,怎么办啊。”许长芹现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她从未想过要跟商璃珀对着干啊,而且以前她在许府,就是随意弄死两个丫环,母亲也会替她解决的。 “小姐不如去求求大小姐吧,大小姐在这将军府十多年,定然知晓的比我们多。”冯妈妈试探的说道,她知道小姐不喜欢大小姐,可是她们才来京城不久,人生地不熟,现在除了大小姐她已经想不到有别的人可以帮小姐了。 果然,许长芹的脸阴沉下来,可旋即便妥协,她知道,现在除了许长歌,没有人能帮得了她。 翠屏也回到许长歌的房间,看着静静坐在梳妆台前的小姐,上前小声道。 “小姐,琉璃院今夜有动静,怕是二小姐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许长歌听罢,冷笑一声。 “给母亲的信送出去了吗?” “已经连夜送出去了,不日便可到。”翠屏答道,小姐此举明智,要是还想着帮二小姐脱罪的,不仅要送出自己的如意郎君,还要冒着被赶出将军府的危险。 “嗯,很好,记住,从今夜开始我便是重病在床之人,见不了客。” 翠屏嘴边浮起一抹明了的笑,微微福身,便退了出去。 第三十章 将军府里的手 第三十章 将军府里的手 璃珀刚准备去怜玉院,管家李岩便遣人来传话,说商牧醒了,想见她。 璃珀走到商牧门前,在推开门的前一瞬,转过脸看着众人。 “今日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知道吗!”商牧现在重病,要是知道府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加重病情,所以她一定要在商牧康复之前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情。而且,她一定会找到她亲娘的真正死因,不管如何她一定会找到刘姨娘的把柄,这样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她就不行爹爹这么多年没碰过她她就不偷腥。 “爹爹。”璃珀看着半卧在床上商牧,语气温和起来。 “璃儿。”商牧挣扎着坐起来,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他亏欠这双儿女太多了。 “珏儿已经睡了吗?”商牧看到璃珀身后没有商璃珏,一丝失望一闪而过,可旋即有满眼慈爱的看着璃珀。 璃珀看见商牧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知道是因为包子没过来,她本想带他过来,可是今日他受了惊吓又受了风寒,所以商牧是绝对不能见的,不然,他又该担心了。 璃珀温婉的笑着。 “璃珏他今日白天玩累了,所以早早就已经休息了,等爹爹身子再好些,璃儿再带他来见您。” “是我亏欠了你们姐弟。”商牧一想到过世的夫人,想到他三年未归,把这年纪尚幼的姐弟留在将军府不闻不问,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爹爹何必这样说,爹爹身为大丈夫,本该顶天立地,保家卫国,爹爹何错之有。”璃珀宽慰道,虽然她并不认同男子应当只顾事业不顾家人,可是对于思想传统,一心只想着保卫国家江山的商牧来说,这样才能让他心里好过些。 “话虽如此,可爹爹……”商牧一想到皇上下的那道圣旨,胸口又疼了起来。 璃珀急忙叫来大夫,大夫一手捋捋胡子,一面意味深长的看着商牧。 “将军切不可在动心火,血气已郁结在心肺,再动心火,怕是凶多吉少啊。”大夫语重心长的说着,商牧却只是苍白着脸,点点头,不再多说。 璃珀看着商牧,心里也一点点绞痛着,这个一辈子征战沙场的男人,现在皇帝一句话,剥夺了他那血拼来的功绩不说,还明升暗降给了一个虚职,代价却是自己嫡女的婚姻。 “爹爹不必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璃珀细心为商牧掖好被角,坐在床边。 “爹爹您就好好歇歇吧,前些时候璃珏还说想跟爹爹学武呢,将来也要跟爹爹一样做大将军。所以爹爹要快些养好身子,才能教璃珏武艺呢。”璃珀嘴角含笑,想起璃珏圆圆的包子脸,眼里也满是笑意。 商牧听到璃珏想要跟自己修习武艺,脸上又开始浮现出笑意。 “哈哈,好啊,男子汉就应该在沙场上杀敌报国!”商牧大笑着说完,又咳了起来。 璃珀看着商牧的模样,微笑着摇摇头,商牧的性子实在太实了,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这样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在朝为官,那样尔虞我诈的官场不适合性子老实的爹爹。 直到商牧歇下,璃珀才从商牧的院子出来,看着天上独独挂着的一弦残月,璃珀平静的眼里划过一丝杀意,她本不欲再入这凡尘俗世,可却是事找上了她! 刚推开房门,璃珀便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木果木实虽觉得奇怪可什么也没说,只是行了一礼便退下了,现在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 璃珀关好房门,慢慢踱着步子往里间走去。 “今日可没备下王爷的茶。”璃珀淡漠的说着。 “我还以为今日过来会收到珀儿的感谢呢……”君卿漠离斜倚在璃珀的床上,逗弄着已经苏醒的胖朵。 璃珀一撩开珠帘,看到的便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妖孽斜倚在自己床上,满头的青丝披散在身后,有几缕调皮的散落在胸前,在配上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说不出来的魅惑。 璃珀撇撇嘴看着眨巴着大眼睛盯着君卿漠离的木朵,重重的咳了两声。 木朵艰难的扭过身子,看着璃珀,大大的眼珠子一亮,一道蓝光一闪,直直的就朝璃珀扑过去,可是还没扑到璃珀香香的身上,直接被一巴掌拍飞在床柱子上。 璃珀看看不看难看的抱着柱子慢慢滑下的木朵,直接走到窗边。 “王爷认为我该感激?”璃珀的嘴角牵起一抹嘲讽。 君卿漠离知道璃珀愤怒的是什么,薄薄的嘴唇一扬。 “珀儿在生气?” “王爷认为有人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人监视还应该高兴?” “呵呵,原来是此事。”君卿漠离往床里面一翻,双手枕在脑后,青丝全部铺开在粉色绣花的枕头上,说不出的好看。某只胖朵的眼睛又变得滴溜溜的了,美男啊,她喜欢~ “王爷来了难道不打算解释一下吗?”璃珀直接忽视某只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某朵,她是不会承认有这么一直丢脸的兽宠的。 木朵很无辜,她是女孩子啊,喜欢美男怎么了,她就是喜欢一切美的东西。 “珀儿不用管那些人,他们随时我安排进来的,却不是来监视商牧将军的,此次调用他们,我可是很明白的告诉珀儿了啊。”君卿漠离嘴角擎着浅浅的笑意,他这次来一是为了见璃珀,便是告诉璃珀他在将军府的势力,免得这府里的的其他势力出手会伤到珀儿。 璃珀冷冷的勾起一抹笑,转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君卿漠离接下来的话。 君卿漠离翻过身,一手撑着头,看着冷然的璃珀,眼里满是笑意。 “将军府现在的势力据我所知有三股,一股是皇上的眼线,一股是我的人,还有一股的身份不明,好像只有几人,却从未见过有何动静。” 璃珀转眼紧盯着君卿漠离。 “珀儿如此看着我莫非是看上我了?”君卿漠离对着璃珀抛去一个媚眼,邪邪的说道,可眼里却带着认真。 璃珀对君卿漠离的媚眼直接无视,不过心里的责怪没有了,毕竟如果不是有君卿漠离的人在,那包子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 第三十一章 淑妃 第三十一章 淑妃 “珀儿如此是不生我气了?”君卿漠离继续道。 璃珀眉梢微挑,想起昨夜君卿漠离受的伤。 “过来。” “怎么,珀儿是真看上我了,好吧,既如此,我投怀送抱一次也没什么。”君卿漠离一脸的慷慨就义的模样,整整衣襟,往璃珀的方向翩翩而来。 璃珀只觉得额头一滴巨汗,这个妖孽怎么就想着勾引自己呢。 “木朵。”璃珀话音刚落,一道蓝色的身影便朝着君卿漠离扑过去,可是还没扑到君卿漠离身上,又是‘啪——’的一声巨响,木朵胖胖的身子直接飞到了床柱子上。 木朵大大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坏人,都是坏人~~~~”木朵控诉着这两个无良的家伙。 璃珀右手轻翻,玄力一闪,往君卿漠离的胸口而去。君卿漠离这次看得很清楚,一道白色的玄力从璃珀的手心而出,直奔自己的心门而来,可是他却没有躲开,虽然他受了伤,可是想要躲开这灵力并不困难。 璃珀对于君卿漠离的不躲闪心里微微有些惊讶,定下心,把一小束灵力从君卿漠离的心脉而入,慢慢充盈着他消耗的内力,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不消片刻,璃珀收势,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好了,你可以走了。”璃珀径直越过君卿漠离往床边走去,她的灵力本就还弱,这次又一下用了太多,只感觉体内灵力有些混乱起来。 君卿漠离的眼里闪着光,跟在璃珀身后。 “珀儿。” 璃珀被突然到耳边的声音吓到,倏地转身,嘴唇直接贴在君卿漠离的唇上,软软的,温温的,似乎,还香香的。 璃珀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还不等璃珀发火,君卿漠离提起内力一闪退到窗边。 “珀儿还真是热情。”君卿漠离修长白皙的手指贴在刚刚被璃珀吻到的唇上,露出一抹邪肆的笑。 “天色已晚,珀儿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说完白色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房内空荡荡的,若不是这淡淡的龙涎香味,怕是以为君卿漠离从未来过。 璃珀紧抿着唇,一转身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瞪着一双大眼的木朵。直接无视木朵控诉的眼神,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 木朵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怎么可以这样,这两个坏人,自己玩亲亲都不带上她,呜~~~太没道德了~~ 木朵发现璃珀直接忽视她之后,眼泪嗖的一下就回去了,小嘴张得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翻到璃珀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的睡了。 “将军府近日可有什么动静?”一身着明黄衣袍的男子站在一处密室里,问面前的几个黑衣人。 “回禀皇上,据将军府的内线来报,将军府的后宅发生了一些事,不过都是些女人们的事,可是却发现了一股不是我们的势力也安插在将军府。”男子一身黑衣,如隐在黑夜里的影子。 “可曾查清是谁的势力?”君卿怀烨沉声问道,同样俊美的五官里却藏了一抹冷硬的杀意,生生破坏了绝美的脸。 “属下无能,还未曾查清。”黑衣人跪在地上,嘶哑的声音回响在这沉闷的密室里。 “赶紧给朕查清楚。”君卿怀烨转过身往外走了几步,停下,“继续看好商牧,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像朕回报。” “是。” 君卿怀烨走出密室,看着满殿烛火的宫殿,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皇上,淑妃娘娘过来了。”大太监安禄躬身说道。 “她来做什么?”君卿怀烨英微微皱眉“宣她进来吧。”君卿怀烨袖袍一甩,坐在放满奏折的桌案前,拿起奏折看了起来。 片刻安禄便打开门,一个身着水绿色宫装,身姿妖娆的女子款款而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放着一个青花白瓷的盅。 “臣妾见过皇上。”女子身段优雅的行了一礼。 “爱妃平身吧,夜已深了,为何还未休息。”君卿怀烨扯出一道温和的笑,看着眼前娇媚的女子,她是当朝手掌大权的白丞相的嫡长女白芷桑,现在他的淑妃。他登基不过短短几年,根基未稳,所以不得不宠爱着眼前的这个女子。 “皇上都还在为国事操劳,臣妾怎敢休息。”白羽桑看着君卿怀烨,眼里满是深深的爱意,自从小时候见过还是太子的君卿怀烨之后,便深深的爱上了他,直到他登基,她求了父亲好久,父亲才愿意她嫁入皇宫,成为他的妃,成为他的女人。 君卿怀烨看着淑妃眼里的深情,心里的厌恶一闪而过,旋即笑道。 “爱妃如此,让朕怎么能安心管理朝政呢。”君卿怀烨放下手里的奏章,走到淑妃面前,眼带温柔的看着她。 淑妃心里甜甜的,面色含羞,看着君卿怀烨。 “皇上,这是臣妾亲手熬制的参汤,皇上先用一点在看奏章吧。”淑妃语气温柔的几欲滴出水。 “先放着吧,等会朕再喝,爱妃先回去休息吧,你若在此,朕更是无心批阅奏章了。”君卿怀烨暧昧的靠近淑妃,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淑妃被君卿怀烨这一举动直接羞红了脸,媚波流转的双眼娇嗔的看着一眼君卿怀烨,微微福身。 “那臣妾就先告退了,皇上记得要早点歇着,不然臣妾可不依。”淑妃娇嗔道。 “嗯,爱妃早些休息吧,朕会尽早回去看爱妃的。”君卿怀烨眼带笑意看着淑妃走出殿门,瞬间,眼若寒霜。 “拿下去喂狗。”君卿怀烨的冷漠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是,皇上。”安禄端起淑妃刚刚送来的参汤,往殿外而去。 君卿怀烨微眯着眼睛,想起现在纷乱的朝堂,混杂的势力,他还不得不依托这些大臣,心里的怒气就不可抑制的冒了上来,终有一日,他要成为收回所有的权利,不再忌惮任何人! 第三十二章 要你滚 第三十二章 要你滚 许长芹已经在许长歌的门前等了一早上了,可是却一直未曾见到许长歌出来。 许长芹气的脸都绿了。 “你们小姐呢,怎么还不出来!”许长芹问守在门口的两个小丫头。 “奴婢不知。”小丫头齐声答道。 “让我进去,我自己去见她。”许长芹扒开两个小丫鬟就要往里面去。 小丫鬟拦住许长芹。 “二表小姐,表小姐昨夜吩咐过了,任何人不准打扰。” 许长芹一听这话脸色更绿了。 “本小姐是任何人吗!我是她亲妹妹,都给我滚开!”许长芹大声囔道。 “二表小姐请赎罪,奴婢们也是听表小姐的命行事。”两个小丫鬟一脸难色,为难的说道。 “你们这些狗腿子,她不过也就是寄养在你们府上的表小姐罢了,要你们在这里摇尾巴示好,还不滚!”许长芹气大了便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说的好,你不过是寄养在我府上的小姐,谁给你的权利呵斥我的丫头。”璃珀淡淡的声音从许长芹身后传来。 “见过小姐。”两个守门的丫环连忙福身。 “见过商小姐。”冯妈妈一个激灵,赶紧行礼。 许长芹木然的转过身,一转身,便看到了璃珀带着杀意的眼神。 “珀儿妹妹。”许长芹脸上挤出一抹笑意,走到璃珀身边,可还不等靠近便被木实木果两个丫头拦了下来。 “本小姐何时多了你这一个姐姐?许小姐高攀了。”璃珀的声音很冷很冷,冷到了一旁冯妈妈的骨子里。 许长芹的脸一阵红一阵绿的,看着璃珀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完全手足无措了。 “给我压下她,送官!”璃珀说完,便有几个粗壮的婆子上前,一把摁住许长芹瘦瘦弱弱的胳膊。 “你这是做什么,我犯了什么错,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许长芹挣扎着大声质问着。 “为什么?”璃珀冷笑一声“我现在怀疑你意图谋害太子太傅唯一的弟子,本郡主唯一的弟弟,这罪名够了吗?” “我、我……”许长芹的脸色苍白起来,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挣开两个婆子的手,跪在地上。 “珀儿,不、商小姐,永乐郡主,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报官,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许长芹哭得脸上的妆也化开,一道白一道红的。 璃珀冷笑一声。 “放过你,你当时为什么不放过璃珏,他才三岁!”璃珀的声音里满是愤怒。 “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许长芹这下终于害怕了,她不能去见官,要是进了官府,以商璃珀的性子是决对不会再让她出来的,她绝对不能进去。 冯妈妈眼看着许长芹就要被商璃珀的人带走,眼珠一转,跑到许长歌房门前,大声哭喊道。 “大小姐,你就救救二小姐吧,她可是你的嫡亲妹妹啊,大小姐、大小姐……”冯妈妈用力的捶着门,大声叫着。 屋内,翠屏看着端坐在梳妆台前的许长歌,试探性的问道。 “小姐,我们是不是要出去看看?” “当然,那里要被带去见官的可是我的嫡亲妹妹呢。”许长歌说道嫡亲妹妹四个字时,眼里的寒芒一闪而过。 房门被打开,冯妈妈惊喜的看着翠屏和她身后的许长歌。 许长歌一脸病态,疾步跑到璃珀面前。 “珀儿妹妹,求求你放过芹儿吧,求求你,她一定不是故意把大少爷推进湖里的。”许长歌的眼泪一颗颗落下,好一个病若西子。 璃珀眉梢微挑,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这是要表演姐妹情深么。 “芹儿妹妹在乡下长大,不懂礼数,如果有什么责罚就让我这个做姐姐的来承担好了。” 许长歌继续道,还是不是咳两声,似要咳出心肺般,几乎泣不成声。 许长芹一听许长歌说这话,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忙冲着璃珀说道。 “对,让她替我接受惩罚,她亲口说的,求你了,我不想去见官。” 许长歌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就凭你今日的话,你也永世不要在想嫁入永安侯府! “珀儿妹妹,你就看在过世姑姑的份上,绕过芹儿这一次吧,我保证把她送回乡下,永远不让她反京。”许长歌苍白着脸,泪眼婆娑的看着璃珀,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璃珀听到许长歌提到自己的母亲,眉头微蹙,爹爹那么疼爱娘亲,本来对娘亲一族就多有扶持,只是烂泥没有扶上墙罢了,可是对于寄居府上的这两姐妹多有关心,要是她亲手把她送进官府,爹爹要是知道了也一定不会坐视不管,所以…… “你不想见官?”璃珀冷眼看着许长芹说道。 许长芹见璃珀似乎转变了心意,连连点头。 “那好,就如你嫡姐所说,收拾东西,马上滚出京城,永世不要再回来,不然……” 许长芹的脸又绿了一次,一旁的冯妈妈扯扯许长芹的衣袖,连连点头。 “多谢商小姐大恩。” 许长歌娇弱的瘫坐在一旁擦拭着眼泪,一抬头便对上璃珀阴寒的眼睛,不觉的打了个冷战。 许长芹纵使百般不愿当天下午也收拾行囊,灰溜溜的离开了京城。可是璃珀的名声便从此远播,泼妇,悍妇等等一系列名声开始在坊间流传,现在谁都知道原来的将军府的傻子小姐不但变清醒了,还变的蛮不讲理,泼辣凶悍了。但是却有一个温柔善良,美若天仙的表小姐许长歌,为了自己亲妹妹重病半月,卧床不起。 木果把这些当笑话将给璃珀听时,璃珀也只是浅浅一笑。 “小姐,咱们就这么容易放过那许长芹吗?”木果心直口快,直接问道。 璃珀看着满园的青翠,淡淡一笑。 “你以为呢,现在也过去五日,想必她也快要过黑龙山了吧。” “是啊,再过黑龙山,她就可以到她的许府了。”木果还是没明白璃珀的意思。 “那便好。”璃珀说完,便朝包子的竹茗轩走去,该去教他认字了。 木实看着木果的模样微微摇头,这笨丫头,小姐肯定是早有安排了,那黑龙山肯定得出事。 快步追上璃珀,扔下木果一个人还在挠头不知。 第三十三章 我若不善 第三十三章 我若不善 商璃娇这几日也不知是听了刘姨娘的劝还是被璃珀驱赶许长芹的举动吓到了,这几日都很安静,也没出来闹腾,折腾些幺蛾子,这也到让璃珀省了心了。 商牧的病情也在一天天好转,璃珀想着刘姨娘可能要从祠堂出来了,毕竟这个女人跟了爹爹这么多年,不说有情,爹爹对这个为他生养了一个女儿的女人多少还是有些不忍,为了避免爹爹再为了此事烦心,她就只能放出刘姨娘,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让她明白,这府里的主子到底是谁! 祠堂里供奉这商家的列祖列宗,因为商牧是一代单传,家里并无复杂的家族关系,所以祠堂也不大,但是却干净严肃。 刘姨娘一身素衣,跪在黄色的蒲团上,一下一下的敲着木鱼,闭着眼,念着咒语。 璃珀站在刘姨娘身后,挥手让周边的丫环们都退下。 “这日子倒也清闲。”璃珀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 刘姨娘敲木鱼的手戛然而止,立马转过身,看着璃珀,脸上浮出微笑,恭谨的行了一礼。 “是小姐过来了。” 璃珀微眯着眼看着态度谦和的刘姨娘,难道是她一下子想开了?不可能,是狗,就改不了吃屎,这女人现在倒学会隐藏了,看来是身后出现高人指点了。 “小姐今日可还好?”刘姨娘面色谦和看着璃珀。 “托刘姨娘的福,还不错觉睡得着,饭吃得下。”璃珀淡淡道。 “刘姨娘今日便搬回去吧。” 刘姨娘终还是掩饰不住眼中的喜色,虽是一闪而过,却被璃珀扑捉到。 “这祠堂我住着也还安逸,也不愿再回那红尘俗世,小姐便允了我在此吧。”刘姨娘面色平静的看着璃珀,似乎真的已经无欲无求了。 璃珀嘴角轻扯。 “既然姨娘心意已决,那璃珀也不便多求。爹爹的身子也快康复,我就再替父亲物色一房妾氏吧,反正我在坊间的名声已经不好听了,也不多在乎这一桩。”璃珀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转身往外走去。 刘姨娘暗自咬牙,死掐着自己的手心,终于快步上前,道。 “老爷身子好些了?”刘姨娘眼里慢慢湿润,看着璃珀,似兴奋着又期盼着。 璃珀心里冷笑一声,微微点头。 “我照顾老爷几十年,现在老爷如此,我怎能为了自己的安逸而置老爷于不顾呢。”刘姨娘用袖袍擦拭着眼角,深情的说道。 璃珀看着刘姨娘的模样,嘴角上扬,终究是道行太浅,纵使身后又高人指点又怎么样,不一样还是上钩。 “那便有劳姨娘了。”璃珀说道。 “哪里,小姐客气了,这本就是我的本分。”刘姨娘眼里闪过一丝窃喜。 “但是,我希望刘姨娘能好好管束好自己和商璃娇,不然璃珀可不敢保证,姨娘是否还有机会来这祠堂了。”璃珀依旧笑着,可这笑容里却藏着深深寒意,璃珀的意思很明显,出去以后管好你的嘴,我既能让你出去,也能让你再进来。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我会管好自己和娇儿的。”刘姨娘连声应诺道,可眼里却划过一丝愤恨。 “那最好不过,爹爹需要静养,娇儿姐姐是个安静不下来不下来的主,便等着爹爹完全康复了再让她去见爹爹吧。”璃珀温婉的说完,转身便翩翩离开祠堂,刘姨娘身后的人,她也该查查了,看看到底是何人居然把手伸到后宅之中来了,目的又是什么。 走到一处竹林处,鼻尖传来淡淡的龙涎香味。 “王爷还真是无处不在。”璃珀淡淡道。 “珀儿难道不满意吗?”君卿漠离又换回了一身红褐色的官服,想必是刚刚下朝归来。 “我满不满意你不是都会来吗?”璃珀轻嗤道,这个男人真是天天都可以见到了。 “没错,不管珀儿愿不愿意,都必须对我满意。”君卿漠离邪肆的扬起微笑,看着金色阳光下,璃珀白皙如瓷的皮肤,真想捏一把,不,如果亲一下更好。 璃珀看着君卿漠离怪异的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往琉璃院的方向走去。 “这几日我可能不能过来了。”君卿漠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璃珀脚步一顿,随即说道。 “关我何事。”说完便再度往前走去。 “可真是个无情的丫头啊,皇上派我去江南一带治理水患,听说前几位去的官员都掉下水死了呢。” 璃珀听到最后一句话,心一顿,嘴角微抿,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前走,他的生死,关她何事。 君卿漠离无奈的摇摇头。 “许家的那个丫头珀儿何必费如此大的功夫,以后这种事直接告诉我便可。”他不愿看到璃珀的手里沾血,这种污秽的事,他来做就好。 璃珀转过身,看着君卿漠离。 “你是看到我的狠毒了吗,既如此,那边离我远远的。”不知为何,璃珀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竟隐隐有些疼痛。 君卿漠离走进璃珀,看着她明澈的眼睛。 “你如成仙,我便终身供养,你若不善,我便堕狱成魔。” 璃珀的心,动了,看着君卿漠离认真的眼睛,此刻严肃的脸上没有往日里的不正经,有的只是坚定。 “活着回来。”璃珀看着君卿漠离的眼睛说道。 君卿漠离听到璃珀这句话脸上一下子灿烂起来,俊美的无可挑剔的五官在阳光下更加的夺目。 璃珀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恨恨的,长这么好看做什么。 “还有,不许碰别的女人,否则……”璃珀半眯着眼睛瞪着君卿漠离的下身。 君卿漠离见璃珀如此尴尬的轻咳两声。 “绝对视除珀儿和我母后以外的女子如粪土,那珀儿也要等着我回来。”君卿漠离扬起邪魅的笑凑到璃珀跟前。 璃珀嘴角轻撇。 “本小姐的时间可不多。” 君卿漠离听到这话,珀儿这是答应了,哈哈,君卿漠离心里大笑着,抱起璃珀转了几个圈,此刻,他幸福的全世界只有她。而璃珀长年面瘫的脸也扬起了大大的笑,她祈求,她没有看错人,因为她一旦交出心,便是交出全部的心意了,所以君卿漠离,你今生定不可负我,不然,我便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了。 第三十四章 许长芹下场 第三十四章 许长芹下场 “那个女人出去了吗?”陈墨禹拿着画笔,一笔笔的画着,笔锋有力,画风苍劲,着实一副好画,可是整幅画里却多了分欲,少了分清。 “回世子,今日一早,刘香雪便从商氏祠堂搬回了自己的院子,午时便去了商牧的院子伺候。”一个下属模样的男子恭谨的回到。 “商璃珀呢?”陈墨禹在提到商璃珀时脑袋里又回想到当日在山上桃林见到她的情景,可又转而想到退婚之事,心情莫名的烦躁起来,手下墨笔一重,一副高山流水的话毁于一旦。 “商小姐今日都忙着照顾商府嫡子商璃珏,并没有其他异常。” “是吗,她会如此安分?今日坊间的流言可不少呢。”陈墨禹冷笑道,扔下手中的画笔,丫环端来一盆清水,陈墨禹洗过手后,提起剑,到院外便舞了起来。商璃珀,胆敢耍他,他一定会让她吃到苦果的! “老爷。身子可好了些?”刘姨娘殷勤的问着,虽然商牧一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可她还是满脸笑意的逢迎着,为了自己能够被扶正不再只是一个人人看不起的妾,为了让娇儿嫁一个好人家,她受这些冷脸算什么。 “老爷,喝碗鸡汤吧,这可是我熬了四个时辰的。”刘姨娘端着一碗鸡汤走到商牧身边,用勺子乘着吹凉了送到商牧嘴边。 商牧的眉头一直紧锁着,他不愿意看到刘姨娘,因为一看到她就想起了自己犯下的错,想起了自己对不起月柔。 见刘姨娘把鸡汤端到了嘴边,商牧一掌挥开,一碗滚烫的鸡汤便全部洒在了刘姨娘的身上。看着被烫的通红的手,刘姨娘跪在地上,伤心的哭了起来。 “老爷,妾身哪里做的不好还请老爷责罚。” 商牧看着跪在地上,手被烫得通红的刘姨娘,看着她风韵犹存,楚楚可怜的脸,心里也叹了口气。 “好了,你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伺候了。” 刘姨娘低着的脸浮上一抹笑意,商牧虽然还是在赶她,可是语气已经软了很多,只要她再多努力,她一定会让商牧回心转意。 “小姐,二小姐出事了。”翠屏匆匆跑进怜玉院,找到倚在榻上读书的许长歌,语气带着些可惜。许长歌慢慢放下手中的书,抬眼看着脸色微白的翠屏。 “出了何事?”语气很淡,似乎这件事不过是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二小姐她在经过黑龙山时被一伙山匪掳走,三日后,被人发现衣衫褴褛的出现在山脚,神情呆滞,似乎受了极大的刺激。”翠屏叙述道。 许长歌手中的书直直的落了下来。 “想不到她居然这么狠!”许长歌紧抿着唇,不管她再怎么不喜欢许长芹,可是她也不希望她出这样的事情,毕竟她若想要嫁到侯府,那她就不能有一个不清不白的嫡亲妹妹。 “准备笔墨。”许长歌神情严肃道,她要尽快解决这件事。 翠屏研好磨,铺好纸。 许长歌纤手拿起墨笔,沾上墨,略加思索便快速写了起来,而一旁的翠屏看着许长歌写得内容,心里也惊到了,小姐让夫人处置了二小姐! 许长歌写完,吹干墨迹,淡淡的说道。 “不用惊讶,我若想要嫁入侯府,我的妹妹就不能是苟活于世不清不白的女子,而我敬爱的母亲大人若想攀上侯府这门亲,她会知道该怎做。”许长歌说完,脸上已经被冷意覆盖,往日温婉如水的眼里此刻也刻满了嗜血。 翠屏抿抿嘴,重重的点点头,拿过信纸,往外而去。 “小姐,事情已经办成了。”木实对着正在教包子识字的璃珀说道。 璃珀脸上一直带着笑在教包子识字,听到木实的回话,抬头看着她。 “很好,把钱给他们,让他们离开北方,去南方边镇,不许再回来,也不许透漏半个字,否则……”璃珀淡淡吩咐道。 “是,木实明白。”木实微微行礼便往外走去,木果则一脸懵懂的看着她们两个打哑谜,不知道她们两个又在打什么哑谜,不过之后的两天她便知道了,知道之后深深的被震惊了,可是她却并不觉得自家小姐做错了,那个女人都能要一个小孩子的命,小姐这样回报给她最合适不过了,算是为死在她手里的命报了仇了。 “姐姐,包子想去看爹爹。”小包子仰着圆圆的脸看着璃珀,他想爹爹了。 “嗯,好,姐姐这就带包子去看爹爹。”璃珀有些惊讶包子主动要求去看商牧,不过对于此,她很开心。 等璃珀到商牧的院子时,刘姨娘刚刚收拾完房间里的碎片出来,看到璃珀和婆子手里抱着的商璃珏,微微福身。 “少爷,小姐。”璃珀淡漠的点点头,走进了商牧的房间。 “爹爹。” “爹爹” 璃珀轻声唤道,包子也随着璃珀奶声奶气的唤着爹爹。 原本还在闭目养神的商牧听到二人的声音,惊喜的睁开眼,扭过头欣慰的看着璃珀和包子,有些哽咽的答道。 “嗳、” 商牧挣扎着被一旁的李岩管家扶起来靠着床头,看着璃珀稚气未脱却气势十足的璃珀,知道是委屈这孩子了,明明还是个孩子,却要把自己当成大人一样来照顾自己,照顾璃珏。又看看圆圆胖胖的小人儿包子,眼里不禁慢慢噙满了泪水。 包子在奶娘怀里扭着胖乎乎的身子要下来,刚被奶娘放在地上,便扑腾扑腾迈着两条小短腿朝商牧跑过去,扑到商牧床边,抬着小腿却怎么也爬不上商牧高高的床。 “爹爹抱抱。”包子见爬不上去都带着哭腔了。 璃珀看着包子的样子哭笑不得,而商牧则是笑意满满的一把抱起包子放在自己腿上。 “好,爹爹抱,爹爹抱我的好儿子。”商牧用手撑着包子的小胳膊一上一下的逗弄着,包子开心的咯咯大笑,本来阴沉的房间一下子欢乐起来。商牧因为常年在外而显得沧桑的脸颊也是带满了笑意,眼角的皱纹也掩饰不住此时的高兴。 璃珀看着闹的欢乐的父子,脸上也扬起了笑,前世的她从未体会过这种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很舒服,所以,她一定会好好守护的,不管是谁,都不能破坏! 第三十五章 思之如狂 第三十五章 思之如狂 木叶的身体也渐渐好转起来,只是璃珀不在允许她做一些重活,而是把她专门调到包子身边照顾。 用过晚膳后,璃珀早早的回了房间,这古代没电没网的,她除了逗弄包子,就是练武睡觉了。 木朵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自从那次进阶后便隔三差五的消失,然后回来之后又会带回一些珍稀的药草类的宝物。 璃珀盘膝坐在床上,双手结成奇异的印结,双目紧密,感受着在体内游走的越来越强大的灵力,一丝一缕,细细的梳理着。 直至弯弯的月亮升上夜空,璃珀紧闭的双眼才慢慢睁开,吐出一口浊气,收势。 想了想,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清冷的夜空,似乎这个夜夜变得格外无聊了。 君卿漠离已经走了有三天了,璃珀看着冷清的房间,眉头微皱,江南历来雨多,长江下游水患也极其严重,他应该不会出事吧。不会的,他那个妖孽,就是人都死完了他也不会死,再说他的功力实在深厚,连她都看不透。璃珀看着夜色中,风吹动的树木,眼神微闪。 “出来吧。” 片刻,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出现在璃珀眼前,女子单膝跪地。 “见过小姐。”这女子显然就是当日跟在君卿漠离身边的女子丁月。 “能联系到他吗?”璃珀看着丁月,问道。她早就知道丁月的存在,只是见她只是跟着自己并无其它意图,也就一直未曾戳穿罢了,现在都已经过去三天了,君卿漠离一点消息也未曾传来。 丁月看着璃珀,微微抿着唇笑了起来。 “小姐不必担心,京城隔江南水患之处有万里之遥,怕是这三日时间王爷才刚刚到。”这商姑娘明显是开始担心王爷了嘛,看来,王爷的心思没白费。 “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璃珀看着丁月一脸明了的样子,眼神微微一滞,她太心急了,那个妖孽能有什么事。 转身径直往床边走去,本以为今夜总能睡个好觉,可还是第三次失眠了。 失眠的可不止璃珀一个人,还有远在万里之处的君卿漠离。 “王爷,前方十里地便是华县了,是南方灾情最严重的地方,前面驿馆已经备好酒菜,王爷您先歇歇脚,等休息好再过去吧。”前来迎接的官员对脸色看起来疲乏的君卿漠离说道。 君卿漠离脸色疲惫,可是眼里却精神十足,已经三夜未成眠,他实在是想那个小丫头了。 “不必了,前面换马,直接赶往华县。” 那官员还想再劝劝,可是看着君卿漠离的脸色,又咽下了到嘴边的话,吩咐众人继续赶路了。 “他们来了吗?”华县一处隐蔽的宅院内,一个脸色阴鸷的男子负手站在一旁,冷声问道。 “据探子回报,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城外十里的地方,不过却没有如往常一样进驿馆休息,而是直接朝华县而来。” 脸色阴鸷的男子缓缓转过脸,光线照到脸上,现出左脸下颚处一道长长的丑陋的伤疤。 “是吗,看来本王这个皇弟还真是务实呢。”脸色阴鸷的男子冷笑几声,转瞬眼里刻满阴毒。 “都布置好了吗?” “属下都已经准备完毕,此次,必叫他同前几次的官员一样,‘意外’落入汹涌的河水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下面下属模样的人抬眼看着自家主子,脸上露出一抹嗜血的笑。 “很好,此次,你们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否则,就提头来见吧!”脸色阴鸷的男子沉声吩咐道。 “是,属下这就下去准备接下来的行动。”男子说完,便转身朝院外而去,他该去好好准备准备迎接这位尊贵的‘客人’了。 脸色阴鸷的男子一拳狠狠的打在旁边的树上,粗壮的树干都为之一振,树叶纷纷落下,淡淡的血迹映在树干上。 “君卿怀烨,君卿漠离,你们给我等着,你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君卿华城一定会要你们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 等璃珀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昨夜因为太晚才睡所以从不睡懒床的她今日也起迟了,微微动了下身子,就感觉到了颈边的柔软,一转眼便看到了窝在颈边的木朵,木朵把脑袋紧紧的贴在璃珀的颈边,圆鼓鼓的肚子随着呼吸一上一下。粉红的耳朵也一颤一颤的。 璃珀看着木朵,忽然提起它的尾巴,把它倒掉起来。 木朵咿咿呀呀的嘟囔着,睁开眼睛,看着璃珀的脸。 “主子,你怎倒过来了。”天然萌的声音甜甜的说道,木朵进化之后可以直接跟璃珀对话了,不过这声音真是萌得璃珀一脸血。 璃珀汗了汗,甩甩木朵的尾巴,木朵胖胖的身子便晃了起来。 “哎呀,原来是我倒了。”木朵恍然大悟,可是又忽然反应过来“呜~~~,主人你怎么把朵朵倒着,呜~~~。” 璃珀看着蓝色眼睛咕噜噜转着一滴泪也没出现的木朵,懒懒的说道。 “你睡我床上这么久,还没告诉过我你是公是母。” 木朵大大的眼睛瞪着。 “什么公啊母啊的,人家是女孩子,主人讨厌~~”木朵一把抱住璃珀的手,顺着她的胳膊直接爬到她的怀里,主人的身子香香的,真舒服。 璃珀额头一滴巨汗,原来是母的,难怪一看到君卿漠离就控制不住的要扑过去。 璃珀提起木朵的耳朵,放到一边,径直起床穿衣,完全无视泪眼蒙蒙的某胖朵。 在木朵强烈的注视下,换好衣服的璃珀转过脸,看着木朵幽幽蓝色的眼睛,嘴角忽然提起一抹笑,嘿嘿。 木朵看到璃珀嘴角阴测测的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瑟缩着身子,慢慢往后挪着。 “主人,你、你要干嘛?” “我记得你一瞬可至千里是吧?”璃珀继续靠近。 “是、是啊。”木朵继续后退。 “我记得你是灵兽是吧。” “千真万确的是。”木朵的小心脏都快吓得破碎了,看主子这眼神,一点也不像是有什么好事。 “那么~~~~”璃珀凑到木朵面前,明澈的眼睛半眯着对上木朵略带惊恐的眼睛。 “就替主子办件事吧,办好了,我就不计较你睡我床边的事了。” 木朵苦着脸,她可以说不吗。 第三十六章 危险逼近 第三十六章 危险逼近 “姐姐,姐姐。”包子在屋外奶声奶气的大喊着,从奶娘的手里挣开,迈着小短腿朝着璃珀跑过来。 璃珀蹲下身子,任由包子扑到自己怀里。 “今日的功课可完成了?”璃珀看着小脸红扑扑的包子,眼里止不住的露出笑意。 “嗯,包子今天已经写了三篇大字了。”包子仰着小脸说道,一笑脸颊还显出可爱的小酒窝,乌黑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的一旁的几个丫头心都要化了,少爷也太可爱了。 “少爷,木果做了好多好吃的糕点,少爷要不要吃点?” “少爷,木实表演武术给你看好不好?”木实也凑过来。 包子转过脸认真的看着木果木实。 “才不要,姐姐说过,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包子完整的说出这句话,大家先是一愣,却哈哈大笑起来。 璃珀看着包子的模样却有些心酸,如果不是出于无奈,生于这样的环境,她倒情愿包子不懂这么多,活得简单些。 逗弄了会包子后便让奶娘带着他下去随爹爹的武将萧成习武去了,萧成是爹爹身边的得力大将,多次随爹爹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此次虽然爹爹的将军之位不在,可是他却留了下来,随侍爹爹左右,所以此人不论是武艺还是人品,都是包子武师的上上之选。 她现在要好好清理清理这将军府了,虽说君卿漠离说过,这隐藏的势力还不是动的时候,不过,那些冒了头的,她倒是可以剪掉一两个,至于其他的…… “小姐,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在这里了。”李岩垂着首站在一边,等着璃珀吩咐,虽说小姐年岁不大,可是处理起事情来雷厉风行,机智果断,他李岩倒是真心佩服,虽说不像当年的夫人一样温婉,可是在这样的家里,小姐这样的性子最好不过了,既护住了自己,也护住了大少爷。 “嗯。”璃珀轻轻点点头,看着都恭恭敬敬站着的丫环婆子,眼里闪出一道寒意。 “你们也知道,进来进军府风波不断,随意本小姐前日去大师处求了一卦,卦象上说是因为府里的人犯了晦气,所以现在本小姐提到的人,自觉站出来。” 璃珀的话刚刚说完,下面的下人们便纷纷议论起来,脸上自觉或不自觉的都带上了些许恐慌。 璃珀嘴角邪邪的勾起。 “五年前入府的都站出来。” 四个个丫环,五个小厮和三个婆子都站了出来,脸上都写满了惊恐,急急的跪下来。 “小姐,我们都是清白的人家,可没晦气啊小姐。”年纪稍小的丫环都吓得哭了起来。 璃珀看着底下或窃笑或惊恐或故作惊恐的脸,心下了然。 “三年前入府的人都站出来。”这次只有两个年轻的丫环和两个的婆子站了出来,两个婆子都急切的看着璃珀,可璃珀却明显从她们眼里看到了一丝寒意。一个丫环则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小姐,夏成家里还有瞎眼的老娘要考夏真照顾,求求小姐一定不要赶夏成出去,求求你了小姐。”夏成吓得眼泪都落出来了,她不能出去,她要是出去了就没钱给瞎眼的娘买药了。 璃珀看着夏成,眼里闪过一抹了然,夏字开头的名不就是商璃娇院里的吗? 另一个丫环却一脸平静,垂着脸等着璃珀的下文,这个丫环便是包子落水那日,在璃珀耳边说话的那个丫环。 璃珀看着底下的脸,心下大概明了。 “大师说了,为了避免将军府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今日起,你们便待在自己院内伺候各自的主子,斋戒三日,无事不准出府,未免把晦气带到府里来。”璃珀淡淡的说道,现在她大概都知道那些人是谁了,那些特别训练出来的人怎么会被这么简单的事情吓到,虽然表面上都在惊恐着怕被赶出将军府,可是那眼底的恐惧却是装不出来了。 现在只要知道这些人是谁再好好利用就可以了,因为现在就算全部清理出府了,皇上和那些人也还会再安排人,到时候肯定不同现在一样容易分辨,所以,放他们一马! “大小姐,你真要去看老爷吗?”夏梦有些担心的问道,二小姐吩咐过不许小姐靠近老爷的院子,姨娘也叮嘱过不许小姐去找老爷。 “哪里那么多废话,本小姐说去救去,她商璃珀算什么,别忘了,这府里握着库房钥匙的可是我娘。”商璃娇愤恨的说道,刚刚化好妆的脸此时看起来竟也有些扭曲。 夏梦为商璃娇插上一直黄金坠子。 “小姐,你看这样行吗?” 商璃娇满意的看着自己梳得漂亮的发髻,微微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衫,便往商牧的院子走去。 还没走出自己的院们,李姨娘便过来了。 “你这是要去哪儿?”刘姨娘看着商璃娇如此盛装打扮,脸色有些阴沉,还好那人过来说娇儿打算去老爷那里,不然,娇儿要真去那里闹了,不但商璃珀那个小贱人不会放过娇儿,就是一味只宠着那姐弟的老爷也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 “娘,娇儿就是想去看看爹爹。”商璃娇上前拉着刘姨娘的手,撒娇道。 “好了娇儿,娘知道你想去作什么,只是现在还真的不是时候。”刘姨娘看着商璃娇的模样,心里又软了一片,自己的额亲生女儿,哪里不心疼,可是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那要还等到什么时候。”商璃娇赌气的一把甩开刘姨娘的手,大声道。 刘姨娘看着商璃娇耍小孩子脾气的模样微微摇头,娇儿还是太嫩了,如何斗得过那心肠狠毒的商璃珀。 “不必着急,三日后,便是永安候府嫡小姐陈墨仙举办的诗会,所有待字闺中的小姐都会过去,而永安候世子爷陈墨禹也会以诗会友,邀京中的达官显贵的公子少爷前往,到时,便有机会让她身败名裂,无颜立足!”刘姨娘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哼,她就不信商璃珀这次还逃得过! 第三十七章 忠心的丫头 第三十七章 忠心的丫头 “永安候府的邀请?”璃珀靠在躺椅上,看着手中的书,其实也就一些奇闻怪异罢了,可璃珀实在觉得,在这个地方找不到比这更有趣的书了。 “是的,是永安候府的管家亲自登门送的请帖,说是永安候府嫡小姐举办的诗会,此次诗会邀请了京里所有待字闺中的大家小姐呢。”木果欣喜的看着浅红色画着水墨画的请柬,小姐这可是第一次收到邀请呢,她当然兴奋。 “诗会?”璃珀眉梢微挑,她会背诗,不会作诗,再说了,她穿来之前,这身子的主人可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邀请自己去不明白了就是要出自己的丑么,这可真是她不找事,可事却来找她,她要是记得没错,那个气的爹爹吐血的前未婚夫就是永安候府的世子。 璃珀嘴角上扬。 “准备准备,咱们也去看看这全城闻名的诗会吧。”璃珀大大的眼里满是玩味,不就是想看自己出丑吗,那我就美给你们看,只是这美可不是免费看的,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至于代价的多少,嘿嘿。 “可是小姐……”木实犹豫道,小姐难道懂诗吗?之前小姐教少爷识字,还能自己看书,她就觉得奇怪了,以前的小姐一直痴痴傻傻的,哪里读过什么书,就是最简单的三字经也未曾学过,现在还要去这诗会,不明摆着自己找麻烦吗?而且那日去的可都是达官显贵的小姐们,小姐要是去了,定会被这些小姐们取笑。 “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自从我清醒之后,每夜脑中便会一老神仙来教我读书习字,所以这诗会嘛,既然她诚心诚意邀请了,我也只能大发慈悲的去一趟了。”冲着木实调皮的一眨眼,璃珀便起身,往外而去。木实看着璃珀的背影,白色的衣袂飘飘,墨丝轻扬,翩然若仙,心下也安了下来,小姐如此聪明,这诗会小姐既然说去,就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同样收到邀请函的还有许长歌和商璃娇。 怜玉院。 许长歌看着手中的请柬,微微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微笑,自从上次许长芹的事情之后,她便一直呆在怜玉院中,未曾出去过。一是为了避开商璃珀,再就是为了避开府中下人们的风言风语,看着翠屏每次回来都一副黑着脸的样子就知道,定是在外院受了拿下下人们的风凉话。 “小姐,咱们这次去吗?”翠屏一边拿着木梳梳理着许长歌披散在身后的青丝,一边问道。 “当然,我不能再坐以待毙,商璃珀若是查出当年的事情,你以为她会放过我吗?”许长歌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冷冷一笑,以商璃珀的手段,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所以小姐这次是打算……”翠屏试探性的问道。 “此次不仅仅是仙儿举办的诗会,还是世子举办的诗会。”许长歌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她一定要往上爬,爬到璃珀的手抓不到的地方! “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许长歌转过身看着翠屏。 “小姐怎么如此说,翠屏不委屈,这些事本就是奴婢该做的,小姐这样说倒是折煞奴婢了。”翠屏看着许长歌心疼的眼神,心里感动溢了上了。 “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从未把你当成下人看过,你有委屈一定要跟我说。我们都是从小便被送到这里,寄人篱下。”许长歌的眼里湿润起来。 “小姐。”翠屏看着许长歌,认真地说道“小姐不用担心,翠屏就是死也会让小姐离开将军府,过上好日子的。” “傻丫头,什么死啊死的,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许长歌敲着翠屏的额头,两人相视一笑,翠屏心里暗暗发誓,就算豁出这条性命也要让小姐嫁个好人家,不再畏惧将军府,畏惧商璃珀,可是忠心如她,却没有看到许长歌眼底化不开的冰。 永安候府。 “禀世子,大小姐,诗会已经准备好了,请帖都已经发下去了。”永安候府的管家躬身回禀着。 “嗯,下去吧。”陈墨禹淡淡的道。 “哥哥,为什么要请那个傻子,她都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妻了。”陈墨仙生气的看着悠然品着茶的陈墨禹,她就想不明白,诗会这种雅事请一个傻子来做什么,又不是耍猴戏。 “谁跟你说过她是个傻子。”陈墨禹的声音很淡,刚才听到陈墨仙说‘她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妻了’,不知为何,心却一颤。 “她就是个傻子,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陈墨仙不满的回道。 “那我现在告诉,她不是个傻子。”陈墨禹看着陈墨仙的脸,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哥哥……”陈墨仙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陈墨禹打断。 “好了,没你的事了,回去吧,好好准备诗会便是。”陈墨禹放下茶杯,面无表情的说道。 陈墨仙见自己平日里好脾气的哥哥居然生气了,撇撇嘴,转身下去了,什么嘛,一个傻子还参加诗会,就算现在不傻了,可是傻了那么多年,现在还参加什么诗会,哼,害她被哥哥厌恶,她到时一定好好整治这个傻子! 陈墨禹看着陈墨仙离开的声音,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那个女子现在是让自己心烦意乱,他恨她耍了他,让他亲自去退婚,可是却又放不下当日桃林里那个出尘如仙的她。 “来人。” “世子有何吩咐。”一个小厮匆匆跑过来。 “准备车马,我要进宫一趟。”陈墨禹皱着眉吩咐道。 “是。”小厮回答完,匆匆转身边往外而去,可是还没跨出门外,便被陈墨禹叫住。 “等等。” “世子还有何吩咐。” “算了吧,你下去吧。”他本想进宫再次面见皇上,想想还是算了,皇上今日为了南方水患的事费尽了心神,他若在为此事去烦皇上,皇上说不定会因此而恼了自己,还是再等等吧。 陈墨禹又想起了那日在桃林的相遇,桃花三月,脂粉尽落,有美人兮,独独绰绰,嘴角慢慢向上划起弧度,眼里划过一道掠夺的光。 第三十八章 永安候府 第三十八章 永安候府 转眼便到了永安候府举办诗会的日子。 璃珀拉开房间的门,直接晃花了门外的众人。 精心挑选的上等苏杭丝绸衣袍,衣边全部用紫色的丝线绞着边,腰间束着一条白色缎子的腰带,腰边系着一块上等的紫玉,宽大的袖袍边有着点点的紫色花瓣,似天空落下的花瓣雨,不甚落到了伊人身上。外衫上再罩着一件薄薄的蚕丝外衫,使璃珀本就玲珑的身段更加的朦胧精致。 头发还是随意的用紫玉簪子挽了个松松的发髻,却不失随性之美,额前缀着一块淡紫色的琉璃石,眉目如画,眼若星辰,肤如凝脂,红唇含着淡淡的笑,整个人如从画中来般。 看着翩翩而来的璃珀,木果竟有种璃珀就要飞走的感觉,太美了,虽然平日里小姐就有够美了,可是现在薄施淡妆的小姐更美,美的让人窒息。 看着呆掉的几个人,璃珀眉梢微挑。 “再不走黄花菜都凉了。” 璃珀清冷的声音让众人立马醒过神来。 将军府外,商璃娇一身华丽的锦袍,繁复的发髻上堆满的金银朱钗,脸上画着厚厚的脂粉,已发育的身段更是玲珑有致,骄傲的仰着小脸,嘟囔着。 “怎么还不来。” 刘姨娘轻轻捏了商璃娇一下,示意她不要多说话。 许长歌冲着这边微微笑着点点头,商璃娇看着一身粉衣坠珍珠的的许长歌,看着她脸色微白却仍是我见犹怜的脸,愤愤的转过脸。 “狐媚子一个,有什么好看的。”商璃娇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刚好够许长歌听到。 许长歌脸色微微一白,紧紧抿着唇,眼里似乎有晶莹的东西在打转。 商璃娇见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好像她欺负了她似的。 “好了娇儿。”刘姨娘喊住商璃娇“别胡闹,到时候到了侯爷府你也安分一点,多注意点去参加诗会的公子,知道了吗?”刘姨娘还指望着能在诗会的达官贵人中挑一个乘龙快婿呢。 “哎呀知道了。”商璃娇毕竟是女儿家,听到自己娘亲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说这个,也不禁脸红了起来。 “小姐,你没事吧。”翠屏愤恨的看着商璃娇的身影,担忧的问道。 “无事。”许长歌微微摇头,扶着翠屏的手,眼里的泪似要掉出来却又被强忍着,看着说说笑笑的商璃娇,总有一日,你们欠我的,我许长歌一定会双倍要回来。 “见过小姐。”下人们见璃珀出来都齐齐行礼道,府里除了这么多事情,他们要还分不清谁是主子,这么多年的下人就白当了。 “嗯,走吧。”璃珀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便径直上了最前面那辆马车。她实在不愿跟许长歌和商璃娇多说话,怕自己会一个控制不住直接教训了她们,她不能那样做,许长歌给她喂得那些药她可还记着呢,还有商璃娇当日把她和包子推进湖里想要要她们呢的命这件事她也记得清楚,这些仇她会慢慢报,钝刀割肉最磨人不是吗。 木果被璃珀眼里的杀意吓了一跳。 “小、小姐,你没事吧。” 璃珀回过神来。 “无事,走吧。” 车夫一声吆喝,马车便缓缓动了起来。 商璃娇看着璃珀的马车,眼里的嫉妒燃烧的发狂,那个傻子凭什么,凭什么! 许长歌的眼神则是暗了暗,什么也没说径直上了马车。 一路颠簸,终于到达了永安候府。 “小姐,她们到了。”一个身着绿衣服的丫环跑到正在和其它闺秀谈笑的陈墨仙身旁,小声说道。 “姐姐们先玩着,我且失陪一会。”陈墨仙笑着说完,便退了出来,往正门而去。 “永乐郡主,太傅府小姐到。”永安候府门前的小厮大声喊道。 璃珀撩开帘子,便看到了富丽堂皇的永安候府。 木果木实扶着璃珀,优雅的走下马车,顿时周围一片吸气声,就连站在门口的陈墨仙也呆愣了一秒。原本也得上佳人的商璃娇往璃珀身边一站顿时失了颜色,许长歌聪明的没有站到璃珀身边,而是远远的跟在商璃娇身后。 “参见郡主,郡主千岁。”众人齐齐跪下行礼,就连身为主人家的陈墨仙也不得不行礼,因为她只是县主,相对璃珀的郡主来说她的级别还低了一级。 “无需多礼,都起来吧。”璃珀看着这阵仗,嘴角微抽,这古代的等级制度还真是森严。 “郡主里面请吧,诗会一会就开始了。”陈墨仙恭敬的说道,人前她不得不如此。 “嗯。”璃珀微微点头,由丫环领着往里走去。 陈墨仙却径直拉住许长歌的手,亲昵的交谈着,这就很明显的让众人知道了,她喜欢的是太傅府的表小姐,而对这个昔日的准嫂子,现在的永乐郡主只是出于对她郡主身份的恭敬罢了。 璃珀无所谓众人的眼神,跟着领路的丫环,悠闲的往内院走去。 永安候府在京城来说虽不是最大的院子,可是里面的景致却是独一无二的,三步一亭,五步一廊,十步一山一水,红花绿树环绕,可谓美景不过如此了。 璃珀好心情的欣赏着这一路的风景,看着这豪华大气的永安候府,心里却盘算着等下诗会他们会有何动作呢,这么大张旗鼓的请自己过来,肯定不是让自己过来和她们谈天说地,联络感情这么简单。 “小姐,等会儿可千万不要离开我和木果,这大家族的院子里的肮脏事可多着呢。”木实凑到璃珀耳边小声的说道。 璃珀嘴角挂起淡淡的笑,一定会出事的,不过出事的人是谁可就不知道了。 “郡主,前面便是等下进行诗会的地方了。”小丫环恭敬的说道。 璃珀看向小丫环指的地方,眼神微闪,果然是处好地方,四面环水的水上亭子,不得不说这永安候府可比将军府有钱多了。 “还有,郡主……这诗会之地历年来都是不准丫环上去的,所以……”小丫环犹豫的说道,怯怯的看着璃珀。 “你们……”木果一听这话,激动起来,这不让她们上去,小姐万一出了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无妨,木果木实,你们便在此候着吧。”璃珀静静的说道,她还真不怕这些成天关在房间里面绣花的女子。 第三十九章 京城贵人 第三十九章 京城贵人 乘着一艘专门准备的小船,划开平静的湖水,慢慢往湖上小亭而去。 “那位便是皇上新封的永乐郡主?”亭上一个蓝色锦绣团花衣袍的小姐指着立在船头的璃珀问着旁边的闺秀们。 “不是吧,不是传说她以前是个傻子吗?”另一个女子不屑道,想她堂堂大学士的女儿,怎么会喜欢一个曾经的傻子来参加她们的诗会。 “毓秀姐姐可不能这么说,听说这个郡主可狠了呢,坊间的传闻你们都没听说吗?”一个身着红衣罗裙,绣着大片蝴蝶的女子刻薄的眼里同样写满的不屑。 “哦,蕊儿妹妹这意思是知道些什么了?”先前那个身着蓝色锦绣团花裙的小姐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位名叫蕊儿的大家小姐。 “我可是听说,她在将军府,也就是现在的太傅府耍狠呢,姨娘被关到祠堂,庶姐被她打,啧啧,可狠了,一点都不像个有教养的小姐。”方蕊儿一脸神秘的说道,细长的眼里满是嘲讽,像她们这些大家闺秀是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这要是传了出去那哪里还能找到好婆家。 “她不过就是个没娘教的傻子罢了,也不知道墨仙县主为何请她过来参加这诗会。”成毓秀看着越来越近的小船,咽下嘴里的葡萄。 “她过来了,咱们先过去吧,等下,可有好戏看呢。”成毓秀阴冷的扬起嘴角,往璃珀来的方向而去。 “蓝姐姐,我们也过去吧。”方蕊儿叫着穿蓝色锦绣团花袍子的女子,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等下可有热闹看了。 小船靠岸,璃珀缓缓走下小船,步步生莲,仪态端方。 众人看清璃珀的模样,眼里不明不暗的都露出些许嫉妒。 “臣女见过永乐郡主,郡主千岁。”在亭内的大家小姐们都齐齐跪下行礼。 “都起身吧。”璃珀语气依旧一成不变的淡漠,她无意疏远,却也无意讨好。 “谢郡主。”众人起身,往两边让开,璃珀自己找了个靠着湖边的位置坐了下来,独自倒着茶,姿势标准而优雅,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尊贵,让一些人嫉妒的眼光微微收敛了些。只有一人,一直静静的站在最后,不多说一句话。 “那边都准备好了吗?”陈墨禹问着面前的小厮。 “是的世子,小姐那边已经准备妥当,该来的人都已经来齐了。”小厮垂首恭谨的答道。 “嗯,既然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陈墨禹眼里闪现出一丝复杂的光芒。隐隐带着兴奋却还夹杂着痛恨。 “可是二王爷和八王爷还未到,这……”小厮有些为难道。 陈墨禹的眉头微皱,他也拿不准这二人会不会来,以往他跟这两位王爷没什么交情,只是他决定给皇上做事后,跟二王爷接触较多,而那个贪玩的八王爷,他倒无所谓,只是这二王爷…… “世子,二王爷和八王爷到了。”一个小厮急匆匆跑过来说道。 “在哪?”陈墨禹嘴角这才扬起笑意。 “已经到了前厅,正在跟侯爷和侯爷夫人说话。” “嗯。”陈墨禹点点头,便往前厅而去。 “姐姐们,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陈墨仙亲昵的拉着许长歌走过来“这位是太傅府的表小姐,可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呢。” “长歌见过各位姐姐。”许长歌似羞涩般,苍白的小脸微微粉红,行了见面礼,微笑的看着众人。 “妹妹客气了。”几个小姐上前扶起许长歌,亲昵的开始交谈。 “还指不定谁大谁小呢。”方蕊儿轻哼一声,撇过脸。 许长歌听到这话,脸色滞了一下,尴尬的笑笑。 “对啊,说不定她年纪可比我们的大呢,哈哈。”商璃娇见没有人在意自己,找到一个插话的机会赶紧说道。 “你又是哪家小姐?”成毓秀皱着眉头,看着把自己打扮成个妆奁匣子的商璃娇问道。 “姐姐好,娇儿是太傅府的大小姐,娇儿有不懂的地方还请姐姐多多指教才好。”商璃娇凑到成毓秀身边,拉着她的手。 “哎呀,姐姐今日的妆可真好看,猛的一看,还以为仙女儿下凡了呢。”商璃娇讨好的说道。 成毓秀得意的扬起笑脸。 “等几时得空了,邀娇儿妹妹来我府上,我教妹妹便是。”许毓秀也拉起商璃娇的手,往一旁走去,从头至尾也没再给许长歌一个好脸色。 陈墨仙见此只是鄙视的看了眼商璃娇,要不是哥哥非要给她也发请帖,她才不会邀请这庶出小姐过来呢。 “长歌姐姐不必在意,毓秀姐姐和蕊儿只是心肠直了些,回头我替你好好说说她们。” 许长歌尴尬的回以一笑,点点头。 “无妨,反正,我都已经习惯了。”许长歌说这话的时候还似不经意般朝璃珀的方向看了看,旋即笑看着陈墨仙。 陈墨仙本就听着替许长歌委屈,现在又见她说这话时,怯怯的看了看璃珀,心里更是笃定了璃珀是个恶毒的坏女人了。 “姐姐先坐下歇会吧,诗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陈墨仙安排许长歌坐下,拍拍手,便有一行丫环端着瓜果坚果上来了,还有两个丫环搬来了一台古琴和笔墨纸砚。 “墨仙谢谢各位姐姐能够来参加此次诗会,现在诗会,开始!”陈墨仙说完,亲手焚上一炉轻香。 一直品着茶,独自坐在一旁的璃珀这才放下茶盏,转过脸眼含笑意的看着陈墨仙,总算开始了吗,这古代的女子开个诗会还真是麻烦,难怪一开就可以开一天,光是这前奏就有够长的。 “既然是诗会,当然少不了琴,所以,我们能请京城琴艺最佳的羽桑姐姐給我们弹一曲吗?”陈墨仙冲着最远处一身着浅绿色衣衫的女子说道,语气里满是亲昵和调皮。 女子优雅起身。 “仙儿又调皮了。”声音温柔如三月春风,直达人心底,一颦一笑,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一步步走向香炉前的琴桌,优雅的坐下,十指芊芊,拨弄起音来,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音,却足矣挺得出这女子的琴艺了,琴音如坠玉盘,颗颗圆润,如闻天籁。 第四十章 小心机 第四十章 小心机 一曲终了,众人齐齐赞道。 “丞相家的小姐果然不同。” “是啊,这琴艺当真是京城第一了。” “哪里是京城第一,怕是全天下也找不出比白小姐更高的了。” “众位谬赞了。”白羽桑起身,嘴角始终挂着温婉的笑意,整个人也看起来更加的端庄贤淑。 璃珀远远的看着这个温婉的白羽桑,微微勾起嘴角,继续端起茶杯,细细品着这永安候府极品的雨前龙井。 “郡主怎么好似不太喜欢一般,不若郡主也来一曲吧。”先前就一直看璃珀不顺眼的陈墨仙终于耐不住了,轻笑着对璃珀道。 璃珀缓缓放下茶杯,终于按捺不住了。 “琴艺,本郡主并不懂,墨仙县主难道不知道?”璃珀淡淡的说道。 陈墨仙脸色一滞,她没想到璃珀就这样毫不在意的说了出来。 “仙儿久在闺阁,怕是不知这府外事,珀儿妹妹就不要计较了吧。”许长歌脸上带着些许惊恐,朝着璃珀的方向怯怯的答道。 陈墨仙感激的看了一眼许长歌的解围,周围的各家小姐们见许长歌如此,心里只把璃珀想成了会吃人的母老虎了,许长歌还是母家的姐姐,跟她说话都是带着惧怕,那对其他人怕是更加苛刻。 白羽桑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说出来的话并不讨许长歌喜欢。 “我还未曾听郡主说要将仙儿怎么样,许小姐何必多此一举呢,倒叫我们误会了郡主。” 许长歌看了眼白羽桑,看着众人又变了的眼神,咬碎一口银牙,眼里带着些许湿意,看着不言不语只是嘴角挂着淡笑的璃珀。 “珀儿妹妹我……” “无妨,姐姐也不是第一次如此了,珀儿并不在意。”璃珀眼里带着笑,你要玩,那我就陪你玩。 璃珀的话一说完,众人看许长歌的眼神更加不屑了,寄居在他人府上还如此不安分。 “好了,咱们来吟诗吧。”一人提议道。众人的精力立刻集中到吟诗上,白羽桑朝着璃珀的方向,微笑着点点头。璃珀虽不知这白羽桑为何对自己示好,以她丞相府嫡次小姐,再加上还有嫡姐是淑妃的背景下,她完全不用讨好自己,或许,只是纯粹的好感而已吧。璃珀也回以一笑,淡淡的,却较众人来说好了许多。 “我先来。”方蕊儿第一个站出来。 接下来便是一众小姐们的争奇斗艳了,璃珀无心诗词,也不懂诗词,她充其量也就能背几首而已,要说吟诗作对,她还真比不过这些从小耳濡目染的书香世家的小姐们。 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看着清澈的湖水中游来游去的锦鲤,璃珀的嘴角话起一道淡淡的弧度,而远处,一双眼却深深看着这里。 君卿玉泽看着不远处湖心亭上着一身雪白衣衫的璃珀,斜倚栏边,及腰青丝轻挽,额前缀着一枚紫色琉璃石,双目明澈,琼鼻樱唇,眉目如画,特别是淡笑的那一霎,仿佛天地间尽失了光华。 陈墨禹察觉到君卿玉泽的眼神,看着远处的璃珀,眼神一暗。 “静王爷,前面便是诗会之地,各家公子已经到了,我们不妨也过去吧。” 君卿玉泽温润的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光芒,一闪而过,快得连站在君卿玉泽身边的君卿无痕也没发现。 “二皇兄,你在看什么呢。”君卿无痕左顾右盼的,看着四周,唉,没七哥在,实在是太无聊了,七哥现在在江南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无事,走吧。”君卿玉泽声音温润无暇,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郡主觉得怎么样?”许毓秀突然问道。 璃珀缓缓转过脸,看着都盯着自己的众人,眉梢微挑。 “本郡主不动琴,也不懂诗,所以众位尽兴就好了。” 有几人听到璃珀这话偷偷抿起嘴,小声的说道。 “什么都不懂也敢来?真是笑话。” 璃珀看着那几个偷偷笑着的小姐,真是聒噪。左手微转,一丝淡淡的灵力打向她们桌前的茶盏,似一阵风刮过般,她们几人的茶盏全部倒在身上,华美的衣袍被浇湿,瞬间惊起一片尖叫。 “我的衣服。” “我的衣服。” 陈墨仙赶紧招呼丫环扶着这些小姐们去岸上的房间换衣服。 此时时间也过去一个时辰,陈墨仙招呼着丫环送来糕点点心,看着只顾着看风景的璃珀,眼里划过一抹阴狠。 “郡主,你看我冒失的邀请你来也没好好招待,不若在这湖上泛舟如何?” 璃珀嘴边的弧度扬得更高了,不给你们机会怎么整你们呢。 “县主何必如此说,我本就不懂琴诗,倒是叫大叫看笑话了。” “岂敢岂敢,我们也不过是小孩过家家,闹着好玩罢了。”听着璃珀如此说,几个趋炎附势的小姐赶忙贴上来,笑着说道。她们的家世本就不如这里的大部分人,这永乐郡主虽说先前是个傻子,可是现在人家不仅不傻了,还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她们有什么好排斥的,能拉拢一个是一个。 璃珀没有说话,只是优雅起身,缓缓朝湖心亭外的小舟而去。 “我也想去。”商璃娇见璃珀要去泛舟赶紧站出来,她在一旁笑话也看够了,虽然不能明面里把商璃珀怎么样,可是在这湖上可就说不准了,谁没个站不稳的时候,再说了,那边还有世家公子在办诗会呢,也不知七王爷在不在。商璃娇想到那日在府上看到的七王爷君卿漠离,眼中竟涌现出一抹羞涩。 “我们也一道去,郡主应该不介意吧。”成毓秀说道,身边的方蕊儿也附和道。 “对啊郡主,这泛舟湖上人多才热闹嘛。” 璃珀看着全部要挤上船的闺秀们,眼里闪过一丝明了,看来她还真是不招人喜欢呢。轻轻点头,嘴角含着淡淡的笑,轻移莲步,上了这小船。 陈墨仙看着璃珀微显消瘦的背影,眼神暗了暗,等下回要你好看的,我曾经的准嫂嫂! 陈墨仙踏上小船后,商璃娇和许毓秀三人也上了小船。 第四十一章 老把戏 第四十一章 老把戏 小船不大,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一壶酒水,几盘精致的点心,几张椅子摆放在小桌子周围,一个粗壮的婆子站在船尾,慢慢划着小船。 璃珀独自站在船头,看着被小船划开的湖水,看着里面自己的倒影,心里却想起了远在江南治理水患的君卿漠离,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木朵应该赶过去了吧,希望不会发生什么事才好。 璃珀想着想着,船已划到了湖心,一远远的可以看到对面绿树下,或坐或立的世家公子了,隐隐的还能听到清润的男声吟诗的声音。 陈墨仙走过去。 “郡主,这风景可还好。”陈墨仙站在璃珀身旁,也同样看着湖水,只是眼里隐隐出现了一抹兴奋。 商璃娇也走到璃珀身边。 “这儿的风景可真好啊,比太傅府可好上千倍呢。”商璃娇说道,可就在此时,璃珀忽然一转身,船却猛的一摇晃,商璃娇本来顺手带下璃珀的手直接扯住一边的陈墨仙。 “扑通—”“扑通—”两人直接以沉鱼落雁式直接栽倒了湖里。 船尾的婆子一看掉下去的是自家小姐,急忙大叫起来。 “救命啊,快来救救我家小姐。” 站在船尾的三个人一看这阵势,也慌了,她们就是来看商璃珀出丑的,怎么墨仙县主掉下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救命啊,救命!”顿时湖面上热闹了起来。 对岸的一众才子们听见这边的呼救声,连忙招呼会水的小厮下水救人。 璃珀冷冷的看着在水里扑腾的二人,这下算是让她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么平静的湖面怎么可能会起还让船都摇晃的波浪,唯独只有船尾那个掌舵的婆子罢了。 婆子哭丧着脸,这下可完了,本来听小姐吩咐,只要把永乐郡主弄到水里,然后喊人再救起来就好了,现在可完了,全完了,小姐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远处的君卿玉泽看着璃珀站在船头,衣袂飘摇,似要羽化登仙而去般,遥远疏离,心里竟有种怪异的感觉。 船尾的三个女人还在大叫着,璃珀淡淡的瞥了一眼,三人看着璃珀冷冷的眼神,吓得一哆嗦,紧紧闭紧了嘴巴,不敢说话,一旁的方蕊儿眼泪都快吓出来了。 湖里扑腾着一片婆子小厮朝渐渐无力的两人游过去,好不容易救起两人。 “仙儿,你没事吧。”陈墨禹赶紧拿起一件披风把陈墨仙包裹住。 “无、无妨。”陈墨仙估计也是吓到了,嘴唇直哆嗦,可是红着的眼里依旧没有散去那一抹阴狠。 “娇儿妹妹无视吧。”商璃娇脸色苍白,哆嗦着说道,“无事,就,就是有点冷。”说完还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 陈墨禹见状吩咐道。 “快扶小姐去闺房梳洗。”转而对着商璃娇道,“也送商小姐去明宣楼吧,那里有专门为客人准备的更换的衣物。” “是。”几个绿衣小丫环齐声应道,扶起陈墨仙和商璃娇。 陈墨仙站起来,却对着璃珀道。 “永乐郡主不如陪着娇儿去换衣服吧,此次是侯府招待不周,害的娇儿受惊了。”看着商璃娇,陈墨仙的眼里满是歉意。 商璃娇虚弱的笑笑,看着商璃珀。 “无妨,郡主不必劳烦了。” 璃珀看着唱着双簧的二人,眉梢微挑,一个庶姐要郡主嫡妹陪着换衣裳?这里面要说没蹊跷才怪。 “本郡主不至于忙到陪庶姐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带路吧,这都落水这么长时间了,赶紧换衣服才是。”璃珀的意思很明显,别墨迹了,都成落汤鸡了还那么多废话。 陈墨仙和商璃珀脸色一滞,尴尬的笑笑,便各自往两边而去。 君卿无痕看着璃珀的背影,哈哈的笑出声。 “这个永乐郡主可真有意思,太有趣了哈哈。” 君卿玉泽看着璃珀离开的背影,温润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到达明宣楼,璃珀才明白其中的蹊跷。 明宣楼有两层,却只有一个出口,而且很明显的明宣楼的二楼虽摆满了书籍,可是却放着一张供人休憩的软榻。 小丫环领着璃珀和商璃娇进了明宣楼。 “商小姐,奴婢伺候您换衣吧。”小丫环道。 “嗯。”商璃娇转而看着商璃珀,“妹妹,我且去二楼换衣,妹妹在此稍等可好?” 璃珀眉梢微挑,轻轻点头。 商璃娇见璃珀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喜意,走了几步,回头对着璃珀道。 “妹妹切莫走开,姐姐一会便好。” 璃珀嘴角掠上一抹笑,点点头,这猫腻还真不少呢。 片刻,楼上依然毫无动静,璃珀慢慢往上而去,刚刚走上去,便听见楼下大门被锁上的声音。 嘴角微扬,看着空荡荡的二楼和凌乱的软榻,璃珀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手中灵力轻转,一丝灵力抽出来,绕着四周飞着,绕了两圈,在某一处停下来。 璃珀走到一个木雕前,手抚上这雕刻精致的木雕,往右一转,便听见书柜慢慢挪开的声音。 君卿玉泽独自在小花园里慢慢的散着步,想着今日所见的永乐郡主,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忽然听到一声闷哼,君卿玉泽停下脚,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微微蹙起眉,往那方向走去,却在花丛旁看到了一块紫色的玉,白皙的手指捡起落在地上玉,君卿玉泽的眉头蹙得更深了,如果他没记错,这玉佩是今日永乐郡主商璃珀所佩戴的。 等君卿漠离回到诗会时,只看见众人都在闲话,独独不见陈墨禹的身影。 “二皇兄,你跑哪去了,大家都等着你呢。”君卿无痕看着温润如玉的君卿玉泽,眼里闪过一道惋惜,二皇兄要不是中了那毒,怕是早就生儿育女了,以他的样貌人品,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求嫁。 “墨禹呢。”君卿玉泽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问君卿无痕道。 “不知道,说是去明宣楼取一本诗集,可是却去了半响也未见回来。”君卿无痕道。 “那我们自己去吧,怕是世子爷留恋美景,忘了这回事了。”一公子打趣道。 君卿玉泽点点头,众人便往明宣楼而去。 第四十二章 狠毒的心计 第四十二章 狠毒的心计 璃珀站在书架后面,听到明宣楼大门大锁被打开的声音,嘴边浮起淡淡的笑意,脚步声越来越近,慢慢的一步一步,沉稳有力。陈墨禹颀长的身影显露出来,璃珀眼里闪过一丝愤恨,这个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先是退了自己的婚,现在又想要玷污自己吗,这次,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她商璃珀可不是谁都能捏的软柿子。 陈墨禹刚到明宣楼二楼,看着趴在软榻上的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欣喜,敢耍本世子的女人从来不会有好下场,不过你要是乖乖听话,本世子便收你做妾,不然,你就等着被世人唾弃吧。 刚刚翻开榻上的女子,眼角却瞟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出现在身后,还来不及转身,却颈后一阵钝痛,失去了意识。 璃珀看着瘫软在商璃娇身上的陈墨禹,大大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刘姨娘的胆子真是大的很呢,已经警告过她两次了居然还死性不改,那么,看在我很善良的份上,就成全你们吧。 璃珀右手慢慢凝聚一道灵力,朝二人一挥,顿时,衣服一片片全落在了地上。 灵敏的听到明宣楼外一群人的脚步声,璃珀嘴角轻扬,从密道而出。 “娘亲,娇儿小姐便是在此换衣服,永乐郡主也在里面陪着呢。”陈墨仙扶着侯夫人韩氏往明宣楼而去,这场戏现在才开始唱呢。 看着紧闭的明宣楼大门,陈墨仙的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郡主,娇儿妹妹,换好衣服了吗?” 半响,未见回应,陈墨仙便推门而进,嘴里还嘀咕着小丫环不懂事,径直推开了门,扶着侯夫人往里面而去。 不远处的璃珀看着陈墨仙一行人,眼里的恨意不言而喻,是想让她从侯府抛弃的未婚妻变成世人唾弃不要脸的女子,就这么想她身败名裂!要是来的是这具身体本身,怕是已经被侮辱了吧,要是让爹爹知道,不知道会愧疚成什么样子。陈墨禹,陈墨仙,商璃娇,你们太狠了。 “啊!”一声尖叫声传来。 匆匆赶到的君卿玉泽一行人眉头均是一紧。 才走到明宣楼门前便被几个丫鬟拦住。 “见过静王爷,幽王爷,众位公子,夫人在明宣楼内处理私事,怕是众位暂时不方便进去了。” 君卿玉泽脸色微沉,手里还紧紧握着方才花园捡到的紫玉。 “出了何事?”君卿无痕看着丫环慌张的神色,不由问道。 “这……”丫环躲开君卿无痕的眼神“奴婢也不知,还请王爷恕罪。” 君卿无痕无聊的撇撇嘴,他又没说要怎么样,这丫环也太胆小了。 “为什么会这样,呜~~~。”商璃娇的大叫声又响了起来,可旋即却被人捂住嘴。 璃珀此时却现身出来,手里端着一盘瓜果。 “除了何事?”璃珀表情淡淡的。 “奴婢见过郡主,郡主还是上去看看吧。”小丫环看到璃珀赶紧道。 璃珀眉头微蹙,疾步走了进去,不过半响却听见璃珀尖叫一声。 “啊——!” 君卿玉泽一把扒开拦着的丫环,众人也随即走了进去,刚到二楼,才看了一眼便疾步退了出来,有几个年纪尚小的公子还羞红了脸。 看着床角瑟缩成一团的商璃娇和一闪不整的陈墨禹,璃珀的眼里满是震惊。 陈墨禹随便收拾了一下便出了明宣楼。 “王爷。”陈墨禹遇上等着他的的静王君卿玉泽。 “以后断不可再如此,准备好迎娶商家小姐吧,此次皇上已经拿了商牧的兵权,而你有毁了他的两个女儿,所以这次,你一定要给他一个交代了。”君卿玉泽的面色依旧温润,只是语气里却多了一份冷意。 陈墨禹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却只能点头。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没想清楚,不是躺在软榻上的该是商璃珀吗,怎么变成了商璃娇,还有,中途将他打晕的神秘人是谁! 韩氏冷着脸看着商璃娇,这个女子也太不知检点了,一个庶女还想爬到侯府世子的床上! “本郡主的庶姐不是听世子吩咐来换湿了的衣裳的吗,县主难道不给本郡主一个解释?”璃珀冷眼看着陈墨仙,商璃娇,你不是要嫁大户人家吗,这次满足你,只是有一个如此苛责的婆婆,刁蛮的小姑,和花心无良的丈夫,我倒看你如何团圆美满。 “这……”陈墨仙不知如何回到,先前确实是她和哥哥让下人领着商璃娇过来换衣服的。 “仙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氏的脸已经沉的不行,这个不知检点的女子和在这里摆着郡主架子的前儿媳都让她不喜欢。 “如果侯府不打算好好处理这件事,给本郡主庶姐一个交代,本郡主就是闹到皇上面前,也要讨一个公道。”璃珀就是要把这件事闹大,越大越好! 韩氏的脸黑到不行。 “郡主何必如此,我自会亲自登门向太傅大人解释清楚这件事,不日变回安排迎娶。”韩氏也知道现在商牧刚刚被削了权,皇帝定不会再低待了这疆场上的功臣,所以,这事他们只能自己吞。 商璃娇有些吓傻了,她哪里经过这样的事,而且,他们设计好的不是她而是商璃珀啊,为什么躺在这里的会是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的也是自己。 璃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唤过商璃娇的贴身丫环,便打算会府,出了这等事也没有在带下去的必要了。 把商璃娇送上车,吩咐丫环照顾好,璃珀便转身去寻木花木果,那两个丫头定还在湖边等着她呢。 刚到花园拐角处,一道清润的男声传来。 “商小姐好心计,脸自己庶姐也能下手。”君卿漠离新一旁出现,看着面前白衣似雪,眉目如画的璃珀,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王爷好雅兴,只是璃珀却未能明白王爷的意思。”璃珀看着是君卿玉泽,眼里微微闪过一丝惊讶。 “商小姐的玉佩呢?”君卿玉泽继续道。 璃珀低头,看着原本挂着玉佩的地方变得空荡荡的,眉头微微一皱,看着君卿玉泽。 君卿玉泽拿着紫玉的穗子,把玉递到璃珀面前。 “这个可是商小姐的玉佩?”君卿玉泽看着璃珀微微蹙起的眉头,心下明了。 “多谢。”璃珀伸过手想要结果玉佩,君卿玉泽却手一躲。 “商小姐这是想要拿回物证?” 璃珀听着这话眉梢微挑。 “王爷既然喜欢这紫玉,那便当做璃珀的见面礼送给王爷好了,璃珀还有事,先告辞了。”璃珀直接转身离开,她不知道这静王的目的是什么,也完全没兴趣知道。 君卿玉泽看着璃珀毫不在意的转身,温润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把玉佩往璃珀的方向扔去。 “商小姐的大礼本王受不起,还是还给商小姐吧,下次这等贴身之物,可要看好了。” 璃珀轻巧的抓住紫玉,看着君卿玉泽转身而去的背影,手下一动,紫色的玉佩瞬间化为粉末,既然是物证,那么消失了不就没事了。 第四十三章 刘姨娘的如意算盘 第四十三章 刘姨娘的如意算盘 等璃珀找到木果和木实时,两人正焦急的在原地打转,一看到璃珀出现立马扑了上去。 “小姐,你没事吧。”木果开始四处打量璃珀,眼里满是担忧。 木实也一脸紧张的看着璃珀,她们本来听前面的丫环手商府的小姐被发现衣衫不整的跟世子爷单独呆在一块还被发现了,她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家小姐,毕竟小姐以前那么喜欢世子爷,虽说世子爷已经退了婚,可是现在的小姐早就是今昔非同往日了,要是世子爷动了歪心思,那…… 璃珀看着团团转的两个丫环,嘴角划起淡淡的笑意。 “我没有事,出事的是商璃娇。”璃珀说完,平静的看着瞪大了眼睛的木果木实。 “是大小姐?”木果直接惊呼出声。 璃珀无奈的看了一眼木果,微微点头。 “这件事回去之后不要再多说,我会处理,现在回府吧。” “是,小姐。”木果木实眼里都掩饰不住喜意,只是木实更加冷静些,不同木果一样,心里有什么全部表现在了脸上。 木果现在心里那个乐呀,终于得到报应了,平日里大小姐和刘姨娘就一天到晚的找小姐的麻烦,以前小姐还是个傻子的时候,夫人又过世,将军又在外三年不曾回来,只留下小姐和尚在襁褓中的少爷,那是那个女子欺负小姐欺负得多凶,现在可算是遭了报应了,这被人发现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等之事,肯定做不了正妻了,聘为妻奔则为妾,这笑心气比天高的大小姐这下算是栽倒坑里了。 璃珀无奈的瞥了一眼偷着乐的木果,她本不想现在对于商璃娇母女,毕竟商牧的身体还未痊愈,商牧虽不待见刘姨娘,可是商璃娇却是亲生女儿,心里怎么可能不疼,可是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那对母子,总有一天她要把他们从爹爹身边踢开! 等璃珀离开永安候府时只有陈墨仙过来送行,许长歌也与陈墨仙一道出来了,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已经布满血丝,很明显,哭过了。 璃珀看着许长歌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明了,这次她还真是无意间一箭三雕了。商璃娇原本想害自己身败名裂却把自己绕了进去,陈墨禹原本想毁了自己却自己在各大家族的世家公子面前丢了脸还不得不娶下刁蛮的商璃娇,连现在远远观望的许长歌也被放了一箭,如果商璃娇嫁给了陈墨禹,那么她是一定不会让许长歌嫁过去跟她争宠的。 “永乐郡主,你且回去好好劝劝娇儿,侯府定会让她过门的。”陈墨仙脸色有些黑,却还是腆着脸说道,她也想不到原本计划好的事会演变现在这个样子。 “县主客气了,庶姐愿不愿嫁入侯府还要看她的意思,我可做不了主,不过世子爷为什么会出现在明明知道有女眷换衣的明宣楼,这个事,我看得好好查查,你说呢,县主?”璃珀微扬着嘴角,眼底却是化不开的冷意。 “这个,是,侯府定会给郡主一个交代。”陈墨仙都快咬碎一口银牙了,商璃珀这个傻子清醒后居然变得如此精明不饶人,着实可恨! “我不需要交代,你们还是跟刘姨娘好好谈谈吧。”璃珀眼含深意的说道,说完便转身上了马车,不再管陈墨仙惊讶的眼神。 木果却好奇的看着璃珀。 “小姐,为什么要跟刘姨娘交代,就算要交代不也该是跟老爷交代吗?” 木实却脸色黑沉。 “小姐的意思是刘姨娘跟永安候府合伙演了一出戏,本来目标不是大小姐,可是却意外把大小姐绕进去了。” 璃珀赞赏的看了木实一眼,靠着马车,闭上眼睛,心里开始盘算着木朵的行程,过去了这么久,木朵应该见到他了吧。 “禹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氏脸色微沉,看着同样脸色不好的陈墨禹问道。 “母亲,这件事孩儿自会处理,您就不要再管了。”陈墨禹紧紧捏着手中的茶杯,似乎捏的是商璃娇的脖子,那个废物,一点事都办不好,还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韩氏见陈墨禹如此,微微叹了口气。 “禹儿,此事一出,怕是要彻底断了与商府的交情了,你还是择日抬了她过门吧,虽说不妥,可是事已经出了,侯府就是再养一个小妾也无妨。” 陈墨禹紧咬着牙。 “孩儿知道了,母亲放心,孩儿会处理好这件事。”陈墨禹说完,放下茶杯便离开了韩氏的花厅。 陈墨禹回到自己院子里,看到跪在地上一排的丫环婆子,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 “哥哥。”陈墨仙走到陈墨禹身旁,指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丫环婆子们道。 “今日的事肯定是他们中间有人出了鬼,不然不可能出现那种事!”陈墨仙越说越气,一脚毫不留情的踢在自己脚边的一个丫环身上,丫环痛呼一身,眼里含满了泪水。 陈墨禹看着地上的丫环婆子们,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好了,不要在这里胡闹,这次的事我自会查清楚。”说完看也没看陈墨仙一眼便往书房走去。 陈墨仙看着陈墨禹的背影,狠狠的跺跺脚。 “哥哥!” 见陈墨禹没回应,气得转身便离开了陈墨禹的院子。 而此时的商璃娇,一从轿子上下来便把自己锁紧了房间里,任凭刘姨娘如何敲门如何劝说也不肯开门。 “大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刘姨娘听到商璃娇把自己锁紧房间的消息后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可是任凭她怎么劝怎么问,商璃娇一个字也不肯说。 夏梦夏想都怯怯的不敢回答,小姐出了那样的事情,怕是这一辈子都毁了。 “贱丫头,我在问你们话,还不快回答。”刘姨娘见夏梦夏想的样子,知道事情怕是不妙了。 “刘姨娘,大小姐她,她……”夏梦结结巴巴的说着,眼睛不敢看刘姨娘。 “说啊,娇儿她怎么了!”刘姨娘一把抓住夏梦的胳膊,长长的指甲都快掐进了夏梦细嫩的肉里。 “大小姐她失贞了。”夏梦被刘姨娘捏的疼道眼泪都出来了,一股脑就把永安候府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刘姨娘听完先是一愣,可旋即眼里却闪过一丝笑意,如果真如夏梦所说的这样,那娇儿不就可以加入侯府了,虽说娇儿只是庶女,即使是自己现在自己不能扶正,可是只要把娇儿寄到夫人名下,那娇儿就是现在太傅府的嫡长女,太傅怎么说也是一品的官衔,而且还有一个封为郡主的嫡妹,那这样的背景就是嫁到侯府为世子妃也是绰绰有余的。 第四十四章 各怀心思 第四十四章 各怀心思 璃珀一回到府里便听到了商璃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的消息。 嘴角闪过一丝冷笑,等你真的嫁过去了日子会有你好过的。 “先去竹茗轩。”一天没看到包子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 才走到竹茗轩,便看到了正在院子里随着萧成习武的包子,包子肉嘟嘟的脸上红扑扑的,额头满是大汗。 包子亮亮的眼睛一骨碌便看到了进来的璃珀,眼里瞬间放出光彩。 萧成见璃珀进来,收回手中的招式,上前行礼。 “萧叔叔不必多礼,你随爹爹多次出生入死,是爹爹出生入死的兄弟,便也是璃珀和璃珏的叔叔,璃珀可当不起萧叔叔这礼。”璃珀看着萧成,心里涌出一股暖意,这个年近四十的男人,多年来一直随着商牧多次深入敌军深处,多次徘徊在生死边缘,现在即使商牧被罢了兵权,他依然跟随在爹爹身边,其忠心由此可见。 “小姐客气了,如果不是当年将军深处援手救了属下,属下恐怕早已化作一堆枯骨。”萧成欣慰的看着年纪不大却言语间已见成熟稳重的璃珀,小姐是真的长大了。 “姐姐。”包子迈着小短腿,蹬蹬两步跑到璃珀跟前一把抱住璃珀,甜甜的唤着。 璃珀蹲下身子,给包子擦着额头的汗,眼里满满的暖意,如冬日暖阳,直抵人心。 “包子,习武累吗?”璃珀捏捏包子因为习武而红扑扑的小脸。 包子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甜甜的笑着,两个小酒窝现出来。 “不累,包子将来还要做大将军的呢。” 萧成听到这话也哈哈大笑起来。 “好,将军的儿子将来肯定是要做将军的,哈哈哈哈。”萧成的声音大而沉,却是从内心发出的爽朗的笑声。 璃珀满意的拍拍包子的头。 “好了,今日也累了,姐姐带包子出去转转如何?” 包子一听这话,眼睛更亮了起来。 “嗯,姐姐最好了。”包子笑得愈发甜了。 璃珀听着包子的话轻笑出声,这小东西,居然开始学会讨好人了。 璃珀带着包子在京城各处随意的逛逛看看,她一直觉得,人只有看得多了,知道的多了,才会知道要强大,才会变的强大,她希望她的包子不只是困于后宅中,而是成为一个真正的顶天立地的男子。 回到府里,璃珀直接回了自己的琉璃院,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商牧说商璃娇的事情,所以,她要好好想想,怎样把这件事对商牧的伤害降到最低。 怜玉院。 许长歌自从从永安候府回来后便一直不吃不喝也不说话,直到夜色已沉,翠屏才扒开帘子,轻轻走到许长歌身边。 “小姐,你先吃点东西吧,今天一天你都没吃点什么。”翠屏怎么不知道许长歌在想什么,可是现在商璃娇要嫁给世子爷已经是既定事实,无可改变了。 许长歌呆愣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肤白如凝脂,眉如黛,眼若星,云鬓珠钗,为什么世子爷宁愿选那个蠢笨刁蛮的商璃娇也不选自己,她绝对不会相信是商璃娇设计陷害了陈墨禹,陈墨禹的心计她如何不清楚,如果不是陈墨禹自己愿意,商璃娇怎么会和他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小姐,你就想开些吧,我看世子爷也不一定就是您最好的归宿。”翠屏劝说道,可话刚刚说完脸上便被许长歌扇了一巴掌,翠屏被打懵了,脸颊火辣辣的疼。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在这里指指点点,他是你能说的吗!”许长歌愤怒的看着捂着脸的翠屏。 翠屏委屈的眼泪都在眼里打转,她是第一次见小姐发如此大的火,还是为了世子爷,难道小姐真的已经非世子爷不可了吗? “小姐……” “好了,你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许长歌阴沉着脸,眼神空洞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姐……”翠屏看着许长歌的模样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许长歌无情的打断。 “好了,出去!”许长歌不耐烦的说道。 翠屏捂着脸,微微福身,便转身跑了出去。 许长歌举起手边的一个瓷瓶便要往地上砸去,砸到一半,手却停了下来,她不能砸,这是别人的府里呢,这些都不是她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长歌抱着瓷瓶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跪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却知道这一切都不属于自己,何其可悲! “许长歌,你何其可悲,何其可悲!”许长歌的手紧紧捂着绞痛难忍的胸口,脸上却是混着泪水的笑,下一刻却变成阴狠。 “你不会一直如此可悲的,你将来一定会把这些人都踩在脚底下,狠狠的踩在脚底下,永不翻身!” “娇儿,你听娘说,你要是嫁进了永安候府,到时候你可就是世子妃了,那时,咱们还用过这种处处低人一等的日子吗?”刘姨娘看着眼睛哭得红肿的商璃娇,劝说道。 “娘,女儿不愿意嫁给他。”商璃娇擦着眼泪,她心里一直放着那个俊美无俦,风度翩翩的宣王爷,她才不要嫁给陈墨禹那个男人。 “娇儿,你个傻孩子,你都和世子传出那样的话了,你要是不嫁给他还有那个达官贵族愿意娶你?难道你愿意加一个贩夫走卒过一辈子吗?”刘姨娘继续劝说道。 “娘,女儿不喜欢那个世子。”商璃娇眼里嚼着泪水,看着刘姨娘“女儿,女儿已有心上之人。”商璃娇说到欣赏之人时,脸上现出的淡淡红晕。 刘姨娘有些惊讶的看着商璃娇。 “娇儿平时很少出府,哪里接触到什么男人,难道是府里的下人?” “他才不是下人呢。”商璃娇嗔怪道,羞涩的挽挽耳际的头发,说道。 “是宣王爷。” 刘姨娘听到商璃娇嘴里蹦出的宣王爷几个字吓得魂都没了,竟然是那个传言淫乱暴虐的宣王! “不可能,这世子你是愿意也得嫁,不愿意也得嫁,宣王你想都别想!”刘姨娘的态度强硬起来,她是贪慕荣华,可是娇儿是她唯一的女儿,她怎么会狠心让她嫁给宣王那个残忍血腥之人。 商璃娇被刘姨娘突然强硬的态度吓得一愣,眼睁睁的看着刘姨娘走出了房间,还锁上了她的房门。 “听着,把大小姐给我看好了,出了事你们就等着死吧。”刘姨娘在房门外对夏梦夏想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珠月阁。 第四十五章 还是知道了 第四十五章 还是知道了 第二天的清晨,薄雾还未散开,一道娇小的身影急急的迈着步子往前走着,娇俏的小脸上也是一脸担忧。 木实刚刚端着给璃珀准备好的梳洗的用具走到房门前,看着匆匆而来的木叶,不禁微微惊讶,木叶自从被调到大少爷那里之后一直都是守着大少爷未曾离开半步,现在怎么这么急匆匆的一个人过来了,难道大少爷出什么事了? “木叶,出什么事了?”木果端着糕点早茶过来,看着一脸急色的木叶说道。 木叶看着木果木实,眼里满是化不开的焦急。 “小姐醒了吗?” “不知道,这几日小姐都睡得比较迟,可能还没醒,我们正要去叫她呢。”木果接话道。 “赶紧的,我有要紧事要跟小姐说。”木叶催促着木果木实赶紧开门进去。 木果一脸的问号,木实则是微微蹙着眉头,刚要推开房门,房门便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小姐。”看到依旧一身素净白衣的璃珀,青丝用一根白玉簪子简单的挽着,木果心里直嘀咕,小姐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似乎看到了木果的小嘀咕,璃珀一巴掌直接拍在了木果的头上。 “哪里那么多话,说吧,都聚在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璃珀哪里是起的早,根本就是一晚上没睡,刚好听到她们在外面说话便出来了。 木果木实齐齐看向木叶,木叶上前道。 “小姐,永安候府来人了。” 璃珀听到这话,眉头狠狠的皱了一下,来的这么早。 “爹爹呢?”璃珀最在意的还是商牧知不知道这件事。 “老爷现在已经在前厅了。”木叶说道,她也是刚刚去前院去请萧成将军时看到的,本来看到前厅有那么多人以为只是普通的客人来访,没想到跟小丫头一打听,原来是永安候府的人来了。 木叶还不知道商璃娇在永安候府发生的事情,以为永安候府来人是为了商璃珀的事情,毕竟老师是因为皇上小姐被退婚而气得卧病在床的。 “小姐,我们要不要去……”木实试探性的问道。 “嗯,准备梳洗,木叶你先回去照顾好包子。”璃珀舒展了眉头,该来的总会来,既然已经到了眼前了就只能去解决。 “见过太傅大人,小人是永安候府的管家,此次前来是为了贵府小姐的婚事而来。”男子一身整洁的蓝色衣袍,脸上带着恭谨的笑意,行完礼还是毕恭毕敬的站着,毕竟出自名门,管家林城这点素养还是有的,只是…… 商牧听到永安候府的人来了本就不太乐意出来,不过想着要一个说法便还是出来了,可是这个永安候府的管家一开口便是女儿婚嫁之事,他永安候府还想搞什么鬼,都已经退了珀儿的婚了难道还想要珀儿做什么不成! 商牧直接把刚刚放到嘴边的茶杯摔在林城脚边。 “我的女儿婚嫁关你们永安候府何事,要你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商牧本就是粗人,一急起来直接就大着嗓门吼了起来。 林城依旧谦卑一笑。 “太傅客气了,小人这次来并非要过问贵府小姐婚嫁之事,而是听侯爷和夫人吩咐来商量商大小姐过门之事,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侯府的意思是一定会负责的。” 商牧听到这里倒是蒙了一下,这又关璃娇何事?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事情已经发生了,到底发生了何事?”商牧厉声质问着。 这下换林城惊讶了,原来太傅还不知这件事。 “原来太傅还未知此事,是小人唐突了,便请太傅先问过商大小姐之后小人再过来吧。”林城起身行礼,既然太傅还不知道这件事,那他还是先回侯府,毕竟这件事不适合由他来告诉商太傅。 商牧看着林城未曾多说什么,等到林城离开,商牧黑着脸,手猛地拍在桌子上。 “把璃娇和刘姨娘给我找来。”商牧大吼道,下人们都吓得不管说话,唯独还在一旁陪着的萧成道。 “大人,先消消气,待问清楚了再说吧,大夫说您的身子不可再动肝火。”萧成跟随商牧多年,当年还受过他的恩,在他心里,商牧就是亲身兄长一样的存在。 “我怎能不动肝火,这永安候府都求嫁到府上来了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商牧依旧下不了心火,冲着一动不敢动的丫环吼道。 “还不赶紧把大小姐给我找来!” “是,是。”小丫环吓得一身冷汗,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刚跑出门便遇上了匆匆而来的璃珀。 “见过小姐。”丫环匆匆行礼,脸上掩饰不住的匆忙。 “你去做什么?” “回小姐,老爷让奴婢去请大小姐过来。”丫环眼珠一直看着要走的方向。 璃珀看在眼里,知道怕是爹爹已经大发脾气了。 “你先请刘姨娘再去请大小姐。”璃珀眉目间已见清明,她不能只顾自己的仇恨而置商牧的身体于不顾,她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把伤害降到最小。 “可是……”丫环犹豫着。 “去吧,我现在先过去爹爹那里。” “是。”小丫环又赶紧朝香雪院而去。 璃珀一踏进前厅的门,便看到黑着脸的商牧,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希望不要出大事才好。 “女儿见过爹爹。”商璃珀款款行礼,随即走到商牧跟前。 “爹爹近日休息的可好,大夫说了,爹爹的身子需好生养着,而且皇上也准许爹爹在家休养,所以爹爹可千万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出气。”璃珀倒了一杯茶,双手递商牧面前,现在府里给商牧泡的茶全部是大夫精心配制的人参茶,补气养身。 商牧看着璃珀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脸上的阴霾散了些,微微摇着头,接过璃珀手中的茶杯。 “你这丫头啊,就知道宽爹爹的心。” 这边璃珀和商牧聊着,璃珀尽量避开商璃娇的话题,她要让商璃娇和刘姨娘自己来解释,刘姨娘虽然心计不够,但是嘴却是能说会道的,况且她虽不的宠,但是好歹跟商牧多年的情分,让她来说会更好,而且她笃信,让商璃娇嫁入永安候府,刘姨娘是愿意的,或许在她跟陈墨禹勾结时,就计算好了要把商璃娇嫁给陈墨禹这个永安候世子。 第四十六章 商牧的心 第四十六章 商牧的心 刘姨娘带着商璃娇急匆匆赶到前厅时,商牧正和璃珀聊着包子的事情,两人相聊正欢,可商璃娇和刘姨娘一进门,商牧刚才还在笑着的脸立马黑了下来。 “跪下。”商牧看着商璃娇躲在刘姨娘身后怯弱的模样心里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老爷。”刘姨娘哀求道,毕竟这里还有这么多的下人,就这样叫一个大叫小姐当众跪下实在是有辱颜面。 商璃娇听到商牧的吼声就已经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了,还有那个商璃珀,一定是她跟爹爹说了什么爹爹才会对她如此的! “这府里是你说了算还是我是主子,给我一边站着,处置完她再来处置你。逆女,还不给我跪下!”商牧猛地一拍桌子,刘姨娘被吓得一颤,祈求的看向商璃珀,她知道现在只有璃珀的话商牧才有可能听得进去。 璃珀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周围的下人么使了个眼色,下人们纷纷行礼,安静的退下了,这种大家族的丑闻他们也不想听,听多了可是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转过脸看到商璃娇怨恨的眼神,璃珀只觉得好笑,像商璃娇这种一遇到事就只知道埋怨他人的人,注定在这种特别是关系复杂的大家族的后宅中难以好好生存,她够狠,可是却不过聪敏,如果嫁入永安候府那种关系复杂,后宅女人众多的大家族,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商璃娇狠狠瞪了一眼一脸置身事外的商璃珀一眼,在商牧凌厉的眼神下,慢慢跪了下来。 “爹爹……”商璃娇是没有底气的,她知道永安候府这次她是犯下大错了,可是她也不想啊,她怎么知道最后被换成了她。 “你说,你都做了什么,为什么连永安候府的人居然都到府上来直接谈婚嫁之事了,还是来的一个管家,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行那苟且之事了。”商牧本就是个直爽的战将,不会文人的一套,心里一急,便什么也不顾就问出了这样的话。 刘姨娘和商璃娇的脸色均是一滞,尴尬的不知该如何回话。 “爹爹,女儿……女儿……”商璃娇说着说着委屈了起来,把在永安候府发生的一切的来龙去脉都给说了一遍。 “女儿这名誉是毁了,既如此,还不如死了的好,还落个贞洁烈女之名。”商璃娇说着说着就要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刘姨娘见状上前一把抱住商璃娇。 “娇儿,你不能寻死啊,你还有娘呢,你要是走了,娘怎么办啊,娇儿。”李姨娘也声嘶力竭起来,一边抱住商璃娇一边苦苦哀求,最后两母子干脆抱在一起大哭了起来。 商牧见商璃娇要寻死先是一惊,接着看到她被刘姨娘拦了下来,心落下了些。 “畜生,陈墨禹这个畜生!”商牧大骂道,先是毁了他的嫡女,现在又毁了他的另一个女儿,他怎能不气。 “爹爹,您先消消气,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现在估计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现在最紧要的是如何解决这件事。”璃珀扶着脚步微微有些虚浮的商牧,眼里含着满满的担忧,商牧的身子骨早已不如他年轻时那样了,现在的他经不得几下折腾。 商牧紧锁着眉头,沧桑的脸上更显愧疚,都是他识人不清才毁了他的两个女儿。 看着鬓角已白的商牧,璃珀眉峰微皱,陈墨禹这个人渣,她一定会好好教训的。 刘姨娘和商璃娇依旧抱头痛哭着,只是刘姨娘的眼角不时的瞟向商牧。 “娇儿,爹爹一定不会委屈你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么爹爹定会为你再寻户好人家,绝不委屈了你。”商牧心疼的看着哭得双眼红肿的商璃娇,这也是他的骨血,虽然一直对刘姨娘冷淡,也疏远了这个女儿,可怎么说也是身上的肉,怎么会看着她受委屈,再让她嫁到永安候府去。 刘姨娘眼神一滞,听到这话眼睛都直了,不行,她就是要商璃娇嫁到永安候府,怎么可能让她随便嫁一个籍籍无名之辈,让娇儿嫁过去吃苦受累。 “老爷,娇儿名声已毁,如果嫁给他人,那人就是愿意,也不见得真心待娇儿啊,老爷,您三思,可别把娇儿又往火坑里推,她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刘姨娘说道最后激动起来,她不能让娇儿嫁给下面的人,要嫁只能嫁给陈墨禹。 商璃娇也愣了,难道爹爹真要把她嫁给贩夫走卒一类人。 “你在胡说什么,我给娇儿找的定是品行端正之人,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可一定是个正人君子。”商牧愤怒的看着刘姨娘,他自己的女儿他会连这些都想不到? 璃珀却是一直冷眼旁观,在她看来,如果商璃娇愿意嫁给商牧选择的人,不说大富大贵,至少此生定是平安顺意的,可是有的人就是那么不知足。 “不,爹爹,女儿才不要嫁给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穷弱书生,也不要嫁给那些满身铜臭味的商贾。”商璃娇尖叫道,难道她就真的不能嫁给宣王了吗? “糊涂,你要是嫁入永安候府,还怎么抬头做人!”商牧看着哭的双眼红肿,脸色苍白的商璃娇又是心疼又是恨其不争。 “老爷,娇儿她不能吃苦的,她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哪里能吃半点苦?老爷,你不能如此待我们母子啊。”刘姨娘干脆豁出去了,要是娇儿嫁给永安候世子,她还有可能翻身,受人尊敬,要是娇儿真的只嫁给一个籍籍无名之辈,那她这辈子就只是这府里的姨娘,永远要被正室踩在脚底下,永远要看人眼色。 商璃娇现在算是彻底死心了,她知道,她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嫁给陈墨禹,享受荣华富贵,还一条就是加一个平凡人,过着清贫的日子,可一想到以后要伺候公婆,照顾相公,她就觉得受不了。 “爹爹,女儿愿意嫁入永安候府,求爹爹成全。” 商牧看着心意已决的商璃娇,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再说,只是老眼含着浑浊的泪,挥挥手。 “你们都先下去吧,此事明日我会遣人去侯府商议,只是娇儿,你便如此不相信爹爹能给你寻一个好夫君吗?”商牧的声音沧桑而无力,人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几岁。 商璃娇惊讶的张着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也什么也没说,行完礼,便在刘姨娘的搀扶下离开了前厅,她要嫁给陈墨禹,她要有权利,她要荣华富贵! 第四十七章 酝酿起来的恨 第四十七章 酝酿起来的恨 璃珀自离开前厅后心情一直沉重,从刚才的这件事就可以看出,商牧对商璃娇并不是表面上的那般无情,他对她也和对自己一样,都是从心里真正的疼着,她在想,以后要如何处理商璃娇而又不让商牧如此伤心。 晚风凉凉的拂过脸颊,有一丝淡淡的寒意,月亮也清冷孤傲的挂在天空,透着冷寂的光辉,看着下面的人们。 璃珀一踏进房间,一道黑影便闪了进来。 “见过小姐。”丁月一身黑色劲装,站在璃珀面前,漆黑的眸子里满满的笑意。 “是他来消息了吗?”璃珀看着从来只在暗处的丁月现身,眼里闪过一丝喜意,她已经好几夜不能成眠了,都是那个该死的君卿漠离,以前干嘛没事老往她房间跑,现在不来了,她反而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王爷来信了。”丁月看着璃珀故作淡然的样子,心里偷笑,这个大家小姐真是可爱,一点也不想那些养在闺阁中矫揉做作的小姐们,喜欢就是喜欢,一点也不扭捏。 璃珀接过信,丁月识趣的退到窗边。 “属下就在外面,小姐若要回信,直接唤丁月便可。”说完,黑影一闪,便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璃珀眉梢微挑,看着丁月消失,走到烛台边,打开信封,可是一看到信里面的内容,脸上就抑制不住的扬起了笑意。 信的内容很简单。 ‘珀儿,卿若不弃,君定不移,可好?’ 璃珀看到这话直接扑哧一声笑出来,她要没记错这话的原话是“你若不离不弃,我定生死相依。”是女子对男子说的情话,可是这君卿漠离居然故意颠倒了循序,不过这份情意,她却看得出来,是不想她担心吧,据她所知,南方水患已经到了间不容发的地步,他在那里必定也是凶险万分,传信回来却也只是简短的几句话,却字字不提南方水患之事。 放下信纸,素手一扬,桌上便多了一套笔墨纸砚。 墨黑的发丝从肩上垂下,如银的月光洒在身上,白色的身影朦胧而美好。 “丁月。”璃珀轻声道。 “是,小姐有何吩咐。”丁月出现在璃珀面前,笑意盈盈的看着璃珀。 “把这个给他。”璃珀递给丁月一封封好的信封。 丁月眼里闪过诧异,这么快就写好了,这小姐办事还真是利索,她喜欢。 “是,保证第一时间送到王爷手里。”丁月笑着道。 “小姐,最近府里时常有永安候府的人过来走动,姑娘可切记小心些,毕竟丁月的身份不便于白天出现。”丁月嘱咐道,今日永安候府频繁有人跟后宅的香雪院的人接触,她怀疑这不安分的姨娘怕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璃珀微微蹙眉。 “包子那里你们有人盯着没?”璃珀只担心小包子有没有人看着,虽然现在有萧成和木叶看顾着,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她不希望上次包子落水的事情再发生。 “小姐放心,商少爷那里是王爷身边最得力的手下在照看着。”丁月道,一想到日日夜夜照看着三岁小少爷的丁一,丁月就忍不住嘲笑那个大个木头,这种细致的工作交给他最好不过了,虽然人笨,但是心细。 璃珀微微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包子那边安全了她才好全心全意的来对付这府里的牛鬼蛇神。 “小姐,真的要如此吗?”翠屏有些犹豫的看着许长歌,小姐若是这样做,一个没把握好,给自己可就带来一个大麻烦了。 “自然,你把这封信给母亲寄过去吧,我们现在只靠自己是不能达到我的目的了,那么,这水,就让它彻底的混了吧。”许长歌脸色沉静,慢慢抚弄着今早刚摘来的花枝,看着美艳芬芳却娇弱无骨的鲜花,手指慢慢攥紧,松开,花瓣已是落了满地。 翠屏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许长歌面无表情的模样,也没再多说,她知道,小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娇弱,可骨子里却有着常人不及的倔强,她及认定的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变的。 知道翠屏拿着信封走出房间,许长歌才缓缓转过身,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那张娇媚的容颜,纤细的手指慢慢抚上,细柔的媚眼,淡淡的红唇,她这副美貌难道还及不得商璃娇那个粗俗的女子?陈墨禹,你到底将我至于何地! 许长歌看着镜中的自己,总是带着怯怯柔柔的眉眼看着发出危险的光芒,商府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暮色沉沉,一个又一个的阴谋开始酝酿发酵,充斥着这个宁静的商府,璃珀尚不知,危险也正一步步逼近。 千里之外的许府。 此时的许府已经没了往日的热闹,许夫人因为最疼爱也最寄予希望的女儿遭遇了这般丑事,早已躲在深闺中不敢再出门,脸神智也开始迷迷糊糊,一见到外人便大喊。 “不要,不要!”而每当此时,许氏总是心疼的皱起眉头,吩咐小人去请大夫。 “夫人,大小姐来信了。”一个小丫环急匆匆跑到许氏的院子里,手里拿着一封信件,神色慌张,她知道夫人不待见大小姐,原本这信件不归她送,可是府里就这么几个丫头,她是最小的,就被逼着来这里找罪受了。 许氏刚刚去见过许长芹,心情正郁烦着,才回到院子里还没歇下便听到这小丫环大声囔囔,心里火气噌的一下就冒了上来。 “瞎囔囔什么,我还没死呢,死丫头,再吵把你卖到窑子里去!”许氏由一个中年的婆夫搀扶着,转过身,给急匆匆跑进来还没站稳脚的丫环就是一巴掌,丫环还没反应过来脸上便是火辣辣的一阵疼,整个人也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大大的眼睛里开始慢慢浸满了泪水。 “奴婢知错了,求夫人赎罪。”小丫环早已对这样的事见怪不怪了,在这府里,谁没被夫人这样打过,以前还有一个二小姐,好在现在二小姐疯了,能这样随意打骂她们的也只有夫人了。 许氏看着小丫环娇俏的小脸挂着眼泪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心中火气又跑了上来,穿着金丝绣花鞋的小脚狠狠的踹在小丫环的身上。 “你整这副狐媚样子给谁看!还想迷惑二爷不成,老爷被你们几个狐媚子折腾的不行了就想来巴结二爷!” 这许氏嘴里的二爷是这许府最小的嫡子,也就是许月柔最小的弟弟,当初许月柔走的时候他才刚刚出生,现在也不过而立之年。 小丫环这次真吓得慌了神了,她可没有啊,要是夫人认为自己迷惑了二爷,那她一定会被赶出去的,二爷现在是许府唯一的希望,怎么是她们这些丫环奴婢能招惹的。小丫环开始猛地磕头,头磕在木板上砰砰直响,连许氏旁边的婆子也不忍心看了把头扭到一边。 “大嫂,这里怎么啦,怎么这么吵?”一道清俊的声音传来,旋即一个一身青衣锦袍的儒雅男子缓缓走进花厅。 第四十八章 许府德清 第四十八章 许府德清 虽说后院一般男子不得进入可是他却是个例外,更多的时候,他是由许氏一手照顾长大的。五岁的时候,许德清便是交给他的大嫂许氏一手看顾,虽然口里唤着大嫂,其实更多的确是有母子之情。 许德清一步踏入花厅,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原本清润的眼里闪过一丝跟他儒雅外表不合的觊觎,旋即恢复清明。 对着许氏恭敬的行了一礼。 “大嫂近日可好?” 许氏看着许德清脸色这才慢慢好了起来。 “怎么会好,长芹那般模样,我这便是晚上睡觉也睡不踏实。”许氏由身旁的婆子慢慢搀扶着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愁苦。 看到地上已经狼狈不堪的小丫鬟,眼里闪过一丝厌恶,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缓声道。 “不是我故意刁难你,只是你以后多注意一些,少弄出那副狐媚子样,我看着心里堵的慌。” 小丫鬟听到这话如蒙大赦般连连点头。 “有什么事赶紧说吧。”许氏放下茶盏,对着小丫鬟道。 “回复人,是大小姐从京城寄信过来了。”小丫鬟怯怯的道,心里暗暗祈求着许氏不要再对她发火了,她也知道夫人不待见这个虽然是自己生却从未养过的还不听话的女儿。 果然,许氏的脸色变得僵硬起来,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她的确不喜欢这个女儿,特别是这次她把长芹交到她身边没有让长芹结识京里的达官贵人也就罢了,居然连保护都没保护好,说不准长芹这次遭遇这些还是这个丫头给设计的。 一想到这些许氏的怒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就越觉得有道理,心中冷笑起来,当初还不如不生这个女儿的好,生出来也是个白眼狼。 许德清见许氏这幅模样便已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结果丫环手里的信,示意丫环先退下,走到许氏身边,轻声道。 “大嫂不要生气,这要气坏了身子还不是自己吃亏吗。” 许氏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怒气,对着许德清道。 “你给我看看,那个逆女都写了些什么!”想着长芹的遭遇,许长歌居然就传了只字片语回来,心里越发不待见她了。 许德清听言慢慢拆开手中的信件,看着纸上娟秀的字体所书写的内容,心里开始隐隐激动起来,可是脸上却不漏半分,装作故意为难的样子看着许氏。 许氏见许德清如此便急了起来。 “怎么了,那丫头说什么了?”许氏心里害怕许长歌又传回什么不好的消息。 “长歌说让我进京准备今年的会试。”许德清一脸为难,继而道。 “可是府里的情况我也知晓,这千里上京的路费和住宿费怕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看,我还是……”许德清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许氏打断。 “不,这次你怎么都要上京去,只有去京城里才可以结交到那些达官显贵,再说,你还有一个当大官的姐夫在京城呢,不管怎么说,你这次一定要一举中榜,好让我们许家也扬眉吐气!”许氏的眼珠开始转动,心里也开始盘算起来,虽然许德清这次上京有一笔不小的开销,可许府现在虽落魄了,但也不至于拿不出这笔钱,只是以后日子节约些便是了,再说了,德清若是能都结交到同年的参加会试的学生,到时候他们若有人当了大官,那也可以拉德清一把,不管怎么说,都要比在这个小县城要好。 再者说,他还有个当大官的姐夫在京城呢,虽然说当初许府扬言跟许月柔划清界限,可是商府那个榆木脑袋一定会觉得亏欠了许月柔,亏欠了许府,所以这次会试要是再有商牧的帮忙,那么德清这次肯定能中榜。 “可是府里的情况……”许德清脸色犹豫道。 “好了,不用想这么多,你先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其它的事我自会料理好的。”许氏温和的看着许德清,见他还有犹豫之色,揉揉肿痛的太阳穴,叹了口气。 “德清,咱们许府现在可就靠你了,这次能赌到最大的希望,嫂子就是日子过得苦些也愿意。”许氏叹息着说道,这些年,许府日渐没落,从一个首富家主人到现在的破落户家的夫人,她已经受尽了其它那些夫人们的嘲笑,所以这次,她宁愿放手一搏,再说长芹这般模样,如果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后台,怎么还能寻个好人家。 许德清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却皱着眉对许氏道。 “德清怎可让嫂子受这些苦,这许府本该小弟来打理,可是这些年却一直只顾埋头读书,让嫂子受了许多累,现在又……” “好了好了,德清啊,只要你记得嫂子这些苦就好,你回去好好准备上京的事吧,府里不需要挂念,你只要好好考试就好。”许氏被许德清说得动起情来,想想这些年在许府受的苦受的累,心中的委屈不忿也一股脑的涌了上来,用手帕擦擦眼角。 许德清见此,赶忙上前。 “嫂子安心,小弟如得高中,定当嫂子的大恩大德。”说完,恭敬的行了一个揖礼,便如同来时般,儒雅的往外走去,只是背影里似乎多了分沉重。 许氏看着许德清的背影欣慰的点点头。 “贤姑啊,你说这二爷他是真心的还是不是真心的呢?”许氏搭上旁边婆子的手似无意般问道。 婆子低垂着头。 “夫人何必还介怀他说的真假呢,反正事已至此,是真的最好,可万一二爷他……”贤姑稍稍停顿,见许氏并无反感,接着说道。 “即使二爷说的只是表面话,那咱们也毫无办法,但至少,他表面上还是尊敬夫人的。”贤姑沉浸的说完,明显感觉到许氏的身体一颤。 许氏眼里看着许德清离开的方向,眼里开始出现一丝复杂的情绪,不过很快便被平静所替代。毕竟是在后院这种斗争不断的地方过来的,什么情绪该露,什么情绪不能露,她还是把握的很清楚,许德清,是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最大稻草。 第四十九章 包子变了 第四十九章 包子变了 绵绵阴雨中,几日已经过去,这几日时不时君卿漠离也会写信回来,或是让人带一些小玩意给璃珀,璃珀每次看到那些小玩意嘴边总是轻轻一笑,这人,真把她当小孩子看了。 商府这几天的气氛也如同这阴沉的天气一样,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因为永安候府的人自从上一次林城来过之后,便一直没了声响,刘姨娘和商璃娇也开始急了起来,但是又不敢去找商牧,商牧本不是舍不下这张老脸,只是,他心里并不看好陈墨禹的为人。 而悠闲在闺阁中,砚着浓墨,教他读书习字,完全不为这件事所扰。 “哎呀,真是,这雨都下了好几天了。”木果一边收起雨伞,跺着脚,一边拍着衣服上沾上的雨水一边小声的嘀咕道。走进房间里,小心的拨开珠帘,一眼便看到了正握着少爷的手在教他写字的璃珀,木果轻轻的迈着步子走到书房的一侧,静静等着,她知道,小姐不喜欢在教大少爷学习的时候被打扰。 过了片刻,璃珀拿下包子手中握着的墨笔,看着雪白的宣纸上歪歪扭扭的字,满意的弯起了眼睛,揉揉包子胖乎乎的小脸,柔声道。 “累不累?” 小包子扬起小脸,一笑,几颗小虎牙一闪,两个深深的酒窝便露了出来。 “不累,包子有姐姐陪着,一点也不觉得累。” 璃珀满意的扬起嘴角。 “先下去跟木叶姐姐玩一会,姐姐过会在来陪你。” 璃珀对木叶示意,木叶点点头,走到包子身边。 “少爷,先跟木叶下去玩好不好,木叶做了好多好吃的呢。” 包子半眯起眼,看看璃珀又看看木叶,笑得甜甜的对木叶道。 “姐姐说过不能浪费,既然木叶姐姐做了很多,那包子为了不浪费,就勉为其难的去吃吧,唉我真是太善良了。” 璃珀听到包子这话馒头黑线,她真的很想说,你不吃总还是有人吃的,怎么可能浪费。不过她也欣慰,包子这样总算是走去眼前的阴影了吧,小孩子总是这样,伤心的事很快就可以往了。 看着包子肉呼呼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口,璃珀才收敛回神色,拿起墨笔继续未完成的字。 “说吧。”手下的笔随心动,一个个看似娟秀却藏着张狂的锋芒。 木果走到璃珀身边,小声道。 “奴婢听香雪院的小紫说永安候府来人了,说是不日永安候世子会亲自登门提亲呢。”木果说完还有些担心的看着璃珀,见她神色并无异常这才安下心来,还好小姐对那个世子真的死心了。 璃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木果这丫头,还以为自己放不下那个渣男吗,呵,这次他能娶得如此娇妻,她不知道有多开心呢,得想想要给他们送一份什么样的大礼呢。 木果看着璃珀嘴角的笑忽然觉得周围都阴测测的,小姐又露出这个笑,肯定是又想出什么坏主意了。 “我以前的那些衣衫都还在吗?”璃珀淡淡的问道,似乎并不在意。 木果疑惑的‘啊’了一声,她以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小姐自从清醒之后不是吩咐要把那些刘姨娘送的花花绿绿的衣服全部给扔了吗,虽然那些衣服华贵,可是却庸俗,刘姨娘送小姐那些衣服不过是为了堵住外面那悠悠众口罢了,可是小姐现在怎么又想着要那些衣服了。 璃珀见木果没反应,停下手中的笔,转过脸看着木果。 “是我的声音太小还是你已经很久没挖过耳朵了。” 木果听着璃珀嘴里蹦出的‘挖耳朵’这三个‘粗俗’的字眼,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也确定了方才她没出现幻听,小姐确实是要那些个花花绿绿的衣服。 “小姐要那些衣服做什么,当初不是嫌弃它们太花哨让奴婢们拿去全烧了吗?” 璃珀眉梢微挑。 “那再挑些许、我娘还在时给我添置的衣裳。”璃珀还不太习惯叫娘这个字,好在方才及时改过来了,她差点直呼许月柔的全名,要是那样木果就是再愚钝也该发现些什么了。 “哦,那些衣服奴婢们都好好的给小姐收着呢,小姐现在要吗?” “现在倒不必,你先整理些我现在能穿的衣服出来,回头我再找你。”璃珀眼里若有所思。 “嗯。奴婢这就去。”木果扬起笑脸,急急行完礼便有快步的往外跑去了。 璃珀看着木果的背影,笑着摇摇头,这丫头的性子太急,沉不下来,以后可得好好训训,以后要真随着她出去了,她这样的急性子肯定要惹麻烦,况且,她的日子注定有一段时间不会平静。 怜玉院。 许长歌拿着一卷书静静的看着,长发及腰,面容若玉,手持圣贤之书,恬静淡雅,静若处子,没有一处不显示出大家闺秀的风范和文雅。 许长歌看着书,可心思却并不在此。 他就要来提亲了,可是提亲的对象并不是她。 她无数次梦里期盼过,她会穿上最漂亮的凤冠霞帔,嫁给他,两人一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就好,她不求其他,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都变了。 许长歌拿着书的手紧紧的攥了起来,书页都以攥破也丝毫不觉,看似平静的表情下实则掩着藏着最猛烈的暴风雨。 “小姐,你的手。”翠屏惊呼道,指着许长歌的手指。 许长歌松开手,看着断裂的指甲和染在书页上鲜红的血迹,嘴角诡异的掠上一抹笑意,一纵而逝。 “许府那边有动静了吗?”许长歌任由翠屏替她剪去断裂的手指,然后包扎伤口,其间,她没有丝毫觉得疼,因为她的心,更疼。 翠屏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抬起眼看着仍旧一脸平静的许长歌。 “许府那边传信过来说二爷已经动身往京城方向而来了,大概走陆路也就小半个月就到了。” 许长歌听到这秀眉微微蹙了起来。 “怎么不走水路,水路十天便可抵京。”小半个月,这事拖得越久对她越不利。 “夫人说……”翠屏有些犹豫的看着许长歌,见她神色冷然,抿抿唇说道。 “夫人说家中钱财已不多,想省着些钱好让二爷来京也有银子四处打点打点,免得四处受人白眼。”翠屏一口气把话说完,垂着头,不敢看许长歌此时的脸色。 果然,许长歌小脸煞白,母亲这是在讽刺她吗,受人白眼,是指受她的白眼吗?还是说她请二叔过来会舍不得银钱去替他打点?就这么不信任她,连这种时候还要打她的脸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许长歌忽然大笑起来,这就是她的亲生母亲,这就是她的亲人啊,真是可笑!许长歌的眼里已经浸湿,可脸上却是肆无忌惮的笑意。 翠屏看着许长歌的模样,也跟着心疼起来,夫人这般做也是在太可气了,小姐自小便离开家人寄人篱下,为的不就是许府吗,却居然遭受这样的罪。 “你下去吧,给二爷准备的院子收拾好了吗?”许长歌冷漠的看着翠屏。 “已经收好了,而且院子周围都是些安静人家,二爷定可以好好读书。”翠屏被许长歌冷漠的眼神有些骇到,小姐一直都是温婉的,何曾将情绪如此表现在脸上过,看来夫人这次的做法是真的伤到小姐心里了。 许长歌转眼,看向窗外黑沉沉的夜,心里却开始冷笑,游戏,很快就要开幕了! 第五十章 聘礼 第五十章 聘礼 转眼,又一个三天已经过去,阳光也终于开始露出脸来窥视这个宅院深处的女人们。 “娘亲,你说这个朱钗好看吗?”商璃娇一身粉红色底裙,上罩着一件淡黄色外衫,腰间束着一根浅绿色的腰带,整个人都变得青春粉嫩起来,如果除去眼中那一份贪婪,那商璃娇今日的大半也算是清纯娇俏的佳人一枚。 刘姨娘的嘴笑得都快咧到耳根了,拿起一根垂着一颗饱满东珠的坠子别在商璃娇的发髻上,看着商璃娇娇媚的脸蛋,满意的点点头。 “我的娇儿怎么打扮都好看,比那两个不长眼的丫头可好看多了。”刘姨娘拿起木梳替商璃娇梳理着身后垂下的长发。 “一会陈世子来下聘礼的时候你切不可出来知道吗,你且在花园里游玩便可。”刘姨娘说到后面一句的时候,眼神力带着带着笑意。 商璃娇了然,小脸微微绯红,总是她心中所属不是陈墨禹,但是毕竟是长年养在深闺中的女子,想到要与男人私会这等事也还是害羞的。 轻轻点头,看着刘姨娘脸上的笑意又娇嗔喊了声。 “娘。” 刘姨娘看着自己即将出嫁的女儿,心里眼里全是笑意,欣慰的拉住商璃娇的手,温柔的拍拍她的手背。 “娇儿,快去吧,前殿娘自会给你打点好。” 商璃娇听着刘姨娘的话脸又是一红,娇嗔的怪着,欢快的跑了出去。 屋檐斜梁,和煦的阳光斜斜的洒在这座开始热闹起来的府邸,也照在一个明媚如花的女子身上。 “小姐,带这支钗可好?”木果拿着一根汉白玉簪子别在璃珀盘起来的发髻上,如云堆叠,层层而下,乌黑的发髻上星星点点的缀着金银玉簪却一点不显庸俗,看着铜镜中华贵清雅的璃珀,木实再旁嘴都咧得合不拢了,小姐本就好看,今日个这么一大半更加华贵高雅了。 璃珀细细的给自己轻轻描上眉,放下眉笔,对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霎那间,晃花了身后两个小丫头的眼。 木果虽然不知道小姐这样打扮是做什么,但是她知道小姐一定有小姐自己的意图,所以她也聪敏的什么都没问,不过肯定是跟今天来府里提亲的陈世子有关。 “好了,你们两个先出去吧。”璃珀淡淡的说道,对着铜镜,看着堆得高高的发髻,和满头的珠翠,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旋即恢复平常。 木果和木实对视一眼,纷纷福礼,一声不问的往外走去,她们也早就习惯了小姐这时不时的奇怪的举止。 待房门被木果木实带上后,璃珀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推开木窗,看着木窗下开的灿烂的花朵,嘴角也掠上了一抹笑意。 “今天不要跟着我,呆在院子里便好。”璃珀说完,便转身往外走去。她今天不希望丁月和丁一跟着她,因为她今天要做的事君卿漠离还是不知道的好。 璃珀走了几步,想着君卿漠离,眼里闪过一丝温柔,这些天连日的阴雨也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每次传信回来都只是绵绵情话,丝毫不提江南水患之事,看来,她需要找人好好去打听一下。 想着想着,璃珀便走到了房门口,拉开房门,看着前方的路,眼里闪过一丝冷笑,陈墨禹,既然都来到我的地盘了,那咱们就好好玩玩吧! 前院,陈墨禹一身深蓝色锦袍,手持一柄玉扇,青丝用上等的玉冠尽数挽在头顶,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整个人都是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商牧看着摆满了前厅的红色大箱子,脸色铁青,无一点笑意,而一旁的刘姨娘脸上却堆满了笑意,生怕怠慢了眼前的贵客。 “永安候府到底是何意。”商牧压制着心里的怒气,沉声问道。 这里的聘礼看着虽多,却顶多是一个侧室的礼而已。 “为了弥补商小姐所受的惊吓,墨禹愿以侧室之礼待之。”陈墨禹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可是眼里却是一片冷漠,这次如果不是碍于之前已经坏了商牧的面子,而且皇上也还无彻底弃用商牧之心,他根本不屑于亲自上门来提这门亲,说是提亲,可是商璃娇那个女人名声已毁,不过是个残花败柳,娶为妻奔则为妾,既然是她自己爬上的他的床,理该是一顶粉红轿子从后门抬进去就罢了,这次他能过来提亲已是给了商牧莫大的面子。 商牧虽忠厚可却并不是愚笨之人,陈墨禹的意思他怎么不知道,心中怒气上涌,愤怒的指向陈墨禹。 “你!”商牧话还没说完便被突然涌上来的异物堵住喉咙,剧烈的咳嗽起来。 刘姨娘显然也没想到陈墨禹会如此直接的,没想到她的娇儿终究只能做个妾,纵然是侧室,可是只要有正室在,那侧室也不过是个妾。 听到商牧的剧烈咳嗽刘姨娘才回过神来,急忙到了杯茶给商牧,商牧抬起脸看着装扮得花枝招展的刘姨娘,手下把杯子猛的一挥,茶杯便直接摔在了陈墨禹的脚前,茶水全部洒在了他的鞋上。 陈墨禹狠狠的皱了下眉头,一瞬间,脸上又挂上了温和的笑意,看着刘姨娘。 刘姨娘的脸色已经没了之前那般好,可是还是强笑着看着陈墨禹。 “世子不若去花园走走吧,那儿的花现在都开了,正是美的光景呢。” 陈墨禹嘴角上扬,对着商牧拱手道。 “那墨禹便先去花园走走,上大人先平复下心情,半个时辰之后墨禹再过来与商大人详谈婚嫁事宜。”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了。 他现在对商牧的敬重全无,开口闭口的称呼也是礼貌而疏远。 刚走出前院大门,便看见一个见他一出来便跑开的女子身影,陈墨禹看着那个身影,眼里闪过一丝贪婪,直直朝着那个方向追过去。 “世子,那边是女眷的后院。”管家林城拦住陈墨禹说道。 陈墨禹眉头微皱,对林城道。 “你先去花园等我,我去去就来。”说完便撇下林城,往方才那女子的方向追去。 第五十一章 剜了你的心 第五十一章 剜了你的心 陈墨禹跟前前面女子的身影追到一处僻静的小道,小道旁是茂密的树木,花草却稀少凋敝,一看便知道此处该是荒芜已久,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弯弯曲曲的往前延生着,尽头站着一位娇俏的女子。 璃珀站定背对着陈墨禹,拿出事先让木果用跟捣碎的大蒜混在一起过的手帕,往眼角各抹了一下,瞬间,泪眼汪汪。璃珀双眼辣的不行,心里暗暗咒着陈墨禹这个渣男,一边缓缓转过身。 陈墨禹看到眼前的璃珀则是完全都呆愣了,眼前的这个女子比他以往任何时候见到的都要美。一袭紫色的百褶裙,外面罩着一件白色的轻纱,细细的柳腰用玉带轻轻束着,显得不盈一握。满头的青丝梳成云髻层层堆叠,缀着精致的发簪。脸若温玉,再加上此时大大的眼里还挂着晶莹的泪水,那种我见犹怜的姿态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璃珀。”陈墨禹上前一步想要拥住眼前的女子,可是璃珀却巧妙的往旁一挪,躲开陈墨禹的手。 陈墨禹看着空空的怀抱,眉头微微一皱,可是转过脸看到璃珀微微撅着红唇,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心立刻就软了下来。 “璃珀,你还爱着我,对不对?”陈墨禹深情款款的看着璃珀,两眼之间满是无尽的温柔。可是这种温柔璃珀却觉得恶心,她当初苦苦爱着他,那么卑微,要求那么低,当时的她求的不过是他能正眼看看她罢了,看她的时候,眼里不再有哪些鄙视和不屑,现在,他却用如此深情的眼光看着她,若是以前,璃珀只怕心早就乐开花了,可是现在的而璃珀早已不是那个柔弱卑微的女子了。 璃珀紧紧抿着红唇,倒退两步,躲开陈墨禹的眼神,转过身暗自垂泪。 陈墨禹看着璃珀如此心中一丝得意慢慢涌了上来,果然,这个丫头以前对自己的冷漠不过都是装的罢了,现在知道自己要来跟她姐姐提亲终于装不下去了吗,不过,他还真的被她这一招吸引了。 “璃珀,你如此伤心是因为我向商璃娇提亲了吗?”陈墨禹嘴角溢出一丝微笑,走到璃珀身后,手慢慢抚弄着她散落在身后的青丝。 璃珀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在此转身,离陈墨禹远远的,似赌气般。 看着如此的璃珀,陈墨禹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傻丫头,她就算进了门也不过是个妾而已,在迎娶她之前,我便先娶了你,做我的正室,可好?” 璃珀听到这话,惊喜的转过脸,看着陈墨禹,声音哽咽的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 陈墨禹听到这话心里微微有些不适应,这丫头以前可是一口一个世子哥哥的,现在怎么都不叫他了,这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想着璃珀可能还是在闹脾气呢,所以继续走进璃珀,修长的手指慢慢抚上璃珀如凝脂般细滑的脸,温柔的说道。 “当然,本世子说话向来算数。” 璃珀忍着恶心,撇过脸,继续娇嗔道。 “我不信,除非……”璃珀说道这里顿了顿。 陈墨禹见璃珀如此,接过话。 “除非如何,只要璃珀你愿意嫁给我,便是让我上刀山下油锅又如何,只要璃珀你舍得。”说道这里陈墨禹暧昧的把脸凑到璃珀眼前。 璃珀心中冷笑,可脸上却是一脸心疼。 “璃珀自然舍不得你上刀山下油锅,不过我这里却有一法可以测得你的话是否真心。” 陈墨禹扬起笑意,宠溺的看着璃珀似不染凡尘的双眸,柔声问道。 “哦,璃珀有何法?” 璃珀眼里闪过一丝冷笑,却是一闪而过,让陈墨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听府里的老人说,只要在心爱之人的心口取一滴心口之血,如果是鲜红色则代表是假,如果是深红色则代表是真心。”璃珀有些哀求的看着陈墨禹。 陈墨禹微微皱起眉头。 “是谁竟然说出如此荒谬的话,璃珀,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吗?” 璃珀似被陈墨禹这话伤到了般倒退两步。 “难道世子哥哥真的不愿意吗,还是说,你的话更本就不可信。”璃珀眼里写满了伤心和失望。 “不是的璃珀。”陈墨禹有些为难的看着璃珀。 “璃珀不会弄伤世子哥哥的,璃珀会很轻很轻的,就取一滴血就好了。”璃珀眼里蓄满了眼泪,楚楚可怜的看着陈墨禹。 陈墨禹终究还是想要娶得美人归,点点头。 璃珀终于绽开一丝笑意,拿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匕首。 陈墨禹看着寒芒闪闪的刀锋,眼里瑟缩了一下,终于还是笑看着璃珀。 “璃珀可要小心些哦,可别伤了你未来夫君。”陈墨禹笑道。 璃珀邪邪的扬起一边嘴角。 “我会很小心的。”璃珀拿着匕首对着陈墨禹的胸口,狠狠的刺了下去。 陈墨禹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刺得闷哼一声。 “璃珀你……” 璃珀也慌张了,拿起手绢便想要止住不断溢出来的鲜血,另一只手却抓着匕首把柄,往左狠狠一转。 陈墨禹终于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 璃珀手中灵力一闪,陈墨禹的手便朝着她的脸狠狠的打了过来,璃珀便顺势瘫倒在地上,用手捂住脸。 “璃珀不是故意的,呜……世子哥哥好凶,璃珀再也不要离世子哥哥了。”说完也不管陈墨禹已经惨白的脸,和眼中惊愕的神情,便一路小跑着消失在了这条青石小路的转弯处。 陈墨禹现在也分不清璃珀到底是无意还是故意,而且刚才那一巴掌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挥出了手。 忽然一声娇呼声传来。 “啊,世子,你怎么样了,快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商璃娇带着林城匆匆赶到这里,便看到了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的陈墨禹。 “世子,你怎么样?” “世子,你没事吧。”商璃娇和林城急急敢到陈墨禹身边,扶住他。特别是商璃娇,脸都苍白了,她可不想还没嫁就做寡妇。 陈墨禹了眼璃珀的方向,摇摇头,扶着林城的手。 “回府,这件事不许告诉侯爷和夫人,你也是,不许张扬。”陈墨禹看着商璃娇道。 商璃娇被陈墨禹严厉的语气吓得一愣,点点头,默默看着林城扶着陈墨禹慢慢离开了。 转角处,璃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陈墨禹还死不了,她手下的分寸掌握的很清楚,匕首所刺的深度根本伤不到心脉,这次只是让他身体上痛一下而已,她如果要杀陈墨禹只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她却要留着他的命,他的一条命怎么抵得过以前那个璃珀给了他却被他百般羞辱的爱意和他对商牧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要的是一点一点,诛了他的心! 第五十二章 何为卑鄙? 第五十二章 何为卑鄙? 夜晚,沉寂的夜空只有几颗调皮的星星还在一闪一闪的,有些燥热的夜风轻轻吹动树叶簌簌作响,小猫也偶尔发出一两声绵绵的叫声,这个夜似乎有些不同起来。 璃珀坐在窗口便的茶几边,双眸看着无尽的黑夜,黑眸淡淡闪烁,她在等一个人,等一个不知好歹的人。 距那日陈墨禹被刺伤已经过去两日,陈墨禹的伤势也瞒住了众人,只是他一想起当时璃珀那欲拒还迎的小脸,心里总像是有一只小猫在挠似的,终于,按捺不住的他决定夜探琉璃院。 陈墨禹小心的跳上琉璃院的院墙,此时已过三更,府里的人都已经沉沉的睡下了,陈墨禹小心的走到璃珀的房门前,双手搭在门上,准备推开房门,可是还没推开门后胸一道疾风便朝自己袭击过来。 陈墨禹立刻转身,身体一侧险险避开这道疾风,抬眼一看,却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陈墨禹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这女子是谁?璃珀的院子里怎会有这等高手存在,他的功夫不过中上,而这个女子的武功却在他之上。 陈墨禹拔出腰间的软剑,剑上的锋芒在陈墨禹的脸上一闪而过,让他眼里的杀意毕现。 丁月看着如临大敌的陈墨禹,嘴角闪过一丝讽刺的笑,商姑娘果然没猜错,他果然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来了,连平日里不离身边的暗卫也没带,呵呵,好笑,有她丁月在,还想染指他们王爷的心上人,这个陈墨禹也太不知好歹了。 丁月嘴角扬起一抹笑,陈墨禹看着丁月嘴边诡异的笑,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见丁月没有拿出佩剑,只是左手往自己这边一扬,陈墨禹心中大呼不好,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白色的粉末他已经避无可避。 “卑鄙。”陈墨禹感觉到脑子里开始混沌起来,看着眼前的黑衣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愤恨,也恨自己近日怎么就糊涂了脸暗卫都没有带,不过现在再怎么后悔都迟了,他已经感觉到这个女子已经抓住了自己的双臂。 丁月到时无所谓陈墨禹的‘卑鄙’二字,她跟了王爷这么些年,卑鄙这两个字对她来说早就免疫了。 房门慢慢拉开,一身素衫,长发全部散于身后,墨黑的眼睛看着已经昏迷的陈墨禹,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 半夜里,商府突然热闹起来,整个府里就听到一个丫头在大喊。 “有刺客,快来抓刺客啊,有刺客……” 顿时,整个府里的灯火都亮了起来,丫环婆子和家丁们都开始拿着火把到处搜寻。 直到怜玉院,翠屏叫醒正在熟睡的许长歌。 “小姐,快起来,好像有刺客闯进府里了。” 许长歌眉头微蹙。 “刺客?” 正想问翠屏具体怎么回事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表小姐,起来了吗?老爷要搜擦院子,以免刺客藏身此处害了表小姐。”一个小丫环说道。 许长歌罩了件外衫,系上披风便走了出来,看着被火把照的通亮的院子,微微抿着唇走出院门口,看着正等着的商牧。 “姑父。”许长歌微微福礼,脸上带着敬意的看着商牧。 商牧有些怜惜的看着单薄的许长歌,毕竟这孩子是月柔一手照顾着长大的,他欠月柔一份情,欠许家一份情。 “长歌,没受惊吓吧。”商牧的语气是温柔的,如慈父般看着许长歌。 许长歌心里闪过一丝冷笑,脸上却谦和的笑道。 “长歌无视,姑父让人进去查看吧,也好让姑父早点回去歇着,这大半夜的还劳累姑父前来,长歌实在是心里有愧。”许长歌的眼里都带上了点湿意,垂着首,拿手绢轻擦着眼角。 商牧看着许长歌这幅模样,越发心疼起这个如同自己养女般的许长歌起来。 刘姨娘跟在商牧身后,看着许长歌的模样心里越发不待见这个寄居府上的表小姐了。 几个粗壮的婆子提着灯笼走进许长歌的房间,不过一会儿,翠屏白着脸跑了出来,慌张的看着许长歌,屋内的婆子也大声叫囔起来。 许长歌察觉出不对劲,商牧也皱起了眉头。 “里面出什么事了,难道此刻在里面不成。”商牧严肃的看着吞吞吐吐的翠屏,提着剑便往里面而去,毕竟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大将军,瞬间,身上肃杀的气势一出来,翠屏的脸更加苍白的看不见血色。 翠屏看着商牧往房间内走去,脸色更是不好,整个人都急得不知所措了。 “到底怎么回事,里面怎么了!”许长歌秀眉紧蹙,拉住翠屏的胳膊问道。 “小姐,小姐,不好了,你床上,床上……”翠屏急的哭了出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里面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东西被狠摔在地上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痛苦的呻吟声。 许长歌脸色一白,拨开翠屏,提起裙角,急急的往房内跑过去,结果一去,看到地上的人,整个人如遭雷击般,顿时呆立在了原地。 “你个混账,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今天打死你!”商牧看着地上衣衫不整的陈墨禹,眼里满是怒火,毁了他两个女儿,现在连寄居在自己府上的长歌都不放过。 刘姨娘也傻了眼,她怎么也没想到许长歌居然真的勾搭上了陈墨禹,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枉她平日待这个死丫头不薄,现在居然敢背着她勾搭娇儿的未婚夫! “啪—”刘姨娘一巴掌狠狠的摔在许长歌的脸上。 “你说,你是怎么勾搭上世子的,啊,你不知道他是你妹妹的未婚夫,你未来的妹夫吗!” 许长歌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彻底打清醒了,手紧紧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颊,眼里闪过一丝愤恨,她知道现在是她最后的机会,她要是不把握住,就是刘姨娘以后是绝不会让自己有好日子过的。 “姑父,事已至此,请你成全世子和长歌。”许长歌跪伏在地上,哽咽着说出这话,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商牧看着许长歌孱弱的身子,老眼浑浊。 “出去。” 刘姨娘听到商牧说的话挑衅的看着许长歌,可下一秒商牧却直接把话锋对准了她。 “没听到我的话,给我出去!”商牧恼怒的看着刘姨娘还来不及收敛起来的挑衅。 刘姨娘吓了一跳,看着商牧。 “老爷……” “滚!”商牧冲着刘姨娘大吼道。 陈墨禹痛苦的倒在地上,现在的他浑身酸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仍有许长歌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却没办法解释,听着许长歌刚才这话,难道这一切都是她捣的鬼!难怪他会被抓到她的床上来,原来如此,这个丑女人,枉他以往看到她有一副好姿色还怜惜过她,原来却是心计如此多的一个女人,算他看走了眼。 许长歌现在哪里想到陈墨禹心里竟然想的是这些,她也疑惑为何陈墨禹会大半夜的跑到她的闺房里来,还是这么凑巧的被人发现有刺客而商牧又正好带着人来搜她的房间。这里面到底是何人在捣鬼。 第五十三章 不过是个妾 第五十三章 不过是个妾 商牧看着跪在地上的许长歌,忽然感觉整个人都异常的疲累,扶起许长歌,商牧眼里却已多了几分湿意。 “傻丫头,你如此怎能有个好的名分啊。”商牧的声音低哑,似乎整个人都老了好几岁,这几个孩子他各个操心,却一个都没能护好。 许长歌看着商牧眼里的慈爱,心中也只是冷笑一声,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看着商牧,哽咽道。 “姑父,长歌知道错了,可是,可是……”说完转过头看着地上的陈墨禹,轻轻抽泣起来。 商牧怎么不知许长歌的意思,叹息着摇摇头。 “今日的事情谁敢往外透露半个字,死!”商牧威严的说道,毕竟当了大将军多年,身上的威严气度立马表现了出来。 站在门帘外的丫环婆子们纷纷浑身一抖,齐声答道。 “是。”她们也不想知道这件事,这大家族里头的肮脏事最易惹来杀身之祸,要是有的选,她们宁愿今天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到。 “来人,把世子送到客房,世子今日与我夜晚深谈一宿,明日再命人送回永安候府。” 商牧说完,几个粗壮的婆子跑进来,小心翼翼的扶着陈墨禹往外一步一步挪去,也不管陈墨禹疼的龇牙咧嘴的表情。 商牧背对着许长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今日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我会处理的。”商牧说完,便朝外走去,只是此时的步子已经便得格外的沉重。 翠屏跑到许长歌身边,红肿着眼睛看着许长歌红肿的脸颊,说道。 “小姐,奴婢给你那些冰块来敷敷脸吧。” 许长歌冷眼看着商牧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商牧,商府,你们欠我的我一定会讨回来,都给我等着吧。 璃珀看着院外的喧嚣慢慢安静下来,好看的眉毛也紧紧锁了起来,爹爹肯定伤心了吧,毕竟在他心里一直是觉得亏欠许府,亏欠许长歌的,可是脓疮既已长成,就一定要彻底的清除掉,即使过程很痛苦,可是那也只是一时的,总有一天,她要扒了许长歌脸上那张伪善的皮,她以为她害商璃珀多年痴傻的事她不知道吗,这些债,她会一笔笔的连本带利全部讨回来! 商牧回了房间后一夜未眠,不止是商牧,商府的人也同样一夜未眠。 珠月阁,商璃娇一早听刘姨娘说的那件事后整个人都快气疯了,房间里的花瓶瓷器全部摔了个遍。 “许长歌那个贱人,她凭什么!”商璃娇愤恨的一脚踢翻梳妆台前的凳子,指着刘姨娘。 “你怎么没杀了她,难道你要看着她跟我共侍一夫吗!” 刘姨娘看着脸色气的通红的商璃娇,微微叹口气,这孩子都怪她平日里太宠着了,这么心直口快,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气,要是真嫁过去了只怕要吃亏啊。 “娇儿,你怎么如此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那许长歌就算能嫁过去,顶多也就是从后门抬进去的一个妾罢了,你是侧妃,跟她计较什么,而且不说现在世子有多少女人,就是将来,他也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啊,傻孩子。”刘姨娘关切的看着商璃娇,她又如何不气,可是事情已经如此,而且商牧还派了大量的婆子守着许长歌的院子,她还能如何,就是想让她上不了花轿只怕也是无缝可进。 商璃娇听到刘姨娘的话慢慢平静了下来,是啊,许长歌就算嫁过去也不过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妾,而她是明媒正娶的世子侧妃,她还高许长歌一截呢,以后想怎玩死她都可以。 刘姨娘见商璃娇想通了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傻孩子,以后进了世子府可千万要收敛些脾气,在那你你不仅要伺候公婆,还有一个跟许长歌关系要好的小姑子墨仙县主,到时候可千万不可如此了知道吗?” “知道了,娘,娇儿刚才就是气不过,那个小贱人她……” “娇儿。”刘姨娘听着商璃娇嘴里吐出来的词眉头微微一皱“娇儿,以后万不可再如此称呼许长歌了,要是永安候府人听到了或是传到她的耳朵你,你以后还想有好果子吃?再说了,世子妃的位置可还空着呢。”刘姨娘拉着商璃娇走到软榻边坐下。 商璃娇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可是心里却仍旧不以为然,却不知正因为她这粗鲁不饶人的性子后面个自己惹了多大麻烦! 陈墨禹自然是一大早上就回永安候府了,他只不过先前被下了一点药,只是之后被商牧打得胳膊脱臼,胸口的伤又开始流血了。 不过两天永安候府便给出了回应,半月之后迎娶商璃娇,次日抬许长歌进府。 商牧没有再说些什么,一应的事情都交给了刘姨娘打理,他已经无心再管这些事了,这些都是她们自己的而选择,他在这两件事里,无立足之地。 翠屏知道消息后担忧的看着许长歌,犹豫着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她。 许长歌却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多言语。 “小姐。”翠屏犹豫着,可是这件事终究要跟小姐说的。 “说吧。”许长歌仿佛已经知道了翠屏要说些什么了,语气很沉。 “婚期下来了,是在商璃娇大婚的后一日。”翠屏咬着唇,看着闭着眼睛躺在软榻上的许长歌。 “还有呢。” “是在他的后一日晚上抬进侯府。”翠屏小心翼翼道。 许长歌听翠屏说完,嘴角讥讽的勾起一抹冷笑,终于,还是‘抬’进去啊,她终究还是只做了一个妾,不过,以后,谁都说不准。 翠屏见许长歌不说话,担忧的看着她,刚想说些什么,许长歌只是冷漠的说道。 “下去吧,我累了。” “是。”翠屏慢慢退出房间,走到院子里,看着刺眼的阳光,眼泪慢慢流了出来,商璃娇,你害我家小姐如此,到时我翠屏一定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璃珀看着跟着萧成习武,累的满头大汗的包子,嘴角勾起一抹暖洋洋的笑意。 刚刚前院传来消息,许长歌这次怕是要跟商璃娇两个人互掐起来了,再过半月,你们就好好去永安候府斗志斗狠吧,省的陈墨禹整日里闲的无聊。 第五十四章 波云诡谲的朝堂 第五十四章 波云诡谲的朝堂 商牧休养多日终于决定去上朝了,只是长年在外征战的他面对波云诡谲的朝堂还是不能适应。 “皇上,臣以为永安候世子并无领兵只能。”商牧一脸严肃,站在朝堂上对皇帝君卿怀烨说道。 “太傅大人是不甘心把兵权交给小辈吧。”一个跟永安候素来交好的大臣嘲讽道。 “皇上,臣以为永安候世子年少有为,足智多谋,完全可以胜任少将军一职。”另一大臣站出来说道。 商牧皱着眉头看着站出来的大臣。 “成大人,永安候世子一直未曾出过兵,没有丝毫的带兵经验,如何能胜任少将军一职?” “可是世子从小熟读兵书,各种排兵布阵之法未必见得就不如商太傅你。”成坚说道,成坚也是永安候陈开的坚实跟随者。 “臣并没有说过永安候世子的排兵布阵之法不如臣,可是世子他从未上过战场,会的这些也不过是之上谈兵罢了,皇上可以先让他试炼一段时间再派发兵权也不迟啊。”商牧苦口婆心的对着高高在上的君卿怀烨道,忠直的商牧却没发现君卿怀烨的脸上早已没了笑意。 “商太傅,你这是在教皇上如何做事吗?”成坚继续道。 商牧脸色铁青,转脸诚恳的看着君卿怀烨。 “皇上,臣并无此意。” 君卿怀烨此时对商牧还存着的一点愧疚感瞬间消失不见,在他看来,这商牧不过是在这朝堂上倚老卖老,不服自己兵权被收罢了。 “好了,白丞相,你怎么看这件事。”君卿怀烨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丞相白文渊。 白文渊完全不理商牧和成坚,上前一步道。 “老臣认为,永安候世子虽然无上阵经验,但是经验都是在战场磨练出来的,而且世子年少聪慧,相信不久,我天玉国又将出一位难得的将才。”白文渊的话很对君卿怀烨的胃口,因为他不过就是顺着君卿怀烨的话往下说而已,皇上既然收了商牧的兵权肯定是要交到自己人手里,而现在的永安候府,就是皇上的自己人。 君卿怀烨满意的看着朝堂下的臣子,说道。 “丞相所言甚是,商爱卿,你年纪已大,而且身体不好,还是以休养为上,朕随后会让太医替你在把脉开些药调理调理。”君卿怀烨嘴角勾起一抹笑,明黄的袖袍一扬。 “退朝吧。” 商牧脸色铁青,看着渐渐走远的君卿怀烨,听着周遭大臣的低声议论,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知道皇上的意思,他不愚钝,只是,陈墨禹此人太过年轻气盛,而且心胸狭隘,毫无担当,此人若是日后得了兵权,那只能是有害而无利啊。 太阳已经西沉,璃珀端着一碗补血益气的汤药走到商牧的书房前,看着李岩还守在房门前,上前问道。 “李管家,爹爹还在书房吗?” “是的小姐,方才静王过来了,正在书房跟大人商讨事情呢。”李岩笑道。 璃珀确实略微皱了下眉头,静王,那个看起来文文弱弱跟个小白脸一样的王爷,他来干什么,她不记得商府和静王府什么时候有过交情了。 “那我在这里先等一会吧,这汤药要趁热喝,如果在汤药冷却前还没出来我再离开。”璃珀扬起淡淡的笑意,对于对她充满善意的人她从来不吝啬温和,只是她不太会以笑对人罢了。 李岩也笑得眉眼,这小姐平日里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虽然他知道可能是小姐长期以来的习惯造成的,可是现在看着小姐能够开始慢慢适应对他人和善,他觉得很欣慰。 君卿玉泽依旧一身华服,淡蓝色的冰蚕丝长袍,如瀑青丝一半用上好的玉簪挽在头顶,剩下的懒懒的披散在身后,面色略带苍白,脸上永远挂着温和的笑意,轻轻推开房门,同商牧一起走了出来,夕阳的余晖洒在君卿玉泽如玉的侧脸上,仿佛皮肤都变得透明了,如谪仙般,不染凡尘,璃珀在看到他的瞬间才觉得,此人才当时上天不小心遗落凡尘的谪仙,不食人间烟火。 君卿玉泽也看到了安静的站在一旁的璃珀,今天的她没有那日那般精心装扮,只是简单的将墨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松松的在脑后挽了个髻,耳际挑出两缕轻轻垂在胸前,身上是一件白色的雪绸长裙,外面罩着一件如烟雾般朦胧的轻纱,腰间挂着一块上好的琥珀,脸色淡淡,如星光般的眸子似乎闪耀着有人深入一探究竟的神秘光芒。 璃珀见君卿玉泽如此看着自己,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商牧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上前一步道。 “王爷,这是小女璃珀,璃珀还不见过静王。”商牧冲着璃珀道。 璃珀眉梢微挑,看着君卿玉泽,微微福身。 “臣女商璃珀见过静王,静王万福。”璃珀的声音很淡很轻,在君卿玉泽听来,就如同早晨刚醒时溪水潺潺流过的声音,静而雅。 君卿玉泽扬起好看的嘴角,看着璃珀。 “商姑娘请起。”说完便随着商牧往府外走去了,只是不知为何,走的时候,心里竟有些许的不舍,那双眸子,那道声音。 待商牧回来,璃珀端上药汤,见商牧唉声叹气的模样,心里却是明白,商牧肯定是今日在朝堂上收到排挤了,也是,朝堂那种地方本来就是要精通察言观色的本领,而商牧却是一根筋的人,肯定是在朝堂上说了什么事情而被其他同僚给排挤了,而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君卿怀烨,从他能在商牧刚刚打完胜仗一回朝便收了他的兵权的人,那心胸也没宽广到哪里去,而且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信任商牧,所以今日朝堂上商牧受了气也是肯定的,大臣排挤,皇帝不信任。 商牧喝了一口汤药,又放下了,一脸慈爱的看着璃珀。 “珀儿,今日来找爹爹有什么事吗?”对于璃珀,他永远都是笑着的,他不想自己这个过于懂事的女儿还替自己操心。 璃珀嘴角扬起明媚的笑意,开始坐在商牧身旁的椅子上,给他讲包子的糗事,商牧也渐渐的忘了心忧之事,也开始给璃珀讲她小时候有多调皮。 两父女越讲越开心,商牧婚后的笑声一阵一阵的从书房传出来,守在房门外的李岩和萧成却是红了眼眶,自从夫人去世后将军何曾还如此大声笑过,将军一直在外用苦累麻痹自己,现在好在有小姐在,将军以后的日子该是能好过些了吧。 第五十五章 互掐 第五十五章 互掐 从君卿漠离离开去江南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而且这几天一直没有消息传过来,她暗自出去打探消息,京城却诡异的一丝江南的消息也没有,璃珀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 时间已近九月,天气已经没有那般燥热了,商璃娇一身烟罗纱裙,手里握着一把美人扇,悠闲的拿着鱼食,投喂着湖里养着的锦鲤。 许长歌也很久不出院子了,今日今天气清爽也带着翠屏出来走走,脑子里却还想着许府那边的事,她要嫁入永安候府的事她已经写信回去了,而且也说明了她是以妾的名义嫁过去,却没想到的是到现在许府也没人回个话。想着这从二叔离家到现在也了大半月了,该是过不了多久便能到了。 她没想到的是许德清本来在几日前就可以到京城,但是因为他途经山路是被劫匪劫了财他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在京城里有靠山而拒绝交出财物,结果被那几个劫匪被打成重伤,所幸后来被一个过路的柴夫救了起来,才没丢了这条命。 许长歌缓缓走在青石板的小道上,看着周围的花花草草,眼里却无丝毫欣赏之意,她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出来走过了,是从商璃珀恢复正常的那段时间开始的吧,那个女子自从恢复正常后一切事情都开始变得诡异,而她,似乎也被一步步逼到如此地步,那个看似稚嫩如仙的女子,实藏着一颗淬着剧毒的心,她看的很明白,因为她,也是这样一种人,从十岁开始,许府就有人让他开始对年幼的商璃珀下毒让她变得痴傻,而她自己,却不仅仅只对商璃珀下了毒,她的双手,早已染了鲜血。 “小姐。”翠屏扯扯许长歌的袖子,指着前方一处。 许长歌一抬头便看到了带着夏梦夏想两个丫头在湖边投喂鱼食的商璃娇,柳眉微蹙,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欲离开,商璃娇却恰巧看见了转身的许长歌,一道嗤笑声从嘴边溢出。 “哟,这不是我们府上的表小姐吗?今日怎么也舍得出来了,也不怕晒坏了这嫩白的小脸会招你的情郎不喜”商璃娇放下手中的鱼食,拿起一旁丫环递过来的手绢擦擦手,讽刺的看着转身想要离开的许长歌。 许长歌微微抿着唇,听着商璃娇羞辱的话,转过脸来看着商璃娇。 “娇儿妹妹好雅兴。” 商璃娇听着许长歌嘴里吐出的‘妹妹’二字脸上的讽刺更深了。 “再过几天可就长歌姐姐是妹妹了吧,呵呵,娇儿这一想想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呢。”商璃娇拿起手绢遮住嘴角轻声娇笑道。 许长歌银牙紧咬,没错,再过几天她们就都要嫁入永安候府了,只不过到时候商璃娇是世子侧妃,而她,不过是个低等的妾! “将来的时候可长着呢,妹妹何必日如此性急。”许长歌勾起嘴角看着商璃娇,笑里藏刀,她可是打娘胎里出来就会。 “路虽长可不见得那么好走,姐姐你在京城中孤身一人,可得好好保重身子,不然出现个病痛的,可是没人悉心看顾着的,再说了,几个贱丫头可是顶不得什么事的。”商璃娇话里的刺很明显,你在这京城中没人可以依靠,要是惹了我,你的几个丫环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许长歌冷笑一声。 “我的丫环有没有用就不需要妹妹你评价了,妹妹还是好好照顾你自己吧。”许长歌看着脸色开始变黑的商璃娇,嘴角慢慢勾起。 “姐姐还有事就不与妹妹多聊了。”许长歌说完便看也不看商璃娇的脸色,转身便离开了小湖边。 商璃娇的手指紧紧的攥着,看着许长歌窈窕离开的背影,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以前一个只知道巴结自己的寄养丫头现在居然变得如此猖狂,哼,等到了永安候府,没有了爹爹这座大靠山,看我不整死你! 永安候府,陈墨禹坐在桃花林下,微闭着双目,一旁有美貌侍女在一旁抚琴起舞。 “世子,侯爷让您现在去他的书房一趟。”林城微弓着身子在陈墨禹身边轻声道。 陈墨禹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何事?” “林城不知,不过怕是为了商府的事。”林城有些担忧的看着陈墨禹,世子的性子他很清楚,他虽然喜欢美人,可是却讨厌受胁迫的接受美人,而商府的两位小姐,恰好都是如此。 陈墨禹睁开眼睛,眼睛里的嫌恶不可掩饰,挥手示意两个侍女退下,起身走到永安候陈开的书房前,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 “是墨禹吧,进来吧。” 陈墨禹推门而入,一眼便看到了正背对着他而站的陈开。 陈开正在欣赏一幅双虎争雄图,见陈墨禹过来,说道。 “墨禹啊,你可知现在朝堂的局势如何?” 陈墨禹有些疑惑,却还是说道。 “现在朝堂之势无非就是分为保皇党和中立党,而我们永安候府就是保皇党。” 永安候看着陈墨禹。 “还有呢?” 陈墨禹微微皱眉。 “父亲怎么突然问起朝堂局势?” “墨禹啊,你被皇上任命为少将,手握一定的兵力,怎么到现在连局势也分不清,我问你,商牧你认为他是哪一派的?”陈开看着陈墨禹,严肃的问道。 “商牧是个老顽固,过于忠直,要说忠他有,可是却不是死忠,应该是中立一派的。”陈墨禹分析道。 “不,他是保皇党。”陈开对着陈墨禹严肃的说道。 “可是父亲……” “他是你未来的岳父,是我们永安侯府的亲家,所以他必须是保皇党你明白吗?” “父亲的意思是……”陈墨禹大概猜到了陈开的意思,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 “等商府小姐嫁过来后你好好待她吧,再过十多天你就要大婚了,虽不是正室,可是也不得怠慢,你院里的那些莺莺燕燕都先散了吧。”陈开说道。 陈墨禹眉头皱得更深了,却不得不答应,微微点点头,与陈开再详谈了片刻才出了陈开的书房。 第五十六章 又要出幺蛾子 第五十六章 又要出幺蛾子 京城高大坚实的城门前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男子,男子手里杵着更棍子,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到城门前,看着人来人往的城门口,脏乱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原本呆滞的眼里也放出了光彩。 如果许长歌在这里一定会认得此人,因为他就是许府二爷许德清。 许德清提起沉重的脚步往前走去,身边却疾呼过一辆马车,许德清躲避不及被绊倒在地。 马车也听了下来,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跑过来看着许德清还没死,马鞭子一下就抽在许德清身上。 “你个臭要饭的,走路不长眼睛呐,要是冲撞了我们县主你担待的起吗你!” 许德清身上被鞭子抽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却不敢说什么,对方一口一个县主,这马车里的人呢肯定是京城里的达官显贵,他就是有一百条命也斗不过这有权有势的人,况且他还只有一条命。 陈墨仙刚才别颠了一下心里正恼着,见家丁还不过来,撩开帘子冲着那家丁道。 “好了,一个要饭的也值得你在那囔囔,还不快回城,要是迟了本县主扒了你的皮。”陈墨仙娇喝道。 家丁忙连声应是,走前还狠狠啐了许德清一口,便急急驾上马车往城里赶去。 许德清的脸上却阴测测的露出一抹诡笑,他是臭要饭的?哼,你也不过是个娇小佳人而已,以后有你在爷的身下叫唤的时候。 许德清慢慢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踢脚便往城里而去。 怜玉院,许长歌手里拿着大红的绸子一针一线的缝着,她在给自己缝制出嫁的嫁衣,鲜红的上好绸缎上绣着一朵朵盛开的牡丹花,这绸子还是当年璃珀的娘亲,许月柔特意为了许长歌将来出嫁给准备的,选的是上上等的杭州丝绸。 她当年为许长歌选这丝绸时,也给璃珀和商璃娇一人选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在她心里,她一直都是希望这三人能够像亲姐妹一样和睦相处的,可是她却不知,在这种深宅大院,即使是亲姐妹也免不了勾心斗角,譬如商璃娇和商璃珀,譬如许长歌和许长芹。 翠屏看到许长歌脸上沉浸的笑意,自己脸上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姐,二爷到京城了。” 许长歌放下手中的针线,抬起头,看着翠屏。 “是吗,现在在哪里?” “小姐让奴婢安排在城门口的人已经将二爷带去准备好的院子了。”翠屏说道。 “不过小姐,咱们的目的不就是要让二爷住到府里来吗,为什么要将二爷安排在城里的别院里?”翠屏疑惑道,这个问题她好早就想问了,只是前几日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她一直没问。 许长歌嘴边溢出一丝轻笑。 “我要让商牧亲自去接二叔进府,明白了吗?” “哦,小姐的意思是说如果二爷自己过来的话也只是寄居在府上的穷亲戚,到时候也不会有多大作用,而如果是大人亲自去接二爷回府的话,那情况就不同了,二爷到时便是府上的客人,而且也好让众人知道,大人是看重他这个客人的,是不是?”翠屏恍然大悟道,脸上写满了钦佩,小姐就是小姐,果然聪慧。 许长歌赞许的看了翠屏一眼,道。 “你先去看看二叔那里还有什么需要的没有,却什么的话你先给他置办着,在送些银钱过去,我明日再去看他。” “是。”翠屏笑着道,小姐想事周全,日后进了世子府,那上大小姐肯定不敌小姐,到时候想要往上坐也不难,小姐就是小姐,翠屏福完身便一溜烟往外跑去了。 许长歌看着翠屏消失在门口的影子,微微笑着摇摇头,旋即又拿起红色的嫁衣开始一针一线仔细的绣了起来,眼里,满是深深的情意。 木果刚进后院的门边撞上了急匆匆往外跑的翠屏。 “哎呀,你跑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啊。”木果看着翠屏道,看着地上碎得一地的瓷片,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 翠屏看到是木果,连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帮你收起好。”说完就蹲下身子开始捡地上的碎瓷片,一不小心还扎破了手,惊呼一声。 木果看着翠屏被扎破的手指,撇撇嘴,跟她家小姐一样娇气。 “哎呀好了好了,这里我来收拾就可以了,真是的,粗手粗脚还跟你们家小姐一样娇滴滴的。”木果嘀咕道,自己蹲下身来熟练的收拾起地上的碎片,她这刚刚给老爷送完小姐亲自给炖好的汤,回头这汤碗就碎了,回去肯定得被木实给嘲笑了。 翠屏听着木果的嘀咕,眼神变了变,随即笑道。 “多谢木果姐,那翠屏就先下去了。” 木果头也没回,懒懒的嗯了一声,她还想着回去怎么跟小姐说呢,不过还好老爷已经把汤都喝了。 翠屏抿着唇,往外院跑去了。木果也收拾好碎片往琉璃院而去。 璃珀刚好在院子里带着包子看书,给他讲一些这个时代能接受的奇闻怪志,连木果和院子里的一些婆子丫环也听的一惊一乍的。 木果一进来大家刚好听到精彩的地方,一个个的全神贯注的,木实正绷着神经仔细听着,肩上忽然多处一直苍白的手,在她肩上还拍了拍。木实想也没想直接一脚往后飞踹过去。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顿时烟尘四起。 “木—实—我—恨—你!”木果痛苦的一字一字的从牙齿缝里吐出这些字。 众人看着呈一个大字型趴在地上的木果,顿时嘴都成了O型。 木实一脸不好意思,跑到木果身边。 “木果你没事吧。”看着地上只有眼珠子在死瞪着她的木果,木实尴尬的笑着。 “你—说—呢!”木果感觉全身的骨头都碎了。 璃珀看着两人的对话,眉梢微挑。 “先把她抬回去,请个大夫吧。” 木果感激的看着璃珀,呜~~还是小姐有良心。 木果躺在床上,木实殷勤的在一旁端茶递水。 璃珀看着大夫,见大夫脸上并无异色,心中了然,不过还是问了句。 “这丫头以后粗活重活还能干吧。” 大夫脸上的皱纹都跳了跳,这小姐请自己医治这个丫环就是为了让她以后能在干多些粗活? “一般的粗重活是没有问题的。”大夫答道。 “嗯,木实,送大夫出去吧。” 木果却开始哀嚎。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今天刚回院子的时候别急匆匆往外面赶的翠屏丫头给狠撞了一下,回了自己院子还被木实给踢了一脚,现在小姐还准备让我去干粗活重活,呜~~我命太苦了~~” 璃珀听着木果的话,眉头一皱,木果见璃珀眉头都皱起来了,吓得连忙闭嘴。 “小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是、是……” “你是说今天翠屏急急忙忙往外面跑去了,是出府了?” 木果不明白璃珀什么意思,还是说道。 “是朝府外的方向跑去了,小姐你不怪奴婢刚才说的那些话吧,其实……”木果话还没说完璃珀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她现在只想一件事,翠屏往外去做什么,据她所知,许长歌在这京中就只有陈墨仙这一个闺友而已,难道她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木果见璃珀头也不回的走了,顿时觉得璃珀是生自己气了,一个人躺在床上不得动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第五十七章 死 第五十七章 死 璃珀拿着书看了半晌却一页也未曾翻过去。 她更本无心看书,丁月已经派去盯着许长歌了,而君卿漠离到现在已经有四五天未曾传过消息回来了,爹爹每次从朝堂回来都会一头扎进书房里,她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夜已深,可璃珀却仍旧无法入睡,她的心里总有一种按耐不住的躁动。 看着漆黑的天空中的一轮孤月,璃珀的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 一个黑影一闪,一个窈窕的身影便落在了屋内。 “商小姐,丁月查到许长歌的那个丫环去做什么了。” 璃珀眉梢微挑,这个丁月的办事效率还真快。 “说吧,查到了什么。” “是,属下跟着那个丫环先是到了城里一处僻静的院子里,跟进去后看见那个丫环是去见一个男人,她称呼那个人为二爷。”丁月叙述道。 璃珀确实是微微蹙起眉头,翠屏如此急匆匆的跑出去就是为了见一个男人,而且很明显这个男人还是她的主子。 “接着说、” “那个男人似乎不是京城人士,而且行为鬼祟。” “如何鬼祟?”璃珀似无意问道。 “从见到那个漂亮丫环开始一双眼珠子就没安分过,要不是我看着那男子身体虚弱,恐怕就已经成了‘好事’。”丁月说完撇撇嘴,想着那个外表一表人才内里却龌龊的男人她十分不喜欢。 璃珀闻言嘴角微扬。 “查清那个男子的身份了吗?” “那个男子是今早刚进的城,我听那个丫头跟他的对话,他应该是许府的二爷,也就是许长歌小姐的亲叔叔。”丁月答道。 听着丁月的话,璃珀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原来如此,怪不得许长歌这段时间都这么安静,原来是请了帮手过来了。 “你手里还有人吗?”璃珀转过脸看着丁月道。 “小姐要多少人,王爷还留了人手在王府,以便小姐备用的”丁月听着璃珀跟她要人,她的人不就是王爷手底下的人吗,连王爷都是商小姐的了,他的人肯定必须是的了。 “嗯,明日让他们过来。”璃珀嘴角扬起一抹笑,想起君卿漠离,她的心里总有一丝暖暖的东西在流动着。 “是。”丁月说完便闪身消失在房间内。 璃珀终究还是没有问君卿漠离是否有来信,虽然她极度想问,可是她知道,既然丁月不说那便是那边还没有消息传过来,究竟,还要等多久呢。 天上的孤月映照着地上的人儿,投下一道孤寂的身影。 江南华县,此时以至深夜,可是这个夜注定不能宁静。 君卿华城一身深色衣袍,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巨大的斗篷帽子戴在头上,遮住了狰狞的面容,可是阴冷的声音还是让人忍不住一颤。 “都准备的如何了?”君卿华城看着前面二三十个黑衣人,声音低沉的问道。 “属下们都已准备好了。”众黑衣人齐声回答道。 “好,这一次绝对不可以再让他逃过了,前几次的失败你们都很清楚,所以只一次只许成功!”君卿华城的拳头攥得很紧,指头关节都发出了响声,冷清的月光照在君卿华城的脸上,露出拿到狰狞的疤痕,长长的丑陋的疤痕随着君卿华城咧开的嘴角而更加的狰狞恐怖。 君卿漠离站在河边指挥着众人疏导开汹涌的河水,这是最后一站,只要把这里的口子打开,将河水引开,不仅可以浇灌到其他缺水的地方的农田,还可以圆满的完成这次任务。 看着汹涌而下的河水,君卿漠离俊美的脸上露出浅浅的一笑。 他这趟算没白来,引出了躲在洞里的‘毒蛇’,只是自己好几次差点被‘毒蛇’给咬死,要不是他准备充分这次只怕是回不去见珀儿了,想起璃珀,那个外表冷漠实则爱憎分明的女子,君卿漠离的好看的眼里便布满了温柔。 夜风忽动,君卿漠离的耳朵微动,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意。 摸摸藏在自己袖子里睡觉的某胖朵,君卿漠离对着还在施工的人说道。 “夜深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河道已成大半,明后两日只要不下雨,你们再来修缮下就可以了。” 等到所有人都已经离开,君卿漠离才冲着身后一处黑暗处道。 “三哥,这么多次终于敢露面了吗?”君卿漠离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在他的记忆里,他的三个君卿华城文武双全,为人和善,可是自从那件事情以后便…… “你到这里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寻我吗?怎么君卿怀烨的位置还坐得稳吗?”君卿华城从黑暗中走出来,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脸上的那道疤痕展露无遗。 君卿漠离眉头微蹙,看着对面自己曾经崇敬的三皇子君卿华城,脸色微微现出些犹豫。 君卿华城却嗤笑出声。 “你还是如当年一样,总是过于在乎感情这种东西,你知道你哪里最不如君卿怀烨吗?就是狠,你没他的万分之一狠!你以为父皇当年是怎么死的,哈哈哈哈哈哈,这些都是拜你那好皇兄所赐。” “够了。”君卿漠离怒道,他知道皇兄私下里是杀了不少人,可是自古以来,那个上位者不是手里沾满鲜血,可是他却污蔑父皇的死跟皇兄有关,怎么可能,父皇那么疼爱他们兄弟,所以这一切都只是君卿华城在信口雌黄罢了! 君卿华城邪邪的勾起一边的嘴角,看着脸色冷漠如霜的君卿漠离,手指指向他。 “本来还想让你看清君卿怀烨那个畜生的真面目,不过既然你不信,那就等着他到时候到地府再跟你解释吧。杀了他。”君卿华城的声音变得阴森冰冷,这次他既然敢现身,那么君卿漠离就一定得死! 君卿漠离的身边也开始出现十来个黑衣人守卫在他身边,瞬间两拨人开始交战,刀光剑影只见,只见一道蓝光闪过,极快的涌入河底,众人还以为是眼花了。 君卿华城一剑刺入君卿漠离的胸口,冰冷的铁器进入肉体的声音让保护在君卿漠离身边的黑衣人都更加疯狂的攻击起来。 君卿漠离手紧握着君卿华城的剑,手里的鲜血顺着剑身流向剑柄直达君卿华城的手心。 君卿华城依旧面无表情,狠狠的把剑从君卿漠离的身体里面拔了出来,顿时,鲜血在夜晚里绚烂的烟花,君卿漠离雪白的衣衫上,鲜红一片,整个人也如木石一般,坠入汹涌的河水中,不见踪迹。 第五十八章 君卿漠离死了? 第五十八章 君卿漠离死了? 璃珀听到君卿漠离的消息是商牧从上朝回来的时候提到的,当时璃珀端着正端着汤药如往常一样等候在商牧的书房前,现在刘姨娘整日都在忙着准备商璃娇出嫁的事,根本无心照顾商牧,虽然平日里也有来问安,可是商牧因为商璃娇的事情对刘姨娘也是一直冷漠着。 等璃珀回到琉璃院时已是傍晚,商牧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唏嘘,可是对于这个坊间传言暴戾荒淫的王爷他并不怎么看好,唏嘘也只是因为一个年轻人就这样丢了性命而觉得可惜罢了,在他看来,还不如拉到战场上去跟敌人打个几百回合来的来得痛快。 商牧不经意提起这件事却没发现一旁的璃珀的脸已经便的苍白,等他想起璃珀时却只看到她仓惶离开的背影。 还在杵着拐杖慢慢走着的木果看到璃珀,脸上先是一喜,旋即却看到璃珀整张脸都毫无血色而且浑身都带着一股深深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小姐,你……”木果话还没说完璃珀便已越过她而去,木果在璃珀经过自己身边时却看到了她那双已经通红的眼睛。 “小姐,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木果啊?”木果看着这个样子的璃珀焦急起来。 璃珀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准靠近我的房间一步,挺清楚,我说的是任何人!”璃珀声音不似往常的漠然,此时的语气里夹杂着冷硬的坚冰,让后面过来的木实也吓得一愣。 看着璃珀离开的背影,走到呆愣的木果身边。 “小姐这是怎么了?”她记得小姐只有在少爷出事的时候出现过这样的语气,冷硬的可以冻死周围的人。 “不知道,不过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木实你赶紧去前院打听打听看,小姐是去过前院之后就这样的。”木果的眉头也狠狠的皱着,转身,去通知其他人不要靠近,小姐的脾气她是知道的,虽然小姐平日里看似什么都淡淡的不在乎,可是性子里确实比仍和人都固执执拗,小姐说的话是不允许违背的,不然下场是很惨的。 璃珀回到房间,想要找丁月,可是却发现院子四周更本没有丁月的气息,璃珀面色冷然,她不相信,君卿漠离就这样死了,在没有亲眼看到他的尸体前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况且还有木朵在,她绝不会就此相信君卿漠离死了! 看着已经深沉的夜,璃珀眼里白色的灵力一闪,紧闭的窗户自己打开,璃珀一个闪身,消失在黑夜里,离开房间的瞬间,所有的门窗自动锁死。 安静的宣王府里,似乎还不知他们的主子已经殁了的消息般,依旧宁静。 璃珀没有在意宣王府的动静,此时的她心已经有些乱了,也是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君卿漠离已经在她的心里占了这么重要的位置。 “出来。”璃珀站在阁楼的屋顶,对着四周说道,她知道在她进入宣王府的那一刻,宣王府潜存的暗卫都已经发现她了,她也没打算躲,她要的就是这些人。 “属下见过商小姐。”四个黑衣男子出现在璃珀周围恭谨的说道。 璃珀紧锁的眉头一直未曾松开过,看着四个出现的黑衣人。 “君卿漠离到底死没死。” 四个黑衣人有些诧异,没想到这闺阁小姐不仅会武功,而且说话还如此的……额……直接。一个像是四人的头的黑衣人双手抱拳,对璃珀道。 “回小姐,王爷这次的计划似乎有变。” “计划有变?什么计划。”璃珀看着领头的黑衣男子问道。 黑衣男子脸色略微犹豫,一道女子的声音却在此时突然传过来。 “说出来吧。”女子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却赫然是丁月,丁月走到璃珀面前,跪下。 “对不起小姐,丁月方才不在小姐身边,是丁月失职。” 璃珀看着地上脸色同样苍白的丁月,脸色冷漠。 “这样的事我不希望有下次,不然,你就回宣王府吧。” “是,小姐。”丁月站起来,看着领头的黑衣人。 “把这次的计划告诉小姐吧,王爷说过,小姐是自己人。” 领头黑衣人听着丁月的话这才没有犹豫,点点头。 “王爷此次去江南的目的不仅仅只是为了治理水患,更重要的是去查两年前已经公布死亡的三王爷,皇上一直在调查三王爷,三王爷的势力现在已经壮大,可是皇上却一直抓不到他的踪迹,而这次的江南水患事件,皇上派去治理水患的大臣都一个接一个的死亡,这才慢慢露出了三王爷的踪迹,所以,皇上决定派王爷前去查实三王爷的踪迹。”领头的黑衣男子顿了顿,有些担忧的看向璃珀,可是却见璃珀神情依旧如常,既没有对皇家密文的追问也没有丝毫的震惊,这个女子,果然不一般。 “可是在这这个计划中,并无王爷身死这一计,不过属下并不相信京里的传闻,王爷是不会死的,虽然这消息是暗卫成员传回来的。”领头的黑衣人说到这里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担心,暗卫里面有人叛变了。 “他落水的地点在哪里?”璃珀听完黑衣人说的这些,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判定,君卿漠离肯定是在进行计划的过程中遭遇了不可避免的事情,或是另有目的,她要去找他,不管他是生是死,她都要弄个明白。 “小姐是想……”领头黑衣人诧异的看着璃珀。 “没错。” “可是这里距离华县的路程就是不眠不休的骑快马也要两天两夜。” “小姐,丁月跟你一起去。”丁月坚定的看着璃珀,她也要过去,她绝不相信王爷死了,王爷那么聪明的人,而且他的武功一直深不可测,所以,王爷现在一定还活得好好的,只是出了什么事情罢了,她的心里,也还藏着那么一点点的情绪,她藏了这么多年,都还没有说出口,所以王爷一定还活着。 “准备马匹,连夜出发。”璃珀眼神复杂的看着丁月,转身融入沉沉夜色中。 第五十九章 母子隔阂 第五十九章 母子隔阂 一身明黄的衣袍,御书房内,君卿怀烨拿着手里的奏章,英俊的眉毛已经紧紧的拧在了一气。放下奏章揉揉疼痛的太阳穴。 想着刚才大臣递过来的奏章,边境的突厥国又要开始发动战争,可是他们的实际目的却是想要与天玉国结盟以争取最大的利益,这个贪婪的小国,可是突厥虽小,可是士兵却个个能征善战,现在朝中的事情已经多不胜数,江南那边又是一团迷雾,现在的他确实有些头疼,朝中现在局势还不稳,真正站在他这边的势力并不多,而突厥又在这时候来事,现在他还不能跟突厥开战,如果开战胜利固然是好,可是国力必定被消耗,如果朝中有人谋反,那对他来说极其不利,可是如果不开战,那么堂堂天玉大国的威严又不能容忍突厥的挑衅。 君卿怀烨正头疼着,外面太监尖利的嗓音传来。 “太后驾到。” 随即是太监宫女们的请安的声音。 “太后万福吉祥。” ‘吱呀——’沉重的大门被慢慢推开,一个身着高襟的黑色宽袖外袍,缀以阴红绣纹,衣上的暗纹以暗墨萤亮之色丝线,一动一转,身上的流纹活的一般,头发一丝不乱的全部盘在头顶,黄金的凤冠朱钗严肃的勾住已见花白的头发,原本慈和的脸上此时满是愤怒和不满。 君卿怀烨在看到太后的第一眼时眼里闪过一丝冷漠,旋即转为温和。 “母后今日怎么来儿臣这里了。” “怀烨,你告诉母后,漠离到底怎么样了?”太后看着面前表面温和的儿子,心里却是阵阵寒意,她自己的儿子她很清楚,他的心有多大,他想要的有多少,她心里一笔笔记得明明白白,以前他为了争夺王位他不管他怎么心狠手辣,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善人,只是这次却没想到他居然将手伸到了自己的亲生兄弟身上。 “母后不必着急,江南那边的消息还未确认。” “什么叫还未确认,他可是你亲弟弟。”太后开始有些激动起来,对于君卿怀烨有些冷漠的话,她只觉得心寒。 “母后,这件事朕自会处理,您如果没有别的事就先回宫吧,等朕这边的朝事稍微没那么紧了会去您宫里请安的。”君卿怀烨此时脸上已经没了那点温和,完全是一副冷漠却恭谨的模样。 太后看着如此的君卿怀烨没有说话,是她教会君卿怀烨如此冷漠心狠的,为了皇位,为了权力荣华,只是,现在她却已经控制不住他冷漠血腥的的性子了,都怪她,不仅害的这个儿子如此心狠冷漠,另一个儿子现在也生死未卜。太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烨儿,朝事完了就早些歇着吧。”终归,还是她亏欠了他。 君卿怀烨看着扶着嬷嬷的手,脚步略显迟缓的一步步往御书房外走去,君卿怀烨的眼里也现出点点湿润,母后,如果你早些像对待漠离那样对我,我们母子之间有如何会出现如此深的隔阂。 “太后,皇上在慈安宫周围增派了人守卫。”一个身着深青色宫装的女子垂着首,对斜躺在软榻上的太后道。 “安容啊,你说,我当初做的这一切是对的吗?”太后声音里满是疲累,这件事让她感觉心力憔悴。 被唤作安容的女子也就是方才回话的安姑姑,脸色平静的看着深锁着眉头揉着太阳穴的太后,回答道。 “太后不要多想了。”安姑姑上前两步,替太后开始慢慢揉着太阳穴,手指力度适中,一看就是已经重复此动作多年了。 “唉,哀家只是心累啊。”太后怎么会不知道安姑姑的意思,这宫里的事哪一件都不是好说的,只是苦苦争夺,勾心斗角这么多年,她早已厌倦,现在两个儿子又是如此,本该安享晚年的她也开始考虑当年苦苦争夺的这无上的权利到底是对还是错。 城外一处偏僻清雅的小院内,许长歌坐在正院的茶几旁,优雅的笑对着面前看起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男子。 “二叔在这里可还住得习惯?” 许德清看着许长歌,笑起来。 “长歌侄女客气了,这个小院十分清幽,适合温书。”许德清也浅饮着茶,可心思却完全没在茶上,一双眼睛从翠屏跟着许长歌进屋起就没离开过她的脸。 许长歌看着许德清的样子,心里冷笑,许府培育出来的人果然都一样,目光短浅。 “二叔此次进京可有什么计划?”放下茶杯,从衣袖里拿出一袋银子放在茶几上。 许德清转过脸看到茶几上一大袋的银子,眼里闪过一丝光芒。 “当然,此次的主要目的当然是为了高中,以便好好帮助我的侄女在永安候府立足。”许德清说完勾起嘴角,看着许长歌。 许长歌银牙微咬。 “以后长歌可就多多仰仗二叔了,不过眼下的事情,我们还需好好计划一番,要利用商牧可还有个绊脚石存在!”许长歌一想起商璃珀眼里便露出恨意,她不仅恨璃珀,也恨商府的所有人! “哦,绊脚石?还有长歌侄女解决不了的绊脚石,到底是何人物。”许德清眉头微皱。 “就是商府的嫡小姐商璃珀。” “那个傻子?”许德清有些惊讶道。 许长歌轻嗤一声,如果商璃珀是个傻子,那么她们就全部是连傻子都不如的白痴。 “她早就好了,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拿捏的那个傻子嫡小姐了。” “那药你没让她服下?”许德清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那个药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全部用在那个商府嫡小姐身上了,没想到她居然自己好了。 “我也奇怪,药是定时定量的喂给她的,自从上次掉进湖里被救上来后整个人就开始变了。”许长歌这才开始想起来商璃珀好像是突然之间就恢复了正常,随即商府便开始发生一系列事情,难道,她真的是被脏东西附生了?可是不管是白天出行还是刘姨娘那次的捉鬼,更甚是上一次她们还一起去了寺庙,也未见她出现任何异常,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好了,长歌你也不要多想,反正那商牧是迟早都会栽在我们手上的,谁让他当年欠了月柔的呢。”想起那个他从未谋面的姐姐,许德清嘴角缓缓勾起,许月柔,就是商牧的死穴! 第六十章 萌少女和怪老头 第六十章 萌少女和怪老头 水很深,河水以慢慢下沉的人为中心开始慢慢被染红,浑浊间,一道蓝色的光芒一闪,君卿漠离便随着蓝色的光芒慢慢往湖面而去。 君卿漠离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干净整洁的农家,看着四周随简陋却干净整洁的家具和桌椅,君卿漠离想要坐起身,胸口的伤口却一阵剧痛。 房门口一道蓝色的布帘子被掀开,一个衣着简朴,脸色和蔼慈祥的老者走进来,端着一个药碗,看着挣扎着要起来的君卿漠离,在一边的八仙桌上放下药碗,随手开始拿起房间墙壁上挂着的晒好的树枝状的褐色药草开始用捣药罐捣散。 “你要是不想活了就起来吧。” 君卿漠离听着老者清朗的声音,疑惑的看着他。 “是您救了我?” 老者头也没回,继续咚咚咚的倒腾着药草。 “不然你以为是鬼救你回来的。” 君卿漠离眉梢微挑,这个老人家的嘴还真是一点不饶人。 “多谢。” “不用这么客气,还是来点实际的我老头子比较喜欢。”老者一边说一边把捣好的药材混入到药碗里,用汤勺将药搅匀,递到君卿漠离面前。 “自己还可以喝药吧。” “嗯。”君卿漠离笑着端过药碗,右手伸过去的时候还是牵动了伤口,疼的君卿漠离好看的眉毛都狠狠的拧了起来。看着空荡荡的袖口,忽然想起以前一直呆在他袖口的木朵,他们之前计划好会有跌入河里这一环,只是这结果好像与预想的不一样,木朵去了哪里,怎么到现在都没看到它。 “你在找那团胖乎乎的肉团吧。”老者半眯着眼睛对上君卿漠离的脸。 君卿漠离被突然在眼前放大的脸吓得微微一愣。 “是,您有见过吗?” “那只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存活在这天地间的神兽吧。”老者继续问道。 君卿漠离眉梢微挑,淡淡勾起嘴角,这个老者既然知道神兽的存在而且还能够如此平静的说出来,那这个人肯定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蓝天,把那个肉团子抱过来。”老者双手叉腰,冲着屋外大声喊道。 伴随着‘蹬蹬蹬’的脚步声,一个小姑娘出现在君卿漠离面前,大概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看起来比璃珀略小,梳着一个圆圆的发髻,齐额的刘海下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圆圆的脸颊还显稚嫩,却已看出美女的痕迹,这名名叫蓝天的少女眨巴着眼睛,看着老者。 “爷爷,你能不能别那么大嗓门囔囔啊,几百里外的地方都听到了。”少女嘟着嘴,看着笑眯眯的老者道。 “小天儿,那坨肉呢?”老者扒拉着少女,左看右看想要找到白白胖胖的木朵。 少女无奈的撇撇嘴。 “爷爷,它不在啦。”少女撇开老者的手,蹬蹬蹬走到君卿漠离身边。 “漂亮大哥哥,你好,我叫蓝天,那位疯疯癫癫但是医术很高的老头子就是我的爷爷。”蓝天咧着嘴跟君卿漠离介绍道。 “什么叫疯疯癫癫的老头子,你这个丫头怎么说话的,信不信我罚你。”老者一下子炸毛,用手捏着蓝天圆圆的发髻恶狠狠的说道。 “好啦爷爷,每次你都说要罚天儿,可是一次也没见你罚过。”蓝天一巴掌派开老者的手指头,转过脸,弯着眼睛看着君卿漠离。 “漂亮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莫离。”君卿漠离看着眼前可爱的爷孙俩,嘴角也微微弯了起来,这个老者和这个少女如果他没猜错就是江湖上最神秘的鬼医蓝中子和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鬼医蓝天,不过他并没有告诉他们他的真实姓名,毕竟他是皇室之人,是这等闲散自由的江湖之人最不愿意接触的一类人。 “那我就叫你离哥哥好了。”蓝天一屁股坐在床边,结实而且霸气的一坐让这个木板拼成的小床开始摇晃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蓝天,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以这么冒冒失失的坐在陌生男子的床边,快起来。”蓝中子一把将蓝天扯过直接给摔在了一边的竹藤椅上。 蓝中子一屁股结实的坐在君卿漠离身边,君卿漠离只觉得这两个人坐下来的时候心都是颤的,这床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离离啊,那个,我们谈谈吧。”蓝中子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脸上的皱纹也挤成了一朵大大的菊花。 君卿漠离往后挪了挪。 “那个,您怎么称呼?”用手捏紧胸口的衣服,真的,他不好这一口。 “离离啊,你怎么还那么客气呢,你看我都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该报答我……”蓝中子往前挪了一屁股,继续道。 “金银珠宝,官爵美人,您想要多少我就送你多少,怎么样?”君卿漠离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额头一滴大汗,他现在不仅受了伤,而且君卿华城那一剑还是淬着剧毒的,现在的他,就是练一个普通人都打不过,更别提一代鬼医蓝中子了。 蓝中子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微眯着眼睛,还没开口就被蓝天捏住耳朵。 “好了爷爷,别闹了,你看天都黑了,是不是准备晚饭了。”蓝天无奈的对君卿漠离一笑,推着蓝中子往外而去,出门前蓝中子回过头,对看着他的君卿漠离调皮的眨眨眼睛,见君卿漠离脸都黑了才哈哈大笑着往外去了。 蓝天把蓝中子推出去后走到君卿漠离床边,脸上带着一抹歉意。 “离哥哥对不起哦,爷爷他没事就喜欢捉弄人,不过他的心不坏,所以你不用害怕的。” 君卿漠离看着这两爷孙,怎么觉得这个小姑娘才是大人,而那个老者倒更像是个小孩子,不过传闻中蓝中子个性古怪现在看来倒是真的了。 “无妨,不过们说的那团肉团一样的木朵,你知道它在哪里吗?”君卿漠离胸口又疼起来,微微躺下写,运起体内虚弱的内力慢慢打通血脉。 蓝天看着君卿漠离又变得毫无血色的脸,眉头微皱。 “我也不知道,我们把你从河边救起来的时候那个肉团子是跟着过来的,不过才到家门口不久,它好像特别高兴,然后蓝光一闪就不见了。”蓝天歪着头回忆道。 君卿漠离好看的眉毛微微拧了起来,特别高兴?能让木朵感应到而且还高兴的人只有一个,难道是…… “离哥哥你先休息吧,晚饭好了我再给你送过来。”蓝天看着思索的君卿漠离准备转身离开,却在转身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诡笑着转过脸看着君卿漠离。 “离哥哥,你梦里一直唤着的珀儿是谁啊?” 君卿漠离听到璃珀的名字,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 “如果你是称呼我为哥哥的话,那珀儿就是你嫂子。” “哥哥你是单相思吧,不然为什么你做梦的时候说的是‘珀儿你不要不要我’啊。”蓝天说完,走到门边,回头,调皮的对君卿漠离眨眨眼睛,哈哈大笑着往外而去了。 君卿漠离对着这两爷孙满头大汗,他到了这里果真还指不定是福是祸,不过如果木朵真的是去接她了的话…… 君卿漠离嘴角含着笑意,沉沉的睡了过去,他的伤势本来就很严重,剑伤到了心脉还中了剧毒,更是在水里还漂了两天,能这么快醒过来连鬼医蓝中子都觉得奇怪,而且能一直清醒着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现在睡过去也不奇怪。 第六十一被水泡肿的 第六十一被水泡肿的 璃珀和丁月一行人经过两天两夜的赶路,终于到达了华县,可是却没有见到君卿漠离,只见到了当地的县官。 县官的话跟一路上璃珀她们听到的一样,君卿漠离是在深夜指挥大家修理渠道,可是让大家先回去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他,有人说看到宣王坠入了汹涌的河水中,消失不见,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华县,一座客栈内。 璃珀脸色微沉,站在二楼的房间开着的窗前,看着华县清冷的大街,在经受过水患这场灾难后,这里的繁华早已不在,剩下的只是失去家园,或坐或躺在大街上呻吟着,叹息着,伴随着小孩子的哭泣声,这里的这个夜,注定凄凉冷清。 丁月推开璃珀的房门,看着她孤身立在窗前的模样,不知为何,竟然觉得这个平日里有些冷清的小姐此时就如天地间只此一人般的孤寂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般,一个人孤独的站在世界之外冷眼看着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 丁月抿着嘴,终究还是没有叫璃珀,商小姐连她进来了也没察觉,应该是在想着王爷的事吧,她想商小姐此时也许更愿意一个人安静的呆着,独自一个人融化心中的苦。 璃珀看着浓黑的夜,大大的如黑宝石的眼里却是熊熊燃烧着的怒火,脸上哪里有一点忧伤之色。 木朵站在璃珀的肩上,蓝色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用头蹭蹭璃珀的脸,带着一戳飘逸小毛的小尾巴舒服的摇晃着。 “世界上最美貌漂亮无人能比的主子,可爱的木朵见到你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哦。”木朵享受的让璃珀的灵力围绕在身体周围修复着受伤的身体,浑身的经脉都要舒服的打嗝了。 “木朵,你又胖了。”璃珀冷冷的道。 木朵嘴巴一咧,额头一滴巨汗,她就知道不该跟主子说的,她怎么能告诉美男漠离被一个美貌的小姑娘救了还同住一屋檐下呢,主子居然为了这件事嘲笑自己胖。 “主子,木朵只是被水泡成这样的,不是胖了,真的。”木朵委屈的道。 璃珀一巴掌直接把木朵拍墙上。 “还狡辩!” 木朵把自己从墙上抠下来,眼泪汪汪的看着璃珀,不满的嘀咕着。 “女人都这样,一遇上男人的事就从淑女变成了泼妇。” “嗯……”璃珀长长的嗯了一声,微眯着眼睛看着木朵。 木朵惊恐的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贴到墙上再也不能往后退。璃珀手心灵力忽起,直接冲向木朵,将木朵的身体包裹在里面,木朵身体的精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需要好好休息一番,而灵力是她最好的滋养品。 看着这巨大的一团,璃珀眉头微皱。 “下次你要再不减肥,我就把你扔了。” 木朵心里死劲的呐喊着,太冤枉朵了,她真的只是不小心给泡肿了而已。 璃珀看着窗外暗淡的月光,想着君卿漠离那边,她相信,她看中的男人绝不是一个如同这古代众男子一样是个女人就往家里搬的人,不过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她一定会把他变成太监再买到小倌馆去伺候男人! 远在千里之外的君卿漠离忽然浑身一个哆嗦,从梦中吓醒,睁开眼睛,却还是黑夜。 想起坠入河中的那一瞬间,嘴边溢出一丝冷笑,三哥,漠离从今后,不会再觉得亏欠你了。 他早就查到了君卿华城的踪迹,却没有报给皇帝,他还想再见君卿华城一面,毕竟当年,他是亲眼看见皇兄给三哥下的毒药。 当年的君卿华城是当年的天玉国皇帝最宠爱的皇子,没有之一,因为他的母妃是兰妃,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可是在君卿华城五岁的时候便辞世了,所以皇帝对于没有母亲却异常聪慧的三皇子君卿华城格外的宠爱,从小便养在身边,不论是大臣议事或是在书房看奏章,都会带着他,那个时候,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皇帝是把君卿怀烨在做储君培育的。 君卿华城对他并不差,可能是因为他从小顽劣的性子,君卿华城在众多皇子中,唯独对他亲近些,只是…… 他这次本就打算让君卿华城刺中他,也算对两人之间的情谊做个了结,毕竟,他是现在皇位上那人的亲兄弟,他没有选择,只是没有料到的是,剑上有剧毒。 夜,宁静却也黑暗,总是隐藏着最危险的躁动。 “宫里的人还是没有动静吗?”君卿华城的脸依旧在黑暗里,沉闷的声音在夜里响起。 “回主子,宫里并无异动,只是太后曾到御书房去过一次,听线人回报似乎出现了争执,可是之后上面那位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一个黑衣男子道。 “是吗?”君卿华城沉闷的笑声慢慢响起来。 “君卿怀烨还真沉的住气啊,自己的亲身兄弟生死未卜,他居然只是在众人面前惺惺作态却无丝毫动作,不过也是,他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能谋害,连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也能狠下毒手,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呢。”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接下来?接下来就看戏吧,突厥那边也开始不安分了,君卿怀烨,这次不知道你会牺牲哪一位兄弟呢,哈哈哈哈哈哈。”君卿华城残忍的笑声在也里响起,连底下跪着的人也浑身战栗了一下,这个笑声太过阴冷,夹杂着太多的恨,让人不寒而栗。 不知不觉间,天已大亮,可是对有的人来说却是度秒如年。 丁月一拉开门就看到了等在她门前的璃珀,看着她淡然的神色,这还是前几日那个眉头紧锁的商小姐吗。 “商小姐,你怎么?” “走吧,我找到他了。”璃珀说完便转身往楼梯下走去。 “真、真的?”丁月有些不敢相信,不是昨天还没找到吗,她昨晚在城中搜寻了一夜,把华县这座城的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可还是没有发现王爷的身影,商小姐是怎么找到的。 虽然疑惑,可是丁月始终没问,只是跟着璃珀的脚步往城外,顺着河流往下游而去。 第六十二章 真的胖了 第六十二章 真的胖了 在璃珀离开一天后,商府奇异的还没有任何人发现璃珀已经不在京城了,木实虽然觉得奇怪,可是每到夜晚,房间的灯便会亮起来,而且在窗户处还可以看到小姐拿着书本看书的影子。 每次她去敲门问小姐用不用吃点什么,房门都会自动打开,可是却看不到人影,而下一次去的时候,盘子就变成空的了,只是有些杯盘狼藉。 木果木实想着也许是小姐这几日心情不好才变成这个模样的,所以也没往别的地方想。 商牧也忙与朝廷的事情更本无暇分身,也粗线条的没有察觉到,喜欢惹事的商璃娇和刘姨娘最近也变得安分,心思全在备嫁上。可是只有一个人,察觉到了璃珀的不在。 “还是没有查到去哪里了吗?”君卿玉泽一袭蓝色衣袍,头发用镶嵌着蓝色宝石的玉冠全部束在头上,一丝不乱。 “是的王爷,商府这几日很安静,琉璃院也是。”一身着简单武士装束的男子回答道。 君卿玉泽轻声咳了起来,片刻,咳嗽声慢慢弱了下来,看着手心被染红的手帕,眉头轻蹙,将帕子捏在手心,温润的脸色也出现一丝丝担忧的情绪。 “找人盯着,她一回来就立刻通知我。另外再派些人出去查查,她去了哪里。”想起那个那日在永安候府飘然出尘,冷漠如仙的她,想起那日在商府见到的眼里带着温暖,嘴角含着笑意的她,不管是哪一个,都让她觉得心里的空地似乎被填满。 君卿漠离还在半睡半醒之间,只觉得有一股暖暖的热流在身体的经脉里流转,胸口灼热的感觉似乎被一块冰覆盖,刺痛灼热的感觉消散了些。 迷迷糊糊的,君卿漠离也不知道过了过久,只觉的体内的内力充盈着身体的每一处,璃珀手心的灵力渐渐弱了下来,君卿漠离倏地一下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窗前冷着脸的璃珀。 “珀儿?” “美男漠离,呜,主子她欺负我……”木朵从璃珀的袖子里面跳出来,扑向君卿漠离的胸口,还没挨到君卿漠离的衣服边就被一把拍开,直接趴在了床柱子上,顺着柱子慢慢滑下来。 木朵满头黑线的蹲在墙角画圈圈,君卿漠离这个忘恩负义的坏人,她绝不会原谅她的,除非他用美色……没办法,她对美色是没有抵抗力的。 “活了?”璃珀冷冷问道。 “嗯,珀儿你……”君卿漠离从床上坐起来,胸口一阵刺痛,他的伤,还没完全好。 “好了就出来,还有人在等你。”璃珀说完,把脸不在乎的撇在一边,往外走去。 君卿漠离听着璃珀略微冒着酸意的话,心里却欣喜不已,往前一闪,将还来不及躲开的璃珀搂在怀里。 璃珀皱着眉,这人的又变强了。 君卿漠离邪魅的看着璃珀。 “珀儿这是吃醋了吗?” 璃珀嘴角邪邪一勾。 “本姑娘吃米吃盐吃酱吃茶就是不吃醋。”璃珀的手肘狠狠的打向君卿漠离的胸口,君卿漠离预防不及,被璃珀击中,伤口一痛,手臂微微松开,璃珀便转身离开了他的怀抱往屋外而去。 君卿漠离看着璃珀离开的背影,嘴角向上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这个丫头,真辈子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君卿漠离也跟着璃珀的脚步往外走去,在出门的那一刹那,看到蹲在墙角默默画圈圈的木朵,眉梢微挑。 “啧啧,果然胖了,我们家珀儿眼神真好。”说完也没管木朵往墙角贴得更深的头径直往外走去。 木朵满身都是黑线,这些坏人,都是大坏人。 “主子,丁月见过主子。”丁月看到从屋内走出来的君卿漠离欣喜道。 君卿漠离看到丁月这才知道璃珀说的原来是丁月,不过为什么说道丁月会有醋意,难道真的是他理会错了? “嗯,辛苦你了。”君卿漠离笑着说道,旋即便凑到坐在屋外放着的木桌边跟蓝中子说话的璃珀身边,却没发现丁月脸上闪过的一抹失落,虽然一闪而逝,却还是落入了璃珀的眼里。 “蓝神医在跟我的珀儿聊什么?”君卿漠离坐在璃珀身边,暧昧的跟她抛了个媚眼。 璃珀眉梢微挑,这个人什么时候能正经点。 蓝中子好笑的看着君卿漠离这个小气的男人,他一个半老头子不过是跟他心上人随便聊了几句,这人居然还吃醋了。 “真酸啦,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酸味,啧啧,酸死我老头子了。”蓝中子表情夸张的说道,还斜着眼睛看着君卿漠离。 璃珀无语的看着蓝中子,原来这传说中的一代鬼医也不过是个不正经神经兮兮的老头子,这两个人算是找到彼此的知心好友了。 ‘蹬蹬蹬’的脚步声再次传来,君卿漠离不用回头也知道,能这样走路的肯定就只有蓝天无疑了。 “离哥哥,爷爷,我回来啦。”蓝天背着药筐,手里拿着药铲,蹬蹬蹬的跑过来,看着突然多出来的璃珀和丁月。 “咦,今天家里来客人啦,你们好我叫蓝天。”蓝天走到璃珀面前,蹲下身子,对商璃珀的眼睛,惊讶道。 “姐姐你好漂亮哦,你就是嫂子吧。” 璃珀对上蓝天明澈的眼睛,看着她圆圆的脸上真诚的笑容,嘴角也勾出一丝笑意。 “蓝天,你说的‘嫂子’,是什么意思?”璃珀嘴角勾着邪邪的笑意,明眸已经危险的半眯了起来。 君卿漠离忽然咳嗽起来,蓝天疑惑的看了君卿漠离一眼,继续笑着对璃珀道。 “就是离哥哥说的……唔……”蓝天的嘴忽然就被君卿漠离随手拿起的放在桌上的馒头直接塞在了她嘴里。 “蓝天,你该先去把草药筐放着了,再多废话就不带你上京了。”君卿漠离淡淡的说道,可是蓝天一听不带她上京,立马回屋子放药筐了,她要去京城,她要开药馆,哈哈哈哈哈。 璃珀疑惑的看着君卿漠离,君卿漠离若无其事的拿起一个馒头。 “味道不错。” 蓝中子看着君卿漠离,笑得脸都酸了。 第六十三章 蓝中子的交易 第六十三章 蓝中子的交易 当日璃珀便选择离开,她必须要尽快赶回商府,她已经离开三天了,回去还要两天,所以,她必须即刻启程。 君卿漠离虽然心疼璃珀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他现在的伤势根本无法赶路,而且华县还有一个人他必须去见一见。 君卿漠离拥着璃珀,下巴在璃珀的头上蹭蹭。 “珀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长到可以嫁给我。” 璃珀嘴角微抿,心里却在狂汗,老娘在前世就已经跟你一样大了。 璃珀微微抬起头,看着君卿漠离白嫩的脸颊,手忍不住狠狠的掐了一把,她怎么有一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 君卿漠离看着璃珀的手慢慢抚上他的脸,满眼的笑意,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却没想到原来璃珀就只是想掐一掐而已。 “珀儿……”君卿漠离微微撅起红唇,跟小孩子一样满眼怨念的看着璃珀。 璃珀看着他微微撅起的性感的薄唇,波光粼粼的眼眸,立挺的鼻子,好看的眉毛,整张脸上的五官都如刀削般立体完美,既没有君卿玉泽的文弱之感,也没有陈墨禹的淫邪之意,似乎这张脸已经得尽了天地间的宠爱,璃珀看着看着不知道怎么的脑子一抽,就凑过去对着君卿漠离的嘴吧唧一口。 躲在角落画完圈圈的木朵刚刚转身想要回到璃珀身上,可是却刚好看到璃珀强吻君卿漠离这一幕。 “主子,你在霸王硬上弓吗?哇哦,好霸气,好强哦,木朵好崇拜你,啊呜~”木朵兴奋起来,长啸一声,却被反应过来的璃珀用灵力直接封住了嘴。 君卿漠离也傻了,方才璃珀吻上他的那一刻,软软的,甜甜的,他的脑子都变得空白了,这是他第一知道,原来女子的唇是甜的。 看着璃珀微微羞红着脸,把脸撇到一边的璃珀,嘴角勾出一丝邪邪的笑。 “珀儿,这点还不够。” 君卿漠离一把拉过璃珀,将她拥在怀里,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不安分的小脑袋,直接吻了上去,加深了这个吻。 璃珀瞪着眼睛看着君卿漠离,感受着他缠绵而甜蜜的吻,感受着他笨拙的舌头撬开她的嘴,带着她的舌头一起缠绵,游戏。直到璃珀感觉呼气不过来,小脸都憋的通红了,君卿漠离才松开璃珀。 看着大口呼气着的璃珀,看着她微微有些红肿的璃珀,君卿漠离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暧昧,身体的某个部位也起了变化。 揉揉璃珀的额头。 “珀儿,你一定要快些长大,不然,我接下来的日子可是会很难过的。” 璃珀看着他眼里暧昧的神情,当然知道他说的‘不好过’是怎么回事,脸腾的一下更红了,她虽然生活在比较开放的二十一世纪没错,可是她自小便是为了报仇而生,从来未曾想过男女这方面的事情,等仇报完之时,她已不知不觉的到了这个地方了,所以对于君卿漠离的暗示,原本性子冷清的她也…… “如果你除了用自己的身体以外的部位解决你的‘不好过’,那我就让你的不好过在皇宫的大瓶子里呆一辈子,明白?”璃珀尽管现在脸红的发烫,可还是眯着眼睛,看着君卿漠离说出了这样的话。 君卿漠离看着提着木朵的尾巴往屋外走去的璃珀,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哈大笑起来,他都有了珀儿,他怎么还会去碰别的女人。 璃珀一走出房间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怎么会脑子发热去吻君卿漠离那个大骚包。 “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生病了吗,我摸摸。”蓝天看着刚刚从房间出来,脸色通红的璃珀,把手伸过去,按住璃珀的额头,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微微偏着头看着璃珀。 “姐姐你没生病啊。” 璃珀无语的看着有点天然呆的蓝天。 “里面有个不舒服的,你去看看,顺便开点药。”璃珀说完便走出了屋子,却没有看到丁月的身影。 “老头我让那丫头帮我去取点东西,璃珀丫头,我们做个交易如何?”蓝中子看着璃珀,直接开门见山。 璃珀眉梢微挑。 “凭什么?” 她不是什么好人,也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令尊,也就是商牧将军有一病为多年隐疾,如果我没猜错,他的病到现在仍旧没有被治好。”蓝中子微笑着看着璃珀,他,早就胸有成竹,这个交易,她不论如何,都会做的。 璃珀眉头微微蹙起,商牧的确身有隐疾,一到阴雨天便会全身酸痛,头痛不已,她曾试着用灵力修养,却收效颇微,蓝中子这么说,难道他有解决的方法。 “你有解决之法?” “呵呵,老夫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是有解决之法,不过……”蓝中子停顿下来看着璃珀。 “交易是什么?” “丫头不用紧张,我的交易对你来说只有好处。”蓝中子看着璃珀,眼里虽然带着笑意,可是璃珀却看到了一丝哀伤。 “你回京的时候带上蓝天吧。”蓝中子道。 带上蓝天?君卿漠离不是说过带他们二人回京的吗?这次怎么会让她只带着她一个人上京? “丫头不必多想,老头我是要去很远的地方寻一个故人,所以希望你能带她去京城好好照顾她。”蓝中子看出璃珀的疑惑,笑着说道。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好好照顾她而不是把她半途就甩掉。”璃珀淡漠的说道,她是想治好商牧的旧疾,可是,她也不想为商府带去麻烦,这个蓝中子肯定不只是江湖中所传的鬼手神医那么简单,说不定身上还隐藏着大麻烦,商牧的旧疾她可以再想其它方法,可是如果真的带去了麻烦,受到威胁的便是商牧几百口人,虽然她不怕麻烦,可是却不想惹麻烦。 蓝中子看着璃珀,无奈的笑着摇摇头。 “拿去吧。”蓝中子拿出一块上好的汉白玉佩,递给璃珀。 璃珀皱着眉,看着蓝中子手里的玉佩,如果她没猜错,这块雕刻着虎纹的汉白玉佩就是上次萧成曾经提到过的可以号令五千匪军的虎决,传说这五千匪军各个可以以一当十,平日里都潜伏在各个行业当中,可是只要虎决一出,这些人便很快可以出现并听命与拥有虎决者,他们都是只认虎决不认人。 璃珀眉头微蹙。 “你以后最好不要给我惹任何麻烦,否则蓝天的死活我不会管。”璃珀淡漠的说道,拿过虎决,看着它在阳光下发出温润的光芒,嘴角淡淡的勾起,却没想到正是这小小的一块玉却救赎了自己的心。 “唉,你这丫头怎么就让人讨不到一点好呢。”蓝中子笑着微微摇着头,丢给璃珀一个玉瓶,转身便离开,微微沧桑的身影竟还透出点仙风道骨的味。 “爷爷,你有在装什么神仙啊。”蓝天看着一派仙风道骨悠悠然负着手往篱笆院子外走的蓝中子吼道。 蓝中子被蓝天冒出的话弄得一个趔趄,这个丫头,他爷爷刚才的状态正好呢,被这个丫头一句话就给倒腾了。 “小天儿,爷爷要去办事了,你跟这璃珀丫头好好在京城等爷爷,爷爷一定回来找你的……”说完便继续往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是方才挺直的背脊似乎有一点点弯着,步伐也似乎一步一步带着沉重。 “爷爷……”蓝天低低唤着,大大的眼里蓄满了眼泪,平日里总是挂满笑容的圆圆的脸上也变得暗淡,她知道蓝中子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罢了。 第六十四章 多管闲事 第六十四章 多管闲事 璃珀还是带着蓝天快马加鞭回到了京城,将蓝天在京城安顿好已近天黑,她打听过,京城这几日并无什么大新闻,也没人知道商府里的嫡小姐已经不见了。 等璃珀回到自己的院落时,天已经大黑了,璃珀小心的翻过自己的院子,可是刚刚落地便感觉到四周有人存在。 璃珀眉头狠狠的锁了起来。 “是谁?”璃珀冷冷的问道,她感觉到了两道气息,一道气息沉稳有力,定是内力深厚之人,而另一道却微微急促,明显是身患重疾者的呼吸,是谁大半夜的守在她院子里等她,这两个人,她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杀意。 “商小姐总算回来了。”一道清润的声音从阴影处响起,随即一个颀长的身影慢慢从黑暗里面走出来,君子如玉,公子无双,莫不是在形容此时的君卿玉泽。璃珀一回京他便接到了消息,在这里,他已经等了多时,这个小丫头总算回来了,不过他的心,却有些酸酸的。 璃珀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浅色月光下一身浅蓝色锦袍的君卿玉泽,璃珀眼神微变,他怎么会出现在她的院子里。 “静王半夜三更出现在未嫁女子的院子里似乎有些不大合规矩。”璃珀淡漠道。 “商小姐难道还在意规矩?”君卿玉泽也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句带着刺的话,他明明是担心的,可是面对璃珀冷漠的语气,他便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王爷多管了。”璃珀的语气更冷,看着君卿玉泽。 “夜已经深了,王爷若无事便请回吧。”璃珀冷然的下逐客令。 君卿玉泽却是轻笑出声,是他鲁莽了,他再如何着急也不能冒冒然的在夜里出现在她的院子里,她心里肯定把自己看做浪荡子弟了吧。 “商小姐早点休息吧,还有,以后这等事不要再做,这不是一个大家闺秀所该做的事情,若被人发现,那你的一辈子便毁了,不论是何理由。”君卿玉泽说完,看着璃珀依旧冷然的眼神,心中微酸,转身,消失在黑暗里,伴随着轻轻的咳嗽声。 璃珀眼神微闪,大家闺秀该做的事?她本就不是什么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为何要做规规矩矩大家闺秀的事,她便是她,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她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和行为,她绝不会把自己束缚在这古代死硬的条条框框中。 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早已经警觉的醒来看着她的两只八哥,璃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这几日多亏了这两只八哥。 在离开前,她用灵力召唤的这两只八哥看在她们老大木朵的份上帮自己看着房间,夜晚按时点亮蜡烛,让自己用几件衣服摆出来的影子出现在窗户上,白天木果木实送过来的饭菜也会解决好,实在有人要进来,这两只也会说一个字。 “滚!” “滚!” 两只八哥欢喜的围绕着璃珀说着璃珀离开前唯一交给她们说的话以表示心中的兴奋,她总算回来了,这几天可把她们憋坏了,要不是看在老大的份上她们才不会听人类的话,她们本就是野生的自由自在的,而这几日可把他们憋坏了,而且人类的饭菜也难吃死了。 璃珀满头大汗,掌心灵力轻转,瞬间,两只八哥消失不见,好像从来不曾来过般。 清晨,阳光懒散的拨开初秋的薄雾,安逸的洒在微微泛黄的树叶上,几只夏后的粉蝶还在露水间起舞追逐着,洒下一路花香。 木实还是如往常一样,敲敲璃珀的门,等着房门自己打开,可是过了半响也未见有任何动静,木实犹豫着要不要推开房门,一道尖利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别敲了,你主子根本就不在里面。”商璃娇终于耐不住寂寞了,她早就听到琉璃院的小丫头说商璃珀最近这几天变得很奇怪,只是她一直在准备出嫁的事情所以一直没放在心上,可是都已经过去四五天了商璃珀都未曾露过面,连她身边近身伺候的丫环木果木实都未曾见过商璃珀的面,她就怀疑,商璃珀已经不再院子里了。 她想尽办法求证,终于昨天听见琉璃院里的丫环议论,商璃珀已经连续五天未曾叫过丫环服侍梳洗了她就知道不对劲了,商璃珀就是一个傻子的时候都是十分爱干净的,虽然人呆笨痴傻,可是每天的梳洗都会仔仔细细,她还嘲笑过商璃珀的洁癖,可是现在居然五天未曾梳洗,她怎么也不相信商璃珀会做出如此的事情,所以能够解释这一切的就是有一个,那就是商璃珀根本就不在房间内,在房间里面的另有其人。 “木实见过大小姐。”木实微微福身,看着带着几个婆子丫环的商璃娇,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小姐在房间里吗?”商璃娇勾起嘴角,看着面色沉静的木实问道。 “小姐还未起身,大小姐找小姐有事吗?”木实提高音量,大着嗓子问道。 商璃娇好笑的看着木实。 “不用这么大声提醒屋里的人了,你们小姐根本就不在房间里,对不对?”商璃娇得意的说道,一想到商璃珀这次就要栽倒自己手里,商璃娇心里就变得兴奋起来。她已经好久没有把商璃珀踩在脚下的感觉了。 “大小姐此话何意?奴婢们一直都在守着小姐,小姐怎么可能不在房间。”木实心里开始隐隐的不安。 “哦,是吗?你确定你守着的是我的珀儿妹妹而不是别人?”商璃娇莲步轻移,走上台阶,转身看着眉头微微皱着的木实。 木实被商璃娇这么一问心里也开始没底,的确,她们这几日都未曾真正的看到过小姐,而且小姐这几日的举止却是诡异,一点也不像往常的小姐。 “小姐此时还在休息,大小姐还是不要打扰的好,小姐被吵醒脾气可不太好。”木实镇静的看着商璃娇,答道。 “哼,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嘴硬,要是你们小姐出了任何事,你,还有你们院子的人一个都逃不掉。”商璃娇轻蔑的看着木实,嘴角轻哼一声,转过身,对着丫环婆子道。 “这些个下人不会伺候人,你们还不进去服侍小姐起床梳洗!” “是。”几个婆子应答道,脸上皆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手伸向紧闭着的房门。 第六十五章 你未来的好妹妹 第六十五章 你未来的好妹妹 木实想要上前阻拦却被几个丫鬟拦住,几个婆子手房子啊门上准备推开房门,门却快速的从里面打开,几个婆子重心不稳,收不住手里的力,直接就朝房间内扑过去,璃珀让到一边,几个婆子便‘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木实,一大早怎么这么多乌鸦在吵,你连鸟都赶不走本小姐还留你何用?”璃珀淡淡看着还被几个丫鬟拦着的木实道。 木实激动的看着璃珀,小姐终于出来了,小姐终于没事了吗? “小姐,是木实的错,请小姐惩罚。” 璃珀微微点头,转身准备往屋子里走去,却似忽然发现了一旁脸都黑了的商璃娇般。 “一大早的来我房间有事?” 商璃娇听到璃珀暗讽她们是乌鸦,商璃娇心里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是想着刘姨娘说过的要忍住性子,商璃娇强挤出一个笑脸,看着璃珀。 “妹妹,姐姐是来看看你起床了没有,昨日世子府送来一篮小国进贡给皇上,皇上却赏赐一半给永安候的时令的新鲜水果,我想着妹妹没有,所以过来问问妹妹喜不喜欢,妹妹要喜欢的话姐姐就都拿过来给妹妹好了,呵呵。” 璃珀看着商璃娇僵硬的笑脸和牵强的理由,眉梢微挑。 “既然非要送,那就全部拿过来吧,我全都喜欢。”璃珀淡淡道。 “你……”商璃娇一听商璃珀一点不客气的话,脾气又涌了上来,可是耳际又想起刘姨娘的话,再次深吸一口气,笑着对旁边的丫环说道。 “听到没,小姐既然喜欢你还不去全部拿过来。”商璃娇心疼不已,那可是永安候府送过来的,直到现在她自己才尝了一两颗而已,这个商璃珀却全部都要过去了。 璃珀看着商璃娇一副肉疼却又不得不扯着笑硬装出十分舍得的模样,心里冷笑。 “对了,你还有一个未来的好妹妹呢,水果也给她送过了吗,要不要我分她一些。” 商璃娇这次真是彻底的大爆发了,什么叫未来的好妹妹,许长歌那个贱人也配做她妹妹?笑话。 “你!”商璃娇指着商璃珀,璃珀微微挑眉。 “门在那边,慢走不送。”璃珀说完也不管商璃娇黑得发紫的脸,转身便房内走去。 “木实,还不去准备梳洗的用具,这些全部都换掉,已经脏了。”璃珀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来,木实愣了一下,转而看了一下那些梳洗的用具还放在商璃娇的旁边。忽然明白过来,小姐这是在埋汰大小姐呢,哈哈,小姐的嘴可真是一点也不饶人。 商璃娇只觉得自己快气疯了,可是却不能跟身为商府嫡小姐深受商牧喜爱,而且还被分为永乐郡主的人发火,狠狠的跺跺脚,转身怒气冲冲的离开了璃珀的院子。 “小姐,你总算出来了。”木实看着璃珀道,这几日小姐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把她们都吓坏了。 璃珀嘴角微微勾起。 “我没事,这几日包子和爹爹怎么样?”璃珀也疑惑她消失这么多天居然没有被发现。 “老爷这几日都是早上去上朝,回来之后便直接往书房去了,少爷他来找过小姐几回,可是小姐每次都是……”木实抿抿嘴,为难的看着璃珀,她现在还记得小姐大吼的那一个‘滚—’字,每次少爷都被吓得眼里蓄满眼泪转身跑开,可是第二天又会接着再来。 璃珀满头黑线,她就知道会这样。 简单的梳洗完,璃珀让木实端着早餐直接来到了竹茗轩。 璃珀还未走进里院,便听见包子练武的声音和萧成指导的声音。 璃珀轻轻挥手,守在院子门口的丫环会意微微福身,没有进入院子通报。 木叶刚刚从院外走进来,一抬头便看到了一身简洁素衣的璃珀,惊呼出声,小姐终于出来了,少爷这几日伤心的连饭都吃不下,现在,总算好了。 木实连忙将手指放在嘴巴前做出嘘声的样子,看着惊喜的木叶,木实小声的说道。 “小姐没事了。” “嗯嗯。”木叶激动的点点头,小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把她们这几个丫环可急坏了,还以为小姐又变成以前那个样子了。 璃珀嘴角勾起笑意。 “让你们担心了。”这几个丫头的真心她一直都看得到。 “只要小姐没事就好。”木叶用衣袖擦掉眼角的泪水,嘴角使劲的弯着。 “进去吧。” 璃珀走进院子里,看见包子一身练武服,头发也梳成一个圆髻用发带全部绑在头顶,圆圆的小脸上汗水淋漓,可是宝石般大大的眼里却满是坚定。 萧成在一旁看着包子,时不时指点一番,可是看得出虽然他脸色是严肃的,可是眼里却是欣赏,一个不过三四岁的孩子,能够承受如此辛苦的训练还没有任何怨言,光凭这点毅力,就可以断定,这孩子将来一定不简单。 还是包子先发现了站在大树旁静静伫立的璃珀。 “姐姐。”包子脸上立马露出笑容,可爱的小酒窝也现了出来。包子迈着小短腿蹬蹬蹬的跑到璃珀面前,想要像往常一样抱住璃珀,可是却犹豫的站在了璃珀面前不敢动,大大的眼里还露出一点点的惊恐。 璃珀看着包子的模样,蹲下来,一把把包子这个小胖子拥在怀里。 “有没有想姐姐,嗯?”当璃珀看着倒包子眼里的惊恐时心里微微痛了一下,这个孩子在怕,在怕她不要他,怕再次被抛弃。 包子微微抿着小嘴,看着璃珀微笑的样子,甜甜的笑开。 “嗯,包子最想姐姐了。”包子露出小酒窝,眼睛也变得亮亮的。 “姐姐,包子现在很厉害了。”璃珀牵着包子的手往房间内走过去,包子甜甜的跟璃珀说着话。 “嗯,包子很棒。”璃珀的嘴角很自然的弯上去。 “那以后包子保护姐姐和爹爹,把坏蛋都变成荷包蛋。” “好。”璃珀虽然不理解把坏蛋变成荷包蛋是个什么样的概念,不过还是莞尔。 萧成看着远去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眼眶忽然湿润了起来,这些年苦了小姐和少爷了,不过好在,这一切都已经好了,只是老爷那边的情况,现在朝堂上的局势也变得复杂,老爷是个耿直的性子,肯定要得罪不少人,而且老爷的嫉恶如仇的个性,跟朝堂上那些老狐狸小狐狸相较是肯定要吃亏的,以后,商府只能靠小姐少爷了。 萧成欣慰的看着璃珀和包子走进屋子的身影,严肃的脸色也变得温和起来,转身离开了竹茗轩。 第六十六章 剁了你的咸猪蹄子 第六十六章 剁了你的咸猪蹄子 蓝天在京城的福来客栈休息了一宿后,推开窗户,看着早已繁华的京城大街,蓝天圆圆的小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很快便忘了和爷爷分别的离愁。 悠闲的走在大街上,蓝天享受的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和都出都摆着的各种小摊,深深呼吸着京城里似乎因为热闹而都在沸腾的空气。 一处茶楼内,二楼,几个贵公子正在品茶论诗,君卿无痕无聊的看着窗外,昨天七哥的平安的消息传来,他的心也总算落下了。 “八王爷,你参加吗?”一个身着紫红锦袍的公子问道。 “什么?”君卿无痕反应过来,看着一脸戏谑的众人。 “王爷,我们在说来打个赌怎么样,输了的人请所有人去烟雨楼,怎么样?”方才的公子说道,说完在座的四五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哪里的新头牌紫玉姑娘,听说身子可软着呢。”另一个公子说道。 “以前的红玉的也不错啊。”一个公子接话道。 众人相视而笑,看着君卿无痕。 “八王爷你觉得怎么样” 君卿无痕无聊的耸耸肩,他反正无所谓,他这样闲散王爷整日又不用上朝议事,除了跟京里的这些纨绔子弟混迹在一起,他也确实想不到更好的去处。 “说吧,什么赌?”君卿无痕看着之前的紫红锦袍的公子道,反正他的目标是会遍天下头牌,拿下所有姑娘,着烟雨楼的新头牌紫玉他还没会过呢。 “喏,看到那个蓝衣服的小丫头没”一个人指着楼下拿着根冰糖葫芦,正在东看西瞧的蓝天。 “我们就赌王爷你能不能让那个丫头到这里来陪我们几个喝杯茶!” 君卿无痕看着楼下圆圆可爱的小脸上玩的一脸绯红的蓝天,轻哧一声,嘴角邪气的勾起一抹笑。 “这有何难?你们就等着请本王爷去烟雨楼吧。”君卿无痕喝下杯中最后一口茶,往楼下走去。 蓝天兴奋的看着街上的这些小玩意儿,嘴巴里含着冰糖葫芦,左跑右跑的玩得不亦乐乎,原来京城这么好玩,不过为什么以前爷爷不让自己出来。 “小姑娘,看看这个吧,这个小瓷娃娃很漂亮呢。”一个小贩看着蓝天左看看右看看什么都很感兴趣的样子,忙介绍自己的东西。 “嗯,好,这个我要了。”蓝天看着憨态可掬的瓷娃娃,毫不吝啬的买了下来。 周围的小贩看蓝天这么好说话,也都开始跟他推销起来。 “嗯好,这个我要。” “小姐,看看这个吧,这个糖人又好看又好吃。” “嗯好,给我包起来。”蓝天拿过瓷瓶,又拿过小贩递过来的糖人。 “姑娘看看这个,我们家的雨伞可是最结实的。” “嗯好,这个我要了。” “小姐,看看我的这个灯笼,扎得可漂亮了。” “嗯,包起来。” 君卿无痕一下来看到的就是蓝天被各种小贩围起来推荐他们的东西,而且最让君卿无痕无语的是这个穿蓝衣服的小丫头居然还不管什么都一律接受了,肩上还扛着一根糖葫芦棒子。 君卿无痕满头黑线,明明看着挺可爱的一丫头原来是个傻子。 “咳咳—”君卿无痕轻咳道。 众人突然安静下来,转过脸看着君卿漠离,一个小贩道。 “您要买瓷娃娃吗?” “不用。”君卿漠离不屑的回答道。 于是众人又开始围着蓝天推荐起自己的东西来了。 君卿无痕见都没人理自己,气的脸色一变,扒开众人扯出浑身挂满各种大包小包的蓝天。 “嗳,你是谁啊。”蓝天迷迷糊糊的被人扯出来,看着是个男人,蓝天一把甩开君卿无痕的手。 君卿无痕转过脸看着蓝天,见这个小丫头居然面对自己颠倒众生的俊脸毫无反应,眼里还满眼的嫌恶,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冒了出来。 “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不识趣,本王可是在帮你。” 周围本来站在蓝天周围的人一听君卿无痕自称‘本王’,相顾一看,都纷纷回到自己的摊位上,做自己的事情了。 蓝天还奇怪众人怎么自己回去了呢,看着君卿无痕气恼的样子,撇过脸。 “谁要你帮忙,多管闲事。”说完拿着自己的大包小包便要离开。 君卿无痕堵在蓝天面前。 “你要去哪?”他还没忘记自己的赌约呢,不过怎么这么倒霉选了这么个难搞定的小丫头。 “本姑娘去哪要你管,我说你哪里冒出来的毛头野小子,再挡着姑奶奶的路,当心姑奶奶揍你。”蓝天厌恶的看着拦住自己的君卿无痕。 君卿无痕的俊脸上再也维持不住俊朗帅气了,他堂堂玉树凌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八王爷,居然被这个臭丫头说成‘毛头野小子’。 “小丫头你不要太嚣张了,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君卿无痕恶狠狠道。 “姑奶奶有名有姓,姓蓝名天,蓝天的蓝,蓝天的天,还有,你是地头蛇吗?还是这里的恶霸。”蓝天歪着头看着表情恶狠狠的君卿无痕问道。 君卿无痕看着蓝天无辜的模样楞了一下,旋即又怒了起来,想他俊朗无俦的外表到底是哪里看着像一身横肉,嘴角长着大黑痣,脸上横着大刀疤的恶霸了。 “本王可是天玉国的八……” “哦,小八啊,好了,姑奶奶有事小八你就别在这里挡道了,再见。”蓝天挥挥手就越过君卿无痕离开了。 “小八!”君卿无痕紧咬着牙齿,转过身,想要拉住离开的蓝天,可是忽然发现全身都麻了。 是那个臭丫头,她刚才挥手的时候居然下了药! “臭丫头!”君卿无痕大喊道。 蓝天转过身,冲着君卿无痕回眸一笑。 “小八,下次不要再对姑奶奶动手动脚了哦,不然姑奶奶绝对剁了你的咸猪爪子!”蓝天说完,冲着恼怒的君卿漠离甜甜一笑,转身,背着自己的各种大包小包随着人流消失在转角处。 君卿无痕第一次被人这样耍,而且还是一个女子,脸都气肿了。 “臭丫头,下次别让本王见到你,不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君卿漠离冲着蓝天消失的地方气急败坏的吼着,他的一世英名,他玉树凌风,风流倜傥的形象,啊啊啊,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第六十七章 旧疾 第六十七章 旧疾 商牧这几日也是夜不成眠,他是近几日才开始知道原来许德清已经来到京城准备参加今年的会试了。 许德清这些日子在许长歌的提示下,结识了不少平日里混迹于市井的贵公子们,虽然他们大多是庶子,但是好歹背后也有强势的家族在。 许德清在读书方面确实有一套,因为跟着这些贵公子也频繁的参加了不少诗会,也慢慢在京城的读书人圈子里变得小有名气,直到被商牧听到他的名字。 商牧心里对于当年许月柔为了嫁给他而与许府断绝关系,心里一直怀着很大的愧疚,这许德清是许月柔的亲弟弟,当年许月柔嫁给他时,许德清也还是尚在襁褓的婴儿罢了。这次许德清来京赴考,无论如何他都是要帮忙的,虽然他不愿意违背自己的原则,可是只要许德清有要求,他不会拒绝,因为,他欠月柔的,欠许府的。 商牧疲惫的用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想起前几日他去见许德清,想要让他搬来商府,可是他却还是避而不见,看来,许府对他的怨还是没消失啊,他明日还要再去一趟,德清所住的院子虽然清净,可是没有人伺候,也没有好老师,怎么能安心读书,一举中榜呢,唉,都是他的过错。 外面的天又变得阴沉起来,商牧的旧疾又开始复发了,浑身开始隐隐作痛,头也开始便得昏昏沉沉起来。 璃珀看着渐渐变得阴沉的天,璃珀的眉微微蹙了起来,拿出蓝中子给的玉瓶,转身吩咐道。 “木果,准备好爹爹平日最爱喝的雪菊莲子汤,我们去前院。” “是,小姐。”木果放下手中的活,蹦蹦跳跳的往厨房去了。 等璃珀端着汤到达商牧书房的时候,商牧正在难受的摁着剧烈疼痛的头,额头已经布满了虚汗,两鬓的白发也被浸湿,似乎整个人又变得苍老了。 “爹爹。”璃珀看着商牧,放下汤药,手放在商牧的背后心脏部位,手心的灵力缓缓往商牧的血脉里融去。 商牧感觉一股暖暖的热流慢慢化开体内每根血脉里的冰,头痛也得以缓解。 商牧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是璃珀,勉强撑出一个笑容。 “珀儿,你怎么来了。” “爹爹,你现在怎么样?”璃珀心疼的看着面色痛苦却还强撑着笑容给她的商牧,眉头狠狠拧了起来,商牧以前都是这样一个人独自忍受这些的吗,不让任何人知道,要不是她偶然一次知道了,到现在她还不知道每到阴雨天商牧一个人要忍受多大的痛苦。 “爹爹,这个是女儿前几日去一处神医那里求得的良药,爹爹快喝下吧。”璃珀将药丸端给商牧。 商牧痛苦的拧着剑眉,刚毅的脸上此时已经满是虚汗,看着璃珀端过来的药碗,虚弱的笑笑,一饮而下。 璃珀心里稍稍安定下来,可是这时的商牧却捂着胸口,身体开始痉挛起来,口中也开始大口大口的吐出黑血。 不过瞬间,商牧便已晕倒在地。 璃珀急忙扶住商牧,一丝灵力进入商牧体内,灵力在商牧的体内游走一圈,随即,嘴角慢慢勾起笑意,蓝中子果然没有骗自己。 “啊——”门口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 “商璃珀,你把爹爹怎么了!”商璃娇看见商牧吐血晕死在书案旁,而璃珀却刚好呆在商牧身边,脸上还带着笑。 商璃娇后退一步,手上端着的汤碗‘砰——’的一声全部摔碎在地。这是她特意让丫环准备好来端给商牧的,而且她怕打扰到商牧,惹商牧生气,还特意将丫环全部留在了院外。 “你、你……”商璃娇颤抖的指着璃珀,她没想到璃珀居然连爹爹都不放过,杀了人居然还在笑,这个女人太恐怖了。 璃珀看着商璃娇颤抖的样子,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勾起嘴角,先将商牧扶起来坐好,然后一步一步的靠近商璃娇。 商璃娇感觉自己腿都软了,面对这个样子的商璃珀,她忽然胆怯起来,以前都是她将商璃珀玩弄于鼓掌之间,想打相骂都随她高兴,而且她以前虽然也要过几个丫头的人命,可是哪一次都没有此时这种胆怯的感觉,看着素白的裙角还沾着血迹的璃珀一步步靠近,商璃娇感觉死神也在一步一步向她在靠近。 “啊——!”商璃娇本着求生的本能大声的尖叫起来。 “救命,救命!” 院子外面守卫的萧成听到声响连忙带着侍卫急急跑进来,看着嘴角挂着浅笑的璃珀和脸色苍白的商璃娇,萧成一脸迷茫。 “属下见过小姐,不知,除了何事?” “她、她害了爹爹。”商璃娇的脚已经软的不能移动了,颤抖着苍白的嘴唇,指着一脸平静的璃珀。 “这……”萧成疑惑的看着璃珀。 璃珀看着商璃娇,眼里闪过一丝冷笑,终于知道害怕了吗,以前要人性命的时候怎么不会害,怎么没想过已死之人也是会回来报仇的,比如说异世而来的她。 “爹爹刚服过药,身体已无大碍,麻烦萧叔叔先将爹爹送回房间,然后再请大夫过来看看吧。” 萧成看到璃珀身后已经昏迷过去的商牧还有地上一摊黑色的血迹,脸色微变,微微点头,吩咐下人去请大夫,自己亲自送商牧回房间。 商璃娇看着这情况才反应过来。 “商璃珀,你耍我!” “从始至终,我有说过一句话吗?”璃珀嘴边勾起一丝冷笑。 “你对于人命不是很不在乎吗,还记得死去的那些丫环吗,小梅或是小成,哦,还有谁?”璃珀故作忘记,看着商璃娇问道。 商璃娇气急败坏的指着璃珀,脸色青白的说不出话。 璃珀冷笑一声,转身,撑起油纸伞,慢慢消失在初秋微凉的雨幕中。 商璃娇气的手指发颤,忽然布满阴霾的天空一道惊雷响起,一道闪电瞬间闪过,照亮了黑沉的天空,树叶也开始簌簌作响,在商璃娇看来却觉得是阴风阵阵,灰白着脸,冲击雨幕里,往院子外面跑去。 第六十八章 蓝天好神医 第六十八章 蓝天好神医 商牧休息了一晚身体已经好了大半,就连大夫都惊叹是何神药居然能治好商牧多年的旧疾,他还追着璃珀大半天找她要煎过药的药渣子。 璃珀也有了正当的理由将蓝天接进了府里,成为了琉璃院里的神医客人。 蓝天一跑到琉璃院就忙开了,在璃珀的房间周围种满了各种药草,防蛇虫鼠蚁的,防蚊虫的,她还计划着要满院子都种满药草,把这里变得跟山中小屋一样。 木果木实看着拿着药铲这里挖个坑,那里栽一株草的蓝天,满头黑线,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医?神医不都是应该白须飘飘,仙风道骨的模样吗,为什么这个神医奇奇怪怪的,而且还是一个跟她们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蓝天似乎感受到身后灼热的目光,回过头,呆呆的看着木果木实。 “木果姐姐,木实姐姐,你们怎么啦,不舒服吗?” “没事没事。”木果木实摇摇头,可是目光还是紧紧盯着蓝天。 蓝天点点头,继续开挖。 京城,许德清的小院。 许长歌坐在小院的客厅里,优雅的吹凉杯中的清茶。 许德清得意的笑着从外面进来,看着许长歌。 “长歌侄女,今天来找我何事?” “二叔最近过得还不错吧。”许长歌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看着容光焕发的许德清。 “这都多亏了我有一个好侄女,要不是你帮忙,我哪里会结实如此多的达官显贵的公子,而且,商牧也终于找上来了。”许德清想起商牧,眼里划过一丝冷冷的笑意,他的垫脚石商牧,他一定会好好踏着他往上爬的。 许长歌微微勾起嘴角。 “下次商牧再来找你,你就可以答应他了。再过半个月,我就要嫁进侯府了,而会试是在三月之后,时间不多了。” “自然,商牧那块踏脚石我怎么会放过呢。”许德清说完,跟许长歌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夜晚,璃珀倚在藤椅上听着丁月回报的许长歌跟许德清的对话,手指紧紧的攥了起来,踏脚石?哼,你们也未免想的太过容易了,我会让这你们以为的‘踏脚石’成为埋葬你们的坟墓! “商小姐,还要再盯着他们吗?”丁月问道。 “嗯,仔细盯着,有任何消息马上回复我。”璃珀说道。 “是。”丁月说完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璃珀看着离开的丁月,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看着沉沉的夜幕,一两颗星星调皮的眨着眼睛,那两颗星似乎变成了君卿漠离邪气的眼睛。璃珀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原来,她已经这么在乎君卿漠离了,君卿漠离,你以后千万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啊,不然,我该怎么办? 璃珀缓缓闭上眼睛,没有发现此时的琉璃院外,一个男人正在徘徊。 “世子,琉璃院周围有不少侍卫守着,恐怕进不去。”一个黑衣男子说道。 陈墨禹脸色阴沉,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就再没有见过璃珀了,璃珀上一次的话让他的心痒痒的,想挠却又挠不到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所以这一次他要自己来问清楚,他相信,璃珀一定还是如同以前一样深爱着的他的,上次的事情一定是许长歌那个女人设的计,哼,那个女人他回头再好好收拾。 “还有别的路没?” “有一个,不过……”黑衣男子微微停顿,看见陈墨禹的眼神,继续道。 “琉璃院的后院守卫的人相对较少,只是……” “那就去从后院过去。”陈墨禹说完,便转身往琉璃院后院而去。 “该死,这些都是什么!”陈墨禹低吼道,看着脚下黏黏糊糊的东西,陈墨禹的脸黑到了极点。 “世子,属下本来想说,琉璃院的后院关着一个半老太婆,养着一群的鸡鸭猫狗,而且琉璃院的后院跟琉璃院中间是相隔一个小湖的。”黑衣男子说道。 陈墨禹的拳头狠狠捏着,咬着呀继续往前走去,脚下时不时踩到软软黏黏的东西,陈墨禹强忍着恶心,继续往前走。 终于过了小湖,陈墨禹看着前面的院子,脸上僵硬的神色终于微微缓和了些。 可是众人才往前走了两步,一阵淡淡的香味便从空气中传来。 “世子,快屏住呼吸。”黑衣男子急忙道。 可是已经晚了,陈墨禹感觉到头开始有些晕眩,身子也开始发软。 “赶紧回府。”陈墨禹说完便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原来这些都是蓝天中下的昏睡草散发出的香味,她前几日才把这种香草种道琉璃院周围,这种昏睡草一道半夜之时,便会自己散发出一种花粉,这种花粉有助于睡眠,可是如果是突然吸入,那就跟陈墨禹一样了,这种昏睡草的药效绝对好过那种普通的迷药。 夜很宁静,蓝天此时睡得正香,嘴巴还在砸吧砸吧的,甜甜的笑出声,翻过身又接着睡了,却不知道有个人为了她整宿整宿夜不成眠。 “还没找到吗?”君卿无痕眼里布满了血丝,浓重的黑眼圈死死的瞪着前方的侍卫。 “是的王爷,属下把京城都已经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王爷嘴里说的蓝天姑娘。”侍卫回到。 “再去找,一定要给本王找到她,本王要把她碎尸万段!”君卿无痕沙哑着嗓子吼道,手里紧紧捏着一个瓷杯,手指的关节都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似乎要将手心的瓷杯捏碎。 他已经三天没有睡过觉了,自从那天那个丫头给他下了药后,他晚上便恢复了正常,可是在去烟雨楼一夜之后第二天回来便成了这个样子,不仅被那几个公子大大的嘲笑了一番,还害得他夜不成眠,他绝对不会轻饶了那个小丫头! “王爷,您今夜还是睡不着吗?”一个侍卫怯怯的问道,王爷睡不着,他们也没得睡。 “你说呢,本王现在不是还很精神的样子吗?”君卿漠离等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说话的侍卫。 “杨二,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额……这个……属下不也是担心王爷嘛。”名叫杨二的侍卫嘴角咧出一道难看的笑,忽然想起什么。 “王爷,属下有一个办法可以让王爷睡觉。” “什么办法?”君卿无痕看着杨二,这几天他已经喝了各种安神汤,试了各种办法,却还是没有丝毫睡意,就算强闭着眼睛,也是过不了片刻便自己睁开了。 “那属下要说了王爷可不能惩罚属下。”杨二小心翼翼道。 “说。”君卿漠离瞪着杨二道。 “就是让王爷晕了,就可以了。”杨二说道,还小心的看了看君卿无痕的神色,却见君卿无痕并无生气的意向。 “来吧。”君卿漠离道。 “那王爷会惩罚小的吗?” “你想违抗命令吗,还不动手!”君卿无痕不耐烦道,他的心里实在太想睡觉了。 “是。”杨二才说完,君卿无痕便应声而倒,倒的一瞬间心里还感叹着,终于可以睡觉了~ 第六十九章 回来了(万更走起) 第六十九章 回来了(万更走起) 一缕阳光微微透过糊着窗纸的木窗,淡淡的投在屋子里面。蓝天早就醒了,现在的她正在琢磨着还要在琉璃院周围种些什么东西,却不知道有的人因为她连睡觉都要靠被人打晕才能睡觉。 此时的皇宫里,君卿怀烨早已醒来。 “皇上,宣王爷今日就会到达京城了。”君卿怀烨身边的大太监高公公说道。 君卿怀烨让宫女们服侍着穿好衣服,整理好衣冠,冷峻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准备好宫宴,明晚为宣王洗尘庆功吧,江南水患的事,他处理的很好。”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高公公回道。 “嗯。”君卿怀烨冷淡的点点头,带上皇冠,往前殿朝堂而去。 下朝后,君卿怀烨来到了慈安宫。 “太后,皇上过来了。”安姑姑对正在软榻上休憩的太后说道。 “他来了。”太后声音里带着清润,说明她早已醒来多时。 “是的,现在已经到了慈安宫了。”安姑姑恭谨的回道。 “出去吧。”太后慢慢从软榻上起身,繁复盘起的头发丝毫未乱,虽已年近知天命的年纪,可是整个人的感觉却还是雍容华贵,繁复叠层的锦袍慢慢散开,锐利的眼神一闪,扶着安姑姑的手往外慢慢走去。 君卿怀烨看着雍容的太后,嘴角微微一抿。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近来可好?” “还死不了。”太后慢慢坐下来,看着君卿怀烨道。 “烨儿今日过来有何事?” “儿臣难道就不能只是过来看看母后吗?”君卿怀烨心一冷,母后的心里难道就只有漠离吗! “呵呵,如果烨儿只是过来看看母后,陪母后说说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太后脸上露出慈爱的笑意,看着君卿怀烨。 “烨儿坐到母后身边来吧。”太后用手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君卿怀烨坐过来。 君卿怀烨一愣,旋即走到太后身边坐下,安姑姑也端上一杯茶,放在君卿怀烨手边。 “烨儿,咱们娘俩有多久没像现在这般说过话了?”太后慈爱的拉着君卿怀烨的手,就如同君卿怀烨还小的时候一样。 “母后如果愿意,儿臣以后会多抽出时间过来陪母后说话。”君卿怀烨心里的坚冰似乎有一点点的地方开始融化,这么多年母后对自己一直是严苛的,母后的爱,母后的关心,全部都寄放在漠离身上,纵然漠离一直不学无术,名声尽毁。 “烨儿,离儿什么时候会回来,母后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离儿了。”太后看着君卿漠离的眼神是温柔的,可是君卿漠离却并不这样看。 君卿漠离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原来,母后的心思还是只在漠离身上。 “漠离今天便会到达京城,朕已经准备好了明天的晚宴为漠离接风洗尘。”君卿怀烨抽出自己的手,走到太后面前。 “儿臣还有朝事要处理,天色还早,母后好好歇歇吧。”君卿怀烨神色冷淡的说完,转身便离开了慈安宫,从始至终,冷峻的脸上满是冰霜。 太后看着君卿怀烨离开的背影,神色哀伤。 “安儿,你说我真的错了吗?”她为了让君卿怀烨登上皇位,一直对他严苛要求,为了怕将来君卿漠离跟君卿怀烨争夺皇位,她一直溺宠着君卿漠离,放纵他,容忍他的不学无术,怕的就是将来兄弟相残,可是烨儿他完全不能理解,现在还害的离儿差点丢了性命,她真的错了吗?还是当初就不该来争夺这个皇位。 “太后,今日个您也起得早了,再去休息下吧,宣王爷今天就回京了。”安姑姑沉静的说道,看着面露痛苦之色的太后,心底也担忧不已,太后思虑的太多了,皇上登基之前,整日里都在后宫的女人中勾心斗角,为了皇上和宣王爷,也为了自己,而现在终于得到了自己曾经苦心经营的一切,却为了皇上和王爷又开始忧心。 太后明白安姑姑的意思,她不能让离儿看到自己忧心的样子。 “唉、回吧,离儿来了,叫我起来。”太后扶着安姑姑的手往寝宫走去。 “是,奴婢知道。”安姑姑扶着太后,心里也深深叹了口气。 君卿漠离是在半夜的时候到达的京城,连夜去慈安宫请安过后,君卿漠离便直奔商府而去。 璃珀今夜睡得比较沉,可能是因为刚刚适应蓝天所种植的昏睡草的缘故,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的璃珀今夜睡得很熟,还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丁月早已来回话说君卿漠离今夜会回来,所以璃珀提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今夜完全破例外的熟睡了。 木朵把头挤在璃珀的颈部,也呼呼大睡。 深夜,一个黑色的影子慢慢靠近,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连木朵都没发现,君卿漠离的武功又变强了。 看着挤在璃珀身边的胖朵,君卿漠离的薄唇微微一撇,拎起木朵长长的尾巴,甩到一边。 木朵感受到疼痛和身上温暖的消失,微微掀开眼皮,看到一个男人的黑影,刚想大声呼叫出来,就被君卿漠离捂住嘴巴。 “胖朵,你就不认识我了?”君卿漠离看着这个咕噜噜转动着蓝色眼睛,胖乎乎的家伙,嘴角勾出一抹邪肆的笑意,迷得胖朵晕乎乎的。 “美男离,你回来了。” “委屈你了。”君卿漠离说道,胖朵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感觉自己飘了起来,接着便发现了自己已经扒拉在院子外面的大树上。 君卿漠离走到璃珀身边,看着沉静的睡着的璃珀,君卿漠离嘴角露出温暖的笑意,这个丫头君然睡得这么死。 璃珀翻了个身,身边空出一大块的地方。 君卿漠离看着璃珀身边的一大块地方,薄薄的嘴唇邪气勾起。 “珀儿,这可是你邀请我的哦。那我就乖乖听话了。”君卿漠离轻轻躺在璃珀身边,笑看着璃珀柔软的长发,将璃珀小小的身子拥在怀里。 璃珀梦里面似乎感受到不适,微微挣扎了一下,可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又安静下来。 君卿漠离的眼里满是宠溺,将璃珀小小的身子拥得更紧一些,嘴角带着笑,也沉沉睡了过去,他连夜赶过来,就是为了早点见到璃珀,只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自己睡着了。 第七十章 宫宴(一) 第七十章 宫宴(一) 璃珀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张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想也没想,手心聚集起不多的灵力,朝面前的人打去。 君卿漠离一把握住璃珀的小拳头。 “珀儿,一大早怎么脾气就这么大。”君卿漠离一手撑着头,侧着身子,看着怀里睡得朦朦胧胧的小丫头一醒来,眼神就变得清凉,攻势也立马发了出来。 璃珀这才看清原来眼前放大的巨脸居然是君卿漠离,璃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腿不知何事居然跟他的纠缠在了一起,而且她的姿势也是以一种小鸟依人的姿势窝在君卿漠离的胸前。 冷冷抬起头。 “下去。” 君卿漠离看着表情冷淡的璃珀,委屈的撇撇嘴。 “珀儿怎么可以如此无情,昨晚我们都已经……都已经那样了、难道你舒服了就要抛弃我吗?” 璃珀看着装委屈的君卿漠离无语了,什么叫她自己舒服了就不要他了,还有,他们昨晚到底是怎样了,明明是他自己爬上的她的床。 “再说一遍,下去。”璃珀再次说道,再过片刻木果木实应该就要过来了,要是发现了君卿漠离,那她的名声就彻底的完了,要是那样,商牧肯定会很伤心,而且这也让商府彻底陷入谣言之中,那本就不被皇帝信任的商牧的仕途肯定也要受阻。 “既然珀儿都这样说了、”君卿漠离瘪着嘴,往下看去,“珀儿是不是得先放开我……” 璃珀眉梢微挑,顺着君卿漠离的眼神往下一看,她的腿还缠着君卿漠离的腿。 璃珀干咳两声,松开君卿漠离的腿,翻过身,不去看他。 君卿漠离看着璃珀的侧脸,宠溺的勾起嘴角。 “珀儿,今天去参加晚宴好不好?”君卿漠离还赖着不起来。 “晚宴?”璃珀微微蹙起眉,有宴会就意味着有麻烦,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麻烦。 “珀儿,我会在宴会上等你。”君卿漠离说完,捧着璃珀的小脸,吻上了她的红唇,直到璃珀呼吸变得急促君卿漠离才松开。 “记得要去哦,不然我晚上会过来狠狠的惩罚你。”轻轻敲了下璃珀的小脑袋,君卿漠离薄唇一勾。 “珀儿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嫁给我呢。”看着璃珀略微红肿还微微嘟起的红唇,君卿漠离只感觉身体某处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璃珀微微抿起嘴。 “回去用冷水冲泡一下就好了。”璃珀的耳根隐隐有些发红,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君卿漠离有个地方的坚挺了。 君卿漠离轻笑出声,听着屋外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今晚记得要过去哦,不然惩罚可是很严重的。”君卿漠离说完,身子一闪,整个人便消失在房间内。 璃珀看着君卿漠离离开的地方,手放在上面,似乎还可以感受到他身体的余温,这人的武功到底到了那种可怕的地步了,连她的超出人力之外的灵力都无法伤他分毫,不够她的灵力还在初级阶段,虽然攻击性的灵力不足,不过但是她的轻功几乎找不到几个人可以跟她比。看来,她要加强玄武九重的练习了。 “小姐,起来了吗?”屋外木实问道。 “嗯,进来吧。”璃珀起身,自己穿好层层叠叠的衣服,可是一转眼便看到了梳妆台前的一个淡紫色的锦缎包裹。 “小姐。”木实进来就看到了已经穿戴完毕的璃珀,看到她红肿为嘴唇。 “小姐,你的嘴怎么啦?”木实疑惑的看着璃珀。 “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吗?” 璃珀满头黑线,被什么东西咬了?有那么明显吗,该死的君卿漠离。 “没事,可能晚上睡觉的时候被那些小虫子咬了吧。”璃珀淡淡的说完,径直走到盥洗的架子边开始自己梳洗。 “小虫子?”蓝天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璃珀说被小虫子咬了,蹬蹬蹬的跑进来,围着璃珀。 “咦,这样的红肿不像是被东西咬了呀,倒像是被谁……唔……”蓝天眨巴这大眼睛看着捂着她嘴的璃珀。 “你不是想要教包子医术吗,他在竹茗轩,你去找他吧。”璃珀看着蓝天。 蓝天一听璃珀答应让自己教小包子医术了,兴奋的睁大眼睛,点点头,璃珀一松开手就蹬蹬蹬的去竹茗轩找包子了,那个圆圆可爱的小包子她喜欢极了,而且跑起来都跟她一样蹬蹬蹬的,太可爱了,小包子,蓝天姐姐来了。 木实傻眼的看着风一样进来又风一样出去的蓝天,这个蓝天神医也太逗了。 “小姐,刚才李管家来了,说是老爷让你用过早膳后过去一趟,我们见你还没起就没有叫你。”木果一边给璃珀布菜一边说道。 璃珀放下碗筷,轻轻点点头,擦擦嘴,起身,往商牧的院子而去。 “爹爹。”璃珀走进书房就看见璃珀在看各种兵书,心微沉,爹爹果然还是想要回到战场的。 “珀儿来了。”商牧笑着看着璃珀,放下手里的兵书。 “珀儿,今天爹爹叫你过来,就是想跟你说一件事。”商牧慈爱的看着一天比一天更加成熟的璃珀,心里很安心,有女如此,夫复何求啊。 “珀儿,太后吩咐今晚的宫宴所有大臣家未嫁的女子都要参加,所以……” 璃珀见商牧面露难色,是怕她不愿意去吧。 “女儿等下准备准备,晚上随爹爹一起去。”璃珀浅笑道。 “爹爹的旧疾可曾痊愈了?” “哈哈,有珀儿给爹爹找神医替爹爹调理,爹爹的旧疾早就痊愈了。”商牧心情大好的笑着,旋即似乎想起什么,脸色又凝重起来。 “珀儿,今晚还有一个人要跟我们一起过去宫宴,爹爹希望,你能多多照顾下他。” 璃珀心里一紧,笑道。 “爹爹所说的是何人?” “是你的亲舅舅,此次是进京来参加今年的会试,爹爹想帮帮他。”商牧的笑里微微带着点苦涩,看着璃珀道。 果然是他,没想到他居然能让爹爹这么快就放弃自己的原则,这次居然还要带他进宫。 “爹爹不必担心,如是女儿力所能及处,女儿定当不遗余力帮助舅舅的。” 璃珀的嘴角是上扬的,可是如黑夜般璀璨如星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寒意,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最好别惹到商府的人,不然可就不能怪她了! 第七十一章 宫宴(二) 第七十一章 宫宴(二) 夜晚的宫宴在皇宫里开始,身着宫装的宫女一个个穿梭在摆放在两边的席间,因为皇上还没有来,所以各家大臣也只是互相寒暄着说着话,一些环肥燕瘦的大家小姐们也是几个交情深的在一起互相说着话,可是更多的确是今天晚宴的主角—君卿漠离。 席间,成毓秀和方蕊儿两个人围在陈墨仙周围小声的说着话,说道君卿漠离的时候,陈墨仙净白的小脸微微一红,嗔怪的用手指点点她们的额头。 璃珀来的很低调,可是她曾经特殊的身份注定她低调不了。 “哟,这是太傅大人的嫡女?”成大人看着跟在商牧身后的璃珀,连忙上前笑着说道。 “嗯,这便是小女。”商牧深情冷淡,他一直都看不起成坚这等趋炎附势的小人行径,所以对于成坚,他并无好感。 “不是听说令爱曾经脑子有问题吗,太傅大人居然敢带她过来,一会要出事了可怎么办,这可是皇上太后特意为了宣王爷而举办的接风宴,可别令爱给闹出笑话给毁了这场晚宴呐,这闹了笑话倒没什么,可要是真毁了晚宴,这太后和皇上怪罪下来,这可是得不偿失啊。”成坚面露担忧之色劝说道,他其实就是想来刺一刺商牧这个朝堂上又臭又硬的石头。 “璃珀见过成大人,璃珀自觉现在神智清明,还不曾说过胡话。”璃珀清冷的声音响起。 “倒是大人,如此诅咒今天的晚宴不能完好进行,璃珀看,大人是不是该好好歇歇,免得话太多而惹了麻烦,虽然大人年纪大了,可是有些话既然说出了口,可是收不回去的。” 成坚看着商牧身后那个小小的身影,牙帮紧咬。 “如此看来令爱不仅头脑清晰,还伶牙俐齿!” “多谢陈大人夸赞,璃珀觉得跟大人比起来还尚显不足,璃珀定会多像大人学习的。”璃珀淡淡道,嘴角挂起浅淡的笑意,似有若无。 成坚脸色变得铁青,商牧干咳两声。 “快开席了,成大人请入席吧。”他看着成坚的样子直觉的心中的闷气少了一半,这个成坚,每次在朝堂上都颠倒黑白,现在居然被珀儿两句话噎得死死的,哈哈,太解气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大笑几声。 许德清一直跟在两人身后不曾说话,他还在观察席间的达官显贵,他要找到可以为他所用的势力,至于商牧如何被人羞辱,都不关他的事。 璃珀也径直走到女眷一席,慢慢坐下,独自饮着杯中的茶,似乎自己一人,独成一片天地。 忽然感觉到对面的目光,璃珀微微抬头,看到一身粉绿色团花锦衣,梳着飞天髻的白羽桑正冲她温婉的一笑。 璃珀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回以淡淡的一笑,对于白羽桑她略有好感,可能是基于上次在永安候府她绑了她一次吧。 浅笑过后,太监尖利的声音便传来。 “太后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淑妃娘娘驾到。” 声音刚止璃珀便看到了宴会的入口处三个女人的身影。 走在最前面的女人年纪稍大,头发盘成繁复的发髻,额前缀以一个金玉打造的凤冠,朱钗琳琅,尽显雍容,虽然眼角微微有些细纹,可是脸上慈爱的笑意却让人忽视这些不完美,这个雍容华贵的女子便是太后。 “都平身吧。”太后笑着说道,看了看角落里的璃珀,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太后身后一身明黄锦袍的便是当朝皇后陈如画,永安候府的长女,陈墨禹和陈墨仙的嫡亲姐姐,十六岁便嫁给当时还是个王爷的君卿怀烨,一直到现在成为后宫之首的皇后,膝下却无一子嗣。 璃珀看着神色冷漠的皇后,不得不赞叹君卿怀烨好福气,这个皇后神色虽然冷淡,却又一种冷艳高贵之美,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里藏着锐利,美艳的五官里尽藏着冷漠。 淑妃依旧娇媚妖娆,虽然身着繁复的宫装,可是穿在她身上却有一种妖娆多姿的美感,跟皇后的感觉完全不同,她的眼里满是对皇帝到来的期待和欣喜。 璃珀看着如此的淑妃,嘴角微抿,有一个深宫里的可怜女人。 “皇上呢?”皇后小声的问身边的宫女。 “回娘娘,皇上说还有一些奏章没有看完,等看完了奏章在过来。” 淑妃听见皇后的问话,眼里闪过一丝冷意,难怪皇上不喜欢这个女人,一天到晚冷冰冰的还多管闲事。 “姐姐,皇上早就说过会迟些来,难道姐姐不知吗?”淑妃优雅的抚弄着宽大的衣袖,笑问道。 皇后冷冷看了一脸得意的淑妃一眼,端起酒杯浅浅啄了一口。 “哦,妹妹这是在质问本宫,还是说妹妹已经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姐姐也太能猜了,妹妹不过是开了个玩笑而已,既然姐姐生气了,那妹妹在这里跟姐姐赔罪了。”淑妃嘴角勾着笑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倒着空酒杯向皇后示意。 皇后冷硬的抿起红唇,太后注意到皇后和淑妃两人的争斗,缓缓收到。 “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再争了。”冷冷瞥了得意的淑妃一眼,太后微笑着看着前面,因为君卿漠离已经过来了。 “静王驾到,宣王驾到。”太监尖利的嗓音再次传来。 璃珀微微抬头,就看到了一身红色锦袍,头发用上等的玉冠全部束在头顶,俊朗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迷人的黑眸似乎带着引人深入的光芒,刀削般的侧脸完美的没有缺点。 “是宣王爷额。”几个女子围在一起开始小声的议论。 “静王爷不错嗳。”有一个花痴的声音,不过又遗憾道。 “唉,只可惜皇上已经将突厥公主许配给他做正妃了,而且静王爷还答应只娶突厥公主一个,今生绝不染指其他女子。” “是吗,王爷真可怜。”一道声音可惜道。 璃珀听到这里倒是眉头微微挑了一下,终身不娶其他女子?静王的身体估计也只能娶这一个王妃了。 君卿漠离也看见坐在角落里的璃珀,看着她身上的淡紫色的衣裙,额前缀着的紫色琉璃,君卿漠离心情大好,珀儿还是愿意穿他送的衣服的。 冲着璃珀调皮的眨眨眼睛,倾城一笑,直接晃花的璃珀周围女子的眼。 “王爷在冲我眨眼睛。” “不,不对,宣王爷是对我笑的。” 璃珀冷冷的瞪了一眼骚包又招摇的君卿漠离一眼,君卿漠离被璃珀瞪得莫名其妙,他天生这么受欢迎难道也是错。 君卿玉泽看着璃珀和君卿漠离的眼神交流,心微沉,苍白的脸上溢出一抹苦笑,他还在奢望什么呢,再过不久,他也要娶王妃了。 第七十二章 宫宴(三) 第七十二章 宫宴(三) “离儿,坐到母后身边来。”太后笑看着君卿漠离,眼角也轻瞥了一下角落的璃珀。 “儿臣见过母后,这些时日让母后忧心了。”君卿漠离笑看着太后,径直走到太后身边坐下。 “皇兄还在忙朝务吗?”君卿漠离看着空着的君卿怀烨的位置问道。 “嗯,你皇兄很忙呢,你就陪母后说说话吧。”太后笑看着君卿漠离。 “是。”君卿漠离心中微沉,点点头。 席间大臣们也都开始恭喜君卿漠离的功绩和庆贺他能平安归来,随后歌舞也开始上来,弦乐丝竹之声让璃珀只想瞌睡,她真心欣赏不了这绵绵之音。 眼角瞥见一直盯着的许德清离席了,璃珀放下手中的茶盏,也起身,往许德清消失的方向而去。 是一片小树林里,四周都是幽深的宫殿,而且一看都是毫无人气,无人居住的宫殿。 璃珀慢慢在小树林边缘走着,仔细听着四周为动静,却发现居然把许德清跟丢了。 璃珀微微皱眉,难道许德清发现了自己。 “这里的夜色很好。”一道清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璃珀听着这道声音眉头狠狠的皱了一下,转过身,看着自黑暗中慢慢走出的身影。 “静王怎么也离席了?”璃珀声音不算冷,只是淡淡的,毫无感情。 “商小姐不也出来了吗?”君卿玉泽浅笑着,清凉的月光洒在他温润如玉的脸上,身材颀长的君卿玉泽此时就如同谪仙般,不食人间烟火。 “嗯,不过我只是出来散散心,现在打算回去了。”璃珀嘴角淡淡的勾起一抹笑,越过君卿玉泽打算离开,既然许德清不在这里,那他去了哪里? 这个定时炸弹她绝不可以放任,从他们一起进入皇宫开始,许德清这个人的眼神就没安分过,不断的扫着在场的达官显贵,只要是跟商牧对立的他都会上前自我介绍一番,就算是跟商牧有隔阂的他也绝不得罪,这种人,注定将来只是个趋利的小人,商牧对他,对许氏一直有所亏欠,要是将来许德清整个人为了更大的利益而出卖商牧,那商牧便只有死路一条,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商小姐打算一直这么逃避我吗?还是我就这么让商小姐厌恶。”君卿玉泽背对着璃珀,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自嘲。 璃珀一愣,转过身看着身形高大此时却带着淡淡自嘲的君卿玉泽,眉头微皱。 “王爷想多了,璃珀怎敢如此,如果璃珀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王爷谅解。” 君卿玉泽嘴角溢出一抹苦笑,转过身看着璃珀。 “是本王想多了,商小姐有事便先离开吧,本王还要在四处走走。”君卿玉泽的脸上依旧是一贯的温润的笑意。 璃珀听着君卿玉泽的称谓从‘我’变成‘本王’,嘴角淡淡勾起一抹笑意。 “那璃珀先告退了。”璃珀说完转身慢慢走入了黑夜中。 君卿玉泽看着慢慢消失在黑夜里的璃珀,脸色变得灰白,一手撑着旁边的树干,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看着手心的红色,君卿玉泽苦笑两声,他,还是奢望了。 璃珀找到许德清时,是看见他正在风度翩翩的跟陈墨仙说些什么,可是却被陈墨仙狠狠甩了个巴掌。 陈墨仙离开后,璃珀清晰的看见许德清眯着眼睛看着陈墨仙离开的方向,手捂着被陈墨仙打了一巴掌的脸颊,捡起地上陈墨仙遗落的手帕,拿到鼻子前贪婪的吸了一口,嘴角勾起笑意,眼里也开始散发出一抹淫邪的笑意。 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璃珀冷笑一声,原来许德清还肖想着永安候府的县主,哼,果然跟许长歌一样,心可是比天高呢,只是不知你们这命能留到几何。 等璃珀回到席间的时候,瞥了一眼陈墨仙,陈墨仙对上璃珀的眼神,狠狠的瞪了璃珀一眼,转过脸去不再说话。 璃珀只是微微挑眉,轻笑一声,看向已经入席的许德清。 此时的许德清正襟危坐,脸上带着适度的笑容,温和的跟周围的人交谈着。 “永乐郡主不如来试试怎么样?”成毓秀笑看着璃珀,大声的说道。 众人都朝着璃珀的方向看过来,连太后也看过来。 “是商牧家的丫头璃珀吧,丫头也过来试试吧。”太后笑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璃珀。 “丫头过来。” 璃珀听着太后亲昵的称呼眉心微跳。 “璃珀遵命。”璃珀起身落落大方走到太后面前,看向坐在太后身边冲她眨眼的君卿漠离,怎么她有种要见公婆的感觉。 太后这才看清璃珀的模样,一身淡紫色的锦袍,要见坠着一块上等的紫玉佩,如瀑的墨丝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耳边挑了两缕束在脑后,其余的披散在肩头,额心缀着一块紫色琉璃,特别是那双墨黑澄澈的眸子,似乎带着迷雾般让人看不透。 “丫头也来画幅画吧,前面的各家小姐们都已经琴棋书画样样都表演给哀家看了,丫头你也不能落下。” 璃珀淡漠的看向席间的众位小姐,看着她们大部分都带着嘲讽的目光在等着她在太后,在众人面前说她什么都不会吧。 白羽桑此时却站了出来。 “太后,您若想看画画怎么不找羽桑呢,羽桑可是会伤心的。”白羽桑偷偷的冲璃珀眨眨眼。 而璃珀却只是淡淡的回以一笑,对于白羽桑,她有些许好感,可是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紧紧是为了帮她解围。 “哦,哀家倒是忘了羽桑丫头了,哈哈。”太后优雅的笑开。 “好吧,那就羽桑丫头也来吧。” “是,可是羽桑听闻宣王爷画技高超,想要与宣王同画一画,不知宣王爷可否不吝赐教。”白羽桑一身粉色团花锦衣层层叠叠,映衬出娴雅文静的白羽桑越发的可人起来。 璃珀看到白羽桑看着君卿漠离的眼神,那种炙热的眼神她见过,君卿漠离看她时。原来她的目标是君卿漠离。 君卿漠离笑看着璃珀,璃珀却再次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君卿漠离看着璃珀的冷眼,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了起来,他的珀儿开始吃醋了,哈哈,这可是个好兆头。 “王爷?”白羽桑看着君卿漠离问道。 君卿漠离邪气的勾起嘴角。 “本王经过上次九死一生之后,手只要拿起画笔便颤抖不止,白小姐还是另寻他人吧。”君卿漠离冷淡的说道,懒懒的靠在椅子上,转着手中的茶盏。 白羽桑脸色一滞,她没想到君卿漠离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拒绝她。 第七十三章 斗画 第七十三章 斗画 一直在跟众人说话的白文渊看见爱女被当众拒绝,心里也隐隐升起火气。 “桑儿,宣王爷前些日子才受过重伤,你怎么还能让王爷跟你一起作画。” 白羽桑听见白文渊的话小脸一白,柔弱的眼里含着眼泪,跟君卿漠离请罪道。 “是羽桑大意,还请王爷赎罪。” “好了好了,丞相你也不必如此,羽桑丫头一直在闺阁中哪里知道这许多。”太后微笑着说道。 “对啊,羽桑一直都是最温婉贤淑的,平日里都在闺阁里绣花弹琴,不知道王爷受伤的事也是当然,丞相你就不必多计较了。”淑妃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亲妹妹白羽桑,对白文渊说道,她知道父亲一直不赞成羽桑嫁入宣王府,可是妹妹的心她却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王爷不能作画,那就让羽桑来和商府小姐比一场如何,不论输赢本宫都有赏赐。”淑妃柔和。 的看着白羽桑,而目光看向默默站着的璃珀,眼里微微闪过一丝不屑。 “这倒是有趣。”太后微微笑着看着从头至尾都是落落大方,不惊不乱的璃珀,眼里闪过一丝赞赏。 “来人,准备笔墨,胜者哀家也有赏。”太后笑着说道。 君卿漠离却有些担忧的看着璃珀,璃珀对上君卿漠离担忧的眼神,微微摇头,示意她能行。虽然琴一窍不通,棋半斤八两,书也只是能看得懂意思,但是画她却是在行。以前为了沉下浮躁的报仇之心她一直都是用画画来是自己安静。所以,她的画,还是能拿的出手的。 “这……”白羽桑一脸为难的看着璃珀。 璃珀浅浅勾起嘴角。 “无妨,白小姐不遗余力的作画便好。”璃珀说完便开始走到自己的笔墨前,看着眼前的笔墨,璃珀眼里慢慢出现一丝柔软,她的人生里最熟悉的味道便是这芬芳的笔墨香。 白羽桑见璃珀如此也走到自己的书案前,提起墨笔,便行云流水的开始作画。 众人看着几笔间便勾勒出几朵牡丹的白羽桑和迟迟没有下笔的璃珀,眼里纷纷露出了看好戏的眼神。 君卿漠离看着璃珀,悠闲的端起茶杯细细品着,珀儿既然拒绝自己的帮忙,那么她肯定有办法取胜,他一点也不担心,他相信,璃珀一定会带给众人一个惊喜。 璃珀看着白羽桑噙着淡笑,手中的墨笔运行自如,璃珀嘴角微微上扬,对身边的宫女低声吩咐了几句,宫女略微惊讶的看着璃珀,见璃珀神色正常且坚定,才走到太后身边轻声说了几句,太后也是略微露出惊讶的神色,看着璃珀的模样,略微点点头,她还真是越来越期待璃珀的画作了。 众人正疑惑璃珀说了什么,却见宫女端上了一堆五颜六色的番邦人用的彩色颜料。 白羽桑也停下画笔,看着璃珀将五颜六色的颜料调和在一起,调处各种奇怪的颜色,不禁微微皱起眉头,手下一重,一朵牡丹的花瓣被加重了颜色。 陈墨仙也死死的瞪着璃珀,虽然不知道璃珀在做什么,可是她却希望璃珀真的只是闹了个笑话,这次哥哥被派到京外做巡查,要不然,哥哥一定会收拾这个女人,还有她那个胆大包天的舅舅许德清。 璃珀将颜料调和成自己想要的颜色,还好宫里有这种油画颜料,虽然不如二十一世纪的那么精致,可是对于这场斗画来说,已经够了。 当白羽桑的画作快完成时,璃珀才悠闲的提起画笔开始在雪白的纸上开始作画。 君卿玉泽一直看着璃珀的一举一动,眼神温柔却夹杂着深深抑制的痛苦。 君卿玉泽的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块染着鲜血的帕子,他都想贪心一次,就一次,不顾自己的身份,不在乎自己还能活多久,把眼前这个唯一进入自己心底的女子紧紧禁锢在自己身边,可是……他终究还是有他不得不放弃贪心的目的。 君卿漠离的眉头狠狠的锁在一起,拳头也紧紧攥着,看着君卿玉泽看着璃珀的目光,君卿漠离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难道他也……哼,珀儿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哇,羽桑姐姐的画已经完成了。”方蕊儿惊喜的说道,众人纷纷看向白羽桑的画作,是一副春暖牡丹图,或开或苞的牡丹绚烂的出现在白羽桑的画里,盛开的牡丹一瓣瓣雍容的盛开,尽显优雅富贵之态。 “果然好画。”淑妃赞叹道,微笑着看向白羽桑。 “桑儿的画技又精进了。” 白羽桑脸色微红,偷偷瞥了一眼君卿漠离,却见他神色严肃,白羽桑的心一下子跌落了下来,勉强的会以淑妃一个浅笑。 “多谢淑妃娘娘夸赞。” 冷漠的皇后却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朱唇轻启。 “画笔细腻,牡丹也画得逼真,可是却少了一分灵气。” 白羽桑脸色一滞。 “多谢皇后娘娘指点,羽桑以后定多多注意。” 太后看着皇后和淑妃的争斗,嘴角浅浅挂起一抹笑。 “来,羽桑丫头,拿给哀家看看。” “是。”白羽桑让几个宫女拿起笔墨还未干的画纸呈到太后面前。 太后看着白羽桑的画作,不住的点点头。 此时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来。 “商小姐的画还没好吗,还是到现在都还没开始。”成毓秀尖锐的说道,先前璃珀把她父亲成坚弄得面子全无的事情,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毓秀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商小姐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学过画画,现在能有勇气提起画笔就已经很不错了,即使没有画出画来,我们也不能嘲笑她啊。”方蕊儿用手帕捂着嘴轻声笑道。 君卿无痕看着这两个挑事的女人,端起茶杯。 “叽叽喳喳的吵什么,这里还轮不到你们在这里置喙,在吵把你们全部扔出去。” 成毓秀和方蕊儿被君卿漠离的话噎得满脸通红,听到君卿漠离的话她们才反应过来,这个看起来俊美无俦的宣王还是那个暴戾的宣王,对女子一点怜爱之心也没有。 白羽桑却似受了打击般看向君卿漠离,她所了解的君卿漠离传说中的暴戾,而是诗书满腹,文武双全的,但是对于女子,他却是一直疏远的,这次竟然会为了商小姐而当着众人的面发脾气,难道他……白羽桑不敢再往下想,也不愿再往下想,她只愿,她所认为的一切不过都是她想多了而已。 “好了。”璃珀满意的放下画笔,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宫女将璃珀的画呈到太后面前,太后看着璃珀的话,笑得眉眼弯弯。 “好,好画,璃珀丫头果然有几分心思。” 第七十四章 太后的暗示 第七十四章 太后的暗示 太后看着璃珀的画,毫不吝啬的赞美,皇后陈如画也偏过头来看着璃珀的画,眼里闪过一丝赞许,她真想不明白,这般沉着聪慧的女子,弟弟为何还要退了商府的这门亲,难道就只是因为以前的那些传闻吗。 “的确不错,画中的人儿栩栩如生,璃珀若是有时间,几时进宫来替本宫也画一幅如何?”皇后看着璃珀道。 璃珀道士讶异皇后居然会突然跟她拉关系这般亲昵的称呼她,她可是被永安候府退婚的商府傻小姐,这位永安候府大小姐,现在的天玉国的皇后不可能不知道,她这样亲昵倒让璃珀有些不习惯。 “是。”璃珀并不想跟皇后有更多的交集,毕竟对于陈墨禹,她心里是带着恨意的,就算是为了以往的那些仇,她也不可能轻饶了陈墨禹。 陈如画对于璃珀的冷淡倒无妨,反而微微勾起了嘴角,一瞬间坚冰融化,仅有一种冷艳芬芳的美。 陈墨仙看着自己的亲姐姐居然帮着自己最讨厌的人,眼里气愤的都蓄满了眼泪,毕竟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紧紧抿着嘴,上前说道。 “太后可否也让我们看看永乐郡主的画,连太后和皇后娘娘都夸赞的画,想必定是惊世骇俗的不凡之画。” 皇后看着陈墨仙,眉头微蹙,看向太后。 太后只是笑笑。 “安儿,把画拿给她们看看,也让羽桑丫头看看。” “是。”安姑姑接过太后手中的画,拿到众人面前。 白羽桑微微有些惊讶,转头看向太后,见太后微笑的模样,点点头,走到安姑姑身边,看着安姑姑展开的画卷,眼神由一点疑惑直接变成的惊讶,众人也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那画中的女子似乎要从画中走出来般,成毓秀也走过来看着这幅油彩画,直接惊讶出声。 “这不是羽桑姐姐吗?” “是啊,没错,这就是刚才白小姐作画时的样子。”另一个小姐赞叹道,这幅画果然画得跟白小姐一模一样,连脸上细微的神情也刻画了进去,太神了。 “跟真的一样呢,永乐郡主真厉害。”一个小姐也跟着赞叹道,看着璃珀的眼神由之前的不屑完全变成了崇拜。 白羽桑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走到璃珀面前。 “我输了。” 璃珀也回以一笑。 “这场比赛本就没有输赢,你的水墨画技艺已为顶级,而我,不过是钻了个空子罢了。”璃珀本就无意张扬,可是有的人偏偏不愿意就此甘心。 “哼,你也知道只是钻了个空子而已。”方蕊儿嘴角一撇,小声的说道。 “蕊儿,你怎么能如此说郡主,郡主以前连字都不识几个,现在还能钻了空子得到太后和皇后娘娘的夸赞已属不易,蕊儿你这样说就有些过分了,对吧,郡主?”陈墨仙扬得意的笑看着璃珀。 众人听到这话嘴角都隐隐露出了嘲讽的笑意,陈墨仙眼里得意的看着璃珀,本以为这次让礼品丢尽面子了,可是君卿漠离的声音却幽幽传来。 “依本王来看,有些人纵使读的百卷书,识得千万字,也钻不了这个空子。” 陈墨仙脸色一滞,小脸微白。 皇后眼角瞥着君卿漠离,眉头微蹙,继而对着陈墨仙道。 “仙儿,还不退下。” 陈墨仙紧咬银牙,狠狠的瞥了璃珀一眼,对着皇后微微福身。 “仙儿遵命。” 白羽桑此时小脸已经煞白,她爱慕了十几年的宣王难道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女子了吗?宣王对她如此的维护,事事都要小心的为她周全,脸旁人一点点的置喙都毫不留情的回击回去,不顾自己早已经在众大臣心中不好的名声和形象。 “既然璃珀丫头这样说,那这次的比画就到此为止吧,来,上来,璃珀,道哀家跟前来。”太后始终是笑看着脸色丝毫未变的璃珀。 璃珀淡然转身,莲步轻移,走到太后面前。 “来,璃珀,把手伸出来。”太后看着身着紫色宫装的璃珀,身形优雅,举止大度,的确是个值得让人喜欢的孩子。 璃珀眉心微微一跳,眼角瞥想君卿漠离,君卿漠离只是笑着看着璃珀,调皮的对她抛了一个媚眼,接着下面又引发了下面一堆女子的议论声。 “王爷虽然脾气坏了一点,可是只要他愿意,我还是愿意做他的正妃。” “正妃?就是侧妃我也愿意,王爷的笑太温柔了。” “宣王爷~~” …… 璃珀冷眼横了君卿漠离一眼,永远不能消停的大骚包。 太后退下自己腕上的一个玉镯,直接套在璃珀的手腕上,上等的手镯衬着璃珀如玉的肌肤,带着温润光泽的玉镯似乎也变得更加温和起来。 “这是……”白羽桑已经掩饰不住眼中的惊讶,太后居然将自己佩戴多年的手镯就这样送给了永乐郡主。 淑妃也微微有些讶异,她以为太后所说的赏赐无非也就是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而已,却没想到是太后一直戴着从未取下来过的手镯,难道太后是有意将这个永乐郡主许配给宣王不成,那桑儿怎么办。看着脸色苍白的白羽桑,淑妃眼里也闪过一丝担忧,桑儿从小就心系宣王君卿漠离,这些年也一直不肯听从父亲的意思出嫁,为的就是等宣王。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宣王的心也在永乐郡主那个丫头身上,现在连太后也…… 璃珀微微讶异的抬起头看着太后,看到她眼里的慈爱,瞬间,璃珀的心里也划过一丝暖流,一定是君卿漠离事先跟太后说过什么了吧。 “谢太后赏赐。”璃珀嘴角扬起笑意,看着太后道。 “那幅画就送个羽桑丫头吧,璃珀,你过几日进宫来,也替哀家画两幅怎么样?”太后拉着璃珀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众人又是一阵哗然,太后居然让她坐在那个位置,那里可是除了皇后娘娘和长公主可以坐的位置,就连淑妃也要坐在下一级的地方,这个商璃珀看来是真得了太后的心。 璃珀倒没觉得有什么,可能是因为君卿漠离的关系,璃珀对于太后的善意接受得很快,也并没有觉得坐在这个位置有何不妥,这倒是让底下的商牧急的满头大汗,不过好在太后宠着这个孩子,下面的大臣们也才没说什么。 许德清隐在暗处的脸看着光亮明媚处的一切,阴暗的嘴角微微扯起,他这个璃珀侄女的本事似乎很不错啊,看来他可以好好利用利用。 第七十五章 嫁妆 第七十五章 嫁妆 许德清被商牧安排在北院的砚墨阁,砚墨阁坐南朝北,不仅环境清幽,适合静心读书,最主要的还是砚墨阁的规格相当于商牧的武逸院。 许德清刚搬进砚墨阁,便四处打探璃珀的消息,璃珀听见丁月回报这些的时候只是淡淡一笑,许德清要是聪明的话最好不要把注意打到她身上,她还没打算这么早处理了他,不过要是他自己撞上来,那她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距离商璃娇的婚期越来越近了,商璃娇在商府也越来越安静,因为她要想得到一份好的嫁妆,她就不能得罪璃珀,所以这几日她一直都乖乖的呆在珠月阁里跟刘姨娘学习如何操持家务,虽然她嫁过去只是个侧妃,可是在陈墨禹还未娶正妃的情况下,她还是要承接世子正妃的事物的,如果她能取得侯夫人的喜爱,将侯府的管理事物交给一部分给她的话,以后就算是世子妃嫁了进来她也不怕。 意外的,许长歌主动来了璃珀的院子。 璃珀只是悠然的看着手中的书本,一页页慢慢的翻阅,丝毫不在意厅堂中还有一个许长歌在。 翠屏见小姐已经来了这里一个多时辰,这个商璃珀还是只顾着自己看书,完全没把小姐放在眼里,眼神里带着怨恨,这个商小姐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翠屏刚想上前提醒璃珀她们家小姐还等在这里,可是刚想上前便被许长歌一把拉住。 许长歌回过头看着她,淡淡笑着微微摇头,她早就习惯璃珀的冷淡了,这次来她本就没想着要跟璃珀如何的亲近关系,来这里,不过是为了那一个目的而已。 她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天半夜,从璃珀院子里突然闪出来的那个蓝色的物体,当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悄悄守了一晚上,果然在天边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之前,那个蓝色的东西又一次闪进了璃珀的院子里,她今天来就是想看看璃珀到底和这个蓝色的东西是什么关系,难道说,璃珀恢复正常,是因为那个蓝色的物体?还是说,璃珀的身份本就值得质疑! 璃珀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的书,心无旁骛。 木果再一次给许长歌倒了杯茶,这个表小姐也不知喝了多少杯茶了,木果微微抿着嘴,忍着笑意,小姐真是太会折腾人了,让人在这里坐着,既不说让她走,也不谈论事情,自己还是专心看着书。 “小姐,再过半个时辰少爷和蓝天姑娘就要过来了。”木实实在看不下去了,抿着嘴提醒道。 木果听到木实的话,用手肘捅捅她的胳膊,瞪着圆圆的眼睛看了木实一眼,怪她多管闲事,小姐故意冷着这两人不就是不想理她们吗。 木实也狠瞪回去,木果就是太意气用事了,小姐要真的不想理这主仆二人,刚开始就不会让她们进院子了。 璃珀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许长歌。 “等了这么久,想清楚你要说的话了吗?” 许长歌听着璃珀的话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讶异之色,她知道自己来的目的?还是纯属猜的。 “珀儿妹妹,姐姐这次过来只是想要同妹妹话别,再过几日,我就要出嫁了。”许长歌牵起嘴角,看着脸色平静的璃珀。 “哦,是吗,三日之后商府大小姐出嫁,之后便是表小姐出嫁,看来,这几日商府会很忙呢。”璃珀浅酌清茶,淡然说道,似乎这件事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嗯。”许长歌听到璃珀提到商璃娇,心微微一沉,商璃娇在她前一天出嫁,而她只是作为妾被抬进后院而已,连最简单的仪式也没有,就这样默无声息的被抬进去,成为陈墨禹的妾。 “长歌姐姐不必担心,娇儿姐姐性情温和,待人和善,璃珀相信你们两人会相处的很愉快。”璃珀冲着许长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在人的伤口上撒盐了。 果然,许长歌的脸微微一沉,她没想到璃珀居然如此不留情面,可是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她不能就这样离开,这个客厅没有那个蓝色的身影,院子里来时她也仔细的看过,仍然没有。那个蓝色的东西肯定不会藏身在丫环仆人的堤防,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璃珀的房间了。 “妹妹说的是。”许长歌压下眼底的神色,温和的笑道,只是突然间眉头深锁,用手捂着胸口,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璃珀看着许长歌突变的脸色,眉梢微挑,继续道。 “长歌姐姐的嫁妆许府送过来了吗?爹爹前些日子还说要给姐姐准备呢,我想着姐姐本是一个有傲骨的,怎会接受商府为你准备的嫁妆,所以怕伤了姐姐的心,璃珀便劝爹爹将嫁妆留下了。”璃珀认真的看着许长歌说道。 许长歌本来苍白的小脸忽的一下变青,嫁妆?呵,许府连只字片语都未曾传来,何来嫁妆。这个商璃珀,尽坏事! “咦,长歌姐姐怎么了,难道是璃珀把爹爹准备的嫁妆劝退了所以姐姐不开心了吗?”璃珀微微皱着眉头问道,演戏谁不会,如果有条件,她说不定还能拿个奥斯卡,许长歌你既然喜欢演,那我就陪你一起演! “无事。”许长歌心里恨不得把商璃珀掐死,先用她有傲气堵了她的嘴,现在又来问她是不是因为商牧的嫁妆而生气,这个女子,脸上看似无辜,实则心机深藏,以后二叔在商府最难缠的怕就是她。 “我只是一时胸口有些闷。”许长歌捂着胸口,眉头拧了起来,脸上也现出痛苦的神色。 “哦,这样啊,翠屏,你没看见你家小姐不舒服吗,还不赶紧送她回怜玉院。”璃珀故作生气的模样看着愣在一旁的翠屏道。 翠屏看着许长歌,哀求着跟璃珀道。 “小姐,你看我家小姐现在如此难受,可否借小姐的闺房休憩片刻,待小姐稍微好些了再回怜玉院。” 璃珀学着蓝天的模样微微偏着头,怎么所有人都想进她的房间呢,真是麻烦,木朵还在她床上睡大觉呢。 第七十六章 出嫁(一) 第七十六章 出嫁(一) “既如此,木果,把表小姐直接扶到蓝天姑娘的院子吧,蓝天这个时辰也该回来了。”璃珀邪气的勾起嘴角。 “是。”木果偷笑着抿起嘴角,小姐明知道这表小姐是装的还要让医术高超的蓝天姑娘替表小姐把脉,这不是明显的要戳穿她吗。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们家小姐,谁让这个表小姐自己送上门来的,而且翠屏从进院子开始那双眼睛就没有老实过,现在还想去小姐的闺房,肯定没安好心。 翠屏一听要把小姐扶到蓝天姑娘的房间去,小脸微白,银牙紧咬,这个蓝天姑娘的名声早就在府里传遍了,年纪虽小,却有神医之名。 “小姐怎么能……” “不用麻烦了。”许长歌声音略带虚弱的说道,按下翠屏的手,站起来看着璃珀。 “我的身体并无大碍,不必麻烦蓝天姑娘。” “那姐姐就会怜玉院好好歇着吧,毕竟几日后就要进永安候府了,等娇儿姐姐出嫁后,我也会去给长歌姐姐添嫁妆的。”璃珀的嘴角微微上翘,看着许长歌由白变青的脸,眉梢微挑。 “嗯,那姐姐就先告辞了。”许长歌强压住心中的怒气,笑看着璃珀,转身缓缓离开了琉璃院。 “哈哈哈哈,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下这个表小姐没病都该憋出病来了。”木果毫无顾忌的放声大笑起来。 璃珀冷然看了放肆的木果一眼,木果调皮的吐吐舌头,缩缩脖子。 “奴婢去准备少爷等下过来时要吃的桂花糕。” 璃珀淡笑着微微摇头,木果这丫头的性子太憋不住事了,只希望以后不要惹出什么乱子才好。 还没走出院子的许长歌和翠屏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翠屏紧咬着牙,看着脸色难看的许长歌。 “小姐。” “总有她后悔的一天,回院子。”许长歌银牙紧咬,扶着翠屏便往怜玉院而去。 转眼间,已是三日之后商璃娇大婚的日子。 虽然商璃娇只是商府的庶女,不过一个庶女能够嫁到侯府成为世子侧妃,也算是高嫁。 商牧并不吝啬给商璃娇的嫁妆,虽然没有十里红妆,可是也是让人按照嫡女的份额准备的。刘姨娘本来提过要让商璃娇寄名道许月柔的名下,可是商牧不愿意,璃珀也坚决反对,所以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商璃娇看着铜镜中一身红色嫁妆的自己,脸上画着浓妆,眉目如画,眼若含星。凤冠霞帔,红烛喜纸。 “娇儿,今日你就要出嫁了。”刘姨娘看着满面喜色的商璃娇突然间伤感起来,今天之后,她就再也不能天天见到自己的女儿了,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娇儿就是别人家的了。 “娘,你哭什么啊,女儿这是出嫁又没死。”商璃娇心里满心欢喜的憧憬这到永安候府之后的事情,完全没有刘姨娘的伤感。 刘姨娘听着商璃娇嘴里说出的话连忙呸呸两声。 “傻孩子,这大喜的日子里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娘这不就是舍不得我的娇儿嘛。”刘姨娘拿起眉笔,对着商璃娇的黛眉轻轻描了两笔,仔细看着商璃娇的脸。 “娇儿今天一定是最漂亮的新娘子,世子他以后一定会好好疼爱我的娇儿。”刘姨娘爱怜的说道。 商璃娇一听到刘姨娘提到陈墨禹,脸色微微一红,想起之前刘姨娘给她压箱底的小册子,心里涌出害羞,还夹杂着一丝丝的期待冲撞着她的心。 “娘。”商璃娇害羞的低下头,过了今天,她就是高高在上的世子侧妃,她终于不用在被人看不起,她不再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哈哈哈。 “小姐,小姐,迎亲的来了。”夏梦高兴的跑进来,对商璃娇说道。 “是世子来了吗?”商璃娇抬起脸笑看着夏梦。 “小姐,来迎亲的不是世子爷。”夏梦有些为难的说道。 商璃娇眉头一拧。 “那是谁来迎的亲?” “是世子爷远房的表弟。”夏梦说道。 “好了娇儿,世子爷肯定是公务繁忙所以才没有来,你快点出去吧,耽误了吉时可不好。”刘姨娘拿起手绢擦擦眼角,转身拿起梳妆台上的红盖头。 商璃娇也没多想,笑着点点头,刘姨娘拿起红色的盖头替商璃娇慢慢的盖上,由喜娘扶着,慢慢走出了院子,上了花轿。 许长歌只是在早晨给商璃娇添妆的时候才去了珠月阁,去了便回来了,因为那大朵的红色,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整理着几年前就已经给自己准备好的大红色的凤冠霞帔,手指轻柔的抚过衣角,她终究还是穿不上这套衣服。 “小姐,大小姐已经上花轿了。”翠屏看着抚着嫁衣的许长歌,眼里也心疼起来。小姐如此心高的一个人,居然要屈居人下,与曾经最不放在心上的商璃娇共侍一夫,今日还亲眼看着她出嫁,小姐的心,怎能不疼。 “明天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许长歌拿起放在一旁的剪刀,开始一刀一刀的剪断红色的嫁衣。 “小姐!”翠屏惊呼道。 许长歌一边剪眼角的眼泪也如颗颗珍珠般慢慢往下滑。 “既然无用,留着也只是徒增伤心罢了,我明日要穿的不是这大红的喜袍,那一件,才是我该穿的嫁衣。”许长歌看着放在梳妆台上那套浅红色的喜袍,眼里的痛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件喜袍是永安候府送来的,为的就是告诉她,她是以一个妾的身份被抬入永安候府。 “小姐,奴婢去准备明日要带的衣物。”翠屏眼里嚼着眼泪,哽咽着说道,小姐肯定不想让人看到她这般模样,在她眼里,小姐一直都是清高的,傲气的,被永安候这般对待,连商府的人也轻视小姐,更让人气愤的是小姐的亲娘,许府居然一点表示也没有,除了二爷前些天送的一只玉簪,可是那个玉簪又能抵什么用,那种成色的簪子她翠屏都不少。 “去吧,好好准备吧。”许长歌轻拭掉眼角的泪,笑看着翠屏。 “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些欠我的人全部后悔!”许长歌的笑带着点点的灿烂,昏黄的烛光下,许长歌脸上的笑变得残忍。 第七十七章 出嫁(二) 第七十七章 出嫁(二) 布满喜气的新房里,商璃娇盖着红色的盖头,安静的坐在铺满红色的喜床上,等着前面的喜宴完毕,陈墨禹过来掀开她的盖头。 “小姐,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夏想见外面天色已经很晚了,可是却仍旧不见世子过来,看来,前面的宴席可能还有一会。 “不用,夏梦还没有回来吗?”商璃娇虽然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断了,可是她还是想在洞房花烛夜给陈墨禹一个最好的印象。 “嗯,不知道夏梦怎么去了那么久。”夏想眉头微蹙,之前让她去前面守着就是个错,那个丫头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有些不安分。 “哼,她最好别给我惹事,否则,我绝不放过她!”商璃娇大概也想到了夏想所想的事情,涂着大红蔻丹的手指紧紧的掐进手心。 侯府居然一个人都没来,按理说现在应该是侯府的那些未出嫁的女子或是已出嫁但是不久的女子过来见过她这个嫂子的时间,可是直到深夜,也一个人都没有过来。 商璃娇听着前院渐渐安静的喧哗声,心里开始隐隐的有些紧张,有些期待。 此时的商府,商牧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任何人都不见,就是璃珀和包子过去也是一样。 “麻烦李管家好好照顾好爹爹。”璃珀站在书房外,将自己手中炖好的汤药递给李岩。 李岩看着璃珀,微微笑开。 “小姐无需担心,老爷不过是有些情绪需要舒缓一下罢了,不然会憋坏的。” “那就好,麻烦李管家了。”璃珀回以一笑,牵着包子的小手,慢慢的往回走去,青色的石板小道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渐渐融进夜色中。 木朵从袖子里面钻出来,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包子,包子也看到了轱辘转着一双大大的蓝色眼睛的木朵。 “姐姐,好可爱。” “嗯嗯,姐姐知道。”璃珀还在想着商牧的事情,完全没有意会到包子所说的是自作主张从她袖子里面跑出来的木朵。 “那姐姐送给包子好不好?”包子眨巴着墨色的眼睛,跟木朵对视着。 木朵耳朵一抖一抖的,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圆嘟嘟的包子,两只眼睛就差冒红心了。 “好。”璃珀想也没想直接答应,她从来不会拒绝小包子的要求,可是旋即反应过来,包子说要送什么给他啊。转过脸,看着直盯着她袖子的包子,不会…… 璃珀微微抬手,就看到了轱辘着眼珠子,跟包子使劲的买着萌的木朵,原来包子说的是木朵。 “包子不害怕吗?” 璃珀眉梢微挑,看着小包子鼓着圆圆的脸,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眼睛。 “姐姐刚才答应了要给包子的,不能反悔。” 木朵也跳了出来。 “美人主子,木朵也喜欢可爱的包子。”木朵眼睛亮闪闪的,跟包子一起可怜兮兮的看着璃珀。 璃珀望着两人如出一辙的表情,满头大汗,这两只搞得像她是多坏的一个人正在拆散他们一样。 “你们这是已经商量好了?”璃珀嘴角微微勾起,如果木朵愿意呆在包子身边也好,这样至少她不用在担心包子的安全。 “我不要跟可爱包子分开,呜~~”木朵钻进包子怀里,可劲的拿脸在他怀里噌着。 “姐姐……你最疼包子了对不对,包子也最爱美丽善良大方可爱的姐姐了。”包子仰着小脸,巴巴的看着璃珀。 璃珀轻笑出声,这两只也太配了,一样的油嘴滑舌,一样的会卖萌卖无辜。 “好吧,不过木朵你既然要跟着包子,那包子就不允许掉一根汗毛,不然就把你的毛全部扒光,然后丢到猪圈里,明白吗?”璃珀瞪着木朵说道。 木朵看着璃珀眼底的寒光,知道美人主子说的肯定是真的,想到自己被扒光毛,光秃秃的丢到猪圈里面木朵就浑身一个哆嗦。 “木朵知道了。” “哈哈哈,木朵,你是我的了。”包子开心的举着木朵转了起来。 璃珀满眼笑意的看着包子,还好今天没有带木果木实出来,这里也是僻静之处,不过包子的安危有了保障她的心也算落了一部分,以后行事也可以更加的放开手脚。 商璃娇总算等来了陈墨禹,只是已到深夜。陈墨禹是喝的醉醺醺进来的,衣衫不整,眼神迷离。 陈墨禹一进来就粗鲁的扯掉了商璃娇的红盖头,商璃娇有些楞,红盖头不是应该由喜娘递给陈墨禹喜称挑开的吗?陈墨禹怎么会如此的粗鲁,他平日里都是一个看着文雅之人,今日怎么…… 陈墨禹才不管那么多,璃珀的事情让他心烦意乱,这个商璃娇本就不是他愿意娶的,虽然他娶了商璃娇也不过是后院多了个吃饭的人罢了,可是对于商璃娇这种人他并不是十分喜欢。 迟迟而来的陈墨禹已经喝醉,扯开红盖头,看着商璃娇娇艳欲滴的小脸,嫣红的嘴唇,陈墨禹感觉体内的火马上燃烧了起来。 一把捏住商璃娇的下巴,对着红唇便狠狠的吻了上去。 夏想看到这一切,脸色腾地一下红了个透,急忙放下手中的喜盘,匆匆跑出了房外。本以为在房外可以看到夏梦,可是却没有看到夏梦的影子。夏想心里微沉,刚才世子进来之时已经喝的醉醺醺的,而且衣衫不整,难不成…… 夏想跑到她和夏梦一起住的房间,房门虚掩着,夏想皱着眉,推开房间,走了进去,可是入目的却是地上一件又一件的女子的衣衫,从外衫到內衫,全部散落在地。 “谁?”夏梦的声音在黑暗中想起。 “你在这里!”夏想压抑着愤怒,原来小姐跟她说夏梦会背叛小姐,没想到这么快,这才刚来侯府啊,小姐一定不会放过夏梦的。 “哦,原来是你啊。”夏梦懒懒道,被子从夏梦身上滑落至半身,如雪的肌肤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的白皙,隐隐的还带着一丝酡红。 “你……”夏想看着夏梦眼角的春色,心里了然。 “小姐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哼,她就算不放过我又怎么样,世子爷过了这几日一定会抬我做姨娘,她能奈我何。”夏梦轻嗤道。 夏想摇摇头,转身离开房间,夏梦的事她不想再管也管不了,小姐自会有定断,夏梦从来都不愿意安分的只做一个丫环,现在,也总算如愿了。 次日清晨,阳光暖暖的照进房间,商璃娇也已经起来。 昨晚的疯狂还留在身上,看着铜镜里脖子上的青紫吻痕,商璃娇即娇又羞,想起昨夜陈墨禹的疯狂,看着自己眼角处的春色,商璃娇的唇缓缓扬起。 第七十八章 恐惧 第七十八章 恐惧 许长歌的出嫁很简单,只有商牧过来认真的叮嘱了几句,璃珀也确实如她所说的过来添妆,而且添的都是上等的,许长歌在璃珀来添妆的时候脸色微微淡淡的,直到看到一个上等的汉白玉小瓶。 许长歌看着璃珀拿出那个瓶子的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脸色微微发白,不过好在脸上打了胭脂,所以不太明显,不过藏在宽大袖袍中的手却开始颤抖,这个瓶子她在熟悉不过,因为她就是用这个瓶子装了十多年的喂给璃珀的药,那个瓶底曾经摔落的一小块,还是在原来的位置,她,绝对不会认错。 “姐姐觉得这个玉瓶如何?”璃珀察觉到许长歌的神色,嘴角微微勾起,为了拿到这个瓶子可花费了她不少的力气呢。 “甚好,汉白玉色泽透亮,玉色温润,一看就是经过长年的温养的上等好玉。”许长歌压制住颤抖的嘴唇,强扯出一丝笑意,尽力是自己显得如往常一样。 “姐姐眼光可真好,我也觉得这个玉瓶最好,这可是花费了我不少力气才弄来的,想想,用她送给姐姐最好不过了,姐姐你觉得呢?”璃珀拿起玉瓶在手心翻看着,看着许长歌颤抖的袖袍,眉梢微挑。 “姐姐似乎不舒服?” “没有,我没有不舒服。”许长歌手指攥在一起,尽力让自己的手安定下来。 “可我看姐姐的额头都已经冒虚汗了,很热吗?”璃珀把玩着玉瓶,问道。 “好像是有点热。”许长歌尽量避开璃珀的眼神和她手里的玉瓶,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虽然涂着胭脂,可还是掩饰不住苍白。 “我还听说这药瓶有很神奇的功能,据说只要将药放入瓶中,然后再取出服下,就可以变得无忧无虑,姐姐要不要试试?”璃珀眨巴着大眼睛,从许长歌的身后,对着铜镜中的她问道。 许长歌银牙紧咬,她,还是发现了?可是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还是说,她只是在套自己的话而已。 “呵呵,等以后再说吧。”许长歌正是坐立不安的时候,翠屏急匆匆跑了进来。 “小姐,花轿来了。” 许长歌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想到花轿,嘴角又溢出一丝苦涩,她十几年努力的这么久,倒头来结果还是一样。 翠屏扶着许长歌从侧门上了花轿,花轿就只是来了四个人来抬轿子而已,其他的人一个也没有。 璃珀看着许长歌一身浅红色嫁衣,坐上可这顶孤零零的显得单薄的轿子,嘴边只是浅浅勾起一抹笑,转身离开,许长歌,商璃娇,陈墨禹,你们三个就一起狗咬狗去吧,等你们咬累了,我再来一起收拾。 许长歌的院子安排在最偏僻的落锦院,一听到落锦二字,许长歌的心就往下沉,落锦落锦,落地的锦华,从这样的名字一看就知道这个院子的主人不受人待见。 轿子被抬到落锦院,没有迎接,没有喜庆,甚至在这个偏僻破旧的小院子里连一点红色都看不到。 翠屏扶着许长歌慢慢走下轿子,推开还带着灰尘的院门,入眼的便是连门窗都残缺不全的房间。 “小姐,他们也太欺负人了,我要去告诉世子!”翠屏气愤的道,这样残破的院子能主人吗! 许长歌微微抿着唇。 “不用去找他了。”许长歌的眼里开始慢慢被眼泪浸湿,难道这就是他的报复吗,可是那天晚上的事并不是她设计的啊,虽然她为了嫁进永安候府并没有否认,可是,他们相识这么多年,他就一点也不曾相信过她吗。 “为什么?小姐,他们这样对你,要是世子知道了一定会狠狠的惩罚他们。”翠屏扶着许长歌慢慢走进这间似乎很久没有过人气的房间,看着四周破败的模样,翠屏的脸都青了。 “我是他的女人,这些事情你以为他不清楚吗?”许长歌哽咽着,却强牵起笑容说道。 “小姐的意思是、”翠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许长歌,小姐的意思是说这些全部都是世子的意思! “好了,先收拾收拾吧,我们今天晚上就要在这里休息了。”许长歌把衣衫铺开,慢慢坐下。 “小姐。”翠屏看着将头上繁重的朱钗取下来的许长歌,今天晚上还要洞房花烛。 “不用担心,他今晚,不会来了。”许长歌苦笑一声,随即透过破窗看向外面,秋天来了,石板小路上落着的枯黄的落叶,一阵淡淡的秋风卷过,落叶随风飘起,又无力的落在地上。 她许长歌绝不是这种被抛弃的落叶,这里,不过是开始而已,她会往上爬,她会得到她想要的一切,金钱,荣华,权利,包括陈墨禹! 宣王府,君卿漠离拿着手中的情报,严肃的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邪肆不羁,好看的眉头紧锁着。 “这份消息可靠吗?”君卿漠离声音深沉的问道。 面前身着商府丫环服侍的女子看着君卿漠离,点点头。 “属下敢以性命打赌,这份报告千真万确,自从听到这个消息的那日起,属下便暗自调查过了,也去江南刘香雪的老家取证,所以,这份报告绝对是真的。” “丁阳你看来是很不想呆在商府了吧。”君卿漠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女子微微撇撇嘴。 “王爷,您就放过丁阳吧,刘香雪那个女人属下真的受够了。”名叫丁阳的女子眉头狠狠的拧在一起,俊俏的小脸都快拧变形了。 “既如此,那你明日就‘失足落水’吧。”君卿漠离嘴角微微扬起。 “去找丁月,去认新主子。” “是,丁阳遵命。”丁阳松开拧着的眉头,眼里充满了兴奋,终于可以到那个小姐身边去了,早就听丁月说过那个小姐有多聪慧,光是听着丁月形容她就已经崇拜不已了,总算这几月的辛苦没白费,哈哈。 君卿漠离看着手中的报告,薄薄的嘴角微抿,不知道珀儿看到了这份报告心里会怎么想,希望她能承受的住才好。不过他想,他应该担心的是璃珀能不能压得住心中的怒气不会直接冲到香雪院一刀结果了刘香雪。 第七十九章 来虐我吧 第七十九章 来虐我吧 听到窗户那里的轻微的响声,璃珀知道肯定是君卿漠离过来了,不过她就疑惑了,怎么蓝天种的昏睡草对君卿漠离没有一点用。 其实君卿漠离怎么会告诉璃珀昏睡草对他也有用,只是蓝天为了方便他好好照顾她‘嫂子’,早就提前把解药留给了他,所以璃珀院子周围所种的昏睡草对于他来说不过是种了些长得丑了吧唧的杂草而已。 璃珀已经懒得赶君卿漠离了,这个世界上最骚包的男人,她是无论如何也赶不走的。 “珀儿。”君卿漠离试图靠近盘膝坐在床上正在打坐的璃珀,可是还没靠近,璃珀周身便出现一道透明的屏障将他弹开。 璃珀微微掀开眼,看着脸上略带疑惑的君卿漠离,手收回势,慢慢吐出一口浊气,掌心灵力凝聚,朝着君卿漠离打过去,君卿漠离看着璃珀的招式,眉梢微挑,轻巧的闪开,两人对战几回合,君卿漠离总轻松的避开。 璃珀见状,收回手中的灵力,还是不够,君卿漠离的武功到底到了何种地步了。 “休息一下。”君卿漠离拿出自己的手帕,轻轻擦拭璃珀额角微微沁出的细汗,眼里满是柔情宠溺。 璃珀呆愣愣看着君卿漠离好看的下巴,这个人她怎么就百看不厌呢,真是奇怪。 “怎么,珀儿迷上我啦,那要不我就以身相许好了,怎么样?”君卿漠离把脸凑到璃珀眼前,在她耳根轻轻吹着气。 璃珀嘴角轻扬,学着君卿漠离,在他耳根也痒痒的吹了一口气,旋即便转身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浅品尝。 君卿漠离被璃珀的这一口气吹得浑身一紧,周围的空气似乎还散发着璃珀身上淡淡的好闻的体香,君卿漠离感觉到身体某一处的变化,这个丫头,太会撩人了。 “珀儿,你下次要是再如此,我可真就憋坏了,那你下辈子的幸福可就没人能保证了。”君卿漠离轻敲了一下璃珀的额头,坐在她旁边,也给自己倒了杯茶。 璃珀看着君卿漠离,指尖轻旋,一丝灵力融入君卿漠离的杯子,瞬间,君卿漠离感觉到了杯子里的温水变成了冰水。 嘴角溢出一抹轻笑,这个丫头,太坏了,不过坏得他喜欢,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瞬间感觉体内的火热被压下去了些。 “珀儿真贴心,怕我憋坏了还特意准备了冰水。”君卿漠离暧昧的看着璃珀,甩了个媚眼过去。 璃珀无语的看着君卿漠离。 “说吧,今天来什么事?” “难道我只能有事才能来找你吗?”君卿漠离瘪着嘴,看着璃珀。 璃珀脸眼角也没给君卿漠离一个,这个大骚包,逮着她就不能消停,以为她会被他的美色诱惑吗?太小看她了。 “难道你没事?”璃珀继续看着自己杯中的茶,幽幽喝着。还别说,向来对美色不感冒的她还偏偏就容易被君卿漠离的美色给迷住,为了不再做出一些丢脸的事,比如说直接将他扑到,她还是默默的喝茶比较安全。 “额、咳咳……”君卿漠离被璃珀的话一噎,干咳两声,从宽大的袖袍里拿出两卷纸,脸色也从刚才的邪肆不羁变得严肃。 “珀儿,做好心理准备,还有,不要冲动。”君卿漠离认真的看着璃珀的眼睛说道。 璃珀眉梢微挑,接过君卿漠离递过来的纸,打开,慢慢看了起来。可是越往后看,眉头拧得越紧,拿着纸的手也紧紧的攥了起来,白色的骨节也因为太过用力而明显的显出来。 璃珀此时的心里只有一个杀字,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刘姨娘居然在进府前就已经怀上了孩子,而且那个孩子还不是商牧的,她不仅让这个孩子明目张胆的姓了商,还妄图成为商府的正室! “这个女人!”璃珀现在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直接给杀了,给老实善良的商牧戴了这么大个绿帽子,还戴了这么多年,而她自己到现在居然都还养着她的情夫,可恶! “珀儿。”君卿漠离心疼的看着紧紧抿着嘴唇的璃珀,握住她的手,慢慢打开她的手指,不让她伤害到自己。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出了在大的篓子都有本王给你兜着。”君卿漠离痞痞的说道,可是眼里的认真却让璃珀相信,这个男人,她没有选错。 “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璃珀嘴角微微上扬,她虽然气愤,可是她却不是那种会让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人。 “好了,既然珀儿都已经有解决方案了,那我们休息吧。”君卿漠离说完也不管璃珀,大喇喇的直接扑在璃珀柔软的床上,斜侧着身子,胸前的衣衫微微散开,露出里面白玉般的胸膛,美目流转见,波光粼粼。 “来嘛。”君卿漠离邪邪的撩开头发,轻咬红唇,一副楚楚可怜,等着受虐的模样。 璃珀看着君卿漠离,顿时觉得三观尽毁。 “你别逼我。”璃珀淡淡说完,其实她还有后面一句没说,小心老娘扑上去虐你三百遍。 “好吧,快过来休息吧,我明日还要好早去上朝呢。”君卿漠离色诱不成,直接装可怜。 璃珀微微叹了口气,灵力一带,将君卿漠离直接给扔到了床里面,自己躺在床外面,合着衣服,安心睡了起来,她知道,不管怎么样,君卿漠离是绝对不会离开的,与其把精力用在这里,还不如留着点精力用来整治那个给商牧戴了顶绿帽子的人,她,绝不轻易放过。 璃珀醒的时候,身边已经空空如也了,只剩下微皱的床单显示这里确实有人睡过。 将手放在那块还有些余温的地方,看着手腕上滑下来的玉镯,璃珀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甜蜜的笑容,她似乎变得容易满足了,一点点的问候,一点点的关心,都会让她心动不已,君卿漠离,我这么爱你了怎么办。 阳光微微洒在窗上,星星点点带着暖意,璃珀看着手心比昨日要壮大一倍的灵力,嘴角勾起,她昨日使出的不过是一半的实力而已,她早已经习惯了留一手,长年的复仇生涯,让她变得谨慎,不管是对谁,她都会在手里留一张底牌,对于君卿漠离亦是如此,她愈来愈强的灵力,就是她的牌,她绝不会允许自己无路可退,因为她,还要保护很多人。 第八十章 被无视的许德清(万更哦) 第八十章 被无视的许德清(万更哦) 商璃娇在永安候府过得很不错,最起码相对于许长歌来说是如此,陈墨禹对商璃娇格外的宠爱,而许长歌却备受冷落,就连在路上遇到陈墨禹,陈墨禹也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而已。 三天回门的日子已到,陈墨禹也带着礼品随商璃娇一起回门,这些就足以看出陈墨禹对商璃娇的宠爱了。 “世子,侧妃,再过不远就到商府了。”侍卫在马车旁边说道。 “嗯,知道了。”陈墨禹坐在马车里面,搂着一身华服,头发全部盘在头上,缀着精致华丽的朱钗的商璃娇,一只手还在不安分的游移着。 商璃娇羞得满脸通红,平日里看着正人君子的陈墨禹想不到私下里却是这般放肆。商璃娇温柔的靠在陈墨禹的胸口,想着住在清冷院子里的许长歌,嘴角得意的往上扬了起来。 “世子爷,落锦院的长歌妹妹身子也娇弱,世子爷什么时候也给她换一个好点的院子?”商璃娇试探性的问道。 陈墨禹想起许长歌,冷哼一声。 “她不是很清高吗,就让她在那里呆着吧。” “可是,娇儿心里会过意不去的,毕竟……”商璃娇嘴角窃喜,果然,因为许长歌设计让世子娶她进府,现在世子对她厌恶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要让许长歌彻底消失才甘心,就跟不知天高地厚的夏梦一样。 此时的夏梦已经化作了荒僻的后院中枯井里的一缕冤魂,她连死都没想明白,为何前一晚还在跟她恩爱的男人第二天就会冷漠的见死不救,商璃娇当着陈墨禹的面说要将她打发出去的时候,陈墨禹也只是冷冷一瞥,她不相信陈墨禹不知道商璃娇要做什么,可是,一切都迟了,从她被商璃娇带走的那一刻开始。 “好了娇儿,今日你回门是件开心的事,不要再说这些让人厌烦的事了。”陈墨禹的眉头厌恶的皱起,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听到许长歌的名字,那个女人居然敢设计自己,逼自己不得不让她进门,这样羞辱的事情他一听到她的名字就会止不住的想起来。 “是,娇儿知道了,娇儿以后在也不提了还不行吗?”商璃娇撒娇似的在陈墨禹的身边蹭蹭。 陈墨禹脸色缓和下来,马车也在此时停了下来。 “世子,侧妃,商府到了。”车帘被掀开,陈墨禹跳下马车,转身扶着商璃娇也下了马车。 商牧,璃珀和刘姨娘带着府里的一干人都等在门口,看着陈墨禹和商璃娇恩爱的样子,刘姨娘眼里都溢出的泪水,她的娇儿总算找到了一个好归宿。 璃珀冷然的看着二人,静静的站在一旁未曾上前迎接。 陈墨禹一眼便瞥到了璃珀,看着她看自己的眼神力带着怨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淡漠,他的心也不禁高兴,璃珀看到自己跟另外的女子如此恩爱,肯定是吃醋了吧,他就知道,女子向来都是如此,不管装的再淡漠,只要吃醋了,就会自己贴过来,他会等着的。 璃珀看到陈墨禹眼里的得意,心中冷笑不止。 “墨禹见过岳父大人。” “女儿见过爹爹。”陈墨禹和商璃娇一同上前恭敬的说道。 商牧不待见陈墨禹,可是为了商璃娇以后的日子能好过点,他也没在冷着一张脸,虽然笑意全无,可是至少表情看起来没那么僵硬。 “进来吧。”商牧转身往府内走去。 站在最后的许德清眼中精光一闪,也跟着商牧身后走进了院子。 陈墨禹直接进了商牧的书房说话,而许德清也毫不避嫌的走进了书房。 “世子,长歌在府里还乖巧吗?”许德清儒雅的笑看着陈墨禹道。 “你是她的?”陈墨禹看着眼前的男子,心知他就是前段时间在各个诗会上崭露头角的许德清,后来也被商牧接进了商府,只是没曾想过他跟许长歌还有关系。 “哦,我是长歌的二叔,这么算来,我们也是亲家呢。”许德清清朗的笑着拍拍陈墨禹的肩,却没发现陈墨禹的脸色已变。 “她不过是个小妾而已,我们还算不上亲家。”陈墨禹冷嗤一声,将许德清的手拍开,径直走到了商牧面前。 “岳父大人。” “嗯,坐吧。”商牧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许长歌从小便是月柔带大的,对于他来说也跟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只是长歌做了那等事情,他就是想要帮她也是无能为力。 许德清尴尬的站在原地,脸色青白交替,难道长歌在永安候府并不受宠?不可能啊,长歌不论外貌气质,还是诗书琴棋都是上上之等,怎么会。 此时的书房外,商璃娇正带着夏想陪着刘姨娘说着话。刘姨娘见夏梦不在,想要问商璃娇,可看到夏想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心中明了,也就没再多问,而是跟商璃娇谈起了永安候府的事情。 “小姐,现在大小姐在香雪院,永安候世子在书房跟老爷说话,表老爷也在。”木实回道。 “蓝天在哪里?”璃珀看着窗外的落叶,淡淡的问道。 “蓝田姑娘她……”木实一想起蓝天,脸上的笑意就止不住了。 璃珀微微挑眉,看着笑得乐不可支的木实。 “她在做什么?” “蓝天姑娘现在正在少爷的院子里挖坑种药材呢。”木实抿着嘴,笑得眉眼弯弯,这个蓝天姑娘是打算将整个商府都中上药材吗,先是琉璃院,现在又是竹茗轩,害的少爷和竹茗轩的人都扛着着药铲四处挖,而且大家好友没有怨言。 璃珀额头一滴大汗,她这是请了个专门种药材的专家回来了。 “去叫她吧,我有事找她。”璃珀也微微抿起嘴角。 “谁找我,找我干嘛,我好忙。”蓝天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看着里面看着她的璃珀和木实,小脑袋一偏。 “什么事?”刚说完又蹬蹬蹬的跑向自己住的小房间,一边跑还一边叨咕着。 “哎呀,好忙好忙,好忙好忙。” 璃珀满头黑线。 “木实你先出去吧。”璃珀淡淡道。 “是。”木实刚刚走出房间就感觉身边一阵疾风吹过,瞬间又平静了下来,隐约好像还有一道白色的影子飘过。木实看着明晃晃的太阳,摇摇头,肯定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关好房门,便离开了。 第八十一章 死男人,拉死你(一) 第八十一章 死男人,拉死你(一) 蓝天刚回到房间,面前就出现一个人影,眨巴着眼睛,看清眼前的人,脸上惊现一个大大的笑容。 “是璃珀姐姐,好久不见。”蓝天打完招呼有看时继续翻看自己的小包袱,似乎那个小包袱里什么都可以找到一样,种子,药铲,各种小东西都有,只要蓝天想翻到什么就能翻到什么。 璃珀看着把自己忙成的陀螺团团转的蓝天,手心灵力轻转,一下拉住蓝天的身体,让她转过来看着自己。 “好了蓝天,我来是跟你借一样东西。” 蓝天一愣,呆呆的看着璃珀。 “借东西?可以。不过,有还吗?” 璃珀嘴角微微勾起,看着蓝天。 “给我效力最好的泻药,不然现在就送你回山谷。”璃珀对蓝天的跳跃性思维已经无语了,直接来威胁的效果最快也最好,她百试不爽。 蓝天一听要离开热闹的商府回到冷清的山谷,浑身就一个激灵,从小包里左摸摸右摸摸就摸出一个小瓶,递给璃珀。 “效果最强,保证拉到腿软。” 璃珀勾起嘴角,拿过药瓶,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中午是一起吃饭的时间,璃珀包子也在。陈墨禹坐在商牧的身边位置,商璃娇紧挨着商牧而坐,而璃珀和包子则坐在商牧的另一边,许德清自然也在,只是脸上的神色已经没有陈墨禹和商璃娇刚回来的那个时候那么好了,眼角隐隐的带着点点怨毒。 吃饭间,众人都只是安静的吃饭,只听得见筷子微微碰到瓷碗的声音。 璃珀夹菜的筷子突然碰到陈墨禹的,璃珀脸色微微一滞,收回筷子,低着头吃饭。而陈墨禹却看着璃珀,微微勾起了嘴角,夹起璃珀刚刚夹过的最后一点菜放在碗里,只余下一个空空的盘子。 商璃娇和商牧都在安心吃饭,没有看到陈墨禹看璃珀的眼神已经带着点点掠夺,可是坐在最后面的许德清却看得清清楚楚,许德清心中冷笑一声,心中已然明了,这个看似高贵无辜的商璃珀和这个看似文雅清华的世子爷两个人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情,这可是个好把柄。 璃珀低着的嘴角暗笑,看着手心的白色玉瓶,方才她就是故意去夹陈墨禹去伸筷子的那个菜,实则手心里倒握着从蓝天那里拿的玉瓶,她的手伸过去,白色的粉末也就撒落在剩下的菜上,而璃珀的‘娇羞’又让陈墨禹得意,所以也就顺理成章的,陈墨禹‘享用’了带着好东西的饭菜。 饭毕,众人坐在客厅里说着话,商牧也照习俗对商璃娇和陈墨禹进行告诫,这种习俗在天玉国历来皆有,一是为了让自己嫁出去的女儿安守本手,贤惠持家,二也是为了在女婿面前给自己女儿撑腰,不让女婿薄待了自己的女儿。 璃珀拉着小包子的手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不过璃珀还在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陈墨禹。 陈墨禹挂着温和的笑意,跟商璃娇站在一起听商牧的告诫,只是,腹部好像开始微微有些疼痛。 陈墨禹的眉头微微蹙起来,脸色也开始慢慢变白,陈墨禹紧紧捏着拳头,忍住腹部传来的阵阵疼痛,只是好像有点快憋不住了。 璃珀看着陈墨禹微微苍白的脸色,额角都已沁出细汗,手指微抬,商璃娇腰间的玉佩‘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众人皆是一惊,安静中,一阵气体放出的‘噗—’声而来,伴随着淡淡的臭味飘散开。 众人的目光皆从地上摔成碎片的价值连城的玉佩的身上直接转向身体站的笔直的陈墨禹身上,商璃娇从摔碎的价值连城的玉佩的伤心中醒过神来,呆愣的看着陈墨禹。 陈墨禹的脸已经变得铁青,混蛋,他的肚子里现在绞痛的厉害,而且他已经快不能控制了。 “咳咳,我也累了,都先下去休息吧。”商牧看着脸色变得难看的陈墨禹,起身,离开了前厅。 众人强忍着笑意,这个时候可不能笑出来,要是叫世子爷知道了他们都是吃不了兜着走,丫环侍卫们纷纷低着头,不敢看陈墨禹。 陈墨禹心里松了一口气,转身便快速的往屋外而去,也没管还站在原地尴尬不已的商璃娇。 “姐姐,刚才那个声音是什么,真好玩。”包子纯真的扬起笑脸看着璃珀问道,还咯咯的笑出了声。 “哦没什么,不过是你娇儿姐姐和姐夫在说话罢了。”璃珀淡淡勾起嘴角,看着小包子说道。 “哦,她们的对话真有意思,包子都听不明白她们说的什么。”小包子弯着亮亮的眼睛结果璃珀的话,脸上甜甜的两个酒窝也露了出来,深的似乎可以盛满二两酒。 下面的下人已经有几个憋不住轻笑出声,商璃娇看着一脸天真无辜的包子和商璃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愤的摔袖而去。 璃珀嘴角轻抿,陈墨禹,你以为这点就够了吗?对我来说可还远远不够,我要让你以后不敢踏进商府一步! 陈墨禹在客房休息片刻之后,已经觉得好了很多,还没好好想想是怎么回事,一阵敲门声便传了过来。 陈墨禹以为是商璃娇,想也没想直接大声喝道。 “滚!” 可是过了半刻也未见有什么声响,陈墨禹眉头一蹙,给一旁伺候的手下使了个眼色,身着永安候府侍卫衣服的男子会意,微微点头,走过去打开门,却空无一人,只看到地上放着一封信,上面还用娟秀的墨笔写着‘永安候世子亲启’。 “世子,只有有一封信。”侍卫将信呈到陈墨禹眼前,陈墨禹本来只是不屑的一瞥,可是看到拿到娟秀的字迹,暗淡的眼神亮了一下。 急忙接过信,打开信纸,里面只用娟秀的墨迹写了一句话。 ‘花园花开正好,待君。’信纸似乎还带着淡淡的香味,陈墨禹将纸凑到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没错,是她身上的香味。 陈墨禹嘴角扬起,想起席间他们筷子相交之时璃珀娇羞的小脸,吩咐道。 “准备梳洗,我要出去。侧妃若是过来便让她等着本世子便是。”陈墨禹看着手里的信笺,嘴角满意的扬起,你还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第八十二章 死男人,拉死你(二) 第八十二章 死男人,拉死你(二) 虽然秋天已至,可是花园里的秋花仍然开的灿烂。 璃珀一身雪白的裙衫,一个人坐在花园中心,倚在湖畔的凉亭里,焚香煮茶,一派清雅。纤白若葱的手指拿着青紫砂的茶壶,优雅的倒换着茶杯,茶水从壶嘴中如倾泻般流下,倒满茶杯,浓厚的茶香四溢。 陈墨禹一过来看到的便是如此场景,一手负于身后,踱着步子,走到璃珀身后。 “这沏茶的手法很是独特,原来璃珀还有这等技艺。”陈墨禹赞叹道,走到璃珀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璃珀一直都会这些,只是世子不曾知道,也没有想要知道罢了。”璃珀看着氤氲着水汽的茶杯,端起一杯递到陈墨禹面前。 “世子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陈墨禹看着璃珀递过来的茶杯,眼里闪过一丝警觉,笑看着璃珀,将茶杯放在面前,深深闻了一口茶香。 “果然好茶,茶香芬芳四溢。” “那世子尝尝看,是不是茶的味道也是如此。”璃珀自己端起一杯茶,浅酌一口,满意的扬起嘴角。 陈墨禹看着璃珀的笑容,瞬间直觉得这周围盛放的花朵也不及璃珀这清清冷冷的一个笑容,放在手里的杯子不知觉的放到嘴边,浅酌一口,果然,茶才入喉,便感觉一阵温暖芬芳,等反应过来,茶已入腹。 璃珀嘴角勾起,看着陈墨禹微微一变的脸色。 “世子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 陈墨禹听着璃珀的话,想起方才前厅中发生的事,脸色一滞,可是看着璃珀黑色的眸子里的认真,陈墨禹心里暗怪自己想太多了,璃珀那么喜欢自己,以前连自己掉一根都发都会伤心不已,现在怎么会嘲笑自己呢,是他自己太草木皆兵了。 “世子,你看今日天气甚好,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如何?”璃珀放下手中的茶杯,脸色微带着忧伤看着陈墨禹。 陈墨禹眼神中带着得意,倒头来,她还不是照样贴到他身边。 “嗯。”陈墨禹微微颔首,衣袍轻摆,陈墨禹脸上的笑意是一如往常的温和有礼,带着谦谦君子的气质,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可是刚刚站起身,体内就传来一阵‘咕隆咕隆’的声响,璃珀装作没有听到,走到前面,转过身,看着还伫立在原地没有动静的陈墨禹。 “世子不过来吗,还是说世子还是心里只喜欢璃娇姐姐,就连陪璃珀一起散散步也不愿意了。”璃珀大大的眼里氤氲着雾气,红色的唇角微抿。 陈墨禹看着璃珀楚楚可怜的模样,只想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好好疼爱一番,哪里是不想陪她,只是这体内有开始翻腾起来,就如同今天在前厅一样,疼痛不已,难道是今天吃坏了东西不成。 “不是。”陈墨禹压制住体内的不适,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尽量的温和正常一些,慢慢保持着风度,走到璃珀身边。 “走吧。”陈墨禹笑道,强忍住体内的绞痛,走到璃珀身边。 “世子的面色为何如此难看,还是说世子现在只是在敷衍我吗?”璃珀推开陈墨禹伸过来的手,眼角瞥着花园一角那道身影,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终于来了,她都快演不下去了。 “璃珀,不是这样的。”陈墨禹已经没有多的精力再去解释了,体内翻转的疼痛,让他现在的耐心变得不多了。 “那是什么样的,还是说你心里最爱的只有璃娇姐姐而已。”璃珀大声的喊了出来,躲在花园一角的身影微微僵了一下,旋即脸上露出娇羞的笑意。 “不是,我根本不喜欢她,她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好点的暖床工具而已。”陈墨禹面对璃珀突然的无力取闹脸上也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 璃珀嚼着满眼的泪水,看着陈墨禹。 “世子哥哥好凶。” 陈墨禹听着璃珀软软的声音,看着她娇嫩的小脸,脸色微微缓和下来,却没注意到远处颤抖不已的身影。 璃珀嘴角微微扬起,真好,又拆散一对,开心呐。璃珀嘴角微扬,陈墨禹,这可是你自找的,家宅不宁这种幸福事你就回去好好享受吧,还有一个我也会给你挑起来的,不用担心你以后再空虚寂寞的往商府钻。 陈墨禹此时已经腹痛难耐,苍白的额角已经开始冒虚汗,嘴唇也变得青白。 “我知道,世子哥哥心里一直放着的是长歌姐姐,虽然这一次只是将她抬进府里做了妾,可是我知道,世子哥哥一定会让长歌姐姐成为世子侧妃的,你们已经有这么多年的感情。”璃珀似伤心欲绝般,倒退几步,还不带陈墨禹说些什么便自己跑开了。 陈墨禹看着璃珀的背影想要追,可是才迈开步子便听见一声让他置身难忘的‘噗—’声,还伴随着一阵浓浓的气味。 璃珀闪身到树丛后面,看着陈墨禹的样子邪气的勾起嘴角,陈墨禹,这只是开始。 “珀儿演技真好,要不然你也这样泪眼汪汪的看着我一次可好?”一道浑厚的男声夹杂着浓浓的醋意在璃珀的身后响起。 璃珀一转身便撞入一个结实的胸膛里面。 君卿漠离惩罚似的将璃珀狠狠的拥在怀里,这个坏丫头,他一天不在就敢在别的男人面前装可怜,可恶。 璃珀挣扎几下,可是君卿漠离的铁臂却紧紧圈着她,璃珀知道,这个男人肯定是吃醋了,放弃挣扎,双手也圈住君卿漠离的腰,头温顺的在他怀里蹭蹭,这种有人可以撒娇的感觉,还不错,璃珀的嘴角慢慢勾起。 君卿漠离先是一愣,接着俊美的脸上也扬起笑意,这个丫头,不认错还撒娇,不过这是继上次她强吻了他之后的第二次主动了吧。 “下次不允许如此了。”君卿漠离用下巴顶着璃珀的额头。 璃珀轻笑出声。 “没有下一次了。”因为下一次,陈墨禹所承受的就不是这一点点的小惩罚了。 君卿漠离感受着怀里的柔软,看着渐渐西沉的斜阳,如果这一刻便是永远该有多好。 第八十三章 调查,野男人!(一) 第八十三章 调查,野男人!(一) “小姐,人已经找到了,不过刘姨娘这几日似乎往老爷的院子跑得很勤。”丁阳看着懒懒倚在榻上,闭目养神的璃珀说道。 “人在哪里?”璃珀问道,她早已知道刘姨娘这些时日往商牧院子里跑得这么勤的原因,她不过是想让商牧抬她做正室罢了,不过有她在,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已经安排在王爷名下的隐僻的小院里。”丁阳看着璃珀道,上次她跟了小姐之后便开始着手寻找那个男人,现在总算不复所望。 “很好,带我去见他。”璃珀起身,银色的月光照在璃珀微凉的侧脸上,显出她脸上那抹冰凉的杀意。 丁阳微微颔首,两人便消失在黑夜里。 夜晚隐约还可以看到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快速的消失在屋顶之间。 “有,有鬼啊。”一个半夜喝的醉醺醺的男子,摇摇晃晃的在小巷子里独自歪歪扭扭的走着男子,恍惚间看见一白一黑两个身影从眼前快速的穿过,吓得大喊起来,开始歪歪扭扭的跑开,连裤子都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湿湿的。 不过片刻时间,璃珀已经到了丁阳所说的小院子,看着地处偏僻的院子。 “君卿漠离到底还有多少个这样的院子。”璃珀的声音突然从丁阳后面响起。 丁阳的面色一紧,哈哈笑着转头。 “这个,属下也……” “珀儿想要知道我手下有多少院子是打算嫁给我,然后帮我清理财产了吗?这样也好,我正好不愿意打理这些零零碎碎的小院子。”漆黑的屋子内亮起摇曳的烛火,君卿漠离打开房门,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院子怎么可能没有人暗地里看着,丁阳将那个男人送到这里,如果不是他的同意同意,那男人早就死在外面了。 璃珀看着君卿漠离并不意外,她早就知道君卿漠离手下既然有暗卫,那么他的院子,还是这么偏僻的院子肯定有人守着,况且,丁阳也是君卿漠离的人。 “人在哪里?”璃珀淡淡问道。 “小姐请。”丁阳往里间走去。璃珀跟这丁阳往里面走去,君卿漠离跟在璃珀身后,也走了进去,他本无意插手璃珀的家事,可是他更不愿意让璃珀的手上沾上更多血,染血的事,他来就好。 “全部退到院外,没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许靠近!”君卿漠离低沉的嗓音说完,转身便进入了房间内。 昏暗的小房间里,男子衣衫脏乱,被绑在屋内的柱子上,脸色颓然。看到有人走进来,立刻惊恐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声音气愤的问道。 “你们到底是何人?你么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绑架大爷我,信不信我杀了你们!” 丁阳看着都被人五花大绑在这了还如此嚣张的男子,上前狠狠的踹了一脚。 “在吵割了你舌头。”丁阳鄙视的看着男子一眼,转身对着璃珀和君卿漠离道。 “主子,小姐,就是此人。” 璃珀淡淡瞥了丁阳一眼,走到男子面前。 “最近日子过得还滋润?”璃珀冷漠的勾起嘴角,微眯着眼睛看着该男子,虽已年近四十左右的年纪,可是仍然看的出当年的清秀模样,原来刘姨娘喜欢的就是这么个人,一点也不及商牧。 “嘿,小妞长得不错,要不你陪大爷一晚大爷就不追究你将大爷绑来这里怎么样?”男子色眯眯的眼神在璃珀的脸上游离,君卿漠离一句话也没多说,拿出一把匕首朝男子一甩,男子脸色一白,腿已经吓得软了却不敢往下滑,因为他裆下的一分位置便是死死刺进柱子里还在震动的锋利匕首。 额头一抹冷汗流了下来,男子控制酸软的双腿不滑下,脸色微白的看着君卿漠离。 “你、你们到底是谁?抓我到底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们家背后可是有大官,你们要敢动我,绝对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男子威胁道,只是脸上已没有刚才的嚣张。 璃珀看着男子的样子,心中冷笑不止,一个没大脑只知道嚣张跋扈的男人加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还真是绝配了。 “那就说说你背后的大官是谁,本小姐在考虑要不要放了你。” “哼,小丫头,我说出来怕吓死你,我告诉你我的表妹夫可是京城里的一品大员,曾经的大将军,现在的太子太傅商牧。”男子一听璃珀问他背后的大官,脸上又开始得意了起来,以往的时候,他只要一提到他妹夫是商牧,当地的官员乡绅谁不给几分薄面,要不是表妹的娘家人都因为一次大雨全部都落河死了,他还真得不到这么大的好处,不过现在他可是表妹最亲近的娘家人,商牧怎么也要给自己几分薄面。 男子还在得意洋洋的想着,细长的眼里露出几分得意。 “哦,是吗?我可是听说商大人的正室夫人已经过世多年,而且她是许家人,难道,你也是许家人?”璃珀故作不知,问道。 “什么许家人,许家的那个女人早死了,我是现在商牧的二夫人的表哥。”男子看着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璃珀,不屑道,完全没有意会到自己现在是被绑着的,裆下还有凶器存在。 璃珀轻笑一声。 “我可只记得商大人后院只有一个姨娘,名字叫做刘香雪。” “哼,你知道什么,商牧迟早会抬我表妹做正室夫人的,小美人,我劝你最好马上放了我,再好好服侍大爷,大爷可以考虑让你跟着大爷,保证你吃香喝辣,出门绫罗绸缎,富贵荣华享之不尽。”男子说完,猥琐的看着璃珀,嘴角发着阴邪的笑意。 “哦,这样啊。”璃珀淡淡勾起嘴角,素手轻扬,瞬间,丁阳手中的剑已经落在了璃珀的手里,手指直指男子的咽喉。 “说,你跟刘香雪真正的关系!”璃珀瞬间变冷的语气吓得丁阳一愣,君卿漠离看着璃珀,上前捏住她的小手。 璃珀没有挣开,他知道他的意思,他不想让她的手沾血。 男子也被璃珀的剑吓得一颤。 “小……姑娘,我跟香雪就是表兄妹的关系啊。” 璃珀危险的眯起眼睛,手中锋利的剑再往前松了半分,殷红的鲜血已经缓缓随着剑身留下。 男子这次是真的吓到了,颤抖着嘴唇,看着冷着脸的璃珀和君卿漠离。 “姑娘,公子,我跟香雪真的只是兄妹的关系啊,千真万确的我发誓!” 璃珀脸色一寒,手中的剑往男子的头上一划,瞬间,男子感觉头顶凉凉的,低下头一看,他全部束在头顶的头发已经带着绑发髻的玉冠整齐的落在了脚下。 “哎哟姑奶奶,你到底想问什么啊,你说什么我就回答什么,求求你放了我,我家里上还有八十岁的老母要奉养,下还有三岁的孩子要吃饭,我可不能死啊。”男子吓得直接哭了出来,刚才要这姑奶奶下手再狠点,剑再往下半分,那他头顶的头皮估计都没了。 “说,你在刘香雪嫁入商府之前,你们是什么关系,说一个假字,就断你一条腿,说一句谎话,直接要了你的命!”璃珀终于没有了耐心,这个无脑自大的男人。 第八十四章 调查,野男人!(二) 第八十四章 调查,野男人!(二) “我说,我说……我是香雪的表哥刘群”男子看着眼里已经出现杀意的璃珀,腿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裆部也有一阵湿热的暖流流出来。 “在香雪嫁进商府之前,我们、我们……”男子还是有些犹豫,可是感觉到脖子处冰凉的触感,咬咬牙。 “要我全部告诉你也可以,不过告诉你们之后必须放了我。”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说!”君卿漠离已经拿过璃珀手里的剑,穿透男子的肩胛骨。 璃珀冷眼看着男子痛不欲生的脸,拳头紧握。 “我说,在香雪嫁进商府之前,我和她本来是一对,后来我的父母不愿意,所以香雪才一气之下嫁给商牧的。”男子脸色已经变得毫无血色,求饶的看着璃珀。 “接着说。”璃珀的脸已变得阴沉,被迫嫁给商牧?哼,如果不是她自己贴上来设下诡计逼得商牧不得不娶她,她现在估计已经化作一堆枯骨,她现在要的不过是这个男子嘴里说出实话而已。 男子紧咬着牙帮,君卿漠离手中的剑往左一转,男子又是一阵哀嚎。 “我说,她在嫁给商牧之前已经怀了我的孩子。”男子痛苦的说了出来。 “那孩子现在在哪里?”璃珀的手指都已经掐进了掌心也未知,好一个刘香雪,怀着别人的孩子设计嫁到商府,不仅让娘亲抑郁多年,也让爹爹一直心怀愧疚,到现在,还妄图坐上商府正室的位置,刘香雪,你该死! “就是商府的大小姐,现在的世子侧妃商璃娇。”男子说完,细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恨,现在娇儿还没跟他相认,还不知道有他这个爹爹的存在,等过段时间他们相认了,他一定不会放过这几个人。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在见到她的。”璃珀脸色阴沉,转身离开房间,丢给丁阳一句话。 “他不能死,也不准放!你就在这里看着他吧” “小姐。”丁阳委屈道,为什么要让她守着这个臭男人,她要跟在小姐旁边。 璃珀看着清冷的月色,心中微寒,周身灵力一闪,消失在已经看到暮色的天际。 丁阳终究不是她的人,只是君卿漠离派过来跟着她的而已,说到底,丁阳和丁月的主子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君卿漠离,她不喜欢这种被监视的感觉,非常不喜欢。 君卿漠离没有追出去,他知道璃珀是为什么如此,是他疏忽了,璃珀虽然表面看上去对什么都淡然,可是心里却有着不同常人的执着和原则,对于丁阳将人带到他的院子,而且自己还出现在这里,她恐怕心里对丁阳有隔阂了吧。 “我都说完了,你们快放了我。”刘群惊恐的看着君卿漠离。 君卿漠离缓缓转过身,嘴角邪魅的勾起,走到刘群面前。 “你说得很好,很好。”君卿漠离一掌拍在刘群的肩上,刘群平日里只知道花天酒地,身体承受了这么多早已是极限,被君卿漠离一拍,早已软得不行的双腿往下一松,只感觉裆部一阵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从小院里传出,刘群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痛得晕过去了,可是君卿漠离的手扔人按在他的肩上。 “很痛?要我帮你吗?”君卿漠离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邪魅不羁的笑意,只是魅惑的眸子现在已经变得阴寒,布满了蚀骨的寒意和嗜血的杀意。 “帮,帮我。”刘群哀求道。 君卿漠离松开手,刘群还没松下一口气,就听见君卿漠离道。 “既然他不舒服,丁阳,你就直接让他便‘干净’吧,那玩意儿留着也无用。” “是,主子。”丁阳撇着刘群的下身,清除‘干净’的话可以直接送进宫了吧。 “还有,他既然身负重伤,珀儿又吩咐不能让他死,那就只有让本王破费。”君卿漠离摸摸下巴,恨恨的看着刘群。 “本王那么穷了还要给你买药。”转脸看着丁阳。 “记得用最便宜的药,让他死不了就行了,本王可是要攒钱娶媳妇儿的,要是多花了一文钱就从你的俸禄里面扣。” 丁阳满头黑线,主子这‘节约用钱’的优良品行又冒出来了。 “是主子,丁阳绝对好好伺候这位大爷,让他‘干干净净’,能用一文钱买到的药绝不花两文钱。” 君卿漠离看着目瞪口呆的刘群,嘴角邪气的一勾,转身便消失在小院里。 “他,他是王爷!”刘群有些不敢相信,他什么时候得罪了王爷了,刚才那个小丫头背后靠着的居然是王爷,这一次死定了。 “嘿嘿。”丁阳慢慢靠近刘群,看着他眼里的绝望,笑了起来。 晨光已经洒在了屋顶上,早起的鸡鸭猫狗已经踱着步子在笼舍里四处走着,忽然一阵尖利的叫喊声划破长空,吓得猫猫狗狗一阵狂吠。 永安候府的早晨也格外的热闹,昨夜陈墨禹歇在了许长歌的落锦院,今天一早便搬出了落锦院,住到了商璃娇对面的倚月楼。 商璃娇先是带人到倚月楼大闹一番,被赶来的陈墨禹痛斥一顿,许长歌捂着红肿的脸,忍住眼中的泪水。 “世子爷,长歌无妨,你快看看姐姐吧,她的手都被划破了。” 商璃娇气的脸色发青,她连许长歌的衣角都没碰到,她来只是想要警告她几句,明明是她自己做的这一切,她居然诬陷她。 “世子,这些不是娇儿做的。”商璃娇愤怒的鼓着脸,指着许长歌。 “都是那个贱人自己做的,世子你要……”商璃娇的话还没说完陈墨禹便是一巴掌打了下来。 “管好你自己,你要胆敢再来倚月楼闹事,本世子就休了你。” 商璃娇被陈墨禹打得一愣,呆呆的捂着脸,看着陈墨禹。 “世子,真的……” “来人,送侧妃回倚娇轩。”陈墨禹的话才说完,几个粗壮的婆子便走到商璃娇身边。 “侧妃,请。” 商璃娇银牙紧咬,看着陈墨禹冷淡的眼神,转身便跑开了,好你个许长歌,你终于出手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许长歌看着商璃娇的背影,眼神冷漠,商璃娇,你输就输在你对这个男人的在乎,不管是人是心,是钱是财。而我,虽然爱他,可是我现在想要的不是他的心,我要的只是他的人而已,你,注定赢不了我。 陈墨禹转身看着许长歌,看着她娇嫩的脸颊已经肿起,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翠屏区找大夫给你们小姐好好瞧瞧,等身体好些了我再来看你。”说完便离开了倚月楼,最近小芙那个丫头的身子他正喜欢的紧呢。 “小姐。”翠屏有些担心的看着许长歌,小姐这么做不是毁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许长歌放下手臂,淡漠的看着陈墨禹匆匆离开的背影,她知道,陈墨禹这种沉湎于胭脂堆里面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停下脚步,她要的不过是他的不厌恶加上偶尔的喜欢罢了,她终会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第八十五章 你该死!(万更哦,说好的) 第八十五章 你该死!(万更哦,说好的) 刘姨娘躺在榻上,满脸疲惫。 “夫人,您不舒服吗?要不要奴婢去请大夫过来瞧瞧?”刘妈妈关切的看着倚在榻上,手指慢慢揉着太阳穴的刘姨娘。 “刘妈妈,最近这两天不知为何,心里总是觉得闷烦不已。”刘姨娘叹息着说道,这些天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总是心绪不宁的。 “可能是夫人这些时日想事想太多了,又是小姐又是老爷的,奴婢啊这就给您去炖一碗安神的汤。”刘妈妈笑着说道。 刘姨娘无力的点点头,闭上眼睛开始休息,连身边何时多了个人也不知道。 “刘姨娘这些年的日子过得还好?”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刘姨娘一惊,匆忙的坐起来,却感觉头部一阵眩晕,复又重重的摔回榻上。 璃珀素手轻杨,一道薄而透明的灵力将房间与外面的声音隔开,脸色冷淡的看着刘姨娘。 刘姨娘重重的吐了几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是璃珀,心脏突然猛的一跳,旋即扯出一抹看起来温和的笑意。 “原来是珀儿,今日怎么想着到姨娘这里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害的姨娘都没准备好东西招待你。” “不必了,今日换我来招待你吧。”璃珀清冷的声音回到,绝美的脸上布满冰霜。 刘姨娘被璃珀冷漠的声音骇得一滞,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姨娘可曾还记得刘群?”璃珀手中灵力一带,一把椅子稳稳的落在身后,悠然的坐下,挑眉看着脸色瞬变的刘姨娘。 “你、你不是人?还是说你是妖怪!”刘姨娘被璃珀的举动吓到,张嘴就要大喊,却发现跟本出不了声音。惊恐的看着璃珀,抱着被子不停的往后躲。 “怎么,害怕了,你在怕我?”璃珀看着瑟缩着的刘姨娘,冷漠的看着她。 “我既然让你看到了这些你以为你还逃得掉?” 刘姨娘嘴唇颤抖着不停的往后退,试图抓住窗户往外逃,可是却怎么也打不开那扇平日里极其容易打开的窗子,刘姨娘惊恐的转过身看着刘姨娘。 “你不能杀我,你要是杀了我商牧一定会追究的,娇儿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如此接近死亡,让刘姨娘真的害怕起来。 璃珀轻哧一声,她就是为了不让商牧过多知道刘姨娘的事才选择没有直接一刀结果了她,商牧那般重情重义的人,刘姨娘陪伴了他这么多年,不说喜欢,但至少在他心里,刘姨娘也是亲人,如果他知道了刘姨娘做的那些事,该有多么伤心,况且,她不希望商牧知道自己嗜血的一面,在商牧心里,她还是他那个柔弱善良的女儿便好,她要把对商牧,对商府的伤害降到最低。 “还记得它吗?”璃珀将从刘群脖子上扯下来的玉佩丢到刘姨娘面前,刘姨娘以为是暗器,吓得缩起身子,可是眼角却撇到那块熟悉的绿色。 刘姨娘颤抖的手指拿起那块玉佩,看到玉佩底部缺失的那一小块,眼神变得不敢置信,表哥他被商璃珀找到了,难道当年的那件事还是被发现了?! 刘姨娘狠狠掐了自己手心一下,钻心的疼痛让自己颤抖不已的嘴唇稍微的平复些,看着璃珀。 “你拿这块破玉给我作什么。” 璃珀对上刘姨娘的眼睛,看着她想要闪躲却硬撑着的眼神。 “你既然不认识它,那为什拿起它的一瞬就第一眼看这块玉的底部?是为了确认吧,因为这块玉你再熟悉不过!” 刘姨娘紧紧咬着嘴唇,看着璃珀眼里的寒冰,死撑着不说话,她不能承认,不然不止璃珀不会放过她,就连商牧也不可能饶了她,那到时候她成为天下笑柄了,她的娇儿怎么办。 璃珀看着紧紧咬着嘴唇不说话的刘姨娘。 “我只此来就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之所以你现在还好好的坐在这里是因为我本没有打算要你性命,不过……”璃珀指着刘姨娘。 “你永远也不能出现在这里,所有的事情都烂在肚子里。” 刘姨娘松下气来,可是想着要离开商府她又变得硬气起来,离开商府了她能去哪?刘府早就没了,她就剩下一个表格刘群,可是从商璃珀的语气听来,表格现在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凭什么,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驱离商府。”刘姨娘惊讶银牙,对上璃珀冰冷的眼说道。 “哈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璃珀冷笑两声,灵力随心而动,直接掐住刘姨娘纤弱的脖子。 “你说你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那我就来告诉你,你跟男人私通,还设计嫁入商府这是其一,你破坏我娘亲和爹爹的感情导致她抑郁多年最终郁积成结,导致早早过世这是其二,你虐待羞辱痴傻的商璃珀和年幼的包子,纵容商璃娇杀害我们,这是其三,有这三条罪你还敢说你不该死!”璃珀的脸上已经带上了杀意,她几乎就要改变主意,她恨不得立刻结束了眼前这个女人的性命。 刘姨娘脸已经涨得通红,手开始乱抓想要扒开紧锁着脖子的怪力。 璃珀手一松,撤回灵力,刘姨娘感觉脖子一松,新鲜的空气涌入进来,刘姨娘难受的咳嗽几声,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你死了倒没什么,你有没想过你的死会给你刚刚才加入永安候府成为侧妃的商璃娇,她要是知道自己有一个与人通奸的娘,她该如何想,她要是知道自己不过是个野男人的野种她又该怎么想,还有,你让她周围的人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她,鄙视,嘲讽,不屑,厌恶,这些都将伴随她的一生。”璃珀淡漠的细数着,刘姨娘却终于妥协。 她可以不顾自己,可是她的娇儿却不能不顾,娇儿才过上富贵的生活,她不能打破,况且听商璃珀的意思,她是不会让自己的事公布天下的,她要的不过是自己离开。 “你想我做什么。”刘姨娘的语气很黯淡,她的富贵荣华梦,还没开始就已经破裂。 璃珀看着妥协的刘姨娘,嘴唇邪魅的勾起,手掌一挥,一阵风带起珠帘,刘姨娘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奇怪的东西便已经到了咽喉,顺着咽喉滑了下去,刘姨娘剧烈的咳嗽起来。 璃珀看着刘姨娘咳得青紫的脸,嘴角划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她的罪,岂是一个离开能化解的。 “你吞下的是满月丹,你大可放心,它不会要你的性命,只是三日之后,你的嗓子就算废了。” 刘姨娘眼神变得呆滞,图来起来的打击让她已经没有了争夺的力气,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早罢了,担心了十多年,心里日夜压着的那块石头似乎也卸了。 “三日之内离开商府,我会送你到城外的水月庵中,你便在那里忏悔余生吧。” 刘姨娘呆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玉佩,如果当年我没有遇见你,或是没有遇见商牧,那么我是不是也不至今日。 第八十六章 小产 第八十六章 小产 刘妈妈端着安神汤走进房间,看到刘姨娘呆愣愣的看着手心,衣衫凌乱,脸色微变。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刘姨娘似乎没有听到刘妈妈的声音,仍旧呆愣愣的看着手心的绿色玉佩,眼角的粉已经被眼泪弄花,两鬓梳理得整齐的头发也变得散乱。 “夫人,您到底怎么了,别吓奴婢。”刘妈妈一急就去拉刘姨娘的手,刘姨娘被刘妈妈突然伸过来的手吓得一惊,手一抖,玉佩便被摔了出去,在地上摔得粉碎。 刘姨娘看着地上摔得粉碎的玉佩,呆滞的脸上忽然就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它还是碎了,碎了,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刘姨娘狂笑之后便开始哭了起来,什么都没有了,她苦心汲取的一切都没有了。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刘妈妈被刘姨娘的又哭又笑弄得不知所措,忙跑到外面让小丫环去请大夫。 等刘妈妈进来的时候刘姨娘已经安静的躺在床上休息了,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似乎她的荣华都还在。 次日清晨,刘姨娘便一身素衣的向商牧请辞,她要去水月庵上修行,为全家人祈福。 商牧不知道刘姨娘又要玩什么把戏,可是他的心思都放在朝堂上已经无暇关心关心这些,见刘姨娘态度坚决也没有阻拦随她去了。 刘姨娘只带着刘妈妈一个人,带着简单的衣物,坐上马车。 令众人意外的是璃珀也来送行了,璃珀依旧一身简单的白色雪衫,看着刘姨娘,走进她。 “你的惩罚不会如此简单,记住,永远不可踏出水月庵一步,否则,商璃娇是死是活,你前脚踏出水月庵,后脚我便会让你知道。不要怀疑我的能力。”璃珀的话说得很轻,即使是站在刘姨娘身后的刘妈妈也未曾听清。 “我会安心呆在水月庵为小姐老爷还有少爷祈福,只求小姐能够放过娇儿一马。”刘姨娘哀求道。 璃珀冷冷勾起嘴角,已经让真的商璃珀丧命的商璃娇,她绝不会放过。 “你,有什么资格来说这句话,而她,又有什么资格在企图杀了我和包子之后有活命的资格?” “可是,娇儿她当时还小不懂事……”刘姨娘还没说完便被璃珀打断。 “她害璃珏的时候,他才三岁!他又何辜!”璃珀的声音已经冷到极点。 “你放心,只要她安分的守着她的院子,我暂时不会要她的命,时间到了,记住我说的话。”璃珀说完,转身便走进了府内。 “夫人。”刘妈妈担忧的看着刘姨娘。 刘姨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都是她欠下的债,现在肯定是许月柔回来讨债了。 “走吧。”刘姨娘最后再留恋的看了一眼商府,看着周围冷寂的街道,转身坐上马车,车咕噜咕噜的声音在空寂的路上响起,马车化作一骑尘烟,消失在街道。 而此时的商璃娇却并不消停,永安候府此时的后院,硝烟四起。 “这里可是永安候府,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撒野的地方。”陈墨仙坐在花园里,跟许长歌一起喝着茶品着诗,却意外遇见了同样来游园的商璃娇。 “是县主啊,县主说谁呢。”商璃娇看到陈墨仙,笑着走过去,可是在看到许长歌的一瞬间,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原来妹妹也在啊,怎么不躲到世子赐给你的屋子里哭了,怎么,世子很久没去找过你了?”商璃娇嗤笑的说道,世子昨晚还不是到她的房里来了,虽然她是使了点小伎俩,可是娘亲说过,这种伎俩在后宅当众只是小事罢了。 “说的就是某些人还不自知呢,呵呵,真好笑。”陈墨仙不屑的看着骄傲的像只孔雀的商璃娇轻蔑的说道。 “县主你……”商璃娇这下就是再笨也听出了陈墨仙的意思。陈墨仙一直跟许长歌比较亲近她知道,可是嫁进永安候府这么久,她一直讨好这个陈墨仙,没想到她还是毫不领情。 站在商璃娇身边的夏想扯扯商璃娇的袖子,眼神示意她不要跟陈墨仙吵起来,毕竟大家族的后院里哪里没有一个难缠的小姑子。况且这个小姑子还不是普通人,是永安候府的县主。 商璃娇本来也想压下怒气,可是一看到许长歌那张脸她的火气就压制不住的冒了出来,一把打开夏想的手,将许长歌面前的茶杯拿起来直接摔在了她身上。 “你个贱妾,你居然敢嘲笑本妃,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陈墨仙没想到商璃娇如此粗鲁,一把推开她的手,商璃娇一个不稳,往后退去,在台阶上踩空,狠狠的往后跌了下去。 而许长歌也被热茶烫的浑身一颤,陈墨仙跟商璃娇推搡的时候撞到她,她的身边又没人扶着,脚踩在水渍上,身体一偏,也狠狠的摔在亭子里,腹部还磕上了摔碎的茶杯。 “啊!” “啊!” 两个女人痛苦的叫声同时响起,翠屏急忙扶起许长歌。 “小姐,你没事吧。”翠屏的脸上异常焦急。 许长歌本来身子就弱,现在这么一摔只觉得腹部绞痛难耐。 “孩子,我的孩子。” 商璃娇也被夏想扶起,可是站起来的瞬间,直觉的腿间有一股热流留下来,小腹处也隐隐传来疼痛,可是听到许长歌说‘孩子’,看着许长歌苍白着脸,手紧紧的捂住小腹,商璃娇的脸变得扭曲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大夫!”陈墨禹的声音在众人身后突然响起,带着愤怒。狠狠的瞪了商璃娇一眼,打横抱着许长歌就往倚月楼而去。 商璃娇苍白着脸,额头滴着虚汗,看着陈墨禹抱着许长歌离去的背影,心中一寒,难怪他这几晚都歇在别处,晚上都没有去倚月楼,原来是因为她怀孕了! 商璃娇感受到腹部一阵阵的绞痛,终于昏死了过去。 陈墨禹紧张的看着许长歌,他不能失去这个孩子,他一直子嗣单薄,从十五岁有通房开始,他的女人就一个也没怀上过孩子,这些年他药也吃了,神了拜了,可是仍旧不行,这次许长歌终于怀上了孩子,可是现在却被商璃娇那个愚蠢的女人弄成这样,要是这个孩子没了,他一定要商璃娇陪葬! 第八十七章 许长歌的孩子 第八十七章 许长歌的孩子 许长歌难受的躺在床上,满头虚汗,手紧紧的攥着陈墨禹的手,痛苦的呻吟着。 “世子,许姨娘的这胎怕是保不住了。”大夫为难的说道。 “混账,你敢跟本世子说把不住,本世子告诉你,这孩子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保住,不然本世子要你陪葬!”陈墨禹愤怒的说道,他的孩子,他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居然就在他眼皮底下没了,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是,是,我尽力。”大夫被陈墨禹的样子骇到,颤抖着手,继续替许长歌把脉,可是孩子的脉像已经极其微弱了,微弱到几乎没有。 许长歌感受到体内生命的流失,痛苦的捏着陈墨禹的手,看着他。 “世子,你一定要保住我们的孩子,我不能没有我的孩子,求求你,求求你。”许长歌的泪水已经浸湿了面庞,陈墨禹看到如此的许长歌,自己心里也如刀绞般疼痛,抚着许长歌毫无血色的脸,温柔的说道。 “没事,不用担心,我们的儿子一定会好好的,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你要坚持住。” 许长歌虚弱的点点头,可是腹部此时却传来一阵绞痛,许长歌痛苦的大叫起来。 众人开始慌乱,大夫也被吓得有些不知所措,急忙吩咐身边的丫环。 “快,快拿保胎汤来。” 小丫环也被吓得一愣,陈墨禹大吼道。 “还不快去,要是孩子出了事,本世子要你陪葬!” “是。”小丫环这才反应过来,吓得急忙往外面跑去,现在的倚月楼一团乱,连永安候夫人也赶了过来。 “禹儿。”永安候夫人韩氏一听到许长歌动了胎气的消息便急匆匆带着丫环婆子赶到倚月楼,看到陈墨禹还拉着许长歌的手,急忙将他拉开。 “好了,这里有我就可以了,你先到外面去。”女子若是流产便是极大地晦气,她怎么能让禹儿沾染了这种晦气。 陈墨禹明白韩氏的意思,看看虚弱的许长歌,点点头。 “那这里就麻烦娘了。” 许长歌看着陈墨禹离开的背影,眼角的泪水滑了下来,只感觉腹部又是一阵绞痛传来,如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折磨着她的神经。 “大夫,孩子怎么样?”韩氏首先问的便是孩子如何,丝毫不管现在已经痛苦的嘴唇发白的许长歌。 大夫为难的皱着眉头。 “回夫人,依照脉象上来看,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大夫摇摇头,这个许姨娘的身子本来便弱,而且孩子的胎位也不太稳,今日在这样被撞到腹部,还受到了惊吓,这个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可是他不能明说,这种事情要是惹怒了他们这些权贵,真有可能会把他拉去陪葬。 “大夫,你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这可是我们世子唯一的血脉,如果保住了孩子,钱财官爵都不是问题。”侯夫人的脸上也是紧张,禹儿这么多年还未有子嗣,将来要是下面的庶子再受侯爷宠爱些,有可能脸禹儿的世子之位也要拿了去,所以这个孩子一定要保住才行。 “是,小人一定尽力。”大夫现在也是满头虚汗,拿起针灸包,开始准备用针灸疗法看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要是还不能稳住胎儿,那便是回天乏术,连神仙也没办法了。 陈墨禹满脸暗沉,站在倚月楼外,不时的向楼内张望查看动静,远处一个身形焦急的跑了过来。 “世子,您快去看看侧妃吧,侧妃流了好多血。”夏想哭着跑过来,她也被吓到了,商璃娇回到院子之后身下便开始不停的流血,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出去请大夫,可是倚娇轩却被县主的几个婆子围住,不准她们出去请大夫,她也是好不容易从倚娇轩后院翻墙出来的。 陈墨禹冷哼一声,以为又是商璃娇的把戏。 “那也是她该死!你告诉她,如果本世子的孩子出了任何事,本世子一定不会放过她!”陈墨禹一脚踢开夏想,看着她扑到在地上,眼神中毫无怜惜。 “不行啊世子,侧妃在这样下去会死的,求求你,世子,你就去看看侧妃吧,求求你。”夏想跪着拉住陈墨禹的衣袍,她跟着商璃娇嫁过来,要是商璃娇死了她这个陪嫁丫鬟也没有活路。 “来人,把她给本世子拖下去,不准她靠近倚月楼半步。”陈墨禹冷漠的吩咐道,他现在的心里满是对商璃娇的怨恨,哪里肯听夏想的话。 “世子,不行啊,侧妃会死的,她若是死了,老爷和郡主一定会伤心的,世子,求求你去看看侧妃吧。”夏想面对陈墨禹的冷漠已经无计可施,她只能搬出商牧和商璃珀,好歹他们也一个是一品大员,一个是皇上亲封的永乐郡主,虽说小姐只是一个庶女,可是她毕竟是老爷的亲生骨血,世子就是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也不能放任小姐死了。 “是谁在外面吵吵囔囔,不想活了!”韩氏身边的婆子走出来大喝道,看到是陈墨禹,微微福身。 “世子,许姨娘她……”婆子犹豫的看向房间里面。 “啊——!”一道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传出来。 陈墨禹听到那道身影,身体微微一僵,脸色青白,一脚狠狠的踢向夏想。 “你个狗奴才,贱婢,这就是你的主子干的好事,你还想让我去看她,我告诉你,你最好祈祷她早点死了,不然我一定让她生不如死,滚!”陈墨禹刚刚被夏想的话有些动摇的心立刻坚定了下来。 夏想的嘴角已经溢出的鲜血,胸口也是感觉骨头都被踢裂了的疼痛,她爬到陈墨禹的脚边,又被陈墨禹一脚踢开。 “到底是怎么回事!”韩氏走了出来,丫环们也开始端着热水进进出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大点的声响。 “夫人,夫人,求你快去看看侧妃吧,侧妃流了好多血。”夏想爬到韩氏身边,拉住她的衣裙,哀求道。 韩氏毕竟有经验的人,眉头一紧,急忙吩咐道。 “快,快点让大夫去倚娇轩。” 陈墨禹皱着眉头看着韩氏。 “娘,那个女人害死我的孩子,死了更好,您何必再让大夫去看她。”陈墨禹十分不满,他现在对商璃娇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跟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陪葬才好! “傻孩子,快随我倒倚娇轩。”韩氏焦急的扶着身边婆子的手,让人扶起地上的夏想便往倚娇轩而去。 陈墨禹虽然愤恨,可是还是跟着韩氏来到倚娇轩,他倒要看看商璃娇还有什么把戏。 许长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鼻尖还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微微闭上,完了,一切都完了,孩子没了,陈墨禹也走了,她还有什么?她刚开始就不该用药让自己跟陈墨禹同房,害的孩子如此的脆弱,她也不该跟商璃娇冲突,害的自己终究流失了骨血。 翠屏看着脸色苍白的许长歌,替她掖好被角。 “小姐你放心,这个仇翠屏一定会替你报的。”翠屏也红肿着眼睛,心里恨不得现在就去扒了商璃娇的皮。 许长歌似乎没听到,现在她的耳朵里只有刚才她的痛苦的叫声和韩氏的叹息声,似乎还有众人的嘲笑,讽刺,让她的耳朵似乎已经听不到外面的一切。 第八十八章 最凉君心 第八十八章 最凉君心 大夫感到倚娇轩的时候商璃娇已经快要痛的晕过去了,朦胧中看到韩氏关切的眼神,商璃娇便陷入了沉睡中。 “夫人,侧妃这是有喜了啊。”大夫看着韩氏说道。 韩氏脸色大喜,还好她猜到了这一层,让大夫过来看了一下。 “孩子怎么样?”韩氏问道,毕竟商璃娇也流了不少的血,而且大夫也是现在才过来。 “夫人暂且不必担心,依侧妃的脉象来看,胎气虽动,而且也出现了小产征兆,可是这个孩子却依旧还是没有掉下来。”大夫也惊奇商璃娇流了那么多血孩子居然还在,看来这孩子命不该绝。 “那就太好了,还烦请大夫给我的儿媳多开点保胎的药。”韩氏眼里满是欣喜,虽然才刚刚失去一个孩子,可是这里又来了一个,看来上天也是眷顾永安候府的。 大夫离开后,丫环们清理了商璃娇身上的血迹,屋子里也点上了安神静气的熏香,撤下了一切会对商璃娇孩子有影响的物件。 “娇儿,你醒了。”陈墨禹满眼温柔的看着微微转醒的商璃娇,轻轻拨开她额角的碎发,温柔的说道。 商璃娇对陈墨禹还有点怨恨,想着那天他只顾着许长歌,抱着她离去的背影,商璃娇赌气的将脸撇到一边。 陈墨禹见商璃娇如此,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可旋即便被压了下来。 “好了娇儿,是我错了还不行吗,是我对不起你才害的你和孩子受了这么大的罪。”陈墨禹一提到孩子,嘴角便扬了起来,只要商璃娇这一胎是个男孩,那么他的世子之位便无人能撼动。 “孩子?”商璃娇听陈墨禹提到孩子,疑惑的转过头看着陈墨禹温柔的眼神,心不禁提起,难道是她自己怀了孩子还不自知! “呵呵,我的傻侧妃,你怀了孩子都不知道,以后可不能如此大意了知道吗?”陈墨禹亲昵的捏捏商璃娇的小脸,嘴角温暖的扬起笑意。 “真的吗?”商璃娇有些不敢置信,她居然怀了孩子!她嫁进来也不过三四月的时间,没想到这么快。 “当然是真的,我还会骗你不成。”陈墨禹笑看着商璃娇,对身边的丫环吩咐道。 “以后侧妃的衣食都按世子正妃的标准准备,不得有丝毫怠慢。” “奴婢遵命。”丫环福身回到,转身端起药碗。 “侧妃,奴婢伺候您喝药吧。”丫环端着药碗在商璃娇榻前说道。 商璃娇还没从怀了孩子的惊喜中清醒过来,陈墨禹便接过药碗。 “我来吧,你先在旁边候着。”陈墨禹用勺子盛着药,放到自己嘴边吹凉然后才送到商璃娇身边。 商璃娇看着陈墨禹的举动,眼神一闪,看来陈墨禹很重视这个孩子,为了这个孩子居然开始学会讨好她了。 “世子,外面许姨娘身边的翠屏姑娘过来请见世子。”一个丫环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的说道。 陈墨禹听到许长歌的名字眉头一皱。 “她来做什么?”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商璃娇也微微侧目,许长歌不是也怀了陈墨禹的孩子吗?怎么陈墨禹只守在自己这里,而许长歌的贴身丫头过来他都觉得厌烦,难道说,许长歌的孩子,没了! “她说许姨娘因为小产,昨夜又伤心过度,以至于染上了风寒,所以请世子准她请一个大夫过去瞧瞧。”丫环复述翠屏刚才的话。 翠屏此时焦急的等在院外,她今天早上去看小姐的时候,见小姐还未醒来,便去唤她,谁知怎么也叫不醒,一碰她的额头,才知道原来已经烧得厉害了。小姐自由身子便弱,现在又刚失了孩子,伤心过度,所以才会发烧起来。 翠屏还在外面焦急的等着,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翠屏惊喜的抬头,却只看到方才进去传话的丫环。 “怎么样,世子呢?” 丫环带着不屑的看着翠屏。 “翠屏姐姐,世子爷说了,许姨娘既然身染风寒,为了防止刘姨娘将风寒传到倚娇轩,即日起,徐姨娘便先搬回落锦院吧,待侧妃顺利产下孩儿之后再说。” 翠屏被丫环的话骇得脸色发白,什么叫先搬回落锦院再说,小姐才刚刚小产啊,而且身染风寒,世子爷居然不但不管小姐的死活还要将小姐赶回那个破败得几乎不能住人的院子,她不相信。 “你胡说,让我见世子,我要见世子,让我见世子。”翠屏说着就想要上前推开丫环往房间里面走去,丫环拦住翠屏,一把将她推开。 “这里是倚娇轩,不是你的倚月楼,要撒野回去撒去。”丫环鄙视的看着被推倒在地的翠屏。 “我们侧妃现在怀着身孕呢,你不要再唉这里吵吵囔囔的,我让人把你拖出去。”丫环说完,轻啐了一口,转身往房间内走去。 翠屏狠狠的瞪着丫环的背影,上前一把将丫环推倒一边,冲到房门前,想要打开房门亲自跟世子说,她相信世子不会这样对小姐的,小姐可是爱慕了世子十多年,那么长的感情怎么会这么容易断绝,肯定是商璃娇在里面做的鬼,让世子这样做的,她一定要找到世子亲自跟他说。 “吵什么!”陈墨禹拉开房门,就看到方才的丫环正扯着想要往里面冲的翠屏。 翠屏看见陈墨禹出来,惊喜的挣开丫环的手,跑到陈墨禹面前。 “世子,小姐她……” “够了。”陈墨禹不耐烦的打断翠屏的声音。 “谁准许你在倚娇轩吵闹的,来人,将她拖出去打二十大棍以儆效尤,以后再有谁在倚娇轩大吵大闹,直接赶出府去。”陈墨禹说完,看也没看翠屏惊愕的眼神,转身便进了房间。 翠屏不明白陈墨禹为何如此绝情,还是说他只是受了商璃娇的蛊惑而已。想到这里翠屏的牙齿紧咬起来,又是商璃娇,先是害的小姐流产,又蛊惑世子将小姐赶到落锦院自生自灭,可恨。 翠屏被几个粗壮的婆子拉出去,一声声沉重的闷响声响起,落在翠屏身上的棍棒毫不留情,等到二十棍打完,翠屏也已经接近昏迷。 几个打完的婆子看着奄奄一息的翠屏,嘴里唏嘘着走开了。 当夜渐渐变的黑沉时,许长歌幽幽转醒,看着周围黑暗的房间,咳嗽着艰难的坐起身。房间里很冷清,平日里伺候的丫环都不见了,连蜡烛也没人点。 “翠屏、翠屏……”许长歌艰难的起身,往外走去,还一边咳嗽着,忽然门外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 “小姐,翠屏在这里。” 许长歌慢慢走过去,打开房门,就看到了月光下,趴在门前,背上满是血污的翠屏,脸上也脏兮兮的,翠屏这一路都是这样爬过来的吗。 “翠屏,你这是怎么了?”许长歌忍着腹部的疼痛,蹲下身子,艰难的扶起翠屏。 “小姐。”翠屏本来想瞒着许长歌陈墨禹说的话,可是到了明天她们还是要搬去落锦院,纸包不住火,所以将一切都跟许长歌说了。 许长歌听罢,早已红肿酸涩的眼里在此滑出泪水,原来,最易逝的不过君恩,最易凉的不过君心尔,她早该清楚的,从陈墨禹出现在她房间的那一刻她就该清楚,这个男人不值得托付终身,也不值得她付出真心,可是,一切都晚了。 第八十九章 要你出丑(一) 第八十九章 要你出丑(一) 许德清经过商牧的打点和跟着商牧请来的老师学习,终于到了参加今年的秋闱考试时间。 许德清出门的时候是自信满满的,商牧也一直将他送到了考场门口。 璃珀始终未曾对许德清下手,虽然许德清心术不正,可是至少还未直接威胁到商府,而且商牧对许德清的看重她是看在眼里的。等着先看看许德清接下来的发展,如果他没有中举就最好不过,直接将他打发会许府便是,可是如果中了举,那么,他的仕途一开始也就意味着结束了,对于许德清这种人,就是做了官也是危害百姓,所以,他注定与仕途无缘! 紧张的考试很快结束了,许德清从考场出来后一直都是得意满满,因为考的题目让他觉得胸有成竹。 晚上,是京城难得的灯会,璃珀提议出去赏灯游玩,商牧因为朝堂上的事物而脱不开身,所以就只剩下许德清跟璃珀和包子三人出门,璃珀也将木叶,木果,木实三人放出去,让她们自己去游商。蓝天也乐不可支的独自一人跑了出去,她说她要去找药材,琉璃院里的药材还不够多,她还要种。璃珀也没有管她,她这种种药材上瘾的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过好在蓝天种的药材都是好的,不然璃珀早就将她甩回山谷了。 在京城,要知道,这一年一度的灯会可是天玉国最为开放的节日,在这天单身的男女都可以戴着面具,手中拿着鲜花,在大街上自由的结识,如果中意便互赠手中的鲜花,第二天便可以遣人提亲,结为良缘,而且对于这种风俗,任何人都是不能说些什么的。 璃珀和包子各带着一张娃娃面具,连许德清也带上了一张驸马的面具,三人看着街上繁华的街景,悠闲的散着心。 约摸走了大半个时辰,包子和璃珀都觉得饿了,转过身对许德清道。 “舅舅,我们去前面的酒家用晚饭吧,珀儿带了不少银钱,应该够了。” 许德清一听璃珀这么说,顺着她的眼光看向前面的酒家,是一座高档的酒家,可是现在又不能拒绝她,毕竟他们出来的时候都没有用过晚膳,掂掂自己的钱袋,笑着对璃珀说道。 “既然出来吃饭怎么能让珀儿花钱,走吧,舅舅请你。”许德清说着便往那家酒家走去。 找到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店小二殷勤的跑过来,对三人道。 “老爷小姐想要吃点什么,小店什么都有。” “珀儿你点吧,你想吃什么便点什么,舅舅这儿有钱。”许德清已经摘去脸上的面具,一派儒雅大方的笑着。 “那就两三个小菜,上壶清茶吧。”璃珀看着店小二说道。 店小二见璃珀只点这么几个菜,眼里闪过一丝鄙视,恰好落在了许德清眼里。 “小姐还要点什么?”店小二接着道,在他们这种一等的大酒楼里居然才点这么几个菜,既然没钱,就不要来这种大酒楼。 许德清看清店小二的心思,继而道。 “珀儿,既然出来了就不要客气了,舅舅请你们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许德清大方道,看着小包子清凉的眼睛,道。 “璃珏想吃什么就自己点吧,舅舅请你。”还伸过手打算揉揉包子的头。 包子腾地一下站起来,避开了许德清的手,笑看着许德清。 “真的吗?随便包子点什么?”包子黑亮的大眼睛里划过一丝狡黠,看着许德清甜甜道。 “当然……”许德清因为包子的突然站起来一愣,旋即笑着点点头,话还没说完便被包子的点菜声音打断。 “我要八宝鸭,水煮鹅,香桂鱼……”包子一口气顺溜的点了七八个菜,还都是往贵了的点。 许德清虽然心疼却也没说什么,他身上还有来世许长歌接济的五六十两银子,加上从许府过来时自己省吃俭用攒下的二三十两,也差不多一起有八九十两,今天怎么也够付这顿饭钱了,虽然心疼,可是一想到这次的考试,他又安心了下来,他一定可以中举,到时候有了俸禄也就不惜这点银子了。 璃珀心里冷笑,暗暗给了包子一个笑意,包子也回了一个鬼脸,两人心里明白。 不多久菜便上来了,几人也开始禁声吃饭,快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包子一声咦,璃珀也转过脸去,眼神一亮对许德清道。 “舅舅你先在这里等珀儿,珀儿看到翠屏了,出去吓吓她。”璃珀起身带着包子离开了酒楼。 许德清也只是小小,璃珀毕竟还小,虽然已经及笄,可是未嫁做他人妇,仍旧是个小孩子,想要出去捉弄人还是小孩子性格,看来以前觉得这个丫头心计太深只是错觉而已。 许德清一个人喝着清茶,享受着饭菜等璃珀她们回来。 璃珀拉着小包子的手悠闲的在街上闲逛着,只等着时间一到,就去收拾许德清的‘烂摊子’。 看着漂亮的花灯,璃珀觉得心情也渐渐开朗,好久没有见过如此的繁华了,整个京城的大街都被灯火笼罩。 忽然一束鲜花出现在璃珀的眼前,一个带着好笑的娃娃面具的脸出现,冲着璃珀道。 “这位美丽的小姐,可否接受小声的心意呢?”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将璃珀围绕。 “大哥哥你要干嘛?” 包子奇怪的看着面前一身锦袍的男子,虽然从来没见过他,可是心里却有一种亲近感。 男子蹲下身子,看着圆嘟嘟的包子,想着那日将他从湖里救起来的时候他绝望的眼神,男子的心瞬间柔软了下来。 “你就是小包子。” “嗯,我就是包子。”包子眨巴着圆圆亮亮的眼睛看着男子。 “那包子想不想骑大马?”男子继续道,语气里充满笑意。 “骑大马?想,包子想骑大马。”包子乐呵呵道,脸上两个甜甜的酒窝也露了出来。 “好。”男子爽快的应了一声,将包子举起来,让他骑在肩上,拉着他的小手。 “走,哥哥带你赏花灯,看美人。”男子带着包子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就往前走。 璃珀看着两个将自己完全忽视的男人,嘴角微抿,这两个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关系好过了她。 不过看着包子高兴的样子,璃珀心里还是微微带着酸意,对于包子,纵使她对他再好,也取代不了父爱在他心中的缺失,不过,好在君卿漠离似乎跟包子玩得很来。不过,带他去看美人是怎么回事,他的包子才三岁看什么美人,看她这个大美人姐姐就够了! 璃珀咬牙切齿的看着坐在君卿漠离肩上乐得东倒西歪的包子,嘴角微微上扬,提起脚步,也跟了上去。 第九十章 要你出丑(二) 第九十章 要你出丑(二) 等璃珀回到酒楼的时候,许德清正被几个大汉围着,脸上已经出现了几块淤青,衣衫凌乱,哪里还有半点翩翩儒雅的气质,璃珀站在人群外冷笑一声。 “你们在做什么。”璃珀脸色焦急的拨开人群,扶起被打得趴在地上的许德清。 “舅舅,发生什么事了?” 许德清看着璃珀,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我们碰到黑店了,他们……”许德清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大汉便囔道。 “什么黑店,我们酒楼可是百年老店,你说话仔细着点!” “你……”许德清指着大汉,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的他已经狼狈不堪,面子丢尽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凭什么打伤我舅舅。”璃珀寒着脸看着众人,小包子站在璃珀面前,张开双手以护着她的姿势站着。 “呵,怎么回事?你舅舅吃霸王餐还诬陷我们是黑店。”大汉不屑的说道。 “吃霸王餐,怎么可能!”璃珀回道,转过脸看着许德清。 “舅舅,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德清愤慨的对璃珀说道。 “这顿饭前顶多也就一百两,这些人居然要我出三百两,这不是明摆着的黑店吗!” 璃珀腾地起身,许德清失去支撑砰的一下摔在地上。 “你们居然为了区区三百两将我舅舅打成这样,你们知道他是谁吗!”璃珀大声说道。 摔在地上的许德清痛苦的爬起来,看着璃珀的样子,想要阻止她接下来的话。 “珀儿,不要说了。” 璃珀皱着眉头看着许德清。 “舅舅,我一定要说,谁让他们这么欺负你!”璃珀的口气就如同小女孩般,忍不住一点羞辱。 “我告诉你们,我舅舅可是商府已经过世夫人的亲弟弟,是这次参加秋闱的秀才,这次肯定能够中举的,你们今天如此欺负我舅舅,等他日一定要你们后悔,你以为区区三百两我商府还拿不出来吗!”璃珀一口气将许德清的老底全部掀了出来,众人听到许德清的名号,再看他狼狈不堪的模样,纷纷议论了起来,夹杂着窃笑声。 许德清听到周围人的议论,许德清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他甚至都怀疑璃珀是故意如此,让众人知道他是谁,然后变成众人的笑柄。 “这、这……对不住、是小人有眼无珠,为了赔罪,我们将这几个下人全部赶走,以后您和这位未来的举人老爷随时可以来本店吃饭,全部免费如何?”一个身材精瘦,眼睛细长,眼里闪着精光的男子走出来跟璃珀和许德清赔礼道。 许德清脸色微微好了一些,可是包子的一句话又让他的脸色变得铁青。 “我舅舅才不稀罕你的酒菜,要来就来点银子。” 众人听到包子的话一阵哗然,许德清也是牙帮紧咬。 “额……这……不知您的意思是。”男子转过身看着许德清道。 “哼,算了吧。”许德清心里气得不行,今天的里子面子算是全丢了,衣袖一甩,转身便离开了酒楼。 璃珀看着许德清的背影,嘴角冷冷的勾出一抹笑,想起刚才,她出去酒楼之前就已经出了双倍的钱让酒楼演这出戏,在加上她的身份,酒楼老板纵使不愿意也不得不答应,况且璃珀承诺的事成之后的五百两好处费也让他满意。 璃珀牵着小包子的手悠悠跟着许德清走出了酒楼,看着一脸愤怒的他,眼里满是讥讽,你不是还想踏着商府往上爬吗,今日就让你踏着商府摔一跤,以后若还是学不乖,那摔下来是死是活,可就看你的运气了。 “回商府吧。”璃珀淡淡道。 许德清心里还在怀疑着今日之事是璃珀所谓,这个看似无辜的女子决没有他想象的那般简单,看来以后在商府他要多留意了。 许德清心里只顾着想着刚才的事情,想着当时周围众人的嘲讽,完全没有听到璃珀冷淡的话。 “二爷?”翠屏急匆匆的脚步撞上一个硬邦邦的人影,一抬头却看到了许德清。 “翠屏,你怎么在这里?”许德清一看是翠屏,眼里不禁又闪过一丝复杂,难道方才璃珀真的是看到了翠屏所以才追出来的? “二爷,小姐她……”翠屏一看到自家人,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许德清一听是关于许长歌的,急忙问道。 “长歌怎么了?你手里拿得什么?”许德清看着翠屏手里的打包小包,眉头皱了起来。 “小姐她小产了……”翠屏哽咽着将许长歌在永安候府所遭受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许德清听完也是满脸愤慨。 “这个永安候府也太欺负人了。”许德清转过身想要看璃珀怎么处理这件事,却发现早已没了璃珀的身影。 “二爷,这些都是商璃娇害的我们小姐,二爷,您在商府可一定要当心啊,商府里的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们小姐以后还要靠您呢。”翠屏抹开眼泪,看着许德清道。 许德清眉头狠狠的锁了起来,点点头,看着翠屏道。 “你好好照顾好你们小姐,等二爷我高中了,一定会替你们讨回来!”许德清拳头紧紧捏在一切,对商府的厌恶又增了一层。 有人此时心里充满怨恨,可是有的人却…… “你给我站住臭丫头,本王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君卿无痕手里攥着一根鞭子急速的向前追赶着一个蓝色衣服的女子,因为跑得太久,脸上都变得惨白惨白的。 蓝天一边跑一边看着身边的小玩意儿,今天她本来在看一个杂技团的喷火表演,一个男人突然就跳出来追着她说要扒了她的皮,她想着反正也闷在琉璃院好久没有活动过身子骨了,也就欢快的跑了起来,跑一路,便停下来看看路边漂亮有趣的小玩意儿,顺便等一等后面追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男子,现在的她已经在身上已经挂了四五个不同样子的花灯是打算送给木果木实还有木叶的,左手拿着四五串的糖葫芦是打算送给包子小可爱的,右手拿着一连串的药包是打算回去做研究的,腰间还别着一串鲜花是打算一会要看上哪个男人直接送出去的,嘴里还叼着个包子,一边跑,一边等,悠闲自在的不得了。 “你、你给本王,站住!”君卿无痕跑得腿都软了,可是还是追不上悠闲自在的蓝天,这个野丫头,这辈子是兔子变的,跑得这么快还悠闲自在的一边跑一边玩,顺便还一边等他,可恶,这个臭丫头,这可是赤裸裸的挑衅! 第九十一章 蓝天臭丫头 第九十一章 蓝天臭丫头 蓝天转过身,看着累的气喘吁吁的君卿无痕,偏着头,认真的说道。 “你是女扮男装吗?怎么比珀儿姐姐还要娇弱,看在你陪本姑娘玩了这么久的份上,本姑娘给你开服药补补身体如何?” 君卿无痕本来还撑着腰大口的喘气,可是听到蓝天的话,瞬间炸毛,什么叫他是不是女扮男装,他可是里里外外货真价实的美男子,这个臭丫头,居然说自己追了她这么久是在陪她玩! “臭丫头,你敢不敢停在原地让本王来抓你,本王要是抓到你,一定将你抽筋扒皮!”君卿漠离用激将法,他今天非要抓到这个死丫头不可,上次的仇他要连着今天的一起算。 蓝天眼珠一转,看着君卿无痕挑衅十足的脸,认真的回到。 “当然敢,不过,你以为我傻啊!”蓝天说完,鄙视的看着君卿漠离一眼,又开始跑了起来,脸不红气不喘。 君卿无痕看着一溜烟跑不见的蓝天,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王爷。”几个侍卫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王爷,那个女子在哪里,属下去给你拿下她。”杨二看着脸都快气得变形的君卿无痕问道。 “等你抓到她本王都变成一堆骨头了。”君卿漠离一巴掌拍在杨二的头上,愤愤的看着蓝天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 杨二委屈的瞥着君卿无痕,王爷这是跟这个姑娘死磕上了,到时候可别追着追成王妃了。 “王爷你不是喜欢上那个姑娘了吧。”杨二揉着脑袋看着君卿漠离道,王爷什么时候对一个人这么死缠烂打过啊,虽然他看起来真的很想抓住那个姑娘抽筋剥皮。 君卿无痕听到杨二的话,想也没想就给了杨二一个爆栗子。 “回去给本王将马厩里所有的马从头到脚刷一遍,本王要看到一点不干净,你就去烟雨楼做龟公!” 杨二更委屈了,又刷马,他可是王爷身边的一等侍卫,居然又被威胁要送去做龟公,上次好心将王爷打晕也是,好像每一次他被罚去刷马都是因为这个蓝天姑娘。 君卿无痕没好气的瞪了杨二一眼,转身准备离开,可是地上的那一抹蓝色却撞击了眼里。 那是蓝天那个臭丫头身上的花束,君卿漠离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将花束捡起来,放到手里,愣愣的看着,还别说,这花还挺好看的,比蓝天那个臭丫头可爱多了。 杨二看着君卿无痕手里捏着的花束,凑上去道。 “咦,王爷今天是接了哪家小姐的花束啊,看来明天是不是要准备准备去提亲了。” “顺便把王府所有的马桶也刷了,如果不干净你知道后果的,杨二!”君卿无痕将花束收在袖中,转身便离开了,往宣王府而去,如果他没记错,七哥心里记挂的紧紧的商府嫡小姐名字就是商璃珀,而刚才蓝天那个臭丫头也提到过‘珀儿姐姐’,说不准那个臭丫头是在商府也说不定,他要去问问七哥,虽然这里叫珀儿的人可能不止一个,但是他一定会抓到那个讨厌的臭丫头。 商府,许德清这几日一直没有出门,只把自己闷在院子里面等待放榜的日子。 “老爷,好消息,好消息啊。”一个家丁高兴的跑进商府,大声的喊道,他是商牧派去看放榜的,而且他看到了好消息。 “怎么样?”商牧看到家丁兴奋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看来是有了好结果。 “老爷,舅老爷中举啦,是第三名。” 商牧也是惊喜,没想到许德清考得要比他预想的要好,居然是第三名,榜上第三名的话,意味着可以参加殿试,将来必定能够谋个一官半职。 许德清也收到了喜讯,整个人从酒楼出丑的颓废中精神过来,得意的开始出门同榜上有名的开始来往,喝酒品茶,诗词茶花。 商牧也特别为许德清举办了宴席,邀请好友同僚过来,也让许德清认识更多的达官显贵。 商璃娇和陈墨禹也在邀请之列,不过商璃娇只是推说身子重,不舒服,来不了,遣人送了礼品过来。陈墨禹也因为公事繁忙而没来。 许长歌倒是亲自过来了,带着翠屏一起,送给许德清的礼是她从嫁妆里面挑的比较贵重的玉佩。 许德清看到许长歌的模样脸气的铁青,现在的许长歌哪里还有当初见的时候那般容颜,身子瘦弱的如同一张纸片,似乎风再稍微大些便可以将她吹走,原本虽不算丰腴但是圆润的脸颊也变得有些窝进去,脸上是病态的苍白,苍白的嘴角还是带着一点点苦涩的笑意。 “二叔。”许长歌微微福礼。 “长歌,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许德清实在气愤,这个陈墨禹也太不把他许家人放在眼里了,等他将来飞黄腾达了,一定要讨回这个公道。 “我无事,只是最近身体不适罢了。”许长歌虚弱的笑笑。 “明明就是因为商璃娇小姐才……”翠屏听许长歌的话气愤的站出来对许德清说道,可是却被许长歌打断。 “翠屏,不得胡说,娇儿姐姐现在是世子侧妃,岂容得你在此处置喙。”许长歌责怪道。 “小姐,可是……”翠屏还想说,可是接受到许长歌责备的眼神,赌气的将脸撇到一边。 许德清看到翠屏和许长歌的样子,看到她连说商璃娇的几句话都不敢,心里更是认定了是商璃娇将许长歌逼到了绝路,心里对商府,对商府的人更加愤恨了起来。 “长歌,你不用担心,他日待二叔飞黄腾达了,一定替你报这个仇,他们欺人太甚!” “二叔,谢谢你如此关心长歌,可是二叔不要勉强自己以免耽误了自己的前途,长歌不要紧的。”许长歌拿出手绢抹着眼角的泪,感动的说道。 “长歌自幼生长在商府,从来未曾有人真正将长歌当成过亲人,只有二叔还对长歌如此好,长歌定不会忘记二叔的恩情,回去一定多抄佛经为二叔祈福。” 许德清听到许长歌的话,脸色稍缓,可以心里却更加容不得商府的人对许长歌的欺凌,他现在中了举人,等过了殿试,他谋得了一官半职,在往上爬几年,他总有一天会把商府的这些人都踩在脚底下,让他们也尝尝被人看不起的滋味! 第九十二章 识破了 第九十二章 识破了 宴席结束,许长歌是由商府派遣的马车送回永安候府的,翠屏陪着许长歌坐在马车里,看着安静的闭着眼睛养神的许长歌,不解道。 “小姐,方才为什么不让翠屏跟二爷说,小姐难道打算就这样一直忍气吞声,受商璃娇的气过一辈子吗?”翠屏有些不甘心,在侯府里,商璃娇仗着自己怀有身孕,世子和候夫人对她的百般宠爱关心,对小姐各种刁难,害的小姐不仅被赶到落锦院,还每天不准出院子,以免将晦气传到倚娇轩。 许长歌冷然勾起嘴角,睁开清冷的眸子,夹杂着痛恨,看着翠屏。 “商璃娇不仅让我如此落魄还害了我的孩子,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吗!你等着看吧,我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她肚子里的野种,我也会让他去给我的孩子陪葬!” 翠屏被许长歌突然变得狰狞的脸色吓到。 “小姐,你……” “我的那个好二叔,你以为他真的想替我报仇吗?”许长歌冷嗤道,“他方才那样说不过是被我的话刺激到他的脸面,为了他的仕途顺便再从我的身上榨取好处,也顺便维护他那张保护的格外光鲜亮丽的脸面罢了,从我失去孩子开始,你可见他有过只字片语?” 翠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二爷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倒是苦了小姐承受这一切。 “无妨,反正他们欠我的,我都会讨回来。”许长歌松开攥得发白的手指,阴冷的笑着,笑声如来自地狱般,充满着阴狠死气。 夜晚很宁静,月光也如一泓清泉,洒在地上,散发着透明的温柔。 璃珀闭目躺在床上,想着许德清中举的事情,依照爹爹实在的直性子,定不会替许德清打点这么多,看来许德清却是还是有一定的才华的,只是此人心胸狭隘,而且对商府有着一种近乎变态的怨恨。 窗户发出微微的响声,璃珀不用回头也知道肯定是君卿漠离,只有他可以在大半夜穿过蓝天那个‘叛徒’种下的昏睡草。 “珀儿,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什么时候嫁给我?”君卿漠离自觉的往璃珀身边一躺,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身边有璃珀小小的身子在旁边,虽然每次早上起来都会很难受,可是如果没有她在身边,晚上便夜不成眠。 璃珀也懒得再赶君卿漠离了,转过脸看着他邪魅的侧脸。 “许德清考上第三名是真的凭的他的实力。” 君卿漠离勾起嘴角。 “不必担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伤害到商府的任何人。”君卿漠离知道璃珀的担心,他这几日一直在忙着调查君卿华城的事,君卿华城已经在京城出没过,而且皇兄最担心的那件事似乎真的跟君卿华城有关。 “不必,这个人我会亲手解决,不会沾血的。”璃珀嘴角微微勾起,这样安静认真的君卿漠离又逼得她要狼性大发了。 对于许德清,她自会让他乖乖离开。 第二日,许德清在书房里温书,再过不久便是殿试了,他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舅老爷,小姐院里的木实姑娘请见。”外面传来丫环的回话声。 许德清微微蹙眉,商璃珀院里的丫环来做什么。许德清现在已经对璃珀开始提防了,一听到璃珀的名字脸色就开始变得难看,上次让他出丑的事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有什么事?” “回舅老爷,木实姑娘说小姐特地请蓝天姑娘准备了补肾益气的汤药给舅老爷。”外面的丫环回到。 许德清脸色微紧,拉开房门,接过木实手中的汤药。 “舅老爷,小姐说了这碗汤药是蓝天姑娘用珍贵的药材炖制的,希望能帮助舅老爷几日后在殿试时能够顺利。”木实笑看着许德清说道。 许德清看着手中的汤药,眼神一冷,旋即笑对木实道。 “珀儿真是费心了,好了,你先下去吧,这药我待会会喝的。”许德清温和的说道,眼里满是感激。 木实也笑着上前,对许德清道。 “小姐说了,舅老爷为人最是温和儒雅,可是却也吃不得这苦汤药,所以命奴婢一定要看着舅老爷将这汤药喝完才行,舅老爷不会问难木实吧。” 许德清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当着木实的面将药一饮而尽,将空碗递给木实。 木实接过空碗。 “多谢舅老爷体谅木实,舅老爷果然如小姐说的一般会体贴人。”木实笑着看着微抿着嘴角许德清,微微辐射能便离开了砚墨阁。 许德清在木实走出院子的一瞬,将含在嘴里的药全部吐了出来,哼,居然敢直接拿着下了药的东西让我喝,你们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许德清嘴角轻嗤一声,转身进了房间。却没发现院子的暗处,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成功了吗?”璃珀品着蓝天刚刚制作出来的新茶,对突然出现的丁月问道。 “谁可能那么笨啊,那种药根本行不通的。”蓝天咚咚咚的倒腾着药,搭话道。 璃珀嘴角勾起,想起今日,她来向蓝天要一种让人身体慢慢麻痹,直到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虽不伤至性命,却足矣让一个健壮的成年男子躺个三五年的药,蓝天拿出药给她,不过条件则是这种药不能通过口服,而是要让人含在嘴里,不能咽下,咽下就只是普通的补身之药了。 “回小姐,成功了,而且木实拖的时间刚刚好。”丁月冷静的回到。 “啥?”蓝天惊讶的转过脸看着丁月,继而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还真有自己找死的人啊,哈哈哈哈,我可是从来没有成功过,居然还真有人这么傻,哈哈哈哈。”蓝天一个人笑得东倒西歪,璃珀无语的看着突然激动的蓝天,嘴角微扬。 “剩下的药准备好了吗?”璃珀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对蓝天道。 “嗯,给你。”蓝天恢复正经,将刚刚捣好的药给璃珀。 这种药要持续用四次才有效,许德清果然开始提防自己了,不过,他的提防,来的刚刚好。 璃珀接过药,嘴角勾起,等她把许德清‘送’走,商府也该安静了。 第九十三章 心乱 第九十三章 心乱 璃珀倚在酒楼前,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烟雨,眉头紧锁着。 君卿漠离自从那天晚上说过要随太后和皇上一起去普济山祭祀之后,便再没有过他的消息,晚上也没有见过他翻窗进来,已经过去半月,就连木朵也找不到他的身影,他究竟做什么去了。 “商小姐,多日不见可还好?”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璃珀转过脸,便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不知静王爷找璃珀何事?”璃珀是收到君卿玉泽的消息,让她来这个酒楼的雅间。 君卿玉泽对于璃珀的冷淡并不在意,只是缓缓勾起嘴角,优雅的走到座位边,坐下。 “外面还下着雨,商小姐不要站在床边了,寒气重。”君卿玉泽温和的说道,倒了一杯热茶放到璃珀的位置,温和的笑着看着璃珀,丝毫不在意她的冷淡。 璃珀嘴角微抿,走到座位边坐下。 “静王爷,你……” “先喝茶吧,这秋雨很凉,驱驱身上的寒意也好。”君卿玉泽端起茶杯,优雅的看着窗外绵绵的细雨。 璃珀眉头微微蹙起,这个君卿玉泽的意图让她越来越摸不清楚了。 看着君卿玉泽有些病态苍白的侧脸,璃珀也端起桌上的茶杯。 “璃珀先恭喜王爷了,再过三日,王爷便要大婚了。”璃珀淡淡说道,嘴角微微勾起,既然君卿玉泽不想说,那就她来问,他的婚宴君卿漠离肯定不会不来。 君卿玉泽听到璃珀的话,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可是温柔似水的眼神里却夹杂着不能掩饰的痛苦。 “是啊,三日之后,我就要娶王妃了。”君卿玉泽淡淡道,语气里没有一丝喜意。 璃珀感受到君卿玉泽内心的痛苦,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些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看君卿玉泽的模样,他的病应该已经深入骨髓,怕是命不久矣了。 君卿玉泽似乎看出璃珀的意思,看见她眼里的同情,嘴角溢出一丝苦笑,他已经到了被人同情的地步了吗。 “他很好。”君卿玉泽看着窗外的雨幕,心中微凉,他的生命里,永远也拥有不了如此的美好,看着璃珀变深的眼神,嘴角的苦涩直苦到了心里,好苦。 “他在哪里?”璃珀手指微微攥紧,看着君卿玉泽道,君卿玉泽肯定知道他在哪里,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再过几日你就可以见到他了。”君卿玉泽的笑始终是温和的,尤其是在面对璃珀的时候。 “他出了什么事?” “他很好,没有出任何事。”君卿玉泽放下茶杯,温和的说道,看着璃珀的眼神溢满温柔。 璃珀见君卿玉泽什么也没说,眉头蹙得更紧了,君卿漠离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一个消息也没有,而君卿玉泽也什么都不肯说。 “珀儿的性子应该是不能忍受与人同侍一夫吧。”君卿玉泽看着璃珀微微一变的眸子说道,今天的璃珀还是一样的美好,如瀑的青丝用玉簪子简单的挽着,一袭雪衫,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黑色的眸子里似乎永远藏着让人看不透的秘密。 “王爷的话什么意思。”璃珀看着君卿玉泽,红唇紧抿。 “如果你接受不了,那就放弃吧,这样对你们都好。”君卿玉泽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只留下愣在原地的璃珀。 君卿玉泽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期待些什么,可是直到他步入烟雨中,璃珀也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君卿玉泽站在雨幕中,微微仰头,透过二楼的窗子,看到仍旧保持着他出来时的那个姿势坐着的璃珀,心微痛,转身,消失在雨幕里。 璃珀脸色冰冷,她不相信君卿玉泽的话,可是心里还是多出了一份凄凉,君卿漠离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在君卿漠离没有亲口对她说出这句话,没有真的做出这件事之前,她是不会相信君卿漠离会娶出了她之外的女子的,她绝不相信! 璃珀一个人在酒楼坐到深夜,直到酒楼打烊才离开。 回到商府时,商府的众人都在四处寻找璃珀,见璃珀回来,木实急忙跑过去。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老爷都快急死了。”木实激动的说道,看着璃珀脸色木然的样子,问道。 “小姐,你怎么了,不要吓奴婢。” 璃珀闭着眼睛,压制住心中烦乱的思绪,睁开眸已恢复清明。 “我无事,先去见爹爹吧。”璃珀收拾住心中的情绪,她不应该仅仅因为君卿玉泽的几句话便如此扰乱自己心绪的,她该相信她自己的选择,她不会看错的。 从商牧的院子回来后,丁月开始给璃珀说许德清的情况。 距离给他喂药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到现在他已经错过了殿试,而且嘴已经不能说话了,右手也开始麻痹。 璃珀心里冷冷一笑,这些都是他该得的,他也该回他的老家去了。 许长歌也知道了许德清的事情,此时的她正在落锦院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只觉得身体的力气被抽空了般,颓然的坐在床边。 “小姐,我们以后该怎么办。”翠屏看着许长歌的模样担心道,商璃娇越来越过分了,不禁各种刁难府里世子的其它姨娘,还百般刁钻的对待小姐,接连小姐的饮食都被苛扣,更别提其它的东西了,这要是商璃娇将来生下个小世子,这永安候府哪里还有他们主仆的立足之地。 “翠屏,怎么会这样,我们连最后一张牌也没有了。”许长歌颓然道,现在她的心狠乱,她不知道她该做什么,现在世子根本不看她一眼,就连墨仙,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也没有再见到过她,这几个月,她一直忍受着商璃娇的刁难,忍受着这里被所有人瞧不起的生活,为的就是能够有一日借助许德清的力,可是现在…… “小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商璃娇万一怀的是个世子,小姐以后一定会被她捏在手心里狠狠折磨的。”翠屏不禁有些悲观,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肚子里面的孩子!翠屏看着许长歌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愤恨,她不能在这样看着商璃娇折磨小姐了,小姐已经被她折磨的不成人样,再这样下去,小姐一定会被她折磨死的,她决不允许! 第九十四章 翠屏的死 第九十四章 翠屏的死 商璃娇经过这几个月的滋养,身体变得丰腴,挺着大肚子在花园里散步,夏想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得很缓很慢。 “侧妃,坐下歇歇吧,候夫人方才遣人送来了滋补的汤水,您先喝口,休息一下。”夏想笑看着商璃娇道,小姐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不仅侯爷侯爷夫人看重小姐,就连世子爷也是把小姐捧在手心里,视若珍宝,不管小姐提什么样的要求统统都答应了。 商璃娇拿出手绢擦擦额角的细汗,看着近在眼前的凉亭,点点头。 “走吧,正好本妃也有些乏了。” 众人簇拥着商璃娇坐到凉亭里,在凉亭里的凳子上扑上一层厚厚的垫子,小心的扶着商璃娇坐下。 “侧妃,请用。”小丫环端上侯夫人遣人送过来的补身汤水。 “嗯。”商璃娇淡淡应了一声,端起汤水,慢慢喝了起来,谁都没有注意到众多丫环的最后面,有一个人的脸色变得苍白,连手脚都开始颤抖起来。 商璃娇喝完汤水,休憩的片刻,突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夏想,本妃怎么觉得有些不舒服。”商璃娇眉头微皱,腹部有一阵阵隐隐的疼痛传来。 “什么,侧妃您没事吧,来人,快,快请大夫。”夏想急忙大喊道,丫环婆子们都开始慌乱起来。 “侧妃,奴婢扶您回倚娇轩。”夏想扶着商璃娇,想要扶她会倚娇轩。 商璃娇扶着肚子,慢慢起身,可是才刚刚站起来,便觉得体内的绞痛变得剧烈起来,一阵接着一阵,似乎要将体内的孩子剥离一般。 “啊——!”商璃娇大叫一声往下倒去,夏想想要扶住商璃娇可是却没扶住,商璃娇摔在冰凉的地上,身下开始出现血迹。 夏想被商璃娇身下流出的血吓到,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 “来人啊,快来人啊,快请大夫。”夏想大喊道。 原本躲在人群后面吓得脸色苍白的丫环一见情况变成这样,吓得腿一软,也瘫倒在地上。 商璃娇终于被送回房间,大夫也请了过来,陈墨禹和侯夫人韩氏也赶到了倚娇轩。 “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墨禹阴寒着脸吼道。 “世子,侧妃她是喝了夫人送过来的汤水之后这样的,大夫看过那药碗之后说是,说是里面放了藏红花。”夏想哽咽道。 “混账,你们是怎么照顾侧妃的。”陈墨禹一巴掌狠狠抽在夏想脸上,夏想被打得摔在地上,嘴角也溢出了血丝。 “啊——!”房间一阵一阵不断传出商璃娇的惨叫声,陈墨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将药端给侧妃的丫环呢。”侯夫人打开房门,看着跪在地上的夏想问道,她的汤药绝对没有问题,这碗汤药是她特意吩咐自己小厨房的煮的,期间唯一值得怀疑的人呢就只有最后接手将汤药端给商璃娇的那个丫环。 “回夫人,那个丫环被奴婢们绑起来关在柴房了,因为侧妃出事的时候,那个丫头吓得瘫在地上,奴婢觉得她最可疑。”夏想回到,当时众人将小姐送回倚娇轩的时候,只有那个丫环瘫软在地上。 丫环们一盘一盘热水往房间里面端,陈墨禹越看越心惊。不多久,大夫就一脸遗憾的走了出来。 “世子,夫人,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侧妃所服下的藏红花分量太多了。”大夫摇着头说道。 “而且,因为这个孩子的月份已大,现在这样没了之后,以后怕是也难以再怀上孩子了。”商璃娇痛苦的躺在床上,听到房间外大夫的话,只觉得下腹更加疼痛了,痛的撕心裂肺,孩子,她的孩子! 陈墨禹和候夫人韩氏都是一惊,紧接着脸上便满是愤怒,陈墨禹一把揪住大夫的衣领。 “你再给本世子说一遍,什么叫孩子保不住了,啊!” 知道大夫的脸色变得青灰,陈墨禹才一把甩开,转身,怒气冲冲的往柴房而去。 小丫环瑟缩在柴房里,看到房门被人粗暴的一脚踢开,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起来,不停地瑟缩着往后挪,嘴巴被白布堵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陈墨禹一脚狠踹在丫环的胸前,扯掉她嘴里的布。 “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说!”陈墨禹咆哮着,接二连三的孩子的失去已经让他接近疯狂。 “世子饶命,世子饶命,世子饶命。”丫环被吓傻了,只知道磕头求饶,连额头都被磕破了也不觉得疼痛。 “说,指使你的人是谁!”陈墨禹抽出佩剑,一剑刺在丫环的左肩上。 丫环被剑刺中,更慌了。 “指使奴婢的是翠屏,是落锦院的翠屏,奴婢也是被逼的,求求世子饶……”丫环的话还没说完,陈墨禹的剑已经划断了她的脖子。 翠屏整理好院子,将花草都浇好水,所有的衣物都清洗干净,一个人等在倚娇轩。 陈墨禹赶到的时候,翠屏已经等在了倚娇轩。 “奴婢见过世子。”翠屏此时很平静,她已经帮小姐出去了最大的劲敌了,小姐以后不会再被商璃娇踩在脚底下了,因为商璃娇肯定也会落得跟小姐一样的下场。 “藏红花的药是你下的!是谁指使的你,是不是许长歌那个贱人!”陈墨禹一脚狠踢在翠屏的肚子上,翠屏一个不稳,狠狠的摔在地上。 擦去嘴角溢出来的血丝,冷冷的笑看着陈墨禹。 “不关小姐的事,这件事全部都是因为我,翠屏,为了报复侧妃所做的,世子要杀要剐,翠屏都不惧。” 陈墨禹看着死到临头还嘴硬翠屏,脸色铁青。 “来人,给我将她狠狠的用沾满辣椒的鞭子往死里打,打到死!”陈墨禹怒吼道。 一声声鞭子落在肉体上的声音传来,一声一声,夹杂着女子的痛苦的呻吟。 许长歌赶到的时候,翠屏已是满身鲜血的被吊在铁链上,满身都是鞭痕,满身都是鲜血。 “翠屏!”许长歌替翠屏挡住鞭子,抱住奄奄一息的翠屏。 “翠屏,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你要是走了,我该怎么办。”许长歌已是泣不成声,若是说这个世界上还有真正关心她的人那就是从小便跟着她的翠屏,现在,若是翠屏都离她而去,那她就真的只是孤孤单单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 “小姐,翠屏不能在陪你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翠屏挣扎着露出最后一个笑容,眼角滑下一滴泪,眼帘永远的闭上了。 “翠屏——!”许长歌大声喊道,可是翠屏却永远也不会再睁开眼睛了。 鞭子还在挥打着,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许长歌的身上。 许长歌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自己还是躺在冰冷的地上,周围空无一人,许长歌动动身子,想要站起来,可是悲伤剧烈的疼痛让她动弹不得,脸上也有一阵火辣辣的疼。许长歌下意识的去摸脸上的那一块疼痛,却发现湿漉漉的,拿到眼前一看,才发现全部是血。 许长歌挣扎着爬起来,看到清冷的月光下,仍旧吊在铁链上身体早已冰冷的翠屏,嘴角竟溢出一丝笑意,这些年,她苦心经营,不择手段到底是为了什么。 将翠屏已经冰冷的身子解下来,看着翠屏早已失去血色的脸,许长歌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下,一颗一颗的落在翠屏的脸上,仿佛两个人都在哭泣。 看着窗外寂静的冷月,许长歌心里忽然迷茫了,陈墨禹,我用尽一切心计的嫁给你,终究还是错了么,你,终究是没有心的。 第九十五章 消失的君卿漠离(一) 第九十五章 消失的君卿漠离(一) 永安候府的事情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本来惹人羡慕的陈墨禹也一下子成为京城里最值得同情的人,原本高高兴兴的取回两个京城里公认的大美人,也同时都怀上了陈墨禹一直都没有得到的孩子,可是短短几个月,陈墨禹这齐人之福还没好好享受,美人韶华已逝,亲生骨血一个也没留下来。 璃珀在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只是淡淡一笑,她早就知道会闹得陈墨禹家宅不宁,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罢了,不过,这还不算完,她们的罪孽岂是这一点就能还清的,等着吧。 “小姐,静王府送来请柬了,特意邀请小姐过去喝喜酒。”木果什么事都不知道般,拿着请柬喜气洋洋的跑到璃珀面前道。 璃珀眉梢微挑,接过请柬,想到那个如玉般温润的男子,嘴角微微扬起。 “去回话吧,我会去的。” “是。”木果满脸喜色的跑去回话了。 “什么喜宴啊珀儿姐姐。”蓝天跟木果擦身而过,看着木果兴冲冲的样子,也被挑起兴趣来,这个所谓的喜宴肯定很好玩。 “是静王的婚宴。”璃珀将喜帖递给蓝天。 蓝天一听是静王,眼睛立马瞪得大大的。 “就是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病秧子啊。”蓝天毫不顾忌的大声说道。 璃珀看着蓝天满头黑线,她这话要敢去外面说,恐怕前脚才说完,后脚就被关了。 “珀儿姐姐,可不可以也带我去,我保证乖乖的不调皮。”蓝天把脸凑到璃珀眼前,嬉笑道,她太想看一看那个长的很好看的病秧子静王是什么样子的了。 璃珀扒开蓝天的头。 “明天便是喜宴,你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吧。”璃珀转身离开了房间,她该去看一位好久不见的人了,现在的他,该是恨死她了吧。 走到砚墨院,院子里闲散的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闲话的丫环们看到璃珀过来,皆是一惊,急忙跑到璃珀面前行礼。这所院子自从住在这里的舅老爷病了以后便鲜少有人过来,也就是老爷偶尔会过来看一下,顺便带大夫过来诊治,可是每次大夫都是摇着头离开的,连曾经治好老爷顽疾的蓝天神医也没办法。她们以为以后不会再有什么人过来了,没想到,小姐今日却过来了这里。 “你们都在院外守着,我跟舅舅有话要说。”璃珀吩咐道。 “是。”众丫环纷纷行礼,退出砚墨院。 璃珀推开房门,走到许德清床边,看着他睁着惊恐的眼睛,身体不停的想要往后缩,嘴也大张着,想要说什么,可是喉咙里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你在害怕?”璃珀冷笑着走近。 “你不是从来不害怕的吗,你不是还要踩着商府往上面爬的吗,现在怎么还躺在这里不动了。”璃珀冷冷勾起嘴角看着许德清惊恐的眼神。 许德清满眼怨毒的看着璃珀,他就知道这一切都是璃珀搞得鬼,害得他错过了最重要的殿试,现在就算他是举人也做不了任何事。 看见许德清眼里的怨毒,璃珀浅浅一笑。 “你怕死吗?”璃珀的手放在许德清眼前,手心的灵力慢慢聚集在一起,化作一道利剑。 许德清看着璃珀的手里凭空多处来的东西,眼睛惊恐的睁大,似乎要挣破眼眶,他不敢相信,难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人! 璃珀轻嗤一声,手中的灵力直抵许德清的胸口。 “你猜的没错,我是鬼,是来自几千年以后的鬼!”璃珀微眯着眼睛,看着目眦欲裂的许德清,她本来就只是来自异世的一路幽魂附着在真正的商璃珀身上而已。 许德清张开嘴,想要大叫,想要求饶,可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璃珀的灵力紧紧将许德清的脖子捏住。 “我不会杀你,你的病过个三五年也会好,只不过,你回去之后安分的守着你的许府,今生若是踏进京城一步,我就让你下地狱!”璃珀的眼神里写满了杀意,靠近许德清,看着他不停地眨眼睛,璃珀轻哼一声,手中灵力往许德清头上打过去,许德清便脖子一歪,晕了过去。 商牧的情绪很低落,商府这接连遭遇的事让他心力交瘁,刘姨娘的离开,许长歌和商璃娇孩子的失去,再加上他想要弥补的许德清,这一连串发生的事都让他觉得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璃珀对于商牧的低落她也只能在心里说一声对不起,可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死的就是她,是包子,是商牧,所以,她不得不这样做。 对于发生的这一切她都不后悔,她不是圣人,不会通过牺牲自己来感化她们,她有私心,她只想自己和包子还有商牧一起平安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仅此而已,但是如果有人来破坏,她绝不会手下留情! 此时的皇宫里,灯火辉煌,皇帝君卿怀烨依旧一身明黄的龙袍,头发一丝不苟的全部用金冠束在头顶,冷峻的侧脸在灯火下透出阴影,端坐在慈安宫中。 太后一身华丽锦袍,斜倚在榻上,安姑姑在一旁揉着她的太阳穴,缓缓的。太后拨开安姑姑的手,示意她先下去,支起身子,眼含无奈的看着君卿怀烨。 “烨儿,明日你还不让离儿回来吗?” 君卿怀烨的剑眉锁了起来,冷然的看着太后道。 “母后,在漠离答应那件事之前,他是绝对不可能回来的,原因母后也知道不是吗,何苦再来为难朕。” 太后看着君卿怀烨变得冰冷的眼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都是她的错,才害的烨儿变得多疑猜忌,现在连漠离都被他胁迫。 “母后会好好劝劝离儿的,但是烨儿你也对离儿宽容些吧,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母后说他真心想要娶一个女子。” 君卿怀烨嘴角紧抿,起身看着太后。 “也已经深了,母后早些休息吧,希望母后能早点劝动漠离。”君卿怀烨说完,转身便离开了慈安宫,只是在转身的那一霎那,眼神变得复杂,夹杂着痛苦和无奈,眼角似乎也变得湿润,母后的眼里终究只看得到那个不学无术的漠离,却一直没有勤奋努力的他吗。 第九十六章 消失的君卿漠离(二) 第九十六章 消失的君卿漠离(二) 是夜,璃珀未眠,看着床顶的帷幔,怎么也闭不上眼睛,她也早已习惯睡觉的时候身边有一个暖暖的带着独特清香的身体,也习惯了一早上醒来看到某个妖孽邪魅的眼神,可是,这半个月,她都未曾再见过君卿漠离了。 看着手腕上的手镯,想到那日太后将手镯戴在她手上时那个特殊的眼神,嘴角微微扬起,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璃珀慢慢闭上眼睛,可是眼帘一闭上,脑子里出现的全部是君卿漠离的脸,认真的,邪魅的。 窗户发出细微的响声,璃珀眉头一蹙,眼睛倏地睁开,一眸清亮。手心一丝灵力将窗户锁住,窗外的人怎么也推不开窗户。 “珀儿,快开窗户,是我,我想见你。”君卿漠离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他用力的推开窗户,可是窗户却变得比以往更紧了,他知道璃珀肯定是生他的气了。 璃珀有一瞬想要立刻见到他,狠狠的问他到底去了哪里,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个小疙瘩,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往的她是觉对不会做出如此耍小性子的举动的,她也不屑做,可是今天她却不想收敛,不想克制。 “珀儿,快让我进去,外面下好大的雨,我好冷。”君卿漠离可怜兮兮的道。 过了片刻,仍旧不见任何动静,君卿漠离看着紧闭的窗户,轻叹一声。 “珀儿,你好好休息吧,我下次再来看你。”君卿漠离的话带着无奈。 璃珀银牙紧咬,君卿漠离,你消失这么久难道就一个解释都没有吗! 周身银白色的灵力一闪,璃珀瞬间到了窗户边,打开窗户,可是却已经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了,只余下豆大的雨滴和寂静的黑夜。 璃珀嘴角微抿,刚想关上窗户一个身影便扑了过来,璃珀还来不及反应身体便被一个湿漉漉的臂膀圈住,整个人也撞入一个湿漉漉的怀抱。 头顶传来熟悉的呼吸声,带着因为突然进来而变得急促的呼吸。 璃珀紧紧的圈住抱着自己的身体,将头埋入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和一路赶来身上的雨水气味。 一丝灵力游走在君卿漠离的身上,被淋湿的衣服瞬间变得干净整洁。 君卿漠离松开璃珀的身子,堵住她的红唇。火热的吻让璃珀几乎晕厥,君卿漠离的吻比以往的更加猛烈,带着强势的掠夺和不舍。 这个吻很漫长,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君卿漠离看到璃珀通红的脸才松开她的唇,看着她微微红肿的红唇,君卿漠离的眼眸变得跟深,带着一丝幽暗和掠夺。 “珀儿,我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等下就要回去了。”君卿漠离看着璃珀的时候语气永远是轻松的。 “你……”璃珀刚想问君卿漠离为何被抓起来就被君卿漠离打断。 “珀儿,你相信我吗?”君卿漠离一改眼中的邪肆,满眼认真的看着璃珀道。 璃珀听到君卿漠离的这句话,眉头狠狠的蹙了起来,看着他眼里从来未有的严肃和认真,还有害怕,璃珀的心里隐隐开始出现不安。 “你到底除了什么事?”璃珀已经看到了君卿漠离的害怕,他在害怕,害怕自己不相信他,但是是什么事会让他这么担心自己的不信任? “珀儿,你肯定会一直相信我的吧,不管我做了什么事,对吗?”君卿漠离紧紧抓住璃珀的手,他的心里的确在害怕,他怕璃珀终有一日会离他而去,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的生命里不能没有珀儿,绝对不可以! “君卿漠离,告诉,到底出了什么事!”璃珀越听越感觉不对,眉头紧锁着看着君卿漠离。 “王爷,该走了。”外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他是跟君卿漠离一起过来的暗卫。 君卿漠离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意,揉揉璃珀的额头。 “珀儿,记住,我君卿漠离这一生,爱的人从始至终永远只有你,永远不要来开我知道吗,不然我会把你抓起来,狠狠的打屁屁。”君卿漠离说完,调皮的抛给璃珀一个媚眼,转身,消失在黑夜。 璃珀看着君卿漠离消失的方向,想着他刚刚说的话,心里开始变得不安,君卿漠离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被关起来,而且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担心她离开他。 璃珀看着幽深无尽的黑夜,听着雨滴落在草木上的声音,脸色变得严肃,君卿漠离,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一夜,终究过去,当第一缕晨曦初现的时候,京城开始变得热闹起来,因为今天,是静王府办大喜事的日子。 璃珀的衣着很简单,是君卿漠离以前给她准备的各种宫装中的一套,以前他觉得璃珀的衣服太过淡雅,不适合出席宴会,所以给她每个颜色,每个样式准备了五六套衣服,当初丁阳扛着那两大箱子来见她的时候还她还被君卿漠离的心思逗乐了。平日里璃珀出席比较重要的场合都会换上君卿漠离给她准备的宫装,虽然她更喜欢简单素淡的衣着,可是该知道的礼仪她都很清楚,更何况静王娶妃这种喜事,纵使跟静王来往不多,可是她如果一身素衣的过去,明显的是去砸场子的。 一想到君卿漠离,璃珀的心微微沉了一下,好看的眉头也拧在一起。 “珀儿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蓝天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依旧一身简单大方带着点点可爱的蓝色衣裙,只是那张脸上的妆,‘些微’有点浓。 “蓝天姑娘,你没事吧?”木实被蓝天突然冒出的一张‘花猫脸’吓到,呆愣的问道。而木果则早已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 “蓝天姑娘,你是受什么打击了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啊,哈哈哈哈。” 蓝天嘟嘟嘴,头一偏看着璃珀。 “珀儿姐姐,她们怎么了?” 璃珀回过神来,看着蓝天的脸,化得粗壮的眉毛,脸上红彤彤的胭脂,嘴唇上像被打肿的两片厚厚的嘴唇,眉梢微挑。 “你确定你要这样去静王府?” “姐姐不是让蓝天好好准备一下吗?”蓝天嘟着嘴问道,旋即围着璃珀转了一圈,咧开嘴看着璃珀道。 “姐姐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看吗?” 木果木实两个人在旁边快笑得岔了气,这个蓝天姑娘的审美标准简直颠覆了。 璃珀淡淡勾起嘴角。 “带她进去好好洗洗,不洗干净别带出来,我们要去的是静王府,不是烟雨楼。”璃珀说完,蓝天便被木果木实拉着进了房间,蓝天姑娘要是真的这样去静王府的话,怕是要成为全京城的大笑话了。 第九十七章 静王大婚 第九十七章 静王大婚 大片的红色布满的偌大的静王府,四处都充满了喧哗嬉闹声,璃珀到得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景。 “商太傅,永乐郡主到。”静王府外传来下人的喊声,端坐在厅堂里的人也脸色微动,笑着往外面看去。 商牧被引着去了前院跟众大人一起,而璃珀和蓝天则是被领到了后院。 璃珀今日穿的是一身淡蓝色曲裾裙装,头发高高的挽在脑后,长长的头发垂在身后,发髻用金丝垂柳的金冠束着,额前缀着一点白色琉璃,眉目若画,眼若含星,长裙曳地,青丝如墨。 众人看到如此的璃珀皆是倒抽一口冷气,原来没仔细看,今日这么一看,这商府的小姐果然绝色倾城,特别是身上那种冷然若仙,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更让人挪不开眼。 “哼,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陈墨仙看到周围众人的表情,暗暗轻嗤一句。 蓝天刚好听到陈墨仙的话,调皮的眨眨眼睛,手下微动,一点点白色的粉末在陈墨仙周围散开。 “璃珀见过太后,太后万福。”璃珀标准的行了一个福身礼。 蓝天愣愣的看着璃珀做完,也学着笨手笨脚的行了一个福身礼。 “蓝天见过太后,太后你皮肤真好嗳,气色也好,只是有些心事……”蓝天还打算说下去,被璃珀淡淡一瞥,立马用手捂着嘴,摇摇头,她一看到有问题的人她就开始滔滔不绝了,眼前的这个太后明显的睡眠不足而且忧思过度,而且好像隐隐还有些不对,只是她不敢确定,要把了脉才能确定。 “太后恕罪。”璃珀微微牵起嘴角看着一脸笑得慈爱的太后道。 太后对于蓝天的冒失并无异色,只是笑着对璃珀道。 “无妨,这孩子性子直,哀家不介意。” “多谢太后。”璃珀笑道。 “多谢太后。”蓝天也学着说道,不过这别别扭扭的说话实在让她憋得难受,哀求的看着璃珀。 璃珀看着蓝天的模样,知道她又闲不住了。 “你先去前院那里拿点东西,婚宴开始后来找我。”璃珀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无奈,她就知道蓝天不会乖乖的呆在这里,不过她也想要让蓝天看一下君卿玉泽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他的病一直是个迷。 “璃珀啊,来,坐到哀家身边来。”太后拍着身边的位置示意璃珀坐过来。 众人见太后对璃珀如此亲昵,纷纷小声议论起来。璃珀无视周围人的议论,径直走到太后身边,优雅坐下。 太后能来君卿玉泽的婚宴她并不奇怪,毕竟,是君卿玉泽在为君卿怀烨的皇位做牺牲,而且搭上的是一辈子。 太后看着温雅的璃珀,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羽桑见过太后,太后万福。”从门外款款走进来一身女子窈窕的身影,嫩黄色的裙装,头发也盘成一个精致的发髻,莲步轻移,嘴角含笑,好一个大家闺秀。 璃珀看到如此的白羽桑,眉心微跳。 “商小姐也在啊。”白羽桑笑着对璃珀说道。 璃珀勾起嘴角,淡淡回以一笑,算是回礼,这个白羽桑给她的感觉很奇怪,似乎很单纯善良,可是却总能在细小处看到她装的痕迹,但是从始至终,她对自己的态度一直很亲昵,正是这种无缘无故的亲昵,让璃珀的心里生出一种隔阂的感觉。 “桑儿啊,来,也坐到哀家身边来,几日不见,桑儿的模样越发俏了,这将来谁要娶了桑儿做媳妇,可是一辈子的扶起呢。”太后笑着打趣道。 白羽桑被太后打趣的话弄得脸上微微付出一丝酡红,娇嗔的道。 “太后、” 众人见此也附和着哈哈笑了起来,一时间,后院里笑声不断的传出来。 “太后,吉时到了,静王也已经接亲过来了,请太后去前院主持大婚。”安姑姑从门口沉稳的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对太后说道。 太后也拍拍璃珀和白羽桑的手。 “我们去前院吧。” 白羽桑主动的扶着太后的手,两人走在最前面,往热闹不凡的前院而去。 璃珀看着太后和白羽桑的背影,心里微微有些不安,可是却也说不清是为什么,红唇微抿,也跟着众人往前院而去。 陈墨仙落在了人群的最后面,方蕊儿转过身看着陈墨仙。 “县主你!”方蕊儿惊讶的捂住嘴,方才她都是站在人群的最后面,没有看到陈墨仙的样子,可是现在看到却吓了一跳。 陈墨仙疑惑的看着忽然惊叫的方蕊儿,手不停的挠着脸上,脖子等露出来的皮肤,从刚才她就觉得这些地方特别痒,怎么挠也挠不好。 “县主,你的脸上……”方蕊儿不知道该怎吗跟陈墨仙说,陈墨仙这么注重脸面的一个人,要是知道自己的额脸变成了这个样子,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 陈墨仙见方蕊儿不说,心里越是焦急,立马让丫环打了一盆水上来,对着水中模糊的影子看到自己的脸,吓得尖叫起来。 瞬间,后院又开始变得混乱,陈墨仙还是无缘静王的大婚,直接被送回了永安候府。而此时,造成陈墨仙差点毁容的罪魁祸首正聚精会神的盯着眼前穿着大红喜炮,温润如玉的君卿玉泽。 君卿玉泽一步一步,温雅的牵着红色的花球,嘴角也是一如既往的笑意,可是若是仔细看,便可以看到君卿玉泽眼底的冷意,那是种令人彻骨的寒。 只有一个人看到了他眼底的冰寒,蓝天身子被君卿玉泽眼里的寒意冷得抖了一下,怎么会,他的眼底怎么会这么冷,明明脸上是笑着的啊,而且今天还是他大婚的日子。蓝天不明白这个病秧子王爷了,所以眼睛盯得更紧,一秒也不松开。 君卿无痕也站在前排的位置,高兴的看着君卿玉泽听着司仪的话跟着盖着红盖头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可是,那一抹蓝色是…… 果然!那个穿着蓝色裙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死丫头就是蓝天!看看她那个眼神,都快长在二哥身上了,哼,这次一定不会再让她跑了。 蓝天疑惑的看着明明不开心却还笑着的君卿玉泽,研究着他的脸色,她是在不明白君卿玉泽是什么样的心情,完全没有注意到某一处,一道咬牙切齿的眼神也同样黏在她身上。 第九十八章 鬼鬼祟祟的君卿无痕 第九十八章 鬼鬼祟祟的君卿无痕 仪式不久便结束了,蓝天四处张望着也没找到璃珀的身影,而且静王府又她,她跑着跑着就迷路了。 君卿无痕一直在后面跟着蓝天,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而且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能够到静王府参加喜宴。 蓝天走着走着,居然走到了厨房,闻着里面香香的问道,摸摸自己已经饿得打鼓的肚子,嘴角微抿,跑到一个正在做饭的老师傅面前,眨巴眨巴眼睛,可怜道。 “我可不可以吃点东西,我跟姐姐走散了,还迷路了,肚子好饿。”蓝天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众人。 众人看蓝天的打扮和衣着,不像是丫环额模样,心里都揣测着这个姑娘可能是某个府里的小姐,今天来参加喜宴的都是达官显贵,这位小姐肯定是不小心迷路了。 “小姐如果不嫌弃就先在这里吃吧,奴才们马上就准备好,等小姐吃饱了,我们再送您回前院。”烧菜的师傅爽朗的说道。 蓝天也不嫌弃,一屁股就坐在了他们平时坐着小憩的凳子上,等着他们上菜。 君卿无痕躲在一侧看到蓝天的举动,气的脸都绿了,要吃饭不知道回去吃吗,非要在这里跟人装得可怜兮兮的,还什么都不嫌弃的坐在这些下人平常休息的地方,真是个野丫头! “王爷,您在这里干嘛?前院都等着王爷去喝喜酒呢。”杨二突然凑出脑袋在君卿无痕面前道。 君卿无痕被杨二突然出现的脑袋下了一条,条件反射的一巴掌拍在杨二的后脑勺。 “你不能出现在旁边吗!” 杨二被打得莫名其妙,摸摸后脑勺。 “哦,杨二知道了。” “那王爷,咱们赶紧去前院吧,那些公子都找了王爷半天了。”杨二笑道。 “就你话多。”君卿无痕没好气的说道,等再去看蓝天,哪里还有蓝天的影子,那个身影早跑不见了。 杨二缩缩脑袋,王爷的脾气怎么又变大了,蓝天姑娘又没出现。杨二刚撇过头,就惊讶的指着君卿无痕身后。 “王爷,你、你……” 君卿无痕看着杨二的样子,眉头轻蹙。 “杨二你又又搞什么……”君卿无痕的最后一个‘鬼‘字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身影吓得往后一跳,一脚狠狠的踩在杨二的脚上,杨二痛的脸都紫了,抱着脚不敢哼声。 蓝天双手抱胸看着吓得一跳的君卿无痕,原来一直跟着自己鬼鬼祟祟的男人是他。 “臭丫头,你鬼鬼祟祟躲在人身后干嘛!”君卿漠离看清身后的人是蓝天后,因为刚才被吓得往后一跳而恼羞成怒道。 蓝天撇撇嘴。 “是你一直鬼鬼祟祟跟着本姑娘才是吧。” 君卿无痕被蓝天的话一噎,这丫头原来一直都知道自己跟在她后面,可恶那为什么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自己跟了这么长一路。 “你一直知道本王跟着你那你为什么不说,还带着本王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大一圈。” 蓝天眨巴着清亮的大眼睛,凑到君卿无痕面前,看着他的眼睛,想要看到他眼底,看看是不是他的眼底也和君卿玉泽一样眼底也是冰凉的,说不定是家族遗传也说不定。 君卿无痕看着突然在眼前放大的脸,清秀的眉眼,清亮的一双大眼睛,红唇微抿,如凝脂般的肌肤,还有一下又一下打在脸上的温热的呼吸,君卿无痕只感觉体温迅速上升。 蓝天在君卿无痕的眼底看了老半天,什么也没看到,将脸挪开,却发现君卿无痕的脸变得通红,蓝天微微偏着头,看着君卿无痕。 “你生病了吗?给我看看。”蓝天说着就要伸手就要去摸君卿无痕的额头。 君卿无痕愣愣的看着蓝天的小手慢慢的靠近,知道那道温热的手掌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君卿无痕才像触电般一把拍开蓝天的手。 “你,你做什么!”君卿无痕丢脸的结巴道。 蓝天看着君卿无痕,天真的回到。 “给你看病啊。” “你才有病,臭丫头,下次别让本王遇到你,不然绝不放过你,哼。”君卿无痕轻哼一声,转身便疾步往前院走去,脚步急的就差跑起来了。 蓝天看着君卿无痕的样子,嘴角邪气的勾起,不动声色的也跟在了后面,跟着他,就可以回到前院了,哈哈,看在他给自己带路的份上,今天的昏睡粉分量就下得轻了一些,才一天分量的,也算警告你,没事别老鬼鬼祟祟的跟着本姑娘。 君卿无痕以为一心只想离开这个地方,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跟着的人和衣领上还微微残留的些许白色粉末。 璃珀将前院的所有人都看遍了,将静王府所有的地方都感应遍了,也丝毫没有君卿漠离的气息,他到底怎么了。 “永乐郡主,太后请您去偏厅。”安姑姑笑看着璃珀说道。 璃珀闻言,心中一跳,对安姑姑回以一笑。 “麻烦安姑姑带路吧。”璃珀温和说道,太后这个时候找她会有什么事,难道是跟君卿漠离又关?璃珀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从君卿漠离的消失开始,再到君卿玉泽的那番话,和君卿漠离昨晚说的那番话,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酝酿着。 “永乐郡主,这边请。”安姑姑满眼笑意转过身,带着璃珀往偏厅而去,这个永乐郡主给她的感觉很好,不娇柔做作,自然得体,只是以后的那件事怕是要委屈她了。 璃珀走进偏厅的时候,太后正在侍弄着一盆开的娇艳的花,嫣红的花瓣上还带着两颗晶莹的水珠,晶莹剔透,衬得这嫣红的花朵愈加的美丽起来。 “太后,永乐郡主来了。”安姑姑垂首立在太后身边道。 太后这才放下手中的小水壶,转过身看着璃珀,慈爱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璃珀,来,过来看看哀家浇灌的花。”太后微笑的对璃珀道。 璃珀扑捉大太后眼里的复杂,可是却猜不透她的意思,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对她说可是却犹豫着一直没说出口般。 安然走到太后身边,看着太后慈爱的眼神,嘴角也真心的微微上扬,太后给她的感觉一直很好,虽然她知道,太后,后宫里这样一个尊贵无比的人,能坐到如此位置,手里必定是沾满鲜血的,可是她却不在意,她只知道,她是君卿漠离慈爱的母亲,这就够了。 第九十九章 风雨欲来 第九十九章 风雨欲来 “璃珀,来看看这花,好看吗?”太后笑看着璃珀道。 璃珀转眼,想着太后刚刚浇灌过的花,嘴角微扬。 “嗯,滋养的很好,花朵的颜色也很鲜艳。” “这可是哀家精心照顾的呢。”安姑姑扶着太后坐到软榻上。 “可是你知道,是什么让它长得这么好的吗?” 璃珀疑惑的看向太后,太后话里有话,可是她却不明白太后话里真正的意思是什么。 太后看着璃珀疑惑的眼神,轻笑出声。 “它能长成如此模样无非两点,一个是土壤,个是阳光。”太后抬眼看着璃珀。 “这两样是它生命中必不可少的,土壤让它得以生存,而阳光则让它灿烂,可是当阳光和土壤不能相容时,它的选择只能是让它能够生存的土壤,而不是让它变得美丽的阳光。即使是它只想要阳光,愿意为了阳光而放弃土壤,哀家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你,明白吗?”太后的脸色微变,带着点点严肃的看着璃珀。 璃珀的眉头狠狠蹙起,太后是在暗示君卿漠离是那颗花,而自己只是让他开心的阳光吗?那么土壤是谁,难道是白羽桑! 璃珀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太后。 “璃珀不明白太后的意思,而且璃珀并不认为让花健康的成长并不是非要土壤和阳光两者不可,如果这朵花生长在野外,他需要的只是和煦的阳光,大地自会滋养于它。”璃珀脸色淡然的看着太后,毫不退缩。 璃珀看着如此的璃珀,轻笑出声。 “好了,哀家也发了,璃珀你先下去吧。” 璃珀听罢微微福身,走出了偏厅,从始至终,她的腰都是挺得直直的,她不惧。 夜已临近,微凉的夜风吹在璃珀的脸上,轻轻柔柔的,带着些许凉意。 “总算找到您了。”一个小丫环跑得满脸通红,惊喜的朝璃珀奔跑而来。 璃珀本来是在这个偏僻的小湖边,等着喜宴结束,和商牧一起回府的,可是却发现,这个喜宴,她吃得一点也不轻松。 转过身看着疾奔而来的丫环,小丫环喘着气,对璃珀道。 “永乐郡主,我们王妃请您去她那儿叙叙话。” 璃珀听到小丫环嘴里的话,轻笑出声,这个王妃她素未谋面,何来叙话一说,刚想拒绝,小丫环又接着道。 “王妃担心您不愿意去,特意嘱咐了奴婢,您要是不过去,她就亲自来找您。”小丫环补充道。 璃珀眉梢微挑,心里却对这个静王妃起了兴趣,反正她也不担心这个静王妃使什么诡计,便点点头,跟着小丫环一起来到了静王妃所在的婚房。 历来天玉国便有男方未婚的姐妹与新娘子叙话的传统,等璃珀到的时候,那些公主千金们已经离开,遍眼皆是红色的婚房此时只有两三盏大红喜烛,显得有些寂寥。 “王妃,永乐郡主到了。”丫环轻声说道。 “嗯,你们先下去吧。”红盖头下面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声音是娇柔的却藏着一股刚强的劲。 房门被关上,红盖头的声音再度响起。 “永乐郡主,我还是称呼你为珀儿吧。”静王妃的声音响起,带着点点温柔的笑意。 璃珀听着这道声音,眉梢微挑,突厥是马背上的国家,在那里纵使是女儿家,也个个都是马上能手,可是这个静王妃给她的感觉却是想天玉国长年安分的呆在闺房里抚琴绣花的大家闺秀。 “呵呵,珀儿是在奇怪我的声音吧。”静王妃轻笑道,连垂着的红盖头也微微颤动。 “珀儿先坐吧,我就是闲的慌,想找人说说话。” 璃珀嘴角勾起,闲得慌想找人说说话?这个理由也未免太勉强了些,今日来静王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如此多,要说贤良淑德,琴棋书画,那她还真排不上名。 “我本是突厥可汗最宠爱的女儿,珀儿知道我为何会愿意作为和亲的公主,不远千里嫁过来吗?”静王妃语气平淡的道。 “不知。”璃珀配合道,静王妃既然想说,那就让她说,反正,她总会说出她的目的。 “呵呵,其实在六年前,我曾偷偷的呆着随侍来过天玉国,那个时候我十三岁,看着天玉国的一切都很新奇也很惊喜,那日,正好是天玉国的皇子们狩猎归来。我那时差点被骑马归来的皇子的马蹄踢中,是静王爷,是他救了我。我仍然记得那时的他不过少年,可是温润的眸子里却带着令人哀怜的痛苦,他笑起来很好看。”静王妃似在回忆般,回忆那个面若玉冠,嘴角永远挂着温和笑意的少年,她还记得那日阳光很好,和煦的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照得他雪白的皮肤近乎变得透明。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便知道,今生我一定非这个男子不嫁。”静王妃说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似乎时间又回到了那段时光。 静王妃如玉般白皙的手指掀开红色的盖头,看着璃珀,红润的嘴角微微上扬着。 璃珀看到静王妃的面容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艳,这个静王妃果然如同她的声音一样,带着异域风情的深深的眸子,白皙如雪肌肤,红润如雪的嘴唇,嘴角挂着淡淡文雅的笑意。 “如夏,我的天玉国名字,珀儿以后可以这样称呼我。”静王妃浅笑着看着璃珀,眼里同样有惊艳,可是心底却划过一丝忧伤。 “珀儿觉得静王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静王妃脸色很平静的看着璃珀,一身大红的喜袍更衬得她的皮肤吹弹可破。 “静王爷是一个会给静王妃幸福的人。”璃珀淡然说道。 “是吗,如果是珀儿,会愿意寻一个跟静王爷一样的夫君吗?”静王妃看着璃珀,可是拿着红色盖头的手指已经紧紧的攥了起来。 璃珀看着她紧攥的手指,嘴角微扬。 “没有如果,也不会有如果。”她想,这才是静王妃将她叫来,最想要听到的话吧。 “夜已经深了,王妃静待王爷过来吧,璃珀先告辞了。”璃珀悠然起身,笑看着静王妃道。 静王妃先是一愣,果然,只是王爷的单相思而已,珀儿对王爷无心啊。 “如夏,你会幸福的。”璃珀踏过房门时,淡淡丢下一句话,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第一百章 太后赐婚 第一百章 太后赐婚 “原来当年的那个女子是你。”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接着一道颀长的身影从门口出现。君卿玉泽一直跟着璃珀,她们的话他全部都听到了,在璃珀说出那句‘没有如果’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体内心脏裂开的声音,鼻尖也似乎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如夏看清眼前的身影,激动地站了起来,小脸绯红。 “王爷。” 君卿玉泽的脸慢慢在烛光下变得清晰,看着如夏激动的脸,温柔的道。 “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也累了吧,我们休息吧。”君卿玉泽的手轻轻抚上如夏的脸。 如夏娇羞的低下头。 夜已深,良宵正好。 璃珀一夜未眠,静王府发生的事让她心里不好的预感变得更加强烈,她不相信君卿漠离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她相信自己的选择! 夜漫漫长兮,又有一个暴躁的身影在咆哮。 “王爷,您还不睡?”杨二打了个哈欠,嘴巴拉得老长,看着到了深更半夜还精神奕奕的君卿无痕,满眼都耷拉着浓浓的倦意。 君卿无痕不停的来回踱着步子,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是精神奕奕的,感觉浑身的血肉都在咆哮,都在沸腾,一点倦意也没有。 “现在什么时辰了?” “王爷,快四更了。”杨二又打了个哈欠,满眼是泪。 “四更?”君卿无痕回头瞪着杨二,倒把杨二下了一跳。 “王爷,你眼睛好红,像兔子似的。”杨二神经大条的捂着嘴,眼角都飙出泪来,这大晚上不睡觉什么的就是容易笑点低。 可是杨二还没笑爽快一声‘啪—’的巴掌声在耳边响起,杨二委屈的捂着被打的脑袋看着君卿无痕。 “你才像兔子,混蛋,肯定有事那个蓝天臭丫头捣的鬼!”君卿无痕响起今天白天,那个臭丫头靠自己那么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王爷是说是王爷又被蓝天姑娘下药了?”杨二讶异的问道,蓝天姑娘来的时候他一直在王爷身边,也没见她下手啊,难道是王爷想蓝天姑娘想得睡不着了。 君卿无痕烦躁的一转眼就看到杨二暧昧的眼神,脸上一热,对着杨二就是一个爆栗子。 “下次别让本王再遇到那个臭丫头,不然本王一定把她抓起来好好折磨。”君卿无痕咬牙切齿道。 杨二看着君卿无痕的样子,撇撇嘴,笑声嘀咕道。 “属下看王爷是想把蓝天姑娘系在身边好好疼爱吧。” “给本王滚出去!”君卿无痕听到杨二的嘀咕声,耳根发热,咆哮道,转身,躺在软榻上,想着今天白天,蓝天靠近自己的时候,那道打在脸上温温暖暖额呼吸,嘴角不知不觉的扬了起来。 翌日清晨,璃珀还在看着小包子晨练,木果却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小姐,小姐快,有懿旨。”木果喘着粗气道。 “懿旨?”璃珀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昨天太后才说过那样的话,今天懿旨就来了。 “小姐快去接旨吧,老爷和传旨的公公都在前院等着呢。”木果催促道。 “走吧。”璃珀转身往前院而去,该来的总会来,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懿旨。 璃珀走到前院时,就看到了一脸谄笑的公公和正在跟公公说话的商牧。 “爹爹。”璃珀走到商牧面前。 公公见璃珀已到,拿出懿旨。 “永乐郡主,既然来了就准备接旨吧。”公公尖利着嗓子道。 “商牧,商璃珀接旨——!” “臣商牧接旨。” “臣女商璃珀接旨。” 璃珀蹲下,用裙子遮住没有跪下去的双腿,她才不会跪这个拿着道懿旨的公公,她还没找到能让她心甘情愿下跪的人。 “太后懿旨,商府商璃珀,孝敬性成,淑仪素著,且年岁方好,今特赐,商璃珀于宣王为妃,十日后大婚,钦此。” 商牧听完圣旨后整个人都傻了,赐给宣王为妃!怎么会这样,他做错了什么竟要累及儿女,宣王历来骄奢淫逸,好逸恶劳,嫁给他,那珀儿以后不久毁了吗。 璃珀也有些蒙,难道这一切都是她会错意了? “永乐郡主接旨吧。”公公嘴角扬得高高的,双手托着圣旨递给璃珀。 “谢太后。”璃珀双手接过圣旨,站起来。 “奴才先恭喜郡主了,既然太后的懿旨老奴已经传达了,这就先告辞了。”公公笑得一脸谄媚。 璃珀跟木实使了个眼色,木实走到公公身边。 “公公,奴婢送您吧。”木实拿出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塞进公公的衣袖里,公公也乐得高兴,跟着木实一起出了门。 商牧一脸灰白的坐在椅子上,颓丧的看着里面不说话。 璃珀看着如此的商牧,眉头轻蹙。 “爹爹,您怎么了?” “珀儿,要不爹爹辞了这官,咱们会老家去吧。”商牧看着璃珀,眼角已有湿意,璃娇和长歌已经毁了,他不能再让璃珀也毁了终身的幸福。 “爹爹,为何这样说?”璃珀的眉头蹙得更紧了,难道爹爹是介意君卿漠离的名声吗?也是,他的名声那么臭,京城里上至八十岁老太太,下至三岁幼童,都知道京城有一个不学无术,残忍暴戾的宣王爷,要是他经过的话,还能吓哭一片小孩。 “珀儿,听爹爹的吧,宣王不是你的良人。”商牧看着璃珀道。 “可是女儿愿意嫁。”璃珀坦言,对于君卿漠离是她早就认定的,她不会放弃。 “珀儿!”商牧惊讶的看着璃珀,他不明白为何女儿会愿意嫁给君卿漠离,他坏的不只是名声啊,珀儿将来嫁过去了一定会受罪的。 “爹爹,女儿……”璃珀还想再劝,可是商牧却急了起来。 “李岩。”商牧脸色铁青。 “将小姐关在院子里不准出门。”商牧气愤道。 “爹爹,你……”璃珀的眉头蹙起来,她没想到商牧竟然如此抵触她嫁给君卿漠离。 “好了,这件事爹爹回去求太后收回成命,你就好好呆在院子里看看书绣绣花吧。”商牧说完,也不管璃珀惊愕的眼神,拂袖而去。 璃珀看着商牧离开的身影,嘴角微抿,没想到到最后他们之间最大的困难居然来自最疼爱她的爹。 “小姐,先回院子吧,老爷的倔脾气一上来了,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的。”李岩看着忽然间闹别扭的父女两轻轻叹气,老爷有多疼小姐他们都是清楚的,可是老爷这次怕是要伤了小姐的心了。 璃珀脸色微冷,转身往琉璃院而去,十天,她该怎么办,面对商牧的反对,她似乎有些把握不住了。 第一百零一章 报复 第一百零一章 报复 璃珀已经被关在琉璃院三天了,她不是没办法出去琉璃院,只是她自己不愿意出去罢了,她就算出去了有能如何,君卿漠离自从上次之后一直没有消息。 而商牧,一直被太后拒之门外,就连皇上也下旨令商牧在家修养,商牧根本连太后的面也没办法见到。商牧还想要拖大臣给太后传达自己的意思,可是几次被拒之门外之后,太后干脆直接出了皇宫,去了普济山上的普济寺休憩祈福,任何人不准靠近。 商璃娇自从上次的流产之后,身体一直不好,而且自从孩子没了,陈墨禹也只来过一两次,每次来都是匆匆一见便离开了,而直到她不能在怀有身孕之后的侯夫人韩氏则是一次也没有再来过,这样的冷漠也让商璃娇彻底的心寒。商璃娇早就听到下人议论过,陈墨禹现在夜夜都宿在外面,因为外面的一个名叫紫玉的妓子。她现在已经对陈墨禹死心了,也不期盼他回来,只是她这个仇她不能不报。 前些日子便听到了商璃珀被赐婚给宣王爷的消息,她只觉得愤恨,凭什么她无奈嫁进永安候府,不仅没享受到该有的荣华富贵,还备受苦楚,这些都是拜商璃珀所赐,要是她当时肯乖乖听话,那现在嫁给陈墨禹的就是商璃珀而不是自己,说不定她也会被赐婚给宣王,纵使做不了宣王妃,就在他身边做一个侧妃,她也愿意。 还有娘亲的事,娘前肯定是被璃珀逼出府的,不然娘亲是绝对不会自己离开商府的,哼,商璃珀,你不是很想嫁进宣王府吗,我这个做姐姐的这次就满足你,既然爹爹无法请求太后退了这门亲事,那么你就等着我让爹爹妥协吧,我到时候一定让你不想嫁也得嫁!就跟我当初一样。 “侧妃。”夏想端着药碗从外面走进来,虽说侧妃现在没了孩子,世子又迷恋上外面青楼里的妓子,可是仍旧改变不了侧妃在府中的地位。 “侧妃,先喝药吧。”夏想将药端到商璃娇面前。 商璃娇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药碗,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可是一想到自己自从孩子被翠屏那个贱人弄没了之后自己的身子骨一直不好,现在就是想要站上一会儿就会觉得累。 接过夏想递过来的药丸,银牙一咬,捏着鼻子一饮而尽,因为喝的太急还剧烈的咳嗽起来。 夏想一边接过商璃娇递过来的药碗,一边递给商璃娇一块已经浸湿的毛巾给商璃娇擦嘴。 商璃娇好不容里平复下来,对着夏想道。 “许长歌现在在哪里?” “小姐怎么相见她,她现在脏兮兮的小姐还是不要见的好。”夏想的眉头也蹙了起来,现在的许长歌早就不是之前那个清冷高高,貌美如仙的表小姐了,现在的许长歌也不过跟她一样,是个下人罢了,想想她的那张脸,她都觉得恶心。 “我的事不用你管。”商璃娇没好气道,现在的她心底郁结着一团怒气,而曾经备受陈墨禹疼爱,在她面前得意洋洋,还将她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许长歌,无非是现在最好的发泄对象。 “扶本妃去见她。”商璃娇道。 “是,侧妃,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永安候府的后院里,许长歌正在搓洗着似乎永远也洗不完的衣服,原本白皙细嫩的手指也被泡得粗肿发白。以往乌黑亮泽的头发现在只用一块粗糙的布巾包着,插着一支简单的发簪,仔细看便能知道这只簪子是当初许长歌出嫁时许德清的添妆之物。 “哎呀,你看她,听说以前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呢,锦衣玉食,奴仆成群,现在居然沦落到了给我们这些下人洗衣服的地步。”一个婆子大声的说道。 “嗳,就是说,就算不是大家小姐,至少也是世子的姨娘啊,随便一件都是绫罗绸缎,没想到居然被世子罚到了我们洗衣房,来给我们做下人了,是下人的下人哦。”另一个婆子不断嗑着瓜子,坐在凳子上晃着翘着的腿。 另一个婆子也走了过来,嘲讽的看着正在搓洗衣服,粗布荆钗的许长歌,刻薄的说道。 “你们都不知道吧,她哪里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我听我远方的侄女说啊,她只是南方一个小县城的小姐罢了,现在也不过是商府的寄养小姐,还不受商府两个正牌小姐的待见呢,不然也不置于沦落成给人做姨娘了,啧啧,你看她现在的样子,世子这辈子怕是都不会再看她一眼了。”婆子尖利的嗓音清晰的传到许长歌耳朵里,许长歌脸色微白,手指一顿,接着开始搓手下的衣服。 “翠屏,你现在在哪里,我好想你。”许长歌喃喃道,手指都已经搓破了皮也不觉地疼痛,仍旧不停地额反复着一个动作。 “你的翠屏早就被我挫骨扬灰了,你还想见她,那就去地府吧!”商璃娇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几个婆子吓得赶忙跪在地上。 “奴婢见过侧妃。” 商璃娇只是淡淡的瞥了几个婆子一眼,挥挥手,婆子会意,纷纷退了出去,只留下还在搓洗着衣服的许长歌,和商璃娇主仆。 “侧妃怎么有闲心来这脏污之地。”许长歌淡淡道。 “哼,本妃只是来看看你现在落魄丑陋的样子。”商璃娇上前一脚踢翻许长歌面前的盆子,水溅满了许长歌全身。 许长歌将湿了的双手在衣襟上擦干,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水渍,慢慢站起身来看着商璃娇。 “侧妃看起来精神很好。” “精神很好?对,本妃是精神好,本就就让你看看本妃的精神是哪里好了。”商璃娇越说越大声,手也毫无预兆的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许长歌的脸上。 “我告诉你,你最亲近的丫环在被我挫骨扬灰之前还被人玩过,我还将她鞭尸,哈哈哈哈,你知道那个时候我的心里有多痛快吗!”商璃娇脸色扭曲的道,看着许长歌变得不敢置信的脸,她的笑声越发的狰狞了起来。 “为什么这样对她,她是害了你的孩子不错,可是你也同样毁了我的孩子,为什么你这么狠毒!”许长歌现在心里满是悔恨,翠屏的罪都是替她受的罪,如果她不那么贪图荣华,不那么贪图陈墨禹的心,那她现在是不是也有一个平静的家,有一个可爱的孩子,翠屏也平安的在她身边。 “狠毒,哈哈,你居然说我狠毒,许长歌,这个世界上最狠毒的人是你吧。”商璃娇上前一把掐住许长歌的脖子,脸色狰狞道。 “璃珀当年变得痴傻是你下得药对吧,还有当年大娘的死,也是你做的手脚,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说我狠!” 第一百零二章 措手不及 第一百零二章 措手不及 许长歌双手紧紧抓住商璃娇的手甩开,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讶异的看着商璃娇。 商璃娇甩开手,看到许长歌眼神里的惊讶,轻笑一声。 “怎么,害怕了?害怕我把这些公布天下吗?我要是公布天下,你,曾经高傲清冷的许小姐,就会变成全天下人的笑柄,会被称作做阴狠的女人,还会被商璃珀盯上,那个女人有多狠你知道吧。”商璃娇已经癫狂道。 夏想看着商璃娇的模样,一脸担忧,跑到门外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才将院门紧紧的关了起来,却没发现,暗处还有一双眼睛。 “你想怎么样!”许长歌的脸色终于变了,当年做的事情他做的很隐蔽,没想到居然被商璃娇知道了。 “哼,这些年你一直把我当做傻子吗,当年我也没想到你每次喂给商璃珀的‘糖’居然是会让人变得痴傻的药丸,而你特意加在大娘汤药里的白色粉末会是让她产后大出血的药,许长歌,你才是最狠毒的女人!”商璃娇阴冷的笑道,原来她也不知道,可是自从她没了孩子后大幅便会跟她交代一些药物食材的禁忌,她当时就想到了当年她无意间看到了许长歌偷偷在大娘汤药里加的东西,今天来本来也只是打算套她的话,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你现在此说又如何,你没有证据。”许长歌勾起嘴角看着商璃娇得意洋洋的眼神道。 商璃娇看着许长歌冷静下来的模样,心里更是气愤,一巴掌再次甩到她的右脸上,却见到她用头发遮挡住的长长的丑陋的疤痕。 “哈哈哈,许长歌,你看你俊俏的小脸,怎么变成了这般丑陋的样子,许长歌,本妃今日就告诉你,什么事证据。”商璃娇眼里满是讥讽,看到许长歌这般丑陋落魄的模样,她心大快。 许长歌被商璃娇的话刺道心里的痛,脸色一白,手紧紧捂住自己脸上的疤,她到现在都不敢看镜子里面的自己,虽然她已经不再在乎自己是否还是像以前一样貌美如花,可是她却不希望这样的自己被陈墨禹看到,她恨他,恨他辜负了自己,恨他打死了翠屏,可是她心里更多的却是爱,她爱陈墨禹,爱到骨子里。 璃珀听到丁月的回话之后,脸色变得阴沉,果然,当年许月柔的死果然是许长歌下的毒手,许长歌,本打算放你一马,可是,你的罪不值得我放过你! 璃珀看着无尽的黑夜,平静而幽深,却不知第二日出现的暴风雨让她措手不及。 次日清晨,一切都还在安静之中,可是京城却沸腾起来。 “小姐,出大事了。”木果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找到璃珀,眼睛里都急出了眼泪。 “怎么了。”璃珀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木果。 “小姐,老爷,老爷他吐血晕倒了,呜~~”木果今天早上刚刚煮好每天都要给商牧准备的药,才送到前院,都听到了老爷晕倒的消息。 “怎么回事。”璃珀起身,抓起外袍披上,便往外而去。 木实忧心匆匆的跟着璃珀,说她刚刚才打听到的事。 “小姐,京城坊间从昨夜便开始流传谣言,说小姐已经坏了宣王的孩子才被太后赐婚的。”木实抿着唇说道,她现在都气的满脸通红,究竟是谁竟然说出这么恶毒的谣言,这是要逼着小姐去死吗! 璃珀停下脚步,看着木实。 “说原话,一个字也不许改。” 木实看着璃珀严肃的样子,嘴唇紧抿,道。 “坊间各种传闻都有,说小姐勾引宣王爷,才怀上的孩子,因为被永安候世子抛弃了所以才想要设计嫁入宣王府,也有人说是风流的宣王爷侮辱了小姐,小姐被逼无奈才答应嫁入宣王府,最后一种说法是永安候世子的退婚都是小姐设计好的,为的就是贪慕权势富贵,所以想要抛弃永安候世子,嫁给贵为王爷的宣王为妃。”木实说完自己都已经气的浑身发抖,到底是谁居然这么恨小姐,这些流言足矣让小姐万劫不复! 璃珀的拳头紧紧的捏在一起,银牙几乎咬碎,难怪爹爹会被气得吐血,到底是谁!难道是君卿漠离?璃珀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君卿漠离,因为爹爹的强力反对,这一招无疑是把她贴上了君卿漠离的标签,纵使商牧再不愿意也不得不答应,可是君卿漠离不会如此毁坏她的名声来成全这段婚姻,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璃珀赶到商牧的院子的时候,商牧已经在蓝天的针灸下慢慢转醒,看到璃珀瞬间脸色变得痛苦起来,哀伤夹杂着悔恨,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他的好女儿,才会让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糟蹋她。 “珀儿……”商牧看着璃珀,声音哽咽而带着深深的沧桑。 璃珀听到商牧的声音很心疼,商牧为了她心都操碎了吧,自从她来到商府,商府便接二连三的发生不好的事情,可是有些事她不得不做。 “爹爹,身子好些了吗?”璃珀嘴角扬起,给了璃珀一个笑容。 商牧看到璃珀的样子,却是深深叹了口气,珀儿就是太过于懂事了才让他觉得格外的心疼和愧疚,别人家的未出嫁的闺女,哪一个不是娇弱的如春天的花,来点风雨便会弯了腰,可是珀儿却像是变成了茁壮的树,纵使风雨雨来,依旧安然,反而还来安慰他这个本该为她遮风挡雨的爹。 “珀儿,你是真的愿意嫁给宣王吗?”商牧的眼里已见湿润,要是珀儿说不愿意,他便是拼了老命也要让太后取消这门婚事,他不管外面有何传闻,他终会让他的女儿嫁一个踏实的夫君,过上安稳的日子,那也是他最愿意看到的。 璃珀没有丝毫犹豫,坚定的看着商牧。 “女儿此生非他不嫁!” 商牧似乎已经料到了璃珀的回答,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爹爹知道了,珀儿,你要记住,不管何时,爹爹永远是相信你的。”商牧的嘴角也扬了起来,眼角的皱纹夹杂着沧桑,两鬓已经花白的头发也刻着岁月的痕迹。 璃珀的嘴角也扬了起来,可是眼角却隐隐感觉出现了湿意,她都已经忘了,她已经多久没有出现过眼泪这种东西了。 第一百零三章 免死玉决 第一百零三章 免死玉决 回到琉璃院,商牧的禁足令已经解除了,事已至此,他已经无力再去改变什么,能做的只是准备好成为璃珀有力的后盾。 璃珀回到琉璃院时,丁月已经在房间内等候了。 “查到了什么。”璃珀坐下,拿起之前未看完的书,慢慢浏览,这样读书让她觉得很宁静,心也变得安静如水,不起波澜。 “小姐,属下已经调查过了,流言是从昨夜开始流传在市坊的,而且,这些流言似乎并不是来自于永安候府。”丁月也皱起眉,能和小姐又冤仇的只有永安候府,可是这谣言却不是来自于永安候府。 “属下调查过商璃娇和她侍婢的行踪,从昨日她们从许长歌那里回来后,商璃娇身子不适,夏想找了府内的常驻大夫看病,闹到大半夜才歇下,而那个时候流言已经传出。至于陈墨禹,他一直呆在烟雨楼,陪一个妓子,彻夜未出烟雨阁。” 璃珀放下手中的书,走到窗前推开窗子,看着窗外圆润的明月和月光下树影斑驳的院子,脸色淡然,她似乎已经知道了散布流言的人是谁,只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去细想罢了。 “小姐,这京城的流言接下来该怎么办?”丁月道,这些流言也太过恶毒了,将小姐的名誉全部踩在了脚底下糟蹋。 “随它吧,她既然想要如此做就不会允许我去摆平它。”璃珀漠然道。 “小姐知道是谁做的?”丁月诧异的抬起头看着璃珀冷然的侧脸,心中微凛。 璃珀转过身看着丁月,嘴角邪肆的勾起,却没有一丝温度。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去君卿漠离城南的偏院将丁阳叫回来吧,你继续守在永安候府便是。”璃珀如往常般淡然道,清冷的月光下璃珀绝美的侧脸带着一抹寒意,似乎可以冰冻这个天地。 “是。”丁月脸色发白,对璃珀一拱手,转身消失在了黑夜里。 璃珀看着丁月消失的方向,微微叹息,终究是情字害人,只是丁月,希望你不要再做出让我失望的事。 丁阳接到璃珀让她回去的消失时,整个人从蔫了的白菜瞬间化身成了充满活力的小辣椒。一路风风火火的赶到琉璃院,看到静静伫立在窗前的璃珀,笑着跑过去。 “丁阳见过小姐,不知小姐找丁阳来有何吩咐?” 璃珀看着丁阳兴奋的样子微微有些意外,旋即道。 “今日让你来只有一件事,你的主子到底是君卿漠离还是我。”璃珀脸色微冷,她不需要奴仆成群,可是却需要一个真心之人,木果木实虽忠心,可是却能力有限,而君卿漠离的暗卫则是各个能以一当十,可是却在听命于她之前,君卿漠离的命令在她的命令之上。 丁阳微微一愣,看着璃珀清冷的眼眸,脸色一肃,眼眸清亮的看着璃珀。 “丁阳的主子只有一人,那便是商府的嫡小姐。” 璃珀看着丁阳眼里透出的认真严肃,嘴角微微扬起。 “既然如此,告诉我,君卿漠离在哪里。”璃珀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本不想如此,可是现在她必须要找到君卿漠离,这里发生的关于他们的一切,他必须要给她一个解释。 丁阳听到璃珀的话,眉头蹙了起来,看着璃珀。 “小姐,属下只知道王爷是被太后和皇上两人软禁了,至于软禁的原因和地点,属下不知。” 璃珀听到丁阳的话,心微沉,她知道丁阳没有说谎,可是,她却担心君卿漠离打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最近发生的事都预示着接下来还会有更大的事情在等着她,可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这种完全脱离掌控的事情让她感觉很不好。 丁阳看着璃珀眉头狠狠蹙在一起的样子,自己的眉头也跟着紧蹙了。 “小姐,王爷一定不会有事的。当时王爷被带走的时候只是吩咐属下们好好保护小姐,并没有其他吩咐,想必王爷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小姐不必过于担忧。” 璃珀淡然点点头,转过脸来,看着丁阳。 “许群现在怎么样了。”璃珀问道,现在的商璃娇已经不是当初那般没脑子了,她必须要在离开商府前解决这个隐藏的炸弹,以确定她不会再回商府来兴风作浪,当初将真正的商璃珀和包子推入湖中的仇她可还记着,在加上木叶的仇,这次也就一并还清了。 “他很好,有得吃有得喝,还有人伺候。”丁阳不经大脑的说道,可一说完才发现说漏嘴了,许群一个被关押之人怎么会好吃好喝还有人伺候着。 璃珀眉梢微挑,看着丁阳。 “说吧,怎么回事。” 丁阳看着璃珀嘿嘿的笑两声,凑到璃珀近前道。 “那个,他被王爷下令彻底的变成太监了,而且全身是伤,若是不找人伺候着,怕是活不了两天。” 璃珀嘴角微抽,对丁阳道。 “回去看着他,明日我要他有用。”商璃娇也是时候该见见她的亲生父亲了。 “是。”丁阳回答完,看着璃珀犹犹豫豫的。 璃珀看着丁阳犹豫不决的样子,眉梢微挑。 “说吧,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 丁阳看着璃珀,银牙紧咬,道。 “小姐,王爷走之前让属下在出了事之后将这个交给您。”丁阳红唇微抿,将一块玉决递给璃珀。 璃珀看着丁阳手中的玉决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结果玉决,看着上面的离字,知道这是君卿漠离的玉佩,上面雕刻着麒麟,是太后在他生辰是特意送的,以前君卿漠离还开玩笑的说如果以后出了什么事情这个还可以救他一命呢。背面的几个字璃珀记得很清楚,‘免死’!这是一块免死玉决,它不禁可以免死,而且代表着宣王的权利。 她至今没有想清楚君卿漠离为何会被赏赐免死玉决,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还是说太后一直清楚,君卿漠离有一天会面临身死!可是他现在却将这块可以免死的玉决给了自己,君卿漠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属下先告退了。”丁阳看着璃珀的脸色,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转身,消失于黑夜中。 第一百零四章 该你认父了 第一百零四章 该你认父了 商璃娇醒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深夜,她昨夜在许长歌那里闹了一通之后便感觉不舒服,回到倚娇轩后叫了大夫过来,闹到大半夜才终于歇下,白天也是昏昏沉沉的,连去韩氏的院子里的晨昏定省也只是派了个丫环过去解释便罢了。 今天睡到半夜,觉得口渴的商璃娇迷迷糊糊的唤着夏想。 “夏想,拿水来,本妃要喝水。” “拿水给她。”一道清冷的声音传进商璃娇的耳朵,商璃娇听到这熟悉的冰冷的声音,浑身一颤,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璃珀居高临下冷漠的眼睛。 “你怎么会在这里?”商璃娇想要起身,可是起了一半却浑身酸软的又倒了下去。 “世子侧妃,您要的水,是您自己喝还是我喂您喝。”丁阳倒是丝毫不惧商璃娇,语气里只是淡淡的嘲讽。 “你又是谁?来人呐,有刺客快来人!”商璃娇一把拍开丁阳的手,冲着外面大声喊道,可是旋即却愣住了,这里不是她的房间,这里是哪里,惊恐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璃珀,嘴唇也开始颤抖起来。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永安候府的世子妃,你要是杀了我,永安候府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商璃娇的嗓音变得尖利,她对璃珀有一种从心底里生出来的恐惧。 璃珀看着如此的商璃娇,嘴角上扬。 “我从来没说过会杀了你。”她不会杀了商璃娇,在商牧眼里,商璃娇还是那个有些刁蛮的女儿,她不会伤害商牧。 “那你想做什么、”商璃娇挣扎着离璃珀远一些,虽然商璃珀这样说,可是她却不相信商璃珀会有如此好心。 璃珀轻笑一声,嘴角微扬。 “你说呢。”璃珀的话刚落音,商璃娇还没明白璃珀是什么意思,一个瘦弱的男子便被丁阳一把摔在了商璃娇面前,吓得商璃娇尖叫一声,不停的往后挣扎着挪去。 “商璃珀,你到底想做什么。”商璃娇的眼里已经出现了湿意,看着面前面色青灰的男子,她害怕,害怕商璃珀会对她做什么。对于商璃珀的流言她也是今早才听夏想说的,本来她也想这么做,可是却因为跟许长歌置气而上了身子,以至于她原本计划让夏想出去散播流言都没能做到,原本以为是老天爷都站在她们这边帮她,可是却没想到他明明没出手,商璃珀却找上了她。 “不是我做的商璃珀,那些流言不关我的事,我还没来得急让夏想出去散播,这些流言自己就在京城传开了,商璃珀,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求你放过我。”商璃娇已经吓得大哭起来,她已经没了陈墨禹的宠爱了,她不想连最后的世子侧妃的位置也失去,那样她就会落得跟许长歌一样的下场了,她不要,她不要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璃珀眉梢微挑,她还什么都没说商璃娇便什么都交代出来了,原本以为她在永安候府经历了这么多,受了这么多教训会变得聪明些,却没想她还是高估了。 “那些流言对我来说,无关痛痒。而今天找你过来,只是为了让你认父,仅此而已。”璃珀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认父?商璃珀你什么意思。”商璃娇看着商璃珀悠闲自得的样子,脸色微白,商璃珀又要捣什么鬼。 “刘群,你的亲生女儿就在面前,你不说些什么?”璃珀对着脸色青白的许群道。 刘群听到璃珀提到他,浑身一个颤栗,看着商璃娇。 “娇、娇儿。” “住嘴!”商璃娇听到面前的男子如此亲昵的唤自己心中大愤,对着男子吼道。 “再敢对本妃无礼本妃要你碎尸万段!”商璃娇挣扎着离刘群更远一些。 刘群看到商璃娇如此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拳头紧握,可是身子却虚弱得连拳头也握不紧。 “商璃珀,你随便找个贱民过来就想让我相信吗,我的父亲是商牧,我告诉你,我的父亲是商牧!”商璃娇忽然恐慌起来,她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想起当初一个晚上,她准备去香雪院找刘姨娘,可是却无意间听到的娘亲跟刘妈妈的对话,她不相信,她绝对不相信,她是娘亲和爹爹的女儿,绝对跟眼前这个男人没有关系。 “混账!”刘群被商璃娇的一句‘贱民’刺到心里,大怒道。 璃珀则是浅酌了一口杯中的清茶,心里还暗暗赞叹君卿漠离藏着的好茶。 “商璃娇,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刘璃娇。”璃珀微微抬眸,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商璃娇苍白的脸和不敢置信的眼神,红唇轻启。 “你知道刘姨娘离开京城却无任何怨言的原因是什么吗?” “我娘被逼离开京城果然是你捣的鬼。”商璃娇此时已经浑身都在惧怕的颤抖了,她不想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的离开不过是因为她和刘群的事被我知道了而已。她在未出嫁时与刘群私通,珠胎暗结有了你,可是你的生父刘群却抛弃了你娘,你娘为了不被人发现,设计嫁给我爹,生下了你。你说,她岂能还留在京城,留在商府。我没杀她你便该感恩戴德了,你们母子欺骗了我爹十几年,害的我娘心中郁结而离世,而你,刘璃娇,几次三番想要置我和璃珏于死地,你说,我如此待你,是不是很公平?”璃珀嘴角挂着一抹冰冷的笑意看着呆愣的商璃娇,心中却满是寒意。 商璃娇颓然的往后一退,不死心的指着璃珀。 “你有何证据证明,这些不过是你自己编造的罢了,是你为了将我娘赶出府,想要加害于我而设下的诡计罢了,我告诉商璃珀,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刘群看着璃珀逐渐变冷的脸色,撑着站起来,狠狠扇了商璃娇一个巴掌。 “逆女,你敢不认你的生身父亲你要遭报应的。” 商璃娇气愤的一把将刘群推到在地,只听到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刘群痛苦的呻吟声旋即传来。 丁阳急忙上前查看,蹙着眉看着璃珀。 “小姐,脊骨断裂,怕是剩下的半辈子都得躺床上了。”丁阳对于刘群的伤势并不诧异,因为刘群早就因为常年酗酒,而且生活也不知节制,身子早就被掏空了,四十几岁的人身子骨却如五六十的老者。 “你敢害本妃,你死有余辜!”商璃娇无视刘群的伤势,愤恨的看着璃珀。 璃珀倒是无所谓的笑笑,淡淡道。 “刘妈妈,出来吧。” 第一百零五章 截杀 第一百零五章 截杀 房门被推开,一个商璃娇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 刘妈妈满眼泪水的看着商璃娇,她也不愿如此,可是今日她如果不说,小姐一定会死在商璃珀的手上,她已经别无选择,他们都斗不过商璃珀。 “大小姐。”刘妈妈嘴角牵强的扯起,看着商璃娇苍白的脸,满是心疼。 “刘妈妈,你快告诉我,商璃珀说的都不是真的,对不对,我是娘前和爹爹的孩子,跟这个男人没有关系,刘妈妈你快说啊。”商璃娇的语气里已经带着点点请求了,她从见到是刘妈妈推开门开始,心里就开始变得不安,刘妈妈绝对不会骗她的,刘妈妈从小便跟着娘亲,她最忠心了,她绝对不会骗自己的。 刘妈妈看到商璃娇急切的样子,眼泪终于抑制不住,浑浊的眼泪从布满皱纹的眼角滑落,用手爱怜的抚着商璃娇有些散乱的头发,哽咽道。 “大小姐,小姐说的,全是真的。” 商璃娇听到刘妈妈的回答浑身一震,无力的往后倒退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妈妈,旋即眼神一狠,指着刘妈妈大吼道。 “你被她买通了是不是,还是说你被她威胁了,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骗我,你说啊!”商璃娇的脸上泪水已经将苍白的脸浸湿,散乱的发丝粘连在脸上,变得有些癫狂。 “小姐,刘妈妈没有骗你。”刘妈妈疼惜的看着商璃娇,她也不想告诉商璃娇这些,可是为了商璃娇能活下去,她不得不如此,夫人,如果有朝一日你要怪罪奴婢,奴婢也不会后悔今日之事。对于她来说,商璃娇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商璃娇还是不愿相信,可是脑中不断重复着当日她偷听的话和刘妈妈刚才所讲的话,还有商璃珀的声音,有刘群的声音,一瞬间脑中各种声音朝她汹涌而来。商璃娇用手痛苦的捂住快要爆开的头,痛苦的哭喊着,刘妈妈上前抱住商璃娇。 “小姐,小姐,你知道认清这些就好了,以后在永安候府好好过日子就好,不要再想着害人了,小姐。”刘妈妈哭着道。 商璃娇痛苦的尖叫一声,旋即昏倒在刘妈妈的怀里。 璃珀一直冷眼看着这些,心中没有任何感觉,商璃娇,这一切不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心不善,我心也不善,只是你却害了太多无辜的性命罢了。 “你跟着她进永安候府吧,记住,她今生都不得再踏出永安候府一步,不然,后果你很清楚。”璃珀对着刘妈妈道。 刘妈妈扶着商璃娇,哽咽的点点头。璃珀转过脸看着丁阳。 “安排她进永安候府,将商璃娇送回原来的地方。” “是,小姐,那这个人怎么办。”丁阳为难的看着瘫在地上不断呻吟的刘群道。 璃珀看着刘群,眉梢微挑。 “既然他喜欢这个地方,那就呆在这里好了。”璃珀说完,便转身走入了黑夜中。 “哎,商小姐,我不喜欢这个鬼地方,我不喜欢这个鬼地方。”刘群话还没说完,丁阳便上前,一手往他的脖子处狠狠的一敲,刘群眼睛一瞪,便晕了过去。丁阳踢了踢刘群。 “哼,姑奶奶教了你这么多次还是这么聒噪。” 此时的皇宫内,君卿怀烨还在批改奏章,深深的宫墙里闪过一道黑影。 “皇上,有暗报。”君卿怀烨的心腹公公走过来轻声说道。 君卿怀烨的剑眉似乎未曾松开过,放下手中的墨笔,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让他进来。” 沉重的大门微微拉开,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闪了进来,宫里只剩下黑衣人和君卿怀烨。 “属下参见皇上。”黑衣男子跪地行礼道。 “平身,查到了什么。”君卿怀烨看着黑衣人道。 “回皇上,属下查到,三王爷已经在前往京城的路上了,属下们截下了他们传往京城的密报,已经确认属实,先帝遗诏却实是在丞相手中,而三王爷此行的目的正是这份遗诏。” 君卿怀烨的手已经狠狠的攥了起来,白色的骨节毕现。 “截杀他,无论如何,在婚事完成之前,朕不想在京城看到他!”君卿怀烨阴寒着声音道,果然没有猜错,白文渊那只老狐狸果然还留了一手。君卿华城,既然你敢来,朕绝对让你有来无回! “是,属下这就去办。”黑衣人回到。 “若是坏了事,提头来见。”君卿怀烨看着黑衣人,黑色的眸中闪过杀意。 “属下绝对不会让皇上失望。”说完,君卿怀烨手轻挥,黑衣人便消失不见。 君卿怀烨疲惫的揉揉眉心,方才出去的安公公走进来,看着疲惫不堪的君卿怀烨,轻声道。 “皇上,夜已经深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朕无妨,漠离怎么样了,还是不肯妥协吗?”君卿怀烨看着安公公问道,他也不愿勉强漠离,可是只有他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别无选择。 “宣王爷从小被太后和皇上惯坏了,这会儿皇上和太后都同时逼着他,难免心里会有些不痛快的,皇上不必担心,宣王爷是知晓大局的人,最后还是会答应的。”安公公笑看着君卿怀烨道,宣王爷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跟着先帝这么多年,宣王爷真正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了,只是这次的事情怕是真的委屈王爷了。唉,这皇家之事谁又能说得清,道的明呢。 君卿怀烨眉头紧锁,长叹了口气。 “回寝宫歇息吧。” “皇上今晚是去皇后娘娘处还是去淑妃娘娘的处所?”安公公躬身问道。 君卿怀烨脸色一冷,冷峻的眼里划过寒意。 “去淑妃处。” “是。”安公公让人准备好步撵,往淑妃宫中而去。 “主子,再过七个城便可抵达京城了。”一个男子低声道。 “是吗?有回信了吗?”男子低沉的问道,幽幽抬起头,只看到脸上一道狰狞丑陋的伤疤,此人赫然便是天玉国早已经‘死去’的三王爷君卿华城。 “信已经已经送出去多日了,可是却迟迟没有回信,属下担心,我们的信已经被人截下了。”男子阴鸷的脸上带着确信。 君卿华城却只是轻声一笑,任站在船的甲板上,任夜风吹开头上的斗篷,露出脸上狰狞的疤痕。白皙的手指抚上脸上的疤,看着平静的湖面。 “他已经知道我来了啊,不知道这一次又要送我什么‘厚礼’呢,是一杯毒酒亦或是一场厮杀。” 第一百零六章 成亲(一) 第一百零六章 成亲(一) 接连几夜,璃珀都未曾休息好,京城的流言蜚语虽然她不在乎,可是却影响了商府的名声,最后再太后的干涉下,这件事也算平息了下来。可是对于君卿漠离,虽然她相信君卿漠离,可是心底的直觉却让她彻夜难眠,可是不管如何,终归还是到了婚嫁的日子。 因为璃珀太后的原因,璃珀的出嫁时间推迟了一个时辰,可是喜娘却说无碍吉时,也就作罢了。 出嫁的这天,来送嫁的人并不多,来的都是商牧平日里交好的大臣和他们的子女,所以璃珀的闺房里也还算清净。 包子似乎从知道璃珀要嫁人了之后一直躲着不肯见她,知道今日璃珀终于穿上了大红的喜袍,包子才愿意来见她。 璃珀看着从一早上进来便跟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的包子,嘴角微扬。 “包子想不想去上学?”璃珀揉揉包子的小脑袋,木朵也吱溜一下爬到了包子的肩上站着,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璃珀。 “美人主子,你今天就要我的美男漠离做媳妇去了,还想把我的可爱小主子也送走么?” “呜……包子不要姐姐走。”包子听到木朵的话,以为璃珀是不要自己了,终于抑制不住的大哭起来。 璃珀冷冷的瞥了挑事的木朵一眼,木朵还愣愣的看着璃珀,她不明白,美人主子为什么瞪她啊,她又没做错什么,真委屈。 “姐姐怎么会不要包子。”璃珀蹲下来,看着包子圆乎乎的小脸上挂满泪水,心中一疼,这个孩子这么多天一直躲着自己是怕自己说不要他了吧,以前从来没有得到过,现在好不容易得到却要失去,这种痛连她都难以忍受,何况才刚满四岁的小包子。 “那姐姐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还要想着把包子也送走。”包子哽咽着,奶声奶气的看着璃珀道。 璃珀看着包子明明哽咽的话都说不出还要控诉她的样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揉揉包子的额头。 “姐姐不是要走,姐姐只是要出嫁了,等姐姐出嫁后,会多一个人疼包子的。” “是那天灯会的时候和包子玩的大哥哥吗?”包子圆圆的眼睛看着璃珀问道。 璃珀眉梢微挑,包子怎么会知道那天带着他玩的君卿漠离便是她今天要嫁的人。替包子擦干脸上的泪,微微颔首。 “那就好。”包子也学着璃珀的样子,揉揉她的额头。 “姐姐嫁过去以后要乖乖的,包子会经常去看姐姐的。” 璃珀眉梢微挑。 “包子暂时不行,姐姐已经给你找好了老师,包子要乖乖的去跟老师学习。”璃珀捏捏包子胖乎乎的脸,现在京城的局势不稳定,隐约中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她掌握不了也不想掌握,她只要她在乎的人平平安安就可以了,包子现在也到了可以入学的年纪,南蒙山上有一处南蒙书院,是蓝中子现在所在的地方,她已经让木朵穿过信了,接下来只要将包子送过去就好了。 包子一听璃珀还是要把他送走,小嘴一撇,大大的眼里又氤氲起了雾气。 璃珀无奈。 “一年,一年之后姐姐便接回包子,可好?” “嗯,姐姐你说的,绝对不可以反悔。”包子嘟着小嘴,奶声奶气的说道。 好不容易安抚下包子的情绪,让木叶带着他去前院商牧那里,毕竟她接下来会有很繁复的事情要做。 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凤冠霞帔,大红嫁衣,层层叠叠,如盛开的牡丹,风华无双。 一双清眸如水,美目流转间,似乎带着点点风情妩媚,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点点的胭脂腮红,衬着凝脂般的肌肤,长身玉立,风骨清华。 木果端着一盘喜果从外面走进来就看见了身着繁复层叠喜袍的璃珀,嘴巴直接张成了个o字型,平日里便觉着小姐已经够美了,今天再一看,这要是出去了,还不得倾国倾城啊。 木果放下手中的喜盘,围着璃珀便开始巴拉巴拉的讲个不停,木实却是温和的在一旁笑着。 府里的几个妈妈和请来的喜娘都在准备着一会出嫁时要带上的东西,红盖头,金锁,如意,一应的喜嫁物品都在仔细准备着。 璃珀看着入眼满处的红色,忽然间有些恍惚。 她来这异世不过两年寒暑,就要嫁人了吗?前世她所知道的婚礼很简单,不过是两个情投意合的人呢,穿上媳妇婚纱,相互宣誓,便开始了两人的一辈子。而今世,她也要开始于另一个人开始过两个人的一辈子,似乎,这一切好像来的太快也太过美好,让她都没有了一种真实的感觉。 “嗯,珀儿姐姐真美。”蓝天从外面走进来,拿起桌上的苹果就啃了起来,正好她饿了。 “姑娘!”众人皆是惊愕的看着下手快的让她们都还来不及阻止的蓝天,那个是小姐待会出嫁要捧在手里的苹果啊。 “怎么了,我今天的打扮不好看吗?”蓝天以为众人在惊异她今天的装扮。她今天也要跟着璃珀一起去永安候府,所以特意去定制了一声浅红色的衣裙,她觉得还挺好看的啊。 “苹果……”木果嘴里蹦出两个字,心疼的看着那个又大又红又圆的苹果,那可是她挑了好久才挑出来的。 蓝天疑惑的偏着头,看着木果。 “苹果味道很好,甜,而且多汁。” 众人无奈,璃珀浅笑着看着木果。 “无妨,再去拿一个便是。”她倒是不在乎这些,木果倒是在乎的紧,急急忙忙的又跑出去拿苹果了。 蓝天看着众人松懈下表情,将身上重重的包袱往凳子上一放。 “姐姐咱们什么时候去宣王府,这个包袱也忒重了。”蓝天揉揉泛酸的小肩膀说道。 “蓝天姑娘,你带这么大个包袱做什么?”木实问道。 “跟着姐姐去王府啊,这里面可都是我在琉璃院种过的药材种子呢,你看有这么多,够整个王府都种满了。”蓝天心里认真的数着自己包袱里药的品种,防暑的,防蚊虫的,还有昏睡草,还有…… 璃珀看着众人忙碌热闹的样子,心中的阴霾也去了一些,看着外面阳光明媚,眼底也终于浮出喜意来。不经意间瞥道镜中自己的脸,如姣花照水,红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这样的自己,君卿漠离会喜欢的吧。 第一百零七章 成亲(二) 第一百零七章 成亲(二)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再过不到半个时辰,宣王府的迎亲队伍也该过来了。 商牧进来的时候,璃珀只差盖上红盖头了。 商牧走到璃珀身边,看着她身着大红色的喜袍,嘴角勉强的牵起一抹笑意。 “珀儿,今日便要出嫁了,虽然没有娘亲能够亲手给你梳头,可是爹爹相信,你娘亲一定是在天上看着你的,你也一定会幸福的。”商牧的声音很沉,带着点点沙哑。 璃珀扭过头看着商牧,却惊然发觉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 “爹爹。”璃珀看见商牧的为难,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珀儿,从今往后,你就是别人家的了。”商牧的语气很沉重,嘴角牵强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长满厚厚老茧的手想要揉揉璃珀的额头,就如同小时候一样,每当璃珀调皮了,他总会笑笑,伸手摸摸璃珀,爱怜的看着她呆呆痴痴的小脸,可是现在不同,她已经画好了妆,要出嫁了。 商牧终究没有去揉璃珀的额头,只是拍怕她的肩膀。 “孩子,记住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爹爹永远都会在这里。”商牧有些哽咽,眼角布满的皱纹也在抖动。 “女儿知道,爹爹无需担心,女儿不会受委屈的。”璃珀看着商牧的样子,心中一直存在着的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珀儿,以后入了宣王府,凡事不要争强,能忍则忍,知道吗?”商牧眼里的担忧越来越浓,他这个女儿是他从小疼在心窝里的,珀儿从小痴傻,从未知晓这世间的复杂,他怎能不担心。 “老爷,迎亲的轿子快到府了。”一个小丫环跑过来道。 商牧脸色微紧,勉强的牵起一抹笑,看着璃珀。 “爹爹先去前院,你先准备准备,上花轿吧。”商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前院而去,他脸上的笑意已经维持不住,璃珀这个傻孩子,宣王到底是哪里好,这次这般执意嫁过去,怕是要吃苦头啊。 璃珀看着商牧的背影,莫名的赶到一种沉重。商牧从未如此说过话,这次他过来似乎带着非常沉重的情绪,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姐,吉时快到了,盖上盖头吧。”一旁喜娘端过放着红色盖头的喜盆,笑看着璃珀。 璃珀心中的疑问也只是一闪而过,看着眼前布满的喜庆的红色,听着外面传来的热闹的声音,她还在担心什么呢。 红盖头就这样盖了上来,璃珀的天地间,一片喜色。 过了半刻,府外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热闹一时间不绝于耳。 木果几乎是蹦着跑进来的,满脸喜色。 “小姐,花轿来了,花轿已经到府前了。” 璃珀盖头下的脸微动,嘴角轻抿。 “可是宣王过来迎的亲?” “不是,不过来的人是皇上身边的安公公呢。”木果喜滋滋道,皇上身边最得力的公公来迎亲也算是一件体面的事。 “哎哟我的小姐,这与王府接亲哪里有王爷亲迎的道理,您啊,就放心的上花轿吧。”喜娘笑得花枝乱颤,娇笑着道。可是即便如此,璃珀心里还是觉得不安,至于为什么不安,她又说不上来,君卿漠离说过让她相信他,她相信了,所以在一直没有见到他的情况下她也毅然选择了嫁她,可是,越是临近出嫁,她的心里越是不安。 手心里还紧紧攥着君卿漠离的玉决,心下稍安,由木实和喜娘扶着,慢慢出了门口。 到了前院,透过红盖头的下方,看到商牧站着的方向,璃珀恭谨的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爹爹,女儿走了。” “珀儿,记住,有了委屈跟爹爹说,不能与人冲突知道吗?”商牧的语气很沉重,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可是却没有明说。 璃珀听到商牧的话,心头才刚刚散去的阴霾有开始浓烈了起来。 终于上了花轿,开始吹吹打打的往宣王府而去,璃珀的心才终于没那么紧。 坐在颠簸的花轿里,璃珀听到到外面的热闹,街道两旁该是聚集了不少的百姓,喜庆的声音不绝于耳,璃珀红盖头下的脸也终于露出一抹笑靥。 在这天地间,她终于找到了一个与自己共度一生之人,对于将来的生活,她充满期望,她憧憬着有一个完整的家,没有谁能比他更渴望有一个完整而温暖的家。她不想再如以前一样,孤独的生存挣扎,一心只为报仇而活,她的生活冰冷而没有色彩,她不懂爱也从未被爱。这一世,她有了疼她的爹,有可爱的弟弟,过了今日,她还将有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家,对于这一切,她都是怀揣着最美的想法。 花轿按规定要绕城一周,经过四门,最后抵达宣王府完成最后的婚礼。可是却过去了一个时辰,也未见花轿停下。 “木实,现在到哪里了。”璃珀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虽然知道在花轿上她不能说话,可是这种不好的感觉让她开始不安。 “小姐,他们似乎不是走的正规的路程,这条路要比预定的路线长了近半个时辰的脚程,而且花轿的速度也不快。”木实凑到轿边轻声道。 红盖头下的璃珀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耽误了这么久,安公公却还优哉游哉的领着路,到底他们想要做什么,太后到底在预谋着什么! 流言的事她不愿追究本就是因为这道流言来自宫中,当初她以为她们只是为了逼迫商牧妥协而不得不出此下策,可是,现在的情况来看,事情远远没有她想的那般简单。 璃珀一把掀开盖头,眼神凌厉的看着前方,手中灵力轻转,往前方打过去。 “啊——!”前方队伍一阵惊呼。 “快,快点,起大风了,快点赶去王府。”安公公大声道,忽然起的一阵大风几乎将他从马上吹了下来,众人也纷纷拿起袖子遮住风沙。 “怎么突然起这么大的风。”蓝天也拿起袖子遮住脸,她的新衣服,心疼啊。 木实和木果则是牢牢的扶住璃珀的花轿,众人看着这风雨欲来之势,急急忙忙的往前赶去,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花轿便到了宣王府。 第一百零八章 大婚,大伤(一) 第一百零八章 大婚,大伤(一) 宣王府,红绸漫天,喜气满府,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忙里忙外的,招呼宾客准备茶水,一派喜庆,只有一人,脸色木然的站在原地,双目似带着无尽的寒冰。 君卿漠离一声穿着一袭大红色交领大袖长袍,领口和袖口装饰着深色宽边刺绣,黑色镶金腰带,黑底红花蔽膝,看起来奢华贵气,只是脸上的那一脸冰霜,深深让这喜气消失全无。 手中牵着红绸的一头,带着另一头身着华贵凤冠霞帔的女子,慢慢走进大厅。 太后一声紫金镶边的红色长袍,雍容华贵,温和的看着一脸冰霜的君卿漠离,眼神里微微带着点歉意。 一旁的皇帝君卿怀烨,一身明黄色龙炮兵,头束金冠,脸上少有的带着温和颜色,可是眼底,却是一丝漠然。 静王携王妃如夏站在一侧,静王的眼神很复杂,看着君卿漠离的样子,眼神里有着深深的担忧。 站在一旁的君卿无痕如果不是身边的扬二拉着,又接收到君卿怀烨冷漠的眼神,他只怕要直接冲上去了,七哥凭什么受这样的苦,明明高高在上,手握权势的两个人是他的母后和同胞兄长,可是他却一样要牺牲自己来回报这两个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所了解的七哥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君子,可是为了让那两个人都安心,他自毁名声。现在,他还是为了他们,牺牲了自己的一生幸福。 君卿漠离的眼里没有看任何一个人,只是木然的听着司仪的唱和,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他的眼里心里从来都只有一个人,他在害怕,在担心,珀儿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依她的性子,怕是会扔下他就这样离开吧。一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君卿漠离的心就绞痛的厉害,他不允许,他不能么有她,他的生活已经布满了虚伪,他只有一个真实的她,如果连珀儿也抛弃了自己,那他的生活又将变成一滩死水,他不允许!她已经融入他的骨血立了,如果她离开了,那他也死了。 璃珀的花轿并没有停在宣王府门口,也没有人过来踢轿门,迎新娘。一切,似乎那么容易,就过去了。 璃珀被木实扶着出来的时候,听到了木果的惊呼声。 没有预料中热闹的声音,璃珀透过盖头下方的空间,看到了自己红色绣花鞋下的青石板小路,眉,紧紧的锁了起来。 “侧妃,请先进院子吧,王爷迟些时候说不定会过来呢。”一个丫环撅着嘴看着呆立在原地的主仆四人道。 “侧妃,我家小姐不是王妃吗!”木果一急,张口就问了出来。 “姑娘您在开玩笑吧,正妃可是白丞相府的嫡小姐,淑妃娘娘的亲妹妹,清清白白的姑娘,现在应该刚和王爷拜完堂呢。”丫环尖声讽刺道,眼里带着点点不屑,她早就看不惯商璃珀这等不检点的小姐了。 “你嘴巴放干净点。”木果说着就要冲上去跟丫环理论,可是还没迈开步子,那个丫环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蓝天手提着笨重的包袱,顺手一甩抗肩上。 “你去告诉你主子,你被我蓝天揍了,现在,可以滚了。”蓝天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尖酸的丫环,手还微微一动,示意还会一包袱砸她脸上。 丫环因为愤怒而涨的脸通红,这个院子就她一个丫环,其他的丫环都去前院喝喜酒去了,现在她一个人对付不了这么多人,等明日,她再去王妃那里告状去。 璃珀从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没有多讲一句话,只是漠然的站立在,手指紧紧的攥着,指甲已经刺入掌心,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青石板上,一滴一滴,开的妖艳。 君卿漠离没有跟着新娘回婚房,仪式结束,他也消失不见。 当太后知道的时候也只是深深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便回了皇宫。 此时大红的婚房内,喜烛还在燃烧着,蜡泪一滴滴的顺着蜡烛流下,像红色的泪,刺痛着这个喜庆的夜。 “绿竹,王爷还没有过来吗?”华丽的婚房内一道女声幽幽想起。 “小姐,王爷不在前院,也没有去碎玉院。”丫环绿竹嘴巴微嘟着,眼里带着不满的说道。 “是吗。”女声十分疲倦。 “王爷到现在了终究还是不愿接受我。” “小姐,你也不要想太多了,现在你和王爷都已经是在太后和皇上面前拜过天地了,已成定局,王爷现在就是不愿,以后也会看到小姐的好的。”绿竹安慰道。 “是吗?”女子苦笑两声,红色的盖头下的小脸已然落泪,晶莹的泪珠顺着小脸滑下,她苦苦央求父亲想办法让她嫁进宣王府,成为他的妃,可是他却脸看自己一眼也觉得是多余。 “小姐,奴婢就说当初就不该答应王爷让他把商府那个傻子纳进来的条件,你看现在,自己给自己添堵了吧。”绿竹也是心疼,拿起丝绢递到女子手里。 “小姐,别哭了,妆都哭花了,要是王爷晚上再过来了还不得给你吓跑了啊。”绿竹安慰道。 女子没有说话,接过手绢,已经安静的等着,等着红烛燃尽,等着良人归来。 这个喜庆的夜未眠的却不止等待在婚房的女子一人,还有璃珀。 直到天色近晚,僵在原地的璃珀才慢慢往院子内走去,红色的盖头落在地上,一抹刺眼的红。将自己关在房间内,看着满屋的红,忽然觉得很讽刺,很刺眼。素手轻杨,一瞬家,漫天的红色绸缎变成碎布,幽幽落下。 他要她相信他,她信了,所以嫁了进来,可是他给她的是他与另一个女人的婚礼,她成了第三者,他到现在仍然没有解释,没有现身,她依旧信他,可是却少了心。他知道他这么做肯定是被逼无奈,可是为什么她可以义无返顾的信他,而他却将她排除在外,什么也不愿告诉她,宁愿一个人承担一切,宁愿放着她误解,也不愿意多说一句,君卿漠离,这就是你说的信任吗。 她终于明白商牧为什么一直极力反对自己嫁入宣王府了,原来他早就已经知道君卿漠离会在娶她的同一天娶另一个女子,只是她一直蒙着眼,不愿去看罢了。 第一百零九章 大婚,大伤(二) 第一百零九章 大婚,大伤(二) 碎玉院一夜灯火通明,整院的人彻夜未眠。 远处,一个身影痴痴的望着碎玉院里的灯火,眼里写满了眷恋和痛苦。慢慢走近碎玉院,一个黑衣人道。 “王爷,要进去吗?” 君卿漠离脸色冰寒,嘴角紧抿,他想进去,他怎么会不想进去,他想进去告诉璃珀所有的事情,可是他不能这样做,这件事连他都把握不好,如果让珀儿知道了,回给她带来无尽的灾祸,他宁愿她误会自己,也不愿意看到她受伤害。 君卿漠离走到院前,看到落在地上的红色盖头,白皙的手指捡起,紧紧攥在手心,他的眼已经涨得通红,看着地上的滴滴早已干枯的鲜血,脸色依然苍白,珀儿,你要相信我,这件事情不会持续太久的,总有一天我会解释给你听,等我。 “王爷,行动已经开始了。”君卿漠离身边又一个黑衣人出现,恭谨道。 君卿漠离起身,长身玉立周身却冰寒围绕,似乎任何一个靠近的人都会被他周身的寒冷刺伤。 “我知道了,保护好王妃,我不允许她离开,也不许任何人伤害她!”君卿漠离的声音很低很沉,黑人都听出了此时君卿漠离心中的冷意,打了个寒噤,点点头。在君卿漠离心中,他只有一个妃,那就是璃珀,这些,他们都知道。 “属下定当好好保护王妃,绝对不会让王妃离开王府半步。” 君卿漠离看着黑夜中的碎玉院,脸色微凛,眼里闪过一抹坚定,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次日,阳光拨开早晨的淡淡薄雾,洒在宁静的院子里,轻柔的露珠似乎都压弯了花草的腰,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融进了泥土之中。 “王妃,起了吗?”木果忐忑的敲着璃珀紧闭的房门问道,小姐昨夜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到了现在还没动静,不会出事吧。 “怎么了?”蓝天远远的就看到木果一脸为难的站在璃珀的房门前,犹豫不决的。昨夜就是她这种一沾枕头就能睡着的人都是一夜没睡好,珀儿姐姐和离哥哥怎么了? “王妃昨天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未曾出来,到了现在也没出来,我担心王妃出事。”木果担忧的看着房间门口,木实则是沉着脸站在一边不说话,她知道,依小姐的性子,怎么会愿意与人共侍一夫,而且就算是作为侧妃,她却连婚礼都没有。 “哼,反正又不会死在里面。”昨天的那个丫环又扬着小脸过来了,看着木果几人,眼里的嘲讽丝毫不加掩饰,今天她算不怕了,王爷脸提都没提这个从侧门抬进来的侧妃,想必以后也就这样了,她反正是打算去投靠正妃的。 正当众人怒气腾腾看着那小丫环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素衣淡妆,脸上淡然的表情让众人吓了一跳,小姐这才成婚怎么穿的如此素淡。 如墨乌黑的长发依旧只用一只简单的紫玉簪子从左右挑了几缕挽着,剩余的青丝随意的散落在身后,眉目若画,幽深的眼神中似一潭清泉可是却如何也见不到底。 “王妃……”木果惊喜的看着璃珀说道。 “以后还是称呼我为小姐吧,王妃这个称呼不属于我。”璃珀嘴角淡淡勾起,可是却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转眼看着前面的丫环。 “将院子里所有的丫环婆子都叫过来。”璃珀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丫环真的一对上璃珀清寒的眸子,腿一软,差点就跪了下来。 “是,是,奴婢这就去。”丫环吓得赶紧往外跑去,这个侧妃真是好看,王爷昨夜没来一定是还没见过侧妃的样子,等以后王爷见过了,说不定就迷上的侧妃也说不定,她不能走,她得留在着碎玉院,以后能跟着这个主子发大财也说不定呢。 不过片刻,院子里的十三个丫环婆子全部到齐了,大多都垂着脸不敢看上面的璃珀。 璃珀的表情很淡然,没有丝毫波动。 “今日叫你们过来只有一件事,从今天开始,这个院子就是属于我的,你们愿意留下的便留,不愿意留下的现在就可以走,我绝不强留,也绝不追究。”璃珀的声音不算大,众人却感觉到一股冷意从骨子里冒了出来。 过了半晌,只有四五个人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有动静,皆垂下了头。 木实木果和蓝天皆是面面相觑,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璃珀嘴角勾起,看着底下的人。 “既然你们都选择留下,那就听好了,我的院子如果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许进来,包括你们的王爷君卿漠离!” 璃珀的话音一落下面的丫环婆子脸色皆是一变,可是只有方才璃珀说第一句话时没有动静的那几个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却没有真正的担心。 璃珀将几人的细微动作尽收眼底,嘴角含笑。 “我的房间,除了木果木实和蓝天,其它人一律不得靠近,违者,你们知道结果!” “是,奴婢知道。”众人异口同声道,有几个现在还暗暗后悔方才为什么没有离开,这个侧妃不允许王爷过来这不是自找死路吗,她们几个跟着她要有苦头吃了。 “你们几个。”璃珀指着刚才发现有异动的人。 “转达你们的主子,我不会等得太久。”璃珀的声音清冷的划过她们的耳朵,几人心中皆是一颤,垂下头。 璃珀眼神微凛,看着底下的人接着道。 “都下去吧,记住我说的话。” “是。”众人行礼,便纷纷退下,纵使心中不愿可是却丝毫没有办法,谁让这个人使他们的主子呢,只能在心中叫苦了。 可是方才那个丫环却不这么想,在她看来,这个美貌如仙的侧妃这招肯定是欲擒故纵之计,她一定要好好讨好这个主子才是。 “侧妃,王妃现在也应该齐了,侧妃是不是过去瞧瞧?”丫环舔笑着,这妾室给正室晨昏定省是历来的规矩,在这王府里,这规矩可是极为重要的,若是做的不好,王妃可是有法子能惩治下面不听话的妾室。 木果木实闻言皆是一脸担忧的看着璃珀,而蓝天反倒无妨,要是姐姐实在不喜欢那个什么王妃的,她直接下点药就行了,要死要残,都是随姐姐开心的事。 璃珀闻言,嘴角却大大的勾起,她倒想看看能够将君卿漠离逼迫至此而娶的女人到底是谁! 第一百一十章 心疼君卿漠离 第一百一十章 心疼君卿漠离 等了一夜,红烛燃尽,依旧没有见到君卿漠离的身影。 “小姐,天已经亮了。”绿竹红唇微抿,看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光亮,眉头紧蹙。 女子手一抖,手中的丝绢落在了地上。 “是吗。”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嗓子变得干涩而嘶哑,涂着大红唇红的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她不会放弃的,她为了嫁给他,等了十几年,她怎么会放弃。 葱白的手指揭下大红的盖头,一张娇俏的小脸便露了出来,如星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 “绿竹,准备梳洗吧。”手中紧紧攥着红盖头,默然走到梳妆台前,看着梳妆台上的红色喜字,看着上面快要燃烧殆尽的红烛,白皙的手指爱怜的抚上去,一寸一寸的红色,都显示着她昨天已经嫁做他人妇。看着黄铜镜中娇艳的小脸,嘴角微微牵起笑容,王爷会喜欢她的,她会等着王爷过来的那一天。 正妃的院子离璃珀的碎玉院不远,叫梧桐苑。璃珀看到梧桐两个人只觉得很刺眼,梧桐栖凤,着院子里的是该栖息的凤,那她呢。 走进梧桐苑,写着梧桐苑三个字的牌匾轰然落地,碎裂。 之前的那个丫环金玉惊呼一声转过身,看着地上碎裂的牌匾,忙用手拍拍胸口。 “侧妃,您没吓着吧。” “无妨。”璃珀的表情很淡,连头也没回。 “侧王妃,王妃请您进去。”一个小丫环从里面出来,恭敬的行了一礼。 璃珀微微颔首跟着小丫环往里走去。可是坐在主座上,身着正王妃宫装的女子却让她眉心一紧,居然是她! 璃珀的表情很冷,冷到脸上面的白羽桑也感觉到了。 嘴角漾开一抹笑意。 “妹妹,昨夜休息的可好。” “居然是你。”璃珀看着眼眶同样布满血丝的白羽桑,果然,君卿漠离昨夜并未在她房里,可是为何她在王府里找了一夜,也未曾找到,他究竟去了哪里。 白羽桑对于璃珀的额惊愕只是淡淡一笑,的确,他们所有人都瞒着她,因为如果她知道了,那她绝不会嫁进来,那么君卿漠离也绝对不会娶自己。 “妹妹先坐吧。”白羽桑对璃珀道。 “王妃客气了,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一个姐姐。”璃珀的话很淡,似乎淡的什么都不在乎了,白羽桑也被璃珀的话堵得一滞,随即尴尬的笑开。 “既如此,那以后我便唤你珀儿吧。” “不必,我们并没有关系,我今天来只是告诉你,如果你们是强逼君卿漠离做了他不愿做的事,我一定会替他百倍讨回来,绝不手软!”她是气,气君卿漠离什么都不跟自己说,肚子承受一切,可是她更多的却是心疼。这个世上能逼迫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的人,出了君卿怀烨,就只有那个坐在高位,慈爱温和的太后了,那个君卿漠离最尊敬爱戴的母后。 白羽桑听着璃珀的话,脸色一白,嘴角狠狠的抿着,没错,她是逼迫王爷娶自己过门的。 绿竹听着璃珀的话,脸色一紧,上前一步。 “大胆,侧妃,你注意自己说话的语气,在你面前的是宣王府的正王妃,你不过是个侧妃而已,你还敢直呼王爷名讳,如此大不敬,此罪当诛!” “绿竹,退下!”白羽桑喝道,脸色阴沉。 璃珀看着绿竹,嘴角勾起,看着白羽桑。 “我说的话,从从来算话。”说完也不管众人惊愕的眼神,径直走了出去,不管身后如何议论满天。 “你们都下去,绿竹留下。”白羽桑紧抿着红唇,对着众人道。 “小姐,商璃珀她……”绿竹气愤的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羽桑一声喝下。 “跪下!” “王妃……”绿竹委屈的看着白羽桑,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个商璃珀本来就只是一个侧妃,凭什么在王妃面前如此放肆。 “我让你跪下!”白羽桑看着绿竹愤怒道。 绿竹看着白羽桑气愤的样子,委屈的跪在地上。小姐以前从来没有如此对待过自己,都是那个商璃珀。 白羽桑看着绿竹不服气的样子,银牙紧咬,眼中渐渐湿润。 “你知道错了吗。” “奴婢不觉得奴婢做的事有任何的错。”绿竹赌气的道,她就是看不惯商璃珀,已经抢了王爷的心了,还要在王妃面前来炫耀吗。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里跪着,直到你想明白为止。”白羽桑说完,也不管绿竹委屈的眼神,径直离开了花厅。 当夜,君卿漠离接到王府里的回报时,嘴角邪气的往上一勾,珀儿还是在乎他的啊,只是这个丫头非要把王府搅得鸡飞狗跳逼迫自己出去吗。 轻笑两声,看着送信的手下。 “本王知道了,好好照顾王妃,有半点差池你们该知道后果的。” 送信的女子听着君卿漠离的话,眉心一紧,怎么王爷和王妃说的话都差不多。 “那个王爷,王妃有话让属下传给您。”一身黑衣的女子为难道,她也没想到王妃的眼神居然如此凌厉,一眼就发现了隐藏在碎玉院丫环里的她。 君卿漠离听到女子的话,放下手中正在处理的密报,眉梢微挑。 “说。” “王妃说她不会等得太久,而且碎玉院也不准属下等靠近,除了王妃的贴身丫环,任何人都不准许接近王妃的房间。”女子说完都不敢去看君卿漠离肯定黑了的脸。 君卿漠离的心一紧,不会等得太久,珀儿,你不可以,我总有一天会全部跟你解释清楚的,一定要等我。 “加强碎玉院的人手,王妃若是离开了你们以后也不用跟着我了。” “是。”女子答道,她知道王爷的不用跟着他了是什么意思,他们从训练开始就是跟着王爷,如果离开只有一种方式,就是死! 君卿漠离两道英挺的眉毛紧紧的锁在一起,看着无尽的黑夜,心中微凉。 “找到了吗?”君卿漠离问道,他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他不能再等了。 “回王爷,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一黑衣男子回答道。 “准备行动!” “可是王爷,我们的计划是在两天后,如果提前……”男子眉头拧着看着君卿漠离,王爷为何突然会如此急迫。 “照我说的做。”君卿漠离一手负于身后,如黑夜般的眸子看着窗外那一隅天空上缀满的繁星,嘴角微扬。珀儿,很快,我就会解决好这一切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个善解人意的人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个善解人意的人 腥风阵阵吹过,君卿漠离一声黑色衣袍,夜风吹动衣袍猎猎作响,如刀削般的侧脸带着冰寒的杀意。 身后是君卿漠离的暗卫,刀剑上有鲜血顺着冰寒的刀刃滴落,众人皆是杀气腾腾的看着前方还在死守的几人。 “君卿华城,你还不束手就擒吗?”君卿漠离的声音很冷,冷的没有一丝感情,对于君卿华城的的愧疚之心早在他在华县时他讲自己推入河中的那一刻,便已经消失全无,现在对他,他说不上恨,杀他,只为了那道先帝遗诏而已。 “漠离,没想到你居然没死。”君卿华城手中的刀刃早已沾满了鲜血,嘴角有淡淡的血丝,抬头看着君卿漠离冷漠的脸,嘴角也勾起一抹阴寒的笑意,在清寒的月光下,脸上狰狞的刀疤更加显得可怖。 “你今天逃不过了,我不会再放过你。”君卿漠离一双清冷的眸子看着君卿华城,渐渐染上杀意。 “不放过我?你还是如此天真,还在被你的同胞兄长利用吗,还是这次是你最敬爱的母后?”君卿华城狂肆的大笑起来,这笑声却深深刺痛了君卿漠离心底最脆弱的一块。 “与你无关!”君卿漠离拳头紧紧攥着,青筋暴起,君卿华城说的一点也没错,他的存在,只是为了稳固皇兄的皇位,皇兄是这样认为,所以从小他名声极差,母后这样认为所以他娶了手握大权,并且掌握先帝遗诏的白丞相的女儿,君卿华城的话,一个字也没错! “漠离,你心里难道就一点不怨吗?”君卿华城看着君卿漠离道,他一直好奇,对于这种生存便是被利用的存在,他竟然做的毫无缝隙还无怨无悔。 君卿漠离听到君卿华城的话,反而轻笑出声。 “怨又如何,不怨又如何,终归他是我的同胞哥哥,终归她是我的母后。”君卿漠离其实更像说的是,他从来未曾觉得怨,他的生活从来都是一潭死水,在外扮演好吃喝玩乐,无所事事的贵族公子就好了。可是现在他的死水被搅动,因为那个灵巧聪慧的女子,有了她,他更加不曾怨,他还有她,这就足够了。 君卿华城却哈哈大笑起来,眼中已见湿润。他为何却会怨,怨这世间的一切,怨上苍对他的不公,怨君卿怀烨夺了本该属于他的皇位。 手指摸着脸上狰狞的伤疤,看着君卿漠离。 “你杀不了我的,转告君卿怀烨,我定会让他后悔当年对我所做的一切。”君卿华城嘴角溢出一抹诡异的笑,抽身往后退去,身边几个满身鲜血的属下纷纷护在他身前,眼睛血红的看着君卿漠离等人。 君卿漠离身形微动,手轻挥,身后的黑衣人便开始朝君卿华城的属下杀过去,鲜血染红了甲板。 忽然间,穿中间传来浓烟,隐约可见的火苗瞬间窜起来,不过眨眼之间,便吞没了整搜船。 湖水中也在各个方向响起人落水的声音,君卿漠离依旧冷然的站在原地,冷眼看着这场厮杀,不,应该说是一场杀戮,君卿华城的人早已无抵抗之人,不过片刻,便全部横尸与此。 “王爷,我们水下已经布了人,现在先去岸上吧。”一个黑衣人道。 君卿漠离寒眸微眯,看着已经被大火吞噬了的船只,转身,消失在船尾。 大火已经将船只烧得只剩下残骸漂浮在水面上,可是却并没有找到君卿华城的尸体。 “王爷,属下们在水中搜的都是他的属下,并不是他本人。”一个黑衣男子道。 君卿漠离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君卿华城那般聪明的人怎么会如此容易抓到,如果那么容易便抓到他都要怀疑君卿华城是不是不想活了,不过这种情况是绝对不肯能发生的,能在那场大火下活下来的人怎会寻死。 “无妨,你明日去跟杨二汇合,他会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君卿漠离看着已经泛白的天际,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暖,珀儿现在应该起了吧,每到这个时候,她总是会醒过来。 “是。”黑衣男子眉头微皱,王爷这是已经提前做好准备了,不过这‘淫荡’的笑是怎么回事。 君卿漠离似乎感受到旁边属下的不经心,薄唇轻启。 “你是打算光棍一辈子还是不想娶丁阳了,嗯,丁三?” 丁三浑身一紧,严肃的看着君卿漠离。 “属下知道了,属下马上去办。”说完,脸色微红的丁三转身瞬间跑的无影无踪。 君卿漠离看着丁三消失的背影,嘴角溢出淡淡的笑意。 “回府。” 一想到要回府还只能偷偷见珀儿,心里就堵得紧,可是这样的情况不会太长的,他一定会尽快解决这件事。 蓝天很早就起了,她的睡眠很准时,按时睡按时起,没有天大的事绝不耽误,这是她跟着蓝中子在深山中生活养成的好习惯,不过现在的她,很忙。 “蓝天姑娘,您这是在做什么?”金玉一早来到碎玉院外候着,却看见一身蓝色衣袍的蓝天身边放着个大包袱,手里拿着个小铲子在不停的铲着什么。 这个大包袱金玉绝对不会忘,见面的第一天,这个蓝天姑娘就是拿着这个巨大的包袱一包袱把自己给抡地上了,现在想想还觉得脸疼。 蓝天愣愣的回过头,看着是金玉,眼睛又顺着她的脸到她的脚下,嘴巴努努。 “过线了。” “啊?”金玉一时没明白蓝天的意思,还被蓝天从头到脚的打量弄得怪不好意思的。 蓝天抬起眸子看着金玉。 “在往前一步我可把你扔出去了。” 金玉再看看自己脚下,如触电般往后退去,结果脚下踩到一颗石子,身子一个不稳便重重的往后倒去。 “砰——!”金玉的摔下带起一片灰尘。 蓝天却急忙起身,让那些灰尘落在她刚种好的药材上。 “这个好,来点灰尘可以将种子更加完好的覆盖住,有利于发芽长大,金玉你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蓝天冲着金玉咧嘴一笑,也不管在地上还痛的龇牙咧嘴的金玉,欢喜的扛起大包袱,踏过金玉,往外院跑去,碎玉院的这种药材种得差不多了,她现在要去君卿漠离的院子里也种上,好东西要大家分享,爷爷说过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要变得强大 第一百一十二章 要变得强大 蓝天扛着大包袱一点也不觉得重,走的优哉游哉的,一路还欣赏着偌大的宣王府里的花花草草,可是她却忘了自己是个路痴,走了不远就惊觉自己已经不知道走到哪儿了。 看着四周偏僻的地儿,蓝天秀气的眉毛狠狠拧了起来,周围没有一个人,她要怎么去离哥哥的院子,对了,她还不知道离哥哥的院子的名字是什么。 蓝天四处看看,觉着是等不到人过来了,于是便转身往来时的路走过去,来时的路她记得很清楚,过两个廊桥,在过一个穿廊,转过一个小花圃,在绕过一个小湖就到碎玉院了。 等蓝天好不容易回到碎玉院时,璃珀正在问蓝天的去处。 “蓝天姑娘你干嘛去啦?”木果惊讶的看着扛着个大包袱回来的蓝天道,这宣王府这么大,蓝天姑娘怎么又一个人乱跑,到时候如果又迷路了可如何是好,再说了,这府里的主子可是别人呢。木果一想起早前见过的王妃,心里就堵得慌。 “我本来打算去离哥哥院子里也种上药材的。”蓝天淡笑着看着璃珀。 “然后呢?”璃珀笑看着蓝天身后快比她身子还大的包袱,眼底闪过一丝暖意,这个丫头,自从跟着自己,心思就一直放在自己身上,想的全是如何保护自己安全,现在有多了一个君卿漠离。 蓝天微微耸肩。 “我迷路了,然后就原路又返回了。”蓝天睁着大眼睛看着璃珀。 “珀儿姐姐诶要去哪啊?” 璃珀勾起嘴角微眯着眼睛看着蓝天,蓝天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珀儿姐姐这眼神怎么有一种她要被盯上了的感觉。 “院子里的药草还没打理好,我先去了,珀儿姐姐自己玩,再见。”蓝天说完,也不管众人的眼神转身就往自己的小房间跑去,却走了半天地方一点也没挪一下。 璃珀头也没回,手抓住蓝天肩上的大包袱。 “好了,不要挣扎了,蓝天,姐姐不会害你的。” 蓝天沮丧的垂下头转过脸难过的看着璃珀。 “姐姐的那话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璃珀淡淡转过脸看着蓝天苦着的脸,嘴角邪肆的勾起。 璃珀找蓝天的目的很简单,她不过是让她出去开个药堂做个大夫而已,很简单。 “药堂已经准备好,后院开辟了十亩药材地,城外百亩的药材地已经准备完善,只等你过去了。”璃珀的话清楚的传到蓝天的耳朵里一个字也没漏。 蓝天已经惊喜的快要跳起来了。 “真的吗,珀儿姐姐你真是个大好人。”蓝天蹦蹦跳跳的围着璃珀,可是却没看到木果眼里的赤裸裸的同情,小姐的活当岂是那么容易做的。 “当然,不过你只是幕后,万万不可露面。”璃珀嘴角微扬,眼角撇着院子门边出张着耳朵听的几人,从衣袖中拿出蓝天给她防身用的昏睡草药粉,拆开,手中灵力微起。 众人只感觉一阵怪风吹过,不过也只是一阵,吹过就没了。 门口的几个丫环还在张着耳朵死劲想要听到些什么,可是一阵怪风吹过来,感觉头变得昏昏沉沉的,还没来得及反应,便一个接一个七歪八倒的全躺在了地上。 “啊,那蓝天还能做什么?”蓝天眨巴的水亮的大眼睛看着璃珀,璃珀却是眉梢一挑。 “你要做的还多着呢。”璃珀转过身看着木实,她已经明白,君卿漠离之所以瞒着自己肯定是有特殊的原因,而不告诉她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怕她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会带来危险。所以,她不会再将自己置之度外,她要变强,强大到可以站到君卿漠离的身边。君卿漠离,既然你不肯告诉我,那我就自己来查! 璃珀带着木果木实和蓝天走出院门口,蓝天看着地上睡得死死的众人,嘴角微撇,大白天还睡,明天得给他们调个药让他们好好补补,想完,一脚踏过,跟着璃珀往府外而去。 可是才走到府门口,几个侍卫便拦住了璃珀。 “侧王妃,王爷有令,您不准出府。” 木果一听气的就想上前理论却被木实拦下,木实对冲动的木果摇摇头,示意不要上前,小姐自会有办法。 璃珀脸色未变,看着拦着她的侍卫,白皙的掌心张开,一块躺在手心的玉决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是君卿漠离的贴身玉决,也是太后赏赐的免死金牌! “太后万福!”众人皆是跪下行礼,只有蓝天还莫名其妙的研究着璃珀手心的玉决。 璃珀嘴角微扬,起身离开了宣王府。 守在门前的侍卫为难的相识一眼,也只是无奈的叹口气。 而璃珀一行人的身后却一直跟着几个黑衣人,他们如影子般如影随形却不被人所发现。 