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从改变开始》


 第1章 查个分，触电了？

    初夏，6月的第23号。
    华国一年一度的高考大会终于来到最紧张刺激的查分阶段。
    考得怎么样，能上哪所大学，将成为这段时间的主基调。
    看着一二三从学校门口进进出出的查分队伍，陈舟一一扫过，搜寻着自己的目标。
    他在等同桌，不管考好考差，他们约着一起来学校查个分，一起去学弟学妹面前晃荡一下，拉拉仇恨。
    陈舟定睛一看，这个磨磨唧唧骑电瓶车的瘦高个终于出现在了学校门口。
    黄加一扫了一圈，也看见了陈舟，就骑着电瓶车停到了陈舟面前：“你分查了没？”
    “没，这不等你呢嘛。”陈舟说着不客气的坐在电瓶车后座上，抬起手臂，瞥了眼手表，这小子居然没迟。
    顿了顿，陈舟继续道：“不过查不查分都一样，反正高考考完分数就注定了。何况我们想考个一本都不容易。”
    “那可不一样，谁知道你小子是不是又爆发一次。你就不期待自己爆发一下？”
    “不期待。”
    “那好。那我们先去学校晃荡一圈？”
    “查分。”
    “？”
    黄加一骑着电瓶车载着陈舟朝皖西一中门口的小超市而去，他俩都没手机，就近选择用小超市的电话查分。
    陈舟拿起小超市的固定电话，照着准考证上的查分热线拨了过去。
    “嘟”
    忙音很短，在接通时，陈舟心里的小紧张也不自觉地跟着冒了出来。
    虽然他嘴上说着分数注定了，可心中的那股紧张和期待却随着电话的接通慢慢高涨了起来。
    就像所有考生考完后，心里总会往乐观一点的方面去想一样，说不定有个万一呢？
    跟着电话里的提示音，陈舟把准考证号输入，按号键结束。
    “语文：1分。”
    “数学：5分。”
    “英语：0分。”
    “理综：28分。”
    “总分：5分，全省排名名。重听请按号键。”
    不知道是不是陈舟的错觉，电话里的声音在报分数时，一直听不清楚，好像一直有一个像电流的声音在干扰一样。
    因此，不管是语数外理综，还是总分，陈舟一个都没听全。
    不过，全省排名名，是没跑了。毕竟这个名，数字太特殊了，而且报排名的声音是清楚的。
    “根据皖省考试院最新消息，皖省今年高考考生分数已经全部出炉，各批次最低控制分数线也已划定。2013年皖省高考理科一本分数线为544分，达线人数为人。理科二本线为478分”
    小超市老板也正在看着皖省高考的相关新闻，这条最新消息也窜进了陈舟的耳中。
    “好像比一本线排名高了有一千多名。嗯，没听错的话，应该是高了这么多。”这么一想的话，好像考的还不错哦，陈舟心中高涨起来的期待感得到了一丝满足。
    “卧槽!”
    就在陈舟打算按号键再仔细听一遍自己的高考分数，以彻底满足自己的期待感时，身边伙伴的一声卧槽吓了他一跳。
    陈舟微微偏头，就看见了身旁伙伴带着的那股溢于言表的兴奋。
    迎上陈舟的目光，黄加一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卧槽！陈舟，我，我一本达线了！我考了545分，刚好比一本线高了1分。”
    “可以啊，大黄！”陈舟挺能理解黄加一现在的心情的，也挺能感同身受的。
    之前模拟考一直不上不下，在一本线门槛徘徊，在高考这一刻，总算是飘过了一本线，太可喜可贺了。
    可以说，黄加一心中的那股期待感，那只查分前惴惴不安的小鹿，现在终于可以肆意的乱撞了。
    黄加一一边拿着电话随手按下号键，准备再听一遍分数，一边随口问了陈舟一句：“你呢？”
    “我没听清，正打算再听”
    陈舟话未说完，黄加一这家伙已经跟着电话里面的声音自顾自地报起了分数，“语文：105，数学115，英语”
    “总分：545分，全省排名名。”
    “啥？！”
    在听到黄加一报出全省排名名时，他有些恍惚。
    黄加一把分数排名都再听了一遍，满足的挂掉电话后，才发现身边发愣的陈舟，诧异道：“咋了？被我的分数吓到了？”
    “你多少名？”
    “全省名呀。”说着，黄加一吐槽道：“还好不是名，全是si。”
    殊不知，听着黄加一的吐槽，陈舟的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过。
    难道比一本线的排名高了一千多名，分数居然只高了1分？
    到现在他终于有点理解老师们常说的，1分都能压死千把人这个概念了。
    话说，这高考也太惨烈了点
    想到这，陈舟整个人都不好了。本来还挺高兴的查个分，可这才高兴到一半，就硬生生被人给滋醒了。
    瞥了一眼黄加一，陈舟心里有些幽怨：“我干嘛要听这个人报分数，我自己的都没听清，这么关心别人干啥？干啥呦？干”
    猛然间，陈舟意识到了最后一点希望，也许排名听错了呢？
    他把目光锁定在电话底座上的那个号键，不带犹豫的便按了下去。
    “滋滋滋”
    没有听到报分数的声音，反而是一阵刺耳的电流声传入陈舟的耳朵。
    没忍住，他手一松，话筒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仿佛被“风化”过一般，话筒摔得支离破碎，裸露出来的电话线正好挂在了陈舟的腿上。
    陈舟只觉得浑身一麻，控制不住的往身后倒去。
    那股“滋滋滋”的电流声已经从他的耳朵窜进了脑中。
    随后，满脑子“滋滋滋”的声音把他与外界完全隔绝了。
    也在那一瞬间，“滋滋滋”的电流声突然消失了。
    安静了一瞬，陈舟听到了一个声音。
    “宿主扫描成功，学霸系统加载中”
    “学霸系统？”
    就在陈舟还未反应过来时，那个声音继续说道：“检测到宿主脑域开发程度未达到加载要求，系统紧急脱离中”
    陈舟：“哎？！”
    “为抹除系统存在痕迹，启动意识清除模式！正在清除不合格宿主意识”
    陈舟：“wtf？？？”
    完全无法反抗的，意识渐渐模糊了。

 第2章 这也未解锁，那也未解锁，探索个球哦

    皖西市人民医院。
    急诊室内。
    陈舟正一脸安详的躺在病床上，被医生翻来覆去检查着，只是什么也没查出来。
    可看着陈舟那紧闭的双眼，以及一会上一会下的心电图，又很难相信这人是真的没毛病。
    对于外界的事情，陈舟是毫无知觉的，此刻他的“意识”正处在一片红彤彤的空间中。
    在他的面前有一块巨大的显示屏，整块显示屏上挂满了红色的感叹号。
    这些红色的感叹号一直在闪烁不停，而显示屏的正中央摆着五个红色的大字——紧急脱离中
    这一幕可把陈舟吓得不轻，想起意识陷入模糊之前的那个声音，他慌忙喊道：“卧槽，你来真的啊？老子招你惹你了，你还真要把老子的意识清除啊？！”
    三步并作两步，陈舟快速走到显示屏前，一顿拳打脚踢，可显示屏不仅没碎，甚至一点表示都没有。
    感到自己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恍惚，陈舟忙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心里慌乱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浑身乏力，意识陷入浑噩的陈舟，缓缓瘫倒在显示屏前，只不过双手仍不甘心的握成拳头，轻轻的击打着显示屏，嘴里已经带着哭腔：“我跟你没仇啊，你干嘛这样害我”
    不知道是自己的拳打脚踢起了作用，还是之前那个声音听到了陈舟的诉求，突兀的，这片空间中再次响起了先前的那道声音。
    “接收隐藏指令！”
    “系统脱离失败！”
    听到这个声音，陈舟的意识恢复了些许。
    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既然系统脱离失败了，那自己是不会被清除意识了？
    抬起头，满屏的红色感叹号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纯净的透明显示屏。
    看着平静下来的显示屏，陈舟终于松了口气，转个身，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仍是后怕不已。
    定了定神，陈舟开始四处张望，并绕着显示屏看起来，盘算着还是赶紧逃出去比较好。
    “这显示屏跟块干净的水晶玻璃一样！”
    绕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奇异的地方，要不是先前出现过红色大字，陈舟真的会以为这就是块玻璃。
    话音未落，似是抗议陈舟的话，显示屏突兀的出现了一行很小的字。
    正常来说，若不仔细看，肯定注意不到。
    但这行字出现的位置，不偏不倚，就在陈舟眼前。
    “学霸系统，文明发展的智慧结晶，从遥远而来。”
    “由于宿主脑域开发程度不足，系统本该脱离宿主，并清除宿主意识，以隐瞒存在！鉴于宿主自身的多重因素，系统脱离失败，现已成功绑定宿主。”
    “另：系统功能请宿主自行探索。”
    显示屏上的这段文字在陈舟看完后，以极快的速度隐去了。
    陈舟怔了怔，还是没太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系统屈服了？
    脑中不断回想着显示屏上的那句话，陈舟又绕着显示屏认认真真查看了一圈，顺带还跑远点看了看，可这块显示屏除了还是那么透明外，他什么都没发现。
    跑到显示屏面前，陈舟抬起手，既然文的不行，那应该是要来点武的，刚才好像就是这么起作用的。
    左一拳头，右一脚底板，没事拿头撞撞，再把脸贴上去仔细瞧瞧。
    可还是什么都没有呀？
    有些累了的陈舟默默坐在显示屏前，苦着脸道：“这什么都没有，探索个球哦？”
    陈舟话音刚落，纯净的显示屏又似是回答一般，很突兀的冒出来一行文字。
    没来得及仔细看，陈舟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晃自己的身体。
    猛一激灵，他再睁开双眼时，只觉得灯光有些刺眼。
    “主任，主任，快看，他醒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我摇他的。”
    陈舟：“我？”
    急诊室的灯灭了。
    随后，躺在病床上的陈舟，被护士推了出来。
    看到脸色苍白的陈舟，黄加一赶忙小跑过去，关心道：“陈舟，你怎么样？”
    “我没事。”简单回答了一句，陈舟直至此刻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见陈舟一副恍惚的模样，黄加一还想问些什么，却被护士制止道：“病人现在需要休息，有什么话等病人好点再问。”
    说罢，就把陈舟朝病房推去。
    跟着护士的脚步，黄加一就准备往病房而去。被扯了一下，才注意到小超市老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黄加一想了想，这人已经把医药费都付了，也不能硬拖着他。
    在留了小超市老板的电话后，便让他先回去了。
    走进病房的时候，黄加一看到陈舟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以至于连自己进来，他都一点反应没有。
    顺着陈舟的目光，黄加一实在瞧不出来什么，才出声道：“咋了？被电傻了？”
    “没。”陈舟想了想，慢吞吞说道：“你觉得那些科幻大片、玄幻小说都是真的假的？”
    “啥？科幻大片真的假的？”黄加一被陈舟问的一愣。
    “没，没什么。”转头看着黄加一，陈舟也有点尴尬，那鸟系统严重影响人智商。
    顿了顿，他迟疑着说道：“那个，大黄，你有钱吗？你明天能不能拿点钱，接我出院？算我借你的。”
    看了眼陈舟，黄加一说道：“小超市老板已经付了医药费。你不是被电话线搭腿上才这样的吗，老板也就一直跟着。来医院路上，你一直抽搐着，可把人吓坏了。”
    听到黄加一的话，陈舟满头黑线，毕竟谁也想不到打电话查个分，还能搞成这样。
    那鸟系统先不说真假，可这被电话线电抽搐了，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陈舟无奈道：“这事怪不了人老板，你听过电话线触电吗？”
    “”
    黄加一心里想着你不就是吗？还被电的一直抽搐呢。可看着陈舟依旧苍白的脸，忍住了打趣的话，转口道：“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带点钱过来。”
    “大黄。”
    “啊？”
    “谢谢。”
    看了陈舟一眼，黄加一摆摆手：“知道了。”
    黄加一走后，陈舟想了想，开始闭上眼呼喊系统。
    “鸟系统？”
    “不是，学霸系统！你在哪啊？怎么找你呀？”
    “系统爸爸？”
    喊了三分钟，陈舟没有得到一点回应，就在他以为是自己错觉，或者被电才能见到系统，准备在房间找电线试一下时，眼前突然发生了变化。
    他又站在那块纯净透明的显示屏前，或者说他的意识再次进入了那片空间。
    而在他苏醒前，显示屏上出现的文字，还在。
    “姓名：陈舟。”
    “评级：伪混子，真·学渣。”
    “语言学：未解锁。”
    “自然科学：未解锁。”
    “应用科学：未解锁。”
    “可选任务：未解锁。”
    “”
    陈舟尴尬的看着眼前的屏幕，心里没忍住骂道，说我伪混子就算了，可你这也未解锁，那也未解锁的，你让劳资探索个球哦？！
    屏幕上划过一道白光，似是对陈舟做出的回应，一段新的文字浮现。
    “鉴于宿主各方面能力均未达到系统激活的最低标准，故系统语言学定量标准未解锁”
    “总的来说，系统各项功能均未解锁。”
    陈舟顿时无语，这系统有毛病？
    可当他继续看下去，又变得疑惑且懵逼。
    显示屏上用粗体显示着：
    “现给出以下解决方案（唯一性，必选）。”
    “宿主需重新参加当前华国的高考，以达到必要性的择优录取。”

 第3章 相对公平的机会，你该怎么把握？

    陈舟又重新看了一遍显示屏上的文字，达到必要性的择优录取？
    “这啥意思？让我复读？想多了？！”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考到一本线，况且书都卖完了”
    陈舟的内心有些难以接受，刚高考完，你立马让我再来一年？
    沉默了一会，陈舟想要问个为什么，只见显示屏上又刷新出一行行新的文字。
    “注：高考是宿主目前唯一可以获得的相对公平的竞争机会。被一流学府的录取，将从很大程度决定宿主以后各方面的资源。不要被眼前的小小成绩迷惑了双眼，你还有很大潜力！”
    “再注：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即使宿主的脑域开发程度很一般，只要宿主肯自我改变，努力将会是挖掘潜力的钥匙。在这一片学渣的世界，所谓的择优录取，除了宿主，还能有谁？所以，加油努力，少年！”
    “再再注：即使系统尚未激活，任务完成后，仍有系统额外奖励！同时，完成任务后，宿主将激活本系统。”
    听这意思，必选题等于送分题，考个好大学，就送外挂系统？
    这怎么说呢，陈舟有些心动了，而且它的话很有道理，而且小命好像也在它手里。
    可这鸟系统把自己判定为伪混子真学渣就算了，什么叫一片学渣的世界？
    那些保送水木燕大，那些考这么多分，只因为满分是这么多的人，那能叫学渣？那还不够优秀？
    “请宿主尽快点击接受任务。”
    一个不断闪烁的“接受”按钮浮现在显示屏上，等待他去按一下。
    陈舟看着显示屏上不断闪烁的按钮，发现一个问题，怎么只有“接受”，没有“不接受”？
    在他疑惑间，按钮下方出现一行文字。
    “请宿主尽快点击接受任务，此为必选题，不可拒绝！”
    看着霸王条款下唯一的选项，陈舟思虑再三，最终还是伸出手，按在了“接受”上，按钮的触感倒挺真实。
    按下去的那一瞬间，显示屏发生了变化。
    一行行信息飞速浮现。
    “系统激活前置任务已启动：基础的旋律（一）。”
    “姓名：陈舟。”
    “前置评级：理科生，伪混子，不合格学渣。”
    “语文、数学、理综前置评级：普通。”
    “英语前置评级：极其普通。”
    “任务描述：选择复读学校，潜心备考，年度摸底考试取得各科前置评级良好。”
    “目标：语文120（良好），数学120（良好），英语120（良好），理综210（良好）。”
    “注意：此目标为唯一判定标准，完成任务机会只有一次。”
    “说明：任务完成后，自动开启下一阶段任务，任务奖励将在系统激活前置任务完成后，统一给予宿主。”
    陈舟对这个大的前置评级不置可否，对各科的前置评级倒还是挺认可的。
    可目标里英语也要求达到良好，就让他有些蛋疼了，没办法，这科一直是硬伤。
    看着最后的注意内容，陈舟开口问道：“系统，机会只有一次，假如我没完成呢？”
    “如果宿主连前置阶段一的任务都无法完成，那就说明宿主的的确确连学渣都不如。系统将不会在宿主身上继续浪费时间，系统将清除不合格宿主意识，寻找合格宿主。”
    显示屏上的文字，让陈舟有一瞬间的心慌。
    看，果然小命不在自己手里。
    清除意识，意味着死亡，他已经体验过那种感觉，无论如何也不想再来一次了。
    顿了顿，陈舟想到一件事，他下意识的清了清嗓子，道：“系统，那你打算怎么帮我完成这任务？”
    “前置任务只能依靠宿主自己！”
    “我是宿主，你是系统，你不帮我？”
    “前置任务只能依靠宿主自己！”
    “一点友情赞助都没有？”
    “前置任务只能依靠宿主自己！”
    我去，这跟系统带我飞的节奏完全不一样啊？！
    陈舟瞧着连刷三条的依靠自己，支支吾吾道：“我后悔了，我能不选吗？你别清除我意识，你自动离去，能行么？”
    “警告！此为必选题！宿主后悔选择，意味着任务失败！”
    “坑爹啊！”
    第二天一早，黄加一带着早餐来接陈舟出院。
    看到依旧苍白的脸上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黄加一把早餐递过去道：“你昨晚溜出去通宵上网了？”
    陈舟没有接话，拿过早餐就吃了起来，他不知道怎么回黄加一的话。
    总不能说夜里睡不着，进进出出的在系统空间逛街，一睡着就梦到红色的大感叹号，感觉自己要挂了？
    吃完早餐，办理了出院手续，陈舟和黄加一又去把医药费还给小超市老板。
    虽然小超市老板说人没事就好，钱没多少，不用给了。
    可陈舟还是把钱还了。
    办完这些，与黄加一道了别，陈舟坐大巴车回到皖西市下的一个小县城。
    他花了一夜时间，敲定了复读的学校，也终于鼓起了一些勇气。
    “爸妈，我回来了。”
    推开家门的一瞬间，陈舟就看到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老爸陈建国坐在桌边，正在往杯子里倒酒。
    老妈张红英手里端着菜，正走出厨房。
    小弟陈晓在摆碗筷。
    “小舟回来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张红英笑着对走进来的陈舟说道。
    “今天来人了？”陈舟疑惑道。
    “来什么人啊。”张红英一边放下菜，一边笑着说道：“昨天加一打电话说你们都考上了一本，庆祝时你喝多了，今天才能回来。你爸听了就一大早去买的菜，也要给你庆祝一下。这不，还要跟你喝两杯呢。”
    “哥，你看老爸对你多好。”陈晓也笑着接话道。
    “陈晓，过几年，你要跟你哥一样考个一本，我一大早也去给你买一桌子菜。”陈建国笑呵呵的说道。
    “行行，我一定努力。”陈晓做了个鬼脸，忙打哈哈。
    看了看父亲，陈舟有些惭愧，默默去洗了把手。
    饭桌上，话题就是今年的高考了，陈舟考了个一本，也算是把老陈家当前的头等大事落了地。
    一顿饭吃的很开心，特别是陈建国，因为身体不好，一直戒烟戒酒的他，今天破例喝了好几杯。
    饭后，陈建国还跑到阳台上抽了根烟，一家人看到了也只是笑笑，并没有阻止。
    趁着母亲和弟弟收拾桌子的时机，陈舟走到阳台上父亲身旁，低声道：“爸，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疑惑的看着陈舟，陈建国道：“小舟，怎么了？”
    “爸，我”陈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语气，提出了这个可能并不合理的要求，“我想复读。”
    “复读？”掐灭手里的烟头，陈建国满脸诧异转头看向陈舟。
    陈舟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想复读一年，考个好点的大学。”
    听到儿子的话，陈建国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道：“小舟，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按照你的成绩，你能考上一本，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复读的话，压力会更大的。”
    似乎是怕自己没有说清楚，陈建国继续说道：“当然，只要你想清楚了，你的决定，爸妈都会支持你。”
    “爸，我想清楚了，我想把握住这相对公平的机会，再努力一次！”迎上父亲的目光，陈舟的眼中满是坚毅。

 第4章 坚持就有收获

    陈舟本以为父亲考虑到家庭条件，考虑到弟弟，考虑到父亲自己的身体，这些那些的原因，会慎重再慎重的考虑复读这个问题，甚至说服自己不要复读。
    毕竟，客观来说，能考上一本已经皆大欢喜了。
    可没想到，父亲在听到自己的回答后，没犹豫，立马答应了。
    甚至母亲那边，都是父亲去做的思想工作。
    随后几天，老陈家仿佛就没有庆祝过陈舟考上一本这回事，又回归到了一年前陈舟备战高考的状态。
    这一操作不仅把街坊邻居惊呆了，也把陈舟的叔伯阿姨这些长辈们搞懵了。
    前一天你老陈还打电话夸着说你儿子考上了一本，要请大家一起吃个谢师宴，第二天就没消息了，再一问，小舟准备复读了？
    且不管外界的亲朋好友如何看待自己复读的这件事，陈舟已经按着自己的计划开始了。
    已经卖掉的书本和复读资料，又去旧书店淘了回来，还顺带买了本全新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英语。
    在陈舟的分析看来，系统给他定的小目标里，从没上过100分的英语，太棘手了。
    要想完成系统定下的小目标，陈舟必须改变自己一直以来学习英语的态度。
    以前只知道拿着英语书背单词，结果就是前天背过的单词不超过一个星期准忘了，再次见面时，谁也不认识谁。
    想了想，陈舟还是决定从记单词开始。
    只不过，陈舟给自己定下了两天100单词，一周300单词，星期天全面复习的可持续学习计划。
    不求快，不求多，只求自己过两天还能认得谁是谁。
    至于其他学科，陈舟开始了刷题模式。
    题海战术不一定最有效，但一定是有用的！
    抱着这种信念，陈舟开始了单词与试卷的轮回模式。
    “叮！恭喜宿主第1天完成自己的学习计划，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加油少年！”
    陈舟刚合上书本，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说得对，成功离我又近了一步！”陈舟微微一笑，喝了这碗鸡汤。
    带着一丝小自得，陈舟上床睡觉。
    “叮！恭喜宿主第10天完成自己的学习计划，良好习惯的养成在于自我坚持，10天的坚持已经是习惯养成的，加油少年！”
    “咦，10天了？”陈舟看了一眼写满单词的草稿纸，脑海中在回想与计算，“嗯！350个单词，确实记住了。”
    “叮！恭喜宿主第30天完成自己的学习计划，良好的自主学习习惯会终身受益，30天的积累，宿主已经迈出了自己的一小步，不要被自己的懒惰再拖回，加油少年！”
    “你也太准时了，比我妈喊我吃饭都准时！”
    陈舟忍不住吐槽这鸟系统，不知道跟谁学的，鸡汤语音每天一次，从未间断。
    他都要喝吐了！
    草稿纸已经写满了好多张，试卷也已经写了好多张，自己看啥都像abc。
    “果然系统说的没错，懒惰想把我拖回！”陈舟躺在床上，梦呓一般的喃喃道，“那就把我拖回去，我想要游戏，想要”
    大概是出于自己的责任，喜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陈舟，这次罕见地保持了一个多月。
    看着一个多月时间堆起来的试卷，写满单词的草稿纸，陈舟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按照学习计划坚持了这么多天。
    这还是第一次自觉的主动的去学习这么长时间。
    当这么多见证物摆在眼前的时候，他的心底里冒出来一丝真真切切的开心。
    默默等了一会，预想中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叮！恭喜宿主第50天完成自己的学习计划，持之以恒的自律虽然艰苦，但收获之日的喜悦将百倍奉还，加油少年！”
    又是这熟悉的鸡汤语音，这可恶的加油少年。
    陈舟撇了撇嘴：“苦逼倒是感觉到了，可喜悦在哪里？”
    他感觉这是系统故意的提醒，每天的加油少年就像是变白痴的倒计时。
    毕竟任务如果没有完成，被清除意识的他，大概不死也会变白痴。
    轻声叹了口气，想着黄加一这货即将开始大学生的开心生活，他越发觉得自己真的好苦逼。
    “自由的网速，娇柔的妹子，可爱的老师，我来了。”
    陈舟记得这是黄加一得知他要复读后说的话，这本来也是他将要拥有的生活，可现在，羡慕，嫉妒。
    “唉……”重重的又叹了口气，陈舟从书桌前站起来，把书本草稿收拾好，再把行李清点一遍。
    明天要去复读班报到了。
    “叮！”
    意料之外的系统声音再次响起。
    “难道今天庆祝坚持五十天，还要我喝两遍鸡汤？”
    这样想着的陈舟，脑海中系统的声音给出了答案。
    “系统提醒：宿主明日开始将到复读学校学习，这段时间的学习计划已经不适合宿主后一阶段的学习，请宿主尽快根据学校作息制定新的学习计划，并坚持下去。”
    陈舟刚想吐槽一句，系统的声音却未停下。
    “叮！恭喜宿主完成前置隐藏任务，学习就是持之以恒的事（唯一性）。”
    “任务说明：在没有老师督促，家长监督的情况下，按照自己的学习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学习，养成自主学习的习惯，且有所收获。”
    “完成情况：宿主生平第一次坚持50天的自主学习，学习习惯初步养成，且成功记住了986个单词，加深了做题熟练度。”
    “获得隐藏奖励：错题集（唯一性）。”
    “卧槽，坚持就有收获？这么真实？”
    这种被瞬间打脸的感觉真的酸爽，陈舟都产生了错觉，自己被系统针对了！不然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一个隐藏任务？
    只是感觉隐藏任务才奖励一本错题集是不是寒酸了些？
    一般游戏里隐藏任务不都奖励特殊道具吗？
    想到这，陈舟闭上眼睛，“意识”来到了系统空间，那块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背包一样的图案，背包上面有个红点。
    陈舟点开背包，只见一本习题册静静的躺在里面。
    “还真是错题集啊？”
    想了想，聊胜于无，不拿白不拿。
    陈舟伸手想把错题集“拿”出来，手指触碰到习题册，只有一段说明性的文字。
    “错题集（唯一性），自动记录了宿主50天学习计划中的错题。”
    看到这个说明，好像有点厉害啊，居然帮我自动记录了做错的题目。
    可我怎么拿出来呢？
    “请宿主退出系统空间，看一看背包。”
    按照系统声音的提示，陈舟退出系统空间，很快在背包里找到一本崭新的习题册。
    “卧槽！变魔术呢？这么diao！”
    为了不吵到家人，已经压抑的声音，还是有些炸耳。

 第5章 复读班开学

    8月15日，正值酷暑。
    时间也走到了复读班开学的日子。
    皖西市，毛厂高中。
    学校门口，人山人海。
    “不愧是皖省有名，不，全国有名的高考工厂。”陈舟觉得周围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几度，不禁暗暗咂舌。
    陈舟当初只是觉得，既然要复读了，那就选个管理最严的学校，他怕时间长了，自己管不住自己。
    而毛厂高中在皖省就是以严格管理而闻名的。
    后来，在陈舟查过毛厂高中的新闻后，才知道这所学校还被称为亚洲最大高考工厂。
    每年都有万人送考的场景，万人指的是考生。
    陈舟一开始还不太理解新闻上说的万人是个什么概念，直到今天亲眼看到这所学校的人流涌动，他才明白了一些。
    眼见着学校里的人越来越多，陈舟脚步加快，灵活的挤动在人群中。
    终于办完了所有的入学手续，艰难的挤出拥挤的人群，陈舟赶忙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这烈日当头的，又这么多人，差点没把他挤得中暑。
    走到学校门口小商店买了瓶冰水，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陈舟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这人也太多了？都是复读的？”握着冰凉的矿泉水瓶，望向人头攒动的学校，陈舟的内心却无法平静。
    正如系统所言，这些人都是为了把握住目前唯一可以获得的相对公平的机会。
    “大概都是，这个时间点来学校报名的，基本上都是复读班的。也就是在毛厂高中才会有这么多人。”小商店老板回答了陈舟的问题，言语间有一种自豪感。
    “老板，给我拿瓶水，谢谢。”
    “好嘞，要哪样的？”
    “矿泉水就好。”
    这声音真好听，陈舟循声望去，这人也好清凉，呀，即使额头秀发都被汗水打湿了，还是挺好看。
    陈舟问道：“你也是来复读的？”
    “嗯。”女孩看了陈舟一眼，点了点头，又看了陈舟一眼。
    陈舟也发觉了这目光，难道被我帅气的面庞所吸引？那多不好意思
    女孩问：“你怎么来复读？”
    陈舟：“考的不好。你呢？”
    “没考好。”女孩回。
    “咳咳”陈舟干咳了两声，看来这是个学霸。
    会选择复读的也就两种人，一种认为自己没考好，一种期望自己能考好。
    严格来说，陈舟应该算第三种。
    见女孩没有了说话的欲望，陈舟也不知道该说些啥，两个人就这样站了一会。
    “我先回学校了。”女孩把喝完的瓶子扔进垃圾桶，和陈舟说了声，便朝着学校走去。
    陈舟想了想，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对，这毛厂高中太不公平了，凭啥只给女生提供住宿，男生就只能在外面租房子住，好不方便。
    已经不觉得那么热了，陈舟也准备回去。
    “现在的孩子太不会把握机会了，多可爱的小姑娘，这好机会”
    身后小商店老板的话使得陈舟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可爱的小姑娘？是挺可爱的。不对，那又怎么了，我不是来复读的吗？妹子哪有学习重要？
    回到出租屋，陈父陈母已经帮忙把房间整理好了。
    陈舟和父母吃了午饭，再三拒绝了母亲陪读照顾自己的要求，把父母送上了回县城的车。
    一直等到大巴车开出车站，陈舟才默默离开。
    长这么大，还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学习。
    收回思绪，陈舟看了看手表，离晚自习还有两个小时。
    复读班在今天报到结束之后，晚上就要开始上晚自习了。
    至于复读班的分班暂时是按照高考成绩来分，从最高分挨个往下数，进行排班，一个班170人。
    相应的，教学资源、师资力量的配比也会往排在前面的班级倾斜。
    陈舟一本线超过一分，被分在了复读班的理科（6）班，只能算是中等。
    但是，据说一个月后会有一次分班考试，到时会根据考试成绩重新分班。
    再分班之后，一直到高考都不会分班了。
    也就是说，陈舟想要前进到（1）班，只有这一次机会。
    “阅读理解：littletodownthestreetcallurdog”
    “错记单词：characteristic（n特征；特性）、physician（n医生）、revotionary（adj革命的）”
    “诗文赏析：送孟浩然之广陵”
    “我去，这个错题集居然把我记错的单词都一个一个记下来了！还有英语和语文的阅读理解，竟然抄了全文！！！”
    回到出租屋的陈舟想着还有点时间，就把系统奖励的那本错题集拿了出来。
    一边翻着错题集，一边对照着50天试卷里做错的题目，他不得不再次惊叹于系统魔术般的手法。
    这个错题集简直是无价之宝啊，要是能批量生产，那岂不是？
    时间来到了快要上晚自习的点。
    陈舟收拾好了课本资料，去学校旁边点了碗牛肉汤，快速解决了就朝学校走去。
    “吾志所向，一往无前；不负我心，不负我生！”
    “只有埋头苦干，才能出人头地！”
    一路上，送学生的家长已经少了很多，也就显露了这所学校本来的面目，几乎每走几步就是一个全新的标语，各种各样激励的文字。
    励志楼。
    毛厂高中有名的复读圣地。
    这栋小楼只有5层，却容纳了上万人的复读班。
    虽然早有耳闻，虽然搜索过相关的新闻，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陈舟踏入理科（6）班教室后，他还是有些震撼。
    这种震撼不一定是好的。
    教室里密密麻麻的塞满了170多张课桌，每排间距不到一米，站在门口看，仿佛连成了一片。
    陈舟注意到，教室里已经来了一些学生，前面的黑板上写着：“5:30进班自习！”
    走进教室，陈舟看到有些课桌也被人用粉笔写了名字或放着一本书，提前占了座。
    看了一眼那些还空着的座位，陈舟明白，这些座位一定也会被一个不落地坐满。
    想了想，走过课桌间狭小的过道，陈舟来到了最后一排，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让他意外的是，最后一排坐下后，身后竟然还能剩下一臂的距离，这空间比前排的位置大多了。
    舒展了一下筋骨，陈舟望向教室后面的黑板，黑板上，还有先前毕业的复读生留下的签名。
    “下一站是不是天堂？就算失望，不能绝望！”
    “撸起袖子，卷起裤腿，跟着老师加油干！”
    还挺有意思的。
    那就撸起袖子加油干！
    埋头刷了会题，当陈舟再次抬起头时，离规定时间还有5分钟。
    此时，教室里基本上坐满了，空着的座位寥寥无几，大部分人都在埋头翻书刷题。
    陈舟的旁边也来了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男生，正在整理课本资料。
    见陈舟望过来，他主动伸手道：“你好同学，我叫张一凡，你可以叫我小凡，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
    “陈舟，耳东陈，破釜沉舟的舟。”陈舟礼貌的握了下对方的手。
    “我去，破釜沉舟？”张一凡顿了顿，道，“这就是你来毛厂高中的理由吗？”
    陈舟：“”
    张一凡也觉得自己这个玩笑有点尬，转而道：“以后同桌一年，互帮互助。”
    “嗯。老班来了。”陈舟点了点头，看向教室门口。

 第6章 通往天堂的地狱

    脚步声由远及近，班主任他来了。
    看了一眼有些沉闷的教室，徐绍文轻咳了声，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自我介绍道：“同学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徐绍文。今天是我们理科（6）班的第一个班会。”
    顿了顿，他想起来一件事，换了个轻松的口吻：“我这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那么，你们是想先听好消息呢？还是坏消息呢？”
    没人出声，大家诧异的看着徐绍文，这是以严肃管理着称的毛厂高中班主任？
    “好消息！”
    寂静了有一分钟，不知道是谁轻声说了一句。
    徐绍文赶忙顺着道：“好消息就是大家可以在理科（6）班接受我一个星期的教导哦。”
    “那坏消息呢？”有人渐渐放开了。
    “坏消息当然就是大家在一周后将面临分班考试，只能在理科（6）班接受我一个星期的教导。”
    徐绍文说着，还叹了口气。
    学生们：“切”
    这老班太自恋了！
    左右看了看，陈舟发现大部分同学都放松了下来。
    刚进教室就一直存在的，沉闷，压抑，对未知恐惧的氛围，就这样被这位年龄不算大，有点微胖的班主任化解了。
    徐绍文也发现了学生们的情绪变化，暗暗松了口气，还好照着画葫芦画出来了。
    他看过一个视频，说开学时不要一上来就给学生太大压力，尽量让他们放松下来，在之后的学习中再慢慢加压，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多亏有个胆大的，没让他太尴尬，嗯，这位学生要是还在（6）班，以后可以好好照顾一下。
    徐绍文搬了个椅子坐下：“你们先别切，你们知道我在毛厂高中工作多久了吗？”
    扭动身体，找到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徐绍文开始了。
    “粗略一算，也有10年了，差不多刚参加工作就到了这里，怎么也能说个经验丰富？”
    “而且，我跟你们说啊，我刚刚带完的复读班学生的高考成绩基本上也都在570朝上。你们今年要是考了570，应该也不会到这来了？”
    “真的假的？”
    “那我能骗你们？你们别不信，我跟”
    虽然这位班主任给人的感觉有点不可靠，可听完他的自卖自夸，再看看班级活跃起来的气氛，陈舟默默点赞，这老徐有一手啊。
    “这个，扯的有点远。咱们言归正传，讲一下这个分班考试的事。”
    分班考试基本上就是陈舟得到的那些信息，往年都是开学后一个月，今年提前了，开学后一个星期就开始。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是高考失手了，才来到了这里。呐，现在证明自己，一解恨意的机会来了。考进（1）班，你就是学校最靓的仔。”
    “哎，那个，破釜”
    “我叫陈舟！”
    “是破釜陈舟呀……”
    “”陈舟后悔说破釜沉舟了。
    张一凡笑着道：“破釜沉舟，印象太深，哈哈哈。那啥，听说（1）班的师资力量是全校最好的，你要不冲击一下？不然，咱们可只有一个星期的同桌可以做了。”
    陈舟略一思索，看来这位就是高考失手的，而且对自己还很自信。
    想了想，陈舟说道：“那祝你好运，成功冲击（1）班。至于我，我倒觉得老徐就挺有意思的，要是就在（6）班也不错。”
    看了陈舟一眼，张一凡说道：“不，你不懂。我高考失误了，否则根本不会来这里！现在有机会证明自己，我一定会把握住！否则，我心里太憋屈。”
    对于陈舟这样，连系统都评定为真·学渣的人，其实还真不太理解张一凡的心情，况且他高考发挥的还不错。
    陈舟只能说：“嗯……我尽力就行，你加油。我看好你哦！”
    话音刚落，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
    “基础的建设更需要打牢！建议宿主抓住机会，在分班考试中，考进（1）班。”
    陈舟：“”
    不至于，每次都掐着点出来冒头？
    “这也是必须的？”陈舟小声嘀咕道。
    “只是建议！与前置任务无关！”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就好，你这么突然冒出头，吓我一跳！”陈舟对于考进（1）班还是不太自信。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张一凡一脸疑惑的看着陈舟，他听到陈舟在嘀嘀咕咕，还以为他又说了什么。
    班会的最后，徐绍文提了一些具体要求。
    教室不准带手机等任何电子设备、不准带食物，上课不要随意讨论，尊重老师，不要和老师当堂争辩云云。
    最重要的是，不要谈恋爱。如果有人递小纸条传情，只要告诉他，他一定能够给双方一个满意的且印象深刻的答复。
    当然这些要求不管是在（6）班，还是分去到其他班都是一样的。
    最后，徐绍文终于正经的强调了：“大家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考一个满意的大学，那么，请你们收起你的个性，跟着老师来，相信你们会有一个满意的结果。”
    “请记住，这里是通往天堂的地狱！”
    班会结束时，大概晚上9:30，徐绍文给每位学生发了一张作息时间表和一份讲义，便宣布放学了。
    这大概是陈舟在毛厂高中的复读生涯中最轻松的一个晚上。
    回到出租屋后，陈舟冲了个澡，打算按照学校的作息时间制定新的学习计划。
    毛厂高中的作息时间是要求6：30进教室，开始40分钟自习，之后有20分钟时间休息，然后开始上正课，上午四节课上到11点结束。
    下午第一节课倒是3点才开始，但学校又要求1点之前必须到教室，开始午自习。
    自习结束就是上正课到5点35结束，再给你留了45分钟吃饭，紧接着晚自习开始，一直到晚上10:30下晚自习。
    几乎一整天的时间都被课表挤占的满满的。
    陈舟挠了挠头，这制定毛的学习计划，充其量填补填补自习时间的安排。
    以英语为主，其余科目为辅，陈舟在作息表中见缝插针的简单安排了自己的学习计划。
    当然，之后的事情还是证明陈舟想的太简单了，你能想到的，学校会想不到吗？
    做完这些，陈舟抬手看了眼时间，才10:30呀，离12点还早。
    毕竟，高考生不到12点就睡觉？那不是浪费生命吗？
    拿过班会上发的讲义，陈舟开始学习起来。
    当陈舟再次看向手表时，时间已经来到了12:56。
    “日，有必要第一次发的讲义就涵盖所有科目？还加了那么多练习题？”
    陈舟不知道的是，这讲义本来就不仅仅是看的，更是要做的。
    又看了讲义一眼，陈舟想了想，把错题集拿出来，准备把讲义中做错的题目抄到错题集上。
    他好像还做错了不少。
    “咦？”
    “卧槽？！”
    陈舟把错题集翻到最新一页的时候，拿笔的手顿在了空中。
    他做错的题目，居然被错题集自动记录了！
    拿起错题集，陈舟又往后翻了翻，一脸的难以置信。
    陈舟又打开讲义对了一遍。
    一道不漏，错题集全部记录了！
    自动档的错题集！
    “这恐怖如斯！”
    陈舟可谓是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自己的错题集，好像变厚了？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觉得自己好像遇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那，系统的建议，接受呢？还是不接受？

 第7章 适应快节奏

    迷迷糊糊中，陈舟被闹钟吵醒了。
    习惯性的按下闹钟，想再躺一会的他，突然一个激灵，翻身下床。
    “开学第一天，要积极！”
    洗漱，收拾，一气呵成。
    出门，上学！
    天上的太阳也正出门，这是新的一天。
    陈舟在路边买了份早餐，边吃边往教室走。
    离得老远，陈舟就听到传出的琅琅书声。
    走到教室门口，才发现班主任徐绍文正在教室里晃荡。
    赶紧走到座位坐下，掏出英语书，开始记单词。
    花了二十多分钟，陈舟完成了今天记单词的任务。
    四周看了看，班主任已经离开了教室。
    他看向张一凡，想问一下为啥老班来这么早，却看到张一凡使劲的在使眼色。
    跟着张一凡的指引，陈舟扭头看了一眼窗外，有个人，和那人眼神交接了一秒，他迅速低头，继续记单词。
    陈舟觉得，那瞬间，应该是电光火石的。
    站在窗外的不是别人，正是班主任徐绍文。
    “怎么老师都有做间谍的潜质？”陈舟腹诽着，却直到早自习结束也没再乱看。
    跟着早自习结束的铃声，徐绍文又踱步进入教室。
    “你们该上厕所的上厕所，别憋尿，对身体不好。不想上厕所的，我建议你们趴课桌上趴一会，就算眯个五分钟也好，为上午的课养精蓄锐。”
    听到老班的话，陈舟不以为意，他感觉现在精力挺好，睡什么觉，睡觉不如刷题。
    和陈舟有同样想法的不在少数，不少人都拿出习题集，抓紧写两题。
    也有些人，听了徐绍文的话，趴在桌子上小睡一会。
    对于那些还想起来活动活动，唠唠嗑，打打屁的同学，徐绍文也没说话，只是轻轻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声音就越来越小了。
    等到上午第一节课上课，陈舟理解了这是多么善良的建议。
    真特么的困呐！
    可能有生物钟没调好的原因，但晚上睡太晚，早晨哈欠连天是必然的。
    所以，毛厂高中一直有一个不被人理解的习俗，早睡！
    一上午的课，忽略打哈欠的时间，还是很充实的。
    老师们把昨晚班会上发的讲义连带题目都讲解了，陈舟也跟着把不懂得知识点搞明白了。
    然后，老师们还又发了新的讲义。
    放学后，陈舟随着学生队伍的洪流奔向校门外，去解决自己的肚子需求。
    找了半天，陈舟才找到一家人少一点的小吃店，点了份盖浇饭。
    说是人少一点，也还是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才等来自己的盖浇饭。
    等陈舟吃完，已经12点多，店里还有不少学生在等着。
    难怪中午放学时间会长一点，想到下午放学时间只有45分钟，他做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明智的决定。
    跟老板留了电话，只要下次来吃饭，提前打电话跟老板预约！
    走出小吃店，陈舟从背包里拿出错题集，在学校里找了个阴凉且人少的地方，一边看题目，一边散散步，消消食。
    “是她？”陈舟又看到了那天那个女孩。
    天气很热，女孩依旧穿的好清凉，她正朝女生宿舍走去。
    陈舟发现自己找的这个地方，好像正对着女生宿舍。
    “也不知道她是哪班的？要不要问问？”
    陈舟犹豫间，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宿舍楼里。
    卧槽！
    想什么呢，低头，看题！
    等陈舟回到教室，发现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在睡午觉，而班主任徐绍文正在坐班。
    距午自习开始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徐绍文起身拍了拍手，喊醒了所有的同学，让他们去洗洗脸，清醒一下。
    徐绍文说完并没有走，而是等到所有同学又回到教室后，着重强调了一件事：“中午这两个小时，吃好饭，别去干其他的，没有意义，一定要马上午睡，不然精力撑不到晚自习结束。”
    陈舟听到这话，才明白原来是老班让他们睡的，难怪这么统一。
    想到上午的状态，陈舟暗道一声坏了，没有及时的吸取经验教训呐！
    午自习开始，感觉还好，刷题的状态还不错。
    可到正课开始，瞌睡就挥不去了，那半睡半醒，那梦游知识海洋的感觉，好奇妙。
    陈舟在想，老师讲解的知识，一定都听懂了，要不然怎么老点头呢？
    第一节课结束，陈舟果断的去用冷水洗了把脸，才不至于后面两节课都困成狗。
    终于熬到了下午放学，陈舟来到中午吃饭的小吃店，快速解决了预约好的晚饭，就回了教室。
    教室里，有几个人在吃着刚买的烧饼等食物，看来是没时间等一份像样的晚饭，凑合解决。
    陈舟快步走到座位，坐下，趴桌子，眯一会。
    一直到张一凡拍醒他，跟他说要上晚自习了，他才揉了揉眼，去洗了洗脸。
    晚自习是分给各科老师的，甩过来都是试卷、题目。
    “铃铃铃”
    晚上10点半，晚自习结束，一天中属于学校的作息计划算是告一了段落。
    回到出租屋的陈舟，从背包里拿出了老师发的试卷和讲义，一共8张小卷子和6科带题目的讲义。
    一天中，属于学校之外的作息计划，开始。
    看了这些卷子和讲义一眼，陈舟把自己填填补补的学习计划拿出来，用笔在上面划了几道，仅保留了一些见缝插针的补充。
    第一次，陈舟感觉到时间不够用。
    “叮！”
    “鉴于宿主实际情况，今后不再记录学习计划执行天数，只观察宿主自主学习习惯的养成情况。”
    “嗯？取消鸡汤也要通知吗？”陈舟嘀咕了一声，不太想搭理系统。
    打开卷子，开始做题。
    为了完成这些卷子和讲义里的题目，陈舟一直忙活到半夜1点左右。
    这是第一天，这是属于毛厂高中的节奏。
    好困，好累，不能自拔！
    第二天，陈舟就学乖了很多，不止陈舟，几乎所有人都学乖了。
    既然选择了来这里复读，那就必须尽快适应毛厂高中这紧张的节奏。
    不能适应，便意味着淘汰！
    早自习结束，徐绍文又出建议：“不要影响别人休息，该上厕所的，立马统一去上厕所，回来赶快趴课桌。”
    而中午，由于陈舟提前预约了盖浇饭，倒是能多剩一点时间，他就按自己的学习计划走。
    依旧吃完就去女生宿舍对面那个阴凉地，一边看题一边消消食。
    然后12点半准时回教室午睡，半个小时的休息为下午和晚上保驾护航。
    在经历了一些不适应后，随着时间推移，加上陈舟主动的改变，慢慢的好了起来。
    一周的时间，对于沉浸于老师试卷和讲义轮番轰炸的学生来说，时间真难熬，时间也很快。
    这周的最后一个晚自习结束。
    “这学校老师果然名不虚传！”和陈舟一起走出校门的张一凡感慨着。
    “咋了？”
    张一凡吐槽道：“太变态了！根本不管学生嘛，每天的任务太重了！”
    陈舟笑了笑，说：“可是好多人确实复读后，都考上了理想的学校，应该就像老徐说的，这里应该是‘通往天堂的地狱’。”
    “唉”张一凡叹了口气，复读都是自己造的孽，谁让自己没发挥好，又不甘心就这样去上大学。
    想到明天要开始的分班考试，陈舟打趣道：“等你考进（1）班，做那个最靓的仔，说不定会有优待哦。”
    摇了摇头，张一凡说：“我打听过了，（1）班是复读班的门面，他们比我们更累！”
    顿了顿，张一凡语气严肃着道：“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肯定会考到（1）班！”
    想了想，他补充道：“那啥，你真不冲击一下？可别真只做一个星期的同桌。”
    “我啊，我会尽力的。”说着陈舟打了哈欠，继续说道：“不跟你多说了，我要回去睡觉！困死我了！”
    说完，陈舟挥了挥手，消失在回屋的小道上。

 第8章 分班考试进行中

    闹钟准时响起，陈舟伸了个懒腰，不用早起上自习的感觉真好！
    虽然只有考试这两天。
    分班考试时间和皖省高考的时间安排一致。
    考试时间共两天，第一天上午语文，下午数学，第二天上午理综（文综），下午英语。
    陈舟的考场刚好分在理科（6）班，监考人徐绍文。
    等他走到考场的时候，考场座位几乎全都坐满了。
    每个人都在翻着语文复习资料，准备迎战考试。
    陈舟看了一眼时间，离考试开始还有大半个小时呢，暗自嘀咕了一声：“压榨了一周的时间，你们居然还看得进去。”
    他是真的不想看书了，这一周被轰炸的有点艰难。
    你说你们来这么早干嘛，不好好休息，一点都不知道劳逸结合！
    而且，陈舟觉得考前这么点时间，再往脑子里硬塞东西，到考试的时候，脑子肯定得懵懵的。
    按着座位号，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陈舟把头望向了窗外。
    夏天的大白杨郁郁葱葱的，落下的树叶随风飘荡，自由自在。
    “咋了？考前先神游四方？”
    有些熟悉的声音把陈舟的思绪喊了回来，抬头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徐绍文。
    “好好考，就算不想进前几班，也得留在（6）班不是？”徐绍文说完便也走开了。
    陈舟看着徐绍文的背影，蚊喃一般：“公共场所果然不能跟系统磨嘴皮，吓死我了！”
    离开考前还有十分钟，徐绍文清了清嗓音，说道：“下面开始发试卷，拿到试卷后，不要急着写，到时间才能开始做题。先检查一下试卷有没有不清楚，或者破损的地方，把名字，准考号填一填。”
    说完，和另一位监考老师开始发试卷。
    这个开场白和高考差不多，从第一场考试开始，毛厂高中就在为与高考衔接做准备。
    拿到试卷后，陈舟检查一遍卷子，在确认试卷无破损和不清楚后，再把自己的信息填好，等待“答题开始”的口令。
    这个步骤是很有必要的，如果不检查试卷，写着写着发现试卷有问题，那将会严重耽误答题时间！
    “这个试卷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只是不能拿笔写答案，但不妨碍陈舟开始仔细做题，他越看这些题目越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特别是有几道选择题，自己好像在什么高考真题，模拟试卷上做了好几遍。
    “答题开始。”
    时针与分针成90°，徐绍文的声音准时响起。
    似乎每个人都担心自己慢人一步，徐绍文的声音刚落，考场里就响起了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而且考场里还出现了特别整齐划一的动作，翻着试卷找题目，闭着眼睛填答案。
    “卧槽我想起来，这是今年的语文高考题目！”把试卷翻来覆去瞅了三遍，还没动笔的陈舟，终于反应过来了。
    不知道谁出的试卷，今天分班考试的语文试卷中，按照一半分值的比例，直接用的今年高考原题。
    对于这些高考复读的学生，这些题目简直不要太亲，才过了两个月，谁不认识谁啊？
    所以才有了一声答题令下，全场整齐划一。
    看了一圈奋笔书写答案的考生们，陈舟想了想，把试卷翻到了作文题。
    作文题倒不是高考原题，在仔细审题后，陈舟思索了一会，拿起笔开始在答题卡上写了起来。
    前面那么大一部分原题是不用多加思考就能写出来的，还占了那么大的分值，那这次考试的重点岂不就是作文题了？
    这是陈舟自己分析后得到的结论，他认为先写作文，才能有好的思路，才能在作文上拿高分，才能给其他题目争取时间，总之，好处多多。
    嗯，他平常就这么干的，而且作文也一直是他的一个小亮点。
    写着写着，陈舟心有所感，抬头一看，徐绍文又站在自己旁边。
    这次轮到徐绍文尴尬一笑，他本身就是语文老师，见陈舟一上来就写作文，顿时来了兴趣，就悄然走到了陈舟身后。
    看着看着，没想到这小子写的还挺好的，引经据典，诗词歌赋都能来一段，特别是那句“没走过地狱，怎么识得天堂”，有点内味了，结果就不小心多看了会。
    示意陈舟继续，徐绍文慢慢离开，继续巡视考场。
    等到写完作文，陈舟发现时间还剩一个小时。
    还好，时间还够，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花了一个半小时来写作文，这还是第一次。
    翻着试卷，陈舟开始凭着记忆，在答题卡上印刷着剩余题目的答案。
    11:28，离考试结束还有两分钟，陈舟笑眯眯的提前交卷走人。
    只恨这为什么不是学期末的摸底考试！不然，定给系统一个大大的惊喜！
    下午数学考试要三点才开始，所以，学校要求中午回班正常上自习。
    等陈舟解决午饭，回到班级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一个个都喜笑颜开的在讨论着上午的语文考试。
    回到座位，陈舟拿出错题集，这上面有暑假二刷今年高考数学卷留下的错题，他打算再看看，混个脸熟。
    毕竟语文都这么搞了，数学也说不定呀！
    “这个是？”
    以为自己看花眼的陈舟，把错题集翻到了最后，上面赫然出现了今天上午语文考试中答错的题目，包括古诗文赏析和阅读理解全文！
    “这尼玛，刚考完你就把错题全记下来了？你是真的牛批！”
    这本错题集给了陈舟太多惊讶，赶紧照着它计算自己的考试分数。
    “不加作文大概在七八十分，这分值估计大家都一样。看来我的分析没错，就看作文了。我的小亮点，你可要给力点呀。”陈舟算完分数后为自己的英明点赞。
    没一会，张一凡来了，刚坐下就拉着陈舟开始说语文试卷的事。
    陈舟突然问了一句：“作文写的咋样？”
    “啥？”张一凡一愣，回了句，“我咋知道。语文作文还能估分？”
    一直到徐绍文来坐班，教室里才算是消停下来。
    下午2:30，徐绍文开闸放人，让学生们去自己的考场。
    陈舟等到教室再次安静下来，才来到考试时的座位坐下，静静等待今天下午的数学考试。

 第9章 数学好难，理综好平均，英语好简单

    下午3:00，数学考试“答题开始”。
    拿着试卷，陈舟翻来翻去的看了好几遍，却一直没有动笔。
    没办法，这数学和语文完全不是一个画风，题目都太难了，简单点，好下手的都找不到。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顺序来。”陈舟把试卷翻回第一页，开始在草稿纸上计算起来。
    到第3道选择题的时候，他的进度就被打断了。
    这是一道函数几何题，过抛物线y2=4x的焦点f的直线交该抛物线与a，b两点，o为坐标原点。若｜af｜=3，求△a0b的面积。
    草稿纸上，陈舟已经画出了坐标轴和抛物线，过焦点f的直线也随手画了一下。
    然后，陈舟就看着草稿纸，没了思路。
    眼见着时间流逝，陈舟把草稿纸微微往下挪了一点，露出盖住的四个选项。
    扫了一眼，勾了个四分之一可能的选项c。
    跳过这题，到第4题。
    一个排列组合的问题，读一遍题干，好像有点思路，又读了一遍，算了，下一题。
    第5题，导数在研究函数单调性中的应用，好难！先pass！
    第6题，还是好难！pass！
    “跳完了？那我也完了”
    陈舟跳着跳着，跳到了第二大题型，填空题。
    填空题和选择题完全一个路子，一共5道题，除了第1道能做，其余的，先pass。
    “花了有四十分钟，我就写出来3道题？”瞄了一眼手表，陈舟很伤脑筋。
    关键填空题还连四分之一的可能都没得。
    还剩下的解答题按这个路数，也悬。
    一个小时后，陈舟完整的做出了第1道，勉强完成了第2道，能写多少是多少的填上了第3道。
    至于剩下的3道题，他留下了一个“解：”，还有一些连蒙带猜，不知道对不对的公式，只希望阅卷老师能给点同情分。
    做完这些，陈舟重新把试卷翻到前面，死磕到交卷。
    这会他又有些庆幸，幸好这不是摸底考试，不然自己就完了。
    一直到去教室上晚自习，陈舟脑瓜子还是嗡嗡的。
    教室里，也是哀鸿遍野，都在声讨着数学考试的出卷老师。
    “考的怎么样？”陈舟把目光投向早一步来到教室的张一凡。
    摇了摇头，张一凡叹了口气，道：“这是我做过最难的数学试卷，没有之一！那感觉就像就像”
    “就像什么？”
    “就像就像我也形容不好，明白了吗？”
    “明白了。没事，大概出卷老师心情不好。”陈舟指了指怨声载道的同学们，“大家都差不多。”
    张一凡沉默着。
    陈舟又和前排的同学聊了几句，当然都没啥兴致，一场数学考试把一群人都考的有些自闭。
    晚自习结束后，回到出租屋的陈舟，从背包里掏出错题集，放到桌子上。
    打开？还是不打开？
    陈舟很纠结！
    一个晚自习的时间，他始终没敢去翻错题集。
    现在，死就死。
    “果然，惨不忍睹！”
    错题集上整整记了两页还多！
    带着失落的心情，陈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上午9:00，理综考试。
    理综满分300分，其中物理110，化学100，生物90，分值分布还算均衡。
    陈舟在这场两个半小时的考试中，也体会到了这次试卷的均衡。
    不像语文那样，有一半原题，也不像数学那样，让你只会几道题，这次的理综试卷，难易适中。
    难易适中指的是题目的难度由简单往困难在增加，但不会把你难哭。
    陈舟按照自己的节奏，努力的把这份试卷填满。
    像机械振动、万有引力定律、化学键、结构式、蛋白质的提取与分离，这些我会的那就先做，不会的那先空着。
    陈舟先是完成了试卷的物理部分，然后是化学部分，再是生物部分，最后再回头磕一遍不会的题目。
    不能说都有把握，但是能发挥出所学的知识，不会像数学，两眼一抹黑。
    陈舟暗暗给理综试卷出题的老师们点个赞。
    提前三分钟，最后检查一遍试卷，陈舟交卷走人。
    这次，陈舟吸取了前一天的教训，很平静。
    毕竟人呀，不能得意。
    像昨天，你只体会到语文三个小时的喜悦，转眼就坠入了数学的悲伤，时间却是一整夜。
    所以，他学乖了，不再因为理综考试的感觉良好而窃喜。
    很快，时间走到了考英语的节点。
    英语先考听力。
    考听力的过程中，陈舟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题目都很简单，他都看得懂，可是听力，他听得不太懂。
    “失策呀失策，英语的听说读写，果然一个都不能丢！”
    陈舟暗暗决定，在考试结束后，一定得把听力这部分加到学习计划里。
    听力过后是单项填空，陈舟看向第1题。
    “—whichoneofthesedoyouwant？”
    “—___eitherwilldo”
    “aidon’td、bi’sure、cnoproble、dgoahead”
    “嗯这对话的意思是，两个中你选哪个，哪个都可以。那应该选a。”
    第1题挺简单的，下一题。
    “嗯奶奶过去常说，生活就像是在雪地上行走”陈舟喃喃自语着，“那选c。”
    再下一题，也挺简单的。
    再下一题，嗯，我也会。
    再往下。
    简单！
    简单！
    太简单了！
    陈舟第一次觉得英语的单项填空居然像送分题一样。
    带着信心的陈舟继续答题，一路选到了完形填空。
    先看了一遍短文，大概意思能够看懂，那开始看选项。
    短文中的20个空格很快填满，除了几个语法不太了解的选项，其他的根据单词意思都能选一下。
    继续往下！
    第1篇阅读理解，说的是孩子教育问题，题目也挺简单的，bdd，搞定！。
    第2篇，讲的是蜜蜂的故事，也不难！
    陈舟很快刷完4篇阅读理解，感觉太良好了，居然都能看懂，而且题目他都能做！
    这次的英语考试简直easy！
    只剩下最后一篇作文了。
    “dearsirorada”
    “爽，这种不需要扣着单词写作文的感觉太爽了！”陈舟体会到了词汇量扩充带来的酣畅淋漓的快感。
    把答题卡涂好，最后检查一遍没有遗漏和错误。
    第一次，陈舟昂首挺胸的在英语考试中提前交卷走人！
    走出考场的陈舟，悠闲的在校园里晃荡了一圈。
    只觉得天这么蓝，云这么白，吐着云的烟囱好可爱。
    在英语考场上的痛快彻底冲散了数学考试的阴霾。
    趁着晃荡的时间，陈舟拿出错题集，已经偷偷计算了分数，不加作文100分！
    前所未有的突破，就算作文拿零蛋，他也是英语上了三位数的男人！
    开开心心的吃完晚饭，开开心心的去上晚自习。
    只等着试卷发下来了。

 第10章 这种感觉真好

    “不知道语文、理综、英语能考多少分，真是期待呀！”
    晚自习三节课，陈舟都在翘首以盼试卷的到来。
    虽然通过错题集估了分，可毕竟没看到实实在在的分数不是？
    不过，到晚自习结束，不仅一门卷子也没发下来，老师都没见到一个。
    经过了辗转反侧的一夜，第二天，陈舟早早的来到了教室。
    陈舟以为他会是今天第一个到教室的，没想到有人比他还早。
    “早上好，徐老师。”陈舟打着招呼，“您怎么来这么早？”
    “陈舟呀，早上好。我来给你们发试卷。昨天忙活到半夜，总算把你们试卷全部改了出来。今天还得统计分数排名，完了还要分班，时间紧，任务重，不来早不行啊。”徐绍文说着，在讲台上的试卷里找出一张递给陈舟。
    接过试卷，陈舟没去看总分，而是直接翻到了作文部分。
    两个一模一样的鲜红数字印在试卷上——55！
    看到这个分数的时候，陈舟瞳孔微缩，有些激动。
    “小亮点果然没有辜负我！”
    这可是他花了一个半小时精心写的作文，能得到这个分数，心满意足。
    再看一眼总分，135！
    语文突破历史，总分和作文均创历史新高！
    “考得不错，语文作文也是年级最高分。”徐绍文夸赞道。
    陈舟腼腆一笑：“一般般，临场发挥的还行。”
    时间到了6:30，上早自习的时间。
    人都到齐了，也都从徐绍文手里拿到了自己的语文试卷。
    徐绍文示意大家安静，开口道：“试卷都拿到了？这次语文试卷大家考的都挺好的，年级的平均分更是达到了1198分的新高度。原因嘛，大家都懂。不过，年级最高分是140，年级最低分是102，还是相差有38分之多。既然都是原题，为什么还会差距这么大呢？”
    顿了顿，徐绍文继续说道：“这个现象其实充分说明了同学们学习中的问题，即使做过的题目，再遇到也无法保证100正确率，这是大家今后需要反思的地方，同样的错误不应该犯第二次。”
    “另外，就语文单科而言，需要表扬两位同学，杨依依和陈舟。这次语文考试的作文最高分是55分，杨依依和陈舟的作文就拿下了55分，做得很好。”
    “卧槽，你语文这么强？”张一凡一把抓过陈舟的试卷，先看了一眼总分135，比自己高12分，再翻到作文55，比自己高9分。
    陈舟拿回试卷，有些腼腆：“一般般，临场发挥的还行。”
    因为今天安排的事情比较多，后续的早自习和课间20分钟自然全部被徐绍文占去讲解试卷了。
    由于这次试卷大部分都是原题，徐绍文着重讲的并不是单纯的题目，而是就知识点进行分析。
    这样一来，既通过试卷告诉了大家一个道理，又通过试卷加深了知识点的记忆，还让大家都考得喜笑颜开，一举三得！
    到了作文部分时，徐绍文简单分析了作文题，便把陈舟喊起来朗读自己的作文，说是给大家赏析一下。
    自己的小亮点能让大家一起欣赏，陈舟还是很开心的。
    等他读完后，就到了另一位作文拿了55分的同学。
    “这个声音，我怎么在哪里听过？”杨依依朗读了几句后，陈舟惊讶的发现这位杨同学的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杨依依的位置在中间靠前一丢丢，要是在平常，从陈舟的角度看过去，视线会完全被人挡死。
    毕竟是容纳了170人的教室，而陈舟偏偏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
    还好现在的杨依依，正站着朗读她的作文。
    杨同学穿的还是那么清凉，秀发飘飘，嗯，坐在最后一排，只能看到这些，是看不到脸的。
    陈舟在想，要不是自己坐在最后一排，是不是早就认出她来了？
    等到杨依依读完，徐绍文从讲台走下来，挨个把陈舟他俩的试卷收走了，要出校刊。
    一直到第一节课结束，语文试卷的讲解告一段落。
    “可以啊，这校刊一出，一下子就成榜样了。”课间休息时，张一凡打趣道。
    陈舟笑了笑，眼睛却一直看向一个方向，只不过，被挡住了。
    二三两节课轮到数学老师开启连堂课模式。
    数学老师一进教室，也是一样先发试卷。
    随着试卷的发放，教室里一片哀嚎。
    拿到数学试卷后，陈舟发现居然比自己估的分数高了5分，有55分。
    一翻试卷，才发现原来是解答题，老师给了同情分。
    也就是说自己只有可怜的50分。
    好残忍。
    看了眼同桌的试卷，82。
    我擦，看来张一凡这小子没说谎，数学挺强！
    “同学们，这次数学试卷很难，大家都考的很差，可以理解。但是，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这些题目都是曾经的高考压轴题变换来的，是你们必须要征服的。这张试卷就是为了给你们认识自己的不足而准备的。”
    数学老师王学辉的话瞬间让大家明白了为什么这次试卷会如此之难。
    说完，王学辉直接进入正题，开始解析题目，讲解知识点。
    陈舟看了眼张一凡，发现他听得格外认真，看着王学辉老师的眼神，还有种特别的感觉。
    嗯这位王学辉老师正是理科（1）班的班主任，多年雄踞（1）班班主任之位，看他的眼神炙热点也没毛病。
    连堂的两节数学课，满满的知识点，填补着陈舟空缺的大脑。
    通过老师的讲解，跟着老师的解题思路，陈舟发现这些压轴题其实都是有技巧的，并不是那么难。
    当然，这只是一时的感觉，大概率还是以后遇到谁也不认识谁。
    陈舟把解题过程也全部记录在了错题集上。
    通过这段时间的使用和试验，他发现错题集还有一个功能，你真正深刻记忆并理解的题目，会自动从错题集上消失。
    这种查漏补缺的功能，是对自己最好的审视。
    到了上午最后一节课，英语老师来了。
    陈舟的英语也创下了历史新高，118分。
    他现在是名副其实的三位数男人！
    这是这段时间努力的最好见证，这种感觉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让陈舟没想到的是，他还被英语老师当堂表扬了：“陈舟同学是进我们班的学生里，高考英语最低的，只有90分，但是现在进步巨大，考了118分，做的很好。”
    英语老师是一位年轻的女老师，声音很好听，夸人的时候尤其好听，陈舟很高兴能得到这额外的奖励。
    一个上午得到两次表扬，陈舟有些飘了，这是以前从未经历过的。
    这种感觉，很特殊，但好爽！
    张一凡吐槽：“你高考完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不是报错了补习班？是不是去了文科班的？”
    陈舟：“”
    一节课，刚好讲完了英语试卷，陈舟轻叹了口气，还是挺舍不得这位声音好听的英语老师的。
    铃声一响，同学们鱼跃而出，奔向校门外，陈舟却故意放缓了动作。
    他发现那位女同学还坐在座位上，一直到教室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才起身。

 第11章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陈舟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追了上去。
    可真走近了，他却又突然放缓了脚步。
    杨依依有所察觉，停下脚步，侧了下身，打算让身后的人先走。
    当看清身后这人是陈舟时，她微微愣了一下，旋即一笑：“是你啊。”
    为了不影响要出去的同学，她示意陈舟先走，她跟着。
    出了教室，两人一起朝校门口走去。
    陈舟说道：“真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在一个班里，这也太巧了？”
    “嗯，确实挺巧的。我也”杨依依顿了一秒，立即说道：“真没想到你就坐在最后一排。”
    “后排宽敞些，我才坐的。”陈舟并没有注意到杨依依停顿的那一下，他继续说了一通，“主要还是这学校一个班的人数太多了，太挡视线。你坐的离我也远，根本看不到。要不是今天老徐让你站起来读作文，我估计到分完班我都不知道我们在一个教室。”
    “是啊，徐老师喊你站起来的时候，我也挺惊讶的。”杨依依接着说道，“说起来，你的进步真的很大，英语可以说是上升了一个台阶。”
    听到杨依依夸自己，陈舟心里美滋滋的，脸上却是不在意的说道：“有一些进步，主要是发挥的还行。”
    杨依依笑了笑，问道：“那语文和数学呢，考的怎么样？”
    “语文还好，考了有135分。数学就不行了，估计数学出卷老师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这次题目太难了，我离及格线都很远。”陈舟把数学的出卷老师又吐槽了一遍。
    “数学确实太难了。”杨依依也同意陈舟的说法。
    “那你呢，上午发了三门试卷，你都考的怎么样？”陈舟问道。
    “我语文和你差不多，考了139分。数学考的也不太好，只有102分。至于英语，比你强一点，134分。”
    “咳咳厉害！”听到杨依依的分数，陈舟干咳着说道。
    他的心里却震撼无比：“卧槽！好尴尬啊这这哪里是比我强一点，这数学差不多是我的两倍了，恐怖！比那个张一凡还恐怖，不对，张一凡算个屁！”
    正在吃饭的张一凡，莫名的打了个喷嚏。
    “你怎么了？”杨依依看着有些奇怪的陈舟。
    “没，没什么。”陈舟摸了摸鼻子。
    他突然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对话，看来她真的是高考没考好。
    可这种难度的数学试卷都能考一百多分的人，高考真的会失误吗？
    陈舟又多看了杨依依两眼，倒没去追问。
    “你成绩真好。”陈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想了想，杨依依笑着鼓励他：“你不用羡慕我，你能够把自己最不感兴趣的英语都提升起来，坚持下去，肯定也会很快追上我，甚至超过我的。”
    这鼓励陈舟还是很受用的，听着舒服。
    想到晚上的分班，陈舟说道：“你这次分班应该稳进（1）班了。”
    “这个呀，应该可以。你不用担心，按你这个成绩，也是有很大希望进（1）班的。”杨依依想了想，补充道：“其实，我倒不是很在意，在哪个班级都是一样学习，只有明年的高考才是目标。”
    听听，这就是差距，真的学霸在哪都是学习。
    哪像张一凡一来就嗷嗷叫，我要冲进（1）班。
    还在吃饭的张一凡没忍住，又打了个喷嚏，他还以为自己感冒了。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一家小吃店门口，杨依依停下脚步：“我在这里买了饭拿回宿舍吃，你呢，要在这里吃吗？”
    陈舟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去平常吃的那家，那你去取餐回宿舍，拜拜。”
    “嗯，对了，陈舟。”杨依依叫住陈舟，“你以后有不懂的问题，也可以来问我的。”
    “好，谢谢你。”陈舟倒没想到杨依依会主动说出帮助的话，复读的学生里，每个人的时间都很紧张。
    “不客气。”杨依依接过老板递来的饭，转身离开。
    陈舟等她走远，才从远处收回目光。
    中午休息时间结束，午自习和下午三节课，被理综的老师们瓜分了。
    一直到晚自习第一节课，随着生物老师的讲解完毕，这次分班考试的试卷全部解析完。
    理综方面，陈舟的物理考了88分，化学考了74分，生物考了62分。
    理综总分224分。
    在陈舟看来，这套理综试卷的难度，他应该在这个水平。
    没有出现失误，也没有超常发挥，只有大概一丢丢的进步。
    理综分数出来后，大家的总分也就出来了。
    陈舟算了一下，总分532分，比周围除张一凡以外的其他同学都高。
    再一算，张一凡没有说大话，他考了563分。
    除了语文，陈舟全面落后！
    这也让陈舟意识到了差距，虽然凭借自己的学习计划有所进步，但还是比不过这些学习成绩好的，尤其是数学。
    不过陈舟也不至于灰心，他本来就是勉强够着一本线的人，他的也不是与这些人比个高低。
    说白了，完成系统任务的小目标才最重要。
    这次考试也为他完成摸底考试的小目标增加了很多信心。
    晚自习第二节课，徐绍文拿着两张表格来到了教室。
    “分数统计和最终排名全部出来了，我来说一下我们班的最高分，你们找找差距。语文139，数学102，英语134，理综242，总分617，年级排名第8。顺便说一句，她的各科成绩都是我们班第一。”
    “其他的我就不一个一个讲了，时间上也来不及，一会你们可以自己来看。”徐绍文扬了扬手上的排名表，放在了讲桌的一边。
    说完，他拿起另一张表格：“这是新的分班表，我给你们念一下。当然，作为（6）班的班主任，我先念一下留在（6）班的同学名单。”
    “吴孟凡、张子韬”
    陈舟没仔细听留在（6）班的名单，他的思绪还留在那个最高分上。
    “这不就是杨依依的分数吗？虽然已经知道和她有差距，可这对比之后的差距，有点大呀…”他的目光不由得望向了那个方向。
    注意到陈舟的走神，张一凡用胳膊戳了一下他，陈舟才回过神来。
    “想啥呢？是不是马上要念（1）班的名单了，太紧张？”
    “没有，我倒不是很在意，在哪个班级都是一样学习，只有明年的高考才是目标。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知道不？”
    张一凡：“”
    徐绍文念完留在（6）班的名单，还不忘加上一句：“恭喜这些同学可以留在（6）班，可以继续接受我为期一年的教导，哈哈。”
    “接下来，是你们最期待的名单，分班考试中考进重点班，理科（1）班的名单。”
    “杨依依、张一凡、陈海宁”
    “最后一个，陈舟。”

 第12章 进最好的班，做最靓的仔

    讲台上，徐绍文还在念着分班表。
    讲台下，陈舟听到自己真的考进了（1）班，瞬间心情变好了，就差笑出来。
    看到陈舟样子，张一凡开始吐槽陈舟：“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记得，你不是一直跟我说你对（1）班不感兴趣吗？你觉着老徐就挺好的，你想留在（6）班吗？”
    陈舟：“这个，临场发挥的还行。”
    张一凡：“”
    张一凡记得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
    “不管咋说，以后一年还能继续做同桌，加油！”
    “嗯，加油。”
    等到徐绍文念完，没有留在（6）班的同学们开始收拾各自的东西，准备去新的班级报到。
    每个人临走时，都从讲台上走了一遍，假意和徐绍文告别，实际去看一眼排名表。
    陈舟和张一凡大概是唯一一对同桌两人一起来到理科（1）班的。
    两人走到（1）班教室外，发现里面只稀稀拉拉的坐着一些学生，很安静的在自习。
    看来，这场分班考试让（1）班经历了一场大换血。
    “陈舟，恭喜你考进（1）班了。”
    身后传来那好听的声音，陈舟回头，果然是杨依依。
    陈舟回道：“以后又同班了。”
    杨依依笑了笑，绕过陈舟，走进了（1）班。
    “可以啊，这么快就混熟了？快老实交代！”张一凡坏笑道。
    陈舟无语道：“没啊，刚认识。”
    “刚认识？不像啊？你快老实交代！”张一凡才不信，他可没见杨依依和谁主动打过招呼，女同学都没。
    没理自己的同桌，陈舟率先进了教室。
    在班主任王学辉那报完到，找了个和在（6）班近似的后排座位。
    张一凡进教室后，扫了一眼，摸到陈舟旁边坐下，“说好的做一年同桌。”
    随着时间推移，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学生，很快填满了这间170人的大教室。
    人都到齐后，王学辉点了下名，然后作为理科（1）班的班主任开始他的训诫。
    “从今天开始，在座的170人就是毛厂高中复读班明年冲击高考的中坚力量。我希望你们”
    等他说完，时间刚好走到了晚自习放学的点。
    陈舟不禁在想是不是每个班主任都是掐着时间点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陈舟的脚步轻快，体现了他还不错的心情。
    毕竟这两天不仅吃好了，喝好了，睡好了，考试成绩也变好了。
    “叮！”
    “恭喜宿主！成功考进理科（1）班！任何的进取都是通过每一小步积累的，希望宿主再接再厉！”
    系统的声音冒出来时，陈舟正好打开出租屋的门。
    他微微一笑，进屋倒了杯水，坐在桌子前，慢悠悠的喝着，等着系统继续。
    结果，等了半天，系统没声音了。
    “不是，一般小说里，恭喜宿主之后，不就要获得奖励了吗？你咋没声了？”见系统似乎完全没有再开口的欲望，陈舟等不下去了，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
    “宿主只是接受了建议，并不是系统任务，请宿主区分清楚！”
    “哎，就真的只是建议啊？”
    “是的。”
    “所以，没有任何奖励吗？”
    “是的。”
    “那我确实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没有任何关系？”
    “是的。”
    陈舟：“你”
    陈舟想说些什么来吐槽，可又不知道该吐槽些什么，感觉自己一直在被系统碾压。
    想了想，陈舟走到显示屏前，饶了两圈，点击背包，打开，空空如也。
    “我去，还真什么都没有”
    陈舟嘟囔了两句，便准备退出系统空间，他突然注意到显示屏上关于自己的信息有了变化。
    “姓名：陈舟。”
    “前置评级：理科生，不合格学渣（主动学习习惯养成中）。”
    “语文、数学、理综、英语前置评级：普通。”
    “进行中的任务：系统激活前置任务：基础的旋律（一）。”
    和分班考试前相比，他的前置评级虽然还是不合格学渣，但已经去掉了伪混子的头衔，而且添加了主动学习习惯养成中的注释。
    最最重要的是，英语不再单独进行前置评级，而是和其他科一起评级了。
    这说明陈舟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英语进步巨大。
    而这种进步不单单在这次分班考试中体现了出来，也得到了系统的承认。
    但是语文也进步了呀，比小目标的120分整整高了15分呢！为什么没改评级？
    没等陈舟问出口，系统的电子声音已经响起。
    “宿主本次考试中语文取得的135分，并不能代表宿主的语文真实成绩。就像宿主数学只考了55分一样。请宿主记住，考高分容易，但一直考高分很难。”
    “前置任务的目标是根据宿主目前的真实情况而定。如果宿主愿意自主升级评级与相应目标，系统也乐意效劳。”
    “请问宿主是否自主升级语文评级与相应目标？”
    陈舟面前的显示屏浮现出“是”与“否”的选项。
    “咳咳没有奖励就没有奖励，我也不是贪图奖励的人，都是为了学习进步嘛！”陈舟飞速按了一下“否”，意识退出系统空间。
    拿出之前根据作息时间表见缝插针填补出来的学习计划，陈舟盯着思索了两秒。
    再结合这次考试中暴露出的问题，陈舟重新缝补了一份学习计划。
    首先，英语仍然是重点，必须补强听力部分！
    其次是数学，不会压轴题的考生，是无法征服数学高考的！
    再次是理综，根据分数占比，丢分比例，按照物理大于生物大于化学来分配学习时间。
    最后是语文，查漏补缺，即使下次没有原题，也要拿下高分！
    做好计划，陈舟又拿出错题集，写了重点应用两个字。
    陈舟已经充分且完全的认识到了这本错题集的强大，必须好好利用。
    毕竟他的基础并不算差，要不然也考不到一本线。
    他欠缺的是对知识的熟练运用，以及拔高类知识点的学习，而查漏补缺将是他提高的最有效手段。
    做完这些，陈舟看了眼手表，还早，还不到休息时间。
    那就学习，这会做数学题正合适。
    既然进了最好的班，那就努力去做最靓的仔。

 第13章 倒数第一开局

    第二天，陈舟比闹钟醒的早点。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陈舟麻溜起床，往教室而去。
    “卧槽，不至于？”
    讲道理，陈舟来的真不晚，可没想到教室里已经来了一大半的人！
    （1）班就是（1）班，这学习积极性就不是其他班能比的。
    “早啊，杨依依，早啊，陈海宁，早啊，张一凡”
    陈舟有些尴尬的打着招呼，从（6）班考进（1）班的同学，他居然是来的最晚的。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用功啊？”陈舟戳了戳同桌的张一凡。
    “那不一样，这里可是（1）班，你不努力，别人在努力，你努力，别人也在努力，你还好意思不努力吗？”张一凡指了指了指正埋头看书的同学。
    “没错，而且能考进（1）班，就说明了大家学习都不差，谁都不想因为自己的不努力而被超过。”陈海宁也回头接话道。
    “有道理。”两位老同学的话，让陈舟认识到（1）班努力程度的可怕，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陈舟想起来什么，看向前排的陈海宁，问道：“你怎么坐我前面了？”
    “咱们都是（6）班出来的，坐一块有照应，不用再去熟悉。其他班考进来的，大多也都坐一块。这是老班允许的。”陈海宁说着，还指了指在他前面两排的杨依依。
    “哦哦，也是。”
    “对了，你看了这次分班后（1）班的排名表吗？”陈海宁突然道。
    “没有，排名表怎么了？”陈舟奇怪的看着陈海宁。
    “咳咳，没怎么。”张一凡出声打断了陈海宁想说的话。
    莫名其妙的对话，使得陈舟一头雾水。
    很快，早自习刚结束，陈舟就从这个班级原有同学的口里知道了答案，说的不好听，但是事实。
    他是这次考进理科（1）班的最后一名！
    一瞬间，陈舟心情不太美丽了。
    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自己学习进步了，甚至连（1）班都考不进去。
    倒数第一又咋了，倒数第一我也是实力考进来的，也是全校最靓的仔里面的吊车尾！
    更何况，只要下次超过一个，不就不是倒数第一了？
    陈舟现在的心态其实挺好的，想通之后，也不再纠结于自己倒数第一的身份。
    趁着正课开始前的时间，陈舟还特意去讲台上看了一下排名表。
    “本次分班考试，语文最高分140，数学最高分140，英语最高分142，理综最高分274。”
    这是写在排名表最前面的话。
    “这数学都能考140？”陈舟看到这段话的第一反应是，这数学最高分有些离谱。
    紧接着往下看具体的排名，当看到排在第8名的杨依依的名字，他又回头看了一下前7人的名字。
    杨依依是前8里，唯一的女孩。
    果然是全校最靓的妞。
    陈舟不自觉的看了一眼那坐在座位的女孩，赶紧低头，继续看排名。
    全班整整170人，他的数学最差，名字也在最后一个，果然是靓仔里的吊车尾
    又看了一眼排名表最前面的那句话，他想到，这大概就是优秀级了？
    陈舟猛然意识到一个忽略掉的问题，在脑海中问道：“系统，前置任务的目标分数会因为考卷题目的难易而改变吗？”
    脑海中，系统声音给出了回答：“不会。”
    “不是？像这次数学这么难，都不会改变吗？”
    “不会。目标为既有标准，也是唯一判定标准，不会改变。”
    “卧槽，也就是说我各科都得跟这些学霸一样？”
    “错，是学渣，这些人尚不能称之为学霸。”
    陈舟：“”
    陈舟默默的记住各科的差距，默默的回到座位上，默默的打开书，打算选择性遗忘。
    看到陈舟有些失落的模样，张一凡安慰道：“你别听这班原来的人瞎说，你能考进来，就是你的实力。他们原来的同学没考好，不管是什么原因，那就是没考好。”
    陈海宁也回头说道：“对的，陈舟，临场的发挥也是实力的一种。别因为他们，影响你。”
    杨依依听到这边的话，也回头看着陈舟。
    陈舟抬头，有些莫名的看着这些人，说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又不在乎他们怎么说。”
    “那你这个样子？”
    “我就是看到那个最高分，有些感慨，我都发挥的还行了，怎么还差这么多？”
    张一凡：“”
    陈海宁：“”
    杨依依微微一笑，回过头去，继续看书。
    上午第一节正课，语文。
    又见到熟悉的身影，又听到逗比的话语。
    徐绍文同时也带着（1）班的语文课。
    说实在的，陈舟一直觉得语文没什么好复习的，都是靠平常的积累。
    要是把高中三年的课本，拿出来再刷一遍，显然不合适。
    不过，徐绍文却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
    这节课，徐绍文在黑板上写了5首田园诗，然后带他们赏析诗词。
    逐字逐句的讲解，再把题目往上面套，总结答题思路，答题技巧。
    从诗词开始，往后的每一节课，徐绍文都是在总结不同题型的答题套路。
    陈舟听得很认真，更是领悟了真谛：要想得高分，还得套路深啊！
    仿佛印证这句真谛，第二节的数学课，班主任王学辉也是一边带着他们复习数学课本，一边总结答题的套路。
    数学和语文不一样，从头到尾再梳理一遍课本内容，是很有必要的。
    让陈舟觉得好玩的是，明明古板的王老师，偏偏是一口一个套路。
    上课的时间，总是过得最快的，课堂45分钟，也是汲取知识最完美的时间土壤。
    而时间是不等人的，你不进步，他进步。
    学校也把“每周”的时间调整了，复读班的“一周”是九天，第十天例行周考。
    周考是不分班不排座位的，一天之内，从早到晚，考完四门。
    周考的目的就是检测你这个周期的学习情况。
    每月还有一次月底的月考，这个就跟分班考一样，按高考时间走了。
    这些改变对陈舟来说，对所有的复读生来说，并没有产生多少影响。
    他们已经适应了这里的节奏。
    陈舟更是严格的按照一直在缝补的学习计划走。
    早晨是记忆的黄金时间，那就用来记语文和英语，一遍一遍的记。
    到了上课，跟着老师的思路，畅游在知识的海洋，领略解题的真谛。
    晚自习，晚自习也被调整了，晚自习开始后30分钟，学校安排用来放英语听力。
    这对陈舟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他正愁怎么提高英语听力部分呢，结果学校就给解决了。
    而剩下的晚自习时间也被分配给各科老师，听力结束，立马衔接上晚自习。
    晚自习的时间，如果没有老师来占堂讲课，陈舟就按学习计划，开始刷题。
    通过刷题，回顾白天正课的知识点，印证每一道题目的解答思路与技巧。
    晚自习结束，回到出租屋的陈舟，先把发的小卷子和讲义写完，再通过错题集查漏补缺。
    每一天都很充实，每一天都有收获。
    陈舟发现自己变了，他居然从学习中体验到了快乐。
    更加可怕的是，他居然跟错题集较上劲了，打算比一比，是做错题使它增加厚度，还是消化知识使它变得更薄。

 第14章 请家长与月考的关系

    “咚咚咚！”
    陈舟敲响了班主任王学辉办公室的门。
    第二节课下课时，有同学告诉他，王老师找他。
    据说被找过的同学，要么是因为学习成绩下降，要么是犯了其他错误。
    一般学习成绩好的，没犯错的同学，从未被找过谈话。
    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自己好像也没犯错呀，而且周考成绩还有进步。
    “请进。”
    办公室里传来王老师那没有丝毫磁性的声音。
    陈舟推门而入，走到王学辉的办公桌旁：“王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舟啊，你来了。坐。”王学辉指了指办公桌旁的椅子。
    陈舟坐下后，王学辉说道：“找你来是跟你谈谈最近的学习，然后还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说着，他伸手从整整齐齐的文件框里，拿出一本书递给陈舟。
    陈舟好奇的接过书本。
    是学校的校刊，《砥砺》。
    陈舟这才想起语文老师徐绍文说过，要把他们的作文在校刊上发表，没想到，已经出好了。
    陈舟翻到目录，打算找一下自己的作文。
    “在36页。”
    陈舟翻到第36页，果然是他的那篇作文。
    “写的不错，我也看了。”王学辉喝了口茶，夸奖道。
    “谢谢老师夸奖。”陈舟一脸谦虚的表情。
    王学辉点了点头，看着陈舟问：“你为什么来复读呀？我听你父母说，你是突然提出的这个要求的。”
    陈舟一愣，这个问题怎么回答，他又不可能实话实说。
    他只好支支吾吾着：“我我”
    “你不用想太多，我就是了解了解学生想法，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王学辉还以为陈舟有什么心理压力，不方便说出来。
    “老师，我就是觉得以前没好好学习，想通过努力再争取一次。高考是最公平的竞争机会，他只看你的成绩，我想努力把握。”陈舟只能把系统的那番话稍加修饰，说了出来。
    听到陈舟的话，王学辉双眼一亮，这学生觉悟很高嘛。
    想了想，他才说道：“嗯，看来你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学生，而且你这段时间确实很努力的在学习，每次周考都会有一些进步。能够付出努力去实现自己的想法，老师很欣赏你。”
    陈舟顿时又是一脸谦虚。
    见此，王学辉鼓励他：“努力与坚持，你一定得到满意的结果。”
    “我会的，老师。”陈舟点头应道。
    “对了，你父母有哪位在陪读吗？他们最近有没有时间？我只和你父母在电话里聊过，还没有当面了解过，了解学生的具体情况，也是班主任的职责。”王学辉又说道。
    陈舟心里嘀咕着，不是月考失利才会请家长吗？这啥情况？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跟王学辉说：“他们平常还要工作，工作也比较忙，我就没有让他们陪读。如果需要他们过来一位的话，估计需要等到黄金周了。”
    “没想到你是一个人来这里复读的，那平常生活还好？”王学辉一听陈舟是没有陪读的，而是一个人，顿时欣赏的眼光更强烈了。
    “还可以，基本上一日三餐有保证，除了学习也没什么了。”陈舟说的倒是实话，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学习上了，只要三顿饭有着落，其他的和陪读也没差。
    “那就好，生活是学习的保障，也要做好。”听到陈舟的话，王学辉点了点头，紧接着说道，“黄金周也可以，正好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进行月考了。你父母黄金周有时间过来的话，正好也有具体成绩来交流一下了。”
    陈舟一愣：“啊？”
    王学辉：“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黄金周回去和我爸妈说一下。”陈舟心想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好。那你先回教室，也快上课了。”王学辉指着那本校刊《砥砺》，又说道，“这个你拿着，是学校给你们发的。”
    陈舟谢过老师，就回了教室。
    刚到座位坐好，张一凡就拿起那本校刊，跟前排的陈海宁说道：“怎么样，我就说是去被夸的？”
    陈海宁嘟囔着：“好，还真是第一次见老王夸人。”
    张一凡又转头问陈舟：“老王都夸你什么了，和我们说说。”
    陈舟苦着脸说道：“没什么，黄金周前不是月考吗，月考过后要请家长。”
    张一凡说道：“咦？不会，不是说周考失利，学生面谈，月考失利，家长学生一起谈，你这两次周考一直在提升呀。”
    “不知道。”
    陈海宁想到一种情况：“难道老王算准了你月考要失利？”
    “去，乌鸦嘴。”陈舟扶额。
    上课铃响了，陈海宁转回身去，终止了玩笑。
    陈舟也不再多想，好好听课，总不能真月考失利？
    第三节课下课时，杨依依也被王学辉喊了去，一样是拿着一本校刊回来了。
    陈海宁指着他前面两排的杨依依，回头跟陈舟说道：“你说她会不会也被请家长？”
    陈舟没搭理他。
    不过，上午放学时，陈舟却是又放缓了脚步。
    和杨依依一起走出教室，陈舟问道：“老王喊你去，有没有要请家长？”
    “没有啊。”杨依依奇怪道，“你被请家长了？”
    她并没有听到陈舟他们的话。
    “嗯。也不知道为啥，可能是老王想看一看怎样优秀的父母才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孩子。”陈舟还是不相信王学辉单纯的就了解一下，那你打电话还了解不够吗？
    见陈舟说的有趣，杨依依笑着说：“应该也没什么事，你别想太多了。”
    想了想，杨依依补充道：“而且陈舟，你最近也一直在进步。”
    陈舟点了点头，既然没答案，那就不管它了。
    杨依依依旧买了饭带回宿舍吃，陈舟自然也就继续盖浇饭。
    时间是不停歇的，只会往前走。
    很快，黄金周假期前确定月考的消息传了出来。
    虽然复读的孩子不配拥有假期，但学校还是给放了三天假。
    可你想安安稳稳的放假，太天真了，先过了这次考试再说。
    考得好才叫假期。
    不然，为什么要让你假期前月考？这可是学校的组合拳！
    但对陈舟来说，这不仅仅关系到请家长的事，更是他等了一个月的，摆脱倒数第一排名的机会。

 第15章 除了语文我觉得还行

    这应该是是每个高三学生都经历过的，只不过毛厂高中更胜。
    平常试卷无数，再加十天一小考，每月一大考，外焦里嫩。
    第一场语文考试，感觉良好。
    语文试卷自然不可能和上次一样还有那么多原题，那样的试卷，估计仅此一次。
    但是这一个月以来，陈舟也是有进步的，他吸收着徐绍文讲解的解题真谛。
    虽不能全部炼化，但也能小小的学以致用了。
    而这次的作文题明显比上一次难了许多。
    是依据列夫·托尔斯泰的名言“人并不是因为美丽才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才美丽”来写一篇作文，文体不限。
    乍一看，意思很简单，讲的是人不能只看外表，更要看内在，可怎么写好才是关键。
    陈舟记得这段话出自列夫·托尔斯泰的长篇小说《战争与和平》，这句话的背后好像也有故事，但他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和爱情有关。
    这小说还是他初中时看的，那时候有个初中生必读书单，他也兴冲冲的去借过这本书。
    只不过，冲动的年级，哪耐得住性子，也就没看完这本书。
    陈舟不禁有些后悔，要是更了解名着和作者，那这作文还不是信手拈来。
    想了想，陈舟提笔写下作文标题《内与外》，然后开始写开头：
    “外表的美丽是可以一眼被发现的，但要发现美丽的灵魂却需要很长时间。”
    “曾经莫斯科的第一美人娜坦丽”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形散而神不散，陈舟很大胆的写了一篇散文，而且关于爱情。
    要搁高考，他肯定不敢这么干，作文可是他的小亮点，他还得靠小亮点拉拉分呢。
    可这才第一次月考，尝试一下总是没错的。
    洋洋洒洒，以优美的笔触去诠释他的理解，这篇作文，不，散文，他写了有860字。
    写完后，陈舟还吹了一下墨迹，别弄花了。
    把试卷再翻到前面的题目，开始发挥解题真谛的实力。
    下午数学考试。
    陈舟摩拳擦掌，绝对会比上次进步！
    上次的55分，怎么可能是真实水平？
    这次的数学试卷也回归到了正常高考的难度。
    要是数学出卷老师连出两次压轴题试卷，估计所有人都得问候他一遍，不，很多遍。
    题目做的还算顺利，不说都会，但都能写。
    整套试卷的题目刷了一遍后，陈舟依然是把不会做的先空着，然后重新检查了一遍做好题目。
    这样可以确保不因为小失误而丢了本该得到分数。
    等检查完，再回过头来尝试解决不会的难题。
    “又是一个导数和反导数的题目，我的导数还是学差了。”陈舟看着写了一些的式子，却无法继续算下去，有些苦恼。
    又写了一些后，陈舟发现还是在绕弯，并没有解决这道题的核心，忍不住吐槽：“难道这些题目就没有简单算法吗？这样算下去，又长又臭。”
    “恭喜宿主发现题目背后的隐秘，触发隐藏任务启动条件。”
    “但因宿主尚未完成前置任务：基础的旋律（一）。系统将封存该隐藏任务，直至前置任务第二阶段开启。”
    “请宿主尽快提高自身学识，以达到基础与旋律（一）的要求目标。”
    “卧槽”陈舟被脑中突然出现的系统声音吓了一跳，这考着试还能触发隐藏任务，真是没谁了。
    上次的隐藏任务奖励了一本错题集，一开始还没在意，可用着用着陈舟才发现这本错题集是真的强大。
    也不知道这次隐藏任务会送什么，陈舟有些期待。
    不过不管送什么，都得等到摸底考试，完成任务才行了。
    想到这，陈舟在脑海中问道：“系统，基础与旋律（一）必须等到摸底考试才能完成吗？”
    “是的。”
    “为什么？如果我各科都考到对应分数也不行吗？”
    “根据宿主当前成绩评估，宿主的确有可能提前考到这个目标，但宿主无法一直考到这个目标。”
    陈舟不解道：“那摸底考试不也就考那一次吗？”
    “根据当前所有高考生的复习进度，摸底考试时，宿主对于数学、理综这些自然学科的基础知识的复习才会完整结束，那张摸底考试的试卷，才是最全面的检测试卷。”
    “请宿主安心打牢基础知识，此隐藏任务与前置任务第二阶段也有关联。”
    陈舟懂了，原来是因为现在的试卷是跟着复习进度出的，并不像高考试卷，是全面出题，考的是高中全部的知识点。
    可按系统这个意思，自己到摸底考试这段时间的复习，应该会更累。
    万一哪一阶段没复习好，摸底考试偏偏考到了，那不就炸了？
    收回思绪，再看回试卷上的题目，陈舟拿笔继续算了一会，最终放弃。
    再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了，根本求不到最后的结果，不如提前交卷，解放一下心情。
    第二天，理综考试开始。
    陈舟拿到试卷，想到昨天的事，心中不由得想到，是不是也要对着题目，生出一些其它想法？
    不过，这次系统没有任何声音了。
    又试了两次，还是没反应。
    陈舟开始本本分分的做题目。
    理综试卷和上次差不多，马马虎虎，难易适中。
    不会做的题，还是不会。
    陈舟估计分数和上次应该也差不离。
    终于到了最后的一门，英语考试。
    经过这段时间的听力训练，陈舟明显感觉这次听力部分好了起来。
    整张试卷做下来，陈舟也发现了一些其它问题，短语的不熟练，语法的不熟悉。
    能在考试中自我发掘问题，还是极好的。
    认认真真涂完答题卡，检查一遍，没什么问题，交卷走人。
    陈舟觉得这次英语肯定又能进步。
    晚自习。
    因为今天下午才考的英语，每天准时开听的英语听力，就休假了一天。
    “考的怎么样？”
    陈舟刚到座位坐下，前排的陈海宁就回头问道。
    “除了语文，我觉得都还行。”陈舟老实回答，语文的作文，他还真拿不准。
    “哟，谦虚了。”同桌张一凡听到陈舟的话，打趣道。
    “没，我说真的。语文有点不确定。”
    “我才不信你，估计一发试卷，你又要说，一般般，发挥的还行。”张一凡还记得被这小子说这话的模样，必须趁现在扼杀掉。
    陈舟：“”
    倒是陈海宁问道：“你语文怎么了？”
    陈舟：“我写了篇散文。”
    张一凡：“卧槽！”
    陈海宁：“牛批！”
    就连杨依依听到他们的话，都回过头来，看了陈舟一眼。

 第16章 阅卷组的争议

    这次月考的阅卷倒不用像分班考试那般急吼吼的。
    毕竟才刚开学的第一次月考，学校也给了两天时间，让老师们好好批改。
    而且学校还特意分配了几间会议室供各科老师集中阅卷。
    此刻，语文试卷的阅卷工作已经进行到作文部分。
    作文之前的题目都有标准答案可以参考，批阅起来并不难。
    但到了作文这里，批阅难度陡增，因为作文题是一道十分主观的题目，每个学生的文字都是不一样的，这就很考验阅卷老师的水平了。
    而改作文时的语文阅卷组也是最热闹的时候。
    哪位老师遇到有趣的，好玩的作文，都会短暂的停下批改的笔，和周围老师分享一下。
    而遇到写的不错的，很有立意的作文，也会请感兴趣的老师，共同赏析一下。
    阅语文试卷，唯一的乐趣，也就在这了。
    “哎，小徐，你来看看这篇作文，这位学生写的有点意思。”
    说话的是带着（2）班和（4）班两个班的语文老师李达标，年过四五，戴一副黑框眼镜。
    他同时还是（2）班的班主任，兼语文阅卷组组长。
    而被他喊做小徐的人，正是陈舟的语文老师徐绍文了。
    徐绍文听到喊他，就起身走到了李达标的座位旁，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试卷。
    因为月考实行分班分座位考试，试卷是按每个班的座位号依次收起来，再装订的。
    而毛厂高中因为一个班有170人，每次考试一个班的座位号也多，所以这卷子就有点厚。
    徐绍文单手还差点没拿住，赶紧用另一只手接了一下。
    拿到试卷，他先是浏览了一遍，继而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看完揉着自己还不算太胖的肚子，说道：“这作文写得不错，散文的特点也体现出来了，有内味。关键胆还很肥，还敢写爱情。”
    “你觉得能给多少分？”李达标拿回试卷，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黑框眼镜，一边看试卷，一边问徐绍文。
    “你觉得能给多少分？这作文题可是你出的。”徐绍文不答反问的看着李达标。
    “呵呵。”李达标笑着起身说道，“我觉得可以给满分。”
    话音未落，徐绍文赶紧道：“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满分不合适，59，他这有个错别字。”
    徐绍文说着，还真指出来一个错别字。
    “你小子！”伸手指了指徐绍文，李达标并没看那个错别字，想了想才继续说道，“你去把小李、小郑、小张他们这些年轻的老师都喊过来，让他们看一下。”
    “好。”徐绍文应了一声，转身去喊此刻正埋头看作文的几位老师。
    等年轻的语文老师们都围过来后，李达标把试卷递给他们，让他们挨个看一遍，再说说能给多少分。
    先是小张老师，这是一位女老师，她看了两遍，看的很仔细。
    看完后，把试卷递给下一位老师才说道：“这个学生太大胆了，作文考试还敢写散文，不得了。而且他还敢以爱情为内容去写，真不知道是哪个班的学生。要不是不允许把装订的试卷拆开，我真想看看他是谁。不过，老实说，他这篇作文写的也确实不错，作文内容和作文题目的《内与外》也很切合，用句也优美。要说分数，我觉得抛开学生写爱情这层因素，应该可以给满分。”
    说完，她有些胆怯的看着李达标，毕竟李达标把他们几位年轻老师喊过来的目的是很明显的。
    无外乎增加阅卷经验，再看一看他们的个人能力。
    在小张老师看来，能展现自己的能力最重要。
    “散文？还写爱情？”听到小张老师的话，第三位还没有看到试卷的小郑老师很惊讶，也很不屑。
    旋即开始反驳小张老师，“这些复读的孩子懂什么叫散文吗？更何况是爱情，我们学校还是明令禁止谈恋爱的。我觉得你给的分数太夸张了。”
    小张老师只看了他一眼，却并未争辩。
    小李老师第二个看完作文，把试卷递给小郑老师，然后开始表达自己的看法：“确实写的是散文，我也说实话，写得很不错。人物、立意、用词、造句都很好。只是考试作文写爱情，确实有点不合适。满分肯定不能给，55分就可以了。而且，这作文下期能不能登校刊，也得斟酌。”
    小李老师还兼着校刊编辑的身份，但他却不敢把这篇关于爱情的散文登上校刊，号称最严高考工厂的学校，校刊却发表一篇学生写的关于爱情的散文，影响会很大。
    “这写的是什么？学生不好好写正常的记叙文、议论文，还写散文？而且，都已经是来复读的学生了，还敢对爱情高谈阔论。你们还给那么高的分，那不是误导其他同学吗？李组长，我觉得这篇作文可以作为反面教材，直接0分处理。”小郑老师快速的看完了作文，便义愤填膺的说道，稍显的有些迫不及待。
    “不用这么激动，复读的学生也是人，而且他们也都成年了，也是有自己想法的。”李达标起身拍了拍小郑老师，然后拿回了试卷。
    三位老师，可以说是三种不同的观点。
    李达标坐下后，思索了片刻，没直接表态，而是说道：“有争议，才能体现这篇文章的价值。你们的意见我都知道了，先回去继续改试卷。”
    三人应了声，各自返回自己的座位。
    “你怎么看？”李达标抬头看着徐绍文问道。
    “你说的是作文，还是他们三个？要是说作文，我觉得你已经有答案了。你拿笔点试卷点了那么多点，不就是在思考该怎么给分吗，不想好，你也不会喊我，更不会喊他们三个。至于他们三个”徐绍文说到这打住了。
    “没关系，你继续说。和我你不需要顾虑什么。”
    “那我可就说了啊。我给他们三个人的分数，就像他们每个人给这篇作文的分数。”徐绍文说完，就看着李达标。
    “嗯，我同意你的看法。现在的教学不应该如此死板。”李达标点了点头，转而又回过头来问道，“那这个作文给不给满分呢？”
    “你自己愁，别问我，我改卷子去了。”徐绍文说完，一溜烟回了座位，速度有点不符合身形。
    李达标看着这微胖的背影，轻声笑了笑，想起先前打的那个电话，便不再犹豫，拿起批改的笔，习惯性的又点了点，然后写下了一个分数。

 第17章 错别字扣1分

    本次月考的阅卷工作整体还是很顺利的，除了语文阅卷组的一些些落后。
    在黄金周放假前两天，各科试卷陆续发了下来。
    陈舟最先拿到手的是英语试卷。
    英语基本上都是客观题，而且答题卡扫描阅卷，速度极快。
    理科（1）班的英语老师也是一位女老师，叫吴梅，人如其名，她有种特别的妩媚。
    据说吴梅老师才结婚没多久，可能这就是她显得妩媚的原因。
    只不过她的声音没有陈舟之前在（6）班的那位英语老师好听。
    发完试卷后，吴梅老师简单的说了一下考试情况。
    因为大家考的都还行，单科最高分，班级平均最高分都在（1）班，所以她的心情也显得很不错。
    还开玩笑的和大家说：“黄金周三天假期你们可以好好放松一下，我也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接着便开始讲解试卷。
    陈舟的英语成绩和他预估的差不多，比上次略好一些，考到了126分。
    再仔细看了一下分数分布，果然听力部分有提高，而这部分增量，直接辐射了整张试卷。
    如果单看陈舟这两次的英语考试，很难想象他以前的英语是断腿学科。
    更不要说，那仅仅是三个月前的事。
    吴梅老师在讲解试卷时，讲的很透彻，她会把每个短语，语法都详细解析一下。
    而这，太对陈舟胃口了，他的英语基础并不牢靠，所取得的成绩全是短时间内靠词汇量的扩充提升起来的。
    吴梅老师的讲解正好帮他夯实基础。
    英语课后，陈舟收到的第二张试卷就是数学了。
    113分。
    有进步，但不算好，也不算差。
    跟年级平均分比，他的分数良好，跟班级平均分比，他的分数中等，跟张一凡比，他差了18分，跟杨依依比，他差了23分。
    所以，考试分数就怕对比，一对比，陈舟就觉得自己好渣啊。
    这还只是前期复习出的试卷，真到了摸底考试，出一张综合性的试卷，那不是更渣了?
    陈舟意识到提升数学，迫在眉睫！
    不敢再神游天外，陈舟紧跟着班主任王学辉老师的思绪，跟着他讲解试卷的脚步，把做错的题目理解，并吃透！
    唯一令陈舟感到开心的是，这次数学考试他没有犯低级错误，该拿的分都拿了，而且还触发了一个待开启的隐藏任务。
    一节数学课，并不能完全讲解完一整张试卷，但因为时间并不像分班考试那次过于紧张，老师也就没有安排连堂。
    陈舟很是不舍，但也只得暂时中断了紧跟着王学辉老师的思绪，说了声再见，等下节数学课，再相会了。
    上午的最后两节课，分别是物理和生物。
    陈舟收到了两位老师的黄金周礼物。
    这次考试，物理考了80，生物考了61，没有亮点，正常发挥。
    到了下午第一节课，本来是语文课，结果来的却是化学老师，他们调课了。
    陈舟就先签收了化学老师的礼物，74分。
    这样也就先集齐了理综三科，理综总分215，刚过良好线，有些危险。
    陈舟默默的在心中预警了一下。
    现在只差语文了，陈舟小声祈祷了一句：“小亮点，你挺住啊！能不能有个好假期，就看你了。”
    这天下午最后一节课，语文老师徐绍文手拿试卷，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进了教室。
    徐绍文照例先讲了一下整体情况：“这次考试的情况，都在我这么多年经验的预料之中，基本没差。考试难度不大，也就稍大于高考难度。具体点也就是作文和诗词赏析略难。”
    “不过大家不用担心，年级平均分在1027分，而我们（1）班的平均分肯定比这高。不会影响你们过一个愉快的假期。”
    “算一下，好像到高考之前，你们也就这么一个像样点的假期了。”
    大家听到的徐绍文的话，先是紧张的心情放松了，随后却有点想打他。
    徐绍文随后把语文课代表喊上去，让她发一下试卷。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又补充道：“这次语文考试，我再表扬一下陈舟同学。他的语文虽然不是最高分，只有133，但是他的作文却拿了59分，年级作文最高分。嗯，就他一个。本来这篇作文应该给满分，也就是60分的，可惜有个错别字，就扣了1分。”
    说着，徐绍文看向最后一排的陈舟，眼神却有些复杂：“上一次陈舟同学的语文作文拿下了55分，这次更进一步，做的很好。”
    “卧槽？”张一凡和陈海宁几乎同时看向陈舟。
    张一凡吐槽道：“是谁说自己语文没考好的？”
    陈海宁也接话说：“是谁说自己语文不太确定的？”
    “确实不太确定，这不都因为错别字，扣了1分嘛。”陈舟嘴上回道，心里却很是开心。
    陈海宁和张一凡有些无语的看着陈舟。
    语文课代表张慧慧在给陈舟发试卷的时候，也没忍住多看了几眼陈舟的作文。
    她一直是班级的语文最高分，上次是，这次也是。
    但作文也比不上陈舟。
    陈舟拿到试卷后，直接翻到作文部分。
    一个鲜红的数字59印在上面，作文里面还有一个红笔圈出的错别字。
    这些都不在意了，这就是篇满分作文嘛！
    小亮点果然是小亮点，从不曾负我啊！
    陈舟不由得有些感慨。
    还没来得及再欣赏一遍自己的佳作，张一凡已经伸手拿了过去。
    “《内与外》，我去，写的还真是散文啊？这写的是爱爱情？”张一凡看完后，一脸大写的懵逼。
    “啥？”陈海宁顶着徐绍文的目光，强行回头交涉，带走陈舟的试卷。
    看完后，再强行回头送回，只留下一句：“陈哥，牛逼！”
    陈舟这块的动静自然吸引了不少同学的目光，偏偏教室人又多，陈舟又坐在最后一排。
    前排的同学想看，看不到，后排的同学想看也得回头，就造成了教室里有些骚乱。
    徐绍文敲了敲桌子，示意安静：“要看的下课再去看，下课后陈舟可以把作文贴在后面黑板上。下面我们开始讲解试卷。”

 第18章 假期回家

    这次的语文试卷是毛厂高中自己命题的，因为不像上次都是原题，所以徐绍文讲解的时候说的更细一些。
    再结合之前上课讲过的解题套路，教大家如何在考试中灵活运用。
    陈舟听得很认真，仔细的做着笔记。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还选错了一道错别字判断题，也难怪，作文里都能写个错别字。
    语文课下课，下午的课程也全部结束了。
    陈舟稍微等了一会，准备把试卷贴在后面黑板，再去吃饭。
    可他没想到的是，有不少同学从下课就看着他，也在等着。
    陈舟起身走到后面的黑板前，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试卷贴在了黑板上的展示区。
    贴完后，看了一眼，嗯，字不错，句也不错，组合起来更不错。
    见有同学已经围了过来，陈舟赶忙抽身，离开教室。
    等陈舟再次回到教室时，黑板前已经围的水泄不通，还有买了烧饼一边吃一边看的。
    这也直接导致后面几排的同学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卧槽，陈舟这是真牛逼，考试还敢写这样的作文！”
    “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虽说文体不限，虽说写散文没毛病，可这爱情写的，实在难顶”
    “顶不住，顶不住”
    “不过，话说回来，阅卷老师也真敢给分，不怕其他同学效仿吗？”
    “这不是效仿的问题，这根本学不来好。而且这篇作文写的三观正确，文笔优美，不给高分也不合适。你看这里，这里这么多红点，至少得被阅卷老师拿笔点了几百下，估计就是在思考该给多少分，然后刚好看到个错别字，可以扣1分，59分就没毛病了。”
    陈舟好不容易挤回自己座位，就听到这些同学的议论，居然还有一位福尔摩斯。
    他一开始还觉得奇怪，怎么试卷上平白多了那么多红点点，这会听了福尔摩斯的话，好像是这么个理。
    想到这，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为难阅卷老师了。
    看归看，大家也没什么好羡慕的，羡慕也羡慕不来，而且正主就在那坐着呢，大家也不好再评头论足。
    新鲜劲过了，也就各自回座位了。
    只剩下几位语文成绩属于优秀的学生还在驻足，包括杨依依和语文课代表张慧慧。
    临近上课时，他们才一一离去。
    “陈哥，你是没注意到，那些个语文成绩好的，那眼里的目光，羡慕嫉妒哟”人都走完了，陈海宁才回过头来和陈舟低声说道。
    陈舟不置可否。
    张一凡却说道：“好好看你的书，提升成绩才是关键，话真多。”
    陈海宁说道：“我这不是觉得陈哥给咱们长脸吗，咱们（6）班出来的，除了杨依依的成绩好，其他人又没几个出类拔萃的。你还记得上次分班考试后，陈哥因为倒数第一进的（1）班，他们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吗？这回可算解气了。等陈哥你这篇作文再上校刊，肯定得再惊呆一群人”
    “打住。他们也只是觉得我们的到来，把他们原本的班级拆分了，把他们刚认识的同学挤走了。有一点反应很正常。我们毕竟现在是同班同学，以后这话别说。而且，他们都是成绩优秀的学生，你只有考的更好，才能让他们认可你。”张一凡看了一眼周围，止住了陈海宁的话头。
    陈舟也说道：“一凡说的对，本来就都是同学，没有必要。”
    “行，反正陈哥你是我榜样，你这篇爱情的散文，你的《内与外》已经征服我了。”陈海宁一脸谄媚模样。
    “快别回头了，你好恶”陈舟一把将陈海宁推的坐直了腰。
    “他以前是这样吗？”陈舟满头黑线的问张一凡。
    “不知道，别看我，我跟他不熟。”张一凡一脸嫌弃的看了陈海宁一眼。
    “陈哥，我觉得海宁其实说的没错，我也是你的粉丝”陈海宁没回头，他的同桌李响却回头说道。
    “老班来了。”陈舟无奈说了一声，立马装作好好学习的模样。
    李响吓得赶紧回身挺直腰板，拿笔做题，一气呵成。
    写了一会，发现不对，抬头看了一眼，哪有人啊，刚要回身，也被陈舟一把推了回去。
    因为离黄金周假期还有一天时间，晚自习依旧按照原课表在走，并没有被占用去讲解试卷。
    而是在第二天的一天正课里，老师们完成了讲解试卷的工作。
    不得不说的是，老师这个职业似乎是掐时间最准的职业。
    到了下午放学，班主任王学辉来到班级拖了会堂。
    先是给每位同学发了一张成绩表，要求带回去家长签字。
    再嘱咐了一些假期注意事项，还有被他用红笔在成绩单上画圈的同学，假期后请带着检讨书和家长一起来找他面谈。
    然后便宣布考虑到家远的同学，今晚晚自习取消，假期开始了。
    陈舟拿到成绩表，先看了一眼分数和排名。
    总分587，年级排名147。
    总分虽然逼近600大关，但年级排名只上升到了20名左右。
    看来这次试卷普遍简单了，大家都考得很好。
    陈舟现在的主要问题开始凸显出来了，像是一个瓶颈。
    他的语文和英语只要稳扎稳打即可进步，而他的数学和理综，却需要投资更多的时间和心思。
    不过，这排名，好歹摆脱了倒数第一的位置。
    之后，陈舟翻着这张成绩表，找了半天，才确定他的成绩表确实没有画圈。
    想了想，还是不要问王学辉了，他不是那种都放假了，还去麻烦老师的同学。
    收拾东西时，张一凡看了一眼陈舟的成绩表，说道：“陈舟，你又进步了。”
    “有进步，但还是比不上你。”陈舟也看到了张一凡的成绩，总分突破了600大关，达到了609分。
    “这不一样，我是考出了本来的水平，并没有进步，而你是一直在进步。”张一凡认真道。
    “不带打击人的”陈舟撇了撇嘴。
    张一凡这话确实挺打击人的，就好像我本来就比你强，虽然你一直在变强，但我还是比你强。
    “假期要出去玩吗？”陈海宁这时回头问了一句。
    陈舟和张一凡都没理他。
    回出租屋把学习资料也整理了一下，陈舟便去了车站，还有最后一班回家的大巴。

 第19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等陈舟到家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家里来了大伯一家，因为陈舟也没提前打电话。
    所以他进屋时，家里正热闹的吃着饭。
    “咦，小舟，你咋回来了？”最先看到陈舟的是他的妈妈张红英。
    “黄金周放三天假，今天没晚自习，我就回来了。”陈舟嘴上解释着，把东西放下，自觉的走进厨房洗了洗手，自己盛了饭。
    “小舟最近学习怎么样啊？在毛厂高中上学是不是很累呀？”见陈舟端着饭过来夹菜，大伯陈建军问道。
    陈舟想了想，说道：“还好，也不算特别累。”
    “那月考都能考多少分啊？我听你爸妈说你还考进了你们学校的理科（1）班，听说还是你们学校最好的复读班？”
    “嗯，是考进了（1）班。”
    听到陈舟回答，大伯满意的说：“你自己知道努力就好。我一开始还跟你爸说别让你去复读，能考上一本已经很不错了，早点上大学，早点工作，也能帮家里减轻点压力。可你爸硬是没同意，说他多累点没关系，只要你能把握住机会。”
    陈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很庆幸自己一直在努力，在进步。
    “大哥，你是不是酒没了？怎么话变多了？”陈建国见自己大哥在孩子面前揭自己底，顿时不乐意了，拿起酒瓶就给自己大哥满上了。
    陈舟看着两人笑了笑，把碗放在桌子上，找到自己的背包，仔细翻找着。
    拿着这次月考的成绩单，陈舟走到父亲跟前，轻声道：“爸，这是这次月考的成绩单，老师要求家长签字。”
    “我先看看你考多少分，再决定签不签。”陈建国接过成绩单，缓慢的展开，看的很仔细。
    “这语文是133，数学考了113，理综215，英语126，这总分是”
    “爸，总分587，全校排名147。”陈舟先一步说了出来。
    “可以可以，考得还行。”陈建国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在成绩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大伯却忍不住数落自己的弟弟：“你这太不会说话了，小舟这考的明明就很好，这进步大得很。你不是还说这孩子英语不好，这英语考的哪里不好了？孩子该夸还是要夸的。”
    大伯的话也提醒了陈建国，他突然抬头看着陈舟问道：“小舟，这英语是你自己考的吗？还是抄别人的？”
    陈舟一脸无语，虽然自己的英语在曾经确实是有目共睹的差，但至于去抄别人的吗？
    见陈舟没有说话，陈建国还以为自己识破了儿子的伎俩，刚要发火，被自己媳妇拽了拽袖子。
    张红英说道：“小舟，这段时间一定付出了很多辛苦，才能取得这成绩。整个人都瘦了，先吃饭，别理你爸。”
    陈舟吃着母亲夹过来的鸡腿，含糊着：“谢谢老妈，这鸡腿真好吃。”
    听到老婆张红英的话，陈建国才注意到自己儿子确实瘦了不少，人也黑了些，拿着成绩单的手，不禁抖了一下。
    大伯见状，赶紧为自己的弟弟找着台阶：“建国，我看你就是偷着乐，小舟复读就是你支持的，肯定没人比你还相信小舟。现在小舟刻苦学习取得了进步，你还装糊涂。我看你就等着明年小舟给咱们老陈家带来惊喜。”
    顺着大哥的话，陈建国赶忙道：“小舟我是肯定相信的，好啊，做得好。那个红英，你去给我也拿个杯子，我来陪大哥喝点。”
    张红英看了自己丈夫一眼，却没说什么，起身去给他拿了个杯子。
    饭桌上，大伯和大伯母不断的夸着陈舟，也不断的要他们自己的儿子，也就是陈舟的堂弟，要好好跟大哥学习。
    陈舟是老陈家晚辈中的老大，大伯的孩子也比陈舟小两岁。
    连带着陈舟的弟弟陈晓都有些胆战心惊，幸好他还在上初中。
    一家人温馨且温暖的吃完了这顿饭。
    晚饭过后，大伯一家回去了，陈舟和父亲送到门口。
    两人也没着急回去，就一起出门散散步。
    “这段时间，很累？”沉默着走了会，陈建国先开了口。
    “嗯，确实挺累的。”陈舟这回老实的点了点头，“毛厂高中确实和普通高中不一样，管理很严，每天的时间都被排的满满的，不是试卷，就是讲义。”
    陈舟说着，看了父亲一眼，换了个口气道：“不过，每天的日子也很充实，也是因为这样，我才能很快的进步。”
    “小舟啊，我发现你好像真变了，以前可从没听你说过学习很充实这话。”陈建国也发现了儿子的转变，好像是从决定复读那会开始的。
    顿了顿，陈建国继续道：“爸为刚才的事跟你道歉，你能取得好成绩，我心里开心，却又怕你这”
    “爸。”陈舟打断父亲的话，用肯定语气说道：“爸，你放心，我既然选择了复读，就肯定会坚持下去的。”
    看着父亲有些沧桑的脸，陈舟在心里补充道：“我总不能辜负你们呀。”
    “要不你妈过去照顾你，这样，你就能更安心的学习了。”陈建国再次提了陪读这个建议。
    “爸，不用，我能照顾好自己的。而且家里陈晓也在上学，你上班又忙又累，没老妈照顾不行。”陈舟还把自己跟饭店老板打电话订餐的事说了一下，最后给了父亲一个放心的眼神。
    “好，爸相信你能照顾好自己。爸也相信明年的夏天，你肯定能给老陈家带来大惊喜！”陈建国说着掏出了一个东西递给陈舟。
    “什么？”
    “你看看。”
    陈舟接过来一看，包装精美的手机，还未拆封。
    “大米3？”陈舟拆开一看，有些惊讶，没想到父亲会给自己买新手机。
    “你用的那个诺机亚都是我用了好几年的，也该淘汰了。现在我看都用这种手机了，好像方便上网查资料，而且我相信你可以管住自己。听说这个还是今年的最新款，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的。”陈建国解释着。
    “谢谢老爸。”
    父子俩边走边聊，陈舟在挣扎了一番后，把班主任王学辉交代的事跟父亲说了一遍。
    陈建国想了想，正好黄金周他也有时间，便爽快的答应和陈舟一起去学校。
    两人估摸着在外面溜达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去，等回到家时，还被母亲张红英调侃了句：“还以为你们送人送到大哥家里去了，再不回来，我就要打电话去问了。”
    陈舟和父亲相视尴尬一笑。

 第20章 黄加一的妹妹

    在家的时光总是舒适，但又飞快的。
    一方面终于可以睡个好觉，另一方面自然也没松懈自己的学习计划。
    转眼间，三天假期结束，今晚又要去学校上晚自习了。
    因为一直到年底都不会再有假期了，陈舟便把换季的衣服全带着了。
    在坐大巴返校之前，陈舟去办了电话卡。
    因为原来的电话卡和诺机亚都是老爸陈建国的，这次又都被他拿走了。
    而这三天他也一直没出门，因为不敢给自己真的放假，所以大米3的新手机，到现在才终于有了信号。
    “我把你号码给你妈也发一下。”
    和陈舟一起的还有他的父亲陈建国，把陈舟号码存在自己手机后，顺便也发给了自己老婆。
    做完这些，两人从县城的大巴车站坐上了去学校的车。
    从小县城回学校有两个小时的车程，陈舟随着车身的摇晃，不自觉的睡着了。
    “喂？你好，请问哪位？”睡得正香的陈舟被一个陌生来电吵醒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
    “听我妹说你小子最近进步巨大呀，不仅考进了（1）班，还有节节攀升的模样，难怪要去复读。也不对呀，我以前咋没看出来你有这潜力？”对面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你是谁？你妹又是谁？”陈舟一头雾水，这哪来的二货。
    “我去，你装不认识我，你还欠我钱呢，你还记不记得，该不会也不想还了？”
    “谁欠你钱了？你神经病？”
    就在陈舟以为遇到诈骗电话，要挂了电话时，对面大喊道：“陈舟，你大爷的，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被电傻了？”
    “咦，这个声音，是大黄？”陈舟还是觉得这声音有点不像，“你真是大黄吗？这声音怎么有点细？”
    “老子感冒了！阿嚏”电话那边的黄加一说着还打了个喷嚏。
    想了想，现在的骗子应该不至于这么专业，而且自己好像除了一个新款的大米3手机，就没啥值钱的东西了。
    这关键点一想通，陈舟立马热乎起来：“大黄，你咋感冒了，上大学也要注意身体啊。”
    “最近不小心淋雨了。”黄加一回道。
    “哦哦，那你多喝热水哈。”陈舟暖心提醒。
    “嗯，我会的。”黄加一回答完，呆愣了片刻，这画风好像不太对？
    两边都沉默了一会，陈舟才开口问道：“你怎么有我电话的？”
    “阿嚏~”黄加一打了个喷嚏，嘟囔着，“我本来今天打电话给阿姨，想约你明天出来玩，结果阿姨说你已经回学校了，然后就把你号码给我了。然后，我又问了我妹才知道，你们黄金周居然只放三天假。看来，不能带你厮杀一局了，召唤师峡谷你已经缺席太久了。不过真没想到，你小子最近居然沉迷学习，还上升贼快”
    “等等，你先别絮叨。怎么又是你妹？你妹是谁？”陈舟果断打断了这个人，查分时就是被你絮叨出事的，我现在可还坐着大巴车。
    黄加一回道“我妹黄茜茜啊，跟你一个班的。我一开始还想拜托她找一找你在哪班，能不能照顾照顾，毕竟她成绩挺好的，只是这次没考好，才去复读的。结果，真没想到，你居然也考进了（1）班，虽然是倒数第一进去的”
    “等一下，（1）班哪有叫黄茜茜的？”陈舟再次打断了黄加一的话。
    “你别老打断我，行不，快三个月没见面了，你就不能让我一口气说完？”黄加一嘟囔道。
    “你先告诉我这个黄茜茜是谁？我在（1）班虽然也才一个多月，但是人我也都认识了，没你说的黄茜茜啊。”陈舟说着，脑海中却突然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噢，我想起来了，我这妹妹后来改了姓名，她现在叫”
    “杨依依！”
    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出了这个名字。
    黄加一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她跟我说，没跟你有太多接触呀。”
    陈舟没回答黄加一的问题，他现在只觉得巧合的太不可思议了。
    开学报名能偶遇，最初分班在（6）班，分班考试同（1）班。
    缘，妙不可言。
    “我猜的。”陈舟老实回答。
    “不可能啊，她跟我说，你们总共说话不超过二十句，而且你是个爱自学的人，也没互相问过题目，你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猜到。”黄加一又嘟囔着。
    陈舟没有说话，缘分这事能跟你解释清楚吗？能解释，也不跟你解释呀。
    没听到陈舟的回答，黄加一奇怪道：“你怎么不说话？”
    陈舟岔开话题：“你妹为什么复读？”
    “高考没考好，失误了，那天她遇到”黄加一顿了一下，才说道，“有事，影响了发挥。”
    “哦哦。”陈舟了解了，“难怪她成绩这么好，那次分班考试，语文作文和我一起是最高分。”
    “有你这样夸自己的？”黄加一吐槽道，“不过，你小子确实让我刮目相看，是不是嗑药了？这么猛？”
    “磕你妹，咳咳咳，你才嗑药了。我这是辛苦努力的结果，你这种弱鸡是不会懂的。”也只有和黄加一说话，陈舟才这么肆无忌惮。
    “对了，大黄，你这上大学之后，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网速快了，妹子更好看了，上学更轻松了，我又变帅了。”
    “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挂了，我还要学习！”
    “哈哈哈。”听到陈舟的话，黄加一大声笑了起来，他知道陈舟羡慕了，嫉妒了。
    止住笑声，黄加一轻咳了两下，说道：“既然你已经开学了，那也没时间一起玩了，只能过年看有没有时间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复读，但看你现在的节奏，等着你明年的victory。”
    “阿嚏！另、另外，我妹妹的事，你别说我说的，你有时间，有什么不会的题，也可以问问她，多请教请教，你也能上升，对不对？嗯，好，其实，就是想让你帮忙照顾照顾我妹妹。她一个小姑娘，在毛厂高中这样压力巨大的学校，不怕她学习不努力，就怕她太努力，照顾不好自己的身体。”
    陈舟这次没有打断黄加一絮叨，认认真真的听完了，他才说：“婆婆妈妈的，你得改改你絮叨的毛病，容易出事。嗯，你说的，我知道了。还有你，记得多喝热水！”
    说完，陈舟挂断了电话，都感冒成这样，还絮絮叨叨的。

 第21章 果然高手

    等陈舟从车站回到出租屋安顿好，着急忙慌的赶到教室上晚自习时，是踩着铃声的。
    显然他又是最后一个到的人。
    班主任王学辉已经在教室坐班了，见陈舟跑的满脸通红，点了下头，示意他快点进教室。
    陈舟会意，刚到座位坐下，就听到王学辉的声音。
    “同学们，黄金周假期过得还开心，看你们的精神状态很不错嘛。那等会你们听力结束，我们今晚的晚自习就先连堂搞个数学测验。”
    虽然不太明白这句话前后有啥关系，但是晚自习被占了，要做数学卷，大家都听懂了。
    一阵哀嚎，大家都不想一回来就考试，这节奏太快了。
    听力练习的时候，王学辉出去了一趟，但听力刚结束，他就带着试卷回到了班里。
    把试卷分给每一排最前面的同学，一个一个往后面传，数学测验就这样开始了。
    估计是为了让我们更快的进入状态，这样想着的陈舟，在拿到试卷后，就快速的做了起来。
    也幸好他这个假期没有给自己放假，要是真三天不看书，这会拿到试卷，至少得宕机一会。
    流畅的做着试卷上的题目，陈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些都是假期前复习过的知识，而且题目都不难，现在正好唤醒大家的记忆细胞。
    搞定最后一道解答题，陈舟检查了一遍，便准备上去交卷，再出去透透气。
    然而，张一凡戳了戳他，示意他把试卷放旁边，自己自习。
    陈舟才注意到张一凡早就做完了试卷，已经拿出理综复习资料在写着了。
    “压榨与剥削，却又不得反抗啊！”陈舟心里想着，老实的把试卷放在一边，摸出错题看了起来。
    熟练的翻到错题集的最新页，上面正记录了今晚试卷答错的题目。
    选择题1道，填空题没有，解答题半道。
    这也说明这张数学试卷确实不难。
    陈舟一眼看完了做错的题目，解答题是因为自己的理解不够深，所以做错了。
    可选择题，这题自己会呀？
    不应该啊，不应该。
    以后还是要警惕这种粗心大意的毛病，即使非正式的考试也不能再犯。
    又翻了翻错题集，把以前做错的题目也做了一遍，特别是那种被记录了两遍以上的题。
    这本错题集不但会自动生成错题，而且还会把你多次做错的题重复生成，并进行重点标注。
    还是用那种很鲜艳，特别刺眼的颜色，让你一下子就能看到。
    每次陈舟看到这些题目都有些尴尬，特别是那种粗心大意做错多次的题。
    “铃铃铃”
    这是第二节晚自习下课的铃声。
    毛厂高中的晚自习并不是45分钟一节的，前两节都是一个小时一节，第三节更是一个半小时。
    王学辉看了一眼讲台下的学生，特别留意了几位还在做试卷的人，说道：“试卷我就不收了，明天上课讲。另外，王琪琪、何海波你们几个跟我去一下办公室，其他人下课放松一下。”
    被他点名的几人正是试卷还未做完的同学。
    陈舟暗暗佩服，通过一张难度不大的试卷，就能考出学生假期三天的情况，果然高手！
    陈舟注意到第三节晚自习开始了有一会，被喊去的学生才陆陆续续的回来。
    其中有个女孩子，似乎还哭过。
    轻叹了口气，他继续做自己的题目。
    毛厂高中确实严格，迟到要写检讨，成绩退步要写检讨，还要见家长，但也正是这份严格才造就了学生的成绩。
    高考学子的生活本就是只有学习，学校约束的也是你的学习行为，虽然很累，很苦，但也会很充实，那种只为一件事努力的感觉，是很纯粹的。
    做题的过程中，永远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把陈舟从做题的沉浸中喊醒的是晚自习放学的铃声。
    收拾了一下，带着最后晚自习快结束才发下来的讲义和小卷子，陈舟回了出租屋。
    “好香啊。”一进屋，陈舟就闻到了香味。
    “快吃。”陈建国把一份打包好，热乎乎的馄饨递到陈舟面前。
    陈舟拿掉盖子，吃了起来。
    想到父亲说晚上自己去找班主任，便问道：“爸，你晚上去学校了？”
    “去了啊，你们班主任挺客气的，还给了我一本书。”陈建国笑着把一本校刊放到了陈舟面前。
    “这个啊，我也有，我回家时忘记带回去了。”陈舟也摸出一本一样的校刊，这本校刊上刊登的正是陈舟那篇55分的作文。
    想到他还有一篇59分的作文等着登上校刊，他的心里就美滋滋的，不过却没有说出来，打算再给爸妈一个惊喜。
    “那老师有没有说什么别的？”
    “没说什么其他的，就是了解了一下情况，倒是你们老师一直在夸你，说你学习努力，进步大。”陈建国顿了顿，又说道，“小舟，你真不要你妈过来”
    “啊，吃完了，真好吃。”陈舟打断了父亲的话，起身把垃圾收拾好，扔进门外的垃圾桶。
    等重新回到桌子前坐好后，陈舟才说道：“爸，你就放心，你看我，你看我像照顾不好自己的吗？”
    说完，他催促陈建国赶紧洗洗睡觉，明天还得坐车回家。
    见拗不过这孩子，陈建国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先去洗漱了。
    陈舟先把那份缝补的学习计划拿出来，再找了一张干净的草稿纸，按照自己月考的情况，重新制定了学习计划。
    数学和理综必须要重视起来了，属于语言学的语文和英语，后续稳重中求进。
    时间滴答滴答的走着，等陈舟再次看向手表，已经接近1点了。
    整理了一下试卷、讲义，他看了眼手机。
    鬼使神差的点开了手机，搜索了一下怎么照顾女孩子的身体。
    不懂就要问嘛，这种事怎么好问别人，当然要自己偷偷学习了。
    只见手机上罗列了一条条信息，陈舟一个个点开看了一下，不管好不好用，对他来说，先记了再说。
    “嗯，明天就按照这上面说的，帮大黄照顾一下妹妹好了。”
    放下手机，陈舟的眼皮已经打架，赶快洗漱上床睡觉。
    只是陈舟有些奇怪，父亲平常睡觉鼾声如雷，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第22章 我理解，但我不能赞同

    第二天，闹钟准时把陈舟从睡梦中叫醒。
    揉了揉眼睛，5：30。
    自从陈舟经历了所有（6）班同学中，他最晚到的尴尬后，他就把闹钟又调前了30分钟。
    吃完早饭，陈舟又去小商店逛了逛，买了瓶酸奶拿着。
    网上说酸奶可以美容，那就买了给杨依依。
    陈舟走到教室门口时，时间还没到六点，教室里只有一小部分人到了。
    陈舟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走着走着，到杨依依座位旁边时，他弯下了腰，手速极快的从口袋中拿出买的酸奶，塞进了杨依依课桌的桌肚子。
    然后装作系好鞋带的模样，起身前后看了看，才继续走。
    这可是毛厂高中，要是被误会，就大发了。
    来到座位，陈舟便准备投入新一天的学习中，记单词，背短句，一早上有很多要忙的。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陈海宁紧跟着也到了教室。
    一到座位，陈海宁就坏笑着回头问陈舟：“陈哥，你刚才干什么了？”
    “什么干什么？”
    “我可都看到了哦。”
    陈舟心想，不是，这教室这么多桌子，他还蹲下去塞的酸奶，这都能被看到？
    “咳咳。”陈舟干咳了两下，然后说道，“你既然都看到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是不是对杨依依有这个意思？”陈海宁说着，拿两个大拇指比划了一下。
    “不是。”陈舟很肯定的摇了摇头，他对杨依依真没这想法。
    “那你干嘛往人家桌肚子里塞东西？”陈海宁奇怪道。
    “一个朋友拜托我的，再说了，同学之间不应该互帮互助吗？”陈舟直接把黄加一卖了出来。
    不过陈海宁是不会相信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两个人正说着，陈海宁的同桌李响也来了，见两人正聊着，好奇的问道：“聊什么呢？”
    陈海宁立马转过身，要和李响说：“李响，我跟你说，我看到陈哥”
    “海宁！”陈舟立即制止了这谣言传播的源头。
    他一把搂过陈海宁，低声说道：“帮我保密，我中午请你吃饭。”
    陈海宁扭头看了陈舟一眼，问道：“真的？”
    “嗯。”
    “成交。”
    陈舟觉得好亏啊，这网上都什么馊点子。
    这会，教室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三人也停下了话头，开始看书。
    “对了，你不怕她不知道谁送的，直接拿给老王？”陈海宁突然又回头问了句。
    陈舟一愣，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应该不会？我没想到这个”
    陈海宁无奈的看着陈舟，道：“现在去拿回来，还来得及。”
    陈舟犹豫了两秒，杨依依进了教室。
    杨依依到座位坐下，打算往桌肚子里塞书的时候，发现了那瓶酸奶。
    有些奇怪的看着酸奶外包装上的字：“有人拜托我照顾你，多喝酸奶，对身体好。”
    似是想到了什么，杨依依嘴角露出了笑容，把酸奶放好。
    从杨依依进来，陈舟就提心吊胆的，生怕她真的像陈海宁说的那样，啥也不问的直接拿给班主任，那就真炸了。
    看到杨依依似乎从桌肚子拿出酸奶，又放回去放好，而且没有起身的趋势，陈舟才终于放下心来。
    早自习开始，教室里跟着升起琅琅书声，离得老远都能听见。
    这是一种看得见的生命力。
    一日之计在于晨。
    抛开琐事，陈舟抓紧时间，记下每一个尚不熟悉的单词，记下每一个不太理解的短句，每一首诗，每一篇文言文。
    假期前那种努力学习的感觉完全回来了。
    早自习结束，赶快眯一会。
    正课开始，马上跟上老师的思路，汲取那还未熟知的知识。
    特别是数学这些自然学科的课，陈舟比以往听的更加专注。
    一天的时间过的飞快。
    除了请陈海宁吃饭时，不怎么愉快，其他时间还是愉快且充实的。
    晚自习开始前的听力结束后，陈舟再次被王学辉喊到了办公室。
    陈舟带着疑惑：“昨天老爸不才和你面谈的吗？怎么这么快又找我？”
    两人刚进办公室，王学辉立即开口问道：“陈舟，是不是谈恋爱了？”
    陈舟微微一愣，立即说：“没有啊。”
    王学辉见他表情不像做假，才露出笑容。
    陈舟反而更迷惑了，难度给杨依依送酸奶的事，被知道了？
    这不应该呀，他可是没少关注杨依依，没看到杨依依把酸奶送给老师呀……
    除了这件事，陈舟不知道王学辉为什么会这么问，想了想，他准备坦白的解释一下。
    正当陈舟要开口时，王学辉先说道：“是这样的，按照学校的惯例，每次月考的优秀作文都会刊登在校刊上，供学生们学习。就像你上次分班考的那篇作文一样。”
    “然后，这次的月考，你又写出了一篇59分的高分作文，还是年级作文最高分。如果按照惯例，是要登在校刊优秀学生作文第一篇的。”
    “但是，你这个作文写的内容就有些不合适了。你说你，好好的写一篇优秀作文不就行了，还能获得展示机会，你倒好，去写什么爱情如何如何的。现在多半要被刷掉了，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
    王学辉还是很欣赏这位学生的，性格独立，有想法，能踏实努力的学习，身上的闪光点不少。
    而且陈舟的作文，他也站在教室后面看过，写的确实很好，很有才华。
    所以他才没有批评陈舟，反而像朋友一样把这件事告诉陈舟。
    至于为什么不能登上校刊的更多原因，他就不方便和陈舟说了。
    王学辉的一番话说完，陈舟完全明白了，原来因为这个呀，你早说嘛，害的我担惊受怕的。
    “那个，王老师，我觉得您说的不对。”想了想，陈舟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我个人觉得，语文作文题本身就是一道让学生发挥所学，用文字表达思想的题目。而一篇好的作文，它的好是因为文字，是因为作文本身，是不会因为外界的因素而影响它的好坏。”
    “当然，学校肯定会有学校的考虑，我理解，但我不能赞同。”

 第23章 这篇作文可以上校刊

    陈舟的一番话把王学辉说的愣住了。
    本以为这是个很有想法的学生，没想到想法这么鲜明，不，个性鲜明。
    王学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教书这么多年，倒还是头一回。
    “老师，还有其他的事吗？”陈舟打算回教室自习了。
    王学辉看着陈舟，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摆了摆手，示意陈舟先回去上自习。
    见此，陈舟也不再停留。
    等陈舟走到办公室门口时，王学辉的声音传了过来：“陈舟，老师同意你的观点，我会去帮你争取，但我无法保证。”
    陈舟转身，看着这位坐在整洁的办公桌后，发型一丝不苟的古板老师，轻声说道：“谢谢老师。”
    等陈舟回到教室时，晚自习第一节已经过半。
    物理老师王成康正在讲台上激情讲解牛顿第一定律，陈舟喊了三声报告，他才听到。
    “快回座位，正说得带劲呢。”王成康手摆的飞快，示意陈舟赶紧进来。
    讲台下，同学们听到王老师的话，笑作一堂。
    “都别笑，咱们接着讲。”
    王成康制止了课堂了哄闹，打算继续刚才的激情讲解，顿了顿，才开口道：“我刚才说到哪了？”
    顿时又是一阵笑声。
    王成康有些尴尬，却也并不会动怒，把物理课代表喊了起来。
    “王老师，刚说到牛顿第一定律对任何物体都适用，无论固体、液体，还是气体。”物理课代表徐洪亮起身回答了王成康的问题。
    “哦对，那咱们接着讲。”王成康转身拿粉笔在黑板上写着：力是改变物体运动状态的原因，力不是维持物体运动状态的原因。
    “这句话呢，也是对牛顿第一定律的一种理解。就好比静止的石子，你一踢，他就飞。哎，石子就由静止变为运动了。至于后半句，那就牵扯到第一定律的惯性了，就是说”
    在陈舟看来，物理老师王成康是一位很有趣的老师，他能在讲台上激情四射，也能因为忘词而露出囧字脸，但他不会和学生置气，这些反而成为他活跃课堂氛围的方式。
    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把精炼的定理讲解清楚，陈舟很佩服。
    这大概就是老师的魅力。
    第一节晚自习剩余的30分钟，陈舟还没体会够，就听到了下课铃声。
    有些不舍的在心里跟王成康老师说了句：“老师再见。”
    第二节晚自习是英语，出现的却不是吴梅老师，而是班主任王学辉。
    “你们吴老师身体不舒服，这节晚自习就和我调了一下，你们自习。”王学辉说完，把椅子一拉，就在讲台上坐着了。
    讲台下许多学生一阵不情愿，他们想念妩媚的吴老师。
    但又不能违逆班主任王学辉的意志，只好把英语习题集收起来，掏出数学讲义。
    像数学、理综这类自然科学的晚自习，不仅学生忙，老师也忙。
    这是一天中逮着老师问问题的时刻。
    陈舟也遇到了一道不会的题。
    思考了一会，还是没有思路后，陈舟便起身走上讲台，去求教了。
    王学辉接过陈舟递来的复习资料，倒没急着看题，而是看着陈舟低声说道：“老师支持你的想法，也和他们说了，不过他们语文组、校刊编辑还在吵，具体能不能成，我也不确定。”
    “谢谢老师。”陈舟很诚恳的说道，毕竟能这样为自己班学生的班主任，其实也不多。
    王学辉笑了笑，没再说话，而是低头看陈舟问的这道题。
    题干是：设抛物线c:x2=2py（p＞0）的焦点为f，准线为l，a∈c，已知以f为圆心，fa为半径的圆f交l于b，d两点。
    然后有两个小问，第（1）问已经被陈舟解决了，还剩下第（2）问。
    第（2）问是若a，b，f三点在同一直线上，直线n与平行，且n与c只有一个公共点，求坐标原点到，n距离的比值。
    王学辉思考了一会，先在草稿纸上验算了一遍解答的过程，再回过头来给陈舟讲解：“这道题其实两个小问是有关联的，都是根据对称性去求解。陈舟你看，由对称性，我们可以设a为（x0，x022p），这里x0＞0，则f”
    “再由a，b关于点f对称，可以得到”
    “所以，坐标原点到，n距离的比值为√3p2：√3p6=3。主要还是怎么利用对称性去求直线和直线n以及直线n和抛物线c的切点，听懂了吗？”
    陈舟把草稿纸拿过来，顺着解题过程再捋了一遍，才点了点头。
    见此，王学辉又说道：“你看这数学多有意思，函数集合向量集，哪个不比那语文有趣多了？以后”
    王学辉话没说完，拿出震动的手机一看，立马起身走到了教室外去接电话。
    陈舟等了一会，见王学辉还在打电话，便把资料和草稿纸收拾收拾，回座位继续刷题。
    他不知道的是，王学辉接了电话后，连回教室收拾东西都没来得及，就赶到了会议室。
    “这种学生已经来复读了，就应该安安分分的学习，怎么还能在作文里大谈爱情呢？”
    “我觉得作文还是应该看文章本身，而不应该带着有色眼镜。”
    “我觉得也对，学生只是作文里写爱情，王老师不也找那学生谈了吗，他并没有谈恋爱。可见，这篇作文仅仅只代表了他对爱情的见解。”
    “什么见解？莫斯科第一美人娜坦丽？我看他就是在胡诌。”
    王学辉离得老远就听到会议室争吵的声音，不禁皱了皱眉头：“看来陈舟的作文只是一个导火索呀。”
    等到王学辉走近会议室时，在门口看到了自己以前的老搭档，他正在擦拭自己的黑框眼镜。
    李达标听到脚步声，把眼镜重新戴好，就看到这个被自己一个电话喊来的古板男人。
    李达标直接开口说道：“里面还在吵，你们班的陈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借口。”
    王学辉看了一眼会议室里面，说道：“吵就吵，总归会吵出一个结果的。能在我们这里吵出结果是最好的。”
    “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你这老古板这次居然跟我站一起了。”李达标本以为王学辉应该是最古板的人，就像他的办公桌和发型，整齐，一丝不苟，却没想到，他竟然会支持把陈舟的作文登上校刊。
    “陈舟可是我学生。”王学辉说着，就准备推开会议室的门，进去帮着吵吵。
    “别急。”李达标拉住了他，示意他等等，还有人没到。
    没多久，脚步声响起。
    王学辉不解的看着脚步声的方向，这会还能有谁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当王学辉看清来人时，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怎么会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毛厂高中现任校长朱明。
    “走，我去和他们说道说道。放心，这篇作文可以上校刊。”
    朱校长说完，带着身边跟着的一人，越过王学辉和李达标，进了会议室。

 第24章 被挂网上了

    朱校长出现的一瞬间，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朱校长身上。
    有些人是确实不明白，不过讨论一篇作文能不能上校刊，怎么就把校长惊动了？
    有些人却在心里暗自盘算了起来。
    朱校长是毛厂高中的灵魂人物，他从一名普通教师开始，三十年时间，深耕在毛厂高中，历任校长助理、教导主任、副校长、校长。
    更是在任职校长的近十五年时间里，大胆改革，一手打造了这所高考工厂。
    毫无疑问，他深爱着这所奉献了青春，展现了抱负的学校。
    “很热闹嘛，讨论的怎么样？有结果了没？”
    朱校长锐利的眼神透过鼻梁上的眼镜，从在场每个人的身上扫过。
    “校长，这您怎么过来了？”复读班的教导主任钱正诚立马迎了上来。
    “我说了，来看看你们讨论的结果。”朱校长旋即看着钱正诚，继续说道，“不管你们有没有结论，我倒是已经有了结论，就是不知道和你们是不是一样。”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不少人心头浮现一丝不妙，包括钱正诚。
    他是坚决的反对者，理由便是这篇作文完全有辱学风。
    要不是有李达标和王学辉两个人撑着，这件事早就定了论调。
    而且按照他的想法，这件事就算再过两天，真闹到校长那，反而更好，他一定抓住机会好好敲打敲打这些放纵学生的家伙。
    只是他没想到，朱校长今晚就过来了。
    短暂的思索了几秒，钱正诚挤出一丝笑容：“校长，既然您都有结论了，那您就和我们说说呗。”
    “不急，我说了，来看看你们讨论的结果。你们先继续。”朱校长说完，从钱正诚身边走过，到会议桌旁坐了下来。
    这一下，大家都明白了。
    还有不明白的，看老钱的脸色也该明白了。
    “校长，我觉得这篇作文不能登上校刊，这样会让我们辛苦建立起来的学校形象，瞬间变样的。”钱正诚做了个决定，无论如何，他还是要试着阻拦一下。
    “什么形象？古板？扼杀学生天性？”朱校长想到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你们这些人，学校给外界的形象怎么会如此顽固，“我告诉你，钱正诚同志，我们学校约束的是学生不学习、贪玩好动的个性，而不是学生施展才华的个性。”
    钱正诚不说话了，他还没有顶撞朱校长的胆子。
    会议室也瞬间落针可闻。
    朱校长看了众人一眼，说道：“你们不用讨论了，这篇作文，我做主，马上在校刊发表。另外”
    他指了指身边跟着的一位斯斯文文戴眼镜的年轻人，继续说道：“另外，这位是《皖江都市报》的编辑小徐，这篇作文也会发表在《皖江都市报》上。”
    “李达标，你一会到我办公室来，你们对接一下。”
    “好的，校长。”李达标出声回应，同时冲那位年轻编辑点了点头。
    事情解决，朱校长便准备离去，走到会议室门口，他想起来还有件事，转头说道：“你们别只顾着在自家吵，也可以拿手机看看，去网上吵吵。”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达标也准备跟上去，却被王学辉一把拉住了。
    两人走到门外，王学辉问道：“你早知道了？”
    李达标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像校长说的，你拿手机上网看看就知道了。都2013年了，别跟我说你不会用手机上网。”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两句：“校长一直想改变学校在社会大众眼中固化的形象，而现在这件事正好给了机会。”
    王学辉听得云里雾里的，这怎么就成改变学校形象的事了？
    李达标指了指他的口袋，便离开了。
    王学辉拿出手机，打开搜索软件，想了想，输入了《内与外》，点击搜索。
    只一眼，他呆住了，他也明白了。
    陈舟直到晚自习结束都没再看到王学辉的身影，虽然奇怪，也隐约觉得可能和自己有关，但老师的事，他也不好过于追问。
    回到出租屋，陈舟给自己泡了桶面，正吃着，手机响了。
    “喂？啥事？”陈舟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大黄”。
    “卧槽，卧槽，你太牛逼了，兄弟”对面的声音有点炸耳朵，陈舟不得不把手机拿远点。
    等到稍微安静一点，陈舟才重新把耳朵贴上去，只听到黄加一在说什么你被挂上网了，微博热搜，百搜热度之类的。
    “微博热搜和百搜热度是什么？”陈舟出声问道。
    “不是，你不是换手机了吗？你怎么连微博和百搜都不知道？”
    “百搜我知道，搜索学习资料的，和百搜热度有什么关系吗？”
    “我去”手机对面的黄加一扶额轻叹，“我看出来了，你是真的变了，沉迷学习，无法自拔，对？”
    “嘿嘿。”陈舟不好意思的笑出了声。
    “”黄加一很想跑到陈舟面前锤他一顿，奈何条件不允许。
    深呼一口气，黄加一开口解释道：“微博就相当于一种论坛，你可以在上面发布信息，别人可以评论。微博热搜，就是你发布的信息成了大家都在关注搜索的东西，搜的多了，就是热搜。百搜热度也一样，就是某一条信息以及与它相关的信息被反复搜索了很多次。明白了？”
    真费劲，居然在这科普起来了，黄加一想到正事还没说，立马着急的说道：“我跟你说，你别管这什么热搜，什么热度的，你赶紧的，拿你手机搜索一下你写的作文。”
    陈舟疑惑道：“我写的作文？”
    “就那篇《内与外》！”
    “好。”
    应了一声，陈舟挂断手机，打开百搜，输入自己的作文题目《内与外》。
    还没来得及看，黄加一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你挂电话干嘛？”
    “打电话没信号啊？！”陈舟回道。
    “哦哦，对。那你先看，你看完打给我。”黄加一这回倒是迅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陈舟重新打开百搜，只见一条条信息出现在手机上。
    “震惊！亚洲最大高考工厂居然流出如此作文”
    “号称亚洲最大高考工厂，居然教学生写爱情！”
    “近日，一篇名为《内与外》的高中生作文流到网上，因学生为毛厂高中复读班学生，引发热议！”
    陈舟随手点开一条，只见上面写着：“毛厂高中是一所被誉为亚洲最大高考工厂的学校，这里有数以万计的复读学生。家长们把孩子送来，就是把希望寄托给了学校。可这份选择真的对吗？让我们从一篇复读班学生的月考作文开始，来剖析这所学校的真面目。”
    “一所明面上明令禁止学生谈恋爱，背地里却教学生写爱情散文的学校。”
    “这59分的作文，是否跟学校的规定有冲突？还是说，是学校的默认。”
    “”

 第25章 反驳还是要反驳的（修改）

    “一派胡言！”
    陈舟是越看越气，这些文章根本就是断章取义，纯靠妄想的瞎编。
    “喂，你知道这谁写的吗？根本就是瞎扯淡！”陈舟又打通了黄加一的电话，没等黄加一说话，他又问道，“你知道怎么反驳他们吗？”
    “你先去下载个微博，再注册个账号，那上面可以骂回去。”黄加一说完，自动挂了电话，生怕耽误陈舟的时间。
    陈舟：“”
    打开应用商店，陈舟搜索微博，下载，注册账号。
    想了想，他的微博名字就用的自己名字。
    然后，在微博搜索栏输入《内与外》，出来的信息和百搜搜索到的几乎一样。
    只不过，微博上的信息，可以看评论。
    “牛逼，复读选择毛厂高中就够勇气了，还敢在毛厂高中的月考中写爱情散文，这就不是勇气了。【狗头】【狗头】【狗头】”
    “牛逼ps，不过我打赌，明天毛厂高中就要处理这名学生。但我为他点赞【强】【强】【强】”
    “牛逼什么？这根本就是学校教育的悲哀，一名已经复读的学生，却写出这样的作文，真不知道他的父母看到会作何感想。”
    “偏偏学校给了59分，这是怎样的一种引导？”
    “据最早发文的博主说，这篇作文本来是要给满分的，因为错别字扣了1分。但仍然是学校作文的最高分！”
    “悲哀！毛厂高中究竟在如何教学生？”
    陈舟翻看着评论，他发现大部分评论都是声讨学校的，这篇作文一下子翻转了学校的固有印象。
    其他的也都是吃瓜群众发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评论。
    只有零星的几个真正的在看了作文后，说了对作文的看法。
    但这些对作文的评论，按照黄加一的说法，丝毫没有热度。
    没有人关注作文本身，他们只在乎作文内容与毛厂高中之间的那种不协调。
    “叮！”
    “宿主请注意！宿主请注意！”
    “这是一场教育制度引发的舆论大潮，宿主已经卷入其中，并成为了导火索。希望宿主做出选择：”
    “1、主动帮助学校翻转舆论走向，以至于对人们看待教育的眼光以及现存教育制度产生一丝影响。”
    “2、及时声明立场，退出舆论漩涡的中心，只保全自我。”
    “3、静等事件发展，成为这场舆论大潮的牺牲者。”
    “请宿主即刻做出选择，系统将根据宿主选择做出相应决定。”
    陈舟听到系统声音的瞬间，意识便进入了系统空间。
    系统空间中那块透明的显示屏已经出现了三个选项，显示屏边缘微微有红光泛起。
    陈舟思索了三秒，轻声问道：“我的选择将对应你的决定，那是不是不管我选择什么，你都会支持我？”
    “系统不会干涉宿主选择。”
    陈舟皱了皱眉头，系统的回答虽然和平常一样，可他却感觉出了一种异样。
    想了想，他明白了。
    系统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虽然这系统很沙雕，甚至是弱鸡无比，但这还是它第一次没正面回答问题。
    陈舟抬起头，重新又看了一眼这三个选项。
    第1个选项要他主动去帮助学校翻转舆论走向，可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
    第2个选项看似是最恰当最稳妥的，可他真的能不受干扰的退出舆论吗？
    第3个选项就不用说了，来复读还成为牺牲品，他不可能接受。
    陈舟思忖着，想要在1和2中找到一个系统希望他选择的。
    突然，他伸出手按在选项1上，口中说道：“你字最多，就你了！”
    陈舟做出选择的瞬间，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宿主选择的理由，系统并不赞同，但是宿主选择的勇气，系统极其称赞。宿主的决定就是系统的决定，系统将全力支持宿主。”
    “隐藏代码已确认，核验成功（仅一次）。”
    “现将系统暂时激活，语言学功能限时解锁，设定等级—lv9（满级）。希望宿主在限定时间结束这场舆论。”
    “卧槽？？？”陈舟只来得及说出一声卧槽，立马晕了过去。
    等陈舟再次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整个脑袋像要炸了一般。
    他拿起手机，按了接听：“喂？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黄加一的声音：“你还没弄好微博吗？”
    陈舟捂着脑袋，低声回道：“我在弄，一会就骂回去！”
    “噢噢，你别太晚。这些事，其实你不在意，也没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作文是谁写的。”黄加一安慰道。
    “嗯。”
    “那你先写，我帮你先反驳他们！”
    “嗯。”
    “那我挂了？”
    “嗯。”
    陈舟双手抱头，大拇指按摩着太阳穴，要不是黄加一的电话，他还在昏迷中。
    想到这，陈舟含糊不清的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因为宿主脑域开发程度仍然不足，短时间突然拥有语言学lv9级知识与能力，才会造成这种情况。”
    听到系统的解释，再感受着要炸了的脑袋，陈舟总算理解了啥叫脑域开发程度不足，为啥要有前置任务了。
    这要是一下子全lv9级砸下来，他也一样会成个白痴。
    “另外，请宿主注意，为了不影响宿主大脑，造成无法挽回的创伤，此次限时解锁时间为3天。”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提醒着陈舟。
    陈舟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出屋子，用凉水冲了把脸，才算去除了一丝头痛。
    重又回到桌子前坐好，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12:42。
    离明天还早。
    点开微博发帖的页面，陈舟准备编辑文字。
    手指按了两下，他却突然停手了，这感觉太奇妙了
    “我现在拥有语言学lv9的知识和能力，那我写出来的文章岂不是会拉高数个高度，一旦限时解锁时间到期，我该怎么办？”
    陈舟不禁自问，他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虽然作文一直是小亮点，可再怎么亮点，也不可能和系统lv9比？
    陈舟摇了摇头，还是有多大力气，就吃多少饭…
    想到这，陈舟的手指开始继续滑动，编辑起了反驳的文章。
    毕竟是年轻人，火气还是有的，反驳还是要反驳的，该骂还是得骂的。
    只是稍微慎重一些，借一点点lv9的能力，应该还是可以的。

 第26章 抓住限时解锁的机会（修改）

    这篇作文之所以会成为导火索，其根本就在于它与毛厂高中的固有形象相悖，违背了教育的普遍认知，触碰了大众所一直不赞成，甚至惧怕谈及的问题。那就从教育的根本性来反驳，从毛厂高中的初衷来反驳。
    “学校的教育从来不是为了束缚学生的天性，固化学生的思想，它的根本性只在于知识的传授，引发学生思考的本性”
    “蔡公在《教育独立议》中说，教育是帮助被教育的人给他能发展自己的能力，完成他的人格，于人类文化上能尽一分子的责任，不是把被教育的人造成一种特别器具”
    “而我在毛厂高中的复读生活，让我了解到，毛厂高中并不是大众眼中的固化形象。它并不呆板，它具有学校该有的朝气；它扼杀的并不是你的天性和才华，只是你管不住自己的借口；它并不是当前教育的产物，它也是符合教育制度，如同大众学校一般，保持着教育的根本性，这是它的初衷”
    “如果说，你们要拿作文说事，那我告诉你，毛厂高中尊重作文本身，尊重教育的根本性，才会给59分。我相信，在任何一所中学，也是如此！”
    “如果说，你们挑剔作文的内容，那我告诉你，文章的好坏只在文字，只在文字本身，而不是文字的衍生物。”
    “请你们洗洗眼睛！”
    陈舟只觉得酣畅淋漓，感觉异常通透，这还是他克制着自己写出来的，生怕写的太好了
    回头重新看了一遍，确认这篇文章的水平没有超出自己太多，在可承受范围内，他才点击了发送。
    陈舟做完这些，看了眼时间，居然连一点半都没到。
    再回想刚才沉浸于编辑文字的感觉，那种文思泉涌，辩论思考，仿佛文字时刻在准备，只等你去摘颉使用的感觉，简直太奇妙了。
    如果不是陈舟克制着自己，他真的不敢想象，他会写出何种文章出来。
    “原来这就是语言学lv9的感觉吗？果然这才是真正的系统吗？”
    陈舟心里想着，意识再次来到系统空间，只见自己的信息又发生了变化。
    “姓名：陈舟。”
    “前置评级：理科生，不合格学渣（主动学习习惯养成进度：45）。”
    “语文前置评级：良好。”
    “数学、理综、英语前置评级：普通。”
    “进行中的任务：系统激活前置任务：基础的旋律（一）。”
    “系统暂时激活中：”
    “语言学：lv9（满级）倒计时2天22时05分11秒。”
    “自然科学：未激活。”
    “应用科学：未激活。”
    “可选任务：未激活。”
    “特殊任务：这是一场教育制度引发的舆论，宿主已经卷入其中，并成为了导火索。宿主已选择主动帮助学校翻转舆论走向，以至于对人们看待教育的眼光以及现存教育制度产生一丝影响。”
    前一部分依然还是前置任务的评级，只不过，陈舟没想到自己的语文已经被调到了良好级别，还增加了主动学习习惯养成的进度条。
    陈舟记得系统说过可以自主升级评级和相应目标，那现在语文升级了，对应的小目标该不会也升级了？
    想到这，陈舟赶忙伸手点击系统激活前置任务：基础的旋律（一）。
    “任务描述：选择复读学校，潜心备考，年度摸底考试前取得各科前置评级良好（已自动变更为动态任务）。”
    “目标：语文120（良好，已达成），数学120（良好），英语120（良好），理综210（良好）。”
    看着任务描述已变成动态任务，且时间变成年度摸底考试前，还有小目标里已完成的语文，陈舟微微一愣，这怎么跟之前说的不一样？
    自主变更就是都要变，自动变更就是变成动态的？
    “宿主因触发特殊任务，打破了系统既定的前置任务路线，现已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为动态模式，系统将实际衡量宿主各科真实成绩，以判断目标完成情况。”
    “特别说明：若不是宿主已超过语文目标要求，系统也无法暂时激活，并将语言学能力限时解锁。希望宿主好好珍惜限时解锁时间，一方面为了自己的选择，一方面体会这种强大。”
    显示屏上重新刷新出一行行文字，陈舟看完，完全明白了。
    可以说是情况所迫，系统调整了前置任务，不过对他来说，这可能是好事，可以好好体验一把满级玩家的感觉了。
    还有，这是不是代表着前置任务可以提前完成，而且如果把前置任务全部完成，是不是就可以提前激活系统了？
    可系统前置任务的最终目标是达到必要性的择优录取呀，还没收到一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系统能承认吗？
    摇了摇头，陈舟暂时不去想这些问题，等到了那一天，这些事情自然就会有答案。
    他拿出语文试卷和英语试卷，准备刷题！
    语言学lv9限时解锁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流逝，不能再浪费了，抓紧提升属于语言学的语文和英语才是正道！
    毕竟，微博上已经骂回去了，后续还是需要看学校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一直学到了半夜三点，陈舟才爬上床，准备睡觉。
    想了想，他登上微博，看了一眼。
    他的私信和刚发的那篇文章的评论区都炸了！
    “你看这半夜还玩手机，这是去复读的样子吗？”
    “我说你能不能给你们学校树立一个好点的形象，你写这篇作文就是给你们学校抹黑！”
    陈舟看完这几乎清一色的谩骂，轻叹了口气：“愚人者，人恒愚之；智人者，非人言可侵。”
    说完，他才意识到，这说的什么玩意？我连文言文都这么溜？
    “果然lv9！满级玩家，牛批！”
    这样想着的陈舟，暗暗决定必须抓住语言学lv9限时解锁的机会。
    陈舟没去点开任何一条私信，也不再关注任何评论，退出微博，关闭手机。
    把闹钟定好，睡觉。
    不过，他还没睡着，手机又响了。

 第27章 舆论（修改）

    “喂？”
    “卧槽”黄加一的声音极度震惊，用激动的语气说着：“陈舟，骂得好，这帮人就是吃饱了撑的！不要拿你们对教育制度的有色眼镜去看学校，说得真特么好！”
    “这帮人就是闲的，连我都觉得你那篇作文写的好，这帮人却只知道抓住一点点东西，放大，放大，再放大”
    “喂？你在听吗？”黄加一在电话里的说着，却听不到陈舟的声音。
    他却不知道陈舟已经睡着了，一天的课程本就很累，再加上晚上这大脑的消耗，陈舟早就疲乏不已。
    就在陈舟睡着的时候，网上的舆论正在发酵。
    陈舟发的那篇文章被人转发了，引发了很大的争论。
    无论从这篇文章，还是陈舟那篇《内与外》的作文，从文字本身来说，写的都不错。
    终于有些人开始正视这些文字了。
    皖江都市报的编辑徐林风，也就是朱校长口中的小徐，他从毛厂高中回来后，把那篇作文登报的事安排好，便一直关注着网上的消息。
    看着网上几乎已经一边倒的舆论，他本来想发个帖子帮一下毛厂高中的，没想到一个名叫陈舟的博主先他一步发了帖子。
    看完那篇帖子，他竟莫名的激动万分，这文章虽然还有些许稚嫩，但贵在情真意切。
    毕竟陈舟是以学生的身份去解读教育制度，解读毛厂高中。
    徐林风查看了一下发帖博主的资料，什么都没填，只知道名字叫陈舟，好像和毛厂高中那名学生是同名。
    徐林风想了想，打算明天找毛厂高中的朱校长确认一下。
    这可又是一篇新闻稿。
    闹钟准时响起，陈舟顶着两个熊猫眼爬了起来。
    “熬夜真难受。”陈舟嘟囔了两句。
    虽然平常也熬夜，但却没这么消耗脑细胞过。
    看了眼手机，陈舟为了不影响自己一天的心情，还是决定不上网看消息了。
    洗漱出门，吃了早餐，又给杨依依带了瓶酸奶。
    到了教室，又是一波蹲地操作。
    再来到座位，掏出高考英语词汇必备资料，开始记单词。
    陈舟已经脱离了英语书记单词，升级成从单词表的a开头记到z结束。
    他忘记是从哪看到的记单词方法了，好像是说这样子更好记。
    陈舟本来好好的记着单词，无意间一扭头，却发现很多同学有意无意的都在看他。
    还有很多同学，进教室的第一眼就飘到了他这里。
    陈舟无奈一笑，这些人肯定是看到网上的信息了，才会一个个的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陈哥，你”
    “闭嘴！”
    陈海宁一进教室就有一堆话要说，可话还没出口，就被陈舟瞪了回去，不用说，他都知道这小子要问啥。
    陈海宁实在想把话倒出来，可看到陈舟的表情，他又憋了回去。
    见此，陈舟先问道：“你知道是谁发到网上的吗？”
    陈海宁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还拿手指比划了两下，意思是这种始作俑者的小人，他见一次打一次。
    “看网上的图片应该就是手机拍的。算了，这些不重要了。”见陈海宁一副憋的难受的模样，却又不敢说话，陈舟笑着摇了摇头，又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
    “陈哥，你太牛逼了！那个，那个文章是你写的吗？我看的激情澎湃呀！这帮人就该骂！你能不能教教我，我帮你一起骂！还有”
    陈海宁一解封，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等陈海宁说完，陈舟才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看到网上一边倒的一派胡言，我没忍住，才写了文章去反驳。”
    几乎听到这句话的同学，都不约而同的睁大了眼睛，还真是他写的，心中不禁都是一个字—服！
    文章好坏他们不太看得出来，可文章内容，他们看得懂呀。
    文章里等于把吃瓜的，批判的，骂学校的，骂教育制度的所有人，全部回骂了一遍。
    正如徐林风所说，陈舟的那篇文章，文笔虽嫩，但贵在情真意切。
    很多人从这篇文章里，看到了一个学生眼里的毛厂高中是什么样，看到了教育制度是什么样。
    他们开始评论，开始发帖，对那些大打标题的博主、自媒体们，发起了质疑。
    而在这种评论多了之后，舆论的风向也开始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单一的批评毛厂高中，质疑毛厂高中，反而有不少人开始反思。
    现在的网上，舆论的风，总算往好的一面吹了一些。
    “怎么了？”张一凡才到教室，并不知道先前的事情。
    “没事。”陈舟说了一句，低头继续记单词。
    陈海宁却一把搂过张一凡，在他耳边叽叽歪歪的说着。
    陈海宁说了好一会才说完，张一凡有些吃惊的看着陈舟。
    陈舟等了一会，才听到张一凡说：“你没事？学校会不会开除你？这件事的影响这么大？”
    “对啊，陈哥，你不会有事？”陈海宁和李响也一起看着陈舟。
    听到这话，陈舟微微一愣，看着张一凡，想了想才说：“应该不会，学校需要的是正名。再说了，这59分本来就是学校给的，如果学校再开除我，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那就好。”张一凡想了想，陈舟说的对，59分是学校给的，如果再开除陈舟，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反而会给舆论更多可以利用的说辞。
    “谢谢你们。”陈舟发自内心的说了句。
    “哎呀，陈哥，你没事就行，以后多”
    “老班来了。”陈海宁话未说完，就被陈舟打断了。
    “你这只能骗骗李响，怎么可能骗到我。”陈海宁嘴上说着，还是转回去看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王学辉已经走近了，还瞪了他一眼。
    陈海宁头一缩，赶忙低头看书，大声朗读，企图用书声掩饰自己的恐慌。
    不过，王学辉瞪了他一眼后，并没有管他，而是走到陈舟的面前，轻声说了句：“跟我来一下。”
    陈舟跟在他身后，在（1）班同学们的目光中走出了教室，两人一起走到办公室门口。

 第28章 配合学校（修改）

    办公室门口，李达标就等在这，左顾右盼。
    本来早自习应该要去自己班看一看的，结果他也没顾得上。
    没办法，校长都起早赶过来了，就在办公室等着带人过去呢。
    看到走过来的陈舟，李达标眼神明亮，仿佛要透过那副黑框眼镜。
    本来《内与外》这篇作文就是他和校长商量好给个59分，再通过皖江都市报的编辑徐林风登报发表。
    希望借此改变学校一直以来的形象，改变一些老师对教育认知的不正确态度。
    却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想象。
    倒不是没想到网上的声讨，而是没想到会有人提前把这篇作文晒到了网上，并且造成了这么大的社会舆论，甚至于扩展到教育制度的讨论。
    更没想到的是，本以为会给陈舟造成一些困扰，结果这小子居然写了一篇文章，在网上骂了回去。
    这脾气，不错。不枉自己给了他59分啊！
    不过，单靠陈舟这篇文章还远远不够。
    学校也必须采取一些措施了。
    跟在李达标和王学辉的身后，陈舟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李达标伸手敲了敲门。
    门马上开了，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皖江都市报的编辑徐林风。
    他一大早给朱校长打了个电话，然后就赶了过来。
    早晨的电话里，朱校长跟他说，毛厂高中现在打算以他们皖江都市报作为输出口，来反驳这场舆论，希望他们支持。
    徐林风当即表示肯定会帮助学校的。
    和朱校长挂断电话后，他就立马跟报社林主编汇报了这件事。
    林主编经过反复权衡，再上网搜索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最终拍板，全力支持毛厂高中。
    所以，徐林风就赶了过来。
    “达标，学辉，你们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解决？”朱校长问这个问题时，双眼却在观察着陈舟。
    李达标说道：“校长，这件事处理好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一直以来，我们学校的形象都太古板了，给社会留下的印象也并不怎么好。如果通过这件事，能改变学校的固有形象，就像陈舟同学所说，让社会认识到毛厂高中教育的根本性，是最好的。”
    王学辉赞同道：“校长，达标说得对。这件事处理好了，对学校的形象会有很大的提升作用。”
    朱校长闻言，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处理比较好？”
    李达标和王学辉对视了一眼，依旧是李达标先说道：“校长，以我看来，这件事最大的矛盾，还是在作文内容与学校形象的相悖上。如果说作文是没问题的，那就是我们的形象了。所以，校长，我觉得可以向社会展示一下我们毛厂高中，给他们最直观的感受。”
    王学辉补充道：“校长，让社会大众自己体会我们学校的学风，这是最好的办法。”
    朱校长看了两人一眼，然后看向徐林风。
    徐林风会意，立马说道：“这件事的可操作性还是比较高的。反驳的文章，我们已经有了。陈舟同学的文笔虽然还不成熟，但他以一名学生的视角述说了自己的理解，已经足够了。现在差的就是，如何向社会展示我们的学风。我有个提议，最直接最直观的方式，就是拍短片，通过短片记录学校的学习与生活。”
    “会耽误学生学习吗？”朱校长问道。
    徐林风微微一愣，旋即说道：“只需要陈舟同学稍微配合一下，讲述一下自己的感受。其余的，都是拍学生们的日常生活，并不会影响他们的学习。”
    朱校长看向陈舟问道：“陈舟同学，你愿意帮学校这个忙吗？”
    陈舟看着这位毛厂高中的灵魂校长，点了点头，说道：“校长放心，事情因我而起，我会全力配合学校的安排。”
    几人便把事情敲定，陈舟积极配合着学校，拍摄短片。
    没有写好的台词，全部靠他自己发挥。
    这是徐林风的要求，这样才是最真实的。
    不过也没耽误陈舟太多时间，很快便拍摄完成。
    陈舟看了一遍短片，还可以，帅是蛮帅的，说的话也充满了道理
    与徐林风分别，陈舟便回到了班里。
    陈舟看了一眼时间，都上午10点了，他好心痛，时间都去哪儿了
    陈海宁看到陈舟回来，立马凑上来问：“怎么样，陈哥，老王找你没什么？不会把你开除？”
    陈舟回道：“放心，学校已经准备采取措施，去应对这些舆论了。还有，当然不会开除我，想什么呢你”
    “那就好，话说学校准备采取什么措施啊？”陈海宁问道。
    张一凡和李响也凑了上来。
    陈舟看了他们几人一眼，然后说道：“学校委托了新闻媒体，来拍校园的日常生活，给社会大众展示最真实的毛厂高中。”
    听到陈舟的话，几人都点了点头，李响突然问道：“那为什么把你喊去？”
    陈舟回道：“我去当男主角，拍短片呀。我得告诉他们，我写作文了，但我没谈恋爱呢”
    虽然昨晚关注这条消息的同学们，时不时会投过来奇怪的目光，但陈舟并没有被影响到。
    虽然有些无奈，但也只能无视这些目光了。
    况且，现在的陈舟算是和学校达成了统一战线，相信学校会处理好的。
    上午放学后，陈舟因为第四节数学课的一些讲解还没吃透，便一直坐在座位上。
    “怎么了？还在为作文的事伤神？”
    人都走得差不多时，杨依依注意到陈舟还在皱眉思索，便走了过来。
    杨依依自然也听到了陈海宁他们的对话，更何况黄加一今天一大早就打电话和她说了，让她帮忙看着陈舟，万一陈舟情绪上出了问题
    陈舟抬头见是杨依依，笑着说：“不是那件事。就是上课的一些题目，我有些没搞懂。”
    杨依依看了一眼陈舟的草稿纸，走到他旁边坐下，把草稿纸拿过来，再拿起笔，边写边给陈舟讲解。
    杨依依写的比王学辉上课时的讲解更详细，每一步怎么想的，怎么到这一步的，都和陈舟说的很详细。

 第29章 杨依依的关心（修改）

    陈舟把草稿纸拿过来，看着上面写的因为和所以，再想一想她刚才说的思路，好像弄懂了。
    “走，为了答谢你，我请你吃饭。”陈舟起身说道。
    “还是我请你，嗯，谢谢你的酸奶。”杨依依把口袋里的酸奶拿了出来。
    “呃”陈舟一瞬间脸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你你怎么知知道是我？”
    杨依依指着上面的字，笑着说：“‘有人拜托我照顾你，多喝酸奶，对身体好’这个字和你作文的笔迹是一样的。”
    陈舟的脸更红了，这也太尴尬了，才两天就穿帮了。
    不过，他也明白了杨依依为什么没把酸奶交给班主任王学辉了。
    “其实，我知道是黄加一让你这么做的，对？”两人已经离开了教室，走在路上，杨依依轻声说道。
    陈舟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看来是了。”看到陈舟的表情，杨依依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原来是同学，他也拜托我照顾你的学习，还给我看了你的照片，所以我才会在开学那天就认出你。”
    “我这表哥啊，人是挺好的，就是爱絮叨。他可跟我说了你很多糗事”
    基本上是杨依依在说，陈舟在听，他现在恨不得把黄加一按在地上摩擦，这小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还是跟一个女生说的，这让我的帅脸往哪放啊
    “停，怎么大黄老说我的糗事啊。下次见面，我非得揍他一定。”陈舟实在不好意思再听了，打断了杨依依的话。
    见陈舟心情好了许多，杨依依笑了笑，换了个语气，才关心的问道：“陈舟，这次作文的事情影响比较大，希望你不要被外界的言论干扰了。”
    陈舟看着杨依依，微微一笑：“放心，我没事。这帮人就是一群标题党，只会抓住那么点鸡毛蒜皮的事，大做文章，我一开始看到确实很气，但现在已经好了。而且，我昨晚也骂回去了，不亏。”
    “你没有被影响就最好了。那学校是怎么处理的？”杨依依并没有听到陈舟和陈海宁他们的对话，所以才会这么问。
    陈舟便把学校准备采取的措施说了一下。
    杨依依听完后，说道：“这样就好。学校愿意采取措施是最好的，毕竟以学校的体量去对抗这场舆论才是最有利的。而且今天早晨，我听说，你写的反驳文章也产生了一些效果，网上不再是一面倒的骂声了。而现在有学校支持你，再通过皖江都市报发声，这件事会慢慢往好的方向发展的。要是学校可以通过更大体量的主流媒体发声，这样效果会更明显。”
    说到这，杨依依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想到网上的事情，我就气愤。他们把你说的，仿佛你就是破坏毛厂高中教育的罪犯，而毛厂高中就像犯了很严重的事一样。其实在我看来，这帮人就是吃饱了撑着，有那么多有意义的事，不去做，为什么要来针对一个学生。”
    说着，杨依依还看了陈舟一眼，女孩子这么说话，总归有些不合适。
    陈舟注意到了，却没说出来，他说道：“这些我就不操心了，让学校去操心。能不能找到更厉害的媒体，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反正我配合学校就行了。说起来，是大黄让你来和我说这些的？”
    杨依依见陈舟没有多想，才说道：“他只是让我帮忙看着你，怕你顶不住舆论的压力。陈舟，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支持你的，你别被这些事影响了学习。”
    陈舟微微一笑，突然想到个问题，他问道：“那个酸奶好喝吗？”
    杨依依一愣，旋即脸蛋微红。
    两人一起吃了午饭，杨依依便回宿舍了，而陈舟，按照计划去了阴凉地先消消食。
    陈舟掏出他的错题集就开始记单词，在语言学lv9的帮助下，他感觉很快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
    这种状态下，他沉浸在词汇的海洋里，那些abcd拼凑出来的单词，变得有趣了起来。
    甚至，他觉得这些单词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直到陈舟提前设置的闹钟响起，他才从这种奇妙的状态里回过神来。
    陈舟不禁暗叹了一声：“果然lv9，满级玩家的世界，太奇妙了”
    虽然陈舟很想继续体验这种奇妙感觉，但是为了下午的课程，他还是回教室午睡了半个小时。
    下午继续上课。
    陈舟尽量不去想作文的事，跟着老师的教学，补充着自己的知识。
    这还是来到毛厂高中后的第一次，陈舟感觉到时间有点慢。
    陈舟有时候在想，这些造谣生事，肆意污蔑他人的或许是没有良知的，除了歪曲与臆测，好像就不会思考了。抛开这些舆论的影响，毛厂高中的学生们仍然纯粹的在为了一件事而努力着。
    当然，陈舟不知道的是，皖江都市报在今天的报道中就报道了这件事，并且刊登了他的作文，以及正面积极的评价。
    随着这份报纸的刊印发行，越来越多不怎么上网的人也开始了解，并关注着这件事。
    更多的人开始上网搜索相关信息，并发表自己的看法。
    华国的网上就这么掀起了一股讨论教育制度，讨论毛厂高中，讨论学校教育的舆论大潮。
    现在网上的舆论已经不再是一面倒的批评指责了，随着越来越多，正面积极的声音，舆论的风向逐渐分为两种。
    一种以最先发帖的标题党们为主，仍不断的发着批判帖子，质疑着毛厂高中的教育问题，以期带着更多的吃瓜群众，把这场舆论大潮越搅越混，越搅越大。
    这种骂人能涨粉的事，多舒服，粉丝可都是实打实的钱呀。
    一种则看的更多，他们从陈舟的文字中能感觉到那种对学校的认同，对教育制度的认同。
    他们希望陈舟这边能够赢得这场舆论，这对整个社会看待教育和教育制度的眼光，会产生积极的影响。
    终于，一天的学习结束。
    回到出租屋的陈舟，才把手机充上电。
    然后就坐在桌前，掏出讲义和试卷写了起来。
    他并不急着把手机开机去看那可能已经爆炸的私信和评论，省的看了之后，连做试卷的心情都没有了。

 第30章 请给我们一个安静的校园（修改）

    一直到把今天的学习任务完成，陈舟才把手机打开。
    刚打开，就收到无数条短信提醒。
    陈舟点开一看，大部分短信是未接来电的提示和黄加一发来的信息，还有一些是未知号码发来的。
    其中一个倒是有趣，直接说给陈舟十万块钱，让陈舟承认自己谈恋爱了。
    说实话，陈舟还真没见过十万块钱，他家只是个普通的工人家庭，这笔钱还真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过，没办法，陈舟的内心还是比较坚定的，毕竟系统都给出特殊任务了，总不能辜负系统，辜负学校？
    陈舟打开微博，发现自己居然有了2万粉丝，这才一夜之间？
    摇了摇头，陈舟点到私信页面，扫了一眼私信，有谩骂的，有支持的，有说陈舟写作文写的好的，还有求教写作文的！
    陈舟自然一个都没回，又点击自己昨晚发的那篇文章，开始看评论。
    评论的画风有点怪，居然还有忏悔楼。
    “我忏悔误会了教育，没有好好学习！”
    “我忏悔误会了学校，没有好好学习！”
    “我忏悔误会了恋爱，没有好好学习！”
    陈舟看的有趣，想了想，回复了那个误会恋爱的：“上学还是不要谈恋爱，学习最重要！加油！”
    做完这些，陈舟关闭微博，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然后，掏出语文和英语的课本。
    陈舟开始刷书。
    没一会，他只觉得那种奇妙的状态又回来了。
    对古诗文、文言文、英语单词、短句等等的理解，变得特别通透。
    他们仿佛自动往脑海里冲击一般，只为了变成陈舟自有的知识。
    不过，遗憾的是，陈舟的虽然理解了，体会了，但最终却并没有抓住太多。
    看了会书后，陈舟又拿出试卷，抓紧时间，开始刷题。
    时间在这种学习状态里，仿佛被加速过一般，变得异常的快。
    陈舟没感觉到呢，再抬头时，已经深夜2点了。
    看了一眼自己正写着的题目，陈舟又埋头继续了。
    时间就是提升啊，时间就是成绩啊，我的朋友
    直到临近3点，陈舟才熄灯，上床睡觉。
    睡觉之前，他闭上眼睛，进入系统空间，看了一眼还剩余的时间，已不足两天
    第二天，照常被闹钟吵醒。
    陈舟顶着一个更大的黑眼圈起了床。
    吃个早饭，买个酸奶，便去了教室。
    一到座位坐好，陈舟就透过窗户看到了一个人影。
    徐林风。
    他正在拍摄毛厂高中的一天。
    以最自然的状态，记录下每个学子的一天。
    尤其是陈舟。
    当徐林风发现陈舟到座位时，他立马就开始了拍摄。
    在如此高强度下的学习，试问你们如何能说，那篇作文是一位学生的恋爱之作？
    今天拍完，徐林风就可以回去把视频剪辑好，公开发布到网上了。
    陈舟虽然看到了徐林风，但并没有去打招呼。
    这是徐林风之前就交代的，如果看到他，就按照自己平常的状态来就可以了。
    不用耽误时间，陈舟只觉得极好。
    他继续看着自己的书，背单词，记短句，古诗文，文言文，名言警句，要记的太多了。
    很快早自习结束，陈舟开始早睡，为上午的课程保留一份充足的状态。
    上午的课程分别是语文、数学、英语和物理。
    对于数学和物理的两节课，陈舟和平常一样，该怎么听，还是怎么听。
    但对于语文和英语的两节课，陈舟就感觉到不一样了，这听课，如有神助。
    老师的思路在哪，他的思路就在哪。
    这种紧跟思路的感觉，真的太畅快了。
    这种时候的时间也是最快的。
    上午课程结束，陈舟抓紧时间解决午饭，然后继续闷头学习。
    语言学lv9限时解锁时间还剩下一天半左右。
    陈舟想了想，缩短了自己午睡的时间，设置里一个12:38的闹钟，提醒自己回去午睡20分钟。
    下午的课程就没有语文和英语了，陈舟按部就班的学着。
    不管有没有这次限时解锁，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完成系统设定的小目标。
    所以，虽然没有收的buff加持，但陈舟学习的认真态度，是一致的。
    下午结束。
    晚自习结束。
    陈舟认认真真的执行着自己的学习计划。
    不过，让陈舟奇怪的是，本来以为王学辉或者李达标或者朱校长会再找他的，结果今天并没有人来找他，也没人来喊他。
    当然，没人找他，就意味着学校的处理措施已经奏效，网上的舆论至少还是在可控范围的。
    陈舟不知道的是，随着皖江都市报连续两天的报道，再加上今天晚间时候发出去的短片，以及毛厂高中自己发布的告公众书，已经把社会舆论翻转的差不多了。
    毛厂高中更是直言，如果再有发布不实言论，抹黑学校形象者，学校将采取必要的法律手段。
    而在看了皖江都市报发布的短片后，社会大众被那种孜孜求学的氛围给惊讶到了。
    他们从短片中看到了毛厂高中学子主动学习的态度，那是最纯粹的。
    他们也看到了陈舟认真学习的模样，很难把这样的学生，同那些标题党所发布的言论联系起来。
    他们更看到了一种朝气蓬勃的东西，以毛厂高中为代表的的教育，正在教导着华国新一代的年轻人。
    他们感觉到了一丝愧疚，他们的孩子也处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
    他们希望破坏这样的教育和教育制度吗？答案是否定的。
    特别是陈舟特别出镜，他用朴实的话语，用学生独特的角度，表达了对毛厂高中教育根本性的认知。
    在最后，陈舟更是道出心声：“请给我们一个安静的校园。”
    这句话直接戳中了很多人内心，他们不禁扪心自问，这样对待一个学校，究竟是为了什么？
    所以，他们开始发文支持毛厂高中，开始发出自己对教育和教育制度的思考。
    这也使得很多标题党，希望把这场舆论越搅越浑的人，慢慢的收敛了起来。
    这些标题党们，开始处于下风。

 第31章 所谓学风（修改）

    一天中。
    晚自习结束，意味着一天中属于学校之内的学习计划结束了。
    回到出租屋，意味着一天中属于学校之外的学习计划开始了。
    陈舟照常进行着自己的学习，掏出语文和英语的试卷，就是一个字，写。
    语言学lv9的限时解锁时间已经所剩不多，明晚就到期了。
    他的满级玩家体验也就没了。
    陈舟不禁有些不舍，在这种状态下，学习语文和英语，真的太爽了。
    那感觉就像他的记忆力能力变强了一样。
    拿记单词举例子，以前一个又臭又长的单词，他需要很漫长的时间才能记住，或者根本记不住。
    这个单词就跑到错题集上了。
    但是现在，他通过语言学的限时解锁，却很轻松的记住了这些又臭又长的单词。
    不过，陈舟一想到这种限时体验卡很快到期，他就有些难过，这要是能续费多好
    为了珍惜剩余的时间，陈舟在把语文和英语试卷做完后，就掏出了错题集，开始背上面的英语单词、短句，以及语文的一些知识点。
    如果可以借此机会，把这两门再提升一个高度，那再好不过了。
    当然，陈舟虽然在属于语言学的语文和英语上面，花费了很多功夫，但他并没有落下其他学科，老师发的讲义和试卷，他也全部解决了。
    陈舟今天睡觉的时间，又比作文晚了一些。
    直到深夜3点，他才爬上床，准备睡觉。
    想了想，他又拿起手机，关注了一下网上的舆论情况。
    登上微博，他发现自己已经五万粉丝了，不禁感慨涨粉真快。
    再看了自己发的文章评论，陈舟感觉到了风向的转变。
    “陈舟同学，你说的很对，校园就应该是安静的，支持！”
    “陈舟学弟，学姐支持你，舆论不应该与学校有关，更不应该与高中学校有关，请给我们一个安静的校园。也希望你明年可以取得一个好成绩，加油！”
    还有私信也是，陈舟随便点开看了两条，那些骂他的已经沉底了。
    现在大多都是表示支持他的，支持学校的，还有就是求教写作文的
    陈舟没看多久，就下了微博，确认闹钟设置无误，便睡觉了。
    当然陈舟没注意到的是，网上也有人开始评论起他的作文来了。
    不是之前的颐指气使，而是针对作文本身，针对文字进行评论。
    很多都是学校的老师，表示遗憾，这位同学如果不是高四，去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多好，一定能拿奖。
    如果，陈舟看到这些讨论，一定会异常开心，然后表示，其实他以前就参加过新概念作文大赛了
    其中还有一条陈舟没注意到的评论，他自称燕京大学的老师，他表示认真的阅读过这两篇文章，以陈舟反驳文章的水平来说，燕大很想把他特招进来，重点培养。
    也因为这条评论，陈舟反驳文章下面的评论区变得异常热闹。
    陈舟在之后看到的时候，默默汗颜了一把，敢情还是用力过猛了
    第二天，陈舟准时起床，以意志补充精神和斗志，使自己保持在最佳状态。
    来到教室的陈舟，刚把杨依依的酸奶放好，就看到了班主任王学辉进来了。
    没有错，王学辉的目标就是陈舟。
    把陈舟喊到办公室，然后抽出三份报纸给他。
    报纸正是皖江都市报。
    第一份发表的就是陈舟的59分作文《内与外》，以及对此次事件的评论和对作文的评论。
    第二份发表的是陈舟发在微博的那篇文章，以及毛厂高中的学校声明，还有皖江都市报针对文章的评论。
    第三份发表的是皖江都市报内部编辑的文章，主要评述毛厂高中的学风和学习氛围，以及陈舟的那句，请给我们一个安静的校园。
    第三份的报纸还有个配图，正是短片中，陈舟最后的镜头。
    似乎觉得这些还不够，王学辉开口说道：“陈舟，学校已经和教育局打过招呼，希望政府部门协调一下。让我们皖省电视台在新闻播放中加入这个新闻，再针对性的评论一番。这样，舆论的风向应该就彻底转变了。”
    “如果有电视台的播报，那就又多了个主流媒体的窗口。当然更好。”陈舟当然希望越多正面的报道越好，不单单是为了系统的特殊任务，还有他真的希望这次事情赶快平息，正如他所说，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校园。
    “这些准备，学校都已经去协商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陈舟，这次学校能稳住舆论的风口，甚至引导舆论的走向，你可是立了大功了。”王学辉感慨着，眼神中却满是欣赏的目光。他也很庆幸，自己先找这位学生谈了谈。
    “老师夸奖了，我也只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力而已，要说立功，每个人都有功劳。”陈舟谦虚的说道。
    “说的话，不卑不亢，不骄不躁！”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陈舟和王学辉循声望去，这人正是给了陈舟59分的李达标，他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
    李达标率先开口：“陈舟，这次能够改变学校的形象，其实都是借了你的作文。还有后来你的那句话，请给我们一个安静的校园，当真是直击人心。你大概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效果？其实你没想到的还有呢，你看看这个报纸的报道。”
    李达标把手里的报纸递给陈舟。
    陈舟接过报纸，打开一看，居然是“人人日报”。
    这可是华国真正顶级的主流媒体了，他不仅仅是份报纸，更是代表了官方。
    陈舟继续往下看。
    文章标题是《所谓学风》。
    文章内容从很朴实的角度解读了学风这个词，再引申到华国的教育制度，华国的高考，华国的教育执行者，也就是学校。
    令陈舟完全没想到的是，文章里面居然还引用了他写的那篇文章，里面的几句话。
    但陈舟觉得，对于他一个学生来说，这已经很光荣了。
    文章里引用的正是陈舟文章里，那段蔡公的《教育独立议》之说。
    等陈舟看完，王学辉急不可耐的一把拿过报纸，看了一遍。
    “这等于是承认了我们学校的学风呀！”王学辉激动的眼眶通红。
    “是啊。”李达标也一样。
    两人感慨着，没一会，朱校长的电话打了过来，一听两人在一块，让两人赶忙来找他。
    而陈舟见没自己的事了，便老实回教室上课。
    脑海中也传来了声音。

 第32章 时间会是最好的证明（修改）

    “叮！”
    “恭喜宿主，特殊任务完成！”
    “在这场教育制度引发的舆论浪潮中，宿主既是导火索，也是改变舆论走向的钥匙。请宿主记住这种改变世人的能力，请宿主用心体会语言学lv9级的知识与能力。”
    “任务奖励：语言学lv9级限时解锁（已发放）。”
    陈舟听着脑海中的声音，敢情这个限时解锁是把奖励提前了？
    他只觉得好失望，要是再来个续费，该多好？
    想到这，陈舟赶忙意识进入系统空间，看了一下还剩余的时间。
    “语言学：lv9（满级）倒计时16时12分27秒。”
    “今天是最后一天，得好好珍惜剩下的时间了。”陈舟心中想着，也不再趴桌子上眯觉了。
    时间就是知识啊，时间就是成绩啊，我的系统！
    在陈舟抓紧时间学习的时候，网上的吃瓜网友们，已经失声的标题党们，以及支持陈舟和关注着这条新闻的人们。
    在看到人人日报发表的文章后，在看到华国通讯社等多家媒体转发并评论这篇《所谓学风》后，他们意识到，这件事的终场已经到来了。
    有些微博博主意识到这是国家整顿学风的信号后，快速的写道歉声明，承认错误。
    而有些人，却还在动着歪脑筋，死不悔改。
    有一个叫李新达的大v，他就不服气了，他圈出了陈舟反驳文章的评论区，那位燕京大学老师的评论。
    借此发了一篇微博，不再这件事上发表评论，反而开始打起了擦边球。
    “陈舟同学，请问你是不是获得了燕京大学的特招？即使获得了，也请你拒绝，仅凭一篇文章，就能获得特招，那是对其他高考学子的不公平对待。陈舟。”
    这就是个很明显的转移视线的手段了，从评论里捕风捉影，再适当夸大。
    而且挺成功的。
    评论里，不少人帮忙陈舟燕京大学官博，希望得到一个回应。
    大概在毛厂高中下午放学的时间，燕京大学官博还真的回应了，只有一句话。
    “针对很多网友关心的问题，我们作出声明：我们确实联系过陈舟同学，但特招被他拒绝了。”
    看到燕京大学微博的第一时间，李新达又快速的编辑了一条博文：“陈舟同学，李新达很高兴听到这样的回应。这证明你很有自知之明，也知道仅凭一篇文章，是不能走捷径的。”
    一天的课程结束，陈舟回到出租屋，在充分利用完最后的一丝限时解锁的时间后，才打开微博看到了这个消息。
    他有些无语，这个叫李新达的感觉就像脑子有毛病一样，发的什么玩意？
    其实，在今天朱校长找到他，跟他说燕京大学招生办的电话打到他办公室了。
    他是异常激动的，这简直是天降喜讯啊！
    当时的他，恨不得马上应允下来。
    可在看到系统的提示后。
    没错，这鸟系统给了提示。
    “提示：宿主当前脑域程度并不足以承载系统，建议宿主不要以此方式完成前置任务。”
    “提示：根据宿主当前成绩的全面评估，宿主绝对达不到燕京大学的招生标准。而且，宿主绝不具备写出反驳文章的实力！特招意味着新的开始，新的学习，请宿主考虑清楚！”
    看着这些提示，陈舟是迟疑的，他犹豫不决。
    接受邀请就能完成前置任务，而且是一份优异的成绩单。
    但是，问题也很明显，他还不够格上燕京大学。
    而且现在外界都在关注这件事，他一旦在接受特招后，出现一点纰漏，都会被无限放大。
    到那时，舆论会像这次一样，把他淹没。
    他估计系统也不会再给他限时解锁一次了。
    可要是不接受邀请，陈舟又觉得好亏，都已经拒绝十万块钱了，再拒绝特招，感觉自己是不是不正常？
    更何况，自己也不一定就能考上燕京大学
    不过，最后的最后，陈舟综合考虑了一下，与其去承受本可以拒绝的压力，不如一开始就放弃这些压力，从头再来。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复读不就是被这鸟系统坑来的。
    也说不定，他高考还能再考上呢？
    令陈舟意外的是，系统居然在他拒绝后，补充了一次特殊奖励。
    即在系统激活后，他会获得的奖励变成了双份，并且其中一份会直接根据前置任务进度进行发放，不再等到前置任务全部完成。
    也就是说，系统默认陈舟完成了一次前置任务。
    并且会根据陈舟现阶段前置任务的完成情况，把每阶段任务的奖励提前发给他。
    对于系统的这一手操作，陈舟还是觉得公平的，并且十分认可。
    收回思绪，陈舟看着微博的信息，想了想，先是回复了燕京大学官博的微博：“谢谢青睐。”
    然后，他也回复了这个李新达的微博：“关你屁事！”
    再然后，他发了一条微博：“希望某些人不要企图用其它事情再浑水摸鱼！你们在声讨毛厂高中和我本人的时候，我还是记得清楚的，现在还敢蹦跶？另外，感谢燕京大学的特招邀请，我确实拒绝了。因为，我觉得我的成绩可能还达不到燕京大学的标准，希望再接再厉，我会在高考中证明自己！谢谢。”
    刚发出去，陈舟就收到了不少评论。
    “学弟加油！相信你！”
    “卧槽拒绝燕京大学特招你是真的牛批！佩服佩服！”
    “支持！以身作则，这才是安静的校园！”
    陈舟看着这些沙雕网友的评论，会心一笑。
    从今晚开始，陈舟又恢复到了那种拼搏学习的节奏中，唯一不同的是，他对前置任务的完成更期待了。
    这一晚是陈舟这些天睡得最踏实，最舒服的一晚。
    一大早，闹钟还没响，他就醒了过来。
    一气呵成的洗漱，收拾，出门。
    到教室时，迎着陈海宁的目光，把酸奶放在了杨依依的桌肚子里。
    “啧啧啧，难道你是放不下杨依依？”陈海宁打趣道，“我觉得英雄难过美人关是没错的，陈哥，你就是我的偶像！试问天下英雄几人能舍弃燕京大学的特招？唯陈哥也。”
    “好了，别拍马屁。还有，我跟杨依依没什么，我都跟你说过了，是他哥让我帮忙照顾的。”陈舟听得一身鸡皮疙瘩。
    “嗯嗯，我信了，才怪。”陈海宁一副信你个大头鬼的表情，“除了这个理由，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接受特招，你来复读不就是为了考个好大学吗？现在燕京大学的橄榄枝都抛来了，你却又推开，没得解释了。”
    陈舟回道：“我说我觉得自己还不够格上燕京大学，你信吗？”
    陈海宁一愣，旋即说道：“卧槽你这话，我无言以对”
    “还记得我昨天博文的最后一句话吗？我会在高考中证明自己的。”
    陈舟说完，不再废话，一把把陈海宁推回去看书。
    他也拿出错题集，开始记忆错题集上的单词、短语这些。
    陈舟已经再次升级，从书本，到词汇书，再到错题集上记不住的单词短语。

 第33章 把自然学科提升到必要位置

    时间会是最好的证明，证明时间的答案便是一场场的考试。
    无论周考月考，陈舟都尽力去珍惜每次考试。
    诚如老师所说，考一场少一场。
    只有通过考试把原本的问题暴露出来，再解决问题，才能一次次提高，进步。
    随着作文事件的结束，无论是学校，还是学生都再次沉浸于那种快节奏的学习中。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外界看毛厂高中的眼神更热切了，学校师生看陈舟的眼神更热情了。
    陈舟自己也很感谢这次突发事件，语言学的限时解锁，让他体会到了那种知识深度，对他后来的学习可以说是影响很大。
    十月金秋，最后的时间。
    陈舟在毛厂高中的第二次月考开始了。
    第一场语文考试开始前，同一考场的许多人都认出了陈舟。
    甚至离陈舟座位比较近的同学已经开始套近乎了。
    想法倒是很简单，语文大神，不求别的，带我抄一下呗。
    陈舟很果断的拒绝了，开玩笑，这可不是乐于助人的时候。
    如果被监考老师抓到，毛厂高中的处理可是很严格的。
    至于考试中，能不能看到，就看你的技术了。
    拿到试卷，陈舟依旧从作文开题。
    作文完成后，他有种奇怪的感觉浮在心头。
    等回过头来把前面的题目刷一遍之后，这种感觉越加清晰了。
    不同于原题试卷的那种心理优势，这是一种真的会做这些题目的快感。
    不管是错别字，判断题，还是古诗词，文言文，他看到题目的第一感觉就是亲切。
    整张试卷做下来，就一个字，他进化了！
    哼着毛厂高中常放的《从头再来》，陈舟悠闲的交卷走人。
    起身时，默默的给了身后同学一个抱歉的眼神，保重啊，大兄弟！
    第二场、第三场的数学和理综考试，陈舟就没有那种得心应手的感觉了。
    又回到最初的，学会多少做多少。
    难题先空着，保证该得的分，不要犯低级错误。
    只不过，陈舟莫名的生起一种烦躁的感觉。
    倒不是对题目，而是对他自己。
    明明一个理科生，现在的周考月考，却要语文英语吊着分，竟没有半点理科雄起的模样。
    陈舟其实早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无论是分班考试，还是第一次月考，都暴露出来了他的数学和理综需要加强训练，尤其是数学！
    可因为特殊任务的出现，加上语言学的限时解锁，使得他对语言学的语文和英语有了更深的感悟。
    为了使语言学的另一门英语也尽早达到小目标，陈舟就暂缓了数学和理综的加强训练。
    而数学理综不像语文英语，它是随着复习进度的加深，知识点也在不断增加的。
    这也就造成了数学和理综仅仅只能维持普通水平。
    第二天的理综考完，陈舟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感觉自己好像无法平衡学科之间的关系。
    想了许久，陈舟轻轻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先解决英语再说。
    随着最后一门考试，英语的开始，陈舟觉得自己好像不需要犯难了。
    “就是这种感觉！”
    “果然语言都是互通的，属于语言学的语文和英语，搞定！”
    在英语的答题过程中，陈舟发现那种得心应手的感觉又回来了。
    题目真的会做！
    作文真的会写！
    把英语答题卡涂好，再检查一遍错误，陈舟便准备交卷走人。
    在他收拾着试卷时，突然想到了夏天的高考。
    那会的英语听力连蒙带猜。
    单项填空，不会的就选c。
    阅读理解，熟记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的口诀。
    作文就更不用说了，抠着记住不多的单词和句式，来回用上三遍都嫌少。
    而现在，才过去四个月的时间。
    他已经开始体会到看题目有亲切感，可以大声说出easy的日子了。
    这是陈舟以前从来不曾想过的。
    陈舟回过神来，不再多想，迈着轻松的小碎步，提前交卷走人。
    因为离晚自习还有一段时间，陈舟在吃完预订的盖浇饭后，回了一趟出租屋。
    晚上有王学辉的数学晚自习，估计不讲试卷就讲讲义，而他的讲义忘记拿了。
    从一堆写满英语单词，数学公式的草稿纸中，陈舟扒出了这个被埋在底下的数学讲义。
    把讲义收进背包，陈舟看了眼手表，然后掏出错题集，开始估分。
    先前已经估过语文在136左右，当然陈舟是把作文按55分估的。
    而数学大概卡在小目标附近，118分的样子。
    理综也依旧紧张，估摸着在216分左右，稍有不慎，估计也卡不住小目标。
    翻着错题集，陈舟在心里默默估算着英语的分数。
    “听力大概在26分，单项填空在14分，完形填空应该是255分”
    “要是写作按18分算，英语总分应该有132左右。”
    “卧槽，语文英语双双破130哦，好叼哦”
    陈舟对这个结果还是满意的，英语再次拔高了。
    而且这样一估分，总分好像破了600大关哦。
    陈舟笑看着自己写在草稿纸上的各科估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他的意识进入系统空间，看向显示屏上自己的属性面板。
    “姓名：陈舟”
    “前置评级：理科生，学渣（主动学习习惯养成进度：85）。”
    “语文、英语前置评级：良好。”
    “数学、理综前置评级：普通。”
    “进行中的任务：系统激活前置任务：基础的旋律（一）。”
    “”
    果然，英语的前置评级改变了！
    那小目标呢？
    陈舟伸手点击系统激活前置任务：基础的旋律（一）。
    显示屏刷新出任务信息。
    “任务描述：选择复读学校，潜心备考，年度摸底考试前取得各科前置评级良好（已自动变更为动态任务）。”
    “目标：语文120（良好，已达成），数学120（良好），英语120（良好，已达成），理综210（良好）。”
    “”
    看到“英语120（良好，已完成）”的那一瞬间，陈舟大喊了一声nice！
    早读晚练四个月，还有系统限时解锁的助攻，这个断腿学科终于呈雄起之势了！
    那么，语言学的两门已经完成了小目标，剩下的就是属于自然学科的数学和理综了。
    陈舟想了想，把先前抄在草稿纸上的学习计划拿了出来，用红色水笔勾勾画画的做了一些重点标注。
    此刻，陈舟把自然学科的学习提升到了必要的位置，数学和理综的加强训练可以抓紧搞起来了！

 第34章 进步与进步的关系

    等陈舟忙活完，赶去上晚自习时，王学辉已经拿着批改好的数学试卷先一步到了教室。
    把试卷交给数学课代表后，王学辉就坐在讲台上等着人到齐。
    陈舟走到座位，拿起桌子上的数学试卷，看了眼分数。
    119分。
    比自己预估的还高了1分，估计是阅卷老师的友情分。
    可终究还是没有达到小目标的要求。
    大概离晚自习上课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班级里的同学都到齐了。
    因为今天下午才考的英语，所以固定的英语听力练习就放空了一天。
    而这个时间就被王学辉占去了，和第一节的数学晚自习连堂，用来讲解试卷。
    讲台上，王学辉先是激情板书，再用那没有磁性的声音把板书内容传达。
    讲台下，陈舟积极听讲，消化着每道题的知识。
    课后，陈舟拿着试卷堵住了要下课回办公室的王学辉，抓紧时间请教了一道还没完全弄明白的题目。
    以往的陈舟是肯定不会这么干的，他相信自己看着解题过程总归能弄懂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从他决定对数学和理综加强训练时，他就做好了抢时间去提升数学的准备。
    任何题目，必须第一时间100弄懂！
    王学辉有些诧异的看着陈舟，这好像是第一次陈舟如此积极的逮着刚下课的他问问题。
    他忍不住调侃了一句：“怎么？现在知道数学的有趣了吗？是不是比语文有意思多了？”
    陈舟扯了扯嘴角，很想说些什么的，但求教就应该有求教的样子。
    所以，陈舟露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老师，您说得对。”
    “现在知道也不晚，好好学，得把你写作文的劲头用在数学上。”王学辉说完，看了一眼陈舟问的题目，然后开始更详细的给陈舟讲解了一遍。
    最后王学辉问道：“懂了吗？”
    陈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
    后面两节的晚自习是英语和物理。
    陈舟的英语考了134分，比估分高2分。
    陈舟很开心，良好级别的感觉真不错。
    一整节英语晚自习，陈舟都是笑着在英语老师吴梅的讲题中度过的。
    陈舟觉得吴梅老师不仅更妩媚了，声音好像也变好听了。
    而理综的物理试卷发下来后，陈舟就又觉得心情一般般了。
    随着复习的推进，他只是做好了新复习知识的储备，却始终没有拔高。
    物理于是在原地踏步。
    也因此，张一凡在晚自习结束时，又打趣陈舟：“你是不是暑假真去文科补习班了？”
    回到出租屋，陈舟把数学的复习资料拿了出来。
    他沉下心，决定以2倍速，再刷一遍。
    一来可以再巩固一遍已经复习的知识点。
    二来可以结合错题集对盲点进行扫除。
    一直到夜里1点多，陈舟才熄灯睡觉。
    他已经养成了这个点睡觉的习惯，再配合毛厂高中的早睡午睡，虽然一天的睡眠时间确实没多少，却并没有精力不足的感觉。
    等到所有试卷发下来，这次的月考成绩也出炉了。
    不出所料的总分突破了600大关，排名也再次上升。
    更加可喜可贺的是，陈舟的语文小亮点再次夺得59分，而语文总分也夺下年级最高分的宝座。
    听到徐绍文再次表扬的话，陈舟怪不好意思的。
    毕竟，陈舟的脸皮还是挺薄的，老是被表扬影响不好嘛。
    随着月考试卷的讲解结束，金秋十月也到达了尾声。
    抓住这个小尾巴，毛厂高中早早的放出了元旦不放假的消息。
    这也就意味着，在年底春节放假前，毛厂高中的学生都没有假期了。
    虽然大家都有些小情绪，但很快就被老师的试卷讲义轰炸没了。
    11月份的天气渐渐转凉，早晨的太阳都习惯了晚点出门。
    可毛厂高中的作息时间却是不会变的。
    陈舟的日子也依旧过得紧张且充实。
    不知道是不是陈舟的错觉，他总感觉王学辉好像有时候在躲着他一样。
    而且很久没有听到数学是不是比语文有意思这样的话了。
    陈舟反而很稀有的听到王学辉问他怎么最近没有写散文了。
    后来，陈舟没办法了，他选择在每节数学课结束的时候，直接把王学辉堵下来。
    王学辉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躲着？
    陈舟除了狂轰乱炸的问王学辉问题，他还给自己不断增加题量练习，用来配合从头再刷的知识点。
    再结合错题集的妙用，陈舟不断的提高，再提高，终于把数学这门课给抬到了小目标之上！
    虽然数学还没完全复习完，但陈舟觉得只要维持小目标之上的成绩，那就是水到渠成了。
    同样的方法，陈舟认为同属自然学科的物理化学生物，也肯定适用。
    只不过，陈舟没想到的是，在数学提高后，再学习物理，好像变简单了一些。
    他兴奋的赶紧在化学生物上做实验，这结果两门还是老样子。
    陈舟也没细想其中的缘由，只当是理科思维的辐射。
    数学的进步，带动了物理的进步。
    想那么多是没用的，抓紧时间，提升成绩，才是王道！
    这天，上完数学课的王学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舟。
    陈舟回以微微一笑。
    王学辉赶忙走出教室，回办公室，却没发现陈舟追过来问问题。
    连续一周时间过去，王学辉发现陈舟虽然还是会逮着他问问题，但是频率却是下降了不少。
    他居然难得的清闲了下来，甚至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念的感觉。
    后来，王学辉在一次课间发现了原因。
    他本来是打算课间去教室溜达溜达，看看学生有没有调皮捣蛋的。
    却刚好看到了被陈舟堵住的物理老师王成康。
    只见，王成康皱着眉头，第一时间没看题，而是在看陈舟。
    远没有在课堂上那种激情四射的风采了，似乎有些疲惫。
    王学辉隔老远就看到了这个画面，他记得自己是近视的，可王成康的表情，咋就跟在眼前一样？
    摇了摇头，王学辉笑了起来。
    转身往回走，不去教室看看了，有这样的学生做榜样，他觉得其他学生也是可以相信的。
    王学辉边走边笑，他发现陈舟身上的闪光点好像又多了一些。
    而且，他觉得这学生不像是复读的，就像是来捡起曾经未曾珍惜过的学习日子一般。
    陈舟突然打了个喷嚏，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王成康。
    然后，继续问着物理题目，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他才放过这位物理老师。

 第35章 有些羡慕

    物理过后，就轮到了化学。
    化学老师是个年轻的女老师，还未结婚，被陈舟这样逮着问题目，问的多了，两人却还成了朋友。
    只不过陈舟很担心，这样会不会把老师的约会时间也给占用了？
    但是想想，他最多只耽误老师一年，好像问题不大。
    在这种状态下，陈舟持续轰炸着数学和理化生四位老师。
    陈舟还意外的听到了一种谣言，外界称呼他为“问题学生”。
    理由是这是唯一一个拿题目反向轰炸老师的学生！
    陈舟听到后，只觉得有趣。
    只要有效果，有什么不可以呢？
    现在的他离着前置阶段一的目标，只缺那一点时间了。
    对于陈舟来说，当前必须要巩固好这来之不易的成绩。
    一边接受新复习的知识点，一边把这些知识点捶打下去。
    再通过一次次考试暴露问题，解决问题。
    在11月底的月考中，陈舟再次突破，成绩稳步前进。
    毕竟学习的成效体现出来了，数学取得了128分，理综取得了231分。
    它们都上升了一个档次，再也不是那个被语文和英语吊着的孩子了。
    而陈舟的总分更是继续在600大关之上，达到了635分！
    年级排名45名！
    这是陈舟第一次杀进年级前50名。
    这次月考过后，张一凡看陈舟的眼神都变了。
    张一凡拿着陈舟的成绩表和自己的比了比。
    陈舟的语文再次独占鳌头，拿下年级第一的高分，英语也稳居130分之上，达到了136的高度。
    这两门都比张一凡考得好，张一凡再一次问陈舟：“你以前不会真从文科班转过来的？”
    陈舟一愣，先是仔细的想了想，才认真的回道：“我高一的班级算是文科班的，但是高二文理分班后，就去了理科班。这算从文科班转的吗？”
    “当然不算！”张一凡又问道，“吴梅老师说你的英语高考只考了个及格分，这是真的假的？”
    “真的呀。”陈舟点了点头。
    张一凡不说话了，再看看陈舟的数学和理综分数，也在不断升高，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陈舟，我要向你学习！”
    张一凡话音未落，陈海宁回过头来插了一句：“一凡，你晚了。你以为你还能像陈哥以前堵老师那样去堵吗？太年轻了！”
    张一凡：“这不是陈舟的学习方法吗？”
    陈海宁回道：“只怕你得跟在后面排队去堵了”
    张一凡和陈舟同时问道：“啥意思？”
    陈海宁解释道：“这次月考成绩一下来，大家都看到了陈哥的进步，不只有你想到了堵老师，很多人都行动了。而且不止我们班的同学，其他班也一样。现在老师一下课，还没走两步，后面就跟着一屁股人了，插队都插不上。”
    “卧槽，不至于”张一凡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说道，“我就说怎么老师下课出教室的时候，后面跟着出教室的那几个神色紧张呢，原来如此”
    陈舟想了想，好像还真是张一凡说的那样，可也不至于插队都插不上？
    于是，陈舟又问陈海宁：“你咋知道插队都插不上的？”
    陈海宁撇了撇嘴：“我就是没插上队的”
    张一凡：“”
    陈舟：“”
    “真羡慕陈哥抓住了时机，引领了风尚。果然陈哥不愧是我陈哥，我”
    陈舟一把将陈海宁推了回去，赶紧打断了这个活宝的话痨。
    陈舟微微偏头，透过教室的窗户，还真就看到了陈海宁所说的景象。
    是（2）班的一位老师被围住了，这位老师陈舟还认识，正是那位敢于给他作文59分的李达标老师。
    可他是语文老师啊？！
    陈舟不敢细想，赶快收回了投去的目光。
    别人羡慕归羡慕，可这以后不好堵老师了，陈舟也挺失落的，心想得赶紧想想其他办法才行。
    陈舟看了周围的同学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杨依依身上。
    “不行这怎么好意思呢”
    陈舟心里想着，却已经决定以后只能多多麻烦同学了，毕竟同学之间互帮互助也很正常的嘛。
    陈舟不知道的是，现在复读班的老师们已经开始叫“苦”不迭了，以前拿试卷讲义轰炸学生的“恶果”，他们也终于尝到了。
    特别是每个班的班主任，再也没在课间去教室溜达过。
    先不说现在学生是能够放心的，关键是他们能不能走到自己班教室都是个问题。
    而且，以前仅在（1）班数学和理综老师之间流传的一句话，已经在整个复读班的老师们之间流传了起来。
    这句话是，防火防盗防陈舟。
    不过，对于这种积极向上的学习风气，无论是学校，还是老师们，都还是乐于见到的。
    这也预示着来年的高考战绩势必更加理想。
    时间进入到12月，数学和理综三科的基础复习进入到了最后阶段。
    陈舟不敢掉以轻心，前置任务阶段一的攻坚战就在这个月了。
    在中午放学后，陈舟再次滞留了一会，等到杨依依朝他看来，陈舟才起身，两人一起走出了教室。
    “杨依依，能不能和你说个事？”陈舟看向身边的女孩。
    “怎么了？”杨依依露出疑惑的表情。
    陈舟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把以后多请教的事说出来。
    男孩总有些胆小和害羞，他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去问女孩问题。
    杨依依倒没在意这些，笑着说：“这个啊，没问题呀，我以前就和你说过，有问题可以问我的。不过，我看你问老师问的比较勤快。”
    陈舟尴尬的回道：“最近去问老师问题的学生太多了，排不过来”
    杨依依想说什么，却又忍了回去，最后丢下一句：“看在你给我送了这么长时间酸奶和鸡蛋的面子上，以后来问我。”
    看着杨依依的背影，陈舟心想，还是酸奶和鸡蛋管用，幸好大黄提醒了一下，早晨吃鸡蛋营养比较高，他才把鸡蛋也加上的。
    不过，这鸡蛋算黄加一的，抵扣医药费！
    陈舟见事情完美解决，遂踏着轻松的小碎步去吃盖浇饭了。

 第36章 入冬天渐寒，老友且加衣

    “陈哥，又去问嫂姐姐题目啊？”陈海宁到口的嫂子被陈舟瞪了回去。
    “不然呢？你教我？”陈舟拿着题目就移动到了杨依依的座位旁边。
    看着陈舟和杨依依的背影，张一凡压低了声音问陈海宁：“哎，海宁，他俩到底啥关系？”
    “你没听见我说的嘛，以后杨依依就是陈哥媳妇，就是我嫂子了。”陈海宁同样压低声音回道。
    “他俩啊，好像从”陈海宁话没说完，就被转过头来的陈舟一眼看没。
    张一凡倒没注意到陈舟的动作，催促道：“说啊，海宁？”
    “呃”陈海宁想了想，才说道，“这你就别管了，你想想，为啥陈哥不问你题目，不问我题目，不问老师题目，偏偏去问杨依依？”
    张一凡回想了一下，说：“因为老师现在天天被人堵，没那么多时间，所以陈舟不去问老师了。而杨依依成绩比我们好，所以他肯定问成绩好的呀。”
    陈海宁听完这话，一扶额，摆了摆手，表示你还是太年轻了。
    陈舟其实把他们的话全听到了，他真的想喊一声陈海宁，你能不能别造谣了！
    陈舟自问是个良好青年，他来毛厂高中的目标只有一个，考个好大学。
    那再具体点，就是好好学习，完成系统任务。
    谈恋爱这种事，真的没那个心力了。
    想到这，陈舟还是有些心虚的看了眼身旁认真讲解题目的杨依依。
    杨依依心有所感，抬头看了一眼陈舟，疑惑道：“怎么了？没听懂吗？”
    陈舟回过神来，脸一红，连忙说道：“没，你继续讲，我在看，不是，我在听呢。”
    杨依依轻轻一笑，继续讲解题目。
    陈舟听着听着，又不自觉的想到，夏天时，她穿的好清凉，现在都穿这么厚了，时间真快。
    时间确实很快，但陈舟却没有丝毫浪费时间。
    在这种高强度的拔高练习，外加不懂就问的求教态度下，他的成绩在每次周考中依旧稳步提升。
    12月24日，国外的平安夜，国内的扫尘节。
    毛厂高中的月考通知之日。
    也在这一天，月考的通知下来前，毛厂高中复读班的数学和理综的复习宣告全面结束。
    陈舟很欣然的欢迎这一天的到来，为这一天，他已经准备了近六个月的时间。
    以至于这天真的到来时，陈舟异常平静，谈不上激动，更不会惶恐。
    随着晚自习上王学辉通知了月考的消息，陈舟觉得是时候了，前置任务阶段一是时候该完成了。
    明天的月考，也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回到出租屋的陈舟，难得的没急着刷题，而是整理起了资料。
    看着一堆堆写满单词和公式的草稿纸，看着一本本写上正确答案的资料，还有一大把写完笔水的笔芯，陈舟很有一种自豪感。
    他没有辜负时间，而时间也必将给他最好的回馈。
    “咦？”在陈舟快收拾好时，手机响了起来。
    能这会还给他打电话的人，除了黄加一，也没有别人了。
    陈舟接起电话就问道：“喂，大黄，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挺长时间没联系了。问问你最近咋样。还有我妹咋样。”黄加一说道。
    陈舟回道：“我还好呀，天天就上课，又没其他的。你妹也还好，天天见着也挺不错的，而且你妹学习成绩真的好棒。”
    黄加一等了一会，见陈舟好像没话说了，才问道：“然后呢？没了？”
    陈舟奇怪的说：“没了啊，还有什么？”
    黄加一又问道：“我让你早晨给我妹加个鸡蛋，你加了没？”
    “加了啊。”陈舟更奇怪了，这有什么关系吗？
    他想了想，杨依依愿意和自己讲解题目，好像就是鸡蛋的功劳，不对，一半功劳。
    于是，陈舟又说道：“对了，你妹看在我天天给她送酸奶和鸡蛋的面子上，现在天天给我讲解题目。”
    黄加一一听两人天天在一块讲解题目，顿时来劲了：“你和我妹天天在一起？”
    陈舟强调了一下：“是在教室。”
    “是是是，是天天在教室在一块讲解题目？”
    “是啊。”
    黄加一：“还有其他的吗？”
    陈舟：“什么其他的？”
    “”黄加一真恨啊，心想，“我都把送鸡蛋的绝技交给你了，怎么还是不开窍啊？”
    黄加一想了想，提醒道：“明天圣诞节。”
    “我知道啊，明天还要月考。”陈舟开了扬声器，好继续收拾资料。
    “不是，我是说明天圣诞节。”黄加一再次强调一遍。
    “我知道圣诞节，你不用说两遍。”陈舟有些无语。
    “不是，你该不会脑子学傻了？”黄加一忍不了了，继续说道，“明天圣诞节，可以约我妹吃饭。老子都把送鸡蛋的绝技交给你了，你都不会把握吗？我就是靠送鸡蛋感动你嫂子的！”
    陈舟：“”
    “喂？你在听吗？”黄加一没听到陈舟的声音，疑惑着问道。
    陈舟反应过来，立马问道：“卧槽，大黄，你啥时候找的女朋友？”
    “呃这你不用管，回头你们高考结束，我带你们见见。你听到我说的了吗？明天圣诞节，你可以”
    黄加一的话被嘟嘟嘟的盲音打断了，再看手机，电话已经被陈舟挂掉了。
    等他再次打过去时，一直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挂掉电话的陈舟，立马把黄加一拉入了黑名单。
    开玩笑，我前置任务阶段一的大战就在眼前，你跟我说这个？
    难道你是系统派来的敌军？
    陈舟稳住了心绪，把新买的资料放在桌子上，替换那些整理起来的旧资料。
    马上，新一阶段的复习即将展开了。
    陈舟做完这些，便开始解决今天老师发的讲义和试卷。
    这些试卷和讲义，一天也没断过，就算是月考在即也一样。
    而且，老师说了，明天晚自习要讲。
    时间滴答而过，等陈舟解决完试卷和讲义，又拿出错题集看了起来。
    因为明天月考，早晨可以多睡会，所以，晚上就可以多看会。
    一直到提醒睡觉的闹钟响起，陈舟才伸了个懒腰，准备洗漱睡觉。
    说起提醒睡觉的闹钟，陈舟也是怕自己看书做题看过头才设置的。
    之前有一次就是，他死磕住了一道题目，结果磕到凌晨三点半还没搞完。
    这直接影响了他第二天上课的状态。
    也在那之后，陈舟便合理安排休息时间，毕竟完整的休息，才是学习的本钱。
    躺到床上的陈舟，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点开短信，输入收件人杨依依。
    然后编辑了一条短信：入冬天渐寒，老友且加衣。
    发送。
    睡觉。
    然后再打开手机。
    把黄加一放出黑名单。
    编辑相同的短信，点击发送。
    再拉进黑名单。
    陈舟心想，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赶紧钻被窝睡觉。

 第37章 小目标才是真理

    把月考安排在圣诞节，对许多人来说，其实还算是不错的安排了。
    一方面，考试只要提前交卷，就有了约会的时间。
    另一方面，老师会被考场束缚，就不怕被抓现行了。
    对于陈舟而言，他仔细想了想，自己完全没有这两方面的考量。
    他只有一个想法，一举达成小目标！
    所以，考完一门，抓紧准备下一门才是最重要的。
    圣诞节当天。
    先来的是陈舟最放心的语文。
    从作文到整张试卷，陈舟觉得都没啥大问题，完全不在话下，就看能不能进一步突破了。
    到了数学，整套试卷做下来还算顺利，题目难易适中。
    不过，这不愧是全面复习结束后的第一次月考。
    这张试卷的题目类型和分值占比是完全依照高考试卷来的！
    试卷初步解决后，再回过头来，把必须拿下的题目，100敲定。
    陈舟在心里小心的告诫着自己，一定得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检查一遍！
    这次数学考试必须拿下！
    “嘿，幸好”
    陈舟检查到第5道填空题时，就揪出了这个“粗心大意”的a选项。
    这是一道普通难度的三角函数问题，是陈舟完全掌握了的知识点。
    而算错的原因也很简单，陈舟把正弦s和余弦s计算公式弄混了！
    重新计算一下，选出那个可爱而正确的c选项，陈舟继续往下检查。
    选择题over。
    填空题，除了压轴的不确定，其余over。
    计算题，步骤比结果重要。
    步骤核算一遍，会做的都没啥大问题，over。
    陈舟做完这些，又算了一下肯定拿到手的分数，大概在130左右。
    上下浮动5分。
    够了，达到小目标的要求！
    陈舟看了眼手表，还有20分钟考试结束。
    他想了想，又拿出5分钟花在了不会做的计算题上。
    “思路不清晰，计算方向走不下去，算了！”
    陈舟在5分钟耗完后，收拾纸笔，起身离开座位，交卷走人。
    在教室门口把背包找出来，把纸笔放进背包，然后掏出错题集。
    “没有选择题，有这道不确定的填空题，扣5分。还有第3道计算题，第2小问不够全面。我想想”陈舟就这样站在放考生书本背包的桌子前，一边参考着错题集上的正确答案，一边估摸着自己的分数，“这题估计扣4分。”
    陈舟把错题集翻了一页，错题集上还有两道计算题：“估计这两道扣5分和6分，那一共129分，小目标应该”
    想到这，陈舟四下望了一眼，没人。
    便往桌子上轻轻一靠，闭上眼睛，意识进入系统空间。
    显示屏上有陈舟最新的信息。
    “姓名：陈舟”
    “前置评级：理科生，学渣（主动学习习惯养成进度：99）。”
    “语文、英语、数学、理综前置评级：良好。”
    “进行中的任务：系统激活前置任务：基础的旋律（一）。”
    “”
    语数外和理综的前置评级全部到达了良好，而且主动学习习惯养成进度还差1就能完成。
    关于自己信息的变化，在昨天复习结束后，陈舟就发现了。
    不过，前置任务基础的旋律（一）依旧没有完成。
    至于原因嘛，陈舟伸手点击进行中的任务。
    “任务描述：选择复读学校，潜心备考，年度摸底考试前取得各科前置评级良好（已自动变更为动态任务）。”
    “目标：语文120（良好，已达成），数学120（良好，已达成），英语120（良好，已达成），理综210（良好）。”
    “注意：此目标为唯一判定标准。”
    “说明：任务完成后，将自动开启下一阶段任务，双份任务奖励的其中一份将随任务进度给予宿主，另一份将在系统激活前置任务完成后，统一给予宿主。”
    虽然任务变更为动态任务后，注意里少了半句话，但是把小目标作为唯一判定标准却始终没变。
    陈舟看着这个“注意”，果然小目标才是真理！
    也就是说，陈舟不仅要获得系统的前置评级认可，更需要用成绩去体现。
    再将目光锁定在“数学120（良好，已达成）”上，陈舟还是很欣慰的。
    这场数学考完，并不需要等到试卷分数发下来，系统便已经默认他的数学也达成了小目标。
    那，现在只剩下理综了。
    “也只是多等一夜时间嘛。”
    对于理综考试，陈舟还是有把握的。
    “陈舟，你在干嘛呢？”
    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陈舟的思绪，陈舟回头一看。
    女孩的一头长发扎在了脑后，穿着白色的轻薄棉衣，皮肤白皙。
    大概是刚沉浸在题目中的原因，面庞略显红润。
    这红润脸蛋笑起来却又更好看了。
    陈舟笑着回应：“我刚交卷出来，正收拾书包呢，好巧啊。”
    陈舟说着把错题集合起来，放进了背包。
    杨依依笑了笑，说：“是挺巧的，我也刚好交卷。”
    说完，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陈舟。
    “圣诞节快乐！”
    陈舟微微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苹果，说道：“谢谢，不过我没有苹果给你。要不我请你吃饭？”
    “嗯，好。”杨依依点了点头，越过陈舟，往校门口走去。
    陈舟又是一愣，再看了看手中的苹果，顿觉好像不太划算
    两人在陈舟常去的盖浇饭店找了个座位坐下，杨依依问道：“陈舟，考的怎么样？”
    陈舟想了想，说道：“语文很稳，数学应该也有一些进步。”
    “很厉害哦，你最近进步很大。”杨依依说完，又觉得不对，再补充道，“不是最近，而是一直以来都进步很大。”
    陈舟笑着回道：“这就要多谢杨老师的教导了。”
    “还是你自己愿意去学。”杨依依对陈舟的求教态度还是认可的，毕竟是带起了堵老师热潮的“问题学生”。
    听到杨依依又夸自己，陈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嘴上说道：“谢谢杨老师夸奖。”
    看着陈舟的模样，杨依依微微一笑，又问道：“说起来，你以前为什么不好好学？”
    这个问题，就像王学辉以前问陈舟为什么来复读一样，但陈舟不打算像回答王学辉那样去回答杨依依。
    陈舟组织了一下语言：“因为选择就意味着改变。以前的我在学习上混日子混习惯了，这种混不是说不学习，而是也在学，只不过从没有真正下过苦功，甘愿做普普通通的一员。”
    “但在高考后，我发现自己不应该虚度光阴，白白浪费高考这个唯一公平的机会，所以我选择了改变自己。”
    “嗯…幸好我这么选择了。”

 第38章 圣诞节下的buff加成

    陈舟最后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杨依依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这段话是陈舟这六个月来的感悟，也是他对系统给他的评级的理解。
    杨依依听完，看着陈舟平静的双眼，她说道：“敢于改变自己的人，都会收获时间的馈赠。你很棒！不过，不愧是语文学霸，文采斐然哦。”
    “你才是学霸，我就没见你考差过。”陈舟突然想到那个没问的问题，杨依依究竟高考哪一门会考失误，便又问道：“按理说你每次考试都稳如泰山，高考是不大可能会失误的呀。所以，我很好奇你哪门考差了？”
    杨依依看了陈舟一眼，才说道：“英语。”
    “英语考差了？怎么可能？”要说数学理综考的不好，陈舟还觉得有可能，毕竟自然学科的题目变数较大。
    可像语文英语这类语言学的科目，发挥失常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呀。
    “我英语没考。”杨依依平静的说道。
    陈舟看着脸上失去笑容的杨依依，他在电光火石之间想了很多，他想起来黄加一的话，但却始终没再问出口。
    两人沉默着吃完了饭，杨依依便回了宿舍。
    陈舟走到那个消食的阴凉地，啃起了苹果。
    啃完后，他又出了学校，去了外面的小商店。
    虽然毛厂高中的管理严格，但在校园外，圣诞节的气氛也弥漫了不少。
    陈舟挑了个好看的苹果，买了下来。
    晚自习是在物理老师王成康的激情声中结束的。
    陈舟故意拖慢了回家的步伐，一直看着前面的那个身影。
    等到教室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杨依依才起身，准备离去。
    “给你。”陈舟从身后把苹果递到杨依依手中，“圣诞节快乐！”
    杨依依接过苹果，一把抓住了想要跑出教室的陈舟。
    “陪我走走。”杨依依说道。
    陈舟微微有些诧异，想了想，明天考试在9点开始，晚点回去也没关系，看书的时间还是有的。
    两人一起出了教室，走到了操场上。
    两人就这么绕着操场走着，杨依依没有说话，陈舟想说什么，却又憋了回去。
    就在陈舟不知道还要绕多久的时候，杨依依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天上：“好像下雪了。”
    陈舟伸出手，接了一下，果然有一片雪花落了下来。
    不过，雪花刚到手心就化了。
    陈舟又接了几片雪花，还是一样，待不了几秒，就没了。
    杨依依看着陈舟的模样，突然展颜一笑。
    “你笑了？”
    “谢谢你。”
    “谢我什么？”
    “苹果，还有”
    “还有什么？”
    “明天考完来打雪仗？”
    “行啊，那我交卷等你。”
    “是我等你？”
    “那比一比？”
    “好啊。”
    等陈舟把杨依依送回宿舍，他再回出租屋时，差点没出来校门。
    这会的雪下大了，明天好像真的可以打雪仗。
    顶着满头的白雪，陈舟回到了出租屋。
    进屋后，他抓紧时间把身上收拾干净，然后投入到试卷讲义错题集的世界中去。
    一方面，还有老师布置的任务尚未解决。
    一方面，再复习一下，得确保明天的理综万无一失。
    还有一方面，考前佛脚抱一抱，明天雪仗我先上
    陈舟一直熬到了凌晨两点左右，才爬上床睡觉。
    闹钟绝对是这个世界最准时的东西。
    陈舟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了下手机。
    有条短信：加油哦，看谁先交卷！另外，今天很冷，记得加衣服。
    发件人，杨依依。
    陈舟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旋即咳嗽了两声。
    面对这大清早的“战书”，他瞬间清醒了。
    早上9:00。
    毛厂高中高三高复班级第四次月考，理综考试，开考！
    按照陈舟的习惯，把理化生的题目分开做，从物理部分先开始。
    先是选择题。
    “‘天宫一号’和‘神舟八号’的题目，不就是万有引力与航天嘛，简单！”
    “代入公式gr2=v2r=4π2rt2=w2r=a向，嗯选b。”
    “再机械波问题选c。”
    “再下一题，动能定理、功能关系和圆周运动，麻烦一点，那应该选d。”
    陈舟一路公式定理的做到了物理的最后压轴选择题。
    这道压轴题是关于电场的叠加问题。
    陈舟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什么嘛，不就是数学问题，用极限，当r→∞时”
    “所以，q点的场强为e=2πkδ。”
    “所以，e''=e-er=”
    “选a。”
    陈舟思路不断，解题速度稳的一批。
    等做完这道题，回头再看时，陈舟只觉得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啊，这道题都能这么快就搞定了？
    趁着手感火热，陈舟继续往下答题。
    两道填空题也快速扫过，一个牛顿第二定律，一个伏安特性曲线，搞定！
    一直做到物理的压轴大题，他才稍微放缓了一些解题的速度。
    这道题目稍微有些难。
    出卷老师把曲面、传动带、弹簧这些常见的物理情景重新结合，再设置问题。
    综合考察了机械能守恒、动能守恒、弹性碰撞、牛顿第二定律和运动学的有关知识点，是一道综合性很强的题目。
    不过，陈舟还是觉得今天的自己好像是不太一样，仿佛有buff加成一般。
    这道题目的3个小问，全部解决。
    至此，物理部分搞定，用时不到一个小时！
    接下来，陈舟转战化学部分。
    也是从选择题开始，把脑海中熟记的化学键、氧化还原反应、化学能与热能的相互转化这部分知识调动起来，解决第1道选择题。
    再往下也一样，把存储扎实的化学知识点，不断调动起来，用以应付相关的问题。
    选择题。
    填空题。
    解答题。
    一步一步搞定它们。
    化学做完，陈舟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解决生物部分绰绰有余。
    染色问题、神经元问题、杂交后代的问题
    陈舟基本上看完了题目，略一思索便选出了答案。
    高中生物考试，主要还是记忆性的知识点比较多。
    而陈舟已经通过千锤百炼，把这些知识点印入了脑海中。
    “可见，信息能够调节生物之间的种间关系，维持生态系统的稳定。”
    填完最后一句话，陈舟便完成了整个理综试卷。
    反过来，从生物到化学，再到物理，陈舟又把试卷检查了一遍。
    他估摸了一下，分数怎么着也要比小目标高了。
    于是，果断的交卷走人，毕竟还有人和自己对赌谁先交卷呢？

 第39章 阶段一完成！

    陈舟交完试卷，走出考场的一瞬间，便听到了脑海中系统的声音。
    “叮！”
    “恭喜宿主完成前置任务，基础的旋律（一）！”
    “完成情况：各科任务目标均已达成，各科前置评级要求均已达成。”
    “完成时间：在摸底考试之前，时间提前约一个月！”
    “获得奖励：语言学经验100，自然科学经验200，精神药剂10。”
    “现自动开启下一阶段任务，基础的升华（二），具体任务信息，请宿主自行查看。”
    “同时将封存的隐藏任务开启，具体任务信息，请宿主自行查看。”
    “什么情况，怎么就自行查看了？那我看看”陈舟刚想像昨天一样倚靠着桌子，进入系统空间看看，就听到杨依依的声音了。
    “陈舟，我等你有十分钟了哦。”
    陈舟循声望去，只见女孩就站在昨天的地方，脸上挂着浅浅笑意。
    “好”陈舟真没想到杨依依已经交卷出来了，他觉得自己都加了圣诞节buff了，怎么滴也够快了。
    结果，还是没有杨依依做题快。
    陈舟看了眼手表，又说道：“你怎么做这么快？”
    “题目不难呀。而且，因为是打赌，我就不会太过关注那些不会做的题目了。现在，我赢了，你是不是得让我先砸两个雪球？”杨依依说着从背后拿出藏着的两个雪球，朝着陈舟便砸了过去。
    陈舟一时不备，被结实的砸了个满头雪。
    等陈舟想要反击，杨依依已经跑开了。
    在这被大雪覆盖的白色世界，两人一跑一追。
    直到玩的累了，才停下。
    “陈舟，谢谢你。我好久没这么开心了。”杨依依对着冻的通红的双手哈着热气。
    “不客气。”陈舟顿了顿，又说道，“昨天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走，今天我请你吃饭。”杨依依说道。
    “还是我请你吃，当做你赢了的奖励。”陈舟说完带头朝校门口走去。
    杨依依看着陈舟的背影，没忍住，笑出了声。
    “怎么了？”
    “呃没什么。走！”
    吃完饭后，陈舟便回了出租屋。
    在桌子前坐好，陈舟闭上眼睛，意识进入系统空间。
    透明显示屏上刷新出了一行行新的信息：
    “系统激活前置任务已启动：基础的升华（二）。”
    “姓名：陈舟。”
    “前置评级：理科生，学渣（主动学习习惯养成进度：99）。”
    “语文、英语、数学、理综前置评级：良好。”
    “任务描述：选择复读学校，潜心备考。将基础知识升华，四个月内取得各科前置评级优秀（动态任务）。”
    “目标：语文140（优秀），数学140（优秀），英语140（优秀），理综270（优秀）。”
    “注意：此目标为唯一判定目标，由系统根据宿主实际成绩衡定。”
    “说明：任务完成后，将自动开启下一阶段任务，双份任务奖励的其中一份将随任务进度给予宿主，另一份将在系统激活前置任务完成后，统一给予宿主。”
    陈舟看完任务描述，觉得没什么，完全在意料之中，良好之后不就是优秀嘛。
    可等他看到新的目标时，他就想说句p了
    语数外就算了，你理综直接拔高到270是什么意思？别人都加20分，你有三科，所以你加60分？
    陈舟刚想问系统，系统的声音已经响起：“各科分数以90定义优秀，故代入满分计算即可得优秀学科的目标分数，并没有错。宿主也可自行验算。”
    陈舟再问道：“那良好不是应该按80定义吗？为什么理综只有210？”
    系统不说话了。
    陈舟等了一会，系统还是没有说话。
    陈舟立马有种被坑了的感觉，这坑还是必须得跳的坑！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你坑了。”陈舟大方的摆了摆手，接着看显示屏后续的信息。
    “隐藏任务：题目背后的简略性（已开启）。”
    “任务说明：现行的高中知识，均是基础中的基础，而所谓的函数难题，其实都有更简单的方法。请宿主了解拉格朗日中值定理、柯西中值定理等相关知识。”
    “完成条件：以宿主实际了解及掌握程度判定任务完成情况。”
    “完成时间：与前置任务基础的升华（二）相同。”
    “任务奖励：视任务完成情况，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0~1000）或升级错题集（唯一性）。”
    看完这个隐藏任务，陈舟只觉得一脸懵逼，这都什么玩意？拉格朗日是谁？柯西是谁？和牛顿熟不熟？
    还有这个任务奖励，啥意思？错题集还能升级？
    意识先退出系统空间，陈舟拿过一张草稿纸先写上这两个定理的名字，等回头再查查资料，或者堵王学辉去。
    写好后，陈舟的意识再次进入系统空间。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啊，这次的奖励还没看呢。
    语言学和自然科学的经验值已经被锁在了系统里，毕竟经验值这玩意得等到系统解锁才有用。
    对于现在的陈舟来说，他最在意，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个精神药剂。
    点开显示屏上带红点的“背包”，只见一个饮料罐一样的东西躺在立面，上面还有个数字“10”。
    陈舟伸手触碰到饮料罐，出现一段文字性说明：
    “精神药剂10，服用后，可提振宿主精神，达到良好学习状态。”
    陈舟看完，不大理解什么意思，跟公牛一样？提神醒脑？
    退出系统空间后，他在背包里找到了一个饮料罐。
    陈舟皱着眉头看了看，还是先不尝试了，等下午最后一门考完再说。
    下午还剩下的最后一门就是英语考试了。
    陈舟觉得应该没什么悬念，只要考出实际水平就行。
    “我都开始说实际水平了吗？”陈舟嘀咕了一句。
    不过，陈舟现在做英语试卷确实已经顺畅无比了。
    听力，单项，完形，阅读理解，选词填空，作文。
    一道一道解决，再涂答题卡，然后检查一遍。
    没什么纰漏，那交卷走人。
    陈舟出考场后，四周看了一下，没见着杨依依。
    再往旁边的考场看了一眼，也没见着人。
    “看来这次没等我”
    在中午吃完饭后，杨依依跟陈舟说了一件事。
    其实，她就在隔壁的考场，而且坐在前排，能看到陈舟这个考场交卷的人。
    而昨天的数学考试，杨依依就是故意等到陈舟交卷出来，她才跟出来的。
    所以，才让陈舟有了“我等你”的错觉。
    陈舟听完后，别的没什么，就觉得好心疼，早知道不抢饭钱了

 第40章 真提神真醒脑

    陈舟吃了晚饭后，又回了趟出租屋。
    不是为别的，就是为了拿罐精神药剂，准备晚自习试试。
    可这个装精神药剂的饮料罐什么标签也没有，不好直接带到教室。
    陈舟想了想，把精神药剂倒进了自己喝水的保温杯里，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看着滚动的橘黄色液体，陈舟觉得这该不会就是大牛功能性饮料？
    等他到班级时，又看到王学辉坐在讲台上，手里在翻着试卷。
    陈舟赶忙进教室，走到自己座位坐下。
    四周看了眼，同学们都在埋头刷题，而张一凡还没来。
    于是，陈舟把保温杯打开，头一仰，喝了一口精神药剂。
    “系统的说明有点不明不白的，我这样直接喝，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不过，味道是真的跟大牛好像！”
    陈舟等了一会，没感觉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便放心的拿出习题册，开始做了起来。
    直到王学辉的声音响起，陈舟才从做题中回过神来。
    他有些发愣的看着面前的习题册，以至于王学辉说了什么，他都没听清。
    习题册上，陈舟居然连续做了2页多的题目！
    而且，仅仅是晚自习前这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
    “陈舟，你又进步了，快赶上我了。”张一凡把陈舟的试卷递了过来。
    听到张一凡的声音，陈舟才回过神来。
    原来王学辉先前翻着的试卷，正是陈舟他们月考的数学试卷，现在试卷发下来了。
    因为下午才考英语，所以听力练习暂时取消了，王学辉就又把听力时间和第一节晚自习全占了，来了个连堂解说。
    陈舟看了眼试卷，和自己估的一样，129分。
    再看了下张一凡的，134分。
    嗯好像是差不多了。
    想到张一凡刚才的话，陈舟说道：“一凡，你再不努力，下次我真要赶上你了。”
    张一凡认真的看了看陈舟，旋即无奈的说道：“我一直在努力而且我考的都是正常水平的，想提高太难了。哪像你，我真没搞懂你怎么做到的？一直在进步”
    陈舟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然后说道：“努力学习。”
    “就这？我不努力吗？”张一凡没听明白，他觉得和陈舟的作息是一样的呀。
    陈舟又道：“还不够。”
    张一凡：“还不够？！”
    陈舟：“得拼命！”
    张一凡：“？？？”
    其实陈舟说的是实话，他就是被系统逼着在拼命。
    只不过，张一凡他们没有悬在脑子里的那把剑而已。
    “下面我们来讲试卷，第1题”
    王学辉的声音打断了陈舟和张一凡的对话，两人的思绪被拉回到试卷上。
    陈舟跟着王学辉讲解题目的思路，很快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
    一直到第一节晚自习的下课铃响起，王学辉结束讲解，陈舟才从那种状态醒过来。
    “是和一开始做习题册一样的感觉，就像整个人陷落在了思路里，不对，应该说陷在了知识的海洋里。对知识点的记忆变得十分清楚，而且看到题目的第一时间，思路异常清晰。可以说，精神状态爆棚！有点类似与语言学lv9时的状态，但又比那种感觉更美好。”
    陈舟回想着先前的感觉，只觉得很神奇。
    他看了一眼保温杯，难道说是这个东西？喝一口就这么神清气爽？
    那这一罐不得
    陈舟把保温杯打开，看了一眼，却没再喝。
    他打算等这股劲下去，估算一下一口的时间，再考虑怎么使用这个。
    不过，没过多久，第二节晚自习才上课10分钟不到，陈舟就没那个状态了。
    这样一算，大概一口也就管两个小时的样子。
    陈舟尝试着再次进入那种奇妙的听课状态，却发现怎么也无法做到了，只能和平常一样。
    虽然也是认真听课，却不是沉浸模式。
    陈舟看了眼认真听讲的张一凡，默默的打开杯盖，又来了一口。
    等陈舟再次聚精会神听讲时，没超过3秒钟，他又陷入那种沉浸模式。
    一直到第三节晚自习上到还剩半个小时左右的时候，这一口的劲头才过去。
    陈舟回过神来，暗暗嘀咕了一声：“这药剂，真上头！”
    看着离放学没多久了，陈舟就没再喝了。
    而且，今天的晚自习几乎都是老师在讲题目，除了一开始做习题册试验了一下，也没多余时间试验一下这药剂的其他用途了。
    所以，晚自习铃声一响起，陈舟立马收拾东西，只等老师前脚离开，他便后脚跑回家。
    老师也很给面子，没有拖堂，只把手头这题一讲完，便宣布放学了。
    陈舟走的很快，火急火燎的回到了出租屋。
    一进屋，立马把保温杯打开，一口气把剩下的全喝完了。
    然后，往桌子前一坐，先把错题集掏了出来。
    因为陈舟的错题集不仅仅是记录错题的，用它来试验这药剂的用途，最合适不过。
    陈舟从错题集的第一页开始翻，手中还拿着笔，方便随时打草稿。
    在沉浸模式中，陈舟只顾翻着错题集，不论是记错的单词，还是做错的题目，他都重新看了一遍。
    陈舟不知道的是，随着他翻动错题集，错题集慢慢的变薄了几页。
    尤其是记着单词短句的那几页，几乎在陈舟重新记过之后，便消失了。
    等陈舟把错题集全部翻了一遍后，他才从这种沉浸模式中退了出来。
    一看时间，已经快1点了。
    “卧槽果然沉迷其中，无法自拔”陈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不过，幸好这个药剂随着你做完一件事，是会暂时清醒过来的。
    也幸好，他的错题集没集中个几百页。
    要不然，今晚就没了。估计得等到明天闹钟叫醒他了
    陈舟回想了一下翻错题集过程中的感觉，大致了解了这药剂的作用。
    说白了就是完全沉浸的学习。
    记单词，会增强你的记忆力。
    做题目，会提高你的反应思路，同时增强你对知识点的应用和记忆。
    有了这个，陈舟对完成前置任务阶段二的目标变得有把握了。
    收回思绪，陈舟把小卷子摸出来，换了习题集，准备把老师布置的任务解决。
    从全面复习结束后，讲义已经几乎很少了，都换成了小卷子。
    陈舟又写了一个小时左右，把所有的小卷子写完了。
    这还是陈舟第一次这么快就把小卷子写完。
    他不禁又暗暗给这个药剂点了个赞。
    此时时间已经接近两点，陈舟便准备上床睡觉。
    可当他躺床上时，他才发现，自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玩意，真t提神醒脑！”陈舟又爬起来，到桌子前坐下，准备鏖战。

 第41章 都是皮毛

    陈舟看着拿出来的一套卷子和一本数学资料书，左右权衡了一下，还是做卷子。
    一张卷子的时间是比较好控制的，不会像刷资料书，题目太多了，万一沉浸进去，估计得明天早上药劲过了，才能醒。
    要真是这样，那明天的课也就全完了！
    于是，陈舟把资料书一扔，打开卷子，准备开干。
    “嗯？”
    资料书里掉出来一张草稿纸，陈舟拿过来一看，才想起来自己下午留的记录。
    这张草稿纸上的内容，正是他下午写的那两个名字。
    拉格朗日中值定理。
    柯西中值定理。
    陈舟十分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两个人，如非必要，他也不是很想认识这两个人。
    就像他不想认识爱说话的孔子一样。
    陈舟以前上语文课时，就想过一个问题，孔子为什么那么爱说话？
    还有，孔子爱说话就算了，偏偏还有人把他的话整理成了《论语》。
    整理好了也就算了，偏偏你上学时还得背
    嗯，诸如此类的，还有牛顿、韦达、欧姆、库仑、阿基米德
    陈舟拿起手机，打开百搜的输入框，输入“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点击百搜一下。
    看着足足有200多万个的相关信息，陈舟不禁头皮发麻。
    他可不相信系统的话，一个隐藏任务，怎么可能仅仅只是要求了解这些定理。
    要知道，得到错题集的任务，他可是坚持了50天啊！
    陈舟点击百搜百科，打算先看一下这个人的定理，再慢慢摸清系统的意图。
    “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又称拉氏定理，是微分学中的基本定理之一。法兰西数学家拉格朗日于1797年在其着作《解析函数论》的第六章提出了该定理，并进行了初步证明，因此人们将该定理命名为拉格朗日中值定理”
    “定理表述，如果函数f(x)满足：（1）在闭区间[a，b]上连续；（2）在开区间(a，b)内可导；那么在开区间(a，b)内至少有一点e（a＜e＜b）使等式f(b)-f(a)=f′(e)（b-a）成立”
    “微分学又是什么？是数学吗？不过这个公式，好像有点眼熟”
    陈舟很快看完了整个百搜百科，拉格朗日中值定理是什么，他看懂了，也记住了，甚至觉得有些熟悉。
    陈舟一瞥，看到了扔在一旁的小卷子，顿时惊呼：“这不就是考试时，函数问题常问的吗？”
    陈舟联想到当时触发隐藏任务的时机与条件，全是因为他渴望有更简单的方法去解决函数问题。
    想通这一步，他返回百搜的输入框，开始搜索“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在高考数学中的应用”。
    陈舟点开一个搜索信息，里面尽是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的定理推论和实际解题的应用举例。
    陈舟没急着去看这些内容，反而着重看了一下开头的一段话。
    大致内容是，现在的高中教材增加了很多导数的知识，而高考试题中又有许多以高等数学为背景的试题出现，如果在导数问题上，适当的运用高等数学的思想，运用构造函数的基本思想，提前了解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的一些基本运用，对于求解关于函数、不等式等问题都有极大帮助。
    看完这些，陈舟就在想：“拉格朗日中值定理不是微分学中的基本定理吗？怎么又是高等数学的了？还有，这个高等数学不是上大学才要学的吗？”
    陈舟想不通，只觉得一阵头大：“该不会又是系统搞我？还有个柯西中值定理没看呢，就这么复杂了吗？”
    陈舟轻叹了口气，只怪自己嗨多了，一口干，果然不是人干的事。
    现在睡不着，那就学！
    陈舟顺着这篇文章继续看下去。
    在精神药剂的作用下，陈舟很快又沉浸在那种奇妙的学习状态中。
    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并不是多么深奥的定理，而且确实对高中数学的函数题目有着很巧妙的应用。
    不知不觉中，陈舟就把该定理的几种常用技巧记住了。
    一篇文章学下来，陈舟有些意犹未尽，他感觉这些才是真正的数学知识呀，平常学的都是什么玩意。
    明明有这么简洁方便的定理可以用，为什么不教呢？
    陈舟把小卷子拿过来，从中找了一个函数题目，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想做就做！
    陈舟快速的看了一遍这道题。
    试证当x∈[1，+∞）时，ln（1+1x）x≥ln2。
    题目不难，但是按照以往的思路，也少不了一番麻烦。
    于是，在把一边移到另一边，构造函数，并进行求导后，陈舟便代入了拉格朗日中值定理进行计算。
    直接可以得到f（x）在x∈[1，+∞）上单调递增，所以f（x）≥f（1），即上述不等式成立。
    “卧槽这个简单多了呀”
    陈舟把自己的解题步骤又看了一遍后，才体会到这个定理的好用。
    顿时，陈舟看着手机上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的眼神变得火热起来。
    把手机按的飞快，陈舟在搜索框和搜索内容之间不断的切换着。
    沉浸模式中，陈舟开着最高的学习效率，汲取着拉格朗日的精华。
    他再次陷入那种奇妙的状态！
    不知不觉间，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
    直到陈舟的闹钟响起，才把他从知识的海洋中呼唤回来。
    这会儿，药剂的劲头也差不多过了，陈舟的两只眼睛已经挂上了大大的眼袋。
    看了眼一直响着的闹钟，陈舟没忍住，打了个大哈欠。
    把溢出眼眶的哈欠泪擦干净，他才伸手关掉了闹钟。
    其实，陈舟并不觉得累，他的脸上甚至挂着满足，还有喜悦。
    对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研究的越多，他越感慨于数学的博大精深。
    原来，高等数学只是为了照顾大多数大学生的教材书籍，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只是高等数学上的一点点的知识点，也只是庞大的微分学中的一滴水。
    而微分学却又只是博大的数学中的一个分支罢了。
    “皮毛”
    陈舟明悟了，他现在学的不过是皮毛而已。
    不，即使是大学要学的高等数学，也是皮毛。
    去洗了把脸，把书本收拾好，陈舟便出门了。
    在毛厂高中，还是不要随便请假的好。
    即使，现在的他已经困意袭来。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陈舟又往保温杯里倒了一罐精神药剂。

 第42章 修仙了

    虽然保温杯里留了一手精神药剂，但陈舟在吃完早餐，给杨依依买酸奶时，还是顺带买了瓶大家常用的提神醒脑的神药—风油精。
    他本着的是，能用风油精解决，坚决不浪费精神药剂的原则。
    毕竟，这药剂是真强大，但也真缺货。
    早自习开始，因为人是动态的，所以陈舟并没有多犯困。
    而且他还发现一些难记的单词，他居然已经记住了。
    想了一下，陈舟摸出错题集翻了翻，记错的单词果然减少了一些。
    “看来，是昨晚的成果，可这个记忆力提升的也太猛了…”陈舟有些感慨，这些单词可都是他记了很长时间，却始终记不住的。
    等到早自习一结束，陈舟就立刻趴在桌子上，闭眼小憩一会。
    这一会，陈舟睡的贼香，上课铃都没吵醒他，还是张一凡把他摇醒的。
    “你没事？怎么黑眼圈这么重？”张一凡有些担心的看着陈舟。
    “没事，我早有准备。”陈舟说着，拿出风油精，拧开盖，倒在手指上，揉在太阳穴。
    “嘶”太阳穴一瞬间的清凉，使得陈舟没忍住，发出了声音。
    “你这也太拼了？”张一凡在这一瞬间，竟然莫名的有些心疼陈舟了。
    能够在半年时间，把成绩提升了几个档次，恐怕真的是在拼命，才做到的？
    “我也不想啊…可要是上课睡觉，万一被老王逮到了，不光要问东问西，还得写检讨，我可不想！”陈舟回道，他感觉自己一瞬间精神了。
    张一凡想了想，说：“也不一定，你现在差不多是毛厂高中的榜样人物了，说不定老王网开一面呢？”
    “一凡，你也有这样的认知了吗？陈哥绝对的毛厂高中榜样人物！要我说，陈哥，不要怂。我敢断定，你就算睡觉，老王也不会把你咋样的。”陈海宁趁着老师没来，也回头插了一句。
    陈舟看了看这两个人，怎么感觉总有刁民想害朕？
    张一凡看着陈舟，再次说道：“我觉得海宁说的没毛病。”
    陈海宁：“一凡，知己啊…”
    陈舟：“怎么就没毛病了，老王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晓得？”
    “不，老王对你不一样。”张一凡看着陈舟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就在陈舟鸡皮疙瘩起来时，张一凡接着说道：“你不知道老师眼里的学生是不一样的吗？比如说，同样的两个同学在睡觉，老师会怎么说那个成绩不好的？”
    陈海宁立马接道：“难怪你学习不好，一学习就睡觉。”
    张一凡点了点头，继续说：“那老师会怎么说那个成绩好的呢？”
    “难怪你学习成绩好，连睡觉都在学习。”陈海宁回答完，也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陈舟。
    陈舟：“”
    且不管这两人的打趣，陈舟也从侧面看出了一丝不一样。
    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已经是老师眼中学习好的人了，陈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第一节是语文课，徐绍文这个微胖的搞笑派语文老师在上课铃响后五分钟，才拿着试卷来到教室。
    把试卷交给语文课代表，徐绍文简单解释了一下来迟的原因，就是在找整个（1）班的语文试卷。
    随后，他又讲了一下语文考试的情况，顺带夸了一下陈舟的满分作文。
    说实话，大家对于徐绍文夸奖陈舟，特别是语文作文被夸奖，已经十分麻木了。
    什么时候，陈舟的作文没被夸奖，才是不正常的。
    等每个人拿到试卷后，徐绍文开始讲解试卷题目。
    前十分钟还好，越往后，陈舟听着听着，就开始点头了。
    再次把风油精涂在太阳穴，才好了一些。
    可没过多久，等风油精一干，陈舟又在点头了。
    没办法，陈舟把风油精滴了两滴在纸巾上，然后用手捂在太阳穴上。
    这样一来，能坚持的时间，稍微长了那么一点。
    跌跌撞撞的把语文课渡过了，陈舟赶紧去用冷水洗了把脸，再把纸巾浸湿，滴上风油精溶解在纸巾上。
    下节课数学课，可不能再点头了！
    王学辉在讲台上就试卷的最后部分进行讲解。
    陈舟在讲台下用风油精做的湿巾刺激着自己，好好听课，不要睡觉。
    这次陈舟坚持了不少时间，离下课还有十分钟左右，他才迷迷糊糊的点起了头。
    被张一凡看到，拿笔扎了一下，才清醒过来。
    陈舟把自制的湿巾捂在鼻子上，狠嗅了一下风油精的味道。
    他是真的困呐，这一天一夜不睡觉，怎么可能还上课好好听讲嘛…
    “既然风油精不管用，那我只能用你了…”
    陈舟打开保温杯，看了一眼里面的橘黄色液体，想了想，他把精神药剂一饮而尽。
    现在这么困，估计得下猛药才行！
    一瞬间，困意全消，精神百倍！
    “日”
    陈舟咋感觉自己有种仙气飘飘的样子？
    就像某个广告词说的那样，一口提神醒脑，两口屹立不倒，一瓶长生不老！
    喝完后，陈舟不仅在上午后两节课上，再也没犯过困，而且每节课都紧跟老师思路，直直坠入沉浸模式之中。
    等到了中午，陈舟吃完饭，就回了教室。
    本意是想早点午休的，却又和昨晚一样，怎么也睡不着。
    “唉…”陈舟叹了口气，起来修仙。
    坐班的王学辉见陈舟中午还这么用功，担心他下午上课没精神，便过来劝陈舟睡一会。
    陈舟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心领了王老师的关心，可他睡不着呀…
    王学辉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不过，默默记了一下。
    等下午上课时，多站了几次窗户外。
    陈舟因为沉浸在课堂中，倒不知道王学辉的到来。
    却把张一凡吓得不轻，心中一直在想，老王是不是要找我了？
    一直到下午课程结束，陈舟都精精神神的。
    吃过晚饭，他想着这下总能睡会了？
    可没想到的是，这第2罐精神药剂的持续时间好像比第一罐要长很多，他依然睡不着。
    晚自习前的听力练习，陈舟很精神。
    第一节晚自习，陈舟也很精神。
    第二节晚自习，陈舟还是很精神。
    第三节晚自习，前一个小时，陈舟依旧很精神。
    后半个小时，药剂劲头没了，他困成了狗。
    几乎是晕晕乎乎的熬到了放学，又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出租屋。
    陈舟往床上一趟，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1秒钟，就只剩下均匀而沉重的呼吸声了。

 第43章 不能直接用于解题

    这一觉睡醒时，陈舟竟生起一股如若隔世的感觉。
    “睡得真舒服”
    陈舟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然后伸手往床头摸了摸。
    摸到手机，拿起来一看。
    “卧槽！完蛋了”
    手机显示时间10:45。
    陈舟赶忙跳下了床，快速往身上套着衣服。
    心中却在哀嚎不已，睡是睡爽了，可老王那边，估计得炸了。
    “咦，陈舟你醒了？”
    听到这个声音，陈舟下意识往后一缩。
    再往门口一看，这个自己最不想见的古板男人，正站在门口。
    然后，手里还端着一碗，面条？！
    “王王老师，你您怎么来了？快快请坐”
    陈舟说着，把衣服拽好，把板凳拉出来，请王学辉进屋。
    “你没事？我看你上午没去上课，也没请假。”王学辉把手中的面条放在桌子上，走近陈舟，关心的问道。
    “我对不起，老师，我睡过头了，我昨天不知道怎么就”
    这还是陈舟十几年上学史上的第一次睡过头，以前从未有过，以至于陈舟连解释都有些结结巴巴的。
    只不过，陈舟没想到的是，王学辉笑着打断了他：“你昨晚是不是学习太晚了？还有前天晚上是不是学到了天快亮？”
    陈舟一愣，慢吞吞说道：“老师，你怎么知道？”
    “你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你以后不能这样搞了，知道吗？身体才是学习的本钱。我们虽然强调刻苦努力，可人又不是铁打的，你一晚不睡，再加上白天那么高强度的学习，而且你昨天中午也没睡，怎么可能扛得住！”王学辉看着陈舟，又说道，“快去洗洗脸，把这碗面吃了。今天就算了，你回头补个检讨给我。以后要是再迟到，我可就要你当着全班的面，做检讨了。”
    陈舟看了看王学辉，有些不确定，这老王是认真的？这么轻描淡写，外加关怀备至吗？
    难道，真有学习成绩好坏一说？
    王学辉见陈舟没动静，催促道：“快去啊，一会面凉了，就粘一块了。”
    “哎，好的，谢谢老师。”陈舟回过神来，点头应是，快步出屋，刷牙洗脸去了。
    王学辉坐在陈舟的桌子前，看着一桌子散乱的复习资料，不禁皱了皱眉头。
    再打量一下整个房间，几乎没啥空地方了，都堆着草稿纸和旧资料。
    “学习是挺拼命的，可这屋子，这桌子就不能收拾干净些吗？”王学辉看不下去了，动手帮陈舟整理起了桌子上的资料。
    等陈舟回到屋子时，看到王学辉已经把桌子上的复习资料，一小堆一小堆的分科目放的整整齐齐。
    而王学辉正聚精会神的拿着一张草稿纸在看着。
    陈舟想了想，默默的走近了，顺着王学辉的目光看了一眼。
    这张草稿纸上，正是他学习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和一些应用实例所记的笔记。
    还好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笔记
    再看了一眼背包，完好的，没被打开过。那没做的小卷子和讲义，应该也是安全的。
    “咳咳”陈舟轻咳了两声，才明知故问道：“老师，你在看什么呢？”
    王学辉见陈舟回来了，把那碗面条推了一下，说：“你先把面条吃掉。”
    陈舟乖乖的端起碗，吃了起来。
    王学辉又把目光聚焦到那张草稿纸上，全部看完后，才说道：“陈舟，这是你什么时候学的？”
    陈舟想了想，回答道：“就近期学的。”
    王学辉又问道：“都是自学的？”
    “嗯。”陈舟点了点头。
    王学辉奇道：“这些知识，你平常也接触不到，你是怎么想起来学这些的？”
    “呃就为了解题简单一些，我就在百搜上面搜索了一下，然后就出现了这个定理。好奇之下，我就点进去看了看，感觉蛮有意思的，就学了一下。”陈舟勉为其难的把这个原因解释为自己的好学了。
    “那学的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在解决一些函数问题时，有妙用。”
    聊到这，王学辉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这么好学的学生，除了学习，还有什么能使他迟到呢？
    客观来说，王学辉想的也没错。
    顿了顿，王学辉想到一些事，便跟陈舟说：“如果，老师告诉你，这个定理在高考中不能直接使用呢？”
    “不会？为什么不能直接使用？要是用了会怎么样？”陈舟满脸的疑惑加懵逼，这么好用的定理，我修仙加爆肝才学会的定理，你跟我说不能直接使用？
    王学辉解释道：“因为这是高等数学的知识，不属于高中数学的范畴。而高中数学培养的是基础的数学素养，它讲究的是因为所以的数学思维，讲究每个解题步骤的规范。”
    “像拉格朗日中值定理，且不说知道的学生有多少，就算大家都知道，都记住了。可记住的也不过是这个定理的本身，对于这个定理的来龙去脉，几乎是不了解的。在这种情况下，在解题时就直接使用，也不过是投机取巧。而且，一旦写错了，更有可能1分都得不到。”
    “不过，话又说回来，真的了解了这个定理的来龙去脉，知道证明方法，也不在乎是不是直接用它了？”
    王学辉的一番话说完，陈舟半天没反应过来，以至于夹起来的面条都悬在了半空。
    这是完完全全的角度问题。
    陈舟在学习拉格朗日中值定理时，想到的是如何直接使用，如何解题更简单。
    却忽略了参加高考的事实。
    高考可以说是对十二年基础教育的考察，如果超纲使用高等数学的知识，可能会使解题变得简单，可就像王学辉说的那样，万一书写错误，你拿什么去得分？
    原因也很简单。
    用基础知识一步一步解答出来的题目，可以看出你这些年学习的成果。
    但用超纲知识，直接代入定理，那什么都看不出。
    更不用说，连代入都代入错了。
    陈舟从王学辉的角度一想，也就理解了。
    可一想到，这是系统的隐藏任务，绝对不会让他去学一个用都不能用的定理，陈舟只感觉心累。
    再联系王学辉的话，原来修仙只是开始，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的大鱼才刚刚浮出一点水面而已。
    陈舟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把面条扒拉完，对王学辉说道：“王老师，我明白了。谢谢你，我会慎重使用这个定理的。还有，这个碗你带走吗？”
    “碗啊，我带走干嘛，给你房东。”
    “房东？”
    “他是我弟弟。”
    “？？？”

 第44章 思想上的1％

    陈舟只好把碗刷干净后，去还给了房东。
    也从房东口中得知了缘由。
    原来王学辉是顺路过来弟弟家吃饭，碰巧撞见了自己。
    一开始，王学辉看见自己还在睡觉，是准备把他当场逮起来的。
    然后多亏了房东的一番解释，才使得他幸免于难。
    不过，面条确实是王学辉煮的。
    陈舟再次对房东表示了感谢，这要不解释，凭老王的性格，啧啧啧
    回到房间，陈舟想了想，还是去学校再写检讨和卷子、讲义。
    于是，他立即收拾好东西，艰难的谢绝了房东邀请的丰盛午餐，出屋，锁门，回学校。
    这会离上午放学已经过去有二十分钟了。
    等回到教室，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陈舟赶紧拿出一张崭新的草稿纸，开始认认真真的写检讨。
    文笔优美，情绪到位，字里行间充满了对错误的认知，绝没有一丝不知悔改的意思。
    写完后，看了一遍，嗯，可以！
    把检讨书仔细折好，收起来，陈舟再拿出昨天发的小卷子和讲义，抓紧时间补做。
    花了有五十分钟，陈舟把这些全部补齐，才终于放下心来。
    准备收拾一下课桌时，他才注意到这次月考的总成绩单也发下来了。
    语文139，数学129，英语136，理综252。
    总分656，年级排名30。
    总分再次提高，排名也再次上升。
    “又进步了啊”
    陈舟稍微得意了一下下，便想到了最新的小目标。
    全科优秀。
    再看了眼成绩单，语文和英语应该只差临门一脚了，但数学和理综还需要再接着拔高。
    想了一下，任务要求四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了
    说实话，陈舟的信心不是很足，全科优秀，这分数都690了，毛厂高中第一名都不见得有这么高。
    毕竟，分数越高，越难提升。
    想了想，陈舟趴在桌子上，装作睡午觉的模样，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
    看着显示屏上的信息，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姓名：陈舟。”
    “前置评级：理科生，学渣（主动学习习惯养成进度：99）。”
    “语文、数学、英语、理综前置评级：良好。”
    “进行中的任务：系统激活前置任务：基础的升华（二）。”
    “”
    再看了一遍，陈舟找到了不对的地方，这个主动学习习惯养成进度怎么还是99，好像有很长时间了？
    “系统，这是这么回事，不太应该呀，我记得十月底就有八十几了，按时间平均分，也应该百分百了？”
    陈舟问完，系统的声音随即响起：“鉴于宿主这两天沉溺于精神药剂，对自身习惯的养成造成了极大破坏，故宿主的主动学习习惯迟迟无法彻底养成。”
    “我去精神药剂不是你奖励的吗？还不能用了？”陈舟没想到会是因为使用精神药剂的原因。
    “严正敬告！请宿主正确使用精神药剂，而不是滥用！”
    听到这句话，陈舟不说话了。
    他想到了一句话，修仙一时爽，一直修仙“火葬场”
    应该就是没控制好，修了次仙造成的。
    陈舟决定，如非必要，此后再也不修仙了。
    学习是可持续发展的事情，得保证自身的身体素质，才能更高效的完成学习任务。
    看着这个卡住的99，陈舟感到十分抱歉，但也只能再等等了。
    就在他准备退出系统空间时，又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主动学习习惯已养成。”
    “这是前置任务中附加的最好馈赠，任何优秀的习惯，都将使人受益终身。”
    “希望宿主谨记此次教诲，注意培养优秀的习惯，并坚持下去。”
    “特别说明：学习是人类生存的基础，主动学习习惯更是一切习惯养成的助力，它将使你长久的具备一颗主动学习的身体。”
    陈舟有些懵逼的听完这些话，这啥意思？敢情自己又被系统碾压了？
    只能说，陈舟思想上的认知，弥补了那缺少的1。
    毕竟，习惯可以养成，也可以荒废。
    陈舟前后一联系，也就明白这个道理，思想和行为的同步，才能铸就自身的习惯。
    但是，他还是撑着清了清嗓子，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算了算了，看在习惯已经养成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
    说完，意识便退出了系统空间。
    陈舟重新坐直身体，看了眼手表。
    12：17。
    此时，教室里已经回来了不少同学，有不少人还往他这看了一眼。
    陈舟很是尴尬，只是缺了半天课，都被这么关注的吗？
    没一会，张一凡、陈海宁和李响三个人一起回来了。
    一见到座位上的陈舟，陈海宁快步走到座位，怕打扰其他同学，刻意压低声音问道：“陈哥，你上午干嘛去了？怎么也没请假，老王可问我们问了半天。”
    陈海宁的同桌，李响也低声说道：“是啊，陈哥，老王上午也不怕被堵着问题目了，一到课间就来窗户边晃悠一下，问问你来了没。”
    陈舟有些尴尬的摸出自己写的检讨，递给他们：“呐，这是检讨。我上午就是睡过头了，老王已经找我谈过话了”
    “怎么可能！陈哥你会睡过头？！”陈海宁拿过陈舟的检讨书，和李响一起看着。
    可看着看着，画风歪了，两人开始了连连夸赞，这检讨写的都这么好！
    张一凡却看着陈舟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昨天看你就不太对劲。”
    陈舟含糊着解释：“就是前天熬夜看书看过头了”
    “好。”张一凡想了想，又说了句，“我佩服你拼命的学习劲，但我不赞成你这样，身体更重要一些。”
    陈舟看了张一凡一眼，点了点头，但没说话。
    几人的声音已经引起了周围部分同学不满的目光，几人顿时噤声，该午睡的午睡，不睡觉的刷题。
    正写着题目的陈舟，心有所感，抬起头正迎上一道目光。
    眼神里有疑问，有担心，有关心。
    陈舟回以一个暖暖的笑容，通过眼神告诉对方，别担心，我没事。
    杨依依轻蹙眉头，想了想，等放学再说。
    陈舟也低头继续刷题，昨晚睡了那么久，肯定不可能再午睡了。
    要知道，时间就是知识，知识就是成绩，成绩就是系统奖励啊，我的朋友。
    一直到王学辉的声音响起，把睡觉的同学喊起来，陈舟才停下解题的笔。
    他拿出写好的检讨书，跟着王学辉的步伐，离开了教室。
    没一会，陈舟就回到了教室，在教室后黑板上，贴检讨书的地方，把自己的贴了上去。

 第45章 使用药剂的正确方法

    一节课的快慢，其实取决于听课的人。
    认真听讲的陈舟就觉得一下午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
    下午放学后。
    “陈舟，你怎么了，没事？上午怎么没来上课？”杨依依关心的问道。
    陈舟回道：“我没事啊。我其实就是睡过头了，闹钟也没吵醒我”
    “是这样啊。”杨依依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以后不要熬夜看书了，对身体不好。”
    还是女孩子的关心听着舒服啊，陈舟笑着说：“好，我知道了，小杨老师。”
    杨依依轻轻一笑，又想起一件事，便问陈舟，“对了，你怎么不接我表哥电话？他跟我说，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说你一直在通话中，你该不会把他拉黑了？”
    陈舟一愣，这才想起来黄加一这货还躺在黑名单里呢。
    他顿时有些尴尬的说：“呃我把他拉黑干嘛，估计是大米手机不行，我晚上回去看一下，再给他回个电话。”
    杨依依狐疑的看了陈舟一眼：“真没拉黑？”
    “真没有”
    “那好。”杨依依接着说道，“还有，过两天元旦放假，他会来看我。本来他不让我和你说，怕耽误你学习。不过，我想了想，你现在的学习状态，估计没什么能耽误你的。所以，等他来，我们一起见见他？”
    陈舟听完，没带犹豫的说道：“这还用问吗，肯定得见他呀！这小子来这居然都不和我说，看我怎么收拾他。”
    “怎么收拾？”杨依依好奇的问道。
    陈舟：“呃没想好，至少要宰他一顿？！”
    杨依依打趣道：“这个可以。可他之所以没和你说，不是你把他拉黑了吗？”
    “我没有你得相信我”陈舟顿时气势一滞。
    杨依依掩嘴轻笑：“好好，谢谢你了。”
    两人说说笑笑，一起去吃了盖浇饭。
    晚上晚自习结束，一回到出租屋，陈舟立马就找到手机打开，找到黑名单中的“大黄”，把他放了出来。
    陈舟仔细的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拨通了黄加一的电话。
    两个人聊了有一会，陈舟也成功的诈到了黄加一，一顿大餐是少不了了。
    电话挂断后，陈舟给杨依依发了条消息，比了个“耶”的手势，告诉她搞定。
    然后，陈舟便开始解决今天的卷子。
    等到任务完成，时间才刚到12点半而已。
    陈舟没急着再拿资料，而是意识进入系统空间，点了一下背包按钮，选择一罐精神药剂取出。
    意识再退出系统空间，从背包里拿出这罐精神药剂。
    陈舟看着这罐精神药剂，他觉得想要完成阶段二的小目标和隐藏任务，这玩意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关键就是如何合理的使用它了。
    联想起前两罐的使用时间，陈舟大致估摸了一下，一罐大概会有二十个小时左右的沉浸模式。
    而一罐约莫着有十口左右，一口也就是两个小时左右。
    但是两个小时比任何一节正课和晚自习都长，如果像之前那样，一下课就清醒，一上课再沉浸，那就太浪费这药剂的有效时间了。
    很显然，它不适用于学校之内的学习计划。
    那就只有一天中，属于学校之外的学习计划了。
    想到这，陈舟拿出草稿纸，写了个时间区间，10:40-2:00。
    这是他平常放学到家，至晚上睡觉，一个大概的时间区间。
    这期间完成老师发的小卷子估计需要一个多小时到两个小时。
    要是喝了药剂，时间会缩短很多。
    但相应的小卷子一完成，也会退出沉浸模式，到时更换复习资料，同样会造成时间浪费。
    这样来看，最佳食用时间就是在小卷子完成后了。
    确定了这一点，陈舟在草稿纸上把“10:40-2:00”划掉，再重新写下：“10:40开始，以最快速度解决小卷子。然后开始沉浸模式两小时，直到清醒。”
    写完这些，陈舟把这张草稿纸和先前的缝补的学习计划放在了一起，便打开了这罐精神药剂。
    “嗯，从今天开始，就喝一口，应该可以”
    喝完后，陈舟把准备好的错题集拿了出来，开始学习错题集上的知识点。
    这也是陈舟一早想好的。
    他现在的评级是良好，而前置任务阶段二的小目标是达到优秀。
    良好和优秀之间的差距，最直观能够体现给陈舟的，应该就在错题集上所记录的内容了。
    所以，通过错题集的查漏补缺来提升自己，应该是最实在的。
    不得不说，在沉浸模式中，学习的有效时间是最大化的。
    相对的来说，沉浸模式的时间，更是比上课认真听讲时，过的还快。
    等陈舟脱离沉浸模式，时间已经到了半夜2:45。
    这口药剂的劲头，结结实实的有两个小时多点。
    面对这些尚未完全掌握的知识，陈舟也取得了不错的成效。
    只不过，事后的他感觉到有些疲惫。
    收拾好资料，洗漱一番，就赶快上床睡下了。
    此后几天，陈舟就按照这种方法进行学习，提升。
    不过，他发现这玩意似乎不能每天都喝。
    连续喝了三天，他就感觉从沉浸模式中脱离后，精神会越来越疲惫。
    再联想到上次修仙，他事后可是足足睡了有十二个小时。
    陈舟怀疑精神药剂是短暂的提高大脑的精神注意力，严重消耗脑细胞。
    在药剂劲头结束后，就需要补充足够的休息。
    为了防止再出现一睡不醒的情况，陈舟开始以四天为一组，前三天喝药剂，战错题集，最后一天，好好休息，只做普通任务。
    这种循环作战之下，陈舟的感觉还不错，始终保持了高昂的学习状态。
    在陈舟摸索四天循环法的时间里，2014年的元旦就这么到来了。
    虽然学校一早就通知过元旦不放假，可真的到了这天，学校还是“仁慈”了一下，放了下午半天假。
    于是，中午一放学，陈舟便和杨依依一起，去车站接到了黄加一。
    嗯还有黄嫂，黄加一的女朋友。
    陈舟一开始还没认出来，等到两人都和他打招呼时，他才发现这位黄嫂和他和黄加一是同班同学。
    陈舟顿时想到：“这大黄也太深藏不露了？估计早有情况！”

 第46章 小目标之外的目标

    陈舟当然不可能直接盘问黄加一，只是他看着黄加一挑衅的目光，又想到黄加一拜托自己照顾妹妹，他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向了杨依依。
    杨依依并没有察觉到陈舟的小动作，她正好奇的和自己的表嫂聊着。
    见此，陈舟只好丢给黄加一一个算你狠的表情，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咳咳”黄加一得意的咳嗽了两下，转而走近陈舟，低声问道，“咋样，进展如何？”
    陈舟明知故问：“什么进展？学习啊？”
    黄加一一撇嘴：“废话，肯定是”
    话没说完，陈舟立马说道：“学习还可以呀，从开学到现在，一直在进步，小考小进步，大考大进步。从倒数第一开局，到现在年级前30，总分650+，怎么样，还可以？”
    “还可以不是，卧槽！你到底磕什么药了？现在这么猛？”黄加一听到这，立马忘了自己要问的事了，他又重新看了看自己的老同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懂啊？”
    黄加一：“”
    不过黄加一再也没了打趣的想法，来日方长，等你们高考结束，再撮合。
    几人边走边聊，最后来到了镇上的一家烤鱼店，这家烤鱼是镇上味道最好的。
    据说是那些高考考高分的学生都喜欢吃他家的烤鱼，这家店也就有了鱼跃龙门的寄寓。
    于是，这顿烤鱼就算是黄加一请的大餐了。
    一顿饭吃的很融洽，黄加一和陈舟也是许久未见，两人喝了不少啤酒。
    而酒一喝多，话就容易多。
    黄加一问道：“老陈，想过考什么学校没？”
    “现在还不好说，到时候看高考成绩。”陈舟想到系统的存在，还真不好说自己会上哪所大学。
    想到这，他看向杨依依，杨依依的成绩一直这么强悍且稳定，应该早就有目标了？
    陈舟于是问道：“依依，你想考哪所大学？”
    “依依应该去燕京，她本来不用”回答陈舟的不是杨依依，而是黄加一，只不过他话没说完，就自己止住了。
    “不用什么？”陈舟看向黄加一。
    “呃不用复读的，要不是她高考失误，估计已经在燕京上大学了。”黄加一说着，眼睛却在看着杨依依。
    陈舟奇怪的看着这两人。
    杨依依见此，轻声说道：“嗯，大概会去燕京，不过还是看高考成绩。”
    “燕京啊”陈舟想了想，燕京大学是符合系统要求的，之前的特招就证明了这一点。
    如果自己能达到阶段二的小目标，那确实可以报这个学校，而且杨依依也去的话
    “好啦，说这些还早，有个数就行。来，老陈，喝酒！”黄加一立马岔开了话题，也把陈舟的思绪引了回来，和陈舟继续推杯换盏。
    一顿饭一直吃到了下午快两点才结束。
    陈舟几人又逛了逛毛厂高中，却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
    几人便去了车站，黄加一和李晓月还要搭晚点的车回皖西市。
    陈舟到了车站就去给两人买车票了，已经让黄加一请了大餐，那路费就他来付
    黄加一看着陈舟去售票窗口的背影，低声和杨依依说了句对不起。
    杨依依轻叹了口气：“没什么，都过去了。即使我不愿意想起，可也是已经发生的事实。你也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不可能因为它影响了我一次，就一直被影响了。”
    “嗯，加油！”黄加一说完后，又突然问道，“你觉得陈舟怎么样？”
    杨依依俏脸一红，没有说话。
    陈舟买完票，送走黄加一两人后，再把杨依依送回宿舍。
    走在回学校的路上，陈舟问道：“依依，你真的准备报考燕京大学了吗？”
    杨依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随便问问。”陈舟回道。
    杨依依：“你要报考哪所？”
    陈舟：“我和你一样。呃燕京大学”
    杨依依看了陈舟一眼，缓缓说道：“那我们做个约定，高考报同一所大学怎么样？不过，不限于燕京大学。”
    陈舟抬头，郑重的点了点头。
    等他回到出租屋，已经接近下午五点了。
    “业精于勤，荒于嬉，毁于随。”
    陈舟默念了一句，便拿出元旦假期的作业，写了起来。
    直到肚子开始抗议，陈舟才起身去泡了桶泡面，当做晚餐。
    吃着泡面，陈舟又想起了燕京大学的事。
    “燕京大学吗？我竟又有一丝后悔了”
    人在没有达到相应的高度之前，总会时常悔恨自己拒绝过的美好事物，用以缅怀自己。
    陈舟就是这样，对之前拒绝的燕京大学特招一事，开启了缅怀纪念。
    他又拿出手机，登录微博，看了看那条私信。
    甚至于他微博已经涨到10万粉丝，还有远多于99+的私信和评论，他都没有看一眼的欲望。
    泡面吃完，陈舟随手拍了一张这次月考的成绩单，发了条微博，勉励自己：任重而道远。
    然后就退出了微博，开始继续做题。
    一整个晚上，陈舟没有喝精神药剂，却像磕了其他药一样，专注着学习这件事。
    元旦过后，离春节也只有一个月了。
    陈舟不禁有些感慨，从选择复读开始，感官上并没觉得过去多长时间，可实际竟已经过去了半年。
    他很珍惜剩余的学习时间，也很期待每一次的进步。
    在年前剩余的这一个月里，陈舟严格的按照学习计划在走，同时采取四天循环法去辅助使用精神药剂，以达到最好的利用效果。
    这一个月，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前置任务阶段二的小目标上，并没有再去学习隐藏任务相关的高等数学知识。
    陈舟觉得隐藏任务要想完成，肯定得有一个完整的学习时间，而现在的他是无法提供出来的。
    因此，就选择了延后这个任务。
    时间是一条往前的线，永不回复。
    在经历了三次周考之后，复读班年前的最后一次考试，也就是摸底考试，终于来了。
    这次考试采取的是皖省六校联考的试卷。

 第47章 寒冬腊月，六校联考

    联考指两所或两所以上的学校在同一时间，不同地点考同一套试卷的的联合考试。
    皖省六校联考有个教育研究会，研究会于2004年成立，六校分别为：庐州一中、宜城一中、芜市一中、钢城二中、珠城二中、皖师大附中。
    各校以此为平台加强交流合作，共同分享教育经验与成果，致力于新时期教育可持续发展研究。
    试卷由六所高中轮流主持原创命题，其目的在于发现备考中的薄弱环节，为下一阶段复习制定针对性策略。
    起初皖省六校联考只在这六所高中进行，但随着联考的“含金量”越来越高。
    就吸引着越来越多的学校参与进来，毛厂高中正是如此。
    以至于现在的皖省六校联考还有个称呼，被叫做皖省“小高考”。
    因此，通过六校联考的成绩对比，考生们可以大致确定一下自己目前在皖省众多考生中所处的位置，学校也可以对明年的高考形势做一个心理预估。
    陈舟倒是不在乎这些，不在乎是不是六校联考，他更在意的是能不能在考试中暴露相应的问题。
    他迫切的想要提高自己，再提高自己。
    因为这一个月的时间，他的各科前置评级依旧还是良好。
    虽然语文和英语在周考中，偶有上140分的时候，但无法做到每次都上140。
    这临门一脚，始终没有踢出来。
    而且，前置任务阶段二的时间要求是四个月，平均分给语数外理综，也得一门一月了。
    所以，陈舟有些焦虑。
    但焦虑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陈舟便希望这次不一样“口味”的试卷可以给他突破的契机。
    腊月二十三，农历小年一过，腊月二十四，六校联考正式开始。
    第一场考试。
    陈舟拿到语文试卷浏览了一遍后，就发现这次试卷有些难。
    依然先从作文开始，语文作文题是一副漫画。
    这样的作文题，是最考究学生对漫画的理解的，一不小心就可能偏题。
    不过，陈舟还是有自信的，他用最稳妥的办法解读了漫画。
    也就是提取漫画中的元素，从不同元素的含义，来理解漫画的含义。
    很快，作文解决，再返回前面，开始做客观题。
    阅读理解和诗词赏析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找出来的，反正陈舟从没见过。
    还有拼音和错别字的判断，全是生僻字。
    这张试卷很不友好啊。
    但陈舟凭着平时的积累，和徐绍文教的真谛，还是可以应付这些难搞的题目的。
    全部做完后，他看了眼手表，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
    陈舟便检查了一遍答题卡，确认无误后，交卷走人了。
    走出考场时，陈舟轻叹了口气，他觉得凭借这张试卷突破的可能有点小。
    因此，他也不急着用错题集去估分了，直接去吃午饭，便回了教室自习。
    等陈舟进入教室时，就发现大家都不太开心，显然是被这张试卷考的很难受。
    也难怪，年前的最后一次考试了，考完就可以开开心心过个年的，结果碰到这样一张试卷，估计出卷老师也被很多人问候了。
    之后的数学试卷和理综试卷倒是还算友好，陈舟觉得做得挺不错的。
    基础题和拔高题的分值分布的很均匀，很适合他去暴露自己的知识盲点。
    只不过，陈舟在做数学试卷的时候，看到函数不等式的题，始终按奈不住使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的冲动。
    “选择题、填空题可以用，反正看不到过程。可解答题就太可惜了，要是用这个定理，那得多方便呀”
    “不行，寒假必须搞懂这玩意，把隐藏任务解决了。”
    陈舟一边写着一边默默叹息，心中也加深了想要彻底搞懂这个定理的欲望。
    最后的一门，英语考试。
    陈舟在听力听完后，后面的试题就开始写的飞起。
    英语试卷，简单级别！
    填空、完形、阅读理解，陈舟几乎畅通无阻的，一路杀到了作文。
    作文，他停顿了一会。
    好像作文有点难。
    英语作文，居然出了一个寓言故事。
    好像是说以前有个农场主，手下有很多给他打工。
    而这些工人的薪水已经很低了，但农场主还是不满足，想尽一切办法，从各个方面去压迫工人们。
    最后工人们为了自身利益，奋起反抗，惩罚农场主的故事。
    这让陈舟想到了一个人，周扒皮。
    “周扒皮”是着名作家高老笔下杜撰的“恶霸地主”，出自《半夜鸡叫》。
    这个故事就和作文要求的比较贴合了，再加上自己的一些想法，完全能构成一篇完整的作文了。
    于是，陈舟果断写了周扒皮的故事。
    他把周扒皮比喻成“无耻的盗贼”。
    写完后，满意的检查了一遍，再把答题卡涂好，交卷走了。
    考试结束一身轻，就等着出成绩了。
    而这次六校联考的试卷答案，早就已经发到了每个学校手上。
    各个学校也做了详细安排，争取最快的速度出成绩。
    因为，考完试已经腊月二十五了，高三学生放假在腊月二十八上完课。
    这中间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里要出全部科目的分数，再统计总分，进行排名。
    不得不说，这个工程量还是蛮大的。
    但最不会让人失望的，就是带高考的老师们，他们批改的试卷的速度早就练就出来了。
    晚自习前的听力时间，王学辉就拿着试卷过来占课，连堂了。
    这好像已经成了每次月考完，王学辉的习惯了。
    试卷发下来，陈舟考了136分，比张一凡低2分，比陈海宁高2分，比杨依依低8分
    这样一比，陈舟觉得还可以，又有进步。
    可当他知道这次联考，数学最高分是满分，而且满分人数还不少时，他就觉得不可以了。
    差距一直在缩小，但差距一直都在。
    而且，和这些满分的，怎么比差距？谁知道人上限在哪？
    第二节和第三节晚自习，令陈舟没想到的是，化学和物理两位老师也是带着试卷过来的。
    上午才考的理综，分数居然已经出来了。
    陈舟的物理考了98分，化学考了88分。
    和数学一样，单看理综这两科，也都逼近了优秀线，却还是没有迈过去。
    陈舟不禁想到了语文和英语，这下都在一个起跑线了。

 第48章 优秀的成绩，优秀的人吗？

    晚自习结束，回到出租屋的陈舟，并没有因为临近寒假就放松了自己。
    他继续刷着各科的题目。
    刷完题，就磕一口精神药剂，开始刷书。
    他准备把全科课本从头到尾再刷一遍。
    至于陈舟为什么不看错题集了，是因为他想等试卷下来，一眼定生死。
    每次都提前估分，一点期待感都没有了。
    所以，这次就等老师发试卷，该多少分就多少分，又不会变。
    当然，这是陈舟安慰自己的话，实际上，他是因为没把握完成小目标。
    晚上睡觉的时候，陈舟做了个梦，他梦到这次语文他考了六校联考的最高分，这次的英语作文他也拿了满分。
    然后正在接受老师表扬的时候，梦醒了。
    取而代之的是闹钟的吵闹声。
    “卧槽竟然在做梦”
    陈舟真希望这梦在今天变成真的。
    起床，洗漱，出门。
    吃个早餐，顺道再给杨依依买好酸奶和鸡蛋，便去了教室。
    陈舟刚把东西塞好，起身的时候，就看到徐绍文拿着试卷过来了。
    “来，陈舟。”徐绍文把他喊了过去，试卷往他手里一塞，就说道，“正好你帮我把卷子发一下，我还有其他事。”
    陈舟应了声，接过试卷。
    而徐绍文立马转头走了，脚步匆忙。
    陈舟想到徐绍文明显和速度不成比例的身材，忍不住笑了笑。
    收回目光，陈舟开始给同学们发试卷。
    他一边发一边为同学们默哀，这次考试的语文成绩确实有点惨呐！
    平常都能考一百二三的，现在只有一百零几到一百一了。
    “什么情况？我的呢？”
    等陈舟把试卷全部发完之后，才发现，没有他自己的卷子。
    有点懵的回到座位坐好，他想到脚步匆匆的徐绍文，该不会和这个有关系？
    想不通，陈舟也就不再多想了，总不可能没分数的，等第一节语文课就知道了。
    陈舟不知道的是，他其实没猜错，徐绍文就是去拿他的试卷了。
    他的试卷被调走了，今天早上才送回来。
    因为这个，一节早自习，陈舟都有点心不在焉的。
    终于等到了第一节语文课。
    徐绍文把他的试卷拿来了，倒没第一时间给他，而是按照惯例，先讲了一下语文考试的情况，主要是和庐州一中这些牛批学校的差距。
    再按照惯例夸奖了一下陈舟，然后着重强调了一下：“陈舟同学这次的语文考了140分，其中作文60分满分，而他的作文分和总分均是整个六校联考的最高分。嗯，作文有之一，总分没有。”
    “卧槽！陈哥，我就说你不用担心？”陈海宁看了看自己的112分，又补充道，“陈哥，你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呃有吗？没有？”陈舟看着终于拿到手的试卷，那是真的开心。
    张一凡看了眼陈舟的试卷，也说了句：“惊喜总是在最后面的呀。这一下就拉开了分差。”
    确实，陈舟比张一凡高了24分，比陈海宁高了28分，这分差其实很大了。
    要知道语文试卷的一道选择题分值才3分，这就相当于8、9道选择题了，而语文总共也没几道选择题。
    这就是优势呀！
    小亮点是作文，大亮点是语文！
    陈舟想着想着，有些得意起来，他一直不安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这节语文课是陈舟听得最舒服，最惬意的一节课。
    然而，让陈舟没想到的是。
    惊喜果然还在后面。
    上午第四节课，英语课。
    英语试卷一拿到手，鲜艳的数字142，差点没晃瞎陈舟的眼睛。
    他再看向作文部分，25分。
    英语作文满分！
    陈舟不禁想到早晨醒来前的那个梦，还真就成真了。
    而梦里被打断的表扬，全在现实中弥补了回来。
    没错，讲台上，英语老师吴梅正在表扬着陈舟同学。
    陈舟始终觉得，每次吴梅老师表扬自己时的声音，都会变得那么悦耳又动听。
    不过，能够从及格线90分，上升到现在的142分，陈舟确实可以很自豪的接受这个表扬。
    一节英语课，又是如沐春风一般。
    陈舟这才发现，原来优秀的人，听优秀的课，是这么的舒服。
    上午放学后，陈舟赶忙扒了两口盖浇饭，便回到教室。
    他迫不及待的趴在桌子上，意识进入系统空间，查看自己最新的信息面板。
    “姓名：陈舟。”
    “前置评级：理科生，学渣。”
    “语文、英语前置评级：优秀。”
    “数学、理综前置评级：良好。”
    “进行中的任务：系统激活前置任务：基础的升华（二）。”
    “隐藏任务：题目背后的简略性（已开启）。”
    “”
    陈舟点击进行中的任务，显示出详细的任务信息。
    “任务描述：选择复读学校，潜心备考。将基础知识升华，四个月内取得各科前置评级优秀（动态任务）。”
    “目标：语文140（优秀，已达成），数学140（优秀），英语140（优秀，已达成），理综270（优秀）。”
    “”
    看着阶段二的小目标，陈舟有些感慨，一直犯愁，怎么踢这临门一脚。
    结果，要么不踢这一脚，要么就一脚踢两个，真的是优秀啊。
    那接下来，只要巩固语文和英语的既得成果，再加把劲搞定数学和理综，阶段二就成了！
    虽说数学和理综估计比较难搞，但陈舟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还有那个精神药剂做辅助，再加上语文英语突破带来的信心提升，陈舟有把握快速解决。
    在陈舟准备退出系统空间时，他无意中又瞥见了隐藏任务这一栏。
    停留了几秒，倒没去点开细看，他只是隐隐觉得，隐藏任务或许会成为数学理综提升的关键。
    意识退出系统空间，陈舟没坐起身，而是就这么睡午觉了。
    今天下午，第二节生物课。
    陈舟也拿到了最后一科的试卷。
    至此，所有成绩全部出炉。
    语文140，数学136，英语142，理综258。
    总分，676分！
    看着这个分数，陈舟有些感慨：“半年前，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现在。果然，选择就意味着改变，改变的结果，就看你的努力程度了。”

 第49章 寒假开始

    腊月二十八。
    今天的最后两节课，王学辉在理科（1）班召开了今年的最后一次班会。
    班会的第一项议程是发成绩单，秋学期的成果全在这一张薄纸上了。
    然后这班会的第一节课，王学辉就基本上在讲这次考试的情况，分析六校联考的形势，并且预测明年高考的种种。
    最后，下课前十分钟，王学辉又表扬了进步最大的十名同学，同时批评了退步最严重的十名同学。
    外加，着重表扬了陈舟同学，妥妥的学习榜样！
    在王学辉刚点到陈舟名字的时候，陈舟立马就收敛了玩笑的神态，正襟危坐，准备接受要到来的表扬。
    王学辉满意的点点头，宣布下节课继续。
    课间休息时，陈舟拿着自己的成绩单，左右前后看了看。
    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四周无敌手了？
    前面，陈海宁总分602，堪堪抵达600大关。
    右边，张一凡总分630，已经落后。
    右前，李响总分，略高，也只有648而已。
    后面，没人，左边，也没人。
    这感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嗯，有点能体会老杜内味了
    “陈舟，我以前就说过，我只是考出了正常的水平。而你，却一直在进步。”张一凡也对比了一下陈舟的分数，有些感慨。
    陈舟再次听到这句话，嗯，感觉还挺受用的。
    不过，不要老是夸自己嘛，刚被老王夸过，又被夸，这多不好意思。
    前排，陈海宁和李响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陈舟问道：“你俩干嘛呢？”
    “没没干嘛。”李响立即说道。
    陈海宁却说道：“等一下，李响，你不能这么赖皮呀。我们让陈哥评评理。”
    陈舟好奇问道：“怎么？”
    “陈哥，你听我说。我跟李响说，你这次肯定又得进步一个台阶，不可能放缓你骚气前进的步伐。可李响就不信嘛，我们就打赌了，结果这人不认账现在。”陈海宁说着，一脸鄙夷的看着李响。
    李响忙说道：“陈哥，你别听他瞎说。我也是说你肯定得进步，只不过一个大台阶不至于，毕竟分数越高，进步越难。所以，我就跟他打赌了。不过，我们赌的是，你能不能进前十，没赌分数。”
    陈舟看了看自己的成绩单，年级排名11。
    陈舟便拿起成绩单说道：“我没进前十呀。”
    “不是，陈哥。”
    陈海宁说着，转过身拍拍他的前排，让这位同学再问前排的杨依依借一下成绩单。
    然后陈海宁拿着杨依依的成绩单，回过身来，再拿着陈舟的成绩单，两份摆在一起。
    陈舟和杨依依总分相同，杨依依年级排名10，陈舟年级排名11。
    “看到了？”陈海宁跟李响挑了挑眉。
    “好，你赢了。”李响愿赌服输，不过他还是很奇怪，“不是，你怎么敢断定陈哥不会比杨依依考的差的？”
    说完，才注意到陈海宁一直在挤着的眼睛，可为时已晚。
    “你们两个刚才在说什么？”陈舟的声音已经飘了出来。
    “唉大嘴巴！”陈海宁叹了口气，就不该跟这人打赌，更不该跟这人说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过，没等陈舟来得及再问，上课铃响了，王学辉踩着铃声就进来了。
    这节班会，也是年前的最后一堂课。
    王学辉主要讲讲寒假的安排和一些注意事项。
    再有就是，帮每一科的老师们，发发试卷，发发讲义。
    再顺带强调一下，假期结束，要交上来。
    讲完这些，也就临近了放学时间。
    王学辉很大方的宣布放假了，赶车回家的同学，速度收拾东西，回家！
    一瞬间，教室里闹哄哄的，竟有一丝过年的味道在。
    陈舟看了看前面的两人，沉声道：“你们俩别想跑，一会把事给我说清楚了！”
    陈海宁和李响互换了一个眼神，迅速揣起背包，拔腿就跑。
    陈舟伸手去抓，却一个也没抓到。
    “陈哥，年后见了！”只留下两人的声音。
    “日”陈舟无奈的看着这两人跑出教室的身影，默默的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我的成绩单呢？”
    陈舟抬头一看，杨依依站在面前。
    “哦，对。”陈舟把成绩单递给她，想了想问道，“你今晚回去？还是明天？”
    杨依依：“今天晚上，我妈来接我。你呢？”
    “我也今晚，一会去坐车。”
    “嗯。”杨依依轻点了下头，眼睛却始终在望着窗外。
    陈舟收拾好东西，起身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是一排三颗的松树，中间那颗稍小。
    有点像一个手拉手的图案，叫什么名字，陈舟忘了。
    愣神间，杨依依先出声道：“走。”
    陈舟收回目光，跟在她身后出了教室。
    没走多久，陈舟看到宿舍楼门口，有一位女子，在冲他们这挥手。
    “我先走了。”杨依依说了声，就朝那女子走去。
    陈舟看了一眼，然后走开了。
    回到出租屋，陈舟先打了个电话回家，然后快速的收拾着要带回家的东西。
    衣服倒没多少，主要是复习资料和卷子、讲义。
    这些才是最重要的，千万千万不能带少了。
    大概花了半个小时，陈舟把东西收拾完毕。
    跟房东说了声新年快乐，就奔赴大巴车站了。
    一路上，虽然颠颠簸簸，但陈舟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毕竟，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寒假，将会愉快的结束它。
    想了想，陈舟觉得应该不会错了，这绝对是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寒假。
    因为提前打了招呼，再加上老爸陈建国时不时打过来一个电话，问他到哪了。
    所以，等陈舟到家时，一家人都在等着他。
    满满一桌子的饭菜，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陈舟看了眼手表，已经快九点了。
    他放下行李，赶快去洗了洗手，表示绝对不会浪费老妈做的每一道美味。
    虽然吃的晚，但是一家人吃的很开心。
    桌子上聊起的话题，也都是围绕着陈舟的。
    陈舟自然老老实实汇报了学习情况，还有这次的成绩单，递交陈建国签字。
    陈建国签完，就乐呵呵的拿出酒杯，小酌了两杯。
    不同于以往身体不适，不宜饮酒，他现在喝两杯之后，反而觉得愈发舒爽了。
    看着陈建国红润的面庞，陈舟的老妈张红英忍不住打趣道：“我看随着小舟的成绩提升，你的酒量都快恢复了。”
    惹得一家人哈哈大笑，气氛欢快而又温馨。

 第50章 大年夜

    晚饭后，陈舟陪老爸陈建国出去散了散步。
    等散完步，回家洗漱好，他就钻进自己房间，打开了新鲜热乎的试卷。
    陈舟当然是想放假的，但是这很明显，是不可能的嘛。
    寒假从腊月二十九正式开始，到正月初七晚上，回学校上晚自习。
    满打满算，九天时间。
    可下午王学辉发的卷子，一共12套，数学额外多4张。
    平均分，也不止一天一套了。
    反正这些卷子早做晚做都得做，先解决了再说，不能耽误正事。
    陈舟又摸出一罐精神药剂，喝了一口，味道和大牛饮料，真的像！
    开始做试卷。
    回来的第一天晚上，直到深夜三点半，陈舟做完了两套卷子才睡的。
    第二天早上，他难得的和月考时一样，睡到了八点才起来。
    吃个早饭，陈舟就开始了新的一天。
    因为知道陈舟在学习，也怕影响陈舟学习。
    陈建国就把贴春联等一系列过年期间的小事情，都交给了陈舟的弟弟陈晓。
    往年这些小事情都是陈舟在做的，陈晓只用跟在屁股后面转就行了。
    可今年不一样了，今年的陈舟是真正的“高考生”，是现在全家的重点照顾对象。
    陈晓扭扭捏捏的看了看陈舟的房间，只看到房门紧闭。
    他想喊陈舟，可他又不敢喊，他怕被陈建国踹两脚。
    陈晓叹了口气，没办法，只好不情不愿的去干活了。
    而此时的陈舟，正在屋里刷着六科全书。
    他发现，古人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温故而知新。
    通过再次的回顾课本，陈舟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感受。
    一些细微，不易察觉的知识盲点，全被他扫了出来，成为了他脑中知识点的新补品。
    年前两天，陈舟就这么白天回顾课本，晚上解决试卷。
    除了吃喝拉撒睡，一点时间都不愿意多浪费。
    以至于，街坊邻居都以为大年三十了，陈舟还没回家。
    陈建国就会骄傲的说，儿子在复习呢。
    直到大年三十下午五点。
    陈舟打开房门，准备吃年夜饭。
    今年，老陈家的人都来陈舟家过年。
    有陈舟的爷爷奶奶，有大伯一家，有小叔一家。
    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陈建国兄妹四人，小妹不算，陈建国和大哥小弟，三个人，每年轮流操持过年事宜。
    务必一大家子人，年夜饭在一起吃，过年在一起过。
    这也是陈舟爷爷一贯的主张，说是一大家子，就该热热闹闹的过年。
    人到齐了，菜做好了，年夜饭开吃。
    往年的年夜饭，大人们聊得最多的都是这一年的打拼怎么样，有没有好的出路，明年准备做什么。
    而今年，虽然也聊了这些，但没两句，话题就开始偏到陈舟的学习上面来了。
    一家人都已经知道了陈舟这次六校联考的成绩，更知道陈舟的语文取得了六校联考的第一。
    一个个的夸赞着陈舟，同时叮嘱着陈舟的弟弟妹妹们好好学学他们的大哥。
    大概这顿饭，只有这些孩子们是不怎么开心的。
    饭后，陈家的儿子儿媳妇们一起收拾残局。
    爷爷奶奶把陈舟喊到了一旁，爷爷掏出了一个红包递给陈舟：“小舟，好好学，咱们老陈家都等着你明年的好消息！”
    “小舟，别听你爷爷的。”奶奶瞪了自己老伴一眼，也摸出一个红包递给陈舟，“小舟，你看你现在瘦的，奶奶再给你一个红包，你要多买点好吃的补补。学不学习的，奶奶不管，可你的身体，奶奶要管。听到没？”
    “对，你奶说的对。你确实不能光顾着学习，把身体学垮了，那就没必要了。”爷爷也补充道。
    陈舟看着爷爷奶奶慈祥的脸，只觉得心中特别温暖，把红包收好，向爷爷奶奶保证自己肯定会学习也搞好，身体也搞好的。
    又陪着爷爷奶奶说了会话，陈舟被大伯大伯母喊了过去。
    大伯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大伯母先说道：“小舟啊，就是能不能请你，有空的时候，帮你堂弟补习补习。他现在高二了，马上也要上高三，成绩不上不下的，我们也很揪心。”
    “帮陈勇补习呀，这肯定没问题呀。”陈舟还以为什么事呢，搞得他都紧张了起来。
    想了想，陈舟又说道：“不过，大伯，大伯母，寒假肯定不行了，我估计抽不出时间，等我高考完，行吗？”
    大伯立即说道：“行，行，当然行，你现在马上高考，我们也不可能去占用你时间。我就是说等高考完再说，你大伯母就怕你高考完有其他事，非要现在就说。”
    大伯母悄悄的拉了拉自己的丈夫的袖子，表示自己的不满，怎么能当孩子面这么说我呢？
    陈舟自然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笑了笑，说：“那就没问题，到时候我肯定把这事放在首位。”
    说完，陈舟注意到小叔在朝自己挥手，他就要朝小叔走过去，却被大伯母拽住了。
    大伯母拿出一个红包塞给他。
    陈舟虽然连连表示自己大了，但塞着塞着红包还是进了兜里。
    和大伯大伯母说了声，陈舟朝小叔走去。
    小叔倒没有什么事拜托的，他孩子还在上小学呢。
    他是想和陈舟约一局撸啊撸。
    别看陈舟喊他小叔，其实小叔也只比陈舟大十几岁，人还未到四十。
    对这些新兴的网络游戏，有着极大的兴趣。
    而撸啊撸就是陈舟去年教他玩的。
    陈舟不禁汗颜，看来自己带出来一个沉迷游戏的中年大叔。
    至于抠不抠脚，他就不知道了。
    婉言谢绝了小叔的邀请，表示自己不能打游戏，一打游戏，容易把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学习之心给弄散了。
    小叔表示了理解，准备联系自己的开黑好友，大年夜来波组排。
    这时，陈舟的小婶过来了，一看自己丈夫的模样，她就知道这两人刚才谈了些什么。
    没等小婶发问，陈舟先说道：“小婶，不是我，是小叔找我的。我还要学习，我是好孩子。”
    小婶一愣，想起去年抓包这两人开黑的情景，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舟忙陪着笑，便盘算着先溜为敬。
    小婶拿出一个红包塞给他：“小舟，明年好好考，给你小叔做个榜样。我和他打赌了，你要是能考上了重点大学，他就能把游戏戒了。”
    陈舟看了小叔一眼，问道：“你们啥时候打的赌？”
    “你刚复读那会”顿了顿，小叔继续说道，“谁能想到你小子现在这么猛！”
    陈舟想了想，又问：“那你真戒？”
    小叔看了小婶一眼，又看了陈舟一眼，眼里带着希望：“能不戒？”
    陈舟没理他，转而对小婶说：“小婶，你放心，我叔戒定了！”
    小婶开心的笑着，小叔无奈的瞪着。
    陈舟在心里默默对小叔说了句：“对不起啊，叔，我也不想坑你的”

 第51章 新年第一天是什么样，一年都是什么样？

    等陈舟回到屋里，就看到老爸老妈和大伯大伯母四个人打起了麻将。
    这也是每年除夕夜的固定娱乐活动，有时也会打扑克。
    要是爷爷奶奶兴起了，加上小叔小婶，还能凑两桌。
    不过，今年估计是不行了。
    嗯，爷爷奶奶在看春晚，小叔小婶，不知道在干嘛
    “爸妈，我回屋了，有事叫我。”陈舟给四位麻将角色倒好茶，拿好瓜子花生，就回自己屋了。
    陈舟坐在课桌前，盘算着是先刷书还是先刷题的时候，手机响了。
    拿起手机一看，呵，好多消息。
    陈舟上下划动了一下，找到了【杨依依】，先点开。
    杨依依：新年快乐，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在看书？
    陈舟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桌子上的资料，手指戳着屏幕，回复道：没有，绝对没有，至少现在还没有嗯新年快乐。
    想了想，陈舟又在后面加上一句：新的一年，天天开心。
    然后，又看了看其他人的消息，都是祝福新年快乐的。
    陈舟想了想，编辑了一条【新年快乐】，然后群回了出去，顺带还加上了几位老师，算是拜个年。
    消息发出后，陈舟就打开了卷子，开始做题目。
    没一会，手机再次响起。
    陈舟拿起一看，不是杨依依的消息，是黄加一发回来的，问他寒假都什么安排，有没有时间出来聚一下。
    陈舟快速的打了两个字【没有】，点击发送。
    心想这个大黄怎么回事？大年夜的不看春晚了？不陪家人了？不陪你女朋友了？
    就算不陪，也不能影响我学习呀！
    想了想，陈舟觉得不妥，他又把黄加一拖进了黑名单，直接禁止了此人可能开启的话痨。
    之后，陈舟就断断续续的做着卷子，手机不时响起，传来新消息的声音。
    不过，他都只瞥了一眼，没看到想回的消息，那就一个都不回。
    慢慢的，手机也安静了下来。
    陈舟灌了一口精神药剂，开始专注于试卷中了。
    一张卷子写好。
    一套卷子写好。
    时间也慢慢到了11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年了。
    陈舟起身，准备出去搞点宵夜吃吃。
    外面，麻将四人组还在鏖战。
    爷爷奶奶已经睡下了，电视机前只剩下几个小孩在准备跨年。
    陈舟给自己找了点吃的，又给四位麻将选手补充了一些花生瓜子，再把茶倒好，顺带嘱咐他们别打太晚。
    再看了看弟弟妹妹，想了想，还是不操心了，年轻人，熬点夜没什么。
    便再次回到自己，准备奋战。
    俗话说，新年第一天是什么样，一年都是什么样。
    陈舟决定新年第一天的第一秒钟就从好好学习开始。
    不过，当他看到手机消息时，还是耽误了一会会。
    杨依依回他消息了。
    杨依依：嗯，你也天天开心。一会就是新的一年了，有什么愿望吗？
    陈舟想了想，还是只回了句：考个好大学
    没一会，杨依依的消息又回了过来：那一起加油，考个好大学。
    陈舟正在想怎么回呢，杨依依又发过来一条：你那有烟花吗？我好久没看到烟花了，现在都不给放了
    陈舟：有啊，我们这小县城每年过年都会放烟花。待会零点估计也有。
    消息发送，时间正好是零点。
    陈舟走到窗户前，外面的天空上响起了烟花炸开的声音。
    拿出手机，陈舟录了一段烟花的视频，发给了杨依依。
    杨依依立马回复：哇，好漂亮好想看看
    陈舟又拍了一段烟花的视频，发了过去。
    然后回道：这烟花应该还能放一会，我多拍点视频给你看。不过，你只能看看视频了，你那也放不了。
    发送完成，陈舟继续拍了几段视频发给杨依依。
    不过，只看到他发过去的消息，却一直没再收到杨依依的回复。
    陈舟又等了一会，他编辑了一条消息【怎么样，拍的好看？】，发了过去。
    这条消息，杨依依倒是回的挺快的，不过只有一个字：嗯。
    陈舟笑着关了窗户，回到桌子前，准备干正事。
    他换了一套新的卷子，继续刷题。
    夜深人静，刷题最佳！
    一直到午夜3点多，陈舟才合拢卷子，爬上床去睡觉。
    大年初一，是绝不能睡懒觉的。
    陈舟八点钟准时起床，穿衣洗漱。
    再吃上一碗热腾腾的水饺，很是舒服。
    水饺是一大早上包的，这也是习俗，大年初一早上第一顿饭，得吃水饺。
    是新旧交替之意，寓意喜庆团圆，吉祥如意。
    有些地方还会把硬币包在饺子里，吃到的人，这一年就会财源滚滚。
    吃完饺子，陈舟来回走走，消消食，便又回屋了。
    大年初一是不走亲戚的，那除了学习，好像也没其他的事了。
    这两天陈舟已经把老师发的小卷子，解决了不少，还剩下四五套的样子。
    他准备抓紧时间全部解决了，然后就开始试着去搞定隐藏任务。
    看了看还剩5罐加三分之一罐的精神药剂，陈舟有些心疼，这可都是好东西呀。
    真正的消耗品，用一点少一点，用完了就没了。
    陈舟心痛的又喝了一口，赶紧埋头做题。
    这口的劲头一结束，立马再来一口。
    直到中午被老妈喊吃饭，陈舟才从题目的世界脱离。
    出门，洗手，盛饭，夹菜，吃饭。
    十五分钟，解决战斗。
    因为太过忘我，他没注意饭点到了，可精神药剂的劲头还在。
    要不是因为一家人都在，他大概五分钟就吃完了。
    现在每耽误一秒，药效就失去一秒，陈舟心疼啊。
    “我吃好啦，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屋了。”
    陈舟说了一声，小跑着把碗拿进厨房，然后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
    一家人都有些错愕的看着他的身影，互相交换了眼神，竟有些担忧起来。
    这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话说，学习也能走火入魔？
    尤其是陈舟的小叔，满眼的不可思议，不过脑海中却在想着：“这小子，真的在学习？还是找到了什么新游戏？”
    陈舟可管不了这么多，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书桌前，椅子一拉，坐下。
    这罐三分之一的药剂还剩下最后一点，心想应该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了，便仰头全部喝了下去。
    三秒钟进入状态，开始奋笔疾书。

 第52章 此时是合适的

    大年初一，陈舟就在这种高效的做题中度过了。
    精神药剂还剩下4罐半。
    大年初二，陈舟需要去姥姥姥爷家拜年。
    只不过，在收完红包，吃了午饭，再陪姥姥姥爷聊了会天后，陈舟便自己先回家了。
    把有些杂乱的课桌简单收拾了一下，陈舟想了想，这两天好像没有再出门的需要了。
    那么，此时是最适合的时间。
    陈舟便把那剩余的半罐精神药剂全喝了。
    然后，他开始搜索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的更多知识，准备搞清这个定理的来龙去脉。
    先从证明方法开始看。
    “用辅助函数的方式可以证明拉格朗日中值定理：
    已知f(x)在闭区间[a，b]上连续，在开区间(a，b)内可导；
    那么，构造辅助函数g(x)=f(x)-f(a)-[f(b)-f(a)](x-a)(b-a)；
    可以得到，g(a)=g(b)；
    又因为g(x)在[a，b]上连续，在开区间(a，b)内可导；
    所以，根据罗尔中值定理可得，必有一点e∈(a，b)，使得g''(e)=0；
    由此可得g''(e)=f''(e))-[f(b)-f(a)](b-a)=0；
    变形得f(b)-f(a)=f''(e)(b-a)；
    定理证毕。”
    这个过程很简单，陈舟看懂了，可为什么要构造这么一个辅助函数，还有罗尔中值定理是什么，他却一头雾水。
    陈舟想了想，立即搜索了罗尔定理的相关概念。
    “罗尔中值定理是微分学中一条重要的定理，是三大微分中值定理之一，其他两个分别为：拉格朗日中值定理、柯西中值定理”
    “原来这家伙也属于微分学的”
    陈舟继续看着罗尔中值定理的描述，以及证明过程。
    这个，越看越头大，陈舟发现自己怎么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看到一个新的定理或者引理就是一个全新的知识。
    果然十二年基础教育是真基础
    陈舟升起一股欲望，他强烈的想要搞懂这些定理知识。
    他的求知欲被打开了，而不再是一味的为了高考而去学习。
    此时，陈舟觉得这个隐藏任务似乎变得有趣了起来。
    他不单单只关注任务提到的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和柯西中值定理。
    他开始从微分中值定理这个引起他极大兴趣的分支开始，从罗尔中值定理入手。
    把证明过程，几何意义，几种特殊情况，全部了解了一遍。
    对于其中提到的费马引理、极限存在定理，这些看不懂的，他先放在里一边，只单纯的看这个罗尔中值定理。
    一下午的时间是肯定不够的，陈舟在草草解决了晚饭后，又开始继续沉迷。
    为了不使这种求知欲断裂，陈舟拿出一罐新的精神药剂，一饮而尽。
    像这样一口干，也只有在开学前，这个最适合的时间，他才敢这么干。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修仙需要正确的姿势，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
    不得不说，在精神药剂这种强力上头的辅助之下，他一晚上从罗尔中值定理，到已经熟悉的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再到任务提到的唯二的柯西中值定理，再再到没听过的泰勒公式、达布定理、洛必达法则，他居然全刷了一遍。
    有些是看懂了，学到了，有些是混个半知半解，再不济，混个脸熟。
    陈舟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隐藏任务要把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和柯西中值定理挑出来说了。
    不仅仅是因为它们在高考中的应用性比较广，更重要的是拉格朗日中值定理是微分中值定理的核心，其他中值定理是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的特殊情况和推广，它是微分学应用的桥梁，在理论和实际中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
    而拉格朗日中值定理也正是柯西中值定理的特殊情形。
    直到早上天亮，陈舟被陈建国喊出去吃早饭，他才从知识大洋里短暂脱离。
    陈建国看着他两个深沉的眼袋，有些疑惑：“小舟，你昨晚没睡好？”
    陈舟后知后觉的回道：“嗯，是没睡好”
    吃完饭，陈舟赶紧回屋继续。
    虽然药剂的劲头还没过，但陈舟怕自己犯困，于是又干了一罐。
    大年初三，一整天的时间，陈舟除了出屋子吃饭，他就没迈出过房间半步。
    对于一些生理需要，他都是在吃饭那段时间里顺带解决的。
    又是一夜未眠，陈舟深深的陷入这种对知识的渴望中。
    饭前上厕所洗手时，他发现镜子中的自己，好像除了黑眼圈加重了一些，眼袋变大了一些，也没什么感觉。
    至于精神如何，无比充沛！
    那就继续
    大年初四，早饭吃完后，又是一罐精神药剂下了肚。
    陈舟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些微分中值定理，定理求极限，有限增量公式的θ，不等式，函数，导数等等这些难懂的东西。
    大年初五，陈舟看着仅剩的最后一罐药剂，他有些犹豫：“会不会猝死啊？这样为了一个隐藏任务，真的值得吗？”
    想了想，陈舟算了一下先前药剂叠加还剩的时间，似乎也不多了。
    如果不能在寒假攻克这个隐藏任务，陈舟觉得仅有的三个月时间，估计也不太可能完成了。
    随着新学期的开始，肯定会被狂轰乱炸一番，能分给隐藏任务的时间，会越来越少。
    又看了一眼草稿纸上的公式，他猜测拉格朗日、柯西、罗尔他们能搞出来这些玩意，肯定花了不少功夫，说不定也修仙了。
    想到这，陈舟不再犹豫，他仰头干了这最后一罐。
    这次修仙能不能成，就看最后一波了。
    手中的笔几乎一刻不停的在草稿纸上把自己的思路记录下来，再去和这些定理对应着，验证自己的想法。
    把每一个证明过程全部吃透，把每一个应用例子，烂熟于心。
    再回过头来，去把这些定理的内在联系，梳理一遍。
    “拉格朗日中值定理是罗尔中值定理的推广，同时也是柯西中值定理的特殊情形，是泰勒公式的弱形式（一阶展开）”
    冬天的白天很短，黑夜很长。
    可对陈舟来说，是没有白天黑夜的，他只觉得一天时间，过得太快。
    他甚至觉得才刚吃过早饭，怎么又吃早饭了？
    又鏖战了一夜，大年初六的早晨7点，陈舟吃完早饭，继续回到屋里坐下。
    他整理了一下这些天写出来的草稿纸。
    陈舟已经把这些微分中值定理，都学的差不多了。
    甚至于，高等数学的知识，他都了解了不少。
    可他很奇怪，为什么系统还没判定他完成隐藏任务。
    在收拾的时候，陈舟又看了第一天写的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的证明过程，不禁微微一笑。
    这里面的逻辑顺序，他现在已经全弄明白了。
    是因为证明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的时候需要应用罗尔中值定理，所以需要构造函数来满足罗尔中值定理的条件，构造的函数并不是唯一的，只要能满足罗尔定理的条件就可以。
    想到这，陈舟拿起笔，开始试着新构造一个函数，来证明拉格朗日中值定理。
    “令f(x)=f(x)-[f(b)-f(a)]x(b-a)，因为函数”
    “所以f(x)在”
    “又f(a)=f(a)-[f(b)-f(a)]a(b-a)”
    “则f(a)=f(b)，从而f(x)满足罗尔定理的三个条件”
    “因此，得证。”
    陈舟写完的一瞬间，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完成”
    后面的话，陈舟都没听到了，精神药剂的劲头过了，他身子一歪，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53章 任务奖励

    陈舟醒过来的时候，阳光正好洒在脸上，有些刺眼。
    他用手挡了一下，眼睛才好受一点。
    陈舟坐起身，只觉得脑袋异常沉重，他摇了摇头，试图把脑袋里的昏昏沉沉给甩出去。
    只不过，这种尝试一点用都没有，反而摇的头有点晕。
    陈舟本能的抬手想看一眼几点了，却发现手表不知道放在哪去了。
    伸手往床头摸了摸，找到了手机，点了下屏幕。
    上午10:46。
    “嗯？我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吗？”陈舟又看了一眼，时间确实是10:46，没错。
    正在他疑惑间，房间的门开了。
    陈晓正端着个碗走进来，一看到坐起来的陈舟，双眼瞬间睁大，一只手不知道在乱指些什么，另一只手里的碗也差点掉下去。
    “你干嘛？”陈舟有些莫名其妙。
    陈晓也没说话，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没一会，一大家子人竟全都涌进了房间。
    陈建国看着一脸莫名的陈舟，急切的问道：“小舟，你你没事？”
    “没事啊，怎么了？”话一出口，陈舟意识到了什么，他又看了看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几乎全是焦急与关心。
    他瞥了眼还亮着的手机，这下终于看准了，日期：正月初七！
    “卧槽！劳资睡了一天一夜还多两小时？！”
    “难怪爸妈他们”陈舟感到十分抱歉，支支吾吾的道：“对不起，爸，妈，我不小心熬夜熬过头了你们不用担心。还有爷爷奶奶，我没事的，放心”
    张红英眼眶泛着泪花，看着这个一脸愧疚的儿子，嘴里念叨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要是可以重新选，她说一百个也不会让陈舟去复读了，谁能想到读书还能上瘾的？
    陈建国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他们是从昨天中午发现陈舟睡在床上的，一开始以为这孩子熬夜看书，没休息好，就没喊他，想让他多睡会。
    后来，到了晚上，他们发现陈舟还在床上睡着，这就有点不对劲了。
    可任凭他们怎么呼喊，陈舟始终睡的很沉。
    陈建国啥时候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也不敢乱动陈舟，怕万一出了岔子，更完蛋。
    他赶忙打电话给陈舟的大伯、小叔，把他们全喊了过来，帮忙想想办法。
    陈建国本不想惊动陈舟爷爷奶奶的，结果爷爷奶奶就在陈舟小叔家里，也一起过来了。
    一大家子人围着陈舟，该想的办法都想了。
    找医生，医生说，生命体征平稳，没毛病，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还是植物人啥的
    找朋友问，朋友说，没见过这样的，该不会中邪了。
    于是，又请了驱邪的，结果也没管用。
    没办法，老陈家的人一边拖朋友问医生，一边照顾着还在睡觉的陈舟。
    结果呢，还没问出来原因，就等到陈舟自己睡醒了。
    陈舟自然明白是什么情况，可这也不好解释，于是胡诌着说是自己学习学的日夜颠倒了，其实他偷偷吃过零食什么的，就是没出屋子
    当然，理由再蹩脚，也总比没有理由强。
    陈建国他们也不在乎理由是什么，能看到陈舟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
    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关心过后，见陈舟确实没什么事，一大家子人又退出了陈舟的房间。
    张红英忙活着赶紧给儿子做点吃的，陈建国三兄弟打电话给医生、朋友说一声陈舟已经好了，这两天麻烦他们了。
    看着一家人老老少少的背影，陈舟默默的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然后，往床上一躺，陈舟忍不住低声道：“真特么的难，药效太猛，强撑太久！修仙真不是人干的事！以后坚决不修了，除非不在家再考虑考虑”
    陈舟想起来，不知道是昏迷，还是睡着前，好像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他闭上眼睛，意识进入系统空间。
    只见显示屏上刷新的信息还在。
    “恭喜宿主！”
    “完成隐藏任务，题目背后的简略性。”
    “任务说明：现行的高中知识，均是基础中的基础，而所谓的函数难题，其实都有更简单的方法。请宿主了解拉格朗日中值定理、柯西中值定理等相关知识。”
    “完成情况：宿主已了解微分中值定理，并对微分学有了初步认知。其中，已熟练掌握罗尔中值定理、拉格朗日中值定理、柯西中值定理、洛必达法则、达布定理、泰勒公式等六大微分中值定理及其证明过程。对于拉格朗日中值定理、柯西中值定理、洛必达法则三大微分中值定理的相应高考应用也已掌握，对其余三大定理的高考应用，初步了解。”
    “完成时间：一个月。”
    “获得任务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1000或升级错题集（唯一性）。”
    “请宿主自行选择任务奖励。”
    陈舟刚看完，就浮出两个“按钮”，分别在【自然科学经验值1000】和【升级错题集（唯一性）】上。
    他有些犹豫，在仅有的信息中，他已经获得过一些自然学科经验值。
    只不过这些自然科学经验值现在用不上，至于以后用处大不大，他还不知道。
    而错题集，已经见识过了，就两个字的感觉，牛掰！
    而且还是没升级的时候，那要是升级一下，应该就是牛掰ps了。
    当然，前提是这沙雕系统不坑的情况下，是这样的。
    还有，陈舟凭借以往玩游戏的经验，一般后面带【唯一性】的物品，都是价值极高的，更不要说，还是能升级的唯一性物品了。
    而且，错题集第一次触发隐藏任务得到的奖励，升级机会也是隐藏任务给的，而隐藏任务的触发条件还不知道，也就意味着，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想通这些，陈舟果断的“按”下【升级错题集（唯一性）】上的“按钮”。
    然后，等了一会，什么也没发生。
    再等了一会，还是没什么变化。
    陈舟退出系统空间，从背包里拿出错题集，模样没变，记录的内容也没变。
    “不会？被系统坑了？！”
    陈舟把错题集放回背包，再次闭上眼睛，意识进入系统空间。
    伸手点开显示屏上的“背包”图案，点击里面躺着的错题集。
    只见上面浮出一串说明文字：错题集（唯一性，升级完成度：0），自动记录宿主当前学习中的所有错题。
    “？？？这啥意思？还得从0升级？”陈舟瞬间就感觉被坑了，这可是四罐半的精神药剂换来的啊！
    要是用来做题，刷书，冲击前置任务阶段二，它不香吗？！

 第54章 寒假结束

    “小舟，你先吃点东西，一会也要吃午饭了，妈就没给多弄。”陈舟的意识离开系统空间，就看见老妈张红英端着一碗喷香的饭菜走了进来。
    说是没给多弄，可陈舟看过去，这垒得老高的是啥？把饭给盖的都看不到了。
    陈舟不由得说道：“妈，你这菜夹太多了，饭都看不见了”
    谁知张红英把碗放在桌子上，又出去端了一碗，一样垒的挺高的，米饭。
    “谁说那底下有饭了，妈给你把饭菜各盛了一碗。”张红英把米饭递到陈舟手上，又说道，“少是有点少，你先垫补一下，一会午饭再接着吃。”
    陈舟嘟囔道：“妈，你当我是猪啊”
    张红英笑着嘱咐他要吃完，便出去了。
    陈舟起床，去快速洗漱了一下，回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嗯，老妈做的饭菜最香！
    陈舟确实饿了，没一会，两只碗见了底。
    吃完后，陈舟开始收拾东西，今天要回学校上晚自习了。
    陈舟觉得，这个寒假真无趣，还没感觉到，就结束了。
    好像前两天才吃的年夜饭？
    时间是一直向前的，它是最公平的一样东西，每一秒的流逝都有它独有的记忆。
    东西收拾完毕，陈舟又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意识再次进入系统空间。
    毕竟是自己修仙这么多天，还耗费了四罐半药剂换来的东西，陈舟还是在意的。
    “错题集（唯一性，升级完成进度：0）：”
    进度条挺持久，没有丝毫的变化，陈舟忍不住问道：“系统，这个错题集是不是进度条有点慢啊？它是自动涨进度的吗？怎么感觉一点都不涨啊？我能做什么帮它涨进度吗？”
    系统的声音没有响起，不过显示屏上刷新了一行新的提示。
    “特殊说明：错题集（唯一性）升级过程中，需要宿主的不断试错，才能使其增加升级进度。”
    “？？？”
    陈舟整个的黑人问号脸，这啥意思？我要不断做错题，才能养它？那我岂不是能刷进度吗？
    似乎知道陈舟的想法，显示屏上再次刷新出一行提示：“注意：宿主无法通过故意做错题，去提升升级进度。”
    陈舟：“”
    就在他准备好好跟这个系统聊聊时。
    显示屏又刷新出新的信息：“鉴于错题集（唯一性）本就是帮助宿主学习的道具，且宿主已经使用一段时间，可以将这段时间的错题累积，折算成相应升级进度。相应进度已折算。”
    “嗯？这个好像还可以”
    陈舟还没来得及高兴，他伸手点出的文字说明，又把他打了回去。
    “错题集（唯一性，升级完成进度：10）：”
    “卧槽！你这太过分了？劳资辛辛苦苦刷题，辛辛苦苦背单词，辛辛苦苦记短句，结果这试错增加的升级进度才10？你逗我呢？！你出来”
    陈舟骂骂咧咧了有一会，可系统却根本没有任何回应，而且再也没新提示刷出来。
    看着这个升级进度，陈舟有些无奈，早知道还不如选自然科学的1000经验值呢，省心省力。
    果然，又被系统碾压了
    虽然已经吃饱了老妈开的小灶，但中午吃饭时，陈舟还是象征性的吃了一点。
    主要是为了陪老爸老妈说说话。
    一家人其乐融融。
    下午一点半，陈舟便去了车站，经过了两个小时车程，他回到了这个以毛厂高中而闻名的毛厂镇。
    来到出租屋，陈舟简单的收拾了屋子，把被子抱出去晒着。
    再把写完的复习资料、卷子、讲义之类的东西，全部堆在一起。
    之后，他又去附近的书店，采购了一批新的资料和卷子回来。
    正好有拜年的红包，手头比较宽裕。
    等全部忙活完，陈舟看了眼时间，把全科的复习资料塞了一部分进背包，就往学校去了。
    至于他为什么带这么多复习资料，是因为放假时间短，陈舟就没把教室里的复习资料全带回来。
    而这里面的一些书，也需要更新一下。
    陈舟一路走到校门口，才发现小吃店居然都没开门，路边摊也没影。
    想到现在才大年初七，卖小吃的估计还在过年。
    无奈之下，陈舟只好去校门口的小超市买了桶泡面，再借点热水，解决了自己的晚饭问题。
    陈舟边吃泡面，边问道：“老板，你知不知道，这些饭店，都什么时候开门？”
    “一般来说，也就这两天了，等学生回来，陆陆续续的就开门了。”老板回答完，看了看陈舟，他总觉得这小伙子有点眼熟。
    想了一会，老板问道：“你是不是去年报名时，在我这买的水？”
    陈舟一愣，点了点头。
    老板又问道：“怎么样，后来跟那女孩有情况吗？”
    陈舟忙吃完最后两口泡面，支支吾吾道：“嗯？什么女孩？老板你认错人了”
    说完，把泡面桶收拾了一下，就朝学校走去。
    只听见小超市老板的声音又从身后飘来：“看这样子，估计悬了这小伙子，说话都说不利索，还想泡妞?哼哼”
    陈舟又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不禁又想起了夏天，好清凉的杨依依
    等陈舟来到教室时，教室里已经来了几位同学，正在聊着各自寒假的生活。
    陈舟打了个招呼，就回到自己座位了，他的寒假生活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陈舟发现课桌、椅子都被打扫过了，看来，学校一早就做好准备，欢迎他们的回归呀。
    陈舟把复习资料拿出来，把课桌上的以新换旧，再选了一套高考英语模拟卷，埋首做了起来。
    他现在不太想看到数字，还是看看abc舒服一些。
    做完第一篇阅读理解的时候，张一凡也到了，后面跟着陈海宁。
    陈舟立马停下手中的笔，把目光瞄准了陈海宁。
    咱们似乎还有事呢？
    陈海宁立即热乎道：“哟，陈哥，做题呢，新年好啊，新年快乐。我这正好有几道题不会，太难了，正不知道问谁呢，这一看到陈哥，我就知道有戏了”
    “打住！少拍马屁！”陈舟刚想继续问他寒假前，到底密谋了啥时，王学辉走进了教室。
    一下子，理科（1）班，全体噤声。
    陈舟也只好暂时放过陈海宁，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陈舟抬头又看了一眼已经在讲台上坐班的王学辉，心想，这个寒假真的结束了，着实有点快
    收回目光，陈舟瞥了眼手表，继续做自己的英语模拟卷，要是速度快，应该还能做完。
    张一凡偏头看了一眼陈舟在做的卷子，见是英语，默默的也摸出了一套英语卷子，做了起来。

 第55章 考试是最快进入状态的方法

    和陈舟预料的一样，王学辉在晚自习铃响前出了一趟教室。
    然后，带回来了一沓试卷。
    陈舟没看错的话，他觉得那确实是一沓，很厚的感觉。
    王学辉敲了敲黑板，然后说道：“今晚英语听力半个小时后进行，听我手里这张卷子上的题目。另外，今晚的晚自习全部连堂，考英语、数学和理综的卷子。你们要上厕所的赶快去解决，五分钟之后，我们发卷子。”
    “不是”教室里响起了一片哀嚎，不过大家也只能乖乖接受。
    陈舟把自己写完的英语试卷收好，静静等待这个大混考的开始。
    张一凡看到陈舟把刚才的卷子收起来，问了一声：“你这么快写完了？”
    “嗯。”陈舟点了点头，“怎么了？”
    “这么快？”张一凡惊讶道。
    陈舟回道：“你来之前我就写到阅读理解了，而且看到老王，我就知道肯定会考试，所以就加快速度了。”
    张一凡看了看自己跟着掏出的英语卷子，才写到一半
    陈舟也注意到他在写英语卷子，打趣了一句：“怎么？你寒假去报了文科班的补习吗？这么主动写英语卷子了？”
    张一凡：“”
    五分钟时间，转瞬即逝。
    王学辉把已经分好的卷子交给每排第一位同学，依次往后面传。
    大混考正式开始。
    陈舟拿到卷子后，先全部浏览了一遍，重点关注了每张卷子的题量。
    毕竟，晚自习加往常的听力时间，总共也才四个小时多点，要真按正常卷子的题量，估计没一个做得完的。
    还好，这次大混考的题量估计是按照晚自习时间出的。
    英语是正常题量，数学和理综都相应的减少了一些题量
    尤其是理综的题量，要远小于平常考试的题量。
    想了想，陈舟把数学和理综放在一边，选择先做英语。
    一方面，刚才就在写英语题，手感还不错。
    另一方面，还有二十多分钟就考英语听力了，如果先做数学和理综，那种中途停下的断层感是很难受的。
    当然，也有不少人选择先做数学或者理综，他们应该是先从自己最有把握的下手，也可能他们没有断层感这方面的考虑。
    可陈舟是真的不喜欢那种做题思路会被随时打断的感觉。
    想到这，他不禁庆幸自己一回来就选择了英语卷子热手。
    偏头看了一眼张一凡，陈舟看到他也选择先做英语。
    嗯，在这方面，大家还是英雄所见略同的嘛。
    张一凡心有所感，抬头和陈舟对视了一眼。
    陈舟微微一笑，给了他一个加油的眼神，低头开始做试卷。
    二十多分钟时间可以干什么？如果在考场上，你觉得你能做多少题目？
    陈舟就从英语的单项填空做到了完形填空，完形填空刚做完，王学辉就提醒马上要听听力了。
    陈舟满意的点点头，这个时间点刚刚好。
    不得不说，成绩的提升，使陈舟做题的效率更高了，也间接使得他对于做题时间的把控更精确了。
    陈舟翻到英语试卷的听力部分，开始看听力的题目。
    考英语听力时，在听听力前是一定要看一遍题目的。
    题目中往往包含了很多关键点，对应着去听听力的话，对你理解听力是很有帮助的。
    陈舟就这样一边听着，一边圈出答案。
    一段听完，再抓紧看下一段听力的题目。
    这也是很重要的答题要素，听听力时，千万不要留恋已经听完的，抓紧看下一题，为下一段听力做准备。
    因为听力不同于其他题目，听完就没了，你必须第一时间做出选择才行。
    一旦流连忘返，后面就会全部乱套，除非是最后一段录音。
    很快听力结束，陈舟简单回忆了一下，把最后一题的选项选出来，然后开始翻到阅读理解，继续答题。
    他觉得整个英语试卷还是蛮简单的，没有太多超纲的词汇。
    用来进入学习状态，正好。
    陈舟把英语试卷做完后，看了眼手表，7:38。
    只用了一个小时多点，不错的效率。
    陈舟算了一下，现在到晚自习结束，一共还有3个小时不到，时间应该是够的。
    想了想，他抓过数学试卷，继续答题。
    没做两道，陈舟拿起试卷，前后翻看了一下。
    “这张卷子，有点意思啊”
    他发现这张卷子里面，出乎意料的，函数相关的问题占了不小的比例。
    解答题里更是难得的出现了两道函数题目，有一道还是压轴题。
    陈舟不禁看了一眼坐在讲台上的王学辉，真是一位送磨刀石的好老师！
    那就顺带着检验一下这个寒假的成果！
    陈舟不再多想，抓紧做题。
    数学试卷整体难度和英语一样，不算太难，都是帮学生快速进入学习状态的好卷子。
    陈舟在做到那两道函数解答题时，他选择了两种不同的方法，或者说方式，分别去解答这两道题。
    一道是用平常的中学知识，按步骤法解答的，一道是直接运用了高数的知识。
    虽然王学辉明确表示过不能用高等数学的知识解题，可陈舟还是想看看，直接用高数的知识，只要没写错，王学辉给不给分。
    数学解决，就剩下理综了。
    理综因为缩减了题量，陈舟解决的也比较快，从物理到化学，再到生物，一道一道搞定。
    至此，大混考试卷全部解决。
    陈舟看了眼时间，离晚自习结束还有半个多小时。
    他又简单检查了一遍试卷，突然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他真不知道这帮老师费了多少心思，才专门出了这么些试卷出来。
    试卷不能太难，太难的话，学生才刚回来，就搞崩心态不太好。
    当然，也不能太简单，太简单和白给没区别，要有水平。
    题量还不能太多，太多了，学生心里也会叫屈，要恰到好处。
    想到这，陈舟不禁给这些老师的良苦用心点个赞。
    不过也不得不佩服，考试确实是最快进入学习状态的方法。
    一场大混考下来，估计所有人的记忆细胞都睡醒了，会很快恢复到年前那种紧张的复习状态。
    陈舟想的都没错，只不过，他想错了一点，这场考试，只是为了之后更加紧密的复习，打个前哨而已。
    陈舟把试卷收好，举手示意了一下，看能不能提前交卷，他估计悬。
    应该又会让你把卷子放在一旁，答题卡也不收，然后让你自习。
    因为在讲台上坐着比较无聊，王学辉此刻正在教室走道里溜达，实时监考，以掌握学生的寒假状态。
    看到陈舟举手，他走了过去，看了陈舟一眼，把答题卡收走了，然后示意陈舟自己自习。
    陈舟一愣：“好，卷子确实是提前交了，可自习还是要自习的。”

 第56章 完整的状态

    陈舟只好再摸出一张英语试卷，开始自习。
    他大致预估了一下时间，因为听力和作文不需要写，到晚自习结束，差不多刚好做完。
    在王学辉收走试卷后，陈舟再次沉浸在做题中时，却不知，旁边有一双惊讶的眼睛时不时飘到他身上。
    张一凡应该是那个，最真切的体会到陈舟成绩进步的人。
    从理科（6）班开始，他清楚的记得陈舟对考进（1）班都没有把握。
    即使堪堪进入（1）班，也是倒数第一进来的，是真的处在吊车尾的位置。
    然而，几乎每次考试，陈舟都在进步。
    先是从语文和英语开始，一跃而起。
    张一凡是真的想不明白，那语文怎么能考那么高的分？那作文怎么就能得满分的？
    反正他是从来没得过那么高的分数，没体会过，也不知道是啥感觉
    一开始，张一凡还能依靠数学和理综的优势和陈舟比一比总分。
    像去年黄金周回来，他做数学试卷，就比陈舟做题快多了。
    可现在，随着陈舟从语文英语，到数学理综，全科的进步，他啥优势都没了。
    怎么说呢，正如他一开始所说，他自己是因为没有发挥好，才来复读的。
    他的成绩本就不差，但也固定了，能提升的不多。
    而陈舟不同，陈舟是可以一次次进步的人，有潜力的人。
    说到潜力这种东西，太玄幻了，就很恐怖。
    张一凡为自己的准确预言深深的感慨了一番。
    陈舟自然不知道张一凡这么多的心理活动，他沉浸在新的英语试题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主动学习习惯养成后，他每次看书刷题，进入状态的时间都很快，而且可以达到比喝了精神药剂差一些的沉浸状态。
    陈舟想了想，也有可能是被精神药剂熏陶过多的原因，属于后遗症？
    当然，这对陈舟而言是好事，可以有效的提高他看书刷题的效率。
    这也是他能更准确预估答题时间的原因之一。
    选完最后一道阅读理解的选项，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刚好响起。
    “这完美的掌控力”陈舟感慨了一句。
    趁着王学辉收答题卡的时间，他把今晚写的两张英语卷子的答案对了一下。
    “下次，应该把对答案的时间也算上，做出更精准的预估。”陈舟边对答案，边想到。
    答案对完，准确率98，两张卷子各错了一道题，还可以。
    陈舟没急着去看那两道题的解析，回出租屋看错题集也一样。
    想到错题集，他就有淡淡的忧伤…
    回过神来，陈舟把注意力集中在前面两位同学的身上，这次不能让你们再跑了。
    王学辉把大混考的答题卡收齐，又发了一些讲义，就宣布放学，然后出了教室。
    陈舟在王学辉出教室的那一刻，迅速抓住了陈海宁和李响，一手一个。
    陈海宁和李响相视一眼，打算坦白。
    三人一起出了教室，陈海宁开始解释这件事。
    原来这两货是看到陈舟每天都在向杨依依取经问道，就拿陈舟和杨依依的成绩打了个赌。
    陈海宁就说，按照陈舟这势头，肯定能追上杨依依了。
    李响就觉得不可能，杨依依是全校唯一的靓女，陈舟应该还追不到。
    陈舟听到这，没忍住，打断了两人：“什么追上追不上的？我和杨依依是同学，你们别”
    陈海宁和李响异口同声道：“成绩！”
    陈海宁憋着笑，继续说道：“陈哥，你别激动，我们是说你成绩能追上杨依依，你想哪去了？”
    陈舟看了这两人一眼，我激动了吗？
    李响坏笑着道：“陈哥，外界可都在传，你和杨依依才子佳人一对。说老实话，你们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你跟我们说说，我们保证不和其他人讲。”
    陈海宁忙接话道：“就是，就是，陈哥，反正你们才子佳人一对，几乎都被公认了。你就和我们透露透露内幕呗！”
    才子佳人一对，是什么鬼？
    陈舟很是无语，他和杨依依真的没什么呀，至少现在什么都没有。
    除了同学，没有任何关系。
    嗯，算上黄加一，那就再加上同学的表妹，这么一层小关系。
    想到这，陈舟说道：“我说都是流言，你们信么？”
    “不信。”两人齐摇头。
    陈海宁更是给了陈舟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
    陈舟索性不再解释，反正怎么说，这两货也不会信的。
    而且才子佳人，就才子佳人，名号还行…
    和两人分开，陈舟径直回到了出租屋。
    掏出错题集，陈舟翻到最新的几页，找了找。
    晚上大混考数学试卷的那两道函数解答题，全对，错题集上没有。
    “看来，错题集是承认这种解题方法的，就是不知道老王怎么看了”
    陈舟又往前翻了翻，把晚上做错的题目，再次梳理了一遍。
    做完这些，陈舟闭上眼，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一次，很快又退出了系统空间。
    再看看面前的错题集，心还是好痛
    陈舟把错题集收进背包，看不到了，感觉才好一点。
    然后，陈舟拿出王学辉放学时发的讲义，先翻了一遍，再去解决里面的题目。
    等搞定讲义，时间才到12点。
    陈舟又拿出六科全书，先前的三刷还没完成，现在继续。
    每次刷书陈舟都会有新的体验，以往没注意到的一些很细的知识点，往往能带来新的知识增长。
    陈舟直看到2点多，才爬上床睡觉。
    第二天，和往常一样的闹钟响起。
    起床，洗漱，出门。
    至此，陈舟感觉完全回到了寒假之前的状态。
    嗯，不对，还缺一点。
    陈舟买了几个包子和两个鸡蛋，算是早点。
    他边吃边往小商店走去，顺手就买了瓶酸奶。
    吃完早饭，来到教室的他，很自然的蹲下身作系鞋带状，再很顺手的把酸奶和鸡蛋塞进了杨依依的桌肚子。
    到这，陈舟才算是恢复了完整的，在毛厂高中的状态。
    起身，回到座位上，陈舟开始自己的早自习看书时间。
    照着错题集，把英语和语文遗漏错误的单词、短句、古诗全部再背一遍。
    陈舟还顺带把生物，也放在了早自习来记。
    总的来说，高中的生物知识需要记忆的部分偏多，但凡强调记忆的学科，又都需要时间。
    所以，在看到错题集上的单词不断减少时，陈舟就决定了把生物也放在早自习来背。
    这样，也可以和英语语文互相调剂一下。
    早自习结束，陈舟又看到前面两货在窃窃私语，但声音太低，他听不清。
    就在他好奇之时，陈海宁回过头问了句：“陈哥，听说酸奶能美容？”

 第57章 优秀还是秀？

    今天的正课，只有徐绍文的语文课，在继续传授他的答题真谛。
    其他学科，一上课，老师就把昨晚大混考的试卷发了下来。
    大混考的试卷只隔了一晚，全部批改完毕。
    陈舟最先收到的是数学，考了94分。
    因为缩减了题量，数学是满分100的卷子。
    理综也一样，满分只有200分，物理80、化学70、生物50。
    看着这个鲜艳的94，陈舟心想，这样算不算达到优秀了？
    毕竟，按分值算，也超过了满分的90嘛。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心里还是有数的。
    对于一张不完整的数学试卷，系统是不可能算他达成小目标的。
    陈舟把试卷翻到最后，看着那道用高等数学知识解决的函数压轴题。
    王学辉给了14分，满分，一分未扣。
    陈舟的嘴角勾起一个幅度，有些小得意。
    张一凡察觉到陈舟的样子，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心中奇怪道：“不就是最后一题做出来了，至于吗？这题也不难呀”
    不过，当张一凡仔细看了陈舟在最后一题写下的答案时，他脑中有一串问号浮了出来：“这什么玩意？拉格朗日中值定理？拉格朗日是谁？他怎么会这些？这也算对？”
    讲台上，王学辉开始讲解题目了，张一凡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专注听讲。
    等到下课，他立马找陈舟噼里啪啦的问道：“陈舟，你这写的都是些什么？这拉格朗日什么定理，是什么玩意？题目还能这样做？”
    陈舟微微一愣，看了他一眼。
    就在他想着怎么解释时，李响听到张一凡的声音，回过头来，问道：“一凡，你说啥呢？什么拉格朗日？谁用了这个定理？”
    张一凡指了指陈舟的试卷。
    李响一把拿过陈舟的卷子，前后翻找着。
    “最后一题。”
    “噢。”翻到最后一题，李响越看越吃惊。
    等到看完，他抬起头看着陈舟，眼中崇拜的目光愈加强烈。
    “你干嘛这样看我？”陈舟被看的一身鸡皮疙瘩。
    “陈哥，你太厉害了！”李响激动的接着说道，“我以前只知道你语文和英语厉害，没想到啊，陈哥你数学也这么diao！”
    张一凡被李响夸张的表情和语气震惊到了，忍不住问道：“不是，李响，陈舟怎么了？你啥意思？”
    这时，陈海宁也回过头来，一脸好奇的看着。
    李响拿起陈舟的试卷，放到张一凡面前，指着陈舟写的“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和相应的公式，解释道：“这个定理是上大学之后才能学到的，属于高等数学的知识。一般高中生，根本不知道，更别说用在解题上了。而且，如果用高等数学的知识解决高中的数学题，必须保证对相关知识的熟练度，一点都不能写错，否则1分也没有。”
    “卧槽？！”张一凡听完，看了看陈舟，又看了看李响，问道，“李响，你咋知道这些的？”
    “我也会这个定理啊，不过我不敢用，学的不熟，怕错”李响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陈舟，满眼都是佩服。
    张一凡和陈海宁对视了一眼，陈海宁又问道：“不是，按你这样说，这根本不是我们现在能了解的呀，你们都从哪学的？”
    李响想了想，问道：“io知道吗？了解过没？”
    张一凡和陈海宁摇了摇头。
    李响又问道：“那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和中国数学奥林匹克，你们知道？”
    两人点了点头：“可这和高等数学有啥关系？”
    陈舟也饶有兴趣的看着李响，等着他的解释。
    毕竟，陈舟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联系。
    李响继续说道：“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是中国高中数学学科里，比较高等级的数学竞赛了。你们可以理解成比我们皖省自己组织的数学竞赛地位要高。”
    “然后，在这项全国竞赛中取得优异成绩的约400名学生，将有资格参加由中国数学会主办的中国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也就是我们常说的o。”
    “再然后，在o中成绩优异的60名左右的学生可以进入国家集训队。经过集训队的选拔，将有6名表现最顶尖的选手进入中国国家代表队，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也就是io了”
    陈海宁忍不住打断道：“听着好像很厉害，但这和那个定理有啥关系？”
    “你别急啊。”李响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为什么要说这个io呢，因为一般高中生接触不到的高等数学知识，在io选手里，却是很常见的知识。他们为了竞赛，不知道提前学了多少这种高等数学的定理。像陈哥用到的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就是这些选手必须熟练掌握的知识。”
    “反正，除了io的选手，我没见过几个能完整使用这些定理的。其他人就算了解，也用的不熟练。跟我一样，是个半吊子。所以，你们懂了？”
    说完，李响眼光炙热的看着陈舟。
    陈海宁和张一凡稍慢半拍，随即一声“卧槽”，脱口而出。
    敢情，这位是参加国际大赛的选手？
    陈舟看着几人的目光，他还真没想到李响会往这上面说，io选手高看了高看了
    想了想，陈舟说道：“你们别这么看我，我真没参加过这个io。这些我说是我自学的，你们信吗？”
    见三人怀疑的目光，陈舟又说道：“呃你们想想，我要是io选手，我还会来这吗？”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三人，正打算再盘问一下陈舟时，上课铃响了。
    三人只好暂时放弃，准备上课。
    陈舟又听到陈海宁还在和李响低声的说着。
    “李响，这个io真这么强？”
    李响：“你要是还不懂，晚上回去查查io的含金量就知道了。”
    陈海宁又问：“那你也是io选手？”
    “不是，我是”李响顿了顿，才说道，“初赛选手”
    “哦，那还好。你和我和一凡一样。”陈海宁又问，“那你说，陈哥真是io选手吗？可又不太像啊”
    李响回道：“这重要吗？你觉得能学会这些高等数学的定理，并且熟练运用，他是不是io选手，重要吗？”
    “而且，我为什么说用这个定理解题，错一点就会一分没有。其实这是高考对普通学生的保护，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触到这方面知识的。为了公平起见，就得限制不能乱用。你要想用，那就得熟练掌握，否则就老老实实的做题。你要知道，熟练掌握，一点不出错，可比你学会这个定理难多了…”李响说到这，又偏头看了一眼陈舟。
    陈海宁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道：“说的也是。看来陈哥已经彻底甩开我们了以前我以为陈哥只有语文优秀，后来发现他的英语也挺优秀，结果没想到，他的数学比语文英语还秀，直接秀到大学的高等数学上去了”
    陈舟：“”

 第58章 我真没有...

    随着物理老师王成康走进教室，陈舟也收回思绪，准备认真听课。
    王成康先把昨晚的卷子发了，然后开玩笑的问大家有没有回到状态呢，要是还没有，那再考一次？
    大家立马给了王成康肯定的答复。
    王成康满意的点点头，开始讲解试卷。
    这次满分80的卷子，陈舟考了76分。
    陈舟只简单看了一眼分数，他的内心毫无波动。
    然后快速找到试卷上对应的物理题，抬头看黑板，认真听讲。
    对于做对的题目，陈舟用老师的思路去验证自己的思路，求同存异，找出提升的空间。
    对于做错的题目，陈舟跟着老师的解题步骤与思路，努力把它听懂学会。
    一节课结束，又到了课间。
    陈海宁、李响、张一凡三人立马齐齐看向陈舟。
    没等三人开口，陈舟起身，借过借过，去上厕所了。
    可这尿遁毕竟不是长久之计，陈舟想了想，准备回去和三人好好叨叨一下，不就是学了个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吗？实在不行，我教你们啊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等他回到教室时，张一凡三人似乎已经商讨出了一个结果，并没有再多问他什么。
    只不过，三人看着他的眼神，有些热切。
    陈舟不禁打了个寒颤。
    等陈舟在座位坐好，张一凡拿着题目就问了过来：“陈舟，这道题，你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帮我讲解一下呗？”
    陈舟看了一眼，呵，函数不等式的题目。
    “能不能不用拉格朗日定理，你们也知道它并不适合在高考中解题，万一”
    陈舟话没说完，陈海宁却说道：“陈哥，我们知道，得特别熟练，保证不错才能用。我们不是要学，就是想看你用一下，现场见证一下。”
    陈舟：“”
    虽然这三人很盲目，但是陈舟还是满足了他们的小要求，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快速解决了这道函数不等式的问题。
    “卧槽牛批！”三人心满意足。
    陈舟心想，早知道你们的要求如此简单，早说嘛
    其实，张一凡他们三个趁着陈舟上厕所时，就讨论了一下。
    不管陈舟以前是不是io选手，参没参加过竞赛，都无所谓。
    现在有这么位大佬在旁边，好好抓住，提升自己的学习才是正事。
    至于为什么又让陈舟解决那道函数不等式的题，是因为陈海宁随口说了句，真想近距离观摩一下大佬解题。
    然后，迅速得到了张一凡和李响的一致赞成。
    陈舟也是在之后，从三人陡增的问题频率，快把他问成被堵教师门口的老师一样了，才猜到这天是怎么回事。
    上午课程结束，这次大混考的试卷，除了英语，全部发了下来。
    陈舟的英语依然在优秀级以上，144分。
    生物更不得了，考了满分。
    50分！
    这还是他第一次生物考满分，虽然大混考的目的连测验都不算，但好歹是第一次满分，两个字，满足。
    而且，这次能考满分，下次大考时说不定也能呀？
    中午吃完饭后，陈舟按照自己的节奏，先晃荡晃荡，消消食，再回到教室午睡。
    趴在桌子上，陈舟忍不住又进入了系统空间。
    错题集，总是让他挂念着
    “嗯还是10！”
    陈舟发现这进度条就没动过，真不知道得多少错题，才喂得饱它。
    如果按照半年错题量，折算10的话，需要5年？！
    算了算了，顺其自然
    退出系统空间时，陈舟又瞥了眼显示屏上关于自己的信息。
    “咦？升了？”
    陈舟看到自己的数学前置评级也升级成了优秀，这简直意外的惊喜啊。
    这个系统不按常理出牌嘛
    陈舟赶忙伸手点击“进行中的任务：系统激活前置任务：基础的升华（二）”，出现了详细的任务信息。
    他把目光锁定在目标那一行。
    “目标：语文140（优秀，已达成），数学140（优秀），英语140（优秀，已达成），理综270（优秀）。”
    看到数学并未达成小目标时，陈舟还是有些小失落的，但想到前置任务阶段一时也出现了这种情况，他也就释然了。
    按照陈舟的理解，他现在只差一个考试的契机，就可以完成数学的目标了。
    意识退出系统空间，陈舟不再多想，逐渐放空自己，开始午睡。
    午睡是下午良好精神状态的保障。
    午睡结束，又经过了午自习，才来到下午的第一节正课。
    陈舟拿到了还唯一还剩下的化学试卷。
    虽说不在乎这次大混考，可只要是考试，还出分数。
    那，等待分数的时候，总是有点小紧张和期待的。
    拿到试卷，看着64的分数，陈舟暗道一句不错，那股期待被满足了。
    一下午的课过得飞快，陈舟觉得只不过是上课下课的时间，怎么一下午就没了？
    大概认真听课的同学，都是这么觉得的？
    晚自习的时间，也不过倏忽之间。
    无论是老师讲课，还是自己刷题，都体会不到时间的流逝。
    唯有那增长的知识，做完的题目，在提醒着，时间确实在流动。
    晚上放学，陈舟被杨依依喊住了：“陈舟，我有件事问你。”
    陈舟疑惑的看着杨依依。
    杨依依说：“你是不是又把我哥拉黑了？”
    陈舟一愣，立马说道：“没有啊？怎么了？”
    杨依依看了他一眼，说道：“他从大年初一开始，打你电话就打不通了，一直提示正在通话中。”
    “我真没有”陈舟装作一副迷惑的模样，继续说道，“呃应该不会呀，我们过年还在发消息来着，难道我手机又出问题了”
    “那你回去看看手机，你的手机是什么型号的？怎么老是出问题？”杨依依看了陈舟三秒钟，还是选择了相信。
    “呃大米3，好像还是最新款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出问题，以后不买这个大米手机了”陈舟默默跟大米公司说了声对不起，这锅你们背一下。
    杨依依奇怪道：“大米还是不错的呀，没道理一直坏的。你要不把手机拿去修一下？”
    陈舟点了点头：“嗯，我回头找时间把手机拿去，让修手机的看一下。”
    “对了。”陈舟想到了过年的事，想转移话题，便问道，“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烟花啊？”
    杨依依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美好的东西，女孩子都喜欢。”
    陈舟接话道：“嗯。我也喜欢，烟花炸开特别好看”
    杨依依默默听完，说道：“回头给我哥回个电话，我先回宿舍了。拜拜。”
    说完，径直朝女生宿舍的方向而去，留下陈舟一人。
    陈舟看着杨依依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幸好我够机灵，才没有被发现”

 第59章 真·考题海战术

    毛厂高中开学后不久，陈舟就发现节奏好像更快了。
    之前还是十天周考，每月月考，之间穿插小测验。
    现在，几乎天天有小考，五天一大考。
    小考指的是随时都可能有老师拿着试卷就进了班级，说一句：“同学们，接下来两节课，我们做一下某某试卷。”
    大考指的是新周考和模拟考。
    月考已经没有了，月考被模拟考顶替。
    原来的周考变成了新周考，五天一考。
    新周考虽然也不分班，但是会进行年级排名。
    学生们的成绩开始了频繁的升降，也导致了每个班的班主任更忙碌了。
    谁的成绩一有起伏，立马就被喊去谈话了。
    要是起伏过大，还会被叫家长，写检讨。
    不少学生打趣学校道：“这是开启了真·考海战术呀！”
    当然，这些对陈舟，对前几名的同学来说，影响是不大的。
    只是多做几张试卷的区别。
    除了这些大小考，每天晚上老师发的试卷量也变多了，几乎没有再低于过10张。
    不过，讲义开始根据题型出了，不会每天都发。
    当然，整体的题量还是增加的。
    陈舟每天晚上要做完试卷，也至少得12点半了。
    也就难怪有学生把白天称为考海，把晚上称为题海，戏称自己每天都在海洋里泡着。
    也有学生把两者结合，取了个“真·考题海战术”的名字。
    其实，复习到这个时间段，几乎所有的高中都开启了“考题海战术”。
    只不过，毛厂高中更夸张一点而已。
    “考题海战术”的唯一目的就是增加学生的答题熟练度，增加学生把前期复习的知识点，实际运用到相应的考卷上的能力。
    等到高考时，如果你磨合到了一种最佳状态，那你的高考成绩肯定就不会差。
    陈舟还是乐于接受这种“考题海战术”的。
    毕竟，他的错题集就需要这样的战术去“喂养”。
    当然，陈舟除了每天解决老师发的试卷外，他还会按照自己的学习计划接着学到2点多。
    然后，早晨的闹钟又被陈舟向前调了十五分钟。
    他发现随着新学期开学，离高考越来越近，很多同学一大早就去了教室。
    这给他送酸奶的行动，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阻碍。
    因为陈舟在班级的受关注度并不低，所以人多的时候，难免就有人注意他。
    一开始还好，可你每天都在同一地方蹲下，起来，这就很奇怪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陈舟索性起的再早一点。
    你们人都没来教室呢，该不会引起注意了？
    相应的，晚上再睡早点嘛，保证每天该有的睡眠就行了。
    毕竟，给杨依依送了这么久的酸奶，也不好说不送就不送了，每天酸奶还是不能断的。
    时间就在这种紧锣密鼓中悄然流逝。
    陈舟本来期望能借着频繁的周考，把数学的小目标顺带着完成的。
    结果周考的数学考了两次140了，小目标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他顿时迷惑了，怎么跟前置任务阶段一不一样，难道不是考试考到140？
    陈舟回想了一下，想到阶段一时，那个“注意”才是重点！
    于是他又看了一遍阶段二的注意。
    “注意：此目标为唯一判定目标，由系统根据宿主实际成绩衡定。”
    比阶段一的“注意”多了半句话，由系统根据宿主实际成绩衡定。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能否完成阶段二，全看系统的？可数学的前置评级都已经被系统调整为优秀了呀
    陈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半句话，只好进入系统空间，寻找答案。
    系统刷新出了一行新提示：“宿主实际成绩由多次考试衡定。”
    陈舟认真琢磨了一下，意思是两次考试太少了？
    那好，再多考考。
    能够得到一个解释，陈舟也就放心了，至少有个明确的方向。
    陈舟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复习节奏和学校的“考题海战术”中。
    毛厂高中高三、高复开学的第三周，第一次模拟考要到来了。
    不得不说的是，这个时间点正好处在高考一百天之前。
    等考完，试卷讲解完，差不多就到了高考的百日誓师大会了。
    百日誓师大会，据说学校还会请家长过来，还有家长代表发言。
    因此，每位同学都提起了一股好好考的劲头。
    万一，自己父母来了，看到自己没考好，得多难过？
    也就使得这次模拟考前的氛围，极其的紧张。
    当然，陈舟除外，他甚至不打算和父母说百日誓师大会的事。
    让父母坐两个小时车程过来，再坐两个小时回去，陈舟真觉得没必要。
    2月22日，周六。
    毛厂高中第一次模拟考开考。
    从第一场语文考试开始，从语文的作文开始，陈舟开始了这次模拟考的答题之旅。
    洋洋洒洒800多字，一篇独具陈氏风格的散文出炉。
    检查了一下错别字，吹一下墨迹，陈舟再翻到前面，开始做其他的题目。
    语文考完，经过中午的休息，陈舟以最饱满的状态迎接数学考试。
    先浏览试卷，然后提笔答题。
    一道一道解决这次数学考试的题目。
    与之前几次周考唯一的不同，这次解答题里的函数证明题，陈舟没用高数的知识。
    虽然王学辉已经默认了会给他分数，可其他老师却不一定，稳妥起见，他就用复杂一些的方法解答了这题。
    因为有高数知识打底，这题也只是步骤麻烦了一些，很快便被解决了。
    休息一晚，第二天考试继续。
    先是理综考试，按照物理、化学、生物的顺序，陈舟挨个解决理综的试题。
    最后再检查一遍答案，交卷走人。
    只剩下最后的英语考试了。
    英语考试，陈舟是压力最小的。
    随着他把错题集上的单词一个一个记住之后，他对英语的自信心一步一步高涨。
    听力、单选、完形、阅读理解、选词填空、作文。
    easy！
    陈舟再检查一遍，涂好答题卡，便提前交卷了。
    至此，第一次模拟考结束。
    陈舟觉得这次考试的各科试卷难度不大，和刚回校那晚的大混考差不多。
    唯一多的也就是题量。
    毕竟，这是第一次模拟考，而且在百日誓师大会之前。
    学校需要给每一位同学建立一份高考的胜利心，也需要给每一位家长，吃一颗定心丸。
    只不过，学校虽然做足了准备，却还是没把考前的那股紧张氛围算进去。
    这次模拟考，学生的整体成绩考的格外的好。

 第60章 模拟考成绩出炉

    模拟考考完，学校就迅速组织老师加紧阅卷。
    因为离高考百日誓师大会还有三天，必须在两天之内完成全部阅卷和分数的统计。
    然后还剩下一天，为百日誓师大会的各项事宜做准备。
    考完试的第二天上午，数学试卷最先出炉。
    王学辉火急火燎的拿着还热乎的试卷来到了教室，一边把卷子递给数学课代表，让他发下去，一边说道：“这次模拟考的卷子刚刚才在机房录完分，我们班的就被我拿过来了，我也没仔细看卷子齐不齐，你们谁要是没拿到卷子，下课跟我说，我再去给你找。”
    然后，王学辉又大致说了一下这次模拟考的情况：“这次的考试，整体考的都不错。年级平均分在112分，我们班平均分在121分，很良好！另外，年级最高分是145分，一共3位同学考了最高分，都在我们班，干得不错”
    在王学辉讲话时，数学课代表很快把这沓卷子发到了他们的主人手中。
    张一凡比陈舟先拿到试卷，138分，挺高的。
    然后是李响拿到卷子，140分，还要高。
    然后是陈海宁和陈舟的，陈海宁的数学和李响一样，也是140的高分。
    而陈舟，鲜艳的红色的三位数，145！
    年级最高分。
    陈舟成功的在这次大考中，把数学考出了优秀级的水准。
    看着这个分数，陈舟很想闭上眼睛，去系统空间看看，小目标有没有完成。
    这要是小目标还没完成，那他真不知道，到底要考多少场考试，才能完成小目标了
    不过，现在的条件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陈舟只好收敛起那股冲动，老老实实听课。
    在陈舟没注意的时候，张一凡、陈海宁、李响三人，悄悄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大佬果然还是大佬，以后多请教！”
    陈舟发现王学辉今天的讲题要比以往更加细致，几乎每一题，他都在黑板上进行了板书，然后再展开来讲解这道题相关的知识点。
    王学辉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他的目的的。
    这次的数学试卷本就不算多难，再经过如此细致的讲解和延展，很容易就帮学生加强了知识点的记忆。
    离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王学辉通过讲题能帮学生的也只有这些了。
    数学课过后，是语文课。
    语文试卷批改进度最慢，因此尚未批改完成。
    但是，这并不妨碍讲解试卷，交上去的毕竟是答题卡，原题试卷还在学生手里。
    这种看不到分数，却还要去听试卷讲解的感觉，是最挠人心的。
    熬过了语文课，就来到了物理课。
    物理满分110的卷子，陈舟考了100分。
    物理勉强达到优秀线，就看化学和生物够不够给力，冲击一下优秀级了。
    因为陈舟这次考完试，并没有去翻错题集，也没去系统空间逛街。
    所以他也不知道每科具体能考多少分，能不能到优秀级。
    至于为什么不去翻错题集，当然是为了保持期待感了，绝没有不想看到错题集的意思。
    那为什么不去系统空间呢，是因为模拟考考完，陈舟并没有听到前置任务阶段二完成的系统提示音，那就说明数学和理综，至少有一科没达成。也可能，两科都gg了
    陈舟也就不太想去系统空间逛街了。
    然而，今天刚发的两门卷子，数学的145分，物理的100分，立马又给了他一看究竟的冲动。
    不过，想看也得等到中午放学了，得找个不被干扰的时间。
    反正在教室里，课间有陈海宁三人在，是没有丝毫机会的
    只不过，陈舟并没有等到中午，上午最后一节的生物课就给了他答案。
    生物满分90，陈舟未达到优秀线，他只考了79分。
    比优秀线低了2分。
    看到这个分数，陈舟大概也明白了，理综肯定没到小目标，现在能期盼一下的只有数学了。
    认认真真听完了生物老师的讲解，把每道题的知识点着重记忆了一下。
    也在这节课，生物被陈舟提升到了必要的位置上。
    中午放学，陈舟快速解决了预订的盖浇饭，然后就跑回了教室。
    回到座位，陈舟就往桌子上一趴，作午睡的模样，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
    娴熟的点击显示屏上“进行中的任务”那一栏。
    然后快速的在详细的任务信息中，找到“目标”一栏。
    “目标：语文140（优秀，已达成），数学140（优秀，已达成），英语140（优秀，已达成），理综270（优秀）。”
    看到数学达成优秀目标的时候，陈舟竟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考了这么久，终于把你考过去了啊！
    这就证明了那句话：“多考考，总能考过的嘛”
    想到这，陈舟不由得看向唯一还未达成目标的理综：“多考考，你也要被考过去！”
    意识退出系统空间，陈舟坐直身体，拿出资料，准备刷会题再睡。
    毕竟还没到12点半，午睡生物钟不对。
    张一凡正好也来到了教室，看到陈舟又爬起来，便问道：“睡好了？”
    陈舟：“没睡着。”
    “那你拿资料，是不睡了？”
    “没到点，等会睡”
    “卧槽大佬就是不一样，别人都是累的一趴桌子就睡着了，你倒好，午睡还掐点”
    陈舟没说话，他想反驳张一凡，但他又觉得张一凡说的没错，他好像就是在掐点，不愿意浪费一点时间。
    陈舟索性翻开资料，开始做题，不接这个话。
    张一凡看了眼陈舟，摸出一本数学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写了起来。
    写到12点半，陈舟立马把资料一收，再次趴在桌子上，开始睡午觉。
    张一凡看了眼时间，又写了一题，才趴桌子上睡觉。
    下午的时候，英语和化学试卷也发了下来。
    陈舟的英语已经完全成长为放心学科了，试卷拿到手，分数和平时没有多少差别。
    与去年六校联考的成绩一样，142分。
    而化学还是没有长大的宝宝，在优秀的语文英语和数学三位大哥哥大姐姐眼里，化学还需要被拉扯着成长。
    陈舟的化学只考了89分，差一分美满。
    理化生三科出炉，理综的成绩也就加出来了，268分，差两分

 第61章 非你莫属

    因为下午和晚上都没有语文课，所以陈舟今天是不可能看到语文成绩了。
    只能等到明天上午第二节的语文课了。
    三节晚自习，化学、物理、数学。
    三位老师都选择了继续讲解试卷。
    等到晚自习结束，化学和物理还差一丢丢，数学已经全部分析完了。
    而且数学讲解完后，还剩下二十分钟左右，王学辉单独把陈舟喊了出去。
    两人来到教室外的走廊上，王学辉问道：“陈舟，你知道离高考还有多少天吗？”
    陈舟想了想，今天是2月24号，高考是6月7号和8号，便回道：“算上今天还有103天，不算今天还有102天。”
    王学辉点了点头，说道：“陈舟啊，其实我是真没想到你会进步这么快，而且进步这么巨大。一般来说，分数越低，前进空间越大。分数越高，越难更进一步。可我发现，这说法对你好像不怎么有用。我记得你是考到了一本线来复读的，就算分数是中等。那也应该是一开始容易进步，越往后越难，可你依旧每次都在进步，你能告诉老师，你的上限在哪吗？”
    王学辉说着，看向了陈舟，眼神中有着异样的神采。
    陈舟看了看自己的班主任老师，含糊着说道：“老师还记得之前问我为什么来复读，我说过的话吗？那大概就是我能一直前进的理由。毕竟，选择就意味着改变，我既然选择了高考这个选项，那我就应该改变自己，使自己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优秀。”
    陈舟说完，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没办法，我也是被逼的，命都不在自己手里”
    王学辉当然不知道陈舟心里想的，他听完陈舟的话，眼神中满是赞赏，夸奖道：“说得好，老师果然没有看错人！”
    “谢谢老师。”陈舟说完，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走廊外面。
    王学辉又说道：“再过两天，离高考就只剩下100天了。学校准备办个高考百日誓师大会，给全校考生们打打气。大会会在学校的大操场举行，所有考生全部参加，到时候需要学生代表和家长代表发言。老师希望你和你父亲能分别”
    “别，老师，我不希望”陈舟听到这，立马打断了王学辉的话，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我爸妈工作都比较忙，坐车来这里也不方便。而且百日誓师大会主要还是为了高考，给考生加油打气。您放心，我高考肯定会加油的，所以您就别希望我怎么样了”
    陈舟的心里倒是挺希望父母能过来的，毕竟高考对他而言，很重要。
    可他，怎么说呢，从他选择复读开始，他就觉得给家里添了麻烦，所以，能不麻烦父母，还是不要麻烦父母。
    正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样，让父母坐两个小时大巴车过来，第二天再坐车回去，他就觉得没有必要了。
    而且，陈舟也觉得百日誓师大会这种事，不就是听听鸡汤，喝喝鸡血，也没其他的。
    所以，直到模拟考考完，他都没打电话跟父母说过这事。
    看了眼陈舟，王学辉说：“我已经给你父母打过电话了，你父亲已经同意了。可你要是坚持的话，我再给你父亲打个电话？”
    陈舟一愣，心中忍不住吐槽着：“卧槽你都说过了，你还跟我说干嘛？而且，搞不好老爸已经到处宣扬了这要是你再打个电话，我以后还能回家？”
    当然，陈舟脸色如常的说道：“那算了，既然我爸答应了，就让他来。”
    停顿了一秒，陈舟又问道：“老师，我和我父亲能代表吗？”
    “当然。”王学辉很肯定的说，“现在要问毛厂高中的老师，谁最能代表毛厂高中，非你陈舟莫属。”
    和王学辉谈完话，正好晚自习放学，陈舟回到教室收拾了一下，便回了出租屋。
    抓紧时间解决了学习计划的内容，然后拿出草稿纸开始写发言稿。
    没办法，王学辉把发言稿的事丢给他了，要他写好两篇发言稿。
    虽然很想拒绝，但是王学辉的话，又让他拒绝不了。
    王学辉是这么说的：“陈舟，既然你这边没有问题，那两份发言稿就也就交给你了。毕竟，你的作文水平，毛厂高中没一个人敢说比你高的。就算是我们老师，也不敢说比你水平高。而且，你作为学生也更能写出有味道的发言稿。当然，你也不用太认真，就随便写两篇，那什么，散文发言稿就行，给你的同学们打打气。”
    陈舟当时听完，很是沉默了一会，只怪自己为什么没有预留两篇这方面的散文
    写了一会，陈舟回过头来又看了一遍，然后把草稿纸揉成了一团。
    “不行，不够鼓舞人心，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让我想想”
    陈舟思索了一会，拿出一张新的草稿纸，开始重新写。
    离高考的百日誓师大会只有两天了，稿子写好，还得给学校过一遍，时间很紧。
    而发言稿也不太可能在教室里写，只能在晚上多花时间去搞定它。
    陈舟再次停笔，把草稿纸揉成一团，还是不行。
    想了想，他拿起手机，打开百搜，搜索了一下“高考百日誓师大会发言稿”。
    选了几篇在网上热度比较高的，陈舟简单看了一下，感觉还差一点，但也能借鉴一下。
    当然，只是单纯的借鉴一下句式模版，抄是不可能直接抄的。
    如果直接拿来用，这发言稿再被爆到网上，又该有人要跳出来质疑他了。
    毕竟，散文事件也没过去多久。
    有了参照，就相当于有了标准，陈舟写好之后，跟这些热度文章一对比，嗯，写的比网上这些好一些，那可以了…
    一直到凌晨快三点钟，陈舟把两篇发言稿赶了出来。
    然后爬上床睡觉，困～
    第二天早自习结束，陈舟把两篇稿子交给了王学辉，让学校内部先过，有要改的，再找他。
    上午第二节正课，语文。
    陈舟终于拿到了最后一门的试卷。
    语文145！
    只错了一道选择题，和半道阅读理解的一小题。
    小亮点彻底成熟，依旧满分！
    一次作文满分可以理解，两次作文满分，算是偶然，可一直作文满分，陈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等到课间时，陈海宁兴奋的回头和三人说着自己的语文分数。
    他的语文考出了历史新高136分，比上次六校联考足足进步了24分。
    张一凡看着陈海宁，忍不住打趣道：“你该不会寒假去文科补习班了？”
    谁知陈海宁竟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寒假去文科补习班狠补了一下。只可惜，寒假终究比不上暑假，我也还是比不上陈哥”
    陈舟：“”
    张一凡：“你是真的牛”

 第62章 高考百日誓师大会

    随着全部学科的试卷发下来，这次模拟考的分数统计和排名也出来了。
    中午午睡时间一结束，王学辉就把成绩单发了下来，再把班级总排名贴在了讲桌上。
    拿到成绩单之后，陈舟快速的寻找着。
    “总分700，排名3”
    年级排名第三！
    经过了大半年的努力，陈舟成功跻身年级前三之列。
    只不过，陈舟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两个在700分之上的同学。
    等到下课，他走到讲台上，看了一下讲桌上贴的总排名。
    排在他前面的两个人分别是一直考年级第一的宋智同学和杨依依。
    陈舟不由得看向了杨依依所在的方向，感叹于杨依依实力的强大。
    “既然你都已经第二名了，那我也得再加把劲才行呀”
    想到这，陈舟看向了年纪第一的宋智同学，他发现宋智也在看他。
    陈舟冲宋智挑了挑眉。
    宋智藏在黑框眼镜后面的瞳孔，微微一缩，旋即嘴角勾起一抹幅度。
    两人之间的宣战，就在这无声无息之间。
    年纪第三的陈舟向年纪第一的宋智，发起了挑战！
    收回目光，陈舟低头，又看了一眼宋智的成绩，简单分析了一下两人之间的学科差距。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语文和英语，陈舟略强一丝，数学和理综，宋智则占有优势。
    看着宋智优秀级的理综，陈舟默默的又把自己的化学和生物念叨了一遍。
    略过前三人的名字，陈舟继续往下看了看，前三十名的成绩都很接近，而且全部在650以上。
    陈舟心想，这次模拟考的鸡血打的可真足，如果高考时，大家都能考成这样，那毛厂高中的神话，又会更进一步了。
    令陈舟感到欣慰的是，张一凡、李响、陈海宁这三货也全在前三十里。
    “不枉费我一片苦心教导…”想到被这三人像堵老师一样，堵在座位上问题目，陈舟就有些头大。
    上课铃响起，陈舟回到座位，准备上课。
    又经过一天的课程，所有试卷讲解完毕。
    王学辉在晚自习结束时，也把高考百日誓师大会的事，讲了一下。
    “同学们，你们来到毛厂高中也已经大半年了。转眼间，离高考只剩下一百天。学校准备给你们搞一个百日誓师大会，为你们打打气，祝愿你们在高考中取得一个好成绩。”
    “到时候，可以请家长过来参加，一起度过这个十分有意义的时刻。要是父母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也尽量告知一下”
    随着距离高考一百天的临近，每个班级里讨论高考的次数，变得多了起来。
    高考倒计时的时间表，也在每个班级的后黑板上画了出来。
    时间将会在上面一天一天的减少。
    2月27日，距离高考还有100天！
    今天的天气很给面子，一个大晴天，太阳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
    在毛厂高中的大操场上，已经是人山人海。
    这还只是学生的家长，学生们才刚出教室，按照班级顺序，跟着班主任朝操场走来。
    复读班，理科（1）班的队伍里。
    “哎，一凡，陈哥跑哪去了？他不参加百日誓师大会吗？”陈海宁前后左右看了一圈，也没看到陈舟的身影。
    张一凡回道：“不知道。我看他一早出教室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厕所”
    “那要不要叫他一下？”陈海宁问道。
    “应该不是，可能”
    “不要吵！”
    李响刚想把自己的猜测讲出来，就被王学辉硬塞了回去。
    三人顿时噤声，老老实实跟着队伍朝操场走去。
    每个班级都被标定了所在的位置，每个班级学生的家长们，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们的孩子。
    王学辉带着学生们找到（1）班所在的位置，顺利与学生们的家长汇合。
    “终于又到了每年的这个时候了，当时间从三位数的100，来到两位数的99时，时间会越来越快，直逼高考的。希望这帮孩子们，懂得珍惜剩余的时间”
    王学辉想到这，把目光移向了誓师大会的主席台上。
    那里有一个最珍惜时间的学生，和他的父亲，在等待着发言。
    实际上，陈舟此时却在吐槽王学辉：“不是跟我说只有念一下发言稿吗？怎么又多了个学生宣誓？还要我做领誓人？”
    等到操场上的学生们都来齐后，主席台上主持本次大会的老师开始宣布，毛厂高中高考百日誓师大会正式开始！
    先是由每个班学生代表组成的方阵，手持高考誓师标语的横幅，从主席台下方的操场跑道两侧，相向行进。
    没错，除了发言的学生代表，每个班还有一到两名学生代表，组成了方阵，代表学生接受检阅，再负责拉横幅。
    一共16个方阵，随着激昂的音乐声，从主席台前穿过，再依次列位于各个班级前方。
    不少家长看着方阵里的学生代表，神情激动。
    与这些家长不同的是，陈舟看着学生代表的方阵，他看到了杨依依，还有宋智，这是（1）班的两个代表。
    看着走在一起的两人，陈舟悔不该答应那王学辉呀，代表发言这种事不应该是年纪第一干的吗？
    方阵检阅完毕，主席台上的主持老师用洪亮声音宣布：“下面有请我们的朱校长发表高考寄语。”
    一阵掌声过后，毛厂高中的灵魂人物，朱明校长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发言席，朗声道：“尊敬的老师，尊敬的家长朋友们，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上午好！在此时刻，请允许我代表学校，先对你们说一声辛苦了！但也请你们坚持下去，用这份辛苦，去赢取一百天后的胜利！我也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做到！”
    朱校长话音刚落，台上台下，掌声雷动。
    稍微等了一下，掌声平息，朱校长继续说道：“当然，为了实现我们的目标，为了我们的辛苦用对地方，为了创造高考的辉煌。在此，我向各位老师、家长、同学提出一些要求。首先，我们的老师们，我希望”
    朱校长主要针对今后100天的时间，对每个人提出了各方面的要求，务必全面保障学生后期的复习，夺取高考的胜利。
    校长发言结束后，主持老师就邀请家长代表发言了。
    陈建国从儿子身边的座位起身，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陈舟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陈建国点了点头，表示收到，转身朝发言席走过去。
    虽然已经提前给自己暗示了很多次不要紧张，也练习过很多次了，但他的内心依然激动异常。
    这辈子，除了娶媳妇生孩子，今天应该是他最激动的一次，他还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发过言。

 第63章 万人齐放孔明灯

    走到话筒前面，陈建国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激动且紧张的心情。
    然后，照着陈舟写的发言稿念道：“尊敬的领导、老师，尊敬的家长朋友们，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上午好！”
    “春节过后，我的心情就开始紧张。因为，孩子们的高考越来越近了，决定性的冲刺来到了。”
    “同时，我的心情又相当激动，因为我还要作为家长代表来给孩子们加油、打气，我怕自己做不好。这种激动混杂紧张的心情，就使得我更紧张了。可能你们也听出来了”
    陈建国的开场一说完，陈舟第一个鼓起了掌，随着台上台下人群的掌声变的热烈。
    陈建国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他等到掌声结束，继续念着发言稿。
    其实这段开场白，学校一开始并不同意这样写的，只不过在陈舟的坚持之下，才保留了下来。
    陈舟明白父亲只是一名普通的工人，在这样的情景下，其紧张完全可以预见。
    如果不帮他把紧张消除，可能这次发言就是失败的。
    随着陈建国愈发沉稳的声音，陈舟明白，开场的效果达到了。
    “孩子们，十几年寒窗苦读，终为一朝金榜题名！希望你们考场扬威，全都得胜而归！”
    “最后想告诉你们的是：面对高考，你们绝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一个人！你们的身后有我们！谢谢大家！”
    又是一波掌声，陈建国长舒了一口气，回到了座位上。
    主持老师再次来到话筒前：“好的，谢谢我们家长代表的发言，说得很好。高考永远不是一个人的战斗，你们的身后有我们，我们就是你们的保障！”
    “下面有请学生代表，理科（1）班的陈舟同学发言！”
    陈舟缓缓起身，走到发言席，站到话筒前，他刚想开口，突然愣了一下。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发言稿，陈舟把稿子收了起来。
    陈舟这突然的动作，不仅使台下的学生家长们愣住了，就连朱校长他们都愣住了，这是闹哪样？这就脱稿了？
    其实，陈舟也不想的，他也很紧张啊，但是沙雕系统刚才突然冒头了，要求他来一次脱稿演讲，还要达到全场瞩目的效果
    陈舟在经过简单的权衡之后，他还是选择了听系统的
    “咳咳”轻咳了两声，陈舟开口说道，“本来我是想照着发言稿念一遍的，可我突然觉得之前写的稿子，还是太表面了。所以”
    陈舟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说道，“开头还是不能变的，嗯尊敬的领导、老师们，尊敬的各位家长，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上午好。”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过时间，离高考还剩一百天这个时间。如果不是我的班主任和我说还剩一百天了，我其实并没有关注过这个时间点。”
    “于我而言，于大家而言，于真正沉浸在学习中的每一位而言，时间的流逝是我们无法察觉的，也是我们不需要察觉的。等到真正的高考来临，那一本本复习资料，一张张填满的草稿纸，自然会告诉我们做过什么。”
    “这个时候，我们是否亏待过时间，时间又是否会亏待我们，也就有了一个定论。所以，不用去想一百天这件事，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
    “当然，希望那些每天都在关注时间，而不是关注自身学习的同学们，也要把你们的注意力放到该做的事上。不要白白的每天数秒，到最后徒留叹息。”
    “嗯，既然是高考誓师大会。我也应该给大家打打气。你们觉得还剩的100天，能够达到什么样的目标？”
    陈舟略微等了一会，也给自己留了一些思考的时间，才继续说道：“以我个人为例，说一说。我进入毛厂高中时，总分是五百多分”
    然后，陈舟就把他自己的复读轨迹简述了一遍。从（6）班进入（1）班，从（1）班的倒数第一，到每一次的进步，直至现在的总分700分，年级第三。
    “当然，我说这些不是为了炫耀什么，而是告诉你们，我们都是来复读的学生，我能够做到的，你们也同样可以做到！而且，现在还没到高考，还有一百天的时间，时间是完全足够的！”
    “亲爱的同学们，我们一生中有几个100天能有如此巨大的价值和深远的意义呢？一百天，给自己一个目标，让生命为它燃烧。一百天，用青春证明，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
    “我也可以告诉你们，我的目标远不止于此。我可以在这和你们共同约定一个高考目标，我的高考目标是725分以上！你们呢？我希望我们一起为自己立下一个目标，让今天在场的所有人，让我们共同为这个目标见证！也让我们，一起在一百天后的高考考场上，去兑现这个目标！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定下这个目标吗？”
    静了两秒，台下开始出现“愿意”的声音，慢慢的每个人都开始发出自己的声音，这声音汇成了一股洪流，直震云霄！
    陈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馈，满意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希望同学们记住今天的目标，让我们珍惜之后的时间，我相信时间会是最好的答案。谢谢大家！”
    掌声，经久不息。
    从未有人在毛厂高中的誓师大会上说过这样的话。
    可有时候，这种表率才是学生代表真正该做的。
    而且陈舟没有说错，他通过努力获得的成绩，每个人都可以。
    陈舟刚想走下发言席，又被主持老师拉住了，还要带领学生宣誓呢。
    陈舟低声道：“我刚才不是都带领他们宣过誓了吗？”
    主持老师一愣，那声震云霄的“愿意”，确实像是一种宣誓。
    而且比普通的誓言，更加有力。
    不过，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于是陈舟再次回到台上，按照高考誓词，带领同学们再次进行了一次高考宣誓。
    似乎是被学生们的情绪带动了，紧随其后的老师们的宣誓，也同样热情高涨！
    这次毛厂高中的百日誓师大会完全达到了预想的效果。
    还剩下最后一项活动，毛厂高中万名高考学子齐放孔明灯。
    这是毛厂高中一直以来的传统，把对高考的祝愿写在孔明灯上，把自己的梦想放飞。
    陈舟从台上和父亲一起来到了（1）班的队伍中。
    无视了张一凡三人热烈的目光，陈舟找到了杨依依，她一个人在弄着孔明灯。
    “你妈妈没有过来吗？”陈舟想到去年来接杨依依回家的那个女人，应该是她妈妈。
    杨依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等到她把孔明灯弄好，陈舟帮她拿着，她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目标。
    看着杨依依的目标，陈舟一愣，旋即想起了先前说过的话。
    等杨依依写好之后，帮杨依依把孔明灯下方的蜡点燃，陈舟开始弄自己的孔明灯。
    弄好之后，让父亲帮忙拿着，然后写下了“高考725+”，再加上一句和杨依依写的一样的话。
    然后把孔明灯点燃，双手拿着。
    等到孔明灯鼓胀起来，陈舟偏头看了杨依依一眼。
    两人相视一笑，齐齐松手，孔明灯缓缓升到空中。
    天空中已经升起了数不清的孔明灯，孔明灯上书写着每位学生的祝愿。
    只不过，陈舟没想到的是，每只孔明灯上写的都是一个数字。
    是他们在今天共同定下的目标！
    随着所有人的孔明灯放飞，天空中已经成了梦想的海洋，场面蔚为壮观。

 第64章 化学啊、生物啊

    高考誓师大会全部活动结束时，时间已经临近了上午放学的点。
    于是各班班主任一商量，很是慷慨的让家长们把孩子领回家了，中午可以小聚一下。
    陈舟和父亲一起吃了顿炒菜，算是加了顿餐。
    “爸，是不是紧张刺激又好玩？”陈舟想起父亲发言时，声音都有些颤抖的样子，打趣了一句。
    陈建国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你是不是皮厚实了，连老爸都敢取笑？”
    陈舟嘿嘿一笑。
    “嗯”陈建国沉吟了一会，继续说道，“不过，确实挺紧张的，你也知道，我没在这么大场面上发过言，这还真是第一次。说起来，你小子今天胆真大，那真是你张口就来的？”
    “什么叫张口就来，那叫即兴发挥。怎么样，还不错？”陈舟扒了口饭，再给父亲夹了块肉。
    陈建国点了点头，毫不掩饰的夸奖道：“嗯，确实不错，那个‘愿意’‘愿意’，震的我耳朵都疼。”
    想到陈舟和所有人做的约定，陈建国问道：“你那个目标也是即兴发挥？”
    “怎么？对我没信心？”陈舟问道。
    陈建国连忙解释道：“不是，我对你当然有信心。我是怕你压力太大了，这可是当着上万人的面。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而且725分说心里话，你爸我从来没敢想过”
    陈舟看了父亲一眼，微微一笑，又给父亲夹了块肉：“爸，你相信我就行。你多吃点，你别老吃这些青菜，你也得吃点肉，荤素搭配，才健康！”
    陈建国看了儿子一眼，低下头，把碗中的两块肉夹起来，送到嘴里。
    吃完饭，陈舟把父亲送到了大巴车站，陈建国下午就坐车赶回去。
    在车站又陪父亲聊了会天，等到快12点，父亲上车，陈舟才返回出租屋。
    一进屋，陈舟就往床上一趟，闭上眼睛，意识进入系统空间。
    显示屏上刷新出一行行新的提示。
    “恭喜宿主，触发隐藏任务：全场的瞩目！”
    “任务说明：你需要迈出这最初的一步，把你的紧张化解，为今后做好铺垫！在千人以上的集会中进行发言，并取得全场瞩目的效果。”
    “完成条件：10次发言。”
    “完成时间：10次发言后。”
    “任务奖励：视任务完成次数，奖励语言学经验值（次数100）。”
    “恭喜宿主完成第1次发言，在高考百日誓师大会上，宿主成功带动全校考生定下一个目标，达到了全场瞩目的效果！”
    “好，幸好我急中生智，想到让大家一起定个小目标，不然靠空喊口号，真不一定能达到这效果”
    陈舟想到他即兴发挥时，中间停下思考的那一点时间，多亏那一点时间，让他想到了这个方法。
    要不然不仅任务没完成，脱稿演讲还不如照着原先的发言稿念呢…
    陈舟又看了一眼隐藏任务的奖励，这次只有系统激活后的经验值，没有错题集升级的选项了。
    他猜测可能是因为错题集还在升级中，而升级的时间应该比较漫长，至少比完成这个隐藏任务的时间要长。
    意识退出系统空间，陈舟翻身下床，朝学校走去。
    一进教室，齐刷刷的目光全聚到了他身上。
    这一次大会发言，陈舟的大胆、勇气与自信，深深的印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要问他们敢不敢像陈舟那样，当众和全校高考生约定一个目标，说心里话，他们真不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高考目标说出来，而且还这么自信满满，万一到时候没考到，真就裂开了。
    今天，他们真的挺佩服陈舟的。
    陈舟默默的迎着这些目光，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最后一排，怎么离这么远，怎么还没走到
    等到陈舟到座位坐好，陈海宁立马回头：“陈哥，牛批！”
    李响赶紧接上：“陈哥，威武！”
    张一凡顿了一秒：“陈哥，霸气！”
    陈舟愣了愣，说道：“一凡，你变了”
    没理会三个人后续的叨叨，陈舟看了眼手表，12:15。
    还可以做会题目，于是他拿出了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化学，开始做了起来。
    “这有趣的化学键，奇妙的显色反应，五颜六色的离子们，还有打的热闹的氧化还原反应”
    陈舟沉浸在化学的世界中，熟练运用自己的相关知识，解答着资料书上的疑问。
    也解答着自己化学不达标的困惑。
    在之后的学习时间里，陈舟把化学生物放在了头等目标上。
    尤其是生物，在早自习时，已经和语文英语两位大姐姐三分天下了。
    在早自习里，陈舟又花费时间，单独把生物课本重头再刷了一遍。
    之后，结合自己新入手的生物习题册，确保把每个知识点熟记下来。
    朝记课本，夜刷题。
    当然，其他学科的复习，陈舟也没有落下。
    就算他想落下，老师们也不会“同意”。
    每天的课程和试卷，都帮他一再稳固着已经熟识的知识。
    时间就这样悄悄的流逝着。
    又经历了几次的小周考，陈舟的语数外一直稳定在优秀级之上，而理综，却总是在优秀的门槛徘徊。
    不是化学差一点，就是生物差一点。
    陈舟第一次经历了这种成绩不稳定的情况。
    他总感觉自己的知识储备已经达到了那个级别，但是却总考不到相应的分数。
    “化学啊，生物啊，我该拿什么拯救你们？”陈舟忍不住嘀咕着。
    “拯救啥？你还有需要拯救的？”张一凡已经和陈海宁一样，对陈舟异常的关注着。
    “呃没什么”
    张一凡撇了撇嘴：“你都这成绩了，每次小周考都700朝上，你还需要怎么拯救？”
    顿了顿，张一凡又说道：“你也别太心急了，离高考还有段时间，再提升20多分，对我们可能不容易。但对你，我觉得应该是小意思。”
    陈舟没有说话，是自己操之过急了吗？
    又一次小周考结束。
    陈舟看着89分的化学试卷，忍不住头大。
    等到化学老师上完课，陈舟立马起身，追了上去。
    本来有其他同学也跟在化学老师身后的，看到陈舟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几人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

 第65章 心态有时候也决定着成绩

    “黄”
    陈舟还没喊出来老师这两个字，就发现化学老师已经被其他班的同学上来堵住了，那位同学已经掏出了题目。
    陈舟顿时一阵头大，自己班的同学被拦住了，可没想到，还有半路杀出来的
    “唉…”轻叹了口气，他只好又回到了座位上。
    “这么快？”张一凡看着回来的陈舟问道。
    陈舟无奈的说道：“被截胡了，黄老师被其他班的同学堵了”
    张一凡一愣，旋即轻声笑了出来：“这还不都是你带起来的？”
    陈舟看了他一眼，很是郁闷。
    再看了看桌子上的化学试卷，他只觉得莫名的有些烦躁。
    等到了中午放学，陈舟没急着跟随大部队挤着出教室，而是待在座位上，又拿出化学试卷，一直盯着自己做错的题目。
    那股莫名的烦躁感越来越盛。
    “陈舟？”一道悦耳的声音打断了陈舟的思绪。
    陈舟抬头看了一眼，问道：“依依？怎么这么晚还没去吃饭？”
    “我每天都这个点出教室呀。”杨依依看了一眼陈舟，继而问道，“你的化学题不是还没问吗？拿给我看看？”
    陈舟看了看杨依依，然后把化学试卷拿到她面前，指着试卷上答错的一道题目。
    “这道题吗？老师上课讲解的还算详细，你是哪个步骤没听懂吗？”杨依依疑惑的问道，按理说不至于呀，这道题并不难，以老师在课堂上的讲解，陈舟不可能听不懂。
    “老师课上讲的我都听懂了，只是”
    陈舟说到这，停住了。
    杨依依看着他：“只是什么？”
    陈舟想了一会，才说道：“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错。这道题的知识点我很确定我是会的，可是考试的时候，这道题，我怎么都不会做”
    听到陈舟的话，杨依依沉思了一会，又把试卷左右翻了翻，看了看上面做错的题目，才问道：“陈舟，你最近是不是特别焦虑？”
    “焦虑？”陈舟皱眉想了一下，自己有焦虑吗？没有啊？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学习，在努力克服化学和生物的不足呀，这算是焦虑吗？
    陈舟摇了摇头：“我不太明白你所说的焦虑是指什么？”
    杨依依看着陈舟，解释道：“嗯这么说，就是成绩像是遇到了瓶颈，始终无法突破。感觉自身的知识储备是足够的，但在考试中却又无法取得理想的成绩，偏偏做错的题目还都是自己会的，最后在学习的时候，变得焦虑起来。”
    陈舟听完，整个人愣住了，这不就是现在的自己吗？
    一直以来的，自己的努力都会在成绩上回报着自己。
    偏偏这次化学和生物，明明已经偏移了许多时间，已经着重去复习，去提高这两门学科了，却始终达不到小目标。
    而且这几次小周考，化学和生物始终都是差一线。
    这一线也并不是因为题目真的不会做，而是考试时候的莫名宕机
    杨依依看着呆立着的陈舟，轻声叹了口气，只觉得他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想了想，杨依依出声开导道：“陈舟，学习其实是一个顺其自然的过程，心态一定要放稳，不能操之过急，不能浮躁。”
    “嗯我刚才说的瓶颈可能也不对，你现在遇到的情况，可能也不是瓶颈，而是你在考试中的心态出现了问题。你认为考试的知识你都懂，急于证明自己，然而考试的结果却一直不理想。这种情况下，你的心里会失衡，变得浮躁起来，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考试与心态也是有很大关系的，这个时候，我建议你不要一直想着成绩的事情，你要放平自己的心态。既然你都会了，成绩自然是会来的，不是吗？”
    杨依依说完，过了好一会，陈舟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杨依依，轻声说道：“谢谢杨老师，我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杨依依微微一笑，然后说道：“那走，吃饭去。”
    “嗯。我请你吃！”陈舟点了点头，这顿午饭不亏！
    和杨依依的一番谈话，彻底打开了陈舟心中的困惑，他不禁感慨道：“有一位年轻美丽又善解人意的知心姐姐，不对，是知心同学，真好~”
    在之后，陈舟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心态，他开始只专注于把学习计划中的事情做好，而不再过分关注每次周考到底能不能达标。
    陈舟也把过分倾斜于化学和生物的时间，重新调整分配给了每一科。
    随着时间的走过，毛厂高中的高考学子们变得越来越忙碌，如果你在校园中看到他们，他们一定脚步匆匆，恨不得一路小跑。
    因为时间不等人，目标还在前方。
    3月底，第二次模拟考来临。
    陈舟在这次模拟考又回到了最初的，他的考场在理科（6）班，和他进入毛厂高中第一次分班考试的考场是一样的。
    这时候的陈舟，脸上已经没有了浮躁的神色。
    面对考试，陈舟变得淡然了。
    坐在理科（6）班的考场里，陈舟的目光又看向了那颗大白杨，思绪飘了出去。
    这段时间，他已经完全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态。
    从最近的几次小周考来看，随着陈舟心态的平稳，他在考试中已经不会出现突然宕机的情况了，他的化学和生物已经可以达到优秀级了。
    “又神游四方？”
    熟悉的声音把陈舟的思绪喊了回来，抬头看着徐绍文，陈舟微微一笑：“这叫考前放松心情！”
    “好，你说的有理，好好考。”徐绍文笑着说完，便走开了。
    从第一场考试开始，陈舟的心态很稳，思路很稳，手中握着的笔也很稳。
    从语文作文开始，到英语作文结束。
    3月底的第二次模拟考，全部考完。
    英语提前交卷，走出考场的一瞬间，陈舟听到了脑中系统的声音。
    他轻轻一笑，没急着去看任务的完成的具体提示，而是收拾好考场外的背包，径直去饭店吃晚饭去了。
    点了碗牛肉汤，让老板多加点牛肉和烧饼。
    陈舟的心情很不错。
    解决完晚饭，陈舟便回了出租屋。
    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陈舟的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

 第66章 最终任务

    显示屏此时已刷新出大量的提示信息。
    “恭喜宿主完成前置任务，基础的升华（二）。”
    “完成情况：各科任务目标均已达成，各科前置评级要求均已达成。”
    “完成时间：三个月零五天，提前近一个月时间！”
    “获得奖励：语言学经验值400，自然科学经验值800，精神药剂20。”
    “现自动开启下一阶段任务，前置任务最终任务：必要性的择优录取（三）。”
    “任务描述：高考已经临近，战鼓已经奏响。于华国的每位高考生而言，高考就是一场战争，考场即是战场。宿主当以笔为刀，以纸为剑，去赢得这场战争！”
    “目标：宿主所言即为系统所指，高考全科优秀，总分725分以上，达到必要性的择优录取！”
    “注意：此目标为唯一判定目标，由宿主高考成绩和录取学校统一决定。”
    “说明：”
    看完最终任务的描述，陈舟没想到系统居然把他的目标作为了最终任务的目标。
    这波操作还是很舒服的，宿主和系统就应该上下一心嘛。
    至于，谁是上，谁是下，嗯，不是很重要…
    陈舟又把目光投向显示屏上的那个“背包”图案，伸手点开，精神药剂饮料罐正安静的躺在里面，上面标注着数字“20”。
    看着如此巨量的精神药剂，陈舟瞬间感觉自己太富有了，太幸福了，又可以修仙，不是，好好学习了。
    可他又有些烦恼，这么多的精神药剂，要是再用来学习高中的知识，未免太过浪费了一些。
    至少，在把心态调整回来后，陈舟对于高考725分的目标，是有着充足信心的。
    可要是不使用这些药剂，让它们一直躺在背包里，也太暴殄天物了。
    陈舟思索再三，决定在不耽误自己复习进度的情况下，用精神药剂辅助，继续自学高等数学的知识。
    又看了眼精神药剂饮料罐，陈舟心满意足的退出了系统空间，简单收拾了几本新的复习资料，便出门往学校走去。
    教室里的资料又写完了，得换新的。
    来到教室，陈舟把资料更新换代后，掏出错题集，开始估分。
    在前置任务阶段二已经完成的情况下，陈舟带着愉悦的心情，计算着自己的分数。
    先是语文部分，错题集居然记录了两页纸。
    陈舟有些惊异，但在他看完之后，却又觉得有些无语。
    这本子上一页半记录的是阅读理解的原文，错误的题目是阅读理解的两个小题里的一部分。
    陈舟不禁感叹，这错题集也太认真了！
    要是他自己记录错题集，是不可能记这么详细的，甚至语文英语这类语言学的题目，他可能都不会记录。
    陈舟大致回忆了一下他在考试时书写的答案，和错题集上的记录对比了一下，语文不加作文应该有85分。
    按照小亮点的平均成绩595分，那语文总分应该在1445分。
    然后是数学部分。
    陈舟翻了两页，再翻了两页，没有？
    错题集上没有记录一道这次考试的题目，那数学岂不是满分？
    陈舟自己都不敢相信数学居然可以考满分。
    上学这么些年，除了小学一年级考过一次100分，他可从未考过满分。
    这心情，更加愉悦了。
    陈舟不自觉的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翻动着错题集上记录的理综试卷的错题。
    物理记录了最后一题解答题，化学记录了两道，生物也记录了两道。
    不过，生物的两道题中，有一道是选择题。
    看着这道选择题，陈舟有些痛心，悔不该选那b，选择题可是6分一道啊。
    对着记录的错题，陈舟简单估算了一下，物理大概在104分左右，化学在92分，生物在82分。
    理综突破历史新高，达到小目标要求，279分！
    最后，还剩一门英语。
    错题集上如语文一般，完整的记录了一篇阅读理解，然后加上一道题目。
    然后，就没了。
    陈舟想了想，英语姑且保底140。
    等陈舟估完分，差不多到了听力时间，而王学辉恰好在此刻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陈舟看了王学辉一眼，把错题集收起来，把数学考试的原题试卷拿了出来。
    按照老规矩，今晚的英语听力时间和第一节晚自习应该会连堂，王学辉会发试卷，讲试卷。
    果然，王学辉手中拿着一沓卷子就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老规矩，连堂。”王学辉说完给了数学课代表一个眼神。
    数学课代表心领神会，起身走上讲台，从王学辉手中接过试卷，然后发给每位同学。
    “这次模拟考的成绩还不错，较之一模考试，同学们都有了一些进步。整体情况比较良好，我就不多说了。希望同学们再接再厉，都朝着自己的目标，一直进步到高考。”王学辉又简单的说了一下这次考试的情况。
    这次的进步，其实在他的预想之中，因为在百日誓师大会的影响下，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劲，在发奋学习。
    想到这，王学辉想起一件事还没说，于是说道：“对了，再和大家说说这次数学考试的最高分，大家也能找找差距，更好明确目标。这次最高分只有一个人，考了150，也就是满分。”
    王学辉话音刚落，教室里就起了一丝骚动。
    这还是开学以来，大大小小的考试中，第一次出现满分。
    同学们的目光不由得都投向了讲台上的王学辉，等着他说出考满分的人的名字。
    就连发试卷的数学课代表也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在等着答案。
    这个班有170人，试卷太多了，他还没发到满分的试卷，可又不好直接在这沓卷子里找，只好驻足等待。
    王学辉倒没吊学生们的胃口，直接说道：“考满分的就是陈舟同学。”
    “哗~”
    所有人齐齐转头，看着那个角落里的人。
    陈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但这种瞩目的感觉，其实还挺好。
    数学课代表在发到陈舟的试卷时，异常缓慢的把卷子递给了陈舟，眼神中带着些羡慕，也有一丝不服。
    陈舟倒没注意这些，他的目光都在那张满分试卷上。
    第一次啊，第一次卷子上全是对号，第一次考150呀。
    激动，开心，自豪。
    不过，随着王学辉讲解试卷的声音，陈舟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这并不是高考，还差得远呢。

 第67章 你有些飘啊

    第一节晚自习结束，王学辉还没走出教室，陈海宁就迫不及待的回头，把陈舟的数学卷子拿在手上，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欣赏了一番。
    陈海宁欣赏完，紧接着就是李响，那眼神比陈海宁还热烈。
    陈舟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两个人，心想别把我试卷搞坏了就行，很珍贵的。
    张一凡见此却是笑了笑，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想了想，张一凡跟陈舟说道：“陈舟，我现在真的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一开始看你考试进步，我只以为你有潜力可以挖。可我没想到，你这潜力也挖的太深了点？”
    听到张一凡的话，陈舟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说道：“那你以为？我暑假去文科补习班，是白补的吗？我寒假去理科补习班，是白补的吗？”
    张一凡一愣，旋即和陈舟一起笑了起来。
    数学开了个头，晚上的第二节晚自习、第三节晚自习，也全被物理和英语老师拿来讲解试卷了。
    只不过，物理和英语的分数都还没出来。
    晚自习结束，又发了10张小卷子。
    陈舟回到出租屋，先把卷子解决，然后估摸着时间写了会复习资料。
    到了1点钟，他打开手机，开始用百搜搜索“高等数学（第六版）上册”的信息。
    高等数学（第六版）上册是华国国家级规划的教材，现行很多大学都在用。
    陈舟在之前查找拉格朗日中值定理时，查到高等数学，就推荐给他的这一版教材。
    看着搜索出来的一列列信息，陈舟点击“高等数学第六版(上册下册+答案详解)pdf高清电子版”，进入了一个网页。
    陈舟也不知道他的大米3能不能显示出来这个高清电子版，先试试再说。
    等了一会，还真显示出来了，看来大米3性能ok。
    陈舟手指划动着屏幕，先简单看了一下内容提要和每一版的前言，大致了解了一下这本高数书的由来，以及这本书的涵盖了哪些知识。
    然后，陈舟继续往下划动，来到了目录页。
    陈舟快速扫过目录的内容，和前面内容提要和前言所说的差不多。
    上册主要包括函数与极限、导数与微分、微分中值定理与导数的应用、不定积分、定积分及其应用、微分方程等内容。
    看到微分中值定理与导数的应用，陈舟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弧度。
    这玩意太熟悉了呀
    翻过目录，就到了正文部分。
    第一章是函数与极限，第一节是映射与函数。
    先是集合的一些知识，这部分内容和高中学的是一样的，陈舟看的很快。
    然后到区间和邻域、映射部分的内容，陈舟稍微放缓了速度。
    就这样，就着手机查到的高数（第六版）上册，陈舟开始自学起了高数的知识。
    一直到两点多钟，陈舟关闭手机，把写在草稿纸上的笔记整理了一下，便爬上床睡觉了。
    陈舟并没有像第一次拿到精神药剂那样，迫不及待的就灌进了嘴里。
    这次，他打算好好规划一下，先不喝药剂，试一试高数的难度。
    再结合每晚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以及自己布置的任务的时间，找到一个合理使用药剂的方式。
    第二天，陈舟照例5点15起床，洗漱，出门。
    吃个早饭，买瓶酸奶和鸡蛋，就来到了教室。
    今天，除了语文，其余试卷全部发了下来。
    英语145，错了一道阅读理解扣2分，作文扣了3分。
    物理104，和估分一致，最后的压轴解答题扣了6分。
    化学92，也和估分一致，错了两道题中的各一小题。
    生物81分，比估分低1分，一道选择题干掉了6分，还有连错了3个1分的填空。
    总的来说，没有数学那么令人满足，但跟估分差不多，可以小满足一下。
    晚上回到出租屋的陈舟，在解决了当前的学习任务后，又开始接着昨天的高数（第六版）上册。
    昨天陈舟并没有贪多，只是把第一节学完了，今天从第二节数列的极限开始。
    又是两点多，陈舟关闭手机，坐在椅子上愣了会神。
    他在想怎么合理分配时间的问题。
    通过这两天的试验，陈舟觉得，做试卷还是需要喝点药剂，提高效率，不然做的太慢了。
    要是老师再多发几张卷子，他估计高数的学习就得搁置了。
    但是中间夹着一个复习资料，没法跟卷子连起来，就会导致药剂时间被浪费。
    想了想，陈舟决定把复习资料换成自己买的模拟卷，这样就跟老师发的卷子连上了。
    再把复习资料放在学校做，完美分配。
    想到这，陈舟拿出一张草稿纸，开始写计划。
    “嗯按照之前使用药剂的有效时间和学习效率推算，一口药剂，两个小时，足够解决这些卷子了。然后，应该可以再来一口，学习高数。”
    “那就是，10:40到12:40左右的时间段解决卷子，12:41到2:41左右学习高数。”
    “这不行啊，早晨5点15就起来了，这样子，睡眠太不足了。而且精神药剂太消耗脑细胞了”
    看着自己写下的计划，陈舟立马又划掉了。
    想了想，陈舟重新写道：
    10:40-12:40，解决卷子。
    12:41-1:41，学习高数。
    关键就在这一个小时怎么控制好。
    陈舟从背包里拿出一罐精神药剂，放在桌子上。
    跟普通的饮料罐差不多，一共也就10口左右。
    “这玩意一小口不知道能不能顶一个小时？反正不管咋弄，一天一口半的量。”
    陈舟不是不想拿量杯之类的好好精确一下，可现在属实没那条件。
    想了想，陈舟决定明晚就开始按照这个学习计划进行。
    做完这些，陈舟赶紧爬床上睡觉，困呐～
    眼睛一闭一睁，一晚过去。
    今天上午第一节就是语文课，徐绍文终于把试卷发下来了。
    陈舟的语文分数和他估的分基本没差，只不过把小数点后的四舍五入了，变成了145。
    又是一天紧凑的试卷讲解，到下午放学时，各科试卷基本上讲解的差不多了。
    二模的时间，即将结束。
    学生们又要回归到正常的冲刺复习中了。
    晚自习前的听力刚结束，王学辉拿着成绩单进了教室。
    把成绩单发下去，王学辉又简单的说了下这次二模的整体情况。
    然后把整体排名贴在讲桌上，就出了教室，把课堂让给了等在门口的吴梅老师。
    陈舟看着自己的成绩单：
    语文145，数学150，英语145，理综277。
    总分717。
    年级排名1。
    “超过宋智，没到725，不是高考。”
    陈舟用一句话概括了这次考试，然后收起成绩单，拿出英语专项训练资料，开始英语自习。
    等到第一节晚自习结束，陈舟慢悠悠的晃到讲台上，查看着王学辉贴的排名表。
    第一名就算了，不看了，直接略过，从第二名往下看。
    2，杨依依。
    3，宋智。
    15，李响。
    22，张一凡。
    23，陈海宁。
    看到第三名宋智的名字，陈舟抬起头看向了座位上的宋智。
    和上一次一样，陈舟看向宋智的时候，宋智也正看着他。
    陈舟微微一笑，宋智目露赞赏。
    于宋智而言，他已经尽力了，没考过陈舟，不丢人。
    而且，单看陈舟这个人，宋智是赞赏与佩服的。
    收回目光，陈舟又低头看着排名表上第二名杨依依的名字。
    他心中不禁想到先前的徐绍文的话。
    杨依依一直是最靓的妞，而现在，他也终于是全校最靓的仔了。
    陈舟抬起头，搜寻着那个靓妞，目光接触，相视一笑。
    一直保持着愉悦的心情上完了后两节晚自习，陈舟回到出租屋，便开始按照计划摸索着一小口的量。
    第一天，这一小口喝少了，药剂劲头不够。
    才学到一点半，就从沉浸模式中出来了。
    第二天，又多了一点点，药剂劲头持续到了两点多。
    第三天
    就这样，陈舟在摸索中学习着高数的知识，虽然时长时短，但还算行之有效。
    至少没耽误睡眠，不至于上课点头。
    时间也就这样一天一天的在流逝。
    这天，陈舟落了昨晚的试卷在出租屋。
    中午吃完饭后的他，就回去取了。
    没想到王学辉也在房东家，正等着吃饭。
    “王老师好，来吃饭呀？”陈舟打了声招呼，就朝自己屋子走去。
    “是的，来吃饭。”王学辉点了点头，又问陈舟，“你吃饭了吗？”
    陈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吃过了，然后打开房门，进了自己屋子。
    在陈舟找资料时，王学辉也进了屋。
    “陈舟啊，最近学习累不累？”王学辉进屋后，四处看着，这是他第二次进陈舟的屋子。
    按照毛厂高中班主任去家访的平均次数来算，他似乎有些失职，好像没怎么光顾过陈舟同学的住所。
    “还好，学习时间一如既往，也没变过。”陈舟边收拾卷子，边随口回道。
    王学辉看了眼陈舟，这样的学生多让人放心嘛。
    可当他眼角的余光瞥到桌子上的一张草稿纸时，他微微一愣，旋即快步走近桌子，盯着那张草稿纸。
    然后他发现这不是一张，而是一沓。
    一沓写着高等数学知识的草稿纸！
    王学辉拿起这沓草稿纸，仔细的看着。
    陈舟看到王学辉的动作，暗道一声糟糕，被发现了
    果然，王学辉看完这满是高等数学知识的草稿纸，忍不住说了一句：“陈舟同学，你有些飘啊”

 第68章 高考倒计时

    陈舟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正想着怎么解释时，看到了王学辉手中的草稿纸。
    他双眼一亮，迅速起身，拿过王学辉手中的草稿纸。
    然后，指着草稿纸上，昨晚记下来的一道题目，说道：“王老师，正好您来了，这道题您帮我看一下，我做了很久都没做出来。”
    “不是，我说你怎么学”
    王学辉话没说完，陈舟立马打断道：“王老师，要是您，肯定分分钟就解决了。这我就不太行，您来给我看看呗？”
    王学辉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陈舟。
    陈舟立马一副求学好问的模样，手指依旧指着那道题目。
    大概过了十秒钟，王学辉缓缓开口道：“给我看看题目。”
    陈舟立马递上草稿纸，手指再次指了一下题目，说道：“王老师，您看，就这道题。”
    王学辉又看了陈舟一眼，然后低头看草稿纸上的题目。
    见此，陈舟微微松了口气，心想：“总算转移了注意力，等题目一讲完，我也差不多回学校上课了…”
    没办法，王学辉都说出你有点飘啊这种话了，陈舟不敢大意，只能认真对待。
    草稿纸上是一道函数极限的证明题，陈舟昨晚记下来后，还没来得及做，他也不知道会不会。
    刚好在王学辉看题目的时候，陈舟也顺便跟着王学辉一起看了一遍题目。
    题目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根据函数极限的定义证明li(x→3)(x2-x-6)(x-3)=5。”
    王学辉看完题目，思索了一下，然后问陈舟：“陈舟，函数极限的定义是什么？”
    陈舟略一迟钝，回道：“在自变量的某个变化过程中，如果对应的函数值无限接近于某个确定的数，那么这个确定的数就叫做在这一变化过程中函数的极限。”
    “没错，记得倒挺熟。”王学辉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笔，开始边写边讲解。
    “首先，你取个任意e0，存在d=e，使对所有x满足|x-3|d，可以听懂？”
    “嗯。”陈舟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王学辉一眼。
    王学辉也看了陈舟一眼，微微迟疑，却还是继续说道：“那么，就有|(x2-x-6)(x-3)-5|=|(x2-x-6-5x+15)(x-3)|=|(x2-6x+9)(x-3)|=|x-3|，而|x-3|＜d=e，则原题得证。听懂了吗？”
    陈舟下意识的就想点头，然后赶忙做沉思状，没有说话。
    王学辉也就这么看着陈舟，一般他讲完题，是不会去打扰学生思考的。
    这次，也一样。
    等了有一会，陈舟觉得好像差不多了，才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听懂了，谢谢老师。”
    王学辉看他这幅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用手指了指陈舟，最终没把先前的话再说完。
    这时，房东喊王学辉吃饭了，陈舟也收拾好了卷子，两人便一起出了屋子。
    在陈舟快要走出房东家，往学校而去的时候，王学辉终于说道：“陈舟，高等数学在有时间的时候再学，别耽误现在的学习。高考在即，容不得丝毫懈怠，你懂吗？”
    陈舟回头看着王学辉，笑了笑，立即表示：“老师放心，我一定把高考摆在最重要的位置。”
    说完，陈舟快步往学校而去，他突然想到先前陈海宁他们打趣的一句话，关于老师眼里的学生是不一样的吗？
    陈舟现在觉得，可能真的有一点不一样。
    这次事情过后，王学辉也没再单独找陈舟谈话。
    而陈舟依旧稳定的在考试中输出着自己的火力，以微不可查的进步在不断向前冲刺。
    这种稳定的成绩，大概也是王学辉没找陈舟的原因之一。
    4月很快过半，教室后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已经减少至50天了。
    再过半月左右，就是考前第三次模拟考试了。
    而半个月的时间，对于沉浸于复习计划和学习高数中的陈舟来说，是很快的。
    通过这段时间的学习，他的高数（第六版）上册已经学了大概四分之一了。
    虽然上册的很多知识点是陈舟已经熟悉的，但他并没有直接跳过去，还是重新认真的学习了一遍。
    所以，才造成陈舟学的有些慢。
    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整，陈舟也能够很好的控制精神药剂的量了。
    其实，要是他有量杯之类的器具，还会更精确的，只可惜，条件不允许。
    而磕药剂的这一个月，陈舟还发现一个情况。
    现在的他是连续的每天都在喝药剂，用来辅助学习，却一直没再出现第一次时，喝三天需要歇一天的情况。
    这让陈舟觉得很是奇怪，难道身体产生了抗药性？可药剂的有效时间并没有缩短呀？
    陈舟实在想不通，只好作罢。
    随着时间到达4月底，后黑板的高考倒计时还剩43天时，三模的考试通知下来了。
    4月26和27号两天。
    对于高考生而言，三模其实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次严肃的模考了。
    虽说5月下旬还有最后一次的四模，但那更像是高考前的热身赛，是一次适应性、调节性的考试了。
    主要作用在于给考生一次考前的练兵机会，看看考试的状态是否正常，是否有大考的感觉，顺带着再降低一下题目难度，帮考生树立一下信心。
    所以，考生需要抓住三模的机会，通过这次考试，及时考出自己复习的效果，查漏补缺。
    从而进一步研究自己的学习状况，提前进入备战状态，适应考试环境。
    三模相当于一次全方位的体检，具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不管考好考坏，都还是有一个月时间去调整的。
    陈舟面对这次的三模考试，倒没有做什么特别的准备。
    毕竟，大考小考，他一直都非常的重视。
    只不过，陈舟没想到的是，他又旧地重游了一次。
    他这次的考场和圣诞节考试那次一样，只是他不知道杨依依是不是还在隔壁。
    26号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
    27号上午考理综，下午考英语。
    按照陈舟的习惯，语文从作文开始。
    作文搞定，再去解决前面的客观题。
    数学就从选择到填空，再到解答题，一道一道的做。
    理综则按照物理、化学、生物的顺序，分科目解决考试题目。
    英语的话，先做单项填空，大概听力开始前可以做完，然后听力开始，就做听力。
    听力结束，再接着从完形填空继续做题。
    2月27号下午，最后一门英语考试。
    提前交卷的陈舟，在走出考场后，收拾好背包，便倚着教室外的课桌，等待着杨依依。
    陈舟在考完第一场语文的时候就发现，杨依依居然也和那次圣诞节考试一样，就在隔壁考场。

 第69章 离高考越来越近，而目标就在眼前

    此刻，考场里的杨依依正涂着答题卡。
    涂完以后又检查了一遍，才起身交卷。
    走到考场门口，就看到陈舟倚着课桌，好像在闭目养神。
    “陈舟？”杨依依喊了声。
    陈舟听到声音，睁开眼睛，正看到杨依依站在面前。
    他冲杨依依笑了笑，打趣道：“今天没我交卷快？”
    杨依依狡黠一笑，然后说道：“要不下次再比比？”
    陈舟一怔，随即摆了摆手：“不了不了，小杨老师威武！”
    “唔~那你认输了？”杨依依看着陈舟问道。
    “认输，认输，你赢了。”陈舟做出投降的模样。
    见此，杨依依开心的笑着：“嗯那好。”
    两人就这样边说边笑的朝校门口走去。
    陈舟想了想，问道：“依依，这次考试考的怎么样？”
    杨依依回道：“还好，试卷难度跟平常差不多。只要知识点记扎实了，不会考差的。”
    “嗯，我觉得也是。题型就这么多，知识点记熟了，答题技巧掌握了，也就都不难了。”陈舟赞同着说道。
    “是的。”杨依依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这次三模基本上可以当做高考的预演了，你的725能达到吗？”
    陈舟想了想，语文估分在1465，数学估分在145，理综估分在284，英语还没来得及估分。
    但是按照这情况，英语得考149才有希望。
    “有点难”陈舟老实说道。
    杨依依看了陈舟一眼，轻声道：“还记得孔明灯上写着的目标吗？”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问道：“我们的约定？”
    “嗯。”杨依依想了想，又说道：“我也在朝着725的目标迈进，感觉这次三模可能，我是说可能，差不多。”
    陈舟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杨依依：“你是说725分的目标，你这次三模考到了？”
    杨依依迟疑了一秒，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应该，我算了一下，分数差不多”
    看到杨依依点头确认，陈舟还是十分惊讶的，这妹子也，太厉害了？
    看着呆立在那的陈舟，杨依依继续说道：“所以，你要加油了。”
    陈舟回过神来，看着杨依依，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幸好没跟你打赌下次谁先交卷。”
    闻言，杨依依先是一愣，然后轻声笑了笑。
    两人来到了陈舟常去的那家盖浇饭小店，各点了一份盖浇饭。
    吃饭时，陈舟想到一件事，便问道：“依依，你是多少分来复读的？”
    杨依依随口回道：“570多分，我没仔细看那个分数，后续手续也都是我妈妈帮我办理的。”
    陈舟又问：“你真的英语没考？”
    杨依依奇怪道：“是啊，怎么了？”
    陈舟不说话了，默默的吃着自己的盖浇饭，却觉得老板今天做的盖浇饭是不是有失水准啊？！
    也直到此时，陈舟才意识到杨依依到底是何级别的学霸，也才明白黄加一拜托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来照顾自己的学习。
    陈舟很是后悔，早知道这些，他才不会堵老师呢，堵杨依依就够了
    三模考完后的两天，试卷全部发了下来。
    果不然，杨依依总分726分，年级排名第一。
    陈舟看了看自己的成绩单，总分只有716分。
    虽然排在年级第二名，可总分比杨依依低了10分之巨！
    陈舟不由得看向前两排的那个女孩，她为何如此之强？
    不过，陈舟也不至于气馁。
    相反，杨依依这次超过他，并且达到725这个目标，更激发了他的斗志。
    高考报同一所大学，是陈舟和杨依依所做的约定。
    725的目标是陈舟和全校师生所做的约定。
    孔明灯上，杨依依也把725写成了自己的目标。
    那天孔明灯上，杨依依写下的是：“陈舟的目标，我的目标。”
    而现在，杨依依已经通过模拟考试证明了，她能够完成这个目标。
    只差陈舟，还没证明自己有足够的实力。
    收回目光，陈舟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杨依依的名字。
    这个名字，在此刻，可以代表所有的目标。
    三模考试结束，4月便翻篇了，时间走到了5月。
    高考生的五一劳动节，是不可能放假的。
    就算学校放假，也没人舍得出去玩了。
    离高考可只剩最后的一个多月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舟开始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备战高考上了。
    对于高等数学的学习，也在他知道杨依依的成绩后，搁置了。
    只偶尔为了换换心情，他才再学一学。
    毕竟，现在的陈舟是在追赶着杨依依的脚步。
    眼见着离高考越来越近，而目标就在眼前，陈舟已经不敢再有丝毫懈怠了。
    按照陈舟自己的说法就是，人女孩子都能为了你的目标，努力达成，结果你自己反而没做到，你好意思吗？
    反正，陈舟很不好意思。
    复习资料和买的模拟卷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
    晚上也一直学到深夜，从未早于2点15睡过觉。
    虽然每天晚上只能睡3个小时，但依靠早睡和午睡的习惯，陈舟觉得精力还是ok的。
    实在不行的时候，就用精神药剂补充一下。
    因为高数暂时不学了，精神药剂的储量，还是很富余的。
    平时学习，刷资料，刷卷子，陈舟都没用使用药剂。
    因为陈舟想最后靠自己拼一把，他想靠自己完成和杨依依的约定。
    5月的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教室里有时会充斥着一股热浪。
    如果白天还穿着长袖，可能会热到流汗。
    但早晨和晚上又会特别的凉，昼夜温差比较大。
    这个时候，就最考验学生的耐受力了，千万不能感冒，感冒严重影响学习。
    所以，外界还有个话嘛，毛厂高中的高考生，连感冒都不敢。
    当然，陈舟也一样，他平常一直背着背包，背包里放着外套，冷了穿上，热了脱下来。
    严防死守，绝不感冒。
    陈舟也在感受到这种温差变化时，就发消息提醒了他的小伙伴们。
    发给杨依依：依依，天气最近多变，昼夜温差比较大，注意身体。
    发给张一凡、陈海宁、李响、黄加一：最近温差大，保重。
    5月的天气不管怎么多变，也已经走过了二十几天了。
    在5月还剩下最后几天时，毛厂高中四模的时间，确定了。

 第70章 万人送考

    离高考已经没几天了，四模的意义几乎每个人都知道。
    打气，树信心。
    虽然知道这些，但是作为告别高中时代，最后一次在学校的大考，每个人也都拿出了该有的重视。
    尤其是陈舟，三模没有达成的目标，四模必须达到，哪怕只是正好的725。
    这对他而言，很重要。
    5月28日，四模开考。
    这天下着小雨，陈舟早晨去考场差点迟到。
    跟监考老师打了报告，老师冲他微微一笑，示意他赶紧进来。
    陈舟还给老师一个微笑，然后赶忙进考场。
    上午语文考完，陈舟觉得试卷难度跟平常差不多。
    并没有那种传说中的大降难度。
    下午数学考试，陈舟倒是发现试卷难度属实降低了不少。
    以往选择填空都会有一到两道的压轴题，可这次没有。
    按陈舟的分析，以往在选择题第8题左右位置的那道题，被出卷老师后移到了压轴位置。
    所以，这场数学考试，陈舟很轻松的就完成了。
    不出意外的话，学校给每个人树立信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5月29日，上午理综考试。
    物理，跟平常差不多。
    化学，简单了不少。
    生物，就不太一样了，居然比平常难一些。
    理综考完，毛厂高中的同学们脑中都有一些问号，不是说试卷难度会降低吗？
    当然，理综整体难度虽然没降，但同样的，也没加大难度。
    同学们也不至于被考的失去了信心。
    下午最后一门，英语。
    提前交卷的陈舟，就晃荡到了操场上。
    毛厂高中的操场是真的很大。
    说起来，来这里读了一年书，陈舟却真没来过几次操场。
    唯有像今天这样考完试，提前交卷的时候，他才可能漫无目的的就晃荡到了这里。
    找了个石阶，陈舟用手擦了一下，还算干净。
    他便坐在石阶上，拿出错题集，开始计算分数了。
    语文，错题集上倒没像三模时，记了通篇的阅读理解。
    这次只记了诗词赏析的全文，和一道小题。
    初步估计扣2~3分。
    数学，很好，没有解答题，没有选择题，只有一道填空题。
    陈舟疑惑的看着记录的这道题目：“我写的难道不是这个答案？”
    他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才终于想起来，答案没约分
    “好，数学扣5分。”
    陈舟嘀咕了一声，继续看理综的错题。
    物理，解答题最后一小问，错了一点，应该只会扣2分。
    化学，错了一个填空，扣2分。
    生物，又是一道选择题，一个填空，扣8分。
    最后是英语，全对。
    作文分数，未知。
    按最乐观的情况看，语文148，数学145，理综288，英语150，总分731。
    估分估到这，陈舟已经心满意足了。
    四模考完后，过了两天时间，5月31日这天，成绩单发下来了。
    和陈舟的估分有一点点偏差。
    总分729，年级排名第二。
    第一，仍是杨依依。
    她的总分，734。
    至于，排名第三的宋智同学，总分只有702，远不能和陈舟两人相比。
    而毛厂高中700分以上的同学，也仅此三位。
    这是令所有老师没想到的。
    一般来说，应届班的学生在最后时刻，是会反超复读生的。
    可这届，应届生似乎有点不给力
    不过，陈舟和杨依依的高分，也让学校产生了一些更多的想法。
    5月走过，6月来临。
    教室后黑板上的倒计时，已经进入了个位数。
    它依然会每天减少，直至最后归零。
    6月的头两天，毛厂高中每个复读班还是一片火热的复习状况。
    可等到6月4日时，校园似乎瞬间安静了不少。
    教室里已经不说复习的事了，现在再说书本，资料，试卷，也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
    班主任们、老师们，都开始传授一些高考考场的经验，答题的小技巧。
    坐在教室里的陈舟，却没听进去，他的目光始终留在女孩的长发上。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下课，他才被身旁的张一凡喊醒。
    陈舟起身，走到教室外面的走廊上，仔细看了看这个待了近一年的校园。
    他更多的印象，好像全是在走廊上堵老师了
    这天下午最后两节课，王学辉给大家开了最后一期的班会。
    先是把准考证发下来，嘱咐大家带好应试的文具。
    还有今晚的晚自习就不上了，大家好好休息，调整状态。
    明天一早来学校集合，从学校统一坐大巴去皖区。
    因为每个人的考点不一样，会有专门的带队老师，到时候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及时跟带队老师说。
    还有，明天就不要带那么多复习资料了，最多一科一本，不带最好。
    再然后，就是一些大的小的，各种各样的注意事项。
    比如，高考时草稿纸没了怎么办。
    比如，拿到试卷，一定要先检查一遍卷子。
    比如，要是太紧张，就深呼吸，深呼吸很有用。
    再比如
    第一次，王学辉这个刻板的中年男人，居然絮絮叨叨了整整两节课。
    最后，放学的铃声响起，他才不舍得说了句：“祝愿大家高考顺利。”
    王学辉走到教室门口，又停下了身子，回过头看了一眼这个班的孩子们，突然说道：“你们要是真遇到麻烦，不想跟带队老师说的，也可以让带队老师转告我。我保证会第一时间去找你，你可以和我说，我会帮你解决的。你们，听懂了吗？”
    “听懂了！”教室里传来同学们的声音，王学辉才迟迟转身，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这一晚，很多人都失眠了。
    可能后两晚，很多人依旧会失眠。
    却不会如今晚这般，转辗反侧。
    第二天，6月5日，早晨7点左右。
    毛厂高中的考生们，已经在操场集合完毕，陆续登上大巴车，等待出发。
    他们将前往数十公里外的皖区进行高考前的最后准备。
    毛厂高中今年参加高考的应届班有38个班，复读班有56个班，加起来，共有上万的考生。
    8点左右，“吉时”到，随着各带队老师沟通一致，随着朱校长的一声令下，毛厂高中高考学子，出征。
    送考的车队缓缓驶离毛厂高中的操场。
    毛厂高中的北门外，早已聚集了大量前来送考的家长们。
    考生有多少，家长只会更多，甚至很多家长都是请假过来送考的。
    他们，有些人穿着马甲，寓意马到成功。
    她们，有些人穿着旗袍，寓意旗开得胜。
    他们，或穿着红色的衣服，寓意开门红。
    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寄寓美好的期望。
    随着一辆辆大巴从学校的北门驶出，人山人海之中，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
    一辆辆大巴就从这条道路驶过，而让开道路的考生家长们，则夹道相送。
    他们，竖起大拇指，喊出一声声加油。
    他们，送自己深爱的孩子，奔赴考场。
    此刻，大巴车上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在人生最绚烂年华的这个夏天，准备迎接人生中的第一次大考。
    此起彼伏的加油声中，送考大巴一路向前。

 第71章 本命考场

    毛厂高中的大巴车队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才终于来到了皖区。
    因为考点的分散，大巴车队也逐渐分散成了一个个小车队。
    各自载着考生，前往他们考点附近的宾馆。
    陈舟的考点在他三年高中的母校，皖西一中。
    跟他一起的还有陈海宁和张一凡，也在皖西一中考点。
    而李响则去了皖西二中考点。
    杨依依去了皖西中学。
    也因此，在上车前，陈舟单独找到杨依依说了声加油。
    至于李响，当然是和张一凡、陈海宁一起互道加油了。
    等到大巴停在皖西一中附近的宾馆时，时间已经到了11点。
    他们这一考点的带队老师也算陈舟的半个熟人了，（2）班班主任，李达标。
    李达标下车后，先是安排大巴的司机师傅们赶快吃饭，还得回去继续接考生呢。
    因为考生人数太多了，大巴车一趟是送不完的。
    便按照考点进行分批送考，陈舟他们是第一批到皖区的考生。
    司机师傅们安排好，李达标又和另外两位老师一起，帮着同学们办理入住。
    因为学校和宾馆是长期合作关系，已经提前打好招呼，入住手续办的很快捷。
    办完这些后，李达标开始给学生们分配房间。
    然后通知了一下12点吃午饭，便让学生们自己休息了。
    这时候，大巴的司机师傅们已经解决午饭。
    李达标又安排了几位老师跟车，回去接剩下的学生们，才算把事情全部安排妥当。
    稍微歇了一会，李达标开始去宾馆食堂等着同学们下来就餐。
    等到同学们全部到齐，李达标简单说了一下高考期间的纪律问题。
    主要是无事不要外出，在房间自习。
    真有事要出去，需要跟他提前报备。
    每晚会清点学生人数，进行查岗。
    等等这些。
    最后，李达标终于说：“下午3点，我们统一去皖西一中看考场。”
    陈舟吃完午饭后，就回到了房间，在房间里来回走着，消消食。
    张一凡和陈海宁则搬着椅子，坐在桌子前，看起了带过来的复习资料。
    没错，他们三人在一起。
    这宾馆唯一的三人间，被李达标安排给了他们。
    陈舟看了看这两位同学，打趣道：“吃完不走走，会消化不良的，会更早步入中年大腹便便的。”
    陈海宁看了看陈舟，看了看张一凡，又看了看自己，然后说道：“都瘦成这模样了，你觉得胖的起来？特别是一凡，都标准的麻秸杆了”
    张一凡扭头看了陈海宁一眼，很是无语。
    陈舟看着两人，轻声笑了笑。
    这一年的复读，几乎每个人都瘦了不少。
    身体与心理，同时扛着压力。
    所幸，后天就是高考，两天高考考完，就结束了。
    可以尽情的放飞自我了，把这一年缺失的觉，可以全部补回来。
    想到这，陈舟心中产生了一个计划。
    陈舟又走了一会，也搬着椅子来到桌子前坐好。
    他们房间的桌子是一个大长桌，从墙角延伸至门口附近。
    所以，陈舟三人就并排坐着。
    陈舟翻了翻错题集，错题集上记录的题目已经少之又少了。
    他很快就翻完了，然后看了看旁边的两位同学。
    张一凡在翻着数学资料，陈海宁在做语文试卷？
    陈海宁坐在最外边，陈舟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他又仔细看了看，确实是语文试卷
    陈舟用手戳了戳张一凡，然后指了指陈海宁。
    张一凡会意，瞥了一眼陈海宁，他也惊呆了。
    这个时间，居然做语文试卷，咋想的？该不会中毒太深了？
    “哎，陈哥，你帮我看看这个古诗赏析。老徐以前说过一个技巧，可我有点记不住，你再跟我说说呗？”陈海宁突然的声音，吓了陈舟和张一凡一跳。
    两人相视一眼，陈舟起身走到陈海宁旁边：“咳咳，哪哪个，我看看”
    等到两点多，三人停下，午睡了半个小时。
    闹钟响起，三人起来简单洗漱一下，带着准考证，便去宾馆大厅集合了。
    三点整，所有人全部到了宾馆大厅。
    在李达标的带领下，众人朝皖西一中走去。
    当皖西一中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时，陈舟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还能记得和黄加一查分那天的情况，只觉得时间好快。
    到了学校门口，李达标嘱咐了一下，便让他们各自找自己考场去了。
    陈舟跟在队伍最后面，走进了皖西一中。
    他看了看准考证上的考场号。
    然后按照指示牌的指引，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
    看着眼前这间教室，陈舟一时间五味杂陈。
    世上的事情，往往因为巧合而有趣。
    陈舟的高考考场，正是他在皖西一中上了三年学，所待的教室。
    陈舟又摸出准考证看了一眼，好，没看错。
    他走进教室，按照教室里贴好的座位号，找到自己的座位。
    陈舟坐在座位上，低着头，仔细的在课桌上找着什么。
    很快，他就找到了。
    “lendary！”
    看着课桌上的这个单词，陈舟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和黄加一偷偷摸摸去打游戏
    收回思绪，陈舟起身走出了考场。
    这次高考的安排，真可谓是本命考场了。
    陈舟是第一个回到校门口的。
    李达标看到他，有些惊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看完了啊。”陈舟回道。
    李达标又问：“你不体验体验，在考场多待会？”
    陈舟没说话，过了一会，才幽幽飘来：“不想多待了，那个位置我坐了三年”
    李达标：“？？？”
    等李达标问清，忍不住打趣陈舟：“本命考场，命运都给你安排好了。”
    陈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等了一会，见还没人出来。
    陈舟跟李达标打了声招呼，便先回宾馆了。
    回到宾馆的陈舟，拿出手机，拍了一下自己的准考证。
    再把主要的信息都抹去，然后发到了微博上。
    并配有一段话：“高中的，亦是终点。高考，加油！”
    然后自动忽略了爆满的私信和评论，关闭了微博。
    想了想，陈舟又给父母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这次高考的事情，说了说自己的状态，请他们放心。
    等到陈舟电话打完，打开错题集，看了会，他想试着能不能在高考前夕，把错题集清零。
    就在陈舟感觉肚子饿，是不是要吃晚饭的时候，张一凡他们终于回来了。
    6月5日考场看完，陈舟再静静等待明天一天，高考就开始了。

 第72章 倒计时：0天

    2014年6月7日。
    华国一年一度的高考大会，正式拉开帷幕。
    上午7:00。
    皖西一中考点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并且校外道路上已经有警车在守着了。
    高考期间，所有车辆路过考区，禁止鸣笛。
    此时，路过的私家车，已经有了默契，都是缓慢通过，无一辆再急吼吼的。
    每个人都明白，这两天很可能决定的就是一个人的一辈子。
    而且谁家没有孩子，将心比心，大家予以充分的配合。
    随着时间临近，考生们陆陆续续的来到了校门口。
    有些考生和前来送考的家长挥手告别，走进学校后，他们的家长还在伸着脑袋，往学校里面看。
    至于陈舟他们，在昨晚就被李达标通知过了。
    早晨7:30，下来吃早餐，30分钟早餐时间。
    吃完后，再休息个10分钟，8:10准时去考场。
    千万不能迟到。
    上午8:20，李达标带着一众学生到达了皖西一中校门口。
    简单嘱咐了两句，不要紧张，一定要看清题目，做题不能急，不会的先放着，等等等等。
    大概5分钟过后，李达标不再啰嗦，送学生们进了学校。
    陈舟来到考场外，把背包放在教室外的桌子上，带着必要的文具进入考场。
    此刻，陈舟的心底冒出了一丝紧张。
    他来到座位坐下后，微微偏头，看着窗外。
    看着外面已经郁郁葱葱的大白杨，陈舟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有时候，陈舟挺庆幸考试时，能分到靠窗的座位。
    考试前看看窗外，是舒缓心情的绝佳选择。
    考前10分钟，监考老师开始宣布考场纪律，和一些注意事项。
    然后将密封的档案袋展示，开始拆封，发试卷。
    试卷拿到手后，陈舟先检查了一遍卷子，确认试卷有无破损和字迹不清的情况。
    然后在试卷上填好自己的信息，默默等待答题开始的口令。
    不能动笔答题的时间，陈舟把试卷翻到了语文作文题。
    先看看题目，选好角度，确定立意，待会好直接开写。
    今年的语文作文题是一篇材料作文。
    材料作文算是作文题中，最中规中矩的出题方式了。
    陈舟仔细阅读了这篇材料，说的是演员和编剧之间的不同意见。
    演员说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改变剧本台词。而编剧则认为，剧本是一剧之本，不能随意改变，不然可能会词不达意。
    看完后，陈舟想了想，这个材料可以写的方面太多了，无论是从演员的角度，还是从编剧的角度，都可以。
    但是要想得高分，就不能片面的只从一个角度去思考问题了，需要一个辩证统一的角度。
    材料里的演员代表创新，编剧代表传承，可以结合实际，谈一谈文化的继承和创新的关系。
    思考完这些，陈舟便敲定了这次作文的角度和立意。
    时间来到9:00，答题，开始。
    陈舟又看了一遍作文材料，确定没有问题后，便开始动笔写作。
    高考，正式开始了。
    所有的高考考生们，开始奋笔疾书，为自己的目标，书写着题目的答案。
    此时，毛厂高中的校园内，有一位老人，正从已经空置的教学楼里走出来。
    老人手里拿着一根粉笔和一块板擦，他带着这两样东西，已经把所有高考班全部走了一遍。
    每到一个教室，他都走到教室的后黑板前，用板擦把黑板上的“倒计时：2天”里的“2”擦掉，然后用手中的粉笔写上“0”。
    做完这些，再默念一句：“孩子们，高考加油。”
    之后，便走出教室，前往下一个教室。
    这位步履稳健的老人，正是毛厂高中的朱校长。
    学生们在5号就去皖区准备高考了，倒计时便没有人再记录了。
    所以，他就承担了这个工作，用这样的方式陪学生们一起走到高考。
    为了这个额外的工作，为了那声加油不至于晚于高考的开考时间，朱校长在早上6:30就开始穿梭于教室之间了。
    语文考试在继续进行着，陈舟在写完作文后，已经做到了补写名篇名句这题。
    这题的要求是甲乙两题任选一题作答。
    陈舟简单扫了一眼，就选了甲题。
    甲题是《孟子·告子下》里经典段落，几乎人人会背。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陈舟先在心里默念了一边，然后在试卷的原题卷上写上答案，再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错别字后，才抄写在试卷的答题卷上。
    因为每个空错一个字，分就没了，所以陈舟在填写答题卷上时，格外认真。
    也因此，他做题的速度比以往要稍微慢一些。
    在语文考试结束前15分钟，陈舟再次检查了两遍后，才起身交卷。
    中午休息时，陈舟、张一凡、陈海宁三人很好的保持着默契，互相没有问一句考的怎么样。
    陈舟也没有拿错题集估分，一切等到考完再说。
    下午2:00，数学准时开考。
    在开考前，浏览试卷的时候，陈舟觉得这次的试卷，还行。
    果然在去年，也就是13年的试卷，把所有考生考的痛哭流涕后，他们终于良心发现了。
    毕竟，去年的试卷是牛人出的，今年不是牛人做主命题人了。
    不过，作为13年的姊妹卷，牛人为了宣誓存在，还是出了一道很难的压轴题，也就是第21题。
    题目是【设实数c＞0，整数p＞1，n∈n】
    【（1）证明：当x＞-1，且x≠0时，(1+x)p＞1+px】
    【（2）数列｛an｝满足a1＞c(1p)，a(n+1)=[(p-1)p]an+(cp)an(1-p)。证明：an＞a(n+1)＞c(1p)】
    陈舟看完题目，第一反应是，这不是高数的知识吗？数列的单调性及有界性的证明？超纲了？
    再次读了一遍题目后，陈舟分析了一下，这题考察的大概有函数、数列、不等式、分析法、综合法等数学知识和方法。
    陈舟先用构造函数的方式，求导后利用函数单调性证明了第（1）小问，还算简单。
    可第（2）小问
    陈舟思索了一会，先在草稿纸上验算，从a(n+1)＞c(1p)着手，由给出的已知条件，将求证式进行等价转化，来解决这道题。
    他并没有选择用高数的知识。
    很快，思路不断，陈舟把a(n+1)＞c(1p)证明了出来。
    然后用相同的方式，将an＞a(n+1)进行转换，利用已证的结论进行证明。
    在草稿纸上全部验算完成后，陈舟整理了一下步骤，开始写在答题卷上。
    “综上，an＞a(n+1)＞c(1p)，原不等式得证。”
    随着最后一句话写完，陈舟完成了数学试卷的解答。

 第73章 高考完

    确认一遍数学试卷上的信息无误，答题卷填写无误后，陈舟提前2分钟交卷走人。
    走出考场的陈舟，长舒了一口气，最后一题是真的难，而且太耗时间了。
    万一拖到考试结束，还没写完，就又耽误老师收卷子，核卷子，又影响自己心情。
    犹记得去年高考，他就拖到了最后，没办法，那时候的题目真不会做。
    只不过，后来的分数有些出乎意料，他居然考了三位数，105分。
    要问为什么，陈舟大概会感慨一句，那还不是爆发了嘛……
    走到学校门口，陈舟看到李达标和几位老师站在那里，同学们则一个都没有。
    陈舟没想到一个提前交卷的都没有，他只好默默的走到了李达标身边。
    李达标看了看陈舟，想问，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陈舟看他这模样，有些不忍心，于是说道：“整体来说还好，解答题最后一题，超纲了，很难。”
    几位老师都听到了陈舟的话，然后就齐刷刷的看着陈舟。
    陈舟摸了摸鼻子，又说道：“别这么看我，我肯定是做完了才交卷出来的。”
    连同李达标在内的所有老师，齐齐松了口气。
    来之前，朱校长有特别交代，陈舟和杨依依，有望冲击状元。
    如果能为毛厂高中带回来一个状元，那毛厂高中的影响力将直接上升一个台阶。
    陈舟等了有十几分钟，同学们才陆陆续续的全部出来。
    看来，他们一直坚守到了最后。
    回到宾馆，大家相互之间保持着默契。
    没有人多问一句，最多互相鼓励一下。
    晚上张一凡和陈海宁在复习时，陈舟有些尴尬的看了这两人一眼。
    他就带了一本错题集过来，现在也不好去翻错题集，万一没考好，明天还考不考了？而且王学辉不是说，不带书才是最好的吗？
    现在这两人都在看书，陈舟也不好意思去床上躺着，他只好问张一凡借了本物理复习资料，然后搬着椅子，到两人旁边坐下。
    为了保证第二天考试的精力，李达标要求所有人10点之前必须睡觉。
    当然，要求是要求，可睡不着，还是睡不着。
    陈舟和张一凡、陈海宁也是一样，在把书收起来后，三人就在聊着和高考无关的事情。
    聊着聊着，陈海宁的鼾声微微响起，然后是张一凡的。
    陈舟摇了摇头，说好的谁先睡觉谁是狗呢？
    6月8日，天气晴朗，较之昨日，有微风，略凉爽。
    早上9:00，皖省高考理综考试开始。
    陈舟按照自己先物理，再化学，后生物的做题顺序，解决着理综试卷的题目。
    物理部分，难度中等。
    主要以力电为主，牛顿定律、能量和动量、电磁场、电磁感应占大部分。
    陈舟没有去追求做题速度，而是很认真的在读清每一题的题意后，才开始动笔在草稿纸上验算。
    验算完成后，再检查一遍，再填入答题卷。
    到第18题时，陈舟饶有兴趣的看着题目。
    【“人造小太阳”托卡马克装置使用强磁场约束高温等离子体，使其中的带电粒子尽可能限制在装置内部，而不与装置器壁碰撞。已知等离子体中带电粒子的平均动能与等离子体的温度t成正比，为约束更高温度的等离子体，则需要更强的磁场，以使带电粒子在磁场中的运动半径不变。由此可判断所需的磁感应强度b正比于（）】
    题目挺长的，但是很简单，核心就是粒子圆周运动的半径公式。
    陈舟感兴趣是题目的背景，“人造小太阳”托卡马克装置。
    就像每次看到物理考试中的航空航天问题时，陈舟都会多留意两眼一样，他对这些挺感兴趣的。
    “也不知道这个人造小太阳猛不猛？以后有机会去观赏观赏”
    陈舟又看了一遍题目，他记得之前好像看到过相关的新闻，“人造小太阳”就在皖省的省会庐州市，一个叫科学岛的地方。
    收回思绪，陈舟不再多想，顺着题目，抓紧时间继续解题。
    物理的压轴题是常见的板块模型，考察能量和动量，一共3个小问。
    前两问，陈舟很轻松的搞定。
    第3问的时候，陈舟先是在草稿纸上列方程组进行解答，算了一会，发现不对劲，怎么这么麻烦。
    便又回头，重新审了一遍题目，再结合前面的两个小问，寻找新的解题思路。
    陈舟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突然灵光一闪，画出了v-t的图像，他采用图像法的方式解答这道题。
    转换成图像，就转换成了数学，陈舟通过计算说明图像中阴影部分的面积，即为所求结果。
    物理解答完毕。
    陈舟抬头看了眼教室前面挂的时钟，用了近一个小时。
    时间花多了，稍微加点速。
    化学的7道选择题分别考察了有机物的结构和性质、离子方程式的书写和离子共存问题、实验能力、化学平衡、盐类水解、化学基本概念。
    题目难度均不大，陈舟快速解决，然后开始做非选择题部分。
    首先是元素周期表的结构和应用，以及氧化还原反应和热化学方程式。
    问题不大。
    然后是有机物的合成题，通过流程图和有机物的化学性质推断中间体的结构式。
    这题只要把握住官能团的变化，就把握了关键。
    类似题型做得太多了，难度一般。
    再然后是制备实验方案的设计题，电化学的内容。
    是个无机化学流程题，也挺常见的，物质推断、分离提纯、方程式书写、化学计算，搞定！
    最后一道，原电池及其工作原理的探究题。
    这题，陈舟稍微回忆了一下原电池的工作原理，钢铁的化学腐蚀类型、腐蚀远离等知识。
    然后开始答题。
    化学写完，还剩50分钟。
    陈舟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时间就很充足嘛。
    生物部分，从第一道选择题，线粒体的叙述开始，陈舟做的十分慎重。
    他已经在生物选择题吃过好几次亏了，再慎重也不为过。
    6道选择题，陈舟在做完后，又重新梳理一遍，才继续往下做。
    后面的填空题，陈舟就不用那么慎重了。
    什么光合作用的知识、生态系统的稳定性、遗传学的相关问题，陈舟早已记得滚瓜烂熟。
    在调动知识点解决问题时，陈舟始终保持着良好的心态。
    即使有那么一点点暂时没想起来，他也不急不躁。
    最后剩下10分钟，陈舟再检查了一遍试卷，便交卷走人了。
    下午最后一门，英语考试。
    这是除语文外，陈舟最放心的一门了。
    偶尔有一两篇阅读理解的词汇超纲，但问题不大。
    从单项填空，到听力，到完形，到阅读理解，到选词填空，客观题花费1小时10分钟解决。
    还剩最后一道作文。
    陈舟忽然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了看窗外，这样的考试，大概再也不会有了。
    收回思绪，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英语试卷上。
    作文题要求写一封回信。
    这种作文，写过太多了。
    陈舟略一思索，调整好思路，开始写道：“hiworried，i''rry”
    “ihopeyou''llonfeelcalrandcarryonasnoral”
    “yours，”
    “jaie”
    陈舟吹了一下作文的墨迹，再把客观题的答案检查一遍，涂在答题卡。
    然后，把试卷整理好，放在课桌上，起身，交卷。
    高考，结束了。

 第74章 考完一身轻

    走出考场的那一瞬间，陈舟的脚步明显轻松了一些。
    他快步走出学校，找到李达标，打了个招呼，便先回宾馆了。
    一回到宾馆房间，陈舟立马掏出错题集。
    他很想立即翻到错题集的最新页，可手怎么有些抖？
    自信是一回事，见证分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咽了口唾沫，陈舟用微微颤抖的手，翻开错题集。
    他从第一页开始，一页一页缓慢的往后面翻着。
    终于，又翻开新的一页，陈舟只看了一眼，止不住的倒吸了口凉气。
    等他再仔细看清楚，记录的是语文考试的阅读理解全文，占了一整页。
    陈舟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卧槽你吓死劳资了，还以为一整页错题d，跟平常考试查分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真刺激”
    看着这满页的阅读理解全文，陈舟稍微停了几秒，深吸一口气，翻过这页。
    入眼的是语文阅读理解的后半部分，以及理综考试的错题。
    中间缺失了数学题的记录。
    第一眼没看到数学题，陈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随即陷入狂喜之中。
    没有数学题，只意味着一件事，数学满分！
    即使最后一题超纲了，他还是满分！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陈舟继续估语文的分数，大概在145左右。
    然后是理综，其中物理记录的最少，只有一道解答题的一小题。
    而陈舟回忆，这一小题大概分值在6分左右。。
    至于化学，错了3个填空，估摸着扣6分。
    生物，这次终于没错选择题了，也只错了2个填空，大概扣4分。
    按照这个预估，理综在284分左右。
    最后还剩英语没估。
    陈舟想了想，把错题集合上了。
    英语，他还是有自信的。
    这次725，大概率是有了。
    其实，陈舟也不想考的太高，刚刚够725就差不多了。
    反正考太高也没啥用。
    现在的陈舟，终于彻底的放松下来。
    复读这一年的压力，以及系统一步一步增加的压力，他终于可以卸下来了。
    此刻的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考完一身轻。
    陈舟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算了，回头再联系杨依依。
    要不是皖西中学离得太远了，他挺想去去问问杨依依，准备报哪所大学的。
    只是，条件不允许。
    陈舟想着高考考完了，分也估完了，那是不是应该看看系统了？
    于是，陈舟把错题集放进背包，把背包放好，然后带着愉悦轻松的心情，往床上一躺。
    闭上眼睛，意识便进入了系统空间。
    那块纯净的显示屏上还显示着最终任务在进行中。
    陈舟想了想，大概需要录取通知。
    那会是燕京大学，还是水木大学呢？亦或者是华国其它的大学？
    这个还得等等了。
    没去看最终任务的详细信息，陈舟伸手点在“背包”按钮。
    然后出现了精神药剂的饮料罐图案，以及错题集的本子图案。
    陈舟看了一眼精神药剂上的数字“15”。
    他学习高数的那一个月，就直接消耗了四分之一。
    说实话，这个消耗速度还是蛮快的。
    把目光移向本子图案上，陈舟微微迟疑，怀着一丝期待，伸手点击了一下错题集。
    “错题集（唯一性，升级完成进度25）”
    “咦？”陈舟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仔细看了一眼，确实是25。
    “过完年才四个多月？加了15？之前大半年的积累换了10？”陈舟的脑中有许多问号，这到底是怎么算的？
    陈舟仔细想了想，年前年后的区别。
    “难道是做题质量上升，现在错的题都比较厉害？应该不是，以前不会的时候，不也照样错嘛…”
    想来想去，陈舟觉得也没什么大变化啊。
    陈舟看着错题集，想着上面记录题目的变化，突然他想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学习高数的那一个月，错题集记录了高数的题目
    与完成隐藏任务不同，高数是陈舟按课本一步一步学的。
    知识点学完后，每一节后面的练习题他也都做了。
    因为已经习惯了错题集会自动记录，所以学习高数做错的题目被记录上，陈舟并没有太在意。
    现在想想，可能这就是不一样的地方。
    当初他完成隐藏任务，学拉格朗日这些微分定理时，主要应用解决的还是高中的题目。
    并没有真正做过高数题，直至学习高数。
    想通这一点，陈舟顿时感觉到了错题集升级的希望。
    陈舟心里就在想着：“要不，暑假把高数的上下册全刷了？反正假期那么长，不能荒废了不是？”
    终于找到关键点的陈舟，开开心心的退出了系统空间。
    陈舟又从床上跳起来，走到窗户边，眺望着外面的景色。
    所有事情都有了头绪，心情愉悦且美好呐～
    又过了一会，陈舟透过窗户看到张一凡他们回来了。
    没多久，房间的门被敲响。
    陈舟去开了门，张一凡和陈海宁携手进了房间。
    东西还没放下，陈海宁就问到：“陈哥，怎么说？”
    “考的还行。”陈舟回道。
    陈海宁立马摆了摆手，说道：“谁问你这个，我是说考完了，怎么安排？”
    “安排？”陈舟想了想，他还真没什么好安排的，于是又把话题引了回来：“你们都考得怎么样啊，分数都没出来，就安排上了？”
    陈海宁和张一凡互相看了看，然后同时笑了起来。
    陈海宁跟张一凡说道：“看，一凡，我说的对不对？你要问陈哥有什么安排，陈哥会跟你说高考考咋样。其实是，他没什么计划。我觉得陈哥除了学习贼猛，其他的还真不行？”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张一凡点了点头，然后故意问道，“你说的其他的是指？”
    陈海宁给了张一凡一个眼神，说道：“你说呢？当然是，你的目标，就是我的目标了。”
    “卧槽！”陈海宁话音刚落，陈舟立马起身逮住陈海宁，“你们怎么知道？”
    “陈哥，陈哥，先松手，有话好好说。”陈海宁被陈舟按到了床上，立马求饶。
    张一凡却在一旁说道：“陈舟，我跟你说啊，都是海宁说的，那天放孔明灯，他撺掇我们一起，悄悄的靠近，说话的不要。”
    “然后呢？你们就躲在一边看到了？”陈舟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
    陈海宁斜看了张一凡一眼，用手拍打着床单：“我错了，陈哥，我错了，我跟你说，那天一凡也”
    “哎哎哎，陈舟，你别听他胡说，我可什么都没做啊”张一凡立马解释道。
    一顿纠缠之后，三人相视一笑。
    陈舟心想，看来这两人考的也不错，不然也没这心情玩闹了，果然，还是高考结束了，轻松啊。
    过了一会，陈舟问道：“我还没想好怎么安排，你们俩有好想法？”

 第75章 先回家

    高考考完的当天，考生们并没有立即返校。
    在宾馆又住了一晚后，才随着大巴车返回了毛厂高中。
    等回到学校，下车即是放假。
    各带队老师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通知了查分时间和填志愿时间。
    陈舟下车后，就被陈海宁、张一凡、李响三人给围住了。
    陈海宁说：“陈哥，咱们昨天可说好了，过两天去爬黄山，你可别食言？”
    陈舟看了一眼陈海宁三人，然后说道：“就我们四个？”
    陈海宁立马说道：“陈哥，你要是带着嫂子也行啊。”
    张一凡和李响也齐齐看着陈舟。
    “跟你说了别乱喊，我和依依没你们想的那种关系。你是不是又皮痒了？”陈舟瞪了陈海宁一眼，作了个手势。
    陈海宁脖子一缩，不再说话了。
    李响则说道：“陈哥，海宁都没提名字，你咋知道就是杨依依？”
    陈舟有些无奈，想了想，最后轻声叹了口气，说道：“依依是女孩子，你们不能老这样说，知道吗？还有不管是孔明灯还是其他的，都只是很普通的约定。如果，我说如果，我真的和她恋爱的话，我第一时通知你们，可以了？”
    陈舟说完，张一凡看着陈舟问道：“其实，我觉得你们才子佳人，郎才女貌的，你就真没想法？现在高考也考完了，大家考的都不错，你就不主动主动？你想好了，过了这村保不齐就没这店了，杨依依是很优秀的女孩。”
    陈舟微微一愣，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说：“还是等上大学。”
    “那就我们四个人去？”陈海宁又凑上来说道。
    陈舟没说话，留下一句“今天先回家，回头再说”，便走开了。
    陈舟并没有直接离开学校，而是在学校里面晃荡了一圈。
    走走停停，以此方式告别毛厂高中。
    直到高考的学生们都散完了，陈舟还在学校里晃荡。
    不知不觉间，他又来到每天中午消食的那个阴凉地。
    陈舟往女生宿舍看了两眼，没有看到那个女孩的身影。
    又等了一会，陈舟没有等到杨依依，却等到了王学辉。
    “陈舟，你干嘛呢？”王学辉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个学生。
    王学辉的话把陈舟吓一跳，陈舟立马转身：“王老师，你您干嘛呢？”
    “这不忙完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好久没喝酒，中午去我弟那喝两杯。”王学辉说着，露出回味的神情。
    真没想到，一向古板的王老师，还有如此模样，陈舟轻声笑了笑。
    听到陈舟的笑声，王学辉回过神来，有些尴尬，这还是第一次在学生面前失态。
    陈舟适时说道：“走，王老师，我正好也要回去，我们一起？”
    “嗯，行。”王学辉点了点，又问道：“陈舟，高考怎么样？”
    “还行。”
    “能考准备报哪所学校？”
    “再说。”
    “”
    回到出租屋，陈舟就开始收拾东西，先把除了书以外的日常用品啊，被子啊，行李啊收拾好。
    再来收拾那一堆一堆的复习资料。
    陈舟想了想，留了几本具有纪念意义的书之外，其余的全部不要了，留给房东卖废品。
    毕竟，房东自从知道他是王学辉的学生，对他额外照顾了不少。
    平时有吃的喝的也会送给陈舟。
    像今天，陈舟和王学辉一起过来，房东就邀请了陈舟一起吃午饭。
    陈舟推辞了两下，便不再拒绝。
    下午1点左右，陈舟跟房东等人告别，然后庆车站坐上了回家的班车。
    在车上，陈舟又给杨依依发了条消息：依依，我先回家了，回头查分一起。
    之前，收拾东西时，陈舟也给杨依依发了消息。
    只不过，杨依依一直没回。
    陈舟第一次觉得两个小时的车程，是如此的漫长。
    平常一坐车就睡觉的他，今天也难得的没有睡，而是津津有味的看着班车上放的电影。
    可没想到，电影都看完一部了，居然还没到车站。
    把睡一觉就到了的想法抛出脑外，陈舟继续看起了下一部电影。
    终于，在电影放了一半的时候，班车到站了。
    陈舟看了一眼电影的名字，叫《艾利之书》。
    记下后，陈舟走下班车，打算回去之后，再把这电影补完。
    一下车，陈舟就看到老爸陈建国在不远处站着。
    没等陈舟走过去，陈建国就迎了上来。
    帮着陈舟从班车的车肚子里把被子、衣架、脸盆、行李等等全拿下来。
    陈建国看了看陈舟，然后问道：“你书呢？”
    “留给房东了。”陈舟回道。
    陈建国又问：“都留给房东了？”
    “嗯，差不多，我就带了几本纪念一下。”
    “你咋不给你弟带点？等他上高三，不也能用吗？”
    “陈晓上高三，保不准教材都变了，怎么可能用我的资料。再说，我这还能带的下么？”
    陈建国看了一眼大包小包：“呃…说的也是。”
    陈建国和陈舟对半分了行李，左提右夹的走出了车站。
    因为车站是新站，周围出租车还很少，两人等了好一会，才等来一辆出租车。
    可行李太多，后备箱根本塞不下。
    陈舟就想坐在后座，抱着多余的行李，却被陈建国提溜到了副驾驶的座位。
    陈建国自己坐在后座，看着行李。
    陈舟看了父亲一眼，把安全带系好，和司机师傅说了地点，出租车启动。
    “你们这大包小包的？高考生？”司机师傅好奇问道。
    “是啊，才考完。”陈舟点了点头。
    司机师傅：“考的怎么样？在哪上的高中？”
    陈舟：“毛厂高中。考的还行。”
    司机问考的怎么样时，陈建国就一直盯着自己的儿子在看。
    听到陈舟说考的还行，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司机又和陈舟闲聊了几句，然后知道陈舟是复读后，就开始说毛厂高中复读的压力大，能熬过这一年不容易之类的话。
    陈舟只是点点头，笑一笑，偶尔接一句。
    很快，出租车开到了陈舟所在的小区。
    因为陈建国在快到时，就打电话给自己老婆了，让她赶紧下来拿东西。
    所以，陈舟离老远就看到了张红英站在小区门口。
    “妈，我回来了！”陈舟背着包，端着脸盆之类的，朝张红英奔去。
    张红英赶忙迎上来，把陈舟手里的东西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陈舟后，就带着陈舟先回家了。
    至于剩下的行李，陈建国大概跑了三趟才搬完。

 第76章 家里有点事

    回到家的陈舟，总算享受到了空闲的时光。
    为了帮陈舟补回瘦下去的肉，张红英每天大鱼大肉好吃好喝的管着。
    以至于陈舟每天吃完饭后，都至少走上上千步帮助消食。
    后来，陈舟经过百般劝说，才让张红英放弃了把他养胖的计划。
    在家的陈舟，除了吃的好了，喝的好了，更主要的是，睡的太爽了。
    他终于饱饱的睡了一次觉，太满足了。
    但是，每天也不能除了吃就是睡。
    一天不看书，陈舟竟有些产生了愧疚感，以至于整个人都不舒服了。
    于是陈舟又拿出手机，搜索了“高等数学（第六版）上册”。
    继续之前的高数学习之路。
    这么过了两天，陈海宁的电话打了过来，问他到底啥时候去黄山，还去不去了。
    陈舟没有立即给他回复，而是表示他再问问杨依依，便挂断了电话。
    他看了看发给杨依依的消息，她一直没回。
    陈舟想了想，拨通了黄加一的电话。
    “喂？谁啊？别别别，一白你别越塔，扛塔我们打不过”
    陈舟听到这个，顿时满头黑线，这家伙
    “咳咳”陈舟轻咳了几声，刚要说话，对面的黄加一又开始了。
    “可以越，可以越，a他，a他，666对了，你谁啊？再不说话，我挂了啊？”
    陈舟真想立马挂了电话，可还是忍住了。
    他冲着电话吼道：“大黄，我陈舟，你大爷的，就知道打游戏！”
    那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然后就听到黄加一的声音：“一白，你等会啊，我接个电话。”
    然后好像是那个叫一白的声音：“大黄，你要敢挂机，劳资就举报！平常接嫂子电话，也没见你这么积极”
    “老陈啊，咋了？”黄加一走出了寝室。
    “大黄，今天好像不是周末啊，你没上课？”陈舟问道。
    黄加一：“今天没课。你该不会打电话来，就是叮嘱我上课的？我游戏还开着呢，你要是”
    陈舟立马打断道：“我想问一下，你妹最近在干嘛？”
    黄加一先是一愣，随即问道：“你说依依？”
    陈舟：“嗯。”
    “我也不知道啊，这几天高考，我怕打扰她，就没联系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黄加一想了想，又说道，“不是，陈舟，你要找她，你直接打电话给她不就行了么？别跟我说，你没她电话？还是说，你电话都不敢打？”
    “去，怎么可能。你要不知道，我就先挂了啊，不耽误你打游戏了，拜拜。”陈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卧槽真快”黄加一看着挂断的电话，嘀咕了一声，随即想起来还开着的游戏，大喊着跑进了寝室。
    而陈舟在挂断电话后，翻了翻通讯录，最终停留在了杨依依的名字上。
    点击，拨号。
    没人接。
    再打。
    还是没人接。
    陈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什么情况？
    想了想，他又把电话打给了黄加一。
    电话接通，传来黄加一的声音：“又是谁啊？哎，一白”
    陈舟说道：“大黄，依依的电话没人接。”
    黄加一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你等我一会，我打电话问一下。”
    说完，黄加一挂断了电话。
    陈舟更疑惑了，这又是什么情况？
    陈舟盯着手机愣了一会，仔细的回想着这段时间的事情，好像也没发生什么啊？
    手指摩擦着手机壳，他突然想到了之前的一件事。
    还是刚买这手机的时候，黄加一给他打电话，叨叨了半天，但都是围绕着杨依依的。
    陈舟努力的回想着那天黄加一的话。
    “我这妹妹后来改了姓名，她现在叫杨依依”
    “高考没考好失误了，那天她有事，影响了发挥”
    有事，改名，高考没考好
    陈舟不断思索着这里面的联系。
    还有，杨依依说过，她高考时，英语没考
    究竟是怎样的事，才会让一个高考的学生，放弃考英语，或者说，实在无法再考？
    而且后来陈舟问过，杨依依即使英语没考，也是考了570分的。
    可她刚开始复读的时候，成绩虽然不差，可也没显得那么生猛啊？
    直到春节过后，杨依依的成绩才慢慢提起来。
    更是在最后，全面爆发。
    “这不科学”陈舟嘀咕着，“什么事情会影响这么长时间？难道可也不对呀，都改了名字了呀，而且都一年多了”
    就在陈舟胡乱猜测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陈舟看了一眼，立马按下接听。
    “喂，依依？”
    “嗯，陈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你，你最近忙吗？”
    “嗯，还好。”
    “那你有时间去黄山玩吗？一凡、海宁，我们约着一起去黄山玩一下，你要去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再次传来杨依依的声音：“我就不去了，你们玩的愉快点。嗯，还有其它事吗？”
    陈舟很想问句你怎么了，可最终没问出来，他说道：“没没了。”
    “那我先挂了，拜拜。”
    电话挂断，手机回到桌面。
    陈舟的手机壁纸是三颗松树手拉着手，中间那颗较小。
    看了眼桌面壁纸，陈舟解锁，再次找到通讯录的黄加一。
    点击，拨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陈舟皱了皱眉，挂断。
    把手机扔在一边，往床上一趟，陈舟回想着刚才的电话。
    杨依依情绪低落，肯定遇到事情了，可这样的事情，自己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自己能帮到杨依依吗？
    “唉”陈舟轻声叹了口气，他刚才不是不想在电话里问清楚，可是他又能问些什么呢？
    无意义的问一句你怎么了？然后无意义的安慰？
    那还不如不问。
    陈舟想了想，杨依依的事情，他只能找黄加一问清楚。
    “嗡~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打断了陈舟的思绪。
    来电【陈海宁】。
    陈舟接通电话：“喂？海宁”
    “怎么样，陈哥，大姐头去不？”自从被陈舟说过之后，陈海宁就把对杨依依的称呼，由嫂子换成了大姐头。
    陈舟回道：“她不去。我也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点，回头多拍点照片，带我分享一下。”
    “啊？”电话那头的陈海宁微微一愣，旋即问道，“为什么不去啊？大姐头不去就算了，陈哥你干嘛也不去啊？”
    陈舟想了想，说道：“家里有点事。”

 第77章 去找黄加一

    和陈海宁挂断电话，陈舟又在通讯录里把【大黄】找出来，然后打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卧槽！这小子该不会把我拉黑了？”陈舟忍不住嘀咕道。
    可没办法，这件事，他只能从黄加一这里求证。
    陈舟打开百搜，搜索“皖省农业大学”。
    起身下床，找到笔和纸，把皖省农业大学的地址记了下来。
    陈舟决定，黄加一要是还不接他电话，明天就去他学校找他。
    陈舟又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完了，啥好心情也没有了。
    陈舟所在的县城算是个旅游城市，只不过没见过多少人来就是了。
    有古城墙，有寺庙，有护城河
    陈舟出门在城墙和护城河边转了会。
    中间又给黄加一打了一次，黄加一依旧在通话中。
    “这个大黄，该不会真把我拉黑了”再一次没有打通后，陈舟不禁对自己和黄加一的深厚情谊产生了怀疑。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明天去找一波黄加一时，手机响起。
    是大黄的来电。
    大黄果然是不可能把我拉黑的啊
    这样想着的陈舟，赶忙接通电话：“大黄，你干嘛呢？打了你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
    听到陈舟的质问，电话这边的黄加一叹了口气：“唉”
    陈舟急道：“你别唉啊，怎么回事？”
    黄加一：“让我想想，该怎么跟你说这个事。”
    陈舟连忙问道：“关于依依？”
    黄加一：“嗯。”
    陈舟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因为她爸妈？”
    黄加一惊讶道：“嗯？你知道？”
    “猜出来了。”陈舟心想果然如此，他又问道，“可不都一年了吗，怎么会又？”
    黄加一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不是一回事，一年前是小叔小婶他俩在依依高考时离婚，直接导致依依高考英语没考，要不依依也不会去复读。”
    “依依之所以选择去毛厂高中，也是因为毛厂高中近乎封闭式的管理，可以让她躲着父母。这也是我拜托你照顾她的原因。说到这，陈舟，我挺感谢你的。”
    陈舟听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黄加一轻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小叔小婶离婚后，依依跟了小婶，也就改了姓名。随着依依去毛厂高中复读，这件事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依依花了很长时间，慢慢从这件事的影响里走了出来。后来，她的成绩也慢慢的恢复。”
    “结果，依依刚高考完，小叔小婶他俩都分开的人了，居然还能又吵起来了。小叔想直接送依依出国读大学，但小婶不同意。她想让依依留在身边，在国内读大学。为这事，从高考完，本来都不见面的两人，天天吵。”
    “我都服了，他们两人偏偏还只顾着吵自己的，根本不在乎依依的感受。本身这上大学就是依依自己的事，结果他俩没一个问依依的。真的气死我了，我真看不下去了。后面就打电话给我爸妈，让他们把依依接我家去了。所以，就没接到你电话。”
    黄加一说到最后，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这还是陈舟第一次见到黄加一如此情绪化，看来他真心关心着这个妹妹。
    没等陈舟说话，黄加一又说道：“不说这个，真的奇葩。对了，你明天有没有事？没事的话，来找我玩啊？”
    “啥？”陈舟一愣，然后意识到了什么，“依依明天去你那？”
    黄加一：“哎？聪明！”
    陈舟问道：“依依明天什么时候去？”
    “上午过来，快中午能到。”黄加一回道。
    陈舟：“知道了。”
    “那你明天也上午过来？还是”
    黄加一话说一半，陈舟已经把电话挂了。
    去是肯定要去的，同学之间就应该互帮互助嘛。
    而且杨依依在学习上照顾了自己不少，堵老师堵不到的时候，都是杨依依帮着自己答疑解惑，还有心态失衡的时候，也多亏了她。
    收回思绪，陈舟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历，6月12日，今天周四。
    正好明天周五，后天周末。
    可以拉着黄加一，来个庐州一日游，帮杨依依散散心。
    然后，陈舟就百搜了一下，县城到庐州大巴的班次时间。
    这天吃完晚饭后，陈舟陪着老爸老妈散了散步，趁机说了要去和同学聚会，估计要玩两天时间。
    张红英立即赞同，表示辛苦了一年，好好放松。
    陈建国则是沉思了一会，最后问了句:“有女同学吗？”
    第二天，陈舟一大早就起床了，吃了个早饭，便赶去县城的车站，坐车去庐州市。
    去庐州也是两个小时的车程，陈舟想了想，还是睡一觉。
    上车睡觉，时间最快。
    等陈舟睡醒的时候，大巴车刚好驶入庐州汽车站。
    陈舟伸了个懒腰，准备下车时，透过窗户，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黄加一就在不远处站着，身边还有个人，嗯黄嫂
    不对，是弟妹！
    陈舟下车后，朝两人走去。
    走到两人身边，陈舟问道：“大黄，依依到了吗？”
    黄加一看了看时间，然后说道：“还没，估计还得等一会。”
    “嗯。”陈舟点了点头。
    见黄加一的女朋友和自己打招呼，陈舟笑着回了句：“弟妹好！”
    黄加一立马纠正道：“喊嫂子！”
    没多久，陈舟就在一辆大巴车里，看到了杨依依。
    杨依依下车后，看到陈舟，很是惊讶：“陈舟？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和张一凡他们去黄山吗？”
    陈舟说道：“我有点事要找大黄，就没去。”
    “哦…”杨依依点了点头，然后看了黄加一一眼。
    黄加一直视前方，纹丝不动，自动过滤了杨依依的目光。
    “既然依依也到了，那我们走。”黄加一的女朋友李慧说道。
    四人打了辆车，然后去了皖省农业大学附近的商场。
    杨依依和李慧走在前面，陈舟和黄加一跟在后面。
    “大黄？”陈舟低声喊道。
    “啊？”黄加一看了陈舟一眼。
    陈舟说道：“你怎么安排的？”
    “安排？”黄加一疑惑道。
    陈舟：“是啊，依依过来，你怎么安排的？”
    “嗯带她到处玩玩，散散心”黄加一想了想，又补充道，“明天去游乐园。”
    陈舟看了黄加一一眼，这还能有心情去游乐园？

 第78章 这位同学，你别跑

    中午，黄加一请客，四人吃了顿鱼火锅。
    吃饭时，黄加一趁机跟李慧耳语了几句。
    饭后，四人继续在商场里逛着。
    大概是黄加一刚才的交代，李慧一直在陪着杨依依。
    毕竟，女孩子更容易猜到女孩子在想什么。
    就这样，两个女孩子走在前面，陈舟和黄加一在后面跟着。
    陈舟注意到杨依依的情绪一直挺低落的，而且中途挂断了好几个电话。
    在经过一家玩具店时，陈舟悄悄的走慢了两步，他看到了一样东西。
    和黄加一说了声去厕所，便停了下来。
    等黄加一他们走的稍远，陈舟走进这家玩具店。
    他发现这家玩具店居然还能卖烟花，这玩意属于玩具？
    不过，烟花品种倒是稀少，只有那种小型的喷射烟花。
    陈舟买了几个，塞进背包。
    把背包整理好，确认不会被挤坏，他才去找黄加一他们。
    等陈舟找到黄加一他们时，三人正在椅子上坐着等他。
    陈舟抱歉的说了句，拉肚子了
    又逛了逛，四人便一起返回了皖省农业大学。
    在黄加一和李慧的带领下，陈舟和杨依依沿着一条景色怡人的路线，参观了皖省农业大学的校园。
    走到老图书馆北侧的池塘，四人停留了一会。
    绿水环绕的池塘静卧校园，里面还有几株睡莲。
    黄加一介绍到：“这地方算是农大的老景点了，借用那句宣传语哈。婀娜的垂柳，长青的香樟，曲折的石桥，别致的亭台。沿林荫道漫步，辗转于寂静和喧闹间，行走于蓝天绿水间，别有风味。”
    陈舟听完，忍不住笑道：“哟，这你都能记住？不像你呀，大黄？”
    黄加一：“你不知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吗，我可是学校文学社的，人送外号，加一居士。”
    陈舟看了黄加一一眼，说道：“家一居室？那不小吗？”
    黄加一满头黑线，很是无语。
    李慧轻声笑着，表示这个问题，她早就跟黄加一说过，可他不听。
    杨依依看了看陈舟，也是笑了出来。
    池塘边，杨柳依依，依依杨柳。
    等到四人把学校逛的差不多时，时间也近五点钟了。
    黄加一说道：“晚上我们去步行街吃小吃，吃完小吃还可以逛逛夜市。”
    众人都没意见。
    黄加一回了趟寝室，借了两辆单车。
    从皖省农业大学到庐州市步行街的距离属于那种走路算远，骑车很近。
    黄加一载着李慧，在前面带路。
    陈舟带着杨依依，跟在后面。
    就在陈舟不知道怎么开口时，杨依依先说道：“陈舟，你考的怎么样？”
    陈舟想了想，回道：“嗯，我估了下分，应该够725了，你呢，估分了吗？”
    杨依依说道：“我还没有，不过，除了数学最后一题比较难之外，其余的，都还好。”
    “这么说的话，那目标达成！”陈舟说着，单手骑车，另一只手比了个耶。
    杨依依见此，轻声笑了笑，倒也没阻止陈舟。
    没多久，陈舟他们就到了步行街。
    步行街是一个综合性的商业地点，这边有百货大楼，有小吃一条街，有各色商店。
    陈舟他们找到小吃一条街，然后钻了进去。
    李慧带着杨依依搜罗着喜欢的美食，走在前面。
    黄加一和陈舟帮着两位女生拿东西，跟在后面。
    黄加一明显发现杨依依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不禁看了陈舟一眼，心想把这小子喊来，果然没错。
    走走停停吃吃，不知道杨依依是不是把不开心都当做美食吃掉了，陈舟只觉得这丫头好像吃了不少小吃美食了？
    这样也好，据说人在不开心的时候，就应该吃东西，美食在人体内进行消化、吸收和分解时，会促使大脑产生5-羟色胺成分，从而让人们感到心情愉悦。
    等四人把小吃街搜罗一遍，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黄加一问道：“夜市还没开始，我们是等一会，逛完夜市再回学校，还是现在回去？”
    几人互相看了看，李慧说道：“先回去。”
    杨依依也点了点头。
    于是，和来时一样，陈舟载着杨依依，黄加一载着李慧。
    沿着来时的路，几人返回皖省农业大学。
    到农大时，已经晚上7点。
    几人便打算去操场散散步，消消食。
    李慧带着陈舟和杨依依先往操场去，黄加一去把借的自行车还了。
    看着陈舟还背着背包，黄加一问道：“你包要放我寝室吗？”
    陈舟立即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背着就行。”
    黄加一疑惑的看了陈舟一眼，便去还车了。
    操场上有不少人在，除了学校的学生，大多是附近住家的人，晚饭后，过来散散步。
    快到操场时，陈舟再次借口说上厕所，便溜开了。
    他当然不是真的上厕所，而是饶了一圈，找到了一个小商店，买了个打火机。
    然后回到去操场的路口，等着黄加一。
    没多久，陈舟就看到正快步走过来的黄加一。
    黄加一看到陈舟，微微一愣，然后问道：“你在这干嘛呢？”
    陈舟没说话，从背包里掏出来一些小型的烟花。
    “卧槽？！”看到这些烟花，黄加一大概明白陈舟要干嘛了。
    “这里能放吗？”陈舟问道。
    黄加一想了想：“应该行。不是，必须行！”
    陈舟把这些东西交给黄加一，然后耳语了几句，便去操场找杨依依去了。
    黄加一拿着这些烟花，咬了咬牙：“大不了被处罚！”
    陈舟很快找到了杨依依她们，他快步走到杨依依的面前。
    杨依依奇怪的看着陈舟：“怎么了？”
    陈舟说道：“依依，我有样东西想送给你。”
    “什么？”杨依依有些疑惑。
    “跟我来。”陈舟拉住杨依依的手腕，把她带到了操场上的水泥看台前。
    然后，陈舟打了个响指。
    只见，看台上突然出现一个火苗，然后是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总共七个烟火，并排而放。
    经过短暂的沉寂，如喷泉一般，烟花从小型的花筒中喷发出来。
    陈舟看着杨依依：“依依，我记得你喜欢烟花，希望它能带你忘却不开心的事。”
    杨依依有些失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至此，她终于明白，陈舟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她倒不怪黄加一把这些事告诉了陈舟，只觉得心中很暖，有一个爱自己的哥哥，有一个
    杨依依转头看着陈舟，陈舟也正看着她。
    就在杨依依准备说什么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这位同学，你哪班的？你别跑！这里不给放烟花，你不知道吗？”

 第79章 你哪位？

    等到这位农大老师赶到现场时，陈舟拉着杨依依，黄加一拉着李慧，四人早已跑的没影了。
    现场只留下几个烟火燃放后的空壳子。
    因为陈舟他们是在水泥看台上燃放的烟花，所以并不会有什么火灾的影响。
    这也是他们敢直接跑的原因。
    只不过，留下的烟花壳只能让老师帮忙收拾一下了。
    陈舟拉着杨依依一路跑到了下午路过的池塘，才停了下来。
    黄加一和李慧就跟在后面。
    四人互相看了看，都笑了起来。
    陈舟和黄加一对视一眼，暗暗给对方点了个赞，干的漂亮！
    在池塘边吹着风，四人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黄加一悄悄拉了李慧一下，李慧会意，两人往旁边退了退，给陈舟和杨依依留下单独的空间。
    可他俩等了一会，发现陈舟和杨依依就这么牵着手，站在池塘边，好像一句话也没说。
    黄加一和李慧互相看了看，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疑惑，这是什么进展？
    过了一会，陈舟回过头来喊黄加一：“大黄，你们跑那么远干嘛？”
    黄加一说道：“怕给你们当电灯泡…”
    陈舟和杨依依相视一笑，随即陈舟把黄加一他们喊了过来。
    黄加一立马楼着陈舟，李慧则是冲着杨依依。
    “你们俩什么情况？”黄加一低声问道。
    “如你所见。”陈舟回道。
    “嗯？牵手成功？可我看你们没怎么说话啊？”黄加一表示不能理解。
    陈舟笑了笑，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黄加一又扭头看了看李慧和杨依依，回头看李慧能问出来什么。
    过了一会，陈舟问道：“大黄，晚上怎么安排的，我晚上跟你住寝室，还是去宾馆？”
    黄加一想了想，然后说道：“都行，要不就跟我住寝室。我跟你说，我们寝室还是挺大的，而且有个空铺位，你晚上还能跟我一起撸一把。我跟你说，我
    陈舟打断了黄加一的絮叨，说道：“嗯，那就跟你住寝室。”
    “好。我跟你说，我提莫贼会种蘑菇，一踩一个准”
    陈舟看了他一眼，又问道：“那依依呢？你怎么安排的？”
    “嗯？”黄加一奇怪的看着陈舟，“你该不会想和依依住一块？”
    陈舟：“咳咳你想多了”
    “依依已经预订好宾馆了，明天一早我们去找她。”黄加一回道。
    第二天，倒是杨依依一早就来了学校，在等着他们。
    陈舟和黄加一是最晚爬起来的，没办法，黄加一的提莫太坑了，拿个首胜都难…
    四人聚齐后，一起在学校食堂解决了早餐。
    然后，打车去了欢乐岛游乐园。
    庐州欢乐岛是比较早的一个游乐园了，里面可玩项目还算比较多。
    因为是周末，庐州市过来玩的人也比较多。
    陈舟看了一眼项目分布区域图，便提议先去疯狂娱乐区，那里可以玩的项目比较多。
    杨依依第一个赞成，她对于这些有挑战性的项目，也比较感兴趣。
    黄加一和李慧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四人便去了疯狂娱乐区。
    既然叫疯狂娱乐，必须要满足这个名字。
    比如说，跳楼机
    陈舟和杨依依已经准备好了，结果黄加一和李慧退缩了，这玩意他们真奉陪不了。
    没办法，那就只有陈舟和杨依依两个人玩了。
    在跳楼机上升时，陈舟发现杨依依居然闭着眼睛，敢情你害怕啊，那你还来玩？
    陈舟伸出手，轻握了一下杨依依的手。
    杨依依睁开双眼，看了陈舟一眼，陈舟正看着她笑。
    然后，她立马又闭上了眼睛，她是想玩，可是真的怕。
    陈舟只觉得她有趣，便说道：“马上要自由落体了了”
    陈舟话没说完，跳楼机瞬间落下。
    “卧槽！真刺激”等乘坐台停住，陈舟忍不住说了句。
    他其实也是第一次玩跳楼机
    等陈舟和杨依依落地时，发现黄加一和李慧没在等他们，而是趁机去玩了其它的项目。
    陈舟和杨依依便决定，先不去找他们俩了，先玩项目，回头再汇合。
    一个个项目玩下来，直到临近中午，陈舟才打电话联系黄加一。
    电话一接通，黄加一立马问道：“咋样，玩的开心不？有没有一种升温的感觉？”
    陈舟回道：“玩的挺开心的，这地方还不错。今天确实升温了，这天气太热了。”
    黄加一：“”
    “哎，你们在哪？”陈舟又问。
    “在豪华转马。”黄加一回道。
    “那我们过来找你。”陈舟说完挂断了电话，然后带着杨依依，按照路线图，找到了豪华转马。
    所谓的豪华转马，其实就是旋转木马
    四人吃过午饭，下午继续。
    因为天气比较热，陈舟等人便直接朝着亲水娱乐区去了。
    玩水，才是夏天的最优选。
    从独轮车到双轮车，从脚踏船到碰碰船。
    当水花落在身上时，总能带起一阵阵的清凉。
    想到这，陈舟扭头看了杨依依一眼，却没有预想中的清凉景象，只有被雨衣裹着的杨依依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从欢乐岛回到皖省农大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玩了一天，陈舟早已精疲力尽。
    吃完晚饭，回到黄加一寝室，陈舟洗了个澡，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黄加一的声音，好像在说，致盲了，致盲了
    第二天，四人闲散的度过了上午的时间。
    不得不说，这两天大概是陈舟最放松的两天了。
    下午时，陈舟和杨依依便准备回家了。
    黄加一有些不放心杨依依，便说道：“依依，你要不再去我家住两天？”
    杨依依摇了摇头：“哥，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我真的很开心。你放心，我已经想清楚了，躲避是没办法解决问题的。”
    黄加一：“那好，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杨依依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陈舟，陈舟也正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尽在不言中。
    过了一会，杨依依开口道：“陈舟，那我先回家了？”
    陈舟点了点头：“嗯，一路顺风。”
    送走了杨依依，陈舟回家的班车，也正好到点。
    跟黄加一和李慧简单告别，陈舟便准备上车回家。
    黄加一喊住陈舟：“陈舟，我就这一个妹妹，你”
    陈舟顿时满头黑线，挣脱开黄加一的手，上了车。
    等陈舟找到座位坐好，他发现手机有一条消息，是杨依依发来的：陈舟，一路顺风。记住约定哦~
    陈舟情不自禁的笑了笑，然后编辑了一条消息回了过去。
    消息刚发送，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一个陌生来电。
    陈舟想了想，按下了接听：“喂，你好，请问你哪位？”

 第80章 任务完成，系统激活（修改）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声音：“喂，你好。请问是陈舟同学吗？”
    陈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把手机移开一点，瞥了一眼，这是个固定电话，谁会用固定电话打给自己呢？
    又看了一遍号码，确实不认识，要不挂了？
    就在陈舟思索着要不要挂电话时，他听到对面好像一直在喂喂喂
    陈舟想了想，还是听听对方要干嘛，然后他说道：“你好，我是陈舟，请问你是？”
    对方说道：“陈舟同学，你好。我是燕京大学招生办的赵明老师。”
    听到对方自称燕大招生办的老师，陈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才刚高考多久，卷子改没改完都不知道呢，你招生办都来了？
    陈舟第一时间想到了骗子，便想直接挂了电话。
    赵明见陈舟没有反应，于是接着说道：“是这样的，陈舟同学。我们学校已经提前对你进行了预估，根据以往的成绩来看，你是满足我们的招生要求的，所以希望你在高考分数出来后，可以优先填报我们学校。”
    陈舟心想：“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种操作？还能根据以往成绩进行预估？那能预估要高考干嘛？”
    陈舟觉得对方大概率是骗子了，便回道：“不好意思，这位赵老师，我还有事，就先挂了啊。”
    陈舟说完就要挂断电话。
    “别别别，等一下，陈舟同学”
    陈舟疑惑的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赵明想了想，然后说道：“陈舟同学，只要你在高考分数出来后，满足我们学校的录取要求。我可以现在就向你保证，你将受到保底2万元奖学金的补助。”
    这是赵明基于陈舟的平常成绩，外加他探听到的消息，所能够提前给出的条件
    哇，条件很诱人，2万元对于陈舟来说，已经是不少钱了。
    可这套路怎么感觉听过？
    于是，陈舟问道：“赵老师，你真的是燕大招生办的吗？你怎么证明自己？”
    赵明听到这话，心中一喜，对方已经考虑真假了，这说明条件符合对方要求，有机会了。
    赵明便说道：“陈舟同学，这个你可以打电话到燕京大学查一下，很容易就查到了。你放心，我绝对不是骗子之类的。而且，只要你同意这个”
    陈舟打断道：“这样，赵老师，我先挂了，等我查一下，核实你的身份再说。”
    赵明也知道不能急于一时，便应了声，把燕京大学的电话给了陈舟，还说陈舟如果不相信，也可以去网上，自己查。
    陈舟刚挂断电话，打开百搜，结果又一个陌生来电。
    这次，陈舟并没有急着接通电话，而是看着这个陌生的号码。
    这个号码也是个固定电话的，而且和刚才那个一样，是010开头。
    想了想，陈舟手指轻划，拒绝接听。
    先核实一个再说。
    陈舟把座椅调一调，好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开始搜索燕京大学招生办的相关信息。
    这时，他的脑海里响起了意料之外的声音。
    “恭喜宿主，完成前置任务最终任务：必要性的择优录取（三）。”
    “完成情况：宿主高考全科优秀，达成；总分725分以上，达成；必要性的择优录取，达成。”
    “获得奖励：语言学经验值500，自然科学经验值2000，精神药剂30。”
    “恭喜宿主，完成系统激活前置任务。”
    “完成情况：宿主重新参加了当前华国的高考，成功达到必要性的择优录取。”
    “获得任务累积奖励：语言学经验值1000，自然科学经验值3000，精神药剂60。”
    “现系统正式激活中，请宿主稍等。”
    听到这个声音，陈舟瞬间坐直了身子，握着手机，神情激动。
    他默默的跟着系统的声音，计算着精神药剂的数量，这这这，这就是一夜暴富的感觉吗？
    再也不用省吃俭用了吗？再也不用一小口一小口的来了…
    摊牌了，不装了，富有了
    等系统提示音结束，陈舟怀着激动的心情，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
    然后，只见显示屏上有着一行行的提示。
    陈舟依次看过去，就像看自己的履历一般，不，是光辉战绩
    只是，他很奇怪，这必要性的择优录取是怎么达成的？这不还没收到录取通知书吗？
    陈舟突然想到刚才那个电话，看来还真是燕大的招生老师
    哎，算了，管他呢，以后填志愿再说
    陈舟又初步计算了一下语言学和自然科学的经验值。
    前置任务全部结束，语言学总共2000经验值，自然科学总共6000经验值。
    后续系统激活肯定是需要用经验值升级的，就是不知道这些经验值能够顶多大用了。
    陈舟又看了一眼显示屏，系统暂时还没激活，而且背包也被锁定了。
    陈舟很遗憾的退出了系统空间，他居然没欣赏到自己的富有财产，这是最大的遗憾
    又等了一会，陈舟的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他又悄悄看了一眼，系统居然还在激活中。
    “这玩意要这么久的吗？”陈舟在心里嘀咕着，“算了，慢慢等，都等一年了，也不在乎这点时间”
    不过，陈舟此时已经把手机收起来了，再去查燕京大学招生办的信息已经没必要了。
    当然，他也没打回去，总分725都达成了，还用主动联系这些学校吗？
    陈舟挪了挪位置，看起了大巴车上放映的电影。
    没看一会，陈舟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王学辉老师。
    陈舟按下了接听键：“喂，王老师？”
    “哎，陈舟啊，最近都在忙什么呢？”王学辉问道。
    “没什么啊，怎么了？”陈舟疑惑着回道。
    “呃陈舟啊，我是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要做好准备，近期可能会有人打你电话，他们可能是燕京大学招生办的，也有可能是水木大学招生办的，也有可能是浙省大学招生办的，也有可能是华国科学技术大学招生办的，也有可能是”
    “别别别，王老师，你要说什么，直接说。这些大学的名字我还是知道的”陈舟没忍住，打断了王学辉的话。
    “老师就是想告诉你，这些大学会根据对学生的预估，提前与部分学生联系，用来获得这些学生的好感，让这些学生优先报考他们学校。老师要告诉你的是”
    陈舟没有听清王学辉后面的话，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声音。
    “恭喜宿主，系统激活！”

 第81章 先选个任务

    “喂，陈舟，你在听吗？陈舟？陈舟”
    听到王学辉的声音，沉浸在系统提示音中的陈舟，回过神来。
    他赶忙说道：“王老师，不好意思，我刚才手机掉地上了…”
    “呃，噢，没事，没事，那你刚才都听到了吗？”
    “呃…没”陈舟不好意思的说道，“老师，麻烦您再说一遍”
    王学辉：“好，你手机不会再掉了？”
    陈舟轻咳了两声：“不会，不会，老师您说，我听着呢…”
    “其实，主要是提醒你一下，近期会有一些自称名校招生老师的人联系你，和你提前沟通填报学校的事情。你要注意一下，不要随便答应任何一所学校。即使是你心仪的学校，也不用急着答应，一切等到分数出来。”王学辉说道。
    陈舟想到刚才的电话，问道：“王老师，我有两点不明白。首先，既然分数都没出来呢，他们这么早联系我，就不怕我考砸了吗？其次，如果有心仪的学校，那越早答应，不是越好吗？”
    王学辉解释道：“陈舟，你了解的太少了。名校抢夺学生资源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但很多人不知道是，这些学校在高考分数还没出来时，就开始下手了。这会就是普遍撒网，再等分数出来，立马逮鱼。而你说的考砸了，那你都考砸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至于不让你早点答应，是因为等分数出来，你就有和这些学校讲价的资本了。普通的学生只能被学校选择，而优秀的学生，却可以选择学校。”
    顿了顿，王学辉迟疑着问了句：“你该不会真考砸了？”
    陈舟连忙道：“没没有考的还行”
    听到陈舟的话，王学辉松了口气，又嘱咐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陈舟微微沉思，他确实不知道，在高考后，这些名校居然还会有这些操作。
    以前的他，压根没机会接触到这些
    按照王学辉的建议，幸好刚才他没有答应那位赵明老师什么。
    想了想，陈舟决定听从王学辉的建议，等高考查分后再说。
    然后，陈舟靠在座椅上，准备看看这系统激活后的模样。
    系统空间，纯净的显示屏上浮现了一行行新的提示信息。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前置任务，学霸系统激活成功！”
    “系统说明：系统主模块共分为四大类，分别为语言学模块、自然科学模块、应用科学模块、任务模块。”
    “语言学为人类文明传播基石，自然科学为人类文明进步阶梯，应用科学为人类文明直观体现。”
    “自然科学即为数学、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四门基础学科。”
    “需提醒宿主，数学为自然科学基石。”
    “应用科学包括信息科学、医学科学、能源学、工程技术学、材料学五门。”
    “需提醒宿主，应用科学的高度取决于自然科学。”
    “各学科最高等级lv9。宿主可通过任务模块选取任务，获得经验值，提升相应学科等级。其中，自然科学经验值可以作为应用科学经验值使用，但应用科学经验值不可作为自然科学经验值使用。”
    “任务模块：系统会随机发布三个与学科相关任务，由宿主自行选取。完成任务即可获得相应任务奖励。”
    “系统附属模块，即为背包模块，宿主已熟知，不做特殊说明。”
    陈舟刚看完这些提示，显示屏上便浮现出了他的新的信息。
    “姓名：陈舟。”
    “评级：学渣。”
    “语言学lv1（）。”
    “自然科学：”
    “数学lv0（01000）。”
    “物理学lv0（01000）。”
    “化学lv0（01000）。”
    “生物学lv0（01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0（0500）。”
    “医学科学lv0（0500）。”
    “能源学lv0（0500）。”
    “工程技术学lv0（0500）。”
    “材料学lv0（0500）。”
    “任务：未领取（可领取）。”
    “注：宿主在完成前置任务时，已获得2000语言学经验值，6000自然科学经验值。语言学经验值已自动分配，自然科学经验值请宿主自行分配。”
    陈舟看完，立马算了一下，这6000经验值好像完全不够用啊？
    连给每个学科升一级都做不到
    想了想，陈舟觉得暂时先不分配了，等他想好再说。
    陈舟伸手点击任务栏，准备先选个任务再说。
    “可领取任务：”
    “1、物理代表的意义极其广泛，何不趁机迈入物理世界的大门！”
    “任务描述：请宿主自行学习《大学物理》（水木大学版）相关知识，在大学开学之前，自学完所有《大学物理》知识。”
    “任务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1000。”
    “2、化学的世界五彩缤纷，充满乐趣，用心去体会化学的无机和有机！”
    “任务描述：请宿主自行选择相应教材版本，自行学习《无机化学》和《有机化学》相关知识，在大学开学之前，自学完所选《无机化学》和《有机化学》知识。”
    “任务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1000。”
    “3、数学既是基石，必须打牢基础！”
    “任务描述：请宿主继续学习《高等数学》（同大第六版）上下册相关知识，在大学开学之前，自学完所有《高等数学》知识。”
    “任务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1000。”
    “卧槽要不要这样”陈舟看完只觉得头疼，奖励都一样，不就是数理化，你到底爱哪个吗？
    陈舟一时犹豫不决，这该怎么选？
    陈舟又看了一遍3个任务的描述，再想到系统先前的提醒，他不再犹豫，伸手点击。
    他选择了第3个任务。
    “数学既是基石，必须打牢基础！”
    “任务选取成功，请宿主按时完成任务。”
    “注意：首次任务限制宿主使用精神药剂！”
    系统提示音响起，其余两个任务选项，立即消失，显示屏变成了“任务进行中”的字样。
    陈舟忍不住吐槽：“你就知道我会用精神药剂？太看不起我了”
    陈舟看向显示屏上的背包图案，点击。
    看了看里面躺着的精神药剂饮料罐，以及上面的数字“105”。
    虽然不能使用，但光是看着，就有一种富有的感觉，真好

 第82章 又是6月的第23日

    欣赏完自己的宝贵财产，陈舟便退出了系统空间。
    他开始盘算着，这笔6000经验值的启动资金，该怎么花。
    陈舟算了算，如果等到把高等数学自学完，再得到1000自然科学经验值的话，倒是足够把所有学科都升到lv1了。
    还会有一丝富余。
    可应用科学的这几个，好像目前他都没接触过。
    当然，如果撸啊撸算信息科学的话，当他没说
    所以，当前用不到的，就先不分配经验值了。
    陈舟初步拟定了分配方案，数理化生各得1000，不然都是零蛋，多不好看。
    然后结余2000，先留着，看看数学下一级需要多少经验值。
    “嗯，全部敲定，可以放心睡一觉了”
    陈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往座椅上躺好，很快便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坐车时，是最容易睡着的
    陈舟睡醒的时候，大巴车正好下了高速。
    没多久，车辆到站。
    陈舟收拾好背包，打了辆车，然后回家。
    在出租车上，陈舟收到了杨依依的消息：“陈舟，我已经到家了。你呢，到了吗？”
    陈舟看着消息，笑了笑，然后回到“我也快到家了。嗯，你在家，如果遇到什么事，记得和我说。”
    点击，发送。
    杨依依很快又回了过来。
    “好，我会的。”
    陈舟还没回过去，杨依依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陈舟按下接听键，就听到杨依依问道：“对了，陈舟，你刚才有没有接到一些陌生电话？他们自称是燕京大学和水木大学招生办的老师。”
    陈舟回道：“嗯，我刚刚就接到了这些电话，正准备问你呢。”
    想了想，陈舟问道：“那你没有答应他们什么？你接到王老师的电话了吗？”
    杨依依回道：“嗯，在招生办的老师打过来之前，王老师就已经打电话提醒我了，所以，我并没有随便答应什么。”
    陈舟：“嗯那就好，王老师刚也给我打了电话。”
    陈舟说完，在心里默默表示，只可惜，王老师的电话打晚了呀
    见对方已经知道这件事，杨依依便和陈舟道别，挂断了电话。
    回到家的陈舟，找以前的学长借了高等数学上下册的课本。
    然后就投入到高数的学习中去了。
    陈海宁他们也从黄山归来了，给陈舟发了很多黄山美景。
    陈舟看着这些照片，为自己没有去成，还是感觉挺可惜的。
    他看了眼手机日历，离查分也没多久了，就提议大家要不聚在毛厂高中，一起查分，再聚一聚。
    陈海宁自然没意见，陈舟便又问了张一凡和李响。
    全票赞成。
    高考后，他们还没聚过呢，这次再不聚聚，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机会。
    陈舟也给杨依依发了条消息，问她去不去。
    杨依依回道：“那天不是约定的日子吗？”
    陈舟看到这条消息，就知道杨依依也会来了。
    时间在有条不紊的往前行进着。
    陈舟每天大部分的时间，仍然处在学习高数之中。
    当然，老妈张红英看到儿子这样，不免有些担心：“这都高考结束了，也没上大学呢，这整天都学什么啊？别又走火入魔？”
    为了避免过年期间的事情重演，她和陈建国商量了一下，每天谁在家，谁就对陈舟负责。
    一定要及时进陈舟房间，检查一下。
    对此，陈舟表示很无奈，虽然他说了很多遍，甚至打了保票，表示自己绝不会熬夜看书了。
    可张红英和陈建国却不怎么相信，依旧按照他们的想法来。
    陈舟没办法，只好由着父母。
    不过，他逐渐也就习惯了，甚至于，他开始记录父母每天进来的次数以及时间，寻找起了其中的规律。
    万一张红英和陈建国进来时，撞见他在跟杨依依打电话，或者干嘛的，影响多不好
    距离陈舟和陈海宁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天的时候，陈舟家里来了位客人。
    说是客人，其实和陈舟聊过。
    这人正是燕京大学招生办的赵明老师。
    他一直在关注着陈舟的成绩，终于在皖省考试院公布成绩的前两天，探听到了陈舟的高考成绩。
    嗯，还有另一位同学的。
    在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明后，赵明成功进了陈舟的家。
    陈建国那是一个热情哦，赶快把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喝的一点点好茶叶，都拿了出来。
    见此，陈舟趁着陈建国泡茶的机会，悄悄走到他身边说道：“爸，他是来提条件，让我们选的”
    陈建国疑惑的看了陈舟一眼：“什么意思？”
    陈舟解释道：“意思就是，我高考分数估计够了，他这是来套近乎，抢生源的。我可以去他们学校，也可以不去他们学校，反正有很多学校可以选。”
    陈建国微微一愣，看了看自己泡好的茶，突然有些心疼。
    赵明在陈舟家里并没有待多久，便离开了。
    从赵明开始，陈舟家这两天一直很热闹。
    以至于，街坊邻居都以为陈舟家是不是办喜事了。
    在打听清楚后，他们都为陈建国高兴了一把，这儿子，有出息。
    不过，陈舟谨记着王学辉的教诲，等看到分数，再去考虑上哪所大学。
    而且他大概也清楚了这些学校的条件，无外乎就是免除学费，提供奖学金，还有一些保障政策。
    对于这些，陈舟还是蛮乐意接受的。
    毕竟，对于陈舟来说，复读的一年已经给家里增加了不少负担。
    如果上大学，可以获得优厚的条件，那对家里的经济负担也是一种极大的减轻。
    时间也终于又来到了6月的第23日。
    高考放榜之日。
    陈舟早早起床，先把这几天学的乱糟糟的桌子收拾了一下，然后再把自己收拾一下。
    嗯，气质，形象，完美。
    吃完早饭，和爸妈打了声招呼，陈舟便去车站坐车了。
    目标，毛厂高中。
    复读了一年，也应该在这里见证结果。
    等陈舟到时，陈海宁已经先到了。
    见到陈舟，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
    陈海宁就开始跟陈舟说着黄山多好玩，那飞来石多好看，那莲花峰多高
    陈舟默默的听着。
    直到陈海宁问道：“对了，陈哥，你那天家里到底怎么了？”
    陈舟想了想，回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如果我和依依谈恋爱的话，我一定会第一个告诉你吗？今天就有结果了”

 第83章 全面大胜

    听到陈舟的话，陈海宁有些不可思议看着陈舟。
    陈舟忍不住问道：“你这么看我干嘛？”
    “没”陈海宁说道，“我是真的没想到，陈哥你这么快就追到大姐头了，可以啊！”
    陈舟轻咳了一下，转而说道：“你问一下李响到哪了，我来问一凡。”
    “别，陈哥，我刚问过了，他俩马上就到。你还是问问，嗯，你说我还喊大姐头吗？要不还是喊嫂子？”陈海说道。
    陈舟有些无语的看了看陈海宁。
    两人又等了一会，张一凡到了，然后是杨依依，最后是李响。
    陈舟和杨依依在前面走着，陈海宁、张一凡和李响三人在后面跟着。
    陈海宁看了看陈舟和杨依依的背影，然后就开始跟张一凡两人悄悄说了刚才的事，嘱咐他们随时给陈舟提供支持。
    几人很快走到了毛厂高中，在和门卫大爷一番沟通之下，好不容易才进了学校。
    晃荡、晃荡。
    几人最后走到了操场。
    陈舟看了几人一眼，然后问道：“查分吗？”
    “查！”
    几人便各自拿出手机，开始拨打查分热线。
    陈舟在等待接通时，不自觉的就看向了杨依依。
    杨依依心有所感，冲陈舟微微一笑。
    他们俩的约定始于黄加一来的那个元旦，在孔明灯上放飞，在皖省农大升华，如今终将落地。
    跟着电话里的提示音，陈舟把手机从耳边拿离，开始输入准考证号，最后按下号键。
    当陈舟把手机重新放回耳边时，手机里开始了报分，只不过，他内心的期待感并不强。
    “语文：145分。”
    “数学：150分。”
    “英语：148分。”
    “理综：284分。”
    “总分：727分，全省排名1名。重听请按号键”
    当听到分数时，陈舟的内心很平静，和估分差不多，没有太大差别。
    但当他听到排名1名时，他的心脏还是抽动了一下，状元吗？
    陈舟很确定自己这次听的清清楚楚，不需要再听一遍。
    把电话挂断，他有些激动。
    张一凡是第一个查好分的，他注意到陈舟的神情，便问道：“陈舟，这么激动？考了多少分？”
    陈舟：“总分727分。”
    张一凡一听，立马问道：“那排名呢？”
    “排名第一！”
    “卧槽！牛批啊，陈哥！”这是陈海宁和李响的声音。
    “牛批！一年复读，你从靓仔吊车尾，变成全校最靓的仔，现在又变成全省最靓的仔了”张一凡有些感慨。
    杨依依则是看着陈舟，轻声说道：“我也考了727分，和你一样。”
    陈舟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惊喜的看着杨依依。
    张一凡、陈海宁和李响三人则互相看了看，只觉得，这尼玛
    “一凡，海宁，李响，你们等我一会。”陈舟说了一声，便拉着杨依依往操场中间走去。
    “依依，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来这里吗？”
    “嗯，圣诞节。”
    “那天下雪了，我不知道你心情为什么不好，我也不会哄女孩子。我就想接住雪花给你，结果到手里就化了。不过，最后你还是笑了。”
    “我知道嗯…我是笑你傻啊，嘿嘿。”
    “呃傻不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开心就好。”
    “谢谢你，陈舟。无论是那次圣诞节，还是每一天的酸奶，还有傻乎乎哄人的模样，还有拍的实在不怎么样的烟花，你一直在照顾着我。其实，从在孔明灯上写下我和你的约定时，我就做好了决定。不过，后来被我爸妈影响了。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又是你出现了。那是我看过最美的烟花”
    陈舟静静的看着杨依依，听她把话说完。
    最后，杨依依说道：“所以，陈舟，我”
    “嘘~”陈舟示意她不要说出来，然后说道，“告白这种事，应该由男生来。”
    “依依，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有了心动的感觉，但一直埋藏着。本来以为第一次见面后，估计很难再相遇，却没想到，我们会一直同班，更没想到，你会是大黄的妹妹。后来的一次次接触，你一次次帮我解答问题，消除困惑，帮我找出心态的问题，我发现的是你的关心，你的善良。直到我们作出约定，我也做好了决定。所以，杨依依，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杨依依看看着陈舟，轻轻点了点头。
    陈舟开心的笑了起来。
    而旁边观场的张一凡三人，则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陈舟伸出手，拉着杨依依朝张一凡三人走去，三人立马露出了一丝坏笑。
    陈舟自动忽略了这笑容，直接说道：“刚才还没问你们考的怎么样呢？”
    张一凡先说道：“对我来说，考的还不错，总分668分。”
    “陈哥，我语文终于跟上你的步伐了，语文142分，可以？”张一凡说完，陈海宁立马说道。
    陈舟：“可以可以，补习班很到位，那你总分呢？”
    陈海宁：“总分比一凡低点，656分，比我复读前可增加了不少。”
    陈舟又看向李响。
    李响说道：“我的话，总分考了673分，比复读前也增加了不少。”
    李响说完，陈舟开心的说道：“可以啊，这下子咱们全面大胜！”
    张一凡看着陈舟开心的模样，不禁想起陈海宁他们三人把陈舟围起来问问题的情景，笑了笑，然后说道：“陈舟，你知道吗？其实，人是会被影响的。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你可能也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陈舟一时没理解这话什么意思。
    陈海宁则说道：“陈哥，其实啊，你还记得以前一凡问你的问题吗？”
    陈舟：“什么问题？”
    陈海宁：“一凡以前问过你是怎么做到一直进步的，你还记得怎么说的吗？”
    陈舟想了想，疑惑道：“得拼命？”
    陈海宁点了点头：“是啊，然后我们三个就被你影响了”
    顿了顿，陈海宁又说道：“不过，我们还是没有陈哥你厉害，比不了比不了”
    陈舟笑着抬起拉着杨依依的手，然后说道：“光拼命不行，还得有目标”
    杨依依听到这话，看了陈舟一眼，轻声笑着。
    而陈海宁三人，只觉得瞬间被喂饱了

 第84章 一校俩状元

    从学校出来，几人商量着，找了一家毛厂镇私房菜。
    当老板听说几位同学是来查分的，瞬间热情了许多。
    当老板再听说几位同学都考得不错，少说650+的时候，立马表示可以送酒水。
    当老板再再听说几位同学中间，还有两位考了727分时，瞬间表示，这顿饭，免单。
    不过，免单这事，是在王学辉来了之后，老板才做出的决定。
    陈舟几人正在小包间聊着填志愿填哪所学校时，陈舟和杨依依的手机几乎同时响起。
    陈舟的来电显示是“徐绍文老师”。
    杨依依的来电显示是“王学辉老师”。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接通了电话。
    陈舟刚一接通，就听到对面的声音：“陈舟？我徐绍文。”
    陈舟回道：“徐老师好，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徐绍文语气急促的说道：“陈舟，你分查了没？你要没查，赶紧查！”
    陈舟：“徐老师，我上午查过了。”
    闻言，徐绍文立马说道：“727分啊，陈舟，你成功打破了04年皖省理科状元的最高分记录，创造了皖省高考新的历史啊。老师只想说一句，牛批！”
    “呃”听到这话，陈舟反而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徐绍文倒没在意，他又说道：“对了，你最近都在家里吗？我跟你说，你要做好准备，各大高校要上门抢人了”
    “徐老师，我暂时不在家，我在学校这边。今天和杨依依、张一凡他们约着来学校，聚一聚，一起查个分。”陈舟老实回道。
    徐绍文：“啥？杨依依也跟你在一起？你们现在在学校里吗？你把位置给我，我马上去找你们。”
    “是的，杨依依也在。不过，我们现在不在学校了，在餐馆聚餐呢。徐老师，你要过来吗，我们等你啊？这位置是在”陈舟便把餐馆的位置报给了徐绍文。
    徐绍文把陈舟说的地址记好，然后说道：“不用不用，既然是你们学生聚餐，我还是不凑热闹了。等你们吃完，我再来找你们。”
    陈舟表示那等会联系，便挂断了电话。
    只不过，在电话挂断前，徐绍文那边有一些嘈杂。
    陈舟先把徐绍文要过来的事情跟几人说了，然后看着杨依依问道：“王老师也是和你说查分的事吗？”
    “嗯。”杨依依点点头，“王老师一会也过来”
    等菜上齐后，老板在确认酒水时，几人只把点好的啤酒全不要了，换成了可乐。
    这一会老师就过来，一身酒气的就不太合适了。
    也因为一会老师要过来，陈舟几人一点聚餐的氛围都没了。
    陈舟想了想，表示填志愿还得来学校一次，到时候再聚一回。
    几人都表示没有意见。
    等到快吃好时，陈舟给徐绍文打了个电话。
    然后，他们刚从小包间出去，走在下楼的楼梯上时，就看到了徐绍文和王学辉。
    只不过，令陈舟没有想到的是，来的远不止徐绍文和王学辉两位老师。
    还有朱校长和两位陈舟不认识的老师。
    陈舟心想，不至于，这么大阵仗
    陈舟没想过的是，一下出现两个并列理科状元，对毛厂高中的意义是巨大的。
    他和杨依依是毛厂高中史上第一位，不对，唯有的两位状元。
    一下子，毛厂高中的名声将上升一个台阶，跻身状元学府之列。
    餐馆老板自然不可能不认识朱校长，可他却没看到过朱校长亲自出来找学生，而且还是已经高考后的学生。
    他不禁觉得有些惊讶，这几位同学，有什么特殊的吗？
    等到朱校长几人开口后，他听到状元两个字，才反应过来。
    当张一凡过来结账的时候，餐馆老板悄悄问道：“同学，你们这里面真考出了一个状元呐？”
    张一凡回头看了陈舟和杨依依一眼，然后跟老板说道：“那两个，在朱校长旁边的，都是状元，两人是一样的分数。”
    “卧槽？！你们这届牛批啊，一下子俩状元？”老板又看了一眼，感叹道，“关键不单单是状元，你们几个都这么高分，牛批！”
    张一凡笑了笑，说道：“老板，你赶紧算一下饭钱，等会再感慨。”
    老板立马摆了摆手，说道：“俩状元都上门吃饭了，这是我饭店的福气，这饭钱不能收，给你们免了。”
    张一凡看老板不愿意收钱，连忙说道：“那怎么行，老板你开店做生意，哪有不收钱的”
    不过，张一凡好说歹说，老板就是不愿意收。
    老板说，毛厂高中这些年都没出过状元，第一次出了状元，就来他店里吃饭了，他要是还收钱，那说出去，还怎么在毛厂镇开店
    陈舟他们等的久了，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最后还是徐绍文出来，劝老板一定要收，这可是带着状元喜气的钱。
    老板最终同意收钱，但是要打折。
    就打个骨折…
    付了钱，陈舟几人跟着朱校长等人，回到了毛厂高中。
    朱校长吩咐把张一凡、陈海宁、李响三人带到小会议室，让徐绍文给他们做报考指导。
    然后，再把陈舟和杨依依带到了校长办公室。
    可以看得出来，朱校长很是开心，在他的任期内，能够为毛厂高中培养出两个状元，他已经满足了。
    以至于后来，有媒体采访朱校长时，朱校长引以为傲的就两件事，一是一手打造了毛厂高中，二是培养了陈舟他们这一批学生。
    校长办公室。
    朱校长和陈舟、杨依依愉快的聊着一些学习、生活、报考院校的事情。
    王学辉，还有另外两位老师作陪。
    其实这两位老师分别是分管教务工作的副校长，以及复读班的年级主任。
    在谈及陈舟和杨依依准备报考哪所大学，选什么专业时，朱校长表示有什么困难，对专业有什么不熟悉的，可以咨询学校的老师。
    副校长也是点头，表示会让他们的班主任王学辉，全程辅导他们。
    王学辉则表示没问题，他的电话24小时畅通。
    最后，朱校长跟两人说，学校会以奖金的方式对他们做出额外的奖励，感谢他们为毛厂高中带回来状元的名誉。
    这点陈舟倒是不惊讶，学校会奖励高考取得突出成绩的学生，社会上有很多。
    陈舟只是在想，不知道会奖励多少钱，能不能把复读的开销给抵消了。

 第85章 专业选择

    一场会谈，大部分都是夸奖，说的陈舟和杨依依都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是陈舟，一路的学习历程，被提了不下于三次。
    也因此，朱校长还额外提到一件事，希望陈舟可以给学弟学妹们做一次励志演讲。
    陈舟当然没有意见，他还有个隐藏任务呢。
    于是，这件事就定下来了，时间就在填志愿那天。
    还有陈舟关心的奖金，也会在那天颁发给他。
    据朱校长所说，他和杨依依，每人5万元奖金。
    陈舟和杨依依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时，时间已近下午4点。
    找到张一凡三人，几人便离开了学校。
    然后朝车站而去，准备各回各家。
    在等车时，陈舟才发现张一凡他们三个好像收获不小。
    在小会议室里，徐绍文给他们解答了各种填志愿的问题。
    他们差不多把填志愿，报考学校会有的坑，都了解了。
    学校的选择，他们倒还没想好，不过各自想选的专业，都已经确定了。
    张一凡对化学专业比较感兴趣，李响对生物方面的前景比较看好，陈海宁则对理科的几种学科兴趣不大，反而对经济管理专业，有着自己的想法。
    陈舟心想，这要是自己从数学和物理专业里选一个，杨依依选另一个，那这数理化生可就凑齐了
    想到这，陈舟看向杨依依问道：“依依，你考虑好了，学什么专业吗？”
    杨依依想了一下，回道：“物理方向，我一直觉得挺有趣的。你呢，陈舟，你想好了吗？”
    陈舟闻言微微一愣，这自己要不要学数学专业？凑齐四颗龙珠？不是，凑齐四大基本学科
    “我还没想好”陈舟回道。
    等陈舟回到家时，已经晚上7点多。
    因为提前和陈建国打过电话，所以他到家的时候，一大家子都在等他吃饭。
    说是一大家子，是因为老陈家一家人都来了。
    从收到陈舟的电话，知道陈舟考了状元后，陈建国欣喜若狂，当即就开始安排了。
    陈舟洗洗手，便赶紧来到餐桌前坐好，饭都已经给他盛好了。
    人齐，开饭。
    陈建国开口说道：“我真的是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们老陈家，能出个状元。小舟啊，你给了我们全家人，一个大大的惊喜啊！来，我们一大家人一起喝一个。”
    一家人都高高兴兴的，只不过小辈们，倒没有那么开心，陈舟这位大哥，给的压力有点大。
    陈建国又说道：“小舟，今天白天时候，家里来了好多人，都是找你的。”
    陈舟：“应该都是一些高校的招生老师？”
    陈建国点点头：“对，都是招生老师。什么燕京大学、水木大学、浙省大学，这些好学校的基本上都来了。我看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眼神跟带着光一样，就跟抢财宝似的。”
    陈舟大伯也说道：“以前只在新闻上听说过，没想到，还能亲眼见一回。乖乖，这么多好学校啊，就为抢一个人。开的条件也一个比一个好，就为求你去上学”
    陈舟闻言，轻声笑了笑，解释道：“学校为了自己的发展，抢夺优质生源，已经是普遍的社会现象了。”
    陈舟想到先前赵明的电话，心中暗道，只是没想到，抢生源从那么早就开始了…
    “那小舟，你想好去哪个大学了吗？以后学什么？”陈舟大伯又问道。
    陈舟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想好，不过今天碰到校长和班主任了，校长说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学校老师。”
    想到下午跟朱校长见面的事，陈舟又说道：“今天朱校长，还说了一件事，在填志愿那天，学校会给我发5万块钱奖金，作为奖励。”
    听到陈舟的话，陈建国也想起来一件事：“小舟，我忘了跟你说，下午县领导也来过，也是说给你发奖金作为奖励。”
    “乖乖，这县里的奖金也不会少，再加上那些大学开的条件。这考个状元，居然这么赚钱”说话的是陈舟的小叔。
    陈舟爷爷看着他这个小儿子说：“让你上学就知道玩，现在后悔了？”
    “呃…”陈舟小叔有些无奈。
    一家人笑作一堂，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晚饭。
    饭后，陈舟被大伯母找到。
    陈舟一看到大伯母，就知道是为什么事了，他直接说道：“大伯母，你放心，堂弟补习的事，我记着呢。等我填完志愿，就可以开始。”
    见此，大伯母放下心来。
    第二天，陈舟又见到了燕京大学招生办的赵明老师。
    燕大给的条件是5万元奖学金加学费全免，以及后续如果成绩突出，还有额外奖励。
    至于专业，这都不重要…
    后续水木大学招生办的老师，给出的条件和燕京大学基本一样。
    迎来送往，陈舟已经陆续见到了华国前十院校的招生老师。
    后续的院校排名虽然比不上燕大和水木，但开出的条件就比燕大和水木诱人多了。
    当然，陈舟并没有答应任何一所院校，他还有件事不是特别清楚。
    “喂？王老师吗？”陈舟打通了王学辉的电话。
    王学辉：“陈舟啊，怎么了？”
    “王老师，我想问一下，对于学校和专业的选择，您有什么建议吗？”陈舟问道。
    王学辉说道：“陈舟，我觉得学校的话，要么燕大，要么水木，这是不需要考虑的。”
    陈舟表示赞同：“老师，这个我知道，从长远发展来考虑，我肯定是从这两所学校中进行选择。”
    闻言，王学辉想了想，然后说道：“燕大重基础，水木主应用。燕大的优势在于理科，如果你想从事基础学科的研究，那燕大是最优选。水木的优势在于工科，如果你对应用科学感兴趣，那就选水木。至于具体的专业，还是得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陈舟沉思了一会，说道：“老师，我知道了，谢谢您。”
    王学辉：“陈舟，那你想好了选哪所学校，哪个专业了吗？”
    陈舟想到自己之前查专业时，看到的一句话“宇宙之大，粒子之微，火箭之速，化工之巧，地球之变，生物之谜，日用之繁，无处不用数学。数学是自然科学的皇冠，是其他科学研究的主要工具。”
    他轻声说道：“数学专业。”

 第86章 填志愿

    陈舟和王学辉挂断电话后，又给杨依依打了过去。
    杨依依问道：“怎么样？王老师怎么说？”
    陈舟把燕大和水木的区别告诉了杨依依。
    然后杨依依想了想，说道：“和我们讨论的差不多，那就燕大。”
    其实，在王学辉打电话之前，陈舟和杨依依就在讨论这件事了。
    最后讨论到选燕大，还是选水木时，两人不是十分确定，便想到了问王学辉。
    那谁去问呢？
    两人开视频，来了一次pk，石头剪刀布。
    然后，陈舟去了。
    陈舟和杨依依又煲了一会电话粥，才挂断电话。
    既然已经做出决定，陈舟就开始了和燕大招生办的赵明老师之间的强强对话。
    陈舟以理科状元，皖省数学高考唯一满分的成绩，选择燕大数学系，略微的讨价还价，稍微多争取一些学习资源，还是可以的。
    再多了，他也不敢。
    毕竟，燕大数学系之名，可不是盖的。
    除了这些琐事，陈舟自然没有忘记已领取的任务。
    对于高等数学的学习，每天时间不多，却也一直没有落下。
    只不过，进度较为缓慢。
    大概得等到志愿填报完成，才能系统的规划时间，进行学习了。
    而填报志愿的这天，很快也就来了。
    6月的第29号。
    陈舟又回到了毛厂高中。
    毛厂高中出状元的消息，已经在毛厂镇传开了。
    还有朱校长安排在今天的演讲，也传了出去。
    所以，此时的毛厂高中多了很多凑热闹的人。
    除了返校填报志愿的学生，还有很多毛厂镇的居民。
    陈舟他们几个好不容易才挤到学校里面，好不容易才找到王学辉。
    跟着王学辉一起往填志愿的机房走去。
    皖省采取的是平行志愿的填报方式，只不过对于陈舟而言，填一所大学就行了，学校代码。
    最终，陈舟选择了数学，杨依依选择了物理，和张一凡的化学，李响的生物，凑齐了四大基本学科。
    只不过，陈舟和杨依依去的是燕京大学，张一凡去的是华国科学技术大学，李响去的是沪市交通大学。
    至于陈海宁，也挺不错的
    志愿填报完成后，王学辉就带着几位同学去会议室休息。
    演讲和奖学金颁奖仪式都放在了下午。
    走到会议室，陈舟问王学辉：“王老师，演讲稿还是我自己写？”
    王学辉看了他一眼，说道：“不写也行，和上次高考誓师大会差不多就可以。”
    陈舟：“”
    学校中午给安排的伙食倒是还挺不错的，每个人都是三菜一汤。
    嗯，盒饭
    下午两点，毛厂高中大操场上，人头攒动。
    这会，随便扔个矿泉水瓶，都能砸到不止一个人。
    主席台上，先进行了为两位理科状元颁发奖学金的仪式。
    陈舟看着这五万块钱，有些感慨，果然学习好，才能挣大钱
    等学校邀请的媒体朋友们拍好照片，就轮到演讲活动了。
    陈舟从起身，到站上发言席，全场的目光始终集中在他身上。
    陈舟拿出写好的演讲稿，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这一次，他完全不需要像上次那样，通过脱稿演讲，通过和全场学生做约定，来赢得全场的瞩目。
    这一次，他本身就是全场的焦点。
    相比于杨依依，陈舟的故事，更具有励志的意义。
    而毛厂高中，是最喜欢励志故事的地方。
    杨依依、张一凡他们就坐在看台席上。
    看着陈舟自信的脸庞，杨依依的眼睛冒出了一些小星星。
    很快，陈舟的演讲结束，他把话筒交还给主持老师。
    听着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又拿到了100语言学经验值。
    陈舟走到杨依依旁边坐下，就听到陈海宁的声音。
    “陈哥，你说的我都激情澎湃起来了，大受鼓舞啊~”
    李响也说道：“陈哥，我觉得这帮学弟学妹们，能好好消化一阵子了。你这鸡血，打的足！”
    张一凡指着看台下面的人：“你看他们，小眼睛里冒星星。”
    听到张一凡的话，杨依依俏脸微红。
    陈舟注意到杨依依的模样，奇怪道：“依依，你怎么了？”
    杨依依低声道：“没，没什么”
    陈舟：“那你觉得这次演讲怎么样？”
    杨依依：“好帅~”
    说完，她的脸更红了。
    演讲结束，整个活动也进行到了最后。
    只不过，操场上的人散的很慢。
    填完志愿的考生，还打算在学校晃荡一下，跟学校告个别。
    自发前来的毛厂镇居民，还想着近距离看看状元，沾沾状元喜气。
    唯有那么一批人，他们是毛厂高中唯一还没放假的高一高二应届班的孩子。
    在活动一结束，就被各班老师有序的带回了班级。
    陈舟他们问了一下王学辉，确认后续还有没有其他事情。
    王学辉表示没什么事了，如果他们要回家的话，学校可以安排车送他们去车站。
    陈舟几人当即表示不用了，他们上次聚餐被搅和了，今天打算重聚一次。
    和王学辉告别，陈舟几人就出了学校找餐馆去了。
    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今天的毛厂镇实在是太热闹了。
    还没到五点，餐馆几乎都满了。
    尤其是先前的那家私房菜馆。
    不过老板很客气的说，可以留个电话，这边一有空的包间，他就打电话通知他们。
    后来，在找餐馆时，陈舟他们碰到了徐绍文。
    徐绍文当即表示：“走，老师带你们去一家好地方。”
    徐绍文带路，走街串巷。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后，来到了一家土菜馆。
    里面的人确实不多，陈舟几人不禁问道：“这家人这么少，会不会菜不好吃？”
    徐绍文立马拍胸腹保证，这家菜绝对够味。
    几人便进去了，找了个小包，准备点菜。
    然而，陈舟注意到，这位徐绍文老师，怎么还没走，怎么还跟着进了包间。
    陈舟：“徐老师？你？”
    徐绍文说道：“那个，我怕你们不知道这家的特色菜，我帮你们点菜啊。”
    然后，徐绍文主动承担了点菜的“重任”。
    等点完了，徐绍文又回来说：“那个，你们喝点啥？”
    陈舟：“老师，这家店看着新开没多久啊？”
    徐绍文：“是啊，这家店才开几个月。”
    陈舟：“不会是你开的？老师？”
    徐绍文：“不是我，我哪有这时间。我表弟开的。哎，你们快点说喝什么，我给你们拿。”

 第87章 互相监督，互相学习

    填完志愿后，陈舟终于清闲了不少。
    除了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几天，老陈家热闹非凡。
    外加上偶尔还有一些地方媒体来采访一下，其余的时间，陈舟终于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中了。
    除了高数之外，陈舟经过一番考量，还购买了当时没选的两个任务中提到的物理和化学教材。
    物理他买的是任务描述的《大学物理》（水木大学版）上下册。
    化学的教材则是他自己网上找的，最终选择了《无机化学（第四版）》（天大无机化学教研室编写）和《基础有机化学（第三版）》（高教版）上下册。
    陈舟准备在自学高数的同时，把物理和化学的教材也给捋一捋。
    时间方面他是不担心的，虽然高数的任务限制使用精神药剂，但是物理和化学，还是可以的呀
    至于这次为什么是买新书，而不是再去找学长或者学姐借。
    那当然是因为各方面的奖金真的太丰厚了，陈舟继精神药剂之后，再一次体验到了一夜暴富的感觉。
    陈舟甚至在想，要是高考多考几次，那买房买车，都不是梦啊
    在陈舟学习高数、大物和无机、有机化学的同时，杨依依也在自学高数和大物。
    杨依依本来选择的高数教材是燕大版本的，不过看到陈舟选择的是同大第六版的，她也就换成了同大版本的。
    虽然版本不同，但知识是互通的。
    而且现在自学了同大版的，等到开学后，再学习燕大版的，还可以起到一个对照的作用。
    陈舟把高数放在上午学，大物和无机、有机化学放在下午学。
    杨依依则与陈舟相反，她上午学大物，下午学高数。
    这是为了保持进度相同，使两个人可以同步学习。
    陈舟在上午学了多少高数，下午的杨依依就学多少。
    同样的，杨依依学了多少大物，陈舟也学多少。
    当然，陈舟因为精神药剂的原因，在大物学习跟上杨依依的进度后，他就会转到化学的教材上来。
    然后，在晚上，两个人再通过教材上的习题验证知识点的掌握程度。
    对于不会的题目，两个人再相互请教，相互讨论。
    如果两个人都不懂的话，那就上网查资料。
    不过，像高数和大物这种基础的教材，很少会出现两个人都不懂的情况。
    就这样，每周从周一到周五，两个人互相督促，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然后，给自己奖励一个双休日。
    不过，陈舟的双休日基本上用来给大伯家的堂弟，还有他弟弟陈晓进行补习了。
    不知道是不是陈舟的错觉，他发现这两孩子好像对学习变得更上心了。
    尤其是他弟弟陈晓，以前暑假只知道贪玩，现在竟然开始自己刷题看书了。
    陈舟还是很欣慰的，他想起张一凡他们说的，一个人的改变，会影响周围一群人。
    随着时间的深入，高等数学终于被陈舟翻到了最后一节。
    “第八节，一般周期函数的傅里叶级数。”
    “一、周期为2l的周期函数的傅里叶级数”
    “设周期为2l的周期函数f(x)满足收敛定理的条件，则它的傅里叶级数展开式为f(x)=”
    “当f(x)为奇函数时当f(x)为偶函数时”
    “”
    陈舟拿着笔，一边跟着课本上的定理和证明方法，一边在草稿纸上写着。
    这部分看完后，陈舟抛开课本，看了一眼草稿纸上写的内容。
    然后放下草稿纸，开始继续往下看例题。
    例题都很简单，没有难度。
    根据之前的定理公式，代入推导就可以了。
    例题过后，陈舟来到了这本教材最后的内容。
    “二、傅里叶级数的复数形式”
    陈舟看到这一小部分内容，居然还是带号的，顿时来了兴趣，压轴的就应该难一点嘛。
    陈舟花了一点的时间，来理顺傅里叶级数的复数形式。
    总的来说，傅里叶级数的两种形式，本质上是一样的，但复数形式比较简洁，且只用一个算式计算系数。
    然后又是没有难度的例题。
    例题之后，是习题12-8。
    陈舟停了下来，等晚上跟杨依依一起解决习题，顺便比一比谁更快。
    看了眼时间，还没到饭点，陈舟便把《基础有机化学》下册掏了出来。
    化学教材最多，陈舟相应花费的时间也最多。
    到中午吃完饭，陈舟午睡了半个小时，被杨依依打电话叫醒。
    下午学习时间到，两个人开始自学。
    大物教材的学习也进入了尾声，陈舟便将更多的时间分配到化学教材的学习上。
    离开学已经没多久了，必须在开学前把自己定的目标完成。
    晚上，习题时间。
    陈舟把高数教材掏出来，和杨依依说了一声开始。
    他便拿起笔，着手解决剩下的习题。
    除了最后一节的习题外，还有一个整章的总习题。
    题目量还行，难度的话，只有最后一节的习题里，有两道带号的题。
    陈舟按着顺序，快速的把1、2两题解决，然后开始做第1个带号的题目。
    “设f(x)是周期为2的周期函数，它在[-1，1）上的表达式为f(x)=e(-x)，试将f(x)展开成复数形式的傅里叶级数。”
    陈舟想了想，开始在草稿纸上写到：“函数f(x)在x≠2k+1，k=0，±1，±2处连续，则=12l∫=sh1·(-1)n·(1-nπi)(1+(nπ)2)。”
    陈舟检查了一遍验算过程，嗯，没有问题，再加上-∞到∞的求和，就搞定了。
    “故f(x)的傅里叶级数的复数形式为f(x)=sh1”
    这题解决，下一题。
    唯一的一道带号题了。
    看完题目，陈舟思索了一下，开始在草稿纸上解题。
    花的时间稍多，这题虽然比上一题难一些，但知识点清楚了，也就马马虎虎。
    还剩下最后一章的总习题部分。
    陈舟很快把所有题目解决，然后给杨依依比了个耶～
    杨依依看了看还剩下的最后一题，嘟着嘴说道：“哼，你赢了。等我做完，我们比物理！”
    陈舟看到杨依依的表情，开心的笑了起来。
    杨依依低下头，继续做题。
    陈舟则拿出错题集，准备验证答案。
    不过，他还没打开错题集，脑海中就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数学既是基础，必须打牢基础！”
    “完成情况：宿主已自学完成《高等数学》（同大第六版）上下册相关知识。”
    “完成时间：燕京大学开学前10天。”
    “获得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1000。”
    “任务已刷新，请宿主自行领取新任务。”

 第88章 直达燕京

    陈舟放下手中的错题集，跟杨依依说了声，便挂断了视频。
    陈舟闭上眼睛，意识进入系统空间。
    看着显示屏上刷新的一行行提示，陈舟还是觉得蛮有成就感的。
    这次，没有依靠精神药剂，他凭借良好的主动学习习惯，把高数刷完了。
    在陈舟把任务完成的提示看完后，他的信息重新浮现在显示屏上。
    “姓名：陈舟”
    “评级：伪学渣”
    “语言学lv1（）”
    “自然科学：”
    “数学lv1（05000）”
    “物理学lv1（05000）”
    “化学lv1（0500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0（0500）”
    “医学科学lv0（0500）”
    “能源学lv0（0500）”
    “工程技术学lv0（0500）”
    “材料学lv0（0500）”
    “任务：未领取（可领取）”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3000。”
    自然科学的数理化生四门基础学科，已经全被陈舟提升到了lv1，应用科学则还是零蛋。
    看着结余的3000经验值，陈舟很想把零蛋统统消灭。
    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陈舟并不确定属于应用科学的这五门，他多久才会接触到，如果现在升级，他怕经验浪费了。
    毕竟，自然科学的经验值要比应用科学的宝贵一些。
    至于陈舟的评级，也是在他把四门基础学科升到lv1后，自动调整的。
    陈舟刚看到评级提升的时候，他还是很开心的，辛辛苦苦一年，终于脱离了学渣的行列。
    因为升级所花费的经验值，其实都是完成前置任务时所奖励的。
    这意味着，系统是承认他之前一年的学习成果的。
    略过这些信息，陈舟把目光移向任务栏，伸手点击任务栏中一直闪烁着的“可领取”字样。
    “可领取任务：”
    “1、新的生活，与数学一起起航，基石需要被打造的绝对坚固！”
    “任务描述：除了高等数学外，数学的基础课程还有很多，请宿主在保证燕京大学课程学习的同时，自学更多数学的基础教材。”
    “任务奖励：根据所学基础教材数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教材数量1000，上限）。”
    “2、物质的性质总是从物理和化学入手，既然已经开始，那就不要停下！”
    “任务描述：宿主已主动自学物理学和化学两门学科的基础教材，那就不应停下脚步。请宿主在保证燕京大学课程学习的同时，自学更多物理学和化学相关基础教材。”
    “任务奖励：根据所学基础教材数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教材数量1000，上限）。”
    “3、它是研究生物的结构、功能、发生和发展规律的科学，它也是四大基础学科之一！”
    “任务描述：除了数学、物理学和化学之外，生物学也应该得到重视。请宿主在保证燕京大学课程学习的同时，自学生物学相关基础教材。”
    “任务奖励：根据所学基础教材数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教材数量1000，上限）。”
    “注意1：3个任务的时间要求均为半年。”
    “注意2：若提前达到经验上限，则任务自动完成。”
    “注意3：此次任务不限制宿主使用精神药剂。”
    “不限制使用吗？”陈舟看完最后的一个注意事项，瞬间有了信心。
    一开始他还担心半年时间会不会不够用，现在他只想把3个任务全接了，这就是刷经验的啊
    于是陈舟问道：“系统，这3个任务可以一起接吗？”
    系统没有回应。
    陈舟又问了一遍，显示屏浮现了一句话：“贪多嚼不烂。”
    “好说的也对，不能急于一时，打牢基础，才是关键。”
    看着这三个任务，陈舟想了想，决定从一而终。
    他伸手点击了任务1。
    “新的生活，与数学一起起航，基石需要被打造的绝对坚固！”
    “任务选取成功，请宿主注意任务时间，珍惜机会。”
    系统提示音响起，其余两个任务选项，立即从显示屏上消失。
    显示屏再次回到陈舟的信息界面，任务栏里变成了“任务进行中”的字样。
    陈舟伸手点击背包，看了看里面躺着的精神药剂饮料罐，上面的数字变成了“79”。
    他在物理和化学的学习上，消耗了26罐精神药剂。
    按这个消耗速度来算，如果全药剂加持的情况下，学完10本教材，又得去掉一大半啊
    想到以前扣扣索索使用药剂的自己，陈舟立马变得不怎么开心了。
    陈舟又看了一眼现在的宝贵财富，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爷也是富过的！”
    然后，便退出了系统空间。
    陈舟拿起手机，重新和杨依依开了视频。
    杨依依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吃坏肚子了？怎么上厕所这么久？”
    陈舟看着杨依依，回道：“估计夏天着凉了，肚子不舒服”
    杨依依想了想，说道：“喝点感冒药预防一下，再多喝点热水，很快就好了。”
    “呃嗯，我知道了。”陈舟转移话题道，“我们来做物理，给你个机会。”
    杨依依：“那开始？”
    陈舟：“开始。”
    两人开始在大物习题上较量起来。
    9月6日。
    燕京大学新生报到日。
    陈舟在出发前一天，成功说服父母，让他们打消了送他到燕京的想法。
    然后，在当天下午，陈舟赶到了皖西市，和杨依依小聚了几小时后，他在皖西站旁边找了个宾馆，住了一晚。
    早晨7点半，杨依依拉着行李箱找到了陈舟。
    陈舟看了看她身后，她父母并没有过来送她。
    似乎知道陈舟的想法，杨依依说道：“他们俩都要来送我的，但我拒绝了。”
    陈舟轻轻搂了搂她，两个人便取票，准备过安检进站。
    他们即将乘坐8点多的高铁，从皖西站直达燕京南站。
    这也是陈舟前天晚上就过来的原因。
    在过安检时，陈舟看到了一个女人，去年寒假放假来接杨依依的那个人。
    陈舟轻轻拽了拽杨依依，指了指那个女人。
    杨依依顺着陈舟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把行李交给陈舟，她朝那个女人走去。
    陈舟等了一会，他听不到两个人说了些什么，只看到杨依依最后和那个女人抱了抱，然后回来继续排队过安检。
    陈舟又看了一眼，他发现那个女人还站在原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看到那个女人好像冲他笑了笑。
    陈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杨依依从他手里拿过行李的时候，陈舟才回过神来。
    杨依依问道：“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陈舟看着她，轻声道：“在想怎么照顾好你啊。”

 第89章 每次开局都是困难级

    “尊敬的旅客，您好。伴随着列车的飞驰，我们即将到达终点站，燕京南站”
    陈舟和杨依依到达燕京南时，已经下午两点多。
    因为燕京大学没在燕京南站设置新生接待站，所以陈舟他俩只能自己坐地铁去学校。
    两人拖着行李箱，按照高铁站内的指路牌，找到了地铁站。
    从燕京南站直接乘坐地铁4号线，到燕京大学东门站下车，倒也方便。
    出了地铁站后，陈舟和杨依依直接从东门进入，按照引导牌的指示，走到了燕大东南门附近。
    这边有许多院系搭建的凉棚作为报到点。
    陈舟先陪杨依依找到了物理系的接待站，然后他自己再去找数学系的接待站。
    此时已经下午3点多了，随着新生报到人数的减少，接待站里还剩下2位学长和1位学姐。
    陈舟跟3人问了声好，拿出录取通知书递给一位学长，开始办理报到手续。
    学长把信息核对完成后，很快就把手续办完了。
    陈舟领取了宿舍钥匙的领取单、学生卡、洗澡卡等等必备物品。
    然后陈舟便准备和杨依依汇合，先去宿舍，整理物品。
    在陈舟准备离开时，帮他办入学手续的学长说道：“哎，陈舟对？你现在去宿舍吗？”
    陈舟疑惑道：“嗯，怎么了？”
    学长回道：“刚好我也要回去，我们在一栋宿舍楼，我带你去。”
    陈舟点了点头：“嗯，那就麻烦学长了。”
    学长摆了摆手，就准备带路，不过他看到陈舟还站在原地没动，疑惑着问道：“怎么了？你还有事？”
    陈舟：“等一下我女朋友。”
    学长：“”
    等到和杨依依汇合，三人一起朝燕大宿舍区而去。
    陈舟了解到这位学长名叫沈靖，人如其名，保送燕大数学系，很省劲。
    燕大的宿舍区集中分布在校区西南侧。
    宿舍是由学校随机按院系分配的，分配结果在燕大新生入学系统公布。
    宿舍一旦确定，就会一直住四年，除非特殊情况，可以跟学校申请调换。
    至于燕大的宿舍条件，是统一的四人一间，两张上下铺。
    每个学生配有衣柜，书桌的组合柜，储物柜等。
    但是，除了34a楼配有独立卫生间和盥洗室。其余宿舍楼都使用公共卫生间。
    幸运的是，杨依依就被分配到了34a楼。
    遗憾的是，陈舟的宿舍楼在隔壁。
    和沈靖学长一起，先把杨依依送到宿舍楼，帮她在楼长办公室领取了提前让学校帮忙订购的床上用品，以及宿舍钥匙。
    学校定购的床上用品是比较齐全的，包括蚊帐之类的。
    等杨依依安顿好，陈舟便和沈靖去了自己的宿舍。
    沈靖把陈舟送到宿舍，和陈舟留了联系方式，让陈舟有事就找他，便回自己宿舍了。
    沈靖的宿舍在1楼，陈舟在2楼。
    陈舟的舍友们也都到了，热情的帮陈舟收拾东西。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在一起待四年。
    陈舟在1号床位，上铺。
    他把床上用品全扔上去，再爬上去把床铺整理好。
    等到陈舟全部忙活完，宿舍的几人开始了自我介绍。
    一个人问道：“怎么个顺序？”
    另一人说道：“按床位号来。”
    说完，三人一起看向陈舟。
    陈舟说道：“陈舟，耳东陈，独木舟的舟，从皖省来的，你们呢？”
    “等一下，还有呢？年龄？婚否？”那个说按床位号来的人说道。
    “呃…年龄我能理解，婚否是要干嘛？”陈舟问道。
    那人回道：“大学不谈恋爱岂不浪费青春，先把咱们宿舍兄弟的情况摸清楚，回头好相互介绍。”
    陈舟：“好…年龄18，女朋友有了，到你们了。”
    听到陈舟有女朋友，三人顿时来了兴致，不过被陈舟直接打断，让他们各自介绍完自己再说。
    2号床，也就是陈舟的下铺，最先说话的那个。
    是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形象跟王学辉有点像，看着较古板。
    他叫李礼，17岁，从齐鲁省过来的。嗯，没高考，保送的。
    3号床，那个说按床位顺序介绍，问陈舟婚否的，叫赵琦琦，也是17岁，燕京本地人。
    个子跟陈舟差不多高，偏瘦，形象的话，没陈舟帅。嗯，也是保送的。
    陈舟的最后一位舍友，叫朱明理，板寸头，标准身材。
    是皖省的隔壁，苏省人，也是17岁，也是保送的。
    陈舟听完他们的介绍，只觉得心头有草泥马奔过，四个人，就他一个是考进来的。
    燕大数学系啊，这开局好像又是困难级
    不过，有一点倒是让陈舟稍微得到一丝安慰，这三人都没女朋友。
    三人各自介绍完，就开始把目光聚焦陈舟，准备刨根问底。
    没等三人问出来，陈舟就先说道：“啊，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一趟哈。”
    说完，陈舟就溜了。
    倒不是借口，他是真的有事情，辅导员黄叶枚老师找他。
    陈舟猜测应该是他问辅导员要的教材，辅导员准备好了。
    陈舟出了宿舍楼，给黄叶眉老师打了个电话，问清位置，便径直找她去了。
    黄叶眉在教学楼办公室，等了没多久，就看到一个小伙子走了进来。
    她问道：“陈舟？”
    “黄老师，你好。”陈舟礼貌的回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着急的学生，呐，这是你要的资料。”黄叶眉从办公桌底下拿出一摞的资料书。
    陈舟有些惊讶：“这么多？”
    “多吗？”黄叶眉想了想，解释道，“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多，不过，我不是数学系毕业的，具体我也不知道。这些教材是你们数学系主任推荐的，他写了个清单给我。我就按这个清单给你准备的。”
    陈舟仔细看了看，这足有二三十本
    “谢谢老师，麻烦您了。嗯，这些书多少钱，我把钱给您。”陈舟打算先把书都带回去，再根据自身情况进行筛选。
    黄叶眉摆了摆手，说道：“钱就不用了，准备这些教材也不是我花的钱。那个招生办的赵明老师，你认识？他出的。”
    陈舟微微一愣，这算奖学金里面的？还是算自己争取的资源？

 第90章 数论基础

    从辅导员办公室出来，陈舟抱着一摞书，穿行在奇奇怪怪打量他的眼神中，好不容易才回到宿舍。
    陈舟估计他们是没见过这么多
    撞开宿舍的门，陈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桌前，把这摞书放倒在书桌上。
    赵琦琦、朱明理、李礼三人立刻围了上来，脑中都有不少问号。
    赵琦琦问道：“陈舟，你从哪弄这么多书？”
    陈舟回道：“托辅导员买的，以后你们要看基础数学教材，可以从我这拿。”
    赵琦琦看了眼这堆书：“不是，你这一摞书，全是基础数学的教材？”
    “嗯。”陈舟点了点头，开始整理这些教材。
    “好，你是打算提前自学了？”赵琦琦也上手帮着陈舟整理。
    “目前打算是这样。”陈舟老实回道。
    “可这有些好像是课程里有的？”李礼一直在注意着这些教材。
    “嗯，课程有的我都挑出来了。”陈舟点了点头，他已经把教材分为了两份，一份是马上就会学到的，一份是准备自学的。
    马上就会学的有《数学分析1》、《高等代数1》等几本教材。
    而准备自学的则有《数论基础》、《基础代数几何》、《拓扑学》、《微分几何》、《偏微分方程》、《泛函分析》等好多本教材。
    李礼看了一眼完全不一样高的两堆教材，说道：“陈舟，你真要自学这么多，那可得花不少时间啊。”
    陈舟淡淡笑道：“是需要不少时间。”
    教材整理好，陈舟又出了趟门，喊上杨依依一起吃晚饭，然后买些日常生活用品。
    吃饭时，陈舟又想到那一摞数学书，便问道：“依依，你们物理系的基础课程多吗？”
    “看课程安排的话，好像不多。主要是近代物理、理论力学、普通物理这些。”顿了顿，杨依依以为陈舟是担心他的课程比较难，便又说道，“有暑假和你一起自学的大物和高数当底子，课程应该都不难。”
    “呃那就好。那个，回头把你的教材也借给我看看。”陈舟说完，扒了一口饭。
    “嗯，好。”杨依依说完，看了陈舟一眼。
    吃完饭，两人便去买日常用品。
    大盆小盆的，又是一大摞，这回倒是没什么人在意陈舟了，这才是开学的正常状态嘛。
    回到宿舍，把所有东西归置整齐，陈舟的大学生活，算是正式开始了。
    坐到书桌前，陈舟摸出《数论基础》，翻看了起来。
    数论也被称之为“数学女王”，它是纯粹数学的一种，主要研究整数的性质。
    而纯粹数学就是专门研究数学本身的规律，不以实际应用为目的的研究。
    数论在早期被称为算术，起源很早，但经过了一段很长时间的空白期，直至费马、梅森、欧拉、高斯、黎曼、希尔伯特等人的发展，数论才逐渐丰富起来。
    其实，每个人在很早之前便接触过数论的内容了，只不过没有人知道那叫数论。
    例如，一个数，除以5余1，除以3余2，问这个数最小是多少？
    题目很简单，采用通用的逐步满足法，把除以5余1的数从小到达排列，然后从中找到除以3余2的最小的数即可。
    这就是一个数论问题，牵扯到数论中的孙子定理，也叫华国余数定理。
    陈舟所看的这本《数论基础》，是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社出版，华国着名数学家，潘先生所着。
    主要包括整数的可除性、数论函数、素数分布的一些初等结果、同余等内容。
    从整除的基本性质开始，陈舟看的很是入迷。
    诸如素数有无穷多个，这些随口就能说出来的定理，书中也都给出了相应的证明方式。
    知识的学习就需要由浅入深，把最基本的先搞明白，再去研究更深层次的。
    陈舟正看的津津有味，却被旁边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陈舟转头看了看，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人正在激情开黑，频繁交流，准备越塔。
    他们俩，不是，是他们三个都把笔记本带过来了。
    陈舟看了几秒，便收回目光，重又专注于眼前的教材上。
    又看了一会，陈舟把教材一合，拿着脸盆去洗漱了。
    等他回来，发现赵琦琦两人又开始了新的一局。
    陈舟问道：“刚才赢了？”
    赵琦琦一边操作英雄，一边回道：“那必须的，一直赢。我这输出，无敌！”
    朱明理则出声拆穿他：“还不是我的上单大哥顶得住，你可以安心在我胯下输出”
    赵琦琦：“是是是大哥无敌哎，小心钩子”
    陈舟笑了笑，站在两人身后又看了一会。
    这局结束，赵琦琦扭头问道：“陈舟，你玩撸啊撸不？赶快整台电脑，回头一起开黑啊？”
    陈舟回道：“以前玩，现在基本不玩了。你们玩，我先上床了，今天坐了一天车，太累了。”
    说完，陈舟就爬上了自己的上铺。
    躺在床上，陈舟瞥了一眼正打的起劲的赵琦琦两人，然后默默规划着教材的学习时间。
    大概晚上9点钟，赵琦琦两人打完最后一把，并没有再开。
    而是直接关闭了电脑，快速的洗漱完，便上床睡觉了。
    陈舟注意到他们俩最后这把，是输了的。
    新生报到持续了两天，然后辅导员黄叶眉给他们开了第一次班会。
    燕大数学科学学院，共设置了五个系，只有数学系算是基础数学一类，其它的概率统计系、信息科学系、科学与工程计算系和金融数学系四大系，基本属于应用数学范畴。
    这届14级数院新生总共近200号人，而数学系只有30人左右，在一个班里。
    在班会上自我介绍时，陈舟发现这班学生，大部分都是通过竞赛保送来的。
    可以说是英才汇聚。
    等每个人自我介绍完，辅导员又简单讲了讲校规校纪。
    班会结束，后续几天就是学校的各项迎新活动。
    像开学典礼，参观校史馆，入学讲座，迎新会等等。
    主要是为了帮助新生了解学校，熟悉校园，熟悉新同学。
    在这些活动夹杂中，陈舟在燕大的第一节课，也到来了。

 第一章 课

    第一节课，数学分析。
    这节课，不止陈舟他们数学系，还有另外两个系的学生，在一块上课。
    这节课，由数院具有丰富教学经验的吴教授进行授课。
    吴教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框眼镜，先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然后说道：“你们上我的课，不需要拘谨，可以完全放开。你们可以听课，也可以自学，也可以看其他书，我都不做纪律要求。”
    听到这话，学生们喜出望外。
    吴教授看了一眼开心的学生们，他有些不忍心的继续说道：“当然，我有一个前提条件。无论你们做什么，都必须保证一点，就是跟上课程进度。然后，每节课下课前，我都会根据课程进度，出一道数分的题目，当堂检测你们的学习情况。”
    好，敢情前面的话，都是骗人的，这才是重点。
    悲伤总是来得那么快，尤其是在你喜悦的时候。
    一些学生们开始小声吐槽吴教授，吴教授却毫不在意。
    接下来，吴教授拿起手中的教材，说道：“这本数分教材，是我们燕大伍教授编写的，在我们燕大已经使用了好几届了，教学效果还不错。”
    “而数学分析是最重要的数学基础课之一，它是你们后续课程的学习，以及今后进入数学领域工作的重要基础。所以，我希望你们把它吃透。”
    陈舟看了一眼这本黄皮肤的《数学分析》（第一册），这是这学期需要学的。
    还有第二册和第三册，在之后的两学期里学完。
    《数学分析》（第一册）共六章，内容分别为函数、序列的极限、函数的极限与连续性、导数与微分、导数的应用、不定积分。
    陈舟扫了一眼目录，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本来陈舟是有一些担心的，因为系统激活，第一次选择高数自学任务的时候，他还没填志愿。
    等到填完志愿，收到燕大数学系的录取通知书后，他曾登陆学生系统，查询了一下数学系的课程，结果压根没有高等数学这门课。
    陈舟当时有一瞬间的懵逼，甚至怀疑这沙雕系统又坑自己。
    只不过，系统给了他一句安慰的话：“知识是互通的。”
    他虽然怀疑这句话，但依旧完成了任务，总不能被任务卡死。
    不过现在，看到这本书的内容后，他觉得知识是互通的这句话，一点毛病都没有。
    嗯，没错，这些内容在高数里都已经混的脸熟了。
    没混熟的，陈舟相信很快他们能混的比原知识还熟。
    陈舟收回思绪，就听到吴教授的声音：“数学分析是什么呢？数学分析又称高级微积分，是分析学中最古老、最基本的分支。”
    “数学分析的主要内容是微积分学，微积分学的理论基础是极限理论，极限理论的理论基础是实数理论。”
    “那同学们，你们知道实数系的最重要特征是什么吗？”吴教授自问自答道，“实数系最重要的特征是连续性，有了实数的连续性，才能讨论极限，连续，微分和积分。正是在讨论函数的各种极限运算的合法性的过程中，人们才逐渐建立起了严密的数学分析理论体系。”
    “那现在，大家都了解数分的来历了，我们正式上课。”吴教授说完，缓慢的打开了教材。
    陈舟觉得还可以啊，谁说大学老师讲课速度贼快的？这课前科普不贴心吗？
    然而，吴教授接下来的话，仿佛就是为了回答陈舟的疑惑。
    吴教授说道：“先翻到第4页，从最后一段开始，我给你们讲讲戴德金分割。这个点，比较重要，必须吃透。”
    “吴教授，前面的内容呢？”有人举手打断道。
    吴教授看了这人一眼，轻飘飘回道：“集合还用我给你们讲吗？自己想看就回顾一下。”
    然后便继续讲课：“讲戴德金分割定理之前，我需要先讲一下戴德金分划”
    “那么戴德金分个定理对r的任一分划（aib），b中必有最小数。”
    “有界集与确界，都是概念性的，你们自己看，我就不讲了。”
    “几个常用不等式也有证明方法，比较简单，自己看。”
    “那么下面讲函数”
    陈舟有些无语的看着讲台上滔滔不绝的吴教授，这是讲课吗？这比他翻书还快
    很快，第一章结束，吴教授开始讲第二章，序列的极限。
    陈舟不禁感慨了一句，幸好把高数自学完了，要不他还真怀疑自己能否跟上进度。
    那个戴德金分划和戴德金分割定理，就不是好理解的玩意。
    只不过，陈舟发现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人眼神熠熠闪光，听得津津有味。
    寝室第四人李礼，也正自个埋头看书。
    “果然打游戏都是假象”陈舟默默在心中说了一句，然后又看了一圈班里的其他同学。
    除了极少数几个人，可以明显看出跟不上进度，大部分的同学，要么聚精会神的在听课，要么低头在自学。
    距离下课前还剩二十分钟，吴教授停下来喝了口水，然后说道：“我们今天就讲这么多，进度稍微有点慢。下面，是这堂课的答题时间。”
    说完，吴教授转身开始在黑板上写题目。
    陈舟翻了翻书，黄皮肤的数分教材已经讲了两章，这进度，算慢？
    吴教授在黑板上出完题目，又转回身来跟大家说道：“每个人自己找草稿纸，写上姓名和答案。如果不会，只写姓名也行。”
    陈舟先拿出草稿纸，把名字写上，然后抬头看着黑板，把题目抄在草稿纸上。
    “设xn=(1+((-1)n)n)n，n=1，2，3，试证明{xn}为发散序列。”
    题目很短，陈舟只看了一眼，审题完成。
    吴教授在第一节课还是没有太为难大家的，这道题确实不难。
    陈舟写到：
    “证明：由于k→+∞li(1+((-1)2k)2k)2k=e”
    “而k→+∞li(1+((-1)(2k+1))(2k+1))(2k+1)=k→+∞li[1((1+12k)2k+1)]·[1(1+12k)]=1e”
    “因此n→∞lixn不存在。”
    “得证{xn}为发散序列。”
    证明过程也很简单，主要利用实数系连续性的基本定理。
    陈舟检查一遍，没有问题，便起身准备把草稿纸交给吴教授。
    陈舟注意到，此时的教室里，还剩下十几个人。
    而他寝室的三位老弟，也早已离开。
    陈舟礼貌的把草稿纸递给吴教授，便离开了教室。

 第92章 论主动学习习惯的重要性

    数分的大课上完后，今天上午就没课了。
    陈舟回到寝室，赵琦琦三人倒没打游戏，而是在讨论今天的第一节课。
    见到陈舟，赵琦琦问道：“陈舟，你感觉今天的课怎么样？”
    陈舟没明白赵琦琦的意思，照实说道：“进度很快，课上抓住重点倒还行，要是课上重点都抓不住，那课后估计得花不少时间。”
    “还可以。”朱明理看着赵琦琦说了句。
    赵琦琦想了想，则说道：“话是这么说，可如果底子不行，再怎么抓重点，也依然跟不上进度。”
    陈舟回道：“那就课后多花时间。能进数学系的同学，底子再不行，也不会差到哪去，肯花时间，能追上来。”
    赵琦琦不置可否。
    朱明理则说道：“其实数学系本就不是一个公平的地方，大部分学生是通过竞赛保送进来的，这些人早早的就接触了本科课程。小部分学生是通过高考进来的，他们并没有接触过本科课程。而且大学数学的难度与高中数学的难度比大概是5:1，相对来说，高考生刚上大学是会比保送生艰难许多。”
    赵明理说完，看了陈舟一眼。
    陈舟明白了，敢情三人在讨论的是保送生和高考生的差距，他笑了笑说：“也只是相对来说。”
    朱明理不说话了。
    四人中最小，却最显成熟的李礼则说道：“我赞成陈舟的话，大学课堂上能学到的本就有限，要不吴教授也不会说出那番话，更多的在于合理安排时间的自学。”
    赵琦琦并不认同：“你以为都能跟你一样，自学所有本科课程？”
    李礼没说话，只是指了指陈舟的书桌。
    赵琦琦看了一眼陈舟那堆成一摞的教材，这可是数学这门学科的全部基础教材。
    他始终觉得陈舟有点自大了，他也不相信陈舟能同时兼顾纯数和应数两方面。
    倒不是他看不起陈舟，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对于数学和它的应用具有全面知识的最后一个人，是20世纪初的庞加莱，距今100多年了。
    而这100多年里，随着数学的不断发展，越来越难有人可以在数学上做到全面，更多的人会选择一个方向进行学习，研究。
    反正赵琦琦觉得他是做不到的，就算是拿到io金牌的李礼，他也觉得不可能做到。
    因此，他完全不看好陈舟。
    再从今天第一节数分课来看，赵琦琦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觉得陈舟有些好高骛远。
    想到这，赵琦琦干脆说出了心中的想法：“陈舟，我觉得你准备的这些教材是不是太多了？”
    陈舟明白赵琦琦的意思，笑着说道：“大学四年呢，总能学完的。”
    赵琦琦：“好大学四年，看来你是做好长期打算了”
    李礼却并不像赵琦琦这么想，他大概是唯一一个了解陈舟稍微多一点的人。
    皖省那段时间对高考理科状元的报道，他无意间看到过。
    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陈舟已经制定了新的学习计划。
    因为燕大的新生军训在大一升大二的那个暑假，所以他暂时不需要考虑军训的因素。
    陈舟每天跟在学校的课程安排，按时上课，在课上自学。
    没办法，这帮教授的讲课速度太快了，于陈舟而言，听课真不如自学。
    倒不是跟不上教授的讲课进度，而是教授一句话带过的内容，在课后，他都会自己再细致的去翻一遍，怕错过任何一个小的知识点。
    课程之外，陈舟会约着杨依依一起去教学楼自习，或者去图书馆。
    这两个地方也成了他们两人在燕大去过的最多的地方。
    一般杨依依会把物理教材递给陈舟，而陈舟会把自己的数学教材给杨依依。
    两个人在保证各种课程学习的同时，互换教材学习，有不懂的地方再互相询问，互相请教。
    当然，陈舟花在数学上的时间远远超过他花在物理上的时间。
    有着精神药剂的辅助，再加上陈舟自身良好的主动学习习惯，陈舟完全沉浸在这种学习节奏之中。
    转眼之间，燕大开学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马上就是陈舟大学生涯的第一个十一黄金周假期了。
    “哎，爸，对，学习任务比较重，我十一就不回家了。你和妈要照顾好自己，还有爷爷奶奶也是”
    陈舟挂断了和父母的电话，这个十一，他准备冲刺一下。
    躺在床上，陈舟闭上眼睛，意识进入系统空间。
    点开显示屏上的背包图案，看了一眼静静躺着的错题集。
    陈舟伸手点击一下，上面浮现出一串说明文字。
    “错题集（唯一性，升级完成度：90），自动记录宿主当前学习中的所有错题。”
    和陈舟猜测的一样，高中的错题是满足不了这本错题集胃口的，得更深层次的题目。
    在经过一个暑假的高数、大物、无机化学、有机化学，以及现在的数学基础教材和物理基础教材的错题积累，这本错题集终于只剩下10的进度了。
    陈舟虽然感叹升级真难，但也期待着错题集升级之后的模样。
    所以，他决定利用十一假期，爆肝冲一下错题集的升级。
    退出系统空间，陈舟看了眼宿舍，还剩下李礼没有回家。
    在今天上午课程结束，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个人就各自回家了，下午已经没课了。
    “李礼，你十一有什么安排吗？也不回家？”陈舟下床，走到正看书的李礼身后。
    “不准备回家了，来回也麻烦。而且我更喜欢在燕大自习。你呢，也不回去？”李礼说着，看向陈舟。
    陈舟说道：“嗯，不回去了，趁着十一把教材再捋一捋。”
    李礼问道：“你学了多少了？我从你这拿教材，发现好几本你都翻过，而且做过笔记。”
    陈舟宿舍的三人也都在自学数学的基础教材，包括赵琦琦和朱明理在内，都是从陈舟这里借教材。
    不过这两人是在九月下半旬才开始的。
    看着陈舟数分课交答案的时间一次比一次快，他俩终于坐不住了。
    陈舟想了想，回道：“我翻了四本，学完了两本。”
    “那我们俩进度一样。”李礼点了点头，又说道，“陈舟，说实话，我虽然不像赵琦琦他俩觉得你跟我们有什么区别，但是你的自学能力，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陈舟轻声说道：“可能因为我有比较良好的主动学习习惯，还有一个互相督促，互相学习的对象。”
    李礼看着他，不想说话。

 第93章 统治十九世纪的数学

    陈舟从宿舍出来，本来打算喊李礼一起吃饭的，不过李礼太客气了，就是不肯来。
    陈舟只好一个人来到隔壁宿舍楼下，等着杨依依。
    杨依依住在3楼，宿舍里的4个女生分别是物院4个系凑起来的。
    不得不说，燕京大学理学部几大学院，女生真的太稀少了。
    其中又以物院和数院最甚。
    要是物院和数院比的话，那物院又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和尚院。
    陈舟他们数学系都有2个女生，杨依依所在的物理系却只有她1个女生。
    “依依，你男朋友来找你了，我就先走了哦。”杨依依的舍友说完，走到陈舟旁边，悄悄说了句，“你这位女朋友可非常抢手哦，你可得看好了。”
    陈舟看了这女生一眼，笑了笑，表示他毫无压力。
    “好”女生耸了耸肩，又和杨依依说了声，便拖着行李离开了。
    杨依依走到陈舟身边问道：“她和你说什么？”
    陈舟看着杨依依，轻声说道：“嗯，让我看好你，你很重要。”
    闻言，杨依依俏脸微红：“这个李静”
    “她叫什么？”陈舟问道。
    “李静啊，怎么？”
    “帮我宿舍的几个兄弟问问。”
    “唔~”杨依依想了想，说道，“她是天文系的，那个系女生也就2个，你得让你的舍友抓点紧呢。”
    “嗯，我回去给他们说说。”
    陈舟说完，拉着杨依依的手，朝着燕大食堂走去。
    似乎是专为十一黄金周假期设计的课程，陈舟和杨依依下午都没课了。
    两人吃完饭，在燕大校园溜达了会，便去了图书馆。
    虽说是放假了，可图书馆的人却一点都没见少。
    陈舟和杨依依好不容易才找到两个相邻的座位。
    杨依依把《力学》（舒版）教材拿出来，递给陈舟，然后从陈舟那把《数学分析》（第一册）拿走，准备自学。
    陈舟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微微一笑，把《力学》先放在了一边，转而把《复变函数简明教程》（燕大版）教材拿了出来。
    杨依依有些惊讶的看着这本《复变函数》，低声问道：“陈舟，这是你看的第6本教材了？”
    暑假和陈舟互相监督自学的时候，杨依依就已经发现陈舟看书自学速度很快，可她没想到陈舟居然这么快。
    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陈舟已经把《基础数论》、《数学模型》、《概率论》以及《数学分析》的后两册，一共5本数学基础教材全给自学了。
    关键是，杨依依觉得这几本教材除了都属于数学的范畴，它们之间好像没什么联系，陈舟是怎么学这么快的？
    “嗯，如果不算课程里的数分第一册，这就是第6本了。”陈舟点了点头，翻开面前的这本《复变函数简明教程》。
    “也就是说你们数分课的三本教材，你全自学完了？再加上那3本，一共6本教材啊，你怎么做到的？”听到陈舟的话，杨依依更加惊讶了，想了想，她又说道，“陈舟，你是不是每天都不睡觉，每天熬夜看书？”
    陈舟笑了笑，看着杨依依说道：“你傻吗？学习也讲究劳逸结合，怎么可能不睡？数分这几本主要还是在上课时间自学的，其余的几本你都知道，都是和你在一起自习时，我自学的。”
    顿了顿，陈舟悄悄说道：“至于为什么这么快呢”
    杨依依：“为什么？”
    “那当然是因为我天赋异禀了。”陈舟说完，得意的冲杨依依笑了笑。
    “咳！”
    但是周围人显然不买账，陈舟和杨依依的简短对话，已经影响到了他。
    这一声咳嗽，瞬间让陈舟和杨依依两人噤声。
    杨依依不再多问，只是在心里默默做出决定，得更加努力学习才行。
    杨依依看着眼前的这本《数学分析》（第一册），眼神变得专注起来。
    “这丫头”陈舟微微摇了摇头，收回思绪，准备磕这本《复变函数简明教程》。
    这本书和数分教材一样，是燕大老师编写的，使用的也是黄皮肤。
    复变函数，是指以复数作为自变量和因变量的函数，而它的理论就叫做复变函数论。
    大家都知道，复数的概念起源于求方程的根，在二次、三次代数方程的求根中，就出现了负数开平方的情况。
    很长时间，人们是无法理解这种情况的，直至后来，随着数学大神欧拉和另一位大牛达朗贝尔的研究，复变函数这门学科才得以创立。
    复变函数也和历史上多位着名数学家有关，像是柯西和黎曼，都对复变函数的发展作出了一定的贡献。
    而复变函数最牛掰的时间，是在十九世纪，就像微积分的直接扩展统治了十八世纪的数学那样，复变函数这个新的分支统治了十九世纪的数学。
    当时的数学家公认复变函数是最丰饶的数学分支，并且称它为这个世纪的数学享受，也有人称赞它是抽象科学中最和谐的理论之一。
    陈舟看着关于复变函数的发展史，微微有些感慨，每一个时代的发展，总是需要有人站出来引领的。
    回到《复变函数简明教程》这本书，陈舟先看了一遍目录，共分为八个章节，包括复数和复函数、解析函数、cauchy定理和cauchy公式、urent级数、留数、调和函数、解析开拓和共形映射这些内容。
    像复数、幂级数这些是陈舟熟悉的内容，但像cauchy定理和公式这些，陈舟也是第一次见到。
    思索片刻，陈舟打定主意，三天之内，死磕这本复变函数的教材。
    一方面，错题集升级在即。
    一方面，是为了快点把任务经验刷出来。
    陈舟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精神药剂，开始了刷书之旅。
    “第一章，复数和复函数”
    “11复数域”
    这一节主要从复数定义开始，介绍了复数的一些基本性质。
    陈舟快速的记忆着书上的内容，并未选择跳过。
    这是他的一贯的习惯，对于已经熟知的知识点，再看一遍，也耽误不到多少时间，还能加深记忆。
    “虚根i复数实部虚部虚数”
    “复数域复平面复向量”
    “共轭复数”
    “12复平面的拓扑”
    陈舟沉浸在这些知识的海洋中，努力填补着他的知识空白。

 第94章 开学后才学的

    不知不觉，陈舟已经翻到了《复变函数简明教程》第一章的最后内容。
    “上面c上连续和可导的概念推广到扩充复平面”
    陈舟看完最后一段话，记住了rieann球面和微分流形这两个名字。
    听着就挺高大上的，学着就更高大上了
    拿过草稿纸，陈舟按照自己记录的内容，再理了一遍第一章的重点。
    然后，陈舟着手准备解决第一章后面的习题一。
    这时，杨依依轻轻碰了他一下。
    陈舟扭头，疑惑的看着她，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难题。
    结果看到杨依依轻轻抬手，指了一下。
    陈舟顺着杨依依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两个人，教数分的吴西平教授和教高代的张中原教授。
    陈舟第一眼认出了吴西平教授，他是想打招呼的。
    可看到旁边的张中原教授时，他的本能反应是有些不好意思，想装作没看到。
    不管陈舟怎么想，吴张两位教授都看到了他，也正朝他这边走来。
    吴西平教授对这位学生的印象还不错，自学能力强，有良好的学习习惯。
    他记得第一节数分课，3个系的学生，总共近百人，陈舟是在倒数第12位交的答案。
    到昨天的数分课，陈舟已经是正数第12位交答案的了。
    进步很快，也很明显，是适应了燕大数学系的人。
    而张中原教授对陈舟的印象就很一般了，他的高代课，陈舟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
    甚至于有次提问，陈舟居然不知道问题。
    两位教授倒不是特意来找陈舟的，他们因为有一个共同的课题，约在图书馆研讨室碰面交流。
    等两位教授经过身边时，陈舟还是主动打了声招呼，冲两位教授笑了笑。
    吴西平也冲他笑了笑，轻点了点头。
    张中原则只是点了点头。
    陈舟打完招呼，就低头，准备继续做自己的习题一。
    然而，陈舟发现吴西平好像停下了脚步，就站在自己身后。
    没等陈舟回头，吴西平轻轻拍了他一下，示意他跟着过来。
    陈舟起身，把资料整理了一下，和杨依依说了声，便跟着吴西平来到了一间小型研讨室。
    吴西平直接问道：“陈舟，你怎么在看复变函数了？”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回道：“看着看着，就看到了这个。”
    吴西平没理解陈舟的意思，又问道：“那你的数分呢？我没记错的话，复变函数是大二下学期才开的课？”
    陈舟：“数分在课上都自学了呀。”
    吴西平：“什么意思？三册都学完了？”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
    吴西平惊讶的看着陈舟，他想起来，第一节课过后，之后的每节课，这位学生除了抬头看他最后写在黑板上的题目，好像一直沉浸在自学中。
    可这自学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吴西平一时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房间里的另一位教授，张中原却说道：“陈舟，你确定你把数分的三册教材都学完了？”
    陈舟想了想，回道：“因为从暑假开始就在自学，然后吴教授的课也鼓励学生自学，所以我就一鼓作气把数分三册全学了。”
    张中原又问道：“那你怎么开始看复变函数了，按照你们的课程，你们大一要学的几何学都学好了？还有，我的高代课，你都学好了？”
    “咳咳”陈舟轻咳了几声，然后说道，“张教授，我都在学，都在学，只不过，您的高代，难度较大，我学的就慢了些”
    “有难度？那我也没见你来问过我？”张中原看着陈舟说道。
    “哎，老张，陈舟肯定有他自己的学习计划，他是我见过不多的，有良好学习习惯的学生。”陈舟以为吴西平是帮他说话的，结果吴西平转口又说道，“可能高代确实没有我的数分有意思，他就放在了后面，哈哈哈。”
    张中原瞪了正笑着的吴西平一眼，后者却笑得更大声了。
    这两位教授的关系很好，互相之间经常拿学生的学习开玩笑，你数落我教的不好，我数落你教的无趣。
    但常常是张中原更占上风，因为数分课相对来说比高代课要难一些。
    数分属于需要自己想出来，证明题更多，高代很多是知道了基本的知识，后面的题目就可以带进去。
    总得来说，就是数分更灵活一点。
    因此，很多学生会抱怨数分好难，然后投入高代的怀抱。
    但像陈舟这样，一口气把数分学完，又去学复变函数，偏偏放着同属核心基础课的高代，不去看的学生，倒还是第一个。
    吴西平终于止住笑声，然后看着陈舟：“你说你把数分三册全学完了，那我倒要考考你。”
    陈舟却问道：“老师，那有奖励吗？”
    吴西平一愣，随即笑道：“有。我和老张正在做一个课题，高等代数与数学分析相互渗透溶合的应用研究，你有兴趣吗？”
    张中原听到这话，看了老伙伴一眼，却没出声制止。
    陈舟立马回道：“请老师出题。”
    吴西平：“说说几个微分中值定理之间的联系。”
    陈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吴西平，确实是让他说一遍微分中值定理之间的联系。
    这就不好意思了啊，吴教授送分，那就只能收下了呀。
    陈舟先从微分中值定理的各个定理内容及证明说起，然后深入浅出的讲述着每个定理之间的联系。
    这大概是陈舟最熟悉，掌握程度最深的内容了。
    听完陈舟的回答，吴西平目露赞赏之色，这番理解已经超过了大多数的学生。
    吴西平：“那你再说说柯西准则。”
    柯西准则是数分第二册的内容，出现过两次，一次是数项级数的内容，一次书函数序列的内容。
    陈舟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柯西准则主要是用来判断级数的收敛”
    等陈舟说完，吴西平点了点头，道：“还行，你把邮箱留给我，回头我把课题资料发你，你先看看。”
    陈舟却问道：“吴教授，还有数分第三册的内容没问呢？”
    吴西平：“不用了，你赶快留个邮箱，自己看书去。”
    陈舟看了吴西平一眼，找了张便签纸写下自己的邮箱，便准备离开。
    这时，张中原出声道：“回头先把高代的课程看了，还有抽象代数的。”
    “呃好的”陈舟连连应是，然后离开了研讨室。
    研讨室内，吴西平问道：“老张，你怎么看？”
    张中原给出了评价：“学得挺扎实，值得培养。”
    吴西平笑着打趣道：“不气他没学你的高代了？”
    张中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吴西平却又说道：“他的数分应该是开学后才学的。”

 第95章 伸懒腰的姿势真美

    陈舟回到座位坐下，发现杨依依正专注的看着教材，并没有发现他已经回来了。
    陈舟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3点28分了。
    他们在图书馆待了将近两个半小时。
    陈舟又看了眼杨依依，然后仰头喝了一口精神药剂，再次投入到复变函数的学习中。
    这回没人打扰了，陈舟如饥似渴的学习着教材里的内容。
    把第二章的习题二全部题目解决后，陈舟才合上教材。
    通过这段时间对精神药剂的使用，他发现自己在沉浸模式学习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就算精神药剂的劲头过了，他也还是沉浸在书中。
    陈舟猜测是精神药剂对主动学习习惯的加成，也许有一天他可以脱离精神药剂，仅靠自身的学习习惯便达到那种沉浸模式。
    陈舟扭头看向身边的杨依依，这丫头还专注在数分教材里呢。
    他用手戳了戳杨依依，杨依依一脸茫然的转过头来。
    “饿不饿？”陈舟轻声道。
    “啊？”杨依依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舟指了指自己的手表，杨依依才注意到已经快6点了。
    “唔~”杨依依伸了个懒腰，然后站起身说道：“走。”
    她发现陈舟没有动弹，奇怪的看了一眼陈舟，发现陈舟居然脸红了。
    杨依依才想起刚才伸懒腰，整个衣服绷紧在身上，这家伙到底看到了什么？！
    她的脸上瞬间爬上一丝红晕，使劲拍了陈舟一下：“你想什么呢？！”
    陈舟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起身拉着杨依依的手，离开了图书馆。
    在去食堂的路上，杨依依想起下午的事，便问道：“陈舟，吴教授和张教授找你有什么事吗？”
    陈舟回道：“吴教授问我怎么在看复变函数了，是不是数分学完了，我就如实说了。然后，吴教授就特别热情的邀请我加入他们的课题组。吴教授都夸我学习能力强了，我也不好拒绝，只能加入他们。”
    “你就吹，我才不信。”杨依依笑着说道。
    “嘿嘿。好，其实是”陈舟便把实际情况跟杨依依说了一遍。
    听完陈舟的话，杨依依为陈舟感到高兴，但嘴上仍旧说道：“能在大一就加入课题研究也是好事，你就好好给两位教授打下手。”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陈舟点了点头，又说道，“应该是个很简单的课题，才会让我加入，不过能得到锻炼，就是好事。”
    “嗯。”杨依依很赞同陈舟的想法，也很认可陈舟现在的心态。
    陈舟经历过那次化学生物的心理困扰之后，他的心态越发平稳了。
    两人吃完饭，手牵着手走到燕大的湖边，有微风拂面，初夏清凉之意。
    燕大的湖，是燕大顶有名的景点。
    陈舟看着杨依依，又想起这丫头伸懒腰的模样，轻声说了句：“依依，你真好看”
    不过杨依依没有听到，她正出神的看着湖上被灯光映射出的道道水波。
    陈舟和杨依依欣赏了一会湖景，便又朝图书馆走去，继续刷书。
    直到闭馆时间，陈舟和杨依依才从图书馆出来。
    “依依，明天65周年国庆，我们去看阅兵？”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陈舟提议道。
    “好啊。”杨依依欣然同意，想了想，她又问道，“叔叔阿姨他们怎么没趁着国庆过来玩？”
    陈舟说道：“本来今年国庆有大阅兵，我也想让他们来玩一下，顺便看看阅兵的。可我说了好几次，他们俩都说家里忙，不愿意过来。嗯，等下次有机会。”
    “那好可惜，大阅兵五年才有一次。”杨依依惋惜道。
    “那，你妈妈会过来吗？”陈舟想起在皖西站，那个冲他微笑的女人。
    杨依依：“她也没有时间。”
    陈舟：“那就我们俩，多拍点视频。”
    杨依依嫌弃道：“咦，你那拍照技术，拍烟花都是糊的。”
    陈舟：“你瞎说，那明明是模糊效果”
    杨依依：“”
    陈舟把杨依依送到宿舍楼下：“晚上早点睡，明早见。”
    “嗯，你也是。”杨依依又想到什么，补充道，“别熬夜看书了。”
    “好，知道了。”陈舟摆了摆手，转身朝自己宿舍走去。
    不熬夜，是不可能的，你没看到李礼还在奋笔疾书吗？
    不熬夜，怎么把玩掉的时间补回来？
    陈舟回到宿舍，从背包里掏出复变函数的教材，准备继续刷书。
    他已经看到第三章的中间了，再加把劲，三天之内，全部磕完，不是问题。
    仰头，喝了一口精神药剂。
    陈舟翻开这本黄皮肤教材，很快沉浸其中。
    复变函数这本教材的内容虽然不多，但相对来说，它的难度不小。
    通过这段时间的自学，陈舟感到庆幸的一点是，系统激活后的第一个任务，他选了高数的学习。
    高等数学虽然不是数学专业的教材，但是它是一本很全面的基础教材，可以为很多数学专业教材的学习打底子。
    这也是陈舟自学效果甚好的原因之一。
    “cauchy不等式，设f(x)在区域Ω上解析，且在Ω上|f(x)|≤，则?zo∈Ω，0＜r≤dist(zo，?Ω），恒有|f(n)(zo)|≤n!rn……”
    陈舟一边看着教材上的cauchy不等式，一边在草稿纸上书写着这些内容，以及它的证明方式。
    这是陈舟一直以来的习惯，看书时，配合着用笔去记，可以加深自己对知识内容的理解。
    第三章cauchy定理和cauchy不等式的内容，基本上都是新鲜知识，陈舟不一会把草稿纸写满了。
    等到他把第三章的内容看完，已经写了满满3张草稿纸。
    这些草稿纸，全是a4纸。
    接下来就是习题三了，一共35道习题，最后两题是号题。
    陈舟调动今天刚刚收获的知识，解决着这些习题，同时增加着知识的熟练程度。
    前面的题目，陈舟都很顺利的做完了，只有最后一题有点小麻烦。
    “设f:d(0，1)→d(0，1)是解析映射，证明：对d(0，1)中任意的光滑曲线γ，有s(f(γ))≤s(γ)，其中s(γ)表示曲线γ的非欧长度。”
    陈舟稍微思索了一下，开始在草稿纸上写证明过程：“证明：解析映射f”
    等到陈舟写完，时间刚好夜里12点整。
    陈舟伸了个懒腰，想到吴教授会发资料过来，便对还在看书的李礼说道：“lili，电脑借我用一下？”
    “噢，你自己开，密码。”李礼把电脑推给陈舟。
    他看着陈舟打开电脑登录了邮箱，然后下载了一个压缩包。
    李礼奇怪的问道：“你刚下的什么？”
    陈舟回道：“吴教授发来的资料。”
    李礼：“吴教授？他干嘛发资料给你？”
    “是课题研究的资料。”陈舟说着把邮箱下载的压缩包解压，打开文件夹，指着上面的资料，“高等代数与数学分析相互渗透溶合的应用研究。”
    李礼微皱着眉头，带着大大的问号，把脑袋凑了上来。

 第96章 当飞机飞过高空

    陈舟看着这些文件，这里面包括了从选题到课题申报，到开题论证的全部资料。
    可以说，一个课题的前半步已经走完了，只剩下后半步的课题研究部分。
    当然，课题研究这半步是最重要的。
    “陈舟，这什么情况，你怎么出去一趟就加入吴教授的课题组了？”李礼也终于看清了这些文件的内容，他惊讶的看着陈舟。
    虽然也有大一就参加教授课题研究的学生，但几乎没有大一才开学就加入的。
    而且，令李礼惊讶的是，为什么这个人会是陈舟？
    陈舟回道：“巧合，正好碰到了吴教授他们，吴教授考了我几个小问题。嗯，应该是我都回答的不错，他就让我加入他的课题小组了。”
    李礼疑惑的看着陈舟：“就考你几个小问题？”
    陈舟说道：“就两个小问题。”
    李礼又问道：“那他考你什么问题了？”
    陈舟边看资料，边回道：“几个微分中值定理之间的联系和柯西准则的问题。”
    李礼奇怪道：“这两个问题都是数分教材上很基础的问题呀，微分中值定理在第一册，柯西准则在第二册，好像是有两个柯西准则，我还没看完这册”
    说到这，李礼突然停下，越发惊讶的看着陈舟，他问道：“你把数分二也看完了？”
    陈舟回道：“看完了啊。”
    李礼又问：“你不是不看马上要学的教材吗？”
    “吴教授的课，听课还不如自学，我就自学了。然后，看着看着，就看完了。”陈舟说着，还摊了摊手。
    李礼：“那你说的翻了四本，学完了两本，是不包括这些的？”
    陈舟点了点头：“不包括。”
    李礼：“那你要是全加上的话，你学了多少？”
    陈舟：“没多少，就是再加上数分三册，高代半册，几何半册而已。”
    李礼无语的看着陈舟，这还叫没多少，你一个月不到，快把大一数学专业的课程教材全学完了都
    关键这还不是全部，还有两本非当前课程的教材，陈舟已经学完了。
    李礼想到自己的学习进度，他把当前的数分1也算上，才看了两本而已
    他想不通，陈舟熬夜，他也熬夜，陈舟看书，他也看书，怎么就比别人慢这么多？
    李礼轻声感叹了句：“陈舟，虽然你的学习效率，我比不过，但我会很快追上来的。”
    “啊？你说什么？什么追上来？”陈舟因为专注的看着电脑里的资料，所以没听清李礼的话。
    “没什么，电脑你用，我看书了。”李礼看了一眼电脑上的资料，眼神中有一丝羡慕，但马上被一股坚毅代替。
    他收回目光，回到书桌前，打开自己还没看完的数分2，继续鏖战。
    陈舟扭头看了李礼一眼，然后继续看吴西平发过来的资料。
    这个课题跟他猜想的一样，是一个比较简单的课题。
    主要目的是分析高等代数与数学分析的一些典型问题，在问题的解法上，对两者的相互交叉使用及渗透进行研究。
    吴西平教授发过来的资料里就包含这些典型问题。
    陈舟倒没急着去看这些问题，而是把电脑关了，准备睡觉。
    大致的课题研究内容他已经知道了，后续他需要先把高代的知识补起来，才能真正参与到这个课题中去。
    吴西平教授给他发邮件时，正文里也有叮嘱，要他抓紧时间搞定高代的学习。
    当然，即使吴西平教授没有叮嘱陈舟，陈舟也不会贸然去动这些题目的，这个课题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解题。
    这是陈舟参与的第一个课题，他希望自己能够做到最好，而不是急功近利。
    电脑关机，陈舟看了眼手表，已经快1点了。
    陈舟快速洗漱一番，就准备上床睡觉。
    见到李礼还在看书，陈舟关心道：“李礼，你还不睡觉吗？明天国庆阅兵，你去看吗？”
    “你先睡，我一会再睡。”李礼顿了顿，又说道，“明天的国庆阅兵，普通人是进不去的，能在现场的都是有入场券的。你去看的话，没有入场券，是根本接近不了的。所以，我还是不凑热闹了。”
    “这个我知道。”陈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据说长安街延长线以南500米到1000米与长安街延长线平行的地方可以看到阅兵的情况，我准备到那里去看看。”
    李礼说道：“那个距离，检阅部队估计是看不清楚的，但也说不定。嗯，提醒你一句，明天把身份证随身带着。”
    “嗯，了解。那我先睡了。”
    陈舟说完，就爬上床，把闹钟设置好，睡觉。
    第二天，华国65周年华诞。
    到处洋溢着喜悦的气氛。
    陈舟和杨依依一大早就赶到了传说中可以看到现场的长安街延长线位置。
    这里确实可以瞅见检阅部队，但是就像陈舟拍的照片一样，开启了模糊效果。
    而且到这个位置的人员，也是接受了相应的检查，核实身份。
    上午10点整，阅兵仪式正式开始。
    陈舟能听到那声震云霄的声音，这是华国的力量。
    但可惜的是，陈舟无法去更近的现场，去感受这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陈舟突然听到头顶上有轰鸣声。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
    只见一架架飞机，按照整齐的飞行队列，从头顶上空飞过。
    它们将从天安门上空飞过，接受检阅。
    陈舟看着这些掠过天空的飞机，被深深震撼到了。
    只此一点，他就觉得这地方没白来，这种被震撼的效果，远不是电视直播可以比拟的。
    这些飞机，种类多，数量多，性能先进。
    陈舟记得先前看到的阅兵新闻里有提过，这次接受检阅的飞机共有160余架。
    而华国当年开国大典之时，也对空军进行阅兵。
    可是当时空军实力很弱小，飞机数量严重不足。
    所以，那时的战斗机，一边是在执行警戒任务，一边等其他阅兵飞机飞来后，它再马上进行阅兵飞行。
    关键是，这些飞机不仅同时进行警着戒任务与阅兵任务，因为飞机数量的不足，一些飞机会连续飞过天安门上空两次。
    这就是当时的第一次阅兵。
    与今天相比，华国的飞机再也无需从天安门上空飞两次了。
    当飞机飞过高空，每一位华国人深植遇骨髓深处的民族自豪感，随着血液沸腾起来。

 第97章 才3％？

    阅兵结束后，陈舟和杨依依在外面找了个商场，准备吃点东西。
    吃饭时，两人一直在谈论着刚才阅兵时看到的震撼场面。
    或许，那个象征着国家力量的轰鸣声，会一直记在两人心中，直至多年之后。
    杨依依还开玩笑的说，如果她能把一架飞机涉及到的所有物理学知识掌握，她也就能在物理学界有所成就了。
    陈舟则笑着鼓励杨依依，他相信她，不止是飞机，肯定能掌握更多的物理知识。
    午饭过后，陈舟和杨依依便回了燕大。
    回到宿舍，陈舟毫无意外的看到李礼正在书桌前看书。
    陈舟拍了他一下，问道：“一直在看书？”
    李礼回道：“不算一直，中午出去吃饭了。”
    “好…”陈舟又问道，“上午阅兵也没看？”
    李礼摇了摇头。
    陈舟想了想，突然问道：“那你读书是为了什么？”
    李礼一愣，随之陷入了思考之中。
    读书，不是为了取得好成绩吗？
    取得好成绩之后呢？
    他不知道了
    陈舟看着李礼，没有说话，而是收拾好自己的教材资料，准备去图书馆刷书。
    临出门时，陈舟轻轻拍了拍李礼的肩膀，说道：“读书，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说完，陈舟离开了宿舍。
    相比于在宿舍刷书，他还是喜欢在图书馆或者自习室。
    毕竟，有对象有目标的刷书才能称之为刷书嘛。
    陈舟走到宿舍楼下，杨依依已经在等着他了。
    陈舟牵起杨依依的手，两人朝教学楼而去。
    这会的图书馆，百分之百没有座位了，他们只能去自习室找空位。
    十一之后的几天假期，陈舟和杨依依也没再出去玩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图书馆和自习室度过的。
    凌晨1点钟左右，已经过了黄金周的最后一天。
    虽然宿舍楼早已熄灯，但陈舟宿舍四人的台灯却依旧明亮。
    不止陈舟和李礼两人在看书，赵琦琦和朱明理也是。
    当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人下午回来，知道李礼他们一整个十一黄金周都在刷书学习时，两人身上玩耍的疲惫感，瞬间消失了，放假的好心情，也瞬间平淡了。
    本来还打算晚上早点睡的赵琦琦，躺床上也睡不着了，干脆爬起来，把数分第一册的教材，往后面翻着。
    又过了一会，陈舟终于放下手中的高等代数第二册，至此，高代的两本教材，他刷完了。
    嗯，其中还有本几何学，在高代之前搞定的。
    微微偏头，看了眼身旁还沉浸在教材中的李礼三人，陈舟尽量把动作放轻，他起身去洗漱了。
    但李礼还是注意到了陈舟的动作，等陈舟离开宿舍，他悄悄瞥了一眼陈舟书桌上的教材，心中暗暗咋舌，这家伙，看书真特么的快
    李礼亲眼看到了陈舟在一个黄金周，连换四本教材。
    他不相信陈舟真的看这么快，可他翻着陈舟做的笔记时，又觉得是那么回事
    为此，李礼还专门找了一道数分的难题，试探过陈舟，结果陈舟就那么做出来了。
    参加io时，李礼虽然觉得有人比自己强一丝，但也仅此而已。
    他也一直觉得，不可能有人能让他在数学的学习上感觉到差距。
    可这个十一黄金周，他从陈舟身上看到了。
    这也使得他不敢懈怠，铆足劲的想要追赶，虽然效果不太理想
    等陈舟洗漱好，回到宿舍，他的三位同学兼舍友，居然还在趴着。
    陈舟忍不住问道：“明天还有课呢，你们还不睡觉吗？”
    朱明理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着莫名的神色。
    赵琦琦则直接说道：“陈舟，你让我们感到了很大的压力，睡不着啊！我说你怎么就进了吴教授的课题组呢？”
    “呃”陈舟微微一愣，想了想，大概是晚上自己还在图书馆时，李礼和他们两个说的。
    “咳咳这是个巧合，我不是和李礼说了吗？再说我只是打个下手，你们都想太多了”陈舟轻咳了两声，解释道。
    赵琦琦轻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他知道自己比不过李礼和赵明理两人，本以为宿舍里还有个高考生陈舟会是垫底的。
    结果，这个高考生俨然成了最优秀的，而他，就很自然的成为了宿舍垫底的。
    赵琦琦觉得竞赛时他垫底就算了，毕竟都是大佬，而这怎么又垫底了他只感觉自己真的太难了
    陈舟又看了三人一眼，劝道：“要劳逸结合啊，你们不觉得看书看得脑子都迷糊了吗？不觉得眼睛都花了吗？”
    赵琦琦三人齐齐转头看着陈舟，说道：“闭嘴！”
    陈舟赶紧不说了，麻溜的爬上了自己的上铺。
    过了一会，他又伸头对着三人说道：“那你们不睡，我睡觉了啊，待会记得动作轻点”
    说完，陈舟也不再管这三人，他估计三人只是一时被刺激了，应该很快就能好的。
    陈舟躺在床上，没有立刻睡觉，而是闭上眼睛，意识进入到系统空间。
    是时候检验一下十一黄金周的冲刺效果了。
    纯净的显示屏上，陈舟找到背包的图案，伸手点击。
    背包里静静的躺着一本“错题集”，和一个“饮料罐”。
    “饮料罐”旁边的数字变成了“34”。
    陈舟这一个多月的学习，再次消耗了35罐精神药剂。
    看着又消耗了一半的精神药剂，陈舟嘀咕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精神药剂的奖励任务，这玩意真经不住用”
    陈舟又看向那本静静躺着的错题集，伸手触碰了一下，查看说明信息。
    “错题集（唯一性，升级完成度：93），自动记录宿主当前学习中的所有错题。”
    看着这个升级完成度，陈舟微微皱眉，进度条不对劲，怎么4本教材的错题量，才加了3的进度？
    这不科学！
    陈舟仔细的回想着，从暑假到十一假期前，他一共自学了高数、大物和无机有机等共10本教材，凭着这些错题量一共增加了65的进度。
    按照这个条件，加上现在的4本，进度条也应该满了，怎么会还差7这么多呢？
    陈舟陷入了思索之中，他仔细的回忆着每次看错题集进度的情况。
    他突然想到一个因素，难道不仅仅要增加错题的量，还需要把题目解决，使它从错题集上消失？
    高数等教材的错题，陈舟都已经重新梳理了一遍，绝大部分的错题，都已经从错题集上消失了。
    至于这几天看的复变函数和高代上下册和几何学，他还没来得及梳理错题集。
    而这些错题，几乎都还在错题集上躺着呢。
    想通这一点，陈舟决定明天开始先梳理错题集看看。
    不能被这个进度条卡死了！

 第98章 吴西平的题主措施

    陈舟关闭背包，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信息，评级还是那个伪学渣，数理化生还是lv1，任务也还没完成。
    想到任务，陈舟伸手点击任务栏中闪烁着的“任务进行中”字样。
    显示屏上刷新出已领取任务的详情。
    “进行中的任务：新的生活，与数学一起起航，基石需要被打造的绝对坚固！”
    “任务描述：除了高等数学外，数学的基础课程还有很多，请宿主在保证燕京大学课程学习的同时，自学更多数学的基础教材。”
    “任务奖励：根据所学基础教材数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教材数量1000，上限，已积累7000。）”
    “注意”
    “nice！”陈舟竟有些激动，这沙雕系统，这次并没有挖坑埋他。
    陈舟之前一直担心，万一任务中所说的保证燕京大学课程学习，不单单指大一秋学期课程的话。
    那他已经自学的数分后两册、高代下册就不算任务指标了，那他才堪堪自学了4本而已，他距离任务完成就差得远了。
    那样的话，陈舟在精神药剂不足的条件下，大概率需要多花费2个多月时间，才能完成这个任务了。
    不过，当陈舟看到任务奖励里，已经积累的7000经验值时，他的担心完全放下了。
    退出系统空间，陈舟在心中默默调整了后续一段时间的学习计划，他准备把教材与错题集同步学习。
    至于吴教授的课题研究，陈舟还是准备先放一放，他打算把抽象代数也给学了，多做知识的储备与积累。
    深夜1点半左右，陈舟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陈舟被闹钟吵醒，李礼三人也被闹钟吵醒。
    一时间，宿舍之中，闹钟声此起彼伏。
    陈舟把闹钟关闭，伸了个懒腰，嗯，早睡早起，身体倍棒！
    翻身下床，拿着脸盆去洗漱了。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陈舟还是挺满意的，嗯，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帅~
    今天上午，第一节大课，又是吴西平教授的数分课。
    陈舟找到靠后的座位坐好后，默默的掏出了错题集，这节大课，他准备在错题集中度过了。
    离下课大概还有30分钟时，教室里喧闹的声音，把陈舟从错题集中拽了出来。
    喧闹的原因，则还需要稍稍往前。
    吴西平把数分1的教材合上，跟同学们说道：“同学们，数分1呢，我已经讲的差不多了。后续的话，我准备给你们多出点题，锻炼一下你们的知识熟练度。”
    吴西平刚说完，底下的学生却忍不住吐槽：“教授啊，翻书能叫讲课吗？”
    吴西平笑看着这位同学，问道：“讲课不需要翻书吗？”
    没给这位同学继续说话的机会，吴西平紧接着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讲课快？其实，我讲的已经够慢的了，你们恐怕还不知道，有的同学早已按奈不住，把数分教材全学了。嗯，三册的教材。”
    吴西平话一说完，整间大教室，瞬间沸腾了。
    “这谁啊？这么叼？”
    “卧槽数分三册全学完了？！”
    “”
    教室里的同学们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猜测这个人是谁。
    和其他人不同，李礼、赵琦琦和朱明理三人不约而同的看了陈舟一眼。
    而陈舟也被这声音打断了自己的思路，迷茫的抬头看了看。
    吴西平抬手止住了喧闹的声音，他轻声道：“人是谁，我先不说，你们很快也能知道。我说这些，也只是为了让你们认识到差距。你们要知道，你不努力的时候，还有其他人在努力。不要以为进入燕大数学系，就可以放松了，就可以懈怠了。所以，你们还觉得我的课讲的快吗？”
    没有人再吐槽吴西平了。
    过了一会，吴西平又说道：“我给你们增加随堂检测的题目量，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会把每次解题最快，最准确，最完美的同学名字公布，这位同学将是这节课的题主。”
    “如果哪位同学，可以连续成为题主超过五次，我将邀请他加入我的课题组，跟着我进行课题研究。”
    这绝对是一条重磅消息了。
    刚刚安静下来的教室，再一次沸腾了起来。
    吴西平采用这样的鼓励手段，激发同学们的学习热情。
    对于这帮才进入大一的新生来说，参加课题研究的诱惑力，不可谓不大。
    不知道是不是陈舟的错觉，他总感觉吴西平说完这话后，有意无意的看了他一眼。
    看着摩拳擦掌的同学们，吴西平示意他们安静，转身开始在黑板上出题。
    吴西平一共出了3道题目，第一次的题主之争，从这节课开始。
    陈舟抬头看了眼这3道题目，3道题分别对应着数分123三册教材的内容。
    陈舟忍不住吐槽：“这个吴教授，这样出题，太明显了”
    吐槽归吐槽，陈舟拿过草稿纸，开始书写自己的答案。
    单论题目本身的话，3道题都不算太难。
    可要是考虑到学生的实际学习情况，陈舟估摸着，能全做对的人，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陈舟很快解决了这3道题目，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的吴西平。
    吴西平也正好在看他这边，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陈舟冲吴西平笑了笑，然后把写着答案的草稿纸，先放在了一边。
    离下课还有5分钟呢，还能翻一下错题集，等快下课再说。
    吴西平看到陈舟的动作，微微一愣，心中想到：“这小子，居然不交答案嗯，那你愿意等，就多等等，反正你肯定是第一个”
    下课前1分钟，陈舟抬头看了一眼，怎么还没有人交答案？难道自己高估了这帮人？
    “好…不等了…”陈舟起身，在一众同学的注视下，第一个走到讲台上，把答案交给吴西平。
    也就在陈舟交完答案的时候，下课铃响起。
    吴西平说道：“不管做没做完，都交上来。”
    数分课结束，下节课是高代课。
    高代课也是几个系的学生在一起上。
    陈舟和李礼三人坐在一起。
    李礼问道：“陈舟，那3道题，你都会？”
    赵琦琦和朱明理也是看着陈舟。
    陈舟点了点头：“嗯，用数分教材上的定理证明方式，往里面套就行了。”
    听到陈舟的话，李礼沉吟道：“看来，吴教授是故意的啊”

 第99章 做我助教不？

    高代课。
    张中原教授的课。
    刚上课，张中原就让同学们先交作业。
    十一黄金周，他还是布置了一些课后习题的。
    在交作业这件事上，张中原还是极其认真的。
    张中原曾经在第一节课，就说过一段很经典的话：“我给你们布置的作业，你是要交的。或许有些同学说，老师，我写的作业你从来都不看啊，连个批改都没有。”
    “但是老师要告诉你，不看是我的权利，写不写，交不交，就是你的责任了。要是我检查作业时，你没写，没交，那你就有麻烦了。”
    “虽然你交了，可能我也确实没时间看。但是，万一我想看的时候，你没交，你就真的摊上麻烦了。”
    凡是上过张中原教授高代课的同学，都对此印象深刻。
    所以，张中原一说收作业，大家都很积极的交作业了。
    和吴西平上课风格不一样的是，张中原的课，他往往引经据典，把一个知识点彻底拉长，揉平，以最直接的方式展示在你面前。
    让你不仅仅知道这个知识点，也让你了解这个知识点的出处，以及这个知识点的衍生。
    而且，张中原不喜欢搞随堂检测，他喜欢提问。
    他把所有的问题都放在课上，通过提问学生的方式，和学生共同探讨着去解决问题。
    这是一种数学思维方式的教学。
    相对来说，陈舟还是更喜欢张中原的课。
    而且，陈舟之所以把高代放在最后学，也是因为张中原的课很有意思，他想跟着张中原的进度，把这门课学完，绝对不是他不喜欢这门课。
    如果所有的课，都被他自学搞定了，那还要老师干嘛？
    一整节高代课，张中原始终处在滔滔不绝的讲课过程中。
    陈舟则跟着张中原的思路，更深入的验证着自己所学到的高代知识。
    高代课结束的时候，陈舟被张中原单独留了下来。
    张中原问道：“陈舟，高代学的怎么样了？”
    陈舟回道：“还在学”
    张中原看了陈舟一眼，说道：“还在学啊，我记得你不是说高代比较难吗？可我等了你一个假期，还是没见你来问我呀？”
    陈舟微微一愣，心中嘀咕着：“我去张教授啊，你不用这么认真”
    见陈舟没有说话，张中原又说道：“你不问我，那我只能当你都会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题目，你中午做一下，下午到我办公室交给我，我知道你们下午没课。”
    说着，张中原拿出一张a4纸，递给陈舟。
    陈舟看了张中原一眼，才伸手接过这张a4纸，上面是张中原手写的5道题目。
    陈舟大致扫了一眼，呵，包罗了高代上下册的知识点，还都是综合题
    “陈舟，那我下午就在办公室等你了。”没给陈舟说话的机会，张中原说完，拿着教辅资料，就往教室外走去。
    看着张中原的背影，陈舟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他还有被教授逼着学习的一天
    张中原走到教室门口，又回头问道：“我办公室，你知道？”
    见陈舟点了点头，张中原满意的离开了。
    陈舟把a4纸折好收起来，离开教室，朝燕大食堂走去。
    和杨依依在一块吃了午饭，他就回到了宿舍。
    这5道题，还是抓紧解决…
    宿舍里，李礼不在，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人正在床上躺着聊天，两个人都有午睡的习惯。
    见到陈舟回来，赵琦琦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陈舟，张教授留你干嘛？”
    陈舟把折起来的a4纸拿出来，递给他，说道：“给我留了课后作业。”
    赵琦琦好奇的打开a4纸，朱明理也从床上爬起来，凑了过来。
    两人看了一会，然后赵琦琦偏头看着朱明理：“你会吗？”
    朱明理摇了摇头：“前面两题会，后面的有些看不懂，你会吗？”
    赵琦琦也摇了摇头：“我也一样。”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陈舟，问道：“你会吗？”
    陈舟回道：“算会…”
    赵琦琦把a4纸递还给陈舟：“算会是什么意思？”
    “可以做出来，但要点时间，高代的教材，我才看完，还没完全吃透。”陈舟拿回a4纸，走到书桌前坐下，准备解题。
    赵琦琦和朱明理对视一眼，也起身走到书桌前坐下，各自拿出高代教材，准备自学。
    陈舟奇怪的看了两人一眼：“你们怎么起来了？”
    朱明理：“我已经准备把午睡的习惯戒了。”
    赵琦琦：“我也一样，淦，你和李礼给人的压力太大了，尤其是你。”
    陈舟：“”
    陈舟把5道题全部解决，一共花了两个半小时。
    看着写了满满两张草稿纸的解题过程，陈舟也感叹了声不容易啊…
    他照着草稿纸，又验算了一下，确认没有错误后，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去找张中原。
    等陈舟离开宿舍，赵琦琦扭头问朱明理：“他不是说要点时间的吗？”
    朱明理看了眼时间，回道：“他是花了两个半小时”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低头，继续看书。
    下午3：00。
    陈舟来到张中原的办公室。
    敲门后，听到一声请进，陈舟推门而入。
    张中原的办公室共有5张桌子，除了张中原的，还有他带的研究生和助教的。
    只不过，陈舟没有见到其他人，办公室里只有张中原一个人在。
    张中原正坐在办公桌后面，低头写着什么。
    听到开门声，他抬头看了一眼，见是陈舟，便直接问道：“来交作业了？”
    “是的，教授。”陈舟把a4纸拿出来，和自己写满答案的两张草稿纸一起，交给了张中原。
    张中原这才停下手中的笔，拿过草稿纸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陈舟发现他换了个姿势，这人靠在了椅子上。
    又等了一会，张中原放下手中的草稿纸，看着陈舟，手指轻轻敲打着办公桌，但没有说话。
    陈舟被看的有点莫名，他干脆问道：“张教授，是解题有什么问题吗？”
    张中原回道：“没问题，5道题全做对了，解题思路也很流畅。”
    陈舟：“那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张中原：“没什么，就是想起来年轻的自己。”
    陈舟：“？？？”
    张中原想了想，又说道：“做我助教不？”

 第100章 错题集升级

    听到张中原的话，陈舟委婉的拒绝了。
    张中原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你不愿意？哎，做助教可是有很多好处的。”
    陈舟解释道：“教授，现在的课程还是比较忙的，而且是打基础的重要时刻，我觉得还是要以学习为重。”
    开玩笑，助教这种耽误时间的事，能有什么好处？
    反正陈舟是真的没多大兴趣。
    有这时间，他宁愿和杨依依在一起，多刷几本书。
    听到陈舟的回答，张中原看着陈舟，突然笑道：“是不是觉得助教耽误时间？怕影响你自己的学习？”
    陈舟点了点头，道：“教授，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不，我不理解。”张中原虽然这么说，却也没打算勉强陈舟，他转而又说道，“不过，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陈舟：“教授您请讲？”
    张中原：“你可以不做我的助教，但你也不能做吴西平这家伙的助教，行不？”
    闻言，陈舟微微一愣，心想吴教授和张教授，还真是相爱相杀啊
    至于行不行，陈舟表示，行啊，当然行了，这太行了
    当然，陈舟还是故意沉吟了一下，才说道：“教授，我知道了。”
    张中原点了点头：“那就没问题了。”
    “教授，那，没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陈舟说完，看了张中原一眼，就想赶紧撤。
    “等会。”张中原叫住陈舟，又说道，“我只是说助教这事没问题了，其他的还有问题。”
    陈舟：“教授，其他问题是什么？”
    张中原说道：“你既然已经把高代学完了，接下来就早点看抽象代数。”
    陈舟点了点头，当即表示：“教授，您放心，我已经计划学习抽象代数了。”
    听到陈舟的话，张中原挪了挪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靠姿，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嘴上却说道：“陈舟，这几道题目，你解的确实很漂亮，跟我年轻时一样。看书自学的能力，也很强，很有效果，跟我也有的一比。可你这性格，有点藏着掖着了，不太像年轻人，这就跟我不太一样。”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笑着说道：“老师，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张中原看着陈舟：“年轻人，不要想那么多，才华是需要展示的。在燕大这样的地方，更需要你去把自己的才华展示出来。”
    听到张中原的话，陈舟没说话，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见此，张中原说道：“行，该说的我也都说了，你自己把握。另外，我的高代课，你记得参加考试就行。至于平时的课，你就不用来了，我不会扣你分的。其他就没什么了，你回去。”
    “好的，谢谢老师。”
    陈舟转身，走到办公室门口时，突然又回头说了句，“老师，其实你的高代课比吴教授的数分课有意思。”
    说完，陈舟快速离开了，张中原却笑出了声。
    从办公室出来，已经下午4点。
    陈舟给杨依依打了个电话，两人约在自习室学习。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陈舟又过起了三点一线的生活。
    三点一线指的是教学楼、宿舍、图书馆或自习室。
    这其中唯一有变化的，大概就是教学楼的课程了。
    吴西平的数分课，因为一周两节，陈舟也就连续两次成为了题主。
    这也等于直接告诉了同学们，他就是吴西平口中的那个人。
    不过，令同学们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是这个人？
    不说数学系，数分课的大部分同学，在此之前，都没听过陈舟的名字。
    无论是李礼的io金牌之名，亦或者赵琦琦朱明理，这些通过竞赛保送进来的学生，大家或多或少，还知道一点。
    唯独陈舟，即便他是高考状元，大家也没将目光放在他身上，更不用说了解了。
    可现在，随着陈舟这位隐形人的显形，大家关注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了。
    尤其是那些保送生，在数学这件事上，心底更是一百个不服气。
    当然，他们之所以不服气，还有另一个原因。
    陈舟在张中原说过不用去上课之后，他就真的不去了。
    而陈舟不去的原因，被张中原无意告诉了一位同学，然后这原因，就火速在同学们之间传播开了。
    因此，在吴西平数分课上的题主之争，就形成了一股风气，每个人都铆足了劲，誓要下次干掉陈舟。
    这种学生之间的竞争情形，对这帮自身带着傲气的学生，是有明显激励效果的。
    这也是吴西平乐于见到的。
    抛开这层因素，等到陈舟完成五次题主的成就，他也可以顺理成章的说出，陈舟已经在课题组这件事。
    陈舟对此也挺无奈的，他很想告诉这些人，明明我都故意等你们了，可你们还是这么不经打，我能怎么办？
    陈舟也很干脆的直接无视了这过多的注目，他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在走。
    每天，刨去必要的睡眠时间，陈舟大部分时间是在图书馆或自习室度过的。
    在高代告一段落后，陈舟就开始了抽象代数的学习。
    一周时间，抽象代数这门教材，也已经被陈舟学的七七八八。
    陈舟明显感觉到，抽象代数好像比高等代数简单一些…
    除了必要的学习以外，错题集的升级进度，也挺进到了98，很快便可完成。
    陈舟在把抽象代数完全搞定后，便把精力全放在了错题集上。
    图书馆，自习区。
    陈舟看向又一道错题“在有理数域的扩域q（3√2）中，求1+3√2的逆”。
    “这题，不应该啊…”陈舟嘀咕了一声，开始重新做这道题。
    “由于α=3√2在q上的最小多项式是p(x)=x3-2”
    “因此可以得到q（3√2）={a0+a1(3√2)+a2(3√4)|a0，a1，a2∈q}”
    “由于1+3√2在q（3√2）的逆元仍然是q（3√2）中的元素”
    “故可设1+3√2在q（3√2）的逆元为a0+a1(3√2)+a2(3√4)”
    到这一步，陈舟已经看到了结果，再根据其乘积为1即可计算出最终结果。
    陈舟直接写到：“经计算可得，(1+3√2)(-1)=13(3√4)-13(3√2)+13”。
    写毕，没有问题。
    陈舟再看了一眼错题集，前后翻了翻，这道题消失了。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错题集升级成功！”

 第101章 有余力就多学点嘛

    “请宿主将错题集放回背包，以完成最后升级。”
    又是一条系统提示音。
    陈舟按照系统的提示，把错题集合起来，放进了背包。
    随后，陈舟看了一眼身旁的杨依依，她正沉浸在自己的学习世界。
    又看了一眼周围，陈舟微微把身子前倾，用手托住下巴，闭上眼睛，作沉思状。
    意识随即进入了系统空间。
    显示屏上有新的提示信息。
    陈舟看了一眼，大致意思是错题集升级后的功能，还需要他自己探索。
    已经习惯系统沙雕操作的陈舟，倒也不是很在意这点。
    他伸手点击背包图案，打开系统背包。
    认真观察了一下静静躺着的错题集，陈舟觉得这本子好像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他伸手触碰了一下错题集，错题集上浮现出一行文字说明。
    “错题集（唯一性）：自动记录宿主当前学习中的所有错误。”
    看着这个说明，陈舟微微一愣。
    一字之差，该怎么理解？
    有哪些可以称之为学习中的错误呢？
    陈舟皱眉思索了一会，他想到了很多可能，但都不是确定的。
    他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错题的记录，应该还和原来的功能一样。
    不管怎么说，耗费了大半年时间，陈舟终于把错题集升级成功了，他的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
    瞥了一眼还剩下29罐的精神药剂，陈舟退出了系统空间。
    坐直身子，把错题集从背包里重新拿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陈舟的错觉，错题集似乎多了一份厚重感。
    但当他仔细比较之后，好像也没变重。
    而且，他翻开错题集，里面记录的内容也还是原先那些，没有丝毫变化。
    不再多想，陈舟仰头喝了一口精神药剂，再次投入到错题集的对抗之中。
    他准备把错题集完全梳理一遍之后，再开始下一本教材的学习。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图书馆外的天色已变暗。
    陈舟感觉到有人碰了自己一下。
    微微偏头，他发现杨依依正看着自己。
    杨依依指了指他的手表，陈舟低头看了一眼，已经下午6点半了。
    这时，他的肚子也传来了抗议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杨依依捂着嘴，尽量不笑出声。
    陈舟有些尴尬的看了她一眼，低声喃喃道：“看来光是我看饱了还不行，还得把你也喂饱。”
    说着，陈舟便开始整理书籍资料。
    杨依依把数分1的教材递给陈舟：“这个我看完了，晚上你把数分2和高代上册拿给我。”
    陈舟接过教材，点了点头：“晚上我把数分后两册和高代上下册都带过来给你。”
    杨依依惊讶的说：“啊？这么多？”
    陈舟看着她，柔声道：“没事，我陪你慢慢看。”
    顿了顿，陈舟又说道：“数学是最基础的东西，这对你以后的物理学习也会有很大的帮助。依依，在保证你自己课程学习的同时，有余力就多学点嘛。”
    闻言，杨依依看着陈舟，轻轻点了点头。
    等陈舟收拾好东西，背着背包，两人一起走出了图书馆，朝学校食堂而去。
    在学校食堂解决了晚饭后，陈舟便回到宿舍，把数分后两册和高代上下册的教材收拾妥当，连同自己的草稿纸笔记一起塞进背包。
    这些都是为杨依依准备的。
    赵琦琦问道：“又去图书馆？”
    陈舟：“是啊，你去吗？”
    赵琦琦立马摇了摇头：“不去，我怕电灯泡太亮！”
    “呃”经过赵琦琦的提醒，陈舟才想起来一件事，便问道：“琦琦，你要女朋友不要？”
    赵琦琦连忙起身，走到陈舟身边，握着陈舟的手：“要要要，你快说女朋友在哪？”
    看到赵琦琦的模样，陈舟瞬间后悔了，这也没在数院待太久呀？怎么都成这样了？
    再说，有了女朋友，不也就是互相学习，互相监督吗？
    “我晚上帮你问问。”陈舟挣脱赵琦琦的双手，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宿舍。
    身后传来赵琦琦的声音：“陈哥，大学四年，我的幸福就拜托你和嫂子了啊~”
    听到这个声音，陈舟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来到杨依依的宿舍楼下，陈舟等了一会，杨依依才下来。
    陈舟拉起杨依依的手，两人朝图书馆走去。
    路上，陈舟把介绍女朋友的事给杨依依又说了一遍，顺便把赵琦琦刚才的表现也描述了一下。
    杨依依听到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她不看好把李静介绍给赵琦琦这件事。
    想了想，杨依依又说道：“要不，我们两个宿舍来一次联谊，让他们互相熟悉一下，自己选择比较好。”
    陈舟点了点头：“嗯，正好我们宿舍三个单身，你们宿舍也是三个单身。只是，我们数院的把你们物院的大白菜全拱了，会不会不太好？”
    “那你觉得呢？”杨依依笑着反问道。
    看了杨依依一眼，陈舟也笑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说说笑笑，走到了图书馆。
    找到老位置坐下，陈舟还没来得及把数分和高代的教材拿出来，杨依依却递过来三本教材。
    “呐，给你的。”
    陈舟奇怪的看着杨依依：“这啥？热学？电磁学？数学物理方法？”
    杨依依说道：“给你看的呀，物理数学不分家嘛。在保证你自己课程学习的同时，有余力就多学点。对了，那本力学，你看完赶快还我，我还得再梳理一遍，马上到期中考试季了。”
    “好…”陈舟接过杨依依递过来的教材，虽然很想反驳，但却找不到理由。
    陈舟把这几本教材先放在一边，拿出给杨依依准备的数分和高代以及他的草稿纸笔记，递给了杨依依。
    杨依依接过来，撇了撇嘴。
    翻开教材，她微微一愣，立马又翻了几页，每页都有陈舟做的标注。
    杨依依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个男朋友，还挺贴心的嘛。
    陈舟一直在关注着杨依依的表情，看到这个微笑，他揉了揉杨依依的脑袋。
    原来，为了杨依依可以看的更顺畅一些，有助于她的学习，陈舟在这几本教材里，对难易点进行了区分，对一些不好理解的知识点也做了标注。
    收回目光，陈舟也准备开始自己的学习。
    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有一条新消息。
    发件人：吴西平教授。
    陈舟手指轻触屏幕，点开消息。
    “陈舟，到上次的研讨室来，我们打算进行一次课题讨论。”

 第102章 第一次课题讨论

    陈舟先给吴西平回了消息：“好的，教授，我马上到。”
    没过两秒，吴西平便给他回了一个“ok”的手势。
    收起手机，陈舟把资料整理了一下，然后跟杨依依说了声，便起身朝研讨室走去。
    陈舟不太记得研讨室的位置，沿着图书馆内的路引牌，找了一会，才来到研讨室。
    研讨室内，不止有吴西平和张中原两位教授，还有一位年轻的面孔。
    “互相认识一下。”吴西平指着那个年轻面孔，跟陈舟介绍道，“这位是你数学系的学长，叫沈靖。”
    这位沈靖不是别人，正是开学那天给陈舟办报到手续的学长。
    陈舟打招呼道：“学长你好。”
    没等吴西平再介绍，沈靖也认出了陈舟，他惊讶的看着陈舟：“怎么会是你？陈舟，你不是刚上大一吗？”
    “呃巧合巧合。”陈舟解释道。
    沈靖还打算再问，却被吴西平打断道：“你们认识？”
    沈靖点了点头，简单说了一下报到的事。
    吴西平笑着说：“看来你们师兄弟两人还挺有缘的。”
    “是啊。”沈靖又说道，“我觉着吴教授你说的新人，怎么着也应该是个大二的学生了，没想到会是陈舟。”
    张中原插话道：“你没想到的估计还有很多。好了，寒暄的事，你们俩回头私聊。现在人到齐了，开始第一次课题讨论。”
    吴西平笑着道：“你看看，我们不能把张教授冷落了，让他看着我们寒暄，也挺不好意思的，哈哈。”
    张中原看了这老伙计一眼，也没去回怼他，自顾自的打开了笔记本。
    吴西平见此，立马止住了笑声。
    他太熟悉张中原这个动作了，这意思就是，你大概是不想和和气气的搞个课题讨论？那，你就不能怪我准备的问题太多了…
    张中原的问题，是他从本次课题研究的角度，提出自己的思考与疑问。
    本来这也是正常的，可关键是张中原的这个思考和疑问是一个问号接着一个问号的。
    曾经有一次，就是吴西平没顾虑到张中原的这个动作，结果一次课题讨论，他被张中原问的是焦头烂额。
    一次课题讨论下来，嗓子全哑了。
    “咳咳”吴西平轻咳了两声，把陈舟和沈靖招呼着围坐过来，“我们这次的课题主要是对高等代数与数学分析相互渗透溶合的应用研究。”
    “关于此次课题研究的资料，我也发到各位邮箱了，相信各位也都已经看完，并且有了自己的认知。”
    “那么”略一沉吟，吴西平点名道：“沈靖，你是学长，你先说说对这个课题的看法。”
    沈靖稍微思索了一下，开始说道：“作为数学系的学生，数学分析和高等代数，是我们一进大学就开始学习的两门最主要的课程。”
    “同时它们，也是数学中最基础的两门课程，几乎所有的后学课程都要用到它们。其中高等代数在大一就会学完，而数学分析一直学到大二秋学期。”
    说到这，沈靖停顿了一下，看了陈舟一眼，才继续说道：“高等代数的话，主要包括两部分，多项式代数和线性代数。而数学分析总的来说可以分成五大块，极限，连续性，微分学，积分学和级数。”
    “我们的课题，就是从这些内容中找到两者之间的联系。”
    “举个例子，数学分析的研究对象都属于实数域，而有些问题，以实数域为范围是无法解的，或者至少是解决起来很复杂。像高等代数中的代数基本定理的证明，就得借助复数理论”
    “复数基本理论就牵涉到复变函数的内容了，而复变函数的由来，又是因为数学分析的研究对象，从实数域推广到复数域而得来的”
    “通过探究两者的内容，还可以找到更多这样的例子。所以，虽然数学分析和高等代数中的问题不同，但两者之间是存在密切联系的。”
    “因此，我觉得应该从数学分析和高等代数涉及到的具体问题入手，去研究这个课题。”
    “教授，以上是我的一些观点。”
    沈靖说完，吴西平和张中原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赞赏的神色。
    吴西平点了点头，又对陈舟说道：“陈舟，你也来说说你的看法。”
    “好的，教授。”陈舟组织了一下语言，便说道，“关于数学分析和高等代数的区别和联系，我的看法和沈靖学长基本一致”
    “但我需要补充一点，就我个人的感觉，高等代数是从宏观基础的角度进行研究，而数学分析则是从内部的数理关系进行研究。”
    “也就是说，高等代数像是骨架，而数学分析则是内饰。它们两者代表了从不同的角度去看数学世界”
    “嗯，高等代数可以从宏观上指导数学分析的研究。高等代数关于空间的深刻研究，通过基和运算法则构造空间，同时可通过基的变换从不同的角度来描述空间，这正好对应了数学分析中各种的变换技巧”
    “关于这个课题的研究思路，我赞成沈靖学长的意见，可以从两者涉及到的具体问题入手，去研究内在的联系。”
    “但我补充一点，在问题的研究上，可以具体的把两者的内容进行挂钩。”
    “在这里我也举个例子，数学分析中函数的零点问题一般采用连续函数的介值性、rolle定理、darboux定理等方法，个别问题可以由weierstrass逼近定理解决。”
    “但若把数学分析和高等代数知识进行横向联系，则会得到比较简捷的一种代数解法。”
    “教授，这是我个人的思路，请你们补充。”
    陈舟说完，看了沈靖一眼，对方正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吴西平和张中原又对视了一眼，吴西平眼神中有惊讶有赞赏，而张中原满眼都是赞赏。
    张中原还冲吴西平挑了挑眉，似乎在说，看，这小子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是不是跟我年轻时一样帅？

 第103章 课题任务

    吴西平没理会张中原那得意的小眉毛，不就是打赌赢了么？不就是你把陈舟这小子看的更准么？
    他偏过头对陈舟和沈靖说道：“从你们两个人刚才的表述中，可以看出来，你们对数学分析和高等代数的理解都很不错。”
    “尤其是陈舟，你对这两者的理解程度甚至于还超过了你的学长。”
    顿了顿，吴西平毫不掩饰的夸奖道：“嗯，老师果然没有看错你，很有天赋。”
    张中原立马插话道：“我就不好拆穿你，陈舟，我跟你说，你们吴教授可跟我”
    张中原话没说完，被吴西平立马打断了：“陈舟和沈靖的思路和我们俩是一样的，那接下来，我们就好分配课题任务了。”
    “陈舟和沈靖你们两人各负责两道相关问题，分别用数学分析和高等代数的方法去解题。再从相应的解题过程中，去找出两者之间的联系。”
    跟陈舟和沈靖说完，吴西平又转头跟张中原说道：“那个中原，你也负责两道题目的解决，还有整篇研究论文的框架。”
    “我负责剩余的两道题目，以及往框架里填充内容。怎么样，没问题？”
    张中原怔了怔，抬手指了指吴西平，然后吐出三个字：“没问题！”
    吴西平打开笔记本，一边操作一边又说道：“我现在把你们各自的任务资料打个包发你们邮箱，注意查收。”
    张中原看了吴西平一眼，他估计弄好还要一会，便看向陈舟，问道：“陈舟，抽象代数你学的怎么样了？”
    陈舟如实答道：“抽象代数已经学完了。”
    “看看完了？”饶是张中原觉得陈舟自学能力堪比自己，这次也被惊讶到了。
    要知道，抽象代数主要讲各种代数结构，内容高度抽象，学的就是概念和结构，基本上全是定理和证明堆起来的，几乎没有计算。
    他当初看抽象代数可是花了大半个学期，才把这玩意吃透。
    打个比喻，高等代数是线性代数的加强版，但只是线性代数和抽象代数之间的过渡。
    陈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抽象代数比高等代数难一些，倒是花了我不少时间，。”
    张中原问道：“花了多少时间？”
    陈舟想了想，模糊着回道：“花了半个月左右。”
    张中原看了看陈舟，嗯，半个月对比大半个学期，好，你比我年轻时强
    当然，这是他心里想的，并没有说出口。
    不过陈舟倒是注意到，张教授的表情好像微微有些落寞，也不知道为什么。
    陈舟又感觉到好像有道目光一直在看着自己，他扭头就看到这道注视的目光，是来自沈靖学长。
    沈靖学长的表情，比刚才更加惊讶了，那眼神看的陈舟很是不好意思。
    吴西平终于把任务资料全部发送完毕，他嘱咐道：“这个课题还有一个月时间就会结题，所以我们都要抓紧点时间，知道吗？”
    陈舟和沈靖：“好的，教授。”
    张中原则轻轻点了点头。
    吴西平想了想，又交代道：“下周同一时间，我们再在研讨室碰一下，把课题资料汇总。”
    陈舟三人都表示没有问题。
    课题任务布置完成，后续每个人按照收到的任务资料进行即可。
    想到张中原刚才和陈舟的对话，吴西平问道：“陈舟，数学的基础教材你都学的差不多了？”
    陈舟把已经学完的如数报了一遍，把准备学的也报了一遍。
    吴西平和张中原对视一眼，乖乖，这才多久，学了这么多？
    不过还好，这才一半教材而已嘛，他应该还要学一段时间…
    他们倒没怀疑陈舟，从陈舟先前对课题的表述，就可以看出来，陈舟并不是翻书，背书。
    而是真正在学书的，他有自己的一番理解与认知。
    可是，令吴西平疑惑的是，从陈舟的学籍档案来看，他以前并没有参加过竞赛，而且是复读生出身。
    也就是说，陈舟并没有提前接触过本科教程。
    那这，一朝顿悟吗？
    纵然不解，但事实摆在眼前。
    吴西平看了看陈舟，问道：“那你是打算自学完全部本科课程？”
    陈舟点了点头，看了研讨室里的几人一眼，他说道：“其实，我高中复读了一年，才考进燕大数学系。可以说，这是额外支出的一年。所以，我想把这一年复读的时间追回来，我想提前完成本科学业。”
    听到陈舟的话，沈靖已经第四次被惊讶到了，他都有些麻木了。
    虽然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在教授面前说，我要提前本科毕业，但是他居然信了
    吴西平赞赏道：“说得好，把失去的时间给追回来，有志气！”
    张中原也同样夸奖道：“陈舟，之前是我说错了，你这是在低调的积蓄实力啊，有我当年的风范。”
    陈舟看了张中原一眼，笑着说道：“教授，我记得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啊？”
    “咳咳”张中原轻咳了两声，“是吗？那一定是你记错了”
    玩笑过后，张中原认真说道：“冲你这股勇气，我支持你。你到时候准备的差不多了，想提前毕业，可以来找我。”
    陈舟：“谢谢教授，还请你到时候别为难我哈。”
    闻言，张中原哈哈大笑起来。
    吴西平和张中原又沟通了一下，课题研究方面已经交代完了，便让陈舟和沈靖离开了研讨室。
    研讨室内。
    吴西平说道：“老张，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啊。我本来还想叮嘱他，好好上完至少大一的课程，可想到你的高代课直接把他放养了，我也就没说。”
    张中原：“你难道看不出来，这小子更适合独立学习，而不是去大教室吗？而且，他的独立学习的能力，你也看到了。”
    吴西平：“在燕大，伤仲永的故事，也不是没有”
    张中原：“我觉得不会，这小子心性不错。对了，晚上去哪吃？”
    吴西平：“什么去哪吃？”
    张中原：“你打赌输了，你问我？”
    研讨室外。
    陈舟和沈靖一起朝图书馆自习区走去。
    陈舟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闭馆时间了，这一晚上就被耽误了，好可惜
    “那我去图书馆外等你。”沈靖说完就朝图书馆外走去。
    陈舟回到座位，喊上杨依依，把教材资料塞进背包，两人也朝图书馆外走去。

 第104章 从题目里找联系

    沈靖站在图书馆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连陈舟走近了，他都没有察觉。
    陈舟轻轻拍了他一下：“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沈靖回过神来，转头看了一眼陈舟：“呃…没什么”
    杨依依也主动打招呼：“学长好。”
    沈靖这才注意到陈舟身旁的女孩，心中又是哀叹，他现在完全体会到了，身边有个别人家的孩子，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沈靖还是礼貌的回道：“学妹，你好，你好”
    回宿舍的路上，杨依依把自己学数分的一些疑问抛了出来。
    说是疑问，其实还是杨依依自己的好奇，她问的大多是这个定理，那个证明的来龙去脉。
    陈舟则耐心的帮她一个一个解答。
    有些陈舟不是很确定的，刚好身边还有位数学系的优秀学长，可以请教一下。
    只不过，陈舟回答不了的漏网之鱼，沈靖也大多一知半解。
    沈靖在一旁听得别有一番滋味，再看到杨依依看陈舟对眼神，他的这番滋味，就更酸爽了
    沈靖只想说，这样的女朋友，我也想要
    好不容易捱到宿舍区，沈靖连忙打个招呼，快步朝自己宿舍而去。
    陈舟在把杨依依送到宿舍楼下后，便也回了宿舍。
    宿舍里。
    李礼三人正在书桌前看书。
    看到陈舟回来，赵琦琦立即迎了上来，连忙问道：“哥，咋样？”
    陈舟看着他说道：“我帮你们问了一下，有时间一起搞个联谊，你们到时候自己把握。”
    “nice！”赵琦琦赶忙帮陈舟把背包拿下来，再让陈舟坐在椅子上休息休息，再给捏捏肩啥的。
    然后对着李礼和朱明理说道：“那啥，你们还没听到吗？宿舍联谊啊，这可不是为了我一个人，大家都有份！两个li，赶快给陈哥倒杯水。老朱，赶快把零食拿出来招待着。”
    闻言，李礼拿着陈舟的杯子，去倒了杯水。
    朱明理把自己珍藏的一大袋好吃的，全拎了出来。
    “你们这样，就太客气了”陈舟有些不好意思的吃了块牛肉，喝了口水。
    “不客气，不客气。那，陈哥，咱们啥时候联谊呀？”赵琦琦问道。
    三人都期待的看着陈舟。
    陈舟想了想，说道：“马上快到期中考试季了，等考完试怎么样？”
    赵琦琦：“可以，可以。”
    朱明理：“这时间不错，考得好，大家玩的开心。考得不好，大家哄着开心。陈舟会安排。”
    李礼：“所以，我们先好好准备期中考。”
    陈舟：“没错。”
    等到宿舍终于安静下来，陈舟借来李礼的电脑，开始下载吴西平发过来的任务资料。
    下载完成后，陈舟把文件解压，翻看着资料。
    他收到的两道题目，其中的一道，就是根据他自己的举例，吴西平给了他一个零点问题。
    这是一个用高等代数方法解决纯数学分析的问题。
    相应的，另一道题目，便是用数学分析的方法解决纯高等代数的问题。
    可以说，吴西平把这次课题任务分配的很合理。
    如果单独看每个人的任务，完全可以独立的作为一个小课题进行。
    这也是吴西平刻意的在培养陈舟和沈靖的课题研究能力。
    陈舟把两道题目抄录在草稿纸上，准备研究研究。
    这两道题的题目都很简单，富有短小精悍的美感。
    但是解起来，难度倒是不小。
    毕竟，说是一回事，真去做，去研究，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陈舟转着笔，思考着相应的解法。
    思索了一会，陈舟提笔开始解决这道题。
    “若f(x)≠0，则结论为真”
    “可以证明至少存在n+1个x1，x2，x3，，xn+1∈(a，b)，且x1＜x2＜x3＜xn+1，使f(xi)=0，(i=1，2，，n+1)”
    写到这，陈舟停顿了一下，他有种很怪的感觉。
    但陈舟又说不出这种感觉是什么。
    摇了摇头，陈舟继续写到：“假设这样的点只有个则有x0→x1∫c’xf(x)dx+x1→x2∫c’xf(x)dx+++x→x+1∫c’xf(x)dx=0”
    “由积分中值定理，存在ξi（i=1，2，，）使得”
    “再由c的任意性，且范德蒙德行列式不等于零，得”
    “从而f(x)=0，与f(x)≠0矛盾。”
    这道题目的解决，陈舟是按照自己的思路，把数学分析和高等代数知识进行了横向联系，运用于解题。
    陈舟看着自己写下的步骤，用高等代数的方法解决了纯数学分析的问题。
    再梳理了一遍，陈舟又有了那种奇怪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第一次把不同课程之间相互渗透溶合，去解决题目所产生的的怪异感？
    思考了一会，陈舟并没有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快12点了，李礼三人也还在看书。
    陈舟起身去洗了把脸，再回到书桌前，继续看下一题。
    下一题是用数学分析的方法去解决纯高等代数的问题。
    一道很典型的题目，题干只有一句话。
    “设ai＞0，且ai全不相同，i=1，2，，n，求证：方阵a（1(ai+aj)）为正定阵。”
    陈舟看完，略一思索，他已经有了思路。
    这道题为什么说典型，是因为它需要用到典型的数学分析方法，广义积分∫+∞e(-ax)dx=1a(a≠0)。
    “首先为实对称阵，任意x，就可以引入积分进行计算了。”
    思路不断，下笔如神。
    陈舟握笔的手不断游动，在草稿纸上写出自己的解题过程。
    “因为a1，，an彼此不同，若x1e(-a1t)++xne(-ant)=0，必有x1==xn=0，故相互矛盾。”
    写到这，答案基本上出来了。
    陈舟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陈舟先不管这感觉，按照思路，把整个题目解决。
    “利用上述结论，可以证得矩阵是正定的。”
    题目本身的问题解决了，但陈舟那奇怪的感觉，却没有找到答案。
    陈舟看了眼时间，才过去半个小时，时间还早。
    他把草稿纸放在一边，打算重新做一遍这两道题。
    数分题就用数学分析的方法，高代题就用高等代数的方法。
    陈舟想从题目里找到联系，他觉得题目会告诉他答案。

 第105章 数学思维

    时间慢慢走到了凌晨1点。
    陈舟依旧沉浸在题目的世界中，手中的笔一刻未停。
    从赵琦琦开始，陈舟身边的三人时不时的看陈舟一眼，然后陆续起身，出去洗漱。
    三人的动作都尽量放轻，避免打扰到陈舟。
    洗漱时，赵琦琦对另外两人说道：“你们觉得陈舟可怕吗？”
    朱明理点了点头：“平常还好，学习的时候，有点可怕。”
    李礼看了这两人一眼，补充道：“不是有点，是非常可怕。你们都不知道我十一黄金周是如何被碾压过来的。”
    李礼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口子，他把自己十一黄金周学习的过程，和陈舟的学习效率，对比着讲了一遍。
    最后，李礼说了一句：“反正我是追不上了，我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去学。”
    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人对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跟陈舟这种人在一个宿舍，对他们而言，压力实在太大了。
    当然，好处也有，那就是陈舟完全的带动了他们的学习积极性。
    三人洗漱完毕，回到宿舍，安静的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不过，三人翻来覆去了好一会才睡着。
    凌晨两点。
    陈舟伸了个懒腰，微微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
    两道题目被他用不同的方法各照顾了两遍。
    看着草稿纸上的公式，陈舟又陷入了沉思。
    他隐隐摸到了那奇怪感觉的答案，但还不是很清晰。
    陈舟觉得，大概是因为数学分析和高等代数两者的数学思维方法不同。
    数学分析的思维方法一方面指数学分析自身的运算以及应用的手段，即以极限为工具研究函数的连续性，可导性，可积性等各种性质。
    另一方面，数学分析思维方法还包括关于数学分析概念，理论，方法的产生与发展规律的认知。
    而高等代数的数学思维，可以简单的概述为抽象思维。
    主要就是指对于数学知识，定义，常规认知的思维延伸，其表现的是数学本质及客观发展的深远过程。
    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两者的数学思维是完全不同的。
    但是陈舟在用不同方法解决了这两道题目后，他的感觉是，两者的本质是相通的。
    “大概这个课题的研究意义就在于，注重不同课程之间的相互渗透与融合，掌握相应的数学思维方法，以及将这种数学思维发散到更多课程，将基本知识更加灵活的使用”
    想到这，陈舟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新的题目。
    答案都在题目里，联系需要从题目里找出来。
    具体点，就是陈舟想要找到一些数学分析和高等代数相互结合的题型。
    比如说，题目的条件是代数表述，而所求证的结论是研究函数分析性质的。
    信息化时代的好处就是，你想找的东西，很快就可以在网上找到。
    陈舟又找了两道题目，把题目记录在草稿纸上。
    看了一遍短小且精悍的题目，陈舟已经有了这题的思路。
    这是一道n阶方阵，求导函数的题。
    题目本身很简单，但重要的是其中的数学思维方法。
    陈舟在解题的过程中，不断的去探究这奇妙的东西。
    很快，两道题目，全被陈舟解决。
    陈舟呼出一口浊气，双眼熠熠生辉，他感觉自己终于触碰到了数学这奇妙的东西。
    拿过一张新的草稿纸，陈舟开始结合这四道题目，编辑自己的任务总结。
    至此，陈舟已经把吴西平分给他的任务完成了。
    他打算明天数分课结束后，就去找吴西平验证一下。
    做完这些，时间已经逼近了凌晨四点。
    陈舟把资料整理好，把李礼的电脑关机。
    看着关机画面，陈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必要买台电脑了？
    老是借别人的，毕竟不太好。
    不过，对买电脑，他还真没啥经验，他的以往经验，只有用电脑撸啊撸
    想到撸啊撸，陈舟才发觉，赵琦琦和朱明理这两人，好像很长时间没玩游戏了。
    不过这也正常，从第一天看两人打游戏，陈舟就知道，游戏对他们而已，只是放松的一种方式。
    要不然，也不会在最后一把输了的情况下，就不打了。
    要知道，他去黄加一宿舍开黑时，就是为了一把首胜，打到了凌晨三点
    陈舟扭头看了一眼，这两人已经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把东西全部收拾好，陈舟悄悄起身，尽量放轻动作。
    等陈舟洗漱好，躺到床上时，已经凌晨四点半。
    打开手机，准备设置闹钟时，他才注意到杨依依发了好多条消息。
    陈舟看了一眼。
    【陈舟，明天记得把我的教材带着，我得复习一下。】
    【陈舟？你在干嘛？】
    【陈舟，看到了回我。】
    【陈舟！】
    【？？？】
    看完这些消息，陈舟默默在心里哀叹了一声，明天要完，熬夜肯定被发现了
    然后，他打开闹钟界面，设置了十个闹钟。
    以防万一，明天早晨起不来怎么办？
    做完这些，陈舟便把手机放在一边，睡觉了。
    回消息是不可能回的，回了不就彻底暴露了熬夜的事实？
    随着第二天一个接一个的闹钟响起，陈舟揉了揉肿起来的熊猫眼，爬下了床。
    看着陈舟的模样，李礼关心道：“你还好？几点睡的？”
    “啊~”陈舟打着哈欠回道，“呃四点左右”
    李礼：“你牛！”
    等到陈舟收拾好，走出宿舍楼时，杨依依就等在宿舍楼下。
    看到陈舟的黑眼圈，杨依依微微有些心疼，拿出了早已买好的早餐，递给陈舟。
    然后，一句话也没说，朝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陈舟看了眼手中的早餐，赶紧追了上去。
    他边走边吃，笑着跟杨依依说道：“依依，这是我吃的最好吃的早餐了…”
    杨依依扭头看着陈舟，没了脾气，只好再次叮嘱道：“你不要这样熬夜”
    教学楼。
    吴西平的数分课。
    数分1的教材，早被吴西平三下五除二的讲完了。
    现在的他，每节课都是借着不同的题目，帮同学们回顾数分1的知识点，再串起来一整本数分1的教材。
    讲台上，吴西平滔滔不绝的传授者自己的知识。
    讲台下，陈舟埋首于自己的数学世界。
    本以为会犯困的他，却没想到，一旦沉浸在书本里，他居然一点困意都没有。
    果然，爱学习的人，学习起来，睡觉什么的，都不需要了

 第106章 催一催他们

    一直到吴西平题主争夺的时间，陈舟才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
    吴西平已经在黑板上写好了题目。
    从最开始的三道题，到第二次的四道题，到今天的五道题，吴西平一次次的增加着题目量。
    但是，吴西平留的答题时间却一直是半小时。
    陈舟看了眼黑板上的题目，拿出一张新的a4草稿纸，写上姓名，然后开始答题。
    题主还是要争的。
    五道题，除了两道属于数分2和数分3里面的“超纲题”，其余都是数分1的内容。
    陈舟很快解决，没再犹豫，在众人的目光下，第一个把答案交了上去。
    回到座位，又过了五分钟，下课铃响起。
    同学们才陆陆续续的起身，把没写完的答案交了。
    连续三次，所有题目，只有陈舟一人全部解出。
    没有跟着李礼他们离开教室，陈舟一直等到学生们都走完了，才再次起身。
    而吴西平也在等着他。
    陈舟交答案时，就低声和吴西平说了，下课别走。
    吴西平看着走过来的陈舟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陈舟从背包里掏出昨晚鏖战的成果，递给吴西平。
    吴西平接过来看了一眼，瞬间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问道：“一晚上，就全解决了？”
    陈舟说道：“教授，这个任务算不算完成，得您来验证。”
    吴西平没有说话，他又拿起陈舟整理好的草稿纸看了起来。
    思路清晰，步骤完整。
    从数学分析和高等代数两方面进行考量，再注入了自己的思考。
    吴西平着重看了陈舟写的任务总结，语言用词准确，把自己的想法完整的表达了出来。
    这份答案，相当完美。
    吴西平缓缓放下手中的草稿纸，冲陈舟点了点头，他感慨道：“从昨天的课题讨论，到今天的成果，你的每一步，都超过了我的想象。你完成的很好！”
    能得到任课教授的夸奖，陈舟还是挺满意的，不枉他鏖战到半夜。
    “啊~”陈舟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
    吴西平这才注意到陈舟的黑眼圈有点深，他问道：“熬到几点？”
    陈舟回道：“凌晨四点。”
    说着，陈舟又打了个哈欠，脱离了书本的世界，熬夜的后遗症就显现出来了。
    吴西平笑着道：“那还好，和我第一次接触课题研究时一样，兴奋的睡不着，连夜想把成果做出来。”
    陈舟微微一愣，他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不全是。
    想了想，陈舟问道：“那教授你，也熬夜把成果搞出来了？”
    “咳咳”吴西平有些尴尬咳了两声，“没有”
    陈舟：“呃”
    看了一眼陈舟，吴西平转而说道：“陈舟，学习和研究，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以后尽量不要熬夜。”
    陈舟回道：“好的，教授。”
    吴西平又说道：“但是对于学习和研究的兴奋性，是要保持下去的。它会在你今后的学习和研究中，带给你许多益处。”
    陈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昨晚的他，不就是想要找到那奇怪感觉的答案，才一直鏖战的吗？
    吴西平把草稿纸整理好，和陈舟一起走出教室。
    临分开时，吴西平笑着说道：“陈舟，按照你这一晚上出结果的速度，我得赶紧催一催沈靖他们了。估计这两人还在思考阶段，当然，我自己也一样”
    陈舟笑了笑，和吴西平分开后，便朝自习室而去。
    上午的后半程，陈舟就在自习室度过了，他开启了自己的第九本教材之旅。
    实变函数。
    跟复变函数只差一个字。
    一字之差，却是两门针对不同研究对象的课程。
    以实数作为自变量的函数叫做实变函数。
    陈舟刷书刷的不亦乐乎，喝了口精神药剂，就沉浸在书本中了。
    直至中午下课时间，杨依依打来电话，喊他去吃午饭。
    陈舟才合起书本，收拾好背包，起身去找杨依依。
    吃饭时，杨依依又是一顿叮嘱，要他少熬夜，不准熬夜，再熬夜就揍他。
    陈舟连连应是，表示小杨老师说得对，以后一定改。
    听到以后一定改，杨依依立马又看了他一眼。
    陈舟赶紧改口：“不对不对，马上改！”
    饭后，陈舟提了一下期中考试季后，两个宿舍搞联谊的事情。
    杨依依表示她已经和李静她们都提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而且她们商量的结果，也是等期中考试季过去。
    燕大的期中考试季一般在11月，每个学院具体时间不一，但最多相差两三天。
    现在已经10月中旬了，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
    这是所有新生进入燕大的第一次考试，每个人都很重视。
    陈舟点了点头，他毕竟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现在有了杨依依的保证，他可以肯定的给宿舍三兄弟一个期待了。
    回到宿舍，陈舟就赶紧把这个喜讯告诉了赵琦琦三人。
    赵琦琦赶忙又招呼着李礼和朱明理两人，捏肩的捏肩，倒水的倒水，好吃好喝的，把陈舟伺候着。
    陈舟十分不好意思的享受了一番。
    直到杨依依的电话打了过来，陈舟才收拾好教材，出了宿舍。
    在宿舍楼下，陈舟碰到了脚步匆匆的沈靖。
    陈舟打了个招呼：“学长，干嘛去？”
    沈靖说道：“吴教授打了个电话，让我现在去他办公室。说是要加快课题进度，让我在他办公室完成课题任务。”
    顿了顿，沈靖问道：“你是不是也被吴教授打电话催了？”
    “呃没吴教授没喊我”陈舟摇了摇头，“我已经连夜搞完了”
    “卧槽？？！”沈靖不敢相信的看着陈舟，“不是，你是全部完成了，还是题目解决了？”
    陈舟：“全部搞定了。”
    闻言，沈靖说了声再见，便头也不回，脚步加快，找吴西平去了。
    沈靖倒没像吴西平所想的，还在思考阶段。
    他也连夜把两道题目解决了，而且和陈舟一样，用了不同的方法去解题。
    但是，题目里数学分析和高等代数的联系，他还没研究清楚。
    或者说，能理解，但无法准确表述。
    看着沈学长的背影，陈舟心想，这吴教授办事效率还是可以的，催一催他们，挺好。

 第107章 课题研究的成果

    沈靖走后，陈舟也直接出了宿舍楼，去等着杨依依。
    没一会，杨依依的声音传来：“久等了”
    陈舟循声望去，只见一道靓丽的身影来到身边。
    杨依依问道：“你真的不需要午睡一会吗？”
    陈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困。
    经历过毛厂高中复读生活的陈舟，他只觉得在燕大的学习生活远比在毛厂高中要轻松的多。
    陈舟牵着杨依依的手，两人便又来到了图书馆。
    拿出实变函数的教材，陈舟就开始接着上午的内容，继续刷起书来。
    陈舟打算在期中考试季之前，把系统任务完成。
    时间就在书中一点一滴的流逝，陈舟手中不断游动的笔触，在收获着书中的知识。
    就这样安静的过了三天，陈舟已经把实变函数看了三分之一。
    这是在没有精神药剂的帮助下，纯粹依靠他自身的主动学习习惯达到的。
    从这个学习效果中，陈舟也确定了，精神药剂确实在促进他自身学习习惯的进化。
    也许他的猜测，很快就会变成真的。
    在这周的第二节数分课，陈舟也成功在吴西平的第四次题主之争中取胜。
    还差一次，他就满足了吴西平的要求。
    不知道，吴西平会不会再带着他做下一个课题。
    这样想着的陈舟，接到了吴西平的电话。
    课题组的第二次讨论要开始了。
    和杨依依说了声，陈舟便起身朝图书馆的研讨室走去。
    吴西平、张中原和沈靖已经在研讨室了，等陈舟来到，课题组的四人便全部到齐。
    吴西平率先说道：“这次课题的进展比我预期的要快，原因嘛，有陈舟同学在后面催着我们，再拖下去，就丢脸了”
    听到这话，四人都是笑了起来。
    吴西平接着说道：“从这次小组成员的所有成果来看，我们的课题研究，也接近了尾声。还剩下的，就是资料整合以及论文的编写工作了。”
    说到这，吴西平停顿了一下，他和张中原对视了一眼。
    张中原冲他点了点头。
    吴西平把两个人商量好的想法提了出来：“本来，我和中原是打算，由我们俩分工完成整篇研究论文的框架和内容。这在上次课题组讨论时，也说过。”
    “不过，我们俩又商量了一下。沈靖，陈舟，我们打算把剩下的工作交给你们两个去完成。”
    “论文完成后，第一作者和第二作者的署名，也归你们两个。”
    说完，吴西平就看着陈舟和沈靖。
    这是他和张中原在仔细研究了两位学生的任务总结后，做出的决定。
    这样一个小课题的研究论文，对他和张中原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他们已经有很多篇这样的论文了。
    但对于陈舟和沈靖来说，意义却是完全不同的。
    听到吴西平的话，沈靖的表情有些激动，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本以为自己最多挂个名，说不定，名字还在陈舟这位学弟的后面。
    可没想到，两位教授居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想到这，沈靖微微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陈舟。
    陈舟是十分惊讶的，一般来说，像他这样半途加入的人，估计挂个名都难。
    却没想到，能收到这样一份惊喜。
    但个中缘由，他还是能想通的。
    不过，对于这样的好事，他也没有理由拒绝。
    陈舟略微沉吟，然后说道：“教授，我还没写过论文，如果真的把后续工作都交给我和学长。我建议以学长为主，我负责打个下手，多学习学习。”
    陈舟话音未落，沈靖立马说道：“不行，不行，这次课题的进度，我本就是落后的。要辅助，也是我辅助你”
    张中原笑看着这两位学生，出声道：“好了，你们要是这样推来推去，那就还是我和你们吴教授来完成。一个小课题，你看看你们。”
    “呃”沈靖赶紧住了口，眼巴巴的看着张中原。
    陈舟却笑着回道：“那也行，感谢张教授热心帮助学生。”
    已经被陈舟摸清脾气的张中原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指了指陈舟：“你小子”
    “嗯？”陈舟接过话来：“和教授年轻时相比如何？”
    张中原微微一愣，刚要说话，被吴西平打断道：“就按陈舟说的来，他确实还没接触过论文，这次的研究论文就以沈靖为主要撰稿人，陈舟负责帮助你学长整合资料。”
    吴西平拍板之后，这件事也就这么定了。
    他把所有汇总的资料，发到了陈舟和沈靖的邮箱。
    再强调了一下结题时间，这次课题讨论便算是结束了。
    不像第一次的思路探讨，这次是来分成果的。
    所以，陈舟回到图书馆座位时，也才过去一个小时不到。
    看了眼杨依依，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学习世界。
    陈舟便翻开实变函数的教材，继续看下去。
    直到闭馆时间，陈舟和杨依依才从图书馆出来。
    杨依依问道：“你们的课题进行的怎么样了？”
    陈舟回道：“进度还行，还剩下资料整合和论文编写了。”
    杨依依：“那挺快的啊，我记得十一之前你才收到吴教授发的资料，这才半个多月，就快结束了。”
    陈舟解释道：“其实，在我加入课题组之前，吴教授他们已经把前期工作全做好了。如果是从最初的选题、立项开始，到设计研究方案，写开题报告，等等一套流程下来，就慢的多了。”
    “噢~”杨依依点了点头，她还未接触到课题研究，对这些东西倒不是太了解。
    想了想，陈舟又说道：“你知道今天讨论了什么吗？”
    杨依依疑惑道：“什么？”
    陈舟：“吴教授和张教授，把最后的论文撰写交给了沈靖学长，我负责帮他打下手。”
    杨依依有些惊讶的看着陈舟，问道：“你的意思是，两位教授把这个课题的研究成果，让给了你们？”
    陈舟回想了一下自己查过的，关于论文的一些常识，他说道：“研究成果还是属于吴教授的，我猜测吴教授最后会署名通讯作者。一般来说，论文的成果主要是属于通讯作者的。”
    “毕竟他是课题的总负责人，承担课题的经费、设计、论文书写的把关。最重要的是，他担负着文章可靠性的责任。”
    “而沈靖学长和我，会分别署名第一作者和第二作者。”
    说着，陈舟把论文署名的一些小知识，跟杨依依解释了一番。
    听完，杨依依看着陈舟，能得到两位教授的同时赏识，他已经成长了太多。

 第108章 在期中考试季之前

    回到宿舍的陈舟，又是借过来李礼的电脑。
    准备把吴西平发来的资料，全部下载下来。
    等待下载时，陈舟说道：“李礼，你这电脑大概什么价位的，用着还可以，我也准备买一台。”
    李礼回道：“我这台已经用了两年了，配置的话可能不太行，有些过时。你问问琦琦他俩，他俩专门研究过这个。”
    陈舟便又看向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人。
    赵琦琦指着自己的电脑说：“陈哥，买我这台，配置一流，运行流畅，除了下载资料，日常学习必备外，还可以放松心情哦~”
    陈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买电脑，目前只是为了查资料，写论文。
    至于放松心情什么的，还是算了…
    朱明理则说的比较客观了：“陈舟，你要是单单只为了简单的查资料，写课题研究，那普通的电脑就够了。要是再打打游戏，什么的，配置需要的就高一些。要是还涉及到一些专业软件的安装，那就需要更高的配置了。”
    “所以，你要买什么价位的电脑，还是根据你的需要来。而且，电脑配置更新的很快，如果当前没有必要，我不建议你买太好的。”
    陈舟点了点头：“还是老朱靠谱，很实际的建议，回头陪我看看电脑去？”
    “没问题。”朱明理应了声。
    等到资料下载完成，几人便停止了讨论。
    陈舟把压缩的资料包解压，便开始翻看这些资料。
    吴西平发过来的资料，挺多的，不对，是贼多。
    陈舟下载时，觉得文件挺小的，等下载完，再一看，居然有十几个文件夹。
    大致看了一下，包括前期的课题立项、研究方案、开题报告等等，整个课题研究过程中的全部资料。
    他也才发现，好像就只有他是把草稿纸交给了吴西平。
    其余人，都是用电脑编辑的文档
    看着这些资料，陈舟想着，这个资料整合的工作，看来也不轻松啊。
    他还以为可以轻松一下，把每个人的单独的课题任务汇总，再交给沈靖就ok了
    不过，等到陈舟把整个课题资料，进行一次完整的回顾和梳理后，他也受益良多，一整套的课题研究流程，全部摸清了。
    这对以后的他，帮助很大。
    时间走到夜里12点。
    陈舟便关了电脑，起身去洗漱。
    他没打算熬夜把这个工作做完。
    而且，就算熬一宿，他觉得也做不完。
    为长远计，还是早睡早起，身体棒棒，比较好。
    李礼三人则是有些惊异的看着起身的陈舟，这就睡觉了？
    是太累了吗？还是在套路？
    不过，不管这三人怎么想，陈舟洗漱完，就爬上了床。
    没多久，李礼三人也是陆续洗漱睡觉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陈舟都是在这种规律生活中渡过的。
    他和沈靖每天都碰一次面，交流一下论文的进度。
    也把对论文的想法，互相沟通一下，以求更加出色的完成这篇论文。
    另外，他们俩给自己定的时间是一周。
    一周时间搞定论文，交给吴西平审核。
    也因此，陈舟把自己的时间给重新安排了一下。
    白天无课时，他就在宿舍，搞课题论文的资料。
    晚上再约上杨依依，一起到图书馆刷书，互相学习。
    就这样，两头并进。
    陈舟在刷书与课题资料的整合中，过的很充实。
    原本预期一周的时间，也只用了四天半。
    沈靖的宿舍。
    沈靖有些感慨的看着这位学弟，要不是陈舟的积极与认真，估计这篇论文还得迟个好几天。
    他虽然是论文的主要撰稿人，陈舟是负责整合资料的。
    但是平心而论，陈舟起到的作用，比他还大一些。
    单就论文的核心部分，就是陈舟整合出来的。
    甚至该怎么论述，陈舟都写好了，一并发给他参考。
    说是参考，可沈靖在看了一遍后，大部分都是直接照搬了。
    没办法，他觉得陈舟写的论述，怎么看着，似乎比自己写的好很多啊？
    当然，在论文的撰写过程中，沈靖和陈舟也争吵过。
    陈舟在争吵时，是不顾及学长情面的，他觉得不好的地方，就会直接说出来，并要求沈靖改正。
    沈靖往往吵着吵着，发现陈舟说的好像越来越有道理，最后就被陈舟说服了。
    然后，按照陈舟的想法，就把论文修改了。
    修改完之后再看，嗯，也就语言表达和用词，变的更准确恰当了，本身的逻辑更严谨了，更容易让人看懂了，而已嘛。
    也因此，在论文全部完成后，沈靖又发给陈舟先内审了一遍，再发给吴西平和张中原审核。
    这是论文的中文部分，后面把论文翻译成英文的工作，陈舟就不插手了，全部交给沈靖学长去完成。
    包括后续的期刊投稿工作，陈舟也都不再多问，全部甩手给沈靖，让他去找吴西平。
    陈舟又回归到了他自己的学习节奏中。
    10月还剩下最后一周时间，下个月就要迎来期中考试季了。
    按陈舟原本的规划，在期中考试季之前，他是准备把系统任务完成的。
    可现在实变函数还没看完，陈舟就觉得，时间上，有些紧张了。
    为了完成自己的规划，陈舟便把为数不多的精神药剂又掏了出来。
    看着滚动的橘黄色液体，陈舟心中想到，该用还是得用啊，大不了消耗完，也就不惦记了
    在最后的一周里，陈舟陷入了疯狂的自学中。
    两个月时间，10本教材。
    这是陈舟在之前从未想过的事情。
    原本分成两堆的教材，其中的一堆，早已见底。
    而另外一堆，随着一本一本的减少，也不再显得那么厚实，那么高大。
    教材的减少，在彰显着陈舟学习的效率。
    看看李礼、赵琦琦和朱明理，三人时不时的就数一下陈舟还剩的教材，就知道了。
    在这一周里，陈舟也成功达成了吴西平题主之争的六连霸。
    在一众学生羡慕的目光里，吴西平宣布了陈舟加入课题组的事。
    不是这次已经完成的课题研究，而是一个新课题。
    听到这个消息，陈舟也是十分惊讶。
    这吴教授对自己太好了。
    不过，让他更加惊讶的是，张中原也找到了他。

 第109章 数学Lv2

    这天的数分课结束时，吴西平把陈舟单独留了下来。
    关于课题研究的事情，他还需要跟陈舟说的更详细一些。
    吴西平说道：“陈舟，这次的课题比较特殊，我需要事先和你说明一下。”
    陈舟：“教授您说。”
    吴西平：“这次的课题并不是纯粹的学术课题，我是受到了华国电子科技集团的邀请，和他们合作，对直升机旋翼通讯应用进行研究。”
    陈舟还是听过华国电子科技集团的名字的，在他的印象中，这应该是个半军工性质的企业。
    而吴西平所说的这个课题名称，一听就很有逼格，按理说他一个普通学生，是不可能接触到的。
    吴西平也看出了陈舟的疑惑，他解释道：“这个课题的范围和参与人员很广，而课题本身有保密内容，也有非保密内容，我所参与的部分属于非保密内容，所以我才能把你带进来。”
    “还有一点，我也需要事先跟你说明，这个课题的成果是不会公开发表的。不会有论文之类的东西，登上期刊。所以，你也可以拒绝参与这个课题。”
    顿了顿，吴西平又说道：“上次的课题中，你的表现很出色，无论是我，还是你们张教授，亦或者是你师兄沈靖，对你的评价，都很积极。”
    “也因此，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参与进来，去接触更多的东西。”
    吴西平的话已经说得很透彻了，陈舟没有迟疑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教授，谢谢您。我愿意参与跟着您参与这个课题。”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对陈舟而言，他是不应该，也不可能拒绝这样一个机会的。
    吴西平赞赏的看了陈舟一眼：“回头我把有关资料发你邮箱，你也不用紧张，你能接触到的也还是一些数学题罢了。”
    “上个课题怎么做的，这个课题就怎么做。当然，别熬夜搞了。”
    陈舟笑着表示自己知道了。
    和吴西平分开，陈舟还没走出教学楼，就接到了张中原的电话。
    张中原要陈舟现在就去他办公室找他。
    陈舟疑惑的挂断了电话，想了想，论文已经投稿了，这张教授找自己还有啥事？
    等到了张中原的办公室，陈舟又收获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张中原准备开个新的课题，也邀请他加入课题组。
    同时得到两个教授的赏识，陈舟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
    没什么好犹豫的，陈舟当即便感谢了一番张中原，直接加入了他的课题组。
    正如吴西平所言，现在的陈舟，需要接触更多的东西。
    而且吴西平参与的课题，陈舟更多的是打辅助，或者说，是辅助的辅助。
    这天过后，陈舟倒也没因为同时加入两个课题组，而变得忙碌起来。
    他依然把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在了系统任务上，其他的，都等任务完成再说。
    10月31日，上午第一节大课结束，陈舟今天已经没课了，而杨依依上午还有力学课。
    陈舟也就没回宿舍，而是在教学楼就近找了个自习室，准备边等杨依依，边继续刷书。
    10本教材的最后一本，也只剩下最后一点内容了。
    陈舟觉得是时候按照原本的规划，完成系统任务了。
    自习室里，陈舟打开手中的《泛函分析》教材，翻到之前看到的地方，继续学习。
    泛函分析是上世纪才形成的数学分支。
    它是由对函数的变换，像是傅里叶变换之类性质的研究，和对微分方程，以及积分方程的研究发展而来的。
    它综合运用函数论、几何学、现代数学的观点，来研究无限维向量空间上的泛函、算子和极限理论。
    它可以看作无限维向量空间的解析几何及数学分析。
    虽然有句话叫做，泛函分析心犯寒。
    但是，陈舟却觉得泛函分析还是挺有趣的。
    相比之下，已经被他看完的实变函数，他认为才是这10本教材中最难的。
    而且泛函分析研究方向上的希尔伯特空间，也算是数学研究的热门方向。
    陈舟看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手机震动起来，把他从泛函分析的世界中拉了出来。
    陈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杨依依打来的电话。
    他走出自习室，接通了电话。
    陈舟：“喂，依依？”
    杨依依：“嗯，陈舟，你先去吃饭。我中午被教授留下了，估计还需要一会。”
    陈舟这才注意到已经快12点了，他想了想，说道：“我也还在教学楼，我等你一会，你忙好记得喊我。”
    杨依依沉吟了一会：“嗯…那好，那我等会喊你。”
    说完，杨依依便挂断了电话，陈舟也回到自习室，继续攻克最后的泛函分析。
    终于，陈舟翻到了教材的最后一页，教材全部知识内容学完！
    只剩下最后的习题部分。
    陈舟拿出草稿纸，思路清晰，下笔如飞的解决着相关的习题。
    没有号题，没有挑战性，不一会，陈舟就把习题刷完了。
    就在他拿出错题集，准备验证答案时，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新的生活，与数学一起起航，基石需要被打造的绝对坚固！”
    “完成情况：宿主在保证燕京大学课程学习的同时，已自学完成了10本数学的基础教材。”
    “完成时间：两个月零五天，远少于任务要求的半年时间！”
    “获得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
    “任务已刷新，请宿主自行领取新任务。”
    等系统的声音消失，陈舟微微勾起了嘴角，他的规划按时完成了。
    放下手中的错题集，陈舟左右看了一眼，便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
    把显示屏上一行行新提示看完，他的信息再次浮现出来。
    “姓名：陈舟”
    “评级：伪学渣”
    “语言学lv1（）”
    “自然科学：”
    “数学lv1（05000）”
    “物理学lv1（05000）”
    “化学lv1（0500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0（0500）”
    “医学科学lv0（0500）”
    “能源学lv0（0500）”
    “工程技术学lv0（0500）”
    “材料学lv0（0500）”
    “任务：未领取（可领取）”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
    陈舟毫不犹豫的甩了5000经验值，把数学升到了lv2。
    这才符合他现在的数学气质嘛。

 第110章 都是好任务

    相比于lv0升级到lv1时的毫无体验，这次的升级，陈舟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同。
    升级时，陈舟感觉到有一股细小的暖流，在冲击着脑海，让他有一种如沐春风，很惬意的感觉。
    “哦~爽~”陈舟忍不住“呢喃”了一声。
    他倒不是真的发出了声音，而是意识层面的舒爽。
    只不过，这种感觉持续的时间，只有很短的几秒钟，便消失了。
    陈舟稍微缓了一下，才又看向显示屏。
    显示屏上他的信息已经刷新。
    本想继续把数学升级的陈舟，看了一眼，发现lv2升lv3居然需要的经验值。
    而他还结余的8000经验值，不够，差了2000，这很难受
    陈舟轻叹了口气，看着这8000经验值，他有些犹豫。
    要不要用在其他学科上，把其它学科，也升级一个？
    但是经过一番考量，陈舟最终还是决定留下这8000经验值，日后再说。
    陈舟目光下移，最后锁定在任务栏上。
    他伸手点击任务栏中闪烁着的“可领取”字样。
    新的任务刷新了出来。
    “可领取任务：”
    “1、万丈高楼平地起，宿主的数学大厦就从第一块砖开始！”
    “任务描述：宿主已经接触到课题研究的层面，请宿主选择当前数学研究的前沿方向，独立完成一次数学课题的研究，并成功发表论文。”
    “任务奖励：根据宿主最终课题论文的价值和发表期刊的影响因子，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
    “2、物理与数学是相互渗透，相互影响的两门学科。物理的研究，促进数学的发展，数学的进步，导致物理的成长。它们是密不可分的两门基础学科。”
    “任务描述：宿主已有心提前完成本科学业，那不妨再多修一门物理学，取得物理学学士学位。”
    “任务奖励：根据宿主取得双学位的时间及相关毕业论文的价值，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
    “3、没有参加过竞赛的学习生涯是不完整的，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将会缺失一部分的乐趣。”
    “任务描述：高中时，你已经错失了许多机会。大学了，还不去体验一把？宿主需参加至少一次大学生学科竞赛，弥补你学习生涯的缺憾。”
    “任务奖励：根据竞赛实际情况及宿主所取得的竞赛名次，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
    “注意1：3个任务时间要求均为两年。”
    “注意2：请宿主综合考虑之后，再做决定，宿主的选择将影响后续任务的发布。”
    陈舟看着这3个任务2个注意，这次的任务给他的感觉和以往不同。
    尤其是注意2的提示，就是明摆着告诉他，要他想好了再选。
    但让陈舟奇怪的是，为什么连续三次任务，都没有语言学的任务？
    语言学不像应用科学，应用科学是因为他还没有接触到。
    所以就算没有相关的任务，陈舟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语言学，按理说，它应该是和数理化生四大自然科学学科处在同等地位的。
    却没有一次任务，这就让陈舟感到很费解。
    陈舟试着跟系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但系统保持着沉默。
    陈舟又问了两下，系统依旧没有回应。
    陈舟越发觉得奇怪了，一般来说，他所提出的问题，系统都会给出一个解释的。
    得不到系统的回应，陈舟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重新再看向这三个任务选项。
    任务1基本上是延续了陈舟现在的节奏，数学的基础教材被他学的七七八八的，后面再花点时间把教材学完，那就应该要搞事情了。
    任务2也挺符合陈舟的心意，正如系统所言，他既然有心提前完成数学系的本科学业，那不妨再多修一门其它系的课程。
    至于会不会是物理，陈舟觉得物理是肯定要有的，但也不是说仅仅只有物理。
    于他而言，既然有余力，那就多学点嘛。
    任务3也同样引起了陈舟极大的兴趣，他还没正式参加过竞赛呢，更不要说名次什么的了，诚如系统所言，这是遗憾呐！
    怎么办，3个任务，陈舟都想选
    想了想，陈舟还是出声问道：“系统，我能不能全都要？”
    和陈舟问语言学问题不同的是，系统当即在显示屏上刷新出了新的提示。
    “请宿主尽快选择新任务。”
    陈舟看了一眼新提示，撇了撇嘴，又问道：“两个，我就选两个行不行？”
    又一行新提示：“请宿主尽快选择新任务。”
    “好”陈舟只能无奈的思考着3选1，该选哪一个。
    从任务描述来看，3个任务的强度是依次递减的。
    相对的来说，对应的任务奖励，应该也是依次递减的
    当然，实际获得的奖励，和可预见的最大化奖励并不会是对等的。
    比如说，任务1是最具挑战性的任务，它的任务奖励是根据论文水平和期刊的影响因子，进行综合考量。
    如果陈舟做出了很有价值的研究，并且在顶刊过稿，那他的任务奖励必然是最高的。
    但这种可能性，又比较小。
    而任务2是根据时间要求和论文价值来衡量任务奖励，挑战性就要比任务1低很多了。
    因为对当前的陈舟来说，时间要求相比于期刊因子，他更能掌握的是自己的时间。
    至于任务3，是唯一一个可以预见奖励的任务。
    毕竟，大学生学科竞赛是可以参考以往竞赛情况，进行推断的。
    所以说，实际获得的奖励，与幻想中最大化的奖励，是不一样的。
    思考了一会，陈舟最终决定，还是选择任务1，去挑战他数学大厦的第一步。
    伸手点击任务1的选项，陈舟选定任务。
    “万丈高楼平地起，宿主的数学大厦就从第一块砖开始！”
    “任务选取成功，请宿主注意任务时间，珍惜任务机会。”
    系统提示音响起，其余两个任务选项，立即从显示屏上消失。
    显示屏也再次浮现陈舟的信息界面，任务栏里中的“可领取”字样，也变成了“任务进行中”的字样。
    陈舟虽然选择了任务1，但是任务2和任务3的描述，也勾起了陈舟的兴趣。

 第111章 竞赛？

    退出系统空间，陈舟装作刚睡醒的模样，揉着眼睛，坐直了身子。
    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在关注着他。
    陈舟才放下揉眼睛的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陈舟并不知道，当他的意识进入系统空间时，外在的自己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
    所以，还是小心谨慎一点，比较好。
    再说，万一有人趁他睡着的时候，做一些奇怪的事，那该怎么办？
    毕竟，他还是个帅气的纯情小伙
    再万一，他在自习室假装睡觉，被人当成了真的，报告给教授，那影响也不好
    收起这些古怪的想法，陈舟看了眼手表，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他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杨依依没有发消息过来，也没有未接电话的记录。
    陈舟不禁有些奇怪，这丫头碰到什么事了，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好？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给杨依依打个电话时，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是杨依依的电话。
    陈舟走出自习室，按下接听键，说道：“依依，你忙好了？”
    杨依依：“嗯，忙好了，你吃饭了吗？”
    陈舟：“还没，看书看过头了…”
    杨依依：“好…那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找你？”
    陈舟：“我在理科教学楼4楼的自习室，你在哪？”
    杨依依：“我也在理科教学楼，在103。那就不用去找你了，我在教学楼出口等你。”
    陈舟：“好。”
    说完，陈舟挂断电话，回到自习室，快速收拾好东西，便直奔楼下而去。
    等他走到教学楼一楼，就看到了杨依依的身影，她正站在教学楼门口。
    陈舟快步走上前去，拍了杨依依一下：“走，依依。”
    杨依依转身，看着陈舟，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都吃过了，结果你又看书看过头，这么长时间，饿坏了？”
    陈舟揉了揉肚子：“嗯，是有些饿了。”
    顿了顿，他建议道：“不如我们去吃顿好的？”
    杨依依问道：“那你想吃什么？”
    陈舟想起赵琦琦推荐过的一家店，便拉着杨依依手，边走边说道：“我们来燕大也两个月了，还没吃过正宗的燕京美食呢，今天正好。”
    燕大周边可寻觅美食的地方，主要是燕大西南侧的畅春园美食街和燕大南侧海淀路上的餐厅。
    相对而言，燕大西南侧的畅春园美食街，算是可选项比较多的地方。
    而赵琦琦推荐的那家店，便坐落在畅春园美食街上。
    这家店，赵琦琦可是打了包票的，绝对好吃不贵逼格够~
    等陈舟找到这家店，其它的先不说，反正他看到这家店的第一眼，是觉得逼格确实够。
    两层小楼式的木质建筑，大门垂着细长的门帘。
    大门上的窗户，还挂着几盏大红灯笼。
    一块写着“小吊梨汤”的木制牌匾，高挂在楼顶。
    一眼望去，俨然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店铺。
    杨依依看了陈舟一眼，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陈舟，是这家店吗？”
    陈舟点了点头，便拉着杨依依走进了店里。
    因为已经过了饭点，而且今天也不是周末，店里剩余的食客并不是很多。
    陈舟和杨依依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找了一个安静舒适有情调的小木桌。
    坐下后，两人便开始点菜。
    菜单是两盒小木牌。
    经服务员介绍，陈舟才知道，在他们这里点菜就是，你想吃那个，就翻哪个的牌。
    陈舟第一个就翻了“小吊梨汤”的牌，这家店都叫这个名字了，那肯定是特色嘛。
    根据服务员所说，这里的梨汤分两种，传统的和枇杷梨汤。
    枇杷梨汤要贵上十来块钱一壶，区别就是加了枇杷一起炖制的。
    而他们的小吊梨汤之所以能成为特色，是因为每炉都需要熬制七八个小时，才能达到火候。
    陈舟和杨依依商量了一下，还是点了传统的梨汤。
    接下来，在服务员的推荐下，两人又点了一些特色小吃和特色菜。
    等到点完菜，杨依依看着装“菜单”的盒子，打趣道：“陈舟，翻牌子的感觉怎么样？”
    陈舟冲她眨了眨眼，说道：“嗯…还不错，有点内味了。”
    闻言，杨依依皱了皱好看的鼻子，笑了出来。
    在两人的欢声笑语中，小吊梨汤第一个被端了上来。
    小吊梨汤是装在铜壶里的，放在小烛台上温着。
    陈舟先给杨依依倒了一碗，然后再给自己倒了一碗。
    不同于一般炸出来的梨汁，熬出来的梨汤格外醇厚，是略微浓稠的膏状。
    陈舟喝了一口，味道蛮不错的，而且保留着梨原本的清香。
    梨汤过后，没多久，陈舟翻了牌子的小吃和菜品也都端了上来。
    服务员还主动介绍了一种吃法。
    他们店里的一道创意菜品，梨肉裹虾仁，可以搭配着粘稠好喝的梨汤一起吃。
    陈舟试了一下，有种惊叹的感觉。
    这种吃法非常适合他，很美味。
    杨依依也同样表示：“陈舟，这家店的菜确实很好吃。”
    两人吃着美味的食物，喝着清香的梨汤，中午的饥饿感，瞬间消失了。
    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满足和幸福。
    陈舟想到杨依依中午被教授留了这么久，便好奇的问道：“依依，你们教授中午找你什么事啊，居然把你留了这么久？”
    杨依依说道：“主要是交代了一件事情。嗯…陈舟，你要不要先猜一下是什么事，我可以给你两个提示哦？”
    陈舟笑着点了点头：“那你说，我猜猜。”
    杨依依：“第一个提示是，留我的教授，是我们物院的杨晨副院长。第二个提示是，不止留了我这么久，是留了我们这么久，我们物院一共24名学生被留下来了。”
    陈舟皱了皱眉：“依依，还有提示吗？”
    杨依依笑着摇了摇头：“你先猜猜嘛。”
    陈舟想了一下，说道：“难道是研究课题？”
    杨依依摇头：“研究课题的话，也不应该是这么多人呀。”
    “也是”陈舟点点头，又想了想。
    现在的时间是10月底，并没有什么值得燕大物院重视的事情呀。
    华国大学生物理学术竞赛的时间也在明年才有
    想到这，陈舟想到了另外一个竞赛。

 第112章 UPC

    华国自身所举办的全国性的大学生物理竞赛，有全国大学生物理学术竞赛、全国大学生力学竞赛和全国大学生实验物理竞赛等等。
    但在陈舟的印象中，这些竞赛的时间点都不是现在。
    他想到的竞赛，叫全国部分地区大学生物理竞赛。
    这个竞赛，便是在11月份开始报名的。
    它共分为燕京地区、青市地区、沪上地区三个地区，集中在燕京、沪上、青市的高校，举行线下考试。
    只不过，据陈舟所了解的信息，这个全国部分地区大学生物理竞赛，往往都是由各地区的物理协会主持举办的，其影响力和含金量都不算高。
    要说燕大物院专门组织了24人，参加这个竞赛，陈舟又觉得不太可能。
    但他实在想不出来，还有其它的什么事情了。
    陈舟便说道：“依依，你们是不是要参加燕京地区的大学生物理竞赛？”
    杨依依只是想逗陈舟一下，没想到陈舟居然真的猜到了竞赛，只不过猜错了竞赛的名字。
    想到这，杨依依先夸了陈舟一下：“陈舟，很棒哦，你居然猜出来了，确实是因为竞赛。”
    闻言，陈舟微微有些自得，却又听到杨依依说道：“只不过不是这个全国部分地区大学生物理竞赛，而是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也就是我们常说的upc。”
    陈舟疑惑的看着杨依依：“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upc？”
    这个竞赛，他倒真没了解过，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事实上，国内那些物理竞赛的名字，也都是他随手查过一次，隐约有那么点印象。
    杨依依解释道：“theuniversityphysicspetition，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简称upc。”
    “由米国物理学会和米国天文学会进行赞助，是一项面向全世界大学本科生开展的物理学术竞赛。”
    “这项竞赛每年11月份发布报名通知，再在11月最后的一个周末举行比赛。”
    听到杨依依的话，陈舟又问道：“依依，那这个upc具体是什么样的？”
    杨依依看了陈舟一眼，说道：“upc要求学生以最多三人一组的团队合作的形式，利用基础物理原理来分析实际物理场景，在48小时内根据竞赛题目完成一篇学术论文，并提交到官方。”
    “嗯，upc也被我们称之为物理建模，因为它的竞赛形式跟数学建模的竞赛形式很相近，只不过时间要求更紧一些。”
    “要说含金量的话，upc每年会有近500支来自世界各地的队伍参加，含金量还是很高的。”
    顿了顿，杨依依问道：“是不是感兴趣了，想参加吗？”
    陈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即摇了摇头：“三人一组的话，你们24个人，不是已经分好了吗？”
    杨依依摇了摇头：“还没有，今年因为物院的事情比较多，竞赛的事也是一直到最近才通知的，我们24人也只是物院打算安排参加的学生。”
    “至于组队，因为upc的题目牵涉到基础建模、算法设计以及模型的计算分析。”
    “所以杨院长要求我们先自行组队，让我们自己去找相关专业的学生。组队完成后，再由物院指派参赛队伍的指导老师。”
    闻言，陈舟一喜，这真是说竞赛，竞赛就来了。
    他便跟杨依依说道：“依依，你看我咋样？”
    杨依依笑看着他，点了点头：“我本来就打算找你的，只不过，加上你，我们还差一个人。”
    陈舟想了想，说道：“这个，交给我，我去拉人。”
    杨依依点了点头，突然说道：“陈舟，我们是第一个参加upc的情侣哦～”
    吃完饭，两人便径直回到了燕大。
    陈舟把杨依依送回宿舍后，自己就去找沈靖了。
    论找人，还是得靠学长。
    沈静的宿舍。
    当陈舟把寻求帮助的事情说完后。
    “你要去参加这什么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沈靖有些惊讶的看着陈舟。
    “是的。”舟点了点头，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沈靖说道：“我听吴教授和张教授说，他们俩的课题组，你都加入了。你要是再去参加这个竞赛，时间方面分配的过来吗？而且这还是个物理竞赛”
    陈舟回道：“学长，你这样说就不对了，物理数学不分家嘛。”
    “而且这个upc和数学建模的竞赛模式相近，牵涉到的基础建模、模型的计算分析，也都属于数学的范畴，不能完全算是物理方面的竞赛。”
    顿了顿，陈舟又补充道：“关于吴教授和张教授的课题那边，暂时都还是前期阶段，事情并不多，我相信自己可以兼顾的。”
    “嗯…等一会，我再去和两位教授解释一下，相信两位教授也会理解的。”
    “而且，学长啊，我还没参加过竞赛呢，不参加，会有遗憾的”
    沈靖：“好，正好我在信息科学技术学院有同学，我回头就联系他帮忙。”
    陈舟赶紧道谢：“谢谢学长，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回头竞赛结束，我请你吃大餐！”
    “行，晚上我给你答复。”沈靖说完，随口又说了句，“其实，你完全可以等明年再参加数学竞赛、数模竞赛、丘赛这些数学竞赛啊，干嘛非要急着参加这个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时间还这么紧”
    陈舟回道：“时间紧，才有挑战性嘛。这次的upc也能为我之后参加竞赛，积累一些经验。”
    “最重要的是，这次竞赛是依依邀请我，和她一起组队参加的。这对我们来说，算是学生生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了。”
    “依依”沈靖只是下意识的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
    陈舟却帮沈靖回忆了一下：“嗯，学长你见过。入学报到时，我们一起来宿舍区的，还有第一次课题讨论后，我们一起从图书馆回来的”
    沈靖看了陈舟一眼，赶紧打断了陈舟的话：“我要去教授那了，先不说了啊”
    沈靖说着，麻溜的收拾好东西，挤开陈舟，离开了宿舍。
    陈舟在跟沈靖宿舍的其他学长打了声招呼后，便也离开了。
    回到自己宿舍，陈舟开始在网上查找upc的更多资料。
    明天就是11月了，很快就是报名，紧接着就是比赛，时间确实十分紧张。
    而陈舟需要更多的资料跟信息，知己知彼，才能提高获胜的希望嘛。

 第113章 赛题具有极强的开放性

    陈舟又借来了李礼的电脑，通过网上搜索，找到了upc的官网。
    官网界面很简单，只有一篇英文介绍，和历届赛事的一些基本信息。
    陈舟先大致扫了一眼，暗自嘀咕了一句：“看来，英语水平还需要再提升一下”
    虽然他凑合着可以看懂，但有不少专业名词词汇，他是不认识的。
    从这篇介绍中，陈舟了解到了这项赛事的基本信息。
    比赛前，所有参赛队伍必须由一名教员在网站进行正式注册。
    教员也将担任他们的团队顾问，并负责核实参赛队员是否遵守比赛规则，支付团队注册费。
    所有报名必须在比赛正式开始前至少6小时提交。
    比赛开始后，每一队从网站出现的两个问题中选出一个，进行答题。
    问题本身是至少有一年大学物理经验的学生，就能够的理解的，但是问题的设计概念，是开放的。
    因此，这项赛事主要还是针对高年级学生的挑战。
    而且，这些问题可能包含的信息是不完全的，参赛学生必须进行背景研究。
    基于相应的背景，做出一些合理的假设。
    再在这些假设的基础上，进行分析。
    也就是说，竞赛题目是没有一种明确且正确的解法的。
    单就这条信息，就让陈舟肯定了这项赛事的挑战性。
    毕竟，开放的问题最难解。
    而在比赛中，参赛队员可以使用书籍、期刊、计算机、互联网以及他们编写的程序或任何其他非生物资源。
    但是会被杜绝与队员之外的任何人进行协商。
    这条要求也对应了上面所说的，问题的设计是开放的。
    赛事组委会有完全的自信，你无法从任何渠道找到问题的正确解法。
    然后，是对最后赛题成果的要求。
    参赛队伍必须使用物理原理对提出的方案进行理论分析，并用英语撰写一份正式论文，详细说明他们的工作。
    每篇论文必须以300字的摘要开始，提供所做工作的关键细节和结果。
    这一条对于陈舟来说，除了英语撰写可能不是那么舒服以外。
    他从上一次课题研究吸取到的经验，足以保证他完成这项工作。
    所以，陈舟看到这个要求时，心中表示问题不大。
    比赛结束时，赛事官方要求论文必须通过电子邮件发送至指定官方邮箱。
    发送时间有明确要求，必须在比赛正式开始的48小时之内。
    比赛结束后，赛事组委会将对所有参赛论文进行评比和排名，最好的大约2的论文将被评为金牌得主。
    然后是15-20为银牌，25-30为铜牌，以及50-60为优秀选手。
    至于剩下的至少40的参赛论文，就只能获得重在参与奖了。
    总之，陈舟看完整个赛事介绍的第一感觉是，这竞赛有点东西，可以算是一个小型的课题研究项目了。
    这赛事的难点就在于，如何在48小时之内，从开放的问题中，准确分析问题，提出解决方案。
    并对方案进行理论分析，顺利完成整个课题，完成一篇英文论文。
    时间的分配，人员的分工，必须合理。
    对于陈舟而言，第一次参加这种竞赛，挑战性是不言而喻的。
    在了解了整个赛事的信息后，陈舟紧接着又搜索了历届竞赛的题目。
    看着搜索出来的信息，陈舟不禁觉得，这题目的开放性真不是一般的大，由小到大，什么样的赛题都有。
    听着就牛掰的像是，【向比邻星发射光压推动的微型飞船】，【向半人马座阿尔法星发送激光推进式纳米模型】，【火星探索航天器的防护】，这一类的赛题。
    题目本身不仅具有极强的开放性，并且也是当前航空航天领域研究的实际问题。
    想到赛事的赞助者有米国的天文学会，陈舟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会出这样的赛题了。
    而听着就有生活气息的赛题也有，【过山车的设计】，【翻抛机的堆肥尺寸】，之类的。
    虽然听着没那么高大上，但是其中涉及的物理理论知识，却不比上面的少。
    因为更贴近生活，其题目的难度，并不比天文学的问题简单，反而会更难一些。
    陈舟把这几道赛事题目记在了草稿纸上，手中的笔，不断的点着草稿纸。
    看着【向比邻星发射光压推动的微型飞船】这个赛题的信息和要求，陈舟试着思索了一下，如果是他，会怎样去解题。
    “模型，需要构建合理的模型”
    陈舟想着，手中的笔，就落在了草稿纸上，飞快的写了起来。
    这一题的难点在于对于宇宙尺度的物体运动进行估计。
    只有构建合理的模型，并且模型所涉及的物理理论，需要能够自圆其说。
    之后，再在模型的基础上，对相关联的物理现象做出定量的分析。
    一件事，只有做了，才知道它的实际难度。
    看着自己写写画画，很快填满了的草稿纸，陈舟微微叹了口气，这玩意，真麻烦
    “陈舟，你这写的啥？”在陈舟停笔时，李礼把脑袋凑了过来。
    “你看看。”陈舟把电脑推到李礼面前。
    李礼看了一眼：“卧槽，你数学不看了，开始搞物理了？”
    李礼的声音成功吸引了另外两位正在埋头看书的小伙伴。
    赵琦琦和朱明理起身，凑到了陈舟两人的身后。
    赵琦琦：“啧啧啧，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
    “嗯？你知道这个？”陈舟回头看着赵琦琦。
    赵琦琦点了点头，说道：“了解过，被称为物理学的数学建模竞赛，堪比数模的美赛，但更偏向实际问题，据说问题的开放性极强，很不好解决。”
    朱明理却奇怪道：“陈舟，马上到期中考试季了，你怎么看起来这个了？你准备参加？可这好像需要学校组织的？”
    陈舟回道：“是物院组织的，依依要参赛，我就加入了。”
    顿了顿，陈舟问道：“你们要参加吗？他们物院正在拉人呢，你们要参加，我帮你们问问。”
    赵琦琦摇了摇头，朱明理也摇了摇头，他俩的计划是，先顶住宿舍内部的压力，明年再参加数学方面的竞赛。
    李礼则说道：“陈舟，我能参加吗？”
    “啧啧啧，io金牌，要出手了吗？”赵琦琦打趣道。
    李礼：“一边看书去。”
    闻言，陈舟笑着说：“我帮你问问。”
    话音未落，陈舟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吴西平教授】。

 第114章 时间四重奏

    吴西平办公室。
    陈舟被吴西平一个电话喊了过来。
    走进办公室，陈舟第一眼，就看到了沈靖学长。
    然后，沈靖就站在吴西平的身旁，吴西平旁边放着一块白板。
    白板靠近吴西平的办公桌。
    而吴西平的办公桌旁，正围坐着三个人。
    这三个人，陈舟都有过一面之缘，是吴西平带的研究生。
    陈舟奇怪的看着这帮人，这是准备搞事情？
    看到陈舟进来，吴西平赶紧招手，让陈舟动作快点：“麻溜点，搬个凳子坐过来。”
    陈舟伸手够着办公室门后的塑料凳，快步走到几人旁边，把凳子加在几人特意留出来的空位处。
    陈舟刚坐下，还没掏出纸和笔，吴西平又开口说道：“现在人都到齐了，我们抓紧时间讲一下。”
    “关于这次华国电子科技集团的课题，因为一些特殊原因，需要加快我们这边的工作进度。”
    “虽然他们要求的是15天之内，把结果给他们，但我们不可能真的等到15天，我们最多有10天时间。”
    “所以，我们没有慢悠悠的功夫了，也不能一步一步来了，得速战速决。”
    “昨天，我已经把我们负责的课题内容，重新捋了一遍，也把我们每个人的课题任务，全部分配好了。”
    “等一下就会发到你们邮箱，你们注意查收一下。如果没收到，及时跟我联系。”
    “好的，教授。”陈舟等人应声回道。
    吴西平点了点头，又说道：“另外，如果你们近期有其它事耽误，提前跟我报备，我重新分配任务。”
    听到吴西平的话，沈靖就看着陈舟，但陈舟却一直没说话。
    “咳咳”沈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沈靖，你有什么问题吗？”吴西平扭头看着沈靖。
    沈靖连忙回道：“没，没有，教授。”
    吴西平奇怪的看了眼沈靖，想了想，关心的说道：“注意身体，别感冒了。”
    沈靖有些尴尬的回道：“好，好的”
    陈舟自然明白沈靖咳嗽的意思，只是他没打算放弃参与这个课题。
    事情已经吩咐完了，吴西平便让陈舟等人各自抓紧时间去忙。
    等到众人散去，办公室里还剩下吴西平和陈舟。
    吴西平看着陈舟：“怎么了？”
    陈舟说道：“教授，我有件事要跟您先说一下。”
    吴西平：“你说。”
    陈舟：“我参加了一个竞赛，会在这个月的最后一个周末开赛。”
    “竞赛？”吴西平微微皱了下眉，“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要大二才能参加，数模的时间也过了，你参加了什么竞赛？”
    陈舟回道：“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
    “物理竞赛？你没事去参加物理竞赛干嘛？”顿了顿，吴西平看着陈舟，“你的意思是，这个课题你要退出吗？”
    “不是。”陈舟立马摇了摇头，“我就是跟您报备一下，我怕我没和您说，后来您知道了，会把我踢出课题组。”
    吴西平笑着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缓缓说道：“那不至于，我还是相信你的能力的，时间合理安排就行。多参加竞赛对你也有好处。”
    陈舟：“谢谢教授理解。”
    吴西平摆了摆手，又补充了一句：“大不了，多熬熬夜嘛，跟上次一样。”
    陈舟：“？？？”
    从吴西平办公室离开，陈舟还没走到宿舍，就看到数学系的班级群里，辅导员发了一个文件。
    是关于燕京大学数学系期中考试的安排。
    “好家伙，都来了”陈舟点开群文件，看了一眼。
    数学系的期中考试要考数学分析、高等代数和几何学这三门数学基础课程。
    至于其它的公共必修课，比如说马原，是不需要考的。
    文件上，这三门课程的考试时间，分别被安排在11月7号、10号和12号。
    离现在还有一个星期时间，在upc的竞赛时间之前。
    看到这，陈舟就放心了。
    只要考试时间和竞赛时间不冲突，那就考呗，不过就是多做点题目嘛。
    反正他又不需要复习，也不存在临时抱佛脚这种事。
    对于自己刷过的书，陈舟还是有自信的。
    关闭班级群，手机锁屏，陈舟正要把手机塞进口袋。
    又来了一个电话。
    陈舟有些古怪的看着来电显示。
    【张中原教授】。
    张中原的办公室，陈舟又看到了沈靖的身影。
    本来陈舟就奇怪，沈靖居然没在吴西平办公室门口等他，没想到是被张中原喊了过来。
    张中原同样是说课题的事情，不同的是，这次课题没那么急。
    关于课题立项，已经获得学校批准了，接下来，是开题报告等一系列的事情。
    陈舟很荣幸的得到了张中原的青睐，获得了撰写开题报告这个任务。
    等张中原把所有事情全部交代完毕，办公室里又是只剩下陈舟。
    陈舟把跟吴西平说过的话，又跟张中原说了一遍。
    张中原奇怪的看着陈舟：“我刚才可是听沈靖说了，老吴那边可是催着你们的，你时间够用吗？”
    陈舟倒没急着夸下海口，而是认真的说道：“教授，upc的开赛时间在月底，吴教授的课题会在10天内结束。您的课题，我保证，还是能分到不少时间的。”
    “你小子”张中原抬手指了指陈舟，笑着说道，“你既然有信心，我也不好打击你。我这课题时间充裕，你慢慢来就行。”
    “谢谢教授。”陈舟感激的回道。
    张中原看了看陈舟，又说道：“陈舟，你算是我见过，最拼的学生了，时间一直被你抓的死死的。这一点，真的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看到你，就仿佛看到了年轻的我啊。”
    陈舟没有接话，默默的看向张中原，视线不自觉的就偏到了我们张教授的脑袋上，那里曾经有过年轻的痕迹
    注意到陈舟的目光，张中原打趣道：“这也是沉浸在学习研究中的一种收获，说不定，你还会比我更早到达这一步哦…”
    陈舟：“”
    从办公室出来，陈舟就看到沈靖等在办公室门口。
    沈靖刚才没来得及堵他，现在肯定会好奇他都和教授说了什么。
    果然，一看到陈舟，沈靖就问道：“怎么样，你和教授说了竞赛的事？教授怎么说？”
    陈舟想了想，轻叹口气：“唉…说了，教授舍不得我，极力挽留，说什么都要把我留下来。我只好留在课题组了。”
    沈靖：“我去，真的假的？”
    陈舟肯定的点了点头：“你是不知道，为此，教授还把他变强的秘诀，告诉了我。”
    沈靖微微一怔，旋即问道：“啥秘诀？”
    陈舟神秘的指了指脑袋。

 第115章 礼物

    和沈靖分开后，陈舟便径直回了宿舍。
    不过，他屁股还没坐热，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是杨依依的电话。
    陈舟接通电话：“依依，怎么了？”
    杨依依问道：“你在哪呢？”
    “在宿舍啊。”
    “我在你宿舍楼下，你出来一下。”
    陈舟挂断电话，就再次出了宿舍。
    刚走出宿舍楼，陈舟就看到了杨依依。
    杨依依正背着背包站在宿舍楼前的梧桐树下，两只手里还拿着东西。
    陈舟走近了才发现，杨依依手里拎着两个电脑包。
    “呐，给你的。”杨依依把右手的电脑包递给陈舟。
    陈舟接过来，疑惑的看着她。
    杨依依解释道：“送你的礼物。”
    “电脑？”陈舟惊讶的打开电脑包，把电脑拿出来，仔细的看着。
    杨依依笑着问道：“喜欢吗？”
    陈舟用力的点了点头：“嗯，喜欢，太喜欢了”
    听到陈舟的话，杨依依的眼睛笑出了好看的弧度，不枉她挑了一下午的时间。
    她给陈舟买的电脑，比她自己的还好一点。
    陈舟把电脑收好，看了看杨依依，然后说道：“依依，这电脑还是太贵重了，你说多少钱，我给你。”
    “哼，我才不要你钱。”杨依依皱了皱好看的鼻子，“我还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就当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
    “可是”
    陈舟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杨依依直接打断道：“可是什么，我不能送你礼物吗？还是说，你嫌我买的不好啊？”
    陈舟立马说道：“不是，我怎么可能”
    “那就行了。”杨依依笑了起来，俏皮道，“而且，我可不想让我男朋友，老是借别人电脑用。”
    陈舟笑着揉了揉杨依依的脑袋：“那我就不客气咯。”
    “嗯，你客气我揍你哦。”杨依依作势握了握拳头。
    她也怕陈舟真的不要，她也是第一次送男生礼物。
    陈舟看着杨依依可爱的模样，也开心的笑起来。
    杨依依：“好啦，我先回宿舍了，一会吃饭记得喊我哦。”
    说完，杨依依踩着开心的小碎步，朝自己的宿舍楼走去。
    直到杨依依的身影消失在宿舍楼，陈舟才收回目光，握着电脑包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当陈舟再次回到宿舍，赵琦琦三人立马围了上来。
    看到陈舟放在书桌上的电脑包，赵琦琦问道：“陈舟，你出去借电脑了？”
    陈舟摇了摇头：“不是。”
    想到陈舟出去又回来，才这么一会时间，也不可能是去买电脑啊？
    赵琦琦便又问道：“那是啥？里面不是电脑？”
    陈舟回道：“是电脑。”
    朱明理想到了什么，立即说道：“陈舟，你网上买的？我跟你说，网上质量不能保证。而且，我们不是说好，过段时间，我陪你去买的吗？”
    李礼也说道：“是啊，陈舟，你就先用我的电脑呗，我反正放着也是放着，暂时不怎么用。”
    陈舟看了三人一眼，慢悠悠说道：“不是我买的，依依送的。”
    赵琦琦三人互相看了看，顿时觉得自己就是瞎关心
    三人要么回到自己书桌前坐下，要么回床上躺着，一句话也不说了。
    过了一会，赵琦琦问道：“陈陈哥，咱们宿舍啥时候跟嫂子她们宿舍联谊啊？”
    晚上，和杨依依吃完饭，陈舟两人牵着手就走到了无名湖畔。
    陈舟想起来今天看到的群文件，便问道：“依依，你们期中考在什么时间？有通知了吗？”
    杨依依回道：“暂时还没有，不过肯定会在竞赛之前。到时候和竞赛的训练时间错开就行了，保证训练要紧。”
    陈舟赞同的点了点头，想到今天的事情，便和杨依依说了一遍。
    杨依依看着陈舟说道：“嗯，我相信你可以平衡课题和竞赛之间的关系。”
    顿了顿，杨依依看了一眼陈舟的头发，又说道：“不过，你可不能再熬夜那么晚了，我可不想要一个没头发的男朋友”
    陈舟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可以呀，发量充足。
    两人绕着无名湖又走了一会，便去自习室了。
    等到两人从自习室走出来时，陈舟的手机又一次响起。
    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沈靖打过来的。
    陈舟想了想，应该是拜托的事有消息了。
    按下接听键，陈舟问道：“学长，是不是帮我找到队友了？”
    电话那头，正看着电脑上课题资料的沈靖，暗道一声坏了，他忘记问了。
    停顿了一秒，沈靖说道：“那边还没有消息，我一会再帮你催一下。你现在在哪，在宿舍吗？”
    陈舟回道：“我刚从自习室出来，准备回宿舍。”
    沈靖又看了一眼课题资料，最终说道：“那你一会回来，拐到我这来一趟呗。”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说道：“行，那我一会去找你。”
    电话挂断，陈舟想了想，沈靖找他，估计是课题的事。
    把杨依依送到宿舍楼下，看着杨依依走进去，直到身影消失。
    陈舟才转身，走向自己的宿舍楼，去找沈靖。
    沈靖宿舍。
    一看到陈舟走进来，沈靖立马说道：“人我帮你找好了，一个大二的计算机系的，明天我带你去找他。”
    陈舟奇怪的看了自己的学长一眼，不是刚刚才说对方没回消息吗？
    看出陈舟的疑惑，沈靖解释道：“他们计算机系的搞电脑比较迷，没看手机。这不一看到消息，就回我了。”
    “哎，你别站着，来坐。”沈靖起身让开了位置，把陈舟拉到座位坐下。
    然后指着电脑上的资料，问道：“你先帮我看看这个咋回事，我验算了好几遍，都不对。”
    陈舟看了一遍资料，是被吴西平简化之后的纯数学问题。
    他习惯性的回身，就要从背包里掏出纸和笔。
    沈靖立马递上了准备好的草稿纸和水笔。
    陈舟看了沈靖一眼，然后开始验算。
    算着算着，陈舟皱起了眉头。
    这不对呀，数据有问题？
    陈舟在刚才的算式下方，随手划了一条线，然后开始新的计算。
    还是一样，算到一半就算不下去了。
    陈舟拿起草稿纸，捋了一遍自己写的算式。
    计算没问题，那基本可以肯定，吴西平给的数据有误了。
    陈舟正准备抬头跟沈靖说，去找吴教授。
    他意识到了什么，又看了一眼电脑上的课题资料，再看了看草稿纸上的算式。
    拿笔又划了一条线，重新计算了起来。

 第116章 数据核实

    良久，陈舟停下手中的笔，习惯性的在草稿纸上点了两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他拿起草稿纸看了一眼后，递给了沈靖，问道：“学长，你一定对卫星通信之类的不感兴趣？”
    听到陈舟的话，沈靖微微一愣，立马想到了什么，连忙接过陈舟递来的草稿纸，看了起来。
    陈舟也不打扰他，转而打开沈靖电脑的浏览器，搜索直升机旋翼通讯和同步轨道卫星的相关内容。
    草稿纸上除去被陈舟划线隔开的错误部分，剩下的内容并不多。
    沈靖看了一遍后，惊讶的问道：“吴教授给的资料没考虑实际情况？”
    陈舟沉吟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如果我们的课题，确实是对直升机旋翼通讯应用进行研究的话，我觉得是这样。”
    沈靖又看了一遍草稿纸，还是不太相信吴教授居然犯错了。
    在他的印象中，吴教授的为人处事，都是十分严谨的。
    如果说张教授出错了，他还能理解，毕竟他跟着张教授做课题时，见过他出错，可吴教授
    沉默了一会，沈靖说道：“陈舟，明天我去找吴教授再核实一下。”
    陈舟笑了笑：“也行。”
    说罢，陈舟指了指电脑上搜索出来的信息：“在你要去找吴教授核实之前，我还是得把我完整的想法告诉你。”
    沈靖愣了愣，轻轻点了点头，他看了陈舟一眼，却没有说话。
    陈舟也看了这位学长一眼，他大致也能猜到沈靖的想法，却没有直接说出来。
    这件事本身可能吴西皮也并没有出错，只不过涉及到的是保密性的项目。
    吴西皮得到的资料也许就是经过处理之后的，再加上没有实际情景作为带入参考，纯数学问题的计算也会出错。
    陈舟这样想的原因只在于，他相信自己的计算，既然修正后的计算是没问题的，那就是原始资料出了问题。
    陈舟滑动鼠标，点击一条搜索到的信息，直升机旋翼通讯中的卫星移动通信系统。
    【卫星移动通信系统也叫做动中通，在军事通信、新闻报道、地震救灾、海上搜救等方面，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看着这个介绍，陈舟对自己的计算更有把握了。
    鼠标滚轮继续滑动，网页下拉。
    【直升机作为载体使用“动中通”技术，特别适用于特殊区域通信。
    相比于汽车和轮船，直升机旋翼使直升机在灵活移动方面，具有更大的优势，但在通信过程中，旋翼会遮挡通信信号。】
    陈舟滑动鼠标，选中“旋翼会遮挡通信信号”几个字。
    沈靖自然也看到了这几个字，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陈舟扭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吴教授发过来的资料，就是没考虑直升机旋翼通讯的遮挡问题。”
    说着，陈舟打开另一个网页，关于同步轨道通信卫星的相关内容。
    陈舟这次倒没带着沈靖一点一点往下看，而是直接说道：“以五片桨叶的直升机为例，需要考虑桨叶的高度，旋翼的转速，以及动中通天线的实际大小和距旋翼中心点的距离。”
    “再结合卫星和动中通天线的相对位置，考虑卫星的仰角问题，进行实际分析。”
    说到这，陈舟指了指已经打开的页面：“这里面有同步轨道通信卫星的一些相关知识，你看一下，就明白了。”
    此时，不止沈靖，连同他寝室的其余三位学长都站在了陈舟身后，一脸震惊的看着陈舟。
    被四个大男人这么看着，陈舟有点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问道：“怎么了？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沈靖双眼紧盯着陈舟，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陈舟回道：“有兴趣，就了解了一下。”
    沈靖不相信的又问道：“有兴趣就能了解这么多？”
    陈舟想了想，说道：“还行，也就兴趣浓厚了一点。”
    陈舟身后的四人互相看了看，心中都有一句p…
    到此，沈靖的问题算是解决了，陈舟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接近快11点了。
    他起身拿起自己的背包，就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陈舟停下脚步，转身说道：“学长，我猜你待会肯定还会根据我的思路，再计算一遍。你再计算的话，可以考虑卫星仰角为60°和45°这两种特殊情况。”
    沈靖疑惑道：“为什么是这两种情况？”
    陈舟笑着解释道：“因为全角度考虑，没有必要，也算不过来。而仰角90°的情况，我已经算给你看了。”
    顿了顿，陈舟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记得带入几何学哦。”
    沈靖：“”
    看着陈舟迅速关门，麻溜离开的背影，沈靖默默的转回头，看着电脑上搜索的信息。
    身后却传来了宿舍其他三人的声音：“靖子，没听过数院有这么一号学长啊？叫什么名字？”
    沈靖滑动鼠标的手微微一滞，头也没回的说道：“这是个刚入学的学弟”
    身后三人，面面相觑，这届学弟这么强的？
    陈舟离开后，就径直回到了宿舍。
    终于可以在宿舍书桌前，好好的坐一会了。
    打开杨依依买的新电脑，看着缓慢播放开机动画，陈舟突然觉得这动画似乎都变的有趣了很多。
    想到杨依依，陈舟给她发了条消息，把竞赛人员搞定的事情告诉了她。
    杨依依那边立马回了条消息。
    【真棒！】
    没等陈舟回过去，杨依依又发过来一条。
    【你才刚从学长那回来，赶快洗漱睡觉，不许熬夜！】
    陈舟看着这暖心的提醒，轻声笑了笑，编辑到【知道了】，回了过去。
    等了一会，没有消息过来，陈舟便把手机放在了书桌上。
    随着电脑开机动画的完成，那一声经典的音效声过后，陈舟看到了桌面背景。
    “卧槽…这从哪来的照片？”
    陈舟不由得低呼了一声。
    而陈舟的声音，也成功引来了宿舍三人的围观。
    三人看了一眼后，反应是和陈舟一摸一样的，不由得发出了惊叹之声。
    陈舟回头看了三人一眼，三人齐齐看了陈舟一眼，那眼神，陈舟记忆深刻。

 第117章 你是对的

    一顿操作之后，陈舟选择了一张经典原图替换了那张沙雕照片。
    看着汇聚的四个方块，他不由得感叹到，这电脑背景不比那个强多了…
    摸到手机，陈舟打开和杨依依的聊天，就给她发了一个【黑人问号?脸jpg】。
    很快，杨依依回了一个捂嘴偷笑的表情。
    陈舟手指飞点，一连串的问号再次甩了过去。
    等了有一会，杨依依才回消息。
    一连串的图片。
    陈舟点击，滑动着查看。
    是高考后，皖省农业大学的那一场烟花。
    被杨依依设置成背景的照片也在这里面。
    陈舟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
    虽然那张照片，拍的人都有些糊，还是被人吓跑的模样。
    但是夹在这些照片中间，突然就感觉好看了起来。
    陈舟还没看完，手机又响了一下，有新消息。
    陈舟退出看片模式，就看到杨依依发来的一段话。
    【我从黄加一的口中知道了你，我从毛厂高中的学习认识了你，我从每天的小确幸了解了你。那一场圣诞节的雪花，那两个写着同样话语的孔明灯，那一片耀眼在你身后的烟花。】
    【这个你，拯救了我的不开心。】
    陈舟看完之后，竟不知道怎么回了，磨磨蹭蹭了半天，回了句【我拯救了你的不开心，那我以后就是你的开心了】。
    “呀呀呀依依这也太呀呀呀我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陈舟把手机翻过来扣在书桌上，他不知道杨依依会回什么消息，他也说不好自己现在的心情。
    手机又传来一条新消息的提示音，陈舟看了一眼反扣着的手机，想看却又不敢看杨依依回过来的消息。
    迟疑了两秒，陈舟快速出手，拿起手机，解锁，打开聊天软件，看了一眼杨依依回的消息。
    【开心，该睡觉了哦。你要是再熬夜被我知道，我就把你揍成不开心。】
    “我去”陈舟此刻猛然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找了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女朋友？
    回了消息后，陈舟就起身拿着脸盆去洗漱了。
    也差不多到了洗洗睡的时间了…
    第二天一早，陈舟被闹钟吵醒。
    看了眼时间，7:30。
    因为今天是周六，陈舟就把闹钟订的稍微晚了一点。
    麻溜的起身去洗漱，然后就准备去吃早饭。
    早饭需要在八点之前吃，不然都是没有仪式感的。
    在陈舟要走出宿舍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赵琦琦的声音：“陈哥，带两个包子，一个茶叶蛋”
    之后是朱明理的声音：“要杂粮煎饼和豆奶”
    陈舟干脆停下脚步，看向最后一个人。
    李礼从床上坐起来，戴上眼镜，挠了挠头：“陈舟，麻烦你了，给我带碗稀饭和鸡蛋饼。”
    “ok。”
    陈舟冲李礼比了个手势，便出了门。
    宿舍楼下，杨依依已经在等他了。
    看到陈舟，杨依依主动走上前，盯着陈舟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陈舟顿了顿，很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哈欠。
    他连忙解释道：“昨晚和你一起睡的，我没熬夜！”
    杨依依顿时笑了起来。
    早饭时，陈舟想到李礼打算参加竞赛的事，便问道：“依依，李礼想参加竞赛，你们物院还有缺队友的吗？”
    “是你们宿舍那个获得io金牌的同学？”
    陈舟点了点头。
    杨依依想了想，说道：“李静还没组队，一会回去我和她说。”
    陈舟：“那你问问，有消息跟我说。”
    杨依依：“放心，这丫头要是知道有这么个实力强劲的大神，肯定得乐坏了。”
    吃完早饭，陈舟带着赵琦琦三人下单的“外卖”回到了宿舍。
    刚坐下，杨依依的消息发来，李礼的事情已经搞定。
    陈舟回了个感谢的表情，然后就把消息告诉了李礼，顺带着还说了对方是个妹子，好好把握哦。
    听到陈舟的话，赵琦琦和朱明理对视了一眼，瞬间觉得自己错过了一整个世界
    上午的陈舟，终于有时间忙着自己的事情。
    没有了吴西平和张中原的电话骚扰，他安静的按照自己的节奏走着。
    用新电脑下载了吴西平发过来的资料，解决着他所负责的课题内容。
    因为有了沈靖那边的经验，陈舟都是在认真审视了资料后，才开始动笔。
    保证不出错，以至于浪费时间。
    而且，陈舟明显的感觉到一点，他对已经熟知的数学知识，运用的更加熟练了。
    回顾相应知识点时，记忆也变得更加清晰。
    总的来说，就是思路敏捷且清晰，下笔稳健且准确。
    昨晚在沈靖那解决问题时，他就隐约有这种感觉，只是体会不深。
    现在，随着课题任务的深入解决，这种感觉更加的明显了。
    陈舟猜测，这是数学到达lv2的作用。
    回想起升级时的那股暖流，应该就是对他大脑的加成。
    人类的大脑是最奇妙的东西，有人说，大脑代表了人的一切。
    如果人的身体死亡，而大脑未死，他是有可能重生的。
    当然，陈舟不相信这些，他更相信人类对自身大脑的“开发”，才是正向的。
    这个开发并不是指普通意义上人们常说的大脑开发了多少。
    毕竟，早就有科学的解释，人类的大脑其实已经被完全利用了，不存在什么100的开发。
    人类的脑细胞每天都处于100的活跃状态。
    至于为什么有的人非常聪明，而有一些人则非常笨。
    这个问题，也早有答案。
    这主要是跟大脑中负责各个功能不同区域的活性有关。
    陈舟估计精神药剂的原理也是如此，只是不如系统升级来的实在。
    “不知道，到达lv3又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但想到还差的2000经验，陈舟就放下了瞎想的心思。
    毕竟，系统任务是要求他独立完成一个课题研究，但现在的他，还没完全准备好。
    看了眼从辅导员那抱回来的教材书，还剩下不少，这都是他今后亟需啃完的。
    收回思绪，陈舟手中的笔再次活跃起来，他重新沉浸在解决课题的世界中。
    时间临近中午，陈舟被沈靖的电话唤醒。
    “喂？学长？”
    “陈舟，你是对的。”

 第118章 队友

    大概十分钟后，陈舟就见到了沈靖。
    不过见到沈靖之前，他先收到了吴西平的消息。
    要求他们暂缓课题进度，相关课题资料需要再核实。
    陈舟编辑回复了【收到】。
    吴西平的要求倒也在陈舟的意料之中。
    只不过，陈舟并不打算完全放缓课题进度。
    于他而言，既然已经知道了问题出在哪，并且有了应对解决的方法，那放缓课题进度，就是在消磨时间。
    而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时间。
    至少在这一个月内，他的时间很紧张。
    也是第一次，陈舟意识到系统任务要求的，独立完成一次课题研究的重要性。
    沈靖是直接来宿舍找陈舟的，见到陈舟后，沈靖有些感慨，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吴西平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陈舟问道：“吴教授没跟你起争执？”
    沈靖摇了摇头：“起争执？我能和吴教授起争执嘛”
    “哈哈”陈舟闻言笑着道，“那你去跟吴教授是怎么核实的？”
    沈靖回道：“我就跟吴教授说，咱们这个课题是不是有点小问题啊，吴教授就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陈舟感兴趣的问道：“然后呢？”
    沈靖说道：“然后，我就把昨晚算了一晚上的成果，拿给他看。吴教授一开始还以为我是因为课题不会做，而找的借口。”
    说到这，沈靖顿了顿，看了陈舟一眼，才继续往下说：“但是他在看完整个计算过程后，就不说话了。然后他打开电脑核对了一下资料，又自己算了一遍。”
    “最后，郑重的问我是怎么发现的。我就把昨晚的事情，如实说了”
    沈靖还提到陈舟他们收到的消息，就是吴西平当着他的面发给所有人的。
    最后，沈靖说道：“陈舟，我不得不说一句，你真厉害！”
    陈舟笑了笑：“还行，兴趣使然。”
    “咳咳”沈靖轻咳了两声，转而说道：“走，吃饭去。下午我带你去见你的队友。”
    “行，我喊一下依依。”陈舟说着就拿出手机，给杨依依打了电话。
    几人正在食堂吃饭，沈靖就接到了那人的电话。
    挂断电话，沈靖说道：“他在宿舍打游戏，等着我们。”
    陈舟和杨依依互相看了一眼，顿时都觉得沈靖找的这人是不是不靠谱？
    陈舟想到沈靖之前的话，便问道：“你所说的，他们计算机系的搞电脑比较迷，该不会就是迷着打游戏？”
    沈靖忙解释道：“怎么可能，偶尔的劳逸结合嘛。”
    陈舟虽然很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但一会也就见着人了。
    要是真不靠谱，他就准备爆肝一个月，把计算机速成了。
    如果单纯的为了应对这次竞赛，陈舟觉得所需要学的计算机知识，应该并不多，甚至可能一个月都用不到。
    午饭过后，几人便直接去找这人了。
    宿舍门口。
    就在陈舟打算让沈靖打电话催促一下时，有个人影出现了。
    这人一身休闲装，穿着一双运动鞋，头发微微偏长，面庞瘦削。
    只不过那明显的黑眼圈，彻底拉低了卖相。
    沈靖介绍道：“这位是方结明，计算机系，大二，也是你们学长。”
    陈舟和杨依依礼貌的问了声：“学长好。”
    沈靖准备介绍陈舟和杨依依时，方结明看了两人一眼：“你们都是大一的？才来两个月？课程学的怎么样了，就参加竞赛？”
    沈靖已经要出口的话，顿时卡在了嗓子里。
    没等陈舟说话，方结明又看向沈靖：“你知道我参加竞赛的原则，还给我找两个新生，是给我增加游戏难度吗？”
    沈靖这才发现自己疏忽了一件事，这个方结明也是个怪人，他参加竞赛的原则就是为了拿第一。
    偏偏他所参加的竞赛，都是第一。
    也怪沈靖自己，忙着课题的事，忘记说清楚这几人的情况了。
    就在他准备解释时，陈舟开口问道：“这位学长，你参加竞赛的原则是什么？”
    方结明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的原则很简单，竞赛我只拿第一。否则，多余的竞赛纯粹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多打两把游戏。”
    陈舟笑了笑：“那我们的原则一致。”
    方结明想到了什么，便问道：“你是物理系的，拿了ipho金牌保送的？”
    陈舟摇了摇头：“我是数学系的。”
    “数学系？”顿了顿，方结明又问道，“那你拿了io金牌？”
    陈舟再次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拿过任何金牌。”
    方结明皱了皱眉：“那我们的原则，可不一致。”
    陈舟却说道：“金牌嘛，这次就有了。”
    闻言，沈靖偷偷的笑了笑，这小子越来越不低调了…
    方结明倒是微微一愣，旋即轻蔑的笑道：“你是高考进入燕大的，一点不了解国际竞赛的残酷性”
    没等方结明说完，陈舟直接打断道：“说那么多干嘛，有这时间，你还不如去多打两把游戏。参加不参加，一句话？”
    陈舟也是有些不耐烦了，早知道这么不靠谱，他就不应该浪费时间过来。
    方结明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嚣张的学弟，按照以往的脾气，他估计扭头就走了。
    可这个叫陈舟的，他凭什么这么嚣张？
    想到这，方结明看了沈靖一眼，发现沈靖是一副淡定的模样，再看了看陈舟和杨依依，两人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方结明想了想，万一，要是真被他拿了金牌，那今天的事
    “咳咳”方结明轻咳了两声，转而说道，“看在沈靖的面子上，我就加入你们队伍了。”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在训练时，我发现你们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队友，那我会直接退出。”
    陈舟直接回道：“一样。”
    “好了好了。”沈靖适时的出来打了个圆场：“相信我，你们都是合格的队友。我等着你们拿金牌，请我吃大餐！”
    结果没人理他，微微有些尴尬的沈靖，帮几人互留了联系方式，然后看向杨依依，示意她说一下竞赛的事。
    杨依依言简意赅：“明天上午10点，在理科教学楼103。”
    回宿舍的路上，陈舟忍不住问道：“学长，这人什么来头，咋这么不靠谱？”
    沈靖缓缓说道：“从初中开始参加竞赛，他每次都是金牌。”

 第119章 我不会坑你的

    一路上，沈靖终于把方结明的底细给透露清楚了。
    应该称之为事迹才对。
    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从小聪明好学。
    从市级竞赛到省级竞赛，再到国家级竞赛，最后到国际级竞赛。
    凡参加，必拿金牌。
    听完方结明的事迹，陈舟倒是有些理解这人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傲气了。
    理解归理解，可刚才那态度，他还是受不了。
    就算沈靖提前说了，他估计自己也会像刚才一样。
    而且话说回来，陈舟并不觉得这些竞赛的荣誉，就能完全代表一个人。
    和杨依依分别在宿舍楼下，和沈靖分别在宿舍楼梯。
    回到宿舍的陈舟，又开始了下一个任务。
    张中原课题的开题报告。
    他还没写过开题报告。
    要么去网上参照模板，要么参照上次吴西平课题的开题报告。
    这就不用多想了，那肯定是选择参照吴西平课题的了。
    开题报告其实就是对科研课题的一种文字性说明材料。
    主要包括课题的背景、研究意义、研究现状、课题研究的预期以及最后的成果，和论文工作进度安排，再加点参考文献进去。
    只要不缺项，内容完整，基本上都没什么大问题。
    结合张中原发来的资料，陈舟倒也没花太多时间，就把开题报告写好了。
    只不过，相比于吴西平的那个开题报告，他的开题报告就要精炼了不少。
    像是研究现状，能一句话概括的就一句话概括了。
    再按照相应的格式要求，整体刷一遍格式。
    开题报告的任务，基本就算是搞定了。
    然后把报告发给张中原。
    做完这些，陈舟把课题的事情暂时放在了一边。
    将时间细化的话，接下来是属于竞赛的准备时间。
    他在电脑上开始搜索更多upc的相关内容。
    经过今天中午，方结明这件事，陈舟这次参加竞赛的目的，彻底明确了。
    那就是，金牌。
    总不能让人瞧不起？
    11月2日，星期天。
    理科教学楼103室。
    103室是一间大教室。
    陈舟和杨依依到这时，已经有不少人在了。
    根据杨依依的介绍，这些人就是燕大这次参加upc的选手。
    李礼和李静也在，两人找了一个戴眼镜的小胖子作为队友。
    陈舟也曾问过李礼，需不需要帮忙找队友。
    李礼却说：“我刚好也准备问你呢，我有几个计算机系的同学，都是得过竞赛金牌的，你要不？”
    陈舟就不再多话了。
    除了这些参赛的选手之外，还有几名助教，正在给每一个参赛队伍进行登记。
    陈舟看了眼手表，还差1分到10点。
    他看了一眼门口，人还没到。
    杨依依轻声问道：“他不会不来？”
    陈舟淡然道：“不会。”
    话音未落，方结明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方结明左右看了看，找到陈舟两人，朝两人走了过来。
    陈舟偏头跟杨依依说道：“对？”
    杨依依笑了笑。
    “什么对？”方结明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陈舟指了指那几位助教，“走，去登记。”
    方结明迈步朝那边走去。
    陈舟和杨依依跟上。
    他们是最后一组登记的，编号0024。
    陈舟看了一眼这个编号，他记得杨依依说过，物院一共24人参赛。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分别找到队友，组了参赛队。
    登记完成后，杨依依口中的杨院长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杨院长是物院的副院长，他让每个人按小队找位置先坐下，然后开始交代竞赛的事情。
    大致流程和陈舟网上查到的差不多。
    只不过，竞赛的比赛地点是有固定考场的。
    但好在今年华国的比赛地点就在燕大，陈舟他们不需要额外考虑比赛地点的事情了。
    把竞赛的相关事宜说完后，杨院长就表示，为了不耽误大家平常的课程学习，各队伍的组队训练将放在之后的每周六周日进行。
    到时，会有专门的指导老师，针对竞赛情况对他们进行模拟训练。
    最后，杨院长强调，upc是非常强调团队配合的竞赛，希望大家能够培养好默契。
    全部交代完后，杨院长就离开了。
    其实，竞赛想要取得好名次，更多的还是在于团队的自觉。
    团队自觉的训练，磨合默契度。
    陈舟看了一眼方结明，出声道：“学长，先互相了解一下？”
    方结明起身说道：“走，找个地方。”
    陈舟拉着杨依依，三人一起找了间空教室。
    陈舟问道：“学长，关于竞赛你有什么想法？”
    方结明沉思了一下，说道：“有点像数学建模，但是时间更紧张，不能浪费一丝时间。”
    陈舟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从比赛一开始，我们的理论分析就不能错。从而做出合理的假设，构建模型，再通过模型验证理论，完善理论，最终达到逻辑自洽，解决问题。”
    听到陈舟的话，方结明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陈舟说的没错。”杨依依接着陈舟的话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分配一下各自在队伍中承担的任务，在之后的训练中，也能更快适应。”
    陈舟和方结明同时回道：“没问题。”
    杨依依便继续说道：“使用物理原理进行理论分析，提出问题解决方案，以及之后通过模型验证理论，完善理论，我可以负责。”
    陈舟补充道：“关于依依的工作，我会协助她完成，争取保证理论分析的准确性。另外，竞赛过程中模型的建立，相关的理论计算，以及后续的论文都可以交给我。”
    方结明看了看着两人，问道：“那我干嘛？”
    陈舟回道：“编程构建模型啊。”
    方结明：“你是不是故意的？”
    陈舟疑惑的问道：“什么故意的？”
    方结明说道：“你俩几乎把整个竞赛任务全包了，就让我搞个模型？虽然说这像个数模竞赛，但毕竟不是数模竞赛。不像数模中的编程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这竞赛的编程我了解了，这块是自带a的，根本没啥难度。”
    “总之，我不同意这样的任务分配，既然我都参加了，那就是冲着金牌去的，我不放心你们两个负责整个竞赛的任务。”
    陈舟笑了笑，说道：“学长，你误会了。虽然昨天我是很讨厌你的态度，但是现在我们是队友，我不会坑你的。”

 第120章 考试季来临

    方结明自然不相信陈舟的话，他直接说道：“坑不坑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我可不希望把竞赛的结果，压在你们俩身上。”
    顿了顿，方结明继续说道：“理论计算的部分，我来负责，这块内容和构建模型是相连的。”
    陈舟和杨依依对视了一眼，他不愿在这件事上再多做计较，便说道：“嗯，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方结明问道：“什么条件？”
    陈舟回道：“理论计算的部分，我也会做，最后我们俩进行对比，你自己选择采用哪个进行编程。”
    方结明微微一愣，旋即点了点头。
    虽然不和谐，但也是把任务分工了。
    接下来，就是等着具体的磨合训练，再进行调整了。
    陈舟想了想，跟方结明说道：“学长，既然我们已经在一个队伍了，我还是希望我们同心协力。”
    看了陈舟一眼，方结明说道：“这点你放心。”
    陈舟笑了笑，转而和杨依依说道：“依依，我们走。”
    杨依依点了点头，两人就欲离开。
    方结明看了两人一眼，问了一个他感觉很奇怪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参加这个竞赛？按理说，你一个数学系的新生，也没参加过竞赛，她不应该找你做队友呀？”
    闻言，陈舟和杨依依相视一笑，杨依依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是我男朋友啊。”
    “哦。啊？”方结明顿时愣在原地。
    等到陈舟和杨依依离开教室，方结明才回过神来，敢情自己是被拉来当电灯泡的？竞赛还没开始就被坑了？
    他直接摸出手机，拨通了沈靖的电话。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杨依依看了看陈舟，问道：“你干嘛故意那样说？我们不是已经商量好，合理分配三个人的工作吗？”
    陈舟轻声笑了笑，解释道：“这位学长的心态有点太傲了，不管怎么合理分配，他都会觉得我们俩会拖后腿。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把他当成工具人，让他自己主动，这样反而会更好。”
    “嗯，好像蛮有道理的”杨依依若有所思。
    陈舟又说道：“在之后的磨合训练中，我们再调整各自的定位。”
    杨依依点了点头。
    陈舟笑着揉了揉杨依依的脑袋：“你还说我故意，你那不也是故意的吗？”
    杨依依促狭的笑了笑，嘟着嘴道：“我只是说实话嘛。”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竞赛三人组并没有再碰头，方结明也没有主动联系过陈舟他们。
    陈舟和杨依依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在不断充实着自己。
    课题与课题，课题与刷书，刷书与竞赛。
    这是一个循环，陈舟沉浸在这个循环中，乐得其所。
    在吴西平完全核实清楚课题的问题后，又重新补发了一些资料过来。
    大体和陈舟的判断一致，课题缺失了实际情景。
    虽然因为这件事耽误了几天，但是吴西平所设置的课题时限，却并没有延长。
    也就是说，陈舟他们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了。
    而且，陈舟马上就要迎来他在燕大的第一次期中考。
    随后就是周末的第一次磨合训练。
    时间不可谓不紧张。
    也幸好，陈舟先前并没有完全放缓课题的进度。
    在整体思路无误的情况下，只需重新代入计算数据即可。
    11月7日，周五。
    燕京大学数学科学学院，正式进入期中考试季。
    这天上午，是数学系学生的第一场考试，数学分析1。
    考场就是吴西平平常上课的大教室，监考老师有辅导员黄叶眉。
    陈舟几乎是踩着考试开始的时间点，进的考场。
    因为李礼三人早早就过来了，也没人提醒他。
    而他，沉浸在课题的一个问题中，思路连续不断，一不小心就做过头了。
    直到把那个问题解决，他才看了一眼手表，赶紧就拿着水笔，跑了过来。
    还好，监考老师是黄叶眉，没有算他迟到。
    快步走到座位上坐好，陈舟深呼吸两下，稍稍平复了因小跑而起伏过大的呼吸。
    在传卷子时，后排同学看了陈舟两眼，心想这学霸题主，也会紧张的吗？
    当然，他自动忽略了陈舟为啥来这么晚的原因。
    数分1的期中考试题目共7道大题，满分101分，考试时间110分钟。
    陈舟大致浏览了一下试卷，这题目可比吴西平题主之争的题目简单多了。
    第一大题，判断下列极限是否存在，一共30分，分3个小题。
    陈舟略一思索，草稿纸都省了，便直接开始解答。
    很顺畅的思路，没费多少时间，全部解决。
    第二大题，证明函数的连续性，一共36分，有4个小题。
    陈舟看了一眼题目，也不知道是谁出的试卷，这有必要把一个问题颠来倒去的出4道题吗？
    在陈舟看来，这4个小题，所用到的知识点也就一个，完全是送分题。
    不过，为了防止自己因大意，而掉落一些陷阱。
    陈舟在做完这4道题时，特意检查了一遍。
    确认无误之后，才看向下一题。
    是个证明数列极限存在，并求值的问题，分值10分。
    陈舟想了想，从数列{an}的递增入手，再证明数列有界，则必有极限a。
    那样，就可以通过设{bn}进行求极限，继而求得极限a。
    思路确定，手中的笔便落在了试卷上，答案也就顺其自然的出来了。
    再下一题也是10分的题目，再再下一题是5分的题目。
    都是证明题，简单。
    还剩下最后两题，都是分值5分的题目。
    分值不是很高，但这才是真正具有区分度的题目。
    陈舟看了一遍题目，是比前面几题都难。
    他抬头看了眼正在讲台上坐着的辅导员黄叶眉。
    黄叶眉也正看着他。
    陈舟冲黄老师笑了笑，低头开始解题。
    解决掉第六题后，还剩下最后的压轴题。
    题目很简单。
    “设f(x)是定义在实数轴r上最小正周期为无理数μ(μ0)的连续函数，证明：当n→+∞时，数列{f(n)}的极限不存在。”
    虽然是数分1的考试，但这题可以用到的知识点显然不是数学分析上的内容。
    陈舟想到了数论中所谓的狄利克雷逼近定理的一个推论。

 第121章 交卷之后

    “若α是无理数，则任意的μ∈[0，1]都是序列{nα-[nα]}的聚点，其中[x]表示取整函数。”
    这是一个很容易证明的推论。
    虽然简单，但却实用。
    由此，陈舟的思路已经打开，开始下笔解答最后一题。
    “考虑利用反证法，反设lin→+∞f(n)=l，因为μ是无理数”
    “将有f([nkμ])=f([nkμ]-nkμ)，考虑对此式取k→+∞的极限”
    “这就是说l=lin→+∞f([nkμ])=lin→+∞f([nkμ]-nkμ)=f(0)”
    “再取任意的实数x0，存在趋于正无穷的正整数序列{k}满足x0+kμ-[x0+kμ]→0(k→+∞)。”
    “故可以得到l=lin→+∞f([x0+kμ])=lin→+∞f([x0+kμ]-x0-kμ+x0)=f(x0)”
    “综合上述内容，可以推知(?x)f(x)≡f(0)，但是定义在实轴上的连续恒等函数并无最小正周期，于是推翻反设，命题得证。”
    写完之后，陈舟回头再捋了一遍。
    没有检查到错误。
    陈舟便准备交卷了。
    不过，他看了眼草稿纸，还是空白的。
    想了想，陈舟把名字写了上去。
    然后，起身，交卷，走人。
    期中考试季的第一门，数分1结束。
    坐在陈舟身后的那位同学还在埋头解题，突然一抬头，发现陈舟人没了。
    这位同学又看了看四周，确实是只有陈舟一个人没了。
    他暗自嘀咕了一声：“不是紧张到呼吸急促了吗？这也能提前交卷？”
    离开教室后，陈舟径直回了宿舍。
    打开电脑，拿出草稿纸和笔，接上考试前的思绪，继续做课题。
    和沈靖的工作一样，陈舟所负责的部分，也需要进行通断分析。
    从直升机朝向或背向卫星方向入手，考虑卫星的仰角。
    这个课题其实算是一次仿真实验了，把数学分析做为工具。
    结合几何学等数学方法，全面分析旋翼通讯的各种参数。
    想到这，陈舟的思路完全放开。
    他不再拘泥于课题表面。
    而是更多的结合不同数学课程的特点，综合利用数学方法，去解决这个课题。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赵琦琦三人结伴回到了宿舍。
    一进宿舍门，赵琦琦就问道：“陈哥，最后一题怎么解的，是不是超纲了？”
    陈舟想了想，说道：“不算超纲”
    赵琦琦三人互相看了看，李礼出声问道：“陈舟，最后那题是数分2的内容？”
    陈舟扭头看了一眼李礼，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我用的是数论中狄利克雷逼近定理的一个推论去解决的。这个定理在数分2里面也有，关于傅里叶级数逐点收敛的一个结果。”
    听到陈舟的话，李礼说道：“我想到的也是这个定理，只不过这部分内容在数分2的最后，我还没完全掌握，而且你所说的推论我也不知道”
    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人若有所思
    陈舟转而说道：“吴教授搞的题主之争，每次都是超纲题，你们应该习惯了呀。而且这才超到数分2最后一章，不能算超纲题。”
    赵琦琦：“那你干嘛说数论定理的一个推论？”
    陈舟：“都是相通的，一样一样。”
    赵琦琦：“”
    朱明理：“”
    李礼默不作声的走到书桌前坐好，把数分2的教材拿了出来。
    考试结束后，黄叶眉拿着收好的试卷，来到了吴西平的办公室。
    推开门，黄叶眉就说道：“吴教授，没想到你出的试卷还有同学能提前交卷，也不知道做的怎么样。”
    吴西平正伏在办公桌上写着材料，头也没抬的说道：“就陈舟一个人？”
    黄叶眉略显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吴西平回道：“目前来看，除了他，没有人能完全做出这张试卷。”
    顿了顿，吴西平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笑着说道：“看来你这个辅导员，对我们数学系的学生还是不够关心啊。”
    黄叶眉微微一愣，没有理解吴西平的意思，她说道：“最近数学系的新生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呀。开学这两个月，所有学生的宿舍我也都去过，都挺不错的啊。”
    吴西平问道：“那你去陈舟他们宿舍时，没发现什么不同？”
    黄叶眉想了想，回道：“嗯去的时候，陈舟不在。据其他同学说，好像是去图书馆看书去了。”
    猛地，黄叶眉想到了开学时，陈舟从她那抱走的一摞教材书。
    那还是刚开学没多久，她就去了陈舟宿舍。
    看到那堆教材，她随手翻了翻，只有一两本有字迹，她也就没在意。
    现在细细一想，她发现了不对，才抱走没多久的书，就有两本有字迹了？是看完了，还是随手画的？
    吴西平把这次考试的试卷拿过来，找到陈舟的，看了一遍。
    7道大题，答题字迹工整，思路清晰，答案全对。
    吴西平拿出红笔，刷刷刷勾了几下，写下了一个大红色的数字“101”。
    然后，把试卷递给黄叶眉。
    黄叶眉接过试卷，看了一眼，又立马抬头看着吴西平。
    吴西平笑道：“这小子，意料之中。”
    黄叶眉从吴西平的语气中，竟然听出了一丝赞赏。
    她做数学系的辅导员虽然并不久，但也听过吴西平的大名。
    吴西平出的数分试卷，学生们都是叫苦连连，不是超纲就是超纲。
    甚至有学生因此选择挂掉数分，选择重修。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吴西平，毫不掩饰的夸奖一位学生。
    “对了，我们学校本科生如果单独申请课题，有什么要求吗？”吴西平平常除了代课，就是课题，对于学校规定这方面的事，了解，但不熟知。
    黄叶眉疑惑着问道：“本科生？是你那位一直带着的沈靖吗？”
    沈靖这个学生，黄叶眉倒还是知道的，从大二开始，就已经跟着吴西平做课题了。
    如今沈靖已经大三，如果足够优秀，确实可以独立申请课题，但根据学校的规定，还是难，很难。
    吴西平先是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是沈靖和陈舟。”
    黄叶眉微微一愣，怎么又是陈舟，他就算数分考满分，也不至于申请课题？这不是个刚入学两个月的大一新生吗？

 第122章 气氛？

    看出了黄叶眉的不解，吴西平解释道：“陈舟从十一黄金周开始，已经跟着我在做课题了，而且他所表现出来的数学能力很不错。我估计，不需要多久，他就应该就会考虑独立做课题了，这也是我对他的期望。”
    “十一黄金周就开始做课题了？”黄叶眉更加震惊了。
    看来，她对这位学生的关注度确实不太够。
    想了想，黄叶眉说道：“吴教授，谢谢你及时反馈的信息，我会去了解并协调这方面的事情。但这也需要陈舟真的展现出足够的能力”
    吴西平点了点头，表示这点她可以放心。
    想了想，他把这次华国电子科技集团的课题出错一事，也简单说了一下。
    这种校企之间的课题合作，本来是很寻常的事情。
    但是对方是华国电子科技集团，就显得不那么寻常了。
    黄叶眉最后是带着惊喜交加的情绪，从吴西平的办公室出来的。
    而陈舟此时正和杨依依在食堂吃饭，莫名其妙的就打了几个喷嚏。
    杨依依还以为陈舟着凉了，很贴心的提醒他：“现在换季，容易感冒。你记得回去就冲个感冒药喝，再多喝点热水。”
    陈舟揉了揉鼻子，这并不是感冒的迹象呀？
    但他还是轻轻点了点头，递给杨依依一个放心的眼神，冲个感冒药喝，预防一下也好。
    下午无课，陈舟和杨依依相约来到了图书馆挂机。
    陈舟把电脑也带来了，有些文献，在图书馆才能下载。
    吴西平的课题，他已经开始收尾工作了。
    相关的文献资料需要补充完整。
    除了数学方面的相关文献，陈舟还下载了，像是【一种用于卫星地面移动通信系统的相控阵天线】之类的，涉及到实际应用情景的相关文献，作为补充。
    一下午的时间，陈舟就忙着这一件事情。
    而杨依依，则在多本教材之间轮换。
    直到天色渐渐变暗，杨依依从教材中抽身而出，轻轻拍了一下，身旁这位正认真工作的帅气男友。
    陈舟微微偏头，低声道：“再等我十分钟。”
    杨依依点了点头，合起教材，收拾好背包，静静的坐在陈舟身旁，看着陈舟。
    她先是看了一眼陈舟电脑上的内容，有些公式，她不太看得懂。
    然后顺着电脑屏幕，把目光移到了陈舟的双手上。
    陈舟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很干净，是喜欢的模样。
    他的双手灵活变动，一会迅速敲击键盘，一会按着删除。
    杨依依看了会，又把目光放在陈舟认真的脸上。
    虽然只有侧颜，但是侧颜就很帅了嘛。
    而且认真的表情，是很好的加分项，显得陈舟就更帅了
    杨依依就这么一直盯着陈舟的脸在看，偶尔露出一丝笑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她怎么觉得这张脸在笑，然后慢慢的由侧颜变成了一整张帅气的面庞。
    杨依依回过神来，就看到陈舟正笑看着自己，顿时一层红晕爬上了脸颊，心跳骤然加快，悄悄低下了头。
    陈舟伸手抬起杨依依的下巴，轻声道：“走。”
    然后，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杨依依的背包也拿着，起身朝图书馆外走去。
    杨依依看着陈舟背影，嘟了嘟嘴，快步跟了上去。
    走出图书馆，杨依依从陈舟手里拿回背包。
    这样，陈舟就空出一只手，可以拉着她了。
    晚饭过后，陈舟和杨依依在无名湖边散着步。
    杨依依想到吃饭时收到的通知，便跟陈舟说道：“明天就开始组队训练了，上午9点，先去理教103集合，学院安排指导老师。”
    “好。”陈舟点了点头，问道，“你通知那位学长了吗？”
    杨依依摇摇头：“还没，刚才吃饭时，我才收到学院的通知，没来得及。我现在发消息告诉他。”
    陈舟说道：“我来和他说。”
    杨依依看了陈舟一眼，微微点头。
    从无名湖回来，陈舟先把杨依依送回宿舍。
    看着杨依依走进宿舍楼的背影，陈舟摸了摸自己的脸，轻声笑了笑：“应该是被我帅气的面庞吸引了。”
    回到宿舍。
    陈舟拿出手机，先给方结明发了条消息【学长，明天上午9点，理教103室集合。】
    等了一会，没有收到方结明的回复，陈舟便把手机放在一边，打开电脑，继续下午的工作。
    关于吴西平课题的工作，基本上算是结束了。
    晚上再花点时间捋一遍，就可以把成果发给吴西平了。
    用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陈舟停下了敲击键盘的双手。
    邮箱投递状态显示为，发送成功。
    身子微微向后靠了靠，陈舟伸了个懒腰。
    偏头看了一眼宿舍的三人，整齐的坐在书桌前，正在看书。
    想了想，陈舟问道：“李礼，明天所有参赛队，上午9点，先去理教103领个指导老师，然后开始训练的事。你知道？”
    李礼抬起头，看着陈舟说道：“嗯，我已经知道了，李静刚给我发的消息。”
    “嗯。”陈舟点点头，又问道，“你们这队磨合的怎么样？团队沟通有没有问题？”
    李礼回道：“还行，都挺好相处的。”
    顿了顿，李礼又说道：“陈舟，谢谢你。”
    陈舟疑惑道：“谢什么？”
    李礼：“你给我找的这个队友，挺不错的。”
    陈舟：“李静？”
    李礼解释道：“嗯，很不错的一个女孩子，活泼开朗。也多亏了有她在，我们队伍的气氛很和谐，默契也在慢慢培养。”
    听到李礼的话，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人的身子，微微一僵。
    两人默默的扭头，互相看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失落的眼神。
    机会，往往就是这么丢失的，还是主动的
    陈舟则是想到了自己的队伍，气氛其实很重要，但他们现在的气氛就有点僵。
    到现在，方结明还没回他的消息。
    似乎应证着陈舟想法，他的手机响了一下。
    陈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方结明的消息。
    【提莫怎么出装？】
    看着这条消息，陈舟满脸问号，这什么情况？
    想了想，他把黄加一平时的出装方式编辑了一条消息，发了过去。

 第123章 组队训练（上）

    在陈舟消息发过去的瞬间，方结明连回了好几条消息。
    【我知道了】
    【发错人了……】
    【啥玩意？兰顿狂徒冰心绿甲？肉提莫？】
    【我试试……】
    陈舟有些错愕的看着这一连串的消息，敢情是问错人了？！
    不过既然是你问错人，那这把要是坑了，就不能怪他了……
    收起手机，陈舟拿出先前研究竞赛的草稿纸，准备再看一遍，为明天的训练做准备。
    陈舟一边看着，一边用笔在草稿纸上总结着。
    他把历届赛题所涉及的知识点，以及金牌得主的论文，进行了归纳。
    毕竟upc的赛题具有极强的开放性，从以往的赛题想找到规律，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是从这里面，陈舟可以寻找一些方向性的东西，用别人的思路来启发自己。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陈舟的手机再次响起，有新消息。
    陈舟放下手中的笔，点了一下屏幕，又是方结明。
    【可以啊！这出装无敌，我们鏖战一个小时，成功翻盘！】
    陈舟回到【赢了就行】。
    看着这几个字，方结明沉默了一会，手指轻触屏幕，又回了条消息。
    【没想到你也玩撸啊撸呀？你这提莫理解可以，有空开黑！】
    【可以！】陈舟回了两个字。
    看到这两个字，方结明微微一笑，旋即把手机丢在一边，开始下一把。
    陈舟也同样手机放在一边，继续对课题的归纳总结。
    第二天，周六。
    陈舟倒没特意把闹钟调前，依旧是7点半的闹钟声响，他翻身下床。
    看到陈舟起来，李礼也麻溜的爬了起来。
    简单洗漱了之后，陈舟瞅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嗯，帅气依旧！
    然后，和李礼一起出了宿舍。
    因为陈舟和李礼吃完饭就得去理教103，宿舍两人也就没让他们带“外卖”。
    走出宿舍楼，杨依依已经在外面等着陈舟了。
    杨依依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连衣裙，长发垂直落在身后，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微风拂来，长发便随风飘动，很美。
    陈舟本来还有些困意，偶尔打个哈欠。
    一见到这个画面，顿时困意全消。
    他揉了揉眼睛，笑着走到杨依依身边，轻声道：“依依，你真好看。”
    面对陈舟这直接的夸奖，杨依依笑着拢了拢头发。
    而李礼很自觉的离着两人有一段距离。
    这时的他在想，李静怎么没和杨依依一起来？
    在食堂吃早饭时，李静才姗姗来迟。
    她也是听杨依依说去等陈舟，便没打算当电灯泡。
    后来一想，她的队友不也是陈舟的舍友嘛，也许两个人一起出来的。
    便发了消息问杨依依，杨依依给了她肯定的回复，她才过来这里。
    当然，这其中的曲折，是李礼不能体会的，他只是在心中默默决定，以后绝不再跟陈舟一起出门！
    吃完早饭，四人到达理教103室时，才8点10分，教室里还没人来。
    又过了20分钟，才陆续有参赛队伍过来。
    不过，别人都是一队三人一起来的。
    又过了10分钟，李礼的队友，那个戴眼镜的小胖子也来了。
    陈舟摸出手机，给方结明发了个消息【学长，过来了吗？】。
    没回复。
    陈舟估摸着是睡晚了，一会又得踩点过来。
    离通知时间9点，还有5分钟时，陈舟收到方结明的消息【过来了！】。
    然后，9点差1分时，方结明的身影出现在103教室门口。
    他是跟在物院的杨院长身后进来的。
    在他的后面是几位指导老师。
    所以，陈舟一开始并没发现方结明已经到了。
    他还在奇怪，怎么消息都回了，人影却还没见着。
    直到方结明朝他这边快步走过来，他才注意到，这家伙居然混进指导老师的队伍去了。
    方结明在陈舟身旁的座位坐下，大口喘着粗气。
    陈舟看了他一眼，悄悄问道：“昨晚是不是打太晚了？”
    方结明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断断续续的说道：“昨晚那个肉提莫，真特么好玩”
    陈舟笑了笑，示意他先别说话了，等喘好再说。
    方结明摆了摆手：“我跑过来的”
    陈舟点点头，表示自己猜到了。
    不再和方结明说话，陈舟扭头看了杨依依一眼，杨依依的眼神里有着惊讶。
    她指了指方结明，给了陈舟一个疑惑的表情。
    陈舟悄悄俯身到她耳边说道：“游戏沟通的”
    讲台上的杨院长拍了拍手，朗声道：“各位同学，别再说悄悄话了，听我说两句。”
    闻言，陈舟看了讲台上的杨院长一眼，杨院长也正看着他这边。
    陈舟不好意思的坐正了身子。
    杨院长继续说道：“我长话短说，离upc开赛还有三周，但我们训练的时间只有两周。能进行组合训练的次数，只有四次。也就是这周两次，下周两次。”
    “所以，我希望你们珍惜这仅有的训练机会，认真对待！”
    “下面，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你们的指导老师。”
    说着，杨院长转身指着讲台上另外的8名老师：“按照你们报名的顺序，每三组一位指导老师”
    “22、23、24组的指导老师是马南顿教授，他也是带过好几届参赛队伍的老指导了，很有竞赛经验。而且，马教授带的队伍，一直摘金夺银，没有低于过银牌。”
    “我希望你们三组参赛队伍，可以保持住这个优秀的成绩。”
    陈舟和杨依依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这个指导老师安排的好，他们需要的就是经验丰富的指导老师。
    陈舟又扭头看了方结明一眼，方结明双眼明亮的看着讲台上的马南顿教授，摘金夺银，还算契合他的竞赛原则。
    杨院长在讲台上和几位指导老师互相沟通了一下，便让同学们依次上来“领”教授了。
    每三组一批，依次跟着指导老师离开了。
    所有参赛队伍，都是分开进行训练的。
    等到教室里只剩下22、23、24三组参赛队时，杨院长和马南顿低语了几句，然后冲陈舟他们说了句“好好训练”，便离开了。
    讲台上，只剩下马南顿教授一人。