璃珀坐上马车前,对着身后的某处淡淡一笑,转身上了马车离开,而隐在暗处的丁月却是眉头一紧。 “跟上,切不可让王妃发现。”说完便身形一闪跟上了璃珀的马车。 “是。”三个黑衣女子同时小声答道,也随着丁月的身形一闪,消失不见踪迹。 宣王府内,梧桐苑里。 “王妃,侧妃私自出府了。”绿竹看着正在作画的白羽桑道,眼里还闪过一丝窃喜,已婚女子这样才过府还不到三天的就私自出府,是有碍名声的,再说了,那商璃珀的名色也不好,虽说京城里的那些只是流言,可是如果她行为检点,哪里会有这种流言出现。 “你在监视她。”白羽桑放下手中的墨笔,转过脸看着绿竹,看到她眼里的窃喜,眉头狠狠的拧了起来。 “绿竹,我告诉过你,不要招惹她。”商璃珀不简单她一直都知道,许长歌和商璃娇,还有商府的刘姨娘,这些招惹了她的人她一个也没放过,她不愿与她为敌。 “王妃,绿竹哪里是监视,不过是恰好看到罢了。”绿竹想到昨天被罚跪的事,立即改变了口气,也收敛了眼中的窃喜。 “王妃,侧王妃这样出去都没来跟您请示是不是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绿竹继续道。 白羽桑没有说话,这是眉心锁得更紧了。为了变得萌萌。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云水间尊主(一)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云水间尊主(一) 璃珀带着蓝天所到的是一间位于京城城东的偏僻的小院子,但是院子有两进大的地方,前面一进用来做药堂门面,后面的一进用来做另外的事情。两进院子之间隔着一个长廊,而中间空着的地方全部种满了药材,只有中间留出一条小小的石板小路。 院子的布局看似简单,可是仔细一看却发现其中的奥秘。 蓝天惊讶的看着璃珀。 “珀儿姐姐,这里居然藏着迷阵!”蓝天从小跟着博学多识的蓝中子懂的自然也不会少,而璃珀懂这些完全是因为当年修习古武九重时另瓦附加学的一门而已,阵法,她算不上精通,可是加上蓝天的各种药材组合在一起,一般人若没有人领路,是绝对无法到达前面看似不远的院子,而且院子的周围全部种满了昏睡草,所以,即便有精通阵法的人过去了,也会倒在昏睡草之下。 “嗯,不过木实,先去把外面的人绑起来。”璃珀淡淡道。 “是。”木实嘴角也扬起了笑,小姐还是这么喜欢使坏,明知道王爷派了人跟着她们,还非要绕着京城跑了好几个圈子,非把后面的累坏了,还给她们下了药。 隐在暗处的几个人听到璃珀的话纷纷惊愕的睁大眼睛,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只觉得头晕得厉害,不过强撑片刻,便晕了过去。 只有丁月还还在强撑着,看着皆是晕过去的众人,嘴角溢出一抹苦笑从黑暗中走出来。 “王妃。”在她们眼里,她们知道璃珀才是真正的王妃,只是这王妃却似乎没那么容易保护啊。 除璃珀以外的几人皆是惊讶的回过头看着突然出现的丁月,蓝天惊讶的走过去看着丁月。 “丁月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丁月苦笑的看了蓝天一眼,接着走到璃珀身边。 “王妃,王爷他只是担心您的安全所以才让属下们跟着您的。” 璃珀脸色淡淡。 “嗯,以后你们也这样继续跟着就可以了,不要让我看见,不然我会很想抽你们的混蛋王爷。” 木果听着璃珀大胆放肆的话惊讶的抬起头,捂着嘴,小姐这话要是传到王爷耳朵里那个传说暴戾的王爷肯定不会轻饶了小姐的。 木实则是轻扬嘴角,她听小姐对这些人说话的态度和这些人对小姐恭谨的态度就可以看出,这个宣王爷肯定是极重视她们小姐的,只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出来见小姐倒是不知道,不过这些小姐肯定都能解决。 丁月听着璃珀的话嘴角抽抽,这个王妃真的是从来都不顾及这些礼仪尊卑的。 “属下知道了,可是那些人……”丁月看向隐蔽处已经昏厥的几人为难道。 “她们只是听命行事而已,请王妃放过。”丁月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如果不是以前在琉璃院的时候就知道,现在只怕也是跟那些晕倒的暗卫一样了。 “嗯,木实。”璃珀淡淡唤道。 “是,小姐。”木实走过来看着璃珀等着吩咐。 “那就把她们几个全部堆在门口吧,就不用绑了。” 木果听着噗呲一声笑出来,堆在门口,亏小姐能想的出来。 丁月只是苦笑一声便晕倒在蓝天的身边。 璃珀淡淡的瞥了一眼四周,确定已经没有人再跟着,才带着几人进了里面的那个院子。院子看似就在眼前,却跟着璃珀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才走到。 众人本来也未觉得有什么,可是一打开门却吓了一跳,木果更是差点惊叫出声。 “小、小姐,怎么这么多黑衣人。”木果怯怯的问道,忽然,其中一个男子转过脸来,瞪了木果一眼,木果吓得一叫唤,差点晕了过去,她一直安安分分的呆在琉璃院,她平日里也只是贪点小财而已,连大点的老鼠也没打死过一只,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啊,太恐怖了。 “见过尊主。”里面的二十个黑衣男子见到璃珀皆是齐声道。 “尊主?”木果呆傻的看着璃珀,连一向沉稳的木实也惊讶出声。 “小姐,这,这些。” 璃珀回过头看着木实。 “没错,这是我的底盘,我的云水间,我就是尊主。”璃珀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已经完全变得与平时不一样,眼神里满是绝代风华的霸气。 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手中灵力轻挥,木实便毫不知情的被推到了二十人中间。 “卓谦。”璃珀冷然道。 “尊主请吩咐。”方才那个瞪了木果一眼的男子恭谨的走到璃珀面前。 “她,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训练出来。”璃珀道,木实的武功底子不差只是无人教导罢了,而且看得出,木实喜欢练武,而现在,她需要培养出有能力且信得过的人,忠诚的木实无疑是不二人选。 木实惊得目瞪口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小姐什么时候成为一大帮子男人的尊主了,还有,她要训练什么。木实一脸疑问的看着璃珀。 蓝天则是淡定很多,反正不懂,问了也不一定懂,还不如不问,反正珀儿姐姐是尊主对她也没坏处,珀儿姐姐还答应给她一百亩药田呢,哈哈哈。 木果则是吓得更呆了,愣愣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他们的反应早在璃珀意料之中,就如同当初卓谦找上她的时候一样。 上次她出府,很意外的将蓝中子给她的虎决拿在手上把玩,谁知半夜时卓谦便找了上来,囔囔这要跟她决斗,她还没明白卓谦的意思,卓谦便拿着剑就刺向她。 “你到底是何人!”璃珀冷眼看着眼前玩世不恭的黑衣男子,眼里布满杀意。 “我就是想要看看你到底凭什么拿下虎决。”男子长剑出鞘,剑刃划过一道寒芒。 “你是匪军?”璃珀秀眉轻蹙。 “是,不过更准确的说,我是他们的头。”男子回道,看着淡淡月光下璃珀的脸,瞬间惊艳,之前只顾着盯着虎决了,没想到拿着虎决的还是个小美人。 璃珀看着话语里匪气十足的男子,嘴角勾起。手中灵力聚集,还不待男子反应过来,一大片的白色粉末瞬间充斥着他周围,任凭他屏住呼吸,却怎么也挥不开。 终于还是摒不住气,微微吸了一口,只感觉头开始昏沉,提起利剑,便朝璃珀刺过去,可是却看到眼前亮光一闪,他便被人掐住锁住了咽喉。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云水间尊主(二)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云水间尊主(二) “小姐,到,到底我们,要,要做什么?”木果怯怯的越过黑衣人快步跑到已经走到人群最里面的璃珀身边。 璃珀只是淡淡勾起嘴角,走到最前面,淡然转身,竟让木果恍惚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似乎这才是小姐真正的样子,以前那个虽然偶尔会使坏有些冷漠,但是却一直是温和的,可是今天的小姐周身都是不能抗拒的霸气和威严,还有这些穿的黑压压的男子。 蓝天却是在一个黑衣人面前,左敲敲右敲敲他结实的肌肉,还时不时发出傻傻的笑声。 “见过尊主!”众人忽然齐齐对着璃珀躬身大喝道。他们皆是匪军中最精良的部分,手下各掌握着三百的人手,再虎决没有出现之前,他们听命于他们的头,卓谦。可是当虎决出现时,他们听从的是拥有虎决之人,而眼前这个身形单薄的女子,不仅拥有虎决,还让卓谦老大臣服,他们便也心甘情愿任她驱使,即便是将匪军改名为云水间,也毫无异议。 “蓝天过来。”璃珀看着四处骚扰她手下的蓝天道。 “珀儿姐姐,你的手下的肌肉都好结实哦。”蓝天眨巴着大眼睛道。 可是蓝天的话才说完,下面刚才被蓝天摸过的人身体皆出现不适的症状。 “这就是蓝中子的嫡传,也是他的孙女,即日起,她会守在云水间的前堂,她的身份是大夫,负责制作给你们的药和传递重要的消息,以后我不会经常出来。”璃珀淡淡的瞥了一眼蓝天,对着众人道。 下面的人经了蓝天这一手也算知道蓝天的厉害了。 “属下遵命。”众人齐声道。 看到这里蓝天也算明白璃珀的意思了,苦兮兮的看着璃珀。 “那以后蓝天不是不能经常见到珀儿姐姐了。” “那你是想要天天见到我还是拥有一百亩供你研究的药田和前面的药堂?”璃珀嘴角勾起,淡淡道。 蓝天眉头一跳,故作为难的看了璃珀几眼,捏着小手指,道。 “嗯,我决定了,为了珀儿姐姐的事情,蓝天愿意留下来,嗯,就这样决定了,我先去给他们解毒。”蓝天说完自顾自的跑去给那几个被他摸过的男子解毒去了。 璃珀看着蓝天只是轻笑一声,对于蓝天她很放心,虽然这个丫头看上却整天迷迷糊糊的,可是心里想的事却比谁都明白清楚。现在给她做的事不会有任何危险,她也不会让她有任何危险,前面的的确是个药堂,她已经请了两个伙计和一个老大夫,相信蓝天在这里会觉得更加自在,因为这里的全部都是她熟悉的药草。 “那我呢小姐,木果能做什么?”木果算看明白了,反正在这里小姐是老大,他们都得听小姐的,小姐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目的,她也要帮忙。 璃珀看着木果,嘴角邪肆的勾起。 “木果,你只要记住木实已经回老家了就可以了。” 木果还未明白璃珀是什么意思,木果只觉得脖子后面一阵钝痛,接着整个人便不省人事。 卓谦接住晕倒的木果,看着璃珀。 “尊主,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他想起那晚,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手中会发出奇异的力量,让他逃无可逃,心中就升起一股敬意,这个人很强,而且聪慧,当他看到她的迷阵时,就知道,这个女子不会简单。 “接下来。”璃珀眼神淡淡的眼神似乎看向远方,看向某个人,语气冰冷道。 “现在你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去给我查出宣王娶丞相之女的原因。” 君卿漠离,别让老娘抓到你,不然一定抽死你丫的! “是。”卓谦看着璃珀眼中冰冷的寒意,眉梢微挑,转身带着剩下的十五个黑衣人瞬间消失不见。 “尊主。”剩下的五个人恭谨的看着璃珀。 “你们留在云水间,保护好蓝天,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云水间!”璃珀冷声吩咐道。璃珀话音刚落,剩下的几人齐声应是,转眼,消失不见。 “小姐,木果她。”木实看着晕倒的木果对璃珀道。 “她无事,而你,却要留在云水间,你愿意吗?”璃珀道。 “嗯,木实愿意。”木实眼里闪烁着激动,她想要学武,想要能够独当一面保护小姐。 璃珀手指轻动,一颗黑色的药丸滑入木果嘴中,用手微微抬了一下她的下巴,看见她吞咽了药丸,璃珀的嘴角微微扬起,木果的性子只适合安安分分的留在内宅中,平平安安的。今天的事他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宣王府中,此时的君卿漠离像吃了炸药般,愤怒的看着眼前的的侍卫。 “本王不是说过不准王妃出去的吗!” 先前的两个曾在宣王府门前拦过璃珀的两个侍卫纷纷吓得跪在地上,道。 “回王爷,侧王妃拿着您的贴身玉决,属下也是别无它法。”两个侍卫解释道。 君卿漠离听到这话气的都快炸了,却见一个小丫环急匆匆跑过来。 “奴婢绿竹见过王爷。”绿竹听到人传信便急匆匆赶了过来,看见真的是君卿漠离,大喜过望,急忙上前行礼。 君卿漠离狠狠皱着眉看着这个小丫环。 “你是哪个院的,有何事?” “奴婢是梧桐苑的绿竹,过来是想请王爷去梧桐苑坐坐,王妃已经亲自准备好了美食美酒,等王爷品尝。”绿竹笑道,对此她胸有成竹,都传言这个王爷好美酒,好美色,而她们家王妃也是京城顶顶尖的美人,这回王爷肯定回去的。 君卿漠离一听是梧桐苑的,想起白羽桑,君卿漠离眼中无感,转身便离开。 “本王还有诸多事务要处理,就不去了。”他极力克制住自己此刻暴躁的情绪,他不可以让白羽桑感到不平衡所以他没去白羽桑的院子也没去珀儿的院子,怕的就是白羽桑或者她身边的人回去跟白文渊说什么,那想要拿到白文渊手中的先帝遗诏就更难了。现在的白文渊表面上听从皇兄,可是却是一只实实在在的老狐狸,手握大权,如果得罪了此人,白文渊若是投靠了君卿华城那一方,那天玉国将会陷入混战。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明白,这个白丞相的嫡次女,宠冠后宫的淑妃的亲妹妹白羽桑到底看上了自己哪一点,非要破坏他和珀儿。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丫的给老娘站住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丫的给老娘站住 绿竹惊讶的看着君卿漠离,却接触到他冰寒的眼神,怯怯的垂下头。 “是。”绿竹回完便退下了,走到转角处便看到白羽桑失望的眼神。 “小姐,王爷他……”绿竹愤懑道。 白羽桑却温婉的勾起嘴角。 “无妨,王爷定是有公事处理才会如此的,到现在为止王爷不也没有去侧妃哪里吗。”白羽桑眷恋的看着不远处的那抹身影,要是他能想对侧王妃那样对自己该有多好。 君卿漠离恨恨的看着地上的两个侍卫。 “从今天开始,不管侧王妃拿出什么都不允许放她出去。”君卿漠离恨不得吃了地上的两个人,他今天才回到王府便听到这件事,所以一直到现在他都未曾休息,四处派人寻找璃珀。 “丁三,派出去寻找的人还没有消息吗?” 杨三也惧怕现在跟暴怒的狮子一样的君卿漠离,小心翼翼的回道。 “是的王爷。” 君卿漠离黑沉着脸,却听见刚才被他训斥过的侍卫道。 “王爷,侧王妃好像回来了。”侍卫看着不远处悠悠而来的马车,弱弱道。 君卿漠离回过头,看着一辆马车正慢慢悠悠的过来,眉心一跳。 “别说本王来过。”说完,君卿漠离便往自己书房的方向而去。 璃珀下马车的时候,木果已经醒了,可是她却只模糊的记得木实已经回乡下老家去了,蓝天姑娘也离开了,可是具体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当她想到木实和蓝天时脑子里便又一道声音告诉她这件事。 璃珀下车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嘴角邪肆的勾起,君卿漠离,想跑! 走进宣王府大门,两个侍从唯唯诺诺的行着礼,璃珀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 “王爷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个。”两个侍卫慌乱中随便指了一个方向。 璃珀看着两人各指着不同的方向,眉梢微挑。 “哪边?” 两个侍卫这才反应过来,又互相指着对方的方向,忽然发现也不对,干脆指着君卿漠离离开的方向。 璃珀浅笑。 “木果,赏他们二两银子,你也回碎玉院等我。” “是,小姐,可是小姐你一个人……”木果也微抿着嘴角,小姐这怕是要去找王爷算账了,依小姐的性子怎么可能吃了亏还闷在心里,不过她也担心王爷会不会伤害到小姐。 看到木果眼里的担心,璃珀心里划过一丝暖流,微微摇头。 “无妨,你小姐我怎么去的保证怎么回。”璃珀说完便往君卿漠离消失的那个方向而去,走到没有人的地方,提起体内的灵力,将玄武九重之力,瞬间便在君卿漠离踏入书房的那一刻出现在君卿漠离身后。 “君卿漠离,你丫的给老娘站住!”璃珀实在已经忍无可忍了,这个君卿漠离到底要躲自己到什么时候,非逼得她爆粗口。 周围的下人皆是一惊,特别是丁三,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这还是那个美貌温婉的王妃吗。 君卿漠离却是浑身一震,这个声音他做梦都想听到,这个人他就是做梦都想见到,想要把她禁锢在怀里好好的疼爱。可是他不敢,他怕珀儿逼他说出一切,怕他自己会全部告诉她,到时候,不仅皇兄容不下她,就连母后也不会再疼惜她,如果她受了伤害,他该怎么办! 君卿漠离身子只是停顿了一下,连头也没回,继续往书房内走去。 璃珀看着君卿漠离仍旧执意离开的步子,头疼的拧起眉。 “你要再往前走我就出去找野男人,你可别后悔!” 丁三的下巴这下算是彻底的震惊到了地上,这个王妃也太惊世骇俗不拘小节了,看来也只有他们王爷这种绝世美男子可以配的上了。杨三在心里也不忘拍君卿漠离的马屁,还拍的响响的。 “你敢!”君卿漠离忽然咆哮道,这个坏丫头,他已经受尽了相思的苦楚了她居然还扬言要出去找野男人,哪个野男人有他优秀! 璃珀看着君卿漠离愤怒的眼神,嘴角勾起。 “你若再是如此,那这件事绝对会变成真的。”她果然没有猜错,君卿漠离如此是事出有因的,从他转身的那一刻,他眼底的深情她看的清清楚楚。 周围的人自动离开了,王爷和王妃说情话他们还是不要打扰的好,不然王爷要是不开心了,回去肯定又会整天摆着一张欲求不满的怨夫脸。 君卿漠离看到眼前的身影,已经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汹涌而来的情愫,内力一带,璃珀的身子便落入了君卿漠离结实的胸膛,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熟悉的香味,璃珀悬着的心,安了。 君卿漠离的铁臂紧紧的将璃珀禁锢在怀里,片刻不敢松开,今日他回到王府听人回报说璃珀离开了王府的时候,当时的他第一想到的便是璃珀永远的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一想到璃珀会离开,他的心就痛苦的揪在一起,似要将他的灵魂都撕裂般,他不能没有她,他过不了没有她的日子。 “君卿漠离,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璃珀将君卿漠离推开,君卿漠离感觉到怀里空空的,似乎心也变得空落落的。 君卿漠离看着璃珀小脸上的冰霜,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瞒着她的了,可是他却还要为她和她在乎的佳人着想。 “珀儿,这件事你不能知道,因为它不仅会伤害到你,还有可能伤害到包子和岳父。”君卿漠离知道璃珀有能力自保,可是他更清楚,对璃珀来说,包子和商牧在她心里的位置可比他,甚至是她自己还要重要,若是他们出了事,而对他们造成伤害的是自己的亲兄长和母亲,到时,他该怎样面对璃珀? 璃珀的嘴角紧紧抿了起来,他看到了君卿漠离眼里的复杂和痛苦,这是她从来不曾在君卿漠离眼中看到过的,在她心里,君卿漠离只是开心的王爷,有一个很疼爱他的母后和一个好的兄长,可是今天,她却忽然觉得,她这样看君卿漠离只是因为还不了解他罢了。君卿漠离口中能伤害爹爹的人除了那个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和太后,谁还能做到随意伤害到一个曾经的将军,现在的一品大员和当朝王爷的岳父!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心疼你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心疼你 “我知道了。”璃珀心疼的看着君卿漠离,这里面的挣扎和复杂全部都压在君卿漠离一个人身上了吧,那个看似疼爱他的慈爱的太后,那个看上去对他百般宠溺放纵的皇帝。 君卿漠离并不是传说中的那般荒淫暴戾,不学无术,从他的王府就可以看出来,布置清雅有致,四处都散发着浓浓的书卷气,这哪里是不学无术之人做的出来的。 “不请我去里面坐坐。”璃珀调皮额冲他眨眨眼。 君卿漠离原本还紧着的心却松了下来,看着璃珀的模样,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牵住她的手往书房内走去,太久没见,他有太多的相思苦楚要倾泻。 璃珀感受到君卿漠离的手上的力度,紧的似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了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的确,他的书房布置得很清雅,书桌上还有未收起来的书画,四周垂挂着几幅山水墨画,皆是出自名家之手,几支清幽的花枝别致的装在接地的青瓷花瓶内,散发着幽幽的香气萦绕在书房。 璃珀走到书案前,看到上面还未画完的画,嘴角轻扬,上面裙裾翩飞的女子,正是自己。 四周散落的还有很多副画,皆是各种姿态的自己。 璃珀笑看着君卿漠离,君卿漠离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轻咳两声转过脸去,这些画都是他夜晚思恋珀儿睡不着的时候画的,不知不觉便画了这么多了。 璃珀看着已经将沉重和成熟掩藏起来的君卿漠离,眼里闪过一丝疼惜,捧着君卿漠离的侧脸响亮的吧唧了一口。 君卿漠离先是一愣,欣喜的转过脸,看着璃珀波光潋滟的眼,心中微醉便直接封住了璃珀的唇。璃珀感觉到君卿漠离的火热,也松开自己的嘴,任他长驱直入。 君卿漠离感受到璃珀的松懈,心中大喜,越加大胆的在璃珀的最终攻城略地。 大手伸进璃珀的衣服内,一点点的,两人皆是沉醉,君卿漠离已经感觉到身体的某个地方已经疼的不行了,而璃珀也感觉到了君卿漠离身体某处的变化,脸色微红。君卿漠离的大手眼看着就要到最里面,触碰到那细腻如凝脂的肌肤了,可是…… “王爷,太后有旨,请您快过去接旨。”丁三在书房门前大声道。 君卿漠离的手一顿,脸色一僵,不打算回应丁三,接着继续自己的行动,眼看着就要到了,丁三烦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王爷,您在吗?快出来接旨吧,公公还在前院等着呢。”丁三看着书房紧闭的大门,他还疑惑王爷怎么大白天的关什么门,还没想明白门哗的一下拉开了,君卿漠离一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出现在丁三面前。 “王,王爷。”丁三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王爷这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该不会是……果然,丁三一回头就看到了款款而至的王妃。 “丁三见过王妃,王妃万福。”丁三急忙行礼。 璃珀看着君卿漠离黑着的脸和丁三似乎恍然大悟的样子轻笑出声。 “起吧。”对着丁三说完,璃珀便转身想要离开,君卿漠离的眼神又变得严肃起来。 “珀儿,永远要相信我。” 璃珀却是没有回头,她怕看见君卿漠离眼中的痛苦和挣扎,自己回忍不住上去胖揍他一顿,让他什么都不跟自己说。 “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要避开我,不然真的会给你顶绿油油的帽子戴。”璃珀语气轻快的说完,走到隐僻出身形一闪,瞬间离开了君卿漠离的视线,在离开的那一霎,眼角一颗晶莹滑落,君卿漠离,我会让那些欠了你的人全部还给你的包括你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兄,包括你那个看似疼爱你却只想让你做君卿怀烨影子的母后! 丁三傻愣愣的看着君卿漠离,只觉得小心肝都快蹦出来了。 “王,王爷,太、太后……” 君卿漠离忽然一记凶狠的眼神瞪着结结巴巴的丁三,吓得丁三浑身一紧,他错了还不行吗,他要是知道王爷在里面做那事,他打死都不会过来的。 璃珀才回到碎玉院,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等在院内,金玉一看到璃珀回来,急忙兴冲冲的跑到璃珀身边。 “侧王妃,太后身边的姑姑过来了。” 木果也走到璃珀身边,气愤的看了讨好的金玉一眼,小姐明明说过没有她的允许不准其他人靠近的,可是这个金玉居然自作主张起来了还。 璃珀冷冷的瞥了一眼金玉,径直往里面走去。 正在花厅内等待的人转身便看到了款款而来的璃珀,只是看到她未完全束上去的青丝时,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旋即温和的走过来看着璃珀。 “侧王妃近日可好?”安姑姑脸上的笑意是真的,很温和。 璃珀嘴角牵起淡淡的笑意。 “可好可不好,不知安姑姑今日来找璃珀是何事?”璃珀不排斥安姑姑,可是心里却开始膈应安姑姑的主子,君卿漠离的生母,太后。 安姑姑感受到璃珀的小情绪,却并不在意,本来在婚嫁这件事上就是太后理亏了。 “太后说今日天色正好,便邀请了几家的王妃进宫一起游赏。”安姑姑笑道。 璃珀却是眉梢微挑,正好,她也想进宫见见太后了。 “姑姑稍等,待璃珀梳洗之后便随姑姑进宫。”璃珀笑道。 “侧妃如此说倒是折煞奴婢了,侧妃且去便是。”安姑姑虽然如是说,可是心里却对璃珀好感倍增,这不管遇到何事都沉稳淡然,不急不火的性子很合她心意。 璃珀带着木果会到房间,随意挑了一件正式的宫装,让木果挽了一个正式的发髻,梳妆完毕便随着安姑姑出府了,金玉原本也想随着璃珀进宫,却被木果拦下。 “小姐有我伺候就够了,你好好守着院子吧。”木果也确实是在隐隐有些发泄着之前金玉不经她同意就将人领进去的气。 金玉却气的涨红了小脸,待木果走后,金玉眼神怨毒的看着木果的背影,拳头也紧紧的攥了起来。 璃珀走到府外时毫不意外的看到了白羽桑和站在她不远处的君卿漠离。简单的跟君卿漠离眼神交流了一下,君卿漠离便上了马车,而白羽桑也毫不意外的坐上了跟君卿漠离同一辆马车。 “小姐,我们也上去吧。”木果道。 璃珀脸色淡淡,朝君卿漠离的马车走过去,却看到君卿漠离撩开了马车的帘子,冲着璃珀调皮的眨了下眼睛,下了马车,一下帅气的跨上了前面的骏马。 璃珀却是轻笑一声,坐上了马车。 随着一声鞭子声,马车轱辘轱辘的在路上行进起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进宫,凶险万分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进宫,凶险万分 璃珀安稳的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完全不将绿竹不忿的眼神放在眼里,木果却气不过跟绿竹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妹妹,可要用点糕点。”白羽桑柔声问道,马车很大,马车内也备有点心。 璃珀睁开清冷的眸子看着白羽桑,眉头微皱,白羽桑给她的感觉真的很奇怪,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冷淡,让人一点也恨不起来。 “不必。”璃珀淡淡道,虽然白羽桑看起来很好,很温柔,可是她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却说不上来在哪里,只有等云水间查出来再说。 绿竹轻哼一声,看着尴尬的拿着糕点的白羽桑。 “王妃,这可是太后特意赏赐给您的糕点,怕的就是您路上饿着,既然侧王妃不喜欢,您就别勉强了吧。” 白羽桑转过脸狠狠的瞪了绿竹一眼,示意她不许再说这样的话,这个绿竹,都怪她以前太惯着她了,到了外面还是口无遮拦。 璃珀却是轻笑一声,并没放在心上,像绿竹这种角色实在无足轻重,什么都放在脸上,什么话都留不住,这样的人也就是面子凶而已。 “妹妹,你不要介意,绿竹这个丫头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只是……”白羽桑看着璃珀淡然的脸色不然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 “我若介意她现在应该已经不在马车内了。”璃珀淡淡道,继续闭目养神。 木果却是差点笑出声来,的确,小姐若是介意绿竹这个死丫头早就被踢飞出去了,哪里还看得到她在这里唧唧歪歪的。 绿竹脸色涨的通红,上前就要跟木果吵起来,白羽桑却一个眼神制止住了绿竹。绿竹还是太不懂事了,以前在丞相府有她惯着她,可是到了外面还是如此,以后一定会惹麻烦。 “绿竹,虽然侧王妃不怪罪你口无遮拦,但是本妃却不能惯着你,从今天回去后,你禁足一月,如有再犯,你就回丞相府去吧。” “王妃。”绿竹哀求道。 “好了,再多说禁足两个月。”白羽桑严厉道。 绿竹看着脸色严肃的白羽桑,眼眶都憋红了,紧抿着唇,死定着闭目养神,脸色恬淡的璃珀。 璃珀似有所感般,倏地一下睁开眼睛,对上绿竹的眼神,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 绿竹被璃珀突然对上的眼光吓得一震,赶忙垂下头。 终是一路无话,知道马车颠簸着到了皇宫门口,按规定,皇宫内是不允许马车进去的。 一出马车便看到了等待在前面的君卿漠离,阳光下,君卿漠离一身华衣,脸色挂着浅淡的笑意,侧脸看着璃珀,眼神温暖而宠溺。 “王爷。”白羽桑看到君卿漠离的眼神,心中一痛,随即笑着走上前去,柔声唤道。 君卿漠离看着白羽桑,淡淡应了一声。 “本王要先去与皇上商议事情,过后本王回去慈安宫请安。”虽然君卿漠离是对着白羽桑的,可是却像是在跟另一个人交代。 白羽桑脸色微白,笑看着君卿漠离。 “是,桑儿知道了。” 君卿漠离只是侧过脸看着璃珀,金色的阳光落在那个娇小却傲然的人儿身上,如同度了一层金色,连清冷的眸子也变得温暖。 璃珀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她不知道君卿漠离为何如此迁就白羽桑,所以她尊重他的所有在她能够接受范围内的行为。 看着君卿漠离颀长的身影离开,璃珀只是淡然扬起嘴角,这个男人是她的,谁也抢不走,也不会被任何人抢走,她不屑与人争抢,只要君卿漠离从头至尾未曾犹豫,那她也不会犹豫,她的幸福她要自己抓住。 璃珀和白羽桑跟随着安姑姑穿过深深的宫苑,终于到达慈安宫。 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情感而已,却在这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静王妃如夏。 如夏是坐在一侧陪太后在叙话,还有淑妃和皇后也在,几个女人都聊得甚是开心,如夏在看到璃珀的一瞬间眼神一亮,冲着璃珀笑笑。 璃珀也是安然的回以一笑,在这些人眼里,她只是一个柔弱的深闺女子而已,而她也不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她。 “见过太后,皇后娘娘,淑妃娘娘。”白羽桑嘴角含着甜蜜的笑意福身道,璃珀也随着白羽桑行了礼,她纵使再不愿,在这个万恶的旧社会,她也不得不屈服与这些腐朽的封建礼教。 太后责怪道。 “怎么还叫太后,起吧。” “是,母后万福。”白羽桑笑道,璃珀只是跟在身后福了福身,脸上淡然,眸底却是深深的寒意。 白羽桑脸上满是温和的笑意,看着太后。 “今日听闻太后这两日休息的不好,桑儿特意让人准备了宁神静气的香囊,望母后不要嫌弃才是。”白羽桑温婉的笑着让人呈上制作精美的香囊,亲自送到太后面前,对着一旁的皇后和淑妃道。 “桑儿也给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准备了些,望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不要嫌弃桑儿手艺拙劣才是。”白羽桑笑道。 皇后看着呈在自己面前的香囊,嘴角冷冷一笑。 “看来本宫今日还是托了太后的福了。”皇后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不是她恰好在太后这里,这白羽桑也不会碍着太后的面子送给自己了。 白羽桑自然明白皇后的意思,脸色一白。 “皇后啊,你知道就好,以后啊还是多来哀家这里来坐坐,不然以后哪里有这样的福好享。”太后打趣道,众人也都笑出声来,坐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听出来太后是为了打消皇后话里冒出的刺罢了。 淑妃却是嘲讽的看了一眼冷冰冰的皇后,拿过呈在面前的香囊放到鼻前轻嗅,脸上绽开一抹妩媚的笑意。 “桑儿的手艺果然不一般,当年你做的香囊已是少有人能比,今日个看来,怕是已经无人能比了。” 白羽桑则是娇羞的轻笑。 “淑妃娘娘夸奖了。” 璃珀依旧一个人安稳的站在原地,看着聊得开心的把自己忘了一群女人,嘴角轻扬,太后明明知道自己的存在,却视而不见,故意将自己冷落在此是想要给自己下马威吗,还是说她想要告诉自己,谁才是她眼里真正的儿媳妇。 “侧王妃,站着可累了?”如夏看着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原地的璃珀说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下马威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下马威 璃珀转过去却看见如夏冲着她眨眨眼睛,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心疼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站着吧,冲着如夏会心一笑。 “璃珀丫头,可曾站累了。”太后终于将眼神落在璃珀身上,只是眼睛里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白羽桑也似乎才发现璃珀还一直在站着,脸色微微尴尬,旋即也笑道。 “妹妹不如坐到我身边来吧。” “桑儿说什么胡话,她只是侧妃,你是正王妃,哪里有侧妃和正妃平起平坐的道理。”淑妃打断白羽桑的话,眼神漠然的看着璃珀。 璃珀却是勾起红唇,看着太后,这还真难回答,若是她说没有站累,怕是接下来的一句就是接着站着吧,若是她说累了,怕是来的就是一句责怪她太过于娇气吧。 “璃珀只是一个小小侧妃,不敢言累。”璃珀淡然道,她是不敢言累,却不是不累。 皇后看着一直沉静淡然的璃珀,眼里闪过一丝欣赏,这个女子很聪明。 太后却也是扬起一抹浅笑,看着璃珀,心中只是叹了口气,如此聪慧的女子若是能心甘情愿帮助漠离那便好了,只是这个孩子心性清高,怕是到现在还子在埋怨自己骗了她,还有那些在京中生起的流言,是她亏欠了璃珀,可是她却觉得如果为了大局,便是要璃珀死,她也决不会手软。 “那便坐在桑儿下面的位置吧。”太后的话很明白,璃珀也听得很清楚,她的身份低于白羽桑,在众人眼中皆是如此。 如夏皱着眉担忧的看着璃珀,她也想不明白为何太后会当众给璃珀难堪。 璃珀却觉得无所谓,不管坐哪里对她来说不过是个放屁股的地儿,无所谓。 “谢太后赐座。”璃珀规整的福身,悠然坐到白羽桑身后的一个位置,一般这种位置都是给各位娘娘和妃子贴身的丫环偶尔能够休息的地方,而现在,她商璃珀,宣王的侧妃,坐在这个地方。 太后看着脸色丝毫未变的璃珀,讳莫如深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白羽桑看着浑身不自在,想要跟太后说让璃珀坐到她身边来,可是却被淑妃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 如夏担忧的朝璃珀这边看过来,璃珀却只是浅淡一笑,太后今日将自己叫入宫中来为的难道就是给她一个下马威?呵,这种程度她还真没被吓到,不过她却不希望太后做出更过分的举动,她虽不怕,可是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是君卿漠离的生母,不管她们之间谁赢谁输,痛苦的都是君卿漠离,她不舍。 “小国最近进贡了一些好茶,哀家也赏些你们尝尝,安儿,把泡好的茶端上来吧。”太后微眯着眼睛,笑道,眼角却瞥向璃珀。 璃珀有所感,却头也没抬,只是想着自己的事情,她不想还要花太多的时间来抵挡来自太后的暗箭,不想到最后让君卿漠离为难。 安姑姑不过片刻便将茶水端了上来,瞬间茶香溢满了慈安宫,下面的一些妃嫔纷纷大赞起来。 “果然好茶,太后可真是有口福呢。”一个衣着素淡的妃嫔道,眼神里写着对这茶的惊喜。 “如妃若是喜欢今日便也带些回去吧。”太后哈哈笑道。 “谢太后赏赐。”如妃优雅起身福礼。 而淑妃却是鄙视的看了一眼如妃,自顾的喝着杯中的茶,倒是皇后看着如妃,眼里到闪过一丝可惜,这个如妃现在偏居于清华宫,不侍寝不争宠,一心修行,却独独爱这茶叶。皇上以往也是对如妃宠爱有加,可是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如妃便性情大变,从一个温柔可人的妃子变成了现在心性淡泊的女子。 太后额嘴角始终挂着笑意,可是是否真心却无人可知,转过脸却看着璃珀只是用茶盖拨弄着茶叶,并无喝的意思,遂道。 “璃珀怎么不喝,难道是嫌弃哀家的茶了不成,还是因为哀家让你坐在桑儿下面而跟哀家赌气了。”太后的语气很轻,似在打趣般,可是却带着不容置疑。 璃珀眉梢微挑,看着太后,嘴角微扬。 “璃珀只是想待茶凉些再喝,太后的茶是极品,璃珀哪里敢嫌弃。”璃珀看着手中的茶,微黄的茶水散发着奇异的香味,可是这种香味璃珀却很熟悉,慢性的毒药凝香露,少量服用并不会引起不适,只是用的久了,会置人不孕。她实在没有想到,太后对自己的隔阂已经到了不容许自己有孩子的地步了,难道只是为了白羽桑? 正在这时,君卿漠离跟着君卿怀烨和君卿玉泽走了进来,还有一个璃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陈墨禹! 君卿漠离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最角落的璃珀,瞬时,脸色变得铁青。 “儿臣见过母后。” “臣见过太后,各位娘娘王妃。” 太后慈爱的看着君卿怀烨和君卿漠离,点点头。 “烨儿和离儿,坐到哀家身边来吧。”太后看着这两兄弟满心欢喜。 “不必了,儿臣坐在我的王妃身边便可。”君卿漠离脸色铁青道,拳头也攥的紧紧的,他答应娶白羽桑已经是委屈了珀儿,母后居然还要刁难珀儿!他决不允许他的珀儿再受更多的委屈。 白羽桑闻言嘴角却是一抹苦笑,她知道君卿漠离嘴里的王妃是谁,果然,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从来不会顾及她的面子。 太后眸中光芒一闪,嘴角的笑意微僵,吩咐道。 “来人,在宣王妃身边添张椅子。” 很快,两个小太监便抬了张椅子放在白羽桑身边,白羽桑只是紧紧抿着唇。 君卿漠离却道。 “我说的是宣王妃,你们不清楚吗!” 这下白羽桑的小脸变得煞白,就连太后的脸色也变得难看,没想到离儿居然为了璃珀可以当违逆自己,看来,这个璃珀注定是不能陪在离儿身边,占有欲如此重,而且还如此聪慧,她甚至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样的女子在这样的局势下只会给离儿带去灾难。 君卿怀烨的脸色也同样凝重,他不能允许君卿漠离冷待白羽桑,这里不仅仅只有白羽桑,还有他的淑妃,白芷桑!虽然白芷桑表现的是深爱自己,可是他却不信,后宫女子哪里有真正的爱,不过是为了权势罢了。 白文渊那个老狐狸到现在还在观望,不肯将先帝遗诏交出来,而白文渊又手握大权,他只能让他心甘情愿交出来,却不能硬逼。白文渊膝下无子,最是疼爱这两个女儿,若是知道漠离薄待了她的女儿,必然不会交出遗诏,若是被虎视眈眈的君卿华城得到,那后果不堪设想。 第一百一十九章 君卿漠离的愤怒 第一百一十九章 君卿漠离的愤怒 “好了,漠离,不要再闹了!”君卿怀烨对着君卿漠离道,一旁的静王君卿玉泽此时却剧烈的咳嗽起来,担心的看着璃珀。 璃珀明白君卿玉泽的意思,可是她却忽然不愿再迁就了,君卿怀烨和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到底把漠离当成了什么?他们的工具而已吗,还是捧在手里仍他们使唤的玩物,自诩着疼爱他,宠他,却一直在逼迫他。 璃珀撇过脸去,淡然的看着愤怒的君卿漠离,她很心疼,古话没错,最是无情帝王家! “离儿,你先退下吧,你的王妃和侧妃哀家等会自会派人给你送回府去。”太后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加重了侧妃二字,眼角还看着只是闲适坐在那里的璃珀。 君卿漠离的拳头已经紧紧攥在了一起。转过脸看着太后。 “母后,您该知道当初我答应这件事只是因为珀儿,而今天,我却发现,我的妥协只是一个错误!” 太后听着君卿漠离的话脸色愕然,而坐立不安的白羽桑却早已泪湿满襟,她不知道,原来王爷已经厌恶她至此。 “漠离,你过分了!”君卿玉泽看到脸色已经阴沉的君卿怀烨对君卿漠离道。君卿玉泽的声音一字不差的传进君卿漠离的耳朵里,可是君卿漠离却丝毫无感,看着君卿怀烨。 “皇上请放心,皇上需要的东西臣绝对会拿到。”君卿漠离此时的神色很冷,如刀削般俊美的侧脸此时张扬着冷漠。 “珀儿。”君卿漠离说完,转眼看向璃珀,眼神中却是温柔满溢,是他错了,他这么多年一直妥协,一直听从,一直任人摆布,他以为只要他不争不抢,皇兄便不会猜忌自己,母后也不会为难,可是到现在他才发现,他错了,即使他成了皇兄的影子,他也不会放心,不会全心全意相信自己。而母后,却百般试探他今生唯一爱上的女子。 他培养暗卫这么多年,怎么会连凝香露这种最简单的药的味道都识别不出来,他本只是疑惑,可是那个味道却来自坐在下人的席位上的珀儿的方向,母后不想让珀儿有自己的孩子!他可以为了皇兄的计划而委屈珀儿,却绝对不能容忍他们在自己做出一切努力和妥协之后再来迫害珀儿。 璃珀嘴角擎着淡笑,看到此刻的君卿漠离,她的笑是真心的,连她都不知道她的这个笑意暖了君卿漠离寒了的心。她看的到,君卿漠离邪肆不羁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冰寒冷漠的心。 太后看着如此决绝的君卿漠离,只觉得心痛的厉害。 “你能做到?你凭什么能做到!”君卿怀烨眼里已经藏着狠戾,看着君卿漠离和璃珀,毫不掩饰他的愤怒。 “皇上放心,臣既然说到自然会做到。”君卿漠离冷然的看着君卿怀烨,身上的气度是众人从未见过的凛冽。 “哼,既如此,朕给你三月时间,如果拿不到,她,死!”君卿怀烨看着君卿漠离,手却直直的指着璃珀。 君卿漠离的眉头狠狠的拧在一起,脸色铁青。 “可。” 一道淡然的女声传过来,却是璃珀的声音。 璃珀优雅起身,走到君卿漠离身边。 “皇上金口既然开了,那我们自然做到。”璃珀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可是眸底却是深寒,你们将今日君卿漠离逼迫至此,他日,我会讨回来的,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君卿漠离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女子,眉目若画,脸色淡然。 君卿漠离眼神狠戾的看着神色淡然的璃珀,嘴角血腥的勾起。 “如果做不到,你就等着死吧!” 太后脸色微白,但毕竟是从后宫的各种倾轧中走到最后的女人,她自然知道她该做些什么。 “羽桑这些时日便在宫中陪哀家吧,哀家觉得你做的香囊甚好,也教教宫里的姑姑怎么做,好让哀家也享享福。”太后扶着安姑姑的手往殿内走去,她要好好想想了,离儿和烨儿,她到底该如何让他们真正的成为一条心的兄弟,而不是只有血缘却充斥着猜疑的君和臣,两个都是她的儿子啊。 “是,桑儿遵命。”白羽桑站起来,她知道太后要做什么,是要软禁她啊,呵呵,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王爷是要去拿父亲的保命符可是她却还是恨不起他来呢,难道这就是她的劫。 白羽桑垂着头,任凭清泪从脸上低落,可是她对于君卿漠离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她爱他,已经爱到快没有了自己。 璃珀看着白羽桑,眉头却蹙了起来,从头至尾,白羽桑也只是她父亲跟皇帝的一个互相安慰的棋子罢了。 “我不会为难绿竹和你院子里的人。”璃珀的语气依旧淡然。 白羽桑转过脸看着璃珀,微微弯起眼角。 “谢谢。”白羽桑垂下头,赶上太后的步伐,扶着她望内殿走去。 淑妃却是脸上带着阴狠看着璃珀,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破坏的。 而站在众人身后的陈墨禹,看着璃珀的眼神更深了,现在这个样子的璃珀比以前他看到的都更加吸引人,强权面前依旧云淡风轻,气质翩然,这样的女子,怎让他不爱,商璃珀,纵使你嫁做他人妇,我陈墨禹也一定会将你弄到手。 “皇上若无事,臣先退下了。”君卿漠离道。 君卿怀烨脸色紧绷,衣袖一挥,算是应允了,在璃珀的脚将要踏出慈安宫的最后一刻,君卿怀烨阴沉的声音响起。 “记住你说过的话。” 璃珀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她说过的话从来没忘过,包括他们欠漠离的,她也绝对不会忘。 君卿怀烨脸色铁青,对着陈墨禹和众人道。 “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半个字,斩立决!” 下面的宫女太监皆是浑身一颤,皆应是,众人也恭谨的应是。 淑妃却是走到君卿怀烨身边。 “臣妾这些时日也觉得不太舒服,请皇上恩准臣妾在宫中休息。”淑妃知道君卿怀烨想要做什么,她一直都清楚皇上一直想要削父亲的权,可是却因为父亲手中掌握着皇上的死穴,所以皇上一直未曾有过动静,皇上对自己的宠爱几分真几分假她也清楚,可是自从当初皇上还只是个皇子的时候,她便知道,她这辈子是绝不可能离开他的身边了。 君卿怀烨深深的看着淑妃妖媚的小脸,白皙的手掌抚上她的下巴。 “委屈你了,朕定不会亏待于你。” 第一百二十章 回门(一) 第一百二十章 回门(一) 淑妃第二天便被册封为贵妃,各种赏赐也如流水般送过来,而淑妃看到却只是苦笑,她要的不是这些,她要的,不过是他的心而已。 璃珀问过君卿漠离。 “后悔吗?” 君卿漠离却只是眼眸深深的看着她。 “只要你在,便不后悔。”君卿漠离的话很短,却很深。 他不悔,她便也不悔。 距离璃珀嫁入宣王府,三天时间过得很快。璃珀只觉得这三天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从她被侧妃,再到布置云水间,再到君卿漠离与太后和皇帝的嫌隙。 今天要回门,璃珀起来得很早,木果给璃珀挑了一件粉紫色的宫装,既不那么严肃,却也不是少女的活泼。 君卿漠离自从昨晚回了王府后一直在于暗卫商议关于擒拿君卿华城,从白文渊那只老狐狸那里拿到先帝遗诏的事。 今天一早才挨着璃珀休息了小片刻,璃珀醒时他也睁开了眼睛,不过这小片刻他已睡得十分的安逸满足,因为他的身边终于有了熟悉的她在。 璃珀转过身看着君卿漠离勾起的嘴角,眼中也溢出继续温柔,可是她却要问清一些事情。 “木果,你先去清点等会会商府有带的礼品,房间不许任何人靠近。” 木果暧昧的看看璃珀,点点头,小跑着出去了,她还想小姐肯定是还要跟王爷你侬我侬呢。 璃珀看着木果的背影无奈的笑笑,她现在哪还有心思跟君卿漠离你侬我侬,三个月她若是拿不出君卿怀烨所要的先帝遗诏,等着她的怕就是死路一条了,虽然她不惧,可是商牧该怎么办,包子又该怎么办。 “漠离。”璃珀转过脸看着君卿漠离。 君卿漠离却只是懒懒的应了声,媚眼如丝直勾勾的看着璃珀。璃珀满头黑线,这个君卿漠离,对着她的时候永远都是这样一幅想要勾引她的样子。 “静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于静王,璃珀总是看不透,这个人虽然表面上清华无双,可是,却总是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的外表给璃珀的感觉是出尘世外的,脸上永远带着暖暖的笑意,待人也总是温和,可是,却在很多事情上都看到了他出手的影子,他,她看不透。 君卿漠离听璃珀提到静王,眼神变得正经起来。 “二哥是个好人。”君卿漠离在提到静王的时候,眼里闪出死死疼惜。 “二哥是端妃所出,端妃却在生下二哥之后没多久便过世了,而二哥便由我母后抚养长大,可是二哥的身子从小不好,是因为,一出生他便已经中了毒,是从端妃娘娘的肚子里便带出来的。本来御医诊断,二哥只能活过十岁,可是二哥却平平安安的活到了如今,只是身体仍然不好,而且,永远也不可能有后嗣。曾经,他还为了救我,差点丧命。”君卿漠离看着璃珀的眼已经带着点点湿意,他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君卿玉泽的感情比对同胞兄长的君卿怀烨更深。 璃珀嘴角微抿,看着君卿漠离,他曾经也徘徊在生死边缘,他不是太后,最起码表面上来说,最疼爱的皇子吗。 “我九岁的时候,二哥刚好十岁,是御医断定的活不过的那一年。我还记得那天,我一个人在跟看着我的太监走丢了,自己一个人乱跑,结果跑到了一个大湖边,看着湖中的锦鲤,想要下水去捞,可是身后却有一双手,将我推入了湖里。”君卿漠离的声音很低,带着嘶哑和疲乏。 “我在沉入湖里的最后一刻,却看到了皇兄冷漠的眼睛,珀儿,你知道吗,那年我才九岁,而皇兄,不过十四岁。在我快失去意识的时候,是二哥跳下了冰冷的湖水中拉住了我。我醒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寝宫了,而听宫女回报说,二哥差一点就丢了性命,而且也因为那一次,二哥每到湿寒之季,便全身疼痛如万蚁蚀心。” 璃珀看到了君卿漠离眼中的挣扎和痛苦,上前将他紧紧拥住,她能理解他对君卿玉泽的歉疚,也明白当初被自己的亲生兄长亲手推入冰冷的湖水中的痛楚。 “漠离,我们会照顾好静王的,他不会有事的,对不起。”对不起漠离,让你挖开了心底的痛,让你又一次面对了君卿怀烨给你的伤害。 君卿漠离抱住璃珀,在她身上蹭掉眼泪,使劲的噌,他不该如此,他的痛自己知道就好,不需要珀儿再来难过。 璃珀抱住君卿漠离,可是感觉怎么有点怪怪的,不是应该挺沉重伤感的吗?低头一看,君卿漠离居然咧着个嘴在她的胸前死劲的噌! 璃珀脸色一黑,身上灵力一闪,君卿漠离直接给弹在了床上。 “好了,准备准备该去商府了。”璃珀说完转身便离开了房间,却在走出门的那一霎,嘴角勾起一抹足矣融化天地的笑容,君卿漠离是不想让她担心吧,可是,她有怎会是那没心没肺之人,君卿漠离,他们欠你的,我都会给你加倍讨回来! 君卿漠离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床顶还未来得及拆掉的鸳鸯交颈的喜帐,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温暖的弧度。珀儿,你只需要平静喜乐的呆在我身边就好了,等这件事完了,我便带你离开这纷扰之地,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君卿漠离出来的时候,木果看着两人的眼神怪怪的,充满了暧昧,连丁三的眼神也带着坏坏的意思瞅着君卿漠离。 君卿漠离斜睨了一眼丁三的样子,悠然飘过一句。 “珀儿,丁阳那丫头呢?” 丁三一听到丁阳的名字,立马站的笔直的,昂首挺胸整理衣衫。 璃珀转过身看着君卿漠离的眼神,轻笑出声。 “丁阳她……不在。” 丁三一听丁阳不在,身子立马垮了下来。 君卿漠离却对丁三的失落视而不见,上前跨上马车,接过璃珀的手,两人便进了马车,留下丁三看着恩恩爱爱的两人,嫉妒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王爷还是这么坏,现在可好了,把王妃也给带坏了。 璃珀却很高兴,他看的出君卿漠离和他这帮属下的关系,他的属下如此忠心于她,她很安心,虽然君卿漠离一直被自己的亲兄长利用欺骗,可是至少,他有他自己过命的兄弟在他身边。 第一百二十一章 回门(二) 第一百二十一章 回门(二) 大车小车,拉着君卿漠离精心准备的金银玉帛,大小瓷器,浩浩荡荡的从宣王府出发。 本来,今天应该是君卿漠离和白羽桑回丞相府的日子,可是白羽桑却无论无和也不能接触丞相的人,而现在的君卿漠离,是绝对不会陪在白羽桑身边,陪她回门的。所以对于今天的回门日子,君卿漠离也只是遣人去丞相府说白羽桑病了,需要休养,如此一笔带过而已。 今天是个大晴天,晴空万里,天空一片瓦蓝,干净的如同被水洗过一般的明澈。已是九月,九月底的风已经没有六七月的那般燥热,夹杂着些许的凉意,柔柔的拂过。 璃珀和君卿漠离下马车的时候,商牧是在府门前等着的,看着君卿漠离小心翼翼的扶着璃珀走下马车,商牧的眼神微闪,可是对君卿漠离的不喜还是很深,只是未曾表现出来罢了,毕竟他是王爷,若是惹他不快,他回去再亏待了珀儿,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可是对于君卿漠离没有陪他的正妃回门,而是陪着只是侧妃的珀儿回门这件事,商牧还是很满意的,基于这几点,他现在对君卿漠离的态度算不上殷勤,却是友善的。 包子看到璃珀和君卿漠离,却直接撇开木叶,迈着小短腿朝璃珀和君卿漠离跑了过去。 “姐姐。”璃珀看着冲着她跑过来的包子嘴角扬起笑,准备接住他,可是君卿漠离却一把截住跑向璃珀的小包子,抱在怀里。 “还记得我吗?”君卿漠离捏捏包子肉呼呼的小脸,薄唇上扬。 “嗯,王爷姐夫。”包子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点点头,甜甜的唤道。 君卿漠离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一块墨玉挂在包子身上。 “那姐夫送你玉佩做见面礼好不好?” 包子看着挂在身前的玉,抬起头看着君卿漠离。 “它值钱吗?” “当然,可以换好多好多钱了。”君卿漠离听着包子的话,脸上的笑意更深。 “那就好。”包子蹬蹬小腿,挣扎着要下来。君卿漠离放下包子,包子却跑到商牧面前。 “爹爹,珏儿不需要你给包子攒钱娶媳妇了,珏儿自己有钱娶媳妇。所以爹爹不要再让包子呆在房间里练字了好不好。”包子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看着商牧,却惹得众人皆是掩面而笑。 商牧故作凶狠的瞪了包子一眼,示意木叶将他带到一边去。 木叶也笑着将小包子抱起来退到一边,这个小少爷,真是越来越鬼机灵了,跟小姐一个样。 璃珀却是看到这一幕觉得很温馨,心里也暖暖的,包子终于从以前的阴影走出来了,还好,还好包子还小,以前的事并没有让他的性格变得阴暗扭曲,他现在很聪明,很好。 “小婿见过岳父。”君卿漠离上前对商牧拱手道。 商牧也是腆着性子,故意不去跟君卿漠离行礼,虽然他是君卿漠离的岳丈,可是按身份尊卑,君卿漠离是王爷,而他是臣子。 “女儿见过爹爹,爹爹近来可安好。”璃珀也看出商牧想要刁难君卿漠离的心,可是她知道,商牧想要刁难君卿漠离不过是因为他以为君卿漠离负了她罢了。 “唉,好了,都先进府吧,别晒着了。”商牧微微叹了口气,珀儿还是在维护她。 “王爷里面请。”商牧身子侧到一边让君卿漠离先进去。 “岳父大人请。”君卿漠离还是跟商牧一起进的府。 璃珀也松下了一口气,可是却在转角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她以为再也不会看到的身影。 三人都进了商牧的书房,原本璃珀还担心商牧和君卿漠离没话说,毕竟君臣有别,商牧为人不似君卿漠离这般,正经的时候身上总是带着书生的儒雅和皇族的贵气。商牧长年南征北战,身上的豪爽气质和军人的认真严肃很让璃珀怀疑他们会有共同的话题,可是意外的是,这两个人却聊得特别开,从行军布阵到边塞风光,天南地北,无所不聊,这却合极了商牧的胃口。自从被免去了大将军的官职之后,商牧为了打消皇帝的疑虑,从不与人谈起行军打仗之事,这可把他憋坏了,现在遇到了对行军布阵格外精通的君卿漠离,两人也聊开了,反倒是将璃珀晾在了一边。 璃珀也乐得所见,干脆起身说想要去陪陪小包子,便出了书房。她,要去见一个熟人,一个曾经看到她吓得尿裤子的男人。 许德清似乎对于璃珀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仿佛早就做好了她会来的准备。 许德清只是拿着墨笔在画些什么,对于璃珀的到来只是淡淡的掀了一下眼皮。 “商璃珀,好久不见。”许德清抬起头看着璃珀,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璃珀眉头狠狠拧着,蓝天的药居然失效了,这个人居然这么快又好了起来。 许德清看到璃珀眼里的狠意,嘴角也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怎么,很奇怪我为什么还四肢健全,神智清明的站在你面前?”许德清放下手中的墨笔,看着璃珀。 “我告诉你,我好了是因为有上天庇佑,看到了吗?”许德清指着房门口的四五个侍卫。 “那是商大人,你的父亲派过来日夜看护我的。”许德清看着璃珀变得难看的脸色,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是她心慈手软了,对于许德清这种人,她还念着他并没有做出伤害商府的事情所以想要放他一条活路,可是,看着眼前这个人眼底的寒意和恨意,她知道,她根本用不着对他手软,这种心胸狭隘的人,不管你对他如何好,都抹不去他心中的那一丝的仇恨。 “你该知道这样出现在我面前的后果。”璃珀冷然道。 “后果?最差也不过是个死字罢了,可是你却杀不了我,我可是还被你的爹爹保护着呢,而且商璃珀,你根本不是真正的商璃珀,这件事,你最敬爱的爹爹还不知道吧。”许德清冷笑着看着璃珀,还好商璃珀在自己病倒在床的时候一时大意暴露了,他也怕死,可是如果他不反抗,不把商璃珀送上黄泉,那走上黄泉的就是自己。还好有那个人帮自己,商璃珀,你对我下药,害的我错失了殿试这个仇,我许德清发誓,一定要你百倍偿还! 璃珀眉头狠蹙,微眯着眼睛看着许德清。 “如果他知道了,你就该在黄泉了。”璃珀说完便转身离开,她不愿再与许德清周旋,许德清不能在留。 许德清在璃珀走后,一瞬间瘫软在身后的椅子上,手心已经全部是汗,刚才他不过是强做镇定罢了,商璃珀这个女人太过狠毒,他刚才真担心她会不顾一切直接杀了自己,不过幸亏,她不愿意让商牧知道她血腥狠毒的一面。 第一百二十二章 神秘男子 第一百二十二章 神秘男子 璃珀和君卿漠离离开的时候,璃珀的脸色已经变得正常,许德清这根刺她会亲自拔掉。 回去的马车上,璃珀倚在君卿漠离的怀里,懒懒的听他说着儿时的趣事,嘴角也淡淡的勾着。 她没有童年,唯一算的上的快乐时光便只有亲生父母被害死之前那一段,可是她却忽然发现,她好像有些不太记得前世的事了,眉头狠狠的拧了起来,可是却发现越深想越记不起来。 君卿漠离感受到怀中人儿的变化,道。 “珀儿,是乏了吗?” 璃珀美眸微闭,靠在君卿漠离的胸口,她可能只是累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她才有些不记得前世的事情,也许她休息好了,也就没事了。 “我想睡会。”璃珀的声音懒懒的,双手环住君卿漠离的腰,听着他胸膛里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竟然见见你睡着了。直到马车到了宣王府都未醒,君卿漠离看着睡得脸色恬淡的璃珀,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抱着她下了马车。 君卿漠离的这个举动直接让等在外面的丫鬟侍卫瞪出了眼珠子,他们知道王爷宠这个侧妃没错,可没想到竟然宠到了如此地步,这个王妃睡着了,王爷竟然还不舍得将她唤醒,直接抱着出来了。 众人皆是噤声,只是微微福礼便跟着君卿漠离去了碎玉院。 而谁都没有发现王府外的一双眼睛看到这一幕却嫉恨的红了眼睛。 刚刚巡查完城外的陈墨禹骑着骏马准备回永安候府,可是却远远的便看到了宣王府的马车,他便下马走进了宣王府外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想要看一看宣王府的情况,可是却看到了商璃珀居然被君卿漠离抱着出了马车!这个女人,怎么如此不检点,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跟男人如此亲昵暧昧,可恶! 陈墨禹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了一起,骨节毕现,脸色也变得狰狞。却没发现身后突然多出来的人影。 “你想得到那个女人?”一道阴寒的声音在陈墨禹的身后响起,带着深深的寒意,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 陈墨禹听到身后的声音,立马拔出佩剑看着身后的男子,一身黑袍,脸也被带着的帽子遮住,只余下一个苍白的下巴出现在阳光里,似乎这个男人来自地狱般,浑身都散发着阴寒的气息,见不得光。 “你是何人!”陈墨禹警惕的看着这个悄无声息便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男人,若是方才这个男人要对自己做什么,只怕现在自己早已无反抗之力了。 “我是可以帮助你得到那个女人的人。”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里的男人道。 “你可以帮我?”陈墨禹蹙着眉头看着面前的男子问道,虽然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可是他对于他的话却很感兴趣。 “我既然能跟你说,自是能做到。”男子接着道,见陈墨禹还是不说话,冰冷的嘴角勾起,甩给陈墨禹一个东西。 “等你想清楚了可以来找我,拿着它去找烟雨楼的紫玉,她会带你找到我的。”黑衣男子说完,转身一闪,便消失在这个幽僻的小巷子里,仿佛从来未曾来过一般。 陈墨禹看着落在手心微凉的月牙形羊脂玉,眼里闪过一丝深思。 蓝天还是整天扎在她的药草堆里,她的药铺开张了,可是却鲜有人过来看病,蓝天也乐得清闲,一天到晚的研制药草。最近璃珀可是给了她一个难题,要给君卿玉泽看病。她真是脑袋都快抓出洞了也想不通为什么还要给那个病秧子王爷治病,这不是纯粹的浪费药么,唉,不过既然珀儿姐姐都开口了,她肯定至少都会让那个病秧子王爷多活几年的,不过这可真是费脑筋。 蓝天一边想着,一边背着个药筐在路上走,她刚刚才去看过城外的药田,采了些药材打算开始研制针对君卿玉泽的药,只是可能还要再仔细看看他的病情才行。 蓝天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撞上了一堵结实的人肉强。 蓝天丝毫没有事,却生生把她撞上的人给撞开了。 君卿无痕倒退两步才止住倒退的步子,这个蓝天,力气要不要这么大,他今天刚好从烟雨楼出来,一出来便看到了这个丫头,本来打算将她拦下来,可谁知这个丫头居然走路不看路的,硬生生的就撞在了他身上。 蓝天看到自己撞到人了,连忙抬起头打算道歉,可是等看清楚了被撞的人是君卿无痕之后,手挎着筐的两根背带,看着君卿无痕,嘴角勾起,这个傻子,居然有给她撞上了,今天刚好她带了药,嘿嘿。 君卿无痕一站稳便松开侍卫扶着的手。 “这个粗鲁的丫头属牛的啊。”君卿无痕一吼完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了蓝天嘴边不坏好意的笑。 “那个,本王今天还有事,不跟你计较。”君卿无痕立刻大度的说道。 “那好吧,那蓝天可不可以麻烦王爷帮我把掉在地上的那一株药草捡起来一下。”蓝天可爱的眨巴着眼睛看着君卿无痕,指着刚才她撞到君卿无痕是从药筐里掉出来的一株草药。 君卿无痕看着蓝天粉嫩的脸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冲着他眨巴着,心跳忽然漏跳了一拍,愣愣的点点头弯着腰去捡那住绿油油的药草。 一旁的杨二却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想告诉他们家傻愣愣的王爷,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看到君卿无痕手拿着药草走到蓝天身边,杨二知道,今晚很可能他又要倒霉了,每次遇见这个蓝天姑娘,他和他们家王爷就没好过过。 “给你。”君卿无痕俊俏的脸微微带着红意,拿着药材走到蓝天面前。 蓝天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多谢王爷,王爷如此温柔善良善解人意,蓝天就把这株药草送给王爷吧,它的名字就相思哦。”蓝天微微抿着红唇,说完,便背着药筐,越过君卿无痕,消失在人流里。 君卿无痕手捧着药草,对着蓝天的背影傻笑着挥挥手。 “相思,相思,她是不是爱上本王了。”君卿无痕喃喃道,脸上还留着痴痴的笑意。 杨二嫌弃的看着君卿无痕,嘀咕了一句。 “那可不见得。”却换来君卿无痕一记狠瞪。 “把它好好种在花盆里,摆放在本王的书房里。”君卿无痕将药草放到杨二怀里,大摇大摆的回府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沉睡的商璃珀 第一百二十三章 沉睡的商璃珀 君卿漠离将璃珀送回碎玉院之后以为她只是贪睡而已,未曾察觉到一直警觉的她为何一路未醒,直到第二天木果哭着跑过来找他她才知道,璃珀从昨天睡着之后便一直未曾醒来过。 君卿漠离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扔下手中的所有事情赶到碎玉院,却只看到仍旧在酣睡的璃珀。 君卿漠离小心翼翼的将手指放到璃珀的鼻尖,感受到她虽然缓慢却仍旧还在一进一出的呼吸,心下稍安。坐到床边,轻轻的唤着。 “珀儿,懒猪,该起了,天都大亮了,你要是再调皮不起来我可要惩罚你了哦。”君卿漠离扯出一抹笑意对紧紧闭着眼睛的璃珀说道,可是过了半晌仍旧未见璃珀有任何动静,君卿漠离脸上勉强的笑意终于再也挂不住,脸色变得冰寒。 “从昨晚回来之后珀儿便一直未曾醒过吗?” “嗯,昨晚小姐跟王爷回来之后便一直睡着,奴婢以为小姐累了所以没有叫醒小姐,知道今天早上,平日里小姐这个时候都该起了的,可是直到现在小姐都没有丝毫动静,呜……”木果说着说着便大哭了起来。 君卿漠离听着木果一口一个小姐,脸色微紧,可是现在却不是计较这些东西的时候。 “蓝天呢?”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蓝天这个平日里一直跟着璃珀的丫头不见了。 木果听到君卿漠离的问话也愣了楞,她想不起蓝天去哪里了,只知道蓝天离开了。 君卿漠离看着木果的样子,直到她也不知道蓝天去了哪里,直接吩咐丁三。 “丁三。” “属下在。” “马上把蓝天给本王找出来。”君卿漠离沉着脸道。 “是。”丁三也知道这件事刻不容缓。 可是还不待丁三走出碎玉院便看到一道蓝色的声音快速的朝这边过来,丁三还没问来人是谁,这道蓝色的身影便直接把自己撞开冲进了里面。 等到丁三跑进去的时候,却看到那道蓝色的身影已经坐在了床边,手指搭在了王妃的脉上。 君卿漠离看着风风火火一阵风一样赶过来的蓝天,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可是旋即注意力便放在了沉睡的璃珀身上。 蓝天才从床上起来便被踹开她房门的卓谦跟个拎小鸡一样给拎出来,虽然卓谦在来的路上把事情给她讲得很清楚,可是她还是不喜欢有人直接踹她的房门,特别是男人,所以…… 卓谦等在碎玉院一个隐僻处,方才他把蓝天那样子带过来也是情况紧急,尊主忽然沉睡不醒,这个京城,也只有这个号称鬼医孙女,小鬼医的蓝天有能力看了,可是,为什么浑身上下这么痒,像有一万只蚂蚁在自己身上乱爬一样。 “珀儿她怎么样?”君卿漠离黑着脸问道。 蓝天的脸色也是从未有过的凝重,抬头看着君卿漠离。 “如果没有猜错,珀儿姐姐这种状况,是离魂症。” 君卿漠离身子一僵,离魂症,难道珀儿的魂魄不在了?她去了哪里。 现在的璃珀还在晕乎乎的飘着,知道一缕阳光穿透身体,她才慵懒的睁开眼睛,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狠狠的皱起了眉头。 她发现自己居然漂浮在半空中,而且她可以看穿自己的身体,她甚至可以透过自己朦胧的身体看到其他的景象。 这到底是怎么了! 再仔细看着下面,璃珀只觉得连身体里的血脉都僵硬了。她漂浮在半空中,可是她的身下的景色却不是她几年来熟悉的深宅大院,庭院深深,而是现代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穿着时髦的女子和身着西装拿着公文包匆匆而行的男人。 这里,不是天玉国,也不是天玉国所属的时代,而是璃珀生活了二十几年的现代世界! “怎么会这样。”璃珀站起来,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敢置信。 试着调转自己的灵力,可是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出现,璃珀的心里突然开始出现一丝恐惧,若是君卿漠离知道自己已经不在了,他该怎么办,若是包子和爹爹知道自己不在了,他们该会多伤心。 璃珀试着用意识牵引着身体,却发现身体可以随着意识而飘动。 璃珀费了半天的力气,终于回到了自己隐居在深山中的别墅,看着了仍然还安静恬淡的躺在床上的自己,长长微卷的头发,如蝴蝶般投下阴影的睫毛,一切似乎都没有变,连放在床头的时钟,显示的时间仍然是她魂至异世的那一天。 璃珀看着熟悉的一切,白色的家具,白色的窗帘,和床边绿色的风景,眸光微闪。 慢慢靠近自己的身体,却发现一股强大的力气将自己吸引过去,不管她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 璃珀越是想要挣开,可是却被身上奇怪的力束缚得越紧,终于,璃珀感觉到一阵撕裂的疼痛,再次睁开眼睛,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上。 看着周围白色的家具,巨大的落地窗还开着,白色的窗帘随着微风浮动。 璃珀看着自己纤细如玉的手指,手指微动,强大的灵力在手心绽开。没错,这才是她,真正的她,可是她回来了,漠离怎么办。 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熟悉的景色,看着似乎一成未变的事物,似乎,天玉国的那段只是个梦而已,一个美丽的梦。 美眸紧闭,如果那只是个梦,她却愿意死在那个梦里也不愿醒在这个只剩下她一个人的世界。 一滴晶莹轻轻滑下,长如蝶翼的睫毛被沾湿,也轻轻颤抖着。 “珀儿,珀儿。” 一声似乎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声幽幽传来。 “漠离!”璃珀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周围还是现代化的家,不是那个充斥的书卷香气,不知典雅的古代宅院。 “珀儿,珀儿,你在哪里,快回来。”君卿漠离的声音再次在璃珀的耳边响起。 璃珀确信这一次没有听错,她大声的回答可是耳边还是君卿漠离痴痴的呼唤声。 终于,璃珀撕心裂肺,跪坐在上,泪如雨下。 第一百二十四章 苏醒 第一百二十四章 苏醒 天玉国,宣王府,君卿漠离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只余下自己在房间里面。 璃珀沉睡的脸依旧恬静自然,呼吸也很平缓,只是一直未曾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已经过去两天了,商牧开始四处寻找能够唤回璃珀魂魄的方法,可是却没有丝毫的作用。君卿漠离只是痴痴的将璃珀拥在怀里,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才觉得心中稍安。她沉睡了两天两夜,而他也陪着他两天两夜未曾入眠,也滴水未沾。 “珀儿,珀儿,你不能丢下我,不可以丢下我,我真正拥有的就只有你了,所以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就这样跑了,本王不准。”君卿漠离感受着璃珀脸上的温度,眼角一滴泪滴落在璃珀的脸上,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君卿漠离只是淡淡述说着,却没发现怀中的人儿的眼角微颤,垂落在旁的手指也微微动了一下。 君卿漠离的嘴角已经冒出胡渣,虽然发丝未乱,可是脸上的疲惫却让人看了心疼。 “珀儿,你醒来吧,你要是醒来我就什么都听你的。” “你说的。”虚弱的声音响起,还带着点点喑哑,却让君卿漠离惊喜不已。 君卿漠离听到怀中人儿的声音,颤抖着不敢低头,怕刚才的声音不过是幻觉而已,怕他一低头,看到的仍旧璃珀紧闭的双眼,他不敢。 璃珀却感觉心揪得疼,搂住君卿漠离的脸,冲着他的脸狠狠的吧唧一口。 “漠离,我醒了。”璃珀看着傻怔怔的君卿漠离,想起她那日在自己的身体里的时候,听到君卿漠离的声音,她几乎快崩溃,可是却看到了木朵。 木朵依旧是蓝幽幽的一双眼睛看着她,可是却不似那般调皮。 “木朵?” “她叫木朵?呵呵呵。”有着跟木朵一模一样外形的小兽轻笑出声。 “你不是木朵,你是谁?”璃珀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小兽。 小兽看着璃珀,尖尖的耳朵往两边撇开,落在璃珀面前的地板上。 “我便是送你去的灵兽,千朵。” “是你送我去天玉国的?”璃珀心中微微闪过一丝惊喜,这只小兽既然可以将她送过去,那么是不是说它有办法再送她过去。 千朵却似看透了璃珀的想法,蓝色的眼眸轻转。 “以我的能力,加上你自己的灵力修为,我还可以帮你两次,可是你必须记住的是,你终将会回到这个世界,你的灵魂太过强大,那具身子根本束缚不住你的灵魂,等你第三次回来的时候,我便也无能为力了。” “第三次,你的意思是,我还会有两次莫名奇妙的便回到这里。”璃珀的心猛的沉了下来。 “那你当初为何要送我过去!”冷眼看着千朵。 千朵退了两步,却哈哈大笑起来。 “我想要确定那孩子是否过得还好罢了。不过看现在这样子,她应该过得还不错。” 璃珀的眉头蹙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关系?”她看的出来,这个千朵对木朵的感情不一般。 千朵听到璃珀的话,蓝色的眸中闪过一丝痛苦。 “它是我不小心遗落在天玉国的孩子,可是我却再也回不去哪里了。” “所以你就想办法让灵魂强大的我过去看她怎么样了是吧!”璃珀狠狠瞪着千朵。 千朵也自知理亏,嘿嘿的笑着掩去眼中的痛苦。 “你在那边不是过的也比在这般好吗,所以这个仇咱就算扯平了。”千朵说道。 璃珀眉头狠狠的皱着,看着千朵,好,是好,可是她却不能永远的呆在那里! 千朵似乎被璃珀瞪怕了,微微叹了一口气,眸光一闪,一滴蓝色的雨滴状液体悬浮在半空中,凝聚成蓝色的玉决,散发着幽幽蓝光。 “这个送你,你将它佩戴在身上,当你的那具身子控制不住你的身体的时候,它会散发出蓝色光芒,变得冰凉,并且替你锁住灵魂在体内三天,可是记住只有三天。” 璃珀伸手接过,蓝色玉决自动落在璃珀的掌心,带着温热的触感,散发着幽蓝的光。 璃珀被千朵送回来的时候,感觉灵魂被撕碎了般,浑身都叫嚣着痛楚,可是耳边一声声痴痴的唤,让她觉得这些痛并不算什么。直到君卿漠离温热的泪滴落在她的脸上,她才幽幽转醒。 君卿漠离狠狠的将璃珀拥在怀里,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璃珀的思绪也回来,双手紧紧环住君卿漠离的腰,她也同样珍惜,她的死而复生。 可是渐渐的璃珀却发现不对劲。 “漠离?”璃珀在君卿漠离的耳边轻唤,可是却没有任何回应,君卿漠离的铁臂还是紧紧的箍住自己,璃珀无奈,掌心一丝灵力轻转,将君卿漠离的手松开,君卿漠离身体不受力,往后一仰便倒在了璃珀的床上。 璃珀看到君卿漠离满是疲惫的面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手指轻抚过他的眉眼,感受到他嘴边的小胡渣,璃珀的嘴角微微勾起。 “我又何尝不是只拥有你,漠离,永远不要背叛我,为了能够永远的留在这里,我即使是破了天弑了神,也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我怎么舍得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呢?” 替君卿漠离盖好身上的被子,璃珀走到门口打开房门,阳光不期而至,璃珀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直接就睡在了房门口的木果和蓝天。 “木果,蓝天。” 木果一迷糊,朦胧中似乎听到了小姐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做梦了,接着闭上眼睛又睡,这几天她也是一直忙乎就没停下来过,知道耳边传来一声兴奋的惊呼声。 “珀儿姐姐,你醒啦。”蓝天听到璃珀的声音,浑身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璃珀,微醺的晨光下,璃珀的墨丝全部披散在身后,阳光透过云层,散在璃珀的脸上,虽然带着苍白,却美得惊人。 “嗯。”璃珀虚弱一笑,她现在还很累,虽然这具身子是刚刚醒来,可是内里的灵魂却十分疲惫,她出来不过是不想让大家接着担心罢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君卿无痕伟大的目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君卿无痕伟大的目标 “小姐,真的是你,呜……你总算醒过来了,我可急死了,还有老爷和王爷,还有……”木果兴奋得有些手足无措,一开口便有些收不住。 璃珀嘴角轻扬。 “先去通知大家吧,木果你去准备些梨花小粥之类的淡食,准备些热水,待王爷醒来了再端上来。”璃珀说道,君卿漠离那般憔悴的样子,不用说肯定是她几天未醒他便几夜未眠。 “是小姐,木果现在马上去。”木果说完蹦蹦跳跳的下去准备了。 蓝天走过来,泪眼汪汪的看着璃珀。 “珀儿姐姐,你可吓死我们了。” 璃珀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弧度,揉揉小蓝天的头发。 “这几天辛苦你了,你也先回去休息休息吧。”璃珀看着蓝天同样布满血丝的眼睛,知道这丫头肯定哭了不少次了,心里划过一阵阵的暖流,在这里,有很多人,很关心她,比如君卿漠离,比如商牧,比如一直跟着她的这些人。 “嗯,我先去通知云水间的人,他们也快急死了。”蓝天抹开眼泪,笑看着璃珀,璃珀在她心里就像亲姐姐一样,若是璃珀永远也醒不过来,她估计也要哭个半死了。 看着蓝天跑开的身影,璃珀淡笑,松开手掌,看着掌心已经没有散发着幽蓝光芒,只是静静躺在她手心的玉决,眉心紧蹙。捏紧手心,转身进了房间。 蓝天低着头慢慢走在碎玉院往宣王府大门的方向的路上,心里想着等下要怎么给木实还有云水间的其他人一个惊喜,却发现身前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蓝天还没抬头,一个暴躁的身影便在头上炸开。 “死丫头,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那天是不是又对本王下药了!”君卿无痕本来打算去看一下君卿漠离和他的嫂子商璃珀,可是走着走着就发现前面路上一道熟悉的蓝色身影,原本是心上一喜,可是旋即想到他已经两天都睡不着,心里的怒气有蹭蹭的冒了上来。 蓝天听到是君卿无痕的声音,抬头看着君卿无痕,刚才才哭过所以眼睛还是红红的湿湿的,可是这却吓的君卿无痕心里一紧。 “那个,不是,你别哭啊,本王又没有说要把你怎么样。”君卿无痕瞬间急了起来,看到蓝天这个样子还以为是被自己吓到了。 蓝天看着君卿无痕手足无措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继续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 “那个,小天,不是,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哭啊,我下次保证不凶你了还不行吗,这次的事情也不计较了。”君卿无痕看着蓝天红彤彤跟兔子一样的眼睛,心里一阵一阵的疼。 蓝天还是鼓着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君卿无痕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心和懊悔,心里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没多想,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你该不会把我送你的凝香草放床头了吧。” 君卿无痕看到蓝天笑了出来心里也松了,听到她的话,脸腾的一下通红,他没放床头,不过却几乎那株草就没离开过他的视线。 “那株药草有问题吗?”君卿无痕问道。 蓝天看着君卿无痕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止住笑声,道。 “凝香草有一个别名你知道吗?” 君卿无痕认真的看着蓝天,摇摇头。一旁的杨三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这几天一直跟王爷在一起,也是彻夜难眠,不会是那株药草的问题吧。 蓝天微微挑眉,凑到君卿无痕面前。 “它的别名是小昏睡草。知道昏睡草是什么吗?”蓝天天真的看着君卿无痕问道。 “是什么?”君卿无痕看着凑在自己眼前粉嫩嫩的小脸,心跳得都快蹦出来了,好想咬一口面前这粉嫩的小脸。 “昏睡草就是在夜晚会散发出让人沉睡花粉的药草,而小昏睡草则是让人睡不着的药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蓝天咧着嘴大笑着。 君卿无痕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蓝天已经消失在转角的地方。 “王爷。”杨三怯怯的喊了一声还呆愣愣没反应的君卿无痕,蓝天姑娘说那是让人睡不着的东西啊,亏王爷还那么宝贝它。 “王爷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为什么脸这么红?”杨三好奇道,他甚至怀疑他们王爷压根没听到蓝天姑娘后面说的话。 君卿无痕确实没听到,因为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臆想里了。被杨三叫唤的一个激灵,把背挺得直直的。 “咳咳,杨三你瞎说什么呢,本王怎么可能害羞,要害羞也该是小天儿害羞。” 杨三心里只犯嘀咕,王爷跟蓝天姑娘过招这么多回了,从来都是王爷闹得大红脸,那个蓝天姑娘可从来没见过脸红,还每次把王爷给折腾的够呛。 君卿无痕见杨三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嘴角微抿。 “我说,你们家王爷的目标可是要会遍天下头牌,拿下所有姑娘,王爷我可是身经百战的人,怎么可能害羞。” “是吗,身经百战是什么意思啊,你打过很多仗吗,还是说你和珀儿姐姐的爹爹一样以前都是将军?”蓝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问道。 君卿无痕一听是蓝天的声音吓得急忙转过身,一本正经的样子,想要说话却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直咳嗽。 “他怎么了?”蓝天看着突然一下咳得快要丢了半条命的君卿漠离对杨三问道。 “王爷他……”杨三刚想解释手臂却被君卿无痕一把抓住。 君卿无痕忍住不适,抬起头对蓝天露出一个笑。 “本王没事。” 杨三直接默默后退三步,王爷这个样子真是太难看了,脸红的像猴屁股还扯出跟哭一样的笑搭衬着,啧啧,肯定会被蓝天姑娘嫌弃。 果然,蓝天蹙着眉头看着脸涨得通红的君卿漠离,从随身携带的小兜里拿出一更粗粗的银针,冲着君卿无痕走过来。 君卿无痕看着拿着一根粗壮的闪着寒芒的银针朝自己走过来,忽然就不咳嗽了。 蓝天倒是疑惑的咦了一声,她什么时候阵不用入穴位就可以治病了。 “好啦?” “嗯嗯,没事了没事了。”君卿无痕连忙点点头,看着蓝天还捏在手里的银针,浑身一个哆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没事就好。”蓝天认真的点点头,越过君卿无痕直接往碎玉院而去,她还忘了给璃珀汇报情况了,云水间已经有先帝遗诏的线索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如妃 第一百二十六章 如妃 君卿漠离的醒的时候璃珀睡在身边,可是他看着璃珀沉沉的睡颜,眉头狠狠蹙了起来,难道他先前看到的珀儿醒了只是一场梦而已?君卿漠离心里开始不安。 “珀儿。”君卿漠离小声唤道。 璃珀也睡得沉沉的,因为有君卿漠离在身边所以睡得特别安心,梦里的画面也变成了花田而不是满眼的血腥。 “珀儿,珀儿。”君卿漠离眉头狠狠的蹙了起来,抓着璃珀的额手也不知不觉用上了大力气。 璃珀嘤咛一声,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君卿漠离恐慌的眼睛,他在害怕,害怕她又一次的沉睡。 君卿漠离看到璃珀睁开了眼睛,将她拥入怀里,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字。 璃珀嘴角勾起好看的笑,可是微闭的眸子里却闪过一丝痛楚,她,注定要离开的。 璃珀沉睡的两天,连静王爷病倒了。 如夏还记得那天宣王府传来消息说璃珀沉睡不起得了离魂症,王爷一口鲜血喷出,便一病不起。静王府都只是对外宣称静王爷是旧疾复发了,可是如夏却很清楚,王爷的病,是因为璃珀。 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如夏走出院子,看到一脸急色的丫环,问道。 “小茉,怎么这么急?” “王妃,王爷醒了。”小茉喘着粗气道。 “快带我过去,小茉,快去准备补身的汤药。”如夏惊喜的看着名叫小茉的丫环道,说完便急匆匆带着贴身丫环往君卿玉泽的院子而去。 皇宫,复杂而血腥,深深宫墙内掩藏着无数的血腥和诡计。 清华宫内,一素淡宫装的女子正在侍弄着院子里的花草,清华宫很小,不过一个寝宫加上前面一个小院,便什么也么了,甚至连侍奉的丫环也没有,整个清华宫只有住如妃一个人而已,而这里仿佛成了这个高墙深宫里的一方净土。 “如儿。”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宫门前,明黄色的衣袍在这座朴素的清华宫里显得格外的刺眼。 如妃正在浇花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转过身冲着君卿怀烨福礼。 “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君卿怀烨看到如此恭谨的如妃,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冲上前去将如妃一把抓起。 “如儿,你还要朕怎样才会原谅朕,朕告诉过你,当年的事是个意外,朕不是有意的,为何你还要耿耿于怀这么多年,朕看到你这个样子有多难受你知道吗!” 如妃听着君卿怀烨的咆哮,垂着脸柔声道。 “是,如慕知错,请皇上责罚。” 君卿怀烨听到如妃的话,愤怒的将她推开,这么多年了还是如此。 如妃脚下一个不稳,摔在地上,手心如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为什么,这么多年朕什么都答应你,你要搬到清华宫朕准了你,你不让朕碰你朕也准了你,你不喜有人伺候朕便也一个宫女太监也没放在你身边,为什么你还要如此刺痛朕!”君卿怀烨被如妃冷淡的态度深深刺痛,厉声问道。 如妃依旧未抬眸,低垂着眼帘。 “皇上被刺痛的是皇上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吧,既如此何不赐如慕一杯毒酒抑或三尺白绫。” 君卿怀烨蹲在如妃面前,狠戾的掐住她的脖子。 “不要以为朕不敢,朕警告你,朕爱你,但是朕是天下之主,所以,你别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底线!” 如妃被掐得说不出话,可是却连眼神也未曾给过君卿怀烨一个。君卿怀烨气急,摔下如妃,转身而去,而他的身后,是如妃一双夹杂着痛苦却神情的眸子。 为何会变成这样,如妃的明眸含着深深的痛苦,她很痛苦,爱与恨纠缠着,她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可是,杀父之仇她如何能望,又如何还能放下一切全心全意的爱她的杀父仇人,怀烨,我们为什么会这样。 “如妃娘娘没事吧。”一道老练清冷的声音自院子里的一处传来。 “不用你多管。”如妃头也没回,冷然道。 “那就好,娘娘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有背负在身上的仇。”冷清的声音再次传来。 如妃眸光微闪,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我自然不会忘,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我不需要你整天这样提醒。” “如妃娘娘脾气见长了,不会是因为方才见了皇上所以心中的情丝又起了吧。”清冷的声音夹杂着嘲讽。 如妃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慢慢从地上起来,看着已经浸满鲜血的手掌心,嘴边溢出一抹苦笑,朱唇轻启,冷然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如妃娘娘知道便好,主子已平安的在京里住下了,娘娘暗星等着主子的命令吧。”清冷的声音渐行渐远。 如妃转过身,看着空荡荡的清华宫,手垂放在身边,任鲜血滴滴垂落,滴在青石板上,盛开妖娆。 她原来只是一个单纯无忧的女子,直到遇见了他,最后嫁给了他,成为了他最宠的妃,可是就在她以为她会和他一辈子如此的时候,现实无情的打破了她的美梦,将她伤的遍体鳞伤。 直到如妃走进了院子,隐藏在清华宫一角的黑影才微微动了一下,黑影的嘴角上扬,纵身一闪便消失不见。 “她还是对他有情吗?”京城的一处院子里,一个身上披着一件黑色斗篷的男子问道。 “是的主子,不过依属下看,她的恨多过她的爱,她会助我们一臂之力的。”方才在如妃宫中的那道声音响起。 披着黑衣斗篷的男子缓缓转过身看着面前衣着简朴,形似妇人的女子。 “紫玉,委屈你了。”男子苍白如纸的下巴微微扬起,露出掩藏在斗篷中深邃的眸子。 “紫玉不委屈,便是为主子死,紫玉也不悔。”方才那道沧桑的声音已不见,换做一道清丽糯甜的声音。 “待日后成了大事,必不会亏待于你。”男子沉声道。 “紫玉但愿能够留在主子身边便已足矣,不求其他。”名唤紫玉的女子眼里闪过一丝喜悦,她即使是死,也一定会助主子成事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商璃珀被软禁 第一百二十七章 商璃珀被软禁 君卿漠离在陪着璃珀腻了一会之后,便又赶去处理其他的事情,现在他还没来得及寻找先帝遗旨,白文渊那只老狐狸怕是已经知晓了。 璃珀看着君卿漠离离开的背影,眸光微闪,云水间的事还是下次再告诉他吧,却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告诉便已决定永不告诉。 “珀儿姐姐。”蓝天一个闪身溜进来,看着气色颇差的璃珀,眉头都拧巴到了一起,小脸也皱巴到一起,像一个小老头似的。 “嗯,蓝天,云水间现在怎么样?”她可还记得,她若是三月之内拿不到先帝遗旨,君卿怀烨会要自己的人头,虽然她知道君卿怀烨杀不了她,可是她却不愿惹起风波。 “珀儿姐姐,卓谦哥哥已经查到了,先帝遗诏以前确实是在白文渊手里,可是现在好像并不是。”蓝天的眉头也蹙了起来。 “不在白文渊哪里?他们有没有查到白文渊给谁了,或是在遗旨不在他手里之前他接触了那些人?”璃珀看着蓝天道,难道白文渊已经将遗诏给了传说中的三王爷,那个已经‘死’了的君卿华城。 “不知道。”蓝天摇摇头。 “卓谦哥哥没有说。” 璃珀眉头微蹙,看来她要亲自跑一趟才可以了。 如此几日,璃珀每晚都会和君卿漠离腻在一起,连木果每天早上给璃珀梳妆的时候,看着她眼角似有若无的春意都会偷偷抿着嘴笑笑,心里却想着,再过不久她们就可以抱小王爷了。 璃珀从镜中看着木果偷笑的模样,嘴角也微扬。 “木果年岁也不小了,也该是时候找个婆家了。木果有自己看上的吗,小姐给你提亲去。” 木果听到璃珀的话,小脸腾的一红,嗔怪道。 “小姐,木果不嫁,木果要伺候小姐一辈子。” “哦,是吗,那就让卓谦娶别的人好了,木实怎么样,你觉得他们般配吗?”璃珀见木果嘴紧,眼里难得的闪过一丝调皮。 木果一听,脸色微沉,笑容勉强的挂在脸上,可是眼里却出了湿意。 “好啊,卓谦公子俊美,木实姐姐也贤惠漂亮,他们很般配,小姐眼光真好。” 璃珀听着木果口不对心的话,嘴角轻扬。 “既然木果都这么说了……”璃珀故意停顿,看着镜中木果耷拉下的眼角,眼中笑意更深了。 “那就不把他们凑对了吧,反正木果喜欢卓谦。” 木果闻言一喜,可是脸上的表情又纠结起来,她可是要跟着小姐一辈子的,要是嫁人了不就不能伺候小姐了。可是一想到卓谦公子要娶别的女子,她的心里又百般的不愿。 “好了。”璃珀看着身后一脸纠结的木果。 “我不过是个提议而已,到底如何,我会尊重你们的意见,不用背包袱。还有,这头发我还是自己梳吧,不然今天是出不了门了。”璃珀拿过木果手中的梳子,轻梳墨丝,拿起妆奁匣子里的墨玉簪子,随意的挽了个发髻。 她今日还要回商府,商牧要带着包子回去祭祖,并且来的时候会顺便送包子去南蒙山上入学。 璃珀的衣着不似去皇宫的时候那般隆重,依旧是简单的衣裙,只是花色繁复了些。 才走出门口,便迎面而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男子一双精锐的眼睛看了一眼璃珀,眼里闪过一道寒芒,轻描淡写的行过礼之后便径直入了王府。 璃珀虽然奇怪着男子是谁,可是却没有细问,看着他的衣着打扮和身上的气度,应当是当朝大臣无疑,只是为何看着她的目光里面为何会有那般冰寒之意,璃珀却不知道。 “小姐,我们走吧。”木果准备好马车走到璃珀身边道。 璃珀收回眼神,微微点头,径直上了马车。 她实在不愿坐这样颠簸的马车,她倒宁愿是骑马或者直接使用轻功过去,可是却不能,她是众所周知的深闺女子,是宣王府的王妃,所以她只能忍受颠簸的马车。 马车快走到商府,璃珀忽然撩开车帘,问前面赶马车的车夫。 “你可知道方才进宣王府的那个大臣是谁?” “回娘娘,方才进去的是白丞相。”马车回过头恭谨的说道,他一直驾着马车,跟着主子大府小院的跑,基本上这京里的达官显贵就少有他不认识的。 璃珀脸色一凛,没想到居然是白文渊,难怪他看着自己的时候会出现那样的眼神,怕是跟白羽桑有关吧。不过,他去宣王府干什么,白羽桑并不在王府啊,糟了。 当璃珀准备让马车返回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商府门前,而商牧和包子也已经派人在门前候着了。 璃珀想着君卿漠离应该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便也没多在意,进了商府。 可是让璃珀想不到的是,当晚,君卿漠离什么也没对她说便将白羽桑接回了宣王府,并且当众宣布,白羽桑才是宣王府的正王妃,而她不过是宣王府的侧王妃,仅此而已。 璃珀才回到院子,便发现院子里已经多了不少武功高强的侍女,院外全部是侍卫,而且木果也直接被带走,说是王爷找她有事。 璃珀直到看到金玉来到面前才知道,她被软禁了。 “到底怎么回事!”璃珀看着面前唯唯诺诺的金玉,厉声问道。 金玉似乎没想到璃珀会发如此大的脾气,脸色一紧,回到。 “奴婢也不知,不过这件事是在白丞相走之后王爷才下的命令。” “王爷现在在哪里?”璃珀压下心中的怒气,问道。 “王爷现在,在王妃哪里。”金玉小心翼翼的说道,看着璃珀突然变寒的脸色,打了个寒噤。 “住房门,任何人不准靠近,否则,我会要你的命!”璃珀脸色冷漠的说道,转身走进房间,门无风自关,吓得门外的金玉浑身一抖。 直到深夜,璃珀的房间仍旧没有丝毫动静,没有灯光,没有声音。 半夜,一道身影悄悄潜进璃珀的房间,四处探看着,直到身后响起一道清冷的女声。 “你在找什么?”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个月的承诺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个月的承诺 “属下见过王妃。”黑影听到身后的声音浑身一紧,转过身躬身道。 璃珀从黑暗处走出来,看着半夜出现在她房间里面的丁三,脸色冷然。 “君卿漠离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她知道君卿漠离这么做有他的原因,可是他却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瞒着自己! 丁三脸色紧绷着,摇摇头,他不敢说也不能说,王爷只是怕王妃出事了所以才派他来看看的,他若是说了出来王爷一定会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璃珀银牙微咬,可恶的君卿漠离,每次都害的老娘如此担心。 “让君卿漠离来见我!”璃珀冷声道。 丁三看着璃珀,一脸为难。 “王妃,王爷他不能来见你。”丁三不敢看璃珀的脸色,把头垂得低低的。 “那你就告诉你们王爷,要不就给我一个理由,要不就让他来见我,否则,我有一天消失了就不会再回来了。”璃珀淡淡转过身,身形隐没在房间的黑暗里。 丁三讶异的抬起头,看着离开的璃珀,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王妃,若是王爷能来他又何尝愿意不来见你,只是现在形势所逼,王爷不得不如此,否则您若是真的出了事,或者是商将军出了事,您会一辈子都恨王爷的。 梧桐苑,君卿漠离已经在客厅里坐了一整天未曾动过,如僵化了般,他还记得白文渊的话。 “老臣知道王爷的目的,只是王爷要的东西,老臣早已给了王爷。王爷还是好好待我的女儿吧。”白文渊一双老利的眼睛盯着君卿漠离的眼睛,他怎么都没想到皇帝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居然软禁他的女儿,这不是直接甩他的老脸吗。 君卿漠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等着丁三回来,不知道珀儿现在怎么样了,他现在还不能过去,因为暗处的那双眼睛他还没找到,他不能冒这个险,若是白羽桑真的拿着先帝遗诏,而他有违背了白羽桑的诺言,白文渊是绝对不会放过珀儿,而皇兄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他纵使可以带着珀儿离开这纷扰之地,可是商牧怎么办,他一辈子尽忠尽责,即使是皇兄在他回来后无缘无故夺了他的兵权,也依旧无怨无悔的在朝堂上做一个忠心的臣子,如果有一天皇兄要通缉他,他选择的肯定是不会愿意背负一个奸臣的骂名,而是留在原地以死证清白。 他有太多的顾虑了,他从来不小觑皇兄的手段和心计,可是这一次,他真的被逼上这条路了,他别无选择。 白羽桑站在侧门边,看着昏黄的烛光下脸色凝重的君卿漠离,眼里泛起湿意,王爷,难道就让你陪我三个月,不去见璃珀有这么难吗?三个月一到,我便自然会将遗诏给你,可是要求却只是让你们三个月不见面而已,难道我在你心里一点点地位也不曾有? “王妃。”绿竹看着端着已经准备好的饭菜却只是站在门前的白羽桑轻声道。 白羽桑回过神来,转过脸冲绿竹微微一笑。 “走吧。” 烛光下,白羽桑柔和的小脸略施粉黛,一袭华丽衣袍曳地,墨丝秀挽。 “王爷,夜深了,您还没进食,桑儿准备好了酒菜,您先用点吧。” 君卿漠离冷漠的抬起眼,看着白羽桑。 “不必了,撤下吧。”君卿漠离的声音很冷,很硬,没有丝毫人前的邪肆模样。换做璃珀,却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君卿漠离,冷心冷清,漠视一切,却独独对她百般温柔,邪肆不羁。 “可是王爷……”绿竹看到君卿漠离如此不满的想要说什么可是却被白羽桑一声喝止。 “住嘴,王爷想要如何岂容你置喙。”白羽桑小脸微白,喝止道。 君卿漠离听到白羽桑的话却只是一声轻笑,不容她置喙却被你白羽桑捏在手心,你居然还呵斥她,可笑。 白羽桑看到君卿漠离嘴角的冷意,脸色煞白。 “白羽桑,本王自会遵守承诺,你,最好也记住你的承诺,不然最后鱼死网破,毁的可是你白家上下几百条人命,本王的手从来都不软,你最好记清楚。”君卿漠离看着门口回来的丁三焦急的眼神,嘴下的话也变得毫不留情。 白羽桑一个不稳往后倒退两步,王爷这是因为这件事而厌恶自己了吗,呵呵。白羽桑深吸一口气看着君卿漠离。 “多谢王爷提醒,桑儿自会信守承诺,可是王爷也要守住自己,若果三个月之内,你去见了商璃珀,那么有些东西会不会落入君卿华城的手,桑儿可不敢保证。”白羽桑的眼里也开始刻上狠戾,转身往屋外走去。她既然得不到,也不会让商璃珀得到,大不了毁之一炬又如何,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一切都将明了。 白羽桑在踏出房门的那一霎那,眼角一颗晶莹滴落,终于,她心里的阴暗全部被释放,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她。 待白羽桑走出院子,君卿漠离所在的屋顶上一个一身黑色衣裙的人儿淡淡的勾着嘴角,看着天上的满天繁星,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王爷。”丁三咬着牙走到君卿漠离身边。 “怎么样,珀儿还在院子里吗。”君卿漠离一把扯住丁三的胳膊问道,天知道当碎玉院的人过来汇报说珀儿从知道他将白羽桑接回来之后便将自己关进房间,知道夜深了也未见任何动静,他以为珀儿真的生气了,一怒之下便逃离了宣王府,他知道的,以珀儿的能力,完全不用惊动任何人便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宣王府。 “没有。”丁三疼的龇牙咧嘴赶紧答道。 君卿漠离听到丁三嘴里的‘没有’瞬间松了一口气,可是丁三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剑眉再一次狠狠的拧了起来。 “不过王妃说‘要不就给我一个理由,要不就让他来见我,否则,我有一天消失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丁三重复着璃珀的话给君卿漠离。 丁三说完担忧的看着君卿漠离,果然,看到他脸色变得铁青,手指也捏的骨节毕现。 “王爷,你要不去见见王妃,属下看王妃这次好像是认真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结发为夫妻 第一百二十九章 结发为夫妻 “本王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君卿漠离似脱力了般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 难道珀儿真的会离开吗,就这样离开他,留下他一个人。 君卿漠离眉目紧闭,原本冷静的思绪一下子全乱了套,他这辈子都逃不过她了,她的一点点的喜怒哀乐就能让原本冷静沉着的他方寸大乱。 花厅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纤细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 君卿漠离连眼皮也没抬,疲惫的靠在椅背上。 “不是吩咐了任何人不要过来打扰本王吗,出去。” 纤细的身影听到君卿漠离的话未做任何停顿,仍旧一步一步靠近君卿漠离。君卿漠离感觉到不对,唰的一下睁开眼睛,掌心已经蓄力待发,可是当看清眼前的面容时,脸色却突然变了。 “珀儿,你怎么来了。” 璃珀看着面前的君卿漠离,看着他方才靠在椅子上的疲惫,看到他突然睁开眼睛时眼里的冰寒,和现在看到自己的温柔似水,忽然,她觉得自己也并不是那么生气了。 璃珀越过君卿漠离,直接坐在他坐的椅子上,花厅的门自己悄无声息的关上,一道淡淡的白色光芒将两人包裹在里面。 端起他喝过的茶,可茶水才到嘴里,璃珀的没就狠狠的蹙了起来,这茶早就冷了,而且还带着一股苦涩的味道,茶叶都已经泛黄,茶水也变得深黄,一看这杯茶就已经放了很久了。 “堂堂王爷喝的茶居然这么难喝,难道宣王府已经穷得连茶叶也买不起了?”璃珀放下茶杯问道。 君卿漠离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局促不安的看着璃珀。 “珀儿,我……” “君卿漠离,你老实交代,宣王府是不是真没钱啦?”璃珀冲着君卿漠离扬起小脸,眨巴着眼睛看着君卿漠离。 君卿漠离看着璃珀水光潋滟的一双澄澈的眸子,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珀儿这丫头不会把坏主意都打到他身上来了吧。 “咳咳,那个,珀儿,本王其实还是挺有钱的,真的。”君卿漠离解释道。 “好了不用解释了。”璃珀往后一靠,可是才靠下去就弹了起来,这个椅子背也太硬了,咯着她小骨头了,君卿漠离这一坐一天是怎么坐的。 君卿漠离看着璃珀往后靠去却一下子弹起来还是一副表情淡淡的模样,嘴角狠狠勾起来,他的珀儿这么好,他怎么会舍得让别人去拥有她。 君卿漠离一把拉住璃珀的手,将她往前一拉,璃珀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安稳的坐在了据君卿漠离的怀里。 “珀儿还是享受为夫的人肉垫子吧。”君卿漠离将璃珀拥在怀里,将脸埋入她的颈窝,近乎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她身上的味道让他觉得很心安,觉得他还离她很近。 璃珀嘴角淡淡勾起笑意,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稳的靠在君卿漠离的身上,人肉垫子果然很舒服,可是璃珀这一动某人却很不舒服了。 君卿漠离感觉璃珀动的那几下自己都快死了,身体的某处已经肿痛的难受。 “珀儿,你若再乱动我可就什么都不顾了。”君卿漠离的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带着几分魅惑,手指转着璃珀散落在肩头的青丝,缠绕在手指上,一圈又一圈。 璃珀也感受到了君卿漠离的‘难受’,耳根微微发红,乖乖的坐好,她今天来是来说正事的,而且,她也不能看着让君卿漠离欲火焚身的去找别的女人,如果他去找了,她一定让他断个干净! “漠离。”璃珀问道。 “你还不打算跟我说吗?” “嗯?”君卿漠离轻嗯一声似乎没听到璃珀的话。 璃珀见君卿漠离没有反应,一转头,却感觉到头皮一阵疼痛,仔细一眼,璃珀却哭笑不得,君卿漠离居然将她的头发跟他的头发一束一束的全都系在了一起。 “你在做什么?”璃珀好笑的看着一脸认真的君卿漠离。 君卿漠离满意的看着将自己和璃珀系在一起的头发,满意的扬起嘴角,抬起脸看着璃珀哭笑不得的样子,认真的说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璃珀眸光一闪,紧紧拥住君卿漠离。 “漠离,不要担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璃珀柔声道,从始至终,君卿漠离一直在担心,一直在害怕自己有一天会离开他,会不要他。君卿漠离是天玉国这个强大王朝的王爷,本该享受着奢华的生活什么也不用担心,可是璃珀看到的君卿漠离却不是如此,他用邪肆放纵来伪装自己,为的却是要避开自己亲生兄长对他下毒手,为的却是让亲生母亲内心的自责少一些,仅此而已,可是他却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他们对他只有责怪,只有索取,伴随着的还有深深的质疑和猜忌。 君卿漠离的手微微颤抖着,拥住璃珀,眼角一颗晶莹滑落,只有他的珀儿,才真正的在他心里,真正的懂他。 “珀儿,不是我不想跟你说,只是我怕,我怕你会受到伤害,你的家人会受到伤害,我怕你会怪我,会恨我,怕你终有一天会离开我。” 君卿漠离哭了,像个孩子一样,将心中埋藏了二十几年的委屈和心酸全部倾泻而出,他还喝了酒,喝了很多很多酒,醉醺醺的边哭边跟璃珀说着所有的事情。 第二天,当地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君卿漠离也睁开了眼睛,他已经养成了习惯,不管前一晚如何,他都会在第二天准时醒来,这个习惯他保持了二十几年,从小时候准时陪皇兄去书房看书,到后来即使是他开始伪装成纨绔子弟的样子,他总会准时醒来,即使是醒着看着白色的帐顶,也不会继续沉睡。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君卿漠离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他这是在自己的房间,他是怎么回来的,还有,昨天晚上真的是珀儿吗? “王爷醒了吗?”屋外传来白羽桑的声音。 “属下不知,不过王妃,王爷这个人最讨厌别人打扰他睡觉了,不然会发大脾气的,要不您过会再来?”丁三大声道。他心里却知道,王爷这个点应该醒了,纵使昨天晚上喝得烂醉如泥。 白羽桑秀眉轻蹙,看着紧闭的房门。 “昨晚王爷怎么会喝那么多酒,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下次若是再见王爷如此,便由本妃亲自来照顾王爷的饮食起居吧。”白羽桑看着丁三,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昨夜便不见他,今天却突然冒了出来,而且还让王爷醉成这样。 “是,属下下次一定注意。” “嗯。”白羽桑轻嗯一声,犹豫的看了看君卿漠离的房门,转身离开了君卿漠离的院子。 第一百三十章 证据 第一百三十章 证据 君卿漠离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掀开被子准备起身却看到系在放在床头的一张白纸。 君卿漠离眉头微蹙,葱白如玉的手指轻捻起白纸,里面却落出一束用红色的绸带扎好的青丝,纸上只有用墨笔娟秀的书写着的一句话。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君卿漠离薄而性感的嘴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是珀儿,昨天不是他的幻觉。 将束好的头发小心的放在胸口的位置,再去拿纸张时却发现纸张上的字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列列官员的名字和所贪污的证据。 君卿漠离眉梢微挑,珀儿是如何知道这些的。他也在查白文渊的底,想要先剪去他的羽翼,再想办法将他脸更霸气,永绝后患,可是暗卫所收集的证据远远没有这般全面仔细,虽然只是初步的确定,可是却有大部分的名单跟暗卫所查到的一样。 璃珀的云水间当然比君卿漠离的暗卫在这方面要知道的全面,他们在成为云水间成员之前,本身就是伪装成的混迹市井之人,有的还当过土匪头子,比如说卓谦,他们知道的事情远比君卿漠离的暗卫要知道的多。 当阳光照到窗户上的时候,守候在璃珀门外的金玉已经决定要推门而入了,这个侧王妃一直没点动静不会是已经跑了吧,还是已经出事了。 可是金玉的手才准备放到门上,房门便从里面拉开了。 璃珀一身素淡色衣裙,青丝用羊脂玉簪子简单的挽在脑后,略施粉黛,眉目如画。 “金玉见过侧王妃,侧王妃万福。”金玉看到璃珀吓了一跳,急忙福礼道。 璃珀淡淡瞥了一眼金玉,轻嗯了一声,转身往院外走去。 璃珀才出院子,金玉便急匆匆的赶了上来。 “侧王妃,还是奴婢与你一道吧。” 璃珀微微转过脸看着金玉眼里闪过的一丝阴险,嘴角冷冷的勾起。 “你能打吗?” “啊?”金玉有些不明白璃珀的意思。 “本妃问你,你能打还是不能打,如果能跟来,如果不能,就接着回去给本妃看院子。”璃珀的声音很淡,却很冷。 金玉听着璃珀的话,银牙紧咬,看院子?她是狗吗!看着璃珀冷然的脸,金玉扬起笑。 “侧王妃说的哪里的话,只要侧王妃有需要,金玉必定上刀下下油锅,在所不惜。” 璃珀嘴角轻扬,转身往梧桐苑而去,木果还是放在自己身边最安心,既然不能见君卿漠离,那就会会这个用她全家的安危来威胁君卿漠离的白羽桑吧。 白羽桑坐在古琴前面,纤细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弄,一阵阵悦耳的琴声流泻而出,房间内的熏香也袅袅娜娜的升起一缕,清晨的阳光从厚厚的窗纸照射进来,洒在房间里,留下一抹明媚。 “王妃,侧王妃过来了。”绿竹小跑着到白羽桑面前道。 白羽桑手下一使力,琴弦‘铮—’的一声断开,白羽桑白皙的手指也被划开,猩红的鲜血滴落在琴身上。 眉头微蹙,愣愣的看着划破的手指。绿竹却大叫一声。 “王妃,你没事吧。” “无妨,她现在在哪?”白羽桑任由绿竹为她清理伤口,问道。 “就知道那个人是扫把星,每次见到她就没什么好事。”绿竹不满的嘀咕着。 这次白羽桑见绿竹如此却只是微微蹙眉,却没像以往一样责怪于她的不分尊卑。待绿竹包好伤口,领着白羽桑来到花厅的时候,璃珀正在悠闲自得的品着茶,茶水还是自带的,青花的茶具,优雅的泡茶动作,香气四溢的茶香,还有一旁忙着端送热水的金玉。 白羽桑看着璃珀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嘴角却挂上了笑意,只是绿竹却撇撇嘴角,跟着白羽桑走了进来。 “璃珀妹妹好兴致。”白羽桑寒暄道。 璃珀嘴角微扬,继续手中的动作。 “兴致勉强还过的去吧,只是如果宣王妃能帮我一件事就再好不过了。”璃珀称呼白羽桑为宣王妃,可是在白羽桑听来,这三个字却极端的讽刺,却无可辩驳。 脸色微僵,白羽桑优雅的坐在首座,看着璃珀行云流水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这样熟练的技巧并不是三两日可以养成的,这个曾经的傻子小姐到底身上还隐藏着什么。 “珀儿妹妹客气了。不知妹妹泡的什么茶,茶香竟然如此馥郁。”白羽桑错开话题,她不想也不愿接璃珀的话,她的聪明她早就见识过,无缘无故的来她的院子里,必定有什么目的。 “唔,还不错。如果宣王妃能帮我的忙的话,这一壶茶就送给宣王妃了。”璃珀眼帘都未曾抬起,只是专心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白羽桑脸色微紧,旋即笑开,却被绿竹抢了话。 “侧王妃也太看不起我家王妃了,一壶茶而已,我家老爷是当朝的丞相,手掌大权,我家王妃要什么有什么还稀罕你这点东西。”绿竹不满道。 “包括皇位?”璃珀淡淡的一句话飘过来,却吓得绿竹脸色瞬间煞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白羽桑藏在袖中的手指也微微发抖,看着璃珀,嘴角扬起温婉的笑意。 “珀儿妹妹有什么事说于本妃听便是,绿竹嘴多,还望妹妹不要介意才是。” 璃珀放下手中的茶盏,定定的看着绿竹。 “我若介意了又当如何?” 绿竹听到璃珀的话,脸色一紧,便想上前与她理论,在她眼里,璃珀更本不算主子,她倒更当自己是个主子。 “跪下!”白羽桑一声冷冷道。 “王妃,我……” “你还要本妃说几次,璃珀妹妹虽然是王爷的侧妃,好歹也还是你的主子,还不跪下请罪,你要知道,若是侧王妃心狠一些,要你死也没人可以说什么!”白羽桑冷冷道。 璃珀听着白羽桑的话却是轻笑出声,白羽桑啊白羽桑,你纵然有个老奸巨猾的爹,可你,终究还是太过简单了些。这一句话,已经是漏洞百出了,想要说明我只是个侧妃,还不能杀了以下犯上的绿竹,不然就是狠心之人。 第一百三十一章 自掘坟墓 第一百三十一章 自掘坟墓 绿竹不甘心的跪在璃珀面前,小声道。 “是绿竹嘴多,还请侧王妃恕罪。” 璃珀看着杯中清凉的茶汤,满意的扬起嘴角起眼睛,浅尝一口,茶香馥郁而不腻人,茶汤初到嘴里带着点点苦涩的滋味,其后却是回味甘甜。 绿竹看着只是专心品茶的璃珀,银牙紧咬,再次大声说道。 “是绿竹多嘴,还请侧王妃恕罪!” 璃珀放下茶杯,看着端坐在座位上的白羽桑。 “宣王妃,不知我的忙可否能帮上?” 白羽桑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脸上却依旧挂着温婉端庄的笑意。 “璃珀妹妹说便是,若是姐姐能做到的一定尽力。” 璃珀听到白羽桑的这句话,眼里却闪过一丝冷意,你都能威胁君卿漠离了,这点小事岂能难倒你。 “事情很简单,宣王妃只需要去跟宣王爷要回我的贴身丫环便可以了。”璃珀浅酌清茶,淡然道。 白羽桑眉头微蹙,王爷昨日才发出命令她今日便安然处之,且不急不躁的让她去找王爷要回那个丫头,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怎么,做不到吗,既如此我便亲自跑一趟吧。”璃珀看着白羽桑道。 “妹妹说笑了,你的丫环晚上我便派人送到碎玉院。” 璃珀起身,拍拍手上方才碾过茶叶而沾上的碎茶屑。 “那我就在碎玉院等宣王妃的好消息。”璃珀嘴角勾起。 “金玉。” 金玉听到璃珀的话浑身一颤,她就不该跟过来的,早就知道侧王妃是这样一幅性子,她还跟过来,这下好了,肯定是得罪王妃了。她可是巴结还来不及的啊,本来打算过来露个脸也在王妃的面前混个脸熟,万一以后王妃有什么事需要找碎玉院的人帮忙她也可以巴结一下啊,说不定就被王妃重用了。王妃背后可是权倾朝野的白丞相,她若是榜上了白丞相,那她以后还用怕谁! “金玉。”璃珀看着愣在原地的金玉再道。 “哦,是,侧王妃。”金玉一个激灵道。 “把绿竹姑娘好好绑着,给我带到碎玉院吧,反正午后也闲着无聊,便来教育教育绿竹姑娘何谓礼仪尊卑好了。”璃珀悠然说完,人已经走出了院子。 剩下绿竹还在原地狠狠的瞪着她离开的背影,这个商璃珀对待王妃时又何曾讲过礼仪尊卑,现在居然还要教她,笑话。 金玉为难的看看绿竹,又看看白羽桑,她这回事注定要做一个恶人了。 “绿竹你跟着侧王妃去吧,希望你能去过之后能够懂一些东西。”白羽桑说完,转身离开,她知道,璃珀这么做,是怕她不会将她的贴身丫环安全送回碎玉院吧,呵,璃珀其人,果然不简单。 宣王府这边已是暗箭连连,府外,依旧有多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宣王府。 “主子,他过来了。”一个黑衣人道对着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道。 “哦,是吗,现在在哪里?”男子问道。 “回主子,那人现在正在紫玉姑娘那里,只等着主子过去。”黑衣男子道。 “嗯,他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吗?”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沉声问道,声音沙哑干涩,如同在砂砾上划过一样,他也已经整晚没有睡了吧,自从见了她,她还是那样貌美如花,而他早已是容颜尽毁,前途全无,他已经不敢奢望她,可是总有一天,他会夺回她! 烟雨楼,紫玉的房间内,轻罗烟纱叠嶂,香味浓郁扑鼻,拨开层层烟纱是一个妖媚与清纯并存的女子,女子有一双如泉水般的眸子,可是淡淡勾起的红艳朱唇,淡淡向上挑起的眼角,柳眉细腰,墨丝轻挽,薄薄的翠罗衣衫下,酥胸半掩,红唇轻启。 “紫玉,你的主子什么时候过来。”陈墨禹有些局促不安的问道,他原本不想来找这个男人,可是他却抵不过他许诺的诱惑,商璃珀,那个女人他太想要得到了,他一定要得到她,然后在身下狠狠的揉拧她。 “世子何必着急,不是还有紫玉陪着世子嘛。”紫玉声音软糯,带着丝丝魅惑的看着陈墨禹,心里却厌恶至极,她厌恶每一个除了主子以外碰自己的男人。 陈墨禹贪婪的看了紫玉的身子一眼,眼里流泻出欲望,可是还未付诸实践,一道低沉喑哑的声音传来。 “陈世子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呵呵呵。” 陈墨禹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披着巨大黑色斗篷的男人便出现在了陈墨禹面前。 碎玉院。 璃珀悠闲的坐在躺椅上,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而金玉则战战兢兢的在一旁端茶递水,可眼睛却是为难的看着绿竹。 此时的绿竹一脸怨气,挽着袖子,拿着大铲子,正在旁边的花圃里挖坑,她已经从上午挖到下午了,这个泥坑已经挖到了她的大腿处,细嫩的手掌也全部磨出了水泡,可是她却不能停。 商璃珀说了,只要她将这个泥坑挖到及自己胸部左右的位置深,便可以放了她,不然就要永远在碎玉院伺候,她怎么可能留下来给商璃珀这个女人当牛做马的服侍她!所以,她只能拼命的挖坑。 璃珀面上的轻纱微动,扯下脸上盖着的轻纱,坐起身子,看着院门口的方向,有人过来了。 “侧王妃,怎么了?”金玉注意到璃珀的动静,问道。 璃珀嘴角邪肆的勾起,有客来了,只不过居然这么随意的出入宣王府后宅,这个男人怕是不是寻常之人。 无视绿竹幽怨的眼神,璃珀径直走过去,淡淡丢下一句。 “我回来之前坑还没挖好,你就等着留在碎玉院给我当牛做马吧。” 绿竹气愤的眼睛都红了,手下拼命的挖了起来,可是对于她这个相当于平常人家小姐一样的人,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做过这样的粗活。手掌上的血泡都被磨破,渐渐的都疼的没有知觉了,她现在只知道重复一个动作,就是挖,抛,再挖,再抛。 璃珀走出院子,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还真执着。 第一百三十二章 羞涩的君卿无痕 第一百三十二章 羞涩的君卿无痕 君卿无痕已经好几天没见着蓝天了,心里跟住了个小猫似的,爪子不停的挠着他的心里痒痒的。在大街上等了几天却一直连蓝天的影子也没瞧见,想着七嫂肯定知道,上次蓝天还找她来着呢。所以君卿无痕本着这样的想法就蹲在了璃珀的院子门口,他们虽说不能进七嫂的院子,那他在外面等着总可以了吧。 璃珀看着直接端了把大椅子就坐她院门口的君卿无痕,嘴角微微勾起。 “你在做什么?”璃珀问道。 君卿无痕本来背对着碎玉院坐着,听到璃珀的声音,惊喜的跳起来跑到璃珀身边。 “七嫂,你,那个,嗯,就是……”君卿无痕突然又害羞起来,扭扭捏捏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蓝天今天不在。”璃珀一说完就看到君卿无痕泄了气的样子,轻笑一声。 “不过我知道她在哪里。”璃珀接着说道。 “真的。”君卿无痕一个激灵,又开始左走右走的停不下步子。 “那七嫂可不可以告诉我。”君卿无痕腆着脸道。 “这个嘛……”可以是可以,不过在她商璃珀手里怎么会放过可利用资源,嘿嘿。 只有不了解璃珀的人才会在她露出这样表情的时候还在一旁傻乐着。 “你要答应帮我做一件事,蓝天我自然可以让你见到。”璃珀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看着君卿无痕道。 君卿无痕想也没想径直点点头。 “七嫂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好了,无痕一定做到。”君卿无痕信誓旦旦道,一想到可以见到蓝天他就热血沸腾,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虽然那丫头老是捉弄自己,可是就是捉弄自己的时候也是那么的可爱。 “一起去前院坐坐吧。”璃珀看着周围紧盯着她的人,眼里闪过一丝冷意,这里面肯定有白文渊那只老狐狸的人和君卿怀烨的人,可是她却不能拔除掉,君卿怀烨那个阴险的人若是知道自己拔除了他派来监视自己的人,说不定会干出更阴险的事,她手里的事还没处理完,君卿怀烨她现在还没有精力来应付,所以,既然想监视,那就监视吧,反正该让你们看到的我一点也不会少。 璃珀带着君卿无痕来到前院的厅堂里,让人侍奉茶水,丫环婆子也全部守在门口,身边只留下了君卿无痕的心腹杨二,而她的身边一个人都没留,全部站在门外。 君卿无痕端起茶杯,可是手下突然一划,他急忙去抓,才险险抓住。而这时的璃珀手心里的灵力已经飞出去了,将三人和外界隔开来,从外面看,他们并无异常,只不过是听不到里面的声音罢了。 “你喜欢蓝天?”璃珀的话一说出来,君卿无痕刚喝出来的茶水差点呛到鼻子里。 君卿无痕赶紧放下手中的茶杯,随意的拿着袖子就擦掉了脸上飞溅的茶水,局促不安的将两只手放在膝上,不停的绞着,像个小媳妇要见公婆了似的。 璃珀一回头看到的就是君卿无痕一副羞涩的表情,眉梢微挑,如果她猜的不错这个君卿无痕也该是出入烟花场所的老手了,居然还会害羞,看来不愧跟君卿漠离是好兄弟,两个闷骚的家伙。 “帮我做一件事,做到之后,我会带你去见蓝天,至于你们俩成不成就看你自己了。”不过璃珀倒觉得这两人挺般配的,一个表面呆萌实则一肚子坏水,一个表面风流实则是个情场菜鸟。两只傻鸟相亲相爱的在一起,画面一定很欢乐。 “嗯嗯。”君卿无痕还是红着个脸低着头掰着手指。 一旁的杨二看到如此白痴的君卿无痕只觉得他的脸都丢尽了,想他如此英明神武,怎么会碰上个这么个主子。 “咳咳,王爷。”杨二在一旁提醒道。 君卿无痕抬起头看着杨二,倒把杨二吓了一跳,主子这粉红粉红的小脸,也太好笑了吧。杨二使劲的憋住不笑,嘴唇都快咬破了却不敢松开,就怕一松开露了气,他就大笑出声了。 君卿无痕看着脸都憋得通红的杨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过脸看着璃珀。 璃珀瞅了君卿无痕一眼,忽然有点担心他能不能做好她交代的事了,可是这件事出了让他去做,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去一趟永安候府吧。” “去永安候府做什么。”君卿无痕问道,七嫂怎么想着要他去永安候府,难道七嫂想那个陈墨禹了?好歹七嫂以前的行为可是全京城都知道的。 璃珀看了一眼君卿无痕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嘴角撇撇,也是,以前痴傻的璃珀做的事情确实有够有知名度的。 “你带着杨二一起,先去找陈墨禹,只需要跟他寒暄便好,之后去找陈墨仙,套她的话,我要知道商璃娇和许长歌的具体消息。”璃珀眼里闪出寒芒,丁阳自从上次传信过来说过许德清和永安候府还有联系的时候,他就怀疑许德清的病好了也跟永安候府有关系。可是直到现在,丁阳仍旧消息全无,她担心,丁阳是不是已经出事了。连云水间的人也查不到半点关于丁阳的消息。 君卿无痕眉头微蹙,虽然有疑惑,不知道一个整日呆在闺阁里的王妃要查这些干嘛不过还是点点头。 “好,没问题,七嫂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绝对给你办满意了。”君卿无痕信誓旦旦的点点头,起身,对璃珀行了一个标准的叔嫂之礼,转身就往外跑去,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可是走着走着却向撞上什么东西般往后倒退了两步。 “王爷,你怎么了。”好不容易止住笑的杨二看着莫名其妙倒退两步的君卿无痕道。 君卿无痕皱着眉,指着前面。 “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璃珀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手掌轻转,灵力便收了回来。好险,差点露馅,还好撞上的而是君卿无痕。 杨二走到君卿无痕所在的地方,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脸上又开始憋着笑了,转过身看着君卿无痕。 “王爷,属下未曾发现任何东西。” 君卿无痕看着脸都快憋成个大便颜色的杨二,直接冷冷一句。 “马棚该刷了。”说完直接往外而去。 杨二傻在原地,上次他刷了马棚之后就是去逛花楼姑娘都不让进啊,这次要再去刷马棚不是要毁他幸福吗。 “王爷,那个属下错了……”杨二追着君卿无痕的身影而去。 璃珀淡淡勾起嘴角,看着站在门口那两个相互交流眼神的两人,心中已了然。 第一百三十三章 许德清意外得势 第一百三十三章 许德清意外得势 璃珀回到碎玉院的时候绿竹的坑已经挖到及胸处了,璃珀看着站在一旁神色有些慌乱的金玉,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侧王妃,王妃过来了。”一个丫环跑过来说道。 绿竹脸色一喜,可是转眼却看见璃珀正用着冰冷的眼神看着她。璃珀朱唇微启。 “如果再有下次,你会被埋在这个你亲手挖的坑里。”璃珀的声音很凉,似乎带着点点来自地狱的死亡气息。 绿竹气愤的瞪着眼镜,却一个字也没有说。璃珀偏过头看了眼金玉,冷冷勾起嘴角。金玉却急忙低下头不敢去看璃珀,侧王妃的笑是在是太恐怖了,她应该不会发现自己做的事情,不会的,不会。 金玉不停的安慰自己,绿竹也艰难的从泥坑里爬了出来。 白羽桑一进到碎玉院,看到的就是跟个泥人一样满身沾满泥土,脸上也是黑一道白一道的绿竹,眉头微蹙,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见过王妃,王妃万福。”金玉忙弯身福礼道。 白羽桑径直走到璃珀面前。 “璃珀妹妹可曾消了气了。”白羽桑笑看着璃珀道,身后是跟着的木果。 木果激动的泪眼汪汪的看着璃珀,她无缘无故被带走还以为出什么事了,结果却只是将她软禁起来而已,却没想到小姐却受了这许多罪,王爷前天才跟小姐高高兴兴的回商府呢,这才多久就变脸了。 璃珀嘴角淡淡勾起。 “王妃说笑了,我只是教育她而已,何来泄愤之说,现在她将自己的坑都已经挖好了,若是以后再若此,她怕是要在这里化作我的花肥了。”璃珀说话的时候表情很淡然,让白羽桑几乎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一个如此清逸的女子怎么会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白羽桑脸色微白,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却忽然发现手指都没了力气,毕竟,她只是一个养在深闺中,熟读女经长大的大家小姐,纵使白文渊如何心机深成,可是她却意外的没有学到白文渊的几分。 璃珀看见白羽桑微微颤抖的手指,扬起一抹明媚的笑。 “我刚才不过是开了个玩笑而已,王妃将她领走吧,我这里挖坑的有另外的人选了。”璃珀说完这句话,金玉忽然觉得有些腿软。 绿竹站在白羽桑身边低垂着头,可是沾满泥土的手指却已经深深刺进了手掌心。 白羽桑微微颔首。 “那姐姐过些时日再来瞧妹妹。”白羽桑说完便打算转身离去,可是绿竹却幽幽冒出一句话。 “王妃你哪里有时间过来啊,王爷不是还要你陪着呢吗。” 白羽桑身子微怔,随即嗔怪道。 “再多嘴小心本妃罚你。”虽是责怪,可是却明显带着点点娇羞。 璃珀倒是轻笑一声,转身便往里屋走去。 白羽桑见璃珀并不在意,脸色微滞,商璃珀,难道你就这么信任王爷吗,还是说你心里根本就不在乎王爷。 木果也跟着璃珀往里屋过去,留下金玉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跟上去又怕璃珀会让她也来挖一个以后可以埋了自己的坑,可是不跟上去她又不甘心。 天玉国天玉三年,秋,气候已近微凉。 举人许德清因救下永安候府幼子而被永安候看重,直接留在身边任职,虽然只是无足轻重的官职,却无人敢轻视。永安候是皇上最亲近的臣子,而许德清又是永安候幼子的救命恩人,自然永安候格外看重。 其实永安候的幼子不过是个妾生子罢了,可是因为永安候格外宠爱这个年岁不过双十年华的小妾,她所生的儿子自然也是备受疼爱。 许德清也终于名正言顺的见到了许长歌,可是在见到许长歌的那一瞬,他确实被吓到了。 一处偏僻的假山处,许长歌一身粗布麻衣,淡然的看着衣冠楚楚的许德清。 “二叔,这次可算是开始慢慢得势了,以后便可以不用再担心商璃珀的随意报复了。” 许德清看着许长歌脸上狰狞的伤疤,眼里闪过一丝惊骇。 “长歌,你放心,待二叔真正得势一定会将商璃珀送到你面前,任你处置。当初若不是你提醒我要提防商璃珀,我可能真的就被她的药给毒死了,还好后来我伪装的好才逃过这一劫。”许德清唏嘘道,可是眼里却写满了怨毒。他是对商牧有很,可是在他进京赶考这段时间,商牧一直忙前忙后,精心打理,上下疏通。他原本对商牧的恨意消散了些,可是商璃珀却想要毒死自己,哼,还好他逃过一劫。真是想不到,月柔姐姐是那般温柔似水的女子,居然生出个这么恶毒的女儿,这次是姐姐都要他来替她教育女儿了! “跟世子说过那件事了吗?”许长歌轻声道,一提到陈墨禹,她的眼里情绪很复杂,既带着绵绵的恨意可是却缠绕着剪不断的情思。 “还没有,不过不急,先等我真正拿到权势再说。”许德清危险的眯起眼睛,看和许长歌。 “那个女人我自当是要好好折磨一番才罢休!” 许长歌轻声一笑,是啊,如果不好好折磨一番怎么对得起自己所经受的这些苦,她不仅毁了容,毁了还未出世的孩子,还有她的心。 “商璃娇呢?你打算怎么处置。”许德清转过头问道。 许长歌听到商璃娇的名字,眼里闪过一丝怨毒,因为商璃娇,她才终于走到了今天这一步,那个女人,她又怎么会放过! “二叔不用管她,我自会处理。”许长歌对许德清道,可是眼神里折射出的毒辣让许德清都觉得心中一寒,果然,这世上最毒的莫过于妇人之心。 “既如此那我便不插手,我先回去了,小少爷该等着我了。”他现在是永安候幼子陈子俊的老师,所以也被安排在前院的客房居住。 许长歌微微点头,待许德清离开后片刻后自己才慢慢走出来。 “啊——!”陈墨仙本来和君卿无痕走在一起,可是却看见突然冒出来的许长歌,被她脸上的伤疤吓得尖叫一声。 众人也顺着陈墨仙的声音都看着垂着脸,一身下人衣服的许长歌,看到她脸上丑陋的疤痕,纷纷厌恶的撇过眼。 第一百三十四章 掉湖里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掉湖里了 君卿无痕也看到了荆钗布裙的许长歌,眉头微微蹙起来,这就是当年那个从小养在商府才色双绝的许长歌? “仙儿,这个是?” 陈墨仙用手捂住嘴,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惊恐的看着君卿无痕。 “八王爷,这位便是曾经的商府表小姐,长歌姐姐。”陈墨仙似乎墨黑的眼里已经浸湿了泪水,走到许长歌面前,看着她一身粗陋的装束,看着她脸上那道皮肉都泛出来的疤痕,忍住心底泛起的恶心,拉住她的手。 “长歌姐姐你怎么变成如此模样了,为什么不来找仙儿,仙儿还以为长歌姐姐自从上次掉了孩子之后便不愿意见仙儿了呢。”陈墨仙带着哭腔道。 许长歌依旧低眉顺眼,不曾抬头看陈墨仙虚伪的脸一眼,她知道陈墨仙恶心自己脸上的疤痕,可是她现在又何尝不恶心她! “是长歌的过错,县主还请不要责怪。”许长歌垂着脸道,掩饰住脸上的表情。 陈墨仙脸色一滞,眼里闪过一丝愤恨,可旋即便楚楚可怜的看着许长歌。 “果然,长歌姐姐还是怨恨我了。”陈墨仙松开许长歌的手,拿出手绢优雅的擦着眼角,眼角还时不时瞟向一旁的君卿无痕。 “县主多虑了,您这样倒是叫长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许长歌抬起头看着陈墨仙,眼里也是委屈和为难。 “长歌也是怕脸上的伤疤吓到县主所以才对县主避而不见的,县主若是不嫌弃,长歌以后定当多去找县主聊天。”许长歌看着陈墨仙眼底的慌乱,眼底闪过一丝狠意,既已如此,何必再如此伪善,让我的这张脸让所有人都知道。 陈墨仙听到许长歌说要多去找自己,心里一阵恶心,可是脸上却表现的十分的感动。 “嗯,长歌姐姐一定要记住,可别倒是后都找不到人儿了。”陈墨仙说道,转过身吩咐身边的丫环。 “香儿,送长歌姐姐会院子,紧些在路上伺候着,可别让那些不长眼的冲撞了长歌姐姐,不然我可绝对不放过她!” 身边名叫香儿的丫环连连点头,走到许长歌面前,却憋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要是唤小姐,可是她有已经嫁给了世子爷,可要是唤姨娘,她又已经被世子爷赶到了洗衣房。 许长歌倒是对丫环的迟疑无所谓,反正她早已经习惯了这些人的冷嘲热讽。 “多谢县主,长歌先告退了。”许长歌感激的看着陈墨仙,低垂着脸,福过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从始至终未曾将君卿无痕放在眼里,现在对她来说,她只要报仇,就可以了。 君卿无痕还没看明白这两女的在闹什么玩意一阵香软的身子便直接扑在了自己身上。 “呜……王爷,长歌姐姐她好可怜。”陈墨仙似伤心欲绝般扑在君卿无痕怀里大哭起来,手臂紧紧的箍住君卿无痕的腰。 君卿无痕一愣,感受着在自己胸前蹭着的柔软,若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会享受的拥住陈墨仙柔软的腰肢,可是现在不行了,他有小天儿了,嘿嘿。 君卿无痕使劲的掰开跟个八爪鱼一样抱住自己的陈墨仙。 “那个仙儿,光天化日的这不太好,咱们还是边走边聊吧。”君卿无痕可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本来刚好问道商璃娇的关键处,就冒出了个许长歌。 陈墨仙撅着小嘴看着君卿无痕,这个八王爷是怎么了,以前不都是最喜欢女子投怀送抱了吗,她这次可是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他,他居然还不识好歹。 微微抿着唇,陈墨仙楚楚可怜的看着君卿无痕。 “好吧,那边是永安候府最美的亭台楼榭,我们去那边坐坐吧。”陈墨仙道,心里却还想着,这个八王爷今日可能只是在自己面前装下样子罢了,等下再找个机会试试。 两人继续走着,谈论着诗词花鸟。 “仙儿,听说你的嫂子也是商府的小姐吧,是上次诗会见过的那个小姐?”君卿无痕似无意般提起。 陈墨仙一心寻找着机会,脑子里没太过滤君卿无痕的话便点点头。 “不过她可算不得我的嫂嫂,她不过一个侧妃而已,而且现在还……”陈墨仙看到前面两步处有一个冒出来的石子,眼睛紧盯着,打算踩上去然后滑到道君卿无痕怀里,可是还没等她踩上去,君卿无痕便一脚给踢开了。 “好险,然后呢,她现在怎么样?”君卿无痕见陈墨仙无恙才松下一口气接着问道,却没看到陈墨仙脸上的丧气。 “八王爷,你老问她做什么,我们还是去前面喂锦鲤吧。”陈墨仙说完扯住君卿无痕的手便往前面不远处的小湖边小跑过去。 “王爷你看,我们府上的锦鲤多好看,还是前些时候太后赏给仙儿的呢,仙儿觉着养在这个湖里最好不过了。”陈墨仙兴奋道,提到太后,再看看君卿无痕,白皙如凝脂的脸上微微泛出些许红意。 而君卿无痕却只是勉强的勾起嘴角,看到陈墨仙的样子他心里却鄙弃极了,以前他最爱的便是女子这样羞涩娇羞的模样,可是只从遇上了小天儿之后,这些女子还真就看不上眼了。 “仙儿肯定是经常跟着世子侧妃过来喂养这些锦鲤吧。”君卿无痕也拿起一旁的鱼食往湖里投去,引来一群色彩斑斓的鱼儿争食。 陈墨仙撇撇嘴。 “她一个疯子还知道欣赏什么锦鲤。”陈墨仙嘀咕道,随即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急忙解释道。 “不是,我是说她现在整日就知道弹琴写字,再不就是绣绣花,一般不会随意出院子。” 君卿无痕听着陈墨仙苍白的解释,微微颔首,示意她不用在意。 “咦,那条鱼挺漂亮的叫什么名字?”君卿无痕指着湖中道。 陈墨仙伸着脖子去看,却不知道君卿无痕指的哪一条锦鲤。 “王爷,你指的哪里啊。”陈墨仙问道。 “就是那里啊,你看,那条身上有红色斑点的,还有白色斑点。”君卿无痕道,眼里却闪过一丝坏笑,本王爷今天陪了你一天,还好端端被你吃了豆腐,差点就对不起我家小天儿了,你嘛还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陈墨仙疑惑的探出身子想要去看,可是身字忽然一个不稳似有谁在后面推了一把,瞬间,陈墨仙便一声‘噗通—’掉入水里。 因为先前陈墨仙为了能单独的跟君卿无痕相处,将自己的丫环婆子都遣开了,所以现在她的身边出了君卿无痕一个人也没有。 第一百三十五章 拿开你的脏手 第一百三十五章 拿开你的脏手 君卿无痕看着在水中扑腾的陈墨仙,嘴角邪恶的勾起,可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一道身影便直接跳入湖中,几下便将陈墨仙从水里面捞起来。 俩个人皆是湿漉漉的游到岸边,陈墨仙还惊魂未定,苍白着脸大口的呼吸着。君卿无痕英挺的眉梢微挑,脱下外袍将陈墨仙包裹住,看着她身边衣服书生模样却年纪稍大的男子问道。 “你是何人?” 男子转过脸,擦去脸上的水跪在地上道。 “草民许德清见过王爷。” 君卿无痕听到许德清的名字眉头微蹙,这就是那个因病错过了殿试的举人,没想到竟然好了,还到永安候府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仙儿什么关系。”君卿无痕问道,为何这个许德清出现的如此及时,陈墨仙才掉进湖里,他还没来得及叫人,他便直接上演了一处英雄救美。 “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陈墨仙直接否认道,厌恶的看了眼许德清,往君卿无痕的怀里靠了靠。 许德清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草民不过是府上小少爷的老师罢了,跟县主并无关系,今日之事恰好路过,听见县主的呼救声,才过来的。”许德清道。 君卿无痕未做多想,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既如此就劳烦你先照顾下仙儿,本王过去叫人来。”君卿无痕说完便撇下二人径直往外走去,陈墨仙还来不及张口许德清便抓住陈墨仙的手。 “县主,先起身吧,不要坐在地上着凉了。”现在九月底的湖水早已变凉,许德清也感觉到了体内的不适,上次虽然从商璃珀手里逃过一劫,可是他的身体却变得很差,便是这一点点的寒意也让他觉得体内彻骨的寒。 “不用你管!”陈墨仙甩开许德清的手,自己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来,却一个不稳往后倒去,可是却被许德清接住,就这样直接躺在了他的怀里。 “你们在做什么?”君卿无痕道,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陈墨仙一惊急忙站起来,想要跟君卿无痕解释,可是君卿无痕却是淡淡扔下一句。 “本王还有事要处理,便不作多留了。”说完,转身便离开了,似真生了多大的气般,其实他只不过是想早点回去跟七嫂说了然后就可以早点见到蓝天而已。 许德清还扶着陈墨仙怕她再摔倒,可是陈墨仙却一把狠狠的甩开许德清的手。 “拿开你的脏手,贱民,你不过是我永安候府的一个可怜的寄生虫而已,别自以为自己是谁,里本县主远一点!”陈墨仙的一股子怒气全部撒在了许德清身上,怒气冲冲的玩自己的院子去了。 许德清紫红着脸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的陈墨仙的背影,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骨节都发出了声响。 “陈墨仙,你早晚是我许德清的人!” 宣王府,璃珀看着手中的纸条,气愤的手指都开始微微发抖,白文渊实在可恶! 纸条是云水间传来的消息,白文渊居然把手伸向了商府,萧成居然已经落入白文渊的手里,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抓过去的,萧成的武功并不弱,而他抓萧成的理由居然是与藩国有私密书信来往,有叛国的嫌疑,而且萧成以前追随着爹爹,是爹爹手下得力的大将,可是现在却被冤枉成叛国,白文渊那个老贼,这一步棋也下得太毒了。 若是萧成叔叔的的罪名成立,那爹爹必然会被牵涉其中,而她,必然也逃不过,整个商府都逃不过。 晚上,璃珀坐在房间内等君卿漠离过来,这几日他每到半夜都会过来,那些守卫的人根本守不住君卿漠离,她需要知道萧成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信任他所以安分的等在府中,可是直到天明,也未曾见到他的影子。璃珀焦急的一连等了两日,仍未见君卿漠离有任何动静,终于,她开始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走到院门口,璃珀打算出府去看看,可是却被几个侍女拦了下来。 “王妃,王爷吩咐了,您不能出这个院子。”侍女道。 璃珀脸色微冷。 “你以为就凭你们能够拦得住我?”她到底要看看君卿漠离到底还隐瞒了什么! “奴婢知道拦不住王妃,可是王爷说了,木果姑娘随时还可以回去小院居住。”侍女低眉顺眼道。 璃珀的拳头狠狠的攥了起来,君卿漠离这是在威胁她! “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璃珀看着侍女问道。 “属下不知,王妃还是在碎玉院好好歇着吧,王爷会处理好的。”侍女回道。 璃珀的额眉头已经狠狠的蹙了起来,外面一定发生了她不愿看到的事,到底是什么,出了萧成的事还有什么! 君卿漠离疲惫的坐在书房里,他也没想到白文渊这只老狐狸居然这么快对商府下手了。珀儿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一定十分担心,而且这件事皇兄的态度,他几乎不敢让珀儿知道,如果她知道了,也知道了自己的态度,那么她只怕是会丢下自己了吧,这件事,他先处理完这件事再告诉她吧。 “王爷,王妃今天想要出府,被拦下来了。”丁三刚刚接到消息,走过来跟一脸疲惫的据君卿漠离说道。 “嗯。”君卿漠离疲惫的应了一声,睁开眼睛,凛冽的目光让丁三脸色一肃,王爷每当露出如此眼神便是真的生气了。 “王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丁三问道。 “萧成被抓进去的时候是谁做的证?”君卿漠离的眉头狠狠的蹙起来。 “回王爷,是被商府赶出去的丫环,也是以前王妃的贴身丫环,好像叫做木花的丫头。”丁三皱着眉头道。 “是她!”门口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丁三一回头,璃珀已经走到了面前。 “君卿漠离,你这老是喜欢瞒着人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再有下次,你丫的老娘把你吊起来抽你丫的三天三夜你信不信!”璃珀真的是气急了,也不管是不是白天会不会有人看到,毁了碎玉院之后直接走小路到了君卿漠离的书房,才过来就听到了丁三的话。 第一百三十六章 商璃珀被设计 第一百三十六章 商璃珀被设计 “珀儿。”君卿漠离看着璃珀,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可旋即看见她眼里的担心,缓缓笑出了声,声音如沉醉的老酒,淳淳而厚。 丁三还没说什么便感觉头晕晕沉沉的,还来不及说什么,便砰的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 璃珀看着手中已经用尽的昏睡粉,微微撇撇嘴,来的时候她可是顺风撒了一路。 “说吧,到底什么事。”璃珀走到君卿漠离身前定定的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手指已经抚上了他的眼角。其实璃珀更想说的是为什么什么事都要自己一个人扛着,宁愿自己被背负的包裹压弯了腰也仍旧不言不语,默默忍受一切的苦。 君卿漠离的大手抚上璃珀的小脸,璃珀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手掌上厚厚的茧。 “珀儿,白文渊开始盯上商府了,萧成,已经被抓进去了。”君卿漠离说道,珀儿过来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这件事情他也瞒不住了,珀儿似乎有自己的能力能够知道哪些他以为可以瞒住的事情。 “罪名是什么?”璃珀微微蹙起眉。 “通敌叛国。”据君卿漠离说道。 璃珀心在的心情真是差到了极致,白文渊这个老贼,他若是敢伤害萧成,她绝不会呢放过他的。以前只是想要拿到他手里的遗诏罢了,可是现在,他却硬生生将自己逼上了和他对战的棋局,她相信白文渊肯定不只是因为白羽桑而针对自己,她一个后宅女子还犯不着白文渊使这么大的劲,除非,他已经做了决定,他要背弃君卿怀烨。 她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她原本只想嫁给君卿漠离之后和他一起坐看闲听落花,于愿足矣,可是却不想从她开始准备嫁入宣王府开始,就已经被设计。既然逃不过,那也不要怪她将鲜血染满双手。 “漠离,如果有一天我双手沾满鲜血,你会嫌弃我吗?”璃珀定定的看着君卿漠离的眼睛,不想错过他眼中的任何情绪。 君卿漠离蹙着眉,眼底的冷漠浮了上来,几乎让璃珀窒息。他还是在乎是吗,是啊,没有那个男人会喜欢自己的妻子是一个手段毒辣,双手沾满鲜血的女子。璃珀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睛也涨涨的,终于,他还是要看到了自己阴狠毒辣的外衣,看到自己心底最阴暗的地方。 璃珀的手微微君卿漠离的脸,眼神渐渐暗淡,转身,想要立马逃离这个地方,长这么大,她第一生出想要逃离的感觉,很恐惧,很害怕,整个人仿佛溺水了般快要窒息。 “我的手里也刚好落下了不少人命,咱们两一个毒妇一个毒夫,天生一对。”君卿漠离的声音响起,带着无可抑制的温柔和宠溺。 璃珀一转身便撞入君卿漠离有着淡淡青草清香的怀里,眼泪终于抑制不住的滑了下来。 “珀儿,不管你做了什么,在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你,一个如水般明澈的你,不管他人如何看你,不管世俗如何看你,我的眼里,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那个你。” 君卿漠离恨,却是恨自己为何不早些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如果他早些出现,他不会让珀儿承受那么多的苦,也不会让她的手上沾满鲜血,他知道,杀人并不会好受,他人就记得他十四岁时杀的第一个人,杀了他之后他躲在房间里恐惧的整整哭了一夜。可是他的珀儿呢,又该是有多大的痛苦在迫使她去杀人。 璃珀此刻觉得很幸福,纵使有一天她背负了满身的鲜血她也不惧,至少当所有人都指责她的时候,还有君卿漠离会在她身边陪着她。 她不会问君卿漠离她和君卿怀烨在他心中到底孰轻孰重,因为她知道,在他心里,他们都很重要,至于该收拾的人,她会毫不留情的收拾掉。 君卿漠离跟璃珀详细的讲了萧成被抓进去的过程,是因为萧成外出时,被璃珀以前赶出去的丫环木花,浑身是伤的跑到京城府尹处击鼓鸣冤,称发现了萧成与外敌藩国通信的证据,被萧成追杀。而当京城府尹派人去商府捉拿的时候,萧成恰好不在府内,而过不久白丞相被抓着已经被制服的萧成出现在府尹衙门。 这里面的重要任务有两个,一个是木花,一个就是老狐狸白文渊! 璃珀听完手指已经紧紧攥在了一起,她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放了木花那个丫环,当初她本只想安安稳稳的活在异世,好好享受这再一次的重生,对于木花,她并无想要置之死地的决心,可是现在看来,她的好心完全是多余,许德清是如此,木花也是如此! “漠离,皇上怎么看这件事?”璃珀现在最在意的是君卿怀烨的态度,因为谋逆反叛不是小事,这件事君卿怀烨肯定知道,而且只要有心人再稍微一挑拨,很有可能这把火会直接烧到曾经手握重兵,现在萧成的主子,商牧身上,又或者说,白文渊这一次就是冲着颇受兵民爱戴的爹爹而来的。 君卿漠离好看的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皇兄似乎有些游移不定,可是他却不能让珀儿知道,因为皇兄最后的决定很可能是弃卒保车。 “皇兄态度暂时不明,不过我一定会尽力救下萧成。”他知道璃珀虽然表面上看去心狠手辣,对谁都不甚在意,可是一旦了解她的人便会知道,只要是她真正放在心上的人,她必定会拼尽全力去保护。 璃珀脸色微黯,她知道,现在白文渊手里握着木花这个人证,还掌握着萧成通敌的书信,这次是证据确凿了,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救出萧成,她不可以看着他就这样被冤枉致死,还有爹爹,如果爹爹知道这件事,一定会不顾一切阻力的上奏,可是君卿怀烨此人却是只在乎自己利益之人,而且生性多疑,恐怕到时爹爹惹恼了他,他会不顾爹爹以前的功绩将他也除去。 “珀儿,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君卿漠离眼眸深深的看着璃珀,满是宠溺和心疼,他的珀儿就该像公主一样不理俗世,可是现在却累得她卷入朝堂之争。 璃珀本以为只有这件事情,可是下一刻的风暴却让她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 璃珀收到衙门的传召时完全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可是在听到衙差说她涉嫌谋杀在城外静养的刘姨娘的时候,她的心确实颤了一下,她没想到,穿越异世以来,一直是她操纵摆布别人的命运,可是这次,她却身陷囹圄。 到达公堂的时候,已经有几人跪在了朝堂上,分别是木花,还有刘姨娘的贴身乳母,层已经被她放进永安候府看住商璃娇的刘妈妈。 璃珀这一次终于尝到被人背后捅刀子的感觉了。 当木花看到璃珀出现在公堂的时候,脸上生出惊恐,脸色也唰的一下变成死寂的灰白。颤抖着嘴唇,瑟缩着身子,不敢再看璃珀般,似壮了极大的胆子般,看着坐在高堂的奉旨处理这件事情的京畿府尹马大人和端坐在一旁的白文渊,道。 “大人,请替奴婢做主,救救奴婢一命吧,就是她,就是她只是奴婢做的。”木花忽然指着璃珀大声道,眼里挂满了泪水。 “就是她指使奴婢害了刘姨娘,还让萧成将奴婢关在地下室里,受尽虐待,求求大人,救救奴婢吧,奴婢就是宁愿死了,也不愿意再被她折磨。”木花声声血泪般控诉着璃珀,头也开始不停的砰砰的磕向地面,不过片刻,地上已经染上一片血渍。 木果跟在璃珀身后,听到木花的话气的手抖发抖了,木花怎么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小姐一直在碎玉院未曾出去过,而且很久以前就将木花赶出府了,哪里还能去指使她去害刘姨娘,太可恶了,这是要逼着她们小姐去死吗! 马大人有些为难的看着璃珀,又看看脸色阴沉的白文渊,还是拍了一下惊堂木。 “堂下之人,你且将你的话说个明白,你是何许人,到底做了何事,又受了何怨?” 木花抬起头任由额角的鲜血从脸侧留下,滴落在身上,看着马大人道。 “奴婢木花,原是商侧妃的贴身侍婢,可是因为一些小事情商侧妃将奴婢赶出了府,后来多亏刘姨娘大度,见奴婢可怜,偷偷接济了奴婢,这点刘姨娘的贴身妈妈可以作证。”木花看着一旁跪着低垂着头的刘妈妈道。 刘妈妈声音喑哑,匍匐着身子道。 “是的,奴婢可以作证,木花姑娘被商侧妃赶出商府之后,一直是刘姨娘在暗中接济,对木花姑娘也甚是亲近。”刘妈妈从头至尾都没有抬头看璃珀一眼,只是低垂着脸,看不到表情,可是声音低沉嘶哑,很明显是才哭过。 “后来商侧妃找到奴婢,以奴婢的家人的生命相威胁,逼迫奴婢杀了已经离开了商府到城外山上修行的刘姨娘,后来却出尔反尔将奴婢囚禁在城外的地牢里面,不停的虐打奴婢。奴婢这次能逃出来多亏了一个好心人的救助才能得以逃生。”木花红肿着眼睛道。 “你说的救你的人是谁?”白文渊忽然问道。 “是永安候府的世子爷,陈墨禹世子。”木花定定的道,仿佛一切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一样。 “而且奴婢在以往被关在地牢的时候还见过萧成与番邦之人见面,虽然说的什么奴婢听不懂,可是奴婢却意外拿到了一封信,并且已经交给了陈世子。”木花的眼神不惧的看着璃珀,眼里满是恨意。 “你胡说!”木果听着木花的信口雌黄已经气急,不顾还是在公堂之上大声吼道。 璃珀轻轻按住木果的手,很重,很重。她已经在木花的身后看到了一只手,一直巨大的手,不是木花,不是白文渊,白文渊的权利是大,可是想要让他和一直是死对头的永安候府联手,他还拉不下老脸,除非他们的后面还有一个人,而那个人的目的恐怕远远不是毁掉自己和萧成这么简单。 璃珀表面上不怒不喜,没有一丝表情波动,可是木果却在璃珀的手按在她手上时感受到了她心里的波涛汹涌。 那个人的点实在把握的太好了,在爹爹离开京城,而她又忙于其他事情,对这些人都松懈了的时候,直接将她打入‘毒妇’之列,不给她丝毫辩驳的机会,不管是人证物证,他们掌握的样样齐全。天衣无缝,她还没反应过来便直接将她打到。 真的是厉害,将这一切都布置的。 “陈世子现在在何处?”白文渊道。 “本世子自然是在外面候着。”陈墨禹一进来,对着白文渊语气并不善,可是在走到璃珀身边时,看着她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 走到公堂中间,看着堂上的马大人。 “本世子可以证明,木花确实是本世子在城外巡视时,从一处破庙下面的地牢里面救出来的,而且她确实给了本世子一封信,不过近日却未曾带过来,因为本世子已经请人在府中翻译那番文了,如若真是谋逆之言,必定第一时间将信件送到府尹大人手中。” 白文渊看着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陈墨禹,脸色微寒,可是一想到那个人让自己与他配合,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气。 马大人有些坐立不安,这堂上来的几个人各个权势地位都比他高,她也是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置,要是一不小心,这丢了官帽子是消失,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这里的几位,他连命也会丢了。 “这……这……”看着坐在一边的白丞相虽然脸色难看了点,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暗示他说什么,遂看着陈墨禹道。 “世子此法甚好,倒省了下官再去调查了。” 璃珀看着堂上的人,嘴角忽然冷然的勾起笑意,如盛开的妖莲,妖娆冷艳,却藏着冰寒刺骨的杀机。璃珀站在堂上一动未动,傲骨铮铮,明澈的眼里满是冷意,无视周围众人眼中的鄙夷和嘲讽,朱唇轻启,对跪在地上的木花道。 “木花,以往还真未看出你还有这等才华,倒是我亏待了你了,当初就应该给你在大街上搭个台子也好让你在世人面前说上三天三夜,才不枉费你一身才华横溢啊。”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二)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二) “你……”木花指着璃珀,梗着脖子,一脸愤恨道。 “我木花再也不会被你恐吓道了,不会再任你摆布再去害人,纵然你想要拿我家人的性命来威胁我,我木花也绝对不会再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若是我的家人真的被灭口,那么全天下都会知道是你商璃珀下的毒手。” 璃珀看着木花,不得不佩服她身后的人,居然连这点都告诉她了,若是她的家人真的再出个什么事,她商璃珀纵使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净了,好一个天衣无缝之计啊,居然都让她哑口无言,辩无可辩。 “商侧妃,你就承认吧,不要再害更多人了,大小姐已经都被你折磨疯了,你就放过她吧,老奴求求你,纵使以前小姐言语上冲撞过您,可是现在刘姨娘已经是死了,您就不要再嫉恨我家小姐了吧。”刘妈妈低垂着脸,声音沙哑道。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一片混乱,是啊,这个商璃珀以前可是死皮赖脸的要嫁个陈墨禹世子呢,现在她不但被世子退婚,而且她的庶姐还嫁了过去。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想要报复,看着把自己庶姐折磨疯了还不甘心,还要了自己姨娘的性命。 璃珀银牙紧咬,看着信口雌黄的刘妈妈,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刘妈妈何来我逼疯永安候世子侧妃一说,如果我记得没错,她嫁入世子府之前可是正常的,她现在疯了莫不是陈世子的错,如何能怪罪到我的头上。我想刘妈妈可能忘了,污蔑皇亲贵戚,可是要诛九族的。”璃珀淡淡道,现在是腆着什么脏水都想往她身上浇了吗,她虽然被打得措手不及,可是却不是任人宰割的。 刘妈妈身形一颤,匍匐着身子不敢再说话,众人的议论声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陈墨禹倒是无所谓的看着璃珀,相反,他甚至觉得这样的商璃珀才更加配得上她。 璃珀转过身看着堂上的马大人。 “马大人,这堂下这人所说的话未曾有半点证据可以明确的证明我便是指使之人,不知大人是打算先听信这片面之词将我先行关押还是打算放我回府,待证据齐全了再来抓我呢?” “这个……”马大人只感觉如坐针毡,看着璃珀冷然的脸,心里一阵恐慌,这尊大佛他也惹不起啊,她不仅是当朝太傅大人的千金,还是皇上亲封的永乐郡主,更是宣王爷的侧王妃,他哪里敢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将她关押起来,可是不关押,白丞相这里又说不过去,唉,这些个有权有势的人争斗为什么都拉上他呢,他不管怎么做都做不到两全其美,总会得罪一方。 马大人干脆看着白文渊道。 “白丞相,您德高望重,你看这事现在怎么处理呢?”马大人道。 白文渊阴沉着脸看着忽然沉默了的刘妈妈,脸色阴寒。 “既如此,商侧妃就好好在宣王府休息吧。” 马大人的眉头也松开。 “那侧妃娘娘就先回府休息,今日惊扰了,事情有行的进展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您。”马大人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 木花看到就要离开的璃珀,冲着马大人道。 “大人,那奴婢的冤情怎么办,您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啊,虽然她是皇亲贵戚,可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人你怎么能包庇她!”木花惊恐道,她更担心的是璃珀如果就此离去,那上面的人就会认为她的计划失败了,一定不会再放过自己的家人的,也不会放过自己,她不能让商璃珀就这么走了。 “好了,本官自有定论,在拿到切实的证据之后必定不会放过幕后之人。”马大人惊堂木一拍,严肃道。 璃珀回过头,看着眼神里带着点点惊恐的木花,嘴角冷冷的勾起一抹笑,不管怎么说,木花这一招切切实实是毁了自己所剩无几的名声了。更多的时候,市井百姓更本不在意谁对谁错,更多的,他们只是想要站在一个可以压制达官显贵的制高点,从而满足自己内心被压抑依旧的道德观,仅此而已,而现在木花泼在自己身上的脏水,刚好给了他们这样一个完美的出口,不管马大人能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至少,京城中的疯狂流传的流言是停不下来了。 好,很好,是你们逼得我手下不留情,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璃珀转身,离开了府衙,只余下还在议论着围着府衙门前的百姓。 公堂之上开始一片沉寂,刘妈妈红肿的眼里在此泪水浑浊,是她对不起夫人,也对不起小姐,可是她的家里还有她的亲人,她的夫君,她的儿子,她那才刚学会走路的小孙子。 在回去的路上,璃珀的手指一直攥的很紧,就算是输她也不会让自己输的太难看,那只幕后黑手居然敢往她的头上泼脏水,她怎么会轻易放过他,既然他不能见光,她就一定会让他暴晒在阳光下。 她不是不妨,只是未曾想到居然还有隐藏在暗处的人会要拿她开刀。她承认自己并不是善人,但是她一直掩藏的很好,不让任何人知道,可是他的这一招算是彻底的将她的狠暴露在了人前,她不仅害的自己的庶姐疯了,还直接要了姨娘的命,更有甚,谋反叛逆之事若是处理不好,很可能直接会毁了整个商府,还有可能害了君卿漠离,这一招实在是恶毒! 刘姨娘已死,木花死死咬着她不妨,刘妈妈也一口咬定自己,她现在是百口莫辩。可是她一定也不担心自己回蹲大牢,她只担心商牧若是知道了这一切会怎么看,包子知道了这一切会怎么看她。那个曾经温柔单纯的商璃珀的身子了住进了一个狠毒的她,若是他们都开始疏远她,怀疑她,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第一次有这种深深的恐惧感,以前的璃珀认为,她只要修炼好玄武九重,这古代人根本伤不到她分毫,可是现在,她有了牵绊,有了在意的人,那些人虽然伤不了她的身,可是流言猛于虎,她不想重活一世,还落得和前世一样,孤独一个人存活于世。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还没放在眼里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还没放在眼里 回去的路上,璃珀靠在马车内,脸色变得有些疲惫,闭上眼睛靠在马车上,感受着马车的颠簸,脑子里回想着方才在公堂上木花的话。 木花确实是满身伤痕,从她露出来的手臂上还可以看到没有愈合的伤疤,脸上也是一片青紫痕迹,她确实被虐打过,但是那人不是自己。 陈墨禹居然也搅进这件事里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永安候是皇上一边的,而自己的爹爹也是站在皇上这一边的,难道是皇上示意?还是说就连永安候也不知道陈墨禹在外面做些什么。 璃珀的眼睛倏地一下睁开,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如果永安候陈开在这之前并不知道这件事,那就是说并不是君卿怀烨挟私报复,那么陈墨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与幕后之人到底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还有,她派在永安候府监视许长歌和商璃娇的丁阳去了哪里? 这一切一切的疑问让璃珀的眉头狠狠的蹙了起来。 到了宣王府,璃珀径直下了马车,却意外的在门口遇到了白羽桑。 “璃珀妹妹没事吧?”白羽桑问道,绿竹却是躲在白羽桑身后不曾说话,可是她心里却希望商璃珀被传唤去府衙是犯了大错,最好是被关在府衙大牢的那种,一辈子都不要放出来。 璃珀看着一脸担忧的白羽桑,忽然有一种想笑的感觉,你老爹都快整死我了你居然跑过来问我没事吧,白羽桑啊白羽桑,你要坏就坏的彻底一点才好,不然我还真下不了手解决了你。 “或许你去问白丞相我之后会不会有事,答案会更准确。”璃珀淡淡勾起嘴角,越过她径直往君卿漠离的院子而去,走了两步却顿下。 “你的威胁已经没有用了,白文渊已经动手了,所以你以后最好乖乖呆在梧桐苑。”璃珀淡淡留下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以前君卿漠离被她威胁不过是担心自己和商牧被白文渊这只老狐狸盯上,会有危险罢了,可是现如今,白文渊不是已经盯上,而是直接将他们搬上了棋盘,对战已经无可避免,那她的威胁也不过变成一句笑话而已。 白羽桑完全愣在原地,原来,她已经都知道了,难怪,她还疑惑她这么多天一点也不生气,原来,王爷他早就已经告诉了她。 “璃珀,你会恨我吗?”白羽桑对着璃珀道。 璃珀站定在转角处,回过头看着白羽桑,嘴角勾起笑意。 “你,我还没放在眼里。”璃珀原来有想过也许在这一世,她可以有一个很贴心很知心的朋友,每一次白羽桑向她伸出橄榄枝的时候她都想要亲近这个温婉大方的女子,可是,终究她还是辜负了她的期望。 白羽桑脸色一滞,苦笑一声,转身有些虚弱的扶着绿竹的手慢慢往梧桐苑而去,她是喜欢璃珀这种性格大方不做作的女子的,她对其他大家小姐也同样好,可是在她心里真正配跟她共侍一夫的女子,她一直就觉得只有商璃珀,可是她错了,一直以来,都是她不配不上王爷,配不上成为璃珀最亲密的姐妹。 璃珀到君卿漠离书房的时候,他上朝还未回来,璃珀将所有人都留在外面,自己一个人留在书房内。她还一直未曾好好观察过君卿漠离的书房,这个书房不同与商牧的书房,在这里四处可以看到属于文人的儒雅之气,四周皆是挂着名画,不管是兰草鲜花,还是高山流水,皆是一派安静宁和之气。 书桌前有一个大的大肚青瓷花瓶,里面还放着多幅卷着着画作,书桌上,笔墨纸砚皆是规整的放在书桌上。璃珀真是想不到,他表面上看起来邪肆不羁的人居然会把自己的书房布置的如此规整,四处都透露着袅袅墨香。 皇宫,御书房内。 君卿怀烨脸色冷然看着君卿漠离。 “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朕这一次会亲手把他揪出来。” 君卿漠离的脸色很僵硬。 “那萧成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他知道皇兄想要抓到他,可是代价却太大。 “他?”君卿怀烨轻笑一声。 “他必死无疑,而且还要抗下所有的罪,不然,你的侧妃,你的岳父,就逃不过一死。”君卿怀烨的话很冷漠,甚至夹杂着一些不屑,为了成大事,就是牺牲商牧他也在所不惜,更何况他已经退而求其次,放过了商牧一命,虽然知道商牧绝不会通敌叛国,可是只要能抓到躲在背后的君卿华城,他丝毫不在意牺牲商牧这个老顽固。 君卿漠离的脸色很冷,的确,如果萧成不死,这把火必定会烧到珀儿和商牧身上。 君卿玉泽脸色温润,看着君卿漠离道。 “漠离,大局为重。如果大局毁了,局下的棋子也就失去存在的意义了。” 君卿漠离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看着他一脸的疲惫,璃珀的眉头也蹙了起来。 “漠离。” 君卿漠离抬起头,眼里的冷意还未来得及消退,落入了璃珀的眼里。他是听说了吗,听说自己杀了刘姨娘,逼疯了自己的姐姐。女热刷点小心机是可爱,如她害了许长芹,惩治了许长歌和商璃娇,可是手上却未沾上过血,这一次,她终于被诬陷,满手鲜血,所以他还是生气了,厌恶了自己。 君卿漠离看到璃珀眼里的失落,意识到是自己的态度伤害到了她,上前,轻轻的揉着璃珀额头柔软的头发,眼神宠溺的看着她,轻笑出声,没想到一向什么都不在乎的珀儿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珀儿,不用担心,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且安心等着便是。” 璃珀一抬头,便撞进了君卿漠离宠溺的眸子里,她此刻的心很安,因为君卿漠离无条件的宠溺,无条件的爱护,她似乎在他这里得到了几辈子积攒的爱意。 “君卿漠离,如果我有事情一直瞒着你而且也不打算跟你说,你会生气吗?”璃珀想着自己的身世,她不敢跟君卿漠离说,她的灵力君卿漠离不意外她能够理解,毕竟这个世界还有木朵这样的灵兽存在,可是她只是一缕来自异世的幽魂,她要怎么告诉她,她只是个魂魄而已,更本连人都还算不上。而且,终有一天,她会要离开这里,她离开之后,君卿漠离该怎么办。 君卿漠离心疼璃珀眼里出现的脆弱,轻轻吻着她的眸。 “珀儿,不管你隐瞒了什么事,我都相信你有你自己的理由,只是,你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就好了。” 璃珀听着君卿漠离的话,浑身一僵,旋即被他拥入怀里。 君卿漠离感受到了璃珀身体的僵硬,眸子里闪过一丝痛苦,他早就知道珀儿不简单,可是却没想到,她有一天会离开自己,不行,他决不允许! 第一百四十章 君卿怀烨的私心 第一百四十章 君卿怀烨的私心 璃珀并不担心外面的流言蜚语,因为她相信皇室不会不管这件事,因为她毕竟也是皇族之人,她若是满身流言,对皇室的尊严也是一种挑战,她关乎着宣王府的脸面,关乎着商府的脸面,更关乎着皇室,皇上,太后的脸面,他们是不会由着不管的。 君卿漠离每次回来都是满脸疲惫,每次都是陪她吃完饭之后便一头扎进了书房里面。 璃珀让卓谦去调查关于萧成叔叔被构陷一事,可是却被一股黑衣人阻挠,而且还受了伤,她想,这股实力强大的黑衣人背后必定就是那个神秘人。 这几日,君卿漠离总是早出晚归,脸上总是疲惫,可是对璃珀却总是笑得温暖的,在外人看来,外面的流言似乎对他们的侧王妃更本没有任何影响,两人照旧还是恩恩爱爱的,自从上次正王妃回来之后,侧王妃被王妃禁足,可是却在这场流言事件之后,两人的感情甚笃,闲时抚琴赏花,饮酒品茶,过的悠闲自得。 外面流言飞传,璃珀本以为皇室会出面解决这件事,而她只要专心解决萧成的事便可以了,可是她却失算了,几日过去,外面的流言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连君卿漠离对这件事也是闭口不提,每次都是脸色凝重的让她不要担心,璃珀的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最担心的就是这幕后黑手就是皇室的人! 难道是君卿怀烨下的手,想要将爹爹除掉。 君卿怀烨自从逼着漠离去了白羽桑之后,便开始让他参与政事,难道说君卿怀烨的目标还有漠离?如果萧成的谋逆之罪成立,那么必然会牵连到商牧,既然关系到商牧,那身为商牧嫡女的她必然也逃脱不了干系,那么漠离呢,身为她的夫君的漠离,他会将漠离放在一个什么位置,还是说将他跟小时候一样,直接就置之死地丝毫不顾及兄弟之情。 