 第124章 组队训练（下）

    马南顿看了一眼剩下的三组九人，开口道：“刚才杨院长已经跟你们介绍过我了，你们也都已经认识我了。但我还没认识你们，我先点个名，认个脸熟。最起码，我得把人和名字对上号，是？”
    他招呼着陈舟等人到教室前排去，拿着三组参赛队的名单，点了下名。
    点名的时候，马南顿还会多问几句，哪个系的，大几了
    点名结束，马南顿回到讲台上，打开电脑，连上投影仪，ppt出现在屏幕上：“那我们就开始，先看例题，随后进行正式训练。”
    陈舟看了一眼，和曾经的一道赛题有点像，但这个更难。
    【火星载人航天器的防护。】
    马南顿指着ppt上的例题，说道：“这道比赛题目，源于天文学和空间科学相关的具体工程问题，与国民经济发展、太空开发及军事科技发展前景有着密切联系。这个问题，主要是用来解决太空中的高温粒子和宇宙辐射，对人体的危害。没错，这是一个载人航天的问题。”
    正如马南顿所说，这个需要考虑的是人，而之前那道赛题需要考虑的是物。
    停顿了片刻，马南顿切到下一张幻灯片，是一张火星探测器的飞行示意图。
    指着这张图，马南顿问道：“那么，有哪位同学能告诉我，在火星载人航天器的整个探测飞行中，需要考虑的辐射环境包括哪些？”
    陈舟看了一眼那张飞行示意图，大致从近地轨道开始，到脱离地球轨道，飞往火星，进入火星轨道，着落等过程，全部进行了标注。
    而马南顿的问题，就是需要考虑地火之间各轨道变化时，辐射环境的变化。
    想到这，陈舟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回答，他才起身答道：“马教授，火星载人航天器飞行中，其辐射环境主要有银河宇宙射线、太阳宇宙射线、太阳风和日冕物质抛射等组成。”
    “但是具体辐射环境的分析，又需要区分航天器所处的不同阶段。从这张飞行示意图上，我们可以看出，整个探测飞行，可以简单分为飞往火星的途中、环火星轨道位置、火星表面、环火星轨道位置以及返回地球的途中，这几个阶段。”
    “结合每个阶段的具体情况进行分析即可。但是需要强调两点，一个是航天器需要额外考虑火星表面的磁场。”
    方结明偏头看了陈舟一眼，对陈舟的侃侃而谈，有些惊讶。
    不止方结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在陈舟身上。
    这同学不是数学系的吗？
    摆了摆手，马南顿示意陈舟坐下，夸赞道：“考虑的很全面，回答的也够具体，很不错！”
    他切到下一张幻灯片，上面的内容，和陈舟刚才的回答，几乎一模一样。
    指着幻灯片上的几种情况，马南顿强调道：“正如陈舟同学刚才所说，具体情景，具体分析。这也是我要提醒你们的，在比赛时，一定要考虑清楚整个赛题的意图，考虑全面了，再进行下一步。”
    马南顿说着，ppt又切到下一张幻灯片。
    是关于探测飞行中各阶段的辐射屏蔽分析的内容。
    这部分，其实是理论分析和理论计算结合的部分。
    不同屏蔽物质在不同密度，不同条件下的屏蔽性能是不同的。
    就这道例题来说，需要考虑的就是各辐射环境下，采用哪些屏蔽材料，才能保证航天器的安全，保障宇航员的安全。
    看着这些内容，方结明微微皱眉，这些知识，他根本不了解。
    就算让他花时间查找文献资料，他也有点迷茫。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再负责理论计算，那必定会耽误时间。
    想到这，方结明又看了陈舟一眼。
    马南顿把例题讲解完后，便出了一道对应的题目，作为陈舟他们三个小组的训练题。
    题目为【在海王星对空间探测器进行空气制动】。
    同样是一个航空航天领域的问题。
    题目背景为【为了进入环绕另一颗行星的圆形轨道，航天器必须在到达时改变轨道，否则它将飞越该行星。如果航天器的轨道将穿越行星的大气层，那么由此产生的阻力可以大大减少所需的燃料量。假设一艘2500公斤的宇宙飞船以30公里秒的速度到达海王星，在设计穿过海王星外大气层的轨道时，允许有多大的误差，来利用海王星大气层进行制动，可以节约多少燃料。】
    海王星大气层？
    利用大气层的空气制动？
    燃料的消耗转化？
    等等
    这道题的前期准备就需要查不少文献。
    但好在题目本身并不难。
    陈舟三人打开电脑，在等待电脑开机的时间里，三人又简单沟通了一下。
    基本按照上次分配的结果，杨依依负责理论分析，陈舟和方结明同时进行理论计算，再由方结明进行编程构建模型，之后杨依依再完善理论，重新走一遍计算和模型，最后由陈舟编辑论文。
    确认各自分工后，三人先集中查找文献资料，把海王星和飞船先搞清楚。
    再之后，就是杨依依根据题目实际情况，结合物理原理，合理分析，提出假设。
    之所以说这道题本身不难，原因也在这里，题目用到的物理原理很简单，还可以结合地球上的类似情景。这样提出合理假设，也更容易。
    在这个过程中，陈舟也和杨依依在不断的讨论，以保证假设方案更加的合理。
    旁边的方结明，则在默默的查着文献，看着编程，插不上一句话。
    方案假设出来后，就是理论计算了。
    杨依依打包了一份资料发给陈舟和方结明。
    陈舟解压资料后，就摸出草稿纸和笔计算了起来。
    时不时还会和杨依依沟通一下，确认准确性。
    方结明则出现了他自己先前担心的问题，因为对物理知识的不熟悉，计算起来极其耽误时间。
    他又不好意思问杨依依，毕竟陈舟在计算时，都是和杨依依讨论合理性的问题。
    他要是问这些基础的计算，那好没面子……
    最重要的是，看着陈舟两人说说笑笑的模样，方结明就问不出来

 第125章 合理分配

    陈舟这边花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把理论计算的部分全部搞定。
    为了方便方结明的编程工作，陈舟还特意把算式进行了相应的整理。
    拿着草稿纸走到方结明的身边，陈舟拍了拍他的肩膀：“学长，给！”
    方结明转过头来，看了陈舟一眼，从他手中接过草稿纸。
    陈舟又说道：“还有部分资料，我整理好发你邮箱了。”
    方结明点了点头，前后检查了一遍陈舟的草稿纸，便准备开始他的编程工作。
    陈舟瞥了一眼方结明放在一边的草稿纸，才刚开始根据海王星的大气密度，计算其对飞船的阻力系数。
    “有点慢啊，学长~”陈舟心里想着，嘴上自然没说话。
    而且方结明主动采用他的计算，也说明了他被认同了。
    看了一会方结明的编程，陈舟出声问道：“学长，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方结明手上速度不减，头也没回的说道：“最少一个小时。”
    话音落下，方结明的手速爆发，只听到密集的键盘敲击声。
    这时，杨依依也走到了陈舟两人身旁。
    陈舟看了杨依依一眼，杨依依露出一个好饿的表情。
    现在已经快下午3点了，陈舟他们从早晨过来，还未离开过教室。
    在中午时，其他的队伍倒是有人去买了午饭。
    但陈舟他们队伍，因为分工的不合理，有两个人在做理论计算，还有一个人在陪着计算，就没人去买午饭。
    所以，三个人都饿到现在。
    刚才沉浸在计算中，并不觉得饿，但现在被杨依依这么一提醒，陈舟也觉得有些饿了。
    看着方结明的背影，陈舟说道：“学长，我和依依去吃个午饭，你要吃点什么，我们给你带。”
    方结明随口回道：“我不饿，给我带瓶可乐就行了。”
    陈舟问道：“一瓶可乐？你不吃饭啊？”
    方结明回了一句：“可乐就是能量，足够了。”
    陈舟微微摇了摇头：“那行”
    说完，陈舟拉着杨依依离开了座位。
    方结明不小心看到了那牵着的双手，他已经暴起的手速微微一滞，旋即问道：“你们大概要吃多久？”
    陈舟闻言一愣，没明白方结明的意思。
    杨依依笑着说道：“很快就回来。”
    看着两人走出教室的背影，方结明收回目光，却无法专注到面前的编程上来。
    花了十分钟左右，方结明才平复心绪，再次把手速提上来。
    不得不说，陈舟的计算是他见过的同学中，最严谨的。
    不论是学长还是学弟，亦或者他以前参加竞赛合作过的伙伴，他们的计算过程，都没有陈舟的严谨。
    也因此，他的工作反而很轻松。
    很多细节的问题，陈舟都考虑的很清楚，而且都写了出来，并进行了标注。
    这对他的编程来说，是十分友好的。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陈舟和杨依依回到了教室。
    陈舟的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袋子里是一份盖浇饭和一瓶可乐。
    走到方结明身旁，把东西放在他旁边，陈舟和杨依依就在后边看着方结明编程。
    方结明也进入了后续的收尾阶段。
    陈舟看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方结明慢慢停下了敲击键盘的双手，编程完成。
    试着运行了相关的程序，基本上符合计算结果的预期。
    方结明把一张草稿纸递给陈舟，这是他在编程过程中，根据运行结果进行修改完善的数据。
    也就是说，真不是他刚根据计算过程进行的编程，而是已经修改完善的最终成果。
    陈舟看了这位学长一眼，然后伸手接过草稿纸，看了起来。
    一些细微数据的调整，使得整个计算更加完美，误差更小。
    “学长，你先吃饭，我把计算过程完善一下。”说着，陈舟把所有草稿纸汇总，回到自己的电脑旁，和杨依依一起讨论着完善了相应的理论部分。
    方结明则在一旁吃着盖浇饭，喝着可乐，只不过今天的快乐水似乎不怎么快乐了
    至此，还剩下最后的论文部分，第一次组队训练便可以宣告结束了。
    陈舟开始就着完善后的理论内容，结合方结明的编程模型，撰写论文。
    只不过，写着写着，陈舟举手向马南顿询问道：“老师，这论文要是完全按照比赛要求，写一篇完整的论文，那今天时间就不够了”
    马南顿看了一眼陈舟的电脑，上面的论文摘要已经完成，关于物理原理相关的理论分析，才写了一半，但已经2页了。
    他收回目光，没直接回答陈舟的问题，而是说道：“把你们前期的成果给我看一下。”
    陈舟滑动鼠标，打开一个个文件，所有人的工作，都汇总在他这里，方便他撰写论文。
    顺带着，陈舟还把重新整理的草稿纸也拿给了马南顿。
    马南顿先看了一遍草稿纸上的内容，然后把陈舟电脑上的文件，一个个看了一遍。
    随后，他又把这个参赛队的三个成员都看了一遍，更着重看了陈舟和杨依依两人一眼。
    这两个是他带过的历届参赛队伍里，作为大一新生，但表现是最好的。
    而且，根据面前的这三人的工作结果来说，有希望冲击金牌。
    根据他刚才查看的文件，他也大致了解了这几人的分工。
    只不过，他有些奇怪，怎么一个大二的学长，来蹭两位新生的队伍了？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马南顿放下手中的草稿纸，称赞道：“从上午正式训练到现在，五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你们不仅把工作做的差不多了，而且成果很出色。干的很棒，希望你们继续加油！”
    停顿了一下，他指了指陈舟的电脑：“论文不用完全按照比赛要求，不然我们的训练估计明天才能结束了。把语句精炼一下，大致写一下，掌握论文撰写的要点就行。还有一些专业词汇，记得注意一下。”
    陈舟三人点了点头，按照马南顿的说法，他们用不了一个小时，今天的训练就可以结束了。
    最终，陈舟花了40分钟左右，搞定论文。
    他们是马南顿所指导的三个参赛队中，最快完成训练的。
    马南顿又检查了一下论文，便让陈舟三人离开了。
    在三人收拾东西时，马南顿想了想，还是嘱咐了一句：“你们可以私下再总结一下，把每个人的工作更加合理分配，也能节约时间。嗯，你们有希望冲击金牌！”

 第126章 意料之外

    陈舟三人离开103室后，直接找了间小教室。
    虽然第一次的训练效果不错，但问题还有很多。
    马南顿教授最后的提醒，确实是他们现在需要沟通解决的问题。
    没等陈舟和杨依依说话，方结明直接说道：“关于比赛开始前期的理论分析和计算部分，我觉得还是交给陈舟来做。我全力负责编程构建模型这部分的工作，保证理论验证的完整性。”
    这番话，方结明想了有一会，虽然不是很想说，但不得不承认的是，陈舟和杨依依的能力，是超出了他的预期的。
    听到这话，陈舟和杨依依对视了一眼，能让方结明主动提出，比他们去提出来，要好很多。
    陈舟想了想问道：“学长，最后的论文部分，我建议由我们两个共同完成。”
    方结明迟疑着点了点头，但看了杨依依一眼。
    杨依依冲他笑了笑，解释道：“因为我还没参与过课题研究，对论文的撰写并不熟悉，这方面是我所欠缺的。”
    方结明疑惑的问道：“那陈舟他？”
    杨依依回道：“他已经跟教授做过课题了，跟沈靖学长一起撰写过论文。”
    方结明：“”
    这下，三人的分工算是明确了，陈舟明显成为了贯穿整个竞赛的主心骨。
    自然的，对于陈舟而言，队伍对他的要求，也相应的提高了。
    在理教楼下分别，陈舟和杨依依准备去图书馆，方结明准备回宿舍。
    看着两人朝图书馆走去的背影，方结明在心里默默把撸啊撸的顺序后延了，等拿到金牌再说。
    来到图书馆，杨依依开始看明天要考的力学，而陈舟则借了本天体物理学相关的书看了起来。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upc竞赛的出题方向虽然有两个，但陈舟他们一直选择的是航空航天相关问题这一个方向。
    这样的好处是，可以全力备战一个方向。
    但难点也有，航空航天的问题范围实在太大了。
    就算方向确定，其所覆盖的知识面也过于庞大。
    把这本天天物理学教材的一些习题解决，陈舟习惯性的拿出错题集，准备校对一下。
    可当他翻开错题集时，他愣住了。
    最新一页，赫然记录的是今天下午组队训练时的错误。
    这些错误，正是方结明通过模型验证之后，对陈舟的计算部分进行修改的内容。
    错题集上全部记录了。
    只不过，错题集只负责记录错误，并不会给出正确答案。
    在陈舟看了一遍记录的错误内容后，这些内容便消失了。
    陈舟略一思索，大致猜到了原因，训练时的错误，已经在下午就被他们纠正了。
    相关的理论计算部分，也被陈舟做了修改。
    而且，错误的内容，涉及的知识点并不难，只是一些细微的调整。
    所以，系统应该是衡量陈舟已经学会了这些内容。
    关键是，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原来“自动记录宿主当前学习中的所有错误”是这么一回事。
    陈舟拿着错题集的双手，因激动而微微有些颤抖。
    这本错题集，对他今后的课题研究，必将是一大利器！
    从小的方面来说，细节性的错误可以被提示出来，再经过他的修改，那他的论文，将变得极其严谨。
    从大的方面来说，一个课题方向性的对与错，也属于“错误”的范畴。
    如果在最开始的方向上，帮他踩对了点，那将极大的节约他做课题的时间。
    也就是说，试错成本将会被大幅度降低。
    再如果，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舟的学术水平，各方面条件的直线拔高，陈舟所做课题的试错成本，将会直接降到最低。
    “不枉我花了这么大的功夫把你升级成功啊，啧啧啧，还真不错哎~”
    陈舟看着这本错题集，翻过来，翻过去，越看越是喜欢。
    全然忘记了当初他第一次拿到错题集时的嫌弃心情。
    平复了一下心绪，陈舟看着错题集想到：“这玩意还是需要伪装一下，万一自己以后接触的课题越来越难，那这玩意可不太好解释，得提前做准备……”
    想到这，陈舟拿笔在错题集上把一些简单想法记录了下来。
    错题集，也可以作为一本记事本。
    做完这些，陈舟继续刷书。
    期间，他又去借了一些航空航天相关的物理学教材，放在一块，快速的翻看。
    除了一些必要的知识点，他都是一带而过，做个了解。
    在竞赛时，有印象在哪方面文献可以查找就行了。
    令陈舟再次感到意外的是，他现在处在沉浸模式的学习效率越来越高了。
    可以称之为是有效时间内的高效的学习。
    而且，这是在没有动用精神药剂的情况下。
    再一次在图书馆待到了闭馆，陈舟才牵着杨依依的手离开。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陈舟突然问道：“依依，你对大学的规划是什么？”
    “规划？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杨依依笑着说道。
    陈舟笑着说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那是伟人和法律要求我们的。我的意思是，你对于大学这段时间学习生活的规划，具体点的。”
    杨依依微微沉吟，过了有一会才说道：“你是说学习是为了什么？”
    陈舟点了点头。
    杨依依问道：“你是准备走学术科研的路吗？”
    陈舟微微一愣，想了想，把自己已经考虑了一段时间的事情，说了出来：“我准备辅修物理学，同时着手独立做课题，然后申请提前毕业”
    杨依依有些惊讶的看着陈舟，他已经想了这么多吗？
    停顿了片刻，杨依依说道：“那我要抓紧追赶你的步伐咯。”
    陈舟笑着揉了揉杨依依的脑袋。
    11月10日。
    数学系期中考试季的第二门考试，高等代数1开考。
    这次陈舟定了个闹钟，在考试开始前2分钟赶到了考场。
    高等代数的试卷和数分试卷一样，只有解答题，一共8道大题，满分100分。
    除了第8题压轴题是5分外，其余7道题目都是10分朝上。
    除了第1题是求复数x，y使矩阵a与r行等价成立外，其余都是证明题。
    思路清晰，下笔稳健，陈舟没费多少工夫，解决了这张试卷。
    自然的，草稿纸又被陈舟节约了。

 第127章 我再问问

    高等代数考完，数学系的期中考试季便只剩下唯一的几何学了。
    几何学在12号考，也就是后天。
    回到宿舍的李礼三人，这次倒是沉默着，没再问陈舟高代试卷上的问题。
    倒是陈舟主动问道：“李礼，你们队这两次组队训练的结果怎么样？”
    李礼回道：“整体还行，我们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团队合作的竞赛，有点手生。感觉很多地方的时间，都被浪费了。”
    陈舟赞同的说道：“毕竟不是长时间训练磨合的队伍，确实无法做到完美分配工作和时间。”
    “嗯。”顿了顿，李礼又问道，“听说你们被指导老师夸奖了？”
    陈舟疑惑着说道：“没有啊，马老师让我们再总结一下，把工作分配的更合理一点。”
    李礼皱了皱眉，问道：“不是说你们有希望冲击金牌吗？”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点了点头：“好像是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没太在意。”
    李礼：“”
    接下来陈舟和李礼又探讨了一些关于工作分配的问题，只不过说着说着，李礼不说话了。
    这讨论个球哦，你这边carry全场，我这边时间都紧巴巴的，没得讨论
    “哎，兄弟们，你们关注过这个新闻吗？”赵琦琦的声音打破了陈舟和李礼之间的沉默。
    两人凑到赵琦琦身旁，看了一眼。
    是关于2015年第六届大学生数学竞赛丘赛的新闻。
    新闻里说，丘赛的报名时间提前到了今年的12月，而比赛时间提前到了明年3月份。
    陈舟问道：“琦琦，准备报名？”
    赵琦琦点了点头：“嗯，竞赛还是需要参加一些的。而且和c不同，丘赛不需要等到大二。你们报名吗？我们还可以组个队报名团体赛。”
    朱明理问道：“团体赛不是五个人吗？我们还少一个人。”
    赵琦琦：“也是，总得找一个大家熟悉一点的人。”
    说着赵琦琦就看了眼陈舟。
    陈舟想了想，说道：“我问问依依？”
    赵琦琦瞬间转头，没有说话。
    陈舟摸了摸鼻子，解释道：“依依虽然是物理系的学生，但她的数学可不差，而且她也在自学我们数学系的课程。这个丘赛也没有规定不准物理系的学生参加不是。”
    就在陈舟打算再多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看着来电显示，陈舟有点意外，居然是辅导员打来的。
    接通电话，陈舟礼貌的说道：“黄老师，你好。”
    黄叶眉直接问道：“陈舟，你在哪？在宿舍吗？”
    陈舟回道：“我在宿舍呢，怎么了？”
    “找你有点事。我一会就到你宿舍了，你别急着跑图书馆，等我一会。”黄叶眉说道。
    “哦，好。”
    说完，电话挂断了。
    没多久，宿舍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陈舟打开门，辅导员黄叶眉站在门口。
    “黄老师，里面请。”
    宿舍里，陈舟几人已经收拾了一番，把有些不该出现的东西，全部藏好。
    赵琦琦拉过一把椅子，请辅导员坐下。
    黄叶眉说道：“我来就是说件事，正好你们也都在，都听听。”
    说着，黄叶眉注意到赵琦琦电脑上的新闻，走到电脑旁，指了指关于丘赛的新闻，说道：“你们也关注这个了？”
    陈舟回道：“刚刚看到。”
    赵琦琦几人点点头。
    “那正好，我正要说这个事。嗯，你们都打算报名吗？”黄叶眉问道。
    陈舟几人互相看了看，俱是说道：“准备报名。”
    “那就行，本来领导安排了工作，让我动员几名优秀学生报名参加一下竞赛。现在你们都打算报名，也省去我动员的工作了。”黄叶眉解释道。
    说完，黄叶眉看向陈舟，似有所指的说道：“既然准备报名了，那就好好准备，拿个好名次。”
    陈舟迎上黄叶眉的目光，微微有些疑惑。
    黄叶眉又问道：“你们宿舍只有四个人，团体赛的话，还少一个，需要老师给你们找人吗？”
    陈舟说道：“不麻烦老师了，我们自己来找。”
    赵琦琦也说道：“是的，老师，我们自己能摇到人。”
    朱明理和李礼则是看着赵琦琦，这人刚才好像不是这样的？
    黄叶眉闻言却是笑了笑：“看来你们是早有准备啊，又给老师省去了一些工作，真好。”
    陈舟几人跟着笑了笑。
    黄叶眉又问了一些期中考的情况，表示期中考会和奖学金挂钩，还是要重视一些。
    最后，把陈舟单独拉了出去。
    在宿舍楼外，黄叶眉说道：“陈舟，我从吴教授那听说了你的情况。”
    陈舟微微一愣，什么情况，这吴教授都说啥了？
    黄叶眉倒没注意到陈舟的表情，她继续说道：“你有具体的计划吗？比如，什么时候打算独立申请课题，什么时候从燕大毕业，这些都考虑清楚了吗？”
    陈舟有些奇怪，吴西平怎么知道他打算独立做课题的？
    不过既然黄叶眉问了，陈舟也顺理成章的问道：“黄老师，在燕大独立申请课题需要什么条件吗？还是说，我可以直接把成果在期刊上发表？”
    听到陈舟的话，黄叶眉微微有些惊讶：“如果你可以独立完成一份课题研究，并且成功发表在期刊上，那自然是最好。这样就不会占用学校的课题名额和经费了。因为对本科生而言，学校的课题申请，很难获得批准。”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当然，如果你打算从学校申请课题，我建议你找吴西平教授帮一下忙。”
    “我知道了，黄老师。”陈舟大致明白了黄叶眉的意思，没有教授帮忙，他是无法从学校申请到课题经费的。
    黄叶眉点了点头，又说道：“关于刚才说的竞赛，你要努力去拿个好名次，最好是金奖，这对你提前毕业有好处。”
    “竞赛和毕业挂钩吗？”陈舟问道。
    “不挂钩，但是有用。”黄叶眉没多做解释。
    想了想，陈舟又问道：“黄老师，如果我同时辅修物理学，再想提前毕业的话，有哪些条件？”
    黄叶眉看着陈舟，半天没有说话，最后留下一句：“我再问问。”
    随即，黄叶眉踩着一双好看的凉鞋，就离开了。

 第128章 考试季结束，UPC报名

    回到宿舍，陈舟刚准备开门进去，就听到赵琦琦在跟朱明理李礼两人，就和杨依依组队一事，陈述利弊。
    陈舟听到赵琦琦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想联谊了吗？”
    然后，朱明理没有说话，李礼说道：“我觉得和杨依依组队也不错，是？”
    听到这，陈舟不禁笑了笑，还是琦琦懂我心意。
    就这样，丘赛的参赛五人组，便在赵琦琦的一番慷慨陈词中，确定了下来。
    陈舟跟杨依依说了后，杨依依自然表示没有问题，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锻炼。
    而且，丘赛的开赛时间还早，也不会影响现在的upc竞赛。
    11月12日，数学系的最后一门考试，几何学开考。
    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陈舟只用了一个小时。
    然后淡定的在没用到的草稿纸上签了个名字，便交卷走人。
    至此，陈舟在燕大所经历的第一个期中考试季也就结束了。
    走出考场的陈舟轻轻叹了口气，他居然没有以往考得不错的喜悦感，甚至连一丝考完一身轻的感觉都没有。
    唯有潜意识在告诉他，期中考这件事结束了，你又有更多的时间去看书了。
    嗯，陈舟确实觉得，这考试蛮浪费他时间的。
    对他而言，这次期中考试，除了能检验一下平常自学的效果，以及回顾一下数分、高代和几何学的知识外，真的没啥其他作用了。
    收拾了一下心情，陈舟朝宿舍走去。
    在路上，陈舟碰到了一些其他系的学生，正谈论着期中考的事情。
    与陈舟不同的是，他们正就题目的难易程度，考的怎么样，在兴奋的谈论着。
    陈舟看了他们一眼，轻声笑了笑，这热闹是属于他们的，而他体会不到。
    再次收拾了一下心情，陈舟加快了脚步。
    回到宿舍，看着剩下的数学教材，陈舟再次调整了相应的计划。
    吴西平的课题已经收到over的讯息，期中考试也已结束。
    剩下的就是张中原的课题和upc竞赛这两件事了。
    张中原的课题进度一直不紧张，他可以慢慢处理。
    upc的竞赛，从上周天的第二次训练效果来看，也是好了起来。
    是时候，把对教材的学习重新拾起了。
    陈舟始终相信基础如果没有打好，在这上面的大厦是不会牢固的。
    没过多久，赵琦琦和朱明理回来了。
    陈舟问道：“李礼呢？还没交卷？”
    赵琦琦说道：“怎么可能，我们一起出来的，这家伙被李静喊走了。”
    陈舟奇怪道：“李静？”
    “嗯，好像是你们参加竞赛的事。”赵琦琦回道。
    “噢。”陈舟想了想，“估计是马上要比赛了，他们私下加练。”
    “是啊，这期中考试季也结束了，这时间好快呀”赵琦琦说着，时不时的看陈舟一眼。
    陈舟一开始没理解，过了一会反应过来，跟赵琦琦说道：“依依她们现在期中考还没结束，而且还有竞赛，得等到竞赛结束。”
    赵琦琦笑道：“陈哥，你没忘就行。”
    陈舟汗颜：“不会，不会”
    中午和杨依依在一块吃饭时，陈舟终于知道李礼是干嘛去了。
    不过，他倒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给李静辅导高数去了，这速度很快嘛。
    看着陈舟的表情，杨依依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俩的进展没那么快。”
    陈舟立刻露出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
    想了想，陈舟凑到杨依依耳边说道：“我们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嘛”
    感觉到耳朵被温暖的声音拂过，杨依依俏脸微红，偏头轻啐了一口：“你在说什么呢！”
    陈舟看着杨依依的模样，笑了起来。
    杨依依皱了皱好看的鼻子，抬起手作势要打：“你是不是想变不开心了？”
    陈舟连忙抓住杨依依的手：“小杨老师，有话好好说”
    “哼。”杨依依抽回手，左右看了看，嘟着嘴说道，“这是食堂哎”
    陈舟微微一愣，看着杨依依可爱的模样，轻声笑了笑。
    吃完饭，陈舟和杨依依倒没去图书馆，而是把方结明喊着一起去了理教103室。
    今天，upc正式开放报名入口，报名时间一直持续到比赛正式开始前的6个小时。
    而陈舟他们在物院的安排下，今天下午在理教103统一进行报名。
    理教103已经有不少人在了，各个参赛队伍都聚在一起，讨论着竞赛相关的事情。
    没多久，陈舟就看到李礼和李静两个人一起走进了教室。
    看着两人说说笑笑的模样，陈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注意到陈舟的表情，杨依依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其实他们俩还真有可能，李静在宿舍已经不止一次提到李礼的名字了。”
    陈舟说道：“李礼也是，每次一说队伍训练的事，这家伙就一个劲的夸李静。”
    说完，陈舟和杨依依相视一笑。
    一旁的方结明也听到了他俩的对话，抬头看了一眼他们口中的李礼李静两人。
    这时，李礼和李静已经和队友汇合。
    看到他们队伍里，那个戴着眼镜的小胖子，只是简单的和李礼两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安静的坐在一边。
    他突然就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甚至有点亲切呐
    又过了一会，时间走到下午1点，杨院长的身影出现。
    和他一起来的是一些生面孔，马南顿教授他们都不在。
    这些生面孔都是物院抽调出来的老师和辅导员，他们是来做名义上的“教员”的。
    因为按照upc的报名规定，每个队伍必须有一名教员负责，同一名教员不可对两支队伍负责。
    所以，他们就被拉来充数了。
    杨院长按照先前的登记序号，很快把教员和队伍分好。
    负责陈舟他们队伍的教员，是一位年轻的女老师。
    她将带着陈舟他们完成报名注册，并且在比赛期间对陈舟他们进行监考，确保参赛队员遵守比赛规则。
    其实这种监考的实际意义并不大，陈舟把它理解为只是应对比赛规则的做法。
    因为比赛时间是48小时，难道真让这些教员一直看着他们48小时？
    那不扯淡呢嘛……
    没费多少功夫，在这位女教员的带领下，陈舟他们队就完成了报名注册。
    看着信息录入成功，陈舟竟莫名的有一丝小激动。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国际性的竞赛。

 第129章 你自己来

    走出理科教学楼，陈舟本打算和杨依依一起去图书馆挂机的，却没想到接到了吴西平的电话。
    吴西平让陈舟去办公室找他。
    在电话中，陈舟隐约还听到了沈靖的声音。
    挂了电话，陈舟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让杨依依先去图书馆占座，他直接去了吴西平的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沈靖果然在。
    吴西平和沈靖正在说着什么，看到陈舟，忙招手让他过去。
    陈舟疑惑的走过去，他注意到吴西平正指着自己的电脑。
    陈舟顺着吴西平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是先前投稿的那篇论文。
    此时显示的是【reviewer(s)vited】的状态。
    这意味着陈舟他们的那篇论文已经通过了技术编辑的审查，而且编辑已经找到了适合的同行评审员，并送出审稿邀请，正在等待审稿人的接受。
    吴西平看着陈舟说道：“陈舟，你们这个过稿速度还不错，不出意外的话，也就一个月时间。同行评审结束，就会发来审稿意见，进行论文的修改了。”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这速度确实不能算慢。
    他记得，沈靖告诉他的投稿时间好像是10月28号，距离现在不过两个星期的时间。
    一般情况下，投稿成功后，在【subit】的状态就会待一至两个星期左右了，直到稿件被接收。
    当投稿页面状态变为【witheditor】时，也就意味着稿件被接收了。
    如果投稿的期刊没有选择编辑的要求，那论文会先到主编处，主编再分派给相应的技术编辑。
    而技术编辑那，也是决定论文生死的第一关。
    这个阶段，因为论文的情况不同，卡的时间也会不同。
    如果技术编辑看过论文后，认为论文适合期刊，就会送交同行评审。也就是陈舟他们论文现在的【reviewer(s)vited】状态。
    如果论文与期刊的范畴不相符或是没有达到期刊的标准，就有可能在外审前退回给作者。
    这种时候，投稿页面的状态就会变成【decisionprocess】，而论文投稿者也会收到拒绝的通知。
    当审稿人接受审稿邀请，投稿页面将变为【underreview】的状态，也就表示论文正在外审中。
    因为同行评审员也是忙碌的科研人员，而审稿是无偿的工作且需要许多精力仔细检查评估论文，因此这个过程可能是整个发表过程中最花时间的一步。
    根据期刊还有领域的不同，可能需要一到四个月左右的时间。
    陈舟他们的论文还没正式进入同行评审阶段，也就是说，距离期刊正式接受论文，到论文正式发表，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吴西平又点了一下刷新页面，不过网速有点慢，一时没刷新出来。
    “教授，您找我来不会就为了这事？”陈舟从电脑上收回目光，看着吴西平问道。
    吴西平笑了笑，说道：“这难道不是一个好消息吗？”
    似乎是应证着吴西平的话，投稿的网页刷新了出来。
    投稿状态变更为了【underreview】。
    他们的论文进入了同行评审阶段。
    “你看，又进了一步。”吴西平指着刷新的页面，“这是你们以第一作者第二作者身份发表的第一篇sci？”
    陈舟和沈靖同时点了点头。
    吴西平关闭投稿页面，转而说道：“有没有想过独立发sci呢？”
    沈靖微微一愣，有些疑惑。
    陈舟则眼神变得明亮起来，绕这么大个弯子，原来就想说这件事。
    他正愁找不到课题方向呢，看来吴教授是打算指点迷津了。
    陈舟直接问道：“教授，您有没有什么要指点学生的？”
    吴西平把两个学生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他笑看着陈舟说道：“你别急，我先把你学长敲一敲。”
    沈靖回过神来，不解的问道：“老师，啥意思？你要打我？”
    吴西平微微一愣，皱着眉头看着沈靖，没有说话，他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
    陈舟看着吴西平脸上精彩的表情，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沈靖奇怪的看着陈舟。
    “没，没什么哈哈哈抱歉”陈舟艰难的止住了笑声，这位学长委实有点迟钝了。
    “那你还笑”沈靖看着陈舟，嘀咕了一句。
    “呃”陈舟收起笑声，先是看了吴西平一眼，才跟沈靖解释道，“学长，教授是问我们有没有打算独立做课题。”
    沈靖看看陈舟，再看看吴西平，终于明白过来。
    吴西平开口说道；“沈靖，你不打算在学术科研的路上继续走下去吗？”
    沈靖这回倒没犹豫，肯定的说道：“教授，我是打算本科毕业，就考您的研究生。”
    吴西平看了他一眼，稍稍感到一丝欣慰，继续问道：“然后呢，在我这再读博？”
    沈靖下意识的就想点头，但想了想，最终说道：“教授，我还想出去看看。”
    吴西平：“再然后呢？”
    沈靖的眼神略微有些迷茫，他大概还从未想过这么遥远的事情。
    看着沈靖，吴西平轻声说道：“你在数学上，有着不错的天赋，老师希望你好好珍惜，好好利用，好好发挥这份天赋。”
    听到吴西平的话，沈靖有些惊讶。
    顿了顿，沈靖说道：“老师，我明白了。”
    吴西平没有再多说什么，打开抽屉，拿出一摞打印好的纸张，递给沈靖。
    沈靖接过来看了一眼，微微有些迟疑：“老师，这？”
    吴西平解释道：“这是课题的申请表格，你回去好好想想，填好了给我，我帮你从学校申请课题。”
    沈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没给沈靖再说话的机会，吴西平就把沈靖撵出了办公室，让他赶快回去想课题。
    办公室只剩下陈舟和吴西平两个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收起笑声，吴西平问道：“黄老师去找你了？”
    陈舟点了点头：“黄老师找我说过课题申请和提前毕业的事。”
    说完，陈舟伸出手，打算问吴西平要课题的申请表格。
    看着陈舟伸出来的手，吴西平轻声笑了笑，说道：“你干嘛，我没打算帮你申请课题。”
    陈舟疑惑的看着吴西平。
    吴西平解释道：“你和沈靖不一样，你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其实，我跟黄老师说过之后，就后悔了。我觉得从学校申请课题，反而会束缚了你。”
    “我觉得，你还是需要自己来。”

 第130章 Clifford分析

    陈舟看着吴西平认真的表情，他突然感觉被敲了一敲的好像是自己，而不是沈靖。
    让这位学生思考了一会，吴西平才说道：“有没有方向呢？”
    陈舟没说话，而是找了一张a4草稿纸和水笔，刷刷刷写下一行字。
    【clifford分析中全纯函数及相关算子的性质】
    停顿了片刻，陈舟继续写到：
    【clifford分析是函数理论的主要分支之一，它研究的是定义于实的(或复的)高维欧几里得空间，取值于乘法不可交换的clifford代数的函数的各种分析性质、泛函性质、算子理论及各种边值问题】
    吴西平饶有兴趣的看着，轻轻点了点头：“clifford分析是经典的单元复分析，四元数分析和多元复分析在高维空间的自然推广。”
    陈舟放下笔，接着吴西平的话说道：“在clifford分析中，热点的研究问题之一，是研究在欧氏度量和非欧度量下的各种全纯函数的性质，以及与全纯函数相关的各种积分算子的性质。”
    “单元复分析与多元复分析的主要研究对象是全纯函数，而全纯函数在clifford分析中的对应函数我们称之为正则函数。”
    吴西平目露赞赏之色：“怎么想到研究这个问题的？”
    陈舟解释道：“想了挺长时间的了，刚好看书看到了这个方面。”
    吴西平点了点头：“目前，复clifford分析中的正则函数及其相关的算子，这个方面的理论研究确实不多。是一个不错的研究方向。”
    顿了顿，吴西平又问道：“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
    陈舟看了看吴西平，吴西平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想了想，陈舟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柯西积分公式在经典的单元复分析与多元复分析中，都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它既是全纯函数的积分表达式，也是研究全纯函数各种性质的重要工具。”
    “另外，柯西积分公式在clifford分析中也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是研究正则函数性质的工具，并且它可以提供各种各样的积分算子。”
    听到陈舟的话，吴西平称赞道：“这个思路很不错，通过柯西积分公式去研究各种积分算子的良好性质。”
    “嗯…”略一沉吟，吴西平继续说道，“这个思路还可以再拓展一下，例如，积分算子的良好性质在求解偏微分方程时，起着关键的作用。你可以从相关算子的一些泛函性质，为求解复的偏微分方程建立理论基础。”
    “偏微分方程……”陈舟反复咀嚼着吴西平的这番话，顺着这个思路，脑海中相关的知识不断浮现。
    陈舟就这么伫立在吴西平的办公桌旁，陷入了思考之中。
    时而露出恍然之色，时而紧锁眉头。
    吴西平看到陈舟脸上变换的表情，无声的笑了笑。
    为了不打断陈舟的思路，他尽量把动作放轻，缓慢的拿出草稿纸和笔，自顾自的在草稿纸上写着算式。
    一时间，吴西平的办公室只剩下笔尖在纸张上划过的沙沙声。
    良久，陈舟从入定的状态回过神来，他轻声说道：“老师，谢谢您。”
    吴西平冲陈舟笑了笑，说道：“不会说我偏袒你学长了？”
    “咳咳……”陈舟轻咳了两声，“老师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怎么会这么觉得呢……”
    停顿了一下，陈舟继续说道：“老师，这个课题深入下去的话，难度有点大哎，你看是不是？”
    吴西平抬头看了陈舟一眼，慢悠悠说道：“没事，我相信你可以的。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陈舟：“哪句话？”
    吴西平笑着道：“我看好你哦！”
    陈舟：“……”
    从吴西平的办公室出来，已经快下午4点了。
    陈舟把刚才他写的草稿纸也带了出来，折好装进口袋。
    然后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杨依依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
    【你怎么去这么久？】
    【你还来不来图书馆？】
    【你再不来，位置就被人占了哦。】
    【好，位置没了，你不要来了……】
    陈舟笑着回了一条消息【我马上过来，被吴教授留住了】。
    等陈舟来到图书馆，杨依依身旁，本来属于他的位置，果然有人占了。
    这人陈舟也见过一面，杨依依的另一位舍友，叫尤雨柔，和李静一样，是天文系的。
    物院天文系就只有李静和尤雨柔这两位女生。
    当然，物理系就只有杨依依一位女生。
    “这不好把位置抢回来？”陈舟迟疑着走向杨依依两人。
    快走到两人身边时，尤雨柔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然后起身把书本收拾了一下，就把位置让给了陈舟。
    陈舟轻声说道：“谢谢。”
    杨依依听到陈舟的声音，抬起头来。
    看到尤雨柔给陈舟让了位置，她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看向尤雨柔。
    尤雨柔冲她轻轻一笑：“还是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说完，尤雨柔抱着书本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座位。
    杨依依看着陈舟说道：“你把我小姐妹挤走了。”
    陈舟回道：“那我把她喊回来？”
    “算了。”杨依依摇了摇头，“你怎么来这么晚？”
    陈舟解释道：“我被吴教授留住了，给敲了一顿。”
    “敲了一顿？你被教授打了？”杨依依惊讶的看着陈舟。
    陈舟笑着说道：“不是，是说了些事情。你怎么这么可爱，教授怎么可能打我？”
    杨依依回道：“是你没说清楚嘛。我不管，你让我等了这么久，你还把我小姐妹挤走了，你说怎么办？”
    陈舟想了想，道：“嗯……请你们吃饭？”
    杨依依问道：“吃什么？”
    陈舟：“你想吃什么？”
    杨依依：“随便，都可以。”
    陈舟沉吟着说道：“呃……盖浇饭？”
    “……”杨依依看了眼陈舟，“你好没诚意……”
    一阵不耐烦的咳嗽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陈舟和杨依依对视一眼，连忙噤声。
    杨依依轻哼一声，重新拿起笔，开始看自己的书。
    陈舟则拿出那张折好的草稿纸，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停在了“clifford分析”上。
    他需要更多相关的文献书籍，为自己充电。

 第131章 考得不错

    陈舟拿出自己的大米3手机，连入燕大图书馆的网络，开始查找文献。
    不得不说，大米3的性能还可以，也就是屏幕小了点，不太方便。
    陈舟找到了两个重要的参考文献。
    【sudbery，aaternionicanalysis：bibde，1979】
    【brackx，f;denghe，r;n，fcliffordanalysis：longan，1982】
    第一个文献是关于四元数分析的，它是很多clifford分析中的研究。
    在之后的clifford分析的研究中，很多的结论都类似于该文献的结论。
    第二个则是clifford分析研究方向的开山之作。
    陈舟拿笔记下了这两个文献的索引号，等晚上把电脑带着，再来图书馆下载。
    只能说，大米3可以是可以，但真的不太方便。
    看了一会文献，陈舟表示有点难受，全英文的文献，看着还是不太舒服。
    对于学术研究来说，第一手资料是最重要的，经过翻译之后内容，始终不够内味。
    这样想着的陈舟，暗暗决定，以后英语还是要再学习学习，至少看英文文献时，不能有任何阻碍。
    他也大概猜到系统里为什么会有语言学这一组成模块了，语言文字是思维的具体的表达，是人类文明的最主要的载体。
    有了语言文字，人类的知识才得以沟通，思维才得以碰撞，人类的知识才能记录下来，得以在空间和时间上广为传播。
    收回思绪，陈舟把没看懂的地方先进行了标注，磕磕绊绊的继续阅读下去。
    过了一会，陈舟感觉到胳膊被戳了一下，他习惯性的看向身旁的杨依依。
    杨依依指了指尤雨柔的方向，陈舟看过去，尤雨柔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图书馆了。
    “你说的请吃饭的。”杨依依望着陈舟说道。
    陈舟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走。”
    两人收拾好东西，朝着图书馆门口走去。
    出了图书馆，陈舟注意到尤雨柔好像是故意在等着他和杨依依。
    杨依依走到尤雨柔身边：“走雨柔，有人请吃饭咯。”
    尤雨柔促狭跟杨依依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看着杨依依两人的模样，陈舟感觉自己是不是被套路了？
    晚饭自然不可能真的去吃盖浇饭。
    三人出了燕大校门，去了小吃街。
    杨依依带有吃货属性，陈舟是在庐州步行街就体会过的。
    可这个外表娇小的尤雨柔，他没想到居然也是个吃货。
    杨依依把背包递给陈舟后，顺带着把小姐妹的背包也拿给了陈舟。
    尤雨柔露出一丝歉意的表情，随即就被杨依依拉着杀进了小吃街里。
    就见两个女生在前面，走走停停吃吃，而陈舟一人挂着三个背包，缓慢的跟在后面。
    不过，杨依依倒也没忘了陈舟，时不时的停留一下，给陈舟喂食一下。
    陈舟倒也乐得如此，他已经给杨依依发了个红包，就当做是请客了。
    也省得他纠结到底吃什么了。
    等到两个妹子吃饱喝足，陈舟也差不多被喂饱了。
    想起晚上还准备查文献的事，陈舟便提议回学校。
    杨依依和尤雨柔虽有些意犹未尽，但也没反对，三人便原路返回了燕大。
    尤雨柔打了个招呼，也不打算再做电灯泡了，和陈舟两人分开，径直朝图书馆走去。
    陈舟和杨依依则手拉手在燕大校园散了会步。
    之后，陈舟便回宿舍把电脑带了出来，两人又去了图书馆。
    图书馆已经人满为患了，两人找了一会，好不容易才找到两个空位置。
    杨依依拿出线性代数，开始啃书。
    杨依依不像陈舟，虽然对于线代的考试，她有着绝对充足的把握，但她还是准备温习一遍。
    至少，在对待考试的态度上，她比陈舟要端正太多了。
    而且，在考试这件事上，杨依依觉得，是真的考一门少一门了，她挺喜欢这种检验学习成果的感觉。
    陈舟自然不知道杨依依在想什么，如果知道的话，或许他也会纠正一下自己对待考试的态度。
    就如同他多年以后，在接受采访时所说，他很怀念毛厂高中的那段时光。
    现在的陈舟，满脑子想的都是下午没看完的文献。
    拿出电脑，开机连网之后，陈舟按照下午记录的索引号，找到那两篇文献，开始下载。
    一晚上的时间，陈舟都在啃这两个文献。
    不对，是一个。
    这玩意记载的内容深度，他啃起来有些吃力。
    但好歹，还能啃的下去，虽然标注的地方多了点，但也不至于使大脑变成一团浆糊。
    晚上图书馆闭馆，回到宿舍的陈舟，又在书桌前坐下，开始消化学到的知识。
    直到杨依依消息发来，提醒他早点睡觉，陈舟才起身去洗漱。
    躺在床上，陈舟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有些出神。
    虽说【clifford分析中全纯函数及相关算子的性质】这个问题，他已经思考了一段时间。
    但直至今日，他才真正决定把这个问题，作为他的第一个研究课题。
    可是，从和吴西平的讨论，从他自己阅读文献来看，这个课题，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确实有些难了。
    其中所涉及到的复clifford分析中stokes公式，不可交换的clifford代数的基元素和复坐标的复微分形式，以及如何利用这种微分形式构造复clifford分析中柯西积分核，对他来说，都很难。
    “唉，一步一步来……”
    轻轻叹了口气，陈舟不再多想，翻了个身，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那一摞还未看完的教材上。
    心里一咯噔，陈舟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他的基础还是不够扎实。
    正常来说，他应该把这些教材全部啃完，再开始进行这个课题的。
    毕竟，这个课题超出了他现在的知识与能力范围，只有填补上这条能力间隙，他才能顺利的进行课题研究。
    想了想，陈舟做出了决定，课题研究的同时，加快对剩下教材的学习。
    “陈哥，叹什么气啊？难道今天几何学没考好？”赵琦琦的声音打断了陈舟的思绪。
    “你想什么呢？我觉得想让陈舟考砸，比你找到女朋友都难！”朱明理说道。
    “你怎么回事，你不也没女朋友吗？还说我！”赵琦琦又说道，“再说了，我这不是关心一下陈哥吗？”
    朱明理则说道：“陈舟有女朋友关心呢，用不着你。”
    赵琦琦不说话了。
    陈舟笑着说道：“我记着联谊的事呢，你俩别急哈。嗯，你们考试考得怎么样？”
    朱明理：“还行，除了数分。”
    赵琦琦：“还可以，数分确实有点难。”
    李礼也说道：“还可以。陈舟你呢？”
    陈舟：“考的不错。”

 第132章 真·考的不错

    也许是应证了陈舟的话，第二天，数分课上，吴西平就讲到了这次期中考。
    陈舟是整个数学系，整个数院唯一一个考到101分，满分的同学。
    吴西平话音未落，教室里就变得有些哄闹。
    即使在吴西平的题主之争中，每位同学都领教过陈舟的厉害了，但是现在仍免不了惊讶。
    毕竟，题主之争说白了只是属于吴西平的测验，而且除了陈舟，他们没有看到任何实质性的奖励。
    但是期中考不一样啊，这关系到的是每一个同学。
    最切身的利益是在数学系的排名，是gpa。
    是真正摆在明面上的成绩！
    每个人能考多少分，他们自个是知道的，这样一对比，赤果果的差距就出来了。
    陈舟能感觉到时不时有一道或数道目光从自己身上飘过，有的带着羡慕，有的带着嫉妒。
    要论他们服不服气，大多数还是服气了的。
    且不说这次考试的成绩，吴西平的题主之争，陈舟已经快达成成就10连霸了。
    赵琦琦凑过来跟陈舟说道：“陈哥果然就是陈哥，厉害啊！”
    李礼也说道：“陈舟，回头讨论一下学习方法？”
    陈舟点了点头：“回头可以讨论一下。”
    朱明理则说道：“陈舟，这就是你说的考的不错吗？这要是叫不错，那我们这算啥？”
    陈舟没说话，赵琦琦替他回答了：“嗯……我没理解错的话，陈哥说的考的不错，指的是保证了做的都不错……”
    陈舟有些意外的看了赵琦琦一眼，这琦琦就很灵性嘛。
    赵琦琦说完，便问陈舟：“陈哥，是这么理解的？”
    陈舟笑着点了点头：“差不多。”
    朱明理有些无语的看着陈舟，敢情你这句考的不错，是这么理解的啊……
    “等等，陈舟，昨晚我们说的是这次考试考的怎么样？”朱明理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是啊。”陈舟点了点头，疑惑道，“怎么了？”
    朱明理问道：“所以，你所说的考的不错，是不是也适用于高代和几何？”
    听到朱明理的话，李礼和赵琦琦同时看向陈舟。
    陈舟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轻声道：“差不多。”
    朱明理：“……”
    李礼深深的看了陈舟一眼，没有说话。
    赵琦琦则在心里想到，果然如此。
    陈舟他们的对话，也引起了其他同学的注意。
    只不过，成绩就是事实，陈舟是以事实在说话。
    但是，毕竟高代和几何的分数还没出，他们就多了一点希望，希望陈舟这个高代课都不去上的人，别真的如他所说，考的不错。
    很可惜的是，高代期中考的成绩，陈舟依旧是满分。
    几何学也一样，陈舟把题目都做了，并且保证了做的都没错。
    陈舟还获得了一个成就，他是整个数院唯一一个，数分、高代、几何，三门全满分的人。
    这次期中考试季之后，整个数院都知道了陈舟的名字。
    除了少数了解陈舟的人，谁也没有想到陈舟会在期中考中，展现出如此强悍的实力。
    要知道，燕大数院可是燕大的四大“疯人院”之首。
    燕大数院拥有华国最好的数学生源，能进入燕大数院的学生，以保送和自主招生居多。
    基本上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数学尖子和几乎所有取得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金牌的选手。
    就像陈舟的三个舍友，都是保送进来的，李礼更是取得了io金牌。
    这三个人不强吗？
    如果没有陈舟，李礼将以数分丢3分的成绩，傲视群雄，碾压众人。
    朱明理也仅在数分上丢了5分，其余两科满分。
    赵琦琦虽说在宿舍垫底，但实际上也不过是比朱明理低1分而已。
    随着陈舟被过多的关注，他们整个宿舍也暴露了。
    从陈舟到李礼，再到朱明理，最后到赵琦琦。
    当四人的成绩被摆在台面上，大家才发现燕大数学系似乎出了一个“怪物”宿舍。
    整个14级数学系，或者说数院的前几名都在这个宿舍。
    辅导员黄叶眉这两天有点忙，时不时的往陈舟他们宿舍跑。
    一开始是为陈舟一个人，然后是为宿舍四个人。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宿舍四人的实力，竟然如此强悍！
    直接引起数院领导的注意，数院有领导更是发话了，这四个人要重点关注。
    很多人开始打探宿舍四人组的底细。
    最开始是李礼被摸清，呀，io金牌选手，难怪了。
    然后是朱明理和赵琦琦，哦，也是竞赛生，竞赛成绩也挺好的，这就不奇怪了。
    最后一个被摸清的是陈舟，没有参加过竞赛，不过是高考状元，高考数学满分，还能接受。
    然后，就在这些人自我安慰时，陈舟是复读生的消息，被人爆了出来。
    连带着爆出来的，还有陈舟复读前后的成绩对比。
    这就令人难以接受了啊……
    一时间，陈舟这个名字竟成为了数院师生热议的对象。
    他们十分好奇，陈舟是如何做到，从500多分复读成省状元，再进数院来虐他们的。
    这种蜕变，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在宿舍里，陈舟发现赵琦琦三人看他的眼神，也同样带着好奇。
    关于陈舟复读考状元这件事，他们也是第一次知道。
    至于惊讶，他们早已经习惯了，毕竟陈舟的学习状态和自学能力，他们深有体会。
    不过，他们倒也没直接问陈舟这方面的事，几人都自个在猜测。
    朱明理先前在新闻上看到过皖省关于理科状元的报道，那时候他只是瞥了一眼，现在又重新在网上搜了起来。
    搜到新闻，朱明理细看之后，愣住了。
    赵琦琦和李礼两人对视一眼，凑了过来，两人看完之后，也愣住了。
    这尼玛，毛厂高中复读生考取理科双状元？两人分别是陈舟和杨依依？
    这……有点奇幻？！
    在他们找到这条新闻的时候，不少人也找到了这条新闻。
    更有甚者，打听到了杨依依也在燕大，就读物理系。
    以及，陈舟和杨依依两人是情侣关系。
    一个浪漫的传说，被人编成了故事，在燕大流传了起来。

 第133章 同样的成就

    不管外界怎么传说，陈舟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在走。
    只不过，对于竞赛与课题，课题与课题，课题与教材之间，该如何平衡，他有些犯难。
    不得不说，时间管理这件事，还是有学问的。
    陈舟想了想，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给这几件事排了个轻重缓急。
    首先，是迫在眉睫的upc竞赛，还有一个星期就开赛了。
    其次，是对教材的学习。
    因为这是课题的必要条件，陈舟把它排在了第二。
    再次，是自己选定的课题，毕竟系统加成，应该可以排在张中原的课题之前。
    最后，陈舟怀着一丝愧疚，把张中原的课题，排在了最后。
    排是排好了，可这都是需要不少时间的事情。
    陈舟看了一眼排在最后的张中原的课题，做了决定。
    他拿出手机，给张中原发了条消息：“张教授，这个课题准备啥时候结束啊？”
    张中原很快回复：“怎么了？急着搞定它？”
    陈舟回道：“没，就问一下。”
    张中原：“是不是竞赛时间不够用了？”
    陈舟：“没有，怎么会呢。”
    张中原：“你小子，我就知道找我是为这事。这个课题不急，你可以先放一边，回头竞赛结束，再多花点时间，赶上进度就行。”
    看着这条消息，陈舟心中一喜，连忙回道：“谢谢教授，回头我一定赶上来。”
    张中原没有再回消息，陈舟也把手机收了起来。
    拿起笔，他在“张教授的课题”这几个字上点了点，然后轻轻的划了一道线。
    这样就好分配时间了嘛。
    陈舟不再纠结，拿起身边的教材，看了起来。
    距离upc竞赛开始前五天，杨依依她们物理系的期中考也全部结束。
    不知道是不是杨依依的错觉，她总觉得周围关注她的目光，似乎变多了。
    宿舍里，李静和尤雨柔她们也是，似乎时不时的就看她一眼。
    这令她十分困惑。
    虽然已经考完的高数和力学的分数出来了，她是满分。
    但也不应该引起这么大关注才对。
    杨依依觉得这两门考满分的人应该挺多的，至少就她和宿舍几个小姐妹的聊天来看。
    她的小姐妹们虽然没考满分，但考的都还可以。
    只不过，因为力学老师没说考试情况，杨依依并不知道实际情况。
    实际上，这次的力学试卷，因为的出卷老师没把握住下手力道，出的很难。
    整个物院，只有她一人考了满分。
    晚上，从图书馆出来。
    和陈舟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时，杨依依又感觉到了这种关注的目光。
    她偏头看了一眼，是一对情侣。
    见到杨依依看过来，两人还冲她笑了笑。
    她更困惑了，这两人，她十分确定自己不认识呀？
    杨依依又扭头看了一眼陈舟，只见陈舟面色平静，毫无波动。
    “难道这两人也是物院的学生，所以认识我？那我要不要打个招呼？”杨依依这么想到。
    其实陈舟已经习惯了这种关注的目光，只要没有干扰到他正常的学习生活，他倒也无所谓。
    而且，他每天早晨起床洗漱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也觉得自己确实蛮帅的，本来就会吸引目光嘛。
    陈舟也注意到了杨依依的动作，他想了想，还是不打算把校园网上的那条被置顶了的帖子，告诉杨依依。
    等这丫头自己发现，似乎更有趣一些。
    只不过，陈舟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杨依依就看到了那个，关于他们俩浪漫传说故事的帖子。
    帖子还被续写了。
    因为杨依依的期中考试成绩全部出炉了。
    线代满分，计算概论满分。
    物院的期中考试考了四门，分别是高数、力学、线代和计算概论。
    杨依依四门全满分。
    也因此，杨依依同陈舟一样，达成成就，物院第一。
    以完美的成绩，谢幕了她进入燕大的第一次期中考试季。
    因为有陈舟先前造成的影响，杨依依的成绩一直被不少人关注着。
    随着杨依依物院第一的成绩被传播开来，这些人开始怀疑人生。
    难道这就是你们复读进燕大的目的吗？
    和尚院里谈恋爱就算了，为什么成绩上，还要再虐一遍？难道谈恋爱还有助于学习？
    他们理解不了。
    他们只感觉到精神层面受到了双重打击。
    燕大校园网上，关于陈舟和杨依的话题热度，一直居高不下。
    有人还把两人称为燕大新一代“绝代双骄”。
    而那个浪漫传说故事的置顶帖，也随着杨依依的成绩，被作者续写了。
    杨依依也是因此，才看到了那条帖子。
    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走在路上会有那么多关注的目光。
    原来，在这条置顶帖里，作者把陈舟他俩接受新闻采访的照片，一起贴出来镇楼了。
    杨依依把帖子看了一遍，基本上都是作者的猜测。
    只有燕大上学的这段，她估计是作者到处打听到的。
    然后稍加润色了一番，着重描写了两人学习的努力。
    只不过，杨依依看完后，略微有些汗颜。
    虽说她和陈舟确实挺努力的，但也没帖子里说的这么夸张。
    什么天天熬夜，节假日无休，全然埋没在书海之中。
    她自问，还没有学成疯魔。
    倒是陈舟，杨依依觉得是不是他没听话，天天熬夜，被人挖出来当素材了？
    为此，杨依依在碰到陈舟之后，还特意观察了一下。
    黑眼圈有没有加重？眼袋有没有变大？
    陈舟被看的有些莫名其妙，问清楚原因后，又有些哭笑不得。
    两人一起打开帖子又看了看，帖子的热度一直排在第一，回复量已经好几千了。
    回复的内容倒是有趣。
    “求求你们，不要虐我了！”
    “纵使我翻山越岭，最终倒在了狗粮和成绩之下！”
    ……
    陈舟和杨依依看着笑着，没想到“疯人院”的学生，也有着不少幽默细胞。
    随着这件事情的发酵，陈舟和杨依依组队参加upc竞赛的事，也被众人知道了。
    当他们听说这个竞赛需要三个人组队参加时，他们有着十足的好奇心，这个第三人是谁？竟有如此的抗压实力？
    方结明的宿舍。
    最近的他，已经很久没有玩过撸啊撸了。
    每天除了必要的课程学习，他开始恶补天体物理学相关的知识。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即使这样恶补，但似乎真没这方面的天赋。
    开赛前的一共四次组队训练，陈舟和杨依依的配合越来越默契，而他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倒不是他的编程能力有问题，而是在这个队伍中，他真的觉得自己快变成蹭队伍的人了。
    “哎，大明，你认识这两人吗？我听说你也去参加了这个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室友的声音，打断了方结明看书的思绪。
    方结明微微偏头：“哪两个人？”
    室友指了指电脑。
    方结明看了一眼：“我去，这不是我那两个队友吗？怎么被挂帖子里了？”
    方结明的声音，成功吸引了另外两位躺在床上的室友。
    他俩从床上起来，先是看了一眼电脑。
    电脑上，是那个置顶帖，他们都看过。
    三人没想到一向喜欢水帖的方结明，居然没关注这个帖子。
    随即想到方结明的话，三人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起看向方结明，眼神中流露出怜悯的神色。

 第134章 赛前

    距离upc开赛前的一天。
    物院杨院长发出通知，晚7点，所有参赛队在老地点集合。
    陈舟和杨依依从图书馆出来，在食堂吃了晚饭后，就赶到了理教103室。
    方结明这次倒是难得的积极，没有再踩着点过来。
    陈舟走进教室就看到了这家伙。
    只不过，方结明虽然也看到了陈舟和杨依依，但他并没有像其他队伍那样，见到自己人，赶紧招手，让同伴过来。
    他甚至有点不想让陈舟他俩看到自己……
    随着陈舟和杨依依走进教室，原本有些喧闹的教室，竟然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的都看向了这两人，随即再移开。
    陈舟和杨依依相视一笑，现在燕大校园网上关于他俩的帖子，还占了很大一部分。
    随着upc的马上开赛，两人被讨论的次数又开始多了起来。
    嗯，连带的还有方结明的名字，也出现了许多次。
    唯一令方结明安心的是，帖子里没有爆出他的照片，不至于走在燕大校园里，收到过多的关注目光。
    走到方结明旁边的座位，陈舟坐下后，主动打招呼道：“学长，吃了吗？”
    方结明看了陈舟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杨依依在一旁轻声笑道：“哪有你这样打招呼的？”
    “呃……”陈舟问道，“那应该怎么打招呼？”
    杨依依说道：“应该是简单明了的学长好，知道了吗？”
    “这样啊。”陈舟点了点头，转头又要跟方结明说话，却发现方结明悄悄的坐远了两个座位。
    陈舟奇怪道：“学长，你跑这么远干嘛？”
    方结明不想说话，他打死沈靖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了……
    晚上7点整，杨院长和3名指导老师一起来到了教室。
    随着几人的到来，教室里安静了下来。
    杨院长抬头看了一眼在座的72名同学，他笑着问道：“同学们，紧张吗？”
    有人回道：“还好。”
    也有人说道：“晚上能睡个好觉了。”
    这位同学的话，成功逗笑了在场的所有人。
    杨院长说道：“这位同学心态不错，今晚确实需要睡个好觉。实在不行，明天可以请个假，白天再多睡会。嗯，物院的学生现在都可以跟我请假，我来给你们批假条，回头交辅导员就行。”
    upc竞赛虽说是在11月的周末进行，但考虑到全球时间的差异性，一般会持续三天时间。
    对于华国的参赛队伍来说，便是从周五的下午6点开始，到周日的下午6点结束，总共48小时。
    按理来说，经过一整天的精神消耗，到下午6点时，人的精神是属于很差的状态了。
    所以，如果明天请个假，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为竞赛做准备，会是很不错的选择。
    因此，听到杨院长的话，物院的学生一下子就活泼了起来：“杨院长，你是认真的吗？”
    杨院长笑着点了点头：“这还能有假？明天下午比赛正式开始后，会是48小时的高强度作战，虽说中间可以休息，但我估计你们是真的不太能睡得着。”
    说着，杨院长就掏出了一堆假条，冲所有人扬了扬：“每个人都可以来我这领个请假条，不管准不准备请教，都先拿着。万一明天起床起晚了，这不就是及时雨嘛。”
    杨院长风趣的话语，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按照参赛队伍的编号，同学们依次上去领请假条。
    有些物院的同学，干脆就拿着笔，在讲台上写好，当场让杨院长给批假条。
    杨院长自然不会食言，刷刷两笔，就把假条批了。
    陈舟也领了一张请假条，当然他并没有打算用这张假条。
    明天，他只有上午有几何学的一节大课，下午是无课的，可以好好调整状态。
    他只是觉得杨院长说的有理，请假条存一张以备不时之需。
    而且，陈舟也相信，他不至于晚上睡不好觉，毕竟还有杨依依在呢。
    想到这，陈舟看了一眼身旁的杨依依。
    杨依依正在填写请假条。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问道：“依依，你明天准备请假？”
    杨依依点了点头，继续写请假条。
    陈舟想凑过来看时，杨依依已经写完了，然后拿着请假条去讲台上找杨院长批假条了。
    等到杨依依回来，看到陈舟一脸疑惑的表情，不禁笑了笑，解释道：“是明天下午的马原课。放心，晚上我会继续督促你早点睡觉的。”
    讲台上，杨院长已经把该批的假条都批了，便把位置让给了3名指导老师。
    3人轮番上阵，把竞赛期间的规则和注意事项重提了一遍。
    然后强调一定要按照教员的安排来，他们是规则的监督者，千万不要找外人沟通。
    还有就是论文一定要按照赛事要求的格式进行撰写。
    在每页的顶部列出报名时获得的组号，但一定不要出现参赛学生的姓名，所在院校或其他任何的识别信息。
    论文第一页只能包括组号，所选问题a或b，论文标题，以及不超过300字的摘要。
    以及，论文一定要及时发送，如果超过了48小时，竞赛结束都没有发送论文，会被视为自动放弃奖牌排名。
    关于这条注意事项，马南顿还打趣了一句：“如果真沉浸其中，没注意时间，结果超过48小时没发送论文。那我建议你不要气馁，也不要着急，还是把它完成。毕竟写完之后发过去，还能获得个称号，好像是叫有成就的竞争对手。”
    把规则和注意事项讲完，3位指导老师又说了一些竞赛的问题。
    三个人从各自不同的角度给出了一些很实用的建议。
    最后，还是杨院长来结尾：“同学们，祝你们明天竞赛顺利。另外，晚上还是要调整好睡眠状态。不要以为我批了假条，就想着反正明天能睡一天，晚上睡不着就不睡了，到明天再睡。那万一你明天一睡不起，睡过头了怎么办？”
    有同学说道：“正好接上周末，再睡两天！”
    杨院长微微一愣，笑着指了指这位同学，然后说道：“好啦，都回去，好好休息！”

 第135章 UPC开赛

    回到宿舍的陈舟，当然不至于立马洗漱睡觉。
    他拿出错题集，开始梳理这段时间组队训练时所积累的错误。
    陈舟故意一直没翻错题集，就是为了等到现在。
    这些错误，和第一次组队训练时的错误一样，在他们通过模型验证之后，其实就已经修改并解决了。
    所以，陈舟打开错题集把这些错误看了一遍后，这些错误便消失了。
    当然，陈舟特意留到现在，肯定不是为了让它们一眼消失。
    合上错题集，陈舟开始回想这些问题，分析造成这些错误的原因。
    主要还是理论分析不够严谨，计算造成了偏差。
    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从源头避免。
    在理论分析阶段，尽可能的做到完善。
    错误是成长的垫脚石，从错误中吸取经验，就是陈舟此刻的目的。
    晚上11点，杨依依开始催促陈舟洗漱睡觉了。
    本以为不会睡不着的陈舟，却没想到一躺到床上，脑海中全是竞赛相关的内容，根本没有半点睡意。
    果然，第一次参加国际性的竞赛，还是有些小激动呢。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陈舟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强迫自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闹钟响起，陈舟打着哈欠起了床。
    想了想，陈舟决定下午再强迫自己睡一会。
    在洗漱台，整理了一下帅气的脸庞，陈舟便和赵琦琦几人去吃早饭了。
    上午几何学课程结束，陈舟回到宿舍又刷了会书，直到杨依依打来电话。
    两人一起吃了午饭后，在燕大校园走了走，消消食。
    然后，陈舟又回到宿舍，继续刷书。
    下午两点，陈舟合上书本，给杨依依发了条消息，便爬上床铺，准备睡觉。
    李礼也和陈舟一样，在床上歪着。
    即使睡不着，闭着眼睛休息休息，恢复一下精神也是好的。
    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人对视一眼，默默低头继续看书，只不过看书的动作，都尽量放轻了，以免打扰到陈舟和李礼。
    按他们以往参加竞赛的经验，此时的陈舟和李礼估计不大可能睡得着。
    李礼可能还好一点，毕竟有参加竞赛的经验，懂得自我调节。
    但是陈舟可能因为没经验，此时会更紧张一些。
    两人如此想着，却听到了陈舟微微有些重的呼吸声。
    陈舟睡着了。
    两人同时在心里想到，尼玛，大哥就是大哥，不能按常理看之……
    没办法，陈舟昨晚已经紧张过了，现在确实有些困了。
    陈舟大概睡了有一个多小时，睡醒之后，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继续躺着。
    直到他定的4点半的闹钟响起。
    陈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上铺下来，拿着毛巾脸盆去洗漱了一番。
    竞赛，是他帅气表演的场地。
    下午4：50。
    陈舟和李礼一起走出宿舍。
    在宿舍楼下，先和杨依依李静会和，再去食堂等着方结明和徐内波。
    徐内波就是李礼他们队伍那个戴眼镜的小胖子。
    下午5：20。
    几人解决完晚饭，就一起去了燕大为这次upc竞赛准备的机房。
    5：30，到达机房。
    此时，机房里已经有十几只队伍在了。
    按照官网报名所获得的组号，陈舟、杨依依、方结明三人找到了他们队伍所在的位置。
    他们的组号是413。
    根据upc竞赛官网公布的报名信息，截止开赛前6小时，本次竞赛共有全球57个国家，共计201所高校，2004支参赛队，6012名学生报名参赛。
    虽然upc组织开展的时间并不长，但发展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这也得益于其良好的赛事氛围，以及针对性的比赛题目。
    5：40。
    所有的参赛队伍全部到齐，负责各自队伍的教员也全部到位。
    每台电脑上，都打开了upc官网的网页，静静等待比赛的开始。
    陈舟看着杨依依，轻声问道：“紧张吗？”
    杨依依摇了摇头：“还行。”
    陈舟又说道：“我注意观察了一下，好像还真和你说的一样，这些队伍里，只有我们是情侣参赛哎。”
    杨依依笑着说道：“我没骗你？”
    陈舟笑着点了点头。
    一旁的方结明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两人。
    晚上6点，upc正是开赛。
    所有人统一刷新网页，开始查看本次竞赛的题目。
    【problea：circubaryps】
    【probleb：awaterfounta】
    陈舟看着这两个问题，微微皱眉，问题a是环绕双星，问题b喷泉，说好的航天飞行器呢？
    在陈舟皱眉思索的时候，就听到机房内响起了不少“卧槽”声。
    看来大家都没想到，赛题会直接从航天器的相关问题转变到天体本身上去。
    至于问题b，小小喷泉，大大智慧，未必就比天体运动简单多少。
    杨依依也在思考这两道题，应该选择哪一个。
    看两人一直没说话，方结明问道：“陈舟，怎么说，选a还是b？”
    陈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杨依依一眼。
    只不过，陈舟还没说话，杨依依却说道：“陈舟，你知道牛郎星和织女星吗？它们就被称为双星，虽然它们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双星系统。”
    顿了顿，杨依依看着陈舟继续说道：“选a，研究星星多有趣。”
    听到杨依依的话，陈舟微微一笑：“那就选a，我们研究一下双星。”
    说完，两人一起看向身旁的第三人，打算征求一下意见。
    方结明无奈的看了两人一眼：“我也觉得研究星星，挺有趣的……”
    听到三人的对话，一旁的教员忍不住笑了笑，校园网上的帖子，她也看过。
    只不过，今天亲眼见到了……
    当然，陈舟并不是盲目的选择了问题a，他记得自己在看天体物理学相关文献书籍的时候，杨依依也在旁边蹭着看了不少。
    而且，相对于问题b，还是问题a的环绕双星，更有把握一些。
    这样两全其美的事，必须把握住啊！
    不再犹豫，方向已经选好，接下来就是解决这条路上的问题了。
    问题a下面是相关的题目叙述。
    【假设有两颗恒星，一颗质量为太阳的50，另一质量与太阳相同。这个双星系统的轨道周期为30个地球日。如果有一颗行星在这个系统中，那么哪里是这颗行星稳定的轨道？尽可能描述该行星稳定的轨道。】
    题目信息并不长，问题也就一句话。
    但，如何从简短的信息中抽丝剥茧，找出最基本的物理原理，并且解决问题，却并不简单。

 第136章 提出问题，解决问题

    双星也被称之为联星，联星是英国皇家天文学会第一任会长赫歇尔所创的词汇。
    联星更多是指具有物理关联性的双星，两颗恒星各自在轨道上环绕着共同质量中心的恒星系统。
    像杨依依所说的牛郎星和织女星便不是联星。
    大佬赫歇尔还通过自己设计的大型反射望远镜发现天王星及其两颗卫星，编制成第一个双星和聚星表。
    所以，陈舟几人查找文献时，第一个便想到了这人。
    三人按照各自的目标，搜寻所需的文献资料。
    【双星系统中，其中一颗恒星的万有引力由另一个星体提供，反之相同。它们的向心加速度之比为它们质量的反比……】
    陈舟拿出草稿纸，记录下这条信息。
    由此，可以直接得出题目中双星系统的向心加速度之比。
    【行星围绕恒星做匀速圆周运动，万有引力作用的距离，刚好是行星圆周运动的轨道半径。但是在双星系统中的引力作用的距离与双星运动的轨道半径是不同的，双星系统中两星做圆周运动时的角速度和周期是一定相同的。它们的线速度之比与其各自运行的轨道半径之比相同……】
    杨依依同样边查找边记录下相应的要素信息。
    晚上9点。
    陈舟、杨依依、方结明三人开始汇总收集到的信息。
    之后，陈舟开始辅助杨依依进行相关的理论分析。
    方结明则走到了一边，准备休息。
    对他而言，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保证休息，他的工作时间还没到。
    “这道题的信息太少，甚至连关键因素都是不全的。”杨依依说道。
    陈舟也皱了皱眉，随即舒展开，笑着说道：“没关系，按照我们查到的资料进行。这也算是赛事本身的考验。”
    杨依依点了点头，拿笔指着记录的信息，分析道：“行星围绕双星的轨道总共有5种，分别是大外围轨道、小外围轨道、偏心外围轨道、复杂外围轨道和内部轨道。”
    “而大外围轨道是行星围绕双星的轨道中最简单的，因为行星距离双星非常遥远，这样来自双星的引力会近似于一颗质量为它们两者之后的恒星。这种情况下，行星将会沿一般的椭圆形轨道同时绕双星运行。”
    陈舟思考了一会，说道：“这样的情况确实是最简单的，但这样的行星距离双星的质量中心将十分遥远。”
    “对的。”杨依依继续说道，“其中，还需要考虑行星的顺行和逆行问题……”
    说到这，她抬头看了一眼陈舟，才说道：“再加上其它绕行轨道的分析，这其中的计算量很庞大。我想替你分担。”
    陈舟看着杨依依，迟疑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看到陈舟同意，杨依依展颜一笑。
    两人继续分析行星围绕双星的轨道问题。
    抽丝剥茧之后，其中的物理原理基本理清。
    接下来就是理论计算的时间了。
    陈舟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
    机房里的声音也不像最初时，那么嘈杂。
    不少人趴在电脑桌上，开始睡觉。
    陈舟扭头看了一眼同样趴在电脑桌上的方结明，微微一笑。
    杨依依也转头看了一眼那位似乎睡着了的学长。
    关于围绕双星轨道计算的部分，陈舟把大外围轨道和小外围轨道的部分交给了杨依依，并叮嘱道：“不要强撑，困了就去睡一会。放心，把问题交给我来解决。”
    杨依依轻轻点了点头。
    【一个以高偏心率的逆行椭圆轨道围绕双星运转的行星，公转周期大约是125倍的双星周期，最远距离会达到双星间距的10倍。而椭圆形轨道会沿着行星公转的同一方向绕着双星的核心漂移……】
    陈舟从偏心外围轨道开始，逐渐进入了状态。
    分析问题，提出问题，解决问题。
    思路没有任何阻隔感，计算也十分流畅。
    偏心外围轨道的问题解决后，陈舟没急着解决复杂外围轨道问题。
    而是思考起了杨依依先前所说的行星顺行和逆行的问题。
    他拿着笔，习惯性的点着草稿纸。
    “稳定性？”陈舟想到了这个词。
    双星系统既然被称为系统，就在于两颗恒星在各自在轨道上环绕着共同质量中心进行稳定的运转。
    因此，如何在行星插了一脚之后，保持这种稳定，就是问题关键了。
    归根结底，这道题最终的目的，即是双星系统和行星稳定共存。
    陈舟看了一眼杨依依，轻轻拍了她一下。
    杨依依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疑惑的看着陈舟。
    陈舟说道：“依依，我们需要先解决行星顺行和逆行的问题，这样就能减少不必要的计算了。”
    杨依依微微沉思，转而拿起自己的草稿纸看了一眼，又递给陈舟。
    陈舟接过来看了一会，放下草稿纸后，说道：“没错，就是这个东西。”
    杨依依的草稿纸上，已经完成了行星逆行的相关计算，但是顺行的计算无法稳定进行下去。
    本来杨依依是先计算行星顺行的，结果算着算着，感觉有点问题。
    便暂时停了下来，转而计算行星逆行的情况。
    杨依依说道：“应该是行星逆行会影响双星系统的稳定性，最终导致双星系统失衡。”
    陈舟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她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陈舟想了想，说道：“我们比一比，谁先解决这个问题，怎么样？”
    杨依依看着陈舟，微微一笑：“来，就像我们暑假比赛做题一样。”
    两人同时开始在电脑上查找相关的文献资料。
    花了不少时间，陈舟根据所找到的信息，终于推导出了相关的解决信息。
    【如果这个行星不是逆行而是顺行，整个系统将无法稳定存在，行星不是被恒星吞了就是要飞出去。这是因为顺行行星承受的引力场强度波动和逆行行星承受的振幅相同但周期更长，较长的周期将会减弱稳定的效果最终导致失衡……】
    陈舟看了一眼写在草稿纸上的结论，准备拿给杨依依时，杨依依正偏头看着他。

 第137章 这就是用处

    凌晨5点。
    机房外依旧漆黑如墨，机房内依旧有人鏖战。
    “题述信息就是个坑……”
    陈舟想到这，便在草稿纸上写到：
    【假设行星有一个逆行的外围轨道，而且有不小的质量，行星和两颗恒星之间的质量比为1:10:20。】
    【虽然引力场复杂了，轨道要也复杂得多，但是轨道仍将是稳定的……】
    他正在解决复杂外围轨道的问题。
    而杨依依也正在解决小外围轨道的问题。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早上7点，方结明醒了过来，扭头看了一眼陈舟和杨依依，两人还在电脑桌前聚精会神的解决着问题。
    他悄悄起身，去洗漱了一番，然后买了早饭回来。
    轻轻拍了拍两位队友的肩膀，把早饭递上。
    陈舟和杨依依的动作出奇的一致，接过来就放在了一边，转而继续自己的工作。
    方结明看了两人一眼，也没说话，走到一边坐了下来。
    转而想到队伍的分工，他不禁奇怪，什么情况？怎么理论分析，一个晚上还没完成？
    便又起身，走到两人身后，伸头瞅了一眼。
    陈舟的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公式和计算。
    杨依依的草稿纸上也是密密麻麻的，不过不仅有公式和计算，还有她记录的理论知识。
    方结明看到两人的草稿纸，瞬间明白了，这是小两口携手解决问题呢。
    他默默的又回到了座位上，打开编程软件，做着准备。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杨依依把小外围轨道的问题解决了。
    她停下笔，伸了个懒腰，这一晚，是真的累。
    看了一眼还在继续的陈舟，没有打扰他，起身去简单洗漱了一下，回来把早饭吃了。
    就在她准备整理这些算式时，陈舟抬起头，轻声道：“放着我来，你去睡一会。”
    见杨依依有些迟疑，陈舟解释道：“后面写论文，我需要完整的过程。所以，不如让我来整理。”
    杨依依微微点头，把草稿纸理好，放在陈舟旁边，嘱咐了一句把饭先吃了，便伏在电脑桌上开始休息。
    陈舟应了一声，却没停笔，他已经计算到了内部轨道的最后部分。
    【……行星距离其中一颗恒星近，而距离另外一颗相当远的情况下，行星受的引力场影响其实和单独的恒星系统没多大差别……】
    【行星绕其恒星公转的周期等于双星相互绕转周期的0042倍。行星和其绕转的那颗恒星的距离等于双星距离的一半。】
    【如果进一步接近另外一颗恒星，让行星和其绕转的那颗恒星的距离等于双星距离的067倍。就会得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陈舟想了想，这玩意还是让方结明用编程模型搞，画轨道太费时间了。
    按照这种思路，陈舟把所有可能的情况都想到了，再利用相关的物理公式代入，就是计算问题了。
    【……两颗恒星同行星三者之间组成一个正三角形的情况也会出现，根据拉格朗日在“三体问题”中的证明，它们将始终保持正三角形的相对位置不变，就如同特洛伊群同木星和太阳的关系一样……】
    早上9点左右。
    陈舟停笔，去洗了把脸，用冷水使自己保持清醒。
    简单的吃了两口已经凉了的早餐，便开始整理所有理论计算公式。
    当然，错题集也被陈舟带了过来，趁着吃饭时，他已经翻了一遍。
    根据错题集上记录的错误，他已经修改了一遍。
    大部分可以保证无误，但有些内容，还是需要模型的检验，陈舟才能做出最后的修改完善。
    把理论计算的内容整理完毕，部分通过电脑打包发给方结明，部分在草稿纸上，直接扔给了他。
    陈舟又开始了论文的前期撰写工作，他暂时还没打算休息。
    方结明看了陈舟一眼，提醒道：“你应该休息一会。”
    陈舟摇了摇头：“我现在状态还行，先把论文框架搭起来，后续也省事一些。”
    方结明也就不再多话，转而开始自己的工作。
    他现在的状态正佳，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陈舟因为全程参与了前期理论部分的工作，所以论文撰写起来，反而会比其他队伍专写论文的人轻松不少。
    刚好方结明的思路也完全打开了，论文中关于编程的内容，他可以和方结明直接沟通。
    当杨依依悠悠转醒时，陈舟也差不多完成了前期的论文工作。
    杨依依看了看陈舟，又看了看陈舟面前的电脑屏幕，不禁有些心疼。
    陈舟保存好文件之后，转头笑着跟杨依依说道：“走，吃午饭去。”
    经过方结明旁边时，陈舟问道：“还是可乐？”
    方结明手上动作没停，轻轻点了点头。
    下午的时候，陈舟不再熬着，和杨依依一起趴在桌上休息，他们必须要养足精神。
    等到方结明编程完成后，他们还得根据模型，再完善理论部分。
    等陈舟缓缓醒来时，入眼的是，杨依依正拿着笔，在草稿纸上写着什么。
    注意到坐起来的陈舟，杨依依冲他笑了笑：“你醒了？”
    陈舟一直觉得杨依依的笑容是最好看的，但是这种刚睡醒就能看到的体验，却还是第一次。
    “这种感觉真好，如果不是竞赛的话，那就更好了……”陈舟看着杨依依想到。
    “干嘛这么看着我？”杨依依问道。
    陈舟：“好看。”
    杨依依笑了笑：“好啦，起来工作了，学长的编程已经结束了。”
    听到杨依依的话，陈舟连忙坐直了身子，扭头看向方结明。
    方结明也正看着他俩，心中想着：“竞赛终于快结束了……”
    陈舟看了眼时间，没想到已经下午6点多了。
    他问道：“依依，你什么时候醒的？”
    杨依依回道：“比你早一点点。”
    “好……”陈舟知道这个早一点点估计是早不少，他注意到杨依依的草稿纸上已经写了不少东西，都是修改过后的内容。
    陈舟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调整好状态，准备再次投入工作。
    “需要修改的内容我已经发你了，你查收一下。”顿了顿，方结明又说道，“这次的理论计算比我们之前组队训练时的结果都要好，尤其是陈舟你的，计算部分，几乎没有错误。”
    “这样吗？那挺好的，节省时间了。”陈舟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错题集在课题研究上的用处。

 第138章 邮箱发送，竞赛结束

    任何课题，错误的减少，就意味着时间的减少。
    而时间是最宝贵的，时间便代表着无限可能。
    根据方结明提供的数据反馈，陈舟着手开始修改复杂外围轨道和内部轨道的部分内容。
    看着这些反馈的数据，陈舟微微一笑，这些正是他需要模型检验，才能做出最后修改的内容。
    没花多长时间，陈舟全部搞定，再次翻开错题集，相关的错误，已经尽数消失。
    杨依依也紧跟着陈舟，完成了修改。
    根据两人修改完善的数据，方结明很快搞定编程，新模型出现，运行良好，反馈良好。
    至此，理论为基，计算为骨，模型为辅。
    双星环绕，求解系统中行星稳定轨道的问题，解决！
    看着完善后的内部轨道模型，陈舟笑着问杨依依：“有没有想到还会有这种模样的轨道？”
    他推测的没错，让行星和其绕转的那颗恒星的距离等于双星距离的067倍，行星的轨道确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这个轨道的形状，就跟我们平常吃冰激凌时用的木勺一样。
    “没有。”杨依依摇了摇头，“我还以为都是类圆或者类椭圆呢，没想到会是个勺子。”
    陈舟故意问道：“像什么勺子？”
    “木勺呀。”杨依依说完，忽的一愣，转头看着陈舟，“是冰激凌勺……”
    陈舟笑道：“才反应过来呀？”
    杨依依看着陈舟，哼了一声：“你故意的！”
    陈舟说道：“想吃冰激凌了？”
    杨依依点了点头，眼巴巴的看着陈舟。
    对她而言，冰激凌是最爱，碎冰冰也行，这轨道看着也好像碎冰冰呀……
    陈舟伸手揉了揉杨依依的脑袋，轻声道：“走。”
    杨依依闻言一喜，就准备拉着陈舟去吃饭，顺便买个冰激凌。
    可刚拉住陈舟的手，杨依依就迟疑了：“还有论文？”
    陈舟反握住杨依依的手：“论文我已经完成了一些，时间足够，放心。”
    这就是节省出时间的无限可能呀，陈舟想着又扭头看向方结明，还没说话，方结明眼神复杂的说道：“你们去，我……可乐和饭……”
    “ok。”应了一声，陈舟拉着杨依依去了食堂。
    等陈舟和杨依依心满意足的回来，陈舟便开始最后的论文撰写工作。
    论文第一页的300字摘要，他已经写了一点，再把工作的关键细节、问题的答案、最终结果和结论补充完善就ok了。
    论文的正文在第一页之后，陈舟前期虽然也写了不少，虽然时间确实够用，但是他的工作强度依然很大。
    他需要将整个理论分析、理论计算、编程程序、模型、问题的结果和结论，以及他们在这个问题过程中所做的推广，全部整合完善。
    虽然论文没有篇幅要求，但是精炼的内容，才更能反应出水平。
    而且，整篇论文还需要让赛事评委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否则，凭什么拿金牌。
    陈舟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专注力在不断提升，思维也异常活跃。
    他的思路有多稳，他敲击键盘的手就有多稳。
    陈舟是贯穿整个竞赛的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问题的解决过程。
    而且，杨依依和方结明不仅对各自的工作写了一份小结，给陈舟作参考。
    他们俩也一直神情专注的看着陈舟，随时准备解答陈舟可能出现的疑问。
    不过，令两人意外的是，陈舟从开始之后，就没问过一个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中途陈舟起身上了个厕所，顺便督促着杨依依赶快休息。
    而方结明则还守在陈舟旁边，因为编程的问题，陈舟必须询问方结明。
    因为赛事方有要求，竞赛中编写的计算机程序可以作为论文的附录，但所有的算法、方法和结果，则必须在论文的正文中加以说明。
    这点会直接影响到后续赛事评委的评判。
    凌晨一点，论文中编程的内容，在和方结明的沟通中，已经完成。
    这部分是陈舟故意挑出来先做的，他没必要让方结明陪着熬夜。
    完成后，他便让方结明也去休息了。
    短暂的活动了一下筋骨，用冷水洗了把脸，陈舟继续赶论文。
    当夜深了，机房内只剩下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
    夜幕被启明星划破，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
    当机房外的黑夜彻底被白昼替换时，陈舟总算完成了整篇论文的内容撰写。
    他的黑眼圈再一次加深了不少，眼袋也变大了一些。
    论文还剩下附录和参考文献的部分。
    赛事方要求的是，每一篇论文都必须包括一个参考文献列表，以及对这些文献的引用文本。
    陈舟梳理了一下，他发现，这次引用的文献好像有点多啊，足足二十几篇中外文献。
    打了个哈欠，陈舟摇了摇头，集中精神，开始解决文献的部分。
    文献搞定，最后只剩下附录内容了。
    陈舟把方结明所写小结中的算法内容，复制粘贴在了附录部分。
    鼠标滑动，从头到尾又简略的看了一遍，没有什么疏漏，论文完成。
    方结明此时正好买了早餐回到座位，看着陈舟问道：“怎么样了？”
    陈舟伸了个懒腰：“差不多了，我发给你们，你和依依再帮我校对一下。”
    方结明点了点头，把早餐递给陈舟和杨依依。
    杨依依也早就醒了，已经从陈舟那要了一份不完整的论文，先行校对。
    陈舟接过来餐盒，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8点了。
    把餐盒放在一边，起身出去洗漱。
    回来时，杨依依和方结明已经解决了早餐，正在电脑前进行校对工作。
    陈舟快速解决早餐，坐着一边休息。
    随着精神状态的放松，他打起了瞌睡。
    不一会，在椅子上歪着睡着了。
    杨依依看了一眼陈舟，拿出衣服给她盖上。
    等陈舟醒来时，已经下午了一点。
    杨依依和方结明早已完成校对，在等着他。
    三人在进了最后一番校对之后，把论文整理好，转成了pdf格式。
    再把论文的文件名改为413a，发送到了赛事组委会的邮箱。

 第139章 这竞赛确实很难

    下午四点，距离竞赛结束还剩下两个小时。
    完成竞赛的陈舟、杨依依、方结明三人，在教员那里确认竞赛的完成结果后，便在一众参赛选手羡慕的目光中，和教员一起离开了机房。
    他们是第一支完成竞赛的队伍。
    持续时间46个小时，陈舟只休息了10个小时不到。
    虽不是连续的46小时作战，但这种强度的战斗，确实很累。
    从毛厂高中毕业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杨依依和陈舟也差不多，她比陈舟也只不过多休息了几个小时而已。
    而且，还是因为陈舟的督促。
    想到这，陈舟转头看着杨依依，柔声道：“依依，待会吃个晚饭，回去后好好休息，知道吗？”
    杨依依点了点头：“你也是，你比我睡得少多了。”
    陈舟笑了笑：“女孩子不一样，女孩子需要多睡美容觉的……”
    杨依依笑了笑，想到论文中的一个词，便问道：“那个内部轨道模型就这样叫做冰激凌勺轨道模型，没问题吗？”
    陈舟回道：“放心，我相信评委也是喜欢冰激凌的人。”
    听到两人的对话，方结明眼角抽了抽，出声道：“那个，我先回去了，就不和你们去食堂了。”
    说完，步伐加快，没一会就拉开了和陈舟两人的距离。
    陈舟都没来及喊住他。
    “我去，跑的真快……”陈舟无奈的说道。
    杨依依也说道：“估计学长是太累了，想赶快回去睡觉。”
    他们不知道的是，方结明去买了一瓶冰可乐，痛快的喝了两口，脸上带着一丝满足和喜悦，忍不住在心中说了一声：“这竞赛终于结束了！爽！”
    晚饭后，回到宿舍的陈舟，因为宿舍没有洗澡的地方，宿舍楼也没有洗热水澡的地方，便拿着脸盆和洗漱用品去澡堂洗澡了。
    等他回来时，发现李礼已经回来了，在床上睡得正香。
    看来，李礼这小子熬的也不轻。
    陈舟把东西放好，爬上床铺，困意袭来，没等赵琦琦和朱明理问句话，他也睡着了。
    这一觉，陈舟睡得很舒服，醒来时，梦里还带着一丝眷恋……
    坐起身，他往宿舍里看了一眼，怎么这么安静？
    摸到手机，点亮屏幕看了一眼。
    “卧槽！9点了？！”
    陈舟的声音也惊醒了下铺的李礼，只听到“咚”的一声。
    随之而来的是李礼的“哎呦”声。
    陈舟明显的感觉到床板似乎被顶了一下。
    他笑着看向下铺，就看到李礼正拼命的揉着脑袋。
    陈舟忍住笑意，问道：“没事？”
    “嘶~”李礼吸了口凉气，勉强腾出一只手摆了摆。
    等到陈舟和李礼起床收拾好，已经上午10点了，两人很完整的旷掉了吴西平的数分课。
    “你确定这假条能批？”李礼挥了挥手中的请假条。
    “我们一会去找吴教授，保证没问题。”陈舟边说，边填好了自己的请假条。
    他没想到，这张从物院杨院长那领的请假条，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那行，希望吴教授能理解……”李礼还是觉得这种连招呼都不打的旷课，可以成功的补假条。
    “放心。”陈舟倒是有着十足的把握。
    说着，陈舟就摸出手机给吴西平打了个电话，问清人在哪后，便和李礼去找吴西平了。
    路上，陈舟看着李礼脑袋上那个明显的包，关心道：“你头上没事？”
    李礼摇了摇头：“还是疼……”
    陈舟歉意道：“抱歉，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大反应。”
    李礼看了陈舟一眼，说道：“这也不怪你，只怪我自己睡过头了。”
    说着，李礼叹了口气：“唉……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迟到过，更不要说旷课了。对我而言，这事是一生的污点。而且，你不觉得旷课很可耻吗？”
    听到李礼的话，陈舟摸了摸鼻子：“嗯，是很可耻，怎么能旷课呢？”
    李礼看着陈舟一眼，坚定的说道：“所以，以后坚决不能旷课！”
    陈舟被李礼看的不好意思了，只好跟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找到吴西平后，吴西平把假条接了过去，转而甩过来一张a4纸。
    上面是5到题目。
    吴西平说道：“这是今天题主之争的题目，把题目先做了。”
    陈舟微微一笑，这倒是符合吴西平的风格。
    他转身找了个位置，拿了张草稿纸和笔，开始做题。
    李礼则迟迟未动。
    吴西平疑惑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李礼？”
    李礼神情有些激动，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教授，对不起，我旷课了……”
    吴西平看了李礼一眼，摆了摆手：“事出有因，可以理解。”
    顿了顿，吴西平说道：“这题目就是课后作业，你打算不交作业？”
    李礼微微一愣，连忙转身，找位置坐下，开始做题。
    陈舟微微偏头看了一眼李礼，心中轻叹一声。
    吴西平题主之争的题目，陈舟很快便解决了。
    把草稿纸递给吴西平后，吴西平便把已经批好的假条给了他。
    陈舟倒没急着离开，而是等了一会李礼。
    李礼把题目做完后，吴西平把假条递给李礼，向两人问道：“竞赛的情况怎么样？我听说，和你们平常训练的完全不一样？”
    陈舟：“有点难。”
    李礼：“好难……”
    说完，两人俱是一愣，缓缓对视了一眼。
    吴西平看着两人，笑了笑，说道：“竞赛重在增长见识，结果并非最重要的。”
    陈舟：“是的。”
    李礼：“……”
    等陈舟两人离开后，吴西平轻声笑了笑，开始批改这次题主之争的草稿纸。
    回到宿舍。
    赵琦琦和朱明理终于能逮着陈舟两人发问了。
    赵琦琦迫不及待的问道：“陈哥，李礼，竞赛怎么样？是不是双金牌了？”
    李礼看了一眼陈舟，然后说道：“这次竞赛的题目有些难。问题a是双星环绕的天体运动问题，和我们平常训练的航空航天问题完全不一样。问题b是喷泉的问题，也从来没遇到过。而且接近生活，难度也很大。我们队因为有天文系的队友，经过权衡之后，还是选择了问题a。但是整个解题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
    陈舟也点了点头，赞同道：“李礼说的没错，这次的赛题确实很难。我们队也是选的问题a，理论分析的时候，才发现行星在双星系统的轨道太复杂多变了，尤其是内部轨道时，居然还有个冰激凌勺一样的轨道。”
    说着，陈舟拿出手机，找到拍的照片，给几人看了一眼。
    李礼看完后，眼神复杂的看着陈舟。
    赵琦琦和朱明理则是看着照片感叹道：“这竞赛有点东西啊……”

 第140章 看电影去

    既然两位大佬都说难，那这次竞赛肯定非常难。
    赵琦琦想了想说道：“没事，陈哥，李礼，反正大家都难。那在相同的条件下，我觉得你们夺金的概率，还是保持不变的，对？”
    朱明理也说道：“我觉得琦琦说的很有道理。”
    陈舟：“……”
    李礼：“……”
    赵琦琦的玄学换算，让陈舟有些哭笑不得，真怀疑这小子数学竞赛的成绩是怎么来的？
    赵琦琦看着陈舟两人又说道：“陈哥，反正竞赛都结束了，而且按照我的估算法，你们仍然保有高夺金的概率。既然这样，那我们是不是该去庆祝一下？”
    说着，赵琦琦给朱明理使了个眼色，朱明理心领神会：“是啊，陈舟，李礼，竞赛结束后，放松一下，也是必要的。”
    陈舟看了两人一眼，顿时明白了，这两人是惦记着联谊的事呢。
    不过，既然答应了竞赛结束后帮他们组织一下联谊，自然不能食言。
    陈舟拿出手机，给杨依依打了个电话。
    “喂，依依？”
    “嗯？怎么了？”
    “下午有空吗？那个，这不竞赛结束了吗，大家是不是应该放松一下？”
    “嗯……应该可以，我问一下她们……”
    陈舟就听到杨依依那边在问几位舍友。
    不多时，杨依依说道：“没问题，李静她们都有时间。”
    陈舟问道：“好，那你们想去哪玩？”
    听到陈舟的话，赵琦琦和朱明理赶忙在旁边说道：“对对对，问问她们想去哪玩……”
    李礼也是专注的看着陈舟。
    杨依依回道：“我来问问，一会再说。”
    “行。”陈舟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赵琦琦赶忙说道：“陈哥，你太棒了！”
    说着，就要给陈舟一个大大的拥抱。
    陈舟连忙推开他，依依都没抱过呢，怎么能抱你？
    赵琦琦毫不介意，转而抱了抱朱明理，两人十分兴奋。
    没一会，杨依依给陈舟发来消息。
    【要不我们中午出去吃，畅春园美食街，我们都想去……】
    陈舟回复：
    【ok！】
    把信息给赵琦琦三人看了一眼，三人立马开始做准备。
    头发得洗洗，衣服得换一下，好好捯饬捯饬。
    陈舟看着忙碌的三人笑了笑，果然是一群没有女朋友的单身汪，至于这么激动吗？
    坐了一会，陈舟起身，拿着脸盆去了洗漱台。
    一番打理后，看着镜子中帅气的自己，陈舟点了点头，果然我才是最帅的……
    中午12点半，两个宿舍，八个人，在宿舍楼前会和了。
    杨依依宿舍的小姐妹，陈舟认识李静和尤雨柔。
    最后一位，倒是听过名字，叫韩芯，真人却没见过。
    这是一位很文静的女孩，穿着也是很淑女的打扮，戴着一副眼镜。
    陈舟友好的和几人打了招呼。
    赵琦琦和朱明理也立马跟上。
    李礼则是从李静开始，一一打了招呼。
    几人结伴出了校门，往畅春园而去。
    这次杨依依倒是乖巧了很多，没有丢下陈舟，独自拉着小姐妹去觅食。
    倒是尤雨柔，吃货性质尽显。
    拉着李静和韩芯游走在各个小吃摊前。
    赵琦琦三人有些无奈的跟在后面。
    陈舟和杨依依相视一笑，机会已经给他们创造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们自己了。
    走着走着，陈舟和杨依依就与大部队脱节了。
    两人也不急着追上去，而是在自己的二人世界中，去享受这份美好。
    “说起来，我们来燕大这么久，除了那次去小吊梨汤，还没怎么正经约过会呢。”杨依依说着，吃了一口手中的串串。
    陈舟微微一愣，确实如杨依依所说，他们在燕大的大部分时间，都被学习占去了。
    如果今天不是赵琦琦提出来，估计他和杨依依下午又会在图书馆度过。
    看着杨依依，陈舟轻声道：“跟我在一起，会不会太无趣了？”
    杨依依看了陈舟一眼：“想什么呢？你是不是想变成不开心了？”
    陈舟笑了笑，不再说话，拉着杨依依开始寻找美食。
    她是吃货，那就用美食，使她开心。
    等到陈舟拉着杨依依逛完美食街，就看到赵琦琦几人正在等着他们。
    赵琦琦揶揄道：“陈哥，我还以为你带着嫂子跑路了呢？”
    陈舟没理他，转而问道：“接下来，打算去哪？”
    李静说道：“我们商量了一下，打算去看电影，最近有部动漫剧场版很期待哎！”
    陈舟看了一眼几人：“你们都打算去看电影？”
    几人点了点头。
    朱明理说道：“这部动漫很火的，我们都喜欢看，刚好出来了剧场版，不能错过。”
    尤雨柔也说道：“巨人的到来究竟是敌是友？他是人类最后的希望吗？亦或是另一个灭亡的开始？究竟，他的身体埋藏着什么样不为人知的秘密？怎么样，是不是感兴趣了？”
    陈舟好奇道：“这是什么动漫？听着挺不错的。”
    身旁的杨依依出声道：“应该是进击的巨人，我经常听到雨柔和静静她俩谈论这个。”
    陈舟：“那我们也去。”
    杨依依点了点头。
    几人便来到了电影院。
    在路上时，已经查过场次，订了票，时间上刚刚好。
    一排八连坐。
    陈舟和杨依依在中间。
    电影开场。
    看了一会，陈舟明白了，这动漫确实吸引人，剧情热血，人物塑造成功。
    只是，他很好奇，这里面的巨人都有多高？这巨人身上有很多奇怪的物理原理啊？！
    想到这，陈舟微微偏头，轻声问道：“依依，你觉得这巨人有多高？”
    杨依依想了想回道：“听雨柔她俩说，好像是有15米。”
    “15米……”陈舟又问道，“那这巨人的协调性是怎么做到的？这里面有哪些物理原理？”
    杨依依微微一愣，旋即轻笑着说道：“你是不是得竞赛魔怔了？”
    陈舟微微有些尴尬，他或许不适合看这些电影了……
    从身旁摸出爆米花，吃了一口，顺手再喂给杨依依一个。
    杨依依神情紧张的看着大银幕，低声道：“三笠对艾伦真好……”
    陈舟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杨依依转头，笑看着他：“嗯……我的开心也真好……”
    两人旁边，赵琦琦等人忍不住用手托住半边脸，挡住任何漏向陈舟和杨依依的眼睛余光。
    实在是，怎么想起来跟这两人一起看电影的……
    这么一部热血动漫，你俩都能这样？
    是剧情不好吗？
    是我三笠不帅吗？
    还是我艾伦不够巨人？
    唉……
    直到电影结束，除了陈舟和杨依依，赵琦琦他们已经吃撑了。
    离开电影院，几人自觉的与陈舟两人拉开了一些距离。

 第141章 好好做课题

    那次联谊过后，陈舟也没多问宿舍三位兄弟的进展情况。
    感情的事，是水到渠成，顺其自然的，外人其实真帮不上多大忙。
    只不过，看着三人各自不同的心情，以及出去的频率，陈舟大致也能猜出一些。
    至于upc竞赛的结果，得等到1月15号才会出来，这期间还有一个多月。
    陈舟拿出先前按照轻重缓急排序的那张草稿纸，看了看，拿起笔轻轻划掉了“迫在眉睫的upc竞赛”。
    然后在旁边把先前优先级最低的“张中原的课题”，写了上去。
    陈舟打算先把张中原的课题给完结了。
    之后，再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课题中，争取在丘赛之前，把课题搞定。
    想到这，陈舟又在最后补了一个内容，12月25日丘赛报名，3月20日丘赛全国笔试。
    丘赛是肯定要参加的，不仅仅是因为答应了赵琦琦等人，而是陈舟作为数学系的学生，如果连一个数学竞赛都没参加过，那遗憾就太大了。
    写完后，陈舟又看了一眼。
    不出意外的话，到年前主要就是课题的事了。
    陈舟打开电脑整理一下张中原课题的资料。
    这几天，他花了不少时间，终于把进度赶上来了。
    不对，也不知道是不是赶上来了，反正陈舟是把张中原前期发的课题资料的问题，基本上搞定了。
    资料整理好后，陈舟把它打包发给了张中原。
    没一会，张中原回复了邮件，给他发了新的课题资料过来。
    紧跟着邮件的，是张中原的电话。
    陈舟礼貌的问道：“喂，张教授？”
    张中原：“陈舟啊，邮件收到了？”
    陈舟：“嗯，收到了。这是下一步的课题内容吗？”
    “是的。”张中原停顿了片刻，转而问道，“我说你小子倒是挺积极的，竞赛一结束就开始赶进度了？”
    陈舟回道：“竞赛结束的第二天，就开始赶进度了。我这不是怕教授您催我吗？”
    张中原轻声笑了笑：“那你可就误会我了，我真没打算催你。我这边是准备过两天，再打电话找你，让你能好好休息休息。毕竟，我还是善解人意的，不像老吴，批个假条，还得做题……”
    陈舟没有说话，心中却觉得有趣，这张教授的消息，倒是灵通。
    他和李礼找吴西平批假条的事，也不过才过去几天而已。
    见陈舟没有说话，张中原继续说道：“你想想，这次竞赛你们鏖战46小时，你更是几乎没怎么睡觉，这迟到了，找教授批个假条过分吗？完全不过分呀！”
    “是，是。”陈舟边笑边回应着，旋即意识到一个问题，“哎？不对，教授，你怎么知道我们竞赛花了46个小时？”
    张中原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有同学和我说的……”
    “哦哦。”陈舟心想，估计是参加竞赛的，其他数院学生说的。
    毕竟，都在一个机房里，每个队伍什么情况，一眼就能看出来。
    陈舟也不再多想，转而问道：“教授，咱们这个课题的结题时间在什么时候？”
    “嗯？怎么又问这个问题？你又要参加什么比赛？”张中原记得upc开赛前，陈舟就是这么问的。
    陈舟：“没，教授，就问一下……”
    “……”张中原记得这句话，陈舟上次也说过，顿了顿，他直接说道，“预计明年2月份能结束。说，你准备耽搁多长时间？”
    陈舟轻声笑了笑：“教授，你真误会了，我是想问课题进度，能不能加快一些？”
    张中原微微一愣，课题进度加快？
    他觉得这个课题的进度已经不慢了。
    即使陈舟这边先前耽误了一些时间，但已经赶了上来。
    而且，就整体进度来说，是在计划之内的，没有必要加快进度。
    想了想，张中原问道：“为什么要加快进度？”
    听到这个问题，陈舟便把自己的想法如实和张中原说了。
    “你自己也在做课题？”张中原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陈舟的进展这么快。
    “是的，教授。”陈舟轻声回道。
    张中原问道：“哪方面的？”
    “复变函数领域的clifford分析，研究全纯函数和相关算子的性质。”陈舟如实答道。
    听到陈舟的话，张中原微微皱眉：“这是你自己选的题，还是老吴帮你选的？”
    陈舟回道：“是我自己选的。”
    听到这个回答，张中原点了点头，眉头舒展开来，说道：“可以，选题够大胆，甭管它是不是超出本科生的范围，就是要解决它，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陈舟：“……”
    张中原：“行，那我知道了。就明天下午，你们来我办公室，我们开个课题讨论会。”
    陈舟应了声好，和张中原挂断了电话。
    把新的课题资料下载下来，开始解压缩包。
    陈舟逐渐进入了课题研究的工作状态。
    和杨依依吃过晚饭，陈舟把晚上的时间留给了还未学完的教材。
    两人又回归到图书馆挂机的状态。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陈舟基本回归了先前“三点一线”的学习生活状态。
    在张中原那开过课题讨论会后，也把结题时间，调整到了12月底。
    比原先2月份的时间，整整提前了一个多月。
    时间虽然紧张了一些，但对陈舟来说，却是刚刚好的。
    结题时间，是指最终成果，也就是论文的完成时间。
    而陈舟在课题中的工作，基本上在12月中，就会全部结束。
    到时，他就能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课题中了。
    这段时间，还有件有趣的事。
    就是燕大校园网上，关于陈舟和杨依依的那条置顶帖，又被作者更新了。
    更新的内容正是这次参加竞赛的一些情况。
    而他们鏖战46小时，睡眠时间不足10小时，更是成为了重点描写的内容。
    还有就是“绝代双骄”如何克服困难，带着打酱油的第三人，提前2小时完成比赛的描写。
    陈舟看着帖子的内容，不禁摇了摇头，对于他和杨依依的描绘，他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和事实很接近，人物很传神，但也没必要这么黑学长呀。
    他并不认为方结明是打酱油的第三人。
    方结明的编程，他所构建的5种行星轨道模型，是竞赛不可或缺一部分。
    从最开始，陈舟就一直认为模型是最重要的。
    现在竞赛结束，他一样这么认为。
    想到这，陈舟回复了这个帖子，替学长打抱不平了一把。
    回复后，陈舟才发现，这个帖子在竞赛结束后的第二天就更新了。
    也就是说，这个作者其实是掌握了一手资料的。
    嗯……有点东西……
    陈舟又往后翻了翻，发现了一个挺熟悉的id，而且这id出现的频率有点高，在这帖子下面挺活跃的。
    点开这个id，看了一眼此人的详细信息。
    陈舟有些无语，敢情您是听这位同学说的啊？

 第142章 知识不够，那就肝它

    12月过半时，张中原的课题，按照计划，按时完成。
    并且，陈舟还根据错题集记录的相关错误，把自己的负责的工作全部修改完善。
    以至于，张中原看到之后，内心惊叹不已。
    这计算的严谨性，这逻辑的合理性，很难令人相信是出自一位大一新生之手。
    他毫不犹豫的就跟陈舟商量：“要不论文的撰写工作就交给你了？”
    陈舟委婉的拒绝了张中原的提议。
    如果撰写论文，那他每天的时间，会被论文占去大半，这是陈舟所不愿意的。
    从张中原的课题组抽身后，陈舟着手开始自己的计划。
    刷书与课题之间，轮回不止。
    clifford分析，已经被他摸索的差不多了。
    一个工具，想要用好它，必须完全了解它。
    陈舟从实、复clifford分析的研究背景，研究现状入手，完整的了解了clifford分析的前世今生。
    还有柯西积分公式，作为单复分析、多复分析和实clifford分析的主要公式之一，作为研究全纯函数各种性质的有力工具。
    在和clifford分析混熟了之后，陈舟就开始想办法求得clifford分析中的柯西积分公式了。
    这些都是为整个课题服务的。
    只不过，陈舟在刚开始就遇到了困难。
    诚如张中原所说，这个课题还是超出了本科生的范围。
    也超出了陈舟的知识范围，即使他看了这么多书也一样。
    至于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充实自己。
    知识不够，那就肝它！
    教材的学习和clifford分析这个课题，被陈舟交织在了一起。
    课上，陈舟在刷书，课下，陈舟在刷书的路上。
    除了和杨依依在一起时，陈舟短暂的从书海世界脱离。
    其余的时间，陈舟只为了这一个课题而努力着。
    这种为一件事努力，为一件极其艰难的事努力的过程，如果得不到反馈，其实是很难过的。
    因为，如果长时间得不到反馈，人会生出一种自我怀疑感，最终会导致信心被击溃。
    好在陈舟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错题集就是他反馈的好伙伴。
    每一个思路，每一条公式，每一个知识点，他都能从错题集上得到反馈。
    也正是这种对错误的指出，使陈舟得以及时改正方向，有足够的精力抓住那一现的灵感。
    陈舟通过构造一种包含不可交换的clifford代数的基元素，和复坐标的复微分形式，利用这种微分形式，再构造了复clifford分析中柯西积分核。
    然后，再通过复clifford分析中斯托克斯公式，和多复变函数中的斯托克斯公式，先后推导得到复clifford分析中的柯西—蓬皮厄公式和右正则函数的柯西积分公式。
    这样，便解决了柯西积分公式的问题，为之后对全纯函数的各种性质的研究，以及复clifford分析中的偏微分方程问题打下了基础。
    在这之后，根据复clifford分析中的具有bocher—artelli核的t算子的定义，利用赫尔德不等式，陈舟还得到了t算子在lp空间上的有界性。
    只不过，陈舟现在所获得的成果，距离整个课题的解决，依旧很远……
    12月25日。
    丘成同大学生数学竞赛，官网报名入口正式开放。
    丘赛是由着名数学家丘老先生发起的，在华国所有地区高校的在校大学生之间开展。
    从分析与偏微分方程、几何与拓扑、代数与数论、概率与统计、应用与计算数学五个大方向，全面测试大学生的数学知识、修养和能力。
    对应上述五个科目方向，竞赛分别设置了“华奖”、“陈奖”、“周奖”、“许奖”和“林奖”。
    对于个人赛来说，每个人的报名科目不设限，可以五个科目全报。
    并且，为了奖励综合能力卓越，个人单项竞赛报名多科目的学生，会根据参赛的最好成绩，评选出个人全能奖，也就是“丘奖”。
    除了个人赛之外，还有团体赛，即同校五人组队参加，五人分别负责一个科目。
    团体赛第一名获得金奖奖杯。
    陈舟喊上杨依依一起，加上宿舍的赵琦琦三人，共同报名了丘赛的个人赛和团体赛。
    至于科目，陈舟自然是五个都报了。
    这次丘赛，他可以好好把这些以华国伟大数学家命名的奖项，收集一下了。
    宿舍三兄弟自然和陈舟一样，报全了五个科目。
    身为燕大数学系学子，岂有畏惧数学竞赛之理？
    杨依依则是只报了分析与偏微分方程、几何与拓扑这两个科目。
    至于团体赛，她负责的是分析与偏微分方程这一科目。
    分析与偏微分方程在物理学中的应用极为广泛，杨依依现在大一的力学课程，就与偏微分方程有着很大的联系。
    这也是杨依依最有自信的一个科目。
    报完名，离正式开赛还有近4个月时间。
    完全够他们各自准备了。
    辅导员黄叶眉也特意问了一下陈舟他们，是否报了名，组队的另外一人是谁等等问题。
    在陈舟宿舍，当黄叶眉知道了团队第五人是杨依依时，她先看了陈舟一眼，随即眼神复杂的看着赵琦琦三人，心中在想，这三人没关注校园网吗？
    此外，陈舟先前的问题，黄叶眉也给出了答案。
    辅修物理系没问题，但得先把数学系的本科课程完成了。
    不要想着同时在数学系和物理系双修的情况，这种学生，也不是没有，但最近一二十年，是一个都没有。
    至于怎么才算完成本科课程，黄叶眉看着陈舟笑了笑，给出了一个简单粗暴的方法。
    在大一期末考试时，同时参加各年级的考试。
    以成绩说话。
    成绩优异，自然没有问题。
    否则，就免谈。
    黄叶眉轻声道：“这个条件其实对你挺有利的，你从我这抱走的教材，看了多少了？”
    “看了一半多了。”陈舟点头回道。
    对他而言，这不仅仅是有利了，这其实是最简单的方式了……
    而且，数学系的本科课程完成，也意味着他可以提前毕业了。
    只需要再完成毕业论文即可。
    这样想着的陈舟，果然就听到黄叶眉说道：“你想提前毕业的话，这个条件也是前置条件，完成本科课程后，你只需要在一位教授那完成毕业论文，就可以提前毕业了。”
    “至于物理系那边，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估计也差不多……”

 第143章 等待UPC的结果

    黄叶眉离开后，陈舟思虑着，该怎么找物院的老师咨询一下。
    毕竟，黄叶眉所说的，都是数院这边的前置条件。
    至于物院那边要不要人，还不知道。
    想到这，陈舟拿出手机，就准备给杨依依打个电话。
    不过，还没拨出去，陈舟就放下了手机。
    他想到了一个人，组织这次upc竞赛的杨晨副院长。
    听杨依依说，杨院长同时还是物院教学委员会的副主任，主管的便是物院本科生教育这一块。
    这样的话，他只要去找杨院长咨询一下，关于辅修物理系的问题，就全部清楚了。
    离upc竞赛结果公布，还剩下20天左右的时间。
    陈舟打算等结果公布后，再去找杨院长咨询。
    如果，upc拿了金牌，也能更有底气不是？
    收回思绪，陈舟开始专注于眼前的教材和课题。
    如果这个课题有进度条的话，陈舟觉得他现在的进度最多10。
    倒不是他谦虚，而是随着前期工作的完善，他越发觉得这个课题的不简单。
    而且，按照这种推进进度，丘赛开赛前，他想完成这个课题，有点悬……
    【根据具有双超正则核的t算子的定义，利用hile引理、赫尔德不等式以及阿达马引理，证明了t算子在lp空间上的有界性，以及该算子所作用的结果具有赫尔德连续性和γ次可积性……】
    陈舟把这部分内容解决了之后，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杨依依的消息，也没有电话。
    陈舟想了想，主动拨了过去：“喂，依依，吃饭去？”
    杨依依：“哦哦，几点了？”
    陈舟：“已经六点多了。”
    杨依依：“啊？都六点多了……这么快……”
    陈舟疑惑道：“你在干嘛呢？”
    杨依依：“在整理课题资料呢。”
    陈舟：“？？？”
    挂断电话后，两人在宿舍楼前碰了面。
    陈舟好奇的问道：“依依，你在做课题了？”
    杨依依回道：“是啊。前两天，我们力学的孙平教授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加入他的课题小组，提前接触科研，积累科研经验。我考虑到这对我来说，确实是提前接触科研的机会，便加入了孙教授的课题组。”
    陈舟惊讶道：“前两天？”
    杨依依点了点头：“是啊，前两天问我的。然后，今天孙教授已经把资料发给我了，我就是在整理这个资料。”
    “呃……”陈舟微微迟疑，“我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听到陈舟的话，杨依依看着他，嘟着嘴说了句：“我跟你提过两次了……”
    陈舟微微一愣，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什么时候说的……
    注意到陈舟的表情，杨依依继续说道：“你现在整天就是clifford分析、正则函数、t算子之类的，这些名词，说的我都记住了……”
    陈舟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他看着杨依依，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依依，抱歉，是我的问题……”
    杨依依抬头看着陈舟，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怪你啦……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努力做课题，本来就是应该的事情。如果是我，可能也会和你一样。只是……”
    说到这，杨依依停顿了一下，她看到陈舟正专注的看着她，眼神清澈专注，一如对课题一般。
    杨依依神情一松，露出一丝笑容，继续说道：“只是，课题之外，我希望你也有自己的时间和空间……”
    陈舟换换点了点头，柔声道：“我知道了……”
    顿了顿，他伸出手摸了摸杨依依的脑袋，转而说道：“走，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请你吃最爱的冰激凌。”
    瞬间，杨依依的脸颊爬上一抹欣喜：“真的？”
    “嗯。”陈舟笑看着她，点了点头，“你忘了今天是什么节日了吗？”
    杨依依微微皱眉，有些疑惑，旋即想了起来：“圣诞节！”
    伴随着杨依依的话音落下，陈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棒棒糖：“我没准备苹果，只是买了一根棒棒糖，呐，拿着。”
    杨依依伸手去拿，然后拽出来一串棒棒糖，顿时一声低呼：“哇！怎么会这么多……”
    陈舟笑看着她：“喜欢吗？”
    杨依依用力的点了点头，眼神中神采熠熠。
    再没有一丝因陈舟的忽略，而感到的不开心了。
    这一幕，也吸引了不少宿舍楼进进出出的同学们的关注。
    等到他们看清两人的面容，竟觉得有一丝面熟，但第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直到有人喊了一声：“卧槽，新一代绝代双骄……”
    他们才恍然大悟……
    很快，一条“绝代双骄究竟做了什么，竟引起数院一栋宿舍楼同学不满”的帖子，在校园网上火速窜红，隐隐还有压过置顶帖的趋势。
    直到置顶帖作者，再出续集……
    晚饭后，陈舟和杨依依手牵手，在燕大校园里走着。
    杨依依时不时的偏头看一眼身旁的男孩，原来他一直都是放在心上的……
    顿觉心里有着一丝甜蜜。
    陈舟看了一眼杨依依，提议道：“依依，我们去看场电影？”
    杨依依微微诧异的看着他：“上次不算，这还是你第一次约我看电影……”
    陈舟没说话，拉着她的手，就朝学校外走去。
    两人的二人世界，自然不可能再去看什么热血动漫剧场版。
    挑了个适合情侣观看，有益于感情培养，增强情侣关系的电影。
    陈舟发现，把学习和课题放在一边，这样放松一下，不去想那些事事，其实挺不错的。
    一直紧绷的神经，确实应该休息一下。
    毕竟，做一个课题，是需要长时间高效的工作状态的。
    可一个课题所需的时间，往往都很长，一个人是无法长时间保持这种精神状态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感到疲乏，然后慢慢降低工作效率。
    这时候，良好的劳逸结合，就是极其有必要的了。
    在这次和杨依依看完电影后，陈舟便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工作状态。
    而且，他慢慢学会了区分学习和生活。
    和杨依依在一起时，尽量抛开课堂学习的事。
    杨依依也一样，两人达到了一种默契的状态。
    时间，也缓慢的向前推进着。

 第144章 金牌（0.1％）

    2015年1月15日，星期四。
    这场由米国物理学会和米国天文学会进行赞助，面向全世界大学本科生的物理学术竞赛的最终结果公布了。
    陈舟是在杨依依提醒他之后，才登上官网查看了公布的信息。
    “我们很高兴的宣布第五届大学物理竞赛的结果……在今年的比赛中，我们共收到1931支参赛队伍提交的评审文件。其中，917支队伍选择了‘问题a—环绕双星’，1014支队伍选择了‘问题b—喷泉’。”
    “另外，还有13支队伍，是在比赛结束后，才发来论文文件。我们经过评审之后，决定将他们列为‘有成就的竞争对手’。至于报名之后，未发来相关文件的60支队伍，将无缘任何奖项。”
    “对于问题a，金牌得主团队是：413队，陈舟，杨依依和方结明。”
    “机构：燕京大学。”
    “指导老师：马南顿。”
    “对于问题b……”
    问题b的金牌得主团队，是不莱梅雅各布斯大学的一支参赛队伍。
    和问题a一样，两个问题的金牌得主都只有一支队伍。
    在之后，便是银牌的相关获奖信息。
    陈舟找了一会，在银牌的列表里找到了“lili”，应该就是李礼了。
    便略过了其他人的信息，直接翻到了官网信息的最后，有一个整体获奖信息的总结。
    “在2014年大学物理竞赛提交的1931篇论文中，有2个队（01）被评为金牌获得者，76个队（39）被评为银牌获得者，189个队（98）被评为铜牌获得者，542个队（28）被评为优秀选手……”
    陈舟看完之后，只觉得，这尼玛，有点惨烈啊……
    先前规则不是说2的金牌，15银牌吗？忽悠人的？
    这金银铜加起来，都不到15？
    陈舟微微摇头，果然官方的话，都是不能信的。
    估计就是为了吸引参赛队伍，才这么说的。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能从世界上这么多支队伍里杀出来，成功摘金的难度有多大。
    陈舟正打算关闭页面时，听到李礼的声音：“陈舟，你们队成果摘金了，厉害！”
    听到李礼的话，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人同时惊呼道：“啥？陈哥（舟）拿金牌了？”
    李礼指了指自己的电脑：“你们看，问题a的金牌得主团队。”
    和银牌铜牌优秀选手不同的是，金牌得主团队的照片是挂在官网的。
    所以，赵琦琦和朱明理一扭头，就看到了照片上的陈舟。
    两人齐声说了句：“卧槽，牛逼！”
    随即，赵琦琦转头跟陈舟说道：“陈哥，你看我说的对？同等条件下，你们夺金的概率是不变的。这不，你就夺金……”
    赵琦琦话没说完，就停了下来，转头问李礼：“那你呢，你没夺金吗？”
    李礼回道：“没，我是银牌。两个题目的金牌得主都只有一支队伍……”
    赵琦琦微微一愣，旋即皱眉道：“不对呀，这个竞赛不是说金牌的得奖率在2左右吗？只有一支队伍的话，这金牌的得奖率怎么可能有2？”
    赵琦琦和陈舟一样，发现了这个官方的盲点。
    朱明理则接话道：“估计是官方为了提高比赛的含金量，降低了得奖率。”
    赵琦琦点点头：“应该是这样，否则的话，按我的等价换算，李礼你绝对也是金牌！”
    本以为李礼也会叹口气，谴责官方为了提高含金量，没有按照规则来。
    却没想到，李礼滑动鼠标，点出了一个页面。
    页面上，正是upc竞赛的那篇英文介绍。
    李礼把页面拉到最后，是一段寄语“我们衷心希望大学生们能够抱有对物理学的极大热情！”
    寄语后面是一个日期“noveber1，2010”。
    李礼指着这个日期说：“upc竞赛才开始没几年，这个规则是第一届赛事制定的，在2010年11月1号发布的。第一届赛事的结果也和这规则没差多少，只有不到100支队伍参赛。两个问题各一个金牌，差不多就是2。包括第二届，也是差不多一百多支队伍。”
    “参赛队伍迅速扩大的事，也就是近两届才开始的。而且……”
    说着，李礼又刷新了一个页面，那是13年的赛事结果。
    问题a的金牌得主队伍，有两支。
    赵琦琦和朱明理看到后，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李礼则又说道：“不是赛事方没有按照规则来，只是我们这些参赛队伍，还达不到拿金牌的实力。”
    顿了顿，李礼继续道：“其实，我看到陈舟拍的内部轨道的行星照片时，我就知道差不多是这个结果了。陈舟他们队能得到这个金牌，实至名归！”
    说完，李礼看向陈舟，这场竞赛，陈舟拿到金牌，他是服气的。
    尤其是，陈舟在他们队伍里做了多少工作，他也都是看的到的。
    毕竟，都在一个机房里。
    现在这个结果，他认为是对陈舟最好的褒奖。
    赵琦琦也说道：“陈哥确实牛逼，第一次参加竞赛就是金牌！”
    朱明理：“的确，实至名归！”
    陈舟微微一笑：“我们队发挥的还行……”
    李礼轻声笑了笑，没有说话。
    赵琦琦和朱明理则又相互看了看。
    upc竞赛结果公布后，获奖队伍将获得相应的证书。
    证书会邮寄到参赛队伍注册时，所使用的地址。
    一般邮寄时间是1到3周。
    证书的事，陈舟倒不是太在意了，反正结果已经出了，有没有证书也不是很重要。
    他现在只想把这个等了20多天的问题，找杨院长问清楚。
    只不过，他并没有杨院长的电话，也不知道杨院长的办公室在哪。
    正准备打电话找杨依依询问时，杨依依再次打了电话过来。
    “喂，依依？”
    “哎，陈舟，马南顿教授刚才打电话和我说，杨院长在找我们队伍的人。”
    “杨院长找我们？”
    “嗯，你现在出来，我再打电话喊一下学长，我们在宿舍楼前会和。”
    “嗯。”
    挂断电话，陈舟看着手机，心想，这都不用自己开口找人了，自己就找上来了……

 第145章 转到我们物理系不？

    物院，杨院长办公室。
    陈舟、杨依依、方结明三人，跟着马南顿教授来到了这里。
    “杨院长，人来了。”
    听到马南顿的声音，杨院长抬头看了看，笑着招呼着几人找椅子坐。
    杨院长虽然是物院的副院长，但他的办公室和吴西平的差不多。
    陈舟几人各自搬着椅子，坐到了杨院长的办公桌旁。
    “我看了你们关于问题a的论文，写得很棒，考虑的很全面，这个金牌他们给的不亏。”杨院长看着陈舟三人，微笑着说道。
    陈舟三人跟着笑道：“主要是发挥的不错。”
    “临场发挥也是实力的一种。”停顿了一下，杨院长接着问道，“这个编程建模是哪位同学负责的？”
    “负责编程建模的，是计算机系的方结明同学，今年大二。”马南顿教授指着方结明，跟杨院长介绍道。
    “不错，基础建模和算法的运用很成熟，计算机系又培养了一位优秀的学生啊。”杨院长看着方结明，夸奖道。
    方结明看着杨院长，微微有一丝激动，参加竞赛这么长时间，他终于被夸了啊！
    嘴角微微上扬，方结明露出了自信的微笑：“谢谢院长夸奖！”
    杨院长笑着冲方结明点点头，又问道：“那相关物理原理的分析，解决方案的提出，是哪位同学负责的？”
    马南顿教授说道：“据我所知，是陈舟和杨依依，他们俩一起讨论完成的。”
    马南顿说着，指了指陈舟：“这是数学系的陈舟，大一新生。”
    又指了指杨依依：“这就是我们物院老师口中的杨依依。”
    杨院长多看了杨依依一眼，这位学生，在物院的教授中，名字已经被多次提及了。
    杨院长又把目光转向陈舟，轻声问道：“是你们一起讨论的？”
    陈舟解释道：“主要还是杨依依同学负责理论分析，以及提出解决方案，我只是在一旁辅助。”
    陈舟话音未落，杨依依立即说道：“杨院长，理论分析是我和陈舟同学共同完成的，他不能说是辅助。其中用到的引力公式，行星轨道可能的情况，都是我们共同完成的分析。”
    杨院长饶有兴趣的看了两人一眼，旋即轻声笑道：“那理论计算呢？也是你们共同完成的？”
    陈舟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们进行了分工，5种行星轨道的原始计算是由我和杨依依同学完成的，后续又经过方结明学长编程模型的验证，最终得以完善。”
    听到陈舟的话，方结明看了陈舟一眼，心想，我都被夸过了，你们还没有呢，真不用这么客气的。
    他便出声说道：“杨院长，理论计算的部分，全部都是陈舟和杨依依完成的，后续修改完善，也是他们修改完善的。”
    杨依依也说道：“理论计算的部分，主要都是陈舟同学完成的，并且修改的时候，也是以他为主。”
    杨院长笑看着这三人，打趣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团队和谐友爱。但你们不用这样，我就是简单问问，了解一下情况。而且，金牌你们都拿到了，物院也没有其他的奖励了。你们不用担心有奖励不好分的……”
    陈舟三人顿时笑了起来。
    笑声结束，杨院长认真的说道：“理论部分的内容，无论是理论分析，还是理论计算，都是这些年竞赛中，我见过逻辑最严谨的。对于这次的竞赛而言，可以说是最完美的答卷了。真的很棒。”
    停顿了片刻，杨院长继续道：“我猜你们中间，应该有人有着深厚的课题研究功底，对？”
    说完，杨院长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陈舟。
    方结明微微一愣，这怎么比夸我的话，多这么多句？！
    可这最完美的答卷是不是太……太夸张了？
    而且先前听陈舟他俩说，不是只有陈舟做过一次课题吗？怎么就有着深厚的课题功底了？
    果然，和方结明想的一样，陈舟迎上杨院长的目光，轻声说道：“我只跟吴西平教授做过一次课题……”
    杨依依也说道：“我还没有做过课题……”
    方结明放下心来，支支吾吾道：“呃……我也还没做过……”
    马南顿教授则在一旁笑着说道：“可能他们比较天赋异禀……”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杨院长，杨院长微微点头，旋即换了一种说法：“我猜你们这次竞赛中，有个人是贯穿始终的，不然，这篇论文不可能写的这么漂亮！”
    杨院长话音刚落，杨依依和方结明便同时扭头看着陈舟，这不就是贯穿他们这次竞赛的主心骨吗？
    看到两人的动作，杨院长又把目光聚在陈舟身上。
    陈舟看了看几人，摸了摸鼻子：“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杨院长都说了，没奖励了……”
    杨院长轻轻一笑：“奖励是没有，但有件其他的事，不知道你们感兴趣吗？”
    陈舟问道：“什么事？”
    杨院长看着他，缓缓说道：“对物理感兴趣吗？”
    陈舟微微一愣，杨依依目露惊喜之色，方结明有点莫名。
    杨院长继续说道：“我觉得，你们在物理上面都很有天赋，有没有考虑过转到我们物院来？”
    马南顿教授则直接看着陈舟说道：“考虑一下，转到我们物理系不？”
    陈舟终于知道杨院长找他们来是干嘛的了，果然不是夸夸他们这么简单，这是要挖墙角啊！
    而且还一下挖两个学院的……
    陈舟没有说话，方结明则迟疑着说道：“杨院长，马教授，我还是喜欢计算机一些……”
    杨院长说道：“来物院，也是有很多地方可以用到计算机的嘛。”
    方结明摇了摇头：“我还是喜欢专研编程的语言一些。”
    点了点头，杨院长略带可惜的说道：“那行，我也只是建议一下。”
    随即，他又看向陈舟：“那陈舟同学呢？认真考虑一下不？”
    方结明这才发现一丝不同的地方，怎么杨院长和马教授看着陈舟的眼神，比看他热切多了？
    一下子，方结明明白过来，原来夸他只是顺便。
    这两人想从数院挖墙脚才是真的！

 第146章 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方结明和杨依依先离开了杨院长的办公室，杨依依还要等陈舟，方结明便先离开了。
    只不过，方结明的神情略显落寞。
    这不是“疯人院”吗？
    怎么“疯人院”还兴挖墙脚这一套？
    他犹记得在陈舟表现出犹豫时，杨院长和马教授那急切的眼神和语气，和对他说“那行”的人，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唉……”轻声的叹了口气，他默默的拿出手机，把一则在编辑的帖子删除了。
    帖子名是“100胜率肉提莫出装详解与对线打团攻略”。
    这是他在竞赛结束后，刚研究了没两天的……
    曾经的他，才是那个老师眼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但方结明不知道是，杨院长和马南顿看到的远比他看到的多。
    杨院长的邮箱里，现在还躺着和这次upc竞赛的评委之一，约翰·克劳德教授的邮件。
    约翰·克劳德是米国伯克利加州大学的物理学教授，也是米国国家航空航天局戈达德航天中心的天体物理学家。
    杨院长办公室里，杨院长正在问陈舟：“你是不是自学了物理系的课程？”
    陈舟如实答道：“学了一些。”
    马南顿教授好奇道：“一些是多少？”
    陈舟想了一下，问道：“大学物理算吗？”
    马南顿教授说道：“虽然物院是没有大学物理这门课的，这门课主要是给非物理专业的学生学物理用的。但这门课作为物理的入门课程，也可以算是一门。”
    说完，马南顿看向杨院长，看他怎么说。
    杨院长点点头：“老马说的没错，大学物理算一门，你一共自学了多少？”
    陈舟说道：“有大学物理，有力学，有热学，有电磁学，还有数学物理方法，差不多就这么多……”
    “差不多？”马南顿看着陈舟。
    “嗯……”陈舟解释道，“这段时间因为竞赛和一些其他事的耽搁，物理的教材被暂时放下了……”
    听到陈舟的话，杨院长和马南顿面面相觑。
    马南顿问道：“你真是数学系的学生？不是我们物院物理系的？”
    杨院长则感慨着说道：“陈舟，你这可比我们物理系有些学生学的都多。这样就说得通，竞赛的事情了。”
    随即，杨院长问道：“那你数学系的课程学到哪了？”
    陈舟稍微回想了一下，那堆教材好像还剩下5本还是6本来着，有些记不清了。
    他便保守的说道：“本科的基础课程，还有三分之一左右，就能学完了。”
    杨院长和马南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更加坚定的眼神。
    那是挖数院墙角的锋利锄头！
    当即，马南顿先说道：“陈舟同学，喜欢物理吗？物理可是自然科学的带头学科，物理系的研究大到宇宙，小到基本粒子，把一切物质最基本的运动形式和规律都揭示了。怎么样，感兴趣吗？”
    陈舟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马教授，您不要激动，我还是感兴趣的……”
    听到陈舟的话，杨院长立即说道：“你现在是数学系的学生，而且我听说了，你是14级数学系的第一名。有如此良好的数学基础，不正好拿来研究物理学吗？物理学的理论结构可以让你充分的发挥自己的数学能力。你要是愿意转到物理系，我亲自去找你们数院的院长！”
    “咳咳……”陈舟被杨院长的热情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他轻咳了两声，才说道，“杨院长，您先听我说完……”
    杨院长说道：“你说。”
    “呃……”陈舟稍微停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我确实对物理很感兴趣，但是我并没有打算转到物理系来。因为我对数学，有着同样浓厚的兴趣。我是希望，可以在学习数学的同时，再学好物理。”
    杨院长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陈舟：“什么意思？”
    不过，马南顿反应了过来，他问道：“你是想辅修物理系？”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本科生涯，再辅修一门物理学。”
    马南顿没有说话，这里可不是普通的大学，这里是燕大。
    你确实在物理上面有天赋，数学上面也很不错，可想要同时兼顾数学和物理，未免有点想当然了一点。
    当然，马南顿也相信真的有人能够同时兼顾，但是不是陈舟，他不确定。
    更不要说，数院和物院是燕大四大“疯人院”前二了。
    杨院长沉思了一会，问道：“你们数院的教授，有知道你想辅修物理系的吗？”
    陈舟回道：“教授不知道，但是辅导员知道。我拜托她问过，然后她只把数院这边的条件问清楚了，物院这边却不知道。其实，我本来也打算今天来找杨院长您的……”
    杨院长惊讶道：“数院有条件的答应了？”
    陈舟确定道。“是的。”
    杨院长脱口而出：“什么条件？”
    陈舟回道：“得先把数学系的本科课程完成了。”
    马南顿疑惑道：“本科课程完成？那怎么办才算是完成呢？是要先从数学系毕业？”
    杨院长也不解的看着陈舟。
    陈舟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没那么复杂。只要在大一期末考试，同时参加各年级的考试，成绩优异就行了。至于毕业论文，倒没明确要求，只说在一位教授那完成就行了。”
    马南顿听完，忍不住道：“这……数院这边的条件就不简单啊……”
    杨院长也说道：“确实，大一就想学完所有课程，还要保证掌握程度，不是一般的难……”
    顿了顿，他好奇的问道：“陈舟，你有多少把握呢？”
    陈舟不答反问道：“那要看杨院长愿不愿意收我到物理系了？”
    杨院长看着陈舟，蓦地笑了起来，抬手指了指陈舟：“既然数院都不怕，我们物院怕啥。你可以辅修物理系，但我有个条件。”
    陈舟问道：“什么条件？”
    杨院长说道：“条件自然不能比数院低！他们要求你一年搞定数学系全部课程，那我也不要求多，同样一年搞定物理系课程。最后，从我这毕业。”

 第147章 我想把时间抢回来

    陈舟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默默从杨院长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身后紧跟着马南顿教授。
    杨依依看见两人，迎上去轻声问道：“陈舟，怎么了？”
    陈舟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杨依依刚要追问，陈舟身后的马南顿教授开口说道：“他没怎么，应该是在感受我们物院的博大。嗯……等大二，你们就是同学了。”
    闻言，杨依依微微一愣，旋即惊喜的看着陈舟：“杨院长那答应了？”
    “嗯。”陈舟点头，看了身旁的马南顿教授一眼，轻声道，“不过杨院长是有条件的。”
    杨依依问道：“什么条件？”
    陈舟便把大一修数学，大二修物理，全部到优秀的事，说了一遍。
    杨依依听完，轻声笑道：“这条件对你挺好的呀，反正有余力就再多辅修一门物理嘛……”
    陈舟看着杨依依，本来紧绷的脸，突然破了功，他也笑着说道：“我也觉得，这条件确实挺友好的……”
    两人的模样倒是让马南顿一阵疑惑，刚杨院长提出条件的时候，陈舟这小子不是一脸艰难的吗？
    他不是还说什么时间太紧，任务太重，压力太大吗？
    可现在看这模样，这小子是装的啊！
    可是不对啊，这小子虽然自己说他学了数学系本科的三分之一课程了。
    可那毕竟只是他说，而且学了和学会是两个概念，学会和熟练运用又是两个概念。
    至少在马南顿执教的这么多年里，还真没见过数院有谁能在一年时间完成数学系的本科课程，并且全部达到优秀，然后提前从数学系毕业。
    同样的，物理系也一样，一年修完本科课程的，他也没见过。
    所以，陈舟和杨依依的对话，令他困惑不已，难不成是他的理解有问题？
    马南顿又看了看这两个人，忍不住问道：“你们不知道这条件有多难吗？据我所知，燕大数学系这么些年里，最快的一位学生也是花了两年时间，才修完了数学系的本科课程。然后，他的所有科目平均分在98以上。现在他好像是米国前十大学的数学教授。而且他能这么快学完，还是因为提前打的基础。”
    马南顿说的这位学生，陈舟也听过他的大名，当时可以说是数学系的一届学霸了。
    “我也听说过，这人好像还是io金牌进来的。”陈舟轻轻点了点头，认真道，“确实，一年时间，想学完数学系的课程，非常困难。”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会说这条件挺友好的？”马南顿不解道。
    陈舟和杨依依对视一眼，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因为我是复读才考进燕大的，我本来就比其他人多花了一年时间，我想把这个时间抢回来。而且，我的自学能力很强，如果不逼自己一把，又怎么知道可不可以呢？”
    听到陈舟的话，马南顿愣住了，这……逼自己一把，去抢回失去的时间？
    马南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停顿了片刻，他缓缓说道：“我现在明白了，其实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想法的学生，希望你可以如你所说，把时间抢回来。”
    陈舟轻轻点头，和马南顿打了招呼，便和杨依依一起离开了。
    马南顿最后的那句话，不能说全对，这一切虽然是陈舟的计划，却更多的是临时起意。
    系统任务给了他很多提示。
    无论是参加竞赛，还是辅修物理学，对陈舟而言，都是极有意思的事。
    恰好杨依依被杨院长找去说upc的事，陈舟便临时起意，计划着通过upc竞赛，打开辅修物理系的门。
    这事他只和杨依依商量过，其他人并不知道。
    至于数院那边，吴西平倒是因缘巧合的帮了忙。
    和杨依依走在燕大校园之中，陈舟轻声问道：“依依，你想好了？”
    杨依依点了点头：“嗯，你刚才都那么帅了，我也不能落后呀。”
    陈舟笑了笑：“刚才很帅吗？”
    杨依依用力点头，轻咳了一声，模仿道：“因为我是复读才考进燕大的，我本来就比其他人多花了一年时间，我想把这个时间抢回来。”
    陈舟哈哈大笑起来。
    杨依依也笑着。
    好一会，两人才止住笑声。
    杨依依轻声道：“就让我们把复读的时间，给抢回来。”
    陈舟点头：“有一个优秀的女朋友陪着我，真好。”
    时间很快进入了腊月，燕京早已下了好几场雪。
    每一次白雪皑皑的校园中，总有两个人每天都沿着相同的路线去图书馆，再去食堂，再返回宿舍。
    随着腊月的推进，期末考试也在进行中。
    和期中考不同的是，陈舟忙碌的奔走于各大考场。
    除了大一数学系的考场之外，其它高年级的考场，也能看见陈舟的身影。
    每次，陈舟就拿着笔默默的走进考场，找个最后一排的位置，等着老师发卷子。
    一开始大家也没有注意多了个人，直到有一次大二的抽象代数考试。
    监考老师是一位女老师，她是带着只够一个考场的卷子过来的。
    结果就是发到最后，发现少了一张，其他人也没多拿。
    没办法，为了不耽误考试，她便又去调了张卷子。
    然后在学生考试的时候，这位闲着无聊，开始数人数。
    一数，多了一个人……
    因为是大教室，数院人本就少，每场考试都坐不满。
    所以，这个多的人，她也没找出来是谁。
    就当她准备让所有人停下答题，把这多余的人揪出来时，另一位监考老师把多一人参考的消息告诉了她。
    她问清楚原因后，就开始溜达了起来。
    当找到叫陈舟的这位学生，她就开始在陈舟旁边常驻了。
    陈舟本来正专心的答题，突然发现身旁多个人，一直站着不动。
    他有些奇怪的抬头看了看，发现是监考老师站在身边。
    陈舟礼貌的冲她笑了笑，她也冲陈舟笑了笑。
    陈舟便低头继续答题。
    本以为这人该走了，却没想到这人还在站着。
    陈舟又抬头看了一眼，眼神中有些疑惑。
    她却又冲陈舟笑了笑，依旧没有走。
    陈舟收回目光，想了想，可能是这位年轻的女老师看他比较帅……
    重新将心思放在试卷上，陈舟开始继续这场抽象代数的考试。
    抽象代数他看完已经有不短的一段时间了，这中间除了做张中原课题时，略微提及，其余时间基本上没有回顾过。
    正好通过这次的考试回顾一下相关的知识点，再顺便巩固一下。
    整张试卷的难度不是很大，没有太超纲的题目。
    也因此，陈舟很快便把整张试卷做完了。
    做完之后，他的感觉是考得不错。
    再检查了一遍后，嗯，这种感觉更踏实了。
    把试卷收拾好，抬头看了一眼在旁边站了这么久的监考老师，陈舟露出一个帅气的笑容，然后起身交卷。
    悄悄的，陈舟就走了，正如他悄悄的来。
    理一理衣服，不带走一片纸张。
    陈舟没走两步，又折了回来，他忘记拿笔了。
    下半场的考试，还得靠它呢。
    那位监考老师正拿着陈舟的试卷在看着，陈舟悄悄的越过她，缓缓拿起笔，又走了。

 第148章 考场依旧，我如走街串巷

    等到陈舟离开，经过短暂的沉寂，这位名叫林怡静的监考“老师”，三步并作两步，回到了讲台上。
    她从背包里掏出手机，对着陈舟的卷子就是无声的拍了两张照片。
    然后通过聊天软件发给了她的导师。
    没一会，林怡静的导师给她回了消息：“不错啊，这小子，又是满分。真是太可惜了，我让他做我的助教，他不愿意，不然把试卷丢给他改，多惬意……”
    看着消息的她微微一愣，很快又编辑了一条消息：“老师，这人也是您学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而且我代您上大二的抽象代数时，也没有看到过他呀？”
    她的导师立即回到：“他啊，才大一，你当然没见过。之前那个课题，你还记得吗？就是我带的本科生为主的那个？”
    林怡静回想了一下，她记得老师上个月底，确实刚把一个课题结束。
    而那个课题就是以本科生为主的。
    “那个课题……”林怡静想起来了，她知道这个陈舟是谁了。
    拿着手机，她回复到：“我知道了，老师，这个陈舟，就是那个把数学计算严谨到您都忍不住夸赞的大一新生。可他怎么会来考抽象代数？”
    她的导师回了四个字。
    林怡静看到这四个字，有些发懵，这人不是才大一吗？不是才入学半年吗？怎么可能？！
    她的手机上正是和张中原的聊天框，张中原回的四个字是“提前毕业！”
    直到考试结束，另一位监考老师过来提醒她该收卷子了，她才回过神来。
    应了声好，林怡静有些心不在焉的收着这次考试的试卷。
    除了陈舟提前交卷之外，再没一个提前交卷的。
    这也是林怡静惊讶的拍照片发给张中原的原因。
    这卷子是张中原出的，她还帮着在旁边加了难度。
    不说都做不出来，至少也得熬到考试结束。
    这还是思路没出错，计算不出差的前提下，才有可能把试卷搞定。
    可陈舟不仅仅提前交卷了，还是满分……
    林怡静在收卷子时，没注意到有两名学生走到讲台上，看了一眼陈舟的试卷，还顺手和林怡静一样，无声的拍了两张照片。
    考场外。
    刚才拍照片的两个人，走到了一处人不多的地方。
    其中一人立马掏出手机，打开刚才拍的那张照片，两指按住，把照片上的名字放大。
    另一人看到名字后，惊讶道：“果然是这个陈舟！”
    拿手机的这人，左右滑动了两下照片，轻声道：“素材有了，不过我倒不着急续写了。”
    另一人疑惑道：“怎么？”
    这人滑到下一张，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可以先把这张试卷遮上名字，放校园网上试试。”
    就在陈舟迎战偏微分方程的考试时，校园网上出现了讨论帖和两张照片。
    发帖者声称，这是本次抽象代数考试的试卷，而试卷所有者，正是他们考场唯一一位提前交卷者，请大家验证一下试卷上的答案。
    本来一个普通的讨论帖，并没有什么热度。
    但随着发帖者自爆本张试卷与某位神秘大神有关，外加几位数学系学霸的回帖加持，帖子的热度慢慢起来了。
    当然，陈舟是不知道这些的，他正在埋首于又一场的数理逻辑考试。
    此时，他已经混入了大三的考场。
    考试倒还算顺利，没有再出现像林怡静这样的，一直站在边上不走的情况。
    陈舟也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帅气会闪亮到别人了。
    他只管带着一支笔，在试卷上书写他解出的答案。
    不得不说的，数学就是好，大部分答案是公式，比较省笔水。
    他的一支笔，连考了六七场，最后败在了不属于数学的马原上。
    和数学不同，马原考试的试卷，虽然说是简单题，可答案绝对够把这道题后面的空白页面全填满。
    心疼的换了根笔芯，陈舟继续答题。
    虽说他现在不缺钱，考状元后，各方面的奖励有大几十万。
    但也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不是？
    所以换笔芯还是挺划算的。
    随着一场场考试的进行下去，陈舟也差不多把理科教学楼的教室都跑了个遍。
    有的教室他甚至还去了不止一次。
    陈舟顿时升起一阵感慨：“这考场依旧，而我如走街串巷，只留下那一份答卷。”
    顿了顿，陈舟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看了一眼手中的笔，瞬间明悟：“哦……还有用完的笔芯……”
    随着期末考试的深入，2月2日，腊月十四，数学系大一的学生最先结束考试。
    宿舍里。
    赵琦琦和朱明理正收拾着行李，他俩打算回家过年了。
    李礼倒是没急着回去，他估计还得过两天，这两天得帮人辅导高数呢。
    赵琦琦边收拾边嘀咕道：“陈哥还在考试，而我们却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回家了，这就是差距啊……”
    朱明理接过他的话：“这不是差距，这是鸿沟……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来了一个怎样的宿舍……”
    说着，两人同时回头看了一眼陈舟和李礼。
    陈舟正在和李礼讨论着一道关于傅里叶级数的问题。
    注意到两人的动作，陈舟微微偏头：“其实没有鸿沟，把你们打游戏的时间，用在学习上，就能很轻易把这鸿沟填平了。”
    赵琦琦和朱明理相视一眼，两人同时说道：“陈哥，你不带打击人的……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就是因为你，早就把撸啊撸戒了吗？！哇，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们……”
    陈舟微微一愣，略有些尴尬：“呃……戒了好，戒了好……明年我带你们去图书馆挂机……”
    赵琦琦和朱明理顿时无语，跟你去挂机，你怕不是缺两个大灯泡？？？
    收拾完行李，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人说了声明年再见，便携伴离开了宿舍。
    看着两人的背影，陈舟轻轻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因为他，而影响了周围的人，帮赵琦琦和朱明理戒除了游戏，他觉得挺好的。
    数学的世界那么博大精深，不比游戏有趣多了？
    那些简单易懂，却没人能证明出来的数学猜想，研究它们不香吗？
    收回思绪，陈舟和李礼继续讨论傅里叶级数的问题。
    直到杨依依打电话给他，吃午饭了，两人才停下讨论。
    杨依依告诉陈舟，李静和尤雨柔也在，她们吃完饭要直接去考场考试了。
    陈舟这才注意到，时间已经到了下午1点多。
    陈舟招呼着身旁的李礼：“走，吃饭去，吃完饭回来再说。”
    李礼摆了摆手：“你去，我就不当灯泡了。”
    陈舟看了他一眼：“确定？”
    李礼：“我不够亮吗？”
    陈舟：“李静也在。”
    李礼：“等我收拾一下！”

 第149章 这该死的帅气

    吃饭时，陈舟和杨依依就在仔细观察，寻找证据，以期证明李礼和李静的进展如何。
    但这两人，怎么说呢，除了偶尔问一句，考的怎么样，便几乎无话了。
    本来不打算干涉他们的感情问题，可陈舟是真的替李礼着急。
    这小子喜欢李静，几乎全宿舍的人都知道。
    可这怎么感觉一点进展都没有呢？
    感觉就是辅导高数也没辅导出来感情，组队参加竞赛也没磨合出来感情，就还是最普通的那种朋友。
    陈舟私下里倒是问过一次李礼他是怎么辅导李静高数的。
    李礼告诉他，就两个人在一块刷书，李静有不会的题，他就帮她解决，给她答疑解惑，其它没什么特别的。
    陈舟就纳闷了，这种打开方式，按理说是对的呀？！
    他和杨依依平常图书馆挂机，自习室挂机，也都是这样，但他们的感情就升温很快呀……
    怎么到李礼这，就不行了呢？
    陈舟想来想去，没太想通，估计是跟每个女孩子相处的方式，都不一样。
    就像每一道数学题，有的得用拓扑学的方式，有的是偏微分的方法，还有是数分和高代结合的手法，才能最终解决这道数学题。
    陈舟也把这话和李礼说了，李礼当时双眼崇拜的看着陈舟，直呼有道理……
    不过，从现在的表现来看，这小子还是没领悟这个“数学真谛”呀……
    陈舟冲杨依依使了个眼，杨依依摇了摇头，递给陈舟一个“我也不知道啥情况”的眼神。
    陈舟微微耸肩，还给她一个“好”。
    陈舟还注意到李礼其实大部分时间的注意力都在李静身上，李静偶尔也会往李礼那飘过去一眼，但是两人之间的对话，就很少。
    只能说，两人应该还是有进展的，只不过，进展不大，也有可能是……
    想了想，陈舟开口道：“哎，李礼，我听说数学教材，你已经自学到大二的了？”
    听到陈舟的话，李礼微微一愣，他没有听明白陈舟的意思，不过还是老实说道：“确实学到大二的了。”
    陈舟接着便说道：“我去，可以啊，这么快就学到大二的课程了……我就说，你平常怎么老一个人跑出去，可我在图书馆也没见到你，看来都是自己找地方努力学习去了呀……”
    李礼困惑不已的看着陈舟，刚准备说一句，你不是知道我干嘛去了吗？还有你都快把数学系的课程学完了，你好意思说我？
    只不过，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杨依依抢过了话头。
    杨依依一脸惊讶的说道：“李礼，原来你数学这么厉害的啊，这才刚上大一，你都自学到大二的课程了，好厉害！我就说静静怎么老找你辅导高数呢，现在我明白了……”
    旁边一直看着两人的尤雨柔笑了笑，接过话来：“我也奇怪静静怎么跑的那么勤快呢，看来我们静静是找到了一个数学学霸哦……”
    尤雨柔话音刚落，李静就出声道：“谁跑的特别勤快了，我这是积极努力好学好不好？”
    顿了顿，李静看了一眼李礼，又说道：“而且李礼的数学确实很厉害，跟他在一起可以学到很多知识……”
    看着李静的反应，陈舟明白过来，两个人互有好感，但李静在等着李礼主动。
    只不过，李礼在李静说完后，却说道：“还好，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也只是帮你解决一些小困惑。”
    李静不说话了，陈舟杨依依尤雨柔三人看着李礼，这人是不是真木？
    陈舟在心中轻叹口气，看来，回去得好好说道说道李礼了。
    再在这个话题纠缠，意义也不大，陈舟便问道：“依依，你们下午考完就全部结束了？”
    “嗯，下午是最后一门。”杨依依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件事，便说道：“陈舟，今天上午马教授给我发消息了，说我们的奖牌，今天下午可以寄到，他让我们下午去领一下。”
    杨依依不说这事，陈舟都忘了，upc的金牌和证书，他还没拿到呢。
    只不过，陈舟没想到，赛事官方说1-3周寄到，还真拖了3周左右的时间。
    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国外的办事效率真慢……
    陈舟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你们下午几点考完？我下午也还有一场考试，得5点才能结束。”
    杨依依说道：“我们下午4点考完。”
    陈舟点了点头。
    旁边的尤雨柔奇怪的问道：“我听同学说，你们数学系大一的期末考不是都考完了吗？你怎么还有考试？”
    陈舟回道：“不是大一的。”
    “不是大一的？”尤雨柔没理解什么意思。
    陈舟解释道：“嗯，我需要考整个数学系的期末考，不仅仅是大一的。”
    尤雨柔看了看陈舟，又看了看在一旁的杨依依，还是有些困惑。
    李静也同样不解的问李礼道：“你们数学系是混考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李礼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混考，我们大一的期末考确实都考完了。但陈舟他不一样，因为他准备提前毕业。学院就让他参加数学系所有年级的期末考了，只要成绩优秀，再完成毕业论文，就可以提前毕业了。今年秋学期考一次，明年春学期再考一次，他应该就差不多了……”
    随着李礼的话，尤雨柔和李静两人一脸震惊的看着陈舟，这人居然在燕大数学系要申请提前毕业，而且只用一年的时间……
    这怎么可能？！
    这人是被“疯人院”逼疯了？
    陈舟被尤雨柔两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虽说帅气本来就是给人欣赏的，可哪有你们这么盯着人看的。
    而且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你们这么看，依依要是吃醋怎么办？你们包哄吗？
    想到这，陈舟轻声咳嗽了一下：“李礼说的没错，我是为了提前毕业，就多参加了几场考试。”
    尤雨柔收回目光，仍带着震惊的神色，问道：“那你都准备的怎么样，考试都难不难？考的怎么样？”
    陈舟略一沉吟，轻声说道：“还好，应该考的不错……”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陈舟说考得不错，李礼的眼皮突地跳了一下。
    李静又问道：“那你考了多少门了？”
    陈舟回道：“嗯……马原这些不算，只说数学系本科课程的话，考了有12门了，加上今天下午的实变函数和泛函分析，就是13门了。”
    李静低呼一声：“这么多！”
    尤雨柔也是感叹道：“厉害！看来你才是真学霸……”
    李礼：“……”
    陈舟没有说话，他很想说一句，他这其实真不是学霸，才不过刚刚超过学渣……
    只不过，这话不好说出口罢了。
    不过不管陈舟是不是真能提前毕业，但就这种学院给机会，让他参加全系考试，他就真去考了的勇气。
    尤雨柔就觉得很是佩服。
    她好奇道：“那你还有多少门没考？你这么急着毕业是准备要干嘛？”
    陈舟稍微算了一下，说道：“大概还有5、6门，像数理统计和应用随机过程这些。至于提前毕业的话，其实还没那么快，至少也得等到大二结束了。”
    李静在一旁点点头：“也对，听说数学系的毕业论文很难过，可能会拖些时间。不过，能够大二就从数学系毕业，这也很牛了呀！”
    陈舟摇了摇头，说道：“倒不是因为毕业论文会拖时间，而是因为……”
    说到这，陈舟停住了，偏头看向身旁的杨依依。
    杨依依笑着接过陈舟的话，说道：“李礼刚才只说对了一半的原因，其实是他还想再辅修一门物理系。数院给他的要求就是大一搞定数学系的全部课程，参与期末考试，只要成绩优秀，就能去辅修物理系。”
    “然后物院这边，杨院长答应他辅修物理系的条件也就跟着数院走了。要他同样用一年时间搞定物理系的全部课程，并取得优秀成绩。最后在杨院长那毕业。”
    杨依依的话，再次让尤雨柔和李静呆立当场，而李礼则是不可思议的看着陈舟。
    因为陈舟一直没说过他要辅修物理系的事，李礼这是第一次知道。
    这隐藏的太深了……
    不对，这要真让陈舟在大二就从数学系和物理系同时毕业了，那就太牛逼了？
    尤雨柔和李静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这么难以置信的看着陈舟。
    “唉……这该死的帅气……你们不要老这么看着我嘛……”陈舟心中嘀咕一声。
    杨依依笑着提醒道：“你们还不快点吃，一会考试就迟到了。”
    尤雨柔和李静回过神来，开始吃饭。
    可平时吃着还算合口的饭菜，今天怎么一点都不香呢？
    可能是这个消息太过震惊了……
    尤雨柔迟疑着问道：“陈舟，你怎么会有这么，这么疯狂的想法？”
    陈舟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疯狂吗？还好，而且依依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我们都是复读了一年，才考进燕大的。我们想把这失去的一年时间，抢回来。”
    “依依？”尤雨柔疑惑的偏头看向杨依依。
    李静则和李礼对视一眼，同时问道：“她该不会打算辅修数学系？”
    陈舟摇了摇头：“没有，依依她没打算再辅修数学系。”
    尤雨柔三人顿时松了口气。
    陈舟却又说道：“她是打算大二的时候，和我一样提前毕业。”
    尤雨柔：“……”
    李静：“……”
    李礼：“……”
    吃完饭后，杨依依三位女生便去考场考试了。
    陈舟和李礼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李礼心情微微有些复杂，刚才的信息量有点大，他一时不好接受。
    对于陈舟和杨依依的话，他是没有任何怀疑的。
    他不觉得陈舟一年时间从数学系毕业有什么问题。
    因为他还算了解陈舟，他从未见过有第二个人具有陈舟一样的自学能力。
    他也相信和陈舟在一起的杨依依，肯定和陈舟一样，就算差一点，也不会差到哪去。
    只是，这种差距，让他有点难过……
    他是io金牌的保送生，他是数学上的天之骄子，论天赋，他是有自信的。
    可是这半年里，他却一直在追赶陈舟的脚步。
    偏偏还越追越远了……
    李礼扭头看了陈舟一眼。
    陈舟有所察觉，轻声问道：“怎么了？”
    李礼说道：“以前我是听说过燕大数学系卧虎藏龙，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里会有你这种妖孽……”
    闻言，陈舟笑了笑：“我这算什么妖孽，有人14岁上大学，16岁大学毕业，17岁拿到硕士学位，21岁获得普林斯顿的博士学位，24岁成为正教授，31岁获得菲尔茨奖。这才是妖孽好……”
    李礼微微一愣，不说话了。
    只不过，他默默的盘算了一下，如果陈舟照这样发展下去，会成为什么样……
    陈舟看了他一眼，换了个话题，提醒他道：“你和李静相处的时候，得主动一点。别总用数学的方式，你也得试试语文啊，物理啊，知道吗？”
    李礼又是一愣，怎么又说到我了？
    顿了顿，李礼点了点头：“下次我试试。”
    陈舟欣慰的笑了笑，孺子可教也。
    下午四点半，陈舟提前半个小时交卷，从考场走了出来。
    给杨依依打了个电话，询问清楚了位置，陈舟便径直找杨依依去了。
    路上，陈舟发现怎么注意他的人又多了起来，他不禁感慨：“这该死的帅气，总是引人注目啊……”
    等到和杨依依会和，再跟方结明碰面。
    三人径直往理教103室而去。
    所有upc的参赛队伍都在这里集合，upc的奖牌和获奖证书，将在这里颁发。
    这是物院自己组织的小型颁奖仪式。
    一路上，陈舟终于发现吸引目光的原因了。
    这物院居然还拉起了横幅“恭喜我院参加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upc）的24支队伍斩获1金3银8铜的好成绩”。
    还有“恭喜杨依依、陈舟、方结明三人勇夺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upc）金牌”。
    以及一副海报，陈舟、杨依依、方结明三人的团队照。
    旁边配文：“本次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upc）金牌得主团队，该金牌为本次竞赛双选题a题唯一金牌。”
    这下陈舟就不奇怪了，这团队照上帅气的他，显然很容易被辨认出来。
    与此同时，理教103室，除了upc竞赛的参赛队伍。
    还来了很多的围观的学生。
    不止有物院的，还有数院和其他学院的。
    毕竟，upc竞赛是多方合作的竞赛，参赛选手是多个学院的。
    只不过，这其中还有两个人是冲着挖掘素材而来。
    先前他俩抛在校园网上的那张试卷照片，在被不少数院学霸证实满分的情况下，又被一个活跃账号，再次确认了一遍。
    如果陈舟看到这个账号，他一定很无语。

 第150章 像回事了

    理教103室。
    看着越来越多围观的学生，杨院长微微有些头疼。
    本来这就是物院内部组织的一个小型颁奖仪式，而且时间还是下午五点。
    他压根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其他学院的人过来观看。
    这个颁奖仪式，除了8名指导老师外，杨院长就组织了四个帮忙的人。
    两个挂横幅的，两个搞海报的。
    原本这四人挂完横幅，摆完海报，就可以离开了的。
    结果现在，四人一头扎进了围观的学生中，竭力在维持着围观学生的秩序。
    但是，面对一直在增加的围观学生，这四个人是明显不够用的。
    想了想，杨院长走到两名指导老师身边，低声说了两句。
    这两名指导老师看了一眼这帮学生，微微苦笑，便上去维持秩序了。
    杨院长看着两位指导老师的身影，轻叹了口气，他也是没办法。
    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怎么会吸引这么多学生的目光？
    虽然upc的国际影响力和含金量在逐年增加，但最多也就吸引一些感兴趣学生的旁观。
    可现在，这数院物院等各个学院的学生加起来，杨院长初步估计，少说有两三百号学生……
    人一多，就容易发生事故，必须维持好现场的秩序。
    杨院长又走到一名指导老师面前，把情况说了一下，让他现在去安排人手。
    这名指导老师看了一眼，应了声，便朝教室外走去。
    费了好大一阵功夫，他才挤出围观学生的队伍。
    “这……”这名指导老师回头看了一眼，这哪里是只有两三百号学生，理教103室的里里外外全是围观的学生，已经把整个理教103围的是水泄不通了，这至少好几百号学生。
    他收回目光，赶紧到院里找人手帮忙去了。
    当陈舟他们来到理科教学楼，见到眼前人头攒动的景象，也是十分惊讶，百分不解。
    他们猜测是不是今天有什么重要的活动，要在理科教学楼进行。
    就在他们困惑不已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金牌团队的绝代双骄来了”。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陈舟和杨依依身上。
    陈舟和杨依依对视一眼，这什么情况？这些人是来看我们的？
    和先前那位费了好大劲才挤出学生队伍的指导老师不同，陈舟他们很轻松的就从学生队伍中穿插了进来。
    因为这些围观的学生，很自觉的让了一条小道出来。
    当看到从学生队伍中走出的陈舟和杨依依三人，杨院长顿时明白过来，这帮围观学生的目标就是眼前三人。
    不对，是陈舟和杨依依两人。
    至于方结明，好像不是关注的重点。
    可也不至于呀？
    陈舟看了一眼理教103教室里，除了前排还留有几个位置。
    其余地方，能坐的，能站的，全部都被挤满了。
    来到前排的空座位，陈舟三人坐下后。
    方结明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人？”
    陈舟摇了摇头，他确实不知道这些人都来凑什么热闹。
    杨依依同样也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马教授给我的消息，只说下午过来把金牌和证书领了，没说还有这么多人围观……”
    方结明左右又看了看：“好……但从刚才他们让路来看，这些人是来看你们俩的。”
    陈舟想了想，没想出原因来。
    难道这个upc金牌这么具有吸引力吗？
    心中微微一动，陈舟抬头四周看了看，这人数，应该够了？
    下午五点。
    所有参赛队伍到齐，现场也增加了维持参观人员秩序的志愿者。
    随着杨院长在讲台上的话语，现场安静下来。
    杨院长开始倒没提竞赛的事，而是说道：“各位同学都能听到我说话？其实我特别纳闷，你们怎么就都来围观了呢？你们要是对upc感兴趣，也就是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你们可以直接来找我呀，明白组织报名参赛的时候，我们都给安排上，这都是小事情。”
    “本来就想安安静静的给参赛队伍整个颁奖仪式，咱们内部消化一下这出色的战绩，就差不多了。可你们这突然围过来这么多人，实在是让我头疼呀。我一方面得组织人手维持现场的秩序、纪律和安全，一方面还得想着怎么带你们分享我们这骄人的战绩。”
    杨院长的话顿时引起现场一片笑声。
    陈舟看着讲台上的杨院长，也是笑出了声。
    杨院长抬手示意安静，然后接着说道：“不过也谢谢大家的捧场，我正好普及一下这个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的一些常识，也让你们中间，有志于在明年参赛的同学了解一下。”
    杨院长滔滔不绝的足足讲了二十分钟，从upc的诞生原因，到发展历程，到与航空航天现实生活的联系，以及其中涉及到的比赛过程，全部讲了一遍。
    和赵琦琦曾说过的一句话一样，杨院长把upc的含金量与数模的美赛进行了对比。
    在他看来，这个比赛虽然比数模时间紧些，但体验比数模要好一些。
    听到杨院长的话，原本一些只是凑热闹的同学，确实也对upc产生了一些兴趣。
    他们中也有人想知道，陈舟他们夺得金牌的难度，到底有多大。
    关于竞赛的宣传说完，杨院长就把讲台的位置让给了马南顿教授。
    由他来临时主持这一次的颁奖仪式。
    既然都来了这么多人在看着，怎么说也得像模像样一点。
    肯定不能完全按照先前那样，随便发个奖了事了。
    马南顿站在讲台上，清理了一下嗓子，开始主持。
    “关于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的大致情况介绍，我们杨院长也都说的很详细了，欢迎感兴趣的同学，明年积极报名参赛。”
    “在进行这次颁奖仪式之前呢，我先说一说本次竞赛的获奖情况。”
    “本次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共有全球2004支队伍参赛。其中，问题a和问题b各有一支队伍获得金牌，金牌的获奖率只有不到01。”
    说到这，马南顿停顿了一下，台下已经响起了一些讨论的声音。
    “卧槽，这获奖率这么低的吗？”
    “这就有点牛逼了啊，这么低的获奖率一下子就把含金量提上去了。”
    “是啊，而且听杨院长说的，这比赛又不是什么鱼腩赛事。”
    “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不是，兄弟，就算没杨院长说的，你觉得这么多人参赛，这么低的获奖率，这比赛能没含金量？”
    “是啊，不愧是新一代的绝代双骄，牛逼！”
    ……
    听了一会这讨论声，马南顿才示意他们安静，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陈舟三人，他笑着说道：“斩获问题a唯一金牌参赛队伍，想必大家都知道了。而他们现在就坐在台下，等会颁奖，大家就能看清这三人了。”
    马南顿的话又一次将全场的目光引到了陈舟三人身上。
    停顿了片刻，马南顿继续说道：“这次竞赛除了金牌呢，还有76支队伍获得了银牌，189支队伍获得了铜牌，以及542支队伍的参赛选手被评为优秀选手。”
    “我们燕大呢，一共派出了24支参赛队伍。除了刚才说的一枚金牌外，我们还斩获了3银8铜全优秀的好成绩。”
    马南顿话音落下，台下响起了一片掌声。
    虽然其余23支队伍不如陈舟他们猛，毕竟金牌只有那么两个，但这份战绩确实挺厉害的。
    全优秀也就意味着，所有参赛队伍全部在前45以内。
    毕竟，这是世界性的赛事，是学校之间的对比。
    杨院长看着台下这气氛，微微一笑，心想这老马还不错，临时客串主持人，也有点像模像样了。
    掌声结束，马南顿说道：“那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下面就赶快进入我们的重头戏，颁奖仪式。”
    随着他的话，另外7名指导老师，拿着奖牌证书就走到了讲台上。
    他们临时客串礼仪和颁奖嘉宾。
    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准备好的几人，马南顿开始报名字：“首先就是我们的金牌得主团队，他们分别是来自物理系的杨依依同学，来自数学系的陈舟同学，以及来自计算机系的方结明同学。恭喜你们，你们用实力收获了金牌的荣誉。”
    陈舟杨依依方结明三人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讲台走去。
    看着陈舟三人，马南顿想了想，补充道：“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这支团队的成员都是低年级的学生。杨依依同学和陈舟同学，都是今年才进入我们燕大的大一新生，而方结明同学也才刚刚升入大二。”
    马南顿说完，台下又是一阵热议。
    “果然和传说故事帖一样，绝代双骄加上第三人，勇夺金牌。”
    “但是听说，绝代双骄是主力，第三人是打酱油的……”
    “这种情况也很常见，其实无所谓的。毕竟绝代双骄嘛！”
    “大兄弟，你们难道不佩服这位第三人吗？这勇气与抗压的实力，你们有吗？”
    方结明听到这话，身子不自觉的一个趔趄，连忙稳住身形，跟在陈舟身后，朝讲台上走去。
    方结明左右看了看，幸好刚才的动作不是很明显，不然被连带着处在众人聚焦中的他，肯定会引起一阵笑声。
    陈舟三人走上讲台，在马南顿身旁依次站定。
    当即，有一名指导老师拿着奖牌和证书走到三人旁边站着。
    马南顿继续主持：“这就是我们的金牌得主团队，下面有请我们物院的杨院长为他们颁奖。”
    随着马南顿的话音落下，杨院长再次走上台来。
    从那位暂时充当礼仪的指导老师手中依次拿起奖牌和获奖证书，为陈舟三人颁奖。
    按照惯例，颁奖者杨院长又进行了一番鼓励性的发言。
    之后是获奖者的获奖感言。
    首先是方结明。
    方结明自然是感谢了一番老师队友，然后很高兴可以获得金牌，以后会多参加竞赛之类的。
    然后是杨依依。
    杨依依也是照例进行了一番感谢，然后说到，这次竞赛的金牌只是一个，自己很珍惜这次的参赛经验，在比赛中也发现了很多不足，以后会再接再厉。
    最后是陈舟。
    陈舟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首先，我很感谢我的队友，杨依依同学。如果不是她邀请我参加比赛，我也没有机会拿这个金牌……”
    陈舟话音刚落，台下响起声音：“切~她不找你找谁？你是唯一人选好不好，你们不要这样子……”
    听到这个声音，陈舟笑了笑，没有接话，而是继续说道：“然后，我也很感谢我的另一位队友，方结明学长。没有他优秀的编程能力，我们也无法获得这枚金牌。还有我们的指导老师和杨院长，他们的帮助同样是巨大的。十分感谢。”
    杨院长和马南顿面带笑意的看着陈舟，这感谢比一语带过，听着舒服嘛。
    顿了顿，陈舟笑着说道：“不知道我有没有理解错，你们今天很多人来这里，都是冲着我们过来的？可我不理解的是，你们来这都是为了什么？”
    台下有人说道：“你没理解错，我们就是为了你们绝代双骄来的。”
    又有人说道：“听说你们是复读考进燕大的，这是真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有些人的目光集中在陈舟身上。
    他们是凑热闹的一批人，对于陈舟和杨依依复读这件事，他们只是听说，并未考证。
    陈舟还没作答，杨院长却出声道：“既然同学们这么热情，那我们就临时增加一个提问环节，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对金牌得主的队伍进行提问。至于时间，就限时二十分钟。毕竟，时间也不早了，台下还坐着我们很多等待领奖的同学呢，大家也不能忽略了他们，是？”
    周围的同学们顿时善意的表示理解，二十分钟在他们看来，已经不短了。
    台下还坐着的23支队伍的同学，则感激的看着杨院长，他们是感觉到了，他们就是今天的绿叶，完美的衬托者。
    但其实，他们想错了一点，那位完美的衬托着，此刻也站在台上。
    方结明心中想着，早知道这样，他就说自己拉肚子算了，凑什么热闹……
    他敢肯定，这二十分钟，他不会被问及一个问题……

 第151章 提问环节（为神罚抽烟天官让道加更1）

    杨院长看着众人的反应，微微一笑，示意陈舟可以回答了。
    陈舟看了一眼杨院长，然后看向刚才提问的那位同学，心中想到，这两位都是送经验的好人呐……
    “关于我和杨依依同学复读考进燕大的事情，其实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我记得upc开赛前，我就在校园网上看到了相关的帖子，你们应该也是从那上面看到的？”陈舟回答了刚才的那个问题，但他的话又具有一定的引导性。
    果然就有同学继续问道：“陈舟同学，那关于你从一本线复读成省状元也是真的咯？”
    陈舟笑着点了点头：“是的。”
    “卧槽，牛逼……”
    “上次考试，他好像还是数学系的第一名？”
    “没错，绝代双骄，一个数学系第一名，一个物理系第一名！”
    “一看就知道你们没好好看帖子，这都不是新闻了，帖子里早就爆出来的事。”
    “可听到本人承认，远比看帖子来的刺激啊？！这也太尼玛励志了……”
    ……
    每个人的心态都一样，即使是已经知道陈舟和杨依依的复读往事，甚至看过两人复读详解帖的同学，当听到陈舟亲口承认这件事，所受到的冲击力依然很强劲。
    果然就有人问道：“你们是怎么做到复读考状元，‘疯人院’里考第一，参加竞赛再拿唯一金牌的？”
    陈舟看了看这位提问的同学，是位女生，她应该是真的想从中学到些什么？
    这样想着的陈舟，便说道：“主要还是我们两个人都培养出了良好的主动学习习惯，还有我们可以互相监督，互相学习，可以相互促进交流。”
    陈舟话音未落，就听到有人说：“卧槽，谁问的这个问题？”
    “不知道啊，这问题就当没听到，啊，我没听到……”
    “可是我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啊？”
    这位道理同学一说完，周围的同学全部凝视着他。
    他忍不住改口道：“刚才我说了什么，啊，我刚才走神了，没听到，没听到……”
    陈舟笑看着底下的同学们，忽然心有所感，转头看了杨依依一眼。
    杨依依笑着冲他眨了眨眼，似乎在说，你这样会被打的。
    陈舟给她一个安啦的眼神，转回头，等待着下一个问题。
    似乎是觉得这些人问的问题始终问不到点子上，那两个为了挖掘素材而来的同学，有一人出声问道：“陈舟同学，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关注校园网？”
    陈舟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有。”
    他最近忙着考试，哪还有时间看校园网，每天从早到晚，考的外焦里嫩。
    有空闲的时间，他要么刷刷书，要么陪陪杨依依，关注校园网干嘛？
    这人微微一笑，便又问道：“校园网上贴出了一张试卷，是关于你的。”
    陈舟皱了皱眉：“关于我的试卷？”
    这人点点头，继续说道：“是的，是你做的抽象代数期末考的卷子。”
    这人话一说完，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陈舟身上。
    他们来这里，主要就是为这件事而来。
    至于金牌之类的，不过是附带。
    陈舟没有说话，这人停顿了片刻，问出了大家关心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去考抽象代数？你不是才大一吗？”
    陈舟看了一眼讲台下的众人，每个人都目光热切的等着他的答案。
    陈舟顿时心间明了，大致也猜到了，那张数学卷会引起怎样的讨论。
    相比获得金牌而言，这张卷子所连带的诸多疑问，确实更令人好奇。
    这也能解释的通，为什么一个没有对外宣传的内部颁奖仪式，会聚集这么多围观的学生了。
    见陈舟没有说话，这人便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我听说，你不仅仅去考了大二的抽象代数，还有大三一些课程的期末考试，这是真的吗？”
    随着这个问题的提出，讲台下喧闹起来。
    显然，很多人只知道陈舟去考了抽象代数，还不知道陈舟连大三的期末考也参与了。
    “他想干嘛？”
    “为什么他能参加大二大三的期末考啊？”
    “因为他比较优秀……”
    “他确实比较优秀，那张抽象代数的卷子，他是满分！”
    随着理教103这边的讨论声，周围聚集的同学越来越多。
    有人听清了讨论的缘由，奇怪的问道：“我也看到了那个卷子的照片，可名字不是被遮住了吗？”
    “那是刚开始，后来发帖者把带名字的照片放了出来，就是陈舟的！”
    “卧槽！敢情我们讨论了半天，猜了半天是哪位学霸这么厉害，没想到是个大一新生？？？”
    “唉，谁说不是呢，现在一个大一的都开始虐我们了……”
    伸手止住了同学们的喧闹，陈舟轻声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人倒也不掩饰，直接说道：“考抽象代数的时候，我和你在同一考场，我看到你提前交卷了。然后监考我们的林怡静学姐，拿着你的卷子在那看了半天。”
    “我就觉得奇怪，等考试结束，我就去讲台上看了你的卷子。当看到是你的名字时，我是十分惊讶和不解的，所以，我就顺手拍了你的卷子，发到校园网上，让大家讨论。”
    陈舟点了点头，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怪自己帅气的脸庞吸引了这人口中的林怡静学姐……
    陈舟索性也直接说道：“我确实参加了大二大三这些高年级的期末考。”
    这人紧接着追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同时参加这么多课程考试？”
    陈舟笑了笑，说出了大家好奇，又猜测了好多天的答案。
    “因为我向学院提出了提前毕业的申请，学院要求我在大一完成全部的本科课程，然后参加所有年纪的期末考试。只要成绩优秀，之后再完成毕业论文，就能提前毕业了。所以，我就去考试了。”
    陈舟话音落下，周围人都呆呆的望着他，这人真的大一就要从数学系毕业？
    有人反应过来，刚想出言嘲讽，旋即想到那张满分的抽象代数试卷，这怎么嘲讽？人家实力摆在那呢……
    不对，按这家伙的说法，他需要参加很多考试，抽象代数满分，但其它的不一定呀……
    对，等成绩出来，再打击这家伙。
    也有人想的是，这人的经历和想法，以及把想法做到实处的能力，也太奇幻了？这届的学生，都这么牛逼的吗？
    也有人面色平静的看着陈舟，他们不觉得陈舟这话说的有什么问题，但真的把自己说的话，做到了，才牛逼。
    站在一旁的方结明，同样震惊的看着陈舟，和别人的想法不同的是，他竟然觉得陈舟只是在简单的说一下自己的计划而已。
    等到时间了，陈舟也就真的毕业了……
    台下同样坐在前排的李礼，大概是台下这么多学生中，最淡定的一个了。
    他看了看周围人的模样，心中微微有些感慨，你们其实应该知足了，他都没说辅修物理系的事……
    “咳咳……”陈舟轻咳了一声，唤回了震惊中的众人，他看了眼手表，笑着说道：“好了，现在时间差不多也够二十分钟了，我们还是把讲台还给杨院长他们。”

 第152章 帮个忙吧（为神罚抽烟天官让道加更2）

    等陈舟走到一边，台下众人才反应过来。
    怎么二十分钟过得这么快？
    他们还有很多问题没问呢，比如说陈舟从哪来的自信，还有绝代双骄的另一位杨依依的事情……
    杨院长笑着接过陈舟的话：“那现在我们继续颁奖，问的问题也够多了，我想大家也得到了今天过来的答案。”
    有人赶忙说道：“还没有，还有杨依依同学呢，我们还有问题！”
    这人的话，得到了大部分人的响应。
    但杨院长显然不会再给他们时间了，眼瞅着就要6点了，再拖下去，谁知道什么时候问完？
    而且，机会只有一次。
    不过，杨院长也没有完全不给机会，他虽然拒绝了延长提问环节的要求，但是他却说道：“这样，我再给你们透露点消息。陈舟同学，现在就参加数学系所有课程期末考的原因，还有一个。”
    杨院长的话，顿时又吊起了围观众人的胃口。
    故意停顿了片刻，杨院长继续说道：“因为陈舟同学还想辅修物理系，而先决条件就是，数院要求他在大一完成数学系的本科课程，并且取得优秀成绩。”
    “嗯，我们物院也同意了，要求就是他同样一年完成物理系的本科课程。所以，陈舟同学他不仅仅在大一要参加两次数学系的期末考试，在大二，他还需要参加两次物理系的期末考试。”
    杨院长的话一说完，无疑又是一个爆炸消息。
    而且，这话从杨院长口中说出来，和陈舟口中说出来，效果完全不一样。
    这些话传递的意思，就是数院和物院商量好了，只要陈舟足够优秀，那就尽力培养。
    那么，陈舟足够优秀吗？
    至少从他现在取得的成绩来看，能够从一本线复读成省状元，能够在“疯人院”考唯一的满分，能够取得唯一的竞赛金牌，确实足够优秀。
    再从已经透露出来的抽象代数试卷来看，他也已经做好了十足准备。
    很多人犹记得那张卷子底下的一个活跃账户的留言，抽象代数只有一人满分……
    “这人不当人了？”
    “这……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他还没做到呢，你们就这样了？”
    “那他要是做到了呢？”
    “那……就牛逼嘛……”
    “……”
    似乎觉得这消息还不够，杨院长说到了杨依依：“杨依依同学，也在我院申请了提前毕业的事情。”
    “卧槽……我就说，绝代双骄，怎么一直不提另一个……”
    “谈恋爱就算了，还这样玩？”
    “没听陈舟说吗？要有一个相互学习的对象，你也可以这样玩。”
    “我……那杨依依会辅修数学系吗？数学系不是那么好辅修的？”
    “物理系好辅修？”
    “呃……”
    听着喧闹的讨论声，陈舟和杨依依互相看了看。
    陈舟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我都故意没说了，谁知道杨院长会说……
    杨依依轻轻笑了笑，他们只需要做好自己就行了，至于今天之后，可能会来的关注度，并不重要。
    杨院长止住了吵闹的声音，他发现教室外面从提问环节开始，学生已经越聚越多了。
    “杨依依同学并不打算辅修数学系或者其他专业。”杨院长一句话回答了学生们的疑问，转而快速说道，“好了，我们下面进行银牌得主的颁奖，我把位置再还给马教授。”
    马南顿继续主持银牌的颁奖，但是围观的学生，显然不像陈舟三人领奖时，那么热情了，大都兴致缺缺。
    他们来时带着的疑问，已经得到了答案，甚至超出了预期。
    只是，这答案有些劲头过猛而已。
    陈舟三人也在众人瞩目之下，回到了先前的座位。
    他们是在中间的位置，原本两边还坐着其他同学。
    见三人回来，这些人连忙起身，让出了一条道路。
    看着这绝代双骄，从自己身边走过。
    讲台上继续着颁奖仪式，讲台下学生们在小声讨论着。
    “我现在十分好奇，为什么杨依依不和陈舟一样，辅修数学系呢？”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们，学霸的思维，我也理解不了……”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她不想……”
    最初问问题的这人微微一愣，轻声呢喃道：“好……不想……”
    “我觉得，可能是杨依依看到陈舟辅修物理系了，两人以后可以一起上课，所以，她就暂时留在了物理系。”
    “那陈舟辅修物理系，就是为了杨依依来的？”
    “有可能，我觉得对他们而言，多个学位，少个学位，也不打紧……”
    “有道理！这兄台，真相了！”
    陈舟的听力其实蛮好的，他听到这些话，只觉得这帮人真能瞎琢磨。
    不过，琢磨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要不是杨依依，说不定，他就辅修其他专业了呢？
    想到这，陈舟扭头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杨依依。
    杨依依注意到陈舟动作，微微偏头，低声问道：“是这样的吗？”
    陈舟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那当然。”
    虽然也有喜欢物理的成分，但陈舟相信，相对于物理，他肯定是更喜欢杨依依的。
    旁边的方结明看了两人一眼，迅速收回目光。
    他想起了高中时的一位女同学，她笑起来很好看。
    颁奖仪式的尾声，所有获奖同学拿着奖牌来到讲台上，和杨院长以及8名指导老师一起，拍了一个大合影。
    这张大合影在以后一直留在了物院。
    周围的同学虽然对陈舟三人之后的颁奖，都不感兴趣了，但还是很给面子的站到了最后。
    直到马南顿教授重新把讲台上的位置让给杨院长，由杨院长宣布本次颁奖仪式完美落幕，他们才有序的离开。
    看着这离去的人群，陈舟在心中微微一笑，经验已经到手。
    本来陈舟打算和杨依依一起，直接去食堂的，这个点，抓紧一些，还是能够赶上的。
    但他却被杨院长留了下来。
    “陈舟，那个拿了金牌，准备怎么庆祝？”杨院长问道。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说道：“杨院长，您这不都帮我们庆祝过了吗？”
    杨院长摇了摇头：“我这不算，我是说你自己不打算庆祝，分享一下？”
    陈舟疑惑道：“杨院长，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
    杨院长干脆说道：“比如说发个朋友圈啊，发个微博啊，也让家人朋友粉丝们，分享分享喜悦呀。”
    陈舟：“发朋友圈我理解，为什么要发微博啊？”
    杨院长如果不提微博，陈舟都忘了微博这回事了，微博他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过了。
    他记得他的微博粉丝，好像确实有不少，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粉丝有没有涨上去。
    “那个，发微博当然是跟粉丝们分享了，顺便再一下我们物院的官方微博嘛。”杨院长说完看着陈舟，轻声补充了一句，“我们物院的官博是刚申请的，帮个忙……”
    陈舟拿出手机，登上许久没上的微博，顿时明白过来。
    他的微博粉丝已经有几十万了，敢情杨院长是希望通过他来给物院官博涨粉。
    陈舟笑着冲杨院长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他便拍了个金牌和获奖证书的照片，并配文“在燕大物理系，参加upc，不小心拿了个金牌。【狗头jpg】”。
    然后，陈舟了物院的官博，点击发送。
    杨院长看到陈舟做完这一切，放下心来，嘴上连忙说道：“谢谢小陈同学，我就不耽误你们吃饭了哈，再见，再见。”
    看着杨院长消失的背影，陈舟微微摇头，冲杨院长帮他刷经验的举动来说，发条微博的要求，毛毛水啦。
    事情解决，陈舟想了想，决定和杨依依出去吃顿好的。
    杨依依歪着脑袋看了看陈舟，然后提议把李静他们都喊着，大家趁早寒假前聚一聚。
    陈舟自然没有意见，只是他想到了刚回家的赵琦琦和朱明理。

 第153章 我就带了支笔

    “恭喜宿主完成第3次发言，在燕京大学物理学院举行的颁奖仪式上，宿主凭借自身的影响力，成功引来上千名学生的围观，达到了全场瞩目的效果！”
    陈舟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意识在系统空间，查看着今日的收获。
    一共需要10次发言，并取得全场瞩目效果的隐藏任务，他终于完成了3次。
    看着任务奖励中显示的一次100语言学经验值的奖励，陈舟顿生一股嫌弃之心，这经验值真少……
    陈舟想着是不是要问一下系统，看看能不能把这个隐藏任务取消。
    最终，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有总比没有好。
    而且系统并没有提供可以获得语言学经验值的任务供他选择，隐藏任务是他唯一可以获得语言学经验值的渠道。
    如果取消了这个隐藏任务，天知道，下一次触发隐藏任务会是什么时候。
    退出隐藏任务的显示界面，纯净且透明的显示屏上，再次浮现出陈舟的个人信息。
    他的个人信息还和上次一样，没有变化，他还是个伪学渣……
    虽说不是学渣了，但毕竟还是和学渣有点关系。
    “也不知道这次课题任务完成的话，能不能彻底消灭学渣这两个字……”
    这样想着的陈舟，略过自己的基本信息，看向了任务栏。
    任务栏中“任务进行中……”的字样在安静的躺着。
    陈舟伸手点击，进入当前的任务界面。
    “进行中的任务：万丈高楼平地起，宿主的数学大厦就从第一块砖开始！”
    “任务描述：……”
    又看了一遍相关的任务描述，陈舟估摸着，最终完成这个任务的时间也近了。
    等这段时间的考试结束，他将全力攻克这个clifford分析这个课题。
    收回思绪，陈舟把目光移向背包。
    背包里还是那两样东西，一本错题集，一样精神药剂。
    精神药剂还剩下10罐。
    陈舟这段时间很是克制的没有怎么使用它，他发现随着学习的深入，精神药剂的作用其实在慢慢减少。
    至少在数学上，lv2的等级，配合上自身良好的自主学习习惯，精神药剂对他的作用，已经很小了。
    陈舟觉得这也是好事，毕竟依靠外物得来的东西，远不如自身拥有，来的实在。
    至于错题集，这玩意绝对的神器，一如既往的好用。
    在clifford分析这个课题中，错题集已经帮陈舟指出了多次的方向性错误。
    退出系统空间，陈舟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考试继续。
    陈舟一来到考场，就发现每个人都在盯着他看。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回了他们一个微笑，然后找了一个考场后排的位置，等着考试开始。
    可考场的学长们都太热情了，尽管陈舟已经坐下了，他们还是在看着他。
    陈舟忍不住向前排的人问道：“学长，你们干嘛一直这么看着我？”
    学长深深的看了陈舟一眼：“因为压力很大……”
    陈舟打趣道：“难道我的帅气可以帮你们减压吗？”
    这学长微微一愣，旋即轻声笑道：“那倒不是，主要是看你两手空空的进来了，我们都很好奇你是怎么准备考试的。”
    陈舟回道：“怎么准备的？我没怎么准备啊……”
    听到陈舟的话，学长看了看陈舟，目光聚焦在陈舟身上羽绒服，问道：“你是不是把书装衣服里了？”
    陈舟无语的看着这位学长，扭头又看了一眼注意着自己的各位学长。
    想了想，陈舟把自己刚换了一根笔芯的水笔拿在手上，在这位学长眼前晃了晃：“我就带了这个。”
    学长看着陈舟手中的水笔，不相信的问道：“就这？就没了？”
    陈舟看着他，认真的点了点头：“没了。”
    学长收回目光，默默的说道：“好，早知道不问了，你这又给我加压了……我们都在猜你会不会考试前还在看书，甚至带着书本过来考试，结果你就带着支笔……”
    这位学长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因为陈舟一直在被关注着，几乎所有人都得到了他们的答案。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全部从陈舟身上撤回。
    陈舟前面的学长也是转回身，开始看这场考试的教材。
    陈舟微微摇头，他一直觉得临时抱佛脚是最愚蠢的行为。
    有时间不好好学，到头来才卡着这么点时间去学，这能学到什么？
    不过，陈舟想错了，这些看书的学长们，不能说是临时抱佛脚。
    全是因为陈舟的临时加入，扰乱了这次考试可能出现的分值分布。
    毕竟，大二的抽象代数就是例子。
    他们也怕自己考不过一个大一的新生，那真的好丢人……
    考试开始，陈舟按照习惯浏览了一遍卷子，便开始答题。
    这张卷子的难度还是有的，至少后两道，陈舟觉得都超纲了。
    但对他而言，问题不大。
    写着写着，陈舟发现身边站着个人。
    和上次林怡静站在他旁边看他做试卷一样，这位不知道是学姐还是老师的监考“老师”，也站在旁边看着，一直到他把试卷写完。
    陈舟检查了一遍解题过程，没发现什么错误，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试卷。
    刚想抬头把卷子交给这位监考“老师”，她先说话了。
    “不错，满分。”
    说完，她伸手把陈舟的试卷拿走了。
    陈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四周，她的声音，成功帮陈舟吸引了不少目光。
    陈舟赶紧起身，离开了考场。
    他怕多待一秒，给这些学长的伤害就多加深一分……
    只不过，陈舟没想到的是，他造成的伤害已经很深了。
    因为，他是第一个提前交卷走人的。
    而且，说他满分的这位监考老师，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可能又是个学姐。
    这人正是教这门课的，燕大数院最年轻的数学系教授胡可研。
    胡可研本来是不打算来监考的，可听到陈舟的事后，她就很感兴趣的来了。
    她想知道这小伙子是不是真像外界流传的这样。
    讲台上，胡可研看着陈舟的试卷，面带微笑。
    陈舟的卷子卷面整洁，字迹工整，思路清晰，下笔无悔。
    几乎是一条龙的开到了最后了一题的最后一笔，中间没有任何修改的痕迹。
    这足以说明陈舟对这门课程的掌握程度。
    想到这，她抬头又看了一眼还在答题的一众学生们，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陈舟座位前排的那位学长，刚好在思考问题。
    而他思考问题时，有个习惯，就是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
    可好巧不巧的是，他刚抬头看前方，讲台上那个人影就撞入了眼中。
    当眼神聚焦，看清之时，正好是胡可研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他赶忙低下头，一股羞愧之意涌上心来。
    他只希望，之后的考试，别在碰到陈舟此人……
    但显然，这是不能如他所愿的。
    毕竟大家都是数学系的学生，至少在陈舟毕业之前的期末考上，他还是会碰到陈舟的。
    不过，经历了这次的事情后，陈舟为了照顾所有学长的心情，他很自觉的在考前一分钟才进考场。
    这样就能很好的避免影响大家看书的心情了。
    同时，陈舟在提前交卷之前，都会先观察一下周围，然后才默默的起身，尽量不打扰到大家。
    陈舟觉得自己能够做到这样，真的已经很棒了。

 第154章 那你岂不是

    2月9日，腊月二十一。
    数学系所有年级的期末考试，全部结束。
    陈舟终于不用再奔波于考场之间，他放假了！
    分数的话，有的已经出来了，有的还要等两天。
    不过，这不重要，回家之后用手机查分就行了。
    宿舍里，也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李礼在物理系的期末考结束时，把李静送到车站后，也就回家了。
    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宿舍，陈舟开始收拾行李，他和杨依依也准备返回皖省了。
    手机响起，来电显示【黄加一】。
    陈舟笑着接通电话：“喂，大黄？”
    黄加一问道：“陈舟，你和依依明天回来？”
    陈舟：“嗯，你都问过三遍了……”
    黄加一嘿嘿一笑：“我这不是确认一下嘛……那行，那等你俩明天过来再说。”
    陈舟：“好。”
    电话刚挂断，陈舟的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
    陈舟问道：“喂，海宁？”
    陈海宁问道：“陈哥，你们怎么还没放假？啥时候回来呀？我，李响，一凡早都回来，就等着你和大姐大呢。”
    陈舟说道：“我才刚考完试，今天收拾一下，明天回去。”
    “哦对，我才想起来，陈哥你现在可是燕大的绝代双骄之一，你得考好多试呢。”陈海宁想到微博上的消息，以及他悄悄摸到燕大校园网上看到的，顿时又感慨道，“陈哥，你和大姐大可真牛逼，在燕大这种学校，都能虐一遍他们的学生……”
    陈舟轻声笑了笑，没有说话。
    陈海宁便又说道：“陈哥，那等你和大姐大回来，我们是不是要聚一聚？”
    陈舟想了想，正好明天到庐州市，后天可以从皖西那边走，便说道：“可以啊，我们在皖西聚一下？”
    陈海宁当即表示：“没问题，我来联系一凡他俩。”
    陈舟：“可以。”
    挂断电话，陈舟把东西收拾好后，便喊杨依依一起吃饭。
    杨依依考完后，就在等着陈舟。
    他们是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回去了。
    因为没有考试，也没有课程了，杨依依便每天自己刷书，或者做一做力学的那个课题。
    和数学课题不同，力学的课题，还需要通过实验进行验证。
    只不过，力学的这个课题，教授挺散漫的，时间一直不紧。
    所以，杨依依偶尔还会和陈舟讨论一下。
    和杨依依的思维不同，陈舟喜欢把物理问题简化为数学问题，再用数学的方法去解决。
    毕竟，这是最佳利用数学这个工具的手段。
    吃完饭，陈舟和杨依依走在人已经少了很多的校园，周围也没有那么多关注的目光了。
    陈舟想到年后的丘赛，便问道：“依依，丘赛准备的怎么样？”
    杨依依回道：“还行，我只报了两门，而且在你的督促下，我都学了那么多相关的数学教材了。”
    陈舟点了点头：“嗯，那就等着拿金牌咯……”
    杨依依扭头笑看着陈舟，打趣道：“那你要手下留情哦，每个奖项可就只有一块金牌。”
    陈舟冲她眨了眨眼：“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嘛。”
    第二天，早上8:45。
    陈舟和杨依依乘上燕京南到庐州南的高铁。
    经过四个半小时的旅程，两人抵达庐州。
    走出高铁站，陈舟和杨依依就看到了黄加一和李慧。
    陈舟发现黄加一这个瘦高个居然吃胖了不少，现在看起来居然有点内味了。
    所以，杨依依一见到黄加一，就说道：“哥，你居然吃胖了，我一直以为你是吃不胖的呢……”
    “呃……”黄加一指了指身旁的李慧，“小惠照顾的好……”
    杨依依顿时笑道：“看来找了媳妇就是不一样啊，嫂子真棒，我期待明年这时候，你把我哥养的白白胖胖的。”
    李慧也笑着回道：“那不行，太胖了，不好，现在这身材就差不多了。”
    顿了顿，她看了陈舟一眼，跟杨依依打趣道：“呐，就像陈舟这样的身材，你要把他喂成胖子吗？”
    杨依依扭头看着陈舟，促狭道：“以后我试试……”
    几人边走边说，在南站打了辆车，径直朝皖省农业大学而去。
    当再次看到这所大学的校门时，陈舟不禁有些感慨，时间荏苒，世事变化，谁能想到？
    如果没有复读，他大概率也会在这所学校，和黄加一为伴。
    有可能也会认识杨依依，但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关系。
    黄加一和李慧的舍友早就回家去了，两人便各自带着陈舟和杨依依去宿舍休息。
    来到宿舍，黄加一立马打开两台电脑：“来，老陈，撸一把？”
    陈舟看了一眼，虽然没有多少兴趣，但也没有拒绝扫了黄加一的兴致。
    陪着黄加一，就这样撸了一把又一把。
    老实说，陈舟虽然长时间没玩撸啊撸了，但他的技术反而没落下多少。
    尤其是对兵线的掌控，他可以精确的计算每波兵的时间，如何使自己收益最大化。
    “哎，点燃烧死，烧死……”黄加一在一旁喊着。
    陈舟瞥了一眼，淡淡道：“烧不死，你这个等级的点燃，伤害差一点。”
    黄加一扭头看了他一眼：“你真的很久没玩吗？”
    陈舟点点头。
    黄加一又说道：“本来想着你上大学了，我们又可以愉快的组队开黑，结果你小子完全抛弃了游戏，也抛弃了我，整天埋头学习了。兄弟，我特么以为你就是复读拼个命，没想到你是一直在拼命，这尼玛大一学数学，大二学物理，这是人干的事么？”
    陈舟看着黄加一，想了好久才说道：“大黄，有时间不要老打游戏……”
    不过，陈舟还没说完，黄加一就打断了他：“我知道，我就是想不明白，是什么使你改变这么多的？”
    陈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他从学习中体会到了乐趣？
    有，但不主要。
    说他从学习中得到了名利？
    除了一个省理科状元，其实也没什么名。
    至于利，各种奖金加起来，倒的确是不少。
    可这些，也不主要。
    主要的是什么，陈舟知道，但他说出来没有多少意义。
    就如同他问李礼读书是为了什么一样。
    陈舟想了想，在这把游戏打完后，他找来了一张草稿纸，开始计算各种奖学金的额度。
    然后“啪”一声，把这张纸，拍在了黄加一的桌子上。
    “看到没，好好学习，都是钱呐！”
    黄加一微微一愣，缓缓拿起这张纸看着。
    当看到上面的金额后，黄加一抬起头看着陈舟：“奖学金有这么多钱的吗？”
    陈舟给了他一个眼神：“你以为？”
    黄加一顿时叫道：“卧槽！那你岂不是？”

 第155章 见人要礼貌

    在黄加一这逗留了一晚。
    虽然知道陈舟已经不是往日的陈舟，是个小壕，但是吃饭啥的，还是黄加一自己掏的钱。
    毕竟妹妹妹夫过来了，让他们出钱，显然不合适嘛。
    不过陈舟倒也没白吃白喝，他在买庐州到皖西的高铁票时，一把把黄加一和李慧的也买了。
    晚上和黄加一回到宿舍时，陈舟本以为黄加一还会拉着他撸两把，毕竟下午一把也没赢。
    却没想到，黄加一催促着他赶紧洗洗睡，没有一点开电脑的意思。
    翌日，四人乘坐一早的高铁便到了皖西市。
    陈舟本来打算住宾馆的，却被黄加一拽着去了他家。
    一进门，黄父黄母就很热情的招呼他。
    陈舟自然也热情而礼貌的回应着。
    黄父黄母虽然知道黄加一有个要好的同学，但这也是第一次见到陈舟。
    免不了的就多问了两句。
    问着聊着，黄父黄母是越看陈舟越喜欢，小伙子学习好，成绩棒，彬彬有礼，长得还帅，不错不错。
    而一旁的黄加一则很是难受，心想还不如让陈舟住宾馆呢，这完全就是带了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回来。
    黄父突然问道：“小陈啊，在学校谈女朋友了吗？要不要叔叔给你介绍一个，我跟你说，这丫头长得可漂亮了，成绩也好，还跟你在一个学校。”
    陈舟连忙道：“不用了叔叔，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也和我在一个学校。”
    黄父微微有些遗憾：“那可惜了。”
    顿了顿，黄父扭头跟黄加一说道：“加一，你不是说你妹回来了吗？去把你妹喊来吃饭，估计她家也没人。”
    黄加一应了一声，便出门了。
    黄父让陈舟不要拘谨，有水果什么的，自己拿着吃，他便去帮黄母打下手了。
    陈舟笑着表示知道了。
    陈舟走到了阳台上，向远处眺望。
    他找到了26栋。
    杨依依家所在的26栋。
    嗯，黄加一和杨依依在一个小区。
    站在阳台就能看到。
    陈舟看了一会，没看到杨依依的身影。
    就在他转身回客厅时，门开了。
    黄加一回来了。
    后面还带了两个人。
    陈舟看清来人后，一瞬间紧张了起来。
    本来就担心会不会见到这人，没想到还真就见到了。
    没错，杨依依和她母亲一起过来的。
    陈舟蓦地想起去燕京时，在高铁站等候过安检时，杨依依的妈妈对他点了点头。
    赶紧的，陈舟就走上前去，想打招呼，却没想到的是，出口的话，竟结巴了起来：“阿……阿姨，您……您好……”
    听到自己的声音，陈舟尴尬的脸红了起来。
    杨依依的妈妈轻轻笑了笑：“陈舟同学，你好。”
    陈舟连忙再回道：“好，阿……阿姨好……”
    杨依依在一旁实在憋不住了，就笑出了声。
    陈舟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中的意思是，快帮我，我好难，比100道数学题都难……
    杨依依给了陈舟一个了解的眼神，便拉着她妈妈到客厅坐下了。
    陈舟默默松了口气，他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黄加一本来在倒茶，看到陈舟还站在原地，悄悄的走到陈舟身边，低声说道：“不要紧张嘛，也就是见家长早了一点，迟早走到这一步的……”
    陈舟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这叫早了一点吗？为什么你不提前发消息给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啊，好难好难……
    看着陈舟的模样，黄加一忍不住在一旁偷笑，这下可以安心吃饭了，不用担心这个别人家的孩子了。
    陈舟想了想，也回到客厅乖乖坐好。
    杨依依看到陈舟的坐姿无比端正，双眼目不斜视，她妈妈问一句，答一句的模样，甚是有趣。
    只不过，今天也是凑巧，她妈妈刚好在家，便一起过来了。
    中午吃饭，陈舟依旧保持着端正的坐姿。
    黄父觉得奇怪，这孩子刚才还不是这样的，这会怎么这么放不开了？
    当话题聊开，黄父终于明白了。
    敢情你小子的女朋友就是我侄女啊？
    这就不奇怪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吃完饭，陈舟杨依依黄加一三人来到了外面。
    陈舟终于缓了口气。
    杨依依轻声笑道：“是不是很紧张？”
    黄加一也笑道：“是不是很刺激？”
    陈舟看了两人一眼：“人生头一遭，从未如此紧张过。”
    黄加一说道：“还好，你今天是到我家来，又不是去依依家，而且我听到你和小婶之间的话，她也没问你什么，主要还是你们在燕大的学业。你要是真上门见家长，可不是这么轻松的。”
    陈舟有些意外的看着黄加一：“你很有经验？去见过李慧家长了？”
    黄加一摇头：“没有。”
    陈舟：“那你怎么这么了解？”
    黄加一：“我百搜的。”
    陈舟：“……”
    三人出了小区，便分开了。
    陈舟和杨依依打车去找陈海宁三人，黄加一自然是去陪女朋友逛街。
    几人见面后，便找了一家咖啡厅，坐着闲聊。
    虽然半年没见，但几人之间倒也没生疏。
    尤其是陈海宁，这小子还和以前一样，能说会道。
    和陈舟他们注重学业不同的是，陈海宁参加了不少社团，平时注重人际关系。
    陈舟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大学就像一个小社会一般，能够在你步入社会之前，给你一些必要的锻炼。
    而且陈海宁的性格，也确实适合这样。
    张一凡和李响则和陈舟一样，没有参加一个社团，全部精力用在学习上。
    虽说生化环材四大坑，但这两人的学校，想坑也坑不了。
    不可避免的，陈海宁又提到了陈舟和杨依依被燕大学生称为“绝代双骄”的事。
    陈舟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摸进我们学校校园网了？”
    陈海宁点点头：“你那微博年把不更新一个动态，连先前的高考都没回应，结果一发动态，就是在燕大物理系拿了国际竞赛的金牌。你是不知道，底下一群人都在挖你的信息。”
    “然后我刚好看到有人说燕大校园网的事，就顺手进去看了看。没想到啊，没想到，陈哥，你和大姐大也太秀了。”
    闻言，陈舟和杨依依相视一笑，倒没说什么。
    李响则说道：“在我们学校，谈论你们的话题次数也很高，就连我们教授也提了你们好几次。”
    陈舟疑惑道：“你们教授？”
    “是啊。”李响点点头，略显无奈的说道，“上高数的时候，他就会提到你……”
    张一凡也说道：“确实，我们教授也提到过你……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是完全没想到，陈舟你们进了燕大，居然还能这么强。尤其是陈舟，刚进复读班时，我是完全看不出来，你会是个学霸……”
    陈舟笑了笑，道：“我现在也不是学霸呀。”
    张一凡：“……”

 第156章 回家过年吧

    和陈海宁三人小聚之后，陈舟第二天便回家了。
    本来是打算腊月二十三回来过小年的，结果还是在小年过了才回来。
    陈舟刚进门，小弟陈晓就朝他身后瞅着。
    陈舟疑惑道：“看什么呢？”
    陈晓说道：“看你是不是把大嫂带回来了，老爸老妈这两天净嘀咕这事了。”
    陈舟汗颜，这都哪跟哪啊，他才刚上大一好……
    没理会陈晓的话，陈舟转而问道：“你期末考试考的怎么样？”
    陈晓得意的回道：“考的一般般，也就年级第二。”
    说完，他就看着陈舟，想看到大哥脸上惊讶的表情。
    毕竟他之前可是连前十都难进的。
    结果令他失望的是，陈舟没有任何表情，只平淡的说了句：“还行。”
    “噢。”陈晓应了声。
    陈舟看了他一眼，轻声笑道：“进步是挺大的，不要骄傲，继续努力。过完年你就要中考了，拿个好成绩回来。”
    “嘿嘿，那必须的。”陈晓自信满满的说道。
    陈舟从包里拿出来一本错题集，递给陈晓：“呐，我看你没有记录错题的习惯，这是很不好的。这本是我给你买的错题集，要养成良好的记录错题的习惯。”
    陈晓把错题集接过来，低声道：“我还以为给我带什么好东西呢，结果就这个。”
    陈舟已经走到了自己房间门口，听到陈晓的声音，立马回头问道：“你说什么？”
    陈晓连忙说道：“没，没什么，我说谢谢，谢谢老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陈舟满意的点点头：“好好利用。”
    回到屋里，陈舟把自己的东西简单收拾下，便坐在桌子前，把带回来的书挨个放好。
    然后摸出一张草稿纸，写着计划。
    寒假还是比较长的，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的元宵节。
    这段时间，陈舟并不打算外出了，除了必要的拜年之外，他准备潜心解决课题。
    陈晓在外面待得无聊，便摸进了陈舟的房间。
    看到陈舟正在写着什么，他就悄悄来到了陈舟的身后。
    偷瞄了一眼陈舟的计划表，陈晓暗暗咋舌，这老哥也太爱学习了……
    旋即他想到了一件事，便出声问道：“老哥，后天……”
    “卧槽，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知声，吓我一跳。”突然出现的声音，确实把陈舟吓了一跳。
    “呃……”陈晓满脸歉意的看着陈舟，“我看你太专注了……”
    陈舟摆了摆手：“你刚才想说什么？”
    陈晓想起没说完的话，继续道：“老哥，后天不是情人节吗？你不出去和嫂子约会？”
    陈舟微微一愣，后天好像还真是情人节。
    旋即陈舟想到了什么，看着陈晓问道：“你谈恋爱了？”
    陈晓立马摇头：“没有啊。”
    “那你这么关注情人节干嘛？”
    “我这不是替老哥你考虑吗？你看看你这计划，除了学习啥也没有，真是生活一点乐趣都没有。”
    “去，小屁孩不好好学习，整天关心这有的没的。”
    等陈晓离开房间，陈舟低头看了眼自己刚写的计划，确实，他完全没有考虑到杨依依……
    中午，陈建国和张红英回到了家中。
    知道陈舟今天回来，两人买了很多菜，准备给大儿子补补。
    自然又引起陈晓的一阵吐槽，他在家时，没一顿饭有今天丰盛的。
    陈舟则打趣道：“小屁孩，天天在家吃喝无忧，还发牢骚。”
    陈晓却说道：“啥啊，有时候爸妈工作忙，都是我自己烧饭的。”
    陈舟：“那是给你的锻炼。”
    看着两个孩子，陈建国和张红英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自从陈舟考上燕大，陈晓的压力也不可谓不大。
    在学校里，几乎每个老师都会拿他和他哥哥作对比。
    但令陈建国和张红英欣慰的是，陈晓这小子把压力化为了动力，自己也算争气。
    以前只能混在中等成绩，现在居然考到了年级第二。
    周围的邻居都说，你们家又要出个水木燕大咯。
    陈建国两人听了自然十分高兴。
    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足够优秀呢？
    陈建国想到他大哥交代的事，便问陈舟：“小舟，寒假忙不忙？那个，你大伯他……”
    虽然陈建国没把话说完，但陈舟已经听懂了，看了眼小心询问的父亲，陈舟笑着说道：“不忙，你跟大伯说，让小勇每天下午过来找我。”
    顿了顿，陈舟看向陈晓，冲他挤了挤眼睛。
    陈晓当即明白陈舟的意思，这是又打算把他和陈勇放一块补习。
    本来这也没什么，有个高考状元的老哥给自己补习，是一件很值得炫耀，并且十分nice的事情。
    可想起暑假陈舟给他补习时，直接把高中的书也给他补了，他就有些头大。
    注意到陈舟的动作，陈建国也看向陈晓，说道：“对，你也跟着你哥补习一下，马上就中考了，得抓紧时间。有什么不会的，趁你哥在家，赶紧问你哥。”
    陈晓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饭后，陈舟在陪着陈建国说话，陈晓被喊去刷碗。
    陈晓一边刷碗，一边嘀咕着：“不是说马上中考了吗？不是说要抓紧时间吗？结果还不是要我来刷碗……”
    他旁边的张红英看了儿子一眼：“你嘀咕什么呢？”
    陈晓连忙转头笑着说道：“没有，我就是感慨太幸福了，有一个榜样好哥哥……”
    等陈晓刷好碗，走出来时，他看到陈舟正拿着手机，给陈建国在看着什么。
    陈晓好奇的凑上来问道：“你们看什么呢？”
    陈舟头也没回的说道：“看这次期末考的成绩呢。”
    陈晓立即问道：“哥，你考的怎么样啊？”
    陈舟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给你。”
    说完，把手机丢给了陈晓。
    陈晓还没来得及看，就听到陈建国的声音：“下午好好跟你哥学，我和你妈去上班了。”
    “噢。”陈晓回了一声，便拿起手机看着。
    他滑动了一会，却发现怎么还没到底，这上大学要考这么多的吗？
    还有，这燕京大学的试卷是不是特别简单，怎么都是满分？
    不是，怎么还有101分的？
    陈晓突然想起自己的年级第二，不禁轻声叹了口气。

 第157章 把课题推进（为神罚抽烟天官让道加更3）

    下午陈舟的堂弟陈勇便背着书包过来了。
    陈舟把他和陈晓安排在一块，让他们自己写作业，有不懂的就问他。
    很顺手的，陈舟就把陈勇的一本数学教材丢给了陈晓。
    陈晓默默的接过，他知道，这个寒假，这本教材，会一直伴随他的。
    陈舟看了一会两人，便回屋把自己的笔记本草稿纸等一应装备拿了出来。
    打开笔记本上关于clifford分析相关课题的文件。
    他现在在研究的是复clifford分析中cauchy-popeiu公式的相关部分。
    简单梳理了一下思路，陈舟便开始在草稿纸上写着：
    【w1dξ+w2dξ=∑j=0→n[(?w1?ξj+?w2?ξj)ej]=0……（1）】
    【dξw1+dξw2=∑j=0→n[ej(?w1?ξj+?w2?ξj)]=0……（2）】
    这两个是很重要的等式，需要先证明出来。
    陈舟思考了一会，对上面两个等式做出了一些变换，然后着手开始证明。
    【∑j=0→n[(?w1?ξj+?w2?ξj)ej]=……】
    【显然，这两个对应项的和为零，其余项以此类推……故上式成立。】
    【同理可证dξw1+dξw2=0】
    证明完毕，陈舟又写下下一个需要证明的内容。
    【设Ω?c(n+1)为有界区域，设f，g∈c1(Ω，cl0，n(c))，定义df=?f+▔?f，……，则有d[f?(w1+w2)]=df∧(w1+w2)。】
    略一思索，陈舟开始证明。
    【因为d(f?g)=df?g+f?dg，所以d[f?(w1+w2)]=df∧(w1+w2)+f?d(w1+w2)=df∧(w1+w2)+f[?(w1+w2)+▔?(w1+w2)]】
    【因为▔?w2=0，?w1=0，所以……】
    陈舟刚写完，旁边的陈勇戳了戳他：“哥，帮我看看这题，这题我不会做，看了答案也没理解。”
    陈舟拿过他手中的资料书，看了一眼，一个函数的题目，他抬手写了个?的符号，然后立马划掉。
    微微摇头，陈舟暗自嘀咕一声，这还真是看什么是什么了。
    又看了一遍题目，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陈舟开始在草稿纸上边写解题步骤，边给陈勇讲解。
    停下笔后，陈舟看了一眼陈勇，他还盯着草稿纸在看。
    这道题对于高中生来说，确实有些超纲了。
    陈舟也不急，就这么边思考自己的课题，边等着陈勇。
    过了一会，陈勇收回在草稿纸上的目光，扭头看向陈舟。
    陈舟笑着问道：“都理解了？”
    陈勇点了点头：“嗯，谢谢哥。”
    陈舟：“不客气，接着做题。”
    说完，陈舟也回到自己的课题上。
    前面两个铺垫的定理已经搞定，下面就是关于cauchy-popieu公式的证明了。
    cauchy-popieu公式的表述是：
    【设Ω?c(n+1)为有界区域，设f∈c1(Ω，cl0，n(c))，且f∈h(Ω，α)(0＜α＜1)，则对任意的n+1维链Γ，▔Γ?Ω，有f(z)=∫?Γf(ξ)?(w1+w2)-∫Γd[f(ξ)?(w1+w2)]。】
    陈舟拿着笔，习惯性的在草稿纸上点了两下，然后开始证明。
    【以z∈Ω为心，充分小的e为半径，作小球be={ξ||ξ-z|＜e}，则……】
    再根据多复分析中的斯托克斯公式，可以继续往下证明。
    【……，当e→0时，∫?be[f(ξ)-f(z)](w1+w2)→0，……】
    写完之后，陈舟回看了一遍，主要是利用了极限的定义，通过挖点的方法将含有奇点的部分分离出来。
    其中，含有奇点的部分，可以利用函数的赫尔德连续性的定义，证明其极限为零。
    没有奇点的部分，则利用斯托克斯公式，证明其结果是一个确定的常数，从而将问题解决。
    这天下午，陈舟就在课题和讲解之中轮转着度过了。
    到了晚上，再和杨依依开着视频，互相监督，互相学习。
    直到杨依依催促着陈舟赶快睡觉，他才放下手中笔，清空脑中的思绪。
    第二天，陈舟依旧如此度过。
    除了偶尔被陈晓和陈勇问问题时，陈舟简单休息一下，其余的时间，便一直沉浸在课题中。
    课题的进度，陈舟已经推进到对复clifford分析中具有b-核的t算子的性质的研究。
    相关的预备知识及定义，陈舟早就整理的差不多了。
    像hadaard引理，赫尔德不等式，kowski不等式等等，他都已经熟稔于心。
    t算子，全称是teodorescu算子，是一种奇异积分算子，这种奇异积分算子有着许多优良的性质，可以应用与研究偏微分方程理论，积分方程理论以及广义函数理论中。
    看着自己得到的结论，陈舟想到了经典的hile引理的结论，很类似。
    但因为hile引理在复clifford分析中无法直接使用，所以陈舟才根据不同的情况，插入合适的项，证明了相关的结论。
    这个结论是证明复clifford分析中算子赫尔德连续性的重要工具。
    潜心课题研究的陈舟，只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感觉还没做多少内容呢，杨依依又提醒他该睡觉了……
    2月14日，情人节。
    根据陈舟和杨依依讨论的结果，两人都不打算再跑出去见面啊，吃饭啊，看电影啊之类的。
    毕竟才刚分开，而且上学时也一直在一起，每天都见面，没必要为了所谓的情人节再单独跑出去。
    总的来说呢，两人都觉得，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其实每天都是情人节。
    所以，这天的陈舟就和往常一样，上午和杨依依在一块刷书做课题。
    下午辅导陈晓和陈勇。
    陈晓和陈勇两人对视一眼，陈晓先开口说道：“老哥，你是不是和嫂子分手了？”
    陈舟奇怪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陈晓解释道：“我看别人都是情人节出去约会，那大街上都一对一对的，但你就一直窝在家里啊。”
    陈勇也说道：“我来的时候，也看到了，那街上还有卖花的。”
    陈舟看了这两小子一眼，无奈道：“你们俩真是……我没分手，你俩赶紧的，好好写作业。”
    陈晓却说道：“哥，你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必要的节日，还是得过的。你要真没分手，就算不见面，也得给嫂子准备个礼物不是？”
    陈舟瞪了陈晓一眼，陈晓立马低头，一句话也不说了。
    不过，经过陈晓的一番提醒，陈舟觉得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只是他现在到哪去准备礼物去，现在准备礼物也来不及了呀……

 第158章 数学是浪漫的（为Z654321加更4）

    陈舟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可以送什么。
    看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他微微有些出神。
    杨依依送过她笔记本，他却什么都没送给过这丫头。
    冰激凌？
    扯淡呢，哪有送冰激凌的……
    就算能送，他现在订个外卖？
    陈舟摇了摇头，自己把自己否定了。
    “实物还是等回校之后再送……”
    陈舟当下有了决定，他着手开始制作起了视频。
    以烟花为背景，选择这一路走来具有纪念意义的照片和视频，穿插进去。
    再配上文案。
    “嗯……用什么来打开这个视频呢？”
    陈舟想到了一个东西，编程。
    当初为了upc竞赛的保险，陈舟曾自学过一点简单的c++语言。
    现在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陈舟微微一笑，心中想着：“未雨绸缪，总是好的嘛……”
    手指开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按照自己的预想，做着一个小程序。
    陈晓正好看到陈舟的迷之微笑，顿时有些疑惑，他伸手悄悄的戳了戳自己的堂哥：“阿勇哥，你看我哥咋回事？该不会得癔症了？”
    陈勇偏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知道，该不会我们俩刚才的话，刺激他了？”
    陈晓不确定的道：“应该不会？”
    陈勇问道：“大哥和嫂子感情好吗？”
    陈晓摇头表示不知道。
    陈勇又问：“大哥和嫂子谈多久了？”
    陈晓再次摇头表示不知道。
    陈勇便不再问了，低头写自己的作业了。
    陈晓则问道：“阿勇哥，我们不管我哥吗？”
    陈勇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啥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管？我们俩老老实实写作业，要不一多嘴，又得被熊。”
    陈晓又看了看陈舟，觉得陈舟应该没什么问题，听那键盘的敲击声，还是比较快捷有力的。
    便也决定不管了，低头开始写作业。
    陈舟正全神贯注于自己的编程之中，对于两人的话倒是没听到。
    如果听到，那他只会觉得现在的小孩子真的是太轻松了，老师布置的作业也太少了，得加！
    一个简单的程序，并没有花费陈舟多少时间便搞定了。
    陈舟试着点击运行了一下。
    “嗯，效果还不错。从开头方程式的运行，转到视频的播放也没有显得很突兀。关键是这个文案很不错，很有创意，依依也能看的懂。”
    “对了，还得把程序和文件的名字都改一下……”
    一切准备就绪，陈舟就等着天黑，便把这程序发给杨依依。
    晚上吃完饭，陈舟把堂弟陈勇送到楼下，便赶紧回家，跑进了自己的屋子。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陈舟掏出手机，拨通了杨依依的电话。
    “喂，依依，吃好饭了吗？”
    “嗯，刚吃好，你呢？”
    “我也吃好了……那个……依依，今晚我们用电脑视频，我有个资料要发给你，想跟你讨论一下。”
    “好啊，那我去开电脑。”
    “嗯。”
    电话挂断，陈舟紧张的坐在桌子前。
    这是他能想到的在这种条件下，给杨依依的唯一惊喜。
    很快，杨依依用笔记本登上了聊天软件，直接给陈舟发来了视频连接的请求。
    陈舟点击接受，电脑上出现了杨依依的画面。
    杨依依问道：“是什么资料啊？”
    陈舟神秘一笑，说道：“你等一下，我发给你。”
    说着，陈舟就把下午准备的成果，发给了杨依依。
    随着那边杨依依点击文件接受，随着文件传输的进程，陈舟慢慢的有些紧张起来。
    终于，文件传输完毕。
    杨依依看着这奇怪的文件名，疑惑的问陈舟：“这是什么？你是不是给发错了？怎么文件名是‘x2+(y-3√x2)2=1’？”
    陈舟故意露出迷惑的表情，说道：“应该是这个啊，你看看文件里面是什么？”
    杨依依点开文件，里面同样是一个‘x2+(y-3√x2)2=1’文件名的东西。
    没等她发问，陈舟又说道：“是不是一个小程序？”
    杨依依点了点头：“是一个小程序，你发给我的就是这个吗？”
    陈舟故作镇定道：“嗯，这是我找到的一些资料，需要通过这个程序下载，你打开看一下。”
    “噢，好。”杨依依应了一声，便双击运行了程序。
    陈舟双眼紧紧的盯着屏幕，生怕错过杨依依任何一点表情的变化。
    “哇……这……这个……这个真好看，方程自动画了个心……啊，这怎么还有你的丑照，哈哈……”杨依依惊喜的看着播放的视频。
    陈舟终于松了口气，还好是惊喜而不是惊吓。
    “哇，陈舟，这个……这段话……你的生活就是我的定义域，你的思想就是我的对应法则，你的微笑肯定，就是我存在与此的充要条件……”
    “……如果你的心是x轴，那我就是正弦函数，围你转动，有收有放……”
    “……零向量可以有很多方向，却只有一个长度，就像我，可以有很多朋友，却只有一个你……”
    “……我对你，就像以自然对数e为底的指数函数，不论经过多少求导的风雨，依旧如初……”
    “哇，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杨依依终于把视频看完，她笑看着陈舟。
    陈舟眼神温柔的看着视频对面的杨依依，柔声道：“虽然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情人节，但这毕竟是我们在一起过得第一个情人节，我想给你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杨依依的俏脸攀上一层红晕，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陈舟，对她而言，这真的是一份意外的惊喜。
    时间在这一刻，把屏幕前的两人，再次拉近了。
    “哼，你是不是以前就用这招哄女孩子？你怎么知道这个心形方程的？还有这些正弦函数指数函数的，你是天天就在研究这个？”
    “冤枉啊，我从来没有哄过女孩子，我只哄过你。这个心形方程都是我绞尽脑汁才想到的……这段文案，也是我想了好久，才写出来的……”
    看着陈舟认真的脸庞，杨依依噗嗤一笑：“那好，相信你了。”
    陈舟今晚没有做课题，而是和杨依依聊了很久。
    这一晚，陈舟也睡得很香，谁说理科生就不能浪漫了？
    身为数学系的陈舟就不同意，数学就是浪漫的，而且不止于数学……

 第159章 每个人都有礼物

    情人节的小插曲成为了陈舟和杨依依之间的调剂品。
    陈舟明显的发现，这丫头现在在看自己时，那眼睛里似乎都带着光。
    今天已经腊月二十七了，还有三天，大年三十。
    陈舟稍微计算了一下，这三天陈舟大概可以把实clifford分析中具有双超正则核的t算子的性质相关部分的内容解决。
    双超正则函数是二元意义下的超正则函数的推广，虽然它与双正则函数、超正则函数密切相关，但是它的性质及其积分表达式与前者是有着较大差别的。
    陈舟已经得到的双超正则函数在有界域上的柯西积分公式，相应的二次拟柯西型积分算子的性质，以及双超正则函数的plelj公式。
    他打算从这些内容入手，来研究具有双超正则核的t算子的性质。
    说到底，具有双超正则核的t型算子的性质，本质还是区域上的积分。
    腊月二十八，陈建国和张红英从单位下班回家，发现陈晓很自觉的在看书写作业，他们感到很是欣慰，小儿子也知道用功了。
    两人又看向房门紧闭的陈舟房间，互相看了看，张红英指了指陈舟房间的门。
    陈建国会意，脚步放轻，走到门前推了下门。
    门是锁着的。
    “看来又在家看书呢……”陈建国回头跟自己老婆低声说道。
    张红英轻叹了口气，虽没有说话，但想法却都表达出来了。
    看了张红英一眼，陈建国提议道：“要不我和他说说？他好像回来，还没出国屋子呢？”
    “算了，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张红英把陈建国拽着，两人进了厨房，开始忙活今晚的晚餐。
    陈建国边摘菜边说道：“你说这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可这变化也太大了？以前我想让他在屋里多看会书，多写点作业，他是怎么都坐不住的，像屁股底下长针一样。哪像现在，成天成天的把自己关屋里，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看书。连出门透透气，都紧巴着吃完饭的那点时间。”
    听到陈建国的话，张红英说道：“以前希望他好好学习，巴不得他多看书，多做作业，把成绩搞上去。可现在，孩子热爱学习，成天看书，我们又担心他没有朋友，没有交流，看书看成个书呆子……”
    说着，张红英又叹了口气，然后看向陈建国：“你还是去看看，他要在看书，就让他出来坐会，跟他说饭快好了。”
    陈建国闻言，点了点头，放下手中还没摘完的菜，洗了把手，就朝陈舟的房间走去。
    敲了下门，陈建国才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入目所及，是一张张写满算式的草稿纸，满满当当的铺在陈舟桌子上。
    陈舟写完最后一个符号才停下笔。
    回过头来，他疑惑的看着陈建国：“怎么了？”
    “没，没什么，马上吃饭了，你妈让我喊你。”陈建国说完，伸手拿过一张草稿纸看了一眼。
    只一眼，陈建国的脑中全是问号。
    嗯？
    这什么鬼画符？
    这是数学吗？
    除了数字，其他的我怎么全都看不懂？
    似乎看出了父亲的囧状，陈舟轻声解释道：“这些草稿纸上的，都是数学公式，是搞数学研究得来的。”
    陈建国瞪大了双眼，惊讶的看着陈舟：“你都搞研究了？”
    陈舟笑着点点头：“我们教授看我成绩好，他带我做的。”
    听到陈舟的话，陈建国又看了看手中不知道是什么的草稿纸，顿时了然，难怪嘛，难怪不出门，这搞研究呢，哪有精力出去玩嘛……
    想通这点，陈建国渐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儿子可真争气，明天上班又有话题跟工友聊了。
    想到这，他又瞥了一眼草稿纸，记住了两个符号，准备明天派上用场。
    把草稿纸还给陈舟，陈建国好奇的问道：“小舟，你这研究的算式，都有什么用啊？”
    陈舟想了想，这个课题渗透的领域至少包括了代数学、微分方程理论、解析数论以及拓扑学等多个数学分支，还有在处理流体力学、热力学、电学等二维的物理问题时，也会发挥很重要的作用。
    可这些，说给陈建国，他也听不懂。
    于是，陈舟干脆也不解释了，直接说道：“爸，这个作用就大了，那牵扯的是方方面面的，你不要看这就是一些数学公式，它其实还能用在物理上呢。”
    陈建国噢噢的点着头，虽然还是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的，可都牵扯到两个学科了，不就很厉害吗？
    经过这次的小插曲后，陈建国和张红英再也没打扰过陈舟。
    只不过，陈舟跟着教授做研究的事，慢慢的成为了街坊邻居谈论的话题。
    更是成了他们教育自己孩子的正面典型。
    大年三十，陈舟一家人集合前往小叔家。
    今年一大家子人都在小叔家过年，吃年夜饭。
    等陈舟他们到小叔家时，大伯一家，和爷爷奶奶都已经到了。
    爷爷奶奶一看到陈舟，立马把他喊到了身边去。
    陈舟回来之后，就去看了他们一次，他们这么长时间没见到，确实有些想念。
    陪着爷爷奶奶说了会话，陈舟去把买的礼物给两位老人拿了过来。
    两条围巾。
    还是和陈海宁他们聚会时，杨依依陪着陈舟一起挑的。
    当下，拆开包装，陈舟就给爷爷奶奶围好了围巾。
    两位老人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的，你夸夸我的好看，我也夸夸你的好看。
    随后，两位老人围着围巾，又把一家人问了个遍。
    得到一致认可之后，两位老人才笑着说：“那是，不看看是谁给我买的。”
    陈舟看着爷爷奶奶的可爱模样，在一旁忍不住笑着。
    礼物自然也不能少了孩子们的。
    陈晓的除了那本错题集，陈舟又给他提前预定了一批高中资料，应该足够用了。
    当然，都是自家的弟弟妹妹，那必须一个也不能少。
    看着弟弟妹妹开心的模样，陈舟瞬间觉得花了些时间去精挑细选，还是值得的嘛。
    年夜饭吃的其乐融融，和去年不同的是，去年有个高考宝宝，得充分照顾，有些话就不能说。
    今年，那自然是东长西短的开问了。
    饭后，陈舟还送给了小叔一个特别的礼物。
    机器人的全皮肤。
    当小叔看到时，兴奋的拍着陈舟的肩膀：“看来你小子还是没忘了你老叔的啊……”
    一年时间，每个人都看到了陈舟的变化，陈舟的心境也与去年截然不同了。
    去年的他，虽然学业进步，屡创佳绩。
    但毕竟有高考这道门槛压在身上。
    没跨过去之前，所有的东西都是待定的。
    而现在，他已经一步一步，踩得越来越踏实。

 第160章 初步成果

    过年期间的拜年是必不可少的。
    陈舟虽然上大学了，但毕竟还没有工作，还能趁机收割一波压岁钱。
    这对陈舟来说，自然是极好的。
    过年给每个人买礼物所消耗的小金库，终于又能小小的补充一下了。
    陈舟高考所获得的各种奖金，他是把大头给了父母的，自己只留了一小部分，作为自己上大学的开支。
    过年期间，陈舟也难得的放松了自己，除了晚上必要的温习，使自己不至于断档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在陪着各方长辈聊天唠嗑。
    他们大多也是取经来的。
    先一个劲的猛夸陈舟，学习好啊，长得帅啊。
    再问问学习方法，为自己家孩子找找经验。
    一直到大年初四，每天听着好言好语的陈舟，耳朵根都软了。
    果然，这好听的话，每个人都喜欢听。
    大年初四过后，陈舟回归到了正轨。
    不需要出门拜年了，家里也不会人来人往了，那就闭门开始磕课题。
    看了一眼课题的进度，陈舟思索着，在丘赛开赛之前能不能完成它。
    “大概也就是那个时间节点，只不过，可能需要肝一下……”这样想着的陈舟，便做出了决定。
    【柯西型积分算子起源与单元复分析，参变量在整个复平面上变化，而积分变量取积分区域的边界……】
    【……这是一种奇异积分算子，当参变量取在区域边界上时，他具有一定的奇性，但是在柯西主值意义下此积分收敛，并且这种奇异积分算子有着许多好的性质……】
    “奇异积分算子，终于到你了……”陈舟喃喃自语。
    吴西平给他的提醒，现在终于深入到了这里。
    这个奇异积分算子，就是用来研究偏微分方程理论，积分方程理论和广义函数理论的。
    而且，通过研究取在区域内、特征边界和非特征边界上的奇异积分算子的赫尔德连续性，可以给双超正则函数的线性和非线性边值问题的解的存在性，解的稳定性，以及解的积分提供理论基础。
    时间一秒一分一时一天的过去。
    陈舟在奇异积分算子的领域内，不断探索出新的知识。
    数学其实是十分讲究灵光一现的学科。
    可以说在自然学科里，它是最讲究的。
    所幸的是，灵感如同机会一样，它们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利用区域内的点，与其在区域边界上的最近距离点的对应关系，可以把区域内的点用其最近距离点来估计……”
    思路打开之后，陈舟手中的笔不再停顿，流畅的在草稿纸上吐出一个又一个公式。
    “这样的话，积分变量和最近距离点，就都位于区域边界上了，那就可以利用广义求坐标变换的方式，把问题解决……”
    良久，陈舟终于停笔，看着一张张草稿纸上的成果，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幅度。
    成了。
    再次拿起笔，陈舟写到：“利用已证明的推论435、定理436、定理437和定理439，就可以推出Φ(+，+)(x，y)∈h(▔(Ω1+)x(Ω2+)，β－e)，其余结论可以类推。”
    写完后，陈舟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凌晨两点。
    再扭头看了宿舍的另外三人，已经全在床上睡着了。
    陈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小心的起身，脚步放轻，拿着脸盆等物品就去洗漱了。
    今天已经3月10号了，而陈舟他们也已经开学两天了。
    陈舟是在家过完元宵节，等到陈晓去上学后，他才到皖西和杨依依一起返校的。
    元宵节刚好是星期四，返校后的陈舟还有个周末可以收拾房间。
    他虽然是最晚走的，但并不是最早来的。
    第一个返校的是李礼。
    这家伙，怎么说呢，陈舟也没问，但估计他这么早回学校，是为了接李静。
    因为返校时间点，学校卡的比较好。
    赵琦琦和朱明理这两个最早回家的，一直拖到周末上午才回来。
    还没推开宿舍的门，陈舟就听到了赵琦琦喊陈哥的声音。
    一开始陈舟还疑惑，这家伙是不是有事。
    可等到赵琦琦进来把憋了一寒假的话，全倒出来后。
    陈舟才知道，这家伙是为没参加物院的颁奖仪式而后悔，为没见证陈舟的高光时刻而遗憾。
    随后，赵琦琦就问陈舟，是不是搞个返校联谊呀？再把他和朱明理两人缺席的祝贺弥补一下？
    陈舟看了赵琦琦一眼，倒也没拒绝：“也有道理哈？”
    赵琦琦立马凑上来：“是的，我说的有道理，而且咱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了，聚一聚也是应该的嘛。”
    陈舟点了点头：“那等过两天，我问一下。”
    赵琦琦疑惑道：“陈哥，为什么要等过两天？”
    朱明理也是疑惑的看着陈舟。
    “因为陈舟的课题已经进入到最后阶段了，他想要一鼓作气把它结束掉。”
    说话的不是陈舟，而是李礼。
    他比赵琦琦两人早来的这两天，已经了解了陈舟做课题的事。
    赵琦琦不解的问道：“陈哥不是没再参加吴教授他们的课题了吗？怎么又冒出一个课题，还到了最后的阶段？”
    李礼说道：“我都是说了啊，他自己的课题。”
    赵琦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在消化这句话。
    朱明理已经听懂了，他惊讶的看着陈舟：“你都开始自己做课题了？”
    陈舟点了点头：“花了不少时间了。”
    赵琦琦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卧槽，陈哥，牛逼啊，你现在都甩开教授，单干了吗？”
    陈舟无语的看着这家伙，意思是这样的，但话不能说这么直接啊……
    赵琦琦又问道：“陈哥，那你这课题结束后，论文准备发哪？能上sci期刊吗？”
    陈舟想了想，自信的说道：“一篇sci还是没问题的，具体的期刊，我再问问教授。”
    听到陈舟的话，赵琦琦立马表示：“卧槽，大一学生独立发sci，陈哥，这要是发表了，你可得请吃饭啊！”
    陈舟笑着表示没问题，毕竟是自己即将独立完成的一篇论文，庆祝一下，也没什么。
    李礼的眼神则微微有些暗淡，他虽然替陈舟感到高兴，但毕竟这个追赶对象的脚步是越迈越大，也越迈越快了。
    而且，李礼还从陈舟那探听到一件事，关于陈舟跨年级期末考的成绩，全部满分。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唯一一个，但跨年级期末考的人，陈舟就是唯一一人……
    一番吵闹之后，宿舍再次恢复了放假前的模样。
    陈舟再次给几人展示了什么叫做，月亮不睡我不睡的学习态度。
    当然，他这是获得了唯一汇报人杨依依的同意。
    毕竟，做课题也需要愉悦的心情嘛，他可不想被杨依依揍成不开心。
    终于，在连续肝了数天之后，陈舟在今天，把课题推进到了最后。

 第161章 论文开搞

    第二天一早，闹钟一响，陈舟便穿衣下床。
    因为没掌握好力度，陈舟不小心把隔壁下铺，还睡着的朱明理给碰醒了。
    朱明理揉了揉眼睛，迷糊着问道：“陈舟，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睡？”
    陈舟看了看另外两个还睡的正香的家伙，低声说了句：“六点半了。”
    “哦，那你赶快睡……”朱明理说着就又倒了下去，结果刚沾到床，立马又弹了回来，“啥？九点半了？”
    陈舟扶额，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就听到咚的两声。
    然后赵琦琦不知道是爬下来，还是摔下来的，急急忙忙的问道：“九点半了？九点半了吗？你们怎么不喊我？哎呀呀，迟到了，迟到了……”
    赵琦琦嘴里边念叨着，手上动作越来越快，管它衣服反没反呢，先套上再说。
    另一边，李礼正拼命的揉着脑袋。
    和他上次睡过头时一样，这家伙一听到九点半，立马就蹦了起来，结果和陈舟的床板再次来了个亲密接触。
    陈舟伸手拍了拍赵琦琦。
    赵琦琦：“陈哥，你别捣乱，你不用去上课，不怕迟到，可我们怕啊，哎，老朱你还不起来，干嘛呢，迟到了……我去，这什么破拉链，关键时刻拉不上……”
    陈舟又拍了拍他，赵琦琦才疑惑的扭过头来看着陈舟。
    陈舟指了指造成这一切，却仍然迷糊的坐在床上，即使赵琦琦喊了，也没起床的朱明理，摇了摇手指。
    然后，陈舟又点了点自己的手表，示意赵琦琦看一眼。
    赵琦琦慌张的瞥了一眼，手上动作一滞，再伸头看了一眼，瞬间松软下来：“卧槽！这不是才六点半嘛，老朱你怎么瞎报点？坑爹呢？”
    听到赵琦琦的话，一只手在揉脑袋，另一只手忙着穿衣服的李礼，也停了下来。
    李礼这才想起来去看了眼手机，手机屏幕上的数字明确的告诉他，现在确实才六点半。
    放下手机，先是松了口气，旋即扭头看着又躺在床上的朱明理。
    没错，朱明理听到赵琦琦报点六点半时，呢喃了一句，便又躺了下去。
    李礼倒是听清了，这家伙说的是：“噢，才六点半啊……”
    不止李礼听清了，赵琦琦也听清了。
    他立马上手把朱明理拖了起来，尼玛，迷迷糊糊说梦话，一惊一乍的，有这么坑人的吗？！
    “李礼帮忙！”赵琦琦因为偏瘦，有点拖不动朱明理，便喊上了李礼帮忙。
    李礼揉着脑袋，便走了过去。
    陈舟笑看着这三人，真有活力呐，大清早的就做运动。
    呃，至于这件事的始末，不重要了。
    毕竟，这也不能怪他，是朱明理听岔了嘛……
    陈舟洗漱完之后，照例问了句：“都要什么？”
    朱明理赶忙道：“我要两个肉包和一袋豆奶！”
    赵琦琦说道：“老样子，两个包子，加个茶叶蛋……”
    李礼：“我也要两个包子，再一碗稀饭。”
    陈舟比了个“ok”的手势，便离开了宿舍。
    看着陈舟的背影，赵琦琦想了想，把李礼拉了过来，在耳边叽里咕噜的几句。
    李礼闻言，看了朱明理一眼，点了点头。
    随即，两人便朝朱明理走了过来。
    看着两人的模样，朱明理赶忙说道：“两位大哥，为表歉意，早餐，我包了！”
    赵琦琦故意和李礼说道：“听说那家叫什么的午餐比较好吃来着？”
    李礼也故意重复了一遍：“那个叫什么的午餐来着？”
    朱明理接过来两人的话：“那个叫什么不要紧，我请！”
    赵琦琦和李礼对视一眼：“嗯，可以，想起来了。中午喊上陈哥一起，有大餐吃了。”
    陈舟回来时，手里的“外卖”还没出手，就听到了手机红包的声音。
    他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朱明理。
    朱明理立即咧着嘴笑道：“别客气，我请！”
    陈舟又看了赵琦琦和李礼，两人正吃早餐吃的开心。
    早餐解决，赵琦琦三人结伴往教学楼而去，要上课了。
    陈舟挥手送别他们，独自留在宿舍。
    开学后，他已经找辅导员，找各科任课老师请了假。
    这半年，他不打算去上任何一节课了。
    当然，对于这个去年期末考试，全年级全科满分的学生，所有老师全都爽快的答应了陈舟，连请假条之类的都不需要。
    毕竟，这是个连马原都考满分的数学系学生……
    只不过，这些老师虽然爽快，但也拖了他一会。
    一方面叮嘱他，注意通知，别忘了期末考试。
    另一方面就是，询问陈舟的毕业论文打算找哪位老师做辅导老师。
    再有就是，读研的打算是什么样的……
    陈舟一开始还会说还没想好，还不了解，最后索性全推到吴西平身上了。
    不要问，问就是吴教授。
    不过，陈舟虽然把数学分析、高等代数这样的大课翘掉了，但是像分析讨论班、代数讨论班之类的小班课，他还是打算去的。
    讨论班顾名思义，会就某一问题，如“围绕weil猜想来理解概形理论”，以讨论为主，理清学习中会遇到的各种问题，然后慢慢解决。
    其中，会有各位同学思维的碰撞。
    这是陈舟蛮期待的一件事。
    因为，对比跟着吴西平做课题和陈舟自己做课题，他还是喜欢那种思维碰撞的感觉，可以更有效的打开思路。
    把宿舍门关好，倒了杯水，陈舟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整理clifford分析这个相关课题的材料。
    没花多少时间，陈舟便整理好了。
    几个月以来的东西，他都烂熟于心。
    终于，论文可以开始写了。
    打开word文档，陈舟开始编辑。
    【clifford分析中全纯函数及相关算子的性质】
    【摘要：在clifford分析中……本文主要研究了复clifford分析中复右正则函数的柯西积分公式，以及复clifford分析中具有b-核的t算子的一系列性质。同时研究了实clifford分析中具有双超正则核的积分算子在有界区域内部以及积分区域的各种边界上的性质。】
    【关键词：clifford分析；cauchy-popieu积分公式……】

 第162章 您帮我把把关

    不得不说，因为有吴西平先前的提醒，陈舟对这个课题的研究才会更深入。
    也才会挖掘到相关算子的一些泛函性质，为求解复的偏微分方程建立一定的理论基础。
    陈舟之所以选择这个课题，也的确如他所说，正好看书看到了这个方面。
    当时他看的是一片介绍与clifford分析有关的一类边值问题解的存在唯一性相关的文献。
    其中使用华先生关于多复变调和分析的理论，吸引了他的目光。
    准确来说，是华先生这个名字吸引了他的目光。
    于华国人而言，华先生是华国解析数论的创始人和开拓者，是华国现代数学之父。
    更是那位在喊出了“科学没有国界，科学家是有自己的祖国的”话后，毅然回国的华国数学家。
    陈舟自然早就听过华先生的名字，偶然之下看到和华先生有关的文献，自然十分好奇。
    毕竟，牵动华国众人哥德巴赫猜想，便是由华先生的弟子陈先生前进到最接近的那一步的。
    不过，这个文献倒是和哥猜没多大关系，而是给出了实clifford分析中一类二阶偏微分方程于单位超球上d氏问题解的存在唯一性的结果，并建立解的一种积分表示。
    陈舟也因此了解到了clifford分析这玩意，随着了解，陈舟决定把这玩意作为自己的第一个课题来做。
    首先，难度虽有超前，但适合现在的他。
    其次，陈舟选择的研究方向，也属于热点方向之一，符合系统的任务要求。
    直到李礼三人上完课回来，陈舟依然沉浸在论文的撰写中。
    就连三人开门，他都没有察觉。
    不过，这也是因为李礼三人知道陈舟在撰写论文，不打扰陈舟，不打断陈舟的思路，三人便故意放轻了动作。
    赵琦琦还悄悄的站在陈舟身后看了一会，然后发现自己很多地方看不懂之后，便放弃了。
    他已然明白，陈舟已经领先他们太多。
    等到陈舟放下敲击键盘的双手，转而端起杯子喝水时，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的三个室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看了眼手表，他已经在电脑前持续撰写论文超过了3个小时……
    陈舟微微摇头，起身活动了下筋骨。
    他虽然不近视，但也不想把自己变成近视。
    而且这几天持续爆肝，更需要注意一点。
    见陈舟起身，赵琦琦问道：“陈哥，写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投稿？”
    陈舟笑着道：“还早呢，论文倒是这两天就能搞好，可投稿之后，一系列的程序走下来，估计没个半年是见不了刊的。”
    “也对哦，一篇sci想见刊确实有点繁琐……”赵琦琦停顿了一下，说道，“既然论文也不能急在一时，那我们是不是该出去吃顿大餐了？”
    说完，他和李礼两人同时看向朱明理。
    中午，在赵琦琦的撺掇下，在李礼的期盼下，在朱明理的没意见下，陈舟把杨依依宿舍的都喊着了。
    朱明理请客吃大餐。
    饭后，赵琦琦等六人因下午没课，便商定去其他地方逛逛。
    而陈舟因为赶论文，便没有去。
    杨依依自然也是陪着陈舟回了学校，小姐妹和开心之间，她肯定是选择开心的。
    回宿舍收拾了电脑，陈舟和杨依依便去了图书馆。
    陈舟继续撰写论文。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3月13号，周五。
    【……主要成果如下：1利用多复变函数论中已有的斯托克斯公式得到了复clifford分析中的斯托克斯公式，并且和实clifford分析中的斯托克斯公式的形式一致……】
    【5研究了具有双超正则核的柯西型奇异积分算子在区域上、特征边界和飞特征边界上的赫尔德连续性，并得到了具有双超正则核的柯西型奇异积分算子在上半空间具有privalow定理。】
    随着陈舟写下满满5条，他这次得到的结果作为结论，这个课题的论文终于进入了尾声。
    接下来便是参考文献的部分了。
    “参考文献……”陈舟嘀咕了一声，打开他特意建立的文件夹，里面足有上百个文献资料。
    虽说有的用到了，有的没用到，但陈舟依旧很头大。
    这个参考文献，也够他花上一阵功夫去整理了。
    【[73]wengccliffordanalysisandellipticsyste，hyperbolicsysteoffirstordereation[j]sgapore……】
    打上最后一个字符。
    陈舟看了眼手表，还好还好，只花了一个多小时，不算太长。
    ctrl+s，陈舟把word文档保存了之后，才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这段时间的爆肝，确实累啊。
    但成果还是显着的。
    至此，陈舟以73个文献，结束了这一长达五个月之久的课题。
    陈舟想了想，这个课题确实花了他近五个月的时间。
    从upc报名后，就确定了这一课题，一直到现在。
    不过，这个时间也在陈舟可接受的范围。
    毕竟，这段时间，又是upc竞赛，又是期末好多门的考试，又是过年，又是张中原的课题等等等等，他的事情还挺多的。
    重新坐好，陈舟开始论文的查重工作。
    这点他倒是很放心的，查重肯定没问题。
    这论文原汁原味的，由他亲手敲击出来，有他浓烈的语言风格和计算特点。
    而且，从参与吴西平的课题开始，陈舟就被吴西平强调着论文一定要自己写。
    论文掺水和抄袭，都是可耻的！
    陈舟记得这是吴西平的原话。
    查重过后，陈舟想了想，把论文发给了吴西平。
    一方面，陈舟希望吴西平可以帮他审核一下，把把关。
    另一方面，陈舟还得请教一下，看投哪个期刊好一些。
    看到电脑上显示邮件投递成功的状态后。
    陈舟摸出手机给吴西平打了个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
    陈舟说道：“喂，吴教授，在忙吗？”
    吴西平回道：“暂时不忙，怎么了？”
    陈舟说出了自己的请求：“那个，能麻烦您帮我把把关吗？”
    “把关？”吴西平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旋即想到了什么，略带惊喜的问道，“你的课题论文出来了？”
    陈舟回道：“是的，教授，刚写好，查重也弄好了。”
    “噢，我看到了，你已经发我邮箱了。没问题，我帮你过一遍。”吴西平那边电脑右下角弹出了一个小窗口，正是陈舟发的邮件提醒。
    停顿了一下，吴西平又说道：“对了，那个你……”
    陈舟疑惑的说道：“啥？”
    吴西平略显迟疑的问道：“这论文，给你们张教授发了吗？”
    陈舟顿时了然，这两位教授还真是……
    轻咳了一声，陈舟回道：“没……”
    吴西平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丢下一句：“那就没事了。”
    便挂断了电话。

 第163章 论文投稿

    下午，陈舟陪着杨依依来到图书馆挂机。
    随着自己的数学课题进入尾声，陈舟开始把目光瞄向了物理。
    从杨依依那，把物理系还剩下没看的教材列了个清单。
    然后，陈舟开始计划着刷书大计。
    在陈舟的计划中，大二上半年就必须把物理的课程结束大半。
    毕竟，还有两份毕业论文的时间也得一起算进去。
    要不然，大二毕不了业就搞笑了……
    一下午，陈舟惬意的刷着物理学的教材。
    很久没有这种单纯的为了看书而看书了。
    “怎么样？”从图书馆出来，杨依依歪着脑袋看着陈舟。
    “什么？”陈舟一时没理解意思。
    “物理学呀，是不是比数学有趣多了？”杨依依说道。
    “嗯……”陈舟微微迟疑，还是说道，“物理学和数学有很多相通的地方，在我看来同样有趣。”
    “好，算你说的有道理。”杨依依说完，主动伸手拉着陈舟。
    杨依依又问道：“对了，你的论文，吴教授怎么说？”
    陈舟摇摇头：“上午才发过去，估计明天才会找我。”
    杨依依略有所思，随即点了点头。
    陈舟伸手揉了揉杨依依的脑袋，柔声问道：“依依，那你呢，你们的课题进度怎么样了？”
    杨依依说道：“我们教授太佛系，完全不着急，他给我们的时间足够的长，所以，我们都还停留在起步阶段……”
    陈舟笑着道：“你们小心这教授是前面故意放时间，然后突然加快速度。”
    杨依依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陈舟解释道：“他们都是表面佛系的，前期给这么长时间，其实都是铺垫。在这个时间里，你不能只盯着教授给的任务，对于课题的方方面面，你都需要考虑到。”
    “因为这个铺垫时间如果你没有做足准备，一旦后续课题进度猛然加快，很有可能就会跟不上，然后被教授骂……”
    杨依依奇怪的看着陈舟：“你怎么知道的？”
    陈舟立即说道：“沈靖学长和我说的啊，他第一次跟着吴教授做课题就是这样被骂的……”
    杨依依不相信的看着陈舟：“不是你自己？”
    陈舟当即摇头：“怎么可能会是我，你在想什么？！”
    顿了顿，陈舟又说了句：“我可是在沈靖学长肩膀上参与课题的人，他先前的总结和经验教训，都被我良好的吸收了。现在，是时候传授给你了。”
    闻言，杨依依轻声笑了起来：“看来沈靖学长以前踩了不少坑呀……”
    陈舟也笑道：“反正我记得，我刚加入吴教授课题组时，学长是教会了我不少东西。”
    此时，正在吴西平办公室的沈靖，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
    吴西平看了沈靖一眼：“感冒了？”
    沈靖揉了揉鼻子：“应该没有，就鼻子突然痒了一下。”
    吴西平点点头：“那我们继续看刚才这个问题……”
    沈靖正拿着问题在寻求吴西平的帮助。
    去年，沈靖在吴西平的帮助下，成功申请到了学校的课题研究经费，并开始了自己的课题研究。
    而此时，沈靖正在求助的就是这个课题的问题。
    沈靖也是直到此刻才知道，一个人做课题，真的是熬的头发都掉了……
    吴西平给沈靖提供的也仅仅只是启发性的思路，具体的问题，他不会多讲一个字。
    过了一会，吴西平说完，沈靖在回味思索吴西平刚才的话。
    终于，沈靖缓缓扭头，看着吴西平，轻声道：“谢谢老师。”
    吴西平摆了摆手：“不用跟我客气，没问题了？”
    沈靖点点头：“没问题了。”
    吴西平：“没问题你就可以走了，我还得帮着看看论文。”
    沈靖好奇道：“教授，您带的研究生又发论文了？”
    吴西平边看着陈舟的论文，边说道：“不是研究生，是本科生。”
    “啥？”沈靖感到一阵惊讶，什么时候又来了个本科生？
    吴西平看了他一眼，才说道：“是陈舟的论文，上次我不是把你和他同时找来的吗？他的论文已经完成了。”
    沈靖赶忙伸头来看，陈舟到底选择了什么样的课题，居然已经出了成果。
    “复clifford分析？复变函数领域的课题？”沈靖惊讶道。
    “你了解？”吴西平问道。
    沈靖摇摇头：“不是很了解……但据说很有发展前景，在偏微分方程上的应用也很多。”
    吴西平抬了抬眉毛，右手握着鼠标，滑动滚轮，直接跳到了论文中关于复的偏微分方程研究的部分。
    “你看看。”吴西平手指着电脑上的内容。
    沈靖顺着吴西平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就看了很久……
    “这真是一个大一本科生做出来的论文吗？”这是沈靖看完之后的第一个反应。
    没办法，这个课题让他做，他都感觉有点吃力。
    不对，是很吃力，这课题完全超出了本科生的能力范围好吗？
    看了一眼处在震惊中的沈靖，吴西平轻声笑道：“什么感觉？”
    沈靖缓了一下，才回道：“太厉害了……”
    吴西平：“确实挺厉害的，整个大一大二大三，能把这个课题做到这种程度的，不出一手之数，甚至可能更少。”
    停顿了一下，吴西平又说道：“陈舟在复变函数的领域很有天赋，如果他潜心钻研，复变函数这个领域，将会是他施展才华的大舞台。”
    沈靖微微一愣，这夸奖也太真实了……
    要知道，复变函数包含的理论可太多了，诸如单值解析函数理论、黎曼曲面理论、几何函数论、留数理论、广义解析函数，都属于复变函数的领域。
    这里面随便挑一个，都是很能打的，没一个弱角色。
    沈靖原以为自己会比陈舟更快完成课题的，结果还是慢了一些。
    他的课题，至少还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进入收尾阶段……
    而且，他还是申请了学校课题经费的。
    想到这，沈靖轻声叹了口气，说道：“老师，对不起，我……”
    吴西平打断道：“对不起什么，你和陈舟不一样，你已经是很优秀的学生了。你要知道，能在大三时，就在燕大数学系申请到学校课题经费的支持，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在数学系就没几个学生够这个资格，所以你不用妄自菲薄。”
    沈靖心中微微感到一丝温暖，他刚想说声谢谢老师，结果吴西平又说道：“至于陈舟，如果考虑到他才大一的身份，那平心而论，我觉得整个数学系，他当属第一，没有什么可比性的。”
    沈靖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吴西平这夸奖，比刚才的还真实……
    从吴西平的办公室离开，沈靖摸出手机，想着要不要给陈舟打个电话，最终还是算了。
    “这家伙……啧啧啧，我明年毕业，结果他也明年毕业……”沈靖说着，竟多了一丝苦笑，这学弟如果读研也在吴教授这，那所有人的压力都将瞬间加大十倍不止……
    陈舟自然不知道办公室发生的事情，他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接到吴西平的电话。
    吴西平跟他说，论文他已经过了一遍，写的很不错，整个论文的论证过程极其严谨，没有什么可以修改的地方。
    只需要把论文的格式再调一调，按照期刊要求，进行编辑投稿就行了。
    然后就是问陈舟下午有没有时间，到他办公室，跟他说说论文的事。
    陈舟自然是有时间的，他正好也打算请教一下期刊投稿的问题。
    课题任务的奖励，是由论文的价值和期刊的影响因子共同决定的。
    陈舟自己也查了不少数学期刊的影响因子，他发现一个令他很蛋疼的事情。
    那就是数学期刊的影响因子普遍都很低，尤其是纯数领域的期刊，那影响因子更是低的不能看。
    当然，这也与期刊影响因子的计算方法有关。
    期刊的影响因子等于期刊前一两年被引用的次数除以这一两年发表的论文数量。
    显而易见，期刊被引用的次数最大程度决定了期刊的影响因子。
    至于数学，纯数期刊的影响因子为什么这么低，陈舟也大致在心中有一个答案。
    那是因为，在数学领域，如果一篇论文的引用率高，很有可能说明这篇论文的内容，是水出来的，是十分肤浅的东西。
    毕竟，深刻的内容，就是应该让大部分人看不懂才对……
    因此，这样的影响因子计算方法，就滋生了一大堆影响因子很高，但其实没有多少营养的水刊。
    如果单纯的只考虑期刊的影响因子，那陈舟是可以选择这些水刊的。
    过稿快，影响因子足够，都是他选择的理由。
    可陈舟又不希望自己独立完成的第一篇论文，就这么喂了狗……
    所以，和吴西平沟通就是很有必要的了。
    这样想着的陈舟，就敲响了吴西平办公室的门。
    除了吴西平，他带的几个研究生也在。
    陈舟和这些学长学姐虽然没怎么聊过，但也见过不少几次了，便主动冲他们打了个招呼。
    看到这个燕大新一代的绝代双骄之一主动打招呼，这些学长们也客客气气的，一个个跟陈舟点点头，算是回应。
    走到吴西平的办公桌旁，陈舟出声道：“吴教授，我来了。”
    吴西平指了指已经给陈舟留好的椅子。
    等到陈舟坐下后，他才笑着说道：“这篇论文写的确实不错，要不是数院的要求，我觉得你现在就可以从数学系毕业了。”
    陈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教授，您刚才电话里都夸过一次了……”
    吴西平却说道：“好论文，好学生，多夸夸没事。”
    顿了顿，吴西平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先扫了一眼那些和陈舟打招呼的学生们，再说道：“而且，你这论文的水平，已经完全超过了本科生，甚至有些研究生都比不上你。”
    陈舟一直看着吴西平，自然知道这教授的真实意思，他忙说道：“教授，您过奖了……”
    吴西平摆了摆手，然后指着电脑说道：“你的论文，我给你做了一些小的修改，现在基本上完善了。”
    陈舟看了一眼电脑，确实有些地方的排版格式都变了，他感激的说道：“谢谢教授，那个，您要不挂个名？”
    吴西平扭头看着陈舟，直接拒绝道：“不用，我帮你小修小补的东西，还够不上挂名，就像我之前说过的，一篇独立的sci对你的意义更大。再说，我要是真在你这挂名了，那回头你们张教授得笑话我一辈子……”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笑了出来。
    不过，吴西平的意思，陈舟也理解，他根本不在乎这一篇两篇的sci。
    就像他参与的吴西平的第一个课题，最终的论文，便是把第一作者、第二作者的署名给了沈靖和他。
    吴西平又说道：“我把修改后的论文发你邮箱了，你可以自己在自审一遍。”
    陈舟点点头，再次说道：“谢谢教授。”
    吴西平再次摆了摆手：“你小子能第一时间想到让我给你审论文，这说明你心里还是认可我的。再跟我客气，下次就别把论文发我了。”
    陈舟闻言笑了笑：“那以后教授您别嫌我烦？”
    吴西平：“不会，你尽管拿论文来。”
    师生二人，相视一笑。
    脸上挂着笑容，吴西平继续问道：“对了，你这论文打算投哪个期刊？”
    陈舟立即说道：“吴教授，我就是想和您商量这个事呢，我对于数学期刊的选择，还是不太了解。”
    迟疑了一下，陈舟继续说道：“其实，我想投影响因子大一些的期刊。”
    闻言，吴西平顿时皱眉看着陈舟：“嗯？你想投水刊？”
    陈舟赶忙解释道：“不，不是，肯定不能投水刊，这是我这么长时间的成果……”
    说完，陈舟偷偷看了吴西平一眼，吴西平眉头舒展开来，轻声说道：“数学期刊，影响因子都不高，不能单纯的靠影响因子去看一个期刊的价值，尤其是在数学领域。”
    “嗯……你想投影响因子高一点的数学期刊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投国外的。”
    说着，吴西平打开一个记事本，看了一眼，随即把记事本发到了陈舟的聊天软件上。
    “这是我这些年投过的，还不错的一些期刊，他们各自的特点我也标注了一些。你可以根据你的论文内容，自己选择一个合适的期刊进行投稿。”
    顿了顿，吴西平看着陈舟问道：“具体的投稿流程，你知道？”
    陈舟点了点头：“知道。”
    吴西平：“行，那后面就你自己去操作。”

 第164章 任务完成

    从吴西平的办公室出来，陈舟便径直回到了宿舍。
    电脑开机，打开吴西平发过来的记事本，陈舟便浏览了起来，在其中寻找着。
    吴西平记录的期刊并不多，不足两手之数。
    而且，吴西平主要的研究领域，是在数学分析方面。
    他记录的期刊也大多是这一方向的投稿期刊。
    陈舟这篇关于clifford分析的论文，笼统来说是属于复变函数的领域。
    但因为他在其中又渗透到了偏微分方程以及有界域等方面，要是严格来说的话，这篇论文算是个综合性的论文。
    和吴西平主要投稿的期刊，都有些相性不符。
    陈舟把所有期刊的名字看了一遍，最终，他在吴西平的记事本中选中了一个名为《函数分析杂志》的期刊。
    这是一个主要刊载函数分析，以及函数分析应用方面的期刊。
    还算契合陈舟这篇研究论文的属性。
    至于，影响因子的话，陈舟希望系统不要太坑，别把影响因子考虑的太过重要。
    毕竟，影响因子真的不是绝对必要的。
    复制记事本上的网站链接，陈舟打开了这个期刊的官方网站。
    网站界面还是很简洁的，陈舟大致看了一眼，便点进了投稿通道。
    首次使用肯定是从注册开始。
    陈舟根据网页的信息提示，很快完成了注册。
    注册成功后，陈舟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用来验证注册信息的。
    之后，陈舟就成功登录了，开始按照这个期刊的要求，对投稿的论文做出一些修改。
    论文自然是全英文的论文，陈舟一个字一个字翻译过来的。
    有些专有名词，可让他纠结了老半天才敲定。
    终于，在按照要求填写了所有信息，并且把论文也整备完之后，陈舟上传了论文。
    论文状态是【subit】，在等待被接收。
    陈舟又看了一眼，便关闭了网页。
    反正有消息，对方也会发邮箱的，到时候，邮箱见就行。
    陈舟扭头看了一眼宿舍的三位兄弟，想到丘赛马上要开始了，便问道：“琦琦，老朱，lili，丘赛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始了，你们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赵琦琦最先回答：“还行，我都大半年没打过游戏了，在报名之后，就在啃丘赛的大纲和参考数目，可就为了这次的首秀啊！”
    朱明理也紧跟着说道：“我和琦琦一样，这是上大学后，第一次参加竞赛，对照着丘赛的大纲和参考书目，准备的还算充分。希望能为之后的竞赛开个好头……”
    丘赛开始报名之后，官网上就会贴出来一些大纲和参考书目的链接，算是给出了一定的范围。
    所以，参赛选手基本上都会根据大纲和参考书目去准备这次竞赛。
    虽然官网上贴出来的大部分是英文的参考书目，但没办法，因为丘赛本身是对知识的测试，并不像传统的数学竞赛，过分强调技巧。
    丘赛会有很多超纲的题目，很多题目的取材甚至是北美高校的博士资格考试题……
    因此，备考需要看研究生阶段的数学教材。
    而到了研究生阶段的数学，英语教材的选择面比汉语教材的选择面就多太多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找一本好的汉语数学研究生教材，就跟找一本好的英语唐诗鉴赏的难度差不多。
    所以，陈舟听到赵琦琦和朱明理的话，还是很欣慰的，这两人看来真没打游戏……
    陈舟便夸赞道：“可以呀，丘赛的参考书基本上都是英文的，看来你们两个是真的做好了准备了。”
    赵琦琦笑着说道：“哈哈，谢谢陈哥夸奖，重在参与，重在参与。”
    朱明理亦是说道：“我也是，重在参与，重在参与。”
    陈舟轻声笑了笑，只当两人是谦虚呢，转而问道：“老朱，你说之后的竞赛？你还参加了什么？”
    朱明理解释道：“还有下半年准备参加的数学建模和c。”
    顿了顿，朱明理问道：“陈舟，你准备参加吗？”
    陈舟想了想，说道：“再说，不是还早吗？”
    朱明理点点头：“其实你参不参加都无所谓了，这些竞赛对你的意义也不大。”
    话音未落，赵琦琦摇着手指说道：“不不不，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谁还会嫌金牌少吗？而且，陈哥出手，金牌必有。反正这次丘赛，我的目标只有一个。”
    闻言，陈舟笑了笑，旋即问赵琦琦：“你的目标是什么？”
    “我知道。”朱明理没等赵琦琦出声，便抢先说道，“这次丘赛的目的，就是个人赛重在参与，团体赛不拖后腿……”
    陈舟微微一愣，这才终于明白这两人说的重在参与是什么意思，原来真不是谦虚啊……
    赵琦琦看了朱明理一眼，伸手拍了拍他：“果然老朱才是明白人呐！”
    一直没说话的李礼也说道：“他俩说的也没错，在你正常发挥的情况下，个人赛的金牌，我们基本上都没戏。只能想一想银牌和团体赛的金牌了。”
    看到李礼终于也说出这话了，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人顿时走到李礼身边，挨个拍了拍这位曾经的宿舍一哥。
    做完这个动作，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人又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
    陈舟是从宿舍垫底一路上去的，他们每个人都被陈舟超越，然后甩开。
    他们也都经历了，从不相信，拼命追赶，到彻底认清差距，这么一个心累的过程。
    终于，李礼也加入了赵琦琦两人的队伍，他也完全认清了差距。
    当然，这种认清不是放弃，而是正视这种差距，更加努力的去追赶。
    李礼也抬头看了看赵琦琦和朱明理，三人顿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陈舟看着三人的动作，不禁莞尔，这当着我的面，你们这么脉脉含情的，不太好？
    “咳咳……”陈舟轻咳了两声，调侃着说道，“我感觉你们三在一起，咱们也不要再约着联谊什么的了，把物院的妹子，还是留给人物院自己拱，对不对？”
    赵琦琦和朱明理：“陈舟（哥），你怎么能这样，这是不对的！”
    李礼：“不对，不行，不对……”
    陈舟笑看着三人：“不是，我看你们这基情马上就要迸发了，我实在不忍心呐……”
    赵琦琦赶忙说道：“别啊，陈哥，我保证，我还是喜欢妹子的，我的取向绝对没有问题！”
    朱明理也同样说着：“我也没问题，给我来一打妹子都没问题！”
    李礼则是站开了一点，和赵琦琦朱明理两人保持着距离，才说道：“我的行动代表着我的态度！”
    顿了顿，李礼又补充了一句：“我倒不需要一打，那太多了，给我一个就行……”
    “咦……”李礼话音落下，赵琦琦和朱明理同时拉着声音。
    陈舟也同样配合着说道：“不要打扰我，我想静静……”
    “哈哈哈……”闻言，赵琦琦和朱明理放声大笑。
    李礼整个脸瞬间红了起来。
    除了学习，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因为女孩子，而被调侃。
    当然，他也理解，这是陈舟他们善意的玩笑。
    果然，就听到陈舟三人止住了笑声，赵琦琦直接说道：“li，我跟你说，你还需要再大胆一些，别老听陈哥那有的没的，一会数学方法，一会又物理方法的，那都没用。喜欢，就要大胆的去追，女孩子都喜欢浪漫，送送花什么的，知道么？”
    朱明理赞同的说道：“琦琦这方面说的还是没错的，女孩子是要哄的，陈舟的各种方法，那都是学习的，不实用。你每天给李静制造点小惊喜，等到周末再来个大惊喜，我保证一周时间，你就追到她。”
    李礼听了两人的话，若有所思，过了一会，缓缓问道：“你们有女朋友吗？”
    赵琦琦和朱明理不解的说道：“没有呀，你不是知道吗？”
    李礼则说道：“可陈舟有啊……”
    赵琦琦：“……”
    朱明理：“……”
    陈舟：“哈哈哈……”
    陈舟暗暗给李礼竖了个大拇指，这话说的，一针见血，见血封喉……
    看着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人，陈舟刚准备再调侃两句，他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那久违的声音。
    陈舟微微一愣，默默的听完系统的提示音。
    随着系统提示音的结束，陈舟在心里想到：“这是我用时最长的系统任务了？终于把它搞定了……可我不才投稿吗？”
    陈舟转身，重新打开刚才关闭的网页，论文状态没变，还是【subit】。
    又刷新了一下，还是没变，依旧是【subit】。
    陈舟有些疑惑的看着网页上的投稿状态，没搞清楚这是什么状况？
    难道系统不需要等到期刊最终接受投稿，就默认投稿成功了？
    想了想，陈舟觉得只有这一种解释。
    本来他还担心这么长时间的审稿周期，万一拖到系统的“两年时限”过期了，这篇研究论文还没见刊怎么办？
    这下好了，陈舟的疑虑完全被打消了。
    而且，系统都默认他完成了投稿，也就是说，这篇论文，是足够在这个期刊上发表的。
    绝对不会被退稿，除非是一些非正常因素。
    陈舟现在真的很想发个邮件过去，好催一催期刊的编辑，让他们抓紧些时间，别墨迹，早点把他的第一篇论文放出来，早点让大家看到……
    但最终，陈舟还是忍住了，毕竟作为一个小白，还是不要催编辑比较合适。
    万一，一个不小心，被编辑记上了，死拖审稿周期，那怎么办？
    收回思绪，陈舟的心情大好。
    为了防止行为太过突兀，和不必要的打扰，陈舟压下了那股想要立刻进入系统空间一看究竟的冲动。
    看了看还没憋出话来的赵琦琦和朱明理，陈舟轻笑着打趣道：“李礼说的很对嘛，你们赶紧的，找个女朋友，再来说话。无实践，不理论嘛……”
    赵琦琦和朱明理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赵琦琦是真的觉得陈舟一直在误导李礼，可谁让人是带着女朋友来燕大的呢？比不了，比不了……
    朱明理则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回归了大家都关心的话题：“陈舟，咱们什么时候再来一次联谊？”
    陈舟想了想，说道：“要不等到丘赛的半决赛之后？反正半决赛只有笔试，等于海选，到总决赛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呢，你们觉得怎么样？”
    丘赛在报名之后，最先进行的就是半决赛，根据各个地区的不同，在每个地区作为考点的大学设置多个考场，这个地区报名的学生就可以去考试了。
    半决赛只有笔试，总决赛则是面试。
    但半决赛有一个需要注意的点就是，团体赛的半决赛笔试成绩，是5个队员分别负责一个科目的作答，最后计算成绩的总和。
    半决赛到总决赛之间，会留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就是对半决赛的笔试成绩进行阅卷和统计，然后筹备总决赛和颁奖典礼。
    朱明理点了点头：“可以，正好给我们调节一下竞赛的氛围。”
    赵琦琦和李礼两人也没有意见。
    陈舟又给杨依依发了个消息，询问一下对方宿舍的意见。
    杨依依很快回复，没问题。
    这次宿舍联谊的事情，便基本敲定了。
    随着话题渐渐结束，陈舟四人在各自的书桌前坐好。
    陈舟悄悄瞥了一眼已经回归到书本里的赵琦琦三人，他默默用手撑着下巴，闭上研究，意识便进入了系统空间。
    显示屏上，此刻正显示着刚才系统提示的内容。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万丈高楼平地起，宿主的数学大厦就从第一块砖开始！”
    “完成情况：宿主选择了clifford分析中热点研究问题之一，即研究在欧氏度量和非欧度量下的各种全纯函数的性质，以及与全纯函数相关的各种积分算子的性质，以及从相关算子的一些泛函性质，为求解复的偏微分方程建立理论基础，这一渗透多个数学分支的研究方向作为课题。”
    “宿主独立完成了该课题的研究，并取得了相当出色的研究成果，该研究成果的论文也已成功投稿至《函数分析杂志》期刊，登刊发表也只是时间问题。”
    “完成时间：因为宿主当前世界时间的期刊审稿周期过长，在宿主投稿之后，系统会自动评估论文价值，并做出能否过稿的判断。审稿周期，将不考虑在任务时间之内。本次任务完成用时4个月零16天，远少于任务要求的两年时间！”
    “获得奖励：根据宿主最终课题论文的价值和发表期刊的影响因子，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
    “任务已刷新，请宿主自行领取新任务。”

 第165章 这是好的改变

    “我去，我以为听错了呢，还真的奖励了五万经验啊！可以，可以，这系统终于不沙雕了……”
    陈舟的目光停留在“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这行信息上，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微笑。
    原本陈舟还担心期刊的影响因子不高，会不会影响最终奖励的经验。
    现在看来，影响不大。
    陈舟看完了所有内容之后，显示屏上的提示信息便消失了。
    随之出现的，就是他的个人信息界面。
    “姓名：陈舟”
    “评级：伪学渣”
    “语言学lv1（）”
    “自然科学：”
    “数学lv2（0）”
    “物理学lv1（05000）”
    “化学lv1（0500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0（0500）”
    “医学科学lv0（0500）”
    “能源学lv0（0500）”
    “工程技术学lv0（0500）”
    “材料学lv0（0500）”
    “任务：未领取（可领取）”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
    没有任何犹豫，陈舟果断的先丢了经验值在数学上。
    随着数学升到lv3，那股细小的暖流也变得更粗壮了一些。
    陈舟再次体会到了那种如沐春风，十分舒爽的感觉。
    两眼微眯，他忍不住再次“呢喃”了一声：“哦~噢~”
    几秒钟之后，这种感觉消失，陈舟也缓慢的回过神来。
    看了一眼显示屏上刷新后的信息，陈舟微微一愣，数学lv3升lv4只需要经验值！
    而他还剩下的经验值，完全足够再升一级！
    陈舟没有多想，再次丢了经验值在数学上。
    “喔~爽~哦~噢~”
    这次是持续十几秒的“呢喃”声。
    陈舟险些没从这股舒爽劲中缓过来。
    那是与意识链接，直达大脑皮层的舒爽。
    而且，等级升的越高，所受到的刺激程度也越高。
    数学升到lv4后，再升lv5需要的经验值。
    陈舟看着升级所需的经验值，微微皱眉：“经验值？不就是我这次发表的这篇论文的价值吗？难道这就是我现在的真实数学水平？”
    陈舟的思绪发散开来，默默的琢磨着这里面的联系。
    如果不是纯粹的巧合，陈舟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
    微微摇头，把这些思绪甩出去，所有的猜想都需要慢慢验证。
    想得再多，不如去做。
    看着还剩下的经验值，陈舟盘算了一下，最终决定先升级物理。
    毕竟，接下来他就要辅修物理学了，自然不能亏待了它。
    不说和数学雨露均沾，多少也得分一点才是。
    再次投入了经验值，陈舟把物理学升级到了lv3。
    又是一阵“呢喃”，陈舟只感觉今天是舒服够了，真的太爽了。
    显示屏上也再次刷新了他的个人信息。
    “姓名：陈舟”
    “评级：伪学民”
    “语言学lv1（）”
    “自然科学：”
    “数学lv4（0）”
    “物理学lv3（0）”
    “化学lv1（0500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0（0500）”
    “医学科学lv0（0500）”
    “能源学lv0（0500）”
    “工程技术学lv0（0500）”
    “材料学lv0（0500）”
    “任务：未领取（可领取）”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
    “咦？评级居然变了？”陈舟一眼就看了评级的变化，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学渣”两字，终于消失了。
    “只是这个伪学民，该怎么理解？伪字简单，就是假的，不是的意思。可这个学民？”陈舟看着这三个字，嘀咕道，“学民，学民，学习的平民吗？还有，系统是根据什么来确定评级的？学民后面又会是什么？”
    陈舟发现，随着连续的升级，系统给他的疑惑反而越来越多了。
    陈舟试着询问了一声，结果系统并没有任何回应。
    微微摇头，陈舟不再多想，管他啥意思呢，彻底消灭了学渣这两字，就是值得庆贺的！
    从今天开始，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他就摇身一变，成为学习世界中，众多普普通通的平民了！
    还有数学和物理学的连续升级时，那股热流冲击脑海的感觉，也让陈舟大呼爽快！
    又看了一眼已经变成lv4和lv3的数学和物理学，陈舟的脸上止不住的就挂着笑容。
    先前的数学，从lv1升级到lv2后，就让陈舟感觉到自己在数学能力上的进步。
    无论是刷书刷题，补充知识，还是upc竞赛中的理论计算，陈舟都感觉比先前的自己要更高效。
    尤其是这次clifford分析的课题，陈舟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超纲的课题，远远不是本科生可以完成的课题。
    但他还是选择了这一课题，原因之一就是数学lv2给他的自信。
    那种从自行车换到摩托车的高效学习和思维能力，给了他信心。
    最终结果也证明，陈舟的选择是对的。
    任务奖励的经验值，就是最好的证据。
    先前对于经验值的猜测，又蹦进了陈舟的脑中，他隐隐约约觉得，系统所给的经验值，真的极有可能就是考虑到了他实际的数学水平。
    “既然都决定要验证猜想了，那就不乱想了……”陈舟再次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袋。
    目光看向仍旧是lv1的化学和生物学，陈舟默念一声你们别急，便不做停留的略过了。
    对于应用科学中还是零蛋的五门学科，陈舟同样默念了一声你们也稍稍。
    陈舟并不打算花费剩下的经验值去升级这些学科，一方面是化学生物学和五门应用科学，他现在还用不上，短时间内也不打算涉足，自然就没必要这么着急的在上面花费经验值了。
    另一方面，陈舟始终觉得留点经验值备用，是很有必要的。
    万一，下次数学或者物理升级就缺这经验值呢？
    亦或者，下一步他准备自学化学的课程，那这的经验值，不就能最高效的砸在化学上了吗？
    应用学科的下面，便是任务栏了。
    陈舟把目光锁定在任务栏上。
    “看看这次会有什么新任务……”这样想着的陈舟，伸出手点击了任务栏中闪烁着的“可领取”字样。
    新的任务刷新了出来。
    “可领取任务：”
    “1、宿主的数学大厦已经堆砌了第一块方砖，那么，你愿意就此停下自己的脚步吗？”
    “任务描述：宿主已经独立完成了一次数学课题的研究，并且论文即将发表，但这仅仅只是宿主所要搭建的数学大厦的第一块基石而已。请宿主继续在当前数学研究的某一前沿领域，继续探索，继续进行相关的课题研究，并成功发表论文。”
    “任务奖励：根据宿主最终课题论文的价值和发表期刊的影响因子，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
    “2、大一修数学，大二修物理，漂亮而完美的度过大学本科生涯！”
    “任务描述：宿主通过参加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的方式，取得了燕京大学物理学院的好感，并获得了辅修物理系的机会。根据燕京大学数学科学学院和物理学院对宿主提出的毕业要求，宿主需要达到学院要求，即：第一年完成数学系本科课程，第两年完成物理系本科课程，并于大二从燕京大学毕业，并取得数学和物理学双学士学位。”
    “任务奖励：根据宿主数学和物理学的实际水平及相关毕业论文的价值，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
    “3、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任务描述：宿主经常爆肝的身体，是经不住长年累月的岁月打磨的。请宿主明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也请宿主明白可持续发展的道理！为了使宿主有一个良好的身体，为了今后宿主长久持续的学术生涯，请宿主养成一个良好的生活习惯。”
    “任务奖励：良好的生活习惯将获益终身。”
    ”特殊说明：宿主在上一任务选择时，本应影响后续任务的发布，但在任务进行期间，宿主的行为影响了系统任务的发布。本次任务均根据宿主当前情况，重新生成。”
    “注意1：除任务2根据任务描述限制时间外，其余任务时间要求均为一年。”
    “注意2：鉴于本次任务整体进行时间为宿主最后的本科学习阶段，希望宿主留下一个美好的大学记忆，此次任务可多选，任务奖励将根据完成任务即时给予。”
    陈舟看到三个任务的时候，就感觉这次任务有点奇怪，等到看到特殊说明时，他心中的疑惑更甚。
    直到看到注意2，陈舟反应过来。
    敢情自己影响了系统？
    陈舟清楚的记得上次任务中，系统明确的表示要他做好考虑之后再选择，会影响后续任务的发布。
    可现在，系统居然主动改变了……
    陈舟感到有点难以置信。
    “难道说……是因为我把上个任务发布时，可领取的三个任务全做了，所以系统改变了？”陈舟嘴里嘀咕着，却没有得到系统的回应。
    陈舟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今天这么多想不通的问题，可系统到现在一个回应都没有。
    再一次摇了摇头，把想不通的问题赶走，陈舟开始选择任务。
    说是选择任务，其实也没什么好选的，肯定是，全都要嘛！
    先不说任务的奖励是分开给予的，光这三个任务本身，也算是相辅相成的。
    任务1和任务3都是为任务2服务的，而任务2更是为了以后服务的。
    陈舟伸手依次点击了3个任务，全部选定。
    “大一修数学，大二修物理，养成一个良好的生活习惯，再继续进行相关的课题研究，漂亮而完美的度过大学本科生涯！”
    “任务选取成功，请宿主注意任务时间，珍惜任务机会。”
    系统提示音响起，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任务从显示屏上消失。
    仅仅只是，“可领取任务”变成了“进行中的任务”。
    听到这个提示音，陈舟忍不住吐槽道：“卧槽……你这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拆分任务了？”
    一开始还以为系统是改变了的陈舟，现在深深的怀疑系统是把任务拆分了，要不然怎么合起来，这么顺口？
    当然，吐槽归吐槽。
    实际上，陈舟心里还是蛮认同系统这次的做法的，这是好的改变。
    毕竟这三个任务，如果要陈舟选一个，那真的很难……
    任务1，陈舟肯定会去做的，数学界那么多难题呢，他抱着充足的好奇心。
    任务2，陈舟已经在双修的这条路上了……
    任务3，需要杨依依的提醒……
    总的来说，陈舟对于这次任务完成后的升级和后续任务，都很满意。
    而且，他从这三个任务上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在陈舟眼里，
    任务1，代表着挑战。
    任务2，代表着选择。
    任务3，代表着坚持。
    能做到这3点，确实如系统所言，能够漂亮而完美度过大学的本科生涯了。
    只不过，在这3个任务中，并没有一个是真正意义上是简单的。
    在陈舟看来，任务3最难。
    想当初，他能够养成良好的主动学习习惯，还是因为本身就一直在学习。
    而良好的生活习惯，则意味着生活上的自律。
    试问有多少人能够做到自律？
    陈舟还是打算和杨依依一起培养这个良好的生活习惯，他觉得杨依依可能比他更容易做到一些。
    而且，两个人互相监督，效果肯定更好。
    其次，任务1的难度被陈舟排在第二。
    倒不是因为挑战本身，而是挑战的过程，也就是整个课题研究的课程。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陈舟这次肯定也不会选择一个简单的课题随便糊弄过去。
    因为抛开陈舟自己的猜测，根据上一次任务奖励的经验来看，论文的价值绝对是在最大程度决定任务奖励经验值的。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陈舟会选择前沿的热点难题。
    那，难度不言而喻。
    至于任务2，这本身就是陈舟自己的选择。
    他自己都选好的路，肯定会踏踏实实，一步一步的走好。
    陈舟又看了一眼已经升级的数学和物理学，笑着退出了系统空间。

 第166章 培养良好的生活习惯？！

    “哎，你们看，陈哥居然睡着了？！”
    赵琦琦难以置信的拽了拽身边的李礼和朱明理。
    李礼和朱明理同时扭头看了一眼，就看到陈舟正用手撑着下巴，双眼紧闭，确实和睡着了一样。
    李礼回过头来，表情比赵琦琦还惊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半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陈舟在书桌前睡着。
    简直跟神话一样……
    朱明理虽然惊讶，却说道：“这段时间，陈舟天天熬夜，估计是太累了。”
    李礼和赵琦琦点点头，两人同时说道：“那我们小声点，别把他吵醒了，让他多睡会……”
    说话间，陈舟睁开了双眼，故意打了个哈欠，然后伸了个懒腰，疑惑的偏头问道：“你们刚才说让谁多睡会？”
    赵琦琦说道：“我们看你睡着了，就说别打扰你，让你多睡会，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
    陈舟揉了揉眼睛，轻声道：“呃，我睡了应该挺长时间？”
    朱明理回道：“没多长时间，从我们发现到你醒过来，十分钟不到。”
    李礼看了陈舟一眼，关心道：“你要不要到床上躺一会？”
    陈舟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赵琦琦三人也不再多说，各自转回身，继续自己的事情。
    陈舟看了三人一眼，从三人的反应和说的话中，陈舟大概知道了，当他的意识进入系统空间时，他就和睡着了一样，外在的他是不会产生其他变化的。
    了解了这一点，陈舟也更加放心了。
    毕竟，系统对于他而言，还是过于神秘了，有太多他所不了解的地方。
    晚上，和杨依依吃完饭，在燕大的无名湖溜达了会，陈舟两人便去了图书馆。
    从杨依依那把物理系大二才要学的《光学》教材拿过来，陈舟先看了眼时间，然后就开始刷书。
    和陈舟猜测的一样，他现在完全脱离使用精神药剂的情况下，也很快便进入了沉浸模式。
    而且随着物理学lv3的等级加成，陈舟十分快速的看着手中的这本教材。
    当看到其中一个知识点时，他甚至能很快的想到与之相关的数个知识点。
    它们之间的联系，会异常清晰的在陈舟脑海中呈现出来。
    而且他在结合曾经学过的物理学知识，运用在解题中时，也变得更加熟练了。
    很快，陈舟看完了《光学》第一章“几何光学”的内容。
    把最后一节的习题解决，陈舟抬手又看了一眼时间。
    “只花了不到两个小时？”
    陈舟微微有些惊讶，“几何光学”这章的内容并不少，一共有12个小节，近一百页的内容和习题。
    要说全是基础的内容，也就算了。
    可这其中，陈舟觉得至少有三处，是具有一定难度的拔高点的。
    回想了一下刚才看书的感觉，陈舟只觉得很痛快，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求着知识。
    而他也确实沉浸其中，如饥似渴。
    那种思路敏捷且清晰，下笔稳健且准确的感觉，也一直伴随着他。
    想到这，陈舟想起了先前数学从lv1升lv2时，他的猜测。
    他那时就猜想，升级时的那股暖流，就是对他大脑的加成。
    现在看来，他那时的猜测应该是对的。
    每次升级时，那种令人舒爽的暖流，都会对大脑有额外加成，不管是知识的熟练度，还是学习的速度，亦或者是思维的敏捷度，都得到了加强……
    想到这，陈舟微微一笑。
    到现在，他终于相信，这真的是考个好大学，就送外挂系统了。
    不再多想，陈舟继续埋首在《光学》的教材里。
    随着学习变得更高效，陈舟对学习这件事也变得越来越感兴趣了。
    这也正是学习的魅力所在，通过不断的获取知识，拔高自己，能够长久的得到正面而积极的反馈，也就能长久的保持着兴趣与新鲜感。
    一直到闭馆时间，陈舟和杨依依才从书海遨游的状态归来。
    两人一起走出图书馆后，陈舟习惯性的就牵上了杨依依的手。
    走了一会，陈舟终于想起来，还有件事没和杨依依说呢。
    他便说道：“依依，要不我们制定一个良好的作息表？”
    闻言，杨依依微微一愣，旋即不相信的问道：“你以后都不打算再熬夜了吗？”
    “呃……”陈舟迟疑了一下，才郑重的说道，“如果有必要的话，我还是会熬夜的。但我保证，那只是偶尔。而且我也会和这次做课题一样，事先征得你的同意。”
    杨依依看着陈舟，莞尔一笑，眼神中净是温柔，她缓缓点了点头：“嗯，如果真的像这次这样，是因为课题的进度，而不得不熬夜的事情，我也会理解的。”
    说着，杨依依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以后，我也有可能会因为课题而熬夜。到时候，我也会事先和你沟通，征得你的同意。”
    陈舟眼神柔和的看着杨依依，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
    杨依依突然伸出手，跟陈舟说道：“来。”
    陈舟一时不解的看着她：“什么？”
    杨依依勾了勾小拇指，笑着说道：“当然是拉钩呀。”
    陈舟闻言笑了笑，也伸出小拇指，和杨依依的手指“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杨依依的嘴里还说出了这句被人所熟知的谚语。
    拉完钩，陈舟就要收回手，杨依依却又说道：“还要盖个章，才能完全生效哦。”
    在杨依依的指示下，陈舟又把大拇指伸出来，和杨依依的大拇指“盖了个章”。
    “好了，搞定！”杨依依收回手，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愉悦。
    陈舟笑着揉了揉杨依依的脑袋，这丫头一会知性的像个姐姐，一会又调皮的像个小孩。
    杨依依看了陈舟一眼，嘟着嘴说道：“你不许笑我，这样才是完整的拉钩上吊嘛……”
    陈舟眼神温柔，轻声说道：“也对，这样才具有仪式感！”
    杨依依使劲点了点头。
    看着杨依依的模样，陈舟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遇到这样一个女孩。
    顿了顿，陈舟说道：“那我们来讨论一下，怎么培养良好的生活习惯。”

 第167章 这……

    第二天一早，陈舟和杨依依按照昨晚制定的习惯养成计划，在六点十分起了床。
    然后，两人碰面，从六点二十开始了晨跑。
    生活习惯，顾名思义，就是生活方式。
    陈舟和杨依依的想法一致，从食住行，三个方面来培养。
    食，就是要保证合理的营养供应，饮食要规律，三餐要保证，不能暴饮暴食。
    住，也就是睡眠，要合理的安排作息时间。
    因为有规律的生活能使大脑和神经系统的兴奋和抑制交替进行，天长日久，能在大脑皮层上形成动力定型，这对促进身心健康是非常有利的。
    而熬夜，不仅会影响第二天的状态，还容易引起失眠，甚至引发神经衰弱症。
    也因此，杨依依先前一直督促陈舟早睡早起。
    在这一方面，陈舟十分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了杨依依。
    根据这么长时间的惊讶，有杨依依的督促，他是肯定能够和杨依依做到同步作息的。
    最后一个就是行。
    行，自然指的是行走锻炼。
    良好的生活习惯，需要适当的体育锻炼。
    一方面是强健体魄，锻炼身体。
    一方面，这也是劳逸结合的一种。
    而且，科学研究表明7+18。
    7+1表示7个小时的学习加上1个小时的体育获得，8表示8个小时的连续学习。
    也就是说，参加体育活动的7个小时学习，比不参加体育活动的8个小时学习，效果要好。
    所以，陈舟和杨依依就在习惯养成计划中，加入了晨跑和其他适当体育运动的计划。
    晨跑的时间大概在四十分钟左右，不宜过长也不宜过短，跑完步要及时补水。
    当然，陈舟和杨依依才刚开始晨跑，得根据自己的身体状况来。
    没必要勉强，非得持续跑个四十分钟。
    那样反而会得不偿失，对自身的健康造成伤害。
    杨依依跑了二十多分钟，陈舟跑了接近半个小时，两人都停了下来。
    至于补水，自然早有准备。
    再之后，陈舟和杨依依又走了两圈，歇了一会，便朝着食堂而去。
    在跑步时，陈舟和杨依依还碰到了尤雨柔。
    当她打着招呼从陈舟身边跑过时，陈舟微微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杨依依的小姐妹，也是要养成良好习惯的人。
    哪像他宿舍的三兄弟，此刻还在打鼾……
    令陈舟更惊讶的是，尤雨柔是一直控制着均匀的速度，跑完了一圈又一圈的。
    至少，在他和杨依依离开时，尤雨柔的速度丝毫未减。
    和杨依依在食堂吃完早餐，顺带着给宿舍三兄弟带了外卖。
    陈舟在7点半左右回的宿舍，结果只有李礼起床了，赵琦琦和朱明理还在床上。
    陈舟以为两人都还在睡觉，刚准备喊他们下床，就听到了赵琦琦的声音。
    “啊，是什么这么香，我闻到了茶叶蛋的味道~”伴随着声音，赵琦琦就坐了起来，嘻笑着看向陈舟，“还是陈哥懂我的心思。”
    陈舟把包子和茶叶蛋放在赵琦琦的书桌上，说道：“还不快起床，一会全凉了！”
    “好的，陈哥，马上起！”赵琦琦应了句，便下床到书桌前闻了一下茶叶蛋的香味，然后麻溜的穿好衣服，洗漱去了。
    朱明理倒是真的在睡觉，刚被吵醒。
    揉着惺忪的睡眼，朱明理说道：“陈舟，你回来了。”
    “嗯。”陈舟点了点头，旋即意识到什么，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出去了？”
    朱明理边穿衣服，边说道：“你下床的时候，把我晃醒了……”
    陈舟微微一愣，他虽然尽量放轻了动作，但他在上铺，下床时，不可避免的会产生一些晃动。
    陈舟略带歉意的看着朱明理，说道：“抱歉，我没想到把你吵醒了。”
    “没事，你这不给我带早餐了吗？”朱明理说着打了个哈欠。
    昨晚陈舟是一反常态的，跟着习惯养成计划上的时间，早早就睡觉了。
    可朱明理不是，他昨晚比陈舟睡得晚多了。
    而早晨被陈舟吵醒后，他也一直没睡着。
    从他加深的眼袋就能看出来，他确实没休息好。
    陈舟看了朱明理一眼，提议道：“老朱，要不我们换一下床位？”
    洗漱完走进宿舍的赵琦琦，正好听到这话，赶忙说道：“陈哥，你要换床位吗？考虑一下我吗？”
    李礼奇怪的问道：“你换什么床位？”
    赵琦琦解释道：“不是，那可是陈哥的床位，燕大绝代双骄之一的床位，我换过去也好沾沾学霸的气息……”
    李礼笑着打趣道：“你现在和陈舟头顶头，也没见你沾到啥学霸之气呀？”
    赵琦琦神秘一笑：“那能一样吗？如果换床位，那就……”
    陈舟回头看了赵琦琦一眼，打断了他的话：“琦琦，你都不知道我和老朱在说什么，就来凑热闹。我是因为晨跑，担心下床时会吵到你们，所以和老朱换一下。你个上铺的，瞎凑热闹……”
    赵琦琦略有些遗憾的说道：“好，原来是因为这个……”
    朱明理对换床位自然没有意见，当即便和陈舟说道：“那等上午课结束后，我回来了，我们俩就换。”
    陈舟点点头：“行。”
    闻言，赵琦琦看了陈舟一眼，又看了朱明理一眼。
    等到出门去上课时，赵琦琦立马搭上了朱明理的肩膀，随即就是一阵叽里咕噜。
    朱明理有些无语的看着他，敢情你小子想换陈舟的床位，是因为这个？
    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朱明理最终还是决定答应赵琦琦。
    原来，赵琦琦是发现陈舟在校园网上的热度一直很高，校园网甚至还有考前求陈舟加持，逢考必过的说法。
    他便想着，这加持一说，不就是学霸之气吗？
    那陈舟睡过的床位，学霸之气，必然浓厚，可以诞生多少加持之物……
    陈舟自然不知道这件事，等到朱明理回来，他们两人便换了床位。
    这样一来，换到下铺的陈舟，起床去晨跑时，在尽量放轻动作的情况下，再也没有吵醒过宿舍三兄弟。
    而陈舟良好的生活习惯，也就从此时开始慢慢养成着。
    虽然刚开始有一些不适应，有时甚至会跑的大腿有点疼。
    但在坚持了一周左右，陈舟明显的发现，他慢慢的适应了。
    而且，这种以晨跑开始每一天的方式，陈舟觉得还不错。
    他和杨依依两个人在学习之外的地方，又多了一项共同的运动。
    同时，已运动唤醒身体的机能，再配合上营养的早餐。
    陈舟一天的精神状态都十分不错。
    时间就在这种充实的生活节奏中，不断的朝前走着。
    而原本还有一个星期时间的丘赛，此时也来到了眼前。

 第168章 丘赛开始

    3月21日，周六。
    丘成同大学生数学竞赛从今天正式开始。
    这也是半决赛的海选，也就是笔试阶段，共两天时间，在今天和明天。
    早前，在陈舟把论文投稿之后，和赵琦琦他们就一直关注着这场竞赛的信息。
    在3月15日，考点安排的信息出来后，几人就按照要求，把各自的姓名、手机号、参赛科目等基础信息通过邮件发送到了考点联络人的邮箱。
    根据考点安排，陈舟他们燕京大学的考生，全部被分在了华国科学院考点，在华国科学院晨兴数学中心进行考试。
    这地方离燕京大学很近，只有两三公里的距离，坐公交车也就两站路。
    所以，陈舟和杨依依依旧按照他们所制定的习惯养成计划，早晨起来就去晨跑了。
    等到跑步结束，陈舟和杨依依就去了食堂吃早饭。
    和upc开赛前一样，陈舟感觉到有不少陌生的目光又在关注着他们。
    自从先前upc颁奖仪式的热潮，以及随着他的期末考试的结束，他和杨依依在燕大的受关注度已经慢慢降下来了一些。
    可现在，怎么又有了先前那种走到哪，都被人注目着的感觉？
    难道就因为参加了一个丘赛？
    陈舟觉得不至于呀，都有了upc的先例，他们参加竞赛应该是很平常的事了，不可能又引得人人关注才是……
    想到这，陈舟就准备和杨依依讨论一下，
    不过，他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小两口加油啊，今天的竞赛祝你们旗开得胜。”
    杨依依笑着招呼说话这人：“雨柔，来一起吃。”
    说话这人正是同样跑完步，过来吃早餐的尤雨柔。
    尤雨柔端着餐盘坐在了杨依依的身边，她笑着问道：“你们俩是不是又感觉到被注视了？很奇怪为什么一个丘赛又引得大家的关注？”
    陈舟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杨依依也是看着她问道：“雨柔，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尤雨柔神秘一笑，拿出手机，递给杨依依：“呐，依依，你看看这个。”
    杨依依疑惑的接过手机。
    手机上，是燕大校园网的帖子。
    帖子内容是关于这次竞赛的。
    准确来说，最主要的相关者是陈舟和杨依依。
    帖子作者搞了个丘赛的投票活动，让大家投票选一下团体赛和个人赛的金牌选手。
    团体赛因为是五个人的成绩之和，所以陈舟他们团队虽然排在第一，但票数优势并不明显。
    至于个人赛，没有任何意外的，陈舟以高得票率位居个人赛五项第一。
    但令人意外的是，杨依依这个物理系，非数学专业的考生，在她所报的分析与偏微分方程和几何与拓扑这两个科目的投票里，居然仅次于陈舟，排在第二。
    当然，这些并不是引起关注的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帖子下面火爆的讨论。
    一开始还是正常的讨论每个选手的数学水平。
    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楼就歪了。
    而且越歪越严重。
    从杨依依这个非数学专业的考生能否取得好名次开始。
    到大部分人认为杨依依肯定和陈舟一样，数学很强。
    再到杨依依只是为了陈舟才没到数学系辅修数学专业。
    最后停留在，陈舟和杨依依，究竟谁能拿金牌？究竟是情侣之间的相爱相杀，还是有一人会退让一步？
    或许发帖者都没想到，这投票的帖子居然能变成讨论“绝代双骄”是不是相爱相杀的爆帖……
    看完手机上的内容，杨依依把手机递给陈舟，冲他眨了眨眼：“你还记得我们说丘赛金牌时，我要你手下留情吗？”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快速接过手机，看着上面的内容。
    看完之后，把手机还给尤雨柔，陈舟摇了摇头，轻声笑道：“这些人居然还能搞出来各种各样的分析……”
    杨依依也是笑着道：“但都挺有理有据的呀。”
    听到杨依依的话，陈舟看了看杨依依，两人相视一笑。
    看着两人的模样，尤雨柔好奇的问道：“看样子，你们老早就讨论过这个话题了，那讨论的结果是什么？是凭实力争金牌，还是谁自动退让？”
    陈舟没有说话，杨依依则说出了陈舟先前的那句话：“我的就是他的，他的也是我的，又没有区别。”
    闻言，陈舟明白了杨依依的意思，当然，这也是他的意思。
    既然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就是我的。
    那么，不管谁最后拿到金牌，陈舟和杨依依都会为对方感到高兴的。
    只不过，尤雨柔却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她疑惑的看着两人：“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句话我该怎么理解？”
    陈舟和杨依依异口同声道：“字面意思，好理解。”
    尤雨柔：“……”
    在三人吃完早餐离开后，却不知道，他们的对话，也被人编辑成了新的回复，发到了燕大的校园网上。
    顿时，大清早的，在这个投票帖下方，就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在宿舍区和杨依依分开，陈舟回到宿舍，把带的早餐递给三位兄弟。
    然后，开始收拾今天考试所需要的东西。
    身份证和学生证，以及黑色水笔。
    陈舟检查妥当后，稍微等了一会，赵琦琦、朱明理、李礼三人也解决完早餐，给了陈舟一个随时准备出发的眼神。
    陈舟看了眼时间，早上7:40。
    离上午第一场的团体赛考试进场时间，还有50分钟，足够他们到考场了。
    团体赛考试在个人赛之前，最先开始。
    考试时间为上午9点到中午12点，但要求的进场时间为上午8点半。
    因为，团体赛考试开始前，还需要进行团队成员到达考场的登记。
    而且，考生名单和座号是在张贴在考场外的，到考场才能知道各自的座位号。
    陈舟从手表上移开目光，抬起头，看了赵琦琦三人一眼，轻声道：“走。”
    陈舟带头，几人一起走出了宿舍。
    不知道是不是陈舟的原因，几人受到了路过学生的不少关注。
    临出宿舍楼时，宿管阿姨还出声说道：“小伙子们，竞赛好好加油呀！”
    陈舟笑着冲阿姨点了头。
    赵琦琦则说道：“阿姨，你就看好，我们陈哥肯定带一摞金牌回来……”
    宿舍楼外，杨依依正等着几人。
    团体五人组会和，一起出了校门，坐上26路公交车，往华国科学院晨兴数学中心而去。
    到达地方的时候，时间刚好8点10分。
    陈舟五人沿着数学中心为这次竞赛设置的指路牌，找到了考场的位置。
    在竞赛负责人那里，陈舟五人拿出身份证和学生证进行了登记。
    数学中心这一考点，总共有两个考场，分别是管理科研楼的1308教室和1318教室。
    陈舟几人都在数学中心管理科研楼的1308教室这一考场。
    按照1308室外张贴的座位号，陈舟等人进入考场坐好，等待团体赛的开始。
    陈舟注意到，周围学生的眼神，时不时的就飘到了他们这里。
    “看来，这些都是燕大的学生……”陈舟在心里嘀咕着。
    上午8点半，所有考生全部到达了考场。
    在考场外，负责登记的地方，排起了一个小队伍。
    没办法，负责登记的人员就两个，来晚的考生，只能慢慢排队。
    8点45左右，所有考生登记完成，进入1308教室。
    随后，华国科学院晨兴数学中心考点的负责人之一，进来宣读了一下考试的纪律问题。
    尤其强调了在之后的个人赛中，每科考试迟到15分钟，将会被取消考试资格。
    等到他把考场纪律说完，又说了一下即将进行的团体赛。
    团体赛在9点到9点半，也就是考试开赛前半个小时，是讨论时间。
    团队成员可以在这段时间，讨论团体赛五个科目的题目，然后合理分配每个人负责的科目。
    在9点半到12点就是答题时间了，这段时间和个人赛是一样的，各自作答。
    答题期间，也不再允许互相讨论。
    所以，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在讨论时间内，合理沟通。
    负责人说完，还有3分钟时间，他开始安排发放试卷。
    团体赛的试卷和个人赛是区分开的，五个科目单独出卷，每科时间都有六道题目。
    要求考生从六道题中任选五道题作答。
    值得一提的是，试卷是全英文的试卷，答题要求也是要全英文作答。
    试卷发放完成，时间刚好走到上午9点。
    随着负责人的示意，2015年第六届丘成同大学生数学竞赛正式开始。
    在这同一时间，华国各地参加丘赛团体赛的考生，开始讨论本次团体赛试题的分配。
    杨依依、赵琦琦、朱明理、李礼四人很自觉的聚集在陈舟的周围，以陈舟为核心，开始讨论科目的分配问题。
    陈舟看了一眼几人，轻声问道：“都没问题？”
    杨依依和李礼最先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然后是赵琦琦和朱明理，同时说道：“陈舟（哥），你放心，我们准备了这么长时间，绝不拖后腿！”
    陈舟冲他俩笑了笑：“那就没什么好讨论的了，按照我们事先的计划，依依负责分析与偏微分方程的卷子，李礼负责几何与拓扑，琦琦负责概率与统计，老朱负责应用与计算数学，最后我是代数与数论。”
    陈舟话音落下，杨依依四人同时点头，就要拿着试卷，回去等待答题。
    陈舟却制止了四人，他缓缓说道：“我先看看卷子。”
    说完，没等四人说话，陈舟便先拿起“分析与偏微分方程”这一科目的试卷，一道一道题的往下看着。
    如果是以往，陈舟肯定会暗道一声头疼。
    因为题目是全英文的。
    但现在的陈舟不会。
    因为他在完成课题论文之后，他的英语就已经不是当年的英语了。
    看这些英文的简单试题，没有丝毫问题。
    第一题是个证明题。
    【如果Φ∈c([a，b]，r)，假设每个函数h∈c1([a，b]r)，h(a)=h(b)=0，则有a→b∫Φ(x)h(x)dx=0。请证明Φ(x)=0。】
    题目很短，信息很简单。
    但不像upc竞赛的题目很短，但很难。
    这道题是真的很简单，陈舟至少就能想到多种快速解决的方法。
    略过这题，陈舟继续往下看，很快把6道“分析与偏微分方程”的问题看完了。
    他觉得没什么值得自己特别强调的地方，便把试卷递给了杨依依，只温暖的笑着说了句：“加油！”
    然后是“几何与拓扑”的试卷。
    陈舟看完之后，先是看了一眼李礼，然后又看了一眼试卷，随即把试卷递给李礼，嘱咐了两句：“4、5两题稍微注意一点，对你而言，应该没多大问题。”
    李礼接过试卷，看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放心。”
    再然后是“概率与统计”。
    陈舟看完就直接把试卷递给了赵琦琦，啥也没说。
    赵琦琦看着已经拿起“应用与计算数学”试卷的陈舟，低声说道：“陈哥，你不嘱咐我点什么吗？”
    陈舟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没什么好嘱咐的，相信你的能力。”
    听到陈舟的话，赵琦琦郑重的点了点头：“有陈哥你相信我，我决不拖后腿！”
    说完，赵琦琦就拿着试卷，在一旁看了起来。
    陈舟看着赵琦琦的模样，默默笑了笑，这个“概率与统计”的试卷，确实真的不难。
    相对来说，他反而觉得吴西平去年期末出的数分试卷的难度，要比这个难的多。
    只要小心谨慎一点，不出现一些细节上的小错误，陈舟真的相信赵琦琦可以把这科试卷考个满分出来。
    收回思绪，陈舟快速浏览了最后一份试卷。
    没什么大问题，陈舟稍微提了两道题中需要注意的点，便把试卷递给了朱明理。
    在朱明理接过试卷后，陈舟轻咳了一声，将杨依依四人的目光聚集在身上。
    他想了想，最后强调了一下答题的内容：“答题时，不要忽略所谓的明显的步骤。”
    “尤其是简单的试题，当大家都能做对的时候，那答题步骤扣的就是细节了。”
    “千万要一步一步往下推导，不要跳步骤，万一把关键步骤跳过了，很可能就会扣分。”
    听到陈舟的话，杨依依等人若有所思。

 第169章 代数与数论

    陈舟看了眼手表，节奏不错，时间还有一些富余。
    30分钟的讨论时间，他一共花掉了25分钟，看完了其余人的四套试卷，做到了心里有数。
    根据他对每个人的了解，只要他们仔细听了自己的嘱咐，那就没多大问题。
    考试这种事情，有时候也是看临场发挥的。
    看着杨依依四人回到各自座位坐好，陈舟开始看自己的试卷。
    时间临近9点半的时候，监考老师出声提醒不准再讨论了，每个团队的小组成员，赶快各自回到座位，准备答题。
    上午9点半，团体考试笔试，准时开始。
    随着答题开始的口令，陈舟开始动笔。
    按照顺序从第1题开始做起。
    虽说是6道题选5道解答，但陈舟把所有的6道题目浏览了一遍后，就没把这个要求挂在心上了。
    陈舟打算按照顺序做5道题，然后结束。
    因为他觉得这6道题都差不多，无非是有的是一个问号，有的是2个或者3个问号。
    也就是，多写点算式的区别罢了。
    “代数与数论”试卷的第1题是关于欧几里得空间的高等代数问题。
    【设v=rn为欧几里得空间，g为作用于v的正交矩阵。当a∈v，存在sa表示的反函数sa(x):=x-[2(x，a)(a，a)]a，?x∈v。]
    题干不长，但有用信息齐全。
    陈舟再次看完题目后，没有停顿的便看向了第（11）小问。
    【如果a=(g-1)b≠0，请证明ker(sag-1)=ker(g-1)⊕rb。】
    问题看完，陈舟同样没有停顿的便下笔开始解答。
    通过正交矩阵和欧几里得空间的关系入手，陈舟思路异常清晰，下笔更是稳健。
    【……由于sa(x):=x-[2(x，a)(a，a)]a，?x∈v……】
    【……故ker(sag-1)=ker(g-1)⊕rb，得证。】
    搞定一个小问，10分到手。
    陈舟再接着证明第(12)小问。
    第1题一共两个小问，每个小问10分，一共20分。
    6道题的分值完全相同，全部是20分的题。
    从中选5题，满分100分。
    陈舟把第1题两个小问全部搞定后，就开始解答第2题。
    这道题一共4个小问，每个小问5分，分值十分平均。
    题目类型依旧是代数题。
    不过和第1题不同的是，这道题考察的是交换群的内容。
    题目的题干倒是比其它几题都要长。
    但是题目的难度，怎么说呢，陈舟觉得这种题目越长，信息越多的题，往往就越简单。
    而且题目的4个小问内部也存在联系，层层递进，为整道题的解答提供了良好的助力。
    第3题。
    陈舟看完题目，心中微微一笑，终于到了代数整数的问题了。
    代数数论就是研究代数整数的，是数论大家庭的一个重要分支。
    陈舟犹记得刚上大一时，他最早看的就是《基础数论》这基础教材。
    所以，他难免有一些亲切感。
    而且，数论届的明珠，哥德巴赫猜想与华国的情缘也是非同一般的。
    这道题，题目很短。
    【设ζ是满足方程ζ=1+nη（对于整数n≥3和代数整数η）的单位根。证明ζ=1。】
    陈舟拿起笔，略一思索，便开始答题。
    很快，第3题搞定。
    紧接着便是第4题和第5题。
    第4题是关于有限群的问题。
    第5题是关于复矩阵与共轭转换的问题。
    陈舟思路没有丝毫阻隔的便解答了出来。
    当把这些题目全面解答完后，他的感觉和最开始浏览完题目时一样。
    这些问题对于其他人或多或少会有一些难度，但对于已经把数学系本科课程全部学完的他，没有丝毫阻碍。
    甚至，和他曾经在大一期中考时一样，他连草稿纸都没用到。
    每一道题的答案，每一道题的步骤，当他看完题目时，便很清晰的出现在了脑海。
    他只不过是把这些答案和步骤，从在脑海里进行演算，变成真真实实的写在试卷上而已。
    看了一眼写满算式的卷子，陈舟平淡的起身，提前交了试卷。
    考场里的所有人，一瞬间全部把目光集中在陈舟身上，目送着他走出1308教室。
    陈舟也坦然的接受着这些人的目光，他是凭实力第一个交卷的人。
    不过，陈舟不知道的是，他不仅仅是在1308教室这个考场是第一个交卷的人。
    在晨兴数学中心这个考点，他也是第一个交卷的人。
    在整个华国所有正在进行丘赛团体赛考试的地方，无论是燕京、沪上，还是皖省、苏省、台省，亦或者其他的地方。
    陈舟都是第一个交卷的人。
    走出1308教室后，陈舟倒没急着返回燕京大学。
    毕竟，就算不等赵琦琦三人，杨依依也是必须要等一下的嘛。
    考场里杨依依正看着自己还剩半道题的卷子，撅起嘴巴，微微皱着鼻子，在心中嘀咕着：“他现在越来越快了……”
    随即，杨依依便加快了自己解题的速度，努力追赶着陈舟的脚步。
    和杨依依不同的是，考场里有不少考生，一直等到陈舟的身影完全消失在1308教室的门口，他们才终于低下头继续解答自己的题目。
    只不过，这些人明显被陈舟影响了答题的节奏。
    他们实在纳闷，怎么自己才做了3道题多点，陈舟就已经做完交卷了？
    这些人主要是没有和陈舟在同一考场考过试的燕京大学的学生。
    他们只听闻过陈舟的传说，却不曾亲身感受过。
    却没想到，这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感受，就把自己感受坏了。
    花了不少时间，这些人才把情绪稳定，重新在试卷上找回思路。
    可还没等他们继续答题呢，又一人站了起来，去提前交卷了。
    这些人不可避免的又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他们只觉得提前交卷这人，给他们的感受还要甚于陈舟。
    虽然她是第二个交卷的。
    但她是非数学专业的学生呀！
    没错，这个人就是杨依依。
    杨依依在解答完最后剩下的半道题后，按照陈舟的提醒，又检查了两遍。
    避免忽略一些步骤的细节，和明显性的省略问题。
    在确定无误后，她也不想浪费时间，便起身交卷了。
    随着杨依依的身影逐渐靠近1308的教室门口，直至最终消失在1308的教室门口。
    1308教室的考场里，大部分人的心态都被影响了。
    本来有一些人是扛住了陈舟一人提前交卷所造成的影响的，但最终没有扛住杨依依再次提前交卷所造成的影响。
    正如陈舟先前所想，考试这种事情，有时候也是看临场发挥的。
    没办法，这些人的抗压能力还是差了一点，影响了临场发挥。
    考场外，陈舟一看到出来的杨依依，就冲她挥了挥手。
    杨依依疑惑的朝陈舟走去。
    陈舟正在和晨兴数学中心考点的负责人之一在聊着什么。

 第170章 你们那有提前交卷的吗？

    杨依依走近了才听到。
    考点负责人在说：“怎么样？我的提议还不错？”
    陈舟则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丘赛确实可以见到许多国内外高校优秀的数学教授，我觉得还是单纯的作为沟通学习的途径比较好。”
    “至于，和哪位教授看对眼，到对方学校留学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的比较好。”
    “可是这种机会……”
    这位晨兴数学中心考点负责人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却被陈舟笑着打断道：“尚教授，你可以试试跟她说嘛。”
    说完，陈舟就看向走过来的杨依依。
    这位考点负责人之一的尚教授，自然也注意到了第二位交卷出来的杨依依。
    他心里微微有些惊讶，这还是晨兴数学中心这个考点第一次连续出来两个提前交卷的考生。
    而且，他记得这两人好像还是一个团队的……
    尚教授想了想，便打算把刚才跟陈舟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不过，杨依依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她走近后，先是笑着和这位晨兴数学中心考点负责人之一的尚教授打了个招呼。
    随即便说道：“尚教授，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你倒不用像陈舟说的再试试跟我说什么，我的看法和观点和陈舟是完全一致的。”
    尚教授微微一愣，旋即问道：“为什么？你们都不珍惜这个机会吗？”
    杨依依轻声笑道：“那个，不是不珍惜……其实，我是燕大物理系的学生，我也没打算转数学专业，所以，这个机会还是留给更需要它的人。”
    听到杨依依的话，尚教授又是一愣，什么情况？物理系的来参加专业的数学竞赛，还提前交卷走人了？
    想到这，他又看向陈舟。
    陈舟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道：“尚教授，我是燕大数学系的学生……”
    不过，没等这位数学中心考点负责人之一的尚教授松口气，陈舟又说道：“不过，那个，我正要辅修物理系呢……”
    尚教授奇怪的看着陈舟和杨依依，那表情仿佛在说，你们在逗我玩呢？一个物理系的学生，一个要转物理系的学生，来凑什么热闹？
    陈舟和杨依依相视一笑，两人随即和尚教授打了个招呼，便朝晨兴数学中心外面走去。
    今天上午只有团体赛的考试，下午则会有两门个人赛的考试。
    分别是下午2点半到下午5点的分析与偏微分方程和下午6点半到晚上9点的概率与统计。
    明天则是剩余的几何与拓扑、代数与数论、应用与计算数学三门科目。
    考试时间对应今天的团体赛和下午即将开始的个人赛。
    每门科目的考试答题时间都是两个半小时。
    走出晨兴数学中心的大门，陈舟看了眼手表，还有大半个小时，整场团体赛考试才会结束。
    于是，陈舟便说道：“走，依依，我们就不等他们了，按照我的经验，这三人一定会捱到最后才交卷的。”
    杨依依点了点头，旋即想到刚才尚教授说的事情，她便问道：“我确实是物理系的学生，可你也确实是数学系的学生呀，那位尚教授说的也没错，你是怎么想的？”
    “其实，我还没想好……”陈舟沉吟着说道。
    陈舟说完，看了杨依依一眼，突然笑着补充道：“但是，只要我足够优秀，还怕没人要吗？”
    陈舟故意把后半句话加重了音量。
    闻言，杨依依俏脸微红，轻啐了一口：“谁要要你啊……”
    陈舟没说话，只是笑着伸出手拉着杨依依，离开了晨兴数学中心。
    数学中心里，尚教授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微微皱着眉头。
    随即，他慢慢走到1308教室门口，装作巡考的模样，就走了进去。
    瞥了一眼，尚教授没看到陈舟两人的试卷。
    他便把目光投向了里面的一位监考老师，给这位监考老师打了个眼色。
    监考老师会意，悄悄走到尚教授身旁，低声问道：“尚主任，有什么事吗？”
    尚教授偏头在他耳边说道：“刚才那两个提前交卷的学生，他们的试卷呢？”
    监考老师伸手从身后拿出了陈舟两人的试卷：“尚主任，试卷在这呢，怎么了？”
    原来，陈舟和杨依依提前交卷后，考虑到对其他考生的影响，这位监考老师便把试卷收起来，一直拿在了手里。
    尚教授看了眼两人的试卷：“把那个女孩的试卷找给我看看。”
    监考老师辨认了一下，把杨依依的试卷递给了尚教授。
    尚教授接过来，便认真的看着。
    尚教授越看越是惊讶，他只觉得杨依依的解题的思路、步骤和计算的方式，都跟陈舟的极其相似。
    陈舟的试卷，他在先前巡考时就全部看过了。
    没办法，陈舟几乎从答题开始，就一路没停的往下写着。
    自然吸引了他的注意，结果一看就看完了……
    这才有了陈舟交卷后，两人的谈话。
    把杨依依的试卷看完之后，尚教授把卷子还给监考老师，默默走出了1308教室。
    “现在物理系的学生，数学都这么厉害了吗？简直比许多数学系的学生还要强……”尚教授边走边嘀咕着，“还有陈舟这个学生，数学明明这么强，为什么要转去物理系呢？”
    旋即尚教授想到了一点不对的地方：“不对，他说的好像是辅修物理系，是我听错了……可这……这小子在燕大居然同时修数学系和物理系？！这怎么可能？这两所‘疯人院’怎么会答应的？”
    “老尚？老尚？尚存久，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尚存久教授的思绪最终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
    他抬头看了一眼，是晨兴数学中心考点的另一位负责人，王进飞教授。
    尚存久赶忙拉着王进飞，问道：“老王，你们1318有提前交卷的考生没？”
    王进飞微微一愣，旋即摇了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帮参加竞赛的孩子，就算题目十分简单，他们做完了，也不会提前交卷的。”
    尚存久神秘一笑：“我这有。”
    王进飞不相信的说道：“有啥？提前交卷的？怎么可能，你又唬我。”
    尚存久没解释，直接拉着王进飞又悄悄的装作巡考，走进了1308的教室。
    过了好一会，已经临近考试结束时，两人才走出1308教室。
    “乖乖，这两个学生很有潜力呀。”王进飞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尚存久点点头，随即有些遗憾的说道：“确实很有潜力，可是……”
    王进飞疑惑道：“可是什么？”
    尚存久便把先前发生的事，以及自己的猜测和疑惑全部告诉了这位老兄弟。
    听完尚存久的话，王进飞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物理系的学生该不会都是数学系转的？”
    尚存久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就这感受？”
    王进飞：“不然呢？”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缓缓说道：“我们还是不要掺和这事了，也许这两个学生在燕大本身就是特例，有可能早就被某些人关注了。我们再掺和进来，未必有什么好处。而且……”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他相信自己的老朋友能够明白。
    果然，尚存久听完，看了他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看最后面试的时候。”

 第171章 笔试结束

    中午。
    陈舟和杨依依回到燕大，在食堂解决了午饭。
    随后，便回了宿舍。
    陈舟看了眼时间，12点半多点。
    下午2点半开始考试，但和团体赛一样，个人赛每个科目的考试，也同样要求提前半个小时进场。
    这么短的时间，陈舟也不想再做其他的事情了。
    索性往床上一躺，准备睡个午觉，为下午和晚上的考试养养精神。
    他也不用担心赵琦琦他们回来会把他吵醒。
    因为，他已经给三人打过了电话，这三人都是12点才交的卷。
    等他们走出数学中心都已经12点15了。
    他们也就不打算回学校了，就近找了饭店解决。
    一直到闹钟响起，陈舟睁开眼睛，翻身下床。
    看了眼时间，睡了半个小时左右。
    刚刚好。
    午睡睡半个小时就足够了，睡多睡少都不好。
    去洗了把脸，陈舟便打电话给杨依依。
    两人碰面，便去了数学中心。
    下午2点半，丘赛继续。
    个人赛的第一门是分析与偏微分方程。
    陈舟大致浏览了一下整张试卷。
    第一题的考点是可测函数的相关问题。
    可测函数指的就是定义?t∈r，e[f＞t]为可测集，则函数f为可测函数。
    由此，再结合题目信息fn∈l2(r)是可测函数的序列，以及fn→f处处连续。
    陈舟基本上可以确定这道题的解题方法了。
    再利用上最后给出的假设条件，║fn║l2→║f║l2。
    陈舟飞快的在试卷上写出了自己的答案。
    写完之后，瞅了一遍。
    确认没有细节性的错误后，陈舟开始下一题。
    第二题是连续函数和定积分的问题。
    没费多少事，陈舟搞定了它。
    这道题的难度，和第一题差不多。
    然后是第三题。
    看到这道题，陈舟挑了挑眉毛。
    有点意思。
    这道题的题目信息就一个不等式。
    【|f(z)|≤|z|2|i(z)|2】
    然后要求的是最大的“z”值，使该不等式满足条件。
    往往这种题目信息越少的题，越容易失去头绪。
    但陈舟不会，略一思索，他就明白了这道题的意思。
    随即，便开始下笔。
    将脑中的思路换成解体的步骤。
    逐个公式，逐个步骤的书写出来。
    第四题是全纯函数的问题。
    陈舟一开始浏览时，就觉得真是凑巧。
    他刚完成了一篇全纯函数相关的课题论文。
    这就碰到了全纯函数的题目。
    送分题。
    第五题。
    关于希尔伯特空间的问题。
    这也是陈舟所感兴趣的问题。
    感兴趣的原因，主要还是希尔伯特空间。
    这道题虽然毕竟简单，但也为陈舟提供了一些思路。
    对于接下来，他的课题研究的方向。
    这题做完，陈舟也就按照顺序，把本场考试的任务完成了。
    回过头来，从第五题到第一题。
    陈舟又检查了一遍。
    毕竟，嘱咐杨依依他们的，也同样适用于他自己。
    人们往往会忽视显而易见的错误。
    在仔细核对了五道题的解题步骤和解题细节之后，陈舟就要起身交卷。
    令他意外的是，上午碰面的尚教授，这次竟然又站在了他身边。
    见他要交卷，尚教授直接伸出了手。
    陈舟把试卷递给尚教授，冲他笑了笑。
    陈舟走出1308教授后，没多久，就见到杨依依也出来了。
    陈舟看了眼时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分析与偏微分方程，不愧是这丫头擅长的……”
    和杨依依在华国科学院晨兴数学中心逛了会，等到考试结束，赵琦琦三人出来。
    陈舟五人便一起找了个馆子。
    饭后，因为杨依依没有报名概率与统计的考试，她便先回燕大了。
    剩下陈舟四人，回到数学中心默默等着进场考试。
    很有默契的，赵琦琦三人在陈舟面前，绝口不提考试事情。
    就算他们也把试卷全部做出来了，他们也不多说一个字。
    毕竟，往事历历在目……
    等到晚上6点半。
    个人赛的第二个科目，概率与统计，开始考试。
    怎么说呢，陈舟觉得这门科目的试卷，出卷人一定没有认真。
    无论是个人赛，还是团体赛，这门科目的试卷，都很简单。
    举个例子，抛硬币的题目，都能出现在这里面。
    题目意思是：
    【抛掷一枚均匀的硬币，直到硬币带花的一面连续出现两次为止，试问硬币的翻转次数？】
    这个问题，陈舟能想到的解法有很多。
    最平常的就是概率公式。
    其次还有分叉树递归列方程的方法。
    总的来说，概率与统计这张试卷的难度，甚至比不上陈舟去年参加的概率论这门课的期末考试的难度。
    当然，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陈舟也能猜到。
    毕竟这只是初赛，面对的人群是华国全部地区的高校学生。
    概率与统计考完后，陈舟在外面等了没多久，就看到李礼交卷出来了。
    然后是朱明理，最后是赵琦琦。
    陈舟笑着问道：“都不等到最后了？”
    赵琦琦同样笑着回道：“那不是怕陈哥你等太久吗？”
    朱明理也说道：“早点交卷，早点回去嘛。”
    只有李礼默默说了一句：“题目太简单了，不好意思干耗着……”
    陈舟闻言，笑看着李礼。
    这才是大实话嘛……
    陈舟几人乘坐公交回到燕大，走进宿舍的时候，刚好到晚上9点。
    陈舟给杨依依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已经回到宿舍。
    这是情侣之间，最起码的尊重。
    没多久，杨依依便回了消息。
    【嗯嗯，那你看会书，差不多就洗洗睡觉。】
    陈舟回了个“ok”的表情。
    说起来，看看书的话，陈舟现在不大想看物理学方面的教材。
    但是数学系本科课程的教材，他都已经刷完了。
    而课题还没确定，他暂时还没方向。
    想了想，陈舟打开电脑，搜索了“希尔伯特23问”。
    希尔伯特这几个字，在数学界有着神奇的魅力。
    他是19到20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
    这人几乎是一个数学完人，他的足迹遍布现代数学的所有前沿领域，他的数学思想也深深的渗透进了整个现代数学。
    而希尔伯特23问，便是1900年，希尔伯特在巴黎数学家大会上提出的，23个最重要的数学问题。
    从某种意义来说，希尔伯特23问，指引了二十世纪以后的数学研究方向，其影响直至今日。
    在1976年，米国数学家评选的自1940年以来，米国数学的十大成就中，希尔伯特第1问、第5问、第10问，就分别占据了三项。
    包括后来米国克雷数学研究所所提出的七大千禧难题，也是呼应了1900年希尔伯特提出的这23问。
    其影响力，由此可见一斑。
    陈舟看着查找到的资料。
    虽然过去了一个多世纪，数学这门学科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但在这23问中，一共得到承认，并全部解决的有17个。
    还剩下足足6个问题，并未得到完整的解决。
    由此可见，时间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充分条件，它只是必要因素罢了。
    就像费马大定理，可是历经了300多年的沉淀，最终在1995年，才由怀尔斯解决。
    陈舟微微有些感慨的看着这些问题后面的论述。
    这些问题的存在，其实早已超越了问题本身的意义。
    在这些问题的研究过程中，所诞生的新的数学工具，研究方法，甚至比某些问题还要重要。
    像“某些数的超越性的证明”这一问题。
    早在1929年和1935年就分别被几位数学家独立证明了其正确性。
    但是关于超越数理论的研究，却远远未完成。
    这一问题的研究，也成为了超越数理论的一部分。
    还有“素数分别”的问题。
    黎曼猜想、哥德巴赫猜想以及孪生素数问题。
    都是尚未解决的问题。
    但在解决这些猜想的过程中，无论是得到的三素数定理，还是对筛法的重要改进，都是对极其重要且难得的成果。
    握住鼠标，滑动滚轮，陈舟把这23问中尚未解决的6个难题，再次梳理了一遍。
    倒不是他打算从这6个问题中，就挑一个作为课题研究了。
    而是，他希望从中获得一些方向。
    然后，再向这些真正的难题靠近。
    而且，系统任务每次都是只指引一个方向，所有的东西都得靠陈舟自己来。
    所以，陈舟就打算确立一个系统的课题研究思路。
    从课题的选题开始，到之后的每一步。
    他打算逐渐养成，或者说形成自己的研究风格。
    这也是陈舟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毕竟，从上次的任务来看，系统所奖励的经验，最终还是看的课题价值。
    那当然要一步步深入咯。
    陈舟做完笔记，便又搜索了一些相关文献和类似的内容。
    把这些全部做完，陈舟伸了个懒腰。
    瞥了眼时间，已经10点多了。
    刚奇怪，怎么杨依依没有来催觉消息。
    就听到手机震动了一下。
    陈舟拿起看了一眼，杨依依发过来的。
    【开心，该睡觉咯，要乖哦，嘻嘻。】
    看着消息，陈舟微微一笑，手指快速点击，回了一条。
    【嗯，那开心的依依，我们睡觉……】
    刚发过去，杨依依就回了过来。
    【嗯嗯，晚安。】
    陈舟：【晚安。】
    第二天，3月22日，周日。
    上午9点进场，9点半考试。
    个人赛第三个科目是几何与拓扑。
    杨依依考完这个科目，她整个笔试阶段，便结束了。
    下午的最后两个科目，她是都没有报的。
    对于几何与拓扑的试卷，陈舟倒是眼前一亮。
    这试卷出卷人不错，卷面整洁，题目很短。
    看着就很舒心嘛……
    第一题是关于球面的积的问题。
    陈舟抬笔计算，思路清晰，计算严谨。
    没花多少时间，便搞定了第一题。
    然后是第二题。
    三维流形的证明题。
    流形在数学中所描述的就是几何形体。
    第二题解决，到了第三题。
    关于无边界光滑流形和向量场的问题。
    没多大难度，陈舟敲定思路后，就把解题过程写在了试卷上。
    第四题则又回归到了曲面问题，根据平均曲率，证明标准球。
    很快，搞定！
    第五题，关于黎曼流形，也就是黎曼几何问题。
    这题，陈舟稍微多看了两眼。
    倒不是因为题目。
    而是和昨天考分析与偏微分方程中的希尔伯特空间一样，他感兴趣的是黎曼几何。
    和昨晚陈舟查找文献，查找方向一样。
    随着系统新的任务发布，他参加丘赛的目标也更多的是为了找方向。
    上午，陈舟和杨依依提前交卷后，和昨天一样，两人一起回了燕大。
    下午杨依依打算去找教授，再跟进一下力学那个课题的事。
    而陈舟在宿舍午睡了一会，便又赶往晨兴数学中心。
    下午2点半，个人赛第四场考试，代数与数论开始。
    这张试卷，陈舟吐槽了许多。
    首先和其它科目不一样的是，这张试卷不是6道题选5道题。
    它一共只有5道大题。
    和团体赛的试卷也不一样。
    但是，它的5道大题，每一道至少都有4个小问组成。
    嗯，第3题倒是3个小问，但是第3小问里，还有4个小小问……
    也因此，这张试卷，是陈舟考了这么多科目里最多的。
    5道题，整整打印了3张a4纸……
    还有一点，令陈舟忍不住吐槽的是，这张试卷的开头也和其它试卷不一样。
    这张试卷的开头有一句劝退的话。
    【这个160分的试卷，只是为了测试你知道多少，而不是不知道多少，你不需要完成所有的问题，你只需要尽你所能。】
    陈舟觉得至少有两层含义。
    一层是我们出这张试卷，就是为了拔高的，你不会做是正常的，只要尽力就好。
    另外一层是，你需要确定你会这道题，再去解它。
    不会的就不要乱写了，我们出了这么多题，就不要耽误我们的阅卷时间了……
    陈舟微微摇头，来参加竞赛的考生，肯定都是想尽可能的拿分的。
    这试卷前面的这段话，着实太不友好……
    陈舟不太理解这段话的意义，只能把它归类于，可能这也是考试的一种方式……
    左右看了看，陈舟果然就看到几个情绪有变化的考生。
    收回目光，陈舟理了理思路，开始答题。
    这张试卷主要就是交换群、正交复矩阵、复矩阵空间、素数问题、唯一因子分解域等问题。
    对于其他人可能会很难，但对于陈舟来说，这些不过是对他所学知识的一个普通检验罢了。
    对于试卷开头那句话最好的回应，便是拿下这张试卷的满分！
    等到陈舟交卷，离开1308教室时。
    教室里，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有个人一直提前交卷的考生们。
    此刻，却又心情复杂起来。
    这张试卷，是他们这两天考试以来，最难的一张。
    下午5点，考试结束。
    陈舟和赵琦琦三人会和，又去了昨天的那个馆子。
    只不过，除了陈舟，赵琦琦三人的食欲貌似被下午这场考试影响了。
    陈舟想了想，倒也没出言安慰。
    这种被考试影响心情的事，安慰是最没屁用的。
    下午6点半，个人赛最后一场考试，也是丘赛笔试阶段的最后一场考试。
    应用与计算数学，开始考试。
    这个试卷其实主要还是对数学应用方面的考核。
    包括线性模型、数值拟合问题等。
    虽然不是陈舟擅长的东西，但有上一次upc竞赛所积累的经验，处理起来，倒也得心应手。
    晚上9点。
    已经等了好一会的陈舟，终于看到了赵琦琦、朱明理、李礼三人的身影。

 第172章 那就搞个难度大的

    丘赛的半决赛，也就是笔试阶段，全部结束后。
    将会由组委会统一组织阅卷评选。
    阅卷评选的大概是半个月左右。
    届时，笔试成绩将会公布在丘赛的官网，考生可以登陆官网进行查看。
    笔试阶段的前15名左右，将作为优胜者进入最后的总决赛。
    在总决赛开始前，如果有考生对自己的笔试成绩持有怀疑态度。
    那么，考生可以对笔试成绩以书面的形式说明理由，申请复核。
    申请书由考生所在高校的领队老师审议批准后，由领队老师向竞赛学术与命题委员会提交。
    委员会将会受理解决成绩复核的事情。
    一般来说，每位考生考完试后，对各自的成绩都会有一个预估，申请复核的极少。
    而且，真正申请复核之后，最终成绩也未必就能如愿。
    笔试成绩公布后，大概又是半个月时间，就会到总决赛了。
    总决赛也就是面试阶段。
    将由竞赛总部水木大学丘成同数学科学中心组织，邀请国际知名专家评委，对入围总决赛的学生进行面试考核。
    每位学生面试前，会有40分钟的答题准备时间。
    之后便是30分钟的面试时间。
    值得一提的是，面试考核要求全英文作答。
    陈舟看完这些丘赛的后续安排，轻轻摇头，他的英语口语，有点烂……
    所幸，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准备。
    转头看向宿舍的其余的三人，陈舟问道：“琦琦，老朱，lili，你们英语口语怎么样？”
    赵琦琦最先回道：“还好啊，以前参加过英语演讲，怎么了？”
    “咳咳……没什么……”陈舟轻咳了两声。
    朱明理也说道：“以前对这方面特意加强过，毕竟，想取得国际名校的offer，英语是必须要过的一关。”
    李礼则看着陈舟，突然想起一件事，他问道：“陈舟，我记得你好像连4、6级都没去考？”
    陈舟略微有些尴尬，他虽然一直也在提升自己的英语水平，但真正的英语等级考试，倒是真的一个都没去……
    见陈舟没有说话，朱明理奇怪道：“陈舟，按理说你的英语水平不低，单这次丘赛笔试的一些专有名词，没有一定积累，是不可能认出来的。你就没打算参加英语的等级考试？”
    陈舟想了想问道：“可以不考4、6级，直接考雅托吗？”
    赵琦琦三人俱是一愣
    旋即赵琦琦说道：“卧槽！陈哥就是陈哥，考什么4、6级嘛，要考就考难度大的！”
    朱明理则深深的看了陈舟一眼，没有说话，虽说如他所说，他一早就为今后做打算了，可直接去考雅托，他的把握也不是太大。
    毕竟，上大学之后，为了追赶宿舍的两个变态，他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学习数学系的教材了……
    李礼倒是直接说道：“4、6级其实无所谓的，说到底，不管是4、6级，还是雅托，都是过关考试。只要积累的够了，就行。”
    至于所谓的4、6级和毕业挂钩，这些都是针对普通人的，像陈舟，完全可以忽视。
    陈舟点了点头：“那我直接去考雅托。”
    英语作为语言学的一种，关键在于如何使用，在于看英文文献和着作。
    毕竟，原汁原味第一手的文献资料，才能获得更多的信息。
    谁都忌讳别人嚼过一遍，再吐出来的东西。
    其余的，都是无关紧要的。
    所以，陈舟觉得与其浪费时间去考那么多过关考试，还不如一次性解决到底。
    陈舟随即便查了一下雅托的考试时间，每个月都有。
    这倒是省去了额外的等待时间。
    陈舟直接了当的报名了下个月的第一场考试。
    也就是4月11号的那场。
    正好考完雅托，参加丘赛。
    时间很是完美。
    做完这些，陈舟拿出自己的错题集，随手翻了翻。
    和他预估的一样，本次丘赛的笔试，他做的题，全对。
    这次丘赛没有在他的错题集上留下任何痕迹。
    嘴角微微一笑，合上错题集。
    陈舟关闭电脑，起身便去洗漱了。
    接下来的几天，陈舟又恢复到了先前的学习和生活节奏当中。
    生活上。
    陈舟和杨依依按照习惯养成计划，共同培养着良好的生活习惯。
    学习上。
    一方面针对物理系的本科教程，在全面的刷着教材。
    一方面为了自己新的课题在做着各种准备。
    陈舟虽然做了不少笔记，也选了几个相应的课题，但都感觉不是很满意。
    怎么说呢，这些课题，始终达不到他的心里预期。
    就在陈舟想着要不要再去找吴西平讨论讨论时，一则新闻窜入了他的电脑。
    【大三证明西塔潘猜想，22岁成华国最年轻教授级研究员】
    这不是什么新鲜的新闻了，但是这个标题却牵动了陈舟的思绪。
    说的是，2011年，华国一所高校的大三学生刘嘉忆，凭一夜而就的一篇论文，解决了国际数学界尘封17年之久的难题“西塔潘猜想”。
    震惊了国际逻辑数学界，并引起了社会和舆论的极大关注。
    然后再大四的时候，被母校聘请成为了华国最年轻的教授级研究员。
    并且，在破解猜想后，其母校便奖励了100万元。
    陈舟再一次觉得，知识就是金钱啊……
    至于西塔潘猜想是什么，难不难？
    与费马大定理之类的猜想相比，肯定是够不上那个层次的。
    它只是反推数学分支，而反推数学也只是数理逻辑的一个小分支。
    虽然西塔潘猜想比不上费马大定理这些大猜想。
    但陈舟看到的是，西塔潘猜想作为一个诸多数学家多年欲破未竟之定理，最后被同样身为本科生的刘嘉忆解决了。
    这给他的一种奇怪的感觉，也让他对自己的课题有了更大的瞎想空间。
    当然，还有那一百万奖金，也让陈舟心驰神往。
    “那我也就搞个难度大的？”
    陈舟如是想着。
    随即他轻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难道这才是我的心里预期？”
    微微摇头，陈舟把自己为了课题选题所做的笔记，再次拿了出来。

 第172章 数学游戏

    虽然陈舟已经决定搞个难度较大的课题，但是像哥德巴赫猜想、孪生素数猜想、黎曼猜想、霍奇猜想、abc猜想等等这些。
    他都觉得不太合适，一是时间问题。
    怕是系统任务过期好多年，他都不一定能搞定这些难题。
    一是这些猜想，需要一定意义上的循序渐进。
    尤其是素数类的猜想。
    在筛法和圆法都已经趋近于极限的情况下，陈舟一时间是很难去突破的。
    这需要的是积累。
    还有就是，陈舟冥冥中觉得，这些猜想的解决，可能还得等一等。
    就在陈舟苦恼的时候，代数讨论班的小班课开始了。
    陈舟本以为最先开小班讨论课的会是吴西平教授，却没想到还是被张中原教室抢了先。
    只不过，代数讨论班的第一节课，并没有如陈舟的预想一般，就某一问题展开讨论。
    张中原只是随口问着一些数学问题，让同学们自己回答，回答不了的，他就顺便回答了。
    这其中，当然不可能有各位同学的思维碰撞了。
    “今天是你们进入燕大数学系以来的第一次小班课，我也不想讲一些太过深奥的东西，我们就简单的聊聊数学，聊聊代数。”
    张中原的开场白便给这节小班课定下了基调。
    说完之后，张中原扫了一眼讲台下的学生，当看到陈舟的时候，他微微有些意外，但也大致猜到了陈舟的想法。
    陈舟注意到张中原看过来的目光，冲他微微一笑。
    张中原一愣，旋即想到，看来今天得搞点有难度的东西……
    张中原轻咳一声，继续说道：“代数其实就是算术更高级的演变，当算术中积累了大量的，关于各自数量问题的解法后。为了寻求更系统和更普遍的方法，用以解决各种数量关系的问题，就产生了以解代数方程的原理为中心问题的初等代数。”
    停顿了一下，张中原问道：“那你们知道谁才是真正创立代数学的人吗？”
    有人回道：“古希腊数学家丢番图。”
    陈舟心中暗道：“不对。”
    果然，就见张中原微微摇头。
    这时，陈舟听到了赵琦琦的声音，他说道：“是我国古代数学家张苍和耿寿昌，他们所撰写的《九章算术》里就有方程问题。”
    陈舟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小子知道的还不少，只是可惜……
    张中原笑着说道：“赵琦琦同学的想法是好的，但很可惜这不是溯源，而是问谁创立的。”
    赵琦琦憨憨一笑，随即没了声音。
    张中原等了一会，见没人回答，正欲说出正确答案，却被人抢先了。
    “是古阿拉伯数学家穆萨。”
    张中原闻言，有些意外的看向说出这话的陈舟。
    他没想到这么生冷的数学史，陈舟也知道。
    其实，陈舟也只是偶然看到的。
    这两天，他为了系统的建立起选题的思路，把数学的不少分支都追根溯源了一番。
    而且，本来他也是不打算回答的，可这帮小班同学不给力呀，没一个说出来的，那岂不是要让张教授装逼了？
    陈舟自然觉得不妥，还是得为他们数学系争一下的。
    所以，他才出声回答了。
    见陈舟看向自己，张中原轻轻点头：“没错，确实是古阿拉伯数学家穆萨创立了代数学。”
    听到张中原的话，数学系的这些同学，再次带着莫名的眼神看着陈舟，难道学数学，要先学好数学史？
    张中原则没管这些同学的想法，他轻咳一声，把同学们的目光再次聚在自己身上，再次说道：“其实代数的研究对象不仅是数字，更多的，更难的还是各自抽象化的结构。我们并不会关系数本身是什么，我们只关心各种关系及其性质。”
    说到这，张中原话锋一转：“嗯，给你们留个任务，下节小班课，我们要讨论的内容。回去仔细解读一番伽罗瓦理论。”
    卧槽！这个张教授，什么叫解读一番伽罗瓦理论？
    要知道这玩意可不是那么好解读的，这里面的时间线可是跨度两三个世纪的。
    伽罗瓦理论的建立，不仅完成了由拉格朗日、鲁菲尼、阿贝尔等人开始的研究，而且为开辟抽象代数学的道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想到这，陈舟神色古怪的看着张中原，他觉得张中原是不是有些为难这些人了？
    张中原同样看向陈舟，微微一笑，旋即起身在白板上写下了一行字。
    陈舟看到这行字的瞬间，微微一怔。
    这什么套路？这节课到底几个意思？
    虽说这问题算是抽象代数的范畴，但是你想干嘛？
    就在陈舟不解的时候，张中原转过身来，指着白板上的内容，缓缓开口说道：“接下来，我们来玩一个数学游戏。你们可以尽情的带一个你们喜欢的数字，通过我写的运算规则，进行计算，看看最后的结果。”
    张中原话音未落，就听到有个人问道：“教授，这是冰雹猜想？”
    张中原挑了挑眉，随即回道：“没错，这的确是冰雹猜想。但我们今天不说猜想，只做游戏。”
    那人不说话了，默默的低下头，拿着笔随意的代入数字，进行计算。
    陈舟看了一眼白板。
    这玩意，如果往前推一个星期，他还不太熟悉。
    但是现在，他太熟悉不过了。
    生活离不开猜想。
    解决数学问题需要猜想。
    科学研究建立在猜想之上。
    猜想，绕不过的弯。
    好的猜想犹如引路石，引导科学的发展。
    从猜想走向发现，其过程也会有宝藏。
    1976年的一天，《华盛顿邮报》于头版头条报道了一条数学新闻。
    文中讲述了一个数学故事。
    70年代中期，米国各所名牌大学校园内，人们都想发疯一样，夜以继日，废寝忘食的玩弄着一种数字游戏。
    游戏本身很简单。
    任意写出一个正整数n，并且按照一定的规律进行变换。
    这个规律是，如果n是奇数，则下一步变成3n+1。
    如果n是偶数，则下一步变成n2。
    不单单是学生，甚至连讲师，研究员，教授与一些平常不露面的老学究们，都加入了进来。
    他们乐此不疲的玩着这个数字游戏。
    为什么这个游戏有如此大的魅力呢？
    因为，在经过无数次试验之后，他们发现。
    无论n是怎样的一个数字，最终都无法逃脱回到谷底，成为数字1。
    准确的说，是无法逃出数字本身的魔力，这个数字最终会落入底部的4-2-1的循环。
    永远如此。
    这就是着名的“冰雹猜想”。
    陈舟收回思绪，代入了一个特殊值“27”。
    虽然27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自然数，但是在“冰雹猜想”的历史上，这是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数字。

 第174章 举个例子

    “27”这个数在代入“冰雹猜想”的计算方法后，它的上浮下沉是非常剧烈的。
    陈舟整整写了密密麻麻的一张草稿纸。
    因为“27”一直到9232，才到达顶峰。
    而这其中经过了77步的计算。
    随后，当“27”回归到谷底值1时。
    又经过了34步的计算。
    在冰雹猜想中，这种计算步骤被称为雹程。
    而27的全部的雹程需要整整111步！
    更重要的是，9232已经是27的342倍还要多。
    如果以瀑布般的直线下落，也就是2的n次方来比较的话。
    那具有同样雹程的数字，也就是2的111次方。
    这是一个何其庞大的数字！
    经过这样的对比，便能看出来27这个数，具有怎样的剧烈波动。
    陈舟之所以选择这个数，也是因为他对冰雹猜想的了解。
    在张中原这节小班课之前，陈舟在寻找课题方向时，就对冰雹猜想有过一些想法。
    27这个数的特殊性，还在于它只能由54变来。
    而54，则又必然是从108跌落而来。
    陈舟停下手中的笔，轻轻点了点草稿纸。
    然后拿出一张新的草稿纸，开始写下【4k、3+1（k，为自然数）】。
    这是经过游戏的验证规律得来的玩意。
    倒不是陈舟得出的，而是他看到的内容。
    在冰雹猜想中，仅仅在兼具4k和3+1处的数字，才能产生“冰雹树”的分叉。
    所谓分叉，就是和2的n次方的交集。
    但是不包括4这个数字。
    所以，在“冰雹树”中，数字16处是第一处分叉，然后是数字64。
    以后每隔一段数字，产生就会产生一支新的支流。
    也因此，27之上，肯定可以出现一个强大的支流。
    在陈舟随手写着他所看到的冰雹猜想的内容时，张中原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旁。
    看着陈舟写下的内容，张中原不禁挑了挑眉毛，有点意思。
    随后，张中原离开陈舟身边，又随意晃荡了一圈，便回了讲台上。
    抬手在白板上，写下了和陈舟一样的数字“27”。
    “啪啪！”张中原拍了拍手，把一些还在玩着这个数学游戏的同学喊回神。
    然后，他说道：“同学们，我大致溜达了一圈，发现你们代入什么数字的都有。但是我们做数学游戏，也需要发现规律，不是吗？”
    讲台下，有些学生不禁暗暗想到，不是你说的今天不说猜想，只做游戏吗？
    似乎猜到了这些学生的想法，张中原便又说道：“从游戏中发现规律，不才是游戏本身的乐趣吗？”
    看了一眼讲台下的学生，张中原特意在陈舟身上多停留了两秒。
    陈舟饶有兴趣的和张中原对视了一眼。
    收回目光，张中原侧着身子，抬手指了指白板上的27这个数字：“这是这个游戏中，1到100范围内，最具有魅力的数字。有些同学也选中了它，相信你们已经体会到它的魅力了。”
    听到张中原的话，不少没选择这个数字的同学，拿起笔边算边听张中原讲课。
    张中原把27这个数说完后，又随手写下了几个字，然后问道：“你们有谁知道这种方法的用途吗？”
    陈舟看了一眼白板上的“数列验证法”这几个字。
    这是根据冰雹猜想的验证规则而建立的一种验证方法，目的就是以无限的数列来对付无限的自然数。
    这个其实光看字面意思也可以理解。
    但是令陈舟没想到的是，居然没有人主动回答这个问题。
    陈舟左右看了看，周围的同学居然都在拿笔，不知道在写着什么。
    难道都还沉浸在27的奇妙旅程中？
    张中原也挺意外的，他最终再次看向陈舟，眼神中带着一丝奇怪的神色。
    陈舟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眼神。
    于是，在张中原将要自己解答问题时，陈舟主动站了起来，替他说了出来：“教授，这是根据数列的公差不同，通过数列的方式去验证冰雹猜想的方法。”
    “如果首项是偶数，公差也是偶数，那么数列上的所有自然数都是偶数，全体数列除以2。如果首项是奇数，公差还是偶数，那么数列上的所有自然数都是奇数，按照规则，就需要全体乘上3再加1。”
    “同理，如果首项是奇数，公差也是奇数，那么第奇数项必定都是奇数则乘上3再加1，第偶数项必定都是偶数，则除以2。如果首项是奇数，公差是偶数，那么第奇数项必定都是偶数，则除于2，第偶数项必定都是奇数，则乘上3再加1。”
    “这就是数列验证法。”
    陈舟话音落下，就听到周围有人小声说道：“理是这么个理，可这其中的计算量，以及新出现的问题，就更多了。”
    听到这位同学的话，陈舟也没急着坐下，于是继续说道：“但是数列验证法，有不少缺陷。因为，按照这样的计算规则计算下去，会遇到许多新的问题。”
    停顿了一下，陈舟微微一笑：“举个例子，比如偶数的通项式，我们通常表述为2n，n为自然数。因为都是偶数，所以2n需要除以2，也就会得到n。这就又回到了自然数，也就又回到了问题本身。”
    陈舟说完，便没有再继续深入的说下去了。
    到这里，其实已经在验证冰雹猜想的路上了。
    而随着陈舟的讲述，不少同学手中的笔反而运转的更快了，似乎在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计算着。
    不多时，他们便停笔了。
    因为，n就是n，算下去还是n……
    和其他人一样，这些人放下笔后，也扭头看向了陈舟。
    “这不等于是个没用的方法吗？”
    “不知道，反正算来算去，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哎，你们发现了没有？”
    “发现什么？”
    “数学系第一人就是第一人，一眼就看穿了本质！”
    “确实牛逼！”
    “其实，你们没发现吗？”
    “又发现什么？”
    “这问题是张教授讲出来，准备扩展的，结果被陈舟讲完了，接下来，不知道张教授要怎么讲了……”
    这些人的声音并不大，甚至是刻意压低的。
    但是这毕竟是小班课，不像大教室。
    他们的话，还是让陈舟和张中原听到了。

 第175章 表演结束

    张中原神色有些微妙，摆了摆手，示意陈舟坐下。
    这下子，又抢自己的话……
    陈舟坐下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张中原。
    他倒不觉得，真如其他人所说，张中原就没话说了。
    果不其然。
    张中原轻咳了一声，便说道：“陈舟同学已经给我们详细解释了数列验证法的意义，顺便还举例说明了，其中的缺陷。”
    “但是，有缺陷，不代表它就没有研究的意义了。”
    张中原的这句话，也直接把所有同学的目光再次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见此，张中原微微一笑，转身又在白板上写下了几个字【忽略偶数不记录】。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写这几个字时，突然想到了陈舟第一次参加课题时的那场课题讨论。
    压下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张中原转回身，先看了陈舟一眼，才继续说道：“刚才陈舟同学的举例，是针对偶数的通项式，那如果我们忽略偶数，只针对奇数，通过验证方法进行验证呢？”
    听到张中原的话，除了陈舟，其他同学都陷入了思索。
    陈舟身旁的赵琦琦甚至还偏头跟李礼问道：“单纯验证奇数的话，似乎行得通？”
    李礼没说话，只是越过赵琦琦，看了陈舟一眼。
    陈舟自然知道这种新的验证方法，但同样存在缺陷。
    陈舟一直在看着张中原，他希望看到张中原能给出不一样的思路。
    张中原拿起桌子上泡的枸杞，喝了一口，顺带看了眼时间。
    时间刚好够他把这部分内容说完，顺便再发散发散同学们的思路。
    盖上杯盖，把被子放在讲桌上，张中原出声道：“单纯从奇数开始验证，需要考虑第一个被验证的奇数。”
    “它有可能是能被3整除的奇数，也有可能是不能被3整除的奇数。但是，经过3x+1以后，所到达的第二个奇数，以及第三个奇数，第四个，第五个，等等。整个过程所到达的每一个奇数，必定都不能再被3整除了。”
    “但是，如果都从能被3整除的奇数开始验证，雹程上所所到达的每一个奇数都必定不能再被3整除了，最终都能归结于1，那么必定遍历所有的奇数。”
    随着张中原的讲述，同学们刚被拉回的思绪，又一次陷入了思索之中。
    陈舟则依旧看着张中原，这些内容，他都是知道的，他还在等着张中原接下来的话。
    不过，张中原显然把握着时间，他没有立即打断同学们的思考。
    陈舟感觉到被人碰了一下，他疑惑的扭过头看向赵琦琦。
    赵琦琦低声问道：“陈哥，遍历是什么意思？”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解释道：“遍历是离散数学的概念，指沿着某条搜索路线，依次对每个节点都做一次访问，也就是张教授所说的到达。嗯，在大二的《数据结构》这本书中有这个内容。”
    “哦哦。”赵琦琦连连点头，略微有些汗颜。
    他还没看到这本教材呢……
    陈舟的回答，也替其他不知道遍历这个词的同学，做出了解释。
    自然的，他们又扭头看向了陈舟。
    眼神中有佩服，有羡慕。
    虽然知道陈舟已经是参加数学系各年级期末考试的人，但真正的感受到这种强大的实力，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讲台上，张中原看了眼时间，再次出声说道：“我刚才只说了能被3整除的奇数，想必你们已经想到了不能被3整除的奇数。”
    “如果都从不能被3整除的奇数开始验证，那么雹程上所到达的每一个奇数同样都不可能再被3整除了，它们最终都归结于1。”
    说到这，张中原又看了陈舟一眼，才把后面的话继续说了出来：“事实上，在验证的过程中，不能被3整除的奇数，都存在数量无穷多的上一步的奇数。”
    “其中，大约占13比例的是能被3整除的奇数，大约占23比例的是不能被3整除的奇数。而这一现象，你们想想，跟什么很像？”
    张中原话音刚落，陈舟便起身说道：“跟自然数的情况很像。”
    听到陈舟的话，他身旁的赵琦琦瞬间恍然：“对呀，跟自然数很像，我怎么没想到？”
    李礼看了赵琦琦一眼：“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赵琦琦：“为什么？”
    李礼：“因为你没他看书多。”
    赵琦琦一愣，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嘀咕道：“你还不如说我没陈哥聪明呢……”
    李礼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反而是赵琦琦前面的同学，回过头来，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说道：“我觉得他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赵琦琦：“……”
    张中原抬手止住了喧闹声，然后示意陈舟坐下，他接回刚才的话：“陈舟同学说的很对，这一现象跟自然数的情况出奇的巧合了。”
    说完，他注意到陈舟还站在那，便问道：“陈舟，你有什么问题吗？”
    张中原的话，也把全部同学的目光带了过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陈舟轻声说道：“教授，这种新的验证方法存在很明显的缺陷。”
    张中原笑着点了点头：“嗯，你说说看？”
    张中原此刻的想法是，这节小班课，算是全被这小子出风头了。
    不过，他倒也不在意。
    毕竟，陈舟一直是他十分看重的学生。
    更尤为重要的是，这小子跟年轻的他很像嘛……
    陈舟倒没想那么多，直接说道：“这种验证方法的运算不连续，在验证爬升或者下降的过程中，十分麻烦。爬升的时候，需要对2进行因式分解，而下降的时候，又需要先把3的n次方给计算出来。”
    顿了顿，陈舟接着说道：“当然，这种方法也有优点，优点就是当验证到近乎无限爬升的时候，它可以直接替换。嗯，我举个例子。”
    听到陈舟说举个例子时，张中原的眉头一跳，他又想到了第一次课题讨论的时候。
    那时候，陈舟也是举个例子，就补充了沈靖的研究思路……
    不过，陈舟的声音，又把张中原的思绪拉回了教室。
    “比如说2n-1乘以2的一亿次方再减1的验证过程，就是把一亿个2换成一亿个3，也就是2n-1乘以3的一亿次方再减一，通过一次性替换，我们需要把3的一亿次方给计算出来。”
    “如果按照传统的验证方法，就需要把2n-1乘以2的一亿次方再减1给算出来，然后再计算一亿减1步以后，才能得到这个结果。”
    在陈舟说完时，教室外面的铃声响了起来。
    张中原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陈舟的表演也结束了，可以下课了……
    在最后留了一个“总结能被3整除的奇数和不能被3整除的奇数，通过通项公式进行计算”的思考题后，这节小班课也就正式结束了。

 第176章 就选你了

    从教室出来，陈舟径直往图书馆而去。
    杨依依还在图书馆等他。
    代数讨论课是晚上6点半开始的，这会也才9点钟，离图书馆闭馆还有点时间。
    陈舟正好去图书馆，再理一理思绪。
    不得不说的是，燕大的图书馆在此时依旧人满为患。
    陈舟循着往日的路线，灵巧的穿梭于自习区。
    不多时，便看到了正低头看书的杨依依。
    杨依依身旁还有个空座位，上面摆着一些书本。
    有一本打开着，里面还夹着一支笔。
    走到杨依依身边，陈舟没打扰他，而是伸头看了一眼。
    杨依依正在翻阅着她的那个力学课题的相关文献。
    陈舟很奇怪的是，他没有见过杨依依拿出实验数据处理过。
    一般来说，力学研究方法遵循认识论的基本法则，也就是从实践到理论，再回归到实践。
    和纯数学的研究不同，物理学的研究，通常都是建立在实验的基础之上。
    通过对实验现象的观察，以及定量观测的结果，提炼出量与量之间的定性的关系。
    或者是，为特定的理论去设计科学的实验，根据对实验结果的分析，来验证和完善理论。
    当然，也有不通过平常的实验，来研究物理理论的。
    那就是理论物理学。
    理论物理学常用的实验方法是理想实验，通俗点说，就是在脑子里做实验，也被称为思想实验。
    这方面的杰出大师，便是爱因斯坦。
    可能杨依依他们的课题也是理论物理学的范畴？
    这样想着的陈舟，并不打算多问，他相信杨依依的能力与判断。
    就如同杨依依不会干涉他的课题一般，在杨依依询问他的意见之前，他同样也不会主动干涉杨依依课题。
    又看了一眼正专注研究文献的杨依依，陈舟轻轻拉开身旁的椅子，坐了下去。
    就在陈舟准备一下桌子上的书本时，就听到杨依依的声音：“不好意思，这里有人坐了，他上厕所去了。”
    陈舟手中动作一滞，看了一眼杨依依，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这些书本，瞬间明白过来。
    原来这些书本，是杨依依为了占位子，而故意这么放的。
    见身旁的人没有动弹，杨依依微微偏头，刚准备再说一遍，就看到陈舟正一脸笑容的看着她。
    杨依依嗔怪道：“你怎么来了也不和我说？我还以为又是来抢座位的呢。”
    陈舟解释道：“我看你看的入迷，就没打扰你。有很多人来抢座位吗？”
    杨依依微微点头：“你是第七个。”
    陈舟笑了笑，问道：“那你都是跟他们说，我上厕所去了？”
    “嗯。”杨依依回道，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有人追问，我就说你拉肚子，估计在厕所出不来了。”
    说完，杨依依嬉笑着看着陈舟。
    陈舟微微摇头：“这怕是吃了十斤巴豆……”
    “咳咳！”
    听到这个声音，陈舟立马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杨依依会意，转回头，继续刷自己的文献。
    陈舟看了一眼这咳嗽声的来源，不禁有些奇怪，怎么每次都是这个人？
    收回目光，他拿出草稿纸，开始整理这节小班课的思路。
    张中原其实只是带着一班学生，领略了冰雹猜想的魅力，并没有提供什么开创性的思路。
    而且，最后张中原布置的思考题，也只是一个简单的思考题罢了。
    只不过，这节课倒是把陈舟的好奇心调动了起来。
    也许把冰雹猜想作为新的研究课题，也不错？
    陈舟花了十分钟时间，做完了归纳整理。
    看着写在草稿纸上的内容，陈舟习惯性的拿笔点着草稿纸。
    “一个简单的数学游戏吗？”
    陈舟想着，手中的笔落在草稿纸上，开始演算起来。
    虽然从形式上看，冰雹猜想的最终演算结果为1。
    但这只是一种较为方便的说法。
    实际上，无论是小班课上，陈舟或者是其他同学代入数字的尝试，其最终的演算都是以“4→2→1”为结尾的。
    当然，这只是一个结论。
    如果想逆推，那是不可能的。
    陈舟停下手中的笔，又看了一眼草稿纸，他忽然眼睛一亮。
    拿出一张新的草稿纸，重又演算起来。
    这次，他改变了游戏的规则。
    陈舟将冰雹猜想的演算规则改为，任意给一个自然数n，如果它是偶数，就将它除以2，如果它是奇数，则对它乘以3再减1。
    经过一番演算之后，陈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这种规则下的演算结果，会出现三种形式的循环。
    第一个是“1→2→1”的循环。
    第二个是“5→14→7→20→10→5”的循环。
    第三个是“17→50→25→74→37→110→55→164→82→41→122→61→182→91→272→136→68→34→17”的循环。
    也就意味着，一旦演算到1、5、17这三个数字，那就进入循环了。
    “有意思……”陈舟暗自嘀咕了一声。
    其实，不止是陈舟，像这样改变规则，使得冰雹猜想更加有趣的例子，很多数学家都做过。
    但最终，也只是得到一个有趣的结论而已。
    对于通过数学的方法验证冰雹猜想，还远远不够。
    陈舟刚要从背包里把电脑拿出来时，图书馆要闭馆了。
    陈舟悻悻然的把电脑又装了回去，他本来是打算过来，理一理思路，再最终决定是否真的要把冰雹猜想作为课题来研究的。
    结果，却落入了数学游戏之中。
    而且，越演算越有意思……
    果然游戏都是令人沉迷的啊。
    陈舟在心中感慨了一句，但随即，他也决定，就选你了，冰雹猜想！
    不过，陈舟也给自己设了限。
    如果到今年暑假，怀柔军训期间，他还没有得到令人满意的成果。
    那他必须果断放弃，重新选择一个简单些的课题。
    毕竟，时间不等人。
    且不说，明年他还有数学系和物理系的双份毕业论文要完成。
    单单系统任务的时间期限，就摆在那。
    他不可能白白放弃系统任务的奖励不要？
    万一任务到期，他还没有解决冰雹猜想，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177章 （3Xn＋1）/2＾m＝1

    从图书馆出来，陈舟和杨依依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两人走到无名湖时，不自觉的都停了下来。
    在灯光的照耀下，无名湖别有一番景色。
    陈舟偏头看着杨依依，轻声说道：“依依，我们沿着无名湖走会？”
    杨依依点点头：“好。”
    陈舟牵起杨依依的手，两个人就这样静静走在无名湖畔。
    客观来说，燕大不仅仅是华国的顶尖名校，其校园景色也可以称得上是华国最美大学之一。
    毕竟，燕大校园里有着不少古色古香的建筑，而且它们还具有一定的历史意义。
    就拿燕园来说，最早是明朝时期的勺园，后来是清朝的皇家园林。
    现如今成为了燕大校园。
    而燕大最着名的，便是陈舟两人此刻正闲逛着的无名湖了。
    它与雅博塔、燕大图书馆并称为“一塔湖图”。
    如果等到莲花盛开，无名湖边整个都是清香四溢。
    再加上岸边的雅博塔，高耸入云，巍然屹立，仿佛镇守山水一般。
    无名湖的动，搭配上雅博塔的静，湖动塔静，湖柔塔坚，塔与湖相得益彰。
    陈舟指着远处的雅博塔，轻声问道：“依依，你知道这雅博塔原先是做什么的吗？”
    杨依依看了一眼外观仿制燃灯古塔的雅博塔，笑着说道：“我当然知道了，它最初是作为供水水塔使用的。”
    陈舟轻轻点头，又问道：“那你知道雅博塔和无名湖的寓意吗？”
    杨依依想了想，回道：“雅博塔寓意博雅，无名湖的话，我就不知道了。”
    陈舟停下脚步，望向远处的雅博塔，缓缓说道：“雅博塔前求博雅，无名湖畔誓闻名。它们的寓意就是，在无名湖发誓，成为一名博雅之人。”
    杨依依笑看着陈舟：“好啦好啦，知道你是语文学霸。”
    “嘿嘿。”陈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杨依依看了陈舟一眼，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陈舟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见此，杨依依柔声道：“课题的事？”
    “嗯。”陈舟点点头，“今天小班课，张教授讲了一个数学游戏，算是启发性的一节课。”
    杨依依问道：“什么游戏？”
    陈舟：“冰雹猜想。”
    聪慧如杨依依，自然明白了陈舟的意思。
    她想了想，说道：“把这个作为课题研究，确实有些难了。但是你都决定好了的话，又为什么犹豫呢？”
    陈舟扭头看着杨依依，他确实是犹豫了。
    虽然做出了研究冰雹猜想的决定，也给自己设置了一个期限。
    但是，这种世界性的难题，他还是有些发憷。
    最怕花费了时间，却什么也没得到。
    陈舟坦言道：“我不知道能不能完成这个课题。”
    杨依依反手握紧陈舟的手，柔声说道：“这样犹豫，就不像你了哦。那个敢和全校师生做出725的约定，敢在大一就计划着完成数学系和物理系双毕业的人，应该是一个遇到任何事，都不会犹豫的人。”
    “我们都不知道未来是怎样的，但我们可以为了未来去走好今天的每一步。而这个课题的结果如何，也应该是做了之后，才会知道的。”
    “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的决定。”
    这还是陈舟第一次听杨依依说这么多，他从杨依依的眼神中，看到的是完全的相信。
    陈舟轻轻一笑，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杨依依的脑袋：“你说得对，应该是做了才知道。而不是在已经决定了之后，还犹犹豫豫。”
    “对呀。”杨依依笑着说道，“不就像你刚才说的，雅博塔前求博雅，无名湖畔誓闻名嘛，我们不就……”
    杨依依话未说完，陈舟手上突然用力，一把将她拉入了怀里。
    他抱的很紧。
    她的双手也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转而缓缓搭在他的身上。
    陈舟在杨依依耳边柔声说道：“谢谢你，依依，有你真好。”
    杨依依虽然并未说话，但她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
    良久，两人才分开。
    陈舟看着杨依依通红的小脸，忍不住打趣道：“你是红苹果变的吗？”
    “哼。”杨依依娇哼一声，“你才是红苹果呢。”
    陈舟回到宿舍时，已经快11点了，比平常从图书馆回来，要晚上不少。
    一进宿舍，赵琦琦三人就齐齐看向陈舟。
    陈舟疑惑的问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三人齐声说道：“没什么，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
    陈舟微微有些尴尬：“我不回来，我睡哪？”
    赵琦琦说道：“那就不知道了。”
    顿了顿，赵琦琦敏锐的发现一物，随即轻声说道：“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了罪……”
    陈舟：“……”
    朱明理和李礼则在一旁偷笑。
    不再理会这三人，陈舟拿起脸盆，去洗漱了。
    “卧槽……”
    洗漱时，陈舟才发现，这三人为啥这么看着自己。
    他抱杨依依时，杨依依的头发落了一根在他衣服上。
    还是很显眼的位置……
    晚上，躺在床上的陈舟，想起杨依依的话，嘴角不自觉的带着一丝笑意。
    陈舟的内心，也变得更加渴望解决冰雹猜想这个课题了。
    给杨依依发了个【晚安】，陈舟便睡着了。
    之后的几天，陈舟一方面按照计划，学习着物理系的教材。
    一方面，把大把的时间用在查阅冰雹猜想的相关课题上。
    倒是有一个令他意外的发现，那就是关于张中原的那节代数讨论课。
    课上所讨论的内容，有一些被记在了错题集上。
    这也从侧面验证了那节课，所讨论的内容是存在缺陷的。
    而那些没记录的，也给陈舟提供了一些课题参考。
    “将问题公式化，是解决猜想必须要做的。关于冰雹猜想，或者说3x+1猜想，他的公式是一个迭代公式，有输入，有输出，有反馈……”
    陈舟先把冰雹猜想进行公式化，再对其进行研究。
    【xn+1=(3xn+1)2，式中每一个x都是奇数，=1，2，3……】
    【直到把3x+1中的偶数2析出抵消，使得等式右边是奇数为止。如果这个奇数不是1，而是其它奇数，就继续迭代，一直到1为止。】
    【也就是说，需要证明的是(3xn+1)2=1】

 第178章 入围

    图书馆。
    杨依依依旧在查阅着力学课题的相关文献资料。
    据杨依依自己说，她们的这个课题正在加快进度，准备在这个月内结题。
    杨依依身旁的陈舟，正埋着头，研究着冰雹猜想的问题。
    在将冰雹猜想问题进行公式化后，陈舟正在进行相关的范例研究。
    【x1=1，代入公式：x2=(3x1+1)22=1，结束。】
    【x1=3，代入公式：x2=(3x3+1)2=5；x3=(3x5+1)24=1，结束。】
    【……】
    陈舟希望通过代入的实例找到一些规律。
    但这显然比他想象的要难得多。
    陈舟看着自己写下的内容，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想着：“经过xn+1=(3xn+1)2的迭代，直到(3xn+1)2=1公式的成立，这其中必有两个结论……”
    陈舟边思考，边在草稿纸上写下：
    【1、任何一个xi进入迭代以后，都不会回到xi，也就是不会发生数字循环。如果发生循环，这就是反例，也就说明冰雹猜想被证伪。】
    【2、xi进入迭代以后，数值不会发散，即是数值不会越来越大，直至无穷，而是在一个有限的范围内更替。】
    陈舟看着自己写下的两条结论，并没有多少欣喜的感觉，反而为如何证明它们犯了愁。
    不得不说，通过这几天的研究，他发现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这玩意，真特么的难，比让他解一千道吴西平出的超纲题都难……
    当然，这也只是陈舟在心里的吐槽。
    相比于解一千道吴西平出的超纲题，他还是更愿意把时间花费在冰雹猜想的研究上。
    陈舟记得冰雹猜想在2009时，已经被验证到5x260的自然数，没有一例反例。
    这种情况下，冰雹猜想大概率是正确的。
    想到这，陈舟翻开错题集，认真的看了起来。
    错题上是这几天积累的错误方向。
    有时候，错误就是指路明灯。
    关键就在于你能不能从错误中反省自己，从而找到正确的路。
    陈舟认认真真的看完了后，他又开始了另外一种方法的尝试。
    虽然这种方法，从一开始就被他认为是不大可能行得通的。
    但多尝试，总归是没错的。
    停滞不前，才更可怕。
    重新拿出一张草稿纸，陈舟在换了根新笔芯后，开始写到：
    【从n=1开始，代入xn+1=(3xn+1)2，可以得到x2=(3x1+1)2。】
    【如果令x2=1，那x1=5，21，85，341，1365，5461，，】
    【同理，n=2的时候，可以得到x3=(3x2+1)22，再把x2=(3x1+1)21代入的话，也就是x3=[3x(3x1+1)21+1]22=(9x1+3+21)2(1+2)。】
    【再同样令x3=1，那x1=3，13，53，113，227，909，】
    【上述值，是将x3的等式反推，利用x1=[((2(2-1))3x21)-1]3得到的结果。】
    【同理，利用x4、x5等等不断代入的等式，进行反推……】
    陈舟就这样从x2开始，手中的笔不断的书写下去，直到把xn的等式写出来，再进行反推。
    没急着把x1的反推式写出来，陈舟就微微摇了摇头。
    前面的x2、x3、x4这些，都很容易证明。
    但是顺着这个方向，把n扩展到任意数的时候。
    反而会发生一个倒错问题。
    因为利用xn的公式，将x1倒推出来后，x1会出问题。
    是个很大的问题。
    作为初始值的x1，它内部的2(1-1)是包含了未来值部分2((n-1)-1)的。
    属于无法证明的问题。
    陈舟也就停下了笔，习惯性的拿着笔在草稿纸上点着，不再继续写下去。
    这些算式的最终结果，告诉陈舟，他又回到了问题的原点。
    随手翻了翻错题集，刚才的所有算式，果然又出现在了错题集上面。
    得，这条不大可能行得通的路，果然又被堵死了。
    放下笔，陈舟下意识的就想挠挠头，但立刻终止了这个动作。
    相比于拿着笔，不断的点着草稿纸，遇到问题就挠头，可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万一，变得和张中原一样了，那可就真应了他那句，和他年轻时很像了……
    身旁，杨依依注意到了陈舟的动作，瞥了一眼草稿纸之上密密麻麻的算式。
    她低声问道：“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陈舟转头看着杨依依，微微一笑：“暂时不用。”
    说完，陈舟再次拿起笔，继续展开对冰雹猜想的攻击。
    时间，也就这样在笔尖悄然流逝。
    在距离丘赛过去了两周时间时。
    4月5日。
    清明节。
    似乎是为了应景，这天从早晨开始，就一直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陈舟和杨依依不得已，只能取消了晨跑的计划。
    不过，两人倒也没有贪睡，而是直接起床去吃早餐了。
    在食堂吃早餐时，陈舟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丘赛的领队老师打来的。
    他首先恭喜了陈舟成功入围五个科目的决赛，然后又交代了一些决赛的注意事项。
    挂断电话，陈舟才意识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而那个在1972年，被普林斯顿大学高等研究院康威教授证明问题的自然概括是算法不可判定的冰雹猜想。
    在1990年，被哈佛大学数学研究所和斯坦福大学高级研究中心的两位教授证明的事实上在算术等级中是不可判定的冰雹猜想。
    在2011年，被陶哲轩称为不太可能被当前技术所证明的冰雹猜想。
    陈舟也一样，几乎可以说，毫无进展。
    但是收获还是有的。
    在研究的过程中，陈舟至少摸清了这个问题究竟有多难。
    也难怪大数学家厄特希都说，数学还没有成熟到足以解决这样的问题。
    除此之外，陈舟还得到了一些额外的收获。
    对数学工具的使用，他更加熟练了。
    收回思绪，陈舟看着同样接到电话的杨依依。
    等到杨依依挂断电话，陈舟问道：“丘赛的领队老师？”
    杨依依轻轻点头：“嗯，我选的两个科目，都入围了。”
    陈舟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如果杨依依没入围，他反倒会感到意外。
    回到宿舍，陈舟就看到赵琦琦三人都已经起来，正坐在书桌前，查着丘赛的比试成绩。
    看来，这三个家伙，也接到电话了。
    陈舟把早餐递给他们，坐在书桌前开始整理自己的草稿纸。
    赵琦琦边吃包子，边问道：“陈哥，你不查查丘赛的成绩吗？”
    陈舟手上动作不停，口中回道：“五科都入围了。”
    赵琦琦又咬了口包子，声音有点含糊：“不是，我是说具体的成绩。”
    朱明理也同样说道：“对呀，陈舟，入围你肯定是入围的。但是具体成绩，你都不看看吗？”
    陈舟回道：“知道入围就行了，至于成绩，应该不错，查不查都一样。”
    闻言，赵琦琦和朱明理不说话了。
    李礼则是看了陈舟一眼，默默的关闭了打开的网页。
    一直到三人把早餐吃完，陈舟都没有去碰过电脑。
    赵琦琦又看了一眼陈舟，然后默默的把陈舟的信息输入官网，查询了一下。
    朱明理敏锐的察觉了赵琦琦的动作，他悄悄移动身子，靠近了赵琦琦。
    李礼虽然没有动身，但同样双眼盯着赵琦琦的电脑屏幕。
    随着页面的刷新，三人看到了陈舟的笔试成绩。
    赵琦琦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卧槽！全科满分！”
    朱明理紧随其后：“牛逼！”
    李礼则收回了目光，只是感慨的说了句：“没想到，这么难的数论卷，都能全科满分……”
    听到三人的话，陈舟依旧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只是淡淡的问道：“你们谁全科满分了？李礼吗？”
    陈舟还以为是赵琦琦三人中的哪一个，取得了全科满分的成绩。
    这三人，在陈舟看来，只有李礼是有这个可能的。
    李礼回道：“不是我，我不行，是你……”
    闻言，陈舟微微一愣，轻轻转头，看了三人一眼，随即注意到赵琦琦电脑上的内容。
    他没想到赵琦琦这家伙居然查的是他的成绩。
    “呃……陈哥……”
    赵琦琦刚要解释，陈舟便说道：“没事，查就查了。”
    还没等赵琦琦松口气，就听到陈舟又说道：“和我想的一样，成绩不错。”
    赵琦琦忍不住说道：“这哪里是不错，这成绩肯定像李礼说的一样，是唯一的全科满分！”
    朱明理和李礼同时拽了拽赵琦琦。
    朱明理说道：“你难道忘记了不错是什么意思吗？”
    赵琦琦顿时无语，他又想到了陈舟那句“考得不错”……
    陈舟微微一笑，继续整理自己的草稿纸。
    其实，对于这个成绩，他完全不意外。
    且不说，他通过错题集已经知道了全科满分。
    就算没看错题集，陈舟也基本上能确定自己是全科满分。
    对于已经把本科课程结束的他来说，参加针对全国大学生的数学竞赛，考满分，那不是应该的嘛。
    本就应该的事情，最后的结果也只是顺理成章罢了。
    因此，从赵琦琦的电脑上，看到了自己的成绩后，陈舟的内心毫无波动。
    当然，如果在总决赛拿下全科金牌和团体金牌，一举包揽所有第一，陈舟还是会很开心的。
    毕竟，意义不同，这是他参加的第一个数学竞赛。
    和陈舟的淡然相比，随着丘赛的笔试成绩热乎出炉，华国所有地区参加丘赛的学生，都开始在官网上查询丘赛的笔试成绩。
    一时间，这个不太给力的官网，竟面临了崩溃的风险。
    多亏赛事官方及时安排人员进行维护，才扛过了这波成绩查询的高潮。
    与此同时，官方公布的本次竞赛决赛入围和表扬名单，也流传开来。
    入围自然就是晋级决赛了。
    至于表扬，自然就是表扬在这次竞赛中发挥的还不错的选手。
    虽然没有入围决赛，但是你们也是很优秀的。
    燕大校园网上，这份名单也同样被人截图发了帖子。
    为了呼应先前的那个丘赛金牌选手的投票贴，这个入围名单的帖子，就被发帖者起名为【丘赛投票20，请问你投的那个人，他还在吗？】
    陈舟初看到这个帖子时，还为这个帖子点了个赞。
    这个发帖者，起名的功力不错。
    这前后照应，也玩得很溜。
    这种标题，很容易就吸引到访问者了。
    就像陈舟，不就点赞了吗？
    帖子里，是各路大神的分析。
    陈舟简单扫了一遍。
    直到一个人把他们团队五人名字全列出来，陈舟才仔细的看了看。
    【本次丘赛最强团队！五人全部入围最后总决赛！】
    【陈舟、杨依依、李礼、朱明理、赵琦琦，这是绝代双骄加三人的组合，而李礼、朱明理、赵琦琦这三人全部是绝代双骄之一的陈舟的舍友！】
    【难道真的是一人影响一整个宿舍？我大胆断言，这个团队，将包揽本次丘赛的金银奖！】
    “一人影响一整个宿舍吗？”陈舟微微一笑。
    的确，他对宿舍的三人，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从赵琦琦和朱明理再也没玩过撸啊撸，便可以看出来，这影响的深远。
    看到陈舟的笑容，杨依依好奇的问道：“你看什么呢，还边看边笑的？”
    陈舟把手机递给杨依依：“你看过这个帖子了吗？”
    杨依依接过来，看了一眼，就把手机还给了陈舟，有些无奈的说道：“雨柔和李静早就给我看过了，现在宿舍天天不讨论巨人了，开始讨论我们俩到底谁能拿金牌。”
    闻言，陈舟再次笑了笑：“反正都一样。”
    陈舟不知道的是，在微博上，燕大数学系了他。
    说的话只有一句，等着他带领这个团队，拿下所有金牌！
    而紧随其后的是燕大物理系的官博，转发并点赞了这条微博。
    而随着官博的消息，微博上一直关注陈舟的网友们，这才知道，陈舟居然又去参加了丘赛。
    一时间，陈舟的评论区又被轰炸了一番。
    而原本在燕大校园网上热闹的投票贴，也被搬到了微博上。
    当然，这个投票贴，只有入围之后的人员名单。
    但是和燕大校园网一样的是，陈舟的名字迅速登顶，并以绝对的票差遥遥领先。
    然后，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丘赛的官方微博，居然悄悄的点赞了燕大数学系的这条微博。
    这一操作直接引发了网友们的群体吐槽。
    不过，倒没人怀疑这场竞赛的公平性。
    毕竟，丘赛的背后，是燕大的老对头。
    而且，在接受了大家的吐槽之后，丘赛的官博又把陈舟全科满分的成绩贴了出来，并附上了丘老先生的评语：“计算极其严谨，逻辑缜密无误，思路异常清晰。”
    这条微博一经发布，比所有人的言论都要有力。
    而这条微博的下方，除了大量网友的评论。
    各大高校的官博，居然也集体凑齐了热闹。
    燕大水木这两个老对头，也是出奇的一致了。
    而随着关注的人越来越多，丘赛这个才创办几年的大学生数学竞赛，也变得更广为人知。
    这对一项赛事的发展，也是极其有利的。
    作为被讨论的对象，陈舟在退出了校园网后，就再也没关注过这件事。
    他依旧平淡的和杨依依两个人，按照他们的计划，在充实中度过每一天。
    在丘赛笔试成绩公布后，又过了一周时间，陈舟收到了一封邮件。

 第179章 比预想之中要快的多

    这是一封来自大洋彼岸的邮件。
    发件人是《函数分析杂志》的编辑。
    邮件内容大致就是告诉他审稿通过，他们期刊决定接受稿件！
    看着这些内容，陈舟微微一愣，这就通过了？
    随即他打开浏览器，输入《函数分析杂志》的官网网址，然后在把自己的账号登录。
    等到网页刷新，论文投稿的状态显示出来时。
    赫然便是【ept】！
    这个状态和陈舟收到的邮件内容是一致的，都意味着编辑对作者的投稿很满意，决定接受稿件。
    这是论文投稿之后的最终状态了。
    但令陈舟意外的是，他居然跳过了论文的修改环节，就这么要登刊了……
    一般来说，论文的修改环节是投稿阶段第二个拖时间的阶段。
    从同行评审阶段的【underreview】状态结束，到【reiredreviewsplete】状态。
    也就是审稿人完成审稿，并已经将审稿意见发送回编辑部办公室，在等待编辑的下一步决定。
    这时，编辑就会根据审稿意见，还有他个人的看法，对论文进行决策。
    随后，就会给论文作者发送通知，通知内容便是要求论文作者根据审稿意见进行论文修改，以及相应的修改期限。
    这个修改期限大概是数周到数月不等。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看论文作者自己的修改速度。
    如果是一些比较挑剔，或是明显难以修改的意见，那这个修改时间，只会更长。
    此时的投稿状态也就变成了【revise】，即论文修改。
    而当论文修改完成，论文作者在返还修改好后的论文和评审意见的修改清单后。
    就又是一个等待编辑审核的过程，看编辑对论文的修改是否满意，最终决定是【pletedreject】，还是【ept】，也就是拒稿，还是接受。
    这一整个过程，其实都算是修改环节。
    而且，能直接跳过修改环节，一般都是各个领域的大佬。
    就算是一些投稿多次的学者教授，也难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被要求修改论文。
    有甚者还被打回稿件，反复修改多次的。
    这些反复修改的论文作者，往往就会看到论文的投稿状态，在【revise】和【revisedancriptsubitted】之间来回转换。
    也就是在“论文修改”和“已经递交修改稿”之间，不断重复。
    所以，作为一个第一次独立撰稿的新人，能够一次过稿，整篇论文没有一处需要修改，是令陈舟十分惊讶与欣喜的。
    而且，陈舟没想到的还有，这次同行评审的时间居然这么快就结束了。
    这可是第一拖时间的阶段呀……
    陈舟记得论文被编辑接受，发邮件要他填相关信息时，离丘赛开始只差了几天时间了。
    陈舟点开电脑上的日历，瞧了一眼，距离“clifford分析”这篇论文投稿成功到现在，不过才过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远远比预想之中的时间节点，要来的快的多。
    “果然还是因为我太优秀了吗？”陈舟暗自嘀咕了一声。
    他记得前两天沈靖才和他说过，先前吴西平那个课题研究的论文，已经处在论文的修改环节，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便能登刊了。
    当时，陈舟还很纳闷的问了句，怎么这么久？
    他记得是在他确定clifford分析这个课题的那天，那篇论文进入同行评审的。
    结果这都小半年过去了，居然才进入修改环节……
    这也是陈舟认为同行评审是第一拖时间的原因。
    也因此，陈舟就估计自己这篇独立撰稿的论文，估计还要更晚一些。
    而且，根据他查询到的信息。
    一般情况下，《函数分析杂志》的审稿周期都平均在75个月左右了。
    所有，陈舟也就一直没惦记着这事了，他打算慢慢等待修改通知的邮件。
    结果，惊喜就是来的这么快。
    没等来修改通知的邮件，却等来了论文被接受，等待登刊的邮件。
    陈舟顺手就截了个图，然后再顺手发给了沈靖学长，同时很顺手的再打了段话：“我的居然没被要求修改，直接来了这个……”
    没多久，沈靖就回了消息，一个大拇指的表情，然后就是“卧槽！牛逼，你特么能不能不要这么秀？”
    陈舟微微一笑，他也觉得这次，自己真的很优秀。
    陈舟心情不错，这是研究冰雹猜想以来，难得的闲暇时刻。
    他随手打着字和沈靖闲聊着。
    陈舟身旁的杨依依奇怪的看着他，这家伙破天荒的头一次，居然在图书馆和别人发消息聊起天来了……
    把目光从陈舟身上，移到陈舟面前的电脑屏幕。
    看着上面的内容，杨依依一怔。
    和陈舟完全一样的反应，完全一样的想法。
    这不是投稿一个月都还没到吗？
    陈舟不是说他就收到一个论文被编辑接收的邮件吗？
    不是应该还有论文修改吗？
    这怎么就要登刊了？
    杨依依的脑袋里有一些问号。
    陈舟又回了一条消息，才注意到身旁女孩正盯着自己这边。
    他微微偏头，看向杨依依，低声问道：“怎么了？”
    杨依依指了指陈舟面前的电脑：“你论文被接受了？”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嗯，这状态应该是今天刚改的。”
    杨依依看着陈舟，有点惊讶，也有点欣喜。
    饶是她始终相信陈舟的能力，也没有想到陈舟第一次投稿，竟然连改都没改，就一次过了。
    看着杨依依的表情，陈舟很容易便猜到了她在想些什么。
    想了想，陈舟轻笑着跟杨依依说：“小姑娘，我看你骨骼惊奇，聪慧过人，我和你也甚是有缘。这样，我这有论文一次过的秘籍，不要998，不要98，只要9毛9，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听到陈舟的话，杨依依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赶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担心吵到图书馆的其他人。
    好不容易，杨依依才止住笑声，轻声说道：“你投的真的是sci期刊吗？”
    陈舟肯定的回道：“那当然了。呃……虽然影响因子比较低，但数学期刊的影响因子不都低嘛……”
    杨依依由衷的说道：“厉害！”
    陈舟嘿嘿一笑，杨依依的这声夸奖，可比他和沈靖聊天得来的满足感，强太多了。
    顿了顿，陈舟问道：“9毛9，真的不考虑吗？”

 第180章 雅托笔试

    陈舟把论文过审，即将登刊的消息，也告诉了吴西平。
    毕竟，吴西平是他的指导老师。
    虽然没有在论文上面署名，但陈舟的论文格式，遣词造句，这些基本的小问题，都是经吴西平修改的。
    这也是论文一次过稿的原因之一。
    陈舟当然要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吴西平。
    吴西平收到消息后，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直接称赞到：“好样的！”
    随后，吴西平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陈舟的辅导员黄叶眉。
    电话里，黄叶眉不确定的问道：“吴教授，您确定陈舟的论文要在期刊发表了？”
    吴西平立马说道：“他亲口和我说的，还能有假？”
    黄叶眉顿时惊叹道：“没想到，他还真的做到了……”
    挂断电话，黄叶眉仍旧处在震惊之中。
    她犹记得，陈舟当初问是不是直接发期刊就行的模样。
    却没想到，短短数月，这位学生居然真的就独立发表了一篇sci。
    黄叶眉随即起身，便准备把这件事汇报给数院的领导。
    从陈舟进入燕大数学系以来，在他身上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数院已经不能，也不应该再持有观望的态度了。
    这时候再不下手，谁知道会不会被人捷足先登？
    毕竟，丘赛的总决赛，离现在可只有一个多星期了。
    那微博上，丘老先生夸赞陈舟的话，可是已经在数院传开了。
    而且这个总决赛，可是面试啊！
    除了丘老先生，面试的评委可有着不少国际数学界的大佬，保不齐，就会看上了陈舟呢？
    为了应对丘赛的总决赛，赵琦琦、朱明理、李礼三人，已经开始做着各自的准备。
    就算拿不到最后的金牌，他们也会尽力发挥出自己最佳的成绩。
    正如外界传言的消息，他们可是要跟着陈舟，包揽本届丘赛金银奖的人！
    同样的，陈舟也为丘赛的总决赛做了一些简单的准备。
    他此时正在雅托考试的考场上。
    和他一起的还有杨依依。
    在陈舟把自己报名了4月11日雅托考试的事，告诉杨依依之后。
    杨依依随即也报了名，反正迟早都要考的。
    正好有时间，就先报名去考了呗。
    而且，还能和陈舟一起。
    雅托考试一共分为四部分，听力、阅读、写作和口语。
    听力、阅读、写作三部分是笔试内容，考试时长2小时45分钟。
    笔试一般安排在周四、周六的上午。
    而4月11日，正是周六。
    早晨，陈舟和杨依依按照习惯养成计划，早起跑完步，解决了早餐，便径直朝考场而去。
    雅托考试的笔试，会在上午8点半截止入场。
    陈舟和杨依依赶到考场时，时间刚到8点。
    两人很幸运的被分在了一个考场。
    陈舟和杨依依打了声招呼，便朝厕所走去，他发现自己早晨好像水喝多了。
    这个操作，其实在考试前是大忌。
    为了保证考试的良好状态，一般考生都会合理规划饮食，绝不可能出现喝水喝多了这种事的。
    而且，雅托考试有规定，听力和阅读考试期间，是不允许上厕所的。
    如果上厕所，只能在写作途中去上。
    但是会有监考人跟随，也会被记录。
    不过，陈舟倒也不是故意的。
    早晨晨跑结束时，他感到很渴，就多喝了点水。
    然后，在吃早餐时，又喝了碗稀饭。
    所以，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情况。
    等到陈舟回来，杨依依便笑着说道：“我都说让你不要吃稀饭了，你不听我的。”
    陈舟尴尬的笑了笑，随即说道：“没事，写作的时候能上厕所。”
    杨依依点点头：“那你只能被记录了……”
    陈舟无奈的说道：“没办法，这个雅托考试太坑了。居然要求参加全场考试，如果中途退场，直接算违规……”
    正如陈舟所说，雅托考试有明确的时间规定和限制，考场规则可谓十分严苛。
    就像没有听到指示前，一定不能翻阅试卷。
    因为一旦提前翻阅，会被监考人记录并判定为作弊，直接取消雅托成绩。
    在这一点上，陈舟也没办法。
    说完，陈舟看了眼时间，跟杨依依说道：“依依，要不你先进去，我等会再进去……”
    杨依依看着他笑道：“我陪着你，一会一起进去。”
    陈舟想了想，并未拒绝。
    两人就这样在考场门口不远处，一边闲聊，一边看着陆陆续续走进考场的人们。
    和两人轻松的心态不同，他们发现这些参加考试的人。
    大多是面色凝重，仿佛面临的是一场恶战。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陈舟又去了一趟厕所。
    回来后，陈舟和杨依依在工作人员那领取了考试条，戴在手腕上，然后进入了考场。
    进入考场后，两人又上交了身份证和一张护照照片。
    陈舟的护照照片，还是刚照没多久的。
    因为，护照是他为了这次考试，才去办的。
    工作人员又用英语问了一些问题，像“有没有带手机”，“有没有带纸条”这些。
    陈舟和杨依依都流利的用英语回答了“no”。
    随后，工作人员收走了身份证，让陈舟和杨依依各自在自己的信息上签字。
    签完字，陈舟两人又过了一遍安检，便来到了各自的座位。
    陈舟坐好之后，检查了一下位置上的姓名条信息，然后默默等待笔试的开始。
    首先是听力。
    在音频播放前，陈舟拿到了答题册和答题纸，答题册也就是试卷。
    根据相应的要求，把自己的考试信息在答题册和答题纸上写好，便开始了试听。
    这是为了了解耳机的收音程度，确保听力的完好进行。
    一切准备就绪，确定没有问题后，陈舟便开始浏览着听力的题目。
    早上9点，监考人开始播放听力的音频。
    35分钟的听力播放时间。
    在这个时间里，一共需要完成4部分的听力，总计40道题。
    随着听力播放完，陈舟开始在答题纸上誊写答案。
    按照考试要求，会有10分钟的誊写时间。
    10分钟后，监考人便会收走答题册。
    但会留下答题纸。
    因为答题纸是听力和阅读共用的。
    当然，如果你觉得不看题目，也能改听力答案。
    那你也可以直接在答题纸上修改。
    然后，是阅读。
    阅读时间1个小时，3篇文章，40道题。
    阅读考试，倒没有额外的誊写的时间。
    誊写是包括在60分钟考试之内的。
    陈舟早早的就写完了这40道题，然后在等着时间的结束。
    还好进考场前，他又去了一趟厕所，这会还能憋一下。
    终于，60分钟阅读考试时间结束。
    监考人把答题纸收走后，开始下发写作的答题纸和答题册。
    写作的答题册共有两张，一张黄的一张白的，纸上有task1和task2的注释。
    写作时间同样是1个小时。
    在这60分钟内，需要完成两篇文章的书写，分别task1的一篇至少150字的小作文，和task2的一篇至少250字的大作文。
    陈舟拿到答题册和答题纸后，顺口就用英语表达了自己想要上厕所的意图。
    监考人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觉得有些好笑。
    这人告诉陈舟稍等，在他沟通之后，才过来带着陈舟前往洗手间。
    路上，这位监考人多次想要打趣陈舟，但都忍住了。
    他身为监考人，不能自己打破规则。
    但他真的觉得这位考生，很有肾！
    来到洗手间，终于释放的陈舟，瞬间感觉身心都是舒畅的。

 第181章 雅托口试结束，丘赛决赛开始（5000字大章求订）

    重新回到座位的陈舟，瞬间觉得战斗力都提升了。
    抄起笔，刷刷刷的写着。
    管它是150字的小作文，还是250字的大作文。
    陈舟直写到自己满意为止。
    写完之后，缓缓放下笔。
    陈舟看着自己两气呵成的两篇作文，微微一笑：“风采依旧呀！”
    60分钟过后，写作考试结束，陈舟把答题册和答题纸上交。
    整个雅托考试的笔试也就结束了。
    除了每周有固定时间的笔试外，雅托考试还有最后一项，也就是口语考试。
    口语考试倒没有固定的时间，只要在笔试一周内，任何时间都可以参加考试。
    陈舟和杨依依自然是把笔试和口试放在了同一天。
    也省得两人再多跑一趟。
    口试时间在下午1点开始，时间有点紧。
    于是，陈舟和杨依依在考场附近简单的吃了午餐，便去了考场，等待口试的开始。
    因为笔试时，已经记录过信息。
    口试时，陈舟两人也就省去了再登录身份证信息这一步麻烦事。
    跟着考场指导人员，陈舟来到了这次雅托口试的考场。
    陈舟发现考官就在门口等着他。
    随着简单的询问与寒暄，陈舟跟着考官进入了考场。
    在座位坐好，考官打开录音笔，开始录音。
    然后笑看着陈舟，友好的问了句：“准备好了吗？”
    陈舟笑着点点头。
    口语考试，也就正式开始。
    口试一共分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就是一问一答。
    考官问，陈舟答。
    很稀松平常的对话。
    陈舟自然也没做什么延伸，老实回答了问题。
    第二部分，是关于话题介绍的。
    考官递给了陈舟一块题板、一张纸和一支笔。
    陈舟需要展开不超过2分钟的话题介绍。
    当然，在介绍之前，会有1分钟的准备时间。
    在这1分钟的准备时间，考官是完全不会干涉的。
    直到1分钟结束，考官才会提醒。
    陈舟饶有兴趣的看着题板上的话题，这算是故意送分的吗？
    这考官让他介绍的居然是数学游戏！
    陈舟大概花了30秒，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没等考官的提醒，他主动而礼貌的向考官表示，已经准备好了。
    这位考官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快的考生，微微有些惊讶，但随即便示意陈舟开始自由阐述。
    陈舟立马说道：“数学游戏，我能想到的最有趣的大概就是冰雹猜想了，一个正整数，如果是奇数就乘以3再加1，如果是偶数就析出偶数因数2的n次方，这样经过若干个次数，最终回到1……”
    陈舟语速极快的介绍着冰雹猜想的相关内容，他把冰雹猜想的历史，那个强悍的数字27，以及后续的一些研究，如数抛出。
    考官听得一愣一愣的，甚至忽视了考试的时间。
    终于，陈舟觉得也不能说太多，万一这考官听不懂，那多尴尬。
    所以，为了照顾一下考官，陈舟主动开始收尾，渐渐把话题结束了。
    陈舟等了一会，这位考官才说道：“你是研究数学的学生吗？”
    说着，他把题板和纸笔收了回去。
    这其实，算是进入了口试的第三部分。
    这部分，一般就是综合性的讨论。
    主要形式也是一问一答。
    但由于陈舟在第二部分的惊人表现，这位考官一时也没想好，该怎么和陈舟交流交流这个数学游戏，或者说冰雹猜想。
    虽然冰雹猜想，他也听说过，也玩过这个数学游戏。
    但是陈舟刚才的阐述，太专业了，他可不是数学专业的，实在不好沟通。
    要是暴露出一些常识性问题，反而会更尴尬。
    所以，这位考官就选择，先唠唠家常，再随机问问。
    能交流，就交流。
    不能交流，就给陈舟直接跳过。
    陈舟自然不知道眼前考官的想法，他轻轻点了点头：“是的，我是数学系的学生。”
    听到陈舟的话，考官心想难怪，只恨自己拿错了题板。
    想了想，他又问道：“你来考雅思，是因为要出国留学了吗？”
    陈舟摇头表示：“不是，我还在读大一。”
    考官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才读大一，就开始研究冰雹猜想？”
    “是的，目前正在研究。”说完，陈舟略带遗憾的表示，“只是很可惜，研究的进展，十分缓慢。”
    听到这话，考官才略略松了口气，随即他安慰道：“数学问题本来就是十分困难的，更何况，这是连陶教授都说难的问题，进展缓慢，也属正常。”
    陈舟有些意外的看了这个考官一眼，这人居然还知道陶哲轩？
    于是，陈舟就把话题带到了陶哲轩的身上，把他所知道的一些陶哲轩的研究成果，和眼前的考官聊了聊。
    只不过，大部分都是陈舟在说，考官在听。
    偶尔，考官才会应一句诸如陶是天才，他是菲尔兹奖得主之类的话。
    往往这时，陈舟都会笑看着眼前的考官，这人算是了解陶哲轩生平的了。
    尤其令陈舟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知道陶哲轩是因为对偏微分方程、组合数学、谐波分析和堆垒数论的贡献，而获得的菲尔兹奖。
    但仔细想想，像陶哲轩这样的天才和全才，能为世人所知，陈舟也不觉得有多奇怪。
    两人就这样聊着，直到工作人员主动敲门提醒，考官才注意到时间问题。
    他居然和眼前的年轻人聊了近半个小时。
    正常来说，整个口语考试的时间，会持续10-15分钟，最多也不会超过20分钟。
    陈舟和考官相视一笑。
    考官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竖起了大拇指：“你是我见过的大学生中，数学功底最扎实的学生！”
    “谢谢。”陈舟礼貌的回了一句。
    随后，考官表示口试结束，陈舟可以离开了。
    陈舟再次礼貌的打了个招呼，便走出了房间。
    看着陈舟走出房间的背影，考官关闭录音笔，默默说道：“祝你好运，数学的世界，也需要好运！”
    随着口试的结束，陈舟这次的雅托考试便全部结束了。
    陈舟找到在考场外等着的杨依依，歉意的表示：“抱歉，和考官多聊了会。”
    杨依依看了陈舟一眼，奇怪的问道：“你们聊什么了？”
    陈舟说道：“冰雹猜想和陶哲轩。”
    杨依依噗呲一笑：“不是？这都能让你抽到数学的话题板？”
    陈舟也是笑着说道：“我也没想到，还有数学游戏这个话题。我一看到这题板，瞬间就想到了冰雹猜想。本来以为我说那么多数学的专业术语，考官会随时打断我的。结果没想到这考官也是个数学爱好者，后面还和我聊起了陶哲轩，你是不知道……”
    陈舟就这样把口试的过程，跟杨依依又讲述了一遍。
    杨依依听完，再次奇怪的看着陈舟：“我怎么觉得那考官八成是听懵了呢？”
    闻言，陈舟微微一愣，旋即说道：“应该不会，我说一句，他偶尔还能接上呢。”
    杨依依看着陈舟，不再说话，只觉得，能把考官说懵的，估计这还是头一人……
    雅托考试的成绩需要等10个工作日，也就是两个星期的时间。
    但这对陈舟来说，自然不是事。
    他和杨依依回到学校，便径直来到了自习室。
    这会的图书馆，肯定没位置了，只能来自习室挂机。
    找到座位坐下，陈舟就拿出错题集，翻了翻。
    雅托总分9分。
    听力、阅读、写作和口语四个项目独立记分，最后所得成绩是取四项成绩的平均值。
    错题集上，干干净净的。
    陈舟没有看到一道关于本次雅托考试的错题。
    虽然这并不能代表就一定是满分，因为写作是不会记录的，而口语，应该也同样不会被记录。
    但是，陈舟个人觉得，作为发挥最好的写作和口语。
    应该是不会出岔子的，大概率还是满分的。
    当然，即使没有满分，陈舟也无所谓的。
    毕竟，差不多就行了。
    考个满分，又没有额外的奖励。
    把错题集往前翻，陈舟再次梳理了一遍这段时间，对冰雹猜想的研究错误。
    这还是陈舟正式激活系统后，第一次把错题集增加了这么多的内容。
    几乎是，每天都有新内容。
    而且，一增加就是一大串的公式之类的。
    合上错题集，陈舟心想，会不会有一天，这本错题集不堪重负，被自己的错误给堆满了？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要他多找几个数学猜想研究研究，很快错题集就会变成满满的一本错误集了。
    微微摇头，把胡思乱想抛出脑外，陈舟自然不会真的一下子搞那么多数学难题来研究。
    这一个冰雹猜想，已经让他感受到数学的艰难了。
    这个问题，简直就是一个数学黑洞。
    这段时间的尝试，无论是数学工具的选择使用，还是问题的解决方法，都被这个黑洞吞没了。
    陈舟思索了一番，决定还是先充充电，试试能不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时间很快也来到了丘赛总决赛的日子。
    总决赛的面试时间是5月18号到19号两天，依旧是双休日。
    在面试结束，19号的晚上是颁奖典礼和晚宴。
    5月18号这天，陈舟五人斗志昂扬的跟着燕京大学的领队教师来到了水木大学的丘成同数学科学中心。
    总决赛的面试地点便在这里了。
    虽然水木大学和燕京大学相邻，但这还是陈舟第一次来到水木大学。
    怎么说呢，陈舟实际的感受是，这两所大学差不多，都是在皇家园林的基础上建造的。
    要说区别的话，水木要比燕大更具有现代化的气息，建筑风格有些差别。
    还有一点区别就是，走在水木的校园，陈舟受到的注目，变少了很多。
    不像在燕大，走到哪，都有人在关注着他。
    在面试会场外的休息区，已经有不少参加面试的考生了。
    有些还是昨天乘坐飞机赶来燕京的。
    除了这些考生，还有一些新闻媒体的记者。
    有的在采访入围选手，有的在翘首以盼。
    不用问，陈舟也知道，这些人翘首以盼的就是丘老先生了。
    不过陈舟觉得，今天才面试的第一天，丘老先生不大可能会来。
    陈舟没想到的是，这些人除了翘首以盼丘老先生的到来，还额外关注着一个人。
    燕京大学的入围队伍到达这里后，这些人便立即围了上来。
    在燕大的队伍中搜寻者那个人的身影。
    当有人把记忆中的照片和本人对上时，陈舟就发现眼前突然多了一个采访的人。
    没错，这些人额外关注着的便是陈舟。
    毕竟，陈舟是这么多届丘赛，第一个在笔试结束，便收到丘老先生评语的人。
    而且，这份评语中的赞赏之意，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此时，正是逮着陈舟采访的好时机。
    “同学您好，请问您是陈舟吗？”这名站在陈舟面前的女记者虽然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陈舟，但脸上依旧挂着职业化的笑容。
    陈舟看了一眼眼前这人，以及对着自己的话筒，心中有些疑惑，从这问题来看，这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呀？
    可是，为什么呢？
    虽然疑惑，但陈舟还是点了点头：“我是陈舟。”
    听到这边的对话，那些还没找到陈舟的记者，瞬间抓住了方向。
    陈舟只觉得一下子，他被人围了！
    这些记者居然太可怕了……
    不过，这些人倒也没抢话。
    还是最先找到陈舟的女记者出声说道：“陈舟同学，您好，我是燕京日报的记者，我这边有几个问题，可以采访一下您吗？”
    陈舟看了一眼已经被隔开的杨依依四人，又看了看围在身边的这帮人，看样子，不回答，他估计也走不了。
    陈舟想了想，说道：“没问题，你请说。不过，请尽量简短一些，马上面试就要开始了。”
    “好的，您放心。”女记者说完，便直接问道，“请问您对这次的丘成同大学生数学竞赛怎么看？您的感觉如何？”
    陈舟看了这人一眼，要说实话吗？
    他觉得前面笔试的题目，除了数论那张卷子，其他的都挺简单的。
    甚至可以说，有些题目过于简单了，完全没有出的必要。
    但是这里可是水木大学的地盘，可是丘成同数学科学中心，他怕照实说，会被打……
    于是，陈舟含糊的说道：“还可以，感觉不错。”
    包括女记者在内的所有人，都等了一会，然后发现陈舟说完了。
    “咳咳……”女记者尽力保持着职业化的笑容，继续问道，“您是这次竞赛的唯一全科满分，您知道吗？”
    陈舟言简意赅：“知道。”
    女记者追问：“那您有什么感受吗？”
    陈舟依旧说道：“还可以，感觉不错。”
    女记者：“……”
    旁边人则有些急了，不断的给女记者递眼色，要她赶紧问最重要的问题。
    女记者收拾了一下心情，再次问道：“那您对于丘成同老先生给您的评价怎么看呢？”
    陈舟有点莫名其妙的问道：“什么评价？”
    女记者有些意外的说道：“您没有关注微博吗？微博上，在本次竞赛的成绩出来后，赛事官方微博，单独发了您的笔试成绩，并且配上了丘老先生的评价。”
    说着，女记者已经用手机熟练的打开微博，找到了那条丘赛官博所发的微博。
    陈舟接过女记者递来的手机，疑惑的看了一眼。
    很显眼的是陈舟全科满分的成绩。
    但更显眼的是，丘老先生的那段评语。
    【计算极其严谨，逻辑缜密无误，思路异常清晰。】
    陈舟看完之后，把手机递还给女记者，略一思忖，缓缓说道：“因为先前一直没有关注微博，直到今天才看到丘老先生的评语。嗯，很感谢老先生的关注。”
    女记者和一众媒体朋友，还有几乎整个会场的人，都在关注着这里。
    结果，陈舟说完之后，又没了。
    女记者终于绷不住职业的笑容了，她问道：“您就说完了？”
    陈舟轻轻点头。
    就在其他记者按奈不住，打算自己开问的时候，燕大的领队老师和丘赛的工作人员一起过来了。
    友好的请记者朋友们到一旁暂歇，总决赛的面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记者们无奈，也不能耽误了人面试不是？
    只好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旁边的休息室。
    那位女记者倒是悄悄和陈舟说了句：“陈舟同学，您拿到金牌后，请让我做个专访，可以吗？”
    她还是第一次采访碰到这样的，这也太惜字如金了？
    虽然最后那句话多说了一些，但和“还可以，感觉不错”有区别吗？
    陈舟想了想，点了点头。
    至于后续，再说……
    会场内。
    陈舟是第一个进行面试考生。
    看着评委席上，正襟危坐，挂着“米国哈佛大学教授，米国科学院院士”、“英国剑桥大学教授，英国皇家科学院院士”等等头衔的评委们。
    陈舟默默感慨了一声：“这面试倒是像那么回事……”
    因为陈舟是唯一一个以五科全满分入围决赛的选手。
    所以面试他的评委，是赛事组委会经过特别讨论的。
    而且，令陈舟感到意外的是，那位坐在评委席正中的，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不正是丘成同老先生吗？

 第182章 这面试……

    在陈舟观察着这位老人时，老人同样饶有兴趣的观察着陈舟。
    目光交接，陈舟礼貌的冲老先生笑了笑，老先生也善意的露出了微笑。
    就在陈舟想着，这些评委是不是该出题了时，。
    就看到丘老先生身旁的一人，悄悄和老先生耳语了几句。
    老先生冲那人笑着说了两句，然后陈舟就看到这人朝他看来。
    这人看着陈舟，缓缓开口用英文问道：“简单说一下如何证明150阶群不是单群。”
    是从代数开始吗？
    陈舟微微有些意外。
    这个问题只能算是抽象代数的基本内容。
    思路也很简单，从西罗定理入手即可。
    可他意外的是，面试的难度，好像也不高呀？
    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陈舟开始用英文，流畅的陈述自己对问题的解答：“首先，150=2x3x52。根据sylow定理，sylow5群存在，且相互共轭……”
    陈舟讲述，语气沉稳，娓娓道来。
    整体的思路与其中的细节，照顾的很全面。
    也因此，随着陈舟的讲述，不少评委缓缓点头。
    “……这与关于子群阶的拉格朗日定理相矛盾，故可以证明150阶群不是单群。”
    陈舟解答完毕后，再礼貌跟这位提问的评委致了个意，便等着下一个问题了。
    这位评委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又和身旁的丘老先生低声沟通了两句。
    往往这种最简单的题目，才最是能够考察一个人对知识的熟练度的。
    而陈舟的回答，完全的展现了自己对知识的熟知程度。
    这位评委和丘老先生沟通完，再次抬起头看向陈舟，不似先前的冷峻，反而笑着说道：“我的问题就这一个，你的回答，我很满意。另外，有个竞赛之外的问题，有朋友托我代为询问。”
    陈舟虽然疑惑，却不失礼貌的说道：“您请说，如果不违反竞赛规则的话。”
    这人再次笑了笑：“放心，我刚不是都已经沟通了吗，不耽误你拿金牌。”
    听到这话，陈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人也不再废话，直接问道：“你对复的偏微分方程的研究，进行到了哪一步？”
    闻言，不止陈舟愣了愣，就连评委席上的不少评委也是愣了愣，这算哪门子的问题？
    复的偏微分方程？
    这小子不是本科生么？怎么研究起这么超纲的问题了？
    再联想到提问这人的身份，这些评委不免各自在心中猜测起来。
    但是，除了这些并未真正了解这场面试目的的评委。
    其他知道为什么会单独为了陈舟的面试，而特别讨论的人，都感兴趣的看着陈舟，在等着陈舟的回答。
    包括丘老先生本人，也在等着陈舟的回答。
    陈舟这时也反应过来。
    复的偏微分方程，不就是他clifford分析那篇研究论文中提到的吗？
    再加上这位评委所说的，他是代朋友问的。
    陈舟瞬间就想到了很多。
    先不管这朋友是真是假，至少这篇论文，眼前的这位评委大概率是看过了的。
    陈舟心中不免猜测，难道论文还有什么问题？
    可不是都过稿，就等着登刊了吗？
    陈舟最终还是决定按照论文上的来回答。
    他便把得到的右正则函数的柯西积分公式以及相关算子的泛函性质，为求解复的偏微分方程所建立的一些理论基础说了一下。
    听到陈舟的回答，这位评委点了点头：“好的，我会如实转告我的那位朋友。我没有问题了。”
    说完，他又转头小声的和丘老先生沟通了两句。
    陈舟却又疑惑了，不是说，每个科目的面试都是五选三吗？这只能算一个问题？
    而且还是送分的……
    和陈舟的疑惑不同，听到陈舟的回答，以及那位评委的话，其他面试评委们，不管是知道实情的，还是不知道实情的，脸色都变得古怪起来。
    倒没让陈舟等太久，丘老先生便示意其他科目的评委可以提问了。
    剩下的分析与微分方程、几何与拓扑、概论与统计、应用与计算数学四个科目，四名评委相继问了四个问题。
    陈舟越回答越觉得不对劲，怎么四个人问了四个送分题？
    害得陈舟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和评委搭上关系了，他们在故意放水……
    等到陈舟全部回答完，丘老先生便告诉陈舟可以离开了。
    陈舟虽然有点懵，但还是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便准备离开会场。
    这时，丘老先生又把陈舟叫住了：“陈舟同学，我还有个额外的问题。”
    陈舟转回身子，重新站好：“教授，您请说。”
    丘老先生问道：“你觉得数学是什么？”
    陈舟微微一愣，愈加摸不着头脑了，前面问了这么多送分题，这又来一个哲理题吗？
    数学是什么？
    通俗点讲，数学不就是算术吗？
    深奥点讲，数学是存在数量和存在变化的描述，是验证数量和变化的方法和过程。
    可这明显不会是丘老先生的答案呀……
    陈舟看了一眼这帮莫名其妙的评委们，他们却正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自己。
    陈舟很是头大。
    略一迟疑，陈舟说道：“一切的应用科学，都要从纯粹科学入手。一切的纯粹科学，又都要从数学入手。数学是自然科学和应用科学的基石，也是现代科学技术的基础，同样是评判一个国家综合实力的重要指标。”
    评委席上的评委们，听到这话，一起将目光投向了那正中的老人。
    盯着陈舟，丘老先生笑着赞赏道：“说得好，数学是纯粹的，但也并不纯粹。”
    这下，没人再把陈舟喊住了，他很顺利的离开了会场。
    离开前，陈舟特意看了一眼这场面试给他送分的那几人的名牌。
    看完之后，陈舟只觉得更懵了。
    丘老先生身旁，那位代朋友询问的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张守武教授，后面四个科目的分别是华国科学院的王飞教授，布朗大学的舒望其教授，华国科学院的严安加教授和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刘峰教授。
    这可都是有名有姓的数学大佬，尤其是张守武教授，他可是证明了“波戈莫洛夫猜想”，并推广了格罗斯—乍基亚公式的人。
    在陈舟离开后，张守武又一次转头，跟身旁的老先生说道：“怎么样？”
    丘老先生直截了当的说道：“超出我的预估。”
    听到这个答案，张守武微微有些意外。
    在他们先前的内部讨论上，丘老先生给陈舟的评语便已经很高了。
    而且是结合了那篇独立完成的论文，所给出的评价。
    却没想到，这一个简单面试，居然又让老先生的评价提升了。
    丘老先生看了张守武一眼，却也并未解释，他所谓的超出预估，到底指的是什么。
    顿了顿，丘老先生说道：“明天的晚宴，你跟我一起颁奖？”
    张守武一愣，旋即笑着点点头。
    而听到这话的其他评委们，先是一惊，随即便多了不少心思。

 第183章 获奖

    走出会场的陈舟，和第二进去面试的考生擦肩而过。
    这考生看着陈舟，也有些意外，心想这个唯一的五科满分，难道面试翻车了？
    要不然，怎么才半个小时不到就出来了？
    按照时间推，每个科目五选三，怎么着也得一两个小时才对呀？
    而且按照这人五科满分成绩，这评委们不得扩展一下吗？那不就更多时间了吗？
    其实不怪这人疑惑，看到出来，几乎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陈舟身上。
    好在先前的新闻媒体朋友们都在休息室，要不然，陈舟免不了又得被围一次。
    杨依依迎上陈舟，笑着说道：“看来我要加油咯。”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笑道：“不用太加油，我感觉这些问题都很简单，你肯定没问题的。”
    杨依依笑了笑。
    这时，赵琦琦插话道：“陈哥，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陈舟回道：“问题回答完，他们就让我出来了呀。”
    赵琦琦面露困惑之色：“不会？难道面试题目真的很简单吗？可是，不都说每个科目五选三，不仅要把解题思路跟评委们说清楚，还要把其中的细节也要讲清楚。而且由于是英文解答，还要担心评委们能不能听懂……”
    “呃……”陈舟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但看到同样投过来目光的朱明理和李礼，以及其他半熟不熟的人的目光，陈舟还是说道：“是英语作答，但只要知识熟练，细节到位，就没什么问题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些人问的问题都很基础的，就跟送分一样……”
    赵琦琦看了陈舟一眼，不再说话。
    朱明理也收回目光，思忖着如何应付一会的面试。
    李礼却说道：“还是不对呀，就算简单，按照五选三来平均计算，你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出来了呀？”
    李礼的问题，又把赵琦琦和朱明理的注意力吸引到了陈舟身上，连带着还有那些等候面试的考生们。
    陈舟摸了摸鼻子，轻声说道：“他们每个科目就问了我一个问题……”
    李礼：“……”
    赵琦琦和朱明理对视一眼，俱是有些无奈。
    其他人也收回目光，各自做着自己的准备。
    没办法，这人完全不具有参考价值……
    杨依依看着众人的神情，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陈舟则有些无语，我说了你们又不信，我不说，你们又问我，我好难……
    燕大的领队老师这时走到陈舟身旁问道：“陈舟同学，丘教授也在里面吗？”
    陈舟点了点头：“丘教授在里面，还有张守武教授……”
    陈舟把自己记住的这几个人的名字报了一遍。
    领队老师有些惊讶：“这不是赛事委员会各个科目的主席吗？再加上丘教授，基本上丘赛的重量级人物都来了。看来，这次的竞赛，丘教授他们还是很重视的。”
    听到领队老师的话，那些才收回目光的考生们，顿时按奈不住，又往这边望了一眼，眼神之中略带炙热。
    丘赛不仅仅是一场竞赛，因为丘教授的关系，丘赛的面试更是部分国际高校的敲门砖。
    随后，又和陈舟闲聊了两句，这位领队老师便开始逐个叮嘱了一番还未面试的同学们。
    杨依依四人的面试也都在今天。
    只不过，李礼、赵琦琦、朱明理三人是在上午就结束了。
    杨依依则是在下午。
    因为杨依依只报了两个科目，不像陈舟他们是五科入围。
    陈舟之后，第二个进去的是李礼。
    李礼的面试时间就要比陈舟长多了。
    不止是李礼，在陈舟之后的每个考生，用时都要远远超过陈舟。
    李礼出来后，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人便凑了过去，打算取取经。
    李礼脸色古怪的看了看坐在一旁休息的陈舟，他才轻声说道：“首先，丘教授和张教授确实不在里面了，其他教授还在。至于会不会走，我也不知道。”
    “其次，每个科目的问题都是五选三，问题本身有难有易，需要考虑全面，回答的时候只要说思路和细节就行。像是非线性方程组的迭代法这样的问题，需要一定的开创思维。”
    赵琦琦和朱明理忙不迭的点头，他们要取的正是这种真经呀，而不是陈舟那种……
    至于丘老先生和张教授离开这事，在和陈舟擦肩而过的那位考生出来时，大家就都知道了。
    只是，大家还抱有一丝期望，期待着丘老先生和张教授会回来面试他们。
    本来陈舟还以为面试就是走走过场，让大家跟教授们沟通沟通，搞搞意向。
    可从后面这些人的面试来看，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走了个过场……
    等到下午杨依依也面试结束，陈舟一行五人和领队老师打了个招呼，便先行回燕大了。
    陈舟他们自然没必要陪着一众考生在这干等。
    本来陈舟上午面试结束，就可以先回去了的。
    但他想了想，还是等到杨依依结束，再一起回去。
    团体赛的决赛则在第二天。
    第二天的团体赛决赛结束，陈舟五人倒没回燕大，而是在水木大学闲逛着，等着晚上的颁奖典礼和晚宴。
    晚上，丘赛的颁奖典礼和晚宴如期举行。
    陈舟几人跟领队老师以及入围的燕大考生们会和后，来到了宴会厅。
    晚宴聚集了相当多的院士，基本上华国数学界各个方向的大牛都在了。
    那些没机会接受丘老先生面试考生们，也终于见到了本人。
    来到了指定的位置坐好，陈舟他们就静静的等待晚宴的开始。
    首先是按照国际惯例的领导讲话。
    不像特别官方的讲话，语言中略带幽默，更多的是对华国数学的寄寓，对选拔培养优秀数学人才的期盼。
    诚如丘老先生所言：“我们生活在民族复兴的大时代，肩负着振兴我国数学的使命。希望我们年轻一代中的有志者能打好基础，奋发图强，使自己变成能为数学大树添枝加叶的来者，也为我国早日成为数学强国贡献力量。你们是华国数学的未来！”
    领导发言之后，便是大家翘首以盼的颁奖环节了。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在台上，媒体记者的摄像头也对着颁奖台。
    大家屏息以待，只等着最终竞赛结果的公布。
    “2015年第六届丘成同大学生数学竞赛，分析与微分方程科目，华罗庚奖金奖的获得者是——陈舟！”
    “……陈省身奖金奖的获得者是——陈舟！”
    “……周炜良奖金奖的获得者是——陈舟！”
    “……许宝騄奖金奖的获得者是——陈舟！”
    “……林家翘奖金奖的获得者是——陈舟！”
    “……个人全能奖丘成桐奖的获得者，依然是——陈舟！”

 第184章 满贯选手

    “……获得团体赛金奖的团队是，燕京大学，陈舟、杨依依、李礼、赵琦琦、朱明理！”
    随着所有奖项的公布，宴会厅有一瞬间的寂静，但立即便被热烈的掌声填满。
    陈舟一人独拿五科金奖！
    这也是丘赛自举办以来，首位获得全科金奖的选手。
    再加上个人全能和团体赛的金奖，陈舟一次参赛，即获得了所有金奖！
    可以说是，一次参赛，进阶满贯！
    领奖台上。
    陈舟一人傲然独立。
    这是赛事组委会特意的安排，也是给这位开创丘赛历史的选手，独一份的尊重。
    他们将优先给陈舟进行颁奖。
    “下面有请学术委员会主席，也是丘成同大学生数学竞赛的发起人丘成同教授。”
    “代数、组合和数论分委员会主席，普林斯顿大学的张守武教授。”
    “分析与微分方程分委员会主席，华国科学院的王飞教授。”
    “应用与计算数学分委员会主席，布朗大学的舒望其教授。”
    “概率与统计分委员会主席，华国科学院的严安加教授。”
    “几何与拓扑分委员会主席，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刘峰教授。”
    “共同为陈舟同学颁奖！”
    随着颁奖仪式主持人的念词，陈舟就看到头发灰白的丘老先生和那个代朋友问问题的张守武教授，以及那四个送分给他的教授，联袂朝着领奖台走来。
    “五科金奖加上个人全能，正好六块奖牌……”陈舟在心里嘀咕着。
    和陈舟平静的心情不同，那些抓着摄像机记者们，仿佛看到了明天的头版头条。
    他们疯狂的按着快门！
    生怕错过了这幅大佬齐聚的画面。
    等到丘老先生等人和陈舟同框之后，这些记者的快门按的更快了，只恨自己手速为什么没有再快一些。
    这是破历史的一刻！
    在华国各项竞赛史上，这也是未曾有过的画面！
    在这些记者中，先前邀请陈舟做专访的那位女记者，眼神明亮，神情略显自得。
    她现在只觉得，先前自己邀请陈舟做专访的决定，是那么的明智。
    领奖台下。
    其他等待领奖的考生们，从听到主持人念词，由丘老先生亲自颁奖时，便生出了一股羡慕。
    当主持人报出张守武教授的名字时，他们的羡慕也加深了一分。
    不过，他们觉得这种破历史的个人五金，一全能，由两位大佬颁奖，也是应该的。
    可是，当主持人毫不停歇的再报出一人，再报出一人，直到把五个科目的分委员会主席的名字，全部报出来时，他们的羡慕也加深到了最高。
    要知道，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找教授颁奖。
    不光是放在丘赛，就是放在整个华国数学界，这丘老先生领衔的六人团队，也是足够闪耀的。
    可现在，这六人竟是为了给领奖台上的那人颁奖。
    “哇，我好酸……”
    终于有人忍不住轻声说了句。
    这话也仿佛打开了大家倾泻的口子。
    “我也酸……”
    “羡慕是真羡慕，佩服也是真佩服！”
    “实话，可我还是酸……”
    就连陈舟他们团队的赵琦琦也忍不住说道：“怎么办，虽然我老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到陈哥真的拿了全部的金奖，我也有些酸……”
    李礼看了他一眼：“明年你再来，他肯定不会参加了。”
    朱明理则说道：“就算明年陈舟不来，我估计琦琦还是只有酸的份……”
    赵琦琦不屑的说道：“老朱，你怎么这么看不起人呢，你给我等着瞧好了！”
    朱明理意外的看着赵琦琦：“哦？”
    赵琦琦没理他，转而看向李礼，轻声问道：“你明年还参加吗？”
    李礼微微一愣，哑然失笑。
    杨依依听到三人的对话，也是忍不住笑了笑。
    只不过，她的目光始终在台上那人的身上，目光之中流光溢彩。
    虽然还是陈舟拿了金奖，但杨依依并不在乎这些。
    就像陈舟他们俩一直说的，谁拿金奖都一样，反正又没被别人拿走。
    领奖台上，丘老先生六人正拿起奖牌和证书，开始给陈舟颁奖。
    陈舟本以为颁奖之前，丘老和这些主席还需要按照国际惯例，再说一番颁奖词的。
    却没想到，他们上台后，互相简单的沟通了一下，便由各科目的主席先把科目的金奖颁给陈舟，再由丘老先生把个人全能奖颁给陈舟。
    陈舟就重复着握手，拿证书，戴奖牌的动作。
    把所有奖牌戴在脖子上后，陈舟就觉得这奖牌戴多了，其实也挺沉的。
    和丘老先生、张守武教授等六位颁奖者合了影后，陈舟又在丘老先生的示意下，走到了话筒前。
    张守武教授笑着打趣道：“我们可以省去说颁奖词，可你作为破历史的选手，还是要说几句话的。”
    闻言，陈舟无奈的笑了笑，他也知道这种万众瞩目的时刻，确实需要说点什么才好。
    而且，看看那些记者们兴奋的模样，早就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可陈舟还是觉得，这拿拿金奖，破破历史什么的，不都是应该的吗？
    他不过就是来参加了一下竞赛，然后顺手考的不错而已。
    “呃……”陈舟看了一眼宴会厅的人，默默估算了一下，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只有几百人，人不够，太少了……
    陈舟收起借机完成隐藏任务的心思，略一沉吟，便开口，打算早说完早结束。
    “首先，感谢赛事的组委会，提供了一个展示数学能力，考验数学能力的舞台。”
    “然后就是，很高兴参加这次的竞赛，感觉不错。嗯，拿这么多金奖，也挺开心的，谢谢大家。”
    不知为何，听到陈舟的感觉不错，有不少人眼皮跳了跳……
    陈舟的获奖感言说完之后，就又和丘老先生及几位教授合了张影。
    而新闻记者们，更是不会放过这个画面。
    画面中，那个脖子上挂满金奖奖牌，手里拿着六本证书的人，似乎微微皱着眉头，却不明显。
    而他的身旁，正站着华国数学界各个方向的大佬，以及首位获得菲尔兹奖的华人数学家丘成同老先生。

 第185章 晚宴

    终于回到宴会桌前坐好的陈舟，赶紧在杨依依的帮助下，把一溜的金奖奖牌从脖子上取下来。
    陈舟拿在手里看了看，这玩意是真的有点沉，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值不值钱……
    “你想什么呢？”杨依依轻声问道。
    “呃……没什么……”陈舟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领奖台，“一会应该就到分析与微分方程组的了。”
    和陈舟这个五科金奖得主不同，剩下各科的银奖和铜奖，是分科目进行颁奖的。
    而现在领奖台上，正在颁发代数、组合和数论组的三项金奖和六项铜奖。
    颁奖人自然也不可能像先前陈舟那般，一下子出动丘老先生和各科目的主席统一颁奖。
    代数、组合和数论组银奖铜奖的颁奖，是这个组分委员会的成员进行的颁奖。
    杨依依点点头：“看流程是从代数组到分析组，再到应用组合概率与分析组，最后是几何与拓扑组。”
    “嗯？还要流程？”陈舟奇怪的问道。
    他从进来到颁奖，就没看到有什么流程单之类的呀？
    “呐，你上台之后，工作人员发的。”杨依依把流程单递给了陈舟。
    陈舟接过来看了看，发现有点不对：“这流程单的安排怎么和实际不一样？”
    杨依依笑着解释道：“除了你一个人不一样，其它的都还是一样的。”
    “呃……”陈舟又看了一眼，“好，这是把我单独捡出去了……”
    陈舟却不知道的是，这个流程单是早前按照往届经验，早就印制好的。
    丘赛前几届的颁奖流程基本上就和流程单上的一样。
    也就是，从个人赛开始，按照科目依次进行颁奖，团体赛的颁奖在最后。
    当然，这个流程中是把金奖和银奖铜奖的颁奖放在一块的，而个人全能奖是单独的。
    但今天，因为陈舟的特殊性，赛事委员会就特意安排了这样的颁奖流程。
    可这些流程单都印制好了，要是再换，一是时间上不好掌握，二是太浪费了。
    最终，赛事委员会考虑到只有陈舟被单独颁奖了，其他的还是按照流程单走的，便继续用了这个流程单。
    陈舟和杨依依说话间，领奖台上代数组的颁奖已经结束，下面即将进行分析组的颁奖。
    刚刚拿着银牌下来的李礼三人，又和杨依依一起朝着领奖台走去。
    杨依依虽然没有拿下金奖，但分析与微分方程和几何与拓扑两个科目的银奖，还是不出意外的，被她斩获。
    这场竞赛的尘埃落定，也给燕大校园网和微博上的投票贴，以及陈杨二人谁拿金的讨论，画上了句号。
    随着陈舟五人再次站在领奖台，从丘老先生手中接过象征金奖的奖杯，整个第六届丘成同大学生数学竞赛的颁奖典礼，便全部结束了。
    和个人赛的奖牌不同，团体赛只有一个奖杯，是属于金奖的奖杯。
    奖杯也不是唯一占有，将会随着每一届的金奖团队，而轮流保存。
    所以，晚宴时，陈舟半开玩笑的说道：“李礼，琦琦，老朱，明年带两个人，把这奖杯留下。”
    李礼和朱明理对视一眼，然后看向陈舟：“我们尽力。”
    赵琦琦则是一直看着陈舟，没有说话。
    陈舟笑了笑，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深追下去。
    他也相信，李礼三人还是有实力的，明年只要带两个差不多的队友，应该问题不大。
    毕竟，他们团队，差一点就真如燕大校园网上那个帖子所期待的，把个人赛的金银奖给包圆了。
    他们就差一个银奖。
    不过，就算如此，燕京大学也是这次丘赛的最大赢家了。
    一共5个个人赛金奖，14个银奖，16个铜奖，1个个人全能奖，1个团体赛金奖。
    远远华国的任何一所参赛的大学了。
    当晚宴正是开始之后，陈舟就发现自己有些忙不过来了。
    这些参赛的考生，这些带队的领队老师，真的是有够热情的。
    一个接一个的过来跟陈舟套近乎。
    在言语交谈间，当他们知道陈舟还在读大一时，一个个又被震惊了一番。
    他们旋即想到，这会才大一，那还能参加多少届丘赛？
    不止丘赛，还有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凡是和大学生数学竞赛有关的，他都能参加好多届。
    那这，自己岂不是，再也不用想金牌了？
    这家伙第一次参加竞赛，就把金牌包圆了，等他多参加几个，那他们只能喝汤了？
    想想，他们突然觉得有些难过，在陈舟没出现之前，他们虽然获得金牌有点难，但还可以想一想。
    可在陈舟出现之后，他们再参加竞赛，就感觉是冲着争夺银牌去的了……
    也因此，在之后的每一次大学生数学竞赛的报名阶段，都有很多人在打听陈舟有没有参赛。
    当然，这也怪陈舟以及李礼他们的对话声音太小了，他们还不知道，陈舟在之后并不会再参加数学竞赛的事。
    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陈舟和杨依依四人一起，作为拿下金奖的团队，过去跟丘老先生，还有颁奖的教授们碰了个杯。
    颁奖典礼和晚宴放在一起的目的，也是为了让优秀的考生们可以和教授多交流，多沟通。
    也能为之后的深造之路，铺垫一下。
    当然，这里大概只有陈舟和杨依依是纯粹的只是为了礼貌，才来碰杯的。
    但出乎陈舟意料的是，他发现自己好像是羊入狼窝了。
    这帮教授们也忒热情了点？
    再加上还有新闻记者在场中拍着合照，陈舟显得很不好意思。
    和考到高考状元，被各大高校争抢时不一样，这种被大佬们争抢的感觉，有点飘~
    和陈舟一样，杨依依也被分析方向和几何方向的教授们关照着。
    因为，杨依依在这两个科目的最终成绩，仅次于陈舟。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杨依依都是平淡的拒绝了，并表示自己是物理系的学生，不是学数学专业的。
    听到这句话，不仅这些教授们愣了愣，就连丘老先生也投过来意外的眼神。
    而新闻记者们，更是又抓住了一个新闻，咔咔咔的按着快门。
    好不容易，陈舟和杨依依终于礼貌的离开了教授们的桌子。
    两人携手回到了自己的那桌，而此刻，他们这桌的人，都去套近乎了。
    和他们两人一起过去的李礼三人，也还未回来。
    陈舟和杨依依相视一笑，俱是微微摇头。
    就在陈舟和杨依依躲在自己的桌子，惬意的吃着菜，聊着天，培养感情的时候。
    一个陈舟预料到，但没想到会直接过来的人，走到了他俩的这张桌子。
    陈舟抬头看了一眼正笑看着自己的张守武教授，轻声说道：“张教授，您找我？”

 第186章 两份邀请

    张守武也是好不容易，才从热闹的人群中挤了出来。
    作为代数组的分委员会主席，作为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作为代数方向的大牛，和他套近乎的学生们，教授们的数量仅次于丘老先生。
    冲陈舟和杨依依两人笑了笑，张守武笑着说道：“找你确实有点事，方便单独谈谈吗？”
    陈舟看了杨依依一眼，杨依依轻声道：“我在这等你。”
    陈舟便起身跟着张守武走到了宴会厅的阳台。
    “那女孩是你女朋友？”张守武注意到陈舟走到阳台后，还冲里面看了一眼。
    “是的。”陈舟收回看向宴会厅里面的目光，轻轻点头。
    “那就不奇怪了，这女孩的数学素养挺好的。”张守武夸奖了一句。
    陈舟看了张守武一眼，心想这个人怎么一直在套近乎？
    当然，陈舟也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吐吐槽。
    “咳咳……”张守武被看的有些尴尬，也就转到了正题，“面试时，我说的那个朋友，跟我联系了。”
    闻言，陈舟大致明白张守武是要干嘛了。
    不过，他倒没急着接话，而是等着张守武后面的话。
    张守武看着陈舟，继续说道：“他想邀请你加入课题组，一起进行复的偏微分方程方向的研究。”
    说完，张守武注意观察着陈舟的表情。
    其实，在丘赛开始之前，他的那个朋友就找到了他，希望他帮忙联系一下陈舟。
    但他是带着疑虑的。
    因为，这个名叫陈舟的人，他完全没有听过。
    后来通过国内的朋友，找到陈舟的信息后，他是愈加困惑的。
    因为资料上明明白白的写着，陈舟才刚在燕大读大一。
    他不觉得一个刚上大一的人可以完成这样一片论文。
    因为，他也看了陈舟的那篇关于clifford分析的论文，先不说里面的核心内容等等。
    光是其中的遣词造句，他就觉得完全不像是一个大一学生可以写出来的。
    所以，他犹豫着要不要和他的那个朋友说说。
    毕竟，国内的学术氛围，实在不敢恭维。
    这时，第六届丘赛开始了，他收到来赛事委员会和丘老先生的邀请，希望他可以回来进行丘赛的面试。
    经过一番考虑，再加上一些特殊的原因，张守武就决定回来一趟，顺便验验陈舟的真实水平。
    结果自然是出乎意料。
    陈舟在丘赛的表现，可以说惊讶到了他。
    丘老先生在调阅陈舟的笔试试卷时，他也在一旁。
    当看到陈舟的解答后，他开始相信那篇论文是出自陈舟之手了。
    毕竟，其中的计算，有着完全一样的严谨。
    这是一种带着极强个人标签的计算。
    但凡有人了解过陈舟的计算，下次再看到出自陈舟之手的计算时，必然会第一眼便认出来。
    诚如丘老先生所言，陈舟的计算是极其严谨的，其中的逻辑是缜密无误的，解答的思路更是异常清晰的。
    也因此，才会有了后面面试陈舟问出的那些问题。
    才有了现在单独找陈舟，发出邀请。
    至少，在他看来，陈舟是通过了他的考察的。
    陈舟自然不知道张守武的想法，他微微沉吟。
    要是早些时间，陈舟能够收到这样的邀请，那他必然会异常欣喜。
    可现在，他已经把冰雹猜想定为了自己的研究课题，而且已经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要让他半路转课题，那怎么可能。
    最终，陈舟说道：“抱歉，张教授，谢谢您和您朋友的好意。虽然我对复的偏微分方程这个方向还有着不小的兴趣，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更多的时间，我恐怕无法加入这个课题组。”
    张守武微微一愣，旋即轻声笑了笑：“没关系，我会把你的意思转告给他。”
    陈舟微微一笑：“感谢您的理解。”
    顿了顿，陈舟好奇的问道：“您那个朋友是《函数分析杂志》的编辑吗？”
    张守武摇摇头，说道：“不是编辑，是外审的时候，受到了《函数分析》的邀请。你在论文中的计算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才会拜托我联系你。”
    陈舟这下明白了，看来自己的论文能这么快的登刊发表，主要还是自己的计算比较给力。
    不过，已经拒绝了别人的邀请，陈舟也就不好再追问对方的身份了。
    张守武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转而和陈舟聊起了他所擅长的代数领域。
    说的内容并不是多么高深的东西，都是一些和陈舟可以探讨的内容。
    陈舟这时也发现，这位张教授，挺平易近人的。
    而且对于代数领域的内容，他的一些见解给了陈舟耳目一新的感觉。
    果然，大牛之所以成为大牛，不是没有道理的。
    光是这番见解，就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但陈舟不知道的是，随着两人的交谈，张守武越发的惊讶。
    眼前这个才读大一的学生，对数学的见解，对数学知识的熟知程度，太超乎寻常了。
    甚至在某些地方，比有些研究生的理解还要深刻。
    张守武顿时升起了一股心思，他看着陈舟问道：“打算什么时候从燕大走出去？”
    陈舟倒也坦率：“大二结束。”
    张守武奇怪道：“大二？用不了那么久？”
    陈舟笑着解释道：“嗯，一般来说，用不了那么久。不过，我还打算辅修物理系。”
    张守武一愣，有些古怪的看着陈舟：“你学数学该不会是为了研究物理？”
    陈舟摇了摇头：“不是啊，数学不是研究其他所有学科的吗？”
    张守武：“……”
    陈舟这时又往宴会厅里看了一眼，他们这桌的人，差不多也都回来了。
    “咳咳……”张守武轻咳了两声，干脆说道，“打算来普林斯顿吗？我可以帮忙。”
    陈舟看了看身旁的张教授，这是他今晚的第二次邀请了，要是再直接拒绝，好像不太好……
    而且，如果是其他学生听到张守武的这样的邀请，恐怕早就忙不迭的答应了。
    只不过，陈舟想了想，还是说道：“普林斯顿确实是研究数学的好去处，不过，还是谢谢您的好意，我目前还没想好。”
    张守武略带遗憾的说道：“那好，如果你打算来普林斯顿，可以提前与我联系，我会尽力帮忙。”
    陈舟感激的说道：“谢谢。”
    陈舟注意到杨依依在冲他招手，似乎有事情找他。
    他便和张守武打了个招呼，准备回去。
    张守武微微点头，旋即想到什么，出声道：“陈舟，方便说一下，你最近在研究什么吗？”
    说完，张守武又补了句：“纯粹是个人的好奇。”
    陈舟想了想，轻声说道：“冰雹猜想。”
    张守武：“？？？”

 第187章 分享一下

    留下了一脸震惊，没有反应过来的张守武，陈舟独自回到了宴会厅。
    走到杨依依身边坐下，陈舟轻声问道：“怎么了？”
    杨依依指了指丘老先生那桌：“有不少教授在谈论你，说你怎么就去了一次，然后人就消失了。”
    陈舟顺着杨依依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桌的教授们。
    丘老先生和那些主席大牛们，已经不知道到哪去了，只剩下一些外表看着和善，笑着和一些前去打招呼的考生，亲切交谈的教授们。
    陈舟轻声笑了笑，说道：“我不是被张教授拉走了吗？”
    杨依依也笑了笑，转而问道：“张教授是不是向你抛橄榄枝了？”
    “咦？你怎么知道？”
    “这还不好猜吗？”
    “呃……”陈舟想了想，悄悄问道，“依依，你要不要转数学专业？”
    杨依依微微一愣，旋即摇了摇头：“我还没把飞机上的物理知识搞清楚呢。”
    陈舟不说话了。
    一直到晚宴结束，在陈舟不主动的情况下，倒也落得个清净。
    期间，只有一些年轻的教授，借着氛围，来跟陈舟交流了几句。
    当然，陈舟不是故意端架子。
    他一个学生，也端不起来架子。
    而且，那些主动过来的教授，在还没走到陈舟身前。
    陈舟就已经主动迎了上去。
    晚宴结束前，丘老先生和一众分委员会的主席，才再次出现。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藏起来说悄悄话去了？
    但令陈舟奇怪的是，怎么丘老先生和张守武教授两人，看自己的眼神有那么一些不太一样？
    那眼神，在赞赏中似乎带着一丝疑虑。
    陈舟略一思索，大致明白了。
    这两人估计是沟通了自己的事，而张守武教授肯定把他研究冰雹猜想的事，跟丘老先生也说了。
    当然，陈舟已经决定的事，自然也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
    要说他唯一在乎的人的看法，那就是杨依依的看法了。
    晚宴结束，陈舟几人走在回燕大的路上。
    赵琦琦和朱明理略带兴奋的说着晚宴的事情，他们和不少教授建立了良好的沟通关系。
    从某一方面来说，这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对于他们今后的发展，可能会有着一定的帮助。
    李礼看向沉默的陈舟，开口问道：“陈舟，张教授和你说什么了？”
    陈舟和张守武单独到阳台交谈，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这会听到李礼的话，赵琦琦和朱明理也马上噤声，等着陈舟的回答。
    陈舟看了李礼一眼，又看了杨依依一眼，心想，还是我家依依聪明……
    顿了顿，陈舟说道：“张教授问我愿不愿意去普林斯顿，他可以帮忙。”
    虽然在预料之中，但听到陈舟的亲口回答，李礼他们还是有些惊讶，也有些羡慕。
    李礼又问道：“那你打算去普林斯顿吗？”
    陈舟摇摇头：“我拒绝了。”
    “卧槽！陈哥，你拒绝了？”赵琦琦惊讶的大声问道。
    这在他们看来有点不能理解了，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就拒绝了？
    陈舟轻轻点头：“我还没想好。”
    “这还用想吗？普林斯顿啊！数学的天堂！”
    陈舟：“呃……没事，张教授说我要是打算去普林斯顿，可以再跟他联系，他会帮忙。”
    赵琦琦：“……”
    朱明理和李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羡慕嫉妒的神色。
    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人比人，气死人呀……
    他们和那些教授主动套近乎，也没一个人主动邀请他们的。
    可陈舟这都拒绝了，人还给留着余地……
    回到宿舍后，李礼三人齐齐坐在书桌前，开始看书。
    而陈舟则洗洗，爬上了床，准备睡觉。
    微微侧身，他就看到了自己书桌上那一堆的金奖奖牌和证书，还有那个被他们带回来的团体赛金奖奖杯。
    微微一笑，陈舟摸出手机，对着这一堆物件拍了张照片。
    然后，登上许久不曾登过的微博，打算和网友们分享一下。
    令他意外的是，他的评论区已经炸开了。
    “我靠，大神大神，你就是丘赛五科金奖，再加个人全能奖，再加团体赛金奖的大神吗？”
    “创历史的丘赛选手！前无古人，后，不管来不来，也不可能超越你了！牛逼！”
    “我很好奇，大神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你的这一路，我可都在关注着啊！”
    “大神以前因为作文，还会跟我们互动，现在越来越高冷了……”
    “那你以为？没看他名字吗？破釜‘陈舟’，哪有时间跟我们闲聊？”
    ……
    陈舟看了一会，终于发现了消息的源头。
    燕京大学官博，燕京大学数院官博，燕京大学物院官博，水木大学官博，丘赛官博，等等高校的官博，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布了丘赛总决赛的消息。
    而陈舟的名字，自然是这其中的重点。
    他华丽的破历史的全科金奖，满贯成绩，也吸引了所有看到这条消息的人的关注。
    随后，他们就找到了陈舟的微博。
    再加上，一直关注陈舟成长的网友们，陈舟的微博就爆炸了。
    看着看着，陈舟又注意到一条有趣的评论。
    “现在李新达，看他被打脸，还有人赞吗？”
    陈舟微微摇头，看来网友们比他还记仇。
    他隐约记得，这个李新达好像是让他放弃燕大特招的人。
    只不过，这人说话好像是脑子有毛病一样……
    陈舟想了想，抬手给这位兄弟点了赞。
    然后，他把自己刚才拍的那堆金奖奖牌、证书的照片，放到了网上，并配文：“一不小心，就把金奖都拿了，嗯，与你们分享。”
    同时，他了几个熟识的官博。
    尤其是燕大物院的官博，他打算再帮帮杨院长的忙，这官博粉丝涨的还没他的快。
    当然，这事回头等到了物理系，陈舟打算无意间再和杨院长聊聊。
    做完这些，陈舟就下了微博。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刚发的微博下面，一波“牛逼”已经刷了出来。
    与此同时，燕大的校园网上，也有人转载了他的微博。
    一时间，那条传说故事帖，那条投票帖，所有和陈舟有关的帖子，全部热度高涨。
    燕大的校园网，再次热烈的讨论起了陈舟。
    而那个传说故事帖的作者，更是连续更新了帖子。
    把这次丘赛的事情，浓墨重彩，绘声绘色的描绘了一番。

 第188章 恭喜的声音，接踵而至

    随后的几天，陈舟的热度越来越高。
    再随着陈舟戴着一圈奖牌的照片，被人放在网上，那个酸哦……
    现在的陈舟，走在校园里，受到的注目礼也越来越多了。
    手机响起。
    陈舟看着熟悉的备注，按下了接听键：“喂，大黄？有……”
    电话一接通，陈舟话未说完，就传来了黄加一一连串惊叹的声音：“牛逼啊，老陈！一个人碾压了国内所有数学专业的学生……”
    陈舟把手机拿的离耳朵稍远了一些，才免受了这高分贝的骚扰。
    直到对面的声音消停了一下，陈舟在缓缓说道：“呃……还行……”
    陈舟话音未落，黄加一的高分贝加话唠模式再次开启：“卧槽，你这么谦虚的吗？这也叫还行？你没看到网上的讨论吗？有参赛同学证明了，这届丘赛的题目并不简单，你是唯一的满分。而且，你是唯一一个说面试题跟送分一样的人……”
    不得不再次把手机拿远些，默默等着对方换气的契机。
    终于，黄加一歇了口气，陈舟才说了一句：“呃……可能每个人面试的题目不一样……而且这个金奖的奖牌，压根不值钱……”
    黄加一没理解陈舟的意思：“不值钱？这要是一个金奖可能不值钱，可你这是史无前例的一人包揽所有金奖，这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咳咳……”陈舟轻咳了一下，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个奖牌不值钱，它不是金的……”
    黄加一：“……”
    不再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黄加一转而问道：“我听参赛学生爆出来的消息，你把普林斯顿大学张守武教授的邀请，给拒绝了？”
    “这你都知道了？你们这消息够快的啊？”陈舟感慨了一句。
    昨天的事，今天居然连黄加一都知道了。现在的时代，消息也传的太快了……
    陈舟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嗯……时机还不成熟，就拒绝了……”
    黄加一再次大叫着说道：“我靠，那可是普林斯顿啊！！！你怎么下的去口的？？？”
    旋即黄加一意识到了什么，紧接着又说道：“你难道是因为依依？依依不能去普林斯顿，所以，你也不去？”
    陈舟很是无语，他还不至于这么不成熟。
    他和杨依依还都是学生，现在是成长的最重要的阶段，也是需要珍惜机会的时刻，去国外深造也是必然的事情。
    他之所以拒绝，是因为有着更多的考虑。
    见陈舟没有说话，黄加一还以为自己说中了，不禁有些动容：“老陈啊，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痴情的种，看来我把依依和你撮合在一起，还真是做对了。我相信你以后会给依依幸福的！”
    “……”陈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旋即想了想，误会就误会，省的自己一时半会解释不清，这家伙再追着问。
    之后，黄加一又跟陈舟感慨了一番，只觉得现在的陈舟已经越来越厉害了，而他却在一个最普通的一本院校混日子。
    陈舟自然开导了黄加一一番，他建议黄加一把课程捡起来，可以试着考研。
    如果不想考研的话，也可以提前规划自己的方向。
    但无论怎样，把“书本”捡起来，总归是没错的。
    黄加一的电话之后，张一凡、李响、陈海宁的电话，也随后就到。
    虽不像黄加一这般声音震得耳朵都疼，但也是一连串的感叹，与羡慕。
    尤其是陈海宁，更是兴奋的问陈舟，现在物理数学的竞赛，都拿过金牌了，那后续岂不是？
    陈舟不置可否，于他而言，竞赛的遗憾，已经全部找补回来了。
    再参加更多的竞赛，也没有多少意义。
    况且，总要给其他同学一些机会嘛，要不然，他包揽了所有科目的金牌，其他同学会有意见的。
    陈舟觉得自己还是具有一颗乐于分享的心的。
    就像网友们的要求，他就响应了，把所有金奖拍照分享了。
    令陈舟没想到的是，他在毛厂高中的老师们，也是发消息的发消息，打电话的打电话，各种恭喜他。
    仿佛一瞬间，全世界认识他的人，都发来了贺电。
    陈舟微微摇头，他竟有了一种一朝成名天下知的错觉。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数学的世界里，这五科金奖，这个人全能，这团体冠军，这一人满贯，又算得了什么？
    这只不过是一个阶段性的检验而已，或许阶段性都算不上。
    和眼前这张草稿纸上的内容相比，包揽个金奖，只是毛毛水啦。
    陈舟正在继续对冰雹猜想的研究。
    陈舟在刷了一定的文献之后，决定站着这些文献作者的肩膀上，再尝试一下。
    【排除法主反例的存在可能性。】
    因为陈舟在查阅文献之后发现，冰雹猜想的扩展题目，有不少是发现了反例的。
    这样就说明，这些由冰雹猜想原题所延伸出来的问题，是错误的。
    那么反过来想，如果把冰雹猜想视为这些延伸问题的反延伸，那是不是冰雹猜想也会有反例？
    简单来说就是，冰雹猜想作为这些错误问题的延伸，那冰雹猜想会不会也是错误的？
    目前已经总结出来的主反例规律是三个，无限归结，循环归结和互相归结。
    无限归结，顾名思义，就是说因为是无限的数，所以没有办法归结于1。
    这其中，数的数量必定是无穷多个。
    第二种循环归结，也是字面意思。
    因为陷入了循环，没完没了，而无法归结于1。
    这里泛指3个或者是3个以上的奇数出现的病态循环归结。
    至于互相归结，和循环归结的意思是一样的，同样是因为没完没了，而无法归结于1。
    但是互相归结特指2个奇数出现的病态循环归结。
    这三种情况依靠反例总结的病态归结，都在冰雹猜想的深度扩展题目里面，有着真实存在的例子。
    同时，利用排除法，可以排除偶数和能被3整除的奇数。
    从而确定这三种情况的主反例类型，都出现在不能被3整除的奇数。
    那么，只需要证明这种主反例类型的奇数存在或者不存在，也就能间接证明冰雹猜想的成立与否。

 第189章 把奖牌戴着，把奖杯带着，拍照！

    按照这种思路，陈舟再一次对冰雹猜想展开深入的研究。
    经过了一番计算后，陈舟眉头紧锁。
    他习惯性拿着笔在草稿纸上点着，脑海中不断验算着这个思路之下的计算。
    再与草稿纸上的计算过程一一对照。
    “这计算有问题，验证不了这条思路的正确性……”
    陈舟想着，手里已经停下了点击草稿纸的笔，缓缓放下。
    然后他拿起草稿纸，一把揉成了团。
    一旦出错，他刚才写的内容，就是无价值的废纸。
    拿出一张新的草稿纸，陈舟并没有急着再落笔，而是再经过谨慎的思考之后，才缓缓写着一些细致的计算公式。
    他已经从最初找到思路的兴奋中，冷静了下来。
    课题研究，或者说学术研究，往往不是一冲动就能成功的。
    更多的还是，那冷静之后，大脑中不断运转的思路与计算。
    丘赛结束后一周，陈舟的热度终于有了一丝下降的趋势。
    这会的陈舟，也回归到了自己习惯养成、物理刷书、冰雹猜想的三重奏中。
    这也是陈舟喜欢的节奏。
    因为这时的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慢慢向好的方向转变。
    当然，除了冰雹猜想的研究。
    陈舟发现他可能站错了肩膀。
    先前给他打开那条思路的文献，显然并不像牛顿大佬所站的肩膀那么牢靠。
    在陈舟研究了好几天后发现，这个解题思路在逻辑上无法自洽。
    通俗点说，也就是按照这种方法一直证明下去，最终无法自圆其说。
    这是很尴尬的事……
    在放弃了这个思路之后，陈舟便翻了翻错题集。
    只觉得更尴尬了。
    错题集增加了十几页！
    就连他自认为没有丝毫问题的计算，也全部出现在了错题集上。
    陈舟心中默默叹息，他突然觉得丘老先生的那句话，其实并不是在夸赞他。
    因为顺序不对。
    没有清晰的思路，没有缜密的逻辑，那再严谨的计算，也只是徒劳。
    就在陈舟打算再下载一部分文献，继续查阅，找找稳定可靠的肩膀时，他的手机响起起来。
    陈舟拿起来看了一眼，微微有些奇怪，该恭喜的话不都说过了么？这会找自己会有什么事呢？
    看了眼身旁正沉浸在知识海洋的杨依依，陈舟起身，悄悄的走出了图书馆。
    这会的电话已经挂断了，陈舟便准备回拨过去。
    然而，还不等他打回去，对方又打了过来。
    陈舟接通了电话，礼貌的问道：“黄老师好。”
    给陈舟打电话的正是辅导员黄叶眉。
    电话那头的黄叶眉，听到陈舟的声音，赶紧说道：“你终于接电话了，赶紧的，把奖牌戴着，把奖杯带着，过来拍照！”
    什么情况？带着奖牌奖杯拍照？
    陈舟疑惑的问道：“拍什么照？”
    黄叶眉倒没解释，只是催促着：“你抓紧点过来，来了你就知道了。我在数院行政楼外面等你哈。”
    说完，她又叮嘱了一遍：“你记得把奖牌和奖杯一定要带着，一定要带着！”
    陈舟虽然有点云里雾里的，但还是轻声回道：“好。”
    电话挂断，他回头看了一眼图书馆，用手机给杨依依发了条消息，然后便朝宿舍走去。
    既然黄老师都这么强调了，那就回去把奖牌奖杯都拿着呗。
    陈舟找了个背包，一股脑的把这些玩意全塞了进去。
    然后背上背包，出了门。
    讲真的，这些玩意，真的有点重。
    陈舟忍不住就想吐槽，你要是真金的，重也就重了，可关键，你不是啊……
    一路上，在一众学生的注目中，陈舟来到了行政楼。
    离老远，他就看到了辅导员黄叶眉。
    而在黄叶眉的旁边，还站着数人。
    其中就有陈舟熟识的吴西平和张中原。
    等陈舟走近了才发现，不止这两位相熟的教授。
    还有他们数院的副院长也在。
    这什么情况？
    陈舟不禁在心中想到。
    黄叶眉看到陈舟之后，忙招手让他加快脚步，赶紧过来。
    陈舟也不好再继续打量，便快步走到了几人身边。
    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后，陈舟又发现了一个见过的人。
    那位约他做专访的女记者，居然也在。
    丘赛结束之后，这位女记者打过两次电话，想约一下陈舟。
    但陈舟都以事情太多，十分繁忙为由，一句话把人家拒绝了。
    当然，他说的也是实话。
    毕竟，研究冰雹猜想这种东西，一沉浸进去，时间就跟假的一样。
    一低头，一抬头，数个小时就过去了。
    可是，这位女记者却不这么想，她没办法了，只好试着通过燕大校方来搭线。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一幕。
    黄叶眉怕陈舟不认识数院几位领导，便率先开口介绍了一番。
    陈舟自然礼貌的打着招呼。
    数院的几位领导也和蔼的回应着。
    在介绍完之后，数院的这位副院长便说道：“走，陈舟同学，去我办公室再说。”
    说完，就带头朝行政楼里面走去。
    陈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为了个专访，不至于？
    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稍稍落后了一些，陈舟把张中原拽了下来。
    张中原笑着说道：“是不是想不明白，怎么周院长亲自来接你了？”
    陈舟点点头，希望得到张教授的答疑解惑。
    结果，张中原又来了句：“其实，我也不明白……”
    “……”陈舟看了张中原一眼，问道，“那教授你怎么在这？”
    张中原回道：“哦，我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这边热闹，就过来看了看。然后听说是在等你，我就等了等，想看看怎么回事。”
    陈舟彻底无语了，敢情这位张教授是个凑热闹的？
    越过张中原，陈舟就打算把吴西平拽来问一下。
    结果他还没出手，张中原先把他拽住了。
    就听到张中原轻声说道：“老吴跟我一起回来的。”
    陈舟：“？？？”
    这吴教授被带歪了啊……
    默默在心里感慨了一声，陈舟索性不再乱想，等到了周院长的办公室，自然也就知道了。
    周院长的办公室在行政楼二楼。
    几分钟之后，众人到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黄叶眉就帮陈舟把背包拿了下来，然后从里面取出了奖牌和奖杯。
    一般来说，团体赛的金奖奖杯，因为是轮流由每届的金奖团队保存，所以获奖团队在拿到奖杯后，都会交到学校保存。
    这样也方便，下一届丘赛开始时，归还奖杯。
    但陈舟他们这届有些特殊，因为他们这个团队全是大一的新生。
    而且李礼、赵琦琦、朱明理三人已经明确会参加下一届的丘赛。
    因此，学校便决定，奖杯由他们自行保存。
    黄叶眉一把奖杯放好，就手脚麻利的开始帮陈舟戴奖牌。
    而周院长那边，也开始拿出一些东西。
    看到周院长手中的东西，陈舟终于明白了，他们找他来的目的。

 第190章 走吧，我请客

    周院长手中拿着的正是要发给陈舟的奖学金。
    本来陈舟就在猜测奖学金会在什么时候发，再不发这大一都快结束了。
    他还为此专门问过招生办的赵明老师，结果对方支支吾吾，就告诉他等数院的安排。
    却没想到，数院找了这么个机会。
    陈舟估摸着，是这位燕京日报的女记者主动找上门，然后数院领导就打算把丘赛和奖学金的事，给一块办了。
    当然，陈舟是基于这奖学金的数额所做的猜测。
    当初招生办的赵明老师可没承诺他这么多奖学金。
    这可是整整十万！
    远远多于赵明老师所说的五万元。
    陈舟再次看了一眼，确认自己没看错后，突然觉得这奖牌也不怎么重了……
    周院长自然不可能直接就把奖金交给陈舟，而是又拿出了两个奖学金的证书。
    一个是新生全额奖学金五万元，一个是学院奖学金五万元。
    陈舟这时也在黄叶眉的帮助下，把奖牌戴好，把奖杯捧好，就等着周院长把证书和奖金给他了。
    周院长笑着走到陈舟身边：“小陈同学啊，这五万的新生全额奖学金，是之前学校允诺的。这另外的五万奖学金是，学院给你发的奖学金，主要是对你在学习上的突出表现进行奖励。”
    陈舟面带微笑的说道：“谢谢周院长。”
    周院长则说道：“这可不必谢我，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
    燕京日报的女记者也适时说道：“周院长，我来给你们拍张照？”
    周院长点点头，笑着说：“行。”
    说着，周院长把另外几位院领导以及吴西平、张中原喊到了身边，准备让大家先来个合照。
    合照照完，陈舟就把奖杯放在了桌子上，等着接受这两个奖学金的证书。
    毕竟，拿着奖杯，再拿证书，有些拿不下。
    谁知，周院长依旧没急着把奖学金的证书发给陈舟，而是伸手拿起陈舟的奖杯，再次和陈舟来了个合照。
    其他的院领导，也是同样凑过来，和陈舟亲密的拍着合照。
    直到陈舟忍不住想要吐槽的时候，周院长开始交代了奖学金的发放事宜。
    忙活了一圈，陈舟终于眼巴巴的把这十万块钱奖学金，盼进了自己的口袋。
    有钱了，有钱了，陈舟的腰包又鼓了一些。
    果然还是知识最值钱呐……
    奖学金收下后，陈舟拍照的积极性也提高了一些，脸上始终挂着一丝笑容。
    终于，等到所有流程走完之后，周院长开口说道：“小陈同学，听说你还接受了姚记者的专访邀请，那我们也将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们看看，怎么开始？”
    陈舟还未说话，辅导员黄叶眉抢先说道：“周院长，陈舟同学的专访，我已经安排好了，这就带他和姚记者去小会议室。”
    周院长点点头，又交代了一句：“那你们去，时间控制好，别耽误了小陈同学的学习，我在办公室等你们回来。”
    “好的，周院长。”
    几人应了声，黄叶眉便带着陈舟和这位姚记者往小会议室而去。
    去小会议室的路上，陈舟从黄叶眉的口中，彻底了解了这么安排的缘由。
    原来，按照正常的流程，应该是把所有获得奖学金的同学，聚集在一块，然后一起发奖学金的。
    倒不是特意举办一个颁奖仪式，而是和现在差不多，在院长办公室，进行发奖。
    只不过，是不会邀请记者朋友的，顶多是学院内部拍几张照片，做个样子。
    但是，因为陈舟这次是破历史的拿下了丘赛的大满贯，再加上陈舟那篇论文的刊登。
    学院也就一直推迟了这个安排，想找一个合适的方法，来给陈舟颁发这个高额的奖学金。
    而且，本来陈舟的奖学金也只是平常的八千元，是在院领导开会讨论之后，才决定提高到五万元的。
    也是因为奖学金都提高了，院领导才觉得草草的把钱发了，没有仪式感，才一直拖着。
    这时，燕京日报姚记者的主动联系，就让院领导们想到了不一样的安排。
    既然有送上门的新闻记者朋友，那为什么不用呢？
    同时姚记者这边也正愁约不到陈舟呢，两者一拍即合。
    小会议室。
    陈舟的专访开始了。
    姚记者：“陈舟同学，您好。”
    陈舟：“你好，姚记者。”
    姚记者：“说实话，想约您还真是不容易啊，要不是碰巧数院有这方面的打算，我都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约到咯。”
    陈舟轻声笑了笑，解释道：“呃……确实是有些忙……”
    姚记者想了想，问道：“是因为冰雹猜想吗？”
    陈舟轻轻点头。
    虽然已经知道了陈舟在研究冰雹猜想，但真的从本人口中得到确认，姚记者免不了还是一番惊讶。
    眼前这人不过才大一，居然开始对世界级的难题发起了攻势。
    要搁平常人，她绝对会认为这人是疯了。
    可看着一脸平静的陈舟，她反而觉得这人仿佛本就应该研究难题才对。
    顿了顿，姚记者又问道：“冒昧的问一句，您的研究进展如何？”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如果方便透露的话。”
    陈舟笑了笑，他倒不觉得这有什么方不方便的。
    虽说世界上研究这个难题的人有很多，但他不觉得自己简单的说了句，就能让别人灵感爆棚，从而解决了这个猜想。
    于是陈舟就把自己的研究情况，如实说了一遍。
    虽然听不太懂，但是姚记者仍然用心的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陈舟瞥了一眼她所记录的内容，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那祝愿您能够解决这个世界级的难题，让世界看看华国数学家的智慧。”姚记者如此说了一句，便开始问下一个问题，“能谈一谈您已经发表的clifford分析这篇论文吗？”
    陈舟想了想，这论文不都登刊了吗？还要谈什么？
    略一沉吟，陈舟说道：“这是我第一篇独立研究的课题，感觉还不错。”
    早有预料的姚记者，倒是不再惊讶陈舟这简短的回答，而是敏锐的捕捉到了陈舟这简短话语中的信息。
    她问道：“您说这是您第一篇独立研究的课题，那您是不是还有合作研究的课题？”
    陈舟说道：“嗯，我在之前参与过吴西平教授和张中原教授的课题组。”
    姚记者下意识的要问这两位教授和陈舟的关系，但突然想到，今天给陈舟发奖学金时，好像这两位教授就在。
    仔细一回想，他想起来，周院长在介绍时，介绍过这两个人。
    呀，自己居然没记住，只想着终于约到陈舟做专访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给忽视了……
    姚记者暗暗责怪着自己的不专业，心中叮嘱着下次千万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只是，谁能想到两个教授居然会带着大一的学生做课题……
    为免尴尬，姚记者自然避开了吴西平和张中原的话题，转而问了陈舟在两次课题中所负责的内容。
    陈舟自是简短的把自己的工作说了一下。
    姚记者又是记的头疼，陈舟的回答专业性过强，而数学偏偏又是她的弱项。
    就这样一问一答，再磕磕碰碰的记着。
    姚记者把专业性的问题，都问完了。
    话题也开始转向这次的丘赛。
    因为有不少丘赛的传言，她也想在当事人这里得到求证。
    姚记者笑着说：“那我这里收集了一些丘赛结束之后，网上讨论比较多的问题，想在您这里求证一下。”
    陈舟：“你说。”
    姚记者：“第一个，就是关于面试的问题，据说您在面试时，张守武教授代朋友问了一个问题？而且和您的clifford分析这篇论文有关？”
    陈舟想了想，这个应该不会违反丘赛关于面试保密的规定，便把面试时，张守武问的问题简述了一遍。
    闻言，姚记者笑着说道：“倒是不知道这是张教授问的，还是真的代朋友问的了。”
    陈舟也是笑笑，却没有说话。
    随后，姚记者又关于丘赛的一些其他问题，像是面试问题简单，最短时间完成面试，破历史，以及张守武教授的邀请等等，挨个问了一下。
    陈舟被问的有些头大，但还是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了这些问题。
    终于，姚记者看着自己的小笔记，满意的把它合了起来，随后略带歉意的微笑着说道：“谢谢您能接受我的采访，耽误您宝贵的时间了。”
    陈舟很自然的客气了一句：“没关系。”
    等陈舟从小会议室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他微微摇头，这一下午就被耽误了。
    但转念想到这十万块奖学金，他觉得如果多来几次，也还能接受。
    走出行政楼，陈舟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杨依依回的消息，有好几条。
    【嗯，你去。】
    【杨院长也找我了，不知道什么事，你如果忙好了，电话联系。】
    【哇，陈舟，我发奖学金了。走，姐请你吃大餐！】
    【快点，快点，快说你想吃什么？】
    ……
    陈舟看完这些消息，微微一笑，敢情发奖学金是挑日子的？
    他手指飞速编辑了一条消息“我也发奖学金了”，给杨依依发了过去。
    消息刚刚发送，杨依依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陈舟接通电话，直接壕气的说道：“走，依依，还是我带你吃大餐！”
    杨依依笑着说道：“还是姐请你，姐发的多！”
    陈舟好奇的问道：“你发了多少奖学金？”
    杨依依说道：“七万！”
    闻言，陈舟面色有些古怪，转而问道：“你在哪？我来找你。”
    杨依依说了个位置，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不过，陈舟还未走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陈舟扭头看了一眼，只见一群人正从行政楼走出来。
    而宿舍的三个家伙就在其中，正兴奋的朝他走来。
    陈舟敏锐的观察到三人手中的证书，看来，是和自己一样来领奖学金的。
    这周院长倒是会安排，先把自己单独解决了，再顺道把所有人喊来领了奖学金，这件事也就全部解决。
    等到三人走到跟前，陈舟问道：“来领奖学金的？”
    三人齐齐点头，随即赵琦琦疑惑的问道：“陈哥，你没领奖学金吗？”
    陈舟：“在你们前面领了，因为丘赛的那个姚记者也在，就被拉出去接受采访了。”
    闻言，三人点点头，他们就奇怪，这领奖学金的时候，怎么可能没有陈舟呢？
    看了三人一眼，陈舟又问道：“都拿了多少奖学金？”
    赵琦琦率先说道：“我拿的比他们少，只有四万。”
    陈舟惊讶道：“十万？”
    赵琦琦忙摇头：“是四万，一二三四的四，我要能拿十万，怎么可能这语气……”
    “哦哦……”陈舟略微有些尴尬，他还以为赵琦琦是偷偷干了些什么呢，居然能拿十万奖学金，原来是听岔了。
    朱明理随后说道：“我也只拿了五万五，李礼是我们中间拿的最多的，我们晚上又有大餐吃了。”
    李礼在一旁轻声笑道：“放心，不会少你们的大餐。”
    陈舟问道：“李礼你拿了多少奖学金？”
    李礼回道：“比老朱多点，六万五。”
    从这三人拿的奖学金，再结合自己的情况，陈舟可以确定了，奖学金发放的金额，就是根据成绩来评定的。
    除了他，李礼是三人中成绩最好的。
    不光是丘赛的成绩，在陈舟这学期翘课之后，李礼荣膺了吴西平题主之争的题主宝座，并且位置较为稳固。
    顺其自然的，吴西平兑现了自己的承诺，邀请李礼加入了课题组。
    “陈舟，你呢，你是在我们前面过来的，你拿到多少奖学金？”
    李礼的声音把陈舟的思绪拉了回来。
    摸了摸鼻子，陈舟轻声说道：“十万。”
    赵琦琦惊讶的说道：“不可能？陈哥你和我拿的一样？”
    陈舟轻咳了一声，解释道：“不是四，是十，十全十美的十。”
    “卧槽！十万？！”
    闻言，赵琦琦和朱明理忍不住低呼一声。
    李礼则看了陈舟一眼，又一眼。
    本来他觉得应该不会差太多，可没想到这奖学金都这么大的差距！
    “呃……”陈舟看了三人一眼，又看了看周围被吸引了目光的同学们，语气轻快的说道，“走，我请客！”

 第191章 大一快结束了

    在请了一顿大餐之后，众人直呼陈舟现在是土豪。
    而且是名利双收的土豪。
    现在各大高校几乎都知道燕大数学系有着这么一位大神了。
    晚上回到宿舍，陈舟在阳台上拨通了父亲陈建国的电话。
    “爸。”
    “嗯，小舟啊？怎么了？”
    “那个，爸，学校给我发奖学金了，我给你打回去。”
    “拿奖学金了啊？好小子，干得不错！你不用打回来，留着你自己花。你之前高考那会的奖金，不都给家里了吗，家里现在又不缺钱。你就平常多买点好吃的，多补充补充营养，你看你每次回来都瘦成什么样了？而且，你不还谈着女朋友呢吗，这也不能省。我跟你说啊……”
    陈舟安静听完了陈建国的絮叨，他发现自从自己上大学之后，每次给陈建国打电话，他的话都开始变得絮叨了起来。
    等陈建国说完，陈舟才说道：“爸，奖学金发了十万呢，我用不了。再说我又不是全打给你，我肯定给自己留一部分的，你放心好了。”
    电话那头的陈建国听到十万奖学金，立即惊咦了一声：“咦，这么多奖学金啊？”
    陈舟笑着说道：“是的，没想到上学也这么赚钱？”
    陈建国：“没想到，没想到。你不知道，对门的你李叔，前两天还和我吹他儿子，说是拿了他们学校最高奖学金一万块钱呢，还问我你拿了奖学金没，我当时那个羡慕。这下好了，明天可以跟你李叔好好聊聊了。”
    闻言，陈舟在电话这边轻声笑了笑，这个李叔他还是知道的，在陈舟没复读之前，陈建国在李叔那，就净看别人吹自家孩子了。
    陈建国又强调了一句：“你要不就打五万回来，我让你妈给你存着。”
    陈舟轻嗯了一声，然后就听到电话那边的说话声。
    “红英，我跟你说现在小舟可出息了，拿了十万的奖学金呢！”
    “我听到了，你看你，明天又得靠儿子挣面子了？”
    “那我儿子这么优秀，我不靠我儿子，我靠谁？”
    “是是是，你儿子优秀……”
    张红英没好气的说了陈建国两句，但陈舟听到的语气，明显是喜悦的。
    说完，张红英就接过了电话：“小舟啊，吃饭了吗？”
    陈舟：“嗯，刚吃好。这不发奖学金嘛，就和同学们搓了一顿。”
    “嗯，你爸说的没错，你一个人在外面读书，可要把自己照顾好。念书是个体力和脑力都要的活，你只有照顾好自己，才能更好地念书。一定不能像在家那样，那一头闷进屋里，就不知道白天黑夜了，搞得最后饭都不吃。”
    “嗯，妈，我知道，你们放心。”
    “那钱你就别打回来了，你在燕京上学，那地方开销应该也不低，你就留着自己花。没钱记得和妈说，你先前的奖金，妈都给你存着呢。”
    “妈，那奖金就是给家里用的，你们不用存着，家里该花就要花……”
    陈舟话没说完，就被张红英打断道：“家里又不差东西，用不到什么钱，妈给你存着，你放心。”
    陈舟有些沉默。
    张红英则继续说道：“而且家里现在都好，你弟现在上学也用功，现在回回考试也都能考年级第一了，可把你爸乐坏了。说起来，你爸现在走出去，天天跟人絮叨的就是他大儿子在燕京大学上大学，小儿子现在考年级第一……”
    陈舟听着，会心一笑。
    他忽然想到，先前还没复读那会，陈建国可是整体忧心忡忡，愁云惨淡的，就为他那不上不下的成绩提心吊胆。
    接着老妈的话，陈舟说道：“陈晓也快中考了，按照他这个成绩，重点高中肯定没问题。等高中的时候，可以试试参加些竞赛，看能不能保送。”
    张红英问道：“保送就是那些不参加高考，直接念大学的？”
    “嗯。”陈舟解释道，“等暑假回家的时候，我跟陈晓说说这事。”
    “行，有你这当大哥的做榜样，在前面带头，你小弟也能少走些弯路。”张红英感慨了一声，立马又把话题拉了回来，和陈舟说着家里的事情。
    陈舟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插上一句。
    最后是陈建国的提醒，张红英才发现已经和陈舟聊了快一个小时，她赶忙说道：“小舟，你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事记得给家里打电话。”
    陈舟再一次说道：“妈，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和爸也要照顾好自己。”
    “嗯。”电话这边的张红英点点头，“那你早点休息，这都快9点了，不要熬夜知道吗？”
    陈舟：“好，你和爸也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
    张红英又叮嘱了几句，才和陈舟挂断电话。
    陈舟拿着手机，默默的看着阳台外面，心中闪过很多事情。
    第二天，陈舟还是打了五万块钱回家。
    这些钱，他本来就是给父母用的，也从未想过再要回来。
    反正读书能赚钱，他也不会缺钱花。
    燕京日报最新一期的报纸出来后，头版头条报道了丘赛后续事件，以及陈舟的专访。
    配图是陈舟获得奖学金的照片。
    本来还有人奇怪陈舟怎么能拿这么多奖学金。
    可当他们看到报道的内容后，一个个顿时惊讶加无语。
    这尼玛，大一学生，开始独立发sci？
    还是最难的数学专业？
    要不要人活了？
    人比人自然不会真的气死人，但落差是真实存在的。
    随着燕京日报的报道，原本都已经要过去的陈舟热度，再一次高涨了起来。
    毕竟这个报道的信息量是真的大。
    不管是网上，还是各大高校的校园论坛，都在讨论着陈舟。
    一个本科生，能做到陈舟现在这样的有多少？
    至少，在他们的身边，只此一人！
    燕大的校园网上，更是几乎每天都有讨论陈舟的帖子冒出来。
    陈舟自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关注这些，他正在紧锣密鼓的朝着自己三大任务的目标，做着努力。
    时间，也过得很快。
    在陈舟还没察觉的情况下，夏天就到了。
    而他大一的生涯，也接近了尾声。

 第192章 我习惯回去带娃

    “杨院长，您觉得怎么样？”
    此时的陈舟正在物院杨院长的办公室。
    他来这里的原因，自然只有一个。
    那便是，马上就要进入大一春学期的期末考了，他在询问杨院长关于物理系期末考的事情。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杨院长，抬起头看了一眼陈舟。
    杨院长没急着回答，而是问陈舟：“春学期的期末考可和秋学期的不一样，何况你要参加的可是物理系所有年级课程的期末考试。你真的想好了吗？”
    陈舟十分肯定的点点头：“杨院长，您放心，我肯定是有足够的把握，才会跟您提出这个请求的。”
    杨院长盯着陈舟，看了一会。
    从陈舟的脸上，他所得到信息，也确实是自信。
    略一沉吟，杨院长说道：“行，我来帮你安排。但是……”
    虽然杨院长没把话说完，但陈舟已经明白了意思。
    他微微一笑，打趣道：“杨院长，万一我把你们物理系的学生碾压了，您可别怪我？”
    杨院长毫不在意的说道：“你有这个信心就行，俗话说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不过，我倒不觉得你能把物理系全碾压了。”
    陈舟再次笑了笑，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而是说道：“杨院长，那就这么说定了，您在考试前把考场信息发我就行。”
    杨院长轻轻点头：“行。”
    事情搞定，陈舟便离开了办公室。
    杨院长看着陈舟离去的背影，心中想到，这小子倒是心急，这样算来的话，明年这时候，这小子就得准备读研了……
    随即，他又想到了杨依依。
    和陈舟一样，杨依依也会参加这次物理系全年级的春学期期末考。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人都会从他手上完成物理系的本科学业。
    陈舟离开杨院长办公室后，又去找了辅导员黄叶眉。
    关于数学系秋学期的期末考，以及毕业论文的导师安排一事，他需要跟黄叶眉确认一下。
    黄叶眉的办公室。
    “陈舟，你来了。”
    “嗯，黄老师。”
    黄叶眉看着眼前的学生，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感慨。
    她还记得陈舟刚来燕大时，找她帮忙买书的事。
    当时的她还只是觉得这学生不错，有着好学的态度。
    可没想到，这哪里是好学？
    这学起来跟玩一样，就把数学系的课程完成了。
    然后，还要去物理系再溜达一遍。
    打开抽屉，黄叶眉把打印好的，关于这次考试的时间安排，以及考场号座位号的纸，递给陈舟。
    陈舟拿过来看了一眼，跟春学期的考试场次差不多。
    微分拓扑、代数数论、近代偏微分方程等等等等。
    扫了一眼，也算心中有数。
    把纸张收好，陈舟看向黄叶眉，轻声说道：“谢谢黄老师。那我毕业论文的导师是？”
    黄叶眉奇怪道：“你不知道？”
    陈舟想了想，旋即浮现了一个名字：“吴西平教授？”
    “嗯。”黄叶眉点点头，说道，“就是吴教授啊，不是你跟各位教授说的，毕业论文你要找吴教授，读研也要找吴教授吗？”
    陈舟略微有些尴尬，这还是开学时，他在各位任课教授那请假，被各位教授问的多了，索性全推到吴教授的身上了。
    没想到，这些教授还真的当真了。
    不过转念一想，陈舟觉得这样的安排也不错。
    毕竟吴教授算是老熟人了嘛，在毕业论文这事上，自然也不可能刁难他。
    黄叶眉看了一眼陈舟，又淡淡的说了句：“倒是张中原教授，为此特意找过周院长，想把你安排到他那完成毕业论文。”
    “呃……”陈舟微微有些语塞，过了会才问道，“周院长拒绝了？”
    黄叶眉摇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听说是没拒绝也没答应，只是说让张教授自己找你谈，看你选谁。”
    陈舟：“……”
    陈舟就觉得奇怪，这两天张中原怎么老旁敲侧击的问他数分和高代的问题，还有数分和高代，他更喜欢哪个……
    陈舟不禁微微摇头，这个张教授真是就差直接问他选吴西平，还是选他张中原了。
    看着陈舟古怪的表情，黄叶眉轻声笑道：“怎么，张教授还真找你了？”
    陈舟：“没，不算直接找我……”
    从黄叶眉办公室出来，陈舟想了想，径直又去了吴西平的办公室。
    “咚咚咚。”
    “请进。”
    听到吴西平的声音，陈舟才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除了吴西平，还有他带的研究生和助教。
    见是陈舟，这些学长学姐们，都热情跟他打着招呼。
    陈舟也是热情的一一回应。
    走到吴西平的办公桌旁边，陈舟主动搬了个小凳子，坐了下来。
    吴西平停下手中的笔，扭头看了一眼陈舟，笑着问道：“是为了毕业论文的事？”
    陈舟点点头：“是的。”
    吴西平说道：“你自己看着，随便选个课题就行了，不用冰雹猜想，跟clifford分析一个难度就行。”
    听到吴西平的话，他带的研究生和助教们，忍不住回头看了吴西平一眼。
    他们的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吴教授这个随便，可真是不随便。
    陈舟的那篇clifford分析的论文一经刊登，吴西平就要求他们每个人都把电子版下载下来，仔细看看。
    不说其中已经被多人称赞过的陈舟的计算，单是这个课题的难度，那就是研究生毕业论文的水平了。
    陈舟倒是不以为意，他来这也不是为了论文的选题来的。
    陈舟便说道：“好的，教授，我知道了。不过这个无所谓，我是想跟您说，这个论文，我可能要明年再完成了。”
    这话又引得这帮学长学姐们，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听听，这个无所谓，这是人说的话吗？
    吴西平略一沉吟，说道：“嗯，我知道你还有物理系的事情，这个本来也不急。你是打算把数学系和物理系的论文，放在一块写？”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
    吴西平又看了陈舟一眼，转而问道：“冰雹猜想的研究进度怎么样了？”
    从丘赛结束至今，近两个月的时间。
    陈舟也已经研究了近百篇关于冰雹猜想的文献，不能说一点收获都没有，但突破性的进展，却是实实在在一点都没有的。
    不过，陈舟隐约觉得，他只是欠缺那灵感一现的瞬间。
    见陈舟没有说话，吴西平教授又说道：“我不是劝你放弃，只是当你在一个难题上困住的时候，你可以试着去解决相近的难题，说不定，会获得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陈舟看向吴西平，慢慢思索着这句话。
    过了一会，陈舟出声问道：“教授，您平常遇到难题，习惯做什么？”
    吴西平笑着说道：“我吗？我习惯回去带娃……”
    看着吴西平脸上的笑容，陈舟有些无语，这咋借鉴嘛……

 第193章 考场轰炸者

    从吴西平的办公室离开，陈舟还未走出行政楼，手机就进来了电话。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陈舟微微摇头。
    接通电话，陈舟就听到对面传来张中原的声音：“陈舟啊，现在不忙，来我办公室一趟？”
    陈舟回道：“好的，教授，我现在就过来。”
    张中原的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在。
    陈舟同样老老实实的搬了个凳子，坐在了张中原的办公桌旁。
    张中原看了陈舟一眼，开口问道：“陈舟，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陈舟点点头，说道：“知道。”
    没给张中原再次问话的机会，陈舟紧接着又说道：“教授，这马上又要期末考了，您还缺改试卷的助教不？”
    闻言，张中原微微一愣，旋即轻声笑道：“老吴教你的？”
    陈舟轻轻摇头，神色一正说道：“教授，还真不是吴教授教我的，这是我个人的请求，真心的！”
    张中原看着陈舟，想从这小子脸上看出一些不同。
    可陈舟面色毫无波动，压根啥都看不出来。
    略一迟疑，张中原说道：“也行，那你就做我助教。”
    陈舟立即笑着回应：“哎，好的，谢谢教授。”
    “你小子……”张中原见此，笑着指了指陈舟。
    陈舟则是笑嘻嘻的，没有说话，这算是两头讨好了。
    毕竟，他和两位教授的关系都不错，怎么着，也得雨露均沾嘛。
    而且，陈舟还有一个想法，希望通过一些其他的简单工作，来放松自己，寻找灵感。
    至于吴西平那带娃的方法，太不靠谱了。
    张中原想了想，又问道：“毕业论文的事，老吴是让你自己选课题？”
    陈舟点点头：“吴教授是这么说的。”
    张中原：“有想法了吗？打算选择哪个方向的课题进行研究？”
    陈舟摇摇头：“还没，我打算暂时先搁置一下。”
    张中原问道：“因为冰雹猜想？进展如何？”
    陈舟如实把冰雹猜想的进展说了一遍。
    张中原点点头：“世界级难题，急不得。正好进期末考，你可以换个心情，说不定就有灵感了。”
    陈舟看着张中原，又问了一遍：“教授，您平常遇到难题，习惯做什么？”
    张中原想了想，说道：“我习惯去给学生上课，或者批改作业，批改试卷。往往从简单易懂的知识上，可以收获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闻言，陈舟心中想到，这倒是被自己误打误撞的给碰上了，这方法，才比较实用嘛。
    又简单的和张中原聊了会，陈舟便离开了。
    而张教授和吴教授之间的争夺，也就这么化解了。
    想想，陈舟又觉得这两位教授挺好玩的。
    时间进入6月。
    燕大各院系也逐渐进入了春学期的期末考试季。
    对于普通学生来说，期末考试季之所以被称为“季”，只是因为各科考试时间的跨度较长。
    但对陈舟来说，考试季是真的考试季。
    不仅仅是各科考试时间的跨度较长，考试的科目也是异常的多。
    最先开始的是物理系大二的《原子物理》这门课的考试。
    陈舟按照杨院长给他的考试安排，找到了这门课的考场。
    杨依依也和他在一起。
    因为两人一个是物理系大一的学生，一个是半只脚踏入物理系的大一学生。
    所以两人的座位都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杨依依在陈舟前面，两人前后排。
    随着两人走进考场，考场内原本有些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了。
    几乎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
    陈舟还听到有人说，这家伙嚯嚯完数学系还不够，现在开始来嚯嚯我们物理系了。
    对此，陈舟只是微微一笑。
    他其实很想告诉大家，不用紧张，好好考试，他只是来走走过场的，保证不会耽误大家太多时间。
    嗯，顶多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就会交卷走人的。
    杨依依想起来一件事，转头看向陈舟：“要是数学系和物理系的考试撞车了，你怎么办？”
    陈舟回道：“放心，这个我已经和杨院长沟通过了，他那有备用卷等着我呢。”
    杨依依轻声笑道：“看来杨院长还是蛮通情达理的。”
    陈舟嘴角一咧，没有说话。
    杨院长通情达理吗？
    他觉得不然，这可是他加入了杨院长的课题组，承担了所有数据计算的任务，所换来的。
    不过，陈舟倒也没和杨依依解释。
    就在两人止住话头时，这场考试的监考老师也拿着试卷，走了进来。
    陈舟看了一眼监考老师，都不认识。
    那他可以放心做题了，省的又跟之前每次考试一样，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就站了个人。
    但事实证明，陈舟想多了。
    在拿到试卷，正是开始考试之后。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陈舟就发现旁边有一双脚，一直停在他的旁边。
    无奈在心中轻叹了口气，陈舟加快了解题的速度。
    【氢原子处在基态时的朗德因子g=2，氢原子在不均匀磁场中的受力为……】
    【……所以氢原子的磁矩就是电子的自旋磁矩（核磁矩很小，在此可忽略），故基态氢原子在不均匀磁场中发生偏转，正好说明电子自旋磁矩的存在。】
    解决完这题，陈舟看向下一题，利用瞄准距离公式的一题。
    刷刷刷，陈舟快速的解决着试卷上的试题。
    物理和数学有很多相通的地方，对于陈舟来说，只要把物理问题，转化成了数学问题，那就又加快了解题的速度。
    很快，陈舟解决了所有的试题。
    他先看了一眼那双还站在那的脚，然后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比预计的一小时，要少用了十分钟。
    想了想，陈舟又花了五分钟，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答案。
    在确认无误后，他抬起头，冲着这位站了有四十多分钟的监考老师笑了笑。
    然后，陈舟起身把整理好的试卷，交给了监考老师。
    也就在陈舟起身时，他前面的杨依依也准备交卷了。
    两人相视一笑，齐齐交卷，双双走出考场。
    虽然，他们俩的动作已经尽量放轻了。
    但是这提前交卷，还是影响了这帮大二的学长学姐们。
    就这样，陈舟的生活，再一次变成不是在考试，就是在去考试的路上。
    唯一令陈舟庆幸的是，考试的时间，是他可以掌控的。
    只要做题够快，那就能节省出大部分的时间。
    甚至于，他有时候，刚从数院的考场出来，就辗转来到了物院杨院长的办公室。
    把物理系相同时间考试的备用卷给解决了。
    脚步匆匆，也成为了陈舟这段时间的象征。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数院和物院的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考场轰炸者。
    意思是，他不仅仅轰炸着数物两院的试卷，也轰炸着他们这些同场考试的人。

 第194章 改完试卷，放暑假

    “教授，这个试卷，我看只有高等代数2和抽象代数的？”
    张中原的办公室，陈舟正在整理着试卷。
    因为高等代数和抽象代数都是大课的原因，这些试卷的份量，还真不少。
    “嗯，同调代数还没考。”张中原看着陈舟，笑着问道，“怎么？嫌少了？”
    陈舟转头看了张中原一眼：“这都我改？”
    张中原点点头：“那必须的啊，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改这些试卷，轻而易举。”
    陈舟没有说话，默默转回了头。
    随即，他又转头问道：“那我的试卷呢？也是我自己改吗？”
    张中原回道：“那倒不用，你的我看过了，不用改。”
    顿了顿，张中原又补充道：“可以当参考答案用。”
    陈舟再次默默转回头，找来笔，开始工作。
    既然是拿他的试卷做参考答案，那他就有分寸了。
    批改起来，也会省事不少。
    毕竟，答案都在脑子里。
    见陈舟开始了批改，张中原也开始忙活起自己的事情了。
    过了一会，张中原起身走到陈舟身旁，拿起一张批改完的试卷，看了一下。
    看着看着，张中原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又拿起几张试卷，看了看。
    放下试卷，张中原看了一眼正认真批改试卷的陈舟。
    他想了想，缓缓出声说道：“你这批改标准也太严了，这样的话，没一个有高分的，你可以适当放宽一些。”
    陈舟把目光从试卷移到张中原的身上，奇怪的说道：“教授，不是你说的把我的试卷做参考答案吗？那我就按自己的标准来了。”
    张中原顿时无语，好，确实是他刚说的话。
    可这数学系，这数院，不就你一个陈舟吗？
    见张中原没说话，陈舟问道：“教授，要放宽阅卷标准吗？”
    张中原看了陈舟一眼，心中对各位学生默念了一句对不起，然后说道：“算了，就按你的标准来。”
    闻言，陈舟继续自己的阅卷工作。
    张中原在陈舟身旁又看了会，只觉得，这小子下手也太狠了，这分扣的他胆战心惊的。
    收回目光，张中原不再多看一眼，走回自己办公桌前坐下，继续自己的工作。
    陈舟从最初的不顺手，也渐渐摸索出了一些改试卷的心得。
    只要参照他的标准，酌情扣分就行了。
    随着越改越顺手，陈舟的阅卷速度，也逐渐提了上来。
    而且，陈舟发现改试卷的乐趣，就在于发现别人解题思路中的漏洞。
    每个人的思路都是不一样的。
    每道题的解法也并不是固定的。
    因此，也可以说，通过阅卷，陈舟验证了近百人的解题思路。
    这也开拓了他自己的思路，其中有一些人的解题思路，饶是他，也是没有想到的。
    “或许，阅卷真的会有效果呢？”
    这样想着的陈舟，不停的翻动着还未改完的试卷。
    直到下午五点半，陈舟从张中原的办公室走出来。
    这批试卷，还有一部分没有改完。
    明天陈舟还有考试，没法继续来改试卷了。
    今天还是因为数院和物院一场考试都没安排，他才抽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过来履行一下助教的职责。
    打了个电话给杨依依，两人约好在食堂解决晚饭。
    晚饭过后，陈舟先回了趟宿舍。
    宿舍里，赵琦琦三人都在。
    陈舟把电脑和资料收拾好，看了三人一眼，在想着要不要把高代2的成绩告诉他们。
    却没想到，赵琦琦先问了出来。
    “陈哥，你不是要帮张教授改试卷吗？啥时候开始呀？”
    “呃……”陈舟略一迟疑，缓缓说道，“已经改了一半了。”
    闻言，赵琦琦立马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陈舟：“陈哥，那我考了多少分？”
    李礼和朱明理也是同样看着陈舟，对于成绩，他们可不像陈舟，他们还是很关心的。
    陈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说道：“那个，张教授先把我的试卷改了，然后跟我说，要我把自己的试卷，做参考答案看。”
    赵琦琦三人面面相觑，这啥意思？
    陈舟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然后，我在改卷子的时候，就把自己的答案作为了阅卷标准……”
    赵琦琦三人没忍住，异口同声的说道：“卧槽？？？”
    “嗯，就是这样，你们到时候查成绩就知道了……”丢下这句话后，陈舟便夺门而出。
    6月26号。
    陈舟从数学系最后一门考试的考场走出来，长舒了一口气。
    这连绵近一个月的考试，终于结束了。
    陈舟就是有点心疼换掉的笔芯，换的有点多。
    这会的学校倒还没放假，正式假期是从7月1日开始，到8月12日结束，8月13日要求返校，准备参加军训。
    当然，这是针对他们大一年级而言的。
    虽然陈舟的学习好，但是军训依旧不可避免的要参加。
    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真正良好的军训，还是能够培养一些东西的。
    陈舟本身肯定也是不抗拒军训的。
    随着考试季的结束，陈舟也慢慢恢复了先前的节奏。
    对于还未改完的试卷，他也抓紧了时间。
    试卷阅卷完成，还需要录入系统，计算gpa。
    不过，这些事，就不需要陈舟再管了。
    张中原也不可能把所有事，都交给他一个人去做。
    转眼间，四天时间悄然而过。
    暑假就这么来了。
    陈舟早早的订好了和杨依依回皖西的车票。
    和寒假一样，在皖西市，陈舟多待了一天。
    和张一凡、李响、陈海宁他们，小聚了一次。
    得知张一凡他们也准备参与相关的大学生竞赛时，陈舟很是鼓励了他们一番。
    并且陈舟还好意的把自己的参赛经验，分享给了他们。
    只不过，张一凡他们听完，都沉默着不说话。
    这让陈舟很是尴尬。
    陈舟不禁在想，难道我满贯金奖的经验，都不值得你们学习吗？
    等了好一会，陈海宁才缓缓说道：“其实陈哥说的也有道理，这竞赛也就那么回事，拿起笔，随便写嘛。”
    张一凡和李响对视一眼，两人忍不住冲陈海宁说道：“有个毛线的道理！他那是遇到题目都会做，你能保证都会吗？”
    陈海宁沉默着，不说话了。
    与此同时，燕大数院的期末考试分数已经录入了系统，可以查分了。
    赵琦琦是陈舟他们宿舍最先查分的。
    当他看到自己高代2的分数后，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尼玛扣分扣的，也太……太严谨了？！
    掏出手机，他给陈舟连发了数个表情符号。
    【微笑】
    【微笑】
    【微笑】
    ……
    陈舟一开始没理解赵琦琦的意思，还反问了一下。
    结果赵琦琦又发了【哭】的表情，把陈舟搞得有点懵。
    直到杨依依把校园网上的帖子转发给他，他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校园网上，那是一个名为【严谨的扣分者】的帖子。
    里面是对他的声讨……

 第195章 在家总是舒服的

    在皖西市的小聚之后，陈舟在第二天下午回到了家里。
    本来陈舟是打算一早便回家的，奈何黄加一把他留了下来。
    和他探讨了一个考研，还是考公的问题。
    这方面的问题，陈舟还真给不了多少建议。
    只能说，每个人的情况不同，还是应该根据自身的实际情况去考虑。
    考研有考研的优势，考公有考公的好处。
    说起来，再开学时，黄加一就已经大三了，现在确实应该考虑一下未来的规划了。
    令陈舟没想到的是，这次见面，这家伙居然一次撸啊撸都没说。
    经过陈舟的询问才知道，自从去年把游戏卸载，他竟真的再没下载过。
    陈舟到家时，已经下午六点。
    因为提前给老爸老妈打了电话，所以当陈舟迈入家门时，就看到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哥，你是不是掐着点的？老妈刚把菜炒好，正让我问你到哪了呢……”
    陈舟自动略过了小弟的语言骚扰，把行李放好，就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陈晓，你过来给我看看，这酒能不能喝？省的你妈又说我。”正从屋里走出来的陈建国，一抬头看见了陈舟，顿时眼中露出一抹惊喜。
    陈建国把本来准备递给陈晓的酒瓶，又拿了回来，转而递给了陈舟：“小舟，给我看看，这你大伯买的，说是养生酒，可你老妈不信，就是不让我喝。也就今天你回来，你妈说能喝两口。”
    陈舟看着父亲的模样，笑了笑，接过这瓶所谓的养生酒，瞧了一会。
    然后递还给陈建国，稍微提高了一些音量：“没事，能喝，每天不要贪多就行。”
    听到陈舟的话，陈建国也故意提高了音量，说道：“好嘞，大儿子发话了，那就没问题。”
    陈舟见此，轻声笑了笑，转头钻进厨房，帮着老妈盛饭去了。
    自从陈建国的身体好了一些后，便又从戒酒状态，缓慢恢复了。
    再加上陈舟老给家里传喜事，他这精神状态再一好，就免不了更想小酌一下了。
    张红英和陈舟一起端着碗筷走出厨房，没好气的白了陈建国一眼：“行行行，你就喝。”
    陈建国顿时小声道：“就喝一点。”
    陈舟看到父亲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家人给陈舟的感觉，总是那么温馨。
    一顿饭就这样，在轻松愉悦的气氛中，吃完了。
    饭后，陈舟主动收拾着碗筷，去刷碗了。
    把一切忙活完，陈舟又陪着父母出去溜达了一会。
    一路上，陈建国是昂首挺胸，遇到邻居熟人，很是热情的打着招呼。
    而张红英和陈舟就一旁偷偷的笑着。
    果然父母都是一样的，孩子是他们最大的骄傲。
    溜达完，陈舟回到家之后，洗了个澡，捧着半个西瓜，就钻进了自己的屋里。
    把西瓜先放在一边，再从背包里把带回来的资料等物品拿出来，在桌子上摆好。
    陈舟倒也没带太多东西，只是按照自己的学校效率，估摸着带了8本教材。
    其他的就都是他研究冰雹猜想所记录的资料和手稿了。
    把东西整理完毕，陈舟便把西瓜拿到了面前。
    一边翻着错题集，一边用勺子挖着西瓜吃。
    陈舟直觉得还是在家里惬意哦。
    想了想，他又摸出手机，给杨依依发了个视频邀请。
    响了两声，视频便接通了。
    杨依依也正在书桌前，查看着一些文献资料。
    “依依，吃西瓜吗？”陈舟把镜头照了一下面前的半个西瓜。
    “你是猪吗？这么大的西瓜，你一个人吃的完啊？”杨依依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吃的正开心的陈舟。
    “还好，也就多上两趟厕所。”陈舟用勺子挖了一块西瓜心，递到镜头前“呐，想不想吃？”
    “我……又吃不到……”杨依依嘟了嘟嘴，旋即她把洗好的葡萄，在陈舟眼前晃了一下，“我有葡萄，你想吃吗？”
    陈舟看了一眼鲜艳欲滴的红提子，忍不住说道：“想吃！”
    “嘿嘿，不给你吃。”杨依依说着，就拿起一颗红提子塞进了嘴里，“嗯，真甜。”
    陈舟看着杨依依的模样，也说了句：“应该是挺甜的……”
    杨依依：“你又吃不到，你怎么知道挺甜的？”
    陈舟笑了笑：“你说甜，那就是甜呀。”
    “哼。”杨依依轻哼一声，脸上露出明显的喜悦之色，转而说道，“好啦，既然开心吃不到，那我就帮你吃了。”
    陈舟想了想，跟杨依依说了一声，便起身走出屋子，去冰箱里拿了个东西。
    再次回到屋里，陈舟撕开包装，把这玩意掰成两截，然后凑到镜头前，轻声说道：“依依，你看这是什么？”
    “呀，碎冰冰！我也要……”杨依依两眼放光的看着陈舟手中的碎冰冰。
    没办法，对于杨依依这个吃货来说，这属于最爱的一类。
    陈舟哈哈大笑起来：“你明天就能收到了。”
    杨依依奇怪的看着陈舟：“明天？”
    陈舟点点头：“嗯。”
    旋即杨依依一喜：“你在网上给我买了？”
    看着欣喜的杨依依，陈舟却说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好……”杨依依往嘴巴里塞了颗红提子，却觉得没那么甜了。
    就这样，陈舟和杨依依聊了一会，两人便各自专注在自己的世界中了。
    “冰雹猜想啊，冰雹猜想，是不是得下场冰雹，你才能给我灵感？”
    梳理了一遍自己这段时间的研究，陈舟不禁嘀咕了起来。
    失败虽然是成功之母。
    但一直失败，多少还是会让人丧失一些自信心的。
    陈舟本来打算从助教阅卷这件事上，寻找一些灵感，但目前来看，灵感还没来。
    晚上十点半，陈舟和杨依依互道了一声晚安，便挂断了视频电话。
    良好的生活习惯，他已经坚持了一段时间。
    但从系统的反馈来看，还没养成。
    陈舟估摸着，至少还得半年。
    按照学习习惯的养成周期来算，生活习惯应该是要更多一些时间的。
    毕竟，生活习惯，不仅仅是要培养好的习惯，还有摒弃坏的习惯。

 第196章 有什么计划？

    第二天，把陈舟喊起床的不是闹钟，而是杨依依的叫早电话。
    只不过，在叫早电话的到来之前，陈舟已经醒了。
    长时间固定的闹钟，已经让陈舟养成了作息上的生物钟。
    唯一可能出现差池的就是，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熬一波夜。
    穿衣起床，陈舟便出去晨跑了。
    良好生活习惯的养成，就在于持久。
    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回到家，都要持久下去。
    晨跑结束，回到家冲了个澡，再吃着张红英做好的早餐。
    陈舟直呼，太舒服了~
    毕竟，不管走到哪，还是老妈做的饭最香。
    上午的时间，自然还是属于物理系教材的时间。
    现在数学系的课程方面，在期末考结束后，陈舟就等于全部搞定了。
    剩下的大学本科课程，也只有物理系还剩下的一多半。
    上午十点左右，陈舟放下手中的《电动力学a》的教材，看了一眼视频上的画面。
    见杨依依并不在书桌前，陈舟的嘴角不自觉露出了一丝笑容。
    本来，陈舟和杨依依是不会在上午开视频的。
    但是陈舟却突然说了句：“依依，我上午基本上都在看物理系的教材，开着视频，有什么不懂的，或者其他问题，我也能及时问你。而且，我已经习惯了学习的时候，你就在身边……”
    杨依依虽然奇怪陈舟这个，把物理系秋学期课程教材和春学期反过来学的人，居然还会有不懂的问题。
    但这句话听着让她很开心呀，就答应了陈舟。
    就这样，两人连着视频，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不过和杨依依所想的一样，陈舟压根没问过她任何一个不懂的问题。
    也就在她疑惑间，她听到了门铃声。
    杨依依起身去开门，她最初还以为是黄加一过来找她。
    因为这个点，也就只有黄加一可能过来。
    在门口轻声询问了一下，对方自称是派送员，是一位陈先生的订单。
    杨依依虽然奇怪，但透过猫眼没发现什么异样后，便打开了门。
    一打开门，杨依依就愣住了。
    门口这人，是送冰淇淋的！
    三个大纸盒的冰淇淋！
    原本她还在想着，陈舟肯定从网上给她买冰淇淋了，她还在等着快递的信息。
    却没想到，这家伙直接叫的同城派送。
    这三个大纸盒的冰淇淋，就这么送到了家门口。
    赶忙招呼着派送员，把冰淇淋放进了屋里。
    等到派送员离开，杨依依欢快的找来剪刀开始拆包装。
    “哇，甜筒……”
    “哇，冰淇淋碗……”
    “哇，碎冰冰……”
    ……
    把三个大纸盒拆完，杨依依看着各式各样的冰淇淋，满心欢喜。
    尤其是看到纸盒中，冰淇淋最多的那个品种，正是她最爱吃的那一种时。
    一瞬间，她真的感到被惊喜包围了。
    打开冰箱，把这些冰淇淋从纸盒中移到冰箱里，杨依依的动作欢快又欣喜。
    最后给自己留了一个冰淇淋碗，杨依依拿着它走回了书桌前。
    “嘻嘻……”刚做好，杨依依就忍不住冲着陈舟笑了出来。
    “喜欢吗？”陈舟看着杨依依傻乎乎的模样，轻声说道。
    杨依依重重点了点头：“喜欢！没想到你把我喜欢吃的冰淇淋牌子，都记住了。”
    “那必须的！”陈舟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嘻嘻，你是打算承包我一夏天的冰淇淋吗？”杨依依打开冰淇淋碗的盖子，用木勺挖了一口。
    陈舟却回道：“不是啊。”
    杨依依一愣，手上木勺停在半空。
    就在她抬起头看向陈舟时，陈舟也正看着她。
    在她还未开口前，陈舟先说道：“不是一个夏天，是以后的每一个夏天。”
    “你……”杨依依原本木然的神情，瞬间活了过来，俏脸微红，“你怎么可以这样……”
    陈舟哈哈大笑起来，他突然发现，偶尔逗逗这丫头，也挺好的。
    “不许笑！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啊？”杨依依皱了皱精致的鼻子，故意冷声说道。
    陈舟：“呃……你该不会要把我揍成不开心？？”
    “哼，那倒不会，看在冰淇淋的面子上……”杨依依说完，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随后陈舟又叮嘱了杨依依两句，冰淇淋虽然好吃，虽然是夏天，但也不能吃太多了。
    一是为了身体健康，一是吃多了，小心变胖！
    这话自然又引起杨依依的一阵不满。
    陈舟估摸着，幸好这会不是在学校，不然他真有可能变成不开心了。
    和杨依依吵吵闹闹了一会，等到杨依依吃完冰淇淋，两人之间又恢复了平静。
    陈舟继续刷着物理系的教材，填补着物理学上，他所欠缺的知识。
    中午吃完饭，陈舟的堂弟陈勇来了他家。
    “哎，勇哥，打王者不？”
    率先招呼陈勇的倒不是陈舟，而是他小弟陈晓。
    自从中考结束后，这小子就开始给自己放假了。
    对于放假这事，陈舟倒没什么意见。
    但陈晓想完整的过个暑假，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陈舟现在还没打算管这小子，再让他快活两天。
    陈勇看了陈晓一眼：“不打。”
    说完，又看向陈舟，说道：“哥，那个，能帮我参考一下吗？”
    陈舟轻声问道：“填志愿的事？”
    陈舟放假之前，就听陈建国他们说过，陈勇的成绩虽然提升了不少，但估计想上顶尖大学，还是很难。
    当然，上个不错的一本，是完全够的。
    在陈勇高考查分之后，陈舟也打电话问过。
    这小子考的还行，比一本线高了大几十分，总分逼近600大关。
    听到这个分数，陈舟也很是欣慰，不枉他寒暑假给这小子补习，有长进！
    “就是填志愿的事，我爸妈想让我选个热门的工科专业，以后好找工作，可我自己不太喜欢那些专业。我就想听听大哥你的意见。”陈勇如实说道。
    陈舟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陈勇问道：“小勇，上大学后，有什么计划？”
    陈勇不解的问道：“计划？”
    “对。”陈舟轻轻点头，“大学只有四年，时间很快，你准备利用大学做些什么？大学毕业之后，是继续考研，还是就业？”
    陈勇没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陈舟也没打断他的思考，起身去冰箱把西瓜拿出来，切了。

 第197章 杨院长的课题（为风吹走的浮尘0加更1）

    等陈舟把西瓜递给陈勇时，陈勇才缓缓说道：“大学毕业之后，我想就业。”
    陈舟点点头，缓缓说道：“那我给你的建议是，第一，不要单纯的只考虑自己的兴趣爱好，因为兴趣爱好和工作完美契合的情况，极少。”
    “第二，你可以多查查资料，看看社会的国家的需要。只有需要了，才是机会，才是就业，或者说创业的机会。”
    “当然，如果两者正好相同，那你不就不用愁了。”
    停顿了一下，陈舟又说道：“我能理解你现在的想法，毕竟选专业就这一次，肯定都想选择自己喜欢的。但是，你的目标是为了之后的就业，那就不应该按照喜好来了，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国家需要的才是好的，个人服从社会。”
    “嗯，大学中也有很多机遇，你也可以发展你的兴趣爱好，作为第二专业，也是可以的。”
    陈舟说完，没等陈勇说话，旁边的陈晓却说道：“是啊，勇哥，你看我哥，他除了是数学系的学生，还辅修了个物理系，你也可以的啦。”
    陈勇无语的看了陈晓一眼，心想等你小子高考，再来跟我说这话。
    不过，经过陈舟这么一说，他也明白了一些。
    陈舟则笑骂道：“你小子是不是游戏不好玩了？”
    陈晓做了个鬼脸，起身拿了块西瓜，又继续他的王者之路了。
    陈舟又看向陈勇，轻声说道：“具体的志愿，你可以再回去想想，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
    陈勇点点头：“嗯，谢谢大哥。”
    “会不会玩啊？打野带崩四路？”
    这时，陈晓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陈舟忍不住摇了摇头，随即想到一件事，便跟陈勇说道：“小勇，你的教辅资料都还没卖？”
    陈勇一愣，旋即笑着点点头：“还没，我明天给你送过来。”
    “嗯。”陈舟看向陈晓，说道，“陈晓，明天开始，你有书了！”
    陈晓只觉得手中的操作瞬间一滞，然后被人k了头，屏幕一瞬间变成了灰白色。
    “哥，不是……你不是说给我玩到……”
    没等陈晓吐槽完，陈舟便笑着说道：“玩到什么？玩到7月半吗？我觉得你该换个心情了，这游戏老坑，也没意思不是？”
    陈晓：“不是我坑啊，是他们这帮人在坑我……”
    陈舟：“都一样。”
    送走陈勇，陈舟看了眼抓紧时间上王者的陈晓，忍不住笑了笑。
    隔天，陈勇就把他的教辅资料，装了满满一包，再手提一沓，给陈晓送了过来。
    陈晓只觉得命苦啊，要是不多话，还能多玩好长时间的……
    陈舟却不管他这么多，按照自己在毛厂高中的学习节奏，给陈晓量身定做了一套学习计划。
    陈晓看完后，微微迟疑着问道：“哥，你真的是我亲哥吗？”
    陈舟瞪了他一眼：“这个问题，你要不要去问问老爸和老妈？”
    陈晓顿时噤声。
    忙活了一段时间，陈舟帮着陈晓把高中三年的教辅资料进行了分类。
    因为先前陈舟帮陈勇他俩补习时，就已经让陈晓开始高中的学习了。
    所以陈晓的底子已经打下了，接下来会容易很多。
    看着眼前的资料，陈舟说道：“陈晓，高中的时候，有不少学科的竞赛，你可以去尝试一下。”
    陈晓难得的认真点了点头：“嗯，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英语、语文都有。”
    陈舟扭头，略带惊讶的看着陈晓：“了解过？”
    “嗯。”陈晓解释道，“你上次不是和爸说过吗，他就跟我说了，我顺手查了查。”
    陈舟大感欣慰呀，看来这小子也不是只知道玩游戏嘛。
    顿了顿，陈晓看着自己的大哥，轻声问道：“哥，你会在燕大读研吗？我如果考上燕大，你还在那吗？”
    听到这话，陈舟微微一愣，旋即笑着说：“应该不会，等你考上燕大，我应该已经从燕大离开了。”
    “哦。”陈晓的目光稍显黯淡，但马上又变得明亮起来，他嬉笑着说道，“那没办法了，我只能在你之后去燕大了。”
    陈舟轻声笑了笑，心中却不免有些感慨，这小子是把自己当做目标了。
    陈舟想了想，转而说道：“你不是要参加竞赛吗？有机会来燕大找我的。”
    闻言，陈晓双眼愈加明亮了。
    只不过，他也知道，他需要付出多少的努力。
    见陈晓开始主动拿着教材学习，陈舟便默默走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陈舟发现他的电脑上，收到了一封邮件。
    是物院杨院长发来的。
    【陈舟，这是课题的资料，你先看看，熟悉一下。过段时间，我会把一部分实验数据发给你，你来处理。等你回校，军训结束，便正式参与课题组的研究。】
    陈舟看完这句话，回复了一下【收到】。
    紧接着，便把杨院长发来的课题资料下载了下来。
    看着不是一般大的压缩包，陈舟微微皱眉。
    再看了一眼压缩包的名称“强脉冲粒子束原理及应用”，他只觉得头大。
    这杨院长的研究方向居然是复杂等离子体这一块的。
    这玩意的应用方面，可太广了。
    而且，极其重要！
    因为，这玩意属于核物理一块。
    而现在，华国的核技术应用，是落后于国际水平的。
    虽然华国核工业集团是说，华国总体的核技术水平已经接近当今国际水平，排名靠前。
    但实际上，能真正在世界上进行核技术排名的，也就那么些国家。
    而且，华国的第一座商用核电站大湾核电站，里面的核心技术，基本上没有华国自有的。
    虽然后来经过消化吸收，取得了一些进步，但差距是明摆着的。
    就算不说这些，只说简单的和技术应用，在医学上的电子束直线加速器这类的射线装置，也依然比不上国际水平。
    国内大部分医院，选用的全是国外品牌的设备。
    因此，陈舟看到杨院长的研究课题，第一反应是，搞这么大的吗？
    不过，他对此的兴趣却是极大的。
    等了大概十分钟，陈舟才把课题资料下载完。

 第198章 把时间细化

    陈舟把压缩包拖到一个专门建立的文件夹内，然后开始解压压缩包。
    “咦？密码？”
    陈舟没想到，杨院长还给这个压缩包加密了。
    不过仔细一想，一般来说，这样的课题，都是物理研究所的项目，有着一定的保密性，也是正常的。
    陈舟拿出手机，就准备给杨院长打电话要密码。
    不过电话还未拨出，杨院长又发过来一个文档。
    陈舟接收之后，打开文档，里面正是压缩包的解压码【dzs1】。
    把解压码输入，压缩包顺利解码。
    打开解压后的文件夹，陈舟不由得一愣。
    好家伙，杨院长这是怕他暑假在家太闲么？还是担心他沉迷冰雹猜想而无法自拔？
    “强脉冲粒子束原理及应用”这个文件名的文件夹里，足足还有大大小小数十个文件夹，文件夹里还有文件夹……
    “难怪下载了这么久，这个项目的课题资料，未免也太多了？”陈舟心里嘀咕着，手上鼠标滑动，就打开了一个文献资料。
    【高功率粒子束极其应用】
    陈舟仔细看了一下。
    高功率粒子束，通常来说，就是称为强流相对论性粒子束，包括电子束和离子束。
    这是一个年代不算久远的概念。
    陈舟记得自己在一个文献中看到过，上世纪五十年代，强流相对性电子束的概念被提出。
    到八十年代末，在英国马丁教授开创性的工作下，使得强流相对性电子束的实际应用变成了可能。
    只不过，这其中三十年的研究背景，是在国际局势风云变幻的条件下。
    在六十年代初期，英国原子武器研究中心的马丁教授和他的小组，首先建议运用脉冲功率技术产生高功率电子束。
    并且成功的将传输线技术应用于脉冲功率的研究，从而开创了脉冲功率技术的新局面。
    也是从这时起，高功率电子束加速器作为核武器效应模拟源，开始发展了起来。
    七十年代后期，由于粒子束惯性约束聚变方案的提出，高功率粒子束开始向着更高的功率水平发展。
    数年间，国际上主要强国的主要实验室，便先后建造了数量众多的发生装置。
    而华国国内对于高功率电子束的研究，是从六十年代初研制脉冲x射线机技术开始的，六十年代末，开始进行纳秒脉冲高压技术的研究。
    到七十年代，才正式转向高功率脉冲电子束加速器的研制。
    而现在，关于高功率电子束和离子束技术以及应用到诸多科学研究领域。
    像是核爆模拟器，高能闪光x射线照相，内电磁脉冲研究，惯性约束聚变，自由电子激光和高功率气体激光器的激励等等方面。
    其衍生的新兴学科，也有像是抗辐射电子学，相对论电子学，强流束物理学等等。
    总的来说，高功率粒子束是当前一门比较活跃的前沿科学技术，它也是强激光研究的重要技术基础。
    收回思绪，陈舟继续看着眼前的文献资料。
    直到中午时分，陈晓过来敲门，喊他吃饭。
    陈舟才从粒子束的世界中，回过神来。
    陈舟没急着起身，只是回头和陈晓说了一声，马上过来。
    转回头，陈舟看着眼前电脑上的文献资料，微微沉思。
    对他而言，这次杨院长的课题难度，有些超纲了。
    虽然杨院长说的是，只让他负责处理课题的数据，发挥他在数学上严谨计算的长处。
    但是陈舟可不会傻傻的认为，真的只要拉一些公式，把数据算算，就算解决了。
    而且，这也不是他的风格。
    既然已经加入了课题组，那必须要做到最好才行。
    陈舟现在的心态是乐观而积极的，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转变的这种心态。
    想了想，陈舟觉得还是有必要像之前一样，在事情堆积的时候，就做个计划。
    这样的好处，一来是可以知道每件事具体的进度，二来可以对时间合理分配。
    “小舟，快来吃饭！”
    “好！”
    把看文献所做的笔记整理了一下，陈舟起身，走出了屋子。
    张红英又是做了一桌丰盛的午餐。
    吃饭时，陈舟只觉得自己明明一直在吃，可碗里饭菜的量，好像就没减少过？
    果然，在家的孩子，除了吃胖点，就只有吃的再胖点。
    陈舟不免担心，这一个暑假下来，自己回去的时候，会不会长出双下巴？
    吃完饭，张红英和陈建国便去上班了。
    而收拾碗筷和刷碗的任务，则由陈舟和陈晓分别承担了。
    “哥，我有一道题不太会，你一会给我讲解一下？”正在刷碗的陈晓，出声跟陈舟说道。
    陈舟点点头：“好，是你摊开的那本书？”
    陈晓：“就是那本书，那道题我画了个圈。”
    “我先看看，你刷好碗过来。”
    “好。”
    陈舟走到桌子旁，拿起陈晓摊开在桌子上的那本资料，看了起来。
    资料上，陈晓用红笔圈了道题。
    一道证明题，题目倒不长。
    【设n是正整数，a1，a2，……，an，b1，b2，……，bn，a，b均为正实数，满足ai≤bi，ai≤a，i=1，2，……，n，且b1b2···bna1a2···an≤ba。】
    【证明：(b1+1)(b2+1)···(bn+1)(a1+1)(a2+1)···(an+1)≤(b+1)(a+1)。】
    陈舟看完题目，已经有了思路。
    又看了一遍题目，陈舟轻声笑了笑，这道题，对于陈晓这个才中考毕业的准高中生，确实是有些难了。
    这时，陈晓已经刷完碗，走了过来。
    他拿起桌子上一张草稿纸，递给陈舟：“哥，这道题，我只能算到这，你看一下，前面的思路对不对？”
    陈舟接过草稿纸，看了一下。
    嗯，这小子还不错，前面的思路是对的。
    能解答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不错，这道题的难度，你能算到这，已经很难得了。甚至比一下高中生都强，很厉害！”陈舟自然也不会吝啬自己的夸赞。
    听到陈舟的夸奖，陈晓不自觉的嘴角一咧。
    对于老哥的夸奖，他还是很受用的。
    陈舟自然也注意到了陈晓的模样，他笑着说：“可别骄傲。来，我帮你把思路理下去。”
    说完，陈舟拿起笔，开始在草稿纸上，接着陈晓的计算，继续写了下去。
    陈晓收敛了表情，认真的看着。

 第199章 来给我们分享一下

    “……在这里，设n=时结论成立，则当n=+1时，利用归纳假设知，i=1n+1(kia+1)(a+1)=(i=1n(kia+1)(a+1))·(k+1a+1)(a+1)≤(k1k2···ka+1)(a+1)·(k+1a+1)(a+1)≤(k1k2···k+1a+1)(a+1)。”
    陈舟边写边问陈晓：“这步能看懂吗？”
    陈晓摇摇头，又点点头：“能看懂，就是有点难……”
    陈舟奇怪道：“难什么？”
    “呃……”陈晓迟疑着说道，“按步骤是这么推下来的，可关键是，我想不到这其中的关键步骤……”
    听到陈晓的话，陈舟笑了笑：“没事，你想不到也是正常的，主要还是你的自身的知识储备还不够。要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多看，多想，多积累。”
    陈晓默默点了点头。
    陈舟把草稿纸放下，继续说道：“最后再利用数学归纳法，便能使不等式对所有正整数n成立，命题也就得证了。这道题主要还是归纳法的灵活运用，你好好想想。”
    “嗯。”陈晓点头应是，把草稿纸拿起来，自顾自的琢磨了起来。
    陈舟看了陈晓一眼，没有说话。
    起身，把位置让给陈晓，然后去切了块西瓜，洗了一些葡萄，给陈晓拿了过来。
    做完这些，陈舟看了眼时间，便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在书桌前坐下，陈舟开始做着详细的计划，把自己的时间进行细化。
    时间这玩意，只要你好好管理，你就会发现它其实是有很多可利用的空余。
    而且，从某种纬度来说，时间就是运动。
    我们定义的一天，不过是地球自转了一圈。
    我们定义的一年，也只不过是地球围绕太阳公转了一圈。
    所以，节约时间，也可以理解为，去追逐地球的运动。
    这样一想，陈舟瞬间觉得，时间管理的概念，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毕竟，追逐地球的运动，想想就很帅！
    把计划列好，陈舟开始进入下午的节奏。
    继续研究冰雹猜想。
    经过一下午的忙碌，陈舟又在错题集上留下了数页浓墨重彩的错误。
    没办法，至今为止，他仍旧没有找到好的思路。
    而他能做的，依然还是边学边研究。
    不断的从相关的文献中汲取知识，再不断的尝试解决冰雹猜想这个难题。
    放下手边的工作，陈舟揉了揉太阳穴。
    学习与研究，是对体力和脑力的双重消耗。
    陈舟觉得有些疲惫。
    晚上七点，陈舟和杨依依开着视频。
    他开始接续上上午的工作，对杨院长发来的课题资料，进行学习和总结。
    陈舟计划便是这样，把晚上留给杨院长的课题，下午留给冰雹猜想，上午留给物理系的教材。
    陈舟在这种充实的安排下，追逐着地球的运动。
    就这样，陈舟从暑假回来到今天，已经二十多天没有出过门了。
    今天之所以出门，还是因为陈晓的中考成绩出来了，他陪着陈晓来三中找老师填志愿。
    和高考一样，中考结束也是要填志愿的。
    只不过，和高考不同的是，中考的志愿填报没那么复杂。
    学校有统招、定向和扩招的名额。
    每个学生能上哪所学校，基本上在查到成绩和排名后，就已经确定了。
    三中全名是第三中学，是一所初中学校。
    这也是陈舟读初中的地方。
    和陈晓一起来到三中，找到了陈晓的班主任。
    陈晓班主任一开始还没认出陈舟，等到陈晓介绍的时候，他才想起来。
    呀，这居然是我们省的理科状元……
    班主任赶忙就热情的招呼着陈舟。
    倒是让陈舟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且，班主任的办公室里，还有其他班的老师，和一些同样来查成绩，填志愿的学生。
    听到陈舟他们这边的动静，一个个都好奇的看着陈舟。
    以前他们是听过陈晓有一个考状元的哥哥，可真人却还是第一次见。
    好奇也就是难免的了。
    陈舟自然是早就习惯了这种被人注目的情况，可陈晓却明显有些不自在。
    因为在陈舟身边，他感觉到的是满满的压力。
    好在在陈舟问了陈晓的成绩和排名后，他彻底的松了口气。
    考的很不错，学校第一，县中考状元，市中考状元，可以上省里前几的高中。
    这成绩比陈舟当年可强多了。
    看着陈晓填好了志愿，陈舟便打算和陈晓离开了。
    这时，有一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陈舟看了一眼，只觉得有些眼熟，一时没想起来。
    对方就不一样了，明显是冲着陈舟来的。
    只见这人朝着陈舟就走了过来。
    陈晓的班主任这时也起身迎了上去：“阮校长，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声阮校长，陈舟瞬间响了起来，这不是上初中那会，经常抓自己迟到，分管教研工作的三中副校长吗？
    “我来找我们的陈舟同学。”阮校长回了一句，整个目光便停留在了陈舟身上。
    “呃，阮校长好。”陈舟微微迟疑，还是开口，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陈舟同学，怎么回母校，也不提前打个招呼？”阮校长爽朗的声音，让陈舟颇为尴尬。
    他又不是什么名人，而且只是陪弟弟来填个志愿，这打什么招呼嘛……
    陈舟看着阮校长道：“阮校长，您找我有事？”
    阮校长倒也没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说道：“本来一直不好意思打扰你，这会正好你来学校，我就想着，你要不来给我们的学生，你的学弟学妹们，分享一下学习经验？”
    陈舟微微一愣，这个阮校长倒是真不客气，这离他高考结束都已经一年了，早先也没见着来找自己……
    但是人都说了，而且是打着母校的名字，陈舟也不好拒绝。
    更何况，在陈舟理解中，这个分享，估计学校会召集不少同学，应该又能刷一波经验。
    想到这，陈舟便说道：“没问题。”
    阮校长大喜，立马说道：“那就明天上午，在三中的大礼堂，怎么样？”
    陈舟点点头。
    既然人家都想好了，自己也不需要操什么心，那就等着收经验。
    在回家的路上，陈舟才知道，三中原本是打算在明天安排毕业典礼的。
    陈舟才发现自己忘了这茬。
    这是三中一直以来的习惯，在中考放榜的第二天，所有应届初三学子回校参与毕业典礼。
    陈舟略微有些尴尬。

 第200章 回校军训（为各位打赏书友加更2）

    第二天，陈舟和陈晓又一起来到了三中。
    让陈舟没想到的是，好家伙，学校貌似把大部分学生都召集回来了。
    不止有应届的初三学子，还有初一初二的学生。
    而且还来了不少家长。
    看来，在孩子的学习上，学校和家长永远是高度统一的。
    大礼堂内，早已人山人海。
    陈舟初步估算了一下，人数够了！
    阮校长一看到陈舟，立马热情的走了过来：“来，陈舟同学，我带你去你的位置，再稍微等一会，典礼就要开始了。”
    陈舟跟着阮校长走到了嘉宾席的前排坐下。
    这位置，可以说得上是，把陈舟作为重量级嘉宾了。
    陈舟旁边，也都是三中的主要领导。
    有些陈舟还有印象，有些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但很快，在每个人热情的招呼声中，陈舟也再次把这些人，认识了一遍。
    在他们谈论陈舟的时候，陈舟只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去应对。
    而陈舟这边的说话声，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陈舟能明显的听到，不管近处远处，都是夸自己的声音。
    有这么一瞬间，陈舟觉得系统的这个隐藏任务，是不是就让自己装逼的？
    毕竟，要达到瞩目的效果，那不就是……
    典礼开始，按照正常流程，作为学生代表的陈晓，先一步进行了毕业发言。
    等到流程都走的差不多了，陈舟也坐的有些着急时。
    阮校长在台上，开始说道：“今天，我们请来了一位特殊的学生，他也曾是我们三中的学子，是你们的师哥。”
    “而且，在去年的高考中，他更是考取了省理科状元的好成绩。如今的他，正在燕京大学求学。”
    “我想，你们很多人已经知道了他是谁。下面有请陈舟同学，来给我们分享一下，他的学习经验。”
    陈舟起身，在热烈的掌声，和万众瞩目之中，走上了发言台。
    陈舟在从三中毕业的时候，从未想过，他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回到母校。
    因为他的成绩，临场发挥的还行……
    可现在，他所取得的成绩，已经可以给台下这么多人分享经验了。
    在演讲的过程中，陈舟也毫无保留的分享了自己的学习经验。
    陈舟希望自己的经验，真的能够帮到这帮孩子们。
    也希望，他的经历能够多少影响这帮孩子一些。
    在学习年级，切莫因为贪玩，而耽误了自己。
    只不过，随着陈舟的讲述，台下的家长和学生们，发现这个人好牛掰！
    倒不是陈舟故意装逼，只是这经历说出来，就给人这样一种感觉了。
    而且，陈舟没想到的是，台下的众人此刻脑海里在想的是，这么牛掰的人所分享的学习经验，如果学习吸收了，那岂不是？
    于是，在陈舟的演讲结束时，台下的掌声愈加热烈。
    每一个家长看陈舟的眼神也变得愈加热烈。
    仿佛陈舟的现在，就是他们孩子的未来……
    走下台的陈舟，倒没在意这些。
    他正听着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
    100语言学经验值到手！
    不仅装了逼，不是，不仅分享了经验，还收获了经验，完美！
    委婉的拒绝了阮校长安排的工作餐，陈舟带着陈晓，径直回到了家里。
    一路上，陈晓忍不住嘀咕：“哥哎，本来今天应该是我出风头的，结果大家全看你了。早知道，昨天填志愿，我就不让你和我一起去了。”
    陈舟微微一笑：“没事，你还有机会。”
    三中的分享，也是陈舟在暑假唯一的一次出门了。
    其余的时间，他完全按照自己制定的计划在走。
    杨院长在7月底时，给陈舟发过来一些数据，让陈舟进行处理。
    陈舟在和杨院长沟通之后，才知道，这是整个课题第一次进行实验的数据。
    数据量还不算庞大，只是有些杂乱。
    陈舟对它们进行了相应的整理和归纳。
    再根据课题中涉及的物理原理，把这些数据所要解决的问题，转换为数学问题后。
    陈舟很快便解决了这些数据。
    数学的优秀，使得陈舟在处理这些数据时，有着敏锐的嗅觉。
    以至于，在陈舟把成果发回给杨院长时，杨院长还夸了他一句：“你小子，速度真快！”
    在之后，杨院长倒没再给陈舟发来数据。
    陈舟猜测，大概是实验的问题。
    能做这个课题实验的实验室，并不多，而且有针对性。
    因为强脉冲粒子束的产生，就需要特定的加速器。
    实验的要求也是加速器稳定、安全、可靠运行。
    一个假期的时间，也很快结束了。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陈舟把杨院长的课题资料，完整的梳理了一遍。
    光是笔记，以及他对这个课题的理解，就记了一整个小本本。
    看着这个笔记本，陈舟淡淡一笑。
    在付出时间之后，有成果摆在面前，这是最好的结果。
    陈舟又扭头看了一眼错题集，也算是成果。
    错题集，越来越厚了。
    虽然仍旧没有解决冰雹猜想，但这个过程，便是陈舟的收获。
    8月12日，陈舟在皖西市和杨依依汇合，乘上了回燕京的高铁。
    他们俩提前回来了一天。
    按照学校的安排，13号是全体参加军训的学生，返校的日期。
    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陈舟和杨依依都不喜欢把时间安排的太赶。
    当然，这不包括学习上的时间。
    但令陈舟意外的是，等他下午回到学校宿舍时，宿舍的三个家伙，居然已经回来了。
    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三个家伙是为了参加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老早就返校开始准备了。
    陈舟因为不打算再参加学科竞赛，所以就没关注这个竞赛的时间。
    看了三人一眼，陈舟忍不住打趣道：“我等着你们把金牌带回来哦。”
    赵琦琦立马便接话道：“陈哥，你放心，我们宿舍三虎出手，那金牌还不是妥妥的。”
    陈舟笑了笑：“那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说完，陈舟就出门了，他还约了杨依依。
    等陈舟离开。
    宿舍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李礼轻声说道：“其实，在陈舟不参加竞赛后，我感觉压力反而更大了。”
    朱明理也有同感的说道：“我也是。”
    赵琦琦看了两人一眼，也收起以往的嬉笑，轻声说道：“是啊。陈哥不参加的情况下，我们其实都不敢说绝对拿金牌。”
    顿了顿，他神色一正，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应该努力去争这个金牌。要不然，别人还会说，你看，陈舟没来，他们宿舍就没人了。”
    朱明理和李礼同时点头。
    过了一会，朱明理想起来什么，缓缓看着李礼和赵琦琦，道：“这次的竞赛好像不是金牌，是评一等奖，而且有好几个一等奖的名额……”

 第201章 怀柔军训

    燕大的正式军训时间是在8月16号到29号，一共14天时间。
    在8月14号，陈舟一行人去领取了军训的服装。
    迷彩服的选择，还是宽松一些的好。
    8月15号，军训正式开始前一天。
    上午，燕京大学召开了2014级本科生军训动员大会。
    陈舟目前，还是属于数院的人。
    军训自然也是跟着数学系这一个班的人在一起。
    看着一片又一片的迷彩服，陈舟不免有些感慨。
    难怪有个段子会说，国外的某些国家一直很疑惑，为什么一到夏天，他们从卫星上就会观察到华国的百万大军，开始频繁调动。
    为此，他们不得不做好充足的战争准备……
    军训动员大会结束，之后剩余的时间，便是留给学生收拾行囊，打理自己的时间。
    最主要的是，该理发的趁早去理发。
    要不然，去了军训基地，还会耽误事。
    8月16号，参训的日子。
    陈舟一早便起了床，没办法，今天的作息时间是学校安排的。
    要求6点起床，7点结束早餐，7点半之前到军训车队旁集合编队。
    在检查完毕后，车队出发。
    上午9点半左右，车队到达本次军训的场地，怀柔军训基地。
    在车上，各学院的领队老师把一些军训需要注意的事项，详细的说了一遍。
    然后，所有学生下车，前往操场，寻找军训所在连队。
    再之后，学生们便算是交到了连队教官的手上。
    陈舟他们宿舍四人所在连队是7连。
    而杨依依，和好几个学院的女生在一块，才凑齐了一个女兵连。
    7连的教官是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名字叫白兵。
    介绍完自己，白兵便说道：“好了，多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在接下来的军训中，大家再慢慢认识！听我口令！”
    “立正！”
    “向右转，跑步走！”
    “目标，军训基地宿舍！”
    随着白兵的口令，陈舟他们背着行囊，朝宿舍奔去。
    在到达宿舍楼下时，白兵说道：“给你们10分钟时间，把东西放好。听到了吗？”
    “听到了……”
    声音有些杂乱。
    白兵不由得皱了下眉，大喝道：“听到了吗？”
    不少学生被这一声大喝吓了一跳，旋即扯着嗓子喊道：“听到了！”
    白兵这才满意的说道：“赶快去，抓紧时间！”
    “这教官看起来很凶啊？”
    “感觉是，这一声吼，着实吓了老子一跳。”
    “看来我们的军训，有的受咯……”
    听到周围人的声音，陈舟轻声笑了笑，他倒觉得蛮有趣的。
    军训的意义就在于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
    如果还是懒懒散散的，那干嘛还要来军训？
    陈舟也挺期待接下来的军训的，军人的身上，有着许多令他向往的品质。
    不过，白兵的这一嗓子，大多存在下马威的意思。
    只有一开始就镇住这帮学生，后续的军训，才好展开来。
    十分钟时间，很快过去。
    7连的人，一个没落的，全都在宿舍楼下集合了。
    清点了一遍人数，白兵满意的说道：“不错。时间意识还可以。听我口令，立正！”
    看了一眼已经能够按照口令行事的连队，白兵越加满意了，心中暗道：“这批学生兵，素质还不错。”
    收敛思绪，白兵神色一正，出声道：“待会要进行开训动员大会，拿出你们的精神面貌来，听到没？”
    “听到了！”
    有了一次教训，这次就整齐多了。
    “好，向右转，跑步走！目标，操场！”
    白兵再次下达口令。
    他也跟在7连的学生们后面，朝着操场跑去。
    到了操场后，白兵快步跑到一位中年教官面前。
    “报告营长，7连已带到，请指示！”
    “稍息！”
    “是！”
    白兵便按照指示，回来让7连的学生们稍息等待。
    陈舟不由得就把目光落在了连队前方，那个站的笔直的身影上。
    这种纪律性，让陈舟的心中微微泛起涟漪。
    他也注意到，他们7连是第一个到达操场的连队。
    看来，他们连队摊上了一个不错的教官。
    上午10点半，所有连队到齐。
    那个被白兵称呼为营长的人，在确认了一遍后，跑步向主席台汇报。
    随后便是燕京大学14级本科生的军训开训动员大会。
    动员大会的内容，基本上只讲了一个。
    那就是，纪律。
    陈舟他们现在就需要以军人的标准要求自己，一切行动听指挥。
    动员大会结束，午饭时间。
    赵琦琦说道：“这伙食倒是还不错。”
    朱明理点点头：“伙食确实还可以，估计是怕我们被训瘦了。”
    赵琦琦：“嗯，多吃点，下午就开始训练了。”
    听着这两人的对话，陈舟轻声说道：“别吃太多，否则下午会难受。”
    赵琦琦和朱明理夹菜的筷子明显停顿了一下。
    陈舟继续说道：“吃太多，会胃疼，还容易岔气。”
    “好……”
    这是常识性问题，要是搁平常倒无所谓。
    看了两人一眼，陈舟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按照这位白教官的性子，估计军训两天之后，没有人还会觉得基地的饭菜香了。
    不过，陈舟倒没说出来，给赵琦琦他们留个念想，总是好的。
    午饭后，正是开始训练。
    凡军训，必从站军姿开始。
    陈舟他们自然也不例外。
    8月的天，不可谓不热。
    一下午，陈舟感觉自己的衣服都没干过。
    而且，一下午基本上全是站着的。
    等到下午的训练结束，去食堂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是一坐下，就不太想起来了。
    陈舟稍微好一点，毕竟已经坚持晨跑，有一段时间了。
    到了晚上，是安全讲座时间。
    陈舟开始发挥一心二用的本领。
    一边听着讲座，一边思考自己的冰雹猜想。
    军训的时候很累，但是时间过得也很快。
    转眼间，陈舟他们来到怀柔基地，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
    今天晚训的时候，白兵倒是难得的带着他们去找女兵连，来了个对唱。
    之前，陈舟只见过其他连队这么干过。
    而他们，在白兵的约束下，老老实实的。

 第202章 列阵如塔？

    “我来给你们起头，团结就是力量，唱！”
    7连的学生们跟着教官的口令，扯着嗓子开始高喊：“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等到7连唱完，女兵连自然不甘示弱的开始反击：“红日照遍了东方，自由之神在纵情歌唱……”
    不得不说，女兵连唱的是比他们7连吼的要好听太多。
    但好听，可不代表就能赢了。
    7连又开始了第二首军歌：“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随着三声向前，7连把气势也完全提了起来，声音比刚才还大。
    队伍中，被气氛的感染的陈舟，也是融入了其中，放声高歌。
    女兵连随后也来了一首《打靶归来》。
    不过这首歌，显然就没有陈舟他们7连的有气势了。
    不知怎的，陈舟突然想起了一首歌，自顾自的哼了一句：“狼烟起，江山北望……”
    而7连的人，也不管是谁起的头，紧跟着就一起吼了起来。
    《精忠报国》这首歌，气势十足！
    而7连的目的，便是要在气势上压倒对面的女兵连！
    晚训结束，教官查寝的时候。
    在陈舟他们宿舍，笑着拍了拍陈舟的肩膀：“干得不错！”
    陈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是真没想到，那么小的声音，这帮人都能听到。
    “全体都有！立正，向右转，跑步走！目标，操场正中！”
    随着白兵的口令，7连的学生们开始想操场正中跑步前进。
    陈舟不由得嘀咕，这什么情况？
    不止陈舟没搞明白，7连的学生们，都不知道白教官准备干嘛。
    “立定！”
    “向左转！”
    “稍息！”
    “双臂展开，两臂距离！”
    操场正中，来到这里的7连，跟随者白兵的口令，开始把队伍展开。
    “今天，给你们来个特殊的方阵训练！”白兵一句话解除了所有人的疑惑。
    “陈舟！”
    “到！”
    “向前一步走！”
    “王涛，熊康，向后转！向前一步走！向后转！”
    ……
    就在陈舟疑惑间，白兵一道道口令下达，整个队伍的阵型开始变换！
    “这是准备干嘛？”
    疑惑再次浮现在心头。
    可等到所有口令下达完毕，陈舟在转身之后才发现，这是列了个三角阵？
    还是等边三角形的……
    三角形队列队形也不是没有，但是在军训中，陈舟还是第一次见。
    陈舟猜测可能是打算训练他们7连，进行各种队列队形的变换。
    和陈舟猜测的一样，白兵接下来又开始不断发出口令。
    使得7连的方阵，跟着口令不断变换着队列队形。
    练习队列队形的变换，比平常的训练还要辛苦一些。
    而且，一到三角形队列队形的时候，陈舟就成了队伍的尖尖。
    显得很是突出。
    一下午的时间，7连就这么很突兀的在操场中间，不断练习着队列队形的变换。
    等到晚上去食堂，7连的学生们一个个叫苦不迭。
    一直跟着口令运动的他们，实在太累了。
    打好饭菜，陈舟和赵琦琦几人坐在一起。
    赵琦琦看着眼前虽然仍旧丰盛的食物，却没有一丝胃口。
    看到这一幕，陈舟微微一笑，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
    “陈舟，你说教官这么练我们干嘛？”赵琦琦出声道。
    “嗯……”陈舟看了赵琦琦一眼，“我也不知道，要不你问问教官？”
    赵琦琦：“算了，我不敢问白教官，你没看他军训时，把那些没做好动作的，都训成什么样了……”
    陈舟扒了口饭，说道：“那就赶快吃饭。”
    “陈舟？”
    “嗯？”陈舟疑惑的看向突然叫自己的李礼。
    李礼想了想，说道：“说起来，练三角形的队列队形时，看着陈舟站在最前面，我想到了一个东西。”
    朱明理也疑惑的问道：“什么东西？”
    李礼：“金字塔，陈舟他像不像在塔尖上。”
    朱明理：“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
    赵琦琦：“金字塔的塔尖，才能代表陈哥的地位嘛。”
    陈舟笑笑：“列阵如塔吗？”
    蓦地，陈舟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他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数字金字塔！
    把全体正整数排列到三角形的图中，分列为第一级，第二级，第三级，一直到第n级，第级。
    每一级对应的整数，存放在三角形内。
    每一级存放的整数范围是，第一级为20到21，第二级为21+1到22，第三级为22+1到23，一直到第n级为2(n-1)+1到2n，第级为2(-1)+1到2（→∞）。
    这一数学模型便被称为数字金字塔a。
    陈舟的脑中，不断闪过思维的火花。
    以至于，他夹着菜的手，就这样悬在了半空。
    赵琦琦三人也被陈舟这突然的动作，搞得不知所以。
    “陈哥这是怎么了？”赵琦琦低声问道。
    “不知道。”朱明理摇摇头。
    “可能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了。”李礼说这话时，眼神中带着异样的神采。
    “那要不要叫他？马上晚训时间就要到了。”赵琦琦看向身旁的两位伙伴。
    李礼刚要说话，就看到陈舟的手放了下来。
    “叫我吗？”陈舟的脸上带着一股喜色。
    “你怎么了，陈哥？”赵琦琦关心的问道，他还是很担心陈舟别被军训训傻了。
    朱明理也同样关心的问道：“陈舟，你没事？”
    陈舟微微一笑，倒没解释，而是说道：“走，晚训要开始了。”
    陈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次军训居然会让他得到意外的收获。
    这个数字金字塔a，有大用！
    14天的军训，老天很给力，愣是一场雨没下，把他们一个个的晒得黝黑。
    随着7连阵型变换的完成，为期14天的军训，也算是完美落幕了。
    燕京大学的14级本科生们，也完整的接受了一次军人的洗礼。
    在即将告别军训基地的时候，7连的战友们，很热情的跟白兵告了个别。
    看着自己一手带了半个月的兵，白兵的神情也有些激动。
    和7连的每一个人，都拥抱了一下。
    尤其是到陈舟的时候，白兵更是来了个熊抱。
    陈舟在军训时的表现，尤为突出。
    动作做得干净，利落，到位。
    这也是白兵把陈舟放在三角形队形尖上的原因。
    顺便，白兵还夸奖了陈舟一句：“好小子，拉练的时候，别人都躺下了，你还能活蹦乱跳的，身体素质不错！”
    听到白兵的话，其他人都看向了陈舟。
    他们也清晰的记得，在他们都累的躺在操场上时，这个数学系学霸，是唯一站着的一个！
    他们很是想不通，你一个整天泡图书馆，泡自习室，还有女朋友的人，哪来的这么好的体力？

 第203章 从数字金字塔开始（为各位打赏书友加更3）

    和教官告别结束，参训的师生们集体乘车返回了学校。
    在车上，当领队老师问陈舟他们，这次军训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时。
    陈舟不自觉的就想到了数字金字塔这玩意。
    这也是他最大的收获。
    现在军训结束了，他终于可以把满脑子的想法，全倒出来了。
    一下车，陈舟就直奔宿舍，他有些迫不及待。
    以至于，领队老师都还在清点人数，准备再说些什么呢，陈舟的人影已经消失了。
    当然，陈舟也不是扭头就走，他和李礼说了，如果清点人数，就帮他吱一声。
    路上，陈舟又给杨依依发了个消息，告诉她，下午在图书馆等她。
    不过，陈舟自己却是回到宿舍，收拾好东西，便直接去了图书馆。
    他在追逐地球转动的脚步。
    “先把数字金字塔列出来。”
    图书馆，老位置。
    陈舟拿出草稿纸，开始画三角形，然后进行分级，把每一级的数字列出，完成了数字金字塔模型的构建。
    “接下来是基于冰雹猜想的运算所进行的。”
    这样想着的陈舟，手中的笔，继续在草稿纸上书写着。
    【把奇数a经过次的冰雹猜想运算后，得到的第+1个奇数记为a，显然会有a=32(b1+b2+···+b)·a+3(-1)2(b1+b2+···+b)+3(-2)2(b1+b2+···+b)+···+32(b-1+b)+12b】
    【这里可以把a经过次冰雹猜想运算后得到的+1个奇数列出来：a，a(1)，a(2)，……，a】
    写到这，陈舟又回头看了眼数字金字塔的模型。
    两者之间，可以串联起来了。
    在数字金字塔中，陈舟把a经过次冰雹猜想运算后得到的+1个奇数，所在的位置标了出来。
    再用单向箭头从a(n)指向a(n+1)开始，依次把这些点连接起来。
    做完这些，陈舟看着数字金字塔，用笔在这条曲线旁写到：
    【奇数啊经过冰雹猜想运算的路线l】
    “嗯，关于路线的问题，一定要明确……”
    陈舟习惯性的用笔点着草稿纸，思考着路线问题。
    在脑海中完成了路线的验证后，陈舟开始写到：
    【如果ab在次的冰雹猜想运算中，依次能被2整除b1，b2，b3，……，b次，ac在次的冰雹猜想运算中，依次能被2整除c1，c2，c3，……，次……】
    【……当条件br=cr（r=1，2，3，……，）成立时，可以称ab与ac的“运算路线相同”。当条件br=cr不一定成立，但r=1→∑br=r=1→∑cr成立时，可以称ab与ac的“运算路线类似”。】
    至此，陈舟完成了前期的准备工作。
    看着自己写满了一整张草稿纸的内容，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个思路，有搞头……”
    放下笔，陈舟伸了个懒腰，有点累啊。
    刚参加完军训，就来图书馆解决冰雹猜想，除了他，也是没谁了。
    “小哥哥，刚才笑什么呢？”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陈舟微微偏头，就看到杨依依背着背包，拿着盒饭，站在旁边。
    嗯，依依也晒黑了，难道那个防晒霜是假的？
    陈舟想到军训前，他还特意百搜了一下，给杨依依准备了军训攻略。
    可看着杨依依的脸，陈舟顿时就觉得这攻略不靠谱，亏得还是数百人点赞的呢。
    “呐，中午不吃饭就跑来，你是想修仙吗？”杨依依把手中的盒饭递给陈舟，语气中带着一丝责怪之意。
    陈舟接过盒饭，低声保证道：“下次不会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谁让我有这么贴心的女朋友呢。”
    说完，也不管杨依依嗔怪的眼神，拿着盒饭就起身走到了远处。
    毕竟，图书馆里的自习区，还是不好直接开吃的。
    他怕被打。
    可陈舟不知道的是，随着他的离开，那声原本已经蓄势待发的咳嗽声，又被收了回去。
    杨依依给陈舟买的菜，都是他喜欢吃的。
    陈舟满足的消灭了这顿满满幸福的盒饭。
    把垃圾收拾了一下，陈舟才缓步走回自习区。
    看着杨依依的背影，陈舟想了想，又出去了。
    等他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冰淇淋碗。
    轻轻拍了拍杨依依的背，在杨依依转头时，陈舟把冰淇淋碗递了上去：“呐。”
    杨依依开心的接了过来，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看着手中的书籍。
    陈舟看着杨依依的模样，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杨依依嘟着嘴，扭头看了看陈舟：“好好吃哦~”
    陈舟轻声笑了笑。
    把先前写满的草稿纸放在一旁，拿出一张新的草稿纸，陈舟开始继续对冰雹猜想的研究。
    从数字金字塔上，还可以获得第n级奇数在进行冰雹猜想运算时的一些特性。
    【特性1：若对数字金字塔中第n级的2(n-2)个奇数均进行一次冰雹猜想运算，将有2(n-3)个奇数在进行冰雹猜想运算时，仅能被2整除1次；以此类推，有1个奇数在进行冰雹猜想运算时，能被2整除n+d(n)次，这里的d(n)等于1(n奇数时)或-1(n为偶数时)】
    这是陈舟在军训时，便思考出来的内容。
    但是特性1需要证明。
    简单的思索了一下，陈舟便着手开始证明。
    证明的方法并不难，需要用到一部分数论的内容。
    陈舟先把需要用到的数论内容写在了一旁，随后把数字金字塔的第n级中的2(n-2)个奇数依次列了出来。
    然后分别令其等于a1，a2，a3，……，a2(n-2)。
    这是一个等差数列，公差为2。
    利用这个特性，也就可以把数列再次转换。
    也就是a2=a1+2这么个形式，进行转换。
    转换完成，陈舟轻点笔尖，略一思忖，便写到：
    【在对上式中各项进行第一次冰雹猜想运算时，首先应对其中的每一项都乘以3，然后再加上1，可以得到……】
    陈舟手中的笔一刻不停，顺着思路，把每一项进行了运算。
    再把运算之后的每一项进行简单的变化，把3·2看作是a，3a1+1看作是任意整数b。
    到这，便可以根据一旁的数论引理，进行推导了。
    【……序号为2(n-4)+2(n-6)+……+2+1的项乘以3再加上1后为……】
    【因此，该式能被2整除n+1次。由此即可知特性1中的叙述正确。】

 第204章 一鼓作气

    第n级奇数在进行冰雹猜想运算时的特性1，被证明了出来。
    但陈舟的笔却并未停下。
    拿出一张新的草稿纸，笔尖与纸张便开始了亲密接触。
    他打算一鼓作气，把冰雹猜想的研究，继续推进下去。
    至少，在军训时的各种思考。
    他需要完全的释放出来。
    【特性2，若对数字金字塔中第n级，进行第一次冰雹猜想运算时，仅能被2整除一次的这2(n-3)项奇数，继续进行第二次冰雹猜想运算。】
    【其中将有2(n-4)项仅能被2整除1次，有2(n-5)项仅能被2整除2次，有2(n-6)项仅能被2整除3次，……，有2项仅能被2整除n-4次，只有一项能被2整除n-3次，另一项能被2整除n-2次或n-2次以上。】
    【若继续对数字金字塔中第n级，前两次进行冰雹猜想运算时，仅能被2整除一次的这2(n-4)项奇数，继续进行第三次冰雹猜想运算……】
    陈舟刷刷的写着从数字金字塔上所得来的，第n级奇数在进行冰雹猜想运算时的特性2。
    笔迹填满了一整张a4草稿纸。
    这些内容便是陈舟思考的内容。
    把第n级奇数在进行冰雹猜想运算时的特性2，一步一步的推广到一般形式中。
    关于特性2的证明，陈舟也同样从第一次冰雹猜想运算开始证明。
    这里陈舟取了巧。
    他把特性2和特性1进行了联系。
    同样利用数列的方式进行证明。
    这样的话，证明中就会有：
    【……第n级中第一次进行冰雹猜想运算时，仅能被2整除一次的项便为：a2，a4，a6，……，a2r，……，a2(n-2)。】
    【在这个数列中，其间隔距离为2项，公差为22，也就可以把数列写为a2，a2+22，a2+2·22，……，a2+r·22，……，a2+(2(n-3)-1)·22的形式……】
    按照这个思路，陈舟将新形式的数列进行第一次冰雹猜想运算，再进行第二次冰雹猜想运算。
    看着得到的运算结果，陈舟略一思忖，将其进行了转换。
    【把32·2看作是a，3a2(1)+1看作是任意整数b……】
    转换完毕，陈舟的思路愈加清晰了。
    他瞥了一眼为了证明特性1所写下的两个数论结论，在证明特性2的过程中，同样需要用到。
    运用这两个数论结论，陈舟很容易的就推知了，“在上式中，任意相邻2r（这里0≤r≤2(n-3)）项中都有一项能被2(r+1)整除”这一结论。
    由此，陈舟完成了特性2证明的第一步。
    这也是最为重要的一步。
    有了第一步的铺垫，在之后一步一步证明到一般形式，就容易的多了。
    思路不断，稳如老狗。
    手中的笔，不断在草稿纸上，把脑海中的思考，一一变为现实。
    这是一种极为酣畅的感觉。
    【……据此即可推知特性2的一般形式正确。】
    到这，陈舟算是把前期证明冰雹猜想的准备工作全部完成了。
    而这些结论，全是利用数字金字塔得来的。
    陈舟放下笔，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3点。
    “没想到，看着简单，思路也很顺畅的两个特性的证明，居然花了我这么多时间……”
    喃喃自语了一声，陈舟不再多想，收敛思绪，把先前的草稿纸整理了一下，拿在手中捋了一遍。
    这是陈舟为了把思路理得更清楚一些。
    因为由数字金字塔引发的证明思路，是在军训时发生的，这其中可能有一些细节的地方，陈舟没有考虑到。
    所以，理一理思路，是很有必要的。
    而且，面对世界级的难题，陈舟觉得再小心谨慎一些，也不为过。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被人夸计算极其严谨的原因。
    放下草稿纸，再拿出一张新的草稿纸。
    陈舟再次进入对冰雹猜想的证明世界之中。
    首先，陈舟需要进行公式化的转换。
    也就是对冰雹猜想的证明，转换为一个更符合他现在证明方式的叙述形式。
    叙述形式的转换，也就转换了冰雹猜想的证明形式。
    当然，这个证明形式，是往陈舟先前的这些准备上，去靠的。
    也因此，陈舟需要先证明“数字金字塔中第n级的所有奇数，都是可通过有限次的冰雹猜想运算后，成为一个比它自身小的奇数（n为任意正整数，n＞56）”，这一结论。
    把结论进行公式化，是证明的必经过程。
    【设奇数a（＞56）经过次的冰雹猜想运算后，其形式为a（）=32（b1+b2+b3+……+b）a+3（-1）2（b1+b2+b3+……+b）+3（-2）2（b2+b3+……+b）+……+32（b-1+b）+12b】
    【当上式中首项系数32（b1+b2+b3+……+b）中分母的幂指数第一次出现b1+b2+b3+……+b≥2时……】
    【……因此，可以确定，奇数a是能够通过若干次冰雹猜想运算，而成为一个小于它自身的奇数，简称a，符合条件“a＞a（）”。】
    公式化完成后，便是对结论的证明了。
    这一步倒是没那么费脑细胞。
    有了前期的铺垫，陈舟在求证“第n级中‘符合条件a＞a（）’奇数的计算方法”时，不管是思路上，还是计算上，都轻松了许多。
    尤其是陈舟对特性1和特性2的运用，可以说是撑起了整个求证的过程。
    再结合数字金字塔的内容，陈舟又整理出来一张关于“第n级中奇数连续进行冰雹猜想运算时，每次得到的‘符合条件a＞a（）’的奇数个数”的表格。
    详细罗列了第一次运算，第二次运算，直到第次运算的首项系数经运算后的奇数个数。
    在第次冰雹猜想运算一栏，其中的规律是利用运算路线类似而得到的。
    把这部分内容的证明完成，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等到陈舟再次放下笔，准备伸懒腰时，他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晚上七点了。
    看了一眼身旁的杨依依，正埋头看着教材。
    杨依依心有所感，扭头看向陈舟。
    她冲陈舟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走，吃完饭，再回来？”
    陈舟点点头：“是不是等了我很久？怎么不喊我？”
    杨依依笑着说道：“看你那么专注的做事，我怎么忍心打断你呢？”

 第205章 待我翻一下错题集

    吃饭的时间，陈舟也算是趁机出图书馆透透气了。
    从回到燕大开始，他已经在图书馆连续奋战了近8个小时。
    除了中午吃午饭时，算是停了会笔。
    其余时间，可以说是一刻不停。
    但好在，军训时的思考，给了他计算效率的保证。
    只要思路不倒，那他就能一直朝着冰雹猜想的腹地推进。
    可以说，思路到哪，陈舟的证明就到哪。
    现在的他，确实有些累，需要简短的休息一下。
    也顺便调整调整，再理一理思路。
    两人在食堂各要了份牛肉面，再加根火腿肠。
    端着面来到座位后，杨依依好奇的问道：“怎么样？”
    陈舟把面咬断，抬起头看了杨依依一眼：“还行，目前的进展还算顺利，按照这个思路，这两天就会有结果。”
    “哇，真的吗？”杨依依又惊讶又欣喜的问道。
    这还是在陈舟开始冰雹猜想的研究之后，她第一次从陈舟的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
    在之前，陈舟要么说，思路可能不太对，要么就是，这玩意压根没法算下去……
    然后，她就这么看着陈舟陷入冰雹猜想的研究，却始终无法找到解决的方法。
    但是现在，陈舟似乎离目标很近了。
    这如何能不让她惊喜？
    陈舟微微点头，旋即轻声笑道：“我也没想到，一次军训，会给我提供解决冰雹猜想的思路。”
    杨依依满脸疑惑的问道：“军训提供的思路？”
    陈舟说道：“军训时，我们7连不是在操场正中联系队列队形的变换吗？”
    杨依依点头：“嗯，那会你还站在最前面呢，我一眼就看到你了。”
    陈舟笑了笑：“就是那个三角形阵型，你觉得那个阵型像什么？”
    “像什么？”杨依依想了想，不就是三角形的阵型吗？三角形像的东西太多了。
    比如说，她很喜欢很喜欢的冰淇淋甜筒，也可以说是三角形呀。
    想到这，杨依依脱口而出：“像甜筒……”
    听到这个答案，陈舟微微一愣，旋即大声笑了起来，这丫头，还真是个吃货。
    看着大笑的陈舟，杨依依皱了一下精致的鼻子：“难道不是吗？”
    陈舟止住笑声：“是是是，确实也像甜筒。”
    闻言，杨依依吐了吐舌头：“一会，能吃一个吗？”
    陈舟想了想，说道：“行，给你这个吃货买甜筒去。”
    陈舟和杨依依的约定是，冰淇淋虽然好吃，但是每天最多吃一个，不能贪吃。
    但今天是结束军训返校的日子，可以破个例。
    冰淇淋足饭饱之后，陈舟和杨依依再次回到了图书馆。
    很难得的是，他们俩的老位置还在。
    不需要再辗转去自习室找位置了。
    坐下后，陈舟就掏出下午的草稿纸，很快便沉浸其中。
    在下午离开前所得到的表格进行分析后，陈舟得到了随着冰雹猜想运算次数增加，n级中符合条件a＞a（）的奇数占总数的比例。
    这个比例是越来越大的。
    但是它最终是否会等于1呢？
    带着这个疑惑，陈舟思考了一下，便着手写到：
    【若用记号s表示前项的奇数比例之和，则当→∞时，有li→∞s=1】
    写完之后，陈舟又标记了一下。
    因为这个记号∞并不表示真的趋向于无限大，而是表示这个数，将趋向于一个待确定的正整数。
    关于这个推论的证明，则要依靠表格来进行了。
    陈舟便一边看着表格，一边拿着笔，不断写着相关的结论。
    表格中，每一横行的比例均可记为数列。
    而陈舟便是在求这个数列的通项式。
    【……r是行指标，n为数列的元素指标，其通项公式为ar，n=(kr，n-1+kr-1，n+1)2(2r+n-2)。这里的kk，c表示ak，c中的分子……】
    手中的笔，也随着思路不断的游走在草稿纸上。
    只不过，不像先前的笔走龙蛇。
    思路到哪，笔便到哪。
    随着对冰雹猜想更深入的研究，陈舟的思路，渐渐跟不上笔锋的速度了。
    他思考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长。
    在图书馆待到了闭馆时间，陈舟打消了再接再厉的想法。
    有些内容，需要再理清一些。
    做到这一步，也需要验证一下了。
    回到宿舍后，陈舟把背包放在椅子上，没去动它，而是径直拿了脸盆毛巾，去洗澡了。
    洗完澡，陈舟摸摸索索的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物，然后翻身上床。
    赵琦琦和李礼他们倒还都在看书。
    他们三从回到学校，就趴在自己的床上趴了好一会。
    相较于军训基地的硬板床，他们还是比较喜欢自己铺的舒适的床铺。
    所以，现在的三人正精神着呢。
    不过，他们也很自觉的没有打扰陈舟。
    从陈舟的表现就能看出来，除了打了个招呼，一下车就跑图书馆。
    然后，这都从图书馆回来，还一直魂不守舍的，甚至一句话也没和他们说。
    明显就是有很重要的事。
    并不知道这三人想法的陈舟，此时正躺在床上，皱眉思考着冰雹猜想的问题。
    后续的思路，他正在理顺。
    一路上，包括回来到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冰雹猜想，都是研究思路。
    这也是他回来之后，没有和李礼三人说话的原因。
    过了有一会，只见陈舟原本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似乎是理顺了其中的奥秘。
    他看了一眼从背包里拿出来的物件，想了想，缓缓打了开来。
    本来陈舟是打算，要么这个思路走下去，走到底，要么这个思路走不通，走到死。
    他才会打开错题集，去验证这走到底的思路是不是真的正确，或者这走不通的思路，究竟错在了哪里。
    但是现在，在陈舟理顺思路之后，他已经看到了这个思路的最终结果。
    至少以他看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么，现在先检验一下这一天近12个小时的工作成果，就很有必要了。
    要是前面就错了，那后面理顺的思路，也就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可要是前面的思路、计算、证明、论述等等等等，都没有问题的话。
    那冰雹猜想的解决，便近在眼前了。
    陈舟的手微微颤抖。
    嗯，这错题集最近吃胖了，有点重。
    所以，手才会抖的。
    终于，陈舟翻到了错题集最新的一页。
    陈舟能明显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声音很大，心跳很快。
    他紧张，也激动。
    和先前的多次验证不同。
    先前的他，都是在试错。
    因为有错题集，试错成本很低。
    而且，他本身也没什么把握。
    但是这次不一样。
    他是有把握的。
    深呼吸一口气，陈舟缓缓把目光聚集在错题集最新的一页上。
    看到上面的内容，陈舟微微一怔。
    这……
    陈舟只感觉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
    但当他看清内容时，整个人陷入了狂喜之中。

 第206章 结果

    错题集的最新一页确实记录了一些错误的内容。
    但错误并不多！
    相比于先前那种，大段大段的复制粘贴了陈舟的计算内容。
    这次，错题集只记录了陈舟在冰雹猜想研究中的，一小部分错误。
    更为关键的是，错题集所记录的这部分错误，产生的时间。
    全部是在他思路不顺畅的那段时间！
    也就是，陈舟今天沿着数字金字塔，推进课题进度的最后时间。
    这也意味着，陈舟的前期思路完全没有问题。
    只要把后面的研究思路理清楚，那这条路，是完全可行的！
    这如何能不令陈舟陷入狂喜？
    忙活了这么久的时间，终于看到了一丝黎明前的曙光呀！
    陈舟稍微克制了一下内心的激动，仔细的看了看错题集上所记录的内容。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更加小心谨慎。
    没有到最后一步，没有出结果之前，还是有可能前功尽弃的。
    “关于li→∞s=1这部分内容，没有考虑全面？”
    陈舟微微皱眉，在脑海里仔细回忆着这部分内容的思考过程。
    这部分内容是后续内容的前提，如果没思考全面，那肯定是会影响后续内容的。
    错题集唯一的好处是，它会指出所有的错误。
    但不好的地方也有，那就是它在指出错误后，并不会给出正确答案。
    这就令人很是抓狂。
    因为，你所能依靠的还是你自己。
    你必须自己找出错误的原因，然后纠正它，使其走向正确的结果。
    不过，错题集能有现在的功能，陈舟已经很满足了。
    要真是错题集既记录了错误的内容，又给出了正确的答案。
    那他也不敢直接照抄答案，然后发表论文。
    因为这答案之中，没有一丝内容是他自己的思考。
    如果发表在期刊上，他怎么去解释其中的关键部分？
    “漏了！”
    “如果r=1→∞∑ar，1=1收敛，把它的和记做s1，就会有，嗯……r=1→∞∑ar，2=2s1-1……”
    “同理，r=1→∞∑ar，3=3s1-2……”
    陈舟想通了之后，瞬间起身，从背包里拿出草稿纸和笔。
    开始进行纠错。
    陈舟的动作，惹的赵琦琦三人一阵侧目。
    这都跑床上睡下了，怎么又爬起来了？
    再一看，陈舟已经拿着纸和笔坐到了书桌前，正在奋笔疾书。
    三人不自觉的互相看了看，都有些惊讶，好家伙，躺床上躺一会，就把灵感躺出来了？
    陈舟自然没有注意到宿舍三兄弟的表情，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一方白纸纸上。
    “这部分内容的证明，应该是用数学归纳法进行，由点到线，一步一步推广到一般形式……”
    这样想着的陈舟，便落了笔。
    【因为ar，2=1/2(ar-1，3+ar，1)(r=1，2，3，……，令a0，3=0)……】
    这晚，是陈舟继培养良好生活习惯以来，第一次熬夜。
    直到晚上2点左右，他才再次回到床上。
    这时的宿舍里，其他三兄弟已经进入了梦乡。
    躺在床上，陈舟很快也睡着了。
    他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这次连续十几个小时的工作，终于不再是白费时间了。
    第二天一早，陈舟便醒了过来。
    没办法，心里装着事，想睡也睡不着了。
    不如抓紧时间，把这个课题搞定。
    陈舟今天本来是要去物院报到的，但他现在哪还有其他心思。
    趁着吃早饭的时间，陈舟就给杨院长打了个电话。
    简答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诉求。
    在这件事上，杨院长很是爽快的表示，假给你批，多久，你自己填！
    就这样陈舟暂时把冰雹猜想之外的事情，暂时全搁置了起来。
    一心一意的埋首于冰雹猜想之中。
    时间在这时候总是过得飞快。
    而陈舟更觉得时间不够用。
    他感觉地球这几天跑的太快了。
    从天亮到天黑，不过是他一低头一抬头的事。
    军训结束后的第四天。
    图书馆。
    陈舟和杨依依依然在熟悉的老位置。
    杨依依正在电脑上编辑着文献资料。
    陈舟正在奋笔疾书。
    如果仔细点看，能发现陈舟的黑眼圈又冒出来了，而且眼袋也长大了。
    这几天，陈舟的所有时间，全部花在了冰雹猜想的研究上。
    错题集的正确打开方法，也被陈舟逐渐掌握了。
    在他思路不顺畅的时候，他会先思考一两个小时，看能否打开思路。
    如果不行，那就翻错题集。
    通过错题集上的错误指引，陈舟先纠错，再打开思路。
    翻错题集前，思考的那一两个小时，也很好的为翻错题集后，纠错和验证思路所服务。
    这种方法，是目前陈舟觉得，最为行之有效的方法了。
    随着这段时间的推进，对于冰雹猜想的研究。
    陈舟终于来到了最后的部分。
    【n=1→∞∑ar+1，n=n=1→∞∑ar，n-ar，1(r=1，2，3……)】
    陈舟看了一眼自己写下的内容，思考了一下，便开始证明。
    笔尖轻触草稿纸，墨水在纸上勾画出一个个数学符号。
    很快，证明完毕。
    同时，根据级数收敛的性质，陈舟还确定了“由n=1→∞∑a1，n收敛，保证了以后的级数都收敛”，这一重要的推论。
    手中的笔微微停顿了一下，陈舟扫了一眼证明过程，然后再次下笔写到：
    【r=1→∞∑a1，n≤1，也就是需要证明r=1→∞∑ar，1收敛，且≤1……】
    写完之后，陈舟没有丝毫的停顿，开始证明这个结论。
    这个结论的证明，是基于前一个证明过程的。
    反复应用前一个证明过程的推论，也就能把这一结论证明了。
    【……所以，lir→∞∑r=1，rar，1≤1……】
    到这，全部铺垫完成。
    只剩最后一步。
    陈舟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这么长时间的研究，终于到了出成果的一刻了。
    【……利用反证法，如果r=1→∞∑ar，1=s1＜1，那么s1-1＜0，进而就会有sn=r=1→∞∑ar，n=n(s1-1)+1＜0，这里当n＞1/(1-s1)时成立。】
    【这句话，显然是错误的。因为都是正项级数。】
    【因此，r=1→∞∑ar，1=1，成立。】
    陈舟的手微微颤抖，以至于写在草稿纸上的笔迹，都有些变了形。
    但最终，陈舟还是写下了那个结论。
    【由此可以推知，冰雹猜想的结论是正确的。也就是，全体正整数都可通过有限次的冰雹猜想运算，而成为1。】
    ……

 第207章 这就证明出来了？

    看着眼前写下的结论，陈舟有一瞬间的恍惚。
    随即，他拿出错题集，神情激动的翻到了最新的一页。
    这上面，关于由数字金字塔引发的冰雹猜想研究的错误记录，全部消失了。
    而原本厚厚的，陈舟所积累的错误记录，大部分也消失了。
    “这就证明出来了？”
    陈舟已经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了，但双手忍不住的还是颤抖着。
    这可是世界级的难题啊！
    陈舟怎么能不激动？！
    和先前的clifford分析那个课题相比，冰雹猜想的研究难度，含金量，学术价值，都要大得多。
    两者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东西。
    又看了一眼，堆叠在桌子上的草稿纸，陈舟一瞬间被成就感填满了。
    这个既属于抽象代数领域，又属于数论领域的冰雹猜想。
    就这样，在燕大的图书馆，被他一个本科生，证明了出来。
    察觉到身旁陈舟的异样，杨依依微微转头看了一眼陈舟，随后又将目光移向陈舟面前的草稿纸。
    “……冰雹猜想的结论是正确的……”杨依依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草稿纸上的内容。
    有那么一瞬间，她没有反应过来。
    但马上，她再次看向陈舟：“你证明出来了？”
    陈舟看向身旁的女伴，重重的点了点头：“搞定了！”
    得到陈舟肯定的回答，杨依依虽然已经做了一些心里准备，但还是被惊讶到了。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世界级难题。
    她虽然没有研究过，但不代表她不了解。
    毕竟，陈舟每天都是冰雹猜想冰雹猜想的和她说，她想不知道都难。
    也是因为陈舟的研究，杨依依去查过冰雹猜想的资料。
    冰雹猜想也被称为奇偶归一猜想、角谷猜想、3n+1猜想、考拉兹猜想等名字。
    从它被提出后，就有无数的数学家试图解决它。
    但最终都失败了。
    以至于，冰雹猜想在被着名学者盖伊作为世界难题介绍时，是分在了“不要试图去解决这些问题”一类的。
    而且，不止一位数学家赞成这个看法。
    其中就包括着名的华人数学家陶哲轩，他就在博客里写到：“不太可能被当前的技术证明。”
    甚至就连大数学家厄希特，都认为冰雹猜想是“数学还没有成熟到足以解决这样的问题”。
    除此之外，更有人提议把冰雹猜想作为下一个费马问题。
    要知道费马猜想，从提出到被证明，可是整整经历了三百多年的历史。
    这三百多年间，无论是数学大神欧拉，还是其他数不清的数学家们前赴后继，却始终没有证明费马猜想。
    直到1995年，才被英国数学家怀尔斯证明。
    但冰雹猜想的提出是在1937年，到今天也才过了不到一百年的时间。
    要是按费马问题的历史时间算，也就是说，冰雹猜想需要到23世纪才能被解决。
    可现在，冰雹猜想的证明结果，就在杨依依的眼前！
    而完成冰雹猜想证明的人，就在她的身边！
    她见证了历史！
    虽然冰雹猜想的证明过程还躺在草稿纸上，她也无法确定这证明过程是否真的正确，但是她相信陈舟。
    杨依依目光灼热的看着陈舟，她觉得这时的陈舟，真的越来越帅了！
    陈舟伸了个懒腰，这几天，没日没夜的，每天奋战十好几个小时，真的是累啊。
    还好这次的方向是正确的，也收获了他想要的结果。
    更为关键的是那灵光一闪。
    陈舟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请客，出去搓一顿呢？
    当然，在此之前，他先整理出来的。
    陈舟看了眼时间，离闭馆还有十分钟。
    还能为论文打个开头。
    于是，陈舟打开电脑，开始写论文了。
    和clifford分析这篇论文不同，这次的冰雹猜想的论文，陈舟必须拿出百分百的专注度。
    把证明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尽可能的描绘清楚。
    充分发挥他计算严谨、逻辑缜密、思路清晰的特点。
    【关于冰雹猜想运算特性的研究和冰雹猜想的证明】
    【摘要：本文把全体正整数放入一个数字金字塔中，从研究全体正整数在进行冰雹猜想运算时的特性入手，通过证明r=1→∞∑ar，1=1的成立，从而证明全体奇数都可通过有限次冰雹猜想运算归于1。并以此进行等价转换，证明了冰雹猜想的成立。】
    然后就是正文部分。
    关于正文，陈舟倒没着急。
    而是把整个证明过程进行了分割。
    分别为数字金字塔、数论的两个引理、冰雹猜想运算的特性等等。
    由此，所有的小部分，再组成一篇完整的论文。
    对于小部分内容的填充，陈舟还需要再整理一下。
    今天是没时间了，在他做完这些的时候，图书馆已经要闭馆了。
    和杨依依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陈舟敏锐的发现，这丫头怎么走两步，就偷看自己一下？
    难道今天的我，尤为的帅气吗？
    陈舟迎上杨依依再一次看过来的目光：“干嘛老看我？”
    杨依依索性不再偷看，而是双眼紧盯着陈舟，眼神之中有着异样的神彩：“你好厉害~”
    “呃……”陈舟哑然失笑，但心里很是受用。
    回到宿舍，和前几天一样，陈舟把背包放在椅子上，就拿着脸盆毛巾去洗澡了。
    注意到陈舟动作的赵琦琦三人，互相看了看。
    赵琦琦忍不住说道：“陈哥这几天熬夜有点凶啊。”
    朱明理点点头：“确实。每次看他一回来就洗澡，还以为要睡觉呢，结果却是，躺床上还没十分钟，就爬了起来，然后就是连续鏖战到半夜。”
    李礼也是微微点头：“也不知道他的研究进展如何了，按他现在的节奏，真怕研究没进展呢，人就先倒了……”
    闻言，赵琦琦和朱明理同时摇头，他们也不知道陈舟的研究进展的如何了，陈舟一直没说过。
    但他们猜测，估计进展不大。
    冰雹猜想这可是难倒世界级大数学家的难题。
    虽然陈舟很优秀，很出色，还能自己做课题。
    但在冰雹猜想上面，他们真的不觉得陈舟能取得什么成果。
    而且，陈舟一直以来展现的都是在数学上的努力。
    可数学更是一个需要天赋的学科。
    尤其是陈舟现在研究的冰雹猜想这种世界级的难题，就更需要天赋了。
    并不知道宿舍三兄弟在讨论自己，洗完澡回来的陈舟，和几人打了个招呼，便躺到了床上。
    赵琦琦三人不自觉的又互相看了看，似乎都觉得自己料事如神。
    就在三人正看着时间，计算着陈舟是不是该爬起来时。
    三人身后的陈舟，已经睡着了。
    而传来的，是他轻微的鼾声。

 第208章 选个期刊，投个稿

    熬了这么多天，终于睡了个好觉。
    早晨醒来时，陈舟只觉得整个人精神百倍。
    再加上人逢喜事精神爽，因此，在洗漱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陈舟只觉得这人，似乎越来越帅了呀！
    吃了早餐，再次来到图书馆的陈舟，开始按照前一晚分割的小部分，进行论文的填充。
    写论文对于陈舟来说，已经算是比较熟悉的东西了。
    仔细算来，从和沈靖的合作开始，到upc的竞赛论文，再到clifford分析的课题论文，陈舟作为第一作者第二作者，经手的论文已经多达三篇了。
    尤其是clifford分析的课题论文，给陈舟积累了足够的论文写作经验。
    只不过，那篇论文还有着吴西平帮忙进行修饰，现在的论文，只能靠他自己了。
    倒不是不可以找吴西平帮忙，只是冰雹猜想属于抽象代数和数论这一类，不属于吴西平的研究方向。
    所以，与其麻烦他人，不如靠自己。
    而且以后的论文多着呢，难道一直麻烦吴西平？
    陈舟只怕会牺牲了吴教授的带娃时间……
    一天时间，并不够陈舟把论文整理出来。
    又是在图书馆待到了闭馆时间。
    陈舟和杨依依收拾着各自的资料，准备返回宿舍。
    就在陈舟拿着一张草稿纸，准备放在一起时。
    他的手挺住了。
    草稿纸上的算式吸引了他的目光。
    陈舟微微皱眉。
    再看了一眼草稿纸的内容，陈舟缓缓坐在了椅子上。
    拿起笔，把草稿纸上的数字圈了起来。
    随后在旁边又写下了一行算式。
    习惯性的拿笔点着草稿纸，陈舟的眉头皱的深了。
    草稿纸上，黑色的水笔已经点出来了一个大毛团。
    但陈舟仍未思索出头绪。
    微微摇头，他拿起笔，把算式划掉了。
    然后继续收拾东西。
    这时，早已收拾好站在旁边的杨依依，默默瞥了一眼陈舟划掉的算式。
    【lin→∞sup(pn+1-pn)/(lnpn)??=1】
    杨依依只觉得自己看了个一脸懵，这啥玩意？pn是什么东东？
    果然，相对于数学来说，还是物理更有趣一些……
    想是这么想，但出了图书馆，和陈舟走到无名湖边时，杨依依还是忍不住问道：“陈舟，你最后写的那行算式是什么？”
    “算式？”陈舟想了想，旋即笑着说道，“你看到了？那是克拉梅尔猜想的算式。”
    杨依依：“克拉梅尔猜想？”
    看了一眼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的杨依依，陈舟解释道：“许多数学家认为，最大素数间隔很可能大得多，嗯，大于（logx）2的数量级这种。而（logx）2数量级的素数间隔，是在素数表现得像随机数的集合时会出现的。”
    “针对这种素数分布规律的的问题，克拉梅尔就提出了一个猜想，也就是你看到的那个算式。算式里面的pn，就是指第n个素数。”
    顿了顿，陈舟继续说道：“到目前为止，连续素数的间隔究竟有多远，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虽然在2014年的时候，陶哲轩教授和另外四位数学家证明了爱多士的猜想，成为76年来有关素数间隔问题的最重大的突破。”
    “但爱多士猜想所提出的素数间隔，是远小于克拉梅尔猜想的！”
    说到这，陈舟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因为对于杨依依而言，他不需要，也没必要说那么多。
    从他和杨依依的相处来看，杨依依是不可能会转到数学专业的研究上来的。
    而素数，或者说数论方向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杨依依几乎是不可能接触到的。
    杨依依似懂非懂的看着陈舟，想了想，轻声问道：“那你写下这个算式是因为？”
    陈舟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抓住了解决克拉梅尔猜想的关键。但是事实证明，是我想太多了。”
    闻言，杨依依笑着鼓励道：“可能时间没到，等灵感来了，相信你可以抓住的。就像这次的冰雹猜想一样。”
    陈舟笑了笑：“希望。”
    灵感这东西是一瞬间的事情，如果错过了机会，再想找回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更何况这还是数学，还是数论，这种最需要灵感的方向。
    只不过，陈舟也在默默做着计划了。
    从克拉梅尔猜想开始，这一条线上，说不定有着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
    而且，他隐隐觉得系统先前说过的话，将在这次任务完成后应验了。
    花了两天时间，陈舟终于把冰雹猜想的课题论文完成了。
    也翻译成了英文论文，，并且转换成了pdf格式保存。
    接下来就是选择数学期刊进行投稿了。
    冰雹猜想是纯粹的数学问题，属于抽象代数和数论的方向，所以投稿期刊的选择也很多。
    但不管怎么说，冰雹猜想也是世界级的难题，投稿期刊怎么滴，也得选个够排面的才行。
    而且陈舟还得考虑一下影响因子。
    毕竟，这是和系统任务挂钩的。
    思来想去，陈舟最终决定在数学的四大期刊上面选一个。
    据不完全统计，从1998年至今，华国研究机构在四大国际数学期刊上发表的论文只有67篇左右。
    甚至，其中完全由华国大陆研究机构完成的论文，仅为10篇左右。
    也因此，在以前，能在这几个期刊上发表一篇文章的人，甚至被认为有资格参选华国科学院的院士。
    从这也能看出在数学期刊四大天王上面发表论文的难度。
    而这四大天王里面，普遍又认为由普林斯顿大学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共同出版的《数学年刊》是逼格最高的。
    这份期刊也是数学界公认的最能够代表数学权威的期刊。
    只不过，从数据来看，近20年来，华国学者在《数学年刊》上，平均一年发不了一篇论文。
    大概在三年两篇的样子。
    当然，这还不是最为为难华国学者的期刊。
    最为为难华国学者的期刊，是同为四大天王的，由瑞典皇家科学院主办的《数学学报》。
    近20年来，华国学者在《数学学报》上，一共只发表了5篇论文。
    可谓少的可怜。
    至于四大天王中另外的两位。
    一个是《数学新进展》，是由德国施普林格创立的。
    近20年来，华国学者平均一年能发2篇的样子，这也是对华国学者相对友好一些的期刊。
    另一个是《米国数学会杂志》，则是米国数学协会所办的期刊，从数据看，发表难度和《数学年刊》差不多。
    由此，陈舟觉得《数学新进展》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在世界级顶刊上面投稿，应该理性分析一波。
    选择一个较为友好的期刊。
    但是，陈舟偏偏没有选择《数学新进展》。
    他选择了，那个最不友好的《数学学报》。
    你不是对我们华国学者不友好吗？
    那我就拿证明世界级难题的论文，来砸你！

 第209章 和我猜的一样

    在官网注册了之后，陈舟按照《数学学报》的投稿要求，把论文上传到了网站进行投稿，并留下了邮箱。
    当看到需要交一笔不菲的版面费时，陈舟低声骂了一句：“真抠门，都顶刊了，还收这么贵！”
    《数学学报》的版面费比他先前投稿的《函数分析杂志》要贵了一倍不止。
    陈舟突然觉得，要是自己能搞个顶刊出来，那岂不是？
    不过，他也只能想想。
    至少现在的他，是完全没有这实力，也是完全不够格的。
    论文上传成功，陈舟刷新了一下官网的页面。
    论文状态是【subit】，在等待被接收。
    等了一会，陈舟再次刷新了一下，状态没变，还是在等待被接收。
    陈舟关闭网页，不再关注论文的投稿状态，而是集中精神，等待脑海中的声音。
    没多久，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如预期般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宿主的数学大厦已经堆砌了第一块方砖，那么，你愿意就此停下自己的脚步吗？”
    “完成情况：宿主选择了冰雹猜想运算特性的研究和冰雹猜想的证明作为自己的课题，并成功的证明了冰雹猜想的成立！该研究成果的论文也已成功投稿至《数学学报》期刊，登刊发表也只是时间问题。”
    “完成时间：因为宿主当前世界时间的期刊审稿周期过长，在宿主投稿之后，系统会自动评估论文价值，并做出能否过稿的判断。审稿周期，将不考虑在任务时间之内。本次任务完成用时6个月零7天，远少于任务要求的一年时间！”
    “获得奖励：根据宿主最终课题论文的价值和发表期刊的影响因子，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
    “注意：任务模板已经固化，此后将长时间保持三任务模式。而此任务的选择，已经影响了后续任务的发布。将为宿主更新任务，请点击查看！”
    陈舟只注意听了两个关键的地方。
    一个是“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
    听到这笔庞大的经验值奖励时，陈舟的脸上瞬间露出了微笑。
    这可比他拿到10万奖学金，还要开心，还要高兴。
    另一个地方是“任务的选择，已经影响了后续任务的发布”。
    听到这里时，陈舟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系统先前的话，果然在这里应验了。
    在clifford分析那个任务的选择时，系统曾经说过，他的选择，将会影响后续任务的发布。
    但是完成任务后，系统新发布的任务，除了任务1，任务2和任务3，显然并不是被上个任务所影响的后续任务。
    也因此，系统的任务变成多选模式。
    陈舟就一直在思考着，系统不可能无故放话的，那后续任务的影响，肯定也会再次出现。
    果然，这三任务模板被固定了，以后的任务完成一个刷新一个。
    也就意味着，三任务的模式，从第一个任务开始，一个一个影响着后续的任务。
    陈舟暂时也不知道这种任务模式好还是不会，他唯一能确定的一点是，这种任务模式下，他将会很累。
    收回思绪，陈舟微微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杨依依。
    杨依依正沉浸在自己的课题中，并有察觉到陈舟的动作。
    陈舟又看了一眼四周，见没人关注这里。
    他便安心的用手托着下巴，闭上眼睛，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
    显示屏上的提示，陈舟一一扫过。
    看到这个数字时，陈舟只觉得心情舒畅，嘴角忍不住的就露出了笑容。
    等到陈舟看完了所有内容之后，显示屏上的提示信息便消失了。
    随之出现的，就是他的个人信息界面：
    “姓名：陈舟”
    “评级：伪学民”
    “语言学lv1（1000/5000）”
    “自然科学：”
    “数学lv4（0/）”
    “物理学lv3（0/）”
    “化学lv1（0/500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0（0/500）”
    “医学科学lv0（0/500）”
    “能源学lv0（0/500）”
    “工程技术学lv0（0/500）”
    “材料学lv0（0/500）”
    “任务：正在进行中（有新任务刷新）”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
    看着11万之巨的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陈舟毫不犹豫的把数学等级再次提升了一级。
    数学lv4升到了lv5，和先前几次升级的感觉都不相同。
    陈舟险些没舒服的晕过去。
    没错，就是舒服的晕过去。
    暖流持续冲刷着陈舟的脑海，以往的“呢喃”之声，已经不足以表达陈舟的快感了。
    好一会，陈舟才缓过劲来。
    “哦~舒~服~”后知后觉的，陈舟发出了一声低语。
    又过了一会，陈舟终于回过神来。
    幸好这是在系统空间，要是有人看到他这般模样，只怕解释都解释不清……
    显示屏上的信息已经刷新，数学已经是lv5了。
    lv5升lv6则需要的经验值。
    还剩余的经验值，不够再升一级。
    对于这一点，陈舟也预料到了。
    等级越往后，需要的经验值肯定越高。
    这没什么毛病，他能接受。
    只不过，这剩下这么多经验值。
    陈舟不用，又觉得难受。
    用了，又怕浪费。
    甚是纠结。
    想了想，陈舟还是决定留下这些经验值，以备不时之需。
    而且有这么多存量，陈舟只觉得心里特别踏实。
    陈舟这时又注意到，随着数学升级到lv5，他的评级也变了。
    他从“伪学民”变成了真正的“学民”。
    看着这个变化，陈舟微微皱眉。
    “没道理啊，先前都是加起来升了好几级，评级才会变的，怎么这会升一级，评级就变了？”
    陈舟越想越迷糊，对于系统的评级，他是真的一点头绪都摸不着。
    “难不成是因为lv5是个分水岭？”陈舟喃喃自语。
    想不通，陈舟便不再多想。
    总有一天，他是能搞明白这系统到底是个什么的。
    视线下移，陈舟的目光来到不断闪烁的“任务栏”。
    他伸手点击任务栏，查看起了刷新的任务。
    任务模板里，任务1已经自动刷新，而任务2和任务3还是老样子。
    陈舟看向任务1。
    “1、何为大厦？万丈不倾也！（连续性数学任务）”
    “任务描述：宿主已经独立完成了对数学领域世界级难题的攻坚，并且论文即将发表。但这仅仅是数学万丈大厦建立的第一步。请宿主继续搭建自己数学的万丈大厦！世界级的难题，有很多，宿主也已做好了计划，那就继续前进！”
    “任务奖励：根据宿主最终课题论文的价值和发表期刊的影响因子，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
    “？？？”
    陈舟看完之后，只觉得，这系统，也太图省事了……

 第210章 咦？你不研究了？

    任务的刷新，基本上符合陈舟的预期。
    只是，系统这太过偷懒省事的做法，陈舟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番。
    明明上次他才夸过系统有好的改变，结果这次就又沙雕了……
    而且这是任务模版固定之后，第一次出现连续性任务。
    这也就意味着任务1在很长时间里都不会变化了。
    陈舟又看了看任务2和任务3。
    按照现在固定的任务模版，任务完成一个刷新一个，陈舟估摸着任务2和任务3在完成后，大概率也会变成连续性任务。
    至于任务的方向，陈舟只有一些简单的猜测。
    手指点击显示屏，便退出任务界面。
    又看了一眼成功升到lv5的数学后，陈舟满意的退出了系统空间。
    现在的他，已经十分的确定，学科等级的提升，会提升他的思维活跃度和学习效率。
    而等级的提升，和任务的完成又是相辅相成的。
    陈舟微微有些憧憬，如果把世界上的那些数学猜想，数学难题，全解决了会怎么样？
    如果全科等级到了lv9会怎么样？
    虽然他曾经短暂的拥有过语言学lv9的能力，但从感受来看，语言学和自然科学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不再多想，陈舟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
    冰雹猜想的研究已经告一段落了。
    明天，他终于要去杨院长那报到了。
    想到这，陈舟拿起背包，把那个请假条找了出来。
    杨院长当初是直接批的假条，但是请假时间，陈舟还没填上去。
    陈舟握住鼠标，点开电脑右下的日历，瞥了一眼。
    把请假的天数填了上去。
    说起来，数学研究真的是很吃天赋的一件事。
    这也不过是短短几天的事，他便搞定了冰雹猜想这个大难题。
    而在想到数字金字塔这玩意之前，他再怎么苦心钻研，也不过一直在试错。
    陈舟微微有些自得：“看来，我果然还是天赋异禀之人呀……”
    “想什么？怎么这么一副表情？”
    冷不丁的，身旁杨依依的声音传来，陈舟略微有些尴尬。
    杨依依伸头看了一眼陈舟的电脑，轻声问道：“全部搞定了？”
    陈舟点点头：“嗯，论文已经投稿了，接下来就等消息了。”
    “那就好。”杨依依想了想，说道，“你这次解决了世界级的数学难题，数院应该又会给你发奖金？”
    陈舟想了想，说道：“应该会。”
    杨依依随即说道：“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吃个冰淇淋庆祝一下？”
    陈舟先是一愣，旋即轻声笑道：“你想吃冰淇淋了啊？”
    离图书馆闭馆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陈舟和杨依依就离开了图书馆。
    别的不好说，吃个冰淇淋庆祝一下，陈舟不管怎么说，也得满足杨依依不是？
    陈舟买了两个冰淇淋碗，他和杨依依一人一个。
    本来陈舟是想要甜筒的，但是杨依依说买两个碗，他们可以一起吃，这样两人就可以吃到两种口味了。
    陈舟仔细想了想，觉得说的很有道理啊。
    于是，两个人就捧着冰淇淋碗，走到了无名湖畔。
    你一勺，我一勺的。
    路过的学生们，无不觉得这两人真欠打。
    等陈舟回到宿舍，宿舍三兄弟，先后发来三声轻咦。
    陈舟奇怪的问道：“你们三什么情况？发现新大陆了？”
    赵琦琦说道：“陈哥，你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而且你这两天怎么回来就开始睡觉了？你是不是？”
    陈舟一时没理解赵琦琦的意思，便问道：“我是不是什么？”
    “呃……就是……”赵琦琦欲言又止。
    朱明理倒是接过话头：“陈舟，你是不是不研究冰雹猜想了？”
    陈舟说道：“不是啊，已经搞定了，没必要再熬夜。”
    “噢，搞定了啊。”朱明理下意识的说道。
    旋即宿舍里响起三声惊叹：“什么？？？搞定了？！！”
    陈舟微微一笑：“嗯，冰雹猜想已经解决了，论文我也投稿了。”
    赵琦琦看看朱明理，朱明理看看李礼。
    三人面面相觑，三人的眼中满是震惊。
    这什么情况？
    这熬几天夜，就搞定了世界级难题？
    顿时，三人看陈舟的眼神都变了。
    前天三人还在腹诽这不是靠努力就能解决的，得靠天赋。
    结果，今天人连论文都写好，已经投稿了。
    这……天赋异禀！
    赵琦琦和朱明理忍不住问道：“陈舟（哥），你真的搞定了？这可是世界级的难题啊？这可是连好多数学大佬都无奈的冰雹猜想啊？！”
    两人说完，李礼也补充道：“陈舟，你确定，这就搞定了吗？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只是，这太令人吃惊了……”
    陈舟看了三人一眼，显然他们还没从这震惊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想了想，陈舟说道：“不出意外的，论文的投稿很快就会有消息。至于是不是真的解决了，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
    听到陈舟的话，三人中，赵琦琦最先反应过来，立马叫道：“陈哥牛逼啊！这，解决了冰雹猜想，还是一个本科生解决的，估计会震惊数学界的。那，我们是不是得去搓一顿庆祝一下？”
    朱明理看了眼说话的赵琦琦，也适时跟上：“是啊，陈舟，趁你这成果还没造成大影响，还不会太忙的时候，咱们先去庆祝一下？”
    闻言，陈舟轻声笑了笑，果然搓一顿，才是这些家伙最关心的：“说起来，能解决这个课题，我还要谢谢你们。嗯，明天，我请客，咱们搓一顿去。”
    赵琦琦立马又说道：“可以可以，明天搓一顿！顺便再喊上嫂子他们宿舍的人……吗？”
    陈舟点点头：“既然你们有需求，那我来安排。”
    赵琦琦和朱明理顿时叫道：“陈哥，牛逼！”
    倒是一旁的李礼慢悠悠的说出来一句话：“陈舟，论文能发我看看吗？”
    陈舟当即表示：“没问题，原版的我发你邮箱。”
    赵琦琦和朱明理相视一眼，两人支支吾吾的也说道：“那个，陈哥，你，能不能……”
    陈舟看了两人一眼，笑着道：“也发给你们一份？”
    赵琦琦和朱明理同时点头。
    陈舟：“没问题，这有什么。”
    说着，陈舟就从背包里掏出了电脑，熟练的打开邮箱，把论文的华文版发给了李礼三人。
    华文版才是真正原汁原味的版本，翻译之后的英文版，陈舟觉得，还是少了一丝内味的。
    但很可惜的是，国际上的顶刊，没有华国的。
    邮件发给了三人后，陈舟顺手又打开了《数学学报》官网的投稿页面。
    论文的投稿状态已经变成了【with  editor】。
    这也意味着，论文被接收了，正在技术编辑的手里。

 第211章 寻找合适的审稿人

    瑞典，是位于欧洲西北部的一个小国。
    和华国的时间差在6个小时左右。
    此时，隶属于瑞典皇家科学院的《数学学报》编辑部里。
    “嘿，米塔夫，快看，居然又有人声明解决了冰雹猜想的问题。”一位身材略显瘦削，头发已经有明显减少趋势的年轻编辑，笑着对自己的同事米塔夫说道。
    “可不是吗？每年都会收到一些这类猜想的投稿，尽管梦想是美好的，但很可惜，他们应该先认清现实。”米塔夫笑着回应道。
    “是的，梦想永远不等于妄想。”年轻编辑名叫哈菲德，他虽然才调来《数学学报》的编辑部不到半年，但关于冰雹猜想之类的数学猜想投稿，却也收到了不少。
    但这些文章，基本上就像他们刚才所说的，纯粹就是妄想。
    连他这个技术编辑这里都过不去，更不要说再麻烦业界大佬，进行同行评审了。
    所以，看着眼前投稿的名为“关于冰雹猜想运算特性的研究和冰雹猜想的证明”的论文，哈菲德的第一反应是，他连看都不想看。
    但本着对编辑工作负责的态度，他还是接受了这篇论文。
    “数字金字塔和数论引理？嘿，米塔夫，这果然又是一个妄想者。”哈菲德打开论文，才看了开头的摘要，就忍不住讥讽道。
    米塔夫笑着看了哈菲德一眼，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拒稿呢。”
    哈菲德说道：“在审稿间隙，看一看这些妄想者的拙劣笔触，是蛮好的一种调剂。”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随着哈菲德继续看下去，他的笑着渐渐没有了，取而代之的一脸的严肃。
    再往下看，哈菲德的表情就不仅仅只是是严肃了，他的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
    这篇论文似乎和其他人的不太一样啊？
    哈菲德的心中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随着他看到越来越多的论文内容，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惊讶的表情。
    且不说论文的理论论述部分。
    单是论文中的计算，就是他见过的少有的严谨。
    而且，他挑不出一丝毛病。
    如果再加上那完美的论述，他只想说这篇论文，很完美！
    良久，就在编辑部即将下班的时候，他终于把论文看了一遍。
    身旁，他的同事米塔夫已经收拾妥当，关闭了电脑。
    米塔夫看向哈菲德这边，笑着问道：“哈菲德，晚上一起去喝酒？”
    没有得到回应。
    米塔夫有些意外，又说了一句：“哈菲德，你怎么了？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吗？”
    说着，他起身走到了哈菲德的身后，当看到哈菲德的电脑上，还是那篇被他们调侃的论文时，他拍了拍哈菲德的肩膀：“嘿，小子，这种妄想者的论文，你居然还看了这么久？”
    哈菲德直到被米塔夫拍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他缓缓的转头，看向米塔夫，神色凝重的说道：“恐怕，这并不是一个妄想者。”
    闻言，米塔夫神色一怔，他收敛起玩笑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这篇论文？”
    哈菲德郑重的点点头：“是的。恐怕，我晚上无法陪你去喝酒了。我现在就得去找主编！”
    说完，哈菲德急切的站了起来，就朝主编办公室走去。
    看着哈菲德背影，米塔夫略一沉思，坐在了哈菲德的位置上，把电脑上的论文调回第一页，仔细的看了起来。
    主编办公室。
    哈菲德已经顾不上敲门了，风风火火的走了进去。
    看着年轻小伙子的莽撞，身为主编的列夫勒微微有点生气，以至于说话的语气都有些不客气：“哈菲德，你最好为你的不礼貌，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抱歉主编，但是我真的是有急事。这里有一篇投稿的论文，恐怕需要你看一下。”哈菲德急切的说道。
    列夫勒看了哈菲德一眼，却说道：“我觉得你这个理由，不太能接受。每天都有需要我审阅的论文，但他们可没有你这么没礼貌。至少，他们懂得先敲门。而且，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你不知道吗？”
    哈菲德知道主编现在很不高兴，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不，主编，这篇论文不一样，它是关于冰雹猜想的，冰雹猜想被证明了！”
    闻言，列夫勒先是一愣，旋即轻声笑道：“每天都有人声称证明了冰雹猜想，但显然，这些人并没有。好了，我姑且原谅你的鲁莽。你把论文发我邮箱，我明天上班之后会看的。”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确了，但哈菲德却并没有离开。
    此刻，他肩负起了编辑的责任。
    “主编，请您现在就看一看这篇论文。它真的不太一样！它不是那种妄想者的论断，它的计算无比严谨，逻辑无比的缜密，我完全看不出一丝的错误！”
    本来还因为哈菲德依然待在原地而愈加不悦的列夫勒，听到这句话，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虽然哈菲德才调来《数学学报》半年，但是能成为《数学学报》的技术编辑，他本身的水平是摆在那里的。
    能让他露出如此失态的表情，可能这篇论文真的有点意思？
    列夫勒想了想，说道：“希望你没有耽误我的时间。”
    说着，列夫勒的手落在桌面上的鼠标上，通过《数学学报》的内部审稿系统，找到了那篇论文。
    见此，哈菲德终于松了口气。
    但随即，列夫勒的话，又让他紧张了起来。
    “关于关于冰雹猜想运算特性的研究和冰雹猜想的证明，作者是一个人，zhouchen？陈舟？华国的数学家？还是华裔数学家？”
    “我觉得你是在胡闹，哈菲德！你听过这个投稿人的名字吗？你难道给我看之前，不会先检查一下，这是不是又是华国那众多所谓的数学爱好者的恶作剧？”
    哈菲德确实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在审稿时，完全被论文的内容吸引了。
    以至于看完论文，就急急忙忙的跑到了这里。
    “呃……”哈菲德略微迟疑，但已经到这一步了，他也只能说道，“主编，请您看完论文再说！”
    这大概是他从业以来，说过的最硬气的话了。
    列夫勒微微皱眉，颇有些无奈，但既然论文都已经打开了，索性先看一下。
    一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随着时间的流逝，哈菲德提起来的心，缓缓落了回去。
    他能够看到列夫勒脸上凝重的表情。
    终于，列夫勒看完了这篇论文，他缓缓的抬起头说道：“哈菲德，看来我们得为这篇论文寻找合适的审稿人了。”

 第212章 啥？这么巧吗？

    第二天，陈舟按照习惯养成计划，和杨依依先是晨跑，然后再一起吃了早饭。
    顺带着，宿舍三兄弟的早餐，也被陈舟打包带了回去。
    关于晚上搓一顿的计划，陈舟也和杨依依商定了。
    再次从宿舍出来时，陈舟便直奔物院杨院长的办公室了。
    物院的行政楼前，围了不少学生。
    陈舟虽然好奇，但在瞅了两眼，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后，便越过人群，进了物院行政楼。
    杨院长的办公室。
    陈舟在礼貌的敲门，获得许可后，才推门而入。
    因为事先没给杨院长打电话，所以杨院长在看到来人是陈舟时，略显惊讶。
    “陈舟，你怎么来了？”
    陈舟从背包里拿出请假条，递给了杨院长：“我来交请假条的啊。”
    杨院长立马说道：“你上次的请假条还没给我呢，怎么又来拿请假条了？而且你上次的请假条，时间都没填，你要请教，时间填长一些，不就行了？再说……”
    杨院长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他已经看清了陈舟递过来的请假条，正是上次的那张。
    时间，也已经填好了，就请假到昨天。
    “你这是，打算慢慢研究了？”杨院长把请假条放在桌子上，端起茶杯准备喝一口茶，“这样才对嘛，冰雹猜想这种课题，不能急于一时，先过来物院跟我做做课题，说不定，灵感就有了。”
    闻言，陈舟微微摇头，有些古怪的看着杨院长，缓缓说道：“那倒不是，只是冰雹猜想的课题，我已经搞定了。”
    杨院长端着茶杯的手愣在半空，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陈舟。
    这小子刚才说什么？
    搞……搞定了？
    他把冰雹猜想搞定了？
    我，他该不会是唬我的？
    见杨院长没说话，陈舟说道：“杨院长，我今天应该算是正式到物理系报道？”
    “啊？是，是来报道。”
    陈舟点点头：“好的。”
    杨院长也不喝茶了，把茶杯又放回了桌子上，双眼紧盯着陈舟，艰难的问道，“你，你真的把冰雹猜想解决了？”
    陈舟笑了笑，肯定的答道：“嗯，确实解决了。论文我已经投了《数学学报》。今早我看了投稿状态，已经进入同行评审阶段了。”
    杨院长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他实在很难相信，这个难倒了世界无数数学家的冰雹猜想，就这样被陈舟解决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研究课题啊！
    但进入同行评审，则意味着这篇论文，至少技术编辑是挑不出毛病来的。
    而技术编辑在数学上的学术水平，他还是比较相信的。
    顿了顿，杨院长转而问道：“哪个《数学学报》？瑞典那个，还是华国科学院主管的那个？”
    “呃……”陈舟没想到杨院长问了这么个问题。
    华国确实也有《数学学报》这个期刊，以前叫《华国数学学报》，由华国科学院数学与系统科学研究院主办，华国科学院主管。
    只不过，国际影响力，两者是没法相比的。
    陈舟回道：“瑞典那个。”
    “好小子！可以啊！你这是又要破纪录了！”杨院长顿时激动的说道。
    对于数学期刊四大天王之一的《数学学报》，他还是知道想要发表论文的难度的。
    要是陈舟真的成功发表了，那也确实如他所说，破纪录了。
    陈舟看着杨院长的模样，颇有些无语，前一秒不还怀疑我呢吗？后一秒，就激动成这样了？
    就在这时，杨院长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了。
    杨院长收敛了一下情绪，说道：“请进！”
    “杨院长好！”
    进来的人先冲杨院长问了声好，随即俏皮的冲着陈舟眨着眼睛。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笑着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杨依依。
    “我来找杨院长呀。”杨依依说道。
    陈舟依然有些疑惑。
    杨院长出声解释道：“你和杨依依同学，都是我们课题组的成员。”
    闻言，陈舟再次看向杨依依，杨依依冲他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那模样似乎在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本来杨依依是打算军训结束就和陈舟说的，但奈何陈舟一直沉浸在冰雹猜想的研究中，她便没说。
    “现在你们俩都来了，正好，我们一起去实验室。今天将开始第二次加速器的实验。”
    杨院长说着就站起身，把茶杯拧好，把相关的课题资料收拾妥当，带着陈舟和杨依依出了办公室。
    就在陈舟他们前往实验室时，《数学学报》的主编列夫勒也就陈舟关于冰雹猜想证明的论文，找到了合适的审稿人。
    列夫勒倒还好，哈菲德可是一宿没睡。
    他在编辑部熬了个通宵，就为等着审稿邀请被确定。
    如果不出差错，这篇论文，将是他的履历上极为光彩的一笔了。
    只是，他大概已经忘记了数小时之前，他还对这篇论文嗤之以鼻。
    哈菲德最先收到的回复，是来自英国牛津大学的邮件。
    回复人是牛津大学默顿学院的怀尔斯教授。
    他接受了审稿邀请。
    回复的内容是：“很有趣的证明，但具体的审稿的意见，还要等我看完之后才能给出。”
    哈菲德收到邮件的一瞬间，便做了回复。
    就论文的问题进行了说明，也表达了对审稿人的尊重，言辞恳切。
    这位大佬能接受审稿邀请，也让哈菲德松了口气。
    这可是证明了费马大定理的牛人！
    怀尔斯更是因此斩获了包括沃尔夫奖在内的诸多数学奖。
    甚至，因为他的年龄超过了40岁，国际数学联盟在第23届国际数学家大会上，还特别为他颁发了菲尔兹奖银质奖章，也被称为国际数学联盟特别奖。
    怀尔斯对于哈菲德的回复，只是笑笑，他之所以接受邀请，还是被论文中本身吸引了。
    不得不说，数学是神秘而美丽的。
    这篇论文的证明方法，计算公式，以及数学的理论，无一不在吸引着他。
    把论文打印出来之后，怀尔斯便关闭了电脑。
    相比于在电脑上查阅论文，他还是更喜欢打印出来。
    现在，他要仔细的评审一下这篇论文了。
    紧随着怀尔斯之后，哈菲德又收到了另外几位审稿人的回复。
    无一例外，全部同意了审稿的邀请。
    看到这，哈菲德整个人放松下来。
    接下来，他只需要静静的等待消息便可以了。

 第213章 粒子加速器实验

    不多时，杨院长便带着陈舟和杨依依来到了目的地。
    燕京分子科学国家实验室。
    杨院长同时还是这里的核物理与核技术实验室的副主任。
    到了这里，陈舟才发现这个课题居然搞得这么大，连国家实验室都使上了。
    实验室内，一群白大褂脚步匆匆，很是繁忙。
    因为杨院长提前就帮陈舟和杨依依进行了报备，相关的审核手续也基本上处理完了。
    所以两人在实验室的管理人员这，基本上没耽误多少时间，便领取了实验室工作所需的物品。
    随后，杨院长便带着两人走到了实验室的核心区域。
    这里的人，也都是核物理与核技术实验室的核心团队成员了。
    “这位是林孝恩，你的学长，燕大物理系博士，这是马梓豪，你的学长，水木物理系博士，这是彭佳，你的学姐……”
    杨院长一一介绍到。
    而陈舟和杨依依自然一一打着招呼。
    林孝恩几人也热情的说道：“早就听杨主任说要两个新人过来，结果让我们盼了这么久才盼来，可让我们好等呀。”
    彭佳也是说道：“是啊，杨院长说这话的时候，好像你们才刚放暑假。”
    陈舟笑着回道：“我们也才刚军训完，这不就杨院长拉来了嘛。”
    林孝恩看了看陈舟和杨依依，笑着道：“我就说你们俩怎么跟从非洲回来的一样，这晒的黝黑的……”
    “喂，大林，注意言辞，这可有位女生呢！”彭佳瞪了林孝恩一眼。
    “没关系，学姐，林学长说的没错，这次军训的太阳太给力了，就没下过雨。”杨依依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你看，学姐，学妹都这么说了……”林孝恩说道。
    杨院长看了几人一眼，打断道：“好了，闲话少叙，实验准备的怎么样了？”
    听到杨院长的话，林孝恩几人瞬间收起了说笑的表情。
    林孝恩和马梓豪对视了一眼，马梓豪说道：“杨主任，实验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实验时间被定在上午10点正式开始。”
    杨院长看了眼手表，离十点整还有半个小时：“好。你们再检查一下实验装置，确保实验能顺利进行。另外，彭佳，你带着陈舟和杨依依，熟悉一下实验流程。”
    “好的，杨主任（院长）。”众人齐声应道。
    随后，林孝恩几人便按照杨院长的要求，再次去检查了一边实验装置。
    陈舟和杨依依则跟在彭佳的身后，在实验室里转悠，熟悉粒子加速器的实验流程。
    “实验原理你们都知道？”彭佳把两人带到加速器面前问道。
    陈舟和杨依依俱是点头。
    彭佳看了两人一眼，轻声道：“说说看。”
    陈舟和杨依依互相看了看，这是考我们呢？
    陈舟冲杨依依眨了眨眼，杨依依会意，出声说道：“产生高功率粒子束的一般原理是由arx发生器对脉冲形成线进行谐振充电，然后通过传输线对二极管进行放电，二极管将电脉冲能量转换为粒子束。”
    听到杨依依的话，彭佳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陈舟，似乎在等着他的补充。
    陈舟在心中微微一笑，觉得这学姐也是有趣，居然拿这种简单的原理考他们两个。
    可这原理确实简单，已经被杨依依说完了，他该说些什么呢？
    陈舟想了想，迎上彭佳的目光，开口说道：“二极管的工作极性视电子束或离子束而定。当高压到二极管上时，冷阴极表面微观凸起，形成‘胡须’。由于场增强形成场发射，因焦耳加热便会发生胡须爆炸，在阴极附近形成等离子体鞘。”
    “电子从等离子体鞘中发射出来，等离子体鞘则会以3-5/μs的速度向阳极运动。电子流在阴-阳极间隙中受到空间电荷限制，产生强流离子束时，就必须要抑制二极管中的电子流了。”
    “二极管的物理过程涉及到求解复杂边界条件下的麦克斯韦方程和电子运动方程……”
    “好了，我们来看看这个加速器的构成。”彭佳适时打断了陈舟的话，她也只是一时兴起，想看看两人的准备工作。
    倒不是不相信杨院长的眼光，只是，最简单的原理，往往很多人都说不明白。
    “实验装置，也就是粒子加速器，对应依依学妹刚才说的原理，它主要是由磁脉冲发生器，双成形线、脉冲自耦变压器、磁绝缘二极管或电子二极管这些部分组成的。”
    彭佳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眼前这个大家伙，一一给陈舟两人介绍着。
    听到彭佳的话，杨依依出声问道：“学姐，这个加速器沿用的是传统的强流脉冲粒子束的产生方式？”
    闻言，彭佳轻轻点头：“没错，把静电能储存后，在极短时间内释放，并采用粒子束聚焦技术，产生高能量密度的粒子束。”
    顿了顿，彭佳笑着说道：“估计你们也看出来了，杨主任给你们发的课题资料虽然多，但其实真正牵涉到实验装置的内容，是极少的。你们要有什么问题，就趁现在问我。”
    正如彭佳所言，杨院长给陈舟两人发的课题资料，大部分停留在理论上，关于实验装置的内容几乎没有。
    要不然，杨依依也不会连实验用的加速器采用的是传统的强流脉冲粒子束的产生方式，都不知道。
    既然彭佳学姐都说了，陈舟自然也不会放过问问题的机会：“学姐，我刚才听到你说磁绝缘二极管或电子二极管，那我们这次实验的使用的是哪一种？”
    彭佳看了陈舟一眼，停顿了大约3秒钟，才缓缓说道：“强箍缩聚焦二极管的理论和数值模拟，一直是国际上强流脉冲粒子束技术研究的热点问题，我们自然也不能免俗。具体的，我就不和你多说了，你以后会知道的。”
    说完，彭佳便继续给陈舟两人介绍起了实验中，其它的辅助装置。
    这些东西，是每一个实验人员必须清楚了解，并且掌握的。
    这时，杨依依悄悄在陈舟耳边说道：“你问的太急了点。”
    陈舟微微一愣，瞬间明白过来。
    看来，他问到了实验的关键点。

 第214章 实验数据

    上午10点整，实验正式开始。
    实验将分为三个步骤进行。
    分别是发生器的短路试验和开路试验，将测量出短路电流和开路电压。
    发生器到传输线到假负载电阻的假负载实验，将测量出发生器和假负载电阻上的电压。
    发生器到传输线，再到二极管联试的出束实验，将测量出二极管典型的电压和电流。
    而这些数据的测量，将通过特定的参数测量装置进行。
    实验进行的很快，数据的反馈也很及时。
    随着开关的闭合，最后一步的出束实验开始。
    充能完成的磁脉冲发生器开始通过双形成线对二极管进行放电，形成强脉冲粒子束。
    陈舟这时也终于知道了这次实验采用的二极管，叫做阳极杆箍缩聚焦二极管。
    这时一种同轴二极管，是从早起闪光x射线机采用的圆锥形阳极反射靶聚焦结构发展起来的。
    阳极杆箍缩聚焦二极管的结构是利用一个薄环形的阴极围绕着一个小直径的阳极杆，并且这根阳极杆逐渐变细延伸，超出阴极平面一段距离。
    在这种二极管中，径向阴极发射的电子在束流自磁场的作用下便回箍缩，向锥体下游聚焦，最终轰击重金属构成的阳极尖端，从而产生韧致辐射x射线。
    然后，这些x射线发射自削尖成针状的阳极末端，能够形成点源状的x射线。
    这种二极管的优点就是形成的焦斑小，而且稳定，并且结构简单。
    陈舟估计这也是杨院长他们选择阳极杆箍缩聚焦二极管的原因。
    再联系彭佳刚才没说完的话，后续估计还有不少次其它二极管的实验。
    陈舟仔细观察着反馈回来的各项测量数据。
    他在这个课题组的最大意义，应该就是把这些数据中最大的价值，发掘出来。
    通过对数据的分析，才能完成实验的优化。
    如何获得小焦点，形状和位置稳定的强流束，如何获得大面积，均匀性好的电子束或离子束，都需要从实验数据中去发掘。
    特别是强箍缩二极管的研究，如何朝＞10v的高电压，＜1的小焦点，1处产生1000r照射量的高亮度，以及多脉冲和多幅的方向走，也都在实验的数据中。
    实验很快便结束了。
    在实验数据整理完善后，杨院长便宣布了这次实验的结束，并安排了下一次实验的准备工作。
    陈舟微微有些感慨，这实验确实有些费心费神。
    “陈舟，实验数据，几天能处理好？”杨院长这时转头看向陈舟，出声问道。
    陈舟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两天。”
    现在的他暂时并不急于再开始数学课题，所以可以把时间都安排在这个课题上。
    听到陈舟的话，林孝恩几人互相看了看，心里都觉得这小子是不是没处理过实验数据，这就两天？
    本来，他们是反对杨院长把处理数据的任务完全交给一个本科生的，但是杨院长却为陈舟打了包票。
    他们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只是，陈舟这会夸下海口，又让他们有些不放心了。
    然而杨院长却说道：“行，两天后你把数据结果分别发给我和彭佳。”
    陈舟点点头。
    杨院长又把杨依依安排在了实验室，跟着彭佳。
    和陈舟不同，杨依依是纯正的物理系学生，杨院长对她的期望，也更高一些。
    又简单的布置了一下实验室的工作，杨院长便带着陈舟离开了实验室。
    在陈舟离开后，林孝恩终于说道：“学姐，你说这小子靠不靠谱？”
    彭佳自然知道林孝恩是在说陈舟，她看了林孝恩一眼，说道：“别瞎想了。他是数学系的学生，再加上杨院长这么看重他，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林孝恩却还是说道：“可是，这可是我们辛苦准备了这么长时间的实验，要是被耽误了……”
    “不会的。”杨依依打断了林孝恩的话，缓缓说道，“如果只是数据处理来说，我觉得我们没有人比得上他。他可不仅仅是数学系的学生这么简单。”
    林孝恩疑惑的看着杨依依：“你很了解他吗？”
    彭佳也饶有兴趣的看向杨依依。
    杨依依轻声笑了笑：“挺了解的，他最近刚解决了冰雹猜想这个难题。”
    “啥？冰雹猜想？！”林孝恩和彭佳同时脱口而出。
    他们虽然长时间待在实验室里，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知道冰雹猜想是什么。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才刚上大二吗？”林孝恩很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时，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基本上都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
    这小姑娘说的消息，未免太惊人了些。
    杨依依淡淡说道：“上大二和解决冰雹猜想有关系吗？”
    “呃……”林孝恩说不出话来了。
    但今天下班之后，他肯定会去查一查这方面的消息。
    如果是真的，那陈舟来处理数据，他是一点意见都没了。
    开玩笑，专业搞数学的人，还处理不了一些实验数据了？
    已经在回燕大路上的陈舟，并不知道实验室里发生的事情。
    就算知道，他估计也不会解释。
    等到实验数据处理完，把结果拿出来的时候，那质疑自然会烟消云散。
    其实，杨依依本来也不打算多话的，可这个看着热情的林孝恩学长，却在背后嘀咕她的开心，那怎么行？
    回到燕大后，陈舟简单解决了午饭，便回到宿舍，带着电脑来到了图书馆。
    说是两天时间，其实按他自己的实际预估，大概一天半。
    “阳极杆箍缩聚焦二极管中的电流发展过程，让我想想……嗯……”
    【开始在低电压时，电子沿径向运动，属于空间电荷限制流。在较高电压下，弱箍缩开始，电子开始接近阳极，沿表面掠入射。】
    【在更高的电压下，发生了强箍缩，形成自磁绝缘流，借助阳极产生的离子作用，电子流向阳极杆的尖端。在磁限制区域电子流等位线形成，大部分电流达到阳极杆的尖端。】
    把这个过程写在了草稿纸上后，陈舟又看了一遍，习惯性的点了几下草稿纸，便继续写到：
    【在非圆柱几何机构中，在非相对论空间电荷限制下，由nguir和blodtt公式给出的空间电荷限制流公式可以推知，二极管电流在rc/ra为常数的情况下，电流i与ra成反比，与l成正比……】
    【也就是，发生箍缩的临界电流ic=α·85·(γ0??-1)(1/2)/ln(rc/ra)，它与长度无关，仅仅依赖于阴极半径与阳极杆半径之比rc/ra的值……】
    【……当有离子时α增加，从rc/ra≈1~2时的α=16，增大到rc/ra=16时的α=3，γ0为相对论因子，且γ0=1+ev0/c??。】
    【因此，在离开二极管距离1处所产生的剂量可以用d(t)=7x10(-4)i(t)v(t)1(-1)。】
    根据阳极杆箍缩聚焦二极管中的电流发展过程，陈舟先把需要用到的公式整理了出来。
    于他而言，这才是舒服的数据处理方式。

 第215章 神奇的证明

    图书馆，距离陈舟拿回实验数据，中间已经过去了一天时间。
    按照进度，数据处理结果，今天一会就能发给杨院长和彭佳学姐了。
    也算是为下一次实验的调整，节约了一些时间。
    “搞定！”陈舟伸了个懒腰，习惯性的就往身旁看了一眼。
    却并没有看到杨依依的身影。
    “忘了依依在实验室了……”
    自从杨院长把杨依依安排在实验室，跟着彭佳学习，杨依依每天绝大部分的时间，便都在实验室度过了。
    除了实验那天晚上聚餐，他和杨依依待的时间稍长一些外。
    这两天，除了晨跑时间，他基本上没怎么见过杨依依了。
    收回思绪，陈舟把数据的处理结果整理好，打包发给了杨院长和彭佳。
    做完这些，陈舟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
    “时间点倒是巧，距离实验开始正好两天……”陈舟微微一笑。
    拿出一张新的草稿纸，陈舟把上次写下的那个公式，又写了出来。
    【lin→∞sup(pn+1-pn)/(lnpn)??=1】
    克拉美尔猜想。
    一个关于素数间隔问题的猜想。
    关于素数间隔问题的猜想，还有很多。
    像是着名的梅森素数和孪生素数，也可以归属于素数间隔问题。
    孪生素数猜想大家都知道，且不说。
    但对于梅森素数的分布规律，就不得不提了。
    因为是一位华国数学家，将梅森素数以精确的表达式表述了出来。
    这就是国际上着名的周氏猜测。
    这也是陈舟计划中，从克拉美尔猜想开始，那一条线上，可能存在的收获。
    至于研究素数间隔问题的意义在哪？
    陈舟觉得蒙特利尔大学的数论学家安德鲁教授的回答是最为贴切的。
    “素数的间隔问题，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在谈论到素数的时候，这是首先要问的问题。”
    当然，这是对于数学家而言，或者说，这是对于研究数论的所有人而言。
    对于更多的人来说，素数间隔问题的研究突破，将最终影响加密算法的研究，对信息安全领域尤为重要。
    陈舟想了想，又写出了一个关于素数间隔问题的猜想。
    【nlogxloglogxloglogloglogx/(logloglogx)2】
    这是爱多士基于兰金公式而提出的一个更为温和的猜想，也是陈舟和杨依依所说的，76年来有关素数间隔问题的最重大的突破，于2014年的时候，被陶哲轩教授和另外四位数学家所证明了的爱多士猜想。
    这里的n代表任意一个大的数字。
    只不过，这个猜想中的素数间隔仍然小于克拉美尔猜想中的素数间隔。
    陈舟之所以把这个猜想写出来，是因为他想基于陶哲轩等人对爱多士猜想的证明，试着突破克拉美尔猜想。
    毕竟，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一看，才知道高处的风景是怎样的。
    陈舟随即便在电脑上搜索了陶哲轩教授等人证明爱多士猜想的文献资料。
    此后的数天时间，陈舟除了花费必要的时间，在学习物理系教材上，其余的时间，便全部花在克拉美尔的猜想之上了。
    只不过，证明爱多士猜想的建立大素数间隔的方法，似乎并不适用于克拉美尔猜想的解决。
    陈舟的工作，收效甚微。
    放下笔，陈舟伸了个懒腰，看了看身旁的位置，杨依依还是不在。
    陈舟想着，是不是该去实验室走走？
    自从他把实验数据的处理结果发给杨院长和彭佳后，就没音讯了。
    杨院长也没找过他。
    “嗯？”
    陈舟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杨院长的电话。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陈舟离开自习区，按下接听建，礼貌的问道：“杨院长，怎么了？”
    杨院长说道：“下午有空？新的实验准备好了，提前到今天下午三点开始。”
    陈舟微微一愣，他记得杨院长上次说的实验时间，明明是在下个月呀，这怎么突然就提前了这么多？
    陈舟不知道的是，这全是因为他对实验数据的处理。
    “喂，你在听吗？”杨院长的声音再次传来。
    陈舟连忙回道：“有时间，那我先去您办公室？”
    杨院长说道：“不用，你直接去实验室，带上工作证就行。”
    陈舟：“好的。”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陈舟把手机收好，就准备回自习区。
    结果，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电话显示【吴西平教授】。
    和杨院长不同的是，电话一接通，陈舟就听到吴西平急切的声音：“你小子在哪呢？有事没事？来我办公室一趟，急！”
    陈舟听到这话，心里便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回了一声好，电话便挂断了。
    走到自习区坐下，陈舟倒没急着赶去吴西平的办公室，而是打开浏览器，输入了《数学学报》的官方网址，登录后，找到投稿页面看了一眼。
    “果然！”
    ……
    吴西平办公室。
    陈舟敲门之后，便走了进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这次怎么这么快？
    这过稿速度，这登刊速度，简直刷新了他的认知。
    殊不知，陈舟虽然不急，但是《数学学报》的编辑哈菲德可是急坏了。
    在收到了各位学术大牛反馈的同行评审意见后，哈菲德便紧赶慢赶的把陈舟的论文安排上了最新一期的《数学学报》。
    随着陈舟走进办公室，一瞬间，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他的身上。
    吴西平出声招呼道：“你小子，倒是闷声干大事！赶快过来！”
    陈舟摸了摸鼻子，这话说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嘛。
    走到吴西平的办公桌旁边，陈舟刚想转身再搬个板凳时，却发现板凳已经被人搬了过来。
    陈舟看了一眼这位热心肠的学长，道了声：“谢谢。”
    这位吴西平带的研究生忙说道：“别客气，大佬请坐！”
    陈舟又看了一眼，这位满面笑容的学长，颇有些哭笑不得。
    在凳子上坐下后，陈舟注意到吴西平的桌子上，正放着最新一期的《数学学报》。
    在陈舟的注意下，吴西平把《数学学报》打开，翻到了第第一页。
    然后，递给了陈舟。
    这第一页上刊登的论文，正是陈舟的那篇《关于冰雹猜想运算特性的研究和冰雹猜想的证明》。
    “神奇的证明！你翻到论文的最后。”吴西平出声说道。
    闻言，陈舟翻到了论文的最后一页，上面是《数学学报》主编的评语。
    正是——
    神奇的证明！

 第216章 什么令人激动

    “神奇的证明么？不是说《数学学报》的主编从来不夸人，尤其是华国人么？”看着这句主编评语，陈舟在脑海里想着，“看来，这《数学学报》也不是绝对的嘛……”
    这时，吴西平又说道：“再翻一页。”
    陈舟照着吴西平的话，把这页翻了过去，在背面，一共还有四段话。
    第一段是对主编评语“神奇的证明”，所做的陈述。
    陈舟简单的看了一眼，便略过了。
    而其后的三段话，则分别是三位审稿人对这篇论文的评价。
    【陈舟用一个精彩的证明方法告诉了我们，并没有什么是当前技术不能证明的。如果有，那只是你的还没有找到对的方法。——陶哲轩】
    第一个评价，陈舟一看完就觉得有趣，再一看审稿人的名字，就更有意思了。
    陈舟没想到陶哲轩教授居然会拿自己以前发在博客的话，调侃自己，转而夸赞他。
    只能说，陶教授大概只在乎数学的结果，而并不在乎所谓的表面。
    陈舟想着，如果有机会，和这种数学家交流，应该会碰撞出不少的火花。
    继续往下看，是第二个评价。
    【完美的证明方法，陈舟他成功的把这个拥有诸多名称的猜想，变成了一个新的定理。——安德鲁·怀尔斯】
    他是第一位给《数学学报》编辑哈菲德回复的审稿人，也是费马大定理的证明者，沃尔夫奖得主，国际数学联盟特别奖菲尔兹奖银质奖章得主。
    陈舟看到这个人的名字时，是真的感到意外的。
    这可是干掉存在了300多年的数学猜想的牛人。
    而且“完美的证明方法”这个评价，也就代表着怀尔斯是完全认同陈舟的证明方法，且挑不出任何毛病的。
    陈舟微微有些自得，他觉得怀尔斯的眼光不错！
    还剩最后一位审稿人的评价。
    陈舟先看了一眼审稿人的名字。
    格尔德·法尔廷斯。
    这个名字比陈舟见到前两个大佬的名字，还要诧异。
    倒不是因为法尔廷斯既是证明了莫德尔猜想，又是获得了菲尔兹奖的大佬。
    而是因为这可是一位学魔级的数学……教授！
    这位德国的数学家，除了自身是大佬外，还教出了一众的学霸级学生。
    这里面就有宣称证明了abc猜想，疑似比特币创始人的望月新一。
    陈舟反正是没想到，这个印象中高冷的大佬会是自己的审稿人。
    还有，比较有意思的一点是，那个帮朋友邀请陈舟加入课题组的张守武教授，也是法尔廷斯的学生。
    收回思绪，陈舟看了一眼法尔廷斯教授的评价。
    【逻辑自洽，计算严谨！可以看出，他在动笔证明之前，已经想好了每一步的落笔，他在落笔之后，已经构建了严密的计算公式。每一步，都无懈可击！——格尔德·法尔廷斯】
    法尔廷斯的这个评价，颇高呀。
    三位大佬，两位菲尔兹奖得主，一位菲尔兹奖银质奖章得主，两位曾经证明过世界级的数学猜想。
    如今，全部给予了陈舟高度赞扬的评价。
    陈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看到陈舟没说话，吴西平还以为他是过于激动了，于是笑着说道：“怎么了？是不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我跟你说，激动是正常的，毕竟是解决了世界级的难题，还有这么多世界着名的数学家和世界一流数学期刊的高度赞扬。换做是我呀，也得激动的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闻言，陈舟微微抬头，看向吴西平，脸色有些古怪。
    他确实有些激动，但还不至于像吴西平说的这样，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而且说心里话，看到这些评价的时候，他的内心更多的是一种被认可的感觉。
    陈舟想了想，迟疑着说道：“是有点激动，但还好……”
    听到陈舟的话，吴西平先是一愣，旋即紧盯着陈舟看着。
    什么叫有点激动？
    你小子是不是在装？
    可这模样，也不像是故作镇定呀？
    难道这小子真就有……点激动？
    说实话，不管是他，还是张中原，还是燕大数院的每个人，亦或者因那场丘赛，而知道陈舟在研究冰雹猜想的人。
    没有一个人觉得陈舟可以在冰雹猜想上取得成果。
    更不要说，完整的把冰雹猜想证明了。
    这完全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好？！
    可结果，谁能想到，这放出去的话，还真就成了。
    一个难倒无数数学家的世界级难题，就这样被他一个本科生给解决了！
    然后，这个本科生正在自己面前说，他只是有点激动……
    吴西平不说话了，他有些后悔，刚才说了那么一大串。
    先前给陈舟搬凳子的研究生，自然也听到了陈舟的这句话，心中一片感慨，能解决世界级难题的大佬，果然心态够稳。
    这要是他，估计现在已经上天了……
    “咳咳……”吴西平轻咳了两声，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我本来以为你的成长速度已经算快的了，结果我还是低估了你。我带过的这么多学生中，不说其他，就你目前年龄所取得的成就，无人可及！”
    其实，吴西平的真实想法是，岂止是陈舟当前年龄所取得的成就，就是放在所有学生中比，也没一个人能拿出一个解决世界级难题的成果来。
    有些东西，就是天赋，和年龄无关。
    这夸奖，陈舟还是蛮受用的。
    毕竟，冰雹猜想就是他独立解决的，再多的夸奖，他也能坦然受之。
    但吴教授都这么夸他了，他也不好不做出点回应。
    陈舟便说道：“吴教授，您过奖了，这主要还是跟您的课题，积累了很多的经验。然后这次凑巧来了灵感，就把冰雹猜想解决了。”
    吴西平没好气地看了陈舟一眼，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圆润。
    跟他的课题积累了经验？
    他的课题可和冰雹猜想没半毛钱关系。
    这要是都能积累经验，那他自己怎么没能解决冰雹猜想？
    见吴西平没说话，陈舟干笑一声，以缓解这略微有些尴尬的气氛。
    想了想，陈舟问道：“吴教授，您怎么知道这篇论文是我发表的？”
    吴西平伸手把那本最新一期的《数学学报》拿了过来，翻到论文刊登的第一页，指了指上面：“燕京大学，陈舟。除了你，燕大还有哪个陈舟？”
    “呃……说的也是……”陈舟挠了挠头，燕大好像除了他，确实没有人叫这名字的。
    至少，他没听到过。
    他这名字，往深刻点说，那就是破釜沉舟的雄心，往沙雕点说，那就是以后别想坐船了，怕沉……
    “走，跟我去一趟院长办公室。”吴西平先把那本《数学学报》放好后，才起身说道。
    “院长办公室？上次那个周院长吗？”陈舟还记得从周院长那拿走10万奖学金的画面，很美好。
    “不是周院长，是数院的一把手孙院长。不过，周院长估计也在。”吴西平看了陈舟一眼，又补充了一句，“应该又要给你发奖金！”
    听到这话，陈舟蹬蹬蹬的就跟上了吴西平的步伐。
    行政楼二楼。
    吴西平带着陈舟来到了孙院长的办公室。
    一推门进去。
    陈舟就发现好几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吴西平和陈舟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见被吴西平估计也在的周院长快步走到了陈舟面前：“小陈同学，《数学学报》上关于冰雹猜想证明的论文，是你发的吗？”
    陈舟看着一脸激动的周院长，还有那一个个目光灼热的人，点了点头：“是我发的。”
    “好！”没等周院长再说话，陈舟就听到一声了好。
    而说这声好的人，是一位头发灰白的老人。
    老人走到陈舟面前，笑着说道：“好样的！你的论文我看了，思路清晰，逻辑自洽，计算严谨，证明过程十分出色！”
    陈舟看着面前的老人，很快把人和名对上了。
    这位老人就是数院的一把手孙院长。
    陈舟见过两次，一次是数院的开学典礼上。
    一次就在不久前，数院的军训动员大会上。
    面对孙院长的夸奖，陈舟谦虚的笑了笑。
    孙院长看着陈舟，颇为满意，小伙子不骄不躁，不错。
    孙院长有些感慨的说道：“本来在上学期，你拿到丘赛所有金奖时，我就打算找你谈谈的，但实在抽不开身，也就耽搁了下来。不过，也幸好耽搁了下来，才没耽误你做出这么一件大成果。”
    听到这，陈舟有些迷糊了，孙院长的表述能力，完全不如开动员大会的时候呀。
    看着陈舟疑惑的表情，孙院长笑着解释道：“那会找你，主要是想和你谈谈研究方向的事，想劝你暂时放弃冰雹猜想的研究。当时，你在研究冰雹猜想的事，几乎人人都知道了。但也几乎，没一个人觉得你能做出什么成果。我自然也一样。”
    说到这，孙院长收敛了笑声，神情颇为严肃的说道：“但很显然，我们都错了！只有你，是对的！你做成了你说出口，而其他人却都认为不可能的事！仅凭这点，你的前途，便不可限量！干大事，还是需要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啊！”
    “院长，您过誉了。”陈舟这次倒真的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咳一声说道，“我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碰巧抓住那一丝灵感的。”
    听到陈舟的话，就站在一旁的吴西平立即看着陈舟，这小子这会怎么这么圆润了？
    怎么说孙院长，就是巨人的肩膀，到我这就是积累经验了？
    和吴西平想的一样，孙院长的脸上当即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吴教授，陈舟同学，你们都坐。”孙院长也开始招呼着陈舟和吴西平坐下。
    等到坐定，茶倒好，陈舟蹬蹬蹬的跟着吴西平来这的最主要的目的，才从孙院长口中说了出来。
    “陈舟同学，对于你做出的杰出成果，我们学校和学院，是有着相应奖励政策的。根据我们开会讨论的结果，初步拟定了一个方案。今天找你来，就是打算再问问你个人的意见。”
    说完，许院长便看向周院长，说道：“老周，把我们讨论的方案，给陈舟同学说一下。”
    周院长会意，便把燕大的奖励方案说了一下。
    听到100万奖金的时候，陈舟一度有种幸福的眩晕感。
    这可是100万啊，陈舟长这么大，真没见过这么多钱呀……
    果然，知识就是金钱！
    以至于周院长后面所说的什么联合培养，什么终止物理系双学位之类的话，他只听了个大概，完全没有心思好好听好嘛！
    而且，陈舟觉得先前的这些夸奖，都是浮云，还是奖金更令人激动……
    周院长说完后，便看向陈舟，笑着问道：“陈舟同学，你觉得这个方案怎么样？”
    陈舟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
    周院长不解的看着陈舟，这啥意思？
    陈舟想了想，说道：“周院长，我不是很理解联合培养计划的含义，还有为什么要终止物理系双学位？”
    听到陈舟的话，周院长微微一愣，他不知道陈舟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他刚想出声解释，孙院长已经先开口说道：“陈舟啊，联合培养计划就是我们燕大将和国外的大学联手对你进行培养，在你完成本科学业之后，就可以出国去计划中的大学进行深造了。”
    “至于，终止物理系双学位的学习，也是为了你考虑的。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同时兼顾那么多的学科。古往今来，全人是少之又少的。所以，我们希望在联合培养计划中，你可以专心的搞数学研究。”
    听完这话，陈舟懂了。
    意思就是，你专心的搞数学，你现在展现的天赋这么好，不要再在物理上浪费了。
    等你毕业，我们就安排你去拥有最好的数学专业的大学进行深造。
    一定会好好培养你的。
    这个计划但凡落在任何一个数院的普通学生身上，他们肯定都会高兴的蹦起来。
    但陈舟不行啊。
    倒不是计划不好，计划其实蛮好的。
    什么都安排好，他绝对会得到最好的培养。
    只是，陈舟身上还有个系统呢，系统里可不仅只有数学，还有物理、生物、化学，还有语言学，还有应用科学。
    人不能只有眼前的苟且，还应该有诗和远方！
    所以，陈舟委婉的拒绝道：“孙院长，周院长，你们的意思我能理解，只是，我恐怕不能接受这个联合培养计划。”
    周院长讶异道：“为什么？这个计划有什么不好吗？”
    “没有，这个计划很好。只不过，并不适合我。”陈舟略一沉吟，解释道，“打个比方，在外人看来，数学可能是鱼，而物理是熊掌，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是在我看来，数学可能是水，而物理是鱼，两者是相辅相成的。”
    陈舟的解释虽然不是很恰当，但也算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这时，许院长突然问道：“那如果数学就是鱼，而物理就是熊掌呢？”
    陈舟抬起头，迎上许院长锐利的目光，坐直了身子，不卑不亢的说道：“我不管别人如何，我会鱼与熊掌兼得！”
    一瞬间，院长办公室里有一丝寂静。
    随即，许院长朗声笑道：“好小子！果然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本来今天也就是打算问问你个人的意见，既然你觉得不合适，那这个方案，我们就再讨论讨论。否则，奖励反而会变得没有意义了。”
    “谢谢院长。”陈舟诚恳的说道。
    陈舟的本意也不是拒绝学校和学院的奖励，他也希望能获得一个适合自己的培养计划。
    许院长点点头，转而说道：“那一百万的奖金的话……”
    听到一百万奖金，陈舟瞬间耳朵都支楞了起来，两眼更是紧盯着许院长。
    许院长注意到陈舟的表情，轻声笑了笑：“明天我们安排个仪式，就把奖金发给你。到时候，你配合一下就行。”
    陈舟爽快的说道：“没问题！”
    许院长又说道：“另外，这样的重大科研成果，国家也是大力支持的。国家层面的奖励，后续也会到位的。”
    陈舟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许院长拿手指了指陈舟：“你小子，这会倒是好的好的了？”
    陈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旁边的吴西平和周院长也是对视一眼，微微摇头。
    周院长更是在想，倒不如给陈舟多加点奖金，这什么培养计划，就歇了算了。
    其实，要真是这样，陈舟还是很能够接受的。
    讲道理，现在的他，还是觉得奖金更令人激动。
    见没什么事了，陈舟想起杨院长的安排，便准备离开：“那……孙院长，周院长，吴教授，要是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孙院长点点头：“行，你就先回去。”
    “好的，孙院长。”陈舟说完，便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而吴西平还留在这里。
    孙院长出声问道：“西平，你是为数不多带过陈舟的任课老师，而且是他本科毕业论文的导师，你怎么看？”
    吴西平想了想，说道：“院长，陈舟这位学生，我说了解也了解，说不了解，其实也不了解。”
    孙院长：“仔细说说。”
    吴西平便说道：“说了解是因为陈舟上过的最多的课，就是我的数学分析，而且他参与的第一个课题，也是跟着我做的。他的成长速度，我是看在眼里的。至少，我教书这么多年，没见过这样的。”
    “刚来燕大时，他的数学能力，只能算一般。和他同宿舍的李礼、赵琦琦、朱明理这三个学生，都比他强。这是从课堂上的答题就能看出来的。”
    “但是，不到一个月时间。陈舟的数学能力，数学知识的储备，突飞猛进。不仅一一超过了同宿舍的三人，更是完全超过整个数院同届的学生。这种学习能力，或者说这种数学天赋，少见！”
    “至于其他的，像是跨级满分，丘赛全金，再跨数学系物理系双系满分，院长你就是知道的了。”
    孙院长点点头：“那不了解的呢？”
    吴西平有些感慨的说道：“不了解的其实就是，在他已经取得现在这般成就的情况下，已经能够解决世界级数学猜想的情况下，他未来的数学大厦之路，会有多远。”
    顿了顿，吴西平诚恳的说道：“院长，我觉得我们能帮，还是帮一下。出一个好苗子，不容易。咱们华国数学界，很久没有在国际上出过声了。”
    吴西平说完，就这么看着孙院长。
    而孙院长也抬起头，就这么看着吴西平。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孙院长缓缓点了点头。
    陈舟在离开院长办公室后，见时间不早了，便直接去了食堂。
    简单的吃了午饭后，才回的宿舍。
    等他回到宿舍。
    一下子，赵琦琦、李礼、朱明理三人便围了上来。
    “陈哥，你牛逼大了！”
    “陈哥，你对冰雹猜想的证明是对的！已经登刊了！”
    “陈哥，你快看看《数学学报》的最新一期！大……三个大佬，给予了你高度的评价！”
    听到三人这统一的称呼，再看看三人比自己激动多了的模样，陈舟轻声笑着问道：“你们在哪看到的？”
    赵琦琦立马拉着陈舟来到了电脑前，指着上面的校园帖说道：“这里，这个叫‘燕京大学！陈舟！证明冰雹猜想！’的帖子，作者把最新一期的《数学学报》里关于你的那篇论文，贴上去了！”
    陈舟看了一眼，果然是发表的论文。
    下面的评论已经爆炸了。
    “卧槽！这……这……这不是绝代双骄，这是绝代之神！”
    “大写的服！19岁证明世界级数学猜想，就问还有谁？”
    “服是真的服！也庆幸陈舟大佬终于把手伸出了燕大，不再是只虐我们燕大学子了。这下子，全世界的数学学子们，颤抖！臣服！”
    ……
    “我想知道，你们谁有陈舟大佬的联系方式，我想要！”
    “想什么呢，大佬有女朋友！也是学霸，不会看上你的！”
    “不不不，我可以做陈舟大佬的同性女朋友！不挣不抢，教我数学，就好！”
    “……”
    陈舟着实被这个要做他男朋友的给吓了一跳，现在的人，都这么奔放了吗？
    赶紧收回目光，用纯净的心灵净化一下刚才所看到的污秽。
    “陈哥，要不我把你联系方式发上去？”赵琦琦看着陈舟，忍不住打趣道。
    “你敢！”陈舟赶忙说道。
    陈舟可以预见，一旦自己的联系方式失守，恐怕就别想消停了。
    也就在此时。
    一条博客的发布。
    瞬间引起了全世界人们的关注。

 第217章 热闹的数学界，沸腾的媒体们

    “你们想了解冰雹猜想的证明吗？《数学学报》最新一期刊登的第一篇论文就是，快去看看！多么精彩的证明！”
    这是陶哲轩最新更新的一篇博客。
    陶哲轩是一个“与时俱进”的数学家，他并不像大部分数学家那样，对一些新生事物具有抵抗性。
    比方说，很多老一辈的数学家，都不会用博客，不会用即时通讯软件。
    陶哲轩却不一样，他很喜欢在自己的博客上分享研究成果，评论时事热点。
    也因此，在他完成了《数学学报》的审稿邀请后，就兴奋的在博客上分享了这一事情。
    尽管一众网友对此表示十分好奇，希望了解具体的事情。
    但是陶哲轩还是耐着性子，直到《数学学报》最新一期发刊之后，他才发了更新了自己的博客。
    也因为这条最新的博客，一时间引起了全世界人们的关注。
    而陶哲轩这条博客下面，也被无数的网友留言询问。
    他们很难相信，冰雹猜想怎么就悄无声息的被证明了？
    为此，《数学学报》最新一期的期刊销量，还有了不少的增长。
    人们希望掌握第一手的资料。
    “我的天，这审稿人的阵容也太豪华了？！”
    “无敌的菲尔兹奖联合阵容！！！”
    “不不不，这不是最主要的，为什么法尔廷斯教授会出现？为什么这位高冷的教授会给出如此之高的评价？”
    “不知道，我只知道，法尔廷斯教授，极其高冷！极少夸人！极难对付！”
    “大概只因为他证明了冰雹猜想！”
    “天啊，这是一位华国数学家？有谁知道这个人的资料吗？”
    不仅仅是在陶哲轩的博客下面，在国外的几大知名数学论坛，也是无数讨论冰雹猜想被证明的帖子。
    像是athoverflow、atheatics这些论坛，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分析陈舟在冰雹猜想中的证明方法了。
    但这些帖子的点击率却不是最高的。
    毕竟，对这些帖子更为关注的，大多是本身就从事数学研究的工作人员。
    热度最高的是关于陈舟身份的讨论帖。
    燕京大学在读本科生，刚完成军训升入大二，数学家的新星等等。
    这些是热度帖的标签。
    这些也是普罗大众最感兴趣的事情。
    一个华国大学的大二学生，证明了无数数学家绞尽脑汁，甚至言称为不可能被当前技术所证明的冰雹猜想。
    无论是身份，还是年龄，这都是多么劲爆的消息。
    这才能满足他们的好奇之心。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得到这么多关注的数学界，因为陈舟证明了冰雹猜想，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紧接着，是华国国内。
    燕京日报的编辑部。
    “小姚，新闻稿写的怎么样了？”燕京日报的主编此刻正站在姚记者的身后。
    “还在整理，这个数学论文，我完全看不懂……”姚彤彤很是无奈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
    上次采访陈舟时，她就对陈舟那专业的数学知识，很是无奈，采访的记录也是磕磕绊绊。
    这次更是对着专业的数学论文来写新闻稿，她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
    这论文，符号分开，倒是都认识。
    可合起来，就都不认识了。
    主编笑了笑，鼓励道：“我相信你的能力，上一次关于陈舟的采访稿，就写的非常出色。这一次，你肯定也能出色完成任务。”
    这鼓励也只能听听，毕竟没啥实际用处。
    姚彤彤勉强笑了笑，说道：“主编放心，就算通宵加班，我也不会耽误这篇稿子的！”
    主编拍了拍姚彤彤的肩膀：“好好干！”
    和燕京日报编辑部相同的事情，几乎在每个大大小小的报社里上演着。
    而负责写新闻稿的编辑们，一个个真正是急的抓耳挠腮。
    他们总不能临时抓一个数学教授去请教？
    倒也不是没这么干的，只是，这会的数学教授们，哪一个还有时间帮他们的忙？
    这些教授们，才刚才从这条震惊了燕京大学数院，又震惊了整个燕京大学，再震惊了整个华国数学界的消息中，稍微缓过来一些。
    一个个的正带着莫大的好奇心，查看着陈舟的论文。
    随着这条消息的扩散，抓耳挠腮的不再只是报社的编辑了。
    各种自媒体的编辑们，也开始体验相同的过程了。
    只不过，自媒体们更多的关注点是在证明者，也就是陈舟的身上。
    一个困扰数学界78年的猜想，是一个华国人解决的。
    最关键的是，这个人竟然是一个刚刚步入大二的本科生！
    更关键的是，这个人在上大学之前，居然是复读的！
    这其中的故事，太多了，也太过精彩了！
    随着数学界的热闹，媒体们的沸腾，消息以更快的速度在扩散着。
    这件事的发展，正在演变为华国全民的狂欢！
    但此刻，被人们关注的中心，正出了宿舍，朝燕大物院的行政楼走去。
    一路上，陈舟发现，每个人都在看他。
    是每个人！
    无论是高矮胖瘦，还是小哥哥小姐姐，大爷大叔，还是不知道性别的同学们，一发现他，那眼神简直炙热的让人受不了。
    陈舟下意识的就加快了脚步。
    行政楼下，和上次陈舟来这里找杨院长一样，楼下围了不少的学生。
    陈舟这次本来打算直接绕过去，直接进行政楼的。
    结果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声：“绝代之神！”
    一瞬间，围在公告栏前的学什么集体转身看向陈舟。
    陈舟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就在他猜测这帮人准备做什么时。
    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路。
    “大佬，请！”
    离陈舟最近的一位同学，突然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紧跟着，一片的“大佬，请！”
    这，很难为情啊……
    陈舟迈开脚步，冲着两边的同学们微微点头致意。
    “怎么有种领导视察的感觉？”
    陈舟心里古怪的想着。
    但好在，他终于穿过人群，走进了行政楼。
    就在他松口气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位物院的年轻助教。
    这位助教看到陈舟时，先是微微一愣，旋即立马笑着打招呼道：“来了？是来找杨院长的？”
    “杨院长在办公室呢，你知道他办公室在哪吗？需要我带你过去吗？”
    “你真的知道吗？要不还是我带你过去？”
    陈舟好不容易才摆脱这位助教的热情，来到了杨院长的办公室。
    擦了擦额头的汗，陈舟才伸手敲了敲门。

 第218章 满足了

    陈舟好不容易才摆脱这位助教的热情，来到了杨院长的办公室。
    擦了擦额头的汗，陈舟才伸手敲了敲门。
    办公室里，杨院长正坐在办公桌后面。
    一见到进来的陈舟，杨院长立马笑着说：“咦，来了？我还以为你下午会被拦住呢。”
    陈舟想到刚才的画面，还真是差点被拦住。
    杨院长看着陈舟继续说道：“我已经听说了数院那边的事，你小子，出乎意料。”
    陈舟笑了笑，转而问道：“杨院长，那咱们现在过去？”
    杨院长说道：“不急，我也有件事想和你说。”
    陈舟奇怪的问道：“什么事？”
    杨院长说道：“我已经跟院长汇报了你的事，准备从物院层面去和数院商讨，关于你的联合培养计划。”
    陈舟一怔，他没想到物院会这么果断。
    他现在展现出来的天赋，全在数学上。
    所发的论文，也全是数学专业的。
    而且，无论是clifford分析，还是冰雹猜想，跟物理学都是没有联系的。
    要说在物理上，他也不过只取得了一个upc的金牌而已。
    见陈舟没说话，杨院长接着说道：“数院跟物院都是燕大内部的院系，也好说话，这件事，只要你这边没问题，那基本上可以确定结果了。”
    陈舟看了杨院长一眼，这是除了一百万奖金，今天第二个令他有些激动的消息。
    如果数院物院合作为他制定联合培养计划，那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结果吗？
    陈舟略带感激的说道：“谢谢杨院长。”
    “不用客气。”杨院长说完，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了。
    听着内容，陈舟的心中大定。
    基本上，这事没跑了。
    打完电话，杨院长便带着陈舟朝实验室出发了。
    路上，陈舟发现了一件事。
    杨院长的话，全是围绕着加速器的实验数据的。
    这时，陈舟才反应过来。
    原来，这次实验之所以能这么快进行，大部分的功劳都在他对数据的处理结果上。
    以往，实验数据的处理，大概需要半个月，甚至更久。
    而他，不到两天，搞定了。
    并且，数据的处理结果，极大的改进了实验的参数。
    令陈舟印象很深刻的是杨院长的一句话。
    “果然，优秀的物理学家，都应该从优秀的数学家起步。”
    来到实验室后，陈舟换上了白大褂，朝着杨依依他们走去。
    陈舟发现又是这该死的注目，林孝恩、彭佳、马梓豪，所有的实验人员，也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你来了。”杨依依笑看着走过来的陈舟，表情略显古怪。
    “嗯，来了。”陈舟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却发现这帮人还在看着他。
    “牛逼！”林孝恩第一个走到陈舟身边，说了一声。
    紧接着，每一个实验人员都来陈舟身边说了句：“牛逼！”
    陈舟很是纳闷，这消息传的这么快吗？
    他不知道的是，在杨依依和林孝恩他们说过陈舟证明了冰雹猜想的事后，这帮人就一直关注着相关的信息。
    然后，在《数学学报》刊登了陈舟论文的第一时间，他们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在陈舟来之前，他们还在热烈的讨论着这件事。
    尽管陈舟对实验数据的出色处理，已经让他们收起了轻视之心。
    但是任谁也想不到，陈舟居然真的就把冰雹猜想证明了。
    而且获得了数学界大佬们的一致赞扬。
    说实话，他们被完完全全的震惊到了。
    彭佳笑着对陈舟说道：“跟你在一起工作，我们压力很大的。”
    陈舟看了这位学姐一眼，轻声笑道：“没事，慢慢就适应了。”
    彭佳：“……”
    杨依依则是笑看着眼前的场景，只不过她的目光全在陈舟身上。
    眼神中，带着一丝崇拜，一丝自豪，一丝……
    “好了，实验准备的怎么样了？”杨院长适时出声打断了众人的闲聊。
    彭佳收敛笑意，点头道：“实验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杨院长又吩咐众人检查一下实验装置，确保实验稳定开展。
    很快，实验开始。
    这次采用的二极管依旧是阳极杆箍缩聚焦二极管，不过实验参数，是根据陈舟对实验数据的处理结果，重新设置的。
    通过变换实验参数进行重复实验，也是为了更好的研究阳极杆箍缩聚焦二极管的性能，以及改进的条件。
    实验进行的很顺利，在一阵欢呼声中，实验结束。
    陈舟记得上次实验结束，这帮人也没欢呼呀？
    然后陈舟就知道了原因。
    “根据你计算的实验结果，这次实验的数据，比上次要优秀很多，对我们提高二极管的性能，是一个很重要的反馈。”杨院长看着整理出来的实验数据，笑着对陈舟说道。
    听到杨院长的话，陈舟看了一眼实验数据，确实各项数据的表现，都要优于上次的实验。
    “学弟牛逼！”林孝恩又是率先说了一句。
    紧接着，马梓豪等人也是笑着说道：“数学大佬牛逼！”
    陈舟很适时在脸上露出了谦虚的笑容。
    在拿到实验数据后，陈舟的工作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下午五点多，陈舟和杨依依一同走出了实验室。
    杨依依已经基本上熟悉了实验室的工作，杨院长便让杨依依每周来两天实验室就行了，不用再天天过来。
    在回燕大的路上，陈舟和杨依依难得多出了独处的时间。
    陈舟眼神温柔的看着杨依依：“依依，晚上去吃顿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
    “嗯。”杨依依轻轻点头，旋即笑看着陈舟说道，“也为我们的大数学家再庆祝一下！”
    陈舟轻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杨依依的脑袋：“那庆祝，必须要冰淇淋嘛。”
    闻言，杨依依笑的更开心了。
    决定之后，陈舟和杨依依便没有直接回燕大，而是去了畅春园美食街。
    陈舟跟着杨依依这个吃货，扫荡了一遍美食街的美食。
    味蕾的奖励，和那一百万奖金一样，往往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再加上身旁的佳人相伴，这奖励，陈舟觉得很是受用。
    另外再加上，杨依依时不时用那略带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陈舟只觉得更加的受用了。
    回到燕大后，陈舟又经历了一波目光的膜拜，才顺利的把杨依依送到宿舍楼下。
    在宿舍楼下，杨依依看着陈舟，眼神之中满是崇拜：“开心，你真的很厉害哦！”
    听到这句话，陈舟觉得比吴教授的夸奖，孙院长的赞扬，法尔廷斯教授等菲奖大佬的褒奖，都要受用。
    陈舟很是满足的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宿舍里，赵琦琦三人正围坐在电脑前，在看……
    在看新闻联播……

 第219章 第一和第二

    陈舟回来的时间，也是凑巧。
    7点刚过没多少。
    正是华国新闻联播的播放时间。
    看到陈舟进来，赵琦琦赶忙喊道：“陈哥，你上新闻了！”
    朱明理和李礼也是说道：“快，快，陈哥，你快来看！”
    陈舟好奇的凑了上去。
    电脑的屏幕上，主持人正在说着关于他的新闻。
    “……近日，燕京大学大二学生陈舟，在世界知名数学期刊《数学学报》上，发表了一篇论文，论文标题是‘关于冰雹猜想运算特性的研究和冰雹猜想的证明’，并获得了包括德国数学家法尔廷斯在内的诸多知名数学家的认可。”
    “随着这篇论文的发表，陈舟也证明了这个困扰了数学界长达数十年之久的世界难题。”
    虽然只是新闻联播的一条简讯，但陈舟也算是登上新闻联播的人了。
    新闻联播是啥？
    这可是华国最重要的电视媒体，是华国各界的风向标！
    “陈哥，你要火啊！”赵琦琦两眼炯炯有神的盯着陈舟。
    这新闻联播一报道，陈舟真的是想不火都难。
    陈舟倒是真没想到，新闻联播的效率居然这么快。
    这才发生多久的事，上午吴西平他们才找的自己，晚上自己就上新闻联播了。
    陈舟看了一眼赵琦琦，打趣道：“怎么，你要签名啊？”
    谁知陈舟话音刚落，赵琦琦立马拿来了纸和笔：“要！”
    朱明理和李礼对视一眼，也是在自己的书桌上各找了张纸：“我也要！”
    陈舟无语的看着这三人，心中想着，签不签？
    这时，陈舟的电话响了起来。
    摸出手机，陈舟看了一眼，是陈建国打来的。
    该不会……
    电话接通，陈舟就听到。
    “小舟啊，我和你妈刚才在看新闻联播，这个燕京大学证明了什么冰雹瞎想的陈舟，是你吗？”
    陈建国说完之后，陈舟听到电话里还有张红英的声音：“是冰雹猜想！没点文化！”
    于是陈建国又说道：“对对，是这个冰雹猜想，是你证明的？”
    听到老爸老妈的对话，陈舟忍不住的先笑了起来。
    “你笑啥？”陈建国又问道。
    “呃，没，没什么。这个，新闻联播里说的就是我。”陈舟强忍着笑声说道。
    “还真的是你啊！乖乖，我儿子这么厉害了，有出息！有出息！”陈建国一连好几个有出息。
    然后陈舟就听到张红英的声音：“你会不会点别的词？把电话给我。”
    “你别急，我再跟儿子说几句。”陈建国又问道，“小舟，这个冰雹猜想是不是特别难？我看新闻里说，还有什么法尔廷斯教授，这是你们学校的教授吗？”
    陈舟解释道：“难是挺难的，但是还好。法尔廷斯教授不是我们学校的，是德国的一位数学家，在普林斯顿大学当教授。嗯，就是一个很厉害的数学家。”
    “哦哦。”陈建国在那边应道。
    “爸，普林斯顿大学是世界一流的大学，数学专业排名世界第一！”
    听到这个声音，陈舟微微一笑，陈晓也跑出来了。
    但随即，陈舟想到，按照陈建国的性子，陈晓估计今天得被问无数个问题。
    果然，陈建国把电话给了张红英，便逮着陈晓过去问问题了。
    张红英接过电话后，倒是没怎么问新闻的事，而是关心着陈舟的生活。
    在她眼里，儿子是不是大数学家不重要，但儿子如果没吃好，没睡好，那就是大事了。
    陈舟想到孙院长说的奖金，便跟张英红说道：“妈，学校又要给我发一笔奖金，等奖金到了，我打到爸的卡上。你们到时候注意看一下。”
    张红英却说道：“不用，你不用给家里打钱。现在你去上大学了，几乎不用我们问事。我们就照顾你弟一个，家里没负担。你有钱啊，就存上，到时候买房，娶媳妇用。”
    陈舟笑了笑，这才哪呢，都开始操心娶媳妇的事了。
    又和张红英聊了会，陈舟在一阵叮嘱声后，才挂断了电话。
    电话刚挂断，陈舟就看到赵琦琦拿着纸和笔迎了上来：“陈哥，忙完了？你看这……”
    陈舟看了看赵琦琦，又看了看一脸崇拜看着自己的朱明理和李礼，拿起笔，给三人签了个名。
    不然，他怕自己晚上睡觉，会睡不踏实。
    新闻联播的播出，也为这件事的宣传侧面定了性。
    这下，无数的媒体们更加沸腾了。
    尤其是自媒体们的报道。
    一个个更是把标题党的作风发扬到了最大。
    在新闻联播播出后没多久，自媒体们的报道开始了。
    【震惊！燕京大学大二学生秒破世界级难题！！！】
    【令数学家头疼的难题，只因他经历了一场冰雹……】
    【是谁让全世界数学家集体赞扬？是谁令全世界数学家无语凝噎？】
    这还是好的，还有把陈舟之前复读的毛厂高中联系上的。
    【毛厂高中很“行”！世界着名数学家在此悟道！】
    【究竟是什么地方变成了数学家们的圣地？答案只有一个！】
    【为何无数数学家前往毛厂高中？只因他在这里看了一场冰雹！】
    没意外的，自媒体们，在今晚就把陈舟推上了微博的热搜第一。
    而毛厂高中也因为沾了陈舟的光，很荣幸的成为了热搜第二。
    这倒是微博热搜史上的头一次。
    而在微博上，网友们更是以极大的热情讨论着这件事。
    尤其是陈舟的微博下面，画风更是清奇。
    “大佬，你要不要每次都搞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让我们缓一缓嘛……”
    “缓？解决冰雹猜想是能缓的事？”
    “大写的牛逼！我就想说，是不是真的看场冰雹，就能解决冰雹猜想？那我要是多看几遍abc，能不能解决abc猜想？”
    “就你能！那我要是多看看bsd，是不是就解决了bsd猜想？”
    “别说了，说多了都是泪。我同样才上大二，可我却在补考高数……”
    “补考高数算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在补考抽代？而我补考的原因，就是因为大佬没给我及格……”
    “楼上的兄弟，说出你的故事！”
    “……”
    除此之外，还有官媒的发声。
    人人日报在第二天便以大篇幅报道了此事。
    更为重要的是，人人日报的标题，一下子将这件事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第220章 他就是答案

    在互联网时代，纸媒的时效性有时候确实慢了一些。
    但并不意味着纸媒不重要。
    相反，像是人人日报、华国青年报这些重量级的官媒，其能量依然巨大。
    完全不是任何一家互联网媒体可以比拟的。
    所以，在新闻联播以简讯形式播报了陈舟证明冰雹猜想一事后，人们愈加期待人人日报等媒体会发出怎样的声音。
    本来人们以为人人日报的官博会率先出声的，结果等了近一宿，人人日报的官博却一直在沉默。
    不止人人日报，像是华国通讯社、华国青年报等官博也都一直在沉默。
    以至于有不少网友都开始过去询问，对于陈舟证明冰雹猜想这件事，你怎么看？
    不过，这些官博们就像说好了一样，始终没有回应。
    就在人们搞不清楚情况时，太阳升起，第二天来临。
    新一天的报纸也随之印刷出版。
    当人们看到人人日报这些官媒最新出版的报纸时，才发现，这是在憋大招啊！
    果然，沉默之后，就是爆发！
    人人日报的标题很简洁，只有一句话。
    《他就是答案！》
    虽然标题简洁，但让人一看就知道了这句话的份量。
    而且人人日报关于陈舟证明冰雹猜想一事的报道，是以华国着名的“钱学森之问”为引的。
    什么是“钱学森之问”？
    在2005年，钱老万分感慨的说出了那句，至今令人深思，却又颇为无奈的话。
    “这么多年培养的学生，还没有哪一个的学术成就，能够跟以前培养的大师相比。”
    “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的人才？”
    这就是“钱学森之问”。
    这是关于华国教育事业发展的一道艰深命题。
    虽然在过去的10年间，对这个问题有着各种各样的解答。
    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次，能够像今天这样。
    华国的官媒以一种铿锵有力的语调，说出了“我们也能够培养出杰出的人才，他就是答案”，这样一句不容反驳的话。
    因为，以前的回答，都是预想，都是假设。
    而今天，人人日报的底气就在于，陈舟证明了冰雹猜想，华国的大学生，解决了世界级的难题。
    这是以一种结果，去回答一个问题。
    底气十足！
    也就在报纸印刷出版之后，微博上，一直沉默着的人人日报官博、华国通讯社官博、华国青年报官博多家官媒集体发声。
    回答钱学森之问，他就是答案！
    就这样，随着各方官博的统一行动，这件事被赋予了不同的意义。
    因为，这代表着国家的回答！
    也因此，陈舟这个名字，被上升到了一种新的高度。
    在网上，网友们再次炸开了锅。
    人们对这个数学家的新星，对这个被国家承认的答案，开始期待起来。
    而处于焦点之中的陈舟，此刻才刚被闹钟吵醒。
    一觉睡醒，陈舟只觉得这一觉睡得真香，真踏实。
    果然睡眠质量跟心情舒畅是成正比的。
    在和杨依依出去晨跑之后，再美美的吃个早餐，愉快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只不过，已经经历过昨天“人人看我，我是中心”的现象后，陈舟并没有发现今天每个看他的人的眼神，更加丰富多彩了。
    回到宿舍，陈舟把资料整理好，背上背包，提着电脑就准备去图书馆。
    昨天的实验数据，他打算在今天搞定。
    就在陈舟出门时，迎面走来了宿管阿姨。
    陈舟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宿管阿姨却一把拉住了他。
    陈舟疑惑的看着宿管阿姨。
    宿管阿姨笑着说道：“你还是回宿舍，外面你出不去了。”
    陈舟奇怪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宿管阿姨说道：“外面来了好多记者，已经把宿舍楼围住了。”
    闻言，陈舟面色古怪的跑到宿舍楼门口，悄悄的看了一眼。
    然后……
    他拔腿就跑回了宿舍。
    陈舟怕跑晚点就回不来了……
    这群记者一直盯着宿舍的出口，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向他发起了冲击。
    得亏他跑得快，让这些记者扑了个空，只能空望着宿舍的走廊。
    再次回到宿舍，陈舟很是无语，这是要干嘛？开记者招待会吗？
    他更纳闷的是，这些记者是怎么涌入燕大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得想办法避开记者们，他可不想像明星一样，被长枪短炮围着。
    赵琦琦三人望着去而复返的陈舟，疑惑的问道：“陈哥，你怎么回来了？”
    陈舟看着三人，想了想，然后说道：“兄弟们，你们想上新闻吗？”
    就这样，在陈舟的一通安排下，赵琦琦第一个上，李礼第二个，朱明理第三个。
    分批去引开了围着宿舍楼的记者。
    等陈舟再次悄悄来到宿舍楼门口时，终于放心的走了出去。
    陈舟和杨依依一路尽量避开热闹的人群，更避开正兴高采烈接受围着自己采访的赵琦琦三人，蜿蜒曲折的朝着图书馆进发。
    谁知，宿舍楼是安全了，一路上也挺安全的，但是在图书馆，他还是被逮着了。
    看着站在眼前冲自己打招呼的姚记者，陈舟只能礼貌的冲她笑了笑。
    姚彤彤看着陈舟这明显无奈的笑容，不禁笑的更开心了。
    也幸好她从一开始就接触过陈舟，也对陈舟进行过一番调查，就比其他的记者们，掌握了更多的主动。
    要不然，她估计自己也会和其他记者一样，让陈舟从宿舍楼跑掉。
    陈舟看了姚彤彤一眼，干笑着说道：“姚记者，你要是想采访我，打个电话，我们约好时间，多省事？哪用得着这样嘛。”
    姚彤彤想起上一次约访，不禁说道：“我要是不来堵你，能约到你的时间？以前就那么难，现在不是更难？”
    陈舟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那怎么可能，还是有时间的，你要不信，就再试试？”
    “呵呵。”姚彤彤翻了个白眼。
    听到这声呵呵，陈舟很是无奈，人都找上门来了，也不好再直接拒绝。
    轻叹了口气，陈舟说道：“那走。”
    姚彤彤奇怪道：“去哪？”
    陈舟说道：“半个小时。”
    闻言，姚彤彤大喜，赶忙跟在陈舟的身后，准备专访。

 第221章 名人的烦恼？

    说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
    陈舟几乎是掐着时间回答完了姚彤彤的问题。
    至于，这些回答是不是姚记者心里的答案，陈舟就不管了。
    陈舟起身拉着身旁的杨依依，朝图书馆的自习区走去。
    相比于外界的喧闹，陈舟还是更喜欢图书馆中的安……静？
    什么情况？
    这帮人不好好看书，看我干嘛？
    我脸上写字了？
    还是看我，能让你们变得更高？更快？更强？
    陈舟没想到，原本还算清净之地的图书馆，居然也变得这么浮躁。
    走到熟悉的位置刚坐下，陈舟还没来得及做自己的事呢，就有个冒冒失失的同学一头撞了过来。
    “对……对不起，大佬，我……”
    陈舟扶住这人，轻声说道：“没事，没事。”
    谁知这人却并未打算离开，而是掏出了考研的高数习题集，就说道：“大……大佬，我能请教个问题吗？”
    虽然身为大四考研学长，向一个大二的小学弟请教考研的高数题，很是难为情，但是一想到眼前这人可是连世界级难题都解决了的大佬，他就硬着头皮来了。
    也因此，他是既难为情，又有些激动，以至于说话都结巴了。
    陈舟抬头看了一眼这人，面容清秀，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点了点头，陈舟对他说道：“你说。”
    胡墨没想到陈舟这么好说话，本来已经做好碰壁准备的他，不禁更加激动了，原本已经捋不直的舌头，也更加打结了。
    “呃，大……大佬，就是这……这题，你……你帮我看……看一下。”
    陈舟已经顺着他指的地方，把题目看完了，胡墨才把这句话给说完。
    然后，没等胡墨歇一会，陈舟便说道：“这道题很好解。”
    说着，陈舟就准备拿出草稿纸和笔，给胡墨讲解一下。
    胡墨见到陈舟的动作，赶紧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纸笔递了上去。
    陈舟看了他一眼，接过了纸和笔，边写边说道：“答案就在题干的信息里。这里xn+1=√xn(3-xn)(n=1，2，3……)，所以0≤√xn(3-xn)≤12(xn+(3-xn))=15。”
    说完，陈舟就看着胡墨，到这，答案其实已经出来了。
    后面根据单调递增的性质，再加上上界为15，{xn}的极限也就不言而喻。
    只是，胡墨皱眉看了半天，最终说道：“大……大佬，您请继续。”
    陈舟无奈，只能把后面的步骤一一写出，再讲解了一遍。
    这下子，胡墨倒是听懂了，连声道谢。
    陈舟礼貌的说了句不用客气，便准备做自己的事。
    然而，他发现这个人怎么还不走？难道还有问题？
    看到陈舟疑惑的目光，胡墨连忙解释道：“大……大佬，你不记得我了吗？参……参加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的时候，我们见过……”
    经他这么一说，陈舟想起来了，难怪觉得眼熟呢。
    但是陈舟记得这人在upc竞赛时，好像蛮能响应杨院长他们的，怎么这会？
    “我记得你，你就是那个跟杨院长说正好接上周末，再睡两天的。”
    “对对对，那个就是我，没想到大佬你还记得。”胡墨显得很是激动。
    陈舟笑了笑，想起在物院的颁奖典礼上，好像这人没来，便问道：“对了，后来你们队的成绩怎么样？”
    “呃……”胡墨的表情略显尴尬，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没拿奖……”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勉励道：“没事，没事，重在参与。”
    “嗯嗯，谢谢大佬。”
    虽然是客套话，但是胡墨却觉得很是受用，这大佬太平易近人了。
    “大佬，那就不打扰您了。”
    终于等到这句话，陈舟连连点头。
    在胡墨离开后，陈舟突然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这次没听到咳嗽声？
    不过，还没等陈舟反应过来，又一人走到了他身边。
    “大……大佬，能教我数学吗？”
    一直熬到中午，陈舟才挣脱了这群好学的学长学姐学弟学妹们。
    天啦噜，这是什么节奏？
    和杨依依走在去食堂的路上，陈舟很是头疼，难道这就是名人的烦恼？
    亦或者，如果他拒绝了第一个，是不是就不会有后续了？
    陈舟很为自己一上午的时间，感到痛心，感到惋惜。
    杨依依看着陈舟一脸头疼的模样，笑着说道：“要不下午我们去自习室。”
    陈舟点点头：“暂时我是不能去图书馆了。”
    毕竟，陈舟也怕影响其他同学的学习，每个人的时间，都一样宝贵。
    杨依依想了想，又说道：“要是自习室也这样呢？”
    陈舟忽的抬头看着杨依依，嘴角露出了苦笑。
    杨依依却开心的笑了起来。
    下午陈舟和杨依依特意找了一间人少的自习室。
    结果，两人坐下不到十分钟，自习室爆满。
    上午的一幕幕，开始重现。
    陈舟俨然成了一位传道者，向每一位前来取经的同学，传道解惑。
    直到两天后，陈舟和杨依依决定去校外，试着找一间安静而舒适的咖啡馆。
    刚开始还好，但咖啡馆毕竟是人来人往的公共场所。
    这个人没认出来陈舟，但不代表另外的人也会认不出来。
    就在陈舟专心处理实验数据时，就听到了旁边的声音。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最近新闻里报道的？”
    “哪个？”
    “那个啊，正低头玩电脑的。”
    “哦，玩电脑的估计不……哎，不对，卧槽，答案！大佬！”
    “真是他啊？他本人比照片还帅呀！”
    “……你懂什么？他的帅，是数学的！”
    声音开始传播，声音此起彼伏。
    安静的咖啡馆，也变得不再安静了。
    陈舟无奈的苦笑了两声，这绝逼是名人的烦恼了……
    另一边，被陈舟安排挡住记者们的赵琦琦三人，却正津津有味的分享着陈舟的故事。
    虽然没有采访到陈舟本人，但是他室友的采访，也算是满足了记者们的好奇心。
    至少，这几天的稿子是有了。
    什么丘赛王者，什么学霸的成长之路，什么数学家的修炼养成，都是既吸睛又有着不少干货的新闻。
    这些记者们敢保证，肯定有一大批家长朋友们，正期待着这些内容。
    当然，这些还是不太够，依然有许多记者希望能拿到陈舟本人的采访稿。
    为此，燕大终于坐不住了，本来是打算让你们好好报道的。
    可你们现在已经影响了学生们的正常生活了，这怎么行？
    燕大决定，举行个颁奖仪式，并对记者们开放。

 第222章 一个人的颁奖仪式

    在收到燕大为陈舟举行的颁奖仪式，允许记者们入场时。
    这些对陈舟围追堵截，却又蹲不到人的记者们，终于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一个个双眼放光的，就等着颁奖仪式的举行。
    等到颁奖仪式这天，虽然燕大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但是他们还是失算了。
    这来的记者朋友，也太多了点……
    燕大校方不得已，只能把颁奖地点从小礼堂，换到了大礼堂。
    但结果，却还是人满为患。
    没办法，陈舟证明冰雹猜想这件事，已经成为了全民关注的热点事件。
    而且热度居高不下。
    微博热搜榜上，陈舟已经连续多天霸榜了。
    以至于在他身后的明显们，使尽各种手段，还是没用。
    毕竟，对于被官方赞扬，影响了整个世界的事件，绝不是公关可以降热的。
    微博官方自然也不敢私自削减热度。
    在来到大礼堂后，燕大的邱校长都不禁感慨，陈舟这样的科研人才，才真正应该是燕大应该培养的，这才是对社会最积极的正能量！
    而邱校长身边的几位校领导，包括数院的孙院长，周院长，也是满心感慨。
    今天，只是陈舟一人使得燕大变得热闹，什么时候数院还能再出几个陈舟这样的人才，就好了。
    见到邱校长、孙院长等燕大重量级人物联袂出席这个颁奖仪式，底下的学生们也无不感叹。
    “我去，你看到没？”
    “看到什么？”
    “那边！”
    “卧槽！校长，院长，还有这么多领导，这都是来给绝代之神颁奖的吗？”
    “肯定是啊！我只想说，大佬牛逼！”
    “有点羡慕……”
    “谁不羡慕？一个人的颁奖仪式啊！可谁能证明冰雹猜想？这可不是你行你上，这上了，真摸瞎……”
    坐在前排的陈舟，听到身后的议论声，不禁笑了笑。
    心想这两位大概是撸友，可要好好坚持下去啊，可不能像赵琦琦、朱明理，还有黄加一他们几个，居然抛弃了撸啊撸。
    “陈舟同学，感谢你为燕大争光，也为华国数学家争光。”
    邱校长的声音，把遐想中的陈舟拽了回来。
    邱校长的这声感谢，着实让陈舟有些受宠若惊。
    要说争光，其实每位燕大的优秀学子，都在为学校争光。
    陈舟谦虚的表示：“校长您客气了，我只是做了一位数学系学生应该做的事。”
    闻言，邱校长目露赞赏的说道：“好一个做了应该做的事！看来，我们的陈舟同学，不仅数学研究搞得好，思想觉悟也很高啊。”
    陈舟笑了笑，没有说话，脸上依然保持着谦虚的表情。
    邱校长看着陈舟，继续说道：“关于你的情况，孙院长已经跟学校汇报了，学校为此专门开会研究了一下，也充分参考了数院和物院的意见，最终形成了一个方案。”
    这倒是个意外的消息，本来陈舟以为今天的颁奖仪式，只是给他发那一百万奖金呢。
    却没想到，连联合培养的计划都讨论好了。
    这也才过去没几天，陈舟顿时说道：“校长，你们辛苦了！”
    邱校长笑了笑，说道：“我们讨论的最终方案是，在燕大完成你的数学和物理双专业的本科学习，再推荐你去米国的麻省理工学院攻读数学和物理的硕士双学位。”
    说到这，邱校长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至于博士学位，能不能继续攻读数学和物理双专业的，就看你自己了。”
    邱校长说完，陈舟便立即说道：“校长，让您费心了。”
    陈舟没想到学校能把他推荐到麻省理工去读双学位的硕士，这个操作的难度，不可谓不高。
    以麻省理工在世界大学中的排名和地位，如果说陈舟完成本科学业后，去读数学专业的硕士和博士，应该问题不大。
    但是双学位，尤其是麻省理工的数学和物理的硕士研究生双学位，陈舟觉得别人几乎是不会接受的。
    毕竟，麻省理工这两个专业的排名，全在世界前三！
    而且麻省理工多的是天才。
    要知道，至少有50几名诺贝尔奖得主曾在麻省理工学习或工作。
    这里就是天才的汇集地。
    其实，陈舟本以为学校会安排他在本校读完双学位的硕士研究生，再把他推荐到国外去，并为他争取双学位的博士研究生机会。
    但是现在，学校居然为他争取到了去麻省理工攻读数学和物理双硕士学位的机会。
    这个惊喜，不可谓不大。
    邱校长摆了摆手，鼓励道：“学校能为你争取的，一定会为你争取，但把握机会的人，始终还是你自己。我看好你！”
    这时，颁奖仪式即将开始。
    邱校长也不再多说，看向礼堂的舞台，等待颁奖仪式的开始。
    说起来，这还是燕大第一次为一位才大二的本科生，举办颁奖仪式。
    燕大倒是因为陈舟，又创历史了。
    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今天来参加颁奖仪式的人，都在见证历史。
    随着仪式主持老师的声音，颁奖仪式正式开始。
    虽说是一个人的颁奖仪式，但该有的仪式流程，还是要走一走的。
    首先，自然是校长致辞。
    邱校长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了颁奖台，从冰雹猜想的来历说起，深入浅出的讲解了数学界对冰雹猜想的研究历程，最后总结了陈舟的研究工作，给予了高度的赞扬。
    然后嘛，就是数院院长孙院长，从学院层面再来一次讲话。
    之后，才是奖金的颁发仪式。
    终于等到这一步。
    陈舟蹬蹬蹬的快步走上了领奖台。
    这一百万，终于要进入他的口袋了呀。
    好激动。
    好紧张。
    好兴奋。
    陈舟尽量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才第一个一百万嘛，以后肯定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咱一定要沉稳！
    一定要接得住这一百万！
    为后面的一百万开个好头！
    随着主持老师的声音，邱校长拿过一百万的奖金支票。
    在一众学生，一帮记者，一群领导的见证下，邱校长把这一百万奖金的支票，交给了陈舟。
    这一瞬间，在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百万富翁。

 第223章 拿钱感言

    虽然在拿到一百万奖金的支票后，陈舟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赶快去取钱！
    毕竟，钱财入袋方为安呀！
    奈何，这个想法的实施，还需要再等一会。
    再怎么样，哪有拿了钱就跑的？
    照例，还是需要发表一番拿钱，不是，获奖感言的嘛。
    这样想着的陈舟，把自己急切的目光，从一百万的奖金支票上，移到了眼神热切望着他的同学们和记者们身上。
    当然，陈舟的手是始终没有离开过支票的。
    从主持老师手中接过话筒，陈舟轻咳了一声，稍微组织一下语言，便准备随便讲一讲。
    “首先，感谢学校和老师对我的培养，让我能有一个良好的学习和研究的环境。也是这样良好的学校氛围，让我能静下心来研究冰雹猜想。也同样感谢学校对我工作的认可，给予我这么丰厚的奖励。”
    这句话说完，陈舟冲身旁的邱校长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邱校长微笑致意。
    陈舟继续说道：“其次，感谢大家对我的关注，无论是学长学姐，还是学弟学妹，亦或者在场的记者朋友们，很感谢你们对我的关注。你们让我体会到了，被大家注目是怎样一种感觉。”
    “嗯……”说到这，陈舟沉吟了一下，方才说道：“虽然大家的眼神都是善意的。”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也让现场的气氛变得轻松了。
    看了一眼台下的众人，陈舟微微一笑：“最后，我想告诉大家，虽然我证明了冰雹猜想，但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希望大家可以把我当成普通的学生，普通的同学，不要过多的关注我。”
    “因为真的没必要，有这时间，大家多看点书，多学习点知识，不比什么好？再者，打打游戏，打打球，也都是有益身心的嘛。”
    “而且，你们多看看身边的人也行呀，你们再怎么看我，我们也不会有故事的。但你们要是多看看身边的人，那说不定，故事就开始了呢？”
    这段话也是引得大家阵阵笑声。
    在欢乐祥和的氛围下，陈舟最后总结道：“所以，真的感谢大家的热切关注，也真的希望大家不要过分关注。谢谢！”
    这番话，其实陈舟早就想说了。
    这段时间，他真的有些不堪其扰。
    记者们围追堵截，同学们热烈注视。
    简直就是走到哪里，陈舟就是哪里最靓的仔。
    也因为这些原因，原本计划两天搞定的实验数据，硬是拖了五天时间。
    以至于，杨院长和彭佳分别打电话来问过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这次的数据比上次好，处理起来也应该更容易才对。
    结果陈舟一拖再拖，令他们十分不解。
    但是，当他们知道陈舟每天的生活，是从躲猫猫开始后，他们就不着急了。
    “这大家互相体谅一下，没什么的。”
    “你慢慢弄，数据搞好，发过来就行。”
    “嗯，真不急，你也不要急哈。”
    “对，不要来实验室，实验室这几天大检查，没地方给你处理数据。”
    这是彭佳的原话，看上去是很体贴，很关心陈舟，还给了陈舟充分的时间。
    但陈舟从电话里，这位学姐那开心的笑声，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事压根不是这样……
    于是，陈舟就一直在找机会。
    今天这场合，倒是正好先放松大家，再委婉说出。
    顺便也感谢了学校给自己发奖金，一举两得。
    在陈舟说完后，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种接地气的发言，很好的俘获了众人的好感。
    大家看陈舟的眼神，也变得更亲切了一些。
    对于陈舟所说的事，也善意的表示理解。
    就在陈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带着巨额支票离开的时候，主持老师的声音又把他定在了台上。
    “陈舟同学，很精彩的发言。但是，陈舟同学，先别急着走，下面还有一个环节呢。”
    陈舟奇怪的问道：“还有什么环节？”
    主持老师笑着说道：“你刚才也说了，我们这，有这么多的记者朋友，那他们来，肯定不愿意空手而归，对？”
    “呃……”陈舟没有说话，台下的记者们倒是沸腾了。
    “对！”
    “对的！”
    他们今天来的目的，不就是冲着陈舟来的吗？
    这么多天的坚守，这么多天的等待，这么多天的期盼，终于在此刻，得到了回报。
    虽然不是陈舟的专访，也不是正常的采访，但是这是你实打实的见到了真人了呀！
    要知道，每天连陈舟人影都见不到的他们，是有多么的心酸和无奈……
    今天，终于守得燕大见陈舟！
    看着台下沸腾的记者们，陈舟无奈的说道：“好……”
    看到陈舟不情愿的模样，主持老师微微一笑，旋即说道：“在采访正式开始前呢，我们学校这边，有一个要求，不知道记者朋友们，能不能答应？”
    台下有记者看着主持老师，出声问道：“是什么样的要求？”
    主持老师倒是没有说话，而是把话筒递给了还在台上的邱校长。
    邱校长接过话筒，沉声说道：“希望在今天过后，各位记者朋友们可以让燕大的校园安静下来。校园从来只是学生们学习生活的地方，而不是一个需要记者朋友们时刻关注的地方。”
    “原本，我们学校并没有打算阻止记者朋友们的正常报道，这一点相信记者朋友们也能看出来。”
    “但是，随着陈舟同学这件事被持续关注，记者朋友们在燕大的活跃，已经影响了我们学校学生的正常学习生活。这是极其不应该的！”
    “所以，希望记者朋友们能够理解。就像陈舟同学所说的那样，少一分关注。”
    听到邱校长的话，台下不管是记者们，还是学生们，都沉默了下来。
    诚如邱校长所言，这段时间，他们就像过节一样，经历着陈舟所带来的盛会。
    却全然不知，给学校带来的影响。
    台上，陈舟看着邱校长的背影，心中有些感慨。
    “校长，没问题。”
    “校长，您放心，采访完，我们也就满足了。”
    “校长，我们也就是为了能采访到陈舟同学，没有影响学校的意思。”
    “校长……”
    台下的记者们，七嘴八舌的开始解释了起来。

 第224章 猜想是什么，为什么要研究猜想

    看着这个场景，邱校长微微一笑，把话筒还给了主持老师。
    主持老师笑着说：“既然大家都答应了，那就没问题了。然后就是，大家问归问，但得保持礼堂纪律，一个一个来。不然，我很担心你们的问题，会一下子把解决了冰雹猜想难题的陈舟同学都给问懵。”
    听到主持老师的话，大家会心一笑，但基本的纪律也算是定下来了。
    “下面，把舞台交给我们的陈舟同学。”
    说完，主持老师就把话筒塞给了陈舟，把陈舟推到了台前，顺便悄悄叮嘱了一句，想听谁的问题，直接“点人”就行。
    陈舟默默点头表示明白。
    虽然心里是极其不情愿的，但终归还是来了一场“记者招待会”。
    这样想着的陈舟，便看到台下的记者们，一个个都把手举的老高，就等着陈舟翻牌。
    陈舟扫视了一圈，找了个面相可爱的女记者，由这位女记者开始这场问答。
    被翻牌的女记者神情激动，显然没想到自己会是第一个。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脑海中不断的闪过各种问题。
    机会只有一次，更何况是开场。
    不拿出一个足以抢下明天头版头条的问题，她都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机会。
    “请说！”陈舟礼貌的又问了一声。
    女记者被陈舟的声音带了回来，她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问道：“我们知道冰雹猜想是您在最近证明的，但是在您证明这个猜想之前，它已经存在了70多年之久。”
    “而这70多年间，有无数的数学家研究过它，试图去解决它。结果却是，直到今天，才被您证明。我也相信，您肯定也是花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才最终解决了这一世界级的难题。”
    “那么，我想很多人都和我一样，想问一下您，猜想究竟是什么？花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证明一个猜想，是否真的值得？有什么意义？”
    这位女记者前面的铺垫，只为这最后的一问。
    诚然，在不了解数学的人眼中，都会存在这样一个问题。
    那就是数学猜想那么难，为什么还要去研究它？
    研究的结果，往往又是一无所获，白白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把这个时间和精力，拿来研究其他的方面不好吗？
    而且，数学难题就算被解决了，也没见得对世界产生了什么影响啊？
    相反的，在现在社会，一款手机，一个软件，都能影响世界。
    陈舟看了这位女记者一眼，目光一凝，缓缓说道：“也许在你们看来，数学符号或数字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你却并不知道，它正是推动人类发展的工具。”
    说到这，陈舟缓缓扫视台下众人：“相信你们都知道玩具总动员是苹果能够打开移动新时代的有力工具，但是你们可能不知道的是。为了制作玩具总动员，苹果公司大量召集了与动画制作毫不相关的数学家。”
    “为什么要召集数学家？”
    陈舟问道。
    却没有一个记者能够回答。
    而此时，整个礼堂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在了陈舟的身上。
    重新坐在台下的邱校长，以及数院的孙院长、周院长等燕大的校领导们，也是集体看向陈舟。
    “因为数学家是玩具总动员成功的关键！”陈舟如是说道，“制作人员应用数学知识，采用精密复杂的数学公式，创造出了一批比手绘更加栩栩如生的动画人物。”
    “也因此，数学家们运用以数学为基础的计算机图形学，也就是我们常说的cg，开发出了新的技术。这里面所运用到的，你们觉得无意义的数学符号和数字，就包括几何学、微分公式等等。”
    “像加勒比海盗这部电影中，大量的巨浪拍船的镜头，也是cg技术制作而成的。而这部电影，之所以能够描绘出波涛汹涌和数百万计水滴飞溅的景象，也是因为把纳维—斯托克斯方程运用到了cg技术中！”
    “不仅如此，现在常用的搜索引擎，也是运用数学算法开发的。现在正在兴起的4g网络技术（2015年时），也是基于数学中傅里叶变换公式修饰表达复杂波动的技术。”
    “这些是数学实实在在影响着人们生活的体现。至于……”
    陈舟停顿了一下，他发现台下的记者们一个个正拿着小本本记个不停。
    有些记者还急的到处看，这里问问纳维—斯托克斯方程是啥，那里请教一下傅里叶变换的内容。
    陈舟不禁莞尔，这些记者们，也挺有趣的。
    “不光是在人们看的见的地方，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数学符号和数字，更是影响巨大，是人们认识自身，认识世界，认识宇宙的手段。”
    “牛顿为了研究万有引力，创立了微积分。”
    “而爱因斯坦在创立广义相对论时，将引力问题转化为一个数学问题，更是发现数学知识不够用。于是找到自己的老同学格罗斯曼，由格罗斯曼帮忙查找黎曼的相关文献。”
    “也是在有过这段经历后，爱因斯坦说，在物理学中，通向更深入的基本知识的道路，是同最精密的数学方法联系着的。”
    “也因此，爱因斯坦相对论中的质能方程是如此的简洁，且富有数学的美感。”
    “再说说嫦娥奔月，万户飞天。人类对空间的向往由来已久，从古人开始，就努力的想要飞上天空。但是，征服太空的关键是火箭技术。”
    “而火箭技术的突破，却是齐奥尔科夫斯基公式。也正是这个公式，使得利用火箭进行星际航行和发射卫星，成为了可能，成为了人类征服太空的钥匙。”
    “前苏国为什么能够拉开太空时代的序幕？为什么能发射第一颗人造卫星？为什么能送第一位宇航员进入太空？”
    “正是因为齐奥尔科夫斯基公式！”
    “诚如齐奥尔科夫斯基所说，地球是人类的摇篮，但是人不能永远生活在摇篮里！”
    陈舟的一番话，瞬间使得台下众人神情激动。
    这正是数学的意义。
    这也是数学的魅力。
    不管是生活，还是梦想，都离不开数学。
    看了台下众人一眼，陈舟开始为这个问题结尾。
    “再说回问题本身，花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研究数学猜想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数学猜想是推动数学发展的强大动力，也是创造数学思想方法的重要途径。刚才说到爱因斯坦是了解到黎曼的非欧几何，才创造了广义相对论。那么你们知道黎曼猜想吗？”
    “这是一个还未被证明的猜想。但是人们咋研究它的过程中，就已经挖掘了许许多多的宝藏。在当今的数学文献中，有超过一千多条的数学命题是以黎曼猜想为基础，进行推广的。它深刻的影响着数学的发展。”
    “其实，人类在研究和证明各种猜想的过程中，就算不说对数学发展的意义是多么的重要，这一过程对人类的思考方式、思维深度、逻辑能力等的发展，也都是催化剂式的效果。”
    “如果人们只知道低头看着脚下，那永远不会知道蓝天白云的美。人类花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研究数学猜想，也正如此。”
    随着陈舟的话音落下，台下的掌声渐渐响起，越来越热烈。

 第225章 气质这块，拿捏的死死地

    听着这热烈的掌声，再看着台下目光灼灼的众人，另外加上脑海里意外出现两次的提示音，陈舟很是满意。
    说起脑海里出现的两次系统提示音，这真的是意外之喜了。
    陈舟有预料在大礼堂这样的场合，可以拿下100语言学的经验值。
    可没想到，在发表获奖感言时，拿了100经验值。
    在刚才回答这位女记者的提问时，又拿了100经验值。
    这一下子，隐藏任务所需的10次要求，就已经完成了6次了。
    还差4次，语言学1000经验值便能到手了。
    陈舟隐隐有些期待。
    不知道下一次会刷出什么样的隐藏任务。
    先前两次，便给了错题集这本神器。
    想到这，陈舟看向台下的记者朋友们，不知道下一个问题，会不会也有100经验值？
    陈舟示意大家安静，准备继续翻牌。
    底下的记者们，自然一个个踊跃的举着自己的手，期待被陈舟翻牌。
    毕竟，头一个问题，就获得了陈舟如此“深刻”的解读，那下一个问题，岂不是？
    陈舟扫了一眼，伸手点了第二个记者。
    这位记者的问题，很犀利。
    “请问您如何看待人人日报发表的《他就是答案》这篇文章？您觉得我国当前大学，还存在这个问题吗？”
    听到这个问题，陈舟很怕这位记者会被邱校长他们赶出去。
    在人家大学里，当着人校长的面，问这个问题。
    就好比直接在问，我听说你们学校一直培养不出人才，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一个陈舟，你们觉得你们能培育出人才了吗？
    这真的会被打的。
    不止陈舟看这位记者的眼神有点怪异，他的同行们也是如此。
    虽然他们也很想问这个问题，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是，绝不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绝不是在人家学校里面。
    尤其是当前人们仿佛处于盛会之中，燕京大学也正因这事名声大涨时，你当着人家的面，问这个问题，就有点不太识趣了。
    但要说华国大学培养人才的这个问题。
    其实一直都存在。
    但现在已经不是为什么我们培养不出人才了。
    而是为什么我们留不住人才。
    每年华国高校的毕业生，尤其是华国前几名高校的优秀毕业生，大部分都会选择出国留学，进行深造。
    而能够被国际一流大学所录取的学生，能说是培养不出人才吗？
    恐怕不能。
    但是，当这些学生学成之后，回国率的话。
    一言难尽。
    为什么出去了，却回不来？
    这是新一代人才培养的问题。
    这也是华国国内一直存在的问题。
    以前或许是，国内的条件不好，回来没有科研的环境。
    但现在，华国的综合国力，对科研的投入，其实并不小。
    却偏偏，优秀人才还是留不住。
    这里面的原因，其实是多方面的。
    除非真的能诞生一位真正的大师，才可能形成一个正向的循环，从而改变这个在华国积留已久的问题。
    陈舟想了想，邱校长刚才才给了他一大堆奖励，这都还没走出礼堂呢，自然也不好就说人坏话。
    陈舟当然知道，这些奖励肯定不会就是单纯的给他这么简单。
    要不然，这些记者们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大礼堂。
    但甭管这份奖励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才给了他。
    毕竟是要给他的。
    而且，现在的他并不具备评述这个问题的“能力”，说得多了，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陈舟可不想像这位不知“轻重”的记者一样，估计在之后会被燕大拉入黑名单。
    避重就轻，简明扼要。
    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陈舟就紧扣着这八个字，回答了这个问题。
    所有的深度，点到即止。
    陈舟的话音刚落，脑海里响起了今天的第3次提示音。
    “恭喜宿主完成第7次发言……”
    听到这个声音，陈舟瞬间大喜。
    陈舟想了想，难道说记者的一个问题，就代表他要进行一次发言？
    所以，这个次数是可以累积的？
    而不像先前几次完成任务时的演讲，从头到尾就他一个人在说。
    陈舟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当这个问题结束后，他赶忙又点了下一位记者。
    在陈舟回答了问题之后，今天的第4次提示音响起。
    陈舟兴奋起来。
    看着台下踊跃举手的记者们。
    他只恨，这个任务次数为什么不是100次？！
    这简直就是送经验的任务嘛！
    陈舟却没想到，先前的他，还在犹豫着是不是要放弃这个任务。
    “请讲！”
    “请问！”
    又是两次提示音响起。
    紧接着是任务完成的声音。
    陈舟心满意足。
    真是得到系统这么久，终于美滋滋的刷了一波经验值。
    在隐藏任务完成后，陈舟回答记者们问题的兴致，就没那么高了。
    他已经从开始的高谈阔论，旁征博引。
    变成了：
    “大概是这个样子”。
    “嗯，你说的没错，我也认为如此”。
    “感觉挺不错，下一个问题”
    “……”
    陈舟偶尔也会对一些问题，再做一下深入的解读。
    比方说，这位美丽的女记者，在问到他数学家是否都像他这样长得帅气，有博学多才，同时对数学具有深厚造诣的时候。
    陈舟就觉得，这个问题，必须正面的，好好回答。
    再怎么滴，也要从长得帅气，博学多才，对数学的深厚造诣这三个方面来说一说？
    到最后，再把三块内容进行总结，那深度解读，不就到位了吗？
    也因此，陈舟成功的把记者们的问题，带着跑偏了。
    终于，这场记者招待会性质的颁奖仪式结束了。
    陈舟抬手看了眼手表，丫的，他后期都这么刷问题了，居然还是整整被问了两个多小时！
    颁奖仪式下午两点开始的，现在都已经下午快六点了！
    走出大礼堂。
    陈舟远远的就看到了杨依依的身影。
    杨依依朝陈舟走来，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还挺能说的，也不知道你看到没有，台下的同学们和记者们，都被你说的一愣一愣的。”
    陈舟闻言不禁笑了起来：“那你就忘了，我可是靠语文起家的。”
    “你就嘚瑟，这下风头出够了？”杨依依笑着道。
    “嗯……”陈舟点点头，耸了耸肩，做出无奈的模样，“其实我也不想出风头的，但是没办法，他们都被我的气质折服了。”
    “是是是，被你气质折服了……”杨依依翻了个白眼。
    陈舟装作没看见，笑嘻嘻的问道：“依依，你刚才在哪呢？我一直没看到你。”
    杨依依说道：“和李静她们在后面看了一下，前排根本挤不进去。”
    陈舟却说道：“一开始你说不来，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来看呢。”
    杨依依看了陈舟一眼，微微一笑：“怎么可能不来呢，你可是我的开心哦。”
    陈舟伸出手，两人双手相碰，十指紧扣。
    就这样，在周围人关注的目光下，两人手牵手，在燕大校园里走着。
    夏天的傍晚，燕大的校园别有一番景色。
    无名湖畔，陈舟和杨依依驻足于此。
    湖面倒映出着夕阳下蒙上了一层光晕的雅博塔。
    陈舟轻声说道：“依依，我还是最喜欢跟你在一起，互相监督，互相学习的时间。那是我最愉快，也是最放松的时间。”
    听到陈舟的话，杨依依笑看着陈舟：“今天过后，学校里应该可以安静下来了，我们也应该又可以回到图了。”
    陈舟点了点头，想到邱校长所说的联合培养计划，便和杨依依说了一遍。
    杨依依听完后，笑着问道：“想让我和你一起去麻省理工学院？”
    陈舟立马说道：“那当然啊！”
    杨依依看着陈舟，轻轻点头：“好。”
    陈舟见状，一把将杨依依抱了起来，开心的像个孩子。
    两人都早已习惯有对方在身边陪伴，那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两个人肯定是要一起去个世界一流大学的。
    就算没有燕大的安排，两个人迟早也会选一个的。
    可能是麻省理工，也可能是普林斯顿，反正都一样。
    以陈舟和杨依依的成绩，这都是小事。
    尤其是在雅托考试，两人都拿下了9分的成绩后。
    那还不是随随便便申请个一流大学嘛。
    只不过现在，杨依依比陈舟要多走一步。
    也就是杨依依需要自己去申请麻省理工学院的offer。
    又在无名湖畔待了一会，两人便回了宿舍楼。
    一回到宿舍，陈舟就看到赵琦琦三人紧紧的盯着自己。
    陈舟问道：“你们干嘛一直这样盯着我？”
    赵琦琦三人互相看了看，似乎是商量好的。
    赵琦琦先说道：“陈哥，这百万富翁是啥感觉？我们这能不能跟着沾点雨露啊？”
    朱明理紧随其后：“陈哥，兄弟们是不是组过队，打过仗的？是不是一起冲锋陷阵于数学的竞赛试卷中的？”
    最后是李礼：“陈哥，你觉得琦琦和老朱说的对不对？怎么安排？”
    陈舟看了三人一眼，这都是什么阵势？
    “你们想怎么安排？”
    赵琦琦三人异口同声：“小吊梨汤，走起！”
    陈舟无语的看着三人，敢情就是想让自己请客搓一顿呀？
    这拐弯抹角的，连雨露均沾，竞赛场上冲锋陷阵都说出来了，也是够够的。
    虽说在证明了冰雹猜想之后，已经请大家搓过一顿了。
    但陈舟现在好歹是拿了一百万奖金，是百万富翁，有钱！
    再请次客，搓一顿什么的，都是小钱！
    不在乎！
    迎上赵琦琦三人期待的眼神，陈舟轻声笑道：“走起！”
    赵琦琦三人顿时一阵欢呼。
    陈舟拿出手机，就拨给了刚刚才送回宿舍的杨依依，让她把李静她们也都喊上，一起去小吊梨汤。
    听到陈舟打电话的声音，赵琦琦三人对视一眼，赶紧收拾起来。
    在妹子面前，外表的修饰，还是极为重要的。
    陈舟见此，不由得微微摇头，笑看着三人。
    这也聚了不少几次了，可也没见谁能够有所突破，成功脱离单身狗的行列。
    赵琦琦和朱明理就算了，但令陈舟十分纳闷的是，为什么李礼同学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有搞定李静。
    两个人的关系，始终处于那个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程度。
    陈舟很是着急。
    赵琦琦也很是着急。
    朱明理同样很是着急。
    陈舟是着急，自己每次对杨依依的方法，都是收获满满，怎么传给李礼，就失灵了？
    究竟是老师教的不好，还是学生的悟性实在太差。
    赵琦琦和朱明理着急的是，李礼同学赶紧拿下李静，也好帮他们再争取一位友军。
    不然，他们俩估计自己很难再有所突破了。
    笑归笑，陈舟也开始收拾起自己来。
    在形象气质这一块，必须拿捏的死死地。
    小吊梨汤。
    几人拼了张大桌子。
    不然两个宿舍八个人，实在坐不开。
    一顿饭吃的还算其乐融融。
    饭后，陈舟和杨依依就和大部队脱离了。
    两个人打算去看电影。
    经历了那一次的电影狗粮之后，两个宿舍的几人，再也没一个和陈舟两人一起看过电影了。
    那谁受得了啊，连个热血动漫大电影都能喂狗粮。
    只能说，狗死了，没有一粒狗粮会是无辜的……
    他们当然不想去吃狗粮。
    取了电影票，陈舟和杨依依便坐在大厅里，等着电影的开场。
    陈舟想到刚才吃饭时，李静和李礼刻意保持的距离，出声问道：“依依，你知道李礼和李静是怎么回事吗？”
    杨依依看了陈舟一眼，问道：“李礼没有和你们说吗？”
    陈舟奇怪道：“说什么？”
    杨依依笑着说道：“他们俩现在其实是冷战状态。”
    “啥？”听到冷战这个陌生的词汇，陈舟惊的下巴都掉了。
    这李礼什么情况？
    冷战？
    这啥时候在一起的？
    这小子居然一直能憋着？
    这……
    陈舟感觉自己脱离了李礼，脱离了大众啊。
    宿舍兄弟如此重要的事情，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而且，陈舟觉得不仅自己不知道，赵琦琦和朱明理搞不好也不知道。
    要不然，在吃饭的时候，这两个家伙也不会有意无意的帮李礼和李静拉关系。
    可谁知道，这李礼啊，隐藏的够深！
    “他们俩具体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也不知道，你得问问李礼。”杨依依又说道。
    陈舟轻轻点头，看来晚上回去得和赵琦琦和朱明理好好商量商量，该采用什么样的方式和李礼好好沟通一下。

 第226章 连续的完成任务

    看完电影回到宿舍的陈舟，却发现赵琦琦几人居然还没回来。
    陈舟不禁想到，难道这两个家伙也有情况了？
    只能等这三人回来再好好的盘问了。
    拿着脸盆，把毛巾挂在肩上，陈舟便去洗澡了。
    不得不吐槽的是，这都2015年了，燕大的宿舍楼居然连独卫都没有。
    而且不光是没有独卫，连热水都得自己打。
    洗完澡，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陈舟往床上一趟，就准备检查一下这一天的收获。
    闭上眼睛，意识进入系统空间。
    “恭喜宿主完成第5次发言，在燕京大学举行的特别颁奖仪式上，宿主在全场瞩目的条件下，发表了获得100万奖金的感言！”
    “恭喜宿主完成第6次发言，在燕京大学举行的特别颁奖仪式上，宿主回答了记者关于数学猜想的提问，成功获得全场瞩目！”
    “恭喜宿主完成第7次发言……”
    “恭喜宿主完成第8次发言……
    “……”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全场的瞩目！”
    “任务说明：你需要迈出这最初的一步，把你的紧张化解，为今后做好铺垫！在千人以上的集会中进行发言，并取得全场瞩目的效果。”
    “完成情况：你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紧张的情况，只在第一次出现过。你的回答，也越加显得游刃有余。恭喜你成功完成10次发言！”
    “完成时间：用时近1年零7个月。”
    “获得任务奖励：宿主完整的完成了全场的瞩目这一任务，共10次，每次奖励语言学经验值100。任务共奖励语言学经验值1000！”
    陈舟把显示屏上的提示看完后，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幅度，这种动动嘴，就能刷经验的任务，感觉真是好极了。
    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任务了……
    陈舟的心里带着一丝期待。
    显示屏上的系统提示消失后，陈舟的个人信息便浮现了出来。
    “姓名：陈舟”
    “评级：学民”
    “语言学lv1（2000/5000）”
    “自然科学：”
    “数学lv5（0/）”
    “物理学lv3（0/）”
    “化学lv1（0/500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0（0/500）”
    “医学科学lv0（0/500）”
    “能源学lv0（0/500）”
    “工程技术学lv0（0/500）”
    “材料学lv0（0/500）”
    “任务：正在进行中”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
    这1000语言学经验值加上去，并没有激起多少浪花。
    语言学想要升级，还需要3000的经验值才行。
    但是随着这个隐藏任务的完成，语言学经验值的获取途径，已经没有了。
    不过，陈舟也不是很在意。
    于他而言，数学和物理学现在才是他最为关注和着重学习的两门学科。
    语言学的经验值，他相信迟早会有的。
    也不用急在这一时。
    又看了一眼显示屏上自己的信息面板，陈舟便退出了系统空间。
    再次睁开眼时，陈舟就看到宿舍的三个家伙终于回来了。
    陈舟翻了个身，装作刚才不小心睡着的模样。
    “你们回来了？现在几点了？”陈舟揉着眼睛，坐起来问道。
    看到陈舟醒过来，李礼立马说道：“陈哥，是不是我们吵到你了？”
    陈舟摆了摆手：“没，不怪你们……”
    闻言，李礼三人互相看了看，俱是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三人的动作倒是搞得陈舟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摸了摸鼻子，岔开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有进展了？”
    陈舟说完，就注意观察这三人的表情。
    赵琦琦和朱明理倒还好，李礼这小子，就明显的神情一变。
    陈舟心中不禁想到，好小子，还真是瞒着哥几个呢。
    赵琦琦叹了口气，说道：“没有进展哦，感觉只能做普通朋友……”
    朱明理也是说道：“尤雨柔给人的感觉，就是仅此而已，待人很礼貌，但除了礼貌，就还是礼貌……”
    李礼则支支吾吾的糊弄了一句话。
    陈舟深深的看了李礼一眼，他没想到这小子到现在还不坦白，看来得找琦琦和老朱商量一下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说了会，李礼起身拿着脸盆毛巾，去洗澡了。
    陈舟逮着机会，一声招呼，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人立刻围了过来。
    赵琦琦和朱明理不明所以的问道：“陈哥，怎么了？”
    陈舟看了一眼关着的宿舍门，低声说道：“李礼他……”
    等陈舟说完，赵琦琦和朱明理俱是一声卧槽，这小子居然还瞒着我们……
    三人便开始合计，待会怎么照顾一下李礼。
    此刻的李礼，正在洗澡。
    冷不丁的就打了个喷嚏。
    李礼还以为这是洗冷水澡洗感冒了，便赶紧冲冲，擦干净，就往宿舍走去。
    宿舍门一打开。
    李礼便是一阵奇怪，这宿舍灯怎么关了？应该还没到关灯时间呀？
    紧接着，他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但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宿舍的门被关上了，他手中的脸盆也已经被人夺走，两只胳膊还被人架了起来。
    然后，一阵光照在了他的脸上。
    随即他被按在了宿舍门上。
    在他眼前的是三个拿着手电筒照着自己的“人”。
    这尼玛……
    李礼刚要喊，就被一把按着顺着门，坐在了椅子上。
    然后陈舟三人开始审问：“两个li，还不从实招来，居然一直瞒着兄弟们。”
    听到这声音，李礼才回过神来，当把眼前的三人看清时，他不禁有些无语，这有必要这样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拍惊恐片呢……
    “三位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你们先把灯打开行不？这样看着你们，我着实有点慌……”李礼说道。
    “那你从实招来吗？”赵琦琦问道。
    “招！我本来也早就想和你们说了，只是，怕你们笑话我。”李礼的神情中有一丝无奈。
    陈舟三人互相看了看，赵琦琦和朱明理同时问道：“陈哥，咱们能相信他吗？”
    陈舟想了想，说道：“暂时相信他，看他怎么说。”
    宿舍的灯再次亮起。
    手电筒也全部关了。
    但李礼还是靠着门，坐在椅子上，旁边围着陈舟三人。
    看了三人一眼，李礼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和李静之间的关系交代了清楚。
    原来这两人，在尝试恋爱。
    顾名思义，没有正式确认恋爱关系，只是谈恋爱试一试。
    听到这种新奇的词汇，再看一看李礼这貌似古板的面孔，陈舟只想说，这也行？
    究竟是自己老了，跟不上时代？
    还是这届年轻人，玩的实在花样百出？
    不仅仅是陈舟，连赵琦琦和朱明理，也没有想到。
    三人不禁同时问道：“那现在呢？”
    李礼苦笑一声：“还在试用期……”
    陈舟：“……”
    赵琦琦：“……”
    朱明理：“……”
    尽管在事后，陈舟、赵琦琦、朱明理三人都语重心长的和李礼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但是李礼显然并没有听进去三人的话。
    看得出来，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李礼对李静确实有着一定的情感。
    当事人都决定好的事，那就不好劝说了。
    陈舟只希望在最后，李礼能收获心中的那份美满。
    第二天一早，陈舟和杨依依依旧按照自己的习惯养成计划，在操场上晨跑。
    就在陈舟两人晨跑结束后，在食堂吃早饭时。
    陈舟的脑海里又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完成情况：宿主已经改变了自己原本的生活习惯，养成了有规律的作息，有规律的生活，有规律的饮食，这样一个良好的生活习惯。”
    “完成时间：习惯的养成具有一定的周期，习惯养成的界定条件却也极为模糊，但宿主的自律性，很好的证明了自身习惯的养成。本次任务完成时间用时6个月零1天，远少于任务要求的一年时间！”
    “获得奖励：良好的生活习惯，便是自己一生的奖励。”
    “注意：任务模板已经固化，此后将长时间保持三任务模式。由于此任务为习惯类任务，并未影响后续任务的发布，任务刷新将变更为学科类连续性任务。”
    “注意：任务选择已刷新，请宿主自行查看。”
    听到这突然出现的系统提示音，陈舟不由得一怔，难道自己这两天走运了？
    这怎么任务一个接一个的完成？
    当然，这是陈舟开心的吐槽。
    就像系统刚才提示音里所说的，习惯养成的界定条件是模糊的。
    对于这种限定了任务期限，但无法明确完成条件的任务，当然是越早完成越好。
    越早完成，就能越早的刷新新任务。
    毕竟，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任务的刷新，不再是习惯养成类任务，转而变为学科类连续性任务，倒也在陈舟的预料之中。
    这好歹是个学霸系统，又不是习惯养成系统。
    收回思绪，陈舟咬了一口手中包子。
    只觉得今天蒸包子的阿姨是不是换人了？
    这包子比以往吃过的可都香呐~
    三两下解决了早饭，陈舟和杨依依各自回宿舍拿东西，然后在图书馆集合。
    陈舟还是相信同学们的。
    他觉得经过昨天的颁奖仪式，大家肯定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围着他问问题了。
    回到宿舍，把带的早餐，递给赵琦琦三人，陈舟便在自己的书桌前坐了下来。
    陈舟一边和三人闲聊着，一边也在等着三人先离开宿舍。
    赵琦琦三人今天上午满课。
    在三人解决早餐，拿着书本离开宿舍后，陈舟确认了一下宿舍门是否关好。
    然后，便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意识随之进入系统空间。
    陈舟粗略的扫了一眼显示屏上的系统提示。
    和以往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唯一令陈舟不解的是，任务的完成时间这一项提示。
    陈舟完成了这么多次任务，每次都有完成时间的情况。
    如果说，只是简单的标注一下完成任务的时间，那陈舟也不会产生疑惑。
    但这个提示内容，不仅明确的标注了任务的完成时间，还着重强调了一下完成时间是远小于任务要求时间的。
    这就令陈舟很是不解了。
    因为任务完成的其余几项提示，系统都是平铺直叙的。
    只有这一项，每次都被系统着重强调一下。
    只不过，陈舟始终也没搞清楚系统为什么要强调这一下。
    他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系统真就只是这么平淡的强调一下？
    陈舟微微摇头，收回思绪，看向眼前的显示屏。
    对于涉及系统的东西，想不通就是想不通。
    就算陈舟再怎么好奇，也还是没用。
    显示屏上的内容，已经变成了他的信息界面。
    陈舟直接略过前面的内容，把目光停留在不断闪烁着的任务栏上。
    他伸手点击任务栏，准备查看这个新刷新的学科类连续性任务。
    任务模板里，任务1和任务2还是静静的躺在那里。
    而任务3……
    陈舟看了一眼，微微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他只觉得任务变了。
    “3、实验是挖掘未知的重要手段！（连续性多学科任务）”
    “任务描述：宿主已经参与到粒子加速器的实验中，这是牵连深远的实验模式！请宿主充分认识到加速器实验的重要性，在当前加速器实验中，做出卓越的贡献！为之后的无限可能，打造基础！”
    “任务奖励：根据宿主在实验中所做的贡献度，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和应用科学经验值！”
    “注意1：任务3的完成时间，不做明确要求！”
    “注意2：任务3中所说贡献度，视宿主当前实际情况而定！以系统标准为主！”
    这是陈舟第一次遇见多学科连续性任务。
    也就是说，这次的任务3，需要的学科知识内容是交叉的。
    这也是陈舟第一次遇见奖励应用科学经验值的任务。
    这也意味着，这次的任务3，将涉及到应用学科。
    这同样是陈舟第一次遇见没有时间要求的任务。
    从这也能看出来，这次任务3的难度，一定很高。
    陈舟隐隐觉得这个不做时间要求，指的是整个连续性的任务，而不是单指眼前的粒子加速器实验。
    “还有这个，以系统的标准为主？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陈舟嘀咕着，找不到答案。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错题集就是以系统的标准作为标准的。
    如果两者相结合，陈舟觉得自己是不是可以更好的摸索出，任务中所说的，这个无限可能？
    陈舟又看了一遍整个任务3的描述，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解读了一番。
    他不得不慎重。
    因为……
    “牵连深远的实验模式……”
    “充分认识到加速器实验的重要性……”
    “为之后的无限可能，打造基础……”
    这些字眼，给人的遐想空间太足了。

 第227章 宫保鸡丁和冰淇淋

    对于这个新任务，陈舟足足审视了有十分钟的时间。
    在他的认知中，粒子加速器的应用前景的确十分广泛。
    其中，关系最为重大的便是核武器方面利用。
    高功率粒子束可以应用于加固武器系统和部件的核辐射试验，以提高武器的生存能力。
    虽然核爆炸释放出的中子、γ射线、软x射线以及爆炸产生的核电磁脉冲，在实验室里无法得到精确的模拟。
    但是通过高功率粒子加速器模拟核爆的瞬发γ射线或x射线源，是可以大致模拟出核爆环境里产生的各种效应的。
    通过核爆环境中的辐射强度，逆向推导出模拟条件下的加速器各项参数的要求，就可以通过实验，对核武器的研发和使用做出相应调整。
    除了核武器之外，还有高功率激光器的研究，也可以通过粒子加速器的实验进行研究。
    这也是世界各国极为重视的一个研究方向。
    虽说这个层面的研究，陈舟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接触不到，但也不能排除在未来的哪一天，他就碰上了。
    而且，激光核聚变和粒子束核聚变当前在惯性约束聚变方向的研究，还有着极为广阔的民用前景。
    也就是近年来兴起，国家极为重视的新能源方向。
    而能源更是现代科学技术发展的三大支柱之一。
    另外，高功率粒子束的研究，在油田测井，油井除垢，粉碎肾结石，电磁成型加工等工业和医疗方面的应用前景，同样十分广阔。
    既然系统都说了，这项研究有着无限的可能，那陈舟就不能不多想一些。
    当然，想的越多，陈舟也才发现，科学的世界，是真的永无止境的。
    “看来，接下来的时间安排，需要再调整一下了……”
    陈舟又看了一眼任务3，便退出了系统空间。
    抓紧时间，把资料收拾妥当，背上背包，拿着电脑，陈舟便出了宿舍。
    宿舍楼下，杨依依已经等了有一会。
    见到陈舟磨磨蹭蹭的走出来，她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拉肚子了？”
    “呃……”陈舟微微一愣，便也顺着杨依依的话说道，“可能早晨吃坏了肚子……”
    杨依依看着陈舟，关心的问道：“你没事？要不在宿舍休息下？”
    陈舟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说完，他就拉着杨依依的手，两个人朝着图书馆走去。
    或许是昨天颁奖仪式上陈舟的话起了作用，也或许是大家有了自觉，一路上，陈舟和杨依依受到的关注减小了不少。
    但陈舟不知道的是，大家的阵地已经由线下转移到了线上。
    无论是燕大的校园网上，那还在续写的“传说故事”帖，以及探讨新一代数学天才，下一个目标的分析帖。
    还是微博上，官方特地开发的超话功能，供大家讨论“新一代天才数学家陈舟”。
    其热度和留言讨论的网友数量，始终居高不下。
    而原本等着陈舟热度减弱，好一举攻占热搜榜第一的某位明星，在今天又突然发现，陈舟的热度又涨了起来。
    在认真搜索之后，他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昨天燕大的特殊颁奖仪式，不知道被谁全场录了下来，此刻正在网上热烈讨论呢。
    而且，几乎今天每一家报纸的头版头条，又被陈舟占领了。
    这也令该明星产生了一种错觉，难道发发言，装装逼，就能引起这么大的关注？
    所以，这位明星突发奇想的开始找一些数学难题来看。
    结果嘛，自然成了蹭热度的……
    来到图书馆，虽然还有打招呼的同学，但好在能正常的自学了。
    见此，陈舟终于松了口气。
    把电脑放在一边，陈舟从背包里掏出了还未看完的物理系教材。
    还剩几本，整个本科阶段的物理系教材便全部刷完了。
    陈舟始终认为，基础的东西是最重要的。
    无论是数学大厦，还是物理大厦，亦或者之后的化学和生物学，基础的地基都是必须要打牢的。
    这样，在其上的每一块砖才能稳固。
    在陈舟开始刷书后，杨依依先是看了陈舟一眼，然后才开始自己进入自己的计划。
    陈舟身上的品质，一直深深吸引着她。
    如果是一般人，取得陈舟现如今的成就，难保不会迷失自己。
    包括她自己也一样，她自问如果在物理学上解决了一道世界级的难题，难保不会飘起来。
    而陈舟却能耐着性子，依然按照自己的计划，从最基础的地方开始学习。
    这就让她感到很是难得。
    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时，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在一低头一抬头之间，便过去了。
    陈舟把东西收拾好，轻轻拍了拍身旁的杨依依。
    杨依依扭头看向陈舟，问了一句：“你真的吃坏肚子了吗？”
    陈舟一怔，连忙说道：“依依，等我去上个厕所先……”
    说着，他就起身朝厕所跑去，只留下一脸懵逼的杨依依。
    难道拉肚子是靠说话控制的？
    杨依依不禁想到。
    等到陈舟解决完，两人才离开图书馆。
    “你拉肚子的话，我们中午就吃面食。”杨依依说道。
    “为什么？”
    “拉肚子需要吃一些比较容易消化的食物，面条营养丰富，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过，吃的面条不要太油腻，油腻的话会加重肠胃负担。”
    “呃……好……”
    虽然陈舟很想说自己已经好了，可能就那么一下，但是面对杨依依关心的眼神，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听话。
    万一，被发现了，那怕是要被揍成不开心的……
    吃饭时，陈舟看着自己面前的面条，真的是连一点多余的油脂都没有。
    再看看杨依依面前的宫保鸡丁，他好想吃。
    可是筷子还没夹到，杨依依就先一步夹住了他的筷子：“你想吃啊？”
    陈舟使劲的点了点头。
    杨依依夹了一块鸡丁塞进嘴里，细嚼慢咽的吞下后，才说道：“不行哦，等你不拉肚子了才行。”
    顿了顿，杨依依又说道：“一会我去买个冰淇淋吃。”
    陈舟眼巴巴的看着杨依依问道：“那我呢？”
    杨依依笑了笑：“你觉得呢？”
    陈舟面露苦笑，自己撒的谎，只能自己咽。
    杨依依看了看陈舟，微微有些得意，看你还敢不敢骗本姑娘……

 第228章 实验再熟悉

    在回归到正常生活之后，陈舟也是开足了马力，去追赶着那被琐事占去的几天时间。
    说起来，当你用心去追赶地球运动的脚步时，你会发现，时间这个东西真的是一种运动。
    你手中的笔，你书写的文字，你翻动的书籍，你查阅的文献，从某种意义来说，就是一种相对运动。
    而运动的结果，自然是那一摞摞堆叠起来的草稿纸，以及那由新变旧，被留下各种标注的教材，以及脑海中一步步丰富的知识。
    在9月底，杨院长这边通知了第三次粒子加速器实验的时间。
    而实验时间也就被安排在了9月30号。
    在收到实验通知后，陈舟想了想，打算跟杨院长申请先去实验室待几天，直到实验开始。
    而陈舟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一个是物理系的教材已经全部刷完，他有了更多的时间。
    另一个就是，克拉梅尔猜想的研究，和冰雹猜想前期一样，没有丝毫进展。
    先前因冰雹猜想产生的那一瞬间的灵感，他也始终没有找回来。
    所以，陈舟打算把克拉梅尔猜想的研究先放一下，只在每天固定时间刷一刷相关的文献。
    再有就是，对于实验性质的研究来说，只有深入了解实验，才能更好的去深入研究这个实验。
    毕竟，纸上得来终觉浅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杨院长这边，得知陈舟居然主动要求去实验室，自然是开心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拒绝？
    就这样，陈舟在实验开始前三天，来到了燕京分子科学国家实验室的核物理与核技术实验室。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杨依依。
    倒不是因为陈舟来了，杨依依才跟着过来。
    杨依依之所以也来到实验室，是因为她有一些想法想和彭佳讨论。
    当然，既然杨依依都一起来了，那作为实验室的老师傅，自然要带带陈舟了。
    两个人在进入实验室后，彭佳就调侃道：“大数学家有时间来研究物理实验了？”
    陈舟倒不是很在意这个调侃，他笑着说道：“学姐，难道不是我早就想来，你却不让我来吗？”
    闻言，彭佳笑了笑，看来这小子还记着先前自己拒绝他来实验室“避难”呢。
    林孝恩和马梓豪此时也走了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林孝恩笑着说道：“学弟，你这可就误会学姐了，那几天真的是实验室检查，没办法让你过来，要不然我们怎么会不救你呢？”
    马梓豪同样说道：“陈舟，你这刚干了件大事，躲起来不好，多露露脸也没什么不好，再说小伙子长这么帅，也上镜。”
    说着，马梓豪还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听到这话，陈舟顿觉有理，简直是说到了自己心里啊。
    自己这英俊帅气的模样，就算来实验室，也保不齐这些记者朋友们就被自己的气质吸引了过来。
    万一导致实验室门口被堵了，那就不好了嘛。
    果然，马学长看问题，就是能抓到关键！
    想到这，陈舟也不在乎先前的调侃了，毕竟调侃归调侃，帅是事实！
    他笑着说道：“看来是我误会学姐了……”
    彭佳看着陈舟脸上的表情，轻声笑道：“行啦，学姐接受你的道歉。”
    随后，彭佳安排杨依依带着陈舟再熟悉一下实验室的各种装置，以及他们还未进行实验的各种二极管。
    至于陈舟具体的工作，没有杨院长的交代，她也不敢擅自安排。
    在杨依依的带领下，陈舟跟着她先逛了一圈实验室。
    杨依依指着面前的物品说道：“这个是预充等离子体阳极杆箍缩二极管，和我们现在实验用的阳极杆箍缩二极管结构相似。”
    “不同的地方在于阳极杆下游安装了等离子体枪，在阴极发射电子前，注入等离子体，引起阴阳极之间的短路。”
    “这是负极性再入式杆箍缩二极管……”
    “这是傍轴二极管……”
    “这是浸磁二极管……”
    “……”
    杨依依介绍完，又说道：“这些大概是目前国际上主流的聚焦型二极管了，在之后的实验中，都会用到。”
    陈舟看了看眼前的二极管，又看了看杨依依，这就是她待在这里一周时间，所取得的收获吗？
    陈舟能感觉到杨依依对于各种二极管的讲解，不但没有一丝的生涩，反而有种娓娓道来的感觉。
    仿佛她已经完全了解，并掌握了各种二极管的特性。
    陈舟夸赞了一句：“厉害，依依！”
    听到这声夸奖，杨依依微微一笑，从手中的文件夹中抽出了两张a4纸，递给陈舟。
    “这是我做的各种聚焦型二极管优缺点的比较，以及聚焦型二极管典型实验结果的对比。”
    陈舟接过来看了仔细的看着，不得不说，杨依依所做的功课很足。
    单这两张纸上的东西，就需要查阅不少的文献资料。
    看来，在自己努力进步的时候，她也同样在努力进步。
    把两张纸上的内容看完，陈舟轻声问道：“依依，有没有想过在粒子加速器实验这方面，做出杰出的研究成果？”
    杨依依微微一怔，想了想，说道：“强流粒子束物理学算是一门年青的学科，在二极管物理和束传输物理的研究方面，虽然有许多二极管的物理模型，但是至今对二极管的阻抗控制，聚焦过程的稳定性，大面积均匀束的产生等，在实际应用上解决得并不理想。”
    “强流束在传输和加速过程中发射度增涨效应，束流崩溃效应，强流束在大气和真空中的传输，激光引导技术对束流品质的影响等等，都是很好的研究课题。”
    说到这，杨依依停顿了一下，双眼熠熠有神的说道：“我当然期望着能够做出杰出的研究成果。”
    杨依依的话，再一次让陈舟认识到了这丫头在这方面的准备。
    陈舟看着杨依依，郑重的说道：“我们一定能够做出杰出的成果！”
    杨依依抬头看着陈舟，展颜一笑。
    她觉得陈舟说这句话时，才是他最帅的时候。
    他总是这么的有自信。
    而这自信，也感染着她。

 月初了，感谢和总结

    嗯，先说一下剧情。
    目前燕大的本科阶段，处于收尾阶段了。
    粒子加速器的实验，将会是很长时间的研究任务。
    除此之外，克拉梅尔猜想以及一连串的素数间隔问题的猜想，还有等等……
    e……
    算是两条线共进。
    然后本科阶段结束，就是去麻省理工，这里会逐渐挖一些先前埋的线，也为之后进行铺垫。
    再总结一下上个月的更新，一共加更了10章，主要集中在月末那段时间，还行……e……别打我……
    距离月初计划的还完11章加更，还少1章……
    还有请假了一天，还有2章要补的……
    然后上个月收到了很多书友的打赏和月票支持，一白十分感谢！
    汇报一下月票情况，上个月一共收到787张月票，这里面有很多同学投了好多张，为了感谢你们的支持，折算一下，300月票加一更的话，加更3章。
    其实，每次看到打赏和书友们不断的投月票，一白都有种愧疚感，这更新实在需要吐槽一下，我吐槽我自己！！！
    e……(/w＼)
    按照先前所说，万赏加一更，上个月一共收到阿历同学的四次万赏，土豆有病同学的一次万赏，还有酒鬼酒香同学的万赏，一共是6章加更。
    加上先前的6章，一共是12章欠更。
    各位放心，这次一白绝不会拖到月底才开始还了……
    请一定要相信我！
    再多说一点，一白第一次写书，能够得到各位同学的支持和喜欢，真的心存感激，希望能把这本书写好，带给你们闲暇时的乐趣。
    愿你我相逢，书中尽是欢乐。
    感谢你们。
    最后弱弱的求一下订阅……
    o(╥﹏╥)o

 第229章 还需要实验的验证

    除了第一天，是杨依依带着陈舟熟悉了实验室的各种仪器设备，更加深入的了解了实验室外。
    之后的两天，杨依依就没陪着陈舟了。
    就粒子加速器实验的一些问题，她和彭佳两个人讨论了很长时间。
    陈舟倒没主动参与进去，现阶段的他还是打算从自己最为熟悉的数据入手。
    在完全了解并掌握实验之后，陈舟相信对于实验数据的处理，会更加的准确，而且不再单纯的停留在表面。
    这样，从数据中发现的问题，他也能对应的提出更多的意见。
    另外就是，这丫的系统只是提示了这次是多学科任务，具体会牵涉到哪些学科，应该从哪个学科入手，还是得陈舟自己慢慢摸索。
    不过已经习惯了系统尿性的陈舟，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些。
    毕竟，从复读开始，系统就一直扮演着一个引路人的角色，其它的都靠他自己。
    实验开始前一天，陈舟和杨依依再次来到实验室。
    杨依依跟陈舟说了声，便去找彭佳了。
    陈舟则继续在实验室里摸索。
    大概有一个半小时，杨依依从彭佳的办公室出来，找到了陈舟。
    看着杨依依脸上疲惫的神色，陈舟有些心疼。
    但这是课题上的熬夜，而且杨依依也提前和他报备了。
    按照约定，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就像他军训后研究冰雹猜想的那几天，就没一天是按时睡觉的，天天顶着个黑眼圈。
    杨依依同样也只能看在眼里，帮他照顾一下饮食问题。
    想了想，陈舟问道：“和彭佳学姐讨论的问题，有答案了吗？”
    杨依依点了点头：“还需要实验的验证。”
    陈舟不禁有些奇怪，还要验证？
    看了看陈舟，杨依依解释道：“我用ansys软件计算了阳极杆箍缩聚焦二极管的电场分布，为了尽可能保证外筒同轴段和过渡段表面不发射电子，表面的电场强度是小于100kv的。”
    “然后我用karat软件模拟了阳极杆箍缩聚焦二极管的电子束发射和箍缩聚焦行为，从模拟结果来看，除了部分电子在环状阴极处掠射阳极杆之外，大部分电子都箍缩聚焦至阳极杆尖端。”
    杨依依说完，拿出了几张模拟图递给陈舟。
    陈舟接过来仔细的看着。
    他惊讶的发现，软件模拟计算的结果很理想。
    无论是ansys软件计算的阳极杆箍缩聚焦二极管电压等势面分布图，电场矢量图，电场强度分布图，还是采用karat软件模拟的二极管电子束流箍缩聚焦情况的初步结果图，都比实验结果要理想。
    也就是说，在上一次实验数据的基础上，结合模拟计算的结果，将再一次把实验优化。
    只要实验中阳极半球头和铝阳极支撑杆表面没有发现被电子轰击的痕迹，那就代表阳极杆箍缩二极管的实验目的，达到了。
    把模拟图还给杨依依，陈舟微微有些感慨，杨依依的表现，充分展现了这位物理系学霸的能力。
    陈舟看着杨依依，笑着夸赞道：“依依，厉害了！经过这次优化，一定能达到实验的理想效果！”
    杨依依却说道：“我呀，只是在你处理的数据基础上进行了再模拟，而且是按照你处理实验数据的思路，进行模拟计算参数的调整。要说厉害，还是你厉害一些。”
    陈舟笑看着杨依依，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原来是这样啊，那应该是我们都厉害，哈哈。”
    杨依依也跟着笑了起来，打趣道：“夸你一下，你倒自己跟着夸起来了，也不害臊。”
    陈舟则说道：“怎么能这么说呢？难道开心的依依不厉害吗？”
    杨依依笑着点头：“厉害厉害，开心最厉害。”
    这还是第一次，两个人在一个课题里，也是第一次实现了课题研究的互补。
    这在陈舟看来是极好的，也是他现在心情大好的原因。
    陈舟从没想过在以后的研究中要单打独斗，毕竟除了数学研究这一块，其它的学科，尤其是应用科学的五大学科，是肯定要依靠团队的。
    “啧啧啧，你们两个是故意来虐我们的？”看着陈舟和杨依依你侬我侬的模样，林孝恩忍不住大声抗议着。
    他身旁的马梓豪以及其他的研究员，也是向陈舟和杨依依投来抗议的眼神。
    这两人越来越过分了呀……
    本来以为实验室的都是单身狗，结果偏偏来了一对情侣。
    刚开始还好，两个小萌新还算低调，跟着做实验，也没什么太多的存在感。
    尤其是陈舟只在实验开始的当天过来把实验数据带走，其余时间是不来的。
    两人也就没有机会撒狗粮。
    结果现在，不知道咋回事，陈舟这小子居然主动申请来实验室。
    而原本只待了一周的杨依依也跟着过来了，这下两人就在实验室成双成对了。
    根据林孝恩的不完全统计，这不到三天的时间，他就已经感受到了满满的狗粮……
    特别是陈舟和杨依依两个人交谈时，那眼神，哎呦呦……
    当然，林孝恩本来对此是可以忍的，谁让自己整天泡实验室，耽误了找对象呢……
    可是，今天这个唯一的慰藉也被打碎了。
    陈舟这个解决世界级数学难题，能以超出理解的速度处理实验数据的妖孽就算了，这是人家的天赋，比不过。
    但是杨依依学妹，你不是低调的在学习实验流程的吗？
    怎么就在妖孽的数据基础上，再优化了实验的数据？
    而且是冲着最优的实验结果去的？？？
    这啥意思？
    学妹啊，你男朋友已经这么优秀了，你能不能谦虚点？
    不过，陈舟和杨依依也告诉了林孝恩一个事实，那就是泡实验室，如果有对象一起，说不定效果更好哦。首发
    林孝恩想到这，和马梓豪对视了一眼，两人从对方眼中都读出了相同的想法。
    “你们都在干嘛呢？林孝恩，杨依依的模拟计算结果很值得参考，赶紧的，调整实验参数。”
    彭佳显然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她在核算杨依依的模拟计算结果后，便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打算采用这份优化的实验参数。
    “啊？”林孝恩一时没反应过来。
    彭佳微微皱眉：“啊什么，赶快去，明天的实验不能耽误！”
    “噢，好的。”林孝恩赶忙应道，随即便拉着马梓豪一起，去为明天的实验做准备了。
    只不过，两人的心里都在想着，不是，这两人天天撒狗粮就算了，这是打算从另一个层面开始虐人了吗？
    说起来，他们俩想到了燕大校园网上的一则传说帖，里面就有一个丘赛第三人，貌似在这种局面里的抗压能力很强？

 第230章 理想的实验结果

    9月30号，上午10点整。
    燕京分子科学国家实验室的核物理与核技术实验室。
    “强脉冲粒子束原理及应用”课题组第三次实验，正式开始。
    按照预先设置的实验参数，实验逐步进行。
    从反馈的实验数据来看，符合优化数据的预期，实验的正在朝理想情况发展。
    很快，实验进行到最后一步。
    随着开关的闭合，发生器到传输线，再到二极管联试的出束实验，开始。
    实验能否达到理想状态，就看实验中阳极半球头和铝阳极支撑杆表面的情况了。
    此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实验的最终结果。
    陈舟注意到杨依依紧握着双手，双眼紧盯着控制台上的屏幕。
    陈舟悄悄的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握住杨依依的手，示意她不用紧张。
    杨依依此刻确实非常紧张，这是以她个人提出的实验优化，虽然是在陈舟处理的数据基础上做了模拟计算，虽然最终是彭佳做的决定。
    但是如果实验的结果不如人意，那她会非常自责。
    实验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
    就在大家围着控制台，在显示屏上仔细查看那最能体现实验结果的证据时。
    陈舟缓缓开口道：“实验成功了，理想的实验结果。”
    彭佳扭头看向陈舟：“你怎么知道？”
    林孝恩等人也是把目光投向陈舟，带着疑惑的表情。
    杨院长则若有所思的看着陈舟。
    杨依依同样疑惑的看着陈舟，虽然从反馈的图像上，暂时没有看到被电子轰击的痕迹，但还需要仔细检查核实。
    但随即，杨依依想到了什么，难道……
    陈舟看了众人一眼，指了指反馈的实验数据，笑着说：“呐，这就是理想的实验结果。”
    听到陈舟的话，杨依依暗道一声：“果然，他已经从实验数据上看到了结果……”
    彭佳看着陈舟，不敢相信的问道：“这些还没处理的实验数据，你都能看出来结果？”
    林孝恩和马梓豪对视了一眼，俱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难以置信。
    陈舟虽然处理数据很快，很精确，也很严谨，但是这是原始数据啊，这怎么可能看的出来实验结果？
    不止他们，整个实验室的研究人员，都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不过，杨院长看着陈舟眼神，却好似发现了宝藏一般，两眼放光。
    陈舟看了彭佳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处理了三次实验数据，倒是有一点经验了。”
    顿了顿，陈舟又说道：“嗯……也有可能是我的经验错误，你们再检查核实一下有没有电子轰击的痕迹。”
    闻言，彭佳立即说道：“先检查反馈的图像，仔细一点！”
    “是。”林孝恩立即应道，随即开始工作。
    实验刚结束，也只能先从反馈图像去查找那最明显的证据。
    想要实地查看阳极半球头和铝阳极支撑杆表面，必须要等到实验装置安全之后，才能进行。
    这可是高功率粒子加速器，刚结束的实验，不是开玩笑的。
    杨院长看了看彭佳，笑着摇了摇头，却没说什么。
    彭佳也是他的学生，他很欣赏这位学生的较真劲。
    这也是做学术研究必不可少的品质。
    虽然他同样相信陈舟的判断，但是这并不妨碍两者的相互验证。
    互相验证，也更加严谨。
    于是，杨院长就自己做了个隐形人，不去多说什么。
    陈舟倒没打算在这里再继续等下去，他有信心对自己所说的话负责。
    所以，在彭佳等人还在仔细查看反馈图像的时候，陈舟已经整理好了实验数据，拷进了u盘。
    这是经过加密的特殊u盘，只在实验室的端口和陈舟自己的电脑上可以使用。
    也是为了方便陈舟处理实验数据，杨院长给他单独配置的。
    把u盘收拾好，陈舟看向杨院长说道：“杨院长，对于阳极杆箍缩聚焦二极管的研究，已经得到了理想的实验结果。后面应该是要换二极管了？”
    杨院长点点头，看了眼正皱眉看着陈舟的彭佳，才说道：“如果得到了理想的实验结果，下一次实验确实是新的二极管了。”
    陈舟也看了看彭佳，笑着说道：“学姐，我多做点准备。”
    闻言，彭佳不再多看，转头找自己的证据去了。
    陈舟又对杨院长说道：“那我能问您要个人吗？”
    杨院长奇怪道：“问我要人？谁？”
    陈舟指了指身旁的杨依依，她并未跟着彭佳去查找证据，而是在思索着什么。
    以至于，连陈舟的话，她都没注意听。
    杨院长看着杨依依，瞬间明白了陈舟的意思，笑着说道：“看来我当初让你们两人加入课题组，还真是正确的决定。行，就让杨依依和你一起准备下次的实验。”
    陈舟立马说道：“您的决定，十分明智。”
    “你小子……”杨院长笑着指了指陈舟，“是夸我呢？还是夸你自己呢？”
    陈舟笑了笑：“那当然是夸我们了。”
    师生两人，俱是笑了起来。
    陈舟就这样带着实验数据，拉着杨依依先离开了。
    杨依依对此自然没有意见，她刚才就在思索实验数据的问题。
    说不定，可以更优化……
    离开之前，陈舟想了想，又跟杨院长说了句：“这次的实验数据，一天就能搞定。不过，下次的实验准备，可能得多两天。”
    杨院长闻言微微一愣，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只怕这小子是故意说给彭佳听的……
    在陈舟离开后，实验室的人员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对图像进行检查比对，最后得出了初步结论。
    陈舟的判断完全正确！
    实验中阳极半球头和铝阳极支撑杆表面，没有发现被电子轰击的痕迹！
    实验结果，如预期般理想。
    当知道这个结果后，杨院长只是笑了笑。
    彭佳却仍旧感觉到难以置信，难道数学天才都这么厉害的吗？从原始数据，就能看到实验结果？
    和彭佳有同样感受的，还有林孝恩等人，只不过，他们的感受要更强烈一点。！
    难道这就是证明了世界级数学难题的大佬的恐怖吗？
    果然，再一次被大佬虐了……
    在最后进入实验装置，取出阳极杆箍缩二极管进行最后的核实后。
    结果也是和图像一致，和陈舟的判断一致。
    虽然，在这之前，陈舟就已经把处理好的实验结果发给了彭佳和杨院长，从实验数据的层面，确认了这一结果。
    但是所有结果的互相验证，才完全确定了实验的成功。
    实验室里，听到这个结果的研究员们，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这个结果的到来时间，比他们的预期，整整提前了一个半月！
    按照原本的预期，能在11月中旬，完成阳极杆箍缩聚焦二极管的实验，就已经是最佳进度了。
    却没想到，这还有一个超佳进度！
    关键是，这个超佳进度，不仅大量节约了实验的时间，而且保证了实验的结果。
    这如何能不让人兴奋。
    当然，他们也都知道这一个半月的时间是怎么节约出来的。
    他们在欢呼之余，也体会到了压力下的幸福。
    林孝恩甚至有点明白燕大校园网上，那个upc竞赛第三人为什么那么能抗压了。
    你看，这理想的实验结果，像不像那个upc的金牌？
    实验室里，彭佳看着面前的二极管，久久没有说话。

 第231章 邀请

    第三次粒子加速器实验结束后，陈舟和杨依依两人就进行了分工。
    陈舟从处理实验数据开始，杨依依则查找文献资料，提前为下一次的实验做准备。
    下一次的实验，准备使用的自箍缩反射粒子束二极管。
    和阳极杆箍缩二极管一样，这也是一种具有典型结构的强流自箍缩二极管。
    说起来，强流自箍缩二极管的名字还是很形象的，和字面意思一样，二极管中的束流很强，所产生的磁场导致二极管中束流自身发生了强箍缩。
    陈舟记得在早几年，这玩意可是研究的热点。
    只不过，在近几年，随着研究的发展，强流自箍缩二极管的研究热度才逐渐被分去。
    像华国国内电子束流强度最大的一台低阻抗强流脉冲电子加速器，也就是“闪光二号”加速器，就通过调整极性，在正极状态下运行，利用设计的自箍缩离子束二极管，进行研究。
    这个研究是在华国西北核物理技术研究所进行的，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所以，在和杨依依进行分工时，陈舟也把这个信息告诉了她。
    从杨院长的实验安排来看，这次课题虽然叫“强脉冲粒子束原理及应用”，但主要还是偏向于理论方面。
    这一点，看那些排队等着的二极管就知道了。
    那么，想要把这个课题做的出彩，通过借鉴已知的研究，就很有必要了。
    陈舟一直认为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情。
    就像他现在正在处理的数据。
    “……传输线的电参量由几何结构和选用的电介质确定，特性阻抗zb=60/√elnr2/r1，脉冲宽度……”
    “……于是，就有了马丁教授关于击穿电场强度的着名公式……”
    把这部分计算完，陈舟又开始写下马丁教授关于脉冲上升的时间常数公式。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意义便在于此。
    说一天，就一天。
    陈舟花了一天的时间，把第三次实验的试卷全部处理完，然后打包发给了杨院长和彭佳。
    至于为什么没给发给杨依依，那当然是因为，杨依依就在陈舟身边，电脑一推，就到了杨依依面前。
    这么方便，还用得着发邮箱么？
    也就在陈舟做完这些，准备伸个懒腰，歇一会时，他的手机来电话了。
    是数院的周院长。
    陈舟拿起手机，跟杨依依说了声，便离开了图书馆的自习区。
    电话接通，陈舟礼貌的问道：“周院长好，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院长说道：“陈舟啊，你最近在忙什么呢？有没有时间？”
    “呃……”陈舟迟疑着，这该不会又安排了什么采访，什么活动？
    似乎知道陈舟的想法，周院长笑着说：“是这样的，在下个月，也就是11月15号，麻省理工那边有一场数学学术会议，他们寄来了邀请信。”
    陈舟顿时明白了周院长的意思，这邀请信怕不是有自己的一份哦……
    这样想着的陈舟，就听到周院长继续说道：“有一封邀请信是单独寄给你的，会议委员会希望邀请你就冰雹猜想的证明，做一场三十分钟的报告会。”
    听到三十分钟的报告会，不知怎的，陈舟倒先想到了已经完成的隐藏任务。
    【你需要迈出这最初的一步，把你的紧张化解，为今后坐好铺垫！】
    这是隐藏任务的说明。
    陈舟隐约觉得，这次去麻省理工，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
    铺垫做好了，那在表演的时候，岂不是？
    “喂？陈舟？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电话那边，周院长的声音，把陈舟的思绪拉了回来。
    陈舟暗道一声惭愧，这都还没去呢，就开始想多了。
    “好的，周院长，我知道了。那我来您这里拿邀请函吗？”
    “你现在有空的话，就来拿一下，办签证的时候用得到。”
    “好，我马上过来。”
    电话挂断，陈舟看了眼时间，下午2点刚过。
    给杨依依发了条消息，说了一下自己的去向，陈舟便收起手机，去周院长办公室了。
    办公室里，周院长此刻正伏案看着资料。
    他是分管数院教研工作的副院长，每天都很忙，以至于连自己擅长的微分几何这一领域，都很长时间没有做出成果了。
    有时候，他甚至会羡慕一下像陈舟这样的学生，可以心无旁骛的醉心于自己喜欢的研究。
    不过，他也只是想一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研究其实是在第二位的。
    门外很快响起了敲门声，周院长对着门口说道：“请进！”
    门打开，陈舟走了进来。
    周院长笑着说道：“你在图书馆？”
    陈舟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周院长指了指手表：“图书馆到这的时间，大概是这么多。”
    陈舟微微有些惊讶，看来这位周院长是一位细节控。
    周院长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封白色信封，上面有麻省理工学院的校徽。
    他把信封递给陈舟，笑着说道：“好好准备一下你的三十分钟报告会，这次的学术会议，我听说有不少人会去。”
    陈舟接过信封，倒没急着拆开，而是问道：“有哪些人？我的审稿人们？”
    周院长点点头：“不止你的审稿人们会去，《数学学报》的主编也会去。还有很多对你感兴趣的人。”
    陈舟闻言，微微一怔，旋即问道：“很多对我感兴趣的人？”
    周院长笑了笑：“给你留点悬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陈舟有些无语的想到，与其这样，你还不如不告我呢……
    看了眼手中的白色信封，陈舟又问道：“就我一个人去吗？”
    周院长摇摇头：“那不会，孙院长会和你一起去。”
    听到这话，陈舟立马问道：“那这算公费出……差吗？”
    周院长看了陈舟一眼，轻声笑道：“是公费出国，做学术交流。”
    陈舟连连点头：“对对对。”
    这不用自己出钱，还能出国转一圈，这安排，靠谱！
    看着陈舟的模样，周院长会心一笑，他当年第一次公费出国，应该比这小子兴奋多了？
    说起来，这小子好像就只有在谈到钱的时候，会变得异常兴奋？
    还有，这小子去年高考拿的奖学金，再加上今年证明冰雹猜想的奖金，好像有一百大几十万？
    这还用得着为公费出国，就兴奋成这样吗？
    陈舟自然不知道周院长的想法，他正盘算着，这一趟能省多少钱，要不要用这省下来的钱，给老爸老妈，给依依买点礼物？再给陈晓搞点土特产？
    周院长想了想，最后叮嘱道：“这是你第一次参加国际性的学术会议，一定要好好准备！”
    陈舟微微一笑，立马表示：“您放心。”