璃珀还是去了一次府衙,不过是自己去的,去见萧成。 监牢里弥漫着一股发霉的腥臭,牢房里很阴暗,只有几盏昏黄的油灯点亮着进去的路,而每一个牢房都只有一个小小的透气窗可以看到外面投射进来的阳光。 璃珀见到萧成的时候,他正躺在铺满稻草和一床破旧棉被的地上休憩。带着璃珀进来的衙差拿起整串的厚重钥匙,从里面翻出一把,打开牢门,转过身恭谨的对璃珀道。 “商侧妃,这个就是您要找的萧成,小的先退下了。” 璃珀微微颔首,待衙差离开后,萧成已经起来了,激动的看着璃珀,眼里也出现了浑浊,话还未说便要跪下。 “萧成愧对小姐,愧对老爷,是萧成连累了小姐和老爷的名声。” 璃珀扶住要跪下的萧成。 “萧成叔叔何来此话,珀儿小时候最疼爱珀儿的出了爹爹和娘亲,便是萧成叔叔了,再说,你被陷害,并不是你的错。”璃珀柔声道,错的是陷害他的白文渊和幕后之人。 “小姐。”萧成看着璃珀,眼里带着点点不舍,现在的局势他知道,并不是如此简单,虽然小姐聪明,可是这朝堂之事波云诡谲,再加上皇上对老爷早就不在信任,这一劫怕是逃不过了,可是萧成的脸上还是很感激的笑。 “小姐,我萧成这辈子能跟着大人是萧成的福气,萧成即使是死,也不会让奸人将这谋反大罪的帽子扣在大人的头上!” 璃珀听着萧成的话,蹙起了眉。 “萧成叔叔,我一定会救你出去。”商牧如此重情义的一个人,怎么会放任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这样含冤而死,再者,萧成对包子和曾经的商璃珀一直很好,如同亲人般,她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从牢狱回来之后,璃珀一直在计划着如何在这一局中扳回一成,可是她还没来的及处理好这些事情,事情的发展便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之外。 在璃珀离开监牢之后,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和一道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便出现在了萧成的牢房里。 “萧成,你该知道,这件事情的发展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他们不仅掌握着你通敌叛国的认证,还掌握了你通敌叛国的物证。”君卿怀烨道,其实他并不需要亲自来解决这个萧成,只是他还需要让萧成帮他点忙而已。 “微臣明白,皇上需要臣如何做?”萧成看着脸色淡漠的君卿怀烨,他知道,他注定已经逃不过一死,不是成为幕后之人来对付大人,对付小姐的棋子,就是成为皇上对于幕后之人的棋子,与其被前者利用,他宁愿选择死在皇上的刀下,最起码,皇上暂时不会对大人和小姐动手。 君卿漠离看着萧成,脸色黑沉,他不愿意看到璃珀在乎的萧成去送死,可是为了珀儿和商牧,他只能这样选择。 “你不需要做很多,朕只要你承认一件事就可以。”君卿怀烨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眉目凛然。 “请皇上吩咐。”萧成跪地垂首等待君卿怀烨的圣旨。 “你承认通敌谋反,朕不会累及商府之人,但是,你的幕后之人必须是当年假装病死的三王爷,现在居心不良的君卿华城!” 君卿怀烨的话一出,萧成惊愕的抬起头看着君卿怀烨,连君臣之礼都忘了,难道说幕后之人是前几年已经过世的三王爷,可是三王爷不是死在大火里了吗,尸骨无存。还是说,三王爷更本就没有死,而他这次回来时冲着皇上来的。 “微臣知道了,反正萧成也不过一死,不过皇上,我家大人对皇上是绝对忠心耿耿的,请皇上无论如何要相信他。”萧成看着君卿怀烨坚定的道。 “自然。”君卿怀烨的眼神一闪,抬起寒眸看向幽暗的牢房里照射进来的阳光,淡淡道。 君卿漠离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他不知道皇兄非要让自己跟着来的原因是什么,难道就是怕自己会从中阻挠还是另有目的。 君卿怀烨先走了,只留下下君卿漠离在牢房里。 “王爷,我家小姐还请你好好对待。小姐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对人很冷情淡漠,但是小姐的心却比谁都热,请不要伤害她。”萧成脸上写着哀求。 “本王此生必不会负她。” 第一百四十一章 殁 第一百四十一章 殁 噩耗来的有点让人措手不及,璃珀还在为萧成的是四处收集证据,可是下一刻云水间传来的消息让她几欲晕厥。 那天是个阴天,天气很闷很沉,天上聚集的乌云似要压下来般,让人喘不过气。 璃珀终于明白为何每次她问君卿漠离的时候,君卿漠离纵使躲闪着回答这个问题,为什么君卿漠离会让自己不要担心,原来,他早就知道萧成逃不过一死。 行刑的那天,璃珀没有去刑场,因为君卿漠离将她拥在怀里的时候,她吸入了他洒在身上的昏睡粉,纵使她有灵力,可是她仍旧抵不过突如其来,吸入身体里面昏睡粉的效力,璃珀晕倒的最后一刻,眼里忽然带上了嘲讽,原来,他们之间并不是没有问题的,他是皇族之人,手里握着生杀大权高高在上的是他的亲生兄长,他们之间有隔不开的骨肉亲情,还有太后,那个生他养他的女人,而她,却是皇室被猜忌的人的女儿,他们不过是都放下自己的这方亲人,所以,他们注定会伤害彼此,如同两柄锋利的剑,相拥在一起,总会划伤对方,一直以来,都是她天真了。 君卿漠离不敢去看璃珀,只是狠狠的抱着她,他担心,他一松手,珀儿就会离开他了,永远不会再见他,他知道璃珀心痛,可是他的心又何尝不是在滴血。 “不会有下次的珀儿,你最爱的爹爹,最宠的弟弟我一定会保护的好好的,不会让皇兄伤害到他们,所以珀儿,你一定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 璃珀醒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床上,君卿漠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守着他,以手撑着头沉沉的睡着,睡梦中的他仍旧是狠狠的蹙着眉头,脸色也很疲惫。 忽然,璃珀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了一种很轻松的感觉,不知道是为什么,究竟是什么发生了变化,是她已经对君卿漠离的感情淡了吗,是不爱了还是不想爱了。 手中灵力轻转,一道白色透明的灵力将君卿漠离隔开,璃珀轻轻掀开棉被,慢慢走了出去。惊奇的是院子里往日守得严严密密的暗卫和侍女们一个都不在,璃珀静静看着今夜格外好的天气,似乎刚刚下过雨之后的夜空格外的干净,没有沉闷的灰尘,只有稀疏的几颗星星还孤独的在天上闪烁着自己的光芒。 璃珀没有使用玄武九重离开,只是一步一步的踏着青石板,慢慢的往院外走去,而房间内沉睡的君卿漠离,眼角已经溢出晶莹。 云水间的人没有去找萧成的尸体,她相信君卿漠离已经处理好了他的尸体,她找到了另一个人。 “你是何人?”君卿华城黑色的斗篷披在身上,脸也隐没在巨大的帽檐下,只余下一个苍白的下巴个若隐若现的刀疤。 “云水间。”一声素纱,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斗笠,斗笠周围是及腰的白沙,黑夜里,只能看到一双冷冽的眸子。 君卿华城却忽然大声笑了起来。 “原来你就是云水间的尊主,原来以为是个男儿,却没想到是个美娇娘啊……”君卿华城嘴角勾起,夜色中脸上的拿到狰狞的疤痕也似乎笑开。云水间这个新崛起的京中势力他早就有所耳闻,原来还想纳入麾下,现在看来,这个所谓的尊主却自己送上们来了。 璃珀的嘴角淡淡的勾起,一个闪身便到了君卿华城的身后。 “我不仅是你口中的美娇娘,我还知道你是谁。”璃珀呵气如兰,瞬间躲开君卿华城的暗箭,回到方才所站立的位置。 君卿华城看着速度奇快的璃珀,眉梢微挑,眼里忽然来了兴趣,这个云水间果然不简单,不仅一夜之间成立,而且里面的杀手各个武功不凡,上次他派去阻截的人虽然伤了他们的人,可是却是在以五对一的情况下才能够伤到他,况且他派去的五个人也受了伤。 “很好,不知云尊主是否有意加入我们?”君卿华城心里想要收服这个组织的信念越来越强了,如果拥有这样一批有能力的人在自己的麾下无疑他对抗君卿怀烨的胜算有大了一成。 璃珀轻笑出声。 “本尊今日来只是要告诉你,本尊会慢慢玩死你,君卿华城!”璃珀说完,一个闪身消失在了黑夜里,她现在还没有能力一举毁了君卿华城,但是慢慢来,她有的是时间,君卿华城,你既然见不得光,那本尊一定会让你让全天下都看到你的脸! 君卿华城听到对面的女子直接唤出自己的名字,浑身一震,有多久,没人这样称呼过他了?他不知道,他已经活在黑暗里多年,这么多年,他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他只知道,他要报仇,他要从君卿怀烨的手里拿回属于他的东西,为此他不惜一切,包括她! “跟住她,我要知道她的底细。” 君卿华城的话音刚落,黑暗处几个黑色的银子一闪而出,消失在黑暗里。可是他们注定找不到璃珀,因为此时的璃珀正在君卿华城身后的院子里,她还要找一个人。 璃珀抓住一个黑衣人,一手封住他的喉。 “说,你们主子最近有没有抓回来一个女子!” 黑衣男子被突然出现并掐住自己咽喉的女子吓得想要大叫,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璃珀见黑衣男子不配合,手下的力度变大,男子的脸色直接变得青紫,想要窒息却仍旧留有一丝呼吸。 男子狠瞪着璃珀,手抓住璃珀的手想要将它的手抓开,却怎么也掰不动。 “说!”璃珀危险的眯着眼睛,看着黑衣男子,从白文渊和陈墨禹开始联合起来陷害她开始她就猜到丁阳的消失绝对与他们有关系,可是卓谦找遍了丞相府和永安候府也未曾找到丁阳的丝毫消息,知道萧成生死,君卿华城浮出来,她才猜测,丁阳很有可能是被君卿华城抓了起来,至于目的是什么她还不得而知,不过君卿华城如此狠毒之人,绝对不会做什么好事! 男子见状欲咬破嘴内的毒囊自尽,却被璃珀快一步,直接歇下了他的下巴。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可原谅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可原谅 黑衣男子还来不及反应,嘴巴里里面被被倒入了一股液体,璃珀捏住他的嘴,硬生生全部咽了下去。 男子开始觉得浑身上下都开始痒了起来,可是却找不到是哪个地方在痒,只是觉得痒,却怎么也挠不到。 男子开始痛苦的呻吟起来,直到脸上被抓出道道血痕。 “说,不然你会一直如此,到全身抓烂而死!”璃珀在一旁冷冷道,这个人身上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手里的人命不会少,所以,他死不足惜,可是,她却要知道丁阳的下落,迟一点,丁阳就多一份危险。 片刻,男子已经浑身抓满了血痕,鲜血淋漓,终于熬不住,这种浑身奇痒却怎么抓也抓不到点的感觉让他快要崩溃。 “我、我说……她在、在西苑密室……”男子因为下巴被璃珀卸下,含糊不清的说着,璃珀却听清楚了,转身便消失在黑夜里,完全不管还在原地呻吟的男子。 璃珀终于找到西苑密室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她的脸色变得狠戾。 密室里很黑很潮湿,充斥着一股血腥气,一盆炭火还在燃烧着,偶尔有细微爆裂声声响传出,璃珀也看到了被绑在木架子上,浑身血淋淋的丁阳。 丁阳似乎才遭过略带,脸上的鲜血还在一滴滴的落在已经破烂不堪,变成一件血衣的衣衫上,眼眸紧闭,嘴唇苍白。 璃珀脸色铁青,看着密室里摆放着的各种血淋淋的刑具,脸色铁青,红唇紧抿。手中灵力轻转,附在丁阳身上的铁链断开,可是璃珀在看到拿到铁链时,眼中闪过一道狠戾的杀意。这些铁链在锁住丁阳手腕和脚腕的地方,里面均是倒刺,丁阳便是稍微动一下,这些倒刺便会狠狠的刺入人的肉体里面,动一下,痛钻心。 璃珀的灵力将瘫倒的丁阳温柔的接住,璃珀将自己的外衣包裹在丁阳的身上,喂给她一刻药丸,转身,边带着丁阳往院外而去,在走出君卿华城西苑的那一刻,西苑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 君卿华城赶到的时候,西苑的火势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君卿华城脸色铁青。 “主子,这火好像灭不了。”一个黑衣人脸色严肃的对君卿华城说道。 “可恶,究竟是谁,难道是那个女子身后的主子?” “主子不好了。”一个黑衣人匆忙过来道。 “前院也起了大火,现在已经引来官兵了。” 君卿华城的眉头狠狠的蹙起来,脸色阴沉,到底是谁如此跟他过不去,难道是方才的那个女子,云水间的尊主!可是,她方才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马上撤离此处,先往城外去。”君卿华城命令道。 深夜的皇宫里,君卿怀烨却收到一份陌生的密信,暗卫打开后呈给君卿怀烨。 君卿怀烨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眼神微寒,脸上露出一分猜忌。 “你现在带人去四个城门处守着,如果发现连夜出城的人,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是。”堂下的暗卫垂首答道,转过身,消失在黑夜里。 君卿华城对于突然出现的伏击的暗卫非常震惊,到底是谁,一环扣一环的设计了他,先是逼着他不得不出城现在城门处竟然埋伏了君卿怀烨的第一大暗卫首领成风。 “上!”成风一声冷喝道,没想到阻截到的人居然是君卿华城。 君卿华城不可避免的接受了场恶战,虽然最后逃了出来,可是却损失惨重,君卿怀烨的暗卫头领又岂是平凡之辈,虽然自己也身负重伤,可至少,这一战也算伤了君卿华城一只手了。 君卿华城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君卿怀烨设计的,以他对君卿怀烨的了解,如果知道了自己的所在地,必回直接派人来捉拿,而不是只派少数的暗卫过来缉拿他。他相信,这后面一定是另有其人在捣鬼,不仅害的他狼狈出逃,还将自己的行迹暴露,着实可恶! 而做了这一切的璃珀到现在还怪自己下手太轻,丁阳的伤势比她所想象的还要严重,就连她把丁阳送到蓝天处的时候,蓝天都咋舌丁阳居然遭受了如此酷刑还能活下来。 “能救活她吗?”璃珀道。 “嗯,可以,不过她的手脚怕是要费了。”蓝天蹙着眉头道,她看到丁阳的手腕和脚腕的时候,心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是谁居然对一个女子下如此狠手,居然生生磨断了她的手筋脚筋,这得多疼。 璃珀的脸色同样凝重,看着丁阳满身的血污,心里对君卿华城这个人厌恶憎恨到了极点,今天晚上你就像过街老鼠到处串吧,以后我一定要你变成过街老鼠。你报仇争位本不关我事,也许说不定我还会帮你一把,可是现在你既然惹到了我身上,我要你身败名裂! 璃珀忽然想起自己方才进来的时候外面好像还睡了个人在门槛边上。 “蓝天,门外睡着的是谁?”璃珀进来的时候只是粗略瞥见一个人影,却没看清长相。 蓝天擦擦眼泪,水汪汪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璃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哦,那个啊,是君卿傻帽。”蓝天一边说一边往药格子出挑拣需要煎制的药材。 璃珀听到傻帽两个字就已经猜出外面那个人是谁了,无奈的摇摇头,手中一丝灵力探入丁阳的手腕处,片刻,美眸忽睁,看着丁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丁阳的眼眸微动,眉头狠狠的蹙在一起,苍白的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没说出来,只化作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珀儿姐姐,她怎么了?”蓝天拿着药包过来道。 璃珀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无事,蓝天,他便先留在这里,你替她好好调养,不许让任何出了你和我以外的人接触她。” “嗯,蓝天知道,珀儿姐姐放心。”蓝天乖乖的点点头。 “还有你屋外的那位,不可以让他接触到丁阳。”璃珀别有深意的看着蓝天道。 蓝天被璃珀的眼神看得唰的一下脸色通红,抿抿嘴,动手去给丁阳擦去身上的血污。 “蓝天知道的,珀儿姐姐不要担心。”蓝天跟个蚊子说话一样声音小小的。 璃珀的眼里却闪过一丝欣慰,蓝天很纯,君卿无痕虽然傻是傻了点,却真。 第一百四十三章 离开 第一百四十三章 离开 璃珀没有直接回宣王府,而只是安静的站在宣王府门口,看着宣王府恢弘的大门,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似乎,她的心变得很平静,前所未有的平静。 宣王府的大门紧闭着,门的另一边,同样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丁三看着一直站在门前却不同也不允许他人人动的君卿漠离,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王爷这是怎么了,都站了好几个时辰了一直未曾挪过步子。 璃珀感觉到了厚重的大门后那道熟悉的呼吸,她知道,君卿漠离就在这道门额后面,而君卿漠离也同样知道自己就在对面,两人便是隔门相望,时间很短,却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带着点点黄意的落叶打着旋儿从树上落下,落在君卿漠离的脚边,泛着淡淡的萧瑟。 璃珀紧紧看着大门,似看穿了大门般,看到君卿漠离的眼神,依旧充满了宠溺,可是这一刻,她的心却没有动。 她不是不想去看君卿漠离的心,而是她已经倦了,每次都是这样的费劲心思去猜他的心思,去担心他是不是对自己厌倦了,她猜得好累,她懒了,不愿意猜了。不是不爱了,只是不想再去爱了,她,很累。 淡然转身,璃珀的步子已经迈开。 门猛地被拉开,君卿漠离赤红着眼睛看着转身离开的璃珀,他从她醒来到离开王府开始,他便一直等在门口,等着她回来,可是为何,她已经回到了门前,却不愿再进去看他一眼。 “珀儿。”君卿漠离的声音很嘶哑,一晚上没说话,加上深夜站在外面一直未曾动过,他的双腿也已经僵硬。 璃珀停住脚步,君卿漠离看到璃珀停下来,布满血丝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珀儿,不要走。”君卿漠离的声音近乎哀求,带着沙哑。 璃珀翩然回过头,嘴角勾起一抹纯粹的笑意,手指轻化,两人便被一阵淡淡的灵力包裹起来。 “漠离,给我们两个再一次机会吧,待我们各自都处理好了自己的事情,到我们都不会以为对方的事情而欺骗,而隐瞒之时,若你还爱我,我也还爱你,我会回来找你,不要找我,木果就拜托你照顾了。”璃珀说完,便转身慢慢离开,明明步子很缓慢,可是不过眨眼间,白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因为是一清早,天色刚亮,所以,看到这一幕的就只有丁三和受阻爱暗处的暗卫,众人皆是大惊。 君卿漠离看着璃珀消失的背影,只觉得口头一口腥甜,霎时,一口鲜血染红了衣襟,君卿漠离的身子直直的往后倒去。 珀儿,是我一再的隐瞒伤害到你了吗,还是说,你已经不爱我了。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我只有你,我不能没有你,你不可以不爱我,你若是不爱我了,我该怎么办。 君卿漠离的周围只剩下丁三的呼喊声,随即是繁杂的脚步声。可他的世界里仍旧只有璃珀最后淡启的红唇,和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君卿漠离大口的呼吸着,如同溺水了般,不能呼吸,觉得胸口好像有一块地方已经空了,空空荡荡的。 “离开了吗?”君卿玉泽坐在亭中,看着已经有着萧瑟已经的秋天,轻轻的咳了起来。 一双白皙如玉手的拿起一件披风给君卿玉泽披在肩上。 “王爷,天气凉了,你也该注意些。”如夏看着君卿玉泽脸上温润的笑意,嘴角划过一丝苦涩。 “嗯。”君卿玉泽淡淡应了一声,转过脸笑看着如夏娴静的小脸。 “辛苦你了。” 如夏的嘴角也扬了起来。 “王爷客气了,这些本该就是如夏本分。”如夏温柔的替君卿玉泽掖掖衣领。 “王爷打算去看看宣王吗?”璃珀离开的事他们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会知道的原因也不过是她刚好凑巧今日坐马车经过繁华的京城时看到里璃珀一闪而过的身影,而她才回静王府不久,便传来了宣王病倒的消息。他们都知道,璃珀在宣王的心里是比自己还要重要的,如今能让他突然病倒的人就只有璃珀了,最近发生的事宣王的所作所为也确实会让璃珀心寒,可是璃珀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宣王如果不杀萧成,那么皇上的手必定会伸向商牧,那么到时候,璃珀纵使深爱君卿漠离,那她也无法与自己的杀父仇人在一起。 “嗯,今日下午去瞧瞧吧,漠离这次怕是真的伤了心了。”君卿玉泽脸上的笑意依旧,可是在提到君卿漠离的时候,眼底染上了淡淡的温暖,他唯一的亲人。 如夏为君卿玉泽倒了一杯热茶。 “王爷先喝些热茶驱驱寒吧,现在随时秋天,可是寒气却颇重。如夏这就去准备一会去宣王府的事宜。”如夏淡笑着起身,对着君卿玉泽微微福礼,转身往主院而去。 君卿玉泽看着如夏端庄的背影,轻声说道。 “如夏,谢谢你。” 可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却让如夏泪如雨下。 如夏擦掉眼角的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 “王爷,如夏不辛苦,只要,只要王爷愿意一辈子都让如夏陪着,就好。”如夏说完转身便跑开了,她怕听到君卿玉泽拒绝的话,她知道君卿玉泽心里的人不是自己,可是她却宁愿将自己放在自己的谎言中,最起码,她是幸福的。 君卿玉泽看着如夏跑开的身影,眸光微闪,他不过一个将死之人,如何能够陪得了你一辈子呢。 “知道宣王妃去了什么地方吗?”君卿玉泽冲着空气问道。 一个黑衣女子忽然出现,垂首道。 “宣王妃似乎发现了我等的行迹,属下们被宣王妃甩开了。” 君卿玉泽的脸色淡淡,嘴角忽然扬起一抹更大的笑意,果然,他早就知道她不是平常人,这个冷然如仙又聪慧异常的女子。 他到现在还记得初见她时她那双慧黠冷清的眸子,嘴角微微勾起的淡淡的笑意,如墨的青丝飞扬在微风里,如此气质如仙的女子却永远挂着淡漠一切的笑意,嘴里的话却不饶人。 “王爷,需要属下们再去找吗?”女子看着君卿玉泽难得出现的笑意问道。 “不必了。”君卿玉泽看着清幽的青石板路上落下的泛黄的树叶。 “她若是想要让你们找不到,那你们是绝对不会找到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作死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作死 陈墨禹在出去作证之后,回到永安候府,被陈开一巴掌打得脸角出血。 “孽障,谁让你跟白文渊那只老狐狸联手的,要是皇上误以为你有与白文渊又联手之心,你会害死整个永安候府的你知不知道!”陈开已经气得老脸通红,他原来只知道陈墨禹在外面逛花楼,品诗茶,却不知原来他如此愚笨,经作出与狼共谋的蠢事。 陈墨禹脸色黑沉,被陈开打得一巴掌不只是打得脸,还深深的讽刺了他永安候世子的自尊。 “父亲,孩儿这么做自由孩儿的道理,再说白文渊纵然是老狐狸,可孩儿也不见得就比他差。皇上明事理之人,怎会置忠心耿耿的永安候府于危地。”陈墨禹不满道。 “混账,你看看你都说了什么混账话,你以为你能斗得过白文渊那只老狐狸吗,他在官场这么多年,老树盘根,枝繁叶茂,他手下的学生,提拔的官僚已经超过现在我们所见到了,就连惊才绝绝的皇上都不敢轻易下手,你以为你自己是谁!”陈开毫不留情的说道,他怕要是今日不说,他日陈墨禹再犯下大错,到时候便是悔恨也为时晚矣。 陈墨禹脸色铁青,紧抿着唇,他没想到陈开这一次居然会发这么大的火。 “父亲多虑了,孩儿自会处理好,父亲年岁已大,还是好好在府里修养吧,不需要操劳这些了。”陈墨禹冷淡到,他不会放手,商璃珀那个女人他一定要得到手不可。 “你……”陈开被陈墨禹气得头晕,脚步趔趄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扶住桌椅,眼前一阵眩晕。 陈墨禹的第一反应是上前扶住陈开,可是却迟疑了一下,旋即干脆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父亲,孩儿还有事便先离开了,您若是身子不适便歇着吧,孩儿的事孩儿自会处理好。”陈墨禹说完也不管陈开微白的脸,径直往外而去。 陈开指着陈墨禹的背影,脸色一白,瘫软在身后的椅子上。 陈墨禹脸色紧绷,往自己的院子而去,却在路上看到了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正在逗弄庶弟陈子俊,陈墨禹眉头微蹙。 “你就是救了他一命的人?”陈墨禹看着男子的背影道。 男子一惊,急忙转过身来。 “许德清见过世子爷。”许德清低垂着头道,可是垂下的眼里却没有丝毫敬意,陈墨禹当初在商府侮辱他的仇他可还记得清清楚楚,现在他屈之人下不过是为了借他的势罢了。 “呵,原来是你。”陈墨禹看到许德清的脸嗤笑一声。 “没想到你不但没病死还爬到永安候府来了,这商牧还真是失败啊,两个女儿一个大舅子,全部舔着脸往我侯府爬!”陈墨禹方才的闷气全部撒在了许德清身上。 许德清脸色一阵灰白,可是旋即却笑着道。 “那不是因为永安候府有博学多才的世子爷您吗,不然商府的两个小姐如何肯进来。”许德清谄媚道。 陈墨禹鄙视的看了一眼许德清,觉得无趣,便径直走开了,可是走到才五六岁的陈子俊身边的时候,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许德清看着陈墨禹的背影,手指紧紧的攥了起来,脸色也变得狰狞。 而年幼的陈子俊却被陈墨禹吓得大哭起来,直闹着要找爹爹,许德清劝不下只得带着他往陈开的书房而去。 到书房的时候门口却看到陈开已经呼吸困难的瘫软在座椅上。 “侯爷,侯爷,您没事吧。”许德清赶紧上前问道,见陈开脸色苍白,急忙跑到大门口大呼起来,陈开可不能出事,他的权势富贵可就指望陈开了,若是陈开再出了个什么事,由陈墨禹继承侯爵,那他肯定会被赶出侯府,到时候还怎么找商璃珀报仇! 陈墨禹怎么也想不到他的一时气急回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而且他惹了最不该惹的一个小人,心肠狭小,心胸狭窄的许德清。 许长歌去找了陈墨仙,本来她自己也并无意愿要去,可是她的计划里面少不了陈墨仙这颗绝佳的棋子。 “长歌见过县主。”许长歌依旧是一身素净的荆钗布裙,只是脸上丑陋的疤痕被她用一束长长的刘海遮挡了起来,只露出另一半绝美的脸蛋。 陈墨仙很意外许长歌的到来,可是一想到自己上次说过的话,又只得讪讪笑着将许长歌引入花厅坐着,以前她都是直接将许长歌带进自己的闺房,两个小姐妹谈谈胭脂水粉,偶尔也抚琴作诗,可是现在,她却怕许长歌这幅模样脏了自己的房间。 许长歌知道陈墨仙的一丝,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坐在花厅下座,连丫环呈上来的茶连茶杯也未曾碰。 “长歌姐姐找仙儿什么事?”陈墨仙浅酌着杯中的茶,淡淡问道,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许长歌并不介意陈墨仙冷淡疏离的态度。 “县主,长歌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许长歌脸上挂着笑意,看着陈墨仙温和道,脸上眼里均是谦卑的颜色。 陈墨仙对于许长歌的示弱很受用,这个曾经貌美如花,才华横溢的女子如今也只是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的可怜虫罢了。 “长歌姐姐客气了,你有什么事需要仙儿帮忙尽管说,仙儿能做到的都会尽全力去做的。”陈墨仙笑道。 “我想要见见娇儿姐姐,娇儿姐姐与我本无大怨,此次她的娘亲又莫名去世,我还是想要去看看她,还请县主帮忙让我去见见她。”许长歌的声音哽咽起来,眼中也升起氤氲的雾气。 陈墨仙倒是不疑有他,看着许长歌垂泪的模样,心里也倒起了几分恻隐之心,上次听说还把商璃珀拉到公堂去了呢,却最后还是被萧成全部把罪抗了下来,让商璃珀躲过一劫。这个许长歌和商璃娇倒也是一直被商璃珀欺负,跟自己还是有共同点的,最起码,都不喜欢商璃珀。 陈墨仙想到了这些,却没想到,她们对璃珀的岂止是不喜欢,从一开始,便是恨不得要她死的恨! “好吧,既如此,本县主也去看看。”陈墨仙起身,放下茶杯,领着许长歌往已经被封锁起来的倚娇轩而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 疯癫的商璃娇 第一百四十五章 疯癫的商璃娇 陈墨仙领着许长歌才走到倚娇轩的门口,看着两个婆子正守在门口,忽然又不想进去了。 “长歌姐姐你就自己去吧,仙儿想起来还有事情就不陪你了。”陈墨仙抱歉的说道。 许长歌依旧是淡笑的看着陈墨仙。 “县主既然有事便先回吧,长歌自己进去就可以了。”许长歌道。 “嗯。”陈墨仙点点头,看着里面阴森森的样子,连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许长歌看着陈墨仙离开,才转身往倚娇轩而去。 她憎恨商璃珀,也同样憎恨商璃娇,若不是商璃娇,她的孩子怎么会掉,她又怎么会落得这步田地,所以商璃娇,她也不会放过。 院子里很冷清,似乎久没有人打理所以杂草丛生,原本打理整齐的小花圃也被杂草占领。四处原本林立的丫环婆子一个也不见踪影,只留下一股荒凉的气氛。 夏想端着水盆出来的时候看到许长歌,很意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擦亮眼睛一看,果真是许长歌没错,她来干什么。 夏想冷眉一竖看着许长歌。 “你来这里做什么,虽说我家侧妃不太清醒,可是这里毕竟是侧妃的院子,你一个低等的奴仆,谁允许你私自进来的。”夏想对许长歌没有好感,在商府的时候她便觉得这个小姐太过虚伪,总是让人有一种警惕感。 许长歌看着警惕的夏想,嘴角微微扬起。 “夏想姑娘,我今天来只是想看看娇儿,我们两个的遭遇都很惨,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许长歌温婉的笑道,一阵微风拂过,略微吹起她脸上的头发,脸上狰狞丑陋的疤痕立刻出现在夏想眼里,可是许长歌却急忙用手遮住脸,抬起头看着夏想。 “对不起,吓到你了吧。”许长歌说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歉意,更多的却是痛苦。 夏想惊叹许长歌那么美的一个人,脸上居然出现了这么难看的疤痕,以前她和小姐一起去见她的时候,她脸上的疤痕明明没有这么狰狞,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其实许长歌脸上被陈墨禹划伤的疤虽然也是狰狞丑陋,可是却没有这么粗,只是细细的一条,她自己也格外注意不会用脏水去碰这道伤疤,可是有一天,洗衣房里的一个丫环看不惯许长歌的模样,竟然偷偷在她洗漱的水里加了让她的伤疤腐烂的药物,以至于她变成今天的这般模样。不过那个丫环也在给许长歌下了药之后,在众人中是莫名其妙的自杀了,却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要自杀。 府里的人也没在意,毕竟只是一个低等的丫环,他们永安候府要多少有多少。 夏想捂着嘴,手中的盆子也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你的脸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许长歌垂着脸,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抬起头,眼里却只剩下隐忍的痛苦之色。 “后院的丫环之中自然是有不喜我的,所以他们在我的洗漱水中下了药。”许长歌说道,嘴角也牵起一抹牵强的笑。 “相公,是不是相公来了?”一个跌跌撞撞的女子跑了出来,脸上涂得五颜六色,身上还穿着大红的锦袍,发丝凌乱,眼神空洞迷茫。 “娇儿。”许长歌看着眼前的女子微微惊讶道,没想到商璃娇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夏想连忙小跑过去扶住商璃娇。 “您怎么跑出来了,你看,世子爷不是在里头呢吗。”夏想指着房间里面柔声对商璃娇说道。 商璃娇脸上露出痴痴傻傻的笑容,转过身看着夏想所指的方向,颠颠的往那边跑过去,嘴里却还念叨着。 “相公,相公。” 许长歌知道商璃娇傻了,原来以为只是装的,可现在看来,她是真的傻了,商璃娇一个如此注重仪表外在的人,如果不是真傻又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 “你也进来吧。”夏想捡起地上的盆子对许长歌道。 “只是进去以后不要提到刘姨娘和刘妈妈,不然侧妃会受刺激的。”夏想虽然脸上任旧是一副不大乐意看到许长歌的表情,可是话却软了很多。 许长歌微微笑着点点头,她当然知道商璃娇听到刘姨娘和刘妈妈的事会受刺激,但是,她的目的就是要商璃娇受刺激。 许长歌跟着走进商璃娇的房间内,却看着她抱着一个枕头,小心的似怀中抱了个婴儿。 商璃娇见许长歌进来,脸上一喜,对许长歌道。 “你快来看,这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多俊呐。”商璃娇痴痴的说道,一边说嘴边还一边发出痴傻的笑。 许长歌身子一怔,站在原地惊了一下,孩子,她的孩子又在哪里,都是这个商璃娇,不然自己的孩子现在一定好好的。 许长歌脸上牵起一抹笑。 “娇儿,你还记得我吗?”许长歌走到商璃娇身边。 商璃娇却只顾着跟自己怀中的‘孩子’说话,没有搭理许长歌。 许长歌眼眸微沉,伸手想要去碰商璃娇怀中的枕头,却被受惊的商璃娇一巴掌狠狠的拍开。 “你走开,不许碰我的孩子,你这个坏人,离我远一点!”商璃娇不停的喃喃的说着这句话,身子也瑟缩着。 许长歌脸色紧绷,可是看到门口刚刚走进来的夏想,脸色又变得缓和起来。 “好,我不碰,娇儿,你跟长歌说说话吧,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你和我都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我们两姐妹就说说话,好吗?” 商璃娇看着许长歌脸上温和的笑意,傻傻的点点头,一旁的夏想眼睛里面湿润了起来,侧妃居然愿意听人说话了,以前她和刘妈妈在的时候她也是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话也不跟她们说。这次只希望许长歌跟侧妃多说说话,陪侧妃聊聊心事,也许说不定侧妃就能打开心结,也许,侧妃就能好起来了。 夏想转身出门,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自从世子爷将倚娇轩封了之后,这院子里的下人都跑了,只剩下她和刘妈妈,而刘妈妈自从上次去了公堂之后便再没有回来过,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鬟又不能出去找刘妈妈,就是想托人捎个信也没有银钱。 看着夏想离开,许长歌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看着商璃娇,朱唇轻启。 第一百四十六章 皇后怀孕 第一百四十六章 皇后怀孕 陈墨禹这几天是焦头烂额,不仅因为当初陈开的事他被罚在自己院子里一个月不许出门半步,连皇上给他的职务也直接被撤销了,还有后院的事情简直让他近乎发狂。 商璃娇不知从何时开始,每到半夜就会开始大哭,并且嘴里开始喊冤,喊商璃珀害死了她的娘亲,喊商璃珀害死了她的孩子,每天从半夜开始闹,闹到白天就开始睡觉。 她是一个疯子,他又不能责骂她,就算责骂她她一个疯子根本听不懂。可是如果责罚她外人又会将骂名置于他身上,说他堂堂一个永安候世子爷,连一个疯子都不放过。 陈墨禹这里焦头烂额,而白文渊也不好过。 上次的事情失败之后,他明显感觉到皇上对自己的信任明显不如以往,而且他的府邸周围还有人在守着。 宣王府,君卿漠离的伤势有所好转,御医说他是急火攻心所致,以后要注意心气平和。 秋天的小院里,花草微微枯黄,璃珀依旧一袭素纱白衣,慵懒的躺在躺椅上,一头如瀑的青丝只用一支玉簪子简单的挽着,倾泻而开,如墨如画。 “尊主,永安候府的那个草包世子被关禁闭了。”卓谦说这话的时候最嘴角还带着坏坏的笑意,想到那个草包居然自己把自己作成这步田地他就觉得十分十分的好笑。 璃珀的嘴角只是微微勾起。 “许德清和许长歌做了什么。”她知道这两个人在一起肯定不会那份,还有丁阳的事,她怀疑就是许长歌跟君卿华城勾结才让丁阳被抓,好一个君卿华城,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让你捏在手里了。 “许长歌在商璃娇开始半夜胡言乱语的前一天去见过商璃娇,而许德清,他现在已经是永安候陈开的得力手下了,救了他的幼子一命,又救了他一命,现在完全被陈开当做福星一样放在身边了。”卓谦道。 璃珀美眸微闭,长长卷翘的睫毛在清晨的阳光下投下一片阴影,琼鼻樱唇,眉目如画。卓谦看着如此的璃珀,直觉的心脏都漏跳一拍,急忙转过脸去,可是又忍不住在回转过头来看着璃珀,看着她睫毛微动,又急忙转过脸去。 璃珀看着卓谦的模样只是微微挑挑眉,看着如水洗过的天空,眼眸微闪。 “许德清不用留了,就借陈墨禹的手吧。”璃珀淡淡道。 “是,那许长歌呢?尊主想怎么处置。”卓谦轻咳一声,平复自己乱跳的心,说道。 璃珀眸色淡淡。 “再让她蹦跶会吧,我会让她亲眼看到自己是怎么一点一点直至全部失去的,丁阳的仇,我岂能轻易放过她。” 看着璃珀眼中迸发的狠意,让卓谦都心惊,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明明生养在深闺之中,却有着寻常深闺女子不曾有的柔弱,强到更本就不需要人保护,在她面前,他居然会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这个女子不只是心狠,而且还聪慧异常。 “再看就派你去烟雨楼蹲着,只准看,不准碰。”璃珀闭上美眸,神色淡然,似已恬静入睡。 卓谦被璃珀的话一噎,白皙的脸上微微一红,看着呼吸均匀似乎已经入睡了的璃珀,嘴角高高的扬起,转身,消失在转角。 深深后宫内,此时太后的慈安宫很热闹,太后邀了各宫妃子和各位王爷的正王妃齐齐到慈安宫,因为皇后陈如画终于有了龙嗣。 陈如画依旧眉目冷清没有因为肚子里有了将来可以依傍或是还有可能能够成为一国之君的孩子而感到多大的荣幸,她本不打算如此张扬,后宫之中,妃嫔之间的互相倾轧陷害她看得很多,虽然她一直不愿意争什么,可是她坐在这个位置上注定风波不能少,再加上现在怀上了龙子,她的生活将不会再平静。 太后很是高兴,虽然其他嫔妃也有生过君卿怀烨的孩子,可是生出来的都是公主,至今连一个皇子的影儿也没看到,这次看皇后的这胎,一定是个男孩,皇上皇后都是大福气之人,上天不定不会让烨儿生不出皇子。 太后看大皇后陈如画优雅的从门口慢慢走近来,连忙嘱咐身边的安姑姑去搀扶。 都看在眼里,知道太后对皇后腹中这一胎的看重,眼里闪出嫉妒,特别是被册封为贵妃的淑妃,现在应该称呼白贵妃。 皇上这是为了惩罚自己吗,惩罚父亲挑起商府有人意图谋反的事,所以他立刻就让别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想要来讽刺自己吗,以往每次云雨之后他都会给自己一碗补身汤,她初以为真的只是心疼自己太过劳累了,而已,可一次却意外让她父亲提拔上来的太医看到她喝的药,她才终于知道真相,原来她以为一直疼爱自己的皇上,也不过是因为自己身后的父亲罢了,何其可笑,她还央求那太医不要告诉自己的父亲,却原来,她的付出只是一场流水而已。 皇后坐在太后身边,太后也亲昵的拉起皇后的手嘘寒问暖。 “皇后,这天凉了,可要多穿些才行啊。”太后对着皇后就如同寻常人家的娘亲对待儿媳一样的关怀,让一向冷漠的皇后心头也微微一热。 “如画无事,倒叫母后担心了,如画以后一定注意。”陈如画难得的笑开,如天上上绽开的雪莲,惊鸿一瞥便让人记在心头、刚刚才过来的君卿怀烨才进来便看到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情欲,这个皇后,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美虽美,却让人提不起兴趣,他与她行房不过也是照惯例的初一十五要去皇后寝宫歇息罢了,却没想到,她笑开原来如此好看。 “朕的皇后以后该多笑笑,很美。”君卿怀烨今天心情不错,毫不吝啬的夸赞道。从进门到坐到太后身边的榻几上,甚至都没有给一旁苦苦期盼的妃嫔一眼,就连才被身为贵妃的白芷桑,也没有被他认真的看一眼,现在他的眼里,只有笑靥如花的皇后陈如画。 第一百四十七章 许德清的灾 第一百四十七章 许德清的灾 陈墨禹被关禁闭之后,一直郁郁不欢的在房间内思索着陈开的想法,他那日并不是有意致陈开于危难而不顾,只是当时气急才会摔门而出罢了。可是却没想到他竟然会突发重症,还是那个孽子陈子俊过去才救了他一命,着实可恶。 “嗳,你听说了吗,侯爷好像打算送小少爷去陪端王爷的小王爷陪读呢。”一个人小声的说道,似怕里面的陈墨禹听到般。 另一个声音却急迫的说道。 “你少胡说,世子爷可是在里头呢,小心世子爷罚你。”男子道。 另一男子急忙回过头,看着紧闭的房门,脸色松下来。 “不怕,世子肯定听不到,咱两声音这么小。再说了,咱们是跟着许爷的,现在许爷可不得了,侯爷那么看重他,连带着小少爷也更加与侯爷亲近了,这侯府的天呐,怕是要变咯。”男子轻笑道。 另一男子却轻斥道。 “好了,你说的这些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再传到世子爷耳朵里可有你好果子吃。” 两人说完便安静了下来,脚步声渐渐远去。 陈墨禹就站在门后,脸色已经铁青,什么叫侯府的天要变了,许德清他算个什么东西! 陈墨禹一把拉开门,却早已不见刚才那说话的两人的身影,此时的陈墨禹完全在气头上,想都没想这两个人是谁,就直接把许德清给恨上了。 这个许德清他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直帮着那个孽子,现在还想爬到本世子的头上,哼,许德清,本世子会让你知道谁在是你该跪舔的主子! 许德清刚才才永安候陈开的书房里面出来,陈开已经决定跟皇上提让自己也任官职的事了,过不了几天,他就真正开始握着权利了,不管现在的权利多大,可是最起码,他只要紧紧攀住永安候这棵大树就可以了。 许德清刚回到自己所住的前院里,才推开房门,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意识,只是在最后一刻,他知道自己这次怕是要出事了。 许德清醒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怀里有一具温软的身子,软软香香的,他没多想,下意识的便抱紧了些,可是脑子里忽然一炸,昨天他是被人打晕的,今天怎么会身体光溜溜的还抱着一具女人的身体。 许德清如当头浇下一盆冷水,神智立刻清醒了起来。 从床上最起来,许德清看清那具身体时,就知道自己被陷害了。 床上的女子脸色绯红,半开半合的眼中还带着迷离与魅惑,明显是被人下了药了,就连如凝脂般雪白的肌肤也变得绯红。 这个女子是陈子俊的娘,陈开最疼爱的小妾梅氏! 许德清看着两人皆是不着寸缕,脸色忽然慌张起来,拨开床幔,看着两人散落一地的衣服,心中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许德清想要起床赶紧穿衣服了离开,可是梅姨娘却搂住了许德清的腰。 “老爷,不要走嘛,再陪梅儿一会儿。”女子声音娇柔妖媚,带着蛊惑人心的喑哑。 难怪陈开这么喜欢这个小妾,原来却是床上功夫了得。可是许德清现在就是有色心也没了色胆,再不走只怕连小命都丢这了。 可是身上的女子怎么也不肯松开手,还用自己的柔软蹭着许德清的身体。许德清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用手狠狠的去掰开女子的手,可是这女子似乎变得特别大力气,怎么也掰不开。 女子娇媚的呻吟着攀住许德清,许德清则用手去推开她,可是还不待许德清将她推开,门口便传来一声怒吼。 “你们在做什么!”陈开看着两个在床上,不着寸缕的人,怒气中烧。他原本这个时间都不会过来这里,是子俊吵着要见许德清,他找遍了侯府都没找到,听下人说许德清往梅姨娘的院子来了,本来他还不信,可实现在一看,果然是如此,这对狗男女! “把小少爷带出去。”陈开压制着怒气对一旁的心腹道。 心腹看到这样的画面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是干脆没进来的好,这可是侯爷的耻辱。男子抱着已经吓哭的陈子俊往外而去,陈开看着生死迷离娇媚的没姨娘和已经吓傻在原地的许德清,脸色黑沉。 “你们还在做什么!”陈开大吼道。 许德清也顾不得一丝不挂,扑通一声就给甩开没姨娘,跪在了地上。 “侯爷,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德清是被冤枉的,侯爷,德清真的是被冤枉的啊。”许德清哭丧着脸说道。 陈开脸色紧绷,一脚踹开许德清。 “你是说本侯冤枉了你,本侯看着你光着身子和本侯的小妾在床上纠缠还是本候冤枉了你是吗!” 许德清现在脑子一片混乱,刚才被陈开踹了一脚扑到在地后嘴角都溢出了血,他不过是一介书生,而陈开,却是领过兵的人。 “不是,侯爷,德清不是这个意思,德清是被人陷害的,被人陷害的,还请侯爷明察啊。”许德清已经方寸大乱了,他自己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看到陈开怒气冲冲而来,到底是谁要如此害他。 “被人陷害?被人陷害本侯还看着你们两个光着身子在拉拉扯扯,被陷害还恬不知耻的做出这等事!”陈开气得不行,不愿再多听辩解。 “来人,将许德清阉了,打断两条腿,赶出府去!”陈开气愤不已,却没有直接杀了许德清。 “本侯念在你曾救过本侯一命的份上饶你一命,以后不许再出现在本侯面前,否则绝不绕你!” 许德清听着陈开的话,阉了,还要打断他两条腿,这不等于让他去死吗,不,这比死还痛苦。 “侯爷,侯爷,我真的是被陷害的啊侯爷,德清对你可是一片忠心的啊侯爷,侯爷求你绕过我吧,求求你侯爷。”许德清苦着扯住陈开的衣摆,却被陈开狠狠一脚踹开,陈开的一脚刚好踹在胸口,许德清只觉得骨头都要碎了,哇的吐出一口鲜血,便被人随便胡乱套上两件衣服给脱了出去。 “侯爷,梅姨娘怎么处置?”一个陈开的贴身侍从问道。 “关到后院,永远不许出来,每天只许吃一顿饭,不许她死,本侯要狠狠折磨这个贱人。”陈开看着还在床上呻吟的梅姨娘,咬牙切齿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 绝不辜负 第一百四十八章 绝不辜负 “三王爷,最近京里形势太过紧张,所以一直没有去见您倒是老夫的过错。”白文渊看着坐在面前带着黑色斗篷的男子哈哈笑道。 君卿华城只是浅淡的勾起嘴角,看着白文渊。 “白丞相,听说君卿怀烨的皇后已经怀上龙嗣了?” 白文渊一听到这句话,脸色立马黑沉了下来,他没想到原来皇上早就防着自己了,居然给芷桑喝避子汤,要不是这次皇后怀孕,她肯定还不会让人告诉自己这回事,他原来还奇怪为什么芷桑嫁进皇宫这么久,而且一直受皇上宠幸,却为何就是怀不上龙嗣,却原来都是君卿怀烨早就防着自己,根本不让芷桑怀上孩子。 “老夫倒是还没有去恭贺皇上这次怕是要给他备上一份厚礼了。”白文渊狐狸般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白文渊还没被人这样不放在眼里过,纵使是君卿怀烨,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上次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君卿华城见白文渊对君卿怀烨动了怒气,嘴角也安心的勾起笑意,问着上次的事情。 白文渊听君卿华城提到上次的事情,眉头皱了起来。 “上次的罪责全部被那个萧成一人担了下来,宣王府的那个侧妃完全没有收到任何责罚,还有那个陈墨禹,一个黄头小儿,野心也太大了些,居然想要抢宣王已经娶进府的女人,呵。”白文渊想起陈墨禹便是一阵嗤笑,黄毛小儿,宣王爷岂是他能比的,不说地位尊卑,纵使是才智,他也难及宣王万分之一。宣王这些年虽然一直不务正业,可是宣王的才智却是无人能比,不然,也不能手握重权还能安然到如今。皇上生性多疑,他又怎么看不出宣王是故意避其锋芒,暗藏自己的才华。 “他且不管,以后自由用处。不过那个宣王府的侧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君卿华城忽然想起那夜那个一身白色素纱衣裙的云水间尊主,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两人会有联系,只是总觉得这个侧妃不会是那种娇柔的大家闺秀,陈墨禹居然会退了她的婚,现在还想尽办法想要得到她,竟不顾自己是君卿怀烨那方的人。而且那日公堂上的事他也清楚,这个女子从头至尾都是条理清晰,沉着冷静,这个女子,不简单。 “哼,不过一深闺之妇罢了。”白文渊不屑道,女子,都是头发长见识短,他从来不放在眼。却不知他之后就是栽在了头发长的女子手里。 君卿华城看着白文渊,只是淡淡勾起嘴角。 “我记得你的嫡次女是宣王的王妃?” “嗯。”想起白羽桑,白文渊的眉头又是一蹙。 “让她去见见那个侧妃,最好能画下肖像给我,我记得你女儿的画工是不错的,对吗,白丞相?”君卿华城起身,露出脸上狰狞的疤痕,嘴角冷漠的勾起。 “见不到了,宣王府传来消息,从那个萧成被判刑之后,那个妇人便被禁足了,外人也不得进,她亦不得出。”白文渊道,当时听到的时候不觉得如何,可是现在听来却觉得蹊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而已,为何禁足了还要禁止外人探望,而且她的院子周围皆是有武功的侍婢在守着。 “哦?”君卿华城眉头冷冷一挑,这个女子看来他的七弟是紧张得很呐,似乎,这个女子可供他一用。 “我要那个女子的详细资料,或许,宣王的弱点就是她,也说不定呢。”君卿华城阴冷的勾起嘴角,黑色斗篷下的脸越发狰狞。 璃珀依旧一身雪白衣裙,看着面前这堆坟冢,眼睛忽然胀痛的难受,萧成,那个一生未娶,将自己和包子看做亲生孩子一样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好好说再见,便永远的埋在了这堆坟冢里面,永远的离开了。 看着坟前的一块无字碑,璃珀眸色微闪,她知道,像萧成这种被冠上了谋反之罪的人是不允许入坟的,必须弃尸荒野,任野兽食才算赎罪,更别说还能立碑了。 卓谦陪着璃珀,看着璃珀立在原地一动未动,卓谦看着心疼,手几度抬起又放下,想要将她娇小的身子拥在怀里,可是却终于还是没有那样做,只是在一旁柔声道。 “尊主,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不要伤了身子。” 璃珀红唇轻抿,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坟冢,萧成叔叔,一路好走,愿你来生不要再来这京城,就寻一处山野,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也许更好。 璃珀立在原地,直到天黑,才挪动僵硬的步子,慢慢离开。商牧现在估计已经知道了萧成的事情,恐怕在回来的路上了吧,可是璃珀却不愿他回来,她希望商牧永远的离开这尔虞我诈的官场,离开这浮华的京城,但是,商牧的心她又怎么不知,他不会任由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这样蒙受不白之冤而死的,他一定会回来讨个公道。 知道璃珀的身影慢慢消失,远处的一颗大树下的两个身影才慢慢出现。 “王爷,真的不追上去吗?”丁三看着君卿漠离道。 君卿漠离的手都是颤抖的,他如何不想上前去紧紧的将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小人儿禁锢在怀中,可是他不能,珀儿现在心里对自己有隔阂,他不能将她越推越远,她会回来的,总有一天。 “王爷,王妃身边那个男的谁啊,长得还挺好看的。”丁三一个人嘀咕道,却被君卿漠离差点捏碎了骨头。 混蛋,他要是知道那男的是谁早上去揍他了,居然想要趁虚而入勾引他的珀儿!还有那只手,差点就要碰到他的珀儿,混蛋,无耻之极! “王、王爷。”丁三五官都疼的皱巴到一起了,这王爷干嘛这样捏着他的肩呐,感觉肩膀都快被捏碎了。 君卿漠离看着丁三,松开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缓缓走到萧成的坟冢前。 “萧成,本王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你放心,本王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商府和珀儿,本王绝不会辜负!”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小女子翠花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小女子翠花 璃珀坐在福源居的二楼,依着窗子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眸色淡然。 “尊主,他的人今天将从三个门进入京城,这里是必经之路,我想,过不了多久尊主就可以看到了。”卓谦坐在璃珀对面,他知道这个行为处事奇怪的尊主并不在意这些尊卑,所以他也就毫不客气的坐了,他不想跟她的距离拉得太大。 “嗯。”璃珀微微点点头,看着繁华的京城,眼神冷漠。城门处,一个男子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个身着普通商贾衣服的男子从城门处进来,身后跟着三四个仆人模样的男子,可是几人的脸色皆是严肃,眼珠子也警惕的看着四周。 “来了。”璃珀淡淡道。 “这么快?”卓谦转过头一眼便看到了进个城跟做贼一样的一行几人,差点喷出嘴里的茶水。 “他么这伪装也太失败了吧,他们是来杀人的又不是来做贼的。”卓谦大笑道。 璃珀却是微微勾起嘴角。 “那就让他们做回贼吧。” “什么?”卓谦听着璃珀的话奇怪的看着她。 璃珀起身,转身往楼下而去。 拥挤的人群里,几个男子的警惕的看着周围,又要小心的护持着藏在袖中的带着剧毒的匕首。 璃珀顺着人流而行,似不经意走到男子身后,忽然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偷东西啦,有贼,快抓贼!”男子的声音很大,他身边的一些着便装的男子开始动了起来。 璃珀对着被她盯上的三个男子最后一个狠踹了一脚,男子猝不及防便往前扑去,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 在那里大喊捉贼的男子听到响声,耳朵一竖。 “在那里,抓住他们!”男子大吼道。 被璃珀踢了一脚的男子急忙回过头,却看见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而来,领头的男子一看这阵势,阴沉着脸。 “不好,暴露了,快撤。”说完,几个男子便开始往城门外逃去。而在身后追的人越看着这几人跑越觉得有问题,便也往城门处追去。 璃珀看着闹得鸡飞狗跳的几人,嘴角邪气的勾起,去吧去吧,正好本尊在城外挖好了坑,你们不去跳岂不浪费了。 璃珀转过身刚欲走,却发现身前一具高大的身影将自己挡住,璃珀嘴角微撇。 “麻烦让让。” 男子看着只到自己肩膀处的女子,轻笑出声。 璃珀听着从头顶传来的笑声,退后两步,看着挡在面前的男子,当看清男子的外貌时,眉梢微挑,这个不就是刚才那个‘失主’。 “姑娘手法不错,快而准,腿劲也不错,快而狠。不知姑娘师承何处?”男子负手,看着面前容颜被纱绢遮住,只是隐约可见一双黑色明亮的眸子,可是这双眸子,却让他觉得很舒服。 璃珀算明白了,刚才的事这个男子全部都看清楚了,现在过来只是过来埋汰自己的。 “公子说笑了,方才发生了何事?小女子不过一柔弱女子罢了,手无缚鸡之力,何来公子说的快准狠之说,公子失言了。”璃珀垂下眸子,温婉道,她虽然不怕麻烦,可是她现在也不想惹麻烦。 男子看着方才还出手做坏事的璃珀现在立马变得温顺,忽然觉得很有趣,心里竟起了兴趣。 “哦,姑娘方才什么都不知道吗?”男子故意问道。 璃珀却像一把掌拍死这个罗里吧嗦的男人。 “公子,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这么墨迹,小女子还有事便不与公子多言了,小女子告退。”璃珀说完转身便离开了,因为她看到这个男人的腰间挂着的玉佩,上面竟然雕刻着麒麟纹,如果她没看错,这应该是天玉的邻国,西成国皇族的纹饰,这个男子,是西成国的皇族之人。 男子却好兴致的扬起嘴角,居然还有人敢说他罗嗦,这个女子,胆子还真不小。 “告诉我你的名字。”男子不过一瞬间,便已经挡在了璃珀身前。 璃珀眉梢微挑。 “小女子翠花,家住三里之外的刘家庄,家里还有一个老父亲和一个幼弟,有房有车,房是上好的泥胚房,冬凉夏暖,车是顶好的大青骡子车,敞着的,带着浓浓的骡子香气,公子问这么详细是有意入赘?”璃珀一口气问道。 对面的男子的眼睛已经笑弯了,璃珀却趁着他不注意闪入人流中,片刻消失不见。 男子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那抹雪白的身影,呵呵,真是有趣,这样的女子如果放在身边,以后怕也不会寂寞了吧。翠花,翠花,好名字。 男子轻念几声,扬起嘴角,往皇城方向而去,他本来只是打算低调些进入天玉国的额,却没想能遇上这般有趣可爱的女子,倒是叫皇帝许了他,也可。 方才那些去追君卿华城手下的全部都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沮丧的看着男子。 “主子,不知为何,追着追着他们就不见了。”方才领头的男子说道。 “无妨,之年,准备去见天玉国皇帝吧。”男子道。 “是,主子。不过主子,我们不是打算明日再去吗,况且我们还未通知天玉您已经到了。”名叫之年的男子道。 “无妨。”男子嘴角始终挂着温煦的笑意,如冬日的暖阳般洒在人身上。引得周围过去的男男女女皆是侧目。 璃珀看着楼下一行人的离去,嘴角微撇。 “尊主,要不要卓谦去灭了他。”卓谦眼里燃着熊熊的怒火,这男的也太嚣张了,居然敢调戏尊主! 璃珀斜睨了一眼卓谦,微微摇摇头,这个男人不简单,如果能不惹最好不惹,最好连面也不要再见。 “城外的网怕是可以收了。”璃珀端起氤氲冒着热气的茶杯,细细品着茶香,淡淡道。 “额,也是。”卓谦想起尊主在城外布置的陷阱就想笑,不过也不得不赞叹尊主的智谋,虽然一切看似都很简单,却每一步都掐得刚刚好,直到他们掉下那个坑。 “走吧,该好好伺候他们呢,客人自己跳了进来总不能冷待了他们。”璃珀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那该怎么对待?”卓谦急忙丢下茶杯,将剑抱在怀中,走在璃珀身边问道。 “当然是来点热的。”璃珀淡淡丢下一句,便径直往城外而去。 第一百五十章 无理的太后 第一百五十章 无理的太后 君卿漠离是辰时被太后传唤进宫的,可是直到夜幕时君卿漠离才出来,丁三一直在宫门处等着,可是一看到君卿漠离的脸色,他便噤声了。 “回王府。”君卿漠离吩咐道,径直上了马车,未再多说一句话。 丁三小心的驾着马车往宣王府而去,而车内的君卿漠离却疲倦的靠在马车上,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母后为什么就从来都认为自己为皇兄牺牲什么都是应该呢,他是绝对不会再以伤害心爱的人为代价而去牺牲,他以后的路,他要自己来决定! 只是心中的这股寒意却浓浓的怎么也散不去,想起在慈安宫,母后慈爱的看着他说的那些话。 “离儿,府中的桑儿了璃珀可曾有喜了?”太后依旧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银玉簪,尊贵而严谨,黑色绣金边花纹的宽袖衣袍更衬得太后愈发的尊贵无比,她心在沉浸在皇后怀孕的喜讯中,一直心情不错,现在换做是她的离儿了,儿孙绕膝,她想了很久了。 君卿漠离嘴角轻扬,对于太后的问话他有些奇怪,母后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件事了,而且他也才刚刚大婚不久,哪能这么快便有子嗣。 “回母后,漠离的王妃还未有孕。”在他眼里,他只有一个王妃,那就是商府嫡小姐,商璃珀。 太后看着君卿漠离有些疏远的笑意,脸色微微一滞,可是很快又笑问道。 “那璃珀怀上没有?” “儿臣方才说的便是珀儿,无其他人。”君卿漠离的笑容依旧浅淡,早已没了当初那份热忱,他甘心被利用这么多年,终于,他也有了他自己想要保护的,不愿意再送给他的母后和皇兄利用的人。 太后的脸色一沉,看着君卿漠离。 “离儿,这便是你与母后说话的态度吗?”她不相信一直乖乖听自己话,任自己摆布的人,也终于有一天会要摆脱她的掌控。 “太后赎罪。”君卿漠离后退一步,垂下首恭谨道。 “离儿!”太后见君卿漠离似乎是来真的,心中更气“难道你还要为了区区一个女子而疏远母后不成!” 君卿漠离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母后?您这么多年有把儿臣放在和皇兄同一个位置过吗?从下到大,儿臣从不与皇兄争,不管是什么,只要您一句话,儿臣从未多说过一句,不管什么东西绝不与皇兄争抢,可是,您却一直都以为是我懦弱是吗?儿臣从来未曾想要与皇兄争什么,不管是父皇的疼爱还是您的宠,甚至是皇位,可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您和皇兄不断的强压,甚至连婚事也变成了你们权利的交易,可是现在我却不愿如此了。”君卿漠离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他替璃珀不平,为什么就连嫁给他,还要不断被设计,被利用。 太后被君卿漠离的话惊骇的有些说不上话来,脸色紧绷。 “离儿,你当真是被女色迷惑了,那个女子是妖孽吗,居然将你迷惑至此!” 君卿漠离听着太后的话,轻笑出声,眼角也溢出点点晶莹,这就是他的母后啊。压下眼中的湿意定定看着太后。 “母后,儿臣一直尊敬您,可是,珀儿是漠离此生唯一挚爱,她若是妖孽,那儿臣便也是早已入魔才得了这个妖孽。她若生,我便生,她若亡,我便也随她而去。”君卿漠离扬起嘴角,想起那个小人儿,眼里滑过一丝暖意。 “离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太后心中气愤不已,她的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温顺孝顺的儿子怎么会变成如此。 “从来没有比现在还清醒过。”君卿漠离眉目低垂,抬起眼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母后,不要做出让我们母子反目的事,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吧。”君卿漠离淡淡道,转过身看着帘后那双绣着暗金龙纹的靴子,眼里闪过一丝讽刺。 “皇上,臣君卿漠离必定拿到你想要的东西,毁了阻你之路的人。臣,先告退了。”君卿漠离对着帘子的方向行了一个准确的君臣之礼,转身,离开慈安宫。 直到君卿漠离走远,帘子后的那双靴子才慢慢走出来。 “母后。”君卿怀烨脸色阴沉的看着疲惫的揉着太阳穴的太后道。 “就如此让漠离离开吗?” 太后疲惫的睁开眼睛看着君卿怀烨。 “随他走吧,不过那个女子,怕是不能再留了,是个祸害!”太后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朕知道,只是现在还不能动她,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商牧,虽然他没了兵权,可是在兵民心中,他的威望很高。前不久,朕才处决了他最得力的手下,所以,那个女子暂时还不能除。”君卿怀烨道,脸色微微紧绷,他这个皇帝,手中权力不稳,连想要除个人还要多番顾及。 太后看着君卿怀烨,深深叹了口气。 “那便烨儿自己拿主意吧。”太后满脸疲惫,本来她今日让君卿漠离过来是想要将永安候府的县主许配给他为侧妃,也好早日让他开枝散叶,也顺便帮助了烨儿稳固了永安候府这个势力,可是现在来开,这个办法是行不通了,有商璃珀那个女子在,离儿是绝不会再娶其它女子的。 君卿怀烨看出太后的疲累,道。 “母后今日也乏了,先歇着吧,儿臣还要朝务要处理,就不多陪母后了。” “嗯,下去吧。”太后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可是忽然睁开眼睛看着君卿怀烨道。 “烨儿,太医有说皇后所怀的到底是皇子还是皇女了吗?” 君卿怀烨的眉头微微蹙起。 “还没有,太医说要到五月的时候才可以勉强辨出,现在皇后也才三个多月的身子而已。” “嗯,好吧,好还待皇后,这一胎很重要。这么多年你的妃嫔不争气一直所生的都是公主,有心之人怕是在背后传些风言风语,所以皇后这一胎一定要是个皇子才好啊。”太后担忧的说道。 君卿怀烨的眉头早已蹙起。 “母后放心,朕知道该如何处理。母后歇息吧,朕顺路过去看看皇后。” “嗯。”太后轻轻点点头,看着君卿怀烨的身影消失在慈安宫转角,深深叹了口气,唤来宫女伺候着往寝宫而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掉坑里的贼 第一百五十一章 掉坑里的贼 璃珀赶到城外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璃珀悠悠然抹开身前伪装成一片荒原的灵力,一个巨大的坑出现在眼前,里面还有五个被渔网状的物体捆绑住的男子。 几个男子的脸已经贴在了‘渔网’上,露出来的肉都被挤成了一块一块的。卓谦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直接忽略这几个男子狠狠瞪着他的眼神,毫不留情的大笑起来。 璃珀轻笑一声,看着这几个人,道。 “不要再挣扎了,缚在你们身上的网可是特制的,越动越紧。” 卓谦则是眼泪都快笑出来了,看着他们脸上的肉给挤成一块一块的还狠瞪着眼,这场景想不笑都难,还有,这个巨大的坑,哈哈哈,估计他们一辈子都想不到武功高强的他们怎么会栽在这么个简陋的陷阱里,还逃不出去。 “那个,听说你们是你们主子身边最得力的手下啊?”卓谦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可是却换来一个看着他的男子的一记狠戾的瞪眼,男子还想说什么,可是嘴唇也被挤成一段一段的,动起来就想几根虫子在蠕动。 卓谦毫不留情的再次大笑起来,抱着剑的双手也松开来,捂着笑疼的肚子。 “听说,你们还是杀手是吧,哈哈哈哈哈哈。”卓谦快笑得岔气了,这几个一等杀手也太倒霉了,一向冷酷嗜血的形象都毁于一旦了。 璃珀无语的回头看着一个人笑得眼泪都飙出来的卓谦,她怎么觉得当初第一次遇着他的时候还觉得他挺靠谱的呢。 “你前世是卖笑的?”璃珀在一边凉凉的问道。 卓谦被璃珀的一句话瞬间逗乐,可是旋即反应过来,抿抿嘴,严肃的看向坑底的几个人,可是还是憋不住的想笑,又怕璃珀说自己,便死劲的憋着,脸都涨得通红。 坑底的几个人恨不得马上上来杀了卓谦,太可恶了! “来人,把他们全部带回去,好好伺候着!”璃珀嘴角扬起一抹冷意,君卿华城,我岂会轻饶了你。 “是,尊主。”忽然出现几个黑衣人三五下便把被绑住的几人敲晕,用黑布袋子套住头,抗在肩上,往京城方向而去。 君卿华城知道自己的人被一伙神秘人袭击了,可是却不明白为什么那人要袭击自己的人。 “调查清楚那个人的身份了吗?”君卿华城一袭黑袍,冷冷的问道。 “回主子,属下调查过,袭击我们的人是西成国的太子木锦然。”一个黑衣男子躬身回答道。 “是他。”君卿华城的眉头牢牢的锁起来,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一个西成国的太子袭击他的额人做什么?他不记得他跟西成果有何冤仇。 “没错,属下调查过,他们追我们的人回来之后,便直接进了皇城,拿的是西成国的玉牌。”黑衣男子答道。 君卿华城的拳头捏在一起,脸色黑沉。 “找到他们的尸体了吗?” “没有。属下也奇怪,木锦然的手下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带我们的人,而城外方圆百里属下已经派人搜过,并不见人影。”黑衣人回答道,脸上也露出疑惑之色。 君卿华城的眉头蹙得更紧,他们出城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是被灭口了倒还好,如果还活着,泄露了秘密,那么他将会多处很多麻烦。 “盯住木锦然,他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其他的按原计划进行。” “是。”黑衣男子抬起眼,看着君卿华城嘴角的冷意,浑身一个颤栗,转身往外而去。 “来人。”君卿华城冷漠道。 “找到那几个人,如果被抓了,灭口!” 君卿华城的话音刚落,屋檐处边一闪而过一个黑影。自从上次云水间的那个女子来过之后,他便开始在自己的暗处安插杀手,防止上次的事情再发生,如果那个女子对自己有浓重的额杀意,她能够轻易躲开自己来到自己背后,那他就逃不过一死。 木锦然一行人被安排了在皇宫外的一处恢弘的别院内,木锦然一声华衣斐然,盘膝坐在花园中间的凉亭里,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琴弦,发出优雅之音。 “太子。”之年走到木锦然面前恭谨的行了一礼,道。 “属下并未找到太子所说的女子,皇城外确实有个刘家庄,名叫翠花的女子有三位,一位是已经年近八十的老婆婆,一位是尚在襁褓的女娃,还有一位虽然待字闺中,年方十八,不过属下想,她应该不是太子所要找的女子。” 木锦然看着之年,眉梢微挑。 “先请上来让本太子看看。”木锦然想起上次那个女子嘴角还是会微微扬起,好大胆的女子,居然敢当街问他是不是要入赘,呵呵,着实可爱至极。 之年为难的看了看木锦然,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微抿着唇,让人将那个名叫翠花的女子带了上来,木锦然只看见一团红云飘过来,紧接着是一阵浓烈的香粉味以不可阻挡之势扑鼻而来。 之年屏住呼吸,看着木锦然。 “太子,这位便是刘家庄唯一一位还待字闺中的名叫翠花的姑娘。” “公子,奴家芳名翠花,芳龄十八,不知公子可满意?”名叫翠花的女子似含羞般拿起手绢半遮住脸颊。 木锦然嘴角依旧挂着得体的笑转过脸看着之年。 “辛苦这位姑娘了,待下去领二两银子送回去吧。” “是。”之年微微抿着嘴角,对于,面前这个又短又圆还画着浓艳的装束的女子,他真心想不出他们家英明神武的太子看上这姑娘哪一点了,不过还好,不是这个女子。 木锦然看着之年一行人离开后,嘴角才无奈的勾起来,原来那个女子不叫翠花,是骗自己的呢,不过,你,本太子一定会找到你的,不过入赘算是没办法了,就你嫁给本太子好了。 木锦然扬起和煦的笑意,似暖了这个萧瑟的秋季。 而此时的璃珀却忙着去找蓝天,早就忘了还有木锦然这茬事,也从没想过,不过连一面之缘都算不上的她居然还被木锦然给盯上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消停的许长歌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消停的许长歌 商璃娇整理在府里闹腾的终于还是被韩氏派人给压了下来,一到晚上就会派人去给你商璃娇灌一碗药让她睡下,夏想也直接被换掉,换了韩氏院子的丫环过来伺候了。 商璃娇的话随着嘴多的丫环流传开,流传到京外又是一阵风波,却被君卿漠离压了下来,还直接给陈墨禹下了话,如果还想继续安稳的做他的永安候世子,就让商璃娇闭嘴,若是有下次,他会知道后果是什么。 陈墨禹虽然不喜君卿漠离,可是他现在确实还未完全被陈开原谅,他不能冒险,所以他才让韩氏想办法让这个他不能直接弄死,又不想看到的女人闭嘴。 清冷的夜,破败的院子里,许长歌怨毒的脸出现在院子一角。 许长歌依旧是一身荆钗布裙,可是清冷的月光下却看得到她一双如毒蝎般怨毒的眸子。 “主子来了吗?”许长歌对着出现在院子角落的黑衣人道。 “没有,你这次找我什么事?”黑衣男子冷漠道。 “主子到底什么时候帮我报仇,我要杀了商璃珀,我一刻也忍受不了了!”许长歌银牙紧咬,原本以为只要许德清来了,她的日子会好过些,可是现在,就连许德清都被打断双腿赶了出去,那她还指望什么! “你急什么,主子做的是大事,大事完成,害怕你这小事不成。”男子不耐烦道,他想不到原来许长歌叫他过来只是因为这点小事而已! 许长歌脸色微白,旋即勾起嘴角。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许长歌眼眸闪过一丝狠戾,她原来不敢说是怕商璃珀的报复,可是现在她不怕了,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翠屏没了,许德清也被赶出府了,孩子也没了,就连陈墨禹,也许他都记不起她的样子了,她害怕什么。 “什么秘密赶紧说,我还有事,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男子不耐烦道,他真是烦这种闺中小姐,见识短还麻烦不断。他一直混迹江湖,却不知这后宅女子的若真的恨起来,心计绝对狠于蛇蝎。 “商璃珀,很可能不是人,而且,她有异能。”许长歌阴冷的勾起嘴角。 “如果主子抓到她,说不定她还可以帮主子一把,你说呢。如果她不愿意,就将她是妖孽的事公布天下,让她死无葬生之地,这平民百姓和上面那位,最忌惮的不就是这些妖魔鬼怪么?”许长歌阴狠道,脸上的疤痕也扭曲起来,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恐怖。 黑衣男子看到许长歌眼中滔天的恨意微微一惊,没想到这个女子居然有这么深的恨意,这个女子够狠。 “好,我会将这件事报告给主子,不过主子到底信不信,最后如何处理我可不敢保证。”男子说完,身形一闪便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许长歌看着茫茫夜色,嘴角冷冷的勾起,商璃珀,你毁我一生,我也要你永世不得超生! 陈墨禹夜晚又不在府里,虽然陈开关了他禁闭可是怎么挡的住他的风流。 烟雨楼,虽然不是紫玉,却也是烟雨楼数一数二的姑娘,娇滑的肌肤,粉嫩妖艳的小脸,火辣性感的身材,让陈墨禹沉醉其中欲仙欲死。可是完事才到一半便发现有些不对劲。 女子尴尬的看着陈墨禹涨红的脸,这世子爷怎么就不行了呢,年纪轻轻的。 陈墨禹也看到了女子的眼神,怒不可遏的一把甩开女子。 “老鸨,给我换个姑娘!”陈墨禹不相信自己就不行了,他才二十多岁,这要是就不行了可是要成为京城的乃至全天下的大笑话,他绝对不相信。 女子被推翻在地,看着愤怒的陈墨禹,慌张的捡起一件衣服披上就往外跑去。 老鸨急匆匆的跑进来,这个陈世子可是个大金主,她可不能怠慢了。 “世子爷,您看这里有八个姑娘呢,可都是我这里顶顶好的姑娘,您看您要哪一个啊?”老鸨笑谄媚的笑道。 陈墨禹阴沉着着脸,随手指了一个女子。 “你来,其他的全部在门口候着。” “是。”女子皆娇羞的答道,纷纷腿至门外,可是陈墨禹不过一会就喊着要换下一个,每每喊过之后,皆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姑娘哭着跑出来。 众人皆是猜测这京城的名公子陈墨禹发生了何事。 “嗳你说,这世子爷不是那个不行了吧?”一好事的男子搂着一个姑娘问道。 姑娘已经衣衫半开,香肩半露,娇羞的贴在男人怀里。 “爷,您管他做什么啊,只要您行不就行了吗。”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小娇红,小嘴就是甜,来,让爷亲一口。”说着男子的嘴便要凑上去。 陈墨禹在房间内将这些话挺得清清楚楚,拳头狠狠的额攥在一起,脸色铁青。他剩下半裸的女子看着陈墨禹黑青的脸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陈墨禹一回头看见女子苦着脸,心情愈发的不好。 “滚!”陈墨禹大吼道。 “是,爷,奴家这就滚,这就滚。”女子边哭边跑,连外衫也不敢停下来穿上一件,都叫外面的人看尽了春光。 陈墨禹终于还是灰着脸在众人各色的目光中走出了烟雨阁,偷偷溜回了永安候府,可是当他回到永安候府时,看到茶几旁边放的一盅汤,这才觉得有问题起来。 “来人。” “世子爷有何吩咐?”一个守卫急忙跑进来道。 “今日给本世子送来的汤是谁炖的?”陈墨禹问道,以往他也常喝这汤,可是今天喝的时候却有一丝怪味,他也没注意,只是当厨子多放了什么,只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奴才今天听送汤水过来的小红说,今天着汤药好像是许姨娘亲手炖的,还炖了四个时辰呢。”男子有些局促不安。 “哪个许姨娘?”陈墨禹蹙眉问道。 “就是侧妃娘娘一同嫁进来来的那个许姨娘,现在在洗衣房做事的那个。”男子小心翼翼道。 陈墨禹一听是许长歌,眉头皱得更紧了。 “居然是许长歌那个贱人,来人。”陈墨禹大喝道。 “给我把那个贱人抓过来!”可恶,差点就毁了他,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错爱一生 第一百五十三章 错爱一生 许长歌看到陈墨禹派过来的人的时候,嘴角滑过一丝苦涩,没有多言,跟着陈墨禹的人来到了陈墨禹的院子里。 陈墨禹看到许长歌的时候,她任旧是一身素布衣裙,头发也如同市井妇人一般用布巾围着,用一支劣质的簪子固定住。看着她一点都没有悔恨之意的脸色,陈墨禹大怒。 “啪—”陈墨禹一巴掌狠狠的摔在许长歌脸上,许长歌被打的脸立刻红肿了起来。 “说,你这个贱人为什么要还我!”陈墨禹咆哮道,居然敢给他喝那种药,害他出尽丑,不过还好大夫说他只服用了少量,只会影响两三天而已,如果当时他全部都喝完,那他这辈子不是要断子绝孙! 许长歌的手捂着被打肿的脸,眼里滑出晶莹,轻笑出声。 “陈墨禹,你在外面风流的时候可曾还记得我也给你怀上过孩子,可是孩子没了,现在没了,你却还在风流,你对的起我们的孩子吗?”许长歌扬着脸质问道,那个孩子是她一辈子的痛。 陈墨禹的脸色变得阴沉,那个孩子他也不想丢掉,可是孩子没了跟他有何关系。 “你这是在质问本世子?我告诉你许长歌,本世子是永安候府的世子爷,是将来的永安候,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在外面寻花问柳。”陈墨禹阴沉着脸问道。 许长歌听到陈墨禹的话,晶莹终于从眼眶里掉落了下来。 “原来,我在你眼里一直都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下人而已。”许长歌感觉心底某一个梦在破碎,就连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梦也不敢再继续下去,她原来只以为陈墨禹如此对她只是因为他以为自己指使翠屏弄掉了商璃娇的孩子,可是现在看来,她在他眼里,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下人。 陈墨禹嗤笑一声,鄙夷的看着许长歌。 “当年若不是你还有一张貌冠京城的脸,你以为本世子会娶你?”陈墨禹看着许长歌骤变的脸色,继续道。 “哦,不是,不是娶你,你只是自己送上门的妾而已。” 许长歌只觉得轰然一声,心底的高塔碎了,原来这么多年不过都是她一厢情愿而已,都是她自己在往他身上贴而已。也许当初真应该听商牧的,就嫁一个普通人,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也好过现在千万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墨禹,你怎么说出如此狠心的话呢,我为了你放弃了一切你知道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许长歌声嘶力竭道,她放弃了原本安逸的生活,成了他的妾,现在却成了他的仆。 陈墨禹懒得再与许长歌周旋,这个狠毒的女人差点害的自己断子绝孙,今夜还害的自己出尽丑,他绝不会轻饶了这个女人。 “来人。”陈墨禹对外喝道。 不过一会儿,两个下人急忙跑了进来。 “世子有何吩咐?” “把这个女人拖出去,鞭笞二十,再丢回洗衣房,三天不许吃饭,事情照做,不许她死。”许长歌不能死,至少在商牧还未倒台之前她还得活着。 许长歌绝望的看着陈墨禹,这个就是她爱尽了一生的男子,为了他,她做尽了坏事,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可是到头来,却是一场梦而已,一场噩梦。 许长歌被丢回院子的时候已经满身是鞭痕,每一道痕迹都被鲜血浸染,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看到皮肉都翻了出来。 没有人来管被浑身是伤被丢在院子外面的许长歌,许长歌也没有让里面的人来帮自己,那些人,除了会嘲笑自己就不会再有多的关注在自己身上。许长歌忍着身上的剧痛,一步一步,自己缓慢的往前爬着,任由身上的鲜血滴落在地上,任凭手指已经全部是血,还是一步一步的往前爬,她不能死,她还没有报仇,她还不能死,她绝对不能就这样死了,她要活! 璃珀到达云水间的时候已近天明,不过看到云水间的样子,璃珀的眉头微微一挑。倒是卓谦一句话就说了出来。 “这里到底是花店还是药铺?” 门吱呀一声打开,蓝天的小脑袋探了出来看着是璃珀和卓谦,松了一口气。 “珀儿姐姐快进来吧。” 璃珀和卓谦进去后更是一愣,这药铺真的变花店了,地上,柜子上到处堆放的一盆一盆的各色各样的名贵花朵,而且都是药材。 似乎看到璃珀的疑惑,蓝天急忙转移话题。 “珀儿姐姐累了吧,先歇会,我去泡茶。”蓝天不待璃珀回答转身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卓谦嘴角扬着笑,别有深意的看着蓝天的背影。 “嘿嘿,这小天儿不会是看上哪家公子了吧。” 璃珀嘴角也微微扬起。 “卓谦,你先去看看那几个人,最好能问出点什么,我迟些过去。”璃珀淡淡道,那些个人,她肯定是要从他们嘴里撬出来点什么的,不然怎么对的起她挖那么大个坑。 “是。”卓谦不疑有他,往地牢方向而去。 片刻,蓝天端着两杯茶过来,只看到璃珀一个人在瞅着那些花花草草,蓝天的耳根子微微一热。 “珀儿姐姐,卓谦哥哥呢,怎么没看见了。”蓝天放下茶杯道。 璃珀头也没回,用手指拨弄着那些娇艳的花朵。 “你说这君卿无痕人傻是傻了点,可还是挺用心的啊。” “嗯,是啊。”蓝天想也没想就回答道,旋即反应过来,脸腾的一红,对着璃珀娇嗔道。 “珀儿姐姐套我的话。” 璃珀嘴角微微勾起,看着蓝天。 “带我去看看丁阳吧。”璃珀道,丁阳已经醒了,她却还一直未曾见过。 “嗯,好。”蓝天见璃珀不在说君卿无痕的事,急忙点点头,带着璃珀往丁阳那边而去。 璃珀慢慢跟在后面,心里却想起了许久不见的君卿漠离,他还好吗?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她现在还不能想这些,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挥去脑中烦乱的思绪,跟着蓝天继续往前而去。 璃珀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在为他们的未来而努力,却不知当她知道的时候,君卿漠离已经在身后为她撑起了一片天。 第一百五十四章 栽赃嫁祸 第一百五十四章 栽赃嫁祸 “他有什么动作?”君卿漠离手背在身后,看着已近天明的天际,眉头微蹙,从璃珀离开之后,他的眉头就很少松下来过。 “回王爷,他已经派了四拨人进城,不过又一波人被王妃设计拦下了,还直接抓起来了陷害在别人头上。”丁三道。 君卿漠离一听到璃珀的消息,嘴角微微扬起。 “被陷害的是谁?” “是才到达天玉国的西成太子木锦然。”丁三说起木锦然眉头微微蹙起。 “而且那个太子还不知道王妃的身份,还在到处寻找王妃。” 君卿漠离一听到这里,眼神一寒。 “君卿华城肯定不会放任他的属下被抓走。”君卿漠离忽然说道,丁三还疑惑这王爷的思路怎么跳得这么快,可旋即君卿漠离就阴寒着脸说道。 “那既然珀儿将祸嫁在了他身上,那就给他坐实吧。”君卿漠离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是,属下这就去办,还有,王爷,属下们跟着王妃都不敢跟得太近,所以,王妃当时到底说了什么属下也不知。”丁三说完看着君卿漠离黑沉的脸,急忙行礼便出去了。 君卿漠离看着窗外寂冷的夜,嘴角微微扬起,珀儿,别想着逃走,你逃不走的。 不够君卿华城的事情要赶快处理,君卿华城为人阴险狡诈,若是真的盯上了珀儿,那珀儿只怕也会受到伤害,那个木锦然,既然自己跳出来了,那就怪不得本王了,不好好用用你本王都觉的对不起你。 木锦然还在四处寻找璃珀,却不知自己什么也没做,却已经被人盯上了。 “太子,方才下人来报,后院出现三个黑衣人尸体,尸体身边还有一块金牌,那道金牌就是上次公子掉的那块。”之年脸上带着点点担忧之色。 木锦然也觉察出不对劲,眉头微蹙。 “可曾知道身份?” “不知。”之年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之色,不会这太子才来天玉国,就被有心人给盯上了吧。 “他们的容颜皆毁,只是手中的剑好像是上次我们追到城外那伙人的剑。” 木锦然听到这里,淡然的看着之年。 “将尸体处理了,尽快。”只怕这件事也给上次那个翠花姑娘脱不了干系,不过,那个姑娘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是,属下这就去。”之年拱手揖礼,便往后院而去,却不知,要咬住他们的人早已张开了嘴。 城外一间四合院民居内,君卿华城还在研究京城的军事力量布置图,这是身为京城巡防首将陈墨禹当初献上的好礼。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似要驱散这阴霾。 “主子,人已经找到了。”一黑衣人对着君卿华城道。 君卿华城掌心一道大力发出,门砰的一声关上。 “说吧,在哪?”君卿华城依旧将自己的脸隐没在黑色的斗篷里,沉声问道。 “回主子,今日盯梢西成太子的人说西成太子居住的后院燃起大烟,烟带着一股怪味,等到他们走后我们的人才上前查看,身体随意烧的面目全非,可是身形和所佩戴的物件皆是他们一行人所佩戴的无二。”黑衣男子垂首回答道。 君卿华城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黑衣男子。 “你亲自确认过了吗?” 黑衣男子眼眸微闪。 “属下……”黑衣男子犹豫不决,可是还没没反应过来,一道掌力便狠狠的打在自己胸口,嘴角已经溢出鲜血。男子以最快的速度跪在地上请罪道。 “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君卿华城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声音低沉的道。 “马上去给我查清楚,确认使他们的话,增派人手,盯紧木锦然。”虽然不知道木锦然为何突然出来与自己作对,但是不管是谁在挡路,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待黑衣男子走后,另一个黑衣男子走到君卿华城身边。 “主子,许长歌说的那个女子怎么办?”男子的脸露出来,赫然就是昨晚见许长歌的那个黑衣人。 君卿华城的眉头微微蹙起,眼里闪过一丝兴味。 “去查查那个女子的背景,一天之内我要知道。”君卿华城道,如果这女子真的如许长歌说的那样拥有异能,如果能为自己所用,那么征服全天下,又有何难! 璃珀见到丁阳的额时候,丁阳已经醒来,一看到璃珀进来,眼睛立刻就亮了,可是旋即又暗淡下来,是她没用,不但没有帮到小姐,还差点死在那人手里,累得小姐还出钱让别人去救自己。 丁阳一直不知道那天救自己的人就是璃珀,因为蓝天告诉她救她的人是璃珀花了大价钱雇人救了她,虽如此,她还是对璃珀感激万分。 “小姐。”丁阳虚弱出声,眼中的晶莹已经从眼角滑落,想要起身,可是身体稍微动一下便钻心的疼痛,而且手脚也不能再动,她变成了一个废人。 璃珀看见丁阳想要起身,额头满是虚汗,却怎么也做不起来,心中一痛,这个女子才如花年纪,却被折磨至此,她心里该是有多痛。 “好好躺着吧。”璃珀缓缓道,捏住丁阳的额手,一丝若有似无的灵力悄悄钻入丁阳的身体里,还好,身体内部大的创伤都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了,只是近乎断掉的手筋脚筋可能有些麻烦,不过不要紧,她总会给丁阳治好的,毕竟,丁阳受这样的额折磨全部是因为自己。 “不必太过担心,你的伤势没有太大问题,都会好的。”璃珀松开丁阳的手,嘴角挂着温暖的笑意。 丁阳看着璃珀,嘴角微抿着,明明知道只是安慰却还是很感动。 “小姐不用担心,丁阳不会想不开的,只能活下去,丁阳绝不会放弃。” 璃珀眼里闪过一丝暖意,转过头看着蓝天。 “蓝天神医,你说丁阳能全好吗?” 蓝天愣愣的看着璃珀,看出她眼里的意思,淡定的转过头看着丁阳。 “丁阳姑娘,你的伤势完全不是问题,小菜一碟,对于我蓝天大神医来说,如果医不好你岂不砸了我招牌,我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蓝天用衣服你完全多心了的样子看着丁阳道。 丁阳看着蓝天信誓旦旦的样子,眼中带着不敢置信,这个蓝天姑娘真的有这么神吗?疑惑的转过脸看着璃珀,见璃珀点头,丁阳眼里的兴奋似乎都快闪出光芒来。她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就只能躺在床上了,她不想别人担心所以一直装作无所谓,可是她心里的痛却难以言喻。 璃珀从云水间出来之后对君卿华城的恨更加深了,这个男人,她一定要扒了他的皮才觉得出气,对一个女子居然也能施出如此恶行,她绝不放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商牧回京 第一百五十五章 商牧回京 君卿无痕表示很忙,因为他要忙着去见蓝天,为了守着蓝天,他不仅把喜欢去烟雨楼找姑娘这事给戒了,连跟着一帮贵公子出去饮酒作乐他也不去了,一到晚上就四处物色上等的药材,一到白天就去云水间这间蓝天开着的药铺带着,一直待到天黑,被蓝天踹出来才会回去。 今天的君卿无痕找到了君卿漠离,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要跟蓝天常说的那个词,失恋了。 “七哥,你要去干嘛?”君卿无痕才提着一壶酒到宣王府门口,就看着君卿漠离要出门。 君卿漠离有些意外的看着君卿无痕,最近倒是难得看到君卿无痕,今天没想到自己跑上门来了。 “你今日在做什么?”君卿漠离看着君卿无痕哭丧着一张脸,手里还提着一壶酒,眉头微挑。 “七哥,我失恋了。”君卿无痕苦着脸说道。 “失恋?”君卿漠离疑惑的看着君卿无痕,君卿无痕却大笑着指着君卿漠离。 “哈哈,便土包子了吧,哈哈哈。”君卿无痕想起当初他这样问蓝天的时候蓝天也是这样笑话他的。 君卿漠离无语的看着君卿无痕。 “杨二,丁三,把他带到我书房去,没写完一百篇大字不许出来。”君卿漠离阴深深道。 君卿无痕浑身一抖,又是写大字,从小他就不爱写字,可是七哥每次罚自己就是罚自己写大字。 “七哥,你听我解释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七哥—”君卿无痕绝望的看着已经要跨上快马的君卿漠离,手长长的伸着。 “好了八王爷,您还是老实的去写大字吧,王爷的脾气您也清楚,要是没写完惩罚可是很恐怖的。”丁三笑道。 杨二的脸再一次憋得通红,主子这个一次算是自己送上来找虐的。 君卿无痕收起脸上的绝望之色,垂着头,提着酒壶,一个人萧瑟的往君卿漠离的书房而去,身后似乎还卷起一股萧瑟的秋风,带起一两片凄凉的落叶。 君卿漠离的快马到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已经在沉闷外等着了。 璃珀听着身后哒哒的马蹄声,悠然转过身,看着骏马上的君卿漠离,今天的君卿漠离一声素色锦袍,镶着紫金的边,宽大的袖袍上绣着华贵的花纹,头发依旧使用羊脂玉冠束在头上,其余的慵懒的散落在肩头。微暖的阳光落在他俊美的侧脸上,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更加的深邃,果然,君卿漠离的俊美,到现在还是无一人可比。 璃珀淡淡勾起嘴角,没有说话,两人只是对望着,有些话不说比不说更让人心动。 “小姐。”木果从后面赶上来的马车上下来,看到一身雪白裙衫,长身玉立的璃珀,激动的提起裙边便冲着她跑过去。 “呜……小姐,你怎么又不要木果了。”木果眼泪汪汪的控诉着。 璃珀笑看着木果。 “辛苦你了。”璃珀不会说出下次不会抛下她的话,为了她的安全,她不会让木果跟着自己的,不管怎么说,君卿漠离守卫众多的宣王府要比她全是杀手呆着的云水间安全。 木果还想说什么,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带起一路尘烟,马被人勒住缰绳,嘶吼一声扬起马蹄,马上的人一跃而下。 “珀儿,漠离。”商牧一身疲惫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人道。 璃珀看着商牧似乎有苍老了的脸,夹杂着长途跋涉的风尘疲惫。 “爹爹。” “岳父。”璃珀和君卿漠离同时道。 商牧看着两个人,欣慰的扬起嘴角。 “回府吧。”商牧疲惫道,他已经几夜未免,为的就是早点赶回来,可是却还是见不到萧成最后一面,他怎么都不相信,萧成会谋逆叛国,与敌国通信,肯定是有奸人趁着他不在所以故意栽赃陷害。 几人随着商牧回府后,商牧却怎么也不肯歇下,非要让李管家将所有的事情都将了个清楚明白,可是他却越听越觉得愤怒,他们怎么可以如此冤枉珀儿,又怎么可以如此冤枉萧成,这个跟着他出生入死一直忠心耿耿的兄弟,怎么可能通敌叛国,就是有人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做出这件事,还有香雪,虽然这些年他对她无爱,可是相处十几年,要说没有一点感情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仅仅出一趟门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商牧坐着坐着,只觉得心口一阵气血往上面涌,虽然他想要强忍住欲喷薄而出的腥甜,可还是没忍住,眼前一黑,便沉沉晕了过去。 璃珀和君卿漠离皆是一愣,君卿漠离接住商牧的身子,看着他嘴角的鲜血,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 “还愣着做什么,快请大夫!”君卿漠离冲着旁人吼道。 “跟我来。”璃珀领着君卿漠离急忙往商牧的房间而去,手中的灵力已经在众人看不到的视角内源源不断的输入商牧的体内,护住他的心脉。 璃珀早知道商牧回难以接受萧成和刘香雪都去世的消息,可是却没想到他的身体已经这么脆弱,自从上次商牧大病了一场之后身体便变得没有以往那般健朗。 商牧回京的消息并不是只有璃珀和君卿漠离知道,还有皇上君卿怀烨。 “皇上,商牧今日已经进城了,是宣王爷和商侧妃去城外接的。”成风道。 “他回来的还挺快。”君卿怀烨放下手中的正在批阅奏章的朱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但是,他一回到商府便因为萧成和他小妾的事情已经气得吐血晕倒了。”成风接着道。 “呵呵,想不到曾经威震八方的商大将军也有今天,真是时间流逝啊,曾经的猛将现在也不过是一垂垂老者而已了。”君卿怀烨的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看着,这商牧根本不用自己动手,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对自己根本构不成威胁。 君卿怀烨却不知,商牧已是位数忠心他的不多的人之一了,若是商牧都没了,白文渊的势力将难以抵挡,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君卿华城在虎视眈眈! 第一百五十六章 怪怪的暧昧 第一百五十六章 怪怪的暧昧 君卿漠离回到宣王府时,意外的见到了一个人。 白羽桑神色很憔悴,身着简单的衣裙在君卿漠离回书房的必经之路上静静等着他。看到君卿漠离过来的身影,白羽桑心中一喜,可是旋即又化作一抹落寞。 “王爷。”白羽桑轻唤着优雅福身。 君卿漠离有些意外,可是更多的是冷漠。 “何事?” 对于君卿漠离的冷漠,白羽桑早就有心理准备,可是在听到的那一瞬却还是心痛不已,嘴角牵强的扯起一抹笑意。 “王爷,桑儿想要会白府看看爹爹可以吗?”白羽桑看着君卿漠离道。 “就只有这一件事吗?”君卿漠离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白羽桑看着君卿漠离冷若冰霜的脸,心如刀绞,可是她却舍不得不去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还能看几次这个让她情深至此的男人。 “是,桑儿想要回去小住几日,请王爷准肯。”白羽桑温柔道,双手安分的放在身前,却已经将手中的手帕紧紧捏在手心。 君卿漠离看着白羽桑似是无害的脸,没有再多言,轻轻颔首,直接越过白羽桑往书房而去。 白羽桑感受着君卿漠离在越过自己身边时,那道带着淡淡青竹香气的风,拂过脸颊,美眸微闭,一滴清泪轻轻滑落。 “王妃。”绿竹紧紧抿着红唇,手指已经紧紧捏在了手心,王爷怎么可以如此待王妃,不管怎么样,王妃也是他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取回来的,而且王妃的身后还有丞相府了白贵妃,王爷如此待王妃,她回去一定要全部告诉丞相。 君卿无痕还在费力的写着大字,一张又一张的宣纸被他写满字然后凌乱的飘落在地。 “一张两张三四张,五张六张七八张,九张十张十一张,写得本王好心慌。”君卿无痕一边念自己做的诗一边写着大字。 杨二则站在一边抿着嘴偷笑,着王爷也算是才高八斗了,居然还做起诗来了。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君卿漠离一进来就看到了自己几乎被白纸覆盖的书房,抬眼看着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写着大字的君卿无痕,眉梢微挑。 “写了一百张了?” 君卿漠离冷漠的声音一传过来,君卿无痕吓得笔都甩出去了,立马将脸挤成一朵大大的花。 “七哥,你回来了。来来,快坐快坐别客气。”君卿无痕立马招呼道,完全忘了这里是君卿漠离的书房。 君卿漠离看着脸色微醺,还冒着一股酒味的君卿无痕。 “你喝酒了?” “没有啊。”君卿无痕立马否定道,可是刚刚一抬胳膊,放在胳膊旁边的酒瓶子就被掀翻直接滚落在君卿漠离的脚边。 君卿漠离淡淡望了一眼脚边的酒瓶,看着一旁不停跟杨二打眼色的君卿无痕,嘴角微微勾起。 “杨二,带你们主子去老地方吧。”君卿漠离看着杨二道。 听到君卿漠离的话君卿无痕喝杨二皆是浑身一颤。 “七哥,我知道错了。”君卿无痕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清醒些看着君卿漠离道。 “嗯,那就说说你哪里错了?”君卿漠离手掌轻挥。一阵掌风将面前铺满白纸的地上扫出一条路,慢慢踱着步子优雅的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倒要好好听听君卿无痕这次还能有什么理由。 “七哥,我被蓝天那个丫头抛弃了,呜……”君卿无痕一想起自己喝酒的原因心里就憋屈了起来,再加上喝多了酒,便什么也不顾直接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蓝天那个丫头,我对她那么好,她居然、居然,呜……”君卿无痕抽噎着拿起杨二的衣袖就要擦眼泪,被杨二强拽了回去,递给他一块手帕。 “那个丫头居然……她居然跟别的野男人一起照顾我送给她的药草,还、还跟那个男人共居一室……”君卿无痕好不容抽噎着说完,拿起帕子狠狠的擦着眼泪。 君卿漠离嫌弃的看着君卿无痕,转过眼看着杨二。 “你来说。”他记得君卿无痕今天来的时候便好像是为了这件事而来,而当时为了去接商牧回城便没有管他,不过现在看来,当初没管他还真是正确的事。 “回宣王爷,我家王爷是昨天去见蓝天姑娘的时候,看见她和一个男子说说笑笑,还一同打理着王爷苦心收集了好久送给蓝天姑娘的药草,一同进出,所以王爷自己以为蓝天姑娘是不要他了,所以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虽然知道很不道义,但是杨二还是憋不住笑意,都快给他们家王爷憋出内伤了。 看着杨二的样子,君卿漠离大概明白了,无痕肯定是什么也没问就自以为自己被抛弃了,然后自尊心大大受挫,以他的个性一定会上去大闹,说不定还会砸了那些药材然后扬长而去,其实心里痛得不得了却不会对蓝天说,宁愿自己忍着。 想到这里,君卿漠离的神色一凛,看着杨二。 “你们是在哪儿找到蓝天的?”蓝天在的地方一定是珀儿安排的,而珀儿这段时间一定和蓝天在一起,不然蓝天是不会安分点额呆在那个地方的,只要找到蓝天,就知道珀儿的落脚点在哪,以后若是再找不见珀儿,只要去那个地方,也许就能找到。 杨二有些惊讶的看着君卿漠离,脑子一快便问道。 “宣王爷打算去替咱家王爷报仇?” 哭得晕晕乎乎的君卿无痕一听君卿漠离要去替他报仇,心里又不舍起来,一想到蓝天要被自己这个腹黑无比的七哥收拾就不敢往下想,君卿无痕想也没想上前一把抱住君卿漠离。 “不要七哥,不要这样,呜……无痕最喜欢七哥了,七哥不要这样、呜……”君卿无痕脑子里面已经是混沌一片了,只想着不然君卿漠离去欺负蓝天,完全没想自己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还有这样暧昧不明的姿势让外人怎么看。 门突然被打开,丁月一脸急色,可是看到眼前的景象,听着君卿无痕暧昧的话,脸色腾的一下爆红。 “王……王爷。”丁月有些不敢接受这幅画面,难道王爷已经不喜欢女人了! 君卿漠离气愤的一把推开君卿无痕,这个家伙喝了酒力气这么大。看着脸色爆红一口结巴,突然闯进他书房的丁月,眉头狠狠的皱在一起,他的书房不是任何人想进就能进的。 “何事!” 丁月被君卿漠离冰冷的声音吓得一颤,低垂下眼睛。 “王爷,王妃连夜出城了,而且是一个人,丁月是怕王妃出意外所以才突然闯进来的,不知道王爷在……请王爷恕罪。” 君卿漠离凉凉的看了丁月一眼,转身便已经出了屋外,可是却留下一句让君卿无痕之后痛苦不已的话。 “把八王爷给我丢到后山,十天不准下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土匪婆子(一) 第一百五十七章 土匪婆子(一) 璃珀是在照顾商牧的时候接到的来信,当李岩将信送到璃珀手上的时候璃珀还愣了一下,因为这封信的上面的字迹就如同三岁小儿写得一般,歪歪扭扭不成方圆。 “小姐,这封信原本是直接打在了大门上,是一个下人过去关门的时候突然打过来的,险险的擦过那下人的额头,插入了门缝里。” 璃珀挑挑眉,葱白如玉的手指轻轻挑开信封,里面的内容也让人大跌眼镜。 “你好,我知、”然后后面是一个叉号,估计是这人不会写,然后再看下来,一整封信百分十五六十都是类似的圈圈叉叉,直到最后一句才看清是到城外见她,而且还是璃珀连猜带蒙的出来的结果。 商牧的情况有了蓝天的额药之后已经稳定,只需要在休养些日子就好了,只是心里的痛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而且,她最担心的是商牧这忠直的性子会被有心人利用。君卿怀烨生性多疑,而且对商牧早已有戒备之心,再说,现在朝廷局势复杂,商牧如果一根筋的栽进去,怕是会引来杀身之祸。 “李管家,我出去一趟,爹爹麻烦你先照顾。”璃珀说完转身便往外而去,这个人她倒是有兴趣一见,如果她没猜错,这个人一定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一定跟商牧有渊源的女人。 城外,一个女子‘硬朗’的身影出现在一丛树影之后,月光洒下光芒,整个黑夜都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芒,银色的光芒下,一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如天外来的谪仙,不染凡尘,墨丝轻扬,如挽起夜晚的波浪,随风而舞,如玉的小脸在柔和的月光下明朗。如黑色宝石般的眸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璃珀看着空旷的郊外,对着那片树丛处清冷的声音道。 “出来吧,既然是你邀请的我,不出来见客岂不失礼?”璃珀已经知道那个地方有一个身影了,却看不清她的模样。 “哈哈哈,不愧是将军的女儿,果然有几分豪爽之气。”一个中年女子从树影后走出来,一身简练的装扮,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模样算不上清秀,却别有一番风味。 中年女子走到璃珀近前,看到璃珀的脸,诧异的大呼道。 “呀,想不到商牧那个糙人居然有个这么漂亮的闺女。”女子啧啧赞叹道,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和赞赏。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中年女子道。 璃珀嘴角微微勾起,她对这个女子很有好感。听她称呼商牧的方式,似乎这两人,有那么一点猫腻。 “商璃珀。”璃珀道。 “璃珀,琉璃琥珀,好名字。”中年女子连念几遍,毫不吝啬的赞叹道。 璃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个妇人连大字也不识几个,而且看这身装扮必定是个江湖之人,可是江湖之人怎么会跟商牧这个官场之人扯上关系,历来,江湖之人跟朝廷都是两派,各管各的事。 看到璃珀眼中的疑惑,中年女子又是一阵大笑,对璃珀道。 “江湖人都叫我马三娘,你称呼我三娘就可以了,我以后就称呼你璃珀怎么样?”马三娘笑得眼睛都弯了,看着璃珀道。 璃珀嘴角扬起,点点头。 “不知三娘跟我爹爹是何关系,今夜叫我来此又是因为什么事?”璃珀看着一身匪气的马三娘,说不定爹爹这次是犯桃花了。可是璃珀也仅仅只是猜想而已,却没想到这个马三娘一开口,差点让她笑喷。 “你爹那个老匹夫睡了老娘,所以老娘这次是来找你爹负责的。”马三娘看着璃珀道,脸上却,没有丝毫羞怯之意。 璃珀听着马三娘豪放的话眉梢一挑,不愧是江湖女子,说话果然一点也不扭捏,不过,这个女人也太奔放了点,居然直接这么大喇喇的就说别的男人睡了她。 “三娘的意思是,要我爹爹娶你?”璃珀嘴角微扬,这样直率的人反而让她喜欢,现在商牧身边也没个知心的人照顾,如果马三娘真的跟爹爹有什么的话,那爹爹肯定还是对这个女人有一些感情的,可能只是一直觉得对不起许月柔所以一直压抑着罢了。 马三娘一听璃珀说出商牧要娶她的话反而不好意思了,轻咳两声。 “如果商牧要娶老娘,老娘也还是会考虑考虑的。不过,这个责任他肯定是要付的,总不能让他爽完提起裤子就跑了,老娘又不是青楼里的妓子。”马三娘对着璃珀愤怒的说道,想起一夜之间就跑了个没影的商牧她就来火。 璃珀看着马三娘恨不得挽起袖子上去揍商牧一顿的架势,嘴角都大大的扬了起来,这个马三娘,说话虽然粗鄙,但是人却是个实在的人,如果商牧有她在身边照顾,她自己也能放心不少,至少对于外面的额事情,她可是空出手来处理。 “三娘是做什么的?”璃珀开口问道,她倒向知道是什么水土养出了这么个彪悍的女人。 “老娘可是……”马三娘几欲脱口而出,可是却眼神一闪,停下来看着璃珀。 “璃珀该不会又特别不喜欢的人吧?”马三娘凑到璃珀跟前问道呢,要是这女娃娃不喜欢自己曾经的身份那可就惨了,那她一辈子也不能跟着商牧那个老匹夫了。 璃珀看着马三娘眼里担心的样子,轻笑出声。 “三娘不必担心,纵使三娘告诉我你是山大王我也不会介意的,只要爹爹喜欢,璃珀不介意任何女人在爹爹身边。” 马三娘看着璃珀的样子,松了一口气,旋即嘿嘿傻笑着凑到璃珀耳边。 “老娘就是青山寨的寨主马三娘,你爹就是在我的寨子里睡了老娘的。”马三娘说道。 璃珀看着马三娘时而愤怒时而娇羞的模样,眼里已经布满了笑意,这个女人虽然身上土匪气息浓重了些,却胜在直率。 “三娘这次过来为何不直接去找爹爹?”璃珀心里一直疑惑,为何马三娘不去找爹爹直接说个明白,而是绕了个弯来找自己。 第一百五十八章 土匪婆子(二) 第一百五十八章 土匪婆子(二) 马三娘嘴角微抿,偷瞟了璃珀一眼,转过脸去,轻咳两声。 “那个,还不是你那个爹,不承认睡了老娘!大爷的,老娘的清白身子都给了他,他居然拍拍屁股就跑了,当老娘的青山寨是妓院呢,还是老娘是妓子,被他开完苞就闪了,这个老混蛋,家里肯定还藏着美娇娘呢。” 璃珀看着马三娘的模样大概也知道了怎么回事,她是怕自己贸然去了商府,然后看见商牧跟其它的姨娘亲亲热热的而不把她放在眼里吧,所以才想要让自己出来先探探情况。 “三娘,商府里原本有一个正室夫人和一个姨娘。”璃珀话音刚落,就看见马三娘的脸立马垮了下来,璃珀嘴角微扬。 “不过,正室夫人三年前已经过世。” 马三娘先是一喜,可是旋即来说呢又黯淡了下来。 “不是还有一个姨娘吗,哼,那个姨娘肯定是柔柔弱弱跟个面条似的。” 璃珀被马三娘的话逗乐,是想说姨娘娇媚吧,却不知道这话怎么说,直接说成了根面条。 “不过,姨娘也在上一个月死了。”璃珀的话才落音,马三两的眼睛就亮了,跟两灯泡似的,闪的璃珀差点睁不开眼。 “那个璃珀,来来,这是三娘送你的见面礼,咱们什么时候一起会商府吧,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该睡觉了你说是不?”马三娘满脸都是笑意,璃珀只感觉自己手里多了一块玉佩,也没多看,只以为是一块普通,或是稍微贵重些的玉佩,便也没放在心上,将玉佩别在腰间,被马三娘牵着往城中而去。 远处,看着这两人说说笑笑着离开,君卿漠离的身形才从黑暗中现出来。 “丁三,好好调查这个女人的底细和此次接近珀儿的目的,务必一丝不漏,尽快。”君卿漠离的眉头微微蹙着,看着两人渐渐消失的声音,眼里闪过一丝忧虑。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王爷,他的网开始慢慢往城内布置了。”丁三皱着眉头看着君卿漠离道。 君卿漠离看着浓浓的夜色,脸色冰寒。 “那就做个瓮,让他自己钻进来吧。”君卿漠离的声音带着寒冷的绝情,对于君卿华城,该换的他早已还清,不过君卿华城欠他和珀儿的,他现在才开始讨要。 璃珀和马三娘回到商府的时候,只有屋外的灯还亮着,木果已经趴在门前睡熟了,现在璃珀不回来她都不敢回屋睡觉,她要守着璃珀,不然她要再一次丢下自己,那她就又要一个人了,她不要,她宁愿守在璃珀身边,即使苦些累些,她也愿意。 璃珀一推开大门看到的就是手里抓着个灯笼,睡得迷迷糊糊的木果。 “木果。”璃珀轻声唤道,隐约似乎还可以看到这丫头脸上的泪痕,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木果木实她们早就把她当做主子兼家人,这些丫头各个心思细腻,如果她留下她们离开,她们便会觉得是自己抛弃了她们,她也不愿如此,可是更多的时候,形势强于人,她更愿意看着她们平平安安的。 木果听到璃珀的声音,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身素衣淡淡立在自己身前的璃珀。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木果就知道小姐只是出去有事了绝不会再丢下木果不管的。”木果嘴角扬着笑,眼睛也闪出喜悦的光芒。 马三娘倒是对木果有着格外的好感。 “你叫木果啊,你好,我是马三娘,你也可以叫我三娘。”马三娘走到木果身前笑道。 木果看着突然一下冒出来的马三娘吓了一跳,旋即看清马三娘的脸,尴尬的笑笑,看向璃珀。 “小姐,夜深了,咱们早些回去休息吧。”她对这个马三娘的额好感一般,总觉得她太粗鲁。 马三娘倒是没介意木果的疏远,也看着璃珀。 “璃珀,早点去休息吧。明天我再去找那个老……你爹。”马三娘好不容易刹住车改口道。 璃珀嘴角微扬,点点头,对木果道。 “木果,给三娘安排一间客房,她是我的客人。” “是。”木果点点头,旋即笑着对马三娘道。 “您这边请、” 马三娘对于木果的客气还格外的不适应,她早习惯了豪放的性子,在寨子里,兄弟们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哪里像这官家大宅一样,连说个话都细声细气的,走路还一步三摇的,浑身都是别扭劲,可是一想到商牧还没给自己一个交代呢,而且她追了几千里追到这里为的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出这口气。 马三娘安慰着自己,也学着木果给她行了个别别扭扭的礼,两只脚还差点绊倒自己。 木果偷偷抿起嘴唇,对马三娘的影响也没那么坏了。 “您不需要对我这个丫环福礼,这边请吧。”木果说着,对璃珀行了个礼便引着马三娘往客房方向而去。 璃珀看着马三娘故意小着步子,一走一绊的跟着木果,嘴角就控制不知露出了笑意,希望马三娘能让商牧以后的生活过得好些,不在像现在这样,总是在牺牲,在忍耐。 璃珀转身消逝在银色的月光里,树影一晃,无风自动。 黑夜里总是最容易隐藏罪恶,也最容易滋生犯罪,比如说现在的君卿无痕。 君卿无痕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丢到他最厌恶的后山了,后山总是有许多的爬虫或是蛇蚁,虽说君卿无痕是个大男人,可是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这些怪东西,每次看到他都要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加一身的冷汗。 白天还好,可是到了夜晚,这些爬虫蛇蚁就出来活动了。 君卿无痕早已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就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警惕的拿着一根树枝看着周围,一旦发现可以的东西立马打死,打不死就赶紧跑。 现在的君卿无痕都快哭出来了,他就知道他不能来找七哥,每次找七哥他都要惹事,每次惹都会被罚上这座后山,他真是对七哥这座后山恨得咬牙切齿,看着越来越黑的天和树林里斑斑驳驳的树影,现在的他都快吓得哭起来了。 君卿无痕不停地额动着退着,忽然脚下像是绊倒一个东西,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感受到背部湿湿滑滑还在蠕动的东西,君卿无痕简直快吓哭了。 可是还没哭出来,就看到眼前一个恐怖的黑影闪过。 第一百五十九章 有一种绝配叫冤家 第一百五十九章 有一种绝配叫冤家 君卿无痕吓得一动不敢动,感觉全身都变得僵硬了,感受着那湿湿滑滑的东西缠绕到自己的脖子上,慢慢蠕动着,君卿无痕简直快疯了,知道这个黑影的出现。 “救我。”君卿无痕颤抖着声音对黑影道,不管是谁,不管是人是鬼,只要现在能救他就行。 黑影停下来,站在君卿无痕面前,看着君卿无痕的样子,手中寒芒一闪。 君卿无痕还以为这个人拿出剑是来杀自己的,看着那寒光闪闪的剑,瞬间恐惧的闭上了眼睛,可是却只是感觉到脖子上湿滑的东西蠕动了两下,便掉下去了。 君卿无痕睁开眼,小心翼翼的看着两边,原来是条蛇,不过已经被斩断了七寸。还好,还好! 君卿无痕松了一口气,连忙爬起来离开那个位置,可是还没彻底的松下心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 “君卿无痕你个大傻帽,本姑娘真不该救你!”蓝天的声音忽然在君卿无痕耳边响起。 君卿无痕一听是蓝天的声音,想也没想就扑进了蓝天的怀里。 “呜,小天儿,太可怕了,呜~~~~”君卿无痕被吓了一整天,神经一直紧绷着,一听到是蓝天的声音就想也没想的扑进蓝天怀里寻求安慰去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比蓝天还高两个头,而且自己之所以被罚进这座后山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跑去蓝天那里捣乱,然后再跑到宣王府发酒疯,所以才被君卿漠离罚到后山来的。 蓝天看着突然保住自己还嚎啕大哭的君卿无痕,本来想要狠狠骂他一顿的心也歇了下来,一个大男人居然哭成这样,也太丢人了。 “嗳我说,大傻帽,你大半夜的能不嚎了吗?”蓝天双手使劲去推君卿无痕,可是怎么也推不开。她也是接到一封神秘的信,说宣王府后山有人等着她救命她才来的,却没想到居然是君卿无痕这个大傻帽,而且还是被一条细细的没有毒的蛇给吓哭的。 “小天儿,太可怕了,呜……”君卿无痕不管蓝天怎么说,也不管她怎么推,反正就是抱着不撒手。 蓝天无语的看着天。 “君卿无痕,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松手我就把你敲晕了扔蛇堆里去你信吗?” 君卿无痕听到蓝天的话立马松开手,可怜兮兮的看着蓝天。 “小天儿,那天白天的事,你跟那个臭男人真的没什么是吧?”君卿无痕抽噎着小心的问道,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 蓝天也学着璃珀的模样,淡淡的瞥了一眼君卿无痕,转身便想要离开。 君卿无痕一看蓝天要走,马上追上去,跟着她身边又开始喋喋不休,说那个男的印堂发黑,一看就是个命不长的,还有脸色发白,一看就是身体不好等等等等,一直跟着蓝天走到云水间才停下。 “你还不回去,跟着我干嘛,我可是要进去会我的情哥哥去了。”蓝天小嘴一撅冲着君卿无痕说道。 君卿无痕先是一愣,后来又反应过来,就算是蓝天真的被别的男人骗了,他也一定要将蓝天从泥潭里救出来。 “小天儿,我口渴了,你就让我进去喝口水吧。”君卿无痕可怜兮兮的看着蓝天道。 蓝天白了他一眼,喋喋不休的讲了一路能不口渴吗。 推开云水间大门,领着君卿无痕便走进去了。 屋外不远处的一棵茂密的树荫中一个黑色的人影抿起嘴角,这下王爷该开心了吧,哈哈,他杨二还是很聪明的嘛。 清早,鸟儿在窗外叽叽喳喳的叫得欢快,太阳也从东方升起,带着和煦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洒进房间内,带着点点温暖。 商牧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睡了一整天,感觉浑身都是酸累,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牵动胸口内的伤,那天吐血之后,感觉心脉又受大创,可是现在一想起萧成和刘姨娘,他仍旧是心疼不已。 门外传来一阵结实的脚步声,脚步快而稳,就在商牧还在疑惑究竟是谁时,房门吱呀一声被粗鲁的推开,一声响亮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商牧老匹夫,你醒了没啊?”马三娘一早上醒来就想要看看商牧到底怎么样了,昨天木果将她带去客房的时候,跟她说了商牧生病的事,她担心的一晚上没睡,这步,好不容易等到天大亮了,想着商牧也该醒来了,所以就得到璃珀许可之后便大喇喇的就进来了,倒是吓得商牧一跳。 商牧看着眼前衣着简练,大嗓门的马三娘,心中一惊,这个贼婆娘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看到商牧的脸色不对,马三娘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商牧床边。 “嗳,老匹夫,你还死不了吧。”马三娘的话明明是要关心商牧,可是言语粗俗习惯了的她一说出话来便觉得别别扭扭的。 “哼,还死不了。”商牧真是被马三娘气着了,冷哼一声,让自己坐好,顺了两口气,脸色也渐渐缓和下来。 “切,老不死的还硬撑。”马三娘将手中的药碗放下,两只手抓着商牧的肩膀,腾地一下,商牧被她提起来,然后放的稳稳的。 “你!”商牧的话还没说完,马三娘的药碗已经递到了嘴边。 “张开嘴赶紧喝,不然还要老娘一勺一勺吹凉了喂你?”马三娘毫不客气道。 商牧脸色铁青,狠瞪了马三娘一眼,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嗯,这才乖,还有,你闺女让我带你出去走走,你去不去。”马三娘接过药碗放到一边,对于要商牧负责的事只字不提。 “不去。”商牧把头撇在一边看也不看马三娘。 马三娘就知道商牧不会老老实实的听自己的,嘴角一扬。 “老匹夫,你要是不去,老娘就举着你去你信不信?” 商牧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这个马三娘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也不知道珀儿怎么会让她住进来,找个时间他得好好问问。 马三娘似乎看穿了商牧所想,轻笑一声。 “别想着把老娘赶出去,不然老娘就把你睡了老娘着个黄花闺女的事告诉全天下。”马三娘一把掀开商牧的被子,抓起他的衣服就开始替他穿了起来,虽然动作粗鲁了些,可是却没有让商牧感到任何不适。 “你——!”商牧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个丝毫不知廉耻为何物的女人,只能铁青着脸,任由她摆布。 璃珀安然站在屋外听着屋内的声响,知道商牧也许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如果真心厌恶一个人,是绝对会粗暴的让她滚的,比如说曾经的刘姨娘,可是对于马三娘,虽然他一样言语不善,可是却没有非要逼走她的意思。也许这就是别人所说的,有一种绝配就是天生的冤家,谁也离不开谁。 第一百六十章 退无可退 第一百六十章 退无可退 宫中传来皇后流产的消息是在第二天的半夜,皇后夜晚在休憩的时候忽然觉得肚子疼痛难忍,本以为只是吃坏了肚子,可谁曾想还未来的急请太医过来瞧瞧,鲜血便已经染红了明黄色的里衣。 等商牧和璃珀都赶到的时候,大殿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王公贵族的夫人,未婚的小姐都在侧殿等候祈福,而她们这些已婚的全部都在大殿里等候着,太后也是面容憔悴的倚在座位上,等着里面太医的结果。 而另一边,君卿怀烨一脸阴沉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腰身挺的笔直的白贵妃白芷桑。 “说,皇后流产是不是你下的药。”君卿怀烨一听说皇后有流产的危险便急忙从书房赶过来,太医检查之后,说是被下了药才会如此。他仔细询问御膳房的太监宫女和皇后宫里的宫女才知道,皇后的晚膳皆是皇后宫中自己的贴身宫女打理的,唯独一碗银耳莲子羹是白贵妃所赠,说是加了白文渊从民间所得的难得的保胎圣品,虽然皇后也找了三五个孕妇试药,可是他们均无事,唯独皇后现在面临流产,肯定是这个女人在汤药里做了手脚。 白贵妃收起一贯的妖媚之态,看着君卿怀烨仿佛就已经认定是她所为要吃了她的模样,嘴角淡淡勾起一丝笑意。 “不是!” 君卿怀烨看着白贵妃嘴角的笑意,忽然觉得讽刺务必,如同她在嘲笑他一样,他是真龙天子,九五至尊,谁敢嘲笑他! “啪—” 君卿怀烨的巴掌狠狠的落在白贵妃脸上,白贵妃整个人也扑到在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白贵妃捂着脸,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这就是她爱了几十年的男人,她为他甚至不惜背叛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他,却因为一个还未证实的话如此待自己,前日还在恩爱缠绵,今日便已是冷漠负心人,可笑,真是可笑。 “皇后的事不是臣妾所为。”白芷桑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站在君卿怀烨面前,看着他如鹰般凌厉的眼,嘴角勾起一抹笑。 “皇上,这么多年您是否从来未曾信过芷桑?”白芷桑的眼神似乎飘远,想起了以前她为了他所做的而一切违背世俗道德伦常的事,她背叛自己的亲生父亲,利用自己的亲妹妹,害死别人的孩子,可是到头来,都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一个大耳光。 君卿怀烨看着白芷桑有些癫狂的样子,眉头狠狠的蹙起来。 白芷桑清晰的看见君卿怀烨眼里的厌恶,垂下头低沉的笑了起来。 “皇上,您从来不信臣妾可以为了你而背叛您一直忌惮的父亲,所以您百般的宠爱也只是您忍着恶心的作为而已,所以知道现在,臣妾也怀不上孩子。” 君卿怀烨的眉头蹙得更深,白芷桑,她究竟都知道了些什么。 “皇上,皇后的事不是臣妾所为,臣妾既然如此说,事实便就是如此。臣妾会回到宫里,终身不会再踏出宫门一步,皇上,您多保重。”白芷桑说完,眼角的晶莹倾泻而下,转身,也不再管阴沉着脸的君卿怀烨,她知道,君卿怀烨现在还不会对自己怎样,毕竟,让他忌惮的白文渊还好好的活着。 君卿怀烨的拳头狠狠的攥在一起,连骨节的白色都看的出来,青筋暴露,凛冽的眼里闪过一丝憎恶和杀意。 陈如画的亲生母亲是永安候府的侯夫人韩氏,韩氏估计也是大半夜被吓得够呛,一直红肿着眼睛在太后跟前等着,若是皇后这一胎没了,这以后不知道何时才能有机会怀上龙嗣,若是让皇上的其他妃嫔先生出龙子,又得了皇上疼爱,封为太子也是有可能的。那么他们陈府不就要被压下一头,那禹儿和墨仙肯定也得不到皇上更多的眷顾。 陈墨仙守在韩氏身边没有去侧殿,这里正在等候的人是她的嫡亲姐姐,所以她也焦急的等在这里也是无可厚非。 璃珀隐没在人群里面没有出声,穿着也似格外挑了一件不打眼的衣服,所以在人堆里很难一眼就看到她。她不想卷入这些宫廷是非,皇后的流产,无非就是那个妃子嫉妒了下了药,再不就是有人嫁祸,这些宫里互相倾轧的手段对于这些长年关在后宫里的女人们来说都是驾轻就熟的。 她不想卷入这些宫廷里的尔虞我诈,一旦卷入,便是挥不尽的是是非非,她所求不多,不需要跟这些女人纠缠在一起。可是,有的人偏生不肯放过她。 “商侧妃,我记得你府上曾经有过一个神医是吧,可否借我们一用,若是皇后娘娘平安无事,永安候府必当感激不尽。”陈墨仙忽然跳出来说道,而璃珀清楚的看清她身后站着的丫环,许长歌! 许长歌冷眼看着商璃珀,嘴角带着一丝讥讽。 璃珀眼眸微深,还没开口拒绝,陈墨仙又接着道。 “商侧妃,我知道以前是世子哥哥不好,伤害了你,可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而且您也嫁入宣王府,希望您千万不要这件事心里膈应了不肯搭救皇后娘娘,她肚子里怀着的可是龙子啊。”陈墨仙的话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璃珀银牙紧咬,好一个许长歌,如此说来,她今日是不想将蓝天叫出来也得交出来了。可是,如果交出蓝天,不论皇后是否保住这胎,君卿怀烨是绝对不会放蓝天这个有小鬼医之称的神医离开皇宫的,更有甚,以君卿怀烨霸道自私的性格,他也许还会逼迫蓝中子出山辅佐他,为他所用,如果是这样,那么蓝天和蓝中子必要毁在君卿怀烨手中。 可是,如果不交出蓝天,便是应了陈墨仙的话,她是因为对陈墨禹退婚一事心有芥蒂,所以不愿意交出蓝天来医治垂危的皇后娘娘。如果皇后娘娘的胎儿保住了还好些,她顶多被说是心胸狭隘罢了,可是若是皇后这一胎没了,那她就会被针对商府,针对她的人呢冠上谋害皇嗣的罪名,在天玉,谋害皇嗣者,诛九族! 好恶毒的心思,现在的她居然第一次也尝到了手足无措的滋味! “怎么,商侧妃真的不愿意放下世子哥哥的过错,而要让皇后娘娘痛失爱子吗?”陈墨仙咄咄逼人道,许长歌的脸隐藏在黑暗里,一阵细分拂过,微微略起她脸上长长的头发,隐约露出脸上狰狞的疤痕,如同另外一张张开的嘴,鲜血淋漓,随时要将人吞没。 璃珀冷静的看着众人,看着太后凌厉的眼色,心中闪过一丝寒意,红唇微启。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云水间出事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云水间出事 “她……”璃珀的话还没说出口,一个宫女模样的女子就急匆匆的跑到璃珀身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璃珀脸色大变,看着众人。 “太后,蓝天出事了。我本来让她自己在城外开了药铺,可是刚才下人来回报说,药铺已经被毁,里面的人不见了。” “什么!”太后的手掌狠狠的拍在旁边的案几上,吓得众人都噤声不敢说话,纷纷低垂着眼,恭谨的一定也不敢动。 “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厉声问道。 璃珀看着如此的太后心中却是一阵冷笑。 “璃珀不知,方才是京城巡防派人过来说的消息,太后不如直接问京城巡防吧。”璃珀嘴角淡淡勾起,不过,云水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理说,云水间有卓谦他们在,是绝对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的额,而刚好她被为难要交出蓝天之时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韩氏和陈墨仙眉头皆是狠狠的蹙了起来,这京城巡防就是他们的世子爷,陈墨禹。陈墨禹是无论如何不会帮商璃珀的,但是怎么会是他来说的这件事情反而给商璃珀解了围。 陈墨禹被唤上来的时候,眼角撇到璃珀,眼中还闪过一丝惊艳,许久不见,这商璃珀反倒越来越美了。 “臣陈墨禹见过太后,见过各位娘娘,各位王妃。”陈墨禹恭谨道。 太后脸色阴沉看着陈墨禹。 “给哀家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相对于璃珀,现在她更相信陈墨禹的话,毕竟现在里面躺着的是他的嫡亲姐姐。 “回太后,臣今天在巡查的时候,忽然见京城一角有浓烟冒出,便策马过去查看,可是到了之后才发现是一处药铺,而且火势甚大,待大火扑灭之后,已经是一片狼藉,而且附近的居民也说这间药铺是商侧妃的铺子,臣便让人回报给商侧妃了,因为毕竟里面还有两具已经烧焦的尸体。”陈墨禹说完之后,侧着眼睛看着商璃珀。 璃珀不知具体情况如何,只知道现在她不能露出破绽。手指攥在一起,脸色微白,带着不敢置信看着陈墨禹。 众人听到还有两具烧焦的尸体,胆子大些的也就面色微白,胆子小些的都快吐出来了,连手指都是颤抖的,里陈墨禹和璃珀站的远远的。 太后脸色阴沉,看着陈墨禹和璃珀的模样,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 “那你有没有发现神医的尸体?” “神医?”陈墨禹不明就里。 “就是里面坐诊的大夫,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名叫蓝天。”陈墨仙道。 陈墨禹眉头蹙起来,抬起头看着太后道。 “臣过去的时候是好像听到周围有人叫喊说蓝天大夫还在里面,而且两具尸体中,有一具女子的尸体,年龄应该也差不多在十五六岁左右。”陈墨禹道。 “而且这件事已经移交给京城府尹马大人了,相信马大人会有一个更准确的结果。” 太后无力的坐下来,现在哪里还有时间等府尹去调查清楚,难道真的是老天都不让她有子嗣吗。 “太后,太后!”一个宫女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脸上带着喜意。 “太后,皇后娘娘的龙子保住了。”宫女激动道。 “真的!”太后惊喜的看着宫女,真的保住了。看着宫女点点头,太后对身边的安姑姑道。 “快,快扶哀家去看看皇后。”太后激动地让安姑姑扶着自己往皇后的寝宫走去,而陈墨仙也扶着韩氏往皇后寝宫而去。 韩氏现在更开心,因为刚才宫女口中所说的是‘龙子’而不是‘龙嗣’,这就是说如画怀上的是个男孩,如果能够平安生下来,就是皇长子,就是皇储,那他陈府还有何惧,那他岂不是将来皇帝的外祖母! 热闹之外,总还有几处幽静之处。 如妃点亮房间内的蜡烛,拿出一本书画来细细看着,宫外已经吵闹了一夜,她也无心睡眠了。 “娘娘似乎挺悠闲,外面已经闹成那样娘娘居然还有心在这里看闲书?”一个低哑的声音在如妃的宫殿内响起。 如妃头也未抬,只是看着自己的书。 “夜深人静,不能眠自然就看书了。”如妃语气淡然道。 “呵呵,娘娘倒是好雅兴,不过为何皇后的那孽子还活下来了?”低哑的声音质问道。 如妃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前面漆黑的地方。 “目的已达成,何苦要再累及一条性命?再者,如果这个孩子不保,你以为皇上凭什么让永安候府拥有足矣对抗白府的能力。只有皇后平安无事,永安候府才有能力真正的跟白府互掐起来,到时候不论哪一方败了,君卿怀烨都不会有好处的,现在的白贵妃不是已经跟皇帝决裂了吗?”如妃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旋即恢复清明,她的仇不能忘! “如妃娘娘果然冰雪聪明,只是希望如妃娘娘可千万不要忘记了身上的血海深仇才是啊。”低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点点蛊惑。 如妃的嘴角微微勾起。 “你们主子该是相信我的,你便不用再次质疑了。” 暗处的身影一僵,拳头也狠狠的捏了起来。 “如妃娘娘记得那便最好,也省的我多次提醒。”暗哑的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悦。 “主子的行动已经展开,待到收网之时,希望娘娘还记得今日之话。” 如妃嘴角扬起笑意。 “你想多了,我说过的话自然是作数的,有些东西啊,不是一天两天的情可以磨灭的。我这样说,你相信了吗?”如妃抬起头看向黑暗里的角落。 “娘娘可是很自信,在不远的将来,结果如何我们大家都会看到的,希望到时候,娘娘可别食言了才是,纵然主子宽待您,可是我却不会容忍主子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喑哑的声音开始轻笑起来,在黑沉的夜里,带着地狱的气息渐行渐远。 如妃放下手中的书卷,缓步走到门前,繁复的裙摆一步一曳,绽放出花朵,如盛世的彼岸,红的妖娆。看着今天天上格外多的繁星,瓷白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意,她终究是不被上天眷顾的,所以才到了这个地步,一生挚爱,却如何也抵不过这杀父之仇!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堆废墟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堆废墟 璃珀看着众人皆去了皇后的宫殿,自己走在人群最后,走到拐角处便走进了一条小路,离开了人堆。 现在这么多人过去,主角也不是自己了,她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氛围。 慢慢走在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边,看着寂静的四周,宁静的湖面,心情莫名的也放松下来,也许是她一直以来都太过紧张了,才让自己这么累,这么草木皆兵。 不过许长歌这个人不能再留了,今夜看到的许长歌,她看着自己的时候毫不掩饰眼中的浓重的怨恨,而且她开始知道要怎么利用别人来对付自己,甚至置自己于死地。虽然不知道她在永安候府发生了什么,但是有那个风流冷清的陈墨禹,她那高傲的性子绝对不会好过。这个许长歌,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闺阁中的许长歌了,现在的她心思更加阴毒,甚至与刘姨娘的死她都怀疑跟许长歌脱不了关系。 璃珀缓缓踱着步子,一直想着今晚发生的额事情,连身后何时多出来个人璃珀都没注意。 “还好吗,最近?”君卿漠离远远站在璃珀身后,看着她纤瘦的身影,心里生出几分心疼,他的珀儿总是如此的倔强。 璃珀听到君卿漠离压抑着的嘶哑的声音,身体一僵,立在原地。他来了,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心里还是微微泛起痛意,他们的未来会如何连她现在也不敢确定,他们之间似乎已经筑起了太多的高墙,总是让人压抑着。 “云水间的事,多谢。”璃珀知道能够及时处理好云水间的事情与宫廷里的冲突的人只有君卿漠离。 君卿漠离远远看着璃珀单薄的身影,听着她微凉的话,心中绞痛,他不急,这些事总会过的,而他的珀儿,终会在他身边。 “夜深了,早些回府休息吧,不要着凉。我……先走了。”君卿漠离嘴角牵起苦涩的笑意,看着璃珀始终未曾转过来的身子,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璃珀始终未曾转身,看着湖面粼粼的波光,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如同夜里的精灵,足尖轻点着湖面,如行走在湖面上,一袭华裳翩翩,银色的月光下,如盛开的牡丹,妖娆而华贵。万千墨丝轻扬,随风纷飞,如同最美的水墨盛开在人间。 君卿漠离隐在暗处,看着突然起了兴致的璃珀,嘴角轻扬。 此时的蓝天哭丧着脸坐在马车里,看着车外已经变成一片狼藉的云水间,把君卿漠离恨了个彻底,好端端的就把云水间给毁了,可恶! 同时在看着云水间的还有一身黑色衣服的君卿华城,君卿华城依旧披着一件大大的黑色披风,巨大的斗篷遮住他的脸,只露出一个苍白的下巴。 “这里便是云水间?”君卿华城道。 “回主子,这里便是才开不久的医馆云水间。”黑衣男子道。 君卿华城的眉头微微蹙起。 “调查过了吗,只是一个医馆而已,不是江湖上的那个新崛起的势力云水间?” 黑衣男子看着一片狼藉的云水间,道。 “属下调查过,这里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医馆,不过确是商府的商侧妃所属的医馆。”黑衣男子道,仔细一看,这个男子便是当初那个见过许长歌的男子。 “又是她?”君卿华城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味,似乎这个女子,真的不简单。不管是有没有许长歌所说的特殊能力,至少,她能网罗到人称鬼医的嫡传弟子给她做掌柜还真是不简单,要知道,蓝中子那个老不死的性格极其怪异,碰到自己看得上眼的人,便是分文不取也绝对会医治好那人,可是自己如果是看不上眼的,你就死送他一座城,他也未必愿意。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人软硬不吃,为人处事全凭自己意愿,行踪捉摸不定,一般人就是想要见到他都很难。 “是的,属下查的很清楚,这件药铺背后的人就是商璃珀。”男子眼里闪出一丝光芒,若是这女子真的如许长歌所说的一样有特殊的能力,那么如果为主子所用的话必定是一大助力,还有那个神医,如果也能收归到主子手下,将也是又一大助力。 “知道那个大夫在哪里吗?”君卿华城站在屋顶,冷眼看着破败的巷子里,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驶过,发出轱辘咕噜的声响。 “属下还未查到,不过今天被烧死的人绝对不是那个大夫。”男子看着那堆废墟道。 “属下在起大火的时候亲眼看到里面的人是两个早就已经断了气的人,而这场大火是有人故意为之。” 君卿华城嘴角勾起来。 “那就把她找出来,还有那个商璃珀,抓紧查,一定要查的清清楚楚,一件事也不要放过!”君卿华城抬起眼,看着寂静的京城,看着最远处那一片灯火阑珊的地方,眼里闪过嗜血。 君卿怀烨,你的座位迟早是我君卿华城的,而你,也要变得跟我现在一样,不敢出来见人!你夺了我的位置,我的权力,甚至是夺了我爱的女人,毁了我的一生,这个仇便是将你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我要让你在全天下面前抬不起头,我要让你被全天下的人指责,遗臭万年! 一个纤细的身影快速的朝君卿华城靠近。 “主子。”女子声音娇柔的唤道。 君卿华城连头也未会,声音冰凉的问道。 “宫中情况如何?” 女子抬起脸来,娇媚的容颜在月光下显得特别的柔美。 “主子,如妃娘娘自作主张并没有让皇后的孩子流下来,紫玉想如妃可能对君卿怀烨还余情未了。”女子微微抿嘴,眼里闪过几丝不满。 可是还未等她再说什么,君卿华城的手掌已经狠狠的甩了她一耳光。 “混账,她岂容得你在此置喙,你给我记住紫玉,我只需要你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其他的你不要多管。”君卿华城的声音冰冷的不夹杂一丝人气,似乎要将紫玉生吞活剥了般。 紫玉捂着脸,委屈的看着君卿华城,抿抿嘴,忍住眼里的晶莹。 “紫玉知道了,以后不会了,请主子恕罪。” 君卿华城冷冷的瞥了一眼紫玉,一瞬间便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紫玉看着皇城的方向,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红唇也几欲被咬得滴出鲜血。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黑痣美男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黑痣美男 “太子爷,到现在没有找到您所说的翠花姑娘,我们是不是该开始找公主了?”之年问道,他们这次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来找公主和国公,可是太子爷一进城就开始找姑娘了,唉。 木锦然看着萧瑟的落叶,轻叹一声,他此次来天玉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离开皇宫多年的外公和从小被他带在身边的自己的亲妹妹木锦雨。 “知道公主和国公爷往哪个方向去了吗?”木锦然问道,手中把弄着那天丢失却又被找回的金牌,想起那日的事情,他的嘴角始终噙着笑意。 “属下暂时只查到十年前,国公带着小公主往天玉国南方而去,之后便是没了动静,估计是隐居起来了。”之年分析着国公和小公主的去向。 “嗯,那边先派一支人马往江南去寻。”木锦然道,将手中的额金牌收在袖中转身往外而去。 “太子爷,您要去哪儿?”之年看着木锦然下了条命令就离开了急忙跟上去,具体要怎么办这太子爷可还没说呢。 木锦然没有停下脚步,淡淡对追上来的之年道。 “难道还要本太子教你怎么跨上马匹,怎么驾着马儿往南边去吗?” 之年脸色微僵,这个太子爷到底是要去干嘛,这里是天玉又不是西成。而且这一次要不是皇后娘娘实在想念小公主也不会冒险让太子爷出来寻了,着西成的局势也不容乐观,各路王爷争夺,他们来天玉的这一路就遇到了不少的刺客,虽说有暗卫在,可是他怎么也不能放心,他还是得跟着王爷才行。 木锦然没有再管跟在身后的之年,换了一身简便的装束,取下头上的金冠换上玉冠,拿起一把折扇,俨然一个翩翩浊世佳种子,虽然贵气,可是跟加吸引人的却是他身上那股浓浓的文人之雅气。 璃珀依旧一身雪白素衣,带着卓谦从云水间后院的侧门出来,虽然云水间前院的药铺尽毁,可是后院却因为一个小湖泊而免于灾祸,得而幸存。丁阳的伤势已经在以乐观的速度在恢复了,这也让她松了一口气。 从云水间出来,璃珀忽然想起上次丁阳所说的一个地方,烟雨楼! 她说她又一次跟着许长歌偷偷溜出永安候府,看着陈墨禹进了烟雨楼,可是丁阳却发现,陈墨禹进了烟雨楼之后,不久一个一身黑袍的男子便也从侧门进了烟雨楼,那个男子便是抓了她,并且严刑拷打她的人,君卿华城! 从上次她被栽赃陷害和萧成被陈墨禹和白文渊同时陷害就知道,陈墨禹身后一定有一个跟白文渊系着共同利益的人,而且很可能这个人还是白文渊要听从的人,现在看来,百分十八九十,这两个人身后的额人就是君卿华城没错了。 “那几个人开口了吗?”璃珀问着身边的卓谦,那几个从坑里抓起来的人一定知道具体的什么事情,如果能从他们嘴里撬出来,也省的她再花费那么多事了。 “没有,嘴很硬。”卓谦皱起眉头,他用尽了各种酷刑,可是这几个人居然没有一个开口的,可恶。 璃珀眉梢微挑,现在不开口是肯定的,这种暗卫本来就是经过这种残忍流血的磨练才练出来的,如果在训练的时候失败,应该是直接就处决了,所以卓谦现在这样对他们进行肉体上的折磨,这些人是不论如何也不会说出那些机密的。 “不要管他们,我总会有办法让他们说出来的。”璃珀的嘴角邪气的勾起,她虽然不屑于折磨人,可是到必要的时候,她还是毫不吝啬的。 “卓谦。”璃珀淡淡唤道。 “嗯?”卓谦本能的回了一句,可是忽然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尊主从来都是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了,而且语气冷冰冰的跟个含了冰块一样,这次怎么有些不对劲。 卓谦疑惑的看着璃珀,璃珀嘴角微微勾起,眉梢微挑。卓谦看着璃珀的样子,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半个时辰时候,两个男子出现在了烟雨楼门口,现在已是临近天黑,花街的生活现在才刚刚开始,灯火辉煌,四处都是站着衣着暴露的美艳姑娘,娇滴滴的在招呼客人。 “大爷,来呀,来这里坐坐。”四处都是这样娇嗲的招呼声,各种颜色的纱绢招揽着客人,浓重的脂粉味充满着这条街道。 “尊主,你确定要去这里吗?”卓谦脸色僵硬的问道。 “自然。”璃珀一身合体男装,头发全部用上等的玉冠束在头顶,手中拿着一把垂着上等碧玉的折扇,在加上璃珀又特意将自己的五官画得粗狂一些,虽然看起来没那么像男子汉,可是这个时代也不乏文文弱弱,长相清秀的书生。 卓谦看着自己这一身怪里怪气的衣服,还有嘴唇上粘着的大胡子,眉毛也变得格外的粗,最主要的是右脸上还粘了一颗巨大无比的大黑痣,为了让这颗黑痣看起来更加的真实,尊主还‘好心’的让它长了根又黑又粗的毛。 他英俊帅气的脸呐,就要面对如此多的貌美如花的姑娘,想不到居然要以这样一幅梁山好汉的样子去见这些姑娘,唉,罪过罪过啊。 璃珀没有再管还在唉声叹气的卓谦,径直走了进去。 一进到着烟雨楼里面,几个姑娘便热情的贴了过来。 “大爷,大爷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大爷,您看我怎么样啊?” “哎呀大爷……” 璃珀瞬间掉进女人的额脂粉堆里,可是等这些姑娘再看清自己围着的人的时候,脸色变得讪讪,这个大胡子粗眉毛,脸上还张着一颗大黑痣的丑男人是谁,刚才那个翩翩公子去哪了。 卓谦还想好好享受这些姑娘的软香玉体呢,却没想到全都切了一声全部走开了。 “唉我说,你们青楼姑娘还挑人伺候呢。” 卓谦的话直接被众人无视,卓谦撇撇嘴,找到已经走到楼梯口的璃珀,赶紧跟了上去。虽然他知道他们尊主彪悍的不像个女人,可是这里好歹到处都是光着的男人,可别脏了尊主的眼睛。 第一百六十四章 有美人兮,有熟人 第一百六十四章 有美人兮,有熟人 璃珀走在楼梯口,看着急忙迎上来的老鸨,嘴角含笑。 “公子,您这是要找哪位相好的姑娘啊?”老鸨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脸上的脂粉一笑掉一层的粉。 璃珀眉梢微挑。 “本公子今日来找的是你们的花魁紫玉姑娘。” “这……”老鸨一听这位俊俏公子要找的是紫玉,脸上又开始为难起来。 璃珀对一边的卓谦使了个眼色,卓谦从袖口拿出一沓银票,随便抽了几张给老鸨,少说也有大几百两了。 老鸨拿着钱,看着上面的数额,心里还感叹今日个倒是遇上金主了,只是里面的那个人她也惹不起啊。 “这个公子啊,要不你再看看我们烟雨楼的其他姑娘,像是春月,桃秋都是不必紫玉差的姑娘呢,您看呢?”老鸨一边把银票塞进袖子里面,一边谄笑着对璃珀道。 璃珀挑眉,看着老鸨。 “本公子今日就要紫玉姑娘,非她不可。”她可不愿意再跑第二次这个乌烟瘴气的青楼。 “可是这……”老鸨一脸的为难,若是里面的主她惹得起她也就不说了,可是现在在里面的主她若是惹了怕是这烟雨楼都保不住了。 卓谦看着这老鸨,不满道。 “老鸨,我们公子可有得是银子,你要是不想赚我们明日就在你对面再开个烟雨楼你信不信。” 老鸨看着璃珀身后的大胡子卓谦,脸色一僵,急忙赔礼。 “大爷,不是不让您进去,只是紫玉姑娘现在陪着的人咱们可惹不起啊。”老鸨道。 璃珀眉头微蹙。 “你先告诉本公子里面是何人再来说本公子惹不惹得起。”璃珀折扇啪的一声收起,手也负于身后,一派气势凌然。 老鸨这才惊觉眼前的这位公子虽然看起来娘里娘气的,可是严肃起来身上的气势丝毫不输她见过的那些达官显贵。 “唉,公子啊,今日你只怕是无缘见到紫玉姑娘了,里面的人啊。”老鸨说道这里,故意凑到璃珀耳边小心翼翼道。 “里面的人可是当朝的宣王爷。”老鸨说完,看到这位小公子眼里的惊讶,想着今天这位金主怕是要跑了,谁知璃珀直接拿出一块玉佩,而玉佩上有一个大大的‘漠’字。 老鸨讶异的看着璃珀,这位怎么有宣王的贴身玉佩,难道这位也是宣王爷的朋友。 “领我过去吧,本公子想宣王爷是不会将本公子赶出来的。”璃珀淡然道,可是眼底却已经燃起的熊熊大火,她知道君卿漠离肯定不是来找姑娘的,他一定也是找到了紫玉这根线索,可是不管怎么样,她心里就是不爽,很不爽,就连在她身边的额卓谦也感觉到了这股冷气压。 “是,是,您这边请。”老鸨脸上笑开了花,若是这位金主能和宣王爷安然共处,那今天不就赚大发了。 璃珀跟着老鸨来到一处别名紫苑的房间前,听着房间里面袅娜的琴声,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老鸨敲敲门,谄笑的看着璃珀,门被拉开,璃珀一眼就认出来开门的是丁三。 丁三一脸冷然的拉开门看着谄笑的老鸨,再看看她旁边的俊秀公子,眉头蹙了起来,刚想问这老鸨带着个男人过来做什么,可是还没说出来,一旁的璃珀却开口了。 “丁三,不请我进去坐坐?” 丁三听着熟悉的声音,一脸的额惊讶,仔细的看着璃珀的脸,眼中的惊讶之色越来越浓。 “王……公子里面请。”丁三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心里只想着这下王爷惨了,直接被王妃抓了现场。 老鸨见宣王爷的贴身侍卫对这个小公子也是尊敬有加,想来肯定是宣王爷重要的客人,还好,差点她就得罪贵人了。 “公子您有什么要求就吩咐就行了。”老鸨笑得一脸的谄媚,卓谦进去前将手中的额银票全部丢给老鸨。 “这一层我们公子都包了,任何人没有吩咐不许上来。” “好好,都听公子的。”老鸨拿着一堆的银票,脸上乐开了花,连连答应道。 璃珀跟着丁三往里面走,就听见君卿漠离慵懒的声音传来。 “丁三,外面出了什么事吗?” 丁三站在纱帘之外,紫色的纱帘飘动,浮动着暗香。 “王爷,那个,是……”丁三还为难着,璃珀已经自己开口了。 “是本公子过来了,本公子早已倾慕紫玉姑娘芳名许久,今日难得过来一见,不知是否打扰到王爷的雅兴?”璃珀的语气冰冷,带着刻意的低哑深沉。 君卿漠离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身体一僵,旋即眼底也燃起怒火,她居然跑到青楼来了,这种地方她怎么能来。 紫玉似察觉出不对劲,抬头看了一眼紫色珠帘之后的身影,嘴角勾起笑意。 “既然是朋友,那边请进吧。”声音娇媚的似乎可以滴出水来,却让一旁的卓谦浑身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还是听惯了尊主冷冰冰的声音,这忽然一回到这香窝他还真有些不习惯了,他就是一找虐的命。 卓谦走上前替璃珀拨开珠帘,璃珀缓步走进这丝竹之声绵绵,佳人如玉的里间,看到了斜倚在榻上,一派风流邪肆的君卿漠离,两人眼底皆是燃起怒气。 丁三跟在后面深深的垂着头不说话,卓谦则是一双眼珠子在紫玉身上转了个遍,还别说,这烟雨楼的花魁果然有几分姿色。 “紫玉姑娘,跳支舞如何?”璃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慵懒的坐在一旁的软椅上,折扇轻摇,翩翩浊世佳公子一枚。 君卿漠离看着璃珀的模样却是轻笑出声,眼里满是宠溺,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也不再多言,只是看着紫玉和她身后的两个抚琴的女子。 紫玉闻言,羞涩一笑,胸前紫色纱衣下的美好若隐若现,带着几分妖娆。 “公子既然如此说了,紫玉岂有不答应之礼,王爷您说呢?”紫玉媚眼如丝的看向君卿漠离。 君卿漠离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让你跳那便跳吧。” 紫玉眼神一闪,旋即开始跳起来,腰肢轻柔,舞步妖媚,无一不是带着青楼楚馆的风韵,勾人心魄。 第一百六十五章 被袭胸 第一百六十五章 被袭胸 紫玉的轻柔的腰肢扭动着,伴着靡靡之音,转动的紫色轻纱轻轻划过璃珀身前,璃珀嘴角噙着淡笑,这个女子的媚功果然不一般,媚却不俗,美却不妖,此等女子也难怪惹得众人皆是趋之若鹜了。 只是她今天来是有她的目的的,手指轻轻转着手指间刚刚从那老鸨的身上拿来的一颗珠子,在紫玉转身的瞬间,珍珠打在了紫玉的脚踝上,紫玉想也没想,第一反应便是一个侧翻身,稳稳地站在地上。 旋即看到璃珀眼中的疑惑,忽然脸色一变,便往君卿漠离的身上倒过去,却直接扑在一块温热的席子上。 “紫玉姑娘这是怎么了?”璃珀起身似焦急般问道。 紫玉看着稳稳的已经坐在另一边椅子上的君卿漠离,嘴角微抿,眼中氤氲起雾气,看起来真是我见犹怜。 “王爷,紫玉的脚扭伤了。”紫玉楚楚可怜对君卿漠离道。 君卿漠离淡淡瞥了她一眼。 “丁三,还不扶紫玉姑娘起来。” “是。”丁三嘴角微抿,王妃就在这儿,王爷要是还去碰这紫玉姑娘怕是不想跟王妃好好过了。 紫玉眼角闪过一丝阴霾,任由丁三扶起来,对着璃珀道。 “公子,紫玉怕是不能给您跳舞了,不若紫玉给您唱个小曲吧。”紫玉看着璃珀雌雄莫辩的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由自己的两个丫环扶着走到璃珀跟前。 “不知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小曲呢?”紫玉松开小丫环的手站到璃珀面前,忽然一个不稳便往璃珀的身上倒去。 卓谦表示很无辜,还来不及心疼自己的屁股,看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一脸的纠结。 “姑娘,在下的胸抓得可还舒服?”卓谦的嘴角狠狠的抽搐着,这紫玉姑娘看起来娇美柔弱的样子怎么就看不出来这么重口味。 紫玉还在怀疑难道是自己看错了,这璃珀明明是女儿模样,为何却没有胸,难道真的是个男儿身?紫玉的眉头紧蹙,还未来得及松开手便听见头顶传来的男声。 一抬头,看到卓谦满嘴的大胡子,紫玉的脸色微微僵了一下。 “谢谢公子扶住紫玉。”紫玉从卓谦身上起来,微微福身,看着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璃珀,微微一笑。 “紫玉先下去擦点药酒,怕是不能伺候了,便就先让其他姑娘上来伺候,王爷您看如何?”紫玉由两个小丫头扶着转过身,泪眼盈盈的看着君卿漠离道,这个白衣公子今天很不对劲,从一进来开始,眼里就是清明的,丝毫没有一般男子所进来时眼中出现的那种欲念。 君卿漠离眉梢微挑,点点头。 “既然紫玉今日已然不适,本王也勉强不得,那便下去歇着吧,本王在小坐片刻便好,本是为了紫玉而来,既然紫玉不能伺候,别的人就算了吧。”君卿漠离嘴角勾起邪肆的笑意看着紫玉。 紫玉自是回以一羞涩的笑意,恋恋不舍的看着君卿漠离,微微福身,离开了房间。 璃珀轻轻瞥了一眼卓谦,卓谦点点头,将身上的外衣和胡子一扒拉,忍痛扯掉自己脸上的大黑痣,疼的龇牙咧嘴。不过片刻之后,一个翩翩如玉美公子出来了,哪里还有方才五大三粗的模样。 倒是惊呆了君卿漠离身边的丁三,这还是刚才那个粗人吗,刚才看到王妃身边跟着这样一个人的时候,他还替他们主子高兴了一下,却没想到竟然是个这么美的公子,这要是王妃那天没把持住可怎么办,那他们王爷不就喝西北风去了。 君卿漠离看着现出本来面目的卓谦,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这个人就是一直跟在珀儿身边的男人吧。 卓谦才整理完自己就发现了对面两双危险的眼神,嘴角划起一抹好看的笑意,好歹当年他也是玉树凌风风流倜傥艳冠江湖的匪军首领,只是现在跟着尊主之后情况有那么一点点改变,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 对着君卿漠离发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眼里的战斗意识十分明显。 璃珀折扇啪的一收,直接摔在了卓谦的后脑勺上。 “再不去你就找不到人了,找不到人后果是什么你很清楚,就不用我提醒了吧。”璃珀淡淡看着卓谦道。 卓谦气恼的捂着后脑勺,他才开始跟轻敌宣战呢,现在面子里子全没了,这场男人与男人间的较量还没开始就直接被扼杀在了卓谦的怂里。 卓谦抬起脸,深情的对着璃珀明澈的眼睛。 “尊主,谦儿这就去了。” “滚!” 卓谦一离开,房间的温度迅速冰冻起来。 君卿漠离看着璃珀,眼底的宠溺又看时冒了起来,丁三站在一边,瞬间感觉自己是个多余的,悄悄从一侧退到门口守着。 璃珀没有去看君卿漠离的眼睛,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扑到他身边,那么他们所努力的一切就没有意义了,而且这些事情如果现在不解决,将来只能更痛苦,所以,她宁愿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再谈君卿漠离的事,他们中间现在夹杂的问题越来越复杂,如果不能解决,对两个人都是伤害。 太后不喜自己甚至想要将自己从君卿漠离身边赶走自己,而太后又是君卿漠离的生母他别无选择。皇帝阴险狡诈,一心利用所有人,可是他却是君卿漠离的亲兄长,还是商牧所一心一意效忠的皇帝,她别无选择。他们现在中间还夹杂着一切矛盾来源的白羽桑,她的父亲手里掌握着足矣让君卿怀烨皇位不稳的先帝遗诏,还有虎视眈眈手段毒辣的君卿华城。 所以,这一切都需要他们全心全力去解决,她现在有太多的不确定,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永远的留在这里,挂在脖子上的蓝色泪滴何时会亮。她担心君卿漠离终会屈服于与太后的母子亲情和君卿怀烨的兄弟之情,她有太多的不确定了,在不能让这些事情之前,她不愿意也不敢去尝试,现在的她,只愿意做一只缩头乌龟,宁愿等时间来解决这一切的问题和矛盾。 君卿漠离看着将自己隔绝在灵力之外,独自悠闲坐着喝茶看书的璃珀,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珀儿,终有一天我会解决好这一切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 审问 第一百六十六章 审问 璃珀走的时候没有看到君卿漠离,却只看到了一直守在门口的丁三。 璃珀的心思很淡,对京城里的繁华似乎已经没有了当初看时的那般心情,似乎这些时间,已经改变了很多很多东西,包括她,包括君卿漠离,甚至是她周围的每一个人,他们每一个人都因为自己这个异世过来的幽魂而走上了另外一条路,可是,却没有看到哪一个过的更好了,她所做的这一切,究竟都是对的吗?还是说,她本就不该来这异世。 “公子?”一道清润的声音传从璃珀身后传来,可是璃珀一转身,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就后悔了,她就应该装作什么没听到继续往前走的。 “公子,你好,可否有兴趣聊聊。”木锦然看着眼前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个男子跟上次见到的翠花姑娘的身形十分相似,虽然上次没有看见翠花姑娘的脸,可是这双澄澈的眸子却是让他记得很清楚,翠花姑娘虽然带着头纱,可是从白色的纱帘里面幽幽深深的眸子,却深深的印在他脑海里面。 “没兴趣。”璃珀压低嗓音直接拒绝道,没再看木锦然,转身便离开了。 木锦然看着逃避的男子,嘴角温润的勾起一个笑意。 “翠花姑娘,为何要避开我呢?”木锦然轻轻一跃已是站在璃珀身前,可是这样一下却让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璃珀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木锦然,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我是男子,并不是你嘴里的翠花,公子还是让开吧,这么多人还看着,你不要脸我可是还要的。”璃珀嘴下毫不留情,这样死缠烂打的男人她见过无数,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阉了送宫里,不过这个男人的身份太过尊贵,这样的人只能躲。她现在已是一身麻烦,再招惹上这个男人,她以后就别想过平静日子了。 不过这男人也真是奇怪,自己并非绝色,当初连脸都没让他看着,现在把自己堵在这里,他到底是那根神经搭错了。 “大胆庶民,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谁,竟敢说出如此无礼之话!”之年已经抽出手中的剑指向璃珀的眉心。 璃珀嘴角冷冷的勾起,眸光霎冷,从来都未曾有人敢如此拿着剑指着自己! 木锦然将之年的手压下,笑看着璃珀。 “公子误会了,在下只是想要确认一下罢了,如果唐突了公子还请见谅。” 璃珀讥讽的看着木锦然。 “我不希望公子下次再看走眼。”璃珀说完,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而去,围观的众人也散开,之年看着璃珀离开的背影,脸色略微阴沉,他们家太子爷何曾被人如此侮辱过,何况还是这样一个无名小卒。看着璃珀的的身影消失,木锦然才转过身准备离开,可是身后的之年却应声而倒。 木锦然看着之年的手臂上划开一道血口,而他的佩剑已经断裂在地上。 木锦然急忙看着方才璃珀离开的方向,眼神里写满了惊愕。 之年受伤的手臂是方才举着剑指向那男子的手,而直直他眉心的剑,现在也已经毁了。 “以后不要在惹他!”木锦然眉头深深的蹙起来,即是对之年所说,也是对自己所说。 卓谦并没有追上紫玉,只是跟到城门处便跟丢了,这让卓谦很气愤,他混迹江湖市井这么多年,居然被一个女人甩了。 可是璃珀听到的时候却只是浅浅一笑,她早就知道结果会是如此,她要的,不过是确定紫玉这个人究竟是给谁办事罢了,现在看来,确定无疑是多躲在城外的君卿华城了。紫玉能够得君卿华城大用,自然不是平庸之辈,而今天卓谦去跟踪她却跟丢了,璃珀相信,卓谦更多的是过于轻敌了,看紫玉不过一个青楼女子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带我去见那几个人吧。”璃珀已然换回女装,只是一顶罩着白纱的帽子依旧戴在头上遮住面容。 卓谦垂头丧气的带着璃珀来到了关押那天抓到的君卿华城的那几个手下的地方,是一个潮湿的密室,璃珀一进来就问道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往里走,燃烧跳跃着的火把下,五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璃珀眼中,他们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捆绑着,血迹已经斑驳,身上也是深深浅浅的血痕,可是璃珀看到这些却并不觉得同情,这些人的手里哪一个敢说自己的刀没沾过无辜的人命,这些杀手,从来都是不问缘由,只听命令,然后杀人,他们都是经过最残忍最血腥的训练而上来的,他们早已变成了杀人机器,人命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所以这些人,根本死不足惜。 “尊主。”守在这里的守卫恭谨道。 被绑着的黑衣人中领头的勉强抬起头,看着璃珀走进来,眼里射出无尽的凶残和嗜血。 璃珀的嘴角淡淡勾起,看着领头的黑衣人,冷然的声音滑出嘴角。 “你们还是不肯说吗?”璃珀走到男子面前,对上黑衣男子嗜血的眼睛。 “知道后果是什么吗?”璃珀双手负于身后,气势不怒而威,每一个人都有弱点,纵使是黑夜里最毒的蛇,也还有七寸可打,更何况是有着七情六欲的人。而这个名叫旋风的黑衣男子的弱点就是他的‘命根子’。 “我宁死也不会背叛主子,你就省了这条心吧!”黑衣男子冲着璃珀恶狠狠道。 璃珀嘴角勾起,眼神冰冷的看着男子。 “你会全部都告诉我的,而且一字不差。” “哼,我告诉你,你就是现在讲我千刀万剐,我也不会告诉你一个字!”男子看着璃珀,嘴角露出一抹怪异的笑,旋即嘴角蠕动,却被卓谦一把掐住脖子,直接给卸了下巴,让他不能说话,也没办法咬舌自尽。 另外几个人也看过来,皆是满脸的血污,眼神里皆是浓烈的杀意,可是璃珀却只是轻笑出声,如银铃般的笑声和一身洁白无尘的衣服与这阴冷潮湿的牢房格格不入,口中说出的话却足矣令人胆寒。 第一百六十七章 命根子 第一百六十七章 命根子 “你们有最怕的事吗?”璃珀忽然转移话题,看着几个黑衣男子微变的眼神,心中已了然,虽然他们的眼神只是微微瑟缩了一下,可是她却已经全部收进眼底,他们有! 璃珀虽然不尽然全知,可是有一个人她却十分确定,他最害怕什么,心里的最阴暗面是什么。 “你们、”璃珀转头看向除旋风外剩下的四个人,“如果你们愿意说,那么你们的领头便可以勉过一劫,我不会将他的秘密捅破,可是,你们如果不合作,那么你们领头便会赤身裸体的出现在你们面前。”璃珀的嘴角淡淡勾起,她已经看到旋风眼里的狂躁了,旋风,你就快已经是个杀人机器了,可是因为这件事,你的身上就永远存在一个弱点,而这个弱点足矣要你的命。 旋风因为被卸掉了下巴不能说话,只能拼命的摇着头,示意璃珀不要如此。 剩下的四个男子脸色紧绷,他们知道璃珀说的是什么事,他们也知道他们的领头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可是他们不可能因为领头的事而违背主子,背叛主子,他们将永世不得超生,这是他们许下的承若。 璃珀看着这几个男子眼中虽然有同情,可是更多的还是冰冷的额杀意,他们,并不像用他们主子的秘密来换跟他们同生共死的领头的命,那么,就不能怪她了。 “来人。”璃珀懒懒唤道,似随意一般,可是语气却不不容拒绝的威严。 “尊主有何吩咐?”两个黑衣人走到璃珀面前拱手问道。 “给他好好洗个澡吧,洗干净点,在这儿洗。”璃珀勾着嘴角看着旋风几欲疯狂赤红的眼睛,她,绝不会再手软,她已经尝过手软带来的痛和麻烦了,她厌烦了。 旋风双眼几欲充斥出鲜血,这个女人太可怕了,简直就不是个人,她是魔鬼,是吃人的魔鬼! 璃珀看着旋风。 “你打算告诉我君卿华城的事吗?”璃珀淡淡问道。 旋风只是凶狠的看着璃珀,却无半点要说的意思。 璃珀眉梢微挑。 “洗吧,洗完挑两个姑娘好好伺候。”璃珀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地牢,有些机会,既然给过,不要就算了。她从来都不否认自己狠,但是她从不会害无辜之人,她要用尽一切手段保护家人,保护自己,不管是谁,触了她的逆鳞,都不会有好下场,即使让自己双手沾满鲜血,也要让他们还回来。 旋风听着璃珀嘴里淡淡吐出的话,愤恨至极,可是口不能言又不能让自己死去,旋风几欲疯狂,喉咙干哑的嘶吼着,却抗拒不了已经解开他锁链,开始脱开他层层血衣的手。 璃珀走出地牢,看着明媚的阳光,心情也松了下来。 卓谦从璃珀开始说那些话开始就一直未曾说过话,璃珀嘴角微扬。 “怕了吗?” 卓谦一愣,抬起头看着璃珀,看到她身上的疏离之气,眼底生出几分心疼,没有谁会天生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更何况一个在深闺里养大的女子,尊主之所以会变成如此,一定是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吧。 “不怕,尊主只不过是让该受惩罚的人得到他应受的惩罚罢了。”卓谦坚定的看着一身雪白,纤尘未染的璃珀道。 璃珀眼神微闪,看着远方的芳草萋萋,眼底闪过一丝温暖。 “许长歌最近在做什么?”这个人,是时候该收拾了。 “自从许德清被赶出永安候府之后,她好像开始跟君卿华城的人来往密切了,而且总是会时不时在永安候府惹麻烦,不过好像陈墨禹碍于商大人的面子一直未曾要她的命。”卓谦回答道,他还真是佩服这个女人,自己去陈墨禹那里找虐受。 璃珀却不这样以为,许长歌岂是这样的人,她一直都很聪明,不然也不会在商府呆了这么多年,害的商璃珀从小痴傻,以高明的额手法害死了许月柔,没有一个人发现。与嚣张跋扈的商璃娇和平相处,不与掌权的刘姨娘冲突,这样的人怎么会让自己无止境的去受陈墨禹的虐打,她一定是有她的目的。 “许德清还没找到吗?”她得到许德清被打断腿赶出永安候府的消息之后,便让卓谦带人去找他,找到之后即刻灭口,这样心胸狭隘的人,再一而再再而三的经历这种事情之后,也许别的人可能就会找个地方自生自灭了,可是许德清不会,他这样的人一定会用更家阴毒的心思伺机报复,他是绝对不会有仇不报的,而且现在的他已经无所忌惮,整个人都已经残废,他现在已经无所谓生和死了,对于他来说,生和死都已经没了区别。 这样的人最是危险,因为他已经不会再计较和在乎任何东西了,这样的人的报复便是豁出一切,搭上自己。 “尽快找到他,他不可久留!”况且许德清还知道自己的秘密,虽然没有人会相信,可是留着他终究是个麻烦。 “是。”卓谦跟在璃珀身后,回答道。 “许长歌怎么处理?” 璃珀美眸微凛,嘴角勾起。 “她既然喜欢被虐打,那就满足她吧,我不要她死,废了就可以了。”璃珀看着远方的阳光,许长歌,她怎么会这么容易放过,以前商璃珀受的十几年的嘲讽和苦其实一死可以抵消的,何况,她还欠许月柔一条命,所以,她一定要将许长歌的心用现实一片一片拨开,再一片一片揉碎。 “卓谦明白,卓谦这就去办。”卓谦好看的嘴角微抿,深深的看了璃珀一眼,转身消逝在屋檐。 璃珀摘下头上的帽子,任由阳光温柔的包裹着自己,美眸微闭,长而卷翘的睫毛在阳光的照射下,在白皙的小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如墨的长发尽数垂在身后,白衣墨丝,如凝脂的小脸微扬,金色的阳光下,如同这世界上最美的水墨画。 远处一角,一双眸子幽幽便的深沉,看着远处似乎要羽化而去的璃珀,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他多想就这样上去紧紧拥住这个小人儿,怕她会在自己眨眼的瞬间,便化仙而去,永远的离开自己。 “王爷,不过去吗?”黑衣男子道。 “不必,好好保护王妃,王妃要是少了根头发本王为你是问!”君卿漠离冷硬的脸发出威严的气势,如同天地间最尊贵的王,这样的气势璃珀从未见过,因为他在璃珀面前,他永远只是她爱的那个君卿漠离,就好。 第一百六十八章 给你个痛快 第一百六十八章 给你个痛快 璃珀回地牢的时候,旋风已是衣着狼狈的翻滚在地上,因为痛苦让他的脸都变得扭曲。 “怎么样,美人伺候得可还满意?”璃珀淡然道,看着瑟缩在一角浑身都在颤抖的两个女子,璃珀轻轻挥手,两个女子如获大赦般,连连点头,站在璃珀身旁的黑衣男子拿出黑布将两个女子的眼睛蒙住带了出去。 旋风的下巴还是松的,没办法说出话,只能用喉咙嘶吼着发出愤怒的声音。 璃珀嘴角冷冷勾起。 “拿上来吧。”现在的旋风的精神已经面临崩溃,他差的,不过是最后一根稻草而已,何况自己的还是一块沉铁。 旋风的双手双脚根本无法让他站立起来,看着璃珀,旋风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本事就杀了我们!”剩下的四个男子冲着璃珀吼道。 “我告诉你,我们就是死也不会背叛主子,你绝对斗不过我们主子的,你不过一个娘们而已,你以为你是谁!”男子的话音刚落身上的铁链全全部化为粉碎,铁链粉碎的过程甚至没有一个人看到。 黑衣人刚刚走进来就看到地上又倒了一个,可是过程是什么他完全没有看到。 “尊主,东西拿出来了。” “嗯,给他看看吧,也让他认认。”璃珀淡淡道。 黑衣男子拿着那用黑色纱布罩住的大瓶子走到旋风面前,蹲下,扯开黑色的布巾,旋风原本已经煞白的脸瞬间惨白,不带一丝血色。 这是他的男根! 他十岁被家人买进皇宫,从此他便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再到后来被选到三王爷身边,最后成了暗卫一员,他为了掩饰他是太监的事实,他从不与人同睡一张床,从不在人前脱衣,从不玩女人,只是一心一意的训练,杀人,循环往复。可是现在,他最后的一块遮羞布也被无情的扯开,她不仅让人脱了自己的衣服,还用女人来侮辱自己,现在,更是拿出了这个东西! “说吧,不然,它会化为灰烬。”璃珀冷眼看着旋风,她知道,在这个时代,太监总是将自己被切除的宝贝用罐子好好的保存,因为他们相信,一但这东西毁了,他们来生还会成为不男不女的太监。 旋风痛苦的闭上眼睛,他已经濒临崩溃。 “不行,我们组织是绝对没有背叛的,只有死!”倒在地上的另一个黑衣男子阴狠的说完,便朝旋风扑过去,却被站在旋风旁边的黑衣人一脚踢开。 璃珀淡淡撇着那个浑身是血却还有‘慷慨就义’,要拖上旋风一起死的男人,眼神冰冷。 “既然他这么想死、” “你杀了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男子嘴角满是鲜血,可是却毫不在乎,看着璃珀猖獗的大笑。 璃珀冷笑一声。 “那就先让他尝尝做太监的苦再死吧,记得,本尊要他来世还做太监。”璃珀的意思很明白,毁了他的宝贝。 