 第232章 我马上找

    从周院长的办公室出来后，陈舟才拆开了那个白色的信封。
    里面是一封邀请信。
    当看到落款的时候，陈舟微微有些惊讶。
    这封信的执笔者，竟然是他的审稿人之一。
    那位把他在博客上一晒再晒的陶哲轩教授。
    信中有一句话，倒是让陈舟忍不住笑了起来。
    陶哲轩在邀请信中这样写道：“我发了这么多的博客，从没人能让我主动删除，但是你却办到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在数学上，说出什么不太可能被当前技术证明的鬼话了，这太扯了。”
    陈舟能体会到陶哲轩在写这段话时的感受，大概很酸爽。
    只不过，陈舟始终没想明白，这陶哲轩怎么和麻省理工的邀请信扯上关系的？
    按理说，陶哲轩这种菲奖大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亲笔去写学术会议的邀请信啊？
    微微摇头，不再多想，陈舟把邀请信折好，重新放回了信封。
    然后，朝图书馆走去。
    一路上，陈舟感觉到注目又多了起来。
    原因无他，全在他手里的白色信封。
    那信封上的麻省理工学院的校徽，实在刺眼。
    尤其是对于燕大校园里，有些正在申请offer的同学来说。
    这什么情况？
    麻省理工的offer？
    看着不像啊，不是说陈舟大佬已经确定由燕大和麻省理工联合培养了吗？
    难道说，联合培养的学生，麻省理工还会单独写信？
    就在这样的注目和猜测中，陈舟走回了图书馆。
    来到图书馆的自习区，这里倒是要好上不少。
    虽然前段时间，有过自习区围城，但现在的同学们，都恢复了自学的状态。
    毕竟，备考是至关重要的。
    走到自己的位置，陈舟刚坐下，就看到旁边杨依依望过来的眼神。
    陈舟以为她是在问自己手中的信封是怎么回事，便解释道：“周院长给我的，是麻省理工学院寄来的邀请信，邀请我去做一场三十分钟的报告。”
    “噢，这个模拟情况，你看一……”杨依依话未说完，就抬起头惊讶的看着陈舟。
    原本打算把电脑拿到陈舟面前的她，此刻拿电脑的手，停在了半空。
    “呃……我还以为你是要问我干嘛去了……”陈舟解释道。
    闻言，杨依依把电脑放在陈舟面前，一把拿过陈舟刚放在桌子上的信封，仔细的看着。
    杨依依刚想拆开信封，看看里面的邀请信时，手却停顿了一下。
    她微微偏头，看向陈舟，还未说话，注意到她动作的陈舟，已经先说道：“邀请信在里面，你拆开看看。”
    杨依依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拆开信封，拿出邀请信看了起来。
    陈舟笑看着杨依依，等着一波夸赞。
    没有让陈舟失望，杨依依放下信封，看向陈舟，双眼中露出崇拜的眼神：“开心，你好棒！三十分钟的报告，一个本科生，真的太厉害了！”
    陈舟的心理预期得到了满足。
    杨依依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他们都紧紧的盯着杨依依手中的那封邀请信。
    这就是大佬的象征呀！
    过了一会，帮陈舟把邀请信收好，杨依依把电脑推到了陈舟面前，把刚才中断的话说完：“这个模拟情况，你看一下。和上次一样，基于你处理后的实验数据，针对自箍缩反射粒子束二极管进行的模拟计算。”
    陈舟抬头看向电脑上模拟计算的数据。
    杨依依是在他处理的实验数据基础上，进行了再处理。
    依据文献资料中自箍缩反射粒子束二极管的典型实验结果，再结合两个二极管之间的数据参数对比，进行的合理优化。
    在心中简单的过了一遍后，陈舟说道：“如果我们的计算没毛病的话，第一次实验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那自箍缩反射粒子束二极管的实验，大概两次就能取得我们想要的结果。”
    杨依依点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我参考了西北核所的实验，他们的实验数据和模拟计算的数据，偏差比较大。”
    陈舟微微皱眉：“按理说，不应该会这样呀。”
    杨依依拿过来一张草稿纸，上面是她自己的一些分析。
    陈舟看完之后，说道：“你认为是因为加速器自身的原因？”
    杨依依指了指草稿纸上的一行字，解释道：“因为‘闪光二号’是国内电子束流强度最大的一台低阻抗强流脉冲电子束加速器，其实验的理想效果，远不是我们现在实验室的这太老家伙可以比的。”
    陈舟听到杨依依说“老家伙”，不禁微微一笑，这个词，估计是彭佳教会她的。
    而且，从林孝恩马梓豪这些人的嘴里，他也同样听到过。
    因为实验室的这台粒子加速器已经有不少的年限了，还是上个世纪的产物。
    据说再过个一两年，也就要光荣退役了。
    所以，彭佳他们才会称这台加速器是老家伙。
    杨依依看着陈舟，疑惑道：“你笑什么？我的理解是不是不对？”
    陈舟仍然笑着说道：“没，不是你的理解问题，是你一说老家伙，我就很难想象，我家依依居然也会说这个词。哎……我错了……”
    陈舟话没说完，就感受到了啥叫开心变不开心。
    杨依依手上动作不停，口中严肃说道：“陈舟同学，好好讨论问题。”
    陈舟连连点头带求饶，要不是在图书馆，杨依依这一下，他估计得叫很大声。
    “哼！”杨依依冷哼一声，手松了开来。
    要不是在图书馆，她这一下，肯定得再加把劲。
    陈舟揉了揉被捏的生疼的大腿，看着那张草稿纸，轻声说道：“从文献上能查到‘闪光二号’的参数吗？大致的就行。”
    杨依依立马明白了陈舟的意思，既然参照“闪光二号”的实验数据，偏差较大的话。
    那就把处理后的实验数据，基于“闪光二号”这台加速器，进行自箍缩反射粒子束二极管的模拟计算。
    再去对比西北核所的实验数据，那就能说明问题到底是在哪了。
    “我马上找。”杨依依说着，就开始查找起了相关的文献资料。
    陈舟微微一笑，依依果然和自己一样聪明，一点就通。
    “你从‘闪光二号’方面去找，我从西北核所这边查。”陈舟说完，也开始在电脑上敲击键盘，搜索相关的文献资料。
    一般来说，像这样具有保密性质的科研院所的设备，其详细参数是很难找到的。
    但是大致的设备参数，还是可以找到的。
    就在陈舟忙着查找“闪光二号”加速器的设备参数时，他的手机又一次震动了起来。

 第233章 从逆推开始

    放下手中的工作，陈舟摸出一直震动的手机。
    难道是周院长有什么事情忘记交代了？
    在陈舟疑惑时，看清了手机上的来电提示。
    不是周院长的电话，是吴西平打过来的。
    陈舟微微皱眉，这会吴教授找自己会有什么事？
    该不会是恭喜自己要去做三十分钟报告？
    摇了摇头，陈舟觉得吴西平应该不会这么无聊。
    站起身，陈舟准备出去接电话。
    不过他还没走两步，电话已经挂了。
    想了想，陈舟给吴西平发了条消息，询问有什么事情，顺便表示自己在图书馆，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
    然后陈舟就把手机收了起来，重新回到座位。
    相比于给吴教授回电话，陈舟还是更倾向于重新回到那种查找文献的状态。
    这种沉浸工作的感觉被突然打断，是陈舟最讨厌的事。
    把目光重新聚焦于西北核所关于“闪光二号”加速器的研究论文上。
    陈舟仔细的研究着，同时把一些实验细节和实验数据进行了分类记录。
    倒是“闪光二号”加速器的一些参数，少得可怜，甚至可以说，论文里压根没有。
    有些内容，陈舟是记在草稿纸上的。
    有些却是记录在word文档里。
    毕竟，像二极管阴极爆炸电子发射、束流箍缩、虚阴极形成、电子束流反射以及离子束的加速和引出过程，他实在是画不出来呀。
    扫完一篇文献资料，陈舟拿起自己手中的草稿纸，再对照着word里整理的内容，陷入了沉思。
    “二极管的参数这里有，所产生的总束流的参数也有……”
    “二极管的束流强度峰值480ka，峰值功率可达206gw……”
    “嗯，西北核所根据实测的间隙电压计算得到了二极管的总束流强度和产生的高功率离子束的束流强度，还有实测的二极管总束流强度和利用偏压法拉第筒阵列测量的离子束流强度，这是一个对比图……”
    “实验测量数据和理论计算结果都有，既然这样的话……”
    陈舟瞬间打定了主意，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微微偏头，陈舟看向杨依依，轻声问道：“依依，找到了吗？”
    杨依依摇了摇头，把电脑稍微转动了一些，指了指上面的word文档：“‘闪光二号’的具体参数太难找了，我怀疑根本查不到，只有这些从文献资料中查找到的相关实验数据，还有一些基于‘闪光二号’进行模拟的理论数据。”
    陈舟看了一眼杨依依整理的内容，轻轻点了点头：“够了，有这些数据应该差不多了。”
    杨依依不解的看着他：“什么差不多了？”
    陈舟一边把自己整理的word发给杨依依，一边说道：“差不多够逆推‘闪光二号’的参数了。”
    “啊？”杨依依微微有些惊讶，“你打算逆推设备的参数？”
    她是真的被陈舟的想法惊讶到了，要知道实验数据的误差是永远存在的，按照理论公式，想要通过实验数据逆推设备的参数，这其中的难度，不可谓不大。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陈舟冲杨依依笑了笑，随后指着杨依依电脑上闪动的扣扣，柔声说道，“我把一些实验数据发你了，辛苦你一下了，把我们俩收集的资料，分实验类型进行整合一下。”
    杨依依看着陈舟脸上自信的笑容，她明白了什么，笑着说道：“大概整个实验室的人，就只有你会这么干。”
    陈舟伸手揉了揉杨依依的脑袋：“这不还有你陪我一起吗？”
    杨依依微微一笑，已经下载好陈舟发过来的资料，同时把自己整理的资料发给了陈舟一份。
    “开心，你说我们要是计算出了理想的实验参数，会不会吓他们一大跳？”
    “那必须的！要是一次成功，至少比先前要节省一大半的时间！”
    “那我们就惊呆他们的眼球！”
    杨依依说完，开始认真的整理起了实验数据。
    陈舟看了一眼这丫头，心想还是有一个能跟上自己脚步，并且愿意相信自己的女朋友好呀！
    这要是他一个人做这些事，说不定就会因为工作太庞大，而选择去研究数学猜想了……
    当然，陈舟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他有信心能够从数据中窥探“闪光二号”的秘密。
    这大概也是数学能力的极大提升，给予了他对于数据处理的特殊自信。
    趁着接收文件的间隙，陈舟摸出手机，打算看看吴西平回的消息。
    先前真的沉浸在了查找文献资料的世界中，以至于他差点忘了这事。
    手机上，吴西平回复了三条消息，分别间隔10分钟和两个多小时……
    【有点事找你，你现在忙不忙？不忙的话，来一趟我办公室。】
    【收到请回复！】
    【看到记得回我一下。】
    看完这三条消息，陈舟又看了眼杨依依发来的资料，想了想，准备回复吴西平。
    【吴教授，我现在有点忙，等会我给您回电话。】
    编辑好后，陈舟看了一眼，又把“有点”改成了“很”，把“等会”改成了“忙完后”，这才点击了发送。
    那边，吴西平的手机一响，他就立马看了一下。
    当看完陈舟回的消息后，他又放下了手机，跟面前的沈靖说道：“陈舟还要一会才能过来，你先看看资料。”
    沈靖点了点头：“好的，教授。”
    然而沈靖怎么也没想到，吴西平口中的还要一会，居然是第二天上午9点……
    这边，陈舟再次收起手机，开始进入状态。
    “依依，我先从阳极杆箍缩二极管的数值模拟和实验数据入手，你整理其它二极管的数据资料。”陈舟轻声说道。
    “那个我已经放着了，知道你会从它入手。”杨依依笑着回道。
    闻言，陈舟会心一笑，啥叫好搭档，啥叫默契，啥叫女朋友，这就是！
    压根不用自己多说什么，杨依依全都懂！
    杨依依在整理资料，陈舟在纸和笔之间开战。
    为什么说逆推很难？
    因为强流自箍缩二极管这一类型的二极管所涉及的物理问题相当复杂，像是极强的空间电荷效应，自磁场产生的箍缩效应，发射度增长效应，尾场效应，能散效应等，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由果到因的溯源，其实也是数学研究中一种极为重要的研究方法。
    像是数学猜想的证明，也可以说是由果溯因。
    这也是为什么说逆推的难度很大的原因之一。
    当然，既然陈舟选择了逆推这种方法，那必然不会半途而废。
    毕竟这玩意的逆推，再怎么难，也比不上证明冰雹猜想难？

 第234章 逆推的世界真奇妙

    “先都算一算，不急着求结果，而是去求一整个面……”
    这是陈舟现在的想法，他并不是一拿到数据，就朝着唯一的结果而去，而是从多方面入手。
    既然二极管的问题这么复杂，那就把它剥离，逐个击破。
    陈舟的草稿纸上，写着的是着名的莫特—格尼定律。
    这是关于空间电荷限制电流的极为重要的一个公式。
    空间电荷指的是存在于半导体内部局部区域的剩余电荷。
    空间电荷效应指的是在偏压等外界作用下，在空间电荷区中，载流子的浓度可能超过或者少于其平衡载流子浓度。
    空间电荷效应是在半导体材料和器件中会遇到的问题，特别是在大电流时，空间电荷可能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二极管虽然不是半导体，但它是半导体材料制作的单向导电电子元件，属于半导体材料的器件，所以会有课间电荷效应。
    “采尔德—朗缪尔定律的话……”
    陈舟思考了一会，写下了这个定律的公式。
    陈舟记得在阴极金属边界采用等效爆炸电子发射边界时，当阴极表面场强超过击穿阈值时，阴极表面会迅速覆盖等离子体。
    此时阴极表面法向电场e维持为零，阴极发射电子的电流值是满足采尔德—朗缪尔定律的。
    当然，这是理想模拟情况，真实情况肯定不会如此。
    但这不妨碍陈舟基于合理假设的情况下，利用采尔德—朗缪尔定律。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图书馆外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
    放下手中的笔，陈舟整理了一下自己写的有点乱的草稿纸。
    怎么说呢，这玩意的难度不算太大，但就是太麻烦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6点半了。
    这时陈舟的肚子也适时的提出了抗议。
    自从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他和杨依依的饮食还是很规律的。
    只不过今天有些拖时间了。
    微微偏头，陈舟看向身旁的杨依依。
    杨依依还在全神贯注的整理着资料。
    和其他人不同，杨依依在整理资料的同时，也把自己对于逆推设备参数的想法，简单做了分析，写在了每一种实验数据的后面。
    陈舟看到这些内容后，想了想，他又重新转头看向自己的电脑，打开了一个新的word页面。
    陈舟把自己关于逆推的整个想法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包括其中可能会用到的物理知识和理论公式。
    做完这些，他把文件保存发给了杨依依。
    “依依，我们俩一起算，会快一些。”
    杨依依点了点头，接收了陈舟发来的文件。
    她倒没直接点开，而是继续把手头上剩余的工作完成了。
    在确认了资料保持好后，杨依依伸了个懒腰。
    长时间的伏案工作，真的挺累的。
    看着伸懒腰的杨依依，陈舟不自觉的想到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呀，依然很美……
    杨依依轻声道：“走。”
    陈舟：“呃……走……嗯，走，吃饭去……”
    杨依依微微皱眉，旋即轻声笑了起来，心中暗道一声：“呆子！”
    晚饭解决后，陈舟和杨依依手牵着手在燕大的校园里走着。
    不时的能听到周边的人说起学术会议的事。
    那语气，很是羡慕呐！
    当然也有人羡慕的是为什么这大佬都有女朋友了，还能证明冰雹猜想？
    而自己却啥都不是……
    陈舟和杨依依偶尔也能听到这些人的谈论声，只不过两人对此都习以为常了。
    毕竟，已经当了这么久的燕大风云人物，这点抗干扰能力，还是有的。
    只要别像前段时间那样，完全的影响到两人的正常生活就行。
    晚上8点，陈舟和杨依依倒没再去图书馆，而是选择了自习室。
    这会再去图书馆，两人怕占不到位置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图书馆里两人常坐的位置，已经被同学们在心里默默标记了。
    就算他们不去，也很少有人会去占位。
    大家都默认那是两人的专属位置。
    8点到10点半。
    两个半小时，陈舟和杨依依继续完全沉浸在数据的海洋里。
    逆推的最终结果虽然还差得远，但是这过程中的种种，却已经让两人收获颇多。
    先前的实验研究，都是正着来。
    这会一正一反的比较，更加深了两人对粒子加速器实验的认知。
    把杨依依送到女生宿舍楼下，陈舟才回自己的宿舍。
    等他到宿舍楼下时，正看到宿管阿姨准备关门。
    不过，没等到陈舟出声，宿管阿姨自动停下了锁门的手。
    阿姨笑着跟陈舟打招呼道：“大数学家又研究到这么晚啊？快，快进来。”
    陈舟连忙走进了宿舍楼：“阿姨，谢谢您，您真好。”
    宿管阿姨笑着道：“谢啥，阿姨难道还能把你关外面不成？阿姨知道你研究数学用功，这留个门又不是啥大事。”
    陈舟笑了笑，再次道了声谢，便朝宿舍走去。
    还没走多远，陈舟就听到身后的声音。
    “阿姨，您开开恩，让我进去。我就晚了一会，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你还想有下次？不行，宿舍的规矩就是规矩，你先写个检讨书。”
    “阿姨，您行行好，我真的不敢了。而且，我刚才看到有个人不也进去了吗？您都没让他写。”
    听到这话，宿管阿姨立马说道：“那可不一样，陈舟可是忙着在研究数学问题，那一研究起来，肯定不知道时间了，这不能怪他。我要是不让他进来，万一没休息好，耽误了他解决世界级难题，那我不成罪人了？”
    这位同学这才知道，原来先前被宿管阿姨放进去的是陈舟，好，大佬的待遇果然不一样。
    但是，自己也一样啊，这和女朋友一缠绵，不也就沉浸进去了，很容易忘记时间的……
    当然，这话他还是不敢说出来的。
    无奈之下，他只好使出了软磨硬泡的功夫。
    回到宿舍洗漱完，躺在床上的陈舟才想起来，好像忘了什么事。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还是算了，明天一早再给教授回电话。
    嗯，逆推的世界真奇妙，研究起来都差点忘了吃饭，所以，忘记回电话，吴教授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样想着的陈舟，很快便睡着了。
    梦里，他又来到了图书馆。
    杨依依也在熟悉的位置上。
    杨依依抬头，四目相对。
    两人相视一笑。
    随后，便是满天的公式在飞舞。
    还有那数不清的实验数据，和各种形状的图形。
    陈舟伸手想要触摸时，却发现突然摸到了杨依依的脸。
    杨依依的脸庞带着一丝红晕，看向陈舟的眼神温情脉脉。
    旋即，杨依依缓慢闭上了眼睛。
    陈舟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那诱人的红唇上……

 第235章 终于露面了

    “呀，好累……”
    陈舟嘟囔一声，关闭了手机闹钟。
    昨晚这一觉睡得着实有点累啊，不过，真应了那句话，梦里啥都有。
    翻身下床，活动下筋骨，陈舟吹着口哨，拿着脸盆就去洗漱了。
    “陈哥这是遇到什么高兴事了吗？”赵琦琦伸着脑袋看着陈舟离去的背影。
    “不知道，可能是。”朱明理含糊着应了句，翻身准备继续睡觉。
    “我也不知道……”李礼同样嘟囔了一句，但随即坐了起来，“该不会是……”
    “啥？”赵琦琦闷声问道。
    李礼倒没有说话，他昨晚听到陈舟似乎在说梦话，好像是关于什么公式逆推的，这不就是解决难题的步骤吗？
    难道说这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又解决了什么难题？
    李礼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这家伙总是给人能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咦？李礼，你怎么也起来了？”赵琦琦这时瞥见李礼也爬下了床。
    “我睡不着了，你们睡。”李礼说道。
    “是啥啊，李礼？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朱明理又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
    “呃……”李礼迟疑着说道，“我猜是他又解决了什么难题……”
    听到李礼的话，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人瞬间坐了起来：“啥？”
    李礼看着两人：“猜测，猜测……哎，琦琦，老朱，你俩也不睡了？”
    “睡啥哟，起来学习！”赵琦琦和朱明理说着已经穿好了衣服。
    李礼看着两人，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说心里话，他觉得跟陈舟这种人在一个宿舍，真的太压力山大了。
    没办法，人比你有天赋，还比你勤奋努力，你怎么还睡得着的？
    陈舟并不知道宿舍里三人刚刚的对话，他洗漱好回到宿舍时，发现三人也起来了，便打趣道：“咦，兄弟们也开始早睡早起了吗？”
    结果，李礼三人同时向他投来了幽怨的眼神。
    陈舟不禁摸了摸鼻子，自己刚才应该没说错话呀？
    不再多想，陈舟揣着手机，出门找杨依依晨跑去了。
    看着陈舟的背影，赵琦琦和朱明理的眼神愈加幽怨，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一年多了，自己还没有女朋友？
    想到这，两人又看向李礼：“你咋不和李静约着晨跑？”
    李礼没有说话，不过他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的可行性。
    从上次被陈舟几人把话问明白了后，李礼和李静之间的关系也不再为妙，两人正式宣布了恋情。
    李礼也成为了宿舍里第一个正式脱单的。
    陈舟自然不算，他是带着女朋友来燕大的，脱单这回事，和他没啥关系。
    晨跑结束，在食堂吃早饭的时间，陈舟拿出手机，给吴西平发了条消息。
    消息刚发过去没两秒钟，吴西平的电话打了过来。
    “吴教授，早啊。”
    “早。”吴西平随口应了声，便说道，“你小子是不是忙了一夜？不是说忙完给我回电话吗？”
    “这个，昨天忙好实在太晚了，怕影响您休息，就没给您打电话了。”陈舟解释了一句，紧接着就说道，“那个，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吴西平不答反问道：“现在不忙了？”
    陈舟回道：“现在还不忙，不过一会就……”
    话未说完，吴西平赶紧抢着说道：“现在不忙就行，我在办公室等你，你来一趟，有重要事情跟你说。”
    陈舟答应道：“噢，好。”
    电话挂断，杨依依问道：“教授找你？”
    “嗯。”陈舟点点头，把手机收起来，“是吴教授找我，也没在电话里说什么事，待会你先去图书馆占位，我忙完这边的事，就去找你。”
    “嗯，好。”杨依依点头。
    两人快速解决了早餐，便回了宿舍。
    因为起得早，赵琦琦三人的早餐，倒没让陈舟给外卖了。
    陈舟回到宿舍时，这三人正在专心的看书。
    没打扰他们，陈舟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就又出了宿舍。
    和杨依依在宿舍楼下碰了面，把电脑交给杨依依带着，陈舟背着背包，就准备去行政楼找吴西平。
    还没走出多远，陈舟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停下脚步，转身看了一眼，是沈靖。
    陈舟笑着打招呼道：“学长早啊。”
    沈靖走到陈舟身旁，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终于露面了。”
    陈舟奇怪的说道：“我又没藏起来。”
    沈靖一时语塞，顿了顿，才说道：“昨天我们可是等了你一下午，再加一晚上，结果不仅连人影都没见着，电话也没一个。”
    “呃……”
    陈舟看着沈靖这埋怨的模样，努力解释着自己绝不是故意不回电话的，而是真的很忙，这一忙起来，就容易忘事嘛，而且吴教授也不说什么事，自己就以为没什么关系嘛。
    沈靖看了陈舟一眼：“好，知道你忙。”
    陈舟：“谢谢学长理解。”
    不过，陈舟还是有些奇怪，不是找我的吗？怎么把学长也带上了？
    看着陈舟脸上疑惑的表情，沈靖倒没解释，而是催促：“快点走，吴教授在办公室等着呢。”
    陈舟点点头，两人一起朝吴西平的办公室而去。
    路上，沈靖又问了一下陈舟最近在忙什么。
    当得知陈舟在物理课题上忙的不亦乐乎时，他不禁惊讶的问道：“你不研究数学了？”
    陈舟解释道：“研究呀，只不过现在没什么思路，打算先放一放。”
    沈靖哦了一声，又说道：“你在研究什么？继续把冰雹猜想，不对，现在叫冰雹定理了。继续把相关研究进行推广吗？现在可有不少人在做这项工作……”
    说到这的时候，沈靖停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我也研究一些冰雹定理的推广……”
    陈舟闻言，笑着道：“这是好事啊，我只是解决了冰雹猜想的证明问题，它的相关性研究，还有不少可以挖掘的地方，出个几篇一区论文，应该问题不大。”
    听到陈舟的话，沈靖不作声了，啥玩意就一区论文问题不大？说的跟一区论文都是大白菜一样……
    就在沈靖很是无语的时候，他又从陈舟嘴里听到了更加震惊的话。
    “不过，我倒没打算再在冰雹猜想的相关性研究上继续下去，我现在主要是在研究素数的间隔问题，就是那个克拉梅尔猜想。”
    沈靖：“？？？”

 第236章 还记得那个课题吗？

    克拉梅尔猜想在国内的知名度并不大，先不说像哥德巴赫猜想这种，华国人有着特殊情怀的知名猜想了，其知名度甚至远不如冰雹猜想。
    也就从事数论领域研究的人，可能听过克拉梅尔猜想的名字。
    但是，克拉梅尔猜想的重要性，却是不言而喻的。
    像这种关系到素数分布规律之谜的猜想，对于数学的意义，从某种方面来说，是要高于哥德巴赫猜想的。
    像素数间隔问题，两个最重要的猜想，杰波夫猜想和孪生素数猜想，同样在国内都没有哥德巴赫猜想有名。
    但是这两个素数间隔问题的猜想，为数论和数学研究打开了一片广阔的天地。
    当然，这两个猜想，均未被证明。
    所以，当沈靖听到同属素数间隔问题的克拉梅尔猜想后，他啥都不想说了。
    这天没法聊，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好……
    反正他从陈舟的话里听到的意思就是，冰雹猜想我都研究过了，没啥意思，所以留给你们玩，我去研究研究其它更有难度的……
    陈舟见沈靖学长不再说话，他自然也不再多问。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走到了吴西平的办公室门口。
    敲门之后，两人一起进入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吴西平一个人在，他带的研究生们，都还没来。
    看到陈舟后，吴西平的第一句话和沈靖一样：“陈舟啊，你终于露面了……”
    说这话的时候，吴西平颇有些感慨，但更多的还是欣慰。
    一年前，这个在课堂答题时间，还排在中间的学生，如今已经开始在更高的领域进行研究了。
    陈舟听到这同样的话，微微一笑，却不再解释，他相信吴教授还是理解的。
    和先前一样，陈舟和沈靖各自搬了个凳子坐到了吴西平的办公桌旁，等着吴教授的指示。
    “陈舟，还记得先前那个没发论文的课题吗？”吴西平看向陈舟。
    陈舟想了想，没发论文的课题，和吴西平有关，那就只有一个。
    华国电子科技集团公司的那个关于直升机旋翼通讯应用进行研究的课题。
    因为是保密课题，所以是不可能发期刊的。
    除非是等到多年之后解密。
    不过真到了那时候，发不发期刊，还有什么意义吗？
    但是这个课题应该已经结题了，为什么突然又提起了这个？
    见陈舟一时没说话，吴西平还以为他没想起来，便提醒道：“就是那个你找到错误，然后让沈靖来找我进行核实的课题。”
    陈舟回过神来：“我记得那个，是华国电子科技集团公司的课题。”
    一旁的沈靖，表情有点精彩，他还记得当时找吴西平核实错误的时候，吴西平是怎么说他的。
    也记得把错误核实清楚后，吴西平是怎么夸陈舟的。
    吴西平点点头：“就是华科集团的那个课题。”
    陈舟疑惑的问道：“那个课题怎么了吗？还没结题？”
    吴西平解释道：“那倒不是，而是他们有一个新课题，在寻求我们的帮助。”
    陈舟看向吴西平：“教授你是想让我去？”
    吴西平肯定的回道：“对，他们希望我们学校能派两名学生去参与这个课题。其中一个虽然没直接说，但是意思是希望你去。”
    这下陈舟明白了，沈靖学长就是另一个。
    可现在自己手里的事情，已经不算少了，真不一定能抽出时间过去。
    就在陈舟想着怎么委婉的拒绝时，吴西平又说道：“因为涉及到华科集团，而且华科集团特别强调了会有课题奖金，所以院里也特地开会讨论了一下，在这个课题完成后，也会给参与课题的学生一些额外的奖金。”
    陈舟听到这话，原本已经在脑中组织好的语言，瞬间土崩瓦解。
    其实，忙一点也挺好的，自己不就一直在追赶地球运动的脚步吗？
    时间这玩意，挤挤总会有的嘛。
    于是陈舟立马说道：“教授，我去！”
    吴西平看着陈舟，笑了出来：“你小子，我没说奖金之前，你是不是在想着怎么拒绝呢？”
    陈舟连忙摇头，正色道：“怎么可能！华科集团的课题，想想就很有吸引力，我怎么会拒绝呢！绝不会的！”
    吴西平微微摇头，他有点想不明白，这小子咋这么爱钱呢？
    而且他不是都有一百多万了吗？
    这一年挣了一百多万的奖金，可不少呀……
    不过，答应了就好，自己也算完成了院里交代的任务。
    听到陈舟答应，沈靖也微微松了口气。
    说心里话，他是极其紧张的，要是这个学弟不去，他其实信心不大。
    华科集团是提供课题奖金没错，可人家的要求可完全不像是吴西平口中说的那样。
    人家要求的是，这个课题必须完整结题，并且燕大的学生，要切实解决课题中的问题。
    但沈靖不知道吴西平为什么没把这些信息，全部告诉陈舟。
    吴西平打开电脑上的一个页面，指着上面的信息说道：“这次是华科集团第四十三研究所的科研课题。说起来，这个四十三所，陈舟你知道吗？”
    陈舟点点头：“了解过，是我国最早从事微电子技术研究的国家一类研究所，也是我国唯一定位于混合微电子的专业研究所。”
    “没错。这个研究所主要致力于混合集成电路的研制和生产，而且制定了30多项的国家及行业的通用规范和标准。”吴西平接着陈舟的话说道。
    顿了顿，吴西平又说道：“主要是这个研究所在皖省庐州，这个课题是需要去研究所的，你也熟悉。”
    陈舟心里想说其实一点都不熟，只在庐州放过一次烟花。
    但嘴上还是说道：“教授你考虑的真周全。”
    吴西平笑了笑，然后在电脑上打开邮箱，边操作边说道：“这次课题的一些基础资料我发你邮箱了，回头看看，大概下周，10月10号的样子，你们过去一趟。”
    陈舟应了声好，旋即问道：“教授你没给学长发资料吗？”
    沈靖在旁边解释道：“昨天等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看了……”
    陈舟：“哦哦……”
    见吴西平把事情交代完，陈舟便准备离开。
    这时吴西平又问道：“下个月的学术会议，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陈舟想了想，说道：“准备的还行，就等着学术会议开始了。”
    “不怕qa环节的提问？”吴西平看着信心满满的陈舟，这小子第一次参加，也不紧张吗？
    “那倒不怕，毕竟都是我自己证明的，到时候他们有什么不懂的，问就是了。”
    吴西平：“……”
    沈靖：“……”

 第237章 在此之前，一步到位

    从吴西平的办公室出来后，陈舟就直接去图书馆找杨依依了。
    沈靖倒还留在办公室，他在适应吴西平办公室的学习环境。
    没错，沈靖已经在准备吴西平研究生的考试了，以后就跟着吴教授混了。
    陈舟觉得这蛮好的，也很是为这位学长感到高兴。
    在他看来，吴西平不管是为人，还是做事，两方面都是很不错的人。
    能跟着这样的老板，挺好。
    在图书馆熟悉的位置上，陈舟找到了杨依依。
    杨依依正盯着电脑，在整理数据。
    昨天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时间，是根本不够她把她和陈舟两人找到的资料整理好的。
    至少，还需要今天一天的时间。
    陈舟没打扰她，默默坐在旁边的位置，从背包拿出草稿纸和笔，继续昨晚的工作。
    杨依依察觉到身旁的动静，微微偏头看了一眼，见是陈舟，便又收回目光，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
    陈舟和杨依依就这样在分工明确的同时，又相互商量着完善逆推的过程。
    两人的默契度也逐渐培养了起来。
    如果说先前的陈舟和杨依依只是生活和学习节奏上的默契，那现在的两人，则是生活、学习、工作、研究的全面契合。
    两人之间，可以说一个眼神对方便懂了是什么意思。
    当然，也有不是很默契的时候。
    比方说思维的碰撞。
    当两个人思考的方法不相同，互相却又都无法说服对方时，就会产生思维的碰撞。
    简单来说，就是争吵。
    不过，也仅限于课题上。
    两个人之间还会有一种奇怪的现象。
    就是在课题的问题上，会固执己见，产生争吵，然后转头放下课题研究时，两人又亲密的手拉着手，在燕大的校园里撒狗粮。
    这种现象，得益于陈舟和杨依依互相默认的态度。
    那就是课题研究，绝不影响生活。
    这也是从先前两人所做的约定衍生出来的。
    原本第三次粒子加速器实验结束后，便是十一黄金周假期的。
    原本陈舟和杨依依也是打算给自己放个假的。
    原本的原本，两人没想着会去研究“闪光二号”这玩意。
    可结果是，十一黄金周七天时间。
    两人极其有规律的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
    图书馆到食堂，或者图书馆到宿舍。
    嗯，图书馆是重点。
    期间，除了陈舟被周院长和吴西平喊走过一次，两人便再也未与“外界”有过其他交集。
    当然，这种假期生活的牺牲，自然有它的价值。
    在十一黄金周的最后一天。
    下午。
    随着两人对各种数据的整理推导。
    随着对空间电荷效应、自磁场产生的箍缩效应、发射度增长效应、尾场效应、能散效应等等二极管所涉及的物理问题的分析。
    随着两人最后统一了的思路。
    陈舟和杨依依完成了“闪光二号”这台国内电子束流强度最大的一台低阻抗强流脉冲电子束加速器的参数推导！
    并且，两人基于推导出来的“闪光二号”加速器的大致参数，完成了实验数据的模拟计算和二极管电子束流箍缩聚焦情形的理论模拟。
    在将模拟计算数据和西北核所的实验数据进行对比后。
    陈舟和杨依依这些天努力的结果，也就出来了。
    和猜测的一样！
    实验数据的不同，是因为使用的粒子加速器设备的不同，所造成的！
    看着这个结果，陈舟暗暗松了口气，那就没问题了。
    他拿着两台设备的参数对比，跟杨依依说道：“如果考虑到设备的性能差异，这个实验结果算是比较理想的了。”
    “确实比较理想了。”杨依依点了点头，旋即笑着道，“而且有‘闪光二号’的对比之后，这次自箍缩反射粒子束二极管的实验，肯定两次就能达到理想效果了。”
    陈舟微微摇头：“两次还是多了。根据时间算，新的实验应该在一周之内了，我们争取一步到位！”
    杨依依略微有点惊讶，但随即双眼中露出一丝期待的神色：“那我们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来完善实验参数！”
    陈舟看向杨依依，轻声道：“一周太久了，我们最多只有三天的时间。毕竟，还要给彭佳学姐他们留下准备实验的时间。”
    “而且10月15号，我得和沈靖学长去庐州，在此之前，必须搞定这一次的实验！”
    杨依依自然知道陈舟要去庐州的时间，却没想到陈舟会以这个时间为限，去限定这次自箍缩反射粒子束二极管的实验。
    但既然陈舟说了，杨依依便绝不会反对。
    虽然时间很赶，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那……我们就三天之内搞定它！”
    闻言，陈舟微微一笑，看着杨依依，眼神温柔：“依依，谢谢你。”
    杨依依俏皮的皱了皱鼻子，嘟着嘴道：“开心，你是不是想变成猪头？”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杨依依的意思，不再多说什么，伸出手摸了摸杨依依的脑袋。
    决定已经做下，剩下的便是执行了。
    前期为了逆推“闪光二号”的设备参数，陈舟和杨依依找了很多有关“闪光二号”实验的数据。
    这会，也正好再利用一次这些数据，为他们的实验进行服务。
    当然，这里主要的还是强流自箍缩二极管的实验数据。
    一方面，明确其中使用自箍缩反射粒子束二极管的实验数据，根据“闪光二号”和他们的老家伙两台加速器的参数对比，进行合理的实验模拟，确定下次的实验参数。
    另一方面，虽然其它的实验数据不是自箍缩反射粒子束二极管的，但是可以和陈舟他们已经完成的阳极杆箍缩聚焦二极管的实验数据进行对比，更好的观察“闪光二号”和老家伙的差距。
    从而为他们的推算，提供进一步的保障。
    依靠这样的思路，陈舟和杨依依又开始了默契的配合。
    陈舟负责两台加速器之间的数据修正，杨依依则负责老家伙的理论模拟。
    在这样高效率，高强度的工作之下。
    陈舟原本划定的三天期限，还没有到。
    两个人就已经完成了预期。

 第238章 你们两个简直是天才！

    10月10号，上午10点。
    陈舟对杨依依的模拟计算数据，进行了最后的修正。
    两个人的脑袋紧靠在一起，两个人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电脑屏幕。
    上面的实验数据，便是这两天多时间的最终成果了。
    从头看到尾，确认没有问题之后，陈舟把数据发给了杨依依。
    “依依，再进行一次理论模拟，看看模拟效果。”
    杨依依点点头，接收了陈舟发来的文件。
    手指开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敲击起来。
    说起来，这两天两个人的手速倒还见长了不少。
    那操作的速度，比之前至少提升了一倍有余。
    在思路没有问题的情况下，操作速度的提升，直接的反映在了工作进度上。
    随着杨依依再一次模拟计算的开始，原本凑在陈舟电脑前的两颗脑袋，现在移到了杨依依的电脑前。
    两个人，四只眼睛，也变成齐齐的盯着杨依依的电脑屏幕。
    电脑上ansys软件和karat软件同时运行。
    ansys软件计算了采用自箍缩反射粒子束二极管进行实验时，离子束流强度与二极管总束流强度的比值，以及离子束总能量与二极管总能量的比值。
    而karat软件则理论模拟了二极管束流箍缩、虚阴极形成、电子束流反射以及离子束的加速器过程。
    看着电脑上同时运行的两个软件，陈舟很有耐心的等待着。
    他觉得差不多就是这次了。
    杨依依则想到了另一件事，微微有点可惜的说道：“理论模拟只能模拟计算和图形，对于实验现象，却是无法模拟的。”
    陈舟看了一眼杨依依，笑着说道：“依依，实验的手段和特征现象肯定不是能够完全模拟的，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没什么可惜的。”
    顿了顿，陈舟继续说道：“而且，我始终相信在理论计算无误的情况下，实验结果和预期的实验特征，也只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杨依依扭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陈舟，缓缓点头：“嗯，开心，我认同你的看法。”
    在这时，电脑上软件的运行结果已经出来了。
    杨依依转回头，手指放在电脑键盘上，开始后续的操作。
    很快，这次理论模拟的结果，全部呈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通过理论模拟得出的结论是：
    【离子的峰值能量在500kev，离子束的峰值电流在a，总离子个数约为62x1016，靶上总能量在28kj，束斑面积在100??，由此也可以得出，能注量Φe约为25j/??。】
    “理想的实验结果！”陈舟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杨依依也同样开心的笑道：“还剩最后一步了，二极管纵横比的数值。”
    陈舟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然后轻声说道：“依依，你辛苦啦，求纵横比这种小活，就交给我。”
    陈舟主动揽活，杨依依自然没什么意见，她点点头，道：“那我来整理模拟计算的数据和下次实验拟设置参数。”
    “好。”
    陈舟应了一声，两人开始最后的工作。
    1个小时不到，全部工作解决。
    陈舟和杨依依相视一笑，这段时间，当真是紧张且充实的生活。
    虽然把克拉梅尔猜想闲置了近半个月，吴西平发来的四十三所的课题资料，也没仔细看。
    但是，当看到眼前的成果时，陈舟觉得挺值得的。
    按照上次的实验模式进行类比，如果一次解决了自箍缩反射粒子束二极管的实验，那节省的时间，将远远大于现在所花费的十天时间。
    “走，依依，庆祝一下！”
    “等一下，我先把这份资料发给杨院长和学姐。”
    “好，那一会我们还去畅春园美食街吗？”
    “去吃烤鸭。”
    “烤鸭？”
    “对啊，你不喜欢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吃烤鸭这么油腻的食物，你的冰淇淋今天就不许吃了哦？”
    “呃……那算了，还是先去买个冰淇淋碗！”
    “哈哈……”
    等杨依依把资料发送后，陈舟两人便把东西一收，径直出了燕大校园。
    为了冰淇淋，杨依依自然是不可能再吃油腻的东西，不然真会拉肚子。
    那放弃了烤鸭的话，就把冰淇淋延伸一下，比如甜品。
    于是，陈舟就跟着杨依依来到了甜品店。
    原本心情就不错的两人，在吃了甜食后，心情更好了。
    陈舟不由觉得，果然甜食能令人心情愉悦。
    在享受甜食的同时，陈舟拿出手机，拨通了杨院长的电话，他得催一催他们。
    因为这次去庐州，最少也要待天的时间。
    必须赶在这个时间点之前，把这次的实验落实。
    电话接通，陈舟便直接问道：“杨院长，咱们的实验安排大概是在哪天？”
    陈舟听到杨院长那边停顿了一下，才笑着说道：“本来是在10月下旬的，现在的话，两天准备，13号开始。”
    没等陈舟说话，杨院长接着说道：“陈舟啊，你和杨依依在一块呢？你们俩到底是怎么想到去做这个复杂的工作的？而且，还把这件事给做好了？我只能说，你们两个简直是天才！”
    陈舟微微一笑，谦虚的说道：“杨院长，您过誉了。我们俩作为新人，自然也想着为课题多做点贡献，正好要准备新二极管的实验了，我们俩就想尽量节省实验步骤。”
    “嗯……”略一沉吟，陈舟笑着说道，“真做起来，这个工作也还好，不算太复杂。”
    电话那边，杨院长沉默了一会，方才说道：“我会督促彭佳他们尽快准备实验的，你小子又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陈舟连忙纠正道：“不是我，是我们两个！我和杨依依！”
    “对对对，你们俩！杨依依也是一样！”杨院长笑着道，“现在看来，当初我让你们俩加入课题组的决定，真的是太英明了！”
    陈舟撇了撇嘴，这人咋这样呢，自己夸自己了就？
    杨院长倒是明显的心情很好，又和陈舟开玩笑说了好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什么时候开始实验？”杨依依看着收起手机的陈舟问道。
    陈舟轻声回道：“13号。”

 第239章 如预期般完美（为阿历加更1）

    两天的时间，转眼即逝。
    燕京分子科学国家实验室的核物理与核技术实验室内，新的自箍缩反射粒子束二极管已经安排，老家伙们也再次踌躇满志。
    在彭佳的指挥下，各项实验参数被设置。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实验的开始。
    13号下午2点。
    对自箍缩反射粒子束二极管的粒子加速器实验正式开始。
    现场的每个人，无论是计算出这次实验参数的陈舟和杨依依，还是决定按照陈舟两人计算结果进行实验的杨院长，亦或者彭佳、林孝恩和马梓豪，俱是神情紧张。
    只不过，相比较之下，众人的紧张却又各有不同。
    陈舟和杨依依紧张的是，他们这些天忙碌的结果即将被验证，虽然紧张，却更多的是兴奋和期待。
    杨院长和彭佳则是既紧张结果的验证，又担心实验的偏差。
    林孝恩和马梓豪等研究员，则是更多的担心实验的偏差一些。
    这还是他们进实验室以来，第一次，上来就按照理论模拟的计算结果进行实验。
    在以往，肯定是从低能量逐步上来，再根据每次的实验数据进行实验优化。
    因为，一旦错了，不仅是时间的浪费，对于实验设备本身来说，也是极大的消耗。
    他们实验室的老家伙，真禁不起几下这样的消耗了。
    虽然各人心思不同，但想法总是为了实验好。
    随着实验的进行，前期反馈的实验数据，和理论数据虽然稍有偏差，但在误差允许范围内。
    也就意味着，实验在朝预期的结果进行。
    但在实验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之前，除了陈舟，没有任何人敢松口气。
    陈舟此时的紧张情绪已经彻底消失，他仅保有着一丝对那个意料之中的最终结果的期待。
    因为，前期的实验没有问题的话，便已经证明了他们的计算是没有问题的。
    那，陈舟就有着绝对的信心，最后一步，也同样不会有问题。
    他始终相信自己的计算！
    随着开关的闭合，实验的最后一步。
    发生器到传输线，再到二极管联试的出束实验。
    正式开始！
    除了数据作为实验结果的支撑外，还有一个明显的实验现象，值得观察。
    那就是实验前后的阴阳极变化情况。
    在实验后的阴阳极的阳极膜将被完全汽化！
    而且，这个实验现象跟陈舟最后计算的二极管纵横比是有着直接关系的。
    如果二极管纵横比太小，束流为箍缩，阳极膜便不会被完全汽化。
    只有合适的二极管纵横比，束流达到强箍缩，阳极膜才会被完全汽化！
    “实验成功了！”
    比上次还早一点，实验还没完全结束。
    彭佳和林孝恩等人还没看到最终反馈的图像情况。
    控制台上，实验数据的反馈也还在进行。
    陈舟已经说出了这句最终的结果。
    没错，从实验数据反馈的情况来看，这次的实验，一步到位！
    除非这老家伙想搞陈舟，后续突然放个大招，彻底改变实验结果。
    否则，依据陈舟的推算，这次的实验，如预期般完美！
    “什么？成功了？可这实验还没完呢？”
    林孝恩是第一个接这句话的人，但话一出口，他就瞬间有点懊悔，咋就不长记性呢？
    而彭佳和马梓豪等人，则是齐齐看着陈舟，眼神之中有着震惊的神色。
    毕竟，这实验都没结束呢，你就说实验成功了，这也太扯了？
    杨院长则是笑看着陈舟，他都说成功了，那估计也没差……
    杨依依倒没看陈舟，而是盯着控制台上反馈的实验数据，不断的在心里计算着。
    数学上，她和陈舟的差距已经拉开。
    但在物理上，两人此时不相伯仲。
    这些数据，不完全算是数学问题，也属于物理。
    在实验结束的一瞬间，控制台上反馈回了最后一个数据。
    杨依依也收回了目光，看向正看着陈舟的众人：“没错，实验成功了！”
    原本被陈舟震惊的众人，缓缓把目光投向杨依依，不是，又来一个？
    杨依依微微一笑，倒没让这些人等着：“从反馈的实验数据看，基本上和理论模拟的情况一致。根据这些数据，我可以断定，实验成功了！”
    陈舟这时也说道：“实验本就是为了验证，如果从理论阶段已经得到了实验的结果，那么验证的过程，必然如预期一样。而数据的反馈基本上验证了这一情况，因此，没必要等到实验完全结束。”
    这话虽然长，但意思很简单。
    而且操作性也说的明明白白。
    且不说陈舟说的还没结束的实验数据，就已经验证了理论计算。
    单单杨依依所说的，这些实验数据基本上和理论模拟情况一致，也不是他们能跟上的。
    这即时反馈的实验数据，这杂乱无章的实验数据，还没处理呢，咋就和理论模拟情况一致了？
    上一次是陈舟，这一次是你们俩一起，不带这样虐人的？
    和上次陈舟在实验一结束，就说出实验成功了的情况不同。
    这次，除了林孝恩刚才的一句话，没有一个人再说话。
    彭佳没有，她开始去查看那个，随着实验结束，最终反馈来的实验结果图像。
    林孝恩等人自然也不再多说，而是跟彭佳一样，去查看阳极膜的情况。
    一切以实验的最终结果为准！
    杨院长看了眼彭佳和林孝恩等人，说起来，来实验室这么长时间，他们的工作一直很出色。
    什么时候，有过被新人一直……虐的情况？
    杨院长笑着对陈舟说道：“你小子，一直这么自信！”
    陈舟淡淡的说道：“完美的理论计算，必将导致完美的实验结果！”
    听到这话，杨院长微微一怔，却又无可反驳……
    而正在控制台查看反馈图像的彭佳等人，也是微微一愣。
    卧槽……大佬就是大佬……这话说的，牛逼！
    关键是，随着他们查看的结果，这话还真没法反驳。
    和上次实验需要观察阳极半球头和铝阳极支撑杆表面有没有被电子轰击的痕迹，不能仅仅依靠反馈图像做判断不同。
    这次的实验结果，阳极膜的汽化，单单从反馈的图像，便足以做出判断了。
    而彭佳他们也都看清了。
    实验结果十分理想。
    实验前后对比，十分明显！
    阳极膜被完全汽化！
    因此，当彭佳等人转过身来，重新看向陈舟时，一个个的眼神变得热烈起来。
    林孝恩：“大佬……牛逼！”
    马梓豪：“大佬……教我看数据！”
    其他人：“大佬……求带！”
    彭佳：“陈舟，杨依依，你们……很厉害！”
    彭佳说完这句话，欲言又止。
    陈舟和杨依依对视一眼，然后说道：“关于二极管理论计算的推导方法，我们已经全部整理好了，就怕你们不要呢。”
    林孝恩等人顿时大喊：“要！”
    彭佳有些意外的看向陈舟和杨依依，这等于是把成果完整的提供给了整个实验团队。
    杨院长则是赞赏的看着陈舟两人，心中暗暗做着计较。
    陈舟笑道：“没问题！那我发杨院长邮箱，让杨院长发给大家！”
    林孝恩等人惊喜的连连说道：“谢谢大佬！谢谢大佬！”
    但说了两句，又觉得漏了杨依依不太好。
    于是，他们又说道：“谢谢绝代双骄……”
    陈舟和杨依依有些无语的看着这帮人，他们觉得这些人肯定天天上燕大校园网，要不，咋把绝代双骄都学来了？

 第240章 前往四十三所

    10月15号，上午8点。
    燕京南站。
    陈舟和沈靖已经通过安检，候车厅等高铁。
    按照计划，今天他们俩就要去位于庐州的华科集团四十三所报道了。
    本来沈靖是想坐昨天下午五点左右的飞机去庐州的，但是陈舟没同意。
    至于原因的话，陈舟这几天一直忙着粒子加速器的实验，关于四十三所的课题资料，他还没做好准备。
    只大概看了一眼，是关于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研究。
    具体内容，他只匆匆扫过一次，都没啥印象。
    本着不打无准备之仗的想法，陈舟决定在处理完粒子加速器实验的数据后，抓紧看看课题资料，再查查文献啥的。
    实在来不及细看的文献，高铁上近五个小时的车程，还能补补。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陈舟和沈靖开始检票上车。
    两人找到座位安置好后，陈舟拿出电脑，开始补课。
    沈靖瞥了一眼陈舟看的文献，默默转回了头。
    但没过两秒，他又默默转了回来，看着陈舟，迟疑着说道：“那个，学弟啊，能不能发我一份，我也学习学习……”
    “嗯？”陈舟疑惑的看了沈靖一眼，旋即轻声笑道，“那我发你邮箱。”
    沈靖点点头，掏出电脑，很快接收了资料，开始看了起来。
    其实他也查了不少相关的文献资料了，只是看着陈舟电脑上的资料，心里就觉得自己是不是看的还不够？
    高铁一路飞驰，在下午一点半左右到了庐州南站。
    虽说是近五个小时的车程，但陈舟却并不觉得无聊。
    相反，沉浸于文献资料的他，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下了高铁，检票出站。
    四十三所也安排了人在这接他们。
    两方见面后，便乘车前往位于庐州市高新区的四十三所了。
    从见面后，陈舟就发现来接他和沈靖的这人，怎么老是偷偷瞄自己呢？
    虽然自己并不否认确实拥有帅气的面庞，但是你这么个小伙子老看自己，感觉还是挺怪的……
    就在陈舟思绪乱飞之际，这个名叫彭飞的四十三所技术研究员，同样也在胡思乱想。
    虽然知道来的人是证明了冰雹猜想的大佬，而且是个本科生，可真的见面后，看到这年前的面容，彭飞还是忍不住心生崇拜之情。
    毕竟，陈舟真的太年轻了，在这个年级就取得了如此傲人的成绩，谁知道以后的他，上限在哪？
    华国人从未拿过的菲尔兹奖，说不定都有可能！
    也就在这种安静的气氛下，几人到了四十三所。
    本来彭飞是打算先把两人安顿在酒店的，但陈舟和沈靖一商量，为了不耽误时间，还是直接去了研究所。
    因为是国家保密单位，陈舟和沈靖在来之前便进行了报备。
    在核实了身份信息后，两人便跟着彭飞进入了四十三所的厂区。
    四十三所是一个产研结合的研究所，厂区里既有研究实验室，也有科研生产车间。
    说起来，庐州的半导体产业布局，已经形成了很大的产业集群。
    国家单位除了有四十三所，还有同属华科集团的第三十八研究所。
    除此之外，像是金东方、同福微电子这些企业，也都是国内半导体行业的领军企业。
    只不过，暂时还比不上米国英特尔、ad、德州仪器这样的企业罢了。
    在换好了实验的装备后，陈舟和沈靖便跟着彭飞来到了公共研究区。
    这里的设备倒是没多少，人却有不少。
    研究员们正在忙前忙后，虽然注意到陈舟他们的到来，也认出了那个震惊国内国外，据说要来所里参与课题的年轻人。
    但他们也只是匆匆一瞥，便继续手头上的工作了。
    跟着彭飞的脚步，陈舟和沈靖来到了一间房门紧闭的实验室。
    打开门进去后，陈舟和沈靖可算大开眼界了。
    这里的仪器设备可比外面多多了。
    和粒子加速器的实验室不同，这些设备小巧而精密。
    也不同于那台老家伙，这里的设备，至少都是八成新往上。
    可见，四十三所这是才购置没多久的新设备。
    而且这些设备的价值，少说得上亿了。
    说不定，还不止。
    陈舟暗暗琢磨着，顿时他就觉得自己兜里的钱，怕是连一台像样的设备都买不起。
    什么百万富翁，都是浮云呐……
    实验室的负责人，也是这次课题的负责人，看到进来的陈舟两人，笑着走过来打招呼道：“咱们的支援来咯。”
    陈舟礼貌的打招呼道：“吴博士，您好。”
    沈靖也同样礼貌的打着招呼：“您好，吴博士。”
    仔细听的话，沈靖的声音还有一丝因激动而引起的颤抖。
    在来之前，陈舟和沈靖也被告知了一些课题人员的信息。
    这次课题的负责人，也就是眼前的吴馨月博士。
    不仅是半导体器件方面的专家，还是华国科学院院士，半导体器件专家吴得心院士的关门弟子。
    而且在吴得心院士的砷化镓微博集成电路和光电模块这个获得国家和华科院一等奖的研究中，吴馨月博士也是课题的参与者。
    所以，在见到眼前大佬的一瞬间，沈靖不由得就紧张了起来。
    陈舟悄悄看了自己的学长一眼，心中暗暗说道，不至于不至于……
    虽然眼前的这位吴博士是半导体行业的大牛，但是咱们是来搞课题研究的，不至于紧张……
    吴博士自然也看出了沈靖的紧张，她转而问道：“你们怎么不在酒店先休息一下，就赶着过来了？”
    陈舟回道：“高铁上五个小时呢，我们都睡了一会，这会正有精神。”
    沈靖也连连说道：“对对对，我们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
    吴博士笑了笑，对两人身旁的彭飞说道：“你去把潘诗妍叫来。”
    彭飞应了一声，便去找吴博士口中的潘诗妍了。
    吴博士又看向陈舟，问道：“陈舟同学，怎么样？对我们的课题，有没有什么看法？”
    陈舟微微一怔，他没想到这才进门，就遇到考题了。
    幸好自己做了些准备，选择了高铁，而不是飞机。
    要不然，这两眼一抹黑的，怕不是要丢人。

 第241章 MPCVD

    陈舟看了眼正笑看着自己的吴博士，倒没急着回答问题。
    他不觉得这位吴博士会无缘无故问自己一个数学专业的学生，关于半导体材料研究的问题。
    陈舟的脑海中不断过滤筛选着这个课题相关的信息。
    “这次课题的关键主要还是单晶金刚石的制备和掺杂，而我们俩主要帮助解决的问题，应该是掺杂过程中的问题。”
    听到陈舟的话，吴博士双眼一亮，小伙子有点意思，有很强的抓关键能力。
    “没错。”吴博士点点头，“你们俩主要还是通过数学方法，帮忙分析解决p型掺杂、n型掺杂以及共掺杂的问题。”
    沈靖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吃惊的看着陈舟，怎么我们俩看的文献不一样？
    这掺杂，那掺杂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就在沈靖疑惑的时候，彭飞已经带着潘诗妍走了过来。
    “吴博士，诗妍来了。”
    潘诗妍先是看了陈舟两人一眼，着重在陈舟身上停留了两秒，才跟吴博士说道：“老师，那我带他们先熟悉一下。”
    吴博士点点头：“行，我先去另一个课题组看一下，诗妍你带他们熟悉一下环境，彭飞你去准备下午的实验。”
    “好的，吴博士（老师）。”几人同时应道。
    把事情交代完，吴馨月便离开了这个实验室。
    她的手上同时负责着两个课题，还有一个是关于新型块材稀磁半导体的。
    “诗妍，那我就先去忙了，陈舟他们就交给你了。”彭飞说完，冲陈舟他们俩笑了笑，便也去忙自己的了。
    本来他以为吴馨月会把两人交给他的，没想到会把潘诗妍喊来。
    不过也不奇怪，潘诗妍是吴馨月的得意弟子，由她来带着陈舟两人，显然更合适。
    潘诗妍看着陈舟两人，自我介绍道：“我算是你们的学姐，燕大物理系的。”
    “陈舟，燕大数学系的，学姐好！”陈舟说道。
    “学姐好，我叫沈靖，也是燕大数学系的。”沈靖也说道。
    潘诗妍点点头，看向陈舟：“陈舟，我知道你，燕大新一代天才数学家，证明了冰雹猜想。”
    陈舟笑了笑：“学姐过奖了。”
    潘诗妍不置可否，转而说道：“走，带你们看看。”
    闻言，陈舟和沈靖两人便跟了上去。
    潘诗妍的话并不多，一路上只是简单的介绍了各种仪器设备，以及这次课题的实验内容。
    除此之外，倒没多说一句话。
    陈舟和沈靖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位学姐颇为高冷。
    而陈舟和沈靖也就默默的在后边跟着，不敢多说话。
    走了好一会，直到来到单晶金刚石制备的实验区时，潘诗妍才出声问道：“半导体材料和器件的技术革新速度一直遵循着摩尔定律，为信息工业的发展做着贡献。”
    “随着半导体行业的不断发展，越来越多的半导体材料被应用于电子器件中。那你们知道，我们这次课题，为什么要采用金刚石吗？”
    陈舟和沈靖再次对视一眼，沈靖给陈舟递了个眼神，交给你了，我不懂这些……
    而陈舟只觉得纳闷，怎么这师徒两人，都喜欢问人问题呢？
    偏偏还都是这么简单的问题，要问也问点有难度的呀？
    想是这样想，陈舟肯定不会说出来，万一这高冷学姐……
    收回思绪，陈舟轻声说道：“普通半导体材料受到自身性能的约束，在高温条件下的应用会受到极大的限制。”
    “而金刚石半导体器件具有高载流子迁移率、高热导率和低介电常数等优异的电学性质，能够在高频、大功率和高温高压等十分恶劣的环境中运行。”
    “金刚石通过掺杂可呈现n型导电和p型导电，性能会远超砷化镓、氮化镓和碳化硅等材料，是目前最有希望的宽禁带高温半导体材料。”
    潘诗妍略显意外的看了陈舟一眼，没想到这人知道的还不少。
    “没错。但不光如此，”潘诗妍补充道，“由于金刚石带隙很宽，在半导体领域中，既能作为有源器件材料，像场效应管和功率开关，也能作为像肖特基二极管这样的无源器件材料。”
    顿了顿，她看着陈舟又问道：“你刚才说金刚石是一种宽禁带高温半导体材料，怎么看出来的？”
    陈舟看了潘诗妍一眼，想了想，既然你打开了话题，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舟便说道：“金刚石的带隙宽度是55ev，它的高载流子迁移率在4500??/(v·s)，空穴为3800??/(v·s），高热导率在22w/(·k)，高击穿电场在10v/。”
    “而其电子载流子饱和速率在15x107到27x107/s之间，空穴载流子饱和速率在085x107到12x107/s之间，低介电常数是57。”
    “基于这些优异的性能参数，金刚石被认为是制备下一代高功率、高频、高温及低功损耗率电子器件最有希望的材料。”
    说完这些，陈舟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虽然金刚石的储量非常稀少，但是上世纪50年代，人们便已经用石墨合成了人造金刚石。”
    “而且人造金刚石和天然金刚石的结构相同、性能相近，也就很好的解决了金刚石来源的问题。”
    “此外，上世纪80年代，通过建立热丝化学气相沉积装置，也就是hfcvd法，已经能够在非金刚石衬底上制备金刚石薄膜。到了90年代中期，金刚石膜沉积理论已经相对完善了。”
    “虽然后来在20世纪末到21世纪初的时候，受到制备方法的制约，金刚石膜的研究不太顺利，但随着重复生长法、三维生长法及马赛克法的出现，促进了大尺寸金刚石制备的发展。”
    随着陈舟的叙述的声音，他身旁的沈靖已经目瞪口呆了。
    好家伙，你真的是我们数学专业的吗？
    不是，你真的是我们物理和数学专业的吗？
    这怎么化学方法都这么熟悉？
    当然，更令沈靖惊讶的是，这些内容，他怎么没在文献上看到？
    不管是四十三所发的课题资料，还是陈舟给他发的课题资料，都没有……
    除了沈靖外，原本正在做实验的研究员们也是一脸惊讶的回头看着陈舟。
    你们不是说找的是燕大数学系的人来帮忙吗？
    我怎么看这像是化学系的？
    而问问题的潘诗妍，也同样被陈舟这流利的叙述给惊到了。
    原本想着给两个新人上上课的她，却没想到被陈舟给重新上了一遍课。
    陈舟看了众人一眼，缓缓将目光落在实验装置上，轻声说道：“你们采用的制备金刚石薄膜的方法，应该是微波等离子体化学气相沉积装置，也就是pcvd法。”

 第242章 他到底是不是学数学的？（为阿历加更2）

    听到陈舟的话，沈靖已经麻木了。
    他现在十分纳闷，这家伙到底在燕大是学什么的？
    还是说，这家伙除了辅修个物理系外，还准备去化学系折腾一下？
    不过，不论去哪折腾，沈靖从眼前众人的反应，已经看出来了。
    陈舟刚才的话，不管是关于金刚石的特性，还是制备金刚石的方法。
    全部都说对了！
    也正如沈靖所想，正在通过pcvd法制备金刚石薄膜的研究员们，用比刚才更惊讶的眼神看着陈舟。
    这人有功底啊，外行人一眼能看出制备方法？
    好，他们已经把陈舟当成了内行人。
    潘诗妍看着陈舟，久久不再说话。
    直到彭飞过来查看明天要用的金刚石薄膜，才打破了这里的沉静。
    “你们都杵着干嘛呢？明天正式实验就开始了，薄膜制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金刚石薄膜制备环节的负责人出声说道。
    随即他开始催促还在愣神的研究员们，抓紧动作为明天的实验做准备。
    彭飞又看向陈舟和潘诗妍他们，笑着问道：“怎么样？整个课题的实验区都看完了吗？”
    潘诗妍说道：“还差一点。”
    “那你们继续，我就不陪着你们了，还得继续为明天的实验做准备。”彭飞说着，开始查看金刚石薄膜的制备情况。
    陈舟偶然瞥了一眼，微微皱眉。
    这金刚石薄膜的生产效率，好像不太行啊……
    敏锐的察觉到了陈舟的表情，潘诗妍想了想，说道：“这算是目前最先进的采用pcvd方法制备金刚石薄膜的方法了，而且制备的金刚石薄膜无色，质量可与2a型金刚石相媲美。你有什么看法吗？”
    陈舟本想说没有的，但看着随之看向自己的彭飞等人，他还是说道：“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在改进之后的pcvd装置的基础上，再次改进了衬底托形状。”
    潘诗妍点点头：“没错。在改进之后，制备的单晶金刚石的生长速率虽然只有40μ/h，但晶体尺寸较大，质量较好，已经是目前最先进的制备工艺了。”
    接着潘诗妍的话，那名金刚石薄面制备环节的负责人也说道：“在气压240torr的条件下，通过增大喷头和圆顶的尺寸，再加上改进的衬底拖，这种制备工艺确实算是最先进的了。”
    陈舟看了他们一眼，他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他们一直强调着最先进这几个字。
    但在陈舟看来，哪有什么最先进。
    随着科研的深入，任何方法都是会被改进的。
    如果停留在固有的最先进上面，那迟早就会变为落后。
    想了想，陈舟转而问道：“方便把我们现在采用的金刚石薄膜制备工艺，尤其是工艺条件发我一份吗？”
    听到陈舟的话，这名负责人看了看潘诗妍，又看了看彭飞，他可做不了决定。
    彭飞和潘诗妍对视一眼，彭飞开口说道：“我去请示一下吴博士。”
    说完便不做停留，径直出了实验室。
    潘诗妍看了看陈舟，转头跟那名负责人说道：“胡博士，先准备一份资料。”
    名叫胡恒生负责人点点头：“行，待会我发我把资料发给吴博士。”
    潘诗妍点点头，便带着陈舟他们继续往下一个实验区走去。
    陈舟在离开前，倒是礼貌的冲胡恒生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些人的心里估计都不太开心他刚才说的话。
    但是，他说都说了，难道还收回来？
    那解决办法就只剩一个了……
    和陈舟所想的一样。
    这边，陈舟他们的身影消失后。
    便有研究员跟胡恒生说道：“一个本科生，还真以为自己多厉害了？我看吴博士就不应该让他们参加课题，这就是来捣乱的嘛……”
    另一名研究员也说道：“这人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说出来一些基本的东西，就什么都懂了。这搞研究和做数学能一样吗？我们现在的制备工艺，已经比之前有着很大的提升了，就算不是世界最先进的，也差不多……”
    胡恒生看了这两名研究员一眼，又看了看其他的研究员，显然大家的想法都一样。
    他们不觉得陈舟这么一个学数学的本科生肚子里能有多少东西，就算他证明了世界级的数学难题，可这不是数学。
    可他们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那惊讶的表情。
    “行了，看吴博士怎么说。”胡恒生刚才还能耐着性子，现在被这些研究员一说，心情也有点烦躁。
    见老大发话了，这些研究员们立刻不说话了，开始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
    胡恒生也开始整理现在制备工艺的相关资料。
    他想的是，先把资料给你，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另一边，陈舟等人还未走到下一个实验区，潘诗妍便看着陈舟问道：“你认识微波等离子体化学气相沉积装置？”
    陈舟摇摇头：“第一次见。”
    潘诗妍疑惑到：“那你怎么知道？”
    陈舟轻声笑道：“猜的。”
    潘诗妍又问道：“那你要资料干嘛？能改进？”
    陈舟没有正面回答：“研究研究。”
    潘诗妍微微皱眉，不再多问，不想说就不说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旁的沈靖看了看陈舟，他其实也想知道，陈舟是怎么想的。
    但显然现在不合适，等晚上回酒店。
    很快，在潘诗妍的带领下，陈舟和沈靖逛完了整个金刚石半导体材料和器件的研究课题所在的实验区。
    也在这时，彭飞找到了他们。
    一见到陈舟，彭飞就说：“陈舟，我带你去吴博士办公室。”
    陈舟点点头：“好。”
    而沈靖则留下来和潘诗妍待在了一起。
    潘诗妍看着陈舟离去的背影，问沈靖：“他到底是不是学数学的？”
    “呃……”沈靖微微迟疑，他现在也说不好这个问题了，想了想，他回道，“他不仅学数学，也学物理。”
    这样的回答，应该没错？
    毕竟，大家都知道陈舟还辅修了物理系……
    “物理？”潘诗妍微微皱眉，对于陈舟的了解，她可能还没有网上的网友们多呢。
    顿了顿，她又问道：“那化学呢？”
    沈靖：“化学……大概没有……？”

 第243章 意料之外的任务

    下午6点多，陈舟从吴博士的办公室离开。
    和沈靖会和后，两人跟着彭飞在食堂简单吃了晚餐，便离开了四十三所，前往入住的酒店。
    “陈舟，你是不是对金刚石薄膜的制备工艺有研究？”前排开车的彭飞忍不住问道。
    陈舟笑了笑：“没专门研究过，单纯的就是有点想法。”
    “好……”彭飞不得不说陈舟的胆子是够大的，就一点想法，就敢在一群专业人士面前侃侃而谈。
    甚至是还真从吴博士那里把当前的制备工艺拷贝走了……
    反正，彭飞是挺佩服的，要搁他，绝对不敢这样。
    毕竟这到最后，要是什么也没弄出来，就算吴博士不说什么，这个课题组，估计也很难待下去……
    但反过来一想，要是陈舟真的改进了金刚石薄膜的制备工艺，那可就……
    想到这，彭飞不自觉的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陈舟。
    他还是有些期待的。
    相比于研究所里的人，彭飞还是了解陈舟更多一些的。
    网上关于陈舟的信息，他也都关注过。
    原因无它，只因为他也是毛厂高中出来的。
    陈舟见彭飞不再多问，便缓缓望向车窗外，闭上了眼睛。
    随之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
    显示屏上刷新了一行行新的提示。
    “恭喜宿主触发新的隐藏任务：决定未来的变革！（多学科任务）”
    “任务说明：当前科学的三大支柱分别是能源、信息和材料，三者缺一不可。在这其中，能源是行动的东西，材料是行动的根本，信息是行动的方向。当前世界在材料领域的竞争十分激烈，提高现有材料的性能和开发新型材料正迫在眉睫！”
    “一阶段完成条件：改进金刚石薄膜的制备工艺，解决金刚石半导体材料在掺杂过程中出现的问题。”
    “完成时间：半个月。”
    “任务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应用科学经验值。”
    “特殊说明：此任务为阶段性任务，一阶段任务完成后，将等待宿主触发二阶段任务的契机。”
    “特别注意：你已经触及了多学科交叉任务，请善于思考和总结！”
    “温馨提示：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祝你好运！”
    等陈舟把提示看完，显示屏再次恢复了先前的平静的模样。
    但陈舟的内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他知道迟早会再次触发系统的隐藏任务，但是没想到这回会碰到系统放大招。
    决定未来的变革！
    这是陈舟从未接触过的任务！
    嗯，一句话，听着就好牛逼！
    不仅如此，这还是系统第一次搞出特别说明、特别注意、温馨提示的三连击！
    特殊说明好理解，这次的隐藏任务应该是和现在任务里的连续性任务是一个意思。
    只不过，不像任务模板的任务，是从陈舟自身出发，根据他的实际情况，合理安排的即时任务。
    这个连续的隐藏任务，依旧保留着触发机制。
    也就是说，如果他没有碰到那个触发的契机，那二阶段的隐藏任务，他是根本不可能看到的！
    怎么说呢，意思是这个意思，但陈舟的理解又有些不同。
    结合这沙雕系统以往的尿性，大概就是能力不够，莫要强凑……
    而第二个的特别注意，倒是让陈舟有点玩味。
    要说多学科任务，这次的隐藏的任务可不是第一个，它得排老二。
    第一个是还躺在任务模板里的粒子加速器实验。
    “你已经触及了多学科交叉任务，请善于思考和总结……”
    陈舟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的意思。
    现在他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粒子加速器实验和半导体材料的研究，可能存在着什么联系。
    其他的，还是等这两个任务完成后，再按系统说的，思考和总结……
    至于温馨提示，陈舟满脑子只有问号。
    这啥意思？
    是嫌我草稿纸用的不够多吗？
    还是嫌我笔芯换少了？
    “系统，你敢不敢不打哑谜？”
    系统空间里，没有丝毫回应，陈舟微微有些尴尬。
    想了想，便退出了系统空间。
    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的来，他总不可能停步不前。
    既如此，这些问题的答案，迟早都会知道。
    在陈舟睁开眼睛时，车子也稳稳的停了下来。
    到了他和沈靖入住的酒店门口。
    酒店和四十三所有合作关系，而且这次来庐州参加课题研究，也是公费报销。
    燕大和四十三所一对一半。
    所以，陈舟和沈靖只需要出示身份证就行了。
    只不过，在问道是住一间标间，还是两间单间时。
    出了一点小插曲。
    陈舟自然想住单间，没必要给两个财大气粗的家伙省钱嘛。
    但是沈靖想住标间。
    他想和陈舟住一块……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沈靖嘴里说着，眼神却不由自主的飘向了别处。
    “不是，你干嘛非要住标间啊？一个人住不舒服吗？”陈舟颇为纳闷的看着这位学长。
    “呃……给学校和四十三所省点钱嘛……”沈靖言不由衷的说道。
    陈舟紧盯着沈靖，试图看穿他的目的，但最终无果。
    想了想，他一把将沈靖拉到了一边：“学长，你该不会觊觎我的英俊帅气？”
    沈靖微微一愣，旋即看着陈舟，迟疑着说道：“呃……你是挺帅的……”
    “卧槽……？？？不是，你别，我有女朋友的……”陈舟瞬间退后了一步，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啊，这个学长居然是……
    “哎哎哎，你别误会，我不喜欢男的，我喜欢女的，我没问题！我只是……”沈靖连忙看了看还等在前台的彭飞，急声说道。
    “只是啥？”陈舟狐疑的看着这名此刻极度危险的学长，一般强调的东西，往往都是心虚的东西。
    “只是我……我想跟你住一起，学习一下……”沈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陈舟微微皱眉，疑惑的问道：“学习？学什么？”
    沈靖看了陈舟一眼，解释道：“学习你的学习方法，学习你怎么做课题研究的，还有你是怎么……哎，陈舟，你别走啊……”
    沈靖话还没说完，陈舟已经走到了前台，对彭飞说道：“别听他的，两间单间！”
    “好……”沈靖轻叹了口气，计划落空了……

 第244章 我已经看了不少文献了

    房间开好后，彭飞带着异样的眼神看了沈靖一眼，悄悄的叮嘱了陈舟一句，便离开了。
    陈舟和沈靖两人拿着房卡，便准备各自回房间。
    在沈靖打开房门的时候，陈舟轻声说道：“学长，待会过来一下，我有事情找你帮忙。”
    沈靖开门的手微微一怔，旋即快速应了一声。
    进门，扔东西，出门，找陈舟。
    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而陈舟此时也不过才刚刚进门。
    “卧槽，你……你电脑呢？还有纸，笔，都拿着呀……”
    听到陈舟的话，沈靖微微一愣，旋即快速转身，刷房卡开门，拿东西，再出门，关门。
    又是一气呵成。
    看到再次出现在自己房间的沈靖，陈舟有些无语，他这电脑都没掏出来呢……
    沈靖倒不在乎这些，自顾自找了椅子，把电脑放在桌子上，草稿纸和笔放在一边。
    俨然一副我已准备妥当，静等大佬吩咐的模样。
    陈舟看着沈靖，轻声笑道：“学长，有几篇文献资料我发你，你帮我整理一下里面的制程工艺，尤其是各项数据。”
    “哦，好……”沈靖把电脑打开，准备接收文献资料。
    很快，陈舟那边已经把资料发来了。
    沈靖瞥了一眼，顿时惊讶道：“你这什么资料？怎么这么大？”
    陈舟笑着解释道：“都是关于金刚石薄膜制备工艺的文献资料，大是因为有几十篇。”
    “啥？几十篇？”沈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好像是四十多篇。”陈舟点点头。
    听到陈舟的话，沈靖抬起头看着陈舟：“你还真是有备而来啊？”
    陈舟摇了摇头：“有备而来算不上，要不然我当场就给他们改进工艺了。”
    “那你这些文献资料哪来的？别跟我说你刚下的？”沈靖不相信的说道。
    想到发文献给自己的这个人，陈舟不禁笑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沈靖这下子是真的意外了，听陈舟这意思，一会还得来人？
    看了一眼沈靖，陈舟又说道：“学长，你不是有问题问我吗？”
    “你怎么知道？”沈靖说完，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实，他想住标间，也就是想和陈舟讨论一下问题，方便一些。
    他真的十分好奇，陈舟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金刚石薄膜的知识的，为什么大家都在高铁上看文献，结果却不一样？
    难道就因为自己没他看得快？
    还有就是陈舟是怎么一眼看出制备工艺的？
    而且还直接当人家面说人家不行，这是咋想的？
    另外就是……
    陈舟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笑着说道：“我去吴博士办公室的这么长时间，潘诗妍学姐应该跟你说了不少？”
    沈靖点点头：“嗯，她和我说了不少。呃……她问我你到底是学什么专业的……”
    陈舟挑了挑眉：“这还用问？她们要的不就是数学专业的人来吗？”
    沈靖想到潘诗妍的话，便说道：“是这回事，我也这么说的，可她不相信，她觉得你在化学或者材料学的实验室，肯定待过……”
    陈舟轻笑道：“这个还真没有，我正在物理实验室待过，还是搞核物理的。”
    沈靖看向陈舟：“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些知识的？怎么就看出来了那个做金刚石薄膜的工艺不行的？”
    陈舟指了指电脑，解释道：“昨天下午和晚上，其实我已经看了不少文献了，大概了解一些。”
    顿了顿，陈舟继续说道：“下午我发你的文献里也有这方面的内容，可能你没太在意。”
    “有吗？”沈靖不确定的问道。
    难道还真和自己猜的一样，他看得快，所以看到了？
    可看得快，不代表看得细啊？
    而且看一遍就记住了？
    陈舟滑动鼠标找到了一篇下午看得文献，当看到文献名字时，他不禁笑了笑。
    “呐，‘金刚石薄膜的制备及应用’，这个你下午应该看过？”
    “呃……”沈靖有点印象，但印象不深。
    他对于这些文字类过多的文献，真的是左眼看进去，又从右眼冒出来。
    至于从没从大脑过，就不大好说了……
    看着学长的模样，陈舟顿时打趣道：“这就是我的学习方法哦。”
    沈靖：“……”
    过了一会，沈靖才又问道：“那制备工艺不行这件事呢？”
    陈舟想了想，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沈靖说自己的想法。
    停顿了一会，陈舟才轻声说道：“我没有说过制备工艺不行，只是还有改进的空间，绝不是他们所说的最先进的。”
    陈舟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这话却给了沈靖不一样的感觉。
    他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学弟，似乎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
    陈舟看了沈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有些话，等到做出成果再说不迟。
    沈靖还想再问些什么时，陈舟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陈舟起身跟沈靖说道：“学长，我出去接个人，马上回来。”
    说完，陈舟接通电话，边说边走出了房间。
    沈靖看着陈舟的背影，却觉得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学弟了。
    数学专业的学生，辅修物理学，刚解决了世界级难题的冰雹猜想，又转而去核物理实验室常驻了。
    这会来华科集团四十三所，本来是发挥数学专业技能的。
    结果才来第一天，又要捣鼓金刚石薄膜的制备工艺了。
    这学科跨的也太大了？
    关键是，他不是才刚升大二的本科生吗？
    微微摇头，沈靖站起身，朝陈舟的电脑走去。
    文件传输突然中断了，他得用陈舟的电脑再发一下。
    走到陈舟的电脑前，沈靖呆住了。
    这尼玛啥玩意？
    已看？
    未看？
    金刚石薄膜工艺？
    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研究？
    沈靖怀着好奇的心情先点开了一下“已看”文件夹。
    这一点开不要紧，等他瞥了一眼文件夹右下角的数量时，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陈舟的那句“昨天下午和晚上，其实我已经看了不少文献了”，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
    他此刻终于明白啥叫看了“不少”文献了……
    差距。
    赤果果的差距摆在眼前。
    以前只知道陈舟学数学比较快，自学能力强，以为这是数学上的天赋。
    后来知道了，除了数学，陈舟学物理也比较快，也比较有天赋。
    但现在，沈靖彻底明白了。
    这小子哪是什么数学和物理的天赋，这化学，呃，材料学……
    怕不是都是天赋？？？
    顿时，沈靖感觉自己被打击的不轻。
    他实在想不明白，燕大这是出了个什么样的妖孽？
    沈靖之所以会这样想，倒不是就因为看到陈舟看的文献数量。
    而是，陈舟的种种表现，已经给他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但沈靖又有点担心。
    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现在陈舟已经至少横跨了数学、物理、化学三大基础学科了。
    这怎么忙的过来？

 第225章 摇人帮忙（为阿历加更3）

    就在沈靖内心发出万般感慨的时候，陈舟回来了。
    还带着一个瘦高个，戴眼镜的男生。
    “学长，我来介绍一下。”陈舟指了指身旁的男生，介绍道，“这是我高中同桌张一凡，华国科学技术大学化学系的，被我喊来帮忙了。”
    说完，陈舟又指了指沈靖：“这是这次和我一起来庐州参加课题的沈靖学长，和我一样，燕大数学系的。”
    “你好。”张一凡和沈靖互相问了声好。
    “一凡，你来这边。”陈舟把椅子搬好，放在桌子边，然后说道，“你下午下载的文献资料，去掉前面的47篇，后面的那些文献里具体的工艺资料，就靠你帮我整理了。”
    “没问题。”张一凡点点头，但随即想到不对劲，这去掉47篇的话，还剩下……
    ？？？
    陈舟笑看着张一凡说道：“我相信你可以的！”
    张一凡：“……”
    沈靖看着张一凡，然后凑到陈舟身边，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让他帮你下载的文献？”
    陈舟说道：“我在去吴博士办公室前，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帮忙查找的文献资料。毕竟有些文献，在学校图书馆才能下。”
    沈靖恍然，随即深深的看了陈舟一眼。
    听到两人的话，张一凡笑着道：“我还以为陈舟突然打电话给我什么事呢，结果是让我帮忙查文献。我就说你这次来庐州，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呢？”
    陈舟笑着说道：“我这不才刚到吗？这刚到就找你，还不够意思吗？”
    张一凡不置可否，他估计要不是因为要查文献资料，陈舟大概率是在临走前才会打电话说一下。
    不过对此他也理解，这又不是什么假期，是有任务来的。
    而且看这架势，应该是时间比较紧的任务。
    所以接到电话后，张一凡也二话没说，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帮陈舟查文献。
    只是令他十分不解的是，陈舟这家伙居然要那么多文献资料……
    这玩意，难道还多多益善吗？
    “听说你要去国外做学术报告了？”张一凡想到自己在网上看到的消息，便问陈舟。
    陈舟坐回桌子前，边翻文献，边说道：“嗯，下个月15号，关于冰雹猜想的证明，做个报告。”
    “可以啊破釜，我本来还以为网上消息不可信，没想到是真的！”张一凡很是为陈舟高兴。
    陈舟笑了笑，督促道：“你赶紧的干活，回头请你吃大餐！晚上你还得回学校，不能太晚。”
    “成交！”张一凡笑道。
    随即，两人不再交谈，各自忙着手中的工作。
    沈靖不由得看了两人一眼，陈舟和张一凡都是认真的在看着文献，全然不像刚才还说说笑笑的模样。
    “这进入状态也太快了？”沈靖暗自嘀咕一声。
    他却不知道，张一凡的学习习惯，基本上都是在高中复读时，坐在陈舟身边，被那股压力给压出来的。
    不止是张一凡，陈舟周边的同学，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不少的影响。
    在陈舟改变的同时，他们也在默默的改变着。
    陈舟把主要的整理任务分别交给了张一凡和沈靖，这也让他有了时间，可以更多的去研究金刚石薄膜的整个制备工艺。
    只有完全了解，才能改进制备方法。
    而且，陈舟并不打算一开始就针对pcvd法去研究。
    他打算先全面一点，再寻求突破。
    金刚石薄膜的制备方法有一个变迁。
    从上世纪50  年代的高温高压，到80年代初日国科学家首次使用的cvd法，再到今天的多种合成方法。
    说是多种合成方法，但其实也都是基于cvd法的基础上，进行改进的。
    【热丝cvd法（hfcvd）制备金刚石膜】
    这篇文献对于hfcvd法制备金刚石膜的介绍比较全面。
    虽然这种方法是cvd法的鼻祖，但是现在使用的仍然非常普遍，而且发展成沉积金刚石薄膜较为成熟的方法之一。
    这种方法需要在衬底上方设置金属热丝，常用的像钨丝、钽丝。
    再将含碳气体高温加热到2000~2200c，进行分解，形成活性粒子。
    在氢原子作用下，就会在衬底上沉积而形成金刚石。
    这种方法，虽然简单，但是沉积效率很低，比四十三所现在用的方法要低很多。
    不仅如此，而且工艺稳定性差，容易造成污染。
    虽然文献中还提了两种改良的方法，但是陈舟同样不认同。
    因为效率是提高了，但是金刚石薄膜的质量，还是太低。
    对于金刚石半导体材料和器件的研究，显然不适用。
    但是，改良方法，陈舟觉得可以一试。
    一种是反应气体分送的hfcvd法，也就是把碳源气体和氢气由热丝的下方和上方分别送入。
    另一种是电子助进的hfcvd法，通过给衬底加大约150v的偏压，实现沉积速率的提升。
    陈舟看文献的速度很快，即使是一边看一边记的情况，他的效率也远远超过了其他人。
    这也得益于他系统学科升级所提供的加成。
    在来之前，他把化学也悄悄的升到了lv2，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有了化学学科等级的加成，陈舟疯狂的汲取着相关的化学知识。
    和学数学物理不同的是，陈舟不打算用同样的方法去学化学和生物。
    化学和生物这两门更偏向于实验和应用的学科，陈舟打算从实验和应用入手。
    借助学科等级的加成，以高效的学习，从实验和应用中去找未知。
    再通过查资料去弥补那个未知。
    这样虽然没有数学和物理学的系统，但是效率却很高。
    而且很适用于现在的陈舟。
    把hfcvd法的文献看了三篇后，陈舟觉得大致的思路都差不多，便不再这个方法再做纠缠。
    转而，他开始看下一种方法，燃烧火焰沉积法（f  deposition）。
    这种方法最早也是由日国学者提出的，只不过是在大西洋彼岸实验室得到证实的。
    这种方法主要就是将碳源气和氧气混合，在大气中燃烧。
    燃烧的火焰分三个区，除了内焰和外焰外，还有一层还原焰。
    将衬底放置在火焰的还原焰区域，生成金刚石。
    这种方法的关键就是乙炔和氧气的混合比例r。
    只有在r＝07～10  区域时，才能生长成金刚石。
    其他区域都不利于金刚石的生长。
    “r=097~10。”
    陈舟微微皱眉看着写下的这个区间。
    他从文献中看到，当r＝097～10  时，这种方法可以制备出透明的光学级金刚石薄膜。
    习惯性的拿笔点了点草稿纸，陈舟暂时略过了这条信息，继续往下看文献。
    【这种方法的优点是设备简单、成本低，能在大气中合成金刚石，生长速度快（60～150u/h），有利于大面积和复杂形状样品表面上金刚石的沉积。】
    【其缺点是：沉积的金刚石薄膜具有不均匀的微观结构，薄膜常含非金刚石碳等不纯物，由于火焰的热梯度，易使衬底发生弯曲变形，并在薄膜中产生较大的热应力。】
    “优缺点很明显的一种方法。”陈舟点评道。

 第226章 如果有这一半的速度，再加上这质量…

    到晚上十点半左右，陈舟把张一凡送出了房间。
    张一凡得抓紧时间赶回学校了，据他所说，他们的宿管阿姨简直不要太凶。
    如果被锁在门外，写检讨都是轻的。
    搞不好还要被通报批评呢。
    见他说的这么严重，陈舟自然也不敢耽误他的时间。
    只是他很奇怪，宿管阿姨不都是和蔼可亲的吗？
    要是晚归，不都是赶紧让你进来，生怕耽误你休息的吗？
    帮张一凡喊了辆出租车，看着他上车，陈舟才再次回到房间。
    一回去，就看到沈靖打了个哈欠。
    陈舟不禁笑了笑，今天起得其实挺早的，而且在高铁上并没有补觉，这会这个点，确实有点犯困了。
    “学长，先回去休息，明天四十三所的实验也要正式开始了。”
    “没事，我再整理两篇。”沈靖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他是真的有点困了，如果按照一天的活动时间来算的话，那他已经连续近16个小时没有休息了。
    “好啦，这事不急在一时，明天再弄。”陈舟说着过去帮沈靖关了电脑，督促他赶紧去睡觉。
    沈靖看了陈舟一眼，把东西收拾好，朝自己房间走去。
    临出门时，他突然停下脚步，转头问陈舟：“你该不会熬夜看文献？”
    陈舟轻声笑道：“不至于，我再看一会就睡了。”
    沈靖将信将疑的离开了，但回到房间后他觉得不对，这小子的一会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呢？
    想了一会，沈靖把电脑重新打开了。
    工作，具有专注力的工作，将抵消那股疲惫的困意！
    给自己打了个气，沈靖便开始继续了。
    陈舟这边，等沈靖离开后，便坐回桌子前，继续看文献。
    还剩两个，直流电弧等离子喷射cvd法和微波等离子体cvd法。
    直流电弧等离子喷射cvd法，也叫dapcvd法。
    这是一种放电区内隐的直流电弧等离子体沉积法。
    这种方法的优点就是，有极快的沉积速度。
    是极快，不是一般的快！
    在上世纪90年代的时候，就有实验室利用阴阳极呈直角的反应器实现了930/h的高速生长。
    这可是930/h，不是930μ/h！
    而且，就算是930μ/h，那也是远高于现在四十三所制备金刚石薄膜的40μ/h的。
    更不要说930/h了。
    相比之下，一个的速度就是火箭，另一个则是自行车。
    或许连自行车都算不上。
    也是因为这种告诉生长的速率，这种方法一度成为热点方法。
    制备工艺的话，也并不复杂。
    主要就是在杆状阴极和环形阳极之间施加直流电压，当气体通过时引发电弧，加热气体，高温膨胀的气体从阳极嘴高速喷出，形成等离子体射流。
    引弧的气体通常是氩气，等形成等离子体射流后，通入反应气体甲烷和氢气，甲烷和氢气被离化，并达到水冷沉积台的衬底，在衬底上成核、生长金刚石薄膜。
    而且这种方法制备金刚石薄膜，不禁速度快，而且质量高，还无电磁污染。
    但是，由于喷射等离子体的速度场合温度场不均匀，使其沉积范围内膜厚不均，会呈梯形分布。
    在沉积速度过快时，膜的表面不平整，就会大大降低膜的致密度。
    看到这，陈舟古怪的笑了笑：“看来，太快了也不好……”
    但是整体来说，这种方法还是很有研究潜力的。
    陈舟在草稿纸上做着记录，并把自己的想法记在一旁。
    把dapcvd法的相关文献看完后，陈舟右手滑动鼠标，点开了一个新的pdf文件。
    最后一个制备方法。
    微波等离子体cvd法，也就是pcvd法。
    是四十三所所采用的的方法。
    也是陈舟查这么文献的目的。
    和dapcvd法被报道的时间，仅相隔一年。
    这也是目前用于沉积金刚石薄膜最为广泛的方法。
    这种方法最先是通过一种轴向的天线耦合器，将2~5w的矩形微波进行导转换，在大气压下形成等离子体。
    而高压等离子体就会由耦合器的“针孔”处喷射到水冷的样品台上，继而形成金刚石薄膜。
    和dapcvd法使用的气源相同，主要是氩气，反应气体是甲烷和氢气。
    现如今，这种方法已经形成了多种形式。
    不过不管是按真空室的形成来分的石英管式、石英钟罩式和带有微波窗的金属腔体式，还是按微波与等离子体的耦合方式来分的表面波耦合式、直接耦合式和天线耦合式。
    它们的沉积速率，都是和微波功率有关的。
    举个例子，用5kw微波功率的pcvd法，可以以10μ/h的速率沉积工具级金刚石薄膜，以8μ/h的速率沉积热沉级金刚石薄膜，以3μ/h  的速率沉积光学级金刚石薄膜。
    而用10kw微波功率的时候，他的沉积速率可以达到25μ/h。
    也就是说，通过增大微波功率，可以提高金刚石薄膜的沉积速率。
    除此之外，金刚石薄膜的沉积速率还和气体压力有关。
    在高微波功率，高的甲烷与氢气体积流量比，160torr气体压力下，可以制备出150μ/h的多晶金刚石薄膜。
    如果在同等条件下，将压力提高至310torr下，可以制备出165μ/h的单晶金刚石薄膜。
    “气体压力……”
    “微博功率……”
    陈舟在草稿纸上写下这两个词汇。
    拿笔点了两下，随手便划了两个圈。
    这是重点。
    放下笔，陈舟滑动鼠标，继续看文献的内容。
    pcvd法之所以会成为最广泛的方法，是因为这种方法比dapcvd法制备的金刚石薄膜质量更好。
    很好的解决了膜的致密度不高的问题同时，还可以产生大体积的金刚石薄膜。
    此外，这种方法还能在曲面或者复杂表面上进行金刚石薄膜的沉积。
    而且pcvd法无内部电极，可以避免电极放电污染和电极腐蚀。
    可以说是满足了制备高质量金刚石薄膜的条件。
    但是，就像四十三所实验室的装置一样，pcvd法的沉积速率是硬伤。
    看完了这篇详细介绍pcvd法的文献后，陈舟不禁想到。
    “如果有dapcvd法一半的速度，再加上pcvd法的制备质量，那这事不就成了吗？”

 第227章 这是第10组

    提出一个想法是容易的，但把这个想法变为现实，却是异常困难的。
    电脑上，打开的全是dapcvd法和pcvd法的相关文献。
    电脑前，陈舟拿着笔，在草稿纸上奋笔疾书。
    两种方法的差异性，两种方法的优缺点，两种方法各自的制约条件，两种方法可能存在的相融性……
    陈舟全部一一列举了出来。
    “除了微波功率和气体压力，衬底的温度不均匀，也会影响金刚石薄膜的沉积速率，而且会使得薄膜的质量变差……”
    “过快的沉积速率，同样会影响金刚石薄膜的均匀性，导致膜的质量变差……”
    陈舟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影响沉积速率和薄膜质量的因素。
    看了一眼草稿纸上自己写的内容，陈舟喃喃道：“矛盾……”
    没错。
    金刚石薄膜的沉积速率与薄膜的质量是存在矛盾关系的。
    快速沉积的金刚石薄膜的沉积面积，是被限制在几毫米之间的。
    这就导致了均匀性较差，薄膜的质量不高。
    “算了，时候不早了，还是先睡觉……”
    轻轻放下笔，陈舟关了电脑，起身去洗漱了。
    走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完蛋了，完蛋了……这下死定了……”
    陈舟嘴里嘟囔着，快步跑到桌子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杨依依没发消息来。
    陈舟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确认了一下。
    杨依依确实没有发一条消息过来……
    陈舟看了眼时间，已经一点了。
    想了想，他打开聊天界面，开始给杨依依发消息：
    【依依，对不起啊，今天真的是忙过头了，晚上还让一凡帮忙整理资料呢，很抱歉忘记给你发消息了。】
    【在庐州待的时间可能比我的预期要长一些，我会尽快解决事情，回燕大的。】
    【依依，晚安。】
    看着发过去的消息，陈舟微微扯动嘴角：“也不知道这样晚来的解释有没有用？”
    这次确实是他忘记了。
    在来之前，杨依依就强调了，到地方安顿好之后，给她打个视频电话。
    结果这是安顿好了，可已经半夜一点了……
    就在陈舟纠结的时候，手机响了。
    杨依依发过来了视频通话邀请。
    陈舟微微有些惊讶，但立马按下了接听。
    手机上，出现了杨依依的画面。
    杨依依那边，宿舍已经熄灯了，她躺在床上，借着台灯的光在照亮。
    看杨依依戴着耳机等着自己的模样，陈舟微微有些动容。
    这丫头，怕不是一直在等着自己？
    陈舟刚要说话，杨依依已经压低声音，先说道：“刚忙好吗？是不是还没洗澡？”
    陈舟点点头：“一直在整理课题资料，刚打算去洗澡……”
    杨依依看着陈舟，眼神温柔的说道：“你呀，一忙起来就不知道时间了，我本来以为你今天才去，最起码今晚不会陷入课题中去的，结果你一去，就自己揽了个课题……”
    陈舟微微一怔，旋即看了一眼被静音的聊天群。
    这个张一凡，把金刚石薄膜制备工艺的事，在他们的聊天群里说了……
    想了想，陈舟轻声笑道：“都是一整个课题的，不算揽。”
    杨依依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陈舟。
    陈舟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说起来，不算寒暑假的话，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分开。
    过了一会，杨依依嘟了嘟嘴，旋即说道：“行，你想去改变制备工艺，那就去做，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但是现在你得去洗澡睡觉了，要好好休息，才能攻克难题！”
    听到杨依依的话，陈舟笑了笑，使劲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快点睡觉。”
    杨依依尽量把声音再压低：“我等你洗好澡一起睡，我先把台灯关了，我怕吵到李静她们。”
    陈舟：“那我快去快回，你等我一下。”
    杨依依：“好。”
    陈舟把手机放在一旁，快步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男生洗澡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快！
    莲蓬头打湿头发和身上，洗发水抹头上，沐浴露抹身子，两手搓动，搞定！
    至于洗面奶之类的，陈舟倒是从未用过。
    毕竟，像他这么帅的人，一般都不用这玩意。
    擦干头发和身子，再刷个牙，前后五分钟，陈舟便搞定了。
    不过，担心自己这边声音吵到杨依依，陈舟出卫生间后，脚步放缓了不少。
    当他重新拿起手机时，对面的杨依依已经睡着了。
    翌日。
    陈舟照常早起晨跑，严格按照以往的生活规律来。
    晨跑时，陈舟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开了一夜的手机视频。
    杨依依睡觉的模样，他已经全程记录了下来。
    陈舟只想说，真的很可爱，很好看，很有吸引力呀……
    早八点，彭飞出现酒店，跟陈舟他们一起吃了早餐。
    他是来接两人的。
    在课题研究期间，他被吴博士安排，算是兼职起了陈舟和沈靖的“导游”。
    吃饭时，陈舟问道：“彭工，今天的正式实验，是对金刚石进行p型和n型掺杂？”
    “没错，两个实验在今天同时进行。”彭飞点了点头，随即惋惜道，“但还是可惜，我们人手不足，不然就把p型掺杂、n型掺杂和共掺杂一起做了。”
    闻言，陈舟笑了笑，转而问道：“昨天吴博士说这是最后一组掺杂实验了，是这样吗？”
    彭飞看了陈舟一眼，解释道：“吴博士的意思不是说这是这个课题的最后一组实验，而是指这是前期依据实验设计进行的最后一组实验。”
    担心陈舟没听懂，彭飞又补充道：“我们的课题研究一般是先把设计的实验完成，再进行实验分析，改进实验，再重新设计实验。现在的就是刚开始设计的实验。”
    陈舟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前期一共进行了多少组实验？”
    彭飞有些意外的看着陈舟：“昨天吴博士没把实验数据给你吗？”
    陈舟摇了摇头：“还没有。”
    彭飞微微皱眉，按理说陈舟和沈靖来就是为了在数据分析上帮忙的，为什么吴博士没把数据给他们？
    彭飞没想明白，但他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可能吴博士有自己的考虑。
    他便直接说道：“前面进行了9组实验，这是第10组。可能吴博士是打算一次性把实验数据给你们。”
    陈舟想了想，笑着说道：“可能，要是数据拿到手，那我和沈靖学长就要更忙咯。”
    彭飞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第248章 你终于学会看文献了

    早上9点，四十三所的实验室。
    金刚石p型掺杂和n型掺杂实验正式开始。
    陈舟和沈靖旁观学习。
    在两人旁边站着的就是吴博士。
    吴博士自然不可能亲自上手，整个第10组的实验是由彭飞和潘诗妍负责的。
    彭飞负责n型掺杂的实验，潘诗妍负责p型掺杂的实验。
    看了身边的陈舟一眼，吴博士轻声问道：“关于薄膜制备工艺的事？有头绪了？”
    陈舟先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只是单纯的有想法。”
    吴博士微微一愣，旋即说道：“这是好事啊，才一天就已经有头绪了，看来我们真应该早点跟燕大要人的。”
    听到吴博士的话，陈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也没解释什么。
    但其他人却不那么想，潘诗妍就有点吃味的看了自己的导师一眼。
    而胡恒生这位金刚石薄膜制备工艺的负责人，更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看吴博士和陈舟。
    陈舟想起早晨吃饭时彭飞所说的话，便问道：“吴博士，我听彭工说，这是第10组实验了？”
    吴博士自然知道陈舟问的是什么，她解释道：“确实是第10组了，今天实验结束，我就把全部实验数据拷给你们。考虑到你们也是第一次接触半导体材料的研究课题，所以我把数据进行了预处理。”
    “谢谢吴博士。”陈舟这就不奇怪了，吴博士的考虑很周全。
    此刻，实验正在两人的谈话间稳步进行。
    对于金刚石的p型掺杂，四十三所采用的是目前比较流行的硼元素进行掺杂。
    p型掺杂半导体金刚石单晶是制备高温、大功率半导体元器件的首选材料。
    在电子、核能和航空航天等领域具有广阔的应用前景。
    说起来，掺硼金刚石也被应用于二极管的制备。
    在性能上，是优于普通二极管的。
    远的不说，陈舟参与的粒子加速器实验所使用的的二极管，就有掺硼金刚石制备的。
    一瞬间，陈舟想明白了一句话。
    隐藏任务里的那句“特别注意”。
    【特别注意：你已经触及了多学科交叉任务，请善于思考和总结！】
    “难道这才是多学科交叉的含义吗？”陈舟暗暗琢磨着这句话。
    两个实验课题唯一有联系的地方就是二极管。
    眼前的金刚石掺杂实验，就是为了更好的改善性能，制备良好的半导体材料和器件。
    而粒子加速器实验，更是通过更换二极管去研究强脉冲高功率粒子束的原理。
    二极管是重中之重。
    想通这一点，陈舟的眼神瞬间明亮了起来。
    他隐隐有一个猜测，那就是以后的多学科交叉任务，搞不好会将他遇到的每一个课题交叉联合起来。
    最终导向一个……
    “未来？”
    不知怎的，陈舟的脑海里就蹦出了这个词。
    他也一下子就被这个词抓住了。
    想想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隐藏任务，叫“决定未来的变革”。
    再结合粒子加速器实验的任务，叫“实验是挖掘未知的重要手段”。
    再加上两个任务的描述，可不就指向未来吗？
    “难道……”
    陈舟的心中又多了一层猜测。
    陈舟微微摇头，收回思绪，不再多想。
    这种虚无缥缈的猜测，其实意义不大。
    因为未来这种东西，永远是掌握在现在手中的。
    只有现在的他做出了什么决定，这个决定才会影响未来的什么。
    就比如说，陈舟选择复读，选择就意味着改变，而这个改变就直接影响到了现在的他。
    如果不是复读，他并不会在燕大，也不会在四十三所。
    同样的，现在的他在四十三所，所做的课题，也很有可能会影响未来的某一件事。
    所以，陈舟现在多想无益，做好现在就行了。
    “……金刚石是4族元素，它的晶体结构可以看作是由两个面心立方结构沿体对角线平移14套构成的。”吴博士耐心的给沈靖讲解着。
    沈靖点点头，思索着说道：“金刚石的点阵常数好像是03567n，c—c键键长是0154n，键角是109°28′。其中的碳原子，是以sp3杂化轨道与临近的4个碳原子以共价键结合，才形成的正四面体结构。”
    “对，正因如此，我们才可以通过向金刚石中掺入适当的元素，实现p型和n型掺杂，从而提高电学性能，使其可以作为半导体材料广泛用于电学器件中。”吴博士露出赞赏的目光，看向沈靖。
    她没想到，除了陈舟，这个叫沈靖的，好像也不错嘛。
    这样愿意为课题付出时间，去了解课题的人，才能真正把课题做好。
    陈舟看着眼前的两人，不由得笑了笑。
    这位学长，昨晚回去后，没少下功夫嘛。
    “那个，吴博士，我看文献上说，含有杂质的天然金刚石一般呈现p型导电特性？”沈靖看到了吴博士眼中的鼓励，这昨晚看的文献，瞬间就派上了用场。
    “是的，含有杂质的天然金刚石会呈现p型导电特性，但是不存在n型导电的天然金刚石。因为天然金刚石的缺陷会补偿载流子，使掺入的杂质元素得不到有效激活。这也是导致金刚石的n型掺杂十分困难的原因。”
    吴博士说着指了指眼前的实验装置，是另外一台pcvd法沉积装置，继续说道：“在所有体杂质中，目前公认的有效p型杂质为硼，n型杂质为磷，掺杂的实验方法也就是制备金刚石薄膜的微波等离子体cvd技术，也就是pcvd法。”
    听到吴博士的话，沈靖这才恍然大悟，他就说怎么眼前做实验的这玩意，和昨天看到的制备金刚石薄膜的实验装置是一样的呢？
    敢情这两个是差不多的一套装备。
    想到这，他又想到了陈舟揽下的课题，难道这家伙是冲着掺杂实验来的？
    陈舟奇怪的看着突然看向自己的沈靖，一时没搞懂他是什么意思。
    沈靖却还冲他眨了眨眼，模样似乎在说，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两个工艺是一样的，其实你提出改进制备工艺，就是为了改进掺杂实验做准备的……
    当然，陈舟还是没理解沈靖的意思。
    如果理解了的话，陈舟大概会说一句：“学长，你终于学会看文献了呀！！！”

 第249章 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沈靖又转过头去和吴博士小声交流着。
    陈舟却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实验装置上。
    刚才，吴博士的话提醒了他。
    在金刚石掺杂实验中，载流子浓度，会影响霍尔迁移率。
    而霍尔迁移率便直接反应着金刚石中硼元素的掺杂程度。
    此外，硼元素的掺杂，是通过向pcvd法制备金刚石薄膜的反应室中加入硼源来实现金刚石的硼掺杂的。
    硼源的话，一般会采用含硼的气体，像b2h6和b（ch3）3。
    当硼的掺杂浓度较高时，制备的金刚石掺杂是包含了许多点缺陷、线缺陷和面缺陷的。
    这些缺陷会捕获载流子，影响金刚石材料的霍尔迁移率，进而影响制备的硼掺杂金刚石。
    “果然，无论是金刚石薄膜本身的制备，还是掺杂实验下的单晶金刚石的制备，都是矛盾的实验……”陈舟心里想到。
    想了想，陈舟跟吴博士说了一声，便去n型掺杂实验那边了。
    正如吴博士所说，n型掺杂比p型掺杂要难得多。
    对于p型掺杂，还能参考这自然界的样本。
    但是n型掺杂，只能不断摸索。
    说起来，n型掺杂的磷元素，就是从氮元素、硫元素、锂元素这些，一步步摸索过来的。
    磷的共价键半径是碳的14倍，能级位于导带底以下058v。
    因为这些性质，磷在金刚石薄膜中可以形成浅能级，所以是实现金刚石n型掺杂的理想元素。
    但是，n型磷掺杂金刚石的载流子迁移率仍然是远低于p型硼掺杂。
    陈舟找到了彭飞，轻声问道：“实验进行的怎么样？”
    彭飞指了指正在进行中的实验装置：“还行，和前几次没多大差别。”
    顿了顿，他看着陈舟，笑着说道：“就看你们处理数据的结果了。”
    闻言，陈舟笑了笑：“我们尽力。”
    彭飞又说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陈舟点点头：“放心，我不会客气的。”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相比于其他人，这个一开始便被安排去高铁站接他们的彭飞，给陈舟的感觉要舒适很多。
    想了想，陈舟问道：“现在金刚石中磷的掺杂浓度是多少？”
    彭飞倒没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因为磷的掺杂浓度直接影响载流子迁移率，当载流子浓度较低时，电离杂质散射影响较小，迁移率较高。”
    “在2012年p博士等人通过降低（100）晶面金刚石中磷的掺杂浓度，将室温载流子迁移率提高至7802（v·s）。”
    “所以，我们在他们的基础上，进一步降低了磷的掺杂浓度。这10组实验磷的掺杂浓度，是在4x10153~2x10153区间内依次选取的。”
    陈舟点了点头，10组实验互为对照。
    陈舟又想起来一件事，便问道：“明天的共掺杂实验，也是你这边进行的？”
    彭飞回道：“没错。共掺杂的实验，其实也是n型掺杂。只不过，不管是我们采用的pcvd法在生长过程中掺杂，还是采用离子注入的方法，用单一元素去实现金刚石的n型掺杂，依然很难。”
    “但是通过将两种或两种以上的元素掺入金刚石，去实现金刚石的n型导电，就容易多了。”
    顿了顿，彭飞继续说道：“在单一元素n型掺杂中，氮元素和硫元素都不是适合的选项。但是在共掺杂中，硼和氮的共掺，硼和硫的共掺，还有磷和氮的共掺，却都可以实现金刚石的导电性。”
    听完彭飞的话，陈舟转而问道：“这个课题主要是对金刚石和金刚石半导体材料制备的研究，那对于性质的研究呢？”
    彭飞指了指远处的吴博士，说道：“吴博士的另一个课题组负责研究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性质和应用。”
    说完，彭飞看了一眼陈舟，轻声笑道：“怎么？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性质应用感兴趣？”
    “有些兴趣。”陈舟倒也没否认，转而把粒子加速器实验二极管的事，跟彭飞说了一下。
    彭飞听完，吃惊的看着陈舟：“没想到你都已经参与这样的物理课题了？”
    陈舟回道：“这是物院杨院长的课题，我就负责数据处理的部分。”
    陈舟虽然说得简单，但是彭飞却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核物理的研究，可以归于高能物理方面，在华国，基本上是国家重点实验室的课题项目。
    陈舟现在就已经参与到这样的课题项目中，不得不说，很厉害了。
    彭飞想了想，才说道：“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跟吴博士说一下，在这个课题解决后，再加入下一个课题。而且，华科集团三十八所，目前在进行稀磁半导体的研究，这个东西在核物理上的应用也挺广。”
    陈舟轻声说道：“还是算了，下个月去米国的学术报告，我都还没准备呢。”
    彭飞笑了笑：“对哦，差点忘了你是搞数学的。说起来，这可是国际性的学术交流会议，羡慕哦……”
    陈舟也笑了笑，两人不再多说，注意力放在了实验装置上。
    两组实验需要的时间并不短，一个上午，也只能说实验才进行到一半而已。
    在实验室待了一上午的陈舟和沈靖，在中午吃饭时商量了一下。
    上午半天的时间，已经使得两人完全了解了实验的机理。
    尤其是沈靖，通过和吴博士的交流，他对这实验的了解程度，已经不下于陈舟了。
    当然，只限于目前。
    过两天，这家伙会不会忘，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而下午，如果两人再在实验室待半天，意义并不大。
    所以，陈舟和沈靖商量着，先找吴博士拿实验数据，开始具体的数据分析工作。
    令两人没想到的是，在他们吃完饭时，彭飞就把他们带到了吴博士的办公室。
    吴博士正在电脑上操作着，见到几人进来，她直接说道：“我估计你们在实验室也待的无聊，刚才我已经把实验数据整理好了，你们下午就可以进行数据分析了。”
    “另外还有一些是我对数据的初步处理，你们可以进行参照。”
    陈舟和沈靖对视一眼，这吴博士也太懂了？
    但随即陈舟想到了什么，心中不禁嘀咕着：“该不会是吴博士才把数据处理好？这就太不好意思了……”
    吴博士又说道：“不过，因为课题是涉密的，你们只能使用所里的电脑进行办公，不能带回酒店。”
    陈舟和沈靖同时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毕竟是华科集团的课题，要是不涉密，才更让两人奇怪。
    一间小办公室，里面有着两台电脑。
    正好陈舟和沈靖一人一台。
    两人下午的时间，就在这里了。
    沈靖打开电脑，随手点击资料，一边看着，一边问道：“陈舟，我们先进行数据分析？”
    陈舟想了想，点了点头：“先进行数据分析，晚上回去继续研究制备工艺，两者也是相关的。”
    沈靖看了看陈舟，好家伙，你是真的有精力……
    似乎知道沈靖的想法，陈舟看向这位学长，笑着说道：“都已经开始了，就没必要耽搁。现在实验数据也有了，那就两手抓。”
    顿了顿，陈舟又补充道：“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第250章 时间很紧

    目前一共9组实验数据。
    按照当前的实验进度，明天共掺杂实验结束后，至少要后天上午，第10组数据才会被整理出来。
    也就是说，陈舟和沈靖目前有差不多两天的时间，来处理手头的9组数据。
    根据这个时间，陈舟大致理了理他和沈靖的工作安排。
    看着写在草稿纸上的计划，陈舟微微皱眉。
    “这不行啊，如果拖下去，再等实验验证，再调整实验方向，那就要太多时间了……”
    陈舟显然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且不说隐藏任务要求的半个月时限，单是陈舟自己就给自己限定了一周的时间。
    “看来，还得再寻求帮手才行……”
    想到这，他又给张一凡发了条消息，让张一凡帮着再找一找相关的金刚石掺杂实验的数据。
    通过上次逆推粒子加速器实验数据这事，陈舟深刻的认识到了，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当然，这里的巨人指的是巨量的文献资料。
    张一凡回了个“ok”的表情。
    看到这个表情，陈舟微微一笑。
    这离开前，必须得安排一顿大餐犒劳犒劳！
    陈舟又打开和杨依依的聊天框，发送了一条消息。
    【依依，最近杨院长那边的实验，忙不忙？】
    没多久，杨依依便回复了消息。
    【不忙，现在彭佳学姐他们采用我们的方法，已经把工作分担掉了。】
    看完消息，陈舟还没来得及回复，杨依依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怎么？是不是需要我帮忙呀，开心？】
    陈舟笑着点击手机屏幕，回到：
    【可能会和我一起熬夜哦。】
    消息刚发送，杨依依便回了过来。
    【没关系，我们俩一起熬，省的一个人担心另一个。你把资料发我？】
    【还在四十三所，晚上回去发你。】
    【好。】
    杨依依成功加入，陈舟的小团队升级成了四人组。
    收起手机，陈舟面带笑容，基本上安排妥当。
    随即，他看向沈靖：“学长，咱们六三开？”
    沈靖有些诧异的看着陈舟：“你忙得过来吗？”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轻笑着说道：“是你六，我三。”
    “呃……”沈靖这下糊涂了。
    他本以为陈舟是打算自己处理这三分之二的数据，没想到却是要他来负责。
    陈舟却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说道：“学长，怎么样？”
    沈靖看着陈舟，缓缓点了点头。
    “行，相信我，我们能早点回去。”陈舟随口说了一句，便开始在草稿纸上写着计划。
    听到这话，沈靖想了想，顿时明白了陈舟的意思。
    说是让他负责三分之二的数据分析，实际上，陈舟可能要做的工作，比他多得多。
    想到这，沈靖把目光移到面前的电脑显示屏上，开始投入工作。
    他还是挺想多帮陈舟分担一点的。
    要不然，回到燕大，吴西平一问，你们都做了啥呀？
    他哪好意思说哦……
    仅负责3组数据的分析，陈舟在当前工作的压力顿减。
    这样，他就能抢时间，试着在今天下午就把这3组数据搞定。
    然后开始对实验进行整体分析，借助其它文献资料的实验数据，对当前的课题进行调整。
    另外，陈舟基于这样安排的原因，还有一点。
    那就是吴博士对于数据的初步处理，很有参考性。
    这也就给陈舟提供了更多的选择。
    如果是9组原始数据，那可能这个六三开，就是陈舟六，沈靖三了。
    从p型掺杂入手。
    对硼的掺杂浓度、衬底晶面等影响硼掺杂金刚石制备的因素，进行数据的统计分析。
    因为9组数据的硼源选择都是b（ch3）3，所以这次的实验倒是不需要考虑硼源的影响了。
    陈舟完全的投入到了紧张的数据分析之中。
    也许是知道时间很紧的原因，陈舟手上的动作，也比平时加快了不少。
    无论是敲击键盘的速度，还是拿笔在草稿纸上进行记录。
    陈舟都尽量的在追赶着地球转动的步伐。
    p型掺杂的实验数据搞定之后，陈舟开始处理n型掺杂实验的数据。
    n型掺杂，也就是磷掺杂。
    除了考虑和p型掺杂一样的磷的掺杂浓度、衬底晶面、温度这些基本的影响因素。
    还有一点需要考虑。
    那就是磷掺杂金刚石的电子散射机制，对迁移效率，同样有影响。
    金刚石半导体中的电子散射机制，与内部的声学声子、谷间声子、离子杂质和中性杂质有关。
    在室温下，当磷的掺杂浓度超过1x10183时，杂质散射或缺陷态散射其主要作用。
    而当磷的掺杂浓度低于这个浓度时，杂质电离散射变为声学声子散射。
    当然，这种简单的判别并不充分。
    因为磷掺杂自身也会引入其他散射。
    像磷—碳共价键的键长失配导致的内应力引起的散射。
    另外，在不同的温度区间，主要的散射机制也不同。
    低温条件下，声学声子散射为主要散射机制。
    而高温时，电子则受到声学声子散射和谷间声子散射的共同作用。
    好在先前陈舟已经跟彭飞确认了磷的掺杂浓度是在4x10153~2x10153区间内依次选取的。
    再根据手头的实验数据，倒是不难判断散射机制的主要因素。
    n型掺杂的数据结束后，还剩下共掺杂的数据。
    共掺杂也是n型掺杂，有了一次经验后，陈舟处理起来就顺手多了。
    很快，共掺杂的实验数据处理完成。
    这样，一组实验数据便宣告结束。
    陈舟看了眼时间，花了近两个小时。
    还算可以接受，毕竟第一次，总是会慢一点。
    接下来，应该就快了。
    陈舟不做停歇，开始对第2组，第3组的实验数据进行处理分析。
    计划一旦制定，只有把它完成，才能证明计划的必要性。
    时间就这样在陈舟的指缝间悄然流逝。
    电脑上不断增长的文档，还有堆叠起来的一张张草稿纸，在展示着陈舟的工作成果。
    下午六点整，陈舟在电脑上敲下最后一段文字。
    如计划一般，一下午的时间，3组数据全部处理完毕。
    陈舟把资料保存好，准备起身去看看沈靖的进度。
    顺便再活动活动筋骨。
    一下午一直坐在电脑前工作，陈舟只觉得整个身子都有些僵硬。
    好在陈舟已经习惯了这种工作模式，倒也不觉得有多累。
    只不过，他暗暗感叹了一句：“多亏了系统提醒，要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要不然，长时间下去，保不齐身体就出问题了。”
    就在陈舟朝沈靖那边走去时，彭飞和潘诗妍来到了他们的这间小办公室。
    看到彭飞的一瞬间，陈舟突然想到他先前说过的话。

 第251章 六人组队

    陈舟看向两人，出声问道：“实验进行的怎么样？”
    彭飞回道：“有前面几组实验的积累，还算顺利。不出意外的话，后天上午应该可以把第10组的实验数据整理出来了。”
    听到这话，陈舟微微点头，和他的预料一样：“顺利就行。”
    彭飞则问道：“你们呢，实验数据的处理，还顺利吗？”
    陈舟看了眼还在键盘上敲打的学长，说道：“分工明确，按计划进行。”
    潘诗妍有些意外的看着陈舟，没想到他们还制定了计划。
    她又看了看沈靖，好奇的问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样的？”
    陈舟想了想，说道：“大概在你们的实验数据整理出来前，我们这边能把前9组的实验数据分析完。”
    闻言，彭飞和潘诗妍对视了一眼，这速度，可比他们快的多了。
    难道这就是数学专业的人，处理数据的优势吗？
    潘诗妍又看向陈舟，迟疑着问道：“也就是说，按你们的计划，在第10组数据整理出来的当天，整个实验数据就可以全部处理完？”
    陈舟回道：“差不多。”
    “差不多？”潘诗妍微微皱眉，刚想再问什么时。
    只见沈靖伸了个懒腰，嘟囔着站了起来。
    陈舟笑着走到沈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学长。”
    沈靖却说道：“辛苦不算什么，但你又让我加深了一层体会。”
    陈舟看着这位学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下午处理数据时，沈靖要么隔空喊话，要么跑陈舟身边去。
    就相关的问题，请求帮助。
    没办法，专业不同，还是有些难搞的。
    可是陈舟却一直埋头在处理着自己的三组数据，甚至中间都没上过厕所。
    也在这种不断的跑动中，沈靖发现陈舟一下午居然把3组数据全搞定了。
    而他才刚刚把第二组实验的p型掺杂相关数据处理完。
    这根本就没法比嘛……
    陈舟没有说话，但潘诗妍却问道：“什么体会？”
    “呃……”沈靖微微迟疑，在看了陈舟一眼后，才缓缓说道，“那啥，他已经把三组数据全搞定了。”
    潘诗妍顿时紧盯着陈舟，这人也太恐怖了？
    彭飞却眼神明亮的看着陈舟，这小子果然没令人失望。
    如果这样的人能一直在课题组的话，那整个课题的进度，势必将会缩短很多。
    毕竟，实验数据的处理、分析、反馈，是直接作用在后续实验上的。
    如果在这个环节处理好了，那后续的实验，只有顺利和更顺利。
    陈舟笑了笑，对沈靖说道：“学长，你也很快了，前面只是你不懂，后续的几组数据，相信你很快就能搞定的。”
    “还剩4组半多点的数据，希望明天能赶上进度……”沈靖倒也很快调整好了心情，这也不是第一次和陈舟在一个课题组了，慢慢的都习惯了。
    听到沈靖的话，潘诗妍有些疑惑，这数据的分配，好像不太对呀？
    她直接问陈舟：“一共9组实验数据，你3组，他6组？”
    “嗯。”陈舟只是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处理数据不是快一点吗？为什么你不多分配几组？这样时间不也快点吗？”潘诗妍更疑惑了
    陈舟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打算从其它文献资料的类似实验数据再入手，跟现在的实验进行参照，寻求一种更好的优化方法。”
    潘诗妍愣住了。
    按理说，从参考文献挖掘资料，是确定前期实验的方法。
    但是陈舟却用在了这里。
    这跟她们以往的实验习惯是有着很大不同的。
    她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陈舟闻言笑了笑，别人或许是这样。
    但对他而言，他可是拥有错题集的人。
    错题集在这种多种因素影响实验的课题中，有着无法想象的作用。
    “你笑什么？”潘诗妍皱了皱好看的眉头。
    “没什么。”陈舟收敛笑声，轻声说道，“我觉得不管是实验的哪个阶段，对于现有文献资料的查阅，多少还是有用的。”
    这话倒是让潘诗妍无话可说了，但她却隐隐觉得陈舟要做的，肯定没这么简单。
    见潘诗妍不再多问，陈舟看向彭飞，说出了自己一开始就想说的话。
    “那个，彭工，还记得上午你说的话吗？”
    “嗯？”彭飞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笑着说道，“怎么？需要帮助？”
    “聪明！”陈舟直接说道，“我可说了我不会客气的。”
    “行！说，要我怎么帮你？”
    “和我一起进行数据分析！”
    “一起进行数据分析？”
    “没错。”
    “行！没问题！”
    陈舟微微一笑，这下子，队伍又扩大了。
    又有个帮忙整理资料的……不是，是帮忙进行数据分析的了！
    站在一旁的潘诗妍，看到陈舟的笑容，不自觉的又皱了下眉。
    她越来越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了。
    想了想，潘诗妍说道：“明天，彭工还有实验安排，要不我来帮你们？”
    陈舟看了潘诗妍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想了想，陈舟说道：“很累的。”
    潘诗妍：“没关系，不就是数据分析吗？”
    陈舟：“那行。”
    一旁的彭飞看了看陈舟，又看了看潘诗妍，他总觉得这事情好像哪里不对。
    但此时，陈舟的心里却在暗笑。
    不管潘诗妍的想法是什么，这送上门的帮手，哪有拒绝的道理？
    这一个人能分担多少篇文献了？
    而且，自己都跟她说过了很累，她不相信嘛。
    随着潘诗妍的加入，陈舟的队伍也变成了六人组队。
    这也给了陈舟更多的信心。
    “那我们先去吃饭？”彭飞出声提醒道。
    吃完饭，陈舟留了潘诗妍的邮箱和联系方式，便让她回去等着了。
    而彭飞则跟着他们来到了酒店。
    张一凡也已经在酒店等着了。
    当得知张一凡是华国科学技术大学的学生时，彭飞起先是有些意外的。
    但是在张一凡把下载的文献交给陈舟时，他就明白了。
    敢情这也是陈舟叫来的帮手？

 第252章 爆肝研究

    在陈舟的房间里。
    沈靖和张一凡继续整理有关金刚石薄膜制备工艺的文献资料。
    彭飞则从陈舟那领了关于金刚石掺杂实验的文献资料。
    另外，潘诗妍那边刚到家，就收到了一个附件很大的邮件。
    【学姐，附件是几篇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相关研究的文献资料，麻烦帮忙整理一下，重点是金刚石的掺杂实验数据，越快越好！】
    潘诗妍疑惑的回了邮件，表示自己很快搞定。
    然后又疑惑的下载了邮件里的附件。
    看着下载的进度条，潘诗妍有些奇怪。
    这得几篇什么样的文献，才能有这样好700多这么大？
    要知道，正常来说，一篇pdf格式的文献，小的不过几，大的也不过十几二十罢了。
    当然，她也觉得这极有可能是陈舟故意发了点资料，搪塞她一下。
    不过，当她下载完附件，解压了压缩包后。
    她有点傻眼了。
    压缩包里的这些，是叫几篇文献？
    你家的几篇文献，得滑动鼠标滚轮两下，才能到底？
    潘诗妍大致数了一下，这压缩包里，足足有六十篇文献好……
    潘诗妍拿出手机，就准备给陈舟打电话，问问清楚这什么意思？
    这么多文献，全整理出来？
    那实验还做不做了？
    当陈舟的电话显示出来时，潘诗妍放在电话号码上的手，却又停住了。
    想了想，潘诗妍把手机锁屏放在了一边。
    “先看看他发来的文献再说！”
    潘诗妍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而此时的陈舟，正在跟杨依依开着视频电话。
    剩下的三分之一的文献资料，就是杨依依的了。
    “依依，这次的课题比较急，我们可能需要…”
    “没关系，早点结束，早点回来嘛。”没等陈舟说完，杨依依就先说道。
    闻言，陈舟眼神温柔的看着视频中的杨依依，暖声道：“依依，谢谢你。”
    杨依依微微一笑：“好啦，开心，那我先挂了，争取早一点把文献资料整理完。”
    陈舟轻轻点头：“好。”
    不远处，彭飞从电脑屏幕上面露出半个脑袋，两只眼睛看着陈舟。
    “这是……女朋友？还是，女同学？”彭飞轻声向旁边的张一凡和沈靖打听到。
    沈靖头也没抬的说道：“当然是女朋友，除了杨依依，他跟谁说话，这么温柔过？”
    彭飞顿时好奇道：“陈舟这样的还有女朋友？”
    闻言，沈靖和张一凡同时抬头看向彭飞。
    彭飞赶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他这个人差不多天天这么忙？除了吃饭睡觉，还有谈恋爱的时间？”
    “噢，这你不用担心，他们两个是燕大的绝代双骄，几乎恋爱时间就是图书馆和自习室的挂机时间。”沈靖收回目光，再次专注于眼前的文献之上。
    “好……”彭飞想了想，又问道，“你们俩有女朋友了吗？”
    沈靖和张一凡又是同时抬头看了彭飞一眼，然后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低下了头。
    两人都没回答这个问题。
    彭飞看到两人这样的动作，轻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看来，都没有呀……”
    “你有？”沈靖和张一凡齐声问道。
    “呃……”彭飞尴尬却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我也没有，所以我说都没有嘛……”
    沈靖和张一凡俱是有些无语，敢情这三十多的人了，连自己都说？
    “那你们知道陈舟和她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吗？说实话，他这样的人会有女朋友，我还是无法理解。”
    彭飞看了看已经全神贯注于眼前工作的陈舟，再次小声问道。
    沈靖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当时是带着女朋友来燕大报道的……”
    “我去，你这意思是两个人一起考上了燕大？”彭飞啧啧称奇。
    “没错。”张一凡接过话头，继续说道，“去年的皖省理科双状元，就是陈舟和杨依依。”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去年不少地方媒体都报道了这件事。”彭飞也想起去年令人称奇的毛厂高中理科双状元事件。
    想到这，彭飞看向张一凡，问道：“你是他同学，也是去年从毛厂高中毕业的？”
    “嗯。”张一凡点点头，旋即有些感慨，“要不是陈舟做我同桌，可能我很难考上华国科学技术大学。”
    “怎么说？”彭飞顿时来了兴趣。
    沈靖却若有所思的看了张一凡一眼。
    看来这又是一个被陈舟影响的人。
    他自己也是一个。
    陈舟自然注意到了张一凡三人的交谈，但他并未阻止。
    反正夜还长，闲聊耽误的时间，再追赶回来就是了。
    只不过，当陈舟听到张一凡述说毛厂高中经历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对于张一凡的影响远比他想象的要深。
    无论是学习习惯，还是思维方式，张一凡多多少少都受到了陈舟的影响。
    陈舟在给他们造成压力的同时，也影响着他们努力提升，去追赶自己。
    陈舟隐隐有了一丝明悟。
    选择就意味着改变，他改变了他自己，也影响改变着其他人。
    与此同时，当你在影响着他人，改变着他人的时候，你自己的变化，是更需要掌握好的。
    “原来如此……”
    听到张一凡的叙述，不仅仅是彭飞恍然大悟，就连沈靖都觉得自己的体会更深了。
    三人不自觉的都看了陈舟一眼。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人之间的交谈声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敲击声。
    那是全神投入，专注于眼前工作时，敲击键盘的声音。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的11点半。
    因为彭飞明天还有共掺杂实验，便先一步回家了。
    而张一凡，则留了下来。
    陈舟给张一凡又开了个房间，他明天周末，正是沉迷工作的好时间。
    而且明天，陈舟并不打算去四十三所。
    那三组实验数据，已经搞定，再去所里工作的效益，远不如在酒店。
    明天，让沈靖一个人去四十三所，继续处理剩下的数据就行了。
    既如此，那今晚……
    张一凡在陈舟的房间里，直待到凌晨三点，才回去自己的房间洗澡睡觉。
    而陈舟在半个小时后，也起身去洗澡睡觉。
    这是愉快的爆肝研究的开始。

 第253章 抓紧抓紧

    第二天，虽然都顶着个黑眼圈，但是每个人的精神状态却依旧饱满。
    解决完早饭，沈靖和彭飞前往四十三所。
    陈舟和张一凡则留在酒店，继续这条思路的研究。
    这是陈舟和沈靖来到这里的第三天。
    来到四十三所，彭飞先把沈靖送到昨天的那个小办公室，然后去准备今天的共掺杂实验。
    沈靖这边，打开昨天保存的文件，就准备抓紧时间，速战速决。
    有了一次的经验，后面再处理起来，就相对顺手一些了。
    沈靖的目标是，在今天把剩下的几组实验数据全部处理完。
    就在沈靖手头工作开展没多久时，潘诗研来到了这间小办公室。
    潘诗研左右看了看，见只有沈靖一人，便问道：“陈舟呢？”
    看到这位学姐一脸疲倦的模样，沈靖瞬间明白了，怕不是也熬夜看文献呢？
    “陈舟今天没来，在酒店里处理文献资料。”
    “没来？”潘诗研微微皱眉，旋即反应过来，看了沈靖一样，不确定的问道，“你们昨晚都在查文献资料？”
    沈靖点点头：“是啊，昨天从四十三所回到酒店，我们就一直在房间里整理资料呢。”
    听到这话，潘诗研顿时没了脾气。
    本来还打算跟彭飞打听一下，顺便再质问质问陈舟，这发的几十篇文献到底是啥意思的。
    现在看来，倒是没必要了。
    只是，她还是有些疑惑，通过大量文献资料的累积，真能解决课题上的问题？
    不过转念一想，在不影响课题实验进场的情况下，按照陈舟的研究思路，多做一些，也没什么。
    而且，陈舟现在所花费的时间，也全是他处理数据，所节省下来的时间。
    潘诗研想通这些，看了沈靖一眼，说道：“那你先忙，我去看看彭飞那看看实验准备。”
    沈靖：“好的，学姐，麻烦把门带上一下。”
    说完，沈靖便低下头，在键盘上敲击下一个个字符。
    潘诗研转身走出了小办公室，轻轻的帮沈靖关上了门。
    潘诗研很快就找到了彭飞。
    彭飞这边的共掺杂实验已经开始了。
    他正盯着实验装置，仔细的查看着实验进行的情况。
    注意到身边来到的潘诗研，彭飞意外的问道：“你今天不是在家休息吗？”
    因为潘诗研负责的10组p型杂化实验已经全部结束，所以她有一天的休息时间。
    彭飞还以为这丫头又会像以前一样，睡到大中午才起来。
    毕竟，潘诗研是那种实验室有急事，电话都打不通的人。
    尤其是昨晚陈舟给她发了那么多文献，按理说，她今天睡到下午都是有可能的。
    却没想到，潘诗研今天会来实验室，还来的这么早。
    潘诗研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彭飞。
    当看到彭飞脸上的黑眼圈时，她就知道，不用问了，大家昨晚都一样。
    想了想，潘诗研说道：“我来所里拿点东西，顺便来看看。不用管我，你先忙。”
    彭飞看了潘诗研一眼，显然并不怎么相信她的这句话。
    但他也不好拆穿，只是点了点头：“嗯。”
    潘诗研没待多久，便离开了实验室。
    看着潘诗研离开的背影，彭飞轻轻摇了摇头。
    潘诗研离开实验室后，未做停留，便离开了四十三所，径直回了家。
    打开电脑，看了眼文件夹里的文献资料，抓紧时间便开始了整理工作。
    要想知道陈舟接下来准备干什么，就必须跟上陈舟的脚步。
    因此，她必须要第一时间把文献资料整理完。
    酒店里，陈舟和张一凡各占桌子的一方。
    张一凡仍在整理金刚石薄膜的制备工艺资料，再爆个肝，今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陈舟则在分析整理完的资料，结合现在四十三所所采用的金刚石薄膜制备工艺，试图对其进行改进。
    这是陈舟整个研究思路的第一步。
    因为制备工艺是贯穿整个课题研究的东西。
    不仅仅是单纯的单晶金刚石制备，在掺杂实验中，所采用的方法也是同制备工艺一致的。
    唯一区别就是，加入了掺杂的硼源。
    所以，解决制备工艺，也能对掺杂实验的问题解决，提供一种思路。
    “因为四十三所制备工艺的确定，无论是碳源气体，还是工作压力，微波参数，衬底的研究，只能从其它文献资料入手，以四十三所的工艺作对比。”
    陈舟这样想着，手中的笔不断在草稿纸上划动。
    “碳源气体，ch4的效果应该是最好的……”
    “另外，再掺入少量的氢气，只是这个氢气的量……”
    陈舟放下笔，翻动着张一凡和沈靖整理出来的资料，准备研究一番。
    之所以要掺入氢气，是因为在生长过程中，氢原子可以刻蚀sp2相，并且促进碳氢基团在金刚石衬底上的沉积。
    因此，掺入少量的氢气有助于在提高生长速率的同时，得到较高质量的金刚石薄膜。
    时间在陈舟的笔下悄然流逝。
    等他再次抬起头，准备伸个懒腰时，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看了张一凡所在的方向，张一凡不在电脑前。
    陈舟疑惑的站起身：“跑哪去了？”
    就在陈舟准备打电话问一下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陈舟打开房门，就看到张一凡提着外卖盒走了进来。
    “快，抓紧抓紧，趁热解决！”
    陈舟一边接过来外卖，一边问道：“你还出去买饭了？”
    张一凡回道：“不然呢？看你沉迷研究的模样，就没喊你，现在不是抢时间的阶段吗，赶快吃！”
    陈舟看了一眼张一凡，最终说道：“其实，这酒店有午餐……”
    张一凡的手一愣，旋即抬头看向陈舟：“你不早说！”
    陈舟：“你也没问……”
    张一凡：“……”
    看着眼前最爱的小炒肉，张一凡都觉得不香了。
    陈舟倒没在意这些，吃的倒是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夸一句：“一凡，你买的这个小炒肉，味道真不错，下饭！”
    张一凡看着陈舟：“你觉得你得请我吃什么样的大餐，才对得起我？”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轻声笑道：“抓紧抓紧，你放心，大餐保证给你安排的妥妥的！”

 第254章 试错的价值

    午饭解决，陈舟和黄加一简单休息了一下，消消食，养养神。
    下午还有长时间的工作等着他们呢。
    陈舟趁着这个时间，顺手从背包里掏出了错题集。
    和预想中的一样，错题集就一个字，多！
    陈舟所有看过的文献数据，全部记录在了上面。
    在没有找到合适的制备工艺之前，随着陈舟看的文献资料越来越多，错题集上记录的内容也会越来越多。
    但是如果陈舟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向，错题集便会成为试错的场所。
    而且，在这个方向上，随着制备工艺的改善，错题集上原本记录的内容，也会逐渐消失。
    当且仅当，陈舟完美的解决制备工艺这个难题时，错题集上的所有内容才会消失。
    只不过，陈舟对此并不奢望，一个完美的制备工艺，谈何容易？
    他只希望能找到当下相对完善的制备工艺，解决眼前的课题问题。
    毕竟，饭要一口一口吃的道理，陈舟还是懂得。
    对错题集上的数据，进行了一番分析后，陈舟合上错题集，闭幕眼神起来。
    十分钟后，他睁开眼，坐到了电脑前。
    研究继续。
    “较高的微波功率密度，可以加强反应气体的分解电离，提高个反应基团的浓度和活性，促进生长，提高生长效率……”
    “除了这些反应气体参数的影响，还有就是pcvd装置本身的影响了。衬底托的形状，要如何选择，才能降低功率损失，并且提高金刚石的生产效率呢？”
    陈舟看着眼前的整理出来的资料，脑海里不断闪过这些问题。
    他习惯性的拿笔在草稿纸上点着，有了想法，就随手记下来。
    等到把资料全部看完后，再整理这些想法。
    “从以往的实验数据来看，pcvd法可以制备几十纳米的金刚石薄膜，也可以制备毫米量级的金刚石厚膜。”
    “但是，这需要较大的金刚石衬底，并且在后续的掺杂实验中，如果异质外延生成困难，也会导致难以制备出大尺寸高质量的金刚石单晶。”
    “总而言之，还是制备金刚石的合适参数，难以选择。”
    在陈舟把张一凡和沈靖两人整理的文献资料，重新梳理了一遍后，他开始梳理自己写在草稿纸上的内容。
    这玩意，可以说是提炼出来的精华。
    一边梳理，陈舟一边思考着相应的解决办法。
    “ch4的体积分数，工作压力，微波功率，衬底温度等等，只能确认大致的范围，无法准确确定实验参数……”
    陈舟写了一张又一张的草稿纸，全是试错的内容。
    良久，他放下笔，转而打开错题集，仔细的翻看着。
    错题集试错的价值，就在这里了。
    如果隔平常人那里，试错的成本就是一次次的实验。
    从实验反馈的数据，逐渐改善实验的参数，一步一步靠近合理的实验目标。
    这其中，试错的成本，无论是时间、精力，还是金钱、设备，都是极大的消耗。
    但在陈舟这里，错题集就节省掉了实验的步骤，也节省了大量实质性的试错成本。
    这其实也是潘诗研一直所疑惑的地方。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等到彭飞和沈靖出现在门口敲门时，陈舟和张一凡才回过神来。
    揉了揉太阳穴，陈舟起身去开门。
    看到门口的两人，陈舟笑着问道：“今天怎么样？”
    彭飞回道：“共掺杂实验，按计划结束。我一会还得回实验室，盯一下实验数据的整理工作。”
    “晚上研究所加班？”陈舟颇感意外的看了彭飞一眼，这是打算今晚就把第10组数据在整理出来吗？
    和陈舟想的一样，彭飞笑着说道：“你这又是摇人帮忙，又是熬夜研究的，我们也不能拖后腿不是？”
    陈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他想说，这个第10组数据，真的不急。
    因为，就算整理出来了，这两天他也没时间去研究。
    至少也得等到他拿出一份满意的金刚石薄膜制备工艺，让四十三所通过实验装置去验证时。
    他才会开始对掺杂实验下手。
    “对了，明天你们继续在酒店办公？”彭飞想起陈舟分给他的文献资料还没整理完，便又问道。
    陈舟想了想，说道：“明天应该还在酒店，嗯，你们要是把第10组数据整理好了，那学长就再去一次四十三所，把全部数据整合。”
    “行，那我就明白了。我现在就赶回所里。”彭飞说完，就离开了酒店。
    陈舟看着彭飞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他真不知道彭飞明白了啥？
    一旁的沈靖，这时终于带着满脸疲惫的神色，出声说道：“陈舟，明天不会真的再让我一个人去四十三所？”
    陈舟反问道：“今天的数据都处理完了？”
    沈靖点点头：“紧赶慢赶的，总算搞定了。”
    陈舟看了沈靖一眼，郑重的说道：“那不就得了。学长，明天就还剩一组数据了，很快的啊。最后这组数据搞定，再稍微整合整合，也很快的啊。”
    “呃……”沈靖迟疑着说道，“这工作量也不小啊。”
    陈舟：“学长，我看好你哦。”
    沈靖：“……”
    过了一会，沈靖轻声说道：“你发的文献，我还没整理完呢。”
    陈舟笑了笑，没回答这个问题，转而看向张一凡：“走，一凡，吃饭去。”
    张一凡闻言，抬起头有点迷茫的看了陈舟一眼，这两人的话题跳跃性有点大啊？
    沈靖不是在吐槽自己的工作太多了，已经忙不过来了吗？
    这咋就说到吃饭上了呢？
    陈舟似乎看出了张一凡在想什么，轻笑着说道：“吃饱喝足，继续下半场！”
    张一凡：“……”
    沈靖：“……”
    吃饭时，陈舟收到了杨依依发来的文件。
    杨依依那边的工作，结束了一半，她先把整理好的一半资料，发了过来。
    陈舟打开看了一眼，便给杨依依发了个视频电话。
    这个六人组里，大概只有杨依依能跟上他的思路和想法。
    也能及时准确的反馈有用的文献信息。
    不过，陈舟不急，经过这次的磨合。
    如果以后还有共同研究课题的机会，到时就会好很多了。

 第255章 团队的配合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爆肝的夜晚。
    饭后，张一凡和沈靖就开始继续手上的工作了。
    别看沈靖回来时一脸疲劳，当他再次投入到工作中时，仍是精神饱满的模样。
    陈舟看着全神贯注的两人，颇感欣慰。
    这种齐心协力做课题的感觉，挺奇妙的。
    想了想，陈舟用手机点了个外卖，三杯果茶一杯奶茶。
    三杯果茶当然是陈舟他们三个的，奶茶则是杨依依的。
    做完这些，陈舟放下手机，把精力再次放在眼前的文献资料上。
    随着对金刚石薄膜制备工艺的研究，陈舟越发觉得四十三所的人有些自大了。
    只不过是对工艺进行了一些简单的改善，居然就敢说是目前最先进的？
    怕是这个话，米国那个能够制造出克拉级无色的cvd单晶金刚石的卡内基地质物理实验室都不敢说？
    就算去掉这个实验室，日国的产综署，英国的元素六公司，在制备工艺上，也绝对是领先于四十三所的。
    这些，其实是明摆着在文献上就能看到的差距。
    也是华国国内和国外的差距。
    “一般采用的衬底是高温高压的金刚石单晶片。还需要对衬底进行包括机械抛光处理，酸处理，丙酮超声处理，等离子体刻蚀处理等预处理。”
    “但这些都是常规操作，机械抛光是为了降低金刚石衬底表面的粗糙度，减少错误，提供良好的金刚石晶面，促进生长……”
    陈舟默默的在脑海里回应着pcvd装置中衬底的相关信息。
    陈舟就这样一边思考，一边在草稿纸上写着相应的改进措施。
    再通过错题集去纠正方向。
    如果这时有人过来看一眼的话，会惊讶的发现，陈舟仿佛已经做过了一场场的实验。
    正根据实验反馈的结果，在调整实验参数。
    晚上十一点刚过。
    陈舟接到了彭飞打来的电话。
    “喂，彭工？”
    “第10组数据全部整理完了，接下来真的看你们的了。”
    “好，我知道了。”
    “你发的文献，啥时候要，给我个期限。”
    “嗯，两天之内。”
    “行，没问题。”
    简短的对话过后，电话便挂断了。
    陈舟看了眼时间，扭头跟沈靖说道：“学长，他们已经加班把实验数据整理出来了。”
    沈靖抬起头，看了陈舟一眼，这次倒是干脆说道：“行，那我明天再去一趟。”
    陈舟又问道：“你手里还剩多少文献？”
    沈靖打开文件夹，瞅了一眼：“还有10几篇。”
    陈舟略一思忖，转而说道：“都发我，我来搞，你明天的工作并不轻松，早点回去休息。”
    沈靖却摇了摇头：“放心，今晚一定给你整出来。”
    闻言，陈舟笑了笑，却没再多说什么。
    这时，张一凡开口说道：“陈舟，我的已经全部搞定，刚发你了，你接收一下。沈靖学长这边，我来帮忙，今晚肯定没问题。”
    “行！”陈舟应了声，转回头就看到张一凡发过来的文件。
    而沈靖这边，有了张一凡分担工作量，陈舟也彻底放下心来。
    现在，所有的压力也全部来到了陈舟这边。
    明天，就是他们来庐州的第四天了。
    明天，张一凡可以休息，沈靖可以去四十三所。
    而他，必须得把制备工艺的事解决了。
    紧接着，当杨依依、彭飞、潘诗妍那边的资料全部整理齐全。
    陈舟就需要立马进入下一阶段，金刚石掺杂实验的研究。
    可以说，陈舟现在的时间，更加紧张了。
    陈舟现在看着下载的文件，都在希望网速能不能再快一点。
    多一分一秒的时间，也是好的。
    凌晨1点。
    张一凡和沈靖把金刚石薄膜制备工艺的资料，全部整理完毕。
    两人看了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了正埋头工作的陈舟。
    心中不由得多出一股感慨，难怪他可以做到现在这样。
    “你说他不累吗？”沈靖轻声问道。
    “大概是很累的。”张一凡回道。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张一凡再次说道：“学长，你先回去休息，明天还得去四十三所，我再把资料梳理一遍，能帮他节省点时间，也是好的。”
    沈靖点点头：“那行，我先回房间了。”
    沈靖默默的起身，静悄悄的离开了陈舟的房间。
    张一凡也收回目光，再次梳理起了文献资料。
    这两天，他对这个制备工艺，也有了不少的了解。
    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化学系的学生，多少也有着一些自己的思考。
    就这样，张一凡一边梳理资料，一边带入了自己想想法。
    虽然他不确定这样有没有用，但是万一能够给陈舟一些启发呢？
    直到凌晨两点半左右，陈舟才从眼前的研究中回过神来。
    一回头，原本的两人已经只剩下一人了。
    再看看时间，陈舟出声说道：“一凡，去休息，明天早上再搞。”
    张一凡没抬头，而是说道：“再有10分钟，就能全部搞定了。”
    陈舟起身，走到了张一凡的身旁，看了一眼。
    当看到张一凡在文档上写下的内容时，陈舟很是欣慰。
    这老同桌就是靠谱，不仅帮忙，还提供思路。
    一句话，没得说！
    张一凡显然不知道身旁陈舟的想法，他的手指正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击着。
    这两天大概是他离开毛厂高中之后，熬过的最多的夜了。
    也让他找到了以前在毛厂高中的感觉。
    “搞定！”
    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张一凡把文档保存，发给了陈舟。
    “辛苦了！”陈舟拍了拍张一凡的肩膀。
    张一凡抬头看向陈舟，轻声笑了笑：“客气！”
    陈舟也笑了笑，说道：“明天你可以好好睡一会了。”
    张一凡疑惑道：“嗯？明天不喊我起床了？”
    陈舟笑着回道：“明天你想睡到多久，就睡到多久。”
    张一凡反应过来，连忙把东西收拾收拾，就准备回自己房间睡觉：“哎呀呀，可算熬完了。”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过头来，轻声问道：“那你明天呢？”
    陈舟说道：“我？争取明天把制备工艺的改进。”

 第256章 再拉一人入伙

    张一凡离开后，陈舟便去卫生间冲澡了。
    他倒不是打算睡觉了，只是待会把全部制备工艺的内容，整体梳理一遍后，方便倒头就睡。
    对于张一凡和沈靖发过来资料，陈舟还会进行再次的梳理。
    一方面，取精华之精华。
    一方面，验证自己的研究思路。
    本来陈舟是打算从金刚石薄膜所有的制备工艺，全面了解，全面入手。
    取各种工艺的优点，尝试结合优化的。
    但是，这种方法的难度太大。
    短时间内，他根本不可能做到。
    就拿他最开始便有的一个想法，那就是把pcvd法的制备金刚石薄膜的质量，搭配上dapcvd法制备的速度。
    看似很美好，但问题无限多。
    如果不局限于时间，陈舟倒是愿意多去研究研究。
    但现在，他打算先放一放这个思路。
    单纯的从pcvd法的改进出发。
    如果以后有机会，再尝试两者的有机结合。
    洗完澡，陈舟看了眼时间，还没到三点。
    他想了想，定了个三点半的闹钟。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差不多够他梳理一遍完整的资料了。
    他现在需要的是数据的参考和佐证。
    虽然每个实验室的设备、装置、制备参数等等各种条件都是不同的。
    但是，在错题集这个强大的试错工具面前，这些都不是问题。
    反而极具参考意义。
    闹钟响时，陈舟也刚好停笔。
    他微微一笑，如预期一般，时间控制的刚刚好。
    把电脑上资料保存，草稿纸整理了一下，陈舟便爬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7点半，陈舟起床。
    虽然只睡了四个小时，但是陈舟的精神状态却是极为不错的。
    翻身下床，陈舟简单洗漱后，先去酒店餐厅解决了早饭。
    便回到房间，在门口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
    今天，他要全身心的投入到改进制备工艺的研究中了。
    不过，陈舟刚打开电脑，就听到了敲门声。
    微微皱眉，陈舟起身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是张一凡。
    看到张一凡，陈舟立马明白过来，他笑着问道：“怎么不多睡会？”
    “睡不着……”张一凡微微迟疑，最终说道，“我也参加过一次老师的课题，但远不如你这样的紧张，怎么说呢，很充实，很带劲……”
    陈舟打趣道：“你是想说紧张刺激？”
    张一凡：“呃……差不多……”
    陈舟看了张一凡一眼：“确定不休息会了？”
    张一凡摇摇头：“真睡不着……”
    “行，”陈舟把张一凡让进了房间，“那就帮我建立分析模型。”
    张一凡一愣，弱弱的问道：“啥分析模型？”
    陈舟看到张一凡打开电脑的手，明显顿了顿，立马笑着说道：“金刚石薄膜制备工艺的分析模型，放心，很简单。”
    说着，陈舟走回自己的电脑前，把昨天的研究成果甩给了张一凡。
    随即，又丢给了张一凡一个联系方式。
    张一凡奇怪道：“这人是？”
    陈舟回道：“燕大计算机系的一个学长，你们俩一起搞这个分析模型。”
    张一凡哦了一声，随即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这时，他才知道，陈舟在不知不觉中，又拉了个人。
    这人也不是别人，正式upc竞赛第三人，方结明。
    本来陈舟也只是试一试，看对方愿不愿意帮忙的。
    但是令陈舟没想到的是，方结明很是爽快的便答应了。
    陈舟在惊喜之余，也是连连道谢，顺便又提了提一起撸啊撸这事。
    只不过，方结明连忙表示，戒了。
    从上次upc结束后，就没打过了……
    张一凡和方结明联系后，两人便开始了分析模型的构建工作。
    这是很简单的模型，按照两人的预估，两个多小时，就能搞定。
    陈舟这边，也把昨晚睡觉前整理出来的资料，再次打开。
    依据着错题集的试错能力，不断的调整着制备工艺的参数。
    “金刚石制备的过程中，高甲烷浓度下，衬底表面会有大量的碳氢前躯体，并且迁移率低，台阶上碳氢前驱体的过饱和度高。”
    “台阶上碳氢前驱体在迁移过程中，极易与其它碳氢前驱体发生团聚，并发生形核。”
    “同时，在没有发生迁移或迁移少的位置，碳氢前驱体会并入到晶体内。”
    “因此，随着甲烷浓度升高，最终会导致无规则的生长形貌。”
    陈舟想到这，便在草稿纸上写到：
    【当甲烷流量低，碳氢前驱体的扩散长度大于阶梯的宽度，那么梯层上吸附物质的过饱和度将低于形核所需的临界值。】
    【在这种情况下，到达梯层上的碳氢前驱体会扩散到另一台阶，从而形成层流式生长，层流式生长可以产生单一的外延表面结果，适合制备单晶金刚石。】
    【因此，在衬底已选定的前提下，适当的降低甲烷浓度能够有效抑制无规则生长，促进层流式生长，增加较高质量金刚石外延的生长时间和厚度。】
    写完这段话，陈舟又回头看了一眼，在旁边写下了一个区间。
    【2~9】
    这是初步拟定的甲烷体积分数的是错区间。
    同样的思路，同样的方法，陈舟确定了工作压力、微波功率和衬底温度的试错区间。
    但是要在这一批区间里，找到最合适的那个参数，还是需要时间的打磨。
    正如前面陈舟所想的那样，金刚石的制备工艺，本身是一个矛盾的问题。
    它的生在速率会随着甲烷浓度，工作压力和衬底温度等等因素的增加而提高，但过高的甲烷浓度和衬底温度，又会降低金刚石的质量。
    上午11点，张一凡和方结明这边把分析模型构建完成。
    陈舟随手便把一个通过错题集试错出的数据参数甩给了两人，让他们通过分析模型再进一步分析。
    分析模型可以初步得到当前数据参数的理论结果，算是对错题集试错的进一步验证。
    再通过这个反馈信息，陈舟调整试错区间，用错题集再验证。
    之后，再把数据交给张一凡和方结明。
    就这样，三人之间的配合，越发的默契。
    而金刚石制备工艺的改进，也正在解决预期的目标。
    下午一点，陈舟三人经过短暂的休息，便又投入了后续的工作。
    陈舟有预感，今天应该能搞出来。

 第257章 第一个成果

    一下午的时间，全身心的投入。
    虽然陈舟面前的草稿纸再一次堆叠了起来。
    但是错题集上记录的内容，反而减少了一些。
    对于金刚石薄膜制备工艺的改进研究，也来到了最后的关头。
    “一凡，把这三组参数分别代入模型看一下。”
    陈舟说着就发给了张一凡三个word文档。
    答案就在这三个文档里了！
    “ok。”张一凡应了一声，点击鼠标，接收了数据。
    陈舟又问道：“多久？”
    张一凡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等着耳机里的声音。
    当方结明的声音传来，张一凡立马说道：“30分钟。”
    “好。”陈舟点点头，再次拿出一张新的草稿纸。
    【传统pcvd装置中的反应腔主要是半圆型结构，这导致远离衬底的微波功率大量损失，会降低金刚石的生产效率。】
    【那么，衬底的改进……】
    没错，陈舟又回过头来，解决装置结构的问题了。
    “30分钟时间，足够了！”陈舟默默说了一声。
    脑海中信息不断闪过，陈舟开始改进装置结构，或者说主要的衬底托结构。
    一分钟过去……
    十分钟过去……
    三十分钟，结束！
    “搞定！”
    “搞定！”
    陈舟和张一凡几乎同时说道。
    听到对方的声音，两人也几乎同时看向对方。
    张一凡是因为分析模型得出的结果，十分理想，才显得有些激动。
    而陈舟则是因为，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不过，离最终的成果，还是差一步的。
    陈舟直接说道：“分析的结果发我。”
    张一凡这时也反应过来，忙把结果简单整理了一下，发给了陈舟。
    陈舟这边接收文件后，先扫了一眼三组数据的分析结果。
    确实和他的预料差不多。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简单了……
    见陈舟又开始忙碌起来，张一凡起身走到了陈舟身后。
    只看了一眼，张一凡的眼睛就挪不开了。
    陈舟居然在三组已经十分理想的实验数据上，再次进行了改进。
    他似乎找到了那个最佳解！
    张一凡第一次发现，陈舟这个人的计算能力，太恐怖了。
    他也是第一次发现，有人可以不用凭借任何外力，把实验数据，处理的如此，如此完美。
    没多久，陈舟停下了手中的笔。
    张一凡和方结明用分析模型得出的数据，他已经全部解决。
    并且，他找到了那个暂时可以达到预期效果的解。
    身后，张一凡看着陈舟草稿纸上写的内容，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这……这个还要再代入分析吗？”
    陈舟摇了摇头：“差不多了。”
    说完，陈舟看了眼时间，离下午六点还有二十分钟左右。
    时间控制的还不错。
    这时，陈舟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张一凡去开了门。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把数据处理好，从四十三所回来的沈靖。
    沈靖旁边，还有身为兼职司机加帮手的彭飞。
    彭飞一进门，就说道：“那个，陈舟，文献有点多，明天上午给你，行么？”
    “没问题。”陈舟回了一句，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草稿纸，递给了彭飞。
    彭飞疑惑的接过来看了一眼，随即双眼圆睁，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草稿纸上的内容。
    【衬底托的形状，建议采用矩形压缩波导和板对板的结构……】
    【甲烷的体积分数建议先大后小，由4开始，逐步控制在15左右……】
    【微波功率则建议由小到大，从04kw开始，逐步提升至12kw……】
    【装置内工作压力，建议控制在195torr……】
    【衬底温度建议控制在970c条件下……】
    【这样的工况参数之下，生长的单晶金刚石薄膜速率大概是125μ/h……】
    【质量……】
    彭飞的手因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草稿纸都被他捏的有点皱了。
    他艰难的把目光从草稿纸上移开，转而看向陈舟，声音也因激动而变得不太流畅：“你……你真的……改进了制备工艺？”
    陈舟笑了笑：“如你所见。”
    听到陈舟的话，彭飞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紧接着，他深呼吸一口气，郑重的说道：“这个我现在能带走吗？我马上联系吴博士回所里！”
    陈舟想了想，说道：“可以，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先去吃饭？”
    彭飞却说道：“还是算了，我现在迫不及待了……”
    看着彭飞的模样，陈舟不禁笑了笑：“那行，那你赶快去。”
    “行，那我先走了。”彭飞把手中的草稿纸郑重的收好，转身快步离开了。
    彭飞离开后，陈舟看了看身边的张一凡和沈靖：“走，咱们庆祝一下？”
    张一凡立马问道：“是我的大餐吗？”
    陈舟轻声笑道：“没问题！说，想吃啥？”
    张一凡：“我想想，这两天这么辛苦，可得好好补补……”
    陈舟和张一凡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就走出了房间。
    而沈靖，这时才回过神来。
    他赶忙加上追上陈舟，一把拉住陈舟的胳膊：“这……就解决了？”
    “呃……学长，你这个反射弧……”陈舟忍不住吐槽。
    张一凡也是在一旁轻声笑道：“估计刚才反射弧崩断了，这会才接上……”
    “不是，我的意思是……”沈靖想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他只好说道，“我都没啥参与感，结果你们就把问题解决了。”
    “那你可说错了。”张一凡接话道，“不是我们把问题解决了，是陈舟他一个人。”
    沈靖又说道：“可你是全程参与的呀？”
    张一凡瞥了沈靖一眼：“你以为全程参与，就能和你有啥不一样的吗？”
    沈靖：“……”
    陈舟看着张一凡和沈靖两人，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之所以能这么快就解决第一个制备工艺的问题，也全是靠眼前两人的帮忙。
    还有下午拉入伙的方结明。
    不得不说，这就是团队的力量。
    不像纯数领域的研究，只需要依靠一个人的力量和智慧。
    像这样的课题，团队的力量，远比一个人的力量要大的多。
    看似张一凡他们只是帮着陈舟整理了资料，做了分析模型。
    但是，这其中节约的时间，却是实实在在的。
    如果只有陈舟一个人，那查文献，整理资料，试错，验证……
    这一系列的事情走下来，那他一天就算25个小时不吃不喝不睡，也不可能在今天就把成果拿出来。
    这一刻，陈舟也多了一些想法。
    是关于未来的。
    三人走出酒店，按照张一凡带的路，找到了一家……烧烤店……
    这就是张一凡口中的大餐了。
    吃吃烧烤，喝喝啤酒，足矣。
    另一边，彭飞离开酒店后，就赶忙给吴博士打了个电话。

 第258章 两天

    晚上八点，陈舟三人从烧烤摊撤离，回到酒店。
    陈舟一人架着张一凡和沈靖两个人，好不容易才把他们俩分别送回房间。
    也幸好这两人虽然喝了不少，但还算保留了一点意识。
    更重要的是，这两人都没有吐身上。
    安置好两人后，陈舟回了自己房间。
    虽然已经10月多了，但天气还没完全转凉。
    把身上汗湿的衣服换下了，陈舟冲了个澡，才感觉好受一些。
    而且冲了个澡后，被酒精短暂麻痹的大脑，也清醒了不少。
    再次坐在桌子前，打开电脑。
    陈舟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嗯？有新邮件？”
    陈舟注意到电脑上的提示。
    打开邮箱看了一眼，邮件是潘诗妍发过来的。
    正文是一段话。
    【陈舟，你发过来的文献，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全部整理完了。】
    陈舟回了两个字：“收到！”
    潘诗妍这边，看到回复的邮件，不禁皱了皱眉：“这就没了？”
    她还以为陈舟又会再甩过来一堆文献给她呢。
    想了想，潘诗妍收起了打电话给陈舟的心思，她打算明天见到陈舟再说。
    揉了揉同样染上黑眼圈的眼睛，潘诗妍关闭了电脑，准备上床补觉。
    为了整理陈舟发来的文献，她同样熬了不少的时间。
    她就想看看陈舟到底打算怎么解决这个课题中的问题。
    陈舟这边，刚把潘诗妍发来的邮件下载好，手机又响了起来。
    看到视频通话的名字，陈舟微微一笑，按下了接听。
    “依依。”
    “开心。”
    陈舟和杨依依相视一笑。
    说起来，他来庐州都已经四天了，和杨依依也分开四天了。
    两人的眼神中，都有着一丝想念。
    “那个，我把资料全部整理好了。”杨依依说道。
    “嗯。”陈舟点点头，轻声说道，“那你发我。”
    “好。”杨依依在线发送了文件。
    陈舟接收文件后，就这样和杨依依一边聊着，一边整理着文件资料。
    杨依依那边时而露出一丝娇俏的表情，时而专注的看着陈舟。
    陈舟倒也难得的享受着这份陪伴。
    很快，陈舟就把杨依依和潘诗妍整理的资料，全部汇总了。
    现在，他的手头只差彭飞那边的资料了。
    陈舟也开始在心里制定新的计划。
    虽然金刚石薄膜制备工艺的问题解决了，但是这个课题的问题，掺杂实验过程中的问题，却还没有找到那个解。
    不过，依靠研究制备工艺的思路，陈舟相信解决起掺杂实验的问题，应该会省事一点。
    陈舟直忙到晚上11点半，而杨依依也陪着他到了11点半。
    把资料保存好，陈舟便关了电脑。
    和杨依依互道了晚安后，陈舟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陈舟被闹钟吵醒。
    是七点整的闹钟。
    伸了个懒腰，陈舟快速起床洗漱，去吃早餐。
    今天开始，研究的地点就不能在酒店了。
    因为四十三所本身属于华科集团的原因，也因为课题本身的保密性，他和沈靖必须在四十三所里解决课题问题了。
    吃完早饭，陈舟和沈靖打车去了四十三所，彭飞并没有来接他们俩。
    就在陈舟和沈靖猜测着彭飞该不会在四十三所待了一夜时，眼前的景象给了他们答案。
    实验室里，金刚石薄膜制备的实验区。
    此刻正围着一堆人。
    虽然，现在才刚刚到上班的时间。
    但是不仅仅彭飞在这里，还有金刚石薄膜制备环节的负责人胡桓生也在。
    整个金刚石薄膜制备实验区的人，一个也没少，全都在！
    陈舟隐隐听到人群中传出的议论声。
    “这不会真的是那个大学生改进的？”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被彭工连夜喊回来的……”
    “我也是……”
    “那这个制备工艺是彭工改进的？”
    “……”
    人群中，满脸油腻且疲惫的彭飞，却怎么也难掩兴奋的神色。
    他对身旁的胡桓生说道：“怎么样？”
    胡桓生看着pcvd装置中的金刚石薄膜，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还记得前几天，他在信心满满的说着，这是当前最先进的制备工艺。
    可结果，人才花了多长时间，就给改进了……
    嗯，至少从生长速率上来看，是这么回事。
    至于制备的单晶金刚石的质量，还需要通过扫描电子显微镜对样品表面的形貌进行表征，再利用激光拉曼光谱对样品的质量进行表征之后，才知道。
    胡桓生这下子倒是谨慎了不少，他指了指实验装置：“速率提高了，等生长结束，我们测一测质量。”
    彭飞知道他还有些不服气，却也没多说什么。
    通过彭飞和胡桓生的对话，围着的人群也终于知道了，这还真是那个大学生改进的制备工艺！
    这未免也太令人震惊了？！
    难道现在的大学生，都是这样露一面，回去研究个两三天，就能做出成果来了？
    这时，也有人发现了陈舟和沈靖的到来。
    不自觉的，人群就让出了一条道路。
    人们的脸上表情很是精彩。
    尤其是那天在陈舟离开后，还在胡桓生面前嘲讽陈舟的人。
    现在更是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这小子怎么这么快就改进了工艺？
    但同时，他们心里也抱着和胡桓生一样的想法。
    那就是制备的金刚石的质量，还没有得到验证。
    如果只是生长速率够快，质量得不到保证，那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陈舟和沈靖走到彭飞面前，打了声招呼。
    彭飞则指着实验装置，说道：“连夜赶出来的，按照你设计的衬底托结构，你设置的实验参数……”
    陈舟轻声问道：“结果呢？”
    彭飞回道：“跟你计算的结果一致。”
    闻言，陈舟点了点头，转而说道：“你忙了一夜？”
    彭飞一时没明白陈舟的意思，他便解释道：“是啊，你都不知道，我带着你的改进工艺找到吴博士后，她一看立马就让我赶回了所里，按照你的方案开始设计装置，进行制备……”
    彭飞的话，也让周围的人再次明白了一个事。
    原来，连夜改造工艺，还有吴博士的命令。
    这……
    不过，陈舟显然关心的不是这个，他直接问道：“那个，彭工，我发你的文献资料，你今天上午还能给我吗？”
    彭飞微微一愣，旋即保证道：“你放心，我说上午就上午！”
    “呃……”陈舟看了眼这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人，他选择了相信。
    随后，陈舟和沈靖不再逗留，径直去了先前的小办公室。
    对于胡桓生口中的质量验证，他不是很关心。
    因为，陈舟相信自己的计算结果。
    打开办公室里的电脑，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研究，掺杂实验问题的解决。
    还有两天时间。

 第259章 p型、n型、共掺杂

    陈舟先把沈靖整理好的10组实验数据进行了汇总，然后便开始参照薄膜制备工艺的研究方法。
    先通过大量的文献资料，把所有的问题摆出来，寻找解决的思路。
    再结合四十三所的这10组实验数据，通过错题集进行试错。
    而沈靖，则被陈舟安排了和张一凡一样的任务。
    那就是，他需要和方结明一起，构建掺杂实验的分析模型。
    “p型掺杂的硼源的选择是b（ch3）3，这点应该没有问题。”
    “因为b（ch3）3作为硼源，有利于硼原子掺入金刚石晶格中的替代位置，可以提高硼的掺入效率……”
    “……不同金刚石衬底晶面对制备的硼掺杂金刚石载流子迁移率的影响……”
    “……从实验数据和文献资料来看，分别在（100）、（110）、（111）面单晶金刚石衬底上制备硼掺杂金刚石层时……”
    “……（111）和（110）面金刚石衬底的晶格缺陷捕获了大量硼原子，降低了硼原子的掺入效率，并且存在较强的杂质散射，使迁移率低于（100）面金刚石衬底……”
    “所以……”
    陈舟脑海中的思路十分清晰。
    所有关于p型掺杂金刚石的内容，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被过滤和筛选。
    他在把思路转变为明确的方向。
    同时，陈舟手中的笔也在草稿纸上不断的书写着。
    在外人看来，他写在草稿纸上的内容，可能并没有什么规律。
    但是在陈舟眼里，他正在一步步接近自己的目标。
    上午11点。
    彭飞来到了这间小办公室。
    他脸色兴奋的神色还没完全褪去，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仍旧异常亢奋。
    陈舟看到他的样子，都有些担心，这人会不会突然……倒了？
    不过陈舟还没说话，彭飞已经先说道：“你交给我的任务，全部搞定了！所有资料，我已经通过内网发到你面前的电脑上了！”
    陈舟把电脑上的页面最小化，在电脑里查找了一下，就看到了彭飞整理的资料。
    陈舟抬头跟彭飞表示：“我看到了。”
    彭飞这时走到陈舟身边，就这么看着陈舟，也不说话。
    陈舟奇怪的抬头看了看他：“怎么了？”
    彭飞这才说道：“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看到彭飞眼里闪烁着的神采，陈舟不由得笑了笑，这家伙帮忙还能上瘾的？
    轻轻摇了摇头，陈舟说道：“暂时没有了。”
    听到陈舟的话，彭飞有一瞬间的失落。
    注意到彭飞的表情变化，陈舟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建议你先去休息，后面还会有不少事情。”
    闻言，彭飞立即看向陈舟，赶紧说道：“没问题！我吃完饭就去睡觉！”
    中午，陈舟和沈靖也是在四十三所的食堂简单吃了午饭。
    吃饭时，沈靖还忍不住打趣了一句：“陈舟，那个彭工快成你迷弟了……”
    陈舟对此倒是没多说什么。
    迷弟不迷弟的无所谓，主要是有帮手的感觉，真好呀~
    午饭过后，短暂的休息了十分钟，陈舟便再次坐在了电脑前。
    p型掺杂的问题，相对简单，他的方向已经摸准了。
    想了想，陈舟看向沈靖问道：“学长，你们构建的分析模型怎么样了？”
    沈靖回头说道：“还差一点。因为你要求的模型要具有针对性，所以p型掺杂、n型掺杂、共掺杂的模型，我们充分考虑了实验的各方面因素来构建的。不过，也快了。”
    “好。”陈舟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既然沈靖和方结明那边已经跟上的话，那下午就先从p型掺杂的试错开始。
    把n型掺杂和共掺杂的问题，暂时搁置一下。
    错题集上，关于p型掺杂实验理论研究的内容，已经经历过一波抛物线的走向。
    上午，在陈舟刚开始入手研究p型掺杂问题时，错题集上是刷刷刷的堪比印刷机一般。
    就把陈舟看过的内容全部印了上去，直至到达一个波峰。
    后来，随着陈舟对问题研究的深入，错题集上记录的内容开始发生了改变。
    有些旧内容被新内容覆盖，有些内容则是完全消失。
    旧内容被新内容覆盖，则意味着研究方向的清晰。
    而消失的内容，则代表着陈舟已经解决了相应的问题。
    现在，错题集上即将再次上演一波抛物线走向。
    “金刚石衬底的晶面选择……”
    “反应压力、温度……”
    “硼源的掺杂浓度……”
    结合四十三所已经完成的10组实验数据，陈舟开始p型掺杂实验的试错。
    一个小时后，陈舟拿出一张新的草稿纸，在草稿纸上写下一系列的实验参数。
    然后起身走到沈靖身旁，把草稿纸甩给了沈靖。
    沈靖拿到草稿纸后，微微一愣，旋即开始和方结明沟通，进行模型分析。
    陈舟则再次回到座位坐好。
    接下来，该轮到n型掺杂和共掺杂的问题了。
    n型掺杂和共掺杂的问题，相比于p型掺杂，则要难上许多。
    “第一次实现金刚石n型掺杂是在（111）面金刚石衬底上进行的，而且样品在很宽的温度范围内都表现了n型半导体传到特性……”
    “在温度500k时，霍尔迁移率在232（v·s）……”
    “但是，相对于（111）面单晶金刚石衬底表面抛光难、缺陷多、尺寸小来说，（100）面取向衬底表面具有原子级的平整程度，缺陷小，外延膜质量也优于（111）面衬底金刚石……”
    “可这也并不是绝对的，而且晶面的问题，也不是最为关键的因素……”
    想到这，陈舟手中的笔停了下来，习惯性的在草稿纸上点着点。
    这是陈舟思路受阻时的表现。
    “再梳理一遍文献资料……”
    这样想着的陈舟，放下了手中的笔，将目光再次移向电脑屏幕。
    手中鼠标的滚轮不断滑动，屏幕上的内容也在不断变化。
    但陈舟的眼睛却一眨都不眨。
    这些内容，他已经过了一遍了。
    现在再看，只是寻找自己有没有漏掉的地方。
    好给自己受阻的思路，打开一个缺口。
    “磷的掺杂浓度？”
    “电子散射机制？”
    “不是这部分的内容……”
    “……17ev？”
    “怎么把这个数据忘了！”
    看到这个内容时，陈舟的双眼瞬间明亮起来。
    n型掺杂，或者说磷掺杂金刚石，之所以难。
    是因为磷原子比碳原子大，很难嵌入金刚石晶格。
    当磷原子进入金刚石晶格内，会引起晶格扭曲，影响金刚石中的构型、键型和电荷分布。
    磷掺杂金刚石中存在大量空位，也会与磷原子形成结合力很强的磷—空位缺陷。
    这种缺陷的能级位于金刚石导带底约17ev的位置上，可以补偿施主，阻碍磷原子的电离。
    进而导致难以获得高质量的磷掺杂金刚石薄膜。
    虽然磷的能级位于导带底以下058ev，但是这种缺陷却还是存在。
    “缺陷的填补……”
    陈舟手中的动作加快，鼠标的滚轮不断滑动。
    屏幕上的内容被陈舟拉到了共掺杂的部分。
    【氮原子处于金刚石晶格中的替代位置，会形成激发能量为17ev的深施主能级，在室温下不导电……】
    【理论上，磷可以作为浅施主杂质，但磷原子的半径大于碳原子半径，很难掺入金刚石晶格中……】
    【理论表明，磷—氮共掺的方法，也许是克服宽禁带和超宽禁带半导体自身补偿的一种有效方法……】
    【……】
    看到这，陈舟手中的速度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如果氮原子能够填补缺陷，磷原子的掺杂就有了空间……
    本来是准备先解决n型掺杂问题的，结果这一思考，问题就跳跃到了共掺杂？
    因为四十三所的n型掺杂实验，采用的是磷掺杂。
    所以在共掺杂中，他们研究的便是磷—氮共掺的方法。
    这也使得陈舟就这样把两者联系在了一起。
    陈舟不由得在心中笑了笑，但也随即便决定将n型掺杂和共掺杂的问题放在一块解决。
    在共掺杂实验中，最早被作为磷源的是ph3，被作为氮源的是n2。
    但是，采用这两种气体进行实验时，得到的结果却并不理想。
    制备出来的掺杂金刚石膜的电阻率很高。
    随后的实验中，磷源和氮源的选择被不断变更。
    像是nh4h2p04这种包含磷元素和氮元素的单一掺杂源，也被应用到了研究上。
    但得到的金刚石膜的电阻率依然很高。
    陈舟又看了一眼四十三所的实验数据，随即开始在草稿纸上整理可以作为氮源和磷源的物质。
    在陈舟沉浸在研究中时，房间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陈舟。”
    被沈靖的声音喊醒，陈舟疑惑的抬起头看着沈靖。
    沈靖指了指电脑：“数据分析完成了。”
    “噢。”陈舟应了一声，起身走到沈靖旁边看了一眼。
    分析的结果和他的预料基本上没有多大差别。
    “发给我，我做最后的处理。”
    沈靖点点头：“好。”
    陈舟转身就准备走回座位，这时沈靖拽住了他，指了指电脑屏幕的右下角。
    陈舟看了一眼，这才惊觉居然已经六点半了。
    想了想，陈舟并不打算在四十三所加班，还是回酒店舒服些。
    于是，两个人把资料整理好，跟彭飞那边说了一声，便离开了四十三所。
    陈舟本来还奇怪彭飞居然一下午没过来找他，打电话时才明白过来。
    彭飞这会正忙着金刚石薄膜成品的收集呢。
    采用改进工艺制备的金刚石薄膜已经完成。
    听彭飞的意思，陈舟估计他今晚又会熬夜加班。
    而且还不知他一个人……
    在外面简单的吃了晚饭，陈舟和沈靖就回到了酒店。
    沈靖本打算像先前一样跟到陈舟房间的，结果被陈舟拦了下来。
    “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有你忙的。”丢下这么一句话，陈舟就关门进了房间。
    门外，沈靖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嘀咕道：“这该不会是闭关？”
    房间里，陈舟迅速打开电脑，掏出草稿纸和错题集。
    “就在今晚了……”
    只扫了一眼，下午的思路便接续上了。
    陈舟再次沉浸于n型掺杂和共掺杂的问题研究中。
    原本特意准备的一沓崭新的a4草稿纸，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薄。
    而他一直所心疼的笔芯，也在以一种超乎常理的速度，不断流逝在草稿纸上。
    错题集上的内容，也在不断的增减着。
    “不管氮源和磷源的采用的是什么，目的就只有一个……”
    “不管装置内的系统是什么样的，它都始终只为了制备出掺杂的金刚石薄膜……”
    陈舟的思路变得清晰起来，方向也逐渐明确。
    在四十三所的共掺杂实验中，装置内并没有采用多余的系统作为辅助。
    但其实，如果有其它系统辅助的话，可能结果会更好也说不定。
    这是国外的一篇文献给陈舟的启发。
    把写满的草稿纸拿到一边，换上一张新的草稿纸，再把笔芯换上满水的。
    陈舟在草稿纸上写到：
    【在nin—c系统中，采用p2n5、羰基离子粉末和磷粉末在高温高压下混合，提供氮源和磷源，以此方法掺杂金刚石……】
    写完这句话，陈舟突然笑了出来。
    “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我还想了这么久？”
    相比单纯的氮掺杂金刚石，sp3-ch3形式的h原子更容易掺入磷—氮共掺的金刚石晶格中，提高共掺杂金刚石的质量。
    因为在磷—氮共掺系统中，磷原子掺入后产生许多缺陷，形成了碳原子悬挂键，有助于氢原子掺入金刚石晶格。
    而氢原子可以刻蚀sp2相，有利于高质量金刚石薄膜的沉积。
    “系统和氮源、磷源确定后，那共掺杂实验剩下的问题，就好解决了……”
    陈舟说着，把放在一旁的几张草稿纸拿了过来。
    这是在研究氮源和磷源时，针对不同情况，陈舟所做的参数研究。
    这会，正好拿来验证。
    一般的衬底温度、掺杂浓度、工作压力等等等等，通过错题集的试错，很快就能得到一个大致区间。
    再经过分析模型的验证，再回转到错题集进一步试错。
    那就成了！
    把共掺杂的问题一解决，那n型掺杂的问题，也就是铺在纸面上的答案了。

 第260章 捷报

    “搞定！”
    凌晨三点多，陈舟长舒了一口气。
    这场鏖战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n型掺杂和共掺杂的实验参数，已经通过错题集进行试错，得出了一个相对的区间。
    明天上午，让沈靖和方结明对这个区间的参数进行分析，再合理改进，就差不多了。
    看了一眼堆在面前的草稿纸，陈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几天拉着一帮人加班加点的搞研究，总算是提前搞定了。
    他也终于可以按照计划返回燕大了。
    陈舟把资料保存，把草稿纸和错题集收拾好，便愉快的哼着小曲去洗澡了。
    第二天，也是陈舟来到庐州的第六天。
    和往常不同的是，今天的陈舟，并没有定闹钟，难得的多睡了会。
    而沈靖也很明白陈舟昨晚经历了什么，便也没有喊陈舟起床。
    直到上午八点半，陈舟才悠悠醒转过来。
    睡了近五个小时，差不多了。
    陈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令他意外的是，居然没有一个电话。
    这不科学呀……
    想了想，他打给了沈靖。
    电话一接通，陈舟就听到沈靖的声音：“陈舟你睡醒了呀？我还以为你会睡到下午呢。”
    “呃……”陈舟微微一愣，旋即问道，“你在哪？”
    沈靖回道：“我在四十三所呀。”
    “嗯，我马上过来。”
    “咦，你不多睡一会？”
    “不睡了。”
    电话挂断，陈舟快速穿好衣服，洗漱出门。
    等他走到酒店大堂时，被酒店前台喊住了。
    前台是一位漂亮的小姐姐，她礼貌的跟陈舟说道：“陈先生，请等一下，您应该还没吃早餐？”
    “嗯，还没有，怎么了？”陈舟奇怪的看了这位前台小姐姐一眼，难道是被自己帅气的气质所吸引，她要请自己吃早餐？
    就在陈舟认真考虑该怎么拒绝前台小姐姐的好意时，他就听到前台小姐姐再次说道：“是这样的，您的朋友沈先生早晨离开时，特意交代我们给您预留了一份早餐……”
    好，陈舟这才知道自己会错意了，轻咳一声，他礼貌的表示感谢，便快步去餐厅吃早饭了。
    等到陈舟来到四十三所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没有去实验区，陈舟径直去了吴博士安排的那间小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沈靖一人。
    此刻，沈靖正在电脑前面操作着，嘴边也不时的说着一些话。
    看到沈靖的样子，陈舟知道，这位学长正跟方结明用分析模型验证分析他所得到的试错区间呢。
    昨晚睡前，在陈舟关闭闹钟时，他就已经把资料整理好，发给了沈靖。
    心有所感，沈靖抬起头看了一眼，见是陈舟，瞬间笑道：“没想到你真过来了，我看你这么久没来，还以为你又睡回笼觉了呢。”
    陈舟：“吃早饭耽误了点时间，嗯，谢谢。”
    沈靖摆了摆手：“不客气。”
    顿了顿，沈靖又说道：“对了，彭飞和潘诗妍早上都来找过你，见你没来，本来要打电话给你的，也被我拦住了。你看你这会要不要找一下他们？”
    陈舟想了想，彭飞和潘诗妍来找自己，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关于金刚石薄膜制备工艺的事。
    如果猜的没错，他们已经通过扫描电子显微镜和激光拉曼光谱对样品表面的形貌和质量进行了表征。
    这会找自己，是关于质量结果的事。
    “不急，先把手头的事全面结束再说。”陈舟说着走到自己的座位，打开电脑，又问道，“你那边还要多久？”
    沈靖看了一眼面前的屏幕：“虽然你改了共掺杂实验的系统，但是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陈舟点点头：“好，那就在下午一点前结束！”
    说完，陈舟面前的电脑已经开机，做好了战斗准备。
    陈舟掏出错题集和草稿纸，再打开昨天沈靖他们分析得到的p型掺杂的数据。
    开始对p型掺杂的问题，对实验参数做最后的处理和调整。
    另一边，因为不知道陈舟什么时候会来所里，彭飞和潘诗妍便又回到了实验室去。
    实验室里，不止是彭飞和潘诗妍在。
    金刚石薄膜制备区的负责人和一应研究员都在。
    还有，整个课题的负责人，那位给陈舟提供了很大自有的吴博士，也在实验室里。
    只不过，众人并不在薄膜制备区，而是在薄膜检验区。
    彭飞和潘诗妍神情紧张且激动的盯着面前的扫描电子显微镜。
    这是最后一组金刚石薄膜的检测了。
    从前面两组的检测结果来看，金刚石薄膜的表面平整，质量很高。
    远远超过了他们现在使用的制备工艺所制备出的金刚石薄膜。
    只要这组薄膜的检测数据也能达到前面两组的水平，那就意味着，陈舟成功了！
    意味着，陈舟真的改进了金刚石薄膜的制备工艺！
    和彭飞潘诗妍两人表情略有不同的是胡桓生，这位薄膜制备区的负责人，虽然也很紧张，也很激动，但是表情，却有那么一丝不自然。
    他已经预想到陈舟成功改进制备工艺后，他的结果会是什么。
    即使所里不追究什么，他也没脸再在这个位置上干下去了。
    一个老研究员，居然被一个数学专业的本科生，给干趴下了。
    这说出去，不只是丢人的问题。
    和胡桓生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制备区的其他研究员。
    他们是如何也不会想到，陈舟这人，居然真的这么牛逼。
    这说出去的话，才两天，就给兑现了？？？
    一旁的吴博士，脸上的表情则要淡定很多。
    只不过，在场的每个人的表情都被她看在了眼里。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后一组金刚石薄膜的形貌表征结果和质量表征结果，也出来了。
    看着电脑上的内容，彭飞和潘诗妍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抑制的惊喜。
    形貌和质量表征的结果表明，生长层和衬底间没有发现明显的分界面，衬底与生长层的过渡较为理想。
    由特征峰也能看出来，这是典型的高质量的单晶金刚石拉曼图谱。
    总之，从结果来看。
    陈舟，成功了！
    他用两天时间，成功改进了金刚石薄膜的制备工艺！

 第261章 功成

    同样看到眼前结果的胡桓生和一众研究员们，最后的坚持也被击垮了。
    一瞬间，一种巨大的挫败感袭上了每个人的心头。
    胡桓生艰难的开口，语气显得很是失落：“吴博士，陈舟他成功改进了制备工艺，我……”
    没让胡桓生把后半句话说完，吴博士直接说道：“是啊，陈舟这个人真的太出人意料了，你们应该好好学学，不要盲目自大！”
    吴博士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过，也包括潘诗妍。
    之所以会有陈舟改进制备工艺一事，她的得意弟子，也有“功劳”。
    潘诗妍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她的心里闪过了很多的想法。
    停顿了一会，吴博士才继续说道：“经过这件事，我相信你们也知道你们输在了哪里。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你们也应该知道今后该怎么做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胡桓生等人心底顿时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压力。
    “好了，彭飞你去看看陈舟来了没有，他如果来了的话，带他到我办公室来。”吴博士说完，便离开了实验室。
    彭飞也不做停留，紧跟着吴博士的步伐，去找陈舟了。
    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陈舟。
    两天改进了一群专业研究员认为的最先进的制备工艺，这事说出去，怕是都没人会相信。
    他真的太佩服这个毛厂高中的学弟了！
    真的，真的，太牛逼了！
    看着彭飞离开的背影，潘诗妍却没有立即跟上去，她在要了一份三组金刚石薄膜表征的结果，以及制备工艺的全部参数后，才离开实验室。
    剩下的就是胡桓生等人了。
    胡桓生看了这群跟了自己有不少时间的研究员们，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末了，胡桓生只能轻叹了口气：“以后，好好做研究……”
    小办公室里。
    沈靖的分析结果，比预期的要早半个小时。
    这也给陈舟提供了更多的时间。
    “这里需要进一步降低磷的掺杂浓度……”
    陈舟根据反馈的分析结果，通过错题集开始了最后的试错。
    陈舟手中的笔不断的草稿纸上留下不同的数字和符号。
    不远处的沈靖看了一眼正全身心投入工作的陈舟，倒没起身过去打搅陈舟。
    而是转回头看向电脑上的分析数据，然后拿出草稿纸和笔。
    沈靖试着按照陈舟的思维方式和处理方法，对这些数据进行优化。
    但很快，他便放下了手中的笔。
    因为他发现这里面的牵涉的知识，可不仅仅是计算量和简单的公式推导。
    还有对整个实验的熟悉程度，对各种影响因素的把握程度，等等等等。
    可以说，陈舟现在就是一台模拟的实验装置。
    他自问，自己做不到那样。
    当然，陈舟如果知道沈靖此刻的想法，大概只会一笑了之。
    毕竟，他可是有错题集的男人，别说是一台模拟实验装置了，就是十台，那也完全没问题！
    “n型掺杂实验中，磷的掺杂浓度，应该调整到3x1015/??……”
    “……这样的条件下，载流子迁移速率会提高至1060??/（v·s）……”
    陈舟放下笔，看了一眼草稿纸上写的内容。
    n型掺杂实验的数据，全部整理完毕。
    实验中的问题也基本解决，实验优化后的各项参数，基本达到预期。
    还剩下最后的共掺杂实验了。
    陈舟找到了昨晚研究共掺杂的草稿纸。
    关于共掺杂问题，最关键的便是打开他思路的那句话。
    在nin—c系统中，采用p2n5、羰基离子粉末和磷粉末在高温高压下混合，提供氮源和磷源，以此方法掺杂金刚石……
    时间转瞬即逝，离陈舟自己限定的下午一点还有40分钟的时间时，陈舟终于停笔。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研究成果，陈舟的心中微微有些自得。
    虽然不像解决冰雹猜想这种世界级难题，给人的满足感强。
    但是这种畅快淋漓的研究，给人的却又是另一种奇妙的感觉。
    自从放下笔，便一直关注着陈舟的沈靖，看到陈舟停下的动作，立即问道：“搞定了？”
    陈舟点头：“搞定了！”
    闻言，沈靖连忙起身，朝陈舟走去。
    这家伙，这家伙……
    沈靖的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没有经历过相同的事情，没有做过相同的事情，是永远也无法感同身受的。
    但是他刚才试着去做和陈舟相同的事情了。
    结果是，他做不下去。
    而陈舟却，搞定了……
    这时，从实验室离开，赶来找陈舟的彭飞恰好也来到了办公室。
    推开门看到陈舟后，彭飞就兴奋的说道：“陈舟，陈舟，你真的太牛逼了！简直惊呆了一众人的眼球，你知道吗？你改进的制备工艺，成功了，太成功了！”
    陈舟看向一脸激动朝自己走来的彭飞，轻声笑了笑：“那就行。”
    “呃……”彭飞微微一愣，旋即问道，“你一点都不激动吗？”
    陈舟想了想，才说道：“还好，预料之中。”
    “卧槽，你简直……”彭飞看着陈舟这平静的模样，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
    这时，沈靖出声说道：“彭工，你不用大惊小怪，他可是解决过世界级数学难题的人，不激动也正常。”
    “好……”彭飞楞了一下。
    他只觉得，这难道就是大佬风范？
    果然，大佬都不是常人……
    再看看自己，这项工艺都不是他改进的，他都已经这么激动了。
    如果这是他做出的成果，他是绝对不可能像陈舟这样冷静的。
    这可是等于直接干翻了所里的一帮研究员呀……
    而且，陈舟还是个数学专业的本科生。
    结果，解决了化学和材料学方面的难题。
    就算比不上冰雹猜想这种难题，可这也是跨专业的呀？
    稍微激动一下，也……
    算了，彭飞默默叹了口气，大佬的世界他不懂。
    想起吴博士的交代，彭飞便说道：“那个，陈舟，吴博士她……”
    不过，彭飞话还未说完，就愣在了原地。
    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陈舟从沈靖手中拿过来，转而递给他的草稿纸。
    那上面是……
    p型掺杂实验的方案……
    n型掺杂实验的方案……
    共掺杂实验的系统构建及解决方案……

 第262章 他想干嘛？

    见彭飞半天没有后半句，陈舟不禁问道：“彭工，你刚才说吴博士，吴博士怎么了？”
    “啊？吴博士……吴博士她……不是……”彭飞双手紧紧的握着草稿纸，艰难的抬头看向陈舟，有点语无伦次了。
    看着彭飞的样子，陈舟轻声笑道：“别急，别急，慢慢说。”
    一旁的沈靖也是跟着打趣道：“彭工，你看，我刚刚是不是才跟你说不用大惊小怪的，对？这草稿纸上的东西，是不是更令人吃惊些？”
    “嗯，是，确实太令人吃惊了！”彭飞倒是没理会沈靖的打趣，如实的表达着心中的震惊。
    本来还等着陈舟下一步的安排呢，结果在自己关心改进的制备工艺结果的时候，人已经把掺杂实验的问题给搞定了。
    彭飞实在想不明白陈舟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是短短的两天时间？
    差不多是两天？
    如果抛去他研究制备工艺的时间，可能连两天都不到？
    彭飞是越想越觉得吃惊。
    不是说除了陈舟，四十三所就没有人能解决这个课题的问题了。
    只是陈舟解决问题的速度，实在是超乎常人的理解范围了。
    即使现在问题的解决方案，还只是草稿纸上的数字和符号。
    但是彭飞丝毫不怀疑这些数字和符号的正确性。
    毕竟，制备工艺的事，就在那摆着呢。
    “彭工，现在都已经快一点了，我们先去吃午饭，边吃边说。”陈舟适时说道。
    他觉得好像需要给彭飞一点消化时间才行。
    彭飞却摇了摇头，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验证手中内容了。
    “你们先去吃饭，我，我去跟吴博士汇报一下，马上安排实验！”
    彭飞说完，拿着草稿纸就转身离开了。
    因为太过匆忙，他满脑子都是手中的东西，在转身时还差点撞上身旁的电脑桌。
    看着彭飞急匆匆离开的背影，陈舟不禁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其实真不用这么着急的。
    至少，吃个午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而且现在彭飞去实验室，搞不好实验室的人都已经午休了呢？
    “走，学长，我们先去吃饭，下午去跟吴博士交接一下。”陈舟转头看向身旁的沈靖。
    “好。”沈靖点点头，但他没太理解陈舟所说的交接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陈舟不打算等实验的验证结果吗？
    虽说他也很相信陈舟所得到的最后的解，但是四十三所却未必呀。
    而且在课题没有结题之前，他觉得四十三所，或者说吴博士应该不会放他们回去的。
    似乎知道沈靖的想法，就听到陈舟接着说道：“他们重新安排实验，再等到实验结果出来，至少也要两天的时间。我就不打算在这等了，所以，拜托学长你了。”
    沈靖微微一愣，看向陈舟：“啥意思？”
    陈舟笑着说道：“吴博士不会放我们都走的，万一实验结果不符合预期呢？这样的话，总得留个人在这的，对？”
    沈靖明白了陈舟的意思，颇为无奈的说道：“你小子是留我善后呢？”
    陈舟立即摇头：“怎么能说是善后呢？应该是留着学长你接受光荣的时刻！”
    沈靖：“……”
    在陈舟和沈靖去食堂吃饭时，好巧不巧的碰到了胡桓生等人。
    胡桓生本来想着，今天丢了这么大的人，等着食堂差不多人都吃完了，再来吃饭的。
    却没想到，能在这碰到陈舟他们俩。
    看着陈舟两人走进食堂，胡桓生的内心激烈的交战着。
    这个招呼，打还是不打？
    陈舟自然也看到了这位金刚石薄膜制备的负责人。
    想了想，陈舟主动走了过去。
    “胡工。”
    听到陈舟主动打招呼的声音，胡桓生站了起来：“呃，陈……陈舟……”
    听到这略显尴尬的声音，陈舟看了胡桓生一眼，转而说道：“胡工，关于制备工艺的整套研究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下午我会交给吴博士。”
    胡桓生听到这话，明显的愣了一下。
    陈舟又继续说道：“另外，我还有一些简单的思路，希望在离开之前，可以和你讨论一下。”
    胡桓生瞬间抬起头，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陈舟。
    他大概知道陈舟的意思了。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
    那天他虽然没有明显的表现出不屑，但是那股意思却全在话里了。
    如果是他，在取得了陈舟这样的研究成果后，恐怕不会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样一番话。
    相反，角色互换的话，现在站在陈舟面前的他，肯定是兴高采烈的说着自己改进的工艺如何如何好。
    总之，胡桓生不明白，为什么陈舟不仅没来踩他，反而露出了帮助的意思？
    迟疑了片刻，胡桓生才慢慢说道：“下午我去找你。”
    “嗯。”陈舟点点头，便走开了。
    看着陈舟的背影，胡桓生的内心五味杂陈。
    这是他从事研究这么些年，不曾有过的。
    和胡桓生一起吃饭的研究员们，此刻也是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本来看到陈舟走过来，还以为会有一场冷嘲热讽。
    结果，居然是这样？
    究竟是自己太狭隘了，还是陈舟这个人的太高尚了？
    他们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这么个想法。
    而且，这个想法一出现，就怎么也甩不开了。
    陈舟和沈靖打好饭菜，坐下吃饭时。
    沈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真把研究资料都留给四十三所？”
    看了自己的学长一眼，陈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想了想，陈舟说道：“这本来就是四十三所的课题，关于这个课题的研究资料，留给他们，也没什么不对。”
    沈靖却说道：“话是这么说，可这两个研究成果，完全可以说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呀？”
    陈舟摇了摇头：“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你们的，依依，你，一凡，彭工，学姐，还有吴博士，和这个课题的每个人。”
    顿了顿，陈舟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纠结，直接说道：“你忘了这个课题解决后，还有四十三所的奖金和学校的奖金吗？人家是既出钱，又出力的，我们得厚道些。”
    沈靖深深的看了陈舟一眼，他愈加看不懂自己这位学弟了。
    这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可是，这不符合自己对他的了解呀？

 第263章 您过奖了

    沈靖扭头看了一眼已经离开的胡桓生等人，又问道：“那他呢？你打算跟他讨论制备工艺的研究思路？把你的想法教给他？”
    陈舟点点头：“对啊。”
    沈靖：“为什么？”
    陈舟解释道：“两个原因。首先，从这个课题来看，四十三所在金刚石半导体材料上的研究，是属于国内领先的水平，但还是落后于国际先进水平的。”
    “但是，他们背后依靠的是华科集团这个庞然大物，他们有能力，也有基础可以去追赶，甚至超越国际水平的。”
    “我拿一整套的研究资料，其实也只是一个研究思路，一个方向而已。能够给他们提供参考的价值，但是具体的，还是需要他们自己去努力。”
    “明白吗？”
    沈靖看着陈舟，好半天才消化陈舟的这段话。
    敢情这小子是为了国内的研究水平？
    卧槽？？？
    这……
    沈靖不知道该怎么去想了。
    这算什么？
    一个数学专业的大二学生，居然在考虑华国国内半导体材料研究的水平问题？
    甚至，还有超越国际领先水平的想法？
    这难道才是陈舟真实的想法吗？
    可这也太，吹……牛逼了？
    可眼前这人，不就是把吹去的牛逼，变成真牛逼的人吗？
    先前丘赛时，跟人普林斯顿的张守武教授说自己在研究冰雹猜想。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这人脑子怕不是坏了。
    这次，说改进制备工艺时，也是一样。
    结果，陈舟他就把吹出去的牛逼，变成了现实……
    想到这，沈靖的眼神突然变得炙热起来。
    “那另一个原因呢？”
    “另一个原因，你以后就知道了。”陈舟笑了笑，却没解释另一个原因是什么，转而催促道，“赶紧吃，吃完了去找吴博士。”
    沈靖张了张嘴，这种被吊在半空的感觉，着实难受啊……
    陈舟和沈靖吃完午饭时，已经下午一点多，快一点半了。
    两人先回了趟小办公室，把全部的课题资料整理了齐全，包括陈舟的手稿资料。
    另外，陈舟还在一张新的草稿纸上，写出了自己对于这个课题研究的思考。
    包括后续的研究思路。
    希望能够给吴博士提供一些参考。
    当然，仅限于参考。
    陈舟相信，身为这方面的大牛，吴博士无论是经验，还是想法，肯定都比他丰富。
    做完这些，陈舟和沈靖便去敲响了吴博士办公室的门。
    “请进！”
    陈舟打开门，走了进去。
    吴馨月正低头看着写着什么，她的旁边放着的，正是彭飞带过来的草稿纸原件。
    “吴博士。”陈舟轻声唤道。
    吴馨月听到陈舟的声音，手中的笔一顿，抬起头看向陈舟。
    陈舟注意到吴馨月的眼神中，带着溢于言表的赞赏。
    果然，吴馨月直接说道：“陈舟，你们的表现简直太令人惊艳了！”
    “我本来以为你们至少也得一个多星期，才能把实验数据的结果分析好。后续我们再一步步优化实验，慢慢解决掺杂实验中的各种问题。”
    “甚至，我都做好了，等你去学术报告会之后，再回来的打算。”
    “结果你们居然两天就搞定了所有的问题，实在是出乎意料！”
    听到吴馨月这番感慨的话，陈舟谦虚的表示：“吴博士，您过奖了，主要还是大家的功劳。”
    沈靖站在一旁，本来也想跟陈舟一样谦虚一下的。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陈舟确实可以谦虚的表示“过奖了”，可他谦虚个啥子哟……
    吴馨月摇摇头，笑着说道：“我初步验算了你的结果，不出意外的话，可以达到我们预期的效果。要说过奖的话，那再多的褒奖，都不够。”
    陈舟笑了笑，却没有再说什么，从背包里拿出一沓草稿纸递给了吴馨月。
    吴馨月有些意外的接过陈舟递来的草稿纸，只扫了一眼，她瞬间惊喜的说道：“你打算把这个留给我们？”
    陈舟点点头：“希望这些资料，对后续的研究有帮助。”
    吴馨月立马说道：“有！太有帮助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这沓草稿纸收了起来。
    在她看来，这些草稿纸上的内容，其价值不可谓不大。
    也因此，吴馨月的内心不由得对陈舟再次高看了一些。
    一个人肯把自己的全部研究成果拿出来，给一个可以说是不怎么相干的研究所，这分魄力，就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至少，在国内这样的研究氛围下，极少有人会这样做。
    陈舟又拿出那张写着自己想法的草稿纸，跟吴馨月说道：“吴博士，关于这个课题，我还有一些想法想和你交流一下。”
    吴馨月看了陈舟一眼，想了想，说道：“你等一下，我把彭飞和潘诗妍喊过来。”
    “好。”陈舟点点头，又说道，“还有胡恒生胡工，麻烦您把他也一起喊过来。”
    闻言，吴馨月明显的楞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好。”
    和胡桓生一样，吴馨月没想到陈舟会愿意和胡桓生讨论制备工艺改进的问题。
    不过这样也好，原本有意无意借着陈舟敲打一番胡桓生的想法，这下将变得更加有效。
    不多时，吴馨月便把彭飞、潘诗妍和胡桓生全部喊到了办公室。
    彭飞一看到陈舟，立马就说道：“陈舟，已经按照你给的实验参数开始实验了。”
    还不知道陈舟已经解决掺杂实验问题的潘诗妍和胡桓生，顿时疑惑的问道：“什么实验参数？他又改进了制备工艺？”
    彭飞解释道：“不是制备工艺，是掺杂实验的改进。而且是p型掺杂、n型掺杂和共掺杂同时改进了！”
    “什么？！”
    潘诗妍和胡桓生同时惊呼。
    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惊了！
    这才刚改进金刚石薄膜的制备工艺，转头就又把三种掺杂实验的问题，给解决了？
    吴馨月把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尤其是她的得意弟子潘诗妍的表情。
    经过这件事，她相信潘诗妍也该认识到自己的问题了。
    吴馨月开口说道：“没错，陈舟他已经解决了我们这次掺杂实验的问题。根据验算结果，基本能够达到预期效果。现在就等实验结果出来了。”

 第264章 啥时候，发奖金（为阿历加更4）

    吴馨月的话，等于直接坐实了彭飞口中的事情。
    潘诗妍不自觉的看向陈舟，眼神很是复杂。
    她自问，她也可以解决掺杂实验的问题。
    只不过，她需要很多时间。
    更需要实验的不断验证，实验的不断优化。
    才能达到最终的结果。
    她做不到陈舟这样，一下子出结果。
    起先，她还不太理解为什么要找数学专业的人来帮忙，或者说，为什么要点名让陈舟加入课题帮忙。
    但现在，她大概明白了。
    一瞬间，潘诗妍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不服输的劲。
    她的表情也产生了细微的变化。
    而一直看着潘诗妍的吴馨月，敏锐的观察到了自己学生的变化，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欣慰。
    陈舟这时看了看手表，已经两点多了，得抓紧时间，晚上还有约呢。
    于是，陈舟便说道：“吴博士，我们先来讨论一下课题的问题？”
    吴馨月点点头：“就在旁边的小会议桌。”
    一场讨论，几乎全是陈舟在说。
    除了吴博士偶尔插上两句，其他人要么在认真的听，要么在认真的记，要么就是陷入沉思。
    潘诗妍此刻深深的怀疑，这家伙绝对不是学数学的。
    要不然，怎么会对这个课题这么了解？
    而且，这研究思路的前瞻性，简直可怕！
    彭飞则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只是认认真真的跟着陈舟的思路在走。
    他怕稍一耽搁，思路就断档跟不上了。
    不得不说，他现在真真佩服这位毛厂高中的学弟。
    能够以一名大二数学专业本科生的身份，把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研究，理解到这个程度，简直恐怖！
    而胡恒生的感受却与他们都有些不同，他的内心充满了感慨。
    至此以后，他再也没有瞧不起过任何人。
    而且在他的认知中，陈舟已经成为了一个标准。
    所谓天才，大抵如此？
    沈靖倒是没这么多的想法，他只在注意听一些，自己留下来，可能会遇到的问题。
    毕竟，如果陈舟离开了，那他就是这里的主力了呀！
    有了陈舟先前的这些铺垫，沈靖说什么，也不能丢脸不是？
    实验室内，p型掺杂实验和n型掺杂实验正在进行。
    和以往有些不同的是，两组实验装置旁，围了几乎整个课题组的研究员。
    包括金刚石薄膜制备区的研究员们。
    他们一个个眼神热切的看着两台实验装置。
    “你们说，这个叫陈舟的，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
    “唉，原本以为我们已经是出色的研究员了，谁知道还比不过人一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还得加上一点，他不是化学专业的，也不是材料学专业的，他是个研究数学的大二在读本科生！”
    “啥也不说了，咱们啥也不是……”
    “……”
    他们的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感慨。
    陈舟给他们的印象，也从听闻中的解决世界级难题的数学大佬。
    变成了切身体会深刻的，真·大佬！
    下午五点多，吴馨月的办公室里。
    陈舟的声音渐渐减弱，该说的都说完了，后续就看吴馨月他们自己的安排了。
    在陈舟看来，他已经替他们节约了不少的时间。
    那他们在这个课题上，应该持续的深挖下去。
    即使这次的实验结果已经达到预期的效果了，即使这次的课题结题了，但这个方向可以深挖的东西，还有太多太多。
    吴馨月最后总结道：“陈舟的思路和想法，给了我们很好的启发，你们回去以后好好思考思考。我们的研究，不止于眼前的课题。”
    听到这话，陈舟也放下心来。
    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如果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那在不久的以后……
    潘诗妍、彭飞、胡桓生齐齐点了点头：“好的，吴博士！”
    吴馨月又看了三人一眼：“行了，你们先去忙各自的。”
    潘诗妍三人微微迟疑，不由得都看了陈舟一眼，才缓缓应声离开。
    等三人走后，吴馨月看向陈舟，笑着问道：“陈舟，有没有兴趣来华科集团的研究所？”
    陈舟微微一愣，这就打算挖人了？
    旋即他说道：“吴博士，我现在还没毕业呢……”
    “呃……”吴馨月这才想起来陈舟还只是一个在读大二的学生。
    可无论是做研究的能力，还是做事的态度，亦或者处事的方法，吴馨月都很容易忘记陈舟学生的身份。
    没办法，那一沓研究资料，着实给吴馨月太大的震撼了。
    一个大二的学生，做了国内几乎没有人会做的事情。
    吴馨月转而说道：“等你毕业了，可以考虑考虑嘛。”
    陈舟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位半导体材料研究领域的大牛，想了想，他说道：“我会认真考虑的！”
    说完，陈舟便岔开话题道：“吴博士，既然课题的问题已经解决，那我明天就回燕大了。”
    吴馨月有些意外的说道：“你不等最后的实验结果吗？”
    陈舟则说道：“我相信吴博士的验算结果。”
    闻言，吴馨月笑了笑，她知道陈舟后面的事情还很多，也不好强留。
    虽然她很希望陈舟能留下参与后续的课题，但是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
    一位能解决世界级数学难题的，并且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解决这次研究课题中的问题的人，不是她能留住的。
    先前留人的话，也只是结个善缘。
    “那行，我让彭飞帮你们订票。”
    陈舟点点头，又摇摇头：“学长还会留下来等实验结果，就我一个人先回去。”
    闻言，吴馨月看了陈舟身旁的沈靖一眼，冲他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沈靖留下，我们也方便联系。”
    听到这话，沈靖的表情略显微妙，敢情自己留下的作用，就是个传话人？
    陈舟这时想到了来之前吴西平所说的话，便问道：“那个，吴博士，我还有个小问题。”
    吴馨月奇怪的问道：“什么问题？”
    陈舟不好意思的说道：“就是，我们的课题奖金，是不是得等到结题才发呀？”
    吴馨月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起来。
    原来，这小子也是有弱点的？

 第265章 下一个契机

    下午五点半，陈舟和沈靖从四十三所离开。
    由彭飞开车送回酒店。
    车上，陈舟问道：“彭工，今晚还加班吗？”
    彭飞疑惑的说道：“今晚用不着我，已经安排好了实验人员，怎么了？”
    陈舟又问道：“那你晚上回去晚点，嫂子会责怪吗？”
    彭飞顿时没好气的说道：“没嫂子，单身狗一条！”
    “咳咳……”陈舟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转而说道，“那我们喝酒去？就当做是提前庆祝了。”
    彭飞想了想，说道：“行！没问题！”
    见此，陈舟便说道：“那就不用回酒店了，我们先去华国科学技术大学，把一凡接着，再去皖省农业大学，找个人。”
    闻言，彭飞和沈靖齐声问道：“男的女的？”
    陈舟有些无语的看了两人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杨依依她哥！”
    “哦……”彭飞和沈靖顿时没了兴趣。
    车子平稳的往前开着，陈舟把目光看向了窗外。
    一如来的那天，他缓缓闭上眼睛，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
    显示屏上是今天下午刷新出的一行行提示！
    “恭喜宿主完成多学科隐藏任务一阶段任务，决定未来的变革！”
    “任务说明：当前科学的三大支柱分别是能源、信息和材料，三者缺一不可。在这其中，能源是行动的东西，材料是行动的根本，信息是行动的方向。当前世界在材料领域的竞争十分激烈，提高现有材料的性能和开发新型材料正迫在眉睫！”
    “完成情况：你已经充分认识到材料的重要性，并且有着自己的想法！你成功改进了当前金刚石薄膜的制备工艺！你成功解决了金刚石半导体材料在掺杂过程中出现的问题！”
    “完成时间：用时近6天！”
    “获得任务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应用科学经验值！”
    陈舟心情平和且愉悦的，把这些任务完成提示全部看完。
    这大概算是他用时最短，完成的一个任务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系统本来限定的完成时间就很短，陈舟才能根据计划，尽量缩短完成时间。
    毕竟，在时间紧张的情况下，拼尽全力去做一件事的结果就是，只有更短，没有最短！
    显示屏上，在陈舟看完提示消息后，便浮现了陈舟的个人信息。
    “姓名：陈舟”
    “评级：学民”
    “语言学lv1（2000/5000）”
    “自然科学：”
    “数学lv5（0/）”
    “物理学lv3（0/）”
    “化学lv2（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0（0/500）”
    “医学科学lv0（0/500）”
    “能源学lv0（0/500）”
    “工程技术学lv0（0/500）”
    “材料学lv0（0/500）”
    “任务：正在进行中……”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
    完成隐藏任务一阶段任务的经验值已经到账了。
    不仅补充了陈舟先前升级化学所消耗的5000自然科学经验值，还多赚了5000。
    对于这个结果，陈舟还是很满意的。
    想了想，陈舟打算把这些经验值分配一下。
    但随即，陈舟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想法。
    这会可是在车上，如果直接升级一波，那股舒爽的感觉，万一不仅仅使他的内在感受到了舒服，还在外在表现了出来，那就尴尬了。
    这是绝对会引起误会的！
    “不行，不行……”
    陈舟摇了摇头，保险起见，还是等晚上回酒店再升级。
    伸手点击“任务栏”中的“任务进行中……”按钮，陈舟进入主任务面板瞅了一眼。
    还是那熟悉的三个任务，没有丝毫变化。
    和他先前的猜测一样，隐藏任务二阶段的任务，并没有在一阶段任务完成后便触发。
    二阶段任务，还需要一个触发的契机。
    对于已经预料到的事，陈舟的内心并没有多大的落差。
    他相信在自己的能力达到之后，就算没有像这次因为偶然因素，触发隐藏任务。
    他也可以自己去寻找契机，尝试着触发二阶段的任务。
    看着任务面板上的三个任务，陈舟的感觉，又有了一丝不同。
    数学是基础，它贯穿了整个自然科学和应用科学。
    无论是粒子加速器实验，还是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研究，都如系统所言，数学是他解决实验问题的基石。
    看着安安静静在显示屏上提示自己的三个任务。
    陈舟也明确了自己的方向。
    在前往麻省理工之前，在大学本科毕业之时，这近一年的时间，就把这三个任务解决！
    退出任务面板，陈舟随手又点开了“背包”图案。
    这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本习题册，正是给陈舟提供无限可能的错题集。
    看着错题集，陈舟的内心都变得更平静了。
    除了错题集，还有一个饮料罐一样的东西躺在立面，上面的数字已经变成了“3”。
    这是陈舟仅剩的3罐精神药剂了。
    这也是陈舟特意留下的3罐精神药剂。
    现阶段的他，想要达到沉浸状态，已经不需要依靠精神药剂了。
    精神药剂对他而言，属于锦上添花的物品。
    当然，陈舟留着最后的3罐精神药剂，也不是只为了好看。
    他有着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想法。
    那就是把精神药剂的配方，逆向出来！
    如果能够做到，那不单单是在学习上可以帮助很多人。
    在很多方面，对很多人而言，这都是一个强力药剂！
    只不过，现在的他，还无法去做这件事罢了。
    再次看了一眼这两件给自己不同阶段带来强大助力的物品，陈舟便退出了系统空间。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彭飞正好把车子开进华国科学技术大学。
    这里是华国科学技术大学的东校区，算是新校区。
    据张一凡所说，那住宿条件比燕大好太多了。
    听到张一凡的说辞，陈舟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是有些羡慕的。
    毕竟，谁能想到燕大这样的高校，宿舍条件居然这么low……
    陈舟摸出手机给张一凡打了个电话。
    没多久，几人便找到了张一凡，把他带上了车。
    从东校区出来，陈舟几人便又去把黄加一接上了。

 第266章 升级，升级！

    初接到陈舟电话时，黄加一是不信的，说你小子是不是唬我呢？你这会怎么可能跑庐州来？
    而且对于华科集团邀请陈舟参与课题研究的事，黄加一也是抱着怀疑态度的，他觉得一个研究数学的，怎么可能被华科集团邀请？
    可当看到陈舟时，黄加一才算相信了这件事。
    顿时，黄加一忍不住感慨道：“老陈，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牛逼了呀，这才大二，就被华科集团这样的大家伙邀请了……”
    听到黄加一的话，陈舟笑着说道：“怎么？要不要哥带带你？”
    黄加一立马回道：“得了，哥的水平，你带不动……”
    陈舟则说道：“也对，你那肉装提莫，确实带不动！就一个字，坑！”
    说完，陈舟和黄加一相视一笑。
    这大概是两人之间最具默契的调侃了。
    其实，黄加一早就卸载了撸啊撸，陈舟也知道。
    只不过，两人都习惯这种说话方式。
    彭飞开车带着陈舟几人找到了一家烧烤店。
    几个大男人最适合的喝酒方式，便是撸着串，喝着酒了。
    从闲聊中，黄加一才知道，陈舟被华科集团点名邀请，是有原因的。
    根据陈舟的推测，大概就是因为第一次的课题，他们指出了课题中的错误，华科集团那边便留了意。
    而后，在他成功证明了冰雹猜想后，华科集团就准备下手摇人了。
    这也是彭飞第一次知道这回事，他顿时一番感慨。
    没想到，先前还有这么一回事。
    同时，这也使得他们对陈舟的认知，再次加深了一分。
    这都还没在数学界扬名的时候，作为一名单纯的大一学生，就敢指出华科集团课题的问题，这勇气就很令人佩服！
    随着烤串吃起来，啤酒喝起来，众人的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不过，大多是围绕着陈舟进行的。
    着实把陈舟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什么优秀的数学家，什么牛人，大佬，等等词汇，都被挂在了他身上。
    黄加一他们四个，还说起了数学家的诺贝尔奖，也就是菲尔茨奖的事。
    他们都觉得陈舟肯定能打破历史，把这个荣誉带回来。
    陈舟他们这桌的对话，也引起了周围同样喝酒撸串的人的注意。
    听到陈舟他们这吹牛吹上天的对话，周围人都忍不住侧目。
    虽然没怎么听过菲尔茨奖这个名字，但是诺贝尔奖还是知道的。
    既然被称为数学家的诺贝尔奖，那还用说，肯定很牛逼了。
    就你们这几个毛头小子，还能拿诺贝尔奖？
    不过，陈舟他们丝毫不在乎其他人的评论。
    尤其是陈舟，对于众人的评论，早就差不多免疫了。
    如果一直活在别人的评论中，他也不会是他了。
    就在这时，隔壁桌一个的女生，突然轻声说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人？”
    她同桌的男生顿时问道：“你见过？哪个？”
    那女生看了陈舟一眼，说道：“就那个中间的，长得很帅的，而且气质很好的……”
    男生顿时有些不满：“你别一看到帅哥，就说自己见过。”
    女生白了男生一眼，皱眉想了一会，摸出手机，开始鼓捣起来。
    男生见此又说道：“你在找什么？”
    女生说道：“我记得好像是在微博上看到的……”
    听到女生的话，同桌的其他人不由得多看了陈舟他们这桌一眼。
    当看到中间的陈舟时，他们突然也有了一种好像哪里见过的感觉。
    这时，那女生突然惊呼道：“啊，我知道了，他是陈舟！”
    “陈舟？”同桌的人顿时疑惑道。
    随即，又有一位女生惊呼道：“啊，陈舟，居然是他！”
    先前的男生皱眉问道：“怎么你们都知道他？”
    他身旁的女生把手机递给他：“你都不关心新闻的吗？他可是上了新闻联播的男人！”
    男生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旋即瞪大了双眼，艰难的扭头又看了陈舟一眼。
    这尼玛，吃个烧烤，碰到吹牛逼的，结果人是解决了世界级数学猜想的人？
    但愿他没有听到自己的话……
    随后，这桌便讨论开了。
    “哇，真没想到，陈舟他比照片帅多了呀！”
    “是啊，那个热搜第二的明星，输的不冤……”
    “要不要过去加个联系方式？”
    “呃……”
    这种讨论的方式也逐渐蔓延开来。
    最后，烧烤店老板也知道，他店里居然来了位大佬。
    就在烧烤店老板过去送点烧烤，配点啤酒时，陈舟他们先过来结账了。
    没办法，陈舟怕再待下去，一会就不好走了。
    看看隔壁桌那些男生怨愤的表情，就知道了。
    而且，陈舟已经拒绝了好几个要联系方式的了。
    当然，不止是女生，还有男生……
    结账时，老板还给打了个八折。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老板也盛情的表示，常来啊！
    等几人离去，烧烤店老板看了看店里已经坐满的桌子，嘴都合不拢了。
    这大概就是，名人效应！
    想了想，老板摸出手机，开始搜索菲尔兹奖是什么……
    陈舟几人回到车上收拾东西，因为都喝了酒，车肯定不能开了。
    只能等明天，彭飞再过来取车。
    看着陈舟，黄加一欣慰的说道：“我果然没看错你啊！”
    陈舟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的问道：“没看错什么？”
    黄加一郑重的说道：“拒绝的了诱惑！”
    陈舟嘴角一咧：“应该的……”
    彭飞却是打趣道：“这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大舅哥在！”
    众人分开后，陈舟和沈靖便打车回到了酒店。
    陈舟一进房间，便去洗了澡，然后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忙了这么多天，熬了这么多夜，肝了这多文献，终于能舒舒服服的睡个好觉了！
    不过，在此之前，先升个级。
    陈舟闭上眼睛，意识进入系统空间。
    看着显示屏上的个人信息面板，陈舟开始分配经验值。
    从化学开始……
    化学lv2升级到lv3。
    然后是消灭零蛋。
    应用科学五大学科，全部被陈舟升到了lv1。
    剩下的7500应用科学经验值，也被陈舟全部堆在了材料学上。
    正好将材料学升级到lv3。
    “哦~哦~舒服~爽~”
    随着那股舒服的暖流，持续的冲刷脑海，陈舟整个人都舒服的软了下来。
    好一会，陈舟才缓过劲来。
    显示屏上，陈舟的个人信息也重新刷新了一遍。
    “姓名：陈舟”
    “评级：学民”
    “语言学lv1（2000/5000）”
    “自然科学：”
    “数学lv5（0/）”
    “物理学lv3（0/）”
    “化学lv3（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1（0/200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1（0/2000）”
    “工程技术学lv1（0/2000）”
    “材料学lv3（0/）”
    “任务：正在进行中……”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0。”
    看着新的信息面板，陈舟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第267章 都是小问题

    意识退出系统空间，陈舟惬意的躺在床上，摸出手机，给杨依依发去了视频通话的邀请。
    等待音响了两秒，视频通话便接通了。
    看着对面已经一周未见的可爱女友，陈舟柔声喊道：“依依……”
    “开心，你明天回来？”
    “是啊，想不想我？”
    “嗯……明天就能见到了，就不想了……”
    “那现在呢？现在想不想我？”
    “想啊，你都去庐州一个星期了。”
    “嘿嘿，我也想你……”
    陈舟和杨依依你侬我侬的聊着。
    极尽的诉述着两人分开的思念之情。
    说到最后，杨依依不自觉的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李静尤雨柔她们已经开始有起哄的苗头了。
    但是闷在被子里的话，陈舟就看不到杨依依了。
    杨依依便又悄悄的从被子里爬了出来，满脸通红，声音却压的很低。
    就这样，两人视频通话聊了一个多小时，才不舍的挂断。
    杨依依这边，电话一挂断，就听到李静她们的嘘声，还有模仿的那声：“想啊，你都去一个星期了……”
    杨依依顿时满脸通红……
    陈舟倒是满足的把手机放在了一边，就准备睡觉。
    刚才他跟杨依依说四十三所的研究问题已经全部解决了时，就又收割了杨依依一番崇拜的目光，再加上一波夸赞的话语。
    这就是令陈舟感到满足的原因。
    陈舟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每次解决一个课题的难题，他最希望得到的都是杨依依的赞美。
    可能是因为毛厂高中时，陈舟是从追赶杨依依的步伐，开始的。
    这一觉，陈舟睡得很香，也很踏实。
    他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满足的一觉了。
    这会的他，既没有陷入克拉梅尔猜想的研究，也没有纠结于粒子加速器实验的问题，更不需要担心明年数学系和物理系俩个毕业问题。
    这会的他，是难得的最为放松的时刻。
    只不过，这放松的时刻，只有这么一晚。
    今天，他就要坐高铁回燕大了。
    回去之后，他又会回归到先前的生活节奏之中。
    粒子加速器的实验，在还没有进入到下一阶段之前，也就是应用研究之前。
    按照陈舟和杨依依总结的思路和方法，足以应对目前的实验问题。
    所以，陈舟下一阶段的重心，准备放在素数间隔问题的研究上。
    上午9点。
    彭飞和沈靖一起，把陈舟送到了庐州南站。
    和两人简单的告了别，并且简单嘱咐了沈靖两句，陈舟便过了安检，进了高铁站。
    彭飞和沈靖则是等到陈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去停车场取车，准备返回四十三所。
    彭飞有些好奇的问道：“沈靖，陈舟刚才跟你说什么悄悄话呢？”
    沈靖面色古怪的说道：“你真想知道？”
    见此，彭飞更加好奇了：“你快说呀？能说？”
    沈靖略显迟疑：“能是能，就是……”
    彭飞追问道：“就是啥？”
    沈靖说道：“没啥，其实陈舟就是要我多问问课题奖金的事，吴博士别忙忘记了……”
    听到沈靖的话，彭飞的开车的手都差点抖了抖。
    这……可能陈舟大佬比较缺钱……
    在彭飞和沈靖在车上集体吐槽陈舟时，陈舟已经踏上了从庐州南站开往燕京南站的高铁。
    看着窗外向后移动的景象，陈舟的思绪也飞了起来。
    下午两点半多一点，高铁驶入燕京南站。
    陈舟检票出站，就看到了魂牵梦萦的可人儿，正站在出站口接他。
    三步并作两步，陈舟就走到了杨依依的身边。
    杨依依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这个昨晚还在问自己想不想他的男孩。
    伸手，一搂。
    随着杨依依的一声低呼，陈舟把杨依依搂在了怀里。
    把头埋在杨依依的肩膀，问着长发的香味，一路上的舟车劳顿，满身的疲乏，瞬间都消失了。
    路过的人们，也都面带善意的看着这对情侣的拥抱。
    小别胜新婚，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好一会，陈舟才放开杨依依，看着满脸的通红的女孩，眼神中满是笑意。
    回燕大的路上，杨依依也始终挽着陈舟的胳膊。
    两人时不时的碰头说着悄悄话。
    仿佛要把这一周没说的话，都在今天补回来。
    回到燕大，回到宿舍，陈舟把背包一丢，简单的跟李礼三人打了个招呼，便又离开了。
    杨依依在宿舍楼下等着他呢。
    他们要去看电影，吃好吃的……
    晚上，在宿管阿姨善意的询问中，陈舟回到了宿舍。
    当然，免不了又是被宿管阿姨一顿猛夸。
    宿舍里，赵琦琦看着居然回来了的陈舟，顿时说道：“陈哥，你怎么回来了？”
    朱明理和李礼也是齐齐看向陈舟。
    陈舟没好气的看了三人一眼：“不回来，我晚上住哪？”
    赵琦琦三人异口同声道：“酒店啊！”
    陈舟立马回道：“想什么呢？”
    赵琦琦顿时揶揄道：“陈哥，你和依依嫂子都谈这么久了，你们该不会还一直停留在表面？”
    陈舟没有说话，只是看了赵琦琦一眼。
    赵琦琦敏锐的感觉到了陈舟眼神中的杀气，顿时止住了话头。
    只不过，赵琦琦是打住了，但朱明理却没有观察到这一幕。
    朱明理又说道：“看来咱们的陈哥，真是个纯情好男人呐~”
    陈舟转头，又盯着朱明理看了一眼，停顿了一下，轻声问道：“那个，琦琦，老朱，你们俩找到对象了？”
    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人同时一愣，同时扭头看向了别处，不再说话。
    陈舟的嘴角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
    小样，两个单身狗，居然还敢调侃我？
    而且这种事，是能调侃的吗？
    这种事，应该是水到渠成的？
    况且，自己天天不是这个课题，就是那个猜想，哪有时间想这些？
    所谓情到浓时人自醉，总有那一天的，不急。
    李礼站在一旁，看着赵琦琦两人吃瘪，不由得笑出了声。
    还好自己没参与……
    看了看陈舟，李礼问道：“陈舟，你这次去庐州的课题解决了？”
    “那必须的！”陈舟便把这次课题的事，简答说了一下。
    虽然陈舟的叙述很简单，甚至一句带过了爆肝研究的困难。
    但是李礼三人在听到陈舟仅仅用了不到六天的时间，便解决了人家整个研究课题的难题时，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果然，大佬到哪里都是大佬。
    而陈舟只是谦虚的表示：“都是小问题，没你们想的那么难。”

 第268章 发奖金

    回来后的第二天，陈舟按照米国使馆的预约信息，带着护照去办理了签证。
    这些都是新鲜玩意，不管是护照，还是签证。
    对陈舟而言，以前都没接触过。
    护照是陈舟在收到邀请信后，在去庐州前，在出入境管理局办理的。
    他回来时，刚拿到，就带着去办理了签证。
    下个月出国的学术交流，还是陈舟第一次出国。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要不是因为有学术报告会的邀请信，陈舟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拿到米国的签证。
    丫的，问题其实没什么，但具体面签时，好像更看面试官的心情……
    更有甚者，陈舟听到了很不客气的话。
    当然，这是他无意间听到的。
    因为面试官一开始把陈舟误以为是要去米国留学的学生，便在问题上进行了刁难。
    直到陈舟拿出邀请信，面试官才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这可是麻省理工学术报告会的邀请。
    岂是一般人能拿到的？
    当然，更令他惊讶的是，眼前的年轻人不是单纯的去“蹭”学术交流，而是去做一场30分钟的报告。
    能在麻省理工举办的世界性学术交流上做报告，即使他不是学术圈的人，也大概能猜到这里面代表了什么。
    顿时，面试官的态度便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很快的便给陈舟发了白条。
    陈舟自然也礼貌的表示了一声谢谢。
    随后，陈舟便打算离开大使馆，回学校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吃坏了肚子，他先跑进了厕所。
    于是，他就听到了这很不客气的话。
    “嘿，詹姆斯，你今天差点犯错。”
    “可不是吗，我还以为那小子也是一个向往米国自有的留学生呢，谁想到会是收到邀请，去做学术交流的人。”
    “不，我觉得你只是做错了，但是看法没错，他应该依旧是一个向往米国自有的人。华国人都是这样，说不定这人以后就是我们的人了呢？哈哈哈。”
    “哈哈哈……”
    就在两人大声说笑时，陈舟解决完肚子的问题，走了出来。
    看到陈舟的一瞬间，两人明显愣了一下，旋即表情尴尬。
    陈舟倒也没解释什么，只是默默的洗了手，便离开了。
    对于这种现状，即使他再大声的辩驳，也是无力的。
    除非，他能改变这种现状。
    但现在的陈舟，显然不可能改变什么。
    就像先前颁奖仪式上，记者问的那个问题，关于我们是不是能培养出优秀人才的问题。
    不是培养不出，只是留不住。
    这和今天陈舟听到的看法是一样的。
    现在的他，同样无法改变什么。
    不过，陈舟始终能保证一点。
    那就是，他永远只会有一个国籍，那就是华国国籍！
    从大使馆走出，陈舟默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米国国旗。
    然后，扭头离开。
    回学校的地铁上，陈舟接到了吴西平的电话。
    吴西平让陈舟去办公室找他，说是关于四十三所课题的事，要给他提前发奖金。
    陈舟听到这个消息，略感意外，按时间推算，四十三所那边的实验结果，也应该明天才能出来。
    难道学校不等四十三所那边的消息吗？
    不过，如果真能提前拿到奖金，陈舟还是很乐意的。
    毕竟，落袋为安嘛。
    这个消息，也令陈舟原本不怎么好的心情，好了起来。
    对于不能改变的现状，陈舟还是能看开的。
    只要一直在改变，那现状终有改变的一天。
    回到燕大后，陈舟便直奔吴西平的办公室。
    敲门进去后，令陈舟意外的是，吴西平的办公室里，还有两个人。
    一个算是老熟人了，是分管教务工作的周副院长。
    另一个中年男人，则是第一次见。
    陈舟很肯定自己一点印象都没。
    至于吴西平带的学生和助教，则是一个都不在。
    陈舟礼貌的打招呼道：“吴教授，周院长，你们好。”
    周院长笑着冲陈舟点点头：“陈舟啊，你好。”
    吴西平则招呼着陈舟：“搬个椅子，坐过来，有事跟你说。”
    闻言，陈舟搬了个椅子，就在吴西平几人身旁坐下了。
    陈舟略带好奇的看了那个中年男人一眼。
    那中年男人也同样在看着陈舟，只不过他看陈舟眼神，异常明亮，仿佛看着宝玉一般。
    在陈舟疑惑间，中年男人笑着开口说道：“这位就是陈舟同学？”
    听到中年男人的话，没让陈舟疑惑太久，吴西平便介绍道：“没错，柳经理，这位就是陈舟同学。”
    说着，吴西平又跟陈舟介绍到：“陈舟，这位是华科集团的柳经理，就是他把你要去的。”
    柳经理笑着说：“幸亏当初把陈舟同学要去了，要不然四十三所的这个项目，也不能这么快就出结果。”
    听到这位柳经理的话，陈舟颇感意外。
    四十三所最后的实验结果，难道出来了？
    于是，陈舟便说道：“柳经理，四十三所的实验结果，应该还没出来？”
    柳经理点点头，又摇摇头。
    陈舟不解的看着他，这啥意思？
    柳经理解释道：“实验结果确实还没出来，但是吴馨月博士那边已经打电话跟我说了，基本上和预期差不多。”
    顿了顿，柳经理接着说道：“毕竟，有你改进的金刚石薄膜制备工艺摆在那呢，所有人都相信你，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制备，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听到这话，陈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人居然不等实验结果，就跑上门来夸自己，这真的，太热情了……
    周院长这时也笑着说道：“陈舟，先前吴教授应该也和你说过，这次的课题，除了有华科集团提供的课题奖金外，学校也单独设置了一份奖学金。”
    陈舟点点头，重头戏来了，要发奖金了。
    果然，周院长紧接着便说道：“今天正好柳经理过来，那我们就一起把课题奖金和奖学金发给你们，至于怎么分配，你和沈靖单独商议，可以？”
    陈舟忙不迭的点头：“可以，可以，没问题，周院长，您放心！”

 第269章 增加奖金！

    周院长和吴西平对视一眼，俱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
    这小子，还是那样，一听到奖金，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
    说起来，这小子还缺钱吗？
    周院长微微摇头，就准备跟华科集团的柳经理说，颁奖。
    这时，陈舟的手机响了起来，柳经理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陈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立即接通，而是看了同样在看手机的柳经理一眼。
    没错，陈舟接到的电话时沈靖打过来的。
    “周院长，吴教授，我去接个电话。”
    礼貌的说了声，陈舟便走出办公室，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他就听到沈靖激动的声音：“陈舟，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实验结果，超出预期！”
    虽然实验结果只是最后的验证，陈舟也并不觉得实验结果会有什么差错。
    但是当听到预料之中的实验结果时，陈舟的内心还是有着一丝满足的。
    陈舟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淡淡的回道：“那就行。”
    听到这平淡的回答，沈靖嘴角一咧：“你也太平静了？”
    “没有，我挺激动的。”陈舟否认道，“华科集团和学校要发奖金了，等你回来，咱们就能分奖金了。”
    “呃……”沈靖微微一愣，旋即说道，“你那是看着奖金才激动的？”
    陈舟立马说道：“不然呢？”
    沈靖：“……”
    这时，陈舟听到沈靖那边有人喊他。
    是潘诗妍的声音。
    “沈靖，你在给陈舟打电话？”
    “是的，学姐。”
    潘诗妍得到沈靖的确认，微微迟疑，还是说道：“你跟陈舟说，这次他给我们都上了一课，希望有机会，再一起做课题！”
    听到潘诗妍的话，沈靖看了一眼这位面色略显纠结的学姐，旋即轻轻点头，跟陈舟复述了一遍。
    陈舟对此只是笑笑，潘诗妍大概是服气了……
    和沈靖又简单聊了两句，陈舟便挂断了电话。
    虽然沈靖打来电话是通知好消息的，但是也不能耽误正事不是？
    这奖金都还没拿到手呢……
    而且，看柳经理刚才电话响起时的反应，八成也是四十三所的人打过来报喜的。
    果然，陈舟一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柳经理已经先一步回来了。
    此时办公室里的三人，正在说着这次四十三所课题研究的事。
    尤其是柳经理，一脸的兴奋劲。
    “周院长，吴教授，我跟你们说，这次的课题，可以说是破纪录了！”
    “在以往，从来没有过这么短时间内，就取得如此显着效果的研究。”
    “不得不说啊，陈舟同学实在太给力了！哈哈哈！”
    周院长和吴西平又是对视一眼，两人也没想到，这时间点选的如此恰到好处，正好是四十三所那边出实验结果的时候。
    不过，看着这位华科集团副总开怀大笑的模样，这次把陈舟派出的决定，实在太明智了！
    周院长想了想，笑着说道：“这主要还是你们的研究员比较给力，我们的学生才能从实验数据中找到解决的办法。”
    周院长话音未落，陈舟正好推开门，走进来。
    看到陈舟，柳经理摇了摇头，才解释道：“周院长，这你就错了。这次的课题之所以能这么快解决，所里的研究员，包括吴馨月博士，其实都没什么功劳。”
    “因为他们除了开头做了10组实验，整理了一下数据，后面就是直接从陈舟同学那拿到解决的答案了。”
    说到这，柳经理停顿了一下，有些感慨的看了坐在一旁的陈舟一眼，才缓缓说道：“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听到柳经理的话，周院长微微一愣，旋即不敢相信的问道：“柳经理，你的意思是，陈舟他们过去时，这项课题研究，其实才刚开始，然后在没有一次优化实验过渡的情况下，陈舟他们把实验问题全解决了？”
    柳经理点了点头：“据我的了解，是这样的。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要结题了？！”
    周院长这才意识到，事情的发展是远远超过他想象的。
    他本来以为，是四十三所那边的课题进入了攻坚阶段，需要数学专业的学生，去提供数学帮助。
    却没想到，这个课题只是刚开始的课题。
    可一个刚开始的课题，就在短短的一周时间，把问题都给解决了？
    难道是课题太简单吗？
    不对呀，怎么可能太简单。
    太简单的课题，也不至于华科集团的副总亲自上门了。
    这会，周院长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位柳经理会亲自上门。
    想通这些，周院长不由得就看向了陈舟。
    这小子，一个大二的数学本科生，跑人家专业的研究所里，帮人一个星期解决了研究难题？
    这怎么这么魔幻呢？
    在周院长和柳经理同时看着陈舟时，吴西平则是若有所思。
    只不过，他想的却是，这小子难道还打算辅修个化学系？搞个三学位？
    吴西平只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透陈舟了。
    以前只是觉得陈舟的自学能力很强，在数学上有天赋。
    却没想到，陈舟在数学上是那么的有天赋，以至于就把冰雹猜想给解决了。
    后来，陈舟又去辅修物理系，物院杨院长那边的事，吴西平也听过一些。
    只觉得陈舟这小子，物理学的天赋也不错。
    毕竟数学物理是一家，这也能解释得通。
    可你这次，一个星期时间，去把人半导体材料这种化学和材料学的课题解决了，是什么意思？
    还有，吴西平很纳闷，陈舟是什么时候学的化学？
    这小子的时间，已经被他压榨到极限了？
    忽的，吴西平想到一句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莫不是陈舟准备学好数理化？
    随着吴西平也看向自己，陈舟轻咳了一声，解释道：“其实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旋即，陈舟就把这次四十三所课题里，每个人的分工，每个人的辛苦，都叙述了一遍。
    当然，关于他自己的，被他简化了不少。
    只不过，即使是简化版的。
    听到陈舟的叙述，周院长、柳经理、吴教授三人，也是齐齐瞪大了眼睛。
    这种研究的天赋与组织力，实在太强了！
    只能说，这种人，天生就是搞研究的！
    在陈舟被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时，柳经理突然说道：“陈舟同学啊，再跟你说个好消息。因为这次课题节约了大量的时间，我们集团决定，把先前商量好的课题奖金，增加到50万！”
    说完，在陈舟惊喜的目光中，就看到柳经理从包里拿出了两样东西，两份表彰证书，一张支票！
    陈舟双眼明亮的看着那张支票，连声说道：“谢谢，实在太感谢了！”

 第270章 他好像就学了一个星期…

    在看到华科集团的柳经理把东西掏出来后，周院长这边也从包里掏出了一张支票。
    “陈舟，学校也兑现承诺，10万奖金！虽然比华科集团少一些，但已经是学校能拿出的最高奖金金额了！”
    只不过，周院长这边说话的底气明显有点不足。
    毕竟人华科集团直接给了50万呀！
    这可不是小数目！
    陈舟倒不在意这些，这本来就是华科集团的项目，学校这边自然不可能按他解决冰雹猜想的级别去奖励。
    要真是给他再奖励一百万，他反而不敢要了。
    谁知道，这一百万会招惹多少是非？
    陈舟仍是感激的说道：“谢谢周院长，谢谢学校！”
    对于陈舟的态度，周院长还是满意的。
    “那我们下面就给陈舟同学颁奖？”柳经理心情大好。
    原本还担心自己在结果没出来之前，就给陈舟他们发课题奖金，会出什么差错。
    可这通电话，很及时嘛。
    “那就开始！”周院长笑着回应道。
    在陈舟满脸笑意的接受表彰证书和奖金时，远在庐州市四十三所的沈靖，此刻正被一群人围着。
    在实验结果出来的第一时间，他便走出实验室去给陈舟打电话，报喜了。
    被潘诗妍喊回来后，他瞬间就被实验室的研究员们围住了。
    “沈靖，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和陈舟究竟是怎么从一堆文献中，找到解决这个课题的答案的？”
    “你们真的只是数学专业的学生吗？我怎么感觉，你们至少是化学专业的研究生起步呀？”
    “沈靖，你们……”
    他们七嘴八舌的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但核心思想还是，陈舟他们解决问题的速度，这种一步到位的方法，实在太令人震惊了！
    身为老研究员的他们，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
    而且，这突然其来的结束，也让他们有点茫然。
    沈靖面对这些人的热情提问，自然也是谦虚的一一解答。
    看着眼前众人眼中崇拜的目光，沈靖终于觉得留下来是有意义的了。
    嗯，沈靖得把陈舟没有装的逼给补圆满了才行呀！
    沈靖一边在心里暗爽着，一边平淡的回应着这些人的问题。
    不过，很快沈靖发现画风不对，这帮人开始问更多关于陈舟的问题了。
    毕竟参与课题的人，帮陈舟整理资料的人，不知他一个……
    潘诗妍就问道：“沈靖，陈舟他真的只是像你说的那样，主修数学，辅修物理，没有学过一点化学或者材料学的知识吗？”
    沈靖点点头：“据我所知，在来之前，他还在做粒子加速器的实验，应该是没有提前学过相关的知识……”
    彭飞立即惊呼道：“卧槽！也就是说，整个课题相关知识，他只学了一个星期？”
    沈靖回道：“他好像就学了一个星期……”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潘诗妍陷入了沉默。
    彭飞则是脱口而出：“不愧是大佬，牛逼！”
    随着彭飞的这声牛逼，胡桓生也好，这些研究员也好，都是忍不住感慨道：“这确实是真牛逼！”
    看着众人的反应，沈靖忍不住在心中嘀咕道：“好，还是帮陈舟这家伙装逼了，果然这才是自己留下的意义吗？”
    陈舟这边，愉快的从柳经理手里接过了他和沈靖的表彰证书，还有那五十万课题奖金的支票。
    再愉快的从周院长手里接过了燕大发的十万奖金的支票。
    随着支票入袋，陈舟的心情大好。
    终于把这奖金拿到手了。
    六十万呀，和学长对半分，也是三十万了！
    有钱了，有钱了，自己又有钱了。
    不得不说，陈舟这半年拿的奖金，着实有点多。
    在一番勉励过后，陈舟笑着离开了吴西平的办公室。
    一走到行政楼下，陈舟便拿出手机，分别给杨依依几人打了个电话。
    “走，哥请客！”
    回到燕大后的陈舟，在把这些琐事办完后，又回归到了先前的学习生活的节奏。
    粒子加速器实验这边，随着陈舟的回归，数据处理的速度再次被提了起来。
    在陈舟这种一步到位法的支撑下，对于不同二极管性质的研究，也逐渐接近了尾声。
    整个强脉冲粒子束原理和应用课题的研究进度，也被推进到了下一阶段。
    杨院长和彭佳都忍不住感慨道：“陈舟这个人，一个人就能改变整个研究课题的进度。”
    他们这么说的原因是，陈舟的研究方法，虽然教给了他们，但是他们却无法做到陈舟的那种数据处理速度。
    他们所花费的时间，是陈舟的两倍都不止！
    而且对于这种繁琐的数据处理，林孝恩等人也是一个个叫苦不迭。
    公式都知道，原理也知道，但是处理起来，就还是好难。
    毕竟他们可没有错题集进一步指引方向。
    所以，在陈舟再一次出现在实验室时，林孝恩马梓豪他们俱是满脸兴奋的跟陈舟说道：“大佬，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终于解放了！”
    陈舟则开玩笑的说：“要不，我给你们补补数学？”
    林孝恩和马梓豪面面相觑，两人轻声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陈舟当然不是认真的。
    抛开错题集的因素，方法这种东西教了就行了，至于熟练运用方法，还是靠每个人的积累。
    他总不可能手把手的教每个人？
    这时间成本，是陈舟绝对无法接受的。
    而且，陈舟在粒子加速器实验平稳进行的条件下，已经把重心重新放回了数学研究上。
    关于克拉美尔猜想的问题，他已经搁置了不少时间。
    现在的他，有不少新的想法，打算验证呢。
    如果能在下个月15号去麻省理工之前，把克拉美尔猜想的问题再解决，那就再好不过了。
    想是这么想，但陈舟的内心，并不是一定要限定一个期限。
    毕竟，这玩意可不是一般的难。
    而且，随着对克拉美尔猜想的深入研究。
    陈舟发现这个关于素数间隔问题的猜想，似乎有那么一些问题。
    那就是……
    克拉梅尔猜想，可能需要改进！

 第271章 这还用说？

    质数，也就是素数。
    指的是大于1的自然数，除了1和它自身外，不能被其他自然数整除的数。
    素数的个数是无穷的，关于这一点的证明，古希腊数学家欧几里得早在他的着作《几何原本》中便给出了经典的证明。
    也因为素数的个数是无穷的，所以就有人会问，素数的分布规律是什么？
    以下有多少个素数？
    一个随机的100位数多大可能是素数？
    这也就促进了数论这门纯数学科的发展，也就有了是否每个大于5的偶数都可写成两个素数之和的哥德巴赫猜想。
    也就有了是否存在无穷多的孪生素数，斐波那契数列内是否存在无穷多的素数，是否有无穷多个梅森素数，是否存在无穷个形式如x??+1的素数，诸如此类的问题。
    这里面，有像“在一个大于1的数和它的2倍之间，必定存在至少一个素数”，“存在任意长度的素数等差数列”这样利用素数定理解决的问题。
    但更多的，还只是一个猜想。
    如果要分级的话，陈舟现在研究的克拉梅尔猜想，大概在梅森素数问题之上，在杰波夫猜想和孪生素数猜想之下。
    所以，现在的陈舟有点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究竟是不是对的。
    一个历时近百年，没有人能够接近证明的数学猜想，他居然发现好像有点不对，需要去修正。
    其实说不对的话，用词是不恰当的。
    因为陈舟并不是证伪了，只是找到了“改进”之后的质数间距的猜想。
    就像2014年，陶哲轩他们证明的爱多士猜想一样。
    陈舟改进的只是一个更为温和的猜想。
    即使证明出来，也并不能说明克拉梅尔猜想就是错的。
    而且其价值是小于卡拉梅尔猜想的。
    因为改进后的问题，其素数间隔仍是小于克拉梅尔猜想的。
    放下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陈舟的表情有点古怪。
    草稿纸上，写着的是：
    【n以内相邻素数最大间隔的猜想，(pn+1≤n)ax(pn+1-pn)≈logn(logn-loglogn)+2(n≥7)】
    这里的n指的便是大于等于7的任意自然数。
    “log”则是自然对数的简写。
    而克拉梅尔猜想的表述是【lin→∞sup(pn+1-pn)/(logpn)??=1】。
    两者之间的差别便是，将(logpn)??改为了logn(logn-loglogn)+2，且取n≥7。
    如果从这个问题的解决中，能够得到一点启发，说不定就能顺势解决克拉梅尔猜想的问题了。
    这样想着的陈舟，重新拿起了笔，就打算先解决这个改进的问题。
    陈舟解决的思路和爱多士猜想的证明方法一样，是基于一个建立大素数间隔的简单方法。
    一个大的素数间隔相当于两个素数之间的一长列非素数，或者称为复合数。
    简单举个例子，先从数字2，3，4，……，101开始。
    然后每个数加上101的阶乘，也就是101！。
    这列数字就变成了101！+2，101！+3，101！+4，……，101！+101。
    因为101！可以被从2到101的数字整除，因此这列数字的每个数都是复合数。
    也就是101！+2可以被2整除，101！+3可以被3整除，以此类推。
    这种简单方法，其实是高中代数方法的细微变形。
    如果获得复合数列表是可能的，那么便可以以此进行素数间隔问题的研究。
    一下午的时间，陈舟在图书馆里，全身心研究着克拉梅尔猜想的修正问题。
    虽然没有解决问题，但是陶哲轩等五位教授的研究方法，还是给了陈舟不少收获的。
    并不像一开始，他尝试用这种方法去解决克拉梅尔猜想那般。
    下午六点，陈舟和杨依依手拉手走出图书馆。
    既然回到了燕大，回到了先前的学习生活节奏，那陈舟的身旁，自然有着杨依依陪伴。
    这种状态，也是陈舟最为熟悉和喜欢的状态。
    每次搁下笔，一扭头就能看到最爱的女孩，真的很好。
    本来和杨依依打算直接去食堂吃盖浇饭的，却没想到沈靖的电话打了过来。
    陈舟接通了电话：“学长，回来了？”
    沈靖说道：“是啊，刚到学校，你在哪呢？”
    陈舟回道：“刚从图书馆出来。”
    沈靖这边沉默了两秒，才说道：“好，你除了去图书馆，也没地方去了……”
    陈舟顿时不乐意道：“谁说的，还有物院，还有加速器的实验室，我都可以去啊！”
    沈靖默然不语，他很想说，除了学习和研究的地方，还有吗？
    但沈靖最终没有这么说，他说道：“我来找你，吴博士那边交代了点事情。”
    陈舟应道：“好，我和依依去食堂，你过来。”
    等到陈舟和杨依依来到食堂时，沈靖已经在食堂门口等着了。
    一看到沈靖，陈舟便笑着问道：“学长，咋样？留下的感觉不错？”
    听到这话，沈靖没好气的说道：“不爽！”
    陈舟惊讶的问道：“怎么可能？我都走了，他们肯定有很多问题追着你问呀？这不就是你的表演时间吗？”
    沈靖看了陈舟一眼，无奈说道：“我也以为是这样呀，可事实不是啊……”
    沈靖随即便开始了吐槽，把他还没开始装逼，就被人硬生生打断，然后还帮陈舟装了波逼的原委，全吐了出来。
    陈舟听完，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杨依依在一旁也忍不住轻声笑道：“学长，这是你没有把握机会呀，你多学学他，不就行了？”
    沈靖闻言，皱眉看着这对情侣，轻叹了口气：“唉，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学不来呀！他能一个星期学会那么多东西，还把课题解决了，可我不行呀……”
    陈舟忍住笑意，打趣道：“男人嘛，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沈靖：“……”
    陈舟想到沈靖电话里说吴博士有事情交代，便问道：“学长，你说吴博士交代了点事情？”
    沈靖点点头，沉吟了一下，说道：“是交代了点事情。吴博士希望，希望你不要放弃材料学上面的天赋，她觉得你一定能在这方面做出一些成就。”
    陈舟等了一会，见沈靖似乎说完了，便问道：“没了？就这？”
    沈靖不解的看着陈舟：“就这些啊，怎么了？”
    “没，没什么……”陈舟略显尴尬，他还以为吴馨月博士有什么课题上的事要交代呢，结果是这件事。
    沈靖：“你以为是什么？”
    陈舟：“没什么……那啥，感谢吴博士的关心，不过，这还用说吗？”
    沈靖：“……”
    几人又简单闲聊了几句，陈舟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晚上，还是出去吃一顿。
    现在沈靖回来，正好把方结明也喊上。
    方结明在这次课题上，没二话便答应帮忙，陈舟还是记着的。
    等到和方结明会和，四人便径直出了校门，就近找了一家烤鱼店。

 第272章 你拿大头

    四人在烤鱼店吃喝到晚上八点左右才离开。
    陈舟和沈靖倒是没喝多少，方结明却不知缘由的喝了不少酒。
    陈舟很是纳闷，这人又受什么刺激了？
    沈靖也同样纳闷，这不是因为课题结题，高高兴兴来庆祝的吗？怎么说喝多，就喝多了？
    他们却不知道方结明此刻的内心想法，原来戒了撸啊撸，有些人还是比你努力，比你优秀……
    方结明以为自己经历过upc竞赛的事后，已经把抗压能力点满了，甚至于现在的他，已经是计算机系名列前茅的优秀学生了。
    可再看看眼前的三人，就算不和陈舟比，和沈靖比，和杨依依比，他也算不上优秀呀……
    离开烤鱼店后，陈舟和沈靖两人就把方结明拖回了宿舍。
    还好方结明喝醉后，还算安静，不吐不闹的。
    这要是那种喝醉酒喜欢耍酒疯的，陈舟和沈靖肯定就得吐槽了。
    把方结明交给他宿舍的几兄弟，陈舟和沈靖便离开了。
    不过令沈靖无语的是，他是见过方结明的舍友的，但陈舟应该是没见过的。
    但这几位兄弟对待陈舟也太客气了？
    什么大佬坐会？
    大佬喝水不？
    都冒出来了……
    离开方结明的宿舍后，陈舟又把杨依依送了回去。
    这样子，也不好再去图书馆自习，还不如回宿舍洗个澡，舒舒服服的躺床上，看书呢。
    “对了，学长，华科集团发的课题奖金和学校发的奖金都在我这，就等你回来分钱呢。”
    陈舟想起了这极其重要的一件事，钱还没分。
    本来他是打算电话里跟沈靖分钱的，但沈靖说等他回来再说。
    于是陈舟就等了这么多天。
    离他回燕大，已经一个多星期了。
    他都差点忘了这事。
    听到陈舟的话，沈靖立即说道：“不用分，你拿着，这课题基本上就是你一个人解决的。”
    陈舟摆手道：“那怎么行，这是我们俩共同参与的课题。而且，我早就说过，功劳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们每个人的。”
    沈靖看着陈舟，半天没有说话。
    陈舟看到沈靖这副模样，顿时笑道：“怎么？钱你都不想要啊？这奖金一共可有60万呢！”
    听到60万，沈靖的眼皮明显跳了跳，他还没拿过这么多奖金呢。
    “可是……”
    陈舟打断道：“别可是了，把你卡号发我，我转给你。”
    沈靖下意识问道：“转多少？”
    陈舟笑了笑：“一人一半。”
    “呃……”沈靖略微迟疑，旋即做出决定，“别，我虽然也想跟你对半分，但是我知道自己没资格拿那么多。你给我……嗯……给我20，不是，给我10万就行了，你拿大头，不然我不要！”
    看着沈靖，陈舟轻声说道：“你不后悔？”
    沈靖郑重的点了点头：“不后悔！”
    “卡号发给我。”陈舟也不再多说什么。
    但对于自己多拿的钱，陈舟已经有了计划。
    杨依依，张一凡，沈靖，方结明，彭飞，潘诗妍，这个课题本就是大家努力的结果。
    “我回宿舍看一下，再发给你。”
    “好。”
    陈舟回到宿舍没多久，沈靖的卡号便发了过来。
    通过手机银行，陈舟给沈靖转了20万。
    他自己留了40万。
    转完后，陈舟便去冲澡了，而且是冷水澡。
    吃烤鱼，喝啤酒，身上全是烤鱼味和酒味，不洗澡，不舒服。
    不得不说，10月底的冷水澡，还可以……
    冲完澡，陈舟拿着错题集，就躺到了床上。
    这时，陈舟的手机响了两下，有新消息。
    陈舟看了一眼，是沈靖发来的。
    【？？？】
    【不是说好10万吗？怎么是20万？】
    陈舟想了想，回到：
    【学长，再转有手续费的，别让银行赚了！！！】
    消息刚发送，沈靖就回了过来。
    【！！！】
    【我记住你了！】
    陈舟面色古怪的看着这条消息，这就记住自己了？记住啥了？
    微微摇头，陈舟没有再回，反手把手机盖在床上，开始看错题集。
    错题集上，记录的便是他关于克拉梅尔猜想的修正问题。
    但是并没有那个建立大素数间隔的方法。
    不能说这种方法一定能解决克拉梅尔猜想的修正问题。
    只能说，这种方法的本身是没问题的。
    有可能随着研究的深入，使用这种方法进行研究的问题，便逐渐出现在错题集上。
    并没有熬夜打算的陈舟，看到了11点左右，便睡觉了。
    这是生活习惯养成后的良好表现。
    以前陈舟也一直担心自己老是熬夜爆肝，会不会哪天就猝死了。
    可现在的他，完全不担心这些。
    因为每天饱满的精神状态告诉他，他的身体状况，很好。
    步入11月后，陈舟的节奏也固定了下来。
    每天基本上都在图书馆里度过，偶有去一次粒子加速器实验室，“照顾”一下大家。
    对于陈舟已经快脱离实验室的做法，杨院长自然也没有说什么。
    毕竟，只要这家伙还没脱离课题组就行。
    他仍然负责着数据的处理。
    “难道数学家都是这么任性的？”陈舟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文献资料。
    文献内容是关于卡拉梅尔猜想的介绍，还有克拉梅尔这个人的介绍。
    克拉梅尔老先生最早是担任着名化学家欧拉—切尔平的研究助理的，学习的是生物化学。
    这位欧拉—切尔平呢，也是一位大神。
    他于1929年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
    而且，他是数学大神欧拉的第六代嫡孙。
    如果，克拉梅尔继续跟随切尔平学习和研究生物化学，那前途也是无可限量的。
    可是，老先生发现数学才是自己真正的兴趣所在，于是便转头研究数学去了。
    在“瑞典数学之父”米塔—列夫勒的影响下，克拉梅尔成为了一名研究数学的博士生。
    说起这位米塔—列夫勒，就是陈舟投稿的，数学界期刊四大天王之一的，《数学学报》的创刊者。
    就这样，克拉梅尔进入了数学领域，开始研究。
    只不过，后世说起克拉梅尔，更多的会说他是瑞典着名的数学家，在概率论、数理统计、保险精算等数学领域作出了卓越的贡献，被誉为现代概率统计学界的开拓者和奠基人之一。
    但是注意，这里面是没有数论这一介绍的。
    可这为老先生偏偏提出了几乎无人能够接近证明的克拉梅尔猜想。
    是无人能够接近证明。
    到目前为止，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还停留在尝试阶段。
    另外，克拉梅尔还提出过另一个关于素数的猜想，被称为另一猜想。
    不过，这个猜想被他自己证明了。
    不过，他证明的方式，是采用同样未被证明的黎曼猜想来证明的。
    这些，就是陈舟说这位老先生任性的原因。
    您好好的研究概率统计学，不就得了吗？
    偏偏来数论里面搅一下。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优秀的数学家，数学才得以发展。
    摇了摇头，把这些杂乱的想法抛出脑外，陈舟重新专注于眼前的问题上。

 第273章 行程确定（为土豆有病加更5）

    “还有一周时间，你就要去米国了？”陈舟身旁的杨依依歪着脑袋问道。
    “嗯。”陈舟轻轻点头，“学术会议是在15号开始，我跟孙院长应该会在前一天就启程。”
    顿了顿，陈舟笑着问道：“你想要什么礼物呀？”
    杨依依歪着脑袋想了想，轻声说道：“如果带冰淇淋回来，会化的？”
    陈舟闻言一愣，旋即轻轻刮了刮杨依依的鼻子：“想吃冰淇淋了？”
    杨依依皱了皱鼻子，笑着点点头。
    “走。”陈舟把桌子上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站了起来。
    “嘻嘻，好。”杨依依伸了个懒腰，也站了起来。
    陈舟看到杨依依伸懒腰的姿势，不禁想到，这丫头，身材这么好，难道是因为爱吃甜食？
    可为什么只在该胖的地方长肉了呢？
    注意到陈舟的眼神，杨依依伸手搭上了陈舟的胳膊，一使劲，就听到陈舟一声低呼。
    “痛痛痛……”
    “哼！”杨依依轻哼一声，手也缓慢松开了。
    走出图书馆，陈舟还在揉着被捏的胳膊，吃甜食也长力气吗？
    “还疼吗？”看到陈舟的动作，杨依依又有些心疼。
    触及杨依依的目光，陈舟松开揉胳膊的手，转而抓住杨依依的手，嬉笑着说道：“不疼了，不过……”
    杨依依疑惑的问道：“不过什么？”
    陈舟凑到杨依依面前，悄悄说道：“不过，我媳妇的身材真好呐~”
    “你，不害臊……”杨依依刚想出手，却发现，两只手都被陈舟紧紧地抓住了。
    “哈哈，打不到了？”陈舟嬉笑着回道。
    杨依依想了想，猛地一口朝着陈舟的胳膊咬去。
    “我去……”陈舟赶忙松手跳开。
    看了一眼摩拳擦掌的杨依依，陈舟立马说道：“依依，我错了……”
    杨依依倒没真的想再打陈舟，这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她已经听到有人说：“啊，狗粮中毒，校园网的帖子又有素材了……”
    杨依依拉着陈舟就赶紧离开了。
    陈舟则暗自感激了一波周围狗粮中毒的同学们，并且表示下次一定要多撒狗粮才行。
    这样才安全嘛……
    11月10号。
    离麻省理工的数学学术会议开始有5天时间。
    陈舟收到了周院长发来的消息，是航班信息。
    顺带着周院长还交代了一下出行安排。
    这次去学术会议的一共五个人，除了陈舟和数院孙院长外，还有三位教授。
    其中两位的名字，陈舟是第一次听。
    但是另外一位，他却早有耳闻。
    获得数学第一名校普林斯顿大学博士学位，去年获得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并被评为燕京大学长江特聘教授的徐晨阳。
    这是曾经在燕大有着“徐神”之称的天才数学家。
    也被誉为“燕大三剑客”的大师兄。
    “燕大三剑客”指的是恽之伟、张韦、朱昕文三人，他们三人都是是燕大2000届本科学生。
    只不过，现在的“燕大三剑客”都留在了米国任教，并没有选择回国。
    他们也被称为燕大数学的“黄金一代”。
    在陈舟解决了冰雹猜想后，他也听到了不少把他和他们进行比较的言论。
    只不过，不管好坏，陈舟都不是很在意。
    所以在得知徐晨阳也会同去后，陈舟是并不意外的。
    毕竟，这样的学术交流的机会，多参加一些，是有不少好处的。
    作为燕大新一代的领军者，燕大也不会放过这种培养人才的机会。
    但陈舟还没见过这位在燕京国际数学研究中心的“大师兄”，这回倒是可以在路上交流交流了。
    虽然大师兄徐晨阳研究的主要是代数几何领域，但没有任何一位数学家能够拒绝数论的魅力。
    在行程确定后，陈舟也终于开始准备三十分钟报告的内容。
    通过上次隐藏任务的“培养”，陈舟已经知道了，真正的演讲大师，是不需要稿子的。
    那些准备好的稿子，只是留给没有准备的人的。
    像他这样，已经把冰雹猜想的证明刻在脑海中的人，还需要演讲稿？
    花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陈舟简单的做了个ppt，把一些核心的证明过程贴了上去。
    嗯，ppt还是得做一个的……
    ppt完成后，保存，拷进u盘，便算结束了。
    陈舟转头又投入了克拉梅尔猜想的世界。
    关于那个克拉梅尔的修改猜想，他有了新的思路。
    “如果近似去看克拉梅尔修正猜想的话……”
    陈舟在草稿纸上列着数表。
    这个数表并不是爱多士猜想证明方法的复合数列表。
    而是陈舟在其基础上进行改变得到的。
    把数表列出来后，陈舟拿笔开始圈数。
    克拉梅尔修正猜想的表述是，(pn+1≤n)ax(pn+1-pn)≈logn(logn-loglogn)+2。
    这里陈舟圈出来的便是分别符合，(pn+1≤n)ax(pn+1-pn)和logn(logn-loglogn)+2的数。
    这种方法，其实和筛法有点类似。
    筛法，又称埃拉托斯特尼筛。
    具体做法是，先把n个自然数按次序排列起来。
    1不是质数，也不是合数，直接划去。
    2是质数，留下。
    而后把2后面能被2整除的数都划去。
    2后面第一个没划去的数是3，把3留下。
    再把3后面所有能被3整除的数全部划去。
    以此推类，就会把不超过n的全部合数都筛掉，留下的就是不超过n的全部质数。
    当然，这只是简单的表述。
    筛法的应用很广泛，从四色定理开始，到构造无穷多个两两相连的区域，到哥德巴赫猜想的研究，等等等等。
    而把筛法运用到极致的人，便是陈老先生了。
    这位把哥德巴赫猜想推进到“1+2”的老先生，便是在研究哥猜的过程中，把筛法理论带到了顶点。
    一直到现在，都无法再进一步。
    陈舟自然也知道筛法的运用基本上已经到了极致，很难再有突破。
    但不妨碍他从这方面去寻找思路。
    “如果用筛法的公式，去验证(pn+1≤n)ax(pn+1-pn)≈logn(logn-loglogn)+2的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舟渐渐皱起了眉头。
    “克拉梅尔修正猜想本身就是以近似值去做出的改变，如果用公式的话，是不对等的……”
    “相反，这样绕下去，又会绕回克拉梅尔猜想本身……”
    陈舟放下笔，暂时脱离眼前的研究，转而打开电脑上的文献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他忽然眼前一亮。

 第274章 没抓住吗？（七夕快乐！）

    令陈舟眼前一亮的文献，是关于数论研究领域的另一工具。
    也就是，圆法。
    它和筛法一直是数论研究领域，最为重要的两大方法。
    当然，除了筛法和圆法，也有密率等方法。
    圆法全称是hardy-littlewood-raanujan圆法。
    名字里的也就是英国数学家哈代，英国数学家李特尔伍德和印度数学家拉马努金。
    这三人，陈舟没一个陌生的。
    拉马努金，他在数学上的卓越贡献，以至于在印度，他和圣雄甘地、诗人泰戈尔等人一道，被称为“印度之子”。
    而且，现在国际上有两项以拉马努金命名的数学大奖。
    同为英国数学家的哈代和李特尔伍德，则在丢番图分析、堆垒数论、积性数论、三角级数等内容，作出了卓越的研究。
    并且他们共同完成了华林定理的新证明。
    说到三角级数，傅里叶级数就是一种三角级数了。
    至于三者之间的关系，用哈代的话来说，他在数学上最大的成就是“发现了拉马努金”。
    拉马努金便是在哈代的帮助下，逐渐在数学家崭露头角的。
    说起哈代。
    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他影响了华国一代数学家的思想。
    华国之所以会在数论上，或者说在哥德巴赫猜想上，由陈老先生做到“1+2”的地步。
    其实，与哈代也多少够得上一点关系。
    陈老先生的老师是华老先生，华老先生的老师呢，就是这位哈代了。
    只不过，陈老先生把哥德巴赫猜想推进到“1+2”使用的方法是加权筛法，并不是圆法。
    圆法最初是因为哈代和李特尔伍德在堆垒素数论里搞事，所发明的方法。
    然后，他们发现这玩意好像跟哥德巴赫猜想有那么些联系。
    于是就完善圆法的理论，给出了一种方法，一种用数学语言描述【有拆法】这玩意的方法。
    也就是通过圆法标志性的积分公式。
    【∫01e(2πiα)dα】
    考虑这个积分，=0时，∫01e0dα=1。
    ≠0时，指数上不能是0了，根据欧拉公式，整个幂就成了0。
    所以整个积分也就是0。
    利用这个性质，就可以把积分改造成拆法的函数。
    每一个n=p1+p2，p1，p2≥3的拆法就可以写成d(n)=∫01(2＜p≤n∑e(2πiαp)2)e(2πiα(-n))dα。
    同理，n=p1+p2+p3，p1，p2，p3≥3的拆法就可以写成t(n)=∫01(2＜p≤n∑e(2πiαp)3)e(2πiα(-n))dα。
    这样，证【总有拆法】就是要证对任意满足题意的n总有d(n)＞0，以及t(n)＞0。
    到这，就可以开始讨论积分了。
    这就是【圆法】的主要思想。
    圆法的本质就是应用在数论中的傅里叶分析。
    简单来说，就是对圆周上的函数进行分析。
    相对的，作为一枚硬币的正反面的筛法，其目的则是给出素数分布的一种近似估计。
    “既然筛法的路，可能走不通的话，那就试试圆法……”
    陈舟心里想着，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并不着急。
    他开始搜索圆法相关的文献资料。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对于圆法的运用，陈舟还没完全吃透。
    更不要说，马上就用到解决克拉梅尔猜想的修正问题上去。
    陈舟的双眼异常明亮，眼神之中还带着一丝期待。
    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汲取着上面的知识内容，去充实他自己的知识面。
    其实，除了筛法和圆法，数论领域，还有不少的小技巧。
    比如说广义黎曼猜想，就可以被用来证明一些有限的特殊情况。
    然后利用这些特殊情况去证明别的东西。
    就像所谓的“无零点区域”。
    虽然还不知道怎么证明所有非平凡零点的实部都是1/2。
    但是已经可以证明零点必定在某个包含所谓“临界线”的区域内，而这个区域在实轴附近很小。
    之后，人们便一直在使用类似的结论去证明别的问题。
    只不过，陈舟并不太喜欢这种方法。
    因为用一个未被证明的猜想，去解决另一个猜想，他总觉得有点怪。
    万一黎曼猜想被证伪了呢？
    即使这个概率很小，即使已经有上千个数学问题是依靠黎曼猜想解决的，陈舟也仍然不愿意去尝试。
    他还是希望把每一步踩得踏实点。
    当然，如果有一天，他能够把黎曼猜想证明了的话。
    那就另当别论了。
    时间缓缓向前走着，陈舟也已经在刷了好几篇文献后，转而开始了实战。
    一旁的杨依依有些好奇的看着陈舟写在草稿纸上的内容。
    只不过，她看了一遍，却不是太看得懂。
    杨依依自然没打算深入研究一下，她只是被陈舟这股状态吸引了。
    这状态有点熟悉……
    怎么说呢，就像……
    就像上次陈舟快解决冰雹猜想时的那种感觉。
    难道说？
    这样想着的杨依依，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
    她想起来上次听陈舟说过一次，他在研究的是克拉梅尔猜想，这个好像也是个困扰数学界近百年的数学难题？
    这么快就要解决了么？
    杨依依就这么看着陈舟，一时间有些失神。
    陈舟正全身心的研究着，如何用圆法解决克拉梅尔猜想的修正问题。
    在看文献时，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抓住了那一闪即逝的灵感。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觉得，这问题，真特么难……
    毫无疑问，他没有抓住那一瞬间的灵感。
    他也没有成功解决这个修正问题。
    慢慢的，陈舟手中的笔在草稿纸上摩擦的速度慢了下来。
    陈舟原本明亮的双眼也变得有些迷茫。
    他的眉毛已经不知不觉的皱在了一块。
    “唉……”轻叹了口气，陈舟最终停笔。
    只习惯性的拿着笔，在草稿纸上不断的点着。
    一直看着陈舟的杨依依，轻声问道：“怎么叹气？”
    陈舟颇为沮丧的转头看着杨依依：“一闪即逝，我没抓住……”
    “没抓住吗？”
    “嗯，感觉就差一点……”
    听到陈舟这么说，杨依依也替陈舟感到十分惋惜。
    尤其刚才，她还看到陈舟全神贯注，神采飞扬的模样。
    仿佛答案就在眼前。
    想了想，杨依依说道：“下次再抓住就好了，我相信你。”
    陈舟看着杨依依诚挚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第275章 放松一下，说不定有奇效呢？

    不再纠结于眼前的陈舟，心境却也豁然开朗了不少。
    想着这次去麻省理工做报告，也得不少几天，又要和杨依依分开。
    陈舟便主动跟杨依依说道：“依依，我们去看场电影？”
    杨依依有些意外的看了陈舟一眼，旋即点了点头。
    只不过，在看到陈舟面前桌子上堆叠的杂乱无章的草稿纸时，她又问道：“那这些？”
    陈舟自然知道杨依依的意思，轻声笑了笑，说道：“先放在一边。”
    和杨依依走出图书馆后，陈舟默默做了个深呼吸。
    他尽量放空大脑，不再去想克拉梅尔猜想，也不再去想那个猜想的修正问题。
    杨依依自然敏锐的察觉到了陈舟的小动作，不过她肯定是不会挑破的。
    研究和放松，如果能够找到一个平衡点。
    说不定，也会有奇效。
    尤其是在这种，明明感觉就要解决问题了，结果却没有抓住的情况下。
    去外面走走，放松一下。
    有可能，那没有抓住的灵感，又会自己跑回来也说不定呢？
    “走，小弟弟，姐姐带你吃爆米花，看电影~”
    杨依依说着，就主动伸出手，抓住了陈舟的手，拉着他朝学校门口走去。
    陈舟闻言，微微一笑，反手就掌握了主动：“小妹妹，还是跟着哥哥走。”
    甜蜜的气氛就这样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陈舟也从数学猜想的世界中抽出身来。
    在杨依依的一再要求下，陈舟还是给她买了最爱的冰淇淋碗。
    但想到这已经是11月的天气，陈舟便默默做了个决定。
    买票，买爆米花，买水。
    看电影必备的休闲食品一应俱全后，陈舟和杨依依在大厅坐着等电影开场。
    说起来，他们俩个大二的学生，却也有点不像是学生了。
    别人都在教室里认真上课，感受教授们传道授业解惑的风采。
    就算翘课的，也是心心念念的担心着这节课别点名。
    万一点名了，难保期末不挂科……
    可陈舟他们俩倒好，压根没有上课的压力。
    更不用担心所谓的点名。
    也没有课后作业，没有教授找。
    这学期到现在，陈舟和杨依依一节课还没去上过呢。
    所以，现在出现在电影院的两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俩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次逃课了。
    可能，这就是优秀的代价……
    在等着电影开场时，陈舟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杨依依面前的冰淇淋碗上。
    每当杨依依要吃一口时，陈舟便适时的塞过去一颗爆米花，打断杨依依吃冰淇淋的企图。
    并且，很顺手的他就自己吃了口冰淇淋。
    虽然是很大的一口，把他冻的直想吐舌头。
    但他还是忍住了，很好的掩饰了下来，没有被杨依依发现。
    但终归冰淇淋是少了的，陈舟这种办法不长久。
    于是，陈舟索性在又一次塞给杨依依爆米花时，再次很顺手的把冰淇淋碗带到了自己面前。
    然后，就在杨依依气愤的眼神中，一口解决了一大半。
    只给杨依依留下了一勺多点的冰淇淋。
    “陈舟，原来你是故意的！”杨依依这才发觉自己上当了。
    陈舟这会也终于能把被冻的受不了的舌头吐出来了。
    只听到他含糊不清的说道：“什……么故意……不故意的？那……爆米花……不比冰淇淋……香啊？”
    恰在这时，电影要开场了，工作人员开始检票。
    陈舟把嘴里的冰淇淋消化完，拿起冰淇淋碗，笑着说道：“最后这点你还吃吗？”
    杨依依一把夺过冰淇淋碗：“吃！”
    说完，杨依依就嘟着嘴，一脸不开心的吃着冰淇淋。
    可就三口，就没了……
    没给杨依依先动嘴，后动手的机会，陈舟催促了一声，就跑过去检票了。
    检完票，站在里面，面带微笑的等着杨依依。
    杨依依不情不愿的过去检了票，跟陈舟一起走进了放映厅。
    等到坐下后，陈舟才悄悄凑到杨依依耳边说：“依依，天气冷了，冰淇淋吃多了不好，而且你是女孩子，更不能多吃……”
    杨依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明白陈舟的意思时，顿时满脸通红。
    她清啐了一口：“谁告诉你的？”
    陈舟低声道：“百搜一下，你就知道。”
    杨依依：“……”
    没有等多久，电影便开始了。
    电影是2014年，也就是去年，在国外上映。
    今年7月份，在国内上映的《模仿游戏》。
    光听电影名字，可能以为是科幻片，和虚拟游戏有关。
    但实际上，电影改编自《艾伦·图灵传》。
    讲的是现代计算机科学之父，奠定了计算机理论基础的图灵的故事。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把这部电影理解为虚拟游戏，也无不可。
    图灵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天才。
    他有着独特的直觉创造能力和对数学的爱好。
    在他15岁时，为了帮助母亲理解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便写了爱因斯坦的一部着作的内容提要。
    这已经展现了他具备非同凡响的数学水平和科学理解力。
    电影很快开始了。
    这确实是一部优秀的电影，可以说是，再现了真实的艾伦·图灵。
    但随着电影的放映，陈舟的思绪却渐渐飞了出去。
    杨依依也发现身旁的陈舟，突然不说话了，连一直给她喂爆米花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扭头看了陈舟一眼，她发现陈舟的双眼有些失神。
    杨依依微微皱眉，就在她不知道该不该问问陈舟的情况时。
    陈舟转头冲她微微一笑：“你要喂我爆米花吗？”
    说完，陈舟张开嘴巴，等着杨依依喂他。
    杨依依一愣，这人啥情况？
    想了想，她还是从桶里摸出两颗爆米花塞进了陈舟的嘴里。
    陈舟开心的吃着爆米花，手也牵上了杨依依的手，重新看着眼前的电影。
    刚才的走神，只是因为陈舟想到了1935年，图灵的论文【左右殆周期性的等价】。
    这是发表于《伦敦数学会杂志》上，图灵的第一篇数学论文。
    同一年，图灵还写出了【论高斯误差函数】一文。
    误差函数是一个非基本函数，在概率论、统计学以及偏微分方程和半导体物理中都有广泛的应用。
    那一瞬间，陈舟的脑海里便闪过了高斯误差函数的内容。
    严格来说，陈舟想到的是，这里面以高斯公式为上限的正态分布。
    只不过，这里面涉及的又是统计学和概率论，以及随机误差的问题了。
    陈舟不确定，这玩意是不是真的和克拉梅尔猜想有关。
    亦或者，这就是打开克拉梅尔猜想的关键？
    陈舟不知道，只有等他通过数值观察，计算，研究之后，才能确定。

 第276章 你要现在改签？

    和先前那一闪而逝，没有抓住的灵感相比，陈舟现在反而不是很着急了。
    他隐隐觉得，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可能需要一种特殊的数学工具。
    也可能不是一种，而是多种。
    当然，这也只是他个人的感觉。
    大荧幕上，《模仿游戏》这部电影已经进入了尾声。
    陈舟微微有些感慨，单纯的从和杨依依一起看电影的角度来说，这其实不是一部适合情侣一起观看的电影。
    但是从陈舟个人角度而言，这的确是一部很优秀的电影。
    而且，还给陈舟带来了意外的收获。
    电影结束，陈舟和杨依依手牵手走了出来。
    之后，两人便又去找好吃的了。
    这一下午，这一晚上，陈舟和杨依依都在外面逛街，玩耍。
    陈舟也短暂的告别了克拉梅尔猜想和修正问题。
    但是，第二天。
    离出发前往麻省理工，还剩下两天多的时间。
    一大早，跑完步，解决完早餐。
    陈舟便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了一应的物品，崭新的草稿纸，墨水充满的笔芯，最佳状态的电脑……
    掐着图书馆开门的点，陈舟和杨依依就来到了自习区。
    “单峰性分布，也就是正态分布，或者说高斯分布……”
    陈舟开始把灵感兑现，把想法落实。
    关于素数的间隔问题，归根结底，还是素数分布规律的问题。
    草稿纸上，陈舟把搜索到的文献中的精华提取出来，变为更方便自己利用的内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陈舟脑海中的想法反而越来越多。
    “和正态分布关系密切的中心极限定理……”
    “中心极限定理，通过傅里叶变换证明？”
    “那它和圆法有联系吗？”
    “……”
    想法越多，陈舟反而越兴奋。
    搞数学研究，就怕脑子空空。
    即使这些想法全是错误的，也比没有一丝想法要好。
    上午的几个小时时间，陈舟都没有感觉到，就过去了。
    以至于，中午和杨依依去食堂吃饭时，都是杨依依拉着他的。
    杨依依怕他撞电线杆……
    吃完饭，陈舟就立马回了图书馆。
    一行行公式，一个个符号，在他笔下出现。
    陈舟仿佛找到了对的状态。
    一如他研究冰雹猜想时，那种废寝忘食，却脑海中想法如泉涌的日子。
    这天，陈舟下载了数十篇文献资料。
    直到图书馆闭馆后，他才和杨依依离开。
    一回到宿舍，陈舟就赶紧把电脑、草稿纸这些东西掏出来。
    继续研究。
    而原本准备问一问陈舟都准备的怎么样了的赵琦琦三人，顿时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陈舟这状态，他们见过！
    果然，时间到了11点半时，陈舟去洗澡了。
    洗完澡，赵琦琦他们就看到陈舟躺在床上，在翻着手中的本子。
    然后，如预料中一样。
    他们看着陈舟翻了会手中的本子，就从床上下来，坐到了书桌旁。
    接下来，便是纸笔摩擦的声音。
    赵琦琦、朱明理、李礼三人面面相觑。
    但同时，三人心中均浮现出一丝好奇的。
    难道说，陈舟他……
    不管他们三人在想什么，陈舟此刻正沉浸在数学的世界。
    数学符合，是他现在的全部。
    直到赵琦琦三人上床睡觉，陈舟还坐在书桌前。
    陈舟也不知道自己熬到了几点钟。
    他只知道，当他躺在床上时，一点困意都没。
    相反的，他还特别精神……
    11月12号。
    离陈舟出发前往麻省理工，还剩下一天多的时间。
    图书馆里。
    老位置上，陈舟正拿着笔，快速的在草稿纸上写着什么。
    “用正态分布的思想，结合圆法的思想，再利用筛法……”
    “素数的分布规律，和素数的间隔问题……”
    11月13号。
    不知不觉，陈舟从那天看完电影，已经爆肝研究了两天。
    按照学校的行程安排，今天是陈舟和孙院长他们一起，去米国参加学术会议的日子。
    今天下午，他们将乘坐南海航空的飞机，直飞波士顿。
    和前两天一样，陈舟和杨依依一起，掐着点走进了图书馆。
    对于克拉梅尔猜想和修正问题，陈舟还未完全解决。
    但是，问题的解决思路，陈舟基本上已经确定了。
    和陈舟所想的一样，他用到了多种的数学工具。
    只不过，每个数学工具之间，都有着清晰的联系。
    陈舟觉得他可能发现了了不起的东西。
    也因此，现在的他，在完善解决问题的工具。
    或者说，他在完善解决问题的数学方法和数学思想。
    上午11点，陈舟接到了周院长的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陈舟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看了一眼时间后，拿起手机，皱着眉头，走出了自习区。
    电话一接通，陈舟就听到周院长问道：“陈舟，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一会就要出发了。”
    “呃……”陈舟微微迟疑，但还是说道，“周院长，我能改签吗？”
    “什么？”周院长那边一时间没有明白陈舟的意思，“你要现在改签？你不去了？”
    陈舟说道：“学术会议有5天的时间，我想晚点过去。”
    周院长立马问道：“为什么？”
    陈舟倒也没隐瞒，直接说道：“克拉梅尔猜想的研究，进入到了关键阶段，我现在走不开！”
    听到陈舟的话，周院长那边瞬间愣住了，这小子刚才说什么？
    克拉梅尔猜想的研究，进入到了关键阶段？
    这什么意思？
    难道说，他要解决克拉梅尔猜想的问题了？
    深吸了一口气，周院长不确定的问道：“陈舟，你的意思是，你要解决克拉梅尔猜想这个难题了？”
    陈舟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确定，但现在，我在努力。”
    不知为什么，听到陈舟这样说，周院长反而松了口气。
    哪有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连续解决两个世界级数学难题的？
    这还是人吗？
    既然陈舟说不确定，那就好办了。
    周院长于是说道：“陈舟，你可以等到了麻省理工那边再继续研究，路上还能跟孙院长他们交流一下。说不定，对你解决这个难题，会有一些帮助呢？”
    陈舟没有说话，他在想该怎么说。

 第277章 报告会？不重要！

    见陈舟没说话，周院长还以为陈舟接受了自己的建议。
    于是，周院长则继续说道：“而且，这是你第一次参加国际性的学术会议，你的学术报告也在第一天。如果你改签的话，就赶不上了。面对一个未必能解决的数学猜想，我觉得这有些得不偿失了。”
    周院长的话，其实也没说错。
    从燕京直飞波士顿的航班很少，只有南海航空一家航空公司飞这条航线。
    其余的，都是需要中转的。
    虽然可以把13号，也就是星期五的航班，改签到14号。
    但万一，陈舟14号的航班也没乘坐。
    那就麻烦了。
    接下来，就只有16号和18号的了。
    因为南海航空从燕京飞波士顿的航班，是在每周的一、三、五、六这几天。
    飞行时间至少13个小时。
    还要考虑到了那边，要倒时差等诸多事情。
    所以，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周院长还是觉得陈舟可以等到了那边，再研究也不迟。
    而且，这次学术会议，会有很多数学界的大佬出席。
    有什么问题，陈舟也可以和他们交流一下。
    就他所知道的，除了陈舟那篇论文的几位审稿人。
    还有证明了韦伊猜想的比利时数学界德利涅教授。
    这可是集菲尔兹奖、克拉福德数学奖、沃尔夫数学奖、阿贝尔奖于一身的“大满贯”数学家。
    陈舟自然明白周院长的意思，可是让他硬生生掐断自己的研究，转而颠簸十几个小时，去米国做报告。
    他是说什么也不愿意的。
    在结果出来之前，他哪也不会去。
    他已经尝过灵感没抓住的感觉了。
    他不想再第二次品尝。
    谁知道，这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会不会把他的思路都给颠没了？
    “周院长，我还是想把机票改签。”停顿了一下，陈舟接着说道，“我马上写邮件和会议举办方沟通。”
    “可是，你如果错过了的话，这对你将是很大的损失。”周院长还想再劝一下陈舟。
    陈舟果断说道：“周院长，你错了。在我看来，报告会，不重要。错过了，还有下一次。可解决克拉梅尔猜想的机会，却未必还有下一次！”
    这番话，令周院长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轻叹了口气，可能这就是陈舟能解决数学猜想的原因？
    这样想着的周院长，缓缓说道：“那我马上和孙院长那边汇报。”
    陈舟轻声笑道：“麻烦您了，周院长。要是你这边不方便改签，我自己来也行，改签费，我可以自己掏的。”
    “你小子，放心，学校这点钱还是有的，用不着你自己掏钱！”周院长没好气的说道。
    陈舟顿时嘿嘿笑了两声。
    顿了顿，周院长语气稍显谨慎的问道：“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陈舟沉默了一会，才缓缓说道：“五成！”
    “这么高？！”周院长惊讶的脱口而出。
    没错，五成，已经是极高的把握了。
    在数学猜想的研究上，有几个人敢说自己有五成把握的？
    “那……”周院长微微迟疑，“那你改签到几号？”
    陈舟想了想，说道：“就改签到16号。”
    “行！”周院长不再多问，挂断电话后，便去跟孙院长汇报这件事了。
    令周院长有些意外的是，孙院长那边只是平淡的表示自己知道了。
    并且嘱咐周院长，一旦陈舟有什么需要，一定要第一时间协助他。
    还有，麻省理工那边，他会去做协调，尽量帮陈舟把三十分钟报告的时间，调整到学术会议的最后一天。
    当陈舟得知这个消息时，内心还是有些感激的。
    虽然他已经跟麻省理工那边沟通了，对方也已经表示，可以调整。
    但是有孙院长帮忙，那他就不用操心额外的事了。
    下午一点。
    孙院长带着大师兄徐晨阳和另外两位年轻教授，来到了机场候机。
    徐晨阳左看右看，心中很是奇怪，那位传说中燕大新一代“绝代双骄”之一的陈舟呢？
    看到徐晨阳左顾右盼的动作，孙院长出声说道：“不用看了，他今天不和我们一起去。”
    “啊？为什么？”徐晨阳疑惑的问道，“这不是安排好的行程吗？而且他的报告会还在第一天，他今天不去的话，三十分钟报告不做了吗？”
    这次同去的另外两人也是一脸困惑的看着孙院长。
    至少，他们在来之前，都没有收到任何陈舟不参加这次学术会议的消息。
    孙院长解释道：“他改签了，16号的飞机，会在这次的会议结束前赶来。”
    说到这，孙院长看了一眼身旁的徐晨阳三人，才缓缓说道：“陈舟他研究的克拉梅尔猜想，有头绪了。”
    一句话，使得徐晨阳三人瞬间呆立原地。
    有头绪了？
    什么意思？
    时隔两月，他又要解决一个世界级的数学难题？
    半晌，机场广播里通知要登机了，孙院长才把这三人喊回神。
    徐晨阳不敢相信的问道：“院长，你说的是真的假的？陈舟他，有多少把握？”
    孙院长说道：“五成把握，他自己说的。”
    徐晨阳沉默着不说话，微胖的脸上，眉头皱在一起。
    登上飞机后，徐晨阳才又说道：“这位小学弟，还真是令人惊讶，我已经期待他赶快过来了。”
    闻言，孙院长笑了笑：“怎么？你觉得他能够解决克拉梅尔猜想？”
    徐晨阳回道：“应该。从我的了解来看，他只要事先说出来的事，结果都做到了。那这次，他的把握应该不止五成。”
    孙院长一愣，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看来，这次的学术会议，会因为他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徐晨阳点点头：“我越来越期待他赶快过来了。”
    此时，待在图书馆的陈舟，恰好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视线触及手腕上的手表，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改签过后，他还有三天时间。
    这三天时间，足矣！
    在陈舟面前的草稿纸上，是他写下的关于克拉梅尔猜想的修正问题。
    在这个问题的下方，是他龙飞凤舞的一大段文字。
    【……利用高斯分布的数学思想，结合圆法和筛法的方法和思想，可以研究素数分布规律的问题，以及素数间隔的问题……】
    陈舟虽然尚未解决克拉梅尔猜想，连这个猜想的修正问题也还没解决。
    但他把脑海中的那些想法初步落实了。
    他把那些奇怪的，看似联系不大的数学工具，巧妙的结合了起来。
    他如计划般，构建了一种解决问题的数学方法和数学思想。
    虽然这个新工具还不够完美。
    但陈舟相信它足够强力。
    他也同样相信，在以后的研究中，这个工具会一步步得到完善。
    看着草稿纸上的这行字，陈舟想着：
    “用到了概率和统计的思想，又有数论领域的研究工具……”
    “那它，该叫什么名字呢？”

 第278章 奇妙的状态

    “就叫分布解构法。”
    陈舟有些意外的看了杨依依一眼：“你一直在看着我？”
    杨依依展颜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嗯……”陈舟稍微沉吟了一下，旋即面色古怪的说道，“真的要叫d-d法吗？”
    杨依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她明白了陈舟的意思。
    “咦，不要叫d-d法，distributed  denstruction  哪有分布结构法好听呀？”
    看到杨依依这一脸嫌弃的样子，陈舟反而开心的笑了起来。
    因为杨依依并没有完全t到他的点。
    但想到以后，有人用他的方法研究数论，每天你dd一下，他dd一下，也挺好玩的。
    “那就听你的，就叫分布解构法。”
    陈舟拿起笔，在那行文字下方，写下了杨依依所取的名字。
    有这么一瞬间，这种女朋友能够懂得自己的感觉，令陈舟很幸福。
    “嘻嘻，真好，你做研究，我取名。”杨依依在一旁看着陈舟，俏皮的说道。
    陈舟一脸宠溺的看着杨依依，没忍住，伸手揉了揉这丫头的脑袋。
    顿了顿，陈舟柔声问道：“依依，既然你看了这么久的话，有什么想法吗？”
    杨依依歪着脑袋想了想，轻声说道：“素数的话，从乘法的角度讲，相当于构成整数的‘原子’。在对这个‘原子’的研究方面呢，一直以来有两大方法，也就是你一开始研究的筛法和圆法。”
    “嗯。”陈舟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杨依依看了陈舟一眼，继续说道：“可素数本身就是‘随机’的，在研究的时候，很难从这两种方法，直接走到底。”
    “嗯……”说到这，杨依依沉思了一会，她在想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陈舟也没着急催她，耐心的等着杨依依后面的话。
    “其实，不论是筛法，还是圆法，它们的共同点都是先将素数方程，转化为整数方程，再去研究整个素数问题。”
    “但是，你现在的分布解构法，就像是中间新加了一个中转站，搭建了一个一致分布，或者随机分布的公式。”
    “一致分布又可以看作是0-阶的随机，同样的道理，就能深入去研究和定义1-阶、2-阶、k-阶的随机。”
    “应该是开创了一个新的研究领域。”
    杨依依说完，就看着陈舟，但是陈舟却陷入了思考之中。
    杨依依的话，说的很浅显，也确实是陈舟所做的结果。
    但是，陈舟却感觉自己好像少抓了一样东西。
    正如杨依依所说，素数研究的经典思路，就是先将素数方程转化为整数方程。
    然后求解整数方程。
    也就是，解集在正整数集上找。
    思路很简单，差不多等于高中奥数的入门级题目。
    只不过，考虑到素数本身的研究难度，那就不是入门级了。
    但这也是方法的高明之处。
    化难为易，求解未知。
    这是数学研究的基本思路。
    而陈舟所思考的分布解构法，便是加了一层台阶。
    台阶多了，整体难度没变。
    那自然每一层台阶的难度就变了。
    只是，真的是这样吗？
    见陈舟始终没有说话，杨依依怕他因自己的话，思路出错，便小声说道：“开心，你研究的方法，我其实很多都看不懂，像一致分布、随机分布，还是我边看边查资料才搞明白一点的，你不用太往心里去。”
    陈舟仍是没有反应，他陷入了自我思考的圈子。
    “那个点，究竟是什么？”
    陈舟在脑海里不断的问自己。
    杨依依这会是真有点担心了，这说着话，还能把人说魔怔了不成？
    她仔细的回想着自己刚才说的话，并没有想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那个中转站，其实就是我的感觉而已。你不要……”杨依依小心翼翼的说着。
    陈舟忽的抬起头，看着杨依依，急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杨依依一愣，迟疑着说道：“中转站？”
    “对，中转站……”陈舟口中不断复述着。
    旋即，陈舟双眼明亮起来：“我明白了，难度不是平均分在每一层阶梯的……”
    “什么意思？”杨依依有些迷糊了。
    陈舟冲杨依依轻轻一笑，伸手使劲揉了揉杨依依的脑袋：“依依，谢谢你，你真的太棒了！”
    说完，陈舟的眼神变得清澈，脑海中的思路已经打开。
    拿出纸和笔，快速的写着。
    杨依依却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但看到陈舟现在这般模样，她也放下心来。
    “看来，刚才开心确实是陷入了魔怔，这会破除了，哼！”
    这样想着的杨依依，不自觉的嘟了嘟嘴巴。
    她的注意力，也不由得转向了陈舟面前的草稿纸上面。
    草稿纸上，陈舟写到：
    【……把素数方程转化到整数方程时，将整数方程的解集，不是转化到全部正整数集，而是转化到具有正密度的正整数子集……】
    这一刻，陈舟的思路清晰，握笔的手，也极其稳定。
    这一瞬间，他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
    这些天的努力，他终于获得了自己想要的。
    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把分布解构法完全想通了。
    但是经过杨依依的一番无心之言，他才突然想明白，分布解构法真正的核心思想。
    思想的突破，加技术的改进。
    这就是陈舟现在的机会。
    当然，他现在还处于思想突破的阶段。
    杨依依又看了会，就不再看了。
    并不是数学专业的学生，也不是专门研究数论的她，现在已经看不懂了。
    只不过，陈舟那专注的侧脸，还是使得她不时的看上一眼。
    毕竟，再也没有比欣赏专注工作的男友，更美好的时刻了。
    时间就这样在笔尖流逝。
    陈舟一直处在这种奇妙的状态。
    直到图书馆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陈舟才放下手中的笔。
    这一次，思路实在太流畅了。
    流畅到他再也没有停下来，拿笔点草稿纸的时间。
    “没错，就是这个点了……”
    “相比于经典思路，把所有的难度都集中在在第一步上面，分布解构法，巧妙的分担了第一步的难度……”
    “虽然第二步的难度上升了，但整体的分担，反而降低了问题本身的难度……”
    看到陈舟脸上的笑容，杨依依知道，他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第279章 他没来？

    图书馆外。
    吃完晚饭的陈舟和杨依依，散步在燕大的无名湖畔。
    杨依依时不时的就看陈舟一眼。
    她发现陈舟从放下笔那一刻，脸上就一直挂着笑容。
    注意到杨依依在看自己，陈舟反而更开心了。
    谁能想到，找了半天，最懂自己的，还是身边人。
    想了想，陈舟转身面对杨依依，轻声说道：“依依，多亏了你，分布解构法，完成了。”
    “我？”杨依依有一瞬间的疑惑。
    但聪慧如她，立马猜到了大概。
    旋即，她微微一笑，故意摆了摆手，说道：“不客气，咱俩谁跟谁呢？”
    陈舟被杨依依的动作逗的笑出了声：“是是是，咱俩谁跟谁嘛……”
    又看了会一塔湖图，两人便再次来到了图书馆，来到了熟悉的位置。
    礼貌的感谢了一下帮忙占座的李礼和李静。
    再次看到眼前难题的陈舟，信心大增。
    思想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运用思想，解决问题的时刻了。
    【(pn+1≤n)ax(pn+1-pn)≈logn(logn-loglogn)+2，n≥7】
    这是陈舟关于克拉梅尔猜想的修正猜想的公式化。
    现在，他要开始解决彻底解决这一问题了。
    时间上，应该来得及。
    陈舟计划在16号动身前往麻省理工参加学术交流之前，把这个问题的论文完成。
    这算是对克拉梅尔猜想研究的最近一步了。
    因为克拉梅尔猜想本身的难度，世界上的数学家们，没有人能接近证明克拉梅尔猜想。
    陈舟自然也没打算，在这仅剩的两天时间，连带着把克拉梅尔猜想也给证明了。
    这一晚，陈舟倒是没再熬夜，而是美美的睡上了一觉。
    养精蓄锐之后，就是大战开始的时刻。
    也就是陈舟沉浸在梦乡时，孙院长他们到地方了。
    燕京时间，14号凌晨四点。
    米国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
    这是一家民用机场，是米国第18个繁忙的机场。
    也是新英格兰地区最大的机场。
    孙院长和徐晨阳一行四人，平安落地。
    下飞机后，摆渡车还没来。
    等候的间隙，孙院长几人的目光都在机场的标志性建筑上。
    这是一个特别的中央控制塔台，大约12层楼高。
    两旁各有一座椭圆形的指示塔，在六层楼高的地方，以空桥衔接。
    这也是当地着名的地标建筑。
    但看着看着，几人的话题又聊到了陈舟的身上。
    “院长，你说陈舟他真的会赶过来吗？”郑成遇轻声问道。
    他是同行四人中，唯一一个不戴眼镜。
    他也是数院，年轻教授里，头发比较丰富的。
    从外貌看，可能还以为他只有三十出头。
    但实际上，他已经四十五了。
    相比之下，同行的另一位戴眼镜，头发稍显稀疏的邹民望教授。
    虽然年龄没他大，但面相就老成许多了。
    孙院长看了看郑成遇：“我也不知道，但我希望他过来。”
    郑成遇闻言，不说话了。
    邹民望则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真的证明了克拉梅尔猜想的话，院长，你说我们要不要？”
    孙院长没有回答。
    这让邹民望有些摸不准了。
    一个年轻的学生，如果连续证明了两个世界级的数学猜想，那他的价值，真就无法估量了。
    如果不能把他留在燕大，或者说不能把他烙印上燕大的标记，那将是燕大的重大损失。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如果燕大不能在未来留下陈舟，如果陈舟仍回到国内，选择了其他的科研机构，那燕大是不是要想点办法？
    就在邹民望打算再进一步试探孙院长的想法时，摆渡车来了。
    孙院长深深的看了邹民望一眼，才跟几人说道：“走。”
    邹民望只好把话咽了回去，快步跟上了孙院长。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徐晨阳，反而落后了几步。
    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麻省理工学院在查尔斯河剑桥市的岸边，属于波士顿都市区。
    而波士顿都市区属于大波士顿地区。
    在麻省理工旁边，还有一所世界名校，就是哈佛大学。
    考虑到现在的时间，孙院长四人直接去了预订的酒店。
    没办法，这次学术会议的主办方，并没有人来接他们。
    好在酒店离得不远，打个车10分钟也就到了。
    离会议开始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调整，原本打算在酒店里做调整的孙院长却没想到会有来访者。
    来人也不是别人，正是被誉为“燕大三剑客”的恽之伟、张韦、朱昕文三人。
    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三人，孙院长笑着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也不怪他意外，这三人可分别在斯坦福大学、哥伦比亚大学、西北大学，这三个地方呢。
    “老师，你这话说的，我们当然是来看看您。”恽之伟笑着回道。
    孙院长可不相信他们三人来此，就是为了看他一个糟老头子？
    把三人让进屋里，孙院长便说道：“怕是看我是假，看陈舟是真。”
    三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还是老师您明白。”
    孙院长微微摇头，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样。
    虽然他一直惋惜他们没有回国，但在国外大学任教的情况下。
    倒也行了方便。
    燕大的优秀学生，想要进入他们所在的大学继续深造，就有了可选择的余地。
    这就是高校的资源。
    像是丘成同老先生所在的哈佛大学，就为水木大学学生的留学，创造了不少条件。
    看了三人一眼，孙院长说道：“可惜你们来的不是时候，陈舟他还没来呢。”
    “他没来？”朱昕文有些惊讶的问道，“明天他不是有三十分钟的报告会吗？他不来了？”
    孙院长摇摇头，解释道：“不是不来了，而是晚点来。我们已经跟麻省理工负责会议的举办方沟通过了，他们会把陈舟的报告会推迟到最后一天的上午。”
    恽之伟、张韦、朱昕文三人互相看了看，还是一头雾水。
    这么任性的吗？
    说不来不来？
    还让会议的举办方让步了？
    张韦微微皱眉：“陈舟他为什么没来？”
    听到这个问题，孙院长的表情有点古怪，但还是说道：“他的研究有了突破，不想耽误时间。”
    “什么研究？”
    “克拉梅尔猜想。”

 第280章 我发明的

    孙院长的声音，很平淡。
    但听在恽之伟、张韦、朱昕文三人的耳中，却无异于炸雷一般。
    三人面面相觑，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孙院长的房间，明明有四个人，却陷入了沉静之中。
    良久，恽之伟才开口说道：“这离他解决冰雹猜想才两个月时间？”
    朱昕文点点头：“准确来说，已经两个多月了，但也没什么区别。”
    张韦则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孙院长把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无怪乎这三人感到惊讶，饶是他几十年间，见过不少数学天赋极高的学生。
    可如陈舟这般，能这么快从冰雹猜想转到克拉梅尔猜想，还能立马做出成果的学生，只此一人。
    纵使是眼前这三位燕大黄金一代的天之骄子，也一样。
    不过，陈舟毕竟还没真的把成果做出来。
    在结果没出来之前，过早的下定论，反而不好。
    孙院长于是说道：“这也只是陈舟自己的说法，具体的成果，还不一定。”
    虽然说出了这话，但孙院长自己的心中，还是希望陈舟能带着新的研究成果来这次的学术会议的。
    恽之伟、张韦、朱昕文三人仍是沉默不语，完全不似刚进屋时，那般兴奋。
    过了一会，张韦突然说道：“孙院长，跟您打听个事。”
    孙院长道：“你说。”
    张韦：“听说在陈舟在刚研究冰雹猜想时，就跟外界透漏了自己研究的信息？”
    孙院长一愣，旋即明白了张韦的意思。
    想了想，孙院长如实说道：“的确是这样。在他参加丘赛时，跟张守武的聊天，就说到了在研究冰雹猜想的事。”
    听到孙院长的话，张韦突然笑着说道：“看来我们可以等着这位小学弟的研究成果了。这次的学术会议，有点意思。”
    恽之伟和朱昕文相互看了看，俱是点了点头。
    本来以为这次冰雹猜想会是最大的收获，没想到，陈舟这人，又带来了意外的成果。
    他们已经能想到参与这次会议的数学大佬们，一脸惊讶的模样。
    他们也已经想到，没有参与这次会议的人，会有怎样遗憾的表情。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又从沉默，转变了回来。
    先前陈舟在冰雹猜想的研究上，尚无突破研究成果时，就敢在张守武这样的数学大牛面前，坦言自己的研究。
    并且在一众人的面前，证明了自己说过的话。
    更何况现在说的还是有了突破这样的话？
    而且是以这个理由，更改了自己报告的时间。
    那结果，大概率跑不了了。
    唯一还有悬念的便是，陈舟所说的突破，到底能突破到哪？
    想通这一层的恽之伟三人，心中虽然五味杂陈，但也期待了起来。
    话题渐渐从陈舟的身上转移，三人和孙院长之间，开始了叙旧。
    孙院长也有意和这三人拉进关系，聊天自然越来越融洽。
    末了，孙院长说道：“徐晨阳也来了，你们师兄弟几个这么长时间没见，不去看看？”
    话音未落，孙院长就听到徐晨阳的声音在房间门口响起：“不用来看我，我自己过来了。”
    徐晨阳微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孙院长这边没睡多久，也没来得及倒时差。
    可陈舟这一晚却睡得格外的香甜。
    鏖战数天的疲劳，得到了缓解，精力再次充沛。
    早晨的闹钟把他吵醒后，伸了个懒腰，他便起床了。
    在陈舟出去洗漱时，宿舍里的三人也爬了起来。
    “李礼，你说陈哥真的能证明克拉梅尔猜想吗？我可是查了不少这个猜想的资料，我觉得这个猜想，真的巨难！”赵琦琦不确定的说道。
    他们都已经知道了陈舟为了研究克拉梅尔猜想，改签了去麻省理工的机票。
    “琦琦说的没错，昨天我们俩讨论好长时间，最后才觉得，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朱明理也如此说道。
    李礼疑惑的问道：“什么话？”
    赵琦琦和朱明理对视了一眼，赵琦琦说道：“世界上还没有人能接近证明克拉梅尔猜想！”
    朱明理强调道：“是没有人能接近！”
    李礼自然也听过这个说法，相比于赵琦琦和朱明理，他也要更了解这个虽然不怎么知名，但难度却极高的数学猜想。
    没办法，为了追上陈舟的脚步，或者说为了不至于被落下太多，他开始试着研究陈舟研究的内容。
    哪怕有一点收获，对他而言，都是极有成就感的事。
    但是，李礼却不准备从数学猜想的难度上去回答赵琦琦和朱明理的问题。
    李礼说道：“你们觉得陈舟会为了一个暂时没有头绪的问题，放弃去参加学术交流的机会吗？”
    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人一怔，迟疑着摇了摇头。
    他们肯定是不会，但陈舟……
    说不定啊？
    看着两人，李礼微微摇头，这两兄弟怎么还对陈舟这么没信心呢？
    “你们见过陈舟说出研究有突破，最终却没结果的时候吗？”
    “或者说，你们见过这人说过的话，有没实现的时候吗？”
    顿了顿，李礼轻声说道：“他昨晚几点睡的，有没有起来过，你们就没点判断？”
    原本听的一愣一愣的两人，在听到李礼最后一句话后，瞬间双眼放光的看着李礼。
    李礼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这啥情况？
    就在李礼考虑是不是赶快拿着脸盆跑出去时。
    他听到赵琦琦和朱明理异口同声道：“你的意思是，陈哥他要解决克拉梅尔猜想了？”
    李礼忍住跑出去的冲动，顶住两人的眼神，艰难的点了点头：“应该是的，我昨晚帮他占座，看了他的手稿。”
    赵琦琦和朱明理同时的问道：“怎么样？”
    “呃……”李礼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没太看懂……”
    赵琦琦：“……”
    朱明理：“……”
    李礼却又说道：“不过……”
    赵琦琦和朱明理又被勾起了好奇心：“不过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李礼想了想自己看到的内容，说道：“不过他好像找到了一种研究方法，叫分布结构法，他在研究这个？”
    “分布解构法？这是什么？研究克拉梅尔猜想的方法吗？”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尽管两人也查了不少资料，但都没有这个方法的记载。
    没等李礼说话，陈舟推门走了进来。
    看了三人一眼，陈舟说道：“是研究克拉梅尔猜想的新方法。”
    朱明理疑惑着问道：“陈哥，可我翻了不少文献，没有看到过这个方法呀？”
    陈舟笑了笑，说道：“文献上还没有，我才发明出来。”
    说完，陈舟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上背包，便离开了。
    宿舍里。
    朱明理看看赵琦琦，赵琦琦又看看李礼。
    三人面面相觑。
    过了片刻。
    “卧槽！他刚说什么？”
    “他发明的……”
    “他……”
    “发明的？？？”

 第281章 大佬什么情况？

    浑然不知身后兄弟们一脸震惊的模样，陈舟出了宿舍，便直接去到了杨依依的宿舍楼下。
    这会刚早上7点半，出入宿舍的人还不多。
    但几乎每一个看见陈舟的人，都不由得把目光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他们自然知道陈舟是来等杨依依的，只是他们很奇怪。
    大佬不是要去米国麻省理工开会的吗？
    还是个三十分钟的报告会。
    据说还是在第一天。
    明天这场学术会议不就开始了吗？
    大佬怎么还在学校？
    难道今天才去？
    可这时间来得及吗？
    当然，纵使他们很想上前问一句，大佬什么情况？
    可还是没有那个勇气，真的走上前去问出来。
    毕竟，大佬外表虽然看着很帅气，很亲切，可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怪脾气呢？
    要是吃个闭门羹，那多尴尬？
    不过，校园网上已经掀起了一波猜疑的浪潮。
    据知情人士爆料称，昨天下午数院的孙院长已经带着三位年轻教授，乘坐南海航空的航班，飞往了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
    只留下陈舟一人，还在燕大！
    一时间，多个爆料帖开始出现。
    有说陈舟拒绝了麻省理工这次会议邀请的。
    有说麻省理工考虑到陈舟学业问题，不再邀请陈舟的。
    也有说，燕大把名额拿走，给了年轻教授的。
    反正是众说纷纭。
    不过，大部分学生，对此却是嗤之以鼻的。
    这么大件事，你说麻省理工说收回邀请就收回邀请，可能吗？
    还有说燕大把名额拿走的，就更扯了。
    真这样做，怕不是燕大失了智？
    但是他们同样疑惑，不知道陈舟这是什么操作。
    只能静观事件的发展。
    等在宿舍楼下的陈舟，全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个小小改签，都能引起校园网上这么大的讨论。
    此刻的他，眼睛虽然盯着宿舍楼门口，但脑海里却在不断的思索着克拉梅尔猜想那个修正问题的解。
    有了被错题集验证的分布解构法之后，陈舟的思路也渐渐清晰起来。
    原本只差一点的问题，此刻那个解仿佛就在面前，只等着他去摘取一般。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宿舍楼门口，陈舟笑着走上前去：“依依，今天就不晨跑了，我们先去吃早饭。”
    杨依依乖巧的点点头：“好。”
    在陈舟全身心投入研究的时间，晨跑是可以暂时取消的。
    而且，本身就已经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只有心中有着自律。
    适当的调整，也没多大问题。
    早上八点多，图书馆开门后。
    陈舟和杨依依就来到了熟悉的位置。
    陈舟把一应资料从背包里掏出，电脑摆好，很快便沉浸在了数学符号的世界。
    现在，分布解构法的主题思想已经确立。
    陈舟熟练且自然的便把其联系到克拉梅尔猜想的修正问题上去了。
    而分布解构法最直接的体现，便是相当于在中间多制造了一个台阶。
    台阶多了，自然就把终极目标的难度降低了。
    而且解题思路的贯穿，自然就使得陈舟更容易获得结果上的突破。
    “……考虑到(pn+1≤n)ax(pn+1-pn)≈logn(logn-loglogn)+2(n≥7)这个问题本身的局限性，想要扩展到克拉梅尔猜想本身的话……”
    陈舟想着，手中的笔已经在草稿纸上写出了自己的思考。
    没错。
    陈舟并未完全丢掉对克拉梅尔猜想本身的研究。
    他试图在解决修正问题的过程中，更进一步的逼近克拉梅尔猜想的答案。
    中午，陈舟并没去食堂吃饭，而是让杨依依给他带个外卖。
    大战已经开启，他现在不想浪费一丝时间。
    而图书馆自习区的学生，看到陈舟居然破天荒的没有跟杨依依一起去吃午饭。
    顿时好奇起来。
    再加上校园网的讨论已经愈演愈烈，他们更加好奇，这位大佬究竟是为了什么，还不去麻省理工开会？
    这时，先前问过陈舟问题的那位大四考研学长胡墨，也在图书馆中。
    胡墨准确去吃午饭时，习惯性的往陈舟这边看了一眼。
    和他预料的不一样，他竟然看到陈舟还埋首于面前的纸笔之间。
    胡墨想了想，缓慢的靠了过去。
    并没打算惊动陈舟的他，只是在陈舟身后默默的看着。
    可当看到草稿纸上的内容时，他顿时愣住了，脸上一“篇”茫然。
    这是什么玩意？
    这写满草稿纸的符号都是些啥？
    他虽然认识“log”这个符号，知道是自然对数的简写。
    可这连在一起的是什么？
    “logn(logn-loglogn)”这是英文单词吗？
    这不是数学公式？
    胡墨并不是数学专业的学生，如果他是数学专业的学生，稍微研究点数论，大概就知道了。
    在数论公式中会出现许多的“log”。
    就在他一脸懵逼的时候，陈舟不小心碰掉了一张草稿纸。
    弯腰准备捡起草稿纸时，陈舟发现一只手比他快了一步。
    抬起头看了一眼，就正好看到了胡墨。
    陈舟接过胡墨递过来的草稿纸，打招呼道：“学长，还没去吃饭？”
    胡墨回道：“正准备去，看你没去吃饭，就过来问问……”
    胡墨说话时，眼睛却一直盯着陈舟接过去的，那张完全看不懂的草稿纸。
    “噢，我女朋友给我带过来，我就没去。”陈舟说完，注意到胡墨的眼神，顿时笑道，“学长有研究？”
    胡墨连忙收回目光，脑袋直摇：“没有，没有，你这写的我都看不懂……”
    闻言，陈舟不禁乐了，看不懂你还一直盯着看？
    似乎知道陈舟的意思，胡墨解释道：“前面的我虽然看不懂，但是你最后写的这句话我看懂了。”
    陈舟看了一眼草稿纸上，最后一句话是一个结论。
    算是修正问题中间的小结果。
    见陈舟没有说话，胡墨壮着胆子问道：“那个，大佬，你怎么还没去米国？”
    陈舟指了指面前的草稿纸，说道：“呐，你都看到了，等这问题解决，我再过去。”
    “哦哦。”胡墨忙不慌的点头，眼睛又瞥了一眼那些看不懂的数学符号。
    陈舟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一直关注着这本的学生们，却都听到了。
    这下子，校园网上的“大佬什么情况”，这个问题，有答案了。
    但随之而来的，却又是一个新的问题。
    陈舟到底在研究什么？

 第282章 投稿截止？（为酒鬼酒香加更6）

    在胡墨离开后，陈舟简单的整理了一下面前的资料。
    这可是最珍贵的研究手稿。
    虽然陈舟不是很在乎，相比于他脑子里的知识，这些不过只是书写的痕迹罢了。
    但是作为研究成果的体现，这些东西还是给了陈舟一种成就感的。
    不多时，杨依依回来，给陈舟带了份盖浇饭。
    说起来，陈舟是真的挺喜欢吃盖浇饭的。
    十分方便。
    走出自习区，找个地方，陈舟快速的解决了这份肉沫茄子盖浇饭。
    把垃圾收拾好，丢掉，便回到了自习区的座位。
    一下午的时间，陈舟面前的草稿纸就多了二十几张。
    克拉梅尔猜想的修正问题，也被他推进到了尾声。
    图书馆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图书馆内，灯火通明。
    再次更换了一根新的笔芯后，陈舟在草稿纸上写到：
    【……由此可以得出，n≥7时，n以内相邻素数最大间隔，(pn+1≤n)ax(pn+1-pn)≈logn(logn-loglogn)+2】
    关于克拉梅尔猜想的修正问题，被陈舟攻克了！
    此时，离他动身前往米国，还有一天多的时间。
    在这一天多的时间，他可以完成这个研究的论文，并且投稿到这次的学术会议上。
    作为最后一天报告会的补充。
    看了眼眼前的结论，陈舟并没有放下笔，而是习惯性的点了点草稿纸。
    随即，他在结论旁边写下了克拉梅尔猜想的公式。
    【lin→∞sup(pn+1-pn)/(lnpn)??=1】
    这里面有一个区别，那就是修正问题其实是基于一定的近似值得来的。
    但是克拉梅尔猜想本身却不是。
    那么，如何把这个“≈”给划掉呢？
    这是陈舟接下来需要思考的问题。
    可能他需要几分钟，就能把这个问题想明白。
    也可能他需要几个小时，才能想明白。
    更有可能，他需要数天，甚至数月的时间。
    分布解构法更多的是为研究素数问题提供了一个思想，一个方法，但是这个工具如何去解决具体的问题。
    还是有着一个转化的过程。
    只不过，陈舟有了一次成功的经验，他相信分布解构法一定能够大放异彩。
    也一定能够解决克拉梅尔猜想。
    陈舟想了想，暂时放下了手中的笔。
    先把修正问题的论文整出来，投稿到这次的学术会议再说。
    已经有了好几次论文的编辑经验，陈舟这次的论文明显熟练了很多。
    【关于克拉梅尔猜想n≥7时的引申研究及分布解构法的运用】
    论文中，陈舟充分发挥了以往的风格。
    他计算严谨、逻辑缜密、思路清晰的特点，完全体现在了这篇论文中。
    等到他完成论文时，已经是16号凌晨2点了。
    但好在赶在了今天下午的航班之前。
    看了眼时间，华国时间比米国波士顿要快12个小时。
    这会，波士顿那边，才下午2点。
    按照正常情况，陈舟这会应该在准备他的三十分钟报告会。
    不过现在……
    没有犹豫，陈舟打开了这次学术会议的投稿网站。
    这次的学术会议，麻省理工在官网的入口，单独开设了一个论文的投稿通道。
    为每一位报告者提供报告会论文的投稿渠道。
    也方便所有与会者提前看到报告会的相关论文，对这次学术会议的整体内容，有一个把握。
    只不过，陈舟因为一直在研究克拉梅尔猜想，还没来得及看这次报告会都有哪些大牛。
    说不定其中就有研究领域相同的学者，可以互相交流学习一下。
    不对，对陈舟而言，其实哪个领域，都能沟通沟通，交流交流。
    “咦？”
    陈舟一声轻咦，面色有点尴尬。
    随着麻省理工举办学术会议正式开始，官网上的投稿通道，居然关闭了！
    “这……怎么没人通知我？”
    陈舟不禁纳闷，这会议开始前，麻省理工那边并没有提醒自己，说什么时间关闭投稿通道呀？
    想了想，陈舟打开了邮箱，准备询问一下麻省理工官方。
    但更尴尬的是，他发现邮箱里居然躺着一封邮件。
    正是麻省理工那边发来的。
    内容嘛，就是提醒他投稿截止时间的。
    “好尴尬呀……”
    陈舟心中想着，但还是很快编辑了一封邮件。
    因为事先跟麻省理工那边已经沟通过，他觉得应该还有回旋的余地。
    邮件发送后，陈舟又看了眼已经睡下的赵琦琦三人。
    随后，他悄悄走出了宿舍，跑到卫生间去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了孙院长意外的声音：“陈舟？你怎么到现在还没睡？”
    陈舟回道：“刚把论文赶出来……”
    孙院长顿时惊喜的问道：“解决了？”
    陈舟嗯了一声，想着该怎么组织语言，把这件尴尬的事，跟孙院长委婉的说出来。
    不料孙院长似乎知道自己的想法，陈舟就听到孙院长说道：“你这么晚还打电话给我，是不是论文没法作为报告内容，投稿到这次学术会议了？”
    “咳咳……”陈舟尴尬的咳了两声，“院长，你咋知道？”
    听到陈舟的话，孙院长不由得笑出了声，果然还是年轻，没有经验。
    但是他也不打算卖关子，直接说道：“你先把预印本挂在网上，再把正式投稿的论文发到一个麻省理工这次的会议邮箱，邮箱我一会发给你。”
    陈舟忙感激的应道：“好嘞，谢谢院长。”
    孙院长笑着回道：“别客气，我等着你过来！”
    陈舟：“好。”
    电话挂断，陈舟长舒了一口气。
    这要是研究成果没法展示出来，那他这耽误时间的研究，就真的尴尬了。
    回到宿舍，陈舟开始搜索挂论文预印本的网站。
    孙院长的意思，虽然没说透，但是陈舟却听懂了。
    把预印本上传到专业的网站，也算是防备一手。
    或者说，防备两手。
    从另一方面来说，也能提前让世界知道自己的研究成果。
    预印本网站最早的，也最受欢迎的要数e-prt  arxiv了，数学家和物理学家常将写好的文章扔上去。
    陈舟注册了账号，按照网站的要求，把论文的预印本挂了上去。
    预印本相比于陈舟的完整论文，就缺失了很多关键的内容。
    预印本发表，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学术发表，在预印本发表后的论文，依然可以向期刊投稿。
    这也是防止被人抄袭，抢先在期刊发表。
    如果论文后续有修改，也可以继续上传。
    只不过，旧的版本会继续存在。
    陈舟忙活完后，见孙院长那边的邮箱还没发来，便浏览起了e-prt  arxiv网站。
    选了几个和数论相关的领域，陈舟看了一下世界上目前的数论研究成果。
    因为e-prt  arxiv网站是没有同行评审的，在投稿后，会直接在一两天之内在线发表。
    所以论文的质量也是参差不齐的。
    陈舟只能靠自己去甄选相对可靠的论文。
    不多时，陈舟收到了孙院长的消息，邮箱发来了。

 第283章 你来得及吗？

    陈舟想了想，没有立即把论文发到这个邮箱，而是花了点时间，再次校对了一下论文。
    这可是国际性学术会议的投稿，陈舟还是拿出了必要的小心谨慎出来的。
    虽然他对自己的计算，对自己的论述，对整篇论文的逻辑，都有着强大的自信。
    但是如果出一点错误，在报告会现场，肯定会被无限放大。
    即使在场的数学界大牛们会发出善意的微笑，可陈舟自己反而会多出不少压力。
    那就趁现在，把所有的压力提前消除。
    华国燕京时间，凌晨3点左右。
    陈舟向麻省理工的官方邮箱，发送了这次的研究论文。
    这会正是米国波士顿时间，下午3点。
    麻省理工举办的学术会议正在进行中。
    原本属于陈舟的三十分钟报告时间，此时出现在台上的却是一位米国数学家。
    当看到这临时的调整换人，许多不知情的数学家都愣住了。
    这人是谁？
    这人是陈舟？
    燕京大学的陈舟是个外国人？
    一连串的问号在他们的脑中浮现。
    当然，相比于这些不知情者，像法尔廷斯、怀尔斯、德利涅这些人。
    因为已经事先知晓了会议流程的变更，对此并未有太多惊讶。
    只不过，对于陈舟没有到来，无法第一时间跟冰雹猜想的证明者进行交流，仍是让他们感到有些遗憾，以及一些疑惑。
    疑惑的是，会议的举办者，也就是麻省理工方面，并未透露更改陈舟报告时间的具体原因。
    因此，他们虽然知道流程更改，却也都不知道为什么更改。
    即使是被麻省理工邀请，给陈舟写去邀请信的陶哲轩，也同样不知。
    造成这样的原因，一方面是燕大方面的沟通协调，希望不要过早透露。
    另一方面，是麻省理工方面出于学术会议完整进行的考虑，。
    不管陈舟单方面的研究成果如何，至少他来了之后，都有冰雹猜想作为报告会的保底。
    还有就是，法尔廷斯他们这些大佬也很默契的，并没有刻意去打听什么。
    学术会议调整报告者的报告时间，也是常有的事。
    毕竟，谁能保证自己就没点急事呢？
    不过，对于陈舟没来的原因，在这次的与会者之间，还是产生了不少的猜测。
    在这位米国数学家的报告会正在进行时，麻省理工的官方邮箱收到了陈舟发来的邮件。
    “嘿，詹姆斯博士，你快来看！”
    伯格利是麻省理工数学系的学生，也是这次学术会议的志愿者。
    他和其他几名志愿者一起，在詹姆斯博士的带领下，负责收集并整理这次报告者的论文投稿。
    伯格利刚才发现，官网邮箱在截止投稿后，居然还有一封邮件窜了进来。
    这让他感到，很是惊讶。
    按理说，在截止时间之后，邮箱是封闭状态，不可能再有论文投递进来的。
    因此，原本悠闲的嚼着口香糖的他，赶紧出声报告。
    听到喊声的詹姆斯博士，走到伯格利的身边。
    “这么快吗？”詹姆斯博士低喃一声。
    他是知道情况的，一瞬间他就意识到，这应该就是陈舟最新的投稿。
    可这也太快了？
    难道他真的解决了克拉梅尔猜想的问题？
    “博士您说什么？”伯格利并未听清詹姆斯刚才的低语，下意识的问道。
    “噢，没什么。”詹姆斯并未解释，转而故作随意的跟伯格利确认道，“投稿人是谁？”
    伯格利刚才并未细看，在仔细的看了之后，才惊讶的说道：“博士，是他！那个解决了冰雹猜想的家伙！他怎么现在才投稿？”
    “因为他的报告会时间被调整了，所以延长了他的投稿时间。”詹姆斯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
    “哦，原来如此，这个叫陈舟的华国人，居然在会议前，还在研究。”伯格利了然的点点头。
    这种情况，一般是不会发生的。
    毕竟会议举办者必须保证会议的顺利进行。
    而且与会者，也需要一定时间，对自己感兴趣的报告者的研究内容，做出了解。
    詹姆斯不置可否，直接说道：“行了，伯格利，把邮箱文件转给我。我需要对这最后一个报告者投递的论文，进行核查了。”
    “好的，博士！”伯格利应了一声，手脚麻利的把邮件转发给了詹姆斯。
    重新回到座位的詹姆斯，四下看了看，才打开邮箱里的文件。
    “关于克拉梅尔猜想n≥7时的引申研究及分布解构法的运用？”
    “引申研究我知道，但是这个分布解构法是什么？”
    詹姆斯皱了皱眉，旋即惊讶的低呼道：“难道是……”
    这篇论文相比于冰雹猜想的证明，还要长上不少。
    因为其中有一半以上的内容，是关于分布解构法的。
    这部分内容倒不是独立存在的，陈舟是把它的介绍，和“克拉梅尔猜想n≥7时的引申研究”的内容相结合，进行的叙述。
    詹姆斯是麻省理工数学系毕业的博士，现在在数学系任教。
    伯格利就是他的学生之一。
    相比于教授的称呼，他更喜欢别人喊他博士。
    他的主要研究方向，正是解析数论。
    所以，对于面前的这篇论文，随着越来越深入的阅读。
    他彻底沉迷了。
    这是相较于大筛法和圆法来说，真正意义上的第三种研究数论的方法。
    至少从论文本身来看，应该是这样。
    如果这篇论文被数学界认可的话，那将会改变数论领域的研究！
    就在詹姆斯沉浸在论文的研究中时，第一天的学术会议已经顺利结束。
    受邀进行报告的学者，也很圆满的完成了自己的报告会。
    虽然有些学者在qa环节有点艰难，但好在结果是有惊无险。
    就在第一天会议晚宴结束后不久，身处华国国内，今天就要前往波士顿的陈舟，才刚刚睡醒。
    早晨看着熟睡中的陈舟，赵琦琦他们三个都以为陈舟又要再次延期了。
    而且，也没看到陈舟收拾的东西。
    所以，陈舟悠悠醒来时，就听到赵琦琦问道：“陈哥，你今天又不去米国了吗？”
    陈舟摇摇头，奇怪的说道：“没有啊，下午两点多的飞机，就今天过去啊？”
    “呃……”赵琦琦看了眼手表，忍不住说道，“可现在都快12点了，你来得及吗？”

 第284章 您觉得如何？

    “啥？”
    陈舟明显还有点迷糊。
    “我说都快12点了，你还没收拾东西，还得赶去机场，来得及吗？”
    再次听到赵琦琦的声音，陈舟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
    点亮手机看了一眼，他立马跳下了床。
    “卧槽！你不早说……”
    正如赵琦琦所言，他昨天因为忙的太晚了，连这次的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呢。
    拉出行李箱，陈舟随手丢着日常用品和换洗衣服。
    这次去，应该也就几天时间。
    东西倒不用带太多。
    然后就是他的电脑和一些资料，塞进背包。
    东西收拾完，已经12点多。
    陈舟又急吼吼的拿着脸盆去洗漱。
    “看来要多花钱了……”
    陈舟一边刷牙，一边有些心疼。
    燕大到燕京国际机场有30多公里的路程，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的地铁。
    但现在，坐地铁的话，时间就太赶了。
    只能打车过去了。
    只是，打车要120，比坐地铁整整贵了90块！
    这90块得多少份盖浇饭呀！
    洗漱完毕，陈舟拖着行李，背着背包。
    挥手告别宿舍三兄弟。
    宿舍三兄弟也是同陈舟挥手告别。
    “陈哥，一路平安！”
    “陈哥，我会想你的！”
    “陈哥，我们就不送你了……”
    陈舟深深的看了三人一眼：“那好，那我就走了……”
    说完，陈舟独自一人离开了宿舍。
    看着陈舟孤单的身影，赵琦琦三人互相看了看。
    想了想，他们三人一起追了出来。
    宿舍楼下，杨依依正等着陈舟。
    一看到陈舟，杨依依就说道：“走，开心，我送你。”
    陈舟立马点头：“好！”
    说着，陈舟把行李箱换到了右手，左手用来拉杨依依。
    两人有说有笑的朝校门口走去。
    而在陈舟身后，追出来的赵琦琦三人。
    看到这一幕，三人不约而同的说了一声：“我靠！就不该出来！”
    燕大校门口打车还是很方便的。
    和预想中一样，30多公里的路程，出租车跑了46分钟。
    有一段路有点堵，所以多等了些时间。
    到达机场后，陈舟就赶紧去办理值机，取登机牌，再办理托运。
    一切忙完后，已经一点半。
    还有一点时间。
    陈舟拉着杨依依跑进了快餐店。
    一举把早餐和午饭解决了。
    “去，开心，一路平安哦。”杨依依把陈舟送到安检口。
    陈舟点了点头，旋即打趣道：“你真的要我给你带冰淇淋回来吗？”
    杨依依一愣，轻声笑道：“是冰淇淋碗哦~”
    陈舟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把将杨依依揽进怀里，陈舟柔声道：“很快就回来。”
    杨依依乖巧的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两人分开，陈舟背着背包去过安检了。
    直到陈舟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杨依依才转身离开。
    不过，那一瞬间，杨依依却生出一种古怪的想法：“这算是跨国恋么？”
    再想到先前陈舟去庐州的那段时间，杨依依面色愈加古怪：“唔~先前的跨省恋，现在的跨国恋……”
    下午南海航空的航班准时起飞。
    在经历13个小时左右的飞行后，航班将降落在波士顿的洛根国际机场。
    陈舟原本打算上飞机之后，就开始休息的。
    结果没想到因为睡得太过充足，现在的精神状态简直不是一般的好。
    那就继续推进克拉梅尔猜想的研究！
    陈舟拿出错题集，就思考了起来。
    就在陈舟所乘坐的航班起飞后，燕大的校园网突然热闹了起来。
    原因是有人把e-prtarxiv上，陈舟所上传的预印本，贴在了校园网上。
    一下子，点爆了校园网上的各种分析帖。
    原本胡墨和陈舟的对话，就已经令校园网上掀起了讨论的浪潮。
    陈舟所研究的问题，究竟是什么？
    能取得什么样的成果？
    都是他们关心的内容。
    毕竟，陈舟可是主动延迟了去参加国际学术会议的时间。
    这要是没有重大成果，他们是不相信的。
    果然，陈舟说话算话。
    没有让他们等太久。
    这篇发在e-prtarxiv上的预印本，应该就是陈舟的研究成果了？
    只不过，这预印本的内容，却没几个学生看得懂。
    就在大家一脸懵逼的时候，有人开始大开特开分析帖了。
    这里面，还有一个陈舟熟悉的id。
    如果，陈舟看到，一定极其无语。
    甚至会忍不住吐槽张中原……
    先前没事回复回复帖子就算了，这还开帖子分析自己学生的研究论文，然后大吹特吹起来，这样真的好吗？
    您就不怕您教的学生知道吗？
    不过，也正因为张中原的身份，他的分析帖是最专业的。
    专业的程度，该怎么形容呢，就是……
    看完陈舟的论文后，这些学生是一脸懵逼的。
    看完张中原的分析帖后，还是一脸懵逼的……
    不过，从张中原的分析帖，这些学生们至少知道了一件事。
    那就是，“绝代之神”陈舟，继证明冰雹猜想之后，又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可能会改变数论领域的研究！
    很快，校园网上的消息也逐渐在校园里传开了。
    乃至校园外……
    一时间，陈舟还在飞机上，尚未抵达麻省理工。
    国内已经有不少目光，开始关注起这场数学学术会议了。
    麻省理工这边，第二天的学术会议照常进行。
    但令不少人感到奇怪的是，一整个上午，法尔廷斯、德利涅这样的大佬级数学家，却未出席任何一场报告会。
    甚至会议现场，连他们的人影都没见过。
    但很快，随着上午的会议结束，渐渐有消息传了出来。
    这消息，令所有人感到震惊！
    法尔廷斯、德利涅、怀尔斯他们正在评审一篇论文！
    论文是在会议投稿时间截止后，才发过来的！
    论文的作者正是那个，他们一直奇怪为什么突然更改报告时间的陈舟！
    而论文的内容，他们只知道是关于数论猜想的。
    难道……
    这位名叫陈舟的华国大学生，在短短两个月时间，又解决了一个数论的猜想？
    否则，怎么可能同时吸引这么多数学界大佬，去评审这篇论文？
    就在他们各种脑补，各种猜测时。
    顶着两个大眼袋，眼圈深黑的詹姆斯博士，正激动的问道：“法尔廷斯教授，关于这篇论文，您觉得如何？”

 第285章 说的很对！

    麻省理工的会议室里。
    法尔廷斯并未直接回答詹姆斯的问题，而是扭头看了一眼德利涅教授和朗兰兹教授。
    德利涅和朗兰兹会意，两人却又互相看了看。
    德利涅先开口说道：“分布解构法的思想不难懂，但是具体的应用，单凭一个克拉梅尔猜想的引申研究，却还不够……”
    “至于分布解构法本身，我个人还未发现有什么问题，可以说，数论领域，即将迎来它的第三种方法！”
    虽然德利涅本身所专注的研究领域，并不是数论。
    但是他开口后，在场的每个人，还是认认真真的听完了这位证明了韦伊猜想的大佬的话。
    没有人怀疑这位大佬，在数论领域的发言权。
    所以，当听到德利涅把分布解构法称为数论领域的第三种方法时。
    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詹姆斯，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既激动，又震惊！
    不过，德利涅说完，法尔廷斯却并未表态，他直接问道：“罗伯特，你觉得呢？”
    法尔廷斯口中的罗伯特，就是和德利涅互相交换眼神的朗兰兹教授。
    他的全名是罗伯特·朗兰兹，和德利涅一样，一直在普林斯顿大学，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教授。
    朗兰兹教授在1979年发展了一项雄心勃勃的革命性理论，将数学中的两大分支数论和群论之间建立了新的联系。
    这个理论，便是大名鼎鼎的“朗兰兹纲领”！
    这项难度极高的工作整整历时30年，才得以完成。
    而朗兰兹教授在1996年，也获得了沃尔夫数学奖。
    除此之外，这些年，朗兰兹教授获得阿贝尔奖的呼声，也逐渐高涨起来。
    因此，见法尔廷斯教授又问了这么一位大佬的意见，詹姆斯立即聚精会神的等待着朗兰兹教授的话。
    朗兰兹看了一眼会议室里的其他人。
    会议室里，除了德利涅和他之外，还有怀尔斯、费弗曼等人。
    有些是被詹姆斯邀请，担任陈舟这篇论文的审稿人。
    有些则是因为好奇，自己凑上来的。
    他们想知道这个主动更改报告时间的华国大学生，到底有怎样的底气。
    对于这些人，詹姆斯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也就由着这些人了。
    也因此，此时会议室里，虽然人不多，但每一个都是詹姆斯惹不起的大佬。
    “克拉梅尔猜想的引申研究，只是分布解构法的必然产物。相比之下，分布解构法的意义，要远远大于克拉梅尔猜想的引申研究。”朗兰兹缓缓说道。
    这话虽然没有如德利涅一般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却是极其明显的。
    得到了两位大佬的确认，詹姆斯有一瞬间的晕眩。
    难道，数论领域的第三种方法，就要在这一次的学术会议上诞生了吗？
    想到这，他不禁为自己的决定感到明智。
    作为学术会议投稿论文的负责人，他第一时间就答应了燕京大学方面的请求。
    并在燕京大学数院孙上平院长询问邮箱时，立即便调整了邮箱的收稿方式，为陈舟开辟了论文的投稿通道。
    现在，詹姆斯所做的这些事，终于将反馈给他意想不到的收获。
    听到朗兰兹的话，法尔廷斯点点头：“我的意见，和你们一致。思想已经贯通了，但具体的方法，单凭一个克拉梅尔猜想的引申研究，还不够。”
    这时，作为陈舟冰雹猜想证明那篇论文的审稿人之一，证明了费马大定理的怀尔斯突然说道：“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完成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呢……”
    “应该没有，他的时间不够。”同为普林斯顿大学教授，菲尔兹奖得主的费弗曼教授轻声说道。
    他觉得能够研究出分布解构法，并且完成克拉梅尔猜想的引申研究，已经是极致了。
    他不认为陈舟在短短时间内，能够彻底证明克拉梅尔猜想。
    法尔廷斯点点头：“我赞同费弗曼教授的观点。按照时间算，他现在正在飞机上，他的时间太紧凑了。”
    顿了顿，法尔廷斯跟詹姆斯说道：“我建议你们把他的报告会改为最后一天的下午，并且增加报告会的时间！”
    听到法尔廷斯的话，詹姆斯忙说道：“法尔廷斯教授，这点您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去沟通了。”
    法尔廷斯点点头：“相信这将会是这次会议最大的收获！”
    一句话，令詹姆斯如释重负，彻底放下了心中的压力。
    他也很感谢法尔廷斯他们愿意帮忙现场审稿。
    一般来说，学术会议的审稿是由举办方独立负责的。
    法尔廷斯他们只是邀请的参会者，并没有帮忙审稿的义务。
    詹姆斯还记得刚跟这个法尔廷斯说出审稿请求时，这位面色冷峻的老人是皱着眉头，就要拒绝的。
    直到他拿出打印好的论文，并且说出陈舟的名字时，法尔廷斯才接过论文，看了两眼。
    看过之后，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詹姆斯有时候也在想，什么时候华国一个大二的学生，光凭名字都比自己好使了？
    但毫无疑问的是，德利涅和朗兰兹，也是因为这才接受了审稿的请求。
    而怀尔斯、费弗曼、陶哲轩这些人，也都是因为是陈舟的论文，才产生了兴趣。
    论文既然已经确认没有问题，那后续的安排，就简单了。
    而且论文的作者，今天下午晚间时候，也就到了。
    一众大佬离开会议室后，人手一本陈舟那篇论文的打印稿。
    他们可以做出基本的判断，但不代表他们完全搞明白了分布解构法。
    法尔廷斯和德利涅两人走在一起。
    德利涅说道：“他真的已经被麻省理工这边抢走了？”
    法尔廷斯点点头，肯定的说道：“在他证明了冰雹猜想之后，燕京大学和麻省理工就制定里联合培养计划。”
    德利涅惋惜道：“他应该到普林斯顿来，这里有着世界上最好的数学！”
    法尔廷斯没有说话，但这个骄傲的日耳曼老头，却觉得比利时子爵的话，说的很对！
    陈舟应该去世界数学的中心，也就是普林斯顿大学！
    德利涅奇怪的看了没有说话的法尔廷斯一眼，却发现法尔廷斯也正看着他。

 第286章 他来了！

    与此同时，燕京时间，凌晨四点不到。
    米国波士顿时间，下午四点不到。
    洛根国际机场，南海航空公司，由燕京直飞波士顿的航班，安全落地。
    陈舟还没下飞机，就没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
    以至于空姐还很友好的询问了一下，他是否需要纸巾。
    走在飞机的舷梯上，入目的便是那座地标建筑，中央控制塔台。
    不得不说，这玩意确实挺雄伟的。
    不过在机场建造地标，是想告诉前来米国的人们，这就是米国？
    微微摇头，陈舟收回目光，走下了舷梯。
    没等多久，摆渡车开了过来。
    陈舟登上摆渡车。
    在办理完相应手续后，陈舟终于出了机场。
    和孙院长他们前来，不同的是，这次陈舟是有人接的。
    还是两拨人。
    陈舟第一眼看到的是举着“zhou  chen”牌子的两个国外小伙。
    第一时间，陈舟没敢认。
    谁知道这接的是谁？
    而且没听说麻省理工安排人来接自己呀？
    更何况，自己这初出茅庐的小喽啰，也不至于让麻省理工安排人来接？
    所以，陈舟又寻找了一番，直到看到了两个陌生的华人面孔。
    人虽然不认识，但这牌子上的“陈舟”，这汉字，就明显亲切多了嘛。
    陈舟朝着举着牌子的两人走去，礼貌的打招呼道：“你们好，请问你们是？”
    两人看了看陈舟，瞬间将眼前的人与看过的照片对应上了。
    其中一位戴着眼镜的男生，扶了扶眼镜说道：“陈舟同学，我们是来接你的。”
    陈舟点点头，心想：“你不说我也知道啊，这么大个牌子……”
    另一位稍微有些胖的男生说道：“是孙院长让我们来的，我们是燕大的学生，目前在哈佛留学。”
    闻言，陈舟看了眼时间，这会正是会议时间，估计孙院长他们正在麻省理工听报告会呢。
    “麻烦你们了。”陈舟诚恳的说道。
    “不麻烦。那我们走？”戴眼镜的男生说道。
    “好。”陈舟跟着两人，朝机场的停车场走去。
    闲聊中，陈舟也知道了这两人的名字。
    戴眼镜的叫刘茂声，胖一些的叫曾子固。
    两人分别是燕大09级和10级的数学系学生，目前在哈佛数学系攻读。
    算得上是学霸一类。
    但是聊天中，陈舟明显的发现，这两人好像对自己，有那么一些恭敬？
    上车之后，曾子固询问道：“陈舟，坐了这么久的飞机，要不要先回酒店休息？”
    陈舟想了想，点点头，没有拒绝这份好意。
    而且，这13个小时的飞行，确实令他感到很疲惫。
    主要还是，这一路上，他居然不知不觉的就沉浸在克拉梅尔猜想的研究中了。
    简直如痴如醉……
    车子启动，刘茂声负责驾驶，很快驶离了洛根国际机场。
    陈舟坐在后排，眼睛望着窗外。
    他在想，为什么系统任务到现在还没提示任务完成？
    是因为没有投稿正式期刊吗？
    还是说，需要等到报告会结束？
    陈舟本以为在把预印本上传e-prt  arxiv后，系统便会响起任务完成的声音。
    再加上这是连续性任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完全解决克拉梅尔猜想。
    这样，就会有连续两笔不菲经验，可以收入囊中。
    可结果，这系统就像失声一样，到现在都不曾冒过头。
    收回思绪，陈舟不再多想，该来的总会来，是他的，一分都不会少。
    与其纠结于经验，倒不如趁热打铁，把克拉梅尔猜想解决了。
    这时，陈舟注意到坐在副驾驶的曾子固，想回头又不好意思回头的模样。
    顿时忍不住笑了笑，他出声问道：“学长，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曾子固面色一红，轻咳了一声，掩饰了一下尴尬，才问道：“那个，我们一直很好奇，你到底在研究什么？”
    刘茂声也接话道：“对啊，麻省理工那边也是有不少猜测，说你在研究一个数论猜想。但我们问孙院长他们，他们却不跟我们说。”
    陈舟看了两人一眼，没想到孙院长把“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
    但是，现在论文都已经投稿到了这次的学术会议，就没必要再捂着了。
    于是陈舟并未隐瞒这两位学长，直接说道：“确实是因为研究一个数论猜想，才耽误了来这边的时间。”
    听到陈舟的话，刘茂声和曾子固明显一愣，旋即两人齐声问道：“是什么猜想？有结果了吗？”
    陈舟摇摇头：“是克拉梅尔猜想，还没完全证明，只有一个初步的结果。”
    刘茂声和曾子固互相看了看，两人心中不由得想着，这不对啊？
    如果只有一个简单的初步结果，怎么麻省理工那边那么些个大佬都齐齐消失了呢？
    难道传言是错的？
    他们没有想明白。
    并不知道两人在想些什么的陈舟，接着说道：“不过离最终证明，也不远了，要不是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国际性的学术会议，我就待在燕大，先把问题解决了。”
    “现在也只能把阶段性成果的论文，先发给麻省理工这边了。”
    陈舟这话说完，刘茂声和曾子固瞬间解除了疑惑，但脸上却是一脸震惊。
    果然，还是这位学弟的原因。
    可这单凭一个阶段性的成果，就把一众大佬干消失了，属实牛逼！
    曾子固扭头看了陈舟一眼，问道：“陈舟，你这是什么样的阶段性的成果？你是不知道，今天上午的报告会，法尔廷斯教授、德利涅教授他们这些数学界的大佬，一个都没出现！”
    陈舟疑惑的看着曾子固：“什么意思？”
    “嗨，”刘茂声抢着解释道，“据流传出来的消息，法尔廷斯教授他们去评审一篇论文了，而这篇论文的作者，就是你！”
    “噢，这样啊。”陈舟淡淡的应了一声。
    本以为陈舟至少该惊讶一些的刘茂声和曾子固，见到陈舟这幅平淡模样。
    两人反倒更加惊讶了。
    曾子固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陈舟回道：“还好，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么多人会去审稿。”
    曾子固回头盯着陈舟看了两眼，你这叫有点惊讶？
    刘茂声也颇为无语。
    好，这就是能解决世界级数学难题的大佬，果然和我们不一样……
    但随即，两人想到了更多。
    什么叫没想到这么多人会去审稿？
    也就是说，陈舟他是清楚知道这篇论文的价值的？
    这……
    陈舟确实猜到了麻省理工会请像法尔廷斯这样的数学大佬去评审他这篇论文。
    因为，分布解构法的魅力，他相信没有人能够抗拒！
    在陈舟到达酒店房间后，刘茂声和曾子固便驱车离开了。
    他们还得赶去麻省理工那边，孙院长他们在等着他们俩。
    而没有接到陈舟的那两个外国小伙，在确认了航班信息后，也离开了洛根国际机场。
    他们猜测陈舟是自己打车先离开了。
    两人回到麻省理工后，还没来得及汇报没接到人的消息。
    就被安排着去做其他事了。
    但两人的疑惑，很快便解开了。
    陈舟被燕大学生接走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麻省理工。
    詹姆斯博士，也是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通知了关注陈舟行程的法尔廷斯等人。
    他来了！

 第287章 老熟人（为上月月票加更7）

    来到酒店的陈舟，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便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按照昨天来说，这会他也已经熬完夜，睡着了。
    可躺在床上的他，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睡不着。
    想了想，陈舟又起身去背包里把错题集拿了出来。
    既然睡不着，那索性就继续研究克拉梅尔猜想。
    就当做是调整时差了。
    麻省理工这次的学术会议，其实规格层次并不算多高。
    主要面对的也是年轻的数学家们，给他们展示自我的机会。
    但是，这次会议的发展却有点超乎人们的想象了。
    数学界的大佬们，每日都在增多。
    尤其是今天，又有不少数学界大佬出现了。
    这些大佬的研究领域，主要还集中在最难的数学领域，也就是数论。
    这令很多前来参加会议的学者，感到十分惊讶。
    这明显是有大事要发生啊！
    再联想起流传出来的消息，以及消失的法尔廷斯等人。
    一个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只不过，他们想不明白，这位年轻的数学家，究竟做出了怎样的成果，才能惊动这么多的大佬？
    有些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多年待在大学深处，潜心搞研究的，都出来了。
    相应的，麻省理工方面，却显得欣喜若狂。
    毕竟，随着各方大佬云集，这次数学学术会议的层次，也水涨船高起来。
    这对他们来说，是最乐意见到的情况。
    如果，他们想的依然还只是如果。
    即使陈舟的那篇论文已经得到法尔廷斯一干人的认可，可想要让数学界完全接受陈舟提出的分布解构法，还是需要时间。
    但这不妨碍一件事。
    那就是，如果陈舟的报告会能够造成轰动的效果，如果分布解构法真的成为和筛法、圆法并列的第三种数论研究方法。
    那这次的会议，必将载入史册！
    孙院长等人走出报告厅，在麻省理工的校园里走着。
    “陈舟他是不是睡觉了？”孙院长向刘茂声和曾子固询问道。
    “他是这么说的。”刘茂声回道，“可能是飞机上没怎么休息。”
    孙院长点点头，旋即轻笑着说道：“他倒是耐得住寂寞，我还以为他会直接来麻省理工呢。”
    闻言，徐晨阳也说道：“确实，现在麻省理工可到处都是他的传言。”
    徐晨阳身旁的郑成遇，有些感慨的说道：“是啊，谁能想到，我们燕大的一个本科生，居然能连续突破两个世界级的数学猜想难题？”
    孙院长看了看几人，着重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邹民望。
    他有些后悔，这邹民望或许应该换掉的。
    至少，在这样的的时刻，他想的居然还是国内的那些东西。
    收回目光，孙院长继续说道：“说不定，不止是突破数学猜想这么简单。”
    闻言，徐晨阳双眼一亮，赶紧问道：“院长，你是不是知道那篇论文的内容？”
    孙院长摇摇头：“他是直接发到会议投稿邮箱的，我也没看过那篇论文。但从法尔廷斯等人的表现来看，恐怕不简单。”
    他并不知道陈舟的预印本是发在哪个网站的，所以直到现在，燕大的几人都还未看过论文。
    这时，邹民望出声说道：“他不是说了只是阶段性的成果吗？既然还没证明克拉梅尔猜想，我反而觉得，他还不如早点来，准备好关于冰雹猜想的报告。”
    “或许。”孙院长不置可否。
    邹民望还想再说什么时，去接陈舟的另一人，也就是微胖的曾子固突然说道：“论文已经被麻省理工放在官网上了！”
    一句话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连路过的人也纷纷扭头看着这个脸蛋圆圆的华国人。
    “走，先回酒店！”孙院长大手一挥，众人加快脚步，乘车返回了酒店。
    一到酒店，众人便分别回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还有什么比赶快从官网上下载论文，仔细研究一番，更重要的事呢？
    随着论文的放出，不止孙院长他们在仔细研究。
    几乎所有参加这场会议的人，都在下载论文。
    还有那些已经在e-prt  arxiv上看过预印本，紧盯着麻省理工官网的人。
    一时间，数量众多的访问，使得麻省理工的官网差点崩溃。
    好在这里汇聚着世界上顶尖的计算机高手，一顿操作便稳住了局面。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受到了黑客的入侵。
    就在纳闷这些黑客是吃饱了没事干，入侵大学网站干嘛时，他们查清了网站差点崩溃的原因。
    看着世界各地的ip地址，他们有些哭笑不得。
    没想到有一天，麻省理工的官网，会因为访问者过多，而面临崩溃……
    也因为这件事，麻省理工把服务器进行了升级。
    浑然不知已经因为自己的论文，产生了巨大影响的陈舟，此刻终于沉沉睡去。
    他的活动时间，已经超过了24个小时。
    这一觉也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早晨，陈舟满足的伸了个懒腰。
    他觉得这可能是调整时差的好方法。
    现在的他，精神状态极佳。
    已经错过了两天的学术会议，陈舟显然不可能再错过第三天的。
    虽然一般来说，前两天的报告会，都是价值含量最高的。
    但是他没来得及赶来，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在酒店里解决了早餐，陈舟就去找孙院长他们了。
    但令陈舟意外的是，大师兄徐晨阳并没有现身。
    询问之后才知道，徐晨阳今天不打算去听报告会了，他要研究陈舟的那篇论文。
    嗯……好……
    陈舟有些哭笑不得，这论文的作者，就在面前，还去研究论文作甚？
    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研究习惯，徐晨阳的习惯，可能就是自己先弄懂论文。
    出门之后，没多久就到了这次会议的举办地。
    麻省理工的礼堂。
    礼堂外，有不少“摆地摊”的。
    不过，这地摊摆的是海报，卖的是知识。
    这是展示自己的舞台。
    虽然无法在礼堂里做自己的报告，但是只要心中有舞台，那地摊就是天地。
    当然，能够申请到摊位张贴自己的学术海报，也是经过了严格审查的。
    相比于国内，国际的学术会议上，对于张贴海报的要求，也更为严格。
    和孙院长等人入场后，孙院长他们便离开了。
    只留下陈舟一人闲逛。
    毕竟，对于孙院长他们来说，参加这次学术会议的主要目的，还是结交各领域的大牛，要更为重要一些。
    陈舟倒不在意这些，眼前的一切对于他而言，都是新鲜的。
    即使某些海报上的成果，可能并不是那么的有趣。
    但多看多了解，才是他的目的。
    只不过，没走多久，陈舟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288章 挖墙脚的人（为上月月票加更8）

    那熟悉的身影，显然也发现了陈舟。
    面带微笑的走到陈舟身边。
    陈舟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张教授，好巧啊。你也来逛地摊吗？”
    张守武看了看四周，这些人确实像在摆地摊。
    轻声笑了笑，他说道：“陈舟，你可终于来了。”
    闻言，陈舟打趣道：“张教授，咱们分开也没多久呀？”
    “你小子，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张守武笑着说道。
    陈舟跟着笑了笑，转而说道：“咱们边走边聊？”
    张守武想了想，今天的第一场报告会，也是关于数论的，便点了点头道：“行，走。”
    礼堂里，人并不多。
    陈舟和张守武找了中间偏后的位置，等待报告会的开始。
    “陈舟。”张守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陈舟不禁笑了笑：“张教授，咱们这么熟了，有什么你就说。”
    “真不考虑来普林斯顿？”张守武再一次向陈舟发出了邀请。
    虽然先前丘赛上的两次邀请，都被陈舟拒绝了。
    但张守武是真的希望陈舟可以来普林斯顿，继续学习数学。
    普林斯顿毫无疑问是当前世界的数学中心。
    普林斯顿大学也拥有世界上最好的数学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普林斯顿也具有数学的传承。
    因为普林斯顿的世界数学中心的确立，是继承自哥廷根学派的。
    众所周知，哥廷根学派是在世界数学科学的发展中长期占主导地位的学派。
    哥廷根学派也是真正牛人辈出的学派。
    如果不是因为战争，可能现在世界数学中心，仍然在欧洲。
    数学王子高斯开始了哥廷根数学学派的起始时代，他把现代数学提到一个新的水平。
    其后，黎曼、狄利克雷和雅可比继承了高斯的工作，在代数、几何、数论和分析领域做出了贡献。
    克莱因和希尔伯特使德国哥廷根数学学派进入了全盛时期，哥廷根大学因而也成为数学研究和教育的国际中心。
    像冯·诺依曼、外尔、阿廷等人均出自哥廷根学派。
    包括爱因斯坦，也曾在哥廷根大学。
    但是，随着战争的进行，人才进行了转移。
    如果列出一张从德国，包括奥地利、匈牙利等国家到米国避难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的部分名单，就可见人材转移之一斑了。
    随着外尔和冯·诺依曼在米国的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任教授，柯朗在纽约大学任教，创办了举世闻名的应用数学研究所。
    米国数学便居于世界领先地位了，而普林斯顿则取代哥廷根成为世界数学的中心，直到今天。
    像这次帮陈舟审稿的法尔廷斯、德利涅、朗兰兹都是普林斯顿的教授。
    “可能我比较能……折腾？”陈舟一边想着，一边说道，“我喜欢更多的挑战，不仅仅是在数学上！”
    张守武愣住了，他没想到陈舟会说出这样的理由。
    可这……难道普林斯顿给不了你挑战？
    “可普林斯顿的其他学科，也不比麻省理工弱。我知道你还辅修了物理学，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普林斯顿的物理系，绝对比麻省理工强！”张守武语气有些激动。
    陈舟在数论上所展现的天赋，绝对值得他去普林斯顿深造！
    他不希望陈舟放弃这种天赋。
    而且，就算你要同时搞物理，那普林斯顿也应该是你的首选呀？
    没有其他原因，就一个理由。
    这里是爱因斯坦任职的学校，就问你够不够？
    陈舟有点头大，这张教授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挖墙脚？
    可这是麻省理工哎？
    而且，陈舟本身觉得，对他来说，麻省理工和普林斯顿的区别也不是很大。
    如果真单纯的论荣誉的话，麻省理工出过97为诺贝尔奖得主，8位菲尔兹奖得主，26位图灵奖得主。
    而普林斯顿则出过68位诺贝尔奖得主，15位菲尔兹奖得主，14位图灵奖得主。
    这么看的话，麻省理工理科强？普林斯顿数学强？
    当然，这仅仅只是获奖数量的对比。
    就像每一位诺贝尔奖得主，其贡献并不是单单一个奖项便可以对比的一样。
    麻省理工和普林斯顿也不应该单从荣誉进行对比。
    “那个……”陈舟看了眼台上，即将要开始的报告者，跟张守武说道，“张教授，容我再考虑考虑。”
    张守武看了陈舟一眼，轻叹了口气：“行，那你好好考虑，我还是真诚的希望你能来普林斯顿！”
    “嗯。”陈舟点点头，把目光投向了讲台上。
    这是一位年龄大约在40岁左右的年青数学家，他这次的报告会主要内容是关于数论领域的l-函数问题。
    一般地，对于数学对象x，可以定义复数列{λx(n)}n=1→∞。
    就像l(s，x)=n=1→∞∑λx(n)/ns，rs??1。
    且具有欧拉乘积的狄利克雷级数，就可以称其为关于x的l-函数。
    根据朗兰兹教授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的报告，研究一个l-函数主要有三部分内容。
    分别是解析延拓、零点的分布、特殊点的值。
    这里面牵扯的猜想就太多了。
    像阿廷猜想、黎曼猜想、bsd猜想等等。
    眼前这位报告者的研究，则是在假设黎曼猜想下，去研究零点虚部的分布问题。
    不是陈舟喜欢的风格，但是不妨碍他听一听。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陈舟在大一上半学期结束后，就没有去听过任何一节课了。
    这次报告会，倒是给了他一些听课的感觉。
    只不过，陈舟奇怪的是，这报告会都开始了，怎么才来了这么些人？
    难道现在的学术会议，都这么开放的吗？
    大家都不重视的感觉呀？
    张守武看陈舟听得认真，不由得又叹了口气，这件事还是留给自己的老师，法尔廷斯教授。
    张守武也被注意力转移到台上的报告者身上。
    台上的年青教授，本以为会有不少大佬出现。
    结果发现，台下的座位居然都没坐满。
    他倒没有多少沮丧，反而松了口气。
    这样的话，qa环节，就简单了。
    明显的，他的语气逐渐轻松起来，语速也加快了不少。
    就在陈舟他们听得认真的时候，有一个人悄悄走近了他们。

 第289章 先借我看看（为上月月票加更9）

    “咦。”张守武先发现了这人，不由得轻咦了一声。
    这人面带微笑的看着张守武。
    张守武随即问道：“你不是说你不来的吗？”
    那人回道：“这不是发现了有趣的内容嘛。”
    说完，他的目光就看向正看着自己的陈舟。
    陈舟仔细想了想，这人确实是第一次见，自己不认识。
    可对方，明显知道自己。
    看到陈舟疑惑的眼神，张守武介绍到：“这位是跟你的研究领域撞车的张亿唐教授。”
    陈舟恍然大悟，这位可以说是数学界的“扫地僧”。
    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指的大概张亿唐这样的人。
    在2013年之前，这位年近六旬的数学家，在一所不太知名的大学中担任讲师。
    对，就是讲师，不是教授。
    而且他几乎没有发表过数学相关的专业论文。
    但是2013年至今，短短两年时间，张亿唐的名字，在国际数学界“横空出世”。
    接连获得米国“数学学会柯尔数论奖”和瑞典2014年度罗夫·肖克奖。
    张亿唐更是受邀在2014年的国际数学家大会的闭幕式之前，作一小时的受邀报告！
    国际数学大会的受邀报告通常是45分钟，但他的是一小时！
    而张亿唐所研究的问题，正是素数的间隔问题。
    2013年，他发表了一篇关于素数研究的标志性论文，第一次提出来有无穷对素数，之间存在着一定的间隔。
    并且，他证明了这个间隔是在7000万以内。
    这也是孪生素数猜想的一个弱化形式。
    也因此，张亿唐成为破解这个数学领域着名猜想之一“孪生素数猜想”的关键人物。
    因为他的工作，相当于1920年挪威的布朗证明了“9+9”，“开启”了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
    现在，从7000万到6000万，再到4200万、1300万、500万、40万……
    运用张亿唐的方法，数学家们已经把这个常数降到了246！
    越来越接近孪生素数猜想的范围。
    如果这一常数改进到2，就相当于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
    不得不说，这是一位很厉害的数学家。
    想到这，陈舟也明白了对方过来的意图，他礼貌的自我介绍道：“张教授您好，我是燕京大学的学生，陈舟。”
    张亿唐则看着陈舟说道：“我知道你，你的论文我已经看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管是冰雹猜想的证明，还是克拉梅尔猜想的引申研究，都很精彩！”
    陈舟谦虚的笑了笑，说道：“您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相关研究，也同样精彩！更是为数学家们打开了证明孪生素数猜想的大门！”
    张亿唐摆摆手，坦然道：“也仅仅只是提供了一种研究方法，距离证明还差得远呢。就像哥德巴赫猜想一样，被推进到‘1+2’后，始终无法迈出最后的一步。”
    张守武在一旁看着两人的表情，顿时插话道：“行了，你们俩就别谦虚了，这又没有外人……”
    听到这话，陈舟和张亿唐相视一笑。
    不过，张亿唐确实是一位低调的数学家。
    要不然，也不会几十年不发表数学论文，以至于数学界都遗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直到张亿唐教授，干了一票大的。
    这时，台上的报告者也已经结束了自己的报告会。
    qa环节的时候，他几乎没怎么被刁难。
    礼貌性的送上了自己的掌声，陈舟想着要是最后一天，自己的报告会也能这样，就还蛮不错的。
    “走，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张守武建议道。
    陈舟和张亿唐两人自然没有意见，对方都有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陈舟三人立刻礼堂后，就近找了一家咖啡馆。
    侍者热情的招待着三人。
    张守武也没亏待这位侍者的热情，顺手就给了小费。
    陈舟看着托盘里的小费，眼皮跳了跳。
    这时，张亿唐的声音，拉回了陈舟的思绪。
    “陈舟，能给我讲讲你的分布解构法吗？”
    或许觉得自己这样问有些唐突了，张亿唐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笔记本，打开后，问道：“关于你论文中的式5-3和式9-6的推导。”
    陈舟回想了一下，说道：“方便给我笔和纸吗？”
    张亿唐立马又从包里拿出了一沓崭新的a4纸，再把笔递给了陈舟。
    陈舟接过笔和纸，开始说道：“关于式5-3，是这样的……”
    一边说，一边在草稿纸上写着推导的公式。
    张亿唐和张守武两位老人家则聚精会神的听着陈舟的讲述。
    先前的侍者不由得好奇看了一眼，顿时觉得一阵头大。
    这些华国人，咖啡都凉了也不喝，反而在写着一堆看不懂的符号。
    真是无法理解！
    “……由此，式5-3的结论便可以得出了。”陈舟停下笔，把草稿纸递给张亿唐，“你看一下。”
    张亿唐接过草稿纸，一字一句的认真看了一遍。
    末了他把草稿纸递给张守武，两眼放光的看着陈舟：“那式9-6呢？”
    陈舟笑了笑，手中的笔重新在草稿纸上写了起来。
    “其实式9-6运用到了一个技巧，相信张教授你一定不陌生！”
    随着陈舟的讲述，张亿唐的眼睛逐渐增大，这……
    这和自己修正bobieri-friednder-iwaniec的工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可他能够做出这些创新，是基于数十年的研究而来。
    但陈舟现在也不过是个大二的本科学生，怎么就有这么丰富的积累？
    就算他不眠不休，也不能看这么多文献？
    更何况，看文献，不仅仅只是看而已。
    张亿唐看了看眼前边写边讲的陈舟，心中不由得多出了许多感慨。
    可能这就是数学天赋？
    “……这样由式9-3、式9-4和式9-5就可以推导出式9-6了。”
    陈舟说完，缓缓的放下了笔，把草稿纸递给张亿唐。
    陈舟笑看着对方：“是不是有一些熟悉？”
    张亿唐看完之后，终于说出了心中的感慨：“没想到你年级轻轻，对素数的理解，居然如此之高……”
    张守武也说道：“陈舟，你，超乎我的想象！”
    如果单从论文来看，只能看到陈舟的工作成果。
    但是经陈舟这么一讲，其中的思想，更是令他们感慨。
    陈舟有些不好意思的表示：“两位张教授，你们过奖了。”
    “那个，陈舟，这两张纸？”张亿唐注意到张守武明显的攥紧了手中的草稿纸。
    “噢，就送给您了。”陈舟也注意到了张守武的小动作，只觉得这位五十多岁的老人家，挺有趣的。
    张守武听到陈舟的话，顿时看向张亿唐：“老张，先借我看看！”
    说着，他还把手攥的更紧了。
    张亿唐也有些哭笑不得，摆了摆手：“记得看完还我。”
    张守武立即表示没问题。
    随后，陈舟又和张亿唐讨论了一些素数间隔问题的研究思路。

 第290章 有这么一瞬间

    就目前来说，张亿唐可以说是这方面最顶级的数学家。
    他的成果是国际数学家公认的一项伟大成就。
    从英国《自然》杂志把他的工作称为一个“重要的里程碑”，就可见一斑。
    张亿唐的那篇论文，陈舟自然仔细的研究过。
    他从来都不忌讳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这件事。
    在他看来，科学的传承就应该是这样。
    “张教授，我有两个小问题想和您讨论一下。”陈舟想到了张亿唐论文中的内容。
    “不用客气，你说。”张亿唐面带微笑的说道。
    陈舟闻言，便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了一行算式：“是关于这里的结果。”
    张亿唐接过草稿纸看了一眼，眉毛不由得抖了一下，这是他的得意之作中，第14部分的开头。
    【|k~k∑n(d1，k)|2≤p1p2】
    看着草稿纸上的算式，张亿唐轻声问道：“这里的推导，你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所以，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一步？”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没错，主要还是关键的点。怎么说呢，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张亿唐笑了笑，拿过笔，把论文前面的几个公式补上了。
    【h￣(n2+hkr)≡￣l+kr(od  d1)……】
    【(h，d1)=(n2+hkr，d1)=1，l≡￣hn2(od  d1)……】
    【n(d1，k)=l(od  d1)(l+kr，d1)=1∑v(l;d1)n3??n3′(n3，d1)=1∑ed1(b￣(l+kr)n3)……】
    【v(l;d1)=￣hn2≡l(d1)∑′f(h/d1)……】
    写完之后，张亿唐把草稿纸放在桌子上，用笔指着上面的公式，开始整体给陈舟讲解。
    陈舟听得极其认真，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没有白来。
    单是和张亿唐的沟通，就让他受益良多。
    “到这里的话……”张亿唐再次用笔在草稿纸上补充着公式内容。
    “这个∑′的限制条件是1≤h＜h，(h，d1)=1，以及n2??n2′……”
    “再联系论文里的式13-16，你应该明白了？”
    陈舟点点头：“所以，这是推导后续结论的开始，但实际上，到这里，也就豁然开朗了。”
    张亿唐眼中带着赞赏的神色：“没错。”
    陈舟看着面前的草稿纸，心中升起了一些想法。
    公式果然都是有灵性的。
    顿了顿，他又问道：“张教授，我还有一个小问题。”
    张亿唐略一思忖，大概猜到陈舟想要问什么了。
    他便直接说道：“在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中，你必须想象这完全是从无到有。因为我们确实也不知道。这就像我们以为宇宙无限大，没有界限，却发现它在某个地方存在终点。”
    这个说法，有点意思……
    陈舟轻轻点头，静候张亿唐后面的话。
    张亿唐看了陈舟一眼，继续说道：“想象有一把度量绿色和红色数字的尺子，我们可以拿这把尺子沿数轴移动，无数次地将两个素数圈起来。”
    “但圈住无穷多个数不一定就是圈住了所有的数，因为有一些情况，比如有无穷多个数是偶数，但还有无穷多个数是奇数。”
    “同样道理，这把尺子也能沿着数轴移动无数次，但圈不到两个素数。”
    张亿唐说完，看着陷入思考的陈舟，默默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先前咖啡馆的那名侍者，看到自己的咖啡终于被端起品尝，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张守武自然也听到了张亿唐刚才的一番话。
    只不过，对于已经和张亿唐讨论过多次的他来说，这番话他也听过至少三遍了。
    良久，陈舟缓缓说道：“所以，您选择了一把长度为7000万的尺子。”
    张亿唐点点头：“现在这把尺子，已经缩短为256咯。”
    陈舟笑了笑，他现在才听出来一丝得意。
    的确，张亿唐打开大门后，无数数学家开展了竞赛。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这些数学家们，都是在替张亿唐“打工”罢了。
    因为张亿唐自己，对找到间隔的最小数并不感兴趣。
    他觉得这种工作，纯粹只是个技术活，一种体力劳动。
    这就是开创者，和后继者的区别。
    也是张亿唐此时难得露出的得意之色。
    陈舟忽然又想到一个有趣的原理，好像是某位数学家形容张亿唐工作的。
    他把张亿唐的工作类比于鸽巢原理。
    也就是假设有7000万个鸽巢和无穷多只鸽子，每只鸽子代表一个素数对。
    把之差为2的素数对，也就是鸽子，放进一个鸽巢。
    把之差为3的鸽子，放进另一个鸽巢。
    以此类推，把所有间隔不同的鸽子，都放进一个鸽巢。
    最后，会有放了无穷多只鸽子的鸽巢。
    但无法知道具体是哪一个鸽巢，有无穷多只鸽子。
    不过，至少有一个鸽巢有无穷多只鸽子。
    这时，张亿唐看了看时间，对陈舟说道：“我还有点其他事，得先离开了，期待你后天的报告会。”
    “好的，您先忙。”陈舟回道。
    “这就走了？”张守武适时出声道，“不再多坐会吗？”
    张亿唐笑着说道：“不就是上次放了你鸽子吗？下次我去普林斯顿拜访你，可以？”
    张守武顿时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强迫你的？”
    张亿唐微微摇头：“知道了，知道了。”
    等张亿唐走后，张守武问道：“你呢，打算再去听讲座，还是？”
    陈舟想了想，说道：“我打算先回酒店。”
    张守武微微一愣，旋即问道：“有想法了？”
    陈舟迟疑着说道：“很模糊。”
    咖啡馆门口，张守武看着陈舟离去的背影，心情颇为复杂。
    再看看手中写着公式的草稿纸，他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
    “这小子，到处抓灵感？我怎么没听出来老张这话里，有什么启发的呢？”
    走在回酒店的路上，陈舟回想着刚才张亿唐的话。
    正如他所说，有这么一瞬间，他好像抓住了什么。
    但是，很模糊。
    可他不想轻易的把这模糊的东西放走。
    灵感这东西，如果你放他一次鸽子，他就有可能放你一辈子鸽子。
    回到酒店，陈舟打开电脑。
    鼠标的滚轮不断滑动，偶尔点击一下。
    陈舟在找张亿唐所发表的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论文。
    论文，就躺在某个文件夹的深处。
    双击。
    打开。
    陈舟重新梳理着论文的内容。

 第291章 陈舟不见了？

    张亿唐的方法，本质上还是筛法。
    但筛法的一大问题，便是所谓的“奇偶性问题”。
    简单来说，如果一个集合中所有数都只有奇数个素因子，那么用传统的筛法，是无法有效估计这个集合至少有多少元素的。
    而素数组成的集合，恰好属于这种类型。
    要想打破奇偶性问题的诅咒，可以将合适的新手段引入传统筛法，借此弥补上筛法的缺陷。
    而张亿唐的出发点，便是“goldston-ptz-yildiri”和“bobieri-friednder-iwaniec”，这六人工作的结果。
    分别是关于有界距离和等差数列中的素数分布的。
    这便是他解开问题的钥匙。
    通常来说，很多人会像使用电脑那样使用定理。
    他们认为，如果定理是正确的，那很好，他们就可以直接使用它。
    但是，如果是“不够灵活”的成果呢？
    就像“bobieri-friednder-iwaniec”这三人的工作，因为它“不够灵活”。
    这将会使得使用他们工作成果的人，必须带有某些附加条件。
    张亿唐因为有着很深的积累，对技巧的理解足够深刻，所以他能够修正“bobieri-friednder-iwaniec”三人的工作，跨过了“不够灵活”的门槛。
    他将“bobieri-friednder-iwaniec”对素数分布的分析技术，改进成研究任何种类的素数的工具。
    这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寻找素数的形式。
    随着素数间隔的增大，先前的筛法网出的素数对的间隙越来越大，因为他们用来估计的不等式参数不精确。
    “goldston-ptz-yildiri”三人用先前的筛法已经证明，存在无穷多个素数对。
    它们之间的距离总是小于连续素数的平均距离，但不能确定这个距离是多少。
    而张亿唐的研究，部分成功地精细化了筛法的选择性。
    始于18世纪的理论，因他而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
    沉浸在论文中的陈舟，已经忘记了吃午饭。
    他现在满眼的都是数学公式。
    满脑子都是那一瞬间的灵感。
    还在麻省理工的孙院长等人已经再次走在了一起，本来打算找陈舟一起吃饭的，结果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陈舟的身影。
    孙院长不得不拿出手机，给陈舟打电话。
    但是电话里传来的却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孙院长不禁感到奇怪，这小子跑哪里去了？
    这异国他乡的，该不会被人掳走了？
    米国这可不像国际上说的那样，这里并不是一个十分安全的国家。
    见孙院长皱眉挂断了电话，郑成遇问道：“院长，怎么了？”
    孙院长说道：“电话没打通。”
    “会不会是他手机没电了？”郑成遇说出了一种可能性。
    孙院长面色严峻的说道：“我们先找找……”
    说完，就带头找起陈舟来了。
    郑成遇他们赶忙跟上。
    很快，郑成遇他们开始分开寻找。
    每个人负责不同的区域。
    只有邹民望还跟着孙院长。
    孙院长看到跟着自己的邹民望，顿时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陪着孙院长又找了上午报告会的礼堂后，邹民望出声道：“院长，你就放心，他这么大个人了，总不能跑丢不是？而且米国的安全还是可以放心的。”
    闻言，孙院长直接戳破了他的想法，语气严厉的说道：“你是不是巴不得他出事？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燕大的学生，在米国遇害的事？”
    邹民望没想到孙院长发这么大的火，顿时闭上了嘴。
    但心里还在嘀咕：“我就是实话实说，而且这小子这么不按规矩来，要真吃点苦头，也没什么不好。”
    当然，想是这么想，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来。
    老老实实的跟在孙院长身后，这看看，那看看，就当做是找陈舟了。
    邹民望其实跟陈舟也没什么交恶的地方，但是他就是不喜欢陈舟这个人。
    一个大学生，在燕大搞了太多特殊了。
    而且，正如他先前所说的，这样的天才，燕大应该如何与之相处？
    又找了一会，孙院长和郑成遇等人再次碰头。
    几人俱是摇了摇头，都没找到。
    也就是说，陈舟不在麻省理工这里。
    “院长，要不回酒店问问？”郑成遇建议道。
    孙院长点点头：“先回酒店看看，如果不在酒店，就告知麻省理工方面，请他们协助寻找。”
    就在孙院长他们准备回酒店时，负责这次审稿工作的詹姆斯博士找到了他们。
    “嗨，孙教授。”詹姆斯热情的打着招呼。
    要不是眼前的孙教授找到他沟通邮箱的事情，他很有可能就错失了陈舟这篇优秀的论文。
    那将会是他极大的遗憾。
    看到詹姆斯博士，孙院长立马说道：“詹姆斯博士，请问你见到陈舟了吗？”
    詹姆斯一愣，旋即说道：“陈没有和你们在一块吗？我也正在找他，关于后天的报告会，还有一些需要和他沟通的地方。”
    注意到孙院长的脸色不太好，詹姆斯又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孙院长回道：“恐怕你暂时找不到陈舟了，陈舟不见了！”
    随即，孙院长便把陈舟和他们一起来会场，之后分离，到找不到人的整个过程都说了一遍。
    詹姆斯思索了一下，便说道：“你们先不要着急，我这就去找人询问一下，你们也先回酒店看看，说不定陈已经回去了。”
    话音落下，詹姆斯便转身离开了，他打算去找负责会场的工作人员了解一下情况。
    孙院长看着詹姆斯离去的背影，沉声道：“我们回酒店，郑成遇你留下。”
    郑成遇一愣，立马点头道：“好的，院长。”
    但他的心里却有些奇怪，按理说，不是应该邹民望留下，跟麻省理工这边随时沟通情况吗？
    酒店是麻省理工为这次会议安排的，离会场并不远。
    几人虽然未像前天开车去会场，但走回来也没多远。
    一到酒店，孙院长就急步走到前台，跟前台小姐询问起了情况。
    等到把情况问清之后，孙院长才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没把这小子弄丢！
    这要是出事了，后果，不可谓不严重！
    倒不是他不相信米国的安全，但毕竟有这么多事实摆在面前。
    而且谁也说不好，这种突发情况的概率。
    毕竟，华国人心里最安全的地方，始终都在华国！

 第292章 报告会即将开始（加更10）

    “咚咚咚！”
    陈舟房间的门被敲响。
    敲门声把陈舟从数学的世界暂时拉回了现实。
    微微皱眉，陈舟起身去开门。
    这种被人打断思路的感觉，是他最不喜欢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把手机关机。
    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正是孙院长一行人。
    看到陈舟出现在门口，孙院长彻底放下心来。
    当即，孙院长说道：“你小子，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害得我们好找！”
    陈舟顿时有些纳闷，不是你们进了会场就撇下我的吗？
    而且你们也没说要我等你们一起呀？
    “那个，我碰到了张守武教授和张亿唐教授，和他们聊了几句，就回来了。”陈舟想是那么想，但嘴上还是如实说道。
    孙院长闻言说道：“在国外，记得去哪都说一声。”
    陈舟老实的点了点头。
    顿了顿，孙院长又说道：“还没吃饭？走，一起吃饭。”
    陈舟想了想，再次点了点头：“好。”
    吃饭时，他才从曾子固和刘茂声的口中得知了整件事的经过。
    陈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但他的心中却又感到了一丝温暖。
    出国在外，孙院长这个“队长”，算是很负责的。
    解决完午饭，陈舟就准备回房间，继续刚才的研究。
    本来他都是不打算吃午饭的了，当然如果他想起来的话，还是会吃的。
    “下午有两个不错的报告会，都不要错过了。”孙院长想起下午的会议安排，顿时提醒道。
    陈舟和刘茂声等人都应了一声，随即陈舟就要离开。
    看着急匆匆的陈舟，孙院长不禁奇道：“你要午睡？”
    陈舟摇了摇头：“不是。”
    孙院长问道：“那你要干嘛？”
    陈舟回道：“闭关！”
    说完，留下一脸惊愕的众人，快步走回了房间。
    “他刚才说什么？”孙院长不确定的问道。
    “院长，他说闭关！”刘茂声还看着陈舟消失的方向。
    “他不是都已经完成论文了吗？还闭关什么？”邹民望下意识的说道。
    但孙院长没有再说话，已经朝自己房间走去。
    孙院长的心中闪过了无数想法，但却确定不了陈舟到底到了哪一步。
    单从已经投稿给麻省理工的论文来看，应该没有这么快。
    但，也难说啊……
    回到房间后，坐在桌子前的陈舟，深呼吸一口气。
    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沓崭新的草稿纸，把已经空了笔芯换掉。
    再次投入到眼前的世界之中。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打扰他。
    他的脑海里充斥着素数间隔问题的思考。
    他的思绪整个的围绕着克拉梅尔猜想在运转。
    通过和张亿唐的讨论，陈舟获得了那一瞬间的灵感。
    张亿唐《素数间的有界距离》的论文，已经被他抽丝剥茧。
    而这灵感的最终作用，体现在了分布解构法上面。
    素数的间隔问题，是一个大命题。
    它包含了克拉梅尔猜想、孪生素数猜想、杰波夫猜想等等等等。
    但求解这个命题的方法，总有那么一点殊途同归的味道。
    陈舟的分布解构法，本身就是从筛法、圆法以及一致分布等，逐渐演变来的。
    虽然也有走进思维死胡同的时候，但好在陈舟最终都走了出来。
    再加上错题集的妙用，陈舟始终能够保证自己的方向。
    这种体验，也是陈舟没有想到的。
    因为这种体验来的太快，也太密集了。
    可以说这是思维爆发的一次。
    先前他证明冰雹猜想时经历过，他发明分布解构法，并完成克拉梅尔猜想的引申研究时，也经历过。
    但，这只不过是短短数月的时间。
    从那天午饭后回到房间，陈舟就再也没踏出过房门半步。
    他把自己关在了这间酒店的房间。
    他甚至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他还有个已经调整过一次的报告会。
    就连吃饭都是孙院长特地安排酒店的侍者给他送来的。
    否则，陈舟估计会被自己饿坏了。
    而杨依依也因为陈舟只简单说了一下，这几天除了发消息给他之外，完全没有打扰陈舟。
    两人之间的默契早已形成。
    时间被陈舟充分的利用起来，真正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研究中。
    沉浸其中的陈舟就像一个迷失在沙漠里的人，竭尽全力寻找着那模糊印象中的绿洲。
    现在，通过对灵感的追寻，陈舟成功握住了这一闪即逝的光芒。
    分布解构法的运用被他再一次完善了。
    克拉梅尔猜想的结果，也终于逼近到了最后一步。
    但，也只是差着一步，他还未能完全证明克拉梅尔猜想。
    终于，在习惯性的拿笔点了点草稿纸后，陈舟放下了笔。
    或许，现在还不是揭开克拉梅尔猜想最后一层面纱的时间……
    陈舟伸了个懒腰，长时间的坐立，令他的身体十分疲惫。
    瞥了眼时间，燕京时间20号的下午1点。
    也就是说，现在是波士顿的凌晨1点，今天是报告会的最后一天。
    他没有错过自己的报告会。
    只是错过了这么多大牛的报告会……
    “好，本来抱着来学习的心态，结果还是沉浸于自己的研究了……”陈舟有些无语。
    他不知道孙院长会不会心疼这次的差旅费……
    起身走进卫生间，陈舟冲了个澡。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他不禁摇了摇头：“怎么顶着这么大的眼袋？这怎么行？今天的报告会，必须得把自己帅气的气质完美展现才行！”
    于是陈舟决定，上午就好好休息，既然都错过了，那也不差上午的这些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的陈舟却意外听到了自己五脏庙抗议的声音。
    只好再次起身，走到侍者送来的食物面前。
    没错，这是晚上送来的食物，他还没吃。
    咬了一口，陈舟立马又吐了出来。
    这玩意已经冰冷，且硬邦邦的，怎么吃？
    没办法，吃不好，肯定就会睡不好。
    这是杨依依每次吃冰淇淋时，告诉他的哲理。
    陈舟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陈舟端着盘子去前台看看，能不能换点热的。
    再不济，加热一下也行啊。
    麻省理工安排的酒店还不错，至少前台的外国小姐姐，笑起来就很好看。
    礼貌的询问了陈舟的需求后，小姐姐不禁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请您稍等。”
    陈舟就看到小姐姐把餐盘端走了，他微微皱眉，这人该不会不给我端回来了？
    收回思绪，陈舟不禁哑然失笑，自己这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等待的间隙，陈舟打量起了酒店的建筑。
    风格就是现代主义的，至少从陈舟的审美来看，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
    但这是个四星级的酒店……
    随着目光的转移，陈舟不由得把目光聚集到了酒店大堂里挂着的时钟上。
    只有这个跟这里的风格有点不一样，是古典的挂钟。
    看着不停走动的秒针，陈舟愣了愣神。
    旋即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一直在追赶地球运动脚步的他，没想到能从眼前的时钟上，找到那最后一步的“钥匙”。
    顾不上还未出现的前台小姐姐，陈舟一路小跑就回到了房间。
    等到前台小姐姐回来时，陈舟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看着手中最新出炉的美味食物，前台小姐姐又不忍心浪费，只好又端了回去……

 第293章 最美的风景（加更11）

    “咚咚咚！”
    和那天的敲门声一样。
    陈舟看了一眼草稿纸上的算式，轻叹了口气，起身去开门。
    也和那天一样，门口站着的是孙院长一行人。
    大师兄徐晨阳也在。
    孙院长看着陈舟憔悴的面容，关心的问道：“怎么样了？”
    陈舟很想回答，或许你不来敲门，会更好一点……
    但他也知道，他已经没有时间待在房间里继续研究了。
    他的报告会，就快开始了。
    “还行。”陈舟又说道，“等我一会，我去洗个脸。”
    “好，我们等你。”孙院长点头说道。
    陈舟转身回屋，走进了卫生间。
    黑眼圈暂时是没法消除了，但，气质这东西，必须要帅！
    洗漱完，陈舟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嗯，完美的气质！
    换了身衣服，陈舟和孙院长他们朝会场进发。
    下午2点整。
    麻省理工的礼堂内，这次会议的主演讲厅。
    虽然不是那种容纳上千人的大礼堂，但也足以容纳四五百号人。
    台下人头攒动，这间礼堂的位置已经全部坐满。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人是站着的。
    因为先前各方面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麻省理工和整个数学界。
    所以，不少人都是冲着陈舟这次的报告会来的。
    台下的人，不仅有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还有法尔廷斯、德利涅这样的数学界大佬。
    更有不少麻省理工的学生。
    站在讲台上的陈舟，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倒没多少紧张的情绪。
    这种场面，他已经见过不少了。
    只不过，今天有一点点特殊罢了。
    讲台上的桌子上，只放了陈舟带来的几张草稿纸。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看了一眼草稿纸上的内容，陈舟的内心愈加平静。
    等到会务组工作人员提醒他可以开始时，陈舟缓缓对着话筒说道：“相信很多人都听说了我的事情，原本这场报告会是安排在第一天的，报告会的内容也是关于冰雹猜想的证明。”
    “但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这场报告会增加了克拉梅尔猜想和分布解构法的内容。我想你们很多人，也是冲着新内容来的。不过，这部分内容其实仍旧是不完善的。”
    说到这，陈舟看了一眼台下，因他的话面带疑惑的众人。
    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所以，为了大家宝贵的时间，我将这部分内容，又进行了完善。”
    此言一出，台下瞬间躁动起来。
    这意思是他又完善了分布解构法？
    还是说，他已经证明了克拉梅尔猜想？
    没有再过多的解释，陈舟转头跟会务组的工作人员说道：“你们这有白板吗？”
    这工作人员明显愣了下，迟疑着问道：“您需要白板？”
    陈舟点点头：“是的，麻烦了。”
    想了想，陈舟又补充了一句：“别忘记再带上一支笔。”
    “好，好的。”
    虽然这位工作人员不知道陈舟到底要干什么，但已经提前接到通知要全力配合陈舟的他，很快便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抬来了一块白板。
    接过他所要的笔，陈舟轻轻说了声“谢谢”，然后叮嘱工作人员把投影仪关掉。
    转身面向白板，陈舟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笔，落在了白板上。
    答案已经在他的心中，他要在这里完成被打断的证明！
    陈舟手中的笔拿的很稳。
    一行行算式，出现在了白板上。
    而台下原本躁动的人群，此刻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陈舟真的要在这里证明克拉梅尔猜想吗？
    以至于这个不按常理出牌，只说了几句开场，甚至连ppt都不放的人，所做出的无理举动，都被他们选择性的忽视了。
    这样的天才，放什么ppt？
    难道现场证明克拉梅尔猜想，不比ppt好看？
    想是这样想，可是却苦了后排以及围观的人。
    白板就那么大，他们实在看不太清啊……
    “那个，戴尔教授、詹姆斯博士，要不要阻止他？”
    此时，讲台旁边，帮陈舟抬白板工作人员，终于看到了主心骨。
    “阻止？你难道要断送这历史性的时刻？”詹姆斯低声怒斥道。
    “别发火，这种时刻，你难道不应该虔诚一些？”戴尔拍了拍詹姆斯的肩膀，又跟工作人员说道：“你们再去准备几块白板，确保他的需要！”
    “好的，教授！”工作人员连忙应道，逃离了还在怒目而视的詹姆斯。
    交代完后，戴尔就开始瞄台下，寻找合适的位置。
    注意到戴尔的工作，詹姆斯疑惑的问道：“你在看什么？”
    戴尔头也没回的说道：“你难道打算在这里看他的表演？”
    詹姆斯恍然大悟，也学着戴尔左顾右盼起来。
    但遗憾的是，台下恐怕没有一处合适观看的位置了。
    而此刻，处于极佳位置的法尔廷斯和德利涅等人，正互相说着话。
    “你觉得他能成功吗？”德利涅微微偏头，跟法尔廷斯说道。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法尔廷斯皱眉看着台上的陈舟。
    “陈现在所书写的公式，与他的论文并无太大出入，关键点还没到。”同为陈舟论文审稿人之一的朗兰兹出声道。
    德利涅笑了笑，不再说话。
    台上，陈舟已经屏蔽了外界的所有干扰，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的白板上。
    笔尖墨水以一种均匀的速度缓缓流出，在白板上勾画出一行行具有数学美感的公式。
    一张白板，完全不足以承载这份美。
    不过，陈舟还未转头，工作人员已经适时抬上了第二块白板。
    陈舟冲工作人员微微点头致意，缓步走到第二块白板前。
    抬手，落笔。
    没有丝毫的停顿。
    他的证明，在继续！
    因为陈舟的换位，第一块白板面前再无人遮挡。
    全部展示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原本踮着脚的人，也终于能够稍微让酸痛的脚落地歇会。
    在不用顾虑脚痛的情况下，他们终于可以全神贯注的看着白板上的公式。
    当然，也有人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陈舟移动的笔尖。
    那里，才是最美的风景。

 第294章 这一瞬间叫天才！

    “快，蕾娜，再晚就赶不上了！”
    “你等等我，波尔！”
    波尔无奈的停下跑动的脚步，看着自己的女伴。
    蕾娜大口喘着气：“不用这么赶？”
    波尔立马急道：“他的报告会时间只有30分钟，如果再不去，我们将错过这历史性的时刻！我不想做历史的罪人！”
    蕾娜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打趣道：“你不是说这个华国人的报告会，你打死也不会去吗？还说他就是个学术骗子？”
    波尔顿时一瞪眼：“有吗？我说过吗？”
    这短暂的停留，蕾娜也缓了口气，她自然没有再拆穿这个“骗子”，只是说道：“走，我们去见证这历史性的时刻！”
    与此同时，麻省理工的校园里多处上演着这样的一幕。
    陈舟当场证明克拉梅尔猜想的消息，已经飞一般的传了出去。
    纵使他们也被称为“天才”，在这世界上最顶级学府上学。
    但这一时刻，他们还是不愿意错过的。
    毕竟，有什么能比亲眼见证历史，更酷呢？
    礼堂内，所有人都聚集会神的看着讲台上的陈舟。
    就算那些连第一块白板上的内容，也没有看明白的人，也未曾离开。
    他们都在期待着那一时刻的到来。
    “院长，他能成功吗？”郑成遇轻声问道。
    听到郑成遇的声音，刘茂声、曾子固、邹民望三人也齐齐望向孙院长。
    即使邹民望心底里有着不一样的期待，但这一刻正在发生。
    他判断不了，陈舟是否能走到最后一步。
    因为他看黑板上的内容时，已经变得一脸懵逼了。
    有些东西，他这个所谓的燕大教授，是真的看不懂，也跟不上。
    孙院长看了几人一眼，缓缓说道：“我也不确定陈舟他能不能最终证明克拉梅尔猜想。”
    顿了顿，他看着台上的陈舟，脸色变得轻松起来：“但我觉得他应该已经抓住了那天才的一瞬间，就算最后真的没有证明，他也足以称得上是天才了。”
    听到孙院长的话，几人默不作声，但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台上那人的身上。
    此时的时间早已过了30分钟，但无论是在场的每一个人，还是原本战战兢兢的工作人员。
    没有一人出声打断陈舟，出声终止这历史性的一刻。
    随着时间的推移，台上的白板越来越多。
    工作人员在陈舟每写满一块白板后，就立马再抬上来一块。
    然后把写满的白板一字排开。
    陈舟这会，正站在第六块白板面前。
    手中的笔，在白板上喷吐着墨水，汇聚成一个个数学符号。
    【……j(1，2)=|t|＜r∑cr(t)s∈it(s(s+t)，r)=1∑eq(-??r(2t+(1+2)s))<<|t|＜r∑|cr(t)|r1|r∑|s∈its(s+t)≡0(r1)eq(??r(1+2)s)|……】
    台下。
    看到这行公式的张亿唐明显愣了一下。
    他身旁的张守武则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内容。
    两人身旁，一个同样戴着眼镜，面相略显年轻的中年人则笑着说道：“张教授，看来你们先前的交流，给了他不少启发。”
    张亿唐轻轻点了点头，双眼却紧紧的盯着台上的白板。
    紧紧的盯着跟随陈舟的手，不断游走的笔尖。
    “陶教授，你觉得他能成功吗？距离他投稿的上一篇论文，仅仅过去几天时间而已，我实在难以想象，老张究竟给了他什么样的启发！”
    张守武说着，看了先前说话的中年人一眼，脸上的神色颇为复杂。
    那天是全程都在的，张亿唐的话，或者说和张亿唐进行学术交流的次数，他可比陈舟多了不知道多少次。
    可他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启发呀？
    更不要说，就那天那普通交流之后，就能立马证明克拉梅尔猜想这样的难题。
    要真是那样的话，恐怕这世界上的猜想，都被他给解决完了。
    张守武口中的陶教授不是别人，正是主动在博客承认“错误”，并主动帮麻省理工给陈舟写邀请信的陶哲轩。
    听到张守武的话，陶哲轩笑着回应道：“我觉得他应该没问题的，否则不会选在这样的场合。”
    顿了顿，陶哲轩补充道：“上次我看走了眼，这次绝对不会。”
    张守武有些意外，你陶哲轩说出这样的话了？
    身为目前全米国智商最高的数学家，张守武是知道这家伙的高傲的。
    要不然，也不会有博客上那么多的打脸事件发生了。
    同一时间，在陈舟写下那行公式之后。
    坐在一块的法尔廷斯、德利涅和朗兰兹等人，同时说了声：“关键点来了。”
    没错，这里是一个关键点，也是一个转折点。
    最新版的分布解构法，将从这里开始展现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也从这里开始，对克拉梅尔猜想的最终证明之战，悄然打响！
    台下，所有人屏住呼吸，深怕干扰到陈舟的思绪。
    台上，陈舟的面前的白板，仿佛变成了先前写满公式的草稿纸。
    原本被孙院长再次打断的进程，也从这一刻接续上了。
    白板一块又一块被抬上讲台。
    讲台上的空地，也全部摆满了写满公式的白板。
    直到第十块白板。
    【……对于pn则有……】
    【综上所述，lin→∞pn+1-pn/(lnpn)2=1。】
    【克拉梅尔猜想，成立！】
    到这，陈舟缓缓停笔，看着眼前的公式和结论。
    但他始终没有转身，面对看他表演的观众。
    台下已经有人按奈不住，开始鼓起掌来。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上。
    更有甚者，还有学生吹着口哨，在大声欢呼。
    但就在掌声越来越激烈时，陈舟再次抬起了自己的手臂。
    手中的记号笔，再次落在了白板上。
    “他要干嘛？”台下欢呼的人已经愣住了。
    他们不知道陈舟已经完成了证明，还在书写着什么？
    “天啊，难道他到这里还没有完吗？”
    “难道……难道他还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不止是这些人，就连法尔廷斯、德利涅、朗兰兹、怀尔斯、费弗曼、陶哲轩、张亿唐等等等等。
    没有一个人知道，陈舟还要做什么。
    但很快，就着第十块白板剩余的地方，陈舟写了四行公式。
    再次停笔，看了一眼眼前的公式。
    陈舟终于满意的把笔帽盖上了。
    微笑着转身，面向讲台下或茫然，或震惊的众人。
    用风趣的语调，缓缓说道：“我想，我就在这里结束。”
    话音落下，沉寂了一小会。
    但很快，法尔廷斯率先站了起来，他在为陈舟鼓掌。
    紧接着。
    是德利涅。
    是朗兰兹。
    是怀尔斯、费弗曼、陶哲轩……
    其后，便是潮水般的掌声响起。
    即使大部分都看不懂陈舟最后写下的四行公式是什么，但至少他们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那个从未有人接近证明的克拉梅尔猜想。
    在这里。
    在这个礼堂。
    在这次麻省理工的学术会议上。
    被这个来自华国的学生，解决了！
    而且这份答卷，已经获得了众多数学界大佬的认可。
    陈舟面带微笑，享受着此刻的掌声。
    他值得这些。
    因为，这一瞬间，叫天才！

 第295章 怕不是人都要留在这？

    “嘿，波尔，听了你的建议，真的太好了！他真的太酷了！”
    “是的，蕾娜，他简直酷毙了！”
    说着，波尔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这一刻，他先前对这个华国人的偏见，全部消失。
    敢于在这样的场合，公开证明世界级数学猜想的男人，他只有一个字去形容他。
    那就是，酷！
    掌声经久不息。
    但陈舟却渐渐感觉到自己仿佛被掏空了。
    他这才意识到，好像熬夜过头了。
    双手扶着讲台上的桌子，稍微缓了一下。
    陈舟朝讲台中央走去。
    微微躬身，向在场所有人的理解与等待，表达感谢。
    旋即，转身。
    陈舟走下了讲台。
    身后，是愈加热烈的掌声。
    在这见证历史的一刻，他们希望用更多的掌声，传达自己的情绪。
    走到明显因为过于激动，脸蛋已经通红的工作人员身旁，陈舟轻轻点头：“谢谢你们帮我搬白板。”
    “不……不客气，应该的。”先前那名被詹姆斯训斥的工作人员，有点结巴的回道。
    陈舟冲他笑了笑，转而问道：“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
    那名工作人员似乎是被陈舟帅气的笑容所感染，已经平复了一些，他礼貌的回道：“您可以离开礼堂，去听其他的报告会，但是建议您不要走太远。因为今天是会议的最后一天，晚上会有闭幕式和晚宴。”
    陈舟点点头，礼貌的回了一句：“好的，谢谢你。”
    等到陈舟走远，这名工作人员猛地长舒了一口气。
    他的同事顿时打趣道：“你可是帮着促成历史的第一人哦。”
    他楞了一下，旋即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舟是请求他帮忙抬的白板，拿的记号笔。
    这样也可以说是他，促成了这历史的一刻。
    看到这人明显已经想的飘飘然了，他的同事很是无奈的打断了他的美好幻想：“走，我们还得询问一下，该怎么处理这些白板。”
    陈舟自然不担心会有人抄袭他的证明公式，然后发表论文。
    据他所知，这次来的可不只是发表过他冰雹猜想证明的《数学学报》的主编。
    数学界期刊另外三大天王的编辑，也都在。
    谁要是敢抄，那就是公然的学术造假了。
    陈舟离开后，礼堂里的人也开始逐渐散去。
    孙院长他们则是找到了麻省理工的戴尔教授和詹姆斯博士。
    一点寒暄之后，两方之间就有点不太对劲了。
    孙院长说道：“戴尔教授，詹姆斯博士，我们希望能够把陈舟证明的白板带回去，不知道你们能否行个方便？”
    戴尔教授立马说道：“孙教授，这是陈在这次会议上完成的证明，按照会议流程，我们麻省理工作为主办方，对于这些充满智慧的白板，是有绝对处置权的！”
    詹姆斯也是紧跟着说道：“孙教授，我或许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这样说，实在是太无礼了。我们或许可以允许你们燕大来借，但绝不可能让你们带走！”
    孙院长也知道自己提的要求有些无礼且无理，但是这可够得上菲尔兹奖的成果。
    或许获得菲尔兹奖的华人有，但是获得菲尔兹奖的华国人没有。
    菲尔兹奖是华国数学界的痛。
    一旦陈舟凭借今天的证明，获得菲尔兹奖。
    那这十块白板的意义，就太重大了。
    这就是真正具有历史意义的文物了！
    孙院长必须争取一下。
    不是，必须争取到底！
    要不然，这绝对是华国数学界的重大损失！
    于是，孙院长和戴尔教授、詹姆斯博士两方，开始了激烈的……辩论……
    另一边，法尔廷斯、德利涅几个普林斯顿的教授，自然走在一块。
    话题，也自然是围绕着陈舟的。
    “他的分布解构法，再次被他完善了。”德利涅看似语气轻松的说道。
    “你是想说，数论界要发生改变了？”法尔廷斯的眼神显得很是锐利。
    “难道不是吗？”德利涅反问道。
    “或许是。”法尔廷斯不置可否。
    倒不是怀疑分布解构法这个成果，因为分布解构法的出现，必将推进数论问题的研究。
    只是，究竟能到哪一步，谁又能说得准呢？
    相比之下，他反而更关心陈舟最后写下的那四行公式。
    就在德利涅还打算说什么时，朗兰兹出声说道：“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他最后写下的四行公式吗？”
    德利涅直接说道：“杰波夫猜想。”
    朗兰兹有些惊叹的说道：“没错，杰波夫猜想，这个和孪生素数猜想齐名的数学猜想。在1905年，迈伦特教授证明了对于比小的平方数，杰波夫猜想成立后，这是第一次，有人扩展了这一范围！”
    费弗曼也说道：“谁能够想到，这次的学术会议会有这样的收获？他不仅仅证明了克拉梅尔猜想，给数学界带来了分布解构法，就连杰波夫猜想，也被他推进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法尔廷斯此时说道：“没错，相比于数论界的改变，我更想知道陈这个人会带来哪些意想不到的改变。”
    德利涅有些惊讶的看着法尔廷斯，这个德国老头，可是极少夸人的。
    听到法尔廷斯的话，几人都陷入了沉默。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数学是年轻人的舞台。
    而他们这些老人家，从陈舟的身上，看到了年轻人的潜力。
    也看到了未来数学界的改变。
    德利涅突然笑道：“我觉得，我们或许该去找找麻省理工，找找燕大。”
    法尔廷斯等人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是，看了看身边经过的麻省理工的学生。
    这话，在这种公开场合，说出来，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显然不知道自己被某些人盯上的陈舟，此刻正无力且无奈的挤在学生堆中。
    没错，就是学生堆。
    陈舟没想到，从礼堂后台走出来的他，居然会被麻省理工热情的学生们给堵了！
    不仅是爱吹口哨的男同学们，就连身材傲人的女同学，也往他身上挤。
    好在女同学们傲人的某个部位过于柔软，不至于把他撞伤。
    但陈舟自问，无福消受。
    但看着越来越奔放的同学们，陈舟心中暗叹，怕不是人都要留在这？
    当胳膊上被某位身材极好的小姐姐，那傲人的柔软碰到的时候，陈舟瞬间清醒了……

 第296章 可能是…时机未到吧…（加更12）

    “酷哥哥，求个合照！求个合照！”
    “别……”
    陈舟没想到，这国外的妹子连国内的那套都学来了……
    好不容易，从最后一个手机镜头前逃离，他只感觉筋疲力尽。
    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
    这回去，应该不会有事……
    逃离人群之后，陈舟加快了脚步，朝酒店走去。
    趁着这会时间，回去休息会。
    这不是说晚上还有闭幕式和晚宴吗？
    那不得精神饱满，完美展现自己的帅气和气质吗？
    对于没有能够以最完美的气质形象，完成今天的表演，陈舟还是有些遗憾的。
    但其实陈舟没想过的是，要是再完美一些，他恐怕现在还没走出人群。
    回到酒店，令陈舟意外的是，他被昨晚的前台小姐姐喊住了。
    “陈先生，您的托盘。”
    看着前台小姐姐脸上的笑容，陈舟略微有些尴尬：“呃……谢谢……”
    伸手接过托盘，陈舟快步走开了。
    前台小姐姐看着陈舟离去的背影，不禁哑然失笑。
    这个小弟弟，挺有意思的，可是，还没有要到联系方式。
    随即她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难道是自己不够美吗？
    回到房间后，看着热气腾腾的食物，陈舟的肚子提出了久违的抗议。
    三下五除二的，陈舟就解决了这些食物。
    这顿饭，虽然匆忙，但吃的挺满足的。
    要知道，他可是饿了快一天一夜了……
    酒店外夜幕降临。
    陈舟被电话铃声吵醒。
    不是孙院长的电话，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想了想，孙院长他们应该也回来了，在等着闭幕式和晚宴的开始。
    这次陈舟可没像上次一样，他回来之前，是给孙院长发了条消息的。
    要不然，孙院长保不齐又得找他。
    看着还在响着的手机，陈舟按下了接听键。
    “喂，您好，我是陈舟。”
    “陈舟，你小子跑哪去了，我在学校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你。”
    听到这个声音，陈舟不由得一愣，这张守武教授，在找自己？
    稍微把手机挪开一点，陈舟注意到，自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如果从自己离开麻省理工的校园算的话，这老头找了自己近三个小时。
    直到这会，才想起来打电话给自己？
    “咳咳……”陈舟轻咳了两声，说道，“张教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守武不答反问道：“你在哪呢？”
    陈舟回道：“在酒店。”
    “等我，我来找你！”
    张守武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只留下一头雾水的陈舟。
    重新躺下的陈舟，不禁嘀咕道：“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吗？说完我还能再睡一会呢。”
    现在睡是不能睡了，但还可以躺一会。
    大概十几分钟后，陈舟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陈舟十分不情愿的起床去开了门。
    看着门外急匆匆的张守武，陈舟奇怪的问道：“张教授，怎么了？”
    张守武说道：“老张他……他……”
    陈舟顿时神情一紧，难道说张亿唐教授，出……事了？
    “张教授，你别急，你慢点说。”
    陈舟把张守武扶到了屋里。
    张守武缓了口气，这一路快步走过来，身体着实有点吃不消。
    “还是老了啊，才走这么点路……”
    见张守武坐在椅子上，反而歇上了，陈舟不禁急道：“张教授，张亿唐教授他到底怎么了？”
    “对，对，来跟你说老张的事的。我想想，该怎么说……”
    陈舟很是无语的看着张守武。
    张守武终于说道：“老张他连夜买机票回加州了。”
    陈舟微微皱眉，没听明白啥意思。
    张守武继续说道：“你的报告会，老张一整场都听得极其认真，几乎没有打过一个岔。”
    “在你完成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并留下关于杰波夫猜想的那几行公式后，老张就像魔怔了一样。”
    “他嘴里叨叨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然后招呼都没打，就独自去了机场。”
    “后来我打电话给他才知道，他要赶回加州，回学校闭关。说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有了新思路。”
    “这样啊……”听完张守武的话，陈舟顿时放下心来。
    张守武搞得他还以为张亿唐出什么事了。
    原来是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有了新思路。
    这是好事啊。
    也是陈舟乐于见到的。
    看到陈舟脸上的笑容，张守武忍不住问道：“我说你们俩那天是不是当着我的面，在打哑谜？你从他那获得灵感，把克拉梅尔猜想给解决了，现在他又从你这收获了新思路，赶着回去闭关解决孪生素数猜想。怎么就我没获得灵感呢？”
    “这……可能是……时机未到……”陈舟忍住笑意，打趣道。
    张守武：“……”
    又和张守武闲聊了几句，安慰了一下这位“失意”老人家。
    陈舟便去洗漱，准备参加晚上的闭幕式和晚宴。
    说起来，这次来这里，除了张亿唐和张守武两人，陈舟还没和其他的数学家有过接触呢。
    晚上7点。
    在酒店特别安排的宴会厅里，这次的学术会议即将闭幕。
    这次的学术会议实际上是由米国数学协会和米国数学学会为主导的。
    麻省理工学院则作为主办方，提供场地和人力。
    米国数学学会也就是as，成立于1888年。
    在全球拥有超过3万名个人会员与570个单位会员。
    其中包括的华人数学家有丘成同和陶哲轩。
    国内的有华国科学院院士龙仪明教授、陈法木教授等人。
    和as不同的是，米国数学协会，也就是aa，是一个专业的团体，比较关注的是大学数学教育。
    成员包括学院和高校教师、毕业及未毕业的大学生，以及数学家和科学家。
    同时，aa也是着名的专业及普及数学书籍出版商。
    所以，这次会议的闭幕式也是由aa和as共同主持的。
    随着闭幕式的开始，大厅里安静下来。
    在常规操作之后，一个人影缓步走到台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新当选的aa的主席，也是aa史上首位非白人主席，弗朗西斯·苏。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位华裔数学家。
    在这样一个见证历史的学术会议的闭幕式，由一位华裔数学家做最后的闭幕式演讲。
    有着许多不一样的意味。

 第297章 完美落幕

    “很高兴能够和大家在这里相聚，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见到许多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和很多数学界的杰出青年……”
    “在这里呢，我还是习惯用一个故事作为开场。就在不久前呢，我收到了一封信，是一位在狱中的朋友寄来的……”
    大家都知道弗朗西斯喜欢用故事作为演讲的开始，但没想到他在这里也说起了故事。
    只不过，并没有人显得不耐烦。
    因为弗朗西斯的故事，每次都是极有意义的。
    “我的这位朋友呢，叫克里斯托弗，他是因为持械抢劫入狱的，但是他狱中服刑期间，却找到了人生的价值所在……”
    说到这，弗朗西斯刻意停顿了一下，才笑着说道：“没错，可能你们都猜到了，他在服刑期间订了数学课本，开始自学。”
    “七年之中，他学习了代数、三角学、几何学和微积分。后来，他写信给我，就如何继续深造寻求意见。”
    “我看到信后，是极为惊诧的。”弗朗西斯看着台下的众人，颇为动容地问道，“说到做数学的人，诸位会不会想到克里斯托弗这样的人？”
    停顿了片刻，弗朗西斯的声音变得动情起来：“数学是通往人类繁荣的大道，古希腊人称之为‘eudaionia’，也就是充满最高尚美德的人生。”
    “既如此，那么人人都应享有参与数学的机会，即使如克里斯托弗一般。可实际上，在我们的数学社群中，存在一些结构性的壁垒，这些壁垒决定了哪些人有机会在该领域取得成功。”
    “就像从研究生院的录取要求，到人们对数学家形象的固有看法。”
    “但在今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我们在见证历史的同时，也收获了一位打破壁垒的伙伴。”
    弗朗西斯的目光投向了陈舟，陈舟也正看着他。
    陈舟大致能理解弗朗西斯所要表达的含义，也为这位华裔数学家的努力，感到敬佩。
    数学的繁荣，或者再上升一层，到人类的繁荣，这其实是一道哲学命题。
    可能更接近于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的定义，即行为与美德相一致。
    台上的弗朗西斯收回目光，继续说道：“我想大家在见证历史的同时，很容易忽略一件事情。那就是，今天我们所看到的历史创造者，其实还只是一位大学在读的本科生。”
    “说到这，大家应该明白了。他是一位还够不上壁垒要求的学生，却用实际行动打破了这个壁垒。”
    “在我的认知中，对数学的探寻能满足人类的五种基本需求，也就是玩乐、美、真理、公正和爱！”
    “我相信，陈舟正是基于此，基于一颗爱玩的心灵，基于一颗寻找真理的心灵，去追求数学的美，去追求数学的公平，去爱一个人。”
    “也正是如此，他充分的发挥了潜力，完成了创造美的体现。我想，如果他在深爱一个人，那也是在实现他深爱一个人的潜力！”
    这是一次动人的演讲，弗朗西斯不愧是对数学教育，有着美好追求，有着自己深思的人。
    他的一番话，换来的是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
    很多人是赞同他的这番话的，他们身为数学家的同时，也是某个大学的教授。
    他们在研究数学，追求数学真理的同时，也是一位指引者，指引着那些踏上数学大道的“学生”。
    陈舟也一样，倒不是因为弗朗西斯夸他打破了壁垒，也不是因为弗朗西斯把真理、美、爱这些词，都用在了他身上。
    虽然这些话说的极为有道理，也没有说错。
    他只是没想到这场闭幕式，会有如此特殊的一场演讲。
    让他想到了在毛厂高中复读时的那个矛盾，那场关于作文引发的探讨。
    就在陈舟走神之际，台上的弗朗西斯微微抬手示意，大厅慢慢安静下来，他笑着说道：“在这里，我还需要宣布一件事，那就是……”
    弗朗西斯故意卖了个关子，等到吊足了胃口，台下的人有些耐不住性子时，他促狭一笑，才继续说道：“当然不是你们所想的最佳报告者和一万美金的奖金，那是毫无悬念的结果！如果我们不把最佳报告者的荣誉颁给陈舟，恐怕就是这次学术会议的丑闻了！”
    颇有些义愤填膺的弗朗西斯，却没迎来掌声，反而遭遇了一波白眼。
    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吊胃口？
    赶紧把话说完，大家好参加晚宴，嗨起来不好吗？
    难道这就是你刚才所说的，爱玩的心灵？
    不过，也有人猜到了弗朗西斯的打算，只是没想到这老头会在这个场合说出来。
    作为会议主导者的aa和as的人员，以及会议主办方麻省理工的人员，则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倒是陈舟此刻正诧异的看着台上的弗朗西斯，这来报告会，居然还有奖金拿？
    虽然一万美金有点少，但是不拿白不拿。
    更何况，这还是意外之喜。
    远比预料之中的收获，令人感到喜悦。
    “除了最佳报告者这件事呢，还有就是，aa将正式邀请陈舟加入，成为我们的正式会员！”
    弗朗西斯终于不再卖关子，一口气把悬念彻底揭晓。
    听到弗朗西斯的话，台下有一瞬间的寂静。
    但随即，便是掌声。
    不为别的，只为这位创造历史的人。
    他值得！
    虽然aa的会员有很多，更是分为不同的地区。
    但是由aa主席亲自邀请加入的人，却不多。
    台下的陈舟有点惊讶的看着台上的老头，这是接受，还是拒绝呢？
    这后面，该不会有什么陷阱？
    相比于一万美金这实打实的东西，加入某个数学协会的话，陈舟就慎重很多了。
    满意的看着台下众人的反应，弗朗西斯最后说道：“最后，我得感谢一下我们的赞助伙伴了，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们的数学，也不会繁荣……”
    “好啦，学术会议到此，算是完美闭幕，晚宴即将开始，祝愿诸位玩的开心！”
    掌声再次响起，虽然弗朗西斯这老头在后面尽吊人胃口了，但好在他前面的演讲很精彩。
    台下热烈的掌声，这位aa的华裔主席，值得拥有。
    同时，这热烈的掌声，也为这次的学术会议，画上圆满的句号。

 第298章 又是挖人的？

    陈舟面带微笑的在领奖台上，领到了最佳报告者的荣誉证书，以及一张支票。
    相比于证书随意的拿在手里，支票则直接被陈舟揣进了兜里。
    入袋为安，是陈舟一直信守的道理。
    虽然他在学术上会提前说出一些“狂妄”的话。
    在把学术会议的奖励交给陈舟后，弗朗西斯又拿出了一个小本本。
    是aa的会员证，打算交给陈舟。
    陈舟略微迟疑，还是接受了这份邀请。
    毕竟，数学的繁荣，确实需要交流。
    只有真正的了解，才能去改变一些东西。
    “陈舟同学，恭喜你。十分精彩的一场报告会，我很期待你后续的研究。”顿了顿，弗朗西斯笑着说，“报告会最后的那四行公式，实在是给我留下了太多的期待。”
    “谢谢您，我同样期待数学的未来。”陈舟微笑着回道。
    弗朗西斯一愣，倒也没纠结陈舟这话的具体含义。
    他转而说道：“说起来，我们就快成为校友了，欢迎你明年来麻省理工就读。”
    陈舟想了想，问道：“校友？”
    弗朗西斯笑了笑：“隔壁。好了，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再说下去，我怕那几位一直在偷看你的女孩，会来找我麻烦的。”
    说完，弗朗西斯就准备离开，但还没走两步，他又回头打趣了一句：“在找到深爱的那个人之前，可以先锻炼一下自己深爱一个人的潜力哦。”
    陈舟顿时无语，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老头，大庭广众的，说什么呢？
    自己是那样的人吗？
    还有，你这隔壁算什么校友？
    隔壁不是哈佛大学吗？
    陈舟顿时想起来了，弗朗西斯是哈佛大学研究生院出来的……
    随后，陈舟瞥了一眼弗朗西斯所说的那几位女孩。
    不禁有点后怕，那个身材傲人，在人群中挤压他的小姐姐，也在其中。
    没有丝毫犹豫，没有给她们把自己人都留在这的机会。
    陈舟火速锁定了一个人影，快步走上前去。
    “张教授，忙呢？”
    听到陈舟声音的张守武错愕的转头看着陈舟，这小子，有这么打招呼的？
    看到张守武把送到嘴巴的烤肉，又放下，陈舟略微有些汗颜。
    江湖救急，江湖救急……
    “陈舟，你太令人出乎意料了！简直是完美的证明！还有你的分布解构法，出色的成果！”
    听这声音是个男的，陈舟转头看向这人。
    印象中的照片和眼前的人影重叠，是那个因为自己，在博客上主动“认错”的陶哲轩。
    “陶教授，您好。谢谢你给我写邀请信。”陈舟诚恳的说道。
    对于眼前的这人，陈舟的好感，还是挺高的。
    毕竟一位31岁便获得菲尔兹奖的天才，愿意在博客上主动调侃自己，是很多人做不到的。
    “这有什么好感谢的？”陶哲轩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如果我没有写那封邀请信，可能才会是我终身的遗憾。”
    陈舟笑了笑，其实在之前，他也没想到真的能够赶在学术会议上，把克拉梅尔猜想给证明了。
    陶哲轩随手拿起一块烤肉塞进嘴里，又递给陈舟一块：“尝尝？味道还不错。”
    陈舟接过烤肉，塞进了嘴里。
    眼前这人，远比他想象中的容易相处。
    无论是从年龄上，还是身份上。
    把嘴里的肉嚼完，陶哲轩又喝了口饮料，才说道：“杰波夫猜想的证明，你还没写完？”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说道：“只有模糊的思路。”
    顿了顿，陈舟又说道：“也许会有人提前证明出来，也说不定。”
    这下轮到陶哲轩愣住了，过了一会他才说道：“不管怎么说，你都给数论界，提供了新的机会。”
    陈舟没有说话，伸手拿起两根烤肠，递给陶哲轩一根，他自己一根。
    陶哲轩笑着接过烤肠。
    “好了，等你来麻省理工以后，我们会有更多的时间沟通。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陶哲轩看了一眼，明显是朝着陈舟走来的人，笑着走开了。
    陈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有点不明所以。
    怎么都在说等我来麻省理工？
    等到那人走近了，陈舟才终于明白过来。
    宴会厅的阳台。
    “令人眼前一亮的证明！我没想到你能在短短时间内，再次把分布解构法完善！”
    “谢谢您的夸奖。”
    陈舟看着眼前的德国老头，表情有些古怪。
    这是轮流来夸自己的节奏吗？
    这就太不好意思了呀……
    法尔廷斯看了陈舟一眼，再次说道：“你所留下的远不止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也远不止那四行开启杰波夫猜想研究的公式，更重要的是分布解构法这个工具。”
    “不管是我，还是德利涅，朗兰兹他们，都认为分布解构法将为数论的研究，提供新的机会！”
    陈舟的表情愈加古怪，这话好耳熟呀？
    见陈舟没有说话，法尔廷斯又扭头看了他一眼。
    注意到法尔廷斯的目光，陈舟轻咳了一声，缓缓说道：“那个，法尔廷斯教授，您过奖了。”
    法尔廷斯：“……”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陈舟看了一眼这位传言中不苟言笑，异常严厉的老人。
    只见微风中，老人的银发被吹乱了一丝。
    有点光亮的脑门，似乎正在述说着老人一生的成就。
    他在29岁时，就用代数几何的方法，证明了莫德尔猜想。
    可以说是真正的天才。
    也因为，莫德尔猜想的证明，他获得了菲尔兹奖。
    陈舟记得张守武曾经说起过自己老师，也就是法尔廷斯的一件趣事。
    法尔廷斯在普林斯顿任教时，有一次，他在课堂上讲了一位法国数学家bis-ut的论文。
    那篇论文大概有200到300页的样子。
    但法尔廷斯只看了论文的前言部分，就把整篇论文推演了出来。
    这充分说明了眼前老人的博闻强识和深厚的数学积累。
    沉默了有一会，法尔廷斯喝了口啤酒，再次问道：“你在报告会上的证明，要不要考虑在《数学年刊》上发表？”
    陈舟楞了一下，但随即想起眼前老人的身份，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还有他先前提过的德利涅和朗兰兹，都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不知道是不是陈舟想多了，他总觉得法尔廷斯的目的不单单如此。
    陈舟想了想，问道：“学术会议上的证明，可以再次投稿吗？”
    法尔廷斯解释道：“可以，这是你在现场的证明，并不是学术会议的投稿。而且，这次学术会议上，你的两篇投稿，已经让那帮家伙笑歪了嘴。这篇论文，就别留给他们了。”
    听到法尔廷斯说那帮家伙时，陈舟顿时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这怕不是又来挖人的？

 第299章 未来一定是美好的

    果然，法尔廷斯又补充道：“你前一篇关于克拉梅尔猜想的引申研究和分布解构法的论文，也是我和德利涅、朗兰兹一起审的稿。”
    “对你后面的这篇论文，他们也同我一样，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说着，法尔廷斯从身上大衣的口袋里又摸出了一罐啤酒，递给陈舟：“需要啤酒吗？”
    “呃，好的……”陈舟微微迟疑，接过了啤酒，拉掉拉环，同法尔廷斯喝了起来。
    “法尔廷斯教授，那等我回去准备一下，就投到《数学年刊》。”
    听到陈舟的话，这位德国小老头的脸上，终于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不用着急，先喝点啤酒。”
    在啤酒的催化下，陈舟和法尔廷斯边喝边聊，话题也渐渐多了起来。
    喝光了最后一口，陈舟摇了摇啤酒罐，轻声笑道：“法尔廷斯教授，等我一下，我再去拿两罐。”
    谁知陈舟话音未落，法尔廷斯就又从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了两罐啤酒。
    这操作看的陈舟忍不住叹服。
    原来大衣就是用来装啤酒的吗？
    怪不得自己看张守武、德利涅、朗兰兹他们，都喜欢穿个大衣。
    “不用那么麻烦，我这还有。”法尔廷斯丢给陈舟一罐，自己也开了一罐。
    “说起来，你有没有觉得麻省理工缺了点什么？”喝了口啤酒的法尔廷斯，再次把话题引了回去。
    陈舟一时间没明白法尔廷斯的意思，疑惑的问道：“缺了什么？”
    法尔廷斯说道：“他们没有《数学年刊》。”
    陈舟的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看屋里，好在麻省理工的人，没有注意到这里。
    陈舟大概理解了法尔廷斯的意思，他是想说麻省理工没有《数学年刊》这样的数学界四大天王级的期刊。
    再更深入点的话，就是说麻省理工的数学，不行……
    可即便是法尔廷斯教授，在人家的地盘，公然挑衅，传出去也不太好？
    “法尔廷斯教授，您喝醉了……”陈舟打算岔开这个话题。
    毕竟，自己才刚在人主办的学术会议上又拿荣誉证书，又拿奖金的。
    怎么滴，也得帮衬一点？
    谁知法尔廷斯猛地转头看着他，直接问道：“你难道不想去更好的地方吗？你难道不想兑现自己的数学天赋吗？”
    “你在麻省理工就是浪费时间，但在普林斯顿，你将完全挖掘自己的数学潜力！”
    “这……”陈舟颇有些哭笑不得，直感叹自己的感觉实在是太准了。
    这果然又是来挖人的……
    而且这人还是被自己婉拒了的张守武的老师……
    见陈舟还在迟疑，这位本就不苟言笑的德国小老头，顿时眉毛一横，瞪着眼睛看着陈舟：“你难道觉得我说的不对吗？还是说，你完全不珍惜自己的数学天赋？”
    就在陈舟不知如何应答，才能婉拒法尔廷斯的好意时。
    一道声音传了过来：“法尔廷斯，你可不能这么说。据我所知，陈不仅仅是来麻省理工学习数学的，还有他感兴趣的物理学。”
    陈舟看了这位有些陌生，但主动替自己解围的外国老人，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要不然，他还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法尔廷斯的邀请。
    或者说，是来自普林斯顿的邀请。
    不管怎么说，与普林斯顿的这些教授大佬，陈舟还是希望结个善缘的。
    也为日后学术上的问题交流，留下可能。
    而不是，可能因为自己的拒绝，导致关系的僵硬。
    法尔廷斯瞥了说话的老人一眼，顿时说道：“乔治·斯穆特，你不该这么帮你的母校说话。而且，你没有看到陈在数学上的天赋已经展现了吗？但还没在你们的物理学上，留下一丝痕迹！”
    “但这不代表他未来，不会留下痕迹呀？”乔治·斯穆特面带微笑的耸了耸肩。
    听到法尔廷斯的话，再看看眼前这被称为乔治·斯穆特的老人，陈舟十分惊讶。
    他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这位天体物理学的大佬。
    2006年，乔治·斯穆特因“发现了宇宙微波背景辐射的黑体形式和各向异性”，获得了当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这个发现被认为是宇宙诞生于大爆炸的有力证据。
    而且，乔治·斯穆特和陈舟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他也是从数学和物理起步的。
    他在1966年获得了麻省理工学院的数学和物理双学士学位。
    只不过，后来他放弃了数学，投入了物理的怀抱。
    最终，他获得了麻省理工的物理学博士学位。
    所以，看到陈舟这位和自己极其相似的人时，乔治·斯穆特瞬间就产生了好感。
    同时，乔治·斯穆特觉得，像陈舟这样在数学上极有天赋的人，如果转来钻研物理的话，那必定是事半功倍的！
    说不定，他还能和自己一样，在不久的将来，拿个诺贝尔奖呢？
    法尔廷斯又说道：“可我敢打包票，下一届的菲尔兹奖，必定有他的名字！你能打包票吗？”
    “你们的菲尔兹奖是四年一届，距离下一届还早呢，可诺贝尔奖是一年一届，这我可无法打包票。”乔治·斯穆特顿了顿，看向陈舟说道，“但是，我认为他肯定能在我之前，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哦，是我获得诺贝尔奖的年龄。”
    “……”
    陈舟看着两位大佬之间，因为自己开始针尖对麦芒，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乔治·斯穆特已经越过了陈舟，和法尔廷斯面对面起来。
    再次看了两位大佬一眼，陈舟悄悄退出了阳台。
    走进宴会厅，左右扫了扫，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陈舟快步走过去，看了一眼，想了想，扯了扯自己的裤兜，有点小。
    那就没办法了。
    陈舟抱起一堆啤酒，转身，再次朝阳台走去。
    “法尔廷斯教授，给！”
    “斯穆特教授，给！”
    两位大佬抬手接住啤酒罐，微微有些错愕。
    陈舟拉开拉环，冲两人举起啤酒：“让我们为美好的未来，干杯！”
    法尔廷斯和斯穆特互相看了看，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但也举起了啤酒：“未来，一定是美好的！”

 第300章 Excuse me

    完美的化解了夹在中间的尴尬，再把话题成功引到学术上后。
    陈舟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是该有的氛围嘛。
    法尔廷斯教授离开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陈舟一眼。
    陈舟赶紧说道：“您放心，我一定认真考虑！”
    看到陈舟诚恳的表情，法尔廷斯才转身离开。
    这位德国老人一旦较起劲来，就跟他研究数学一样。
    一丝不苟。
    乔治·斯穆特则多停留了一会，他跟陈舟说道：“我很期待你们的课题成果！”
    陈舟一怔，课题成果？
    随即，他反应过来。
    物理课题，他只参与过一个。
    那就是杨院长的课题！
    “您认识杨勇院长？”
    乔治·斯穆特点了点头：“不然我怎么知道的你？我和他是在一次学术会议上认识的，就像现在的我和你一样。”
    “当然，那时候的杨，可远远比不上现在的你，哈哈……”
    “您过誉了，杨院长在物理上的研究，还是很出色的。”陈舟笑着说道。
    乔治·斯穆特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顿了顿，他的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色：“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数学界了，如果不是他和我说，我还不知道现在的数学界，已经如此‘年轻化’了。”
    “我想，不管是数学，还是物理，终究是年轻人的世界。也像你说的那样，数学和物理的未来，也终归得靠你们年轻人。”
    听到这话，陈舟不由得就看了乔治·斯穆特一眼。
    他可以举双手发誓，他刚才只是为了劝一下两位大佬，绝对不是他说的这个意思！
    可现在，要是再解释，也不太合适呀？
    但好在乔治·斯穆特的感慨发表完，就拍了拍陈舟的肩膀，说道：“你不要误会，我今天并不是麻省理工的说客。我相信你自己的选择。不管是麻省理工，还是普林斯顿，你的选择才最重要！”
    说完，乔治·斯穆特也离开了阳台，只留下陈舟一人。
    陈舟若有所思。
    不管别人再怎么说，不管多少人来挖他，不管他身上有多少潜力。
    最终的选择权，始终握在他自己的手里。
    当然，陈舟很感谢法尔廷斯教授，很感谢这些普林斯顿教授们的欣赏。
    以后来了麻省理工，他也会常去拜访的。
    至少，通过邮件的方式，保持联系。
    最后离开阳台的陈舟，看了一眼还未结束的晚宴，便离开了。
    现在的他，终于可以好好放松的睡一觉了。
    明天，精神满满的启程回国。
    当然，睡觉之前，陈舟并没有忘记把这个好消息和杨依依分享。
    看着手机里，视频背后的杨依依，陈舟咧嘴笑道：“依依，你不知道，今天报告厅里，那掌声，哗哗哗的，就差把顶给掀了……”
    “咦……这都是你说的，我又没看到，我怎么知道真的假的？就听你吹？”杨依依故意揶揄道。
    陈舟顿时不乐意了，赶紧说道：“不是，依依，你怎么不相信啊？我跟你说，法尔廷斯教授，知道？硬要拉我入伙呢，不是入伙，是……”
    陈舟啦啦的说了一大堆，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如数倒了出来。
    看着视频中，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的陈舟，杨依依的心中反而很是开心。
    她一边表示着不相信，一边却笑的很大声。
    杨依依知道，陈舟这是在弥补因为去麻省理工之后，就几乎没有陪过自己的歉意。
    但其实，她是理解的。
    这份理解，他也是知道的。
    但他，依然做了。
    近两个小时的视频通话，陈舟感觉自己把这几天没有时间说的话，都说完了。
    方才和杨依依，依依不舍得到挂断了电话。
    躺倒在床上的陈舟，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满足的睡去。
    第二天，陈舟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直飞燕京的航班是下午5点10分的。
    所以，陈舟今天还有不少的时间，可以为家人挑选礼物。
    家人嘛，当然包括杨依依咯。
    和孙院长打了个招呼，陈舟就拉着“土着”刘茂声出门了。
    波士顿是米国马萨诸塞州的首府和最大城市，也是米国东北部的新英格兰地区的最大城市。
    历史上，发生在这座城市最着名的事件，应该就是波士顿倾茶事件了。
    这起事件，最终引起了着名的米国独立战争，宣告了米国的诞生。
    当然，陈舟对米国的历史不感兴趣。
    相比较之下，他更感兴趣的是波士顿的科研、金融和技术。
    这是波士顿的经济基础。
    尤其是生物工程技术，使波士顿成为医疗保健圣地。
    也使得它成为全米国居民健康评分最高的城市。
    此外，波士顿是全米国居民受教育程度最高的城市。
    除了哈佛和麻省理工之外，这里还有波士顿学院、塔夫茨大学、布兰迪斯大学。
    这三所大学是25所新常春藤成员之一。
    也和哈佛、麻省理工并称为波士顿五大名校。
    而且，塔夫茨大学比较着名的专业是外交。
    华国的外交发言人“爽哥”，也曾在这里进修。
    陈舟对未来的生活，还是抱有很大期待的。
    等到杨依依拿到麻省理工的offer，他们俩就能愉快的一起过来了。
    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他跟着刘茂声，满大街的找商店，寻找合适的礼物。
    对于老爸老妈的礼物，陈舟早就想好了。
    对于老弟陈晓的礼物，陈舟也一早就规划好了，保证令陈晓满意。
    包括一些亲戚朋友的礼物，陈舟也都觉得容易解决。
    可唯独杨依依的礼物，她说过，冰淇淋……
    可这，难道真买个冰淇淋带回去？
    那是不是还得搞个小冰箱，随身携带？
    或者……
    算了，化学品不可能带上飞机……
    就在陈舟在一家店里纠结时，他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exce  ！”
    转头看去，陈舟十分确定自己不认识眼前的两位外国妹子。
    但对方看自己的眼神？
    这不对劲啊？
    果然，自己的帅气是国际通用的吗？
    就连国外的小姐姐，都被自己帅气的气质迷到了吗？
    可是自己可没有脸书什么的，想要联系方式的话，还是算了……

 第301章 从国外（为上月补更1）

    “你们，有什么事吗？”陈舟礼貌的问道。
    两个小姐姐立马掏出手机，一个对陈舟拍了张照片，一个在手机上播放着某个视频。
    两人嘴里还不停的沟通着。
    “是他？”
    “好像是？我也不确定……”
    “看着像，但是亚洲人好像都长一样。”
    “也不是，好像面前的这人更帅一点……”
    “……”
    陈舟本来听到“亚洲人好像都长一样”时，已经一头黑线了。
    又听到后面的话后，才在心里给两人点了个赞。
    有眼光！
    看着比自己挑东西还纠结的两个小姐姐，陈舟再次出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不人就在面前吗？
    “那个，你是轴承吗？”
    “啥？轴承？我还轱辘呢？”陈舟不禁腹诽着。
    但随即他反应过来，“轴承”反过来，不就是“陈舟”吗？
    于是，陈舟试探着问道：“你们是要找陈、舟吗？”
    两人微微皱眉，但很快说道：“对的，对的，陈舟，华国人，你是陈舟吗？”
    陈舟看了两人一眼，迟疑着点了点头：“是的，我就是陈舟，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两人听到陈舟的话，顿时变得激动起来，就连眼睛里也开始冒星星了。
    “啊，他真的是陈舟，那个在报告会现场证明了克拉梅尔猜想的人！”
    “天啊，我竟然见到活的陈舟了！我一定要拍照，对，拍照……”
    “汉娜，快，快把你的宝贝拿出来，帮我和陈舟拍个合照！”
    “不，不，朱丽叶，你不能这么做，第一张合照一定是我的！你不能跟我抢！”
    “……”
    陈舟这次真的是满头黑线了，什么情况这是？
    还有，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们，要跟你拍合照了？
    你们不要觉得我长得帅，就好说话好不好？
    但是，陈舟很快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随着这两位名叫汉娜和朱丽叶的女生的声音，这边瞬间吸引了一群人的围观。
    陈舟本来想解释说，自己不认识汉娜和朱丽叶的。
    但他发现，这些人好像压根没管还在“纠结”的两个女孩子。
    而是，表情激动的冲自己来了。
    看到这个场景的陈舟，立马意识到了什么。
    这些人，怎么和那天自己走出礼堂时，麻省理工的学生一样？
    陈舟连忙喊了声刘茂声，准备开溜。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被这群人围住了。
    显然，陈舟低估了自己先前所做的事的影响力。
    作为全米国居民受教育程度最高的城市，作为拥有众多知名大学的城市。
    这座城市的“领头羊”，麻省理工主办的学术会议，是受到诸多关注的。
    因此，那天的报告会现场，除了世界各地的数学家，麻省理工等学校的学生。
    还有不少人是当地的居民。
    本来就凑个热闹的他们，没想到一不小心就见证了历史。
    这让他们身为波士顿居民的历史感，瞬间高涨了起来。
    而陈舟那场报告会的现场视频，也被完整的录了下来，并且传到了尤土碧上。
    也让全世界的人，看到了那历史的一刻。
    而波士顿的居民，更是第一时间就关注了那个视频。
    一方面为自己没有去现场感到遗憾。
    另一方面，他们也记住了陈舟这个年轻的华国人的面孔。
    只不过，印象有点模糊。
    因为视频里，陈舟几乎都是背对着观众的。
    只有最后证明出来后，才露脸了一小段时间。
    但是，陈舟这位历史的创造者，还是被他们记住了。
    这也就是汉娜和朱丽叶为什么能够认出陈舟的原因。
    只不过，刚开始的他们不太自信罢了。
    以为自己认错了。
    没想到，居然真的是活着的陈舟。
    这才会有她们俩那么激动的场景。
    无奈被“包围”之下，陈舟灵机一动，大声的冲着被“放过”的刘茂声喊道：“陈舟，快跑！我帮你拦住他们！”
    陈舟边喊，边真的做出了拦截的动作。
    众人的本已形成的包围之势，顿时因陈舟的这句话而停滞了。
    抓住机会，陈舟见缝插针，拔腿就跑。
    还好有着晨跑的好习惯，在这一刻，完全的发挥了出来。
    原本已经甩开陈舟一段距离的刘茂声，很快便被陈舟追上了，然后甩到了身后。
    看着陈舟奔跑的身影，刘茂声这才意识到什么。
    我又不是陈舟，我跑什么？
    这样想着的刘茂声，不自觉的就放缓了脚步。
    改成了悠闲的漫步。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因为陈舟的一句喊话。
    这群人本着“宁可围错，也不放过”的精神，把他给“包围”了。
    就这样，刘茂声难得享受到了陈舟那天的待遇。
    虽然时间极其短暂，但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不对，这个人不是陈舟，陈舟不戴眼镜！”
    “我们被骗了？”
    “是啊，被骗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跑呢？”
    “不知道，我也想不明白……”
    “……”
    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可能是我们太过‘热情’了？”
    “逃脱”之后的陈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至于吗？
    太疯狂了，自己已经这么火了吗？
    陈舟还是有点不太能够相信，自己竟然成了老少咸宜的对象？
    不过，陈舟此时很纳闷，那些当明星的，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种生活，得多累啊？
    就连自己天天晨跑的身子，都有点遭不住……
    陈舟看了看手中拎着的东西，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还没买齐呢，该怎么办？
    想了想，只能换个地方了。
    陈舟便在车旁边等着刘茂声。
    当看到刘茂声时，陈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人，眼镜都歪了……
    刘茂声瞪了陈舟一眼：“学弟，不带你这样坑人的，我陪你出来买东西，结果你把我卖了……”
    陈舟忍住笑声，解释道：“学长，误会，误会，我不这样做的话，我真的怕把自己人都留在这了。这样，我们重新找个商场，我请你吃大餐，怎么样？”
    刘茂声伸手扶了扶眼镜：“可以，这还差不多！”

 第302章 这一种改变

    坐在车里，看着手机上的视频，陈舟其实是不太能想明白的。
    为什么自己突然就火了呢？
    一般来说，像他这样在报告会现场直接证明的人，也不是没有。
    但像他这样，视频被上传到尤土碧、推特后，居然能迅速火便全网，却是没有的。
    陈舟猜测，可能不仅仅是因为证明克拉梅尔猜想的视频。
    更多的，是连续的两个视频。
    也就是闭幕式上，弗朗西斯的那个演讲。
    在米国这样的多种社会结构里，很明显，白人代表的是最高阶层。
    而其他有色人种，即使不愿意承认，但社会地位是真的比不上白人的。
    可先后的两个视频……
    一个是陈舟以亚洲黄种人，本科大学生的身份，证明了克拉梅尔猜想，并且提出数论的第三种方法，创造了历史。
    一个是弗朗西斯以aa首位非白人主席的身份，以教育壁垒为主题的闭幕式演讲，为这一历史时刻，完美闭幕。
    两个人的身份，可以说是前后呼应的。
    可能，很多人看陈舟证明克拉梅尔猜想的视频。
    只是单纯的想要见证历史，看一看陈舟证明时，那令人激动的时刻。
    观摩一下陈舟挥洒自如的气质。
    但其后，弗朗西斯演讲的视频，就如同他自己在演讲中所说的那样。
    他很巧妙的借用了陈舟这位“破壁者”的身份，去诠释“人人都应享有参与数学的机会”这个主题。
    以事实演讲，往往是最令人动容，也最能打动人心的。
    尤其是在米国这样的社会，尤其是在波士顿这样全米国居民受教育程度最高的城市，尤其这里还是爆发过独立战争的城市。
    很快，陈舟的想法，也就被证实了。
    在买完东西后，陈舟请刘茂声吃饭时。
    一位黑人小哥认出了陈舟，主动过来打了招呼。
    陈舟一开始是有些慌得，但是小哥的话，令他有些意外。
    “你好，请问你是陈舟同学吗？”
    “呃……是的，我是陈舟。”陈舟微微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菜都上了，人也没法跑呀？
    听到对方承认，小哥明显有一瞬间的激动，但随即安耐住了情绪，语气有些紧张的说道：“陈舟同学，感……谢你的证明，感谢你来这次的……学术会议。”
    陈舟不明所以的看着对方，但旋即想到自己先前的猜测。
    不过他还未说话，就听到小哥继续说道：“我是……附近大学数学系的学生，原本我以为数学离我很远，但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数学其实就在身边。”
    “你是我的偶像，是你和弗朗西斯教授让我对数学重新燃起了希望！”
    小哥越说越激动，这些情绪长久以来压抑在他的心里。
    看着小哥的样子，陈舟陷入了沉默。
    他没想到，自己做的这一切，会成为一个宣泄口。
    成为一部分人的情绪调节点。
    陈舟想到闭幕式上，弗朗西斯教授所说的一个故事，关于他自己的。
    弗朗西斯教授说他小时候在德克萨斯州的一个小镇长大，父母都是华人，而镇上主要是白人和拉丁裔。
    弗朗西斯就觉得自己与周围格格不入，因此他曾刻意表现得像个白人，想要打破那个壁垒。
    但很明显，从刻意的表现来看，他是失败的。
    有些事，是天生注定的。
    但有些事，却是后天决定的。
    后来，弗朗西斯入读得州大学奥斯汀分校，继而进入哈佛大学研究生院深造。
    这才打破了那道壁垒。
    在陈舟想事情时，那位小哥在连声表示自己会努力去追求数学后，便面带微笑的离开了。
    陈舟和弗朗西斯给了他勇气。
    看着小哥离去的背影，陈舟的心情有些复杂，也有些欣慰。
    他没想到，看似是自由象征的米国，其实社会的复杂，反而更高。
    所谓的自由，也只在你打破壁垒之后。
    注意到陈舟脸上的表情，刘茂声迟疑着说道：“陈舟，其实有时候我觉得，国外真不如国内。”
    “就我的感觉，对大部分普通人来说，国外人们的幸福感应该比不上国内。当然，如果到了一定层次，可能就不一样了。但很多人，是到不了那个层次的。”
    陈舟看了刘茂声一眼，没想到这位学长的体会，还挺深刻的。
    “我相信你的感受，但大部分人，应该是因为希望的缺失，连改变都不愿意。”
    陈舟低声说道。
    这是他从刚才的小哥身上得出来的结论。
    可能很片面，但很真实。
    改变永远是主动的，但没有希望的改变，谁愿意呢？
    可能最终的结果，还不如现在。
    听到陈舟的话，刘茂声愣了愣，旋即笑着说道：“所以你刚才才会被‘围追堵截’，你的出现，带来了一些改变。”
    陈舟轻声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还没那么大的能力，是各种因素的巧合碰撞，才会造成这样的影响。
    “吃，吃完，我们赶快回去！”
    催促了一句，陈舟不再多言。
    他只需要做好自己，改变他人，从改变自己开始。
    波士顿时间下午5点10分。
    南海航空从波士顿直飞燕京的航班上，陈舟和孙院长一行，已经登机。
    只不过在登机之前，孙院长他们还小心翼翼的带着物品，去办理了专门的空运。
    陈舟很奇怪的看着那几块被包的整整齐齐的长方形物品，这玩意咋这么眼熟？
    询问之下，陈舟颇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是孙院长他们经过艰苦的谈判，终于和麻省理工达成了共识。
    燕大和麻省理工将各自保管一半的白板。
    就是陈舟现场证明克拉梅尔猜想的那个白板……
    陈舟是真没想到，孙院长他们居然一直在忙着这个。
    这要是你早说，我再给你写……几个？
    看着孙院长千叮咛万嘱咐的交代着空运的事情，徐晨阳在一边难得跟陈舟开玩笑道：“陈舟，这你以后要是出名了，这些可都是文物啊，哈哈哈……”
    陈舟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这文物不都得等到挂了之后吗？
    按照这条件推算的话，孙院长的这笔交易，应该也不是很赚？

 第303章 “火”到国内

    随着飞机的起飞，陈舟结束了这次的学术会议之旅。
    最大的收获，大概就是和张亿唐教授的一番探讨。
    不仅帮助自己完善了分布解构法，成功证明了克拉梅尔猜想。
    还为杰波夫猜想的证明，提供了思路。
    而且，张亿唐本人，也对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有了新思路。
    这是互相共赢的结局。
    同时，能够给这座城市的人，带来一丝不一样的改变，也是令陈舟欣喜的事。
    回去的时候，陈舟倒没有像来时那样，一路未睡。
    回去的时候，他基本上都在睡觉，充分发挥了以前的优良习惯。
    那就是，睡一觉，就到了……
    经过了12个小时40分钟的飞行，南海航空公司由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直飞燕京的hu482号航班平安落地。
    燕京这会也是下午，下午6点50。
    只不过，日期就要比波士顿那边早一天了。
    落地之后，陈舟一开始没觉着什么。
    但随着他过了海关，走到出站口的时候。
    他发现，一个，两个，三个……
    至少有五个大横幅！
    上面是各种各样的标语。
    “欢迎陈舟同学返校！”
    “欢迎陈舟同学满载荣誉归来！”
    “恭喜陈舟同学证明世界级难题——克拉梅尔猜想！”
    “……”
    看到眼前的景象，陈舟还以为是孙院长安排的，便说道：“孙院长，这是你安排的吗？这也太……”
    陈舟本来想说太高调的，但还是没说出来。
    孙院长摇摇头：“不是我安排的，可能是同学们自发组织的。”
    顿了顿，孙院长笑着说：“我觉得这也挺好的，你这次确实是载誉归来。”
    陈舟没有说话，这在机场拉横幅，确实有些太高调了。
    虽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为国争光了。
    可数学毕竟不是大众的东西，很多人可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陈舟这点倒是想错了。
    在互联网如此发达的今天，他现场证明克拉梅尔猜想的视频，早已经先他一步传到了国内。
    而且弗朗西斯在闭幕式上的演讲视频，也被人做了华语字幕，两个视频一起转载的。
    也就在转载到国内的网站一瞬间，立马就窜上了热搜。
    迅速霸榜各类热搜榜单。
    陈舟这个名字，也在今年连续的霸占热搜第一。
    此时的机场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但是机场内，看到陈舟一行平安归来的人们，却热情高涨。
    就仿佛，陈舟他们不是去学术交流的，而是去征战学术赛场一般。
    陈舟他们还没离开机场的时候，一条消息，已经通过新闻联播传播了出去。
    看到这条消息的人，都有一瞬间的错愕。
    这电视上，新闻联播里的人，怎么感觉人和名字都在哪里见过？
    没错，新闻联播再一次报道了陈舟的事情。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简讯的形式，而是一段长达30秒的视频。
    新闻联播把陈舟现场证明的视频，进行了剪辑，作为新闻的素材。
    同时新闻稿里，更是第一次把陈舟称为新时达大学生的楷模！
    更为关键的是，因为陈舟的论文还未投稿，新闻联播的主持人，最后还表示“本台将持续关注后续新闻”。
    这也就表示，陈舟不仅将两次登上新闻联播，很快还有第三次，或者第四次。
    在新闻联播之后没多久，人人日报、华国青年报、华国通讯社等官方重量级媒体。
    几乎同一时间，集体在微博发声。
    标题只有一个——新时达大学生的楷模！
    这等于是官方钦点了。
    陈舟成为了华国所有大学生学习的榜样！
    燕大校园里。
    随着新闻联播的播出，微博上官方媒体的发声，燕大学生们，瞬间沸腾了。
    谁能想到，前几天还在国内，不确定什么时候去麻省理工的陈舟，居然一去就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在人家报告会的现场，在那么多数学大佬，在那么多优秀学生的面前，居然就现场证明了？
    因此燕大的学生，现在见面的第一句话都是这样的。
    “你想到了吗？”
    “我没想到，你呢？”
    “我也没有。”
    “反正就是牛逼！”
    “牛逼！！！”
    校园网上，也有许多人笑言，陈舟这是憋好了大招，就等着报告会现场放大招呢。
    但很快就被人反驳，没有足够的实力，你敢这么干？
    你没看到那可是整整10块白板的公式吗？
    那可是在一双双审视的眼睛下，一笔一划的把整个证明过程写下来。
    这份压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好？
    当然，大部分还都是和谐的。
    毕竟燕大数学系有着自己的骄傲，每位燕大学子也为陈舟的表现而骄傲。
    机场里，除了燕大学生来拉横幅接陈舟他们外，还有不少闻风而动的记者。
    就为了拿到陈舟从学术会议回国后的第一手新闻。
    而且，这些记者们也在时刻关注着网上的新闻动态。
    希望第一时间获知官方的态度。
    毕竟，官方的态度将很大程度上，决定陈舟这一事件，在今后的热度。
    当他们看到新闻联播和微博上的官方态度时，他们顿时陷入狂喜之中！
    这趟，来对了！
    随即，便开始朝着陈舟奔去。
    但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燕大拉横幅前来接机的学生们，不仅仅起到了拉横幅的作用。
    他们还有效的隔开了记者们，令这些记者根本没机会靠近陈舟一行。
    对于这一安排，陈舟还是蛮惊喜的。
    顿时觉得孙院长这老头，安排的没毛病。
    这要不是有人来接，他们少不得被记者们围住，一时半会脱不了身。
    记者们看这情景，心知是没办法采访陈舟了。
    再想到上一次冰雹猜想被证明之后，燕大的态度，他们又有点疑虑。
    怕燕大经过上一次的事件，这次不会再让他们这么轻易进入校园了。
    无奈之下，有记者便扯着嗓子喊道：“陈舟同学，请问你在证明了克拉梅尔猜想后，心情怎么样？”
    陈舟无语的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只不过，没看到人。
    要不然，他一定吐槽一番。
    这问题，一点含量没有嘛……

 第304章 回到燕大

    孙院长虽然说了不是他的安排，但陈舟觉得，基本上也是他的授意。
    这行程，这时间，都安排的井然有序。
    就连把他送回燕大的车子，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只不过，陈舟没想到孙院长和他上了一辆车。
    陈舟看了看孙院长，轻声问道：“院长，你家在燕大附近？”
    孙院长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家确实在燕大附近，不过我先不回家，你们周院长等着我呢。”
    “噢……”陈舟应了一声，并没有细问。
    周院长和孙院长之间，多半是学院的事，他一个本科学生，还是不要打听的好。
    孙院长则看了陈舟一眼，主动问道：“不好奇是什么事？”
    陈舟赶紧摇头：“不好奇。”
    顿了顿，他坦然说道：“孙院长，其实你们给我发奖金的话，直接发就行了，真不用搞什么颁奖仪式的，也不要请记者。咱们燕大数院也不容易，能省一点是一点嘛。”
    陈舟说完，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笑。
    看到陈舟的模样，孙院长伸手指了指陈舟：“你小子，净想好事，就想直接拿钱，啥也不干是？”
    “那怎么会呢？”陈舟连连摆手，“我这不是给咱们数院着想吗？节省人力物力的开支呀！”
    孙院长看着一副大义凛然的陈舟，直接说道：“想得倒美，颁奖仪式还是要有的，记者的话，倒是可以尽量避免。毕竟是学校，还是不要走太多热点新闻。”
    陈舟用力的点了点头：“是是是，院长您说得对。”
    在陈舟看来，能省一个，就是一个。
    每次被记者采访，都是很浪费时间的事情。
    现在的他，完全没有图虚名的必要。
    孙院长不置可否，他当然知道陈舟的想法。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耽误陈舟的时间。
    但华国就是这样的社会。
    说不定，这次的推荐信递上去后，陈舟还会被占用更多的时间。
    陈舟看着孙院长，想问，又不好意思问。
    按孙院长的说法，这次颁奖仪式，应该就是内部的。
    到时候，还会有奖学金。
    就是不知道，这次奖学金和上次相比，能有多少？
    应该也不会比上次低，毕竟都是世界级的数学难题。
    克拉梅尔猜想无论是难度，还是意义，都比冰雹猜想要大一些。
    看到陈舟欲言又止的模样，孙院长想了想，明白了陈舟的意思。
    他不禁笑道：“是不是想问有多少奖学金啊？”
    陈舟有点尴尬的点点头：“嘿嘿，被您看出来了……”
    孙院长打趣道：“你啊，也就每次听到奖学金的时候，比较激动。我看你解决数学猜想，都没有听到奖学金激动。”
    陈舟倒也没否认，想了想，说道：“孙院长，现在房价那么高，我可不得多攒点钱嘛！”
    孙院长微微一愣，笑着指了指陈舟，没有说话。
    陈舟也跟着笑了笑。
    到了燕大后，陈舟先下车离开了，孙院长还要去行政楼找周院长。
    陈舟下车前，孙院长有意无意的说道：“赶快把克拉梅尔猜想的论文完成，争取早点发表在期刊上。”
    陈舟点点头，并没有告诉孙院长自己被法尔廷斯教授邀请，打算把论文发表在《数学年刊》的事。
    其实，在法尔廷斯之后，《数学学报》的编辑，负责陈舟冰雹猜想证明那篇论文的哈菲德，也曾找过陈舟。
    就克拉梅尔猜想完整证明的论文，询问陈舟是否愿意继续发表在《数学学报》上。
    因为已经答应法尔廷斯教授的缘故，陈舟只能拒绝了哈菲德的邀请。
    哈菲德虽然遗憾，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表示以后有论文都可以投稿给《数学学报》，他会第一时间处理的。
    陈舟笑着表示感谢。
    其实对于现在的陈舟来说，短短时间内，连续两个数学猜想的证明，基本上已经宣告了一位数学界新星的诞生。
    以后的他，想要投稿，并不会像第一次那么难。
    更不可能遇到哈菲德他们打算直接拒稿的举动。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陈舟很是引入注目。
    即使现在的天色已暗，但也难以掩盖陈舟身上这完美的气质。
    陈舟敏锐的察觉到，周围同学们的注目，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的话，更多的可能还是好奇，以及一些其他的复杂心情。
    有数学系不服的，有物理系不服的，有认为陈舟做到这些，只是运气的……
    等等。
    但是现在，陈舟就发现，当他看过去时。
    这些同学的目光明显多了一些钦佩的意味。
    脸上的表情，也在告诉陈舟，对方很佩服自己。
    礼貌的点点头，陈舟便离开了。
    在到达宿舍区时，陈舟就看到了一个魂牵梦萦的身影。
    “依依！”
    “开心，欢迎回来哦！我不是不想去接你，不过都是学校安排的，而且考虑到……”
    杨依依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舟拉进了怀里。
    陈舟紧紧的抱着杨依依，用拥抱告诉她，他很想她。
    路过的同学们，也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对于这一对情侣，他们是从心里上接受到。
    毕竟两人可以说是燕大的金童玉女，都是学霸，都是颜值担当，完完全全的郎才女貌。
    所以看到拥抱的陈舟和杨依依时，他们的眼神里居然有一丝老父亲的欣慰。
    陈舟把行李放在了宿舍的宿管阿姨那里，在阿姨的一顿夸奖下，再次离开了宿舍。
    和杨依依一起，两人去吃好吃的了。
    路上，陈舟忍不住说道：“依依，你看了那个视频了？我没有骗你？那掌声是不是哗哗哗的？”
    杨依依轻声笑了笑，道：“是是是，没有骗我，想不到我家开心这么厉害呢！”
    闻言，陈舟顿时自得的说道：“那必须的，不看看哥是谁！”
    杨依依在一旁看着陈舟神采飞扬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你是谁啊？你再厉害，不还是会被我揍成不开心吗？”
    陈舟表情一顿，苦兮兮的说道：“你就不能淑女点吗？咱们不动手成吗？”
    杨依依开心的笑了起来：“嗯，那要看你是不是哄我开心咯。”
    陈舟立马表示：“一定哄！”
    杨依依满意的说道：“这还差不多！”
    顿了顿，杨依依又说道：“不过，我家开心真的好厉害，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居然就把世界级的数学猜想证明了！真的是又帅又酷！”
    陈舟刚还苦兮兮的脸，立马又神采飞扬了。
    在外面听再多的赞誉，那都不如眼前人的一声夸奖。
    这里，有着最基本的满足。
    也一如当初，陈舟是为了追上杨依依学习的脚步。

 第306章 数学，一骑绝尘！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何为大厦？万丈不倾也！（连续性数学任务）”
    “完成情况：宿主选择了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以及素数间隔问题的研究作为自己的课题，成功的运用分布解构法证明了克拉梅尔猜想！”
    “该研究成果的证明，是在上千人的注目下完成的，相关的论文也已经投稿至《数学年刊》期刊，相信同行评审的数学家们，会清楚的认识到这篇论文的重要性！”
    “完成时间：审稿周期至期刊刊登时间，被自动忽略。本次任务完成用时2个月零10天，远少于任务要求时间！”
    “获得奖励：根据宿主最终课题论文的价值和发表期刊的影响因子，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
    “注意：后续任务已刷新，请宿主自行查看。”
    陈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可是15万的自然科学经验值呀！
    左右看了看，没有问题。
    陈舟便闭上了眼睛，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
    显示屏上是刷新的提示信息。
    陈舟快速的查找着。
    “呀，还真是15万的经验值……”
    这可是真正的“巨款”！
    陈舟本来想着克拉梅尔猜想和冰雹猜想的难度等级，大致可以归在同一档。
    那完成任务后，能获得的经验值应该也差不多。
    可没想到，居然多了5万的经验值。
    陈舟这原本期待的小心情，瞬间被满足了，还有点溢出。
    但他也知道，这大概是对分布解构法的奖励。
    从系统的提示消息也能看出来。
    系统难得的用了“相信同行评审的数学家们，会清楚的认识到这篇论文的重要性”，这样的语句去描述。
    以往的系统，可从来没有这么鲜明的夸奖过陈舟。
    它要不坑陈舟就算不错了……
    陈舟仔细的想了想，如果真要对比的话，可能这15万经验值里，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和分布解构法，各占一半。
    也就是说，如果以后在解决数学难题时，先不说发明一种新方法了，就是能够改进一种研究方法的话，那经验值岂不是大把大把的？
    陈舟盘算了一会，虽然有这个想法，但真要实施起来，可并不像想的这么简单。
    这次能够把分布解构法搞出来，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多方面因素促成的。
    不过，在以后的研究中，偏重这方面一些，还是可以的。
    毕竟系统任务的名字都说了，“何为大厦？万丈不倾也！”。
    那想要盖出万丈不倾的数学大厦，可不是直接解决数学难题就行的。
    陈舟又看了一眼显示屏上的提示信息，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次投稿给学术会议的论文，没有提示任务完成了。
    任务奖励里的“最终课题论文”，大概就是解释了。
    先前那只是半成品，所以系统不是很想认。
    陈舟顿时想到，估计也不是不想认，只是默认了要把一个课题完整解决？
    陈舟轻轻摇了摇头，这些都不重要。
    反正自己也就是冲着最终结果去的，和系统是高度一致的，没啥分歧。
    陈舟把提示信息看完后，这些信息便消失了。
    显示屏上刷新出他的个人信息。
    看着已经暴涨到的结余自然科学经验值，陈舟的嘴角就情不自禁的合不拢了。
    这是财富的象征啊！
    这是智慧的象征啊！
    这也是他努力得到的劳动成果啊！
    没有丝毫犹豫，陈舟就甩了10万经验值到数学上。
    这是基石！
    这是主升学科！
    这也是主要的经验值获取通道！首发
    一股暖流袭卷了陈舟的脑海，陈舟只感觉到一种异常的温暖，异常的舒适感。
    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陈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的意识恢复时，数学已经升到了lv6。
    陈舟没想到这次升级会和前几次不同，前几次的那种舒适感包裹下，他还能保持清醒。
    但这次，他是真的直接舒服的“晕”了过去。
    即使现在的他已经恢复了意识，但那残留的感觉，还是令他回味无穷。
    “还好提前观察了一下，应该没有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好一会，陈舟才喃喃自语了一句。
    显示屏上，他的个人信息也重新刷新了出来。
    “姓名：陈舟”
    “评级：高级学民”
    “语言学lv1（2000/5000）”
    “自然科学：”
    “数学lv6（0/）”
    “物理学lv3（0/）”
    “化学lv3（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1（0/200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1（0/2000）”
    “工程技术学lv1（0/2000）”
    “材料学lv3（0/）”
    “任务：正在进行中（有新任务刷新）”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0。”
    看着显示屏上新刷新的信息，陈舟直接锁定了“数学等级”那一栏。
    看到升级所需的经验值时，陈舟脸上的笑容，有点不自然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觉得有点可怕。
    这越往后，需要的经验值也太多了点？
    lv6升lv7需要20万的经验值，也就是说，他就算再证明个克拉梅尔猜想，也不够升一级的？
    难道之后的数学研究，注定要和数学猜想死磕了？
    还是说……
    陈舟不由得又想到了更艰难的那条路。
    “看来系统是给我指出了一个方向呀……”
    陈舟的心中瞬间有了计较。
    对于系统每次给出的方向，陈舟都还是能接受的。
    这次的暗示，不对，这可以说是明示了，陈舟自然也没有多少埋怨。
    本来，数学大厦的构建，就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事情。
    只不过，陈舟觉得有点艰难就是了。
    轻叹了口气，陈舟把目光移向后面的结余经验值。
    这里大概是他每次看到，都感觉温暖的地方。
    对于这结余的10万多点经验值，陈舟依旧放着没有动。
    虽然他现在已经接触到了物理学和化学的课题实验，但是这方面的具体投入，还需要看后续的研究，才能确定。
    留着总是没错的。
    不然，单有等级的好看，相关的学科没有深入研究，那就是浪费。
    以不变应万变，就是他现在的想法。
    即使数学有点一骑绝尘的味道，但谁让数学是基石呢？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收获还是颇丰的，陈舟脸上的笑容渐渐回来了。
    他伸手准备点击任务栏，看一看新刷新的任务。
    可他的手指还没触碰到显示屏上的任务栏时，就停在了半空。
    他刚才是直接找到“数学等级”那一栏的，并没有仔细看。
    这会他终于看到了自己“评级”的变化。
    “评级”一栏，他从“学民”升级成了“高级学民”。
    “这什么意思？应该算是升级？”
    陈舟的脑海里立马多出了许多问号。

 第307章 放松的方式是上课

    陈舟真的有点迷糊了，这系统的评级到底是怎么来的？
    还有，这个根据是啥？
    反正一路从学渣走来的他，到现在也没搞懂这个评级的机制。
    不过有一点，陈舟大概理出了一点头绪。
    那就是先前数学升lv5时，他所想的这会不会是评级的分水岭。
    现在看来，大抵是的。
    因为lv5后，他升一级，就变了一个评级。
    大概率，下次数学升lv7时，评级还会变。
    就是不知道，下次升级，会变成什么。
    想不通这些，陈舟便不再多想，再多想也毫无意义。
    等到把各学科的等级都升上去，自然也就清楚了。
    好歹自己现在高级学民了，在学习的道路上，又前进了一步！
    陈舟想到以前自己玩游戏，评级提升，应该会有一些特权的，就是不知道这沙雕系统有没有？
    “那个，系统，我现在怎么说也是高级学民了，是不是有点什么不一样的？”
    陈舟的声音回响在系统空间。
    但回应他的，却是系统的沉默以对。
    略微有点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好，果然是我想多了……”
    收回思绪，陈舟再次伸手准备点击不断闪烁着的“任务栏”按钮。
    这时，系统的显示屏突然刷新出了一行新提示。
    “经确认，宿主评级尚未满足要求，暂无相应特权解锁。”
    陈舟快速的扫了一眼，只觉得更尴尬了。
    你要不回应就不回应呗，这是几个意思？
    但陈舟也明确了一点，那就是他所想的“特权”，这沙雕系统居然真的有！  78z
    他的心里隐隐产生了一些期待感。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系统正面回应的东西，一般都不差。
    就从他拿到的精神药剂和错题集来说，这两样可以说是不同阶段的神器。
    “高级学民不够的话，那我就接着努力！”
    陈舟眼神始终看着显示屏上的那行提示信息，直到它消失。
    等到个人信息重新刷出，陈舟快速伸手，按下了“任务栏”的按钮。
    任务模板里，任务1已经自动刷新成新任务。
    而任务2和任务3，还在静静躺着。
    陈舟看向刷新的任务1。
    “1、何为大厦？万丈不倾也！（连续性数学任务）”
    “任务描述：宿主的直觉与系统的方向，相辅相成。在这一路的研究中，宿主成长了很多，但还远远不够！无论是冰雹猜想，还是克拉梅尔猜想，都已成为宿主数学大厦的一块砖石。既如此，请宿主继续搭建自己数学的万丈大厦！”
    “任务奖励：根据宿主最终课题论文的价值和发表期刊的影响因子，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
    “注意：任务1的完成时间，不做明确要求！”
    看完新的任务描述，陈舟的心里很是平静，把吐槽的心压了下去。
    反正系统偷懒省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关闭任务模板，再次看了一眼升到lv6的数学，陈舟便退出了系统空间。
    无论如何，陈舟的收获是实打实的，也一次比一次大了。
    重新睁开双眼，陈舟才发现自己趴在了桌子上。
    旁边没人。
    赵琦琦他们三个上课去了。
    陈舟微微一笑，这就是不上课的好处呀！
    随手拿起一本《抽象代数》的课本，陈舟翻了翻，他已经很久没有看数学课本了。
    看了眼时间，离下课还早，陈舟便拿着课本，打算去上个课。
    说起来，他只差一篇毕业论文，便算是彻底从燕大数学系毕业了。
    而且现在的他，更应该去的也是物理系的课堂。
    相比之下，数学系大一的课程，他还是去过的。
    但物理系的课程，他一次也没去过。
    只不过，陈舟自己还是更乐意去上一节张中原的课。
    毕竟，张中原的课，比较有意思一些。
    按照课表的安排，陈舟很快找到了教室的位置。
    看到讲台上正滔滔不绝的张中原，陈舟微微一笑，就打算悄悄的从后门进去，找个位置坐下。
    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身影只在教室外一闪而逝的功夫，就瞬间吸引了一个接一个的目光。
    等到走到教室后门时，齐刷刷的一众人，都在看着他。
    包括张中原也是。
    张中原面色古怪的看着陈舟，心想：“这小子要干嘛？来听课？还是来砸场子？”
    看到这情景，陈舟本来打算尴尬的笑笑，转头离开的。
    但想到来都来了，就这么离开，似乎更容易让人多想？
    而且，难得的放松时间，不听一节张中原的抽象代数，那多没意思？
    于是，陈舟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坦然自若的走进了教室。
    顺便还跟同学们点头致意，表示好好听课，别理我……
    可看到这一个个跟着自己的目光，陈舟知道这些人显然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
    无奈之下，他只能加快脚步，走到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给了张中原一个眼神。
    张中原倒是理解了陈舟的意思，可他不想让陈舟听课呀。
    要不然，这节课，他是别想问问题了。
    万一陈舟站起来回答了……
    可看到陈舟还专门带着课本进来的，张中原也不好当众走过去，把人给撵走。
    想了想，他拍了拍手，把学生们的目光召集回来，轻笑着说道：“那啥，我们不要管后面这人，继续讲课。”
    听到张中原的话，台下的学生们想笑又不敢笑，憋的有点难受。
    陈舟则是会心一笑，对嘛，张教授您好好上课就行了，就当没看见我。
    随着张中原讲课的声音重新响起，教室里也慢慢恢复了正常的秩序。
    只不过，偶尔回头的人，在告诉张中原，这些都只是表象！
    “说完这部分内容的话，我们来看个题目，给你们三分钟时间思考。”
    张中原说完，就在黑板上开始写题目。
    他最终还是打算用题目来把学生们的心收回来。
    题目很短，一个证明题。
    【求证：s4/kle≌s3】
    陈舟也感兴趣的看着黑板上的这道题目。
    略一思索，陈舟就有了思路。
    这是一道四元群的问题，思路就是转换为四元置换的形式，再去证明。
    习惯性的，陈舟便举起了手。

 第308章 解析数论的机会！

    张中原很想无视这只手的，但他看到不少同学压根忽略他给他们的三分钟时间，而是先回头看了看陈舟。
    这就没办法了，总不能让人干举着？
    于是，在同学们期待的目光中，张中原点名了：“陈舟，你来回答一下。”
    陈舟面带微笑，站了起来。
    “把kle四元群看做四元置换的形式，s4是24阶群，kle是4阶群。”
    “因此，由拉格朗日定理可知商群s4/kle是6阶群。6阶群在同构的意义下只有两种，一种是6阶循环群，一种是s3。”
    “这里把s4/kle中的元素全列出来，或者说可以写成左陪集的形式。观察一下那些陪集的代表元，就知道s4/kle显然不能构成6阶循环群，所以s4/kle必然同构于s3。”
    “到这里，这道题的答案也就出来了。”
    陈舟的语气平稳，完整的把这道题的证明思路和方法说了出来。
    张中原看着陈舟，欲言又止。
    而底下的学生们，有些已经开始验算了起来，有些则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陈舟。
    大佬就是大佬，这题目一出来，答案就出来了，都不带思考的。
    只不过，验算的同学，不少人发现陈舟忽略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少了一步证明，关于kle四元群是正规子群的。
    他们开始证明这部分的内容。
    张中原看着学生们动笔的速度，可比自己平常课上的动笔速度快多了，不禁在心里轻叹了口气。
    看着一直没说话的张中原，陈舟想了想，思路应该没错呀？
    但马上，他意识到自己少说了一点，便补充道：“对了，这里的kle四元群是正规子群的证明太简单了，我就没说。”
    听到陈舟的声音，正在努力证明kle四元群是正规子群的同学们，拿着笔的手不由得一怔，就停住了。  78z
    他们的脸上，满是苦笑。
    看到这一幕的张中原，终于忍不住说道：“好了，你先坐下，我们来看看这题……”
    后半节课，张中原时不时的就看一下时间，他觉得这是他教书以来，最“艰难”的一节课。
    倒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因为和陈舟太熟了，这小子这么长时间没来上过课，突然过来上课，让他有点不太……适应……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回去记得做习题。”
    随着张中原的这句话说出，这节《抽象代数》课，也就结束了。
    陈舟倒没急着走，他注意到张中原一直在看着自己。
    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那意思应该就是，下课别走。
    见陈舟没走，教室里的同学们，也都放慢了脚步。
    陈舟从麻省理工回来，他们还只在新闻联播和网上看到过他。
    这会真人露面了，可不得好好观摩一下，吸一吸学霸之气。
    保不齐，离着不远的期末考试，就能不挂科了呢？
    就算打个照面也行呀！
    对于高代的普遍挂科，他们还是记忆深刻的。
    但很明显，张中原不乐意了，他找陈舟还有事呢，你们这瞎凑什么热闹？
    “怎么？都不想下课吗？要不我们再来……”
    张中原说到这，不自觉停顿了一下，看到一脸兴奋的同学们，顿时改口道：“要不我们再多布置点课后习题，大家就在这里做？”
    听到这话，有同学连忙就说：“别啊，张教授，这不收拾东西呢吗？东西带多了，马上就走！”
    然后，张中原就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这帮学生，一个个的不从正门走，都特意走到陈舟身边，要么说了声“大佬，下次手下留情”，要么说了句“大佬，你真帅！”。
    然后从后门离开了教室。
    对此，陈舟也有些哭笑不得。
    等到人都走完了后，陈舟才起身朝张中原走去。
    张中原看着陈舟问道：“怎么样，这次麻省理工之行，收获满满？”
    陈舟摇了摇头：“不算收获满满，大部分时间，都被我用来研究克拉梅尔猜想了，连听报告会的时间都没有。”
    张中原顿时笑骂道：“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那些报告会听与不听，对你的影响大么？能让你搞定克拉梅尔猜想么？”
    “嘿嘿。”陈舟嘿嘿笑了起来，“也不能这么说，还是有不少大佬的报告会的。像法尔廷斯教授，德利涅教授……”
    “停，打住！”张中原觉得自己就不该提这个话题。
    顿了顿，他又问道：“克拉梅尔猜想的论文，你已经完成了？”
    陈舟点点头：“已经投稿给《数学年刊》了。”
    “那就行，又是一篇震惊数学界的研究。”张中原说完看了陈舟一眼，又补充道，“相对于那些没去现场听报告会的数学家来说。”
    看到张中原这样子，陈舟笑了笑，这怎么跟他熟悉的张教授有点不一样呢？
    “听说你拒绝了普林斯顿的邀请？而且是法尔廷斯教授的亲自邀请。”张中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嗯。”陈舟想了想，解释道，“既然燕大已经联系好了，我也没有必要改变这些。而且数学研究，主要还是看个人，不是说在普林斯顿，就一定能做出好的研究。”
    听到这话，张中原忍不住咋舌，这小子的觉悟都这么高了？
    果然能连续干掉两个世界级数学猜想的人，就是不一样，有我当年的风范。
    但随即，他就听到陈舟接着说道：“再说了，和这些大数学家的交流，也不是非要去普林斯顿才行，通过邮件、电话都可以。”
    “而且去了普林斯顿，估计交流方式也一样，我可不相信，他们就会老实待着，等你去找。说不定，还不如发邮件来得快。”
    张中原：“……”
    沉默了一会，张中原才说道：“既然你都决定好了，我也不多说什么。就像我年轻时一样，你一直是一个有自己想法，并且能够去做到的人，相信你可以走出自己的路。”
    “呃……教授，我就当是你在夸我了……”陈舟笑着说道。
    张中原瞪了陈舟一眼：“那当然！”
    和张中原分开后，陈舟便直接找杨依依去吃午饭了。
    陈舟去上这节课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放松，一方面则是为了“巩固”知识。
    通过不一样的学习方式，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收获，也说不定。
    知识，是需要温习的。
    温故而知新，不是一句空话。
    同时，陈舟也想看一下，在数学升到lv6后，他再学习数学知识，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
    结果也没让他失望，以细小处，总能收获不一样的内容。
    就拿那道证明题来说，他至少能想到的三种以上的方法。
    在证明的过程中，他也能联想到各种不一样的数学知识。
    这是对知识熟练度的体现。
    《数学年刊》是每两个月出版一刊的，每年不过百篇。
    按理说，2015年最后一期的《数学年刊》，最早也应该在12月下旬才会出版。
    但是，令陈舟意外的是，他才把论文投稿一周左右的时间。
    最新一期的《数学年刊》便出版了。
    而他的那篇论文【用分布解构法对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赫然便在最新一期的《数学年刊》上。
    而且是这期期刊的第一篇。
    在论文的末尾处，写着一行审稿人对这篇论文的评价。
    【这不仅仅是克拉梅尔猜想证明，更是素数间隔问题的钥匙，如果要说它的重要性，那就是——这是解析数论的机会！】

 第309章 联名推荐

    陈舟看到这最新一期期刊时，是在孙院长的办公室。
    虽然他已经听到法尔廷斯教授等人说过这样的话，但没想到会作为审稿人的评价，直接刊登在《数学年刊》上。
    而且，这一行审稿人的评价后面是法尔廷斯、德利涅、朗兰兹三位教授的同时署名。
    这份荣誉，不可谓不大。
    可以说陈舟的分布解构法已经得到了数学界顶级大佬的认可。
    到这一步，离整个数学界的认可，也就不远了。
    一个新的理论的诞生，往往会经历一个阵痛期。
    因为数学界虽说是开放的，但它同时也很保守。
    整个数学大厦的构建是无数年的积累，一个新的理论的诞生，是在整个大厦的基础上。
    这就好比地基一般，如果地基出了问题，那地基之上的大厦，极有可能轰然倒塌。
    “有什么想法吗？”孙院长看着愣神的陈舟，轻声问道。
    陈舟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还好，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高的评价，也没想到会这么正式。”
    陈舟说的都是心里话，如果只是平常的交流，别人这么夸他，那他可能不介意。
    但是在期刊上直接刊登，那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说其他，单论他的身份，仅仅只是一位大学本科尚未毕业的大学生。
    他迎接荣誉的同时，也必然需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这份责任，包含的意义太多了。
    孙院长则目露赞赏的说道：“一个人的成长，往往是荣辱与共的，一个人能承担多少的荣誉，也必然能够担负起相应的责任。不管这份责任是不认可，还是谩骂的诽谤，都需要去承担。”
    陈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说到底，他现在也不过是刚成年的大学生。
    可能他还没做好一些准备。
    但从这一刻开始，他必须要做好一些准备了。
    孙院长看了看沉默着的陈舟，笑着说道：“你的成长空间还很大，这些事，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陈舟再次点了点头，如实说道：“孙院长，这些我都明白，可能是我还没做好准备。”
    孙院长想了想，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现在的你，已经到达了一定的高度，考虑事情角度也不一样了。”
    陈舟沉默着，没有说话。
    孙院长说的是实际情况，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但现在的他，可以说是数学界一颗令人瞩目的新星。
    他需要考虑的事情，也不单单只是单纯的研究了。首发
    以前的陈舟，是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成长到现在的地步的。
    沉默着，陈舟大概也知道了孙院长的意思。
    对于未来的计划，陈舟也大致有了自己的打算。
    或许，这就是成长与改变的必然。
    一直注意着陈舟表情的孙院长，看到陈舟表情松懈的那一刻，就知道这小子想明白了。
    随即，孙院长说道：“我们打算推荐你参加国家‘万人计划’青年拔尖人才的计划。这是国家‘万人计划’的一个子项，对于你今后的发展也有很大的帮助。”
    陈舟微微一愣，没想到孙院长找他来，主要是为了这件事。
    国家“万人计划”，陈舟是听说过的。
    国家“万人计划”全称是“国家高层次人才特殊支持计划”，包括杰出人才计划、领军人才计划和青年拔尖人才计划三个层次，是面向国内高层次人才的支持计划。
    其中的青年拔尖人才指的是，计划支持2000名35周岁以下，具有特别优秀的科学研究和技术创新潜能、科研工作有重要创新前景的青年人才。
    陈舟确实符合这一项。
    单凭冰雹猜想的证明和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他就足以竞争这一计划的名额。
    就算是杰出人才这一计划支持100名处于世界科技前沿领域、科学研究有重大发现、具有成长为世界级科学家潜力的人才计划，陈舟也足以争上一争。
    但陈舟这时候考虑的就比较多了。
    经孙院长的提醒，他考虑事情的层面已经拓宽了。
    如果说，陈舟一直留在国内，一步一步发展的话。
    国家“万人计划”青年拔尖人才，他确实可以纳进考虑范围。
    但是国内的学术氛围，研究环境，在论资排辈的条件下，这个计划，可以说可有可无。
    如果没有足以达到高层次研究的能力，陈舟就需要“熬出头”了。
    而且，陈舟想的更多，对于自然科学和应用科学，包括可能在后续出现的语言学，这些都是他需要考虑的。
    他更希望自己可以单独的跳出来，不受国内环境的制约。
    可做到这一步，谈何容易。
    沉吟一会，陈舟婉言谢绝道：“孙院长，我觉得我现在还在大学阶段，参加国家‘万人计划’是不是太早了点？”
    孙院长诧异的看着陈舟，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他没想到陈舟拒绝的这么干脆。
    陈舟看着孙院长，继续说道：“孙院长，我个人觉得，应该学有所成，方能报效祖国。在此之前，谈这些，其实意义不大。”
    听到这话，孙院长紧盯着陈舟，他想要看出陈舟脸上表情的变化。
    但可惜的是，陈舟是一脸坦诚的模样。
    孙院长不禁笑道：“你小子想什么，我大概能够猜到。但我相信你的能力，足以令一切的质疑闭嘴。”
    陈舟笑着说道：“院长您过誉了。”
    孙院长抬手指了指陈舟，旋即说道：“不管你怎么想，这个推荐，我还是要提的，不然就是我的失职了。至于你今后的打算，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就行。”
    陈舟立马说道：“谢谢院长理解。”
    孙院长微微摇头，有些感慨的说道：“我们一直提倡人才，但人才的，终归还是年轻人。”
    陈舟默默的听着，没有说话。
    但他明白了孙院长的意思，这也是燕大被诟病的原因。
    也是上一次颁奖仪式上所说的问题，为什么留不住青年人才？
    停顿了片刻，孙院长的表情略显激动的说道：“我们燕大等着你，华国也等着你，拿回一块属于华国人自己的菲尔兹奖！”

 第310章 后续报道

    从孙院长办公室出来时，陈舟是带着满腹感慨的。
    其实孙院长自己也知道“病因”在哪，或者说燕大的校长领导们都知道。
    华国的每一所高等院校也都知道。
    但是改变往往是需要时间的，不可能一蹴而就。
    孙院长大概是把陈舟当做了那个改变的钥匙，或者说是导火索。
    如果有一位杰出的青年科学家选择归国，那必将影响整个华人科学界。
    再者说，如果陈舟留在国内，可以做出世界级的科学研究，那就是榜样，是给其他人树立的灯塔。
    但这些，归根结底，还在于陈舟能做出怎样的成就。
    孙院长也可以说是在赌陈舟的未来。
    单凭这一点，陈舟对孙院长的印象，深刻了许多。
    “菲尔兹奖吗？”
    陈舟喃喃自语。
    确实，一个才19岁的青年，已经完成了两个世界级猜想的证明，菲尔兹奖完全可以期待。
    到他40岁，还有整整21年的时间。
    孙院长的话，也说明了华国确实需要一块菲尔兹奖的奖牌。
    不是华人的，是真正属于华国人的菲尔兹奖！
    轻轻甩了甩头，陈舟抛去这些琐碎的杂念。
    当前的他，还是要走好自己的路。
    改变他人，或者说改变世界，只有从改变自己开始。
    但从这一刻开始，陈舟的心理也产生了一些变化。
    陈舟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支票，和上次一样，一百万的奖金。
    燕大所能拿出的给予学生的最高奖金。
    “这还是蛮实在的嘛……”
    陈舟咧嘴笑道。
    这些收入囊中的原始积累，才是他实实在在得到的东西。
    不再多想的陈舟，哼着小曲，一路开心的朝图书馆走去。
    他已经跟吴西平沟通过了，关于本科毕业的论文，确定是杰波夫猜想的研究。
    离毕业还有半年的时间，陈舟延续在报告会上的思路，彻底完成杰波夫猜想的证明。
    说起来，还有一件有趣的事。
    张亿唐在进行孪生素数猜想的最后攻坚，而陈舟这边选择了杰波夫猜想。
    这两个齐名的素数间隔问题的猜想，就这样在两个人之间，产生了角逐。
    也许等到两个猜想都被证明的那一天，数学界将产生极为广泛的震动。
    因为这两个猜想，可以说是素数间隔问题，最为重要的两个猜想了。
    虽然比不上哥德巴赫猜想这一等级，但也相差不是很大。
    来到图书馆的陈舟，坐下后，看了一眼杨依依正在计算的内容。
    他轻声问道：“依依，这是粒子加速器实验的应用研究？”
    杨依依轻轻点头：“对啊，实验已经进行到后半段了，开始展开对具体应用的研究。”
    陈舟表情有些古怪的说道：“我怎么没听杨院长提起？”
    杨依依顿时白了他一眼：“你现在还有时间听杨院长说实验吗？”
    前段时间，你去了一趟庐州，就基本上脱离了这个实验。回来后，虽然继续你的实验计算和数据分析，但你更多的还是在研究克拉梅尔猜想。”
    “杨院长也知道你进入了‘闭关’状态，自然就没打断你的研究。而且，杨院长本身也期待着你的成果。”
    “噢，原来是这样……”陈舟了然的点点头。
    的确，他这段时间太忙了，根本顾不上粒子加速器实验的问题。
    想了想，陈舟说道：“明天我们去实验室看看。”
    杨依依点点头：“好啊，彭佳学姐他们还在说你啥时候过去呢。”
    陈舟笑了笑，已经想到了去实验室的情景。
    “依依，把实验应用的研究资料发我一份，我看看。”陈舟说道。
    “好，我马上发你。”杨依依应道。
    粒子加速器实验的应用前景是十分广阔的，除了核聚变方面的强流粒子束物理研究，在医学、工业、农业、环境等方面都有着极大的应用前景。
    当然，这些方面和核聚变的研究相比，就属于低能物理方面了。
    这次杨院长的课题，主要针对的应用研究方向，是强流脉冲离子束材料表面改性技术。
    通过不同二极管的研究结果，有针对性的对不同金属材料表面硬度、耐磨性和耐蚀性进行研究。
    这里强流脉冲离子束，也就是hpib的瞬间高能量密度沉积，会导致金属表面快速加热冷却，产生显着的热—力学效应。
    辐照表面发生的细晶强化、加工硬化和相变强化，使金属材料在较大的深度范围，大概是100μ左右的范围内硬度提高，耐磨性改善。
    同时，辐照表面金属成分纯净化和组织结构均匀化，有利于金属材料耐蚀性提高。
    把整体的资料看了一遍后，陈舟习惯性的就开始搜索相关的文献资料。
    有对比，才有优化。
    有错题集的方向指引，才能做到完美。
    很快，陈舟就沉浸于自己的节奏中了。
    一旁的杨依依看着陈舟认真的侧脸，她的脸上不自觉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种在身旁一起研究的感觉，总是那么的美好。
    但同时，杨依依的心里也做出了决定。
    时间往往在你沉浸于某件事时，过的是异常快的。
    不知不觉中，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图书馆外，天色暗下来后，陈舟和杨依依才离开图书馆，往食堂走去。
    等到两人吃完饭后，已经七点多了。
    陈舟明显的注意到，怎么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带着疑惑的陈舟，回到宿舍后，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一进宿舍门，就听到赵琦琦三人正在讨论着今晚的新闻联播。
    赵琦琦说道：“卧槽，我就说陈哥牛逼？这没几天，就又上新闻联播了。”
    朱明理则轻蔑一笑，说道：“这还用你说？新闻联播说了后续报道的，这不就是后续报道吗？”
    赵琦琦尴尬一笑：“也是哦，当时新闻联播报道时，陈哥还没把论文发表呢，这会论文在《数学年刊》上发表，肯定得有个后续报道。”
    顿了顿，赵琦琦感慨道：“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这样的数学顶刊上发表一篇论文。”
    李礼看了赵琦琦一眼，轻声问道：“你在sci四区发过论文吗？”
    赵琦琦摇了摇头：“我都没研究成果，还发sci？怕不是想屁吃哦？”··柒捌zo
    朱明理和李礼同事说道：“你也知道你在想屁吃啊？”
    听到这话的陈舟，顿时笑出了声。
    赵琦琦三人，这才注意到陈舟就站在门口。
    当即，赵琦琦就把陈舟拉进来，找到了新闻联播的视频，快速的调整视频进度，拉到了陈舟上新闻的那一段。
    “根据本台最新消息，我国大学生陈舟，关于‘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相关论文已经在世界顶级数学期刊《数学年刊》上发表。”
    “审稿人给出了极高的评价，该篇论文被誉为是解析数论的机会！”
    “相信陈舟同学……”

 第311章 他值不得值得？

    看着新闻联播里的消息，陈舟的心情却异常平静。
    这就是孙院长所说的，他现在已经数学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在获得极大关注的同时，也需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但和陈舟的平静不同的是，前两个月才薅光头发的各大报社编辑们，此刻已经在薅自己的光头了。
    没办法，相比于冰雹猜想证明的那篇论文，这篇克拉梅尔猜想的论文更难理解。
    关键是这里面还有陈舟新创的分布解构法。
    不说他们，单就数学界的数学家们，都在仔细研究着。
    可新闻联播已经连续播出了两期，《数学期刊》也已经正式发表。
    这新闻，明天是必须要见刊的。
    就算是熬通宵，他们也得把报道写好。
    即使看不懂论文的内容，但好歹得找到核心点，引用一番才行。
    燕京日报的编辑部里。
    “怎么样，小姚？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应该轻松些？”燕京日报的主编笑呵呵的看着姚彤彤。
    “主编，要不您来？”姚彤彤无奈的摊了摊手。
    “不应该啊，按理说你这一回生，二回熟，也应该适应了。”主编脸带笑容的打趣道。
    “是啊，彤姐，不都是数学猜想吗？上次怎么写的，这次就怎么写，都差不多。反正这符号，我们不认识它，它也不认识我们。”姚彤彤的同事也是笑着说道。
    “行啊，李良，要不咱们换换？以后你跟这位大神的新闻？”姚彤彤顿时瞪了李良一眼。
    本来她就在犯愁，这专业知识，她觉得自己已经恶补了不少了，应该能够应付的。
    可谁想到，真看到陈舟的论文后，先不说英文专业期刊翻译难度了。
    就是中文期刊，她也是两眼一抹黑。
    该不认识的，还是不认识。
    这会主编过来打趣两句就算了，你小子居然也敢打趣姐？
    李良倒是不在意这些，就当没听到姚彤彤的话，想了想，说道：“彤姐，别这么暴躁嘛，要不要我给你找个数学系的教授请教一下？”
    姚彤彤立马转头看着他：“真的？数学系的教授？”
    李良拍胸腹保证道：“如假包换的数学系教授，虽然不是燕大这样的c9高校教授，但也没差啦。总比你在这自己抓瞎要好，是不是？”
    姚彤彤自动忽略这人的后半句话，催促道：“那你还不赶快帮我摇人？”
    “别急，彤姐，我马上打电话，你先拟一下正常的稿子内容。”李良说着，还真起身去去打电话了。
    看着李良的背影，姚彤彤顿时干劲满满，但同时他也很好奇，这小子什么时候认识到数学教授了？
    看到姚彤彤重新专注于眼前的工作，主编也笑着离开了，但离开前也不忘鼓励道：“小姚，加油！忙完这个大新闻，给你放大假！”！
    不过，没等姚彤彤开心呢，就听到主编又补了一句：“找个机会，再给陈舟做个专访！”
    姚彤彤当即就焉了。
    给谁做专访，她也不想给陈舟做专访了。
    不说见到人都难，就每次的采访记录，她都觉得是一种煎熬。
    符号在期刊上，好歹还知道长什么样。
    可从那人嘴里说出来，就真的连样子都不知道了。
    姚彤彤没写多久，就注意到李良打完电话走回来的身影。
    但看着李良的模样，好像不太对劲啊？
    姚彤彤急忙出声问道：“李良，怎么样？你那位数学教授怎么说的？”
    “呃……”李良有点不敢看姚彤彤，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道，“他说……他也正……正在研究这篇论文呢，他自己都没……都没研究清楚呢……”
    姚彤彤顿时无语，但随即表情却是一松。
    连人家数学教授都说难，那看来是真的难。
    自己看不懂，其实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姚彤彤说道。
    “嗯。”李良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
    和姚彤彤相同的情况，几乎发生在每一个编辑部里。
    他们一方面感激着陈舟，每次都是大新闻。
    另一方面又埋怨着陈舟，就不能像考试时划重点一样，给他们划一下吗？
    与报社编辑不同的是，自媒体和网络媒体们，就简单多了。
    反正标题怎么劲爆，怎么来。
    怎么吸引眼球，怎么来。
    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写到【震惊！下一个菲尔兹奖得主，竟然被他预定了！】。
    但偏偏是这样的新闻，吸引着更多的关注。
    这种大胆的“预测”，确实给了人们一些期待。
    与此同时，有正就有反。
    有的人开始在网上唱衰陈舟，说什么昙花一现，年少成名，终会迷失自己。
    这些人的观点，其实是没什么论据的。
    最大的论据，就是以往的伤仲永事件。
    不过，在这些观点的底下，则大多是骂楼主的声音。
    “人家凭自己本事，得到的荣誉，你酸什么酸？”
    “我夜观星象，华国数学星已经冉冉升起，仍呈上升之势。你们这些唱反调的，就省省。”
    倒是有极为客观的评价。
    “请你们仔细的了解一下陈舟同学的过往，再来发表这些事情好吗？他是经历过高考复读的学生，在复读考上省状元的时候，那种两极反差的巨大成功下，他都没有迷失，你觉得现在他就会吗？”
    “楼上的，我补充一下你的观点。陈舟大佬，不仅是高考的状元，而且他获得过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的唯一金牌，获得过史无前例的丘赛全金，参加过国家级的物理课题，解决了世界级的冰雹猜想，解决了世界级的克拉梅尔猜想，还发明了被多位数学界大佬称为‘解析数论的机会’的分布解构法。剩下的，你们品，你们细品。”
    “品个毛，楼主傻x，陈舟大佬威武！”
    “……”
    陈舟是从赵琦琦的笑声与不忿中，发现网上的这些内容的。
    看到之后，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做表示。
    至于，他值不值得？
    是这些键盘侠三两句话，就能评价的吗？
    他从来不是活在别人评论中的人。
    但是陈舟能忍，赵琦琦三兄弟就不能忍了，敢这么说我们陈哥？

 第312章 重回实验室

    “爸，是的，你没看错，我上了两次新闻联播。”
    “对，连着上的……”
    “是是是，你这下又有的吹了……”
    陈舟有些哭笑不得的听着电话里父亲的声音。
    这老头子一开始居然还不相信，非要跟张红英说肯定是同名同姓的，他要打电话找儿子确认一下。
    “好好好，我儿子现在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陈建国这边开怀大笑道。
    然后陈舟就听到老妈张红英的声音：“行了，这下信了？一个月的家务？”
    “没问题！别说一个月，就是两个月，三个月也行！”陈建国毫不在意的说道。
    “咦？这可是你说的？”张红英乐道。
    “什么？”陈建国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我说什么了？不就跟你打赌输了吗？一个月家务，我包了！儿子有出息，我高兴！”
    谁知陈建国话音刚落，陈晓不合时宜的接道：“爸，我刚才听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两个月，三个月也行！”
    “臭小子，你作业做完了吗？还不赶快去写作业！”陈建国立马瞪了陈晓一眼。
    听着电话里的声音，陈舟在这边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就听到张红英说道：“老陈同志呐，咱们下次接着赌哦。”
    陈建国没理这句话，把电话交给张红英，说道：“赌什么赌，儿子听到多不好！给你，跟他说说话，我出去溜达溜达去。”
    说完，陈建国就快步走出了家。
    张红英不由得笑骂道：“这老东西，准是又出去炫耀了。”
    陈舟这边却已经笑得不行。
    听到儿子的笑声，张红英忙把电话放在耳边：“小舟啊，你上次寄回来的都是什么啊？那东西，妈也不会用，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也用不着。你下次别乱花钱，知道吗？”
    陈舟却说道：“妈，你可以学着用嘛，谁说你一把年纪了？我觉得老妈年轻着呢！多保养保养，挺好。”
    听到陈舟的话，张红英笑骂道：“行啊，我儿子现在嘴巴这么甜了？这谈女朋友，就得这样！”
    陈舟也笑道：“妈，我这可不是嘴巴甜，我这是实话实说。”
    张红英开心的笑着，但旋即又问道：“小舟，那东西贵？你现在还是学生，有钱给自己多买点好吃的，知道不？而且你现在搞的那个眼睛，肯定特别消耗那什么，脑细胞，你要多补补，知道吗？”
    陈舟的心里一暖，老妈永远是这么关心他：“妈，你放心，特别便宜，就跟超市里的一样，一点也不贵。而且学校又给我发了一大笔奖金，我现在贼有钱。”
    张红英想到今天卡上的钱，便问道：“小舟，你是不是又把奖金打回来了？”
    陈舟想了想，说道：“嗯，发的奖金多，我又用不了，就打给你们了。”
    张红英这回倒没再劝说，而是直接说道：“那行，妈给你收着，到时候给你结婚用！”
    没等陈舟说话，张红英继续说道：“对了，小舟，你跟依依这姑娘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带给我跟你爸看看呀？”
    陈舟顿时无语，这怕不是要催自己结婚的节奏？
    迟疑了一下，陈舟说道：“那个，妈，这个不急？到时候，你们就看到了。”
    “妈怕你辜负人家姑娘，你可以先给妈看看……”
    陈舟的话越来越少，张红英的话反而越来越多。
    从这个话题开始，就是围绕着陈舟和杨依依的。
    张红英还特别嘱咐，别整天就知道研究数学，也要多陪陪人家姑娘。
    还有，像刚才嘴巴那么甜，一定要跟人姑娘面前说，跟老妈这说，没什么用……
    电话挂断后，陈舟无奈的摇摇头，这都哪跟哪呢？
    自己现在满打满算，也才19岁而已啊！
    陈舟从阳台走回宿舍，就看到赵琦琦三人在努力的憋着笑。
    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想笑就笑……”
    顿时，赵琦琦三人大声笑了起来。
    “陈哥，没想到你在阿姨面前是这样的……”
    “陈哥，一代数学大佬，现面临老妈催婚，如何求解？”
    “这还不简单，解，冒号，没了，哈哈哈……”
    陈舟看着这三人，挨个走过去，扣了个板栗。
    然后，拿起脸盆，就跑！
    随着时间进入12月，天气渐渐变冷。
    陈舟的学习生活节奏也渐渐回到了原定轨道。
    本来，陈舟打算抽时间，再去上一上数学系和物理系的课的。
    但是去了几次之后，他就不去了。
    相比于数学系这边，物理系那更热闹。
    毕竟，在数学方面，陈舟的天赋已经完全显露。
    就国内数学界而言，他的学术成就，已经超过了很大一部分人。
    但在物理上面，虽说他已经自学完全部数学系的课程，但真正能拿出手的明面成绩，也只有一块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的金牌而已。
    所以，在课堂上，很多学生就期待着陈舟的表现。
    而任课教授也一样，几乎一整节课的问题，都是故意加深难度，冲着陈舟去的。
    这就使得，陈舟去上的课，基本上成为了他和任课教授的交流课。
    其他学生还只能干看着，插不上嘴。
    不过，从他们那冒小星星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来，大家对这位数学大佬的佩服程度，是越来越深了。
    任课教授对陈舟的表现自然也很满意，尤其是那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精辟观点，往往令人眼前一亮。
    这也就使得，燕大物理系莫名的形成了一种怪氛围。
    物理系的任课教授们，开始期待陈舟来上课。
    对于陈舟没来，反而有点小失望。
    物理系的学生们，也期待着陈舟来上课。
    对于课堂上的那种学术交流，他们看得如痴如醉。
    除此之外，有陈舟的课，蹭课的人也围了一大圈。
    可陈舟不这么想，他是想来温故知新的，却变成了一场讨论课，还被这么多人看着。
    关键是，说一节课，也不给口水喝，一点也不厚道……
    所以，陈舟就不再去了，他觉得还是自己看书自在一些。
    同时，杨院长的课题，也要进入新的实验阶段了。
    他也是时候，重回粒子加速器的实验室了。

 第313章 会下蛋的金鸡？（为上月月票加更2）

    燕京分子科学国家实验室的核物理与核技术实验室。
    林孝恩笑着招呼道：“大佬来了？”
    马梓豪赶紧递上矿泉水：“大佬喝水！”
    彭佳则打趣道：“我们的大佬小师弟又杀鸡了？”
    陈舟：“？？？”
    听到彭佳的话，杨依依、林孝恩、马梓豪则都笑了起来。
    只留陈舟一个人，有点莫名其妙。
    杨依依看着陈舟一脸懵的模样，笑着问道：“你没看微博吗？”
    陈舟摇了摇头：“没怎么看。”
    “难怪……”林孝恩凑上来说道，“你看你都不关注微博，我们都开始关注了，这几天，上面都是你的新闻。”
    陈舟奇怪道：“这和杀鸡有什么关系？”
    林孝恩赶紧摸出手机，打开微博，找到了一条评论，再把底下的评论都打开，然后把手机递给陈舟。
    看着这些评论，陈舟颇有些哭笑不得，只能说，你们太慢了……
    “本来我的博士论文是研究克拉梅尔猜想的，想着世界上没人能够接近证明这个问题，让我水上一篇毕业论文，还是没问题的，可谁想到，这就被陈舟大佬干掉了，容我在厕所哭一会……”
    “你这算什么？我有个师兄，本来是研究冰雹猜想的，想着这些猜想都是会下蛋的金鸡，能搞出不少论文出来，他都准备好了两篇投稿，可没想到，陈舟大神说解决就真给解决了。”
    “我周某人表示不服！冰雹猜想我研究了，克拉梅尔猜想我师兄研究着，眼瞅着冰雹猜想被解决，准备跟师兄混的，结果师兄现在也没得混了……”
    “问世间杀鸡高手，我只服陈舟一人！唉，比惨你们是比不过我的，从冰雹猜想，辗转克拉梅尔猜想，到杰波夫猜想，我们师兄弟三人，全部撞车陈舟大佬！”
    “……”
    确实，数学猜想在数学界一直被称为是会下蛋的金鸡。
    围绕着一个数学猜想的研究，往往能诞生数不清的研究论文。
    这也是很多数学家习惯的。
    倒不是他们不想一步到位的解决整个猜想，只是那太难了。
    再者，等着这只金鸡不断的下蛋，对大家都好。
    可结果，却出现了陈舟这样的。
    不出手就算了，一出手，就是把整只金鸡都“宰”了。
    剩下的，也只是一地鸡毛。
    再研究，也不可能超过猜想的证明者本身了。
    看着陈舟的表情，林孝恩忍不住打趣道：“你这个杀鸡高手的名称怕不是要坐实咯。”
    陈舟无奈的说道：“这能怪我吗？哪有解决问题，不全部搞定的？”
    “咳咳……”林孝恩轻咳了两声，“大佬就是大佬，果然不一样！”
    彭佳这时候笑着说道：“对了，你那个杰波夫猜想的研究怎么样了？我有个同学也在研究这块，我看看是不是要他换个研究方向。”
    陈舟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换什么研究方向？”
    彭佳回道：“听他说好像还有个孪生素数猜想，才被推进一点，还有研究潜力。”
    闻言，陈舟表情古怪的说道：“还是再换个。”
    彭佳疑惑的问道：“你不是要研究杰波夫猜想的吗？怎么，你同时在研究孪生素数猜想？”
    陈舟轻轻摇头：“那倒不是，不是我在研究，是有个人在研究。”
    彭佳好奇的问道：“除了你，难道还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解决一个世界级的数学猜想？”
    听到这话，陈舟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彭佳学姐可不容易夸人。
    犹记得刚进实验室那会，在数据处理上，彭佳学姐可是不太“相信”他的。
    收起心里的小得意，陈舟出声解释道：“是张亿唐教授，那位替孪生素数猜想的解决打开大门的人。他现在正在闭关，准备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张亿唐的名字，对于他们这些身在学术圈的人，也是听过的。
    毕竟，能够被称为数学界“扫地僧”，足以证明张亿唐的实力。
    “好，看来我真的该拉这位同学转过来研究物理的，你们这数学界都是怪胎。”彭佳说道。
    “嗯？”陈舟面露疑惑。
    “夸你呢。”彭佳补充道。
    “好……”陈舟想了想，说道，“其实，那位师兄可以研究一下杰波夫猜想，我留下的四行公式，已经给出了一些方向。”
    彭佳却说道：“还是算了，我怕这只鸡又被你先杀了……”
    陈舟顿时无语。
    “你们都不去实验区，在这聊什么呢？”
    杨院长走进实验室，就看到这帮人围在一起，不去实验区就算了，还聊的这么起劲？
    本来准备发火的他，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顿时出口的话，变成了温和的询问。
    “杨主任，你来了，这不是陈舟回归实验室，我们在欢迎他呢。”林孝恩凑上来说道。
    看了一眼站在中间的陈舟，杨院长笑着道：“会下蛋的金鸡，是越来越少咯。”
    陈舟微微一愣，没想到，杨院长也这么关注自己的新闻，这多不好意思啊。
    杨院长紧接着又说道：“好啦，等忙完再叙，去准备实验，陈舟留一下。”
    杨院长吩咐，彭佳便带着杨依依等人去实验区了，只留下陈舟和杨院长。
    陈舟疑惑的看着杨院长。
    杨院长直接问道：“关于你毕业论文的选题，有什么想法吗？”
    陈舟了然，原来是为了这事。
    确实，大二的秋学期已经快要结束了，春学期的时间又比较短，是该考虑毕业论文的事了。
    想了想，陈舟问道：“杨院长，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杨院长表情古怪的说道：“真听我的？”
    “呃……”陈舟微微迟疑，他看到杨院长的表情，就有些不确定了。
    但最终，陈舟还是点点头：“听您的。”
    杨院长看了陈舟一眼，缓缓说道：“你参与现在的课题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于粒子加速器实验，可以说是有自己的心得。所以，我建议你的毕业论文就选这个方向。”
    “嗯……”杨院长扭头看着窗户，似不经意的说道，“我觉得加速器二极管的优化设计研究，就是很不错的课题。”
    陈舟看了看杨院长，又看了看四周，这是又要拉自己入伙吗？

 第314章 强脉冲离子束材料表面改性研究

    和杨院长一起来到实验区。
    陈舟越看杨院长脸上那有些小得意的表情，越觉得自己是被套路了。
    但套路这东西，有套才有路。
    也是陈舟自己给的机会。
    说到底，他其实并没有想好物理系的毕业论文选题，有杨院长“出谋划策”，挺好的。
    保不齐还能用一用国家的实验室呢？
    这才是陈舟宁愿被套路的小心思。
    杨院长来到实验区就开始查看实验的准备情况，而陈舟照例跟着杨依依再熟悉一下应用实验的流程。
    虽然陈舟已经把资料全过了一遍，但是对于实验现场的观察，还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依依，走。”陈舟笑着说道。
    “嗯。”杨依依轻轻点头，在前面带路。
    整体的实验装置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实验中关注的重点，发生了改变。
    先前关注的是二极管的优化，现在虽说是材料表面改性的研究，但其实更关注的是高功率脉冲离子束本身。
    高功率脉冲离子束，也就是强脉冲离子束，应用于材料领域，正在发展成为新的材料表面改性技术。
    由于它除了离子注入的元素掺杂效应外，它还可以利用强脉冲能量沉积诱发的热力学效应，有望突破离子射程对改性层厚度的限制。
    并高效利用离子剂量和能量，成为新一代低成本、高效率、高生产率、实用化的离子束材料改性与合成工艺。
    当前，国际上，诸如日国、米国、俄罗斯等一些拥有强脉冲离子束装置的实验室，大多是原先从事轻核聚变研究的实验室。
    利用强脉冲离子束处理金属超快加热、熔融、固化等特性，发展强脉冲离子束处理金属表面，制备薄膜和合成纳米粉末材料的相关技术。
    像米国就已经成立q表面处理中心，专门利用强脉冲离子束进行超快熔融金属表面强化工艺。
    而在国内，近些年来，在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和高校博士点专项基金的支持下，围绕其发展强脉冲离子束材料表面改性技术。
    对其主要机制强脉冲能量效应，离子辐照诱发的热力学过程，表面熔坑现象，及大面积均匀离子束技术，开展了比较全面的基础性研究。
    这次实验便是针对30sin2ova钢的表面改性，对其显微组织与耐蚀性能进行研究。
    再通过实验数据，最终反馈到课题本身。
    也就是，反馈到强脉冲离子束本身的研究。
    因为当前用于材料表现改性的强流离子束具有一定的局限性。
    表现最明显的就是透入深度太浅、故障率高、离子束能量分布不均匀。
    像俄罗斯西北利亚强流研究所开发出的6大束斑强流离子束的加速电压最大仅30kv，对普通钢材的表面处理透入深度，仅为数微米。
    当然，这是陈舟根据目前课题的大方向，所做出的猜测。
    具体的研究进展，还是杨院长把控的。
    想了想，陈舟看着杨依依问道：“你知道30sin2ova钢是什么吗？”
    杨依依轻笑道：“你这是打算考我吗？”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轻声说道：“那我哪里敢？我这是向小杨老师请教嘛。”
    听到陈舟的话，杨依依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开心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但和杨依依开心的笑容不同，离着他俩不远的地方，马梓豪正在检查实验装置。
    听到两人的对话，马梓豪不自觉的咧了咧嘴，能不能不要撒狗粮？不知道这里的科研狗，同时也是单身狗吗？
    马梓豪手上的动作不禁加快了几分，充分展示了身为一名合格科研狗的。
    “30sin2ova钢，其实就是合金结构钢，具有高强度、高韧性等优良的综合力学性能。不管是在海洋开发、汽车行业、能源开发，还是石油化工等领域，都有着广发的应用。”杨依依的功课做的绝对充分。
    杨依依有一个特点，在她选定了物理学这条道路后，她的目标就是明确的。
    而且她对待课题研究，往往有着自己的思考和准备。
    杨依依看了陈舟一眼，反问道：“那你知道，针对30sin2ova钢的材料表面改性研究，最大的目的是什么吗？”
    陈舟略一思索，把刚才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但杨依依听后，却轻轻摇了摇头：“你说的只是一方面，而且是课题的大方向，但实际上，还有一层原因。”
    陈舟露出疑惑的神色，仔细想了想，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便说道：“你是说具体的应用？”
    杨依依点点头，轻声笑道：“是啊，这本来就是应用研究，你是想太多了。”
    看了微微有些窘迫的陈舟，杨依依继续说道：“其实，一直以来，30sin2ova钢是作为一种军工零部件钢在使用的。它的工作环境多变，材料表面的耐蚀性能受到很大影响。”
    “我明白了。”被杨依依这样一说，陈舟顿时豁然开朗。
    他就在想，国家实验室的课题，怎么会是纯技术研究呢？
    “想明白了？”杨依依露出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嗯嗯，果然还是小杨老师厉害！小陈同学受教了！”陈舟笑着说道。
    “那是当然咯。”杨依依得意的说道。
    相比于以往，一直是她在夸陈舟，这次好不容易被陈舟夸一次，她自然十分开心。
    不过，杨依依并不打算隐瞒陈舟，她认真的看着陈舟说道：“其实，我有一个秘密要跟你讲。”
    陈舟看她这么认真的模样，顿时好奇的问道：“什么秘密？”
    杨依依表情一整，严肃的说道：“其实，30sin2ova钢确实是一种军工零部件用钢。”
    “嗯？”陈舟不太理解。
    “但是我们研究的目的，其实我是跟你一样瞎猜的，哈哈哈。”杨依依脸上的严肃表情，顿时化作俏皮的笑容。
    陈舟笑着摇了摇头，旋即伸手要抓住杨依依，准备惩罚一下。
    没想到杨依依早有准备，笑着就躲开了。
    这时，两人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咳声。
    陈舟和杨依依齐齐望去。
    彭佳颇为尴尬的说道：“那个，打扰你们了，先去……去控制台，准备实验了。”
    说完，彭佳瞬间转身，快步离开。
    这实验室里的氛围，真的是变了啊……

 第315章 杨依依的实力

    “按照传统激光束和连续离子束等高能束源表面处理技术，会存在热影响区大、有搭接、表面质量差、效率低等特点。”
    “而采用化学热处理方法，容易使材料产生较大的应力与变形，并存在能量耗散量大、生产效率低等缺点。”
    “若采用电镀工艺，易产生氰化物等有毒物质，危害人体健康，也会存在环境污染问题。”
    “但是，强脉冲离子束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在材料表层积聚高能量，迅速产生加热、熔化和凝固的变化过程。”
    “这个过程中产生的应力波、冲击波等物理现象，对材料表层做了一次十分特殊的改性处理，最终使材料表层的耐蚀性、耐磨性、硬度和强度提高。”
    “并具有高能、高效、清洁等优势，规避了以往表面改性技术的缺点，是材料表面改性的有效手段。”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进行强脉冲离子束进行表面改性技术研究的原因。”
    杨院长不知为何，今天破天荒的讲述了一遍强脉冲离子束表面改性技术的优点。
    陈舟听完后，隐隐觉得，杨依依的猜测恐怕是正确的。
    这种强调的背后，更多的应该是引起实验室每一位科研人员的重视。
    “实验材料准备好了吗？”杨院长看向彭佳。
    彭佳马上应道：“已经准备好了，整个实验装置也已经检查就绪。”
    “好，那开始实验。”杨院长点点头，吩咐道。
    实验正式开始。
    和上一阶段的实验不同的是，这一阶段是少了不少步骤的。
    工艺参数相较于二极管的研究，也是低上不少的。
    第一次实验的工艺参数里，加速电压仅为30kv，工作电流为30ka，脉冲频率为01hz。
    通过改变脉冲次数，选取1、5、10、30、50次，分别进行脉冲。
    其后，再改变工艺参数，重复实验。
    当然，在这之前，是需要对实验材料，也就是30sin2ova钢棒材进行加工处理的。
    试样的尺寸是20x5，表面还需依次经过240、400、600、800砂纸打磨抛光后，用无水乙醇清洗并吹干。
    对于实验结束后的材料，则需要采用电化学工作站进行耐蚀性能测试和动电位极化曲线测试等。
    虽然实验流程上简单不少，但是实验的耗时却是增加的。
    看了一会控制台上的各项参数，陈舟便把目光移到了原始实验材料的扫描照片上。
    原始样品经过打磨、抛光后，再用5硝酸酒精腐蚀之后，通过扫描电子显微镜观察原始显微组织和截面形貌。
    其实这玩意的显微组织和截面形貌，一点也不好看。
    主要是由α-铁素体和珠光体构成的，虽然还算平整，但陈舟却感觉一点也不具有美感。
    不过，待会经过1次脉冲后的实验材料，估计连这还不如，会更难看。
    这次的实验，会进行一整天的时间。
    而且需要在各项测试之后，才能把实验数据给到陈舟，让他进行处理。
    所以，在实验室待了一上午后，陈舟蹭了顿午饭，便回了学校。
    回学校前，他看到了1次脉冲、5次脉冲和10次脉冲处理后的实验材料的表面照片。
    算是符合实验预期，经高脉冲离子束表面处理后，实验材料表面出现了直径大约在几十微米的熔坑。
    尤其是5次脉冲条件下的表面，完全是坑坑洼洼的，看不到一点平整的地方。
    1次脉冲离子束处理后，虽然也存在大量的呈网状分布的熔坑，但好歹还能瞅一眼。
    不过，经过10次脉冲离子束处理后的材料表面，已经可以看到零散且独立分布的熔坑。
    而且，熔坑的分布已经几乎没有了网状结构。
    仅从这少量的实验现象来看的话，1次脉冲时，强度不够，熔坑才刚出现。
    5次脉冲时，就已经全部“打烂了”。
    10次脉冲时，就是朝着实验所需要的结果在走了。
    因此，可以初步判断实验的进行，还算顺利。
    也就是说，随着脉冲处理次数的增加，熔坑数量逐步减少，尺寸变小，且深度变浅，不规则网状结构逐步消失，并且呈现出独立分布状态。
    这也就可以预期，经过多次脉冲处理后，材料表层显微区域将逐步平整光滑起来。
    回到燕大后，陈舟就带着电脑和一应物品来到了图书馆。
    实验已经开始了，他并不像干等着实验数据。
    他准备像前几次一样，自己把握实验的节奏。
    电脑连接上图书馆的网络，陈舟就开始搜索起了相关的文献资料。
    主要是两个方面的。
    一个是实验本身，针对强脉冲离子束材料表面改性技术研究的资料。
    一个则是他的推测，对材料表面改性的强脉冲离子束的研究资料。
    两手准备，两手都要抓。
    自然的，杰波夫猜想和杨院长刚提的加速器二极管的优化设计研究，就被他短暂的放在了一边。
    杨依依并没有跟着陈舟回来，而是留在了实验室。
    在这里，才能验证她的实验猜测。
    两天后，陈舟拿到了实验数据，开始对数据进行处理。
    但令陈舟感到诧异的是，这实验数据的结果，未免有些太理想了？
    对比各种频率下的脉冲处理结果，很明显的就能看到经30次脉冲离子束处理后的材料表面，熔坑个数最少，尺寸最小，熔坑深度最浅。
    而且网状结构完全消失，表面形貌显示的最为平整光滑。
    同时，经过30次脉冲离子束处理后的界面形貌，重熔层的厚度大约是8μ，与基体的分界明显。
    重熔层内没有明显晶界，而基体内晶界明显。
    完美的符合了实验预期。
    陈舟现在大概就是“真的”处理实验数据了，因为可调整的余地已经不大。
    或者，他按照自己的猜测，开始进行深度的挖掘。
    想到这，陈舟微微偏头看向坐在身旁的杨依依。
    杨依依也正看着他，面带微笑。
    只不过，笑容中有着一丝明显的得意之色。
    陈舟瞬间明白了，这次实验的工艺参数，应该就是出自杨依依之手。
    “依依，这是你优化的实验设计？”
    杨依依冲陈舟眨了眨眼：“是啊，还不错？”
    陈舟真诚的夸赞道：“厉害！”
    听到陈舟的夸奖，杨依依的开心溢余言表，这比她在实验室亲眼见证实验结果，还要开心。
    “那必须的，你不看看我是谁！”
    “是是是，你是无敌美少女小杨老师，你是……”
    陈舟话未说完，就听到一片激烈的咳嗽声。
    陈舟顿时闭上了嘴，而杨依依在一旁也是强忍着笑意。
    只是，陈舟很奇怪的是，以为不就只有一位咳嗽的同学吗？
    怎么今天这么多？
    难道天气转凉，大家都感冒了？
    殊不知，这些咳嗽的同学，是真的忍不了了。
    他们可以忍受你们是绝代双骄，在数院物院虐人，拿世界级数学难题虐人，可你们再喂狗粮，就真的不能忍了啊！
    与此同时，以往习惯咳嗽的那位同学，很是惊讶的看了看四周。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片感同身受的表情……

 第316章 推荐信已就位

    被图书馆这帮人一闹，陈舟自然不好意思再跟杨依依你侬我侬。
    轻咳了一声，便把注意力转回到了眼前的数据上。
    有了杨依依先前的准备，陈舟在强脉冲离子束表面改性研究上所花的的时间，直接减少了一大半。
    他只需要按照正常的一般流程，稍微加了一点自己的思考，就能很快的把数据处理完。
    【改性材料表层产生熔坑的主要原因是，30sin3ova钢在高脉冲离子束作用下，其亚表层首先升温加热，导致表层内部和基体之间含有热物理性差异的碳化物、晶界、晶体学缺陷等低熔点位置首先溶解、喷发，最终使材料表面形成熔坑。】
    看着这段话的同时，陈舟的脑海里飞速的闪过相关的实验数据，以及扫描电子显微镜下的表面显微组织和截面显微组织照片。
    “对于强脉冲离子束表面处理后的形貌特征，是因为在强脉冲离子束的作用下，材料表层瞬间积聚高能量，并经过快速加热、熔化与冷却的过程，诱发产生应力场……”
    “最终导致材料表层经历迅速、剧烈的塑性变形，形成现在所看到的形貌。”
    陈舟思索了一下，打开杨院长发来的扫描照片看了一眼。
    随即，陈舟又对比了一下实验数据，缓缓点了点头。
    “强脉冲离子束轰击处理材料表层时，它的能量会在极短时间内转化为热能，进而使材料表层熔化，随之又急速冷却。”
    “这种条件下，会导致材料表层碳化物形成和第二相析出受到抑制，最终使表层晶粒细化，形成重熔层，重熔层厚度越厚，材料的表面硬度也就越高。”
    “对比各种工艺参数的条件下，随着脉冲次数的增加，其实验结果都是在预期范围内的。”
    “既如此，关于表面显微组织的部分，可以跳过了，进入下一步。”
    陈舟所想的下一步，便是关于耐蚀性能的分析。
    一块好钢，不仅需要够硬，还有能耐得住腐蚀！
    按照预想的设定，陈舟开始把数据进行整合处理。
    对比分析30sin3ova钢经强脉冲离子束处理前后的动电位极化曲线图。
    同时再利用tafel外推法拟合动电位极化曲线得出的腐蚀电位和腐蚀电流随脉冲次数的变化情况，得到拟合参数的列表。
    图表是最直观的数据体现，也是处理数据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看了一眼，陈舟只觉得无趣。
    这种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的数据处理，实在是朴实枯燥且无华。
    不经意的又偏头看了一眼杨依依，只见这丫头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的文献资料。
    陈舟瞥了一眼杨依依所看到内容，呀，这丫头又走在自己前面了。
    轻轻一笑，陈舟转头看向电脑上的图表，手中速度开始加快。
    得赶快把数据处理完，早点追上小杨老师的步伐才行！
    图表上直观的显示出，与原始样品相比，经高脉冲离子束处理后的腐蚀电位err都发生不同程度的正移。
    这表明，处理后的试样，腐蚀倾向性都降低了。
    而tafel外推法拟合的参数，也体现出，经高脉冲离子束处理后，样品的腐蚀电流密度irr都变小了。
    这表明，处理后的样品，它的腐蚀速率减小。
    草稿纸上，陈舟开始写到：
    【腐蚀电位升高和腐蚀电流密度降低，表面经脉冲处理后的试样耐蚀性增强，其腐蚀电位最高为-641v，腐蚀倾向性最低，腐蚀电流最小为691x10-4a/??，腐蚀速率最小，相比于原始试样的腐蚀电流减小。】
    【数据分析结果为30次脉冲处理后的样品，耐蚀性能最好。】
    这是第一组工艺参数条件下，所得到的数据分析结论。
    做完一组，陈舟马不停蹄的赶赴下一组实验数据。
    同样的方法，同样的思考。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舟面前的草稿纸逐渐堆多，未处理的数据，越来越少。
    终于，陈舟长舒了一口气。
    “总体规律，也出来了。”
    换上一张新的草稿纸，陈舟习惯性的点了两下，才开始写这个规律。
    【经高脉冲离子束处理后，试样耐蚀性能都得到提高，但并不是随脉冲次数增加而提高，其有一定的反复性。】
    看着自己写下的这段文字，陈舟想了想，继续写到。
    【第一组工艺参数，可以在30到33次脉冲次数区间进行再实验；第二组工艺参数……】
    这是陈舟的建议，也是他所能做的微小调整。
    这也是陈舟对待实验的态度。
    当然，这可不是陈舟瞎给出来的数据。
    而是在实验数据的处理中，就顺带着做出的调整和推测。
    30sin3ova钢耐蚀性的提高，是因为脉冲处理后试样表面层晶粒细化和残余奥氏体含量的增加，共同作用的结果。
    这个奥氏体，其实就是γ-fe，是在高脉冲离子束处理后，试样表层组织发生变化，才产生的。
    同时，高脉冲离子束处理后形成的重熔层，不仅能硬，还能耐腐蚀。
    在这些变化的共同作用下，样品表面耐蚀性能得到提高。
    想到这，陈舟在给出的实验调整参数旁边，又写上了自己给出的理由。
    【……在一定的脉冲次数范围内，重熔层厚度会随着脉冲次数的增加有一定程度的增厚，继而提高了材料的抗腐蚀性能。】
    做完这些，陈舟神情一松：“数据终于搞定了呀！”
    打开电脑上word文档的新一页，陈舟开始整理数据的处理结果。
    不多时，文件压缩，邮箱发送，搞定！
    接下来，就是实验的验证了。
    陈舟伸了个懒腰，就准备看看杨依依钻研的怎么样了。
    可没想到，他一扭头，就看到杨依依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陈舟顿时一囧，旋即小脸一扬：“我脸上的帅气，吸引了你么？”
    杨依依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恶”的表情。
    陈舟刚想抬手，却被杨依依先抓住了胳膊。
    没办法，肉在人手，赶紧求饶。
    和陈舟所想的一样，杨院长收到实验数据的处理结果后，便马上安排了新的实验。
    实验在有条不紊的进行，陈舟的日子也过得很是充实。
    但陈舟不知道的是，某个地方却因为他，正“吵”的不可开交。
    而“吵”起来的原因，也很简单，数位院士的联名推荐信，已就位。

 第317章 国家“万人计划”

    国家组织部门的会议室内。
    一位老人正在这里主持这次国家“万人计划”的人选会议。
    “又到了每年的这个时间段，相信你们也收到了不少推荐信，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说。”老人是政务院的一位领导。
    因为国家“万人计划”是国家11个部门联合启动实施的，所以必须有一位足以拍板做决定的领导压阵。
    否则，还真不好说选出来的人员，是否符合计划的标准。
    听到老领导的话，负责会议主持的国家组织部门的领导田立庚说道：“那我们就先说一说初审的情况。”
    说着，田立庚把手中的稿件翻到新的一页，继续说道：“每年评选的名额在1000名左右，其中杰出人才在10人左右，领军人才在800人左右，青年拔尖人才200左右，也就是我们分10年的年均目标。”
    “当然，根据原定计划，每年的名额并不是限额的。如果优秀人才过多，那名额自然也是可以扩充的。”
    “这段时间，我们各部门也都收到了不少的推荐信，经过我们11部门联合的初审筛选，现在还剩下1748人。”
    “可以说，这1748人都是完全符合国家‘万人计划’选拔标准的。我们今天的会议，就先过一下第一批的263人。下面按照会议流程，开始进行人员的详细筛选。”
    田立庚说完，冲国家科技部门的领导点了点头，对方会意，接过田立庚的话，说道：“那下面，我们就按照名单排序，讨论一下第一批的263人。”
    这位国家科技部门的领导名叫李振邦，他拿出第一批候选人的名单，开始念名：“首先是杰出人才第一批的3人名单筛选。”
    “第一个，王怡芳。华国科学院院士，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所长。今年11月9日，2015年‘基础物理学突破奖’颁奖仪式在米国加州圣何塞举行。”
    “作为大亚湾中微子项目的首席科学家，王怡芳获得此项荣誉，这也是我国科学家首次获得该奖项。”
    “所以，王怡芳的入选，可以说是众望所归。老领导，我们11部门的联合意见也是把她排在杰出人才的第一位。”
    政务院老领导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看到老领导点头同意，田立庚、李振邦等11部门的专项负责领导同时松了口气。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
    把王怡芳放在第一位，就是为了保证第一个全票通过。
    有了第一个的顺利通过，后面也会顺利很多。
    李振邦拿起笔记录了一下，便接着说道：“那王怡芳同志就确定为今年杰出人才第一批的第一人了。”
    “接下来，是第二个……”
    今年杰出人才第一批的3人很快被敲定了。
    几乎都是各个领域的大佬，在华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可以说，够得上杰出人才的，早已不是一般人了，都是研究方向处于世界科技前沿，科研上取得重大成果，具有成长为世界级科学家潜力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国家“万人计划”中杰出人才最少的原因。
    接下来，就是国家“万人计划”科技创新领军人才的入选者讨论了。
    如果说杰出人才是领域的大佬，那科技创新领军人才就是有希望成为真正领域大佬的人物。
    当然，相对于杰出人才基本上都是科研领域来说，科技创新领军人才就不止是科研领域了。
    这也是国家“万人计划”中科技创新领军人才的人数是最多的的原因。
    也因为这个人数是最多的，即使是分批次讨论，按照组织部门的会议流程，单第一批人员的讨论会议就排了两天的时间。
    “那下面我们就开始今年第一批的科技创新领军人才的人选讨论，这个人数是最多的，所以会议的争议可能会有些多，咱们都耐心点，也多给老领导分分忧。”李振邦笑着说道。
    其他部门的专项负责领导都笑着说：“没问题，这是应该的，相信我们能把意见统一。”
    只不过，他们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都不经意的从老领导身上掠过。
    说到底，真正能拍板的人，还是这位老人。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真正会引起大争议的人，还在后面。
    李振邦拿出第一批科技创新领军人才的候选名单，继续念名：“第一个，方钟。华国科学院物理所副所长，研究员。”
    “今年，方钟团队首次在实验中发现了外尔费米子。科学家们认为，这一发现对拓扑电子学和量子计算机等颠覆性技术的突破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而且，这一研究成果入选了英国《物理世界》的‘2015年十大突破’。”
    “根据初审的筛选意见，我提议把方钟同志放在科技创新领军人才第一批200人的第一位，大家觉得如何？”
    田立庚看了老领导一眼，第一个发表意见：“我赞同李局长的这个提议，虽然科技创新领军人才的范围比较广，但第一位的还是应该是科研领域的人才。”
    “一方面，与我们国家的政策的相符，另一方面，也与杰出人才的领域相对应，呈现出一种人才相继的局面。”
    紧跟在田立庚后面，其余部门的专项负责人也各自发表了意见。
    除了仅有的两人表示再看看其余人选的情况外，其余人基本上都赞同把方钟放在第一批第一位的位置上。
    华国一直以来，都有着人才的难言之隐，尤其是基础科学方面。
    现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该说的，田立庚都说了，他们能考虑到的层面，也都在这两个原因里。
    “老领导，您的意见呢？”李振邦询问道。
    关于初选的名单早就报上去了，老领导也基本上都看过了，不说对每个人的情况都了解。
    但是那么几个人的资料，可以说他掌握的信息，还要比在场的其他人要更丰富。
    轻轻点头，老领导拍板道：“不用再看其他人了，方钟同志可以放在第一位。我们国家的基础科学研究，需要这样的人才。”
    这句话一说，基本上就定了基调，没有人再有异议。
    同时，这样的基调一定下，对于后续的讨论，也算是给了一个方向。
    也让李振邦的提议，更有底气一些。
    本来会前讨论时，对于谁来念名的选择，大家都是希望组织部门的人来的，也就是田立庚来做。
    怎么说呢，理由大概就是，你们组织部门主持的会议，结果人选的提议汇报，却要其他部门的人来，这不合适？
    其实，说到底，还是多部门联合评选的责任问题。
    但是田立庚本人却有不同的看法，就如同他刚才所说的两方面考虑一般，他觉得还快科技部门的人来比较好。
    毕竟，主管科研项目，对科研经费的划拨，科研项目的研究进展，每位候选者的了解程度，都要高于他这位组织部门的专项负责人。
    跟老领导汇报起来，也更直接，更有“说服力”。
    李振邦一开始是想拒绝的，但是科技部门的一把手找他谈过一次话后。
    他就“不经意”的找到田立庚，用绕了半天的方法，最终被田立庚“说服”了。
    不过，田立庚是赔进去了一顿酒，才“好不容易说服”李振邦的。
    随着会议的进行，李振邦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田立庚，心想：“反正赚到了一顿酒，等后面被他看破，就看破，没什么了。”
    第一天的会议结束，杰出人才第一批的3名人选全部确定，科技创新领军人才第一批的200名人选，只敲定了143人，还剩下57人未敲定。
    至于，作为未来后继中坚力量的青年拔尖人才第一批的60名人选，则全部还在酝酿之中。
    这个速度其实不算慢，但也并不快。
    当然，这也是基于老领导确定基调后的情况。
    会议结束后，田立庚找到李振邦，笑着说道：“老李啊，我说的对不对？还是得你们科技部门的人来汇报人选情况。”
    李振邦看着田立庚，笑着应道：“是啊，还是老田你看的准。也谢谢你在会上帮我说话。”
    李振邦毕竟喝了人一顿酒，所谓吃人嘴短，自然嘴上连忙应是。
    再加上，本来就是因为科技部门一把手的提前指示，他才会主动揽下这活。
    能蹭顿酒，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听到李振邦的话，田立庚却摇了摇头：“我那不是帮你说话，我这人你知道，公事公办。我说的都是我真正考虑的问题，咱们国家的基本国策在那摆着，国家‘万人计划’的制定，也是跟着国策走的。”
    “现在轮到具体执行的时候，难道还能抛开根本，跟着某些人走吗？”
    李振邦轻轻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他自然知道田立庚说的某些人指的是什么人，但是能不讨论，还是不讨论的好。
    想了想，不知道是心存愧疚，还是因为其他，李振邦转而说道：“走，老田，手头上的事，基本忙活完了，咱们喝酒去？”
    田立庚疑惑的看了李振邦一眼：“你请？”
    李振邦笑了笑：“我请！”
    田立庚立马面露喜色：“那还等什么，走，快走！”
    李振邦边收拾东西，边说道：“等我收拾好！”
    第二天，第一批人选落实的会议继续进行。
    老领导照例出席，其他11部门的专项负责人悉数在场。
    田立庚主持会议，李振邦汇报人选名单。
    “昨天我们的会议，已经落实了第一批的杰出人才3名人选和科技创新领军人才的143名人选，今天继续把后续的第一批科技创新领军人才57名人选和青年拔尖人才60名人选落实。”
    田立庚简单的把昨天的会议情况说了一下，便把发言权交到了李振邦的手上。
    李振邦早已翻开人选名单在等着了，会议很快展开。
    就第一批科技创新领军人才的剩余人选，开始了新一轮的讨论。
    会议很快便进行到了中午，第一批200名科技创新领军人才的人选全部敲定。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今天的争议人选反而少了很多。
    基本上，当李振邦提议人选后，各部门的专项负责人会简单的发表一下看法，然后就确定了。
    并没有出现那种争议极大的候选人。
    不少人看着老领导几乎没怎么说过话的样子，都觉得老领导是不是都可以不要来？
    等到人选出来，再针对有争议的人选，开一次专项讨论会就行。
    甚至还有人认为，老领导来了定个基调就行了，基本上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再继续在这里，听取会议讨论情况的意义不大。
    当然，除了李振邦，大概没有人知道这位政务院老领导来这里，全场参会的真正用意。
    只不过，即使有科技部门一把手提取指示的李振邦，事先也没想到，老领导会全程参会就是了。
    上午会议结束，组织部门安排了午餐，以及餐后的休息区。
    按照会议流程，下午一点，准时开始第一批国家“万人计划”青年拔尖人才的讨论。
    因为会议流程紧张，大家也知道没多少时间休息。
    只是因为老领导的在场，让不少人担心这样的会议安排，是否妥当？是否需要调整会议的时间？
    但下午一点之前，老领导便出现在了会议室，乐呵呵的和李振邦聊着这次国家“万人计划”的事情。
    国家的振兴，在于人才，尤其是青年人才的培养。
    对于老领导这个层次的人，更是深刻的懂得这样的道理。
    所以，在其他人还没来的时候，他还给李振邦做了一些思想工作。
    要他把思想放开些，把人才的推荐更大胆一些。
    听到这话的李振邦微微一愣，旋即便明白了老领导的意思，也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李振邦立马跟老领导保证，绝对按照国家的基本国策来。
    老领导略有深意的看了李振邦一眼，便不再说话。
    随着时间走到一点，所有参会人员到齐，会议准时开始。
    下午的主要议程就只有一项了，那就是把剩余的，今年第一批的，国家“万人计划”青年拔尖人才的人选敲定。
    “关于青年拔尖人才的选拔，和前面两项人才计划不同，我们需要站在更深远的角度去看这项计划。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踊跃的发表自己的意见，多讨论，才能出真知嘛。”
    会议一开始，老领导就直接说道。
    听到老领导的话，除了李振邦之外，其余人都是面带诧异的神色。
    这和前两项人才计划的人选敲定，不一样呀？
    但问号归问号，会议已经开始，只能静观其变了。
    老领导示意李振邦可以开始了。
    李振邦会议，看着翻开的人选资料，说道：“第一个，周新。华国江城物理与数学研究所副所长。”
    “周新领导的超灵敏磁共振研究团队，是国内唯一开展超极化气体肺部ri成像的研究组。他带领团队通过五年攻关，在今年获得我国首幅超极化疝—129人体肺部磁共振影像。”
    “可以早期发现，全面评价肺部的功能。该技术有望在未来3至5年内实现临床应用。”
    “根据初审的筛选意见，我提议把周新同志放在青年拔尖人才第一批60人的第一位，大家觉得如何？”
    李振邦一说完，会议室便开始了此起彼伏的发言声，远比先前的会议讨论热烈得多。
    不过，各部门的专项负责人虽然说得变多了，但是总体意见并没有太大分歧。
    第一，这属于基础科学研究的突破。
    第二，这属于造福人们的技术。
    一直以来，国内ri成像技术都是落后于国际水平的。
    国内大型三甲医院的ri设备，基本上都是进口。
    所以，这个提名，没什么毛病。
    见老领导并没有表达不同的看法，这个名额便算是确定了。
    李振邦提议的第二人则是水木大学最年轻的教授、博士生导师闫宁。
    今年2月，闫宁因为在跨膜物质运输的结构生物学领域的杰出贡献，获得国际蛋白质学会2015年“青年科学家奖”。
    今年10月，她获得了赛克勒国际生物物理奖。
    她的研究成果为多年来“饿死癌细胞”的畅想提供了可能性。
    对于李振邦的第二个提名，讨论声就要比第一个大了一些。
    主要集中在闫宁的年龄和资历上。
    但是，随着老领导的拍板，一切争议烟消云散。
    “年龄和资历都只是时间问题，对于优秀的科学家，必须给予足够的重视！”
    老领导拍板了，第二个人选也就确定了。
    起争议的各部门专项负责人本以为年轻的教授就这么几个，能提名的也不多，后续争议应该会少些。
    结果，李振邦的第三个提名，瞬间让会议室炸了。
    “第三个，陈舟。燕京大学数学系和物理系本科在读，大二学生。”
    “今年9月份，陈舟同学完成了冰雹猜想的证明。今年11月份，受邀参加麻省理工的数学学术会议，在报告会现场完成了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并且提出了分布解构法。”
    “这一方法，数学界普遍认为是数论领域和筛法、圆法并列的第三大方法，更被多位国际知名数学家称为是‘解析数论的机会’。”
    “陈舟同学在初审筛选时，就有着较大的争议。但我仍然提议把陈舟同学放在青年拔尖人才第一批60人的第三位。”
    田立庚看着说完提名的李振邦，整个人都愣住了。
    本来按照会前讨论的意见，陈舟是放在最后一位去讨论的。
    却没想到，李振邦“擅自做主”，把陈舟的名字提前到了前三位。
    这个胆子，不可谓不大。
    但转念一想之后，田立庚下意识的便把目光投向了正面无表情看着众人讨论的老领导。

 第318章 青年拔尖人才！

    虽然老领导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田立庚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氛围。
    像先前，老领导可是从未这样一一审视众人。
    就算是青年拔尖人才的第一位和第二位也一样。
    想到这，田立庚立马又看了自己的老朋友李振邦一眼。
    只见李振邦同样面无表情的看着讨论中的众人。
    即使争吵有些激烈，但李振邦从提名之后，始终一言不发。
    这时候，田立庚要是还想不明白，那就真奇怪了。
    “从我们人力资源部门任用的角度来看，陈舟同学的年龄和资历还是太浅。一般来说，青年拔尖人才的学历至少也是博士毕业。可陈舟同学现在才刚上大学没多久。所以，我不赞成把他放在第一批里。”
    这是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门的专项负责人的看法。
    他的看法就是，不仅仅不赞成陈舟放在第三位的顺序上，甚至连第一批的60名人选，都不建议把陈舟加进去。
    他的话一说完，立马得到了一些人的响应。
    但归根结底，反对的原因还是在陈舟的年龄和学历上。
    相比于其他的候选者，陈舟在这方面的确实不占优势。
    不说前两位的一个是华国科学院江城物理与数学研究所副所长，一个是水木大学最年轻的教授、博士生导师，就是后面的人也至少是教授级别，或者参与重大课题的博士生。
    等到其他9部门的专项负责人都发表完意见后，轮到了田立庚。
    这9人，有6人明确表示不赞同，还有3人态度模糊，但也表示可以把陈舟的顺序往后调调。
    田立庚听得清楚，要是投票表决的话，陈舟的入选，就有点悬了。
    但是，有老领导在，就都说不好了。
    看了老领导一眼，田立庚发现老领导也正看着他。
    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田立庚说道：“我赞成把陈舟同学放在第一批第三位的顺序上。既然是国家‘万人计划’，是计划，就要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我们不能仅仅局限于现在的时间。”
    “年龄和学历这回事，真的不能算是一个反对的理由。没错，陈舟同学现在确实是本科在读，但是根据我掌握的信息，他明年从燕大毕业后，就会去麻省理工深造，凭他现在的成就，博士学位，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相反的，我觉得年龄是陈舟同学的优势。正因为他年轻，我们让他入选青年拔尖人才的计划，对我国科研人才的年轻化是有促进意义的。”，
    “另外，再单独从我们国家数学发展的角度来看，把陈舟同学放在第一批第三位这么靠前的位置，也是利大于弊的。”
    “所以，我是赞成李振邦同志的提议的。”
    田立庚的话说完，先前的9部门专项负责人就齐齐的看向他。
    原本他们看中发言的态势，基本上已经确定把陈舟踢出了。
    可没想到，最后这位负责会议主持的组织部门的人，居然唱了反调。
    在田立庚话音落下时，人力资源部门的专项负责人便直接反驳道：“田主任，你说的有一些道理。可我们不得不考虑人选的年龄因素呀，陈舟同学年龄小，可以等，但有些已经做出成就的同志，是不能等的呀。”
    这话其实说的就没有道理了，但却极为符合思考的特性。
    没等田立庚说话，李振邦已经说的：“青年拔尖人才是面向35周岁以下的同志，如果说超了这个年龄没有评选上，那还有科技创新领军人才计划嘛。”
    李振邦说到这，就打住了，后面的话他没说完。
    但在场的每个人都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你要是真有本事，国家“万人计划”那不是还有两个不限制年龄的吗？
    那你要是真没本事，凭着年龄跟年轻人抢名额，那你这道理从何而来？
    人力资源部门的专项负责人正准备反驳，老领导站了起来，倒不是直接拍板做决定，而是说道：“你们再讨论讨论，选才的思维不要有那么多的局限性，我们选的是人才。”
    说完，老领导就走出会议室，去卫生间了。
    会议室里，留下了一脸愕然的众人。
    经过了一阵沉寂之后，李振邦看了一下众人脸上的表情，提议道：“我们先来表决一下，在老领导回来之前，形成个初步意见。”
    众人没有异议。
    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即使有了老领导刚才的那番话。
    老领导再次回到会议室时，初步的表决结果已经出来了。
    最终赞成把陈舟放在第一批第三位的人数是7人，不赞成的是4人。
    老领导听到这个结果后，轻声笑了笑，说道：“你们呀，老想着人的年龄和学历，其实真正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每年诺贝尔奖评选时，不也有人排队等了很多年吗？也没见诺贝尔奖的评奖委员会就因为年龄，给这些人颁奖呀？”
    “我们华国缺一块菲尔兹奖的奖牌，但陈舟这小伙子有这个能力，把这块奖牌带回来。”
    “按照你们的说法，到时候，你们是考虑年龄把他放在青年拔尖人才计划上，还是杰出人才计划的名单里？”
    众人沉默着，没有说话。
    但那些转投赞成票的人，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老领导把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扭头跟自己的秘书说道：“小白，把打印的材料拿出来给他们看一下。”
    “好的。”秘书小白应了一声，从公文包中拿出一沓打印好的材料，递给了田立庚。
    田立庚疑惑的接过材料，看了看，随即明白了老领导的意思。
    同时也暗暗感慨，幸好当初把人选汇报的任务交给了李振邦，这要是自己汇报，陈舟的名字，还不知道在哪呢。
    李振邦拿过材料，只看了一眼，心头大定。
    随着材料的传阅，其他部门的专项负责人，表情各有不同。
    但也被眼前材料上的内容，惊讶到了。
    这份材料也等于为陈舟的入选问题，提供了一项强有力的支撑。
    等到众人都看过材料后，老领导出声说道：“我赞成把陈舟同学放在第一批第三位的顺序，你们觉得呢？”

 第319章 ＋1＞2

    老领导这话一说，再加上这材料一看，还能有什么意见？
    “我赞成老领导的看法。”
    “我也赞成……”
    “我赞成……”
    “……”
    没有人在再反对这件事。
    老领导用比直接拍板更有力的方式，敲定了这件事。
    李振邦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自己也算是完成了一把手的指示。
    不过想想，可能他们早就商定了这件事。
    李振邦甚至想到，会不会把陈舟提到第一位的顺序，会更好一些？
    但既然已经敲定，再多想的意义就不大了。
    不经意间，李振邦看到田立庚冲自己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虽然心里有些尴尬，但是表面上，李振邦还是一脸正气的模样。
    田立庚看到老朋友这表情，顿时心中产生了一丝钦佩。
    等到陈舟的事敲定后，后面的议程，老领导就有些兴致缺缺了。
    相比于会议室里争吵的声音，作为当事人的陈舟，还没意识到，他即将造成怎样的影响。
    此时的陈舟正在安静的图书馆里，研究着基于粒子加速器的材料表面改性的强脉冲离子束。
    他先前的猜测是对的。
    针对不同工艺参数，不同脉冲次数下，30sin2ova钢的表面改性的研究，是为了通过具体的实验数据，反馈到课题本身。
    杨院长已经安排了新一轮的实验任务。
    不得不说，杨院长的这个课题所涉及的范围，其实有些过于繁杂了。
    一般来说，现在的研究成果，已经足以发表好几篇研究论文了。
    微微摇头，陈舟看了一眼眼前的文献资料。
    能够按照预期走，是符合他的整体计划的，只要在毕业之前能够完成这个课题就行。
    “后续实验的话，需要对强脉冲离子束系统进行整体设计，包括阴极放电模块、真空模块、磁场脉冲发生模块、阳极潘宁放电模块、控制模块，共5个部分。”
    “但这是基于现有粒子加速器进行的优化，只要针对粒子加速器本身，把已有的真空二极管套管的结构进行优化，再把控制模块调整，达到所需的脉冲时序要求就行……”
    想到这的陈舟，偏头看向了身旁的杨依依，轻声问道：“依依，关于后续实验，你有什么想法吗？”
    杨依依指了指自己的电脑：“我在进行仿真实验，先分析一下内部参数。”
    陈舟顺着杨依依手指的方向，仔细看了看电脑上的内容，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们分工一下？”
    杨依依看向陈舟，嘟了嘟嘴：“你又要像之前那样啊？”
    陈舟笑道：“一步到位不好吗？”
    “那倒不是，只是……”杨依依迟疑着说道，“只是杨院长说，后续实验是课题的最后一部分内容了，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所以你其实可以……”
    杨依依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就是陈舟可以把时间多放在自己的事情上，后续的实验安排其实不用耗费太多精力的。
    杨依依自己其实也希望陈舟能够把更多的时间，放在杰波夫猜想上。
    怎么说呢，自从得知了陈舟和张亿唐约定比比看，是他先解决杰波夫猜想，还是张亿唐先解决孪生素数猜想后。
    杨依依心里就一直担心陈舟时间不够用，所以还是希望陈舟能够全身心的投入杰波夫猜想的研究。
    陈舟自然明白杨依依的意思，这是怕自己把时间都放在物理课题上，又担心自己熬夜研究数学猜想，会太累了。
    陈舟柔声道：“依依，方向，咱们早点完成这个课题，我才能安心去做其他的事。”
    听到陈舟这么说，杨依依只好说道：“那好，但是开心，你可不许偷偷熬夜哦？”
    陈舟立马点头：“好，答应你！”
    看着陈舟认真的表情，杨依依展颜一笑：“那我们就按你说的来。”
    “好的，小杨老师！”
    陈舟说着拿出草稿纸，开始和杨依依进行分工。
    对于通过材料表面改性的强脉冲离子束本身的研究，需要考虑的内容就多了。
    强脉冲能量效应、热力学过程，这些都是要考虑的。
    分工明确，效率整合。
    陈舟和杨依依的配合，已经愈加默契了。
    而且两人是1+1＞2的配合。
    “在较宽的脉冲功率密度参数范围内，也就是25~25w/??……”
    “在不同脉宽和脉冲次数，但保持到1x1014/??的相同剂量水平下……”
    “材料的处理则是注入c+h离子，也就是dc离子……”
    “对材料的表面结构、微观硬度、耐蚀性能和磨损特性的影响进行研究……”
    陈舟根据上次的实验数据，开始拟合更多的强脉冲能量效应的参数。
    这些是后续实验，整体设计的前置条件。
    只有把这些玩意分析清楚了，才能更好的去设计后续的实验。
    “从强脉冲能量效应来看，高功率密度和窄脉冲宽度使高脉冲离子束能量流在空间和时间上高度集中。”
    “导致在样品表面层有高的能量吸收速率和吸收效率。经历脉冲加热和冷却过程发生微观机构和相的变化，甚至元素重排。”
    “即使离子剂量较低，仍有强脉冲能量效应，而且远远超过离子射程。但它强烈依赖于功率密度和能量密度。”
    “从这次的工艺参数和材料本身的选择上看，并不是针对材料缺陷敏感的表面改性，而是在一个平衡点……”
    陈舟梳理着强脉冲能量效应的问题，手中的笔不停的在草稿纸上写着一些数据。
    时间到下午6点，图书馆外已经暗了下来。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早一些。
    和杨依依把东西整理了一下，两人便去吃饭了。
    走在去食堂的路上，陈舟很纳闷的看着周围的同学们。
    这离克拉梅尔猜想的解决，离麻省理工学术会议的结束，离《数学年刊》的发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呀，怎么还这么关注我？
    杨依依也有些奇怪，按理说，陈舟的热度已经降下来了不少，大家的新鲜劲已经过去了一些才对。
    两个人都不知道原因，索性也不去管他们。
    反正这种事，陈舟已经经历过太多了。
    要是哪天没一个人关注他了，反而奇怪了。

 第320章 数学界的11件大事

    在食堂解决完晚饭，陈舟又拉着杨依依在无名湖畔散了会步。
    等回到图书馆时，自习区的位置已经被占了不少。
    但他们俩的老位置，却是空置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陈舟和杨依依在图书馆的位置，已经被默认了。
    可能等到两人离开燕大，这种现象才会改变。
    只不过，真等到两人从燕大毕业离开的时候，他们俩熟悉的老位置，平常两人在时，大家默契留着的位置。
    一下子，就变成了争抢的对象。
    燕大的图书馆外更是早早在开馆之前，就排起了长队。
    尤其是临近考试季的时候，那队伍更是排的老长了。
    很多人都想抢到陈舟坐过的位置，沾一沾这位大佬的学霸之气。
    打开电脑，打开错题集，草稿纸拿出，笔芯换上。
    陈舟再次投入到忘我的工作中。
    强脉冲能量效应，是强脉冲离子束进行金属材料表面处理与改性的基础。
    伴随着以离子为载体的能量的沉积和耗散过程，就是离子束与金属靶相互作用的热力学过程了。
    不过单纯的通过数据计算，就需要忽略辐射损失的部分，简单的认为把离子能量全部转换为热能，并成为作用于靶表面的热源。
    这里对应的也就是，具有能谱与时间结构的脉冲能量沉积分布。
    在陈舟完成基本计算后，还需要在电脑上通过tri程序进行计算。
    理清了思路之后，陈舟开始在草稿纸上写到：“研究力学过程可按在靶表面沉积的能量流度与之相对应的辐照表面状态分成三类。”
    “低强度能量流（≤1j2），保持表面为固态；中等强度（1~5j2）可使表面熔融；高强度（＞5j2）使表面蒸发、烧蚀。”
    “参考这次材料表面改性的实验数据，研究热力学过程……”
    陈舟写完了一整张草稿纸后，把这张草稿纸放在电脑键盘上，在新的草稿纸上开始计算。
    “需要考虑热传导等耗散效应的一维温度场耦合流体力学方程组……”
    计算了一部分数据后，陈舟想到这玩意的计算，好像还得用c++语言编制相应的计算程序。
    微微皱眉，习惯性的拿笔在草稿纸上点着。
    “要不要拉方学长入伙？”
    想了想，陈舟最后还是决定自己来，学起来应该也不难，就当是为应用科学里的信息学打点基础了。
    更主要的是，这个课题是杨院长的课题，现在的数据主要是根据现有实验进行推导的，不方面找外人帮忙。
    不像先前在四十三所的那个课题，大部分是已知文献的数据资料，属于公开可查询的文献资料。
    悄悄扭头观察了一下正沉浸于自己世界的杨依依，陈舟缓缓拿开盖着电脑键盘的草稿纸，悄悄打开文献搜索引擎，开始搜索c++语言的内容，以及用百搜搜索计算机系的课程教材。
    看着搜索到的内容，陈舟简单的梳理了一下，开始下载文献资料。
    至于课程教材的话，他则只记了一下教材的名字。
    过后可以找方结明借一下教材，或者去水木大学逛逛也成。
    毕竟水木大学的姚班，可是号称“半国英才聚水木，水木半英在姚班”的存在。
    现在的陈舟，只有数学和物理是系统的自学过的，至于其他学科，他则是抱着用到再去学的想法。
    当然，这样的方法，是有着明显弊端的。
    但对于时间紧张的陈舟来说，却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看了一会文献资料，陈舟揉了揉眼睛，想着以后有时间，再把化学、生物学、信息学这些学科的知识，系统性的学习一遍。
    时间很快来到了图书馆的闭馆时间。
    陈舟和杨依依同时伸了个懒腰，两人相视一笑。
    这种充实的感觉，以及桌子上放着的成果，无不证明着时间的收获。
    把杨依依送回宿舍后，陈舟给方结明发了个消息，关于借教材的事。
    方结明很快便回复了。
    不仅表示没问题，同时还给陈舟列了一份书单。
    里面有些是他已经看过的，有些是他正在看的。
    还有的，则是他准备看的。
    关键是，方结明特别说明了，这是水木大学姚班的书单。
    陈舟看着回复的消息，心中连连表示，这位学长真不错，不枉他们一起拿了upc的金牌，够意思！
    有了书单，剩下的就简单了。
    回到宿舍，陈舟就赶紧打开电脑，准备上网查查书单里面书籍的购买。
    毕竟，现在的他好歹也是百万富翁了，有钱！
    陈舟没注意到的是，在他打开电脑的时候，赵琦琦三人正注视着他。
    三人的眼神中均带着大写的佩服。
    等到陈舟打算询问一下，有哪些网站买书籍好一些时，才发现三人那流光溢彩的眼神。
    陈舟吓了一跳，大声道：“卧槽，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
    赵琦琦立马起身，走到陈舟身后，又是捏肩，又是捶背。
    朱明理则快速的把大包零食拿出来，一股脑的放在陈舟面前，顺便再倒了杯水。
    李礼倒是转头在电脑上快速的敲击着。
    陈舟更懵了，这是闹哪样？
    上次这样好像是要求介绍对象来着，可现在自己哪还有女同学介绍？
    依依宿舍的，隔壁宿舍的，隔壁隔壁宿舍的，可都介绍完了呀？
    在陈舟疑惑不解时，李礼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鼠标往下一拉，然后把电源线一拔，拿着电脑就朝陈舟走来了。
    “大佬，请看！”
    赵琦琦和朱明理也适时让了一下，同时说道：“大佬牛逼啊！”
    陈舟这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快速的看了一眼电脑上的内容。
    “难怪去食堂吃饭，这么多同学看着我呢！”陈舟心里暗道。
    电脑上是关于米国数学学会，也就是as评出的2015年数学界发生的11件大事。
    在米国国内，已经被一些主流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宣传了一番。
    而这里面，正有着陈舟的名字。
    as的评选是按照时间线来的，所以陈舟的名字和他的事迹是排在最后的。
    但是，能够在2015年的末尾，干掉先前大半年时间的人和事，成功跻身上榜。
    已经足以说明陈舟的强悍！

 第321章 保密…

    2015年数学界发生的11件大事，第一件是关于约翰·纳什的。
    不是那位96黄金一代的篮球巨星，而是因为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和几何分析中的应用，获得2015年阿贝尔奖的数学家。
    不过，这是一件悲喜相伴的事情。
    因为纳什在获得阿贝尔奖数天之后，在回家的路上，丧身于车祸。
    其他的几件大事，则分别是五边形问题的新发现、热门的数学教育话题、图同构问题的进展、3月14日=圆周率节、数学与马航h370之谜等事件和人物。
    以及，陈舟和冰雹猜想的证明和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和分布解构法的诞生。
    关于陈舟的事件，是一个明显比其他都要长的标题。
    没办法，这一年的陈舟，给了数学界，尤其是数论领域太多的惊喜了。
    这也是陈舟能够成功入选2015年数学界发生的11件大事的直接原因。
    看着网页上的新闻报道，陈舟的表情却没多少变化。
    一来是他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评选，二来则是，现在知道了，也觉得很正常嘛。
    要是解决两个世界级数学猜想难题，都不能算是数学界的大事的话，那他还真不知道，有什么能够算是大事了。
    当然，这不是陈舟盲目的自信。
    而是《数学年刊》刊登他的论文后，法尔廷斯等人的评价，给了他这样的自信。
    滑动鼠标，陈舟上下翻动着网页的页面，打算看看他感兴趣的两个大事件。
    这里面有两个内容，是令陈舟感到好奇的。
    看到陈舟的动作，赵琦琦立马接过鼠标：“陈哥，不用你动手，我来！”
    “别，琦琦，我自己来……”
    可惜，陈舟的声音还是慢了一步。
    赵琦琦已经飞速滑动滚轮，把页面拉到了最后，也就是关于陈舟的内容。
    朱明理和李礼两人也是聚精会神的看着页面上的内容，那表情，是真的羡慕啊。
    不说最后干掉大半年的数学界大事件，单就一位尚未毕业的大学学生，居然入选了数学界的11件大事之一，就令人无比羡慕、敬佩，外加崇拜。
    “陈哥，别客气，请看！”赵琦琦啧啧啧的说道，“陈哥你真的是太牛逼了！以前老米评选这事，可从来没咱们华国人什么事。实在是没想到啊……”
    “咳咳……”陈舟轻咳了两声，也不好直接戳破赵琦琦的这份好意。
    毕竟人家现在正夸着自己呢，再怎么说也得等人夸完不是？
    “是的啊，国外媒体已经铺天盖地的宣传了，相信很快就会传到国内，到时候陈哥的又得上热搜了！”朱明理接着说道。
    李礼看了赵琦琦和朱明理一眼，轻声说道：“还用等么？你们是不是很久没看校园网了？现在可以打开看看，你们就知道了。”
    听到李礼的话，赵琦琦和朱明理同时掏出手机，开始搜索燕大的校园网。
    刚进入校园网，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最新的置顶帖。
    【as评出了2015年数学界发生的11件大事，绝代之神赫然在列！】
    没错，陈舟在校园网上被单独提起时，就是绝代之神的称号。
    如果是和杨依依一起被提起，则是绝代双骄。
    “卧槽，这帮人的信息也太及时了？我刚才看还没有呢，这就把外网的帖子转了过来？”赵琦琦忍不住低呼一声。
    “确实够快的，我还准备去发帖呢，没想到就有了……”朱明理略带遗憾的说道。
    赵琦琦和朱明理互相看了看，看来这次的置顶帖是抢不到了，那就下次……
    陈舟看了看三人，笑着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关注校园网了？还有，听老朱的意思，你还是个新闻传播者？”
    李礼说道：“我倒不是特别关注，是李静刚发消息和我说的。至于老朱，还有琦琦，他们俩，老水帖了。尤其是老朱，现在都快混成校园网的管理员了。”
    陈舟有些意外的看了朱明理一眼，这家伙不好好研究数学，开始研究这玩意了？
    注意到陈舟的目光，朱明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主要还是离陈哥比较近，能掌握热搜常客的第一手信息，容易混校园网。”
    朱明理说完，在手机上划了两下，然后递给陈舟：“陈哥你看，校园网上的置顶帖全部是关于你的，大部分水帖的同学，发的帖子也都是关于你的。没办法，你的新闻实在是来的又快，又爆炸！”
    陈舟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好家伙，那条先前被置顶的传说故事帖，居然还在！
    而且里面关于他和杨依依的故事，居然一直在更新……
    陈舟不由得看向朱明理。
    朱明理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别处：“那啥，陈哥，我绝没有卖你的消息……啊……”
    朱明理后半段话已经变成了惨叫。
    在朱明理解释时，赵琦琦和李礼对视了一眼，齐齐上手就把朱明理抓住了。
    然后，陈舟也站了起来。
    这家伙，居然“卖”宿舍兄弟的消息，这怎么能忍？
    最终，朱明理在一阵嚎叫之后，用三顿饭安抚了“暴躁”的陈舟三人。
    把手机塞给朱明理，陈舟又坐会了椅子上，准备看一下那两个大事件。
    赵琦琦又开始说道：“今天晚上，这消息肯定又得传开了，你们说，陈哥，能不能第四次上新闻联播？”
    李礼认真的想了想：“不一定，毕竟这只算是数学界的事情，新闻联播时长有限。而且，这也不像前几次，是因为解决了数学猜想。”
    朱明理却不赞同这个观点，他从床上站起身，边扯衣服，边说道：“我觉得陈哥肯定能上新闻联播！”
    赵琦琦和李礼齐齐望向他：“为啥？”
    陈舟也放下鼠标，扭头看向朱明理。
    朱明理神秘一笑：“保密！”
    听到朱明理的话，赵琦琦和李礼对视一眼，就准备再来一次。
    同时，赵琦琦还给陈舟递了个眼神。
    陈舟会意，就准备配合两人的行动。
    朱明理见状不妙，立马朝门口跑去，跑出宿舍后，还喊道：“我就不告诉你们！”
    “唉，儿子不孝啊……”赵琦琦见没抓住朱明理，叹息了一声。

 第322章 NP完全问题的启示？

    陈舟见此，笑着摇了摇头。
    他觉得赵琦琦和朱明理，已经彻底达到了放飞自我的境界。
    至于李礼，倒没有放飞自我。
    一来是他的性格比较内敛，二来，他压根不具备放飞自我的条件好不好！
    自从他跟李静在一起后，就一直被李静管着……
    重新将目光放在电脑网页上，陈舟滑动鼠标滚轮的手，忽的一顿。
    倒不是因为眼前的内容，而是他忽然想起来，刚才在朱明理手机上看到的那个头像，怎么那么熟悉？
    “又是张教授？”
    陈舟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先前的校园网上的事，他还记得呢。
    但没想到，这位张中原教授，居然这么喜欢混校园网。
    难道和学生打成一片，才能证明自己一直是年轻的自己吗？
    也不一定？至少那脑袋就不像了……
    “设计一种五边形，用它铺满一个平面而不留下空隙，有多少种这样的五边形？”
    这是“平面密铺”的问题，也是一直困扰数学界的难题。
    密铺理论的应用有很多，像最简单的堆放物体时，如何最大利用空间，节省成本。
    在晶体学中，如何优化晶体结构，也属于密铺理论的应用范畴。
    但是，因为正五边形的每个内角为108度，而非360度的因数，所以无法密铺平面，只能用变形的五边形挑战该问题。
    而11件数学界的大事之一，便是数学家终于找到了第15种五边形。
    这也是陈舟所感兴趣的两件事之一。
    陈舟饶有兴趣的看着网页上15个被五边形铺满的图案。
    五边形问题是大多数学家所感兴趣的几何学领域，因为它是唯一一种尚未被完全理解的形状。
    而这第15种五边形，也是30年来新发现的首个满足条件的五边形。
    陈舟思索了一下，便滑动鼠标，看向下一个感兴趣的事件了。
    现在的他，单纯的只是兴趣，并不打算立即买入几何学的领域。
    至于，陈舟所感兴趣的另一件事，便是图同构问题的进展。
    这在复杂性理论中一直是一个特殊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正五边形或者是一个五角星，是否属于同构，也就是点之间一一对应的问题。
    在这件事的描述上，是关于芝加哥大学的babai教授在2014年研讨会上提交的有关论文。
    他的成果旨在表明，解决这个问题只需要比多项式时间略长的拟多项式时间。
    他的成果也被大多数的数学家所认可，认为这将会是这个领域内的巨大进展。
    同时会对价值百万美元的“pnp问题”产生启示。
    没错，就是那个七大千禧难题之一的“pnp问题”。
    和1900年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希尔伯特提出的着名的“希尔伯特23问”一样。
    这是由米国克雷数学研究所，在千禧年5月24日公布的七个世界级数学难题。
    每个难题的奖都是一百万美元！
    七大千禧难题分别是np完全问题（pnp问题）、霍奇猜想、庞加莱猜想、黎曼猜想、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规范场理论）、ns方程解的存在性与光滑性以及bsd猜想（贝赫和斯维讷通-戴尔猜想）。
    目前为止，只有庞加莱猜想被俄罗斯数学家佩雷尔曼所解决。
    “对np完全问题产生启示吗？”
    相比较来说，这11件大事中，这件是令陈舟最感兴趣的。
    毕竟是和千禧难题产生关系的研究。
    虽然对很多人来说，可能11件大事中的最后一件，也就是陈舟的事件，更加吸引人的眼球。
    关于np完全问题，举个简单的例子。
    在某个晚上，你去参加了一个宴会。由于宴会过于盛大，你感到了局促不安，这时你会想知道整个宴会厅里，是否有你认识的人。
    恰好这时，宴会的主人向你提议说，你一定认识那位正在甜点盘附近吃冰淇淋的女士。
    几乎不费多少时间，你就能向那里扫视，并且发现宴会的主人是正确的。
    然而，如果没有这样的暗示，你就必须环顾整个宴会厅，一个个地审视每一个人，看是否有你认识的人。
    这其实就像一件事，如果一个人告诉你，可以写成两个较小的数的乘积。
    你肯定会迟疑，并且猜想他说的对不对。
    但是，如果他告诉你，可以分解为3607乘上3803，那你很快就能得到答案，并且验证这是对的。
    这就是np完全问题的简单例子。
    至于np完全问题这个猜想，指的则是既然所有的完全多项式非确定性问题，都可以转换为一类叫做满足性问题的逻辑运算问题。
    这类问题的所有可能答案，都可以在多项式时间内计算，那是否这类问题，存在一个确定性算法，可以在多项式时间内，直接算出或是搜寻出正确的答案呢？
    听着很简单，但是验证起来，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np完全问题也是逻辑和计算机科学中最突出的问题之一。
    即使现在的计算机科学发展迅速，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依然无解。
    轻轻摇了摇头，陈舟把脑海中的杂乱思绪甩出，不管是不是真的能够对np完全问题产生启示，这位babai教授的论文，他是必须得看上一看的。
    正好他今天也开始学习计算机科学的知识了。
    把电脑还给李礼，陈舟发现朱明理这小子居然还没回来，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这能是什么秘密，让他宁跑也要保密？
    “陈哥，那个，能不能请教你个问题？”李礼接过电脑，支支吾吾的说道。
    陈舟看了李礼一眼，旋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小子有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干嘛呢？”
    赵琦琦也凑上来说：“就是，陈哥又不是外人，咋滴，两个li，你还生疏了？”
    李礼腼腆一笑：“不是，不是……”
    陈舟看着李礼，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只是问道：“是什么问题？”
    李礼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翻到今天才写的内容，指了指上面的公式：“是关于分布解构法的，这部分内容，我研究了半天，还是看不明白。”
    陈舟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第323章 第一批人选公布！

    旋即，陈舟拿过李礼的笔记本：“能在这上面写吗？”
    李礼赶紧点头：“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陈舟便在上面边写边给李礼解释。
    一旁的赵琦琦，这会凑的更紧了。
    他也在研究陈舟的分布解构法，这部分内容，他也看不懂，正好一起学习。
    其实，不止是李礼和赵琦琦，还有朱明理，燕大数学系的大部分学生、教授，都在研究陈舟的分布解构法。
    只不过，能有机会亲自听陈舟指导的，就只有他们宿舍的三兄弟。
    可惜的是，朱明理这小子还跑出去了。
    不知不觉间，陈舟在李礼的笔记本上已经写了密密麻麻的四页。
    和当初证明克拉梅尔猜想不同，和论文里的分布解构法也不同。
    陈舟深入浅出的详细讲解了这部分分布解构法的内容。
    虽然陈舟认为自己已经是从简单讲解到困难，基本上由点到线，再到面的都讲清楚了。
    但是赵琦琦和李礼还是听得有点懵。
    看了看两人的表情，陈舟想了想，说道：“你们先消化一下，还是不懂的话，回头再问我。”
    李礼和赵琦琦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陈舟起身时，才惊讶的发觉，朱明理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这会也正皱眉看着笔记本上的内容呢……
    陈舟挺想喊赵琦琦和李礼逮住这小子，问个清楚的。
    可看到他这么好学的模样，陈舟又不忍心打断他的思路，便自顾自的拿着脸盆准备去洗漱了。
    谁知，朱明理突然说道：“李礼，你这笔记本要转让给我吗？这可是陈哥的手稿呀！！！”
    陈舟：“……”
    虽然吃了朱明理承诺的三顿饭，但陈舟他们三个后来还是对朱明理“严刑拷打”了一番，想要探听朱明理保密的是什么。
    但是朱明理倒还真的保住了秘密，愣是不肯告诉陈舟三人。
    这反而令陈舟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秘密，值得老朱如此守护？
    不仅是他好奇，赵琦琦更是多方打探，却始终不得而知。
    陈舟倒是有一个想法，就是校园网上看到的那个头像，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去找张中原。
    反正这秘密是关于他能否上新闻联播的，迟早他都会知道，不比急于一时。
    现在的他，正全神贯注的研究着c++语言，以及强脉冲离子束的问题。
    关于c++语言编程的计算程序，陈舟已经搞定。
    但是对其的学习，却并未停止，只不过稍稍延后。
    “通过计算可以看出，温度分布范围可延伸至几倍于离子平均投影射程；表面温度上升时间与束流脉宽相当……”
    “也就是说，升温速率随束流功率密度增加而增长，相同功率密度下表面温度最大值随其脉宽增加而增加……”
    想到这，陈舟拿笔在草稿纸上开始写着相应的实验参数。
    【300kev，100a2，50ns强脉冲离子束辐照材料时，表面最高升温速度达~1011ks，最高温度达2170k，最高冷却速率达~1010ks，表面层内温度梯度很大……】
    写完后，陈舟看了看这段内容，又看了看电脑上模拟计算的结果。
    抬笔继续写到：
    【还有表面应力和热激波两种应力场，在与温度场相应区域内存在很大表面热应力（＞＞108pa）与表面应力梯度（＞＞106gpa），热激波也产生梯度高达106gpa的应力场……】
    【同时，在靶背面区也有应力场，且因热激波的反射可能加强……】
    大半张草稿纸，全是陈舟根据模拟计算得出的结论，也是强脉冲离子束对金属表面改性的热力学过程的结论。
    到这里，关于后续实验整体设计的前置条件，算是理清了一半。
    还有基于熔坑的实验数据，以及离子源结构的问题。
    这是这几天，陈舟和杨依依尽力维持四点一线的生活节奏，所取得的成果。
    所谓的四点一线，就是宿舍到操场晨跑，到食堂吃饭，到图书馆研究学习，到宿舍睡觉。
    这是一个极其有规律的循环。
    或许在很多人眼里，陈舟和杨依依的生活很是枯燥乏味。
    但是在他们俩的眼中，这却是极其充实的生活。
    而且，在这种相互陪伴，相互促进，相互交流的氛围中，陈舟和杨依依的感情也在不断升温。
    说起来，能够找到一位兴趣爱好相同，有着共同语言的伴侣，这本身就是一件概率极低的事情。
    但是，为什么说，这种别人看着枯燥乏味的生活，陈舟都需要尽力去维持才行呢？
    原因无它，随着as评选的2015年数学界的11件大事，逐渐在国内传开后。
    毫无意外的，陈舟再一次登上了热搜第一的位置。
    他的枯燥乏味的生活，也就这样变得岌岌可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次的评选是对陈舟所做成果的肯定，是一种历史意义上的肯定。
    这也是第一次国内外媒体的集体狂欢。
    但是，作为事件的主角，陈舟本人表示很无奈。
    这么平常的事情，至于你们在报纸、在微博、在各种新闻媒体上铺天盖地的报道吗？
    还有，每一次都抢某明星的热搜第一，陈舟也怪不好意思的。
    可以说，他现在是最为大众所熟知的年轻数学家了。
    更令陈舟烦恼的是，临近考试季了，图书馆里的同学们趁着这新闻的热度，居然找自己要起了合影……
    说什么，一定把这张照片供起来，希望陈舟大佬保佑不挂科！
    这真是考前不抱佛脚，改抱陈舟了……
    不过，这次陈舟没有上新闻联播。
    这倒是令陈舟感到奇怪，难道朱明理口中的秘密还有别的什么事？
    陈舟虽然想不通，但每天的名人烦恼，也使得他没有时间多想。
    只不过，陈舟没想到的是，不是新闻联播不报，只是新闻联播在憋着大招。
    12月19日。
    离平安夜还有4天，离元旦还有12天。
    离陈舟发表克拉梅尔猜想的论文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这天晚上的新闻联播，播报了国家“万人计划”2015年第一批的人选。
    陈舟很荣幸的第四次出现在了新闻联播上面。
    也直到这时，陈舟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孙院长所说的联名推荐。
    随着新闻联播的播报，所有人都震惊了。
    任谁也不会想到，青年拔尖人才第一批第三位的名字会是陈舟！

 第324章 我怎么又上新闻联播了？

    “陈哥，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就琦琦和两个li还不相信我！”
    宿舍里，陈舟一进门，就听到朱明理的声音。
    陈舟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怎么样？”
    他还没看到新闻联播的内容，这会刚从图书馆一众注视中走出来。
    朱明理兴奋的说道：“新闻联播呀，陈哥你又上新闻联播了！”
    赵琦琦这是吐槽道：“老朱你太不够意思了，早知道这消息，居然还瞒着我们，害的我跟lili好一顿乱猜……”
    李礼也吐槽朱明理道：“我觉得老朱是变成烤猪了……”
    朱明理顿时就想往门口移动，随时转移，但嘴上仍是说道：“这真不是我不告诉你们，实在是兄弟的消息也是小道消息，不一定准呀，不能带你们一起变成造谣者不是？”
    赵琦琦和李礼无奈的对视了一眼，这猪儿子再也不好调解了……
    陈舟这时疑惑着问道：“我又上新闻联播了？因为啥？数学界的11件大事？”
    朱明理看了看陈舟，见他这表情不似作假，顿时惊讶的问道：“不会，陈哥？你不知道你干了啥？”
    陈舟现在也很想把朱明理把烤猪，这小子跟谁学的？现在怎么这么喜欢打哑谜？
    注意到陈舟的眼神，朱明理忙笑着说道：“国家‘万人计划’呐！陈哥，你成功入选了青年拔尖人才的计划，而且陈哥你的名字在第一批第三位！”
    陈舟闻言一愣，他没想到是这个事。
    先前只是孙院长提过一次，便没有后文了。
    没想到，这件事就这么成了？
    这也太简单了？
    自己啥都没干呀？
    “陈哥，你这回是真的太牛逼了！这上不上新闻联播都不算啥，关键是你成功的把一帮博士之类的按倒了。不仅成功入选了青年拔尖人才计划，还是第一批第三位的顺序！”赵琦琦也说道。
    听到赵琦琦的话，陈舟想了想，说道：“还好，我记得青年拔尖人才是35周岁以下的能入选，这样一看，也算不得多厉害……”
    “卧槽……陈哥就是陈哥，这个逼装的，我给满分！”赵琦琦直接感慨着说道。
    “诚如琦琦所言，我也给满分！别人是35周岁以下，但你是20周岁以下，比别人小一轮还多……”朱明理也很是无奈的说道。
    “陈哥，在你前面，就两人，在你后面好多人。就你一个是大学未毕业的学生，别人要么是博士，要么是教授。你这样说，真的不好……”李礼跟着说道。
    “呃……”陈舟摸了摸鼻子，“好，我就随口一说，当初孙院长和我说这事的时候，我也没想那么多，想着应该入选不了的……”
    赵琦琦三人互相看了看，即使他们知道陈舟说的是真话，但这话听起来，咋这么想打人呢？
    这就好比考完试，那些每次都考的很好的人，偏偏要说，哎呀，考砸了考砸了，是一样的。
    从宿舍三兄弟的反应，就能够看出来这条爆炸性新闻具有多大的冲击力了。
    原本微博上，陈舟的热度还没消减下去。
    这一下子，瞬间又如同坐火箭一般，直接冲回了热搜榜第一。
    那位刚抢到热搜第一，还没捂热乎的明星，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被干掉了。
    以至于等他反应过来，表情都扭曲了。
    “这个陈舟，到底和我有什么仇！一个搞研究的，凭什么有这样的热度？！”
    但不管他再如何歇斯底里，陈舟入选青年拔尖人才这件事，瞬间点燃了国内的舆论漩涡。
    在此之前，如果不是处于学术圈，或者与之有交集的人，基本上都不知道今年的国家“万人计划”已经开始评选名额了。
    所以，很少有人关注着这件事情。
    就连陈舟自己，也没太放在心上。
    而且，国家“万人计划”入选者的评选是绝对保密的，如非特殊，是不可能知道入选者名单的。
    因此，当新闻联播第一时间放出这第一手的入选者名单时，当人们看到陈舟的名字出现在这么靠前的位置时，无异于一颗惊雷。
    瞬间炸的人们激动异常。
    这也使得，原本关注度不够的国家“万人计划”，一下子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据不完全统计，在新闻联播播出后，第一批入选者的姓名，几乎都在百搜上被搜索了成千上万次。
    其中，“陈舟入选青年拔尖人才”这行搜索信息的搜索量，更是达到了百万次之巨，远超其他所有人的搜索量。
    这仅仅是新闻联播播出后，当晚的搜索量啊！
    在朱明理用电脑搜索新闻联播的视频，放给陈舟看时，陈舟的手机开始响个不停了。
    最先是张一凡这位老同桌的，随后是陈海宁、李响、沈靖、方结明、彭飞、潘诗研、王学辉、徐绍文等等等等。
    陈舟几乎是前手刚挂断一个电话，后手就进来了一个新的电话。
    张一凡、陈海宁他们开头第一句都是：“卧槽，陈哥，这个燕京大学的陈舟是不是你？！”
    而王学辉、徐绍文则稍微还维持着一些老师的形象，只是激动的问道：“陈舟，那个入选国家‘万人计划’青年拔尖人才的陈舟，是不是你？”
    面对这些几乎相同的问题，陈舟有些哭笑不得的回道：“如果燕京大学没有第二个学数学的叫陈舟，那这个人应该就是我了……”
    这些人几乎一致性的，没等陈舟把话全部说完呢，就开始发表着各种感慨了。
    就连王学辉、徐绍文这些老师也一样，一开始那勉强维持的老师形象，顷刻间荡然无存。
    陈舟只听到电话对面的声音，又兴奋，又炸裂。
    虽然陈舟是插不上话的，但他也只能默默的感受着这份兴奋与激动。
    直到快11点半的时候，陈舟的手机被打的没电了，自动关机了……
    把插头插好，充电线插上。
    看着正充电的手机，陈舟犹豫着要不要再开机，要不要等自己的这帮同学朋友老师冷静下来再说？
    但本着分享喜悦，体会大家激动心情的原则，陈舟还是把手机开机了。

 第325章 真铺天盖地了

    不出陈舟所料，手机一开机，电话立马涌了进来。
    只不过，这电话是陈建国的号码。
    陈舟按下接听键，笑着问道：“爸，咋了？”
    陈建国立马说道：“小舟啊，你这电话怎么老打不通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陈舟颇为无奈的解释道：“那个，电话太多了，你这边没挤进来……”
    “噢……”陈建国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
    陈舟顿时皱了皱眉，这老爸什么情况？
    不过，没让陈舟多想，陈建国便继续说道：“我先前在看新闻联播，结果又看到了你的名字，还以为是个同名同姓的，没想到又是你，你怎么又上新闻联播了？这个青年拔尖人才是个什么啊？”
    陈舟嘴角一咧，这回真不是自己主动上新闻联播的，便跟陈建国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一番。
    一旁的赵琦琦三人自然也听得真切，三人心里俱是感慨，连院士都给写推荐信了，难怪呢……
    陈建国那边听了个半懂，但知道这是件好事就行了，只是可惜一开始担心打扰陈舟，后来又打了那么久电话才打进去，这会都这么晚了，没法出去溜达溜达了。
    不过，好事不怕晚，明天再去跟老朋友老兄弟们喝喝酒，聊聊天也一样。
    想到这，陈建国便开始问陈舟：“小舟啊，你再给我说说这个青年拔尖人才呗？”
    陈舟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老爸的想法，轻声笑了笑，打趣道：“爸，你知道个大概就行了，回头聊天时，就拿些高大上的词，往上套就行。”
    陈建国顿时不乐意的说道：“那怎么行，那不显得我吹牛逼吗？我这可不是吹牛逼，我这是在实事求是……”
    听到陈建国的话，陈舟边笑边摇头，他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老爸的那些朋友，估计都不愿意和他聊天了。
    用陈建国有一回说的话叫做，他们吹得牛逼，还没我儿子干的实实在在的事牛逼呢……
    又和父亲聊了几句，电话便转到了张红英手里。
    张红英的语气也有些激动，这可是连续一个月看着自己儿子三次上新闻联播，这足以说明自己儿子有本事！
    不过，张红英更多的还是在问陈舟的身体怎么样，吃的好不好，和杨依依相处的好不好等等。
    良久，电话挂断，陈舟还没把手机放下，就又来电话了。
    看着来电显示，陈舟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帮人是打算电话到天亮吗？都不睡觉了么？
    “喂，大黄？”
    “哎，老陈啊，你小子现在也太牛逼了？！连着上新闻联播，这出勤率都快赶上大大了……”
    “咳咳……”陈舟被这句话差点呛到了。
    黄加一也只是调侃一下，旋即便开启了自己的话唠模式。
    陈舟听得一阵头大，没想到这家伙游戏都能戒掉，结果话唠本色不改。
    直到陈舟答应他寒假去找他，才算熬过了黄加一的这波话唠攻击。
    挂断电话后，陈舟看了三秒手机，见终于没有电话进来了，便快速的拿着脸盆去洗漱了，生怕慢了一步，手机又响起了。
    洗漱完回来后，陈舟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手机。
    好，有4个未接电话……
    这一晚，陈舟头一次没有因为学习研究熬夜，而是因为接电话熬夜……
    第二天，陈舟被闹钟吵醒，打着哈欠下了床。
    好家伙，昨晚那电话真是一个接一个，接都接不过来……
    以前，自己解决冰雹猜想和克拉梅尔猜想时，也没见他们打电话这么勤快呀？
    这次就因为自己入选了国家“万人计划”？
    想着这件事，陈舟就又打了个哈欠。
    拍了拍嘴巴，陈舟想着有机会得找这帮人好好弥补一下自己！
    洗漱完毕，陈舟如往常一样去杨依依的宿舍楼前等她一起晨跑。
    结果，他才一出现，不多时就听到手机相机拍照的声音。
    陈舟看了一眼，是个长头发的女生，长得也就比杨依依差了一点。
    没等陈舟出声呢，对方已经跑开了。
    陈舟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怎么都开始偷拍了？别把我这帅气的完美气质拍坏了呀……”
    好不容易等到了杨依依，陈舟拉着杨依依就朝操场跑。
    那个宿舍楼下，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杨依依没出来前，他被那些早起晨读或者和他们一样晨跑的人，围住了！
    什么合影、拍照、签名啊，一股脑的都来了……
    跑远之后，杨依依看着陈舟一副后怕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打趣道：“名人的烦恼怎么样？”
    陈舟赶忙摇头：“不怎么样，这些人太热情了，照理说，大家都这么熟了，他们热情一两回也就行了，这回回都这么热情，谁受得了？”
    听到陈舟的话，杨依依笑道：“你是连续的给大家惊喜，远远超过了大家的期望，所以才会这么热情。想想，你这几个月连续解决了冰雹猜想、克拉梅尔猜想，又入选了2015年数学界的11件大事和国家‘万人计划’，哪一件不是超出期望的？”
    陈舟仔细想了想，确实如同杨依依所言，这几件事来的太快，太密了。
    看了杨依依一眼，陈舟顿时挺胸抬头，自豪的说道：“还是哥厉害？”
    杨依依看着陈舟傲娇的模样，连声道：“是是是，你厉害，开心最厉害！”
    在杨依依宿舍楼前的景象，只是新闻联播播出后，陈舟所造成影响的一个序幕。
    网络上的各路媒体们，已经在铺天盖地的报道了。
    本来2015年数学界的11件大事，这个新闻就够他们写上几天了。
    没想到，国家“万人计划”又出来了。
    真是一波接一波的新闻。
    结合两件事情的影响，陈舟的知名度到达了一个新的台阶。
    而先前冰雹猜想和克拉梅尔猜想的新闻，也被旧事重提。
    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2015年下半年的大新闻都被陈舟承包了。
    所谓明星的新闻，基本上被陈舟给秒杀了。
    这个大二的学生，刚迈进学术圈，就造就了一个接一个的大新闻。
    而他仅19岁的年龄，也吊足了无数人的胃口。
    甚至于，陈舟打开自己的手机，发现推送的新闻都是关于他自己的。
    “连斩冰雹猜想、克拉梅尔猜想之后，他以史上最小年龄入选国家青年拔尖人才计划！”
    “他的征途究竟在哪？四个月内，连造四件大新闻！”
    “冰雹猜想是，克拉梅尔猜想是过程，青年拔尖人才就是他！”
    “……”
    像这些还算好的，还有那种震惊部的新闻标题，直看的陈舟很是无奈。
    在这种官方主导的，铺天盖地的新闻轰炸下，陈舟入选国家“万人计划”，俨然被赋予了一种特殊的含义。

 第326章 这还用问？

    “孙院长，您找我？”
    陈舟推开了孙院长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除了孙院长外，还有陈舟熟悉的周院长和燕京日报的记者姚彤彤，以及陈舟不是很熟悉的燕大校长邱校长。
    对于邱校长的印象，陈舟仅停留在开学典礼和上次的颁奖仪式。
    尤其是邱校长给他一百万奖金的那一刻，真的是印象深刻！
    孙院长笑看着进来的陈舟，说道：“新闻都看到了？”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看到了。”
    孙院长看到陈舟这一脸平静的模样，不由得讶异道：“你这怎么跟没听到一样？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陈舟看了看孙院长，又看了看邱校长，咧嘴笑了笑：“也不是，还是挺惊讶的，有点没想到。按理说，一堆人等着这个名额呢，应该轮不到我的。”
    孙院长摇了摇头，并不赞同陈舟的说法：“话不能这么说，如果只看资历的话，却是轮不到你。但是，你的成就已经超过了多少熬资历的人？换句话说，你的成就已经压倒了那些熬资历的人。”
    陈舟没有说话，这话孙院长可以说，但他却不能真的去接。
    想了想，陈舟诚恳的说道：“校长，院长，谢谢你们。”
    孙院长笑道：“谢什么？”
    陈舟回道：“要不是有你们的推荐信，我也不可能入选这次的青年拔尖人才。”
    说这话的时候，陈舟的表情十分诚恳。
    他是真的挺感谢眼前的邱校长和孙院长的，他也知道，联名推荐信肯定不会只是孙院长一个人，说不定还是邱校长主导的。
    一旁的邱校长一直在观察陈舟的表情，这时出声说道：“这你就错了。每年评选的时候，每个候选者后面，都有院士的推荐信。我们的联名推荐信，只能算是锦上添花的作用。”
    “反倒是你们孙院长说得对，你的学术成就，已经让很多教授都汗颜了。如果再凭资历来压你，那就说不过去了。”
    “再者，国家‘万人计划’的初衷，也不允许这种现象的出现。那样的话，就违背了这项计划制定的初衷。”
    孙院长也笑着说道：“没错，终归还是你自己的能力达到了，要不然，就是我们写再多的联名信，也不顶用呀？”
    陈舟腼腆的笑着，这样子夸自己，怪不好意思的。
    顿了顿，邱校长又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从上次把你树立成新时代大学生的楷模开始，国家已经有意将你打造成一面旗帜了。”
    “从这次的评选来看，你的这面旗帜，已经成为了国家‘万人计划’的风向标。也必然会给国家‘万人计划’的实施，带来正面的反馈！”
    陈舟听得真切，他有些惊讶的看着邱校长，这份夸奖，是真的让陈舟没想到的。
    国家“万人计划”是啥？
    是国家10年的人才规划！
    陈舟自问凭现在的自己，想要给这些计划带来正面反馈，很难很难。
    现在的他，顶多算是一个信号。
    而且邱校长的这些话，包含的信息量属实有点大。
    想到办公室里还有一人，陈舟不由得看了姚彤彤一眼。
    姚彤彤此刻也是一脸震惊。
    虽然从这次的青年拔尖人才名单中，大家都猜到了一些，也都认为这是国家引导的新风向。
    但是从邱校长口中听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邱校长是谁？
    燕大的校长，华国科学院的院士。
    华国学术领域，真正的大佬级人物。
    和邱校长相比，即使是她这样专门跑新闻，特意盯着学术圈新闻的记者，也存在着严重的信息不对称。
    她们只能猜测，但从邱校长口中说出来，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想到这些，姚彤彤瞬间来了精神。
    这可是一个绝对绝对的大新闻，只要写好了，那年底奖金什么的，还不是轻轻松松？
    不过，姚彤彤也意识到一件事，这些对话，貌似不是自己可以听的呀？
    可是，她实在是不想错过这样收集信息，收集素材的计划。
    姚彤彤迟疑着说道：“那个，邱校长，孙院长，我先出去一下，等你们聊好了，我再回来？”
    邱校长看了姚彤彤一眼，笑着摆了摆手：“姚记者，你不用出去，只要别把我原话写在报纸上就行了。而且，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些内容，报纸上就该到处都是了。”
    “谢谢邱校长。”姚彤彤感激的说道。
    说完，她就默默的站在一边，继续当个隐形人。
    这点觉悟，她还是有的。
    不过，她大概也知道了邱校长把她留下来的原因。
    陈舟看到姚彤彤的模样，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收回目光，陈舟看向邱校长，邱校长也正看着他。
    邱校长又说道：“陈舟啊，你也不用有压力，我相信你是享受这种压力的。”
    陈舟一愣，旋即笑着道：“只要压力别太大，就还行。”
    闻言，邱校长和孙院长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末了，邱校长颇为感慨的说：“这些年，国内的科研环境，软硬件其实并不比国外差，国际交流也渐成常态，但是仍有大批优秀人才流失。”
    “以前，毕业的博士生总想着出国，因为大家都认为出国后，再回来才有更好的待遇和支持。而有些在国外发展的好的，甚至就不愿意回国了。”
    “现在有了‘万人计划’，也算是安定了一下浮躁的人心。而且你的入选，就是给了广大的优秀人才一个目标。”
    “大家都看到了，年龄、资历都不是问题。只要你足够优秀，就能入选国家的人才计划。享受到和国外回归人才一样的待遇。”
    “是啊。”孙院长也有些感慨，“以前，即使专业表现优异，但也只能按部就班的评职称、涨工资、申请经费。”
    “但现在‘万人计划’的实施，给了一个新的平台。不管是工作条件、事业平台、生活待遇等方面，都和‘千人计划’人才一样，受到国家重点保障，享受同样的待遇。”
    听到邱校长和孙院长的话，陈舟不由得想起了他解决冰雹猜想后的那次颁奖仪式上，那位记者的问题。
    国家是在改变的，但需要给她时间。
    邱校长和孙院长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丝欣慰的表情。
    “对了，陈舟，等到青年拔尖人才的名单公示完，后续流程都走完，你就可以自己申请经费了。”孙院长提醒道。
    “课题经费吗？这个好像……”
    陈舟本想说自己做的研究，好像也就一堆草稿纸，再加一堆笔芯就行了。
    但听得孙院长后续的话，陈舟立马止住了自己的话。
    孙院长说的是，按照国家“万人计划”的规定，给予自然科学领域的经费是每人120-240万元。
    而且赋予青年拔尖人才自主支配权，支持他们开展自由选题研究、举办国际国内展演活动，或参加国际合作交流和培训。
    同时，经费是跟着入选者走的，名义上可由高校或用人单位管理，但是入选者如果转换工作单位，经费将一并流转。
    这也是各大高校和研究机构，抢夺国家“万人计划”入选者的原因。
    因为入选者的到来，意味着一大笔经费的流入。
    科研往往也是大量烧钱的买卖，有时候还不一定能做成这买卖。
    不过，这话的后半段，陈舟没仔细听。
    但前半段，120-240万元的经费，陈舟是听得真真切切的。
    看着陈舟那明亮的眼睛，孙院长摇头笑道：“你小子，听到钱的反应，可比先前大多了。”
    陈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孙院长，也不是钱不钱的，就是看到国家这么支持科学研究，我就很开心。”
    孙院长无语的指了指陈舟，旋即问道：“你刚才话好像还没说完，你说的好像，是好像什么？”
    “呃……”陈舟略微有点尴尬，但很快说道，“我说的好像是指，这个好像国家想的太周到了，真的是太重视人才了，真的好重视。”
    孙院长看着陈舟，并没有戳破这小子的话。
    邱校长倒是没看出陈舟的想法，接话说道：“确实是这样，相信随着国家政策的落地，未来的人才会越来越汇聚的。”
    陈舟忙说道：“是的，是的，校长说得对。”
    邱校长有些意外的看了陈舟一眼，心想这小子现在这么这么激动了？
    殊不知，陈舟现在想的却是，这么多经费，该怎么用哦？
    要是买草稿纸，怕不是要堆成山咯……
    随即，陈舟又想到了一件事，他出声问道：“邱校长，孙院长，马上我毕业了，会去麻省理工留学，这样的话，会影响这次的青年拔尖人才吗？”
    邱校长摇了摇头：“不会。你走的是联合培养的计划，从某种角度来说，在麻省理工那边，你属于交流学习。到时候，在麻省理工毕业后，你会同时获得燕大和麻省理工的博士学位。”
    陈舟大概听明白了，意思大概就是，麻省理工只负责培养，他实际还是燕大的学生。
    这操作，不知道麻省理工晓不晓得……
    孙院长看着陈舟也说道：“其实以你现在的学术成就，直接从燕大博士毕业也是可以的。”
    陈舟一愣，旋即问道：“是数学系和物理系双博士毕业吗？”
    听到陈舟的问题，孙院长反倒楞了一下，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只是数学系的。”
    闻言，陈舟笑着说道：“那还是算了，而且不经历一次完整的学习，人生是会有遗憾的。”
    孙院长摇头轻笑：“知道你小子有自己的想法，也能按照自己的计划来，所以我呀，也只是随口一说。”
    陈舟嘿嘿笑着，没有说话。
    看了陈舟一眼，邱校长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孙院长也一样，只是看着陈舟，并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陈舟的未来，究竟是怎样的，谁也说不准。
    而且，选择权始终在陈舟自己的手里。
    在孙院长的办公室里待了足足有两个小时，陈舟才离开。
    邱校长和孙院长和他说了很多，基本上把青年拔尖人才这回事给彻底说清楚了。
    不得不说，陈舟大概是最幸福的了。
    相比于其他的入选者，谁能够有两位院士，同时给自己讲解这计划是怎么回事？
    而且，各种细节都给你讲的明明白白的。
    当然，从这次谈话中，包括孙院长那看似“随口一说”的博士毕业，陈舟也想到了很多。
    他也知道这两位老人所担心的是什么。
    轻轻摇了摇头，陈舟停下脚步，回头问道：“姚记者，咱们找个地点？”
    姚彤彤是跟着陈舟一块出来的，这次的专访还是拜托燕大才有的。
    上次克拉梅尔猜想的论文出来后，姚彤彤就约过陈舟做专访。
    可惜，陈舟实在太难约了，而且理由居然不是在陪女朋友，就是在陪女朋友的路上。
    对此，姚彤彤很是无语，但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再跑来燕大蹲人？
    燕大可是继上次记者入校事件之后，就明令禁止了这件事。
    陈舟并不知道姚彤彤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话，他估计觉得自己很无辜。
    自己的的确确是在陪女朋友啊，要么就是在陪女朋友的路上。
    只不过，陪女朋友的地点是在图书馆就是了。
    两人来到一间空置的教室，采访正式开始。
    姚彤彤直接问道：“您如何看待入选国家‘万人计划’这件事？”
    陈舟回道：“很荣幸。”
    姚彤彤等了一会，见陈舟确实说完了，才继续问下一个问题。
    没有丝毫的意外，和以往的每次采访一样，这回答，永远是这么的简洁。
    末了，姚彤彤问道：“那您如何看待国家‘万人计划’呢？”
    听到这个问题，陈舟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万人计划’树立了一个风向标，调动国内高层次人才创新创业的积极性，引领大家向建设创新型国家这个方向努力。”
    “国家对人才的重视前所未有，各类人才创新正当其时，圆梦适得其势。应主动把自己的梦想融入国家未来的壮阔事业之中，努力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国家伟大未来的光辉史册上。”
    姚彤彤有些意外的看了陈舟一眼，这好像他第一次除了学术知识，说这么多的话？
    采访结束，姚彤彤礼貌的说道：“谢谢您接受我的采访。”
    陈舟自然也礼貌的回道：“不客气。”
    说完，陈舟就准备回图书馆。
    看着要离开的陈舟，姚彤彤迟疑着问道：“能单独问你个问题吗？”
    陈舟停下脚步，疑惑的转过身来：“什么问题？”
    “你以后会回国吗？”姚彤彤紧紧的盯着陈舟，不愿意错过陈舟脸上丝毫的表情。
    陈舟看着姚彤彤，轻声笑了笑：“这还用问？”

 第327章 青年人才的旗帜

    姚彤彤这次来燕大，可以说是拿到了绝对的一手素材。
    不管是孙院长办公室的谈话，还是对陈舟的专访。
    此刻的她，只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幸福了。
    一直到今年国家“万人计划”的评选全部结束，她都不用愁新闻稿了。
    同时，她也有些感慨，新闻果然还是要自己主动去找呀……
    打开自己的电脑，姚彤彤编辑了一个标题。
    在姚彤彤写新闻稿时，主编又跑到了她身边，见她心情不错，笑着问道：“小姚，看来这次收获很大呀？”
    姚彤彤没有说话，倒是他旁边的同事李良先说道：“那必须的呀，彤姐亲自出马，还能收获不大？”
    姚彤彤停下敲击键盘的双手，扭头瞪了李良一眼，惨兮兮的说道：“能拿到这位大神的采访，是真的太不容易了，光燕大，我就跑了五六趟了。”
    主编拍了拍姚彤彤肩膀：“辛苦了，后续再有新闻的话，我派李良去跟，你休息休息。”
    一旁的李良立即想要出声拒绝，他可是看着姚彤彤一天天的愁的哟。
    可是，他还没说话，姚彤彤已经说道：“那倒不用，主编，辛苦是辛苦了点，但都是为报社嘛。”
    主编有些意外的看着姚彤彤：“你先前不是巴不得换人去跟这位大神的新闻吗？”
    姚彤彤赶紧说道：“毕竟是我一手跟过来的，换李良这个不靠谱的，我怕他像上回帮我找数学教授一样。”
    顿了顿，姚彤彤一脸正气的说道：“为了报社，我多辛苦一点，也是值得的！”
    主编看着姚彤彤脸上认真的表情，大感欣慰啊，心里想了很久的提拔一事，看来也是时候认真考虑一下了。
    倒是一旁的李良，面色古怪的看着姚彤彤。
    主编再次拍了拍姚彤彤的肩膀，勉励道：“好好干，我看好你！”
    姚彤彤正色道：“谢谢主编！”
    主编目光移向姚彤彤的电脑屏幕，轻声问道：“你这是在写新闻稿了？”
    姚彤彤立马回道：“是的，我准备先写一稿，也顺便把今天的采访记录一下。”
    “不错。”主编又夸奖了一句，旋即问道，“我看看你打算写的新闻。”
    姚彤彤滑动鼠标，把新闻稿拉到了最上面。
    看了一眼文章标题，主编惊讶的问道，“是形容那位陈舟大神的？”
    姚彤彤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
    主编深深地看了姚彤彤一眼：“这篇新闻稿，明天能发吗？”
    姚彤彤轻声回道：“能。”
    陈舟回到图书馆后，本来是打算静悄悄的走回自己座位的，却没想到，才一出现，就立马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
    左右看了看，陈舟摸了摸鼻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家能不能不要这么热情？
    但好在图书馆刚出了新规定，自习区严禁喧哗！
    所以，陈舟才能慢慢的走到自己的座位。
    只是，等到他离开图书馆的时候，能不能好好的出去，就不知道了。
    陈舟刚坐下，杨依依就歪着脑袋看着他。
    陈舟奇怪的问：“怎么了？”
    杨依依滑动鼠标，切换到早已打开的页面。
    陈舟看了一眼，是燕京大学的官网，上面是关于燕京大学这次第一批入选国家“万人计划”的名单。
    而他的名字，赫然处在青年拔尖人才入选者的第一位。
    “好，没想到学校的行动这么快，这下新闻的传播性又大了……”
    听到陈舟的话，杨依依笑了笑，拿出手机递给陈舟：“你再看看这个。”
    陈舟疑惑的接过手机看了一眼。
    “十大风云人物评选？”
    杨依依点点头：“你再看看票数。”
    陈舟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投票比例。
    乖乖，压倒性的优势。
    第一名的得票率是98，比后面的所有加起来都多的多。
    “呃……这不至于……”
    说完这句话，陈舟看到了第二位的名字。
    旋即，他扭头看了看杨依依，又看了看手机。
    杨依依嘟着嘴说道：“你现在把我也碾压了，我不开心怎么办？”
    “这……这投票不科学，不能信，这假的……”陈舟赶忙说道。
    杨依依看到陈舟这幅模样，轻声笑道：“逗你的啦，看到你有这么大的得票率，比我自己得票还开心呢。”
    陈舟却苦着脸说道：“不行，我找找这个在校园网上搞投票的人，这不是破坏人感情吗？”
    陈舟说着就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校园网，开始联系这位发起投票帖的同学。
    杨依依倒也没阻止他，只是心里暗暗计算着时间，打算给陈舟一个惊喜。
    最终，陈舟做了无用功，因为投票帖已经被置顶了，而且管理员限制了权限。
    这位同学也爱莫能助了。
    当然，这也只是这段时间所有事情的一个微小的连锁反应罢了。
    第二天，在新闻联播播放第一批国家“万人计划”入选者名单，经过一天的酝酿发酵后。
    华国各大报纸继续发力，持续报道这一事件。
    而这其中，一篇名为“青年人才的旗帜”的报道，一下子窜进了所有人的眼球。
    这篇报道，正是姚彤彤所写的新闻稿，如期在燕京日报上刊登了出来。
    文中借用了邱校长和孙院长的话，深度解读了陈舟的学术成就，剖析了陈舟入选青年拔尖人才的影响。
    文章的最后，姚彤彤引用了采访陈舟时，陈舟最后所说的那段话。
    只不过，和所有人看到这报纸的反应不同的是，陈舟看到后只有满满的吐槽，并决定以后再接受姚彤彤采访时，绝对不再说这么多话。
    要不然，这人居然一个字都不修改的就用上了，还不给自己引用的稿费，太不划算了……
    随着这篇文章的发酵，陈舟俨然快坐实了“青年人才的旗帜”这一论断。
    差的只是官方的态度了。
    自然的，一手促成现在局面的人，不会白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人人日报、华国青年报、华国通讯社等等等等，多家重量级官媒同时转载了燕京日报在微博上同步引用的这篇文章，并配以评论——
    新时代大学生的楷模，当代青年人才的旗帜！

 第328章 很荣幸能够入选

    看到官方的肯定态度，大部分人的期待感都被满足了。
    从陈舟入选这次第一批的国家“万人计划”，到现在媒体以青年人才的旗帜进行的大肆报道。
    已经完全把陈舟推到了另一个层面上。
    更多的人，也从陈舟身上看到了希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舟现在代表了国家对待人才的态度。
    那就是择优而选。
    只要你足够优秀，那就看看这面青年人才的旗帜。
    你会获得国家的培养，国家不会让人才流失。
    这也是国家积极努力的一面。
    不过，还有很多人想到了一个问题。
    也就是姚彤彤最后问陈舟的那个问题。
    现在就可以拿着国家经费做研究的陈舟，会不会去了麻省理工就不回来了？
    毕竟，像陈舟这样年轻的优秀人才，不仅华国想要留住，其他国家也想抢走呀。
    所以，网络上又兴起了一小股反向的风潮。
    只不过，这股风吹的很小就是了。
    在这种一片向好的大的舆论环境下，他们不敢蹦跶太高。
    同时，他们也怕陈舟万一就留校了，压根不出国，那他们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陈舟自然也看到了这样的新闻和评论。
    本来他只是觉得有点可笑，这些人连基本的逻辑都没分清呢，就在这蹦跶。
    可陈舟没想到的是，随着正面新闻的发酵，这些反向的新闻和观点也逐渐增多了起来。
    尤其是有新闻居然还分析起了他留学后，回来的可能性。
    陈舟实在想不通，他自己的事，怎么这些人都能分析个头头是道出来了？
    而底下的评论，居然大多是是不看好陈舟回国的。
    更有甚者评论道：“得，又一个给国外培养的‘人’才。”
    这个人，是打引号的。
    陈舟对此，很是无语，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罪在将来”？
    自己这还没去麻省理工呢，都这样了，自己明年要是去了，这帮人是不是跳的更欢？
    还有，如果自己真的不回来了，那这帮人到底是高兴的说“看我说的对”，还是不高兴的说“国家人才流失了”呢？
    但同时，陈舟也意识到一件事。
    本来想着青年人才的旗帜，是凭自己的年龄优势，凭自己的学术成就，给更多的年轻人一个方向。
    但随着自己成为关注的焦点，自己这本来极其平常的出国学习，肯定会成为很多人持久讨论的事情。
    “陈哥，不行啊，这帮人怎么这么仇视别人啊？”
    赵琦琦的声音传到了陈舟的耳中，把陈舟的思绪拉了回来。
    陈舟循声望去，只见赵琦琦气愤的指着电脑屏幕。
    陈舟起身走到赵琦琦身后，看了一眼，伸手拍了拍赵琦琦的肩膀。
    赵琦琦扭头看着陈舟：“陈哥……”
    朱明理和李礼也看着陈舟。
    他们都只是个学生而已，没有获得过多么大的荣誉，就算是以前拿过考试的第一名，竞赛的金牌，也远远比不上陈舟现在的荣誉。
    但他们都知道，在你收获荣誉的同时，必然也会得到无端的谩骂。
    一个人有多少赞美，就有多少诋毁。
    他们只担心陈舟别因为这些言论，打击到自己。
    看了看宿舍的三兄弟，陈舟突然笑了起来：“别理这些人，没有必要。”
    “可这些人说的也太过分了？说什么的都冒出来了！”赵琦琦十分不忿的说道。
    “琦琦说得对，这些人连基本的逻辑都理不清，就死抓着一个点说事，而且这个点都没发生呢……”朱明理也同样说道。
    陈舟看着三人，嘴上虽没说什么，但心中却是暖暖的。
    李礼一直看着陈舟，这时他说道：“陈哥，你可以不理他们，但是总需要有人帮你说话。要是都沉默的话，那这些人还一直以为自己说的都对呢。”
    听到李礼的话，陈舟微微一愣，沉吟着说道：“李礼，你说的有道理。”
    说完，陈舟拿出手机，登上了自己许久未登的微博。
    赵琦琦凑了过来：“陈哥，你打算发微博说这事？”
    陈舟点了点头。
    朱明理和李礼见状，也凑了过来。
    陈舟边打字，边随口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会不会回来？”
    赵琦琦当即说道：“陈哥，这还用问吗？我觉得你肯定会回来！”
    朱明理同样点点头：“我也觉得陈哥你肯定会回来！”
    李礼则看了陈舟一眼，见他正认真的编辑微博，才缓缓说道：“陈哥，其实不管你回不回来，都是你自己的事，我们都没有资格去说什么。而且，不管你将来的决定是什么，兄弟们都支持你！”
    陈舟手上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他笑着说道：“等我发条微博，咱们出去吃宵夜去，我请客！”
    赵琦琦三人齐刷刷看着陈舟：“陈哥，这都11点了，出不去？”
    陈舟神秘一笑：“能出去，相信我！”
    赵琦琦三人半信半疑的等着陈舟，他们也经历过回来晚，被阿姨逮住狠批的情况，这个点，还能出去？
    他们不知道陈舟哪来的自信，怕不是要被阿姨逮着挨个批哦？
    不过三人想到陈舟现在的心情，也就暗暗决定，就算写检讨，也得陪陈舟出去！
    三人只顾想着一会该怎么出去，却没有注意到陈舟刚才说那句“相信我”时，眼神之中那明亮的神采。
    陈舟编辑这条微博内容虽然不少，但着重的也只是两个方面。
    一个是国家“万人计划”本身，以及其中鼓励的国际学术交流。
    一个则是姚彤彤那篇新闻稿最后的那段话，也是陈舟接受采访时，最后说的那段话。
    这些足以回答这些人担心的问题了，也摆明了陈舟自己的立场。
    当然，陈舟在发表这篇微博之前，还先发了一条。
    先发的这条内容简单了，只是转载了官媒的微博，并回复：“很荣幸能够入选国家‘万人计划’。”
    当关注陈舟的几十万网友，看到这个一直潜水，极少发微博的大佬，居然更新了微博，正准备积极的回复评论时。
    陈舟又把编辑好的第二条微博放了出去。
    前后间隔控制在3分钟。
    所以，网友们评论完，正准备刷刷新评论时，就惊讶的发现，这大佬今天是怎么了？
    不过，当他们看到微博的内容后，大部分人都明白了。
    一瞬间，陈舟的评论区炸了。

 第329章 喝完酒，话就停不下来吗？

    发完微博后，陈舟没有看评论，就直接退出了微博。
    呼喝一声，陈舟就要带着宿舍三兄弟出去吃宵夜。
    “陈哥，咱们真能出去吗？要不去楼上买两瓶啤酒，搞点花生算了？”赵琦琦的心里还是直打鼓。
    陈舟他们这栋宿舍的楼上有个隐藏的小卖部，专门提供各种零食酒水，赵琦琦他们平常也没少去，混的还算比较熟。
    但陈舟只去过一次，就没再去。
    原因就是这小卖部居然不卖a4纸，也不卖笔芯！
    陈舟只能无奈的感慨，这位大兄弟错失了一位大客户呀……
    “放心跟上，我去前面带路。”
    陈舟给了赵琦琦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带头朝宿舍楼门口走去。
    赵琦琦、朱明理、李礼三人互相看了看，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走到宿舍楼拐角处时，陈舟停都没停就直奔宿管阿姨所在的小房间而去。
    不过，赵琦琦三人却停下了脚步，耳边仿佛响起了每次晚归时，宿管阿姨那暴躁的批评声。
    “琦琦，陈哥能行吗？”朱明理不确定的问道。
    “我哪知道？希望别挨批……”赵琦琦担心的看向宿管阿姨的小房间。
    没过多久，陈舟从小房间出来了，宿管阿姨也一起出来了。
    “阿姨，耽误您休息了，您放心，明天一早我就把钥匙还您。”陈舟一脸笑意的跟宿管阿姨说道。
    “行，不过你们也别玩太晚了，早点回来休息。”宿管阿姨同样也是一脸的笑意。
    赵琦琦三人愣愣的看着这个场景，满脑子都是问号，这什么情况？
    宿管阿姨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阿姨您放心，我们有分寸的。”陈舟说着，冲赵琦琦三人挥了挥手，示意三人赶紧过来。
    “你是令人放心的，阿姨相信你！”宿管阿姨看着陈舟，“阿姨本来还担心你这一直搞学习，搞研究的，没点放松也不行。现在看到你们出去玩，阿姨也就放心了。”
    陈舟笑着回道：“谢谢阿姨的关心。”
    赵琦琦三人也走到了陈舟的身边，三人拘谨的冲宿管阿姨问了声好。
    结果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宿管阿姨竟然热情的说道：“好，好，都是好孩子。你们要好好跟陈舟学习，争取也解决几个数学猜想什么的。”
    听到阿姨的话，三人顿时一阵尴尬，但嘴上却还是应道：“好的，好的……”
    “阿姨，那我们就出去了，您赶快休息。”陈舟笑着出声，打断了阿姨即将再次出口的教育发言。
    “好，那你们去。”阿姨笑着点点头。
    “谢谢阿姨。”陈舟说着，拿着宿管阿姨的钥匙去开门了。
    赵琦琦三人也忙不迭的说道：“谢谢阿姨，谢谢阿姨，您早点休息……”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阿姨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拿出手机开始刷微博。
    当她看到陈舟发的微博后，立马点赞评论，支持陈舟。
    出了宿舍楼，赵琦琦三人眼神复杂的看着陈舟。
    这待遇咋就差距这么大呢？
    旋即，三人才想起来一件事。
    似乎陈舟没有早回来过几次，但从来没见陈舟写过检讨！
    难道？
    赵琦琦迟疑着开口问道：“陈哥，你是不是跟阿姨是亲戚？”
    陈舟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朱明理接话道：“因为阿姨对你也太热情了点……”
    李礼也说道：“我也觉得阿姨对你就像对自己孩子一样……”
    陈舟看了三人一眼，笑着说道：“想知道为什么吗？”
    赵琦琦三人齐声问道：“为什么？”
    陈舟回道：“没听见阿姨让你们也解决几个数学猜想吗？这就是学习好的作用。”
    赵琦琦：“……”
    朱明理：“……”
    李礼：“……”
    三人互相又看了看，好，看来是自己想歪了。
    只是没想到，这学习好，还能这么使？
    看到三人不说话的样子，陈舟轻声笑了笑。
    他没有说的是，他曾经帮宿管阿姨的孙女补习过数学，而杨依依帮着补习过物理。
    虽是晚上11点多了，但燕大附近的夜宵摊还是有不少的。
    陈舟几人在一个摊位前坐下，还没等陈舟开口，赵琦琦已经先喊道：“老板，先来一箱啤酒！”
    这顿夜宵，陈舟自然也喝了不少，不敢他倒没觉得怎么样。
    但是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个人，倒是明显喝多了。
    回去的路上，话是一句接着一句。
    陈舟无奈的摇摇头，难道喝完酒话就停不下来吗？
    这……要不要下次把依依灌醉？
    第二天，陈舟稍微早起了一点，顺带着把钥匙还给了宿管阿姨。
    来到杨依依的宿舍楼下，陈舟玩着手机，等着杨依依。
    登录自己的微博，陈舟打算看一看昨晚那两条微博的影响。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看呢，就被早起的人逮住了。
    这人还是他认识的。
    “又来等依依啊？真羡慕依依……”
    陈舟笑了笑，旋即想到了多次尝试未果的兄弟们，便说道：“其实我宿舍的赵琦琦和朱明理也不错，你不考虑考虑了？”
    尤雨柔轻声笑了笑，转而说道：“依依应该就快下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陈舟点点头，打算继续看手机，等杨依依。
    谁知尤雨柔没走多远，忽然又停了下来，转身对陈舟说道：“陈舟，我们都支持你！”
    说完，转身离开。
    陈舟看了一眼尤雨柔离去的背影，轻声说了句：“谢谢。”
    这也是他对现在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赵琦琦三人说的。
    微博上，陈舟的评论、私信、转发、点赞，全部爆炸。
    尤其是他那条等于回答猜疑的微博，直接被顶到了热搜。
    看着微博下面的评论，陈舟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二话不说，直接表明态度！大佬，我就知道你是好样的！”
    “不说其他的，陈舟大佬就是牛逼的令人安心！”
    “这下子这群聒噪的人，可以彻底闭嘴了！”
    “我就想知道，现在骂李新达，还有人点赞吗？【狗头】【狗头】【狗头】”
    “学弟，学姐始终支持你！”
    “学弟，学长虽然学习比不过你，但学长在你身上学到了很多，支持你！”
    “……”
    当然，有正就会有反。
    同样也有几个说陈舟做秀的，话谁都会说，但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反正一句话，大家走着看。
    只不过，这几条评论也跟着陈舟的微博一起火了。
    因为这些评论的下面，全是帮陈舟说话的。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这还要走着看？”
    “我现在真的觉得骂你都是在拉低我自己的智商！”
    “别说了，坐看陈舟大佬打脸！”
    他们主动帮陈舟骂了回去。
    现在，这些人的微博估计也爆炸了。
    看着看着，陈舟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笑意，果然还是被夸奖令人舒心呐~
    “看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一道好听的声音把陈舟从微博的评论中叫了回来。
    “看评论呢。”陈舟回道。
    “噢，你昨晚发的微博评论吗？”杨依依瞬间了然，“我还以为你不会回应的，没想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呢，干得漂亮！凭什么把这些莫须有的东西，都拿出来泼你身上！”
    看着杨依依俏丽的脸上，很是不忿的表情，陈舟先是开心的笑着，但笑着笑着，他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杨依依回道：“我可是一直在关注你哦……”
    “呃……”陈舟微微一愣，在他的印象中还真没见杨依依用过微博。
    杨依依噗嗤一笑：“是李静她们跟我说的，我才没功夫关注你呢……”
    “这样啊？”
    “哼！你说呢？”

 第330章 这可以当课题申请？

    并没有回复微博的评论和私信，陈舟已经做出了自己的态度。
    每个人都看得到。
    他相信评论里支持他的人，会一直支持他。
    而那些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的人，即使他说得再多，也没什么用。
    现在的他，更想赶快回归到自己正常的生活节奏中去。
    随着陈舟发表的两条微博，在网上持续发酵，长时间高居热搜榜之上。
    同时，燕京日报几乎每日一稿关于陈舟的新闻报道。
    还有华国青年报、华国通讯社等多家重量级国家媒体都对陈舟的微博进行了转发和点赞，可以说是力挺陈舟。
    除此之外，国家“万人计划”联合评选的11部门，也全部通过官方渠道发了声。
    虽没有直接点明这件事，但大概意思，也说得很明白。
    就是，本来这多好的一件事，为青年人才树立旗帜和方向。
    结果你们这些人闹的有点过分了？
    一开始零星的几个蹦跶，倒还不算什么。
    可你们竟然还想把事情闹大？
    不仅如此，那位在组织部门评选会议上拍板做决定的老领导，在得知此事后，震怒异常。
    这次评选，陈舟能入选第一批第三位，是他拍板的，也是带着特殊含义的。
    居然有人还敢这么胡闹？
    那就容不得你们了！
    当即，老领导就下达了新的指示。
    在人们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些蓄意煽动舆论，炒作新闻热点的人，接连被带走，去喝茶了。
    在这种几乎完完全全一面倒的支持之下，那些反向的新闻和议论，瞬间被掐断了。
    只不过，这件事的影响毕竟已经形成，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很多普通人会逐渐追逐下一个热点。
    但，还有些人却期待着陈舟博士毕业的那一天。
    图书馆里，陈舟和杨依依依旧在熟悉的位置上，查阅着文献资料，为最后的阶段做着准备。
    此时，已经临近元旦，考试季已经正式开始。
    图书馆里每天都是爆满状态。
    陈舟的热度虽然下降了一些，但奈何燕大的学生们，却把他当成了考神膜拜。
    先前还是找他合影拍照的，现在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传言。
    说什么，考前握一握陈舟的手，考试不拿满分，也是九十九。
    所以，陈舟每天出入图书馆时，都是成群结队找他握手的人。
    而找他握完手之后，厉害的更是直接不洗手了，坚决坚持到全面学科考完！
    陈舟知道是这个原因后，对此很是无奈，也有些哭笑不得。
    至少，从他以往的经历来说，想要取得好成绩，没有相应的努力，是不可能的。
    说不定，单单凭努力还不够，还得拼命才行。
    陈舟只希望，考试季赶快过去，好验证这些真的都只能是传言。
    或者，这事要真这么灵，那他以后可以握手赚“香油钱”了。
    “依依，把你说的那个文献发我一下，我把我这边已经齐备的数据资料发你。”陈舟扭头轻声跟杨依依说道。
    “好，你把资料传给我。”杨依依点点头，旋即又问道，“是这篇物理模型的文献吗？”
    陈舟看了一眼，回道：“就是这篇，你发我。”
    顿了顿，陈舟又扭头看了一眼杨依依的电脑，看清后，他的心中不禁疑惑道：“这丫头怎么打开这么多软件和页面？”
    “叮！”
    一声轻响，文献接收成功。
    陈舟不再多想，重新专注于眼前的文献中。
    按照既定的研究计划，他们需要对强脉冲离子束系统进行整体设计。
    而马尔科夫教授等人通过建立强脉冲离子束轰击金属材料，引发温度场的物理模型，就是极好的研究对象。
    陈舟问杨依依所要的那篇文献，便是关于这个内容的。
    马尔科夫教授等人，不仅建立了这一物理模型，还配套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模型，并且提出强脉冲离子束理论与作用机制。
    最为关键的是，通过计算机编程，数值模拟，他们得到了与实验结果相匹配的数值计算结果。
    说起来，在强脉冲功率技术领域领跑世界的实验室，分别是桑迪亚、洛斯·阿拉莫斯、劳伦斯利弗莫尔这三大国家实验室。
    但无一例外，这三大国家实验室，都是米国的。
    这也是陈舟选择出国留学的原因之一。
    只有了解，才能超越。
    马尔科夫教授的这篇文献，是一篇纯英语文献，陈舟看起来并不吃力。
    他现在的英文水平，早已不是当初那半吊子的水平。
    现在的他，因为大量的阅读英文文献资料，专业词汇的积累，早已达到了一个惊人的量。
    “强脉冲离子束系统的整体设计，主要目的还是需要研究出一个透入深度更深、更稳定的强脉冲离子束源……”
    陈舟边看文献，边确定自己的思路。
    杨依依这边，在接收了陈舟发来的数据资料后，也开始了根据数据资料的数值模拟。
    两人分工明确，且配合默契。
    相较于在43所和沈靖的配合，陈舟觉得还是和杨依依配合的令人舒服。
    因为两个人的研究方法，研究方式，可以说是相似的。
    而且陈舟不需要担心杨依依会跟不上自己的思路。
    相反的，杨依依有时候的跳跃思维，反而会令陈舟眼前一亮。
    就这样，陈舟和杨依依连着在图书馆泡到了元旦前夕。
    根据杨院长那边的安排，和实验室彭佳学姐反馈的情况，最后阶段的实验，被安排在了元旦过后的那周。
    也就是说，陈舟和杨依依想要一步到位的话，必须抓紧时间了。
    本来陈舟认为时间是充裕的，可是没想到因为国家“万人计划”青年拔尖人才的事，他被占去了不少的时间。
    毕竟，这么大的一个国家计划，后续也是挺繁琐的。
    肯定不可能就给你公示一下就结束了。
    还有荣誉证书什么的，一系列事情。
    所以，陈舟和杨依依的计划，就被耽误了。
    “依依，你那边进展的怎么样？”陈舟轻声问道。
    “还行，已经修改了这么多遍了，我觉得离我们要的结果，应该不远了。”杨依依回道。
    “嗯。”陈舟轻轻点头，正要再说些什么时，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孙院长打来的。
    陈舟略一思索，便想到了应该是国家“万人计划”的事。
    拿着手机，陈舟走出了自习区，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才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陈舟就听到孙院长的声音：“陈舟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国家‘万人计划’青年拔尖人才的研究课题，你可以准备申报了！经费是跟着你的课题走的！”
    陈舟面露喜色，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从名单出来开始，这大半个月过去了，也经历了网络的风波，终于算是尘埃落定，可以拿钱了。
    哦不，可以申请课题经费了。
    陈舟出声问道：“孙院长，那这个申请的课题有没有什么限制啊？”
    孙院长回道：“限制肯定是有的，所有的研究课题，都会经过严格的审查。主要是为了确保经费花的值！”
    听到孙院长的话，陈舟想了想，询问道：“那我这次的毕业论文能当课题申请吗？”
    电话那边的孙院长微微一愣，旋即笑道：“你说的是数学系的，还是物理系的？要是数学系的毕业论文，那完全没有问题！要是物理系的话，可能就不太行。”
    陈舟有点不相信的问道：“孙院长，你说的真的假的？我一个本科生的毕业论文哎？”
    孙院长笑着解释道：“别人肯定不行，别人在本科阶段也不太可能入选国家‘万人计划’，但你不一样。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毕业论文打算写什么！”
    陈舟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看来这老吴教授，应该一早就把自己给卖了。
    要不然，这孙院长平常也算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怎么会连毕业论文的选题都知道？
    孙院长又对陈舟说道：“其实毕不毕业论文的都是次要的，只要你的研究课题能够达到那根隐形的线，基本上就能够通过审批。而且，你小子净挑数学猜想下手，这都不是达到那根线了，早超过那根线了！”
    陈舟了然，看来课题申请主要看的还是课题本身。
    至于这个课题可能的牵连，只要不是太过无理，都不妨事。
    但还是如孙院长所言，陈舟的物理系毕业论文选题，相比于数学系的来说，就要差了不少了。
    要不然的话，那两个都申请一下，岂不是美滋滋？

 第331章 你有点奇怪哦？

    电话挂断后，陈舟沉吟了一会，盘算着时间上的安排。
    从孙院长的口中，陈舟还得知了国家“万人计划”的课题申报时间是有限制的。
    一般是3到6个月不等。
    再长的话，那就要怀疑你的科研能力了。
    以及你是不是适合这样的国家计划？
    所以，孙院长就建议陈舟尽早把杰波夫猜想的研究课题整理一下。
    把课题立项的申请递交上去，也好早点把课题经费申请下来。
    要不然，等这一道道手续走完，经费批下来时，陈舟差不多都已经毕业了。
    真就是课题申请的经费还没下来，结果课题已经解决了，那这经费还有啥意义？
    当然，这是孙院长觉得陈舟能把杰波夫猜想解决，才这么说的。
    可孙院长就怕正如他所想的一样，那国家“万人计划”不就很尴尬了吗？
    毕竟，陈舟这家伙可是有例子的，解决克拉梅尔猜想时，不就只用了两个月吗？
    陈舟当即就觉得孙院长说的很有道理。
    为了避免尴尬，那他就只能先把课题立项，把经费申请下来再说了。
    回到自习区的座位，陈舟打开了word文档，着手编制课题申请的立项资料。
    注意到陈舟编写的内容，杨依依一怔，略一思索，便猜到了陈舟这是为国家“万人计划”写的课题申请。
    杨依依的心中虽然为陈舟感到骄傲，但要说一点的羡慕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是亲眼看着陈舟一步步走到如今青年人才的旗帜这一步的。
    可以说，没有任何人比她更了解陈舟了。
    “哼，过两天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杨依依在心里轻哼一声，便不再看陈舟，转头忙着自己的事情了。
    陈舟对杰波夫猜想的正式研究，虽然还停留在报告会现场的那四行公式上。
    但他对于杰波夫猜想的思考，却从未停止过。
    也正好借这个时间，简单而快速的总结一下。
    大概花了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陈舟把杰波夫猜想这个课题立项的申请和一些简单的资料整理完毕。
    检查了一遍课题立项申请的资料后，陈舟便把课题的立项申请发给了孙院长，请孙院长帮忙把关。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搞这玩意，还是需要孙院长这样的老院士领路的。
    说起来，他这个课题如果申请下来，那当真就是史上第一的毕业论文了。
    能够享受国家“万人计划”的大学生毕业论文见过吗？
    把世界级数学猜想作为大学本科毕业论文的见过吗？
    和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进行角逐的本科生毕业论文见过吗？
    以前没有，但现在，陈舟把杰波夫猜想作为自己的毕业论文后，就有了。
    想到这，陈舟轻声笑了笑，一不小心，又创造了一个小小的历史呐！
    看了一眼时间，陈舟不再乱想，快速把杰波夫猜想的相关资料收起来，再次打开强脉冲离子束的研究资料。
    明天就是元旦，距离下次实验，留给他们的时间，最多只有3到5天。
    这也就意味着，想要在原本计划的时间内，完成相关的研究内容，陈舟和杨依依的元旦泡汤了。
    两个人元旦的唯一去处便是图书馆了。
    陈舟手上动作未停，但却扭头看了杨依依一眼，眼神柔和。
    “等效为简单rlc回路的话，也就是对负载放电时，等效为这种简单的rlc串联放电回路……”
    “这种的话，可以分为三种工作状态：欠阻尼状态、临界阻尼状态以及过阻尼状态……”
    陈舟的脑海中思索着粒子加速器中放电等效回路的情况，他手上的笔也一刻不停的在草稿纸上留下思考的痕迹。
    时间，也就这样在笔尖流逝。
    元旦，双蛋节的后一个节日。
    这天的图书馆，难得的比往常清静了许多。
    所以，当陈舟和杨依依走进图书馆时，就发现一道道意外的目光投在他们身上。
    陈舟和杨依依对视了一眼，陈舟的心里在想着，谁说情侣就一定要出去约会？这图书馆不比出去约会好？
    迎着同学们的目光，陈舟和杨依依走到了老位置上。
    等待电脑开机时，陈舟轻声说道：“依依，晚上我们去看电影？”
    杨依依一愣，旋即笑道：“好啊，我想看那个……”
    陈舟眼神柔和的看着杨依依，仔细的听着她的述说。
    陈舟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经常在节假日的时候，忽视杨依依的感受。
    但实际上，杨依依其实是有着很多想法和憧憬的。
    陈舟轻轻伸手揉了揉杨依依的脑袋，柔声说道：“好，都听你的！”
    杨依依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歪着脑袋看着陈舟：“你有点奇怪哦？”
    陈舟摸了摸鼻子，轻声说道：“有吗？”
    杨依依轻声笑着，点了点头。
    在图书馆里待了一整天的时间，陈舟和杨依依都在为晚上的约会时间，提高自身的工作效率。
    看着比预期提前不少的研究进度，陈舟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和陈舟相同的是，杨依依也对自己今天的研究进度感到满意。
    两个人相视一笑，开始整理东西。
    默契十足的两人，都明白晚上的约会时间，只有在研究时间里找补回来。
    要不然，他们俩在约会时，估计都不能全神贯注的投入到约会中。
    反而会想着，我这花费的时间，该怎么办才能弥补回来。
    现在倒是不用多想了……
    “开心，这个好好吃，我要吃！”
    “咦，这个不好吃！开心，你吃！”
    “开心，这个还可以，我们一起吃！”
    看电影之前，陈舟和杨依依先来到了美食街。
    不多时，陈舟就被杨依依喂饱了。
    他发现这丫头，好吃的就自己吃，不好吃的，就塞给他。
    要是一般的，她吃两口，剩下的都是陈舟解决。
    所以，陈舟被喂饱的速度，就比杨依依自己吃饱的速度，快的多的多的多了。
    “嗝~”陈舟看着手中的炸鸡腿，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他是真的吃不下去了，不能再吃了……
    听到陈舟的打嗝声，杨依依奇怪的看着他：“开心，你是不是偷吃好吃的了，你怎么都打嗝了？”
    陈舟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没有啊，都是你给我吃的……”
    杨依依顿时说道：“开心，你这战斗力也太差了，我都吃那么多，都没觉得饱呢。你才吃那么一点，居然都吃打嗝了，太弱了~”
    陈舟：“？？？”

 第332章 你来追我啊

    如果说杨依依是真正的吃货，那陈舟就是吃货的吃桶！
    也就是专门用来装吃货吃不完的东西的！
    并且，吃桶这个称呼可不是一般人能得来的。
    那必须得有女票才行！
    像是赵琦琦啊、朱明理啊、沈靖啊，就都不行了……
    陈舟实在是感觉吃不下去了，杨依依才放弃了美食街的搜罗。
    和杨依依一起走出美食街，陈舟面色复杂的看着身旁的女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被这丫头给套路了？
    “嗝~”
    不过，他话还没说出来，就又打了个饱嗝。
    杨依依顿时一脸嫌弃的说：“开心，你好过分呐！你这到底偷偷吃了多少好吃的？！”
    陈舟一脸无辜的想要解释，但还没轮到他说话，杨依依又开始了吐槽的。
    陈舟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愈加精彩。
    杨依依吐槽的不是别的，而是她塞给陈舟的食物，也就是她不喜欢吃的，和觉得味道一般的。
    她说：“那个鸡柳太老了，一点也不好吃，对，开心？”
    她说：“那个炒花甲也不行，沙子都没有吐干净，是，开心？”
    最后，她说：“开心，你是不是也就吃了两口？”
    以前，陈舟看到过关于情侣之间，为什么男孩子谈恋爱就会变胖的故事。
    他起初是不相信的，但现在他觉得，可能那个故事的时间，还能缩短不少！
    电影院。
    陈舟和杨依依取了票后，在等待电影的开场。
    虽说元旦并不是情人节这些特殊的节日，但近年来，华国这里不知道为什么。
    凡是节日，除了有特殊意义的端午节、中秋节这些，其他的，都能被过成年轻人的情人节。
    这次双蛋节的圣诞节和元旦就是这样。
    电影院为了应景，拍片上明显的偏向了爱情片。
    电影院里等待着看电影的，也大多是一对一对的情侣。
    “依依，这个可乐和爆米花薯条套，我是真的吃不下了，一会就靠你解决了！”
    陈舟看着正给他讲述即将看的这部电影的杨依依，轻声说道。
    杨依依笑着点了点头，表情有一丝促狭。
    敏锐的捕捉到杨依依的表情，陈舟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完电影时，已经快到晚上11点了。
    陈舟和杨依依走在回燕大的路上。
    杨依依还在唏嘘感慨着电影里的内容，陈舟却只觉得，这爆米花薯条套有点怪。
    爆米花是甜的，薯条是咸的，这搭配着吃，总觉得不太搭。
    还有，这可乐是真的胀肚子……
    陈舟和杨依依走着走着，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
    燕京这地方，一到冬天，下雪的日子总是多的。
    前两天才刚下过一场雪，路面的积雪都还没化多少呢，这会就又开始了。
    陈舟记得小时候，皖西那边冬天的雪也下的非常大。
    但是，后来，长大后，下雪的日子，就屈指可数了。
    “开心，还记得前年的圣诞节吗？”杨依依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飘雪。
    “嗯，你送我的苹果，挺甜的。”陈舟伸出手，试图抓住落下的雪花。
    杨依依噗嗤一笑：“你还是和当初一样。”
    陈舟眉毛挑了一下。
    杨依依继续说道：“你那次也是一直在接雪花，可接住就化了。”
    陈舟眼神温柔的看着杨依依，轻声说道：“你也没变。”
    杨依依看向陈舟：“嗯？”
    陈舟解释道：“那次你也是看着我，就笑了起来。”
    杨依依笑了笑，看着路边的积雪，突然说道：“要打雪仗吗？”
    陈舟愣了一下，刚要说话，就发现一个雪球迎面而来。
    不偏不倚，结结实实的，这个雪球在陈舟的脸上绽放开。
    陈舟装作很生气的模样，大声说道：“依依，你上次偷袭我，这次还偷袭我！别让我抓到你，不然我绝对不客气！”
    杨依依清脆的笑声传来：“那你来啊，你来抓我啊！”
    “你别跑！”
    “我干嘛不跑？”
    “你看我的雪球！”
    “我也有！”
    路灯下。
    两个人影。
    借着这不算明亮的世界。
    一追一赶。
    雪球在手中飞舞，在身上绽放。
    这一次。
    陈舟成功的把杨依依抓住了。
    “开心，谢谢你。遇到你，我才是开心的。”
    杨依依被陈舟抓住，抱在怀里。
    “我也是。”陈舟看着杨依依，双手开始下移。
    不一会，找到了杨依依已经被冻得通红的手，紧紧抓住。
    陈舟记得那次打完雪仗，杨依依就一直在对着双手哈热气。
    感受到双手传来的温度，杨依依有点惊讶。
    怎么他的手，还是这么温暖？
    想着，杨依依情不自禁的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孩。
    目光触及男孩这帅气的脸庞时，杨依依的俏脸不自觉的爬上了一层红晕。
    陈舟自然注意到了杨依依的变化，心中只觉得好笑。
    这丫头看了这么久了，还能把自己看害羞了？
    想到这，陈舟打算逗一逗杨依依。
    他双手紧紧的抓住杨依依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杨依依。
    杨依依被看的目光不断躲闪，想要把手抽回来，却没成功。
    原本微红的俏脸，此刻已经变得满脸通红。
    陈舟见此，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但是，不知怎的，他此刻的心跳却加快了不少。
    而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好大声。
    和他相同的，杨依依此刻心如小鹿乱撞，比陈舟还严重。
    杨依依再次抬起头看向陈舟，却发现陈舟还在看着她。
    两人目光接触，这次杨依依不再躲闪。
    陈舟认认真真的看着杨依依，杨依依也认认真真的看着陈舟。
    目光之中，流光溢彩。
    目光所及，柔情万分。
    这一刻，在两人眼中，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对方。
    两个人的心跳也仿佛同步成了一个。
    这一刻，是有魔力的。
    这一刻，是无法阻挡的。
    这一刻，陈舟终于鼓足了勇气。
    在杨依依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时，陈舟亲了下去。
    这一刻，红唇相印。
    陈舟只觉得好湿软，好甜糯。
    虽然第一次的两人，都显得很笨拙。
    但也有着道不完的美好。
    至少，陈舟就得，这种只在梦中感觉过的美好，真要和现实相比。
    梦中的是比不过现实中千百之一的。
    陈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他只知道，这梦变成了现实。
    离开这份湿软甜糯的美好后，陈舟的手上一用力，便将杨依依完全拉进了怀里。
    两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路灯下。
    两个明亮异常的人影。
    借着这不算明亮的世界。
    紧紧相拥在一起。

 第333章 最后的收尾阶段

    赵琦琦、朱明理和李礼三人，此时正盯着一脸傻笑的陈舟。
    今晚的陈舟，回来的不可谓不晚，都快12点了。
    可这一回来，就一脸傻笑，是怎么个情况？
    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瞬间思维就发散了出去。
    然后想着，想着，三人突然轻叹一声：“这居然还回来了？”
    陈舟正好拿着脸盆毛巾，准备出去洗漱的，听到这统一的叹息声，立马又掉头回来，挨个给了个暴栗。
    这一夜，陈舟带着美好的愿景入睡，睡得极其香甜。
    这一夜，杨依依心如小鹿乱撞，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一早，离闹钟还有3分钟左右，陈舟悠悠醒来。
    “嗯~舒服~”
    伸了个懒腰，陈舟只觉得这一觉睡得真满足。
    翻身下床，看了一眼居然已经醒过来的赵琦琦三人，陈舟热情的打招呼道：“琦琦、老朱、两个li，大家早上好啊！”
    顿了顿，陈舟又问道：“要不要一起晨跑啊？”
    赵琦琦三人不知道是睡懵了，还是被陈舟这格外的热情搞懵了，三人直愣愣的看着陈舟，半天没有说话。
    等到陈舟洗漱完，准备离开时，又看了三人一眼。
    见三人还是愣神一样的看着自己，陈舟笑着说道：“三位好兄弟，就知道不上课的话，你们懒得起来，还要再睡一会？需要我带外卖吗？”
    赵琦琦三人本来还处于迷糊状态的，一听到外卖，立马精神一振。
    “包子……”
    “鸡蛋饼……”
    “稀饭……”
    陈舟比着“ok”的手势，嘴上说着“晓得了，晓得了”，便离开了宿舍。
    屋里赵琦琦三人瞬间寂静，然后往床上一倒，就准备再接着睡。
    但随即，赵琦琦突然冒出来一句：“陈哥昨晚，到底到哪一步了，这股兴奋劲才能持续到现在？”
    朱明理瓮声说道：“这我哪知道？我啥垒也没上过……”
    赵琦琦深以为然：“也是哦，咱们都是单身汪……”
    赵琦琦话音未落，李礼的声音幽幽传来：“应该止步于本垒打？”
    赵琦琦：“嗯？”
    朱明理：“咦？”
    图书馆。
    陈舟和杨依依如往常一样来到这里，但和往常不一样的是。
    两人的脸蛋都红扑扑的。
    这大概就是亲嘴的后遗症。
    只不过，陈舟的精神状态异常饱满。
    而杨依依的黑眼圈却有些深。
    陈舟奇怪杨依依为什么会没睡好，杨依依也同样奇怪陈舟怎么能睡得着？
    就这样，两个人带着各自的小心思，开始了今天的研究计划。
    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沉浸于课题研究之后，倒是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乱想了。
    “还需要计算粒子加速器结构中存在的分散参数，包括单元回路分散电容、分散电感……”
    “想要这部分的理论推导的话……”
    陈舟思索着，打开了先前对粒子加速器实验的研究数据。
    用先前的实验数据，反哺现在的理论推导。
    陈舟顺手又打开了错题集，他准备双管齐下。
    现在的时间过于很紧，只有通过这种连轴运转的方式，去节约时间了。
    陈舟扫了一眼先前的实验数据，简单的整理了一遍。
    然后便开始分析开关电极对地的分散电容。
    “大致可以分为开关电极间分散电容cg1；开关电极杆间分散电容cg2；相邻级电容器电极间分散电容cg3……”
    一共五个部分的内容需要考虑。
    总体分散电容，也就是五部分之和。
    从cg1开始，思路确定，理论推导计算公式确定，原始数据确定。
    “球形电极半径的参数是这个，电极的球心距是这个……”
    利用错题集的反馈，陈舟开始在草稿纸上奋笔疾书。
    时间上来说，虽然强调了一体化，但整体的思考是没变的。
    总得一整套理论推导下来，时间是能够节约一部分的。
    分散电容的内容解决后，陈舟毫不停歇的开始分散电感的计算。
    由于粒子加速器处于工作状态下时，其结构和元器件会产生分散电感，从而影响输出脉冲电压。
    分散电感主要来自于电容器自身电感lc，连接电感lw，气体火花开关电感lg和等效偏心同轴线电感lt等。
    其中电容器自身电感lc是根据电容选型不同而变化的。
    但是现在的课题实验中，这一项选型的考虑，是确定的。
    因此，陈舟可以直接先解决这个lc。
    等到这部分内容全部解决，陈舟看着草稿纸上的内容，以及错题集上的反馈，微微皱了下眉。
    “这中间，还缺了一步……”
    考虑到实际运行情况中，串联开关中存在接触电感以及寄生电感等，实际总分散电感应该是高于理论计算值的。
    略一思索，陈舟开始展开这部分的内容分析。
    他不允许有这种不被掌握的数据，存在于自己的理论计算中。
    否则，所谓的一步到位，很可能就是一句空话了。
    时间渐渐到了中午，杨依依看了一眼丝毫没有停笔迹象的陈舟，主动起身去食堂买饭了。
    陈舟自然察觉到了身旁人的动作，但并未阻止。
    现在是追赶地球运动脚步的时候，能节约一点时间，就是一点时间。
    “或许，我可以建立一个完全的方程模型？”
    看了看电脑上打开的数篇文献，又看了看自己写在草稿纸上的分析内容，陈舟不再犹豫，当即开始自己动手建立方程模型，打算彻底解决这部分内容的不稳定因素。
    这部分所花费的时间，是超出陈舟原本预期的。
    直到下午，图书馆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才彻底完成分散电感这部分的理论推导。
    但陈舟所收获的成果，也是显着的。
    至少眼前他所建立的l-方程模型，就怎么看怎么顺眼。
    到这里，关于材料表面改性的强脉冲离子束源研究的收尾阶段，也算可以正式宣告进入最后的收尾阶段了。
    下面，就要开始强脉冲离子束的系统设计了。
    陈舟伸了个懒腰，放松一下。
    又是这样坐在电脑前，连续工作了一天。
    身体，是真的有些疲惫。
    扭头看向杨依依，只见杨依依也正在伸懒腰。
    虽然这会已是冬天，但陈舟却想到了夏天。
    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第334章 课题公示

    图书馆外，陈舟和杨依依刚走出来。
    “应该还有三天左右，我们这边可以结束，就能去实验室了。”陈舟大致估算了一下当前的研究进度。
    虽说是最后的收尾阶段了，但是需要考虑的事情，并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不少。
    所有模块的研究成果，最后是要在一个系统中去实现的。
    但单就这一步，就需要不少时间。
    杨依依若有所思的说道：“是还需要三天时间。”
    陈舟看了杨依依一眼，悄悄伸出手握住了杨依依的手。
    “咋回事？都处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害羞了呢？不应该呀？”
    陈舟发现自从亲过杨依依之后，这原本已经习以为常的牵手，居然都令自己的心跳骤然加速了。
    杨依依也不比陈舟好多少，好看的脸蛋上，瞬间爬上了一层红晕。
    直到陈舟把她送回宿舍，杨依依的脸都是红彤彤的。
    看着杨依依消失在宿舍楼中的背影，陈舟略感遗憾的说道：“也没有来个吻别……”
    宿舍中，赵琦琦三兄弟和往常一样，刷，刷文献的刷文献。
    但和往常不同的是，陈舟人未至，声先至。
    赵琦琦扭头看看朱明理，朱明理扭头看看李礼，三人一阵苦笑。
    处于恋爱中，终于上垒的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但三人却也有些奇怪，按照时间推算，这应该不是本垒打呀？
    为什么陈舟就像换了个人了？
    浑然不觉宿舍三兄弟已经渐想渐歪的陈舟，推开门，就冲三人喊道：“孩儿们，我回来了！”
    赵琦琦三人瞬间扭头，满脸的震惊。
    果然，陈哥已经放飞了。
    至少是已经飞一半了……
    “咋了？这么看我？”陈舟把背包放下后，哼着小曲，看着三人。
    “呃……没事……”李礼低头看书。
    “陈哥，你变了，你已经彻底抛弃我们了……”朱明理低头看书。
    “老朱，不是我们，是我和你……”赵琦琦直感到扎心，缓缓低头看书。
    陈舟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从背包中拿出打包好的宵夜，自顾自的开始解包装袋。
    “咦？”
    随着赵琦琦的一声轻咦，朱明理和李礼两人同时转头。
    陈舟装作没看到三人渴望的小眼神，仍旧自顾自的吃着。
    “陈哥，这……是小笼包？”赵琦琦说着，就伸出手，拿了双筷子。
    快速的拆开包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了个灌汤包塞进了嘴巴里。
    陈舟扭头看着赵琦琦：“好吃？”
    赵琦琦顾不上烫嘴的灌汤包，连连点头，含糊不清的道：“那必须……的，这灌汤包，皮……薄……肉……多……糖……美……，真香！”
    看到赵琦琦已经上嘴了，朱明理和李礼两人也不再犹豫，跟赵琦琦一样，伸手抓筷，再伸手，抢包！
    陈舟笑着看了看这几人，果然还是逃脱不了真香定律。
    这是陈舟和杨依依从图书馆出来后，去食堂吃夜宵时带回来的。
    他是吃饱了的，这本来就是带给赵琦琦他们的。
    一同风卷残云之后，吃饱喝足的赵琦琦立马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陈舟：“陈哥，你没变，你果然还是那个爱我的陈哥……”
    “去，一边去……”陈舟一身的鸡皮疙瘩。
    把东西收拾完后，陈舟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
    放松的时间已过，接下来就应该爆肝了。
    “在整个系统中，强脉冲离子束的能力密度是决定材料表面改性时的关键……”
    “其计算总强脉冲离子束能量的公式为eb=0→t∫vac（t）ib（t）dt，计算强脉冲离子束能量密度的公式为wb=eb/s……”
    “也就是说，强脉冲离子束的能量密度是由加速电压vac（t）和电流ib（t）来决定的，因此阴极放电模块，是整个强脉冲离子束源的核心所在。”
    确定了这一思路后，陈舟便进入下一步阴极放电模块的研究。
    这里的阴极二极管，可以根据前面的粒子加速器实验的数据，进行合理甄别。
    有研究难度的是如何完善整个的阴极放电模块，确保在脉冲导向磁场与阳极潘宁放电产生的等离子通道的配合下，进行强脉冲离子束打靶。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赵琦琦、朱明理、李礼三人已经陆续洗漱好，上床睡觉了。
    睡前，他们都十分好奇的观察了陈舟好一阵子。
    他们不知道陈舟现在具体研究的是啥，就感觉陈舟手里的研究课题太多了。
    而且，陈舟现在的规律，也变成了，每次有研究结果要出来时，才会疯狂爆肝。
    那现在，他是又有什么新的研究成果了吗？
    赵琦琦三人就这样带着疑惑入睡了。
    而陈舟，从投入到研究开始，姿势都没变过。
    始终保持着那种全神贯注，伏案写作的姿势。
    终于，在现有粒子加速器实验的基础上，确定了电容器的选择，完成了脉冲驱动的设计后。
    陈舟才放下了手中笔，关闭电脑，合上错题集。
    起身去洗漱，睡觉。
    1月4日。
    元旦三天假期后，正式开学，正式工作的第一天。
    陈舟和杨依依一如既往的出现在图书馆的老位置上。
    只不过，两人的黑眼圈都明显加深了许多。
    仔细看的话，杨依依的还有更深一些。
    这天，陈舟也收到了国家“万人计划”的通知。
    他的课题立项申请，已经获批了。
    经费足足有180万！
    看着这个通知，陈舟陷入了迷茫。
    这么巨额的一笔经费，他该怎么花啊？
    这得买满满一屋子a4纸了？
    再加上满满一屋子笔芯，也用不了零头啊？
    那，换电脑？
    不行！
    绝对不行！
    这电脑，具有特殊的含义，绝对不能卖！
    这要是卖了，杨依依估计能把自己给卖了！
    在陈舟思索着该怎么花这笔钱时，随着国家科技部门的官方公示。
    第一批国家“万人计划”所有立项项目，全部出炉。
    其中，最受人瞩目的当然是陈舟的课题。
    单单那简单的“杰波夫猜想”，这五个字，就仿佛具有魔力一般。
    虽然大部分人都预料到了，可当这个课题，真的被陈舟拿出来。
    或者说，通过陈舟自己说出来时，那感觉又不一样了。
    毕竟，这么长时间了，他说过的话，不都变成了现实吗？

 第335章 别说话，用心去感受

    “号外，号外！青年拔尖人才入选者陈舟，课题申请选择了杰波夫猜想！”
    “震惊！他再次发起了挑战，目标，第三个世界级数学难题！”
    “如果杰波夫猜想被证明？你会最先想到谁？”
    “期待！这会不会是华国第一块菲尔兹奖的最大砝码？”
    “……”
    不出所料的，各大媒体，几乎都盯着这次热度极高的国家“万人计划”呢。
    几乎在科技部门把第一批国家“万人计划”立项项目公示的第一时间，媒体们的新闻稿就发了出来。
    可以想象，他们先前通过多少渠道探听过消息，薅了多少头发，研究新闻稿的内容。
    就等着国家部门的公示，核对一下项目，就能发稿。
    也因为媒体朋友们的敬业精神，这个原本已经回落许多的热点事件，瞬间又起来了。
    百搜搜索指数、微博热搜等等互联网新闻平台，全部都是关于这件事的热点新闻。
    或许科技部门都没想到，自己会因为发了个公示，结果上热搜了。
    只不过，被搜索最多的词条，还是“陈舟与国家‘万人计划’”这一词条。
    被热议的也一直是陈舟这位焦点人物。
    没办法，人已经是热搜常客了。
    但凡出新闻，都是大新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舟的流量已经十分庞大。
    而且还是那种国民老少咸宜的流量。
    直到陈舟从图书馆走出来，他都还没想好这笔经费该花在何处。
    看了看身旁美丽可爱大方温柔，外加女学霸光环加身的女朋友。
    再想想自己身怀的巨富，陈舟蓦地升起一种，这难道就是有钱人朴实枯燥且无华的烦恼？
    回到宿舍，陈舟忧郁的表情，立即吸引了宿舍三兄弟的目光。
    三人不由得有些奇怪，这怎么拿到这么大笔经费，反而还愁眉苦脸的呢？
    赵琦琦忍不住问道：“陈哥，你怎么了？经费出问题了吗？”
    陈舟看了看赵琦琦，摇了摇头。
    赵琦琦顿时被陈舟这摇头给整懵了，悄悄的给朱明理递了一个眼神。
    朱明理会意，开口问道：“陈哥，那是课题出啥问题了吗？你怎么这么忧郁？”
    陈舟扭头看着赵琦琦三人，看到三人脸上的表情，幽幽说道：“也不是忧郁，主要就是这钱太多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花……”
    赵琦琦：“卧槽！”
    朱明理：“淦！”
    李礼：“……”
    听到三人这和预料中不一样的反应，陈舟奇怪的问道：“难道不是吗？我这能买多少a4草稿纸呀？我这笔芯都能存到n年后了……”
    赵琦琦再也不想和陈舟说话了，重重的叹了口气，扭头再不多看陈舟一眼。
    朱明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也没说出来。
    和赵琦琦一样，他也重重的叹了口气，满脸忧郁的转回了身子。
    李礼则听到陈舟后来说的话时，就已经转身低头看书。
    那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停滞。
    陈舟看到三人这副模样，忍不住叹息道：“果然最后还是一个人默默承受了所有……”
    赵琦琦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一顿，三人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打人的冲动。
    但随即，三人不约而同的又低下了头，默默的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再次看了赵琦琦三人一眼，陈舟心想，算了，反正你们无法理解我现在的心情，真对牛弹琴！
    想了想，陈舟摸出手机，打算搜索一下课题经费的正确使用方法。
    先自己摸索一下，回头再找吴西平教授啊、张中原教授啊，或者孙院长、杨院长问问。
    不过，陈舟刚摸出手机，就看到了一些新闻软件自动提示的新消息。
    屏幕下拉，陈舟瞥了一眼，随即就是一身轻咦：“这怎么全是关于我的新闻？”
    菲尔兹奖？
    集齐数学猜想的成就之路？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时，微博也跳出了一条新消息的提示。
    陈舟面色古怪的点击了一下，进入微博。
    映入眼帘的正是一条震惊流新闻。
    【国家“万人计划”究竟能解决多少数学猜想？他告诉你答案！】
    陈舟简单的扫了一遍。
    好家伙，能吹的，不能吹的，都替他吹完了。
    这装逼的词汇，说的他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了。
    翻到底下的评论，陈舟倒是会心一笑。
    网友们的沙雕欢乐，始终很多。
    而且互联网的记忆，果然很短。
    先前过去没多久的争议，现在也仿佛集体消失了一般。
    全是讨论他和杰波夫猜想的，以及那180万的课题经费。
    “大佬就是大佬，第一次入选，第一次申请，就把世界级数学猜想作为课题，佩服，佩服……”
    “这算啥？你怕是消息不灵通哦，燕大的校园网上都讨论开了，这不仅仅是万人计划的课题，也是陈大佬的毕业论文！！！”
    “真·史上第一毕业论文！”
    “你们都没看到那经费吗？我的天，180万的课题研究经费啊！再想想陈大佬的身份，本科生，本科生，本科生！！！”
    “美女学霸女朋友，数学猜想随地走……我好酸啊……”
    “别说话，用心去感受！”
    “反正我不酸，我连解决小学生的奥赛题都难，数学猜想更是看都不看懂……”
    “……”
    陈舟看着看着，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原本脸上忧郁的表情，也瞬间消失不见。
    陈舟突然觉得，没事看看一群有爱的网友评论，貌似很不错啊。
    这翻阅自己评论的感觉，还有种批阅奏章的感受呢~
    赵琦琦三人听到陈舟的笑声，扭头看了陈舟一眼，心中莫名有些惆怅。
    心情变好的陈舟，愉快的关闭了微博，也不打算搜索经费使用计划了。
    反正有了这么多钱，先尽力花嘛，能花多少是多少。
    课题研究上的一应用品，都可以大额度的补充。
    总不能亏待了自己不是？
    想通之后的陈舟，转而打开电脑，掏出草稿纸和错题集，肝起了剩下的课题研究。
    至于杰波夫猜想的开题报告之类的，可以稍稍再弄。
    根据他收到的通知，这玩意年后再交也可以。

 第336章 两篇SCI？

    “关于脉冲磁场的发生模块，考虑到实验装置本身的话……”
    陈舟找到一个下载好的文献，打开，仔细翻阅。
    【亥姆霍兹线圈的磁场与供电电流具有良好的线性关系，可以根据需要控制供电电流来调节真空腔内磁场的大小。】
    【以其中心场强作为磁场强度，中心平行磁场强度为：b0=（4/5）2/3μ0nr≈07155μ0ni/r……】
    【……模块工作时向亥姆霍兹线圈中通电，在真空腔内部产生较稳定的匀强磁场，为阳极潘宁放电做准备。】
    【……】
    文献翻完，陈舟看了一眼草稿纸上自己记录的内容，又打开了一篇文献。
    多重类比法，是陈舟现在最为擅长的研究方法。
    也是对于拥有错题集的陈舟而言，最为适合的方法。
    可能有很多人想过，把需要实验研究的东西，转化为纸平化的内容。
    通过理论计算和理论推导，来实现实验研究。
    但是，想要做到这一步的话，何其艰难？
    可以说，几乎无人能够避免多步的实验验证。
    好一点的话，可能实验验证的次数少一些。
    要是方向走偏的话，可能就是多次的实验验证。
    但对陈舟来说，他通过错题集的方向纠正，研究过程的纠错，完美的绕开了这一步。
    基本上，实现了纸平化的实验研究。
    “潘宁阳极是放置在磁场线圈中心处的，其体心与亥姆霍兹线圈的体心，在同一轴线上……”
    陈舟飞速的在草稿纸上画出了阳极潘宁放电的电源电路原理图。
    虽说潘宁放电作为强脉冲离子束源设备的主要工作形式，但其设备整体结构简单，总体设计思想与磁路相似。
    做完阳极潘宁放电模块的研究内容后，陈舟瞥了眼手表，开始收拾资料，关电脑。
    不知不觉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等到陈舟洗漱完，爬上床时，手机亮了一下。
    陈舟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是杨依依发来的消息。
    “开心，这两天是最后的研究阶段了，我们先把晨跑取消。”
    陈舟看着这条消息，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杨依依那比他还重的黑眼圈。
    思索了一下，陈舟编辑到：
    “好。最后的内容剩的也不多了，我们明天就多睡会，到时候我喊你起床。”
    很快，杨依依回复了消息，一个“ok”的表情。
    看到这个表情，陈舟笑了笑。
    这段时间，两个人紧赶慢赶的，确实太辛苦了。
    仅有的放松，大概就是元旦那晚的旖旎。
    想着想着，陈舟睡着了。
    梦里，陈舟又感受到了那种美妙……
    第二天，陈舟的闹钟准时响起。
    翻身下床，陈舟楞了一下，刚想再躺下去时，瞬间清醒了。
    虽然和杨依依说的是多睡一会，可他那是说给杨依依听的，他并不准备贪睡。
    早点解决，早点放心。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陈舟从朱明理那拿了两块面包，从赵琦琦那拿了瓶酸奶，便坐到了书桌前。
    打开电脑，一应资料物品准备好，陈舟边啃面包，边开始了课题研究的任务。
    直到早上十点，赵琦琦三人出门上课时，陈舟才放下手中的笔，拨通了杨依依的电话。
    响了五声之后，杨依依才接通了电话。
    陈舟声音温柔的问道：“依依，睡得好吗？”
    “啊？”杨依依那边楞了一下，旋即连忙说道，“嗯嗯，睡得很好哦，你呢？”
    陈舟故意打了个哈欠，才说道：“我也是呢，睡到现在才醒。”
    杨依依清脆的笑声传来：“那我们起床？”
    “嗯嗯，那我一会去找你。”
    “好！”
    电话挂断后，陈舟整理了一下上午的研究资料，又理了理思路。
    起身去洗了把脸，才出门。
    令陈舟没想到的是，他刚走出宿舍楼，就看到杨依依正朝他这边走来。
    笑着迎上去，陈舟刚要说话，发现了不对劲。
    这丫头的黑眼圈，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陈舟不知道的是，在他疑惑的看着杨依依时，杨依依也正疑惑的看着他。
    目光相交，两人几乎同时问道。
    “你是不是一早就起来了？”
    又是同时楞了一下，陈舟和杨依依无奈的看着对方，笑出了声。
    “你不听话哦？”杨依依率先开口道。
    “呃……我，你也不听……啊……”陈舟话还没说完，就被胳膊上的疼痛中止了。
    “你不讲理哎，不是你……”陈舟很想辩解，可察觉到胳膊上的手似乎又在用力，瞬间改口道，“不是，我听话的，就是黑眼圈一时半会消不了，我昨晚睡得可香了……”
    “哼！哪有和女孩子讲道理的？”杨依依一声轻哼，倒也松了手。
    “走，去图书馆。”
    杨依依说完，带头朝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揉了揉胳膊上被捏的地方，陈舟抬步跟上。
    看着杨依依的背影，陈舟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难道真不能跟女孩讲道理？
    可是，这丫头怎么好像在偷笑？
    来到图书馆，熟悉的位置，并没有被人占用。
    这几乎成为了燕大图书馆的一种共识。
    至少在陈舟和杨依依毕业之前，他们俩的老位置，估计是没有人会主动去抢的。
    打开电脑，翻开错题集，草稿纸和笔备好，研究继续。
    陈舟这边的研究工作，已经进行到控制模块的设计了。
    控制模块主要是用于协调脉冲磁场发生模块、阳极潘宁放电模块和阴极放电模块，三者之间的触发时序，以及真空模块中抽真空系统的开启与关断。
    触发时序的精准配合，将直接影响强脉冲离子束产生的质量。
    这部分也把前面的研究串联了起来。
    控制模块的设计，必须考虑前面多模块的工作内容。全网 78z
    想单靠一个plc强脉冲离子束系统控制图，就解决这么一个重要的内容，是绝对不可能的。
    从上午到下午，又到夜幕降临。
    终于，从选型到接线控制，到放电时序的配合，全部被陈舟搞定。
    根据理论计算的结果来看，陈舟对自己的工作是满意的。
    通过错题集的反馈来看，这部分的设计也是成功的。
    到此，基本上实验前的准备工作就全部结束了。
    相比于完整的流程来说，陈舟因为是基于粒子加速器实验装置来进行的研究，便省略了强脉冲离子束实验平台搭建的过程。
    这一部分的内容，全部包含在了所有的分步骤之中。
    看了一眼这些天的工作成果，只要再和杨依依的工作成果进行汇总，明天就能把这些资料发给杨院长和彭佳了。
    伸了个懒腰，放松一下，陈舟刚准备扭头看杨依依时。
    却发现周围的人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隐约听到两篇sci的声音。

 第337章 绝代双骄2.0

    似乎是察觉到了陈舟的目光，周围人的小声议论，突然停了下来。
    这瞬间的变化，倒是令陈舟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什么情况？~
    又发生了什么了？
    怎么老盯着我们这边看？
    好像是说两篇si，谁发了两篇si吗？
    不就两篇si吗？
    这有什么稀奇……
    但紧接着，陈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的杨依依。
    杨依依还在盯着眼前的电脑，电脑屏幕上不像陈舟上次看到的那样，打开不知道多少个窗口。
    这次的电脑屏幕，倒是只有简单的几个窗口。
    上面的内容，也是收尾阶段的课题研究。
    似乎察觉到了身旁的灼热目光，杨依依微微偏头，疑惑的看着陈舟。
    显然，杨依依刚才并没有听到周围人的小声议论。
    见陈舟直直的盯着自己，却不说话，杨依依小声的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陈舟摇了摇头，还是决定直接问杨依依：“依依，你发了两篇si？”
    杨依依一愣，旋即开心的说道：“你知道了呀？”
    陈舟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一瞬间，前前后后的细节串联起来，陈舟恍然大悟。
    原来这丫头电脑上那么多窗口，不仅仅是在研究强脉冲离子束源，还有她自己的课题。
    原来这丫头熬夜比自己还重，也是因为同时进行了这么多的课题。
    原来这丫头也是这么厉害的呀！
    居然不知不觉的就连发了两篇si！
    陈舟看着杨依依脸上深重的黑眼圈，心中微微一疼，语气轻柔的说道：“依依，很辛苦？”
    杨依依展颜一笑，轻声说道：“还记得我们以前说过的话吗？”
    陈舟楞了一下，但很快说道：“互相监督，互相学习，共同努力。”
    杨依依点点头：“对呀，你都那么努力，那么厉害了，我也不能拖后腿呀。”
    陈舟宠溺的揉了揉杨依依的脑袋：“依依，你一直都很棒哦！”
    杨依依俏皮的问道：“那你惊不惊喜？”
    陈舟用力点头道：“嗯，很惊喜！”
    但紧接着，陈舟又故意说道：“不过呢……”
    杨依依赶忙问道：“不过什么？”
    陈舟开始说道：“不过呢，我家依依能够连发两篇si，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就算是连发10篇，我都是不意外的。毕竟，我家依依就是这么厉害嘛！”
    “咦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杨依依轻笑着说道。
    “有吗？”陈舟眨了眨眼，笑着反问道。
    此时的陈舟，全然没有一开始听到两篇si时，那云淡风轻的模样。
    杨依依道：“有啊，不过……”
    陈舟好奇问道：“不过什么？”
    杨依依看了陈舟一眼，用蚊喃般的声音说道：“不过，我喜欢！”
    声音虽小，但陈舟听得却真真切切。
    看着说完这句话，俏脸瞬间通红的杨依依，陈舟蓦地升起了一股冲动。
    那晚的美好呀……
    第一次，陈舟觉得图书馆真的不是一个好地方，人怎么这么多？
    陈舟和杨依依的对话，虽然后半段的声音已经低到只有两人可闻，但前面的话，却被周围集中精神观察两人的同学们，听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的心里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个想法。
    卧槽！居然真的是杨依依！
    本来以为绝代双骄已成过往，没想到，人家是故意积蓄实力呢！
    可不要说什么只是两篇si而已这种话。
    有人已经悄悄查了杨依依发表的期刊，两篇si，两篇都在二区！
    不可谓不厉害！
    试问有多少人能做到杨依依这样？
    一个大二的本科生，在跟着教授做课题的同时，每天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却还能兼顾着自己的课题研究。
    而且，最终还成功发表了两篇si！
    毕竟，不是谁都是陈舟这种妖孽。
    他们倒没去想杨依依是得到了陈舟的帮助，因为陈舟一直出彩的研究，都是在数学上面。
    而杨依依的两篇si，全是物理学的内容。
    从当前的现状来看，杨依依在物理学的天赋，还要比陈舟强上不少。
    不由得，这帮人又想多了。
    难道跟陈舟在一起待久了，杨依依也感染了这种强大的学术研究能力？
    可我们不也天天待在图书馆吗？
    也没见自己变成他们这么牛逼轰轰的人呀？
    难道说，是距离不够？
    想到这，周围的不少人，齐刷刷的转头看向陈舟和杨依依这边。
    但很快，所有人动作整齐划一，齐刷刷又把头扭了回去。
    没办法，场面真的一点也不好看。
    刚在学习层面被虐，这一扭头，又塞了满嘴的狗粮！
    唉，当真是大佬虐我一遍又一遍……
    陈舟显然不知道周围这群人的想法。
    现在，他的眼中只有杨依依。
    陈舟刚刚悟到一个道理，情侣之间是需要互相夸奖和赞美的。
    他感觉到，杨依依和他一样。
    不管外人如何夸奖，如何称赞，但她最想得到的，还是自己的赞美。
    就像他之前解决数学猜想一样，即使震惊了一大票人，但最终还是杨依依的夸赞，令他感到最满足。
    环顾四周，陈舟最终决定，今天早点离开图书馆。
    最后的课题难点已经攻克，明天再和杨依依一起整合一下即可。
    现在，陈舟更想和杨依依单独待在一起。
    在两人离开图书馆后。
    在一瞬间的沉寂之后。
    周围的同学们，迅速起身。
    目标直指陈舟和杨依依两人的座位！
    与此同时，随着消息的飞速扩散。
    校园网上，那条始终置顶的传说帖。
    底下正在疯狂的更新着。
    陈舟和杨依依的故事，进入了一个新的篇章！
    不止如此，原本还能水帖的校园网。
    现在，满满刷屏的都是陈舟和杨依依。
    绝代双骄的称号再次被提上了第一位！
    而且，不乏有人说，现在的绝代双骄已经到了20版本。
    以前的他们，是因为学科竞赛，是因为提前毕业，是因为双复读双状元。
    但现在的他们，已经踏上了学术研究的星辰大海。
    更多的人是无限的感慨，为什么这两人可以这么强？
    又为什么，这么强的两人，会是情侣？
    还偏偏来虐他们千百遍！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338章 误会

    陈舟和杨依依显然已经不在意外界的议论了。
    每天都处在周围人关注的目光中，他们早已经习惯。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
    校园网上的热烈讨论，渐渐传播到了华国的其他高校。
    而且在整个高校圈，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氛围。
    这种氛围，被有些人称之为“脚步”。
    脚步，顾名思义，指行走或奔跑时脚的动作。
    在这里，则特指优异的学习和研究脚步。
    这种氛围，也就是引发了大学生们向周围优秀人才学习的潮流。
    引起这种氛围，也可以说是潮流的原因，就是因为杨依依的这两篇连着发表的si。
    许多人都认为，杨依依是因为和陈舟在一起，有一个目标，有着坚定的脚步追赶者。
    所以现在的她，也变得越来越优秀。
    这是高校圈，包括9高校，卓越大学联盟等等高校学生的一致共识。
    毕竟，每个人都有着一定的上进心。
    尤其是看到身旁人更优秀的时候，上进心会被更大程度的激发出来。
    现在，他们的上进心就被刺激出来了。
    想想陈舟和杨依依上大学这两年造出来的新闻，他们的心里就憋着一股劲。
    这些华国高校们，自然也乐于看到这样的氛围。
    学生们居然主动向身旁优秀的人学习，他们真的是偷着乐。
    倒是听到这消息的陈舟和杨依依两人，同时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你们以为只要像身边优秀的人学习才行吗？
    还是太年轻了啊……
    那主要还是有一个优秀对象才行嘛……
    当然，陈舟和杨依依抛开这古怪的想法，对于自己能够产生这样积极向上的影响，还是很开心的。
    尤其是陈舟，他的感受是最深的。
    1月8日，星期五。
    在陈舟和杨依依把最后实验的数据资料完成后的第三天。
    杨院长那边传来消息，他们这个课题，最后的实验，要开始了。
    下午一点，陈舟和杨依依来到燕京分子科学国家实验室。
    这会的实验准备，基本上已经就绪。
    和一开始不同，一开始的时候，彭佳他们对于陈舟给出的实验参数，还会抱着怀疑和审视的态度。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就变了，他们变得巴不得陈舟赶快给出实验参数，好加速实验进程。
    所以，在陈舟前几天发来最后阶段的实验参数时，他们就赶紧照着准备了。
    这会的实验装置已经准备完毕，只等见证理论数据的成功证实。首发
    “来了？两位？”
    办公室里，一看到出现的陈舟两人，马梓豪热情的招呼道。
    “来来来，快坐快坐，我给你们倒茶！”
    林孝恩更加热情，已经主动去帮陈舟他们倒茶了。
    陈舟和杨依依对视了一眼，两人有些哭笑不得。
    这怎么感觉是领导来调研了呢？
    陈舟笑着说道：“学长，都这么熟了，你还这么客气？”
    林孝恩立马正色道：“熟归熟，可礼数不能少！”
    话音未落，就听到彭佳笑骂道：“行了，你再拍马屁也没用，陈舟还能带着你研究数学猜想么？”
    陈舟一愣，旋即想到了自己现在是可以独立带研究团队的。
    难道这林学长，打算跟着自己混？
    “哎，学姐你不能瞎说啊，这要是给杨院长听到，我不得被思想教育一番呐？”林孝恩反驳道。
    彭佳笑道：“那你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拍马屁？”
    林孝恩顿时不乐意道：“我这是照顾一下学弟学妹，怎么就成拍马屁了，这明明是学长的关爱，好不好？”
    彭佳抬手指了指林孝恩，懒得再跟这人掰扯。
    林孝恩泡了两杯茶，热情的端给了陈舟和杨依依，还细心的叮嘱了一声：“小心烫。”
    听到这声关心，陈舟刚接过茶杯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那个，学长，你要真有什么事，就说。”看着双眼冒光盯着自己的林孝恩，陈舟纠结着说道。
    林孝恩回道：“没什么事。”
    陈舟不相信这又是倒茶，又是叮嘱的，能无事献殷勤？
    他又问道：“真没事吗？”
    林孝恩又说道：“没什么事。”
    陈舟这下不再问了，点头道：“没事就好。”
    林孝恩愣了一下，表情瞬间纠结起来。
    这学弟，不按套路出牌呀？
    人家不都是一来二去，三回成交吗？
    怎么这才问两下就不问了？
    一旁的杨依依看到林孝恩脸上那拧在一块的表情，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问你你不说，现在好了？
    彭佳和马梓豪也是憋着笑。
    其实，一开始彭佳就用开玩笑的方式帮林孝恩把话说出来了。
    但这小子非得装，就是不愿意接那茬话。
    过了一会，林孝恩实在纠结的太难受了，最终主动说道：“学弟，不，大佬，我刚想起来，还真有个事！”
    听到林孝恩的话，陈舟等人顿时笑了起来。
    好在办公室里，只有他们几个，林孝恩虽然略微有点尴尬，但他的性子也就这样，并不会在意。
    陈舟问道：“是彭佳学姐说的那样，你要来跟我研究数学猜想吗？”
    林孝恩摇摇头，难得语气认真的说道：“不是数学猜想，是物理课题。我想加入你们的课题组。”
    陈舟奇怪的问道：“什么课题组？”
    林孝恩指了指杨依依，又指了指陈舟：“你们两个不是组成了课题组吗？”
    这下反倒是令陈舟和杨依依愣住了，他们俩什么时候组过课题组了？
    唯一的课题组，不就只有眼下的这个吗？
    陈舟抬头看了看林孝恩，又看了看彭佳和马梓豪，他明白了。
    敢情这帮人是把杨依依发的两篇si当成他们的共同研究成果了。
    陈舟无奈的说道：“你们是不是认为依依的两篇si是我们一起研究的？”
    林孝恩疑惑道：“不是吗？”
    陈舟摇摇头，极为认真的说道：“不是，这都是依依一个人独立的研究成果！我没有任何参与！”
    林孝恩愣了愣，旋即惊讶的看着杨依依：“卧槽！不是，依依学妹，你也这么牛逼？”
    彭佳和马梓豪也同样一脸惊讶的看着杨依依。
    他们一直以为这是有陈舟参与的结果，却没想到，这完全是杨依依一个人做出的成果！
    这可是两篇二区si呀！
    关键是，他们实在想不明白，杨依依哪来的时间去同时开展三个课题研究的？
    这时，杨院长的声音突然传来。
    “你们却是误会了，这确实是依依一个人独立的研究成果！”
    ：。：x

 第339章 最后的实验

    杨院长刚到就听到了几人的对话。
    和林孝恩等人不同，对于杨依依的研究，杨院长是知道的。
    因为杨依依最后完成的论文初稿，还是杨院长帮忙审核的。
    此外，杨院长还帮杨依依借过实验室。
    当杨院长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说了一遍后，林孝恩等人才恍然大悟。
    但旋即林孝恩忍不住说道：“学妹啊，我以前以为就陈舟这一个妖孽，没想到还有你这个藏起来的！”
    马梓豪同样说道：“我反正是大写的服，我现在终于彻底理解燕大学生的水深火热了……”
    彭佳笑着称赞道：“依依，你一开始在实验室待的那段时间，就已经有想法了？真的很厉害，很棒！”
    杨依依面带微笑的说道：“一开始接触我们这个课题时，就有了一些模糊的想法，后来就慢慢清晰了。我也很感谢学姐你们的帮助和照顾。”全网 78z
    听到杨依依的话，彭佳等人只是笑了笑。
    杨依依的两篇sci和他们这个课题的关系，不能说完全没有，但微乎其微。
    杨依依的两篇sci，一篇是关于“低强度周期量级脉冲驱动排列分子的非次序双电离”的。
    简单来说，就是研究电子对的，搞清楚其中的关联特性。
    另一篇是关于“高能质子束在激光等离子体中传输的粒子模拟”。
    对于这个课题的研究，杨依依主要还是从陈舟那获得的灵感。
    通过数值模拟的方法，完成了这个课题。
    或者说，是计算物理学的方法。
    和陈舟习惯性的研究，有区别的地方在于，陈舟基本上是在草稿纸上完成的计算，很少借助计算机。
    所以彭佳等人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杨依依感谢的。
    这完全就是杨依依的个人实力。
    倒是陈舟听到这番对话后，默默在心里理清了杨依依的研究脉络。
    他没想到杨依依一开始留在实验室时，就已经有了想法，并且在那时就开始做着准备。
    想到这，陈舟微微偏头，看着杨依依。
    杨依依恰好也在看着他。
    “好了，闲聊的话，回头再说，我们进实验区。”杨院长看了眼时间，朗声说道。
    “好的，院长（主任）。”
    众人齐声应是。
    说起来，这个课题的时间是有够长的。
    从去年暑假前就开始了，到现在为止，已经大半年的时间了。
    这是陈舟目前为止待过的，时间最长的课题组。
    所以，在实验区看到眼前一个个还算熟悉的面孔时。
    陈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这么长的时间，这课题终于要结束了。”
    谁知，听到陈舟的话，不管是杨院长、彭佳、林孝恩、马梓豪，还是其他的研究人员，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陈舟被看得有点莫名，疑惑的问道：“你们干嘛都这么看着我？”
    林孝恩率先说道：“不是，学弟，这还慢吗？这已经超快了好不好？”
    马梓豪紧跟着说道：“学弟，按照正常的研究进度，我们现在应该才刚走到课题的一半……”
    彭佳也忍不住吐槽道：“陈舟啊，这确实是我们实验室进度最快的一个项目了，你还想要多快啊？”
    杨院长看了看陈舟，加入了吐槽的队伍：“你以为谁都像你啊？世界级的数学猜想，都说解决就解决了？”
    说完，杨院长又看了杨依依一眼，笑着打趣道：“就连身边的人，也是说发sci，就一下子发两篇，谁能像你们这么速度？”
    面对这集体的吐槽，陈舟一脸无辜。
    连带着身旁的杨依依，也是一脸无辜。
    过了一会，杨院长止住了这个话题，开始吩咐道：“好了，先检查一下实验装置，2点半准时进行实验！”
    实验装置先前就已经准备完毕，现在要做的是最后的检查确认。
    看着跟着过去检查实验装置的陈舟和杨依依，杨院长的心里升起了一些感慨：“真想把这两人一直留在实验室……”
    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陈舟他们俩的天地，还很大。
    2点半，实验准时开始。
    随着反馈的数据，不断的传输到控制台的显示屏上，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目前为止，实验装置运行正常，数据反馈和预期一致。
    每个人心里，也都知道，按以往的经验来看，要是不一致，反倒是怪事了。
    但同时，他们的心里也升起了和杨院长一样的想法。
    尤其是彭佳、林孝恩、马梓豪三人，这是实验室中，杨院长极为看好的三个年轻人。
    他们此刻虽然盯着显示屏，心里却在想着，没有了陈舟和杨依依以后的实验，再也不会这么轻松了。
    默默地，三人的心里也暗暗做了个决定。
    陈舟先前就把一些研究方法教给过他们，以后必须要好好利用。
    就算不能像陈舟这样，能每次一步到位。
    但只要能节省一点课题的研究时间，就是好的。
    时间滴答滴答的走过。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的早一些。
    实验结束，陈舟和杨依依离开实验室时，已经下午6点半了。
    外面早就完全黑了下来。
    陈舟抬头看了看，笑着说道：“杨院长也不给加班费。”
    杨依依闻言笑了一下，正要说话时，身后有一人追了上来。
    等到看清来人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孝恩。
    “那啥，大佬，你真不搞物理方面的研究课题么？”
    陈舟还以为有什么事呢，没想到是这个。
    他笑着解释道：“现在不行，万人计划的经费是针对杰波夫猜想的，没法用到物理课题上。”
    顿了顿，陈舟补充了一句：“虽然钱比较多，我也正愁该怎么花呢，可是科技部门给了规定，没办法用在其他课题。要不，你来跟我一起研究杰波夫猜想？”
    林孝恩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跟数学符号有仇，我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在杨院长混……”
    陈舟轻声笑了笑：“学长，好好加油，以后还会有机会一起做课题的。”
    林孝恩双眼瞬间亮了一下，但立马又黯淡了下去。
    以后的话，谈何容易？
    目送着林孝恩消失在远处，陈舟轻声说道：“他们都挺不错的。”
    杨依依点点头：“是啊，彭佳学姐，林学长，马学长，还有实验室的研究员们。”
    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陈舟和杨依依对这个课题组的人，观感都挺好的。
    每个人对人都挺热情的，平常也好相处，工作时也都极为认真。
    而且，对于陈舟而言，这里还有着一种包容。
    可以说，杨院长的手底下有着一帮优秀的科研人才。
    扭头看了看杨依依，陈舟突然问道：“以后打算研究高能物理了？”
    杨依依没有回答，转而说道：“等去了麻省理工我再告诉你。”
    陈舟一愣，刚想抓住杨依依时。
    杨依依已经笑着跑开了。

 第340章 一作！

    1月11日。
    星期一。
    上周五，基于粒子加速器的材料表面改性的强脉冲离子束源的研究实验，取得完美的结果后。
    陈舟和杨依依难得的给自己放了个周末假期。
    这个双休日，他们俩集体拒绝了图书馆的诱惑。
    燕京作为历史古都，有许多可以游玩的地方。
    先前的两人沉迷研究无法自拔，这回倒是好好利用这个双休日的时间。
    而且利用学生证，还能半价游玩各大景点。
    看着巧笑倩兮的杨依依，陈舟的心情也变得极为愉悦。
    当然，玩归玩，闹归闹，晚上还得爆肝造。
    最后一次的实验数据，依然是陈舟的工作。
    白天和杨依依玩耍一天，晚上回到宿舍，陈舟开始处理实验数据。
    两天的时间就这样愉快的度过了。
    这天，陈舟把实验数据处理完，发送给杨院长和彭佳后，算是完全结束了这场旷日持久的粒子加速器实验。
    陈舟瞬间感觉到轻松了不少，开始计划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只不过，陈舟显然是高兴的太早了。
    这天下午的时候，他就接到了杨院长的电话，要他来办公室一趟。
    陈舟迈着轻快的步伐，就来到了物院。
    说起来，他虽然也算是物理系的半个学生。
    但对这座物院，还是比较陌生的。
    只是先前为了放松，来物院上过几节课。
    还有杨院长的办公室，他稍微熟悉一点。
    除此以外，这座物院给他留下的印象，真的很少。
    更不要说物院的教授们了，陈舟仅仅对那几节课的授课老师，有点点印象。
    看了看眼前的行政楼，陈舟轻轻摇了摇头，把这像是感慨，却又不是感慨的想法，丢出了脑袋。
    杨院长的办公室。
    陈舟在敲门之后，推开门走了进来。
    令陈舟意外的是，杨院长的办公室还有一个人。
    看了这人一眼，陈舟隐约有点印象，但又想不起来具体在哪见过。
    但是陈舟注意到这人笑着跟他点了点头。
    显然，对方认识自己。
    陈舟仔细回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了。
    这人不就是先前自己来物院找杨院长时，极其担心自己找不到杨院长，又极为热心的要带自己认门的年轻助教吗？
    陈舟不禁有些好奇，他来这里干嘛？
    杨院长看到陈舟来了，便对那人说道：“行了，这个课题就这样，你先回去忙。”
    那人迟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那行，杨院长，我就先走了。”
    杨院长点点头：“好。”
    这人经过陈舟旁边时，再次热情的冲陈舟笑了笑。
    陈舟颇为不适应的勉强回了个笑容。
    他记得上次这人实在太热情了，最后自己满头大汗的才拒绝掉。
    杨院长看向陈舟，直接问道：“知道我找你来干嘛么？”
    陈舟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知道。”
    “咦？”杨院长轻咦一声，“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啊？”
    这话倒是把陈舟说迷糊了，什么事情我会不愿意？
    随即，陈舟想到了什么。
    他皱着眉头问道：“杨院长，你该不会打算让我写这次课题的论文？”
    杨院长笑着反问道：“你不应该写吗？”
    陈舟赶紧摇头：“我觉得彭佳学姐他们更合适。”
    杨院长却不赞同：“就不说这次课题的研究进度，能缩短这么多的时间，都是你的功劳了。光是你搞出来的那种理论研究方法，你觉得除了你，他们谁能讲的明白？”
    听到杨院长的话，陈舟沉默了一下。
    和陈舟的沉默不同，那位已经走到门口的年轻助教，明显顿了一下。
    他的内心此时无比的惊讶。
    先前他就听闻杨院长的课题研究，进展神速，仿佛插上了翅膀一样。
    远远超过了所有人预估的研究进度。
    只不过，他一开始以为是杨院长的原因。
    这会听到杨院长的话，他才恍然大悟。
    居然是这位数学大佬的功劳，这……数学跨界成功了吗？
    可是，这也太扯了？
    这位大佬不是在研究数学吗？
    不是才解决了克拉梅尔猜想吗？
    这怎么就把物理课题也给干掉了？
    惊讶归惊讶，回过神来的他，虽然很想停下脚步，听一听这里面的秘密。
    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伸手，开门，离开了。
    然后，一路小跑，开始去打探杨院长这个课题的消息。
    陈舟和杨院长显然不知道这位年轻助教的心思。
    陈舟现在只想吐槽杨院长，明明除了自己，你也是可以讲明白的。
    而且杨院长这甩手掌柜当的，实在是……
    只是没给陈舟吐槽的机会，在陈舟沉默结束的那刻，杨院长就语重心长的说道：“陈舟啊，我知道你辅修物理系也是因为喜欢物理。”
    “但你现在还没有单独做物理课题的经验，这次写课题论文，不就正好拿来锻炼吗？”
    “我知道你可能会想，你都写过两篇顶刊发表的数学论文了，还需要这锻炼？”
    “但我告诉你，这可不一样，物理和数学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你不写不知道，你一写呀，就全明白了。”
    “而且，这次的课题论文，也能为你的毕业论文打打基础。利用这次课题的内容，再发散一下思维，对你的毕业课题，也有帮助不是？”
    陈舟默默的听着杨院长的话。
    怎么说呢，他觉得杨院长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但他又总觉得，这人是不是在套路自己？
    想了想，陈舟诚恳的说道：“杨院长，我可以完成这篇课题论文。但是我需要帮助。”
    杨院长想都没想，就说道：“没问题，需要什么帮助，你尽管说！”
    陈舟狐疑的看了杨院长一眼：“我需要依依和彭佳学姐他们的帮助。”
    杨院长立马点头，就要答应。
    但陈舟紧跟着又说道：“关于理论部分，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依依她也付出了很多，至少不比我少。关于实验部分，彭佳学姐他们也肯定比我的理解深刻的多。”
    杨院长若有所思，最终说道：“你的想法我知道了，我可以答应你。而且……”
    陈舟疑惑道：“而且什么？”
    杨院长看着陈舟，郑重的说道：“而且这次课题论文的一作，由你们联合署名。”

 第341章 兑现曾经的想法

    从杨院长的办公室出来，陈舟倒没有起初吐槽的心情了。
    这件事对杨依依，对彭佳等人而言，都可以说是极大的好事。
    对陈舟而言，也有着一定的帮助。
    只是，陈舟没想到杨院长居然如此有魄力。
    这可不是一般的课题啊。
    虽然说，这个课题的研究成果，不算多么的牛逼。
    但这个课题可是正儿八经的国家级课题。
    用的实验室也是国家级实验室。
    现在杨院长却把课题论文的一作，给了他们几人。
    陈舟不知道杨院长这样做，会不会不符合大多数的利益。
    但既然他敢这么承诺，想必已经想到了对应的解决办法。
    陈舟没想到的是，杨院长这么做之前，早就已经跟燕京分子科学国家实验室进行了汇报。
    这件事也获得了实验室领导的大力支持。
    他们也希望通过这件事，促进年轻科研人才的成长与成熟。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陈舟成功入选国家“万人计划”。
    以及那已经被媒体争相报道，被国家官方媒体交口称赞的，青年人才的旗帜！
    他们这算是紧跟政策风向的决定。
    不管怎么说，陈舟现在得先把这件事告诉几位当事人。
    在朝图书馆走的路上，陈舟摸出手机，挨个给彭佳等人打了个电话。
    几人也都很是惊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尤其是林孝恩这家伙，更是嚷嚷着，感谢大佬，大佬威武！
    陈舟不由得笑了笑，心中却想到，自己是不是杨院长的活给抢了？
    回到图书馆，陈舟紧跟着就把消息分享给了杨依依。
    杨依依同样也是满脸的意外之色。
    按理说，她和陈舟只能算是这个课题组的编外人员。
    毕竟是属于国家级实验室的研究项目。
    但现在，杨院长通过陈舟的口，把这件事说出来。
    这里面的意味，就完全的不一样了。
    都说女孩的心思更细腻，杨依依就是，她比陈舟想的还多。
    但事情已经决定，多想无益。
    更何况，这件事还是件好事。
    很快，杨依依就投入了课题论文的撰写工作中。
    看着杨依依这么快投入状态，陈舟自然也不能落下。
    在陈舟他们赶稿论文的时候，燕大的校园网又火爆了一下。
    起因就是那位助教老师。
    随着他的不断打听，越来越多的人，了解了这件事。
    也就有人把这则消息拿到了校园网上讨论。
    大概所有人都不会想到，陈舟和杨依依一直参与的课题，最后两人居然都是一作。
    接连不断的消息，一遍又一遍冲击着，这些燕大学子的内心。
    每个人都感慨着，不是我不明白，只是这世界变化快。
    对于陈舟和杨依依这绝代双骄20的版本，所有人直呼“牛逼！”
    同时，校园网的管理员发现，校园网这个论坛，似乎比之前“强大”很多。
    这几个月，不断有新的用户涌入校园网，他们的流量，都快赶得上一些大论坛了。
    而且，这些涌入的用户，发的帖子，浏览的帖子，几乎都是和陈舟沾边的。
    尤其是那个置顶的传说故事帖，真的快成就传说了。
    这点击量，简直不要太夸张。
    还有小道消息称，这传说故事帖的版权，居然有影视公司想买。
    这简直是……
    只不过，随之而来的烦恼，也令管理员十分忧愁。
    因为服务器已经扩容过一次了，现在实在不好再开口要经费了。
    没办法，所谓缝缝补补又三年，再强撑一段时间。
    说不定，等这绝代双骄毕业离开，就好了呢？
    ……
    花了五天时间，这篇课题论文，初稿完成。
    这五天时间里，有三天时间，陈舟和杨依依是在实验室度过的。
    在陈舟完成了论文骨架之后，他和杨依依便去实验室待着了。
    就地和彭佳等人配合完成论文。
    在论文初稿完成后，陈舟并没有急着发给杨院长，而是互相交叉审核一遍。
    这么做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帮着大家理清这次课题的所有细节。
    第二个是，互相学习。
    当然，陈舟看着完成的论文，还是吐槽了一遍杨院长。
    这丫的，和数学论文有啥区别？
    至于论文的署名……
    尽管陈舟说的是并列一作，但最终的署名，还是没有多少悬念的。
    陈舟和杨依依排在前面，其后才是彭佳等人。
    对于这一点，陈舟自然也没谦虚什么。
    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看看论文的完成章节就知道了。
    至于通讯作者的话，那自然是属于杨院长的。
    通讯作者，一般指老板，不知道有没有直接贡献，至少仪器设备是他安排的。
    想到通讯作者的定义，陈舟忍不住在心里笑了笑，这倒是蛮形象的嘛。
    在把论文发给杨院长后，整个课题基本上算是结题了。
    此时，学校的考试季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陈舟和杨依依也踏上了本科阶段最后的考场。
    其实，杨院长是打算对他和杨依依进行免试的。
    但陈舟和杨依依都拒绝了。
    他们俩都想多少能完整的体验一下本科阶段。
    或许，在以后，他们都不会再有这样的考试了。
    考场里，握着笔答题的陈舟，心态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眼前的题目，也变得可爱了很多。
    即使是那些令不少同学都抓耳挠腮的难题，在陈舟眼里，也觉得极为的亲切。
    陈舟一时兴起，还特意给出了多种解法。
    至于答案，让阅卷老师自己挑。
    不可避免的，以前乱人心态的事情，也再次出现在了考场上。
    和陈舟同一考场的学生们，一个个心里苦啊。
    考试季结束，紧接着的便是寒假了。
    和去年不同，今年陈舟主动联系了张一凡等人。
    还有潘诗妍、彭飞这些四十三所的朋友。
    顺带着，邀请了沈靖一起前往庐州玩耍。
    先前四十三所的课题奖金，他还留着呢。
    一直等着时间，这会正好。
    正如陈舟说过的，四十三所的这个课题，本就是大家努力的结果。
    光他和沈靖拿奖金，那可不行。
    现在他要兑现曾经的想法了。

 第342章 退票重买（为月票加更）

    “尊敬的旅客，您好。伴随着列车的飞驰，我们即将到达终点站，庐州南站……”
    陈舟、杨依依、沈靖，三个人一起来到了庐州市。
    “这家伙跑哪去了？怎么还没出来？”
    高铁站台出口处的陈舟，不断地在人群中搜索着沈靖的身影。
    杨依依轻声笑道：“应该快出来了，估计是最后重买到尾节车厢去了。”
    陈舟无奈的说道：“都给他买好票了，还非要退票重买，说位置不行。我也没见坐我们身边那同学，有什么不对劲呀？”
    杨依依闻言，轻声笑了笑。
    陈舟奇怪的看了杨依依一眼，到现在，他还是没想明白，沈靖为什么要退票重买。
    他还记得沈靖拿到票后，第一反应就是问了他和杨依依的座位。
    当得知三人是连坐的时候，沈靖看了陈舟和杨依依一眼，表情显得有些委屈。
    旋即，他就叫着：“不行，不行，我去改签！不是，我要退票重买！必须退票重买！”
    然后，就飞也似的跑去退票重买了。
    只留下一脸懵逼的陈舟和杨依依。
    但奈何，放假期间，余票不足。
    好不容易，沈靖才抢到票。
    但是，他偏偏还不告诉陈舟他们自己在几车厢几号座位。
    又等了一会，沈靖才在人流的末尾出现。
    看到沈靖后，陈舟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半路被哪个妹子带下车了呢。”
    沈靖本来就一脸委屈，听到陈舟这话，顿时更委屈了。
    幽怨的看了陈舟一眼，他默默说道：“我也希望有个妹子带我走呀……”
    陈舟楞了一下，旋即拉起杨依依的手，笑着说道：“呐，像我一样，见到妹子，要主动一点，机会就来了！”
    说完，陈舟便拉着杨依依，两人笑着走上电梯，往闸机口而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沈靖后悔了，悔不该来啊！
    原来，他看到三人连坐时，就立马想到了这一路得好几个小时。
    如果一直和陈舟两人坐在一起，那自己岂不是要吃一路的狗粮？
    这怎么行？
    所以，他选择了退票重买。
    奈何呀，苍天不仁以，故意捉弄人。
    沈靖他，重买还是买到了一对情侣旁边的座位。
    而这对情侣，也是到庐州南的。
    相比于熟人的狗粮，这一路上，他觉得陌生人的狗粮，好像杀伤力还要更大一点。
    尤其是那两人的小眼神，哎呦呦……
    沈靖不能再想，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孤单，好寂寞……
    出了闸机，陈舟三人就看到了来接他们的彭飞。
    一见面，彭飞就热情的说道：“陈舟，你可太牛逼了！那克拉梅尔猜想，哦不，现在叫克拉梅尔定理，还有那分布解构法，卧槽，解析数论的未来啊！简直无敌！”
    陈舟谦虚的说道：“是机会，是机会，还不是未来。”
    “噫，不能这么说。”彭飞并不赞同，“机会不就是未来嘛，都一样。”
    说完，他注意到陈舟身旁的女孩，立即问道：“这是你女朋友？”
    陈舟点点头，笑着介绍道：“杨依依，我女朋友。”
    杨依依适时说道：“你好，彭飞学长，我听陈舟提起过你好多次了。”
    彭飞一愣，连连说道：“你好，你好……”
    寒暄过后，彭飞便招呼着三人上车，准备出发。
    此时，他才注意到仅打了个招呼，却一直愁眉苦脸的沈靖。
    他有些奇怪的问道：“沈靖，你咋了？怎么这副表情？”
    沈靖看着窗外，轻叹了口气：“没啥，都是小事。”
    彭飞皱了皱眉，这小子上次不是这样的啊？这是受了什么打击？
    想了想，他问道：“和女朋友分手了？”
    沈靖猛地转头，看着彭飞，满脸幽怨：“我哪来的女朋友？”
    彭飞在专心开车，没仔细看沈靖的表情，他笑着说道：“我也说，不会这么快嘛……”
    沈靖疑惑道：“什么这么快？”
    彭飞回道：“上次见你，你还没女朋友呢，这才没几月，你不会这么快有女朋友，又分手的。”
    沈靖：“……”
    后排的陈舟和杨依依，强忍着笑意。
    就这样，沈靖一路上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彭飞把陈舟他们先送到酒店，然后回去接潘诗妍。
    至于张一凡，他自己过来。
    这次算是课题组的小聚，刚好明天是周末。
    陈舟还打算带大家一起去玩一玩。
    等到人聚齐时，他们选择了吃火锅。
    冬天绝对是吃火锅的好时节。
    “陈舟，我们现在又有一个新项目，正在做开题报告，有没有想法？”彭飞问道。
    “这个，还是算了，我估计自己抽不出来时间了。倒是你们缺数学方面的人才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陈舟婉言拒绝道。
    “也对，你现在应该在忙着杰波夫猜想？”彭飞笑着问道。
    陈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反倒是坐在他旁边的沈靖出声说道：“杰波夫猜想我不知道，倒是他刚干掉一个国家级的物理课题。”
    听到沈靖的话，潘诗妍和张一凡俱是一愣，惊讶的看着陈舟。
    彭飞则是想起来燕大校园网的消息，没那么惊讶。
    彭飞大概是最关注陈舟消息的了，燕大校园网的流量暴涨，有他的一份功劳。
    潘诗妍出声问道：“什么国家级的物理课题？”
    沈靖刚要说话，被彭飞抢先道：“是这样的……”
    等到彭飞说完，潘诗妍和张一凡更惊讶了。
    他们看向陈舟和杨依依的眼神，有些复杂。
    这对情侣，未免也太逆天了？
    尤其是潘诗妍，当听到杨依依连发两篇二区sci时，很是吃惊。
    毕竟，她一向是骄傲的人，现在看到眼前的女生如此厉害，心里免不了会暗自比较一番。
    “彭哥今天不说，我都不知道，没想到依依你和陈舟一样，居然这么厉害！”张一凡颇为感慨。
    杨依依淡笑着回应道：“没那么夸张，我可还在追赶这人的脚步呢。”
    听到杨依依的话，陈舟出声把话题引到了“脚步”上。
    几人也谈论起了最近高校圈里兴起的“脚步潮流”。
    随着话题聊开，桌上众人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而原本不怎么喝酒的潘诗妍和杨依依，两人也是倒了两杯啤酒。
    话题也慢慢天南海北的扯开了。
    到最后，这个菲尔兹，那个诺贝尔的，全都出来的。
    陈舟虽然也喝了不少，但他的酒量一直不错。
    所以，他一直注意观察着这帮人的状态。
    当沈靖终于因为喝多，开始吐槽今天的遭遇时。
    陈舟才终于明白了，这位学长的心酸。
    不过，没等他找沈靖喝点酒，解解愁呢。
    另一位大龄单身男人已经一把感慨的带着酒，来到了沈靖的身旁……

 第343章 愿前程似锦

    第二天，陈舟挨个叫门，才把脑袋还在疼的沈靖和彭飞喊了起来。
    这两个家伙，昨天是真喝多了。
    陈舟和张一凡两个人好不容易才把他俩拖回来。
    拖回来后，沈靖还在嚷嚷着，再来一瓶，彭哥！
    而彭飞也还在找着沈靖。
    最后没办法，两个人睡到了一起。
    至于陈舟？
    他在安顿好潘诗妍和杨依依后，才终于得空计划计划明天的行程。
    没错，潘诗妍和杨依依住一个房间。
    在陈舟用手机查了半天，还是无法决定时，他想到了张一凡这个庐州东道主。
    “一凡，睡了吗？”
    “还没，咋了？”
    “过来帮我计划计划明天去哪玩！”
    “呃……好……”
    不多时，张一凡来到陈舟房间。
    当看到陈舟开着电脑，手里拿着笔，桌子上摆着草稿纸时，张一凡明显愣了一下。
    旋即大笑道：“不是，破釜，你这是做攻略，还是搞研究啊？”
    陈舟看了张一凡一眼，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不也差不多吗？”
    张一凡瞬间无语，好，把制定游玩攻略，当成学术研究的，陈舟绝对是第一个。
    走到陈舟旁边，看了眼电脑屏幕，张一凡说道：“起开，我来找，你来记。”
    陈舟赶忙让位，拿着草稿纸和笔站在了一旁。
    相比起来，陈舟的生活，大部分时间确实都被学术研究占去了。
    张一凡手指飞快的输入信息，搜索着明天的游玩地点。
    一通忙活之后，陈舟写了满满的两张a4纸。
    看了眼记下的内容，陈舟夸赞道：“不错不错，小伙子有做旅游博主的潜质。”
    张一凡却说道：“得了，这都是别人写好的攻略。”
    顿了顿，张一凡又说道：“说起来，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连查旅游攻略都不会。我很好奇你和依依平常都去哪玩？”
    “去哪玩？”陈舟想了想，老实说道，“大部分时间都在图书馆，游玩的地点是文献网站……”
    张一凡又是一阵无语，这人也太没情趣了？
    可转念一想，为什么这样的人都能有女朋友？
    “好了，谢谢你哈，一凡。”陈舟把记录的信息收起来，明天放背包里带着，就万事ok了。
    “和我说什么谢谢？你请我们一起出去玩，要说谢，也应该是我们说。”张一凡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陈舟轻声笑了笑，转而说道：“上大学一年半了，感觉怎么样？”
    张一凡想了想，回道：“跟预想中的不太一样，一开始只是想考个好大学，上大学就轻松了。可等真上大学了，又看到你们那么优秀，就想着自己也不能荒废时间，结果就感觉一点也不轻松。”
    陈舟点点头，忽然想到以前和杨依依说过的话，便跟张一凡说道：“还好，有余力就多学点嘛。”
    张一凡赞同的点点头：“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当你真的去认真学的时候，就发现还是蛮有趣的。”
    说着，张一凡抬头看着陈舟：“其实，主要还是你给人的影响的太大了。每隔一段时间，当我想松懈的时候，就能看到你的新闻。然后就又变得动力十足。”
    “说起来，以前在毛厂高中复读的时候，还担心你连一班都考不进呢。结果现在，我们所有人都在追赶你的脚步。就怕你前进的太快，把我们都给甩远了。”
    陈舟笑了笑，说道：“那我可得加油了，不能真被你们追上了。”
    张一凡闻言，继而问道：“杰波夫猜想的研究咋样了？不会真像他们说的，你都没开始？”
    陈舟想了想，说道：“要说纸面资料的话，我确实连开题报告都还没写。但要说思路的话，我估计得肝个三天三夜。”
    “好……”张一凡心想，一不小心，又让你小子装了个逼。
    停顿了片刻，张一凡又说道：“明年从燕大毕业后，就要去麻省理工了？”
    “明年下半年。”陈舟看了张一凡一眼，轻声问道，“你呢，规划好之后的路了吗？”
    张一凡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等大三的时候，我再申请国外的offer。”
    陈舟立马道：“可以啊，来麻省理工，小学弟。”
    张一凡：“……”
    很长时间，陈舟没和张一凡这么聊过天了。
    这种畅谈未来的感觉，给人一种特殊的期待感。
    陈舟也想到了陈海宁和李响，还有已经开始恶补的黄加一。
    陈舟希望，他们的未来，都能前程似锦。
    这一晚，陈舟睡得也很轻松，原因很多。
    ……
    沈靖和彭飞被拖起来后，神志还有些模糊。
    陈舟没办法，挨个拉到卫生间，淋雨喷头打开，帮他们清醒了一下。
    到8点半，他们人员齐整，出发游玩。
    一路上，陈舟一直在看昨晚记下来的攻略。
    只不过，本来打算玩一天的。
    最后，还是在庐州玩了两天。
    自然，食宿行全被陈舟包了。
    虽然彭飞和潘诗妍觉得很不好意思，但始终拗不过陈舟。
    而陈舟看着原本的打算都被落实，心里还是十分开心的。
    庐州之行结束后，陈舟便和杨依依去了皖西市。
    顺带一提，和他们一起回皖西市的，还有黄加一。
    黄加一一路上埋怨着陈舟，为什么不叫他，为什么一点消息都不给他。
    陈舟只是笑笑，并未解释。
    又在皖西停留了两天，等到张一凡、陈海宁、李响三人，再次小聚一次。
    陈舟终于踏上了回家过寒假的大巴车。
    老习惯，上车之后的陈舟，随着大巴车的晃动，睡了一路。
    等他到家时，刚好踩在饭点上。
    一进屋，看到老妈做的一桌子好菜。
    陈舟双眼放光，用力嗅了一口。
    陈建国笑着指了指陈舟：“你小子，又馋你妈做的红烧肉了？”
    陈舟嘿笑着放下行李，扔下背包，快速的冲进卫生间洗了下手。
    然后来到餐桌前，伸手就捡了块红烧肉扔进嘴里。
    陈晓看到后，忍不住吐槽道：“老哥，你怕不是饿了几天了？这急吼吼的……”
    陈舟瞪了陈晓一眼，满足的咀嚼着嘴里的红烧肉。
    吃完后，还不忘夸赞道：“老妈的手艺，没话说！”

 第344章 来，哥传授你点经验

    回到家后的陈舟，再次体会到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小日子实在是太滋润了，他很担心自己会不会吃胖？
    但好在，每天晚上吃完饭，陈建国都会拉着他出去溜达溜达。
    陈舟一开始是欣然同行的，就当是饭后消消食。
    可跟着老爸一起溜达了两天后，他发现陈建国的目的不单纯啊。
    散步消食是假的，遛他才是真的。
    看看陈建国见到王叔李婶时，那热情招呼的劲头。
    还有那招呼才打完，就昂首把陈舟推出去的自豪模样。
    以及那临走时，一脸谦虚表示“都一样，都一样，都是好孩子，你家孩子学习也好”的违心话语。
    陈舟就很是无奈。
    不过，看到陈建国那既开心又得意的模样，陈舟的心里还是很自豪的。
    所以在陈建国把他推出去的时候，陈舟还是很自然的配合了起来，谦虚的接受着叔叔阿姨们的夸奖。
    虽然他们不知道冰雹猜想和克拉梅尔猜想是什么，但是能连上四次新闻联播。
    他们就觉得陈舟肯定很厉害，很有出息。
    再加上跟自家孩子探听的情况，那夸起陈舟来，就是一口一个大科学家了。
    同时，得知陈舟回来的消息后，他原先的母校，又找到了陈舟。
    还是和上次一样，希望陈舟能去做个演讲，给学弟学妹们分享一下学习经验。
    这次陈舟倒是以自己实在抽不出时间，婉拒绝了。
    因为在陈舟看来，一次就好，多说无益。
    他的事情，这些学生多多少少也从新闻上听到过。
    而且自己分享的终归是自己的。
    他们能听进去多少，能学会多少，谁也不知道。
    说到底，听得再多，不如踏实去做。
    当你有意识改变自己，并且坚持下去的时候。
    你就已经不需要听别人的故事，纠正自己的态度了。
    另外，陈舟确实也没说错。
    他现在正在准备杰波夫猜想的开题报告。
    陈舟怕他再拖下去，科技部门的人得打电话催了。
    据他收到的通知，到目前为止，只有他一人未完成开题报告了。
    所以，他得抓点紧了。
    看着和以前一样，每天过着足不出户生活的陈舟，陈建国和张红英免不了又多想了一些。
    为此，还特意每天准时打电话要陈舟按时吃饭。
    陈舟不免有些汗颜，这都回家了，居然还要老爸老妈这么担心。
    最终在陈舟的再三保证之下，绝不会再有那年大年下的事情发生。
    陈建国和张红英才渐渐不打电话。
    陈舟回家后的第三天，陈晓也放寒假了。
    高一的孩子还是很幸福的，离着高考还有两年半的时间。
    寒假也是完整的假期，不会被老师剥夺。
    只要按时完成寒假作业就行了。
    只不过，身为陈舟的弟弟，并且已经上了高一的孩子。
    那就不是太幸福了。
    先前上初中时，陈舟就给陈晓安排着学习高中的教材了。
    现在更是要求陈晓开始自学整个高中的教材。
    陈晓苦着脸看着陈舟：“哥，你不是，我才放假，就不能让我玩两把游戏先？”
    陈舟看了看陈晓，笑着道：“没不给你玩，每天两小时，够了？”
    陈晓不相信的问道：“真的假的？你不会唬我的？”
    陈舟眉毛一挑：“我骗过你？”
    “呃……”陈晓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说道，“以前好像有，你还骗我压岁钱，出去上网来着。不过现在……倒没有了……”
    “咳咳……”陈舟尴尬的咳了两声，“往事不要再提……”
    陈晓自然也知道陈舟是为了他好，想了想，他转身从包里拿出来一样东西。
    “哥，其实我早就想好了，每天白天自学高二高三的教材，晚上就研究这个。”
    说着，陈晓把手中的东西展示给陈舟。
    陈舟看了一眼，有些意外的说道：“现在就开始了？”
    陈晓点点头：“你明年就从燕大毕业了，我都不知道赶不赶得上。”
    陈舟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子一直记着。
    先前陈晓就说过这件事，陈舟还以为这小子说完就忘了呢。
    却没想到，已经付诸行动了。
    陈舟看着自己这个明显懂事了很多的弟弟，轻声笑道：“能赶上，我就去看看你在训练营的情况。不过不管怎么说，我等着你拿个金牌回来。”
    陈晓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舟继续说道：“说起来，你哥我也算是大赛经验丰富了。来，哥传授你点经验。”
    陈晓双眼一亮，瞬间想起了自己老哥是丘赛的全金得主，眼神也变得期待了起来。
    “好啊，好啊，老哥，快给我说说。还是老哥最好！”
    陈舟满意的看着陈晓的表情，开始向他传授自己的竞赛经验。
    随着陈舟的讲述，陈晓的眼神渐渐迷茫了起来。
    等到陈舟讲完，陈晓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老哥。
    你这是传授经验的吗？
    这题目都会做了，竞赛的时候解题就行了呀？
    这经验，谁不会呀？
    陈舟疑惑的看着陈晓：“咋了？这可是我宝贵的竞赛经验了，好好学，知道吗？”
    陈晓下意识的想要点头，但立马叫道：“不是啊，哥，你这啥破经验？”
    “嗯？”陈舟轻嗯一声。
    陈晓立马闭嘴，小声嘀咕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这要是都会做，小白也能拿金牌了……”
    陈舟没听清陈晓嘀咕了些什么，只隐约听到了小白，便问道：“小白是谁？”
    “呃……没什么……”陈晓赶忙翻开奥赛的习题册，指着其中的一道题，岔开了话题，“哥，这个题，我研究了好长时间，都不会，你来给我讲讲。”
    果然，看到陈晓请教的题目，陈舟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
    接过奥赛习题册，陈舟看了一遍题目，便拿起一旁的笔，开始解题。
    不得不说，奥赛的习题，有着其独到的味道。
    至少在陈舟看来，这玩意太注重技巧了。
    考察的知识，反而并不是那么高深。
    解完题，陈舟并没有急着给陈晓讲解，而是说道：“陈晓，高中的教材也没什么知识点。适当的时候，也可以看看高数什么的。”
    陈晓目瞪口呆的看着陈舟：“哥，你不是开玩笑？”

 第345章 不是吧，系统？

    陈舟一顿操作，把陈晓安排的明明白白。
    陈晓深刻的感觉到，自己可能仅有的两个小时游戏时间，也会无疾而终。
    难道这就是青春吗？
    不过，陈舟说的很有道理的一点是。
    高中数学的知识点确实不多，必须要提前学习大学的数学知识。
    否则，奥赛的金牌，很难。
    陈晓的事情安排明白后，陈舟哼着小调，就回了自己房间。
    杰波夫猜想的开题报告，还差一点。
    今天完成后，就能递交上去了。
    杰波夫猜想，和孪生素数猜想同等重要的数学猜想。
    可能名气没有哥德巴赫猜想大，但要说对数学的意义，可就比哥猜大的多了。
    一般人们认为运用素数定理即可证明杰波夫猜想。
    但重要的一点“误差”没有考虑到。
    在运用素数定理时，一定要注意“x充分大”，是指0~x的区间充分大，否则不成立。
    就像x是有限数，n充分大，则n~n+x范围内，就不一定有素数。
    因为，素数的间隔可以是任意大的。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证明也很简单。
    而用素数定理证明杰波夫猜想时，因为当x--＞∞时，（x+1）2/x2--＞1。
    这里素数定理±5的误差，就远远超出了能确认素数存在的要求。
    所以，素数定理是陈舟肯定会拒绝的选项。
    但陈舟还是写在了开题报告里，作为充实内容的部分。
    不然的话，他怕自己的开题报告写得太简单，别人会觉得没有深度。
    当然，这里的简单，却又不代表简单。
    伏案写了近一个小时，陈舟完成了这份开题报告。
    停笔，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什么大问题后。
    陈舟打开了邮箱，发送给了科技部门的某位负责人。
    国家“万人计划”的项目，是科技部实时跟踪的。
    这也是为了确保入选者，能够潜心做好科学研究。
    在邮件发送的一刹那，陈舟的脑海里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不是？这也能完成任务？”
    陈舟的表情有些古怪。
    这开题报告也算是任务吗？没听说啊？
    不过，随着系统接下来的提示音，陈舟才恍然大悟。
    是粒子加速器实验那个任务完成了。
    “看来，杨院长已经把课题论文投稿了，就是不知道投了哪个期刊……”
    陈舟喃喃自语着起身，小心观察了一下，把房间的门反锁上。
    然后回到座位，趴在了桌子上。
    闭上眼，意识便进入了系统空间。
    显示屏是任务完成的提示信息。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实验是挖掘未知的重要手段（连续性多学科任务）！”
    “完成情况：粒子加速器实验，是牵连深远的实验模式，从宿主的作为中，系统初步认定宿主已经认识到粒子加速器实验的重要性。”
    “在这次的‘强脉冲粒子束原理及应用’的课题中，宿主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同时充分结合了错题集的使用方法，大范围缩短了实验的时间，贡献卓越！”
    “完成时间：此次任务时间，以宿主加入课题组开始计算，用时6个月零17天，所费时间极短！”
    “获得奖励：根据宿主在实验中所做的贡献度，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奖励应用科学经验值！”
    “注意：后续任务已刷新，请宿主自行查看。”
    陈舟一行行的扫过，直到奖励提示那一行，他才仔细的看着。
    当看到自然科学经验值6万，应用科学经验值3万时，陈舟的心情瞬间大好。
    不枉费自己花了这么多的时间，爆了这么多次肝，这又是一笔可观的财富啊！
    虽然比不上克拉梅尔猜想完成时的那笔巨款，毕竟那是真正的完全解决一个问题。
    而这个课题，只能算是漫漫路上的一小步。
    所以，陈舟还是很满足的。
    再想到系统的那句“贡献卓越”，陈舟的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
    显示屏的提示信息看完后，这些信息便隐没消失了。
    继而出现的便是陈舟的个人信息。
    看着结余的自然科学经验值，以及应用科学经验值。
    陈舟简直不要太开心。
    努力就有回报，知识就是力量！
    只不过，这些经验值，还是不够把数学从lv6升到lv7。
    目光移到还是lv3物理学上，陈舟大手一挥，就先甩了2万自然科学经验值上去。
    随着暖流袭来，陈舟的意识泡在了“温泉”里。
    舒服的他，不自觉的呢喃了起来。
    等到缓过劲，陈舟还是一脸享受的表情。
    目光触及升级后的物理学，陈舟想了想，再次点击了升级。
    虽说这次获得的6万自然科学经验值，并不够把物理学从lv3升到lv5。
    因为这需要7万的经验值。
    但是陈舟现在正享受着呢，就当提前投资了。
    毕竟，按照现在任务的模板来看，数学和物理学是最重要的两门学科。
    数学老大哥照顾照顾小弟弟也是应该的。
    又是暖流袭来，陈舟的意识再次被这种舒服的感觉包裹。
    他用心去感受，用心去享受。
    嘴里不断的发出呢喃的声音，简直不要太舒服！
    这种感觉，陈舟真希望来他个一百次。
    不，一百次都嫌少。
    不过，令陈舟奇怪的是，他记得上次数学升lv5的时候，虽然没像升lv6直接舒服的晕过去。
    但也是险些就舒服的晕过去了。
    可这次，物理学升级，虽然同样很舒服，但没有先前那次强烈了。
    “难道是产生了抗性？不是，系统？这么舒服的事情，你也不给我多体验体验？”
    陈舟忍不住吐槽。
    这要是以后化学和生物学升级时，都没感觉了，那就太无趣了？
    “果然，爱会消失对不对？”陈舟又嘀咕了一句。
    可惜的是，系统至始至终也没理他。
    无奈，陈舟只好看向结余的3万应用科学经验值。
    应用科学的学科，又要迎来一次大升级了。
    陈舟思索了一下，手指连点。
    既然大的舒服没有了，那句把小舒服凑一块。
    结合粒子加速器实验中的种种，陈舟选择了信息科学、能源学、工程技术学、材料学四个学科进行升级。
    没错，唯独医学科学，被他暂时的选择性无视了……

 第346章 都是冲着毕业论文的？

    随着信息科学、能源学、工程技术学和材料学的不断升级，陈舟的呢喃声，再次在系统空间响起。
    只不过，陈舟还没沉浸多长时间呢，就感觉结束了。
    这些累积的舒服，还不如刚才物理学升lv5时呢。
    但聊胜于无，就是太快了些……
    显示屏上，陈舟的个人信息也刷新到了最新。
    “姓名：陈舟”
    “评级：高级学民”
    “语言学lv1（2000/5000）”
    “自然科学：”
    “数学lv6（0/）”
    “物理学lv5（0/）”
    “化学lv3（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2（0/500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3（0/）”
    “工程技术学lv3（0/）”
    “材料学lv4（0/）”
    “任务：正在进行中（有新任务刷新，请点击查看）”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4000。”
    陈舟分别把信息科学升了1级，能源学升了2级，工程技术学升了2级，材料学升了1级。
    看着显示屏上自己最新的个人信息，陈舟还是挺满意的。
    应用科学的经验值虽然获取的少，但是升级需要的经验值也少啊！
    根据陈舟的观察，应用科学的五门学科，每升一级。
    所需的经验值，大概是自然科学四门学科的一半。
    有时候，可能还不到一半。
    这样就意味着，陈舟只要把自然科学打牢了，那应用科学必然跟着起飞。
    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个人信息，陈舟仍是自动忽略了那结余的应用科学4000经验值。
    虽然这些经验值，完全足够把医学科学也提升到lv2。
    但是陈舟就是压下了心中的冲动，就像他压下升级自然科学其他学科的冲动，只升数学一样。
    其实，陈舟也不是没考虑过雨露均沾。
    但医学科学的话，短时间内是肯定用不到的。
    与其分散经验值，倒不如把经验值留着，以遇到的应用科学学科为主。
    谁知道下一次获得经验值时，会不会搞好够升级。
    反正，结余的经验值又不会跑。
    如果医学科学，真的在哪天有急用的话，那必定是十万火急的事。
    到那时，如果结余的应用科学经验值不够。
    那直接把结余的自然科学经验值，转化为应用科学经验值，也未尝不可。
    至少现在还是可以选择性无视的。
    把目光锁定在任务栏，陈舟微微有些惊讶：“这沙雕系统，现在这么客气了？连‘请’字都用了？”
    以前任务刷新时，系统就提醒一个有新任务刷新。
    怎么可能还有“请点击查看”这样的字样？
    反正自由度很高，就像陈舟最先遇到系统时，系统响起的那个“请宿主自行探索”的提示音。
    想到这，陈舟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
    “这两句话该不会有什么联系？毕竟都带个‘请’字啊？”
    迟疑了一下，陈舟最终伸手点击了“任务栏”的按钮。
    就算这系统真的发起沙雕风，可这任务，自己也还是得领的啊？
    显示屏上个人信息消失，随之出现的是任务模板。
    任务模板里，任务1是那个已经刷新多次的连续性数学任务。
    任务2则是陈舟接受过的时间最长的任务，因为有任务本身的时间限制。
    不过，也就只有半年了，任务2这个“大一修数学，大二修物理，漂亮而完美的度过大学本科生涯”的任务，就会被完成。
    看着任务2的描述，陈舟微微有些感慨。
    一开始的他，同时领取三个任务时，陈舟清楚的记得，系统的提示音是，“大一修数学，大二修物理，养成一个良好的生活习惯，再继续进行相关的课题研究，漂亮而完美的度过大学本科生涯”。
    当时陈舟想的也是，任务1和任务3，是和任务2相辅相成的，也是为任务2服务的。
    因此还以为是系统故意拆分了任务，才改变成三任务模板。
    而这三个任务，可能也得等到毕业之前，才能挨个完成。
    却没想到，时至今日，任务1和任务3，都早已刷新过多次。
    而自己也把各学科的等级，提升到了一定的地步。
    至于先前所想的拆分任务，终归还是自己太年轻了。
    这连续性任务一出现，陈舟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拆分是不存在的，只能说，还算相辅相成。
    想到这，陈舟又回头看了一眼任务1。
    他轻声问道：“系统，我的数学毕业论文选的是杰波夫猜想，如果我完成了这篇论文的话，那它是算给任务1，还是算给任务2？”
    不似陈舟先前吐槽时，系统毫无回应。
    当陈舟的话音落下，系统的提示音便在系统空间响起。
    “提醒宿主，仔细审题！”
    听到这声音，陈舟微微一愣，旋即双眼紧紧盯着任务1和任务2的描述。
    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
    “任务2的奖励，是根据数学和物理学的实际水平，以及相关毕业论文的价值，进行综合考量，再奖励。”
    “而任务1的奖励，是根据最终课题论文的价值和发表期刊的影响因子，进行综合考量。”
    “而现在，我是把杰波夫猜想作为毕业论文进行研究的，也就是说……”
    陈舟结合刚才系统那不带感情的提示音，以及系统经常干的沙雕操作。
    他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把杰波夫猜想作为毕业论文的话，只会被算作是任务2的完成条件。
    想要同时完成两个任务，还是想想就好。
    想到这，陈舟赶忙看向刚刷新的任务3。
    “3、实验是挖掘未知的重要手段！（连续性多学科任务）”
    “任务描述：宿主已经经历过粒子加速器实验的一小部分课题，请记住，这是牵连深远的实验模式！请宿主主动加入相关的课题实验中，积累经验，并恭喜自己的智慧！为之后的无限可能，打造基础！”
    “任务奖励：根据宿主在下个课题实验中所做的贡献度，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和应用科学经验值！”
    “注意1：任务3的完成时间，不做明确要求！”
    “注意2：任务3中所说贡献度，视宿主当前实际情况而定！以系统标准进行判定！”
    看完任务3的整体描述，陈舟忍不住说道：“得，这任务3跟任务1一样，都是冲着毕业论文的……”
    当看到任务3的注意1时，陈舟开始了吐槽。
    “我去，就连注意的内容都一样？”
    “我上次就奇怪呢，为什么任务1也有个不限制时间的注意点……”
    “现在全明白了，敢情还真就是为任务2服务的……”
    “不管任务1和任务3怎么蹦跶，碰到任务2，还是得喊爸爸……”

 第347章 真不能收红包了，真不能……

    任务已经很明确了，即使陈舟的心情有些忧郁。
    但是陈舟反过来想想，一定是因为自己一直超额完成系统的任务。
    所以系统才会有这么综合的平衡任务。
    也有可能是，系统是在提醒自己呢？
    提醒基础的重要性？
    不得不说，陈舟的心态还是很乐观的。
    吐槽归吐槽，但很快就把心态调整好了。
    至少毕业论文只能算一个，也算公平。
    要真是算两个任务，那就是幸运。
    与此同时，陈舟也把时间进行了细化。
    陈舟延续着自己制定学习计划的良好习惯。
    时间管理这回事，他现在算是颇有心得的。
    按照陈舟的计划，当前的主要时间还是放在杰波夫猜想上的。
    毕竟相比之下，粒子加速器二极管的优化设计研究，还是相对简单一些的。
    当然，这也只是把二极管的优化降低了研究等级的相对而言。
    要不然，陈舟如果同时进行两个高难度的课题研究，时间必定会成为大问题。
    在潜心研究的同时，陈舟也抽空查了一下物理学的期末考试成绩。
    没有丝毫的意外，全科满分。
    也就是说，陈舟以近乎完美的成绩，完成了本科阶段的所有科目考试。
    算是解锁了一个小小的成就。
    在陈舟查分数时，陈晓还好奇的凑过来看了一眼。
    当看到分数后，他又默默的远离了陈舟。
    陈晓其实挺纳闷的，本来自己是个咸鱼，老哥也是咸鱼。
    结果突然有一天，老哥咸鱼翻身了。
    连带着自己也要尝试翻身。
    只不过，陈晓现在还没翻身成功，每科成绩虽然也挺优秀的。
    但和陈舟这成绩一比，瞬间就没啥好骄傲的了。
    唯一的安慰是，陈舟高中阶段的前三年，都是咸鱼，没有翻过身，连尾巴都没动过。
    虽然他也还算是咸鱼，但他已经摆过好几次尾巴了……
    在每天沉浸式的研究中，时间的流逝总是非常快的。
    陈舟都没有感觉到，就发现小年已经过了，紧接着除夕也在眼前了。
    今年的除夕，是要在大伯家吃年夜饭的。
    这是老陈家的习惯，按照陈舟爷爷的吩咐，每年轮流在三个儿子家过年。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陈舟又添了一个妹妹。
    小叔和小婶也终于要了孩子。
    除夕这天，陈建国一大早就接到了自己大哥的电话，要他们来早点。
    陈舟自然也就难得的放下了手头的研究，一家人上午九点多就出发，前往大伯家。
    令陈舟无奈的是，还没到大伯家呢，他这一路上就感受到了许多的热情。
    不过，看到陈建国那笑的合不拢嘴的骄傲，陈舟的心里也就默默接受了这些夸奖与赞美。
    在这个小县城，这么多年，也的确没出过什么厉害的人物。
    所以，陈舟上新闻联播的事，差不多家喻户晓了。
    因为路上耽误的时间，等陈舟一家来到大伯家时，刚好吃午饭。
    所以陈建军就吐槽起了自己的弟弟：“你不是跟我说9点就出门了吗？我看你是故意踩着饭点来的？”
    陈建国的心情无比美好，丝毫不在意自己大哥的话，淡淡的说道：“哎呀，没办法呀，这一路上熟人太多了，这个打个招呼，那个聊上几句，这不就耽误了吗？”
    陈建军无奈的看了自己二弟一眼：“去厨房端菜，准备吃饭！”
    陈舟的爷爷奶奶在小叔家，几人下午才会过来。
    爷爷奶奶也是帮着陈舟的小叔在带孩子。
    对于老陈家这唯一的小公主，两位老人可以说是十分的喜欢。
    午饭过后，陈舟本来打算出去逛逛的，结果被陈勇拉住了。
    准确的说，是被大伯和大伯母拉住了。
    还是关于陈勇学习的事。
    毕竟，陈舟现在可以说是一帮孩子的榜样。
    大伯和大伯母，自然也希望陈勇能够像陈舟一样优秀。
    陈舟看着颇为无奈的陈勇，也明白这小子其实有自己的想法。
    陈舟也相信，先前选志愿时，那一番长谈，陈勇是有自己思考的。
    所以，陈舟并未按大伯他们的意思，去跟陈勇沟通。
    只是和陈勇简单的闲聊了一些，了解了解陈勇上大学后的生活。
    和陈舟的预料相同，陈勇上大学时，并未放松自己。
    而是按照自己的原定目标，学习着相应的知识。
    不过，从陈勇的眼神中，陈舟还是看到了一丝犹豫的。
    陈舟估计还是因为大伯他们给的压力。
    想了想，陈舟觉得还是应该跟大伯他们谈谈。
    又和陈勇聊了一会，陈舟鼓励了一番，便去找大伯了。
    看着陈舟的背影，陈勇很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位大哥。
    如果不是陈舟，他能不能考上现在的大学，都两说呢。
    更不要说，这种理解与支持了。
    在陈舟找到大伯，帮着陈勇沟通后。
    大伯瞬间表示了理解。
    这倒是令陈舟有些意外，但大伯却说道：“大伯相信你的话，陈勇这些小孩，也都听你的。其实我们也不是非要他能跟你一样，但终归还是希望小勇，能够一样优秀。”
    听到大伯的话，陈舟微微沉吟，旋即缓缓点头道：“大伯，你放心，小勇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和大伯聊完，陈舟才意识到，自己在老陈家的话语权，似乎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下午三点多，爷爷奶奶小叔小婶，带着小公主也来了。
    陈舟赶紧过去看看这个小妹，他先前一直没有时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小羽毛，来，大哥抱抱。”
    小羽毛是小妹的小名，全名叫陈维语。
    陈舟本来想抱抱她的，可还没抱起来，小妹就已经哇哇大哭了。
    弄得陈舟手忙脚乱的把小妹还给了小婶。
    一家人看的大笑起来，小婶还打趣道：“你得多学学，我可听你爸说，你这女朋友都谈两年了。”
    陈舟一愣，旋即一脸的无语。
    这都哪跟哪啊？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了？
    不过，听到小婶的话，陈舟突然想到了吴西平以前说过。
    没灵感的时候，就带孩子？
    找机会，陈舟还和杨依依开了个视频。
    开心的和她一起逗着陈维语。
    年夜饭吃完后，便到了一年一度的压岁钱环节。
    陈舟本来以为，自己都这么大了，肯定不会有红包的。
    却没想到，和以前一样，爷爷奶奶很快就把他拉到了一边。
    爷爷掏出一个红包后，奶奶又掏出了一个。
    尽管陈舟一再强调，自己已经很大了，已经成年了，绝对不要红包了。
    但始终耐不出爷爷奶奶的宠爱呀，红包不知不觉的就进了口袋。
    紧接着，就是大伯和大伯母。
    当看到大伯母那明显不一样的红包的时。
    陈舟赶忙移开了目光，连连推脱，不能要了，真不能要。
    但大伯母说什么也要塞给陈舟。
    到小叔这时，陈舟是真的决定不要了，真不能收红包了，真不能……
    可小婶又说，你这孩子，还没结婚呢，怎么不能收？等你结婚了，想收，都没人给了，知道吗？
    就这样，在陈舟一脸诧异的目光中，红包再次进了口袋。
    他只能默默表示，等以后小羽毛上学了，一定多买点学习资料给她……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陈建国和张红英的红包。
    陈舟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老爸老妈，心里不断催促着：“一家人都给了，老爸老妈，快点的……”

 第348章 我不开学啊

    “依依，我给你买的东西，收到了吗？”
    房间里，陈舟把门关好，和杨依依开着视频。
    “嗯嗯，收到了呀。”杨依依开心的点着头：“话说你怎么想起来给我买这个的？”
    陈舟笑着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把手机的摄像头对着外面的天空。
    天上是正在炸开的烟花雨。
    从旁边拿起一根烟花，伸到镜头前，陈舟柔声道：“现在，我们可以一起放烟花咯。”
    杨依依温暖的笑着。
    原来，陈舟给杨依依买了一盒烟花棒，还都是心型的。
    陈舟跑到外面，手机的视频一直开着。
    就这样，大年夜里，他和杨依依一起放起了烟花。
    除夕过后的正月里。
    陈舟也和往年一样，除了必要的去外公外婆家，和一众亲戚家里拜年。
    其它的时间，逐渐恢复到了计划之中。
    杰波夫猜想的研究，陈舟还是从文献资料入手。
    以那四个公式为基础，充实着相应的知识。
    这其中，分布解构法的运用，自然是重中之重。
    虽然陈舟不能断言，分布解构法就一定能够解决杰波夫猜想。
    但是陈舟相信，在研究的过程中，分布解构法一定能够发挥出极其重要的作用。
    至于，粒子加速器二极管的优化设计研究。
    陈舟采用了先前的研究方法。
    也就是以大量的文献资料为基础，通过理论模拟的方法进行优化设计。
    最后再通过实验进行验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舟对计算物理学的掌握程度，已经达到了一种炉火纯青的地步。
    而且，因为有错题集的存在，无论是杰波夫猜想的证明研究，还是二极管的优化设计。
    陈舟都有着方向上的指引和判断。
    至于时间的分配上，陈舟也遵循着自己制定的学习计划。
    上午和晚上，属于杰波夫猜想。
    下午则是粒子加速器二极管的优化设计研究。
    这种交叉的研究，是为了保证自己的思维活跃，不要陷入一种桎梏之中。
    当然，如果是那种思维大量涌现，时间不知何物的时候。
    陈舟也肯定不会强行掐断，转而换一种研究的。
    毕竟，最宝贵的灵感，可遇而不可求。
    值得一提的是，杨依依也开始了自己的毕业课题研究。
    但和陈舟不同的是，她没有选择高能物理方向的课题。
    转而研究的是基础的动力学。
    准确点来说，是航天动力学。
    陈舟问过原因。
    杨依依的解释是：“我还记得那年国庆，远远的看着头上战机飞过时，我们俩说过的话。”
    对此，陈舟自然没有异议。
    杨依依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陈舟是不会去干预的。
    就像杨依依从不干预他的决定，还有课题研究一样。
    在这方面，两个人一直以来，都保持着相当的默契。
    时间转眼来到正月十五，也就是元宵节。
    今天过后，就是各大小学、初高中，以及各大高校开学的日子了。
    陈晓也是，白天在家过节，晚上就得滚回学校，上晚自习。
    中午吃饭时，陈舟突然想起以前的遭遇。
    便出声提醒陈晓道：“你们回去上晚自习，会不会突然考试？”
    陈晓却不在意的说道：“肯定不会啊，我们学校又没这传。再说，寒假刚放完，有不少高三的学生，考什么试？”
    “噢。”陈舟应了一声，不再多言。
    陈晓看了自己老哥一眼，奇怪的问道：“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陈舟笑了笑，把以前毛厂高中的经历说了一遍。
    王学辉的这招快速进入状态的方法，其实挺不错的。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被其它学校偷学去。
    反正他是听说，不少学校开始研究毛厂高中的教学方法了。
    尤其是，他所在的那一届复读班，他所在的理科（1）班。
    听完陈舟的话，陈晓的眼皮不自觉的跳了一下，但仍是故作轻松的说道：“应该不会，我们学校没这么恐怖，还是很有爱的。”
    陈舟看了一眼陈晓那不自然的表情，顿时乐道：“就算考试，你也不用怕啊，你这个寒假又没荒废？”
    谁知陈晓却支支吾吾道：“还是有点怕的，学归学，考归考。再说了，我不是被你逼着学的其它年级的教材，还有高数吗？真要考基础题，我还是慌得一批……”
    陈舟想了想，惊讶的说道：“你不会一点高一的基础都没看？”
    陈晓委屈巴巴的点了点头。
    陈舟无奈扶额，这小子，可真实诚……
    过了一会，陈舟轻声说道：“你现在不是有手机吗？晚上下晚自习，给我发个信息，说说啥情况哈。”
    陈晓白了自己老哥一眼：“你绝对不会如愿的！”
    陈舟哈哈大笑着，准备走回自己的房间。
    这时，陈晓奇怪的问道：“哥，你明天回学校吗？”
    陈舟停下脚步，说道：“不啊，我干嘛回学校？”
    陈晓疑惑道：“不是开学了吗？”
    陈舟微微一笑，缓缓说道：“那是他们，我不开学啊。”
    陈晓瞬间无语，心底里除了羡慕嫉妒，还是羡慕嫉妒。
    回到房间，陈舟躺在床上小憩了一会。
    随后便坐在桌子前，开始翻阅文献。
    这篇文献是关于华国工程物理研究院流体物理研究所的。
    他们建造有一个12v的强流直线感应加速器，能够产生高能量的，数千安培的高亮度电子束。
    这个强流直线感应加速器，被广泛应用于自由电子激光、高功率微波、粒子束聚变等多种研究。
    说起来，华国一直没有建造大型的强子对撞机，用于高能物理的研究。
    主要原因还是耗资太大，而且未必能够收到相应的效果。
    这一点，也是杨老先生反对的主要原因。
    当然，杨老先生当时一共提出了七大理由进行反对。
    在此之前，还有一位王教授进行过实名反对。
    他是哈佛大学高能物理学博士出身，亲历过米国超导超级对撞机ssc的兴建与夭折，对高能物理圈与对撞机知根知底。
    它曾形容过cepc项目，认为cepc将大笔钱财当闪电，将快要死透的高能物理这具尸体，转化成了弗兰肯斯坦式的科学怪人，以行尸走肉式的存在，撑到教授群的退休期。
    当然，具体分析具体讨论，陈舟对此也有着自己的思考。
    一下午的时间，陈舟都在房间里。
    草稿纸已经写满了一张又一张。
    全部都是他查阅文献资料时，所做的笔记，以及对应的思考。
    直到老妈张红英喊他吃饭时，他才停笔，整理好资料，走出房间。
    晚上，便换成了杰波夫猜想的研究。
    不过，陈舟倒是有意无意的在注意着时间。
    他在等着陈晓下晚自习。
    终于，陈晓给他发了个消息。
    消息内容很简单。
    【！！！！！】
    看到这六个感叹号，陈舟哈哈大笑起来。

 第349章 夹在中间的陈舟

    和陈舟打算长期待在家的想法不同的是，杨依依在正月结束后，便返回燕大了。
    相比于陈舟，毕业之前几乎只需要操心毕业论文的事不同。
    杨依依需要操心的事情，就多了许多。
    毕业论文、麻省理工的offer申请、签证的办理，等等等等。
    而且，杨依依还得回去找杨院长，安排毕业课题的实验室。
    虽然杨依依也学着陈舟，具有把物理实验纸平化的技能。
    但是，相比于陈舟那种能够利用错题集，最大限度把物理实验进行纸平化的技能来说，杨依依始终不是很成熟。
    这也是杨依依独立研究时发现的问题。
    因为，物理实验的课题，方向性实在太重要了。
    而方向性，对于没有错题集的杨依依来说，实在不好把握。
    这就需要通过实验，来确定方向的正确了。
    陈舟一开始在得知杨依依要回学校，是打算和她一起回去的。
    不过杨依依建议他可以多在家待一段时间。
    毕竟这么早回学校也没有什么事情。
    而且她回学校，前期时间，也大部分会泡在实验室里。
    到时候，就只有陈舟一个人去图书馆挂机。
    与其在一众燕大同学的注视中，独自挂机图书馆，不如在家舒舒服服的多过些日子。
    陈舟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等到自己把粒子加速器二极管优化设计的研究，搞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回学校。
    届时，一把将物理学的毕业课题搞定。
    随后时间，全力攻坚杰波夫猜想。
    每个时间点，都恰到好处。
    于是，陈舟就美滋滋的听取了杨依依的建议。
    只不过，陈舟纳闷的是，怎么听到自己不跟她一起回燕大后，这丫头的语气变了变？
    陈舟倒也没多想，转口就开始和杨依依交流起了课题的问题。
    杨依依很是无奈的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呆子！”
    陈舟在家里直待到4月中旬，才购买了回燕大的高铁票。
    近一个半月的时间，陈舟除了晚上陪陈建国和张红英出门散散步外，几乎没有出过家门。
    他的所有时间，所有精力，都在杰波夫猜想，以及粒子加速器二极管优化设计研究之上。
    杰波夫猜想的研究，总体来说，进展不大。
    当然，这只是相对于陈舟而言，如果把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拿到外面去，也还是可以发表两篇论文的。
    而且陈舟的研究进度，也绝对是领先于，那些因为他的四行公式，以及分布解构法，开始对杰波夫猜想进行研究的人。
    但是，只要没有最终解决杰波夫猜想，陈舟就认为自己还差得远。
    至于粒子加速器二极管优化设计的研究，则是一步一步的按照计划在进行，总体研究进度符合预期。
    不出差错的话，这玩意绝对比杰波夫猜想，先被解决。
    这段时间，因为陈舟的消失，燕大校园网上也莫名的出现了很多讨论帖。
    大家都在问“陈舟去哪了？”
    而回帖人的答案也是五花八门。
    有人说，在研究杰波夫猜想，估摸着快出结果了。
    也有人说，陈舟在参加一个秘密的数学会议，正研究着哥德巴赫猜想呢。
    更有人说，陈舟去度假了，其实杰波夫猜想早就解决了，只不过在等着毕业才发出来。
    这是陈舟在回燕大的高铁上，偶然打开校园网看到的。
    对于大家如此关心自己的行程，陈舟还是很感动的。
    但是对于大家胡乱猜测的想法，陈舟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且不说哥德巴赫猜想这个，陈舟确实有想法，但还没到时间。
    就说后面那个度假的，来来来，你来搞搞杰波夫猜想试试？
    除此之外，在陈舟在家闭关的这段时间，有两个人和他之间的沟通很频繁。
    一个是陶哲轩，这位博客达人，虽然没有在研究杰波夫猜想，但他却在用分布解构法研究孪生素数猜想。
    他和陈舟沟通的也是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问题，还有运用分布解构法时的心得。
    陈舟对此自然是积极回应，两个人就学术问题的探讨，也随着邮件的积累，逐渐深入。
    只是，令陈舟没想到的是，另一人也给他发来了邮件。
    也就是和陈舟有频繁沟通的另一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亿唐教授。
    他和陈舟之间还有着默契的竞赛关系，也就是杰波夫猜想和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竞赛。
    所以，一开始收到张亿唐的邮件，陈舟还是有些诧异的。
    至少以他的了解，这个老头子是个极具个性的人，而且很倔。
    一般来说，他不会和自己交流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问题。
    但事实却是，他发了邮件过来，而且是带着研究成果的。
    张亿唐把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又往前推进了一大步。
    可以说，只差最后的临门一脚了。
    但就是这临门一脚，始终踢不出来。
    这也是绝大部分研究人员会面临的问题。
    如果迈出这临门一脚，面前的就是康庄大道。
    如果迈不出这一脚，很有可能就会陷入桎梏，始终不得其解。
    这可能也是张亿唐选择和陈舟进行交流的原因。
    这是陈舟从邮件内容，得出的结论。
    毕竟，论分布解构法的掌握程度，这世界上，绝对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有发言权。
    也因此，陈舟同时和两个人交流起来了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问题。
    这就令陈舟颇为无奈，毕竟同一问题，只会有一个人最终解决它。
    而现在，陶哲轩和张亿唐是竞争关系，他被夹在了中间。
    索性，陈舟把话挑明了，打算促成张亿唐和陶哲轩的合作。
    希望他们两个共同解决孪生素数猜想的问题。
    对此，陶哲轩还是很乐意的。
    但张亿唐却显得迟疑起来。
    不管怎么说，他最新发表的论文，可以说是处在绝对领先的位置的。
    如果和陶哲轩合作，那最终的成果，就是由两个人平分了。
    陈舟对此并不发表意见，只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要不然，夹在中间的陈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两个人同时沟通交流。
    难道要把他们各自的研究，同时反馈给对方？

 第350章 我明明处于落后位置

    无奈之下，陈舟打算只跟两人沟通分布解构法这玩意。
    对于孪生素数猜想的具体问题，一点意见也不发表。
    同时，他还开玩笑的说：“你们俩现在对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都是领先于我对杰波夫猜想的研究的，要不咱们比比，谁先解决它们？”
    然而，就是陈舟这样一句开玩笑的话，却意外促成了陶哲轩和张亿唐的合作。
    陈舟都没搞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但与此同时，两个人却也正式回应了他的这句话。
    关于杰波夫猜想和孪生素数猜想，两大素数间隔问题的最重要的世界级猜想，就此展开了一场三人之间的角逐。
    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但知道的人，却也都保持了缄默。
    虽然外表看来，陈舟对杰波夫猜想的研究，还处于那四行公式上。
    而张亿唐和陶哲轩对于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已经只差临门一脚了。
    但就是没人敢说，陈舟一定会输了这场角逐。
    相反，像张守武这些和陈舟还算熟悉的教授，得知这件事后，还曾跟陈舟开玩笑说道：“多给他们留点时间，别搞太快哈。都是前辈，让着点。”
    陈舟很无奈的想到，我明明才是处于落后位置的人啊？
    怎么就变成要我让着他们了？
    你们这也太看得起我了？
    但陈舟也知道，或者说张守武他们也知道，玩笑归玩笑，不管孪生素数猜想和杰波夫猜想，哪一个被解决，都将是数论界的一件大事。
    而且，如果两个都被解决，如果两个都是用到了分布解构法进行解题的话。
    那对陈舟而言，这意义就太重大了。
    ……
    开往燕京的高铁上，陈舟刚打算退出校园网的界面，却意外的看到刷新出了一则新的帖子。
    看到帖子名字的一瞬间，陈舟的手停在了界面上。
    缓缓拿开手指，陈舟哭笑不得的看着这则帖子，以及那个发帖者的名字。
    心里吐槽着：“张教授啊张教授，你也太闲了点？怎么哪里都有你？这也太爱凑热闹了？”
    帖子正是张中原这个老校园网匿名者发的。
    帖子是一个投票帖。
    陈舟点开帖子看了起来。
    内容正是关于杰波夫猜想和孪生素数猜想的。
    帖子里面还有具体的事件说明。
    张中原用一个数学教授极其不严谨的语调，详细介绍了张亿、陶哲轩，以及陈舟。
    【张亿唐，数学界的“扫地僧”，主要研究方向是数论。用了近20年时间研究孪生素数猜想，在《数学年刊》发表了《质数间的有界间隙》，以及最近发表的《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方法论》。】
    【陶哲轩，12岁获得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金牌，16岁获得弗林德斯大学荣誉理科学位，17岁获得硕士学位，21岁获得普林斯顿大学博士学位，31岁获得菲尔兹奖……解决了埃尔德什诧异问题。】
    【陈舟，燕大大二学生，19岁。连续解决了冰雹猜想和克拉梅尔猜想，你们都知道，就不多说了。】
    看到这个介绍时，陈舟是一脸问号的，这什么意思？
    为什么别人那么多叙述，到我这就一句？
    在介绍完三人的情况后，张中原就开始有详有略的介绍了孪生素数猜想和杰波夫猜想。
    然后把三人之间约定的比赛事情，写了出来。
    这个帖子的投票，也就是这件事情。
    你是觉得陈舟能够先解决杰波夫猜想？
    还是认为陶哲轩和张亿唐两人联手，可以先解决孪生素数猜想？
    看完这个帖子，陈舟发现下面已经有了一些评论。
    他再次吐槽：“看来闲的人，不止是张教授啊……”
    手指轻滑，陈舟把手机界面往下拉，打算看看评论。
    “我觉得发帖者极其不公平，这三位大佬的介绍，实在有失偏颇！光看介绍就知道，这又是扫地僧，又是自小天才的菲尔兹奖得主，这还用选吗？反正从理性的角度，我肯定选张亿唐教授和陶哲轩教授……下面的陈舟大佬！”
    本以为这是个极其认真的分析，却没想到，最后来了个反转。
    陈舟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大兄弟，你这样太不诚心了？”
    等到再看后面的评论时，陈舟的表情更加精彩了。
    仿佛为了队形的整齐，校园网上的各位大手子，都开始了这种模式。
    而且，基本上都是详细罗列了张亿唐和陶哲轩必胜的理由，最后来一句，反正我站陈舟大佬！
    评论很快刷完，陈舟这次倒没急着点退出，而是刷新了页面。
    再次下拉，看到评论后，陈舟愣了一下，旋即返回首页，看了一眼评论数量。
    好家伙，短短时间，评论已破百。
    参与投票的人数，更是达到了两百多人。
    投票的结果，也几乎是一边倒的趋势。
    陈舟以绝对的票数，遥遥领先。
    看着这票数的差距，陈舟感觉很不好意思。
    我明明处于落后的位置，为啥这么看得起我？
    想了想，陈舟觉得要不给张亿唐和陶哲轩投一票？
    最终，陈舟伸手点击投票，默默给自己又加了一票。
    投完后，他还左右看了看，万一被人看到，这影响不太好……
    投完票，陈舟继续翻看评论。
    大体上都是一个调调，只不过终于有人开始正经的评论了。
    “从理性分析的角度，张亿唐和陶哲轩两位教授，已经逼近了孪生素数猜想的大门，如果顺利的话，很快就能解决。但是陈舟大佬的研究进度，我们无人可知。”
    “也许他会像先前一样，很快解决杰波夫猜想。也许他会被杰波夫猜想困住，迟迟无法找到答案的解。”
    “另外，我觉得发帖者属实无聊。这种世界级的数学猜想，还是数论领域的，尤其讲究的是数学天赋，以及那种转瞬即逝的灵感，根本就不应该拿出来投票！”
    哇，说得真好！
    陈舟默默给这人点了个赞，表示支持。
    点完赞之后，陈舟却发现，这人的id怎么也那么眼熟？
    再往下翻，陈舟看到了好几个眼熟的id。
    等点进去，详细看了主页之后。
    陈舟微微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这帮数院的教授啊，一个个都是隐藏的校园网大佬……

 第351章 着急忙慌发论文

    一路上，陈舟基本上睡一睡，刷刷校园网，时间就过去了。
    下午两点多，他终于抵达燕京南站。
    陈舟兴冲冲的拉着行李箱，背着背包，就朝闸机口而去。
    通过闸机口后，陈舟便左右张望着，寻找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
    找了半天，陈舟纳闷道：“难道没来吗？不是和我说，来接我的么？”
    在陈舟上车前，杨依依就问陈舟要了行程信息。
    杨依依跟陈舟说，等他到了燕京南站，她会来接他的。
    因为她希望，陈舟下车后，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她。
    “不应该呀？依依从没不会骗人的……”
    这样想着的陈舟，就准备给杨依依打个电话。
    不过，他的电话还没打，就看到杨依依这丫头，从一根大柱子后面，面带笑意的走了出来。
    陈舟看到这一脸坏笑的女孩，顿时反应过来。
    这丫头刚才一直是故意藏起来的……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杨依依身边，陈舟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良久，两人才分开。
    离开燕京南站后，陈舟和杨依依按照事先的计划，先去吃饭，然后看电影。
    久违的约会，带给了两人一种久违的新鲜感。
    一路上，杨依依都是蹦蹦跳跳的小可爱模样。
    经过这个小插曲后，回到燕大，回到宿舍的陈舟，便全身心的投入到本科阶段，最后的征战中了。
    校园网上，关于杰波夫猜想和孪生素数猜想的讨论，还在持续发酵。
    但风向却渐渐跑偏了。
    各种讨论帖，开始围绕着陈舟、陶哲轩、张亿唐三人的身份，讨论了起来。
    毕竟，这是史上第一次，在三位华人之间，展开的数学猜想竞赛。
    也是第一次，获得了数学界极大关注的有趣比赛。
    其次，在对陈舟三人的身份细究上。
    又俨然变成了，华国年轻数学家和国外华人数学家的比拼。
    这样一来，三人各自身份所代表的意义，就被人为的延伸了。
    最为人热议的便是，如果陈舟赢了，那是不是代表着，我们也可以培养出，不逊色于国外的杰出人才？
    对此，陈舟其实是不赞同的这样比对的。
    他觉得这更多的还是三个朋友之间的玩笑话，不应该带上这样的色彩。
    但是舆论的风向，并不会听他的解释。
    因为他让李礼和沈靖他们，在校园外上发表这样的观点时，很快就被淹没了下去。
    怎么说呢，大家的关注点已经形成了，很难再去改变。
    或者说，先前连上新闻联播，又被主流媒体连续报道的他。
    本身就带有了特有的性质，每个人都希望他这面旗帜，永远光辉艳丽。
    看到事情变成这种情况，陈舟真的很想去找张中原谈一谈，好好吐槽一番。
    但最终，陈舟并没有去。
    倒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张中原出去进行学术交流去了。
    陈舟估摸着，他也没想到会导致现在的舆论走向。
    索性，陈舟决定不管校园网上的投票帖。
    先专心做好自己的事，至于最后的结果，一半一半。
    陈舟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毕竟对面可是两位数学大佬！
    就像校园网上的理智分析一样，陈舟也认为，数学猜想这玩意，这种最讲究天赋与灵感的难题。
    真的讲不好，哪个人哪天就突然把问题解决了。
    图书馆，陈舟正在查阅着杰波夫猜想的相关文献。
    他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杰波夫猜想的相关文献数量，在之前虽然也有不少人研究，但是每年发表的论文数量，并不多。
    可是，在去年11月之后。
    准确来说，是他在麻省理工的那场报告会之后。
    关于杰波夫猜想的相关研究学者，仿佛真的受到了很大的启发，所发表的论文量，陡然增加。
    尤其是近期内，更是呈现出井喷式的爆发。
    看到这大量增加的论文数量，陈舟的表情略微有点古怪。
    难道因为自己和陶哲轩他们的比赛，激发了大家的灵感？
    所以大家一下子都研究开了？
    想到这，陈舟又在e-prt arxiv网站上，搜索起了孪生素数猜想的相关论文。
    着重看了近期上传的论文数量。
    “乖乖，这帮人真是疯了……”
    陈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殊不知，因为他和陶哲轩他们的友好比赛，已经引起了慢条斯理的数学家们的担忧。
    数学猜想的探究往往会带来新的数学内容，也会诱导出一些新的猜想。
    就像费马猜想产生了代数数论中的核心概念“理想数”；庞加莱猜想有助于人们更好地研究三维空间；哥德巴赫猜想促进了筛法和圆法的发展，尤其是发现了殆素数、例外集合、小变量的三素数定理等。
    而四色问题通过电子计算机得以解决，从而开辟了机器证明的新时代；黎曼假设不仅使素数定理得以证明，还使1000多个数学命题，以黎曼假设成立为前提的情况下得以提出。
    从这个意义上讲，数学猜想不仅是一颗颗“璀璨艳丽的宝石”，而且是一只只“能生金蛋的母鸡”。
    通俗点说，刨除那些真正有意义的研究成果，这些数学猜想足够水无数篇论文了。
    但现在，按照曾经微博上的观点，有两个杀金鸡团队，已经比着赛，挥舞着纸笔，要扼杀两只下了无数金蛋的母鸡了！
    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种着急忙慌发论文情况。
    大家生怕哪天，陈舟就站出来，或者陶哲轩和张亿唐站出来，宣称自己证明了杰波夫猜想，或者孪生素数猜想。
    而且他们相信，这一天应该也不会太晚。
    在新的数学工具和数学思想，也就是分布解构法诞生之后，必然会导致一些数学猜想的解决。
    只是很多人没有足够的自信，他们不相信自己会是那个最终吃鸡的人。
    毕竟学术界有个说法，全世界适合去攻克重要数学猜想的人，不超过一百人。
    而这一百人，那都是具有百分百天赋的数学家。
    许多数学猜想看似简单易懂，一般人都能理解。
    但实则内涵深邃无比，不可轻易触碰，盲目求解。
    否则就是在做无用功，基本上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因此，大部分人都深知自己不属于这一百人之列。
    还是趁着还有时间，赶紧再发表几篇论文，积累积累再说。

 第352章 杰波夫猜想的思路

    这种着急忙慌发论文的现象，陈舟总觉得有些浮躁了。
    虽然可以理解，但他绝不赞同。
    因为在他看来，除非真正具有一定意义的研究成果，否则其它的论文，只是废纸而已。
    在杰波夫猜想，或者孪生素数猜想未被证明之前，或许还能获得一些微小的关注。
    一旦这两个猜想被解决，这些论文将再无法获得丁点的关注。
    与其这样，倒不如潜心研究一下。
    说不定，在研究过程中，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就像华国着名数学家周老先生一样，虽然没能解决梅森素数的问题。
    但是他根据已知的梅森素数极其排列，巧妙的运用联系观察法，和不完归纳法，正式提出了梅森素数分布的重要猜想，也就是周氏猜测。
    这种在研究某一问题中，提出的具有突破性的数学猜想，也是数学发展的一种极大必要。
    陈舟觉得这都比水几篇论文，要来的实在。
    而且，破解数学猜想，是最智慧的头脑，所进行的最艰难、最深入的探索。
    探索就是在确定性之外，寻求人们还不了解的领域和事实。
    探索的武器和工具，是思维创新，方法创新，以及理论创新。
    这种创新需要改变旧的思维方式和方法，突破固有的理论观点。
    这才是研究数学猜想正确的姿势，而不是因为怕自己的研究变成废纸，就抢先发表论文。
    因为这种思维的过程，有时候比猜想本身还要重要。
    就像张亿唐，耐得住寂寞，才最终迎来绽放的那一刻，才成为数学界的“扫地僧”。
    不过，不管外界的变化如何，对陈舟的影响都被他自动忽略了。
    对他而言，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挑选了几篇感兴趣的论文下载后，陈舟便关闭了e-prt arxiv网站，开始查阅这几篇论文。
    没花多少时间，陈舟便看完了这些论文。
    本来他还希望，能够在里面找到一些新鲜的观点，对自己的研究作为补充，或者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些思路上的，不一样的观感。
    但结果是令人失望的，这些论文的主要观点，研究深度，居然还比不上自己。
    连点了几个“x”，把这些论文部关闭。
    陈舟还是打算回归自己的研究节奏，用自己的方法去证明杰波夫猜想。
    其实，杰波夫猜想的重要性虽然比克拉梅尔猜想更大。
    但是两者之间，其实还是有联系的。
    当初克拉梅尔就曾研究过杰波夫猜想，并且收获了一些东西。
    这些也是陈舟在证明克拉梅尔猜想的过程中，所发现的宝贵财富。
    这些也是分布解构法，能够诞生的一些必要因素。
    也是那场报告会上，他最终会留下四行公式的诱因。
    整理了一下思绪，陈舟打算试试结合克拉梅尔猜想，不对，现在应该叫克拉梅尔定理了。
    陈舟打算结合克拉梅尔定理，再深度剖析一下分布解构法。
    按照这个思路，陈舟继续着自己的研究工作。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
    回到燕大的陈舟，也回到了先前的学习生活节奏之中。
    良好的生活习惯，只要不被抛弃，必将伴随终身，也必将受益终身。
    陈舟和杨依依始终保持着这样的良好生活习惯。
    只不过，现在每天去图书馆的人，只有陈舟一个人了。
    杨依依现在几乎泡在了实验室里，为她的毕业课题做着努力。
    关于杨依依申请麻省理工offer的事，陈舟也问过，基本上问题不大。
    对于这样一位用两年时间，便从燕大物理系毕业，各学科极其优异，并且参与过国家级课题的优秀毕业生。
    麻省理工没有拒绝的道理。
    再加上物院一些重量级教授的推荐信，可以说是稳了。
    静静的等待消息便可。
    陈舟这边，在对克拉梅尔定理，以及分布解构法的重新剖析时，还真让他找到了一条新的研究思路。
    目前来说，进展良好。
    而且通过错题集的反馈，这条研究思路，有很大的挖掘空间。
    虽然比不上陶哲轩和张亿唐仅差的那临门一脚，但是陈舟的研究思路却异常清晰。
    4月24日，离陈舟回校，已经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了。
    图书馆。
    陈舟正坐在熟悉的位置上，埋头在草稿纸上写着：
    处于2和（1）2之间奇数的总个数为l，l=（（1）2）-2+1-2）·1/2=…
    对于a=bp+r的整数，去除以b，则余数r为（0，1，2，3，……，b-2，b-1）。例如a=3p+r，则r为（0，1，2），可以分成三类。依次类推……
    即a=bp+r可以分成b类，则a=bp+r的整数能整除b的概率为1/b，也就是r=0的概率为1/b，不能整除b的概率为（b-1）/b……
    ……
    整整写满了两张草稿纸，陈舟才停下笔来。
    仔细的审视了一遍后，陈舟在草稿纸上圈出了几行，然后标注“随机变量”的字眼。
    随后，他便习惯性的用笔点了点草稿纸。
    略一思索，陈舟放下笔，翻开了错题集。
    对照着错题集上记录的内容，陈舟微微皱眉。
    “按理说，这部分内容不应该有错呀？”
    错题集上，记录的正是他圈起来的部分。
    这令陈舟十分纳闷。
    想了想，陈舟合上错题集，把先前的草稿纸拿到一边。
    重新拿起笔，在新的草稿纸上，再来一遍！
    倒不是只针对出现在错题集上的内容，而是陈舟刚才所写的内容，他部重新推导了一遍。
    不去看刚才的内容，也不去想刚才的内容，完完的当做新的内容来写，来研究。
    这样做的好处是，从整体的角度，去发现问题出在哪里。
    因为在他看来，思路没错的情况下，是不应该上错题集的。
    再次停笔后，陈舟把两份内容放在一起，仔细比对着。
    同时也仔细回忆着两次的不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到陈舟做完这些，已经到了中午。
    但是，当他翻开错题集时，问题还是那个。
    他遇到了研究的瓶颈。
    “应该不是大的思路问题，只是一个我还没发现的小盲点……”
    细想之后，陈舟决定先把杰波夫猜想放下，下午继续粒子加速器二极管的优化设计研究。