男子的脸色僵硬起来,旋即化为癫狂,想要咬舌自尽却被璃珀身边的黑衣人快了一步,直接卸了下巴。 “带下去处理了。”璃珀冷漠道。 “你为何如此恶毒!”剩下的三个黑衣人已经完全相信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白衣女子是一个恶魔,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 璃珀的嘴角淡淡勾起,她若不恶毒死的人就是她和她在乎的人,为此,她宁愿选择恶毒。 “说吧旋风,本尊会给你个痛快。”璃珀淡淡看着死死盯着大的玻璃瓶的旋风道。 旋风眼神痛苦的看着玻璃瓶,眼里写着挣扎和痛苦。 璃珀看着旋风已经开始挣扎的眼神,嘴角勾起。 皇宫,慈安宫。 慈安宫的气氛很宁静,也很严肃。 “母后。”君卿怀烨脸色阴沉。 “漠离最近是不是一直未曾将他的正王妃接回宣王府?” 太后面色也是阴沉。 “离儿是被商府的那个丫头勾去心智了,冷落了羽桑,这几日我会将她接到宫中来两日,倒时候会将她送回宣王府的,羽桑温柔可人,离儿不会不喜欢的。”太后叹了口气说道,眼帘垂下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狠意,白羽桑即使不愿回宣王府,也必须回! “那边劳烦母后了。”君卿怀烨道。 “漠离最近有些心思不在朝堂上,不若也让他在府中静思些时候吧。”君卿怀烨定定看着太后道。 太后抬眼看到君卿怀烨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心中一惊,难道烨儿已经开始对离儿都防着了? “烨儿,离儿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太后脸色微白。 君卿怀烨看着太后的样子,脸上一下笑开。 “母后您在说些什么,朕当然知道漠离是朕的亲弟弟,您放心吧,朕只是看他近日来太过劳累,所以想要让他好还休息休息,顺便多多陪陪他的王妃,也好早些剩下皇孙让母后逗乐。” 太后看着君卿怀烨眼中的杀意已无,心中也安下心来,只当是她看错了,烨儿已经得到了一切,离儿已经在他之下了,已经没有资格再跟他争了,所以,烨儿是一定不会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的。 “皇后如何了?”太后转移这个话题,端起一旁的清茶,拨弄着茶盖,细细品着。 “皇后已经无妨了,母后大可放心。”君卿怀烨脸色淡然,嘴角噙着淡笑,看着太后。 “母后,朕还有朝务要处理便不陪母后多聊了,母后若是觉得无聊,也可唤漠离过来陪母后说说话也好。” 太后手中一僵,看着君卿怀烨明黄色的身影渐渐远去,眼底升起一股担忧,她没有看错,烨儿对离儿已经开始防备了。 “太后,夜深了,早些歇着吧。”安姑姑走到太后身边,看着她疲累的面色道。 太后抬起头看着安姑姑。 “安儿,明日宣羽桑和离儿进宫来陪陪哀家吧。” 安姑姑眉头微微蹙起,扶起太后。 “太后怎么想着要王爷和王妃一起进宫了?您知道王爷一直不喜王妃,怕是两人一起来了,倒是要惹您不高兴了。”安姑姑打趣道。 太后却也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由着安姑姑扶着往寝宫的方向而去,她如何不知这些,可是烨儿那边,如果离儿再任性,那烨儿还能容下他吗,她知道烨儿的掌控欲强,作为一个帝王也应该有这样的控制欲和掌控欲,可是却没想到他的对象已经转移到了自己的亲弟弟身上。 第一百六十九章 鸡飞狗跳 第一百六十九章 鸡飞狗跳 旋风终于说出了关于君卿华城的的计划,虽然只是一部分,可是至少璃珀现在不是在被动的位置。 璃珀给了旋风一个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好的死法,一剑毙命,带着他的命根子一起,被埋了,虽然没有墓碑,却也好过其他几人死在荒郊野外,任野兽分食。 璃珀回到商府时,天色已晚,换了身寻常的衣服,除去头上的纱帽,也就是寻常的小姐模样。本以为商牧有马三娘在照顾不会有事,虽然马三娘粗鲁了些,可是她却有办法拿的住商牧,只是璃珀怎么也没想到,马三娘确实是把商牧拿住了,可是商府却整了个鸡飞狗跳。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木果守在大门口,一看到璃珀回来急忙跑过来,她现在璃珀一出门就在门口守着,璃珀回来了绝对是寸步不离的跟着,璃珀也无奈便也随着她了。 看着木果一脸焦急的样子,难道是商牧又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璃珀的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是那个三娘她,她都快把厨房给拆了,您快去看看吧。”木果最心疼的额就是厨房了,她以前没事就喜欢跟着木叶在厨房里鼓捣,现在木叶走了,就她自己一个人也喜欢往厨房跑。 璃珀眉梢微挑,马三娘没事在厨房做什么,难道是想给商牧也炖个汤水什么的? “走吧。”璃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往厨房方向而去。 璃珀还没走到厨房便听到里面传来马三娘的怒吼声。 “你个小样还不给老娘站住,立正,给老娘站好,听到没!” “啊!老娘剁了你!” “小畜生,还不给老娘乖乖站着,不然今天非要让你死的很难看!” “……” 璃珀听到里面传来的乒乒乓乓的声响,眉头微微蹙起,疾步往厨房而去,可是一走到门口她就惊呆了,这个马三娘,太有创造力了! 厨房的院子里随处可见摔在地上的锅碗瓢盆,甚至还有不少的鸡毛。而彪悍威武的马三娘正在追着一直黑色的老母鸡四处跑,一边跑还一边叫喊着方才璃珀在院外听到的那些话。而厨房的人也不阻止,反正就齐刷刷的在一旁看热闹。 “你们还不帮忙,愣着做什么,筋骨很久没松散过了吗!”璃珀冷然对着厨房的人道,她一直没有整顿厨房这一块,以前是觉得有刘姨娘这个精明人还看着,到了后来她嫁了出去便也没时间再管这些了,可是现在看来,这些人也是太过松散了些,李管家虽然尽心尽力管着商府,可是因为商府已经没了女主人,他只能大事小事全部一把抓,也还没有管到这里。 众人一听到璃珀冰冷的声音浑身一颤,这个主子有多厉害他们都是知道的。听到璃珀的话,众人赶紧下去帮着马三娘捉鸡,不过几下,众人便捉到了那只大黑鸡。 马三娘抓着大黑鸡,嘿嘿笑着走到璃珀面前。 “璃珀,你回来啦,你看,今天抓这只鸡可以给你爹做顿好的了。”马三娘笑得眉眼弯弯,连发髻上还沾着鸡毛都不知道。 璃珀嘴角扬起,看着马三娘狼狈的样子,轻声道。 “三娘,鸡先给下人吧,你先去收拾一下,等你过来直接做就可以了。” 马三娘看着自己满身臭汗的样子,本来想拒绝,她做山大王做久了也都不在乎这些了,可是想到这里是京城里的大院子,还是官家,她这样怕是不和规矩,也就点点头,将鸡交个身边的一个婆子,便往自己的客房去准备梳洗了。 “璃珀,你等我啊,我等下也给你炖一个汤。”马三娘老远的冲着璃珀挥挥手大声喊道。 璃珀看着马三娘的样子,忽然觉得很温暖,就如同寻常人家的娘亲招呼女儿吃饭一样,心底划过一丝丝暖流。 看着马三娘走远,璃珀才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皆是低眉顺眼的丫环婆子,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主事的站出来!”璃珀的声音很冷,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任谁都听得出来,璃珀这是生气了。 丫环婆子们纷纷左看看右看看,皆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我再说一遍,主事的出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否则,全部赶出府!”璃珀脸色已经转冷,今天他们居然把马三娘当做笑话在一边看,她决不能容忍,不说马三娘她有多看重,就说她是自己请过来的客人,他们按礼仪尊卑也不该只是在一旁看笑话,可恶! 璃珀承认她是有自己的小情绪了,可是她不想忍! 众人最后都看向一个人,一个中年婆子,高高的颧骨尖尖的下巴,细长的眼睛里是不是还闪过一丝精光。 “奴婢见过小姐。” 璃珀看着眼前这个婆子,很面熟,璃珀狠狠蹙着眉头,脑中一些片段闪过,再睁眼,璃珀的眼里已是一片凌厉,这个人,以前的璃珀肯定不会忘记。以前的璃珀还是个傻子的时候,肚子饿了就会自己出来找吃的,可是总是迷路,又一次,就遇到过这个婆子,而这个婆子假意将她骗到无人的地方,将她推倒在地上,用脚踹她,还用口水吐在她身上,她脑子里的记忆全部是璃珀痛哭着求她不要这样,可是她却越来越来劲。最后将她带回去的时候,她还跟许月柔撒谎说商璃珀自己跑到假山边上玩耍摔下来了,还是她救的。 当时的璃珀胆子很小,什么也不敢说,只是蒙头大哭,这件事在璃珀的脑海里印得很深,因为很痛苦,所以璃珀现在回想起这些片段任旧是觉得心有余悸,甚至还有一丝恐慌。 璃珀的手指狠狠的攥在一起,好,很好,如此刁奴,她要是不惩罚她一下都觉得对不起她是刁奴这两个字! “五年前,你将我带到假山后面,你可还记得,你当初做了何事,嗯?”璃珀眼神冰寒,带着浓浓的杀意,连一个不过十多岁的傻子都不放过,这个婆子的心里该是有多狠。 婆子惊愕的抬头看着璃珀冰寒的眼神,心里霎时凉了半截,刚开始小姐病好的时候她以为小姐回来找她的麻烦,战战兢兢等了两个月却都没动静,原本以为不会有事了,可是今天小姐却记起这件事了。要是今日她没有暗示着大家在旁边看热闹而不去帮那个马三娘是不是就不会没事了,最起码小姐不会发现自己,那么就不会认出自己而记起这件事,真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一百七十章 害怕 第一百七十章 害怕 “小、小姐,您说的什么,奴婢不知道。”婆子手指紧张的捏在一起,可是脸上却带着笑意看着璃珀说道,嘴唇都已经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璃珀的危险的眯起眼睛,现在害怕了,早先对还是一个小女孩的她打骂的时候怎么会不知道害怕。 “你认为我这次会放过你吗?”璃珀的声音凉凉的,脑袋里的那些被侮辱打骂的片段如同电影般在脑袋里不停的放映着,还有当时的璃珀心里的那种恐惧,那种临近死亡的黑暗,这些让她的手都在颤抖,她绝不手软! “来人!” “小姐有何吩咐?”几个粗壮的婆子走到璃珀身边问道。 “拉下去,打,往死里打,打残了直接买到最低等青楼,不许赎身,至死为止!”璃珀的额拳头狠狠的捏着,这个作恶的婆子,她要她也尝一尝黑暗是什么滋味,被人欺凌又是什么滋味,而且还要她终身都不能忘! “不,不要啊小姐,小姐饶命饶命,是奴婢错了,奴婢该死,求小姐看在奴婢尽心尽力在商府做了多年的份上放过奴婢吧,求求你了小姐……”婆子跪在地上眼泪鼻涕一把,痛苦着跟璃珀求饶。 璃珀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婆子,冷冷一笑。 “当初我才不过十岁,我跟你求饶的时候为何不见你有丝毫的放过之意,现在,你觉得你还能逃得过吗!”她从来是有仇必定百倍还之,敢欺凌她,就要做好被抽筋扒皮的准备! “小姐,奴婢错了,奴婢知道错了,奴婢该死,是奴婢该死,就求小姐发发慈悲放过奴婢一条生路吧……”婆子一边说一边使劲的摔自己巴掌,两边的脸都已经红肿了,嘴角也溢出鲜血,可是却还是一声接着一声往自己脸上抽打着。 就连一边的木果都已经不忍心再看把脸撇到了一边。 璃珀冷眼看着这婆子,对旁边站着的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轻轻瞥了一眼,几个婆子会意,连忙粗暴的拉起跪在地上,脸上已经肿的看不出模样的婆子往外而去。 被带走的婆子忽然就不哭不闹了,她已经感受到那种地狱般的生活就要到来了,最低等的青楼,她想都不敢想。在那里面,每天不分昼夜,接待最低等的男人,贩夫走卒,都是累了一整天一身臭汗还精力旺盛的男人,一天不眠不休的接待,在那里,他们就是魔鬼,而她们,将会变成魔鬼口中的血肉。 她不要,她虽然为奴为婢,可是家世清白,何曾做过这种低贱的人。 婆子想着想着就要咬舌自尽,却被一个婆子拦住,往她嘴里塞了一块臭布。 “你就省省吧,你得罪了小姐,小姐又岂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就死了,你家里还有老有小,你要死了你家里人说不定回去替你受罪哩。”婆子讽刺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哼,以前仗着是厨房掌事的,没事就喜欢拿捏她们这些更低等的下人,这次还能有你好过的。 婆子不挣扎了,傻愣愣的额停在原地,等着被人绑住。她现在后悔莫及,当年她要是不是看在这嫡小姐是个傻子的时候,推了她女儿一把,她也不会气的将她臭打了一顿,以为是个傻子,就是打了她也不会有事,可是却没想到现在她却想起来了,都是报应,报应啊! “啊——!” 婆子被棍棒毫不留情的打着,传出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嚎。 还在厨房院子里的下人们听到那婆子的哀嚎声,吓得浑身都瑟缩起来,她们这些人力,年纪大些的或多或少以前都欺负过这个这个傻子小姐,只是没有打骂而已,而这些年轻些的,谁没在背后嚼过舌根子,现在看到无比清醒还手段毒辣的嫡小姐,哪一个都是心虚不已,怕自己会被抓出来也落得一个被打残了还要买到最低等青楼的下场。 “把你们的触角都收起来,以往的事情我不会再计较,但是在这商府里,谁是主子谁是下人,你们最好分清楚,马三娘是我请来的客人,她,就是你们的主子,若是在发生类似的事情,你们的下场不会比她好,明白吗?”璃珀语气冰冷道。 丫环婆子们都低着头,听着璃珀的话,连连点头。 “奴婢们下次不敢了。”众人齐声道,身子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外面的惨叫声一声接一声的传来,刺激着她们紧绷的神经。 璃珀嘴角淡淡勾起一抹笑意,一转眼,却看见木果眼里的惊惧。 不过不敢相信,她们家小姐虽然嘴上的话毒辣了些,却没想到手段也变得这么的狠毒,她的心里,甚至开始有那么一点点害怕起来。 璃珀的眼底慢慢变凉,木果在怕她。 也是,一个像她这般狠毒的人,是人就不会放心。 “你先回琉璃院整理东西吧。”璃珀看着木果淡淡道,她本来没不想让木果呆在自己身边,因为她的身边,现在已经不再安全。 木果微微咬着下唇,点点头,微微福身便往外跑去,在经过那婆子身边时,看到她满身的鲜血,如同一个血人般在蠕动挣扎,整个小脸变得煞白,急忙抬起步子往琉璃院跑去,连路上撞到了人也是一身不吭直接跑开了。 马三年看着木果狼狈跑开的声音,瞥过她苍白的小脸,一脸疑惑的走到厨房,看着长身玉立,一身素衣的璃珀,高兴的走过来。 “璃珀,木果那丫头怎么了,脸都是惨白惨白的。”马三娘也看到浑身是血的婆子,可是却没多想,这种场面她见多了也不觉得什么,而且她相信璃珀如此做绝对不是无缘无故,肯定是有什么让她非要如此做的理由。 璃珀脸色淡淡,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意。 “无妨,三娘,快去做饭吧,我想爹爹现在也应该饿了。” “对,对,那老匹……你爹现在也该饿了,我这就去做饭,对了,璃珀,你喜欢吃些什么,三娘给你做。”马三娘回头笑看着璃珀道,手里还在外面的额架子上挑选着食材。 璃珀听到马三娘的话却是轻笑出声,三娘,这样算下来,许月柔是亲娘,刘姨娘勉强算是二娘,这马三娘现在这样一叫,倒是名正言顺了。 马三娘后知后觉,看到璃珀别有深意的笑意,忽然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脸色一紧。 “那个,嗯,我看看什么菜最好吃,我这就去做了。”马三娘也不管自己捧着堆什么就往厨房跑,知道一个丫环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马夫人,这种菌子将军最不喜欢,您之前就说要把它全部扔了的。”丫环小心翼翼的看着马三娘说道。 马三娘脸色一滞,回过头看着璃珀的眼神,忙咳嗽两声对丫环说道。 “哦,是吗,我就是看看它能不能做柴火烧了,也省得浪费。” 璃珀看着马三娘匆匆进去的背影,嘴角勾起好看的笑意。 第一百七十一章 转变 第一百七十一章 转变 璃珀跟商牧和马三娘一起用完晚膳回到琉璃院时已是天黑,商牧虽然嘴上不喜马三娘,可是璃珀看得出来,商牧对于马三娘在商府还是不讨厌的。 回到琉璃院,灯火通明,几个小丫环看见璃珀进来,连忙提着灯笼上前。 回到房间,璃珀看到了一直低垂着脸不敢说话的木果,木果站在门口,见璃珀过来,连忙行礼。 璃珀眼眸微深,以前木果看到她总是蹦蹦跳跳着过来,也不会这么规规矩矩的行礼,木实还总是说她没有长脚,不会好好走路,木果总是扮个鬼脸然后围着璃珀开始叽叽喳喳。 璃珀看着木果的样子,知道是今天的事情让她也开始害怕自己了。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下去吧,换别的丫环来伺候,明早我便会会王府,你就留在商府吧。” 璃珀越过木果径直往房间内走去,她从不勉强,也不愿勉强任何一个人,该得便得,如果失去了她也就当没有过,人生,总有人会留下,也总有人会离开,既然害怕她了,便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木果愣愣看着璃珀的身影,眼眶尽湿,她不想离开小姐,可是她害怕,她怕有一天小姐会变得更加残忍,她不敢相信以前温婉善良的小姐变成了这样,以前小姐虽然人傻,可是从来不会打人,便是看到猫猫狗狗受伤也要躲起来偷偷伤心一阵,可是现在,纵使是残忍的杀人,也是毫不留情。 夜深,璃珀静静立在窗前,看着清冷的月色洒在院子里,洒在窗户雪白的窗纱上,眼神微闪。 她不后悔现在所做的一切,即使血染双手她也在所不惜! 第二天清晨,璃珀与商牧和马三娘辞别之后便离开了商府,坐上马车往宣王府而去。商牧并不知道璃珀和君卿漠离之间的事,只道是君卿漠离朝务繁忙所以没有陪着璃珀。 璃珀的马车只到了宣王府门口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往前而去,璃珀看着微微翻起的车帘,看着依旧大气肃穆的宣王府大门,手指微微紧在一起,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白羽桑,而跟她同时下马车的是一袭锦袍的君卿漠离。 闭上眼睛靠在马车上,呼吸很平缓,浅淡的交替着,驾着马车的不是卓谦,因为卓谦的脸君卿漠离的人已经太熟悉了,所以璃珀现在尽量会避免带着卓谦出现,现在驾着马车的是云水间得力的下属,轻云。 “尊主,有尾巴。”轻云感受着身侧不远处隐约浮动的气息,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璃珀没有睁开眼睛,懒懒的倚在马车里。 “前面不远处我记得似乎有一个拐角的地方。”璃珀淡淡道。 轻云眸光一闪,明白璃珀的意思,驱车往前面的小巷而去。 隐在暗处跟着的人一看马车拐进一个小巷子,英挺的眉毛微蹙,也跟着拐了进去。 君卿漠离的脸色很差,从进皇宫到现在,他一直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今日若不是他态度强硬坚持要回王府,母后今日怕是就要将他软禁在皇宫了。 皇兄的圣旨已下,让他卸下手中一切事物,好好休养几日。这样的软禁难道还不够吗! “王爷。”白羽桑跟在君卿漠离身后看着他冷漠的身影柔声唤道。 “需要柔儿陪陪您吗?” 她回到丞相府之后,一直想要回宣王府,可是父亲却一直不让,还好太后将自己召唤进宫,这才跟着王爷一同坐马车回到宣王府,她现在很清楚,她爱王爷,爱到不能没有他的地步,她这一次绝对不会让步,即使是商璃珀,她也不会让步。 “不用,你先回院子吧,我去书房。”君卿漠离现在面对白羽桑,他已经说不出那么冷硬的话了,今天如果不是白羽桑跪在地上恳求母后让自己回府,今日他也怕是回不来了。虽然说他对白羽桑并无男女之情,可是却没有恨,她也不过是白文渊的一颗棋子罢了。 白羽桑听到君卿漠离已经不是那么冷硬的语气,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脸上也露出笑意。 “是,桑儿这就回院子,王爷也要好好休息,不要累坏了身子骨,毕竟,这身子总是自己的。”白羽桑看着君卿漠离道。 君卿漠离淡淡点点头便径直往书房而去。 白羽桑一直看着君卿漠离的身影消失才恋恋不舍的挪开步子。 “绿竹,你说王爷会喜欢上我吗?”白羽桑怀揣着喜悦,问给她梳理发髻的绿竹。 绿竹笑看着白羽桑,从方才回来王妃一直就挂着笑,不知道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好事呢。 “会的,王妃你看,今天王爷的态度不是已经比以前好多了吗,我看哪,王爷肯定是对那个刁蛮无理的商侧妃厌恶了,王妃肯定会得到王爷青睐的。”绿竹一边梳理白羽桑如墨的长发一边嬉笑着说道,完全忘了璃珀以前让她给自己挖坑所带来的恐惧感。 白羽桑嘴角微扬着,眼里也闪出喜悦的光芒,捻着散落在胸前的长发,看着铜镜中五官精致的自己,心情变得很好,她也相信,只要她在多谢坚持,王爷一定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绿竹,你说,商侧妃现在怎么样了?”从她离开宣王府回到丞相府,就一直未曾再见过商璃珀露脸,这次回来也是,碎玉院依旧有大批侍女守着不许人进入,而她也从未见过商璃珀和她的那个贴身丫环木果出现了。 “奴婢不知,不过王妃何必去管她,王妃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抓住王爷的心吧,毕竟王爷现在对王妃有了好感,王妃一定不可放过这次机会才是。”绿竹拿起精致的发簪给白羽桑挽起了一个好看的髻。 白羽桑笑着摇摇头,绿竹还是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绿竹,你在碎玉院可有相识的丫头?”她一定要知道商璃珀究竟在碎玉院做什么,还是说,她根本就不在! 绿竹微微蹙起眉,看着白羽桑。 “王妃这么一说奴婢倒是想起个人,也许她倒是可以一用。”绿竹嘴角勾起,想起当初商璃珀要挖坑活埋了自己的时候,还是她曾帮过自己一把。 第一百七十二章 蓝天失踪 第一百七十二章 蓝天失踪 马车幽幽转进小巷子里,男子跟着进了小巷子,可是一追去就疑惑了,因为马车停在了原地,赶马车的车夫也不见了,只余下马车停在原地,枣红色的马屁还在响亮的打了个响鼻。 男子总觉得不太对劲,在原地等了片刻,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终于,男子再也忍不住,从暗处走了出来,走到马车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毫无动静的马车,手疑惑的挑开马车帘子,可是一挑开他就后悔了。 “七、七嫂。”男子脸色一僵,看着马车内凛冽的眸子,浑身都不敢动弹了,这七嫂怎么变得跟七哥一个样,都喜欢拿眼睛瞪人。 璃珀冷眼瞧着外面一身黑色锦袍,头发用玉冠束着,脸色微赫的君卿无痕。 “你跟着我做什么?” 君卿无痕微微抿抿跟君卿漠离一样好看的薄唇,偷偷瞥着璃珀,可是一转眼看到她零下几十度寒冷的额眼神又急忙低下头,就差没蹲下来画圈圈了。 “说。”璃珀看着君卿无痕的样子,十有八九是跟蓝天有关,果不其然。 “那个,七嫂,你知道蓝天在哪里吗?”以前他也找不到蓝天的时候就七嫂知道,现在肯定也是。他在找不到蓝天以后就一直蹲守在宣王府门口,本来是打算等七哥回来再想办法的,可是今天无意间看到经过宣王府门前的马车,本来他也没多在意,可是马车的车帘却意外的掀起,他一眼瞟过去就看到了端坐在里面的七嫂,想着蓝天很有可能在七嫂哪儿,所以他才跟上来的。 璃珀眉梢微挑。 “她不是一只和你在一起吗?”自从上次云水间的前面药铺被毁,蓝天就被君卿漠离安置在城中的小院里,君卿无痕三天两头的便往那里跑。 “可是这两天我都没有看到蓝天了。”君卿无痕哭丧着脸,蓝天肯定是有摔下他一个人跑了。 璃珀眼神微冷,这几日她一直在忙其他的事情没有多注意蓝天的去向,蓝天也没有来找自己。 “你去城外的百里药田仔细找找,明天我会派人来找你。”蓝天虽然武功一般,但是防一般的小贼足矣,而且她身上各种各样的奇药甚多,便是遇上一般的武功高强的人也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君卿无痕听到璃珀的话,眼神一亮,点点头。 “那七嫂,无痕就不多打扰了,我这就去了。”君卿无痕得到了蓝天的线索兴冲冲的便往城外方向跑去,可是跑到一半却停下来,七嫂怎么不回宣王府也不回商府,七嫂这是要去哪?不会是,要给七哥戴绿帽子吧! 君卿无痕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一跳,赶紧往回跑去,他要去劝解七嫂不要做傻事,七哥人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可是还是对七嫂很钟情的,不然也不会因为七嫂的事跟皇上和太后都闹成这样了,虽然找蓝天也重要,但是七哥的幸福,也很重要。 君卿无痕急急忙忙跑回方才那个巷子,可是却早已是了无一人。 君卿无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七哥,无痕真的想帮你,但是……唉…… 君卿无痕哀叹了一番,转身便往城外而去。 君卿无痕的身影消失后,两个男子的身影显了出来。 “就是他吗,天玉国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八王爷君卿无痕?”一男子看着君卿无痕消失的方向,脸色平淡。 “是的,就是这个男人,而且他还许下了一条路人皆知的豪言壮语,誓要‘会遍天下头牌,拿下所有姑娘。’”男子说完,嘴角好笑的抿了起来,这个草包王爷,当真是配不上。 “这样人不足为惧,由着他便是,只是切莫让他找上来了。”主子模样的男子道。 “是,属下明白。”男子拱手答道。 前面的男子嘴角微微勾起,转身消失在转角处。 皇宫幽深处,几支闲花,几缕琴音,一袭华裳,一位佳人,本是森严肃穆的皇宫,本该旖旎华丽,奢华富贵,可偏偏这一处,是难得的优雅与宁静。 如妃十指纤纤如青葱白玉,一袭简单的华服,头上缀着几支简单的金钗,略施粉黛已是倾国倾城,优雅的琴音一个一个从她的手指下滑出,拨动人心。 “慕儿,你还好吗?”一道嘶哑低沉的男声从如妃身后响起,如妃听到这道低沉沙哑的男声,手指一紧,一根琴弦‘嘣—’的一声断裂,白皙的手指被琴弦划破,红色的鲜血滴落在深色的琴板上,若盛开妖艳的红莲。 “多谢王爷关心,如慕一切安好。”如妃未曾回头,手指轻轻抚在琴上,复杂的眼神夹杂着痛苦。 君卿华城看着如妃消瘦的背影,心中一疼。 “君卿怀烨把你从我身边夺走,难道只是为了折磨你吗?慕儿,回到本王身边来可好?”君卿华城苍白的下巴露在阳光下,带着一抹森寒。 “王爷,如慕的心早就被皇上拿走了,已然无心,怎能再给王爷一颗心呢?”如妃美眸流转,却是几分情深,情深却终究逃不过宿命。 君卿华城听到如妃的话,眉心一紧。 “你还是爱着你的杀父仇人吗,你忘了当年君卿怀烨如何将你父亲推上断头台的了吗!如慕,你现在还爱着的是你的杀父仇人!”君卿华城声音里带着彻骨的阴寒,当年,如慕的父亲如武是他这边最忠心的臣子,可是当年的皇帝却将如慕嫁给了君卿怀烨,而君卿怀烨为了彻底断了自己的后路,亲手将如武送上了断头台。他永远不会原谅君卿怀烨,是他夺了自己的一切,权利,皇位,甚至是从小跟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如慕! 如慕痛苦的闭上眼睛,睫毛轻颤着,滑出泪珠。 “如慕知道,所以如慕现在在这里而不是在他的寝宫。”如慕的手指轻颤着,任眼泪一颗颗滑落。 君卿华城脸色阴寒。 “你就这么爱他吗,即使到了现在,你还是会为了他而心痛,而流泪!”君卿华城的拳头狠狠的攥在一起。 “如慕会报仇的,王爷请放心。”如慕睁开眼睛,静静看着前方,哪里种着她精心浇灌的小花,虽然柔弱,却经历风雨依旧盛开。 “如慕今生已经将心放在了他的身上,拿不回来了。王爷,就再纵容如慕一次好吗?” 君卿华城看着如慕的背影,脸色阴沉。君卿怀烨,我要将你拨皮拆骨,永远也不能再得到慕儿! 第一百七十三章 真正的谋逆者 第一百七十三章 真正的谋逆者 过去三天,蓝天一直没有消息,璃珀动用了云水间的一切力量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这下才让璃珀真正开始担心起来。 蓝天虽然平时看起来呆呆傻傻,实际上却是聪明的,而且知道分寸,可是这次消失这么久还是没有动静,唯一的可能就是蓝天遇到了她不得不与外界断开联系的事情或是她已经被人算计了。 可是会算计蓝天的人能有谁,难道是蓝中子的仇家?蓝中子虽为神医,却脾气古怪,还软硬不吃,是最容易与人结仇。 “卓谦。”璃珀站在真正云水间的院子里,看着渐渐泛黄的秋意道。 “你派人马上去一趟南蒙山,找到蓝中子,把蓝天的事情告诉他,如果可以,让他尽快来京。” 卓谦眉头微紧,看着璃珀冷然的侧脸,点点头,转身便消失在云水间。 “尊主,丁阳怎么处理?”尊主带回来的那个女子现在伤势已经稳定,可是如果再继续呆下去,难免不发现这里的不同,尊主似乎并不像让她知道云水间的存在。 “今天晚上送她会宣王府吧,轻云,不要跟她多说什么,直接送到宣王府丁三的门前即可,不要再往里靠近。”璃珀知道宣王府的戒备有多森严,君卿漠离的武功深不可测,如果轻云过多靠近,很有可能会被误伤。 “是,轻云明白。”轻云看着璃珀,有些欲言又止。 “说吧。”璃珀知道轻云想要问什么,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尊主为何还要留许长歌一命,云水间的人一直在监视她,可是却并没发现异动。”轻云不理解,尊主既然恨透了这个女人,却为何只是折磨她而不是一刀将她毙命省的她不停地惹事。 “你不知道吗,钝刀割肉,才最痛。”璃珀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面闪过一道寒芒,她就是要让许长歌尝尽所有的痛苦之后再死,却不知,这一次她却犯了一个大错,差点让她与商牧决裂! “尊主,许德清似乎有消息了。”卓谦安排完事情走过来,却看着璃珀正和轻云说话,大步走过去,不多不少正好挡在轻云面前。 轻云倒是不介意,往后退了一步。 璃珀眉梢微挑,看着卓谦。 “他在哪里?” “不知道,不过曾有人说半个月前看到他拖着瘸了的腿到处要饭,最后被一伙黑衣人给带走了,黑衣人的身份是谁,谁也不清楚。”卓谦看着璃珀微冷的额侧脸说道。 璃珀眉头微微,蹙起啦,黑衣人,是谁?许德清是绝对不能再留了,他知道自己的秘密,而且心思阴毒,对自己和商府充满怨恨,这样的人再留下去迟早是个祸害! “尽快找到许德清,见到便杀了,无需跟我回报,决不可留下活口!” 卓谦看着璃珀眼中的深寒杀意,脸色微凛,点点头。 “尊主,这样的事就交给轻云去办吧,你擅长寻人。”卓谦一脸认真的道。 轻云无奈,他什么时候又有这项擅长的了,不过以前老大的话还是要听一下的。 “尊主,让轻云去吧,轻云一定找到许德清。” 璃珀眉头微蹙,也未多想,点点头便由着轻云去查这件事情了。 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君卿华城。根据上次旋风所说,君卿华城已经知道了京城的兵力布防,这肯定是陈墨禹给他的。虽然不知道陈墨禹为何会跟君卿华城搅在一起,但是如果君卿华城想要进皇宫,再有陈墨禹的里应外合,那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璃珀在旋风嘴里得到的最让她惊讶的事情竟然是,天玉确实有人私通外敌,陷害萧成的那些书信内容也是真的,只是与外敌私通的人却是曾经天玉的三王爷,君卿华城! 她不知道他与外敌互相交换的利益是什么,但是璃珀知道,现在的君卿华城,不是只是手里有几个杀手,想要复仇的君卿华城了,他现在手里有兵,有权相白文渊的支持,有陈墨禹的附和,他现在是一个完全有能力谋反叛国的人,他才是真正的谋逆者。 陈墨禹这几天很不安分,他已经十分的焦躁不安了。 许长歌最近总是不老实,最近的额一次居然又开始频繁的接触商璃娇那个疯子。 他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到商璃珀了,这种想要得到却怎么也得不到的心,就如同一只小猫在心里抓挠般,心痒难耐。他陈墨禹是何人,是永安候世子,从来都是女人自己贴上来,现在这个女人不仅耍了自己,还投身到别的男人的怀抱,哼,他陈墨禹岂有忍下这口气之理,想当年,商璃珀苦苦追着自己跑,自己出现在哪她便出现在哪,不过是他推掉的一个未婚妻而已,他陈墨禹就是扔掉的,现在想要拿回来也照样能拿的回来。 他已经完全背弃了皇上要求他做的事,三王爷的布置已经在城中大概布置完成,现在宣王又被软禁,正是好时机,让三王爷的人潜入京城,只等取代之日,商璃珀绝对逃不出他陈墨禹的手掌心! “世子爷,侯爷让您去一趟前院。”管家林城走到陈墨禹面前道。 “又有何事?”陈墨禹现在一听到永安候陈开找他他就不喜,上次的事情,两父子之间已经生了很大的隔阂,甚至后来陈开还怀疑过梅姨娘的事情就是陈墨禹在捣鬼,若不是韩氏和陈墨仙苦苦求情,他只怕会废嫡立庶了。 林城的眉头也是紧紧蹙着,担忧的看着陈墨禹。 “世子爷,您的后院出了事了。” 陈墨禹的眉头牢牢锁在一起,难道是许长歌那个贱人又惹出了什么事,现在居然还闹到父亲那里去了!如果真的是许长歌那个到处惹事的贱人,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过她,就是知道有商牧在背后给她撑腰,她也绝对不放过这个恶毒的女人! 陈墨禹脸色冰寒,急匆匆赶到已经跪满了下人的前院,看到地上的白布,心忽然一滞,这次,真的出事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倒打一耙 第一百七十四章 倒打一耙 璃珀知道商璃娇死的时候,马上便知道,纵容许长歌这件事情她做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她没想到许长歌居然愿意用一死来倒打一耙。 商牧赶到永安候府,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商璃娇就这样死了,冰冷的尸体已经被安置在商璃娇自己的床上,而另一个人,许长歌也跪在一旁,脸上却没有丝毫悔过之意,她承认了,商璃娇是她所杀,但是她的目的很简单,她要见商牧。 她被陈墨禹赶到洗衣房之后,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努力,总会扳回一成,可是,她却低估了商璃珀的狠和陈墨禹的无情。她被困在后院,不准许回商府,而商牧也不会特意来看她,所以,她几乎与外界断了联系。 自从上次跟着陈墨禹偷偷出去之后,陈墨禹的那顿毒打,让她已经觉得时日无多。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了,商璃珀,就算是死,我许长歌也绝对要拉你垫背! 马三娘没有陪着商牧过来,因为她的身份还算不上商牧的谁。以往商牧出门都是萧成陪着的,现在却只有李岩亲自陪着商牧过来永安候府。 陈开一脸歉意和悲恸,看着商牧痛苦的样子,他也心生不忍,可是却已经无力挽回了。 韩氏拿着布巾假意擦眼,可是眼底却是淡漠,对于商璃娇和许长歌这两个晦气的儿媳,她本就不喜,现在一个毁了另一个,再把自己也毁了,这倒好了,永安候府也能得个清净。 商牧只觉得头晕得厉害,而且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商牧老泪纵横的看着已经没了生气的商璃娇,长满粗茧子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刘姨娘才被谋害,为何现在娇儿也没了,他虽然对娇儿一直冷淡,可是,这毕竟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血啊,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么多年的父女之情,现在突然一下断了,让他如何不心痛。 “娇儿,爹爹来看你了。”商牧声音微颤着走到商璃娇的床边,看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浑浊的泪瞬时滴落了下来。 李岩看着商牧,心有不忍可是却无能为力,只能安慰。 “老爷,大小姐已经走了,您一定要节哀,不然天上大小姐看到您不珍惜自个身体,她也会不开心的。” 商牧看着再也不会睁开眼睛看着他的女儿,心痛不已,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许长歌。 “长歌,为什么要害了娇儿?”商牧不敢相信,一直贤淑温婉的许长歌居然会做出这等事情,他一直都是将许长歌看成自己的女儿一般,可是现在却是一个女儿害死了另一个女儿,让他如何不心痛,一次,他就失去了两个女儿。 许长歌抬起脸,脸上的发髻散开,露出许长歌脸上狰狞的疤痕,许长歌嘴角咧开,脸上的疤痕也更加的狰狞。 商牧看到许长歌脸上的疤痕,眼神一紧。 “长歌,你的脸!”商牧看着许长歌如花似玉的小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不由心中一紧,现在的女子,若是脸上有了这样的疤痕必定会被夫家嫌弃。 “呵,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吗?知道为何商璃娇会疯,为何我们的孩子都会没了吗?”许长歌眼里划过一抹凄凉,可是眼底却是化不开的寒冰。那位说了,商璃珀早已经派人盯上自己了,本也时日无多,她现在不过是以命搏命罢了,纵使拿不下商璃珀的命,也要让她狠狠的尝尝被人陷害的滋味。 陈墨禹看着许长歌的样子,拳头狠狠的攥了起来,莫非许长歌是想说是自己害了她和商璃娇不成。 许长歌微微瞥了一眼陈墨禹,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即使是到现在,她还是爱着他,现在她恨他有多深,就爱他有多深,她怎么会舍得毁了他的仕途呢? 商牧隐在宽大袖口的手微微颤抖,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看到许长歌眼里的恨意甚至有点不敢再往下听。 许长歌看着商牧,眼里寒芒闪过,嘴角扬起,牵动脸上狰狞的疤痕。 “我告诉,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你的还女儿商璃珀所赐,是她,害的我和商璃娇流产,是她害死了刘姨娘,逼疯了商璃娇,还害的我沦落至此,你知道吗,都是你的好女儿商璃珀做的好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许长歌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现在她才觉得最痛快,商璃珀,你不是最心疼你这个爹吗,我就是要他疏远你,最好能亲手杀了你! 商牧脸色紧绷,他根本不相信许长歌的话,珀儿虽然有时候变现出来的样子比常人要冷静一些,可是却绝不会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够杀了刘姨娘,又如何能逼疯她的亲妹妹,这些完全不过是许长歌在信口雌黄罢了。 许长歌看着商牧不相信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你还记不记得,这所有的额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原本平静的商府又是因为谁才开始鸡飞狗跳的?都是因为商璃珀,从她清醒开始,商府的每个人都开始变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她根本就不是个人,她是个鬼,是个魔鬼!”许长歌说道最后大声的吼了出来,接着放声大笑,眼泪也顺着眼角落下,脸色变的癫狂。 商牧脸色阴沉,现在想也的确是如此,珀儿跟以前完全变了一个样,就连习惯都变了,以前的珀儿从来都是喜食辛辣味重的食物,可是现在的珀儿饮食清淡,最喜欢的是以前的珀儿最不爱的清花小粥。以前的珀儿从未上过学堂,即使是月柔教她绣花弹琴,她也总是静不下心,可是现在的珀儿不仅识字,而且自己娟秀,没有一定的练习是绝到不了这个境界的,还有上次,在皇宫里,珀儿所做的那副画!他记得,那样的画,商府没有一个人接触过。前面的事,他可以用珀儿天资聪颖异常来安慰自己,可是那副西洋画的事情他要怎么说,难道,真如长歌所说,现在的珀儿已经不是以前的珀儿了! 商牧嘴唇紧抿,看着许长歌。 “你就那么恨商府吗,你恨娇儿,恨珀儿,是不是商府所有的人,你都恨。”商牧定定看着许长歌,他希望她会说不,他一直将许长歌当做亲生女儿般,月柔也对许长歌倾注了全部的爱,他希望许长歌这次只是误入歧途而已,可是许长歌却说了一句让他几欲掐死许长歌的话。 第一百七十五章 白眼狼 第一百七十五章 白眼狼 许长歌看着商牧的模样,心中忽然觉得爽快不已,她就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扳回一城的感觉。 “怎么,害怕了吗,不敢去想了吗,害怕现在的商璃珀其实根本不是个人,她只是一个鬼而已,一个阴狠毒辣的鬼,哈哈哈,商牧,你不敢承认吗,你在害怕,你也怕我了!”许长歌阴狠的看着商牧想要挣扎着起来却被陈墨禹挥手让下属按在了地上。 陈墨禹看着现在的许长歌忽然浑身都觉得毛骨悚然,以前第一次看到许长歌的时候,本以为是个温婉多才情的女子,可是现在看来,她连人都敢杀,之前还给自己下了使男人不举的药,这个女子,就是个十足的毒妇,真是想想以前他还和她情意绵绵,现在想来直觉的恶心不已。 许长歌看到陈墨禹眼里的嫌恶,嘴角露出苦涩的笑意,陈墨禹,你若是知道了商璃珀的所作所为你会更加嫌恶她的。 “长歌,我和月柔一直待你若亲生女儿,你为何要如此,害了娇儿还不够,现在还要来污蔑珀儿。”商牧看着许长歌痛心不已,因为伤势才开始慢慢痊愈,现在情绪激动的他胸口就如有刀在里面绞着般疼痛,苍白的额头也满是虚汗。 许长歌挣扎开身上的手,看着商牧。 “我的好姑父,你只怕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的好姑姑是怎么死的吧。”许长歌危险的眯起眼睛看着商牧。 商牧脸色苍白,由李岩扶着才终于站稳。 “难道是你?” “没错,想不到我的好姑父也终于聪明了一回。”许长歌笑看着商牧,似乎,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商牧如此痛苦的模样,现在她的心里很舒服啊,这十几年的怨气都出了。 “你!”商牧不敢置信的指着许长歌,可是许长歌又吐出更加残忍的话。 “你知道为什么商璃珀不是天生的痴傻可是最后却变成个人人厌恶的傻子吗?” 商牧不敢置信的看着许长歌,嘴里艰难的挤出一个字。 “你——!” “没错,就是我,我下的药,让人变成个傻子的药,而且无药可医,你说,现在的商璃珀是怎么好起来的?因为现在的她根本不是你的女儿商璃珀,她就是一个鬼,一个女鬼,来要所有人命的女鬼!”许长歌虽然在狂笑,可是脸上全部是泪,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 “你胡说,不可能,珀儿就是我的珀儿,你妖言惑众!”商牧脸色苍白,不停地大口喘着气,而陈墨禹父子只是在在一旁冷眼看着,若是商牧就这样被气死了也倒好,一石三鸟,这下永安候府彻底落个清静。 “信不信由你,但是你再纵容这个女鬼在你亲生女儿的身体里,你如何对得起你真正的女儿,对得起真正的商璃珀,哈哈,反正我不怕,我许长歌已是将死之人,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现在的商璃珀是个魔鬼,她会害死所有人,包括你,你,还有你!”许长歌最后一下只在陈墨禹的身上,脸上露出狰狞。 陈墨禹被许长歌狰狞的样子吓了一跳,脸色微沉。 许长歌阴狠着转过脸看着商牧。 “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商璃珀肯定没告诉你吗,其实现在我杀的商璃娇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她只是刘姨娘在嫁给你以前就怀上的野种,你,天玉国德高望重的商牧,却给人戴了十几年的绿帽子而不自知,现在还要给野种讨回公道,哈哈,商牧,真的佩服你,你还真是胸怀宽大啊。”许长歌看着商牧快要吐血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痛快,继续说道。 “商牧,你知道吗,这些商璃珀全部都知道,所以她才杀了刘姨娘,逼疯了商璃娇,也害了我,哈哈,我们是罪有应得,可是商璃珀她这个嗜血的魔鬼却不会停下手里的刀,你还想纵容这个妖孽不成,哈哈哈哈哈!”许长歌痛快的大笑着,却被陈墨禹一脚踹在地上。 “满嘴胡言,商侧妃岂容你诬蔑,你不知道污蔑皇亲国戚是要诛三族的吗。”陈墨禹看着扑到在地上的许长歌,眼里闪过一丝杀意,这个女人,口无遮拦,迟早给他惹麻烦。 许长歌苦笑着,嘴里全是血腥的铁锈腥味,将嘴里的血全部吞下,看着陈墨禹。 “诛三族?你是不是也在我的三族之内,嗯,我的好相公!”许长歌狰狞的笑着,满嘴的血已经染红的唇齿,如同张开血腥之口的魔鬼一般。 “卫生么,长歌,我商牧待你不薄啊,为何,为何你要如此。”商牧已是痛心疾首,现在的他只觉得精疲力竭,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无可挽回,连一点点回旋的额余地都没有。 “待我不薄?哈哈,笑话,商牧,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有带我不薄,你有真的把我当做过你的亲生女儿吗!为何从小你只去关心商璃珀,商璃娇,我却总是被丢在怜玉院,丢给奴大欺主的下人,要不是有翠屏在,我早就死在了商府的下人手里,你还敢说是对我不薄?商璃珀你给她定下了永安候府的亲,商璃娇也有刘姨娘为她谋划,而我呢,你想的就只是将我打发到一个贩夫走卒的家里,给人家当牛做马苦一辈子,凭什么,我许长歌哪点不如她们了,你说啊!”许长歌咄咄逼人的说道,眼睛已经变得赤红看着商牧厉声问道。 商牧不敢相信,原来从把许长歌接到商府来就只是一个错,当年若不是月柔觉得亏欠了许府所以答应许夫人的要求,将她的嫡长女放在身边养大,他也给了许长歌力所能及的一切,却没想到,在她眼里不过都是错,是故意的刁难而已。原本他以为,许长歌这样的额身份若是嫁入了大户人家必定会被看不起,也会被夫家刁难以后的日子会过的不顺心,所以才想着找一个官职稍低些,能在他的掌控之内的人给她嫁了,不管将来如何,最起码,她嫁的人不会亏待她。可是现在看来,他的想法还是错了,一切都错了。 “怎么,说不出话了吗?是不是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了,没有借口再来搪塞我了?”许长歌嘴角的笑意夹杂着残忍。 “商牧,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你们一个个都别想好过!” 许长歌手中忽然寒光一闪,众人皆以为许长歌是要行刺商牧,却没想到许长歌转身一扑,直接扑在了陈墨禹身上,陈墨禹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 逝 第一百七十六章 逝 陈墨禹只觉的下体疼痛不已,狠狠的将扑在自己身上的许长歌狠狠的推开。 许长歌在被陈墨禹推开的那一瞬,嘴角满意的扬起来了,她终于安心了,陈墨禹以后再也不能去玩别的女人了,他的女人就只能是自己一个,别的人都不行,不论是谁,所以,现在的陈墨禹终于可以专一的爱她了,不会再被别的女人诱惑。 她似乎看到了翠屏来接自己了,翠屏还是当初的样子,总是满眼崇拜的看着她,跟着她前后端茶递水,叽叽喳喳的。 青丝在风中舞动,眼角的泪也似乎飘在了空中,那一瞬似乎都停止了,鲜红的血珠慢慢落下,落在地上绽开一朵妖艳的花。 “砰—”许长歌的身体狠狠的砸在屋内的柱子上,许长歌只感觉到脑后一片湿润,脖子处也被慢慢浸湿。 许长歌的眼神空洞,看着空中的某一处,那里,还有翠屏在等着她。 “小姐,我们去一个好地方,永远不会有争斗的地方。” 许长歌痴痴的望着那个地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好啊,我们一起去。” 商牧不敢置信,只是一瞬间,许长歌就这样死了,就这样,他一时间失去了两个女儿,还有那些数不尽的秘密。 商牧只觉得头部一阵疼痛,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陈墨禹还在惨叫着,众人看到他的下身鲜血淋漓,而他的脸色也是惨白。 瞬间,永安候府乱成一团,夹杂着哭声和打骂声,不绝于耳。 “死了?”君卿华城一脸冷漠看着手下的布防图,他已经研究多日,现在只待时机成熟。 “是的,主子,今日一早,商牧便急匆匆赶到永安候府,他的庶女被许长歌一刀毙命。他们对峙的时候,许长歌将所有的关于那个商璃珀的额秘密全部和盘托出,最后还一刀毁了陈墨禹的命根子。”黑衣男子拱手说道。 “哼,这个女人够狠,可是也够蠢,居然到死,都还是对陈墨禹那样的人情深,当真是愚蠢之极,如果她那一道直接杀了商牧,我现在要剩下很多事,现在君卿怀烨的军队一半都是商牧曾经带过的兵,虽然商牧现在卸了武职只是个文职,可是他的威望却不低,若是他死了,丙丁引起骚乱,也省的我在去费心处理他!”君卿华城脸色阴沉看着前方,现在是关键时期,若是商牧这个绊脚石能除去最好不过。 “商牧这次应该也离死不远了。”黑衣男子阴险的笑看着君卿华城。 “商牧这次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虽然他表面上说不相信,可是许长歌已死,他便是再说不信,心里也会开始疑惑。” 君卿华城嘴角冷冷的勾起,手中的玉杯轻转。 “那就让他彻底的相信这些事,最好闹得满城风雨。”如此,他就正好接这些事引开众人的注意力,他的事情可以顺利进行。 “主子英明,属下这就去做。”黑衣人看着君卿华城,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小院。 君卿华城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 “他现在怎么样了?”君卿华城淡淡道。 “回主子,他现在已经休养的差不多了,而且他说有些事情想要跟主子当面谈,他想要跟主子做交易。”另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君卿华城面前说道。 君卿华城冷眼看着男子。 “交易?到了现在他还有什么东西能够与我交易,这倒是有趣。”君卿华城冷眼看着远方,眼神危险的眯起来,到了现在还敢跟他谈条件,这个人有胆识,但是如果他的条件达不到自己的要求那么…… 君卿华城手中的玉杯瞬间化为粉碎。 蓝天已经连续昏迷了多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了多久,只知道现在自己的全身都是酸的,根本连坐起来都费力气。 看着周围漆黑的一切,蓝天的额眉头狠狠的蹙在了一起,可是听着外面车轱辘轱辘转动的声音,知道自己是在马车上,看到车帘被撩开一丝缝隙,蓝天马上闭上眼睛装作昏睡的样子。 男子看着蓝天依旧还是在昏睡着,放下车帘,对外面的另一个男子说道。 “就说你听错了,还睡着呢,哪里醒,你看你,现在年纪轻轻耳朵就不行了。”男子打趣道。 另一个男子一边赶着马车,一边蹙起眉头,回过头,看着安静的马车。 “可能真的是我听错了吧,反正没醒就好,只要送到了,咱们就算完成任务了。” “对。”刚才的男子接过话。 “只要这一路一直给她喂药,就能让她安安静静的回去了。主子可是吩咐过,里面这个主可是个用药高手,万不能让她清醒着。” 赶着马车的男子轻笑一声。 “你说这主子任务都已经完成了却还要留在那天玉国是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姑娘,呵呵。”男子轻笑出声。 “好了,主子的事情我们少议论,赶紧赶路吧,大概明天早上就能过了边界线了,到时候咱们也算是完成任务了。”方才的男子道。 “嗯,也是。”男子说着,吆喝一声,挥起马鞭,马儿嘶吼一声,速度变得更快起来。 蓝天警惕的睁开眼睛,看着周围,仔细听着马车外的动静,小心翼翼的拿出这几日她偷偷攒下来的药粉,这几个人,每天都会在茶水里参加迷药,她每次都是当着他们的面喝下,然后在他们走出去后,强撑着意志将口中的茶水吐在娟纱的手绢上,每天醒来的时候,就小心翼翼的将细小的一点点粉末收集起来,虽然少,可是通过这几日的努力,她手里积攒的药粉终于足够迷晕这两个人了,只是自己的体力还跟不上,若是等下不能一击即中,那么她便再无机会。 蓝天手中紧紧攥着药粉,脸色一紧,痛苦的开始呻吟起来,额头也冒出大汗。 外面的额那个男子急忙撩开车帘,看到脸色煞白,馒头虚汗的蓝天,急迫的看着驾车的男子。 “怎么办,她好像生病了。” 驾车的男子急忙停下马车,看着男子。 “不如我们等明日进城再找大夫吧,现在不能冒险,多在这边一刻便多一份危险。” 第一百七十七章 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第一百七十七章 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蓝天听到那男子的话,心里恨得牙根痒痒,似不经意一个翻身,整个人滚落在了马车里。 两个男子赶紧将蓝天接住,蓝天抓住这个好机会,手往上一挥,白色的粉末撒出来,两个还来不及哀嚎就直接晕倒了。 蓝天费了老大的劲把倒在身上的人推开,想要从马车上下来,却发现两条腿早已软得跟棉花似的,软绵绵的。蓝天坐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她现在没空多去教训这两个人,以她的体力也不知道能跑多远,所以她现在一定要趁着这两个人不能追自己的时候赶紧跑到有人的地方去。 蓝天慢慢挪下马车,想要往马车的反方向而去,走了两步,却听到身后的马儿打了一个漂亮的响鼻。 蓝天苍白的嘴角勾起,嘿嘿,好马儿,这次还要靠你了。 蓝天解开马的缰绳,将马儿往另一个方向赶去,对着马屁股狠狠的用发簪一戳,马儿受惊,高高扬起马蹄,快速的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蓝天嘴角满意的扬起,提起裙子就往马车相反的方向而去。 快到天亮的时候,蓝天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城镇,脸上露出欣喜,昨天一整夜她都未曾呢个合眼一直在赶路,就怕那两个男人追上来,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路上她磕磕绊绊,弄得一身的尘土,头发也散乱不堪,可是她却不敢歇下来,即使是累的不行也只是在地上小坐一会儿便又开始马上赶路。 看到城镇的蓝天格外的高兴,终于,她能逃过这一劫了。 蓝天走在热闹的小镇上,不顾周围的人看着自己奇怪的眼神,自己只管盯着街上热气腾腾的包子馒头流口水,她昨夜为了逃跑,都忘了从那两个人身上拿走他们的钱了,现在她肚子已经饿得不行。 两个男子在半夜的时候便醒了过来,看着空荡的马车,脸色大变。 “不好,她跑了!”其中一个男子大呼道,摇醒身边的男子道。 另一个男子也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着空荡荡的四周,脸色大变,这下坏了,主子交代即使把自己丢了也不能把她给丢了的,这下坏事了。 “快看,马匹不见了。”一男子指着外面已经空了的马车。 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这马他们早就在下了东西,不管多远,他们都能找到。 男子从袖中拿出一只黑色的虫子,虫子在男子手心转动着,突然对着一个方向猛的奔过去,两个男子相视而笑,还好早留了这一招。 两人看着虫子飞奔而去的方向,也跟着追了过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蓝天已经在小镇上混迹了一整天却丝毫无获,只能饿着肚子独自一人在街上寻觅着回京的方法,却没想到一伙人却已经跟了上来。 蓝天漫无目的的走着,衣裳脏乱,可是却掩饰不住娇俏可人,大大的眉眼,红唇如樱,虽然一副落魄的样子,可是却是一个十足十的小美人。 “少爷,你看那个小妞还不错。”一个眉目猥琐的男子冲着自己身边锦衣华服的男子哈着腰说道。 男子痞痞的笑开,看着一个人孤身四处乱走的蓝天,看着她娇俏的脸蛋和姣好的身材,狭长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是不错,跟上她。”男子痞笑着一挥手,众人便尾随着蓝天,直到走到一处偏僻的小巷处。 蓝天饿着肚子走了一天,早已是精疲力竭,刚好看到这里有一个僻静的小巷子想要歇歇脚,却没发现身后早已跟着一群心怀不轨的人。 男子看机会来了,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男子会意,跑上前去拦住蓝天。 “小娘子,我家公子想要跟你聊聊。” 蓝天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不坏好意的男子,眼神警惕起来。 “你是何人,想要做什么?”蓝天手心微颤,现在的她已经是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只要是个人就能轻易的打败她。 “嘿嘿,小娘子,怎么说话如此冷漠啊。”华衣锦服的男子上前,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你们到底是谁!”蓝天心里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今天不会才逃出了狼窝就要入这虎穴了吧。 “既然小娘子这么想知道本少爷是谁,那本少爷就告诉你,本少爷就是这五香镇镇长的长子费伍,怎么样,本少爷这身份可爱陪得上你?” 蓝天看着面前不可一世的男子,嘴角微抽,废物,这名字取得还真有水准。 “让开。”蓝天看着费伍道。 费伍轻嗤一声,想不到这小娘子还挺有个性。 “我说小娘子,遇上我家少爷你可就衣食无忧了,还不赶紧跟少爷行礼,感谢少爷发善心将你从这大街上把你给捡回去。”之前的那个猥琐的男子冲着蓝天说道。 “李忠,怎么说话的,这可是未来本少爷的姨娘,再乱说小心你舌头。是吧,小娘子。”费伍凑到蓝天面前,看着她雪白的脖颈,心猛烈的跳了起来,果然是个极品,这凑近了看,肤如凝脂,眉目如画,是个十足十的美人啊。 蓝天倒退一步,狠狠瞪着费伍。 “废物,本姑娘警告你最好里本姑娘远一点,不然,本姑娘绝对要你碎尸万段!”蓝天看着步步逼近的费伍,手心微攥,今天不会就要栽在这个费伍身上了吧。 “别给脸不要脸!”李忠冲着蓝天吼道,却被费伍一脚狠狠踹在地上。 “都说了让你对小娘子温柔你一点,你当本少爷放屁啊!”费伍冲着李忠恶狠狠道,却转过脸,一脸温和的看着蓝天。 “小娘子,你别害怕啊,本少爷一定会好好对你的,你就从了本少爷吧,啊,乖,来,让本少爷亲一口。”费伍说着就要把蓝天抱住,撅着嘴就亲了上来。 蓝天眼看着费伍恶心的手和嘴就要扑上来,对着费伍的脆弱处狠狠的一脚,费伍被蓝天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得嗷嗷大叫,蓝天踹完就想往外袍去,却被另外的几个男子围了起来。 “贱妇,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就怪不得本少爷不客气,今天,本少爷还非要亲着你不可。”费伍捂着疼痛处,恶狠狠的看着被围住的蓝天。 “给我抓起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获救 第一百七十八章 获救 蓝天被几个男子抓住,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看着费伍恶心的脸慢慢靠近,脚再一次踹了过去。 费伍这次有了准备,躲过蓝天的脚,脸色逐渐变狠。 “小娘们,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给本少爷开起染坊来了是不是!”费伍看着蓝天狠瞪着的眼,脸色铁青,他好歹在这个镇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谁敢这么动他,他想要哪个姑娘要不到,却没想到这个这么不识相。 “啪—!”费伍一巴掌狠狠打在蓝天的脸上,蓝天的左脸迅速的红肿起来,清晰可见的五指印还在脸上。 蓝天嘴角溢出鲜血,眼神依旧不服输的看向费伍,心里却害怕不已,她担心费伍兽性大发,那她就再也活不下去了。 费伍看着蓝天在挣扎中微微散开的衣领,眼神一暗,将手慢慢伸向蓝天的衣领。蓝天看着费伍居然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开始挣扎起来。 “费伍你个混蛋,无耻下流,你知道本姑娘是谁吗,本姑娘一句话可以诛你九族信不信!”蓝天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要能吓住这个男子,就是再大的谎她也敢说。 费伍的手一顿,看着蓝天,看着她虽然破旧可是却极品的衣料子,皮肤也是细嫩细滑,不像是普通的民妇,难道真的是个大家小姐。可是若是大家小姐怎么会流落至此,哼,肯定是这小娘子在吓自己。 费伍邪恶的看着蓝天,嘴角勾起一抹淫笑。 “呵呵,小娘子,想要吓唬我可没那么容易。”费伍的手继续往蓝天的衣领剥去。 蓝天眼泪已经在眼眶了。 “我说的是真的,宣王爷是我的兄长,你若是敢懂我,他绝对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宣王爷。”费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看着蓝天。 “我说小娘子,你若是宣王爷的妹妹,那你不就是公主了?那我要是娶了你,我不就是驸马!哈哈哈哈,好啊,也让本少爷来尝一尝做驸马的味道。”费伍说着就不管蓝天再挣扎,一把扯开蓝天的衣领,也不顾周围是否还有人在看着,嘴就亲了上去,挑逗这蓝天,从耳根到雪白的脖颈,再往下。 蓝天眼里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求求你,放过我,费伍,求求你……”蓝天哭喊道。 费伍听到蓝天的哭喊声越发的兴奋起来,一把扯开蓝天的额外衫,只露出里面红色莲花的肚兜,费伍眼中淫光大盛,抱住蓝天香软的身子就不顾一切的亲了上去。 蓝天只觉得自己现在只有一死可以逃过了,贝齿狠狠的咬向舌头,被突然被一阵外力给弹了开。 费伍被人狠狠的踹在地上,而他的狗腿子给全部被一个个打得趴在地上痛哭的呻吟着。 蓝天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一个温暖的身子抱住。 “小天儿,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蓝天听着这道熟悉的无限愧疚和心疼的声音,眼泪突然一下就控制不住决堤了,一把抱住男子。 “你混蛋,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呜……混蛋,混蛋……”蓝天紧紧拥住男子泣不成声。 君卿无痕看到蓝天的样子,恨不得杀了自己,他就不该让蓝天一个人的,就不该什么都纵容她的,现在蓝天受的这些罪,他恨不得用自己的十倍,百倍来换,也不愿蓝天遭受一点点的侮辱。 “是,都是我的错,我是混蛋,我是混蛋。”君卿无痕紧紧拥住蓝天,将她的衣服给她拉上来,盖住她的身体,解下自己的披风,将蓝天包裹的严严实实抱在怀里。 亲吻着蓝天眼角的泪。 “不会有下次了,我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君卿无痕现在满腹的柔情全部倾泻了出来,任由蓝天在自己怀里小声的抽泣。 “王爷,这些人怎么处理!”杨二背对着蓝天和君卿无痕问道,他还是知道有的事情能看,有的事就是挖了双眼也不能看。 君卿无痕这才想起还有这几个人渣的存在,转过脸看着蓝天。 “小天儿,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君卿无痕怕再刺激蓝天,想要带着蓝天先回客栈,这个渣男,要不是今天他刚好找到了这个小镇,难以想象他的小天儿今日就要受他的凌辱然后死在这里,这个王八蛋,他就是将他千刀万剐也不能平息自己心中的怒气。 蓝天却从君卿无痕的怀中抬起头,冷冷盯着狼狈摔在地上费伍。 “这个人让我来处理,我要亲自处理这个费伍,我要让他后悔今天遇到我!”蓝天眼中的狠意让摔在地上的费伍心中一凛。 “你真的是公主?你真的是王爷?”费伍不敢相信,刚才那个男子称呼现在抱着这小娘子的男人为王爷,难道他真的王爷,难道这个小娘子真的没有撒谎,如果真是这样,这次他可惨了。 “少爷怎么办?”李忠爬到费伍身边问道。 费伍瞟瞟君卿无痕和蓝天,牙帮子紧咬,给李忠使了个眼色,李忠点点头,两个人就准备偷偷溜走,爬到一半却忽然发现眼前多了一双黑色的鞋,还没反应过来,黑色的鞋直接踹在了头上,两个人感觉脑袋一沉,直接晕了过去。 费伍醒来的时候,周围全部是衣着妖娆的女子。费伍看着周围的女子有些晕了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感觉到自己赤裸裸的的身体上游走着无数双游走的手,脑子里面瞬间兴奋起来,完全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光落落的在青楼出现。 君卿无痕和蓝天还在隔壁,房间里除了这两个人就没有其它人在,君卿无痕心疼的在给蓝天红肿的脸上敷药,先前的男子气概现在全部化为蓝天的一声吆喝。 “无痕,疼……” “好好,我轻点轻点。”君卿无痕心疼的看着蓝天疼得满眼泪花的样子,手下更轻了些。 “小天儿,你给那个混蛋下了什么药啊。”君卿无痕还是疑惑蓝天给那个废物下了什么药,居然还给他这么好的‘招待’。 蓝天嘴角邪肆的勾起,她跟在珀儿姐姐身边,学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个废物既然喜欢女人,那就赏他用不完的女人。 不久,外面出现一片嘈杂声,君卿无痕还没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杨二的声音。 “王爷,费伍出事了。”杨二在门外道。 “出了什么事?”君卿无痕怪异的看着蓝天嘴角的笑问道。 “费伍马上风了。”杨二的声音似乎用着极其大的力气忍着笑意。 君卿无痕怪异的看着蓝天,哈哈大笑起来。 蓝天这边还是一片欢乐,可是京城的气氛却陷入了死寂。 第一百七十九章 僵局 第一百七十九章 僵局 璃珀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似乎这次下棋的人已经下定决心,非要将她逼上绝路才肯罢休,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到了一种无法挽回的境地。 璃珀才安排完寻找蓝天的事情,商府便传来了商牧晕倒的消息,而且另一记重磅炸弹也在耳边炸开,商璃娇和许长歌都死了,而她所有的秘密,不管真的假的,都被许长歌全部告诉了商牧和永安候府的所有人,一场暴风雨开始酝酿。 璃珀回到商府的时候,所有的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一种怪异的审视和恐惧。 璃珀脸色淡然,没有管这些人如何看,不管他们如何看,她都还是她,这是永远都不会变的事实。 璃珀来到商牧的院子的时候,马三娘和李管家已经守在了门外,看到她过来都急忙的跑了过来。 “珀儿。” “小姐。” 两人跑到璃珀身边,看着璃珀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审视和恐惧,反而都是担忧。 璃珀心中一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爹爹现在怎么样了?”璃珀问道,她现在更担心的是商牧怎么想,要说商璃娇和许长歌都落得如此下场,她却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可是她却不希望商牧知道,她希望在商牧心里,她只是他原来温柔善良的女儿就好。 “你爹爹他还在昏迷,大夫说他这次伤心过度,伤了心脉,加上旧疾未愈,现在算是伤上加伤,所以,这次的情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马三娘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那么悲伤,可是那双已经红肿的眼睛却出卖了她。 “小姐,这次的事情对老爷的伤害很大。”李管家的话很有深意,璃珀看着李管家,点点头。 “李管家不用担心,许长歌的话不过都是子虚乌有而已,当不得真。”璃珀脸上挂起淡淡的笑意,示意李管家不用担心。 李管家看着璃珀坦然的样子,悬着的心放下一大半,还好,如果真的如同表小姐说的一样的话,老爷怕是会承受不住一下子失去两个亲生女儿,一个一直当做女儿的表小姐。 “小姐,进去看看老爷吧。”李管家说道。璃珀点点头,转身往房间内走去。 马三娘看着璃珀走进商牧房间,也跟着走了进去,却在进门的时候看到了躲在院子门口的木果,眉头微微一蹙。 “木果丫头,你在做什么?” 璃珀听到马三娘的声音,也回过头,看到了在院子门口躲躲闪闪的木果。 木果见众人都发现了自己,悻悻的从门后走出来,走到璃珀面前。 “木果见过小姐。” 璃珀淡然看着木果。 “起来吧,有什么事吗?”璃珀淡漠道。 “木果,木果就是想见见小姐。”木果听着璃珀冰凉的语气知道小姐肯定是真的生气了,心里也急了起来。当时她却是是胆小了,害怕了,可是后来却想明白,小姐一直都是小姐,不管对外人如何,对待她们这些下人一直都是温和的,现在府里的下人都在议论小姐的事,可是她却相信小姐一定不是那般阴毒之人。那表小姐本就恨小姐恨得紧,现在到死都要污蔑小姐,结果闹得现在满城风雨,她想小姐心里一定会很难过。 “见过了,回去吧。”璃珀看着木果,说不出是什么感情,木果就如同她一直照看的妹妹般,可是有些事,她不愿意多解释,现在她已经被人盯上,她的身边危机四伏,跟在她身边远不如就安分的留在商府安全。 璃珀不在看木果,转身往房间内走去。 木果愣愣看着璃珀离开的背影,泪珠子成串的落下。 白羽桑已经画好了一副兰花图,笔墨清雅,雅致的兰花似乎还隐隐透着淡淡的香气。 “王妃,如你所说,她已经回商府了,可是我们守在王府的人却没人看到她出过门。”绿竹对着正在欣赏自己画作的白羽桑说道。 白羽桑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将兰花图揉做一团仍在一边。倒是绿竹在一旁可惜道。 “王妃,好好的画作为何毁了?” 白羽桑走到一旁,用盆中的清水净手,绿竹忙上前地上毛巾服侍着。 白羽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扬起笑意。 “不完美的东西,我要它作甚?”白羽桑看着镜中自己如玉的脸庞,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现在京中是不是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白羽桑问道。 “是的,现在大街小巷都在流传这件事情,尽管王爷在不停地派人打压,可是似乎之后面有人在故意跟王爷为难一般,王爷只要是派出去的人全部都被打伤。”绿竹蹙眉说道。 “可是丞相并没有派人干涉这件事情啊,会是谁呢?” 白羽桑勾起嘴角,墨黛细细描上。 “不管是谁,都是好事。” 绿竹看着白羽桑,也附和的点点头,没错,反正幕后的那人不是在帮商璃珀就可以了。 “那王妃,我们就静观其变吗?”绿竹问道,其实她心里所想的是更要去添一把火,让这堆柴狠狠的烧起来,最好把商璃珀烧的粉身碎骨才好,这样就不会有人跟他们家王妃争夺王爷,也不会有人随时想要埋了自己。 白羽桑细细描着眉,轻笑出声。 “那我们去添点柴如何?”白羽桑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意,王爷对商璃珀的情比她想象的还要深,既然拆不散,那就毁掉! “王妃的意思是我们也拿她不在王府的事情做文章?”绿竹欣喜的看着白羽桑问道。 白羽桑放下手中眉笔,转过脸,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切记,不可让王爷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还有那个金玉,既然管不住嘴,那就让她永远的闭嘴吧。”白羽桑淡淡道,似乎现在随口便取一个人的性命并不是多大的事了。 绿竹明白白羽桑的一丝,金玉既然能在金钱和权利的诱惑下告诉她们秘密,那么如果被人许以更高的利益,那么金玉很有可能就会改口而出卖她们,所以,让金玉永远闭上嘴的办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第一百八十章 满城风雨 第一百八十章 满城风雨 商牧一直在沉睡中没有苏醒,璃珀留在商府,静静看着京城中掀起满城风雨。 君卿漠离黑着脸,在书房里看着暗卫的回报,珀儿不在王府的事为什么会在现在泄露出去! “给本王查,彻彻底底的查!”君卿漠离冷声吩咐道。 “是。”一个黑衣暗卫闪身消失在宣王府。 丁三走到君卿漠离面前。 “王爷,王妃现在那边的情况还好,王妃似乎并不担心这些事情,不过一直跟在王妃身边的蓝天姑娘似乎不见了。” 君卿漠离微微皱着眉,这个珀儿,到现在还能坦然处之,呵呵,心态真是不错。 “白文渊和君卿华城现在有什么动静?”君卿漠离冷然道,现在皇兄居然在宣王府周围布置了暗卫,让他便是想要出王府也被限制了。 “回王爷,白文渊那方好像没什么动静,只是门客和以前他提拔上来的官员学生似乎开始来往频繁了起来。而另一位表面上没有任何动静,只是有他的属下不停的在出入京城各处,属下怀疑,这次风波骤然风起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丁三眼中含着担忧看着君卿漠离,他知道他们家王爷最心疼的就是王妃,现在王爷被限制了自由,想要见王妃一面都困难,王爷现在心里肯定很难受。 君卿漠离脸色阴沉,看着前方,如鹰般深邃的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从今天起,开始截杀他的人,凡事进来京城的,一个一个逐一杀之,在身上写下反贼二字丢到白文渊府前,切记,只可在只有一人的时候解决,不可以让我们的人落入他们手中。”君卿漠离对丁三说道。 丁三看着君卿漠离,王爷终于开始对三王爷动刀子了,也是,现在三王爷算是彻底触到网页的逆鳞了。 “还有。”君卿漠离脸色凛然。 “盯住慈安宫的人,若是发现有散播谣言的,格杀勿论!” 丁三惊讶的看着君卿漠离,可是看到他眼里的复杂和挣扎的时候,点点头。 “丁三一定会盯紧,不会再让这些流言在伤害到王妃。”丁三躬身行礼,便转身退下。 君卿漠离的拳头却早已紧握,不是他不相信太后,只是太后现在对珀儿的成见已不是一星半点,他甚至担心,太后会借这次的事情伤害到珀儿,一边是他的亲生母亲,一边是他此生挚爱,若是太后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只能选择伤害,可是伤害任何一个人都非他所愿。但愿,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但愿,太后只是心里不喜欢珀儿,仅此而已。 但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慈安宫里,太后心情悠然的品着茶,听着安姑姑回报宫外发生的这件事,商府的两个嫁进永安候府的女子都死了,而且还是自相残杀而死,的确是好笑,而且晦气。 最让她心里觉得舒畅的是商璃珀现在疯传满京城的流言,她被许长歌临死指证为杀姨娘害庶姐的毒妇,而且甚至连来历都是个谜,这样的女子,不管这些谣言是否属实,都已经没有资格再做宣王府的侧妃了,做皇家的儿媳了。 太后嘴角溢出一丝冷笑,安姑姑端着热茶走过来,看到太后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太后今日心情不错。”安姑姑柔声道,替太后倒好茶水放到太后面前。 太后嘴角依旧含着笑意,看着安姑姑接过茶杯。 “嗯,今日心情舒畅了很多,安儿,你说这京城的流言,哀家是不是也该管一管?”太后的话里带着深意。 安姑姑眼神微微一愣,太后居然在试探自己了。 “这商侧妃是宣王爷的侧妃,也就是皇家的儿媳,太后是婆婆,婆婆对于儿媳的事情管与不管都是合情理的。”安姑姑只是模糊的回应了一下,笑着替太后揉肩。 太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拍拍安姑姑的肩。 “安儿,哀家知道,你对那璃珀心里是喜欢的,可是哀家看啊,那个女子心计太多了些,羽桑不会是他的对手,现在朝廷需要的还是白丞相的势力,所以啊,羽桑是万万不能有事的。”太后淡淡说道。 安姑姑心里却是一沉,太后这是要趁着这个机会牺牲商侧妃了。 “太后说的是。”安姑姑回应道,她知道,太后早就将商侧妃当成了心上的一根刺,如果不拔去这根刺,太后心里是不会舒坦的。 “安儿,去替我将小路子传来吧。”太后道。 安姑姑垂着眼帘,恭谨福身。 “是,奴婢这就去。”安姑姑转身往殿外走去,心里也只能祈祷商璃珀能安然度过这一关,她心里对璃珀这个刚毅有礼,宠辱不惊的女子还是格外的看好的,可是这一次,太后连她也开始防着就说明,太后不允许自己再跟商璃珀联系,包括这次的事,太后要除去她的心。 小路子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太监,不过却心计颇深,不过三四年便从一个无名小太监直接混到了太后身边,并且被太后所重用。 小路子赶到慈安宫的额时候,太后已然在等着他,小路子急忙上前行礼。 “奴才见过太后,太后万福。” “嗯,起来吧,小路子,哀家此次叫你过来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办好了,那个宫女就赏赐给你做对食了。”太后一直知道小路子看上了她宫外的面容清丽一个小宫女。 小路子听到太后的话,满心欢喜却对太后说道。 “能为太后娘娘做事是小路子的荣幸和福气,怎么还要太后赏赐。太后请吩咐吧,小路子就是豁出这条性命也定当为太后把事情做的妥当。” 太后满眼笑意看着小路子,这个小太监还真会说话,不过光会说话说话可办不成事。 “京城外的流言你知道吗?”太后淡然道。 “是的,奴才知道。太后您是想解决这件事情还是想要让这件事情让更多的人知道?”小路子眼里精光一闪,太后不喜商侧妃这件事并不是只有一个两个人知道,这次怕是要惩治商侧妃了。 “后面的,你能办好吗?”太后欣赏的看着小路子。 “小路子定当竭尽全力让太后您满意。”小路子谄媚的笑着看着太后,眼底却开始划过阵阵狠意。 太后看着小路子眼里的狠意,她要的就是小路子的这股子狠劲。 “去办吧,不要让别的人知晓。” “是。”小路子躬身行礼,退至门边,转身离开了宫殿。 第一百八十一章 早就知道 第一百八十一章 早就知道 商牧是在半夜醒过来的,醒来的时候,看着周围一片漆黑,许长歌的话挥之不去的在脑海里重复,他还梦到了刘姨娘,刘姨娘在跟他喊冤,说她是被商璃珀杀死了,商璃娇也不停地额说她是被商璃珀逼疯的,而许长歌则是不停地额重复着那天半天所有的话,一遍又一遍,任凭商牧怎么让她闭嘴她都还是不停的重复着。 “来人……”商牧声音嘶哑的喊着,坐在一边睡着的马三娘。 马三娘眼睛唰的一下睁开,看到昏黄的烛光下商牧睁开的眼睛和微微张开的嘴,脸上立马变得欣喜不已。 “老匹夫,你醒了,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马三娘说着就要去倒水一边倒水还一边跟商牧说道。 “璃珀刚刚才离开,这几天为了照顾你啊,都累的没日没夜了,一天非要我们劝着才肯去休息一会儿。”马三娘一边说一边将茶杯送到商牧面前,放到他嘴边,慢慢喂他喝下。 商牧喝完茶水,躺了下来,看着马三娘黑色的眼圈,眼底微动。 “去叫珀儿过来吧,我要见她。”商牧有气无力道,他现在身边就只剩下这一个女儿了,想起死去的商璃娇和许长歌他便心疼不已。马三娘看着商牧的样子,知道他又开始想许长歌和商璃娇的事情了,安慰道。 “死都死了,你就不要伤心了,再说,现在她们也已经入土为安了,虽然没有大操大办,但也算是安歇了,你这样老念叨她们,她们怎么安信?” “去叫珀儿过来吧,我没事了。”商牧听过马三娘的话之后,神色更加哀伤。 马三娘看着商牧的样子,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了,便替商牧盖好被子,转身往外走去,却没想一开门便看到了端着汤药过来的璃珀。 “璃珀,不是让你去休息的吗?”马三娘责怪的看着璃珀。 璃珀知道马三娘是为了自己好,嘴角淡淡笑笑。 “无事,我看着爹爹的汤药已经熬好,边想着早点端过来,凉一凉,等爹爹醒过来也正好能喝。”其实璃珀过来完全是知道商牧已经醒了,她在派了云水间的人在商牧的院子外面守着,商牧醒来的时候她便接到消息了。 “唉,你这丫头。”马三娘嗔怪道,可是眼里却带着心疼。 “快进来吧,夜里寒气重,可别着凉了,你们这些娇娇小姐身子骨也忒差,正好你爹爹刚刚醒来。”马三娘接过璃珀手中的托盘,对璃珀嗔怪的看了一眼,便走进了房间。 璃珀一进门便看到了商牧还来不及收起来的哀伤,其实璃珀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而已。 许长歌她本就不打算留着,但是商璃娇她却打算放过她一马,却没想到她还是死于许长歌之手。 “爹爹,身子可好了些。”璃珀柔声问道。 商牧看着璃珀的眼神很复杂,转过脸看着在一边忙碌的马三娘,开口道。 “三娘,你先出去吧。”马三娘被商牧的话说得一愣,三娘,他现在不称呼自己贼婆娘了,嘿嘿,是不是说明这老匹夫也开始对自己有那么一丢丢意思了。 “哦,好嘞。你们父女两个慢慢聊,我在外面等你们。”马三娘嘴角含着笑意,放下药碗看着璃珀。 “璃珀,记得提醒你爹喝药。”见璃珀点点头,马三娘转身便出了房间,关好房门。 见马三娘出去,商牧的眼睛缓缓闭上。 “你不是我的珀儿,对吗?”商牧沉沉的问道,神色哀伤。 璃珀听着商牧的话愣在原地,忽然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承认吗,承认她只是一缕异世来的幽魂,而真正的商璃珀早就死在商璃娇的手里,她现在不是他真正的女儿。 还没等璃珀回答,商牧便又说了起来。 “我的珀儿虽然以前痴傻,可是从小生性胆小,说话也不敢大声。我的珀儿从来饮食喜欢咸食和辣食,我的珀儿从来都是用左手做事,与常人相反。我的珀儿从小到大,随修习过琴艺书法,可是却不精,对于作画尤为反感。”商牧说着说着,眼角一行浑浊的老泪滑下。 璃珀如受电击般愣在原地,原来,商牧什么都已经知道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是从他们第一次一起吃饭开始,还是从皇宫那次开始,还是说商牧其实一直都未曾怀疑过自己,只是这次许长歌的话让他不得不面对真实的自己,而知道了这一切。 璃珀不敢想也不愿想,她不敢做声,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商牧,说是还是不是。 屋子陷入一片沉静,商牧哀伤的睁开眼睛,看着面色黯淡的璃珀,眼里的情绪变得复杂,他不明白,为何突然之间,什么都没了,他的三个女儿都没了。 “你,是在珀儿清醒的时候过来的,还是说那个痴傻的珀儿也是你。”商牧看着璃珀问道。 璃珀定定看着商牧,嘴角淡淡勾起一抹笑意。 “从她坠落湖中殒命的那一刻,我便过来了。而且一直都是我,没有别人,你的女儿已经过世了,我不过是一缕无主的幽魂,恰好进了你女儿的身子罢了。” 璃珀神色冷淡,似乎这一切都已经到了一个头,她曾经幻想,这些都是她的家人,只要她努力,她便可以拥有这一切,可是现在看来,一切不过是她自以为是的眷恋而已,她终究不是真正的商璃珀,而商牧,不是她的爹。 商牧痛苦的闭上眼睛,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现在脑子里面只有痛苦,不过短短的半个月,他的两个亲生女儿没了,一直当做亲生女儿的许长歌也没了,就连寄居在府上的许德清也消失了。 “那娇儿是你逼疯的吗,刘姨娘也是你杀的吗?”商牧强忍住心疼冲着璃珀问道。 璃珀看着商牧苍白的脸,神色淡然。 “不是。”璃珀说完,转过便欲离开。 “你到底是谁?”商牧看着璃珀离开的身影问道。 “你只要知道,我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对不起商府,对不起商璃珏的事情就可以了,至于以后,我会离开。你女儿的身子,如果有可能我会还给你,不过现在还要借用一段时间,我无法控制。”璃珀冷然说完,转身踏出房门,眼角一颗晶莹落下,一切就像是一个美丽的泡泡球,可是轻轻一碰,它便支离破碎,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迹可寻。 第一百八十二章 乱 第一百八十二章 乱 马三娘看到璃珀这么快就出来了,急忙跑上去看着璃珀问道。 “璃珀,你爹怎么样了,喝药了没有,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你爹跟你说什么了?”马三娘带着一串的问号问道。 璃珀在马三娘面前停下脚步,语气冷然道。 “你自己进去便是,不用在多问于我。”璃珀稳步走开,却却突然一下让马三娘感觉一下子都冷到了骨子里,璃珀身上带着一种难以抵抗的深深寒意。 马三娘疑惑的走进房间,却看到商牧胸前一片鲜红,嘴唇上还满是鲜血,商牧又吐血了! “老匹夫,你怎么了!”马三娘急忙跑过去,看着商牧。 璃珀在踏出院门的最后一刻听到马三娘的呼声,身形微微一滞,脸色微凛,起步离开了商牧的院子。 “尊主,白文渊也开始有行动了,不过这两天有些奇怪。”卓谦出现在璃珀身边道。 “什么奇怪?”璃珀停下脚步看着卓谦问道。 卓谦对上璃珀冰寒的眼神,神色微凛。 “白文渊的府门前这几日总会有死人出现,而显身上还写着贼字。奇就奇怪在白文渊不但没有过问这件事,直接将人丢到了官府,而官府的马大人直接将尸体扔到了乱葬岗,草草了事,似乎他们知道死的人是谁。”卓谦分析道。 璃珀的眉头微微蹙起。 “皇宫有什么动静?” “君卿怀烨还在四处搜寻君卿华城的位置,可是君卿华城太过狡猾,不停的换不同的位置,每次君卿怀烨都是扑个空,我想宫中肯定有他的眼线。”卓谦道。 璃珀转过脸看着黑夜,脸色冰寒。 “我已经不想在等了,计划提前,从白文渊身上开始!”璃珀冷然道,这些人她绝不会放过,不管是不是为了商牧,白文渊这些人既然已经挑战了她她决不会弃战而逃,要走,她迟早会走,但是这些人,一个也别想好过。 卓谦眉头微微蹙起来,看着璃珀冷然离开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小路子的事情办得很还算成功,他早就知道他如果出去一定会被宣王阻止,甚至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所以他早就做了准备。 小路子在出宫前,前后派了十几个宫女一个一个出宫,吩咐她们往不同的额方向而去,而自己则混在她们里面出门,往胭脂巷而去,到了一个脂粉店里挑选脂粉。 小路子离开脂粉点回皇宫之后,前前后后也未曾做什么,这让丁三的人很疑惑,他们不敢一次杀了这么多宫中之人,毕竟是太后身边的人,一个两个人消失还可能是自己跑了,可是如果是十几个全部杀掉,必定会引起注意,到时候暴露了岂不坏事。可是他还是跟丁丁三汇报了这件事情。 丁三听到下属汇报立刻察觉出不对劲,这里面肯定有人使了坏,他立刻跟君卿漠离汇报了这间事情。 君卿漠离满眼寒冷,可是相比较夜晚的寒冷,他的心更冷,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母后,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牺牲儿臣的幸福来成全皇兄的野心,难道儿臣这一生牺牲的还不都多吗? “马上下令搜索全城,一旦发现有异动,不用汇报,格杀勿论!”君卿漠离阴狠道,不管是谁,他都不会再容忍有人伤害璃珀,即使是母后,也不行。 “王爷,如果是太后的人怎么办?”丁三问道。 君卿漠离看着丁三,眼底满是寒冰。 “杀!” “是。”丁三现在明白了,王爷对王妃的心意是绝对不可能改变的。 丁三带着人连夜找到了今天那些宫女们所去过的地方挨个搜查,全部的人里面,有十个人承认第二天在京城发现一件事情后,他们会听从命令去传播谣言,而谣言的内容竟然是商府的嫡小姐是天降灾星,一定要除之而后快。而谣言的来源将会是在城西的一个鱼贩手里的一条鱼,当那条鱼当众被破肚之后,肚子里面会出现‘商府璃珀,天降灾星’八个字。 丁三手指气的发抖,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恶毒。不过好在天亮之前,丁三已经带人将所有的鱼贩打成重伤,将所有的鱼全部带回了宣王府,找到了那条肚子里面藏着纸条的鱼,却没能找到皇宫里传播这个消息的人。 君卿漠离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面色已经冷到不行,直至天色大亮,他都没能合下眼睛休息片刻。 “王爷,京城的流言还是起来了,说……”一个黑衣暗卫犹豫得不敢说话! “说!”君卿漠离的拳头狠狠的攥在一起,手臂上青筋毕现。 “外面的流言直指王妃不在王府,没经过王爷和另一个王妃的应允便擅自留在商府,有违妇道,而且流言现在更甚的是指责王妃是杀人凶手。”男子道。 丁三的眉头狠狠的蹙起,当初王妃便被自己以前的丫环冤枉说谋害了姨娘刘氏,现在这个流言又起,似乎是有备而来,直接掐住王妃的命脉。 “王爷,这件事怕是对王妃十分不利,因为就连京城府尹马大人,这次也没有跳出来制止。”丁三说道。 丁三的一丝君卿漠离很明白,他是说马大人不制止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背后有人给了指示。而能够直接指示京城府尹对于皇室丑闻置放任态度的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高高在上的他的母后,天玉国的当朝太后! 君卿漠离的手颤抖不止,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母后居然做的这么绝! “查出王妃不在王府的消息是谁泄露的了吗?” “回王爷,只查到碎玉院曾经有一个小丫环出来过院子,而且她当时见过很多人,所见的人里面,有绿竹。”丁三回答道。 君卿漠离的额眉头皱起,眼底一片冰寒,这个丫环,挑衅珀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以前看在白羽桑的面子上,他放她一马,可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愿再放过。 “把她放在梧桐苑前,廷杖一百,由你亲自执行。”君卿漠离冰寒道,他现在还不能处置白羽桑,可是她需要一个让她铭记在心的警告,他的女人,不是谁都可以惹的。 “是。”丁三眼底闪过一片狠意,王爷既然让他亲自执行,那么就是要绿竹死。 第一百八十三章 警告 第一百八十三章 警告 绿竹莫名其妙就被人以以下犯上的由头强行按到了梧桐苑外,被人鞭笞,鞭子一声声毫不留情的落在身上,每一下都带着皮肉翻出来,血痕累累。 白羽桑回到梧桐苑的时候便看到了背后已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绿竹。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白羽桑不知道自己才出去一趟绿竹就被人打成这个样子,看着绿竹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绿竹从小便跟着服侍她,在丞相绿竹也跟着她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可是现在却…… 丁三转过头,看着白羽桑,拱手行礼。 “丁三见过王妃。” 白羽桑看着丁三,心中一凉,难道是王爷? “丁三,还不让人住手,你直接鞭笞本妃的人,是要造反吗!”白羽桑脸色紧绷,长袖中的手指紧紧攥着,眼神狠狠的看着丁三。 “王妃,对不起,这是王爷的决定,属下只有权利决定开始,没有权利决定他们停手,除非绿竹死。”丁三语气平淡却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白羽桑脸色铁青,看着绿竹已是面无人色的样子,眉头狠狠的蹙起来。 “王妃,救救绿竹,救救绿竹。”绿竹苍白的嘴角溢出鲜血,哀求的看着白羽桑。 白羽桑也看到了绿竹哀求的眼神,脸色紧绷。 “本妃要你现在放了她!”白羽桑拔出丁三的剑,剑尖直指丁三的喉咙,手指却在微微颤抖着。她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平常拿的是绣花针,这种杀人的剑,她却是第一次。 丁三为难的看着白羽桑。 “王妃,属下也是奉王爷之命,还请王爷谅解。” 白羽桑心里已经知道,君卿漠离肯定是知晓了她制造谣言之事,可是她却不愿认输。 “放人!”白羽桑虽然生性柔软,却也有自己的刚强性子,她要强,比任何人都要强,可是到了现在她却一败再败。 白羽桑的剑已经在丁三的脖颈上划出血痕,丁三甚至能够感受到温热的血液已经慢慢从血管里面流了出来。 “你终于知道失去的滋味了吗?”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传来,白羽桑眉心一颤转身便看到一袭锦袍的君卿漠离。 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 “王爷。”白羽桑泪眼连连看着君卿漠离,她不相信君卿漠离竟会如此对她,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本王早就警告过你,不要伤害珀儿,否则,本王不会放过你,你难道忘了吗?”君卿漠离眼神清寒,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珀儿,包括她白羽桑! 白羽桑不敢置信,君卿漠离前几日不是还对她的态度已经好了很多吗,为何现在又变成了这样。 “王爷,你说的什么桑儿不明白。”白羽桑紧咬红唇看着君卿漠离,眼神里写着倔强,她痴慕他十几年,难道就换了见天的结果吗? 君卿漠离眼神寒冷的眯起,看着白羽桑。 “本王今日没打算让你承认,只是想给你个警告,绝没有下次,否则,下次死的就不是绿竹!”君卿漠离转身便打算离开,却被白羽桑一把扯住袖袍。 “王爷,先帝遗诏你不想要得到了吗?”白羽桑紧紧咬着嘴唇,这是她现在唯一可以让君卿漠离停下来的方式。 君卿漠离果真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白羽桑。 “本王从来都不需要这种东西。” 白羽桑最嘴角勾起笑意。 “王爷难道忘了跟皇上的三月之约?”她记得很清楚,就是那日,他们许下三月之约,如果三个月之内拿不到先帝遗诏,那么商璃珀就得死。现在谁都知道先帝遗诏在丞相府,可是谁都不敢动实力强大,盘根错节的丞相府。先帝遗诏明面上早就已经在皇上登基时宣读,可是大部分人都是心照不宣,谁也不敢说先帝的遗诏另有它份。 君卿漠离嘴角勾起一抹微凉的笑意,拂开白羽桑的手,如鹰般深邃的眼睛带着不可忽视的凌厉看着白羽桑。 “本王说过,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珀儿!”君卿漠离冷眼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绿竹,声音冰冷道。 “王妃身边的丫环胆敢口出妄言,言行有失,今日起,鞭笞至死,丁玉,从此以后,你便是王妃的贴身丫环,王妃若是出了事本王必定究你之责。”君卿漠离冷然说完,身边出现一个神色冷漠的丫环模样的女子。 “丁玉见过王妃,王妃万福。”丁玉恭谨行礼。 看着君卿漠离冷漠离开的背影,白羽桑的心也凉了一截,听着身后鞭子摔在肉体上的声音,白羽桑转过身,悲恸的看着绿竹,却发现绿竹早已无了生机。只觉得头一晕,整个人便往后倒了去。 丁三看着君卿漠离,一脸疑惑却又不敢问出声。 君卿漠离放下手中的墨笔,看着自己手中出现的仕女图,满意的点点头。 “问吧,有什么不明白的。” 丁三一愣,接着看着君卿漠离。 “王爷今日为何要去梧桐苑,还说了那些话,更是派丁玉在梧桐苑守着?” 君卿漠离嘴角轻扯,将书桌上的画卷细心的用宣纸小心的吸干残余的墨水。 “她现在需要的就是好好留在宣王府,白文渊那只老狐狸也该开始扒皮了。”君卿漠离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丁三惊讶的看着君卿漠离。 “王爷的意思是,要开始动手了?” 君卿漠离淡淡点头,现在一切都开始朝着另一个对珀儿不利的方向发展,他不愿意到最后伤害真正的来了他才开始动手,白文渊和君卿华城这两个人也该处理了。 “吩咐下去,今夜将所查的罪证全部送进宫,派人守住这些人,一个也不能逃掉!”君卿漠离抬起眼阚泽丁三,眼中一片杀意,今夜,就要将白文渊盘根错杂的根全部斩断! “是,属下这就下去吩咐。”丁三满眼喜意,只要这些事都做完了,王妃就会回来了,那跟着王妃的丁阳也就回来了,那他就有盼头了。 君卿漠离看着丁三离开的背影,嘴角牵起淡淡的笑,珀儿,不会太远了,终有一天,我会向全天下宣告,你是我的妻,唯一的妻! 第一百八十四章 休离 第一百八十四章 休离 京城这几日的变动很大,不断有官员被皇上以强硬的手段拿出证据被下了大牢,而这些官员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他们都或多或少跟当朝权相白文渊有关系,他们的落马都是有了充分的证据才被皇上一举拿下,一夜之间,京城风云突变。 白文渊也没料到一直处于弱势的皇上居然一夜之间将自己的羽翼剪去大半,他还未来得及准备布置便已经处于弱势。 “混账,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白文渊老脸气急,眼里写满了阴鸷,看着堂下的人,脸色铁青。 “回禀丞相,我们暗藏在皇宫的内线说皇上这段时间并无异动,是昨日晚上,宣王身边的人进了皇宫,进了皇上。而后半夜,皇上便开始大力抓捕官员。至于那些官员,他们有的提前接到消息想要逃走,却被一伙神秘人赌在了府里,出不得门,最后才被皇上的病抓到的。”男子回禀道,脸上神色沉重。 白文渊眼睛危险的眯起来,看着男子。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宣王早就布置好的?” “属下认为,宣王早就已经盯上丞相了。”男子腰躬得更深说道。 “哈哈哈哈,这就是我的好女婿啊,直接将他的老丈人给扔到了地狱。”白文渊眼神狠戾起来。 “马上联系三王爷,就说我有要事与他谈,关乎生死,请务必到。”白文渊一双凌厉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成败在此一举了! 朝堂上现在风云乍起,后宫也开始不安宁。 白贵妃因为打死了一个小宫女,被皇上降级为淑妃,一应供应全部降级,按一般妃子的供给。 淑妃打死一个宫女要放在以前,肯定是不会有任何问题,可是却突然被皇上重罚,这无疑透露出一个讯息,皇上要开始拿丞相府开刀了,先是与丞相有关系的人一应被下了大牢,现在又是因为一个小宫女而将白贵妃降为淑妃,这现在朝廷的风头大家都看了个明白。 太后对于朝堂上的风雨已经不关心,她现在只要知道君卿怀烨有能力去做好就可以了。 “皇后的胎儿现在如何了?”太后看着一身金凤锦袍的皇后陈如画问道。 “谢太后关心,臣妾感觉到小皇子很健康,并无大碍。”陈如画温婉道,神色恬淡,手抚摸着已经开始慢慢长大的肚子,眼里满是笑意。 太后也是满脸的笑意,看着皇后健康红润的脸色,满意的点点头。 “皇后可千万要注意着自个儿的身子,哀家可就等着你给哀家生一个小皇孙呢。”太后笑看着皇后道。 “是,臣妾自当照顾好自己,为太后生一个白白胖胖的皇子。”皇后满脸的额笑意,以往脸上的冰冷神色早已全无,只剩下满脸的喜色和幸福。 太后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皇后的寝宫,现在她有另一件事要去处理,一件搁在她心头已久的事。 璃珀接到卓谦的消息时很意外,太后下旨直接到了商府,而且直接宣的是她接旨。 璃珀赶回去的时候,只知道商牧已经带病替她接了懿旨。 璃珀正门走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从宣王府赶过来的,看着她的眼神皆是带着一种同情。 璃珀的眉头狠狠蹙起来,到底出了何事,这个太后这次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璃珀站在商牧的院子前面,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毕竟,商牧已经知道了她不是真正的商璃珀,她不知道现在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他。 马三娘才打开院门便看到了徘徊在院门口踯躅不前的璃珀,眼中立马闪过欣喜,可是旋即便化作担忧。 “璃珀,你回来了,快,你爹还在里面等你呢。”马三娘笑看着璃珀道。 璃珀脸色平淡看着马三娘。 “懿旨在哪?” “还在你爹爹手里,来吧璃珀,你爹还在里面等你呢。”马三娘接着道。 璃珀淡淡勾起嘴角。 “不必了,告诉我内容即可。”商牧现在恐怕也不想见到她,而她也还没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她也不想再去刺激商牧。 马三娘看着璃珀一脸的执着模样,轻声叹了一口气。 “璃珀,因为前段时间的事情,京城流言甚广,所以太后那个老巫婆直接下旨,将你休回了商府。”马三娘气愤不已,也不顾是不是以下犯上直接就气的骂了起来。 璃珀却如晴天霹雳,休了她,漠离,他也同意了吗,还是说,这些全部只是太后的意思而已。 “璃珀,璃珀。”马三娘看着璃珀愣在原地不由担心的唤道。 璃珀的脸色微寒,眼底已是一片寒冰,嘴角却扬起一抹笑意。 “我知道了,替我转告爹……商大人,璃珀知道了。”璃珀看着马三娘,嘴角的笑意淡淡,转身便慢慢离开了。 马三娘看着璃珀漠然离开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璃珀到底出什么事了?以前商牧若是有点点事情便急的跟什么似的,上次商牧昏倒她还没日没夜的守在商牧病床前看着商牧,现在却连商牧见都不想见。 马三娘回到商牧的房间,商牧正在猛烈的咳嗽,这段时间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已经将以前那个威武的商牧击垮。 马三娘急忙走到商牧身边给他递上一碗茶水,手在他背后帮他顺气。 “你又怎么啦,你这个老匹夫,我想你再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估计过不了几天就死了。”马三娘一说完就发现自己说错了,果然,商牧一听到死字,神色便变得哀伤起来。 “三娘啊,珀儿,她走了吗?”商牧喝下茶,顺着气儿,可是喉头熟悉的腥甜却让他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嗯,璃珀知道了太后下的懿旨的内容,便离开了。”马三娘说道。 商牧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知道,在这个璃珀来了之后,对他和璃珏都是真心的对待,而他也一直是把她当做亲生女儿来对待的,可是现在,他的心里却怎么也容不下这个占了他女儿的身子的幽魂。 “她回琉璃院了吗?”商牧眉目哀伤,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躺在床上。 “璃珀她好像是往正门的方向去了。”马三娘担心的看着商牧道。 商牧沉沉的叹息了一声。 “三娘,赶快派人去找珀儿吧,宣王府她现在不能回了,除了商府,她还能去哪儿呢?” 第一百八十五章 见静王 第一百八十五章 见静王 君卿漠离也接到了璃珀被休的消息可是,他却是在太后已经宣读了懿旨之后才知道的。 太后看着怒气冲冲的君卿漠离,嘴角只是淡淡噙着笑意。 “离儿,母后做这一切全部都是为了你好,璃珀的名声已经尽毁,她已经变成全城皆知的毒妇,若是再让她做皇家儿媳,岂不是丢了我皇室的颜面。”太后抚弄着怀中的波斯猫,这猫是最近波斯国进贡的,带着灵性她便留下了。 君卿漠离看着太后,脸色已经开始变冷。 “为了儿臣好?母后,你可曾问过儿臣的意愿,还是说,你的眼里,根本就只有你自己而已!”君卿漠离神色冷漠,如玉的脸上此刻满是寒意。 太后扶着猫儿的手微微一滞,长长的指甲掐到猫的身体里,将猫疼得一叫差点咬了太后一口。太后将猫摔在地上。 “来人,将这猫打死!”太后满眼阴沉。 “是。”几个宫女太监紧忙进来将猫捉了起来带出了宫外,可是宫外等待它的只有一死。 君卿漠离眼里闪过一丝冷笑。 “原来母后是只要谁没顺了您的心意,您便将人置之于死地,包括您的儿媳,甚至将来有可能还包括您的儿子,是吗?”君卿漠离已经不想再跟太后说什么,转身,便往殿外走去。 “你难道打算让整个商府都毁了么?”太后的声音在君卿漠离身后冷冷响起,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太后能够从十几岁进宫,从小小的一个才人,躲过宫中的各番算计达到如今的地步,心机定然不简单,而且手段必然毒辣。 君卿漠离僵在原地,拳头紧紧攥在一起。 “母后这是在威胁儿臣吗?” 太后淡淡看着君卿漠离的身影,嘴角勾起笑意。 “商牧一家的安危现在全部系在你的身上,离儿,母后不是威胁你,只是有些人真的不适合做你堂堂宣王的王妃而已!” 君卿漠离脸色铁青。 “什么样的人适合做宣王妃君卿漠离自己知道纠不劳太后费心了,如果商府出事,那么臣也不能担保,宣王是否还有心思继续做现在的事情,或是,做更多的事情!”君卿漠离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冰冷的皇宫,这个皇宫从来都是冰冷,从来,他便没有感受过一丝温情。如果从来没有体会过他不会奢求,可是他已经体会过可而且拥有过,现在,他不想放任这些温情从他单调冰冷的生命里流逝。 太后听到君卿漠离的话,脸色一白,不做或是做得更多,离儿这是在威胁她吗,为了那个女子,他居然胆敢威胁他的亲生母亲! “离儿,你已经犯了哀家的忌了。”太后的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连指甲扎进了手心也未察觉。 璃珀脸色清寒,打算回云水间,可是,却感觉到脖子上一直冰凉的物件开始变得温热。 璃珀取下脖子上的泪滴项链,看着手心中闪耀的幽幽蓝光,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为什么是现在,现在她刚被腿上风口浪尖,商府也在风浪里,为何现在却要她回去。 “尊主,王爷在外等着。”卓谦对马车里的璃珀说道。 璃珀眼神一颤,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自己的地方。 “停车吧。”璃珀微微叹息,有些事情终要面对。 君卿漠离看着眼前的马车停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珀儿。” 马车帘被掀开,走出来的却是君卿无痕喝蓝天二人。 “七哥。” “离哥哥。” 两人欣喜的走到君卿漠离面前。 “七哥,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回来还特意过来接我们。不过为什么你是在这里等啊?”君卿无痕小心扶着蓝天对君卿漠离问道。 君卿漠离眉头紧蹙,看着君卿无痕喝蓝天,脸色微寒。 “你们这些时日去哪儿了?” “哦,七哥,你不知道,蓝天被坏人抓了,还好我及时救了她。”君卿无痕听君卿漠离问起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自己救下蓝天的事情和蓝天的遭遇。 君卿漠离眉头微蹙,他的暗卫明明是通知他珀儿往云水间而来,可是为何到的却是无痕和蓝天?难道,中途出了什么差错。 “来人,马上让丁月来见我!”君卿漠离打断滔滔不绝的君卿无痕吩咐道,并跨上面前的白马往宣王府而去,他今日已经离府多时,再不回去皇兄的人要开始怀疑了,皇兄现在已经对自己心存芥蒂,若是一个不慎,他甚至担心皇兄的刀会伸向自己,那么到时候,商府也必定会被第一个牺牲以来警示自己,他不能弃商府于不顾,商牧不仅是个难得的忠臣,为天玉立下汗马功劳,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商府,还是珀儿的家。 君卿无痕看着绝尘而去的君卿漠离,嘴巴微微张着。 “不是,七哥,我还没讲完呢。” 蓝天偷笑着抿着嘴角。 “好了无痕,离哥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走吧,我们先进去找珀儿姐姐。”蓝天嘴角含着笑,牵着君卿无痕的手蹦蹦跳跳的就往里面跑去。 璃珀也下了马车,看着静静站在马车前负手而立的静王君卿玉泽,嘴角淡淡勾起笑意。 “静王爷。”璃珀淡淡道。 君卿玉泽看到璃珀,眼里却是闪过一丝欣喜,可是旋即化为平静。 “璃珀,我们聊聊吧。”静王嘴角挂着温润的笑意看着璃珀道。 璃珀看着静王身后安静的茶楼,点点头,便随着静王走入了茶楼之内。 茶楼很安静,一个客人也没有,就连茶楼外面也是安静的没有一丝人声。 “王爷包下整个茶楼了?” “嗯。”君卿玉泽淡笑着点点头,优雅的带着璃珀走到了二楼的一个雅间,几个侍卫模样的男子躬身行礼并且准备好了茶水点心。 “你们都先出去吧,不许任何人靠近。”静王淡然吩咐道。 璃珀看着雅间内的人全部都退了出去,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王爷今日找璃珀何事?” 静王看着璃珀,但笑不语,给自己和璃珀各斟了两杯茶。 “坐下说吧。” 璃珀眉梢微挑,坐在君卿玉泽对面,可是君卿玉泽接下来的话却让她震惊。 第一百八十六章 你不是商璃珀 第一百八十六章 你不是商璃珀 “璃珀,京城的流言中有一句,你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商璃珀,对吗?”静王眼神凝视着璃珀的眼神。 璃珀心中一紧,看着静王。 “静王何出此言,难不成静王真的信了那些流言所以来质问我吗?”她不能让君卿玉泽知道,在商牧面前,是因为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可是君卿玉泽不然,她也不敢保证,君卿玉泽知道自己其实就是个鬼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甚至担心君卿玉泽会让人将她抓起来一把火给烧了,毕竟这里是封建的古代,这里的人都迷信鬼神,若是知道她只是一缕幽魂,说不定就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甚至还会连累商府和漠离。 静王看着璃珀,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璃珀,或者说,你的真实身份的名字是什么?”静王依旧是温和的笑意,温润的看着眼前脸色微寒的璃珀。 “你也知道,我是将死之人,说不定今年,说不定明年,也有可能就是明日或今夜,我就会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将死之人在死之前,感觉总是敏锐的,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你的身上便有一种隐隐的死气。”静王的脸色依旧是温润的,带着浅浅的笑意,他以前一直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可是直到流言的出现,他才惊觉,也许,他以前的感觉都是对的。 璃珀心中一紧,看着静王的眼神,红唇微抿。 “静王所说的话似乎毫无根据,又缘何来此质问于璃珀?”璃珀心中微凛,眼帘微垂,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静王却也无所谓,看着璃珀嘴角的笑意,浅饮着杯中清茶。 “璃珀,太后懿旨之事,漠离是之后才知晓的,而且已经无力挽回。”静王淡淡道。 璃珀端起茶杯的手指微微顿住,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知道君卿漠离的无奈,她又如何会怪他呢,只是现在形势所逼,她不得不避开。 “漠离现在,已经被禁足在宣王府了。”静王眼里含着担忧,说完这句话,起身看着窗外。 “璃珀,我知道你并不是表面上我们所见的如此简单,你的来历和背景我不想追究,可是漠离,他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君卿玉泽看着窗外闪动的黑影,嘴角勾起笑意。 璃珀静静放下茶杯,眼神平静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眼底的风暴,君卿怀烨要现在对他的亲弟弟也开始容不下了吗? “现在朝廷上的形势已经越来越紧迫,一个不慎便会万劫不复。”静王面色淡然,转过身看着璃珀。 “璃珀,你最近还是多多陪着商大人吧。”静王若有所指的跟璃珀说道。 璃珀抬起眼,微微讶异的看着君卿玉泽。 “静王何出此言?” “漠离只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你,而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商府。”君卿玉泽眼神复杂的看着璃珀,袖袍中的手指微攥,他最大的弱点,也是璃珀。 璃珀没有看到君卿玉泽眼里的复杂,红唇紧抿,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璃珀,商大人年纪也大了,身体不好,差不多可以告老还乡了。”君卿玉泽别有深意的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茶楼,从始至终,茶楼的窗都是开着的。 窗外的黑影看着君卿玉泽的离开,也一闪而过。 璃珀一直安静的坐在茶楼,直至天黑。 “尊主,天已经黑了。”卓谦看着一直僵在原地的璃珀道。 璃珀神色微动,三天,只有三天她便要离开这里了,她还能让商牧告老还乡吗,商牧是个倔强的性子,且不说商牧愿不愿意,就是君卿怀烨,若是真的有心置商牧于死地,那么她又该怎么办,现在的她,既不是商牧的谁,也不再是漠离的谁,她忽然感觉不到她存在于此的意义是什么,她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她到底为了什么。 从茶楼出来回到云水间,璃珀从始至终未曾说过一句话,只是神色疏离,眼神漠然。卓谦看着这样的璃珀忽然有一种她就要离开的感觉,感觉此刻的她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这里,甚至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君卿漠离听着丁月的回报,脸色很复杂。 丁月没有听到二哥和珀儿所说的话,可是为什么珀儿会跟二哥在一起,到底二哥跟珀儿说了什么? “王妃去了哪里?”君卿漠离冷眼看着丁月问道。 “属下无能,请王爷降罪。”丁月跪下请罪。 “王妃从来都是将在想让我们知道她的行踪的时候,她才会允许我们跟着,否则,我们根本跟不住王妃。” “你的意思是,王妃早已不在云水间吗?”君卿漠离脸色微寒。 “属下不敢确定,但是属下们守在云水间的人从来未曾见到王妃从里面出入过。”丁月的头垂得很低。 君卿漠离背过身,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继续跟着吧,保护好王妃。”君卿漠离知道,璃珀现在的心结还未解开,所以她不愿意见到自己,但是这些矛盾都会解开的,不会太远。 丁月出去后,丁三从外面走了进来。 “会禀王爷,他进了白丞相的府邸。” 君卿漠离微微闭上眼睛,轻叹了一口气,再睁眼,眼睛里面已是一片凌厉。 “城门各处派人小部分人守住,其余的人在城外各处等动静,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君卿漠离冷声吩咐道。 “王爷,为何只是小部分人守住城门,为何不去丞相府守着,若然必定能将他一举擒获,也能顺势将白丞相拉下来。”丁三不解道。 君卿漠离冷眼看着窗外,君卿华城岂是这般容易抓住的人,皇兄抓了他这么多年,可是他依旧逍遥在外,更何况还有一个老谋深算的白文渊。 这次他是趁着白文渊不备和过于自负才打了这只老狐狸一个措手不及,而这次丁三能够如此容易便得到这样的讯息,还有一举擒获两人的把握,那么这件事情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已经设好了坑等着自己往下跳。 “按本王说的去做吧,记住,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允许轻举妄动,即使他们把脖子自己放在了你的刀下也不准动手,否则,杀无赦!”君卿漠离寒声道,声音虽不大,却藏着一股难以抵抗的威严。 丁三俨然,行礼便转身出了宣王府。 第一百八十七章 君卿华城的算盘 第一百八十七章 君卿华城的算盘 君卿华城见到了白文渊,不过并不是在丞相府。 花间芬芳,溪水叮咚,虽已是深秋,可是这里的风韵却是独特。 “丞相倒是会享受。”君卿华城看着风景独特的小间,嘴角淡淡勾起。 “您过来了,快请坐。”白文渊看到一身黑袍加身的君卿华城连忙让人看茶。 君卿华城微微扯起嘴角。 “最近,君卿怀烨似乎已经开始修整你的势力了,白丞相,这可不妙啊。”君卿华城冷笑着坐在一边,斗篷下所露出来的下巴似乎变得更加的苍白。 “您说的是,是我太低估了我以前以为的无能的皇上了。”白文渊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却是狠戾。 君卿华城看着白文渊,嘴角微扬。 “所以你今天才真正决定要将遗诏交给我了吗?”君卿华城看着白文渊道。 白文渊却神色为难的看着君卿华城。 “王爷,遗诏不在我的身上。” “哪在哪里?你耍我吗!”君卿华城虽然表情微动,可是淡薄的语气却隐隐藏着杀意,现在的白文渊势力已去大半,他还留着他,为的便是他手中的遗诏。 “不是,王爷您误会了,我怎么敢耍您呢,只是遗诏老臣早已将它当做嫁妆给了此女羽桑,所以,现在遗诏确确实实是在羽桑的身上,而不在老臣手里。”白文渊神色微紧,他听到出了君卿华城声音里的杀气,他一直都知道君卿华城只是利用自己而已,而他自己靠上君卿华城也不过是多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 皇上刚登基,急需整理朝政获得权力以稳固自己的皇位,所以手中握着重权的他是皇上最明显要开刀的对象,虽然前面皇上忌惮自己,只是收了商牧那个老实巴交的权利,又收拢了永安候府,可是却迟迟没有对自己动手,他便也就将宝更多的压在了君卿怀烨身上,可是现在看来,君卿怀烨不动自己不过是时机未到罢了。 “白羽桑,你是指已经嫁入宣王府的白羽桑吗。”君卿华城手指微紧,如果真的在宣王府,那么他一定要先于君卿漠离拿到遗诏才行,不然遗诏到了君卿漠离的手里,他所努力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是的。”白文渊额头已经沁出细汗,他现在只剩下君卿华城这一根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也不能松开。 君卿华城的眉头狠狠的蹙在一起。 “将遗诏拿回来。”君卿华城冷然道,如果遗诏不到手,一切都是白费。 “是,老臣知道,老臣定当尽快拿回遗诏,只是……”白文渊看着君卿华城犹豫道。 “还有何事?”君卿华城冷漠道。 “王爷,现在皇上和宣王日夜在丞相府派人看守,老臣担心总有一日会遭遇不测,所以……”白文渊看着君卿华城,而君卿华城也明白白文渊的意思,嘴角勾起一道冷笑。 “你放心,丞相府的周围不止有他们的人,我的人也会到,今日你回府,君卿漠离的人就应该已经不在了。” “多谢王爷,不过为何老臣今日回去之后,宣王的人会全部消失,难道王爷已经将人全部……”白文渊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君卿华城却最冷笑两声。 “非也,不过本王倒是更加愿意他派人过来,最好是派出全部的人手过来捉拿你与我私自会面。” 白文渊心中一惊。 “王爷,这是为何?”如果他真的被人发现跟三王爷在一起,那君卿怀烨绝对不会轻饶了他,轻则他一人死,重则诛九族! “若是他不派出他暗处的全部实力,君卿怀烨又如何确认他心中的猜忌,又如何相信君卿漠离有能力跟他争夺那个位子呢。”君卿华城起身,冷然看着院中开的娇嫩的花草,一把拔出一旁侍卫的佩剑,剑风乍起,瞬间花瓣漫天。 白文渊却没有在这漫天的花瓣中看到丝毫美好,有的只是一种死寂的寒意。 “本王不喜欢娇艳华彩的东西,所以,下次不要再让本王见到。”君卿华城说完,转过脸,侧脸上的冷意让白文渊眉头紧蹙,他纵使杀人无数,却也没有君卿华城这种近乎变态的冷寒,这个君卿华城,若是为帝,必定天下大乱,可是只要能保命,保住他的荣华富贵,即使苍生作陪,也不关他白文渊半毫厘之事。 “小姐,丁阳已经好了。”丁阳看着璃珀认真道。 璃珀看着丁阳红润的脸色点点头。 “从今天开始,你去商牧身边,保护好他,还有,将这个交给他,让他尽快辞官,告老还乡离开京城。”璃珀拿出马三娘之前给她的玉佩,马三娘看到这块玉佩会知道事情的轻重的。 “小姐,你要赶丁阳走吗?”丁阳委屈的看着璃珀道,她这才好就被璃珀派出去了。 “商牧的安危比我更重要,还有,出去的时候注意尾巴。”璃珀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丁阳的房间,外面的尾巴已经盯着她多日了,卓谦调查过,他们的武功招式都跟君卿华城身边的人颇像,她一直容忍他们这么久就是想知道君卿华城到底要做些什么,可是直到现在都未曾有任何动静,看来,她无需留着了,君卿华城这个人她也忍得够久了,该让他出来见见光。 “小姐,丁阳一定完成任务。”丁阳冲着璃珀的背影喊道,虽然不太想离开璃珀的身边,可是只要小姐又吩咐她丁阳一定要做好,只是这次不能再像上次那般大意被人捉了去。 丁阳出院子的时候是被卓谦送出去的,只不过是蒙上了眼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丁阳还是安安分分的被卓谦带出了云水间。 丁阳从出云水间开始便感觉到周围有人已经盯上了自己,嘴角微抿,丁阳便消失在云水间门口。 “她走了吗?”璃珀问道。 “是的尊主,她已经往商府而去,而且那些人也跟去了一部分。”轻云回答道。 “把外面的人收拾了,今夜我们也该去她那里坐坐了。”璃珀嘴角微微勾起,现在只剩下两天,她要在这两天之内把能做完的事情尽量昨晚,她不希望再回来之时,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变样,她还是要守护商府,守着漠离,她不希望他们出任何事情,一点点事情也不允许有!君卿怀烨已然已经开始对漠离开始有隔阂了,所以,君卿怀烨这边也不能松懈,三月之期将至,遗诏,她一定要拿到。 第一百八十八章 看你不爽 第一百八十八章 看你不爽 君卿漠离布置在城门处的人没有堵截到君卿华城,而城外却有了动静。 丁三带着的人发现了君卿华城的人的踪影,并且成功的跟上了。 “王爷,找到了。”丁三欣喜的对君卿漠离说道。 “我们的人也已经包围了城外的庄园,只待王爷一声令下。”丁三兴奋道,搜寻了这么久终于有了结果。 君卿漠离坐在棋桌前,看着棋盘上错综复杂纵横布局的棋子,神色微冷。 “不要擅自行动,命令他们全部后退十里,仔细查看动静便可,抓人,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君卿怀烨还在盯着他,他若是出手,便将自己有暗处势力的事情暴露了出来,现在的他对自己已经是疑心万分,而太后,也开始准备对商府动手,在确保商府之人都无误之前,他不能擅动,不能让自己出事,否则,若太后真的有心毁了商牧毁了商府,毁了珀儿,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可是王爷,咱们好不容易才……”丁三见君卿漠离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由的急了起来。 “丁三,我们是不动手,可未曾说过他人不允许动手。”君卿漠离嘴角含着笑意,白皙修长的手指拿起一颗棋子,嘴角含着笑意,手停子落,黑棋尽输满盘。 丁三看着君卿漠离,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现在比他们更加希望三王爷死的人不正是权利最大的皇上吗,现在只要让皇上知道这处地方,那还何须自己动手。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丁三躬身行礼便要往外而去。 “等等。”君卿漠离叫住急着往外去的丁三。 “这次绝对不能暴露身份,只要让他知道便可,至于他会怎么做你不用插手。”君卿漠离平静道,他的势力绝对不能让君卿怀烨知道。 “是,属下明白。”丁三坚定的看着君卿漠离,点点头,转身往皇宫方向而去。 君卿华城还在庄园里会见藩国使者,他现在不仅要控制京城的局势,还要联系好藩国势力,到时候只等一举攻破京城,只要再有遗诏在,他便可名正言顺的登上帝位! “主子,不好了,有大批官兵往庄园而来。”黑衣男子急匆匆跑进来对君卿华城说道。 君卿华城正在和藩国使者谈论关于出兵的问题。 “三王爷,看来现在你已经被天玉皇上盯上了?”使者是一个大胡子的男人,虽然穿戴着天玉的服侍,可是那样深刻的五官却是天玉国人没有的。 君卿华城眉头紧锁。 “你确定他们是冲着庄园来的?” “是,属下确定,他们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军队,而且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从出发开始便是朝着庄园的方向而来。”黑衣男子回报道。 君卿华城眼神微寒。 “马上离开这里。”君卿华城起身,看着身边的藩国使者。 “使者,我们现在马上离开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藩国使者看着君卿华城,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点点头。 “三王爷请。” 君卿华城才走到院门口,便看到了上次夜里他见过的神秘女人,云水间尊主。 “王爷似乎很急?”璃珀一身素衣,雪白的纱帽遮住了容貌,长长的白纱遮住了身形,只露出一道模糊的轮廓。 “是你!”君卿华城看着眼前出现的人,眉头不由狠狠皱了起来。 “不是本尊还能有谁呢,王爷一天到晚的戴着这个黑色的大帽子,能看得清本尊吗?”璃珀双手负于身后,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君卿华城,嘴角牵起一抹嘲讽。 君卿华城眼神狠戾的眯起来,看着一身素净的璃珀。 “我与云水间向来无冤无仇,你又何必在此阻挡。” 璃珀看着君卿华城,心里计算着城外人来的速度,斜倚在门口。 “一个理由很简单,看你不爽!”璃珀素手微扬,直接拍飞了身后想要靠近她的黑衣人。 “君卿华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璃珀玩味的看着君卿华城周身越来越冷的气息。 “那就是,你不死,本尊绝对不会容忍的!”璃珀的声音开始变得狠戾,君卿华城这只碰到谁咬谁的疯狗,她一定不会放过他,如果没有他,也不会有今天的种种。 君卿华城的脸色已经铁青,手一挥,十几个黑衣人出现在璃珀面前,拔出手中的剑。 璃珀看着寒芒冷闪的利刃,璃珀嘴角勾起。 “君卿华城,这只是开始,今日便不陪你玩了,就让你的好大个陪着你吧。”璃珀手中撒过一片白色的粉末,众人急忙屏住呼吸,用衣袖拂开面前的白色粉末,可是之后却看不到原本站在白色粉末之后的女子。 “王爷不好了,官兵已经在一里之外了,我们不能从正门出去了。”黑衣男子回禀道。 君卿华城神色阴寒,可恶。 “走暗门,这个庄园马上烧了,一点东西都不要留下!”方正这里只是他的一处临时住所,但是未免让人发现什么,这里还是全部毁灭的好,而且他要告诉君卿怀烨,他君卿华城不惧他! “是,属下明白。”黑衣男子回答道。 “王爷,似乎,你的敌人并不少?”使者在见过璃珀之后问道,现在他过来主要就是与君卿华城商谈出兵的事情,可是他却不能盲目出兵,现在他们的国家只是天玉的一个附属国,因为君卿华城答应只要他们出兵,以后他掌控了天玉便可以免去他们国家沉重的上贡之苦,可是,这是冒险,他们若是失败,必定与天玉公开为敌,到那时候,他们的区区小国,必定被毁,现在看来,这个三王爷的能力有待商榷。 君卿华城眼神微寒,他虽然不知道这使者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想了这么多,可是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质疑,眼睛危险的眯起来。 “使者无需担心,不过无足轻重之人而已,她,不会活太久!”君卿华城嘴角虽勾着笑意,可是语气却似寒冰,冻人心骨。 使者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跟着君卿华城,一起往暗门处走去,而等君卿怀烨的人到了的时候,只剩下了火光冲天。 第一百八十九章 无情 第一百八十九章 无情 “皇上,未曾找到他,而且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一片火光,等大火熄灭了之后,庄园里什么也没留下,只余下一道通往另一处的暗门,可是暗门也被堵死了。”君卿怀烨的第一暗卫成风回答道。 君卿怀烨脸色黑沉,手中的朱笔放下,冷眼看着成风。 “查到君卿华城是在跟谁见面吗?”君卿怀烨道。 “没有,属下到的时候,只剩下熊熊大火,未见任何人。”成风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抬起眼看着君卿怀烨。 “皇上,属下发现似乎还有另外一伙人在盯着他,可是却未见他们出手。”成风眉头微蹙道。 君卿怀烨脸色微冷,他知道有另外一伙人在盯着君卿华城,而且实力还不弱,这次送信过来的估计就是这伙人,只是他们却从未现身,如果这伙人能够为自己所用,那便好,可是如果是敌人,他也绝对不会放过。 “马上搜查边境的来往记录,没有朕允许的天玉国外之人,一律要去的通关文书才可,对于有可疑迹象的人一定要严密监察,发现任何异动立刻向朕回报。”君卿怀烨现在怀疑君卿华城已经跟某一国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到时候他必定会在先帝遗诏这件事上做文章,他必须尽快拿到先帝遗诏。 “是,属下这就去办。”成风转身消失在皇宫之内。 君卿怀烨看着漆黑的夜色,眉目微沉。 “来人。” “皇上有何吩咐?”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君卿怀烨面前。 “宣王府最近有何动静?”他已经派人守着宣王府,漠离的实力已经开始慢慢浮出水面,虽然只是窥见一斑,可是难保他底下有更大的实力,再说,现在他都能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自己和母后的命令,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容易掌控,听他命令的君卿漠离了,现在的他,学会了反抗。 “回禀皇上,宣王府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只是宣王爷前些时候打死了宣王妃的贴身丫环。”黑衣男子回话道。 君卿怀烨眉头蹙了一下,旋即松开,他还是不喜欢白丞相的女儿,可是现在,只要拿到白文渊手中的遗诏,那么,白文渊也就是一只没有爪牙的狼,不足为据。 “嗯,盯紧他。”君卿怀烨冷冷的额看着殿下的黑衣人。 “丞相府如何?” “回皇上,今日丞相府周围的另一批人已经撤走,可是白丞相却途中出过一次府,从隐秘的暗道走的,恰好被我们的人看到,却在中途的时候,我们都额人被一群黑衣杀手拦截。”黑衣人道。 君卿怀烨手指紧紧攥在一起,这些黑衣杀手又是何人,跟告诉自己君卿华城行踪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是说,他们本就是一帮人。 “给朕查,一定要查出白文渊这次出去与何人见了面,还有,一定要尽快拿到先帝遗诏!”君卿怀烨沉声道,白文渊这只老狐狸,虽然现在已经斩断了他的羽翼,可是他的权利踞占官场这么多年,必定不会这么轻易被打败,他的手里一定还有另外的保命符。 “遵命。”黑衣人一闪而过,而门口却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君卿怀烨听到这道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你来这里做什么?” 淑妃看着君卿怀烨的样子,嘴角闪过一丝苦笑,这就是她拼了命想要嫁的最英明神武,最尊贵最成功的人。 “皇上,臣妾今夜来,只想问皇上一句话。”淑妃今日的着装不同往日,少了几分艳俗,多了几分素净,面上也只是淡妆抹面,发髻高梳,几支简单的金钗已经没了往日的浮华,倒生出几分清雅。 君卿怀烨却只是淡淡瞥过,提起朱笔看起自己的奏章。 “淑妃是想质问朕?”君卿怀烨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一种彻骨的寒意。 淑妃嘴角浅淡的勾起一抹笑意。 “臣妾怎敢质问皇上,皇上乃九五之尊,臣妾不过是个女子,哪里敢冒犯皇上,只是臣妾想要皇上一句话,皇上,您就这么恨白府吗,包括白府的人,包括白府已经成为的人的臣妾,是吗?”淑妃眼中含泪,带着哀求的神色,她希望皇上嘴里说出来的是不,甚至是皇上不回答也好,那么她会欺骗自己,皇上只是恨白府而不包括自己。 君卿怀烨手中朱笔一顿,抬起眼看着淑妃,看着她祈求的眼神,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他的后宫佳丽三千,难道每个人他九五之尊还要去讨好这些女子不可吗,可笑! “朕对白府是何心你不清楚吗,淑妃,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宫吧,来人,送淑妃回宫。”君卿怀烨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便急匆匆走了进来。 “淑妃娘娘请。”小太监躬身道。 淑妃看着君卿怀烨,眼中已露出晶莹。 “皇上,我们几载夫妻之情,难道您真的就这么不愿意再看到臣妾吗?”淑妃眼里的痛苦和绝望君卿怀烨不是没看到,只是他对淑妃本就厌恶,开始的宠爱和关心不过是因为白文渊那只老狐狸而已,现在,他跟白文渊的已经公开,白文渊是定然不会愿意将先帝遗诏交给自己,所以到了现在,他也无需再与淑妃虚与委蛇。 “送淑妃回宫,没有大的事情就不必再过来了。”君卿怀烨冷冷说着,眼神冷漠的看着淑妃。 淑妃看着君卿怀烨,心如刀绞,当初她嫁给君卿怀烨之前,还在世的娘亲就跟自己说过,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是她却爱上了君卿怀烨,还为了他做了背叛自己亲生父亲的事,现在看来,多可笑,多可笑啊。 “娘娘请。”小太监又一次道。 淑妃垂下眼帘,一滴清泪从脸上落下。 “臣妾明白了,臣妾告退。”淑妃微微福身,转身,出了宫殿。 君卿怀烨看着淑妃离开的背影,眉头微蹙,没做多想,继续开始看自己的奏章。 “安公公。”君卿怀烨还是觉得不太放心。 “皇上有何吩咐?”安公公站在君卿怀烨身边道。 “让人看好淑妃,不许她给朕生事。”他看着淑妃的样子总觉得不对劲,现在这个关头,他决不允许一个女人破坏了他的计划,丝毫不能漏。 第一百九十章 韩氏有计 第一百九十章 韩氏有计 “老匹夫,璃珀让人传话来了。”马三娘惊喜的走进房间看着商牧道,她手里拿着玉佩欣喜的看着商牧。 商牧脸上一喜,可是旋即又暗淡下来。 “快让她进来。”珀儿这些时日不知去向何处,可是他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出去寻找,毕竟如果一个刚刚被休回家的女子若是不在娘家,这样的谣言若是再传了出去,那么珀儿必定会被世俗所不容,可是,不回娘家,珀儿又能去哪里呢? “丁阳见过商大人,见过马夫人。”丁阳垂首恭谨道。 “丫头,我马三娘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你叫我三娘就可以了。”马三娘眼睛一沉唬着丁阳道。 丁阳一愣,傻傻的看着马三娘,转而又看看商牧,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了。”商牧淡淡的瞥了一眼马三娘,看着面前的丁阳。 “丁阳,珀儿现在怎么样,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回来?”商牧急切的问道。 “回商大人,小姐现在很好,至于后面的两个问题,丁阳也不知道。”丁阳一脸为难的看着商牧道。 商牧激动起来。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知道那珀儿是怎么派你过来的!”璃珀离开的这几日,他一直自责内疚,现在的这个璃珀对他,对璃珏,对整个商府,从来都是孝心有加,他也一直庆幸有这个懂事的女儿,虽然在知道她不是自己真正的珀儿的时候,他惊讶了,可是这并不代表他要不认她这个女儿啊,现在她一个弱女子独自在外面又能做些什么呢! “商大人别急,小姐现在很好,丁阳被小姐派出来的时候是被蒙上眼睛的,所以丁阳确实不知道。不过小姐却是有话让丁阳带给大人和马……和三娘。”丁阳道。 马三娘看着丁阳,眉梢一挑。 “还有给我的话,哈哈,快说说丫头,璃珀都说了什么?” 丁阳嘴角微微一抿,看着商牧道。 “小姐说,希望商大人尽快辞官,告老还乡。至于三娘,小姐希望您能好好守着商大人,因为最近京城不会怎么太平了。” 商牧听完,眉头狠狠的蹙起来,珀儿怎么知道今日京城内会发生大事,还有,为何一定要他辞官,难道说,朝廷里的矛头已经对准了自己,对准了商府? 丁阳看着商牧疑惑的样子,继续开口道。 “商大人,请您一定要尽快辞官。丁阳会一直在暗处保护您,有需要直接唤丁阳便可。” 商牧看着丁阳,眉目微寒。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商牧神色很疲惫,他的身体的伤虽然已经在慢慢恢复,可是心里的伤却怎么也好不起来,短短几月,他几乎失去了一切。 丁阳看着商牧的样子,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她才病了一场,结果京城之外便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木果一直等在院外一看到房门打开,便不顾一切的上前抓住丁阳的手,可是等木果反应过来的时候,丁阳的剑已经架在了木果的脖子上。 木果吓得脸色苍白,一动也不敢动。 “我,我就是想问问,我们家小姐的事。”木果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张开嘴说道。 丁阳这才看清抓着自己的人是木果,将剑收回剑鞘,问道。 “木果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木果松了一口气,看着丁阳。 “你怎么认得我?不对不对,我就是来问小姐的事情,小姐一直没有回琉璃院,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些时候了,今天看到三娘欢喜的将你带进去,你肯定是知道我们家小姐在哪里对不对?”木果急切道,眼睛里都闪出了泪花。 丁阳为难的看着木果,她要是知道也就罢了,可是就连她也不知道小姐的具体位置是哪里。 “木果,我也不知道小姐在哪,不过你不用担心,小姐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木果垂头丧气的看着丁阳,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商牧的院子。 丁阳也只是微微摇头,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灯火通明的不只是商府,还有现在痛苦不堪的永安候府。 陈墨禹自从上次被许长歌一闹之后,已经不是个完整的男人了,也没办法再延续永安候的香火,所以现在永安候的手里就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庶子陈子俊。 陈墨禹大概也知道自己的世子之位总有一天会被永安候陈开给拿下来给了那个陈子俊,他绝对不允许! 韩氏今夜也来到了陈墨禹的院子,看着卧病在床的陈墨禹,心疼不已。 “禹儿,身子好些了吗?” 陈墨禹一听到有人提他的身子,脸色涨的通红,愤怒的将手中的药丸狠狠的砸在地上。 “我现在都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你还来看我做什么,说不定哪一天,我连这世子之位也没了!”陈墨禹气愤道。 韩氏看着陈墨禹如此模样,心疼不已,这是自己期望最多的亲生儿子,现在却被折磨成这样。 “禹儿,不会的,你的病会好的,侯爷,也不会夺了你的世子之位的。”韩氏让丫环收拾掉地上的碎片便让所有人都退出了房间。 韩氏坐到陈墨禹的床边,看着他气愤的样子,安慰道。 “禹儿,你是侯爷唯一的嫡子,他怎么可能将你的世子之位夺了去?再说了,那个庶子也不过是个十岁幼童,他能不能活到继承世子之位还犹未可知呢。”韩氏一脸深意的看着陈墨禹道。 “娘你的意思是……”陈墨禹惊喜的看着韩氏,以前他就说过不能容下这个孽子,可是韩氏却念着永安候陈开膝下子嗣单薄,而且陈子俊年幼而陈墨禹年轻有为,也不会威胁道陈墨禹的世子之位,所以将陈子俊留了下来,可是现在,既然陈子俊已经威胁到墨禹的利益,那么,也没有了还留着他的意义。 “禹儿,你好好养伤,娘亲不会让侯爷委屈了你,你是嫡子,是永安候府最正宗的血脉,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嫡子还在,便让庶子上位这种事情发生。”韩氏一想起陈墨禹的伤,神色也是哀伤,现在她唯一的儿子再也有子嗣了,她怎么能不伤心。 陈墨禹却是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看着韩氏,被子里面的手紧紧的攥了起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 扑空 第一百九十一章 扑空 京城的大街上依旧繁华,人来人往,大家的天空似乎都和以往一样,日子也和往常一样,没有太大的波动。 一处茶楼内,二楼的包厢是开着窗的,木锦然端着茶杯,看着面前的两个不敢说话的人,神色平静。 “你们最后的意思就是,公主丢了,对吗?” 两个男子一脸苦样,上次自从公主跑了之后,他们跟着马匹的方向追过去,结果追到了一片危机四伏的森林里面,若不是得到里面的樵夫引路,怕是他们两今日个就回不来了。 “是属下无能。”两个男子垂着脸沮丧道。 木锦然瞥着他们俩,嘴角微扬。 “是无能,但是本太子希望你们不是一只无能,否则,你们该知道本太子手下从来不养废物。”木锦然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两个男子急忙跪在地上请罪道。 “请太子降罪。”两个男子头垂得很低,额头都沁出细汗来。 木锦然脸色温润,眉目舒然,淡淡看着地上的两个男子。 “十天,再找不到,死!”木锦然的嘴角始终是最温和的笑,可是嘴里吐出来的字却力重千钧。 “谢太子,属下这就去寻。”两个男子请罪之后便转身往外而去,在下楼梯的地方,经过一个房间的时候,里面传来一阵笑声,两个人对视一眼,眼里都闪过一丝疑惑,双双往房间看去,可是还没等靠近,一个男人直接从他们身后走过来。 “看够了吗?”君卿无痕看着两个男人撇嘴道。 男人一惊,尴尬的咳嗽两声,转身往木锦然所在的房间而去。 君卿无痕狠狠瞪了两人一眼,旋即走进了身后的房间。 “七嫂,小天儿,你们看,我给你们带了最好吃的梨花酥,这可是我让人排了好久才买到的,啧啧,这小小梨花酥还要人排队才买得到呢。”君卿无痕一边摇头一边提着一篮香气扑鼻的梨花酥放到璃珀和蓝天对面的茶桌上,挨着蓝天坐下。 蓝天狠瞪了君卿无痕一眼示意他安分点做好,君卿无痕一脸委屈,泪眼汪汪的看着蓝天,嘟着小红嘴,蓝天无语,翻了个白眼求救的看着璃珀。 璃珀淡淡看着二人,眼底露出丝丝笑意。 “方才门外怎么了?”璃珀只是顺口一问,手指捻起梨花酥,轻轻咬下,果然入口即化,美味酥香。 君卿无痕恢复正经看着璃珀无所谓道。 “哦,就两个猥琐男,死劲的扣着这房门往里面看呢。”君卿无痕说完又开始拿起梨花酥想要喂给蓝天,却被蓝天先一步,直接给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块梨花酥,弄得君卿无痕一愣一愣的,跟着蓝天大眼瞪小眼。 璃珀的眉头却微微蹙了起来,放下手中的梨花酥,闭目凝神,世界似乎化为一片寂静,只剩下房间周围细微的声音,甚至是小二因为走得太急而发出的微微喘息声也清晰入耳。 脚步声渐渐靠近,却在房门前停了下来,旋即,一道男声小声问道。 “太子,我们要进去吗?” “你确定里面的男子是天玉的八王爷君卿无痕?”木锦然问道。 “是,属下确定绝对没有看错,还有,里面传出的女子笑声也和公主的很相似。”男子确定的说道。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君卿无痕刚想反射性的去问是谁,却被璃珀制止。 璃珀冷眼看着门口的方向,是他,西成的太子木锦然,不过,他怎么找到了这里,而且还是找君卿无痕的,还有什么公主,难道是…… 璃珀眼神疑惑的看着一脸疑问的蓝天,嘴角微扬,难怪开始蓝天子会拿那么重的礼来交换蓝天在她身边,她还以为不会有什么麻烦,现在看来,这个麻烦一点也不小。 君卿无痕去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了木锦然,眉头微蹙,这个西成的太子怎么不好好在自己的地方呆着跑他这里来做什么,不过碍于木锦然是来天玉访问交流的西成太子,君卿无痕让进他进门。 “太子怎知本王在这里?”君卿无痕请木锦然坐下让人重新上茶。 可是木锦然却敏锐的看到了桌上放着的三个杯子,这就说明在他进来之前,还有两个人在这里。 “八王爷这里有客?”木锦然笑看着君卿无痕问道。 君卿无痕手中动作一滞,旋即哈哈笑道。 “没有啊,太子不是都看到了吗,就本王一个人在这里喝喝茶,吃吃梨花酥罢了。”君卿无痕看着木锦然神色未动,心下松了一口气。 木锦然嘴角微微勾起。 “八王爷倒是好兴致,一个人用三个杯子喝茶。” 君卿无痕这才看到桌上还放着的三个杯子,哈哈的笑过。 “太子,怎么想着来找本王,要不要本王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那里的姑娘可美了,特别是那里的头牌紫玉,啧啧,真的是美得跟个仙女儿一样,怎么样,太子可否有兴趣?”君卿无痕故意痞痞的对着木锦然瞅道。 木锦然看着君卿无痕的样子,收起手中的折扇。 “不必了,是因为本太子的手下看着八王爷进了这雅间,所以本太子也想着过来拜访一下,既然八王爷还要去潇洒,那本太子就不打扰了,玩的开心。”木锦然嘴角勾起,起身便要往外走去,走到一处却停了下来,转过脸,看着屏风底下露出的裙角,嘴角微微勾起。 “八王爷这是还藏了佳人在这里?”木锦然转身便要往屏风后面走去。 君卿无痕却显得十分焦急,急忙拦住木锦然。 “那个太子,还是不要了吧,这佳人可害羞的紧。” 木锦然看着君卿无痕紧张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一个闪身,整个人便已经到了君卿无痕的身后,淡淡的往屏风后而去,却只看到一个挂着女子衣服的衣架子。 木锦然眉头紧蹙,旋即神色一凛,糟了,上当了,那人做这些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 “咳咳,那个太子啊,你要非喜欢这件佳人衣,其实要送给也是无妨的,唉,本王爷还是不差这几个钱的,既然太子喜欢,那本王即刻吩咐人包好送给你了怎么样,我君卿无痕还是很讲义气的吧。”君卿无痕嘴角偷偷掖着笑,开始喋喋不休道。 木锦然眉头微蹙,看着罗罗嗦嗦的君卿无痕,扫视了整个雅间一遍,对着房门口站着的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点点头,离开了雅间,急忙往外追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木朵的奇怪感觉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木朵的奇怪感觉 君卿无痕是在自己的王府找到蓝天的,蓝天哭着脸,看着剧情凝无痕。 “呜……无痕,珀儿姐姐她又生病了……”蓝天看见君卿无痕回来便泪眼汪汪的跟他说道。她本来想去宣王府,可是宣王府里里外外都不允许她进去,她守在门外也没见着君卿漠离回府。 “小天儿,慢慢说,七嫂她怎么了?”君卿无痕看着蓝天泪眼汪汪的样子,心像被人狠狠的揪了一下般,看着她着急的模样,他也丢了冷静了,虽然他遇上事从来没冷静过。 “珀儿姐姐生病了,很严重的病,有可能会永远就醒不过来了,呜……我去找离哥哥,可是他们都不让我进去。”蓝天哭着说道,她来这京城便是一直跟着璃珀,璃珀对她来说就是亲姐姐,就是依靠了,可是现在却……对于璃珀的病她也变得无能为力了。 君卿无痕的眉头狠狠锁了起来,七嫂出了这样的事情七哥肯定还不知道,他要去找七哥。 “走,我带你去找七哥。”君卿无痕替蓝天擦干眼泪,拉起她的手便往宣王府而去。 而远在南蒙山的木朵也是浑身一颤,大大的蓝色眼珠子一转,滴溜溜的看着在一旁悉心看书习字的包子商璃珏。 包子似乎也察觉到了木朵的不对,平常木朵不是在睡觉就是出去找吃的,再不就是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今天怎么有些不对劲,那对尖尖的小耳朵都竖了起来,眼珠子也转得滴溜溜的。 “木朵,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啊,看着你好像不对劲。”包子放下手中的书本,从椅子上跳下来,刚想跑,可是想到先生说过要稳重,便又停了下来。 木朵看着包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哀伤。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美人主子出事了。”木朵看着包子说道,毕竟它是跟璃珀定下的契约,对于璃珀的一些大的问题她是可以感应到的。 “姐姐出事了?出了什么事,你快说木朵,快点。”包子一听璃珀出事了,脸上装着的几分稳重全部消失不见,毕竟只是几岁的孩子,这下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木朵看着包子,她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而且在感受到璃珀出事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有另外一种感觉,似乎是一种呼唤,一种来自很远很远地方的呼唤,让她几乎想要大哭一场。 包子看着木朵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液体,以为璃珀出了大事了,再也撑不住,坐在地上‘哇—’的一声便大哭了起来。 木朵被包子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一跳,蹦到包子头上。 “唉我说,你哭什么啊,我还没说主子怎么了呢。你别哭别哭啊。”木朵急的团团转,要是那个凶恶的美人主子知道自己把包子弄哭了还不得掐死自己。不对,掐不死,因为她没脖子哈哈哈哈,木朵一个人想着想着居然笑了起来。 包子气愤的抓起木朵的尾巴让她倒掉着。 “木朵,你说,姐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包子的鼻子一吸一吸的抽泣着,泪眼汪汪的看着木朵。 木朵看着包子圆圆的小脸大大的眼睛还泪眼连连的,心都萌化了。 “小包子,美人主子的症状应该是跟上次的一样,上次我也是有这种感觉然后美人主子就出事了。”木朵眼睛冒着小红心看着包子,却不想被包子无情的松了手在地上栽了个大跟头。 木朵好不容易爬起来气愤的看着包子想要控诉他的不怜香惜玉,可是却发现他居然在整理自己的行李了。 “包子你要干嘛?”木朵跳到包子的肩上问道。 包子头也不回,吸吸鼻子道。 “我要回家,我要去找姐姐,我要去保护姐姐。”包子说完,将一个小包袱往身上一跨,迈着还不算长的小短腿蹬蹬蹬的就往外跑了,理都没理直接被他的包袱给拍飞在地上的木朵。 木朵艰难的爬起来,嘴里嘟囔着。 “为啥你们这一家子全部都有拍飞她的坏习惯呐。” 眼看着包子跑不见了,木朵急忙追了上去,要是包子真出了什么事她相信,那个看起来很漂亮的美人主子一定会拨了她的皮炖着吃了,想想都觉得身上热的慌,赶紧往包子的方向追去。 商牧没有接到璃珀陷入昏迷的消息,可是他却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听璃珀的往上交上辞官的奏折,皇宫里边已经来了消息。 “老匹夫,那皇帝的圣旨又说了什么屁话?”马三娘跟着商牧走进了书房,看着他的样子,估计又是那个毛还没长齐的小皇帝又说了什么屁话了,她刚才就应该跟着去的,可是她实在不想对着那道破圣旨下跪,她本是江湖之人,性子不羁,这样不停地额下跪什么的她还真做不来。 商牧看了一眼焦急的马三娘,深深叹了一口气。 “皇上说明日会派太医过来。” “不就是派个太医过来而已你急什么?”马三娘一听原来只是派太医过来而已,她还以为那个皇上又要商牧怎么样呢。 商牧坐在书案前,看着桌上他以前写下的字。 ‘退’ 这本是他犹豫不决的事,可是现在看来,皇上是不想自己退了,到底是为什么,他在朝堂上即无结党营私,也无相好大臣,便是让他去了又如何,他现在手里无兵无权,也只是一介武夫,皇上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说是因为宣王,他想要用自己牵制住宣王! 商牧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现在能跟自己又关系的就只有宣王府,可是宣王府会被自己所牵制吗,皇上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何一定要自己入宫不可,明日太医过来,他便无法再称病不去上朝,那么他想要请辞的事情怕是要耽搁下来。还有,珀儿为何会一定非要让自己辞官不可,到底,京城要发生什么事? “老匹夫,想什么呢,璃珀让你告老还乡的你想好怎么辞官了没?”马三娘才不管那个皇帝怎么想,不过璃珀提议让商牧辞官这事她还挺乐意的。 商牧看着马三娘,深深叹了口气,现在已不是他想不想辞官,而是皇上愿不愿意让他辞官了,不过看明天太医来过之后,如果太医说他可以上朝了,那皇上的意思就是让他继续为他卖命。可是他却担心,他这一去,必然会牵连了宣王,皇上对于宣王一直带着防备,宣王爷确实是个好王爷,看来这一劫怕是躲不过去了,倒枉费了珀儿的一番心意。 第一百九十三章 被阻 第一百九十三章 被阻 君卿漠离见到君卿无痕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接到消息后便派了人送君卿无痕和蓝天出府,只不过是一人一顶轿子分别往南北方向而去。 不久,一辆马车从宣王府的后门缓缓驶出,丁三坐在马车前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驾着马往城外的方向而去。 宣王府暗处守着的几人看着丁三驾着的马车快速的往城外而去,便也嗖的一声,穿梭在黑夜里,紧跟着马车。 丁三感觉到身后的人,嘴角微微勾起,果然如王爷所说,王府周围肯定还有人在守着,八王爷和蓝天姑娘根本引不开他们,就算他们会跟,也肯定只是一小部分的人出来跟着,这下,算是跟了个大头出来了吧。 黑衣人跟着丁三在城里转了两圈才发现,这个丁三根本就是在带着自己兜圈子,完全是拖延时间。 “不好,上当了,快回宣王府。”黑衣男子说道。 众人闻言,纷纷急速往宣王府撤回去,可是等到了宣王府的时候,君卿漠离的书房还是亮着灯火的,而且君卿漠离的人影投在窗户上,似乎还是在看书,如同以往一样。 领头男子疑惑的看着窗户上的人影,难道宣王没有出去,这么做完全只是耍自己而已? “头儿,怎么样?”一个黑衣人问道。 领头男子脸色微凝,摇摇头。 “仔细盯着。” “是。”几个黑衣人又开始严阵以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书房和那个时不时翻动书页的人影。 此时的君卿漠离已经赶到了云水间,可是却遇到了阻拦的人。 云水间的屋顶上,卓谦怀中抱着剑,一脸冷意的看着君卿漠离。 “你是何人?来此作何?” 君卿漠离也是脸色铁青,就是这个男人一直跟在珀儿身边,现在珀儿病了居然还是这个男人在,可恶! “你还没有权利质问本王,本王是来接我的王妃的。”君卿漠离长身玉立,可是深寒的夜色下,弥漫的确实浓浓的杀意,俊美的侧脸划出森森寒意。 “我说王爷,这里有的只是江湖人,何来跟朝廷有甚干系,根据卓某所知,你的王妃应该还好好的在你的王府里呆着吧,我说王爷,这春宵苦短,你还不回去陪你的娇娇美人儿,何苦来扰我等江湖之人。”卓谦毫不客气的说道,嘴角还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挑衅的看着君卿漠离。 君卿漠离脸色冷硬。 “我的王妃只有一个,那边是商府璃珀,你让开!”君卿漠离不知道璃珀是不是也这样想,他以前看到璃珀若是有一点点的吃醋便会很高兴,但是他现在宁愿从来都没有可以让璃珀吃醋的事情。 卓谦是铁了心了不让君卿漠离过去,手中的剑已经拔出,利刃在森寒的月色下闪过一道寒芒。 君卿漠离手中气力尽运,一掌便挥开了卓谦的剑气,卓谦还在惊讶于君卿漠离的内力之深厚,便被君卿漠离打中左肩,胸口气血上涌,嘴角溢出鲜血,卓谦眉头一蹙,提起剑便像君卿漠离刺去。 “可以了,你不是我的对手,带我去见她!”君卿漠离冷冷看着卓谦,身上散发出一种君临天下的君王之气,倒让卓谦看得一愣。这个王爷的内力怎么这么深厚,若是每个几十年的修炼断不可能有这样深厚的内力,可是这个王爷却似乎并没有用尽全力便将他打伤。 “哼,方才我不过是看在你是个养尊处优的王爷所以让着你罢了,可是现在,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进去的!”卓谦说着便又向君卿漠离扑来。 君卿漠离眉头狠狠的蹙在一起,可是不过两三招,卓谦便已经负伤,而君卿漠离依旧毫发无伤。 蓝天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冲着房梁上喊道。 “离哥哥,卓谦大哥,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啊?” 君卿漠离瞥到蓝天,纵身跃下,一把抓住蓝天便消失在门口。 卓谦气得狠狠咬牙想要追去,却牵到身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君卿漠离提着蓝天前脚刚走,君卿无痕后脚就到了,好不容易才甩开那些跟着他的人,可是一到这云水间便看到了七哥将小天儿个抓进去了。 君卿无痕也一个纵身,到了屋顶上,却看到了脸色微白,嘴角还带着丝丝鲜血的卓谦,啧啧两声,摇摇头,便也往里面追去。 君卿无痕还没追出多远便看到了君卿漠离和蓝天站在一片林子前一动不动。 “七哥,小天儿,怎么了?”君卿无痕问道。 “无痕,珀儿姐姐将这迷阵换了,就连我也不知道怎么过了。”蓝天苦着脸看着君卿无痕道。 君卿漠离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珀儿到底想要做什么,等这次他再见到她,不管她说什么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他绝对不会再由着她离开自己,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就是用铁链锁也要锁在自己身边! 君卿无痕看着君卿漠离,不由的扯着蓝天倒退两步,这七哥周围的冷气也太严重了,这都快入冬了还这么冷,可别把自己个冻得风寒了。 “哈哈,都说了你们见不到尊主的。”卓谦从后面赶过来,却被君卿漠离狠狠的掐住了脖子。 “说,怎么才可以进去!”君卿漠离眉色阴沉,脸君卿无痕都开始害怕,这样的七哥可是会杀人的。 卓谦挣不开君卿漠离的手,脸色涨的通红,从袖口拿出一封未开封的信在君卿漠离眼前晃着。 君卿漠离一手接过信件,看着上面的‘君卿漠离亲启’几个字,眼底一暗,松开卓谦,卓谦看着君卿漠离,一个闪身便进了林间。 “都说了你们见不到尊主,尊主也不想见你们。尊主说过,过几日她便好了,你们不必过于担心。还有,这个林子你们是进不来的,尊主已经加持了东西在里面,这个相信宣王爷很清楚卓谦就不多说了,请回吧。” “卓谦大哥……”蓝天冲着林间喊道。 君卿无痕却眉色一厉。 “什么大哥不大哥的,就是个不敢让我们进去的胆小鬼!”君卿无痕不屑道。 君卿漠离打开白色的宣纸,看着上面娟秀的笔迹,眉头轻蹙,蓝天走到君卿漠离身边,看着他阴沉的模样,怯怯的问道。 “离哥哥,珀儿姐姐说了什么啊?” 君卿漠离嘴角微抿,将纸递给蓝天,蓝天接过信纸,转身便不见了君卿漠离的身影。 君卿漠离现在要急着回府,方才珀儿留给他的话只有几个字。 ‘保住商牧!’ 珀儿的意思是商牧很可能有危险,既然珀儿会让自己去做,那就说明能危及到商牧的就只有高高在上的那两位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风雨 第一百九十四章 风雨 商牧在经过御医诊断之后,太医的话明里暗里都暗示皇上想要商牧去上朝的意愿。 马三娘在看着丫环送走太医之后,走到商牧床前。 “老匹夫,你不会真的还想着去上朝吧?”马三娘对着商牧问道,如果商牧真的去上朝,就意味着他还要在这互相倾轧的官场里争斗不休,她马三娘虽然也愿意留下,可是也毕竟是山寨里野惯了的人,心里希望的还是能够归了乡野。 商牧叹了一口气。 “三娘,我也想要辞官归乡,老家也是许久未回了,可是这是皇上的意思,我岂能说退就退。”商牧叹息着从床上起来,看着已经整理好的官府,神色黯淡。 马三娘看着商牧的样子,总觉得心中有一些不安,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做,只能沉着脸往外走去了,她也不能说什么,毕竟现在她还只是商府的一个‘客’而已。 君卿漠离回到府中却是一夜未眠,直至天明才走出了房门。 “难道宣王真的没有出去?”守在暗处的领头黑衣人心里疑惑道,可是看着君卿漠离就在自己眼前,不由的蹙蹙眉也就相信了。 丁三急匆匆赶过来,看到君卿漠离,急忙道。 “王爷,今日商府去上朝了。”丁三眉头轻皱,王爷刚吩咐照看好商牧,可是今天这商牧便自己往皇宫去了。 君卿漠离的眉头也紧紧蹙了起来,皇兄手里捏着商牧,是想用商牧来牵制自己吗?看来皇兄对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君卿漠离嘴角冷冷勾起,感受着守在上方的三人,对着丁三道。 “既如此,那很好,商大人能继续为朝廷效劳,是他的荣幸。” “是。”丁三也感觉到了,感受着上方的气息少了一道,丁三的眼里也闪过一道笑意。 回到书房,君卿漠离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 “吩咐下去,宫里的眼线一定要特别注意皇上对商大人的态度,有任何动静即刻回报。” “是属下这就派人下去吩咐。”丁三脸色也变得严肃,他知道,王爷若是碰上了王妃的事情从来都是最紧张的,何况这次,王妃重病却不见,皇上这边也开始谋算着王爷,王爷现在的形势很危险,一个不慎便可粉身碎骨。 君卿漠离看着书案后墙上挂着的一副戏婴图,上面的两个婴孩面带微笑,一个稍大些的坐在一旁静静端着笑意,而另一个小些的却还在画中黄袍加身的男子怀里嬉闹着,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也一改严肃,笑容亲切的看着身后的身着明黄色凤衣的女子,一家人其乐融融。 君卿漠离看着画,嘴角也扬了起来,那个大些的童子便是君卿怀烨,小些的便是自己,而抱着自己的是已逝先帝,先帝身后娇美的女子便是他们的母后,现在的太后。 当初皇帝最喜爱的除了君卿华城,便是从小聪明伶俐的自己。可是也许就是父皇的这份特别的关爱,让母后开始过分的宠溺自己,自己所求不论对错一律答应,而对于皇兄却是严苛管教,从来都是往未来君王的要求来要求他。而他,出了二皇子君卿玉泽和三皇子君卿华城,几乎没有皇子愿意与他玩,甚至于连他自己的亲生兄长都容不下自己。 “父皇,儿臣隐忍了这么多年,还应该忍下去吗?”君卿漠离冷漠的眼里也终于露出一丝丝的温度,他答应过父皇,一定好好替他守着着君卿氏族的江山,可是总是在一次次的迷惘中忍让,知道现在他都未曾做过一件威胁皇兄的事情,可是为何,那个已经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王者,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就连他一直认为最亲最慈爱的母后也变成如今这般。 “王爷,白丞相求见,特意嘱咐要见王妃。”一个下人过来说道。 君卿漠离神色淡然,老狐狸终于肯上门了。 “请他到前院厅堂,本王随后即到。”君卿漠离冷然道。 “是,小的这就去。”下人退下后,君卿漠离并没有急着去前厅,他在等,等皇兄的那些人把自己和白文渊盯得紧紧的,不然皇兄再疑心自己拿了先帝遗诏,那么商牧很可能会有危险。 白文渊在前厅等了半个时辰才看到姗姗来迟的君卿漠离。 “老臣见过王爷。”白文渊虽然不愿跟自己的女婿行这大礼,可是因为这毕竟尊卑有别他不得不为之。 君卿漠离也未多说,看着他行完了礼才开口道。 “白丞相客气了,起身吧。” 白文渊心中有气,可是却未多言,他今天来自是有要事,这几日他一直想要联系白羽桑可是却总是出问题,不是联系不到就是有人将信送了进去也没有丝毫回应,他别无他法才想到要亲自过来探询。 “谢王爷,王爷,怎么没见王妃出来?”白文渊看着君卿漠离身边的空位不由问道。 “王妃身体抱恙,怕是来见不了白丞相了。”君卿漠离嘴角淡淡勾起笑意。 “这……王妃乃是千金之躯,生了什么病了,可曾叫了御医前来诊断?”白文渊问道。 君卿漠离轻轻饮下杯中的清茶,脸色一派淡然。 “不过是偶然风寒,白丞相不必太过担忧。” 面对着君卿漠离明显搪塞的话,白文渊的脸色严肃起来,难道羽桑出事了,那先帝遗诏呢,难道也落了了君卿漠离的手里?白文渊一想到遗诏有可能落入了君卿漠离的手里不由的担心起来,若是真的到了他的手里,那他不仅这么多年处心积虑策划筹备的一切都将化作泡影,甚至还有可能搭上他的一家老小。不行,他一定要问清楚。 “既然王妃不舒服,那王爷可否准许老臣前去探望一番,毕竟父女连心,王爷想必也能体会。”白文渊看着君卿漠离说道,君卿漠离却只是轻扬嘴角。 “白丞相,本王看还是不必了,白丞相日理万机,再者这风寒容易传染,若是丞相染病,那我天玉那许多朝事可不就全压在了皇兄的身上?还是说丞相根本就想趁着生病而不管这些琐碎的事物了?” “不是,老臣怎敢有这种想法。”白文渊急忙解释道,毕竟若是这样的话传了出去,自己又会麻烦不断。 “那丞相还是先回吧,若是王妃好转,本王自会送她回府,以全丞相父女的父女之情。”君卿漠离嘴角噙着淡笑,看着白文渊道。 白文渊脸色黑沉,可是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这个君卿漠离想不到嘴上功夫也变得这么厉害,完全不像是以前那般纨绔模样,现在什么东西都搭上了,他也只能最后再赌上一把。 “老臣告退。” 君卿漠离看着白文渊离开的背影,嘴角微扬。 “来人。” 第一百九十五章 被困 第一百九十五章 被困 君卿漠离看着掌心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离字,这是他送给珀儿的玉佩,是母后送给他的免死玉牌,可是现在珀儿居然连同那封信一起将这块玉佩也还给了自己。 “王爷,有何吩咐?”一个下人走了进来,垂首道。 “从今天开始,本王身染重疾,不便见客。”君卿漠离看着手中的玉佩冷然道。 “是,奴才明白。”知道下人已经完全出了门,丁三才疑惑的看着君卿漠离。 “王爷,您这样针对白丞相,不怕激怒了他吗?”现在依然没有拿到先帝遗诏,而且距离三月之期仅有七天,若是王爷如此,白丞相铁定不愿意将先帝遗诏交出来,到时候,王妃可就危险了。 君卿漠离嘴角冷冷勾起,若是真的激怒了白文渊倒是他所愿,现在皇兄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那么商牧一定会很危险,商牧战功赫赫皇兄都能不顾流言直接削了他的兵权,现在若是他认为商牧已无用,那么他一定不会继续留着商牧这个潜在的危险,皇兄生性多疑,他只有让他以为商牧还能牵制住他才可,现在的白文渊既然自己送上了门,那就做了他的幌子也不错。 君卿怀烨听到暗卫的回报,眉色阴沉,漠离到底想要做什么?激怒了白文渊有什么好处,只会让拿到遗诏越来越难。 “商牧可曾安置好了?”君卿怀烨冷声问道。 “回皇上,老奴已经照您的吩咐,将商大人安排在了为皇子预备的光华殿的侧殿内。”安公公躬身恭谨的回道。 “嗯,看住他,让他只要呆在光华殿便可,其他的不用多说。”君卿怀烨双手负于身后,神色冷然。 “是,奴才这就下去吩咐。”安公公行礼之后退出宫殿。 君卿怀烨眉目微沉,今天商牧一上朝之后,他便用皇后腹中皇子将诞生,让他这个太子太傅先去皇子殿中整理书目,沉洗墨香了。 现在君卿华城在外虎视眈眈,朝中又有白文渊,现在白文渊这个老贼变得异常精明起来,行动也变得异常缜密,一丝缝隙也不露,他便是想要拿下他也没有缘由,拿不到他的罪证,无法将他定罪。朝堂上的官员也都开始学会明哲保身,精通圆滑之道,出了明显站在他这方的保皇党,其他的都开始居中而站。 “来人,摆驾慈安宫。”君卿怀烨沉声道。 慈安宫内,太后看着肚子已经圆润,脸色也甚好的皇后陈如画,眉目慈祥。 “皇后,这些时日,天气也寒了起来,你可千万注意些,别受了风寒,这要是受了风寒,再伤了我的小皇孙哀家可不饶你。” 太后这话倒是惹得众人咯咯笑了起来。 “母后且安心,如画定会好好照顾自己,怎么都不会让您的小外孙生病的,不然,我可是怕您饶不过如画呢。”皇后嘴角溢着幸福的笑意,看着太后也跟着打趣道。 太后嘴角扬着笑,看着皇后已经圆润的肚子,喟叹道。 “以前哀家怀着烨儿的时候,也跟着你一样,你现在可要顾好哀家的小皇孙,以后哀家这就指着你给哀家逗乐咯。”太后用手指着皇后的肚子打趣的说道,惹得众人又是一片欢笑。 “母后说的哪里的话,母后以后定然子孙满堂,福泽绵延,如画肚子里的小皇子能有福气让太后高兴是他的荣幸。”皇后手摸着肚子,笑看着太后道。 太后倒是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哀家也等着子孙满堂的那一天。” 正在众人欢笑的时候,宫外一声尖利的声音传来。 “皇上驾到。” 话音刚落便看到一身明黄色衣袍的君卿怀烨走了进来,君卿怀烨一进来便听到了慈安宫的欢笑声,看到太后和皇后均是喜意连连,嘴角也勾起丝丝笑意。 “母后,何事如此高兴?” 皇后看到走进来的君卿怀烨,脸上闪过一丝喜意,起身福身。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君卿怀烨扶起皇后。 “皇后有孕在身,便不必行礼了。”君卿怀烨扶起皇后,不经意间看见她那双水光潋滟的双眸,也愈来愈娇嫩的肌肤,不由得心神一荡。 “谢皇上。”皇后看着君卿怀烨的眼神,脸上微微发热,想起以前的缠绵,耳根微热。 “好了,皇后也陪了哀家这么久也该累了,安儿,送皇后先去侧殿休息会。”太后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对身边的安姑姑道。 等皇后离开之后,太后才让殿中的所有人都退下,看着君卿怀烨。 “烨儿,今日来是为了离儿的事吗?”太后提起君卿漠离似乎有些疲惫。 “母后,漠离现在所做的事情您也明白,他是在跟朕赌气!”君卿怀烨冷声道,如果君卿漠离再激怒白文渊,如果白文渊什么都不顾,拿着先帝遗诏投奔君卿华城,将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虽然现在朝中有一部分已经是他的人,可是好友一部分的老顽固,如果先帝遗旨一出,他们定要遵循先帝遗诏,他登基不过两年,根基尚且不稳,如果君卿坏成再带兵夺位,他的地位很危险。 “烨儿,离儿的事情母后之后,你现在只要拿捏住了商牧,他不会做出什么事的。”太后微微叹息道。 “不过这件事情之后,商牧和他的女儿都不可再留了。”这次他们皇室如此待他们商府,他们心里肯定有怨怼,再加之商牧在军队里的影响和商璃珀对离儿的影响,她不敢冒这个险,所以,商府注定要亡! “朕明白,商牧,朕早就想除去,可是他在民间威望甚高,上次削了他的兵权已经是冒险,现在还不能让他无缘无故的死在朕手里,但是以后,他自会有恰当的死法。”君卿怀烨眼神中藏着狠戾。 “烨儿明白就好,但是烨儿,你要记得,离儿他,是你的同胞弟弟。”太后眼神里微微藏着忧虑看着君卿怀烨,她最不想看到的便是兄弟相残,她这些年亏欠的离儿太多,一直让他隐藏自己,以最差的面目示人,可是烨儿却清楚离儿的能力决不在他之下,可是她别无选择,苦苦权衡这么久,她只希望他们兄弟都能平平安安,治理好这天玉国,不要出现史书上出现的历代君王夺位的兄弟相残之事。 君卿怀烨端起茶杯,遮住眼眸中森森的寒意。 “朕明白。” 第一百九十六章 找宣王 第一百九十六章 找宣王 “木朵,你快点啊,快点。”包子急切的说道,看着自己抱在怀里,发着幽幽蓝光的木朵急切道,现在他恨不得马上就到京城的,到姐姐身边才好。 木朵脸色僵硬,挣扎着发出声音。 “包子,你老实说你胖了多少。”木朵累的气喘吁吁,明明以前带着包子到处跑的时候没这么重啊,现在居然把她累个半死。 包子嘟嘟嘴,他哪里胖了,不过是正在发育罢了,姐姐说过,能吃是福,能胖也是福。 “木朵,你不也胖了吗?快点去找姐姐吧。”包子鼓着小脸说道。 木朵无奈的转转蓝色的大眼珠子,我是胖了啊,我不胖我能这么喘啊。木朵忿忿然,可是还是加快了速度往京城而去,得快一点,美人主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似乎完全失去了感应般。 就在木朵带着包子日夜不休的时候,马三娘也开始急的团团转了。 丁阳已经跟着商牧进了皇宫,虽然商牧的安危多了一分保障,但是他现在在水深火热的皇宫,丁阳固然武功高强,可也抵不过皇宫内的人手众多。若是那个皇帝真的要商牧的命,以丁阳的功力根本不可能保得住商牧。 李岩才赶到前院,便看到急的团团转的马三娘。 “马夫人。”李岩走到马三娘面前,看着马三娘。 “马夫人这么急叫李岩过来有何事?” 马三娘看着李岩过来,一把揪住李岩的胸口衣服。 “快说,这下可怎么办,你们老爷被抓进去了。”马三娘说着又开始唉声叹气起来,不停的跺脚,她虽为一寨之首,可是她们干什么都是打打杀杀直接上就行了,结果追着商牧跑到这京城才发现,这里的人个个跟个长了五六个心眼似的,她完全都参不透,也不想去猜。可是现在,商牧那个老匹夫不停璃珀的劝,结果现在直接被那皇帝给扣在宫里了,这人还没有太子呢,居然就设个太子太傅的虚职把商牧留在宫里,可恶! 李岩被马三娘念叨的晕乎乎的,看着马三娘急切的样子,李岩不知道是该忧还是该喜。喜的是老爷自从夫人去世后一直孤身一人,也没个知心人照料,现在这个马三娘身上虽然匪气重了些,可是胜在对老爷足够用心。但是忧的是马三娘一个山匪之人,不懂这官场的尔虞我诈,就怕她一个急脾气然后再坏了事反而给老爷添麻烦。 “马夫人,不如,你去见见宣王爷吧。”李岩犹豫道。 老爷在下面不止一次的给他说过,宣王根本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纨绔荒淫,却是为人清风正气,而且对小姐也是用心,若不是因为宫中之事阻挠,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现在小姐也没了消息,能保住老爷的现在也就只有宣王爷了。 “宣王?那个休了璃珀的王爷?”马三娘大喊道,旋即猛得摇头。 “不去不去,这个王爷还是那个皇上的亲弟弟呢,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满三娘忿忿然道。 马三娘倒是不觉得她这样说话有什么却把李岩听出一身冷汗,他们不过是庶民,这般诋毁皇室若是传了出去,肯定是要落人把柄的。 “马夫人,以后这样的话可万万不能再说了。” 马三娘眉眼一横。 “为什么!他做的不对还不许老娘说了!”马三娘不满的说道,她现在心里就像烧了一堆火一般。 “马夫人,你在如此,总有一天会给商府带来麻烦的,这里人多嘴杂,万一传出去了,对商府绝对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李岩看着马三娘恼怒的样子道。 马三娘被李岩吓了一跳,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我,我知道了。”马三娘看着李岩,试探的说道。 “那个,宣王爷真的能救那老匹夫?” 李岩讶异的看着马三娘,原来老爷允许马三娘这么称呼他。 马三娘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急忙改口。 “哈哈,李管家,那我现在就去找宣王爷。”马三娘跑了两步便纵身一跃离开了商府,李岩看着马三娘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往内院走去,可是才走了两步便听到一个让他激动不已的声音。 “李管家。”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虽然声音跟以前比起来没了那么多的小孩子气,可是仍旧脱不开那熟悉的独特的声音。 “大少爷!”李岩管家不敢置信的往后面看去,这大少爷不是才被老爷送到南蒙山求学吗,怎么这才过去不到三月便回来了。看着一身脏兮兮的包子,李管家激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小包子看着熟悉的人和事,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就跑到李岩面前,一把扑到李岩身上,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李岩看着包子的眼睛也是泪眼汪汪的,心中感慨不已,以为大少爷知道了小姐和老爷的事正伤心呢,结果。 “李管家,我饿……”包子肉嘟嘟的小脸都见消瘦了,可怜兮兮的看着李管家。 李管家大笑道。 “好好,来人,给大少爷准备梳洗,再准备饭食。” 马三娘果然来到了宣王府门口,可是还没等靠近就发现了不对劲,这宣王府四周都有暗沉的气息存在,呼吸绵长而稳,这些人都是有武功之人。 马三娘微微一惊,这宣王府怎么回事,怎么被包围了?马三娘眉头紧蹙,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上的胞弟,怎么会被人盯得这么惨,啧啧,这皇族也不好做啊,居然跟个耗子一样被猫盯着呢。 马三娘走到大门口,想要直接敲门,可是事手都抬起来了又放下了,反复几次也没能再敲下去,她完全没有身份理由立场来找这个王爷,怎么办呢? 就在马三娘还在为难的时候,宣王府的大门被从里面打开。 “你找谁?”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不客气的问道。 “我找你们家王爷、”马三娘见人都出来了,不说一下也是浪费,干脆直接说道。 里面的侍卫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马三娘,眼里闪过一丝鄙夷。 “去去去,现在谁都敢来找我们王爷了,告诉你,王爷这几日身体抱恙,谁都不见,你走吧。” 马三娘还没来得急说什么,里面的侍卫狠狠的关了门,任凭马三娘在里面瞪掉眼睛也没再打开大门。 马三娘看着渐渐黑了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笑,哼,就这小小的王府,还拦不住她马三娘! 第一百九十七章 吃得骨头都不剩 第一百九十七章 吃得骨头都不剩 “王爷,今天王府外有一个女人,在王府周围都转了一整天,要不要属下去将她解决了?”丁三看着君卿漠离问道。 君卿漠离看着窗外渐浓的夜色,眼神微凉,现在的珀儿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的目的是什么?”君卿漠离淡漠问道。 “属下不知,不过这个女人似乎想要找王爷,可是却被拒之门外了,她也没有说她的身份,只是不停的勘察这王府周围的形势,奇奇怪怪的,也不像十六七岁的姑娘,也不可能是王爷沾花惹草留下的,也……”丁三还没分析完就感觉脑门一痛,看着落在地上的书,丁三立刻清醒。 “今夜她自会来访,不用阻拦。”君卿漠离看着书案上已经完成的仕女图,嘴角微微上扬。 果不其然,夜深人静之时,一个矫健的身影翻入院墙之内,小心翼翼的躲过暗处的人,进入到君卿漠离的书房内。 黑影还在四下查看着,突然间书房的灯火倏地一下全部亮了起来。 “灯火亮了是不是更方便找东西了?”君卿漠离看着眼前这个大概三十多却一生匪气的女人,眉梢微挑,这个女人不就是上次珀儿连夜赶出城去间的那个女人吗?怎么会跑到他的王府来。 马三娘立马站直拔出手中的剑,转过脸就看到了一袭华衣玉冠的君卿漠离,虽然神情冷了些,不过这小娃长得还真好看。 “小娃,你不会就是那个把璃珀休了的宣王吧?”马三娘凑到君卿漠离面前问道,一看这个人就不想抓自己,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在这里等着了。 君卿漠离听着马三娘嘴里的‘小娃’二字,嘴角微抽,这个女人顶多也就比他大十来岁,居然开口叫他小娃。 “本王是宣王,却没有休妻。”君卿漠离定定的说道。 马三娘嗤笑一声。 “唉我说小娃,你这休书都送给我家璃珀了你还想抵赖,还有,你这府里不是还藏着一个美娇娘吗?”马三娘说着说着就忘了自己的目的了,干脆跟君卿漠离理论了起来,璃珀这事她还真是压了好大一口气。 君卿漠离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珀儿迟早是要回来做他的王妃的。 “说吧,今天来,到底是什么事。”君卿漠离拿出两个杯子,各倒满茶水。 “请坐。” 马三娘也不客气,直到坐下喝完了茶,才想起今天自己来的目的,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看着君卿漠离。 “那个宣王爷啊,你看你英俊潇洒风流威武的,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 君卿漠离嘴角微微勾起。 “本王凭什么帮你?”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底细,山寨匪首。 马三娘微米着眼睛,山寨匪首的气势也迸发了出来,看着君卿漠离。 “不愧是皇族中人,这心眼果然长得比寻常人多几个。” 君卿漠离对于马三娘不知是褒是贬的话无所谓的挑挑眉,他等着她的交换条件,虽然她不来找自己他也会做那件事,可是,既然送上门来了,没有不宰的道理。 马三娘愤愤的看了一眼君卿漠离,将一块玉佩放在了君卿漠离面前。 “给你,可以号召我五千的兄弟,怎么样,我的兄弟一个个都可以以一当十。”马三娘肉疼道,本来当初这块玉佩是给了璃珀做见面礼的,可是那个傻丫头居然又给自己还了回来,却没想到今天倒是派上用场了。 君卿漠离看着马三娘,嘴角噙着笑意,眉梢微挑,未知可否。 马三娘看着君卿漠离的样子,银牙一咬,又拿出一块紫色的琉璃环。 “三千的水上军,怎么样!”马三娘已经咬牙切齿了,这三千的水上军是她的亲哥哥,专管江南私下水上漕运的马二虎给她的,她保护得紧紧的,这下割了出去真是在她身上狠狠的割了一大块肉了。 君卿漠离看着桌上的两块玉佩,薄唇微启。 “马三娘,青山寨匪首,江南私下漕运大头马三虎的亲妹妹,北上塞边马大志的独生女,对吗?还有其他的,还要本王继续说下去吗?”君卿漠离淡笑着看着马三娘。 马三娘狠狠的一拍桌子。 “你居然调查我!”马三娘没想到这次自己过来居然会被眼前这个小娃给坑了,而且还坑得这么惨。 “没错,在你找上珀儿的时候,你的底细本王便全部知晓了。”君卿漠离看着马三娘,如果当初马三娘对商府有什么其他的目的,现在的马三娘绝对不会安安稳稳的出现在这里。 马三娘气的脸色发青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说吧,你要什么,只要你能让商牧安安全全出来,我可以考虑考虑你的要求。”马三娘转过脸,一只脚抬起来放在椅子上,完全是她在山寨时候的作风了。 君卿漠离倒是无所谓,看着马三娘。 “本王要你无条件全部答应。”君卿漠离似无所谓般淡淡喝着杯中的茶。 马三娘看着君卿漠离的模样,眼珠子一转,眼神一狠,站起来。 “哼,你不帮忙总有人可以帮我,大不了老娘杀进宫去!”马三娘拿起剑便往外走去,却不想身后君卿漠离凉凉的声音传来。 “马三娘,凭你的能力,对皇宫及不熟悉,对京城的势力也不清楚,很明显,你这样去了,商府上上下下一百多条人命,全部给你陪葬。” 马三娘一听这话,身形一震,不行,她不能让商牧死了,商府的人她无所谓,可是商牧要是挂了她不就守活寡了?不行不行,转过身看着君卿漠离,叹了口气。 “好,只要你能救出商牧,你的条件老娘全部答应,说话算话!” 君卿漠离终于勾起嘴角看着马三娘。 “很简单,三件事。一,商牧救出来后立刻离开,至于离开的方法本王到时候会告诉你。” “好,没问题。”马三娘一口答应,他也正想让商牧离开朝堂。 “二,交出你手中匪军,水军,和漠北六千精悍匪军的玉牌。”君卿漠离挑眉看着马三娘道。 马三娘狠狠瞪着君卿漠离,这个宣王怎么精得跟个算盘似的。可是我为了救商牧,马三娘还是咬咬牙,跺跺脚,一狠心就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三呢?”马三娘看着君卿漠离恶狠狠道。 君卿漠离薄薄的嘴唇勾起好看的弧度。 “从今天开始,在你们真正安全之前,没有本王的命令,你们不允许有任何的动作,今日的事情也不许跟任何人说,本王的话若是泄露了一个字,那么前功尽弃,所有人都要给你陪葬。” “李岩李管家也不准说?”马三娘疑惑的问着君卿漠离。 君卿漠离起身,看着窗外的夜色。 “即便是你最亲近的人也不可以,包括你的兄长,你的父亲。”君卿漠离寒声道,这也是他的个赌,如有一着不慎,则满盘皆输。 马三娘离开宣王府的时候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个宣王府她再也不想来了,这才第一次来就被人坑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丧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丧 不过两三天,京城又出了一件大事,那就是被皇上留在皇子殿侧殿的太子太傅身患重疾,就连御医也查看不出毛病,被送回了商府不过一日便一命呜呼了。 商府上上下下痛哭不止,连马三娘直接哭晕了好几回,但是包子却在一早便被君卿漠离接到了宣王府,而且让宣王府的人三缄其口不许谈论外面的事情。 “王爷,这一直瞒着小少爷也不能长久啊,毕竟小少爷终归要长大的。”丁三忧心的看着君卿漠离道。 君卿漠离脸色凝重,看着丁三。 “丁一也跟着回来了吗?”丁一自从被君卿漠离派在包子身边之后便一直跟在包子身边保护这包子。 “是的,丁三一直跟在小少爷身边。”丁三回答道,可是眼里还是带着担忧。 君卿漠离点点头。 “再增加些人手,一定要保护好璃珏。”君卿漠离寒声道。 “是,属下会安排好人手,一定保护好小少爷。” 君卿漠离点点头,铺开宣纸又开始提笔画了起来。丁三看着君卿漠离的架势,知道王爷又要开始画王妃了,一画一整天,还老看着画傻笑,唉,王爷这辈子算是彻底在栽在王妃手里。 丁三悄悄退出书房,去准备其他的事情,可是宣王府大门口可不宁静了。 “三爷,你说这女人又来闹了怎么办?”一个下人找到丁三,眉头紧紧皱着问道。 丁三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个马三娘。自从商大人出事之后便一天到晚的来王府门口,大骂王爷狼心狗肺还失信于她,每天都要来闹上这么两出才肯罢休,可是王爷偏偏还吩咐了不准将她怎么样,让她爱怎么闹怎么闹,只要不让她进府里来就可以了。 木朵双眼冒着心的看着君卿漠离。 “漠离美男,你越来越美了哦~”木朵给君卿漠离抛了个四不像的媚眼,却被君卿漠离一巴掌直接拍飞。 “胖朵,商府的事情你若是敢跟包子多说一个字,那么,我就让珀儿把你给本王生炖了剁吧剁吧吃了,知道了吗?”君卿漠离的脸上笑容很完美,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木朵胖胖的身子颤了几颤。 “来人。”君卿漠离打开书房的门唤道。 “王爷有何吩咐?”一个小厮赶紧跑了过来对君卿漠离问道。 “告诉门外那个女人,事情耽搁不得,让她还是回去尽早让商牧入土为安吧,也省的在本王府前闹而耽误了商牧的入土之事。” 看着小厮往前门跑去,君卿漠离嘴角淡淡牵起,看着远方,心中的思念愈盛,他恨不得将璃珀别在裤腰带上才好,这样他就可以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也省的她总是喜欢逃开自己。 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种悲凉的气氛中,商牧战功赫赫,戍边多年,是天下百姓都知道的大英雄大将军,可是现在却因为重病而亡,全京城的百姓都觉得可惜和不舍,纷纷自发道商府悼唁。 李岩也没想到老爷的病来的如此之急,还没来得及交代清楚便走了,留下年纪尚有的大少爷和消失不见的小姐。大少爷被宣王接去了宣王府他倒觉得甚好,至少少爷现在是安全的了,可是小姐,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对于外界,只能说小姐因为老爷的事情身体突发重病无法出来,现在府里的一切也只能靠着他和马三娘,可是这个马三娘不是哭晕在棺材旁边就是去宣王府闹,好在宣王不计较。 现在的商府乱成一团,下人们也开始谋划着离开。 皇宫里也被这个消息大乱,不止君卿怀烨,就连太后也开始急了起来,这件事情发生了不知道离儿会怎么想,商牧也是因为到了皇宫才会得了重病而死,而且不止是商牧,就连在他周围的伺候的几个太监宫女也染上了同样的怪病,连宫中最优秀的太医也是素手无策。 君卿怀烨对君卿漠离的怀疑也愈来愈浓,可是却始终不敢下断定。 “皇上,据守在宣王府外的暗卫回报,宣王爷这些时日并无异动,只有一直寄居在宣王府的马三娘曾有一天在宣王府徘徊了一天,最后进去不知和宣王说了什么,可是现在却每天在宣王府闹,依属下看,商牧的死可能跟宣王有关系,但是不见得是阴谋,因为商牧所在的地方周围的宫女太监也同样得了这样的病。”成风一身黑衣,脸色肃然道。 君卿怀烨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疑惑,他想要用商牧来牵制君卿漠离,可是不过几日,商牧便身患重病而亡,怎么会这么巧合? “继续盯紧宣王府和商府。”君卿怀烨寒声道。 “是,属下明白,不过皇上,有一件事属下觉得蹊跷。”成风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君卿怀烨道。 “何事?”君卿怀烨看着成风,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商牧身死,全京城都哀痛不已,可是却未见商府的子女吊丧。”成风别有深意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商璃珀和他的嫡子从来都未曾露面吗?”君卿怀烨的手指微微攥紧,凌厉的眼神开始慢慢变得危险。 “是的,我们的人盯了好几日才发现,原来在商璃珀被太后下旨休了以后,便再未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且她所居住的琉璃院也是安静的似乎没有主子住一般。至于那个嫡子,是在商牧出事之后便被宣王爷接到了宣王府,而且据宣王府盯着的人汇报,宣王似乎并没有告诉那个小孩商牧去世的事情,所以属下怀疑,商牧之死有蹊跷。”成风垂首站立着在君卿怀烨面前,语气肯定道。 君卿怀烨脸色冷硬,君卿漠离,你现在是在跟朕挑战吗! “而且属下还记得,商牧此次下葬,商府的人是决定送出城去,送回商牧的老家安葬。”成风抬起头看着君卿怀烨道。 君卿怀烨神色更冷。 “马上下令,封锁全城,你亲自带人去商府查看,不管商牧是否真的死了,朕都要他变成死人!” “是。”成风拱手道,抬起眼看着君卿怀烨。 “皇上,那商璃珀和那个嫡子商璃珏……” “你带人暗自全城搜捕,不可取其性命,这么好的棋子,朕还要好好利用一番!”君卿怀烨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笑意,眼底闪过狠戾。君卿漠离,没想到你的弱点居然是个女人,朕一定不会辜负你这个致命的弱点。 第一百九十九章 礼尚往来 第一百九十九章 礼尚往来 马三娘一边痛哭着一边扶着商牧的棺木出了城门,在走出城门的那一刻,马三娘回头看了一眼城门处站着的士兵,嘴角溢出一抹诡异的笑,这个宣王爷,心眼果然比别人多长几个。 就在马三娘出了城门不久,成风便带着人赶到了城门处吩咐封锁城门,可是才下令封锁,便又属下传来消息,商牧的送葬队在一炷香之前便已经出了京城,而且商府的下人也在商牧的棺木出府之时已经全部解散,现在的商府,之时一座空府。 成风眉色冷凛,握剑的手紧紧一攥。 “快追!”成风带着人急忙往城外追去,在城门处一个隐僻的转角处,一双眼睛看着成风追出城门,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 “王爷,我们现在可以去跟宣王爷交差了吧。”杨二小心翼翼的跟在君卿无痕身后问道。 君卿无痕手中折扇一手,嘴角邪气的勾起,嘿嘿,这下七哥总该夸奖他了吧,疏散商府的这几百口人他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 “走吧,回宣王府去。”君卿无痕潇洒的转身就往宣王府走去,可是走到一半又停下,看着街上那个卖糖葫芦的人,脸上一喜。 “杨二,给本王把那些糖葫芦全部买过来。”君卿无痕指着那个扛着一大串糖葫芦走街串巷的人对杨二说道。 杨二嘴角微抽,看着君卿无痕,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还喜欢这种小孩子才会吃的东西,不过他是主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杨二买回了糖葫芦跟在君卿无痕后面无语的看着君卿无痕,君卿无痕也不在意,让杨二带着一大帮子糖葫芦就大摇大摆的进了宣王府。 一进王府就傻了眼,他居然看到一向不喜外人亲近,就是他小时候想要让这个七哥背背他抱抱他给他撒娇的时候都是被他一巴掌拍飞,可是现在居然抱着个小胖娃在逗乐子,太不可思议了! “七哥,我回来了。” 君卿漠离看到了一脸郁闷的君卿无痕,嘴角微扬,将包子放在地上。 “包子,这个是无痕哥哥。” 包子转过身看着君卿无痕,鼓鼓肉包子一样的小脸,咕噜噜的眼珠子一转,走上前去,将吃了一半的苹果往君卿无痕手里一塞。 “无痕哥哥好,这个就当是包子给无痕哥哥的见面礼了。”包子仰着小脸,露出甜甜的小酒窝,眨巴着眼睛看着君卿无痕。 君卿无痕一愣,既然人都给了见面礼了他是不是要给个回礼,愣了一下赶紧跟身边的杨二使眼色。 杨二会意,将抗在身上的糖葫芦放在了包子面前,本意是让他挑一串,可是谁知包子直接开口道。 “无痕哥哥真是个年少多金,大方又帅气的人,既然无痕哥哥都这么客气了,那包子也不客气了,丁三哥哥,你就帮我把这些糖葫芦都送到我房里去吧。”包子一口气将话全部说完,甜甜笑着看着君卿无痕。 丁三看着君卿无痕傻了眼的样子,嘴角轻抿。 “是,属下这就过去。”丁三从杨二难看的脸色下接过糖葫芦,转身往包子的房间而去。 君卿无痕面部表情是石化了,这是他特意买来讨好小天儿的,呜……就被这么个小胖子用半个苹果就全部换了去,他还不能拒绝,不然他不就不是这小鬼眼里年少多金,大方又帅气的人了。 “哥哥,包子去玩了,你跟我无痕哥哥好好聊,包子深切的表示无痕哥哥这种大方的优良作风值得继续加强和发展,加油。”包子努着嘴,言之凿凿的对君卿漠离说道,说完还冲着君卿无痕使了一个绝对无敌的甜甜笑容,便迈着小短腿,蹬蹬蹬的便跑了个没影,他现在要去跟木朵分享糖葫芦,让后再让她去找姐姐。 君卿漠离满眼笑意的看着包子的背影,转过脸看着垂头丧气的君卿无痕。 “到我书房来吧。” “哦。”君卿无痕表示很郁闷,这个才几岁的小奶娃也忒贼了。 “他们顺利出城了吗?”君卿漠离看着还在纠结的君卿无痕,无奈的摇摇头。 “最近后山似乎又开始冷清了。” “啊!那个一切很顺利。”君卿无痕一听到后山二字立刻清醒过来,看着君卿漠离回答道,想起后山他到现在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蓝天那边怎么样?”君卿漠离最关心的还是蓝天这一环,如果蓝天没办法及时解了商牧的毒,那么他做的这一切就是自掘坟墓了。 “七哥你放心,小天儿很聪明的,而且不是还有那个马三娘吗,你放心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的。”君卿无痕自信满满的说道,商牧都已经按照计划送出城了肯定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 君卿漠离看着君卿无痕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这件事情从计划开始,似乎就有些太过顺利。虽然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可是回想计划,还是没有找到有任何问题,现在他能做的只有等,等蓝天回来。 如妃清冷的清华宫今日意外的来了另一位客人,皇后陈如画。 “如妃,许久不见?”皇后的到来让如妃很意外,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冷清似乎与这皇宫都有些格格不入的皇后今日会来找她,她们之间似乎并无交情。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如妃行福礼,眉目低垂。 皇后看着如妃虽然衣着素雅,可是面容依旧不减当年的风华,眼底闪过丝丝寒意,皇上素来对如妃不一般,以前她不在乎所以无所谓,可是现在,她有了独占之心,有了孩子,她不得不防。 “如妃许久未见,看着今日你容色依旧本宫也放心了些,特意准备了滋养之物来给如妃补补身子,这清华宫实在是冷清。”皇后并未走进如妃相对于其他宫殿来说狭小的清华殿,只是站在如妃正在侍弄的小花圃旁的亭子里。 宫女细心的在亭子内的石凳上垫上了一层厚厚毛皮才小心翼翼扶着皇后坐下。 “臣妾不过是没想事,所以也就少了一些俗事纷扰,自然脸上也就显不出来了,倒是不敢和皇后娘娘相比,皇后娘娘天生丽质,如妃岂敢言自己好,倒是叫娘娘费心了。”如妃垂目温和道。 “可是依本宫看,你若是不住在这清冷的清华殿倒是更好,你觉得呢,如妃?”皇后轻轻勾起端庄的笑意,眉目微抬,看着如妃与世无争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第二百章 各处心思 第二百章 各处心思 如妃嘴角淡淡勾起,看着面前的皇后,朱唇微启。 “臣妾谢娘娘关心,可是臣妾已经习惯了这般冷清的日子,如果热闹起来倒是不适应了。”如妃神色恬淡,无丝毫起伏。 皇后看着如妃的样子,心里倒是起了疑惑,难道这个如妃真的已经不再想要得到皇上的宠爱了?以前皇上对她的专宠可是谁都知道的,要不是出了那件事情,她也不会有今日。 “如妃何必再与皇上赌气呢,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也该体谅皇上的苦衷。”皇后嘴角依旧淡笑着,拉着如妃有些微凉的手,看着如妃劝慰道。 如妃低垂的眼眸微微一闪,可是旋即便恢复正常,抬起头看着皇后。 “皇后娘娘多虑了,臣妾只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冷清却悠然的日子,不愿意再去改变了,所以对于以前的事情,臣妾也已经无所谓了。”如妃神色淡然,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似乎一切都已经不在乎了。 皇后看着如妃的样子,心中微微一松,似乎这个如妃真的已经没有再争的心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倒好,毕竟在这后宫之中,皇上唯一不同对待的就只有眼前这个与世无争,温柔恬淡的女子。现在如妃是如此态度让皇后很放心,只要如妃不出去,那她便有把握掌握好后宫,纵然后宫佳丽三千,可是皇上看的也不过是她们那些脸罢了,而如妃不同,如妃和皇上的感情不同,现在如妃已经没了要走出这清华宫的意思,那么,她便不用担心。 “娘娘,出来这么久了,该回去歇着了。”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小声说道。 皇后微微颔首,笑看着如妃。 “如妃既然心意如此,那本宫也不强求,但是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遣人来寻本宫便是,都是后宫中伺候皇上的女子,本宫定然会尽全力帮你的。”皇后看着如妃身边清冷的样子,忽然意识到,这个如妃身边似乎连一个伺候的宫女也没有。 “如妃身边怎么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皇后嗔怪的看着如妃。 “秀儿,你以后就留在如妃身边好好伺候着,若是有一点惹了如妃不满,本宫定要你好看,知道了吗?”皇后对着身边的另一个看起来干净清秀的宫女说道。 名叫秀儿的宫女嘴角带笑,对皇后福身道。 “是,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如妃娘娘。” 如妃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可是面上依旧温和,知道皇后今日来的目的不只是试探自己还有无争宠之心,更多的还是不放心自己。 “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皇后娘娘体恤。”如妃垂首福身道。 直到看着皇后走出了清华宫,如妃才看着站在一旁的秀儿道。 “以后你便住在偏殿吧,我已经习惯了自己打理自己,你只要负责日常的饭食便可,多的不需要麻烦了。”如妃一身清华,淡然说道。 秀儿看着如妃的模样,怯怯的点点头。 “奴婢明白。”秀儿福身点头。 如妃微微颔首。 “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呢在这里坐坐。”如妃看着已经开始凋敝的花圃,眉目微冷,皇后,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明明知道她不该再对君卿怀烨再留有什么,可是为何看着皇后挺着肚子进来的那一刻,她的心还是微微有些疼痛呢。 “如妃似乎在忧虑?”一道沙哑的声音在如妃耳边响起。 “你大白天也敢出来了?”如妃头也未回,只是浅淡的看着凋敝的花圃,神色淡然。 “为何不敢出来,我可是娘娘身边的秀儿啊。”女子的声音突然一变,变成了方才秀儿的声音。 如妃眉头微蹙,转过头,看到另一张娇媚的脸。 “你就是一直以来跟我传话的人吗?”看着眼前身着宫女服侍的女子,如妃眉头紧蹙。 “不然如妃娘娘还以为有谁,主子吗?”女子的声音又变成方才那种嘶哑的声音,眼睛瞟到不远处一抹紫色的宫女衣装的一角,嘴角微微勾起,大声道。 “如妃娘娘,淑妃娘娘让我跟您说,大可不必担心皇后娘娘,淑妃娘娘自不会让皇后娘娘欺在了您头上的。” 如妃也看到了那一处急匆匆消失的身影,眉色凛然,看着面前的女子道。 “城外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城外的事情处理不力,因为一个会医术的丫头,所以这次的行动失败,不过他们也没讨到好处。”嘶哑的声音已然变成了成熟魅惑的女子声音,想起城外的一场厮杀,紫玉的嘴角勾起一抹血腥的笑意,虽然没有抓住商牧,不过他身上的那一剑,他就是不死也只怕要残了。 “你这次如此招摇的进宫有被人发现吗?”如妃蹙眉道。 “如妃娘娘似乎不太信得过紫玉?”紫玉嘴角微勾,魅惑的眼神看着如妃清丽的侧脸闪过一丝狠意。 “紫玉做事缜密,又岂会这般容易便被发现?” “信不信你又如何,我跟你们本就不是一路,我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便可,只希望你在成事之前不要给我惹麻烦,如果你惹了什么麻烦,我是绝对不会出手的。”如妃看着紫玉,眸色微寒,这样的女子太过招摇了些,如果今日城外的事情一旦被发现与她有关,不论是皇上还是宣王,自己都逃不过。她不怕死,可是却不能在还未报仇之前死,杀父之仇,不能不报。 “娘娘既然如此说,那紫玉也无话可说,不过主子交代了,如妃娘娘近日便不要再有动作了,以免被那皇帝发现,剩下的事情主子自会处理。”紫玉勾起讥讽的笑意,淡漠的看着如妃,转身便消失在郁郁葱葱的宫墙边。 如妃神色淡然,看着紫玉消失的方向,美眸微闭,她既然决定了这样做便收不了手了,本打算借商牧之事彻底挑拨开皇上和宣王二人,可是现在她终究还是棋差一招,让商牧一干人逃了过去,不过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如妃转身,往清华宫而去,余晖下,只留下一个冷然的身影。 第二百零一章 白文渊下狱 第二百零一章 白文渊下狱 君卿漠离收到商牧一行遭遇伏击的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因为第二天只有李岩满身是伤的回到了宣王府。 “怎么回事,商大人呢?”君卿漠离看着满身伤痕的李岩,眉头紧蹙,难道真的出了事。 李岩拖着身体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将精力耗到了尽头。 “王爷,快,快去救老爷。”李岩还不待君卿漠离说些什么便已经支撑不住直接昏了过去。 “王爷,现在怎么办?”丁三扶着李岩,担忧的看着脸色黑沉的君卿漠离道,千算万算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问题。 “安排好李岩。”君卿漠离说完,人已经走到了院外,而准备跟着的黑衣人还来不及跟上便被突然而至的一阵罡风击倒在地,旋即便被君卿漠离的人拿下。 丁三跟在君卿漠离身后,看着被拿下的人,神色一凛,王爷的内力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 “全部关起来,等王爷回来之后再处置。”丁三吩咐完,便疾步跟上了君卿漠离。 知道商牧出事的还有正在皇宫等待消息的君卿怀烨。 “什么!”君卿怀烨很惊讶,他想不到居然还有人在暗中与他作对。 “查出来是谁做的了吗?”君卿怀烨黑沉着脸问道。 “没有,属下赶到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商牧一干人等的身影,只余下死伤的商府之人。属下问过,他们说是一群黑衣人突然袭击,混战中商牧的棺木别掀开,商牧被人刺了一剑,至于其他失踪的两个女子也是身负重伤,跟商牧一起消失不见。”成风垂首答道。 君卿怀烨狠戾的看着成风。 “马上吩咐人看着白文渊的府邸,不管他有任何异常,立刻以谋逆之罪立即拿下,并且拿住白羽桑,朕要尽快拿到先帝遗诏!”君卿怀烨脸色凝重,如果他没猜错,这次的截杀事件肯定跟君卿华城脱不了干系,如此一来,不仅彻底调拨了他和君卿漠离的关系,更加加重了百姓对他的怨言,商牧一代功臣居然落得如此下场,如果君卿华城这时候再拿到白文渊手里的先帝遗诏,利用积压起来的民愤,举兵而起,那么他将面临一场恶战,不管输赢,都影响了他好不容易才积累起来的威望和根基,他决不允许。 “可是宣王那边……”成风有些担心的看着君卿怀烨,宣王会允许宣王妃如此被拿走吗? “你现在尽快过去便是,至于朕的好弟弟,他现在应该已经在京城之外了。”君卿怀烨说道这句话的时候,眼底的寒冷让成风都是一抖,躬身拱手,便马上开始准备包围了白文渊的府邸。 白文渊似乎早就知道了君卿怀烨终有一天会忍不住要来抓住自己,所以当成风拿着圣旨带着侍卫赶到丞相府的时候,白文渊已经在大堂里等着他们了。 “大人似乎已经知道下官来的目的了。”成风现在装束已变,现在的他是皇帝身边的一等带刀侍卫成风。 “老夫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你们的动作这么快,不过,老夫的速度还是要快你们一筹,哈哈哈。”白文渊哈哈大笑道。 “你要抓便抓吧,反正是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呢。”白文渊的表情很平静,看起来他要被抓进大牢里面仿佛只是去游赏一番的,丝毫没有后悔惧怕之意。 成风看着白文渊的额样子微微疑惑,可是还是没做多想,毕竟他现在已经束手就擒了。 “白文渊接旨。”成风拿出圣旨对着白文渊,白文渊笑罢,将衣摆一抚,跪在地上。 “臣白文渊接旨。”白文渊的额脸上依旧是满脸笑意,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就要以谋逆之罪被下大狱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臣白文渊,私下与藩国通信,来往密切,有谋逆之嫌疑,现令成风即刻将罪臣白文渊捉拿归案,如有反抗,当斩不赦,钦此。”成风冷然宣完甚至,看着跪在地上的白文渊,眉目一寒。 “来人,拿下白文渊。” 白文渊却是自己站了起来。 “老夫自己会走。”白文渊看着成风,嗤笑一声,便越过成风而去。 成风看着瑟缩在一边不敢说话的丫环婆子们,轻哼一声,也走出了丞相府,可是在宣王府,他们却没有见到宣王妃白羽桑。因为宣王府突发大火,宣王妃所在的梧桐苑化作一片火海,等到火势扑灭之后,只剩下一具烧焦的女尸,而且根据尸体上的饰物辨认,体型特征也与白羽桑的一致,所以传出来的消息便是宣王妃在大火中丧生了。 “你说白羽桑死了?”君卿怀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是半夜,宣王府的一场大火弄得全京城都知道了。 现在的官员们也开始人心惶惶,先是功臣商牧,现在又是势力庞大的两朝老臣白文渊,甚至连嫁做宣王妃的白文渊之嫡女也未能逃过一劫,最后落得葬身火海的下场。 “是的,皇上。”成风回到道,看着君卿怀烨,成风继续道。 “皇上,现在这件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商牧和白文渊现在两人都已经被处置,属下想,朝堂上的官员怕是要安分些了。” 君卿怀烨却是眉目冷凝。 “朕的那些爱卿们,怕是安分不下来了。成风,开始盯住朝中官员,一旦发现有与外人接触的一律回报给朕。这些时日派人加强巡防,让京城府尹马文才加强城防巡逻,守住城门,严查进出京城之人,只许出,不许进。”君卿怀烨冷冷看着空荡的大殿,君卿华城这一招着实是高,不但挑拨了自己和君卿漠离之间的关系,还直接让他的官员都开始人心惶惶,若是真的有人被他说服帮助他起兵谋反,那对自己绝对是不利。 “属下明白,那宣王那边该怎么办?”成风去到宣王府的时候,宣王根本不在府内,但是皇上的禁足令并没有解除,依照皇命,宣王还不可以出府,而且他们派在宣王府的暗卫也全部失去了消息。 君卿怀烨一听到君卿漠离,眉头便狠狠的蹙了起来。 “他一回王府,立刻以违背皇命之罪捉拿。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抓到君卿华城,尽快拿到先帝遗诏。”现在商牧已死,商璃珀不知所踪,她已经不能用他们来威胁君卿漠离来为他拿到先帝遗诏了,所以现在他只能靠自己。 成风走出去之后,君卿怀烨对着身边的额安公公道。 “立刻宣永安候陈开和陈墨禹来见朕!”现在他手里能用的有用的棋子,就只剩下这个永安候了。 第二百零二章 一把好刀 第二百零二章 一把好刀 陈开早已经嗅到了京中不对劲的气味,却没想到一切都来得这么快,不过四五天的时间,商牧身死,白文渊被抓。 他本来在商牧出事的时候,就感觉到京城中的局势已然不对劲了,再加上之前皇上对白丞相手下势力的处决,让得他心里更是开始警惕,却没想还没过几天,这在朝中几乎只手遮天的白丞相也下了大牢,还是以谋逆之罪被抓的,现在这京城中四处都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每个人的心里都绷着一根弦,就怕这根弦‘铮—’的一下断裂开,将自己嘣得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和陈墨禹一同驱车赶到皇宫已是深夜,陈开很清楚知道自己这一次进宫,便意味着他要真正的开始为皇帝卖命了,尽管他心底并不想拿整个永安候府去赌,可是他早就已经别无选择。 “臣陈开参见皇上。” “臣陈墨禹参见皇上。”陈墨禹和陈开一同跪伏在大殿内说道,烛火在宽敞的宫殿内跳跃着,拉长的身影都开始变得微微狰狞。 “爱卿轻起。”君卿怀烨嘴角勾起笑意看着陈开和陈墨禹。 “爱卿可知朕这么晚了宣你们进宫所为何事?”君卿怀烨眼底带着深意看着陈开和陈墨禹。 “臣不敢妄自猜测圣意。”陈开垂首躬身道。 君卿怀烨看着陈开的眼神一寒,到现在了这个陈开还想置身事外吗。 陈墨禹看清了君卿怀烨眼底的狠意,立刻上前道。 “皇上,臣斗胆猜测,皇上定是有重要之事交给微臣去做,比如城中那些不安分的官员,臣想,他们总是需要人去点拨一番的。”陈墨禹嘴角噙着淡笑,垂着首谦卑的说道。 陈开听着陈墨禹的话,心中一颤,陈墨禹如此做便是与朝中的大员为敌,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连累了永安候府。 君卿怀烨看着陈墨禹却是轻笑出声。 “哈哈,陈爱卿,你的儿子倒是比你更大胆些啊,看来,着永安候的位置交给他朕也是放心了。” 君卿怀烨话一落,陈开的心里便是一颤,皇上这话的意思是要将永安候的位置传给陈墨禹!原本他也没有异议,可是现在,墨禹根本无法再未永安候府延续香火,如果他继承了永安候的位置,那么等他百年之后,永安候的位置便不是后继无人了?到时候就算是可以从他现在的庶子中选人继承,可是依照天玉国的规矩,到时候侯位再由庶子继承,便要将爵位降级,若真是这样,那永安候府便是在他手里丢了去的,等他百年之后,他该如何跟列祖列宗交代。 陈墨禹也明白君卿怀烨的一丝,眼角斜睨了脸色僵硬的陈开一眼,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前些时日陈开便已经跟他透露过让他让出世子之位,哼,让他把世子之位交给那个小孽种,打死他都不可能。 “谢皇上抬爱,犬子他怕是……”陈开刚想澄清他想要换人继承永安候位之事,却被陈墨禹中途打断。 “微臣谢皇上抬爱,臣一定尽心尽力为皇上办事,以全臣的忠君报国之心。”陈墨禹满脸感激的说道。 君卿怀烨嘴角冷然勾起,看着脸色黑沉的陈开,心中了然。 “既如此,陈墨禹,今日朕便封你为一品带刀侍卫兼京城巡务,协助京兆尹马文才管理京城的防务安全,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直接拿下不必事先跟朕回报。”君卿怀烨看着陈墨禹冷声道。 “墨禹,朕希望你能好好做,可千万不要像白丞相一样,辜负了朕的一番苦心。” 陈墨禹听着君卿怀烨似乎另有它指的话,看着他别有深意的眼神,心中忽然一寒,那次他与三王爷勾结的事皇上不会已经发现了吧。 “臣一定谨遵圣旨,做好皇上您交代的事情。”陈墨禹垂首肯定的说道。 “如此甚好,不然朕真的会要误会你和白文渊还有什么联系呢。”君卿怀烨嘴角勾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他和白文渊一起诬赖商牧身边之人的事他心里可是很清楚,既然他能有第一次跟白文渊联合。那么难保没有第二次,可是现在,他手下能用的人不多,所以陈墨禹这个棋子,用好了,他便可反将君卿华城一军,用不好,则会让君卿华城反咬自己一口,所以,这颗棋子,他一定要把握住。 “臣不敢。”陈墨禹袖袍中的额手指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 “朕会派人协助你,希望你能够真正的给朕清除一些谋逆之人。如此,朕也能够放心的让你继承你爹的位置了,永安候,你说是吗?”君卿怀烨看着陈开,眼底闪过一丝狠意。 陈开心下一惊,急忙上前。 “皇上言之有理,臣自当听从,如若小儿真有才能,那这永安候之位本就会是他的。”他的言外之意是,如果陈墨禹没有这个才能,那么这个永安候这位也只能交给其他人了。 陈墨禹眼神一厉,垂首道。 “请皇上和父亲放心,墨禹自当尽全力为皇上,为朝廷尽忠,绝不会放过一个谋逆之刃。”陈墨禹袖中的拳头紧握,连太阳穴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原本不能再做一个正常的男人对他的打击已经够大了,可是陈开还一度的想要拿走他的世子之位,到了现在还是想要将永安候的位置去给那个孽子,哼,他陈墨禹绝对要争下这口气让他陈开看看,他陈墨禹究竟能攀爬到何种高度! 陈开看着陈墨禹,眉头紧蹙,这个墨禹,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想要害死永安候府的所有人吗?皇上又岂是他能够糊弄的,这个皇上虽然登基时间不够长,可是心计却一点不输当年的帝王,而且还要更加的狠戾无常,若是一个不慎,就会将整个永安候府都给搭进去。 君卿怀烨冷眼看着陈开两父子,嘴角溢出一丝冷笑,陈开啊陈开,你到现在都还一点都不了解你这个儿子,所以才落得了现在这么被动的局面,你的这个儿子,心思可比你狠多了。不过现在,他手底下需要的就是像陈墨禹这样的好刀。 第二百零三章 对付陈墨禹 第二百零三章 对付陈墨禹 君卿华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紫玉,斗篷下苍白的脸划过一丝杀意。 “我警告过你,不许对他不敬,你该知道后果的,紫玉!” 紫玉脸色煞白,白皙的左脸还红肿着,嘴角溢出丝丝鲜血。 “紫玉知错,请主子责罚。”紫玉红唇紧紧抿着,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君卿华城看着有些还带着些情绪的紫玉,眼神危险的眯了起来,一个黑衣却在这时人匆匆跑了过来。 “主子,白羽桑醒了。”黑衣人对着君卿华城道。 君卿华城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的紫玉,站起身。 “接下来的任务你不要参与了。”君卿华城说完便越过紫玉往另一处院落而去。 紫玉看着君卿华城离开的冷漠的背影,一大颗晶莹从眼角滑落,王爷,你的心里难道就只有那个已为人妇的如慕,就没有紫玉的一点点位置吗? 长长的指甲不知不觉已经掐入了手心,猩红从掌心流出。 白羽桑醒的时候,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却没有更多的惊讶,她大概已经明白了些什么了。 君卿华城来的时候,白羽桑也只是安静的坐在床上,似乎正在等着他的到来。 “宣王妃,住在这里可还习惯?”君卿华城走进屋内,看着白羽桑冷静的脸,心中微微闪过一丝诧异。 “三王爷,别来无恙?”白羽桑微微抬起眸,看着一身黑衣的君卿华城,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在屋子内暗淡的光线下,依旧可以看到他斗篷下微微露出的脸上狰狞的伤疤。 “呵呵,宣王妃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有今日。”君卿华城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深深的寒意,看着白羽桑,嘴角微微勾起。 “不,我并不知道,但是我想的情况会要比被王爷您抓过来跟惨一些。”白羽桑闭上眸子,靠在床上冷静道,君卿华城抓自己,无非就是为了先帝遗诏而已。 “哦,是吗?那么宣王妃现在已经到了这里了,是不是也要交一些住宿的费用?我这个院子,费用可是不菲。”君卿华城看着白羽桑冷静的脸,心中升起些许欣赏,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遇到这样的事情居然还能如此沉着,不哭不闹,实在难得,不过再难得,等他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她也难逃一死。 “您需要的东西我可以给您,不过前提是,我要见到我父亲!”白羽桑睁开眸子,盯着君卿华城,她既然都被君卿华城抓到了这个地方,那么父亲肯定是出事了。 君卿华城倒没想到她居然还敢跟自己讨价还价。 “你可知道,你现在是在我手里,我要你生你便生,我要你死,你便死,甚至,我还可以让你生不如死!”君卿华城眼神中闪现出危险的光芒,还没有哪个女子敢如此跟他讨价还价,这是对他的侮辱。 “那你永远也别想得到先帝遗诏!”白羽桑抬起头冷然的看着君卿华城,却在下一霎,君卿华城的手已经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直到她的脸色涨得通红君卿华城才一把将她甩开。 “我不是你能威胁的,白文渊我自会让他出来,但是先帝遗诏我也必须拿到,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可生可死的下人而已!” 君卿华城一把将白羽桑甩到一边,求生的本能让白羽桑大口的呼吸着,看着君卿华城冷然走出去的背影,终于抑制不住,眼泪流了下来,她方才的一切不过是强撑罢了,她害怕,可是她却知道,若是真的完全被君卿华城捏在了手心,那她只会死得更快,现在只希望王爷能够尽快的知道自己出事的事情,但是王爷他,会来救自己吗?会的,因为王爷也还没有拿到遗诏呢。 白羽桑想着想着便大笑了起来,可是不一会,眼泪便将自己淹没,多可悲,她的丈夫,她的夫君,全部都是因为这道先帝遗诏所以才娶了自己,现在即使是自己落得这种处境,也要靠着这个遗诏来保全自己的性命,来迫使自己的夫君来救自己。 君卿华城站在白羽桑的房间外面,冷冷的道。 “看好她,在没有交出东西之前不准有任何闪失!”先帝遗诏一定要拿到,否则就算他能够成功夺得皇位,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不会被天下人所信服,所以,这个先帝遗诏,他绝对要拿到手。 “是,主子。”黑衣人看着君卿华城。 “那白文渊怎么办,现在京城已被封锁,我们的人进出都被限制了。” “先让他在牢里面待几日,一切照原计划进行。等到藩国的援军一到,我们便可攻入京城,直捣皇宫。” “属下清楚。” “商牧的那件事情处理的如何了?”君卿华城一边走一边问道。 “回主子,商牧被我们的人刺中,其他的人也受伤,我们的人在打斗中也受了伤,被其中一个小丫头撒中了药粉,可是奇怪的是,我们之中没有中药粉的人也有一小部分,可是却在一瞬间,他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黑衣人眉头狠狠的皱着,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现在还觉得有些诡异和不可思议。 君卿华城的脚步也停了下来,看着黑衣人,脸色黑沉。 “你们刺杀的过程中有无看到商府的嫡女商璃珀?” 黑衣人仔细回忆了一便,却是摇摇头。 “未曾,属下记得很清楚,没有她,而且在商牧治丧的过程中,也未见她露面。” 君卿华城脸上的疑惑更重。 “先不必管她了,陈墨禹那边如何?”当初多亏了陈墨禹,他们才能轻易拿到京城的布防图,可是自从永安候府内发生一些事情之后,陈墨禹便失了联系,现在,他担心陈墨禹可能会变节。 “陈氏父子被皇帝重用,陈墨禹也未再主动与我们联系,属下担心陈墨禹可能已经倒向皇帝一方了。”黑衣人担心道。 君卿华城手指狠狠的攥紧,陈墨禹,背叛我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许德清的伤势也养得差不多了吧。”君卿华城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让他去处理陈墨禹,告诉他,他们两个中间,只能活一个。”君卿华城嘴角为笑意愈来愈冷,许德清现在应该已经对永安候府恨之入骨了,如果说以前的许德清不过是个废物,可是现在带着满腔的恨意和同归于尽的心态再去对于永安候府,那么永安候府就是不亡也要惹得一身腥。背叛他君卿华城,一个都不会有好下场! 第二百零四章 等你,只此一夜 第二百零四章 等你,只此一夜 天气已经开始渐渐冷了起来,初冬的的天气已经开始飘着丝丝细雨,带着微凉渗入人的身体。 君卿漠离带着人已经不眠不休找了三天三夜,不管京城现在是不是已经乱了套,也不管宣王府乱成了什么样子,他只知道,他一定要找到商牧,这不仅仅是对珀儿的交代,也是对自己,对父皇,对臣民,更是对商牧这么对年舍命戍守边防的一个交代。 可是他们已经将京城周围百里之地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王爷,还是没有任何线索,要不然我们先回王府吧,而且王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宣王妃已经出了大事了”丁三顶着细细微凉的细雨,看着君卿漠离,王爷已经三天三夜未眠了,再这样下去,若是再找不到,王爷也要把自己累垮了,再加上宣王府的那场大火,如果现在王爷再不回去,他也要搪塞不过去了,这让天下人怎么看待王爷。 君卿漠离薄唇紧抿,长长卷翘如同女子般的睫毛也沾上了晶莹的雨水,可是凌厉的眼睛却带着一抹复杂。 “你先回去处理,本王会尽快赶回去。还有,一定要保护好小少爷。”君卿漠离严肃的说道,现在商牧已经出了事,包子绝对不能再出事,虽然说包子身边有木朵在,可是难免木朵会寡不敌众。 “王爷……”丁三还想再劝说,可是却被君卿漠离的眼神制止。 “属下明白,属下会尽力处理好这件事。”丁三虽然担心君卿漠离,可是他明白也了解王爷的性格,一旦决定认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改变的,就如同对王妃一样,一旦认定,就是困难再多也从未改变过。 君卿漠离带着剩下的人一直找到深夜,深夜时的雨水已经带着冬天的深寒,一滴滴打在脸上都如同刀刺般,割划着皮肤。 “王爷,前面只有一处人家,我们过去看看吧。”一个黑衣暗卫走到君卿漠离身边说道,这处光亮是他们找了这么久唯一看到的这一处光亮。 君卿漠离眉头一蹙,点点头,也这里既然住着人也许会知道些什么。 很快,他们一行人湿漉漉的站在了这出看似是个农家小院的院子门口,敲了门,门未开却传来了一道女声。 “夜已深,主家已眠,还请明日再来。”女子的声音很礼貌却没有丝毫要开门的意思。 君卿漠离眉头紧锁,隔着门对着院子里道。 “我等非是借宿之人,只是想要问姑娘一点事,还劳烦姑娘回答。” “主家有言,公子还是请回吧,不要打扰了主家休息,公子要问的事,明日自有回复。”女子的声音依旧礼貌有加,似乎还隐隐带着几许恭敬。 “王爷,要不要我们直接进去。”方才的黑衣人问道,这家人也太不识相了些,当朝宣王爷在门外,她们却只让一个丫环在屋内传话,竟然没有丝毫开门的意思。 君卿漠离冷冷看着面前这扇门,这里面的人知道他要问什么,那么,就说明她知道自己要找什么,她到底是谁? “公子,天寒雨凉,且自个儿保重些,明日天明之时主家自会请公子入内,公子且请守时才是,主家从来不等人。”女子的声音带着些许戏谑,说完便听到了雨滴落在油纸伞上渐行渐远的声音。 门外的黑衣暗卫皆是气愤的想要直接冲进去抓住这个骄傲自大的小院主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要他们家王爷一直在这大寒天里等到天明。 “王爷,先找个地方避下雨吧。”方才的黑衣暗卫继续道,丁三哥老大已经交代过他一定要劝住王爷,可是王爷的性子他还不清楚吗,可是现在他也只能劝了,这雨这么寒,而且王爷已经心力交瘁的找了三天,不眠不休这么久还淋着这么大的雨,只怕是铁人也受不了了。 君卿漠离似乎没有听到身边,只是定定的看着小院紧闭的大门,这里面的人肯定知道商牧的下落,而且说不定,商牧就在这个院子里面。他一定要等到见到这个院子的主人,他也一定要找到商牧。 夜深,雨却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无情的冲刷这这个夜。 小院内,一个房间还亮着点点烛火,烛火幽幽燃烧着,时不时还发出噼啪的微小声音。 一袭白衣,静静伫立在床边,看着豆大的雨点落下,神色平静,可眼底仍旧是带着点点担忧。 “小姐,真的就让王爷在外面这样等吗?外面的雨现在很大,也很冷。”方才在门内的那道女声想起,看着面前的女子,眼底满是担忧。 女子如幽深如墨的眼睛淡淡看着小院门口的方向,似乎已经看穿了那扇木门,看到额门后那双深邃的眼睛,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 “他会等的。” 方才的女子莫名其妙的看着小姐说着完全跟她问题搭不上边的话,眼中满是疑惑。 “小姐,再这样下去王爷明日怕是就变成下一个病人了,小姐你忍心吗?要是王爷病了,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你。”女子微微撅着嘴打趣道,不过这冬天的雨水这么寒,再淋下去,外面那王爷就是铁打的人只怕也受不了了。 女子看着幽深的黑夜,眼神微闪,我等你,只此一夜。 旁边的女子看着自家小姐这幅模样,微微叹息着摇摇头,小姐这肯定是在出心中的那口气呢,不过这气要是这样出了也好,免得以后出更大的乱子,若是王爷能够等到明日清晨,那么一切就好了。 白衣胜雪,发丝如墨,紧紧伫立在窗前,看着清寒的夜色,女子身形未动,昏黄的烛光照在清冷的侧脸上,竟也多出几分温柔和温暖。 漠离,我回来了。 雨水淅淅沥沥,已经开始变小,直至天际露出些许微白,冬天的早晨来得晚,也来得冷。璃珀的眼睛一刻也未曾闭上过,一直等着天明,等着第一眼见到他。 “小姐,天亮了。”木实走到璃珀身边,看着她嘴角微微噙着的笑意,心里也乐开了花,王爷对小姐的好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皇家之事总是复杂,不过现在好了,小姐既然选择了让王爷进来,那么以后她就不用担心小姐和王爷再发生什么了。 第二百零五章 一起面对 第二百零五章 一起面对 当门被打开的时候,君卿漠离看到面前的女子,微微一愣,这个不是以前珀儿身边的贴身丫环木实吗? “王、王爷,是王妃。”君卿漠离身边的暗卫看着门后的那个一身白衣如雪的女子道。 君卿漠离转眼看着木实身后的女子,只觉得自己的心又变得充实起来,是珀儿,她好了,她也来了。 “珀儿。”君卿漠离微白的嘴唇微启,已经站了一夜未动的双腿已经僵硬,想要提起却一震剧烈的刺痛传来,即使如此,君卿漠离依旧坚定的向前稳稳的迈出了步子,他要让璃珀知道,不论何时,他都可以坚毅的让她依靠,他有足够的能力为她遮风挡雨。 君卿漠离还没走出两步,一道白色的身影已经占站在了君卿漠离的面前,君卿漠离和木实倒没任何惊讶,却把后面的暗卫一个个惊讶的张大了嘴,王妃这速度也太快了,他们都还没看清她是怎么动的,人便已经到了面前。 璃珀微微仰着小脸,看着君卿漠离,嘴角扬起温暖的笑意。 “漠离,以后我们一起走,好吗?” 君卿漠离看着璃珀嘴角的笑,忽然,三天三夜未曾合过的干涩的眼里出现了点点湿意。 “好。”君卿漠离干涩的嗓子说完这句话,心下忽然就安了下来,浑身都放松了,整个人也无力的往前倒去,头枕在璃珀的肩窝上,闻着这道熟悉的淡淡的的气味,嘴角漾起温暖满足的笑意。 “珀儿,我好累,现在换你抱我了。”君卿漠离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说完,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璃珀抱着君卿漠离,摸到他腰际的不寻常的湿润,眉头紧蹙,这个傻瓜,已经受伤了居然还在这雨里等了这么久。 木实是已经惊讶不已了,王爷居然已经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为何卓谦他们跟着的人没有来回报! 木实有些怯怯的看着璃珀,果然,小姐生气了。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璃珀直接打横抱起了君卿漠离。 “漠离,以后换我保护你!”璃珀抱着君卿漠离走了几步,对跟在身后的木实道。 “让卓谦在后院等我。”居然敢瞒着自己,那就要知道欺瞒自己的后果! 卓谦站在原地,眼神微微带着点怯弱看着璃珀,可是心里还是壮着胆子,挺着胸膛站在璃珀面前。 “尊主,叫卓谦来有何吩咐?” 璃珀看着卓谦的眼神很冷,她不在乎卓谦是否打算一直跟着她,但是,既然现在还在她的手下,她就不允许欺瞒,她最恨的便是有人欺她瞒她,就连君卿漠离也不可以,他卓谦,也绝对不会是个例外。 “为什么?”璃珀寒声冷冷问道,就连站在一边的木实都被璃珀冰冷的声音吓得抖了一下,小姐这个样子也太恐怖了些,这下卓谦撞在枪口上了,以前就连王爷瞒了小姐做了一些决定,便让小姐差点断了与王爷的情分,这次的卓谦,瞒着的这件事差点让王爷走到生死边缘,小姐怎么可能不气。 “什么为什么?”卓谦看着璃珀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次是过头了,他本来想这个君卿漠离武功高强,而且还是个养尊处优的王爷,一定会自己处理好伤势的,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管不顾,一心只想找到商大人,结果变成了现在这样,现在他只能装糊涂,他不知道璃珀会怎么处置他,这次真的是玩大了。 “我问你,为什么瞒着我君卿漠离受伤的事情!”璃珀的袖中的手指已经攥紧,手心的灵力也已经聚集,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直接杀了卓谦。 卓谦有些怯怯的看着璃珀,看了一眼站在璃珀身边的木实,心中却是失落,尊主的心里还是只有君卿漠离。 “请尊主责罚。”卓谦未再多说什么,只是黯然的垂下了头,静静等着璃珀的惩罚。 木实一看卓谦如此,直接跪在了璃珀面前。 “小姐,也请一起罚木实吧,木实也有错。” 璃珀看着跪在地上的木实,冷然开口。 “你犯了什么错?” 卓谦看着木实跪在地上倔强的背影,眉头一皱。 “木实,你在做什么,起来!” 木实似乎没有听到卓谦的话,依旧倔强的跪在原地。 “小姐如果要惩罚卓谦的话,就连木实也一并惩罚吧,是木实没有及时发现王爷所受的伤,才害的王爷现在晕倒。” 璃珀看着二人,心中了然,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我从来最厌恶的便是他人欺瞒,可是你们两个人,都在瞒我,先是卓谦。”璃珀冷然看着垂首的卓谦,转而看向跪在地上的木实。 “现在是你,木实。” 璃珀的话变得很淡漠,似乎不夹杂一丝感情。 木实有些惊恐的看着璃珀,想要解释,可是却只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尊主,全是卓谦一人的错,与木实无干,请尊主责罚卓谦一人便好。”卓谦走到璃珀面前定定的说道,他现在看着璃珀,怅然若失,终究,尊主永远也不会属于自己,他这辈子也只剩下遥遥远望。 “我不会罚你们,离开吧。”璃珀淡然说完,已经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们二人,现在已经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她无法忍受自己别人的欺瞒,更何况是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小姐!” “尊主!”卓谦和木实震惊的看着璃珀,他们不敢相信璃珀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让他们离开,特别是木实,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她辛苦跟着云水间的一大帮男人训练这么久,为的就是留在小姐生病保护她,可是现在一切都化作了泡影。那她还能做什么?她从出生开始就是商府的一个小丫环,后来被分配到了小姐身边,她那个时候就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保护小姐,跟着伺候小姐一辈子,她不能就这么离开,她离开了小姐身边就连个知心伺候的人都没有了。 “小姐,木实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赶木实走,呜……”木实已经控制不住的哭出了声来。 卓谦看着木实的模样,眉头微微一蹙,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看着璃珀。 “尊主,卓谦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只请尊主不要让卓谦离开。”他不想最后连遥遥远望她的机会都没有,现在他已经不再多求,他只要能够在她身边,看着她幸福,就好。 第二百零六章 黑夜里的毒蛇 第二百零六章 黑夜里的毒蛇 璃珀看着木实的模样,叹息着摇摇头,扶起木实。 “木实,你的生命除了我,还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离开吧,跟卓谦一起,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东西。”木实的心意她明白,木实的忠心她也知道,可是木实现在心动了,就在木实跪下想要跟卓谦一起受罚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木实,她也该有她自己的生活了,她不该自私的只想要她留在自己身边,而不顾她自己隐藏在心底的感受。 “可是小姐……”木实惊讶的看着璃珀,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她不想离开璃珀身边,可是她心里又带着一点点的私心,她想要和卓谦在一起,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卓谦脸色微沉,看着璃珀和木实,嘴唇微抿,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他看着璃珀冷然的侧脸,刚想开口,璃珀便已经将话锋转向了他。 “不要看我,问问你自己的内心最深处,你要的是什么,你最爱的又是什么?”璃珀看着卓谦的模样,嘴角微勾,在云水间这么久,木实一直是由卓谦负责训练,这些日子以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对木实冷漠的态度最后慢慢转变成习惯的依赖。 卓谦的内心现在如同一团乱麻般,垂目静静回想,本来全是璃珀的画面,可是忽然就闯进一张倔强的小脸,一个个倔强的身影。腾地一下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璃珀,嘴唇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出口,忽然,连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璃珀看着卓谦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 “卓谦,这样的匪军你还能给本尊聚集多少?” “啊?”卓谦被璃珀的话弄的一愣,傻傻的看着璃珀问道,却被木实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小姐,如果木实离开了,谁照顾你啊。”木实看着璃珀,她现在明白了卓谦最心底的意思,现在也就更加想要留在璃珀身边,如果她走了,连卓谦也走了,小姐身边就没有人在她身边照顾了。 璃珀还想拒绝,卓谦却已经明白了过来。 “尊主,就让她留在你身边吧。半个月的时间,三千匪军定会恭迎尊主。”卓谦看着璃珀坚定的道,眼底还是复杂。 璃珀看着卓谦的样子,微微挑眉,这个卓谦,果然不简单,不逼一下还真榨不出汁。 “记住你的话,不然木实可就嫁给别人了。”璃珀嘴角微勾着看着卓谦,这次让他大出血就算是对他的些许惩罚吧,不过他还有一个大谎瞒着自己,终有一日她会跟他算这个总账。 木实微微带着羞怯的眼神看着卓谦,可是卓谦却从头至尾也未再看过木实一眼,转身,消失在了小院里。 木实的脸上微微闪过一些失落,却笑看着璃珀。 “小姐,我去看看老爷的药准备好了没。”说完木实也跑开了。 璃珀看着木实的背影,眼底带着些许心疼,她是绝不会让木实变成她自己的影子,木实,她该有她自己的生活,她,也欠她一个美好的生活。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木实的忠心照料,可能以前的璃珀也等不到自己的到来就已经死在了商府,那么她也不会有机会遇到商牧这个慈爱的父亲,包子这个可爱的弟弟,甚至是她愿意穷尽一生寻找的爱人君卿漠离。 陈墨禹现在很安然的享受着陈开的愤怒,他现在已经被皇上看重,那么陈开就无法剥夺自己的世子之位,任凭自己已经无法再为永安候府传递香火,可是现在的这个世子之尊已经是他作为男人最后的尊严,所以,他便是不择手段也不会让陈开拿走自己作为男人最后的尊严给那个孽子。 现在他以为把那个孽子带在自己身边他就没有办法了吗,哼,那个孽子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他继续活下去。 陈墨禹还在沉浸在自己跟陈开的矛盾里,却不知自己已经被毒蛇盯上。许德清此时就如同蛰伏在黑暗雨夜里的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敏锐的盯着猎物,随时准备出击,张开剧毒的嘴,咬住敌人的脖子,一招致命。 “许德清,你想好要怎么对付永安候府了吗?”一个黑衣人站在坐在椅子上的许德清问道。 许德清听到永安候府的字眼,眼里闪出比毒舌还要阴狠的光芒,看着自己已经残废的双腿,拳头已经慢慢握紧,可是嘴角也是扬起了笑意。 “你担心什么,难不成我还会放过他们不成吗。”许德清透过茶楼的二楼的窗口,远远看着骑着骏马,带着士兵飞快跑过的陈墨禹的背影,眼底的阴狠越来越浓。 “哼,我管你们有什么纠葛,你只要完成了主子的任务就是。”黑衣人冷眼看着许德清,轻嗤一声。 许德清倒是无所谓这人的嘲讽,现在的他不过是废人一个,他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现在的他,只要永安候陈开和陈墨禹付出代价,付出比自己惨重十倍,百倍的代价! “那个女人找到了吗?”许德清问着身边的道。 黑衣人眉目微挑。 “找到了,不过许德清,你到了现在还要找你以前的相好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接她出来过日子不成,呵呵,你还真是,不仅睡了他女人,现在还打算让她给你生儿子了。” 许德清无视黑衣人的嘲讽,现在的他一心复仇,这点嘲讽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将她安置好,我今晚要见她。”许德清冷声说道,梅姨娘,既然陈墨禹是利用这个女人害得他落得如此地步,那么,他就原封不动的还回去,陈墨禹,我许德清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黑衣人只以为许德清是想要得一份男女之欢,嗤笑一声,便出了茶楼。主子吩咐自己要听这个人的,现在既然他这样吩咐,那他也别无选择,就算最后计划失误了,那也是这个废物的责任。 许德清没有管这个黑衣人在想什么,只是在心里布划着给陈墨禹和陈开设的局,这一局,他要将永安候府全部套进去,敢毁了他的一生,他也能毁了整个永安候府。 第二百零七章 棘手 第二百零七章 棘手 君卿漠离见到了商牧,商牧此时还是昏厥的状态,不过蓝天说他这只是暂时性的罢了,不久便会有起色。而且蓝天也是一直精心在一旁照料,所以商牧的情况还算乐观。 “小娃,你不错啊,居然想到这个办法,虽然最后出了点岔子。”马三娘一面夸奖君卿漠离,一面拿眼神瞅着璃珀。 璃珀嘴角微微勾起。 “三娘,爹爹就麻烦你照料了。再过几日,待爹爹清醒了,我会安排你们往南方而去,那里气候温和湿润,颐养身体最是不错了。” “璃珀,为什么要我们去南方啊,如果我们都去了你怎么办?”马三娘有些不解,在这里住的好好的离开做什么,而且商牧这个老匹夫不一定还愿意将女儿留在这里自己逃难去呢。 君卿漠离宠溺的看着璃珀,他明白璃珀的一丝,她怕是想要留下来和自己面对接下来的一切吧。 “既然漠离能够找到这里,那么其他的人也能够找到这里。他们的实力到底如何我们并不完全清楚,而且爹爹现在身受重伤,所以,你们离开,才是最后的办法。”璃珀看着病床上的商牧,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居然敢将商牧伤到如此模样,君卿华城,我的怒火你准备好承受了吗! “三娘,负责劝服爹爹并且将他带去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一路上我会派人保护。”璃珀看着马三娘说道,看着马三娘眼里的诧异,璃珀的眼神变得温和起来。 “三娘,爹爹现在应该更加会听你说的话。” 璃珀的话让马三娘忽然就觉得耳根子发热,急忙点点头,嘴里却不依不饶的说道。 “璃珀你个丫头,竟然拿这样的话来骚我,我答应你也就是了,去去去,你们两小夫妻外面玩去,别打扰你爹爹了。”马三娘一边说一边将璃珀和君卿漠离‘轰’了出来。 君卿漠离和璃珀相视一笑,转身往院外走去。 “珀儿,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君卿漠离看着走在身侧的璃珀问道,嘴角始终挂着温暖的笑意。 “我会让欺负了我和我家人的人都付出代价!”璃珀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君卿漠离,她想要在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可是很庆幸,君卿漠离的眼神不再是复杂,只是清明的肯定。 看着璃珀明澈的眸子里隐隐的担忧,君卿漠离释然,抚上她明晰的眉。 “珀儿,不用担心我会怎么样,我很清楚,那些人该受到惩罚,去做吧,做你认为该做的,值得做的。” 君卿漠离的话就如同一股暖流,彻底的击垮了璃珀心底最后的一道防线,他知道她会要对君卿怀烨,甚至是太后动手,可是他现在已经不再犹豫,不再复杂,他的毫无保留的相信和支持让她感动。 璃珀轻轻环住君卿漠离的腰,耳朵放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胸膛传来的一声又一声结实有力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心里很安。 “漠离,我想我这一辈都离不开你了怎么办?”璃珀静静靠在君卿漠离的胸口,享受着这一刻的时光。 君卿漠离嘴角勾起笑意,宠溺的抚着璃珀柔软的长发。 “那就一辈子都不离开,下辈子也不离开,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离开。” 璃珀听着君卿漠离的话,嘴角勾起却没有再说话,多么美好的幻想,她也想如此,可是,就连这辈子,也许都无法满足。 君卿漠离看着忽然赖在自己怀里不肯起来的璃珀,眉心微微跳了一下,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却没有再多想,也回以一个紧紧的拥抱。 君卿漠离是一个人回的宣王府,可是才到府门口,便看到了拿着圣旨的安公公。 “宣王接旨。”安公公叹息的看着君卿漠离,拿出了手中的圣旨,宣王爷这次怕是真的惹恼了皇上,居然要给予这样重的惩罚,这在历代王孙中都是少有的。 君卿漠离似乎早就料到了般,神色平淡。 “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王君卿漠离,罔顾圣命,违抗圣旨私自出府,违抗圣旨其罪当诛,但念在宣王少不更事且以往无重大过错,免其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为正法纪,特废除起宣王封号,圈禁与七王爷府中一年,收回手中所有兵权,若再违背,绝不姑息,钦此!”安公公念完圣旨,看着君卿漠离平静的近乎冷漠的神情,叹了一口气。 “七王爷,接旨吧。” “臣君卿漠离接旨。”君卿漠离接过安公公手中的圣旨,淡淡看着安公公。 “公公可还有别的话要说?” 安公公哀悯的看着君卿漠离,这个王爷当年也是极受先帝宠爱的,可惜终究不能越过了皇上去,唉。 “王爷,皇上还让洒家带句话给您,您呐,以后可就千万别在参和朝里朝外那些个事了,不然,就是皇上想保您也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安公公看着君卿漠离说道。 君卿漠离看着安公公,脸上微微浮现出一丝笑意。 “安公公不用多虑,本王不会有事的。”君卿漠离对这个安公公不坏,因为自小,安公公便是一直跟在先帝身边,所以他君卿漠离也可以说是安公公看着长大的,只是现在他有了新主子,立场自然有不同了。 “来人,送安公公。”君卿漠离淡淡吩咐道,人便已经转身往府内而去,白羽桑的事情不算很棘手,但是会很麻烦。 君卿漠离才走到书房,丁三便已经赶了过来。 “王爷,王妃的丧事已经妥善处理了。” “嗯。”君卿漠离淡淡点头,可是丁三却觉得诧异,王爷这次回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 “不过王爷。”丁三的眉头微蹙。 “那具尸体,似乎有些蹊跷,还有这场大火,似乎整件事都是有人事先计划好了然后做给我们看的。”丁三眼神里带着警觉,他在这场大火之中似乎嗅到了一种阴谋的味道。 君卿漠离的脚步突然停住,转眼看向丁三,眉心微蹙。 第一百零八章 雪姨娘 第一百零八章 雪姨娘 “仔细查验失火的原因还有丧生的人,还有,尽可能找出丁玉。”君卿漠离吩咐道,这场大火似乎来得有点巧合,他刚出王府,白文渊便被抓,接着便是宣王府大火,直接让最有可能握着先帝遗诏的白羽桑消失。皇兄是绝对不可能如此做的,他完全可以明目张胆的来拿人。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君卿华城,或者是白文渊事先的预谋。 “王爷,丁玉她,已经死了。”丁三有些难过的看着君卿漠离,丁玉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额,就如同自己的弟子,可是现在转眼间,一个鲜活的生命便消失了。 “死了?你确定死的是丁玉吗?”君卿漠离问道,如果死的是丁玉,那么白羽桑就很可能还活着。 “属下确定,因为属下回来的时候只有王妃的尸身被处理了,丁玉她们的还留在府里,所以属下不经意查看的时候,发现了丁玉的尸身,丁玉身上的那块古玉是她的宝贝,除非死,否则她是绝对不会摘下来的。”丁三神色哀伤,丁阳现在不知道怎么样,王妃一直没找到,他也有许久没有见过丁阳,希望她一切都好。 “马上下令追查白羽桑的下落,盯住白文渊。很可能现在白羽桑已经落入了君卿华城的手里!”君卿漠离沉声吩咐道,看着丁三的样子,心中微微叹息。 “好好安葬丁玉吧,如果她生前有什么未了的遗愿,尽量满足。”暗卫全部都是在刀尖上生存的人,他们都是自小便被聚集到一起,接受残酷的训练,最后才会被训练的人派到他们需要保护的主子身边,所以,长年在暗处的人不同于丁一丁三,可以生活在阳光下,他们都是长年隐于黑暗之中,没有自我,没有生气,更加没有亲情,他们的眼里命里,都只有主子。 “属下替丁玉多谢王爷,属下这就下去吩咐。”丁三的眼眶一红,躬身拱手便往外跑去。 君卿漠离看着灰沉的天,眉目一凛,转身,往书房而去。 京城的气氛在无形中变得越来越紧张,各路势力也开始蠢蠢欲动。 陈墨禹每天都会骑着马威风的穿过京城的各处城门,虽然与他相处的公子哥们个个表面上都对他得到了皇上的重用而羡慕万分,可是心底都是鄙夷他连个完整的男人都不是。陈墨禹心底也知道,但是现在只要有表面的尊重也比没有的好。 巡视了一天,抓了一个闹事的小民,陈墨禹回到永安候府时已是觉得疲累万分,可是见到那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他的心底更是气愤不已。 “父亲,你怎么将她放出来了!”看着一身妖娆的梅姨娘,陈墨禹狠戾的道。就连与人通奸的梅姨娘都没陈开重新接纳,那么意思是,陈开决心要废除自己,立那个孽子了不成。 “你指的她是谁?本侯为何不能让她站在本侯身边。”陈开的脸色很沉也很冷,看着陈墨禹质问的样子,眼神里更死闪过一抹愤怒。 “父亲,您现在为了陈子俊那个庶子居然连这个不守妇道,与人通奸的女子,您都可以放出来了吗?”陈墨禹脸色黑沉,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他现在是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不然现在他不过就是字永安候府苟延残喘的一条狗而已。 “放肆!”陈开被陈墨禹的话激怒,手掌狠狠的拍在身旁的茶几上,就连茶几上稳稳放着的茶杯都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这是本侯新纳的妾室雪儿,那个贱人本侯早已处死。再者,你为人子,谁准许你如此质问你的父亲!” 陈开身边的女子妖娆一笑,在听到陈开嘴里的‘贱人’之时,眼底闪过一丝愤恨,可是很快便收了起来,妖娆的走到陈墨禹身边。 “雪儿见过世子,不过以后,雪儿便是您的姨娘了,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不要让侯爷为难。”名叫雪儿的女子,举手投足件尽显妖媚,没有当初梅姨娘的丝毫闺秀之气。 陈墨禹看着脸明明跟梅姨娘有七八分相像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却没想这雪儿丝毫不惧,还还以一笑。 陈开看着陈墨禹,冷漠的轻哼一声。 “既然无事就退下吧。”陈开冷漠的说道。 陈墨禹看着陈开和这个女子眉来眼去,脸色铁青,微微行礼,转身便出了陈开的书房。 陈墨禹才回房间不久,陈墨仙便急匆匆跑了过来。 “哥哥,你总算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娘吧。”陈墨仙的眼睛红肿着,明显是哭过,脸上似乎还有隐隐的手掌印。 “墨仙,出了什么事?”陈墨仙从来不会让自己如此狼狈便出现在别人面前,除非是出了什么事情让她连打扮都顾不上了。 “哥哥。”陈墨仙听到陈墨禹的问候,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委屈不可抑制的往上涌了起来。 “哥哥,娘前她生了重病了,呜……”陈墨仙虽然对人命不屑一顾,可是终究是经历的事情少,一出了这样的事情便已经方寸大乱了。 “怎么会这样,今天早上我出去的时候娘她不是还好好的吗?”陈墨禹心中一震,今日早上他还嫌韩氏担心太多,可是现在看来,韩氏的担心一点也不多余,陈开这次是真的狠下心肠了,为了他陈氏一脉的香火,居然开始要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和亲生儿子动手了。 “是雪姨娘那个狐媚子,她一进府就撺掇父亲将娘赶出主院,后来娘不允许却被父亲狠狠打了一巴掌,结果娘就晕倒了,到现在也还没有醒过来,大夫说,娘要是再不醒怕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陈墨仙无助的哭道,若是韩氏没了,那个雪姨娘还不知道要使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她该怎么办,她还没有出嫁,若是父亲任由那个狐媚子做主,那她这辈子都毁了。 陈墨禹脸色黑沉,那个女人,就算不是梅姨娘也肯定跟梅姨娘有什么关系,她这是报仇来了,哼,他不会放过她的,跟那个梅姨娘一样,只不过这次还要加上陈子俊那个孽子! 第二百零九章 狗咬狗 第二百零九章 狗咬狗 陈墨禹等到韩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韩氏看着陈墨禹和陈墨仙,眼神中的哀伤又流露了出来。 “禹儿,仙儿。”韩氏开口唤道,可是喉咙中出来的声音却变得异常的干涩,想要起身却觉得头已经混沌成一片,胸口中也有种郁结之气散布出来,她知道这是老毛病又犯了,只要受到大的刺激,整个人便会昏厥,之后便是如此症状,她以为并无大碍。 “娘,你醒了。”陈墨仙看到已经睁开眼的韩氏大喜道。 韩氏微微颔首,嘴角带着些许苦意。 “仙儿,娘没事了。”韩氏说完又转眼看向陈墨禹。 “墨禹,娘没事了,你出去办事吧,不要因为娘而耽误了你的差事。” 陈墨禹皱着眉头,看着外面的天色,点点头。 “娘你好好歇着,那个贱人孩儿自会给你处置了,娘且放宽心养病便是。”陈墨禹说完,便转身走出了韩氏的院子,看着冬天萧瑟的街景,眉目清寒,却不知在他已经决定开始对付雪姨娘的时候,他已经踏入了别人的圈套之中。 当天,陈墨禹进了皇宫求见了皇上君卿怀烨,他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君卿华城的一切全部告诉了君卿怀烨,虽然他所知道的不多,但是已经确定了君卿华城却是已经在与好几个边城小国在商量出兵事宜,虽然不清楚是哪些国家,但是至少现在他有了一个大体的方向。 君卿怀烨对陈墨禹已经算是放下了大部分的心,现在他既然能够将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这一点就说明,最起码他不会再是君卿华城的人了。 陈墨禹继续得到了皇上的重用,官职虽然没有再往上加,可是却有了赏赐,名目上说是对他连日来辛苦做事的嘉奖,可是陈墨禹心里很清楚,这不过是因为他说出了那些话罢了。 雪姨娘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没有之前的妖娆之气,只是眼底深沉的恨意却怎么也无法掩饰。 “第一步,韩氏已经被气病了,已经对我的子俊构不成威胁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不是我们,只是你一个人去做而已。还有,这个世界上,就算是死人都有可能会要了人命,更何况是一个还活着的人。”许德清坐在椅子上,嘴角扯出阴狠的笑意,轻饮着杯中的茶。 “你的意思是,杀了她?”雪姨娘惊讶的看着许德清,虽然她是回来想要将自己的儿子推上世子之位的,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杀过人。 “反正陈开也知道你回去的目的,你们的目的既然都是相同的,那么陈开是不会太为难你的。”许德清的意思很明白,韩氏,必须得死! 雪姨娘看着许德清眼神中的嗜血,总觉得这个人这样无怨无悔的帮自己似乎有点不太对劲,难道,他是想要利用自己报复陈开不成?想到这一点,雪姨娘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许德清。 许德清似乎知道雪姨娘在想些什么,眼角闪过一丝恨意,却勾起嘴角看着雪姨娘道。 “你想多了,我现在不过废人一个,现在帮你做这些不过是想将来你发达了怎么也不能忘了我的帮助,多少还是会接济下我,也不至于让我落得一个流落街头,饿死的凄惨下场。”许德清看着雪姨娘,眼神清明没有丝毫的怨恨流露出来。 雪姨娘盯着许德清看了一会,看着他眼里没有丝毫的恨意,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如此便好,你放心,若是将来子俊真的能够坐上世子之位,那么我一定不会忘了你,一定会让你飞黄腾达的。”雪姨娘有些激动地看着许德清,如果不是许德清的话,也许现在自己还被陈开锁在后院里面等死。 “你记住,你儿子要坐的不只是世子之位,他要坐的是永安候之位,这样,你们母子才能一辈子安安稳稳,不必担心陈开会再出现什么变故。”许德清斜睨着雪姨娘,嘴角微冷,用茶杯掩饰住眼中的寒意,淡然说道。 雪姨娘心中一惊,看着许德清连连点头。 “是,多谢许先生的指点。” “去吧,记住,有些人不能留,否则后患无穷。”他就深知后患无穷的道理,因为现在的他就是当初陈开不该留下的人。既然打断他的双腿,那还留着他作何用,反正是废人一个,不过现在,他一定要毁了永安候府,毁了陈开,毁了始作俑者的陈墨禹! 京城一处茶楼内,璃珀屏气凝神,听着隔壁雅间里面的话,嘴角邪气的勾起,原来许德清还没死,现在居然还混得这么‘好’,那接下来陈墨禹这个人她都丝毫不用费心了,完全可以交给许德清去给她处理干净了。 清冷的眸子睁开,嘴角微微扬起。 “小姐,怎么了?”木实看着嘴角带着诡异笑容的璃珀问道。 “无事。”璃珀转眼看向窗外。 “君卿华城的人现在什么动静?” “回小姐,具回报,君卿华城现在已经聚集了大约一万的精兵,只在城外五十里处,半日时辰便可到达,不过他们行事严密,我们的人也是意外发现的。”木实回答道。 璃珀眉梢微挑,这话的意思是君卿怀烨的人还没有发现君卿华城的这一万精兵已经潜伏在了京城之外。 “既然他们藏得这么严密,那就让他们藏着吧。”璃珀淡然吩咐道,君卿怀烨,你也需要一点教训,否则我们被你拿捏这么久,这口恶气不出,我实在心意难平。 “小姐的意思是任由他们潜伏在外,我们不管吗?”木实疑惑道,现在盯住了却又不管,小姐到底在想什么,她这样还真是想不明白。 “管?怎么管,我们又凭什么管。让他们狗咬狗吧。”璃珀轻笑一声,君卿怀烨,君卿华城,不止欠自己的,还欠漠离的,所以这次,你们必须付出点代价。 木实听着璃珀的话,不由的嘴角抽抽,狗咬狗,亏小姐说的出来,一个是尊贵的王爷,一个更加是贵为九五之尊刷的嘴角抽抽,狗咬狗,亏小姐说的出来,一个是尊贵的王爷,一个更加是贵为九五之尊的皇上,居然在她嘴里变成了两只狗。 可是笑归笑,木实还是很认真的传达了璃珀的额指令,只是在出门的时候,忽略了门外的一双锐利的眼睛。 第二百一十章 还回来 第二百一十章 还回来 “太子,我们什么时候动手?”之年看着璃珀所在的房间问道。他们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跟上了璃珀,只是后来璃珀消失后他们便也失去了踪迹,直到这次璃珀再次出现。 木锦然却没有回答之年的话,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璃珀的房间,他们找了大半个月才查清楚,原来蓝天是跟着这个女子走了,而且根据这么久调查的情况来看,这个女子很不简单,也许,她就是姑姑曾经说过的天命之人也说不定。 木实匆匆走出房间,却没有注意另一处房间微微开着的窗户后,一双锐利的双眼。 “走吧,我们也去见见这位姑娘。”木锦然起身,优雅的走到璃珀的房门前,敲响了门。 “姑娘,不知道在下可否进去与姑娘闲话叙茶?”木锦然问得很礼貌,可是没想到里面的人完全不给面子。 “我凭什么给你面子?”璃珀听出屋外的是木锦然,也知道他们早晚要见面,因为蓝天,所以这个木锦然一定会咬住她不放,不过现在,她却不想见这个木锦然。 木锦然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神色一惊,这个声音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翠花姑娘的声音吗,可是怎么会…… “你是翠花姑娘?”木锦然试探性的问道。 璃珀听到翠花这两个字,嘴角微抽,她开始怎么选了个这么国际范的名字。 “西成太子,你先回你的西成吧,蓝天若是想要回去自然会回去,若是不愿意,你便是勉强也是不行的。”璃珀看着房间内袅娜的檀香,神色平静,蓝天的事情,她会让她自己做决定,既然当初答应了蓝中子,现在她就一定会照顾好蓝天。 木锦然眉头微微一蹙,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还是如此平静的态度,看着这个翠花姑娘果然不是一般人,这样的女子就更加激起他的兴趣了。 “翠花姑娘,在下只是想单纯的同姑娘说说话而已,当日一别,思念至今。”木锦然站在门外温柔的说道,言辞间尽是深情。 璃珀口中的茶差点没吐出来,这个西城太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酸溜溜的,说实话,出了君卿漠离的肉麻话她还受的了,其他人的一概听着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翠花姑娘,怎么不回答在下了,莫不是姑娘同意了?”木锦然在外等了片刻却不见里面有丝毫的动静再传出来,眉头皱得更紧了,便朝着里面在此问道。 之年在一旁看着木锦然的模样,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从来不近女色的太子现如今却也被女子迷住了,还是个身份底细都还不清楚的女子,这女子背后的势力似乎还很强大。这么强悍的女子,的亏他们家太子居然看得上。 木锦然再站了片刻,可是里面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却见紧闭的门底下冒出细细的白烟。 “太子,你看!”之年看到冒出的白烟,讶异的指着对木锦然说道。 木锦然看到冒出来的白烟,心中一惊,莫不是里面出了什么事! “翠花姑娘!”木锦然管不得许多了直接一脚将门踹开,却发现里面并未像自己所想的一样燃起了大火,只是一个袅袅冒着香烟的炉子放在了门边,所以门口的细缝中才会冒出如同燃起了大火般的烟。 “太子,人跑了。”之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对木锦然说道。 木锦然也环顾四周,看着开着的窗子,笑着无奈的摇摇头,这个翠花姑娘果然不是寻常之人啊。 “太子,这里有字。”之年走到窗户边,看着窗边的茶几上用茶水写着的字,眉头狠狠皱了起来,却还是告诉的木锦然。 木锦然的眉梢微挑,饶有兴趣的走到茶几边,只看到了一个已经快干的,大大的‘蓝中子’三个字,眉头微蹙,这个翠花姑娘的意思是要他们去找这个‘蓝中子’吗,难道说,这个蓝中子就是外公不成? 璃珀悠闲的走在繁华的大街上,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周围不断的吆喝声,心情甚好,那个西城太子,只要听她的话找到蓝中子便好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事情的源头肯定是蓝中子,只要找到蓝中子,那么蓝天的额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不过既然蓝天时西成认定的公主,那么那个蓝中子又是什么身份? 璃珀微微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她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人要去见,那个人她怎么会让他好过呢,如果没有他,那么萧成也不会死无葬生之地,白文渊,你既然当初选择了害死萧成,那么现在我就让你全部还回来! 陈墨禹现在她不需要操心,许德清是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说不定整个永安候府都要因为许德清而开始闹得鸡犬不宁。 陈墨禹现在确实不好过,因为他才回到府里就看到了光明正大跟陈开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雪姨娘和陈子俊! 就连陈墨仙,都只是坐在陈子俊旁边,离陈开要更远一些,而且双眼红肿,很明显刚才哭过。陈墨仙狼狈的样子与光鲜亮丽的雪姨娘形成鲜明的对比。 “仙儿,娘怎么样了。”陈墨禹心中气急却没有爆发出来,而只是直接冲着陈墨仙问道。 陈墨仙看到回来的陈墨禹,眼中含泪。 “哥哥,娘她……”陈墨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开暴怒的声音打断。 “够了,吃饭的时候不是教过你不准说话吗,你也是。”陈开将话锋对准陈墨禹。 “见到长辈不知道行礼了吗,以为现在得到皇上重用你就翅膀硬了是不是!”陈开的声音很大,所有人都知道现在陈开很愤怒。 陈墨禹嘴唇紧抿,脸色铁青。 雪姨娘看着剑拔弩张的两父子,对着一旁吓傻了的陈子俊使了个眼色。陈子俊会意,怯怯的看着陈开,说道。 “父亲不生气,哥哥肯定不是故意的。”陈子俊的声音弱弱小小的,似乎很害怕,可是仍旧鼓足了勇气来安慰陈开。 陈开欣慰的看了一眼陈子俊,却说了一句让陈墨禹彻底爆发的话。 第二百一十一章 毁(一) 第二百一十一章 毁(一) “还是子俊知道心疼父亲,识大体,不愧是我陈开的亲儿子,父亲以后可就指着你给父亲养老送终了。”陈开温柔的看着陈子俊,却全然不顾在下人面前已经觉得丢尽面子的陈墨禹。 雪姨娘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陈墨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哎呀侯爷,您说的哪里的话,您这不是还有世子在吗,哪里轮得到我们子俊这个小小的庶子给您养老送终,再说了,侯爷现在还身强体壮,哪里就说得了着养老送终之事。” 陈开看着陈墨禹,冷哼一声。 “有了还不如没有,来子俊,咱们吃饭,要好好吃饭,下府父亲给你安排了京城最好的先生。”陈开今日也是气急了,皇上给陈墨禹的赏赐对他来说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讽刺他居然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永安候府绝后,看着他连自己的儿子也管不了,到头来还要被自己的儿子倒压一头。 陈墨禹看着这三个人,心中气急。 “侯爷,我陈墨禹也是您的亲生儿子。”陈墨禹紧握的拳头都已经因为气愤而开始颤抖起来。 “本侯从来未曾说过你不是,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吧。”陈开冷漠的说道,可是这冷漠的态度却深深刺痛了陈墨禹的自尊。 他是嫡长子,而陈子俊不过一个庶出之子,可是现在陈开居然要将他赶走而留下这个庶子坐在饭桌上吃饭,这说明什么,陈开又想向众人说明什么,说明他不配坐上这个位置,不配做他的儿子吗! “侯爷,您当真要如此吗!”如果他陈开不认他这个儿子,那么他也不稀罕这个老子,反正侯爷之位终究会落在他头上。 “哼,你以为你是是谁,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本侯!得了皇上的宠就如此不将你老子放在眼里了吗!我告诉你,这个永安候府现在做主的还是本侯,滚出去!”陈开怒不可遏,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陈墨禹敢如此跟他说话,就是对他赤裸裸的挑衅。 陈墨禹脸色已经黑沉,到最好却不怒反笑。 “好,儿子,听命!”陈墨禹最后看了一眼在一旁的雪姨娘,深寒嗜血的眼睛让雪姨娘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可是旋即却又恢复镇定,现在她什么都不怕,只要能将拿到这永安候之位,就是手里多了几条人命又如何,就是将来会下地狱她也不怕,只要现在成为人上人,付出再多她也在所不惜,她已经吃够了被人踩在脚下的苦了。 韩氏的病这次不同于以往,来得很猛烈,就是吃了再多的药也不见好,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而陈开似乎也真的厌倦了这个结发的妻子,每次也只是派了大夫过来,自己却从来没有再过来过。 没过多久,韩氏的病便已经拖不下去了,在一个寒冷的冬夜,韩氏也闭上了万般不舍的眼。 天玉三年,冬,韩氏逝。 陈墨禹也开始在城内抓叛党抓得越来越多,京城的局势也越来越紧张。而成开跟陈墨禹,也因为韩氏的西去而彻底的僵硬。 陈墨仙现在为难的夹在两人中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的心里她自然是更加想要亲近陈墨禹一些,可是她的婚姻大事终究要靠陈开这个父亲,但是父亲现在几乎对雪姨娘和陈子俊的话言听计从。 夜深,距离韩氏的葬礼已经过去小半月,陈墨仙看着暗沉寒冷的夜,沉沉的叹息着,转身,让小丫环熄了房间的灯,没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都安排好了?”许德清看着站在身边的雪姨娘,脸上浮现出几许阴狠的笑意,让雪姨娘不寒而栗,她对于这样的安排心中还是存着几分愧疚,毕竟陈墨仙从来对陈子俊还算是友善的,可是现在为了让许德清继续帮自己,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牺牲陈墨仙。也不知道这个陈墨仙怎么惹到许德清了,居然会被他盯上要用如此毒计来毁了她。 “是,一切都按照你的吩咐安排好了。”雪姨娘看着许德清还是欲言又止。 许德清凉凉开口。 “怎么,现在心疼她舍不得了?”许德清的语气里带着讥讽,讽刺着雪姨娘的妇人之仁。 雪姨娘抿抿红唇,摇摇头。 “不是,我只是在想,你如此对她会不会有些太残忍了?毕竟她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黄毛丫头。”雪姨娘自己也是比陈墨仙大不了几岁的女子,自然明白若是被这般对待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许德清嗤笑一声。 “涉世未深?呵呵,我警告你,你若是再如此妇人之仁,那你的儿子还能活几天我可就不敢保证了,反正你已经害了韩氏,现在再害她的女儿又何妨。” “不不,不要,我只要我的儿子好好活着,那个陈墨仙随便你怎么处置都行。”雪姨娘连连摇头,她虽然觉得如此对待陈墨仙有些残忍,可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别人就是再惨也不管她的事。 许德清嘴角邪气的勾起,看着雪姨娘,嗤笑一声,便由着几个黑衣人抬着消失在黑夜里。 陈墨仙朦朦胧胧中,只感觉有几双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游离,而且心中似乎有一股燥热冒了出来,不对,有手在自己身上! 陈墨仙一惊,便睁开了眼睛,可是出现在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几欲崩溃,就在她熟悉的房间里,在她的大床上,三个个男子正在她的身侧,而她也是一丝不挂的躺在几人中间任由他们抚摸。 “啊——!”陈墨仙想要大叫,却发现自己的嗓子里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任凭她怎么努力也发不出声音。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几个男子,陈墨仙想要逃开,却发现浑身都是软绵绵的根本提不起力气来。 不停的往后挪动,想要逃开在身上的游离的大手,眼神里满是惊恐。 “你是不是想要求饶?”一道男声传来,却让陈墨仙的惊恐更甚,惊恐的偏转过头,看着稳稳坐在她床边不远处的男子,陈墨仙目眦欲裂。 第二百一十二章 毁(二) 第二百一十二章 毁(二) 陈墨仙惊恐的看着稳稳坐在床边的许德清,眼神中写满了绝望,她怎么也没想到,许德清居然还活着,当初爹爹那般对了他,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许德清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可是眼底却是狠戾。 “你是不是想要求救,想要求我放了你,嗯?”许德清阴狠的看着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陈墨仙,眼神中却没哟一丝淫欲,因为早在陈开将自己打断腿的同时,他也失去了一个最为男人最重要的东西。 陈墨仙苦着对着许德清点点头,哀怜的望着在一旁的许德清,她现在只希望许德清可以放过她,她现在不能说话,也不能跑,所以现在她的全部希望都在许德清身上。 许德清看着陈墨仙,嘴角勾起。 “陈墨仙,你现在说你是不是像一只狗一样在求我?”许德清亨利的额看着陈墨仙,看着陈墨仙不停地点头,他却哈哈大笑起来。 “想不到一只高高在上的县主也有今天,陈墨仙,你还记得你又一次在进京城的时候,那个被你的马车撞倒在一边的男人吗,被你的车夫像狗一样鞭打驱赶,现在,换成你变成一只狗来求我了,哈哈哈哈,陈墨仙,你当时只怕打死也想不到会有这一天吧!”许德清的眼角已经带出了些许湿润,想当初,他不过是怀揣着最简单的想法来到京城,他只求能找一处地方求学,再考一个好功名回去光宗耀祖,可是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废人,这一切都是拜商府的那个女人和陈墨禹所赐,商府和永安候府都欠他许德清的,商府现在已经毁了,现在就剩下这个永安候府,他也要一点一点全部都毁了,都毁了,哈哈哈哈! “那个人,是你?”陈墨仙很快想起了有一次进城时在她马车边那个被撞倒的跟乞丐一样的男子。 “怎么,县主大人难道还记得小人不成?那小人真是倍感荣幸!”许德清嘲笑般看着陈墨仙越来越红的脸,嘴角勾起。 “县主,你现在是不是很热?” 陈墨仙不知道许德清是什么意思,只是感受到身体里面像是燃起了一堆大火般,浑身都热的难受,身体也变得好空虚,似乎需要什么东西来填满般。 陈墨仙求救似的看着许德清,点点头,一双眸子水光潋滟,看的人心神荡漾。 “那县主?,现在我就让人满足你如何?”许德清对着那三个男人使了个眼色。 看着陈墨仙白色的身体在三个男人见翻动,许德清的嘴角露出阴冷的笑意。 陈墨仙在这场欢爱中变得异常的敏感和主动,她只觉得浑身都热,需要东西来填满,不够,怎么都不够。 直到天色将明,陈墨仙的神智才渐渐清醒了起来,看着在自己身上不断涌动的男人,脑中闪现出昨夜的片段,陈墨仙的眼泪开始不断了流了下来。 许德清看时间差不多了,微微掀开眼皮,嘲讽的看着陈墨仙。 “县主昨夜可是热情的很呐,如果你去了烟雨阁,肯定能坐上头牌之位。”许德清嘲讽的说完,便带着人出了陈墨仙的房间,而房间的地上还留着三个男人的衣衫。 陈墨仙躺在床上,如同一只破败的娃娃,一动不动。 雪姨娘今天一早便跟陈开请了安,说是要来看看陈墨仙,可是才一推开房门,便看到了一路的男人的衣衫。 雪姨娘大惊,可是他身边的丫环却大叫起来,结果将院中的丫环都引了过来。 雪姨娘越往里面走越心惊,她没想到许德清居然做的这么出格,这地上放着的男人的衣衫最少是三个男人的服饰。 等看到如同被丢弃的破娃娃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陈墨仙时,雪姨娘的眼神里面满是惊愕。陈墨仙的身上满是青紫红痕,如同被人虐打了般。 “墨仙?”雪姨娘走到陈墨仙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却发现陈墨仙如同傻掉了般一动不动,就连眼睛也只是痴痴的望着上方一动不动,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身边有人靠近。 陈墨仙被凌辱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京城,消息从永安候府和京城各处传出,很快便传遍了京城。 璃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只是淡淡一笑,她相信因果,有因才有果,当初种了什么因自然会结出什么果,可是她与陈墨仙不同的是,如果她觉得那个果是个恶果,那么她一定会下手连根拔除! 不知道是因为舆论还是因为陈开,反正没过多久便传出了陈墨仙自缢的消息。 永安候府接连办了两次丧事,这也直接让永安候府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璃珀听到木实回报的时候,只是浅浅的勾起嘴角,想起她去见白文渊时白文渊说的话。 白文渊看着璃珀。 “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我额会是你。”白文渊讶异的看着璃珀,不过随后便恢复了坦然的气势。 “你似乎确定了我肯定会来找你。”璃珀看着端坐在天牢内的白文渊,嘴角微微勾起。 “白丞相到了现在这步田地却依然如此安稳,不愧是天玉第一权相。” 白文渊看着一身紧紧身黑衣的璃珀,勾起一道无所谓的笑。 “你们想要的东西拿到了吗,你们一天没有拿到,我便一天都死安全的,我又有何可担心的。”白文渊自信满满,只要皇上一日未曾拿到先帝遗诏,便一日不敢处置了自己,他现在只要等到君卿华城来救出自己就可以了。 “难不成丞相以为君卿华城回来救你吗?”璃珀凉凉的吐出话。 “你怎么知道君卿华城,你到底是谁!”白文渊听到璃珀嘴里的君卿华城几个字,心中大惊,他一直以为这个商璃珀不过只是个心思多了些的闺中女子罢了,可是现在看来却是他看走眼了。 “丞相不是很清楚吗,我是商牧之女,商璃珀。”璃珀靠近牢房旁边,眼神里露出狠戾。 “我是来跟你讨命的,萧成,还记得吗?他的命用你的十条也不够还!” 白文渊的眼底终于开始出现了害怕。 “商璃珀,你到底想说什么!” 璃珀嘴角勾起,纤白如葱的手指冷冷的额指着白文渊的喉咙。 “我要你死!” 第二百一十三章 我为卿描眉 第二百一十三章 我为卿描眉 “天牢那边还是没有动静吗?”璃珀问道。 “是的小姐,不过我们的人已经看得很紧了,应该不会有遗漏的。”木实认真的回答道。 璃珀看着木实,眉头微微蹙起,先帝遗诏她早已经拿到手了,只是上面的内容,她不敢告诉任何人,更加不敢告诉漠离,先帝的心实在是冷硬,居然拿自己的儿子作为政治斗争,为另一个儿子铺路,这样的心思也只有那位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才能想的出来,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只是工具。只是璃珀没想到的是,君卿怀烨相较于先帝,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璃珀见到君卿漠离的时候,君卿漠离一直都是沉默着不说话,脸色黑沉,直到木实传来消息,说太后重病,而且重病的前一晚是跟君卿怀烨在一起,璃珀的看着君卿漠离,心瞬间惊了一下,莫不是太后的病跟君卿怀烨有关系。 “漠离,需要我将蓝天找回来吗?”璃珀知道,君卿漠离虽然气愤太后的所作所为,可是终究,太后是他的生母,是生他养他之人,他不会弃之于不顾,如果他真的将太后丢在一边了,那她倒要重新考虑这个男人了。 君卿漠离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而璃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将她拥在了怀里。 “珀儿,谢谢你,不过现在还不需要。母后在宫中这么多年,一些事情根本逃不过她的眼睛,所以,我们在一旁看着就好。” 璃珀听到君卿漠离的话,眉梢微挑,君卿漠离的意思是,太后知道自己的病是君卿怀烨出的手!果然,太后才是最后最精明的人。 感受到君卿漠离紧紧将自己圈住的力量,璃珀微微叹息,总纵使如此,君卿漠离在面对太后冷漠的外表下还是一颗火热的心。 “漠离,太后既然知道,他便不会让自己出事的,你放心吧。”璃珀环住君卿漠离的腰,轻轻的说道,虽然知道这样的安慰起不了任何作用,可是她却只想君卿漠离心中好受一些。 “后悔吗?”璃珀忽然问道。 “后悔什么?”君卿漠离的嘴轻轻吻着璃珀的耳垂,沉沉的问道。 “后悔遇到我,都是因为我,所以你才卷进了这样的纷争,都是因为我,你原本的生活才乱了套。”璃珀闷闷的问道,如果君卿漠离不是因为遇上了自己,也许现在,他还是那个只管吃只管喝只管潇洒的宣王爷,也不会落得现在跟太后和皇上都生出深深的隔阂的现在。 “我后悔。” 君卿漠离的话一出,让璃珀的呼吸都几乎停滞,可是君卿漠离却只是咬住她的耳朵上的耳珠,柔声说道。 “我后悔为何没有早点遇上你,才让你受了那么多苦,才让你现在这么累。”他心疼璃珀的过去,现在的璃珀心中有怨恨他知道,可是他也知道怨恨的苦,如果当初不是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他的珀儿一定是无忧无虑,恬淡静雅的女子,一定会生活的比现在幸福。 璃珀的心瞬间觉得被暖流团团围住,眼角一颗晶莹淡淡滑出,也许,这就是前世所有人都在追寻却怎么也寻不到的幸福吧。 也很宁静,两人相拥而眠,相互在黑夜里取暖,慰藉彼此都被伤的斑驳而骄傲的心。春光甚好,一夜缠绵。 天明,木实端着洗漱用用品站在门外,不知道是该敲门还是不敲门,昨天晚上她值夜,所以房间里的那点声音她全部听到了耳朵里,现在想起来还是耳朵红红的。 “小姐,王爷,该起了。”木实最后还是叫道,毕竟小姐今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不能耽误。 璃珀的脸色有些红,君卿漠离却饶有兴趣的撑着头看着璃珀脸红的样子,每次她都是如此,会羞的脸色红红。 “起吧。”璃珀冲着君卿漠离道。 “嗯。”君卿漠离轻嗯一声,却仍旧一动不动。 璃珀看着君卿漠离戏谑的眼神,白了他一眼,只穿着个肚兜就站了起来,看着君卿漠离又开始血脉膨胀的样子,一阵疾风划过般穿好衣服,将盖在君卿漠离身上的杯子掀开,看着他光溜溜的身子,嘴角邪气的勾起。 “啧啧,这身材,真是国际一流模特的水平,还算配得上爷,也不枉爷昨夜翻了你的牌子。” 君卿漠离看着有些痞气的璃珀,邪魅的眼睛一挑,璃珀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落在了君卿漠离的怀里。 “爷,那奴家再来好好伺候你一番如何?” 璃珀看着君卿漠离邪魅的眼神,感受着他某个已经精神的部位,脸色一囧。 “那个,木实,赶紧进来给王爷梳洗。”璃珀冲着门外一喊,看着君卿漠离嗔怪的小眼神,哈哈的笑着站了起来,看和君卿漠离三下两下将衣服穿戴完毕,乐了半晌还停不下来。 木实一进来就是深深低着头的,不过看着自家小姐跟王爷两个人和和乐乐的样子,她的心也安了。 璃珀坐在梳妆台前,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的审视着镜中的自己,虽然这张脸看了这么久,可是还是有一种陌生感,毕竟这张脸不是自己真正的模样。 “珀儿,我来为你描眉可好?”君卿漠离走到璃珀身后,看着铜镜中的她,嘴角微扬。 璃珀微微挑眉,看着站在身后的君卿漠离,轻轻点点头。 君卿漠离拿起眉笔,凝视着璃珀的眼神。 “我为卿描眉,卿为我束发,如何?” 璃珀忽然有些沉醉在君卿漠离深邃似海的眼神里,愣愣的点点头。 君卿漠离的眉描得很好看,可是在璃珀给君卿漠离束发的时候就有点头疼了,是真的头皮疼。 璃珀生硬的手法扯着君卿漠离柔软的青丝,没几下手上便已经抓了一把的头发,看着君卿漠离依旧平静的表情,璃珀终于是不负所托,终于给君卿漠离将玉冠套在了全部束在头顶的发髻上。 璃珀松了口气,可是看到君卿漠离转过来的时候却差点笑哭,一个歪歪扭扭的发髻就这样诞生了,甚至左后侧还有一小束头发散落在肩上,都没有束上去。 “很好笑吗,可是我觉得很好看。”君卿漠离歪着头像个小孩子一样看着笑得不能自已的璃珀。 璃珀捂着笑疼的肚子。 “漠离,要不我让木实给你重新梳吧。” 君卿漠离却撇撇嘴,非要这样出去。 最后还是璃珀是在忍不住,硬逼着他重新梳,他才无奈自己重新梳了一个整齐的发髻,重重在璃珀的嘴唇上印下一吻,这事才算结束。 第二百一十四章 蠢蠢欲动 第二百一十四章 蠢蠢欲动 君卿华城一直在逼白羽桑交出先帝遗诏,用尽了各种手段,可是仍旧没有从白羽桑手里知道半点关于先帝遗诏的消息。 “主子,城外大兵已经集合完毕,京城之内的布防也已经完成,现在只待主子一声令下,我们便可直接攻入皇宫,拿下那狗皇帝。”紫玉现在已经完全跟在了君卿华城身边,她看着君卿华城的眼神依旧一往情深,可是君卿华城却从来未曾用正眼看过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甚至为了替自己收集消息而降自己的清白身子牺牲在青楼的紫玉。 “嗯,现在,只要从白羽桑的嘴里撬出先帝遗诏的消息,我们便可直捣皇宫,不过接下来,白羽桑那个女人就交给你了。”君卿华城思虑道,现在纵然是陈墨禹变节,可是他所知道的事情甚少,至于京城的防卫图,他也从如妃那里拿到了新的布防图,已经全部重新做了部署,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是,紫玉一定让那个女人开口。”紫玉接过话,想着白羽桑,眼神里划过一丝阴狠,她就不相信,白羽桑也只是一个女人,她有一千种办法,总有一种可以让她开口。 不再是那个舒适的房间,而是换成了地下室,阴冷潮湿的地下室。 四处都充斥着刺鼻的腐烂味,到处都是血迹斑驳的锁链和刑具。 白羽桑只是被关在牢里面,并未受刑,看着牢外的斑驳痕迹,白羽桑心有余悸却没有说出来,任旧死守着遗旨的下落,她知道,她若是今天将遗旨的下落说了出来,那么下一刻他们要的就是她的命。 直到紫玉走到白羽桑面前,白羽桑才意识到,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宣王妃?或者我该称呼你为白小姐更合适。”紫玉嘴角勾着冷漠的笑意,原来魅惑的眼神现在也是写满了冰凉。 “我现在不过是你们的阶下囚而已。”白羽桑睁开眼睛看着紫玉,心里却是想着如果是商璃珀,她会怎么做,她一定会比自己有办法吧,她那么聪明。如果不是因为宣王的话,也许,她们会是最好的朋友,谁也无法取代。 “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我还以为你已经将这里当做你的丞相府了呢。既然知道,那就快点说出先帝遗诏的下落,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我的一千种刑法是什么!”紫玉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盯着白羽桑的眼睛,紫玉如同黑夜里的毒蛇般,吐出了猩红的信子。 白羽桑心中微微一惊,可是她早就知道,她一定避免不了他们的毒打,因为她从始至终就没有打算要将先帝遗旨的下落说出来。 “我爹呢,我说过,如果你们不把他救出来我是绝对不会说出遗诏的下落的。”白羽桑也定定回望着紫玉,银牙紧咬,死死掐住微微颤抖的手。 “你爹我们已经救出来了,至于现在,你若是不交出先帝遗诏,那么我敢保证,你们父女两一个也活不了。”紫玉看着白羽桑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救出我爹,除非让我亲眼看到他安全,否则我是绝对不会交出先帝遗诏的,不信你们就试试,只要我死,先帝遗诏下一刻就会落到皇上手里!”白羽桑袖中的手已经狠狠的掐进了肉中,鲜血顺着掌心缓缓流下。 紫玉眼神危险的眯了起来,手中的剑已经准备要出鞘,可是却撇到她袖口的微微红色,和那微微颤动的嘴唇。紫玉的嘴角邪魅的勾了起来,看着白羽桑。 “我不杀你,但是我杀白府的人,两个时辰杀一个,反正我们手上也抓了四五十个你爹提早遣散的仆人,都是你以前院中的人呢,我们一直杀,就在你面前,一刀一刀将他们千刀万剐,替你受过,直到杀尽为止。”紫玉看着白羽桑微微动容的脸色,继续道。 “杀完了他们,我再开始杀他们的家人,反正人很多,直到你说出先帝遗诏,我才会停手。” 白羽桑的心理防线终于垮塌,扑到牢房上,对这紫玉大喊。 “你们怎么可以如此残忍,这是我们白府的事,你冲着我来啊,他们只是无辜的奴仆,你们不可以这样残忍!”白羽桑真的害怕了,一想到以前那些照顾着自己长大的仆人都要一个一个死在自己面前她就觉得残忍血腥。 “残忍?何为残忍,才死这么几个人就叫残忍了吗?你可知道,你若是不交出先帝遗诏,那么当我们起兵之时,京城中有几千几万的人要死,到时候血流成河,哀鸿遍野,你不觉得这更加残忍吗?”紫玉冷冷的凑到白羽桑面前,看着她已经煞白的小脸,嘴角勾起。 “宣王妃,我给你一天时间,一天之后你若是还不肯交出先帝遗诏,那么我便开始杀第一个为你死的人,宣王妃,记住了,时间只有一天,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紫玉冷笑着说完,转身便离开了地牢,留下白羽桑一个人瘫坐在地。 她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两全,如果是商璃珀在,她一定会有办法的,可是现在谁也不再,绿竹也不在,王爷也不在,商璃珀也不在,她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 白羽桑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眼角的泪水狠狠的流了出来。 时间慢慢过去,冬天也越来越寒冷,北方独有的干冷的北风呼呼的刮着,刺得人脸都生疼。 街上的人都是匆匆的走过,皆是用厚厚的棉衣裹身,只有一些可怜的人儿,还是一身单薄的衣裳,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过今天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都在热议着一件事,那就是曾经的权相白文渊已经被皇上下令不日便要斩首了,这个丞相是好是坏,是忠是奸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不知道也不关心,他们只知道这个曾经可以说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大官要被斩首了。 京城里各处都在热闹的聊着,可是皇宫里却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和沉默。 君卿怀烨又来到了慈安宫,这次他要最后一次确定那件事。 第二百一十五章 斩 第二百一十五章 斩 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太后,君卿怀烨的眼神很复杂。 “你来了。”太后微微掀开眼皮,轻轻挥手,安姑姑会意,便带着丫环太监们都退下了。 “你是怎么知道先帝遗诏内容的。”君卿怀烨的神色很冷,冷得像现在不是在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而是一个陌生人。 太后心中微凉,嘴角泛起些许苦意。 “烨儿,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你的父皇就是要让你们兄弟相争,为他爱的皇子谋求后路,你现在还是不肯放过离儿吗?他从来都不知道遗诏的内容,他也绝度不会威胁到你,为何你就是不肯放过他呢。”太后说着说着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再问一边,你是如何知道先帝遗诏内容的,还是说,先帝遗诏根本就在你手里,或者你已经将遗诏交给了漠离!”君卿怀烨看着病榻上的太后,眼神凌厉,在他眼里,母后从从来都是更加疼爱君卿漠离,而对自己百般严苛,稍有不慎便会受到责罚,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太后睁开眼睛看着君卿怀烨,眼神哀伤。 “遗诏不在母后手里,也不在漠离手里。烨儿,放过离儿吧,他是你的亲弟弟,母后不想看到你们兄弟相残。”太后哀求道,可是却只换来君卿怀烨一声嗤笑。 “母后,你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想要替他求情吗?朕不会杀他,只要他乖乖呆在王府不出来,朕一定会放过这个好弟弟,不过母后,朕再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后,您还是不肯说出先帝遗诏的下落,那么可就不要怪朕心狠了!”君卿怀烨冷漠的说完,也不管脸色煞白的太后,转身便出了慈安宫。 太后被君卿怀烨冷硬的态度刺伤,这就是她苦心培养出来的好儿子啊,现在居然将手伸向了他的母后,哈哈哈,先帝,你的手段真的是高明啊,不仅毁了我的儿子,还让我的儿子毁了我,你真的就真么恨我吗,就因为当年我害死了端妃,所以你即使让烨儿坐上了皇位也不让他坐稳,先帝,你的心肠真是狠。 想起当年她害死了端妃,先帝几欲发狂的模样,当初若不是她家世够狠,先帝也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也许现在她也只是一具白骨了。只不过没想到先帝居然连死了,都还设了这么多局,一环一环,不仅毁了她,也毁了他们的亲生儿子。 太后的眼沉沉的闭上,浑浊的泪从眼角滑落,悔不当初又能如何,终究是命,还是逃不过的命。 白文渊也没有想到死期会来的这么快,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君卿怀烨没有在自己手中拿到遗诏就要杀了自己,而说好一定回来救他的君卿华城也没有丝毫动静。当初他以为只要手中握着先帝遗诏这张王牌便可高枕无忧,却没想到头来这倒成了他的催命符。 他在等着君卿怀烨来抓他的时候,已经将万贯家财转移,想要以此来要挟君卿华城用以保命,却没想到君卿华城居然根本不在乎。 到现在,看着眼前丰盛的断头饭,白文渊才终于意识到,他还是棋差一招,高估了君卿怀烨对他手中遗诏的重视,低估了君卿华城这个人的狠毒。 “快点吃吧,吃完了好上路。”一个差役粗鲁的将饭菜丢在白文渊面前,嘲讽的看着白文渊。 “怎么,丞相大人,这饭菜你莫不是还看不上眼?” 另一个差役却走过来,看着表情死寂的白文渊,嗤笑一声。 “唉,走吧走吧,这丞相大人怕是吓傻咯。”差役说完,两人皆是哈哈大笑起来,啐了白文渊一口,两人便锁了牢门走了出去。 白文渊看着地上的饭菜,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现在要死了,却没有一个人来帮他,以前那些巴结他奉承他的官员大户们,就是连见都没来见一面。 端起饭菜,嘲讽的看着这顿这段时间以来最丰盛的饭菜,咽下一大口,现在还不是最后关头,他不能自己吓自己,君卿华城一定会救自己的,毕竟自己的那些家产足矣养起两个个军队了。 白文渊吃完饭,还是安静的等着午时三刻的到来。 差役过来提白文渊的时候,看到他冷静的样子,也还是笑笑。 “你说这就是当过丞相的人,再过一会到了午时三刻就要斩首了,现在还能如此冷静,小的实在是佩服,不过,现在你也只能去断头台了。”领头的人哈哈笑着,指着白文渊。 “来人,带走。” 白文渊冷凝着脸,昂着头便出了牢房。 坐着囚车游行过大街,白文渊没有看到人群里面有任何动静,都是一张张看热闹的脸,直到到了断头台上白文渊才终于意识到,他就要死了。 冬天,冷冽的风狠狠的吹着,白文渊头发凌乱,眼神里终于透出死寂。 随着监斩官一声厉喝,白文渊身后的牌子也被抽掉落在地上,他依旧梗着脖子,只是下一刻,他依旧没有等来君卿华城的人,鲜血洒了一路,落在这个悲凉的冬天。 人群里,几双眼睛看着白文渊人头落地,悄悄退出了人群。 “尊主,白文渊已经死了,不过君卿华城的人依旧没有出手。”一个黑衣人像正在教习小少爷习字的璃珀说道。 璃珀看着小包子,捏捏他胖乎乎的小脸。 “包子,先去找木朵玩好不好?” 包子眨巴着大眼睛,似乎明白些什么,乖巧的点点头。 “嗯,不过姐姐晚上要陪着包子吃饭,包子不想跟胖朵两个人呢吃。”包子忽闪的大眼睛里流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璃珀。 璃珀嘴角勾起,点点包子的额头。 “知道了,去吧。” 看着包子走远,璃珀才转过身看着黑衣人。 “有白羽桑的下落了吗?”就看在白羽桑将先帝遗诏给了她的份上,她就不会让白羽桑死,不过白文渊,那是他该死! “还没有,不过尊主,似乎王爷的人也在寻找白羽桑的下落,属下想,也许他们会有线索。”黑衣人谨慎的看着璃珀说道,毕竟将王爷和别的女子扯在一起难免尊主不会吃醋。 第二百一十六章 心狠 第二百一十六章 心狠 丁三在见到璃珀之前还是怕怕的,因为毕竟他们现在正在寻找白羽桑,若是让王妃知道了,怕是要吃醋了,王爷要是知道王妃吃醋了,那他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丁三参见王妃,王妃万福。”丁三有些战战兢兢,不敢抬头看璃珀。 璃珀浅饮着杯中的茶,神色平淡。 “白羽桑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璃珀淡淡的问道,却把丁三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那个,王妃,我们不是……”丁三还想要搪塞过去,却直接被璃珀打断。 “我都知道了,说线索吧,我现在也需要找到她。”璃珀看着丁三嘴角勾起。 丁三一愣,抬起头看着璃珀,原来王妃什么都知道了。 “我们的人只是查到王妃很可能是落入了君卿华城的手里,但是具体在哪里我们的人还没有找到。”丁三如实说道。 璃珀的眉头狠狠蹙起,君卿华城此人心计阴狠,白羽桑落在他的手里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上次丁阳也是,若不是自己早去了那么一点点,也许丁阳早就死在了君卿华城手里。 “还有其他的线索吗?”璃珀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看着丁三问道,现在她需要尽可能快的找到白羽桑以免她真的遭了君卿华城的毒手,君卿华城可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丁三摸不准璃珀到底是什么意思,眉头微微皱着摇摇头。 “我们还只是查到这些。” 璃珀点点头。 “我的人也会开始寻找白羽桑,你们且留在他身边就好。”现在太后出了这样的事情,想必漠离肯定需要很多人手。 “是,属下这就去禀报王爷。” 丁三离开后,璃珀才开始部署。 京城外君卿华城处,君卿华城刚刚收到白文渊已死的笑意,一个不好的消息便传来。 “主子,不好了,有一处的军队有异变。”一个黑衣人急匆匆跑过来说道。 “怎么回事?”君卿华城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看着来回禀的黑衣人问道。 “回主子,今天一早,军队中忽然出现一个士兵,说他们这次过来攻打天玉打过就是送死,还蛊惑大伙都逃出去,不然家中的妻儿老小便要遭殃。”黑衣人看着君卿华城阴冷的脸,微微瑟缩了一下,接着说道。 “主子,现在士兵中已经有人开始准备逃了,属下杀了几个领头的,可是还是镇压不下来,再这样下去,我们的人只怕就要被天玉的人发现了。” 君卿华城脸色阴沉,带着黑衣人便往城外而去。院中只留了小部分人看守,包括紫玉。 紫玉看着瑟缩在一角的白羽桑,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 “怎么样宣王妃,考虑清楚了吗?现在要不要说出先帝遗诏的下落?” 白羽桑听到紫玉的声音,微微抬起头,红唇紧抿,双眼红肿,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好,很好。”紫玉看着白羽桑似乎不打算说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血腥的笑意。 “既然宣王妃不肯说,那我也只有兑现昨天的诺言了。”紫玉阴冷的看着白羽桑,手掌一挥,一个发髻凌乱,脸色苍白的中年女子便被带了进来。 “符妈妈!”白羽桑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中年妇女,这个就是从小照顾自己的乳娘符妈妈。 符妈妈听到白羽桑的声音,艰难的睁开干涩酸痛的眼睛,看着白羽桑的模样,眼泪又流了出来。 “小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符妈妈,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们。”白羽桑的眼泪止不住又流了出来。 符妈妈没有再多说什么,她也没了力气再说些什么,只是无奈的闭上眼睛留着泪。 紫玉看着这主仆情深的两个人,嘴角得意的勾起。 “符妈妈,你知道还有你的小外孙,你的儿子儿媳接下来要受什么苦吗?你们接下来都会被一个个的被人用刀将你们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下来,直到最后白骨森森才会痛苦的死去,你说,这残忍吗?”紫玉看着符妈妈痛苦的表情和白羽桑煞白的小脸,轻笑一声继续道。 “只要你们白小姐一句话,我就可以放了你们所有人,你们可以回老家,种几亩地,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可是,你们的白小姐似乎不愿意救你们,她想要看着你们在她面前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紫玉说道最后,声音突然转冷看着白羽桑。 符妈妈也终于睁开眼睛祈求的看着白羽桑。 “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我的小孙儿才一岁,还不会说话,我的儿媳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另一个小孙子,而我的儿子,是我们符家几代单传呐小姐,小姐,你就看在我们一家老小都是伺候了白府许久的老人的份上,你就救救我们吧,求求你啊小姐……” 符妈妈的哀求声在白羽桑而耳边一声一声的响起,白羽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可是现在她不能说,她不能说出来,否则,她会害了王爷,也会害了自己,害了父亲,所以,她只能自私的转过脸去,不看符妈妈哀求的眼神。 “宣王妃果然心狠,就连从小照料自己长大的乳娘也可以弃之于不顾。”紫玉看着白羽桑还是嘴硬的样子讥讽道,旋即眼神一狠。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紫玉的话音刚落,几个黑衣人便过来抓紧符妈妈的手,将她绑了起来,拔出早已准备好的刀刃,刀刃的寒芒一闪,符妈妈凄厉的叫声便开始一声一声响了起来,就在白羽桑面前,鲜血甚至流进了她的牢房,染湿了她的衣裳。 “符妈妈,赶紧求救啊,只要你们白小姐一句话,我立刻放了你和你的家人。”紫玉带着血腥的微笑跟痛苦不堪的符妈妈说道。 符妈妈也是痛到了极致,开始不断的嚎叫不断的哀求,可是白羽桑却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不久,符妈妈的哀求声变成了咒骂声,一声一声咒骂着白羽桑,咒骂着白府。 白羽桑不敢睁开眼睛,使劲的用手捂住耳朵不敢听她的叫声,她怕自己受不了会把一切都说出来。 直到符妈妈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最后直到消失,白羽桑才终于松下了双手,却紧紧闭着眼睛晕了过去。 第二百一十七章 好消息 第二百一十七章 好消息 白羽桑醒的时候已经耳边已经没有了凄厉的叫喊声和咒骂声,只是她却还是不敢睁开眼睛,先前符妈妈浑身血肉模糊的样子似乎还在眼前,似乎还有那些咒骂声,依旧在耳边。 “醒了吗?”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羽桑心中一惊,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坐在一边悠然喝着茶的璃珀。 “是你。”白羽桑看着璃珀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心情,有惊喜,有愧疚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这里是哪里?”白羽桑这才意识到自己所在的位置已经不是那个阴森森的地牢了,而是在一处闺阁内。 璃珀放下茶杯,淡淡看着白羽桑,想起昨夜为了救她而闹出的动静,嘴角微微勾起。 “放心,你已经安全了。”璃珀放下茶杯,走到白羽桑面前。 “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一切,明天你就离开这是非之地吧,你以前的另外一个贴身丫环我也给你找回来了,明天一早,离开吧,京城已经不适合你再呆下去了。”璃珀看着白羽桑苍白的脸,眉头微蹙,君卿华城折磨人的手段果然狠辣,就连她看到那具血淋淋的尸体的时候都觉得恶心,更别说这个没有见过血的深闺小姐了。 璃珀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其实她救白羽桑,完全只是因为白羽桑将先帝遗诏给了她而已,为了那么一点点的感激。 “我爹呢?”白羽桑看着快要走出门的璃珀问道,看着她站住了身形急忙哀求道。 “璃珀,我知道我爹做了错事,可是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吧,他毕竟是我的父亲,而且先帝遗诏我也已经给你了,求求你。”白羽桑哀求道。 璃珀淡然转身,神色平淡的看着白羽桑。 “你给我先帝遗诏,你有你的私心,所以我还是救了你,但是白文渊至于我,我也有我的私心,所以,他只能死。”璃珀看着床榻上脸色煞白的白羽桑,心中微微叹息,要说这京城闺秀中,白羽桑算是心思单纯善良的了,可是终究她们两人成为不了朋友。 直到璃珀离开,白羽桑才颓然倒在床榻上,眼角的泪缓缓流出。 君卿怀烨又是收到了神秘人传来的消息才知道君卿华城的老巢在哪的,可是等他发兵过去的时候只剩下一些看门护院的小喽罗。 “皇上,我们在主院中发现了这个。”成风将一件明黄色的衣袍呈在君卿怀烨面前。 君卿怀烨看着成风手里的明黄色衣袍,看着上面绣着的龙纹,脸色阴沉直接将衣袍掀翻。 “好一个君卿华城!”君卿怀烨看着被掀翻在地的龙袍,神色阴沉,吓得底下的人急忙跪倒在地。君卿怀烨只想着也许君卿华城只想要将自己赶下帝位,却没想到是他自己有野心想要自己坐上皇位。 “传令守城的将官,加强巡视,有任何可疑之人靠近,一律抓起来,如有反抗,杀无赦!”君卿怀烨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也许就在这几日,君卿华城就会有大的动作了。 果然不出君卿怀烨所料,君卿华城被君卿怀烨突然而至的动作惊到,以为君卿怀烨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不会有这些动作,不但一举毁了自己的据点,还加强了京城的巡视,要不是因为军队出了事,很可能他会与君卿怀烨直接面对面接触了。 “马上下令,整顿军队,做好准备。” “主子,您是要打算提前行动吗?”紫玉看着君卿华城问道,她总觉得今日的事情有些蹊跷,可是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现在君卿怀烨肯定已经开始对城外进行搜查了,我们的大军藏不了多久。”君卿华城冷冷看着紫玉。 “马上准备好,很可能这几日,我们就要起事。” 紫玉认真的看着君卿华城,点点头,这一天终于要来了,终于要还主子一个公平,他就再也不用隐藏在黑暗里生活,她也可以正大光明的跟主子在一起。 宣王府,璃珀还是和君卿漠离腻歪在一起,她现在格外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时光,因为说不准那一天她就离开了,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他。 “漠离,你说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怎么办?”璃珀似无心般问道。 君卿漠离却宠溺的捏住了她的鼻子。 “那我就死死抓住你不让你离开。”君卿漠离只以为璃珀是在开玩笑,也轻笑着说道,他怎么会舍得让她离开,她也没有理由再离开自己。 “等所有的事情都安定下来。”君卿漠离将璃珀揽在怀里,柔声说道。 “我们就离开这些是非之地,带着包子和爹爹,还有三娘,我们一家人游山玩水,赏遍天下风光,也去那些藩国看看他们那些新奇的玩意儿,最后走不动了,就寻一处淳朴的小镇安家,你织布,我耕田,再生几个孩子,要两个男孩两个女孩,然后一起在屋后面种满鲜花,等春天一来,我们一家人就坐在一起,赏花品茶,好吗?”君卿漠离在璃珀耳边低语道。 璃珀憧憬着那些画面,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不过两个男孩两个女孩似乎有点多。 “我不想生那么多,我又不是猪。”璃珀微微撅着嘴看着君卿漠离深邃如海的眸子抗议道。 君卿漠离看着璃珀,嘴角邪魅的勾起。 “好,那就一个男孩,三个女孩,或是三个男孩一个女孩,怎么样?” 璃珀无语的看着君卿漠离,这有区别吗,可是还没来得及反抗便觉得心中一阵恶心,扑到榻边吐了起来。 君卿漠离却是被璃珀吓坏了。 “珀儿,你怎么了?好好,我们不生那么多,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好不好?” 璃珀看着君卿漠离手忙脚乱的样子,觉得好笑,可是刚想解释她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胃中又是一阵翻涌,又吐了起来。 君卿漠离赶紧丁三叫了关系亲近的御医过来,可是御医的话却让君卿漠离怔忡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璃珀看着君卿漠离不知所措,神色怔忡的模样嘴角勾起笑意,现在她只祈求老天能够让她顺利的在这里生下这个孩子,就算有一天她走了,也还有他们的孩子陪着他。 第二百一十八章 苗头 第二百一十八章 苗头 京城里这几日开始流传一个关于已故三皇子的流言,说三皇子根本没有死,当年事被人所害,所以现在流落在外,而且还有流言说以前的三皇子才是先帝最中意的皇位继承人选。 京城中的茶楼开始不断有说书人开始讲这一段皇家秘闻,但是重点都是在强调三皇子的地位。陈墨禹不断派人捉拿,可是这些人似乎知道陈墨禹的动向般,每次陈墨禹才收到消息去抓人,等他们赶到便是茶都凉了。 君卿怀烨也意识到了大势将来的势态,下严令人捉拿传播这些流言的人,可是这些流言却越演越烈。 “皇上,什么事如此烦恼?”皇后挺着大肚子看着坐在自己宫中仍旧烦闷不已的君卿怀烨,问道。 “是朝堂上又出了什么事吗?” 君卿怀烨看着挺着大肚子的皇后,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怜惜,永安候府连遭变故,永安候夫人和皇后的嫡亲妹妹都相继去世,皇后现在身怀有孕所以就连悲伤也掩藏着压在心底,现在却还来安慰自己。 “皇后,你的身子重,以后就不要再到处奔走了,好好留在宫中休养,朕无妨。”君卿怀烨看着皇后说道。 皇后也看到了君卿怀烨眼中难得的一丝丝怜惜,嘴角扬起笑意,摸着肚子,感受着里面的生命。 “皇上,臣妾无妨,只是再过一月皇儿就要出世了,臣妾想让他看到一个开心的父皇。”皇后看着君卿怀烨说道。 君卿怀烨冷硬的嘴角微微牵起,也伸手摸着皇后的肚子,心里却想着君卿华城,这个人他一天不除心中便是一天不快。 璃珀也察觉到了镜中的苗头,他相信君卿漠离也察觉到了,可是直到现在君卿漠离依旧只是安心的留在宣王府里照顾她,还总是傻傻的想要将耳朵贴在她尚且平坦的肚子上,想要听他未来孩子的心跳,每次璃珀都是好笑的看着他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对话。 “漠离,你不去宫里看看吗?” 君卿漠离脸色一滞,看着璃珀,他知道璃珀指的是太后,现在君卿怀烨对待太后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对,可是他却不愿意去见太后和君卿怀烨。 “母后身边还有安姑姑,她不会出事。”君卿漠离脸上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看着璃珀这几日因为食欲不振而有些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 璃珀眉梢微挑,难道那个安姑姑有什么过人之处不成,能让君卿漠离如此放心。 “我的暗卫曾经全部是安姑姑训练出来的。”君卿漠离淡淡说道。 “她对我来说,比我母后更疼爱我,更加真正的关心我。” 璃珀的眼睛已经瞪大,难怪以前安姑姑看着自己的时候总是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原来她才是真正的高手。 “不用担心,君卿怀烨的手段还毁不掉高高在上的太后。”君卿漠离的神色依旧平静,只是后半句他没有说,君卿怀烨拿不走太后的命,却能狠狠的伤了她的心,她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优秀的儿子,天玉国年轻的帝王,居然会想办法要了他亲生母亲的命。 璃珀看着神色平静的近乎冷漠的君卿漠离,心疼不已,这样的君卿漠离是受过多少的苦才能变得这般冷清冷情,将自己远远的与人隔开,用放荡不羁的外表掩饰真正的自己,只怕别人看穿自己掩藏在最深处的脆弱。 “漠离,我心疼你。”璃珀直白的说了出来,这样强忍着内心痛苦的君卿漠离让璃珀心疼。 君卿漠离看着璃珀澄澈的眼中满是心疼,心脏微微刺痛了一下,紧紧搂住璃珀。 “珀儿,永远不要离开我,我就只有你了。” 璃珀没有动,任凭君卿怀烨搂着,听着他微微哽咽的声音,感受着脖颈处为温热,璃珀微微闭上眼睛,她不敢承诺,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她给不了永远陪在他身边的承诺。 很快,京城中的的流言便达到了铺天盖地之势,就连三岁的上学小娃也学会了唱‘三皇子是帝王’这样的顺口溜。 陈墨禹抓了很大一批人,可是他却不能将所有的人都抓起来,每天不但要应对上面的压力,回到侯府,还要跟陈开斗狠,现在的他觉得疲累不堪,可是仍旧选择每天都回到永安候府,他就是不将陈开如何也要恶心他,这里是他的永安候府,他如果离开了岂不是像陈子俊这个孽子示弱,哼。 “哟,世子这么早就回来了,今日个又抓了很多人,辛苦了吧。”雪姨娘谄笑着端着茶走到刚进府走到大堂的陈墨禹说道。 陈墨禹现在看到这个女人就恨不得立马拔剑杀了她,可是他现在不能这么做,现在的京城局势就如绷紧的弓,随时可能爆发,他不能在这个关头再横生枝节。 冷冷的瞥了一眼雪姨娘。 “你不会得意太久,你跟你的那个孽子本世子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不放过谁!”陈开隐隐夹杂着愤怒的声音在陈墨禹身后响起,先后经过了韩氏和陈墨仙的相继离世,现在的他看起来有些疲倦和苍老,这两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对于韩氏,她是他的结发妻子,纵然不愿再见,可是也不想她就这么去了,对于陈墨仙,那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悲恸可想而知。 “侯爷。”雪姨娘委屈的走到陈开身边,弱弱的看着陈墨禹不敢说话。 陈墨禹阴冷的看着陈开和他身边的雪姨娘,冷笑一声。 “就是她害了娘和仙儿,你居然还把她当个宝放在身边,侯爷,你就不怕你半夜醒来发现你身边睡了一个妖孽吗?” 陈墨禹冷笑着说完,也不管陈开是何反应径直越过陈开便走了出去,再对上雪姨娘的眼神的时候,陈墨禹眼神阴冷。 “你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否则我可不管你的身后站的是谁,你最好给我记住!” 雪姨娘看着陈墨禹离开时阴狠的眼神,不禁浑身一颤,可是旋即还是自己安慰了自己,反正陈墨禹这个没用的男人迟早要被陈开剥下世子之位给她的儿子。 第二百一十九章 宫变 第二百一十九章 宫变 君卿怀烨是在半夜被吵醒的,一醒来就听到了关于城外有大军攻城的消息,但是他的人却被打得节节败退,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的布防,全部都攻击在节点上。 难道是陈墨禹?可是陈墨禹早就已经将他以前透露城防图给君卿华城的事情交代过了,而且他也已经全部重新做了部署,就连陈墨禹也不知道醒的布防图,难道他的人里面还有内奸不成! “皇上,不好了,宫里面不知道哪里涌出来些乱党,见人就杀,口里还喊着‘匡扶社稷,重立君主’的话。”安公公急匆匆跑过来说道。 君卿怀烨脸色阴沉。 “来人,替朕更衣。”君卿怀烨从床上坐起来。 “皇上,还是臣妾来为您更衣吧。”一道清冷却熟悉的声音传来,君卿怀烨楞了楞,便看到了已经站在门口的如妃。 如妃今天依旧是一声简单的宫装,发髻一丝不乱的束在脑后,神色平静。 安公公急忙上前汇报到。 “皇上,最先发现有人袭击皇宫的就是如妃娘娘,如果不是如妃娘娘,恐怕现在的乱党就不只是在玄武门之外了。” 君卿怀烨眉色微冷,却还是让如妃到了跟前。 “你来为朕更衣吧。” “是。”如妃微微福礼,款款而至,看着君卿怀烨的眸中含着深情。 “安禄,马上下旨,调集侍卫保护好皇后和太后,由成风全权掌握调控。”君卿怀烨任由如妃替他更衣,一面吩咐安公公和成风道,只是眸中的神色很冷,冷得彻骨。 “皇上,好了。”如妃嘴角微微含着笑意看着君卿怀烨。 “皇上,臣妾想要跟你一起去平乱党,可以吗?”如妃的表情带着几许天真,就如同以前,只要她这样看着君卿怀烨,君卿怀烨便什么也应允了她了,只是除了那件事。 君卿怀烨看着如妃,神色微微动容,嘴角勾起,拉起如妃的手。 “就让爱妃同朕一起去平叛乱党。” 城门上,君卿怀烨神色冷清,看着城门下哀嚎的士兵,神色冷然。 “尔等乱党,扰乱我天玉朝纲,罪无可恕,今日必受死方可赎其半分之罪。”君卿怀烨的声音夹杂着内力传开,瞬间君卿怀烨的守城士兵士气大涨。 君卿华城从人群中骑马走出,冷笑着。 “君卿怀烨,你这个君,做的安心吗?” 君卿华城的声音一出,君卿怀烨神色一凛,死死的盯住下面那个黑色的身影。 “你便是乱党之首?冒充我三弟在此作乱,该当何罪!” 君卿华城听着君卿怀烨的话,哈哈大笑,一把掀去脸上的斗篷,露出一张布满了疤痕的脸,就连一只眼睛都是半瞎的模样,可怖的厉害。 “君卿怀烨,我就是你最爱的三弟君卿华城,怎么,才几年不见,就连面都不认得了?还是说,这张脸你已经认不出了?不对啊,当初让我变成这般模样的人不就是你吗?”君卿华城冷冷看着城墙之上的君卿怀烨不屑道。 君卿怀烨的拳头狠狠的攥在一起。 “来人,将这冒充皇室,企图叛乱的给朕乱箭射死。”君卿怀烨刚刚说完便感觉身后一阵罡风刮来,条件反射性的拔出佩剑狠狠的往后刺去,却没想身后之人根本连躲避都没有就直直的受了他这一剑,而君卿怀烨的身上也受了一剑,剑身却并不深。 “不——!”君卿华城看到城墙上的一幕,撕心裂肺的叫喊了起来。 如妃嘴角溢着鲜血,可是却依旧含着最纯真的笑容。 “怀烨,我终于报仇了。”如妃笑看着君卿怀烨,身子软软的倒在城墙边,君卿怀烨的这一剑刺得很准,如果力道再深一些,她就可能立即毙命当场了。 “为什么?”君卿怀烨拔掉刺入自己胸口却不深的匕首,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如妃在捣鬼,而那个内奸就是跟自己的城防将官是叔侄关系的如妃,可是她最后还是将这些都提前告诉了自己,他以为,她已经不再恨他了。 如妃脸色煞白,看着君卿怀烨,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忽然抱住君卿怀烨,身子猛地一震,感受着利剑穿透自己身体的疼痛,身体软软的往后倒去,看着愣愣的君卿怀烨,嘴唇微张。 “因为,我爱你。”如妃的身体终于倒下了城墙,看着城墙上,君卿怀烨痛苦的脸,如妃的嘴角微微勾起,以前的时光就如同重新走过了般在眼前一幕幕的回放,那个时候君卿怀烨会偷偷跑来看自己,最后又偷偷的离开,他每次来都会给她采最美最香的花朵,他会搂着她说他爱她,他会在她淘气的时候轻轻的捏她的小脸,他会做好多好多让她开心的事情。可是自从那天她知道是他亲自下令斩了她的父亲之后,一切都变了,他变得冷漠,她也开始变得无情。他们两个终于走到了尽头,终于也互相伤害了对方,直到现在的遍体鳞伤,她爱他,所以,她宁愿死在他的手里,自私的给了自己最好的结局。 她看得到君卿怀烨眼神中的痛苦和不舍,看到他现在绝望的眼神,如妃的嘴角大大的勾起,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如同六月里的花,开得再美,也会有经历秋风凋零成泥的结局。 “如妃——!”君卿怀烨无力的看着从城门摔落的如妃,目眦欲裂,直到他的剑狠狠的刺入她的身体,直到她为他挡住了致命的箭,直到她开口说爱他,直到她死,他才明白,他的心里一直未曾放下过这个女子,可实现现在一切都晚了。 君卿华城终是将自己摔得一身伤也没能接住坠落的如妃,就如同他思慕了一辈子,也没能得到她的心一般。 “如慕,为什么。”君卿华城紧紧抱住如妃,看着眼前猩红的城门,大手一挥,两万士兵齐齐攻城。 “主子,如慕小姐交给我吧。”紫玉心疼君卿华城,可是她却知道,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了。 君卿华城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斗篷将如妃的尸体小心的包裹好,放到紫玉手里。 “好好保护她,否则我一定会要你的命!”君卿华城眼中的柔情瞬间化作狠戾。 紫玉点点头,退到一旁,看着君卿华城手起刀落,血染城门! 第二百二十章 败 第二百二十章 败 君卿华城的怒气很重,所以他这方的士兵也是士气高涨,面对这张突如其来的宫变,很多养尊处优惯了守城将领都有些吓破胆。君卿怀烨的伤势不算严重,可是渐渐的伤口却慢慢变黑。 “皇上,您的伤!”一个将官看到君卿怀烨的伤口慢慢变黑,明显是中毒了,而且还是剧毒。 君卿怀烨的神色有些苍白,可是看着城门下厮杀的士兵,神色凛然。 “不用管,给朕杀了这个叛贼!”君卿怀烨指着底下正在拼杀的君卿华城狠戾道。他现在之后会当年为何没有将君卿华城碎尸万段,最后还让他在火海里面逃生。 就在双方激烈厮杀的时候,眼看着城下的士兵快坚持不住,而更多的侍卫还在宫中与其他的乱党搏斗,眼看着就要处于劣势,一个将官忽然之前不远处对君卿怀烨道。 “皇上,你看,是大将军和陈墨禹!” 君卿怀烨抬头看着远处一身戎装的士兵和将领,嘴角微微勾起。 “大将军祝元听令,立刻给朕拿下下面的乱党,反抗者一律立斩不赦,放下武器着留下活口。”君卿怀烨的话一出,下面的士兵顿时乱了起来,有人看到身后黑压压的军队直接开了过来直接吓破了胆。 紫玉也看到了为首的大将军祝元和陈墨禹,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主子,我们先撤吧。” 君卿华城看着身后过来的军队,明明军队不允许驻扎在京城周围,这些军队究竟是哪里来的,就算今天一早在他们起兵之时接到消息也不可能这么快赶过来。 看着君卿华城满身鲜血冷然站在远处的样子,紫玉银牙一咬。 “主子,咱们赶紧离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迟早一天我们会拿了那狗皇帝的人头。” 君卿华城听着紫玉的话却只是冷冷的勾起嘴角。 “他的人头,只能今日拿,过了今日,再见怕是就化作一堆枯骨了。”君卿华城转眼看到紫玉怀中抱着的如妃,眼神温柔,就是连如慕也不知道,他给她的匕首,早已经淬上了剧毒,无药可医,君卿怀烨无论如何都会死,只是他不甘心,他还没有证明自己的身份,还没有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还没有亲手取了君卿怀烨的人头! 紫玉愕然,原来今天君卿华城来就已经做了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的决心。 “主子,紫玉陪你,生死与共。”紫玉温暖的牵起嘴角,却只看到君卿华城冷漠的背影和嗜血的剑。 “保护皇上,杀了乱党,投降者留一命,反抗者杀无赦!”陈墨禹跟在大将军祝元身后大声吼道。 若不是两天前他接到了一个神秘人的信,说是京城这两日便会有大乱,让他及早准备。他当时也拿捏不准这封信的真实信,便直接找到了与他相识多年的大将军祝元,当时虽然做了部署,可是却不敢让军队靠得太近,否则擅自调兵到京是会被冠以谋逆大罪的。不过好在那个神秘人说的没错,京城果然发生了叛变,他也算还来的及时。 底下纷乱的人都站住不知道是该继续杀还是投降,毕竟他们家里面哪一个没有父母家人,妻儿老小的。只是除了他们以外的君卿华城的亲信全部都在厮杀,连这些停下来的人也平不了被屠戮。 君卿怀烨看着底下局势已经渐稳,君卿华城根本不可能再有胜算了,吩咐着身边一直跟着的小太监。 “告诉祝元,陈墨禹,一定要救下如妃的尸首。”君卿怀烨说完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便往后倒了过去。在倒下的最后一刻,他似乎又看到了如妃那张天真的脸,大眼睛可怜的看着他,求他,直到最后变成了怨恨,再到最后的冷漠和无视,满眼满脑都是如妃,只可惜,他永远也不可能再看到如妃了。 君卿漠离直到宫变的时候是在君卿华城开始攻城的时候,他一夜未眠,只是静静的坐在璃珀身边,看着她恬静的睡脸,眼神清明。 君卿怀烨一直沉睡了两天才终于醒过来,可是却是咳嗽不止还伴着鲜血。 君卿怀烨一醒就看到了伺候在身侧的皇后陈如画,陈如画的眼睛红肿,面色憔悴,看着幽幽转醒的君卿怀烨,脸上大喜。 “皇上,您醒了。”她终于知道皇上嘴里一直念着的是如妃,而且他从来放在心上的都只是如妃,不过现在如妃已死,她倒不用担心了,可是皇上的伤,太医也开始束手无策,太后也身染恶疾,就连皇宫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未曾出来主持大局,现在朝中也是一团乱,大臣们各执一词,相互争论不休,对于君卿华城的问题,他们都有不同的意见,可是谁也无法统一,现在朝堂上是一片乱。 君卿怀烨看着皇后的样子,止住了咳嗽。 “扶朕起来。”君卿怀烨对着身边的宫女太监道。 坐在床上,靠着床榻,苍白的嘴角勾起,看着皇后的大肚子。 “皇后自个保重身体便是,不用过多操心朕的事,至于令弟,今次立了大功,朕不会为难与他。”君卿怀烨说这几句话都感觉颇为费力,咳嗽几声,看着手帕上的鲜红,轻轻合上眼。 “来人,送皇后先回宫歇着吧。” “皇上,臣妾……”皇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君卿怀烨打断。 “你先下去吧,朕的事情朕自有分寸,你要好好顾及肚子里的孩儿。”君卿怀烨说道这里忽然睁开眼睛,定定看着皇后。 “你且去太后宫里歇着吧,也给太后做个伴。” 皇后不甚明白君卿怀烨的意思,可是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她照做便是。 “是,臣妾遵命,臣妾这就去太后宫中请安。”皇后微微福礼,眷恋的看着君卿怀烨,还是转身由宫女们扶着离开了君卿怀烨的寝宫。 “皇上。”成风在皇后出去之后出现在君卿怀烨面前。 “嗯,君卿华城,他现在在哪里?”君卿怀烨淡淡问道,可是眼底的恨意却让人心颤。 “回皇上,君卿华城和他的一众乱党全部都被打入了死牢,听候皇上处置。” 君卿怀烨看着成风,眼神凌厉。 “来人,摆驾。”君卿怀烨冷冷吩咐道,他现在不用问太医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是何种状况,所以有些事情,他不想到死都留着遗憾,君卿华城,他非要碎尸万段不可! 第二百二十一章 局势已定 第二百二十一章 局势已定 太后听到安姑姑的回报,说是皇后突然来请安,脸上神色微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对于不孝不贤的儿子她可以狠下心肠不管,可是面对这个还未降生的孙儿她却是心疼万分,烨儿将皇后母子送过来,是想要自己庇护她们吧,罢了罢了,终究都是命。 “让皇后进来吧,请安就免了,就说哀家乏了,让她暂且在偏殿先休息着,等哀家精神好些了,再让她来请安便是。”太后语气沉沉,无力的揉着隐隐发痛的太阳穴吩咐道。 安姑姑也是沉沉叹了口气。 “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跟皇后娘娘说。”太后现在跟皇上两个人之间的母子情分已经被皇上糟践的差不多了,皇上这次居然因为先帝遗诏的事想要逼迫太后,居然还下了毒手,若不是太后早就发觉,恐怕……安姑姑摇摇头,不敢再往下想,主子们的事情不是她能想的清楚的,她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可以了。 死牢,君卿华城安然端坐在里面,眼睛微微闭着,似乎在等着君卿怀烨的到来。 君卿怀烨坐在牢房之外,看着背对着自己,一身血痕的君卿华城。 “怎么样,这个结果是不是让你很满意,君卿华城!”君卿怀烨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了,这处的牢房之内便只剩下了他和君卿华城。 君卿华城的眸子睁开,冷冷看着前方。 “我一点也不满意,都没能亲手取下你的人头,我怎么可能会满意?君卿怀烨,你的死期也将至了,到时候我一定会在奈何桥上等着你,将你推入十八层地狱!” 君卿怀烨看着君卿华城却是大笑了起来。 “君卿华城,十年前你是个败者,今天的你一样是一个败者,就是将来到了奈何桥上,你一样是个败者,你永远赢不过我。就算你有一个受尽先帝宠爱的娘又怎么样?终究她也只能是红颜薄命,早早的就死了。”君卿怀烨冷笑着说道。 君卿华城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最后却还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怎么,君卿怀烨,现在的呃逆就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刺激我了吗,我告诉,我君卿华城根本不在乎你的话,便是你说破了天又如何,反正我今日最惨不过一死。” 君卿怀烨脸色阴沉,却又剧烈的咳嗽起来,看着手帕上布满的鲜红,君卿怀烨咽下喉头的腥甜,嘴角勾起。 “还记得当年端妃是怎么死的吗?” “你想说什么?”君卿华城终于转过身来,狠戾的看着坐在牢房外脸色苍白的君卿怀烨,他现在只恨不得立刻杀了君卿怀烨。 “我想说什么?”君卿怀烨冷嗤一声。 “我想说,当年的端妃是死在现在的太后,我的母后手里,她死的时候你还很小,她死的很痛苦,而我想告诉你的是,接下来你讲承受比当年端妃都一百倍,一千倍的痛苦,让你也知道,你的母妃当年是怎么在折磨中慢慢死去的!”君卿怀烨大笑着说完,看着君卿华城狰狞扭曲的脸,君卿怀烨忽然觉得很开心。 直到离开,君卿怀烨也没有再看君卿华城一眼,他知道,接下来的君卿华城将承受最残忍血腥的惩罚,直到死去。 “皇上,我们回宫吧。”安公公给扶着步撵,现在的冬天已经提早飘起了白色的小雪,厚厚的冬衣也遮不住这北方的严寒。 君卿怀烨安静的躺在步撵上,裹着厚厚的冬衣却觉得寒冷无比。 “安公公,今年的冬天是不是比往年的要冷了许多?”君卿怀烨虚弱的额声音忽然响起,却让安公公的脸色微惊,今年的冬天是来的有点早,可是却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比之往年更是暖和了许多,那有以前那般冷得彻骨,便是打个喷嚏,也似乎要被冻住了般。 看着依旧闭目养神的君卿怀烨,安公公回答道。 “是啊,皇上。也不知道这天是怎么回事,竟比往年最寒冷的时候也要冷了许多呢。” 君卿怀烨微微睁开眸子,看着天空中洋洋洒洒如同六月江南柳絮般的小雪,眉头微蹙,轻轻咳了起来,看来不是天气冷了,而是他的身子差了。 “回宫吧。”君卿怀烨擦去嘴角的血迹,靠在步撵上,沉沉睡了过去。 到了半夜,君卿怀烨又醒了,看着宫殿内跳跃的烛火,忽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安公公。” “皇上,您有什么吩咐?”安公公彻夜未眠就在君卿怀烨的身侧守着,听到他叫自己赶紧走了过来。 “安公公,给朕拟一道旨吧,大将军祝元,和永安候世子陈墨禹,在此时宫变中立有大功,虽然有过,但虽过犹赏,朕,不能再辜负了功臣。”君卿怀烨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的天玉还是要姓君卿,将来的皇帝,也一定要是他的儿子。 “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陈墨禹是第二天一清早接到的圣旨。 “永安候世子陈墨禹接旨。”安公公亲自来传的旨,足矣说明皇上对陈墨禹的看重。 永安候府的一干人等全部在前院接旨,只是雪姨娘看着陈墨禹的身影,眼神里有些许世子怯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安候世子陈墨禹,今护驾有功,特赐黄金万两,上等进贡丝绸百匹,玉如意一对……” 就在大家都以为皇上的上次无非都是这些身外之物而松了一口气之时,最后一道上次却彻底让陈开气得脸色铁青。 “永安候执掌玉印一枚。且在侯位交替之时由陈世子执掌。钦此!”安公公念完,笑看着陈墨禹。 “世子爷,恭喜您了。” 陈墨禹也是笑着接过圣旨,皇上的意思不就是确定了他就是下一任永安候,任谁了无法改变。 “是皇上抬爱墨禹,墨禹感激不尽。”陈墨禹笑看着安公公道。 安公公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永安候。 “侯爷,洒家也说一句您可别嫌洒家话多。” 陈开脸色稍缓,可是任旧看的出他的不满。 “公公客气了,公公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安公公是两代君主面前的红人,他纵使贵为永安候爷要给他三分薄面。 “永安候,世子爷的能力是很强的,迟早会光耀门楣的,您就不需要多操心了。”安公公缓声说道。 陈开脸色一冷。 “安公公,您这话是皇上的意思吗?”如果真是如此,岂不是真要他永安候府绝了后。 安公公跟着两任皇帝什么世面没见过,看着永安候的样子也是不惧,嘴角微勾。 “皇上有没有这意思洒家倒是不知,也不敢妄自揣测圣意,不过世子爷。”安公公转脸看向陈墨禹。 “皇后娘娘今日倒是跟皇上提过,想要见见您呢,您看您几时有空,也好去见见皇后娘娘。”安公公说完,也不管众人是什么样的脸色,微微行礼,转身便回了皇宫。 第二百二十二章 该不该恨 第二百二十二章 该不该恨 君卿漠离每天都听着丁三汇报外面的情况,比如说陈墨禹的永安候之位已定,君卿华城已死,就连君卿怀烨也开始上朝,只是精神不佳,总是病恹恹的,而太后只是一直在慈安宫中,不见皇上,只见皇后。 璃珀的身孕也才三个多月,可是每天都是食欲不佳,吐得厉害,可是这样的感觉却让璃珀觉得很满足,因为她不仅感受着肚子里的新生命,还有君卿漠离每天都紧张兮兮的保护着她,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满足。 但是有一个情况让她觉得很郁闷,因为自从怀上了孩子之后她才渐渐发现,似乎她体内的灵力正在慢慢流逝减少,有一种要彻底耗尽的趋势而她却无法阻止,她不知道是好还是坏,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很不安。 君卿怀烨每天都会上朝,可是却已经远远不如从前那般,有那番睿智果断的决断了。他现在的命都是太医用珍贵的药材在吊着,可以说一只脚已经迈入了死亡却无能为力,因为他中的毒,无药可解,无人可医。 冬天,北风依旧冷冽,大雪也开始纷纷扬扬的覆盖这个世界。 是半夜的时候,君卿漠离被紧急召唤入宫的,跟着侍卫急匆匆赶到君卿怀烨的寝殿时,里面似乎一个人也没有,倒是安公公迎了上来。 “王爷,您赶紧进去吧,皇上,怕也是就这么一会了。”安公公哽咽道,今天皇上上完早朝后便大咳不止,还吐了很多血,好不容易让太医救回了半条命,可是皇上自己却觉得自己已经是时日无多了。 君卿漠离看到君卿怀烨的时候,他正在病榻上躺着,脸色苍白的似乎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你找我做什么?”君卿漠离看着君卿怀烨现在的样子,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同情他。 君卿怀烨看着君卿漠离冷然的神色,嘴角虚弱的勾起。 “这才是你的真正样子吧,以前那个不学无术的宣王,也不过是你掩饰真正君卿漠离的假象。”君卿怀烨淡淡看着君卿漠离,缓缓说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如今,皇上不是已经将臣圈禁在王府了吗,是与不是还有什么区别?”君卿漠离冷眼看着君卿怀烨。 君卿怀烨却是低低一笑,咳嗽了起来,好不容易平息了下来,自己擦掉嘴边的血迹,看着绣满龙纹的帐顶。 “这么多年了,你恨我吗?” “恨你?皇上这话从何说起,臣还想要多活几年,怎敢言恨?”君卿漠离轻嗤道。 “是不敢恨,还是不恨?”君卿怀烨脸色未变,平静的问道。 “皇上认为臣该恨你什么,是恨你几次三番想要杀我,还是恨你从来不曾相信我这个亲弟弟而百般防着我,还是恨你不断的试图拿捏我而毁了商府,亦或是恨你曾经害死了父皇,现在又试图害死母后?君卿怀烨,你告诉我,我该恨你哪一点?”君卿漠离凌厉的眼神中已经泛出点点湿意,这些都是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可是今天,他却不想再埋在心底。 君卿怀烨惊讶的看着君卿漠离。 “原来,你都知道了。”君卿怀烨的眼睛微微闭上可是却闪现出一道寒光。 君卿漠离看着他眼底的冷意,轻嗤一声。 “我还是更该恨你,到现在都只是想要利用我这个你的同胞弟弟,到现在都还是动了杀意。”君卿漠离在走进这座宫殿的第一步起便感觉到了隐藏在宫殿各个角落的微弱却绵长的呼吸,这些隐藏着的,都是武功高强之人。 “你放心。”在君卿怀烨开口之前,君卿漠离的声音幽幽响起。 “你的那个高高在上却冰冷的位置我从来未曾觊觎过,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加不会。”君卿漠离冷冷看着病榻上咳嗽不止的君卿怀烨。 “你该想想,见到了父皇,你该怎么面对他。”君卿漠离冷冷说完,便径直走出了君卿怀烨的宫殿。一步一声,冷冷的在空荡的大殿中响起,却是到了他走出了大殿,殿中隐藏着的人也没有再有丝毫的动静。 君卿漠离走出了皇宫,也未再有任何的变故。直到走出宫门,君卿漠离看到了那个一身白雪大衣,静静撑着油纸伞站在宫门前等他的人儿,他冰凉的心才暖了起来。 “珀儿。”上前紧紧拥住这个雪白的人儿,君卿漠离的手愈发的紧了起来,随即又推开璃珀,责怪的看着她。 “天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办?” 璃珀看着君卿漠离责怪的眼神,甜甜一笑。 “我站累了,要抱。”璃珀撒娇的说道。在君卿漠离被圣旨传召进宫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就一直悬着,君卿怀烨一直都是带着獠牙的狼,不管是谁,他都会想要咬一口,便是生死之际,他定会为他未来的儿子做最后的部署,依照君卿怀烨对漠离的百般猜忌,在他的眼里,可能他儿子稳坐江山的最大绊脚石就是漠离,所以,她一定要看到他平平安安的出来,她才能够安心。 君卿漠离看着撒娇的璃珀,看着她的小脸被毛茸茸的皮毛裹住,显得脸越发的消瘦,心疼不已。他怎么会不知道璃珀是因为担心自己所以才在这里等着他的。他进宫有多久,他的珀儿便站了有多久。 君卿漠离轻轻的刮了一下璃珀的鼻子,将她直接打横抱起,小心翼翼的护着径直上了马车,风雪飞扬,马车却在雪地中开始行走,留下两道车轱辘碾过的印记。 同样的风雪中,还有一个人在怨毒的看着不远处的永安候府,面色狠戾。 许德清怎么也没想到君卿华城居然败得如此之快,现在对付已经成定局的陈墨禹,似乎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陈开面对圣旨也开始妥协了,看来再不下一剂狠药,是不会让陈开真正的决定对陈墨禹动手了。他一定要尽快毁了陈墨禹,现在雪姨娘已经被陈墨禹盯上,说不定哪一天她就将自己供了出来,到时候不仅不能报仇,还要搭上自己一条命,所以,他一定要在雪姨娘反水之前先摆平了她。 许德清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计策,嘴角勾起阴险的笑意,狠戾的望着不远处的永安候府。 第二百二十四章 挑拨 第二百二十四章 挑拨 监狱中那个大放厥词的陈墨禹很快便被判了刑,虽然他罪不至死,可是皇后自己有自己的考量,陈墨禹就是因为跟她们有这么大的瓜葛所以才不能留,她是明事理,所以她知道弟弟和儿子之间要选谁。 现在她的皇儿虽然登基,可是却尚在襁褓,还需要君卿漠离的保护,还需要天下臣民的支持和信任,所以她不能因为一个小错而被人所诟病。所以,陈墨禹这次即使是轻罪,也必须重罚。 陈墨禹的刑法最终是流放,可是流放路上还能不能活就要看造化了。 璃珀已经离开了王府回到了已经整顿好的商府,虽然商牧没有回来,但是这里依旧是京城人尽皆知的商府,而她,也依旧是商府的嫡小姐商璃珀,她回来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君卿漠离说,他要还她一场属于他们两人的全天下都知道的婚礼。 婚期是在三日之后,虽然时间这么仓促,可是婚礼要用的东西君卿漠离早已经准备的一应俱全,分毫不差,只是璃珀在商府中休养的时候,木实却带回来一个人,木果。 看着木果憔悴的样子,璃珀心中一紧,当初她是为了让木果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所以才把她留在商府,可是商府解散后,却没想到这个丫头一直留在京城等着自己。 “小姐……”木果看着璃珀有些怯弱的样子,可是璃珀却知道,这个丫头不是因为害怕自己,而是怕自己将她赶走吧。 “好久没吃过清花小粥了,最近还总是念着呢。”璃珀哦嘴角含着笑意轻声说道。 木果还愣在原地,木实却用手肘捅捅木果。 “小姐想吃清花小粥,这清花小粥可是木果的拿手菜啊是吧木果。”木实使劲的给木果使眼色,木果楞了一下,反应过来,激动的看着璃珀。 “小姐,真的让木果做吗?” 璃珀笑看着木果微微点点头,这些丫头跟在自己身边也好,最起码以后许人家她还能帮着撑下腰,让她们都能许个好人家。 璃珀安心的在商府养胎,却没想第二天又见着一个风尘仆仆,满身灰尘的人。 “小姐。”木叶回到商府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个乞丐模样,浑身都是破破烂烂的差点没被商府守门的给拦在外面,要不是恰好遇到了木实,只怕她又要在这外面风餐露宿一宿了。 璃珀看到木叶还惊讶了一下,跟着她的三个丫头里面最数木叶文静娴雅,可是今天居然是这副模样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木实不客气的抿着嘴偷笑,木果却也不像以前那般直接哈哈大笑出声,也只是跟在木实后面,偷偷抿起嘴。 璃珀赞赏的看了一眼木果,转而看向木叶。 “木叶,你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是去打家劫舍了还是去劫富济贫了。”璃珀嘴角勾起问道。 木叶委屈的看着璃珀。 “小姐,您还是问问少爷吧。”木叶的话音刚落,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就冲着门口蹬蹬蹬的跑了过来。 