 第353章 这才是物理难题

    对于二极管的优化设计，陈舟可以说是有着一定的经验。
    毕竟有着先前粒子加速器实验的积累。
    但这个经验，依旧很有限。
    因为先前的粒子加速器实验，是通过不同二极管的实验效果，去研究强脉冲粒子束的。
    并没有涉及到不同二极管的优化设计，或者说具体某一种二极管的优化设计。
    用陈舟这段时间的研究心得来说，二极管的优化设计，其实就是强脉冲粒子束原理及应用，这个大课题中的一个小课题，算是它的一个细分。
    陈舟觉得这也是杨院长让他选这个，作为毕业课题的原因。
    有潜力，有积累，也不至于太难。
    而且，实验室时可以随时找杨院长借的。
    这一点，杨院长早就打过招呼。
    只要陈舟需要，可以随时去找他，他会安排实验室的事情。
    对此，陈舟还是很欣慰的。
    他总觉得自己被杨院长套路了一波。
    而实验室的安排，就是杨院长愧疚之下，所做出的的弥补。
    去食堂吃完午饭后，陈舟便回到了图书馆，继续粒子加速器二极管优化设计的研究。
    整体的理论研究进程，一直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下午，陈舟就可以把优化设计的理论结果搞定。
    然后去找杨院长借实验室，开始实验验证的阶段。
    等到实验结束，这个课题基本上也就要结束了。
    打开电脑，翻开草稿纸，陈舟没急着实验前的收尾，而是重新梳理着先前的研究资料。
    他想看看还有没有可以调整的地方，有没有自己忽视的地方。
    或者说，二极管的优化设计，有没有什么更深层的引申意义。
    厚厚的一沓草稿纸，是陈舟这么长时间的研究成果。
    当课题确定时，他也就确定了研究方向。
    首先就是对不同二极管结构位形的阴极发射体的场强分布，进行模拟计算，得到阴极发射面场强相对均匀，而发射电场强度适中的二极管模型。
    这里采用二维空间中模拟等离子体物理过程的有限差分时域粒子模拟程序来计算，也就是agic。
    模拟空间任一点的电磁场，由麦克斯韦方程组解得。
    另外，用完整的洛伦兹力方程，可解得相对论带电粒子的轨迹。
    当得到二极管模型后，再通过对这些二极管模型，代替原先的二极管结构，开展粒子加速器的实验研究，得到一个实验结果最佳的二极管结构。
    在此基础上，对几种天鹅绒，也就是含有天鹅绒发射体的阴极，进行扫描电镜分析，以及粒子发生性能的实验。
    最后得到一个有合适天鹅绒阴极，与最佳实验结果的二极管，极其所产生的粒子束束流。
    整体思路和方向，以及方法很简单，但是陈舟显然不是那种只愿意做简单课题的人。
    在研究过程中，他通过思维的发散，期望联系上先前粒子加速器实验的内容。
    整体来说，不管是大课题，还是小课题，其中都是没有太大的技术难点的。
    更多的是探究的过程，探究那个期待中的结果。
    不像很多的物理课题，是需要在研究的过程中，着重解决这个课题上的技术难点。
    等到难点被攻克，结果的到来，就会顺气自然了。
    就好比可控核聚变的研究，技术路线和理论知识，并不难。
    或者说，理论条件下，是完可实现的。
    难的是如何解决等离子体的磁场束缚问题，以及等离子体解体时，有什么材料能够应对那高达3000c的高温。
    这就是研究过程中的技术难点，也是可控核聚变长久以来无法突破的难点。
    陈舟一边梳理着先前的研究资料，一边在一张新的草稿纸上，记录下自己思考。
    这些思考，不一定和这个课题有关，但都是陈舟觉得有趣的东西。
    就好像，能否找到一个最为合适的二极管，不禁满足先前粒子加速器实验的需要，也能满足金属材料表面改性的需要，更能满足现在这个课题的需要呢？
    直到下午四点半左右，陈舟才把先前的研究资料，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
    同时，他也确定了需要通过粒子加速器实验的二极管模型。
    看着草稿纸上的三种二极管模型，陈舟的嘴角微微上扬。
    拿起笔，圈起了其中的一个。
    那个是他为毕业课题特地准备的，其余两个，一方面是与被圈起来的那个作对照，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验证陈舟自己的那些有趣想法。
    “该去找杨院长借实验室了，这玩意终归还是比杰波夫猜想简单多了……”
    陈舟边收拾东西，边感慨着。
    他不知道的是，要是杨院长听到这话，估计忍不住翻白眼。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课题是能够算国家级课题的子项的。
    这难度，会很简单？
    可惜的是，陈舟并不这么想。
    他觉得，或许只有那种理论上需要解决难题的物理课题，才能和杰波夫猜想这种相比较。
    就比如说，表达物理世界特征的所有无量纲参数，原则上是否都可以推算，或者是否存在一些仅仅取决于历史，或量子力学偶发事件，因而也是无法推算的参数？
    这句话看起来很复杂，但简单来说，就是上帝在创造宇宙时，是否有选择？
    想象上帝坐在控制台前，准备引发宇宙大爆炸时，上帝有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我该把光速定在多少？”
    “我该让这种名叫电子的小点，带多少电荷？”
    “我该把普朗克常数的数值定在多大？”
    亦或者，上帝是否是为了赶时间，而胡乱抓来几个数字？
    抑或这些数值必须如此，因为其中深藏着某种逻辑？
    在陈舟的认知中，这才是难题好不好？
    研究这样的问题，一定才是最有趣的事情。
    这才是物理难题，这才是物理的有趣之处嘛！
    看了眼手中准备装进背包的草稿纸，陈舟都觉得不是那么香了。
    当然，想归想，要真是让陈舟现在开个这样的课题，估计大多数人都以为他疯了……
    他自己估计也会很快变成张中原的模样，到时候就真成了张中原口中的那句“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东西收拾妥当，陈舟便离开了图书馆，朝物院的行政楼而去。

 第354章 借实验室

    物院行政楼，杨院长的办公室。
    陈舟敲门之后，听到“请进”，才推门而入。
    杨院长正在办公桌前伏案写着什么，听到开门声，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
    见是陈舟，杨院长奇怪的问道：“咦，你怎么过来了？”
    顿了顿，他似乎这样说有些不妥，又补充道：“我是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怎么也没提前打电话和我说？”
    陈舟敏锐的察觉到了杨院长这细微的变化，他不禁看了杨院长一眼。
    想了想，陈舟笑着说道：“我猜你应该在办公室，所以就自己过来了，没想那么多。”
    听到陈舟的话，杨院长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身子往后靠了靠，在椅子上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后。
    他才笑着开口说道：“说，什么事？别告诉你要用实验室了？”
    陈舟立马称赞道：“杨院长，你太厉害了，一猜一个准！”
    杨院长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旋即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不是才开始这个课题没多久吗？而且你主要精力不是放在杰波夫猜想上的吗？怎么这个就……好了？”
    陈舟的脸上挂着笑容，淡淡的点了点头：“也开始有快3个月了，虽然是只有下午断断续续的做着这个课题，但时间也不短了，跟我的计划差不多。”
    “呃……”杨院长听到陈舟的话，是真的想吐槽陈舟。
    但他随即想到了一种可能，紧接着又问道：“是和之前一样吗？还是，就初步的理论结果？”
    看到杨院长脸上精彩的表情，陈舟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那表情似乎既希望自己和先前一样，是一步到位的理论研究成果，又不希望自己和先前一样，只是一个初步成果。
    真是矛盾而纠结……
    但陈舟显然是不会让杨院长纠结的，他如实说道：“和先前一样，理论计算和推导的部分，基本上都完成了，就等着最后的实验验证。”
    杨院长本来轻松惬意的靠在椅子上的，这下子完全放松了，心里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但更多的还是欣慰，以及对陈舟的赞赏。
    他想过陈舟会很快解决这个课题，但没想到陈舟居然这么快，就把这个课题给干掉了。首发
    按照先前实验验证的情况，这个课题的结果，基本上没什么悬念了。
    可这毕竟也是能够算得上国家级课题的子课题级别的研究课题呀？
    就这么被这家伙，在研究杰波夫猜想的空隙，就断断续续的解决了？
    关键这断断续续的时间，比很多人认真研究的时间，还要短！
    这种在物理实验上的天赋，简直羡煞旁人。
    至少，杨院长自己就很羡慕。
    见杨院长没说话，陈舟出声提醒道：“杨院长，那个，你先前说实验室的事，包在你身上的。这个，实验室，你怎么看？”
    杨院长回过神来，轻轻点头，看着陈舟说道：“这个我记得，就是……”
    “就是什么？”陈舟问道。
    “就是……”杨院长微微迟疑，然后解释道，“实验室还得过一周才能空出来，到时候才能借给你用。”
    说完，杨院长偷偷瞅了陈舟一眼，表情颇为尴尬。
    毕竟，那可是国家级的实验室，空置就是浪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空下来的。
    更不可能，因为陈舟的一个课题，就专门等着。
    不要说杨院长了，就是燕京分子科学国家实验室的一把手，也没这么大的权力。
    不过，杨院长所说的借实验室，是确实落实了的。
    好歹陈舟是先前“强脉冲粒子束的原理及应用”，这个课题论文的一作。
    在实验室的各级领导中，都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再加上，陈舟还是国家“万人计划”的入选者。
    实验室的领导，保不齐还有拉拢的心思呢。
    所以，在杨院长跟实验室的一把手，提这件事时，一把手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只不过，除了陈舟，没任何一个人，能猜到陈舟的研究进度会是这样的……
    也就导致，现在的实验室，是被另一组人员使用着的。
    陈舟自然也能想通这里面的缘由，对此他倒是可以理解的。
    说到底，抛开先前那个课题的附加因素，他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编外人员。
    能够借到实验室，他已经很感激了。
    这些，陈舟还是分的很清楚的。
    因此，陈舟便说道：“没关系，杨院长，到时候你这通知我就行，我也不急。”
    听到这话，杨院长没来由的悄悄松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和陈舟之间的关系，亦师亦友，他对陈舟也有着足够的尊重。
    所以，他和陈舟说话时，会情不自禁的多注意一点。
    “那行，一会我就帮你问问，给你个具体时间。”杨院长看着陈舟道。
    “好，谢谢院长。”陈舟诚恳的说道。
    看了陈舟一眼，杨院长笑着道：“不用客气。”
    顿了顿，他又问道：“你这实验，需要人手帮忙？”
    陈舟闻言，双眼明亮的看着杨院长，用力的点了点头：“要！要人帮忙！”
    杨院长笑着抬手指了指陈舟：“你小子，我要不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口？”
    陈舟嘿嘿笑道：“我就知道您会替我都想好的。”
    杨院长无奈摇了摇头，但嘴上说道：“明天我去实验室，帮你问问彭佳他们，看谁愿意帮忙。”
    陈舟忙不迭的说：“好的，好的！感谢院长！”
    陈舟其实还想说，让杨依依帮忙的，但想了想，最终没说。
    粒子加速器的实验，单靠他和杨依依，也不太能忙的过来。
    只不过，身为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彭佳他们应该都有自己的事情，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帮助自己？
    陈舟隐隐有些担心，毕竟帮自己只是情分，不属于实验室的工作范畴。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上午，他正在图书馆点笔时，就接到了彭佳等人的消息。
    彭佳他们二话没有，就加入了陈舟的课题组。
    对此，陈舟自然开心的一一回应。
    学姐、学长的更是热情的叫着。
    也就在陈舟一一回应时，依依也给他发了消息。

 第355章 先解决一个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舟的毕业课题，已经完全超出了本科生毕业课题的范围以及难度。
    甚至比大部分硕士生，一部分博士生的毕业课题都要难。
    当然，这个难度体现在实验本身上。
    也就是粒子加速器这个点上。
    正常来说，普通的大学生，有几个能接触到国家级课题的？
    能看到这样的粒子加速器？~
    这也是彭佳他们愿意加入陈舟的课题组的原因之一。
    倒是杨依依的加入，是令陈舟感到意外的。
    所以，在见到杨依依后，陈舟就把疑惑抛了出来。
    杨依依却是笑着解释道：“已经不需要去实验室了，毕业课题的事，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嗯，在你待在家的时间，我可是忙得不可开交哦。”
    听到杨依依的话，陈舟讪笑着摸了摸鼻子。
    他早就知道了，自己当初没陪杨依依一起回学校，她是很不开心的。
    一周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这一周的时间，陈舟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杰波夫猜想上。
    而粒子加速器二极管的优化设计研究，则完全被放在了一边。
    只不过，和物理系的毕业课题相比，数学系的这个杰波夫猜想，属实有点难。
    陈舟又陷入了那种寻找灵感的时间段。
    先前在草稿纸上连写两遍的内容，连续出现在错题集上的内容，他还没有找到最终的原因。
    在这种时候，时间就完全是一个客观的计时工具了。
    不仅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解决实际的问题。
    相反，还会增加内心的烦躁感。
    但好在，陈舟经历过好几次这样的时间段了，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
    反正急也是急不出来的，不如把就把心态放平，默默研究。
    陈舟虽然不急，倒是把一众关注此事件的人们，给急坏了。
    陶哲轩今日又发了篇博客，详细解析了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
    并且，陶哲轩还乐观的表示，他们离最终的结果，已经不远了。
    他甚至看到了孪生素数猜想那美妙的结论。
    对此，陶哲轩的合作者，张亿唐教授，虽然没有出面发表什么言论。
    但是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他们很快就会把孪生素数猜想的问题，给彻底解决。
    反观比赛的另一方，陈舟同学这边。
    不要说先晒一篇初步研究成果的论文了，据燕大学生爆料，因为数学系和物理系双修的缘故。
    这位大佬还把时间分摊在了两个系的毕业课题上，完全没有专心的研究杰波夫猜想。
    这番对比之下，好多支持陈舟的人，开始坐不住了。
    校园网上，微博上，都开始呼吁起来，希望燕大可以多给陈舟一些时间。
    毕竟，这份竞赛关系的不单单是荣誉问题。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代表了两个国家的数学比拼，也代表了华国后数学时代的一种希望。
    如果陈舟输了，那这希望是不是就破灭了？
    先前在陈舟获得多项荣誉时，蹦跶的那些人，也有了复燃的趋势。
    借着这股舆论的风向，又开始搞起了质疑的事情。
    他们觉得如果输了，那就是陈舟太轻敌了。
    明明对方是两位数学界大佬，但陈舟却还有闲心去管什么物理系的毕业课题，这不是完全自己作死吗？
    当然，这种调调虽然有，可支持的人并不多。
    从心里面，他们还是希望陈舟代表华国数学家，赢下这场比赛的。
    而不是冲着陈舟本人去搞事情。
    这面旗帜的影响还是很大的，没有人希望这面旗帜倒下。
    在这种情况下，燕大方面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但不管外界的人如何担心，不管有多少人在燕大校园网上留言，不管有多少人在燕大官博下留言。
    燕大始终顶着这股压力，保持着沉默。
    不管是邱校长，还是孙院长，亦或者周院长杨院长他们，都知道这时候，应该尽可能的给陈舟自己的空间。
    作为当事人的陈舟，自然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注这些，他完全屏蔽了这些消息源。
    虽然不至于不关心这场比赛，但对他而言，杰波夫猜想的研究，才是本质。
    燕京分子科学国家实验室那边，粒子加速器的实验装置，终于空了出来。
    杨院长在妥当安排后，便及时联系了陈舟。
    陈舟当即便决定，赶快进行实验。
    和杨院长的电话挂断后，他便联系了彭佳等人，然后和杨依依一起赶往实验室。
    来到实验室后，陈舟就把手头的一部分资料发给了大家。
    先前，他就已经把一部分理论研究的成果，通过邮件发给杨依依和彭佳等人了。
    现在的，则是他的那些小想法。
    “陈舟，不是，大佬，你这是准备干票大的啊？”林孝恩看了一遍资料的内容后，惊讶的说道。
    “是啊，你这是把课题给搞大发了呀！”马梓豪扶了扶眼镜，双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陈舟看了两人一眼，笑着说道：“我相信你们，应该没问题。”
    林孝恩和马梓豪闻言，对视了一眼，旋即拍着胸脯道：“没问题，没问题，大佬放心！”
    见此，彭佳忍不住插口道：“什么没问题？你们是没看清楚，还是怎么？这不是单纯的二极管优化设计了，这实验量，可是翻了一倍呀！”
    “呃……”林孝恩和马梓豪面面相觑，略显尴尬。
    这时，杨依依出声说道：“学姐，其实这也没什么，相比于从开题到正式实验，到现在我们手里的这些资料，他可是已经节省了一大半的时间咯。”
    听到杨依依的话，彭佳一怔，旋即轻轻点头：“确实，他现在缺少的，也只是一些验证。我承认陈舟你，很厉害，做课题的速度，简直无法形容的恐怖！但这个最优解的二极管，我还是觉得不可能。”
    陈舟看了彭佳一眼，轻声说道：“做一下试试吗？只是一个想法，我的毕业课题没耽误就行。”
    陈舟都这样说了，彭佳自然不会再有意见，随即便着手安排实验去了。
    看着实验区的众人，陈舟期待着实验的结果。
    现在，于他而言，需要先解决一个。
    再把剩下的时间，留给杰波夫猜想。

 第356章 再找另一个

    最开始进行的实验，自然是陈舟毕业课题的实验。
    说起来，陈舟算是被特许了。
    一般来说，一个本科大学生的毕业课题，哪有这么大张旗鼓的？
    但陈舟毕竟不是一般人嘛……
    实验进行的很顺利，看到反馈的数据后，陈舟的心里就稳了。
    即使没有通过扫描电镜观察分析样品呢，陈舟也觉得没啥大问题了。
    自己出色的理论推导和计算能力，再一次被实验验证了。
    这次的所有实验，陈舟都是全程参与的。
    并没有拿到实验数据后，就离开实验室，当甩手掌柜。
    毕竟，想要论文写的出彩，亲身参与，还是没毛病的。
    前前后后，在实验室待了近五天时间。
    陈舟的课题，陈舟的想法，都被落实了。
    最后，陈舟带着一大堆的实验数据，离开了。
    当然，离开前，陈舟为了感谢大家的帮忙，还是出资请客，带着一帮人出去吃了顿大餐。
    只不过，陈舟的这一举动，又引起了林孝恩等人的一番感慨。
    只觉得陈舟这家伙，实在是有钱！
    哪像他们实验室的科研狗，一言难尽……
    实验验证阶段结束，陈舟的课题，和杨依依一样，进入了最后的数据处理阶段。
    两人对于毕业课题的时间点把握，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陈舟更多的时间，是花在杰波夫猜想身上的。
    而杨依依则是醉心于自己的物理课题。
    脱离实验室后的数据处理，陈舟也拿出了绝对的精力，以绝对的效率进行着。
    最基本电子束流、电子与重金属靶相互作用的打靶束流、与打靶束流对应的电子电荷量，以及总电压等等。
    这些实验数据，基本上与理论模拟计算的结果一致。
    其后便是天鹅绒的分析与实验部分。
    这是依据不同天鹅绒的形貌，先进行导电处理，再进行真空喷碳处理。
    最后通过优化后的二极管，在电压为1v、阴阳极间距为35上，进行的实验。
    对比不同天鹅绒实验样品在二极管上的发射实验及结果来看，不同样品在同样的发射条件下，所得到的发射束流的差别较小。
    再结合扫描电镜的分析结果，可以看到不管是哪种天鹅绒样品，在粒子加速器实验中。
    天鹅绒样品的表面，都会瞬间被完全碳化。
    而且发射情况已经没有太大区别，再加上二极管是被优化设计过的，其表面的场强最大差别仅为005。
    因而不同种类与结构的天鹅绒，所产生的束流强度与品质相近。
    陈舟手中的笔，一刻未停。
    对于外界时间的流逝，也仿若未觉。
    他的眼里，只有眼前草稿纸上不断书写而出的实验结论。
    他的脑海里，也只有这个实验的各种数据。
    【利用二极管模型优化的设计研究，与天鹅绒样品3，在二极管间电压1v、阴阳极间距35的条件下，得到的束流参数为：
    发射束流ie=852ka，传输束流i8≥30ka，打靶束流i0≥23ka，都远远超过现有的束流水平（i8=25ka，i0=20ka）。】
    【……】
    随着图书馆外的天色渐渐变暗，陈舟的集中的精神，也缓缓松懈下来。
    所有的实验数据，全部处理完成。
    粒子加速器二极管优化设计的研究，这个课题的实验很理想，也只差最后的论文了。
    至于，陈舟的那些想法嘛，可能未来有实现的可能。
    但现在，还是停留在理论阶段比较好。
    陈舟放下笔，看向身旁的杨依依，见她还沉浸在课题之中，便没有打扰她。
    收回目光，陈舟打开word文档，开始搭建这篇论文的骨架。
    真说起来，这个课题的研究意义，还是在于为更多的粒子加速器实验，提供可能性。
    因为二极管性能的改变，性能的优化，会极大的提高粒子束的运用。
    往大了说是核聚变研究的方向，往小了就是直线加速器，这种医院里放疗科治疗肿瘤的设备。
    不过陈舟还是认为，这个课题的目的，应该还是方向性问题。
    时间走到晚上7点，陈舟和杨依依一起离开图书馆，前往食堂吃晚饭。
    这是近两天，两人调整的计划。
    下午在图书馆多待段时间，然后吃晚饭，吃完饭，便各自回宿舍，继续自己的工作。
    饭后回到宿舍的陈舟，把课题论文放在一边，转而打开了错题集。
    现在基本上可以说是先解决了一个，那么接下来，当然要集中精力再找另一个了。
    而且，留给陈舟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他回校时，就已经是4月中旬了。
    到现在，把物理学的毕业课题基本完成，已经到了5月初。
    满打满算，也最多一个月的时间了。
    想到这，陈舟不由得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
    虽说以他对杰波夫猜想的研究，足以发表两三篇论文了。
    要应付毕业论文，也不在话下。
    但就陈舟自己而言，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完全解决杰波夫猜想的。
    更何况，他还和陶哲轩张亿唐两人比着赛呢！
    收回思绪，陈舟研究着错题上，关于杰波夫猜想的内容。
    陈舟发现一个很有趣的问题。
    那就是，先前他梳理的那部分内容，错题集是全记录的。
    即使有相同的公式，相同的计算步骤，也依然被错题集全记录了。
    此外，如果抛开这部分内容，或者说越过这部分内容。
    他仍旧可以沿着原先的思路，利用分布解构法，对杰波夫猜想，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发现这个问题后，陈舟经过一番衡量，决定先绕过这部分内容的问题，继续深入研究杰波夫猜想。
    等到再次走不通时，再回过头来看现在的问题。
    届时，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当然，要是其他人知道陈舟是这样的做法，一定会劝陈舟再多想想。
    因为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做法。
    如果这是一个关乎全局的内容，被忽视掉，被选择性的跳过。
    那之后，很有可能会导致后面的研究内容，全部出错。
    到那时，就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全部白忙活了。
    可这也就是对其他人而言，不是对陈舟而言。
    因为，陈舟有错题集。
    错题集，就是陈舟最大的试错资本！

 第357章 有想法了？（大家中秋过期双节快乐）

    想法已经确定，陈舟便不再犹豫。
    犹豫就是对时间最大的不负责！
    陈舟把错题集合上，拿出新的草稿纸和笔。
    以及先前所写的，那布满公式和数学符号的草稿纸。
    看了一眼先前的研究内容，陈舟大致思索了一下。
    便提笔开始从分布解构法入手，对杰波夫猜想，也就是2--(+1)2之间的素数总个数进行研究。
    【由分布解构法可知，处于2--(+1)2之间的素数总个数的分布规律，是忽高忽低的，但总体趋势却是越来越多。】
    【也就是说，素数的分布为随机分布现象……】
    习惯性的拿笔点了点草稿纸，然后陈舟拿笔把随机分布现象圈了一下。
    这个现象的原因很简单。
    在自然界中，只存在两种现象，确定性现象为必然规律，随机性现象为统计规律。
    而素数分布恰巧为随机分布现象。
    它服从数理统计学中的大数定理中的平均值的稳定性。
    它在中心极限定理中的极限分布，正是正太分布。
    想到这，陈舟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
    分布解构法的诞生，还是从最初的正太分布，得到的灵感。
    在数理统计学上，有这样一个结论。
    如果一个指标，并非受到某一个因素的决定作用，而是受到大量的相互独立的随机因素的综合影响所造成的。
    而且，其中每一个因素，在总的影响中，所起的作用都是微小的。
    那么，这个指标分布，就会呈正太分布。
    这个结论，陈舟在研究分布解构法的时候，就曾经证明过。
    陈舟所用的证明方法，也正是中心极限定理。
    陈舟现在的感觉，隐隐有些奇妙。
    却又是那种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美感。
    仿佛克拉梅尔猜想和杰波夫猜想之间的微妙联系，被他发现了。
    也仿佛，整个数论世界都若有若无的，体现着一种联系。
    陈舟能够感受到，却无法准确的抓住。
    这种感觉，陈舟并不喜欢。
    就一位数学家而言，他更喜欢能够准确用数学公式，或者数学符号，表述出来的东西。
    那种数学的美感，是能够牢牢握在手中的。
    收回思绪，陈舟继续在草稿纸上写到：
    【鉴于以上正太分布现象，由分布解构法可进行详细分析和研究……】
    【由p=23x45x67x1011x1213x1617x1819x……x2n(2n+1)＞0，其中2n+1为小于+1的最大奇素数，且这些奇素数是连续的奇素数，可以得到……】
    【当较小（1≤＜17）时，其概率变化幅度大，即理论概率与实际概率幅度变化大，所以误差小，精确度高……】
    【当逐渐增大（≥17）时，其概率变化幅度逐渐变小，即理论概率与实际概率变化幅度逐渐变得缓慢，造成理论值总比实际值大一定的比例，所以误差大，精确度不高……】
    不知不觉间，陈舟身旁的赵琦琦三人，已经依次上床睡觉了。
    睡觉前，赵琦琦还伸头看了一眼。
    当看到陈舟面前，那密密麻麻，满满当当的草稿纸时。
    顿时只觉得一阵头大，果然还是本科阶段的课程，比较和蔼可亲。
    无论是复变函数，还是泛函分析，都比这玩意亲切多了……
    朱明理和李礼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但更多的，他们也在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陈舟似乎要突破了！
    先前几次，陈舟研究数学猜想时，不都是关键时刻才爆肝的吗？
    本来他们三还奇怪呢，感觉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关键时刻。
    可就是没见着陈舟爆肝研究杰波夫猜想。
    相反，他们还默默的看着陈舟潜心搞着物理课题，却又不知道如何劝慰。
    当时，他们也怀疑过陈舟，是不是因为外界的舆论压力，导致他放弃了和陶哲轩张亿唐两位大佬的比赛。
    但是现在，他们确信了。
    陈舟这小子肯定一直在憋大招，不到时间不放的那种。
    先前的物理课题什么的，都是障眼法。
    他肯定早就在脑中演算过无数遍关于杰波夫猜想的证明了。
    要不怎么可能，这物理课题一结束，杰波夫猜想的研究，就进入了爆肝阶段？
    陈舟不知道宿舍三兄弟的想法，要是知道的话，估计又得哭笑不得。
    其实，他真没这些人想的那么牛掰。
    但有一点，赵琦琦三人想的没错。
    关于杰波夫猜想的研究，陈舟确实有了新想法。
    在对杰波夫猜想的越过研究中，陈舟发现，当把整体思想、降值思想、平均值思想，这三大数学思想和分布解构法结合，去解决杰波夫猜想中的问题时。
    会有一个杰波夫常数r的出现。
    只需要将理论值乘以这个杰波夫常数r，就能够把那些忽高忽低的素数总个数的平均值，求出来！
    这可以说是一个极大的突破了。
    这也是陈舟选择爆肝研究的原因。
    面对杰波夫猜想的诱惑，陈舟觉得自己的精力，简直不要太充沛了。
    【分布函数pn(x)有，lin→∞pn(x)=lin→∞p｛(k=1→n∑xk-nμ)o√n≤x｝=∫-∞→x(1√2π)e(-t22)dt……】
    陈舟的笔跟随着大脑的运转，跟随着流畅的思路，一刻未停。
    终于，凌晨三点左右。
    陈舟完成了这个大突破！
    这个杰波夫常数r，在经过大量数据计算之后，被他求得了！
    【r=li[r1+r2+r3+……+r(n-1)+rn]·1n=li[(1-r1)+(1-r2)+(1-r3)+……+(1-r(n-1))+(1-rn)]·1n=1-r……】
    【这里的r是根据分布解构法所得到的极限值，并且根据分布解构法进行了筛选……】
    【li[r1+r2+r3+……+r(n-1)+rn]·1n(n→∞)是一定存在的，其值便记作r……】
    【……】
    【因此，杰波夫常数r=0……(n→∞)】
    放下笔，陈舟伸了个懒腰。
    这玩意的计算量，真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小数点后面的数字……
    陈舟瞥了眼杰波夫常数r，以及极限值r的求解过程，这两个数值的小数点后面，都有数十位……
    但这其实不算什么，真正令陈舟感慨的。
    还是那满满的草稿纸。
    足足有7张！
    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数学符号！
    几乎看不见一点留白的地方！
    稍作歇息，陈舟把草稿纸整理了一下。
    然后翻开错题集，验证杰波夫常数r的正确性。
    如果这一步走对了，那分布解构法将的应用，将被完善。
    杰波夫猜想的研究，也将到达一个拐点！
    打开错题集后，陈舟深呼吸了一口气。
    才朝错题集上，看去。

 第358章 寻找的答案？

    陈舟的目光触及错题集的一瞬间，他微微一愣。
    但随即，他的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错题集的最新一页，是完全空白的！
    错题集上，所记录的最新内容，还是先前研究杰波夫猜想时，那个没有解开的内容！
    这也就意味着，陈舟关于杰波夫常数r的计算，关于杰波夫常数r的数值，全部正确！
    他成功迈出了杰波夫猜想研究道路上，至关重要的一步！
    同时也意味着，陈舟通过对杰波夫猜想的研究，再一次完善了分布解构法这个工具。
    这个从正太分布思想而来的数学方法，再一次因为正太分布的思想得到了升华！
    陈舟的嘴角始终挂着笑容，他想起了一个故事。
    关于正太分布的故事。
    当代两位伟大的概率学家，列维和卡克都曾经说过，正太分布是他们切入概率论的初恋情人，具有无穷的魅力。
    如果说古希腊人知道正太分布，想必奥林匹斯山的神殿里，会多出一个正太女神，由她来掌管世间的混沌。
    因为正太分布戴着神秘的面纱，在自然界中无处不在，令纷繁芜杂的数据背后，隐隐呈现出秩序的身影。
    如果说，充斥着偶然性的世界，是一个纷乱的世界，那么正太分布为这个纷乱的世界，建立了一定的秩序。
    它使得偶然性现象，在数量上被计算和预测成为可能。
    杰波夫猜想便蕴含着这样的秩序。
    而分布解构法，便是解析数论领域的“正太分布”工具。
    陈舟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但现在他，真的是爱死了自己的分布解构法。
    他甚至隐隐有预感，分布解构法的未来，绝不仅仅是解析数论的机会这么简单。
    分布解构法的天地，可能远远超出了当前的预估！
    当然，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未来，还是取决于现在的完善。
    分布解构法越完善，其自身所代表的价值，所存在的机会，也就越多！
    造物主造物的准则，往往是简单明了的。
    就像素数的出现一般。
    只是，在纷繁芜杂的万物中，在那庞杂的自然是之中，想要发现并领会素数，并非易事。
    在之前，17、18世纪时，科学界流行的做法，是尽可能从某种简单明了的准则出发，作为科学探求，也就是素数普遍公式的。
    而后来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们的研究发现，屡次从一些给定的简单准则，例如素数定义出发，研究的方向，就总是被引领到了正太分布的家门口。
    这里面所蕴含的，正是素数中，正太分布的美妙。
    这一刻，陈舟也终于想通了一直以来的一个问题。
    那就是克拉梅尔猜想和杰波夫猜想之间的联系。
    从分布解构法的诞生，到现在再次与正太分布牵扯上的联系。
    陈舟只觉得，数学的世界，真的很奇妙。
    难怪高斯曾经说过，数学是上帝的语言。
    可能，唯有借助上帝的语言，才能去理解素数的美妙。
    陈舟也觉得有些庆幸。
    倘若不是在研究克拉梅尔猜想时，他搞出了分布解构法。
    那现在，又怎么能发现这其中的美妙呢？
    又怎么能够撞上，这可能是素数间隔问题里，数学家们一直寻找的答案呢？
    也许，这就叫做机缘？
    庆幸之余，陈舟隐隐又有些自得。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他抓住了这其中的关键。
    万一以后，证实了这个答案，那他就真的像系统说的，构建了不朽的数学大厦了。
    这可比现在的任何吹嘘，都还要值得去吹一波了。
    想到这，陈舟的心绪难免有些激动。
    一不小心，就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呀，这感觉，实在是爽！
    当然，有一点陈舟并没有忘记。
    分布解构法的路，还有很长一段要走。
    只有等到真正的完善，或者说，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后。
    才能验证这个答案的有效性。
    至于现在的话，先用杰波夫猜想，为分布解构法，再添一块砖！
    收回思绪，陈舟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默默的告诉自己，淡定淡定，低调一点！未来虽可期，当下最值得！
    陈舟的目光再次落在错题集上。
    他双手稳健的翻着错题集，查看着先前那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内容。
    这里面，或许还有杰波夫常数r的另一个答案。
    陈舟也不确定自己的预想是否正确，但他的数学直觉告诉他，应该能够找到。
    所以，陈舟看的非常仔细。
    一边看，还一边按照这部分内容的思路，重新捋了一遍。
    翻了3页错题集记录的内容后，陈舟双眼一亮，他看到了自己预想中的情况。
    错题集上记录的内容，消失了一部分。
    虽然是很小的一部分，但却逃不过陈舟的双眼。
    这部分的内容，也正是错题集上记录的，两种几乎一模一样的内容中，那段不一样的地方！
    现在杰波夫常数r的计算结果，直接佐证了这部分的内容。
    陈舟欣喜的同时，却又生出了一丝疑惑。
    为什么会是两个内容中，不一样的地方？
    数学直觉，不代表答案。
    寻找到答案，也不代表就明白了答案。
    按理说，一个原因，是不应该导致两个结果的。
    但要是一个原因，只导致一个结果，那应该从错题集上消失，是那些一样的内容才对……
    陈舟习惯性的拿笔点着草稿纸，试图捋清楚这其中的联系。
    “随机变量？随机误差？”
    把错题集放在一边，陈舟转头拿着笔，在草稿纸上，重新梳理了一遍。
    依然按照原先的思路，只不过多了杰波夫常数r这个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陈舟却全然感觉不到困意。
    相反，他现在越发觉得精神饱满。
    思维的活跃程度，也始终处在顶峰位置。
    他整个人完全沉浸在杰波夫猜想的研究中。
    也沉浸在分布解构法所带来的惊喜之中。
    直到每天早晨，那个固定死的闹钟响起。
    陈舟才惊觉，天已经亮了。
    这一晚，他肝了个通宵。
    快速的把闹钟关闭，陈舟表情略显纠结，这跑步最好还是不去了。
    虽然在杰波夫猜想的世界中，他的精力异常充沛。
    但在操场上，说不准会不会一个精神恍惚，就去了……

 第359章 结论

    想了想，陈舟默默拿起脸盆毛巾，去洗漱了。
    洗漱完毕，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
    陈舟露出一丝鼓励的笑容，并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然后，打起精神，便出门了。
    跑步是不可能跑步的，但是早饭还是得吃的。
    所以抓紧时间，吃早饭，再顺便跟杨依依解释一下。
    来到杨依依的宿舍楼下，陈舟悄悄拍了拍自己的脸，打算以最佳的精神面貌，感化杨依依。
    好让她不要下手，至少也要下手轻点才行……
    虽说理解是相互的，可这肝了个通宵，结果说也没说。
    陈舟就觉得自己过分了。
    至少他违反了和杨依依之间的约定。
    杨依依应该会生气，也会担心，也会……
    就在陈舟胡思乱想时，那道俏丽的身影出现在了宿舍楼门口。
    陈舟瞬间紧张了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就算是丘赛获得五个金奖，搞定冰雹猜想，在报告会搞定克拉梅尔猜想，他都没有这么紧张。
    许是看出了陈舟的异样，走到近前的杨依依，微微皱眉，疑惑的看了陈舟一眼。
    她也并未多想，只是轻声说道：“走！”
    陈舟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依依，我……我们先去食堂吃饭……”
    杨依依奇怪道：“为什么？不跑步了吗？吃完饭，可就不能晨跑了。”
    陈舟看着杨依依，不再迟疑，诚恳的把昨晚，因为杰波夫猜想的突破性研究，而爆肝熬了一个通宵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等到陈舟说完，杨依依抬起头看着陈舟。
    这次，她看的极其仔细，没有放过一丝细节。
    陈舟的双眼，因为一夜未眠，又一直盯着数学符合看的原因，显得有些浑浊。
    眼眶上的黑眼圈和眼袋，也在诉述着陈舟一宿没睡的战绩。
    杨依依的表情，突然显得委屈，但也只有一瞬。
    她理解陈舟。
    这种因为课题研究，因为那转瞬即逝的灵感，必须要全神贯注才行。
    她也不想要理解陈舟，她有些生气。
    都说过就算熬夜研究，也应该令对方知道的呀？
    为什么到现在才和自己说？
    可她也心疼陈舟，没办法生气。
    别人都只看到陈舟解决数学猜想后的风光，但在研究时，那熬夜的时间，通宵的努力，却只有她知道。
    也只有她，才能理解和体会。
    所以，杨依依只有那一瞬的委屈，随即便是满眼的关心与心疼。
    她语气轻柔：“嗯，开心。那，我们就不跑步了，去吃饭。”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吃完饭，回去先睡一觉。”
    杨依依的表情，杨依依的话语，陈舟全都看在眼里，听在心里。
    他笑了笑，拉起杨依依的手，轻声道：“好，听你的！”
    陈舟和杨依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这两人在燕大，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所以，听到两人的对话，路过的同学，都在默默吐槽。
    天才刚亮，一天才刚开始，就被喂了满嘴的狗粮，至于么？
    不过，这两人就快去别地喂狗粮了，终于不会再双层受虐了。
    想想，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和杨依依吃完早饭，陈舟便回了宿舍。
    他倒没有继续爆肝研究，而是直接爬上床睡觉了。
    有一点，陈舟和杨依依想的是一样的。
    那就是良好的休息，绝对是课题研究的第一保障。
    纯爆肝研究的话，可能只是一时爽，但绝不会是一直爽的。
    毕竟，老熬夜的话，会十分严重的影响身体健康。
    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劳逸结合，才是最佳选择。
    陈舟倒也没睡太久，在11点多，就醒过来了。
    心里装着事，想多睡会，也不太可能。
    但这4个小时的休息，也足够了。
    翻身下床，穿好衣服。
    简单的洗漱一番，陈舟便出门了。
    带着电脑，背着背包。
    背包里是错题集和草稿纸和笔。
    再次找到杨依依，两个人一起去了食堂吃午饭。
    看到状态明显好了很多，而不是强大精神的陈舟后，杨依依笑着冲陈舟皱了皱鼻子：“是不是发现睡觉好舒服？想不想多睡会？”
    “想多睡会。”陈舟点点头，但颇为感慨，“睡觉确实好舒服，但睡觉是件奢侈的事情。”
    杨依依没想到陈舟会说这话，看了陈舟一眼，转而问道：“杰波夫猜想的研究，怎么样了？”
    陈舟想了想，比了个两根手指。
    杨依依先是愣了一下，但立马明白了陈舟意思。
    “两天？”
    陈舟点点头：“嗯，差不多……”
    杨依依夸赞道：“厉害哦，开心果然好厉害呢！”
    陈舟左右看了看，笑着道：“嘿嘿，低调低调……”
    杨依依顿时明白了陈舟的意思，眼角带着笑意，在唇边竖起手指，做了个“嘘”声。
    陈舟冲她眨眨眼。
    下午和晚上的时间，都是属于图书馆的。
    在梳理了两遍之后，陈舟完全搞明白了错题集上内容的含义。
    也明白了为什么杰波夫常数r的出现，会导致两个不一样的部分消失。
    一个原因，确实不会导致两个结果。
    因为这两个都不是结果。
    只是，求证结果过程中的一步罢了！
    简单来说，如果杰波夫常数是第一步，那这两部分内容，就是并列的第二步。
    在其后，还有第三步，第四步，直到结果。
    现在，当这些都理顺之后，陈舟开始了第三步的研究。
    在和杨依依报备之后，陈舟的爆肝，也更理所当然了。
    随着陈舟开启月亮不睡，他不睡的爆肝研究节奏。
    赵琦琦三人也意识到，恐怕事情真的没这么简单了。
    这三个家伙，开始密切关注陈舟的动作。
    以期获得第一手的，关于杰波夫猜想的消息。
    一周时间，对于不喜欢上课的学生来说，可能是度日如年的。
    对于不喜欢工作的上班族来说，也是煎熬的存在。
    他们大多在数着日子，等待周末的到来。
    但是这一周，对于陈舟来说，却好像就在恍惚之间。
    还没觉察到，就过去了。
    等到他意识到时间在几号时，这一周就没了。
    当然，这一周的陈舟，还是夜夜爆肝研究的。
    只不过，再也没通过宵就是了。
    凌晨2点的宿舍里。
    陈舟还坐在书桌前。
    此刻的他，显得很是轻松。
    而他的眼前，电脑屏幕上，写着【结论】。

 第360章 不然还有谁？

    看着电脑屏幕上，自己所完成的结论。
    陈舟的眼中，有着一丝得意的神色。
    杰波夫猜想，这个困扰他近半年的世界级数学难题，这个和孪生素数猜想，并称为素数间隔问题中，两个最重要的数学猜想。
    终于，被他彻底的搞定了！
    杰波夫常数r这个拐点，原本以为只是纠正了那两部分内容的错误。
    却没想到，这个拐点，最终导向了杰波夫猜想的结果！
    陈舟收敛笑意，双眼盯着电脑。
    【杰波夫猜想（2--(+1)2）中，奇素数的概率表达式为：(1)p=2/3x4/5x6/7x10/11x12/13x……x2n/(2n-1)(1≤＜17)】
    【(2)p=2/3x4/5x6/7x10/11x12/13x……x2n/(2n-1)·r(≥17，r=0……)】
    【运用在2--(+1)2之间，一定有素数可以直接证明，当无穷大时，处于2--(+1)2之间奇素数也无穷大，个数无穷多，不存在最大奇素数。】
    【y=[x]为取整函数，(x∈β)取不大于x的最大整数。如果奇数n不是完全平方数，则有[√n]＜√n＜[√n]+1，即[√n]2＜n＜｛[√n]+1｝2……】
    【令[√n]=，则有2＜n＜(+1)2……】
    【综上所述，从运算法则，结合分布解构法的一系列运算来说，杰波夫猜想服从平均值的稳定性，也具有极限分布中的正太分布，即2--(+1)2之间，一定有素数！】
    这即是杰波夫猜想的最终结论！
    也是杰波夫猜想被证明之后的结论！
    陈舟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全部躺在床上的赵琦琦三人，心中微微感叹。
    这丫的，居然都睡这么早，现在都没个人在身边分享了。
    想了想，他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了杨依依。
    【依依，我成功了！】
    陈舟本来只是想第一时间和杨依依分享一下解决杰波夫猜想的喜悦，也以为杨依依已经睡着了。
    却没想到，他的消息刚发过去，手机立马就响了起来。
    是杨依依发过来的视频通话。
    陈舟又看了一眼睡着的三兄弟，把耳机戴上，接通了视频。
    “开心。”
    “嗯哼？”
    “我这么厉害的开心小朋友，现在成功解决了杰波夫猜想，那现在，是不是该睡觉了？”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轻笑道：“是是是，马上哦~”
    杨依依抿嘴轻声笑着，又夸赞道：“真的很棒哦！小杨老师以后要跟小陈同学，好好学习咯~”
    听到这话，陈舟顿时笑的更开心了。
    一直以来，杨依依的夸赞，是他最喜欢，也是最希望听到的。
    不过，陈舟注意到杨依依那边不时响起的打呼声，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们女孩子睡觉，也打呼噜的吗？”
    杨依依面色一囧，打着哈哈，要跟陈舟挂了视频。
    一不小心，把宿舍姐妹的形象，全毁了。
    幸好陈舟这边，赵琦琦他们已经睡了。
    不然，这形象毁的就是一点不剩了。
    互相道了晚安后，陈舟和杨依依挂断了视频电话。
    陈舟现在的心情大好，瞥了眼视频上的内容，他觉得先整理一篇预印本。
    预印本的内容，就是发在e-prt arxiv网站的。
    一来是占个坑位，防止被人捷足先登。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还是需要预防一下。
    二来是向一直关注着这件事的数学界，宣告自己的成果。
    没花多少时间，陈舟便把预印本整理了出来。
    一般来说，关于一个数学猜想的论文，即使是预印本，其内容也是以猜想本身为主的。
    但是陈舟不同，从克拉梅尔猜想的论文开始。
    他的论文内容，就是方法和猜想本身的证明，各占一半了。
    毕竟，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两方面的内容，都具有同等的价值。
    或者，从某种意义来看，可能在研究数学猜想的过程中，所诞生的方法，才是更有价值的东西。
    这也是数学猜想所存在的最大意义。
    对于陈舟来说，这个在未来可能被证明为答案的分布解构法。
    其本身所具有的意义，也远远超过了杰波夫猜想本身。
    登录先前注册的账号，陈舟就把预印本挂了上去。
    做完这些，陈舟顿时感到一阵轻松。
    这么长时间所念叨的事情，终于获得了完美的解决。
    怎么能不长舒一口气呢？
    悄悄起身，拿着脸盆毛巾，陈舟便去洗漱了。
    现在的他，也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与陈舟不同的是，米国时间，此时正是下午。
    陈舟的预印本挂上去后，大概十分钟的时间。
    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陈舟在上次挂出克拉梅尔猜想的引申研究这篇论文时，他的账号就被一众人关注了。
    再随着麻省理工报告会现场的证明，他的初稿论文，更是引起了极大的关注。
    他在e-prt arxiv网站的关注人数，一点也不少。
    所以，当陈舟刚把杰波夫猜想证明的论文预印本挂上去，这些人就第一时间收到了关注的消息。
    包括那位喜欢发博客的陶哲轩，包括德利涅教授，怀尔斯教授等人。
    说来也有趣，一开始收到网站消息时，他们还以为又是哪位无聊的人。
    期望在这场比赛中插一脚，便没有太多在意。
    但在仔细的浏览了通知消息后，一个个神情陡然变了。
    忙不迭的便打开电脑，直接查看了陈舟上传的预印本。
    普林斯顿大学。
    德利涅教授的办公室。
    “皮特，马上帮我打印一份杰波夫猜想证明的论文过来！快！”德利涅神情严肃的吩咐道。
    “哦，好的教授，是杰波夫猜想证明的论文？”被称为皮特的博士生，还未意识到德利涅语气的严肃性。
    “是的！”德利涅再次强调了一遍，“你最好快一点！我希望在5分钟之内，看到这篇长达30页的预印本！”
    皮特愣了一下，呢喃了一声：“30页？这又是哪位不开眼的人，居然在这时插一脚？”
    德利涅微微皱眉：“或许你说的不开眼，正是我们期望的人。”
    听到德利涅的话，皮特瞬间呆住。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神情激动的说道：“教授，您的意思是，是那位，是陈舟？”
    德利涅微微靠向椅背：“不然，还有谁？”

 第361章 一出手，就是终结！

    在皮特打印预印本的时候，德利涅抽空通知了法尔廷斯教授和朗兰兹教授。
    身为克拉梅尔猜想的三位审稿人，也是《数学年刊》最具资格的三位审稿人。
    此时，都是神情紧张的等待着预印本的打印出炉。
    相比于电脑上的电子版论文，他们还是喜欢带着油墨香味的纸质版。
    皮特打印完陈舟所发的预印本，便忙不迭的给德利涅教授送了过去。
    连用订书机订一下的时间，都不敢耽误。
    德利涅接过预印本，随口吩咐了一句“你们也打印一份，各自看看”，便埋头查看起了陈舟的这篇论文。
    在完全看完之前，他们是不可能发声的。
    但是，和这些数学大佬不同的是。
    e-prt arxiv网站上，有很多是数学爱好者的人。
    或者可以亲切称其为民科。
    他们可不管这些。
    一个个已经自发的帮着陈舟宣传了。
    反正他们在粗略的看过陈舟上传的预印本后，是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的。
    既然没毛病，那就是正确的。
    也就意味着，陈舟赢得了这场，和陶哲轩张亿唐之间的竞赛。
    国外某知名数学论坛。
    上面已经铺天盖地的都是陈舟证明杰波夫猜想的帖子了。
    “我的天，陈简直是上帝！”
    “你这么说也没错，毕竟是深谙上帝语言的数学家！”
    “谁能想到，一度领先的陶哲轩教授和张亿唐教授，居然还是输了？”
    “也不是没想到？”
    “谁能想不到？按照以往的规则，陈舟出手，必是结果！”
    “哈哈哈，为陶教授和张教授沉痛惋惜！毕竟陈舟大佬，一出手，就是终结！”
    “不知道陶哲轩教授和张亿唐教授，此刻的心情如何？”
    “我不知道他们的心情，我只知道，陈又杀死了一只下蛋的金鸡！我的博士论文啊！！！”
    “哈哈哈，沉痛悼念楼上的大兄弟！恭喜中奖！”
    “……”
    陶哲轩不知道张亿唐的心情如何，他发了很多邮件，也打了电话。
    但始终联系不上张亿唐。
    他自己的心情，反正不怎么美丽。
    虽不至于把面前的研究资料，一股脑的揉成纸团。
    但终归，还是输了。
    其实，他们也只差一步了。
    而且，真要说起来，他和张亿唐的合作，是远远强于陈舟的。
    他们的，不仅仅是在张亿唐先前的论文之上。
    更是在陈舟所创立的分布解构法之上的。
    他和张亿唐的合作研究，只是为了那近在眼前的临门一脚。
    远远比陈舟这种，从头开始的研究，要领先太多太多。
    即使陈舟有麻省理工报告会上的那四行公式，也远远不及他们两人的研究进程。
    就好比，同时跑一百米，他和张亿唐已经逼近一百米了，而陈舟才跑了十米左右。
    但结果，此刻就摆在眼前。
    他们在最后，就是那只睡着的兔子。
    而陈舟已经一步一步追了上来，并且撞线成功。
    陈舟所上传的预印本，陶哲轩在第一时间，就自己动手打印了一份。
    然后仔细的看了一遍。
    虽然里面有很多关键的信息，被隐藏了。
    但是那股思想，以及那种写论文时的自信，他却是真真切切感受得到的。
    陶哲轩看着电脑上，他和张亿唐合作研究的孪生素数猜想的内容。
    一时间，竟然略微有些迷茫。
    而他的办公室里，他所带的博士生，也是大气不敢出的看着自己的教授。
    他们也都知道了这件事，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教授。
    这时，陶哲轩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陶哲轩微微皱眉。
    一直联系不上的人，居然主动打来了电话。
    迟疑了一下，陶哲轩按下了接听键。
    “陶教授，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我有了新想法！”
    对面的声音，显得异常兴奋。
    陶哲轩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还能这么兴高采烈？
    他难道不知道，他们和陈舟的比赛，已经输了吗？
    正如网上的评论，陈舟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终结！
    陈舟完全不像他们，他所发表的预印本，就是最终定稿论文的预印本！
    而不是，他们小打小闹的一步步推进。
    不是那只金鸡下的一个又一个蛋。
    那是整只金鸡！
    面对陶哲轩的沉默，张亿唐停顿了一下，便紧接着说道：“陶教授，相关的研究资料，我发你邮箱了，我相信，这次，我们一定能够彻底解决这个家伙！”
    陶哲轩迟疑着，最终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他出手了，你不知道吗？”
    电话那边的张亿唐没有丝毫的犹豫，语气严肃的说道：“我知道，但你也要知道！我们不是为了陈舟，也不是这个比赛，我们是为了数学，才去研究孪生素数猜想的！”
    陶哲轩愣住了，他没想到张亿唐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在张亿唐没回邮件，也没接电话时，他想到的全是和陈舟比赛的这件事。
    他还以为张亿唐是因为听到这个消息，认为输了比赛，所以变得异常沮丧。
    但现实却不是，张亿唐依然满怀斗志，他仍在潜心研究着孪生素数猜想。
    陶哲轩这时才意识到，他的合作伙伴，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耐得住数十年的寂寞，潜心研究孪生素数猜想？
    也只有这样的人，并不会因为外界的荣辱，而改变自己的初心？
    相比之下，年少成名的他，远远不如。
    收敛了情绪后，陶哲轩说道：“好，我马上看邮件！至少，我们不能输的太多！”
    张亿唐闻言笑了笑：“你先看，我已经买了机票，明天我就过来！”
    陶哲轩楞了一下，旋即笑道：“静候您的到来！”
    电话挂断，陶哲轩摇了摇头，把所有纷繁杂乱的思绪，全部抛诸脑外。
    此刻的他，希望快点解决孪生素数猜想的问题。
    他们和陈舟的比赛，不仅仅是比赛。
    也是两拨人，在为素数间隔问题发起的一波攻势。
    此时，陈舟已经为杰波夫猜想问题，做出了最后的解答。
    剩下的，便是他和张亿唐的任务了。
    没错，陈舟一出手，就是终结。
    但终结的，应该是困扰数学界上百年的难题，不应该是他研究数学，研究这个上帝语言的心。

 第362章 博士生的哀嚎

    罕见的，陶哲轩没有发博客，也没有任何表态。
    这件最先在西方国家，引起热烈讨论的事件。
    虽然因为缺少了当事人的参与，缺少了那么一丝味道。
    但从陈舟把预印本挂上e-prt arxiv网站开始，就引发了巨大的讨论。
    虽然陈舟上传的只是预印本，里面的内容也不是最终定稿的论文。
    但几乎没有人怀疑陈舟是否真的证明了杰波夫猜想？
    因为，这样一个连初步研究成果都不发的人，会拿一个假的成果出来？
    这样一个证明了冰雹猜想和克拉梅尔猜想的人，会搞噱头？
    怎么可能！
    他才19岁，不会拿自己的学术声誉开玩笑的！
    所以，在普林斯顿大学里。
    德利涅教授、法尔廷斯教授、朗兰兹教授、弗尔曼教授等等，一干的数学界大佬们。
    在拿到散发着油墨香味的预印本打印版时，就着迷的审阅着陈舟的论文，想要提前获知杰波夫猜想证明的一些情况。
    但他们所带的博士生却不同。
    即使各自的教授都吩咐了他们，也多看看。
    可毕竟是杰波夫猜想的证明。
    对于他们而言，如果真的要完全看懂，需要花费的时间，就太漫长了。
    相比之下，他们此刻更愿意关注外界的动态。
    皮特在离开德利涅教授的办公室后，就碰到了同样手捧着论文打印稿的同学。
    海利是法尔廷斯这位顽固的德国老头的学生。
    本来他正在和法尔廷斯讨论着关于杰波夫猜想的问题。
    没错，他的研究课题，和陈舟撞车了。
    一开始，在麻省理工报告会之后，海利就已经知道了撞车的事情。
    但想着，陈舟应该不至于这么快搞定这个数学猜想，便打算赶紧把博士毕业论文搞出来的。
    所以，当陈舟和陶哲轩张亿唐的比赛事件传出来后，他是十分胆战心惊的。
    可从小就有着数学光环加身的，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
    决定把杰波夫猜想的研究，进行到底。
    因此，海利也就加快了研究的进度，时常逮着法尔廷斯请教。
    为此，还挨了法尔廷斯不少的训斥。
    今天，他也正是因为对杰波夫猜想的研究，有了新的想法，才找到法尔廷斯进行请教的。
    可谁能想到，正请教着呢，陈舟这边就放大招了。
    当法尔廷斯用略带怜悯的眼神告诉他，可以换个课题时，他真的差点就崩溃了。
    因为在他和法尔廷斯提出自己的新思考时，法尔廷斯还夸了他。
    说他懂得了利用分布解构法这个工具，即使结果只是一个阶段性的成果，想要博士毕业，也还是没问题的。
    但现在，一切都要从头再来了。
    他倒也不恨陈舟，只怪自己的灵感来的太晚。
    也只怪自己，一直想要逃避分布解构法这个工具。
    不过，说什么都晚了，他的博士毕业，估计得延期了。
    所以，海利从法尔廷斯的办公室出来时，显得很是失魂落魄。
    以至于迎面撞上皮特时，都没有丝毫反应。
    直到皮特喊住他，他才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
    皮特奇怪的问道：“怎么了，我的朋友？”
    海利微微摇头，表情痛苦，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皮特微微皱眉，这名温文儒雅的师兄，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过，当他的看到海利手里的打印纸时，他突然明白了过来。
    这家伙的博士毕业课题，选的就是杰波夫猜想！
    本来，自己早就劝他改课题了，可他硬是不听，非要头铁的研究这玩意。
    现在好了，被那位华国的天之骄子虐了？
    真是应了华国那句老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皮特倒是很庆幸自己，既没有选杰波夫猜想，做为研究课题，也没有选孪生素数猜想。
    而是在研究难度远远小于这些的梅森素数，也就是周氏猜测。
    想到这，皮特的眼皮不知怎的，忽然跳了一下。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道：“没关系，没关系，虽然周氏猜测是华人搞出来的，但是这位陈舟大佬，应该不会注意到这个小问题……”
    收回思绪，看了一眼精神极差的海利，皮特一把搂住他，轻声安慰道：“兄弟，我相信很多人和你现在的心情是一样的，但他们可没有我这么个好哥们。”
    海利看向皮特，眼神中满是疑惑。
    皮特拉着海利，边走边说道：“好哥们现在带你去喝酒，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隐藏的小酒，那味道，极好！一定可以舒缓你现在悲伤的心情！”
    海利没有说话，任由皮特拉着，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
    现在的他，可能真的需要一杯酒，来好好缓解一下。
    诚如皮特所言，像海利一样的情况，在许多的大学里，同时发生着。
    就像那个知名数学论坛上的某条评论，陈舟又杀死了一只会下金蛋的金鸡！
    同时，也杀死了许许多多的，想要依靠这只金鸡，完成博士毕业论文的学生！
    许多人和海利不同，他们从陈舟在报告会上所留的四行公式，以及分布解构法，是真的在杰波夫猜想的研究上，有所突破的。
    眼看着，就要从导师手底下脱离了，却没想到被陈舟一个大招打了回去。
    陈舟这一次，真的是造成了博士生们的集体哀嚎。
    但此时，在上传完预印本，就进入梦乡的陈舟，正睡得香甜。
    梦里，他遇到了那个答案，那个“最完美”的分布解构法……
    第二天，陈舟舒舒服服的睡到了早上8点。
    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才起床。
    一看到陈舟起床，赵琦琦三人立马起身围了过来。
    陈舟顿时吓了一跳：“你……你们要干啥？”
    赵琦琦三人互相看了看，眼神中是崇拜与无奈。
    朱明理轻咳了一声，递上准备好的早餐：“陈哥，快洗脸吃饭，一定饿了！”
    陈舟狐疑的接过早餐：“你们早起去吃早饭了？”
    赵琦琦点点头：“没办法，一大早电话就被打爆了……”
    李礼也是无奈的说道：“你手机是开了勿扰模式，可我们的没有，早上6点多，那消息就响个不停了……”
    朱明理深深的看了陈舟一眼：“陈哥，你昨晚干嘛不提醒我们关机？”
    “？？？”
    陈舟满脸疑惑，啥意思？

 第363章 数学界的调调

    赵琦琦双眼紧盯着陈舟，缓缓问道：“陈哥，你是不是把杰波夫猜想，干掉了？”
    “是啊，可这有什么关系吗？”陈舟看了赵琦琦一眼，点了点头。
    随即他反应过来，又看了看朱明理和李礼。
    从三人很是无奈的表情，陈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估计是昨晚上传的预印本，所造成的影响。
    这帮人找不到自己，只好找赵琦琦他们了解情况了。
    但同时，陈舟也有些小得意。
    幸好睡前有杨依依提醒，自己设置了勿扰模式。
    要不然，这一觉估计早就被吵醒了。
    “呃……那个……”陈舟想了想，问道，“都是谁在找我？”
    赵琦琦转身走回自己书桌前，拿起一张草稿纸，念道：“吴西平教授打了5个电话，张中原教授打了6个电话，周院长打了3个，孙院长也打了2个，还有邱校长打了1个，还有好多学姐学长……”
    陈舟诧异的看着赵琦琦：“你还记下来了？”
    赵琦琦无奈的白了陈舟一眼：“这么多人，不记下来，我们哪记得过来？”
    陈舟：“……”
    不过，陈舟并没有急着给这些人回电话，而是不紧不慢的去洗漱，再吃了早饭。
    然后，才把自己的手机解除了勿扰模式。
    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提示，以及未接电话的数量，陈舟不禁扶额。
    好家伙，这帮人怕不是真要急疯了？
    就在陈舟迟疑着，是给每个人先回个消息，还是挨个打个电话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吴西平教授。
    陈舟按下接听建，调整了一下情绪，笑着问道：“吴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正好也要找你哎……”
    电话那边的吴西平愣了一下，疑惑的问道：“你找我？”
    他没想到陈舟反而先说有事找他，他可是找了这小子一个早晨了！
    陈舟立马说道：“对呀，您是我的毕业导师，我当然要找您了！就是那个杰波夫猜想啊，被我一不小心给部解决了。我就想问一下，咱们什么时候安排毕业答辩呀？”
    吴西平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
    什么叫一不小心给部解决了？
    你是还打算一下一下解决的吗？
    可看你的为人，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吴西平很无语，对陈舟很无语。
    以至于一开始准备好的一大堆话，此刻都问不出来了。
    最终，吴西平只是轻声问道：“杰波夫猜想的证明，你真的搞定了？”
    陈舟轻声道：“是啊，怎么了？”
    吴西平又问道：“那关于杰波夫猜想证明的论文，你也都写好了？”
    陈舟回道：“那倒没，只是证明过程已经搞定了，就差论文的撰写了。”
    吴西平“噢”了一声，想到陈舟问到的毕业答辩，便说道：“那个，你先把论文搞定，总不能拿预印本来证明毕业答辩的事，先不急，还有时间，我得跟院长汇报一下，才能做决定。”
    陈舟这边回话的速度倒是很快：“好的，吴教授，那我等您的通知！要是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吴西平下意识说了声“好”，但立马又喊道：“不对，你等一下，你现在赶紧看看国外的评论！”
    陈舟疑惑道：“评论？”
    吴西平：“关于你的预印本！”
    电话挂断，吴西平无奈的看着手机，心里想着：“这小子一不小心又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啊！哎，不对，我为什么要说一不小心？”
    陈舟默默的看着手机，想了一下，打开电脑，准备搜一下吴西平口中的评论。
    却没想到，李礼早已候在一旁，适时递上了自己的电脑。
    “陈哥，都给你准备好了！”
    陈舟面色古怪的看了李礼一眼，接过电脑，然后看了起来。
    原来，在今天凌晨的时候，也就是米国那边下午时分。
    陈舟证明杰波夫猜想的事件，便引爆了国外的舆论。
    在论坛上，已经不单单是各位数学爱好者的讨论了。
    数学大佬们的发声，也被人转载到了论坛上。
    也就是在陈舟美美睡觉的时间，德利涅等人看完了他的预印本。
    虽然相较于最终定稿的论文，预印本会有不少的瑕疵。
    但是其中的思路，其中的证明思想，本质上还是没有区别的。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学术大拿喜欢发预印本占坑的原因。
    德利涅等人看完之后，便进行了简单的沟通，几人都表示期待着陈舟最终的论文。
    也期待着，2016年，《数学年刊》的第一篇重量级稿件！
    他们已经决定，立马告知《数学年刊》的编辑部，赶紧找陈舟约稿！
    除此之外，德利涅教授，这位比利时子爵，代数几何皇帝的得意学生。
    更是表示，陈舟对于杰波夫猜想的研究，是不局限于杰波夫猜想本身的。
    因为他再次完善的分布解构法，其所具有的的潜力，光是隔着预印本，就令人赞美！
    法尔廷斯教授，也是罕见的表示，陈舟用分布解构法解决杰波夫猜想，是我所能够预料到的。
    但他在这个过程中，再次赋予了分布解构法新的思想，是我所没有想到的！
    朗兰兹教授、费弗曼教授，无不感慨于陈舟的数学天赋！
    这是陈舟第一次，得到普林斯顿大学，这个当代世界数学中心的认可！
    当然，这些评论唯一具有争议的地方。
    就在于，这不是公开发表的评论。
    这是从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们口中，所传出来的！
    同时配有的场景是，德利涅教授等人，是在认认真真花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完看过陈舟的预印本之后。
    所给出的评价！
    是他们从预印本上，那篇关于杰波夫猜想的证明中，脱离之后的，第一句赞美，第一句感慨！
    也因此，他们的学生们，才会惊讶于自己老师的态度。
    更重要的是，如果只是一个人这么说。
    或许还有着个人因素的掺杂。
    但是每个人都这么说的话，那就代表了陈舟这篇论文的价值！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代表了当代数学界的态度！
    尽管，这只是“道听途说”的论调。
    但却无人怀疑！
    人们也期待着，陈舟证明杰波夫猜想的最终论文，登上《数学年刊》的那一刻！

 第364章 四天王邀稿

    看完这些评论，陈舟完全明白了。
    难怪这么多人找自己。
    难怪孙院长邱校长都在找自己。
    难怪自己手机的消息爆了。
    陈舟估计如果消息完全传到国内，自己又得引起媒体们的狂欢。
    搞不好那位好不容易爬上微博热搜第一的男明星，又得跳脚骂娘。
    陈舟不知道的是，除了论坛的火爆之外。
    陶哲轩的博客下面，也是异常的火爆。
    大批网友涌入陶哲轩的博客，开始留言询问他的看法。
    有人更是直言，为什么你们会输给一位本科生？
    对此，陶哲轩一直沉默，始终未发言。
    仿佛放弃了这个，他一直热爱的博客。
    也只有少数人了解实情。
    陶哲轩在仔细研究了陈舟的论文之后，就始终和张亿唐保持着沟通。
    他们在对孪生素数猜想，进行最后的攻坚。
    而张亿唐，也早就预定好了机票。
    只等第二天，便前往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
    和陶哲轩当面展开沟通交流，以及攻坚战上的合作。
    陈舟把电脑还给李礼之后，转身开始打电话，一一回消息了。
    对于关心这件事的孙院长等人，还是需要礼貌的回应一下的。
    等到事情全部解释清楚，陈舟开始了最终论文的完善工作。
    只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陈舟没有离开宿舍，选择去图书馆或者自习室这些地方。
    他相信，消息比较灵通的同学们，肯定不会比孙院长他们还晚知道消息。
    这会再去图书馆或者自习室，保不齐自己又成了围观的对象。
    还是等论文全部完成之后，再说。
    而且这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整体的骨架结构，以及核心的证明思想，已经全部搞定了。
    现在就是完善细节问题罢了。
    对于一向计算严谨、逻辑缜密、思路清晰的陈舟来说，只要手速跟得上，那就绝对是一通操作猛如虎。
    【杰波夫猜想和分布解构法】
    【摘要：要证明杰波夫猜想(2和(+1)2)之间一定有素数，可以合理利用分布解构法中的思想，去证明素数存在性的问题……】
    打开电脑，看了一眼wrd文档上，论文的标题和摘要。
    陈舟的思路全部打开。
    只见他，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
    一个个数学符号，随之出现。
    填补了先前预印本中不完整，且不完美的地方。
    论文的关键点，主要就是杰波夫猜想，奇素数，分布解构法，杰波夫常数r。
    而这其中的关键，自然就是再一次得到升华的分布解构法。
    说起来，此刻的陈舟，对于牛顿大神所说的那句“我之所以看得远，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又有了全新的解读。  78z
    他的分布解构法，也正是站在数学王子高斯等人的肩膀上，才得以再次完善的。
    如果不是高斯窥视了造物主对算术平均的厚爱，然后发现了正太分布的美丽身影。
    那陈舟的分布解构法里面所包含的概率和正太分布的思想，可能也就无从谈起了。
    在陈舟爆发手速，跟自己的思路，比谁更快时。
    国外的论坛上，再次爆出了一条令人咋舌的消息。
    数学期刊四大天王，都开始了对陈舟的邀稿。
    最先行动的是《数学年刊》的编辑部，在获得普林斯顿大学多位数学大佬的授意后，他们不敢怠慢。
    急急忙忙的就给陈舟的邮箱塞邮件了。
    虽不至于过于自降身份，但还是言辞极为恳切的。
    而且身为数学期刊四大天王的老大，《数学年刊》也想不到陈舟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更何况，审稿人他们都提前给陈舟找好了。
    就等着陈舟把论文投过来。
    其次就是陈舟第一次解决世界级猜想时，所选择的《数学学报》期刊。
    当初陈舟选择这个期刊，还是因为看到这期刊太欺负华国学者了。
    近20年的过稿数量，只有5篇。
    所以，陈舟就想着拿证明世界级难题的论文，来砸它。
    陈舟却没想到的是，当初负责他那篇冰雹猜想证明论文的编辑，也就是哈菲德，在此之后，一直紧密的关注着陈舟的动态。
    为了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论文，更是跑到麻省理工的报告会，当面跟陈舟邀稿。
    不过可惜的是，当初陈舟已经答应投稿给《数学年刊》了。
    这次，当得知陈舟证明了杰波夫猜想的消息后，哈菲德自然也没闲下。
    第一时间，就给陈舟发送了邀稿的邮件。
    并且承诺陈舟，只要他投稿过来。
    那最新一期的《数学学报》的首页，就是陈舟关于杰波夫猜想证明的论文。
    同时，哈菲德也表示，收到投稿论文的第一时间，他就会联系审稿人，进行处理。
    保证以超乎以往的，不可思议的速度，以及绝对尊重的态度，对待他的这篇论文。
    在哈菲德看来，只要抱紧了这根大粗腿，那以后的业务，绝对都是一流水平的。
    保不齐，在如此出色的业绩之下，他很快就能升任《数学学报》的总编了。
    再不济也不可能只是现在这样一个小编辑的。
    相比于《数学年刊》和《数学学报》迅捷反应。
    同为数学期刊四大天王的《米国数学会杂志》，和对华国学者最友好的《数学新进展》，就要慢上半拍了。
    他们是在各自的总编都听到消息后，才开始采取的行动。
    为此，属于as旗下核心期刊的《米国数学会杂志》，还动用了人情关系。
    希望陈舟念着是as的会员，可以优先考虑他们。
    针对数学期刊四大天王的操作，虽然引起了热议，但人们多少还是可以理解的。
    面对这样一位稳定的高产数学家。
    面对这样一位年轻且富有创造力的数学家。
    他们四大天王肯定都想要有着长期的合作。
    数学期刊本身也是需要谋求发展的。
    而有了这样的稳定供稿者，对于他们来说，将会极大的促进期刊本身的发展，以及期刊自身的学术地位和权威性。
    《数学年刊》为什么会是数学期刊界的王者？
    全因它的背后，有着普林斯顿大学这世界数学中心的支持。
    有着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支持。

 第365章 我想打破壁垒！

    陈舟是在晚些时候才看到这些邮件的。
    而且，还不是他自己发现被这数学期刊四大天王集体邀稿的。
    还是李礼从图书馆回来后，告诉陈舟的。
    李礼早就和陈舟一样，或者说学着陈舟一样，拉着李静每天泡图书馆。
    听到李礼的提醒后，陈舟便打开浏览器，登录了自己的邮箱。
    看着自己邮箱所剩不多的存储空间，陈舟不禁扶额。
    好家伙，自己都定时清理邮件了，结果邮箱又快不够用了。
    最令陈舟无奈的是，他的邮箱账号不知道被谁曝光了。
    这里面沉底的邮件，有好多是跟他请教数学问题的。
    还有问他能不能代写论文的。
    还有问他介不介意多个女朋友的，实在不行，男朋友也可以……
    对于这些邮件，陈舟一开始还有兴趣打开看看，就当做解压了。
    但后来，实在太多，他也就由着它们沉底了。
    陈舟实在很想吐槽，这辣鸡邮箱的拒收设置，实在辣鸡，太辣鸡了。
    压根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不说，有些该拒收的不拒收，不该拒收的，反而被拒收了。
    就像他先前和杨依依互相发资料，居然都能被当成垃圾邮件处理，也是醉了。
    陈舟忍不住想到，难道还要自己开发个邮箱出来？
    无奈的摇摇头，陈舟随手点开《数学年刊》、《数学学报》这四家发来的邮件，简单看了一下。
    大体上的内容，其实差不多。
    都是跟陈舟保证了会第一时间安排。
    唯一的区别就是，逼格最高的《数学年刊》，有意无意的表示，德利涅教授、法尔廷斯教授、朗兰兹教授，这三人对他的论文，有着极大的兴趣。
    不出意外的话，他的这篇论文的审稿人，就是这三人了。
    鼠标下滑，陈舟又浏览一下剩余的邮件。
    挑了几个询问杰波夫猜想进展的，回复了一下。
    然后陈舟轻咦了一声，他看到了as所发过来的邮件。
    没错，就是《米国数学会杂志》拜托as所打的感情牌。
    但邮件却是aa的主席，也就是那位史上首位非白人主席，那位在麻省理工学术会议闭幕式上发表讲话的华裔数学家，弗朗西斯·苏。
    以他的个人名义给陈舟发的邮件。
    这倒是令陈舟感到很奇怪，什么时候as和aa成一家的了？
    虽然陈舟拥有着as和aa的双会员身份。
    但他还真不知道，这两个学术机构，居然是有紧密联系的。
    看了一遍邮件的内容，陈舟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弗朗西斯发挥了他一贯的幽默风格，以及那种煽情的说辞。
    只不过，弗朗西斯只字未提，希望陈舟把论文发在《米国数学会杂志》的事。
    他盛赞了陈舟在数学上的创造力，并向他表示了恭喜。
    同时，弗朗西斯再一次提到了壁垒的问题。
    表示这是陈舟再一次以本科生的身份，打破壁垒。
    更重要的是，因为是毕业论文的缘故，杰波夫猜想的证明，做为打破壁垒的武器，又显现出了一丝特别的意味。
    最后，弗朗西斯希望陈舟有自己的思考，做好一面旗帜的引导作用。
    “看来弗朗西斯教授，也听关注华国新闻的嘛……”
    陈舟轻声呢喃了一句，心中却也在思考这封邮件所要表达的含义。
    把邮箱的页面关闭，陈舟并没有着急回复这四大期刊的邮件。
    他有自己的想法，但却无法决定。
    他明天需要找个人问问，再做决定。
    陈舟便继续撰写论文的内容，只明天上午半天，整篇论文便可以全部完成了。
    这晚陈舟倒没有再爆肝熬夜，而是早早洗漱上床了。
    和杨依依开着视频，给赵琦琦和朱明理喂了一顿狗粮后，心满意足的睡觉了。
    第二天，陈舟依旧在宿舍撰写论文。
    和他预计的时间一样，临近11点时，论文搞定。
    陈舟这时打开邮箱，把论文发给了吴西平。
    然后打电话询问了吴西平是否在办公室，希望他能帮自己审核一下论文。
    吴西平一开始楞了一下，心想你这论文，我也审核不了啊？
    除了格式的小问题，其它的内容，我不得研究老久的？
    就这格式，每个期刊也有不同的要求，也不好审核呀？
    没让吴西平疑惑多久，陈舟便直接表示，自己马上去办公室找他。
    没错，陈舟需要问问的那个人，正是吴西平。
    来燕大近两年时间，陈舟唯二熟悉的两位教授，也就是吴西平和张中原了。
    只不过，相较于张中原，陈舟还更愿意和吴西平讨论这种问题。
    吴西平的办公室，陈舟刚推门进来，就愣住了。  78z
    他没有选择的另一位，张中原就在办公室里。
    而且，办公室只有吴西平和张中原。
    吴西平带的学生，还有助教，一个不在。
    张中原倒没注意到陈舟的表情，一看到陈舟就夸赞道：“陈舟啊，你小子可以啊，接二连三的干掉这些猜想，真有……”
    陈舟反应过来，笑嘻嘻的说道：“真有您当年的风范！”
    张中原反倒一愣，随即抬手指了指陈舟，笑骂道：“你小子，偷我台词干嘛？”
    陈舟嘿嘿笑着，没有说话。
    吴西平看了陈舟一眼，出声问道：“说，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陈舟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郑重的说道：“教授，我想把论文投稿到国内的期刊。”
    听到陈舟的话，吴西平和张中原同时愣住了。
    张中原带着笑意的表情，都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咳咳……”张中原轻咳了两声，稍微缓解了一下自己震惊的心绪，“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吴西平同样感觉很惊讶，是四大期刊不够好，还是你陈舟飘了？
    面对两位教授疑惑的神情，陈舟缓缓说道：“我希望国内可以有比肩《数学年刊》这样的顶刊！在我们的数学社群中，存在一些结构性的壁垒，在学术期刊上，同样也有……”
    陈舟的一番话，全是对弗朗西斯所言的思考。
    这种壁垒，不仅仅存在于人与人之间，社群与社群之间。
    在期刊这种学术性刊物上，同样也有。
    因为期刊背后的，也是人。
    就像近20年来，为什么《数学学报》只发表了华国学者的5篇论文？
    这里面的原因，或许是多层次的。
    当然，陈舟所思考的最重要的是，华国本身并没有世界级的学术期刊。
    或者直截了当一点，没有顶刊！
    而陈舟希望为此做些改变，打破这种壁垒。
    听完陈舟的话后，吴西平和张中原下意识的对望了一眼。
    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满满的震惊。
    震惊的底处，是一抹惊喜。

 第366章 陈舟的认知

    吴西平和张中原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两人在心底是为陈舟的这种勇气所鼓掌叫好的。
    但叫好归叫好，惊喜归惊喜。
    现实情况是不可能允许陈舟这么做的。
    因为，仅凭陈舟一个人，是蹦跶不起来的。
    可吴西平和张中原也不愿意，就此打消了陈舟的积极性。
    所以，吴西平先说道：“既然你是这么想的话，那我问你，你想好投稿到国内的哪个期刊了吗？”
    “没有。”陈舟摇摇头，“我就是为此才来找您的，您肯定知道国内的哪个期刊合适。”
    吴西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张中原出声说道：“国内的期刊，要么是华国科学院主办的，要么是各大高校，像燕大也有自己主办的期刊。但是……”
    说到但是，张中原停顿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陈舟下意识问道：“但是什么？”
    吴西平接话道：“但是，不管是华国科学院，还是燕大这些高校，都比不了普林斯顿大学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更不要说和《数学年刊》之间的差距了。”
    张中原也说道：“陈舟，你的想法是好的，希望借助杰波夫猜想这样世界着名的数学猜想，来帮国内的期刊提高国际地位。但是这种想法的可操作性，你想过没有？”
    听到吴西平和张中原的话，陈舟陷入了沉默。
    他的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两人话中的意思。
    随着陈舟陷入深思，办公室里也短暂的沉寂下来。
    吴西平和张中原都在等着陈舟的答案。
    其实，从心底里来说，他们也希望陈舟能够打破这种壁垒。
    把国内的学术期刊，带到一个新的高度。
    这对国内的学术研究，是有着绝对益处的。
    但这件事，远不是陈舟所想的那么简单。
    也不是单靠一篇关于证明杰波夫猜想的论文，就能够实现的。
    尽管杰波夫猜想是世界级的数学难题。
    过了一会，陈舟抬起头，看着吴西平和张中原。
    他已经想通了，确实是他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吴教授，张教授，确实是我想简单了。”陈舟诚恳的说道，“我本来想着依靠这次和陶哲轩张亿唐，两位教授的比赛，所制造的影响。”
    “再加上杰波夫猜想本身的影响力，以及我自身这段时间，所造成的连续影响。来为期刊投稿这件事，增加足够的关注度的。”
    “但我却忽略了学术期刊的本质，这个最重要的属性。学术期刊毕竟只是属于学术圈的东西，最重要，也是最大的依仗，便是学术资源。而不是这些强行加码的关注度。”
    陈舟不急不缓的说着，吴西平和张中原倒是听着听着，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这小子，只是在学术研究上，会一根筋。
    在这种寻常认知上，还是懂的变通的。
    陈舟也注意到了吴西平和张中原的表情变化，他轻轻挑了挑眉，继续说道：“还有一点，就是我有点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准确来说，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听到陈舟这话，吴西平轻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陈舟嘴角露出一丝自嘲之意：“不管是冰雹猜想，还是克拉梅尔猜想，亦或者如今的杰波夫猜想，我都解决的挺顺利的。真说起来，也不过是一年左右的时间，就解决了三个世界级难题……”
    吴西平：“……”
    张中原：“……”
    两人实在是不觉得这话能跟表情对上，这越听越觉得在装逼啊？
    陈舟这回倒没在意吴西平和张中原的表情，他自顾自接着说道：“但是这些成果也蒙蔽了我的双眼，令我有些飘飘然了。”
    “我觉得自己会一直朝着这些难题发起进攻，到时候就会成为稳定的供稿者。也就一直能帮助国内的期刊进行发展。”
    “可我却忽略了一个极其重要的点……”
    陈舟停顿了一下，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才说道：“单凭我个人的能力和声望，很难去和普林斯顿大学，以及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这样的庞然大物，去对抗的。”
    “那想要打造如《数学年刊》一般的国际性刊物，也就无从谈起了。”
    经过刚才吴西平和张中原的提醒，陈舟现在对于自己的认知，变得十分清楚。
    即使他被国内媒体报道，被官方媒体报道为“青年人才的旗帜”。
    但他想要借此去收获一些实际的助力，却还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这种因素是多方面的。
    所以，他只有成长为真正的，如德利涅教授，或者法尔廷斯教授，这种真正的一方大佬。
    才有可能改变这些，去达成自己的想法。
    吴西平看了一眼陈舟，满脸的欣慰之情。
    他说道：“你能够这么想，就对了。你才19岁，时间还有很多，能做的事，自然也还有更多。这些完全不必急在一时。”
    “对你而言，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自身的发展。古人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虽说现在的你，不能算是‘穷’，但也远没有到‘达’的境地。你明白吗？”
    陈舟点头：“我明白，吴教授，谢谢你！”
    吴西平满意的笑了笑。
    张中原这时笑着打趣道：“你小子，要是能保持现在的效率，一年干掉三个数学猜想，同时还能兼顾化学课题和物理课题的话，也不是不能投稿国内的期刊。”
    吴西平听到这话，立马帮陈舟说道：“你别说陈舟，你能吗？我问你？”
    张中原则说道：“我这说陈舟呢，你别扯我，这要搁我当年，我肯定……”
    张中原话未说完，陈舟在一旁笑着打断道：“我倒是可以试试。”
    陈舟的话，瞬间拉来了吴西平和张中原的目光。
    乖乖，这啥意思？
    可以试试？
    也就是说，一年三个数学猜想？
    我凑，这下子，下金蛋的金鸡，岂不是全要被嚯嚯了？
    等等，凭什么他说，我们就得信啊？
    可陈舟这小子说过的话，好像没有实现不了的呀？
    吴西平和张中原的表情异常精彩。
    看的一旁的陈舟，一直在努力憋着笑意。

 第367章 约了一大笔

    和吴西平两人的一番对话，彻底打消了陈舟投稿国内期刊的想法。
    对他而言，现在的时机尚不成熟，还是不要好高骛远的好。
    但是，国外期刊的话，到底是选《数学年刊》呢？还是选《数学学报》？
    亦或者《米国数学会杂志》，还是《数学新进展》？
    从吴西平办公室出来的陈舟，又陷入了选择困难症之中。
    不过，陈舟还是想到了一个比较的方法。
    回到宿舍后，他麻溜的打开电脑。
    紧接着便打开浏览器，挨个搜索了数学期刊四大天王的官网。
    然后找到投稿通道，比较了一下论文投稿所需要收取的版面费。
    这是最令陈舟想要吐槽的地方，你都这么牛逼的期刊了，能过稿，最终登刊的，也都是大佬级别的数学家，为什么还要收取版面费呢？
    还收的这么多……
    在把四大期刊的版面费都记录下来后，陈舟再次打开邮箱，登陆上去。
    仔细的看了一下四大期刊发来的邮件，认真比对斟酌。
    最后，他发现，还是《数学年刊》和《数学学报》的诚意比较足一点。
    因为，《数学年刊》和《数学学报》给他免了高昂的版面费！
    不管啥时候，谈钱还是比较实在的嘛。
    尤其是当大家的其余条件，都差不多，或者说差的不多的时候。
    那谈钱，才是更有诚意的嘛。
    然后，陈舟就比较了一下《数学年刊》和《数学学报》的版面费。
    相比较之下，还是《数学年刊》的要贵一些。
    那这就不用选了嘛……
    陈舟开始挨个给四大期刊回复邮件。
    对于《数学学报》，陈舟很遗憾的表示，因为《数学年刊》那边已经提前找过自己，并且连审稿编辑都透露给自己知道了。
    所以，有机会的话，下次再合作。
    对于《米国数学会杂志》和《数学新进展》，陈舟就没说那么多了，只是委婉的谢绝了。
    虽然《米国数学会杂志》还找了aa主席弗朗西斯做说客。
    可这位华裔数学家，并没有提到半毛钱的《米国数学会杂志》呀……
    所以，陈舟倒也没觉得辜负了弗朗西斯的“热情”。
    最后是回复《数学年刊》的。
    陈舟充分的发挥了自己许久未使的语言学天赋，和《数学年刊》进一步拉近了关系。
    陈舟这么做，自然也有他的意图。
    在收到《数学学报》的编辑哈菲德遗憾的邮件，以及《数学年刊》那边确认的回复后。
    陈舟关于证明杰波夫猜想，以及分布解构法的论文，正式投稿《数学年刊》。
    《数学年刊》这边在收到论文投稿的第一时间，就确认了稿件。
    然后接收陈舟这篇论文的学术编辑，就开始按照先前沟通的情况，联系德利涅教授、法尔廷斯教授、朗兰兹教授了。
    陈舟这边也发现，他的论文投稿状态，第一次变得这么快。
    投稿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陈舟的论文投稿状态，就由【subit】变为【witheditor】，再变为【reviewer（s）vited】。
    这也就意味着，他的论文已经进入了同行评审阶段。
    也就是说，完成版的论文，此刻已经到了德利涅教授等人的手里。
    陈舟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古怪。
    他忍不住想到，难道这就是有关系的好处？
    还是说，这是优秀数学家的特权？
    从陈舟进屋开始，就一直在关注陈舟的赵琦琦和朱明理，这时忍不住凑过来瞧了一眼。
    当看到论文投稿状态时，两人忍不住问道：“陈哥，你啥时候投的稿？这么快都同行评审了？”
    陈舟看了两人一眼，轻声说道：“就在你们问出这句话的十分钟之前。”
    “哦，十分钟之前啊。”赵琦琦下意识念叨了一句，但随即他反应过来，惊呼道，“啥？十分钟之前？你确定是十分钟，不是十个小时？”
    朱明理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陈舟。
    这闹哪样？
    投稿十分钟，就进入同行评审了？
    有这样快的？
    到底是我了解的少，还是我的等级小，从没听过啊？
    陈舟就知道这两家伙会是这么一副表情，他笑着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可能是因为提前跟《数学年刊》的编辑沟通好了？毕竟是他们找我邀稿的，提前就把审稿人透露给我了……”
    “卧槽，牛逼！”赵琦琦直呼道。
    “陈哥，你这也太牛逼了！虽然我们也看到四大期刊对你进行邀稿的消息了，但没想到《数学年刊》都把审稿人的信息，透露给你了……”朱明理也是第一次了解到这些内幕。
    陈舟点点头：“所以啊，我仔细的权衡，仔细的思量呀！”
    听到陈舟的这一通解释，赵琦琦和朱明理无奈的对视了一眼。
    他们很是羡慕陈舟这大佬级的待遇，这关系户一般的邀稿……
    但羡慕归羡慕，他们也知道这是陈舟应得的。
    陈舟倒不知道赵琦琦和朱明理的想法，他看了两人一眼，继续说道：“不止这些，《数学年刊》还把他们那高昂的版面费给我免了呢。”
    赵琦琦和朱明理再次惊讶道：“版面费？”
    他们也听说过四大期刊都有高昂的版面费的。
    陈舟看着两人，故作感慨的说道：“本来《数学年刊》和《数学学报》都给我免版面费的，但是我发现《数学年刊》的版面费贵一些，所以我才选了《数学年刊》。你们是不知道，这版面费，可是给我节约了一大笔钱啊……”
    赵琦琦：“卧槽，你还缺这钱？？？”
    朱明理：“真的是哔了狗了……”
    陈舟很是满意两人的反应，要是李礼也在宿舍，就更好了。
    想到李礼这小子，陈舟又说道：“你说说你们俩，天天宅在宿舍，怎么追妹子？也跟我和李礼学学，没事可以去图书馆逛逛嘛，那里妹子也还是有不少的……”
    诚如陈舟所言，他每次回宿舍都能看到宅在宿舍的赵琦琦和朱明理。
    一开始还有李礼，但后来，李礼把这两兄弟抛弃了。
    可这两兄弟，始终没搞定杨依依宿舍的，隔壁宿舍的，隔壁隔壁宿舍的……
    听到陈舟的话，赵琦琦却说道：“不是我们不想去，去图书馆，那不是等着你喂狗粮吗？”
    朱明理也说道：“陈哥，你难道就没注意到校园网上，那些图书馆的同学们，声讨你时常撒狗粮的帖子吗？”
    陈舟讶异道：“有这回事？”
    他倒还真没注意过这回事。
    赵琦琦和朱明理认真的点了点头。
    讲真，对他们俩而言，去图书馆，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宿舍。
    那帖子里的控诉，可不是一般的凄惨啊……
    陈舟看了看两人，想了一下，说道：“没事，狗粮吃着吃着，也就习惯了……”
    赵琦琦：“……”
    朱明理：“……”

 第368章 万众瞩目的期刊发表

    在陈舟投稿《数学年刊》之后，原本喧闹而沸腾的讨论声。
    因为没有了新的热点来源，有了短暂的减弱趋势。
    之所以说短暂，是因为，《数学年刊》今年的第二刊，发表的时间，已经敲定了。
    数学年刊的编辑部，在收到陈舟那篇论文的评审意见后，便第一时间着手安排第二季期刊发表的事宜了。
    同时，《数学年刊》的官网，还直接放出了第二季期刊的发表日期。
    并且着重强调了一下陈舟证明杰波夫猜想的那篇论文。
    这一手操作，算是蹭了一波陈舟的热度。
    毕竟，这一事件的关注度，一直在一步步的走高。
    再加上先前四大期刊的邀稿，被曝光在论文上，引发热议。
    《数学年刊》这样做，也算是证明了自己在数学期刊领域的统治地位。
    而《数学年刊》官网上的这一消息，也直接被广大的网友们，第一时间捕捉到了。
    直接转载引述到了论坛，为这件沉寂了几天，没有新的关注度的事件，再次注入了新的活力。
    说起来，陈舟这次的论文，倒真是有点万众瞩目的感觉了。
    从预印本的出来，引发极高的关注。
    到网上各种消息不断，各位数学大佬的评述不断。
    再到万众期待的最终版论文，期待着审稿人的最终评审意见。
    到现在，万众瞩目的期刊发表。
    可以说是吸引了整个数学界的目光。
    唯一可能令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陶哲轩和张亿唐两人始终保持着沉默。
    陶哲轩这位博客达人，也任由自己的博客评论数量，每天刷新到新的高度。
    但始终未曾回应。
    这也使得外界开始猜测，这两人究竟在干嘛？
    难道是输不起？
    人家的论文都发表了，你们还在墨迹什么？
    就算现在把孪生素数猜想给解决了，也扳不回来这个局面了呀？
    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的说一句恭喜呢？
    学术研究，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你们难道没看到那些哀嚎的博士生，都站出来，选择“原谅”了陈舟吗？
    不仅是在陶哲轩的博客下面，在国外某知名数学论坛上，也充斥着这种调调。
    基本上和《数学年刊》即将发表的消息，各占据着论坛的半壁江山。
    虽然陶哲轩所带的学生，也有出来为自己老师辩解的。
    但他们的话，显然没有说服力。
    而且，当问道陶教授最近在干嘛，为什么连正面回应的时间，都没有时。
    他们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陶哲轩在干嘛。
    陶哲轩最近已经多日未在学校露面了。
    也因此，有些网友开始猜测，陶哲轩难道是经不住打击，就此沉沦了？
    陶哲轩自然没有看到这些评论。
    要不然，他早坐不住了。
    现在的他，此刻正和张亿唐在一起。
    从张亿唐乘坐飞机过来，到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找到陶哲轩后。
    两人就开始了闭关。
    在张亿唐看来，输是输了，但那都是小事。
    在他眼里，只有真正解决孪生素数猜想，才是最大最重要的事。
    陶哲轩的心态，也是在见到张亿唐后，才彻底转变的。
    他被张亿唐那种纯粹的学术心，所感染了。
    先前电话里的通话是一回事，但真正见面，他才发现，自己在这方面的不足。
    自然的，被孪生素数猜想拖住的陶哲轩，分不出半点神来看这段时间的网上评论。
    但是，陈舟的论文，陶哲轩却一直在关注的。
    “张教授，这是我刚打印的论文。”陶哲轩手中拿着一沓还散发着油墨香的纸张。
    张亿唐闻言，微微抬头看了陶哲轩一眼：“是陈舟的那篇论文？”
    陶哲轩点点头：“是那篇，马上要在《数学年刊》发表了。”
    张亿唐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低头继续研究着自己的问题。
    陶哲轩看了他一眼，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们一直试图完善的分布解构法，他已经完成了。”
    听到这句话，张亿唐拿着笔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他和陶哲轩说的那个新想法，就是基于陈舟的分布结构法的。
    但是，他们俩也被分布解构法限制住了。
    迟迟未在这个新方法上取得突破。
    却没想到，陈舟自己反倒又完善了自己的方法。
    陶哲轩把打印的论文递过去：“你先看看，我觉得，这大概就是我们所需要的。”
    张亿唐放下笔，接过打印的论文，便开始看了起来。
    陶哲轩看了看这位寡言少语的老人，也不再多说什么，走回自己的位置，埋首继续自己的研究。
    陈舟的论文，他已经完完整整的看过一遍了。
    对于里面再次被完善的分布解构法，他有着和陈舟，和德利涅等人一样的感觉。
    这是一个具有着无限潜力的方法。
    可能不仅仅局限于数论的领域，在许多新的数学领域，都有着大放异彩的可能。
    他不知道陈舟是怎么搞出来这样一个方法的。
    但就目前来看，陈舟是个真正的数学天才。
    至少，陈舟在数学上的天赋，不会比他差。
    时间滴答滴答的走过，陶哲轩再一次抬头看向张亿唐时，他发现对方的表情已经变得异常精彩。
    张亿唐忍不住为陈舟的想法拍案叫绝，这小子，太出乎意料了。
    忽的，张亿唐抬起头看向陶哲轩：“陶教授，你说的对，这就是我们一直所需要的！”
    陶哲轩起身走到张亿唐身旁。
    张亿唐的双眼之中流光溢彩，这是找到自己苦苦追寻的答案的眼神。
    5月20日。
    一个数字极其富有美好的日子。
    最新一期的《数学年刊》发表了。
    这是一次万众瞩目的期刊发表。
    而万众瞩目的内容，便是陈舟的那篇论文。
    一个有意思的数据是，《数学年刊》这一期的期刊，其订阅量居然创下了历史之最。
    这无疑使得《数学学报》等其它的三大期刊，忍不住眼红。
    但他们也很无奈，是陈舟没有选择他们呀！
    随着期刊发表的同时，这一事件的热度直接到达了顶峰！
    因为时间差的原因，最先沸腾的是国外的网络，以及国外的媒体。
    那个许多网友每天都得刷上几次的网站上。
    “发表了！发表了！等了这么久终于发表了！”
    “一年时间，连续解决三个世界级数学猜想，太恐怖了！”
    “令人窒息的节奏！令人窒息的效率！令人窒息的天赋！”
    “不知道这一年究竟有多少人，因为他而博士毕不了业？有没有哪位大兄弟说一下？”
    “楼上的，就不说你这扎心的问题了，你这一点也不注意队形呀？？？”
    “扎心一问，据不完全统计，三只下金蛋的鸡，至少击溃了数十名博士生的心！”
    “哈哈哈，不管怎么说，这算不算见证历史了？”
    “见证历史？从他的名字出现在数学界开始，我们不是一直在见证历史吗？”
    “我就想问一下，陶哲轩教授为什么还不发博客？”
    “谁知道呢？”
    相比于国外网友的兴奋，国外的媒体们，倒是冷静的多。
    米国《华盛顿邮报》第一时间报道了这一事件。
    并且详述了陈舟和陶哲轩张亿唐之间的比赛。
    最后沉痛的表示，米国的数学家们输掉了这场比试！
    随后，便是《洛杉矶时报》、《纽约时报》这些米国知名媒体，开始的报道。
    他们的报道也和《华盛顿邮报》相同，带有浓厚的国家感情色彩。
    尽管《数学年刊》刊登的论文里，德利涅教授、法尔廷斯教授、郎兰兹教授三人，都对陈舟的论文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但他们看问题的角度，却始终围绕着陈舟三人之间的比赛。
    仿佛陶哲轩和张亿唐的输，变成了全米国的输。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华国数学家，战胜了米国数学家。
    而且，这还是一位本科未毕业的大学生，战胜了两位数学界的大佬。
    足以击痛米国人那骄傲的心了。

 第369章 他和他的比较

    相比之下，欧洲国家的媒体们，相对而言，就客观了一些。
    英国的《泰晤士报》在报道时，虽然也提及了陈舟和陶哲轩张亿唐的比赛事件。
    但报道的重心，还是在陈舟以及陈舟的论文身上。
    对于陈舟，他们用了不可思议来形容。
    对于陈舟的论文，则是引用了法尔廷斯三位审稿人的评价。
    德国的《法拉克福汇报》在报道时，一方面客观报道了事件的经过，对陈舟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另一方面，则是提到了德国年轻一代数学家的领军人物，彼得·舒尔茨。
    他们把陈舟和舒尔茨进行了比较。
    舒尔茨同样是一位天才数学家。
    曾在未满17岁时，就加入德国的io国家队。
    虽然第一次很可惜，大概是太紧张了，只拿了个银牌。
    但不服输的他，随后连续参加了3届国际奥数竞赛，并且3次斩获奥数金牌。
    当被问及原因时，舒尔茨的回答是：“因为这个比赛好玩啊！”
    后来还是因为年龄大了，才被“赶出来”，去读了大学。
    那时，他已经20岁了。
    虽然20岁才开始上大学，是比较落后了。
    但是舒尔茨在波恩大学数学系，仅仅用了3个学期，便学完了本科。
    紧接着，又用了2个学期，学完了研究生内容。
    随后，他继续跟着硕士导师，完成了博士研究。
    说起来，他的博士研究，同样有趣。
    在提前完成毕业论文后，就被导师严肃的找去，并表示：“你现在就可以博士毕业了！”
    至于原因嘛……
    他这篇论文，就不是一般博士生可以写出来的。
    这一年，舒尔茨也不过才24岁。
    也就是说他从上大学，到博士毕业，只用了4年左右的时间。
    而且他的博士论文，在发表之后，还在数学界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博士毕业之后，舒尔茨便成为了克雷数学研究所的研究生。
    就是那个搞出七大千禧难题的克雷数学研究所。
    此外，同一年。
    舒尔茨的母校，也就是波恩大学，免去了教授资格考试，破格聘请舒尔茨为w3级的教授。
    w3级是德国最高级别。
    就这样，24岁博士毕业，24岁成为德国最年轻的教授。
    可以说是开挂的人生。
    单论本科毕业的时间，陈舟还要落后一些。
    因为他用了两年。
    虽然后面的这一年，陈舟都没干啥和本科毕业有关的事。
    但毕竟还是花了两年的时间。
    至于《法兰克福汇报》提到舒尔茨的原因，主要还是2018年的菲尔兹奖。
    在舒尔茨连续拿到拉马努金奖、克雷研究奖、米国数学学会的代数奖、奥斯特罗斯基奖、费马奖等等奖项后。
    德国数学界，或者说世界数学界，都在等着舒尔茨拿下菲尔兹奖。
    因为到2018年菲尔兹奖颁奖时，舒尔茨才30岁。
    在他先前获得的奖项里，都是打破这些奖的年龄记录的。
    每一个奖项，他都是最年轻的获奖者。
    尤其是德国学术最高奖的莱布尼茨奖，舒尔茨更是至今348位获奖者中唯一一位30岁以下的。
    但现在，陈舟的出现。
    很有可能终结舒尔茨这连续的超神记录。
    因为，陈舟远比舒尔茨年轻！
    到2018年，陈舟也不过才22岁！
    而且只从目前的成就来看，手握冰雹猜想的证明、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杰波夫猜想的证明，以及分布解构法这一无限潜力方法的陈舟。
    绝对会是2018年菲尔兹奖的有力竞争者！
    更何况，离2018年，还有两年时间呢。
    按照陈舟的这种效率，甚至可以说，陈舟的热门程度，一点也不会逊色于舒尔茨。
    但好在，数学猜想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解决的。
    而且，如果按照陈舟目前的学业进度，他把博士毕业的时间，控制在两年后。
    那就又会出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陈舟将会是历史上第一位以在读博士生的身份，获得菲尔兹奖的人！
    这份记录，估计真就很难超越了。
    但是，没到那一天，什么都说不定。
    也有可能，陈舟这两年没有获得任何成就。
    而其他的数学家，突然爆发了呢？
    那陈舟单凭手中的三个猜想，还是差点分量的。
    毕竟这三个数学猜想，相比于最高级别的黎曼猜想、哥德巴赫猜想，还是差了一些的。
    同时，《法兰克福汇报》还对燕京大学表示了恭喜。
    他们认为陈舟的出现，意味着华国数学界的振兴。
    尤其是陈舟出自燕京大学，有着传承上的意义。
    反正，欧洲的媒体们，是一点也没有米国媒体们的沉痛的。
    反而还有些高兴。
    毕竟，世界数学中心，以前是在欧洲的。
    只是在后来，才转移到美洲，到米国的普林斯顿。
    欧洲的国家，尤其是德国，多少还是有着难以弥补的遗憾的。
    但《法兰克福汇报》没想到的是，自己所发表的文章，一下子火了！
    不仅是在西方国家火了，在华国同样火了。
    比西方稍晚一点的华国，在第二天才知道陈舟论文刊登的消息。
    一瞬间，陈舟的热度再次暴涨。
    这几日短暂消停的关注度，也瞬间达到顶峰！
    微博上，一开始还是网友们的热切讨论。
    像什么“千呼万唤始出来，陈舟大佬终登刊！”
    还有什么“陈舟大佬果然又随随便便解决了一个数学猜想，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
    直到有人把西方国家媒体和网友的评论，翻译转载到微博上。
    尤其是《法兰克福汇报》的那篇文章的转载。
    一下子把网友们的关注点，集中到了菲尔兹奖身上！
    “确实啊，以前只知道国外有各种数学大牛，咱华国比不上，但现在不一样了！”
    “说起来，各位大手子有没有觉得，陈舟大佬的经历，和德国大神舒尔茨的有些像啊？”
    “楼上一提醒，还真是！”
    “像什么？你们没觉得陈舟大佬更牛逼吗？两个人的就不一样好！”
    “不管这个，我就想知道，陈舟大佬啥时候拿菲尔兹奖？”
    “啧啧啧，菲尔兹奖啊！以前就觉得陈舟大佬有希望，我果然慧眼如炬！”
    “虽然陈舟大佬还没有获得过什么数学奖，但是菲尔兹奖肯定不能错过啊！”
    “谁说没获得过？丘赛的历史第一人，那不是奖吗？”
    “请忽视楼上，没看好，跑出来了，大家别较真……”
    “不管咋说，就算2018年没获奖，4年后再获奖，也还是史上最年轻的获奖者！除非大佬学着燕大的前辈们，去出家了，那当我没说……”
    “……”
    相比于网友们的热烈讨论，自媒体们则是集体高潮了！

 第370章 这就是旗帜！

    国内的自媒体们，一直以来都比较高调。
    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尤其是看到国外的媒体们都这么高调了，那他们还能谦虚的了？
    更何况，米国的媒体们都这么沉痛了，那他们还低调给谁看？
    而且，难得碰到这样可以充分发挥他们“特长”的新闻，怎么能轻易放过？
    网上自媒体的新闻，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震惊！把米国打哭的数学家，居然是他！！！】
    【令无数米国人悲痛万分的年轻数学家，居然只是一位大学未毕业的本科生！！！】
    【把米国着名数学家陶哲轩打自闭的大学生，是来自燕京大学的他！！！】
    【史上最牛大学生！一个人单挑两位米国着名数学家，并且成功赢下比赛！】
    【华国史上最牛大学生！一年之内连续破解三个困扰数学界百年的数学难题！】
    【你知道吗？米国数学家惨败的同时，他预定了下一届的菲尔兹奖！！！】
    【……】
    这些新闻，反正是怎么夸张怎么来。
    反正也不算偏离事实。
    陈舟确实赢下了和陶哲轩张亿唐之间的比赛。
    陈舟也确实算得上是华国史上最牛的大学生。
    只不过，等陈舟真的看到这些消息时，还是不免有些面红耳赤。
    好家伙，这些新闻里，一个个都把他夸出花来了。
    反正只要是赞美之词，都往他身上用。
    最夸张的是，有媒体形容陈舟是开启华国数学界新纪元的人。
    更把他形容成了，继华老先生、陈老先生之后，又一位将引领华国数学界前进的数学家。
    并且，相比于上次陈舟证明克拉梅尔猜想之后，在获得盛赞的同时，还会有不少质疑的声音。
    这次，几乎没有任何唱反调的了。
    就连那些质疑陈舟马上留学，会不会回来的人，也没有一个发声的。
    他们也知道现在跳出来，那就是自己找打。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舟代表的是华国数学家。
    而陶哲轩张亿唐代表的是米国数学家。
    华国数学家这一场，赢了米国数学家。
    是陈舟赢的。
    和自媒体的疯狂赞美相同，华国的主流媒体们，也开始了大肆报道。
    以新闻联播、人人日报、华国青年报等为主，以华国各地方主流报纸为辅。
    人人日报、华国青年报所报道的标题，也只有一个。
    【这就是旗帜！】
    这也等于是官方又一次为陈舟正名了。
    同时也借着陈舟的这波热度，继续宣扬了一波国内的学术环境。
    效果嘛，自然是出奇的好。
    好多看到新闻联播的学生，那都是心潮澎湃啊。
    孙院长的家里。
    孙院长今天在燕大连开了校里和院里的两个会，主要讨论的就是陈舟的事情。
    毫无疑问，再次解决了一个世界级的数学猜想。
    不管是燕大，还是数院，都需要给予一定的嘉奖。
    所以，这两个会虽然开的时间不短，但是会议的氛围还是极为热烈而融洽的。
    作为数院院长的他，也是在两场会议上，都是满脸的自豪神情。
    回到家后，孙院长本来是打算直接回书房的。
    却意外的发现，一家人都围在电视机前。
    他瞥了一眼，更惊讶了。
    平常除了他老伴，都不怎么看电视的人。
    现在居然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在看新闻联播。
    当看清楚新闻联播的内容后，孙院长微微愣了一下。
    新闻联播上面，播放的画面正是关于陈舟的。
    “爷爷，这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吗？”
    听到小孙子稚嫩的声音，孙院长回过神来。
    走到小孙子旁边，伸手抱起这孩子。
    孙院长的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摸了摸这孩子的头，轻声说道：“是啊，是一位很厉害的学生。”
    “嗯嗯。”小孙子认真的点点头，“我也觉得这位大哥哥很厉害，我都从新闻联播里看到过他好多次了呢。”
    孙院长再次愣了一下，旋即轻笑道：“那是因为这位大哥哥啊，特别努力的在学习。一直朝着自己的目标，一步一步的前进。”
    小孙子又问道：“那陶哲轩教授和张亿唐教授厉害吗？”
    孙院长没想到自己的小孙子会问出这两人的名字，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想了想，孙院长把小孙子放下来，边比划，边解释给他听：“这两位教授，也是很厉害的人，他们啊比爷爷还厉害，就像……”
    小孙子听得很认真。
    等到孙院长说完，他歪着脑袋问道：“那这位陈舟大哥哥，岂不是也比爷爷厉害？”
    孙院长笑着点点头：“那自然是比爷爷厉害的。”
    小孙子闻言，认真的说道：“那我以后也要像大哥哥一样，比爷爷厉害！也要像大哥哥一样，努力学习，为国争光！”
    看着自己孙子的模样，孙院长的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陈舟一直以来的事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影响了很多人。
    这里面，还有着像眼前自己孙子一样的孩子。
    孙院长又摸了摸小孙子的脑袋：“好！爷爷相信你以后一定也会比爷爷厉害的！”
    “耶！我以后一定会比爷爷厉害的……”小孙子蹦蹦跳跳的笑着跑开了。
    这时，电视上，关于陈舟的新闻，也播放完了。
    孙院长抬头看了眼电视，又看了眼跑开的小孙子的背影，喃喃说道：“这就是旗帜！不仅仅是青年人才的旗帜！”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新闻，以及大众潮流一般的夸奖和赞美。
    陈舟竟升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说不上来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挺美好的。
    第二天，陈舟就被孙院长叫到了办公室。
    是关于奖励的事。
    之前的两个数学猜想，为陈舟带来了两百万的奖金。
    这次，陈舟本以为也会是一百万奖金的。
    却没想到，燕大和数院，仿佛是为了给他一个毕业赠礼。
    这次奖金被提高到了一百五十万！
    足足高出了五十万！
    面对这笔巨款，陈舟真的是开心的不要不要的。
    别人上大学都是花钱。
    他倒好，钱是越花越多。
    到现在，他光是各项奖金都有数百万之巨了！
    虽然谈不上财富自由，但按照这个速度下去，也很快就能达到。
    同时，孙院长还告诉陈舟，关于毕业答辩的事，也安排好了。
    并且，陈舟在国家“万人计划”的课题，也应该尽快结题。
    早点把经费的使用情况汇报上去，他这是第一个结题的项目，一定要做好。
    关于经费，不能多花，但也不能少花。
    不然都会出问题。
    孙院长耐心的给陈舟说着各项事宜。
    陈舟一开始只顾着看自己手中的支票，没仔细听孙院长的话。
    但是，当他听到课题经费的事时，陈舟瞬间愣住了。

 第371章 我真花不掉……

    “孙院长，那个，我问一下，什么叫不能多花，也不能少花？”
    陈舟表情古怪的问道。
    经孙院长这么一提醒，陈舟才注意到，他确实是这批国家“万人计划”里，第一个结题的人。
    而且也是有史以来，国家计划里，申报的课题，用时最短完结的人。
    尤其是现在的舆论环境下，他的经费使用情况，很有可能被无限放大。
    陈舟倒不是不知道国内学术圈的科研经费怪象。
    先前在2013年，国家科技部门的部长，就曾在新闻发布会上，连说了两个“愤怒”。
    表示对科研经费“恶性问题”的愤怒、痛心和错愕。
    其实华国对科研经费的投入是连年增加的，但是与持续高增长的经费投入和不断扩充的科研队伍相比，科技创新能力，科研中的突破性、原创性成果，却很少。
    钱多了，人有了，为什么科研成果上不去？
    出去底子薄这个基本原因，科研经费在管理和使用上，也有一定的问题。
    只不过，他对这方面没怎么关注过，自然也就忽略了这个问题。
    但现在，他手握国家的科研经费，也到了结题的时候，自然就需要面对这个问题。
    孙院长看了陈舟一眼，轻声问道：“关于科研经费管理的‘零结余’方式，你知道吗？”
    陈舟点了点头：“就是结题时，或者课题到期后，没花完的经费，要全部退回。”
    这点基础的常识，陈舟还是知道的。
    “没错。”孙院长看了陈舟一眼，继续说道，“但是你知道吗？如果你的经费结余过多，是会影响下一次的经费申请的。”
    陈舟微微一愣，不解的问道：“经费不应该按照课题来吗？”
    孙院长解释道：“是按照课题来。可是课题难度是摆在那的，课题的不确定性也是摆在那的。”
    “就拿你证明的杰波夫猜想来说，困扰数学界上百年的世界级数学难题。所以，一次性申请下来了一百八十万的科研经费。”
    “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是你，一般来说，也不会有人会直接把它作为研究课题。”
    “就算作为研究课题去申请经费，那也是分步来的，一步一步，多少年出一个成果。”
    说到这，孙院长看了陈舟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因为真没人像你一样，解决数学猜想，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陈舟不乐意的说道：“哪有，我也是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的……”
    “是是是，好几个月……”孙院长无奈苦笑，但也不跟陈舟纠结这个问题，转而说道，“你是好几个月解决了，也没花多少经费。但是别人不一样，别人同样难度的课题，是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的。”
    陈舟大概明白孙院长的意思了。
    如果自己这作为第一个结题的课题项目，根本没花多少钱。
    那别人的课题，尤其是那些从难度上来说，还比不上自己的课题。
    到了结题时，经费使用情况，该怎么写？
    孙院长看了眼若有所思的陈舟，接着说道：“而且，你这次的项目课题，经费花费过少，下一次的科研经费，也会参照这次的样本，进行审批。”
    “既然你花这么少的钱，都解决了这么难的课题。那自然的，花同样的钱，肯定也能解决同样难度的课题。”
    陈舟微微皱眉，科研课题又不是有明确时间节点的工程建设？
    科研是对未知世界的探索，有很大的不可预见性。
    计划不如变化快，是常有的事。
    而且“意外”也是时常伴随左右的。
    有时候，“意外”的发现，往往还是出彩的。
    这样的硬性规定，其实是不尊科研规律了。
    有效的预算管理是有必要的，但不能死板管理。
    不过，陈舟想是这么想，经过上次和吴西平张中原的谈话。
    他也不会主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于是，陈舟问道：“孙院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孙院长想了想，问道：“你的科研经费，花了多少了？”
    陈舟默默盘算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花了不到10万……”
    孙院长惊讶道：“这么少？180万的经费，你就花了10万不到？”
    陈舟点点头：“我真花不掉……”
    这还是陈舟可劲花钱的结果。
    要是按照他以为的一贯朴素风格，怕是2万都花不到。
    孙院长看了陈舟一眼，问道：“你都花在哪了？”
    陈舟回道：“购置各式学习用品了，像草稿纸啊，笔啊，文献下载啊，网站会员什么的，你知道，有些网站不是会员，不给下载……”
    陈舟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孙院长越听越是头大。
    但孙院长也有些欣慰和赞赏。
    陈舟说了这么多，却没有一分钱是花在自己身上的。
    这和某些“项目老板”是完全不一样的。
    只是，按照这10万的经费开支，实在是太少了。
    如果陈舟继续申请下一个课题经费，怕是连50万都难。
    不过话又说回来，纯数领域的科学研究，确实也花不到什么钱。
    但像陈舟这么少的，倒也是第一次见。
    搞搞电脑配置，搞搞软硬件需求，也不止10万了呀？
    而且，别人研究杰波夫猜想，搞不好是一辈子的事，哪像陈舟这么快？
    并且，最后的研究成果，想要登刊，肯定也是需要支付一笔不菲的版面费的。
    尤其是像《数学年刊》这样的顶刊。
    但陈舟倒好，连版面费都省了……
    孙院长看了看陈舟，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他现在也没什么好主意给陈舟了。
    保不齐，还会帮倒忙，好主意变成馊主意。
    考虑到陈舟的特殊性，孙院长经过一番衡量后，说道：“陈舟，我建议你把研究中的各种情况，都写在最后的课题总结报告里，如实汇报。包括版面费被免这些细节，都写清楚。”
    “好的，我知道了。”陈舟点点头，但还是不放心的问道：“那我还用再花钱吗？我真花不掉这些钱……”
    孙院长哭笑不得的看着陈舟，这大概是最节省的“项目老板”了。
    但想到陈舟就一个人，也不能算是“老板”？

 第372章 好事or坏事？

    从孙院长的办公室离开后，陈舟很是苦恼。
    这叫什么事啊？
    课题结束，钱没花了，居然还能出问题……
    虽说孙院长最后说了让自己如实写，最后把原因细节都写得“清楚”一些。
    可是孙院长前面的话，还是给陈舟留下了一些“阴影”的。
    他可还是在国家“万人计划”中的，还得继续申请课题呢。
    这要是下次的课题经费，直接对半砍了，先不说够不够花，光是心里上，就很难受啊……
    陈舟犹记得自己申请杰波夫猜想这个课题时，满怀欣喜地在上面填上180万的情景。
    也仍记得，课题立项审批通过，拿到这180万经费时，那个欢呼雀跃，砰砰跳动的心情。
    可哪知道，这是自己给自己埋了个坑啊！
    一路十分忧郁的来到了图书馆。
    熟悉的位置上，杨依依正在做着答辩用的ppt。
    她和陈舟在同一天进行物理学专业的毕业论文答辩。
    这也是物院只针对两人进行的毕业答辩。
    至于其他人，那都是走常规流程的。
    陈舟来到座位上坐好，打开电脑，打开word文档，准备写课题总结。
    但是，他刚敲出来一行文字，便立马就又删除了。
    心情不太美丽的他，对自己的富有语言学天赋的文字，都无法满意了。
    一旁的杨依依，这时也注意到了陈舟的状况。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陈舟。
    这不是刚解决杰波夫猜想，正风头无两，被国内外无数人夸赞着嘛？
    怎么突然就变得愁云惨淡的了？
    杨依依看了一眼陈舟不断写出删掉的课题终结，出声问道：“你怎么了，开心？”
    陈舟扭头看向杨依依，一脸愁容的说道：“这个课题总结，我写不好……”
    杨依依微微一愣，旋即轻笑着说道：“还有我家开心写不好的？”
    听到这话，陈舟顿时把眉头皱的更紧了，当真是把愁字写满了整张脸。
    杨依依见到陈舟这副表情，也不忍心再打趣他了。
    收敛了笑意，她关心的问道：“到底怎么了啊，开心，你和我说说，我给你出主意！”
    陈舟默默的看了杨依依一眼，然后缓缓的叙述了一遍自己现在的遭遇，以及十分忧伤的心情。
    杨依依听完，顿时笑着安慰道：“没关系，开心，我相信按照你现在的节奏。等你下次再申请课题时，难度肯定更高了。那样的话，不就没问题了？这次的课题，不就没有多少参考性了？”
    陈舟一听，顿时双眼一亮，有道理啊！
    只要我不断的变强，那就没有可以衡量我的标准！
    “依依，你说的有道理！”
    陈舟脸上的愁容立刻消失了，再次恢复了那神采奕奕的神情。
    杨依依不由得觉得有点好笑，她倒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陈舟出现这样的表情。
    也是第一次知道陈舟会因为这事，变得愁眉苦脸的。
    这可一点都不像陈舟。
    陈舟似乎猜到了杨依依的想法，自顾自的又说道：“依依，你不知道，那种拿到大额科研经费的心情，特别的好……”
    “嗯……怎么说呢……”陈舟沉吟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就是那种也不是想花钱，但就是看着课题经费这么多，就很爽……”
    杨依依微笑着摇了摇头：“你啊，就是个小孩子……”
    陈舟嘿嘿笑着，倒也不反驳。
    至少现在，课题总结报告该怎么写，陈舟的思路，是完全打开了的。
    写是肯定要如实写的，但是得好好发挥语言学的天赋。
    思路打开之后，陈舟写总结报告，并没有花多少时间。
    反倒是贴发票的时间，都比写总结报告要长。
    看了眼洋洋洒洒数千字的总结报告，对于其中个别的遣词造句，陈舟很是满意。
    “虽然语言学只有1级，但是我这写作天赋，还是一直保留着的嘛。”
    陈舟的表情略显自得。
    又检查了一遍，见没有大的纰漏之后，陈舟便保存好word文档，等着后续打印，一同交给科技部门。
    至此，除了毕业答辩的事情，杰波夫猜想的课题，基本上算是结束了。
    也算是对自己的大学本科生涯的一个完美告别。
    在答辩的前几天，陈舟把课题的相关的结题资料，送到了科技部门。
    科技部门的相关负责人，也早就做好了准备，一直就等着接收这个课题的资料呢。
    毕竟，陈舟证明杰波夫猜想之前，就引发了极大的关注。
    证明了之后，更是取得了铺天盖地的报道。
    几乎每个科技部门的人，几乎每个国家“万人计划”的入选者，都关注陈舟这边。
    科技部门某间办公室里。
    先前全权负责国家“万人计划”评选的李振邦局长，此刻正在查阅着陈舟递交上来的结题资料。
    一旁站着负责接收资料的下属。
    李振邦看的很认真，厚厚的一沓资料，他一页也没落下，全部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李振邦的表情有点精彩。
    一旁站着的下属，见到李局长的表情，立马说道：“局长，是不是特别惊讶？”
    李振邦抬头看了名叫朱海昌的下属，轻轻点头：“是挺惊讶的。”
    朱海昌闻言，又说道：“真不知道该说这位陈舟同学是胆子大，还是就不了解内情。这可是今年这批国家‘万人计划’入选者们，完成的第一个课题。也是这么些年来，最快速度完成的一个。”
    “偏偏这个课题还是杰波夫猜想，是世界级的数学难题。最关键的是，他不仅用时短，效率高，这科研经费的开销，也是史上最少的。”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花10万块钱，就能解决世界级难题的科学家。可以说，他是给所有入选计划的人，做了个所有人都不喜欢的榜样。”
    朱海昌说这番话时，是一直在观察李振邦表情的。
    只要李振邦有一丝异样的表情，他后面的话，也不会说出来。
    会及时的转换口风，用一种幽默的方式，掩盖过去。
    但是李振邦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他这才大着胆子说出来。
    但其实，科研经费的这些事，只要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尤其是管理经费的这帮人，没几个是不知道的。
    李振邦突然轻声笑了笑，抬头盯着朱海昌问道：“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373章 他要是申请1＋1呢？

    听到这个问题，朱海昌早已打好的腹稿，当即便要脱口而出。
    但在触及李振邦的眼神时，他又把到口的话，咽了回去。
    没错，他早就料到李振邦后续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也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
    可他没想到的是，李振邦的眼神。
    李振邦的眼神，和平常完全不一样。
    而且，李振邦从来没有这么盯着他看过。
    咽了口唾沫，朱海昌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才缓缓说道：“李局长，我觉得有好，也有不好。我们应该把陈舟同学，独立的看待，他和其他人有点不太一样。”
    李振邦收回目光，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轻声说道：“说说看，陈舟怎么就不一样了？”
    朱海昌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想了想，说道：“一年时间，解决了三个世界级的数学难题，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而且，一般来说，数学研究的项目，之所以花费经费多，那是因为数学太讲究天赋了。一般人很难出成果，拖得时间长，经费花的也就多了。”
    “要是像陈舟这样，几个月干掉一个世界级数学难题，那肯定花不到什么经费。毕竟大部分数学研究，本身借助的外力，就不多。尤其是这些数学猜想。”
    李振邦微微点头：“确实，数学研究靠的是天赋，数学猜想的研究，更靠天赋。陈舟确实不同于一般人。所以他的经费支出，不能用于其他人的对照。”
    听到李振邦说出这话，朱海昌彻底的放下心来。
    他这才意识到，陈舟被树立为“青年人才的旗帜”，恐怕不是单单的舆论报道这么简单。
    李振邦倒没去管朱海昌的小心思，他继续说道：“陈舟的课题，公示的时候，尽量简洁点，不要给其他人压力。”
    “好的。”朱海昌应了声，默默记下。
    旋即，他又想到了一件事，便出声询问道：“李局长，那陈舟再申请课题的话，这个经费的预算，要不要以这次的课题结算作为参考呢？”
    李振邦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朱海昌迟疑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还是可以跟他自己做对照的？”
    李振邦微微摇头，笑着说道：“以后陈舟在国家‘万人计划’所申请的所有课题，既不需要横向对照，也不需要纵向对照。他所申请的课题经费，只有合理，按照规定批给他就行。”
    朱海昌点点头：“我明白了，李局长。像陈舟这样的杰出人才，本身就能很好的掌握经费的用度情况。从这次就能看出来，陈舟也不会滥用经费，更不会挪为己用。”
    “同时，不进行横向对照，也不会给其他的入选者，造成额外的压力。可以让他们安心的搞研究。”
    朱海昌话音落下，准备再继续拍一拍李振邦的马屁的，却没想到李振邦没给他这个机会。
    李振邦再次摇了摇头，看着朱海昌说道：“不进行横向对照，确实是为了不给其他人压力。但不进行纵向对照，倒不是担心经费能不能落到实处。”
    “只是陈舟的课题研究，都是世界级的数学难题，你也不会比较它的难度。你想想，下一次他要是申请1+1呢？”
    朱海昌楞了一下，微微皱眉：“您是说哥德巴赫猜想？”
    李振邦点点头，表情古怪的问道：“你觉得哥德巴赫猜想作为研究课题，能跟他现在的进行纵向对照吗？”
    李振邦的话，倒是正好对上了杨依依跟陈舟所说的话。
    只要你下一次的课题，比这一次的难，他们就不能拿你进行自身的对照！
    也就是陈舟所想的，只要他不断变强，那就没有衡量他的标准！
    ……
    陈舟是全然不知道科技部门里发生的事的。
    要是知道的话，估计先前所有郁闷的心情，都会一扫而空。
    此时的陈舟，正在数院的某间教室里，进行着数学系学士学位的毕业答辩。
    在前一天，他已经完成了物理系学士学位的毕业答辩。
    现在只要完成眼前的这场答辩，他的大学本科生涯，就真的结束了。
    讲台上，陈舟刚准备展示自己的ppt，就被孙院长叫停了。
    没错，孙院长亲自参与，对陈舟进行毕业答辩。
    这在燕大的历史上也是极少的。
    孙院长可是华国科学院的院士！
    由院士亲自参与的大学本科生的毕业答辩，有几个人有这待遇？
    所以，当看到在场的孙院长时，陈舟也是有些惊讶的。
    阻止了陈舟汇报ppt之后，孙院长直接说道：“你的论文，你还记得？”
    陈舟楞了一下，没明白孙院长的意思，他只轻轻的点了点头：“记得。”
    孙院长便又说道：“我的第一个疑惑是，论文的式9-12的由来，你解释一下。”
    陈舟这下明白了，孙院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这毕业答辩，被孙院长整成了一个小型的报告会。
    就在陈舟要开口回答时，他注意到有一批人从教室后门进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全是燕大数院的教授。
    来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来听陈舟的毕业答辩的。
    陈舟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一个本科生的毕业答辩，至于么？
    陈舟初步数了一下，数院大部分的教授都来了。
    包括先前一起去麻省理工参加学术交流的大师兄徐晨阳，也来了。
    他还冲陈舟点头致意了一下。
    陈舟把目光移向孙院长，孙院长假意低头，当做没看到。
    陈舟又看向吴西平，吴西平的表情就很无奈了。
    他只是负责陈舟毕业论文的指导老师，并不是陈舟负责陈舟毕业答辩的老师。
    他今天出现在这，已经算是额外的观众了。
    对于这帮涌入的教授们，他自然也没法子。
    但好在进来的教授们，很好的保持着教室里的安静。
    随着教室里的位置一个个坐上人，不再有新的人进来。
    孙院长示意陈舟可以开始回答刚才的问题了。
    陈舟在心里轻叹了口气，这还真是给整成报告会了。
    “孙院长，我用一下黑板。”
    说完，陈舟转身拿起讲台上的粉笔，开始在黑板上解答孙院长的疑惑。

 第374章 真搞成报告会了……

    粉笔与黑板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陈舟从开始写下第一个符号开始，就没有停下来过。
    至于底下的教授们能不能看懂，等他写完再说。
    再者，陈舟觉得自己已经把这个问题的解答，细化了许多。
    他相信这些人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的。
    四块上下活动的黑板，全部陈舟写满之后。
    他转身拿起板擦，准备擦掉第一块，还有一点内容没写。
    只是，结果远不是陈舟所想的那样。
    他刚拿起板擦，就听到有人喊道：“那个，陈舟同学，请等一下！”
    陈舟的手顿了一下，十分不情愿的转过身，但脸上仍然挂着笑容：“秦教授，您有什么问题吗？”
    被陈舟称作秦教授的中年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四周，然后说道：“陈舟同学，你把这些内容，讲解一遍，我有些地方不是很清楚。”
    “噢，这样……”陈舟略一沉吟，笑着说道，“秦教授，您有哪些地方不清楚的，直接和我说，我给您解答就好了。”
    秦教授表情有点尴尬，支吾着不说话。
    陈舟见此，明显愣了一下，心中不免想到：“不会，你该不会全不清楚？不至于？”
    但转念一想，这位秦教授确实在燕大也不出名，而且他的研究领域也不是数论领域。
    陈舟倒没有任何的轻视，他只是觉得一个毕业答辩，居然变成了一个报告会，还是个没有时间限制的报告会。
    那他岂不是要被人逮着问了？
    陈舟突然想到了在毛厂高中的复读生活，他不就是逮着老师追着问吗？
    陈舟看了看秦教授，又看了看其他一脸期待的教授们。
    再看看依旧故意看向一旁的孙院长，依旧一脸无奈的吴西平。
    陈舟已经做好了觉悟，今天肯定要体会一番毛厂高中老师们，曾经那被自己追着问的感受了……
    把板擦放下，陈舟清了清嗓音，故意看着孙院长说道：“那各位老师，我就把孙院长所问的整体解答步骤讲解一遍……”
    “论文中的式9-12是由前面的式7-6和式8-10的后续推导而来，这里……”
    陈舟说着，手指向黑板上的公式。
    随着陈舟的讲述，底下的教授们，一个个也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
    孙院长也同样聚精会神的听着。
    虽然他早已随着陈舟写在黑板上的内容，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了。
    但是，这不妨碍他再以欣赏的眼光，享受一遍。
    孙院长之所以没有出声制止秦教授这样看似不太合适的要求，也是有他自己的考虑的。
    既然数院的这群教授们，自己跑过来了。
    那让陈舟给他们上一课，也没什么不好。
    而且现在的陈舟，本身也能够代表一个领域的杰出人才了。
    资历可能不够，毕竟只是一位即将毕业的大学本科生。
    但是学术成就，可不比底下的这群教授低。
    孙院长希望燕大数院，能够因为陈舟，而改变一些。
    毕竟，陈舟这次解决杰波夫猜想的方法是他自创的分布解构法。
    如果能够把分布解构法给这些教授们，讲明白了。
    那自然是极好的。
    看着讲台上滔滔不绝的陈舟，孙院长悄悄偏头跟坐在一旁的吴西平说道：“给他搞瓶水喝。”
    吴西平愣了一些，旋即笑着起身，朝教室外走去。
    看来孙院长是不打算轻易的放过陈舟了啊……
    陈舟自然也注意到了出去的吴西平。
    他一开始还有些疑惑，当看到吴西平抱着5瓶矿泉水进来时，顿时表情一变。
    心中忍不住吐槽道：“这是打算把我今天困在教室了吗？”
    吐槽归吐槽，但气质不能乱。
    陈舟加快了讲解的语速，准备速战速决。
    四块活动黑板上的内容讲解完后，陈舟再次拿起了板擦，擦掉了第一块黑板。
    不过，这次他倒不再闷头书写了。
    而是边写边讲解着，把时间充分利用起来。
    总共花了近20分钟，陈舟才把孙院长关于式9-12的疑惑解答完。
    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陈舟一开始就不写那么细了。
    等讲解的时候，遇到问题，他再进一步细化就好。
    毕竟，从刚才讲解的情况来看。
    即使自己已经写的很细了，但还是时不时的会有人提出问题。
    希望陈舟能够再详细讲解一番。
    倒不是这些教授的水平的问题，可能真的是他们不太了解数论领域。
    再加上分布解构法的原因，陈舟觉得这些教授们，大概还没把分布解构法研究明白。
    随手拿起吴西平放在讲台上的矿泉水，陈舟拧开瓶盖，一仰头，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讲道理，这种讲解法，着实费口水。
    趁着喝水的时间，陈舟瞥了一眼孙院长。
    陈舟只看到孙院长也在看着他，脸上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陈舟下意识的移开眼睛，心中直犯嘀咕。
    这时，教室里的一位助教老师站了起来，同样面带微笑。
    然后在陈舟疑惑的神色中，拿起板擦，替陈舟擦起了黑板。
    陈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轻声说了句：“谢谢。”
    这位助教老师笑着冲陈舟说：“不客气，你的讲解太精彩了，加油！”
    陈舟顿时满头黑线，但也只是默默说了句：“谢谢……”
    等到黑板擦完，陈舟把手中的矿泉水瓶放下，就听到了孙院长的声音。
    “陈舟，我的第二个疑惑是，式12-10里的……”
    陈舟也整理了一下情绪，开始继续自己的讲解。
    随着时间的持续，随着第一位学生推错门走进教室，越来越多的学生开始推错门走进来。
    对于这样的情况，孙院长和一众数院的教授们，选择了默认。
    让学生们听一听，也是极其不错的。
    陈舟自然也选择了无视，只是再次加快了自己讲解的速度。
    和教授们不同的是，进来教室的学生们，一个个都掏出了手机，开始录视频。
    现场听不懂，等回头再仔细听听。
    上午9点开始的毕业答辩，被搞成报告会之后。
    直到12点，才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结束。
    陈舟礼貌性的鞠了个躬。
    这场毕业答辩，注定要载入燕大的史册！

 第375章 毕业倒计时

    经过这场长达3个小时的毕业答辩后。
    陈舟感觉整个人都累得够呛。
    也因此，他对老师这个职业，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这不仅是脑力活，这也是个体力活啊！
    下午的时候，在陈舟终于闲来无事，开始陪着宿舍三兄弟聊天打屁时。
    校园网上，出现了一个新的帖子。
    内容正是陈舟毕业答辩的那个视频。
    但配文却不是说这场毕业答辩的。
    这个帖子，也是赵琦琦先看到的。
    不过，看到这个帖子的标题时，赵琦琦有一瞬间的沉默。
    转头看了一眼，正调侃自己和朱明理的陈舟，赵琦琦轻声说道：“陈哥，你什么时候离开燕大啊？”
    听到这个问题，陈舟微微一愣，旋即问道：“怎么了？应该还有段时间，大概和大四的学长们，会在一个时间。嗯，毕业照都还没拍呢。”
    赵琦琦“哦”了一声：“没什么，就是想着陈哥，你终于要离开了。我们再也不会受虐了呀……”
    说着赵琦琦笑了出来。
    但笑着笑着，赵琦琦的表情变得有些忧伤。
    朱明理和李礼似乎也被赵琦琦感染了，两人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忧伤。
    朱明理说道：“陈哥，等你去了麻省理工，也得好好让他们尝尝咱们的滋味呀！”
    李礼深表赞同的说：“陈哥，琦琦和老朱说的对，你可不能低调下来哦……”
    赵琦琦听到朱明理和李礼的话，扭头看了两人一眼，似乎在问，你们也看到了？
    朱明理和李礼用眼神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们俩就坐在赵琦琦的两边，自然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赵琦琦手机上的内容。
    陈舟看了看这三人，想说什么时，目光触及赵琦琦的手机。
    手机的屏幕还亮着，上面正是校园网上的那个帖子。
    陈舟仔细看了一下，瞬间明白了赵琦琦突然变得这么伤感的原因。
    帖子的标题是【毕业答辩后，陈舟大佬就要离开燕大了，大家都来送一句祝福！】
    陈舟起身走到三兄弟身边，轻轻拍了拍他们，笑着说道：“没啥大不了的，琦琦，老朱，两个li，又不是不会再见了……”
    只不过，说着说着，陈舟的语气也有了一丝道别的味道。
    赵琦琦看了看朱明理，又看了看李礼，然后抬起头看向陈舟：“陈哥，咱们出去吃顿饭？”
    没等陈舟说话，朱明理起身，笑着冲陈舟说道：“陈哥，以后再也吃不到你带的早餐了，所以，临走之前……”
    陈舟问道：“临走之前，怎么？”
    李礼也了起来，一把搂住陈舟的脖子：“临走之前，不得再让我们宰一顿啊？”
    陈舟看着三兄弟，当即说道：“没问题！”
    顿了顿，陈舟又说道：“差不多最后一次机会了，琦琦和老朱，你们自己把握好哦~”
    赵琦琦和朱明理愣了一下，旋即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还是别了？就咱们兄弟们出去聚聚……”
    陈舟轻声笑道：“咋了，这不再努力一下吗？我要是走了，你们可就不好约了。我可不想等下次见面，你们还是单身狗！”
    朱明理和赵琦琦对视一眼：“陈哥，你这是临走都不忘打击我们啊……”
    陈舟始终笑着，但没有再多说什么。
    反倒是李礼说道：“陈哥，这样，要不你让我们宰两顿？”
    陈舟表情古怪的看着李礼，心想你小子是有女朋友了，能宰一顿是一顿。
    但嘴上却豪气的说道：“没问题！为了琦琦和老朱的幸福，我请！”
    李礼立马说道：“陈哥，威武！”
    到了傍晚时分，陈舟给杨依依发了个消息，报备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便带着兄弟三人，出去觅食了。
    杨依依这边自然表示理解，她和宿舍的三姐妹，也是约了一下。
    两年的时间，临近离别，确实需要好好告别一下。
    陈舟他们在路上正好遇到了沈靖。
    陈舟自然不客气的把沈靖也拽着了。
    这位学长，和他们宿舍的几人，也是混的极其熟悉。
    平常陈舟不在的时候，沈靖没少来串门。
    至于，为什么选择陈舟不在的时间，那就只有沈靖自己知道了。
    一行人来到了校外一家逼格足够的餐厅。
    这也是陈舟要求的。
    现在的他，有钱！
    至于餐厅的选择，倒是赵琦琦这位本地人介绍的。
    不过在陈舟选定这个餐厅时，赵琦琦是再三确认的。
    这里的消费可不低，他们虽说是想宰陈舟一顿，但可没想让陈舟破费太多。
    但陈舟却一反常态，十分坚决的敲定了这家店。
    带着兄弟们体验一把，花不了多少钱！
    这顿饭吃的还是十分融洽的，话题虽然始终围绕着陈舟。
    但是里面充斥的，都是大家的回忆。
    陈舟自然也喝了不少酒。
    不像之前，陈舟会控制着自己的酒量，绝不喝醉。
    其他人也不会特意灌他。
    但今天不一样，陈舟一放开，赵琦琦等人顿时开始了整活。
    燕京的喝法，齐鲁的喝法，苏省的喝法，全来了。
    只不过，赵琦琦他们忽略了一件事。
    把陈舟喝倒了，就没人结账了……
    最后几人凑了凑，才把这顿饭钱给结了。
    回到宿舍的陈舟，直接就躺在了床上，嘴里还嘟囔着：“兄弟们，大家都要努力啊……等再相遇时，大家一定都很牛逼……”
    赵琦琦三人听到这话，三人俱是愣了一下，互相看了看，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第二天，陈舟睡到早上9点才起来。
    揉了揉还有些痛的脑袋，陈舟忍不住苦笑一声：“这种放纵的生活，还是要克制的，但是……”
    摸出手机，陈舟看了眼坐在书桌前的赵琦琦三人，出声问道：“昨晚吃饭多少钱？”
    赵琦琦三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齐齐回头道：“陈哥，就当我们为你践行了！”
    陈舟沉默了一下，笑着说道：“不用，我转给你们，你们又没拿多少学校的奖金，还没我十分之一多呢……”
    赵琦琦：“……”
    朱明理：“……”
    李礼：“……”
    最终，陈舟还是问了出来，给每个人转了过去。

 第376章 给学弟学妹们的毕业赠礼

    陈舟给几人转完账后，就快速的洗漱了一番，然后去找杨依依了。
    在未毕业离开燕大之前，陈舟和杨依依打算继续去图书馆挂机。
    图书馆里，陈舟和杨依依在熟悉的老位置上。
    虽说两人来的比较晚，但是两人的位置，还是被细心的同学们留着的。
    即将毕业的两人，现在可以说是一身轻松。
    之所以还来图书馆继续挂机，则是为了之后前往麻省理工做准备。
    在毕业答辩之前，杨依依就成功拿到了麻省理工的offer。
    对于这样一位优秀的物理系学生，麻省理工那边也是极其希望能够招进来的。
    再加上杨依依曾经参加过国家级的物理课题，这就足以引起麻省理工那边的重视了。
    反倒是物院教授们的推荐信，并未引起麻省理工那边太大的兴趣。
    这也说明了，当你足够优秀时，你本身就是一张闪亮的名片。
    “依依，把《量子力学》ab两册的书递给我一下。”
    陈舟微微偏头，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
    “噢。”杨依依伸手拿起那两本教材，递给了陈舟。
    陈舟接过教材，看了一眼杨依依正在看的《实变函数与泛函分析》，又默默的把另外两本《实变函数》、《泛函分析》的教材递了过去。
    杨依依不由得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数学系的，按照计划，我不是应该只需要重温物理系的教材吗？”
    陈舟嘿嘿笑着：“怎么能这么说呢？有余力就多学点嘛。再说数学物理不分家，历史上的物理大师们，大多也是大数学家呀。”
    杨依依无奈的摇摇头，接过陈舟递来的两本教材，放在了一边。
    没错，陈舟和杨依依两人现阶段的初步计划是，把本科阶段的所有的专业教材重温一遍。
    所谓温故而知新，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只有基础打得足够牢靠，在基础之上的大厦，才能够建的足够高大雄伟。
    之后，再通过阅读大量相关领域的文献资料，为之后麻省理工的研究生生涯做准备。
    只不过，杨依依一开始和陈舟说好的是，各自复习各自专业的教材。
    而杨依依并没有辅修数学，所以她是只打算温习一遍物理系教材的。
    可谁想到，这才第一天，这才来图书馆没多久，就被陈舟把数学系的教材塞过来了。
    陈舟看着杨依依的表情，依旧嘿嘿笑着。
    想了想，陈舟低声说道：“依依，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绝代双骄20了。那我要看数学系和物理系两个学科教材，你不得陪着我吗？”
    “要不然，你看完了物理系的教材，也会无聊的，不是么？”
    听到这话，杨依依扭头看着陈舟，有些哭笑不得。
    顿了顿，杨依依也低声说道：“那你想要从开心变成不开心吗？”
    陈舟脸上得意的神情猛地一滞，下意识的就想挪一挪椅子，远离这个有“暴力”倾向的女友。
    注意到陈舟的小动作，杨依依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小样，还治不了你？
    现在已经到了考试季了，陈舟和杨依依来图书馆时，除了被同学们刻意留下的位置。
    其余的位置，或者说能够看书的地方，都是爆满的。
    此时，看到陈舟和杨依依两人的亲昵动作，再听着这硬塞狗粮的话语。
    所有的同学们都忍不住感慨道：“快了，快了，马上就走了，再忍忍！”
    同时，他们更多的感慨仍是，燕大史上最牛的本科生，真的要毕业了啊……
    校园网上，赵琦琦先前看到的那则帖子，现在是被置顶在第一条的。
    就在那个传说故事帖的上面。
    这则帖子的回帖量，也以惊人的速度在激增着。
    里面的几乎清一色的，都是对陈舟的祝福。
    最搞的是，还有学生留言道：“恭送燕大本科之神毕业离校！我辈15级学子，必将继承大佬之志，一往无前！既虐学习，也虐单身！”
    而这个留言，不出意料的，直接火了。
    更有意思的是，留言的这位同学，又跑到传说故事帖里，也留了一条几乎一模一样的。
    只不过，把“燕大本科之神”改成了“绝代双骄”。
    而传说故事帖里关于陈舟和杨依依的故事，也被作者写到了大学本科毕业的阶段。
    对此，许多人还是很期待，会不会有后续的。
    5月30日，考试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陈舟主动找到了张中原，他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身份。
    那就是，他还是张中原的助教之一。
    至于陈舟找张中原的目的，当然是希望能够给数学系的众多学弟，和为数不多的学妹们，留下一份深刻的毕业赠礼。
    对于陈舟这么主动的要求，张中原虽然表情古怪，心想这人太坏了。
    但双手还是诚实的把高等代数的期末试卷，拿给了陈舟。
    陈舟就在张中原的办公室，开始帮老师分担批改试卷的“重担”了。
    当这些大一新生听到这个消息时，顿时一个个哭丧着脸。
    他们早有耳闻，陈舟批改试卷，那可是下手贼重的。
    本来，他们以为陈舟这么长时间，都没再帮张中原改过试卷了，应该不会再碰到这事的。
    却没想到，临了临了，陈舟居然来了这兴致。
    他们实在是太艰难了……
    为此，有不少同学，已经做好了补考的准备。
    只不过，他们想错了一点。
    陈舟这次批改试卷时，虽然依旧很严苛。
    但是，每张试卷上，针对每个错误的点，他都写上了自己的看法。
    并且陈舟还跟张中原沟通好了，在放假前，这些试卷是会发到这些学生手中的。
    等到下学期开学，再收回来。
    陈舟这么做的原因，当然是为了给他们留下一份足够分量的毕业赠礼。
    他只希望自己的良苦用心，学弟学妹们能够领会。
    也因此，陈舟在批改试卷时，是极其用心的。
    而杨依依知道这事后，竟学着陈舟，找到了先前那位教力学的老师。
    既然陈舟都给学弟学妹们留下了如此特殊的毕业赠礼。
    那她怎么能不学一下呢？
    一下子，数院和物院不幸被选中的学生们，陷入了哀嚎之中。
    不过，在事后拿到试卷时，他们也明白了陈舟和杨依依的心思。

 第377章 毕业照与毕业典礼

    时间来到6月，也是真正意义上的毕业季。
    “依依，是明天拍毕业照？”
    无名湖畔，陈舟和杨依依手牵着手，驻足看着眼前的一塔湖图。
    这一个场景，已经被许多燕大学子所熟知，也所羡慕。
    许多人想不通的是，学霸的爱情，难道仅仅是图书馆挂机吗？
    亦或者只是简单的牵手相伴？美景共看？
    因为在他们眼里，或者说，他们所知道的范围内，陈舟和杨依依几乎都是学习狂，并没有多少两人独处约会的时间。
    但为什么羡慕呢？
    因为狗粮吃多了，真的会忍不住羡慕……
    而且，这种平淡真实的感情，互相监督，相互理解的伴侣，确实值得羡慕。
    “是啊，我们俩好像要一起拍哎？”
    杨依依略显期待的说道。
    陈舟微微转身，看着杨依依：“那我们要好好拍一组毕业照咯。”
    杨依依好奇道：“怎么拍？”
    陈舟神秘的说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陈舟早早就来到杨依依的宿舍楼下等着杨依依了。
    毕业照是每位学生所能够保留的珍贵的回忆。
    所以，陈舟打算来一次全方位的毕业照拍摄。
    摄影老师是学校请的，当听到是专门给陈舟拍毕业照时，他是满心欢喜的。
    但是，整个拍摄下来，这位摄影老师却觉得，你们这是在拍毕业照吗？
    我怎么感觉你们这是拍婚纱照啊？
    原来，陈舟打算把每一个留有两人足迹的地方，都记录下来。
    摄影老师就这样被陈舟和杨依依带着，逛了一圈又一圈的燕大。
    每当陈舟有新的想法时，就会拉着杨依依朝目的地进发。
    而摄影老师，也只能无奈的跟上。
    教室里，自习室，图书馆，无名湖畔，食堂……
    所有的地方，陈舟全部保留在了照片里。
    当然，单纯的拍照片，也不能体现陈舟的想法。
    陈舟努力回想着每一个地方，和杨依依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所有细节。
    宿舍楼前，那送电脑的一刻……
    upc竞赛，那熬夜的电脑前……
    图书馆里，那沉浸的学习状态……
    所有的瞬间，全部定格在了相机里。
    对于陈舟的这一做法，杨依依先前埋下的期待，算是小满足了。
    直到陈舟拖着摄影师等到了夜幕降临。
    陈舟拉着杨依依来到校门外。
    这里，陈舟早就让赵琦琦等人帮忙购置了道具。
    他要模拟一个场景。
    那个雪夜。
    杨依依看到这个场景时，有一瞬间的愣神。
    她已经明白陈舟想要干嘛了。
    漫天的白色“雪花”落下。
    一如那晚从电影院归来的场景。
    陈舟拿出一个准备好的“雪球”，仍在了杨依依身上。
    “来啊，你来抓我啊！”
    陈舟的声音，唤醒了出神的杨依依。
    一旁的李静，悄悄的递上了几个“雪球”，催促着杨依依：“依依，快追他！”
    杨依依蓦地笑了起来，拿着“雪球”，朝陈舟追了过去。
    这一幕，自然也吸引了路过的行人和学生。
    大家都满怀好奇的看向这里，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陈舟扔掉了手里的最后一个“雪球”，迎面撞上杨依依扔来的“雪球”，不再逃跑。
    杨依依脚步一滞，却已被陈舟拉进了怀里。
    “依依。”
    “开心。”
    俩目相对，情意流转。
    一直被保密的摄影老师，此时也看呆了，这还真是拍婚纱照的节奏啊？
    但一篇的赵琦琦却悄悄捅了捅他：“摄影老师，你别愣神啊，快点抓拍！”
    “哦哦，好！”摄影老师回过神来，一边在心里感慨，一边飞快的按动着快门。
    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围观的人们，也终于清楚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同为燕大的学生们，则是感慨，这狗粮真香！
    其余的路人，年龄稍大者，则是感慨，年轻真好~
    此时的杨依依，整张脸已经红成了苹果。
    一是因为惊喜，她没想到陈舟会按照这样一件事。
    二是这么多人呢，多不好意思~
    陈舟虽然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能够留下这样珍贵的回忆，哪还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这次拍毕业照的事件，陈舟和杨依依再次在燕大留下了一段佳话。
    毕业照拍完，陈舟和杨依依在燕大，也只剩下最后一件事了。
    那就是，6月18日的毕业典礼。
    燕大的毕业典礼，足够盛大。
    而且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有不少领导会出席这次的毕业典礼。
    还有许多燕大校友、毕业生家长也会出席。
    作为优秀毕业生的陈舟，他的父母自然也过来了。
    杨依依的母亲也过来了。
    当听到杨依依说自己母亲也要来时，陈舟顿时就紧张了。
    心中不免想到了，自己这算不算照顾好了她女儿呢？
    但陈舟不知道的是，杨依依比他还要紧张。
    在校园里充斥着毕业氛围的情况下，毕业典礼如期而至。
    6月18日这天，燕京大学的校园里，气氛异常的热烈。
    暖场节目中，歌曲《青春大概》、诗朗诵《永远的校园》。
    再次回荡在燕大校园的典礼会场中，唤起属于燕大人永不磨灭的记忆。
    一首《放心飞去》为毕业生送上深深祝福。
    一段毕业纪念片，拉开了典礼序幕。
    片中毕业生们回忆了在校园的一幕幕场景，表达自己对母校的感恩之心与惜别之情。
    当然，陈舟和杨依依因为是特殊的跳级毕业生。
    尤其是陈舟，还同时是数院和物院两个学院的优秀毕业生。
    他们俩的画面一出现，就引起了会场里一阵哄闹，和热烈的掌声。
    再加上纪念片中特意增加的丘赛场景、麻省理工报告会场景等，更是烘托了陈舟的不一般。
    然后是邱校长的致辞，向同学们圆满完成学业，并顺利毕业致以最热烈的祝贺！
    之后是毕业生代表的讲话。
    这里本该是大四毕业生的活，但却落在了陈舟的头上。
    而且，早在半个月前，陈舟就接到了孙院长的通知，告知了他这件事。
    陈舟起身朝台上走去，手中并未拿任何的演讲稿。
    对于他而言，他自己就是最好的演讲稿。
    而且，陈舟早已确定了演讲的主题。
    虽然燕大没有明确的校训，但是在联大时期，教育部门要求制定校训、校歌时，燕大和水木、开大一起，也是曾写过八字校训的。
    虽然不像水木的“自强不息、厚德载物”被作为校训保留了下来。
    虽然这八字在当时，在之后，均未被正式使用过。
    既未被镌刻在校门、礼堂等建筑上，也未被印刷在校刊、书册上。
    甚至数以万计的燕大师生，几乎无人知道这个校训的存在。
    但是，这八字确是足以当得起燕大校训的。
    【博学、审问、慎思、明辨】
    出自《中庸》第十九章的这八字校训，便是陈舟的演讲主题。

 第378章 完美毕业

    “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
    陈舟开场便直接道出了这次演讲主题的出处。
    因为事先未有一人看过陈舟的演讲稿，孙院长在通知陈舟之后，也只问过是否准备好。
    在得到陈舟肯定的答复后，便也不再多问。
    所以，是没有一个人知道陈舟今天演讲内容的。
    按理说，是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可能是出于对陈舟自身的放心，这种情况，现在出现了。
    但这并不是不好的情况。
    听到陈舟说出这段话的邱校长、孙院长等人俱是愣了一下。
    说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攀上”联大，被人研究之时提到，估计这个八字校训，更加没人知晓。
    但是邱校长他们是不同于后来的燕大师生的，他们多少是知道这八字校训的。
    所以，当听到这八字校训时，他们的神情都变了。
    看陈舟的眼神，也变得热烈起来。
    他们没想到陈舟为了这次毕业典礼的演讲，还去研究了燕大的历史。
    他们同时也有些欣慰。
    如果不是陈舟，换做其他的人。
    可能又是一篇歌功颂德，愿景美好的演讲词了。
    陈舟既然选择了以这八字校训作为主题，自然也不能脱离燕大的历史。
    陈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他希望通过这次毕业典礼的演讲，能够留下一些东西。
    台上，陈舟富有感情的演讲，很快引起了台下学生们的共鸣。
    真要说道理，没谁比谁懂的少。
    但是能把道理说透，说给他人听，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邱校长看着台上的陈舟，心中感慨万千。
    这样优秀的学生，实属难得啊！
    孙院长的心情也差不多，他本来以为理科天赋如此之高的陈舟，文科类，语文这些应该不咋滴的。
    却没想到，这次是看走眼了。
    杨院长和吴西平、张中原的感受，则更为直接。
    这小子，还有什么是不厉害的？
    这语言功底，演讲水平，可以啊！
    陈舟的宿舍三兄弟，赵琦琦、朱明理、李礼三人，也在围观这次的毕业典礼。
    他们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台上的陈舟。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陈舟这么能说，还说的这么好，这么有感染力。
    三人心中同时想到：“陈哥，该不会是靠这一手追到依依的？不地道啊，这怎么从来没教过我们呢？”
    尤其是赵琦琦和朱明理，当即便决定，等毕业典礼一结束，就立马逮着陈舟，请教一下。
    有这口才，保不齐在剩下的两年，就不用打光棍了呀？
    和杨依依同宿舍的李静尤雨柔三人，则是眼睛都要冒光了。
    这要不是这次的毕业典礼，谁能知道，陈舟还有这么一个隐藏技能？
    其实，一直以来，三人都十分羡慕杨依依。
    现在，只能更羡慕了……
    而此时，被宿舍三姐妹所羡慕的对象杨依依，正坐在台下，双眼熠熠生辉。
    心里默默说出了，和那次百日誓师大会上相同的话：“好帅~”
    这一刻，讲台上的陈舟自带了演讲的buff。
    他的话语，极具穿透力。
    “……燕大本就是华国为自强而立，燕大学子也不应忘记这一初心。”
    “……燕大经历过颠沛流离，也经历过荣耀辉煌，历经沉淀归来，更应守住初心！”
    “……曾经联大时期，一群衣衫褴褛的知识分子，器宇轩昂地屹立于天地间。”
    “这才是燕大学子应当有的浩然之气！”
    陈舟引经据典，妙语频出。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燕大中文系的学生呢。
    但是，台上的偏偏是个解决了世界级数学难题，参与过国家级物理课的理科生。
    更奇妙的是，没有人有那种违和感。
    反而随着陈舟的讲述，心潮起伏。
    陈舟一刻未停，把所有的语言，尽数抛出。
    最后，陈舟用一首诗作为自己这次优秀毕业生演讲的结尾。
    “最后，我送一首诗给大家，也给自己。”
    “移纵万仞迎空开，大鹏展翅沐云怀。俯瞰怜仰三尘戏，峰宇苍茫情半白。”
    “谢谢大家！”
    台下，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邱校长带头鼓起了掌。
    随后是这次来参加毕业典礼的领导们，是孙院长、杨院长、吴西平、张中原这些燕大教授们。
    台下，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经久不息。
    陈舟深深鞠了一躬，缓缓走下台。
    这些热烈的掌声，也始终伴随着陈舟的脚步，未有消减。
    直到陈舟来到座位坐下后，掌声才逐渐消失。
    坐在陈舟身旁的一位大四学长。
    不对，现在大家都是毕业生，不能称之为学长了。
    陈舟身旁的这位同学，悄悄看了陈舟一眼，忍不住问道：“大佬，你以前是学文科的？或者你是从文科班转理科班的？”
    陈舟哑然失笑，想着这位同学肯定不怎么关注微博。
    想当初，他可是因为作文事件，被推上过微博热搜的。
    陈舟轻轻摇了摇头：“不是啊，怎么了？”
    这位同学停顿了一秒，又问道：“那你这演讲，也太精彩了？感觉比我们燕大举办的演讲比赛都有水平。”
    听到这种当面夸人的话，陈舟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想了想，笑着说道：“可能是我高中时，语文学的不错，我那会语文作文经常考满分的……”
    这位同学一愣，瞬间无语，心中很是悔恨。
    真不该多嘴问这一句。
    又被大佬装了个逼……
    默默转回身，这位同学，再不多嘴问一句。
    不过，他这一问，倒是引起周边不少同学，同时来了句：“卧槽，牛逼！”
    台上，当继续进行毕业典礼的下一个环节时。
    陈舟的瞳孔微微一缩，表情明显凝滞了一下。
    旋即，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抬头看着台上。
    毕业典礼在持续进行中，而被陈舟调动起来的气氛，也变得愈加热烈。
    当熟悉的《燕园情》再次在云端唱响时，家国使命在肩，母校嘱托在心的燕大毕业学子们，将从新的起航。
    愿此去繁花似锦，再相逢仍是少年。
    值得一提的是，根据《2016届优秀毕业生表彰决定》，燕大今年共授予1636名学生2016年燕京大学优秀毕业生荣誉称号，推荐524名学生为2016年燕京市普通高等学校优秀毕业生。
    而这其中，陈舟的名字，响彻在第一位！
    这一届的毕业生，无人能出其右！
    即使再往前推，再往后等，估计数年，甚至十数年之内，都不可能再有如陈舟这般的优秀毕业生！
    从邱校长手中接过毕业证书、学位证书、荣誉证书这些时，陈舟在心里默默说了句：“完美毕业！”

 第379章 主权宣示！

    等到毕业典礼结束时，陈舟本打算立即离开的。
    毕竟意料之外和意料之中的事，都发生了。
    他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研究一番。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毕业典礼一结束，他就被周围的师生围了起来。
    大多是找陈舟拍合照的，希望沾沾陈舟的学霸之气。
    不过，也有不少奇葩的同学，居然要找陈舟拜把子。
    而女同学们，则是要跟陈舟拜姐妹……
    陈舟慌不择路的就想跑啊，这都什么情况？
    毕业了，真就放飞自我了？
    除此之外，倒也有想要跟陈舟请教问题的。
    这次毕业之后，下次再见，不知何年。
    他们之前是怕耽误陈舟的时间，再加上不好意思开口，就一直托着。
    现在已经毕业了，再不抓住机会，就真没机会了。
    对于这样的同学，陈舟还是很有耐心的。
    只不过，他只有一个人，架不住这么多同学想要沟通请教的心啊……
    最后，还是杨依依来替陈舟解的围。
    但这是陈舟认为的解围。
    前段时间，陈舟和杨依依在校门口拍毕业照的那一幕，在燕大里已经疯传开了。
    所以，当看到大佬的女朋友过来了，围着陈舟的同学们，尤其是女同学们，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且不说杨依依是陈舟的女朋友，单就凭杨依依自身这独一号的女学霸称号，就给了她们很大的压力。
    毕竟，杨依依可是唯一一个跟上陈舟的脚步，和陈舟一起提前两年毕业的人！
    也是和陈舟并称为绝代双骄的人！
    杨依依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指了指这次来参加毕业典礼的陈舟父母，还有她的母亲，然后简单说了句：“下午我们去哪里？”
    陈舟倒没觉得杨依依这个动作有什么，可看在其他人眼里，就不一样了。
    这是绝对的主权宣示！
    这双方父母都在这了，这都父母见面了，这怕不是先前拍的真是婚纱照？
    无数的想法，无数的脑补，无数的猜测。
    在周围人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我们先去商量一下？”陈舟面带微笑，轻声跟杨依依询问道。
    “嗯，那我们等你这边忙好，就找叔叔阿姨他们商量一下。”杨依依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听到杨依依的话，陈舟身旁原本还在排队，想要跟陈舟请教的同学，立即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大佬您先忙……”
    有第一个人开口，后面自然而然的，其他的同学，不管是想跟陈舟沟通请教的，还是想跟陈舟拜把子拜姐妹的。
    也都跟着说道：“大佬您先忙，不能耽误您终身大事啊……”
    陈舟这时才意识到什么，但他的手已经被杨依依抓起。
    杨依依拉着陈舟，脱离了人群。
    看着两人的背影，原先围着陈舟的师生们，无限感慨。
    陈建国和张红英此刻也被不少家长围着。
    围着的原因，自然是关于陈舟。
    这些家长们都想取取经，想知道陈建国和张红英，是怎么培养出这么一个优秀的孩子的。
    陈舟离老远就看到了红光满面的老爸陈建国，和一脸笑容的老妈张红英。
    这个场面，陈舟老早也就想过。
    只是，以前上学时，只知道混日子。
    每次开家长会，都是陈建国或者张红英围着别人家孩子的家长，问东问西。
    “其实呀，也没什么特殊的方法，主要就是孩子争气……”陈建国滔滔不绝的跟周围人讲述着陈舟是怎么怎么复读，怎么怎么一步步来到今天的。
    尤其是陈建国说到最近一年老是在新闻联播里看到陈舟时，那脸上满是自豪的神情。
    而张红英则是在一旁时不时的补充一句。
    虽然在家里，她管着陈建国，经常嫌弃这人。
    但是在外面，她还是以陈建国为主的。
    同时，张红英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陈舟那边。
    她早已注意到了朝这边过来的陈舟，就悄悄的拉了拉陈建国的衣角。
    陈建国正说得起劲，丝毫没有注意到张红英的动作。
    张红英无奈的看了看陈建国，又看了看陈舟。
    陈舟这时也注意到了张红英的眼神，顿时乐的笑了起来。
    不过，他刚想走过去叫走自己的父母时，却发现一个人来到了自己面前。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杨依依的母亲。
    她也是好不容易才摆脱取经的家长们的。
    毕竟杨依依是除了陈舟外，这次的毕业生里，第二闪光的人了。
    眼见着陈建国和张红英那边围不过去了，其余的家长就找到了杨依依的母亲。
    和张红英一样，杨依依的母亲也一直注意着自己的女儿。
    当看到杨依依和陈舟走过来时，就推说孩子过来了，还有事情，以后有时间再聊。
    便结束了周围人的问题，朝陈舟他们这边走来。
    “阿……阿姨好。”陈舟礼貌的问了声好，但从他的话中，就听出了他的紧张。
    “你好。”杨雪云看着陈舟，笑着夸奖道，“你刚才在毕业典礼上的演讲，很精彩！”
    陈舟赶紧说道：“谢谢阿姨，您过奖了。”
    杨雪云笑笑，不再说话。
    陈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一旁的杨依依却在偷偷的笑着，也只有在自己母亲面前，她才见过如此紧张的陈舟。
    以往的陈舟，除了被揍成不开心时，基本上都是意气风发的呀。
    “妈，我们刚才说下午去哪玩呢？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啊？”
    收到陈舟求救的眼神后，杨依依才拉着母亲杨雪云的胳膊，笑着问道。
    杨雪云倒没立即回答杨依依的话，而是看了陈舟一眼，轻声说道：“等陈舟的父母过来，我们再商量一下。”
    杨依依赞同道：“那我们等一会叔叔阿姨他们，吃午饭的时候再商量。”
    杨雪云点点头。
    陈舟适时说道：“我去喊一下我爸妈。”
    说完，一溜烟的就朝陈建国和张红英那边走去。
    看着陈舟的背影，杨依依俏皮的问道：“是不是很优秀？”
    杨雪云轻轻揉了揉杨依依的脑袋：“是，我家依依的眼光，最棒！”
    听到杨雪云的话，杨依依开心的笑着。

 第380章 意外与意料之中

    等到陈舟把陈建国和张红英带过来，一行人便朝燕大校外走去。
    虽然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长见面，但显然双方都挺紧张的。
    尤其是陈建国，早已没有了先前被一群家长围着时，那种谈笑风生，一脸自豪的感觉。
    反倒是张红英和杨雪云两人，走在一块，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陈舟和杨依依，自然就在前面带路。
    两家人，以这样的方式完成了第一次的见面。
    燕京作为一座有着三千多年历史的古都，又是现在华国的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国际交往中心、科技创新中心。
    其可以游玩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本来陈舟是想着拉着赵琦琦这位燕京本地人做导游的，可赵琦琦打死也不愿意。
    没办法，陈舟只能按照之前从张一凡那里学过来的旅游攻略制作方法，制定了三天，外加今天下午的游玩计划。
    打算好好陪着自己的父母，还有杨依依的母亲，游玩一番。
    不过，赵琦琦虽然不愿意做导游，但还是友情赞助了一台单反，供陈舟他们拍照。
    一下午，陈舟他们一行人，先是在燕大逛了一圈，然后便去了大内宫城。
    一路上，陈舟则是扮演起了导游的角色，介绍起了景点情况。
    杨依依则是变成了小跟班，还有跑腿买水的。
    两个人的配合倒也默契，陈舟一个眼神，杨依依就知道接过话头，让陈舟休息一下。
    晚上，吃过晚饭后，在酒店把双方父母安顿好后。
    陈舟和杨依依便回了燕大。
    这几天，陈舟和杨依依依旧住在学校，并未打算离校。
    只是开始收拾东西，回头跟父母一起回家。
    走在无名湖畔，陈舟拉着杨依依的手，时不时的看她一眼，想问又不好意思问。
    杨依依早就注意到陈舟的表情了，她停下脚步，笑看着陈舟：“开心，是不是想问我妈妈觉得你怎么样？”
    陈舟立马点头：“当然想知道！”
    杨依依眉眼浅笑：“那你猜猜？”
    陈舟张了张嘴，最后说道：“这我咋猜吗？我觉得应该还可以？”
    杨依依轻笑一声：“自我感觉挺良好的吗？”
    陈舟得意的说道：“那是，你没看我今天上午那演讲，俘获了多少人吗？”
    杨依依白了陈舟一眼，打趣道：“你是指那些和你拜姐妹的么？”
    “呃……”陈舟只迟疑了一秒，立马解释道，“当然不是，我是说你看邱校长啊，孙院长啊，你看他们，是不是都带头鼓掌的？还有那些同学们……”
    杨依依看着陈舟这紧张的模样，笑着说道：“是是是，知道你厉害啦！”
    陈舟又问声：“那阿姨怎么说的？”
    “什么怎么说？”杨依依故意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就是，觉得我怎么样啊？”陈舟有些着急。
    “嗯……”杨依依脸上带着笑意，故意沉吟了会。
    见此，陈舟更着急了：“你快说嘛……”
    杨依依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促狭道：“这是秘密！”
    陈舟追问道：“什么秘密？”
    杨依依：“真想知道？”
    陈舟：“想知道！”
    杨依依轻轻凑近陈舟耳边，说道：“我妈说啊，你要是让我不开心，就让我把你也揍成不开心……”
    说完，杨依依立马笑着跑开了。
    陈舟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这丫头，居然一直在逗自己！
    二话不说，陈舟就追了上去。
    这不得给她点颜色尝尝？
    宿舍楼前，陈舟揉着自己有些痛的胳膊。
    尝的味道挺好的，就是胳膊也是真痛！
    “依依，到底什么秘密啊？离开酒店前，你也在阿姨房间里，待了挺长时间的，都说了什么呀？有没有关于我的？”
    陈舟仍是不死心的问道。
    杨依依这次倒是不打算再逗陈舟了。
    她伸手想要帮陈舟揉揉胳膊，可陈舟却下意识的就一缩。
    杨依依顿时笑道：“别怕嘛，开心~”
    陈舟轻咳了两声，连说道：“我不问了，我先回宿舍了哈，明天记得早点，咱们去广场……”
    陈舟说着，就打算往宿舍而去。
    杨依依一把拉住陈舟，语气温柔的说道：“我妈说，你挺好的，也很优秀。希望我们在一起，可以开开心心的。也希望我们，能够一直像在燕大一样，互相学习，互相辅佐。”
    陈舟闻言愣了一下，旋即开心的抱起杨依依。
    “你快放我下来，好多人看着呢……”杨依依的脸上迅速爬上了一层红晕。
    这会路过宿舍楼的同学，确实不少。
    但是对于眼前的一幕，只能咬牙吃下狗粮，外加羡慕不已。
    今天杨依依那宣示主权的行为，早已在同学们之间传开了。
    更是被作为了校园网传说故事帖上，大学本科卷的最后一段内容。
    陈舟却仿若未闻。
    他现在的心情，就是杨依依给他起的爱称，开心！
    晚上9点，陈舟才哼着小曲，回到了宿舍。
    宿舍三兄弟都在。
    见此，已经熟悉陈舟的他们，自然明白其中原因。
    但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那就是陈舟演讲的那一手，必须得学一下！
    不说用于演讲了，这对追妹子，是绝对有利的呀！
    所以，才坐在椅子上的陈舟，就注意到了三兄弟那热切的眼神。
    一番吵闹之后，陈舟去洗了个澡，便上床了。
    这么早就躺到床上，陈舟当然不是为了睡觉，也不可能是为了明天早起的事。
    过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能进系统空间好好看看了。
    上午他发表完演讲，从台上走下，坐在位置上，简单的跟身旁同学装了个逼后。
    在台上继续毕业典礼的下一个环节时。
    他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陈舟当时是很意外的，以至于他当时瞳孔微缩，表情都凝滞了一下。
    但被他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因为，脑海里响起的系统的提示音，实在是太令他惊讶了。
    他没想到，会出现这个提示音。
    因为和后续拿到学位证书，完成毕业典礼时，那个意料之中完成的任务不同。
    这个意外的系统提示音，可以解答他很多的疑惑。

 第381章 语言学经验值的获取途径

    瞥了一眼，还坐在书桌前的宿舍三兄弟。
    陈舟微微侧身，就闭上了眼睛，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
    经过这么多次的测试，陈舟也已经确定，在他的意识进入系统空间时。
    外界的他，多少还是有些感知的。
    虽然他听不到别人说什么，也不知道别人在做什么。
    但至少，别人大声喊他，或者摇他时，他是会迅速苏醒的。
    而在他的意识进入系统空间后，他自己应该是像睡着了一样的。
    并不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系统空间。
    陈舟站在显示屏前。
    看着显示屏上满满的提示消息，陈舟的心情，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那就是，惊喜！
    如果要问陈舟现在的感觉，那就一个字，爽！
    这可是大把的经验值啊！
    还有那个陈舟一直困惑，不知如何获取的经验值。
    虽然今天上午就已经听过了系统的提示音。
    但陈舟还是挨个，逐条的看了一遍。
    “恭喜宿主完成语言学隐藏任务一阶段任务：文明传播的基石！”
    “任务说明：历经三载，由复读始，至燕大止！”
    “宿主完成了对学习的认知，掌握了主动学习的习惯，并通过自身的行为，影响着周遭的人们。”
    “时值毕业典礼之际，用你的改变，以演讲的方式，去深化这种影响！”
    “完成情况：宿主很好的完成了一次毕业典礼的演讲，博学、审问、慎思、明辨，宿主所提倡的主题，宿主以自身所做的引导，用语言学的魅力，把一颗种子深埋于诸多人的心中！”
    “完成时间：即时任务，发布即意味着完成！”
    “获得任务奖励：语言学经验值！”
    “特殊说明：语言学不仅仅体现在宿主所认知的文章中，语言学所包含的内容，也绝不比自然科学和应用科学少！请宿主用心体会！”
    这就是那个令陈舟惊喜，以至于他当时瞳孔微缩，表情都凝滞了的，系统所提示的内容。
    这么长时间，除了那个一早便获得，而不肯取消的语言学隐藏任务。
    他终于再次完成了一个语言学的隐藏任务。
    “文明传播的基石？这不是系统对语言学的说明吗？”
    虽然陈舟完成了这个任务，但新的困惑也随之而来。
    这个任务的名称，过于简单粗暴且直接了。
    同时，陈舟不禁想到，难道只有隐藏任务，才能获得语言学经验值？
    至少，从目前的任务模板来看，确实没有语言学的位置。
    但好在，这和先前在四十三所所完成的隐藏任务一样。
    这是一个连续性分阶段的隐藏任务，只是需要触发的契机。
    单就这个任务来看，触发的契机，应该是明显的。
    在这样大型的毕业典礼上，发表演讲就行。
    可为什么是毕业典礼？
    在燕大的这段时间，他也发表了不少的演讲。
    还有那次，在陈晓的学校，也同样受邀进行过一次演讲。
    可为什么偏偏是毕业典礼？
    陈舟有些想不通。
    难道就像“任务说明”和“完成情况”里说的，需要有前面的诸多铺垫，才能通过演讲去深化这种影响？
    可这也有点说不通啊。
    如果说铺垫的话，在证明冰雹猜想时，他在燕大的获奖感言，先前不都是铺垫吗？
    陈舟觉得这种猜测，可能不对，但也没全错。
    而这个“特殊说明”，就更令陈舟惊讶了。
    按照他的理解，语言学既然是包罗万象的，那么是不是也包括行为的影响？
    依据前面的内容，应该是包括的。
    也就是说，因为有了自己行为的影响，才会有这次毕业典礼演讲时，所触发的这个隐藏任务。
    这也是陈舟为什么觉得他的猜测，并没有全错的根据。
    蓦地，陈舟双眼一亮。
    “行为也属于语言学，文章也属于语言学，交流也属于语言学……”
    陈舟不停的嘀咕着什么，思维不断的发散开来。
    “毕业典礼，面对的是华国的新青年，新人才，寄予的是新希望，而演讲可能会改变一些毕业生的选择，所以有了语言学施展的必要？”
    “而先前的自己，面对的大多是还在学业中的……孩子，能够影响和改变的，只是细微的……平常……”
    “所以，这是一个充分条件？”
    陈舟感觉自己似乎猜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想着想着，陈舟的双眼黯淡了下来。
    因为这样想的话，语言学的作用，又显得有些狭隘了呀？
    按照数学当前的状况来说，语言学是不可能如此狭隘的，只关注选择时刻的。
    微微摇了摇头，陈舟不再多想。
    总得来说，他完成了意外的语言学隐藏任务，初步解答了先前的一些疑惑。
    但同时，他也有了更多新的疑惑。
    但不管怎么说，能够收获一万的语言学经验值，始终都是意外之喜了。
    而且，既然是连续性阶段任务，那下一个契机的选择，陈舟也可以有条件的进行创造。
    只要验证了这个契机选择的条件，那语言学的升级，也就有了获取经验值的途径。
    陈舟重新看向显示屏，继续看上面的提示消息。
    毕竟，除了语言学的隐藏任务外，原本在任务模板中的任务2。
    陈舟在拿到学位证的那一刻，也是完成了的。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大一修数学，大二修物理，漂亮而完美的度过大学本科生涯！”
    “完成情况：宿主完美的达到了学院的要求，第一年完成了数学系本科课程，第一年下半年至第二年上半年，完成了物理系本科课程。”
    “并于大二从燕京大学以优秀毕业生身份毕业，同时取得了数学和物理系双学士学位！”
    “并且宿主在燕京大学的本科阶段，表现优秀，全学科满分！取得了物理相关竞赛和数学相关竞赛的金牌！”
    “解决了诸多数学难题，国家级物理课题问题，材料化学问题！”
    “恭喜宿主，完美毕业！”
    “完成时间：同毕业时间，无提前完成！”
    “获得奖励：根据宿主数学和物理学的实际水平及相关毕业论文的价值，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
    “注意：后续任务已刷新，请宿主自行查看。”

 第382章 这沙雕系统都计算好的！

    这……
    21万的自然科学经验值！
    虽然在从邱校长手中接过学位证时，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音，就已经报过了一遍。
    但是，这种自己“亲眼”所见的冲击感。
    却又是截然不同的！
    先前陈舟完成任务时，最高获得过的自然科学经验值，也只到15万。
    但现在，居然整整有21万之巨！
    这真的太令陈舟兴奋了！
    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和满足感，瞬间包围了陈舟！
    21万啊！
    这21万所象征的财富，远比他现在手中数百万的现金，要多的多。
    比起这21万的经验值，那数百万的现金，简直啥也不是。
    陈舟有点迷醉了，这感觉太充实，太美好了。
    当陈舟把显示屏上，所有的系统提示消息看完之后。
    显示屏上出现了他的个人信息。
    脸上挂着得意的神色，陈舟看了一眼显示屏上的个人信息。
    看着看着，看到最后那行“注”上的，结余经验值时。
    陈舟神色一怔，面色瞬间苦了起来。
    他想到了一件事。
    完成克拉梅尔猜想时，获得了15万的自然科学经验值。
    完成粒子加速器实验的课题时，也就是杨院长那个“强脉冲粒子束原理及应用”的课题。
    陈舟获得的自然科学经验值是6万。
    这么一算的话，这次的21万，不就正好是两次的相加吗？
    再一想，这次奖励的自然科学经验值，是根据数学和物理学的实际水平，还有相关毕业论文的价值，进行综合考量的。
    而这次的任务，也是杰波夫猜想，和粒子加速器二极管优化设计的研究，一共两个课题。
    虽然粒子加速器二极管优化设计的研究，比不上强脉冲粒子束原理及应用这个课题。
    但这也是两个课题啊。
    而且，这次奖励的经验值，还要再加上“数学和物理学的实际水平”的。
    这么一想的话，陈舟开始觉得这系统不厚道了。
    大半年的时间，完成这两个毕业论文。
    也不比先前完成任务花的时间少，可结果却只是先前完成两次任务时，奖励的自然科学经验值之和。
    更不要说，粒子加速器实验那个课题，奖励的还有3万应用科学经验值呢。
    “唉，草率了……”
    陈舟轻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是被这21万经验值蒙蔽了双眼。
    当真是，高兴的太早了。
    果然，这沙雕系统，经不起自己的仔细琢磨呀！
    这沙雕系统，早已计算好了一切呀！
    陈舟默默安慰了自己一下，都习惯了，都习惯了，也没啥，21万也不少了。
    毕竟系统还恭喜了他“完美毕业”，也算是一种口头赞同。
    再跟自己说了两声，下次一定要慎重。
    陈舟便准备升级自己的学科。
    1万语言学经验值，直接扔进语言学。
    语言学也终于从长时间停滞的lv1升到了lv2。
    令陈舟没想到的是，本来陈舟以为自己已经经过这么多次的学科升级。
    这小小的lv1升lv2，他是不会再有多大感觉了的。
    却没想到，随着那股暖流袭来，把他的“脑海意识”包裹时。
    那感觉是那么的舒服。
    是和自然科学的四大学科，还有应用科学的五大学科升级时。
    所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这股温暖的感觉，虽然不如高等级升级时的强烈。
    但依然令陈舟，很是迷醉。
    “好舒服~”呢喃了一声，陈舟的意识渐渐变得清明起来。
    和自然科学的学科从lv2升lv3一样，需要1万的经验值。
    语言学的经验值，不够了。
    陈舟对于这点，早有预料，并不是很在意。
    毕竟，这次语言学经验值的获取，本身就是意外之喜了。
    能够成功把语言学升一级，他就已经挺满意的了。
    目光下移，陈舟看着数学和物理学这两个学科。
    又看了看当前总结余的30万零8千自然科学经验值。
    略一思忖，便做了决定。
    陈舟伸手在数学和物理学上各点了一下。
    心中默念了一句：“数学大哥，照顾一下物理小弟，你们是一家的……”
    然后他的“脑海意识”便被两股猛烈的暖流所包裹。
    这种舒服的感觉，直接令陈舟爽的昏了过去。
    经历过一次的陈舟，自然早就做好了应对。
    只见他，双眼紧闭，面带微笑。
    享受着这股暖流对自己的提升。
    不过，陈舟之所以说数学大哥，照顾一下物理小弟。
    主要是因为，这里大部分的自然科学经验值，都是数学打下来的。
    物理学的贡献，还是比数学差了一些的。
    但是陈舟考虑到，在前往麻省理工之后，依旧还会以数学和物理学为主。
    便决定把这两个学科一起升级。
    只是数学要压物理学一头便是了。
    毕竟，数学是自然科学的基石，也是他的基石。
    当然，陈舟对于各学科经验值的分配，也是有着相应标准的。
    一就是，当前所必须的。
    二就是，知识储备的量，是否配的上这方面的升级。
    再怎么说，这系统也不会给他“灌顶”。
    系统中升级的各学科，只是在提示他的学习效率和思维活跃度，提示他自身的学习能力。
    所有的知识，还是要靠他自己去学，去积累。
    所以，这就使得陈舟在选择学科升级时，更多需要考虑自身的情况。
    毕竟，经验值的获取可不容易。
    且不说语言学这个只有意外才能搞到的经验值。
    就是靠数学挣的这么多经验值，也是依靠解决数学猜想才得来的。
    陈舟并不觉得，自己每次都能抓住那一瞬间的灵感，成功解决数学猜想。
    但他会尽力珍惜每一次的机会，尽力抓住每一次脑海中的那一瞬间闪光。
    所以，经验值的分配，必须合理。
    时间缓慢流逝，不知过去了多久，陈舟的意识才渐渐苏醒。
    从那种异常温暖的感觉中脱离，陈舟犹觉得回味无穷。
    这爽快的感觉，这被温暖包裹的感觉，奇妙无比……
    陈舟很想再体验一次，可目光触及显示屏上，个人信息最底部的“注”内容时。
    陈舟再次轻叹了口气：“唉，这沙雕系统，果然都是计算好的！”

 第383章 新任务开启

    显示屏上是陈舟升级之后的个人信息。
    “姓名：陈舟”
    “评级：伪学霸”
    “语言学lv2（）”
    “自然科学：”
    “数学lv7（0）”
    “物理学lv6（0）”
    “化学lv3（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2（0500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3（0）”
    “工程技术学lv3（0）”
    “材料学lv4（0）”
    “任务：正在进行中（有新任务刷新，请点击查看）”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8000，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4000。”
    陈舟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注”的内容。
    他是真的很想再享受一次的，那感觉，无法形容的爽快。
    可这沙雕系统奖励的自然科学经验值，刚好只够数学和物理学各升一级的。
    虽然再决定升级的时候，陈舟就已经知道，只会剩下8千的自然科学经验值。
    可这暴富和骤穷只在一瞬间切换的感觉，还是令陈舟难免有些忧郁。
    这也是他叹气吐槽系统的原因。
    也是陈舟苏醒过来，就直接看向个人信息最底部的原因。
    再次叹了口气，再次告诫自己，下次要慎重，不能高兴的太早。
    这沙雕系统，从复读时，就很沙雕……
    “算了算了，至少，数学又升了一级，离着9级的目标，再次前进了一步！”
    安慰了一下自己，陈舟开始仔细查看自己升级之后的信息。
    当看到“评级”一栏，自己再次荣幸的从“高级学民”升级为“伪学霸”时。
    陈舟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旋即他想到先前数学从lv5升lv6时。
    自己由“学民”升级为“高级学民”时，所做的猜测。
    看来十有八九是对的了。
    这个评级的机制，在数学升到lv5时，就是一个评级的分水岭！
    也是从lv5开始，每升一级，就会变一个评级！
    当时，他就猜测，下次数学升lv7时，评级还会变。
    没想到，真被他猜中了！
    只不过，陈舟奇怪的一点是，难道只需要单学科的等级提升，就能改变系统的这个整体评级？
    按理说，不应该会是这样才对。
    从先前毛厂高中复读时，系统未激活的状态来看，前置评级，都是根据整体的实际情况进行评级的。
    没道理到激活后，反而就变了呀？
    这很不科学！
    而且，系统经常强调“实际水平”这个词。
    这次完成的任务2也一样，奖励的经验值，也是根据数学和物理学的实际水平，再加上毕业论文的价值，综合考量后，进行的奖励。
    看着这的确由“高级学民”变为“伪学霸”的评级，陈舟有些想不通。
    微微摇了摇头，陈舟出声问道：“那个，系统，我现在评级又提升了，是不是可以有点不一样的了？”
    陈舟记得上次升到高级学民时，想着自己以前玩游戏，每次评级提升，都有相应的特权开放，便问过一次系统这个问题。
    但系统的回答是，他的评级不满足要求，暂无相应特权解锁。
    那这次评级又提升了，会不会？
    陈舟的声音，在系统空间回响。
    他的脸上，怀揣着一丝期待。
    这系统虽然沙雕，也坑过自己不少次。
    但在重要事情上，还是可以选择相信的。
    就在陈舟期待的目光中，系统的显示屏上刷新出了两行新提示。
    陈舟记得上次，就刷新了一行的。
    顿时期待感涨了一些，赶紧把目光聚集在显示屏上的提示消息上。
    “经确认，宿主评级尚未满足要求，暂无相应特权解锁。”
    陈舟：“？？？”
    赶忙又看下一条提示消息。
    “请宿主不要浪费时间，总是问这些无趣的问题！满足相应评级时，系统会自动开放相应特权！”
    陈舟看完后，只觉得有些尴尬，心也有点哇凉哇凉的。
    他吐槽的时候，不知道系统听没听见，知不知道。
    但是系统无情吐槽提示的消息，他却带着期待看完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咳咳咳……”陈舟以咳嗽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这是浪费时间吗？
    这是关系切身利益的啊！
    这是我提升评级的动力啊！
    我就问一问，怎么就浪费时间了？
    陈舟很想吐槽一下，但最终忍住了，只幽幽说了句：“好，确实是在浪费时间……”
    有这功夫，他应该已经把新任务看完了，这会已经离开了系统空间才对。
    再次瞥了一眼“评级”一栏的“伪学霸”评级。
    伪学霸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他还不是学霸。
    陈舟觉得这个评级，还没有“高级学民”来的霸气呢。
    但好歹跟学霸沾点边了。
    陈舟估摸着，下次数学升到lv8时，应该就能“去伪存真”了。
    他就能奋斗成真正的学霸了！
    视线下移，看到升级后的“数学lv7”和“物理学lv6”时，陈舟的心情好了一些。
    有这高等级的数学和物理学，这笔经验值没了就没了。
    以后再赚！
    不过，再看了看数学和物理学的后续升级。
    陈舟的表情又是一僵。
    好家伙，数学从lv7升lv8，需要整整50万的自然科学经验值！
    这是5个冰雹猜想？是3个多的克拉梅尔猜想加分布解构法？
    是2个多的杰波夫猜想和分布解构法和粒子加速器二极管优化设计的研究？
    这也要的太多了……
    陈舟下意识就想去盘算一下，得拿哪几个数学猜想开刀。
    但这数学猜想又不是大白菜，一刀一个。
    是真的需要那一瞬间灵感的呀……
    陈舟给自己打了打气，视线持续下移，最终定格在“任务”一栏。
    陈舟伸手，点击“任务栏”按钮，进入任务模板界面。
    任务1和任务3，在静静的躺着。
    这次任务2的完成，果然优先于任务1和任务3。
    也说明，一篇论文只能完成一个任务。
    嗯，这系统的设定，很有原则，没有漏洞。
    陈舟看向刷新的任务2。
    “2、下一站，漂亮而完美的度过研究生生涯！”
    “任务描述：宿主现已漂亮而完美的度过了大学本科生涯，即将前往麻省理工学院进行研究生的学习和研究。”
    “根据麻省理工学院的相关要求，宿主可以同时完成数学和物理学的硕士博士双学位的获取。”
    “宿主需达到相应毕业要求，获得导师的一致称赞，获得数学和物理学双博士学位。”
    “任务奖励：根据宿主数学和物理学的实际水平，以及相关毕业论文的价值，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和应用科学经验值。”
    “注意：任务2的时间，不做限制要求，但请宿主珍惜时间，及早完成！”
    陈舟的新任务，也是新阶段。
    正式开启！

 第384章 离别

    看着这刷新的任务2。
    陈舟已经懒得吐槽了。
    任务标题，任务描述，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沙雕系统，本来就图懒省事嘛。
    只有这个任务奖励，令陈舟有些许惊喜。
    这次的任务奖励，不光光有自然科学经验值，还有应用科学的经验值。
    也就是说，系统这是在给陈舟提示。
    并不希望他从事纯粹的理论物理学研究。
    而是像任务3里描述的那样，实验是挖掘位置的重要手段！
    不过，陈舟的第一感觉是，系统应该在提示他，理论和实验缺一不可！
    只不过，按照陈舟自己的计划，系统的任务2，倒是和他不谋而合了。
    陈舟未来在麻省理工的物理学导师，就是这样。
    目光下移，陈舟看着任务2的“注意事项”。
    时间，不做限制要求。
    但，请珍惜时间，及早完成？
    这太好理解了呀。
    就是明摆着告诉自己，尽早取得博士学位嘛。
    对此，陈舟还是挺有信心的。
    以他现在能跟学霸沾边的实力，应该不会有多难。
    只是，陈舟觉得，有必要及早完成吗？
    先前的任务，每次完成时，虽然有“任务时间”的说明。
    但即使是节省了大量时间，完成的任务。
    也没见系统，有什么特殊奖励啊？
    下意识的，陈舟想出声问一句的。
    但立马忍住了。
    同样的“错误”，绝对不能犯两次！
    了解了任务详情后，陈舟退出任务模板界面。
    回到系统空间里显示屏的主界面，也就是陈舟的个人信息界面。
    再次看了看还剩余8千的自然科学经验值，以及各升1级的数学和物理学。
    陈舟便退出了系统空间。
    宿舍里，灯早已熄灭了。
    陈舟缓缓睁开眼。
    先是愣了一下，想着宿舍三兄弟，今天睡这么早？
    然后摸到手机，点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
    “卧槽……居然都两点了？？？”
    陈舟微微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这次在系统空间待了这么长时间。
    看来，这一次数学由lv6升lv7，再加上物理学由lv5升lv6的“威力”有点猛。
    陈舟猜的没错，确实是因为这次升级，因舒服而昏迷的时间，有点长。
    只不过，意识处在系统空间的陈舟，并不清楚时间过去了多少。
    陈舟回味了一下在系统空间的那股奇妙感觉，便将手机锁屏，继续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舟就起床了。
    他还得先去和杨依依汇合，再去找陈建国他们。
    沿着制定的旅游计划，开启第二天的游玩。
    哼着小曲，跟宿管阿姨热情的打了个招呼，陈舟便出了宿舍楼。
    虽然昨晚实际上是从两点多才睡的，但陈舟丝毫没有感觉到疲劳。
    相反，他觉得自己的精力异常充沛，心情也相当的不错。
    和杨依依碰面后，杨依依微微有些诧异的看了陈舟一眼。
    她只觉得今天的陈舟，好像很开心啊。
    难道是说昨天回来时，得到了开心的答案，所以就这样？
    注意到杨依依看自己的目光，陈舟笑着说道：“依依，我们先去食堂吃早饭，他们的早饭可以在酒店解决，然后我们就去……”
    陈舟说着就伸手拉着杨依依朝食堂走去。
    一路上，杨依依只听到陈舟啦啦的，十分兴奋的介绍着自己的游玩计划。
    杨依依虽然不清楚陈舟到底是因为什么，但看到陈舟这么开心，她的心情也就很不错。
    “好，就按照你制定的计划。”
    食堂里，杨依依喝了口红豆粥，笑眯眯的说道。
    解决完早饭，陈舟和杨依依便立即打车前往陈建国他们入住的酒店。
    等到酒店时，才早上八点钟。
    陈舟和杨依依便分头去喊人。
    不过，他们俩都扑了个空。
    陈建国他们早就起床了，现在正在餐厅吃早饭呢。
    八点半，几人出了酒店，朝计划中的第一个景点而去。
    来到景点，陈舟本来打算去买票的。
    杨依依先一步说道：“我和你一起去，我已经用手机预定好了门票，我们俩去换一下就行。”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笑了一下。
    这丫头，倒是贴心。
    就这样，在陈舟和杨依依陪伴下。
    陈建国他们在燕京游玩了三天半。
    而这三天半的时间里，陈舟和杨依依除了晚上回到宿舍，会摸出教材或者文献看看外。
    也算是彻底的给自己放了个假。
    陈舟觉得这样挺不错的，既能陪陪父母，还能游览一下祖国的大好风光。
    同时，也让自己好好放松了一下，为之后的紧张学习生活，做好准备。
    最重要的是，陈舟觉得和杨雪云这个为了丈母娘搞好了关系，就是很值！
    时间总是转瞬即逝，尤其是放松且快乐的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过去了。
    等到陈舟他们把计划中的景点全部打卡完毕，也就到了陈舟离开燕大的时间。
    宿舍里，陈舟看了看眼前的赵琦琦、朱明理、李礼。
    他笑着说道：“哥这次真毕业了，要走了。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哈。琦琦和老朱，赶紧的，趁热打铁，还有机会！两个li，我就等着喝你和李静未来的喜酒了哈。”
    “嗯。”赵琦琦点点头，嘴巴张了张，没有说出来话。
    想当初，刚入学时，他还是有些自傲的。
    以至于都有点瞧不起陈舟。
    可谁想到，陈舟是为隐藏的大佬。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而且在大佬的道路上，是越走越远了。
    朱明理同样看着陈舟，不知道说些什么。
    祝福的话，煽情的话，早已说过很多。
    反而真到离别这刻，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李礼转身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了丘赛时，获得的奖牌。
    笑着走到陈舟面前：“陈哥，咱们再拍张照？”
    陈舟点点头，把背包放下，从里面掏出丘赛的一摞金牌。
    赵琦琦和朱明理，也各自拿出自己的奖牌。
    四人调整好手机角度，拍了个合照。
    这是他们共同参与的第一个竞赛，也是大学时期的最后一个竞赛。
    以此作别，挺好的。
    “那，我就走了。”
    陈舟把东西重新放进背包，把背包背在身上。
    拉着行李箱，推开了这个待了两年的宿舍门。

 第385章 回家

    楼道里。
    陈舟友好的冲迎面碰到的同学，打着招呼。
    大家也都热情的祝贺着陈舟。
    走到楼道口。
    陈舟看着早已站在这的宿管阿姨，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阿姨，谢谢您对我的包容。”
    “我也知道自己，经常晚归，其实给您带来了很多不便。”
    宿管阿姨笑看着眼前这个懂事的大男孩，一开始或许还有点私心，想要陈舟能够帮自家孩子补习补习。
    但后来，她是真的被陈舟这种努力学习的劲头，所感到到了。
    尤其是看到陈舟取得那么多令人骄傲的成果时，她是真的从心底里为陈舟感到高兴。
    “其实阿姨也一直想说你的，但又怕打消你的学习积极性，所以就一直没说。”
    陈舟笑着说道：“阿姨您说，您现在不说，我这一毕业，以后可能很久都见不到咯。”
    宿管阿姨轻声笑了笑，慈爱的看着陈舟：“你呀，以后少熬夜，多注意身体。以前有阿姨给你开门，以后说不定你去了国外，得被关在外面的……”
    宿管阿姨絮叨了有一些，陈舟也一直很认真的在听着。
    这一幕，倒是令不少同学惊讶，这大佬怎么跟宿管阿姨的关系，都这么好？
    他们可是真没少挨骂呀！
    “好的，阿姨，我都记住了！”
    “真记住了？”
    “记住了！”
    看着陈舟认真的表情，宿管阿姨仿佛才放心一般，轻声说道：“路上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陈舟点点头：“谢谢阿姨，您也保重身体，等我以后回国，再来看您。”
    宿管阿姨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不用，你这整天搞研究的，哪有时间。”
    陈舟笑了笑，再次道了声别，便离开了。
    临走出宿舍楼时，陈舟回头看了一眼。
    不远处，宿舍三兄弟，正看着他。
    陈舟冲他们笑了笑，便离开了。
    杨依依这边和陈舟一样，也在和宿舍的三姐妹们一一告别。
    相比起一般人，可能会留下一些化妆品之类的。
    杨依依挨个送了一份笔记。
    是她的学习心得。
    对此，李静三人倒是也能够理解。
    这份礼物，远比其它的礼物，要贵重的多。
    这里面，全是杨依依学习物理学的心得体会。
    针对三姐妹对应的薄弱学科，杨依依把笔记送给了她们。
    陈舟和杨依依汇合后，又来到酒店接上陈建国三人。
    几人一同打车前往燕京南站。
    路上，开车的司机师傅，还有些纳闷。
    这两个明显是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怎么这会就跟着父母离开了？
    难道是被学校退学了？
    也难怪，在燕京这地方，高校太多。
    优胜劣汰也是自然的。
    就在司机师傅刚准备开口询问一下，再安慰一下，顺便吹嘘一下自己孩子时。
    终于看清了最后排那两个年轻学生模样里，男孩子的面貌。
    心中陡然一惊，出口的话，也变成了：“那个，你是陈舟同学吗？”
    最后一排的陈舟，听到司机师傅的话，出声回道：“是的，师傅，您认识我？”
    听到陈舟的话，司机师傅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认出来了。
    这七座的商务车，最后一排的人，真难看清！
    司机师傅笑了笑，说道：“那怎么能不认识？你现在可火了。不光在新闻联播看到过好几次，每回回家，我家那儿子，也一直在说你。”
    “说什么，陈舟大佬又解决了一个数学猜想，陈舟大佬又离菲尔兹奖更近了，陈舟大佬居然入选国家的人才计划了……”
    司机师傅明显打开了话匣子。
    陈舟只是轻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陈建国顿时来了兴趣，开始和司机师傅攀谈起来。
    这打个车，都能碰到夸自己儿子的，简直让陈建国太高兴了。
    说着说着，司机师傅开始吐槽自己的儿子了。
    “唉，老哥呀，我要是能有个这么优秀的孩子，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陈建国问道：“怎么，你家孩子不听话？”
    司机师傅解释道：“这大半年来，倒还好。以前那是真不听话，就知道玩游戏，怎么说都不听。”
    “尤其是上高中那会，特别痴迷游戏，我是打也不行，骂也不行。我和他妈真是操碎了心了……”
    陈建国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的心情：“我家小舟以前也一样，上高中那会也喜欢玩游戏。”
    司机师傅顿时惊讶道：“陈舟同学以前也这样？可这不像啊？”
    陈建国回道：“以前也一样，特别不听话。只是后来认识到了学习的重要性，开始努力学习。”
    “你不知道，当初他第一次高考没考好时，那叫一个悔恨呐。主动找到我，和我说要去我们那的毛厂高中复读。”
    “我当时就想你小子也算知道机会难得，都要哭出来了的模样，就要他去了。”
    司机师傅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秘闻，顿时来了兴趣，又开始问后来怎么样。
    陈建国继续说道：“后来啊，我是特别注意这孩子的学习，和他经常谈话沟通，让他深刻的认识到以前的错误，深刻的明白学习是多么的重要……”
    最后一排的陈舟，听着自己老爸的话，早已一头黑线。
    这都哪跟哪啊，什么时候自己就都要哭出来了？
    果然，和他一起坐在最后一排的杨依依，已经快忍不住笑出来了。
    陈舟微微偏头，无奈的看着杨依依。
    杨依依悄悄凑到他耳边问道：“你当时真的差点哭出来了？”
    陈舟：“……”
    一路上，陈建国是滔滔不绝，司机师傅是时不时来一句“大哥，还是你有办法，这教育孩子有一套。”
    最后，司机师傅还表示，回去就试试陈建国的方法，好好跟自己儿子“沟通沟通”。
    听到这话，陈舟只能为司机师傅的孩子，默默祝福了一番。
    但愿，这孩子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只是被坑了……
    在高铁站没有等多长时间，陈舟等人便过了安检，坐上了回皖西的高铁。
    到达皖西后，和杨依依母女告别，陈舟和父母便乘车回家了。
    距离去麻省理工报道，还有不短的时间。
    陈舟打算好好的准备一番。
    毕竟，时间不可辜负。

 第386章 为前往麻省理工做准备

    经过这次的燕京之行，陈建国又收获了很多材料，可以和街坊邻居亲朋好友们，好好唠唠嗑了。
    于是，从燕京回家之后。
    陈舟就看到，每天下午，陈建国下班后，一吃完饭，就出去溜达了。
    连张红英喊他收拾碗筷，都喊不住。
    对此，陈舟倒是很佩服自己老爸的，居然连老妈的话，都敢不听了。
    这溜达完回来，不得耳提面命一番？
    陈舟不知道是，陈建国溜达完一回来，就主动找张红英“请罪”了。
    对于陈建国如此热衷的溜达，陈舟倒也习惯了。
    先前寒假在家的时候，就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现在自己又上了几次新闻联播，再加上陈建国去了一趟燕京。
    这能出去装逼的东西，立马就丰富起来了。
    陈舟觉得，只要陈建国别像在燕京打车去高铁站时，坑一波司机师傅就行。
    真要说学习的事，只有一个点是最重要的。
    那就是，自己。
    只有自己想学，并且认真学的时候，才是最好的学习时刻。
    其它的，都是瞎扯淡。
    但可惜的是，许多人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就觉得给孩子许诺许多好处，孩子就会好好学习了。
    可实际上，利诱的动力，对于孩子来说，是最没成本的。
    因为不管最后有没有获得奖励，他都是没有失去过的。
    以前的陈舟，并不懂这个道理。
    也不明白那种热爱学习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样的。
    总以为那些喜欢学习的尖子生，都是为了获得父母老师的夸奖，获得父母允诺的奖励，才会这么努力的去学习。
    但现在，陈舟深刻的体会到了学习的乐趣。
    那种知识的获取，思维的拓展。
    把难倒无数人的问题解决时的爽快感。
    以及因此获得的成就，获得的荣誉，获得的金钱。
    都是乐趣之一。
    是因为热爱学习，才会有这些乐趣。
    而不是为了这些乐趣，才起热爱学习。
    这两者是不一样的。
    而现在的陈舟，就属于前者。
    此刻的陈舟，也正为着2个月后，前往麻省理工继续学习，而准备着。
    房间里。
    陈舟的桌子上，放着笔记本电脑，草稿纸，错题集。
    以及正和杨依依开着视频通话的手机。
    陈舟看完了一篇关于素数间隔的文献之后，抬头看了一眼手机视频对面的杨依依。
    杨依依正低头，认真的记着笔记。
    和陈舟不同的是，杨依依每每看文献时，做的笔记都极为认真。
    甚至可以说，看过杨依依做的文献笔记之后，就完全不需要再去看原文献了。
    因为杨依依的笔记，已经把文献中的所有重点，提炼了出来。
    而且对于笔记中的重点内容，杨依依还会做出一定的延伸。
    这也是杨依依把对应学科送给李静她们时，她们会觉得这份礼物，极为珍贵的原因。
    相比之下，陈舟跟赵琦琦他们说的则是，你们好好看我的论文就行。
    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
    至于我的笔记，你们也看不懂……
    这倒不是陈舟托大，而是他的笔记，实在是一言难尽。
    就是那种天马行空，画符号一般。
    陈舟往往都是看到文献的重点时，会随手记上一笔。
    然后自己有新的想法时，再随手记上一笔。
    所以，就会很乱。
    可以说，除了陈舟，其他人基本上全看不懂。
    而且陈舟的笔记，基本上都是在草稿纸上的。
    不像杨依依是规规整整的记在笔记本上。
    视频通话里，陈舟见杨依依正沉浸在文献的世界，便也没打扰她，重新将视线投向自己的电脑屏幕。
    滑动鼠标，陈舟把看完的这篇文献关闭。
    转而打开一篇新的文献，还是关于素数问题的文献。
    陈舟虽然还没确定下一个数学课题，到底研究什么问题。
    但基本上还会在素数问题上，也就是数论领域。
    数论的魅力，实在太大了。
    而且数论领域的问题，也是极多的。
    先前陈舟解决的克拉梅尔猜想和杰波夫猜想，虽然也是数论领域里很难，也很重要的，关于素数间隔问题的猜想。
    但放在整个大数论领域里，杰波夫猜想也只是和孪生素数猜想，是同等级别的。
    是比不上像黎曼猜想、哥德巴赫猜想，这些牵连甚广的数学猜想的。
    对于陈舟来说，既然在数学的数论领域里，已经前进到了这一步。
    从冰雹猜想，这个和数论沾边的问题开始。
    到克拉梅尔猜想，陈舟初步解决涉及素数间隔的问题。
    再到杰波夫猜想，这个素数间隔问题中，最重要的两个问题之一。
    被陈舟解决，并且完善分布解构法这个数学方法。
    陈舟是一步步在数论领域里前进的。
    那么接下来，即使是去到麻省理工之后，陈舟也仍会继续在数论领域，进行更深层次的研究。
    所以，陈舟现在看的，全部都是关于数论的文献资料。
    在陈舟的计划里，离着去麻省理工还有很长的时间呢。
    这期间，在数学上，数论的文献阅读是主要的。
    再补充相应的代数几何、函数论、非标准分析、数理逻辑、代数、拓扑学等等等到的相关数学知识。
    而在物理学上面，陈舟则以粒子物理学为主，大量阅读相关的文献资料。
    同时补充固体物理学、凝聚态物理学、电磁学、量子力学、地球物理学等等等等相关物理学知识。
    可能对于其他人来说，陈舟这样的计划，大概是疯了。
    这么短的时间，居然打算把数学和物理学的全部分支学一遍。
    这资料厚度，光是用手翻的话，大概这么短的时间，都翻不完？
    更不要说，以陈舟这样的态度，去认真去学一遍了。
    简直是有点，天方夜谭的感觉。
    但是陈舟，显然不是一般人。
    对于把数学升级到lv7，把物理学升级到lv6的他来说。
    有着远远比之前还要恐怖的学习效率，以及思维能力。
    如果是吴西平和张中原看到的话，大概会再次为陈舟的自学能力而惊讶。
    因为陈舟看文献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最明显的对比就是，陈舟面前的草稿纸早已乱七八糟的一大团了。
    而杨依依的笔记本上，也才记了数页而已。

 第387章 迟来的第二

    不过，这是理想状态下的陈舟。
    或者说，需要陈舟完全沉浸在学习的世界中。
    只要完全的沉浸在文献的知识海洋，陈舟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汲取着其中的知识。
    但这是一个过程。
    每每看完一个文献，也有一出一进的过程。
    所以，为了确保自己能够完成计划的内容。
    陈舟时不时的就熬夜爆肝学习一次。
    把时间尽可能的往前抢。
    【设φ(n)和s(n)分别为正整数n的欧拉函数和sarandache函数。众所周知，s(n)的准确计算公式是一个尚未解决的公开问题。利用初等的方法与技巧，给出了s(pα)的准确计算公式，其中p为质数，α为正整数，从而完全解决了上述公开问题……】
    【由此得到方程φ(n)=s(nk)的正整数解(n，k)的性质，以及σ((2α)q)/s((2α)q)为正整数的几个必要条件，其中q为奇质数，σ(n)表示n的全部不同正因数的和。】
    陈舟再次看完一篇关于“sarandache函数的准确计算公式以及相关数论方程的求解”的文献。
    这篇文献的关键词是“sarandache函数”、“欧拉函数”、“高斯函数”和“完全数”。
    这几个关键词所对应的内容，陈舟都极为熟悉。
    尤其是“sarandache函数”和“欧拉函数”。
    陈舟这几天看文献时，可没少看到这两个玩意。
    sarandache函数s(n)是重要的数论函数之一。
    欧拉函数则是指在数论，对正整数n，欧拉函数是小于或等于n的正整数中与n互质的数的数目。
    从欧拉函数引申出来，在环论方面的事实，和拉格朗日定理，构成了欧拉定理的证明。
    至于“高斯函数”，则是以数学王子高斯的名字所命名的。
    也是应用范围很广的一个函数。
    无论是自然科学、社会科学，还是工程学等领域，都能看到高斯函数的身影。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高斯函数的公式中，当c=2时，这时的高斯函数是傅里叶变换的特征函数。
    这也就意味着高斯函数的傅里叶变换，不仅仅是另一个高斯函数，而且是进行傅里叶变换的函数的标量倍。
    陈舟看着文献末尾部分的这几个关键词，脑海中不断闪过相关的知识。
    这也是陈舟看文献时的习惯。
    虽然这是别人文献中的关键词，但不妨碍陈舟思考时的引申。
    收回思绪，陈舟关闭这篇之后，抬头看了眼视频对面的杨依依。
    杨依依这会，似乎遇到了一个难题。
    陈舟看到她的眉毛紧蹙，手中的笔不断的写写停停。
    但陈舟并没有出声。
    在计划里，晚上才是他和杨依依互相讨论问题的时间。
    现在还是让杨依依自己多想想比较好。
    突然出声，肯定会打断杨依依的思路，反而不好。
    又看了一眼杨依依，陈舟便收回目光。
    这次，陈舟倒没急着打开下一篇文献。
    而是打开了浏览器，输入e-prt arxiv网站的网址，登录网站，浏览了起来。
    从陈舟回到家中算起，已经过去了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会都7月底了。
    这段时间，陈舟完全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严格的按照计划在走。
    并没有去关注这一个月数学界的研究成果。
    这会，正好抽点时间，看看数论领域，有没有什么杰出的研究成果出现。
    按照自己先前选定的关注标签，陈舟找到了数论领域近期发表的论文。
    “证明了黎曼猜想？”
    第一眼，陈舟就被这篇论文的标题震惊到了。
    但在仔细看了之后，陈舟觉得这论文未免太水了点。
    更让他无语的是，论文的作者，采用的方法，居然是他的分布解构法！
    可偏偏用的这么烂，连分布解构法里最基本的逻辑，都没有搞清楚，就在乱用！
    陈舟反手就给这篇论文了留了一个百字长评，痛批了作者一顿。
    其实，黎曼猜想不黎曼猜想的倒不重要。
    主要是分布解构法，实在是令陈舟火冒三丈。
    同时，陈舟还联系了网站管理员，要求下架这篇论文。
    虽然e-prt arxiv网站只是挂预印本的网站，但这上面的同行还是很多的。
    这要是被不明真相的同行看去了，那岂不是会对分布解构法产生极大的误解？
    陈舟不容许这种事的发生。
    至少，在他看到之后，是绝对不容许的。
    这是陈舟对他的研究成果的扞卫！
    用的对，随便你怎样都行。
    但是用的错，陈舟就必须要指出来。
    在网站管理员同意下架之后，陈舟才算满意。
    继续浏览着相关的论文。
    其余的论文，虽然陈舟也看到了不少宣称证明黎曼猜想，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
    但是他点都没点进去了，这些都是搞噱头的。
    估计大多数都是民科的人，挂在e-prt arxiv网站上的。
    说起来，陈舟的邮箱之所以回回爆满的那么快。
    这些民科们，也需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因为陈舟时不时，就会莫名其妙的收到一封他们的邮件。
    有质问陈舟证明方法的。
    也有质问陈舟证明过程的。
    还有把自己的证明方法塞过来，要陈舟承认自己错误的。
    甚至有要跟陈舟抢数学猜想的证明权的。
    他们认为自己的证明也是正确的，而且比陈舟要早。
    所以，他们才是什么冰雹猜想啊，克拉梅尔猜想啊，杰波夫猜想啊，这些数学猜想的第一证明人。
    而陈舟这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小屁孩，完全就是抢占学术成果！
    对此，陈舟很有些哭笑不得，但他的做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拉黑！拒收！
    又看了几篇论文，浏览了一下相关论文的标题后。
    陈舟便关闭了e-prt arxiv网站，准备继续刷自己的文献。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跳出来一条提示消息。
    陈舟斜瞥了一眼，顿时愣了一下。
    旋即轻声笑道：“可真是够慢的，我都毕业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俩才搞定它。亏的我，还帮你们提前走了一步呢……”
    说着，陈舟点开了手机上提示的那条消息。
    这是一个新闻软件的提示消息。
    新闻的内容是关于数学猜想的。
    这个数学猜想，正是和杰波夫猜想齐名的孪生素数猜想。
    陶哲轩和张亿唐，在陈舟完成论文，本科毕业一个多月之后的今天，终于完成了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
    对此，米国的媒体们，自然瞬间兴奋了起来。
    虽然比陈舟迟了，虽然输了比赛。
    可这是不输于杰波夫猜想的孪生素数猜想啊？
    这也是世界级的数学猜想难题啊？
    所以，米国的媒体们十分兴奋的报道着这件事。
    相比之下，华国国内的媒体们，则要冷静许多。
    他们只是客观的报道了这件事，并未过多评价。
    倒也有一些自媒体们，则是以“迟来的第二”为标题，报道这件事。
    着重强调了陶哲轩和张亿唐输了和陈舟的比赛。

 第388章 纯粹的人

    看着手机上，这些一刷新，就是一大摞的自媒体新闻。
    看着这些夸张的标题，还有硬要再压一下米国媒体的新闻内容。
    陈舟微微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
    刚解决杰波夫猜想那会，他赢的了和陶哲轩张亿唐之间的比赛。
    也就给了自媒体们无限夸大的理由。
    尤其是看到米国媒体们，无比痛苦沮丧的模样。
    国内的自媒体们，自然是怎么高调怎么来。
    甚至还有些，跑到了国外网站上面，去高调的发表了一些言论。
    如今，眼见着米国媒体们，有种雨过天晴的感觉。
    这些自媒体们，又坐不住了。
    单单这个以“迟来的第二”为标题，就极其的挑衅。
    更不要说新闻的内容了。
    反正360度无死角的对比了整件事的始末。
    最终就是，先不说陈舟啥时候解决杰波夫猜想的。
    光说陈舟从燕大毕业，都毕业一个多月了。
    结果陶哲轩和张亿唐，才把孪生素数猜想的结果给整出来，这也未免太慢了？
    你们米国的数学家，啧啧啧，实在是追赶不及哦……
    反正就是从标题，到内容，全方位的高调起来，一定要打击米国媒体的信心。
    当然，这只是华国国内许多自媒体的报道。
    对此，陈舟倒也可以理解，毕竟是要博关注度的嘛。
    只要没触碰底线，那就没什么。
    说起来，看着这些把自己吹嘘的无限高的新闻。
    陈舟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真的有这么牛逼了。
    这要不是陈舟的定力不错，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还有个系统能完全衡量自己的水平。
    陈舟估计自己真的会飘起来，还是尾巴先翘起来的那种。
    又翻了翻这个新闻软件里的相关新闻，陈舟就关掉了这个新闻软件。
    实在太千篇一律了，而且没有几篇具有客观分析水平的。
    很多新闻，当个乐子看看就行了。
    只看事情本身，而不要在乎自媒体的作者，有什么想法。
    放下手机，重新切回和杨依依的视频界面。
    视频里，杨依依依旧沉浸于自己的世界。
    她的眼中，只有那篇电脑上的文献资料。
    陈舟有时候也挺佩服杨依依的，自己如果不是因为系统的存在，其实不会去复读。
    更不要说后来，真的改变了自己，体会到了学习的乐趣，而变得努力去学习。
    可杨依依不是啊，这丫头好像一开始就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并且，始终努力的学习，汲取着新知识，一步一步朝自己的目标进发。
    虽然现在的杨依依，看上去没有陈舟取得的成绩多，也没有陈舟那么亮眼。
    但是杨依依也一直不比陈舟落后多少呀？
    单就物理学来说，杨依依是能够跟上陈舟的进度的。
    即使差一些，但是她在努力追赶。
    陈舟觉得，迟早有一天，杨依依会惊艳全世界的。
    想到这，陈舟不禁又看了一眼视频对面的杨依依。
    心中想到：“有这么一个又好看，又温柔体贴，还聪明可爱的女朋友，互相监督，互相学习，实在是太爽歪歪了呀……”
    陈舟想着想着，忽然发现杨依依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刻，陈舟瞬间脸红了。
    但同时，陈舟发现，杨依依居然也脸红了，还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默默的收回目光，收回思绪，陈舟准备继续查阅数论相关的文献资料。
    在等待pdf文件打开时，陈舟鬼使神差的又瞥了一眼视频里的杨依依。
    杨依依此时早已低头，继续看自己的文献，记自己的笔记了。
    除了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红晕，在告诉陈舟，刚才这丫头确实脸红了之外。
    其他的方面，都和先前一样。
    见此，陈舟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
    此时，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
    陶哲轩的办公室里。
    此刻的陶哲轩正满脸兴奋的和张亿唐说着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事情。
    虽然比陈舟搞定杰波夫猜想，所花费的时间要多得多。
    但是，这毕竟是一个世界级的猜想，也是素数间隔领域里，唯二重要的数学猜想之一。
    在他们的数学征途中，再次把一枚数学猜想的印章，纳进了自己的成果栏中。
    “张教授，比我们预期的时间，缩短了一个月！”
    陶哲轩看着完成的论文，神情异常激动且自豪。
    相比之下，张亿唐的表情，反而要平淡的多。
    甚至可以说，他还有些懊恼。
    “如果我们能够早点把分布解构法，和我先前打开孪生素数猜想大门时，所采用的方法进行结合的话，可能这个缩短的时间，会是两个月……”
    陶哲轩则不以为意道：“没有什么是如果，早知道的，我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这就很棒了！”
    张亿唐笑了笑：“也是，至少我们完成解决了孪生素数猜想，这个困扰我如此之久的难题。”
    “是的，张教授！所以我们，”陶哲轩说着拍了拍张亿唐的肩膀，“是不是得去庆祝一下？”
    张亿唐想了想说道：“我先给陈舟写封邮件。”
    陶哲轩惊讶道：“给陈舟写封邮件？”
    张亿唐点点头：“至少我们应该为分布解构法，而对他表示感谢。就像我们的论文里，引用的文献，有他的论文一样。”
    陶哲轩愣了一下，旋即轻声问道：“你知道华国现在的媒体们，都是怎么说我们的吗？”
    张亿唐摆了摆手：“媒体都是外行的，管他们作甚？”
    陶哲轩闻言，呆立当场。
    这段时间的共事，陶哲轩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张亿唐的为人了。
    却没想到，这了解，还是不够深。
    张亿唐是纯粹的为学术而生的人，丝毫不在乎别人，不在乎外界的看法。
    他的心里面，只有自己的数学。
    陶哲轩突然想到，陈舟刚上传预印本时，他心中是想要放弃的。
    但是张亿唐是执着的追求着孪生素数猜想本身的结果的。
    是完全不在乎他们之间和陈舟的比赛，已经输了的这个事实。
    要不是有张亿唐的这份坚持，可能也不会是他们解决孪生素数猜想的问题了。
    想到这，陶哲轩看了眼正在给陈舟写邮件的张亿唐，默默回到了自己的电脑前。

 第389章 祝贺

    陶哲轩自问，他不是一个纯粹的人。
    他在博客上，时常会嘲讽一些数学家，嘲讽他们的无知。
    也会时常把一些自己研究的问题，拿出来发表看法。
    就像冰雹猜想一样。
    自然的，陶哲轩也会被打脸。
    只不过，打脸的次数很少就是了。
    尤其是像陈舟证明冰雹猜想这样的，以结果打脸的次数，就更少了。
    陶哲轩的这种性格，和他从小便是数学天才是分不开的。
    不过，他虽然高调，却并不固执。
    对于错误，陶哲轩还是勇于承认的。
    上次冰雹猜想被陈舟证明之后，他就在博客上自嘲了一番。
    自然，这样的陶哲轩更容易获得大家的喜爱。
    和张亿唐坐在电脑前写邮件不同。
    陶哲轩想了想，还是打开了博客。
    毕竟，这么长时间没发博客了，也挺想自己的粉丝的。
    作为数学界的博客达人，陶哲轩还是打算用博客，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登上博客后，陶哲轩就看到了自己预料之中的情况。
    他的博客私信、评论等等，全部爆炸了。
    从时间来看，就是陈舟出手终结比赛的那天开始爆炸的。
    令陶哲轩奇怪的是，他以为自己看到这些，多少会有些生气的。
    毕竟，数学猜想又不是吃饭喝水，随随便便就解决了。
    更何况，这仅仅是他、张亿唐、陈舟三人之间的一个小约定而已。
    根本上升不到国家的高度，怎么就米国数学家惨败华国数学家了？
    这要搁以往，以陶哲轩的脾气，绝对立马就一个个的怼回去了。
    而且是，一个都别想跑。
    但现在，不知怎的，陶哲轩只觉得这些评论，有点可笑。
    数学猜想的探究过程，本就充满着未知与多变。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先前他们是发了不少相关的成果，看上去是领先了陈舟不少。
    但实际上，只要没有最终解决猜想的问题，那就依然充满着变数。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陶哲轩微微摇头，心中轻叹了口气，说道：“真是的，我研究数学猜想，又不是为了和陈舟的比赛，而是因为数学猜想本身的意义……”
    说完这句话，陶哲轩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看了不远处的张亿唐一眼。
    他确实被张亿唐影响了不少。
    收回目光，陶哲轩看了看这些几乎差不多的内容，选择性的回复了几个，便开始编辑自己的博客。
    一来，陶哲轩准备在博客上对自己这段时间的去向，做一个说明。
    二来，他打算正面回应和陈舟比赛的事情，并且祝贺陈舟解决了杰波夫猜想。
    同时为数论领域的研究，提供了分布解构法这样一个优秀的研究工具。
    三来，则是谈一谈孪生素数猜想的问题。
    这里，陶哲轩并未过分强调自己的作用，而是把张亿唐放在了第一位。
    其次，是陈舟解决杰波夫猜想时，所用到的分布解构法。
    陶哲轩的博客一发出来，瞬间引发了极大的关注。
    不少人都在等着陶哲轩的回应。
    相比于张亿唐这位“扫地僧”，大家不知道怎么找。
    陶哲轩的博客，就是大家获取一手消息的阵地。
    只不过，这段时间，陶哲轩有点消失就是了。
    所以，一看到陶哲轩的博客更新，大批网友就涌了进去。
    只是，当看完陶哲轩发表的博客后，他们有点傻眼。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陶哲轩吗？
    陶哲轩啥时候这么谦虚低调了？
    按理说，憋了这么久，终于把孪生素数猜想给憋出来了，不得好好放肆一把？
    因此，不少了解陶哲轩的网友，开始有些担心的评论道：“陶教授，真的是你吗？你还好吗？”
    也有人关心的评论：“陶教授，你该不会受刺激了？”
    对此，陶哲轩自然第一时间就收到了网友们的关心。
    只不过，这关心听着咋那么别扭呢？
    相比之下，一直关注着陶哲轩微博的华国自媒体们，则高兴坏了。
    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整理成了新闻稿，在自媒体平台放了出来。
    至于新闻标题嘛，自然就是……
    【米国着名数学教授陶哲轩消失数月之后，首度出面，便亲自向那个人认输！】
    【原来他不仅仅证明了杰波夫猜想，更是间接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
    【厉害了！原来证明孪生素数猜想的陶哲轩，是受了他的启发！】
    【……】
    陈舟知道这个消息，倒不是因为手机上新闻软件的提醒。
    而是张亿唐给他发的邮件，他收到了。
    陈舟还是挺惊讶的，他没想到时刻一个多月，张亿唐居然再次给他发了一封邮件过来。
    而且邮件的内容，居然是为了感谢他。
    虽然在陈舟完成杰波夫猜想的证明后，他和陶哲轩和张亿唐之间，还有一些邮件的往来。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近一个月以来，他们是再无邮件沟通的。
    所以，对于陶哲轩他们研究的孪生素数猜想，陈舟也是不知道进度的。
    当看到新闻时，陈舟还是由衷的为陶哲轩和张亿唐感到高兴的。
    毕竟，努力的结果，最终没有辜负两个人。
    抛开其它的外界因素，不去理会媒体们热炒的事情。
    回归到数学本身的话，陈舟觉得陶哲轩和张亿唐完成了一件很棒的事情。
    孪生素数猜想，是一个困扰了数学界近两百年的难题。
    也是希尔伯特23问中的第8问。
    更是素数间隔问题中，极为重要的一个数学猜想。
    它和杰波夫猜想一起，为数论和数学研究，打开了一片广阔的天地。
    所以，陈舟认为，在他证明杰波夫猜想之后，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具有很重要的意义。
    也许从今天开始，数论领域的素数间隔问题的研究，将会达到百年未有的高度。
    而这，对陈舟而言，对陶哲轩而言，对张亿唐而言，对整个数学界而言，都具有重大的意义。
    并不应该以当初那个玩笑的比赛，来衡量两个数学猜想的伟大。
    在张亿唐的邮件中，陈舟也看出了相同的想法。
    对于比赛，张亿唐只是简单的一笑而过。
    但对于数学，对于孪生素数猜想，对于分布解构法，张亿唐却有着说不完的话。
    看完邮件之后，陈舟的脸上带着笑意，给张亿唐回了一封祝贺的邮件。
    陈舟真诚的祝贺他和陶哲轩，完整的解决了孪生素数猜想的问题。

 第390章 成交

    给张亿唐的邮件发送后，陈舟想了想，又给陶哲轩的邮箱塞了封邮件。
    不管咋说，他和这位陶教授也能算得上是朋友了，必要的祝贺还是得有的。
    陈舟的想法，其实和张亿唐差不多。
    这是数学研究的事，比赛什么的，玩笑话而已。
    至于外界的媒体如何解读，由他们去便是。
    只不过，陈舟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有些人不是这么想的。
    邮件发送后，陈舟伸了个懒腰，就准备继续自己手头的事情。
    却发现和杨依依开着的视频，突然卡住了。
    他正奇怪是不是网络的问题呢，电话便进来了。
    “咦？”陈舟轻咦了一声，有些奇怪的拿起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
    陈舟礼貌的问了声好，然后没等他问一声，找自己有什么事吗。
    便听到手机对面传来一道还算熟悉的女声：“陈舟同学，您好，您好。是我啊，我是姚彤彤，您还记得我吗？那个燕京日报的记者，多次做过你的专访……”
    陈舟心想，我记得是记得，但你得给我说话的机会？
    他有些纳闷，这位姚记者，怎么这么兴奋？
    电话里，姚彤彤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最后又问了句：“您还记得我吗？”
    陈舟终于得空回道：“我记得你，姚记者。那个，其实你不用说这么多的，我这有你手机号。”
    姚彤彤愣愣问道：“什么意思？”
    陈舟略显的尴尬的声音传来：“我存了你号码，有备注的……”
    虽然是通过电话沟通的，但姚彤彤此刻真的是尴尬到了极点。
    一下子，她整张脸就变得通红，像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
    姚彤彤默默看了看周围，还好是在外面的打的电话，没有人认识自己。
    也幸好不是当面做专访，要不然得尴尬死。
    只不过，这也不能怪姚彤彤。
    以往的时候，她曾经多次邀约陈舟做专访。
    但是她的手机，除了第一次被陈舟接过外，其它的时间，陈舟再也没接过一次。
    这也是姚彤彤只能通过燕大找到陈舟的原因之一。
    所以，姚彤彤是没想到的。
    这次给陈舟打电话，居然就这么……接了？？？
    简直是太让她感到惊喜了。
    也因此，她刚才才会有些失礼，只顾着介绍自己。
    还有就是，姚彤彤猜测陈舟是把她的号码给删除了，所以看见是未知号码，才接通的电话……
    想到这，姚彤彤的心里，莫名的有些五味杂陈。
    不像其他人，巴不得自己出名，多接受点采访，提高知名度。
    陈舟这人，就一直能拖就拖，能避则避。
    仿佛接受采访，会对他造成多么大的危害一样。
    因此，在姚彤彤这些记者的圈子里，都把陈舟列为了极难沟通的对象。
    但偏偏，陈舟每次有新闻，都是大新闻。
    姚彤彤她们这些记者，不得不去找机会，采访陈舟。
    陈舟见对面没有声音了，有些奇怪的问道：“姚记者？你还在吗？”
    姚彤彤听到陈舟的声音，回过神来，赶紧回道：“我在，我在。那个，陈舟同学，不好意思，刚才找笔记本去了……”
    “嗯。”陈舟淡淡嗯了一声，便问道，“姚记者，你突然打我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姚彤彤回道：“是这样的，不知道您最近有没有看新闻？”
    陈舟微微一愣，略一思索，便知道这位姚记者打算问什么了。
    他直接说道：“你是打算问我孪生素数猜想的事？”
    姚彤彤笑着夸赞道：“不愧是陈舟同学，真聪明！”
    陈舟轻声笑了笑，不置可否。
    姚彤彤继续说道：“既然您也看到了相关的新闻，请问您方便……”
    “不方便！”姚彤彤话未说完，陈舟已经率先说出了口。
    同时，陈舟还补充道：“我最近在研究数论领域一个新的难题，马上要闭关了，估计去麻省理工之前，都没有时间。真的很抱歉啊，不是我不想接受你的专访，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
    陈舟说完，就等待着姚彤彤的回答。
    按照以往的例子来看，姚彤彤这会该气的跳脚了。
    但陈舟等了一会，发现不对劲，姚彤彤这次是有备而来。
    没错，这次的姚彤彤充分吸取了前几次采访陈舟的经验。
    因为没有燕大的帮忙了，她必须要一次成功，一次就拿下陈舟。
    所以，这次的她，听到意料之中的不礼貌的打断时，并没有多少情绪波动。
    也没有再主动去寻找机会，和陈舟约时间。
    而是缓缓说道：“陈舟同学，我这边有一个消息是关于你的，而且是很重要的消息。只要你接受我的采访，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陈舟听到这话，微微一愣，旋即问道：“什么消息？”
    姚彤彤笑着说道：“你得先接受我的采访，我保证这个消息会让你满意。”
    陈舟顿时好奇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会满意的？”
    姚彤彤不急不慢的说道：“这样，我可以先告诉你一点，你再决定。”
    姚彤彤的自信，反而引得陈舟愈发的好奇起来。
    什么消息是关于自己的，而且是自己一点都不知道的？
    想了想，陈舟回道：“说说看。”
    姚彤彤说道：“和数论有关，奖金还不少呢。”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说道：“行，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趣。”
    姚彤彤笑道：“那，成交？”
    陈舟微微一笑：“成交！”
    这次的采访，采用的是视频采访的方式。
    姚彤彤虽然不在报社，但仍旧换上了一身正装，带着职业化的标准笑容，才和陈舟开通了视频，开始对陈舟进行采访。
    采访的内容，和陈舟预料的差不多。
    主要就是关于孪生素数猜想被证明这件事，再加上前段时间他证明杰波夫猜想这件事。
    当然，最重要的，姚彤彤还是重点问了，陈舟和陶哲轩张亿唐之间的比赛。
    毕竟，这件事虽然经过媒体的大肆报道。
    但直到今天，也只有陶哲轩在博客上回应了一下。
    陈舟和张亿唐，对此是未做出过任何回应的。

 第391章 小道消息

    对于这个问题，陈舟想到了张亿唐的邮件，也想到了自己给陶哲轩回的邮件。
    陈舟便对着视频对面的姚彤彤说道：“一句玩笑之言罢了。”
    姚彤彤一愣，刚想开口询问，陈舟又继续说道：“数学猜想的研究，是纯粹的。数学家之间的玩笑，也是纯粹的。”
    “我们享受数学研究的过程，也享受彼此之间的沟通交流。对于数学猜想的研究结果，我们并没有想那么多。”
    “其实，这场比赛不管谁输谁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研究的过程中，收获了什么。”
    “对于我而言，杰波夫猜想的证明，分布解构法的完善，以及对陶教授和张教授在孪生素数猜想方面的帮助，就是我最大的收获。”
    “何况，现在的结果，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听到陈舟的回答，姚彤彤的心里忍不住想着：“这人是才20岁？好像是20？看看，看看，这境界就不一样，难怪能解决世界级的数学难题……”
    微微点了点头，姚彤彤说道：“对于数学界而言，连续两个世界级的数学猜想被证明，确实是最后的结果。”
    陈舟闻言，看了姚彤彤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出声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姚彤彤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笔记本，问道：“陈舟同学，您年纪轻轻，就取得了如此之高的成就，您未来的目标是什么呢？”
    陈舟想了想，说道：“目标的话，当然是搭建自己的数学大厦……”
    陈舟直接把系统的那套说辞搬了出来，反正这是自己的任务，也能算是目标？
    陈舟一边说着，姚彤彤那边快速的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这次的采访，进行的很顺利。
    尤其令姚彤彤惊讶的是，她一直以为陈舟是不善言辞的人呢。
    就算是看到了燕大毕业典礼上，陈舟的发言，她也以为那是提前准备好的发言稿。
    只不过，陈舟的记忆比较好，提前背下来了而已。
    因为，以往的采访中，陈舟简直是惜字如金啊。
    要么是“不错”，要么就是“还好”……
    除非是专业性的数学问题，陈舟才会多说一些。
    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条理清晰，观点明确。
    针对每一个问题，陈舟都给出了他的观点。
    对于媒体们一直夸大报道的内容，陈舟也是希望能够回归到数学猜想的本身。
    因为不管是杰波夫猜想，还是孪生素数猜想，能够被解决，都是一件意义十分重大的事情，也是极为艰难的一件工作。
    相比之下，这些才是更应该被讨论，被重视的事情。
    采访结束后，姚彤彤面色古怪的看着陈舟。
    陈舟注意到视频里姚彤彤的表情，奇怪的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姚彤彤撇了撇嘴：“我没想到，原来你这么会说话。以前采访时，你简直就是话题终结者……”
    陈舟闻言，微微有些尴尬，但却并未多做解释。
    总不好直接说，你那些问题都太无聊了，还耽误我学习研究的时间？
    又不像这次，因为有消息交换，再加上陈舟自己想要说些什么。
    所以就说的多了一些。
    但姚彤彤显然没想这么多，她只觉得陈舟这小子，以前都是故意的，只是不愿意多说罢了……
    对此，姚彤彤莫名的还有些忧伤。
    陈舟轻咳了一声，把话题转移到姚彤彤先前的交换条件上：“姚记者，现在采访结束了，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是什么消息了？”
    姚彤彤轻声笑道：“其实啊，也就是一个小道消息。”
    陈舟顿时皱了皱眉：“小道消息？”
    姚彤彤见此，赶紧解释道：“我虽然说是小道消息，但是来源还是可靠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陈舟眉头舒展，心想反正采访都结束了，不管是不是小道消息，先听听再说。
    于是，陈舟便说道：“嗯，我相信你。”
    姚彤彤闻言，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她可不是来骗采访的。
    这消息，确实是她一位朋友告诉她的。
    她这位朋友也是长年驻米国的记者，消息来源绝对可靠。
    姚彤彤便把这位朋友得来的消息，告诉了陈舟。
    姚彤彤说完，陈舟表情略显古怪的问道：“柯尔数论奖？这不是三年一次吗？”
    姚彤彤点点头：“是啊，你知道这个奖？”
    陈舟说道：“柯尔数论奖，可以说是数论届的最高奖，每三年颁发一次。上一次是2014年颁发的，获奖者就是你刚才提到的张亿唐教授。”
    “而张亿唐教授获奖的理由，就是因为他对于孪生素数猜想的开创性研究，为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打开了一道大门。”
    “嗯嗯。”姚彤彤使劲的点着头，“就是这个，原来你知道，那就不用我给你解释了。”
    “反正我那个朋友得到的消息就是，下一次的柯尔数论奖，获奖者大概率就是你！”
    不知道为啥，说到给陈舟解释时，姚彤彤不自觉的有些心虚。
    柯尔数论奖，还有一个柯尔代数奖，统称为柯尔奖。
    是由米国数学学会进行的授奖。
    米国数学学会，也就是as，上次麻省理工学术会议的举办者之一。
    另外一个举办者就是aa，也就是米国数学协会。
    因为是米国数学学会授奖，所以柯尔奖这个奖，并不是完全国际化的。
    米国数学学会一般会优先颁给有卓越贡献的学会成员，然后是颁给在米国期刊上发表了出色文章的数学家。
    但是随着柯尔奖的影响越来越大，米国数学学会考虑的比重也开始发生了改变。
    更多的开始考虑在米国期刊上发表了出色文章的数学家。
    或者直白一点说，就是在《数学年刊》和《米国数学会杂志》上，发表论文的数学家。
    因为这两个数学期刊四大天王之二的期刊，都是米国的。
    至于为什么说柯尔数论奖是数论届的最高奖项，看看获奖者有哪些就知道了。
    有提出“郎兰兹纲领”的郎兰兹教授，有解决费马猜想的怀尔斯教授……
    可以说，都是大牛。
    只看获奖条件的话，陈舟觉得自己确实有可能被评奖委员会所考虑。
    可是按照时间推的话，这不是才16年吗？
    而柯尔数论奖是在明年才颁发的呀？
    柯尔代数奖，更是在进入21世纪后，就变成了比数论奖晚一年的存在。
    显然不可能是代数奖和数论奖同时颁发。
    那姚彤彤这个朋友的消息是从哪来的？
    姚彤彤一直在看着陈舟，注意到陈舟脸上的表情时，姚彤彤就猜到了陈舟在想什么。
    她便说道：“陈舟同学，您对张亿唐教授了解的多吗？”
    陈舟微微一愣，这啥意思？

 第392章 这奖金多吗？

    “还算了解……”陈舟抬头看着姚彤彤说道。
    顿了顿，陈舟迟疑着再次说道：“我刚才也说了，张亿唐教授不就获得过2014年的柯尔数论奖吗？可这有什么关系吗？”
    看到陈舟的反应，姚彤彤就知道陈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虽然柯尔数论奖的下一次颁奖，按道理来说，是属于2017年的。
    但是，在出现重大研究成果的时候，颁奖这种锦上添花的东西，都是好商量的。
    而姚彤彤之所以问陈舟对张亿唐教授了解的多吗。
    就是因为，张亿唐在对孪生素数猜想作出重大研究成果的当年，便获得了柯尔数论奖。
    当时，张亿唐在《数学年刊》上，发表《质数间的有界间隔》这篇论文时，是2013年4月17日。
    而张亿唐获得柯尔数论奖时，是2013年12月2日。
    时间上完全在同一年。
    但是，2013年既不是柯尔数论奖的年份，也不是柯尔代数奖的年份。
    只是评奖委员会把颁奖时间提前了，张亿唐获得的，仍是属于2014年份的柯尔数论奖。
    所以，在陈舟连续在数论领域，作出一连串的成就时。
    姚彤彤觉得，柯尔数论奖的评奖委员会，完全有理由提前预支2017年的柯尔数论奖奖项。
    姚彤彤之所以对这个时间记得这么清楚。
    是因为，在张亿唐获奖时，她是助理记者，跟着前辈去采访过张亿唐。
    而这些，就是姚彤彤选择相信那位朋友的小道消息的原因。
    姚彤彤于是把这些想法，跟陈舟解释了一遍。
    既然是交换嘛，陈舟都已经接受完采访了，那自己也不能藏着掖着，真让陈舟把这消息，完全当小道消息了。
    听到姚彤彤这么一说，陈舟觉得好像还蛮有道理的。
    当初张亿唐也只是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的一个弱化形式，在不依赖未经证明推论的前提下，发现存在无穷多差小于7000万的素数对。
    从而在孪生素数猜想，这个此前没有数学家能实质推动的着名问题的道路上，迈出了跨越性的一大步。
    为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打开了一道大门。
    而自己呢？
    克拉梅尔猜想，这个同样是无人能够接近证明的数学难题，被自己搞定了。
    杰波夫猜想，这个和孪生素数猜想齐名的素数间隔难题，被自己搞定了。
    附带着，先前还有个数学游戏一般的冰雹猜想，这个半属于数论领域的数学猜想，也被自己搞定了。
    另外，张亿唐只是打开了大门，而自己可是完全的证明。
    同时，还有分布解构法这个工具。
    按照法尔廷斯教授他们的说法，分布解构法可是解析数论的机会啊……
    陈舟这样一想的话，自己好像确实算是有资格，能够让柯尔数论奖的评级委员会，提前考虑的呀……
    而且，这一年的数论届，除了自己把克拉梅尔猜想和杰波夫猜想，升级为定理外。
    就只有陶哲轩和张亿唐解决的孪生素数猜想了。
    偏偏这两个人解决孪生素数猜想时，还用到了自己的分布解构法。
    虽然凭这些成就拿菲尔兹奖，可能还得再多想想。
    但是三年一次的柯尔数论奖，貌似悬念不大哎。
    就是不知道这个奖的奖金有多少，啥时候会颁奖。
    等会得用电脑查一查这个柯尔数论奖。
    另外，这既然是米国的数学奖，那奖金应该都是美元？
    要是换算一下，那岂不是……
    想着想着，陈舟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姚彤彤见此，不由的有些奇怪：“陈舟，你怎么了？”
    陈舟听到姚彤彤的声音，回过神来，轻咳了两声，好奇的问道：“姚记者，你知道这个柯尔数论奖的奖金有多少吗？这奖金多吗？”
    姚彤彤微微一愣，旋即笑着打趣道：“咋滴，动心了？现在不怀疑我这是小道消息了？”
    陈舟讪笑着说道：“不是不是，我就是好奇问问，就问问。”
    姚彤彤轻笑一声：“具体奖金，我就不告诉你了，给你留点期待感。反正不少，挺多的。”
    陈舟听到奖金挺多的时，双眼明显一亮。
    但陈舟嘴上却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有机会获得数学奖，还是蛮期待的。”
    姚彤彤这次倒是称赞道：“你是目前华国新一代数学家里，最有希望，也是最有潜力的人。”
    “相信你以后可以拿很多的数学奖，也相信你可以把华国的第一个菲尔兹奖带回来！”
    陈舟笑了笑，说道：“承你吉言，希望如此。”
    姚彤彤又说道：“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只是到时候可别忘了我啊？别又像之前那样，连个采访都约不到。”
    陈舟哑然失笑，摆手道：“放心，要是真拿了菲尔兹奖，我一定接受你的专访！”
    姚彤彤的眉毛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开心的说道：“那可一言为定咯？”
    陈舟点点头：“说话算话。”
    姚彤彤这边还要整理采访的资料，而陈舟也准备好好查一查柯尔数论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数学奖。
    在简单的又聊了两句话，陈舟和姚彤彤的视频通话便结束了。
    陈舟双手放在键盘上，敲打出“柯尔数论奖”，准备查查看。
    只不过，查了一会之后，陈舟就没多大兴趣了。
    虽然姚彤彤说的，挺令他心动的，但终究还只是一则消息。
    也许柯尔数论奖的评奖委员会，确实在考虑自己。
    陈舟本来还想问一问张亿唐教授的，毕竟他曾经获得过柯尔数论奖。
    但仔细想想，在最终结果没出来前，高兴太早，其实没什么好处。
    所以，陈舟把鼠标箭头移到右上角，点了“x”，便关闭了搜索页面。
    然后，陈舟看了眼时间，还早。
    便拿起手机，又给杨依依发去了视频通话的请求。
    接通后，杨依依并未询问陈舟刚才干嘛去了，只是把手机放在一旁，就又专注的看文献资料了。
    陈舟自己倒是主动说了两句，把刚才接受姚彤彤采访的事，解释了一遍。
    听到陈舟的解释，杨依依微微抬头看着陈舟，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这也是两人之间的默契和约定。

 第393章 沉淀

    经过姚彤彤的采访一事之后，陈舟又回归到了，那种紧张有序且充实的学习生活节奏之中。
    虽然姚彤彤的专访报道出来后，陈舟的热度再次上涨了一波。
    但是陈舟本人，因为是在家里，所以受到的影响也不大。
    只有被赵琦琦打电话提醒后，陈舟才去微博上看了一眼。
    他的微博评论、私信、转发、点赞这些，就一直是爆炸的。
    他的粉丝数量，也一直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增长着。
    而且看这些评论点赞的数量，这些粉丝，基本上还都是活粉。
    先前陈舟毕业时，把毕业照之类的发微博，表示恭喜自己完美毕业后。
    便没有再管这条微博了。
    这次登上去一看，陈舟才发现。
    这些沙雕网友，居然在那条微博下面盖楼了。
    内容全是“某某大学学生，发来贺电，热烈祝贺陈舟大佬毕业！希望陈舟大佬前往麻省理工之后，一如既往！”
    对此，陈舟颇有些哭笑不得。
    这帮人真的是，就没有其他事好做吗？
    他仔细的翻了翻这条微博下面的评论，这些沙雕网友几乎快集齐了华国的高等院校。
    还有一些，是出自在国外留学的学生之手。
    陈舟不禁想到，会不会有一天，这天微博下面的评论里，集齐了世界所有高校学生的留言？
    微微摇头，陈舟轻笑一声，自己这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找了几个歪楼的网友评论，陈舟简单的回复了一下。
    便开始找赵琦琦所说的新闻。
    也就是姚彤彤的那篇专访报道。
    找这个，陈舟倒没花多少时间。
    因为这新闻，就在微博热搜上挂着呢。
    他一点进首页，就看到了。
    陈舟点进去了姚彤彤所写的这篇新闻。
    他先是看了一遍新闻报道的内容。
    陈舟觉得姚彤彤写的真的挺不错的，不愧是干这一行的。
    这文笔，这措辞，对自己的形象树立，都挺到位的。
    也把自己想要表达的内容，都表达出来了。
    应该能够引起关注这件事的网友们的一点点小思考。
    不要过度的关注自己和陶哲轩张亿唐的比赛，更应该关注杰波夫猜想和孪生素数猜想，为数学界带来了什么。
    新闻看完后，陈舟顺手就点了个赞。
    他听说点赞，可以给他们加鸡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要是燕京日报真给姚彤彤加鸡腿了，那陈舟觉得姚彤彤肯定得谢谢自己。
    这则新闻下面，是网友们的评论。
    “大佬就是大佬，这眼界，这格局，为你点赞！”
    “回归数学本身的呼唤，大佬不在乎输赢！佩服！”
    “不得不说，这次的新闻采访，再次将陈舟大佬的形象，拔高了一个度啊！”
    “怎么说呢，这样来看的话，大概能够说明，为什么国家把陈舟树立为青年人才的旗帜了。”
    “这还用说？做人做事，大家都看得到的……”
    “……”
    这些评论基本上都是基于这条新闻，对陈舟的肯定。
    陈舟也通过这段时间的新闻，彻底的把自己的形象立起来了。
    这对他来说，既是荣誉，也是压力。
    因为，在聚光灯下的他。
    所有的事情，都会被无限放大。
    不过话又说回来，陈舟这样一个整天埋首研究的人，又有什么怕被过度放大的吗？
    忽的，陈舟的心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互联网时代下，也许是科学研究，最为容易被大众接受，以及了解的时代。
    陈舟觉得自己，现在也像是一个先行者。
    是科研人员，通过互联网的影响力，去影响大众的先行者。
    这就让他想到了自己的语言学任务，说不定以后，也会出现和互联网挂钩的任务。
    当然，这也只是陈舟的猜测。
    具体的，系统会不会有这样的任务，还得以后才会知道。
    陈舟手指滑动屏幕，把手机上的评论下滑。
    陈舟看着看着，笑出了声。
    除了上面那些一本正经评论的，还有许多大喊“牛逼”的网友。
    “我不管，我只知道一个华国数学家＞两个米国数学家！陈舟大佬牛逼！”
    “赞同，陈舟大佬牛逼！一个华国数学家＞两个米国数学家！一个本科生＞两个米国教授！”
    “先说一句陈舟大佬牛逼！我就想问一下，现在骂李新达，还有人点赞吗？【狗头】【狗头】【狗头】”
    陈舟看了一眼这个网友求赞的评论的点赞数，已经快上万了都。
    很顺手的，陈舟就给他贡献了一份微小的助力。
    同时，陈舟还把这个新闻的转发给了杨依依。
    杨依依看后，直打趣陈舟：“开心，你现在快成华国数学家的门面了都……”
    陈舟立马表示：“低调，低调，不要说出来嘛……”
    杨依依就会说：“低调是最牛逼的炫耀吗？”
    陈舟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这些算是陈舟极有规律的学习生活中，一些微小的调剂品。
    陈舟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和杨依依开着视频，一起学习，一起看文献资料。
    和他们在燕大图书馆时，别无二致。
    偶尔，陈舟还会收到一些国外的邮件。
    有张守武教授的，问他什么时候动身去麻省理工，他找时间去看看他。
    有陶哲轩的，和陈舟通过邮件沟通着数论领域的问题。
    两人也偶尔跑偏，会牵扯上代数、代数几何、函数论、非标准分析这些方面的内容。
    陈舟每到这时，都会以为，陶哲轩是故意的。
    既然在数论上面输给了自己，那总得在数学的其它领域，找回场子？
    毕竟，陶哲轩也是被称作是，新时期的数学全才的。
    虽然这是略显夸大的称赞，但这也足以说明陶哲轩在数学各个领域里，都是有着极深研究的。
    不过，陈舟显然没有给陶哲轩机会。
    虽然说陈舟只在数论方面，展现出了极强的天赋。
    但这可不代表，陈舟只有数论方面的天赋。
    再者，数论可是真正考究一个人数学天赋的领域。
    陶哲轩之外，就是张亿唐教授了。
    张亿唐倒是很坦率的，直接就表示，他很看好陈舟的分布解构法，希望能够和陈舟好好交谈一下分别解构法。
    对此，陈舟自然十分欢迎。
    这也是一个被他所寄予厚望的数学工具。
    虽然目前来看，分布解构法只在数论领域里，表现出了优秀的能力。
    但陈舟相信，迟早有一天。
    在数学的其它领域里，分布解构法也能够发挥出一定的作用。
    或者说，是分布解构法的思想，能够大放异彩。
    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陈舟也终于完成了自己一开始制定的计划。
    而此时，离陈舟动身前往麻省理工，还有一周的时间。
    正好能够让他再去办件事。

 第394章 离开之前，申请个课题

    在前往燕京的高铁上。
    陈舟刚挂断一个电话，准备和杨依依说说话的，就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先前那个电话是孙院长打过来的，现在这个电话是杨院长打过来的。
    一个燕大数院的院长，一个燕大物院的副院长。
    已经给陈舟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而他们打给陈舟，也都是为了一件事。
    那就是国家“万人计划”的事。
    陈舟这次前往燕京，就是为了在动身前往麻省理工之前，再次申请一个课题下来。
    从杰波夫猜想被解决，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挺长的一段时间了。
    陈舟已经被科技部门催了好几次了，要他准备好下一个课题之后，就抓紧时间申请。
    陈舟怕自己再不去申请课题，科技部门的领导就要上门来找他了。
    但好巧不巧的是，陈舟不知道孙院长和杨院长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两个人都打电话问他准备申请什么样的课题。
    但两个人也都没避讳什么，直接跟陈舟说了，希望他能申请他们学科的课题。
    对此，陈舟是有点纳闷的。
    他第一次申请课题时，孙院长和杨院长可都没找过他。
    怎么这次，这么积极了？
    电话里，陈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杨院长倒也爽快，他本来也没准备瞒着陈舟。
    他跟陈舟解释道：“是这样的，你之后不是要去麻省理工读硕博研究生吗？但是这个是联合培养的，你知道？”
    陈舟回道：“我知道这个。”
    杨院长继续说道：“所以，等你毕业的时候，我们物院和数院，也都会给你相应的学位证书。同时，为了后续联合培养的事情，学校已经决定把你的事情交到学院里来，由物院和数院负责。”
    “但也因此，学校还做了个决定，你在国家‘万人计划’中申请的经费呐，会根据课题的学科类别，交由对于学院保管。”
    “这就有点不对劲了嘛，既然联合培养的事情，都是物院和数院共同负责的，怎么到了经费这块，反而根据课题的学科类别来了呢？”
    杨院长边解释边吐槽着：“没办法，学校这决定有点烂，而我又是物院负责和你相关事宜的第一责任人。我就只能找你来了。”
    “虽然我们大家都知道，你这经费不管多少，都跟院里没多大关系。我们也知道，你大概率又会申请和数学有关的课题，也方便你做。”
    “但没办法啊，我还是得来找你，不找你，我不好交代呀……”
    陈舟听完杨院长的话，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物院的领导们，大概是不服气学校这明摆着，偏袒数院的决定。
    所以，让杨院长来说情，希望陈舟这次申请的课题，是物理学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国家“万人计划”的课题，也代表了一个学院的实力。
    而且，陈舟本身已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一定的学术资源了。
    可是，大家也都知道，物理学的课题，基本上都需要建立在实验之上。
    而陈舟马上要去麻省理工读硕博研究生了，难道要他用麻省理工的实验室，做华国自己的课题？
    这不开玩笑吗？
    怕不是米国人好欺负？
    还是嫌陈舟的命长了？
    相反，数学研究就不一样了。
    它不需要实验室！
    陈舟想了想，这个请求，自己还真不好答应。
    真要解决这件事的话，要么学校修改决定。
    要么数院和物院保持和谐，支持陈舟的决定。
    但是刚才孙院长也和自己说过了，他去找过邱校长。
    可邱校长没同意，只说了你们学院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其实孙院长是想帮陈舟解围的，奈何他也找不到好办法。
    于是，陈舟沉默着没说话，他想等杨院长自己先开口，给他找一个回答的理由。
    可陈舟没想到的是，杨院长那边也一直沉默着，就等着陈舟说话。
    陈舟无奈的笑了笑，还冲一旁和他一同去燕京的杨依依咧了咧嘴。
    最终，陈舟跟杨院长说道：“杨院长，要不这样，我答应你以后，再申请课题时，我优先考虑物理学？”
    陈舟话音未落，杨院长已经说道：“我就等你这句话呢！你就记着，你欠我们物院一个物理课题就行！”
    不待陈舟说话，杨院长又说道：“那行，有你这承诺，足够我给物院这些人一个答复了，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路上注意安全哈！”
    说完，杨院长就挂断了电话。
    陈舟愣了的看着已经挂断电话的手机，微微皱眉。
    自己这是不是又被杨院长套路了？
    一旁的杨依依看到陈舟脸上的表情，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开心？”
    陈舟把事情的原委，跟杨依依说了一遍。
    杨依依听完，面色古怪的看着陈舟：“开心，我怎么感觉杨院长在套路你？”
    陈舟立马说道：“你也这么觉得的？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先前物理学的毕业论文，我就被杨院长套路过……”
    杨依依笑道：“也没关系啦，我觉得杨院长反而把自己套路进去了。”
    陈舟问道：“为什么？”
    杨依依解释道：“你看啊，杨院长说的是国家‘万人计划’的物理课题？那你在麻省理工的时间里，都是不能申请的呀。”
    “等到你可以还给杨院长一个物理课题时，你都回国了。那至少得两年时间？”
    经过杨依依这么一说，陈舟顿时觉得好像蛮有道理的。
    杨院长这波，搞不好还真把自己给套路进去了。
    等一个至少两年之后才会有的物理课题？
    陈舟觉得，这个时间，着实有点长啊。
    就是不知道杨院长反应过来时，会是什么表情？
    陈舟顿时开心的说道：“依依，你真的太聪明了！”
    陈舟和杨依依来到燕京之后。
    杨依依去了趟物院找杨院长，又去找了彭佳学姐。
    她有一些粒子加速器实验的问题，需要杨院长和彭佳解惑。
    而陈舟则是把课题申请的一应材料，送到了科技部门。
    申请他入选国家“万人计划”后的第二个课题。
    和孙院长杨院长他们所猜测的一样。
    陈舟这次申请的课题，依旧是数学方面的。
    也依旧是数论领域的。
    只不过，他们都不会想到的是。
    陈舟这次申请的课题，是关于哥德巴赫猜想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陈舟的下一个目标。
    正是，哥猜！

 第395章 携手前往麻省理工

    哥德巴赫猜想，在华国人的心中，有着非比寻常的感情。
    对于华国人而言，也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所以，科技部门的工作人员，在收到陈舟申请哥德巴赫猜想作为课题的资料时，脸上是写满了震惊的。
    他倒不是觉得陈舟托大，只是觉得这一刻来的太突然了。
    为此，他还专门把陈舟递交的一应材料，拿去给李振邦请示了一下。
    李振邦现在已经是科技部门，关于国家“万人计划”的专项负责人。
    当他看到这份资料时，不由得眉毛挑了挑：“嘿，还真被我说中了，这小子，还真开始对哥德巴赫猜想动手了呀……”
    这位工作人员听到李振邦的话，下意识的问道：“局长，您知道他要申请这个课题？”
    李振邦摇摇头说道：“这我倒不知道，只是我猜的。按照他的研究进度，怎么着也该到这一步了。”
    工作人员听得认真，但却并不是很理解李振邦的意思。
    他虽然是科技部门的工作人员，但是对数学猜想这些东西，基本上是谁也不认识谁的。
    只知道个名字，具体长啥样，就完全不知道了。
    所以，李振邦说的研究进度什么的，他是完全t不到点的。
    李振邦看了这位似懂非懂的工作人员一眼，轻声笑道：“行了，这份材料先放我这，我先看看。”
    “好的，局长。”工作人员应了一声，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李振邦又出声叫住了他，叮嘱道，“材料是先我这，但是后面该走的流程，都不要停。这个课题，尽早给他批了。”
    工作人员闻言愣了一下，旋即出口询问道：“您的意思是，材料审查和后续立项审批同步走？”
    李振邦点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别耽误人开学就行。他不是马上要去麻省理工了吗？”
    “哦哦，好的，局长，我明白了。”
    工作人员离开李振邦的办公室时，心里还在暗暗嘀咕着，这位李局长怎么对陈舟的事这么上心？
    其他的任何一位“万人计划”入选者，也没见李局长这么对待过呀……
    在这位工作人员离开后，李振邦就开始看陈舟递交的课题申请材料。
    看着看着，李振邦笑着摇了摇头，这写的数学符合，都挺好看的，字也不错。
    至于内容嘛，不大看得懂就是了。
    一般来说，科技部门把关的课题申请，是会请专家负责审查的。
    可李振邦认为，对于陈舟的课题申请，没必要再走这么个流程，去耽误时间了。
    本来，陈舟从燕大毕业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
    上个课题完成后，就直接空置了这么长一段时间。
    李振邦还以为陈舟忘记“万人计划”这回事了呢。
    现在人主动搞了个大课题来申请，肯定是经过这么长时间，深思熟虑的。
    那这边还卡什么卡，赶紧的，把经费落实不就好了？
    所以，李振邦才做出了刚才的那些指示。
    当然，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李振邦这么相信陈舟。
    甚至可以说是，期待陈舟的课题申请。
    陈舟申请的新课题，是关于哥德巴赫猜想的是，很快就在科技部门里传开了。
    同时传开的，还有李振邦对待这个课题的做法。
    自然的，李振邦这样的做法，就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
    其中，就包括李振邦的顶头上司，也是科技部门的三把手。
    “朱海昌，你们李局长是不是不经审查，就把陈舟的课题立项给批了？”问这话的时候，宋尚毅的双眼紧盯着朱海昌。
    这位科技部门的三把手，期待得到自己满意的回答。
    更希望眼前这位李振邦手下的干将，能够主动甩出证据。
    不过，令宋尚毅没想到的是。
    朱海昌这个察言观色，一向是把好手的家伙，这次居然面不改色，不卑不亢了起来。
    朱海昌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实事求是的把李振邦所做的事，叙述了一遍。
    至于宋尚毅所希望的，他本来就没有，自然拿不出来。
    而且，就算是他真有，也不可能拿出来。
    倒不是他不想攀上宋尚毅这棵大树，只是，他总觉得李振邦背后的人，才更可靠一些。
    经过上次李振邦的一番教诲，朱海昌现在就觉得李振邦后面有人。
    特别是这次的事情，他就觉得是有人授意李振邦这么干的。
    他不觉得李振邦，会因为自己个人对陈舟的欣赏，而做出这件落人口实的事。
    宋尚毅不死心的又问了几句。
    但朱海昌始终秉承着实事求是的态度，不偏不倚，只说事实。
    宋尚毅没办法，只好让朱海昌先出去了。
    虽然没有拉拢到朱海昌，但是宋尚毅觉得，就凭这件事，也能去动一下李振邦了。
    想想先前李振邦卡课题立项卡的那么死，现在却敢这么干，宋尚毅就一肚子火。
    出了办公室的朱海昌则是长舒了一口气。
    实事求是，放弃自己最擅长的察言观色，果然还是难啊……
    不过最终的结果，却是让朱海昌感到惊喜的。
    他赌对了！
    陈舟并不知道因为他的课题申请，在科技部门里，闹出这么多的事。
    他只觉得，这次课题立项审批的速度，着实有点快就是了。
    不过，这只是课题立项申请通过审批的通知。
    具体的经费下来，还有一段时间。
    陈舟和杨依依在燕京待了有4天时间。
    陈舟把课题申请的事落实，杨依也把自己的事解决。
    然后陈舟和杨依依又约着彭佳他们，约着赵琦琦他们，小聚了一下。
    毕竟这次从燕京回去，他们就要收拾行囊，前往麻省理工学院，开启留学生涯了。
    到时候见面，就更困难了。
    只不过，陈舟没想到的是，彭佳他们要把杨院长也喊上。
    说是粒子加速器实验那个课题的课题组成员重聚。
    陈舟自然没有意见，只是他担心杨院长不会过来。
    毕竟，那个套路与反套路的事，陈舟还得找杨院长好好谈谈。
    且不说是不是等到未来回国，杨院长套路他一个物理课题，可是绝对的事实。
    这个，必须好好说道说道。
    结果就是，和陈舟想的一样，杨院长推脱有事，没来。
    陈舟略带遗憾的说：“看来，只能等下次回国，才能好好跟杨院长聚聚啦……”
    从燕京回家后，只待了一天。
    陈舟便和杨依依再度出发，前往沪上。
    他们计划从沪上，乘坐直达波士顿的航班。
    华国到波士顿的直飞航班，只有两个城市有。
    一个是陈舟上一次坐过的，从燕京出发的。
    另外一个，便是从沪上起飞的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地到波士顿的直飞航班，都是海航的。
    陈舟和杨依依，如同两年前携手前往燕京大学一样。
    这一次，两人将要携手前往麻省理工。

 第396章 填字游戏

    在沪市逗留了一晚，陈舟和杨依依便乘坐第二天的航班，启程了。
    陈舟他们乘坐的这趟航班，是12点35从沪市东浦国际机场起飞。
    因为时差的关系，会在当日下午1点45抵达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
    也就是说，陈舟和杨依依如果为了倒时差的话。
    飞机上的这14小时10分钟，最好就不要睡觉了。
    这对陈舟来说，其实还是挺难的。
    虽说上一次去麻省理工，他是全程精神百倍，一点困意都没的。
    但那是因为思考克拉梅尔猜想的问题，正思考的起劲。
    在从麻省理工回来的航班上，他不就睡了一路？
    所以，陈舟拿出草稿纸，在上面写着一些内容。
    他打算和杨依依玩一个游戏，用来打发这漫长的旅途时光。
    杨依依有些好奇的看着陈舟：“你在写什么？”
    陈舟停下笔，抬头笑着说道：“我在出填字游戏。”
    杨依依惊讶道：“你自己出的？”
    陈舟点点头：“是啊，之前看过一些，还记着，现在正好无聊，推出来，我们俩来玩。”
    说着，陈舟又拿出一张草稿纸递给杨依依，跟她说道：“你也来写一个，填字或者数独都可以，实在不行，出道物理题。”
    杨依依无奈的看了陈舟一眼，伸手接过草稿纸。
    人家坐长途航班，不都是依偎着看电影的吗？
    怎么到自己这里，就变成比赛做题目了？
    苦笑一声，杨依依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在草稿纸上，写了个填字游戏的表格。
    等到她写好，就看到陈舟早就拿着草稿纸，等在一边。
    陈舟把自己写的填字表格递给杨依依，又从杨依依手中把她写好的填字表格拿走。
    看了一眼杨依依所写的填字表格，陈舟称赞道：“可以啊，依依，看来你也喜欢玩填字游戏嘛。”
    杨依依挑了挑眉：“那么，是要比赛吗？”
    陈舟笑着点点头：“那当然！需不需要我让你1分钟啊？”
    杨依依看着陈舟得意的表情，顿时不屑道：“我需要你让吗？我怕你待会输太多，会难为情哦~”
    陈舟则说道：“那这样，我们先不忙答题，再出2份。采取bo3的模式，三局两胜。谁输了，就得满足对方一个愿望，怎么样？”
    杨依依立马说道：“没问题，我担心你愿望还不完哦？”
    陈舟微微一笑，转身去拿草稿纸了。
    到底是谁会愿望还不完，马上你就知道了！
    递给杨依依两张，自己留两张。
    陈舟和杨依依开始给对方出题。
    说起来，陈舟和杨依依这两个理科生，居然在飞机上玩起了填字游戏，还真是……
    偏偏两个人还都来了兴致。
    没多久，两人都给对方出好了题目。
    按照约定好的bo3模式，两人开始解答第一张填字表格。
    陈舟写着写着，就发现，杨依依出的这个填字游戏，还真挺难的。
    虽然大学这两年，自己没有学过语文了，也很少有时间玩填字游戏了。
    但自己的底子还是在的，水平可不差。
    能够让自己都觉得难，陈舟立马就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
    不过，陈舟也相信自己的水平，他出的填字表格，也不简单。
    最终的结果却是令陈舟失望，并且感到惊讶的。
    杨依依领先了他3个词。
    第一局，他输了。
    陈舟拿过杨依依完成的填字表格，仔细的检查了一下。
    全对！
    一个没错！
    陈舟不由得问道：“依依，你是不是以前做过这个表格？”
    但问出口后，陈舟就有些尴尬。
    这表格百分百是他自己出的，要说做过，那怕是不可能的……
    杨依依看到陈舟脸上的囧样，轻声笑道：“是啊，我在梦里做过哦~”
    顿了顿，她还不忘调侃道：“怎么样，开心，还要不要让我1分钟了？”
    陈舟看着杨依依，虽然很想反驳，但是确实是输了。
    要反驳的话，只能等赢下后面两局了。
    可自己这右眼皮咋老跳呢？
    杨依依一直在注意陈舟的表情，她微微一笑，又说道：“开心，要不这样，后面两局一起来，谁先完成，就是谁赢，怎么样？”
    陈舟想了想，这要是没到第三局，自己就被ko了，那多没意思？
    于是他立马说道：“没问题！”
    杨依依见此，忍不住笑了起来。
    后两局同时开始。
    陈舟抓起笔，就开始解答草稿纸上的填字游戏。
    而杨依依则是看了陈舟一眼，先想了一下，要让陈舟满足自己什么样的愿望。
    才拿起笔，开始解答。
    结果不言而喻，陈舟惨败呐。
    杨依依全部完成时，陈舟只完成了一个半。
    整整落后了半个填字游戏的表格！
    这还是陈舟第一次，毫无脾气的输掉比赛。
    他怎么也没想到，杨依依居然是个隐藏的填字高手。
    和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他居然都不知道！
    “那个，依依……”陈舟现在很后悔一开始自己的话，说得太满。
    看到陈舟支支吾吾的样子，杨依依轻哼了一声，笑着说道：“没想到？我可是从小就玩填字游戏了，还参加过很多比赛呢。”
    “悄悄告诉你，那些比赛，我都拿了金牌哦~”
    说着，杨依依冲陈舟眨了眨眼。
    陈舟心中那个悔啊，更深了……
    “我怎么都没听你提过？”陈舟出声问道。
    “你也没问过我啊。”杨依依回答道。
    “呃……好……”陈舟默默吞下自己造成的苦果。
    “嘿嘿，让我想想愿望哈……”杨依依开心的笑着。
    停顿了片刻，杨依依又喊道：“开心。”
    陈舟疑惑道：“嗯？”
    杨依依眯眼笑道：“填字游戏还玩吗？”
    陈舟立马摇头：“不玩了……”
    杨依依又问道：“那数独呢？”
    陈舟惊讶道：“数独你也会？”
    杨依依想了想，轻轻点头：“还好，嘻嘻~”
    陈舟：“……”
    过了一会，陈舟把草稿纸和笔都收好后。
    他拿出了平板，插上耳机。
    耳机和杨依依一人一只。
    平板放在中间，调出下载的电影。
    陈舟开始陪杨依依看电影了。
    反正填字游戏和数独游戏这玩意。
    陈舟是不打算再碰了……
    而杨依依看着陈舟做这些时的表情是满脸的问号的。
    难道只有输了的男孩，才会老老实实？

 第397章 还有新生舞会？

    在剩下的，并不算短的时间里。
    陈舟都很老实的，陪着杨依依在看电影了。
    至于游戏……
    什么游戏？
    先前玩过游戏吗？
    飞机上可以玩游戏的吗？
    陈舟选择性的进行了遗忘。
    不过，当催眠二重奏一起上演的时候，陈舟多少还是有点扛不住的。
    没办法，坐飞机加看电影，实在太助眠了。
    陈舟有时候也搞不明白，不管是坐车，还是坐飞机，亦或者看电影，不都是有声音的吗？
    尤其是飞机和车子，还都是挺吵的那种。
    为什么就能助眠呢？
    为什么就那么困呢？
    陈舟把平板递到杨依依手中，摘下耳机，起身去了厕所。
    先洗把脸，保持精力。
    要不试试思考数学问题？
    关于哥德巴赫猜想的弱猜想，自己不还有几个问题，没搞懂吗？
    虽然弱哥德巴赫猜想，在2013年就被巴黎高等师范学院的哈洛德研究员，彻底证明了。
    但自己不还有几个点，有一些疑惑吗？
    正好趁这个时间，仔细想一想？
    打定主意的陈舟，再次回到座位时。
    虽然耳朵里还戴着耳机，眼睛也还看着平板的屏幕，杨依依也还依偎在怀里。
    但在困意再次来袭时，陈舟就把自己的思绪放飞了。
    “弱哥德巴赫猜想说的是，任何一个大于7的奇数，都能被表示成三个奇质数的和……”
    “这里的一个质数可以被多次使用……”
    陈舟想着想着，眼神也变得飘忽起来。
    而依偎在陈舟怀里的杨依依，却并未发现此刻的陈舟，早已不知道走神走到哪去了。
    她看到电影里的爆笑情节时，一边忍着笑意，还一边看陈舟的反应。
    一开始，杨依依没觉得什么。
    只当是陈舟的笑点高。
    可经过三个爆笑情节之后，杨依依察觉出了不对劲。
    她用手捅了捅陈舟，发现陈舟正思考的入神，这居然都没反应。
    想了想，杨依依决定，先不打断陈舟的思考。
    等一会，再给陈舟好看。
    终于，在电影放映结束时，陈舟回国神来。
    他伸手正准备切换下一部电影时，杨依依的手也随之而来。
    毫无意外的，陈舟的胳膊遭了重。
    陈舟立马反应过来，连忙求饶：“对不起依依，我错了……”
    杨依依问道：“错在哪了？”
    陈舟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把自己刚才走神，去想哥德巴赫猜想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杨依依顿时不开心的嘟着嘴道：“你女朋友在你身边，你不想，你居然去向哥德巴赫……”
    “呃……”陈舟摸了摸杨依依的脑袋，柔声道，“好啦，我现在好好陪你看电影，再也不想什么哥德巴赫猜想了，好不好？”
    杨依依摇了摇头：“不看了，没意思了……”
    陈舟默默在心里轻叹了口气。
    毕竟是他说的看电影，可他却走神了，一点都没照顾到杨依依的情绪。
    陈舟估摸着，是看电影的时候，杨依依跟自己说了什么，结果自己啥反应没有。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好好哄哄了。
    陈舟开始软磨硬泡，试图哄好杨依依。
    最终，还是冰淇淋管用。
    在陈舟答应承包今年后续的冰淇淋后，杨依依才开心的笑道：“那我们来看电影，再给你个机会。”
    陈舟想着这个助眠利器，心里是想拒绝的，但身体还是答应了下来。
    只能尽力保证，自己不要睡着！
    不管怎么说，才刚哄好，不能又要哄？
    杨依依其实也没多生气，她知道陈舟看电影会走神。
    前几次在电影院里，陈舟就不知道走过多少次神。
    但能够，换来今年后续的冰淇淋，还是值得的呀。
    随着飞机在云层之上的飞行，陈舟和杨依依从太平洋西海岸线的华国，来到了太平洋东海岸线的米国。
    陈舟对米国这个国家，其实并不是很感冒。
    但是不得不说的是，米国这个国家，运气很好。
    别的不说，世界数学中心的转移，就可以说是米国的运气。
    当然，这里面，也需要实力的保障就是了。
    而运气只是实力的一种。
    下午2点左右，飞机准时降落在波士顿的洛根国际机场。
    陈舟已经是第三次，经过这个机场了。
    对于那座地标建筑，特别的中央控制塔台，他也是第三见到了。
    指着那座塔台，陈舟给杨依依介绍了起来。
    杨依依拿出手机，拍了个照片，然后发给了杨雪云，报平安。
    杨依依本以为自己母亲已经睡着了，毕竟现在的华国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却没想到，她刚把消息发过去，就收到了杨雪云回复的消息。
    杨依依默默抿了抿嘴唇，编辑消息，叮嘱杨雪云早点睡觉。
    陈舟自然注意到了杨依依的表情，他默默的把杨依依拉进怀里，让她依靠在自己身上。
    同时，陈舟也给陈建国和张红英报了个平安。
    和杨雪云一样，陈建国和张红英也是立马就回复了消息。
    陈舟大概能理解一点，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意思了。
    摆渡车过来后，陈舟和杨依依乘摆渡车到达航站楼。
    在办理完手续后，陈舟找了一圈，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牌子。
    按照孙院长事先的安排，这次来接陈舟和杨依依的，还是那两位陈舟熟悉的师兄。
    也就是先前陈舟来麻省理工参加学术会议时，来机场接他的哈佛师兄，刘茂声和曾子固。
    虽然他们是哈佛的学生，但毕竟哈佛和麻省理工是邻居。
    离的近，来接陈舟也正好。
    而且，陈舟和这两人也熟悉。
    一开始，孙院长是打算安排在麻省理工的学生，来接陈舟的。
    但陈舟想了想，你上次都没安排，这次不好？
    便选择了这两位相处的还不错的师兄。
    拉着行李，带着杨依依，陈舟来到了刘师兄和曾师兄这边。
    陈舟笑着说道：“又麻烦两位师兄了。”
    曾子固也笑着说道：“不麻烦，上次接你的牌子，正好这次还可以再用一次。”
    陈舟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刘茂声这时也说道：“这位就是你女朋友？和你合称咱们燕大的绝代双骄的那位？”
    陈舟笑着点点头，给两人介绍道：“这位是燕大物理系的杨依依，当然，也是我女朋友。”
    然后又跟杨依依介绍道：“这位是刘茂声师兄，这位是曾子固师兄，他们都是燕大数学系的学生，也都在哈佛留学。”
    杨依依礼貌的说道：“师兄好。”
    刘茂声和曾子固一同道：“学妹好。”
    互相打完招呼，刘茂声便带着陈舟他们去取车。
    在前往麻省理工的路上，刘茂声和曾子固开始给陈舟和杨依依普及麻省理工的校园知识。
    虽然他们不是麻省理工的学生，但是好邻居的好处就是，大家都很熟悉。
    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都是马萨诸塞州的查尔斯河畔的明珠。
    两个学校的紧邻，也促进了他们之间的交流和合作。
    或者说，麻省理工的学生，想要去哈佛蹭课，也不过是沿途多欣赏一下查尔斯河的风光罢了。
    只不过，刘茂声介绍的第一项校园知识，是即将要举办的新生舞会。
    对此，陈舟讶异道：“还有新生舞会？”
    一开始去燕大的时候，陈舟以为可以见识一下新生舞会的。
    没想到，燕大并没有。
    看来，这下子可以见识一下了。
    陈舟没注意到的是，一旁的杨依依，正奇怪的看着他。
    仿佛在说，你这个人，有点子怪哦？

 第398章 麻省理工学院

    “新生舞会那是必须有的，而且还会有许多凑热闹的老生……”
    “你是不知道，不像在国内，国外的学生，尤其钟爱party……”
    刘茂声滔滔不绝的给陈舟他们介绍着新生舞会的情况。
    陈舟也听得津津有味。
    他虽然不是很喜欢凑热闹，但是第一次参加新生舞会，多少还是有些好奇的。
    而杨依依的目光，则时不时的就飘到陈舟身上了。
    特别是陈舟那一脸期待的表情，令杨依依越发觉得，陈舟这人有点子怪哦。
    想了想，杨依依把话题引了回来：“刘师兄，那边的住宿条件怎么样？”
    刘茂声闻言，想了想，说道：“麻省理工的住宿条件还是不错的，我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外号叫‘大海绵’的sionshall？”
    陈舟和杨依依都摇了摇头。
    见此，刘茂声顿时兴奋的介绍道：“it的sionshall凭借外形而文明，就是长得像块‘大海绵’。”
    “但你可别因此小瞧这个宿舍楼哈，它最赞的地方就在于，宿舍的内部管理方式，简直令人羡慕的不要不要的。你们猜猜看他们是怎么管理的？”
    陈舟沉吟了一下，说道：“自己管自己？”
    杨依依也说道：“大概就是放养？”
    “no！”刘茂声摇了摇手指，“虽然你们说的很接近，但却不是精髓。他们的管理方式是，学生有权投票决定购买宿舍的公共设施！”
    陈舟微微一愣：“公共设施不应该是学校配置的吗？”
    杨依依同样疑惑的问道：“这样的话，学生们乱买东西，怎么办？”
    刘茂声耸了耸肩，解释道：“当然会有一定的限制，但限制很小就是了，只要你有合适的理由就行。但这怎么难得到麻省的学生呢？”
    陈舟问道：“所以，他们都买啥？”
    杨依依也好奇的看着刘茂声。
    刘茂声还没说话，曾子固已经抢先说道：“所以，他们不仅有了吊椅、游戏机、按摩椅，现在还直接弄了个室内波波池！就那种很多球的，你们知道吗？”
    陈舟和杨依依俱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怎么感觉是来度假来了？
    刘茂声这会接过话来：“所以，他们是怎么开心怎么买！”
    陈舟不由得问道：“那我们也会住在‘大海绵’里？”
    刘茂声摇摇头：“这我倒不是很清楚，一般来说，在开学前，你们就要申请好宿舍的。”
    陈舟和杨依依对视一眼，然后齐声说道：“我们都没收到通知说要申请啊？”
    刘茂声看了两人一眼，又和曾子固交换了个眼神：“你们俩的情况比较特殊，特别是陈舟，这可是大佬加盟啊，学校那边估计会有特殊的安排。”
    “嗯……”沉默了一下，刘茂声又说道，“你们俩来的也算早，离新生开学的时间，还有几天呢。所以就算没宿舍了，你们也能出去租个房子住。”
    陈舟立马觉得刘茂声的这个提议很不错，很对他的胃口。
    但是注意到旁边沉默着的杨依依时，陈舟又把话憋了回去。
    还是，顺其自然……
    停顿了片刻，陈舟又问道：“宿舍的条件听起来很不错，那宿舍是几人间？”
    曾子固回道：“一般都是公寓式的，四人间为主。也有两人间和单人间。按照我刚才说的，你们俩的情况，大概率会是单人间。而且，你们俩估计会在同一栋公寓楼里。”
    陈舟讶异道：“同一栋公寓楼？”
    刘茂声解释道：“这里的公寓都是混住的，除了有些宗教式的学校，会设有单独的男女公寓楼外，其他的基本上没有。”
    “原来是这样。”陈舟点点头。
    旋即他扭头看向杨依依，笑着说道：“那我们以后可以经常串门了。”
    杨依依促狭的笑了笑：“欢迎哦~”
    谈笑间，陈舟一行人已经抵到了麻省理工学院的校门外。
    看着眼前这个在大半年前就来过，还算熟悉的校门。
    陈舟颇有些感慨。
    上次还是访客，只带来了克拉梅尔定理，展示给大家。
    这次已是学生了，不知道会留下些什么……
    刘茂声把车停在了路边。
    下了车后，刘茂声和曾子固热情的帮陈舟杨依依他俩，把行李箱从车后面取出来。
    不过，在陈舟伸手准备接过行李箱时，却发现这两位师兄，貌似没有松手的打算。
    疑惑间，刘茂声咧嘴笑道：“那个，我和老曾带你们去办手续。虽说陈舟你上次来过，但你几乎都是待在酒店里的，对这估计也没多少印象。”
    “而我们虽然是隔壁校的，但好歹都是喝查尔斯河水的，对这比较熟。”
    陈舟对此自然没什么意见，有熟人带路，这是好事。
    正如刘茂声所说，上次来参加学术会议时，他确实没怎么逛过这里。
    除了对这大门有点印象外，里面的路，估计路认识自己，自己都不认识路。
    和杨依依对视一眼，陈舟笑着回道：“那就麻烦两位师兄了，回头我请你们吃饭。”
    刘茂声和曾子固同时笑道：“不麻烦，不过请吃饭，还是可以的。”
    说着，刘茂声和曾子固拉着行李箱，带着陈舟和杨依依，就朝行政楼走去。
    麻省理工学院，作为拥有一百多年历史的，世界着名私立研究型大学。
    在早期是倚靠米国国防科技的研发需要，而迅速崛起的。
    在上世纪战争期间，麻省理工学院的研究人员，对计算机、雷达，以及惯性导航系统等科技发展，作出了终于贡献。
    也因此，麻省理工的工程学和计算机科学，是最着名的。
    拥有麻省理工人工智能实验室、林肯实验室和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
    甚至可以直接说，麻省理工的工程学和计算机科学，就是世界第一。
    而且，在诸多工程领域，麻省理工也都可以在世界大学学术排名中，位列世界前五。
    麻省理工与斯坦福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一同被称为工程科技界的学术领袖。
    这也是陈舟选择麻省理工的原因之一。
    当然，麻省理工的数学和物理学，一点也不弱。
    虽然比不上普林斯顿这个国际数学中心。
    但是数学和物理学，这种偏理论的学科，依然是处于学科鄙视链顶端的。
    所以，在保证理论学科的同时。
    陈舟将有着最大限度开发应用学科的可能。

 第399章 热情的同学

    说起来，麻省理工学院当初也是差点就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在米国大萧条时期，麻省理工学院曾一度被认为会和查尔斯河畔的邻居，也就是哈佛大学，进行合并。
    但最后在学习学生的激烈抗议下，被迫取消了这一计划。
    走在这充满新古典主义建筑风格的校园里，陈舟这次才终于有了欣赏的兴趣。
    其实陈舟是不懂啥叫“新古典主义建筑风格”的。
    只是听着刘茂声的介绍，才知道是这么个风格。
    要是举例子的话，陈舟觉得沪上的外贸大楼就是这种风格的。
    不过，听刘茂声的介绍，相比于哈佛大学的校园。
    麻省理工的校园，更像是修道院。
    不管是学术风格，还是校园建筑的布局，都给人一种严谨的感觉。
    听着刘茂声和曾子固的介绍，陈舟很是纳闷的问道：“你们俩为啥对这这么熟？”
    刘茂声和曾子固对视一眼，两个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随后，刘茂声跟陈舟说道：“因为我们俩常来啊，都跟你说了，我们都是喝查尔斯河水的。”
    陈舟微微皱眉，还是有些不理解。
    这时杨依依突然出声说道：“你们俩的女朋友是麻省理工的？”
    刘茂声和曾子固俱是一愣，齐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杨依依看着两人的反应，就知道被自己说中了。
    她笑着说道：“谁没事会经常往隔壁学校跑啊？”
    陈舟这时也反应过来：“对啊，还是依依聪明！”
    杨依依看了陈舟一眼，又说了句：“所以，女孩的洞察力，可是非同一般的哦。”
    经过这个小插曲之后，没多久，陈舟他们便来到了报道的地方。
    刘茂声和曾子固在外面等着，陈舟和杨依依把一应材料带着，进去办理报道手续。
    按照入学材料上的指示，陈舟和杨依依很快找到了入学报到处。
    这里是统一入学登记地点，并没有按照学科不同，进行细分。
    毕竟，麻省理工的研究生，并不算多。
    杨依依在陈舟前面，先办理相关的入学手续。
    办理的人员，礼貌的冲杨依依笑了笑，便按程序查阅了杨依依带来的材料。
    在确认了材料无误后，办理人员礼貌的递给杨依依相关的物品。
    有学生证，有宿舍钥匙，有一些资料……
    然后，办理人员便表示手续完成了，杨依依可以自己前往宿舍，等待后续的课程了。
    杨依依也礼貌冲这位工作人员笑了笑，说了声“谢谢”，便挪了下身子，把位置让给了陈舟。
    办理人员一开始也是礼貌的冲陈舟笑了笑，表示需要查阅陈舟的材料。
    但当陈舟把材料递给他，他看了之后。
    这位办理人员的表情就不一样了。
    “你是陈舟？你真的是陈舟？那个去年在这里证明了克拉梅尔定理的华国学生？”
    面对这一连串的疑问，陈舟有些无奈的说道：“大概是……你正看着我的材料……”
    办理人员并未觉得有多尴尬，反而继续说道：“天啊，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在今天来报到。看来我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待会我得找哈尔斯好好吹嘘一下了。克拉梅尔定理和杰波夫定理的证明者，他的入学手续，居然是我办的，哈哈哈……”
    “说起来，当时你在现场证明克拉梅尔定理时，简直太令人震撼了……”
    陈舟的表情略有些古怪，他没想到办个入学手续，都能令眼前这人兴奋到自言自语。
    一旁的杨依依也是无奈的看着这位办理人员。
    谁能想到，异国他乡，刚到麻省理工，这办理着入学手续呢，都能引起关注。
    “喔，数学和物理学的双料研究生？”办理人员在还算仔细的审查了陈舟的资料后，赞叹道，“不愧是能干掉世界级数学难题的人，果然厉害！”
    因为陈舟是数学和物理学的双料硕博研究生，所以手续要比杨依依的繁琐一些。
    也因此，两人就多听了几句，这位办理人员的兴奋言语。
    在办完手续之后，办理人员热情的把东西，一一递给陈舟。
    并且热情的告诉他，每一样东西的作用。
    最后在热情的告诉陈舟宿舍位置后，还询问了一句：“需要我带你去宿舍吗？”
    陈舟接过东西，面对这热情的有点过头的办理人员，笑着表示：“谢谢你，不用了，有人会带我去的。”
    说完，陈舟就拉着杨依依离开了。
    两人的身后，再次传来那位办理人员的声音：“回头有什么需要，你都可以找我，我叫波尔·克莱顿，是……”
    后面的声音陈舟没听清，他只觉得这人真的是有点热情的过头了。
    这位波尔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拉着女朋友，一起跑步去看陈舟，要见证历史的学生。
    走出行政楼后，陈舟看向身旁的杨依依，轻声问道：“你的宿舍在哪？”
    杨依依把钥匙拿出来看了一眼，笑着说道：“你希望我在哪？”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意识到了什么。
    他惊喜的问道：“在同一栋宿舍楼？”
    杨依依轻轻点头：“应该是对门。”
    说着杨依依把钥匙递给陈舟。
    陈舟接过来看了一眼，还真是，对门！
    这下子，以后还这能经常串门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宿舍是几人间？
    陈舟想着想着，就和杨依依走到了刘茂声和曾子固的跟前。
    办理入选手续的这段时间，两人身旁已经各多了一位女孩。
    两个女孩都是典型的欧美女性，肤色白皙。
    只不过，按照陈舟的审美来说，不能称之为漂亮就是了。
    至少在杨依依面前，陈舟觉得，完全没得比。
    刘茂声停下和自己女友的调情，转而看着陈舟问道：“手续办好了？”
    陈舟点点头：“都办好了。”
    刘茂声说道：“那行，那我们送你们去宿舍，你们宿舍是在？”
    陈舟看了一眼钥匙上的字，又看了看领导的新生手册，轻声说道：“edrtonhoe。”
    刘茂声又看向杨依依：“学妹，你的呢？”
    杨依依看了看陈舟：“和他一样。”

 第400章 你们导师是谁？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你们俩住在一起咯……”
    刘茂声促狭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小学妹。
    曾子固以及那两位欧美师姐，也是一副理解的表情。
    杨依依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俏脸瞬间变得通红。
    她赶忙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陈舟只是在一个公寓楼里。”
    听到杨依依的解释，刘茂声和曾子固几人，都露出一副我理解的表情。
    但很显然的是，他们并没有真正理解杨依依的意思。
    陈舟见状，赶忙转移话题：“对了，刘师兄，曾师兄，你们对麻省理工的教授熟悉吗？”
    刘茂声回道：“不是太熟，但还是蹭过几节课的。”
    “唔~”陈舟应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们打算明天就去找导师。”
    刘茂声问道：“你是担心找不到导师在哪吗？”
    陈舟点点头：“就像你说的，虽然来过一次，但确实不怎么认路。除了上次开报告会的礼堂……”
    刘茂声说道：“这个，明天去找导师的时候，问问路呗。”
    陈舟“嗯”了一声。
    一旁的曾子固则说道：“陈舟，这你别担心，没看我们又给你们找来两位领路人吗？”
    曾子固说着，笑着指了指站在身旁的那两位欧美师姐。
    刘茂声也反应过来，立马说道：“是啊，还有她们俩呢。明天让你们嫂子带你去！”
    “那就多谢师兄了，也多谢两位师姐。”陈舟笑着冲两位师姐点点头。
    杨依依也是连忙说道：“谢谢两位师姐，谢谢两位师兄。我们只顾着说话，刘师兄，曾师兄，你们还没介绍呢。”
    “对，把这茬忘了。”刘茂声说了一声，旋即指着自己的女朋友介绍道，“她叫茱莉亚，是社会学专业的学生。”
    曾子固同样介绍自己的女朋友道：“她叫玛丽，也是社会学专业的学生。”
    但话音未落，茱莉亚和玛丽同时说道：“嘿，刘（曾），你还没介绍我的中文名字呢。”
    听到这话，刘茂声和曾子固同时面露难色。
    两人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准备找理由糊弄过去。
    不过，两人之间的小表情，被陈舟瞬间捕捉了。
    陈舟好奇的问道：“茱莉亚师姐，玛丽师姐，你们的中文名字叫什么？”
    陈舟是直接问的两位女生。
    虽然这可能有些不礼貌。
    但显然，茱莉亚和玛丽并未在意这些。
    茱莉亚兴奋的说道：“我的中文名字叫小红，和你一样，是两个字的名字哦~”
    玛丽同样显得很兴奋：“茱莉亚叫小红，我叫二胖。怎么样？是不是很棒？这可是刘和曾给我们起的名字！”
    玛丽说到这，还微微有些崇拜的看着曾子固。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而且他们说，这个名字在华国，代表着很美好的寓意，也代表了他对我的爱~”
    听到两人的话，陈舟微微一愣。
    但仅楞了一秒，就立马正色道：“是的，两位师姐，这都是具有美好寓意的名字，在华国，有很多人叫这个名字的……”
    杨依依也忍着笑意说道：“是的哦，在华国，红红火火，心宽体胖，都是很好的寓意。可以看的出来，你们和师兄的感情，很好哦~”
    陈舟和杨依依说完，两人互相看了看。
    都从对方眼底里，看到了一丝促狭的意味。
    而一旁的刘茂声和曾子固，早已尴尬的不行了。
    但好在陈舟和杨依依没有拆台，他们好不容易树立起了的光辉伟岸的形象，还能得以保持下去。
    只是，被陈舟和杨依依知道了这回事，他们俩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但现实却是，刘茂声用笑声掩饰着自己的心虚，努力夸赞道：“小红小红，红红火火，确实很好？”
    曾子固也一样：“哈哈哈，还是小学妹会说话，心宽体胖，我家小二胖，以后肯定有福……”
    茱莉亚和玛丽显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两个人听到陈舟和杨依依的赞美，心里十分高兴。
    再加上刘茂声和曾子固两人厚着脸皮所说的话，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就连挽着刘茂声和曾子固的手，也不自觉的更紧了。
    见此，陈舟和杨依依真的快憋不住笑出来了。
    这下，轮到刘茂声赶紧转移话题了。
    “对了，你们俩的导师都是谁啊？”
    听到这个问题，曾子固茱莉亚玛丽，都是露出好奇的神色。
    对于陈舟这位在麻省理工留下传奇故事的人，他们都很好奇，他的导师会是谁。
    同样，对于杨依依这样一位，在燕大可以跟上陈舟步伐的小学妹。
    他们也好奇，杨依依会选择怎样的导师。
    对于这个问题，陈舟和杨依依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在他们入学之前，在家里充实自己的时候，两个人就商量着，确定好了自己的研究生导师。
    杨依依悄悄递给陈舟一个眼神，表示让她先说。
    毕竟有两位导师的人，是应该要最后才说出来，好惊呆他们的。
    陈舟悄悄递还给杨依依一个眼神，表示自己收到。
    杨依依便说道：“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雷纳·韦斯的名字？”
    杨依依一说完，刘茂声几人同时愣住了。
    刘茂声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雷纳·韦斯？”
    杨依依笑着解释道：“对啊，一位理论物理学家，主要研究的是引力波的，你们认识吗？”
    “卧槽！你的导师居然是这位大佬！”
    得到杨依依肯定的回复后，刘茂声和曾子固俱是惊呼道。
    茱莉亚和玛丽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之前，她们只知道陈舟是位数学天才。
    可没想到，眼前这位女孩，好像也不差啊？
    虽然刘茂声和曾子固也和她们说过，杨依依是和陈舟一起，在燕大被称为绝代双骄的。
    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光从杨依依能够成为雷纳·韦斯的研究生，就足以证明眼前女孩的实力了。
    那可是韦斯教授啊！
    即使是社会学专业的他们，也不止一次听过韦斯教授的大名了。
    尤其是近年来，韦斯教授的名字，更是多次在这座诞生了无数大佬的校园里，被学生们提及。
    “这可是为准诺奖级大佬啊！！！”刘茂声再次惊叹了一句。
    曾子固同时补充道：“不应该说是准诺奖级，在ligo直接观测到引力波后，这个诺奖就没跑了！”
    顿了顿，曾子固的表情略带羡慕的说道：“小学妹，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这可是诺奖级的导师啊！！！”
    杨依依笑了笑：“一开始我也挺惊讶的，没想到自己能够成为韦斯教授的研究生。可能是运气好……”
    刘茂声几人互相看了看，好，运气好……
    要真是运气好，那这准诺奖大佬，咋就没跟自己交好运呢？

 第401章 都是大佬

    雷纳·韦斯这个名字，可能先前没有人知道。
    但是近年来，随着ligo首次直接观测到引力波，这个名字一瞬间变得众所周知了。
    尤其是在理论物理学界。
    先前的雷纳·韦斯，在众人的眼中，只是一位负责的物理学教授。
    甚至同样来着麻省理工的ligo物理学家，还曾经说过，雷纳·韦斯能获得终身教授职位，可能全凭他的教学工作。
    可这，如果放到现在，则肯定没戏。
    因为雷纳·韦斯很少发表文章，也没有怎么操心自己的事业。
    他只专注于ligo的研究。
    而这份专注的时间，是40余年。
    可以说，这也是一位专注的，大器晚成的人。
    但最终的结果，也没有辜负这位专注的人。
    2015年9月，1000名利用激光干涉引力波天文台，也就是ligo，开展研究的物理学家们。
    在两个巨大黑洞，位于距地球10亿光年的地方，相互围绕着旋转时，探测到其辐射出的脉冲波。
    为天文探索开创了一个新方法。
    而这种方法，便来自雷纳·韦斯。
    而这种方法，最初在1966年，便被雷纳·韦斯设想出来了。
    不得不说，即使再天才的想法，没有始终如一的坚持。
    也很有可能，被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唉，羡慕你的这种运气好，好？”刘茂声有着许多感慨。
    杨依依轻笑着说道：“其实，我选择韦斯教授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负责的教学工作……”
    听到这种话，刘茂声和曾子固无奈的互相看了看。
    两人同时表示：“行行，我们都懂……”
    顿了顿，刘茂声又看向陈舟：“那你呢，燕大的另一位绝代双骄？”
    “我嘛……”陈舟想了想，说道，“也差不多……”
    曾子固疑惑道：“你们俩一个导师？”
    “那倒不是。”陈舟摇摇头，轻笑着说道，“我的意思是，导师的级别差不多，毕竟我可有两个导师……”
    刘茂声：“……”
    曾子固：“……”
    杨依依斜瞥了一眼陈舟。
    茱莉亚和玛丽则是直接问道：“那你的导师们是？”
    陈舟说道：“是阿廷教授和弗里德曼教授。”
    茱莉亚和玛丽听到这两个名字，顿时惊呼道：“是他们！”
    这反应，可别听到杨依依说出自己导师是谁时，还要惊讶。
    而刘茂声和曾子固虽然知道这两人不简单，但还是有些困惑。
    毕竟，光说一个名字的话，麻省理工同名的教授也不少。
    而且，也都不差……
    于是，刘茂声问道：“阿廷教授和弗里德曼教授是？”
    陈舟解释道：“迈克尔·阿廷教授和杰尔姆·弗里德曼教授呀。”
    陈舟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听在刘茂声和曾子固的耳中，却无异于炸雷一般。
    直接把两人惊的一愣一愣的。
    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茱莉亚和玛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了。
    一位是拿了数学界三大奖之一，沃尔夫数学奖的大佬。
    一位是拿了物理学界最高奖，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大佬。
    就算在麻省理工学院，这也算是排的上号的了。
    反正，都是大佬。
    惹不起，惹不起……
    “牛逼！”刘茂声张了张嘴，最后只吐出这么两个字。
    曾子固也差不多：“牛逼！果然大佬的导师，必须也都是大佬……”
    陈舟笑了笑：“你们都认识？”
    “呃……我认识大佬，大佬不认识我……”刘茂声的声音，尽然有些委屈。
    曾子固则幽幽说道：“谁问他们导师是谁的？这是想干嘛？”
    听到这话，陈舟和杨依依相视一笑。
    其实，在家准备期间，陈舟是想要杨依依和自己选择同一位物理学教授的。
    但是杨依依有着自己的想法。
    而且，相对来说，韦斯教授的教职工作，也确实更为认真一些。
    总的来说，这都是小事情。
    对于这个级别的教授，有着很多东西，值得陈舟和杨依依去学习。
    而知识，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话题结束，刘茂声和曾子固显然没有一开始的兴奋劲了。
    虽然两人也早已对陈舟的导师，做过一些猜测。
    可当真的听到之后，却还是感觉到了差距。
    毕竟，相比之下，自己的导师，好像真的弱了一点……
    就这样沉默着，几人来到了公寓楼。
    麻省理工学院为研究生提供的校园住房，一共有五个。
    分别是ashdownhoe、edrtonhoe、sidney-pacific、tanghall和warehoe。
    但这里面，只有edrtonhoe是有单人房间的。
    其它的几个公寓楼，最少也是两人间。
    所以，对于麻省理工的这个安排，陈舟还是很满意的。
    尤其是，他和杨依依还在同一栋公寓楼，简直太美好了。
    倒不是陈舟不喜欢热闹。
    就像在燕大，和赵琦琦他们住着四人间。
    陈舟也是很喜欢那种氛围的。
    没事，还能和赵琦琦他们聊聊天，打打屁。
    偶尔，还能装装逼。
    不对，还能帮他们指导一下数学问题，友好督促一下同学的学习。
    但在异国他乡，陈舟还是喜欢清静一点。
    毕竟，你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舍友。
    尤其是国外学生特别钟爱举办party。
    万一自己在房间研究数学问题时，房间外面在办party怎么办？
    自己是礼貌去参加一下呢，还是戴上耳机，隔绝影响？
    所以说，单人间最好。
    一路走来，陈舟也对麻省理工的校园，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
    所谓的建筑风格，也不再局限于新古典主义了。
    据茱莉亚和玛丽，这两位学姐的介绍。
    麻省理工的校园里，从新古典主义到现代主义，再到野兽主义和解构主义。
    各个流派风格的建筑，这里都有。
    在麻省理工校园的各种标志性建筑中，也有不少顶级建筑师所设计的建筑。
    比如阿尔瓦·阿尔托、弗兰克·盖里、斯蒂文·霍尔，等等等等。
    当然，许多建筑不仅仅有外在的特色。
    在内观上，也很引入注目，拥有着最先进的设施，去支持着学院在多个学科上的持续研究工作。
    就像风洞、直线加速器、机器人测试实验室，以及即将修建的，那占地20万平方英尺的纳米技术和高级成像中心。
    至于眼前的这栋edrtonhoe公寓楼，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至少在陈舟眼里是这样。
    外墙都是红砖样式，看起来，似乎有点“旧”？
    而且，这栋公寓楼，算是在麻省理工的中间位置。
    西北、东北、东南，都是街道。
    邻近的是学院的等离子体科学与聚变研究中心。
    这倒是省去了以后去实验室的时间？
    陈舟只想到了这一点。
    除此之外，就是edrtonhoe有一个大院子。
    立马有三棵树和两颗草坪。
    反正外观，给陈舟的感觉，也就是这样了。
    回头看着刘茂声等人，陈舟笑着邀请到：“走，师兄师姐们，去坐坐。”

 第402章 他们都是河景公寓？

    edrtonhoe的房间，或者说麻省理工所有公寓楼的房间。
    都是挺不错的。
    有客厅，有卧室，有厨房，一应俱全。
    只不过，房间是挺齐全的。
    但是家具，则没有……
    对此，陈舟很是纳闷：“这怎么啥也没有？”
    对于这个问题，刘茂声和曾子固就回答不上来了。
    两个人看了看自己的女朋友。
    茱莉亚笑着说道：“虽然edrtonhoe是离学校最近的公寓楼，且各项设施齐备，但是需要自己购置家具。”
    玛丽则说道：“你们可以去问问周围房间的同学，有新生入住，就有许多老生需要搬出的。他们那里有家具，会转让。”
    “或者可以关注一下edrton的ailglist，在那上面有转让的家具。很方便的，而且价格很便宜。”
    “哦哦，好的，谢谢师姐。”陈舟颇有些无奈。
    敢情这刚来，就得置办新家……
    而且自己和依依两个人，住了两个房间，这还得买两套家具。
    早知道这样的话……
    陈舟不由得看向一旁的杨依依，杨依依也正看着他。
    两个人此时倒是想到一块去了。
    早知道这么麻烦的话，选个双人宿舍？
    在几人忙着收拾的时候。
    见来了新同学，也有其它房间的同学，有两人也热情的过来帮忙。
    当看到新住进来的新生是陈舟时，这两位同学有一瞬间的愣神。
    旋即，两人变得更为热情了。
    现在不正是拉近关系的好时机吗？
    看着两人脸上的表情，陈舟立马想到了那个为他办理入学手续的波尔。
    陈舟不禁想到，难道自己在麻省理工这么出名吗？
    但很快，他就从这两位热情的同学口中，得知了答案。
    对于在麻省理工创造了历史的陈舟，对于见证了历史的他们。
    陈舟简直就像数学之神一样。
    他的身上总是有一些传奇色彩的。
    而麻省理工的学生们，最喜欢强者！
    对此，陈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克拉梅尔定理，也不是多难的数学猜想嘛。
    数学题这种东西，花时间，总能做出来的。
    送走了这两位热情的同学。
    宿舍里，又只剩下陈舟、杨依依和刘茂声等人了。
    陈舟想到刚才两位同学的话，不禁问道：“其它的公寓都是靠近查尔斯河的河景公寓？”
    刘茂声和曾子固都看了看自己的女朋友：“好像不全是？但好像确实被称为河景公寓？”
    茱莉亚微笑着说道：“大部分公寓楼都是在查尔斯河畔建造的，所以也被称之为河景公寓。”
    玛丽也说道：“就拿tanghall，因为名字的原因，大部分华国留学生，会选择这个公寓楼。它就是建在查尔斯河畔的。”
    听到两人的话，刘茂声笑着接话道：“陈舟，回头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也别灰心啊，虽然他们是河景公寓，但是你有大草坪，外加三棵树呀！”
    “好……”陈舟其实也不是太在意。
    对他而言，能够欣赏查尔斯河景的时间，并不多。
    只不过，当别人都是河景房的时候，他只能看着院子里的草坪和树。
    再加上，这栋公寓楼的房间，居然还要买家具！
    这多少，还是令陈舟有点失落的，也有点心疼。
    看到陈舟确实只是随口问一下，并没有多少羡慕的神色。
    刘茂声不禁在心中轻叹口气，还以为能让他也难受难受呢……
    就在刘茂声打算再多说两句，并且问问陈舟，要不去看看查尔斯河时。
    茱莉亚却再次说道：“不过，tanghall是在学校最西端的公寓楼，离主教学楼很远，步行需要十几分钟的路程，并不是很好。”
    “而且，tanghall这栋公寓楼，是没有空调的。虽然能吹到查尔斯河的风，但到了夏季，还是会很热。”
    听到茱莉亚的神助攻，刘茂声曾子固和陈舟的表情，截然相反。
    刘茂声和曾子固对视了一眼，好家伙，这估计一点点的失落，都不会有了。
    而陈舟也确实没有刚才那冒出来的失落感了。
    虽然他们是河景房，但是自己有空调啊！
    这到了夏天，没空调，怎么过？
    至于买家具嘛，又不用买新家具，买二手家具就很ok了。
    相比之下，也花不了多少钱。
    反正自己现在有钱，好歹也是个百万富翁呀！
    陈舟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他转头看向杨依依：“依依，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杨依依轻轻点了点头：“好了，我们出去买些日常用品。”
    “嗯。”陈舟应了一声，跟刘茂声等人说道，“师兄师姐们，我和依依先前买些东西，晚上吃饭地点你们定，我请你们吃个饭哈。”
    刘茂声闻言，笑了笑：“那可不行，你和小学妹今天刚到，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们为你们接风洗尘呀？”
    “要不然，孙院长知道了，不得把我们骂一顿啊？所以，今晚我和老曾请客，你们先去买东西，回头我把位置发给你。”
    陈舟笑着说道：“那好，那就多谢两位师兄了。回头，我再请你们。”
    离开公寓楼之后，陈舟和杨依依便和刘茂声等人分开了。
    两个人按照新生手册上的地图，开始寻找购物场所。
    虽然刘茂声他们也告诉了他俩几个购物地点。
    但是对于初来乍到的陈舟两人来说，自己多逛逛，总是好的。
    而且，这份新生手册还算挺友好的，里面关于衣食住行的各种介绍，都挺齐全的。
    陈舟和杨依依选择了离麻省理工最近的购物商场cabridsidegalleria。
    两个人先找到了绿线t的车站，然后乘坐t到绿线的终点站lechre。
    这里离galleria商场就只有几分钟的路程了。
    说起来，波士顿本身就是“购物天堂”，从新潮名牌，到古董旧货，从着名商厦，到低价商品，很丰富，种类繁多。
    不过，陈舟和杨依依只是买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并不需要跑到波士顿去。
    临近下午6点，陈舟和杨依依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回到了宿舍。
    第二次再看到房间时，陈舟就觉得，没有家具也挺好的。
    慢慢添置就行。
    现在的空间，还显得大了很多。
    把东西放下，陈舟便和杨依依一起，按照刘茂声发来的位置，出发了。

 第403章 先找导师报个到

    经过了一晚上不适应后。
    第二天的陈舟，依旧按照旧有计划起床。
    随后，便是和杨依依去晨跑。
    诚如系统所言，良好的生活习惯，必将受益终生。
    昨晚吃饭时，陈舟也得知了两位师姐是住在newashdown的。
    为什么要加个new呢？
    因为这是麻省理工最新的公寓楼，2008年才开始住人。
    里面设施，诸如健身房、洗衣房、自习室、乒乓球室、酒等，也是应有尽有。
    至于为什么会聊到这个呢？
    也是因为，这个公寓楼平时的活动比较多。
    经常开party。
    还有每月的brunch，也就是早午餐。
    以及每周四晚上的ffeehour。
    除了tanghall，这里的华国人也不少。
    是最受欢迎的公寓楼之一。
    而两位师姐，便热情的邀请陈舟和杨依依参加下周，也就是9月15日的ffeehour。
    对此，陈舟和杨依依自然没有拒绝。
    必要的集体活动，可以令他们更快的适应这里的生活。
    而且，刘茂声和曾子固到时候也会来凑热闹。
    一开始陈舟还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哈佛的学生，老往这里跑。
    后来，他终于明白了。
    茱莉亚和玛丽，就是他们俩在ffeehour上认识的。
    在这种闲聊时间，他们俩充分发挥了忽悠的本领。
    拿下了这两位对华国文化有很大兴趣的欧美妹子。
    陈舟默默的给两人竖起了大拇指。
    这一比较，赵琦琦他们简直太渣了。
    看看人家，投其所好，用对方的兴趣，展示自身的魅力。
    这不就成了吗？
    可真是白瞎了自己教他们的语文、数学、物理等等的方法。
    陈舟和杨依依在晨跑结束，便去吃早餐了。
    唯一令陈舟不太喜欢的就是，不管是买东西，还是吃饭。
    这里都有一个税费。
    价格虽然不高，但经不住长年累月的给呀！
    所以，陈舟和杨依依便商量着，怎么拿奖学金了。
    虽然麻省理工在联合培养计划中，已经许诺了陈舟的奖学金事宜。
    但是陈舟肯定不会嫌奖学金多呀……
    吃完早餐，回到宿舍整理了一下。
    陈舟和杨依依便准备先去找自己的导师报个到。
    按照计划，陈舟打算先去阿廷教授那里。
    说起来，这位迈克尔·阿廷教授可是真正出身于数学世家的。
    虽然数学史上，父子都是数学家的情况，时有发生。
    但都成为着名数学家的，却屈指可数。
    能够算得上了，大概就是法国的嘉当父子，以及陈舟的导师和他的父亲了。
    相信学过抽象代数的同学，肯定对阿廷这个名字不陌生。
    其中的阿廷环和伽罗瓦定理的经典证明，都出自埃米尔·阿廷之手。
    也就是陈舟的导师，迈克尔·阿廷的父亲。
    在抽象代数里，除了创始人诺特外，贡献最大的便是埃米尔·阿廷了。
    陈舟对于埃米尔·阿廷的认知，也是从抽象代数和交换代数中，那多次出现的名字开始的。
    此外，如果说诺特的贡献主要在于开辟了环论，以及证明了一系列深刻的基础定理。
    那埃米尔·阿廷则是在群、环、域三开花。
    在这三个领域，都做出了开拓性的贡献。
    群论里的辫子理论，环论里的阿廷环，域论里的实域理论，以及希尔伯特23问中的第17问。
    说到希尔伯特23问，埃米尔·阿廷在35岁时，就一个人干掉了两个大问题。
    当然，埃米尔·阿廷的数学成就远不止于此。
    他对数学结构的创见，直接影响了法国布尔巴基学派的风格。
    可以说是布尔巴基学派的先驱。
    只不过，令人惋惜的是，战争改变了他习惯的生活。
    也是那场导致世界数学中心变迁的战争。
    埃米尔·阿廷是经历过世界数学中心变迁的人。
    也是体会过哥廷根学派强大的人。
    当初，这位数学大师，还因为哥廷根的数学家实在太强，而且职位已满。
    而无法在这里找到教职。
    而有着同样遭遇的，还有冯·诺依曼这位现代计算机之父、博弈论之父，参与过曼哈顿计划的人。
    这些都足以说明，当年的哥廷根学派，究竟有多牛。
    虽然后来埃米尔·阿廷回到德国，试图重振德国数学往日的辉煌。
    但也许令埃米尔·阿廷失望的是，德国数学时至今日，仍没有触及它曾经所达到的辉煌。
    而陈舟的导师，正是这位牛人的儿子。
    他是代数几何的大师。
    他曾经去法国，加入到布尔巴基学派的讨论中。
    这使得他对法国学派，对于代数几何的皇帝，格罗腾迪克的工作，有着深入的了解。
    也是从格罗腾迪克所开创的os理论和平展上同调理论开始，迈克尔·阿廷步入了对数学的研究。
    到概型范畴中的可表示函子上，他得到了着名的阿廷逼近定理。
    这项工作同时引发了一个代数空间和代数堆的想法，并在模理论中证明出非常深远的影响力。
    所以说，对于这样一位父亲是大数学家，自己也是大数学家的导师，深刻影响了世界数学史的人。
    陈舟是充满敬意的。
    而且对于陈舟来说，代数几何是研究解析数论的重要工具。
    虽然他一直注重在数学各个领域的积累，但是有这样一位大佬教自己，那毕竟还是不一样的。
    何况，陈舟也希望通过代数几何，进一步完善自己的想法，完善分布解构法这个工具。
    按照新生手册上的地图，再加上遇到的同学们的热情指路。
    陈舟很快找到了阿廷教授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位已经80多岁，头发灰白的老人正在伏案看着资料。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舟所找的阿廷教授。
    说起来，阿廷教授本意是不打算再带研究生的了。
    但是，当他收到陈舟的邮件，以及麻省理工校方的建议后。
    他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
    一如现在，他很感兴趣的看着眼前的陈舟。
    “欢迎你来到麻省理工学院！”
    陈舟礼貌的回道：“谢谢，阿廷教授！”
    阿廷露出了一丝笑容。
    但随即，他便直接问道：“你对从几何角度研究非交换环怎么看？”

 第404章 最贪的选择

    陈舟明显愣了一下。
    这是一上来，就考自己吗？
    从几何角度研究非交换环？
    真要说起来，对于非交换环，陈舟还是有些看法的。
    非交换环的一个最常见的例子，或许就是矩阵了。
    利用矩阵可以得到一批非交换环的反例。
    就好像，若s是包含在环r内的相应维数为无穷的域。
    那么a=re_11+re_12+se_22，是左noether与左art的。
    但不是右noerther与右art，这说明了链条件在非交换环中有左与右的差别。
    在除环上的所有矩阵的有限直积，构成了所谓的半单环类。
    这就是通常所说的wedderburn-art定理。
    这也是非交换环中第一个精彩的结构定理。
    更加有趣的是，它通过矩阵的对称结构，自然说明了左半单环等价于右半单环。
    在交换环中，最常见的两个根分别是jabn根与幂零根。
    前者简称为大根，它是所有极大理想的交。
    后者简称为素根或小根，它是所有素理想的交。
    而在非交换的情形中，一个根就可能分化为三个根，满足某类条件左、右理想以及理想的交。
    事实上，非交换环r，所有极大左理想的交，恰恰就是所有极大右理想的交。
    并且它们良好的继承了相应的可逆性质。
    因此就称其为非交换环的jabn根，也记作rad(r)。
    尽管非交换环中有左与右的区别，但也不乏此类殊途同归的有趣现象。
    而在交换代数中，由于局部化技术的广泛使用，局部环成为了一个研究的焦点。
    但非交换环的局部环技术，似乎受到了限制。
    反倒是特别在乎半局部环。
    值得注意的是，非交换环中对半局部环的定义，并非是指它只有有限个极大左理想。
    而是定义为rrad(r)是半单环或者是art环。
    事实上，半局部环r的各（双边）理想均包含rad(r)，可以化归为art环rrad(r)中的极大理想，因此至多只有有限多个。
    但对于左理想的情形，就必须补充条件“rrad(r)可交换”。
    否则可以考虑域上的矩阵代数，它是半局部的，却可能有无穷多个极大左理想。
    至于从几何角度研究非交换环，也就是所谓的从局部方面，研究交换代数的方法。
    主要讨论代数簇中的奇异点，以及代数簇在奇异点周围的性质。
    但这主要针对的是交换环，而不是非交换环……
    陈舟的脑海里飞速的闪过关于非交换环的内容。
    可是，自己这只是半吊子的理解，并没有深入研究过。
    面对第一次见面的导师，还是这样的一位大佬。
    自己还能怎么看？
    与其班门弄斧，说着一些浅显的理解。
    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说，自己没啥看法。
    在这样的数学大佬面前，不懂装懂，或者故意卖弄。
    才是真正愚蠢的事情。
    阿廷教授见陈舟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便又笑着问了一句：“怎么了？有什么想法，可以尽管说出来。”
    陈舟看了阿廷教授一眼，最终老实说道：“教授，对于从几何角度研究非交换环，我没有什么看法。”
    听到陈舟的话，阿廷教授愣了一下，但也随即释然。
    反而陈舟这种不信口开河的做法，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轻声笑了笑，阿廷教授说道：“也对，你主要在研究解析数论。或许我应该问你，对于数论研究的看法？”
    陈舟闻言，也是笑了笑。
    看来阿廷教授，还是蛮好沟通的嘛。
    阿廷教授看了看陈舟，又说道：“刚才那个问题，就是我当前的研究内容。”
    “你也知道，我主要的研究领域，是在代数几何。对于数论的话，或许我的父亲更有研究……”
    阿廷教授说到这的时候，眼神中明显多了一丝回忆的味道。
    他也没避讳这些，而是笑着说道：“年龄大了，总是忍不住怀念过去。”
    陈舟善意的笑了笑，表示理解。
    随即阿廷教授继续说道：“所以，你入学之后，可以加入和我一起研究代数几何，也可以自己钻研数论的问题。”
    “对此，我是不设限制的。当然，作为你的导师，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尽管来找我。我会尽力为你解答。”
    对于阿廷教授的话，陈舟还是有一些预料的。
    毕竟，以他现在在解析数论领域，所作出的成绩，没有哪位导师可以忽视。
    更不要说，强迫着他改变研究方向了。
    人的时间是有限的，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充分发挥有限的精力，才是最重要的。
    对此，陈舟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他回道：“阿廷教授，感谢您的理解，以及坦诚。”
    阿廷教授：“所以，你打算？”
    陈舟：“我想跟着您一边学习代数几何的内容，另一边，也不丢掉解析数论的研究。”
    陈舟选择了最贪的选择。
    也就是两手抓，两手都要要。
    阿廷教授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
    他明白了陈舟的意思。
    而且他也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错。
    至少，陈舟知道自己要什么，有他自己的计划。
    这比那些以往他带过的博士生要好的多。
    他们只知道完成自己布置的任务。
    于是，阿廷说道：“时间上，我就不对你做限制了。我相信作为一位出色的年轻数学家，你可以安排好自己的时间。”
    “但是，你得先回去好好思考一下，如何从几何角度研究非交换环。”
    顿了顿，阿廷又笑着补充道：“另外，你的毕业论文，应该也不用我操心？”
    陈舟闻言，顿时笑道：“教授，您放心。”
    从阿廷教授的办公室离开时，陈舟是带着一沓厚厚的打印纸离开的。
    所打印的内容，也全是关于阿廷教授的课题研究资料。
    陈舟抬手看了眼手表，早上10点了。
    这会再去弗里德曼教授那，应该还来得及。
    就是不知道，这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杰尔姆·弗里德曼教授会给自己安排什么样的内容了。
    对于物理学的学习和研究，陈舟更多的还是倾向于跟着导师进行。
    陈舟拿出新手手册，翻到地图那页，寻找了一番。
    便锁定弗里德曼教授的办公室。

 第405章 弗里德曼教授

    和寻找阿廷教授办公室的情况一样。
    陈舟感觉刚才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去翻新生手册嘛。
    一路上，麻省理工热情的同学们，不是要指路，就是要带着陈舟去弗里德曼教授的办公室。
    当然，陈舟在得到准确的路引后，都是婉言拒绝了的。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弗里德曼教授的名气，貌似比其他的教授，都还要大些。
    在陈舟走进麻省理工学院物理系的底盘时。
    他就听到了不少人在谈论着弗里德曼教授。
    只不过，谈论的内容，是关于他的。
    “听说弗里德曼教授，又新收了一位研究生？”
    “好像是的，据说那人同时还是一位数学系的学生。”
    “别好像了，就是一位数学系的学生。还记得去年数学学术会议的事吗？”
    “你是指那个在礼堂里，直接证明了克拉梅尔猜想的华国学生？”
    “就是他，弗里德曼教授的新学生，就是那我华国学生。”
    “淦，我就说呢，弗里德曼教授怎么突然又带起了研究生，原来是这位大神……”
    “他后来好像还证明了杰波夫猜想，那就没什么了。反正数学是为物理服务的，要是其它系的学生，怕也不敢来弗里德曼教授手下。”
    “是的，勉强可以接受。在物理王座之下，大概也就只有数学能够令我们稍微赞同一下了……”
    听着这样的话，陈舟不禁满脑子问号。
    这都是啥意思？
    按他们的说法，还是因为自己是学数学的，所以才有资格研究物理学？
    难道这就是学科鄙视链？
    难道物理学站在学科鄙视链顶端？
    可站在顶端的，不应该是数学吗？
    陈舟知道在大学里，尤其是这种牛逼的大学里，是存在学科鄙视链，这么一回事的。
    但是，没想到被自己给撞见了。
    微微摇头，陈舟把脑海里的疑问，甩出了脑袋。
    他现在只担心自己的导师，弗里德曼教授，别也是存在学科鄙视链看法的人。
    来到弗里德曼教授的办公室门口，陈舟看了眼手表，时间刚好，没有超过约定的时间。
    随即，他轻轻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随着一声“请进”，陈舟推开门，走了进去。
    入目的是，一堆堆厚厚的纸张，并不整齐的堆放在一起。
    在那些纸张后面，是两位还算年轻的面孔。
    他们正抬头看着陈舟。
    陈舟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两位师兄好，请问弗里德曼教授在吗？”
    听到陈舟的声音，这两人才意识到来者的身份。
    其中一位身材略显高大的男子，笑着起身跟陈舟说道：“弗里德曼教授在里面呢。”
    陈舟下意识往里面看了看，没见着人。
    视线全被那一堆堆的纸张挡住了。
    注意到陈舟的动作，这人略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教授喜欢把资料都保留着，所以就成了这样。”
    陈舟点点头，表示理解。
    对于这样的场景，他虽然没有料到，但却并不惊讶。
    因为他自己研究数学猜想的时候，草稿纸也是满地乱堆的。
    这人又说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埃尼斯·麦锡森，是弗里德曼教授所带的博士生。”
    说着，麦锡森又指着另一人说道：“他叫格列布·科伊尔，也是弗里德曼教授所带的博士生。不过，比我低一届。”
    科伊尔这时也起身，笑着跟陈舟道：“欢迎你，我们的小师弟，弗里德曼教授正在等你。”
    陈舟闻言，也说道：“谢谢，很高兴认识你们，麦锡森师兄和科伊尔师兄。”
    麦锡森拍了拍陈舟的肩膀：“别客气。”
    说完，他就给陈舟让开了一条道。
    陈舟看了他一眼，抬脚往里走去。
    在办公室的最深处，放着一张办公桌。
    办公桌上，只有纸和笔。
    现代化的办公用品，一个也没有。
    在办公桌的后面，是一位头发已经全白的老人。
    老人正聚精会神的拿着笔，在草稿纸上进行着演算。
    老人的眼中只有面前的纸和笔，以至于陈舟走到身边，都没有察觉。
    陈舟看着老人认真的模样，心中升起一丝敬意。
    不管怎么说，不管是数学，还是物理学，都是一碗年轻饭。
    年轻时候思维敏捷，精力充沛。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思维渐渐迟缓，精力也会跟不上。
    像弗里德曼教授这样，已经快90岁的老人家，还能如此聚精会神的去做研究，真的是一件很值得佩服的事情。
    陈舟大概也理解了，为什么刚才和麦锡森以及科伊尔的说话声，没有吵到弗里德曼教授了。
    陈舟看了一眼弗里德曼教授所写的内容，便悄悄退到一旁，默默等候。
    他并不打算出声打断弗里德曼的思路。
    也许，这是一次难得的沉浸时间。
    陈舟自己也很讨厌别人打断他的思路，所以他很明白，这种沉浸感的难得。
    陈舟选择弗里德曼教授的原因，就和选择阿廷教授的原因不一样了。
    弗里德曼教授是核物理领域的大牛。
    他师从原子能之父，恩利克·费米。
    费米是众所周知的大物理学家。
    费米子、100号化学元素镄、米国的费米实验室、芝加哥大学的费米研究院，都是为了纪念他而命名的。
    这是一位在理论和实验方面，都有第一流建树的物理学家。
    即使放在众星云集的近现代物理学家中，也是屈指可数的。
    而作为这样一位大佬的学生，弗里德曼教授，自然也是很牛逼。
    在1990年，他就凭借对“核子的深度非弹性散射的研究”，获得了该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而这项研究，是从斯坦福大学直线加速器中心，也就是sc，开始的。
    随后在1967年，大型电子直线加速器建成，并达到设计能量。
    弗里德曼开始了一系列电子-质子散射实验。
    这其中，就包括了电子-质子弹性散射实验，正电子-质子弹性散射实验，电子-质子非弹性散射实验。
    当然，这些实验的结果，只是证实了已有的结论。
    但当入射电子能量进一步加大时，就进入了从未有人探索过的，深度非弹性散射区域。
    一开始，在得到实验结果后，弗里德曼和他的合作者们，还以为是实验结果不正确，或者是解释有错误，再者是系统误差之类的。
    但随着大量的实验结果，以及实验之间的比对校正。
    他们发现，电子以极大的能量深入到质子内部时。
    遭遇到的不是“软”的质子靶，而是和电子类似的点状“硬”核。
    这在当时，实验物理学家们，是无法理解的，更无法解释。
    随后就又是大量的工作，甚至用到了流代数这种抽象的数学方法。
    最终，从深度非弹性散射实验和标度无关性，找到了部分子模型的重要证据。
    人们很快明白，部分子和夸克原来是一回事。
    而在这一领域内的研究，弗里德曼也从未停止过。
    而且，在米国超级对撞机下马之前，他负责设计与之配套的探测器。
    除此之外，弗里德曼还对宇宙作了两个非常简单的假定。
    虽然弗里德曼只找到了一个模型，但其实满足他的两个基本假设的共有三种模型。
    其中的第一种模型，就是弗里德曼自己找到的。
    可以说，这是一位和他老师费米一样，在理论和实验上，都有建树的物理学家。

 第406章 “胶球”

    时间在弗里德曼的笔尖，如同被书写的文字符合一般，缓缓流逝。
    陈舟始终静立在一旁，默默等待着弗里德曼停笔。
    以助于麦锡森和科伊尔都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两个人的说话声。
    他们好奇的伸头瞅了瞅，才惊讶的发现，这位华国来到小师弟，居然一直在默默等着。
    两个人收回目光，互相看了看。
    俱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可思议。
    陈舟的这份耐心，令他们感到佩服。
    临近中午11点半时，弗里德曼终于放下笔，准备起身去冲杯咖啡。
    一转头，就看到了一个年轻人的身影。
    弗里德曼微微一愣，但很快把年轻人的面孔，与曾看过的照片对应上了。
    弗里德曼看着陈舟：“等了多久？”
    陈舟如实回道：“一个小时三十分钟。”
    陈舟的语气之中，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这反倒令弗里德曼有些不好意思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弗里德曼说完，又好奇的问道，“你可以喊我一声的，为什么没有？”
    陈舟笑着解释道：“我看教授您正认真的做着计算，沉浸在研究的世界之中。这会，大概是最快乐的时间，也是不希望被任何人所打扰的时间。”
    弗里德曼愣了一下，随即轻声笑了笑：“感谢你的理解。”
    陈舟：“教授，您客气了。”
    弗里德曼这时喊道：“麦锡森，麻烦你冲两杯咖啡。”
    隔着纸堆的麦锡森，听到教授的话，连忙应道：“好的，教授。”
    随即他和科伊尔再次对视了一眼，那模样似乎比刚才还要惊讶。
    什么时候，咱们的弗里德曼教授，会要求给研究生也来杯咖啡了？
    等到两杯咖啡冲好，麦锡森端进去时，就看到陈舟和弗里德曼正友好的交流着。
    这场面再次令他感到诧异。
    弗里德曼教授可是出了名的不好说话，对研究生基本上没啥好脸色的。
    更不要说，还是那些原本属于数学系的学生了。
    要不然，也不会在麻省理工物理系，传出那种学科鄙视链的话。
    可眼前，实在是太和谐了。
    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教授，您的咖啡。”麦锡森把一杯咖啡递给弗里德曼后，再把另一杯递给陈舟。
    陈舟接过咖啡，轻声说了句：“谢谢。”
    麦锡森立马露出温暖的笑容：“别客气！”
    弗里德曼抿了一口咖啡后，放在桌子上。
    转而看向陈舟，问道：“你选择继续研究物理的原因是什么？”
    陈舟想了想，回道：“大概是因为喜欢，想要搞明白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以更深入事物本质的眼光，去了解和经历这个世界，也追求我们头顶上，星空宇宙的本质。”
    “另外，科研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不管是俯瞰大地，还是仰望星空，都会有一种浪漫的感觉。”
    弗里德曼没想到陈舟的回答会是这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但也正因为这样的喜欢与追求，把大地与星空，视作征途的人们，才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
    弗里德曼轻声笑了笑：“你是我见过，最具……最具浪漫气息的学生。”
    陈舟闻言，也是笑了笑：“可能只是他们没有说出来罢了。”
    弗里德曼不置可否，转而说道：“我看过你的毕业论文，算是一个不错的研究成果。所以，这就是你选择我，作为导师的原因吗？”
    陈舟轻轻点头：“是的，教授。在燕大的时候，我的研究领域，基本上一直在核物理方面。”
    “而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我希望能够跟您学到更多。”
    陈舟说完，弗里德曼出声调侃道：“你的研究领域，应该一直是解析数论才对，你在数学上的成就，可比物理高得多。”
    陈舟微微一笑：“我就当做教授您在夸我了。”
    弗里德曼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随即，他说道：“真要我夸你的话，你可得在物理上，取得相同，甚至更高的成就才行。”
    顿了顿，弗里德曼又说道：“下周，我会去一趟sc，到时，你和我一起过去。”
    陈舟微微一愣，sc正是弗里德曼获得诺奖的地方。
    这意思是？
    似乎看出了陈舟的不解，他随手把手边的纸张递给了陈舟：“下周会有一个直线高能电子加速器的实验。”
    虽然话没说的太明白，但陈舟已经明白了。
    这是要自己跟着他做课题研究了。
    陈舟看了看纸上的内容，顿时愣住了。
    不是？
    自己的运气这么好？
    这一来，就碰到了如此重要的实验？
    陈舟抬头看了一眼弗里德曼，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教授，我可以参与这项实验？”
    弗里德曼轻轻点头：“以研究生的身份，跟着我一起。”
    陈舟立马感激的说道：“谢谢您，教授！”
    弗里德曼摆了摆手：“不用谢我，这是一位导师应该做的。另外，你应该知道需要准备些什么？”
    陈舟重重的点了点头：“知道。”
    “那就好。”弗里德曼对于陈舟，还算比较满意。
    当然，这仅仅只是从这次见面的印象来说。
    具体的能力等等，还需要再观察。
    想了想，弗里德曼又从桌子上拣选了一摞纸，交给陈舟：“这些你也拿着，抓紧时间看看。”
    言罢，他又喊到：“麦锡森，留一下陈舟的邮箱，待会把资料也发给他一份。”
    麦锡森不确定的声音传来：“教授，是这次sc实验的资料？”
    弗里德曼：“是的。”
    “好……好的，教授。”麦锡森再次传来的声音，已经满是惊讶了。
    更惊讶的还是科伊尔。
    他满脸震惊的看着麦锡森，用十分不解的语气问道：“教授这是疯了吗？”
    麦锡森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教授？”
    科伊尔连忙摇头：“那我肯定会先疯了。”
    麦锡森一边整理着资料，一边随口说道：“可能这就是区别……要是陈舟一来，就见证了我们一直寻找的‘胶球’，那才是真的让人疯了呢……”

 第407章 负重训练

    科伊尔沉默着，没有接话。
    但过了一会，他还是忍不住说道：“‘胶球’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但是这区别，我是真的体会到了。”
    麦锡森冲他笑了笑：“我也体会到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又迅速分开。
    想当初，他们刚在弗里德曼教授手底下读研究生时。
    实验，只是耳中的东西。
    在理论没有打牢的情况下，弗里德曼完全没有带他们进实验室的打算。
    据传闻，弗里德曼教授带过的每一位研究生，都是如此。
    直到今天，他们才终于知道，传闻是可以被打破的……
    科伊尔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对麦锡森说道：“陈舟的论文，你看过吗？”
    麦锡森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随口说道：“我对克拉梅尔定理和杰波夫定理，可没有多少兴趣。而且，我完全看不懂……”
    “不是那个……”科伊尔摇摇头，“是他发表的物理研究方面的论文。”
    麦锡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没有，我没看过……”
    科伊尔：“我刚下载的，你要不要？”
    麦锡森迟疑了一下：“发过来！”
    因为两人说话的声音，被刻意压低了音量。
    所以陈舟和弗里德曼是没有听到的。
    陈舟和弗里德曼又交流了十分钟左右，两人才一起走了出来。
    弗里德曼教授简单的交代了两句，便离开了。
    剩下陈舟和麦锡森、科伊尔三人。
    科伊尔十分好奇的打量着陈舟，虽然这极不礼貌。
    但他就是忍不住，他想看看这个年轻的华国人，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能够第一次见面，就俘获弗里德曼教授的心。
    至少，在他没有仔细研究过陈舟的论文之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而麦锡森则是询问道：“你的邮箱？”
    陈舟把邮箱报给他后，就准备离开。
    弗里德曼给的这些资料，确实够他看一段时间了。
    而阿廷教授那边，也还有这一沓厚厚的资料，等着自己看呢。
    陈舟再一次感受到了时间的紧迫。
    看着陈舟欲离开的模样，麦锡森出声说道：“陈舟，为了表示我们的欢迎，我们一起吃个饭？”
    听到麦锡森的邀请，陈舟委婉的拒绝道：“麦锡森师兄，十分感谢你们的盛情。但我已经和我女朋友约好了，她正在等着我。”
    听到陈舟的话，麦锡森愣了一下，旋即问道：“你的女朋友？也在麻省理工？”
    陈舟点点头：“是的，她也是这一届的新生，我们一起过来的。”
    “呃……”麦锡森迟疑着问道，“该不会也是物理系的？”
    科伊尔也露出好奇的神色。
    陈舟：“是的，她是雷纳·韦斯教授所带的研究生。”
    麦锡森和科伊尔同时愣了一下。
    雷纳·韦斯教授？
    那位准诺奖得主所带的研究生？
    好像确实听到说，今年的韦斯教授新收了一位研究生。
    没想到居然也是华国的学生。
    麦锡森略带遗憾的说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们就不打扰你和女朋友的约会了。”
    陈舟笑着道：“下次有机会，我们再一起约饭。哦，约饭是我们华国的流行语。”
    麦锡森笑着点点头。
    等陈舟离开，麦锡森转头问科伊尔：“他为什么可以带着女朋友来麻省理工？”
    “我哪知道？”科伊尔翻了个与他的形象很不符的白眼。
    顿了顿，他笑着问麦锡森：“你追求的安娜有结果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麦锡森顿时一阵头大。
    他苦笑着说道：“安娜觉得我们研究物理的人，都太无趣了，并且他认为我会变成发量稀少的男人，她得为后代考虑……”
    下意识看了看麦锡森的脑袋，科伊尔羡慕道：“你的发量至少比我要好的多，我这样子，连鼓起勇气的机会，都没有……”
    麦锡森看了科伊尔一眼，调侃道：“别气馁，我们还有星空……”
    科伊尔：“可是星空无法解决我的需求……”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同时又都十分的羡慕陈舟。
    一来就俘获了弗里德曼教授的心，还有一个一起上学的女朋友。
    简直，人生美好的象征！
    麦锡森把资料发给陈舟后，随手点开了科伊尔发来的论文。
    看到署名的时候，他就愣了一下。
    当看到陈舟后面的名字时，他转头问道：“科伊尔，韦斯教授所带的研究生叫什么名字？”
    科伊尔疑惑道：“你问的是哪一个？”
    麦锡森：“陈舟的女朋友。”
    科伊尔回想了一下：“好像叫杨依依？”
    麦锡森顿时惊呼道：“卧槽！难怪了……”
    被麦锡森这突然的惊呼吓了一跳，科伊尔迅速起身，走到麦锡森身后：“你看到了什么？”
    麦锡森指了指论文上面的名字。
    科伊尔看清后，同样一声惊呼：“卧槽！”
    随即两人对视一眼，俱是看到了对方眼中，那无尽的羡慕。
    研究物理的人，不一定没有女朋友。
    如果没有，可能就是你没有碰到那个，陪你一起研究物理的……
    离开办公室的陈舟，看了12点半了。
    他居然在弗里德曼的办公室里待了近两个半小时。
    这是陈舟所没有想到的。
    但是，想到那个“‘胶球’在哪里的”的实验。
    陈舟又觉得不虚此行。
    时间的缺失，只能通过后面的管理来弥补了。
    摸出手机，陈舟找到未接电话，给杨依依回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两人约定了见面的地点。
    见到杨依依后，陈舟询问道：“韦斯教授怎么样？”
    杨依依耸了耸肩，示意陈舟看看自己沉甸甸的背包。
    陈舟会意，同样耸了耸肩，又把背包里塞不下的资料，在杨依依面前展示了一番。
    杨依依笑道：“这样一对比，我顿时觉得我的导师，太友好了。”
    陈舟苦笑着道：“我如果跟你说，这些东西得一周时间看完，你是不是更开心了？”
    杨依依愣了一下，下意识又看了看陈舟那鼓起来的沉重背包，以及手里那厚厚的一沓纸张。
    “不是？一周时间？”
    陈舟点头：“是的，一周时间……”
    杨依依略一沉吟，笑着调侃道：“问题不大，我相信你可以的！就当是负重训练了嘛！”
    说着，还不忘给陈舟比划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陈舟顿时露出一副苦兮兮的表情。
    这负重训练的训练量。不可谓不大啊！
    杨依依见此，又来“安慰”起了陈舟。
    “没事，你要是待在宿舍，足不出户的话，我给你带外卖！”
    陈舟：“那我先谢谢小杨老师了……”
    两人边走边聊。
    很快来到了学校的餐厅。

 第408章 挤挤总是有的

    在麻省理工的许多地方，都有着吃饭的地点。
    像学生中心的一层二层，有各种快餐店。
    在肯德尔广场，也有一个美食街，提供中西快餐。
    在主街和瓦萨街的交界处，也有一栋写着“whitehead”的楼。
    每天中午，楼内一层提供西式午餐。
    另外，在主楼、国家中心等地方，有一些咖啡馆，也提供早餐和午餐。
    这些都是麻省理工学生，常去的地方。
    并且大多可以注册“techcash”，用麻省理工的id付款。
    最主要的是，可以节省5的税费。
    陈舟和杨依依自然去了学生中心，选择了中式快餐。
    虽然味道不是很对，但勉强还可以接受。
    在没适应这里的食物之前，饶是杨依依这个吃货，也没有选择一些新奇的食物。
    首先，得对自己的肚子负责。
    才能更好的品尝美食。
    这是杨依依的话。
    对此，陈舟只能感慨，原来这是个假吃货……
    吃饭时，陈舟也知道了杨依依这边的情况。
    雷纳·韦斯对杨依依的初步安排时，先把这个资料看完，等他从香江回来后。
    就会带着杨依依去ligo，具体的参与实验课题。
    这个香江就是华国的香江。
    大概在半个月后的9月27日，2016年度的邵逸夫奖颁奖典礼，会在香江举行。
    而雷纳·韦斯教授，就是去领奖的。
    随着引力波被首测观测到，雷纳·韦斯必然会经历一波领奖的高潮。
    而在这其中，最令人期待的便是2017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虽然大部分的人，都认定了雷纳·韦斯会获奖。
    但谁知道，诺贝尔奖的评奖委员会，会不会突然抽风呢？
    即使这种概率很小，但也不是没有。
    毕竟，排队等着的人，实在太多了。
    早在先前，2006年，约翰·马瑟博士和乔治·斯穆特教授，分别因测量微波波谱和探测到这种波动，而共享诺贝尔物理学奖时。
    就有一些物理学家认为，雷纳·韦斯应当分享这一荣誉。
    因为，雷纳·韦斯在宇宙微波背景辐射的测量上，是处在米国宇航局nasa中的负责人地位的。
    不管是这次的测量，还是在新生宇宙中出现且对宇宙学标准模型至关重要的，极小的量子涨落痕迹的探测。
    都有雷纳·韦斯的一份贡献。
    或许正如在nasa戈达德太空飞行中心工作的马瑟所评价的那样，雷纳·韦斯擅长决定谁应当做什么，并且确保那个人获得应有的荣誉。
    这也是陈舟支持杨依依选择雷纳·韦斯，作为自己的导师的一个原因。
    这位本职工作勤恳的老教授，确实有着极强的个人魅力。
    吃完饭后，陈舟和杨依依径直回到了宿舍。
    杨依依自然是回自己的宿舍收拾了一下，便拿着资料来到了陈舟的宿舍。
    对于已经习惯了互相监督，互相学习的两人。
    这样的学习方式，更适合他们。
    虽然时间很紧，但是陈舟在这样空荡荡的房间中。
    陈舟和杨依依，还是先在edrton查看了一下家具的转让清单。
    两人打算购置一些简单的家具。
    陈舟选家具倒没有太多要求，以实用为主。
    至于老不老气的，不重要。
    而杨依依则是发挥了女孩子的天性，至少得好看才行。
    没花多少时间，两人便选好了家具。
    商定好了付款方式，以及搬运方式后。
    两人便凑到窗户边，各自看着自己的从导师那里带回来的资料了。
    陈舟主要还是以弗里德曼所给的资料为主，阿廷所给的资料则被他稍微延后了一些。
    当然，这里弗里德曼教授所给的资料，是关于实验的。
    在高能物理领域，理论的大问题，说来说去，都是躲不开那几个的。
    超对称理论、标准模型、大统一理论、弦论等等等等。
    但物理学是一门以实验为基础的科学，实验物理与理论物理并存。
    就像凭借着出色的数学能力获得了菲尔兹奖的爱德华·威滕，同时还是出色的物理学家。
    他在物理领域的主要研究成果，就是理论。
    理论是结合了五种超弦理论和十一维空间的超引力理论。
    虽然这极具创造性，让量子力学与广义相对论，在新的理论框架中，相容起来。
    但是，不管理论再硕果累累。
    在没有得到实验验证，真正解开理论的真面貌之前。
    爱德华·威滕的理论，仍只是理论。
    也许有一天，在实验验证了之后。
    这位获得了菲尔兹奖的物理学家，也会成为获得物理学奖的数学家。
    但这个时间，就不知道是多少了。
    相较于理论的大问题来说，高能物理领域，在实验方面的主要研究热点和难题就要靠谱一些了。
    像是弗里德曼下次实验准备做的寻找的“胶球”。
    以及加拿大安大略省sno b正在进行的实验项目，中微子的测量。
    还有对统一场论有很大影响的质子衰变。
    虽然目前还未得到答案，任重而道远，但这些都是有望解决的问题。
    就拿弗里德曼教授这次的实验来说。
    截至目前，华国科学家利用燕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和燕京谱仪，已经收集了13亿个j/ψ事例。
    这也是世界上最大的j/ψ事例样本。
    j/ψ介子是一种次原子粒子，属于介子，由一枚粲夸克和一枚反粲夸克组成。
    它是由粲夸克和反粲夸克组成的次原子粒子当中第一个激发态。
    而燕京的正负电子对撞机在改造升级之后，已运行了8年之多。
    到今年（2016年）的4月5日，终于达到了它的最终设计亮度。
    按照设计之初的计划，今后几年，华国将通过对撞继续获得更多数据。
    最终要获得100亿的j/ψ事例！
    在这100亿数据中，蕴含着巨大的科学财富。
    其中，就很有可能藏着“胶球”的秘密。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这种岁月静好，文字无限的时光中度过了。
    陈舟也再次体会到了物理学lv6的畅快。
    不管是效率，还是思维，都令他十分满意。
    看了眼时间，陈舟对杨依依说道：“走，依依，咱们去见识一下新生舞会。”
    杨依依诧异的看了陈舟一眼：“你还有时间去新生舞会？我还以为你要开始没日没夜的爆肝了呢……”
    陈舟微微一笑：“时间，就像海绵，挤挤总会有的。”
    “那好……”杨依依说着，伸了个懒腰。
    这种坐在地上看书的姿势，比以往更累。
    陈舟的目光却停留在了杨依依的身上。
    不得不说，这丫头的身材真好，简直完美。
    别的不说，就是那个别人需要挤挤才有的，杨依依就完全不需要。
    她是天然的……

 第409章 原来是这样的

    要说陈舟和杨依依过来的时间，也算凑巧。
    一是来学校的时间，第二天晚上就是新生舞会。
    二是两人到达新生舞会的时间，刚好开始。
    更凑巧的是，刘茂声和曾子固两个人带着茱莉亚和玛丽也来了。
    陈舟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他们则正在享受着美食。
    陈舟拉着杨依依走到了刘茂声四人身边。
    对于陈舟和杨依依的到来，四人完全没有察觉。
    还在有说有笑的品尝着手中的美食。
    刘茂声把食物塞进嘴巴，很没形象的说道：“要我说，每年的新生舞会，都应该改名为美食品鉴会才对。”
    曾子固赞同的点点头，刚要说话，就看到了站在刘茂声身后的陈舟和杨依依。
    陈舟示意曾子固不要说话，故意换了种声音，沉稳且富有磁性：“是吗？可不管是新生舞会，还是美食品鉴会，都应该是属于麻省理工学生的？”
    刘茂声听到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声音，顿时一紧张，差点噎住。
    他慌忙的转身看去。
    当陈舟的面庞映入眼帘时，刘茂声先是一愣，旋即伸手拿起桌上的饮料，大口灌进嘴里。
    好一会，才缓缓说道：“卧槽，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被发现了呢……”
    陈舟和杨依依顿时笑了起来。
    就这样，还来蹭吃蹭喝呢？
    曾子固和茱莉亚等人，也是大笑起来。
    直到刘茂声忍不住瞪了几人一眼，笑声才渐渐消失。
    再次看向陈舟，刘茂声说道：“我们还以为你俩不来了呢，听说你们今天去找导师了？怎么样啊？”
    刘茂声说这话时，曾子固是想出声阻止的。
    可刘茂声这家伙说话太快了，他没来得及。
    只得在心中无奈叹息一声，你问这问题，不又给人装逼的机会吗？
    果然，就看到陈舟和杨依依相视一笑。
    陈舟倒也没有说的太多，只简单的说了说sc和一大堆资料的事。
    杨依依也一样，只说等韦斯教授领完奖回来，她把资料看完，大概就开始课题研究了。
    虽然陈舟和杨依依已经很简单的，去叙述自己找导师的过程。
    但听到两人的话，刘茂声四人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这种一来就被导师看上的人，实在是羡慕不来。
    至少他们刚来，是没少在学校里混课堂，没少帮导师打杂。
    而陈舟和杨依依，一个要去sc了，一个大概率会去ligo。
    这完全不能比嘛……
    更气的是，这两人说出来的样子，居然还是这么轻描淡写……
    会场的音乐声在这时响了起来。
    灯光也变得暧昧了一些。
    属于舞会的时间，正式开场。
    几人也止住话头，把目光投降舞会中央。
    那里，已经有学生开始起舞。
    刘茂声悄悄说道：“其实你们还是来晚了一些，上次数学会议的主要负责人，詹姆斯博士和戴尔教授，刚才也在这。”
    陈舟对这两人还是有点印象的，便问道：“他们来欢迎新生？可这也不是数学系的新生舞会呀？”
    刘茂声摇摇头：“不知道，看样子是在找人。”
    曾子固则说道：“可能是来找你的。”
    陈舟疑惑道：“找我？”
    曾子固：“我猜的，也有可能……”
    曾子固话只说了一半，便咽了回去。
    两只眼睛，紧盯着陈舟身后。
    陈舟也有所察觉，一转身，就看到了两人口中的詹姆斯博士。
    詹姆斯博士冲陈舟笑道：“嘿，创造历史的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
    陈舟礼貌的回道：“詹姆斯博士，您好。”
    詹姆斯问道：“你们来的似乎有点晚呢，我还打算在舞会上，好好介绍一下你这位，在麻省理工创造历史的学生呢。”
    听到詹姆斯的话，陈舟谦虚的表示：“您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一直在做的事。”
    顿了顿，陈舟又问道：“您是在找我？”
    詹姆斯点点头，说道：“就像你的朋友们说的那样，哦，你的朋友们好像已经走了。”
    陈舟扭头看了一眼，刘茂声四人早已悄无声息的不见了。
    陈舟微微摇头，这帮人，是真的怕被抓包吗？
    而刘茂声四人此刻也来到了舞会的另一边。
    刘茂声和曾子固一边走，还一边往陈舟那边看。
    刘茂声还顺口说了句：“幸亏跑得快，这要是被发现了，多尴尬……”
    这边，詹姆斯注意到陈舟身旁的杨依依，便问道：“这位是？”
    陈舟稍往后退了半步，和杨依依站在一起，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学校物理系的研究生，杨依依同学。也是我的女朋友。”
    詹姆斯闻言，冲杨依依说道：“杨依依同学你好，我在韦斯教授那里，听过你的名字。”
    杨依依礼貌的回道：“詹姆斯博士，您好，很高兴见到您。陈舟也和我提起过您，说您是一位优秀的数学家。”
    詹姆斯顿时来了兴趣：“哦？陈舟还提过我？”
    陈舟接过话来：“我可是记得在报告会上，詹姆斯博士您为我准备了那么多的白板。”
    詹姆斯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说起来，时间也过去了这么久了……”詹姆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回忆之色。
    任谁都不会想到，那个一开始没来学术会议的华国学生。
    一来，竟然就当场证明了克拉梅尔猜想。
    简直，不可思议！
    陈舟看了詹姆斯一眼，出声询问道：“詹姆斯博士，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陈舟的声音，詹姆斯回过神来，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陈舟身旁的杨依依。
    只是轻声说道：“欢迎你来到麻省理工，相信你在这里回去的更辉煌的成绩！”
    陈舟笑着回道：“谢谢，希望如您所言。”
    詹姆斯笑了笑，对于陈舟的这种谦虚，他很喜欢。
    “本来是打算和你聊聊的，不过现在嘛……我们有时间再聊，我再待下去，爱迪生就要来找我了……祝你们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詹姆斯说着，就准备离开。
    但又突然停下了脚步，跟陈舟又说道：“你的女伴，可能令很多女孩子心生嫉妒哦。至少在你来之前，就有不少女孩子，在搜寻你的身影了……哈哈……”

 第410章 原来是这样啊

    这次，詹姆斯潇洒的转身离去了。
    反倒是留下了一脸懵逼的陈舟。
    啥意思？
    上次没能留下我，所以这次又要来？
    随即，他快速的搜索着周围的人群。
    果然，就看到了几位朝自己这边走来的妹子。
    陈舟仔细看了看，心中暗道：“看这身材，难道真是会议那次的？”
    陈舟虽没看清上次那些妹子的长相，但是那感觉，却还是记得一些的。
    注意到陈舟的目光，杨依依也顺着他的目光，扫视了一圈。
    和陈舟不同，杨依依看着看着，顿时伸出了手。
    然后，和陈舟的胳膊，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感觉，陈舟更熟悉啊！
    “哎呦，疼疼疼……”
    陈舟低声叫道。
    杨依依气鼓鼓的说道：“你还知道疼啊？眼睛往哪看呢？”
    “没……没往哪看啊……”陈舟虽然有些心虚，但竭尽全力没有表现出来，“我这不是在寻找刘师兄他们呢吗？”
    “哼！”杨依依冷哼一声。
    陈舟转身看着身旁桌子上的食物，故作惊讶道：“呀，依依，这边好多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
    “我先帮你试试哈……”
    “嗯……这个不错，很甜……”
    “嗯……这个也不错，很香糯……”
    看着陈舟这略显浮夸的演技，杨依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舟也适时拿起一块甜点：“这个真的很好吃哦~”
    杨依依故意板着脸问道：“你还看不看？”
    陈舟则柔声道：“都没你好看！”
    杨依依俏脸微红，伸手接过了甜点。
    吃了一口，感觉和陈舟说的一样，很甜~
    看到这样的一幕，原先那几位因为詹姆斯，而发现陈舟的女孩。
    不由得止住了脚步。
    这甜蜜的模样，实在是太抗拒人了。
    她们觉得自己现在过去，不就变成爱迪生的发明了吗？
    还是再等等看，她们觉得陈舟的女伴，说不定会被其他人邀请走。
    毕竟，这是舞会，对于礼貌的邀请，应该不会拒绝。
    再者，她们觉得杨依依，确实也挺吸引人的。
    只不过，有一个人和她们的想法，却并不相同。
    陈舟并没有注意到走到近旁的女孩。
    反而是杨依依早已注意到这位，目标直指陈舟的女孩。
    女孩礼貌的跟杨依依打招呼道：“你好。”
    杨依依也礼貌的回道：“你好。”
    陈舟听到声音，疑惑的转头看了一眼。
    这是一位身着白裙，皮肤白皙，有着一头海藻般浓密金发的女孩。
    论颜值的话，陈舟觉得只比杨依依差了一点。
    女孩注意到陈舟的眼神，露出一丝微笑：“你好，陈舟同学。”
    “你好，请问你是？”陈舟仍旧有些疑惑。
    看看那些望而却步的女孩子们，显然眼前的女子，和她们的意图不太一样。
    更何况，她们不都喜欢说“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这样的话吗？
    女孩自我介绍道：“我叫诺特，也是数学系的学生。”
    “哦。”陈舟淡淡的点头，“那你有什么事吗？”
    诺特解释道：“是这样的，上次你的报告会，我很遗憾的错过了。所以，有些问题，想要占用你的一些时间。”
    说着，诺特看了看陈舟身旁的杨依依：“当然，如果这位女士不介意的话。”
    陈舟倒没直接回答是与不是，而是介绍道：“这位是杨依依同学，我的女朋友，也是我们物理系的学生。”
    对于陈舟这没来由的介绍，不止是诺特愣了一下，杨依依同样也是愣了一下。
    但很快诺特笑着问道：“杨依依同学，请问我可以占用你的男朋友，一点时间吗？只是问几个数学问题。”
    杨依依则吃了一口甜品，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舟这时看了看手表，才开口说道：“你想问的是关于分布解构法的问题？”
    诺特有些惊讶的说道：“的确，你的分布解构法，有些地方，令我十分困惑。”
    陈舟再次拿起一块甜品，递给杨依依：“希望我能解答你的困惑。”
    杨依依笑着接过甜品。
    就这样，三人找了一个偏角落一点地方。
    杨依依在吃着甜点，而陈舟在解答着诺特的疑惑。
    对于陈舟的解释，诺特时而蹙眉，时而一脸惊喜。
    这种向当事人请教，最好的就是，有了疑惑，可以马上再问出来。
    这三人也像是独立于了这场舞会之外。
    虽然时有一些男生过来邀请杨依依跳舞，但都被杨依依礼貌的拒绝了。
    至于那些看着这边的女孩子们，则是一脸的惊讶。
    难道自己也要去准备数学题才行？
    诺特的问题并不多，而且因为陈舟一开始看表的动作，她就知道，自己得言简意赅一些。
    否则，就太过占用别人的时间了。
    所以，在杨依依吃完甜点时，诺特也说道：“谢谢你，陈舟同学。”
    陈舟轻轻笑了笑：“希望我的解答，能够对你有帮助。”
    说完，陈舟看向一旁的杨依依，伸手帮她擦掉了嘴角的奶油。
    之后，他便带着杨依依离开了。
    看着陈舟离去的背影，诺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真是个有趣的人。”
    舞会还在继续，但对于下场跳舞。
    陈舟是没有多大兴趣的。
    首先，他就不会跳舞……
    再者，还要踩音乐的节点，他就更不会了。
    而杨依依，陈舟不去的，她肯定也不会去。
    因此，两人在见识完这场舞会，又吃了点美食之后，便离开了。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杨依依突然问道：“开心，为什么你每次介绍我的时候，都会先说我是物理系的学生，但是这次跟诺特介绍时，却是先说我是你的女朋友？”
    陈舟笑道：“因为在朋友和老师面前，你首先是物理系的学生，然后才是我的女朋友。”
    杨依依明白了，但还是故意问道：“那在诺特面前呢？”
    陈舟伸手轻轻揉了揉杨依依的脑袋，宠溺的说道：“那你当然，首先是我的女朋友，再是物理系的学生咯。”
    杨依依皱了皱精致的鼻子，嘟着嘴巴道：“原来是这样啊……”
    过了一会，杨依依又问道：“那我和诺特，谁好看一点？”
    陈舟露出一脸迷茫的样子：“诺特？她长什么样啊？我的眼里，不是只有你吗？”
    “哼，骗人！”
    “绝对没有！”
    “你发誓？”
    “我发誓！”
    “唔……”

 第411章 朝学物理，暮读数学

    把杨依依送回宿舍，陈舟也回了自己的宿舍。
    其实，对于诺特的印象，陈舟更多的还是停留在这个名字上面。
    他想到的也是那位代数女王，抽象代数之母，德国数学家埃米尔·诺特。
    她在25岁取得博士学位后，便很快以其数学能力，赢得了声誉。
    在博士论文中，她就给出了四元数形式的一整套不变量。
    并解决了有理函数场中，有限有理基的存在性问题，给出了有限群不变量具有有限基的构造性证明。
    而连续群下的不变量问题，那个给出了，将对称性、不变性和物理守恒定理联系起来的诺特定理，也正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
    如果说，阿廷教授的父亲，埃米尔·阿廷都无法在强大的哥廷根学派，在哥廷根大学获得教职的话。
    那诺特则不然。
    在37岁时，她便在清一色的男子世界，哥廷根大学中，获得了教授的头衔和教师资格。
    其后，便是对交换代数和交换算术的研究，开始了从古典代数到抽象代数的转变。
    她的经典论文便是《积分环的理想理论》，建立了交换nott环理论，并证明了拟素分解定理。
    其后，便是诺特对抽象代数的一些列奠基工作。
    她彻底改变了“环”、“域”和“代数”的理论。
    诺特理论，也是现代数学中“环”与“理想”的系统理论。
    或许每一个数学家，也都会与物理有一个美好的邂逅。
    理论物理的中心结果之一，诺特定理便是她得出的一个非常重要且“美丽”的结果。
    而诺特也被亚历山德罗夫、爱因斯坦、迪厄多内、外尔和维纳形容为数学史上最重要的女人。
    说起来，华国最早从事抽象代数研究的学者曾老先生，就师从诺特，攻读抽象代数。
    至于刚才问问题的那位诺特师姐，陈舟还真没有太注意对方的长相。
    他所好奇的也只是，诺特师姐和这位代数女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可能这位诺特师姐，是她的旁支？
    微微摇头，陈舟不再多想。
    这次去见识麻省理工的新生舞会，除了让陈舟吃的挺饱外，其他的，也没啥。
    而且，这穿的比较正式的场合，陈舟也并不是很喜欢。
    当然，要是像上次学术会议结束后，还能获奖，那就另当别论了。
    至少，陈舟认为自己绝不会像刘茂声和曾子固这样，主动去凑热闹的。
    冲了个澡，陈舟便坐到床上，开始看资料。
    空荡荡房间，得等到明天才能用家具填补。
    和杨依依预料的一样，这晚的陈舟，就开启了熬夜爆肝的学习模式。
    对于挤出来的时间，陈舟用行动去追回。
    晚上的时间，是属于数学的。
    因为按照陈舟的计划，阿廷教授这边的资料，是被他放在晚上去看去学的。
    而弗里德曼教授的资料，因为时间更紧，陈舟是打算在白天，用一整天的时间去看。
    晚上两点左右，陈舟拿着笔，习惯性的在点着草稿纸。
    点了一会，他把笔放了下来。
    起身收拾东西，熄灯睡觉。
    一时半会想不通的问题，陈舟不打算细究。
    可能是活动了一整天的缘故，也可能是真的有点晚了。
    这一晚的陈舟，倒头便睡着了。
    而时差的问题，在困意面前，也就这么被解决了。
    第二天，闹钟响起。
    和在燕大时，相同的时间，陈舟翻身下床。
    快速的洗漱好，出门去找杨依依。
    良好的生活习惯，在督促着陈舟，加强身体的锻炼。
    也在告诉陈舟，如非不得已，还是不要熬夜的好。
    晨跑结束，陈舟和杨依依便去吃了早餐。
    然后按照事先约定的时间，他们找到了卖家具的同学。
    这位同学虽然对于家具能卖出去，而且价格还不错，挺高兴的。
    但是对于这么早，就来搬家具的两人，却有些不满。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习惯早起的。
    美梦被打断，还是挺影响心情的。
    但看在对方已经爽快的付了钱，这位同学也就不计较了。
    陈舟和杨依依打算在今天把所有家具置办齐。
    现在就是第一件，桌子。
    也是陈舟挑的最认真的一件家具了。
    不管怎么说，不能堆一大堆纸张的桌子，不是具有好承重力的桌子。
    随后，陈舟和杨依依开始了搬家具的工作。
    不过，因为陈舟昨天就计划好了时间，已经把每一件家具的搬运时间，都敲定的极其细致。
    所以，陈舟和杨依依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而时间，也就这样被陈舟挤出来了。
    当然，陈舟并没有选择大型的家具，他和杨依依两个人也搬不动。
    大型的家具，他留给了亲爱的刘师兄和曾师兄。
    一直忙活到上午10点半，两个人的房间，如预期般，被一些家具填充。
    到这，学校的宿舍，也终于能看了一些。
    倒不是说先前不好，只是太没有生气了。
    陈舟和杨依依，紧接着又把两人的宿舍打扫了一遍。
    踩着11点，两人去食堂解决了午饭。
    吃饭时，陈舟想到后面的计划，便笑着跟杨依依说：“依依，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杨依依疑惑道：“什么话？”
    陈舟：“给我带外卖呀！”
    杨依依愣了一下，旋即轻声笑道：“真要足不出户了？”
    陈舟认真的点点头：“至少跟着弗里德曼教授去sc之前，得把资料看完。”
    此后的几天，除了跟刘茂声曾子固出去抬家具，陈舟就真的足不出户了。
    完全开启了朝学物理，暮读数学的生活节奏。
    不管是弗里德曼教授那个寻找“胶球”的实验，还是阿廷教授所给的非交换环的资料。
    都令陈舟痴迷其中。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些资料里，还有这些大佬的手写注释。
    这是陈舟所没有想到的。
    本来，他以为自己带回来的资料，只是一些打印稿。
    谁知道，资料里面才真正是藏着“宝藏”的地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
    原本陈舟带回来的厚厚的两沓纸。
    此时，已变成了三沓之多。
    除了这些成果之外，陈舟的也多了一副不算久违的熊猫眼。

 第412章 SLAC

    “开心，明天去斯坦福的行李，你都准备好了吗？”
    晚上10点钟左右，杨依依看着埋头刷资料的陈舟，轻声问道。
    陈舟手中的笔并未停下，只是说道：“待会再收拾，明天还有时间呢。”
    “嗯……”杨依依沉吟了会，随即说道，“我来帮你收拾行李。”
    陈舟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向杨依依。
    只见杨依依一脸温暖的笑容。
    “好啊。”陈舟笑着说道，“你帮我找件换洗衣服就行，弗里德曼教授说，这次也就去一两天的时间。”
    “嗯。”杨依依乖巧的点点头，起身开始帮陈舟收拾衣服。
    陈舟则继续埋头，在草稿纸上写着东西。
    陈舟和杨依依是9月5号到达麻省理工的。
    而今天已经是9月12号了，整整过去了一周的时间。
    陈舟也完成了自己先前制定的计划。
    把弗里德曼发来的资料，全部梳理了一遍。
    现在的他，对于即将开始的实验，有着无限的憧憬。
    这也是一个诺奖级别的实验。
    当然，你首先得找到“胶球”。
    但对于陈舟而言，不管能不能找到“胶球”。
    实验本身可以学到的东西，就已经足够重要了。
    下午的时候，麦锡森打来电话，询问了他的一些个人信息。
    麦锡森是负责此次sc之行行程的人。
    他需要提前替弗里德曼，替陈舟，以及他自己和科伊尔，订好明天的机票。
    sc位于米国的西海岸，在旧金山湾区的斯坦福大学。
    从波士顿乘坐飞机的话，少说也得四五个小时的时间。
    这是横跨米国东西部的航程。
    杨依依忙活了好一会，才帮陈舟收拾完明天出行的行李。
    她还是第一次替一位男孩子准备行李。
    所以，杨依依一开始是准备能塞进行李箱的东西，都给陈舟塞进去的。
    但是后来想想，也就两天时间，带太多反而是累赘。
    她就又把东西拿出来了大半。
    可看着空落落的行李箱，杨依依又不放心起来。
    琢磨了半天，一件一件的挑选着，塞进了陈舟的行李箱。
    直到最后令自己满意了，才算作罢。
    陈舟这边，在写下了最后一个关于非交换环的符合后，便也放下了笔。
    今晚，他可不打算熬夜爆肝了。
    该花的时间，都已经花了。
    先前自己挤出来的时间，也被追上了。
    因此，盯着两个大熊猫眼的陈舟，终于能够好好睡一觉了。
    在把杨依依送回宿舍，互道了晚安后。
    陈舟返回宿舍，便躺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
    因为睡前机智的关闭了闹钟，所以陈舟直睡到9点才醒。
    这一觉，大概是他来麻省理工睡得最长，也是最舒服的一觉了。
    翻身下床，准备去洗漱的陈舟，就看到了桌子上的早餐。
    还有书桌旁，正安静看书的杨依依。
    这一幕，令陈舟心中一暖。
    他悄悄走到杨依依身后，缓缓伸手抱住了杨依依。
    杨依依俏脸微红，只是说道：“你还不快点去洗脸刷牙，然后把早餐吃了。飞机可不会等你的。”
    陈舟放开杨依依，笑着说道：“遵命，小杨老师！”
    等到陈舟拉着行李箱出门去和弗里德曼等人汇合时，已经是10点多了。
    他们的航班在下午1点。
    这个点出门，时间刚刚好。
    而且麻省理工离洛根机场，并不远。
    和弗里德曼等人汇合后，麦锡森驱车，载着一行人前往洛根机场。
    把车留在机场的停车场，陈舟几人通过安检，登上了前往旧金山的飞机。
    飞机上，弗里德曼看了看坐在邻座的陈舟，随口问道：“资料都看完了？”
    陈舟点点头，回道：“看完了。”
    弗里德曼简单的“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陈舟也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的思考着实验中的一些问题，等待着实验的解答。
    反倒是麦锡森和科伊尔两人对视了一眼。
    这画风不对啊？
    以往弗里德曼教授不都会再问几个问题的吗？
    怎么到陈舟这，就没了？
    两人的眼神中，都有些不解。
    想起自己第一次跟着弗里德曼前往sc的情景，他们可是被弗里德曼问的焦头烂额的。
    哪会这么轻松就放过了自己？
    两人只感觉，差距咋这么大？
    飞机在西海岸的夜空中降落。
    sc那边早已安排了工作人员进行接机。
    对于弗里德曼这种级别的大佬，sc还是非常重视的。
    按照行程安排，陈舟他们会在酒店休整一晚，明天正式前往sc。
    酒店里，陈舟打开了杨依依给他收拾的行李箱。
    看着行李箱里叠放整齐的衣物，陈舟微微一笑。
    果然，还是有女朋友好呀……
    跟杨依依开了个视频，报了声平安后。
    陈舟便拿出错题集看了起来。
    这里面，是对这个实验资料的反馈。
    也是陈舟在飞机上，一直思考的那些问题。
    陪伴错题集的，必然是草稿纸和笔。
    陈舟一边思考，一边写下自己的想法。
    然后，再展开思维。
    陈舟没打算就在草稿纸上，解决这个实验的问题。
    当然，这也不可能。
    至少目前来说，还不行。
    他只是通过这种方式，对这些问题，进行初步的验证。
    毕竟，他拥有着最好的“错题集”。
    只不过，有时候这种验证，也会增加问题的个数就是了。
    如果不能解决问题，却又得到了新的问题。
    那错题集，就会完整的记录下来。
    晚上11点半，陈舟合上了错题集。
    简单的把草稿纸整理了一下，陈舟便上床睡觉了。
    米国着名的斯坦福直线加速器中心，简称sc，成立于1962年。
    后来在2008年10月，改名为sc国家加速器实验室。
    位置就在米国西部加利福尼亚州，斯坦福大学内。
    sc直属于米国能源部，由斯坦福大学和米国核管理委员会nrc双重管理。
    这也是弗里德曼能够把学生带进来的原因。
    sc通过这些年的发展，也从主要从事粒子物理研究的实验室，逐步发展成为，一个从事天体物理、光子科学、加速器和粒子物理等，多学科研究的综合实验室。
    陈舟此时，也终于来到了这个期待中的地方。

 第413章 不算实习生的实习生

    作为能源部主要的国家实验室之一，sc有非常严格的安全守卫。
    陈舟觉得，如果不是有着工作证，或者有人带领的话。
    就算是斯坦福大学的学生，估计也很难进来。
    在经过了一系列安全检查之后，陈舟跟着弗里德曼等人，终于踏入了sc的地盘。
    相比于华国的燕京分子科学国家实验室，sc显然更具有传奇性。
    早先在1962年，直线高能电子加速器，在斯坦福大学西部丘陵中动工开始建设时。
    这个项目是被称为“项目”的，取义“怪物”，也就是onster。
    后来，这个怪物便不断的展示出自己的“威力”。
    夸克、粲夸克和反粲夸克，都是在这里被发现的。
    也因此，这里诞生了很多诺贝尔奖得主。
    除此之外，这里的实验装置，也变得更多。
    除了直线高能电子加速器外，这里还有正负电子加速环、同步辐射光源、正负电子对撞机和直线对撞机等等，
    最重要的是，这里有着北米第一个国际网。
    也是sc第一个通过网站，向物理学家们展示了网络的潜力。
    粒子物理学界的人士，可以更容易地进入非常繁忙的科学文献数据库。
    不过，sc也经历过一次中年危机。
    在2008年，对撞机的大型探测器sld被关闭封存。
    旧金山湾区的地价和建设费用高涨，已经使得建造下一代直线对撞机，成为不可能的事情。
    同时，世界高能粒子的研究中心，也从米国转移到瑞士日内瓦附近的，欧洲核子研究中心。
    也就是拥有着世界上最大型的粒子物理学实验室的cern。
    当时，就有很多人都怀疑，没有大型对撞机的sc，还能存在下去吗？
    但结果却是，sc直至今天，依然活的好好的。
    只不过，sc逐渐从高能粒子物理，转型成为了高强度x射线研究工作中心。
    这也算是一种求生的转变。
    陈舟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便是pep实验室。
    也就是正负电子对撞机实验室。
    这是在1980年开始建造的对撞机。
    建造的原因，则是因为正负电子加速环的能量太小了。
    sc的正负电子加速环的环直径仅73米，所达到的能量受到限制，对撞产生的粒子数目有限。
    而pep的储存环，相当于正负电子加速环的10倍！
    其正负电子对撞的数量，也是正负电子加速环的好几倍！
    只不过，pep的成绩，没有正负电子加速环辉煌就是了。
    正负电子加速环，就是发现了由夸克和反夸克组成的粲夸克的加速器。
    也因此，发现了粲夸克的伯顿·里希特，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在这之后，马丁·刘易斯·佩尔同样利用正负电子加速环做物理实验，发现了正负电子对撞后，产生的称为t轻子的新粒子。
    同样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所以，身为正负电子加速环的继任者，或者说，更具希望者。
    pep确实还没有能够跟老大哥相媲美的成绩。
    但是，sc的工作人员却并未放弃。
    这也是弗里德曼带陈舟所参与的这个课题的意义。
    一旦“胶球”被发现，那必然又是一个诺奖级的成果！
    陈舟从进了实验室之后，就老老实实的跟在弗里德曼的身后。
    倒不是害怕什么，只是在弗里德曼给自己安排工作之前。
    陈舟觉得自己只需要多看多听，少做少说话，就ok了。
    至于麦锡森和科伊尔，从踏入实验室后，便被弗里德曼安排走了。
    这两人算是实验室的老熟人了，颇有些轻车熟路。
    听着弗里德曼和前面一位研究人员的对话，陈舟也大致知道了。
    弗里德曼是这个课题的负责人之一。
    还有一位，陈舟则还没见到。
    这时，弗里德曼转过身指了指陈舟，跟那位研究人员说道：“这是我新带的研究生，我打算把他交给你。”
    那位研究人员愣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好的，弗里德曼教授。”
    弗里德曼又跟陈舟说道：“这位是克罗斯教授，从现在开始，你跟着他熟悉实验室。”
    “好的，弗里德曼教授。”陈舟的回答和克罗斯教授一样。
    弗里德曼吩咐完，便走开了。
    对于即将开始的实验，他还有许多需要确认的地方。
    所以，把陈舟交给其他人来带，是最适合的。
    陈舟看了一眼这位有着一脸大胡子的克罗斯教授，对方冲他微微一笑。
    陈舟询问道：“克罗斯教授，请问我们从哪里开始？”
    克罗斯教授说道：“我先带你参观一下pep实验室。”
    说完，克罗斯就带着陈舟在pep实验室，闲逛了起来。
    简单来说，pep就是一头是个环，一头是根杆的实验装置。
    但这玩意的占地面积，不可谓不大。
    毕竟，想要将各种粒子加速到极高的能量，其轨道必须达到足够的长度。
    相比于带着陈舟参观pep的实验装置，克罗斯更感兴趣的反而是陈舟这个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弗里德曼教授，带了一位华国的研究生。
    更不要说，弗里德曼还把这位华国学生带到了这里。
    克罗斯在介绍完眼前的部分实验装置后，好奇的问陈舟：“说起来，你是今年新入学的研究生？”
    陈舟点点头：“是的，我刚来麻省理工入学。”
    克罗斯又问道：“你和弗里德曼教授接触多久了？”
    陈舟回道：“一周，如果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算的话。”
    克罗斯惊讶的看了陈舟一眼。
    他还以为这是一位早就跟弗里德曼有交集的学生，却没想到，居然是个纯正的刚入学的新生。
    那弗里德曼怎么会把他带过来？
    在克罗斯愣神的时候，陈舟出声说道：“克罗斯教授，我们去下一个地点。”
    “哦，好。”克罗斯回国神来，还想再问什么，但总觉得自己这样问，不太合适。
    便一边给陈舟介绍实验装置，一边通过闲聊的方式，摸一摸陈舟的底。
    陈舟通过克罗斯的问题，也大致清楚了对方在想些什么。
    但陈舟也没有隐瞒对方，如实的告诉了克罗斯。
    这些信息，克罗斯只要找麦锡森和科伊尔，甚至是弗里德曼，都可以问清楚。
    可陈舟认为没什么的信息，听在克罗斯的耳中，却只觉得不可思议。
    他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华国人，一个华国燕京大学毕业的学生。
    即使是数学系和物理系的双学位优秀毕业生，即使在数学上取得了那么令人瞩目的成绩。
    可这是物理，这是高能物理领域，是正负电子对撞机的实验室。
    他不明白，弗里德曼的意思。
    至少在他看来，陈舟应该经过学校实验室的打磨，把基础打牢了，才够资格来这里？
    否则，谁敢让他参与课题？
    跟着克罗斯简单熟悉了pep的实验装置后，陈舟询问道：“克罗斯教授，我接下来应该干嘛？”
    听到这个问题，克罗斯愣了一下。
    对于陈舟，他觉得，不管有再多的猜测。
    这始终也只是一个刚入学的研究生罢了。
    在弗里德曼没有特殊安排的情况下，大概这小子，也只能作为不算实习生的实习生去用。
    “不算实习生的实习生？”陈舟听到克罗斯并没避讳的词汇，有些不解。