包子一跑进来就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而且头上似乎还有一道怨妇的目光在紧紧盯着自己,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却看到一张他差点都忘记了的脸,当初着急见姐姐,所以直接就跑了,也没有通知木叶姐姐一声,而且后来他也没想起来。 “哈哈哈,是木叶姐姐啊,包子好想你。”袍子扑腾过去一把抱住木叶的腿蹭蹭,可是才几下,就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看着木叶。 “木叶姐姐,味道有点重,先去洗个澡吧。” 木叶的脸腾的一红,嗔怪的看着包子。 “少爷,木叶可都是因为您才受的过,您居然还这样说。” 木叶和包子的话彻底将大家逗乐了,笑声一阵一阵的从商府飞出。守在暗处的丁一看着木叶的身影,嘴角也微微勾起。 和这边的欢乐气氛相比,永安候府此时的气氛就要严肃压抑的多了。 陈墨禹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处隐僻的农家小院内,他之前与陈开发生争执之后便被陈开的人打晕,中途也断断续续醒了几次,可是每次都是被喂过饭菜之后便又打晕了,一直到现在才真正清醒过来,可是一醒来却看到的是他最不喜欢的一个人。 “许德清,你把我抓到这里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看着坐在一旁悠闲品茶的许德清,陈墨禹脸色阴沉。 许德清悠然放下茶杯,看着陈墨禹。 “尊贵的世子爷,若不是我许德清救了你,你现在应该已经在发配边疆的路上吃苦了,很可能再过个两天,你就下去见你的母亲和妹妹了。”许德清嘴角得意的勾起,这次的计划万无一失,这次永安候府必毁在他的手里! 陈墨禹神色微微一惊,旋即阴狠的看着许德清。 “你什么意思!” 许德清嘴角勾起,将张通告一样的宣纸放在陈墨禹面前,上面还盖着天玉国京畿府尹的印章。 ‘罪臣陈墨禹,滥杀无辜,肆意扰民,今打入大牢,不日发配边疆,终身不得回国。’ 陈墨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才晕了几日便变成了罪臣,到底出了什么事! 看着陈墨禹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许德清幽幽开口。 “你没有看错,这些都是真的,而且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恐怕已经在路上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陈墨禹不敢相信,自己一梦之间,就从人上人变成了阶下囚。 “世子爷很聪明,你想想,你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是与谁在一起,又是谁想要对你处之而后快?”许德清冷笑着说道。 陈墨禹有些不敢置信,不管怎么样,陈开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怎么能够对自己下如此毒手。陈墨禹怀疑的看向许德清。 “你又凭什么救我,我记得我们之间并无交情。” 许德清拍拍自己已经残废的腿。 “世子爷,你听过一句老话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陈开至于我,是敌人!”许德清提到陈开,眼底生出的浓浓恨意让陈墨禹稍微放下了心,眉头却狠狠的蹙了起来,现在如果真的如同许德清所说,那么现在他的身份应该是个罪人,是不能出现在京城的人,那么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第二百二十三章 喜事丧事 第二百二十三章 喜事丧事 雪姨娘的尸体是在第二天一早在被发现在侯府的湖中,蹊跷的是,雪姨娘的尸体被打捞上来之后,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块玉佩,经辨认,那块玉佩正是永安候世子陈墨禹的贴身玉佩。而且第二天,永安候府的少爷陈子俊也开始发高烧,且一直高烧不退,就连大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两件事都是直接指向陈墨禹,而陈墨禹却不屑跟陈开解释半分,他现在也在调查这些事情的幕后之人,他的线索已经查到雪姨娘身上了,可是他还来不及去找她,她便已经被人发现死在了永安候府内。 永安候府内也是议论纷纷,可是陈墨禹却不甚在意,因为他现在只需要等皇上一驾崩,他的侄子坐上皇位,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国舅,还是将来的永安候,他的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拿他怎么样。就是他真的杀了雪姨娘那个贱妾,谁又能奈他何! 陈开被这些事情一刺激,直接病发,一病不起。 君卿怀烨是在见过君卿漠离的两天后过世的,皇宫中霎时一片悲凉,举国哀痛。 皇后也因为受不了刺激,直接早产。 顿时,皇宫中喜事丧事连在了一起,皇后于次日诞下皇子,太后也终于出了慈安宫,开始主持一切大小事务。 不过两三日,众人皆是憔悴。君卿怀烨的遗旨却更是让人惊讶。 遗旨是安公公和大将军祝元二人共同监督完成的,遗旨的内容不仅将皇后所生之子直接跳过太子而立为君主,更加交代,恢复七王爷君卿漠离的宣王之名,朝中一切大小事务交由宣王管理,让君卿漠离直接由一个圈禁的王爷变成了摄政王。 君卿漠离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似乎早就料到了君卿怀烨会有此一旨。 君卿怀烨驾崩的第三个月便举行了新皇的登基仪式,由摄政王君卿漠离抱着新皇完成,天玉国从此,便又换了一朝君主。 君卿漠离见到太后的时候,神情依旧冷漠,但是太后却总是眼中会带着愧疚看着君卿漠离。 君卿漠离在摄政之处,遭到多位官员的反对,却以强硬之姿,快速的平定了骚乱,稳定了朝局。 君卿漠离的强硬手段很快得到了一批拥护者,却也有一批的反对者,比如新皇的亲舅舅陈墨禹。 陈墨禹处处被他最恨的君卿漠离压了一筹,心中自然是愤懑,所以总是挑衅滋事,以前的纨绔子弟的面目又开始露了出来,到处欺压百姓,侮辱女子,发泄心中积压许久的不快。 终于有一天,有人拦了君卿漠离的轿子告了御状。 告状之人自称是永安候府雪姨娘的亲人,因为女儿陈墨禹毒害所以才来上高。她状告陈墨禹毒害庶母,陷害庶弟,且手段毒辣,四处欺压百姓,甚至连证据都让陈墨禹说不出话来。 陈墨禹很快成为众矢之的,就连永安候陈开也只说自己生了个孽子,还务必请求摄政王公正对待。 君卿漠离看着蹲在大牢里的陈墨禹,嘴角微微勾起。 “你已经坐到了人上之人,为何还要将自己推向风口浪尖?”君卿漠离不理解,陈墨禹能够走到今天,可以看出,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脑袋里成天想着风花雪月的草包了,可是现在却四处招摇,最后把自己作到了这大牢里。 陈墨禹看着君卿漠离,冷笑两声。 “你以为你办得了我吗,我可是当今圣上的亲舅舅,你能奈我何?”陈墨禹的眼神中藏着一抹狠戾,却故意刺激君卿漠离道。 君卿漠离看着趾高气昂的陈墨禹,嘴角勾起。 “我不会处置你,你的亲姐姐自会有论断,你以为,在你和亲儿子当众,她会选谁?”君卿漠离看着陈墨禹冷声道,若不是陈墨禹的行为已经罔顾了法纪,甚至是在向自己挑战,这样的人他更不能不屑与之为敌。 “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是先帝亲定的永安候,是当今圣上的亲舅舅,你若是将我问罪便是对先帝,对圣上不敬。”陈墨禹怒吼道。 君卿漠离的眉头却是微微蹙了起来,盯着陈墨禹的左脸看了一会,看着他有些闪躲的眼神,了然的挑眉,原来如此。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么本王便成全你。”君卿漠离淡淡的勾起嘴角,转身出了牢房。 此时的永安候府内,陈开却奇异的跟许德清坐在一起。 “侯爷果然好计策,不过您这样,若是世子爷知道了,您就不怕他做出什么让您后悔的事情吗?”许德清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意,看着一脸黑沉的陈开,慢慢给自己倒了杯清茶。 陈开却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许德清。 “从今天开始,不要再让本侯见到你,否则决不留你性命。”陈开冷然道。 许德清听到陈开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却很快掩盖下来,笑看着陈开。 “侯爷何必如此绝情,好歹现在事情的顺利完成也少不了德清的帮忙啊。再说了,这您的心愿已满,德清可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侯爷就如此狠心要对德清赶尽杀绝不成。”许德清放下茶盏,悠然看着陈开戏谑道。 “这件事本侯希望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哦啊,若是你泄露了出去,那么可别怪本侯手下不留情,连你的残命都不给你留。”陈开丢下一个银钱包裹在许德清面前。 “拿了钱赶紧滚!”陈开冷冷道。 许德清拿起眼前的包裹,掂了掂分量,满意的勾起嘴角。 “侯爷果然大方,那么,后会无期。”许德清冷笑着看着陈开,由人抬着离开了永安候府。 许德清前脚刚走,陈开的人便尾随跟了出来。 到城外十里处,许德清的人停了下来。 “爷,后面有人跟着。”一个脸色狰狞的男人说道。 许德清嘴角勾起笑意。 “解决了他们,这些钱全部是你们的。” 几个强壮的男子眼神中精光一闪,嘴角大大的扬起。 “爷果然是爽快之人,您放心,我们哥儿几个一定好好保护你,您且等着,我们这就去收拾了那几个小喽罗。”男子大笑着转身,看着身后跟着的黑衣人,嘴角邪恶的扬起。他们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现在有大把的银子在等着他们,莫说是杀永安候的人了,就是杀天王老子,他们也不惧。 很快,血染一地,陈开派出的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许德清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人,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陈开,既然你先破坏游戏规则,那么就不要怪我反要了你的命! 第二百二十五章 欢喜出嫁 第二百二十五章 欢喜出嫁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宣王府的这场婚礼几乎天下皆知,不仅因为君卿漠离现在是摄政王的名头,更因为他这次要娶的王妃是以前被休回家的侧妃商璃珀。 尽管京城中议论纷纷,可是商府的喜悦气氛却丝毫没有被打扰,今天的璃珀身上穿的是君卿漠离精心准备的红色嫁衣,珠翠玉冠,锦绣华服。 “小姐,你今天好美。”木果和木实在一旁伺候打扮着,看着现在的璃珀,明明很熟悉,可是身上那股如仙的气质却让任惊为天人。 璃珀淡淡勾起嘴角,看着铜镜中明媚的脸,心中却是思绪万千,上一场婚礼到这一场婚礼,似乎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从第一次嫁入宣王府开始,这么长的时间,她经历了太多,似乎已经走过了一辈子,而现在,她要开始她的新生。 包子今天也是一身红袍,红色的袍子穿在身上,如同熟透了的大葡萄,圆圆滚滚的,一脸喜气。 包子总是会是不是瞟着璃珀的肚子,眼神里还带着点小忧伤,可是一看到璃珀的时候便又是笑弯了眼睛。 璃珀怎么会没发现包子的这点小情绪,只是始终在等着他自己来跟自己说,她不能总是让包子被动的去接受,去理解,她要让他学会自己主动去解决,因为她不能保护他一辈子,总有一天她会离开,也许明天,也许后天。 相较于商府的冷清,府外的迎亲队伍一到就显得热闹了许多。 没有送嫁的亲人,没有陪伴的姐妹,只有璃珀这个新娘和随身伺候的丫环,还有一个包子,就这样孤零零的出了府,不过璃珀的送嫁队伍很强大,全部是云水间的人护送,真正的百里红妆。 虽然是冬天,可是今天却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太阳暖暖的照在雪地上,似乎镀上了一层金黄,也为璃珀在庆祝欢呼。 璃珀坐在花轿里,看着前面跨在马上,一身清华的君卿漠离,看着他身上的大红喜袍,看着他嘴角满足的笑意,心也开始雀跃起来。 当初,她一个人坐在花轿内,没有君卿漠离迎亲,也没有这般热闹,最后终于是进了宣王府,可是却被从后门直接抬了进府,没有婚礼,没有新郎,没有交杯酒,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与新人的婚礼。 看着京城街道上盛世空前的婚礼,木锦然的神色紧绷,最后却终是化作释然一笑,终究,这个特别的‘翠花’姑娘不属于自己,命运让她离开了那个摄政王,可是现在,她还是又一次的嫁给了他。 “太子,我们什么时候回国?皇上那边已经在催促了。”之年看着一派轻松的木锦然问道。 木锦然却是浅浅一笑。 “急什么,公主还没有找到,外公也没有找到,我们现在自然是还不能回的。” 之年看着木锦然,嘴角微抿,太子之前留在这里一大部分的原因恐怕是因为现在这个正坐在花轿上的人吧,可是现在人家都出嫁了太子还不肯回国,果然以前皇后娘娘训斥的对,红颜多祸水。 木锦然,没有管之年怎么想,眼睛只是随着越来越远的花轿而慢慢染上些许忧伤。 花轿到了宣王府门口,鞭炮齐鸣,鼓乐声起,喜娘搀扶着璃珀下了花轿,拿着大红的喜绸子,跨过火盆,跟着喜绸子的那一端的人走进了宣王府。 君卿无痕早就在里面等着这两个新人到来,其实本来不用七哥亲自去迎亲,可是七哥还非要自己去不可,不过现在看到七哥终于把七嫂牵回来了,他也就安心了,等七哥娶了七嫂,他也差不多该准备准备娶蓝天了,哈哈,想想都觉着开心。 君卿玉泽很难得也露了面,只是此时他的样子已经早已没了当初的丰神俊朗,脸上消瘦得连脸颊似乎都已经窝了进去,只是眼底的那份温柔和嘴角温润的笑意,依旧让人觉得倾慕。 看着一身大红喜炮款款而来的璃珀,君卿玉泽的眼神一暗,旋即嘴角泛出苦意,这份苦意似乎已经苦到了心底,苦得他此刻有种流泪的冲动。 如夏的脸很憔悴,看着璃珀和君卿漠离一齐走过来,嘴角也勾起欣慰的笑意。 君卿漠离看着坐在首座上的太后,神色微动。太后却是无奈的笑笑,她现在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她纵使再不喜欢璃珀也不能因为不喜欢她而再丢了儿子,更何况现在璃珀的肚子里面已经怀上了她的小孙子。 司仪在一旁,看着时辰已到,开始高唱拜天地。 “一拜天地。” 璃珀跟着君卿漠离慢慢转身,对着天地,缓缓弯下身。她是要感谢天地,感谢天地让她来到了这个世界,让她拥有了她前世未曾得到过的一切,友情,亲情,还有一份至死不渝的爱情。让她不再是孤零零的存在于天地之间的一个人,让她感受到活着的意义。 “二拜高堂。”司仪满脸喜意,继续高唱。 璃珀感受着红绸那一端的微微牵动,嘴角微微勾起,恭敬的弯下了腰。对于太后,她已经不恨,她让漠离和自己吃了那么多苦头,可是她也自己尝到了自己种下来的苦果。她现在很尊敬她,因为现在的她也不过是一个母亲,是君卿漠离的母亲,也会是自己的母亲。 “夫妻对拜。” 璃珀微微转身,隔着红色的盖头,看到对面的红色身影,千言万语也只在一眼之中。她的一切幸福可辛苦都来自于他,她曾经有怨过,也许不是君卿漠离,她也只会是嫁一个老实之人,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不用卷入到这些阴谋是非之中。可是她却庆幸,自己还是跟着君卿漠离走到了现在,她觉得她在这里的一辈子,才算是真正的一辈子,有苦有甜,最后,她得到的全是幸福。 “送入洞房。”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璃珀被君卿漠离直接用大手牵着,穿过人群,往后院而去。 璃珀的手紧紧的握住君卿漠离的手,他的手又很多又大又厚的老茧,是他长年习武留下的见证,忽然,璃珀觉得很心安,牵着他宽实的大手,璃珀嘴角微微勾起,终于,他们走在了一起,正大光明的走在了一起。 第二百二十六章 我知道 第二百二十六章 我知道 喜房里,大红的绸子,大红的喜烛,似乎一切都是大红的。 君卿漠离没有出去应酬,他说他就只想陪着她而已。 喜秤轻轻挑开红色的盖头,露出了下面绝美的脸,眉目清明,眉黛轻描,绛唇轻点,眼若含星,小巧的鼻子也翘挺着,美目流转间,尽显风华。 璃珀的脸本就绝美,再加上她本就清逸出尘的气质和今日的精心打扮,让君卿漠离都看痴了眼。 璃珀噗呲一声轻笑出来,如珍珠般的贝齿微微露出。 “夫君,我们是不是该喝交杯酒了?”璃珀笑看着已经痴了的君卿漠离道。 君卿漠离微微一愣,在璃珀的红唇上印下一吻。 “珀儿,我还要等六个多月,这日子可真是难受的紧。” 璃珀明白君卿漠离指的是什么,耳根微微一红。 “如果你不愿意,以你的身份,什么样的女子都可以得到。”璃珀的红唇微微嘟起,看得君卿漠离的身体又是一阵法人,不过区区六个多月而已,他还是能忍得住的。 忍不住敲了璃珀的额头一下。 “为夫只要你,其他的女人在为夫眼里不过都是会跑会跳的动物而已,为夫还没有急到这个地步。”君卿漠离的嘴角邪魅的勾起,端过桌上的酒放到璃珀面前。 “与卿共饮交杯酒,约定此生不分离。”君卿漠离的眸子免得深邃,看着璃珀明亮如星的眼睛,柔声说道,沉沉而微带着嘶哑的声音,竟让璃珀听出了一丝该死的魅惑,璃珀耳根又是一热。 端起酒杯,与君卿漠离交杯。 “与君共饮交杯酒,约定此生不分离。” 两人皆是相视一笑,一口饮下杯中的酒。 君卿漠离终于还是没有碰璃珀,她现在刚好三个多月的身子,经不起折腾,不过他还是把璃珀的豆腐吃了个饱,最后在大冬天里喜了个冷水澡才平息一身的燥火。 两人相拥躺在床上,璃珀的手仔细的描绘着君卿漠离英挺的眉毛,一下一下,似乎想将这个任刻画进心底才好。 “漠离,先帝遗诏的事我瞒了你,对不起。”璃珀忽然开口对着君卿漠离道,她忽然意识到,也许君卿漠离应该,也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你瞒了我什么,嗯?”君卿漠离笑看着璃珀,手指一遍一遍的把玩着她柔顺的长发,只是眼底那一闪而逝的痛苦还是没有逃过璃珀的眼睛。 璃珀忽然慌乱了起来,君卿漠离是在生气自己没有告诉他其实先帝遗诏早就在她的手里了吗。 “漠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你伤心所以才……”璃珀有些慌乱的解释道,连眼睛里都开始慢慢氤氲起了雾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上了孩子,璃珀的情绪很容易就表现出来了,而且对君卿漠离也越来越紧张在意。 君卿漠离没有再听璃珀的解释,而是直接堵住她解释的小嘴,轻轻的侵占掠夺,攻城略地。直到璃珀憋红了脸喘不过气了,他才松开,转而吻上她泛着湿意的眼睛。 “珀儿,永远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爱你,所以你永远也不会对不起我。”君卿漠离紧紧揽住璃珀。 璃珀虽然早已习惯了君卿漠离的体贴,可是刚才的一番话还是让她心头一震,紧紧圈住君卿漠离的腰,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 “遗诏的事情,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君卿漠离低低的说道,声音里压抑着极大的痛苦,却还是说了出来。 璃珀心头一怔,听着君卿漠离声音里压抑着的痛苦,忽然心疼的厉害。 “我也是看到遗诏之后才明白,原来父皇心中一直属意的皇位继承人一直都是二哥,他从小疼我和三哥,不过是因为看到了皇兄的野心,所以把我们都拿了出来做靶子,与他斗,与他争,只有我们都争得遍体鳞伤,二哥才能安稳的坐好皇位,可是他终究没有想到,我从来不愿意争,而二哥他也从来不愿意做皇帝。”君卿漠离将璃珀抱得更紧,似乎要刻进骨子里般。 “珀儿,你说是不是很好笑?亲生父亲拿自己的亲生儿子做棋子,开启了一盘杀气四溢的棋局。” 君卿漠离低低笑着,声音似从心底发出来,虽然笑着,可是笑声里的苦意却让任心酸。 璃珀心疼的吻着君卿漠离的耳边。 “漠离,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你现在,还好好的。”璃珀忽然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君卿漠离,只能以最苍白的语言慰藉他。生在皇家,从小便被父亲利用,被母亲压制,甚至几次三番差点死在自己的亲生兄长手里,他的漠离长这么大,吃了多少苦。可是他却全部选择了隐忍,只因为,那些人都是他的骨肉亲人。 “珀儿,永远不要离开我,我的世界只有你,只有你一个人而已,你要是离开了,我该怎么办。”君卿漠离心里一直有一道疤,璃珀的离魂症已经发生了两次,他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第三次,而第三次璃珀又还会不会回来。 璃珀的眼底带着痛苦和挣扎,她不能告诉君卿漠离,最起码现在不能,也许她这一次可以待到他们一起地老天荒呢,她不能让君卿漠离担心,尤其是现在,他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她不能让他为自己还未可知的事情而担心。 将君卿漠离抱得更紧,漠离,就算我离开了,可是我的心也会一直都在这里,会永远陪着你,你不会孤单的。 君卿漠离没有听到璃珀的回答,心微微悬起,可是当他看到璃珀已经沉睡的小脸时,无奈的勾起嘴角,轻吻着她的眼角。 “珀儿,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绝对不会。” 牵着璃珀的手,两人相拥而眠,直到天明。 璃珀睁开眼睛,想着昨夜的一切,嘴角微微勾起,看着君卿漠离任旧熟睡的脸,微微凑过嘴角在他嘴边轻轻吻下,可是刚刚感受到他嘴边的温热,便看到君卿漠离一双清醒的眸子已经带着笑意看着自己。 璃珀大惊,脸腾的一红便往后倒去,头皮却一震剧痛传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 父子相残 第二百二十七章 父子相残 璃珀看着自己和君卿漠离全部系在一起的头发苦笑不得,这个君卿漠离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君卿漠离却深深看着璃珀。 “为夫这是将你牢牢系在为夫身边了,若是你再敢跑,以后一辈子都让你这样跟着为夫。” 璃珀原本好笑着的表情微微一滞,旋即笑开看着君卿漠离。 “疼。”她不仅现在疼,心底更疼。 君卿漠离笑看着璃珀,嘴角微微勾起,细心的将两人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解开。 宣王府中还是一片宁静,可是永安候府中此时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世子还没有消息吗?”陈开愤怒的看着眼前的家丁,居然连个人都看不住还让他跑了,可是明明是已经喂服了迷药的人,怎么会说跑就跑了。 “回侯爷,小人们已经将京城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世子的踪影,您看是不是,世子已经出城去了?”家丁怯怯的问道,他是负责看守的,可是那一晚他忽然就睡意很浓,然后便不省人事了,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就发现原本被关在密室里的世子爷不见了。 “那还不给本侯去找,找不到本侯要你们的命,滚!”陈开愤怒的一脚踹开家丁,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上次跟许德清一起商量出了这个对策他就觉得有问题,可是当时实在是被气糊涂了才选择那么做的,可是现在他本来打算好好将陈墨禹安置到一处远离京城的地方,可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对了,许德清! 陈开似忽然反应过来般,上次许德清主动找到自己,说要赎罪所以想要帮自己拿回世子之位,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许德清如此心胸狭隘的人,他不仅毁了他的双腿,还让他做不了男人,他怎么可能会好心好意的来帮自己,这一切,都不过是个套而已,包括由梅姨娘扮成的雪姨娘,他也是想要让陈子俊坐上世子之位好来继承永安候府的香火,所以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想来,韩氏的死,陈墨仙的死,里面都有雪姨娘的身影。雪姨娘无缘无故被人谋杀后,便是许德清跳了出来。他怎么如此糊涂,这一切,都是许德清的计,他想要报复自己,报复整个永安候府! 陈开忽然想明白了这一切,心中怒气一升,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侯爷,您没事吧?”一个小厮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陈开问道。 陈开苍白着脸,微微摆手,让小厮将自己扶回房间,可是心中的惊涛骇浪依旧停不下来。许德清好心计啊,利用了整个永安候府的人,让永安候府内风波不断,自相残杀,就连现在,他可能还会面对父子相残。他没有想过要杀了陈墨禹,毕竟那也是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亲生儿子,他只是想要拿回世子之位给可以为他们永安候府延续香火的陈子俊而已,可是现在,他别无选择的只能杀了陈墨禹,因为如果他不杀了陈墨禹,经过许德清的一番挑拨,依照陈墨禹的性子,他一定会毁了整个永安候府,不行,他不能让传承了这么多年好不容得来的荣誉毁在了自己的手里。 “来人。”陈开虚弱道,他现在是身心俱疲。 “侯爷,有何吩咐?”一个小厮走进陈开身边。 “秘密下令,追查陈墨禹,一点找到,格杀勿论!”陈开的眼神里闪出狠戾,他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他就只剩下陈子俊这么一个可以延续香火的儿子,他不能让陈家绝了后,不然死了之后,哪里还有脸去见陈家的列祖列宗。 小厮的神色微微一怔,看着陈开,见他却是是说的‘格杀勿论’,点点头,急忙退了出去。 陈墨禹还在农家小院内,听着小厮的回报,听着他口中的‘格杀勿论’四个字,神色瞬间冷了下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真的要至自己于死地。 许德清在一旁看着陈墨禹冷了的脸,嘴角微微勾起。 “怎么样世子爷,我说了我没骗你吧,你的那个侯爷爹早就想要将你处之而后快了,现在是你的亲信来告诉的你,可不能说我在骗你了吧。”许德清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陈墨禹没有发现许德清眼神中的得意,只是狠狠的攥起了拳头。 “你确定是侯爷亲口说的,要将我格杀勿论?!”陈墨禹死死的盯着来报信的小厮问道。 小厮神色微微紧张,却还是斩钉截铁的点点头。 “是的世子,是侯爷亲口吩咐的,小人也是进去送药的时候才听到的。” 陈墨禹脸色冰寒得如同外面的寒天,死死的盯着小厮的眼神,发现并没有说谎会有的闪躲,牙齿狠狠的咬起来。 “还有。”小厮似乎还有话要说,却吞吞吐吐的看着陈墨禹不敢开口。 陈墨禹神色一厉。 “还有什么,说!” 小厮神色一紧,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般。 “小的听说,雪姨娘的死,是侯爷的人下的手。” 陈墨禹一听完,勃然大怒,手指狠狠的攥紧小厮的衣领。 “你再说一边。” 小厮惧怕的看着陈墨禹阴狠的眼神,嘴角都颤抖着。 “是,是小的听说的,说是侯爷的任杀害了雪姨娘然后嫁祸给世子爷您。” 陈墨禹脸色铁青,却也松开了小厮的衣领,也是,陈开连囚禁自己,然后用一个替身去诋毁自己,最后导致‘自己’被逐出京城,流放边境的下场,也不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居然下得了如此狠手,设了这么多毒计想要谋害自己。 他一直以为陈开不过是不满自己牢牢的坐稳了世子之位而已,却没想到他已经将自己放到了敌人的位置,还有娘,还有小妹,她们都离奇的死去了,他原本已经怀疑到了雪姨娘身上,可是雪姨娘忽然就死在了陈开手里,这说明了什么?哈哈哈,陈开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狠毒,就连自己的结发妻子和亲生儿女也能下得了毒手。 陈开,我尊你为父,一直未曾想要将你如何,可是你竟然如此对我,那么,接下来也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一个一个来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一个一个来 冬天的白天总是很短,所以感觉连日子也过得很快,匆匆间便是三五日已过。 璃珀坐在房间内的暖榻上没有下床,这样的天气让她觉得冷得有些受不了,以前的她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可是现在不同,她身上的灵力越来越少,就连御寒这样的事情也做不了了,所以今年的冬天她总是将自己关在暖和的屋子里面,或是逗弄着包子玩,教他习字。如果遇上非要出去的时候,也是不顾形象的将自己包成一个大粽子,虽然每次都会被丫头们偷偷的笑上两句,可是她任旧我行我素,反正君卿漠离也不会嫌弃她。 今日,她照样在房间里,独自看着君卿漠离四处给她搜集来的各种奇志怪传,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其实这里的奇志怪传并没有二十一世纪的故事精彩,可是现在的她仍旧看的津津有味,甚至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怀有身孕之后的她感情变得比以前细腻了很多,总是会时不时的大笑或是大哭,再不就是跟着君卿漠离闹小别扭,可是君卿漠离总司会包容的将她揽在怀里,告诉她,他爱她。 如此几日过去,璃珀几乎都要忘记了她派人送走的白羽桑,知道今天木实急匆匆的走进来。 “王妃,出事了。” 璃珀放下书本,看着木实焦急的样子,嘴角微扬。 “出了什么事,竟叫你如此紧张。” “王妃,刚才护送白羽桑离开的人回来禀报,白羽桑不见了。”木实眉头微微蹙起来看着璃珀道。 “是有人劫走的,只是我们的人并没有抓到对方的人。” 璃珀坐起身子看着木实,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有人劫走了白羽桑,可是劫走她做什么,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的价值。唯一的价值就在与,她跟自己和漠离都有着关系。难道说,这次的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会是谁呢?璃珀想了片刻也未曾想明白,自己还与谁结怨,便也没再多想,现在怀了身子之后,她总是很懒,懒得什么也不愿意做,什么也不愿意想。 “派几个人继续找,往许德清的方向找找,若是找不到,便由她吧,命运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该活便会活,该死,我们也强留不住,从来,生命便是不由人。”璃珀似有深意的说了一句,便给自己盖好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生活哪能尽如人意,毕竟,就连她自己的未来,她自己也把握不住了,说不定哪一天,她也就这样沉沉的睡过去,一觉醒来,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空荡的水泥房子里,没有亲人,没有爱人,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木实有些奇怪的看着璃珀,如果是以前,王妃一定会找出劫人的人,而不是现在如此任之听之的态度,也许,经历了这么多,王妃也变了吧,这样也好,王妃更加能顾着好自己。看着已经睡下的璃珀,木实微微福身,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璃珀成亲的消息许德清早已知晓,只是以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能对璃珀做什么,不过,他却并没放下这份仇恨,这个害得他输了一切的女人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虽然自己不能接近商璃珀,但是有一个人绝对可以,那就是白羽桑。 许德清看着坐在对面的陈墨禹,嘴角勾起,永安候府过不了多久就要毁在自己手中了,那么剩下来就是商璃珀了,他不急,反正一个一个耗,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报这个仇,他现在反正已经是废人一个,什么也做不了,不好好折磨这几个人他的日子怎么过的下去! “世子爷,想清楚没有,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如果有需要,我许德清可是十分愿意帮忙的,毕竟以前我的亲侄女好歹也是你的小妾,你说是吗,世子爷?” 许德清的话像一根锥子,狠狠的剜进了陈墨禹的心里,如果不是因为许长歌,他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可是现在,他也只能靠着许德清来报复他的亲生父亲陈开。 陈墨禹脸色阴沉。 “我要陈开死,我要重新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还有陈子俊那个孽子,我也要他死,我要他陈开,断子绝孙!” 许德清的嘴角勾起,看着陈墨禹,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微微点头。 “可以,世子打算怎么做,德清洗耳恭听。” 陈墨禹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眼睛,拳头狠狠的攥在一起。 “既然陈开那么心疼那个孽子,那我们就从他开始下手。” 许德清赞赏的看了一眼陈墨禹,果然人被逼到绝处,恶毒的心思就会开始不断的冒出来,而且一个比一个高明。 “可以,我可以帮你抓来侯府的小公子,那之后呢?”许德清笑问着陈墨禹,现在看着他们父子相斗,他忽然觉得很愉快,有一种近乎变态的喜悦激动的感觉。 陈墨禹嘴角邪恶的勾起,如同地狱来的阴司,带着一股沉沉的死气。 “我要让他亲口承认,之前都是在污蔑于我,还我名分,然后让他身败名裂,最后再毁了陈子俊,让他成为跟我一样的人,让陈开断子绝孙!” “哈哈哈哈,世子爷好计谋,果然不愧是名震京城的永安候世子,先帝跟前的大红人,果然计谋高人一筹,许某实在佩服。那么世子,接下来我的人可就完全按你的计谋去执行了。”许德清看着陈墨禹笑道。 “没听到世子的话吗,还不赶快去做!”许德清对着门外站着的几个虎背熊腰的黑影说道。 “是,我们这就去,不过爷,这回要的银子可不能太少啊,我们兄弟也是混饭吃的,你也明白,没有五千两,我们兄弟可不会冒险去权大势大的永安候府造次。”外面的黑影冲着里面说道。 许德清瞟了一眼陈墨禹铁青的脸色,对着外面道。 “区区五千两二意难道堂堂永安候世子爷还欠了你们的不成,买卖还做不做,如果不做,我相信还是有很多任愿意做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区区五千两 第二百二十九章 区区五千两 陈墨禹脸色铁青可是却什么也没说,他能说什么,他难道还跟他们说他一个堂堂永安候世子,二品的带刀侍卫连区区的五千两银子都拿不出?还是说要去丢下脸放下身段去跟一个曾经被永安候府赶出府的废物去借五千两银子?更何况他还没有忘记,如果不是许德清的那个好侄女许长歌,他也落不到这般地步。 窗外的几个大汉大笑几声。 “我们自是相信堂堂的世子爷的,既然如此,那我们兄弟便去了,回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是这心里总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不如世子给个信物也好让我等安下心如何?我们兄弟保证只要拿到银子,立刻将信物归还。” 许德清嘴角勾起看着陈墨禹默不作声的样子,淡淡开口。 “肯定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们世子爷还差你这几个钱不成,赶紧去,耽误了世子爷的事,你一分钱也别想得到。” 陈墨禹听着许德清的话,眉头微动,他现在确实是被区区五千两难倒了,可是他却绝对不会跟许德清去借这个钱。再者,京城之中,他没有绝对确定会出手帮他的人,弄不好他才看到他们的人,后脚就有官兵前来捉拿了他。 可是看遍了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就只有脖子上那块娘唯一留给自己的传家之玉,绝对是价值连城,可是眼下,他也没了别的办法。 解下脖子上的玉佩,丢给大汉。 “我要尽快见到陈子俊,否则耽误了事,绝不会让你们有好果子吃!” 大汉的嘴边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看着陈墨禹连声答应。 “好嘞,我等江湖之人,最讲信誉,您等着吧。”说完,大汉便领着几个人消失在了拐角处。 陈墨禹脸色依旧未曾放松,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眼眸微闭。 许德清看着如此的陈墨禹,眼里闪过一丝讥讽,可是嘴上的话依旧带着一丝恭谨。 “世子爷,您若是有任何困难皆可找德清,德清虽然也困顿,可是这区区五千两还是能够拿的出来。” 陈墨禹听着许德清的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是在讽刺他,可是睁眼一看,许德清满眼的诚意,嘴角微抿,冷然道。 “不必麻烦你,我自有办法。”陈墨禹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我出去走走,晚上回来。” 许德清看着陈墨禹离开的背影,方才还恭谨的眼神徒然变冷。 “跟着他。”许德清冷冷的吩咐道。 一个男子从黑暗中走出来,微微点头便悄悄跟在了陈墨禹身后,而陈墨禹心中只想着五千两的事,对身后跟着的人浑然不知。 陈墨禹遮着面从当铺出来,当掉了身上的佩玉和佩剑,勉强才凑足了五千两,可是却在一条小巷里遇上了永安候府的人。 “是你们!”陈墨禹认得面前的几个人,全部都是陈开的心腹,但是看到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刀剑,陈墨禹的心中微寒,那个小厮说得果然不错,陈开果然没打算放过自己。 “世子爷,乖乖跟我们走吧,兴许侯爷看在您听话的份上还能放你一马。”为首的男子看着陈墨禹说道,可是手中的剑早已蓄势待发。 陈墨禹习惯性的去摸腰上的佩剑,可是却发现腰上早已是空荡荡的,他这才想起来,刚才佩剑已经被他当了,换成了银子。 “你们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要银子还是要地位。”陈墨禹将手背在身后对着几人问道,可是眼睛却在观察四周的形势。 几个男子互相对视一眼,却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不然,可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男子拔出手中的剑指着陈墨禹冷冷说道。 陈墨禹脸色黑沉。 “好,我跟你们走。”陈墨禹看着领头的男子道,见他将信将疑的放下手中的剑,陈墨禹才往前走了两步,可是第三步还未走完,众人便被陈墨禹突然丢出的大银锭子砸中,一个不经意,陈墨禹便翻进了旁边的院子消失不见。 领头的男子看着地上满是银锭子,脸色黑沉。 “追!” 众人也翻过墙去追,陈墨禹紧紧的靠在墙角的一丛灌木后,看着追他的人走远了才匆匆翻过院墙想要捡回刚刚丢掉的银子,可是才翻过来,却发现地面上已经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 陈墨禹不得不赶紧离开城中,回城外的农家小院。 在陈墨禹离开后,院子里走出一个人,看着陈墨禹和他身后跟着的人离开了,才挥手,两个黑衣人迅速的跟了上去。 男子看着陈墨禹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陈墨禹,终于找到你了。 “王爷,已经找到了。”丁三看着正在批阅奏章的君卿漠离道。 君卿漠离从堆积如山的奏章中抬起头,看着丁三。 “在哪?”上次在天牢中他就看出了那个陈墨禹根本就是个假的,可是不管是真是假,这样毁了陈墨禹的名声也没什么不好,反正这个男人该受到惩罚,当年对此对待珀儿,现在珀儿不管,可是他却不愿意看到这个还挂着珀儿曾经未婚夫的名头的男人还在自己面前晃悠,而且还对珀儿抱着不该有的心思,这样的男人,就是死也不足惜。 “今天在城中发现的,不过他是往京城外去了,我们的任已经跟上了。”丁三看着君卿漠离继续道,这几日他一直蹲守在京城各处,今日倒没想到这陈墨禹自己送上门来了,还洒了一地的银子,这下倒是不枉他辛苦了这么些天,这些银子也够他好吃好喝好些日子了。 “不过,他似乎正在被人追杀。”丁三眉头微微蹙着,想起今天追杀陈墨禹的任,好像就是永安候陈开的人。 “查清楚是何人了吗?”君卿漠离将批阅好的奏章放在一边,他也该回去了,最近珀儿越来越依赖他,晚上若是见不到他都睡不着了,所以他要早些回去不能让珀儿和她肚子里的宝宝累着了。 “好像是永安候的人。”丁三回答道。 陈墨禹手下一顿,眉梢微挑,永安候这是唱的哪出。 “查清楚原因,如果真的只是永安候和陈墨禹两人之间的矛盾,那便由着他们吧。”永安候府留着迟早是个祸害,新皇尚幼,皇后又没有大的主见,如果让永安候府这个最大的皇亲贵戚把持住了新皇,那么对天玉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不过既然他们现在想斗,那便由着他们去吧,他就做一个看戏人也无不可。 第二百三十章 得手 第二百三十章 得手 陈墨禹回到城外小院的时候,虽然时辰还早,可是天色却慢慢变得黑沉了,及踝的积雪映照得冬日的晚上都是亮堂的。 陈墨禹到的时候,心里原本想着,现在没了五千两,身上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可以去当了,便想着厚着脸皮,跟许德清借五千两,到时候双倍奉还才是,可是等他回到农家小院的时候,院子里只剩下一个打扫的下人。 “许德清呢?” 下人不耐烦的看着陈墨禹。 “爷有事出去了,说是要个三五日才能回来,就请世子爷安心在这里等着吧,那几个人去给世子爷办的事很快便会有结果的。”下人看着陈墨禹,轻笑一声,转身继续打扫院子里的积雪。 陈墨禹愣在原地,这许德清离开了,若是那几个人回来的时候他任旧没有凑到五千两,那那块玉佩不是就要抵押给那几个草野莽夫了。 “许德清有说他去了什么地方吗,或是,他有没有留什么东西给我。”陈墨禹看着面前这个对自己爱理不理的下人道,他现在等于是寄人篱下,这个人对他不敬他现在也没办法处置了,只等着这件事情完成后,定然饶不过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人。 那人放下手中的扫帚,转眼看着陈墨禹,讥讽的勾起嘴角,现在早已不是那个威风八面的世子爷了还这么端着架子,哼。 “不知道,爷就留了些这些天给世子爷您买饭吃的银钱,多余的没有了。” 陈墨禹听着这下人明显讽刺的话语,不禁气急,手指向他,大喝道。 “你大胆!” “嘿,世子爷您还真别说,我娘从小就说我是吓大的,所以这胆还真不小。”那人丢下手中的扫帚,轻笑一声。 “哦,还有一件事,小的好心提醒您一句,那些个江湖中人都是认钱不认人的。”看着陈墨禹青黑的脸色,下人恭谨的弯腰。 “世子爷,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小的就先下去了给您准备饭食了,您且先进去休息吧。”说完,也不管陈墨禹答没答应便转身直接离开了,走的时候嘴里还嘟嘟囔囔的。 “不过是个逃犯还摆着个臭架子,哼。” 陈墨禹气急,却不能拿这个人怎么样,这人是许德清的人,现在是他有求于许德清,他怎么能在他的地盘上杀了他许德清的人。这事他就暂且忍着,权当被狗咬了,可是等他夺回了权,他一定要这些人好看! 陈墨禹现在经历三番两次的欺辱,心中想要夺回世子之位的心就越发的迫切了,甚至心底产生了更加疯狂的想法。 陈开是在半夜被惊醒的,听着外面的刀剑相撞之声,陈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外面的那处发出响声的位置正是陈子俊所住的小院,陈子俊自陈墨禹那件事情之后便一直安排在自己的院子的小院居住,现在发出声响,肯定是陈子俊出事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开打开房门,看着外面三个黑影正在跟府里的几个侍卫打斗,厉喝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拿下刺客!”陈开的话音一落,一大片侍卫向三个黑衣人的方向包围过去。 陈开的拳头狠狠的攥紧,可是东边的院子却突然冒出熊熊火光,而那个地方正是自己的书房,书房的隔间内还放着先帝亲赐的忠君爱国的牌匾,若是牌匾毁了,被有心人知道,他还要落得一个对先帝不敬的罪名。 所以,永安候府的人又开始紧急的救火,瞬间,永安候府乱成了一团。 三个黑衣人一看永安候府的形势,立刻扛着一个黑色的布袋消失在了黑夜里。最后一个离开的黑衣人看着陈开,眼里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将袖中的一块玉佩故意掉落,转身,也离开了永安候府。 “侯爷,不好了,小公子不见了。”一个侍卫匆匆忙忙跑过来,跪倒地上说道。 陈开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一青,一脚将侍卫踹倒在地。 “混账,还不快去追,找不回小公子,你们全部都得死,快去!”陈开怒不可遏,他没有想到千般算计,万般打算,陈子俊还是被人劫了去,他现在膝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女儿虽多,可终究是庶女而且不是男儿,不能继承香火,现在他就指着陈子俊这一个独苗给陈府,给永安候府延续香火,若是陈子俊出了事,那陈家的百年基业不是就毁在自己手里,是他断了陈家的香火,那他就是陈家最大的罪人,便是百年以后,又如何有脸去地府见列祖列宗。 “是,是。”侍卫连连点头,带着两队侍卫追了出去。 “侯爷,您看这个,是那个黑衣人落下的。”陈开的贴身侍卫王剑拿着一块玉佩放到陈开面前说道。 陈开拿起玉佩,等看清了手中的玉佩,神色变得狠戾起来。 “混账!”他一眼便认了出来这块玉佩是陈墨禹的,加之今天王剑才在城中遇见过陈墨禹,但是却让他逃了,他心中就更加确定了方才的三人,里面就算是没有陈墨禹,也一定跟陈墨禹脱不了干系。 “王剑。”陈开寒声吩咐道。 “立刻开始全城搜捕陈墨禹,见到之后若是他肯交出子俊便留他一命,若是不肯,杀!”陈开说完,感觉浑身都脱了力一般,他实在不愿意手刃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是为了陈家的香火,为了永安候府的未来,他别无选择。 “是,属下这就下去吩咐。”王剑深深的看了一眼陈开,低头转身便离开了永安候府。 陈开深深看着混乱成一片的院子,在这个冬日的夜晚里,忽然觉得心底寒得厉害,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侯爷,夜深了寒气重,还是先回屋歇着吧,小公子福大命大一定不会出事的。”管家林城劝慰道。 陈开叹息的看着黑沉沉的夜,神色哀伤,到底是为什么,永安候府从一个大的家族变成了如今站的凋敝落寞。 “林城,我睡不着了,你给我准备准备吧,明日,我要进宫求见太后娘娘。”他该去见见如画了,世子之位早点定下来,也省的再多出些事端。 陈开由林城扶着,慢慢走进了房间,却是看着跳跃的烛火,一夜未眠。 第二百三十一章 暖 第二百三十一章 暖 君卿漠离回到王府的时候,璃珀还倚在榻上看着那些奇志怪谈,嘴边时不时浮现出几缕笑意。 君卿漠离一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璃珀这幅样子,忽然就觉得满足了,每天回家,都会有人在等着自己,嘴边挂着温暖的笑意,再过些日子,等孩子出来了,他们一家子就可以热热闹闹的在一起了。 璃珀听到声响,放下书,看到是君卿漠离,眉眼一弯。 “回来了,今天累吗?”璃珀放下书本走了下来,替君卿漠离接下斗篷,细心的替他拂去落在头上的雪,看着他只是笑着不说话,璃珀倒是噗呲一声笑出来。 “怎么,做了一天的事都傻了,这可不行,我得去跟太上太后去说说,若是把我的夫君累成了个傻子我可得让她给我换货。” 君卿漠离一听璃珀还想着换货,捏住她的鼻子。 “为夫从来都不傻,你想换货这件事,这辈子就别想了。” 璃珀可怜兮兮的看着君卿漠离点点头,等他松开手便一把扑进他的怀里。 “不换不换,这辈子不换,下辈子也不换。”她现在好享受这种感觉,这种欢乐,是她前生从未有过的感觉和满足。 君卿漠离的嘴角微微扬起,就连平日看着坚毅的五官似乎都变得温柔了。 “永生永世,你若是敢换,我一定绕不过你。”君卿漠离推开璃珀,他现在刚刚进来,虽然已经在暖炉那边烤热乎了,可他还是担心自己身上会有寒气传给璃珀。 “快点去被子里等着,可别把自己冻坏了。”君卿漠离心疼的看着璃珀,居然直接光着脚就跑了下来,这个珀儿,自从怀上了孩子,不仅越来越依赖自己,连行为也越来越像个孩子,总是让人窝心的疼。 璃珀咧嘴一笑,蹬蹬蹬的跑回床上缩在被子里,看着君卿漠离,她好想时光就这样停止,她就在这里看着他一辈子该多好。只有她自己知道,倒数着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是一件多么难受的事情,可是她不能说,她不能让君卿漠离知道,她不愿看到他才担心,再难过,再痛苦,她只祈求老天能让她把孩子留给君卿漠离,那样,纵使自己离开了,也还有孩子能陪着他,让他感觉不会是只有一个人。 君卿漠离没有想那么多,全意为璃珀的奇怪举止只是因为越来越对自己的依赖,却没想到有一天,她会离开。 “漠离,三娘今日来信,说爹爹的伤势已经大好了,我想着我能不能送包子去爹爹身边,毕竟,他身边现在只有三娘照顾着他。”璃珀看着君卿漠离道。 君卿漠离眉头一皱,现在商牧在千里之外的江南,若是璃珀来回少说也要两个月的时间,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不是特别稳定,也不知道能不能经受的起着舟车劳顿,可是君卿漠离才想要拒绝,就看到璃珀正在眨巴着氤氲起雾气的眼睛,似乎他如果说不她就立刻会哭起来般,无奈的笑笑,宠溺的摸着璃珀的头发。 “再过两个月可好?再过两个月,等我安顿好了朝中事物,我陪着你和包子一起过去。”君卿漠离宠溺的说道,再过两个月,相信朝中的局势也差不多能稳定下来,到时候将朝中的事物交给二哥和母后一起打理便好。 璃珀欣喜的看着君卿漠离,点点头,安心的窝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清雅的响起,沉沉的睡了起来,她想要去见商牧,不过是想早些跟他道别而已,虽然她不是商牧真正的女儿,可是在在她的心里,商牧却是她真正的,疼爱她的爹。 君卿漠离小心翼翼的将璃珀放好,给她盖好被子,走出了房间,看到了正在等待的丁三。 “出了什么事?”君卿漠离看着脸色凝重的丁三问道。 “回王爷,下面跟着陈墨禹的人来回报,似乎陈墨禹的所作所为都是有人在幕后指使,包括永安候府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窦跟那个人有关。”丁三眉头微微皱着说道。 “是谁?”君卿漠离缓缓问道。 “很有可能是王妃的亲舅舅,后来转投永安候府的许德清。”丁三回答道。 君卿漠离的眉头微微蹙起来,许德清其人他知道,肚子里有些才华,不过为人却心胸狭隘,眦睚必报,陈开将他打断腿赶出了永安候府,他便将永安候府搅成这个样子,那以前珀儿跟他的一些过节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人,很危险。 “找出他,不必留活口。”君卿漠离冷声吩咐道,既然对珀儿有威胁,那么便直接处置了最好,向许德清这种如同黑夜里毒蛇般的人,他已经不怕死,所以留着他,迟早会被他的毒牙咬伤,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珀儿,就算是她的亲舅舅也不可以! “可是王妃那边……”丁三担心的看着君卿漠离,如果王妃知道了会不会生王爷的气,毕竟这个许德清是王妃母家那边唯一的血脉了,若是再杀了他,王妃会不会记恨王爷。 君卿漠离的眉头也是一蹙,可是他不想让璃珀担心。 “你先找到他,具体该怎么处置等找到他的时候再说。”他现在已经吃了教训了,有些事他不能再只想着为璃珀好所以瞒着她,这件事,他还需跟她商量一番,但是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许德清一定不会再有机会伤害到珀儿! 君卿漠离走进房间的时候,却看到璃珀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好看的嘴角泛着笑意。 “怎么醒了?”君卿漠离走过去柔声问道。 璃珀一把抓住君卿漠离的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下面枕着。 “好了,这下能睡着了。”方才外面的话她本不想听,可是却全部都听到了耳朵里面,不过她很开心,因为君卿漠离没有再擅自下决断决定她的事情。 君卿漠离看着璃珀恬静的睡脸,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这个夜才开始,虽然外面已经寒风簌簌,可是里面却是一片暖意,如阳春三月,暖人心脾。 第二百三十二章 众叛亲离 第二百三十二章 众叛亲离 陈开第二天一大早就递交了请求想要面见太后,如意料中的,很快陈开便见到了陈如画,只不过面前的这个陈如画让陈开很难再将她与以前那个面容俏丽,气质冷然的女儿相比。 现在的这个陈如画,早已卸去了青春年华,脸上带着不一般的沉重和压抑,金黄的发簪点缀在繁复端庄的发髻中,宽大规整的太后朝服,就连嘴角都带着一抹冷硬。 “微沉陈开参见太后,太后千岁。”陈开按照礼仪,下跪行礼,而陈如画并没有着人搀扶,只是任由他跪下。韩氏和陈墨仙的死她大半都归结在了这个头上已见白发的父亲身上,如果不是因为陈开一心想要拿去墨禹的世子之位给那个庶生子,又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 陈开结结实实的将礼行完,才听到高高在上的陈如画轻嗯一声,才慢慢起身。 陈如画淡淡撇着陈开。 “侯爷想要见哀家所为何事?” 陈开没有在意陈如画的冷淡语气,他现在只要达到目的就可以。 “回禀太后,臣今日过来是有一事相求,还请太后娘娘看在臣年迈的份上答应臣。” 陈如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茶杯。 “说吧,让哀家也听听是何事,竟让永安候来亲自恳求。”她还是介怀着韩氏和陈墨仙的死,包括陈墨禹,她也耿耿于怀,她介怀陈开不顾传统之制偏袒一房妾室和妾室之子。 陈开脸色微微变青,一个自己的亲生女儿现在却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自己,让他新中国怒火渐渐冒了出来,可是他却不能发火,现在这个女儿早已经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他只是一个永安候。 “回禀太后,臣想要恳请太后下旨,立吾儿陈子俊为永安候世子,为下一任永安候之继任者!”陈开定定的看着陈如画,冷静的说完。 陈如画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将世子之位传给那个庶生子,这不是在她脸上打耳光吗?现在陈开还求着自己打自己一个大耳光,给他面子,可是她的面子,她皇儿的面子谁来顾及!陈墨禹再不好也是她陈如画的亲弟弟,是永安候府的嫡长子,是先帝钦定的永安候继任者,现在纵使犯了错,也不该是她陈如画来下这个旨来逆了先帝的意。 “侯爷,你说笑了。”陈如画神色渐冷,将茶杯放下,嘴角勾起冷意。 “不,臣怎么敢跟太后娘娘开玩笑,臣现在确实是在恳请太后下旨,废除陈墨禹永安候世子之号,立幼子陈子俊为世子。”陈开对视着陈如画,定定说道。 陈如画却轻笑出声。 “爹爹,你难道非要为了一个庶生子而闹得众叛亲离吗?”陈如画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眼底的寒冰已经凝结。 陈开面色一青,拱手说道。 “请太后成全。”他想说他只是不想陈府绝了后罢了,可是心底掩藏的怒气让他一个字也未曾解释。 “永安候眼中了,哀家可成全不了你,陈墨禹是先帝认定的永安候继承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若是哀家下了废除陈墨禹世子之位的旨,岂不是违背了先帝意旨,永安候,你这般可是陷哀家于不义了。新帝还小,他,也是你的亲外孙。”陈如画冷冷的看着陈开,她现在只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儿子的皇位,她不能出丝毫差错,不能给人任何把柄,而成开的请求,她便是有办法,她也不愿去做。 陈开脸色铁青,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突然,腾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臣知道太后一定有办法,还请太后一定帮臣。”陈开跪在地上,弯下了腰,磕下了头。现在陈子俊已经落在了陈墨禹的手中,他若是不赶紧断了陈墨禹的念想,就怕他会对子俊下毒手,那样,他就真的成了陈家的千古罪人。 陈如画站着看着陈开的动作,银牙紧咬。 “侯爷若真是有想法,不如去找摄政王,他掌的权可比哀家多。”陈如画冷冷看着陈开。 “哀家乏了,永安候退下吧,以后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便好好在永安候府养着吧。”陈如画扶着宫女的手,径直走过陈开身边,在他身后微微停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转身来开了正殿往偏殿而去。 陈开叹息着摇摇头,起身看着陈如画消失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可是旋即便被隐去,转身,往摄政王君卿漠离的王府赶去。 陈墨禹此时正在农家小院内,脸色气得铁青,这几人虽然是将陈子俊抓到了自己面前,可是嘴里说的那些话却让他恼羞不止。 “难道堂堂世子爷真的拿不出这区区的五千两银子,不可能吧,以前世子爷您就是随便去个花楼,花费的都不会比这少吧。”黑衣大汉嘲讽的看着陈墨禹说道。 陈墨禹沉声不语,他的手里确实连这一点点银子都没有。 “嘿嘿,您这要实在拿不出银子,那要不就拿您那块玉佩抵了吧,那块玉佩也能值个五千两了。”另一个黑衣大汉见陈墨禹不说话便继续讽刺道。 “再不然,您去跟许爷接五千两给我们哥儿几个也成,你看我们几个也是拿命在江湖上混口饭吃不容易,这桩差事要不是许爷保证,我们可都是拿了钱在做事的,现在是做了事再跟您拿钱,已经很给您面子了,您就不要因为几个小钱来为难我们哥儿几个了,你看成不?” 陈墨禹脸色铁青,那块玉佩怎么可能只值那区区五千两,就是五万两也绰绰有余了。 “把玉佩给我,我下午再给你五千两便是。”陈墨禹脸色铁青道,现在他只能再冒险去一趟京城中,不然他也确实没有办法拿出五千两来。 “世子爷在说笑吗?哈哈哈,如果我们把玉佩给了你,还让你走了,那我们哥儿几个这晚上不是白忙活了,世子爷,您就不要再说些七里八里的了,早点把钱给我们吧,我们哥儿几个是江湖人,可不怕你们这些官兵,更何况,世子爷现在还要靠着我手里的这个小崽子扳回一城。”大汉的态度越来越不好,他已经没有耐心再跟陈墨禹磨叽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儿子还是女儿 第二百三十三章 儿子还是女儿 陈墨禹脸色已经黑得可以滴出水来,看着已经昏迷的陈子俊,陈墨禹拳头紧握,他一个人是肯定打不过眼前这几个彪形大汉的,现在如果他想要拿到陈子俊,就必须舍弃那块玉佩。 狠戾的看着面前的几个大汉,陈墨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几位说笑了,那玉佩便给你们吧,反正我也不喜欢了,现在,可以把人给我了吗?”陈墨禹笑看着面前的大笑道。 大汉也是一愣,旋即也哈哈大笑起来,对身边的人一示意,对方便将抓在手里的陈子俊放到陈墨禹那边。 “哈哈哈,我就说嘛,财大气粗的世子爷怎么会这么小家子气,脸区区五千两也不肯给。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走了,世子爷,再会。”大汉一拱手,诡异的看了一眼陈墨禹,带着任便消失在了农家小院。 陈墨禹冷哼一声,转身看到被丢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陈子俊,嘴角慢慢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 陈开匆匆赶到宣王府时,却发现宣王府此时府门紧闭,一问才知道,今日一早摄政王便带着王妃往寺庙祈福去了,陈开便又急匆匆往寺庙而去,可还是扑了个空,陈开这才发现,君卿漠离根本就是不想见自己。 疲惫的回到永安候府,原本身心疲累想要休息一会,可是才进府,管家林城便急匆匆的走来过来,面带忧色,陈开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侯爷,刚才后院有人丢了一封信和一个匣子进来,指明让您轻启。”林城面带忧色看着陈开道,因为他在那个雪白的信封上看到了血迹,很可能这封信正是世子爷送来的。 陈开脸色一沉。 “东西在哪里?” “已经放在您的书房了。”林城沉声道。 陈开面色一紧,来不及休息片刻便又急匆匆的往书房而去,可是才打开匣子,看到里面的玉佩和一截手指,陈开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差点站不稳,趔趄了几步,扶着桌子站稳,看着手中的信,眼里泛起浑浊,孽债,孽债! 而此时的宣王府,虽然大门紧闭,可是里面确实欢声笑语不断。 “不行不行,我要悔棋。”璃珀用手撑着下巴耍赖道,她已经连输君卿漠离不知道多少盘了,就是君卿漠离让她随意的悔棋她也还是赢不了。 “好。”君卿漠离宠溺的阚泽璃珀,任由她随便怎么悔棋都可以。 璃珀想了好久,好不容易放下了棋子,可是看着君卿漠离的棋子将要落下的地方很快便又让她损失了一大片的‘领土’,又开始耍赖拿起刚才才下的棋子囔着要悔棋。 君卿漠离依旧微微笑着点点头,拿开自己的棋子,宠溺的看着璃珀耍赖的样子。 在一旁伺候的木实和木果却是偷笑着,王妃这盘棋都快下了两个时辰了,可是却还没有分出胜负,不是因为未定输赢,却是因为王妃不停的耍赖悔棋,而王爷也毫无怨言的答应,所以到了现在,这盘棋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漠离,你为什么不管永安候府的事?”璃珀一边想着棋局,一边似不经意般淡淡的问道。 “嗯,不喜欢,所以不帮。”君卿漠离沉吟了一会,认真的回答道,他就是不喜欢陈墨禹,怎么都不喜欢。 璃珀抬起头,看着君卿漠离一副认真的样子,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好,反正我也不喜欢,随他们闹去吧。”璃珀终于选定好一个满意的位置放下白色的棋子,得意的看着君卿漠离。 “你下吧,这次我绝对不悔棋了。” 君卿漠离眉梢微挑,看着璃珀的样子,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一颗黑色的棋子,想也没想,似随意放了个位置,可是却让璃珀的白棋全军覆没。 璃珀一看这局势,眼睛里立即氤氲起雾气,看着君卿漠离。 “漠离,我还可以悔一次棋吗?” 君卿漠离微微勾起嘴角。 “你我的棋局里,随便你怎么悔棋都可以。” 璃珀听着君卿漠离的话,满心感动的看着君卿漠离,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君卿漠离接下来的话就让她赏了君卿漠离一个白眼。 “反正不管你怎么悔,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君卿漠离邪魅的看着璃珀,满心满眼的都是满足和欢喜。 木实和木头偷偷抿着嘴笑着,看着璃珀和君卿漠离。 “王爷,王妃,奴婢们出去给你们准备些热茶。”两人微微福身,不顾璃珀不满的眼神,看着君卿漠离笑着点点头,便转身出了房间。 君卿漠离听着房门关闭的声音,身形一转便将璃珀捞在了怀里。 “珀儿,好好留在我身边,你,我,还有女儿,我们三个永远在一起。” 璃珀听着君卿漠离的话,心中无微微一惊,君卿漠离似乎是在担心着什么,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吗?可是旋即璃珀又安慰自己,不可能的,她的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君卿漠离是不可能知道的。 璃珀安慰好自己,轻轻抓住君卿漠离的手,微微垂下眼帘。 “好,我们三个在一起,永远不分开。”璃珀沉沉的说道,可是旋即却听到君卿漠离沉沉的笑声。 “珀儿,那我们说好了,你这个肚子里的可以一定是个女儿。” 璃珀这才反应过来,嗔怪的看着君卿漠离。 “你怎么就知道是个女儿,为什么不是个可爱的儿子呢?” 君卿漠离哀怜的摸着璃珀已经隆起的肚子,笑道。 “如果是个女儿,她一定会像珀儿一样聪明,漂亮,还会比他娘跟加体贴她的爹爹,不是从来都说女儿亲近爹爹些吗?”他可不喜欢儿子,儿子都喜欢粘着娘,如果是个儿子,那珀儿一定更疼儿子,拿自己的幸福该怎么办。 璃珀抽抽嘴,感情这人是打算独占女儿了。 “肯定会是个儿子,是个跟你一样英明神武,倾倒万千少男少女的小帅哥。”璃珀斩钉截铁道,都说酸儿辣女,她现在每天只恨不得喝醋才好,所以这胎一定是个儿子。不过不管是儿子女儿,都是她跟君卿漠离的宝贝,都是他们的骨血,她都疼。 君卿漠离捏捏璃珀的小脸。 “好,都听你的,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我们的孩子。”君卿漠离轻轻摸着璃珀的肚子,感受着里面的生命,嘴角溢着满足的笑意,他从为人夫,到将要为人父,都是开心的,满足的,他只希望老天不要剥夺走他来之不易的幸福,他祈求,即使让自己将一半的寿命给珀儿也好,这样她们就能同生,同死,谁也不会孤寂。 璃珀靠在君卿漠离的怀里,嘴角勾着笑意,可是心底,苦水却开始泛滥成灾,越到最后,她越是不想离开。 第二百三十四章 绝路 第二百三十四章 绝路 陈墨禹看着手指断了一劫,脸色惨白惊恐不已的陈子俊,嘴角冷冷的勾起笑意。 “你给我老实在这里呆着,若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想着今天一早送去永安候府的信和那半截断指,陈墨禹的心中痛快不已,却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做更多,陈开的人却已经找上了门来。 陈墨禹还在农家小院中,安心的等着许德清回来,只待许德清回来便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可是还没等来许德清回来,便等来了陈开的人。 听着门外传来的轻微的脚步声,陈墨禹警惕的抬起头,小心的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到了正在呈包围之势靠近的王剑等人,心中一紧,没想到陈开这么快就找了上来。 陈墨禹看着角落里的陈子俊,拿出袖中早就准备好的迷药往他面前一撒,陈子俊才呜咽了一声,便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陈墨禹将剩下的全部嵌在门缝之中,看了一眼外面,扛起陈子俊,小心的往后面退去,后面房间内有一条隐秘的密道直通外面不远处的一丛树林内。 陈墨禹好不容易扛着陈子俊逃到外面,看着不远处的那处农居,眼神里射出狠戾,到底是谁,为什么陈开的人这么快便会查到这里! 陈墨禹没再做更多的停留,因为他们进去之后,很快便会发现这条通道,他要赶在他们来之前逃开。 王剑领着众人,靠近面前的房间,越来越近,终于,王剑一脚踹开房门,却迎面扑过来一片药粉。 “快屏住呼吸。”王剑大喊一声,急忙有袖子掩住鼻口,往往房间里面一看,却什么人也没有,不过却看到了地上沿路而洒的血迹,没过片刻便寻到了陈墨禹逃离的暗道,领着众人,急忙从通道内往陈墨禹的方向追去。 此时的京城内,许德清正在悠闲的看着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的女子,听着情意绵绵的靡靡之音,神色平静。 有女子过来敬酒,他也照喝不误,女子的春波媚眼他也照接,一个身着红色轻纱的女子,妖娆的走过来,胸前的美好若隐若现引人遐想,只看得旁边的几个粗壮大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女子径直走到许德清面前,妩媚的搭着他的肩,幽幽的转了一圈,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妖娆的含着一杯酒,鲜艳的红唇便凑到许德清的嘴旁,将酒也喂下,如此几杯,许德清的眼神也开始迷乱了起来,以前他最喜欢的便是呆在这些风月场所跟这些女子逗乐,所以一开始喝酒便有些情不自禁了起来。 女子看着许德清慢慢迷离的眼神,柔软的手指慢慢顺着他的胸膛慢慢而下,直到他的隐秘之地,可是女子却忽然惊呼一声看着许德清。 许德清瞬间清醒过来,一把将坐在身上的女子推开。 “滚,都给我滚出去!”许德清恼怒道。 众人皆是一惊,看着突然勃然大怒的许德清,皆是噤声,急忙退了出去。 “爷,怎么了?”几个还在饮酒作乐的大汉惊讶的看着许德清道。 许德清脸色阴沉,微微闭上眼睛不愿多说。 几个大汉相互对视一眼,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谈论起了陈墨禹来。 “爷,就这样把陈墨禹那小子丢在城外没问题吗?到时候可不能让他知道了真想坏了我们的事。”一个大汉对着许德清道。 许德清一听到陈墨禹的名字,冷然的睁开眼睛,看着大汉。 “哼,今日陈开的人应该已经找到那里了。” “啊!”三人皆是惊讶,其中一人道。 “若是这般,万一陈开不杀那陈墨禹,他们要是冰释前嫌了,那我们不就危险了!” 许德清冷笑一声。 “冰释前嫌?那得等到他们在地府相会时再说了,现在我估计陈墨禹早就已经带着陈子俊跑了,陈开的任根本还抓不到他。” 三人听到这话更是疑惑。 “那既然爷知道陈开的人根本抓不到陈墨禹,那为什么还要设这个局,引陈开的人过去呢?” 许德清的嘴角的冷笑更甚,看着三个大汉,眼底射出的恨意和毒意都让人心惊。 “如果不让陈开真的确认陈子俊在陈墨禹的手里,还收到了虐待,陈开怎么肯真的狠下心去杀了陈墨禹?如果陈墨禹不是几次三番的以为自己被陈开的人追杀,他怎么使得出更加毒辣的计策?我就是要让他们父子拿着刀狠狠的剜开对方的心窝子,不然,怎么出得了我心中这口恶气!”许德清把玩着手中的两颗玉石,嘴角冷冷勾起,陈墨禹,我可要留着你慢慢玩,欠了我许德清的一个都逃不过,还有你,商璃珀,现在先让你过几天安稳日子,等我解决了陈氏父子,下一个就是你! 屋子里的几个任都会意,相识而笑。 “爷的计谋果然高深,只要跟着爷,将来害怕没有银子花,将来肯定是想要多少有多少,哈哈哈……”几个大汉哈哈大笑起来,许德清也跟着笑了起来,可是门外忽然发出一道细微的声响,长年警觉的许德清警惕的转过脸,大喝道。 “谁!” 三个大汉也警觉起来,看着许德清的眼色,快速的跑到门口,却只看到正在于女子调情的嫖客和来来往往端着酒壶小菜的龟公,再不就是醉醺醺的嫖客再到处搂抱姑娘,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可疑之人。 三个大汉无奈回到房间看着许德清摇摇头。 “爷,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许德清脸色紧绷,拳头狠狠的攥在一起,如果真的是有人在跟着自己,那么他做的这些事肯定已经被全部发现了。 “马上离开此处,以后行事,一切皆要万分小心。” 几人脸色都变得凝重,没过多久,几人便分成了两路离开了花楼。 丁三站在花楼一角,看着许德清离开的身影,舒了口气,没想到这许德清的警觉性这么高,还有他机灵。不过许德清此人实在是阴毒至极,他还是要回去回禀王爷和王妃再说。 第二百三十五章 胡思乱想的包子 第二百三十五章 胡思乱想的包子 丁三将事情全部回禀给了君卿漠离和璃珀,可是他们的反应都很一致,静观其变。 丁三无奈,只能继续跟着许德清,看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璃珀倒是觉得许德清这一出唱得比戏还精彩,她不愿管也不想管,现在陈墨禹遇上许德清,算不算的上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璃珀嘴角轻轻噙着笑意,站在床边,看着外面已经停下的雪,一眼望去,似乎整个王府都变成了雪白的,满眼之间,尽是白净。 “王妃,这儿天寒,我们还是去里面歇着吧。”木果拿来披风给璃珀披上,柔声问道。现在王妃怀有身孕,这事可半点不能马虎,这大雪才停,正是寒冷的时候,可不能让王妃再受了寒气。 璃珀笑看着一脸紧张的木果。 “我那有那么娇气,这点寒气还伤不着我。”璃珀虽然这样说,可还是转过身往屋内走去。 “去将少爷带过来吧,我有几日没见着他了。”璃珀走到暖榻旁,轻轻坐下,小心的护着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她是比任何人都紧张这个孩子。 “是,奴婢这就过去请少爷过来。”木果抿着嘴轻轻笑着,转身跑着玩包子的院子而去。 包子此时却还郁闷的坐在自己的小床上,任凭木叶怎么劝也不肯说话,只是一个人呆呆的发着闷气,可是木叶就连包子在气些什么也不知道。 包子背对着坐在床上,看着懒懒窝在床脚一动懒得动的木朵,嘴巴嘟得老高。 “木朵,你说姐姐是不是生下小宝宝之后就会不要我了。” 木朵懒懒的听着包子的抱怨,尖尖的耳朵微微一动。 “目测我那个美人主子的性格,肯定是的,你看,他一遇到漠离美男,就把我抛弃了,这是一个道理,所以啊,美人主子就是喜新厌旧的。”木朵嘟囔道。 包子一听木朵的话,大大的眼中已经氤氲起雾气了,随时都要滴落下来般。 “可是我不想离开姐姐。”包子抽抽鼻子,哽咽着说道,他就只喜欢跟姐姐在一起,如果姐姐有了小宝宝,就会跟木朵说的一样,不要他了,呜…… 木朵眼皮都懒得掀开,继续添油加醋,落井下石。 “唉,我说小包子啊,你就跟着木朵我好了,我是绝对不会因为小宝宝而离开你的,我发誓。至于美人主子嘛,你就让她去吧,你们人类不都喜欢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木朵惬意的享受着温暖的被窝幽幽说道,却没发现包子的眼泪已经快决堤了。 “不,我只要姐姐,木朵你坏。”包子瘪着嘴看着闭着眼睛说风凉话的木朵控诉道。 “小包子,我可都是说的大实话,据我所知,美人主子一旦生下了小宝宝,你就要被送到你爹那里去了,就再也看不到美人主子了。”木朵将自己一不小心偷听到的话告诉包子,可是一说完就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捂住嘴,睁大眼睛看着包子。要是美人主子知道自己不但偷听还泄密了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啊,那个包子,刚才我说的都是瞎编的,哈哈,你不用当真。” 可是木朵的话才说完,包子就‘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哭得伤心极了,因为此时在他心里,已经认定了璃珀会抛弃他,他又会变成和以前一样,没人疼没人爱的一个人了,呜…… 木果才到房门口,还没来得及跟木叶说上两句话,就听到了里面的大哭声,木果一惊,看着木叶,木叶却是无奈的摇摇头,她也想不明白,这少爷这几天到底是闹哪一出,可是王妃这几日都跟王爷在一块,她以为包子这点小情绪也许过个两天也就自己好了,却没想到还越来越严重了,今天算是爆发了。 “少爷,您怎么了?”木叶木果急急赶到房间内看着扑在床上大哭的包子问道。 包子一偏头,看到是木果,哭得更伤心了。 “呜……包子会乖会听话,木果姐姐不要送包子回爹爹那里,呜……”包子瘪着嘴,大大的眼睛全是泪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的木果都是心疼不已。 “少爷,您说什么呢,王妃没有要送走您啊,奴婢怎么敢送走您。”木果赶忙上前安慰道。 包子一听木果的话,透过满是泪水的眼睛,迷蒙的看着木果。 “木果姐姐说的是真的吗,没有骗包子?” 木果看着包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都被萌化了,弯着嘴点点头。 “王妃今日叫奴婢过来是叫奴婢接少爷过去王妃那边的,王妃准备了少爷最喜欢的糕点,等着少爷过去呢。” 包子一听,急忙擦掉眼泪,一把扑到木果身上。 “好了,木果姐姐你带我过去吧。” 木果哭笑不得的看着跟个八爪鱼一样黏在自己身上的包子,求救的看向木叶。 木叶微微抿着嘴,走到包子身边。 “少爷,我们还是先梳洗一下再过去吧,您这样哭得像个花脸猫一样,过去倒是叫王妃笑话了您。” 包子扭过头,看着木叶,似乎觉得有理,点点头,对着木叶张开双手。 “木叶姐姐带我去梳洗。” 木叶轻笑几声,这个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了,接过包子,快速的给他梳洗了,最后还是无奈的抱着他除了门。 其实包子的心里想的很清楚,这木果姐姐和木叶姐姐都是大人了,做事走路都比自己快,给她们抱着,他也能更快见到姐姐,这几天老是在跟木朵谈论伤心事,都弄得他好几天没去见姐姐了。想起让自己胡思乱想还哭鼻子的木朵,包子狠狠的瞪了一眼躲在床角的木朵一眼,才安稳的在木叶怀里去了璃珀的院子。 璃珀原本还在想着要怎么跟包子说两个月之后便将他送去商牧哪儿的事,毕竟这个孩子从小就比别人敏感许多,她怕他会任辉自己是因为怀了孩子而要抛弃他,可是看到木叶抱着眼睛红红的包子进来的时候,璃珀就决定,这事还是以后再跟他说。 第二百三十六章 听墙角的惩罚 第二百三十六章 听墙角的惩罚 “王妃,少爷过来了。”木实看着走进门的木叶木果对璃珀道。 璃珀也已经看到了身子小小还在抽噎着的包子。 “咦,包子怎么变成了红眼小兔子了。”璃珀看着包子红红的眼睛心疼不已,可是嘴角还是溢着笑意打趣道。 包子瘪瘪嘴,一把扑到璃珀的怀里。 “姐姐,包子好几天没见你了,好想你。” 璃珀听着包子软软糯糯还带着明显鼻音的话,嘴角泛起笑意。 “都是男子汉了还哭鼻子,羞羞。”她心疼包子,心疼这个内心敏感的孩子,他肯定是担心自己有了孩子就不要他了吧,以前总会看到他眼里明显对自己肚子里这个孩子的敌意,现在终于爆发了。 “姐姐,包子没哭。”包子倔强的撇过脸说道。 “哈哈,好,你没哭,只是眼睛红了而已。”璃珀轻声笑着说道。 包子抽抽鼻子,转过脸来,看着璃珀微微隆起的肚子。 “姐姐,这个里面有宝宝了吗?他什么时候出来。”包子的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璃珀的肚子,眼睛都酸溜溜的。 璃珀怎么不明白包子的心思,拿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包子你看,这里面已经有了小宝宝,再过六个月,他就会出来,过不了几年,就会变成跟包子一样可爱的宝宝,到时候,包子都已经长大了,可要保护小宝宝啊。” “我保护他?”包子疑惑的看着璃珀。 “他需要我来保护他吗?” 璃珀勾起嘴角。 “对呀,到时候,包子就是小宝宝的亲叔叔,你的小侄儿你不保护谁保护呢?”璃珀笑着说道。 包子酸溜溜的眼里慢慢涌现出一丝兴奋。 “我的小侄儿?哈哈,跟我一样可爱的小宝宝。”包子乐呵呵的看着璃珀的肚子,这里面不只是姐姐的小宝宝,还是他的小侄儿,是他也要跟姐姐一样保护的人。 璃珀轻轻揉着包子的头,看着他高兴的样子,心中的石头也稍微放下了一些,可是包子却忽然抬头,认真的看着璃珀。 “姐姐,今天木朵跟我说,再过不久,姐姐就要送包子去爹爹哪里了,是吗?”包子幽怨的看着璃珀,着哀怨的小眼神把璃珀雷得一震,这个包子,哪里学的这些眼神,跟个深闺怨妇似的。 深闺怨妇?璃珀忽然就想到了木朵那个嘴巴从来都不严实的小家伙,恨得牙齿痒痒,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打算把包子送走的,这事她除了那晚跟君卿漠离提过以外没有跟任何任说过,这个木朵,居然偷听她说话,偷听就算了,居然还‘蛊惑’包子,可恶! 包子看着咬牙切齿,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的璃珀,默默的地下了头,木朵说过,怀孕的女人火气最大了,果然如此。 此刻远在包子的房间,嘴里悠闲的叼着一个苹果的木朵忽然浑身一颤,只觉得背后一冷,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果然,到了晚上,木朵照例在宣王府兜风,还照样兜到了璃珀房间的屋顶,悠闲的听着里面磨磨叽叽的话,嘴里悠闲的叼着根胡萝卜,听着里面肉麻的话,麻得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可还是听的津津有味,听着听着,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刚准备开溜,可是腿才迈开,尾巴就给人抓住倒提了过来,一看,居然是漠离大美人,木朵蓝汪汪的眼睛又开始冒桃心,可是君卿漠离的一句话,瞬间让木朵感受到了冬天的寒冷。 “胖朵,珀儿说好久没见着你了,想跟你好好叙叙旧。”君卿漠离的嘴角邪魅的勾起一抹笑,看的木朵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可是一听到璃珀的名字,自己感觉口水都被冻住了。 “哈哈,美人主子找我有事啊,要不我明天再来找她吧,漠离大美人,你看这天色也晚了,你还是早点回去陪着美人主子睡觉觉。”木朵的最后一个‘呗。’字还没说完,就感觉头一晕,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拿着把小刀在火上烤的璃珀。 “美人主子,好久不见。”木朵眨巴着大大的蓝色眼睛,尖尖的耳朵一动一动的,看着璃珀热情的道。 璃珀淡淡掀起眼皮。 “嗯,的确是许久不见,你的皮又痒了。” 木朵被璃珀话一噎,眼珠子迅速的转转,旋即又可怜兮兮的看着璃珀。 “美人主子,好久没见到你了,朵朵好想你,呜……” 璃珀这次干脆眼皮都懒得掀开,直接说道。 “卖萌无效,装可怜更加无效。还有,你不是每天晚上都要在我屋顶呆上一会吗,都天天见着我了,还敢撒谎,看来,你的皮是痒的厉害。”璃珀仔细的烤着锋利的小刀,幽幽的说道。 木朵心中一紧,看着璃珀手中的小刀,感觉尾巴疼的厉害,忍不住开始往后退了起来。 “呵呵,美人主子,夜深了,包子该等着我回去睡觉了。”木朵说完就准备开溜,可是才开跑就觉得尾巴疼得厉害,感觉要断了般,一回头才发现君卿漠离早已经拿着不仅子将她的尾巴系住绑在了桌腿上,而桌子,正被君卿漠离悠闲的压着。 木朵两只耳朵一耷拉,怎么能这样,好歹她也是神兽啊。 现在她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逃逃不掉,可是不逃,看着璃珀手中锋利的刀子她又觉得慎得慌,心里现在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一样,痒死了却又怎么挠都挠不到。 璃珀看着刀子考得差不多了,便放到一旁的冷水中,发出刺啦的声音。 木朵眼睛紧紧的盯着璃珀手里的刀子,吓得一动不敢动。 璃珀用冷水浸泡过刀子后,又拿出一块经过高温消好毒的帕子将刀擦了干净,瞬间刀子变得锃亮锃亮的,璃珀的手指轻轻翻转刀身,一道寒芒一闪,吓得木朵一生汗,可是旋即璃珀就拿起了一旁的苹果开始削了起来,最后还吧唧的咬了一口。 “嗯,味道不错。”将咬了一口的苹果递给一旁的君卿漠离。 “不要浪费。” 君卿漠离嘴角勾起笑意,在璃珀咬过的地方重重的咬了一口。 “果然,很甜美。” 璃珀看着又开始骚包的君卿漠离,淡淡的抽抽嘴。 “木朵。” 木朵被这情景弄得怔怔的,原来搞半天美人主子都只是为了削个苹果而已啊,吓死她了,听到璃珀叫她,立马集中精神看着璃珀。 “在。” 第二百三十七章 蓄势 第二百三十七章 蓄势 “包子的确会在两个月后会被送到商牧身边去,而你。”璃珀定定的看着木朵。 “也有一天会要离开,永远的离开这里。” 木朵疑惑的抬起头看着璃珀,哈哈笑起来。 “美人主子,我可还不知道我还能活几万岁呢,你就别拿这个唬我了。”木朵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看着璃珀道。 璃珀却没有笑,定定看着木朵。 “你会离开,离开这个你熟悉的世界,却不是死。”璃珀别有深意的说完,看着木朵呆愣的脸。 “回去吧,不要再跟包子说些什么,也不要再来听墙角了。” 木朵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呆愣的看着璃珀,满眼疑惑,什么叫做‘她总有一天会离开,却不是死。’这话的意思是她总有一天会离开包子,离开美人主子,离开漠离大美人吗? 璃珀看着木朵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眉梢微挑。 “还不走,等着主子我给你来两刀?” 木朵怕怕的看着璃珀,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璃珀嘴角淡淡含着笑意,一转身便看到了君卿漠离深邃如墨的眼睛。 君卿漠离看着璃珀,想着刚刚说着的那番话,为什么会忽然有一种想要抓住璃珀却怎么都抓不住的感觉,感觉她刚才不是在说木朵,而是在说自己,总有一天会要离开,但不是死。 他知道,璃珀拥有的灵力,在这个世界算是异类,就如同木朵一般,都是这个天地间的唯一仅有,如果木朵会离开,那么珀儿是不是也要离开。 璃珀看着君卿漠离复杂的神色,忽然轻吟一声。君卿漠离吓得大惊失色,急忙扶住璃珀。 “珀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璃珀软软的靠在君卿漠离的怀里。 “好累,不想自己走,你抱我。” 君卿漠离看着将头死死埋在自己怀里的璃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可是眼里却还是放着担忧,小心的抱起璃珀,往床边而去。 璃珀埋在君卿漠离的怀里的脸,淡淡勾起苦涩的笑意,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清淡的响起,慢慢闭上了眼睛,沉沉睡了起来。 黑夜深沉,风卷着地上的雪纷纷扬扬,寒气袭人。 陈墨禹躲在一处破败的破庙内,里面什么也没有,而他现在也是身无分文,但是那个农家小院他已经不敢再回去,万一陈开派人在那里守着,他若回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看着还是昏迷的陈子俊,陈墨禹脸色铁青,抽出袖中的匕首,慢慢靠近昏迷不醒的陈子俊,手起刀落,一阵凄惨的叫声在黑夜里传开,惊起一片黑鸦。 陈开是在第二天收到的陈子俊的断掌,才打开盒子,看着里面血淋淋的手掌,陈开便晕倒了。他现在手下的人不敢大肆出动,毕竟新帝初登基,现在正是敏感时期,若是他大肆出动士兵,很可能会招来灾祸,可是现在他们抓不到陈墨禹,他只能等,等到抓到为止。 陈开本以为就这样了,他现在搜能做的也只有等,可是第二天一早登门拜访的却让他惊喜不已。 “侯爷,门房说外面许德清请见,侯爷要见一见吗?”林城看着颓然的坐在书房的陈开问道。 陈开一夜未眠,疲惫的睁开眼睛,看着林城。 “他来做什么,赶出去。”陈开不假思索的说道,可是林城刚刚转身准备出去,陈开似乎想到了什么。 “等一下,让他进来见我。”许德清此人虽然心思恶毒,可是脑子却活,这次他倒要看看他还敢来侯府做什么。 许德清早就料到陈开一定会见他,陈开现在已经被陈墨禹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他就是看到一根他极其讨厌的救命稻草,相信他也一定会死死抓住。 “侯爷,许久不见,你可是憔悴了些。”许德清看着面前的陈开,嘴角微微勾起,他今天来就是要早点了解这两父子,他的事情既然已经被人发现,他就不能再只顾着享受折磨他们的乐趣了,若是然他们反咬一口,岂不得不偿失。 “哼。”陈开看着许德清的样子冷哼一声。 “你今日求见本侯所为何事?”陈开问道,他心底甚至期望着许德清能带来陈墨禹的消息,那样,他就可以尽快救回陈子俊。 许德清嘴角一扬,看着陈开眼中的焦急,幽幽说道。 “侯爷,最近德清去了赌坊,结果把银子全部输完了,这不,来跟您讨点吗?” “你大胆!”陈开一听没有自己想要的消息,勃然大怒,一掌拍在书案上,就连站在门外伺候的小厮都吓得浑身一颤。 “侯爷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发这么大的火,不然陈子俊少爷就算救了回来,却没有了爹,岂不遗憾?”许德清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扇着,看着陈开,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你什么意思!”陈开似乎听出了许德清话语中的意思,死死盯住许德清问道。 “我的意思很明白,我要钱。”许德清眼神示意陈开支开身边的人。 陈开会意,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 “你知道陈墨禹那个孽障在哪?” 许德清见陈开上钩,嘴角微微扬起。 “德清不才,却恰好有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他们说在某个地方,见过贵公子,现在穷困潦倒,怕是都要上街乞讨了。” “在哪里,他们在哪里你快说!”陈开焦急的看着许德清问道。 “侯爷,最近德清手头有点紧,您也知道,我这腿也废了,身子也废了,就喜欢去赌场玩玩,而且还喜欢玩大的。”许德清悠闲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珠道。 陈开脸色一紧。 “十万两,说,那个孽障在哪?” 许德清看着陈开,嗤笑一声。 “侯爷,做人可不能太小气了。” “那你要多少。”陈开脸色铁青,可是现在面对许德清的趁火打劫他不得不妥协,现在找到陈子俊最要紧,侯府还不缺这点银子。 “五十万两。” “好。” “黄金!”许德清嘴角邪肆的勾起笑意。 陈开气得嘴唇发抖,五十万两白银就已经让他觉得许德清实在狮子大开口了,可是他居然恬不知耻的要五十万两黄金。 “做人可不能太贪心,小心到时候有命拿钱,没命花钱。” “这个就不劳烦侯爷担心了,我有没有命花这个钱自是我的事情。侯爷,五十万两买你们侯府的唯一香火,可是很值得。不要因为这点小钱,而让永安候府和我许德清一样,断子绝孙了。”许德清低垂着眼,可是眼底射出来的狠毒却足以毁天灭地。 第二百三十八章 像个笑话 第二百三十八章 像个笑话 陈开隐藏在袖袍下的手指微微一动,嘴角勾起笑意。 “好,我给你。”陈开看着许德清和他身后站着的四个大汉,眼神微动。 “来人。” 林城推开房门,看着陈开。 “侯爷有何吩咐?” “马上去账房支五十万两黄金过来。”陈开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城。 “吩咐王剑,让他整兵过来。” 林城会意,微微颔首,退出了书房。 “本侯要怎么相信你不是为了银子而随便敷衍于我的。”陈开质问道。 许德清嘴角微扯。 “既然侯爷信不过德清,那德清不要这银钱,走了便是。”许德清说完,也不管陈开的反应,转身,便让身后的大汉抬起椅子就要离开。 陈开脸色黑沉,可是却不得不留住许德清。 “是本侯多心了,不过这五十万两黄金不是小数目,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怎么样,若如不然,本侯就真的只能拿着五十万两出去悬赏了,都到了这个关头,本侯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陈开脸上带着笑意,看着许德清的人慢慢转过身来,眼中喜意更甚。 “说吧,咱们既然做了这样的交易,你们若是在京城中遇到什么麻烦,本侯也能照料一二,你们说,是吗?”陈开不是说的你,而是对着许德清身后的四个大汉说的你们,因为刚才许德清要离开的时候,陈开就看到了他身后四人眼中的贪婪,这几个人,跟许德清很可能根本就是同行不同心。 许德清看着陈开,眉梢微挑,反正他也不怕逃不出这永安候府。 “既然如此,那就请侯爷选一个人跟我的人一起去看看吧。” 陈开轻笑一声。 “王剑,跟上。” 王剑跟着许德清的人找到了城外的破庙,远远的看到了陈墨禹和躺在地上不断呻吟的陈子俊,点点头,立刻飞身回了永安候府,看着陈开,认真的点点头。 陈开嘴角泛着笑意,命林城将已经兑换好的银票交给许德清。 “本侯说过,这么多钱,就怕你有命拿,却没命享啊。” 许德清轻嗤一声,话还没说出口,脖子上就已经架上了一把匕首,而拿着这个匕首的人,就是方才跟王剑一同出去的大汉,此时他的怀里还有二十万两的银票。 “老四,你做什么!”许德清眼睛微微眯起,冷冷问道。 另外三个大汉也诧异的看着这个名叫老四的大汉。 “老四,你在做什么,快放下刀子。” 几人的话音刚落,陈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许德清,你以为我陈开真的就如此容易任人拿捏吗,你低估我了。” 老四也看着其他的三个兄弟道。 “大哥,我们这么多年来东奔西走,谁的手里没几条人命,一直被到处被官府通缉,害的我们到处流离,就连老婆孩子一年也见不上几次,最可怜的还是我那个老娘,她都八十多岁了,我要再不回去见她,只怕只有下辈子才能再见了。大哥,我想要洗干净案底,踏踏实实的回老家种田过日子。”老四说着,眼泪都已经落了出来,这些年的东奔西走,他已经受够了。 “可是你也不能拿爷开刀啊,官府的人能有几个可信的,你别被他陈开给骗了。”另外的三个大汉劝说道,手中的刀剑已经慢慢拔了出来。 许德清神色冷漠,寒声道。 “老四,你现在放下匕首,我们几个杀出去,你照样可以找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过安稳日子。” 老四听到许德清的话犹豫了起来,可是陈开却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话,以你许德清眦睚必报的性格,你会放过他?老四,你看看你的三个兄弟,手中的剑都已经拔出来了。” 陈开的话音刚落,老四的眼睛已经血红了起来,陈开一拍手,门外涌进来大批的侍卫,老四手中的匕首也狠狠的扎进了许德清的胸口,顿时血流如注,刀剑相撞之声顿时响起,三个黑衣大汉和快便负了伤,最后死了两个,却跑了一个。 陈开面色黑沉。 “王剑,本侯命你马上带人包围城外破庙,务必拿下陈墨禹,救出小公子!” “是。”王剑一拱手,便立刻带着人往城外方向赶去。 陈开对着身边的一个侍卫一使眼色,侍卫会意,一剑刺入了还愣着的老四的胸膛,老四不敢置信的回过头看着陈开,陈开却是冷冷开口。 “我虽然不与许德清一样眦睚必报,但是你必须死。” 老四不甘心的闭上眼,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还是被官府的人骗了,而且还连累的大家。 陈开看着地上躺着,嘴角和胸口都不断的涌着鲜血的许德清,一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脸上。 “你真当本侯是傻子吗,许德清,以前本侯念在你救过子俊和本侯的份上,只是打断了你的腿,可是你却自己找死,早在当初打断你的腿的时候,本侯就该杀了你!” 许德清的脸上到现在都是不敢置信,他想不到他万无一失的计划居然就这样如同一个笑话般被人看破,而他,为了这个笑话,还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陈开看着许德清不甘心的眼神,脚下的力气变大。 “怎么,许德清,不甘心吗?敢玩弄本侯,这就是下场!” 许德清的嘴角不断的冒着鲜血,胸口也是,鲜血如同流水般不断地涌出,感受着自己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许德清的眼中忽然射出一抹疯狂。 “不管如何,我都回了你,回了陈墨禹,回了整个永安候府,哈哈哈哈哈!” 陈开听着陈墨禹的话,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胸中一疼。 “林城,快,让王剑无论如何留下墨禹的命,快!”他似乎突然明白了,永安候府发生的这一切不过都是许德清设的一个局,从雪姨娘开始,到韩氏的死,到墨仙的被侮辱以至于自缢,再到雪姨娘的死,再到自己和陈墨禹的父子相残,这一切不过都是许德清的毒计而已! “许德清,本侯要将你碎尸万段!”陈开掐住许德清的脖子狠戾的说道,双目赤红,是他,都是她亲手毁了永安候府的一切,他的结发妻子,亲生女儿,现在还有他的亲生儿子! 许德清看着陈开癫狂的样子,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挣扎着说道。 “你,折磨不了我了。” 陈开看着许德清嘴角诡异的笑,急忙捏住他的下巴,可是还是迟了,许德清已经咬舌自尽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悔恨 第二百三十九章 悔恨 陈开赶到城外的时候,看到的只是陈墨禹冰冷的尸体,冷冷的躺在地上,眼睛还是睁开的,里面写满的不甘心和绝望。 陈墨禹是被乱箭射死的,满身都是箭,毙命的一箭是在胸口,还有好几只箭插在胸口,嘴角是刺目的鲜血。 陈开有些不敢置信,他不敢相信陈墨禹就这样死在了他的手上,是他亲自下令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他亲手了结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哈哈哈哈,这真的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父子两被奸人挑拨,互相残杀,最后父亲就是知道了儿子是被陷害的,却还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侯爷,是小人来得太迟,请侯爷降罪。”林城跪下请罪道。 “请侯爷降罪。”王剑也领着众人跟陈开请罪。 陈开双眼赤红,两鬓的白发似乎又添了很多。 “小公子呢?”陈开沉声问道,可是语气里却是夹杂着极大的痛苦和悲哀。 “回侯爷,小公子还活着,小人已经安排人将小公子送回侯府,可能路上与侯爷错过了。”王剑回答道。 陈开看着地上的陈墨禹,老泪纵横。 “好好安葬世子,墓葬一应以世子等级准备。”他没办法为陈墨禹大张旗鼓的准备葬礼,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只希望墓葬的世子之礼能让他在地府安歇。 陈开布满老茧的手,微微颤抖着为陈墨禹抚上睁着的眼睛,霜白的头发在凄冷的夜风中也微微颤抖着,可是当陈开回到永安候府后,却直接被迎面而来的消息彻底的击垮。 “侯爷。”大夫吞吞吐吐的看着陈开不知道该怎么说,一脸难色。 “快说,到底怎么了?子俊的伤要紧吗?”陈开紧张的看着大夫,现在的他已经尽受不起任何刺激了。 大夫哆哆嗦嗦的看着陈开,结结巴巴的说道。 “小公子他,他以后怕是,怕是不能延续香火了。” 陈开闻言,如遭雷击般伫立原地一动也不动。 “你再说一遍,我的子俊怎么了?” “回,回侯爷,小公子,他,他以后怕是再也不能,不能为侯府延续香火了。”大夫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说道。 陈开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喉头一股腥甜涌了上来,口中鲜血喷出,便晕倒在地不省人事。他是在想不明白,为何老天爷要如此惩罚他陈开,他陈开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落得断子绝孙的下场。 璃珀听到丁三传回来的消息的视乎也是唏嘘不已,人这一生,总是该好好珍惜,因为没有人知道一下刻会发生什么,下一刻的自己是不是又能好好的活在自己想要在的地方。比如她,比如死去的陈墨禹,许德清。 璃珀看着外面雪白的世界,看着正在跟木果木叶玩雪玩的开心的包子,方才因为许德清的消息而郁结的心情顿时开朗了起来,她何必去伤春怀秋呢,她已经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呆在君卿漠离的身边,好好的陪着他,直到最后一刻。 “不知道卓谦现在怎么样了。”璃珀突然问道。 站在璃珀身边的木实看着璃珀,忽然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王妃,现在卓谦还在外面给您找人呢。”木实声音如同蚊子般,可是璃珀还是听出了淡淡的羞意。 “哦,也是,要不我叫他早点回来娶了我家木实如何?”璃珀看着木实羞红的脸打趣道,当初让卓谦离开,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远离自己,好真正看清自己的心思,这样,不管是对木实还是卓谦,都是好事。 “王妃,你就不要再那木实开玩笑了。”木实低着头,手指却使劲的拽着自己的袖子,这样的小女儿姿态,璃珀还是第一次看到,大为感兴趣,继续说道。 “我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那卓谦不娶了你,到时候再到外面看上了别人,那我的木实可怎么办,难不成嫁别人去?如果是这样也成,王府庄子上的那个马二徐就不错,是个老实人,你嫁过去了,他绝对不会欺负你的。”璃珀嘴角轻轻勾着,似真有此意般说道,却把木实急得泪眼汪汪。 “王妃,你再说木实可不理你了。”木实似赌气般将脸撇到一边。 璃珀看着这小丫头,眉梢微挑,看着木实是真的对卓谦用了深情了。 “王妃,外头有人求见,他自称是叫卓谦。”丁二是宣王府的管家,匆匆赶过来微垂着首对璃珀说道。 璃珀眉梢微挑,倒是璃珀身边的木实,开始紧张兮兮的。 璃珀轻笑了一声。 “请他到花厅,我过片刻就来。”璃珀淡淡吩咐道。 璃珀看着木实,嘴角勾起。 “要不要先去梳洗一下,反正先让他等着也无妨。” 木实的手指都绞在了一起,低着头,脸色通红。 “王妃怎么吩咐,木实怎么做便是。” 璃珀偷偷笑着,眼里闪过一丝坏意。 “那既然都听我的,木实你就去后院待着吧,我带木叶出去转转,正好也让她看看卓谦长什么样,你就在后院等着马二徐。”璃珀坏坏的说道。 木实一听,怎么可以这样,立刻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璃珀。 璃珀哈哈大笑,用手指点着木实的额头。 “让你还害羞不肯跟我说,走吧,先梳洗一下,我们再去花厅。” 听着璃珀的话,不止木实松了一口气,连隐藏在角落的丁一也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王妃只是开玩笑,不是真的要将木叶和那个什么卓谦撮合到一起。 卓谦站在花厅,淡淡环顾四周,嘴角淡淡勾起一抹苦意,她还是选择嫁给了这个宣王,她终究还是看不到一直在她身后的自己,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回过头,哪怕一次,也没有。 卓谦静静伫立,听到屋外的响声,看着从淡淡暖阳下走过来的璃珀,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可是还是慢慢松了开,嘴角挂起好看的笑意。 “属下卓谦,参见尊主。”卓谦施礼却被璃珀抬起。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璃珀别有深意的话让木实的脸又是一红,卓谦微微一愣,看着璃珀身边的木实,嘴角也微微勾起。 “是,卓谦知道了。” 卓谦看着璃珀慢慢走开的身影,忽然之间,他看到了她们之间的鸿沟,不是别的,只是中间夹杂了太多,宣王,木实,还有好多好多的人夹在他通往她心里的桥梁上,似乎永远也过不去,永远,他都只能遥遥远望。 第二百四十章 调戏我? 第二百四十章 调戏我? 转眼,已是五月,璃珀的身子也越来越沉,而值得高兴的是,商牧居然给她送来了一份喜帖,是他和马三娘的大喜。 璃珀高兴的将喜帖拿给君卿漠离看,君卿漠离也很高兴,商牧是璃珀心中的一块石,现在这块大石头得到了妥善的安置,还有了自己的幸福,珀儿心中自然也就轻松了。 君卿漠离很快便安排好了事情,将朝中大小事直接丢给了太皇太后和太后,而他趁着夜带上璃珀直接就出城了。 马车是君卿漠离特意准备的顶好的,虽然不是最华丽的,可一定是最舒适的,最适合璃珀这个大肚子孕妇的。 璃珀坐在马车内,听包子背着诗,时不时再看着他满心欢喜的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心中也是开心不已。 马车悠悠闲闲的在大路上行驶,反正再过两站他们就直接转水路了,倒是后到达江南便是一日千里的速度,不怕赶不上商牧的婚礼。 马车虽然舒适,可是璃珀身子重,还是觉得颠簸了两日才到达水路,提前赶到的木实和卓谦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璃珀和君卿漠离也是悠闲的在茶楼用饭,并且璃珀还小睡了一会。 璃珀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醒来,君卿漠离已经不在身边,璃珀忽然就以为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看也没看周围眼泪就落了下来。 “王妃,你怎么了?”木果一进来就看到璃珀正坐在床上黯然落泪,倒是把她吓了一大跳。 璃珀一愣,抬头看见一身古装的木果,顿时知道自己闹乌龙了了。 “没事,就是方才有蚊子飞到眼睛里面去了。”璃珀强撑着说道。 木果抿着嘴,端上洗漱用品。 “王爷他说先去船上看看,等检查完了就来接王妃。”木果一边替璃珀穿好鞋,一边说道。 璃珀眼睛看着别的地方,不以为意道。 “我又没有问他去哪里了。” 木果也不拆穿璃珀的嘴硬,嘴角微抿,替璃珀梳洗好。 “王妃,我们去楼下坐坐吧,奴婢听说这家的甜点很有名呢。”木果小心的替璃珀披好披风,现在虽然已经到了五月,可是天气还是带着些寒气的,何况王妃现在刚起,肯定是要小心些的。 璃珀看着外面的天色,反正还早,遂点点头由木果扶着往楼下而去。 璃珀才做好,就又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神追了过来。 一个一脸肥膘的男子一看到璃珀的脸就挪不开眼睛了,搓搓手,眼神猥琐的将璃珀打量了个遍,看到她高高隆起的肚子的时候,眉头一皱,可是随即又松开,孩子嘛,弄掉就是了。 对着身边的几个同样脸色猥琐的男子一起,慢慢靠近璃珀的桌子,近距离看到璃珀如凝脂般细白的肌肤,眼中的淫欲更甚。 “嘿嘿,小娘子,一个人吧,是不是你的夫君不要你了啊,要不要让哥儿们几个来滋润滋润你?”男子猥琐的看着璃珀的脸,嘴里的话更是不堪入耳。 “你们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木果气愤不过,拦在几个猥琐男面前呵斥道。 几个男子看着木果娇嫩的小脸,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这里还有一个不错的,虽然比你们主子差了些,可是还勉强凑合,不如今晚跟爷走怎么样啊?”男子的眯眯眼将木果全身上下扫了个遍,最后停在她的脸上笑道。 “你!”木果被这几个男子看的浑身都不是滋味,脸嘴也还是结巴起来。 璃珀放下汤勺,从容的擦干净嘴角,看着面前的这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好笑。 “那你们的意思是,你要调戏我?” 为首的男子看到璃珀都说话了,一把将木果扒开,凑到璃珀面前,猥琐的笑道。 “小娘子果然是性情中人,快人快语,我喜欢。你放心,我杨宝一定娶你回去做小妾,好好的疼爱你。”男子越说越猥琐,看着璃珀白里透红的小脸和那双秋光潋滟的眼睛,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好好蹂躏一番。 璃珀却是淡淡勾起嘴角,看着男子身后的几个人。 “你们也打算跟他一样吗?” 后面几个男子一听璃珀的话,笑得更欢了。 “哈哈哈,宝哥,看来这小娘子是看上我们了啊,哈哈哈哈。” 一个穿绿色锦袍的男子也猥琐的凑了过来。 “小娘子,要不你考虑考虑跟着我得了,这杨宝家里的妻妾可是成群呢,我的家里也就二十八个,可比他少了一大半。” 璃珀的眉梢微挑,看着几个男子,在大家紧张的期盼下,朱唇轻启。 “这些人在调戏你们主子,还不给我打!”璃珀的声音如同冬天里最寒冷的冰,一字一句,寒冷彻骨。 几个猥琐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忽然跳出来的一帮黑衣人开始痛扁。 客栈里的其他客人都惊得不敢说话,反应过来之后都如逃命般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璃珀看着空荡的只剩下自己和眼前正在被揍和揍人的几个人,微微撇嘴。 “小二,鸳鸯汤再来两碗。”璃珀咂咂嘴,想不到这里的甜点果然不错,璃珀在这里大快朵颐,前面却是上演着一场鬼哭狼嚎的好戏。 “你们到底是谁,大胆,知道我是谁吗?啊!”杨宝才冒出头说了两句就被黑衣人又拖了回去还是狠踹。 “你们大胆,我爹可是,哦~!”杨宝再次被踹。 璃珀好心情的欣赏这场好戏,直到吃的饱饱的,才挥手让黑衣人停下。 杨宝见众人停下,以为他们是害怕了,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指着璃珀。 “我可告诉你,我爹可是这里的县令,你敢打我,看我不灭了你。”杨宝的话音才落,木果对着他就是一脚,狠狠的将他踹在地上,指着他狠狠的说道。 “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可是摄政王妃,你的胆子倒是不小,我看你爹的官途也到头了。”木果说完,狠狠对着他的下面就是一阵猛踹。 “啊——!” 伴随着杨宝凄惨的叫声,木果扶着璃珀优雅的走出客栈,看着热闹的大街,璃珀心情甚好,还摸着肚子。 “啧啧,刚才真是太残忍了。”璃珀一边啧啧摇着头,一边好心情的往马车而去,她现在要去找君卿漠离了,今天的囧事可不能让木果告诉了君卿漠离,不然一定被他笑死。 马车开始轱辘轱辘的驶开,杨宝几个人已经鼻青脸肿看不出样貌了,刚想着这几个瘟神终于走了,身后却传来丁一凉凉的声音。 “杨宝公子,我们一起去见你爹吧,敢大庭广众之下对摄政王妃不敬,我们还是好好去公堂上说说。” 杨宝看着丁一冷酷的脸,嗷呜了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第二百四十一章 父女和好 第二百四十一章 父女和好 璃珀到达准备好的船上的时候,一进船舱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君卿漠离黑着脸坐在椅子上,而君卿无痕居然出现在船舱里,站在君卿漠离面前,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不敢说话。 君卿漠离看到进来的璃珀,脸色稍缓。 “珀儿,你怎么自己来了。”君卿漠离哀怜的擦去璃珀额上微微沁出的细汗。 君卿无痕看到璃珀就像看到了救星般急忙凑过去。 “七嫂,你就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去吧,我好久都没有见到小天儿了。”君卿无痕可怜兮兮的哀求道。 君卿漠离淡淡的瞥了一眼君卿无痕,吓得他差点就要退缩了,可是一想到好久没有见到蓝天那个傻丫头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被别的男人给勾搭走,这一次他一定要去见他的小天儿,所以又强撑着抬起头,理直气壮的看着君卿漠离。 璃珀倒是无所谓,也许蓝天也想君卿无痕了也说不定。 “漠离,就让他跟着吧,反正路途还这么长,多一个跑腿的也不错。”璃珀调皮的眨眨眼睛看着君卿漠离说道。 君卿漠离无奈,再一次瞥了一眼君卿无痕,淡淡的点点头。 “若是你敢给我生事,那你一辈子也别想出京城了。” 君卿无痕一听,七哥这是同意了,哈哈哈,他终于可以去见小天儿了。 “谢谢七哥,谢谢七嫂,我君卿无痕保证绝对不惹是生非。”君卿无痕发完誓,便兴冲冲的跑出去了,他还有一大堆的行李要整理,他给小天准备了各种衣服首饰,反正一大堆的东西。 璃珀就这样跟着君卿漠离,带着爱跟包子逗乐的君卿无痕,几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游赏玩乐,出了君卿无痕一直急着赶路以外,其他人都是轻轻松松的,终于在水上晃荡了半个月,再走了一天的陆路,终于到了商牧所在的江南之地。 璃珀到的时候,就看到了头发已经挽起的马三娘和商牧在新的商府门口等着自己。 璃珀看到商牧脸上慈爱的笑容时,突然一下,心里所有的防备都崩溃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爹爹,三娘。”璃珀哽咽的看着商牧,忽然,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对自己女儿百般宠爱的商牧,似乎,商牧根本就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占有者,一个冒牌货。 商牧看着璃珀明显憔悴了的脸,看着她的大肚子,心疼的应了一声。 “嗳。” “爹爹。”包子也跑了出来一把抱住商牧的腿。 三娘倒是轻点着包子的头。 “小包子,还记不记得三娘?” 包子偏过头看着马三娘,立刻笑出两个甜甜的酒窝,狠狠的点点头。 “包子记得,你是要做我娘,拿着刀满院子追我爹爹要嫁给我爹爹的人。”包子天真的说道,却引得众人皆是哈哈大笑起来,只有君卿无痕左顾右盼的寻找着蓝天的身影,可是怎么也没有看到。 马三娘嗔怪的看着包子。 “小家伙说话这么直。”马三娘嘴角也满是笑意。 “大家先进府吧,已经准备好了热水给大家去去尘。”马三娘搀扶着璃珀,招呼着大家往府里去,而君卿漠离直接被商牧喊道了书房,开始包子嘴里所说的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 君卿无痕一进府就开始到处打听蓝天的去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甚至连蓝天这个任他们都不清楚。 璃珀看着马三娘红润的脸色。 “三娘,婚期就在三天之后了,快给我说说,是怎么把我那个老顽固爹给骗到手的?”璃珀跟马三娘说话从来都是大大咧咧的,甚至还跟着马三娘一样,带着一股山野味。 马三娘偷偷看着身后,商牧没有过来,才凑到璃珀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哈哈,这个晚上我再去找你好好说说。”马三娘看着周围的人,小心翼翼的说完,又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璃珀却知道,马三娘就是再不在乎这些给这些闺中女子设置的条条框框,她也总还是含羞的。 马三娘扶着璃珀坐下,用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璃珀,这怀着孩子是什么感觉啊?”马三娘盯着璃珀的肚子问道。 璃珀看着马三娘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 “若是三娘早些给我生个弟弟或是妹妹不就知道了?” 马三娘嗔怪的看着璃珀。 “我可是要生好几个的,一个怎么够。”马三娘的大嗓门直接大声说了出来,木果实在是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花厅里的其它丫环也跟着捂着嘴笑了起来,这个夫人反正待她们这些下人极好,她们平常有些稍微出格的举动也不会说什么,所以现在她们也就自然不掩饰的轻笑了出声。 马三娘看着众人,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咳咳,你们这些小丫头骗子,将来你们谁不是得生个三个五个还,还敢笑我,下去下去,看着烦人。” 丫环们皆是微微笑着福礼。 “是,奴婢遵命。”众人笑着退下,木果看着马三娘和璃珀,也微微福身退下了,她想着这未来的两母子现在也该是想要说些体己话了。 璃珀拉着马三娘的手。 “三娘,你以后可一定得好好照顾爹爹,他脾气冲,你可得让着他些,可别把他气坏了,不然你这才嫁,就要守寡了。” 马三娘连忙呸呸几声,赶走晦气。 “你还是商牧的女儿吗?啧啧,那有这么咒你老爹的。”马三娘打趣的说道,眼睛却没离开过璃珀的肚子。 璃珀却没有大笑,只是浅浅勾起嘴角,她怕将来有一天,她的离开会伤害到商牧,可是看着马三娘现在就开始维护商牧了,她的心也放下了些,以后商牧和包子都有马三娘照顾,一定不会出事。 “三娘,带我去看看你的嫁衣吧,一定很美。” 马三娘终于挪开目光,一脸喜意的看着璃珀。 “好啊,我的嫁衣虽然不是我亲手绣的,可是也是请的江南这一带最有名的绣娘绣的,我亲自监督完成的,走,这就带你看去。”马三娘一提起嫁衣,眼睛都快放出光来,可是才走出花厅,就看到了一个坐在门口,傻头傻脑的愣头青。 第二百四十二章 商牧大婚 第二百四十二章 商牧大婚 君卿无痕傻楞的坐在台阶上,他就想不明白了,蓝天怎么不见了呢。 “无痕,你在这里做什么?”璃珀看着撑着脑袋,傻乎乎的看着前面的君卿无痕疑惑道,难不成这人一来江南就乐傻了。 君卿无痕转过脸看到是璃珀,立刻苦着脸。 “七嫂,蓝天不见了。” 璃珀眉头微蹙,蓝天怎么可能不见了呢,难道是又被木锦然给带走了? “你们在找蓝天丫头啊。”马三娘恍然大悟,原来这愣头青是来找蓝天的。 “对呀对呀,你知道我们家小天儿去哪里了吗?”君卿无痕像是找到救星一样看着马三娘道。 马三娘脸色微凝,回忆道。 “在我们刚到江南没多久,府里就来了一个就蓝中子的老头,没住几天就把蓝天带走了,走的时候蓝天那丫头还哭得稀里哗啦的,说什么父皇什么的,我也没听明白。” 君卿无痕一听蓝天是哭着被人带走的急的不得了,死死的看着马三娘。 “什么!你说小天儿是哭着被带走的?快说说,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啊,有没有说他们住哪个地方,那个老头带着小天儿要去干嘛……”君卿无痕开始一连串的问题朝马三娘炮轰而来。 璃珀却是皱起了眉头,蓝天很可能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虽然她不知道西成皇室之间的恩恩怨怨,但是她可以确定,蓝天子这次回去,肯定是安全的,毕竟还有蓝中子在身边。 没想到木锦然的动作这么快,这么快就找到了蓝中子,还劝着他来带走了蓝天。 马三娘被君卿无痕的问题弄得晕晕乎乎的。 “好了,你小子慢点说,三娘我头都晕了。” 璃珀看着一脸焦急的君卿无痕,嘴角淡淡勾起。 “放心吧无痕,蓝天不会出事,带走她的人是她的亲爷爷蓝中子。” 君卿无痕看着璃珀。 “七嫂既然知道带走小天儿的人是蓝中子,那是不是知道小天儿现在在哪?你说,我现在就去找她。”君卿无痕兴冲冲的就准备去找蓝天,却被璃珀拦下。 “她现在在的地方你不能去,等等吧,等事情有了一个最终的结果,我会告诉你她在哪的。”现在蓝天肯定是在西成皇宫,如果君卿无痕凭着这股子傻劲硬是冲到人家皇宫里去,难保不会出事。 君卿无痕看着璃珀决断的眼神,瞬间又蔫了下来。 璃珀看着君卿无痕又变得无精打采的样子,嘴角一勾。 “也许她此番去的地方,对你们的以后都会是件好事。”君卿无痕是天玉国的王爷,如果他想要去一个乡野女子,不说太后,就是朝中大臣也不会答应,这样有违祖制的事情,朝野上下那些老顽固一定会站出来反对,到时候他们二人之间就是想要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怕是都是困难重重。 “真的吗?”君卿无痕的眼睛又是一亮,看着璃珀问道。 “那是自然,七嫂何曾骗过你?”璃珀轻笑道。 “也是,那我现在就去准备准备。”君卿无痕说着就要走。 “准备什么?”马三娘看着奇奇怪怪的君卿无痕疑惑道。 “去准备将我本来打算给小天的礼物打包封存好,等下次见到她再给她,嘿嘿。”君卿无痕一个人傻乐着走开,看的马三娘高都快笑疼了肚子,君卿漠离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居然有这么个二愣子弟弟,反差也太大了。 “走吧,璃珀,带你去看看你爹特意给你准备的院子。”马三娘扶着璃珀道。 “特意准备的院子?”璃珀微微疑惑,爹爹一个习武之人,平日里就五大三粗的,还会整理女孩子的闺院?她表示很疑惑,可是一到院门口,看着那个院门上挂着的牌匾,不知怎么的,心中一暖,鼻尖却是一酸。 ‘琉璃院’ 还是她在京城的那个原名,越往里走,璃珀的感动就越多,这个里面的布置全部跟自己京城的那个琉璃院一模一样,就连种着的花草的位置也一样。再往里面看,花厅,卧房,就连花瓶的摆放位置都一丝不差。 看着璃珀感动的额样子,马三娘轻轻地说道。 “这些啊,都是你爹花了好长时间,请人专门为你做的,就是等着你来住,他还怕你不习惯,就连你房间常用的熏香都是一模一样的。” 璃珀只感觉鼻头酸酸的,眼眶也变得湿湿的,他没想到最是实在的商牧却做了一件最浪漫的事。看到这些,她是不是可以想成,商牧已经彻底的接受了自己就是他女儿商璃珀的事实?还是说,他在心里已经接受了自己就是他的女儿。 “好了好了,孕妇可别老是掉眼泪的,就是你不心疼你自个,你也得心疼心疼你肚子里的孩子啊。”马三娘看着璃珀道。 璃珀哽咽着点点头,给了马三娘一个大大的小脸。 三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商府也到处挂满了红色的绸缎,贴满了大红的喜字,廊道各处都挂着红色的小灯笼。 “对对,再往左一点,对,就是这样。”璃珀今天穿着一件嫩黄色的里衣,外面罩着一件浅红色的轻纱,整个人看着都是喜气洋洋的。 君卿漠离心疼的看着挺着个大肚子到处张罗个不停地璃珀,但是却怎么也劝不下她,只能在她身后跟着,怕她不小心摔了。 璃珀却不以为意,她只觉得现在她的灵力全部被肚子里的娃给吸收了去,她就是摔了这孩子也不会出事。 商牧的婚礼办得很简单,因为没有更多的人过来,所以就只是几个亲近的人吃了一顿,再在府内设了几桌宴席宽待街坊四邻。 璃珀看着穿着大红色喜袍的商牧,嘴角高高的弯起。 “爹爹,时辰不早了,该去掀盖头了。” “对对,爹,你快去掀盖头吧,今天三娘还说如果你去迟了她就要去厨房拿菜刀了。”包子放下奋战许久的鸡腿看着商牧说道。 众人也开始起哄,顿时商府一片热闹。 商牧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喝下杯中的酒,脸红彤彤的就往后院去了。 商府里,大家都还在热闹的庆祝,却在商府外一个隐僻的角落,一双怨毒的眼睛一闪而过。 第二百四十三章 突然出现的白羽桑 第二百四十三章 突然出现的白羽桑 商牧的婚礼总算是热热闹闹的过了,马三娘也正式成为了璃珀和包子的三娘。 只是璃珀现在却还在跟君卿漠离讨论是要留在这里生孩子,还是回京城去生孩子,现在孩子已经八个多月了,再过几天就九个月了,所以如果是到十月份顺产的话,也能回京城生下孩子。 君卿漠离自然是想璃珀回京,因为京城又最后的御医,可是商牧和马三娘却想要璃珀在这里生,因为他们现在的身份敏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一趟京城,这小孙子或小孙女现在不看,就不知道几年后才能看了。 璃珀也在纠结,可是还没等她决定好,老天爷就给她做好了决定。 第二天一早,南方清晨湿润的大雾还未曾散去,木实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王妃,我们今天在门口发现了一个人,她嘴里不断叫着王爷的名字,奴婢上前去看,才发现,居然是白羽桑。”木实的眉头紧紧蹙着,上次白羽桑离奇失踪了,现在又突然冒了出来,实在是太诡异了,里面一定有问题。 璃珀的眉头也轻轻蹙了起来,看着木实。 “王爷呢?” 木实无奈道。 “王爷今天一早就被老爷拉着出去,说是跑马去了。”老爷子现在还想要跟王爷一较高下呢。 璃珀嘴角抽抽,这些人还真是一大早闲着没事干,居然去骑马。 “先将她安置在府外,等王爷回来了再处理。”她想,君卿漠离对于白羽桑,心底可能还是觉得有一些亏欠的,毕竟一个年少芳华的女子,在他的身上耗尽了一切。 木实眉头紧紧锁起来。 “王妃,方才木实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很奇怪的是,任凭我们怎么劝她她都不肯离开,而且街坊四邻都看着,还囔囔着说我们王妃欠她的。”木实紧紧抿着红唇,为难的看着璃珀道。 璃珀看着木实的样子,知道白羽桑肯定是还说了更多难听的话,只是白羽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先出去吧,将她安置在客房,我片刻后就过去。”她想她可能要再去见一见白羽桑,有些事情还是要说个清楚。 看着木实走出去,璃珀才坐起身子,打算唤木果进来帮着梳洗,现在她老是觉得疲乏不已,一天到晚都没个精神,才刚刚做起来,璃珀的嘴还没张开,就感觉到胸口一阵发闷,旋即,胸口挂着的那块蓝色的泪滴状玉决开始慢慢发热,却没有发出蓝色的光芒。 璃珀的手指紧紧捏住玉决,这玉决只发热却不发光,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只有三天了吗?那孩子怎么办,君卿漠离又该怎么办! 璃珀的心忽然沉了下来,似乎沉到了海底。 沉闷的坐了片刻,知道传来敲门声璃珀才回过神来。 “王妃,您起了吗?”木果看着璃珀半天都还没有出来,以为出了什么事,焦急的问道。 璃珀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门口。 “我起了,你进来吧。” 木果端着洗漱用品,笑看着璃珀。 “王妃今日个是怎么了,脸色看起来有些差,要不要木果去炖些补品给王妃补补?”木果一边扶着璃珀穿戴好衣服一边问道。 璃珀嘴角泛出些许苦意,摇摇头。 “不必了。” 璃珀梳洗完毕,用完早膳之后,便来到了安置白羽桑的客房,可是却只看到白羽桑已经沉睡了,面色苍白,身上脸上到处都是疤痕,一看就是受到过非人的虐待,只是不知道她是怎么逃出来的,还是说,她根本来到这里就是一个局。 璃珀看着脸颊深窝,早已不复当年光彩的白羽桑,微微叹息,转身离开了白羽桑的房间,并且吩咐外面的人好好照看白羽桑。 璃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之后,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白羽桑的床边。 “好了,醒来吧,她已经走了。”黑衣人冷冷看着白羽桑,眼神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原本还在熟睡的白羽桑木然的睁开眼睛,痴痴的看着上方,眼珠一动也不动。 “说吧,下一步计划。”白羽桑的声音很嘶哑,早已没了当初的甜美。 黑衣人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 “下一步,我就是要商璃珀死,连同她腹中的胎儿一起,这样,就等于直接回了君卿漠离。君卿漠离一倒,天玉也不过就是无主之城,任谁都能攻下,后宫的那几个老太婆也不是周边强国的对手,这样,就等于直接毁了天玉。”黑衣人说完,嘴角邪恶的扬起,眼神里的冷意更甚。 白羽桑眼神微动。 “杀了商璃珀和她的孩子?” “没错,我要你一击即中,不要让她活下来,否则,你的那些家人的命,可就保不住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当初的那些血肉,那些咒骂嘶喊,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吧,白家大小姐!”黑衣人死死盯着白羽桑冷声道。 白羽桑似乎想起了那些经历,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眼角一颗泪慢慢滑出。 “我知道怎么做了。”白羽桑嘶哑的声音低低的说道。 “如此便好,记住你的话,还要记住我手上的命,不然,我一定叫你生不如死,还成为你们家族的罪人!”黑衣人狠狠的撂下话,看着白羽桑的样子,转身消失不见。 白羽桑愣愣的看着屋顶,眼睛一动不动,似乎没了生气,却有着呼吸证明她还是活着的。 她的心里很恐惧,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些,又为什么要承受这些。现在她只要结束了商璃珀的命,那一切都会结束了,她的痛苦,她的负担,她的责任,一切都会不复存在,她不用担心什么时候会被殴打凌辱,什么时候会亲眼看见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哀嚎着,咒骂着死在自己面前,她再也不用担心,因为商璃珀一死,她也会死,一定会死,还有可能就是死在王爷的手上,结束这段耻辱的人生。 璃珀回到房间,一直呆呆的想着玉决的事情,等着君卿漠离回来,现在她所想的就是等着君卿漠离回来,去处理白羽桑的事情,因为她总觉得,白羽桑的出现,肯定跟自己存在着某种联系,因为玉决,她现在不得不放着白羽桑,因为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自保的能力。 第二百四十四章 劫(一) 第二百四十四章 劫(一) 君卿漠离和商牧是在中午的时候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商牧是满脸喜色,红光满面的,君卿漠离的嘴角也微微牵着笑意。 不过当他听到白羽桑也在商府时,脸色变得阴沉。 君卿漠离看到白羽桑的时候,她仍旧安静的睡在床上,似乎一直未曾醒来。 君卿漠离看着她脸上布满的疤痕,眉头微微皱起,走到门外看着丁三道。 “她醒后,将她送到府外安置。”他心中是对白羽桑有亏欠,可是亏欠并不代表感情,所以,她只能离开。 “是。”丁三拱手。 君卿漠离才走,白羽桑的眼睛就睁开了,一滴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落,王爷,您果真够狠心。 白羽桑的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眼睛痴痴的睁着,心中的决定已下。看着屋顶,淡淡的说道。 “紫玉,我有一个比杀了商璃珀更能毁了她的办法。” 璃珀的心情一直很低落,因为胸前的玉决开始慢慢发出温热,她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因为玉决又没有发出蓝光,让她隐隐觉得是不是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发生。 下午,璃珀在院子里,靠着垫着厚厚褥子的藤椅悠闲的享受着树荫下的些许阳光,透过树叶,连阳光也变成了细碎的一小块,星星点点,散发着明媚温暖。 君卿漠离下午依旧是被商牧叫去,两人在书房里又开始一番大论,璃珀知道,商牧肯定是给憋坏了,非要找个人好好说说才觉得舒服。 璃珀本来还担心今天会出什么事,可是今天却就这样温暖安逸的度过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直到第二天下午,璃珀才隐隐开始觉得不安起来。 “王妃,白羽桑求见。”木实的眉头狠狠的蹙着,看着璃珀说道。 “她?”璃珀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说我身体不适,让她回去吧,若是有事,跟你们说便可。”璃珀现在感觉很不好,而且这种不安的感觉就是在白羽桑出现的时候出来的,所以现在她宁愿不见。 可是璃珀的额话音刚落,木果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王妃,那白羽桑说,她是来跟王妃告别的,但是告别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告诉王妃,说是是关系王爷生死的事情。”木果一脸急色看着璃珀焦急的说道。 璃珀看着木果,神色冷凝。 “王爷呢。”璃珀问道,她担心,难不成她开始不安是因为君卿漠离会出事? “回王妃,王爷跟老爷出去了,说今天要去给王妃寻找江南这一代最好的稳婆。”王妃的肚子眼看着越来越大了,刚开始来的时候,没想着会住在这里,虽然京城里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可是却没有带过来,现在只能重新开始找,但是王爷现在将王妃宝贝得紧,又不放心他们这些下人,所以只能亲自去找了。 璃珀嘴角微微勾起,让木果扶起自己。 “去让她进来吧。”璃珀坐起来,反正该来的总会来,现在她周围不但有木实,暗处还有君卿漠离的暗卫,所以璃珀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白羽桑穿着一身很是素净的衣服,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布满疤痕的脸让木果看着都觉得有些发怵。 “王妃。”白羽桑看着挺着大肚子的璃珀淡淡唤出声,只是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却让璃珀的眉头微微皱起。 “你的嗓子怎么……”璃珀的话还没问完,白羽桑却是低低的笑了起来。 木果听着白羽桑的笑声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觉得诡异的厉害,身子不动声色的往璃珀的身边站了一步,这样就是白羽桑想要做什么,她也能第一时间保护好璃珀。 白羽桑看到木果的动作,对着她诡异一笑,却转眼看着商璃珀。 “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看着璃珀微微蹙起的峨眉,白羽桑慢慢靠近一步继续道。 “还记得紫玉吗,还有那个囚笼,当初你把我救出来的时候我所在的那个囚笼,当时,外面那句血淋淋的尸体是我的仆人,是我的乳娘。我本以为,逃出了那里,以后就永远的远离那些了。”白羽桑低垂着眼帘,淡淡的述说着,像是在说一个关于别人的故事。 “可是,当你把我送走之后,我又掉进了同样的地牢内,周围不仅放满了恐怖阴森的毒蛇,我还要每天接受虐打,甚至到了最后,我的族人成了我眼前一具一具鲜血淋漓,白骨森森的尸首,他们都哀嚎着求饶,咒骂,最后死在我面前,我也哀求,哭得声音都嘶哑了,可是却丝毫不能阻止。” 白羽桑的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狠狠的皱起了眉毛,看着白羽桑低垂着的眼,木果甚至有些不忍再听下去。 “后来,紫玉出现了,她是一个像魔鬼一样的女人,她折磨我,逼迫我,让我走到你身边,杀了你。”白羽桑看着璃珀,嘴角咧开。 木实木果看到白羽桑的样子急忙将璃珀护住,甚至木实的剑已经拔了出来,抵在了白羽桑的胸口。 白羽桑却淡淡勾起嘴角。 “你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我杀了你吗?因为只有杀了你,毁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就等于毁了君卿漠离,那个爱你胜过自己的男人。如果没了君卿漠离,你以为外表强大,实则中干的天玉国还剩下些什么?”白羽桑的手指轻轻抚上木实的剑。 “可是,我爱王爷,我不想毁了他,不想杀了你。但是我还有我们家族一百九十七条人命啊,如果你不死,那么他们就会死,紫玉不会放了他们的。”白羽桑的话一说完,就连木实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白羽桑已经抓着木实的剑,刺穿了自己的胸膛,就在木实还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到的时候,感觉腹部一阵疼痛,一股温热慢慢流了出来。 木实慢慢的低头,却发现,白羽桑手中的一把泛着绿色光芒的匕首已经狠狠的刺入了自己腹部。 “木实!”璃珀终于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周围隐藏的黑衣人也现身出来了,几把深寒的长剑全部刺入白羽桑的身体。 白羽桑看着面色苍白的木实,诡异的咧开了嘴角。 “紫玉,我已经做到了,你绝不可违背承诺。”慢慢的倒下,鲜血开始溢开。 第二百四十五章 劫(二) 第二百四十五章 劫(二) 木实倒在了地上,腹部的黑色血液开始怎么也止不住的往外流。 璃珀抱住木实,感觉喉咙干涩的厉害,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手紧紧的捂住木实的伤口,想要给她止血,却怎么也止不住。 木果开始泣不成声,就在众人的目光全部都放在木实的身上时,一个矫健的黑衣人出现在璃珀身后,以极快的手法迅速朝璃珀毕竟,甚至不惜让自己受伤也不去抵挡,只朝着璃珀而去。 就在剑尖已经快要到达璃珀面前的时候,木果一把扑在了剑上,紫玉手一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一脚将木果踢开,想要再次刺向璃珀,可是却感觉胸口一道钝痛,低头,便看到了穿过胸口的一柄寒剑。 君卿漠离才进琉璃院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一地的鲜血和行刺的刺客,看着此刻正要扑向跪坐在地上的璃珀,君卿漠离直接拔出佩剑,一剑穿透了此刻的胸膛,扯下她的面纱,才发现,此人原来是自从君卿华城被抓后就失踪的紫玉。 璃珀抱着木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看着她惨白的脸色,璃珀心痛不已。 “木实,你睁开眼睛看着我,木实,你醒醒……”璃珀干涩的喉咙发出哀求的声音,不断的呼唤着眼睛紧闭的木实,她忽然就恨自己,为什么要让白羽桑进来,为什么她要上她的当,她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木实和木果来的,她了解自己,她明白自己看中木实和木果,把她们当做自己的妹妹一般。 “王妃,木实没事,不要为木实担心。”木实强撑着睁开眼睛,可是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快不行了,整个人都好累,好想睡。 璃珀紧紧抱着木实。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你还没嫁给卓谦呢,你还没有生孩子,为人妻为人母怎么可以死……”璃珀开始泣不成声,捂着木实的手掌心开始强行调取体内的灵力,她知道这样会伤害到肚子里的胎儿,可是她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木实死去,她做不到。 璃珀掌心的灵力慢慢为木实打通经脉,驱除毒血,可是璃珀肚子里的孩子却似感受到了自己的食物被抢,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君卿漠离看着璃珀,脸色黑沉。 “珀儿,再这样下去你会有危险的,快停手!”君卿漠离不管,他只要璃珀好好地,其他任何人他都不想管。 璃珀苍白着脸,额头已经全部是汗珠,看着君卿漠离。 “漠离,帮我,不然我会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之中。”璃珀祈求的看着君卿漠离,她希望他能明白,如果木实就这样死去,她会一辈子得不到安宁,她的心会愧疚一辈子。 君卿漠离脸色铁青,可是看着璃珀的眼神,抓起木实,开始往她的体内灌输内力,雄浑的源源不断的内力终于让木实保住了最后一口气,却开始昏迷不醒。 璃珀看着额头布满细汗的君卿漠离,想要拿袖子去给他擦擦,可是才刚刚抬起手,便感觉腹部一阵剧痛,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直接晕了过去,耳边只剩下君卿漠离近乎绝望的的喊声。 白羽桑感受着最后的宁静,看着天空湛蓝的颜色,嘴角微微勾起,终于,她要解脱了,她对的起白家的族人了,只是,她多么想再见一眼王爷,看着他,不管是温暖还是冷冽的眼神,都好,只要一眼就可以,可是直到现在,他的眼里从始至终都只有商璃珀,甚至一个施舍的眼神也没有给自己。 老天,你终于让我解脱了,终于离开了这个俗世,离开了所有的纷纷扰扰,爱恨嗔痴,我的愿望不大,只祈求来世,不要再让我遇见君卿漠离,不要再让我爱上他,不要再让我孤寂一生,毁了家族,也毁了自己。 一滴清泪缓缓从白羽桑的眼角流出,终于,白羽桑的眼珠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就在这湛蓝的天空下,还有白云,有绿草,有鲜花。 璃珀是在半夜被疼醒的,看到一只守在自己床边的君卿漠离,璃珀慢慢拉起了他的手。 “王妃醒了,王妃醒了!”一个中年女子看到璃珀睁开了眼睛急忙大喊道。 “快,准备热水。”君卿漠离也惊醒,睁开已经布满血丝的眼睛,他已经不眠不休守候了一天一夜,终于,璃珀醒来了,大夫说,只要醒来,母子二人皆不会出事。 璃珀开始感觉到腹部一阵一阵的剧痛袭来,一波比一波更加猛烈。 “啊……!”璃珀开始痛苦的喊叫起来,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因为强行调取灵力加上受了刺激,所以提前生产了,可是现在才九个月多一点点,只希望宝宝没事。璃珀一边想着,一边痛苦的叫着,她不知道,原来生孩子这么痛。 “呜,好痛……”璃珀终于忍不住,手指狠狠的抓住君卿漠离的手开始哭了起来。 “王妃,再用力些,等痛过去了,就好了。”两个稳婆紧张的看着璃珀道,若是这王妃出了半点问题,她们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君卿漠离也是一脸心疼,替璃珀擦去脸上的汗。 “好,我们就生这一个,下次不生了好不好?”君卿漠离看着璃珀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 产婆看着就连着污秽之地还有守着的君卿漠离,心中更是赞叹这王爷居然如此疼宠这个王妃。 “王妃,力气再大些,很快就好了。” 璃珀更加痛苦的喊了出来,就连在屋外候着的马三娘和商牧都快急的脸色苍白了,小包子更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房门,做好了随时冲进去的准备,这次,他一定要保护好姐姐。 璃珀不断痛苦的喊着,可是胸口的玉决却开始幽幽泛起蓝色的光芒,直到光芒越来越大,开始慢慢从璃珀的头顶开始,有慢慢将她笼罩起来的感觉。 “这,这是……”稳婆惊异的看着璃珀,而另一个稳婆却大喜。 “王妃这是有神灵保佑啊,快,王妃再力气大些,已经看到头了。” 君卿漠离看着璃珀头顶慢慢出现的蓝光,眼神里却开始担忧。 璃珀心中的石头也狠狠的压了下来,她知道,自己怕是快要离开这里了,她是多么舍不得,舍不得这里的一切。 璃珀开始更加用力,想要快些生出自己的孩子,将他留给君卿漠离。 第二百四十六章 生,死 第二百四十六章 生,死 没过多久,孩子终于生了出来,可是与别的孩子不同的是,这个孩子非但不哭不闹,开睁开了眼睛,比一般的小孩要健康许多。 稳婆一看,急的不得了,送到君卿漠离面前,君卿漠离二话没说,倒提着孩子,对着屁股就是狠狠一巴掌,孩子终于开始哇哇大哭了起来。 “恭喜王爷,王妃,王妃生了个小王爷。”稳婆大喜道。 君卿漠离却是脸色黑沉,因为璃珀身上的蓝色光芒已经将她的半个身子罩在里面了。 “滚出去!”君卿漠离道。 稳婆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紧张的立在原地看着璃珀。 “没听到我的话吗,都给我滚出去!”君卿漠离大吼道。 稳婆看着璃珀我微微点点头,才抱着孩子走出了房间。君卿漠离看着躺在床上的璃珀,眼底微红。 “珀儿吗,你怎么样,这个蓝色的光是怎么回事?” 璃珀淡淡勾起嘴角,任由下人替自己清理干净身子,不舍的看着君卿漠离。 “漠离,答应我一件事,好吗?”璃珀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还是慢慢浮动了,再过不久,她就要离开了,尽管她不舍,可是,她却做不了自己的选择。 君卿漠离看着璃珀的样子,心中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珀儿,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 璃珀虚弱的勾起嘴角,看着君卿漠离。 “漠离,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治理朝政,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好吗?” 君卿漠离的已经已经赤红,他开始想要让那些蓝色光芒离开璃珀的周围,可是却怎么也做不到,薄唇紧抿着,一个字也不说。 璃珀看着君卿漠离的样子,心疼不已,可是现在她的灵魂已经支撑不起她控制这具身体了,就连想要抬起手轻轻抚摸君卿漠离哀伤的脸,都做不到。 “漠离,答应我,不然我会恨你,永远永远的恨你。”她不敢想象自己离开后君卿漠离会是什么反应,她甚至担心君卿漠离真的会如白羽桑最后说的那般,毁了自己,也毁了天玉。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君卿漠离毁了自己,他还很年轻,还有大好的年华,他们还有宝宝,宝宝还需要人照顾,需要父亲疼爱。 君卿漠离的眼角一颗晶莹滑落。 “若是你敢抛下我,我就敢抛弃自己,抛弃孩子,就算你恨我,我也绝对说到做到!”君卿漠离的语气变得冷厉起来。 璃珀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弱,眼角的泪轻轻滑下。 “漠离,不要,你要好好的,好好照顾好天玉,疼爱我们的孩子,不然来世,我会躲开你,嫁给别人。”璃珀的嘴角微微牵起笑意,蓝色的光芒此时已经到了脚底。 商牧和马三娘还有包子和君卿无痕全部站在门口,看着璃珀和君卿漠离,泣不成声,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最该幸福的时刻,此刻却生了生死离别。 “姐姐,你不要离开包子,包子不想你离开。”包子毕竟年幼,若不是君卿无痕牢牢抓着他,他早就跑到了璃珀的身边,可是他才靠近璃珀,便被她周身萦绕的蓝色光芒弹开。 “包子,答应姐姐,好好照顾爹爹,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漠离。”璃珀不舍的看着众人,她不愿也不想离开,可是命运之神还是无情的将她抽离这个世界。 君卿漠离痴痴的看着璃珀。 “珀儿,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可以留下来吗?”君卿漠离哀求道,他从阿里未曾求过任何人,可是现在,他却除了求,已经想不出任何的办法来让璃珀留下。 璃珀看着君卿漠离绝望的眼神,只觉得心疼得似乎要裂开般,可是她已经做不了任何决定。 “漠离……”璃珀的嘴角虚弱的张开,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蓝色的光芒渐渐离开璃珀的身体,在房间内停留着,发出幽幽蓝光,似乎也在呜咽着哭泣,包子的怀中蓝光一闪,木朵也被收进了蓝光之内,不过片刻,蓝光一闪,消失不见。 “姐姐,木朵!”包子痛哭着喊道。 “璃珀!” “七嫂!”马三娘和君卿无痕皆是痛苦的嘶喊着,而商牧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直接昏厥了过去。 君卿漠离此刻却似乎比任何人都平静,安静的抱起璃珀还带着温热的身体,牢牢的禁锢在怀里,不哭,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搂着她,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 璃珀的坟是君卿漠离亲自选好的位置,算不上是风水宝地,可是那里有花有蝴蝶,还有一条涓涓而流的小溪,璃珀以前说过,她以后年纪大了,就想要找一处这样的地方,颐养天年,含饴弄孙。 君卿漠离呆呆的看着璃珀的坟墓,看着上面刻着的君卿漠离之妻几个字,嘴角淡淡勾起笑意,珀儿喜欢平凡,她想要跟自己就做一对平凡的夫妻。等到将来,他也老了,也死了,就埋在璃珀的旁边,两人相伴着鲜花斜阳,一同长眠。 君卿无痕担心的看着已经三天三夜未曾合过眼,也滴水未进的君卿漠离,七哥自从七嫂没了之后就一直这样,仿佛七嫂去了,把七哥的魂也带走了。 君卿漠离的脸上满是憔悴,嘴角已经满是冒出来的胡渣,早已没了当年那般丰神俊朗的样子。 君卿无痕和包子都站在君卿漠离的身后,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样子。包子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的睁不开,可是他答应了姐姐,他要照顾好姐夫,所以他不能离开,他也要陪着姐夫。 君卿无痕看着君卿漠离憔悴的样子,心酸不已,七哥以前就是遇到再大的困难也未曾这般过,可是现在,已经完全像是丢了半条命般。 “七哥,七嫂在天上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幅样子,你还是先回去吧,毕竟你们的孩子还在府里,他还没有见过他的亲生父亲。” “是啊,漠离哥哥,姐姐肯定不喜欢你现在的丑样子,你看包子都不哭了,漠离哥哥也不哭了好不好。”包子走到君卿漠离面前,看着他依旧空洞的眼神说道。 君卿漠离似乎听进去了二人的话,僵硬的转过脸,赤红的眼里慢慢滑出清泪,嘴角却勾起。 “好。” 说完,才刚刚站起,整个人便直直的往后倒了去,狠狠的摔在地上,惊起一片烟雨。 第二百四十七章 君卿璃离 江南的烟雨也似乎开始哀伤,连着下了半个月的雨,君卿漠离的身体已经稍缓,可是自从那日醒来之后,整个任如同变了一个人般,变得冷漠嗜血,不近人情。 君卿无痕本打算让君卿漠离给孩子先娶个小名,可是君卿漠离却只是冷漠的丢给他一张纸,上面写着四个字——君卿璃离! 君卿无痕即使再笨,也卡出了这四个字的意思,他的七哥在怨恨这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生,所以没了七嫂,七哥他,恨这个才刚刚出世的孩子。 任凭马三娘和君卿无痕怎么劝,君卿漠离也不肯改掉这个名字,他心中有恨,恨这个孩子的到来,却使得璃珀离开。 君卿漠离没过多久,便离开了江南,回到了京城,开始处理政务,他答应过璃珀,要照顾好天玉,照顾好孩子,不然,就连下一世,他也见不到璃珀。 京城中,宣王妃离世的消息早已传遍,各大家族都跃跃欲试想要将自己家的女儿嫁给君卿漠离,这个手掌大权的摄政王,就是做个侍妾也好,可是自从第一个被送过去的女子第二天便横尸街头之后,众人便不敢再造次。 君卿漠离的手段开始变得狠戾起来,一绝对强硬的态度,让天玉迅速的发展,以铁腕的手段,让他成为了朝野上下,竟无人敢反驳的王者。 璃珀回到自己的身体之时,全身的酸痛已经消失,睁开幽暗的眸子,看着即熟悉又觉得陌生的白色墙壁,看着巨大的落地窗,还有微微浮动的窗帘,璃珀慢慢起身,光着脚慢慢走到窗边,看着满眼的翠绿,一滴眼泪轻轻滑落,落在地板上,却似乎击碎了自己的心。 “你是谁!”木朵晕晕乎乎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兽问道。 千朵大大的眼里的光泽黯淡看着木朵 “你终于回来了。”千朵只觉得浑身都是酸累,她拼尽了全力才让璃珀终于在那边呆到生完孩子才回来,已经是耗尽了灵力,现在的她就是随便来一只动物都能直接把她叼走。 “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快说,你是谁,为什么这么做,警告你啊,我很厉害的,赶紧把我送回去,不然我咬死你!”木朵说着说着还龇着牙看着千朵,两只尖尖的耳朵狠狠的竖着,大大的蓝色眼珠里也满是愤怒。 “她是你的亲人,我之所以过去,也是因为她要寻找你,木朵,她是千朵。”璃珀转过身,看着木朵淡淡道。 木朵愣愣的看着忽然穿着一件吊带的雪纺长裙的璃珀,惊异了一下 “我说美人主子,你什么时候这么缺钱了,穿这么少,要不要木朵给你去弄点银子买块布。” 璃珀的嘴角淡淡勾起,看着木朵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这里已经不是天玉了,这里是二十一世纪,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再也见不到他们了。”璃珀的嘴角微微勾起,手轻轻抚着木朵的头,眼角却落下一滴晶莹。 千朵疲累不已,尾巴抖动着砸了一下木朵的屁股 “等我休息好了,也许就有办法送你们回去了。”千朵不知道,她们对那里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她甚至可以感受到璃珀心里的痛苦,一种苦得连她都想哭的苦,也许那个办法可以一试,只是现在不行,她已经耗尽了灵力,要开始沉睡了。 “真的吗!” “千朵,你说的是真的?”璃珀和木朵同时惊讶道。 “没错,不过在我沉睡期间,你们每天要轮换着给我输六个小时的灵力,我才能尽快醒来,否则,再过一百年你们也回不去。”千朵的神色已经越来越疲乏了,大大的眼也开始慢慢睁不开。 “那你的尽快是多久?”木朵还是不放心的问道,璃珀却已经感激不已了,只要能回去,总是自己等得白发苍苍也无妨。 “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千朵强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终于忍不住陷入了沉睡之中。 璃珀小心的抱起千朵,将她放在自己的大床上,嘴角轻勾着,漠离,宝宝,等我,我很快就能回去了。 君卿漠离此时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他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君卿璃离一眼,每次回到王府,木果和木叶小心带着的璃离都会睁大了眼睛,想要扑到君卿漠离的怀里,咿咿呀呀的叫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可是每次君卿漠离都只是冷冷一撇,便不再多看一眼,这个孩子的存在对他来说,每见一次都是痛苦。 可是璃离每次看到君卿漠离转身,便会哇哇的伤心大哭,可是只要看到他转身,便又开始咧开小嘴,张开小手,咿咿呀呀的要君卿漠离抱,如果看到君卿漠离阴沉的脸色,便会微微瘪着小嘴,任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也不落下来。 小璃离的懂事每次都让木果和木叶心疼不已,小王爷还这么小,失去母亲已经很可怜了,可是现在就连父亲都是带着恨意对他,他才几个月啊,什么都不懂,只希望父亲回来能抱一抱他,都得不到,懂事的让人心疼。不过好在璃离还有木叶木实的照顾,包子和君卿无痕的心疼,还有马三娘和商牧的疼爱。 君卿漠离回到书房,看着书房里四处布满的画,嘴角微微勾起,脸上的冰霜也微微化开。书房路挂满了璃珀的画像,坐着的,站着的,走的,跑得,睡着的,笑得,哭的,千姿百态,全部都有,君卿漠离每天都会画一幅璃珀的画像,这样,他才觉得璃珀还在身边,还陪着他,他才有继续好好活着的勇气。 “珀儿,我现在都听你的,保护好天玉,也照顾好了孩子,你一定会信守承诺,在来生等着我的,对吗?”君卿漠离的手指轻轻抚上画中人的脸,看着她脸上甜甜的带着些许撒娇味道的笑意,冷硬的嘴角也够了起来。 他一定会好好的,他绝不会在食言,绝不会让璃珀恨自己。 窗外,夜已深,微凉的夜风吹过,淡淡浮动花草,带着些许哀伤远行。 第二百四十八章 离家出走 四年的时间很快过去,就连君卿无痕也和蓝天修成了正果,就是在今年开春的时候,蓝天以西成果公主的身份与天玉国的王爷君卿无痕和亲,两人共结连理。 木实一直未嫁,因为她到现在心里还有着深深的自责,因为她一直以为是自己才使得璃珀过早的离世,所以她心底甚至打定了这辈子都不嫁的心思。 “木实姐姐。”一道软糯的童音传来,木实赶紧擦去眼角的眼泪,转身,笑看着远处向自己这边跑过来的小小的身影 “小王爷,慢点跑别摔着了。” 君卿璃离跑得满头大汗 “没事,你看我写的字,好看吗,璃珏叔叔说写的很好看,我想拿给父王,你说他会夸奖我吗?”璃珏满头大汗,可是嘴角却勾着好看的笑意,甚至笑起来,跟个跟君卿漠离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木实的嘴角微微僵了一下,却还是笑着对璃离道 “嗯,小王爷的字写的这么好看,王爷一定会喜欢的。”这样的话她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遍,每次小王爷都会想尽各种办法,想要让君卿漠离开心,也夸他一句,可是每次,小王爷都是苦着跑出来,但是过了一会,就会又忘记君卿漠离的责骂,又开始努力,还安慰自己,说都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王爷才会生气,他要做的更好才可以。 君卿璃里高兴的等在君卿漠离的书房,他自从有一次擅自进了父王的书房之后,被他罚了一天不许吃饭,所以他之后一直都是站在门外等着父王出来。不过,父王书房里挂满了好多女子的画像,木果姐姐告诉自己那是娘亲的画像,娘前好美啊,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娘,也不知道有娘是个什么滋味,是不是有了娘,父王就开心了,就不会总是责骂璃离,是不是就会和其它小孩子的父亲一样,总是抱着自己,教自己骑马射箭,读书习字。 君卿璃离在书房门口等号好半天也未见君卿漠离出来,倒是丁三从里面出来了,看着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小王爷,丁三蹲下来,看着君卿璃离 “小王爷,你在这里做什么?” 君卿璃离小心的瞟着书房里的动静,看着丁三说道 “我想要等父王出来,我写了一副字想要给父王看。”君卿璃离小声的跟丁三说道,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意。 丁三看着跟王爷小时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王爷,心疼不已 “小王爷,属下带你进去吧。”丁三说道,如果要等到王爷出来,怕是要等到半夜,每次王爷一呆在书房里便是一整天,小王爷还这么小,怎么等得住这么久,就是等得住,怕也累着了自己。 君卿璃离欣喜的看着丁三 “可是吗丁三叔叔,父王他不会责怪你吗?”君卿璃离知道能够早点见到父王当然高兴,但是他却又怕丁三会被父王惩罚。 “没关系,来吧。”丁三小心的牵着君卿璃离的手,敲敲房门 “王爷,小王爷想要见您。”丁三说道。 过了片刻,里面才有回应 “何事?” 君卿璃离见君卿漠离搭理自己了,欣喜的对着里面道 “父王,璃离写了一副字,想要给父王看。”君卿璃离满心期待的等着里面的回答,可是却只传来君卿漠离冰冷的声音 “丁三,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自己去刑房领罚。” 丁三微微叹息着,看来王爷还是放不下心结接受小王爷。 君卿璃离的嘴唇已经狠狠的咬起来,眼里已经开始慢慢氤氲起雾气 “父王,您为什么要罚丁三叔叔,都是璃离的错,不怪丁三叔叔。” “是吗?那你就跟他一起去受罚。”君卿漠离的声音依旧冷漠的不带一丝温度。 “王爷,都是丁三的错,不怪小王爷,他还是个孩子。”丁三不忍道,刑房里面便是那股血腥之气都让人受不了,更何况还让小王爷去到那里面受罚。 “你是要造反吗,丁三!”君卿漠离的声音越来越冷,君卿璃离终于受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父王,你为什么要这样,璃离真的是你捡的吗?”君卿璃离现在什么也不想哇哇大哭了起来,似要将一切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我倒宁愿从来没有过你!”君卿漠离的声音冷冷传出,却彻底的击垮了小小的君卿璃离。 “呜、、、、”君卿璃离开始大哭起来,往外跑去。 丁三叹息一声, “小王爷,您要去哪?”丁三想要追过去,却听见君卿漠离冰寒的声音传出 “不准追,谁也不要跟着,让他走!” 君卿璃离听到君卿漠离的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要去找娘,我再也不要父王了,呜、、、、”君卿璃离苦着便跑了出去,谁也没有敢违背君卿漠离的话跟着。 直到夜慢慢临近,众人找遍了王府上下也没有找到君卿璃离才知道,这一次是真的出事了。 “王爷,不好了,出大事了。”丁一急匆匆的跑到君卿漠离的书房门口,也不管君卿漠离的命令了,直接推开房门说道。 君卿漠离停下手中的画笔,厌恶的蹙起眉,冷漠的看着丁一 “你可知道擅闯书房是死罪。” 丁一看着君卿漠离冰寒的眼神,直接跪在地上 “属下不怕死,可是王爷,小王爷失踪了。” 君卿漠离闻言脸色一僵 “你们王府上下全部都找过了吗?八王爷府那边呢?”他本以为君卿璃离只是耍小孩子性子,躲回自己的房间罢了,可是现在真的丢了,他的心里却开始变得不安起来。 “全部找过了,根本没有小王爷的踪影,属下还上街找过,只有一个客栈的小儿说好像看到由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被马踢到,被带上马车消失了。”丁一担忧的说道,他现在担心那个小孩子就是小王爷,如果小王爷真的被马踢到,还被人掳了去,那可怎么是好。 君卿漠离的手一僵,手中的画笔掉落在地上 “马上召集所有人,全城搜捕,下令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马上找到那个小儿,然他画出那小孩的画像和马车的样式和人员。”君卿漠离的拳头狠狠的攥在一起,对丁一吩咐道。 他现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以前他恨这个孩子,因为他所以他才失去了珀儿,可是现在听说他失踪了,还有可能凶多吉少,他的心又猛烈的纠结到一起来。 第二百四十九章 在繁花似锦里等你(大结… 君卿璃离自从跑出去后,就迷迷糊糊的一个人在大街上边走边哭,就连马车过来了也没看到,直到拉马车的人紧急的勒住缰绳,才将马车停下,可是马高高扬起的马蹄还是吓得君卿璃离瘫软在了地上,他以前身边总跟着许多保护的人,哪里受过这样的惊吓,看着高高扬起的马蹄,君卿璃离就连哭都忘记了。 马车里面的人微微掀开车帘,看着地上那张小小的如同君卿漠离翻版的脸,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慢慢走下马车,看着地上被吓坏的君卿璃离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女子的脸上遮着一块雪白的轻纱,一双如星般好看的眸子完成月亮,笑看着君卿璃离道。 君卿璃离看着面前的女子,看着她那双似曾相识的脸,愣愣的点点头,还没多想,便被女子抱了起来,带上了马车。 女子本来还想问君卿璃离怎么一个人出现在大街上,可是才低头,便看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沉沉睡了起来,眼角还有为擦干的泪,就连睡觉都还在是不是抽噎着。 “转道,去客栈。”女子淡淡的吩咐道,语气里似乎还夹杂着丝丝怒气。 君卿漠离找遍了全城也没有找到君卿璃离的下落,这个夜,他开始整夜不眠,却不是因为璃珀,而是因为君卿璃离的消失,他一个才四岁的小孩子,能知道什么,如果真的如同那小二说的一般,现在君卿璃离肯定是凶多吉少。 君卿漠离开始四处疯狂寻找君卿璃离,甚至全城都贴满了告示,却是夜一天过去了,仍旧没有任何消息。 此时的君卿璃离高兴的在跟眼前的跟自己在父王书房里看到的那个画里的女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说着有趣的事情。 “璃离,你父王疼爱你吗?”璃珀看着面前的君卿璃离,眼里满是疼惜,在她知道璃离的名字的时候,就在心里把君卿漠离骂了个透,这个人,怎么可以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实在可恶,还有昨天,璃离一个人跑出来,如果遇到的不是她而是一个坏人,该怎么办!这个人,现在就是要让他着急一下,不然怎么替璃离出这口恶气! “嗯,很疼璃离,只是有的时候会不太想理璃离。”君卿璃离咧着嘴看着璃珀,满眼都是喜意 “你做我娘好不好?”君卿璃离忽然凑到璃珀面前,看着她说道,眼底还带着丝丝怯意,这个人不管是不是与娘长得像,反正他一看到她就好喜欢,就像看到了娘一样,而且她的笑好温柔,好温暖,就像梦里的那个感觉一样。 璃珀微微一愣,旋即笑开,摸摸君卿璃离的头 “不可以。” 君卿璃离一听璃珀不同意,神色立刻落寞下来,眼里又开始蓄满了泪水 “我知道,你也不喜欢璃离。”君卿璃离的语气里夹杂着满满的委屈,听的璃珀心都揪在了一起。 “我不做你的娘,是因为我本来就是君卿璃离的娘,君卿璃离本来就是我的儿子,那我为什么还要再做一次呢?”璃珀嘴角勾着温暖的笑意看着君卿璃离道。 君卿璃离一愣,旋即展开大大的小脸,虽然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但是大体的意思他还是听明白了,她同意做他的娘了,他有娘了。 一把扑在璃珀怀里,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温暖的响起,君卿璃离一脸兴奋。 夜幕满满拉了下来,君卿漠离却还是没有找到君卿璃离,他现在一个人骑着马,站在人流里,看着周围热闹的气氛,有一种孤寂到与世隔绝的感觉。 今天又是赏灯的时节,熙熙攘攘的人流,不绝于耳的欢笑声,漂亮的各式花灯,还有穿着俏丽的少男少女,脸上都不约而同的带着一个漂亮的面具,手持鲜花。 君卿漠离愣愣的看着这一切,他眼前似乎浮现出几年前,也是在这条街,也是这个地方,他跟着带着包子的璃珀来到这条街,赏花灯,欢声笑语,仿佛就在昨日。 “王爷,你看那个是不是小王爷!”丁一兴奋的指着不远处跟着一个女子在四处观赏,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时不时还大笑不止的小小的身影,激动的对君卿漠离说道。 君卿漠离眼神冷冷的看着那个身影,扬起马鞭,红枣马急速跑到那个一大一小的身影旁边,惊起一片惊呼声。 “君卿璃离!”君卿漠离对着那个愉快的舔着糖葫芦,还跟身边带着面具的女人聊得不亦乐乎的君卿璃离,冷声道。 璃珀和君卿璃离听到君卿漠离的声音,身子皆是一震,君卿璃离转过身,看着骑在高马上的君卿漠离,小嘴一扁,眼里的泪珠就开始打转转了。 君卿漠离看着君卿璃离一副小可怜的样子,心中微微闪过一丝愧疚,一跃下马,张开双手 “还不过来。”君卿漠离的话虽然生硬,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股冷意。 君卿璃离看着君卿漠离的样子,小脸一愣,旋即便蹬蹬蹬迈着小短腿扑到了君卿漠离的怀里。 “父王,璃离好想你。”君卿璃离扑到君卿漠离怀里委屈的说道。 君卿漠离抱起君卿璃离,对着他的屁股啪啪就是两下 “下次再敢乱跑就真的不要你了!” 君卿璃离听着君卿漠离的话,反而咯咯的笑了起来,旋即想起什么,从君卿漠离怀里扭了个身,指着不远处还带着面具的璃珀道 “父王,我想要她做我的娘。” 君卿璃离的话不仅震到了君卿漠离,就连君卿漠离身边的丁一都是浑身一震,急忙给君卿璃离使眼色,让他赶紧闭嘴,可是君卿漠离却看到了那个一身雪白轻纱,面上带着面具,淡然的立在原地的女子。 “本王会给你赏赐。”君卿漠离脸色冷硬,转身,便欲离开,可是身后传来的熟悉的让他朝思暮想的声音却凉凉的传来 “混蛋漠离,老娘才几天不在,你胆儿就肥了是吧,还敢‘虐待’璃离,嗯!” 君卿漠离愣在原地,不敢转身,丁一也惊讶的合不拢嘴,嘴唇微微哆嗦着喊道 “王妃?” 君卿漠离不敢转身,他怕这只是他的幻觉,都只是他在做梦。 “再不转过来我可走了。”璃珀面具下的红唇慢慢勾起,看着君卿漠离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的身影,墨丝轻扬。 君卿漠离转过身,看着面前一身雪白的女子,看着她的青葱玉指慢慢揭开脸上的面具,露出里面他日思夜想一日也未曾忘却的脸。 “珀儿,真的是你吗?”君卿漠离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珀儿明明是死在他的怀里,而且还是他亲手葬在了江南,怎么会! 璃珀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过去了两天,众人才慢慢的反应过来并且接受了璃珀还活着的事实,虽然璃珀四年前传出死讯,现在又突然回来,在朝野上下都引起了不少骚动,可是君卿漠离却很快将谣言压了下来。 璃珀看着木实,心疼她一直对自己心怀愧疚而耽误了自己的终生大事,她现在的年纪在这都算是个大龄女了,更何况比她长几岁的木实,还有木果木叶这几个傻丫头。 她们三个的婚礼很快在璃珀的操持下完成了,不仅十里红妆,还各个都是璃珀亲自梳得妆,这才是让她们最难忘的事。 时光匆匆,转眼已经又是一年,就连璃离也长到了五岁,而璃珀的肚子,有开始大了起来。 璃珀悠闲的坐在房间里面,外面又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落在地上。 璃珀怕冷,所以现在她正过着厚厚的毛皮,坐在暖和的榻上喝着暖和的茶,看着君卿漠离批阅奏章。 君卿璃离这时候却忽然跑进来,一脸哭意的看着璃珀,一把扑到她怀里 “娘。” 璃珀眉梢微挑,明显听出他语气里面的委屈。 “怎么了璃离?”璃珀跟君卿漠离对视一眼,小心点额问道。 君卿璃离一脸委屈的抬起头看着璃珀 “娘,是不是等妹妹出生了酿酒不喜欢璃离了,还是再过不久,娘也要把璃离送走了。”君卿璃离眨巴着眼睛一脸委屈的看着璃珀。 璃珀眉心微跳,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木朵悠闲的叼着个苹果,安稳的躺在璃珀房间的屋顶上,欣赏的漫天的白雪,突然下面传来一声恐怖的吼叫声 “木朵--!” 木朵尖尖的耳朵微微一抖,站起身来,她要赶紧去找千朵玩,这个美人主子,越来越像个凶悍的女人了,啧啧,也不知道漠离美男是怎么忍受的,绝对的表示同情。 * 春天,是个美好的季节,可是这个时候宣王府内却热火朝天,某个房间内还时不时传出女子的惨叫声 “君卿漠离,你个混蛋,不是说好不生了的吗,你混蛋!”璃珀狠狠的拧着君卿漠离的胳膊,感受着身体传来的一波一波的阵痛,满头大汗。 君卿漠离现在也是满头大汗,他到现在对璃珀生孩子都还是心有余悸的 “下次绝对不生了,我保证。” 门外,木叶和木果两人都挺着个大肚子跟着小腹平平的木实一起等着生完孩子,可是光是听着这声音就让她们胆寒了。 “哈哈,还好,我不用生,你们两等着吧。”木实看着木叶和木果,打趣道。 木叶木果皆是嗔怪的看了一眼木实,没再说话,只是焦急的等着里面的璃珀生完孩子。 木实的脸上微微闪过一丝落寞,卓谦到现在都还没有碰自己,她知道他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不是自己,可是她愿意等,等到他终有一天看到自己的好。 时光匆匆,草长莺飞,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两人放着风筝在草地上追赶着,璃珀看着两人,焦急的道 “璃离,深许,你们两慢些别摔了。” “知道了娘。” “知道了娘。”君卿璃离刚刚说完,旁边的君卿深许也跟着哥哥说道。 璃珀淡淡笑着,这两年,他们已经远离了京城,到了这江南僻静之地,享受属于他们的天伦之乐。 璃珀看着看着,忽然一阵恶心,君卿漠离急忙扶住她 “珀儿,怎么了?” 璃珀摇摇头,一旁抱着个小胖子的蓝天却走了过来,把住璃珀的额脉,惊喜的看着璃珀 “珀儿姐姐,恭喜你,你有喜了!” 璃珀的脸僵在远处,咬牙切齿的看着君卿漠离 “君卿漠离,老娘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