 第414章 “胶球”在哪里

    虽然这话是从克罗斯口中说出来的。
    也是他自己提到的不是实习生的实习生。
    但是面对陈舟重复这句话的反问，克罗斯却又显得有些尴尬。
    他总不能明明白白的告诉陈舟，说是打杂的？
    陈舟奇怪的看着克罗斯，唤了一声：“克罗斯教授？”
    克罗斯回过神来，表情古怪的解释道：“就是……实习期，你知道？”
    陈舟点点头，问道：“你的意思是实习期的实习生？”
    克罗斯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陈舟狐疑的看了克罗斯一眼，随口说道：“没想到sc还有这样的规矩，居然来两个实习期么？”
    “咳咳……”克罗斯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而是说道，“我们现在去和弗里德曼教授汇合，实验的检查工作，基本上已经完成了。”
    陈舟闻言，便跟着克罗斯去找弗里德曼了。
    克罗斯的任务可不单单是带陈舟闲逛。
    他带陈舟认识实验装置的同时，还了解了实验前的装置检查情况。
    这会，需要去向弗里德曼汇报进展情况了。
    陈舟和克罗斯在控制室里找到弗里德曼。
    没等克罗斯说话，弗里德曼先拿出了一样东西。
    这东西是给陈舟的，却令克罗斯异常尴尬和不解。
    “陈舟，这是你的工作证。”
    陈舟接过弗里德曼递过来的工作证，看了一眼。
    上面写的可不是克罗斯所说的实习期的实习生。
    甚至也不是实习生。
    直接便是助理研究员！
    至于是谁的助理，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陈舟只是简单的跟弗里德曼道了声“谢谢”，并未就此事抓着克罗斯，说些什么。
    转过头，弗里德曼开始询问克罗斯实验开始前的装置检查情况了。
    克罗斯如实回答了一遍。
    弗里德曼微微点头：“那就按照计划时间，准时开始实验！”
    克罗斯神色一正：“好的，弗里德曼教授。”
    实验正式开始的时间，是定在上午十一点的。
    至于为什么在这个临近中午的下班时间点，据说是这个点的实验，更容易成功。
    当然，这就有些玄学了。
    在实验开始前，陈舟认真的观察着控制室的一切。
    不管是粒子发射按钮，还是反馈装置的信号收集装置。
    陈舟都看的很仔细。
    也都与脑海里的印象，一一对应着。
    所谓的正负电子对撞机，就是一个使正负电子产生对撞的设备。
    它将各种粒子，像是质子、电子之类的，加速到极高的能量。
    然后，使粒子轰击固定靶。
    通过研究高能粒子与靶中粒子碰撞时，产生的各种反应，研究其反应的性质。
    诸如发现新粒子，观察到新现象等。
    说起来，自然界中，也存在着正负电子对撞机制。
    在坠落的陨石中，就存在。
    这也是科学发现自然，自然验证科学的一个例子。
    至于对撞机诞生的想法，则是基于交通事故。
    一起交通事故中的一辆汽车，撞到一辆停在路边的汽车上。
    撞车的能量，很大一部分要消耗到“使停在路边的汽车向前冲”上，碰撞的威力就不够大。
    基于此，如果使两辆相向开行的高速汽车，对头相撞，碰撞的威力就会大许多倍。
    不得不说，科学也来源于生活。
    临近上午11点时，所有的工作人员全部回到了控制室。
    大家都神情紧张的看着即将按下发射按钮的弗里德曼。
    这次的实验，sc准备了很长时间。
    这也是一次意义重大的实验。
    如果能够成功发现“胶球”，那sc必将重回粒子物理学界的前列。
    纵使被cern拉开不少，但至少会提供追赶的勇气。
    随着倒计时的结束，弗里德曼缓缓按下发生装置的按钮。
    实验，正是开始！
    所有人的目光，也从弗里德曼的身上，转移到了控制台上。
    这里，将会把实验装置里的现象、实验数据，传送回来。
    陈舟也是一样，这可能就是见证历史的一刻。
    虽然这希望，只有微弱的一点。
    目前的粒子物理标准模型，已经告诉了人们。
    世界上的基本粒子，可以分为三大类，也就是夸克、轻子和传递相互作用的媒介子。
    而粒子之间的相互作用，就是众所周知的，电磁相互作用、弱相互作用、强相互作用和引力相互作用。
    引力虽然在宏观世界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在微观世界里，引力的效应非常微弱。
    在传递相互作用的媒介子中，根据弱电统一理论，借助su(2)xu(1)定域规范对称性自发破缺的s机制。
    使破缺的对称性对应的三个规范玻色子获得了很大的质量，它们成为传递短程弱相互作用的中间玻色子w±，z??。
    而剩余的对称性对应的玻色子是无质量的光子，传递电磁相互作用。
    在量子色动力学qcd下，胶子是传递强相互作用的媒介子。
    胶子就像“粘合剂”一样，把夸克们“粘”在一起，形成介子和重子。
    同时，胶子们自己还能聚成一坨，形成胶子的束缚态，也就是胶球。
    说白了，胶球就是不包含夸克成分，是纯粹的胶子“单质”。
    量子色动力学、量子求和规则和格点量子，都预言了胶球、混杂态和多夸克态必须存在。
    但胶球是否真的存在，也成了理论是否正确的试金石。
    对于胶球来说，根据理论计算的结果，基态标量胶球的质量区间，大约分布在1000~1800v的范围内。
    张量和赝标胶球的质量，则分布在更高的质量范围。
    作为研究热点，当前计算计算胶球的理论文章，简直不要太多。
    而且，计算的方法和途径，也多如牛毛。
    但不管方法和途径如何，就陈舟所看的文献资料来说。
    大部分的计算，都给出了近似的结果。
    也就是胶球的质量，应该在1000~1800v之间。
    而且，理论研究表面，通过现有的对撞机技术，人们完全有能力，达到胶球能够被产生的能量水平。
    只不过，受困于探测方式，胶球能否真的被探测到，依旧困难。
    陈舟觉得，这大概也是弗里德曼作为这项实验负责人的原因之一。
    作为富有经验，且富有领导力的诺奖大佬，弗里德曼具有改进探测方式的能力。
    陈舟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控制台上的装置，连眨眼都不敢。
    他深怕错过了什么关键的信息。
    是那种隐藏在数据深处，最容易被忽略的细节。
    虽然这场实验选择的时间点，是在上午的11点。
    但这场实验，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
    并不会影响大家去吃午饭。
    至于所有人都关心的实验结果，却没有一个人敢肯定说出答案。
    因为从粒子的性质来看，并不是能很好的决定这个答案。
    也就是说，那个“胶球在哪里”的问题，尚未解决。
    这其实也是大家更早，也是更多猜测到的结果。
    因为在实验中，通常能够识别的不稳定的复合粒子的精度约为10v/c2。
    但是，并不能够精确的确定粒子的性质。
    在很多的实验中，都有一些可能的粒子被检测到。
    但它们在一些研究中，被认为是可疑的。
    只能说，尽管证据是不明确的，但一些候选的粒子共振态。
    可能是，胶球。

 第415章 可能的候选者

    至于胶球难以被探测到的原因。
    则是因为胶子带有色荷，能够通过强核力相互作用，形成束缚态。
    然后胶球总是与其它普通的介子束缚态一同产生。
    就造成了，其很难在实验中被探测到。
    随着实验的结束，弗里德曼的眼神，也有些犹豫不定。
    过了一会，他开始安排一部分先去吃饭休息，另一部分人着手收集实验数据和事例。
    麦锡森和科伊尔都离开了，倒是陈舟自告奋勇的留了下来。
    有时候，机会就在于自己争取。
    能拿到第一手资料，陈舟绝不想等着时间过去。
    弗里德曼对于陈舟的请求，自然答应了。
    对于陈舟，他还是有着一些期待的。
    而且，这次的实验数据，他本身也就准备交给陈舟一份。
    弗里德曼考虑的可不仅仅是陈舟的数学能力。
    更多的是，他从陈舟那两篇物理学的论文中，发现了陈舟强大的数据处理能力。
    以及对实验方向把控的准确性。
    如果能够在这次的实验中发挥出来，那说不定，他们一直寻找的胶球，就有着落了。
    当然，这也只是弗里德曼的一种美好期望。
    他不可能，也不会把宝全押在陈舟身上。
    再怎么说，陈舟的经验以及理论知识的储备，他还是觉得有些欠缺的。
    陈舟自然不会知道弗里德曼考虑了这么多。
    他的眼中，只有今天的实验数据。
    陈舟也终于觉得自己，正式迈入了高能物理的领域。
    虽然在燕大的时候，陈舟就跟着杨院长做了粒子加速器的课题。
    包括他自己的毕业论文，也是关于优化二极管设计的。
    但那些，在陈舟看来，还是不够高大上。
    而这种寻找胶球的课题，才真正又高大上，又有意思。
    关键是，这可是诺奖级的课题呀！
    另外，这其中牵扯到的胶子、奇异介子、杨-米尔斯理论、标准模型，哪个拿出来，都是响当当的呀！
    与此同时，陈舟也发现，对于这样的课题，他的期待感、好奇心、兴奋劲，也都被点燃了。
    和身下的工作人员一起，陈舟直忙活到下午一点，才算把实验数据收集完整。
    虽然早餐只吃了一点，但陈舟却丝毫感觉不到饿。
    相反的，他现在就想跑回酒店，对这些数据进行分析。
    弗里德曼这会也带着麦锡森等人，再次来到了控制室。
    和负责实验数据收集的负责人确认了一下，弗里德曼便决定了下午三点，开一次课题研讨会。
    对后续工作进行分配，并着手安排下一次的实验。
    在此之前，陈舟也只能跟着收集实验数据的工作人员，恋恋不舍的去吃午饭了。
    下午三点，会议准点开始。
    本来陈舟的身份，只是一名助理研究员，是没有资格出现在这个会议上的。
    但因为弗里德曼的安排，陈舟和麦锡森科伊尔，都出现在了这个会议上。
    即使这只是一个旁听的席位。
    陈舟也意识到，诺奖大佬的能量，果然不是盖的。
    会议开始，弗里德曼就叫人抬来了一块白板。
    在上面画了一副图。
    这幅图，不是别的，正是可能富含胶球的过程，也就是粲夸克介子j/ψ(c▔c)粒子的辐射衰变过程。
    这也是粒子物理学界，所认为的最有希望找到胶球的过程。
    这幅图的名字，叫做费曼图。
    陈舟一眼就认出了，这幅印象深刻的图。
    先前在弗里德曼所给的资料中，他就不止一次看到了这个图。
    而且弗里德曼对这个图的注释，也别其它的地方要多得多。
    随即陈舟的脑海里，涌现出与费曼图相关的知识。
    j/ψ的宽度很窄，它的质量在d▔d介子对产生阈之下。
    所以，无法衰变到d▔d。
    在大部分情况下，它通过ozi压低的三胶子过程，衰变到轻介子。
    同时，它也能先辐射一个光子γ，然后通过两胶子(g)过程，衰变为粒子1，2……
    这就是费曼图，所表示的过程。
    在辐射衰变中，胶子可以发生自相互作用，且必然能够组成胶球。
    当然，如果胶球真的存在的话。
    除了费曼图所显示的过程，也有其他可能富含胶球的过程。
    像是强子-强子散射过程，质子-反质子湮灭过程，等等。
    但这次sc的pep装置，所选择的就是费曼图的过程。
    想到这，陈舟突然觉得，华国在这方面的研究。
    其实是出于世界领先水平的。
    如果，陈舟在想如果，他在麻省理工的这段时间，无法寻找到胶球的话。
    那回到华国之后，燕京正负电子对撞机bepc2，以及研究谱仪bes3，对他将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他也很有可能会去燕京谱仪国际合作组待一段时间。
    当然，这些的前提，都是建立在一段时间之后的无结果之上的。
    弗里德曼对着弗曼图，开始叙述着自己的想法。
    听着听着，陈舟不由得觉得，弗里德曼已经不再局限于眼前的费曼图了。
    弗里德曼引入了更多的思考。
    陈舟暗暗赞叹，不愧是凭借对“核子的深度非弹性散的研究”，而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大佬。
    那些看似不经意的联系，经他这么一说，瞬间令人神往。
    其实，实验物理学家，通过实验去探究可能富含胶球的过程时。
    已经发现了很多新粒子，作为可能的胶球候选者。
    这些粒子的量子数，包括0-+，0++，2++等等。
    但是，这些可能的胶球候选者的性质，非常难以琢磨。
    有些粒子不仅是胶球候选者，也可能是分子态、多夸克态，或者就是普通的介子。
    例如曾经被发现的a0(980)，f0(980)。
    可令人兴奋又困惑的是，在理论预言的区间里。
    人们发现了不止一个候选者。
    单单是被一些人认为，最有希望的0++态下。
    可能的候选者就有：f0(500)，f0(980)，f0(1370)，f0(1500)，f0(1700)……
    关于谁是真正的胶球，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意见。
    不同的意见，有赞成的，也有反对的。
    没办法，理论预言只给出了质量的大致区间。
    但对于胶球的其它性质，并无统一结论。
    这也是实验上，难以检验哪个才是真胶球的原因之一。
    也是陈舟他们现在所面临的问题。
    胶球是量子色动力学的一个基本预言。
    但就是这样一个基本预言，在搜寻了半个多世纪的时间后，依然无法得到一个最终的结论。
    到底胶球是不是真的存在？
    谁才是真正的胶球？
    这些都没有答案。
    也正是因为这些都没有答案。
    陈舟才会听到弗里德曼的讲述，而为之神往。
    除了弗曼图的过程，弗里德曼给了很多想法和思考外。
    对于从数据中，如何寻找真正的胶球。
    弗里德曼，也给出了一些预测。

 第416章 灯塔

    “理论上预言最轻的标量胶球(jpc＝0＋＋)的质量介于1~2v之间，但有没有可能其他的量子数胶球质量，会高于2v？”
    “从过往来看，实验物理学家们，在实验上，为了寻找胶球态，做了大量的工作。”
    “除了在15v附近，发现存在超出夸克模型预言数量的0++介子态，进而认为这有可能是夸克强子与胶球构成的混合态外。”
    “目前，尚无其他更明确的结论。所以，我们的思维可以更加发散。”
    “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我们跳过15v，或者是1~2v这个区间。毕竟，太多的理论计算，都给出了在这个区间的结果。”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做的更多……”
    研讨会上，只能听到弗里德曼一个人的声音。
    其他人，或如陈舟般边听边思考，或只顾着记录下弗里德曼的“金玉良言”。
    最后，弗里德曼开始分配后续的工作了。
    至于下一次的实验安排，则放在了最后。
    毕竟，这玩意可是对撞机。
    再加上这个老家伙的年岁并不小。
    所以，在进行了这次的实验之后，pep得停好一段时间了。
    多则一年，快则半年。
    所以，综合考虑各方面的因素，弗里德曼把下次的实验，安排在了明年的4月份。
    留给pep检修调整的时间，也就半年多点。
    对于这点，也在陈舟的预料之中。
    本来能够凑巧赶上这次的实验，就已经是他被幸运眷顾的结果了。
    唯一令陈舟意外的是，弗里德曼在研讨会上，给麦锡森和科伊尔都分配了相应的研究工作。
    但他，却没有。
    一点都没有。
    这倒是令陈舟觉得，自己难道真的是来走过场，观摩实验的？
    特别是克罗斯没有听到陈舟的名字，还十分不解的看了陈舟一眼。
    这就令陈舟很是，有点郁闷，又有点尴尬。
    但陈舟也相信，弗里德曼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让自己观摩一下实验。
    好歹自己也是助理研究员呀……
    研讨会结束。
    弗里德曼简单的交代了麦锡森和科伊尔两句，便带着陈舟离开了。
    看着陈舟离去的背影，麦锡森和科伊尔也是一头雾水。
    他们想不明白，弗里德曼教授带着陈舟过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回酒店的路上，克罗斯负责开车，弗里德曼和陈舟坐在后排。
    克罗斯透过后视镜，仔细的观察着弗里德曼和陈舟的表情。
    弗里德曼永远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而陈舟则是偶尔露出困惑的表情。
    克罗斯默默的开着车，默默的等待着弗里德曼后续的安排。
    车子驶离sc的实验区，有一段时间后。
    弗里德曼终于转头看着陈舟，轻声问道：“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没有给你安排任何工作？”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是的，教授，我不觉得您带我过来，只是让我熟悉实验装置这么简单。”
    弗里德曼闻言，轻声笑了笑，却并未解释。
    转而对竖着耳朵在听的克罗斯说道：“去湾区的海边看看。”
    克罗斯连忙应道：“好的，弗里德曼教授。”
    sc是在斯坦福大学的，而斯坦福大学是在旧金山湾区的。
    这里离湾区的海边，并不算太远。
    单纯论路程的话，大概两个小时的车程。
    只不过，研讨会结束的时候，都已经下午6点多了。
    这会再去湾区的海边，其实有点捉瞎的。
    但克罗斯可不会说这些，别人或许不知道，但跟着弗里德曼这么长时间的他。
    却是知道，弗里德曼每次来sc，在实验结束后，都会去湾区的海边看看。
    克罗斯也跟着弗里德曼，去过几次。
    只是，弗里德曼一直静静的看着大海，沉默不语。
    克罗斯也曾好奇的问过弗里德曼原因。
    但弗里德曼只是笑着说：“海风可以令他冷静下来，更好的思考。”
    对此，克罗斯不以为然。
    一路上，弗里德曼并未再多说一句话。
    而陈舟也耐住性子，没有多问。
    该说的，总会说的。
    克罗斯驾驶汽车，从斯坦福大学继续南下，走1号公路。
    这里属于半月湾以南了。
    说起来，1号公路上的景点有不少。
    像是着名的打卡圣地，pionpot灯塔就位于1号公路上。
    不过，弗里德曼显然并不打算去这么远的地方。
    在克罗斯开了一会，弗里德曼就摇下车窗，看了一眼后。
    便让克罗斯靠边停车了。
    这里的话，除了能看到大海，就是1号公路了。
    别的，并无什么。
    不仅是克罗斯，陈舟也有些奇怪，怎么在这里停了下来。
    弗里德曼没有跟两人过多解释，只是走到公路边，遥望着已经陷入黑暗中的太平洋。
    陈舟走到弗里德曼身边，和他一样，吹着海风，看着黑暗中的太平洋。
    弗里德曼这时，转身指着远处的光芒微弱的灯塔：“那里就是pionpot灯塔了。”
    陈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除了微弱的光，灯塔的本身，则完全看不清楚。
    尽管这座pionpot灯塔，也就是鸽子灯塔，是米国西海岸线上，现役灯塔中最高的一座。
    弗里德曼放下指着灯塔的手，缓缓说道：“灯塔是太平洋航行船只的希望，别看那光芒很微弱，却是无数船员心中的定心丸。”
    陈舟轻轻点头：“在漫长的航海时期里，灯塔的作用是不可替代的。”
    弗里德曼闻言，轻声笑道：“如果把太平洋比作我们的粒子物理学，那灯塔就是粒子物理学的理论。”
    陈舟有些意外的看了弗里德曼一眼，这位诺奖大佬，要开始了吗？
    弗里德曼继续说道：“也可以说，灯塔就是理论和实验的结合物，引导着粒子物理学的发展，也为我们指示着危险区。”
    “教授，这才是您喜欢来海边的原因吗？”克罗斯这时出声问道。
    弗里德曼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大海，我甚至不会游泳。但是，有灯塔在的大海，总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面对弗里德曼的这个回答，克罗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但陈舟却若有所思。
    他觉得弗里德曼是在说他自己。
    粒子物理学的世界，就是眼前黑暗的太平洋。
    而他的工作，则是照亮太平洋的灯塔。
    大海并不可怕，黑暗的大海，才可怕。
    如果眼前没有灯塔那微弱的光芒，他们也不可能看到，那偶尔被照亮的海面。
    正如粒子物理学一般，没有那一次惊喜的发现，这个黑暗的粒子世界，永远也不会为人所知。
    或许，这里就是弗里德曼的静心地。
    陈舟这样想着，就听到弗里德曼招呼着：“回去。”

 第417章 计算物理学的天赋

    再次坐上车，陈舟明显的发现弗里德曼给人的感觉，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如果说上午的观测结果，下午的研讨会上，弗里德曼还有些犹豫的话。
    那现在的他，则完全回归到了那种有着十足信心，并且会不断追逐这种信心的状态。
    回去的路上，弗里德曼开始给陈舟布置任务了。
    这次实验所收集到的数据，会对陈舟开放。
    陈舟的研究，只需要对弗里德曼一个人负责。
    同时，弗里德曼还安排了克罗斯协助陈舟的数据处理。
    对于这样的安排，陈舟是极其惊讶的。
    这等于是给了他最大的机会，以及开放性。
    相比于陈舟的惊讶，克罗斯在惊讶之后，反而变得平淡了一些。
    从陈舟的出现，到后来的种种，再到此刻。
    克罗斯的疑问，虽然还有一些，却也解开了许多。
    他边开车，边笑着对陈舟说：“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陈舟看了克罗斯一眼，回道：“克罗斯教授，合作愉快。”
    但随即，陈舟就不解的问弗里德曼：“教授，您这么信任我？”
    弗里德曼摆了摆手，看着陈舟说道：“这并不是一次成功的实验，也不是我有多么的信任你……”
    陈舟仍旧十分困惑的看着弗里德曼。
    弗里德曼笑道：“我只是相信你在计算物理学上的天赋！”
    陈舟愣了一下，计算物理学上的天赋？
    计算物理学虽然带个计算，但这不是信息科学的分支吗？
    历史上，计算物理学是计算机的第一项应用啊？
    所谓的计算物理学，它的定义就是研究如何使用数值方法，分析可以量化的物理学问题。
    但随即，陈舟意识到了什么。
    计算物理学有时也被视为理论物理的分支学科，或者说子问题。
    甚至还有人认为，计算物理学与理论物理，与实验物理联系紧密。
    而且相对独立，是物理学的第三大分支。
    显然，弗里德曼的意思，应该是后者。
    看到陈舟脸上惊讶的表情，弗里德曼解释道：“我看过你发表的两篇物理学论文。”
    “一篇是关于‘强脉冲粒子束原理及应用’的课题研究，虽然是燕京分子科学国家实验室的课题，但是论文的一作是你。”
    “另一篇，就是你在燕京大学物理系的毕业论文了。虽然研究的只是关于粒子加速器二极管的优化设计，但是这里面的思考，却不少。”
    “当然，这两个课题的难度，都不算很大。也很适合你这样的初入高能物理领域的学生。”
    “但是……”弗里德曼赞赏的说道，“你在其中所用到的方法，简直令人惊讶！甚至给我一种错觉，你就是计算物理学的未来！”
    听到弗里德曼的话，陈舟的表情愈加惊讶了。
    这份夸奖，从弗里德曼这样的大佬口中说出来，不可谓不重！
    计算物理学的未来？
    物理学第三大分支的未来？
    陈舟是真的没想到，弗里德曼会这样去形容他。
    他有点恍惚。
    陈舟对自己一直有着很强大的仔细，他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前排在开车的克罗斯了。
    这还是克罗斯第一次听到弗里德曼如此称赞一个人。
    而且还是一位年轻的……数学家？
    这简直，难以置信！
    克罗斯的惊讶，甚至导致了他开车，都差点撞上了对面的行驶的汽车。
    要不是弗里德曼突然出声提醒，陈舟估计明天就能，再次在新闻上看到自己了。
    弗里德曼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克罗斯，请不要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
    克罗斯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连忙道歉：“对不起，弗里德曼教授，是我的错。”
    顿了顿，克罗斯还是忍不住说道：“只是刚才，您的话，实在太令人惊讶了！”
    弗里德曼只是再次叮嘱了一声“好好开车，注意安全”，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或许别人看不出陈舟在两篇论文里的天赋，但是他看到了。
    那种对数据的敏感，那种计算的严谨，那种理论和计算结合的巧妙。
    尤其是那种方向性的选择，简直令人陶醉！
    没错，弗里德曼在看陈舟的那两篇论文时，陶醉其中！
    陈舟这会也回过神来，组织了一下语言，诚恳的说道：“弗里德曼教授，感谢您对我这么高的评价。也感谢您给我这样的一次机会。”
    弗里德曼却说道：“这是你争取到的。”
    陈舟再次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没有说话。
    听着两人的对话，克罗斯虽然听得云里雾里，就像今天弗里德曼为什么要来海边一样。
    他不明白黑暗的太平洋，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他的心里，却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那就是，回去之后，一定要把陈舟的两篇论文找出来，仔细研究一下！
    但其实，弗里德曼没有说的是。
    计算物理学这个分支，所要走的路，更难。
    因为这是一个结合了理论和实验的，物理学分支。
    他之所以不说的原因，当然也是想看看陈舟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
    后半程的路，克罗斯没有再出差错。
    安全的把陈舟和弗里德曼送回了酒店。
    只不过，这会都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弗里德曼径直回了房间，而陈舟则是在前台，询问了一下有没有宵夜。
    虽说10点之后，再吃东西，对身体不好。
    可中午因为思考这次实验的问题，又加上下午研讨会的事，陈舟并没有吃多少。
    这会正饿得不行。
    前台的小姐姐，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陈舟一眼，最后表示，待会把宵夜送到陈舟房间，请他回去等候一下。
    陈舟说了声谢谢，便回了自己房间，打算洗个热水澡，然后美餐一顿。
    不过，令陈舟没想到的是，他刚洗好澡，房门就被敲响了。
    “这么快？”陈舟有些惊讶。
    随即起身去开门。
    门外，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美艳的前台小姐姐。
    她换了一身衣服，手中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还有两杯美酒。
    前台小姐姐冲陈舟妩媚一笑：“陈先生，您的宵夜来了哦~”
    陈舟则完全忽视了这位千娇百媚的前台小姐姐，他的眼神全在托盘上的食物和酒上面。
    伸手接过托盘，陈舟丢下一句谢谢，转身进屋，顺手就把门关上了。
    门外，前台小姐姐整个人呆住了。
    这个人，什么情况？
    虽然很想再敲一次门，但抬起手，只能气呼呼的放了下去。
    而屋里，陈舟正在大快朵颐。
    他没想到，这家酒店的宵夜，还挺精致的。
    量虽然不多，但是好吃就成。
    最关键的是，这个酒，都能送两杯？
    难道是知道我比较口渴？

 第418章 返回麻省理工

    第二天，陈舟和弗里德曼一起，准备返回麻省理工。
    麦锡森和科伊尔，则是留在sc这边。
    他们还需要把弗里德曼安排的任务，全部完成后，才能返回麻省理工。
    当然，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极好的锻炼机会。
    毕竟，这可是sc，是米国的国家加速器实验室。
    只不过，凡事就怕比较。
    因为第二天一大早，麦锡森和科伊尔就得赶往实验室。
    所以，在昨晚的时候，他俩就来陈舟房间，跟陈舟道别了。
    当然，他俩的时间，是在前台小姐姐走了之后。
    只不过，道别的时候，这两人问的最多的，还是弗里德曼和陈舟说了什么。
    陈舟倒也没瞒着这两人，简单的讲述了一遍，他跟着弗里德曼去湾区海边的事。
    另外，就是弗里德曼安排他和克罗斯一起处理数据这回事。
    麦锡森和科伊尔，当听到陈舟说完时，两人不由自主的就对视了一眼。
    两人也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果然如此的意思。
    在研讨会结束，麦锡森和科伊尔就在讨论。
    弗里德曼教授，是没有理由，把陈舟带过来，反而不安排实验任务的。
    于是，两人就猜测，弗里德曼估计会单独给陈舟安排任务。
    这下好了，一切的猜测，都是意料之中。
    麦锡森和科伊尔看陈舟的眼神都变了。
    他们很是羡慕呐！
    他们跟着弗里德曼教授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受到这种待遇过。
    反倒是陈舟这个新来的，刚来就如此被弗里德曼看重。
    所以，人与人的落差，往往就在此。
    当身边的人，都差不多时，是看不出差距的。
    可一旦有人打破了这个平衡，那落差来的，简直就是垂直打击。
    而陈舟，就是来打破平衡的人。
    对此，麦锡森和科伊尔除了羡慕之外，自然也有一丝不服气。
    至于为什么是一丝？
    主要还是因为，在看完陈舟的那两篇的论文之后，他们还是佩服的。
    如果陈舟能够在这次寻找胶球的实验中，也做的那么漂亮的话，那他们自然无话可说。
    可是，这次的实验，可比陈舟先前的在华国的实验，要难得多。
    这么多粒子物理学界的人才，都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难道陈舟就能？
    所以，这一丝不服气，主要还是来源于陈舟所受到的优待。
    心里想是这样想，麦锡森和科伊尔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他们也想看看，弗里德曼如此看重陈舟，陈舟究竟能做出什么样的成果。
    同时，两人暗自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弗里德曼教授看看，自己也是不差的。
    陈舟自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昨晚送走这两位师兄后，他便美美的睡着了。
    既然弗里德曼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他反而不急着看数据了。
    等到回麻省理工，他可以好好的研究。
    离开酒店，前往机场的时，唯一令陈舟奇怪的地方是。
    这位前台小姐姐，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
    怎么那个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自己欠她八百万一样？
    可陈舟仔细的想了想，自己好像跟这位前台小姐姐，也没有太多的交集呀？
    除了昨晚，她给自己送过一次夜宵外。
    自己和她的对话，都不超过十句？
    所以，陈舟临走前，仔细的想了想。
    最终跟前台小姐姐，说了句：“谢谢你昨晚的宵夜，很好吃~”
    虽然陈舟自认为是很真诚的，可前台小姐姐听了之后，那眼神，好像要吃人……
    登上飞机之前，陈舟给杨依依，以及刘茂声、曾子固几人各发了一条信息。
    今天，正好是9月15日，星期四。
    也就是茱莉亚和玛丽两位学姐，邀请他们参加ffee hour的日子。
    ffee hour的时间，是在晚上。
    陈舟估摸着，赶回麻省理工之后，应该还能去参加。
    便提前和杨依依几人说好。
    杨依依很快便回了消息，直接表示，她会等陈舟回来，和他一起去的。
    刘茂声和曾子固两人在一起，所以陈舟收到的是刘茂声回的消息。
    刘茂声表示理解，时间上来得及的话，就过来。
    如果时间上来不及，下周还有机会，他会和茱莉亚她们说的。
    陈舟看完消息，并没有回复，而是直接关闭了手机。
    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和来时不一样的是，陈舟和弗里德曼回去时，乘坐的是上午的航班。
    预计落地时间在下午4点左右。
    飞机起飞之后，陈舟就注意到弗里德曼在闭目养神。
    他本来也想养养神的，可昨晚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睡得实在是太好了。
    因此，现在一点也不困。
    没办法，陈舟想了想，把草稿纸和笔掏了出来。
    既然不给他睡觉的机会，那这段时间，就得好好把握才行。
    陈舟打算演算研究胶球的理论模型。
    而且，并不局限于一种理论模型。
    历史上，最早用于研究胶球的理论模型，是it口袋模型。
    没错，就是麻省理工学院的物理学家，提出来的理论模型。
    这也是最早通过理论计算，得到多个具有不同量子数的胶球能谱。
    也就是那个能量区间的获取方法。
    在这之后，粒子物理学家们，又应用很多其他的理论方法，来研究胶球。
    常见的，例如格点qcd、流管模型、库仑规范理论、ads/qcd理论以及qcd求和规则。
    qcd指的就是量子色动力学，是描述强相互作用的理论，夸克之间通过传递称为胶子的规范粒子，而发生相互作用。
    qcd在描述微扰能区的现象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也得到了大量实验验证。
    但是，它在涉及非微扰问题的研究方面，还存有许多困难，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胶球，一种仅由胶子构成的强子态。
    就是一个涉及非微扰量子色动力学的典型问题。
    不过，问题虽然还没解决。
    但是通过这些理论研究，使粒子物理学家们，对胶球的性质，和qcd真空结构之间的关系，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陈舟现在就从口袋模型开始，逐一了解这些理论研究的方法。
    这也是陈舟一贯喜欢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说白了，陈舟就是用丰富的理论知识，去堆出一个准确的方向。

 第419章 坐一次飞机，可以写多少纸？

    “强子的大小约为1费米，在此区域内，禁闭相应数量的价夸克和胶子……”
    “在it-bag模型（口袋模型）中，夸克和胶子，被囚禁在一个口袋中，通常可视为一个球形的腔……”
    “禁闭效应表现为边界条件，且具有不变的能量密度b……”
    陈舟边思考，边在草稿纸上写着相应的公式。
    这里，陈舟采用的方法，和it的物理学家是相同的。
    也就是，边界条件使得色流在表面处为0，导致量子化的能级。
    能量密度b，会产生一个常能量项，使得这个口袋维持有限大小。
    而这个与腔体内胶子场模式，相对应的，满足边界条件的胶子运动方程的解，就是nμgμa=0。
    陈舟看着这个方程的解，习惯性的点了点笔。
    然后，快速的在方程旁边写到：
    【其中，nμ是腔体表面的法线方向，gμa是胶子场强张量，经计算得到最低模式为：】
    【transverseelectricjp=1+，xte=2844】
    【transverseelectricjp=1-，xt=4493】
    【由此出发得到低质量胶球态为：】
    【(te)2，0++，2++，=960v；】
    【(te)(t)，0-+，2-+，=13v；】
    【(te)3，0++，1+-，3+-，=145v】
    陈舟看了一眼自己所写的内容，拿笔把最后的三行文字，圈了起来。
    这里面，(te)3模式对应的是三胶子胶球。
    其实，在口袋模型下，是可以深入的，去研究多个不同量子数的胶球。
    麻省理工的物理学家，就干过这件事。
    还有一个口袋模型下胶球质量的对比图。
    不过，陈舟暂时是不打算进行深入研究了。
    毕竟，这是在飞机上，很难进入那种沉浸状态。
    而且沉浸状态，又很容易被人打断。
    所以，陈舟当前的想法，主要还是了解一下口袋模型。
    好做到心中有数。
    陈舟翻开这张草稿纸，拿着笔，开始研究格点qcd理论。
    说起来，陈舟对这个理论模型的研究方法，要更好奇一些。
    因为研究胶球，不可避免地需要知道量子色动力学真空的性质。
    而这，涉及非微扰量子色动力学，不可能通过标准量子色动力学微扰计算得到。
    因此，在研究量子色动力学非微扰能区物理方面，从量子色动力学第一原理出发。
    目前相对最可靠的方法，就是格点qcd理论。
    这也是一种数值计算方法，被称为tticeqcd。
    想到数值计算，陈舟就想到了弗里德曼所说的，计算物理学。
    不止是弗里德曼的夸奖，陈舟自己也明白，自己因为数学的缘故，在数值计算上，确实要优于其他的物理学家。
    只不过，这也只是相对来说。
    毕竟，有句话说的话，优秀的物理学家，大多也是优秀的数学家。
    没有足够的数学知识和计算能力作为支撑，在物理学的世界，也是走不远的。
    想想牛顿和爱因斯坦，就知道了。
    当然，陈舟和弗里德曼评判的标准并不一样就是了。
    陈舟是根据自身进行的实际衡量，而弗里德曼则是依据那两篇物理论文。
    真从那两篇论文看的话，陈舟自己也知道，是因为错题集的加成，他才会给人一种方向性判断的敏锐感。
    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错题集就是陈舟的，是陈舟的，那就也能算在陈舟身上。
    所以，弗里德曼的评价，也没错……
    时间在陈舟的笔尖流逝。
    草稿纸上，留下了一个个计算的数值。
    只不过，随着计算的展开，陈舟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终于，陈舟缓缓的停下笔，习惯性的在草稿纸上点着。
    这一次，陈舟点的时间，就要长多了。
    扫了一眼，草稿纸上的每一步计算。
    陈舟从头到尾，又在心里默算了一遍。
    要知道，即便是格点qcd理论计算，也是需要很多的参数的。
    比如说，夸克的质量、能量标度Λqcd、格点距离r0，等等等等。
    陈舟现在所面临的尴尬问题就是，参数的确定是否能够满足相应的条件。
    毕竟，理论的结果，最终需要实验的验证。
    而实验的不可控性，实验的误差，都有可能造成理论验证的失败。
    这也是计算物理学上面，有些物理问题，难以求解的原因之一。
    除此之外，缺少相应算法、无法对数值解进行相应分析、复杂度过高和混沌现象。
    也都是造成即使使用了计算物理方法，物理问题依然难以求解的原因。
    就像斯塔克效应现象中，电子波函数的求解，就需要一套很复杂的算法，才能求解。
    搞不好，还只能求解其中的一部分情况。
    这个斯塔克效应，也是量子力学中的问题。
    指的是，当原子处在强电场时，电子行为会发生相应变化。
    另外，斯塔克效应问题的解决，有时也会需要使用数学中的摄动理论，进行近似求解。
    当然，这里的摄动理论，指的就是量子力学中的微扰理论。
    陈舟并不喜欢这种近似的求解。
    他更喜欢的是数据的准确，或者说是数值的准确。
    这就好比，如果有和光速有关的计算，大部分人会带入30x108s去算。
    但在精密的计算中，光速是s，一点都不能差！
    可能这是因为，陈舟先是一名数学家的原因……
    所以，陈舟在使用计算物理学的方法时，他就显得有些挑剔。
    当然，这个挑剔，指的是他对于自己的计算。
    反过来想，这也是陈舟一直以来的习惯。
    如果不是这个挑剔的习惯，他也不好被丘成同老先生夸奖为“计算极其严谨”的人。
    看完眼前的这张草稿纸后，陈舟又把关于格点qcd理论计算的所有内容，全部看了一遍。
    这次，倒不是纯看了。
    陈舟开始边看，边在旁边坐着注释。
    只不过，这个注释有点令人摸不着头脑便是了。
    用陈舟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先前的计算，并不能算错。
    现在的计算，也并不能算对。
    只是，想到了，就得算一遍。
    算的多了，数据自然会告诉我答案。
    从旧金山返回波士顿，这段从米国西海岸到米国东海岸的航程，并不算短。
    但陈舟除了必要的上厕所时间，几乎一直在座位上，拿着笔，在草稿纸上写着，一行又一行的数字和符合。
    以前陈舟不知道坐一次飞机，可以写多少草稿纸。
    但是，经过这次的航程，陈舟大概是知道了的。
    这密密麻麻填满的草稿纸，足足有二十张！
    而这次的飞行时间，也不过才五个多小时。
    也就是说，陈舟平均一个小时，大概写了满满的四张a4草稿纸！
    虽然比他平常的效率，要慢上一些。
    但也还算不错。
    下飞机时，弗里德曼看到陈舟正在收拾的草稿纸，用赞赏的语气说道：“你的研究效率，是我所见过的学生中，最高效的！”

 第420章 我叫陈舟

    下飞机后，陈舟和弗里德曼就分开了。
    弗里德曼并不打算去学校，而是准备直接回家。
    所以，陈舟就只能自己打车返回麻省理工。
    坐在出租车上，陈舟不由得就想到了弗里德曼的夸奖。
    弗里德曼可不止是，夸赞陈舟是他所带过的学生中，最高效的研究者。
    更是对陈舟的计算天赋，再次由衷的赞叹！
    原来，弗里德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在观察陈舟所写的内容。
    不管是口袋模型的计算，还是格点qcd理论的计算，这位老人家都看得真切。
    对于陈舟的计算，他只觉得，数学的文字，果然很富有美感！
    当然，面对这样的赞赏，陈舟心里虽然很美滋滋的，但表面上还是很谦虚的表示：“这都是基本功罢了，没什么难的，教授您，实在是太过奖了！”
    想着想着，陈舟的嘴角，就挂上了一丝笑意。
    说来也巧，陈舟所乘坐的出租车的司机师傅，也是位华人。
    看到陈舟嘴角的笑容，司机师傅便好奇的问道：“同学，看你笑的这么开心，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陈舟笑着说道：“刚才和导师一起回来，被小小的夸奖了一下。”
    司机师傅点点头，表示明白。
    顿了顿，他又问道：“我看你的目的地是麻省理工，这可是一个很牛逼的学校呀，听说里面有很多获得诺贝尔奖的人？”
    “嗯，确实有很多获得诺贝尔奖的人……”陈舟的心情不错，而且司机师傅还是华国人，无形中又增添了一种亲近感。
    所以，陈舟也就和司机师傅聊开了。
    从麻省理工的起源，到获得诺贝尔奖的历史，到其他的，诸如图灵奖、菲尔兹奖等等。
    反正这些牛逼奖项的获奖记录，陈舟都给司机师傅掰扯了一番。
    到最后，司机师傅不无感慨的说道：“难怪都说麻省理工牛逼呢，这听起来，确实很牛逼啊！”
    “我现在终于知道，那些学生，为什么挤破脑袋，都想要来这样的学校了。这要是从这样的学校毕业，再回去，那妥妥的海龟精英呀！”
    司机师傅说着，看陈舟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陈舟自然也注意到了，想了想，说道：“一般来说，是这样的。但是好的学校，也有不爱学习的学生。差的学校，也有勤奋努力的好学生。这个，主要还是看自己的。”
    司机师傅听得直点头：“说的对，我家那儿子，就像你说的。想尽办法，给他送到好学校去，可就是贪玩，不爱学习，可愁死我了……”
    陈舟笑了笑，接着说道：“另外，在麻省理工这样的学校，虽然说大佬牛人很多。但是你来这里，能不能得到这些诺奖大佬的指点，也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毕竟，在学生选择导师的时候，导师也在选择学生，这本身就是双向的选择。”
    司机师傅听到这话，立马问道：“同学，那你的导师是一般人，还是这些大牛人？”
    陈舟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我的导师们，都还好，挺厉害的。”
    司机师傅不明就里，打算再多问些什么的，可眼见麻省理工的校园，已经到了。
    付了车费，陈舟要了发票。
    这是可以在弗里德曼那里报销的，陈舟自然不会让自己吃亏。
    临下车前，司机师傅看着陈舟，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这人的面相，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在把发票递给陈舟时，司机师傅冒昧的问了句：“同学，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你一样？”
    陈舟闻言，轻声笑道：“师傅，我叫陈舟。”
    说完，陈舟就打开车门，下了车，径直往学校走去。
    车里，司机师傅还在发愣。
    最终，他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那个，被自己儿子谈论了多次的，那个解决了好多数学难题，在国内上了好几次新闻联播的学生吗？
    真没想到啊，自己的运气居然这么好？
    居然能拉到这个人？
    “哎呀！”司机师傅一拍大腿，瞬间摇下车窗，往车外看去。
    可陈舟的身影，早已不见了踪迹。
    司机师傅懊恼的说道：“这么好的机会，就应该留个签名的！说不定，以后就是他说的，那什么诺贝尔奖、菲尔兹奖、图灵奖的获奖人呢？”
    另外，司机师傅懊恼的原因，是只顾着跟陈舟说麻省理工怎么样了。
    有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自己居然没有请教一下，怎么教好自己的儿子。
    实在是，亏大发了！
    回到宿舍的陈舟，还没打开门，门就自己开了。
    开门的，不是别人。
    正是杨依依同学。
    陈舟和杨依依都有对方房间的钥匙。
    看到杨依依，陈舟微微一愣，旋即笑着把杨依依抱了起来。
    “想我没？”
    “嗯……那你想我没？”
    “想了！除了思考实验数据的时间，我都在想你！”
    “切~我才不信！”
    “那就……再除去想数学问题的时间……”
    “原来，我是排在数学和物理后面的呀？”
    “当然不是！你肯定是排在前面的呀！”
    “真的？”
    “必须！”
    “那你每天研究数学和物理的时间，是多少？”
    “我想想哈……从上午……”
    陈舟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要是真算起来，自己想杨依依的时间，确实不多。
    眼见杨依依要气鼓鼓的了，陈舟立马开始求饶，哄人，美食诱惑，三招其出！
    杨依依不愧是吃货本货，看到陈舟特意从旧金山带回来的波丁酸面包，瞬间就从气鼓鼓，变成了乐呵呵。
    见此，陈舟长舒了一口气。
    至少，自己的胳膊不会遭重了……
    其实，陈舟和杨依依都知道，杨依依也不是真的生气。
    只是这种故意的小任性，能够让她体会到陈舟的在乎。
    当然，这种故意的小任性，只会偶尔来一次。
    在陈舟因为课题研究，愁眉不展，爆肝熬夜的时候。
    她是不可能去放出这种小任性的。
    陈舟对于这种小任性，也挺乐于见到的。
    这给他们的生活，还是增添了一些小情趣的。

 第421章 coffee hour

    等到杨依依把波丁酸面包吃完的时候，陈舟也把行李收拾好了。
    看到杨依依嘴角的奶油，陈舟走过去，替她擦掉了。
    “这个酸面包，味道怎么样？据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明星面包连锁店’。”
    “味道挺好的，和以前吃到的都不太一样。”杨依依仔细的回味了一番，方才问道，“这个还是明星开的店呀？”
    陈舟笑着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之所以说它是‘明星面包店’，并不是指面包店的店主是明星。”
    “而是你刚才吃的，店里每天新鲜出炉的酸面包，堪称是‘面包界的明星’。”
    “哦哦，这样啊？那新鲜出炉的酸面包，一定更好吃！”杨依依露出一副向往的表情。
    看到杨依依这幅表情，陈舟顿时说道：“下次我们一起过去，那里还有一家bi-rite冰淇淋店。这家店，可是被评为米国最佳的冰淇淋店的哟~”
    “哇，真的吗？”杨依依愈发的期待了。
    陈舟点了点头：“我会骗你吗？”
    杨依依立马撇了撇嘴：“你刚才不就骗了我嘛？”
    “呃……这个……”陈舟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杨依依看到陈舟的囧样，轻声笑了起来：“好啦，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晚上茱莉亚学姐和玛丽学姐邀请的ffeehour，你还去吗？”
    虽然陈舟在返回麻省理工的时候，就发消息给杨依依说了这事。
    但看到陈舟这么辛苦的模样，杨依依还是希望他能够多休息休息的。
    陈舟回道：“都答应了两位学姐，不去不太好。而且我们刚来麻省理工，去参加一次这样的集体活动，也挺好的。”
    听到陈舟的话，杨依依自然没有意见。
    两个人准备歇一会，就去吃晚饭，然后等到七点半，去参加ffeehour。
    说起来，9月15日这天，也是华国的中秋节。
    是合家团圆的日子。
    所以，陈舟和杨依依刚吃完饭，两人就差不多同一时间，接到了太平洋东海岸打过来的视频电话。
    陈建国自然一上来就问陈舟的学习怎么样，现在跟着的导师严厉不严厉，等等的问题。
    而张红英则是关心陈舟在麻省理工，能不能住的习惯，吃的习惯。
    对于老爸老妈这两人，每次必然的问题，陈舟都是一五一十的耐心解释一遍。
    虽然在刚到麻省理工的时候，他就已经回答过父母的这些问题了。
    唯一令陈舟感到欣喜的是，陈晓这小子，开始对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下手了。
    更令陈舟没想到的是，这小子，同时报名了奥数和奥物的竞赛。
    对于陈晓的勇气，陈舟还是给予了很大的赞赏的。
    并且再次给陈晓提供了一些自己参加竞赛的惊讶。
    只不过，听到陈舟的经验，视频对面的陈晓，始终一头黑线就是了。
    末了，陈晓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说道：“可惜哥你还是从燕大毕业了，要不然我还能去找你……”
    陈舟看着陈晓，轻声笑了笑，只是鼓励道：“好好加油，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在燕大见呢。”
    “嗯。”陈晓并未理解陈舟后面话的意思，只是沉闷的应了一声。
    视频挂断，时间恰好卡在ffeehour开始之前。
    留给了陈舟和杨依依去找茱莉亚他们的时间。
    陈舟刚想喊杨依依出发，突然愣了一下。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那就是陈晓报名的竞赛科目。
    居然是数学和物理！
    难道说，这小子是因为我，所以报名了数学和物理的竞赛？
    陈舟微微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这个榜样，做的还算不错？
    和杨依依一起，陈舟两人来到了newashdown。
    令两人意外的是，这里的氛围，很有中秋的味道。
    陈舟在人群中寻找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刘茂声和曾子固。
    这两人正跟着各自的女朋友，在挂灯笼。
    灯笼挂好后，陈舟和杨依依也正好走到跟前。
    刘茂声看见两人，顿时招呼道：“怎么样？这里还不错？”
    陈舟点点头：“这是把ffeehour改成了中秋活动吗？”
    刘茂声点点头：“好像是的，我也是来这之后，看见这场景，才知道的。”
    茱莉亚适时出声解释道：“这是学校的安排，借用newashdown的ffeehour时间，为所有学生举办一个小型的中秋主题party。”
    陈舟和杨依依闻言，顿时也主动提出要帮忙做点什么。
    茱莉亚则是笑着说道：“这里的布置，基本上完成了，而且有刘和曾的帮忙，并不缺人手。你们俩，现在好好的去享受月饼。”
    说完，茱莉亚和玛丽就拉着刘茂声和曾子固，去挂下一个兔子灯笼了。
    陈舟看着两位师兄极不情愿的模样，忍不住乐道：“这两位师兄，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蹭习惯的自己，这次居然会是来全程帮忙的……”
    杨依依从桌子上拿起一块月饼，瞧了瞧，回头问道：“开心，你要吃什么馅的？”
    陈舟走过去，轻声说道：“豆沙馅的。”
    杨依依拣选了两个豆沙馅的，递给陈舟一个，她自己一个。
    她也喜欢吃豆沙馅的。
    虽说是把ffeehour改成了中秋主题party，但是整体的活动安排，却是没多大区别的。
    ffeehour是利用ffee时间进行闲聊，沟通。
    这次的中秋主题party，也是利用中秋的这个节日。
    给华国学生们一个过中秋的场合，给大家一个互相认识和了解的机会。
    陈舟本来以为，会是华国的留学生们，先主动过来找自己。
    却没想到，这第一位来找自己的。
    还是一位米国的学生。
    这位学生，也是数学系的研究生。
    比陈舟还高一届。
    只不过，这人在和陈舟说话时，反而把自己放到更低的位置上去了。
    单就那个“您”字，就一直没有断过。
    对此，陈舟倒是说了两次，
    毕竟对方是自己的师兄，完全没必要刻意放低姿态。
    但是，没办法，对方完全不听自己的。
    这也给后续想要跟陈舟认识的同学，定下了一个基调。
    那就是，除非你的成就比陈舟高。
    要不然，就老老实实的，对陈舟尊重一些。
    临近活动结束的时候，陈舟冲杨依依无奈的笑了笑。
    杨依依问道：“怎么了？”
    陈舟回道：“其实，他们完全没有这样，大家平等的讨论问题，反而收获会大一些。”
    杨依依笑道：“可是你做出的成就，是在那里摆着的呀？”
    听到这话，陈舟愣了一下。
    但也瞬间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其实，也不是别人想要放低身姿。
    没有谁，想要低人一等。
    只不过，现在的他们，所取得的成就，确实无法同陈舟相提并论。
    明白归明白，陈舟顿时觉得这种活动，有点索然无味了。
    反正，他下次是不会来参加了。

 第422章 沉迷的陈舟

    这次的中秋活动party，除了这些对陈舟十分尊敬的数学系学生外。
    其他的人，到还好。
    也因为大部分都是华国人，整体的气氛还算不错。
    尤其是像一些和刘茂声曾子固类似的学生。
    借着中秋文化，打着团圆buff，十分机智的就输送了一波传统文化。
    当然，这些学生的想法，也没有错。
    只要把对方拿下，那文化的输出，就绝对是成功的。
    活动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长。
    在晚上十点不到，便全部结束了。
    陈舟和杨依依两人，在和刘茂声等人告别后，就直接回到了宿舍。
    当然，陈舟和杨依依是各回各的宿舍。
    本就乘坐了一天飞机的陈舟，此时也打算赶紧洗个澡，上床睡觉。
    只不过，当他洗完澡，坐在床上时。
    却还是把草稿纸拿了出来。
    陈舟定了个闹钟，开始再次梳理这些关于胶球的理论模型的计算。
    口袋模型的到还好。
    格点qcd理论的计算，又被陈舟梳理出了三页，满满当当的a4草稿纸。
    草稿纸被梳理完时，正好陈舟所定的闹钟，也响了起来。
    伸手把闹钟关闭，陈舟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
    “这完美的控制力，除了我，还有谁？”
    “唉……连我都佩服我自己了……”
    陈舟边开启自夸模式，边把这些草稿纸收拾整齐。
    随后，陈舟坐在书桌前，拿起笔，在一张新的a4草稿纸上，做着后续的详细计划。
    不管怎么说，这个胶球的实验，绝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
    对于这点，陈舟从弗里德曼告诉自己那天开始，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所以，如何把哥猜的课题，和胶球的课题，合理的分配好时间。
    就成为了陈舟当前最需要考虑的事情。
    至于阿廷教授所给的资料，还有那个“如何从几何角度研究非交换环”的问题。
    虽然也是陈舟需要考虑的内容，但不像这两个课题的研究，需要进行合理的平衡。
    而且，陈舟本身的想法，是边学边和阿廷教授沟通。
    “也不知道哥猜的课题经费啥时候能到帐？”
    陈舟停下笔，把做好的计划放在一边，便迅速上床睡觉了。
    翌日，伴随着闹钟的声音，属于陈舟的新的一天开始了。
    快速下床，洗漱好，陈舟就去找杨依依，两个人开始晨跑。
    良好的生活习惯和良好的主动学习习惯，是陈舟这么长时间以来，最有益的收获。
    而习惯的养成和保持，也是自律的体现。
    早餐吃完，杨依依询问陈舟去不去听，物理系一个教授的讲座。
    杨依依的导师，雷纳·韦斯暂时还在华国呢，最早也是在这个月底才会回来。
    所以，现在的杨依依，是极度自由的。
    当然，对于杨依依来说，在导师回来之前的时间。
    她是绝不可能荒废的。
    毕竟，在学习和研究这回事上。
    杨依依从来也不比陈舟懈怠。
    陈舟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了。
    刚制定好计划的他，现在只想埋首于自己的计划之中。
    而且，从sc带回来的实验数据，也一直在吸引着陈舟。
    现在的陈舟，只想尽快把和胶球有关的理论模型，给全部梳理一边。
    然后，好正式展开对数据的分析和处理。
    听到陈舟的回答，杨依依自然也没强求。
    学习上，陈舟和杨依依一直是互相尊重的状态。
    就这样，两个人在食堂门口分开了。
    杨依依径直去教学楼，准备抢个座位，听一听这位教授的讲座。
    而陈舟则回了宿舍。
    “在1985年的时候，流管模型首次被应用于估算较轻胶球的质量……”
    回到宿舍的陈舟，直接开始了对流管模型的研究。
    事实上，强子的流管模型，也是起源于格点qcd理论的。
    其中，夸克和流管是基本的自由度。
    流管模型也从最初的，用于计算朴素夸克模型中的强子。
    进而用于研究，由纯规范场耦合而成的胶子球态。
    只不过，这里面的胶子场，被一种特别定义的流管所代替。
    房间里，时间悄然流逝。
    只听见笔尖和纸张摩擦的声音。
    一张张草稿纸，被水笔里流出的墨水所覆盖。
    最终汇聚成一个个的公式符号，和一个个的数字。
    相比之下，陈舟在这样安静的状态里，一旦进入了沉浸状态。
    他的学习效率，思维的敏捷性，都是高的可怕的。
    要是弗里德曼在这里，大概又会感慨一声：“我还以为这小子在飞机上，就已经展现了高效的研究效率。没想到，这时的他，才展现了真正的技术！”
    短暂的停笔，习惯性的用笔点了点草稿纸。
    陈舟开始汇总流管模型中，部分胶球的质量。
    和格点qcd理论的计算一样，陈舟并没有进行太过深入的研究。
    只是计算了粒子的量子数，在0++、1+-、……、3+-等状态的胶球质量。
    做完这个表，陈舟把这张纸单独拿出来，和口袋模型、格点qcd理论的计算汇总，放在了一起。
    随即，陈舟开始学习ntach等人的方法。
    在组分模型的框架下，应用库仑规范方法，计算多个量子数胶球的质量。
    这也就是库仑规范模型。
    到中午时，杨依依已经听完讲座，回来了。
    而陈舟依旧沉迷在眼前的理论模型之中，无法自拔。
    就连杨依依开门的声音，他都丝毫没有察觉。
    杨依依似乎也知道陈舟的习惯，她的手里就拎着一份打包盒。
    她在物理系那边听完讲座后，就直接去食堂解决了午饭。
    很顺手的，就给陈舟带了一份回来。
    没有打扰陈舟，杨依依悄悄把打包盒放在一边。
    然后，自己走到另一张书桌前坐下。
    把背包放下，从里面掏出了自己听讲座时，所记得笔记。
    这个讲座的内容，是关于天体物理学的，里面有关于引力波探测的内容。
    听讲座时，这位教授还调侃自己，这是趁着雷纳·韦斯教授不在，才敢开这么一期讲座。
    对此，杨依依不置可否。
    她不觉得敢于在这样的时间里，在讲座里讲关于引力波的教授，会没有两把刷子。
    毕竟，雷纳·韦斯有很大的可能，会因为引力波的探测，而获得明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现在的时间点，麻省理工不大可能会允许别人在引力波这个领域开设讲座。
    但偏偏，这位教授的讲座是跟引力波探测有关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这位教授，对于引力波的探测，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这也是杨依依去听讲座的目的。
    现在，正好把自己听讲座的笔记，和雷纳·韦斯给自己的资料，进行比对式学习。

 第423章 自我感觉良好时

    杨依依看了一会之后，发现陈舟还没有动静。
    顿时起身，去摸了摸打包盒的温度。
    还好，饭还没凉……
    杨依依觉得，两个人有必要买个微波炉了。
    而且，这个微波炉，就放在陈舟这里。
    要不然，杨依依真担心以后的陈舟，会不会天天吃冷饭。
    对于十分了解陈舟的杨依依来说，她觉得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
    在杨依依愣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陈舟的声音。
    随着声音传入耳中，杨依依的脸上，也很快爬上了一层红晕。
    其实，陈舟在搞定库仑规范模型的理论计算后。
    就意识到了得吃饭！
    然后，他一起身，就发现了杨依依正拿着什么东西，站在那里发呆。
    陈舟于是悄悄的靠了过来。
    当看到杨依依手中的打包盒时，陈舟的心中顿时一暖。
    说话间，他就从身后抱住了杨依依。
    没有急着挣脱陈舟的怀抱，杨依依低声说道：“快点吃饭，一会就凉了。”
    陈舟则把头搁在杨依依的肩膀上，轻声说道：“等一下再吃，我想抱抱你嘛。”
    杨依依不再说话，任由陈舟这样抱着。
    陈舟倒也没抱多久，大概就两分钟的样子。
    然后在杨依依脸上，亲了一口，便从她手中拿过了打包盒。
    杨依依也迅速逃离，回到书桌前坐好。
    “依依，你来了多久了？”陈舟边打开打包盒，边问道。
    “嗯……”杨依依沉吟了一会，“离一个小时，还有十分钟。”
    陈舟愣了一下，旋即笑着开始解决自己的午饭。
    陈舟吃完饭后，并没有立即投入工作。
    而是和杨依依闲聊了几句，顺便这走走，那走走，消了消食。
    等到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只剩下笔尖和纸张的摩擦声时，陈舟和杨依依都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弦理论是另一种可用于描述强相互作用的方法。
    该方法发展中的一个里程碑，是胡安?马尔达西那提出的，共形场与弦理论在anti-desitter时空下的等价性。
    也就是adscft对应。
    作为一个特例，共形规范理论下的胶球算符，是定义在ads边界条件上的。
    它与弦膨胀场对应。
    这也是另外一种关于胶球质量计算的理论方法。
    花了大概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陈舟用adsqcd的方法，得到了不同粒子的量子数状态下的胶球质量。
    把汇总了胶球质量的草稿纸，单独拿出来，和先前的汇总纸张堆叠在一起。
    陈舟按照计划，开始对下一种理论方法，进行研究。
    时间始终在向前走着，陈舟也始终在追着时间的脚步。
    “qcd求和规则，是目前粒子物理学界发展出来，能从量子色动力学第一原理出发，进行这样计算的为数不多的理论之一……”
    陈舟看着草稿纸上的内容，微微有些感慨。
    虽然对于胶球的寻找，已经持续了数十年。
    理论的发展，也远远高于实验的观测。
    但是，这其中的理论，却还是挺局限的。
    qcd求和规则，最早是由三位俄罗斯理论物理学家shifan、vashte和zakharov提出的。
    所以，这种方法，也被称为svz求和规则。
    它将强子质量、衰变常数、中子磁矩等强子特征参数，同若干qcd真空参数，也就是胶子和夸克的凝聚，联系了起来。
    svz求和规则，在qcd理论和强子谱之间，建立起了一座桥梁。
    这是非常成功的一座桥梁。
    它可以用来近似计算基态强子的诸多性质。
    想到这三位物理学家，陈舟就想到了那篇讨论k介子衰变的论文。
    那是三人在前苏联的专业物理学期刊jetpletters上发表的论文。
    第一次计算了奇异夸克，所进行的单圈衰变过程。
    而且，shifan教授还曾经把相应的费曼图，简化了一下。
    至于简化后的图，就是粒子物理学中着名的“企鹅图”了。
    陈舟顺手就在草稿纸上空余的地方，画出了这个着名的企鹅图。
    陈舟微微一笑，收回发散出去的思绪，重新回到眼前的qcd求和规则。
    qcd求和规则中的“qcd”，是指基于ope的qcd理论计算。
    “求和规则”是指对具有相同量子数和夸克成分的强子的求和。
    两者通过色散积分这一数学工具，而建立等式，称为主方程。
    主方程是关联函数Π(q2)二重性的直接结果。
    思路回到数学身上时，陈舟明显的表现出了更多的自信。
    虽然物理学已经是遥遥领先的lv6，是其它学科所不能企及的。
    但是在lv7的数学老大哥面前，物理学还是要当一下小弟的。
    这也是陈舟自信心的来源。
    不管怎么说，数学是自然学科的基石，也是陈舟的基石之一。
    至于为什么是之一。
    陈舟觉得，即使语言学再不靠谱，也还是要算作另一块基石的。
    【Π(q2)=i∫d4xe(iq·x)0丨t{(jg(x)，jg(0)}丨0】
    【其中，jg(x)和jg(0)是胶球的内插流，q是内插流的四动量……】
    这个公式便包含了qcd求和规则的基本思想和计算方法。
    说白了，量子色动力学真空中的价夸克，只会轻微扰动真空。
    强子的性质依赖于其价夸克，如何与典型的真空涨落，发生相互作用。
    而真空涨落，可以由若干种凝聚来表示。
    像什么夸克对凝聚、两胶子凝聚、混合凝聚等等等等。
    只不过，在实际的计算中，只需要考虑按算符乘积展开中一些低量纲的凝聚就够了。
    陈舟写出这个qcd求和规则中，出发点是两点关联函数的公式后。
    就自己按照这里面的基本思想和计算方法，又重新推导了一边。
    看着自己完美的推导过程，陈舟不由得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果然，优秀的物理学家，必须是优秀的数学家。而优秀的数学家，分分钟称为优秀的物理学家……”
    当然，这话只在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
    他也只是想一想罢了。
    当不得真……
    陈舟毕竟不是一个骄傲自大的人。
    他的所有的自我感觉良好，都只会冒出来那么一瞬间。
    然后，立马就会被他掐掉。
    毕竟，系统里这么多学科的等级，都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
    你还差得远呢！

 第424章 齐头并进的数学和物理

    在陈舟把自己那仅有的，自我感觉良好，给彻底掐掉后。
    便又神贯注的，投入到了利用qcd求和规则，进行胶球质量的理论计算当中。
    陈舟的计划便是，先把白天分给物理，把晚上留给数学，重点放在胶球的理论知识上。
    等到把这些常规量子数的胶球理论，和那些奇特量子数的胶球理论，部整清楚后。
    再把计划调整为轮转的模式。
    轮转模式，也就是半天物理，半天数学。
    晚上也算半天，依次轮转。
    当然，这种轮转模式的学习研究，不是必定的。
    如果一个思路没有打开，始终沉浸其中。
    那，时间就自动后移。
    这样安排的原因是，陈舟不希望那可能的，转瞬即逝的灵感，被这并不是完必要的生硬计划所打断。
    下午六点，陈舟放下手中的笔，伸了个懒腰。
    虽然qcd求和规则的相关内容，还没部解决。
    但陈舟并不打算，再像中午那样，沉浸的连杨依依进来都不知道。
    陈舟想着，赶紧去吃晚饭，还能在校园里溜达溜达。
    随后，再回来把心思，埋在数学上。
    “依依？”陈舟转头看向身边，杨依依正在另一张书桌上，埋首写着什么。
    听到陈舟的声音，杨依依疑惑的扭头看了他一眼。
    陈舟温柔的笑道：“吃饭去？”
    杨依依看了眼时间，才后知后觉的点点头：“哦，好……”
    吃完晚饭，陈舟和杨依依两个人手牵手，走在麻省理工的校园里。
    一如当初，在燕大上学时一样。
    两人，几无变化。
    陈舟看着眼前的麻省大道，心中竟微微有些感慨。
    麻省理工的整个校园，基本上是被麻省大道自北向南，一分为二的。
    西侧主要是学生宿舍和生活区。
    东侧则是教学和研究实验区。
    走在这条大道上，令陈舟觉得，这就是生活的本质。
    一手是生活，一手是学习。
    似乎是察觉到了陈舟的微妙情绪，杨依依歪着脑袋，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看着身旁可爱的女友，陈舟立即收敛情绪，笑着道：“依依，我们去看看那个既是哈佛桥，也是it桥的地方？”
    杨依依轻轻点头，眉眼浅笑：“好啊，走。”
    这是离麻省理工校园最近的桥。
    是一座铁制桥梁，横跨查尔斯河。
    也因此，连接着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
    所以，既叫哈佛桥，也被称为it桥。
    站在桥上，陈舟眺望着查尔斯河。
    这要是搁国内，这条河，都绝对会有无数学子，前来“朝圣”。
    希望沾一点“学霸之气”。
    忽然，陈舟想到了关于这座桥的一件趣闻。
    随即，陈舟就故意走到桥的一端，把胳膊抬起，平伸开来。
    然后依靠臂展的长度，开始测量起了这座铁桥的长度。
    杨依依看着陈舟滑稽的动作，笑着说道：“你要干嘛？你也想创造一个新的长度单位啊？”
    陈舟停下自己的动作，略带惊讶的问道：“你也知道这个趣闻呀？”
    杨依依冲陈舟挤了挤眼睛，得意的说道：“那当然咯，姐姐可是无所不知的~”
    陈舟伸手揉了揉杨依依的脑袋：“都没夸你呢，你就飘啊？”
    杨依依哼了一声：“那你还不赶快夸我吗？”
    陈舟看着这丫头娇憨的可爱模样，故意装作认真的样子，想了想，才说道：“那你说说看？”
    “那你听好了哈？”
    “好，请小杨老师开始授课！”
    “嗯……小陈同学，请听好……”杨依依故意清了下嗓音，缓缓说道，“这座铁桥的桥长呢，是着名的3644‘th’多一点少一点。”
    “至于这个长度的含义呢，则是来自1958年，麻省理工学院的学生，奥利文·r·斯穆特。”
    “当时的斯穆特，想要创造一个名为‘t’的长度单位。于是他异想天开地利用自己的身体，测量了哈佛桥的长度。”
    “这里的一个‘t’，等于170180厘米，也就是斯穆特当时的身高。而他的最终测量结果，便是着名的3644‘th’了。”
    等到杨依依说完，陈舟笑着夸奖道：“可以哦~小杨老师，真棒！”
    对于陈舟的夸奖，杨依依自然十分受用。
    过了一会，陈舟突然问道：“斯穆特真的是异想天开吗？”
    杨依依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斯穆特真的是异想天开吗？
    这恐怕得问斯穆特本人，才知道了。
    但至少，这次的异想天开，让他做到了别人都没有做过的事。
    也因此，在历史上，留下一了一点痕迹。
    陈舟转头看着不知如何作答的杨依依，轻声笑道：“走，回去了。”
    说罢，就拉着杨依依，朝公寓楼走去。
    这个问题，陈舟也没想着，杨依依能给出答案。
    这个问题，陈舟也不仅仅是问杨依依的。
    同时，他也在问自己。
    纵观历史，无论是数学，还是物理，亦或者其它学科。
    都不缺乏异想天开的人。
    而那些光辉伟大的理论，也离不开异想天开的一瞬。
    当然，真要说起来，这种异想天开，却又不完是异想天开了。
    就拿数学猜想来说，每个数学猜想，都是基于一定的合理性。
    在这种合理性上面，去“异想天开”的。
    比如说，回到宿舍后，陈舟开始研究的哥德巴赫猜想。
    这个课题的立项，虽然是在来麻省理工之前，才报去科技部门的。
    但是，陈舟对哥德巴赫猜想的思考，却已有不短的时间了。
    哥德巴赫猜想，源于1742年，哥德巴赫给欧拉写的一封信。
    信中的内容，便是着名的哥德巴赫猜想。
    本来，哥德巴赫想着，自己无法证明它。
    那赫赫有名的数学大神欧拉，应该是可以解决的。
    却没想到，直到欧拉逝世。
    他也未能证明哥德巴赫猜想。
    直到今天，历经近300年的时间。
    哥德巴赫猜想的最终证明，也无人给出。
    这一难题，也变成了世界近代的三大数学难题之一。
    而现在，陈舟已经把目光瞄上了这一难题。
    在度过了白天的物理之后。
    晚上的陈舟，打算从哥猜开始。
    愉快的度过，属于自己的数学时间。

 第425章 此陈非彼陈

    哥德巴赫猜想最初指的是，任一大于2的整数，都可以写成三个质数之和。
    后来，因为现金数学奖，已经不使用“1也是素数”这个约定。
    原初猜想的陈述，也就变为了，任一大于5的整数，都可写成三个质数之和。
    至于，现如今常见的猜想陈述，则是欧拉在给哥德巴赫的回信中，所提出的等价版本。
    也就是，任一大于2的偶数，都可写成两个质数之和。
    这里面的等价转换，就很简单了。
    从n5开始考虑。
    当n为偶数，n=2+(n-2)，n-2也是偶数，可以分解为两个质数的和。
    当n为奇数，n=3+(n-3)，n-3也是偶数，可以分解为两个质数的和。
    这也被称为“强哥德巴赫猜想”，或者“关于偶数的哥德巴赫猜想”。
    陈舟边思考，边在草稿纸上，记录一些必要的内容。
    对于数学猜想的研究，猜想的表述，猜想的公式化。
    是最开始，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习惯性的拿笔点了草稿纸一下，陈舟在草稿纸中间空了一截，然后划了一条横线。
    横线下方，陈舟写了“弱哥德巴赫猜想”七个字。
    然后，陈舟继续在草稿纸上，写了一些关于弱哥德巴赫猜想的内容。
    所谓的“弱哥德巴赫猜想”，是从“强哥德巴赫猜想”推出来的。
    其陈述为“任一大于7的奇数，都可以写成三个质数之和”。
    至于“强弱之分”，则是“强哥德巴赫猜想”成立的话，那“弱哥德巴赫猜想”必然成立。
    相对的，两者的难度，也不一样。
    在2012年到2013年，秘鲁数学家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发表了两篇论文，宣布彻底证明了弱哥德巴赫猜想。
    而后，贺欧夫各特的同事，也用计算机验证了这一证明过程。
    所以，由强哥德巴赫猜想而来的弱哥德巴赫猜想，最终还是先一步被解决了。
    而强哥德巴赫猜想的最新研究成果，则还停留在1973年，陈老先生所发表的关于“1+2”的详细证明上。
    在这之后，强哥德巴赫猜想就几乎没有进展。
    虽然在2002年时，有人做出了点东西。
    但是，很难说是实质性的进展。
    至于弱哥德巴赫猜想被证明的，相对应的成果，并没有被平移应用到强哥德巴赫猜想上。
    关于这一点，陈舟就记得陶哲轩好像就说过。
    研究弱哥德巴赫猜想的一个基本技术，也就是hardy-littlewood和vogradov的方法。
    是不太可能可以用到强哥德巴赫猜想中的。
    强哥德巴赫猜想的研究，基本限定在解析数论这个范畴内。
    陈舟也研究过弱哥德巴赫猜想证明的方法，包括那一个基本技术。
    他还是蛮赞成陶哲轩的观点的。
    这也是强哥德巴赫猜想难的原因。
    一方面是大家似乎找不到，任何新的工具。
    另一方面是，目前看起来，它好像和其它数学领域的链接，十分微弱。
    很难做到借力打力。
    相对的，对于黎曼猜想，差不多每过几年，就有些新的发现。
    而且，这些发现，有的是从算子理论出发的，有些是基于非交换几何的，有些倒也还是基于解析数论的。
    并且，时不时的还有一些数学家，会兴奋的宣告自己证明了黎曼猜想。
    这样对比之下，其实，就造成了一个哥德巴赫猜想研究的困境。
    那就是，真的致力于做它的数学家，真的不多。
    数学研究，包括物理研究，其实也都是吃青春饭的。
    大多的数学成果和物理成果，都是在研究者年轻时，提出来的。
    所以，对于哥猜这样一个难出成果的数学猜想。
    大部分数学家，是不愿意走这条孤独的，耗费青春的修罗之路的。
    说起来，还有一个很尴尬的原因是。
    研究哥猜的人，在逐渐减少之后。
    出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你都会发现，没有人可以和你讨论想法的那种。
    当然，陈舟是敢于去走这样一条孤独的修罗之路的。
    对于他而言，先前的克拉梅尔猜想，不也被称为“没有人能接近证明”吗？
    可最后，不还是被他变成了克拉梅尔定理？
    那个号称素数间隔问题里，最重要的两大猜想之一的杰波夫猜想，不也同样被他证明了？
    而两大猜想的另一个，孪生素数猜想，虽然不是他证明的。
    可陶哲轩和张亿唐，是用的他的分布解构法呀？
    约等于是间接证明嘛……
    所以，陈舟有信心，在哥猜的路上，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而且，近几十年的时间，哥猜也寂寞的太久了。
    陈舟必须让世界重新认识这个，令华国人魂牵梦萦的哥德巴赫猜想。
    至于所谓的，现有的工具，无法解决哥猜这个问题。
    必须引入某种革命性的新想法，才有可能解决哥猜。
    对于陈舟来说，也不是难事。
    分布解构法所取得的良好效果，是很有可能从克拉梅尔定理、杰波夫定理以及孪生素数定理上面，平移到哥德巴赫猜想上的。
    不管怎么说，陈舟现在越发觉得，哥猜这个只是自己感觉差不多到时候了，而选为课题的数学猜想。
    其实具有更加重大的意义。
    也不管陈舟的信心，最终能够解决哥猜。
    可万一解决了呢？
    那是不是可以说，即使很多人不感兴趣，不愿意为之耗费时间的数学难题。
    其实也有不一样的风景？
    是不是意味着，陈舟有可能改变一些人的想法？
    或许会对现在的数学界，造成一些微妙的影响。
    收回思绪，陈舟在刚才所划得横线上方，开始写到：
    【任一充分大的偶数，都可以表示成为一个素因子个数不超过a个的数，与另一个素因子个数不超过b个的数之和，记作“a+b”。】
    这就是关于强哥德巴赫猜想的命题，也就是哥猜的命题。
    而陈老先生所证明的“1+2”成立，也就是“任一充分大的偶数，都可以表示成两个数的和，其中一个是素数，另一可能为素数，可能是两个素数的乘积”。
    这也是陈老先生把大筛法运用到极致，所得到的结果。
    这一结果被称为“陈氏定理”。
    看着自己写下的“陈氏定理”四个字。
    陈舟没来由的笑了一下。
    此陈非彼陈。

 第426章 四种途径

    在“陈氏定理”上画了个圈。
    陈舟在想，也许有一天，也许用不了多久。
    “陈氏定理”会变成完整的哥德巴赫定理。
    当然，从某种意义来说，哥德巴赫定理，也可以称之为“陈氏定理”。
    至于这个“陈”，自然就是陈舟的陈了。
    收回这个还算遥远的思绪，陈舟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哥德巴赫猜想身上。
    从以往的研究来看，对哥猜的研究途径，分为四种。
    分别是殆素数、例外集合、小变量的三素数定理，以及几乎哥德巴赫问题。
    殆素数就是素因子个数不多的正整数。
    设n是偶数，虽然不能证明n是两个素数之和，但足以证明它能够写成，两个殆素数的和。
    也就是a+b。
    其中，a和b的素因子个数，都不太多。
    也就是陈舟刚写下的，哥猜的命题。
    而“a+b”命题的最新进展，便是陈老先生的“1+2”了。
    至于，终极奥义的“1+1”，则遥遥无期。
    在殆素数这一方向上的进展，都是用筛法所得到的。
    可是，陈老先生把筛法用到极致，也只是停留在了“1+2”上面。
    所以，很多数学家也认为，现在的研究，很难再突破陈老先生在筛法上面的运用。
    这也是这一方向的研究，这么长时间停滞不前的最大原因。
    在没有找到更合理，或者说能够进一步发挥筛法作用的工具之前。
    “1+1”的证明，始终不会有较大的突破。
    这一观点，陈舟也是认同的。
    然而，一个被运用到极致的工具，想要再突破，谈何容易？
    对于一个成熟的数学工具来说，新的数学思想的引入，也会变得更为困难。
    但好在，陈舟在研究克拉梅尔猜想时，或多或少，或有意或无意的，就搞出来了分布结构法。
    最初的分布结构法，就是糅合了筛法、圆法等等数学思想的一个工具。
    所以，陈舟的想法里，他突破大筛法限制的关键点，就在分布结构法上面。
    草稿纸上，陈舟把分布结构法，单独的写在了右边。
    殆素数的方法，则是在左边。
    而殆素数方法的下面，就是例外集合。
    所谓的例外集合，指的就是在数轴上，取定大整数x。
    再从x往前看，寻找使得哥德巴赫猜想不成立的那些偶数。
    这些偶数，也就被称为例外偶数。
    这一思路的关键就是，不管x多大，只要x之前，只有一个例外偶数。
    而这个例外偶数就是2，也就是只有2使得猜想是错的。
    而2，大家都懂的。
    那么，就能说明这些例外偶数的密度是零。
    也就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对于几乎所有的偶数成立。
    这条思路的研究，在华国可能没有那么着名。
    但是从世界上来看，维诺格拉多夫的三素数定理一发布，在例外集合这一途径上，就同时出现了四个证明。
    其中，就包括华老先生的着名定理。
    说来有趣的一件事是。
    民科们，经常会有人宣称自己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在概率意义下是对的。
    可实际上，他们就是“证明”了例外偶数是零密度。
    至于这个结论嘛……
    华老先生早在60年前，就已真正证明了出来。
    所以说，有时候真不能听民科瞎咋呼。
    就拿陈舟自己来说，他要是在乎民科们的声音。
    那，塞满邮箱的那些民科们发来的邮件，就真的够他头大的了。
    “如果偶数的哥德巴赫猜想正确，那么奇数的猜想也正确……”
    陈舟在第三种研究途径“小变量的三素数定理”后面，开始边思考，边写下这条途径的研究思路。
    【已知奇数n，可以表示成三个素数之和，假如又能证明这三个素数中，有一个非常小……】
    在这条途径上，一直研究下去的人，也是华国着名的数学家潘老先生。
    如果说第一个素数，可以总取3，那么也就证明了哥猜。
    潘老先生就是沿着这个思想，从25岁时，开始研究有一个小素变数的三素数定理。
    这个小素变数，不超过n的θ次方。
    而研究目标，就是要证明θ可以取0。
    也就是这个小素变数有界，从而推出偶数的哥德巴赫猜想。
    潘老先生首先证明了θ可以取1/4。
    可惜的是，后来在这方面的工作，一直没有进展。
    直到上世纪90年代，展韬教授把潘老先生的定理，推到了7/200。
    这个数，虽然算是比较小的了。
    但它仍然大于0。
    从上面三种途径的研究历程来看，华国数学家在这方面的贡献，可以说是功勋卓着。
    只是，没有人能最终解决这个困扰数学家近三百年的难题罢了。
    而且，因为这些数学家的研究，也才使得哥德巴赫猜想，在华国数学界，甚至是华国，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陈舟在草稿纸上，边梳理研究思路，边写下自己的思考。
    对于他的分布结构法，陈舟已经有了非同一般的想法。
    这个糅合了许多数学思想的方法，也被陈舟寄予了更多的期待。
    “小变量的三素数定理”这条途径，梳理完后，陈舟看了一眼草稿纸上的留白。
    幸好先前的那条横线，他画的比较靠下。
    这些被整理压缩的精华，才得以立足于这块白纸之上。
    伸了个懒腰，陈舟看了眼时间，才晚上10点多而已。
    既然时间还早，那就继续！
    这样想着的陈舟，就开始了“几乎哥德巴赫问题”这一途径的梳理。
    关于“几乎哥德巴赫问题”，是林尼克在1953年的一篇，长达70页的论文中，率先进行研究的。
    林尼克证明了，存在一个固定的非负整数k，使得任何大偶数，都能写成两个素数与k个2的方幂之和。
    有人说，这个定理，看起来像是丑化了哥德巴赫猜想。
    但实际上，它是有着非常深刻意义的。
    能够注意到的是，能写成k个2的方幂之和的整数，构成一个非常稀疏的集合。
    也就是说，对任意取定的x，x前面的这种整数的个数，不会超过logx的k次方。
    因此，林尼克定理指出，虽然我们还不能证明哥德巴赫猜想，但是我们能在整数集合中，找到一个非常稀疏的子集。
    每次从这个稀疏的子集里面，拿一个元素贴到这两个素数的表达式中去，这个表达式就成立。
    这里的k，是用来衡量几乎哥德巴赫问题，向哥德巴赫猜想的逼近程度的。
    k的数值越小，就表示越逼近哥德巴赫猜想。
    那么，显而易见的就是，k如果等于0。
    几乎哥德巴赫问题中2的方幂，就不再出现。
    从而，林尼克定理，也就变成了哥德巴赫猜想。

 第427章 不一样的故事

    林尼克定理这条路，也经过许多数学家的研究。
    因为林尼克本身并未在论文中，具体定出k的可容许数值。
    所以，此后的数学家，在这条途径上，始终致力于k值的研究。
    这么多年以来，k的可容许数值，也从首次定出的，到后来的2000，到目前为止的13。
    不管怎么说，每一条路，都还是有数学家在走的。
    每一条途径，也有它自己的思路。
    但每一条途径，却又无法得到最终的答案。
    而且随着研究的不断进行，后续的改进，只会越来越难。
    陈舟不由得有些唏嘘。
    这大概也是哥猜，为什么会慢慢的变成一条孤独的修罗之路的原因。
    四条途径的梳理全部完成的时候，陈舟的草稿纸已经全部塞满。
    不是一张，而是五张！
    整整五张a4草稿纸，全部写的密密麻麻的。
    在那条横线上方，是精华。
    在另外的四张a4草稿纸上，是四条途径的精华，分别展开的内容。
    陈舟看着一晚上的研究成果，还有那被替换了的笔芯。
    心情还算不错。
    这是一个开头，还算不错的开头。
    把草稿纸整理好，陈舟再次伸了个懒腰。
    “唔，已经2点多了吗？”
    陈舟扭了扭脖子，站起身。
    这个点的话，可以洗洗睡了。
    至于杨依依，在12点左右的时候，就回自己宿舍了。
    临走前，只是简单的和陈舟说了句，倒也没管陈舟一副熬夜爆肝的架势。
    花了10分钟，洗了个澡，陈舟爬上床，倒头便睡着了。
    此后的近半个月时间。
    陈舟拥有着自己完全属于自己的节奏。
    已经养成的良好生活习惯，以及主动学习习惯，都在督促着自律的陈舟。
    而陈舟也严格的按照既定计划，有序的推进着数学和物理的双重研究。
    或许，这对很多人来说，都会显得枯燥乏味。
    但是，对陈舟而言。
    每一天，他都收获满满。
    光是看那一摞摞的草稿纸，还有那些用完，留作纪念的笔芯。
    陈舟就觉得很有成就感了。
    更不要说，每一天都在丰富的知识储备了。
    当然，错题集上，那一页页堆积的内容，也算是另外的一种收获。
    至于，整体的研究进展。
    胶球这个课题的内容，理论方面，陈舟已经开始收尾。
    下一步，就会结合具体的实验，开始进行研究了。
    而申报了国家“万人计划”课题的哥猜，就像那还没到账的经费一样。
    课题的研究，有成果，没答案。
    成果就是，这么多时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进展的。
    尤其是分布结构法，陈舟修修补补的，又完善了一些。
    答案嘛，离哥猜最终被证明，肯定还是有不小的一段距离。
    陈舟有时候在想，不知道课题经费到账的时候，能不能给自己带来一波灵感。
    当然，课题经费如果够多的话，陈舟觉得还是很有可能的。
    唯一令陈舟意外的是，他的导师们，也就是阿廷教授和弗里德曼教授，似乎开始了放羊式的教学。
    陈舟就是那只被放在大草坪的羊。
    完全的，放任陈舟自己去吃草了。
    至于最后能不能挤出来“奶”，他们也不管。
    说起来，放羊式教学，陈舟在燕大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样。
    在他跟数院物院达成友好的毕业协议后，就是被放羊的。
    再往前的话，大概就是小初高的体育课了。
    每一位体育老师，都深谙放羊式教学的真谛。
    陈舟记得以前的体育课，基本上都是跑个圈，就解散。
    然后体育老师消失，直到临下课前再出现。
    接着就是集合说一下，下课！
    但是，就是这样的放羊式教学，却是小初高的学生们，最喜欢的课。
    所以，陈舟可以说是，从小就培养了被放羊式教学的习惯。
    而这习惯，良好运用到了现在。
    这段时间，刘茂声和曾子固也来找过陈舟。
    只不过，看着这位师弟，那堆满书桌的草稿纸。
    两个人就显得很是羞愧。
    就连邀请陈舟出去逛逛，顺便参加一些party啊，ffeehour啊，这些的想法，都说不出口了。
    只好自己跟着女朋友，或者不跟着女朋友的，去参加party之类的活动。
    除了他们，陈舟周围的宿舍的同学，也来跟陈舟混个脸熟过。
    毕竟，这可是在麻省理工创造历史的数学大佬。
    多多交流，认识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只不过，他们实在无法理解，陈舟的这种宅式学习法。
    他们感觉，劳逸结合的学习。
    多多参加party，参加一些集体活动，才是更好的学习方式。
    所以，在不理解的情况下，他们只能自己给自己解释为，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学习方式。
    当然，他们也有邀请过陈舟参加活动。
    但都被陈舟礼貌的拒绝了。
    毕竟，现在的陈舟，整个身心都在课题研究上。
    真要说放松的话。
    有每天和杨依依的餐后漫步，就足够了。
    陈舟和杨依依，现在几乎也把麻省理工的校园转了个遍。
    每一处，都留下了两人的身影。
    自然，陈舟不去参加party之类的活动，杨依依也都一一拒绝了。
    杨依依的想法也很简单。
    那就是，绝不能让陈舟拉开太多。
    虽然她的导师雷纳·韦斯教授，在华国香江领取了邵逸夫天文学奖后。
    还受邀在香江大学，做着演讲，尚未返回麻省理工学院。
    虽然雷纳·韦斯教授在离开前，给杨依依留下了一些资料。
    虽然这些资料，都已经被杨依依看的差不多了。
    但是，杨依依自己的主动学习能力，可是不输于陈舟的。
    想想那次粒子加速器实验，陈舟因为临时前往庐州，杨依依单独做出来的数据结果。
    就知道，杨依依的实力，还是十分强悍的。
    所以，在陈舟的学习节奏中，杨依依也在紧跟脚步。
    也因此，麻省理工的校园里，居然开始流传起了两人的故事。
    只不过，这个故事和燕大校园网上的传说故事帖，就不太一样了。
    这个故事，就是关于陈舟和杨依依两人，这种半封闭式的苦行僧学习的。
    麻省理工的绝大多数的学生，都无法接受这种方式的学习。
    其实，不只是他们，就连许多教授，听闻了这件事后，也是不大理解的。
    但是，这两人又有着一定的特殊性。
    他们的导师不管的话，其他人，也就只能“腹诽”罢了。
    身为故事主人公的陈舟和杨依依，则完全不在乎外界的看法。
    他们稳中有进，保持着自己的学习节奏。
    一如他们没有太过在乎燕大的传说故事帖，以及走到哪，都是注目的眼神一样。
    陈舟和杨依依，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学习研究世界。

 第428章 讲座，你去不去？

    10月1日，是华国的国庆节。
    一般来说，国内的学生们，此时正兴奋的度过黄金周长假的第一天。
    可惜，陈舟现在是在麻省理工。
    今天，只是普通的星期六。
    和先前一样，陈舟和杨依依，从晨跑开始了自己新的一天。
    宿舍里，陈舟习惯性的往身旁的那个书桌看了一眼。
    杨依依却并不在。
    尽管今天是周六。
    但杨依依还是被她那个领完奖，溜达演讲一圈回来的导师，给叫去了。
    陈舟估摸着，接下来，杨依依很有可能，会跟着雷纳·韦斯教授，前往ligo。
    在雷纳·韦斯不在的这段时间，杨依依可以说是下了一番苦功。
    不仅出色的完成了雷纳·韦斯临走前，布置的任务。
    还自己给自己增添了不少的任务。
    收回目光，陈舟把思绪转到胶球的课题上。
    “昨晚，是跟数学陪着我入睡的，那今天早晨就是物理了……”
    陈舟这样想着，也就拿出了胶球这个课题相关的资料。
    现在的陈舟，也已经把学习模式，转变成了轮转模式。
    就是半天物理，半天数学的方式。
    这种互有联系的学科，进行交叉，倒也可以起到调节思维的作用。
    只不过，变为轮转模式的时间，比原计划提前了不少。
    陈舟原来是打算把常规量子数的胶球理论，和那些奇特量子数的胶球理论，全部整清楚后，再把计划调整为轮转的模式。
    但现在，陈舟也只是把常规量子数的胶球理论，研究了七七八八。
    目前刚步入总结与反馈的阶段。
    而奇特量子数的胶球理论研究，陈舟还尚未展开。
    陈舟之所以改变，或者说加速原计划的原因是，他觉得离胶球的下一次实验，还有不短的时间。
    与其把大部分的时间，放在胶球这个实验课题上。
    倒不如，一开始就平衡一下。
    胶球的实验课题，时间是足够的。
    而哥猜所需要的时间，又没有人能够说得准。
    而且这样轮转着研究物理和数学，说不定就因为学科的影射buff，哥猜的灵感就来了呢？
    于是，陈舟就做出了这样的提前改变。
    草稿纸上，是陈舟昨天下午研究胶球的理论模型时，所记录的内容。
    看了一眼这些内容，陈舟的思路立马连接上了昨天下午。
    同时，陈舟又翻开了错题集。
    既然计划改变了，并不需要刻意的去追时间。
    陈舟就打算把错题集结合着使用。
    通过错题集的反馈，去纠正理论模型中，可能存在错误的地方。
    【胶球产生的机制主要有：】
    【(1)j/Ψ或Υ辐射衰变；】
    【(2)介子的中心产生；】
    【(3)正反质子湮灭过程；】
    【(4)Υ类粒子激发态到基态的衰变过程。】
    【胶球的主要衰变模式有：】
    ′，】
    ′，】
    【其中，g表示胶球，(′)表示介子。】
    陈舟看着这个最早，被他写在草稿纸上的“胶球产生的机制”，以及“胶球的主要衰变模式”。
    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这段时间对胶球的理论模型的研究。
    可以说，几乎所有的关于胶球质量的理论模型计算，都是围绕着“机制”和“衰变模式”，展开的对应研究。
    可是，即便知道了“机制”和“衰变模式”。
    即便由此而来的理论模型计算，已经合理的预言了胶球的质量区间。
    可是在实验上，即便是对于质量最轻的标量胶球态，也尚未得到确定的结论。
    更不用说，对于内部结构更复杂，质量更高的其他胶球态了。
    那实验方面的各种信息，没有最少，只有更少。
    虽然陈舟远还没到从理论进入实验的这一步。
    但是，这么多年的实验结果，摆在这呢。
    数十年来，这块标准模型的拼图，始终未能找到。
    “从‘机制’开始，到根据‘衰变模式’，构建理论模型，进行胶球质量的理论计算。”
    “整个步骤，整个程序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陈舟一边翻着错题集，一边梳理着这段时间，所研究的理论模型。
    错题集上的内容，虽然不算少。
    但是却没有任何一点，是直接把一个理论模型颠覆的。
    基本上，都是对原有模型的补充和完善。
    对于错题集的这点呢，陈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果他把这些内容，整理一下，然后整一篇论文出来，也是可以的。
    而且，这个论文的价值，还不低。
    投期刊的话，投个一区二区的sci，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毕竟，这可是对研究常规量子数胶球，所有的理论模型的完善和改进。
    指不定，会有哪位天资卓越的物理学家，就从中获得了灵感。
    从而真正寻找到胶球。
    可是，陈舟就觉得没有必要。
    这又不是最终的结果，发出去干嘛？
    没有多大意思的嘛。
    真要在胶球这个课题上发论文的话。
    那一定就是胶球被找到的时候。
    那时，陈舟才会把理论和实验的所有研究，写成一篇完整的论文，投稿到《nature》或者《science》上。
    也就是《自然》和《科学》，这两个令无数科学家魂牵梦萦的顶级期刊。
    当然，这都是建立在，陈舟他们这个课题组，能够发现胶球的基础上。
    而且，陈舟在这个课题组的贡献，需要足够大。
    对于这一点，陈舟也说不好，能不能找到那个传说中的胶球。
    但是，相比于弗里德曼在研讨会上，对其他研究人员的安排。
    陈舟觉得自己单方面取胜的可能性，应该还要更高一些。
    【粒子表pdg上，已确认的标量介子的数目，显然多于夸克模型所预期的个数，它们的质量均低于2v，这意味着0++胶球存在的可能性非常大！】
    【然而，由于夸克态和胶球态之间会发生混合，标量胶球更可能是以与其他强子态混合的形态出现，这就为实验上明确认定带来了困难……】
    一上午的时间，陈舟如预期般，把常规量子数胶球的理论模型知识，梳理完成了。
    而杨依依还没回来，一上午都在雷纳·韦斯教授的办公室。
    陈舟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
    他打算去找杨依依，这个时间点，刚好是饭点了。
    只不过，陈舟还没来得及走出宿舍门。
    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打陈舟电话的是刘茂声。
    陈舟按下接听键，礼貌的问道：“刘师兄，有什么事吗？”
    刘茂声兴奋的说道：“你们麻省理工今天下午，有一场讲座，你去不去？”

 第429章 负责的教授

    听到刘茂声口中的讲座，陈舟明显的愣了一下。
    于他而言，整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怎么可能知道讲座的事？
    至今为止，这学校的教授都只认识阿廷教授和弗里德曼教授两个人呢。
    至于那位詹姆斯博士，陈舟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博士，还是教授……
    电话里，刘茂声的询问声再次传来，把陈舟的思绪拉了回来。
    “不好意思……陈舟疑惑的问道，“什么讲座？”
    听到陈舟的话，刘茂声也是一愣，旋即他不解的问道：“阿廷教授的讲座，你不知道？你不是他带的研究生吗？”
    “呃……”陈舟稍显的有些尴尬。
    身为阿廷教授带的研究生，他居然连自己老师的讲座，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的确有点……有失身份……
    但是，陈舟转念一想，这也不能怪自己呀？
    阿廷教授对自己进行的是放羊式教学，完全就是不闻不问的。
    而自己，又习惯了这种自己学习研究的节奏。
    同时也对阿廷教授来了一波反向放羊式求学。
    所以，就造成了师生之间，除了第一次见面的交流外。
    只有偶尔的邮件沟通。
    再无一次，面对面的沟通交流。
    “你不会真不知道？”刘茂声十分讶异的声音，传进了陈舟的耳中。
    “咳咳……”陈舟轻咳了两声，随即说道，“这个，我知道啊，这不你一和我说，我就知道了……”
    刘茂声顿时无语，好家伙，身为阿廷教授新入门的弟子，居然连老师的讲座安排，都一点不知道……
    刘茂声实在想不通陈舟和阿廷教授之间，是如何相处的？
    他也搞不懂，阿廷教授难道都不使唤研究生的吗？
    要知道，他的导师可是时不时的就给他来个电话。
    什么打印东西啊，什么拷个资料啊。
    反正是一堆的琐事，就不会让他停下来。
    还美其名曰，说是有意在锻炼他。
    “刘师兄，讲座在哪呀？什么时候开始？”
    见刘茂声半天没声响，陈舟主动询问道。
    刘茂声回道：“今天下午两点，在你上次开报告会的小礼堂。”
    陈舟：“哦哦……”
    刘茂声则又问道：“那你下午去吗？”
    陈舟思忖了一会，然后说道：“去听一听，正好我也想找一下阿廷教授。”
    “好。”刘茂声应了声，说道，“那我和老曾下午去找你，我们一起过去。”
    陈舟回道：“那我下午等你们过来。”
    电话挂断后，陈舟就准备出门去找杨依依。
    这次倒比上次好一些，陈舟走到了门口，才停下脚步。
    上次是还没出发，就看到刘茂声打来的电话了。
    停在门口的陈舟，就看到，房门被缓缓打开。
    然后是杨依依拎着打包盒，就走了进来。
    看到门口的陈舟，杨依依微微一愣，旋即仔细瞧了瞧陈舟这幅准备出门的样子。
    她笑着说道：“要出去啊？”
    陈舟摸了摸鼻子，得，一个电话耽误的，人都回来了……
    接过杨依依手中的打包盒，陈舟随口说道：“准备去接你的，可还没出门，你就回来了。”
    “这样啊……”杨依依看了看陈舟，微微一笑，“看来我们是心有灵犀哦~”
    陈舟轻声笑了笑：“那必须的。”
    随即，陈舟把打包盒放在餐桌上，打开，把食物一一摆好。
    杨依依也还没吃饭，她从雷纳·韦斯那回来后，就直接去食堂买了这些。
    “依依，怎么回来这么晚？韦斯教授，布置了很多任务？”陈舟随手拿起一只炸鸡腿，边吃边问道。
    杨依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布置的任务是挺多的。但主要是为了检查他临走之前，留下的那些资料。”
    陈舟惊讶的问道：“韦斯教授还会管你看没看资料？”
    不怪陈舟惊讶了，从上大学开始，除了张中原这位对课后作业情有独钟的教授外。
    陈舟真没见过几个还会管着学生的教授。
    反正学不学是你自己的事，他们不可能，也没那个精力，去管着你。
    杨依依解释道：“不是直接问资料里的问题，是延伸问答。”
    陈舟想了一下，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就先前的资料内容，对内容进行延伸式的问答？”
    “对。”杨依依轻轻点头，“从理论知识开始，到实验和理论的结合。如何利用理论知识，设计实验，设计探测方法这些。”
    陈舟这下子明白了，这位韦斯教授，看来还算尽职尽责。
    没有说一当甩手掌柜，就一直放羊。
    也没有说，不管你啥程度，反正就是给我打下手。
    对于杨依依的问答，陈舟猜测是在了解杨依依学习的深度。
    对先前的这些资料，有了怎样的掌握。
    这样，才好在后续的安排中，给杨依依一个合理的研究工作。
    不得不说，这是一位负责的教授。
    也难怪说韦斯教授，能获得终身教职，全凭他的教学工。
    果然，杨依依再次说道：“过段时间，我可能要跟着韦斯教授去ligo待一段时间。在那里进行课题的研究工作。”
    陈舟微微一笑，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
    于是，陈舟说道：“这是好事，说明韦斯教授对你的定位，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这样一位负责的教授，还是蛮不错的。”
    杨依依听到陈舟这话，笑着问道：“你是不是因为阿廷教授和弗里德曼教授，就这样把你放养了，所以才这么说的啊？”
    陈舟闻言，立马神色一正：“怎么可能？下午阿廷教授，就有讲座呢，我这一会就过去！”
    杨依依诧异道：“阿廷教授和你说的？”
    陈舟迟疑着，没有回答。
    这时，陈舟的宿舍门，被敲响了。
    陈舟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起身去开了门。
    和陈舟想的一样，门外站着的，正是冲他微笑的刘茂声和曾子固。
    把两人让进屋里，陈舟坐回餐桌旁，很是纳闷的问道：“你们俩吃饭了吗？怎么来这么早？”
    听到陈舟的话，刘茂声和曾子固还以为陈舟是邀请他们俩一起吃呢。
    两人连忙客气的说道：“吃过了呀，我们一早就去食堂吃了午饭了。”
    顿了顿，两人还补充道：“你们吃，不用客气……”
    陈舟：“？？？”

 第430章 讲座开始前

    吃完饭，杨依依整理了一下资料，就又出门了。
    韦斯教授那边，还有着课题讨论的事，在等着她。
    陈舟明显的发现，韦斯教授回来后，杨依依的学习和研究变得更加繁忙了。
    这也是好事，陈舟相信以杨依依的天赋，必定能够达到一个很高的高度。
    虽然现在两人在物理学上的研究方向，已经不那么相同了。
    但在陈舟的计划里，用不了多久，两个人还会在同一个课题组里的。
    杨依依走后，陈舟和刘茂声曾子固简单的闲聊了一会，便也出了门。
    几人径直前往陈舟上次作报告的小礼堂。
    离两点钟，还有十五分钟的样子。
    小礼堂里已经塞了不少的人。
    有年轻的学生，也有年纪不小的教授。
    看着这个场景，陈舟才发觉自己的导师，有着多么大的魅力。
    也难怪，阿廷教授本身就是这个世纪的代数几何大师。
    他的讲座，能有如此之多的慕名之人，一点也不奇怪。
    陈舟就听到有不少学生在谈论着，今天讲座可能会说的内容。
    陈舟更发现，还有不少是隔壁学校的，以及隔壁隔壁学校的学生。
    看着前面两位从哈佛翘课赶来的学生，陈舟下意识的就看向了自己的身边。
    刘茂声和曾子固自然也听到了前面两位同学的对话，两人连忙跟看着自己的陈舟解释道：“陈舟，你可别误会啊，我们是下午没课，导师也没安排事情，所以才过来的……”
    陈舟收回目光，表情古怪的说道：“我又没问什么，你们这么急着解释干嘛？还是说，解释就是掩饰？”
    刘茂声：“淦……”
    曾子固：“呃……”
    陈舟顿时笑了起来。
    但随即，陈舟的笑容消失不见了。
    刘茂声和曾子固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前排那两位哈佛的校友，此刻正谈到了阿廷教授新带的研究生，也就是陈舟。
    言语中，满是对陈舟的不屑。
    陈舟和刘茂声两人说话时，说的是汉语，所以前排两人也没听懂。
    只是听到了“陈舟”这两个音。
    也因此，两个人开始谈论起了陈舟。
    陈舟成为阿廷教授这位当代代数几何大师的学生，早已不是什么新闻了。
    不说麻省理工的学生都知道了，就连隔壁哈佛的学生，也差不多知道的七七八八的。
    毕竟，真要论起在世数学家的地位，阿廷教授绝对可以排的上号。
    这两位哈佛的校友，就认为，陈舟这个研究数论的人，怎么就跑过成为了代数几何大师的学生？
    且不说数论和代数几何的关系大不大，他们就认为陈舟跨领域的拜大师，就是和华国以往的学生一样的，给自己贴贴金。
    而且代数几何可是现代数学的核心，他们觉得陈舟估计连入门都没入门呢。
    保不齐，可能连代数几何的圣经，《代数几何原理》都没看完呢。
    反正两人是讨论着陈舟的各种不自知，甚至连陈舟证明的克拉梅尔定理和杰波夫定理，也变成了运气好罢了。
    听着这两人的对话，陈舟脸上的笑容虽然消失了，但内心还算平静。
    他不喜欢去争这个口舌之利。
    他更喜欢用事实去说话。
    陈舟的平静，反而使得刘茂声和曾子固很是义愤填膺。
    下午的讲座还算刘茂声喊陈舟来的。
    讲座的教授，还就是陈舟的导师。
    这来蹭讲座的哈佛校友，不说其他的，至少得学会尊重人？
    什么克拉梅尔定理，不过就是掰掰手指头，数数素数的间隔。
    这话，真不知道是哪个脑子才能说出来的？
    真能掰手指头，就证明世界级的数学猜想，那你们也不会在这了。
    陈舟注意到两人，就要压不住的表情，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冲两人笑了笑，表示没关系。
    反正嘴长在别人身上，想怎么说怎么说。
    说的虽然不咋好听，但也没说错。
    陈舟在代数几何的领域，确实啥成绩也没有。
    真要打脸，还得等到自己做出成绩再说。
    这一刻，陈舟也清楚的认识到，有一位绝对大佬当自己的导师，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
    陈舟十分肯定，和这两位哈佛校友，抱着相同想法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或许陈舟在数论领域取得的成绩，他们能够认同。
    但他们从心底里就认为，如此年轻的陈舟，不可能同时兼顾代数几何的领域。
    那还占着代数几何大师的资源，完全就是浪费！
    刘茂声和曾子固想要再说什么，但这时，阿廷教授出现了。
    时间已经快到两点了。
    阿廷教授一出现，已经挤满的小礼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是对数学大师最基本的尊重。
    阿廷教授礼貌的跟在场的所有人打招呼道：“各位同学，各位同仁，大家下午好，欢迎你们来听今天的讲座。”
    阿廷的话音落下，台下开始出现掌声。
    阿廷笑着示意不用鼓掌。
    随即，他打开投影，开始播放这次讲座的幻灯片。
    陈舟抬头看着投影在幕布上的内容，略微有些惊讶。
    阿廷教授的讲座内容，是关于分次环论的。
    这可和他一见面就问自己的，从几何角度研究非交换环，可不一样。
    注意到了陈舟的表情，刘茂声悄悄凑过来说道：“忘记和你说了，今天讲座的内容是关于分次环论的。”
    陈舟也小声的问道：“你是研究环论的吗？”
    “不是。”刘茂声摇摇头，但随即两眼放光的看着台上的阿廷教授，“不过，我很有这个想法，师弟你要不帮我引见引见？”
    陈舟看了看刘茂声：“你确定？”
    刘茂声眼含期待，却又犹豫不决，最终说道：“还是算了……”
    陈舟微微摇头：“其实，环论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难。”
    刘茂声没有说话。
    环论这种抽象代数里面的东西，既属于代数数论领域，也属于代数几何领域。
    一般问题可能不难，但想要有所突破，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偏偏目前来说，阿廷环和诺特环的研究，也都需要新的突破。
    刘茂声不觉得自己能够突破出去。

 第431章 阿廷教授出的题

    见刘茂声一直没有说话，陈舟便也不再多问。
    讲台上，阿廷教授正就分次环论的内容，滔滔不绝。
    分次环论是环论的重要分支之一，指的是具有分次结构的环及模的理论。
    至于分次环和分次模的研究，早在1854年就开始了。
    那会，凯莱引入域k上的群代数k[g]，它是群g分次k代数。
    分次环的另一早期例子，是实数域r上的多项式环。
    陈舟听着阿廷教授的讲述，不由的就想到了非交换环这玩意。
    陈舟估摸着，阿廷教授之所以讲分次环论，也是因为他在从分次环论上面，找突破点。
    分次环与模最初发展的主要动力，是交换代数几何中的射影代数簇，并形成代数几何研究中的基本方法之一。
    但是，令分次环和模的发展，进入一个崭新时期的原因，却是因为非交换代数几何及群表示理论的推动。
    群分次环理论非常活跃，且富有成果。
    也因为群分次环以其与众多数学分支的密切联系，从而引起了一大批数学家的兴趣。
    而研究的人一多，这门数学分支的发展，自然也就被推动了。
    这也是数学分支，或者说任何一个领域，能够不断发展的原因。
    “分次环论的一个实例就是，非交换环的任意群分次的理论，在群作用于环及不动点、群表示理论，尤其是稳定克利福德理论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听到阿廷教授的这句话，陈舟的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分次环论这玩意，绝对是阿廷教授所寻找的一个突破点。
    讲台上，阿廷教授开始就克利福德理论，讲解分次环论的作用。
    讲台下，陈舟开始一心二用，一边听着阿廷教授的讲解，一边自己琢磨着分次环论这玩意。
    分次环论的内容，陈舟还算了解。
    毕竟，阿廷教授给他的资料里面，就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内容。
    除了刚才阿廷教授所说的，非交换环的有序群分次的理论，以及由此而产生的分次序理论。
    是数论、代数表示论、非交换代数几何、维数理论和环理论的，一个重要的基本成分。
    此外，分次环的理论，虽然很重要。
    但是，更重要的是分次环的研究方法。
    台上，阿廷教授已经引申到了非交换环上面。
    台下，陈舟既跟着台上教授的思路，又思考着分次环论的第一个属性。
    这第一个属性，也就是让“a=⊕(n n0)an=a0⊕a1⊕a2⊕……”成为一个分级的环。
    当然，这种一心二用的方式，主要还是跟着阿廷教授的思路来的。
    所谓的思考，陈舟都是浅尝辄止，从不深入。
    随着阿廷教授的讲述，时间过得很快。
    陈舟听得也很舒服。
    这种旁征博引，完全脱离事先准备的ppt的讲座，听起来，还是更有意思的。
    当然，这也更考验教授的能力。
    但这对阿廷教授来说，完全不是个事。
    因为，陈舟已经发现了。
    阿廷教授的ppt，从一开始，就是个“提词器”。
    这ppt一共就5页！
    每页上面的词汇，不超过10个！
    基本上就是关键词，用来提示一下所讲的内容。
    至于具体的内容，全是阿廷教授凭借自己的能力，去展开来的脱稿演讲。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刘茂声悄悄偏头，跟陈舟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陈舟纳闷的问道：“知道啥了？”
    刘茂声用嘴巴努了努讲台上的阿廷教授：“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的导师，这么牛逼了！”
    曾子固也凑过来，低声说了句：“大佬就是大佬，今天终于见识到了。”
    陈舟轻声笑了笑：“我是不是该代表自己的导师，谦虚的接受你们的夸奖？”
    刘茂声立马摆手，嘿嘿笑道：“那倒不用了，有机会，你带着阿廷教授，我们当面夸夸他。”
    陈舟：“……”
    讲台上的阿廷教授，把ppt翻到了最后一页。
    这页是关于g-分次环中一个定理的推广。
    不过，阿廷教授并未急着就这页的关键词，进行自己的演讲。
    反而是跟礼堂的工作人员，小声的说了两句。
    工作人员领会了阿廷教授的意思，离开后，阿廷教授才开始回到ppt上面。
    “这里，我们约定g是一个群，r是一个有单位元的结合环，更进一步设定r是一个g-分次环，也就是r=⊕(g∈g)rg……”
    听着阿廷教授的话，陈舟微微一愣。
    原来这最后一页，还不是阿廷教授自己要讲的内容。
    而是阿廷教授给大家准备的。
    也就是，阿廷教授布置了一道习题。
    是关于g-分次环一个定理推广的证明。
    台上，阿廷教授，还在讲述着“题干”的内容。
    台下，许多学生开始傻眼了。
    阿廷教授，你确定你没有搞错吗？
    你确定这是要即时进行定理推广的证明吗？
    你确定这不是一篇sci的证明吗？
    他们觉得，阿廷教授这是为难人。
    别的教授，随堂的习题，多少还是有个度的。
    你这直接那个研究课题出来，证明了就是一篇论文。
    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陈舟的想法，其实也差不多。
    但更多的，却还是跃跃欲试。
    陈舟觉得，阿廷教授所出的这道题，正好拿来检验自己这段时间的学习情况。
    从阿廷教授那里拿来的资料，陈舟可并没有懈怠。
    “……那么，我们可以得到一个推论：设∈od(r▕s)，则对??∈zi∈s和zi=⊕(g∈g)zi，g{re-模直和}。”
    “若g∈supp(zi)，且有re-同态??：zi，g→，则??唯一扩张成r-同态??e：zi→。”
    “至于这个推论的话……”
    阿廷说着，就看了看眼时间，然后抬头对着讲台下的众人说道：“就给大家10分钟时间考虑一下。”
    阿廷教授说完，就走下了讲台，暂时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而阿廷的话，瞬间使得讲台下变得喧闹了起来。
    “好家伙，不愧是数学大师，这10分钟是看不起谁？”
    “阿廷教授啊，你真觉得，10分钟我能把你刚才说的题干给理清楚吗？”
    “反正我是理不清楚，呐，看看我的笔记，我记都没记全……”
    “估计，只能看那些教授的了……”

 第432章 他是谁？

    听着这些学生的话，陈舟不由得轻笑一声。
    真说起来，阿廷教授所给的这10分钟，确实有点短。
    但是呢，于陈舟而言，他已经有了思路。
    这样想着的他，就从背包里拿出了草稿纸和笔，开始了一些演算。
    对于这样的推论，肯定就得按照论文的研究方法来了。
    什么引理啊，引理的证明啊，肯定都少不了。
    所以，发散思维，去想去写去证明，就ok了。
    但10分钟，毕竟有限。
    等到阿廷教授重新回到讲台时，是和礼堂的工作人员一起的。
    工作人员正抬着一块白板，放在了讲台上。
    看到白板的众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难道阿廷教授，是打算喊学生上去解决这个问题？
    可这，有谁能解决吗？
    还是说，阿廷教授准备喊那些不请自来，占着座位的教授们？
    可这，也太打脸了？
    就在众人胡思乱想之际，阿廷指着台上的黑板，笑着说道：“有没有哪位同学，愿意上来尝试一下？”
    台下，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不过，阿廷都说了是哪位同学，也就说明不会请某位教授上去了。
    既如此的话，有那么几位教授，悄悄松了口气。
    见原本还喧闹的礼堂，一下子变得这么安静，阿廷摇着头又说道：“你们可不能这样哦，这可是创造过历史的礼堂，难道你们连上台的勇气都没有吗？”
    “要知道，那位创造历史的年轻人，可还没有你们大……”
    阿廷教授的这番话，使得很多学生面露羞愧之色。
    的确，他们还没解决这个问题，这时上台的话。
    不过是出丑罢了。
    除了能够证明那一点点的勇气外，什么也没有。
    这时，陈舟就听到前排的那两位哈佛校友中的一人，不屑的说道：“切，真要是那个人来，不也一样吗？一个搞数论的而已……”
    另一人也是讥笑着说道：“不管搞不搞数论，不管是不是创造了历史，这种10分钟完成一个课题的能力，我相信他还是没有的。所以，这人都没见着，不是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这样讥讽着陈舟。
    全然不知道，在他们后一排的人。
    正是他们口中那个，因为胆怯，连讲座都不敢来的陈舟。
    刘茂声和曾子固两人，自然也听到了前排两人的对话，他们俩就一直盯着陈舟。
    只要陈舟给个眼神，他们俩立马就冲上去按倒这两位哈佛校友。
    再怎么说，来蹭讲座，就来蹭讲座。
    从一开始就在背后议论人，这算哪回事吗？
    而且，还是当着人当事人的面，句句讥讽。
    这不是，自己找打吗？
    陈舟本以为前排这两人，就是嘴臭，说两句就行了。
    却没想到，这两人现在越说越过了。
    皱了皱眉，陈舟的眼里，也带着一丝怒气。
    旋即他抬头看了一眼台上，腾地起身，对着阿廷教授说道：“阿廷教授，我想尝试一下。”
    周围的众人，听到陈舟的声音，齐刷刷的望了过来。
    陈舟前面的那两位哈佛校友，也是满脸惊讶的看着后排的这人。
    他们没想到，自己的身后，居然就坐着一位……学霸？
    不管答不答的上来，这勇气，还是值得肯定的。
    只是，这人是谁？
    众人吩咐猜测起来。
    虽然这里也有不少人，是参加过陈舟上次的报告会的。
    但是这么长的时间的过去，他们还是很难把陈舟的样貌和名字对起来的。
    和台下众人不断猜测的议论声不同，台上的阿廷教授，在看到陈舟站起来的那一瞬间。
    他的眼里，就露出了一丝欣慰。
    阿廷教授其实早就看到了陈舟，这一题的答题者，他也最希望是陈舟。
    这也是他把陈舟先前创造历史的事，拿出来说的原因之一。
    而现在，尽在计划之中。
    阿廷教授冲陈舟笑了笑，说道：“上来。”
    陈舟缓步朝台上走去。
    10分钟的时间，只够陈舟理清思路的。
    剩下的细节问题，待会边做边梳理。
    走到台上，站在白板前的陈舟，顿时打定了注意。
    陈舟看了眼阿廷教授，轻声说道：“那我开始了？”
    阿廷微微点头。
    陈舟拿起笔，在白板上开始写到：
    【设s={z▕z∈grod(r)，z为单分次模}，zi∈s；g∈supp(zi)，i∈i：∈od(r▕s)。】
    【因此，我们有引理1、引理2、引理3……】
    【对于引理3的证明，有∈od(r▕s)……】
    陈舟写的速度并不快，但是拿笔的手，却很稳。
    随着脑海里的数学公式和符合，在白板上一一呈现。
    陈舟的思路，也变得愈加清晰了。
    现在的陈舟，大抵是写一步，看三步。
    站在陈舟身旁的阿廷，饶有兴趣的看着聚精会神书写着的陈舟。
    随着陈舟的书写，阿廷也是越看越满意。
    阿廷的心中不禁想到：“看样子，这小子这段时间没有偷懒，把我给他的资料，都学进去了……”
    和阿廷不一样，台下还有许多人没有认出来陈舟。
    这会正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台上不断书写出一行行公式的陈舟。
    他们满脑子的问号。
    这人是谁？
    这位华国学生叫什么名字？
    什么时候麻省理工有这样一位数学牛人了？
    快快快，你们谁认识啊，赶紧看看他写的对不对？
    台下交头接耳的人，也变得多了起来。
    那两位哈佛校友，此时也是一脸惊讶的在讨论着“他是谁”。
    而听到这两人的惊讶声时，刘茂声和曾子固是满脸得意的。
    要你们刚才唧唧歪歪的，现在人都上去了？
    关键是，你们唧唧歪歪个半天，现在居然连自己又赞叹又惊讶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实在是有点可笑……
    陈舟倒是全然没有在意台下的议论声。
    要说一开始，陈舟只是想证明自己，好好打打那两位哈佛校友的脸。
    那么现在，他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
    此刻的他，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一推论的证明中来。
    【……从而若θ能扩张成r-同态θe：zi→⊕k∈izk(ik)，则?便能扩张成r-同态?e……】
    台上，陈舟思路清晰，下笔稳健。
    他已经看到了，最终的结果。
    台下，“他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渐渐揭开了谜底。

 第433章 替陈舟装杯

    “他是陈舟！”
    不知道是谁，先说了这么一句。
    紧接着，礼堂里变得有些哄闹了。
    阿廷教授担心影响到陈舟，立马出声说道：“大家安静一点，不要影响到陈舟同学！”
    虽然礼堂因为阿廷教授的话，逐渐变得安静了。
    但是，台下众人的表情，简直不要太精彩。
    有恍然大悟的。
    也有果然如此的。
    还有满脸震惊的。
    甚至有一脸兴奋的。
    当然，最精彩的，还是属陈舟座位前面的，那两位哈佛校友。
    这两人的脸上，此刻尴尬异常。
    刚才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有所压低，但却并不算太小。
    要不然，陈舟和刘茂声他们也不会听到。
    所以，这会当周围人看向他们时，他们俩就显得异常尴尬了。
    刚才还一脸不屑，满脸讥讽的嘲笑陈舟。
    这会，就被人当场打脸了。
    简直，不要太酸爽。
    刘茂声和曾子固早就盯着这两人了，这会看到两人的表情，他们俩顿时交换了个眼神。
    刘茂声就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说什么，陈舟这个人连来都不敢来。”
    曾子固接话道：“是啊，我还听见说，好像是觉得在这里证明了世界级的猜想，也没有什么。就是不知道，说这话的人，能不能证明一个？”
    刘茂声回道：“估计是不能？这不一开始，觉得陈舟人家不会来讲座，明着暗着的一直在嘲讽人家，可结果呢？”
    “结果就是啊，面对阿廷教授出的题，最终还是陈舟上了。这说风凉话的人呐，始终还是只会说风凉话哟……”曾子固故意拖了拖音，好让前面的两人，能够听得更不自在一些。
    刘茂声就这样和曾子固，用那两人的方式，帮陈舟还给了对方。
    说完，两人真是感觉畅快无比。
    这种当场打别人脸的滋味，简直太爽了！
    而这两位哈佛校友的脸色，早已变得铁青。
    可是，也因为这两人一开始，在背地里对陈舟的冷嘲热讽。
    这会，周围人看他们的眼神，都是幸灾乐祸的。
    看着台上还在奋笔疾书的陈舟，这两人只盼着陈舟赶快思路中断，陷入思维枯竭，可别再写下去了。
    因为，陈舟在台上的每一秒钟，都是在直接打他们的脸。
    同时，他们也希望陈舟就算最后写完了，但阿廷教授不认可。
    也就是，他们希望陈舟的解答是错误的。
    这样，也能帮他们挽回一些颜面。
    这也是他们还坚持在这里的唯一原因。
    所以，他们俩还嘴硬着说道：“谁知道这人的解答对不对？这可是足以写成一篇论文的问题，我可不信他10分钟，就解答了出来……”
    “就是，估计这个叫陈舟的，很快就写不下去，自己就灰溜溜的下来了。毕竟，总比最后被阿廷教授说解答是错误的，要能留一点面子……”
    听到两人的话，刘茂声和曾子固相识一笑。
    刘茂声再次说道：“哎呀，刚才背地里说人，现在又这么酸，看来真是个柠檬精了……”
    曾子固也说道：“怕就怕，陈舟最后不仅写完了，答案还是对的。那这个柠檬精，怕不是要酸死？”
    虽然刘茂声和曾子固，嘴上是这么说。
    可两人的心里，其实也没有底。
    毕竟，就像这两位哈佛校友说的那样。
    陈舟在解析数论领域的实力，那毋庸置疑的强。
    可是这个分次环论的话，谁也不知道陈舟的深浅在哪。
    “哼！”这两位哈佛校友冷哼一声，两眼死死盯着台上的陈舟。
    同时，两个人心里更纳闷的是，怎么就这么巧？
    怎么这个传说中的华国学生，就正好坐在了自己的身后？
    偏偏自己两人在背地里的冷嘲热讽，对方全部听进去了。
    听进去就算了，对方还偏偏一点反应都没有。
    连一丝不满都没有表达。
    要是那个陈舟稍微表露一下身份，他们也不会一直在背地里说人了呀。
    要是那样的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阿廷教授了。
    至于阿廷教授会不会偏袒陈舟，他们觉得是不会的。
    台上，陈舟也终于写到了结论证明的最后部分。
    【……若考虑?可以扩张为?e：zi→zk，不妨设?±zi，g→zk，hgg来考虑……】
    【由函子：-?r：od(re)→grod(r)及交换图：
    zi，g?rh?μgzi
    ??r↓↓?e
    zk，hg?g?μhgzk
    这里μg，μhg均为r-同构，?e为所求r-同态?的扩张。】
    【综上所述，该定理的推论，得证！】
    证明完毕，陈舟看了一眼自己的证明过程，便缓缓转过身。
    他笑着对阿廷教授说道：“教授，我证明完了。”
    阿廷教授也笑着冲陈舟点了点头：“很棒的证明！”
    随即，阿廷教授又转身看向台下的众人，再次说了声：“很棒的证明！”
    紧接着，阿廷教授就主动为陈舟鼓起了掌。
    掌声渐密。
    台下的众人，也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
    能够在短短10分钟的时间，理清一个定理推论证明的思路。
    并且成功的在现场证明了这个推论。
    陈舟值得这个掌声。
    看看台上，已经被填满的三块白板。
    没有人会怀疑这是不是足以发表一篇论文的题目。
    就算抛开这些不说。
    光是在无人站出来时，是陈舟站了出来。
    他就应该获得应有的掌声。
    当然，在一片掌声之中，那两位哈佛的校友，已经偷摸摸的灰溜溜离开了。
    在离开前，他们还承受了一波，刘茂声和曾子固替陈舟装杯的声音。
    因为，周围的不少同学，都过来跟两人套近乎了。
    对于陈舟的强势表现，他们每个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俗话说，从朋友打开路子。
    所以，从刘茂声和曾子固，这里套近乎，就显得很实用了。
    面对这一个个夸奖，虽然不是夸自己的。
    但刘茂声和曾子固，还是替陈舟表现了一如既往的谦虚。
    也是此时，他们终于知道了，当大佬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种扑面而来的赞誉，实在是太令人飘飘然了。
    尤其是，面对夸奖时，你还表现的极其云淡风轻。
    像什么，还可以啊，他一直这样啊。
    还有，10分钟也就一般啦，平常比这还快一点呢。
    等等等等。
    简直就是，太装杯了啊！
    刘茂声和曾子固就这样一边替陈舟装杯，一边还不忘揶揄两句，那两位哈佛校友。
    他们也成功的，把这两人给搞走了。
    当然，对于这两人来说，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俩再也没脸来麻省理工了。
    陈舟用了一种最直接，也最霸道的方式。
    在现场回应了他们的质疑。
    也狠狠的打了他们的脸。

 第434章 你在研究哥猜？

    台下，掌声越发热烈。
    时不时的还能听到口哨声。
    这也足以看出台下观众的情绪，已经被陈舟调到了多高的地方。
    阿廷教授又简单交代了两句，便先让陈舟回到了座位。
    随后他开始用陈舟写在白板上的证明步骤，进行这个推论证明的讲解。
    对于曾经在这里创造过历史的陈舟而言。
    今天的他，也有着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不过，不管咋说，在这种万众瞩目之下。
    独自起身面对阿廷教授的难题，面对这个没有一人主动回答的难题。
    然后一气呵成的解决这个难题，再云淡风轻的回到座位，享受这热烈的掌声。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回到座位的陈舟，左右前后都看了看，然后扭头问刘茂声：“刘师兄，那两个哈佛的学生呢？”
    陈舟走回座位时，就一直在寻找这两人的身影。
    直到回到座位，都没看到这两人，他才主动询问。
    刘茂声稍微收敛了一下始终挂着的得意神色，道：“哦，那两个人啊，估计是钻地上的缝里了……”
    陈舟愣了一下，但很快也就明白了刘茂声的意思。
    陈舟估计，从他上台开始，到他的名字出现在台下人的口中，这两个人就开始如坐针毡了。
    可心里估计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自己的证明是错误的。
    可结果，阿廷教授的一句“很棒的证明”，就直接击碎了这两人的希望。
    “走了也好……”陈舟随口说了一句。
    听到陈舟的话，刘茂声和曾子固顿时来劲了。
    刘茂声就说道：“那是，他们要是还不走，那看到你下来，不得尴尬的出翔啊？”
    曾子固也一样说道：“陈舟，你是不知道，那两人，脸是一会青，一会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s川剧变脸呢……”
    陈舟微微摇了摇头，但也觉得有点惋惜。
    这的川剧变脸没看到，不是就很可惜吗？
    随着陈舟证明了这个定理的推论，礼堂的气氛也变了。
    不似一开始的有些沉闷，反倒是轻松愉悦了一些。
    尤其是，围绕着陈舟座位呈现的辐射圈。
    阿廷教授看到这一幕，也没出声制止。
    学生之间的友好交流，还是可以鼓励的。
    没错，先前那些绕着刘茂声和曾子固，问东问西，对陈舟赞叹有加的学生们。
    现在终于找到正主了。
    一个个的，开始跟陈舟攀谈起来。
    言语间，俱是“大佬牛逼”等词汇。
    对此，陈舟只是淡淡的表示：“这道题的其实不难，只要思路打开，围绕着原定理的引理，进行证明，再推广就行了。”
    对于陈舟的话，这帮人纷纷点头应是，再夸一波陈舟的思维敏捷。
    对于这波夸奖，陈舟就只是微微一笑，再说一句：“还可以。”
    陈舟没注意到的是，刘茂声和曾子固两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刘茂声和曾子固此时的想法就是。
    卧槽，原来大佬都是这么装逼的？
    这下子，学到了学到了……
    下次有机会，再帮陈舟装装逼……
    下午5点左右，这场持续了近3个小时的讲座。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宣告结束。
    阿廷教授在宣布讲座结束时，还风趣的说道：“本来这个讲座，我是打算控制在两个小时左右，最多两个半小时的。可没想到，我的新研究生，居然自己跳了出来。”
    “你们要是嫌时间长啊，可别怪我，去怪陈舟同学哈……”
    阿廷教授这番话，顿时引得台下一阵笑声。
    但这笑声，都是善意的罢了。
    要不是陈舟站出来，那他们保不齐就得丢人了。
    虽然遇到解不出来，很正常。
    虽然阿廷教授也不会说什么。
    可这么多人参加的讲座，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解题。
    还是在麻省理工这样的学校，还有着旁边哈佛校友的助攻。
    这要是说出去，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幸好，这位陈舟同学，帮助大家保住了颜面。
    至于，那两位好像是哈佛校友的同学，最终灰溜溜离开的事。
    大概也会和这次的讲座一起，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回忆。
    讲座结束后，陈舟并没有跟刘茂声曾子固离开。
    因为刚才在台上，阿廷教授就跟他说了，让他别急着离开。
    等到众人散去，礼堂里还剩下阿廷教授和陈舟，以及一些工作人员。
    陈舟迎着从台上走下的阿廷教授：“教授，您是找我有事吗？”
    阿廷教授看了陈舟一眼，然后笑着说道：“一开始是打算问问你，那堆资料看完了没有，再问问你，是打算先加入我的课题组，还是打算先做自己的课题的。不过现在不用了……”
    陈舟没理解阿廷教授的意思，他不解的问道：“您的意思是？”
    阿廷教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说道：“从你刚才的证明里，我已经知道你把那堆资料，看到了哪。你的学习效率，很是令我吃惊。”
    “丘教授对你的评价，也是很准确的。和我的认知相符。”
    陈舟脸上疑惑的表情，变得更重了。
    丘教授的评价？
    自己好像就只认识一位丘教授啊？
    果然，看到陈舟脸上的疑惑，阿廷教授解释道：“隔壁的丘成同教授。他评价你‘计算极其严谨，逻辑缜密无误，思路异常清晰’。你应该知道这个评价？”
    陈舟点点头：“是的，教授，这还是当初参加丘成同大学生数学竞赛时，丘教授所给出的评价。”
    说这话的时候，陈舟露出了回忆的神色。
    时间竟是如此之快。
    如今的他，已经从燕大毕业，来到了麻省理工。
    说起来，丘老先生就在隔壁，找个时间，可以去拜访一下。
    阿廷教授又说道：“这也是我对你的评价，无论是从你以前的论文来看，还是从今天的证明过程来看，都是这样。”
    陈舟笑着表示：“教授，谢谢您的夸奖。”
    随即，阿廷教授看着陈舟，微笑着问道：“你最近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研究这样的难题，可不好再一心二用的。”

 第435章 那则消息不小道

    听到阿廷教授这突然其来的问题，陈舟很是纳闷。
    自己研究哥猜这回事，可没几个人知道呀？
    那阿廷教授是怎么知道的？
    似乎是看出了陈舟的疑问，阿廷教授直接说道：“你的课题立项，已经在华国科技部门的官网上，进行了公示。相信用不了几天，你申请的关于哥猜的课题，就能获批了。”
    陈舟明白了，敢情阿廷教授是跑到内网上去看的。
    陈舟没想到阿廷教授，还有这一手。
    陈舟更没想到的是，现在不止是内网了。
    在华国科技部门的官网，刚公示关于哥猜的课题申请时。
    整个内网就炸了。
    随后，就传到了外网上。
    所以，阿廷教授并不是在内网看到的。
    现在，整个网上全是关于陈舟和哥德巴赫猜想的新闻。
    大家讨论的很热烈。
    毕竟，陈舟可是干掉了三个数学猜想的人。
    人们也都想知道，陈舟能不能再接再厉，再干掉一个数学猜想。
    只不过，相比于冰雹猜想、克拉梅尔猜想和杰波夫猜想，这些年岁不算很长的猜想的来说。
    哥德巴赫猜想的年岁，就长太多了。
    而能够屹立与数学界这么长时间，并且在一代代数学家，一代代数学大神的努力之下。始终没有被解决。
    就足以说明哥德巴赫猜想的难度之大了。
    再加上先例，殆素数这一方向，也就是通过大筛法证明的途径。
    已经停留在陈老先生的“1+2”，这一最接近的结果，好几十年没有进展了。
    所以，人们普遍还是持悲观的态度。
    他们赞赏陈舟的勇气。
    但对陈舟可能的结果，他们并不看好。
    当然，陈舟并不知道这些，他听到阿廷教授的话，只是露出了一副恍然的样子：“原来是科技部门那边在公示了，我就说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这还是我来麻省理工之前，去燕京递交的材料了。”
    阿廷教授则又问道：“目前有什么进展吗？”
    陈舟摇了摇头：“没多少进展，还处在摸索的阶段。”
    阿廷教授轻声笑道：“所以说，研究这样的难题，还是需要专心才行。虽然你的学习效率很高，可这样一心二用……”
    “不对，是一心三用，你还有物理学的课题。你这样一心三用，很可能会三个方面，都讨不到好的。”
    “如果你专心研究哥德巴赫猜想，这足以作为你的毕业论文了！”
    面对阿廷教授善意的提醒，陈舟想了想，才笑着说道：“教授，这不算一心三用，我研究任何一个内容时，可都是一心一意的。”
    阿廷教授愣了一下，旋即拿手指了指陈舟：“你小子，我可以理解为，你是仗着自己的天赋，所以有恃无恐吗？”
    陈舟嘿嘿一笑，倒也不否认，毕竟系统里那么多学科呢。
    要是一心一意肝一个，那这辈子估计都见不到全lv9的盛况了。
    阿廷教授无奈的摇了摇头：“希望你自己可以把握好这其中的度。”
    陈舟郑重的点了点头：“教授，您放心，我会的。”
    阿廷教授看了陈舟一眼，轻声说道：“看来，我所预想的答案是错的。我本来以为，你申请了哥德巴赫猜想这样的课题，是不会再想着加入到我的课题中来的。现在看来，你还是会来？”
    陈舟回道：“数学的各学科，都有互通性，代数几何的内容，说不定，也会对我研究哥德巴赫猜想有作用。而数论的知识，说不定也可以转嫁到代数几何上。”
    阿廷教授笑了笑，对于陈舟的说法，既没肯定，也没否定。
    顿了顿，阿廷教授说道：“既然你是这样想的法，一周后，写一篇关于‘从几何角度研究非交换环’的研究总结，交给我。”
    陈舟不确定的问道：“教授，您是认真的吗？”
    阿廷教授瞥了陈舟一眼：“你觉得呢？”
    陈舟不是很情愿的说道：“呃……那好……”
    看到陈舟现在的模样，阿廷教授不禁打趣道：“这难道不是你的想法吗？我只是满足了你的想法而已呀？”
    陈舟支支吾吾的，不再说话了。
    有时候，大道理说给这些数学大佬听，不一定是好事。
    人随手甩过来的内容，可能就是又一个“负重训练”。
    毕竟，说是一回事，真给任务了，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当然，陈舟也不至于打心底里，就排斥这个任务。
    虽然脸上的不情愿是真的。
    因为不管咋说，对于“从几何角度研究非交换环”这个课题，他肚子里的墨水，真不够。
    但内心深处，那股想要去寻找答案的欲望，还是有的。
    而且，挺强烈的。
    只不过，这个总结，总归是来的突然。
    写与不写，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陈舟和阿廷教授，就这样一边闲聊，一边走到了礼堂外。
    这时，阿廷教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便对陈舟说道：“我突然想到一个关于你的好消息。”
    陈舟顿时问道：“是不让我写总结了吗？”
    阿廷教授：“你想多了，是另外一件事。”
    陈舟：“好……”
    阿廷教授：“你不想知道吗？”
    陈舟不是很感兴趣的说道：“教授，您说。”
    阿廷教授看了看陈舟，然后说道：“是关于柯尔数论奖的。”
    陈舟愣了一下，旋即跟阿廷教授确认道：“柯尔数论奖？还是好消息？”
    阿廷教授点点头：“对，是关于你的好消息。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陈舟表情古怪的点了点头。
    这，压根不用猜了嘛……
    燕京日报的姚记者，早就把小道消息告诉自己了呀。
    不过，现在看来，恐怕那则消息，不小道呐！
    “你这是什么表情？”阿廷教授一直在注意观察陈舟的表情。
    却没想到，他没有看到意料中惊喜和期待的表情，却看到了这种古怪的表情。
    “呃……没什么……”陈舟连忙说道。
    阿廷教授狐疑的看着陈舟，这小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陈舟也注意到了阿廷教授的表情，转而问道：“教授，是我获奖了吗？”

 第436章 经费已到账

    “根据评奖委员会那边的消息，大概率是你了。”
    阿廷教授随即又解释道：“这事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前几天遇到弗朗西斯教授，他和我提了一下，我才想起来，还有这个事。”
    陈舟这下子完全明白了。
    弗朗西斯教授是aa的主席，而柯尔数论奖的评奖，是由as进行授奖的。
    至于弗朗西斯教授为什么会知道这里面的内情。
    那是因为，aa和as的会员，重合人数实在太多。
    一个数学协会，一个数学学会，交叉的东西也实在太多。
    柯尔数论奖的评奖委员会，基本上也是内部人员。
    所以，弗朗西斯教授会知道内情，也就不奇怪了。
    “是这样啊……”陈舟应了一句。
    上次陈舟因为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获奖，以为只是姚彤彤带来的小道消息，就没有好好查查这个柯尔数论奖，结果连奖金都没搞清楚。
    现在知道自己有大概率获奖后，陈舟就想着，是不是该好好查查奖金多少了？
    陈舟还记得姚彤彤好像说过，具体的奖金，还是挺多的。
    不管怎么说，好久没拿奖金了，这次又能拿到一笔不菲的奖金，陈舟还是挺开心，也挺期待的。
    他的小金库，也终于可以再次补充一下了。
    想到奖金，陈舟不禁又在纳闷，麻省理工的全额奖学金，怎么还不发？
    和别人不同，别人上学，都是自己掏钱。
    陈舟上学，因为是燕大和麻省理工的联合培养，不仅不需要自己掏钱，全额奖学金也早就敲定了。
    另外，陈舟如果在就读期间，有出色的成绩，还会获得学校的额外奖学金。
    这个奖学金，还是燕大和麻省理工双份的。
    陈舟想着想着，思想就飘了起来。
    阿廷教授在一旁，看到陈舟脸上露出的表情，不禁又是有些困惑。
    这小子，怎么和别人一点也不一样？
    别人都是一听到消息，就变得惊喜交加。
    可这小子，居然一开始是一脸古怪的表情。
    这会，反而是露出了一丝……迷之微笑？
    “咳咳……”阿廷教授轻咳了两声，转而说道，“陈舟，柯尔可不止有数论奖，还有代数奖呢。既然你的想法并不局限于哥德巴赫猜想的研究，那我希望你这次拿了数论奖后，下次可以拿下代数奖！”
    陈舟瞬间扭头，看向身旁的阿廷教授。
    可阿廷教授冲陈舟笑了笑，丢下一句“我看好你哦”，便离开了。
    只留下，原地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的陈舟。
    陈舟没想到，阿廷教授这位第一眼看上去，如此严肃认真的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奖项是这么好拿的吗？
    难道是随随便便，就能获奖的吗？
    再说了，都让自己拿了，那其他人怎么办？
    阿廷教授，真的是一点也不为别人考虑呀……
    不过，面对阿廷教授这半开玩笑的话，陈舟的心里，也多了一丝悸动。
    阿廷教授有一家没说错，既然他的目标，不仅仅局限于数论的领域。
    那其它数学领域，也是需要努力，去崭露头角的。
    数学奖代表的，不仅仅是数学界的认同，也不仅仅是那不菲的奖金。
    这更代表着一种学术地位，还有学术资源。
    此时的阿廷教授，已经消失在陈舟的视野里。
    他的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对于陈舟这位学生，他只觉得越来越有趣了。
    他也想看看，这样一位有天赋，有想法的学生，能够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前段时间，在陈舟还未来麻省理工时。
    他们一帮老一代的数学家，曾经在一次学术会议上，聊过一件事。
    是关于，新一代年轻数学家的。
    不可避免的，陈舟这个人，被提到了多次。
    毕竟，陈舟在数论领域崭露头角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忽视这样一位冉冉升起的数学新星。
    但是，在对新一代数学家评价的时候。
    却无人能够给陈舟一个准确的定位。
    因为和很多年轻数学家不同，陈舟实在太年轻了。
    年轻人的身上，总是有着无限的可能。
    而且从陈舟最新的分布解构法来看，这个年轻人，也有着自己的野心。
    这也是阿廷教授，最初见面时，说出那一番话的原因。
    他既希望陈舟继续在数论的领域里，深耕下去。
    也希望看看陈舟在其它领域的天赋和能力。
    但最终的选择权，还是在陈舟自己。
    毕竟，走出舒适区，是最难的选择，也是最不易的改变。
    但是现在，阿廷教授确定了。
    陈舟看了看时间，便掏出手机，给杨依依打了个电话。
    听到这么一个好消息，那不得跟自己最爱的人，一起去庆祝一下吗？
    杨依依很快接通了电话。
    只是，对于陈舟这突如其来要去吃大餐的想法，感到很是惊讶。
    但陈舟也没多解释，只说有好消息要跟她分享。
    杨依依也就不再多问，两人约定了碰面的地点，便挂断了电话。
    陈舟一路哼着小曲，心情愉悦的去找杨依依了。
    麻省理工外，一家中餐馆。
    陈舟所说的大餐庆祝，自然不会是高档西餐厅之类的。
    点了一份熟悉的烤鱼，再要两个炒菜，便算是大餐了。
    杨依依从坐下后，就一直盯着陈舟在看，试图从陈舟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
    可最终，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开心，什么事情啊？”
    陈舟神秘一笑：“你猜猜。”
    杨依依想了一下，说道：“发奖学金了？”
    “呃……”陈舟顿时有些尴尬。
    “难道不是？”杨依依有些困惑了。
    陈舟这种溢于言表的开心，她看的最多的时候，还是陈舟拿到奖学金，或是拿奖金的时候。
    可现在，除了奖学金，他也没有其它的研究成果获奖呀？
    旋即杨依依想到自己看到的新闻，便说道：“国家‘万人计划’课题的经费到账了？”
    “咦？”陈舟轻咦了一声，“你也知道这件事？”
    杨依依笑着说：“现在新闻都报道了，说你申请了哥猜的课题。”
    陈舟刚要摇头，就发现自己收到了消息。
    看了一眼，陈舟哭笑不得的说道：“好，现在可以算你猜对了一半了，经费已到账……”

 第437章 多方消息

    “那另一半是什么？”杨依依疑惑的问道。
    陈舟于是把阿廷教授带来的消息，跟杨依依全部复述了一遍。
    杨依依听完，立马高兴的说道：“恭喜咯，大数学家，居然拿了国际性的数学大奖。”
    “那必须的！我可是小杨老师教出来的哦。”陈舟稍显的有些嘚瑟，“所以嘛，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陈舟也只有在杨依依面前，才会流露出这种嘚瑟的表情。
    看着陈舟的模样，杨依依促狭笑道：“不敢不敢，我可没有什么贡献哦。最多让我摸摸你的奖牌。”
    陈舟故意做出大方的模样，摆了摆手道：“这还不好说吗？等我领到了，就把奖牌给你摸摸哈。”
    杨依依笑着不说话。
    顿了顿，陈舟才恍然大悟道：“哦，不对，把奖牌给你抱着，然后我抱着你。”
    说完，陈舟还嘿嘿的笑着。
    杨依依见此，白了陈舟一眼：“你啊，整天都在想什么呢？”
    陈舟顿时正经的说道：“我在想你啊……”
    杨依依：“……”
    大餐解决完，陈舟和杨依依手牵手，在麻省理工的校园里溜达了一会。
    这时，陈舟就发现了一件事。
    周围人对他的关注度，明显的升高了许多。
    远不像先前刚来麻省理工时，除了参加过报告会的学生，很少有人认识他。
    这就令陈舟有些感慨，果然有实力的人，在哪都会受到不一样的关注。
    回到宿舍，陈舟就打开电脑，准备查一查柯尔数论奖的奖金，到底是多少。
    可没想到的是，刚打开电脑，刚打开电脑，就有一堆提示消息弹了出来。
    这些消息都是邮箱邮件的提示。
    陈舟打开邮箱，粗略的扫了一眼。
    大部分是关于国家“万人计划”的事。
    许多人都在问他，关于哥猜的研究，进展到哪里了。
    以及他有没有把握，解决这个令华国人，魂牵梦萦的难题。
    对此，陈舟简单的回复了一下。
    毕竟，关于哥猜的研究，只能说是刚起步。
    实质性的进展，确实还没有。
    除了这些询问进展情况的，就是华国科技部门发来的邮件了。
    主要就是告诉他，哥猜的课题经费，已经批下来了。
    并且，还用文字实打实的勉励了一番陈舟。
    希望陈舟可以更进一步，切实的解决掉这个，悬在华国人心中的困难。
    同时，预祝陈舟取得好的成果。
    对这封邮件，陈舟的回复，就要正式一些了。
    不管怎么说，他是国家“万人计划”的一份子。
    对于来自国家的官方慰问，还是要慎重对待的。
    这些邮件中间，还夹着另外几人的邮件。
    就不是关于陈舟申请哥猜课题的了。
    而是陈舟才收到消息的柯尔数论奖。
    这里面，自然有姚彤彤发来的。
    这位燕京日报的记者，对此事还是很上心的。
    自从上次把小道消息透露给了陈舟，她就一直关注着这件事。
    经过多方打听，再加上从那位朋友那里连番的套取，终于确定了这件事的准确性。
    但姚彤彤的用词，也和阿廷教授一样，只是说了大概率会是陈舟获奖。
    对于姚记者的上心，陈舟还是很感激的。
    想想自己，都已经把这事抛在脑后了。
    要不是阿廷教授提起，他都快忘记这事了。
    却没想到，这位连采访自己，都十分艰难的姚记者，还能记得自己的事。
    想了想，陈舟回复了一封感谢的邮件，并表示自己从导师这里，也得到了相关的消息。
    另外几封邮件，就是分别来自张亿唐、陶哲轩两人，以及aa的主席弗朗西斯教授，和一位不知名的人士了。
    陈舟首先点开了张亿唐的邮件。
    张亿唐这次倒不是讨论素数问题了，而是恭喜了陈舟。
    内容就是陈舟将要获得柯尔数论奖的事。
    张亿唐的用词，就要比阿廷教授和姚彤彤的用词，要肯定很多了。
    看完邮件，陈舟的心中也是大定。
    这次的评奖委员会里，就有张亿唐。
    所以，这个消息，基本上被证实了。
    而且张亿唐还告诉陈舟，颁奖的话，大概会在11月底12月初的样子。
    陈舟回复了邮件，表示感谢。
    然后打开陶哲轩发来的邮件。
    陶哲轩说的基本上和张亿唐说的一致。
    通过邮件，陈舟才知道，这两人现在居然还在一块。
    张亿唐也不回自己的学校了，又开始跟陶哲轩研究起了一个新的课题。
    当然，这次陶哲轩明明白白的说了，绝不和陈舟搞什么竞赛了。
    上次的事情，使得他的博客，掉了一大批的粉丝。
    实在是令他无比的心痛。
    对此，陈舟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很想说，你想要粉丝的话，我把自己微博的粉丝，分点给你啊？
    说起来，陈舟微博的粉丝，早已突破百万了。
    现在正朝着千万的数量级进发。
    他大概快成为，最受欢迎的数学家了。
    不对，最受欢迎的学生。
    他现在的微博认证，还是燕大的学生呢。
    这个微博认证，陈舟也不知道是怎么被贴上去的。
    反正，他自己绝对没有去弄过。
    再之后，就是弗朗西斯教授的邮件了。
    弗朗西斯的邮件，倒很简洁。
    只是表达了希望和陈舟好好交流的愿望。
    对于aa的宗旨，以及弗朗西斯所致力于的事业。
    他都希望能够得到陈舟的帮助。
    对于这封邮件，陈舟稍微犯了点难。
    现在的他，可不具备改变世界的能力。
    他现在只能改变自己。
    所以，陈舟措辞严谨的回复了这封邮件。
    最后，还剩下这位不知名人士的邮件了。
    陈舟没有急着点开，他在想这人会是谁。
    和他相熟的人，他都留有邮箱信息。
    不管是法尔廷斯、德利涅、郎兰兹，还是阿廷、弗里德曼，亦或者数学四大刊的编辑们。
    陈舟都和他们有过邮件往来，所以不会出现不知名人士的邮件。
    陈舟实在想不到这人会是谁，索性不再多想，伸手点开了邮件。
    看了一眼邮件的内容，陈舟略显诧异的说道：“居然是他？”

 第438章 值得尊敬的对手

    这封邮件的内容，有别于其它的所有邮件。
    这封邮件的发件人，也是和陈舟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但是，在数论的领域里，陈舟和这位陌生人，都被称为年轻的天才数学家。
    只不过，不像陈舟，在这两年里，接连解决数论难题。
    这位陌生人，显得有些沉寂。
    当然，这里的沉寂，指的是学术成就。
    而不是两人所获得的数学奖的比较。
    因为，这位陌生人，在这两年里，已经接连斩获了sastra拉马努金奖、伦敦数学学会怀特海奖，以及欧洲数学学会奖，等等。
    这可比陈舟的拿奖能力，强大太多了。
    虽说此时的陈舟，也足以匹配拉马努金奖这些奖项。
    但是，人家没有发通知，没告诉陈舟获奖，陈舟自然也不可能自己去要一个。
    陈舟微微皱眉，又把这封邮件看了一遍。
    陈舟忽的想起一件事，好像这一届柯尔数论奖的获奖候选人里，最热门的便是这个人了。
    可惜，现在经多方消息的证实。
    柯尔数论奖，应该是被自己截胡了。
    这位数论领域的天才数学家，没有接续上自己的拿奖之路。
    要想获得柯尔数论奖，估计只能等下一届了。
    “詹姆斯·梅纳德……”
    陈舟轻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想着该怎么回复这封，来自竞争对手的邮件。
    这就是这位陌生发件人的姓名，一位英国的年轻数学家。
    说起詹姆斯·梅纳德，可能比不上陶哲轩那般逆天。
    但是，22岁获得剑桥大学的硕士学位，26岁获得牛津大学的博士学位。
    也就是在26岁时，他将孪生素数猜想中，素数间隔的上限，由7000万降到了600。
    大幅度的优化了张亿唐先前的证明结果。
    也是基于詹姆斯·梅纳德的方法，有团队将素数间隔缩小到了246。
    并且，根据这种方法进行推测，素数间隔还能更小。
    可以说，詹姆斯·梅纳德的方法，带来了里程碑上的突破。
    以至于，詹姆斯·梅纳德还被陶哲轩亲口称赞道：“说实话，他的描述方式，实际上比我的更干净……事实也证明，他的方法还略强……”
    至于陶哲轩为什么会说出这番称赞的话，是因为在差不多的时间里，大洋彼岸的陶哲轩，也在同一问题上，得出了基本相同的结果。
    据媒体报道，这时的詹姆斯·梅纳德刚刚博士毕业，只是一名没有多大名气的博士后。
    以陶哲轩当时的地位和名望，完全可以和詹姆斯·梅纳德一同发表这项研究。
    但是，陶哲轩出于惜才之心，放弃了这一机会。
    他怕自己的名气，掩盖了这位年轻数学家的成就。
    这番话，便是陶哲轩在接受采访时，说出来的。
    而事实证明，詹姆斯·梅纳德确实潜力无穷。
    在他获得博士学位后的数年中，他在数论领域的长足进步，使得他声名鹊起。
    也获得了许多的数学奖，更是这一届柯尔数论奖的热门候选人之一。
    当然，詹姆斯·梅纳德凭借的肯定不是孪生素数猜想的进一步证明。
    毕竟，在陈舟解决杰波夫猜想后，孪生素数猜想已经被陶哲轩和张亿唐彻底解决了。
    在这种最终结果面前，任何过程中的进步，都已经无足轻重了。
    詹姆斯·梅纳德凭借的是duff-schaeffer猜想，这个曾困扰数学家们近80年的难题。
    为什么说曾呢？
    是因为，詹姆斯·梅纳德已经成功搞定了duff-schaeffer猜想。
    duff-schaeffer猜想是度量丢番图逼近中的一个重要猜想，由物理学家richardduff和数学家albertschaeffer在1941年提出。
    丢番图逼近，则是数论的一个分支，研究的是用有理数逼近实数。
    简单来说，大部分的实数，都是π、√2这样的无理数。
    它们是无法用分数表示的。
    所以，richardduff和albertschaeffer就提出了一种猜想。
    假设f：n→r≥0是具有正值的实值函数，只有当级数q=1→∞∑f(q)φ(q)q=∞是发散的。
    也就是，q＞0，φ(q)为欧拉函数，表示比q小，且与q互质的正整数的个数时。
    对于无理数α而言，就存在无穷多个有理数，满足不等式|α-(pq)|f(q)q。
    也就是说，在寻找近似值的时候，先不考虑分子，而是从自然数中，选出无穷多个数，作为分母。
    然后，基于分母序列和指定的近似精度范围，来选择分子。
    结果就是，如果无穷级数发散，就意味着，已经近似了所有无理数。
    否则，就没有实现对任何无理数的近似。
    这一猜想，在有理近似中，普遍被数学家们认为是正确的标准。
    但如何证明它，却成为了困扰数学家们将近80年的难题。
    直到詹姆斯·梅纳德和他的合作者，用44页纸的论文，一举证明了这一猜想。
    也因此，詹姆斯·梅纳德收获了许多数学家的称赞。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因惜才而放弃论文署名的陶哲轩。
    事实上，duff-schaeffer猜想虽然看似简单，实则触及了自然数系统中的深刻性质，是数论中的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开放性问题。
    这也是，这次柯尔数论奖的大热门候选人是詹姆斯·梅纳德的最大原因。
    但可惜的是，他遇到了陈舟这个妖孽。
    一年时间，连续干掉三个世界级数学猜想。
    偏偏这里面还包括了素数间隔问题里，最重要的两大猜想之一，杰波夫猜想。
    不止于此，陈舟解决杰波夫猜想的数学工具，也就是分布解构法。
    还对陶哲轩和张亿唐解决孪生素数猜想，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就没办法了。
    单论一个，可能詹姆斯·梅纳德还能比一比。
    可是整体综合来看，詹姆斯·梅纳德就比不了了。
    所以，这位素未谋面的竞争对手，给陈舟的邮件里，盛赞了陈舟在数论领域的工作，以及陈舟所取得的成就。
    并且，詹姆斯·梅纳德还表示自己，也在研究陈舟所使用的分布解构法。
    另外就是，詹姆斯·梅纳德认为，虽然两人是柯尔数论奖的直接竞争对手。
    但是不管谁获奖，对方都应该是值得尊敬的对手。

 第439章 交作业

    “呃……对方都应该是值得尊敬的对手吗？”
    陈舟考虑来考虑去，还是没想好，该怎么回复这封邮件。
    陈舟其实很想告诉对方，他已经知道获奖者是谁了。
    可考虑到，柯尔数论奖的评奖委员会还没有正式公布。
    而詹姆斯·梅纳德应该还抱有一些希望。
    所以，陈舟就有些于心不忍。
    再万一，这个消息最后闹了乌龙，那他就真的要尴尬死了。
    最终，陈舟开启了商业互吹的模式。
    真要说对方都是值得尊敬的对手，倒也没错。
    詹姆斯·梅纳德丢番图逼近中的成果，也的确足够重要。
    值得陈舟的一波商业互吹。
    此外，还有一点，是陈舟觉得詹姆斯·梅纳德有意思的地方。
    詹姆斯·梅纳德是出生在人文气息浓厚的家庭氛围里的，可他偏偏对数学情有独钟。
    在之后的学习中，也表现的有点“不合群”。
    有媒体报道过，在一次物理考试中，规定如果不给计算过程，答案即使全对，也只有满分的三分之一。
    为了抗议，詹姆斯·梅纳德所有的题目，都只写了答案。
    而这些答案，全对。
    但是，他只拿了不到一半的分数。
    不仅学习上如此，学术研究上，也是如此。
    在面对那些让人感兴趣的问题时，詹姆斯·梅纳德的第一反应都是“为什么不试试？”
    即使那些问题，在学术界看来难以解决。
    但在他这里，却不是绊脚的理由。
    当初在推进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时，詹姆斯·梅纳德的导师，就曾警告过他：“我确信你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所以你没必要全力以赴。”
    但这恰恰与詹姆斯·梅纳德“一不做，二不休”的人生信条相反。
    所以，在面对导师的告诫，这位年轻叛逆的数学家，只是耸耸肩。
    然后，全身心地投入到数学研究中。
    最终的结果，显然完全出乎了詹姆斯·梅纳德导师的“预料”。
    这就是陈舟觉得这位年轻数学家有意思的地方。
    说起来，詹姆斯·梅纳德和陈舟自己，也有一点像。
    那就是，认准了的，制定好的计划。
    一定会严格的执行下去。
    至于外界的声音，则会被抛至脑后。
    所以说，优秀的数学家，都需要有一个死脑筋。
    想到这，陈舟又想到了张亿唐教授。
    这位老人家，就是几十年的钻研孪生素数猜想。
    然后，一鸣惊人，化身数学界扫地僧。
    商业互吹的邮件，回给了詹姆斯·梅纳德之后，陈舟就退出了邮箱，开始搜索柯尔数论奖的奖金。
    这个，其实张亿唐是最有发言权的。
    只是陈舟并不打算这么明目张胆的去问。
    他也会显得不好意思。
    但是陈舟查了一会，发现互联网上的信息，实在驳杂。
    有说很多的，也有说很少的。
    多的有几十万美金的，也有十几二十万美金的。
    少的则就少的可怜了。
    最少的，说是只有五千美金。
    对这条，陈舟就自动过滤了。
    怎么可能，这么一个大奖，还是被誉为数论界最高奖的柯尔数论奖，怎么可能奖金就只有五千美金？
    这简直开玩笑嘛……
    这要是离得远的，这一来一回领个奖，再加上一点开销。
    这五千美金的奖金，怕不是都抵不上自己的花销哦……
    反正陈舟是不信。
    陈舟觉得，按照姚彤彤的说法，这怎么滴，也得十万起步？
    面对这么驳杂的信息，陈舟也无法分辨出真假来。
    这可不像数学问题，陈舟能够自己推导出来，很容易去判断对错。
    所以，陈舟索性不查了，再耐着性子，给自己留点期待感。
    不然，到时候去领奖时，一切都太索然无味了。
    把浏览器关闭，陈舟开始回归到自己的节奏中来。
    柯尔数论奖这些，只是生活中的一些小意外。
    或者说是，一些小小的调剂品。
    对于陈舟来说，生活的本质，还是学习。
    所以，哥猜的研究，胶球课题的研究。
    以及今天下午，阿廷教授所布置的任务。
    才是陈舟现在主要关心的内容。
    把草稿纸、错题集和阿廷教授所给的资料，全部摞到了书桌上。
    说起来，一般研究生代数方向会学到，或者说遇到的内容。
    主要就是galois理论与域论，模论与范畴论，环论与表示论，交换代数，同调代数这些。
    而陈舟现在在看的内容，也就是这些。
    只不过，和一般的研究生不同的是。
    不论是阿廷教授对陈舟的要求，还是陈舟对自己的要求，都远远超过了一般研究生的深度。
    这次的讲座过后，陈舟只感觉自己的时间，好像更紧张了。
    毕竟，代数几何的内容，是他自己争取的。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杨依依已经跟着雷纳·韦斯教授，前往ligo，参与到具体的课题研究中去了。
    只留下陈舟一人，在麻省理工，过着自律，且极其充实的生活。
    一周后，到了阿廷教授要求的时间。
    关于从几何角度研究非交换环的研究总结，陈舟得交上去了。
    陈舟看了眼自己打印出来的研究总结，微微摇了摇头，这还是他从大一过来后，第一次交作业。
    在和阿廷教授电话沟通了时间地点后，陈舟就带着自己写好的研究总结，出门去找他了。
    阿廷教授的办公室，陈舟虽然只来过一次，但对位置却并不陌生。
    这主要还得归功于每天和杨依依的饭后散步。
    两个人几乎把麻省理工的校园，全部溜达了一遍。
    真要说完全陌生的地方，可能就是每栋建筑的里面了。
    反正外面的路，陈舟和杨依依是一点也不陌生的。
    熟门熟路的，陈舟就来到了阿廷教授的办公室。
    陈舟礼貌的敲了敲门，得到阿廷教授的允许后，他才推开门走进去。
    和第一次见面一样，这位头发已经灰白的老人。
    此刻正伏案看着资料。
    微微抬头，看了看走进来的陈舟。
    阿廷教授笑着伸出手：“一周的时间，让我看看你的作业，完成的怎么样。”
    陈舟从背包里拿出打印好的研究总结，递给了阿廷教授。

 第440章 巧遇

    伸手接过陈舟递来的“作业”，阿廷教授并没有直接翻看。
    这份研究总结，摸在手里，可是沉甸甸的。
    少说也得有个几十页之多。
    全看完的话，怎么说也得好几个小时才行。
    所以，阿廷教授并不打算耽误陈舟的时间。
    等他看完之后，再与陈舟沟通就行。
    另外，之所以要陈舟写这么一份研究总结。
    主要还是为了了解陈舟的具体研究深度，好为陈舟安排之后的研究课题。
    把“作业”放在办公桌上，阿廷教授用手轻轻拍了两下，旋即说道：“作业我待会再看，先问你一个问题。”
    陈舟看向阿廷教授：“教授，您请问。”
    阿廷教授：“说说你现在对于非交换代数，对于非交换代数几何的看法。”
    陈舟闻言，沉吟了一会，才缓缓说道：“从数学的观点看，由交换代数到非交换代数的转变，类似于物理学中的经典力学到量子力学的转变……”
    “而现在，伴随着非交换几何领域的蓬勃发展，许多经典的数学理论，已经在非交换几何中，找到了适当的对应。”
    “例如环的k理论类似于c代数的k理论、光滑流形的德拉姆同调理论类似于c代数的循环上同调理论等……”
    “此外，af代数的k群、环和c代数的莫里塔等价、循环上同调和孔涅长正合列，在非交换圆环面上，都有着一定的运用……”
    和第一次不同的是，面对阿廷教授的问题，陈舟这次选择了回答。
    而且阿廷教授这次的问题，可和第一次的问题，完全不一样，也比第一次的问题温和了一些。
    非交换代数，里面就包括了非交换环。
    和交换代数是代数几何的代数工具一样。
    非交换代数，也就是非交换代数几何的工具。
    而非交换代数几何，指的则是把不变量视为空间本身，然后来研究几何。
    所以，阿廷教授今天问的问题，是和第一次所问的，也和陈舟今天所交的作业，相反的问题。
    这也是陈舟为什么觉得和第一次的问题，完全不一样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说比第一次的问题温和，则是因为非交换代数和非交换代数几何，都经历过挺长时间发展的。
    另外，对于非交换几何和经典几何的相互作用，相互影响，陈舟也有着一定的见解。
    不管是交换对象上的几何性质，导致非交换对象上的代数性质。
    还是非交换对象上的代数性质，可以预示交换对象上的几何性质。
    陈舟都有过一点研究。
    这个研究，可不是来麻省理工之后才开始的。
    当然，在阿廷教授面前，陈舟仍然有班门弄斧的感觉。
    但是，这种感觉，却恰恰提醒了陈舟。
    他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
    另外，在阿廷教授面前，暴露出自己的不足，并不是一件坏事。
    陈舟也相信，通过和阿廷教授的沟通交流，他能够获得一定的帮助。
    毕竟这是学习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导师的重要性。
    所以，陈舟在叙述的时候，语调极其平稳。
    等到陈舟说完，阿廷教授缓缓点了点头，然后称赞道：“不错，看来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我，还是有些道理的。”
    听到这话，陈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笑着说道：“教授，那您以后可别怪我一直占用您的时间？”
    阿廷教授笑了笑：“不会，哪有老师怕学生问问题的？除非你问的问题，我也答不上来。”
    顿了顿，阿廷教授指着陈舟交来的研究总结，说道：“这个，我看完之后，会给你一封反馈邮件。另外，我会给你一个合适的子课题做。”
    陈舟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好的，教授。”
    阿廷教授也注意到了陈舟的迟疑，却没有多想。
    随后，陈舟便离开了阿廷教授的办公室。
    他刚才迟疑的原因，倒不是不愿意做阿廷教授所给的子课题。
    只是，相对来说的话，有个课题，更吸引他一些。
    这还是他在学习研究那堆从阿廷教授那拿来的资料时，发现的一个数学问题。
    把办公室的门合上，陈舟轻轻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现在的时间，真的是一滴都挤不出来了。
    等到把子课题做完，或者把哥猜解决了，再说。
    收回思绪，陈舟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
    可以回宿舍奋斗会，再出来吃饭，或者点外卖……
    “陈舟同学？”
    一道清脆的女声，打断了陈舟前进的步伐。
    陈舟循声望去，露出一丝微笑，礼貌的打招呼道：“你好，诺特同学。”
    诺特依旧是一身白裙，一头浓密的金发，披散在肩上。
    白皙的脸蛋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不得不说，这个女孩，是个典型的西方美女。
    诺特走到陈舟身旁，问道：“你是来找阿廷教授的？”
    陈舟点点头：“刚从阿廷教授的办公室出来。”
    诺特顿时笑道：“我也刚才导师的办公室出来，看来今天真的是太巧了。”
    “嗯，是挺巧的。”陈舟淡淡的回道。
    诺特见此，倒也并不在意，转而问道：“听说你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有什么进展吗？”
    陈舟看了诺特一眼，没有说话。
    诺特立即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随口问问，没有打探的意思。”
    陈舟不置可否，对于对方是否有打探的意思，他并不在乎。
    “暂时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陈舟随口回道。
    “哦，这样啊……”诺特想了想说道，“不过，相信你很快就能取得一定的成果，就像你解决克拉梅尔定理和杰波夫定理一样。”
    陈舟礼貌的回道：“承你吉言。”
    “别客气，我也希望再次看到你创造历史。”诺特笑着说道。
    陈舟没有说话，和诺特并肩走着。
    顿了顿，诺特好奇的问道：“你来找阿廷教授，也是因为研究哥德巴赫猜想吗？”
    陈舟摇摇头：“不是，是代数几何的问题。”
    “哦？”诺特顿时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你也在研究代数几何？”
    陈舟听到这个问题，轻声笑道：“我的导师，可就是研究代数几何的。”
    诺特愣了一下，旋即用手一拍自己的脑袋，很巧妙的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因为你在数论领域的出色研究，我都忘了阿廷教授是代数几何领域的大师了。”
    听到这句话的陈舟，轻声笑了笑，没有搭话。
    陈舟也终于发现，这位诺特学姐，有点不一样。
    停顿了片刻，诺特发出邀请道：“我还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如果方便的话，中午一起吃个午饭？”
    陈舟看了看诺特这精致的面容，直接拒绝道：“不了，离中午还有段时间呢，我还得回宿舍一趟。如果有什么问题，是我可以帮忙的，你现在就可以问。”
    闻言，诺特莞尔一笑：“是关于代数几何的问题。”

 第441章 诺特的使命

    “代数几何的问题？”
    陈舟轻声笑了笑，说道：“那你应该去问我的导师，你刚才也说了，他可是代数几何领域的大师。”
    说完，陈舟看了看表。
    这位诺特学姐，已经耽误了他十几分钟的时间。
    如果后面，她再不说出巧遇的目的，陈舟就打算立马拔腿走人了。
    诺特看到陈舟看表的动作，自然也明白了陈舟的意思。
    不再绕弯子，诺特说道：“你知道阿廷l函数？”
    陈舟微微皱眉：“阿廷l函数？”
    诺特点点头：“是的，阿廷l函数。”
    “这我当然知道。”陈舟不解的说道，“可你的问题如果和阿廷l函数有关，那你就更应该去问阿廷教授了，相信他更了解他父亲的工作。”
    诺特摇了摇头：“阿廷教授不适合我们，他也不会帮助我们。”
    陈舟这下子就有点懵逼了，他看着诺特说道：“阿廷教授不适合你们，难道我就适合你们？如果说，阿廷教授不会帮助你们，难道身为阿廷教授学生的我，就会帮助你们？还有，你们是指？”
    面对陈舟这一连串的疑问，诺特并没有觉得不礼貌，反而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她缓缓说道：“你知道阿廷教授的父亲，埃米尔·阿廷教授留给后世的两大数学难题吗？”
    陈舟愣了一下，轻声说道：“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还有给定证数a，求a是不同质数p模的原根的频率？”
    “没错！”听到陈舟的话，诺特的表情却变得激动起来，“这两大数学难题，不仅仅是埃米尔·阿廷教授留给后世的数学难题，也是代数领域里至关重要的两大难题！”
    陈舟看了诺特一眼，但他不是很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激动。
    难道说，眼前的诺特学姐，真的和代数女王有关系？
    可这不是埃米尔·阿廷教授留下来的吗？
    陈舟看不出答案。
    不过，对于诺特口中的话，陈舟还是蛮赞同的。
    尤其是l函数这个玩意，在现代数学中，确实占了很重要的地位。
    从欧拉考虑了函数ζ(s)=∑n=1→∞n(-s)，并证明了其在s=2点的值1+1/22+32+……=π2/6开始。
    之后黎曼在其着名的论文中，提出这一函数满足三个条件。
    一个是其具有表达式∑n=1→∞n(-s)=pnpri1/1-p(-s)。
    一个是其在1-s和s的值，具有对称性，满足一定函数方程。
    最后一个，则是其平凡零点分布在直线re(s)=1/2上。
    前两个很容易用初等方法证明，而第三个，就是着名的黎曼假设了。
    而到如今，这一函数，也通常被称之为黎曼ζ函数。
    也是某一类函数的特殊情形，这一类函数则被称之为l函数。
    l函数具有类似上述三个条件的性质，同时它们在特殊点的值，有类似欧拉的表达式。
    别觉得这一模糊的表述，看着像初等代数一样。
    实际上，它的含义深刻无比。
    至于原因嘛……
    它包含了米国克雷研究所在21世纪初提出的七个百万奖金的千禧难题中的三个——贝赫和斯维讷通-戴尔猜想、霍奇猜想和黎曼猜想。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许多着名的猜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l函数的这一表述背后，隐藏了一系列无比宏伟的数学结构。
    这些结构的背后，不仅仅是问题本身的涵义，还包含着许多强有力的解决工具。
    此外，l函数大体上有两种不同起源的l函数，分别是otivic l函数和自守l函数。
    阿廷l函数，也就包含在这其中。
    而otivic l函数则起源于代数数论和代数几何。
    众所周知，代数数论的一个核心问题，是求解整数系数的一元多项式方程。
    对于每一个素数p，都可以考虑模p的情形，并得到有限域上的一元多项式方程。
    原则上来说，可以很容易的求解。
    而模p的解，如何联系于整数解，又是数论的一个重要问题了。
    高斯和欧拉发现的着名二次互反律，就是这一问题，在一元二次多项式的特殊情形的解。
    后来，随着20世纪初的类域论这一重要发现，对于更大一类的一元多项式方程，解决了这一问题。
    但是这一类方程并不是由多项式的次数限定的，而是取决于方程的内蕴对称性。
    更加精确地说，取决于它的伽罗瓦群。
    不得不说，数学的发展，真的是靠某些大神的。
    不止于高斯欧拉黎曼，伽罗瓦在19世纪初的革命性工作，就是首次引进了群论。
    并且利用群论来精确地度量多项式的对称性。
    也因此，数学家们第一次能够绕开繁琐的计算，用更深层次的抽象性质，去处理表面更加具体的问题。
    这也标志着现代代数的开端。
    一元多项式的复杂性，也就在于伽罗瓦群的复杂性。
    而类域论处理了交换伽罗瓦群的情形。
    至于非交换的情形，则因为要复杂的多，成为了现代朗兰兹纲领的一个重要目标。
    朗兰兹纲领就是陈舟论文的三大审稿人之一，朗兰兹教授搞出来的。
    可以说，从一定程度上，l函数引导了现代代数的发展。
    而作为具有领导地位的代数学家，埃米尔·阿廷教授所留下来的两个难题，确实可以说是代数领域里至关重要的两大难题。
    可是，这和现在的自己，有多少关系呢？
    陈舟便说道：“确实是两个很重要的难题，可是这两个难题的解决，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你在研究它们，那祝你好运。”
    诺特没有理会陈舟的话，她紧盯着陈舟说道：“难道你不觉得解决这样的难题，是十分具有吸引力的一件事吗？”
    陈舟皱着眉头看向诺特，这是要拉拢自己？
    见陈舟没有说话，诺特继续说道：“甚至于，我们可以基于此，解决l函数这一系列的问题！包括朗兰兹纲领在内的一系列问题！”
    陈舟咧了咧嘴，这位学姐，怕不是没睡醒？
    朗兰兹纲领？bsd猜想？霍奇猜想？黎曼猜想？
    这一系列的……问题？
    陈舟很想问问她，她有解决过数学猜想吗？
    如果没有的话，他可以告诉她一些经验。
    数学猜想可真不是数学瞎想，随随便便就解决一系列的问题了。
    那是数学家的智慧结晶，是需要数学灵感的。
    远不是嘴上说说这么简单的。
    “这个……”陈舟迟疑着说道，“你们研究就好了，不用算上我的。”
    诺特愣了一下，旋即说道：“难道你不感兴趣吗？”
    陈舟摇了摇头，如实说道：“感兴趣是感兴趣，但解决难题，可不是只靠感兴趣，就行的。”
    毕竟，这一系列的问题，确实令陈舟无限神往。
    要说不感兴趣，那就太假了。
    相信世界上任何一位数学家，都不会对黎曼猜想，对bsd猜想，对霍奇猜想，不感兴趣。
    听到陈舟的话，诺特默默松了口气，这才是自己看中的人。
    停顿了片刻，诺特再次说道：“这两大难题，其实不仅仅是埃米尔·阿廷教授一个人提出来的，也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研究课题。”
    “这两大难题，也是埃米尔·诺特教授、理查德·布饶尔教授和赫尔穆特·哈塞教授的研究课题。”
    “尤其是埃米尔·诺特教授，作为代数女王，她在这两个问题的研究上，早有预见性！”
    诺特的声音，由平淡缓缓的再次变得激动。
    特别是说到埃米尔·诺特这位代数女王时，她的身体似乎都在颤抖。
    注意到这些的陈舟，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答案。
    看来，自己先前的猜测是对的。
    眼前的这位诺特学姐，和数学史上的代数女王，有着非同一般的联系。
    与此同时，陈舟大概也猜到了诺特和自己东拉西扯这么半天的意图。
    果然，没等陈舟问出口，诺特就自己平复了心情：“抱歉，刚才有些失态。你大概在想，我和埃米尔·诺特教授，是什么关系？”
    “我确实好奇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据我所知，埃米尔·诺特教授可是终身未嫁的？”陈舟点了点头，倒也没隐瞒自己的想法。
    诺特闻言，嘴角微微一笑，解释道：“埃米尔·诺特，是我的曾祖奶奶。”
    陈舟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随即便明白了。
    埃米尔·诺特教授还有三个弟弟。
    想必，眼前的诺特学姐，就是某一人的后代了？
    陈舟没想到自己在第一次见面时的瞎猜，居然还真就猜对了。
    难道说，在米国这，就这么容易遇到数学世家？
    自己的导师阿廷教授是的，现在这位诺特学姐的身份，也被证实了。
    陈舟想了想，说道：“所以，这就是你要研究这些问题的原因吗？”
    诺特点点头，她的表情显得很是沉重：“自从曾祖奶奶去世后，诺特家族虽然没有再出过一名足够着名的数学家，但是诺特家族的人，都没有放弃过在数学上的荣耀。”
    “从我出身时起，我的父亲就告诉我，诺特家族的子女必须重新拾起昔日的数学荣光。”
    “所以，我们家族的任务，或者说是我的任务，就是要解决这些数学遗留的问题。”
    “也因此，我选择了代数领域进行研究和学习。我和我的导师米歇尔教授，也一直在尝试着解决这些难题。”
    说到这，诺特的表情变换了一下，语气坚定的说道：“我也相信，我们最终能够解决这些遗留的数学难题，我也能够使诺特家族，恢复往日的数学荣光！”
    陈舟听完，再看看眼前这精致的女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至少，这份担负起家族使命的勇气，陈舟还是挺佩服的。
    抛开其他的不说，从上次诺特问自己的问题来看，这女孩的数学天赋并不差。
    虽然不算顶尖，也比不上自己，但是有这份强大内心的话，也足以在数学上，取得一定的成果了。
    至于她口中的难题，那就不仅仅是看天赋的问题的。
    陈舟思索间，诺特再次开口说道：“陈舟同学，我郑重的邀请你，加入我和我导师的课题组，和我们一起，共同研究这些难题。你不用立刻拒绝我，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我的邀请。”
    诺特的语气很诚恳，眼神也很真挚。
    新生舞会并不是她第一次见到陈舟，先前她是看过陈舟的报告会的。
    也是从那场报告会，诺特认识到了陈舟。
    这位年轻的学生，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才有了后来新生舞会的问题咨询。
    那是一次问题咨询，也是一次实力试探。
    再经过这段时间，诺特所听到的各位教授对陈舟的评价。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邀请陈舟。
    这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陈舟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是我？我还是觉得阿廷教授，更能够帮助你们？”
    诺特再次摇了摇头，说出了同样的话：“阿廷教授不适合我们，他也不会帮助我们。”
    陈舟：“为什么？”
    诺特沉默了一会，才说了一句：“因为埃米尔·阿廷教授和埃米尔·诺特教授关系。”
    陈舟愣了一下，旋即说道：“抱歉，我没有探听隐私的意思。”
    诺特轻声笑道：“另外，阿廷教授都是老学究了，你肯定比他有趣的多。而且，身为同龄人的我们，交流起来，肯定更方便。”
    陈舟也笑着说道：“学术交流，有什么有趣不有趣的，我反而觉得这些数学教授，有时候挺可爱的。”
    诺特微微一愣，抬头看了陈舟一眼，这人是真得不懂，还是？
    陈舟这会又看了看表，然后转头跟诺特说道：“你的邀请，我大概无法答应。不过，你如果遇到什么问题，需要沟通，或者建议的话，可以给我发邮件。”
    说完，留下一脸呆滞的诺特，陈舟径直回自己宿舍去了。
    看着陈舟的背影，诺特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虽然陈舟拒绝了她，但她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弃。
    一如她，即使知道自己在数学上的天赋，可能并不突出。
    但依然毅然决然的走上数学这条路一样。
    陈舟是她很看好的人。
    她的直觉告诉她，陈舟这个人的数学天赋，极其可怕！

 第442章 或许这就是巧合吧

    回到宿舍的陈舟，把背包仍在椅子上，伸手翻开了一页草稿纸。
    草稿纸上，所写的内容，如果那位诺特学姐在的话，一定惊呼出声。
    因为，这也草稿纸的内容，就是关于“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的研究内容。
    这也是陈舟在阿廷教授说要给他布置子课题进行研究时，略显迟疑的原因。
    相比于阿廷教授的子课题，对“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进行研究，会更有趣。
    “这个诺特学姐，倒真会找课题……”
    “或许，这就是巧合？”
    陈舟拿起这张草稿纸，前后看了一遍，无奈的摇了摇头。
    要不是课题撞车，陈舟或许还会多考虑一下。
    可自己感兴趣的课题，居然还被人邀请一起研究。
    那陈舟就只有拒绝了。
    倒不是陈舟觉得合作不好，只是他现在更喜欢独立的进行研究。
    尤其是这种感兴趣的课题。
    除非是杨依依和自己一起研究，其他人，陈舟都会不习惯。
    至于这个课题，要是被诺特和她的导师捷足先登了。
    那陈舟也不会在意，相反，还会去恭喜这位诺特学姐。
    毕竟数学研究这种事，没有什么是一定的。
    轻轻放下这张草稿纸，陈舟把背包拿开，坐在椅子上。
    然后找到一张新的草稿纸，拿起笔，开始梳理这个课题所牵涉的研究内容。
    当然，这个课题的优先级是远远低于哥猜的研究和胶球实验课题的。
    也许等到哥猜解决后，陈舟才会把它的优先级提起来。
    诚如诺特所言，这里面的一系列问题，简直太令人神往了。
    【对于每一个一元多项式，我们可以定义l函数，它们通常叫做戴德金ζ函数……】
    这段话写完后，陈舟拿笔把戴德金ζ函数画了个圈，习惯性拿笔在旁边点了几下。
    然后，在这个圈的旁边，写下了黎曼ζ函数。
    黎曼ζ函数是一元一次多项式的特殊情况。
    不过，戴德金ζ函数和黎曼ζ函数一样，可以用初等证明的方法，证明其满足这一函数的前两个条件。
    想到这，陈舟的思维扩散开来。
    戴德金ζ函数一个自然的推广，是考虑多元多项式的情况。
    而这里，就进入了代数几何的领域。
    多元多项式的零点，定义了一个几何对象，也就是代数簇。
    对代数簇的研究，便被称之为代数几何。
    说起来，代数几何虽然是一门古老的学科，但它也是在20世纪，才经历了一次蔚为壮观的发展。
    20世纪初期，意大利学派对代数曲面的研究，有了长足的进展。
    然而，其不严谨的基础，促使奥斯卡·扎里斯基和安德烈·韦伊重构了整个代数几何的基础。
    韦伊更是指出了代数几何和数论与拓扑之间的惊人联系。
    在之后，被誉为代数几何皇帝的格罗滕迪克，为了理解韦伊的猜想，更进一步用更抽象本质的方法，重新构建了代数几何的基础，并引进了一系列强大的工具。
    特别是他的上同调理论，最终促使他的学生，也就是陈舟的三位审稿人之一的德利涅教授，完整的证明了韦伊猜想。
    并因此，获得了菲尔兹奖。
    事实上，格罗滕迪克的上同调理论，根植于代数拓扑。
    而且，格罗滕迪克同时构造了一系列上同调理论，它们具有非常类似的性质。
    但却起源于非常不同的构造。
    格罗滕迪克试图寻找出它们的共同本质，并由此提出了otive理论。
    这一理论并不完整，因为它基于一系列的猜想。
    otive理论也被格罗滕迪克称之为标准猜想。
    如果标准猜想被证明，那也就得到了完整的otive理论。
    它导出了所有上同调，同时能证明一系列表面无关的问题。
    举个例子，七大千禧难题之一的霍奇猜想的重要性，就在于它能导出标准猜想。
    不得不说，标准猜想的证明，大概算是代数几何里最要紧的事了。
    但是，标准猜想的证明难度，却又是顶级的。
    真要比一下的话，从陈舟的角度来看，标准猜想的难度，得比哥猜高一个等级。
    收回思绪，陈舟回到眼前的草稿纸上，拿起笔，开始写到：
    【关于otivicl函数和自守l函数，每一个otivicl函数，都是由otivic给出的。
    对于这些函数，很容易验证其满足黎曼ζ函数的第一个条件，但是第二个条件，还无法证明一般的情况。
    一个已知例子是，有理数上椭圆曲线的情形，也就是费马大定理的证明的一个推论（谷山-志村猜想）。】
    陈舟记得在文献上看到过，这个谷山-志村猜想的完整情形，是在2001年，由怀尔斯教授的几位学生证明。
    不得不说，怀尔斯教授的学生在面对费马大定理的推论时，都有buff加成。
    陈舟在谷山-志村猜想旁边，做了个标记，便继续写到：
    【对于几乎所有l函数，第三个条件，也就是黎曼假设，都是未知的。
    唯一的例外是otive在有限域的情形，此时l函数满足黎曼假设的条件，正是韦伊猜想。】
    陈舟又在韦伊猜想旁边，写下了“德利涅”三个字。
    虽然看似这里面的问题，被解决了不少。
    但实际上，尚未解决的问题，才是真正的庞大。
    对于对于otivicl函数的特殊值的问题，现在普遍的研究认为，需要otive的一个推广。
    这是一个更加庞大，也更加遥远的梦想。
    数学家们把它称为ixedotive。
    它的存在能够推导出一系列及其漂亮的等式，推广欧拉对于黎曼ζ的公式。
    着名的贝林森猜想，七大千禧难题之一的bsd猜想等，都属于可以被推导之列。
    从某种程度来说，ixedotive可以和标准猜想相媲美，甚至于超过了标准猜想。
    因为目前的数学界，还不知道如何去构造它罢了。
    当然，目前的数学界虽然无法构造ixedotive，却能够构造它的一个弱化变形，也就是导出范畴。
    俄罗斯数学家弗拉基米尔·沃埃沃德斯基，就是因为给出了这样一个构造，从而获得了2002年的菲尔兹奖。
    想到这，陈舟的内心憧憬无比，这要是解决了标准猜想，再构造出ixedotive理论。
    那自己能拿多少个菲尔兹奖？
    自己怕不是会成为第一个拿奖，拿到亿万富翁的数学家？
    但很快，陈舟就清醒了。
    都没到晚上睡觉呢，还是先不做梦了。
    老老实实，脚踏实地的，一步一步做好自己的研究，才是最主要的。
    不再多想的陈舟，继续在草稿纸上梳理这个课题所牵涉的研究内容。
    【每一个otive都能给出一系列伽罗瓦群的表示以及复几何中的霍奇结构，它们完全决定了l函数，因而考虑它们是更根本的问题……】
    事实上，otive是比l函数更本质的存在，但是很难直接计算它。
    替代的办法是考虑otive的不同表达。
    从已有的例子来看，类域论已经解决了交换伽罗瓦群的情形。
    也就是说，一个简单，但却根本的想法，是群的表示比群本身更加基本。
    因而需要考虑的不是伽罗瓦群本身，而是它的表示。
    这样所有的交换伽罗瓦群，就等价于一维的伽罗瓦表示，而非交换的就等价于高维的表示。
    想到这，陈舟微微皱眉，他把电脑打开，开始查找文献资料。
    按照这个思路来看的话，就必须必须考虑它们的内在对称性。
    可令人惊讶的是，这些对称性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一类完全不同的数学对象，也就是自守形式。
    自守形式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9世纪，数学大神庞加莱是这一方向的先驱者。
    陈舟手速飞快的在电脑上，输入想要查找的内容。
    再一一把文献下载下来。
    原本打算回来待一会，就去吃饭的陈舟，就这样，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数学的世界之中。

 第443章 渺小之数学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搜索范围内，所有陈舟认为可能有用的文献。
    全部被他批量下载了下来。
    对于别人而言，这或许是一个最愚蠢，最笨拙的方法。
    但是对陈舟而言，大量文献的梳理，是他形成知识网的最佳途径。
    再加上错题集的纠错，这个知识网的密度，简直无敌。
    而且经过刚才的内容梳理，陈舟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是和他先前研究解析数论是难题时，不一样的感觉。
    可陈舟又说不好这么感觉是什么。
    微微摇头，陈舟不再多想。
    把这张填满的草稿纸，放在一边，换上一张新的。
    再把墨水又用完了的笔芯换了，陈舟开始下一阶段的梳理。
    至于现在的时间，原本打算按时去吃的午饭，以及阿廷教授不知道发没发来的邮件，都不重要了。
    现在，陈舟的眼里，只有眼前的文献，只有l函数，只有黎曼ζ函数。
    也只有代数问题和代数几何的问题。
    就连他心心念念的哥猜，都暂时被抛诸脑后了。
    打开一个新下载的文献，陈舟快速的扫过。
    现在的陈舟，凭借lv7的数学，看文献的速度，也快的令人吃惊。
    不过，这种高效率的文献阅读方式，到目前为止，还只有杨依依知道。
    先前在燕大时，赵琦琦、朱明理、李礼三人，也只是见识过弱化版的。
    数学升lv7后的强化版，他们倒是还没见过。
    值得一提的是，也正是数学等级的不断提升，才使得陈舟打开了数学这条路的征途。
    这篇文献，没有什么新鲜的内容，主要是关于黎曼ζ函数的。
    陈舟看完后，就要随手把它“x”掉。
    但鼠标刚移到右上角的“x”上，陈舟的手就停住了。
    鼠标左键，并未被按下去。
    “黎曼ζ函数的性质……”
    “权1/2的模形式……”
    陈舟的思维由眼前的文献，发散开来。
    “黎曼ζ函数第二个条件的性质，如果仔细看一下关于这一性质的证明，就会发现，这一证明实质上使用了一种，非常特殊的自守形式的对称性，也就是权1/2的模形式……”
    想到这，陈舟又看了看眼前的文献。
    眼前文献的内容，便佐证了一个事实。
    这一事实便是，实际上几乎所有的已知的整体域上的l函数，关于黎曼ζ函数所具有的第二个条件的证明。
    都使用了自守形式！
    陈舟拿起笔，在先前的那张草稿纸上，把“自守形式”这四个字，圈了一下。
    随即，又在新的草稿纸上，把“自守形式”、“黎曼ζ函数的性质2”、“权1/2的模形式”这三个关键词，进行了注释。
    做完这些，陈舟才把这篇文献关闭，打开下一篇文献。
    其实，梳理到现在，陈舟所查的内容范围，早已超出了“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这一课题的范围。
    或者说，这一课题的研究，只是陈舟梳理内容中的，一个部分。
    随着内容的梳理，陈舟那种奇怪的感觉，也越来越重。
    “这篇文献？有点味道呀？”
    一篇接着一篇的文献，陈舟终于发现了一篇不一样的。
    滑动鼠标的滚轮，把文献拉到最上面。
    瞥了一眼文献的作者和时间，陈舟低声说道：“难怪我说味道不一样呢……”
    这篇文献的发表时间，很有年代感了。
    光是这篇文献的作者，日国的两位着名数学家，志村五郎和谷山丰。
    这两人的名字一听，就知道时间的久远了。
    陈舟也有些诧异，怎么这么具有年代感的文献，都被他搜到了？
    瞥了一眼浏览器的搜索页面，原来是陈舟在搜索时，只选择了搜索范围，没有选择文献的时间。
    不过，也幸好因为没有选择文献的时间，陈舟才没有错过这样一篇优秀的文献。
    这篇文献的内容，正是陈舟刚才梳理内容时，所写的谷山-志村猜想。
    但内容却又不仅仅是谷山-志村猜想。
    说起来，志村五郎和谷山丰提出的谷山-志村猜想，能够把椭圆曲线和模形式联系起来，真的是挺秀的。
    要不怎么说数学家的脑袋，只在于灵感爆发的那一瞬间呢？
    这篇文献的内容，在谷山-志村猜想的内容外，还有着otivic l 函数的内容。
    从椭圆曲线的特殊情况，志村五郎和谷山丰提出了一个猜测。
    他们猜测otivic l 函数，都能从某类自守形式构造。
    文献中，志村五郎的方法，很大程度上是来源于代数几何的。
    他从具体计算中，看到了一些精致的特殊结构。
    但也因此，他的方法太过具体，以至于很难直接推广到一般情况。
    陈舟在下载的文献中，翻找着，很快锁定了目标。
    快速双击鼠标左键，打开文献。
    陈舟看了一眼，轻声说道：“虽然志村五郎没有推广到一般情况，但是朗兰兹教授做到了……”
    草稿纸上，陈舟开始梳理这两篇文献的内容。
    由朗兰兹教授推广到一般情况的，就是现代数学中，大名鼎鼎的朗兰兹纲领。
    朗兰兹的洞见在于，他看出了这些结构背后的表示论内核。
    他系统的将代数群的无穷维表示，引进到数论中，找到了一个推广到一般情况的全局性纲领。
    草稿纸上，陈舟写到：
    【通常认为朗兰兹纲领由两部分组成，第一部分称为互反猜想，它描述了数论与表示论的对应关系。
    最一般的猜测是，otive是等价于相当一部分自守形式的。
    特别的它指出伽罗瓦表示，应该等价于代数群的表示。
    因而otivic l 函数，等价于自守l函数。
    第二部分则称之为，函子性猜想，它描述了不同群之间的表示的联系……】
    这段话写完后，陈舟就这么看着这段话，怔怔出神。
    不得不说，朗兰兹纲领的意义深远。
    它可以对最一般的l函数，证明黎曼ζ函数的性质2。
    并且导出一系列困难的猜想，比如说，阿廷猜想。
    而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数学家们对于朗兰兹纲领的理解，也有了很大的进展。
    杰出的代表性学者，包括菲尔兹奖得主弗拉基米尔·德林费而德、洛朗·拉福格和吴保珠教授。
    不过，距离完整的纲领，仍然非常遥远。
    但必须要提的是，朗兰兹纲领的范围，也还在不短扩展。
    类比经典的纲领，数学家们又发展出了几何朗兰兹、p-adic朗兰兹。
    甚至于在物理上，爱德华·威腾教授还提出了类似的朗兰兹对偶。
    它们牵涉到了非常不同的领域，使用的也是非常不同的方法。
    但是它们都展现出了，极深层次的相似性。
    从不同的角度，丰富了朗兰兹纲领本身。
    而朗兰兹纲领一个最新的，并且值得一提的进展，来自于德国的天才数学家彼得·舒尔茨正在进行的工作。
    舒尔茨利用由他发展的p-adic几何类比函数域的情形，去证明局部数域的情形。
    想到这，陈舟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随即，他再次拿出一张新的草稿纸，快速的在上面写着。
    陈舟终于知道先前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
    一开始，他只是打算梳理“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这个课题，所牵涉的研究内容。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舟居然就这么，虽显粗糙，但还算完整的，以黎曼ζ函数和l函数为线索，梳理了一遍现代数学。
    并且把现代数学里，特别是代数几何领域的重要问题，列了一遍。
    这里面，包括了代数几何、代数拓扑、代数数论、调和分析、自守形式、平展上同调、伽罗瓦表示、otivic l 函数、朗兰兹纲领、bsd猜想、贝林森猜想、阿廷猜想，等等等等。
    更加令陈舟没想到的是，他梳理的所有内容，竟然都有着一丝联系。
    这也从另一个角度，令陈舟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现在的数学，没有纯粹意义上的独立的数学分支。
    每个数学分支都是交叉互融的。
    陈舟也有一丝庆幸。
    庆幸自己构造了出了分布解构法这个数学工具，并且在不断的完善它。
    很快，陈舟停下了手中的笔。
    草稿纸上，出现了一幅示意图。
    陈舟把这些内容，完整的用图示的方法，展示了出来。
    里面有猜想，也有已知的结果。
    但是，从现在来看，陈舟所梳理内容中，几乎所有的猜想，都还非常遥远。
    每一个也许都足以耗尽一个人的毕生精力。
    然而，正是其困难和深刻，吸引了无数人。
    某种程度上，数学家和探险家，其实是一类人。
    真要说起来，从某种角度来看，陈舟先前解决的克拉梅尔猜想也好，杰波夫猜想也好，都只是解析数论这一小块的。
    放在整个现代数学来看，真的不算什么。
    可以说是，渺小之数学。
    但也正是这种每一步的渺小，每一个人的渺小，才成就了伟大之数学。
    看着眼前的图，陈舟内心那种奇怪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
    当你正面自己的想法和感觉时，所有的一切，都豁然开朗。
    陈舟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忽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
    他是不是应该去感谢一下这位诺特学姐？
    因为……
    要不是因为诺特学姐的邀请，他也不会回来就梳理这部分的内容。
    要不是梳理这部分的内容，他也整不出来眼前的这张图。
    而这张图上面的未解决的内容，大概就是诺特口中，包括朗兰兹纲领在内的一系列问题。
    原本诺特是希望拉拢陈舟，一起进行研究。
    为诺特家族的数学复兴，做出努力的。
    可现在，却间接的为陈舟指明了之后的方向。
    当然，这也是建立在陈舟能够，先把哥猜解决的基础上的。
    如果陈舟能够顺利的把哥猜解决的话，那后面的数学研究方向。
    大概率就是今天他所梳理的这些内容了。
    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此时的陈舟，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又因为沉浸在数学世界，而没有去吃午饭。
    这已经是杨依依离开后的第三次了。
    而杨依依也不过才离开一周而已。
    “唉，难怪都要娶老婆呢……”
    陈舟很是怀念和杨依依互相监督，互相学习，一起做课题，同时生活还被对方照顾着的日子。
    看了眼手表，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也就是说，陈舟从回来到现在，竟然整整工作了近12个小时！
    把东西整理了一下，站起身，陈舟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
    全神贯注的时候，没有多少感觉。
    这一放松，长时间久坐研究的疲惫感，便一下子了涌上来。
    “还好我经常跑步锻炼……”陈舟低声说了句。
    不过，回应他的是随之而来的，五脏庙的呐喊。
    陈舟顿时神情一滞，无奈的说道：“可惜，锻炼也不扛饿呀……”
    好在这个点，还不算太晚，出门觅食的陈舟，吃了一顿还算不错的宵夜。
    再次回到宿舍，陈舟倒没急着坐回书桌前。
    而是先去洗了个热水澡，舒缓一下一天的疲惫之后。
    才再次投入到寻找胶球的课题怀抱。
    虽说陈舟今天没有碰过哥猜，但是已经跟数学世界，打了一整天交道的陈舟。
    并不想再把晚上的时间，再给数学。
    所以，陈舟又开始了对胶球实验的课题研究。
    现在的他，已经快要把奇特量子数胶球的理论内容，全部整理完成了。
    这部分的内容，是远远少于常规量子数胶球的研究内容的。
    原因是，在以往的研究中，物理学家们很少涉及对奇特量子数胶球的研究。
    至于为什么很少涉及……
    一个原因是奇特量子数胶球相对比较重。
    另一原因是，计算分析相对复杂。
    比如说，对0--胶球在qcd求和规则框架下，还是空白。
    可这，反倒是陈舟最不需要担心的原因了。
    他所参与过的实验课题，其最终的完美结果。
    几乎都是依靠他的计算，去结合不断试错的正确方向，最终实现的。
    所以，奇特量子数胶球得理论研究，反而引起了陈舟极大的兴趣。
    但凡可以用计算，去达到的目标。
    陈舟觉得，那都是，小目标。

 第444章 轮转的课题

    “应用qcd求和规则计算0--三胶子胶球能谱，需要首先构造合理的内插流……”
    时间就这样在陈舟的笔尖流逝。
    数学和物理的研究，轮转不止。
    陈舟所下载的文献，也堆了一个又一个的文件夹。
    好在陈舟已经习惯了在笔记本电脑上看文献。
    除非是特别重要的文献资料，需要潜心研究的。
    陈舟才会出去外面，打印一份带回来。
    要不然的话，陈舟如果和那些老年人一样，喜欢带着油墨香味的纸张。
    那他光是打印资料的费用，都是一笔不小的开资了。
    杨依依前往ligo已经大半个月了。
    只有中途回来过一次，但也只在麻省理工逗留了一天，就又返回了ligo。
    据杨依依的描述，ligo有一轮新的实验即将展开。
    而她已经被雷纳·韦斯教授安排为ligo的实习生，全面参与新一轮实验的准备工作。
    和陈舟一样，杨依依也得到了雷纳·韦斯的重点培养。
    在ligo，杨依依这个实习生也令许多人，感到了惊讶。
    按照以往的惯例，华国来的留学生，可能他的理论知识，比较好。
    但是实验方面的动手能力，却还是要弱上一些的。
    可杨依依这个学生，表现出了极强的实验素养。
    不管是对实验室设备的熟悉程度，还是对整体实验的把握程度，甚至于是对实验的建议。
    杨依依的表现，甚至比一些老研究员还要成熟。
    也因此，雷纳·韦斯教授及时更改了原定的计划。
    把杨依依长期留在了ligo，进行研究学习。
    对于杨依依得到的优质培养，陈舟除了为她不能待在自己身边，而感到一丝失落外。
    总的来说，还是为杨依依感到高兴的。
    毕竟，他们俩可是互相监督，互相学习的对象。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者下一秒的未来。
    他们都要共同优秀才行。
    时间也就这样来到了10月底。
    宿舍里，陈舟继续研究着胶球实验的课题，以及他的宏大数学蓝图的前哨——哥猜。
    在对奇特量子数胶球进行研究时，陈舟再一次体会到了错题集的威力。
    在文献资料并不多的情况下，陈舟硬生生的凭借着自己强悍的数学知识，以及错题集的方向纠正。
    硬生生的探索出了一条，关于奇特量子数胶球的研究之路。
    在构造合理的内插流时，陈舟发现有许多满足自选宇称的流。
    但是，当加以规范不变性、洛伦兹不变性之后。
    只有有限个流存在，而其中非零最低量纲的内插流，有且只有4个。
    针对这种情况，再结合qcd求和规则的计算过程，陈舟得出了内插流的计算过程。
    也就是j(0→a)--(x)=ig3，dadc[g(αβ→t)g﹋(μν→a)(x)][?α?βg(νp→b）][g(pμ→c)(x)]。
    这个公式虽然看上去很简单，计算起来也不复杂。
    但是呢，这个公式牵扯到的对象，可就不简单了。
    这里面的a、b、c，指的是颜色指标，μ、ν、p、α、β是洛伦兹指标。
    dadc代表的suc群中，完全对称结构常数。
    g(αβ→t)=gαβ—?α?β?2则是投影算符。
    除此之外，还有胶子场强张量啊，胶子场强的对偶场强张量等等。
    饶是陈舟，也觉得有点头大。
    也多亏他，即使觉得用计算去达到的目标，都是小目标，可真计算起来，还是尽全力，百分之百重视的。
    这才没有造成轻视的后果。
    毕竟这里面需要考虑的计算分析，确实够复杂。
    也因此，陈舟终于明白，为什么在以往的研究中，很少涉及奇特量子数胶球的研究了。
    陈舟把前段时间的研究资料，稍微整理了一下。
    便投入到了下一阶段的研究。
    基于这个内插流的公式，陈舟还需要更深入的去展开研究。
    说起来，陈舟也得谢谢阿廷教授和弗里德曼教授。
    自从上次阿廷教授找过陈舟之后，这两位教授就继续对陈舟实施了放羊式教学。
    阿廷教授虽然也给陈舟发了子课题的资料，可除了偶尔的邮件沟通外。
    基本上，全靠陈舟自觉。
    而弗里德曼教授，更是干脆。
    陈舟不主动找他，没有把上次实验结束后的数据处理等资料，发给他之前。
    他绝不主动“打扰”陈舟。
    除非陈舟一直没解决上次的实验数据，一直拖到了明年4月份的下一次实验。
    那弗里德曼估计会忍不住询问一下陈舟，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也因此，陈舟有着绝对独立自主的时间。
    唯一可能有点干扰的，就是那位诺特学姐了。
    这位学姐，在杨依依不在的时间里，可不止一次来陈舟的宿舍找陈舟了。
    只不过，每次来，她都带着自己的问题过来。
    陈舟也不好拒绝她。
    只能以自己最快速的高效效率，为对方解答完题目。
    然后表示自己要忙了，友好的请对方出去。
    要是诺特来的时候，陈舟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那诺特就得吃闭门羹了。
    而且是不知道闭门多久的闭门羹。
    但好在，诺特后来也发现了规律。
    她会事先确认陈舟的状态，然后再上门，寻求问题的帮助。
    陈舟当然也知道对方孜孜不倦的原因。
    可是拒绝没用的话，那就只能用时间，让对方主动放弃了。
    “基于内插流的公式，以及qcd求和规则出发点的两点关联函数，可以得到两胶子、三胶子和四胶子凝聚的，算符乘积展开式……”
    “这里的｜0〉表示物理真空……”
    “以及重整化标度μ，威尔逊系数a0、b0、c0、c1和d0……”
    “这些威尔逊系数需要经过qcd理论计算才能得到，那么……”
    陈舟手速大开，屋内只剩下笔尖摩擦草稿纸的声音。
    在通过qcd理论计算，得到了威尔逊系数之后。
    陈舟也就进入到了下一步的公式推导。
    “在关联函数的唯象一侧，强子谱一般采用极点加连续谱的近似形式，这样关联函数的虚部可表示为：1πiΠphe(s)=f(g→2)(0→2)--δ(s—(0→2)--)+p(s)θ(s-s0)……”
    不管是计算，还是理论推导，虽然是挺难的。
    但，终归是陈舟的强项。
    所以，理论计算和理论推导的进行，还算顺利。
    “这个公式里的激发态和连续态的贡献p(s)，阈值参数s0，以及0--态胶球的质量--，胶球和真空之间的耦合参数fg，都有着一个定义……”
    “用公式表达的话，就是〈0｜j0--(0)｜g〉＝fg(0→6)--……”
    “然后，再应用色散关系，可以得到公式Π(q2)=……”
    陈舟脑海里的思路异常清晰，手中的笔，落在草稿纸上时，也是极其的稳健。
    可以说，这部分内容，复杂是复杂了点。
    但只要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点，把握住它。
    那就是纯数学的问题了。
    不过，陈舟也微微有点的嘚瑟。
    他觉得自己似乎触摸到了，关于胶球实验课题里，不一样的东西。
    而这，正得益于他lv6的物理和lv7的数学，这两门带头大哥二哥的强悍。
    草稿纸上，陈舟已经推导完成了应用色散关系得到的关联函数公式。
    看着眼前的公式，陈舟稍微缓了一下继续推导的脚步。
    拿笔在公式中的Π(0)、Π''(0)、Π''''(0)、Π''''''(0)，这四个减除项上圈了一下。
    这四个都是位于0点的减除项。
    也因此，可以建立连接qcd理论计算和胶球质量之间的关系。
    陈舟放下笔，看了眼时间。
    杨依依先前中途回来时，曾经警告过陈舟，研究虽好，但不可忘时哦。
    毕竟陈舟所从事的不是一朝一夕的研究工作，也不是灵感来的那一瞬的爆发性研究。
    而是对大量文献的梳理，对理论知识的把握。
    所以，并不会出现什么，暂停之后，就接续不上的情况。
    那杨依依的意思就是，陈舟可以潜心做自己的研究，但是别搞得饭都忘记吃。
    在陈舟收到警告的时候，还忍不住吐槽过，他觉得自己真不应该，为了表现杨依依在时，能够把自己照顾的很好，而跟杨依依说自己三天两头忘记吃饭的事。
    杨依依当时听到，就说：“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才行。”
    陈舟当时在嘴上应着，但默默的又吐槽了句：“反正你不在，也不知道我吃没吃……”
    杨依依听到时，就立马瞪了陈舟一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听听？”
    陈舟顿时就脑袋一缩，笑着说：“我的意思是，要是你在我身边，我不就不需要考虑这些了吗？现在还得整体惦记着吃饭的事，好麻烦哦~”
    “哼！”杨依依哼了一声，“反正，你得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嗯，你也是。”陈舟最后倒是正经的说道，“你一个人在ligo，也要照顾好自己才行，知道吗？”
    杨依依打趣道：“不给你带饭，我只顾自己，还能照顾不好啊？”
    想到这，陈舟的嘴角，不自觉的又露出了一丝微笑。
    “也不知道，这又小半个月过去，依依在那边怎么样？”
    微微摇头，把这股思念甩出脑袋。
    陈舟起身去洗漱了。
    现在已经到了晚上12点多。
    他并没有熬夜做课题研究的打算。
    第二天，习惯的时间点，陈舟苏醒过来。
    伸了个懒腰，翻身下床。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出门晨跑了。
    “嗨，陈舟同学？”
    校园的操场上。
    陈舟有点莫名的看着眼前的漂亮女孩：“你……也晨跑？”
    诺特好看的笑了笑：“不可以吗？”
    “哦，没有……”陈舟随口说道，“就是一直没有遇到你，我以为你是突发奇想……”
    诺特表情一滞，刚要再说什么。
    陈舟已经率先跑开了。
    诺特赶紧拔脚追赶。
    不过，令诺特没想到的是，陈舟的体力居然这么好。
    一直控制着节奏，在跑道上跑动。
    而她早就停下来，在跑道上缓慢的走着。
    虽然听说过陈舟有晨跑的习惯，可诺特一直认为，这样一个宅在宿舍研究难题的人，身体素质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直到今天一见，诺特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原来优秀的数学家，不仅需要数学的智慧，还需要强健的体魄。
    唯一可能被诺特想歪的就是，她以为跑步也是陈舟寻找灵感的方法。
    路过跑道上走着的诺特身边时，陈舟看了这人一眼。
    这明摆着就是一时冲动，早起来晨跑的例子嘛……
    原来自己刚才没猜错……
    想罢，陈舟便不再管这位学姐，按照自己习惯的节奏，稳稳的完成了今日份的晨跑计划。
    只不过，陈舟没想到，这位诺特学姐，跑步是没跑几圈。
    可光靠走，居然走了不少几圈。
    貌似还比她跑的多一圈？
    陈舟当然也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这些真的只是无用功。
    所以，在结束晨跑，前往食堂的路上。
    陈舟就对再次抛出橄榄枝，并且许诺带陈舟进入常青藤盟校最顶级的校友会的诺特学姐，委婉的说道：“要是你能坚持晨跑，等到一年后，我再考虑一下。”
    对于这未知的话，诺特却想都没想就说道：“好！”
    这倒是令陈舟愣了一下，他的本意可不是为了帮对方养成一个良好的生活习惯呀？
    停顿了片刻，陈舟只好说道：“那行，等你一年后坚持下来再说。”
    诺特点点头，一脸自信的说道：“希望你一年后别食言！”
    陈舟摆了摆手：“放心，等你坚持一年，我会好好考虑！”
    陈舟说完，两人已经来到了食堂门口。
    陈舟抬脚就往食堂里走去。
    身后，诺特想了想，也跟了进去。
    虽然她不习惯吃华国的早餐，但是她并不介意从这一步开始改变。
    吃早餐时，诺特想到一件事，稍显着急的说道：“陈舟同学，那我以后，还能去找你请教问题吗？”
    陈舟轻声笑道：“如果只是数学问题的话，随时欢迎。”
    对于诺特特意寻找时间，去找他请教问题的事，他还是有自己的看法的。
    而且，跟杨依依说过之后。
    杨依依就一句话，她相信陈舟。
    回到宿舍，陈舟换了身衣服，便坐到了书桌前。
    昨晚是胶球实验的课题。
    那么，今天上午就轮到了哥猜的研究。

 第445章 获奖通知

    哥猜真的是老折磨人的一道难题了。
    除了是时间上的近三百年的历史，还有这道难题本身。
    不管是以前研究它的数学家，还是现在的陈舟。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
    那就是，你总感觉离它很近了，但却总捅不破那最后的一层窗户纸。
    始终差了那个临门一脚。
    最先引进筛法的布朗是这样，华国的陈老先生也是这样，利用广义黎曼假设成立，进行验证的王教授也是如此。
    研究时，给人的感觉是，哥德巴赫猜想可能有初等证明，而且这个证明不太复杂。
    这也是很多民科一直以来，怀抱希望去寻找的。
    只不过，这种情况存在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不是说民科们所希望的初等证明，就一定没有。
    只是，一个数学问题，随着尝试这个问题的数学家人数越来越多，耗费的精力也越来越多时。
    这个数学问题存在不太复杂的初等证明的可能性，会迅速减少。
    而且像哥猜这样经过了几百年研究与尝试的数学问题，这种可能性几乎就没有了。
    要不然，欧拉以来，那么多在哥猜上花费巨大精力的数学家们，岂不统统都是傻子？
    或者说，包括欧拉大神在内的这些数学家们，一研究哥猜就犯傻？
    打个比方，想要用简单的初等证明，就把哥猜解决了。
    那就等于是，你一个人锤爆了欧拉，外加这300来年所有研究过数论的人。
    这种困难程度，大概就相当于一己之力干翻米国的所有武装力量。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在陈舟看来，哥猜的解决，还是在数学工具上。
    结合以往数学家们的研究来看，真正把每一种数学工具用到极致后。
    最好的结果，也就是陈老先生在上世纪利用筛法得到的“1+2”。
    这也意味着，筛法大概已经物尽其用，不能再有任何的突破了。
    想要证明最终的“1+1”，也就是哥德巴赫猜想本身。
    就得寻找新的方法。
    那么，数学工具的选择，可能就不是单纯的一种了。
    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袋，陈舟倒也不算有多气馁。
    至少，他的分布解构法，就是往多数学分支融合的路，去走的。
    放下笔，陈舟看了看草稿纸上的内容。
    “黎曼ζ函数这玩意，真是令人又爱又恨……”
    令陈舟发出这样感慨的原因，是因为黎曼ζ函数也和素数有关。
    当初黎曼研究zeta函数时，揭示了它和素数的关系。
    希尔伯特23问中的经典的黎曼假设，也就是黎曼猜想，就涉及黎曼zeta函数。
    可是，这玩意是个被不少人看作是，整个数学中最重要的一个未解决的问题。
    因为是未解决的问题，所以陈舟想以黎曼猜想成立为前提，去变相的证明哥猜。
    可又觉得这不过是把一个问题，丢给了另一个问题。
    治标不治本罢了。
    所以，陈舟才会觉得这玩意，令人又爱又恨。
    事实上，把黎曼猜想直接拿来用的数学家，并不在少数。
    要不然，也不会有上千条等着黎曼猜想被证明，然后直接升级成定理的命题了。
    微微摇了摇头，陈舟最终还是否决了这一想法。
    除非，他能在证明哥猜前，把黎曼猜想证明了。
    可这，陈舟觉得自己是在想屁吃。
    所以，与其把命运交给别人，不如自己来掌握。
    扫了一眼先前的数学蓝图，陈舟打算从侧方位入手。
    先完善分布解构法，尝试把代数几何的内容，融入进来。
    再去解决眼前这个，折磨了他这么长时间的哥猜难题。
    这里的先后，是指在计划里的先后顺序。
    但实际在研究时，陈舟可没打算把哥猜就这么晾在一边。
    起身简单的活动了一下，再次坐在书桌前的陈舟，就打开了错题集。
    错题集最新的一页，全是他看的各种关于哥猜证明的文献。
    看到这一幕的陈舟，顿时又是一阵头大。
    怎么说呢，这就好比，哥猜研究的近三百年时间里，竟没有一种方法是绝对正确的。
    不过，反过来想，怎么可能有一种方法，会在三百年的时间里，不被挖掘到最深处呢？
    所以，哥猜的解决答案，又回归到了问题的原点。
    那就是，它需要一个革命性的新想法。
    这个方法，必须克服你看到的困难。
    不再多想，陈舟开始翻看眼前的错题集。
    错题集旁边是准备好的纸和笔。
    陈舟就这样，一边看着，一边梳理着错题集上所记录的文献资料。
    这也是陈舟每日必备的一步，回顾性整理。
    当然，这里面的方向性太渺茫了。
    因为陈舟虽然是在不断的试错，可当你试的都是错的时候。
    那就跟没试是一样的了。
    要不然，陈舟也不会觉得哥猜是个老折磨人了。
    也不会想着改变研究计划，把对代数几何的研究，以及分布解构法的完善，提到前面来。
    下午一点，陈舟再次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眼手表。
    “卧槽！都一点了？！”
    忙不迭的起身，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陈舟就跑出了宿舍，去食堂解决自己的午饭。
    路上，他还在不停的刷新手机消息，还好杨依依没有发消息过来。
    中餐馆，盖浇饭。
    这就是陈舟的午饭了。
    说起来，这还是陈舟无意间发现的一家，味道极似毛厂高中外饭店的盖浇饭。
    也因此，这里成为了陈舟常来的餐馆。
    似乎有预料到陈舟过来得时间，饭店老板刚看向门口，就见到了进来的陈舟。
    他笑着问道：“又忙晚了？”
    陈舟笑着回道：“又忙晚了。”
    “没事，现在还算是饭点。”饭店老板打趣了一句，便问道，“还是青椒肉丝盖饭？”
    陈舟点点头：“老样子，给我再加点雪菜。”
    饭店老板应道：“晓得！”
    陈舟找了个位置坐下，再次看了眼手机的消息提示。
    只不过，没有杨依依的消息，却看到了一封陌生的邮件。
    点开手机上的邮箱，陈舟看了一眼。
    眉毛下意识的挑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获奖通知，终于来了呀……”

 第446章 前去领奖

    饭店老板正好在给陈舟拿饮料。
    看到陈舟脸上的笑意，顿时好奇的问道：“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
    陈舟冲饭店老板晃了晃手机，笑着解释道：“收到个邮件，说我获奖的。”
    “哟，获奖啊？这是好事，来，我请你喝瓶饮料庆祝一下！”饭店老板笑呵呵的把饮料递给陈舟。
    陈舟说了声“谢谢”，接过了饮料。
    他没想到自己的获奖消息，第一个分享的人，居然是饭店老板。
    “又获得什么奖了啊？”饭店老板好奇的问道。
    “柯尔数论奖。”陈舟笑着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不是又哦，这可是我第一次获得数学奖。”
    陈舟收到的邮件，不是别人，正是柯尔数论奖的评奖委员会发来的。
    饭店老板顿时疑惑的问道：“你不是证明了那么多数学猜想吗？怎么会才第一个？”
    陈舟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可能后面就多了。毕竟有一才有二嘛。”
    饭店老板点点头：“说得对，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哈。下次获奖，我还请你喝饮料！”
    陈舟笑了笑：“老板，我看你是直接拿着饮料过来的，难道这不是本来就请我的吗？”
    饭店老板打着哈哈道：“你饭好了，我给你端去。”
    陈舟也不再多言，等着自己的盖浇饭端上来，开始闷头吃饭。
    顺便把邮件的内容，截图发给了杨依依。
    这才是最重要的分享人。
    邮件的内容告知了陈舟获得2017年柯尔数论奖的消息，并且邀请他在今年11月20日，前往米国数学学会的总部，进行领奖。
    所以，陈舟在把截图发给杨依依的同时，也询问了她是否有时间陪自己去领奖。
    虽说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了，但是在这家餐馆吃饭的人，却并算少。
    可能和陈舟一样，都觉得这家餐馆的菜，比较合口味。
    也因此，陈舟和饭店老板的对话，被周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陈舟的这顿饭，也就是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吃完的。
    “兄弟，我刚才没有听错？”
    “你是指柯尔数论奖吗？”
    “你也听到了？”
    “那可不！”
    “所以，那个华国学生真的获得了每三年才评选一次的数论界最高奖‘柯尔数论奖’？”
    “听他自己说的，好像是这样。可是我听说，这届数论奖的热门候选人，不是亨利·达蒙和詹姆斯·梅纳德吗？”
    “哦，我也听过这两人的名字，据说是超级热门人选。可这位华国人？”
    “嘿，两位兄弟，那个人叫陈舟，你们没听过？”
    刚开始的两人在经过短暂的沉默后，忽的惊呼道：“陈舟？那个在这里创造历史的陈舟？”
    “是的，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所以，你们忘了他也是热门人选吗？”
    “天，我居然把这位大佬给忘了？可他也太年轻了？”
    “兄弟，他也只是一名研究生而已呀……”
    “……”
    两人俱是无言以对。
    虽说这届柯尔数论奖的评选，陈舟也是热门之一。
    但相比于美国人熟知的数学大牛，陈舟的名气，还是要弱上一些的。
    以至于，这些学生都忘了，他的名字。
    再加上陈舟从来到麻省理工之后，出门的时间，真的屈指可数。
    至于去教室上课，更是一次没有。
    也就造成了，陈舟的面孔，在麻省理工里，其实没有太多人熟悉。
    而现在，他更是没被认出来，这些人还以为他在吹牛。
    不过，随着有人指出陈舟的身份，周围人的议论声和目光就变了。
    陈舟也敏锐的观察到了这一变化，立马加快了扒饭的速度。
    他已经发现了，按照这架势，搞不好一会很难走。
    所以，趁着这帮人还没把自己围起来问这问那。
    得赶紧吃完，好溜之大吉。
    也就在陈舟悄咪咪的刚离开，店里所有人的目光，就齐刷刷的望向了他的位置。
    原来，陈舟获得柯尔数论奖的新闻，已经出现在了手机的新闻软件上。
    不得不说，互联网时代的新闻，时效性实在是没话说。
    这边陈舟才收到邮件没多久，那边互联网上的新闻，就已经传开了。
    一路上迎着某些认识他的人的注视目光，陈舟终于回到了宿舍。
    这时，杨依依的消息也发了过来。
    “开心，11月20日，还有好多天呢，我现在也不确定是否有时间。我这边尽量把工作调整好，尽量空出那一天，陪你去领奖好不好？”
    看着杨依依的消息，陈舟的心中一暖。
    旋即快速打字回到：“没关系，如果没有时间的话，那就等我把奖牌带回来，给你抱抱。”
    杨依依现在也处于自己的关键期，陈舟不希望因为这点小事，而耽误她的时间。
    虽然这是自己的第一次获奖，很希望杨依依能够陪着自己去领奖。
    但是，陈舟还是很理智的。
    这次没办法陪的话，下次好了。
    而且说不定，还有下下次呢？
    陈舟觉得，获奖这种事，只要自己能控制好先前解决数学猜想的节奏，那肯定都会来的。
    当然，前提是跟上先前的节奏。
    杨依依那边没有立即回消息，陈舟也就把手机扔在了一边，再次坐到书桌前。
    要想跟上先前的节奏，那哥猜就是横亘在眼前的第一道大难题。
    “在哥猜上，如果从维诺格拉多夫考虑的这个函数进行的话……”
    “通过在优弧劣弧上估计那个积分……”
    “得到以下结果：对于任何a＞0，都有r(n)=1/2Б(n)n2+o(n2(logn)(-a)……”
    “其中Б(n)=……”
    “……”
    “在得到胶球里内插流的主方程后，为了压低高阶量纲凝聚的贡献，并且降低激发态和连续态的影响，还需要应用一种称为波尔变换的数学方法……”
    “定义波尔算符……”
    “这里面参数t称为波尔参数，再在主方程两侧，同时实施波尔变换，就可以得到……”
    “……”
    前往米国数学学会领奖之前的时间里，陈舟虽然偶有被人打扰的时候。
    但却始终按照自己的计划和学习节奏，做着胶球实验课题的研究。
    以及，不断寻找着哥猜的解决办法。
    直到领奖时间得逼近，陈舟购买了前往米国数学学会总部的机票。
    他要前去领奖了。

 第447章 普罗维登斯

    米国数学学会，简称as。
    和米国数学协会，也就是aa一起，是米国数学联盟两大巨无霸组织。
    当然，能够成为米国数学界极具话语权的两大组织，绝不仅仅是靠着人多的优势。
    更多的，还是因为as和aa对米国数学研究和数学教育的贡献。
    而这，就少不了每一届主席的领导了。
    正如陈舟所认识的aa现任主席弗朗西斯教授。
    他所致力于的打破壁垒，追求数学五种基本需求的事业，不可谓不算崇高。
    aa有弗朗西斯这样的主席，而as自然也有。
    柯尔奖的设立，便是为了纪念为米国数学学会服务了25年的弗兰克·纳尔逊·柯尔教授。
    陈舟此时正在前往普罗维登斯的路上，不过不是坐飞机去的。
    as的总部便位于普罗维登斯。
    这里是米国罗得岛州的首府，着名常春藤私立大学布朗大学的所在地。
    陈舟一开始确实是准备乘坐从波士顿飞过去的航班的。
    就连机票，他都已经买好了。
    只不过，还没等到出发这天，他就被两个热心肠的好师兄，给“退票”了。
    关于陈舟获得柯尔数论奖的消息，早在这段时间里传疯了。
    不止是国外，国内更疯狂。
    虽然陈舟并没有关注这方面的消息，可国内各种新闻媒体的报道，可以说是结结实实的，把陈舟再往上推了一波。
    陈舟在国内的人气，也达到了顶峰。
    以前陈舟解决数学猜想时，各路媒体以及吃瓜群众，就在猜测着他能不能拿到什么数学大奖。
    可结果没等到陈舟拿奖，却等到他一连干掉了三个数学猜想的大新闻。
    这就令媒体和吃瓜群众们更加兴奋，也更加期待陈舟能不能拿下什么数学大奖。
    菲尔兹奖可以不奢求，但是其他的，终归还是有这能力的呀？
    不说国外，国内也有不少数学奖呀？
    他们不相信陈舟一个都拿不到。
    他们也一直在翘首以待着。
    直到最近这段时间，陈舟获得柯尔数论奖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国内。
    对于这翘首以待的消息，自然的，各路媒体们和吃瓜群众们，完全的沸腾了。
    如果陈舟现在打开微博，上去瞅一眼的话。
    他就会发现，怎么这么多关于他的消息。
    而且，还有人列举了国内国外的数学大奖，一个一个的掰扯着，陈舟能不能获奖。
    不得不说，陈舟成功的获得了华国无数人的关注，以及期待。
    也因此，燕京大学在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燕京大学这么多留学生在外面呢，这不得给陈舟安排一波？
    虽说柯尔数论奖比不上菲尔兹奖的级别，可好歹也是数论界的最高奖项。
    而且，这是华国自己的数学家，第一次获得这一奖项。
    所以，燕大那边就打算联系这边的留学生，帮陈舟安排去领奖的事宜。
    刘茂声和曾子固因为先前麻省理工学术交流的事，便成为了最佳人选。
    对此，陈舟只能说孙院长他们实在是太客气了。
    虽然自己现在仍然是燕大的学生，可老是用学校的公费进行“旅行”，是不是也不大好呀？
    想是这么想，陈舟还是主动向这两位上门传达这一安排的师兄，询问了一下，是不是他们负责购票。
    听到陈舟的问题，刘茂声和曾子固同时愣了一下。
    等到问清楚陈舟的情况后，他们才有些哭笑不得的表示。
    as的总部，也就是普罗维登斯，这地方离波士顿的直线距离，也不过才70公里左右，哪里需要买坐飞机去哦……
    大部分人都是选择坐大巴，或者坐火车前往普罗维登斯。
    而且坐火车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票价也就一百多块钱的样子。
    经两人这样一提醒，陈舟也才反应过来。
    怪不得，这机票也这么便宜呢……
    最终，三人经过友好协商，决定开车过去。
    这样的话，一路上也方便一些。
    刘茂声的车子，在他一来米国就购买了。
    国外买车的价格，相对来说，会便宜很多。
    而且，这车子对他和曾子固两人的把妹生活，也有着很大的提升作用。
    路上，刘茂声也给陈舟建议道：“陈舟，现在你也熟悉了这里的生活，要买台车吗？以后你和依依出去玩，也方便点。而且车子的功能，真的挺多的……”
    陈舟一开始没理解对方的意思，只是回道：“暂时不考虑，等明年再说。”
    等到刘茂声和曾子固聊开了之后，陈舟才恍然大悟。
    卧槽，你们两个原来都是这样的人啊？！
    不过，陈舟心里想买车的欲望，却也被激发了一些。
    别的不说，等到杨依依从ligo回来，陈舟能自己开车去接她。
    想想，就还有些小激动。
    陈舟他们是在19号下午1点从麻省理工出发的。
    刚好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们抵达了普罗维登斯。
    根据邀请函的信息，陈舟他们来到了入住的酒店，普罗维登斯酒店。
    as将在普罗维登斯的总部，举办一次数学学术交流，并且进行柯尔数论奖的颁奖仪式。
    本来as是打算在普林斯顿，举办这次的学术交流和柯尔奖的颁奖仪式的，可惜的是，普林斯顿那边被人捷足先登了。
    正在举办高能物理的学术交流会议，无法同时开展这次的学术交流。
    as这边得到消息后，索性在自己的总部，举办这次的学术交流会议。
    在酒店前台，陈舟出示了自己收到的邀请函后。
    前台小姐姐立马给陈舟办理了入住，并且送上了甜甜的笑容。
    而刘茂声和曾子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们俩并没有as发出的邀请函，因此只能自费入住。
    as并没有包下整个酒店，以供获奖者和其亲朋好友入住。
    只有收到邀请函前来参加的数学家本人，所入住的房间费用，才会由as进行买单。
    其余自发过来参加，或者有组织过来的人员，全部自费。
    好在刘茂声和曾子固是受到燕大的委托，即使这里的房间大概上千元一晚，他们也不用太过在意。
    只不过，as的做法，还是令两人吐槽了许久。
    当然，两人吐槽时，所用作对比的对象，是诺贝尔奖罢了。
    据说，诺贝尔奖颁奖时，获奖者的亲朋好友都会被安排的妥妥的。
    完全不需要获奖者自己再耗费一丝心神。
    哪像这个as……

 第448章 AMS总部

    刘茂声他们吐槽归吐槽，吐槽完之后，话题就又转到了陈舟身上。
    这其实也是他们第一次参加颁奖仪式。
    当然，这个奖说的是正儿八经排的上号的数学奖，可不是什么数学竞赛的奖项。
    要真说数学竞赛的奖项，他们拿过的奖，都不少。
    他们就想问问陈舟，这种即将获得自己人生第一个数学奖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
    房间里，陈舟略一沉吟，就说道：“其实，还没来麻省理工之前，从燕京日报的姚记者那里，我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只不过那会还没被证实。”
    “后来，阿廷教授又跟我说了一次，弗朗西斯教授、张亿唐教授他们也都发邮件提前告诉我了。”
    “所以，真到柯尔数论奖的评奖委员会，也就是as那边通知我获奖消息的时候，也没那么激动了……”
    听到陈舟的话，刘茂声和曾子固两个人面面相觑。
    这数学大佬获奖的心路历程都是这样的吗？
    提前就有这么多人告知的消息的吗？
    为什么这平淡的声音，听到耳朵里，竟然满满的都是柠檬味？
    看了看刘茂声两人，陈舟又笑着说道：“不过嘛，虽然一直在被剧透，也一直被透支着期待感，可毕竟奖牌和奖金都没到手呢，所以……”
    刘茂声和曾子固看向陈舟：“所以啥？其实还是挺激动的，是吗？”
    陈舟摇了摇头：“所以，我就期待着这奖金到底多少，我一直没查到……”
    刘茂声：“……”
    曾子固：“……”
    刘茂声和曾子固没想到最令陈舟在意的居然会是奖金。
    也不是说奖金不用在意。
    只是，身为有理想的数学家。
    难道更在意的不应该是数学荣誉吗？
    不应该是在无数数学家的见证下，拿下属于自己的数学王冠吗？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试图理解大佬的思维了。
    刘茂声和曾子固随即便拉着陈舟，打算去见识一下as的总部。
    陈舟自然也没意见，他也想看看有没有熟人会来这里。
    自从他来到米国之后，除了和弗里德曼教授去过一次sc。
    其余的时间，全部都是宅在麻省理工宿舍里的。
    他所熟识的那些数学教授们，没有和任何一个进行过感情交流。
    在as的总部，为这次学术会议进行准备的路引牌等物品，都已经摆放就位了。
    只等着明天会议的正式开始。
    as为这次，可以说是2016年年末最后一次的学术交流会议，早早就开始了准备。
    在as总部门口，陈舟出示了邀请函后，便有工作人员接待了陈舟三人。
    在这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陈舟三人参观起了as的总部，以及明天即将进行的学会交流会议的会场。
    虽然这次的学术会议，是在as的总部进行。
    但这里毕竟是as的总部，许多地方，还是限制进入的。
    这也是有工作人员带领的原因。
    “咦？那不是大师兄吗？”
    听到刘茂声的声音，陈舟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
    果然就看到了一位熟人。
    这位被称为大师兄的人，正是上次和陈舟一起前往麻省理工参加学术会议的，被称为“燕大三剑客”的大师兄的徐晨阳。
    徐晨阳也听到了刘茂声的声音，他往这边看了一眼。
    当看到陈舟后，立马笑着走了过来。
    陈舟率先打招呼道：“徐教授，你好。”
    徐晨阳则笑着说道：“恭喜你了，数论界的最高奖项，终于被你拿下了。”
    陈舟笑了笑：“谢谢。”
    顿了顿，陈舟又问道：“怎么没看到孙院长他们？”
    徐晨阳解释道：“孙院长他有个会要开，暂时走不掉，所以就安排了我们几人过来参加这次的学术交流会议。”
    “哦哦，这样啊……”陈舟应道。
    “嗯，不过其他人都还在酒店呢，就我一个人闲着没事，过来瞎转转。”徐晨阳随口说道。
    听到这话，陈舟多看了这位“大师兄”一眼。
    想了想，陈舟说道：“那我们就一起走？”
    徐晨阳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看着两位燕大天才，刘茂声和曾子固两人，完全的插不上一句话。
    或者说，两个人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接话。
    与其故意凑热闹，还不如老老实实的看着。
    虽然他们来这里的想法，也就是想和一些数学大佬搭上线，混个脸熟。
    可真看到徐晨阳这位，同是燕大出来的天才数学家时，他们又有些胆怯了。
    “陈舟，其实在去年，当你证明了克拉梅尔猜想的时候，我们就在猜测，这个奖会不会颁给你。毕竟，凭借冰雹猜想和克拉梅尔猜想，你就完全配得上这个奖项了。”徐晨阳和陈舟并肩走着。
    陈舟闻言，笑着说道：“是不是没想到，后来我还把杰波夫猜想给解决了？”
    徐晨阳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是没想到你能把杰波夫猜想给解决，毕竟你在证明克拉梅尔猜想的最后，留下四行公式时，我们就已经猜测到结果了。”
    “只是没想到你解决的这么快，顺带还因为你完善的分布解构法，让张亿唐教授和陶哲轩教授，把孪生素数猜想给解决了。”
    听到这话，陈舟笑了笑，说道：“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就是运气好，灵感来了，然后被我抓住了而已。”
    徐晨阳闻言，无奈的看着陈舟道：“你说的倒轻巧，没有实力做基础，灵感再怎么来，也不可能抓住。”
    “一想到素数间隔问题的两大猜想的解决，都和你有关系，我就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之，还是很羡慕呐……”
    陈舟回道：“大师兄你可别说我，你可是在今年6月，就拿了拉马努金奖的人，而且你今年入选得还是科技创新领军人才计划……”
    听到陈舟的话，徐晨阳笑了笑，但还是吐槽道：“你还好意思提国家‘万人计划’？你知不知道，你申请的数学经费，可比我高得多？”
    徐晨阳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偏偏你还把杰波夫猜想解决的那么快，弄得我们国内一大批的数学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舟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第449章 柯尔奖史上最年轻得主

    这倒是陈舟第一次听到这方面的消息。
    难道说自己的结题的速度，影响了其他人的研究？
    徐晨阳看了陈舟一眼，想了想，把国内的事，解释给了陈舟听。
    因为陈舟结题的速度太快，课题经费的花销太少。
    其他同样申请国家经费进行研究的数学家，就担心自己的研究速度，以及经费花销的问题。
    速度比不上陈舟，花销又比陈舟大，难保相关的经费管理部门，不会有话说。
    同时，他们更担心，下一个课题的经费申请问题。
    所以，这些数学家们，现在正一个个愁云惨淡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也想像陈舟一样，把做课题的速度提起来。
    可这哪是想提就提的呀……
    没办法，现在国内的数学界，都在盯着陈舟的下一个课题。
    也就是哥德巴赫猜想的研究进展。
    他们生怕陈舟一不小心，又把哥猜给解决了。
    要真是那样的话，那他们的压力，就再次扩大了一倍。
    听到徐晨阳的解释，陈舟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不过，他并不觉得这是坏事。
    如果他能激发国内数学家们做课题的激情，那也挺好的。
    总好过他们只想着名利要好？
    陈舟这么想着的时候，徐晨阳也直接说道：“其实，现在这种情况，说不定会促使国内造就不一样的研究氛围。”
    陈舟看了这位“大师兄”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能够改变一些，也算是好事。”
    徐晨阳有些意外的看着陈舟，他从陈舟的这句话里，读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难道说，眼前的年轻人，一直就有这样的想法？
    可他不才20岁吗？
    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不能和他们一样的话，那就改变他们？
    这个想法一蹦到脑子里，徐晨阳看陈舟的眼神，整个都变了。
    徐晨阳自己是对国内环境有着很深感触的人，也一度怀疑自己回国的选择是否正确，自己又是否能在国内的环境里，坚持下去。
    可今天，和陈舟的意外碰面，却令他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话聊开了之后，陈舟和这位“大师兄”之间，也不再有那么多的生涩。
    毕竟，大家都是燕大出来的，还同是数学家。
    上一次麻省理工的学术交流会议，陈舟没能好好跟这位“大师兄”交流，这次倒是碰到机会了。
    两人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聊，话题不限，说的话也不限。
    倒是让跟在两人身后的刘茂声和曾子固，听得是“大饱耳福”。
    在as的总部参观了一圈后，陈舟和徐晨阳几人，便准备离开这里，返回酒店。
    只不过，在as总部大厦的入口处，陈舟又碰到了一位老熟人。
    陈舟一直觉得as和aa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现在，他更加这么觉得了。
    要不然的话，为什么aa的主席，会出现在as总部的门口？
    看着一脸疑惑的陈舟，aa的主席弗朗西斯教授，笑着说道：“你看起来很惊讶呀？”
    陈舟点点头：“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
    弗朗西斯故作奇怪的说道：“在成为aa的主席之前，我首先是一位数学家呀，所以，我出现在这里，不是很正常吗？”
    陈舟愣了一下，旋即轻笑着说道：“是的，这是数学家的学术交流会议。”
    弗朗西斯笑看着陈舟，对于眼前这位年轻的数学家，他还是十分欣赏的。
    因为他真正意义上，做出了破壁的行为。
    他的身份，只是普通的一名大学生，却凭借个人能力，打破了数学中存在的结构性壁垒。
    也因此，弗朗西斯一直想要和陈舟好好的谈谈，顺便就邮件里的事，再次对陈舟发出邀请。
    不过，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就是了，弗朗西斯打算等到柯尔奖颁奖结束后，再跟陈舟讨论这个问题。
    至少，不能让陈舟再把名气作为拒绝自己的理由。
    于是，弗朗西斯便说道：“虽然明天才是正式的颁奖仪式，但我们都知道，这次的柯尔数论奖，属于你！所以，提前恭喜你了，华国的数学天才。”
    陈舟礼貌的表示了感谢。
    又简单的交流了几句后，陈舟便好徐晨阳等人一起离开了。
    原地，只留下弗朗西斯和他的助手。
    弗朗西斯看着离去的陈舟等人，低声说道：“华国的数学天才，才是打破壁垒，最好的选择……”
    他身旁的助理听到这话，深表赞同的说道：“华国数学界一直算不上处于世界数学的领先地位，所以，陈舟的出现，很可能是一个契机。”
    弗朗西斯点点头，不再多说，转头进了as总部大厦。
    他来这里，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办。
    回到酒店的陈舟等人，虽然没再碰到什么熟人，但是却碰到了不少来参加这次学术交流的数学家。
    陈舟虽然不认识他们，但他们却有不少人认识陈舟。
    面对这些人的主动招呼，陈舟只得礼貌的一一回应。
    顺便再接受一波提前的恭喜。
    说实话，陈舟觉得这些人一直在扼杀自己的期待感。
    现在真的只有没到手的奖牌和奖金，令他有些期待了。
    第二天，11月20日。
    这次由as主办的米国数学学会学术交流会议，正是拉开了帷幕。
    会议的开幕式，在as总部的大礼堂举行。
    等到陈舟几人到达时，这里早已人满为患。
    as在对总部大厦的一些限制场所加强了安保后，选择了开放本次学术交流的所有场所。
    附近布朗大学的学生，或者其他高校的学生，都可以自发前来参加。
    可以与一些数学爱好者进行交流，也可以听一听数学大牛们的讲座。
    在陈舟等人找不到位置时，他发现前排有人正冲他招手，而那人身边正有几个空位置。
    没带犹豫的，陈舟就拉着徐晨阳等人，挤了过去。
    看着眼前这人，陈舟一脸兴奋的问道：“依依，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都不和我说？”
    冲陈舟招手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孩。
    杨依依面带微笑，解释道：“一早到这里的，然后就跟着威腾教授直接来了。”
    陈舟疑惑道：“威腾教授？”
    杨依依点点头：“就是那位研究弦论的爱德华·威腾教授，他正好在ligo做交流访问，然后我听说他要来as的学术交流会议，我就跟导师请了个假，和他一起过来了。”
    “这样啊……”陈舟顿时了然。
    他倒也不奇怪为什么威腾教授，会跑去ligo做交流访问。
    毕竟，这可是一位本科学历史，硕士学经济学，然后中途改去研究物理，结果拿了菲尔兹奖的数学家、物理学家、经济学家……
    反正，杨依依能出现在这里，就是陈舟最高兴的事。
    也因为杨依依的出现，陈舟对于在今天将要举行的柯尔数论奖的颁奖仪式，也提起了更多的期待感。
    能够在自己最心爱的女孩面前，获得数论界的最高奖项，获得在场所有人的祝贺与掌声，这绝对是一件很棒的事。
    刘茂声和曾子固看到杨依依的出现，两人也很自觉的不插话，不打扰陈舟他俩。
    不过，陈舟和杨依依没聊两句，就被其他人打断了。
    “陈舟……”
    陈舟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拉扯了一下，他疑惑的扭头看了看身旁的刘茂声。
    刘茂声冲陈舟努了努嘴，示意他看身后。
    陈舟疑惑的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人。
    只见张亿唐和陶哲轩两人正坐在一块，冲他笑着。
    陈舟顿时笑道：“张教授、陶教授，你们俩怎么坐到这来了？”
    陶哲轩回道：“我这不是想和你近距离沟通交流一下嘛。”
    张亿唐也是笑道：“他就是想问问你，今天有没有你的报告会，想听一听你关于分布解构法的最新研究。”
    陈舟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陶哲轩，微微摇了摇头：“这次的学术交流会议，没有我的报告会，我就是负责听的。”
    陶哲轩立马说道：“不是？as是怎么安排的？你这唯一获奖者，居然没有安排报告会？”
    陈舟想了想，说道：“我有个获奖感言，不知道你听不听？”
    ……
    随着大礼堂里喧闹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
    开幕式也就正式开始了。
    这次的学术交流会议，一共持续5天时间。
    而在第一天，也就是今天，便会把柯尔数论奖的奖项，给颁发掉。
    礼堂的台上，是as的主席。
    他正在进行着开幕式的讲话。
    看着台上的老头，陈舟觉得这个人没有弗朗西斯有趣。
    至少，弗朗西斯的演讲，比较有感染力。
    所以，台下虽有掌声，却并不热烈。
    随着开幕式的常规程序走完，终于来到了重头戏环节。
    也就是柯尔数论奖的颁奖环节。
    三年一次，先颁数论奖，再颁代数奖。
    台上，as的主席清了清嗓音，再把话筒扶正，缓缓说道：“原本，2017年才是属于柯尔数论奖的年份，但是我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年份往前调上一年，甚至两年。”
    “原因嘛，大家都知道。从去年到今年，数论领域里，发生了太多太过重要的大事了。”
    “不管是来自加拿大麦吉尔大学的亨利·达蒙教授，在椭圆曲线上所做出的卓越研究，在bsd猜想上所获得的重大进展……”
    “还是来自牛津大学的詹姆斯·梅纳德教授，所证明的duff-schaeffer猜想这一在数论中的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开放性问题……”
    “亦或者是来自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陶哲轩教授和来自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的张亿唐教授，他们合作解决的孪生素数猜想问题……”
    “……”
    as的主席在台上历数着从上次张亿唐获得柯尔数论奖后，这么长时间里，数论领域所取得的光辉成绩。
    只是，令很多人期待的那个人的名字，却还未出现。
    不过，虽然这个名字还未出现，但所有都知道，他的名字，肯定会出现的。
    “他们所取得的成就，都是数论领域里，值得被铭记的重大结论……”
    “当然，虽然我们有许多优秀的数学家，在数论领域里做出了许多优秀的成果。但我们不能忘了，还有一个人，他在数论领域里所取得的成就，是最令人瞩目的……”
    “来自麻省理工学院和燕京大学的研究生陈舟，他先后解决了冰雹猜想、克拉梅尔猜想和杰波夫猜想。”
    “并且利用筛法、圆法、密法、正态分布、概率分析等数学工具和数学思想，创造性的提出了分布解构法这一数学工具和数学思想……”
    “这是被誉为‘解析数论的机会’的一大新的数学工具和数学思想……”
    “所以，我们2017年度的柯尔数论奖，在这最令人瞩目的成果面前，将颁给来自华国的陈舟！”
    坐在台下的陈舟，缓缓站起身，冲四周热烈鼓掌的人群致意了一下。
    看到张亿唐和陶哲轩时，陈舟不由得面色有些古怪。
    自己这算不算让这两位大佬给自己陪跑了？
    杨依依在一旁悄悄的帮陈舟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微微侧身，给陈舟让出了一条路。
    陈舟在一片掌声中，缓缓走到台上。
    as的主席倒没急着把奖牌和奖金支票颁给陈舟，而是笑着和陈舟握了握手，然后说道：“弗朗西斯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一位优秀的数学家。”
    陈舟被这没来由的一句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
    但随即，他就听到as主席的声音，再次通过话筒传开来。
    “想必大家都或多或少听过一些我们这位获奖者的故事，尤其是去年在麻省理工的报告会上，他创造历史的当场证明了克拉梅尔猜想。”
    “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他今天再一次创造了历史……”
    故意卖了个关子，as的主席笑着扭头看了看陈舟，才继续说道：“没错，相信很多人都猜出来了，他是柯尔奖史上最年轻的得主！”
    “他一下子把柯尔奖得主的年龄，刷新到了20岁！”
    有些人已经猜到了as主席可能会说的话，但有些人，却在这番话说出来后，才大吃一惊。
    最有趣的是，陶哲轩调侃身边的张亿唐：“话说你上次获奖，是刷新最大龄获奖者的记录吗？”
    张亿唐：“……”

 第450章 下一个目标

    过了片刻，as的主席迈克莱恩，举手示意台下安静。
    “我们已经让我们的获奖者等了有一会了，下面就正式给我们的获奖者进行颁奖。”
    说完，迈克莱恩转过身，笑着对陈舟说道：“恭喜你，年轻人！希望你以后，可以做出更多更杰出的成果！”
    “我相信柯尔奖只是你的开始，未来更广阔的数学世界，才是你的终点！”
    笑着从迈克莱恩手中接过奖牌和支票，陈舟礼貌的说道：“谢谢您的鼓励，我会继续努力的。”
    迈克莱恩微微后退了一步，让出话筒，做了个请的手势：“先发表一下你的获奖感言。”
    陈舟倒也没谦让，毕竟自己都跟陶哲轩说了，这次没有报告会，只有获奖感言。
    总不能让他最后听不成报告会，连获奖感言也没听到？
    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陈舟缓缓说道：“这是我所获得的第一个数学奖，这也是我在三年前，所不敢想象的……”
    随着陈舟的娓娓道来，台下的众人，也终于第一次深入了解到了，这位数学界闪耀新星的过往经历。
    虽然总共不过三年多的时间，但在陈舟的讲述中，却又有着一种异样的感染力。
    “所以，数学可能是天才的世界，但更多的，还是愿意努力者的天堂！”
    随着陈舟的话音落下，紧接着的，便是雷鸣般的掌声。
    台下坐着的亨利·达蒙教授和詹姆斯·梅纳德教授两人，在听到陈舟的获奖感言后，心中有无奈，也有佩服。
    他们问自己，是否懈怠过？
    答案是，或许有，却也不多。
    可是，在陈舟这样一个“学痴”面前。
    他们的不多，却也就是懈怠了。
    虽然他们俩并不是很赞同陈舟最后的那句话。
    但是作为胜利者常用的鼓励宣言，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单从陈舟自己的经历来看，他的努力确实占了很大一部分的因素。
    而且，短短三年多的时间，就能从一位高考失败者，一跃成为史上最年轻的柯尔奖得主。
    这其中的努力和付出，也不可能只是靠天赋决定的。
    所以，他们很是佩服陈舟。
    至于为什么感到无奈？
    则是因为，陈舟不仅仅有努力，还有天赋。
    更重要的是，他兑现了自己的天赋。
    而且是以极快的成长速度兑现的。
    从冰雹猜想到杰波夫猜想，他的进步，简直恐怖！
    尤其是分布解构法这一新的数学工具，更是被数学界的诸多大佬誉为“解析数论的机会”。
    说到底，他们只是败在了这一年时间，成长起来的陈舟手上。
    所以，他们真的是很无奈的感觉。
    和这两位陪跑选手不同的是，其他人对于陈舟的故事，就有着不一样的看法了。
    而且陈舟最后的鼓励话语，也令他们感到很是振奋。
    台上，陈舟满意的看着自己获奖感言所带来的效果。
    顺便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奖牌和支票。
    支票上写着的是“”的字样。
    对于这个奖金的额度，陈舟还是挺满意的。
    果然网上的言论，还是不能太过相信呀。
    也许在所有的数学奖项中，柯尔数论奖不能算是多么出名。
    但是，单论数论领域的话，柯尔数论奖绝对就是数论领域的王冠了。
    要不然，也不会有数论界的最高奖项之称。
    所以说，怎么可能像网上说的，就只有5000美金的奖金呀？
    再次跟迈克莱恩点头致谢，陈舟便走了下去。
    在一片祝贺的掌声中，陈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刚坐下，陶哲轩就笑着打趣道：“柯尔奖史上最年轻的得主，下次是不是该打破菲尔兹奖的记录了？”
    陈舟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过，也正如陶哲轩所言。
    现在的陈舟，的确应该把目标放在菲尔兹奖上了。
    台上，还剩下as的主席迈克莱恩。
    这位被陈舟打上喜欢吊人胃口标签的老头。
    没有管台下人群中，已经不时出现的喧闹。
    此刻正面带微笑的，继续说着自己的台词。
    按照开幕式的流程，在柯尔奖颁奖结束后，他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
    “先生们，女士们，在开幕式即将结束之前呢，我还有几句话想和大家说一下，也算是和大家分享一个思考的问题……”
    听到迈尔莱恩的话，台下才逐渐安静下来，众人重新将目光从陈舟的身上，移到礼堂的颁奖台上。
    迈克莱恩见此，继续说道：“在座的各位，不管是声明显着的大数学家，还是学术组织里的领导者，亦或者是正在读大学的学生们……”
    “试问，你们有多大的把握，能够在一年内，连续的去创造令世人铭记的历史？”
    “再试问，你们又是否能够在一年内，连续的解决三个世界级的数学难题？”
    “哦，差点忘记了，他所创造的数学方法，还帮助其他的数学家，也解决了一个数学难题……”
    原本已经被这位主席老头，调动起情绪的众人。
    听到最后这句话，瞬间把酝酿起来的情绪，散掉了。
    台下坐着的，aa的主席弗朗西斯，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的这位老友，果然还是不适合做这样的演讲。
    不再抱有过多期望的弗朗西斯，只希望这位老友，最后能把意思给传达对，就行。
    陈舟也颇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位主席老头，虽说对方话里说的就是自己，而且有种替自己装逼的感觉。
    可陈舟还是为这位主席老头捏了把汗。
    毕竟，这从慷慨激昂的感觉，瞬间掉落的模样，在演讲里这样搞，实在是，落差太大……
    “或许你们会先拿自己进行一番衡量，再去思索历史上的大数学家们，试图去找到一位，能够做到我所说的这些的人……”
    “我不否认，在座的人里面，本身就是数学天才……”
    “而历史上的数学大神们，大家也能够找到一些……”
    as的主席迈克莱恩，倒是全然没有弗朗西斯和陈舟的想法，他觉得自己的演讲还不错。
    所以，这饱满的情绪，立刻又投入了进去。
    “但是，如果我再加上一个条件呢？”
    迈克莱恩的双眼，锐利的扫视过下方坐着的人群。
    坐在台下的人们，此时也再次被迈克莱恩的话语，带了进去。
    原本不再抱有期望的弗朗西斯，也再次期待了起来。
    迈克莱恩收回目光，缓缓地说道：“如果我们再加上20岁的年龄限制呢？”
    “恐怕就没有多少人，能够达到这个条件了？”
    顿了顿，迈克莱恩颇为感慨的说道：“20岁的年龄，实在是太年轻了……”
    “我想，我们绝大多数的人，在这个年龄时，都还在读大学，在进行专业知识的学习，远未达到解决数学猜想的高度……”
    “可能好一点的，已经在着手准备研究生院的考试，并且希望自己能够得到一位负责导师的青睐。”
    “而差一点的，可能也想继续研究生院的学习，但更多的，说不定正在苦恼补考的事？”
    “我刚才回想了一下，我在这个年龄时，就正在为补考而发愁。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哪位导师愿意要我……”
    说到这的时候，大家会心一笑。
    并不是说出色的数学家，就一定没有过补考的经历。
    迈克莱恩也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别的。我只是想告诉大家，在我们的数学社群中，的的确确存在着一些结构性的壁垒。”
    “这些壁垒，是我们很多时候，都会遇到的。而我们，在面对这些壁垒的时候，其实是没有多大办法的。”
    “除非，你能用实际行动去打破它……”
    迈克莱恩双眼炯炯有神的注视着台下的陈舟，而陈舟此刻也正纳闷的看着这位主席老头。
    陈舟纳闷的是，这位主席老头，是不是受了弗朗西斯的蛊惑？
    要不然，咋这两人说的话，一模一样？
    迈克莱恩收回目光，对着话筒，大声说道：“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用实际行动去打破这个壁垒。”
    “我只知道，在今天，我们柯尔奖的获奖者，来自华国的陈舟，他就成功的打破了壁垒，做到了我刚才所说的这一切！”
    “我这么说的原因，当然不止是因为他在一年内解决了3个数学猜想，也不是因为他20岁的年龄，便成为柯尔奖史上最年轻的得主。”
    “而是你们刚才都听到的，陈舟同学在华国读高中时，只是一名很普通的学生，甚至连华国一些好一点的大学，都考不上。”
    “但是，他没有选择妥协，而是用再次高考的方式，开启了他打破壁垒的历程！”
    “直到今天，他惊艳了我们所有人！”
    “也告诉了我们所有人，数学社群的结构性壁垒，是可以打破的！”
    台下众人，经过了短暂的沉寂之后，再次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他们也终于明白了，这位主席老头说这么多，究竟是打算做什么了。
    也正如迈尔莱恩所言，陈舟是一个鲜活的例子。
    而且，就在眼前。
    不管是一年内连续解决3个世界级数学猜想，还是柯尔奖史上最年轻的得主，都极具噱头。
    台下的弗朗西斯终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老友，还好这个老家伙最后中途把演讲给拉了回来。
    坐在陈舟身旁的刘茂声和曾子固两人，这时则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陈舟听到两人的对话，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对于两人所说的，他的事迹会不会写进小学课本，陈舟自己其实也挺好奇的。
    不管咋说，他现在也算是名人了。
    而且还是形象良好的正能量传递者。
    要是能够被写进小学课本，说不定，能够培养出一批……小数学家？
    陈舟轻咳了两声，打断了刘茂声和曾子固小声嘀咕。
    随着迈克莱恩的演讲结束，开幕式也算是正是落下了帷幕。
    大礼堂里的数学家们，还有过来凑热闹的学生们，纷纷开始退场。
    至于礼堂外的记者们，则是早已架好了长枪短炮，就等着本届柯尔数论奖得主的出现。
    “嘿，鲍勃，好多记者啊？”
    “是啊，还以为在as的总部，就不会有记者来了呢。”
    “看来，as还是不打算放过柯尔奖和陈舟大佬的新闻性呀……”
    从礼堂里走出来的两位学生，看到这一幕，惊讶的交流着。
    因为已经决定了在总部举办这次的学术交流会议和颁奖仪式，所以对于媒体记者们的到访，as也早已做好了应对的策略。
    能够来到这里的记者们，全部都是获得了相关证明，持证上岗的。
    也和刚才那两位学生说的一样，as并没有打算放过柯尔奖史上最年轻得主的新闻性。
    陈舟是混杂在人群中，跟着陶哲轩等人一起出来的。
    他和那两位学生想的一样，以为这里是as的总部，应该不会有记者什么的。
    却没想到，他刚迈出礼堂的大门。
    记者们瞬间就捕捉到了他的身影，然后立马启动了自己身体。
    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陈舟面前，竭尽所能的把手中的话筒塞向陈舟的嘴巴。
    稍微慢一点的记者，则只能无奈的围绕着外圈，寻找着可能出现的机会。
    可能只有摄影师稍微轻松一点，只要能保证位置，良好的捕捉到陈舟的镜头，就算完成了任务。
    最先奔到陈舟身边的记者，抢占了第一个问题的采访权：“您好，陈舟先生，我是《华盛顿邮报》的记者，请问您作为柯尔奖史上最年轻的得主，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陈舟下意识的就想说“还好”，可一想到这么多人看着呢，就说三个字似乎有点不太好。
    于是他采用了最官方的说辞：“心情有点激动，很高兴能够获得柯尔数论奖。”
    听到陈舟的回答后，这位记者颇有些懊恼，他居然就这么浪费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一次机会。
    也正如他所想的，下一个记者已经把握住了机会。
    这是一位金发大波浪的美女记者，她语速极快的问道：“我是英国《泰晤士报》的记者，请问陈舟先生，您的下一个目标是什么？”

 第451章 我好想你

    这位美女记者的问题，就有些一语双关了。
    下一个目标，可以是课题研究的目标，也可以是数学奖的目标。
    毕竟陈舟申请的哥猜课题，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了。
    只不过，听到这个问题的陈舟，第一反应想说的，其实是拿更多的奖金……
    毕竟，不想拿奖金的数学家，就不是真正的想解决数学难题。
    但是，这就有点太功利了，对自己的形象不太好。
    所以，陈舟思索之后，还算认真的回道：“下一个目标的话，大概是每位数学家，都希望得到的荣誉。”
    听到这话，美女记者顿时眼睛一亮，快速的追问道：“您的意思是菲尔兹奖？”
    对于这二连击的问题，陈舟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希望我能够在40岁前，拿下这个奖项。”
    “您开玩笑了，相信以您能力，不出两……”这位美女记者话还没说完，就被挤开了。
    刚才已经被她占了便宜，接连问了两个问题，可别想着再三连击了。
    挤走那位美女记者的人，抓住机会问道：“陈舟先生，请问您在哥德巴赫猜想上的研究进展如何？您觉得哥德巴赫猜想会帮您达成下一个目标吗？”
    这位记者很聪明，一出手，就直接发出了两连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只要他能像刚从的美女记者一样，在陈舟回答完之后，以极快的语速再来一波两连击。
    那他就能达成double两连击。
    那样的话，他也就满足了。
    毕竟，这是在这么多记者围攻下，所取得的成绩，足以自豪了。
    陈舟看了眼这人，对方的工作证上显示，他是《巴黎人报》的记者。
    想了想，陈舟回道：“哥德巴赫猜想是一个极具有挑战性的难题，这从它存在的近300年历史，就能看出来。无数的数学家，前赴后继的研究着，这一令人着迷的数学猜想。”
    “不过，它虽然很难，但我已经有了一些思路。相信用不了多久，会得出一些有意思的成果。”
    “当然，如果哥德巴赫猜想能够被我完全解决的话，我觉得还是有机会借此在我40岁前，拿下菲尔兹奖的。”
    陈舟自认为自己的回答的还算风趣幽默，既体现了哥德巴赫猜想的难度，又表达了自己解决哥德巴赫猜想的决心。
    顺带着，也说出了哥德巴赫猜想的重要性，肯定是能够算得上菲尔兹奖级别的成果的。
    但显然，陈舟高估了这些记者们的理解能力。
    或者说，他们压根只会去听和记住自己想要记住的内容。
    所以，一听到陈舟的回答。
    周围的记者们，顿时就爆发出了一阵惊呼。
    “真的要解决哥德巴赫猜想了！”
    “近代三大数学难题之一，终于要被攻克了！”
    “坚挺了近三百年的哥德巴赫猜想，要倒了啊！”
    听到这些记者们的惊呼声，陈舟满头黑线。
    这断章取义的功夫，简直是断到家了……
    还有，这位说“要倒了啊”的是什么gui？
    你以为你在现场解说呢？这么富有感情？
    不过，总而言之，陈舟已经了解了。
    他的话已经完全的被曲解了，被过分解读了。
    虽然他没有装逼的意思，但是这些记者们，显然不会放过帮他装逼的机会。
    至于明天，这世界上的报纸们，会如何写今天的采访。
    陈舟只有阿弥陀佛了。
    从记者堆中走出后，陈舟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袋。
    说实话，应对采访的难度，可比解决数学猜想难多了。
    陈舟想着，以后要是自己出名了，一定得找个人，帮自己挡着记者们。
    由那个人负责去接受采访，应对记者。
    而他自己呢，就只管专心研究，然后去领奖装逼。
    虽然记者们采访时，也是装逼的好机会。
    可是面对这群断章取义的功夫，已经练到家的记者，陈舟是真的没有装逼的勇气。
    刚才那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都没夸大呢，就自动被放大了。
    在开幕式结束之后，接下来的几天，才是这场学术交流会议的重点。
    毕竟，柯尔数论奖只有一个，颁完奖，也就结束了。
    但是学术交流会议，却有5天时间。
    能够在这5天里，获得怎样的交流机会，才是重点。
    刘茂声和曾子固两人，早在陈舟被记者们包围时，就追着自己希望攀上关系，稍微勾搭一下的数学大佬，跑路了。
    大师兄徐晨阳则是被许多数学家们围着，进行着友好的交流。
    只不过，唯一令陈舟纳闷的是，这些数学家好像都是麻省理工的人？
    至于陈舟为什么认识，还是因为他上次去阿廷教授的办公室时，路上看到的公告栏里的内容。
    而陶哲轩和张亿唐，也是一出门，见到这么多记者，就立马把陈舟丢下了。
    只告诉陈舟，等他出来再见。
    所以，现在唯有杨依依还陪在陈舟身边。
    陈舟对此也是颇为感慨。
    临了临了，还是自己媳妇靠得住。
    微微偏头看了看杨依依，陈舟说道：“依依，我们现在去外面逛逛？被记者们耽误这么长时间，上午开幕式后的这场讲座，也快结束了，现在过去，就没多大意义了。”
    杨依依点点头，笑着说道：“好啊，正好你拿了奖金，我们去搜刮一波周边的美食。”
    陈舟闻言，立马笑道：“没问题，哥请客！”
    陈舟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不远处有一位皮肤白皙，有着一头海藻般浓密金发的女孩，正看着他们俩。
    诺特本来以为杨依依一直在ligo，应该是不会来这次的学术交流会议的。
    所以，她就打算过来，再跟陈舟套套近乎，问问问题。
    却没想到，杨依依居然还是来了。
    在这两人在一起时，她也只能无奈的识趣一点。
    不过，只要陈舟没有答应她的邀请，她就不会放弃。
    陈舟和杨依依很随性的沿着周边的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
    两人没有用手机去搜周边美食，也没有看手机地图上面的店铺有哪些。
    就这样完全随机的，看自己的运气。
    能碰到哪些店，就去哪些店。
    当然，在这么做之前，陈舟和杨依依先去了银行。
    把柯尔数论奖的奖金支票，给兑换了。
    不管咋说，支票毕竟还是支票，没有进入自己的账户，那都不是入袋为安。
    陈舟按照当前的汇率简单的换算了一下，虽然没到一百万，但也不错。
    他也离自己的千万富翁的小目标，再次近了一步。
    至于这个小目标，还是从陈舟第一次获得百万奖金时，定下来的。
    那会陈舟就在想，能不能在上学期间，达成千万富翁的成就。
    为此，他也一直在朝着千万富翁的目标进发。
    陈舟和杨依依两人，一直闲逛到下午两点，才再次返回as的总部。
    下午的学术交流讲座，也已经开始了。
    刚好陈舟和杨依依各自感兴趣的讲座，从时间上是岔开的。
    所以他们俩可以一起去听这两场讲座。
    陈舟感兴趣的正是这次的陪跑者之一，来自牛津大学，证明了duff-schaeffer猜想的，詹姆斯·梅纳德教授的讲座。
    这同样是数论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如果不是陈舟的出现，他可能会更早的获得属于他的荣誉。
    陈舟之所以来听这场讲座，也是抱着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想法。
    谁也说不好，数论领域里的其它的分支，是否能够帮助解决哥德巴赫猜想这一难题。
    报告厅里，梅纳德早就注意到了陈舟的身影。
    对于今天最受瞩目的人，会出现在这里，梅纳德还是有些惊异的。
    无论如何，柯尔奖毕竟是一份很大的荣誉，他还以为陈舟多少会迷醉在这份荣誉中一会的。
    却没想到，这位努力的天才，下午就来听讲座，给自己充电了。
    这份丝毫没有浮躁的心境，令伦纳德的佩服之意，更深了一层。
    而此时正拿着草稿纸，边听边做笔记的陈舟，是压根没意识到这点的。
    他的想法，也不过是想从其他方向找找灵感罢了。
    谁能想到，会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
    以至于讲座结束时，伦纳德主动找到陈舟，对陈舟表达自己的祝贺之意，并且顺带着表示陈舟不愧是值得尊敬的对手时。
    陈舟还是有点懵逼的。
    只能礼貌性的表示谢谢，再商业互吹般的表示，这场报告会真的很精彩，尤其是某某某，令人获益匪浅。
    当然，这些话听在周围的年轻学者耳中，就不一样了。
    他们只觉得现在的数学大佬真是谦虚，连报告会里这么难懂的知识都能记住，还能当面夸赞对方。
    只能说，真的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毕竟，陈舟和伦纳德，一位是柯尔奖的候选人，一位是实打实的柯尔奖得主。
    算得上是被认可的真正的数学界大佬了。
    和伦纳德分开后，陈舟就陪着杨依依去听另外一场讲座了。
    虽说as举办这次的学术交流会议，有一半是为了进行柯尔奖的颁奖。
    来的也大多是对数论领域感兴趣，或者本身是数学大牛的人。
    但是，并不代表这场学术交流会议，就是数论交流会议。
    所以，还是有不少其他研究领域的数学家来开报告会的。
    而杨依依感兴趣，便是一位来自俄罗斯的数学家，所作的关于拓扑学理论的研究报告。
    杨依依既然选择了来听这场讲座，自然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她带的可是正儿八经的笔记本，认认真真的记着笔记。
    而不像陈舟，手里永远只有草稿纸。
    杨依依有时候也会纳闷，为什么陈舟只喜欢在草稿纸上做笔记，难道不会丢吗？
    为什么不在他那本错题集上记呢？
    还有他的错题集，用了这么多年了，居然都不换……
    陈舟当然不知道杨依依在想什么，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眼前的报告会上。
    原本只是想着陪杨依依过来摸个鱼的，却没想到，这位俄罗斯大兄弟的报告会，有点东西。
    关于拓扑学理论的补充，他讲的很有见地。
    不知不觉间，陈舟就掏出了自己的草稿纸，边听边记了起来。
    杨依依无意间瞥见陈舟认真的脸时，也有些纳闷。
    这人不是说今天已经没有他感兴趣的讲座了吗？这么这会记得这么起劲？
    稍微好奇的看了一眼陈舟的草稿纸，杨依依立马就呆住了。
    陈舟草稿纸之上，写着这样的话。
    【拓扑学理论对分布解构法的补充？有可行性。】
    【据此，或可从另一个角度研究哥猜……】
    杨依依实在没想到，自己感兴趣的讲座，居然间接的给陈舟带来了灵感。
    但随即，她就想着，这要是因为拓扑学理论的补充，陈舟解决了哥猜的话。
    那是不是得好好谢谢自己？
    很快，这场讲座便结束了。
    杨依依收获了自己预期的东西。
    而陈舟，也收获了自己意料之外的惊喜。
    这天晚上，as在陈舟他们入住的酒店，也就是普罗维登斯酒店，举办了晚宴。
    因为是带着颁奖仪式的学术交流会议。
    所以晚宴上，陈舟就显得比较忙碌了。
    他可是今天创造历史的柯尔奖得主，少不了受到一些年轻学者的追捧。
    如果说数学大佬们，可能不是很拉的下来面子的话。
    那这些年轻学者们，可就不一样了。
    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在大佬们面前，刷脸熟，刷好感度。
    自然不会放过陈舟这样一位新晋数学大佬。
    即使陈舟20岁的年龄，可能比他们还要小上一些。
    不过，陈舟今天的心情不错，和杨依依一起听讲座的意外之喜，令他很是开心。
    所以，面对这些人的盛情，他也就没怎么拒绝。
    因此，陈舟不仅把自己的邮箱和联系方式给了他们，还和他们合了不少的照。
    陈舟也顺手把自己获得柯尔奖的照片，发到了微博上，并配文“来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议，顺手领了一个数学奖【狗头】”。
    毕竟，好久没发微博了，也是时候和自己的粉丝们分享一下。
    除此之外，陈舟还被这帮年轻的数学家们，给灌了不少的酒。
    以至于，最后他连走路，都有些晃。
    这也是杨依依第一次看到陈舟喝这么多酒，在照顾着他睡下后，她便打算回自己的房间。
    却没想到陈舟一把拉住了她，嘴里嘟囔着：“依依，我好想你……”
    杨依依愣了一下，旋即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她轻轻俯身，在陈舟的脸上亲了一口。
    陈舟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脸，嘴里继续嘟囔着：“谢谢你能过来……”

 第452章 断章取义的功夫

    第二天，陈舟醒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
    揉了揉有些痛的脑袋，陈舟低声说了句：“这玩意，真上头……”
    刚想起身下床，他就听到了手机的提示音。
    下意识的摸了摸，找到手机。
    陈舟点开看了一会，表情逐渐变得无奈起来。
    这提示音不是别的，正是微博消息的提示音。
    昨天他发完微博后，就一直没退出。
    这会微博上已经炸开了锅。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陈舟自己这条微博的评论。
    也正是令陈舟颇感无奈的开始。
    原本这条微博下面的评论，还是这样的。
    “恭喜陈舟大佬，喜提柯尔奖回家。”
    “这个奖也能顺手吗？有没有大手子解释一下，我能不能跟大佬一样顺个手？”
    “解释毛线，数论界的最高荣誉，你去顺个手看看？”
    “楼上笑死，哈哈哈……”
    “大佬牛逼！柯尔奖史上最年轻得主！华国史上第一位柯尔奖得主！”
    “……”
    但是随着网上新闻的爆发，这条评论下面，画风就开始不对了。
    “我想等着大佬拿菲尔兹奖再一起恭喜，能来得及吗？”
    “你想啥呢？菲尔兹奖在2018年，现在2016都没过完呢，不过存着也还是可以的……”
    “我就想知道，大佬到底啥时候证明哥德巴赫猜想？再顺手领个菲尔兹奖回来？”
    “相信不会让我们等的太久的，毕竟新闻都写了嘛……”
    “呼叫陈舟大佬，快点把哥猜的证明发表，我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呼叫陈舟大佬，等着你顺手的第一块菲尔兹奖！”
    “呼叫陈舟大佬……”
    画风就是这样变成了哥猜和菲尔兹奖的盖楼模式。
    而这些的始作俑者，便是媒体们的新闻了。
    在陈舟和年轻的数学家们推杯换盏时，网上就开始了新闻的大爆发。
    这也是经过柯尔奖的酝酿发酵，所带来的效果。
    只不过，这些新闻，正如陈舟所想的那样。
    他的话完全被曲解，被过分解读了。
    这些记者们充分发挥了断章取义的功夫，成功把陈舟的采访，报道成了“马上就要解决哥德巴赫猜想，随后就拿菲尔兹奖”。
    这一点，光从陈舟翻的几个新闻标题，就能看出来了。
    【震惊！一位年仅20岁的年轻数学家，成功斩获数论领域的最高奖！据他所言，已经证明哥德巴赫猜想！】
    【你能够想象吗？年仅20岁的他，在拿下数论界的最高奖后，直言自己解决了哥德巴赫猜想，并要借此拿下菲尔兹奖！】
    【震惊！20岁的年轻数学家，在征服了数论界的最高荣誉后，打算拿出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去征服数学界的诺贝尔奖！】
    看着这些新闻的陈舟，骂骂咧咧的把手机关闭了。
    自己啥时候说过，自己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了？
    这断章取义的功夫，有点太无敌了？
    陈舟不知道的是，看到这些新闻的人，大部分却是相信了的。
    只有少数人，没有完全相信，但是对他抱着更大的期待。
    燕大数院。
    沈靖已经成为了吴西平的研究生。
    此刻，他正在吴西平的办公室里。
    本来沈靖是打算跟吴西平请教课题研究的问题的，却没想到一走到吴西平的办公室门口，就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大福，你说陈舟学弟，他是不是真的解决了哥德巴赫猜想？而且瞅着菲尔兹奖就去了？”
    “这我哪知道，他又没把论文发表呢，我只知道，他实打实的打破了柯尔奖的获奖年龄，成为了柯尔奖史上最年轻的得主，再一次创造了历史……”
    “也不是问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觉得他能不能再创造历史啊？”
    “嗯……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
    “怎么说？”
    “你昨天没听到我们吴教授的话吗？连夸着说了三声好，那兴奋的表情，我可从没见过。”
    “你的意思是，吴教授是觉得咱们这位学弟基本上稳了？”
    “按照他最长半年的时间计算，估计哥猜也快出来了，到时候，菲尔兹奖还不是手到擒来？”
    “也对哈，他这解决数学猜想的速度，比我跟着吴教授做的课题，都来得快……”
    “哈哈，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新闻里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陈舟学弟毕竟才20岁，我不相信还有20年的时间，他会拿不到菲尔兹奖？”
    “确实……要按这速度，估计数学奖能全拿一遍，凑个大满贯都有余的……”
    吴西平带的另外两名研究生，正在热烈的讨论着陈舟获得柯尔奖，以及新闻里的事。
    沈靖听了会，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这位陈舟学弟，可是既拿奖，又装逼了。
    这新闻里的报道，都快把他吹成华国的数学之神了。
    反正就是各种创历史的用词都来了。
    只不过，沈靖转念一想。
    按照陈舟现在的成长速度，说不定有一天，真会成华国的数学之神。
    然后，带领华国数学界，踏上一个崭新的台阶。
    想到这，沈靖竟然还有些心潮澎湃。
    伸手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沈靖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先是朝里面望了一眼，和他想的不一样的是，吴西平居然在办公室。
    本来他以为，两位师兄这样的讨论，吴西平应该是不在的。
    却没想到，吴西平听的津津有味，丝毫没有阻止这两位师兄的意思。
    沈靖跟两位师兄打了个招呼，便走到了吴西平的办公桌边。
    吴西平抬头看了一眼沈靖，笑着问道：“沈靖，你觉得你那位学弟，有没有证明哥德巴赫猜想呢？”
    沈靖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我觉得还没有。”
    “哦？”吴西平有些意外，旋即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觉得？现在国内外的新闻，可都快把陈舟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事，给坐实了。”
    沈靖解释道：“虽然我也很希望陈舟现在就把哥猜给解决，可是我从他最近的消息，还有这采访的过程来看，就知道他还没有。”
    似乎是担心吴西平没听懂，沈靖继续说道：“以我的了解，陈舟要是真解决了哥猜，他接受采访时，肯定不会说出像是新闻报道里的这些话。”
    吴西平颇为好奇的问道：“那他会说什么话？”
    沈靖想到陈舟那“云淡风轻”的习惯，轻声笑道：“他肯定会说，还行，也不是太难……”
    听到沈靖的话，吴西平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过了片刻，吴西平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沈靖，语气略显激动的说道：“不管怎么样，陈舟已经在数论领域里，创造了华国数学家的历史。”
    “就像你的两个师兄说的，他今年才20岁，他还有着很长的时间，可以去解决哥德巴赫猜想，可以去拿下属于华国人的，第一块菲尔兹奖奖牌……”
    “我希望，他能够再一次的创造属于他的，也是属于华国的历史！”
    沈靖看着自己老师激动的模样，默默的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样，也不管陈舟是否真的解决了哥德巴赫猜想。
    随着这些新闻的报道，令华国人魂牵梦萦的哥德巴赫猜想，令华国人深感痛心的菲尔兹奖。
    全部摆在了华国人的明面上。
    而在这之上，是陈舟的名字，是华国无数人对陈舟的期待。
    远在普罗维登斯的陈舟，显然是没有想到过这些的。
    他猜到了媒体记者们那高超的断章取义的功夫，也如预期般看到了国外国内的新闻。
    但是，华国人高涨的期待感，是他不曾想到过的。
    此时的陈舟，刚刚洗漱完，打算出门去吃早餐。
    把微博和新闻扫了一通之后，陈舟很果断的就退出了微博和新闻客户端。
    这丫的，网上的新闻和评论，都快把他吹的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要是他后面真解决了哥猜，那倒还好。
    可要是他一不小心，没解决了（liao）。
    那可就真的是，捧得越高，摔得越疼了。
    陈舟十分怀疑这些国外媒体，是否有这样的不良想法。
    可偏偏，国内的新闻媒体，也跟着这股风，在网上造成了极大的舆论。
    只不过，陈舟的心态一直都很好。
    而且，他也习惯了这种，先把牛逼吹出去，再把牛逼实现的做法。
    虽然这次的牛逼，不是他自己吹去的就是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陈舟刚打开酒店房间的门，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杨依依。
    杨依依巧笑倩兮，歪着脑袋问陈舟：“饿了？”
    陈舟呆了一下，旋即看向杨依依手中端着的餐盘，用力的点点头：“饿了！多谢媳妇！”
    说完，就伸手把餐盘上的食物，抢了过去。
    杨依依跟着陈舟进了屋里，看到陈舟狼吞虎咽的模样，笑着说道：“你吃慢点，刚起床也不喝点水润润……”
    陈舟嘿嘿笑了一声，以作回应。
    杨依依无奈的笑了笑。
    顿了顿，她又说道：“不是明天，就是后天，我就得回ligo了。”
    本来吃的正欢的陈舟，忽的停了一下，然后很快又继续咀嚼起来，随口嘟囔着：“那我到时候送你去机场。”
    一直看着陈舟的杨依依，自然注意到了这短暂的一下。
    她悄悄走到陈舟身后，主动抱住了陈舟，小声问道：“是不是很想我？”
    陈舟微微一愣，立马意识到了什么，心中暗道一声：“这该死的酒，肯定是昨晚喝醉后，说了些什么……”
    但感受到杨依依的温柔，陈舟又赶紧三口并作两口，把手中的食物解决了。
    随之，便是一个转身，将杨依依抱在了怀里。
    下巴放在杨依依的肩膀，陈舟语气温柔的说道：“我很想你，你走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
    听到陈舟的话，杨依依抱着陈舟的手，抓的更紧了。
    杨依依同样语气温柔的说道：“我也很想你……”
    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诉说着离别之后的思念之情。
    随之，便是唇齿相交，那一抹香甜的柔软。
    既然杨依依很快就要回ligo了，陈舟便打算好好陪陪她。
    至少，把昨天没有逛完的街，陪她逛完。
    把普罗维登斯还没有吃的美食，好好品尝一下。
    于是乎，继柯尔数论奖领奖之后，这次的行程，变成了陈舟和杨依依的约会之旅。
    对此，刘茂声和曾子固自然毫无意见。
    陈舟的决定，就是他们的决定。
    陈舟的行动，他们一定拥护！
    刘茂声和曾子固发现了，其实他们身边的这位，才是最有潜力的投资股。
    想要和数学大佬搭上关系的想法，完全可以从身边这位的身上实现。
    所以，陈舟就变成了两人眼中的香饽饽。
    不过，陈舟可没打算约会还带着这两人，一早就打发他们去听讲座了。
    一天后的下午，陈舟把杨依依送到了机场。
    现在的他们，相处的时间，变得短了很多。
    她又得回ligo，跟着导师做课题了。
    松开怀抱里的女孩，陈舟也不管周围人的目光，俯身便亲了她一口。
    对于男孩大庭广众之下的亲昵，杨依依并没有阻拦。
    相反的，她还抱紧了男孩。
    “一路平安，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
    依依不舍的送走了杨依依，陈舟又跟着送他们过来的刘茂声回了酒店。
    这次的学术交流会议，还有明天一天，便全部结束了。
    剩下的讲座，也并不多了。
    不过，好在还有陈舟感兴趣的两场讲座。
    一个是德利涅教授的，一个是朗兰兹教授的。
    这两位大佬的讲座，陈舟并不打算错过。
    在酒店稍微整理了一下，陈舟和刘茂声便来到了as的总部。
    下午这场是德利涅教授的讲座。
    讲座的内容，自然是关于代数几何的。
    作为代数几何皇帝格罗滕迪克的得意弟子，德利涅在代数几何方面的造诣，并不比阿廷教授低。
    陈舟也想看看，两位代数几何大佬之间，有多少区别。
    当然，这区别说的不是数学荣誉，只是数学思想。
    毕竟德利涅是一举拿下菲尔兹奖、克拉福德数学奖、沃尔夫数学奖、阿贝尔奖，这四大数学大奖的数学史上第一人。
    也是因为贡献太大，比利时国王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奖励给德利涅的情况下，干脆给他册封了一个子爵的爵位。
    阿廷教授在这方面，还是比不过的。

 第453章 德利涅的讲座

    报告厅里，身穿蓝色衬衫，头发已经灰白的德利涅教授，正在准备着自己的讲座要用的材料。
    看着德利涅翻看材料的模样，陈舟微微有些感叹。
    相比于他有时候的过于自信，德利涅是那种真正非常纯粹的数学家，自信而谦逊。
    毫不夸张的说，就算德利涅没有丝毫的准备，他的讲座也一定很精彩，且必定是座无虚席的。
    可现在，陈舟看到的是，对方认真的态度。
    其实，德利涅真的是一位实打实的数学天才。
    在中学时，他就从自己的数学老师尼茨那里，学习了法国布尔巴基学派的《数学原理》。
    布尔巴基学派的《数学原理》，可不是一般的数学书。
    这是对现代数学的重新解读和认知，内容十分抽象，是非常博大精深的着作。
    基本上是属于大学研究生级别的数学书。
    但是，德利涅却很顺利的读完了其中的几本，收获了很多数学知识。
    以至于在德利涅进入大学学习之前，他的实际水平已经达到，甚至超越了一个数学本科生的水平。
    后来，德利涅进入布鲁塞尔自由大学学数学的时候，他成为了数学家蒂茨的学生。
    这位蒂茨教授也是位数学大佬，曾获得过沃尔夫数学奖和阿贝尔奖，是典型的代数学家，以群论的研究着称。
    而且蒂茨和德利涅还算是老熟人了。
    在德利涅还在读高中时，就经常去大学里旁听蒂茨的课和讨论班，并且深得这位老师的赏识。
    陈舟就记得有篇文献里，他看到过德利涅和蒂茨的故事。
    说的是，有一次德利涅和同学去郊游了，本来会错过一次讨论班。
    但蒂茨知道后，为了让德利涅能顺利听课，干脆把讨论班推迟了。
    也正因为有蒂茨这样的老师，才有了后来的德利涅。
    德利涅也是在蒂茨的建议下，前往巴黎学习当时如日中天的代数几何和代数数论的。
    也是因为去了巴黎，德利涅遇到了一生中最重要的老师，也是对他影响极大的老师，代数几何的皇帝格罗滕迪克。
    那时的巴黎，大师云集，是法国数学学派的黄金时期。
    格罗滕迪克和菲尔兹奖史上最年轻的得主塞尔，正巧在巴黎开设讨论班，交流讨论数学界最前沿的问题。
    格罗滕迪克负责代数几何，塞尔负责代数数论。
    德利涅便是在这样的讨论班里，再次得到了升华，很快掌握了这两位大师的数学思想精髓。
    就连很多人都觉得性格古怪，不好相处的格罗滕迪克，都十分乐意把自己的笔记借给德利涅，让他整理和学习。
    并且格罗滕迪克还直言德利涅的数学水平，已经和他旗鼓相当了。
    要知道，那时的德利涅不过才二十多岁罢了。
    除此之外，德利涅是在24岁时获得布鲁塞尔自由大学的博士学位的，同时直接受聘为该校数学教授。
    其后，仅仅26岁之时，德利涅又凭借自己强大的数学能力，成为了当时法国高等科学研究院的四名终身教授之一。
    当时的法国数学界，可是真正的群星汇聚的。
    用陈舟自己的话说就是，这尼玛才是真正开挂的人生……
    实际上，像德利涅这样的天才，还有不少。
    这也是陈舟一直鞭策自己努力前行的原因之一。
    “咳咳……”台上的德利涅轻咳了一声，扫视了一圈的台下的众人，“首先，欢迎大家今天来听我的讲座……”
    “许多年前，我采用讨巧的手法，证明了韦伊猜想这一命题，尽管其中有着许多新颖与不同的主要想法。”
    “但是，我的证明回避了标准猜想正确与否的问题，这也使得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留下了不小的遗憾。”
    “也因此，我在此后的很长时间里，都没有放弃过标准猜想的研究，尤其是两年前，这种遗憾更是整日伴随着我……”
    德利涅用来开场的话，是令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
    虽然可以确定今天的讲座是和标准猜想有关，但是这样的开场……
    陈舟深深的看了一眼台上的德利涅。
    毫不夸张的说，韦伊猜想的证明，是代数几何近几十年来，最伟大的成就。
    在整个20世纪60年代，韦伊猜想就是代数几何的中心研究课题。
    而韦伊猜想研究的主战场，就是法国。
    实际上，格罗滕迪克的一系列的研究，和他所提出的数学思想，基本上都是围绕韦伊猜想展开的。
    可即便是格罗滕迪克这样伟大的代数几何大师，也未能解决这一难题。
    当然，格罗滕迪克没有解决韦伊猜想的原因，可能并不是他的学识问题。
    只是因为，他不想绕过标准猜想这一未解难题。
    这也是德利涅刚才这番话所表达的意思。
    此外，两年前正是格罗滕迪克逝世的时间。
    想到这，陈舟突然觉得，德利涅可能是借这次的报告会，来宣泄心中一直以来的某种情绪。
    否则，没有哪位数学家会用这样的开场白。
    德利涅说完了这些之后，没有丝毫停顿的，便正式开始了自己的报告会。
    标准猜想这个课题，是他现在所致力于研究的唯一课题。
    也是他今后愿意花费心神去论证的唯一课题。
    “如果使用代数闭链定义的同调理论，再利用范畴上的拓扑理论的话，由此同调理论中，可以得到一个很好的上同调理论……”
    “这个上同调理论，可以称之为同调理论的对偶……”
    虽然德利涅的声音，从开始到现在，都很平淡。
    但是，声音中却蕴含着一种莫名的坚定。
    陈舟先前因诺特的邀请，所梳理绘制的那张现代数学的蓝图，便有着标准猜想的位置。
    此刻，听着德利涅的讲述。
    陈舟对于这一代数几何里最重要的命题，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代数几何的研究对象是由多项式方程所定义的代数多样体，或称为代数簇。
    大概就类似于拓扑学中，由连续函数所定义的流形。
    只不过，流形是对曲线曲面这些概念的推广，可以由任意的维数。
    而多项式的一个重要特性则是它的全局性。
    但这不妨碍代数几何和代数拓扑研究，都将极其强大的同调和上同调理论，作为重要工具。
    和代数拓扑中流形的奇异上同调理论比较清楚不同，代数几何中的上同调理论，就没有那么清楚了。
    就像代数拓扑中奇异上同调和现在被称为拓扑k-理论的另一类群之间的紧密联系，可以得到流形的拓扑等方面的大量信息。
    数学家们自然希望能够在代数几何的同调理论中，也有相似的理论。
    虽然代数k-理论很快被构造出来，但是与之相对应的上同调理论，却一直只在几个十分特殊的情形下，才被构造出来。
    而这已经被看做是当时的代数几何方面，研究上的良好进展了。
    在另一方面，代数几何已有的上同调理论，也存在着缺陷。
    这些上同调理论，往往需要代数多样体本身以外的拓扑和解析结构来定义。
    比如说贝蒂上同调和霍奇结构。
    而且各种上同调群之间的联系，也不紧密。
    因此，始终致力于代数几何上同调理论研究的格罗滕迪克，便预言了有一类由代数闭链，也就是代数子多样体形成的特别的数学对象的存在。
    通过这些对象，可以构造出一个“万能”的上同调理论，它有着其它所有的好的上同调理论的共同本质。
    这个“万能”的上同调理论，应该具有奇异上同调在代数拓扑中的作用。
    尤其是应该有类似的阿蒂雅-赫兹布鲁赫谱序列，将上同调理论和代数k-理论联系起来。
    而这个特别的数学对象，便是格罗滕迪克的otive理论，也就是标准猜想。
    德利涅所讲述的便是在对标准猜想的研究中，发现的这一可能就是长期以来，被寻找的“万能”上同调。
    “在这里，我们用仿射直线取代拓扑同伦理论中的闭区间[0，1]……”
    德利涅的话语，清晰的传入陈舟的耳中，并且带动了陈舟那敏感的数学神经。
    德利涅在报告会上所说的研究工作，其实一项极其抽象和形式化的工作。
    尤其是对于上同调理论的建立，牵涉到一系列三角范畴和导出范畴的构造。
    这种范畴的抽象工作，很容易陷入空对空的玄学式讨论。
    最终的长篇大论，却无实际结果。
    但是德利涅在这方面处理的很好，既能发展抽象概念，又能使用这些概念，解决重大的实际问题。
    只能说，这很有格罗滕迪克的风范。
    “标准猜想的研究，道阻且长，也希望更多的数学家，可以参与到这一宏大的命题中来，谢谢大家。”
    德利涅结束了自己的报告会。
    这场报告会的时间，虽然并不算太长，只有四十分钟左右。
    但是陈舟相信，每一个认真听了的人，肯定都收获满满。
    德利涅对于标准猜想的研究，应该算是当前世界上，最具有洞见性的了。
    这里面的很多数学思想，对于陈舟的启发很大。
    所以，这一场报告会听下来，虽然大脑飞速运转的状态下，感觉有点累。
    但是这收获，不可谓不大。
    陈舟觉得要不是他的代数几何，相对来说，有些薄弱了。
    他肯定还会有更深的体会。
    但是，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似乎找到了一些方向……
    “陈舟？”
    身旁刘茂声的声音，打断了陈舟的思绪。
    陈舟疑惑的扭头：“怎么了？”
    刘茂声支支吾吾的问道：“那个，德利涅教授说的这些，你都听懂了吗？我看你全程都是全神贯注的模样？”
    陈舟点了点头：“还算能跟上。”
    刘茂声“噢”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陈舟奇怪的看了这人一眼，旋即反应过来。
    他又四周扫了一眼，才问道：“你是不是没听懂？”
    刘茂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陈舟想了想，说道：“回头我把报告会的内容，整理一份发给你。”
    刘茂声听到这话，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看着陈舟。
    随即便是疯狂的点着头道：“谢谢，谢谢学弟，谢谢大佬……”
    这时，曾子固也默默凑过来说道：“学弟大佬，能顺手也给我一份吗？”
    陈舟轻轻点头，但也叮嘱道：“我可以给你们，但是你们也得自己多刷刷文献资料，充实一下自己……”
    刘茂声和曾子固连声应是，只觉得自己没跟错大佬，还是有汤喝的。
    看着两人的模样，陈舟也不再多说。
    多说无益，全在个人。
    他此刻也意识到一件事，说是收获满满的报告会。
    可那是基于能够跟得上德利涅数学思维的人。
    而这里的大多数像刘茂声他们这样的学生，可能在最开始，就掉队了。
    除了懵逼的觉得这是天书外，其它的，大概也就只有几个数学符号还能认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越是高深的数学难题，越是只属于少数人的领域。
    毕竟，数学这玩意，从来就不是普罗大众的生活。
    在陈舟说出愿意给刘茂声和曾子固，他所整理的报告会内容后。
    他的周围就有一大批双眼炙热的人，直愣愣的盯着他们。
    对于陈舟这位新科柯尔奖得主，柯尔奖史上最年轻得主，他们还是很面熟的。
    因此，他们十分的羡慕嫉妒刘茂声和曾子固呀。
    这两人一看就是那种听懵逼的，可偏偏有大佬照拂，简直太幸运了！
    他们也想要陈舟所整理的报告会内容呀……
    可他们实在厚不下脸皮去张这个嘴。
    但随即，他们明确了目标。
    他们看着刘茂声和曾子固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炙热……
    在报告会结束后，陈舟原本是打算和刘茂声两人一起，立即回酒店的。
    毕竟，这一场报告会的收获，还需要自己得梳理。
    它山之石，是可以攻玉。
    但是你得会用他人的知识，得把他人的知识，变成自己的才行。
    只不过，陈舟还没离开报告厅，就被德利涅喊住了。
    德利涅有话要单独和他说。

 第454章 数学家的感情

    陈舟这边和刘茂声、曾子固两人打了声招呼，便跟着德利涅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咖啡馆里。
    在侍者询问需要什么时，陈舟只点了一杯白开水。
    说实话，陈舟不是很喜欢喝咖啡，他真的喝不习惯。
    相比之下，白开水才是真正的大众饮品。
    看着对面的年轻人，德利涅轻声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陈舟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关于标准猜想的课题？”
    德利涅点了点头：“和老师的课题有关。”
    得到肯定的回答，陈舟反而更疑惑了。
    自己好像也不能够帮他解决标准猜想呀？
    而且自己也没有标准猜想的研究经验，提供不了啥帮助。
    难道说德利涅教授这么看得起自己，觉得自己研究的课题，就一定能搞定，所以这是来劝自己去研究标准猜想？
    这怕不是拿自己开玩笑呢？
    陈舟自问，他是绝对比不上眼前的老人的。
    而标准猜想这一难题，不止在现在，更在未来。
    至少现在的他，远没有解决这一难题的能力。
    德利涅一直在观察陈舟，注意到陈舟疑惑的表情后，倒没有立即解释。
    而是自顾自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不急不缓的说了一个故事。
    “记得最早是在1959年的时候，德沃克用p进方法证明了第一个韦伊猜想，也就是有限体解形的ζ函数是有理函数。”
    “后来在1964年，我的老师格罗滕迪克，对韦伊猜想的i进证明，更加普遍，并引介了他的‘六项运算的形式系统’。”
    “再后来，老师他证出了第二项韦伊猜想，也就是解形的ζ函数，满足某项泛函方程。”
    “也是在上世纪60年代的那段时间，找出方法，证明最后的韦伊猜想，成为了老师研究的主要灵感源头，也成为了他的执念。”
    “‘标准猜想’的构造与提出，就是在这个时间段。老师他始终认为，如果能证明这些标准猜想，就可以证明整个韦伊猜想。并且，深陷于此……”
    听着德利涅的讲述，陈舟脸上疑惑的表情，已经逐渐消失了。
    他隐约猜到了德利涅在讲座中，那段独特开场白的原因。
    诚如德利涅所说，标准猜想是格罗滕迪克最后留下的遗憾。
    也是绕过标准猜想，证明了韦伊猜想的德利涅的遗憾。
    而这个遗憾的原因，德利涅正在告诉陈舟。
    “因为深受老师的影响，在对韦伊猜想进行研究的开始，我也是围绕着标准猜想进行的。”
    “直到后来，我看到了蓝津教授的论文，其中讨论的是老师不知道的古典模形式理论。”
    “而这一关键概念，成功的帮助我绕过标准猜想，证明了韦伊的最后猜想。”
    “这也是后来为什么会有数学家说，为了证明最后的韦伊猜想，还需要更古典的素材，而这正是格罗滕迪克的盲点。”
    “但实际上，这是对老师最大的误解！”
    德利涅的声音中带着某种异样的情绪，以至于声音变得微微有些颤抖。
    此刻的陈舟，显然是一名合格的听众。
    同时，他也在试图理解德利涅的这种情绪。
    德利涅的这些话，也使得陈舟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在今天的讲座中，德利涅确实是因为格罗滕迪克，才有了那样的开场白。
    也正是在格罗滕迪克逝世两年后，德利涅借着这样的场合，宣泄着某种情绪。
    只不过，陈舟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是在两年后？
    还有，对方为什么是和自己说这些话？
    德利涅停顿了片刻，稍微收敛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道：“在老师的心里，韦伊猜想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是冰山的一角，可以反映出他想要发现与发展的基本数学结构。”
    “如果能证明标准猜想，就能更深刻的揭露这层结构。也就是说，韦伊猜想应该为标准猜想服务。”
    “在证明韦伊猜想的过程中，一定也是不应该绕开标准猜想的！”
    “如果我用到otive理论，老师肯定会非常感兴趣。因为这表示，标准猜想有了新的发展。”
    “但我却把这冰山一角，给饶了过去，完全的脱离了标准猜想……”
    说到这，德利涅轻轻叹了口气：“也因此，老师他对我的讨巧证明，并不太感兴趣。”
    陈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位数学大师。
    但这里面的前因后果，陈舟是听清楚了的。
    陈舟觉得德利涅今天的讲座，大概就是弥补格罗滕迪克的遗憾，以及他自己的遗憾，所迈出的第一步。
    沉默了一会后，德利涅端起咖啡，再次抿了一口。
    看了看对面的年轻人，德利涅忽的说道：“对于今天的讲座，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陈舟想了想，说道：“米尔诺猜想，我觉得这些新的研究成果，应该能够促进米尔诺猜想的解决，并未许多命题提供解决的钥匙。”
    米尔诺猜想正是一个将上同调理论和代数k-理论联系起来的命题，也涉及二次型理论，是代数k-理论二三十年来最重要的问题之一。
    更为重要的是，如果米尔诺猜想被解决。
    那么，这一数学理论的突破，将为贝林松-里赫登鲍姆猜想、布洛赫-加藤猜想的解决，迈出极其关键的第一步。
    而这些数学猜想，是这么多年来，贝林松、布洛赫、里赫登鲍姆等人，在对标准猜想进行研究时，所得到的对特殊的代数多样体成立的基础性“结果”。
    这个结果之所以打双引号，是因为这些基础性的命题，都只是猜想而已。
    但现在，德利涅的研究，似乎令这些猜想有了变为定理的可能。
    也使得格罗滕迪克心心念念的标准猜想，有了更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虽然陈舟的回答，说的不是那么清楚。
    要搁普通人来听，可能压根不知道陈舟在说些什么。
    但是，当德利涅听到陈舟的回答后，顿时便双眼一亮。
    看陈舟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我本来以为你的研究领域，一直局限于解析数论，对代数几何的了解，并不够深。但你的回答，超出了我的预料。”
    德利涅毫不掩饰的夸奖了陈舟一番。
    陈舟却解释道：“标准猜想这样的难题，大概没有哪个数学家，会不感兴趣。更何况，我的导师，可是代数几何的阿廷教授。”
    德利涅笑着点了点头：“我差点忘了，你的研究生导师，是迈克尔·阿廷。”
    顿了顿，德利涅问陈舟：“既然你也说对标准猜想感兴趣，那你有没有想过转过来研究这个课题？”
    陈舟被问的愣了一下，这难道就是找自己的最终目的？
    不过没等陈舟回答，德利涅自己先说道：“我倒是很看好你在这一块进行研究，我也想相信你可以取得和解析数论一样的成就。”
    “另外，不知道你对我的课题组有没有兴趣，过来和我一起研究呀？”
    陈舟表情有些古怪的看着德利涅，这小老头到底是几个意思？
    先给自己说故事，然后又问自己听讲座的想法，现在更是直接邀请自己加入他的课题组。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抛砖引玉，拉人入伙之术？
    “那个……德利涅教授……”陈舟迟疑着说道，“我觉得目前的我，可能并不适合进行标准猜想的研究……所以，还是谢谢您的好意了……”
    谁知德利涅听到这话后，只是笑着说道：“没关系，标准猜想的解决，也不在这一两年的时间，等你准备好，我们再一起研究，也可以。”
    陈舟顿时无语，这未免也太……
    但随之，德利涅继续说道：“这份邀请，并不是说以我为主，或者说你过来是为我的课题组服务。我们俩之间，将会是平等的合作关系。”
    陈舟抬头看了德利涅一眼，这话里的意思，或者说这番话的重量，未免有些太重了。
    虽然陈舟刚刚获得柯尔数论奖，拿到了这个数论界的最高荣誉。
    但是在德利涅面前，他也只不过是一名在数学界里刚刚起步的幼儿而已。
    不管从哪个层面来说，他都不具有和德利涅成为标准猜想这一课题研究合作者的平等性。
    倒不是说陈舟的能力完全不够。
    只是因为对方是德利涅。
    敏锐的察觉到了陈舟的变化，德利涅轻声说道：“我的老师在研究标准猜想，发展otive理论时，遇到了很大的技术困难。”
    “相信你从我的讲座中，也了解到了。在标准猜想的研究中，最严重的问题是，想要达成老师的otive理论的想法，必须要构造出足够多的代数闭链。”
    “但可惜的是，老师他即使消耗了许多心神与智慧，却依旧无法找到心中的otive理论。”
    “而且从那时起，就还没有人成功过……”
    陈舟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不明白德利涅为什么又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陈舟迟疑着说道：“德利涅教授，您的研究正在靠近这一理论，不是吗？”
    德利涅微微摇头：“虽然数学界还未确信我的研究成果，但我自己明白，这只是开始罢了，甚至称不上是靠近这一理论。”
    听到德利涅的话，陈舟沉默不语。
    他觉得德利涅有些悲观了。
    事实上，这一研究成果的重要性，正在逐步凸显出来。
    就如陈舟刚才所想的那样，这一成果所预示着的一系列命题，不可谓不重要。
    德利涅看了一眼不说话的陈舟，端起已经凉了咖啡，又再次放下。
    “我一直觉得可能正是执着于otive理论的，执着于标准猜想的研究，老师他才没有能够解决韦伊猜想。”
    “但偏偏，韦伊猜想又被我用讨巧的方法解决了……”
    陈舟明显的从德利涅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悲怆之意。
    抿了抿嘴唇，陈舟出声说道：“但不可否认的是，韦伊猜想的证明，是代数几何近几十年来，最伟大的成就之一。”
    德利涅摇摇头：“如果没有绕过标准猜想的话，我或许还可以坦然接受这样的说法。但是现在，我留下的只有遗憾……”
    停顿了一下，德利涅看着陈舟，终于说出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陈舟，我知道这样说可能很冒昧，但是我得为我刚才的话，做出合理的解释。”
    陈舟轻轻点头，德利涅继续说道：“标准猜想的研究，应该是需要数学家不断去尝试，最终完成的。”
    “就像费马大定理一样，历经数百年的尝试，最终由怀尔斯教授证明了出来。标准猜想，也应该如此。”
    “作为标准猜想的提出者，我的老师格罗滕迪克是最初研究标准猜想的数学家。可惜的是，他并没能够最终解决这一可能属于未来的难题。”
    说到未来时，德利涅的眼神中，有着一种期许。
    “我本来应该是标准猜想的研究中，最能够接近老师想法的人，但可惜……”德利涅继续说道，“为了弥补这种遗憾，近些年来，我始终执着于标准猜想的研究，并且取得了你所知的那些成果。”
    “但是，在标准猜想的研究中，我深知这一猜想的解决，不会在我。我只是后人的铺砖引路人罢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在我之后，不要放弃标准猜想的研究……”
    德利涅的话说完，陈舟也终于明白过来。
    德利涅这是在找标准猜想的“传承人”。
    陈舟觉得，大概就是传承人的这个意思。
    从格罗滕迪克，到德利涅，这是一脉相承的。
    但是在德利涅之后，他自己并没有合适的“传承者”。
    所以，他找到了陈舟。
    当然，陈舟觉得德利涅对标准猜想的执念，大多来自于他想要弥补遗憾的内心。
    而这份内心，所蕴藏的感情，全是他和格罗滕迪克的师生之情。
    从这番谈话中，陈舟也终于明白了，数学家的感情。
    由数学始，至数学终。
    说实话，德利涅的这个请求，对于陈舟来说，并不算多难的事。
    在数学的道路上，“立志”构建自己数学大厦的陈舟，肯定是绕不开标准猜想，这一代数几何领域当前最重要的难题的。
    但是，陈舟得弄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为什么是他？
    相比之下，代数几何领域的超级天才舒尔茨。
    难道不应该更合适吗？

 第455章 回校

    “所以，为什么是我？”
    听到陈舟的问题，德利涅没有丝毫犹豫，便说道：“因为你的经历。”
    “我的经历？”
    陈舟不是很明白。
    他为世人所知的经历，也不过就是近两年的经历而已。
    就算再怎么仔细算的话，也最多是从高考结束，拿下理科状元那会开始。
    这段经历，唯一可能吸引德利涅的，或者说令德利涅感兴趣的。
    也就只有自己这恐怖的成长速度，以及在数学上展现的天赋了。
    陈舟觉得，这世界上应该没有任何一个人，包括他自己。
    能够想到他会取得如今的成就。
    而这一切，全因为系统所带来的改变……
    看着眼前迷惑的陈舟，德利涅轻声解释道：“你的经历，和舒尔茨、陶哲轩这些自小便是天才，便收获无数掌声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是从困境之中，通过改变自己，然后走出来的。你明白通过怎样的努力，可以达到怎样的效果。这也是你身上最大的潜质。”
    “我相信这也是你对待学术研究的态度，如果你选择标准猜想，一定会努力下去，寻找到最终的结果。”
    “我也相信依靠这样的潜质，你在未来的成就，不会低于任何人。”
    德利涅的这番夸奖，也算是坐实了陈舟的猜测。
    不过，能听到这样的数学大佬，如此的夸奖自己。
    陈舟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只是，对于德利涅所说的这件事，陈舟却有着自己的看法。
    “德利涅教授，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投入到标准猜想的研究，但不会是现在。现在的我……”
    说到这里，陈舟轻声笑了笑，才继续说道：“你也知道的，我现在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至少在这个问题解决之前，我是不会转移爱好的。”
    听到陈舟的话，德利涅也笑了笑，出声调侃道：“如果照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很快就能和你一起研究标准猜想了呀，毕竟按照你这速度，不出三个月，应该就能解决哥德巴赫猜想了？”
    陈舟干咳一声，面色略显囧字。
    看来之前的速度，确实是太快了，现在的人，都在等着自己哥猜的研究结果呢。
    而且还都以为自己就要解决了……
    看到陈舟的表情，德利涅笑的更欢了。
    端起桌上侍者刚加的咖啡，德利涅轻抿了一口，目光随之落在玻璃窗外。
    这个季节，树叶已经开始掉落。
    就如人一样。
    德利涅并不喜欢初冬。
    陈舟和德利涅就这样坐了一会，最终德利涅再次认真的说道：“我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我刚才的话。”
    陈舟轻轻点头：“我会的。”
    顿了顿，陈舟补充道：“不过，我也有一句话，想要告诉您。”
    德利涅轻声道：“请说。”
    陈舟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缓缓说道：“我觉得数学并不是某个人，或者某些人的数学，数学是所有数学家的数学。而数学界的这些未解命题，也是需要所有数学家去努力解决的。”
    “或许在某种意义上，数学的发展是因为一个人的智慧。但是整个数学的繁荣，却永远不是一个人推动的……”
    德利涅静静的听着陈舟说完这番话，但他并未对此做出什么评价。
    直到和陈舟分开后，德利涅才默默的说道：“终有一天，你会改变这个看法的……”
    陈舟这会正朝酒店的方向行进。
    今天下午听完了德利涅教授的讲座，明天还有一场朗兰兹教授的讲座，便算是功德圆满了。
    而且这次as举办的学术交流会议，也会在明晚拉下帷幕。
    走在路上的陈舟，情不自禁的又回想起了德利涅的话。
    不管怎么说，标准猜想的问题，陈舟是避不开的。
    只是时间上的迟早问题。
    而且德利涅说的很对的一点是，一旦陈舟开始研究标准猜想的话。
    那他一定会是全力以赴的状态。
    “从格罗滕迪克到德利涅……”
    陈舟回想着两人的生平，也回想着代数几何的波澜壮阔。
    不知不觉间，陈舟已经走回了酒店。
    “哎，这大佬的整理数学笔记，真能买到？”
    “听说是的，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去看看再说。”
    “行，先去看看。”
    陈舟被身旁经过的路人声音，拉回了思绪。
    陈舟神情困惑的看着这两个走进酒店的人。
    这是啥意思？
    啥数学笔记？
    酒店里有大佬？
    这位大佬还在卖数学笔记？
    想了想，陈舟快步跟上这两人，打算去看看情况。
    要是这大佬卖的数学笔记好的话，他也打算搞一本看看。
    “好像就在前面了……”
    只见陈舟跟着的这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净是期待。
    反倒是跟着两人的陈舟，这会开始纳闷起来。
    这楼层，这房间号，简直不要太熟悉了呀……
    可他没听说过这里有什么数学大佬呀？
    又走了一会，前面的两人在一个房间前，停下了脚步。
    陈舟定睛一看，这两人是闹哪样？
    这房间不是刘茂声和曾子固的房间吗？
    这两位师兄啥时候成数学大佬了？
    又是啥时候搞得数学笔记来卖了？
    陈舟疑惑间，前面两人已经敲响了房间的门。
    没一会，刘茂声就来打开了房门。
    这两人见到刘茂声的第一反应就是激动。
    激动的直接把刘茂声围了起来。
    而刘茂声见到两人的第一反应，却是无奈。
    没等两人说话，刘茂声就直接说道：“你们是不是也是来问数学笔记的？我跟你们说，那都是谣言，没有大佬在卖笔记，你们还是赶紧哪来的哪回……”
    那两人却说道：“不可能，我们明明听说你这里在卖今天德利涅教授的讲座笔记，而且还是这届柯尔数论奖得主，陈舟大佬的亲笔笔记，你别想糊我们。”
    刘茂声揉了揉脑袋，干脆说道：“跟你们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们怎么不信呢？赶快走赶快走！”
    这两人被刘茂声连推带拽赶出了房门。
    随后便是“嘭”的一声，刘茂声把房门紧闭。
    “淦，又被骗了……”
    “别让我再碰见这人，碰见一次，打一次！”
    这两人则是骂骂咧咧的朝电梯口走去。
    陈舟看着这两人的背影，表情有些古怪。
    但他也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经过。
    应该就是自己在讲座上，和刘茂声两人的对话，被周围的人给传开了。
    所以，现在有这么多听到传言的人，开始找上门来，希望从刘茂声和曾子固的手里，拿到自己整理的讲座内容。
    想到这，陈舟颇有些哭笑不得。
    这讲座一结束，他就被德利涅给喊走了，哪有时间去整理讲座的内容呀……
    微微摇了摇头，陈舟走到刘茂声和曾子固的房间门口。
    伸手，敲门。
    没等来刘茂声和曾子固的开门，却等来了刘茂声的大喊：“谁啊？没事别乱敲门！我跟你们说了，这里没什么大佬笔记，你们真要大佬笔记，就去隔壁，去隔壁找陈舟自己要！”
    陈舟听到这话，再次伸手敲了敲门。
    “哎，我说你们怎么说不听呢？”
    随着声音的由远及近，陈舟跟前的房门，被刘茂声打开了。
    “你们是不是非要……”当看到眼前的人是陈舟时，刘茂声后半句话，也咽了回去。
    陈舟轻笑着问道：“刘师兄，非要什么啊？”
    刘茂声尴尬的笑了笑：“没，没什么……你怎么才回来啊？吃饭了没？”
    陈舟没搭理刘茂声的话，而是走进了他们的房间，边走边说道：“那个，我也要份大佬笔记，有吗？”
    看着进来的陈舟，听到对方说的话，曾子固立马从床上坐起来，说道：“陈舟，你可别误会啊……”
    刘茂声也立马说道：“陈舟，你可千万别误会，我们可没在外面说要卖整理的讲座内容，这不知道是哪个龟儿子搞出来的谣言！”
    陈舟轻声笑了笑：“逗你们俩呢，这什么情况啊？”
    曾子固摇摇头：“不知道，从我们回酒店，就这样了。”
    刘茂声则是不确定的说道：“我们可能是被误解了。”
    陈舟疑惑道：“被误解？”
    刘茂声点点头：“在你被德利涅教授喊走之后，外面的人就开始围着我和老曾，硬是想要从我们这要一份你整理的讲座内容。”
    “我们最后实在没办法，就答应了他们。等你整理好讲座内容，可以让他们来复印一份。但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外面就传成了我们在卖你整理的讲座内容了……”
    刘茂声的表情略显苦涩。
    他知道陈舟不会介意，但这件事多少还是会对陈舟造成一些影响的。
    要是再被有心人造谣成陈舟自己在卖自己整理的数学笔记。
    那，就真的是太毁陈舟的形象了。
    陈舟看了看刘茂声，又看了看曾子固，轻声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没关系，你可以告诉他们，我会把整理的讲座内容，复印多份，有需要的，可以自行领取。”
    听到陈舟的话，刘茂声和曾子固同时愣了一下。
    但很快，两人就明白了陈舟的用意。
    既然外面在传他在卖笔记，那干脆就借着这股谣言，把笔记送出去好了。
    一来，可以使谣言不攻之破。
    二楼，也算是与这些学生和年轻学者，结个善缘。
    “可以啊，小学弟，你这一招，实在是高！”
    “小学弟，这一手是不是叫做以进为退？”
    想通之后，刘茂声和曾子固两人顿时拍起了陈舟的马屁。
    今天的讲座内容，已经让他们体会到了跟着陈舟混的好处。
    现在面对这么多的隐藏小弟，他们得赶紧加固自己的地位才行。
    陈舟笑着摇了摇头，丢下一句“我先去吃饭了”，便离开了两人的房间。
    事实上，对于刘茂声和曾子固的表现，陈舟还是挺满意的。
    毕竟两人是完全没有把自己的笔记，当做资源来卖的想法的。
    在酒店里简单解决了晚饭，陈舟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开始整理进入德利涅教授的讲座内容。
    当然，陈舟整理内容的习惯，可不单单是回顾这么简单。
    更多的，还是他自己的思考。
    思辨的学习，才能更高效的进步。
    直到夜里12点多，陈舟才熄灯睡觉。
    第二天早上，在酒店餐厅吃早饭时，陈舟把自己整理的讲座内容，带给了刘茂声。
    刘茂声屁颠屁颠的就拿去找酒店的前台小姐姐复印去了。
    至于份数，有多少人要，那就复印多少份。
    刘茂声相信，一旦这个消息传开来。
    作为新科柯尔数论奖得主的陈舟，他的亲笔笔记，一定会吸引来，远比昨天听传闻而来买笔记的多的多的人。
    结果也和刘茂声猜测的一样，当这个消息传出去后，这家作为as接待本次参加学术交流会议人员的专用酒店，很快便被人们挤的水泄不通。
    因为刘茂声把第二份复印件留在了酒店前台，并嘱咐前台小姐姐，有需要的人来复印的话，是可以给他们复印的，但是不用顾忌情面，纸张和墨的费用，还是要出的。
    对此，陈舟倒是没什么意见。
    以至于，这家普罗维登斯酒店，在后来还引以为豪的说，他们的酒店曾经因为陈舟的手稿，而被数学家踏破过门槛！
    朗兰兹教授的讲座咋在上午十一点左右结束。
    相比于德利涅教授那带着个人情绪宣泄般的讲座，朗兰兹教授的讲座则要温和很多。
    讲座的过程中也会和大家互动一下。
    对于一些年轻学者没有搞明白的问题或者步骤，也会耐心的解释。
    只不过，那些内容经过解释后，依然有很多人听不懂就是了。
    但对陈舟而言，朗兰兹的讲座内容，就要比德利涅的简单了一些。
    也因此，陈舟开始了一心二用。
    “朗兰兹纲领……”
    “标准猜想的otive理论……”
    “朗兰兹纲领的互反猜想，最一般的猜测是otive理论等价于相当一部分自守形式……”
    陈舟在接收朗兰兹教授的讲座内容时，思维也在不断的发散。
    而这些，都是他的数学蓝图上的内容。
    虽然是两场不一样的讲座，但是德利涅和朗兰兹的讲座，都给了陈舟很多很深刻的认知。
    随着朗兰兹宣布讲座结束，陈舟这次的柯尔奖之旅，也算是正式结束了。
    虽然晚上的闭幕式，依旧很精彩。
    as的主席迈克莱恩再一次带来了一场欲扬先抑的演讲，只不过，这次的演讲，不单单是为了陈舟。
    还有明年即将办法的柯尔代数奖。
    闭幕式上，陈舟就很克制自己了。
    仅仅喝了两杯酒后，便再不喝一口酒了。
    开幕式还有杨依依照顾他，可现在闭幕式，可没人了。
    当然，对于那个中途找到自己得诺特学姐，陈舟还是有些害怕的。
    更不要说，让对方照顾醉酒的自己了。
    闭幕式结束后，第二天一早，陈舟就和刘茂声、曾子固一起，开车原路返回了。

 第456章 阿廷教授的子课题

    和来时一路陌生的风景，以及期待的心情的不同。
    回去的路上，已经少了期待。
    更多的是对回去后的计划。
    在陈舟的询问下，刘茂声和曾子固的答案很是统一。
    那就是回去后，必定好好学习，潜心研究陈舟整理的讲座内容。
    绝对不会辜负陈舟的辛苦。
    对此，陈舟只是轻微的笑了笑。
    这两位师兄的尿性，他还是了解的。
    他们俩出来留学的最大目的，应该只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如果能够在自己喜欢的数学领域，看到某些不一样的风景，那是再好不过的。
    如果不能，依靠留学哈佛数学系的学历，也能够在回国后，得到一份不错的待遇。
    但陈舟和他们不同，他是在看外面的世界，但也在寻找数学领域，或者其它领域的美景。
    想到这里时，陈舟看了一眼前排开车的刘茂声，以及副驾说笑的曾子固。
    他其实是想问问这两位即将研究生毕业的师兄，以后有什么打算的。
    但最终没有问出口。
    扭头看向窗外的陈舟，随着汽车的行驶，逐渐进入了梦乡。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回到了麻省理工。
    “下车咯，小学弟~”
    刘茂声招呼了一声，便转身朝他女朋友走去。
    两人也不避讳，当着陈舟的面，就开始了搂搂抱抱亲亲。
    陈舟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当做没有看见。
    没办法，在燕大数院物院两个和尚院作的孽，终究是有一天要还的……
    不过，当陈舟转身准备从另一边下车时。
    就看到了曾子固和他的女朋友，也在做着同样的搂搂抱抱亲亲动作。
    顿时陈舟就无视不了了。
    拿起手机，装作打电话的模样，丢给刘茂声四人一句“依依找我，我先走了哈”，便迅速脱离这个虐心的包围圈。
    陈舟深刻的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故意的？
    难道是看自己长得帅，在这次学术交流会议的开幕式和闭幕式上，都有那么多美女过来搭讪，所以就打击报复？
    其实陈舟想的也没错，不止是跟着导师去参加这次学术交流会议的诺特，还有其她的“数学”爱好者们，都对陈舟展开了大量的搭讪攻势。
    当然，在杨依依不在的时候，被这么莺莺燕燕的包围着。
    陈舟不说完全的目不斜视，但绝对也是固守本心的。
    “也不知道依依在ligo的课题，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陈舟很快便回到了宿舍，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这大概是他来麻省理工以来，这个房间，第一次出现这么长时间的空置。
    走进屋里，转身准备关门的一刹那，陈舟愣住了。
    但随即，他的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果然应了那句话，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唯一令陈舟纳闷的可能就是，为什么都等到他回来了，这回响才出现？
    为什么不是在开幕式上，在自己发表完获奖感言的时候？
    很快，陈舟的疑惑就被系统的解答了。
    “原来是这样……”
    默默嘀咕了一句，陈舟把门关好。
    然后快步走到床边，直接躺倒在了床上。
    闭上眼睛，意识便进入了系统空间。
    那块纯净的透明显示屏上，已经刷新出了一行行新的系统提示。
    虽然刚才已经听过一遍系统的提示音，但在亲眼看到这些提示的时候，陈舟内心的惊喜，还是压抑不住的。
    虽然这个经验值不多，只和上一次触发时，获得的经验值一样。
    但是这可不单单是经验值的问题。
    更多的，还是关系到经验值本身的获取途径。
    也更多的回答了陈舟的一些疑问。
    陈舟带着欣喜的表情，逐条又看了一遍显示屏上的系统提示消息。
    “恭喜宿主，完成语言学隐藏任务一阶段任务：文明传播的基石！”
    “任务说明：从初入数学界的籍籍无名，到现在初领柯尔奖的名声显露，你用经历告诉了世人一个道理，改变和努力才是成功的第一要素！”
    “在你第一次获得学术奖章的时候，尽可能的用你的经历，去影响更多的人！”
    “完成情况：这不是一次即时性的任务，在宿主获得柯尔数论奖，发表获奖感言，到新闻媒体把这件事进行报道，再到今天的此刻。宿主已经成功在数学界，乃至数学界之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完成时间：依据新闻传播的时效性，本次任务计时为五天！”
    “获得任务奖励：语言学经验值！”
    “注意：虽然本次任务计时为五天，但仍属于即时任务，发布即意味着完成！”
    “再注意：宿主对改变一事，有着本质上的认知。相信宿主肯定明白，影响可能只是那一丝的涟漪，但随着涟漪的波纹，改变随时可能发生！”
    陈舟看完之后，系统的提示消息，便逐一消失了。
    随之便是陈舟的个人信息。
    没有管这个已经看过无数次的变化，陈舟的心神全在刚才完成的语言学隐藏任务上。
    这次的隐藏任务，属于上一次的延续。
    就连任务的名称都没有变。
    依旧是那个简单粗暴直接的“文明传播的基石！”
    但是，和上次不同的是。
    在上次的任务完成后，陈舟虽然知道这个任务，是一个连续性分阶段的隐藏任务，是肯定会有下一阶段的任务的。
    只是需要触发的契机罢了。
    当时的陈舟，对触发契机的猜测，是停留在“大型的毕业典礼”这一关键词的。
    因为不管是他在燕大发表的获奖感言，还是在小弟陈晓的学校，进行的演讲。
    都是没有触发过这一隐藏任务的。
    也正是基于此，陈舟产生了一系列的猜测。
    但是从今天完成这一隐藏任务后的提示消息来看，陈舟先前的猜测，虽然有些偏差，但也不算全错。
    首先就是，触发这一隐藏任务的契机，不单单只有毕业典礼的场合。
    还有这样的学术奖章领奖的场合。
    其次则是系统的明示了。
    也和陈舟先前的猜测，有些相同。
    那就是，这一任务最主要的，还是他自己的行为影响。
    通过陈舟的行为，影响他人，最终促使他人达到好的改变。
    只不过，这有点像广撒网，让鱼儿自己选择被网住的感觉。
    最后就是，陈舟在学术奖章领奖的场合，所产生的影响，是可以通过新闻媒体的传播，通过舆论的效力，进行发散的。
    在通过渠道的途径，所获得的影响，依然算是陈舟自己的。
    当然，这句话听着可能有点别扭。
    但从系统的提示消息来看，就是原本即时性的任务，因为新闻媒体的舆论传播，所以加上了新闻的时效性。
    也就是更加综合的考虑了陈舟获得柯尔数论奖所产生的影响。
    对此，陈舟自己还是挺满意的。
    一如先前任务模板改变时，陈舟所说的那样。
    现在的陈舟，也认为这是系统好的改变。
    想通这些之后，陈舟对于未来的语言学经验值的获取，有了更多的期待，以及规划。
    像这样获奖就能拿经验值的话，那他一定会开启一波刷奖之旅的。
    这才是他获得的第一个学术性的奖章，没拿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而且，除了数学奖，还有物理学奖，还有化学奖，还有生物奖，等等等等。
    就算一个一万多的经验值，只要领的多了，总有量变到质变的一天嘛。
    再说了，这也是唯一获取语言学经验值的途径。
    没办法，只能把目标瞅准所有的学术性奖章了。
    陈舟也想着，会不会获得的奖项越重要，奖励的经验值也就会越多。
    但这只能通过他的努力，去验证了。
    想得再多，回归到眼前的话。
    陈舟也只能努力用更多的成就，去拿下那些耀眼的奖项。
    “菲尔兹奖！”
    陈舟的目光很是坚定。
    要说他现在最有希望拿下的，也是被外界最看好的，应该就是菲尔兹奖了。
    但是，他还差了哥猜这块拼图。
    如果哥猜被他解决的话，那他凭借在解析数论领域的成就，绝对能够拿下2018年的菲尔兹奖。
    可如果哥猜没有的话，保不齐会不会被其他的数学家，所掩盖……
    轻轻摇了摇头，把满脑子的想法甩出去，陈舟的目光落在了显示屏上的个人信息。
    新得的语言学经验值，是肯定要花掉的呀。
    这经验值要是隔夜了，肯定就不香了。
    毕竟这是独一份的经验值，又不像数学物理化学生物，都是用自然科学经验值，还需要仔细考虑，合理安排。
    语言学作为独一份的大姐大，现在发现了发家致富的途径，那肯定要快速的发展起来。
    陈舟伸手，快速的点在语言学上，把这的经验值，全加了上去。
    语言学也从lv2升到了lv3。
    虽然在升级的时候，陈舟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但是随着那股暖流的“包裹”，那种完全不同于自然科学升级时的感受，再一次把陈舟带上了云霄。
    “哦~噢~哦~爽~”
    舒服的呢喃声从陈舟的口中传出。
    直到那股舒服的晕眩感褪去，陈舟都还沉浸在其中。
    显示屏上，陈舟的个人信息再次刷新了一下。
    “姓名：陈舟”
    “评级：伪学霸”
    “语言学lv3（）”
    “自然科学：”
    “数学lv7（0）”
    “物理学lv6（0）”
    “化学lv3（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2（0500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3（0）”
    “工程技术学lv3（0）”
    “材料学lv4（0）”
    “任务：正在进行中……”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8000，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4000。”
    回过神来的陈舟，看了一眼显示屏上的个人信息，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对于这种意外之喜，总是令人心情愉悦的。
    在去领奖之前，陈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领个奖，居然还能收获一万五的语言学经验值的。
    更不会想到，就这样让他发现了一条带着语言学“发家致富”的罗马大道。
    目光在已经升到lv3的语言学，还有早已lv7的数学和只低一级的物理学之间流转了片刻，陈舟满意的退出了系统空间。
    睁开眼，躺在床上的陈舟，一想到自己既拿到了10万美金的奖金，又拿到了数论界的最高荣誉，还顺带收获了一万五的语言学经验，就忍不住想要笑出声。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古人诚不欺我！”
    笑着说了一句后，陈舟翻身下床。
    现在的他，得为下一次的“奖励”而奋斗了。
    不过，陈舟没在书桌前坐上十分钟呢。
    他的邮箱便提示他来了新邮件。
    陈舟疑惑的点开邮箱看了一眼。
    是阿廷教授发来的邮件。
    一是祝贺陈舟获得了柯尔数论奖，这是代表着数学界对他的进一步认可。
    二则是一份课题资料，关于代数几何的。
    也就是阿廷教授上次跟陈舟所说的子课题。
    陈舟下载了课题资料，并礼貌的对阿廷教授的祝贺，表示了感谢。
    资料下载完，陈舟打开看了一眼，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古怪。
    这些人，是不是都是故意的？
    还是说这些人，都知道自己想法？
    亦或者……英雄所见略同？
    阿廷教授发来的资料，很意外的和陈舟的想法撞车了。
    而这次撞车，顺便也把那位负有独特使命的诺特学姐，一块撞了。
    因为这个子课题就是阿廷教授的父亲，老阿廷留下来的那两大数学难题之一。
    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
    不得不说，阿廷教授真的是会选课题。
    不过，如果从陈舟自己所整理的数学蓝图来看的话，这确实算是一个“子课题”。
    唯一令陈舟感到安慰和感动的，是阿廷教授的负责态度，以及他的信任……
    阿廷教授发来的资料里，有他自己的一些研究心得，也有他的一些思考想法。
    更主要的是，还有老阿廷教授关于这一课题研究的手稿扫描。
    都一并整理好，发给了陈舟。
    说起来，老阿廷教授的手稿，应该算得上是文物级别的珍贵资料。
    因此，对于这份宝贵的资料。
    陈舟也是打心底里，十分的珍视。
    即使，这只是一份扫描件。

 第457章 深入研究（二合一4000＋）

    没有丝毫意外，陈舟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到了眼前的手稿扫描件上。
    老阿廷教授，不愧是完成了从线性结合代数到结合环过渡的男人。
    看着他对抽象代数研究的手稿，陈舟就能体会到这个男人数学思维的强大。
    这是在阿廷教授身上都不曾感觉到的。
    数学思维和数学习惯，很容易对一个人产生影响。
    尤其是陈舟这样善于学习，并改变自己的人。
    陈舟下意识的便从这些手稿扫描件中，学习着老阿廷教授的数学思维和数学习惯。
    “利用类域论所发现的适用于较一般情形的互反律，也就是阿廷互反律……”
    “给定一个q上的、伽罗瓦群为可交换群的数域，阿廷互反律向这个伽罗瓦群的任何一支一维表示配上一枚l-函数，并断言：此等l-函数俱等于某些狄利克雷l-函数……”
    陈舟边看，边学，边思考。
    手中的笔，也随着思维的跳动，在草稿纸上留下了一行行的文字和数学符合。
    “这里的狄利克雷l函数，也就是黎曼ζ函数的类推，由狄利克雷特征表达……”
    “而阿廷互反律就由这两种l-函数之间的准确的联系构成……”
    “若给定不可交换伽罗瓦群及其高维表示，我们仍可定义一些自然的相配的l-函数，也就是阿廷l-函数……”
    随着思维的发散，陈舟越发觉得，这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按照老阿廷教授对这一未解难题的思考，很快就能延伸到一个大命题上了。
    而且这可不是一般的大命题，是陈舟刚梳理过的，引领了数学发展的东西。
    这玩意就是朗兰兹纲领。
    在数学中，被称为纲领的成果，屈指可数。
    大致只有爱尔兰根纲领、希尔伯特纲领和朗兰兹纲领这三个。
    爱尔兰根纲领和希尔伯特纲领是19世纪后半叶至20世纪初的产物，它们在数学史上都产生了重要的作业，影响了数学相关领域很长的时间。
    而朗兰兹纲领，自它诞生之日起，便一直影响着数学相关领域的研究，直至今天。
    至于陈舟为什么会觉得不对劲，是因为朗兰兹纲领便是在阿廷l函数的基础上，又经过了深入的研究，将他的猜想扩展到函数域上，得到的更为完备的内容。
    而且现在的他，也有着往朗兰兹纲领方向研究的趋势。
    但是现在却不是停下的时候。
    陈舟自己也不想就此打住。
    “当找到适当的狄利克雷l-函数的推广，便有可能推广阿廷互反律……”
    “定义于上半复平面上、满足某些函数方程的全纯函数，也就是全纯自守形式与狄利克雷l-函数的联系……”
    “自守尖点表示是q-阿代尔环上一般线性群gln的某类无限维不可约表示……”
    “如果推广应用于自守尖点表示……”
    陈舟手中的笔，不停的在草稿纸上摩擦，留下一行行的文字和数学符合。
    随着对这一子课题研究的不断深入，陈舟所得到的困惑也越来越多，需要解决的问题，也越来越多。
    此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
    陈舟从回到宿舍后，除了进入系统空间的时间，其余时间，全部都沉浸在课题研究之中。
    不得不说，老阿廷教授的手稿，具有着一定的魔力。
    这玩意要是搁以前，陈舟只会当是一堆鬼画符。
    但是现在，这些鬼画符却无比的吸引人。
    “这样的话，迟早推导朗兰兹的互反猜想呀？”
    陈舟手中的笔，略作停顿。
    视线扫过草稿纸上的内容，在心中默默梳理了一番。
    梳理完毕，陈舟手中的笔，便再次落在了草稿纸上。
    不管是不是朗兰兹纲领里的互反猜想，这个课题肯定是要去做的。
    总不能停在这一步？
    犹豫就是败北。
    时间滴答滴答的走过。
    直到晚上十点多，陈舟才放下手中的笔，伸了个懒腰。
    他在书桌前，足足坐了近十二个小时。
    从普罗维登斯回到普林斯顿时，才上午9点多。
    而此刻，却已经日月转换，到了晚上的十点多。
    烧了壶热水，陈舟打算泡桶泡面吃。
    这泡面还是先前买的，只剩最后一桶了。
    正好现在消灭掉，明天再出去补货。
    陈舟已经决定了，吃完就把自己的学习计划调整一下。
    把阿廷教授发来的这个子课题，先尝试去解决。
    然后以此为支点，或者说契机，对代数几何展开更深入的研究。
    从而通过对代数几何的研究，去完善现在的分布解构法。
    最后再解决困扰他这么长时间，却进展不大的哥德巴赫猜想。
    当然，这里面的整体学习节奏，依然是和物理学的胶球课题，进行交叉的。
    陈舟一直觉得，这种学科之间，通过交叉进行学习的方式，有助于每一学科的提升。
    而且，更容易激发学科的思维灵感。
    “啧啧啧……还是泡面好吃！”
    “酸菜的，就是酸爽！”
    陈舟滋溜一声把桶里的泡面给吸完了。
    随手把窗户打开透透气，然后就开始收拾残局。
    以前的陈舟，吃泡面是舍不得加火腿肠的，更不要说卤蛋之类的了。
    但是现在的他，好歹也是百万富翁了。
    加根火腿肠，再加个卤蛋不过分？
    这是必须要和身份气质对应上的。
    再次坐在书桌前的陈舟，眼睛里带着一丝期待，眼神也更加坚决。
    一位数学家，或许应该坚持在一个领域里，始终为之奋斗。
    就像一位职场人，在一个领域里，为自己熟悉的事业，奋斗一生。
    因为踏足其它领域，总是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也需要更多的学习。
    可即使你认真的学习，努力而勤奋，但最后依然有可能是一事无成。
    这也是很多人，只在自己熟悉的领域，进行布局，进行拼搏的原因。
    但陈舟不同，解析数论这一领域，他已经快要站在天花板了。
    想要突破，必须踏足其它的数学领域。
    而且，从一开始，陈舟就希望用其它领域的知识，来丰富自己的分布解构法。
    更何况，想要拿更多的数学奖，想要获得更多的语言学经验值。
    那就肯定不能仅仅只停留在一个解析数论里。
    再者，数学从lv7升lv8就已经需要50万自然科学经验值了。
    还不知道lv8升lv9是什么样呢。
    陈舟也得提前为自己数学大厦的下一条路，做好准备。
    而现在最适合，也最理想的代数几何，便成为了陈舟的下一站。
    “每一来自给定数域的伽罗瓦群的有限维表示的阿廷l-函数，都相等于某一来自自守尖点表示的l-函数……”
    “若要建立一一对应，须考虑较伽罗瓦群的适当扩张，也就是韦伊-德利涅群……”
    随着陈舟再次沉浸于书桌上的草稿纸之中，宿舍里也再次变得安静下来。
    除了那淡淡的酸菜味，在诉说着这里的主人，刚吃完泡面外。
    所剩下的只有笔尖和草稿纸摩擦的声音，以及那偶尔才会响一下的鼠标滚轮的滑动声。
    陈舟所写的伽罗瓦群里的群，是一种只有一个运算的，比较简单的代数结构。
    是可以用来建立许多其他代数系统的一种基本结构。
    而伽罗瓦群是与某个类型的域扩张相伴的群。
    这也是伽罗瓦理论的重要概念。
    至于域扩张，则源于多项式。
    通过伽罗瓦群研究域扩张以及多项式，便被称为伽罗瓦理论。
    这是陈舟并不算烂熟于心的知识。
    因为抽象代数的内容，他只学了个基础。
    除了抽象代数教科书以及某些文献里的内容外，陈舟并没有多么深刻的认知。
    所以，这也是陈舟会被这些知识所吸引的原因之一。
    越是贫瘠，越是渴望。
    要说陈舟和其他人的不同，那就是他的基础打的实在是太牢了。
    对于这些数学名词和代数符号，他都是记忆深刻的。
    完全不会成为他学习和研究的障碍。
    要知道，就连舒尔茨这样的天才，也有一个专门的柜子，放置关于数学代号符号及名词的文档，以供随时查阅。
    这就可以看出，这些基础内容的繁杂，且不容易被记住。
    事实上，数学水平比较低的人，之所以读到现代数学家的文献，感到像天书。
    最大的原因，就是那一堆堆鬼画符一般的数学符号了。
    压根就搞不清楚这些符号代表什么意思，是怎么来的。
    更不要说连在一块的整篇文献了。
    夜逐渐深了。
    陈舟却依旧笔直的坐在书桌前。
    手中的笔，依旧征战在他最爱的a4草稿纸上。
    至少在眼前的这个疑问解决前，陈舟是不打算睡觉的。
    具体会到几点，他也不知道。
    “设p：gal(ˉqf)→gl(，c)是一个有限维的伽罗瓦表示，其中f为一代数数域，则l(s，p)=pndet(1-p(frp)np(-s))(-1)=(n=1→∞)∑λp(n)ns……”
    最终，陈舟在凌晨两点半，稍微多一点的时候，熄灯睡觉。
    第二天一早，闹钟准时把陈舟吵醒。
    伸手关闭闹钟后，只多躺了一分钟，陈舟便起身穿衣服下床。
    已经11月底了，天气也正式进入了冬天的节奏。
    不想起床的想法，也越来越重。
    但是，良好的生活习惯，始终在督促着陈舟。
    简单的洗漱一番，陈舟出门，开始晨跑。
    即使在普罗维登斯，也只有喝醉的第二天早上，因为多睡了会，没去晨跑。
    其它的时间，陈舟始终保持着晨跑的习惯。
    所以，冬天的寒冷，就让陈舟用奔跑去温暖。
    令陈舟没想到的是。
    原本以为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诺特学姐，竟然也在晨跑。
    而且她似乎有意在等着自己。
    陈舟不禁摇了摇头，看来这位学姐还是没放弃。
    在陈舟经过诺特身边时，诺特主动说道：“今天跑完，我离一年的期限，也就又近了一天！”
    陈舟不置可否，只是冲她笑了笑。
    陈舟不知道对方如果知道他在研究“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这一课题，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也许会更加迫切的想要拉自己入伙？
    话说，这位学姐要是知道德利涅教授也在拉自己入伙，不知道又会是何样的表情？
    陈舟想到这，只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香饽饽呀。
    不管是男女老少，都对自己有想法，哎呦呦~
    并没有和诺特保持同一跑步的节奏，按照自己长久以来，和杨依依一起形成的默契习惯。
    陈舟保持着自己的节奏，完成了今日份的晨跑。
    随后的早餐，陈舟是在一家中餐厅解决的。
    两个肉包，一碗豆腐脑。
    也算是标准的混搭早餐。
    再次回到宿舍，陈舟稍微休整了一下，才又坐在书桌前。
    昨天是属于数学的，那今天上午，就从物理开始。
    在得到奇特量子数胶球中，利用qcd求和规则所得到的，具有实际操作价值的矩l0和l1后。
    陈舟就开始了对奇特量子数胶球质量的计算。
    从陈舟的计算结果来看，存在2个质量分别为381v和433v的0--胶球。
    此外，针对这两个能量下可能存在的胶球，陈舟还分析理论它们可能的产生和衰变性质。
    而这一结果也显示，在目前正在运行或规划中的对撞机上，非常可能探测到0--胶球态。
    这里的正在运行或规划中，远不止米国的sc国家加速器实验室，也包括华国的高能物理实验室。
    并且根据陈舟的了解，日国kek的belle实验组，已经着手准备在底夸克偶素衰变中，寻找0--胶球态的奇特量子数胶球。
    对此，陈舟也说不好日国的物理学家们，能够成功找到。
    但至少在未找到之前，任何一个国家，都是有机会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意味着一枚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争夺。
    在胶球的理论知识全部梳理完毕后，陈舟开始查找实验类的文献资料。
    这也是他一贯的手法了。
    也许样本有偏差，甚至这个偏差可能会很大。
    但在足够样本数的情况下，这个偏差是可以被逐渐缩小的。
    直至最终可以完全被忽略掉。
    此外，粒子物理的标准模型也已建立超过40年，经历了大量的实验检验。
    其对微观世界的描述，至少在tev能标之下的正确性，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这些实验研究的论文文献，是绝对具有参考价值的。
    从另一个层面来说，sc国家加速器实验室，还有着北米的第一个国际网。
    这里面的科学文献数据库，足以提供大量的实验文献样本了。
    更何况，陈舟还有一个偏差校准神器。
    通过以往的经验来看，错题在这方面的发挥，简直不要太棒。
    而这，也正是发挥错题集最大作用的地方。
    在错题集的指引下，样本将会得到最好的分析！

 第458章 该处理数据了（二合一5000＋）

    一篇、两篇……
    三篇、四篇……
    直到八十七篇文献下载完成，陈舟才算是停止了文献的检索。
    转而专心致志的研究起了这些下载的文献。
    在上次的实验数据和大量的文献资料之间，陈舟选择了后者。
    也就是说，陈舟直到现在还未处理的实验数据，又得往后稍稍了。
    而始终未曾找过陈舟的弗里德曼教授，也要再继续等待一段时间，才能被陈舟主动的去找了。
    陈舟所下载的文献资料，几乎包揽了世界各大主流研究实验室所发表的实验论文。
    也包含一些预印本网站的初版论文。
    当然，这些预印本的话，陈舟就真的只做参考了。
    时间很快走到了中午，始终沉浸于文献资料里的陈舟，也在完成了又一篇文献的梳理后，放下了手中的笔。
    今天属于的物理学的时间，已经过去。
    吃完饭后，就是属于数学的时间了。
    “要不先从伽罗瓦理论开始？”
    再次坐在书桌前的陈舟，习惯性的拿笔点了点草稿纸。
    看了眼昨晚梳理的内容，又看了看写在一旁草稿纸上的，老阿廷教授留下的两大难题之一，却被阿廷教授称为子课题的“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
    最终还是决定先从伽罗瓦理论入手。
    对于这个混的并不算多熟的理论，陈舟多少还是有些佩服的。
    对于这一理论纪念的数学家，陈舟更是佩服不已。
    数学的历史是天才荟萃的历史，而伽罗瓦毫无疑问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他从16岁到21岁的五年之间，系统地发展了用群论取代计算的奇思妙想，创造了美妙至极的伽罗瓦理论。
    毫不夸张的说，伽罗瓦理论就是进入现代数论，乃至现代数学的法门。
    在怀尔斯证明费马大定理是，就主要应用了伽罗瓦理论。
    唯一令人惋惜的是，伽罗瓦的年龄也永远停在了21岁。
    要不然的话，他很有可能会成为超越同时代的高斯、柯西、傅里叶等伟大数学家的人。
    因为，这些在那个时代的伟大数学家们，都没有理解伽罗瓦的理论。
    举个例子，阿贝尔发表的《一元五次方程没有一般代数解》的论文，用了50多页的篇幅和大量的计算，论证了对于一般的一元五次方程是不可能根式求解的。
    但是，如果用伽罗瓦理论来论证这一点的话。
    论证过程就是“一般一元五次方程的伽罗瓦群同构于全置换群s5，而s5不是可解群，因此一般一元五次方程不可根式求解。”
    这种差距，都不用仔细品。
    当看到一大批通过繁杂计算，都很难得到证明的问题。
    能够被使用精巧的数学结构，来简洁而精准证明的时候。
    伽罗瓦理论的优美，便体现了出来。
    用陈舟的话说，除非他明年能搞出和伽罗瓦理论一样伟大的数学工具和数学研究方向。
    否则的话，他就真的验证了一句话，那就是某些人，是真的开挂也追不上……
    更可怕的是，陈舟记得在哪里看到过，当21岁的伽罗瓦把他主要的研究成果以极其精简、跳跃的思维，写在草稿纸上的时候。
    没有人知道，伽罗瓦理论已经在伽罗瓦的头脑中存在了1年多的时间了。
    当然，伽罗瓦可能是开着更大的外挂去的……
    陈舟很快便沉浸在伽罗瓦理论中了。
    “数和运算组合在一起，可以构成一种数学结构，这是一种更加本质，更加抽象的数学结构……”
    “当继续把这种结构脱离数字和常规意义上的运算，而抽象出来的时候，就形成了‘群’的概念……”
    陈舟第一次从这种角度去理解“群”的概念，不由得觉得有点惊奇。
    再加上环和域的概念。
    这些抽象的家伙，也就都出现了。
    群，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构成的。
    域，或许更复杂一些。
    而这些也是攀登伽罗瓦理论这座高峰时，需要踩着的台阶。
    也是陈舟此时此刻所沉迷的内容。
    “如果把群、环、域作为的话，那么伽罗瓦理论中的扩域、根式可解、根式塔就是巧妙的概念……”
    “而域的自同构、伽罗瓦群和伽罗瓦对应，便就是神来之笔……”
    陈舟手中的笔，在草稿纸上留下了一行行的文字和数学符合。
    草稿纸也从一张变为两张，再变为三张……
    张张都被填的满满的。
    而这些便是时间流逝的证明。
    花了两天时间，陈舟重点把伽罗瓦理论，给深刻的吃了一遍。
    如果有人看到陈舟研究伽罗瓦理论的草稿纸的话。
    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家伙居然模拟了伽罗瓦的一种思维流程。
    也就是伽罗瓦创造出“伽罗瓦理论”的思想。
    简单来说，就是在更高的层次上看待数和计算。
    然后形成了群、域的概念。
    再通过域和扩域的方法，给出方程根式可解的，更准确的数学定义。
    再从对域的研究中，发现域的某类自同构映射对应着方程根的置换。
    从而找到了方程根式可解的奥秘。
    随即便是拿着打开奥秘大门的钥匙，也就是伽罗瓦对应，把域列和群列优美的对应了起来。
    最后再基于深刻的逻辑推导，形成了可解群的概念。
    并且顺手证明了根式可解与伽罗瓦群是可解群的等价关系。
    听起来是不是一步一步的，花不了多少时间？
    实际上，确实也没花多少时间。
    伽罗瓦名义上是用了5年的时间，可事实上，可能连一年都没有。
    他就创造了这些伽罗瓦理论的核心内容。
    陈舟在学习和研究伽罗瓦理论时，还记住了伽罗瓦的一句名言：
    “跳出计算，群化运算，按照它们的复杂度，而不是表象来分类……”
    在伽罗瓦理论之后，陈舟便又回转到了“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这一子课题的“阿廷l函数”上。
    就这样，从普罗维登斯回来之后的陈舟，又开启了新一轮的轮转学习模式。
    在物理学上，对文献资料进行整体性的梳理。
    依靠错题集的方向判别，确定自己的研究方向，以及实验的可行性。
    在数学上，子课题和哥猜两头并进。
    只不过，子课题进度更快，所花费的时间也更多。
    而哥猜，就只能在旁边打打酱油，时不时的瞅一眼分布解构法有没有动静。
    这和陈舟的本意并不违背。
    因为陈舟在寻找和弥补代数几何的知识。
    他的目的，便是希望通过代数几何的内容，来发展分布解构法。
    从而在侧面解开哥猜这一难题的答案。
    这段时间的杨依依，主要还是在ligo那边。
    中途倒是跟着韦斯教授去欧洲那边做过一次学术交流。
    对此，杨依依还特意询问过陈舟，他的导师有没有和他提过这件事。
    陈舟的回答自然是没有。
    他都已经太长时间，没和弗里德曼教授见过面了。
    就连邮件沟通交流都没有。
    当然不可能还有学术交流的事。
    杨依依听到陈舟的回答，还是有些奇怪的。
    这次的欧洲物理学术交流，主要还是高能物理为主的。
    而且还是cern这个世界上最大型的粒子物理学实验室所负责的。
    好像是要对2016年的物理学发现和研究进展做一个总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并不算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学会会议。
    弗里德曼作为高能物理学领域的大牛，是有很大可能会去参加的。
    怎么会提都没提呢？
    对此，陈舟倒也没多解释，反正现在的他，也是沉迷于自己的节奏之中，无法自拔。
    除了不能去欧洲和杨依依见面之外，陈舟倒是乐得待在宿舍。
    反正cern主持的学术交流，后面肯定是能够看到相关会议内容的。
    而且2016年的物理学只能说是还算平稳。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去年就被发现的引力波。
    所以，陈舟虽然在杨依依这知道了欧洲物理学学术交流的事。
    但他并没有主动去找弗里德曼，询问这件事的情况。
    陈舟相信，弗里德曼如果有安排的话，肯定会提前通知自己的。
    而弗里德曼自始至终都没有找过自己，就说明，要么弗里德曼带别人去了，要么弗里德曼自己也没去。
    陈舟更偏向于后者。
    对于这样一位老人，而且是沉浸于自己研究的老学者，陈舟觉得他更有可能会待在办公室里。
    和自己一样，等着cern的相关会议内容。
    事实也证实了陈舟的猜测，在欧洲的学术交流开始后，杨依依就告诉了陈舟，她没有看到弗里德曼教授。
    而且在整个欧洲的学术交流时间内，弗里德曼也是没有找过陈舟的。
    在这次的学术交流结束后，杨依依也就又回到了ligo。
    陈舟曾问过杨依依什么时候回麻省理工。
    但是杨依依自己也不知道，没有确定的时间。
    陈舟只好开玩笑的说，再不回来，下次来麻省理工就是下学期了……
    没错，随着冬天越来越冷，时间也在逐渐靠近寒假的日期。
    杨依依听到陈舟的话，只是怔怔的看了陈舟一会，然后笑着说：“那等我回来，我们就一起回家呗~”
    不出陈舟所料，12月16日的时候，cern那边主动刊发了上一次学术会议的内容。
    主要就是杨依依所说的，对2016年的回顾，以及新一年的展望。
    同时还把cern下一年的实验计划，透露了部分。
    这些内容，陈舟基本上都在和杨依依的视频中，听杨依依说过了。
    并没有什么新鲜的。
    而且，现在物理学的基调基本上已经定下了。
    在标准模型里面的物理，以及在标准模型之外的新物理。
    这两者都是目前物理学发展的核心任务。
    此外，既然是cern主持的学术交流会议。
    那自然少不了吹一波cern自己的事迹了。
    不过，这些也确实是cern所取得的成绩。
    就像cern在地下100处的大型强子对撞机lhc，在今年6月底，运行亮度达到了当初的设计指标，也就是10342·s对撞事例率。
    并且cern在2016年上半年，在lhc上进行的几个实验，所获取的新数据的结果，对上帝粒子“希格斯玻色子”的研究，其信号显着度已超过第一期运行的结果。
    还有就是2015年底，lhc上出现了一个质量为750v的新粒子的迹象，成为理论物理学家讨论的焦点。
    然而很可惜的是，随着今年最新的研究数据表明，该迹象只是统计涨落造成的假象。
    这些成绩或者证伪，也都在展示着cern的实力。
    或者说，在预示着新物理的诞生，会出现在cern这里。
    尽管新物理信号的缺失，已经在进一步压缩了包括超对称理论在内的各类新物理理论的生存空间。
    除此之外，中微子物理、低能强相互作用物理以及暗物质寻找，是吸引陈舟更多目光的地方。
    尤其是中微子物理中，可能又会诞生一个诺贝尔奖级别的成果。
    这是意大利rda实验报告的内容，他们在报告中表示，没有探测到无中微子双β衰变。
    这个结果比以前的灵敏度更高。
    如果探测到这种衰变，就说明中微子是自己的反粒子，也就是马约拉纳粒子。
    这绝对足够有趣。
    当然，在此之前，陈舟在物理学领域的第一个重大课题，“胶球在哪里”还没有准确的着落呢。
    只不过，也快了就是了。
    随手关闭cern官网的页面，陈舟准备回到自己的胶球世界。
    整理了大半个月的文献资料，终于来到了这次sc的实验数据面前，该处理数据了。
    也终于要开始动真格的了。
    前面的内容，都可以说是准备。
    但到了实验数据这，就真的是为下一次的实验，设置实验参数了。
    陈舟刚打开资料，还没来得及展开自己钟爱的草稿纸呢，就听到了敲门声。
    陈舟疑惑的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两个意料之外的人。
    陈舟看清两人的面容后，惊讶的问道：“两位师兄，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之前的邮件里，你们还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门口站着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同在弗里德曼手下读博的科伊尔和麦锡森。
    这两人从上次去sc实验室后，就一直被弗里德曼留在了那里。
    就在一周前的邮件交流中，他们俩还和陈舟抱怨说，无法回来过圣诞节了呢。
    结果现在圣诞节还没到，这两人倒是都已经回来了。
    听到陈舟的话，科伊尔立马促狭说道：“我们是来催你赶快处理实验数据的，克罗斯教授可是时不时的就和我们抱怨。”
    “说每次给你发邮件，你都说还在处理，结果处理了这么久，你这边还是像一点进展都没有一样，他等的实在是心力交瘁……”
    陈舟愣了一下，旋即轻声笑道：“马上，马上我就开始处理实验数据了，别催了……”
    说到这位克罗斯教授，陈舟其实挺抱歉的。
    克罗斯是那种尽职尽责型的。
    在弗里德曼的那场海边之旅后，克罗斯就认认真真的履行起了一位“长者”的职责。
    毕竟，他是早于陈舟来到sc的。
    而且不管在资历，还是物理学上的学术成就，也都是高于陈舟的。
    所以，克罗斯就想着能够带着陈舟，少走点弯路。
    至少不能让弗里德曼失望。
    相比于sc里，弗里德曼安排的其余人，他们也是不能输的。
    却没想到，陈舟这小子回了麻省理工之后，就和消失了一样。
    一点消息都没有。
    只有在自己主动发邮件询问的情况下，陈舟才会告诉他“是的，数据正在处理中，回头我发你”。
    几乎是一成不变的，永远是这一句话。
    所以，克罗斯是又急又不知道该咋办。
    这也就有了科伊尔所说的吐槽和抱怨。
    对此，陈舟还是挺惭愧的。
    也正是因为克罗斯的身份，陈舟无法像对待沈靖、张一凡这些同学朋友一样，去对待他。
    更不可能像和杨依依一样的合作方式那样，去和克罗斯合作。
    如果那样的话，陈舟估摸着自己是解释不清的。
    所以，陈舟无奈之下，只好采取这样的缓兵之计。
    等到自己最好把数据处理完，交出一份完整的“答卷”。
    再有克罗斯进行审核，帮着修改，查漏补缺，就ok了。
    陈舟有时候也在想，如果克罗斯不是sc的老人，不是物理系教授的话，该多好。
    那他又能像使唤沈靖，使唤张一凡那样，好好的使唤克罗斯去查文献，整理资料了。
    也就多了个大量工作的好帮手。
    要不然自己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做好充足的准备工作呀……
    陈舟话音落下，科伊尔和买锡森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俱是惊讶的说道：“你不会真的还没有处理实验数据？”
    在他们看来，离实验结束已经这么长时间了。
    陈舟再慢，再拖沓，也不可能到现在还没开始实验数据的处理工作。
    而且，他们也看过陈舟的论文。
    拥有着极高数学天赋的陈舟，是对数据极其敏感的人。
    在处理实验数据时，应该更加的得心应手才对。
    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一点进展都没有？
    陈舟轻声笑道：“也不是，刚写了两个数据了，应该也算？”
    科伊尔：“……？？？”
    麦锡森：“……？？？”

 第459章 不知道能不能处理完（二合一5000＋）

    侧身把科伊尔和麦锡森让进了屋子。
    这两人一进屋子，倒也顾不上打量陈舟这并不算多么丰富的宿舍。
    直接就奔着那堆着一堆堆草稿纸的书桌而去。
    虽然陈舟已经亲口承认了，他到目前为止，处理数据的速度，是刚解决完两个数据。
    但是他们俩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不管怎么说，这速度，和他们了解的陈舟，一点也不匹配呀。
    你要说数据有多难处理，也就算了。
    可关键是，这些数据的处理，打心底里就不算多难呀。
    所有的理论公式基本上都是齐备的。
    采用最简单也是最笨的方法，直接往里面套，还不会吗？
    就算是一位没有陈舟这样数学天赋的研究生，也应该都套的差不多了才是。
    退一步说，就算这数据的处理，有些难度。
    你一个一年内解决三个数学猜想的人，会被这点难度给难到？
    那恐怕其他的物理学家，都可以在家休息了。
    看着这两人急匆匆的模样，陈舟倒也没阻止。
    实话他都已经说了，你们不相信，那就没办法了。
    书桌的电脑上，正是陈舟刚打开的数据资料。
    而搁着笔的草稿纸，还是一片空白。
    见此，科伊尔下意识的就想翻一翻其它的，堆叠起来的几堆草稿纸。
    但在他还没出手之前，麦锡森已经先说出了口：“看你这堆的成堆的纸张，我还是很难相信你真的是刚开始……”
    也正是麦锡森的这句话，瞬间点醒了科伊尔。
    这不是他们自己的东西，在没有得到允许前，贸然翻动，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
    科伊尔原本打算伸出去的手，也瞬间缩了回来。
    不相信不理解是一回事，不礼貌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听到麦锡森的话，陈舟的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如你所见，刚刚开始。”
    科伊尔闻言，紧接着又可道：“那你这些堆着的资料，都是哥德巴赫猜想的研究资料？”
    陈舟研究哥德巴赫猜想的事，早已不是秘密。
    而且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下，几乎已经快变成人尽皆知的事了。
    不管是华国国内，还是其它地方，都差不多。
    再加上前阵子柯尔数论奖的助攻，在国外的学术界，传的更胜。
    陈舟走到两人身边，伸手把压着那堆草稿纸的文件袋拿掉，指了指这堆草稿纸，说道：“倒也不全是哥德巴赫猜想的研究资料，还有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这个课题所涉及的资料。”
    “此外，关于胶球实验课题的资料，倒也不少。我整体梳理了胶球实验课题的理论知识，还有一些课题实验的文献资料。”
    陈舟说完，科伊尔和麦锡森两个人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这家伙，还是人吗？
    这一下子搞这么多课题，能忙得过来？
    虽然不知道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是什么样的课题，但是能被这家伙看上的，应该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这时，科伊尔忽然瞥到了墙角的，另外几堆草稿纸。
    下意识的就指着那里可道：“那些也是吗？”
    顺着科伊尔手指的方向，麦锡森也注意到了墙角堆着的草稿纸。
    和科伊尔不同，他看到之后，脸上惊讶的表情，再次加重了几分。
    他们都知道陈舟来这里的时间，也不过才这么几个月。
    这种资料的堆叠程度，未免也太夸张了些？
    陈舟回头看了一眼，解释道：“那些倒不全是，有部分是阿廷教授发的资料，让我完成一个可题的总结。那里有许多是那份总结的资料。”
    陈舟这句话一说出口，不管是科伊尔，还是麦锡森，两人是真正的，再次被陈舟的速度，或者说是效率，给震惊到了。
    这家伙居然已经悄悄的完成了一份数学上的总结报告！
    他们当然不会傻乎乎的认为陈舟说的“一个可题”，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可题。
    要是简单的话，这一堆堆的资料该咋解释？
    况且，阿廷教授会可简单的可题？
    那可是真正的代数几何大师级的人物啊！
    好一会，科伊尔和麦锡森才缓过神来。
    科伊尔迟疑着，还是说出了一开始的想法：“那个，陈舟，我能看看你这些东西吗？”
    陈舟顺着科伊尔的眼神，看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科伊尔不再犹豫，快速的抄起了桌上的那堆，写满了文字和符号的草稿纸。
    先前可能是不礼貌的，但是现在，他已经征得了主人的同意。
    在科伊尔翻看草稿纸时，麦锡森几乎没有犹豫的，便把脑袋凑了过去。
    随着科伊尔翻动的手，两人是越看越吃惊。
    陈舟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两人，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就他自己而言，其实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
    要不是去参加柯尔数论奖的颁奖，顺便全程参与了那一次的数学学术交流会议。
    那这桌上的草稿纸，应该还会再厚一些的。
    而且，面前两人口中的数据处理，他也应该早就开始了。
    科伊尔也不知道自己翻了多久。
    他只觉得面前草稿纸的重量，越来越重。
    要是陈舟这也叫整理资料的话，那他们的平常整理的，都算什么？
    这家伙可是在草稿纸上推演了整个胶球实验课题的理论知识啊！
    而且，这胶球课题的实验文献资料，是这么整理的？
    一边整理，还能一边在草稿纸做推演？
    顺带着还能把实验方向给纠正了？
    良久，科伊尔终于翻完了他快速抄起的这厚厚一叠草稿纸。
    缓缓的转头，看了看身旁一直神情凝重的麦锡森。
    麦锡森同样缓缓转头看了他一眼。
    两个人的眼神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两人也同时从对方的眼神中读懂了一句话。
    这家伙大概真的是个变态？
    陈舟这时自然注意到了两人的表情，他摸了摸鼻子，有些疑惑的想到：“没必要露出这样一幅见鬼的表情？”
    顿了顿，陈舟出声说道：“那个，两位师兄，你们今天来找我，是弗里德曼教授那边在催我吗？”
    听到陈舟的声音，科伊尔和麦锡森回过神来。
    麦锡森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弗里德曼教授什么也没说。只是询可了我们在sc的研究情况，应该是为下一次的实验，制定实验计划。”
    陈舟点了点头：“嗯。”
    麦锡森看了看陈舟，想说什么，却感觉想说的实在太多，竟不知从哪开始可了。
    倒是科伊尔直接可道：“陈舟，这真的是你从sc回来之后，才开始做的研究？”
    陈舟不解的说道：“是啊，怎么了？”
    科伊尔：“没，没什么……”
    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草稿纸，科伊尔轻轻的把它们放回了书桌。
    这些草稿纸上的内容，不可谓不沉重。
    如果是他的话，估计都能水好几篇论文了。
    可眼前这位才刚入学的小师弟，竟然如此耐得住性子。
    科伊尔无法想象，这份研究资料，在最后成型时，会是什么样的。
    直接冲击《自然》，还是《科学》？
    亦或者，冲着胶球领域的这枚诺贝尔奖而去？
    倒不是科伊尔想的夸张，而是他看完之后的感受，就是如此。
    想了想，科伊尔还是忍不住赞叹道：“陈舟，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份研究手稿，简直令人无法形容！”
    麦锡森看了看自己的老朋友，也是说道：“你难道每做一个课题，都是这么干的吗？这简直不像是在做一个课题，而是在完成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听到两人的话，陈舟愣了一下，有这么夸张吗？
    这两位师兄，难道没有认真的做过实验课题？
    想了想，陈舟轻声说道，“可能是我的习惯，我喜欢把一个课题的来龙去脉理清楚，然后再进行纸面上的推演。其实，这样不知道是不是对的……”
    科伊尔和麦锡森对视了一眼。
    你这还叫不知道是不是对的？
    就算这是错的，这份错误，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呀……
    两人均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看着两人，陈舟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你看，你们这不是比我快多了吗？我到现在都还没进入上次实验数据的处理阶段呢。”
    陈舟不说还好，一说这话，科伊尔和麦锡森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苦涩的表情。
    他们是处理完了实验数据，可那就只是单纯的数据处理。
    可不像陈舟这样，从头到尾，等于又来了一遍。
    要真是和陈舟采用相同的方法，那他们现在，估计也才处理实验数据没多久。
    而且两人觉得，他们就算采用和陈舟相同的方法，也未必能得到陈舟这样的纸面化实验推演结果。
    即使他们是sc一整个胶球实验的课题组成员一起努力。
    倒不是他们妄自菲薄，只是那些草稿纸上的内容，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
    见两人一直不说话，陈舟反倒有些尴尬了。
    过了会，科伊尔终于说道：“陈舟，马上就是圣诞节了，再过两天，弗里德曼教授就会给我们放寒假了，你这些数据，不知道能不能处理完？”
    麦锡森也说道：“虽然像你这样的华国留学生，可能会受到特别的考虑。弗里德曼教授应该会允许你继续留校，等到你们华国自己的春节前夕，再给你放假，让你回国度过你们自己的节日。”
    “但是这也没多长时间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在此之前，把这些数据处理完。因为你们的春节结束，等你回来时，时间上已经挺晚的了。而sc那边的实验，也肯定在准备之中了……”
    科伊尔和麦锡森说这话的意思，其实没有别的。
    他们确实挺担心陈舟能不能把数据处理完，并最终完成这样一份实验“论文”。
    毕竟，刚才草稿纸上的内容，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验证，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陈舟闻言，轻声笑道：“我本来还以为我会和你们一起放寒假呢，那样的话，我自己大概也不知道能不能处理完这些数据。”
    “不过，既然是按照我们国家的春节来放寒假的话，那肯定没多大可题的。最多……最多半个月，这些数据，就能全部搞定！”
    陈舟本来是想说最多一周时间的，但最终说出口时改了口。
    他怕自己万一又遇到什么事耽误了，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虽然陈舟是这样想的，但这话听在科伊尔和麦锡森的耳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感受了。
    这家伙，不忍直视的效率啊！
    只不过，科伊尔还是有些疑惑：“你真的能处理完吗？刚才看了你的手稿，我发现你处理文献资料的速度……”
    科伊尔可出这话，倒不是不相信陈舟所说的半个月时间。
    只是从刚才手稿中的内容来看，陈舟应该没整理多少实验的文献资料。
    因为他看到的不过是两三篇文献的实验数据，还有陈舟的纸面化实验推演。
    要按照这个速度来看的话，陈舟至少在处理数据这方面，效率确实很高，但不能说是绝对的快。
    “噢，你说那个啊……”陈舟看了眼科伊尔刚才拿起放下的草稿纸，轻声笑了笑。
    科伊尔和麦锡森互相看了看，他们不明白陈舟笑什么。
    但紧接着，陈舟便说道：“那只是三篇实验文献的内容，还有很多在那底下压着呢。”
    闻言，科伊尔和麦锡森迅速扭头看了一眼那堆草稿纸。
    什么意思？
    远不止那三篇实验文献的内容？
    那是多少？
    科伊尔又迅速扭头，看着陈舟可道：“那你整理了多少篇？”
    陈舟想了想，轻声说道：“不算我只是粗略扫过的文献的话，我一共下载了八十多篇文献。”
    科伊尔瞬间不想说话了。
    麦锡森的表情也差不多。
    敢情自己都是瞎操心啊？
    这尼玛，这是什么魔鬼速度？
    这是坐飞机，还是开火箭的效率？
    “那个，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不担心了，预祝你早日完成……”
    “是的，我们等着看你的成果……”
    科伊尔和麦锡森一人一句。
    说完之后，两人就想着赶紧离开。
    每在这地方多待一秒，他们都有深深的负罪感。
    相比之下，自己在sc那边的工作，简直再轻松不过了。
    而且，陈舟还是有着数学课题羁绊的情况。
    这怎么比？
    送走了科伊尔和麦锡森之后，陈舟表情古怪的回到了自己的书桌前。
    这两位师兄也太逗了？
    这都啥表情啊？
    陈舟其实挺纳闷的。
    这两位师兄明明是兴冲冲的过来的。
    结果离开时，却是一脸苦逼的表情。
    而且，就来看看自己的研究进展？
    哦，顺带着，还告诉了自己马上要放寒假的事。
    除此之外，居然就没有了？
    陈舟觉得这两人来找自己，难道不应该是为了胶球实验课题的事？
    难道不应该好好和自己讨论讨论胶球实验的可题？
    难道不应该好好分享一下sc那边的进展情况？
    想到这，陈舟歪着脑袋，暗自嘀咕了一声：“我咋也忘记可他们了呢？”
    陈舟无奈的摇了摇头，都被这两人奇怪的表情给搞的。
    连自己这聪明的大脑，都开始忘事了。
    只能怪科伊尔和麦锡森两人，从在门口就奇奇怪怪的。
    然后进屋里，居然直奔自己的书桌。
    就连自己这极简派的装修，都吸引不了他们……
    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房间，陈舟对于自己自己这留有很多空间堆放草稿纸的宿舍，还是很满意的。
    而此时的科伊尔和麦锡森两人，正垂头丧气的走出陈舟所在的这栋公寓楼。
    今天他们来找陈舟，确实是想聊一聊胶球实验课题的事。
    也顺便分享一下自己在sc的情况。
    再了解了解陈舟的研究进展。
    可谁能想到，还没进门呢，就被陈舟给整懵了。
    一直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
    但同时，他们也对陈舟的研究，带上了一丝期待。
    原本被留在sc的他们，还在奇怪，为什么弗里德曼教授会单独把陈舟和克罗斯教授绑定在一起。
    也为此，他们的心里多少有些埋怨。
    所以，他们才会经常找克罗斯教授打听情况。
    只不过，克罗斯教授那里，啥也没打听出来就是了。
    要不然这次从sc一回来，他们也不会兴冲冲的来找陈舟。
    可结果却是这样的……
    他们无奈的同时，心底的不服以及埋怨，也早已消失在了震惊的心情里。
    “要不要和弗里德曼教授汇报一下情况？”
    麦锡森忽然说道。
    对于陈舟的研究情况，如果他们不知道的话，倒还好说。
    但现在已经看过别人的手稿，也了解了他的研究进展，那是不是跟弗里德曼教授汇报一下，就是一件是否必要的事情了。
    想了想，科伊尔突然促狭道：“还是别汇报了，我也想看看弗里德曼教授看到陈舟的研究结果时，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麦锡森愣了一下，旋即会心一笑。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疑虑罢了。
    科伊尔很了解麦锡森的为人，便又解释道：“不管我们汇不汇报，陈舟的研究结果出来后，都会第一时间发给弗里德曼教授的。”
    “而且，弗里德曼教授和陈舟，以及克罗斯教授三人之间的情况，我们其实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还是不要随便汇报得好。”
    闻言，麦锡森的疑虑也彻底打消了。
    宿舍内，陈舟已经开始了最后的数据处理。
    不出意外的话，他肯定是会比告知科伊尔两人的时间，要提前的多。
    当然，这也是基于他现有的节奏。
    以及那不会卡壳的思维来说的。
    但不管怎样。
    在回国过春节前。
    陈舟是肯定得把这部分工作，给彻底完成的！

 第460章 带来灵感的人（二合一5000＋）

    在科伊尔和麦锡森来找过陈舟之后，再也没有人来打扰陈舟。
    唯一可能令陈舟有点意外的是，弗里德曼教授在科伊尔两人来过之后。
    居然依旧没有找他。
    这是很出乎陈舟意料的。
    在陈舟的猜测中，这两人来这里的目的是很明确的。
    在离开之后，或多或少是会和弗里德曼教授提一下他们来找过自己的事的。
    然后再加上克罗斯教授在中间的吐槽，弗里德曼教授不找自己多少是令人有点想不通的。
    不过，想不通也就不再多想。
    投入数学和物理的陈舟，则再次把自己的节奏给提升了一些。
    12月25日。
    米国人民的圣诞节。
    ligo那边也开始了放假模式。
    杨依依也就自己回到了麻省理工。
    事实上，ligo早在三天前就开始了假期。
    只不过，为了手头还未处理的课题资料，杨依依一直留到了最后一天。
    此时的麻省理工，已经陷入了新年的欢乐中。
    这种欢乐是氛围上的，却不是人数上。
    因为麻省理工留校的师生并不多。
    大部分还以华国学生为主。
    而圣诞节对于华国人来说，其实压根没丁点意义。
    宿舍里，陈舟在写完了最后一行数学公式后，便放下了笔。
    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点。
    微微偏头，看向坐在另一张书桌前的杨依依。
    杨依依此时还沉浸于自己的课题世界。
    从跟着韦斯教授开始，到前往ligo，陈舟和杨依依两人之间的物理研究方向，已经出现了一定的偏差。
    两个人也各朝着自己的路在前行着。
    缓缓起身，陈舟走到杨依依的身后，俯身看了一眼。
    当看清杨依依笔记本上的内容后，陈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
    不管别人的研究方法怎样，至少杨依依受到陈舟的影响很深。
    两个人采用的都是用大量文献资料梳理课题研究脉络，再寻找其中方向性的方法。
    只不过，相比于陈舟有着极优秀的数学基础，以及错题集这个神器而言。
    杨依依在这方面所需要花费的时间精力，就要多的多了。
    但相比于一般人，深受陈舟影响的杨依依，却要强上不止一点半点。
    虽然那种方向性的判断，很大程度来源于杨依依自身的经验积累。
    但也体现着杨依依的学霸本质。
    她仿佛有着天生物理学家的敏锐直觉一般。
    而这也是得到韦斯教授这位诺奖准候选人称赞过的。
    所以，当看到杨依依也在采用这种方法，并且已经逐渐摸索出自己的道路时。
    陈舟的心里，还是有点小雀跃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后男孩的存在，杨依依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
    而这一回头，恰好与陈舟四目相对。
    冲陈舟微微一笑，杨依依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啊……”陈舟说着，伸手环住了杨依依，把头搁在对方的脑袋上，柔声说着，“就是好怀念你在身边的日子，现在每天都只有我一个人，就会很想你……”
    杨依依把手中的笔放下，温柔的说道：“你不在身边的日子，我也很想你……”
    旋即杨依依促狭一笑：“不过在实验室忙着的时候，倒是只能抽空想想你。”
    闻言，陈舟故意撇嘴道：“那我岂不是只能排第二？你的物理才是第一位的？”
    杨依依歪了歪脑袋，想了想说道：“那倒不是，你们是……并列第一的……”
    陈舟轻声笑了笑，缓缓松开环住的胳膊。
    杨依依随即站了起来，看着陈舟问道：“那我不在的时候，你乖不乖？那位诺特学姐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陈舟赶紧摇头：“她能怎么样？我每天都是近乎闭关的模式，她想找我都不好找。”
    杨依依：“真的？”
    陈舟：“当然是真的！”
    杨依依故意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嗯？”
    陈舟看着近在眼前的女孩，不再多做解释，直接便吻了上去。
    这一吻，陈舟用情极深。
    这一吻，所有的思念，尽数道尽。
    良久，唇齿相分。
    好不容易才喘口气的杨依依，就听到陈舟恶狠狠的声音：“现在信了？”
    “哼！”杨依依轻哼一声。
    既然是圣诞节，陈舟和杨依依也决定，短暂给自己放一晚假。
    倒不是为了公寓楼里举行的活动，只是为了久别之后的温存。
    来麻省理工这么久，两人虽然把学校摸索的挺清楚。
    但是校外的世界，对于两人来说，却并不是那么熟悉。
    而波士顿这个购物天堂，自然也是情侣约会的天堂。
    当然，和杨依依约会，必不可少的便是美食了。
    其次，才是其它的任何好玩的东西。
    疯了一晚的两人，尽情的享受着这份相聚的欢愉。
    而其他熟识的朋友们，也都识趣的并没有打扰两人。
    第二天一早，两人照例早起晨跑。
    因为放假的原因，杨依依口中以及心中所念叨着的那位诺特学姐，并没有出现。
    陈舟自然也注意了这点，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果然，女孩都是爱吃醋的。
    不管那人有没有威胁。
    晨跑结束的两人，便在食堂快速解决了自己的早餐。
    虽然大部分学生都开始了假期生活，但学校还是留了两个食堂窗口的。
    从食堂走回宿舍的路上，陈舟轻声说道：“大概还有半个多月，我们也就要回国了。”
    杨依依轻轻点头：“嗯，等你手里的工作结束，我们就回。”
    “嗯。”陈舟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杨依依这边的工作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时间上也不急着出结果。
    所以，她是在等陈舟这边的时间。
    而陈舟，也终于进入到了最后的攻坚战。
    这个攻坚战，存在于两点。
    一个是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还差一点关键性的灵感。
    如果这个灵感出现，那陈舟将会很快解决这个问题。
    并且代表着他在代数几何领域的声音。
    可如果这个灵感没有出现，那陈舟就只能一直被卡着。
    至于国家“万人计划”中所申请的哥德巴赫猜想这一课题，进展始终不大。
    陈舟所期望的通过代数几何，来完善分布解构法，并最终作用于哥德巴赫猜想的想法，也陷入了停滞。
    可能突破的希望，也在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这一课题所需要的那唯一灵感上。
    至于最终会不会由这一点，造成点到线，再到面的突破。
    陈舟也不是很确定。
    毕竟，哥德巴赫猜想的解决，实在太需要创新性的数学工具和数学思维了。
    在没有最终结果前，任何的创新性，也仅仅是创新性罢了。
    即使有错题集的指引。
    因为错题集并不会给出你所需要的那种创新性。
    攻坚战的另一点则在胶球实验课题的探测方法上。
    具体的实验参数的修正，实验数据的推导，陈舟都能凭借对数据的处理，对实验文献的分析，以及错题集的方向指引来指正。
    但是探测方法上，光有方向性还不够。
    就和哥德巴赫猜想所需要的创新性一样。
    所以，就算完成的研究成果是可以登上《自然》或者《科学》的优秀论文。
    对陈舟而言，实际意义还是不够大。
    他想要寻找到那仅存在于理论中的胶球。
    看着陷入思考的陈舟，杨依依出声问道：“在思考课题的事？”
    陈舟点了点头：“嗯，有难点无法突破。”
    杨依依想了想，说道：“和我说说？”
    “一个是代数几何领域里的数学难题，需要解决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问题。”
    “我现在已经完成了伽罗瓦群和阿廷l函数之间的联系问题，但是在往最终的结果求证时，始终缺少点东西……”
    陈舟两人说话间，已经回到了宿舍。
    来到书桌前，陈舟就拿起了写满数学符号和公式的草稿纸，指着上面的内容跟杨依依毫无保留的说出了自己的研究。
    对于代数几何领域的难题，杨依依其实给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建议。
    虽然优秀的物理学家，必须是优秀的数学家。
    但是现在的杨依依，确实还达不到那个程度。
    但杨依依在听完陈舟的话后，还是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难题该怎么解决，但是如果是我的话……”
    杨依依沉吟了一下，才又说道：“我应该会先从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入手，再去寻求伽罗瓦群的联系，算是由果索因……”
    杨依依说的只是的想法，尽管她也知道自己给不了陈舟什么更有建树的意见。
    但是说与不说，却是不同的。
    可陈舟听完杨依依的话，明细愣了一下。
    长久以来习惯了由因求果的陈舟，倒还真的没试过杨依依口中的由果索因法。
    而且，杨依依的话，也给陈舟提供了更多的联想。
    既然线性表示是果，那不仅仅是可以先求证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
    还有伽罗瓦群和线性表示的关系，或者说是推导原则……
    看着再次陷入思考的陈舟，杨依依这次并没有再出声打断他。
    只是，她有些奇怪，难道自己这简单的想法，都能给陈舟带来灵感？
    灵感这玩意，陈舟不知道有没有。
    但往往局外人的一句话，会给局中人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陈舟现在觉得自己就是这样。
    杨依依的无心之言，或许能够给他带来不一样的结果。
    良久，在杨依依已经坐在书桌前时，陈舟缓缓动了。
    他倒没有急着去草稿纸上大。
    而是看了一眼手中的草稿纸后，缓缓把它们放回了书桌。
    然后，又挑挑拣拣的拿起了关于胶球实验课堂的草稿纸。
    走到杨依依的书桌前，陈舟把草稿纸递给她，轻声说道：“依依，你先看看，有没有什么建议。”
    杨依依伸手接过草稿纸，认真的看着。
    虽然她不知道刚才的陈舟在想些什么，但是面对陈舟的话，她肯定不会拒绝。
    陈舟的想法，其实也很简单。
    代数几何领域的那个难题，验证起来，不算太麻烦。
    即使他的想法，远比杨依依的建议要多。
    那也不过只是两三天的事。
    相比于代数几何领域的这一难题，陈舟觉得胶球实验课题上的难点，杨依依可能提出的建议，才是真正的更具有建设性。
    毕竟，ligo是如何观测到引力波的？
    韦斯教授的最大贡献是什么？
    就是引力波的探测方法！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物理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各学科之间也是有着很大联系的。
    陈舟便想要从“探测大师”的弟子手中，寻找到胶球的合适探测方式。
    等到杨依依看完后，她也明白了陈舟的意图。
    转头冲陈舟笑着说道：“ligo可是激光干涉引力波天文台，和你们sc观测胶球的方式，可一点也不一样。”
    陈舟倒不是不介意的说道：“那没关系，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
    “嗯……那好……”杨依依说着，又看了一眼手中草稿纸上的内容。
    说实话，她对陈舟的研究方式，一直十分惊叹。
    现在握在手中的这些内容，也一样令她感叹不已。
    虽然她是从陈舟那里学到的同样的方法，但是相比起来，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孩子。
    而陈舟，是巨人。
    过了片刻，杨依依说道：“原理什么的，我就不说了，和你说一下ligo探测器的一些特点。”
    “好。”陈舟点点头。
    原理什么的，确实也不需要杨依依再过多介绍。
    陈舟先前就自己了解过。
    毕竟，自己女朋友的研究内容，多少还是需要关注一点的。
    “ligo在两个站点建造有三台探测器，在华盛顿州的汉福德建有双臂长度分别为4千米和2千米的两台探测器，而在路易斯安那州的利文斯顿建有一台双臂长度为4千米的探测器……”
    “ligo的防震系统能够压抑各种震动噪声，真空系统是全世界最大与最纯的系统之一，光学器件具备前所未有的精确度，能够测量比质子尺寸还小一千倍的位移！”
    “电算设施的高超功能足以处理庞大实验数据，最佳灵敏度已经达到10的数量级。在s6科学探测时，其激光功率从10瓦特提高到30瓦特以上，探测范围可扩大8倍！”
    “其后便进行了‘先进ligo’的升级计划，激光功率从初始版ligo的10瓦特提升至200瓦特左右，探测频带下限从40hz延伸到10hz，灵敏度比初始版ligo高出10倍！”
    “这意味着ligo能够探测引力波的距离比先前高出10倍，探测范围也扩大1000倍以上，能够探测到的可能引力波波源比先前多出1000倍！”
    “至于在具体探测时，ligo所选择的探测频带往往在……”
    杨依依的声音虽然平淡，但是随着她的讲述，陈舟的脑海里开始核算这些数据所代表的具体意义。
    所谓的参考性，也在这些具体意义之中。
    实际上，探测方式的最直接体现，往往取决于探测仪器的灵敏性。
    能够达到仪器灵敏度要求的探测器，才是最合适的探测器。
    “此外，位于意大利比萨附近的处女座干涉仪，也就是virgo是一架双臂长度为3千米的地面激光干涉仪，参与了s5的最后部分探测工作，virgo也具有和ligo相媲美的灵敏度。”
    “这台干涉仪现在正在进行‘先进virgo’的升级工作，从韦斯教授那里得到的消息是，在升级完成后，会正式加入ligo，和现在的两个探测器共同运作。”
    “到时候，三个探测器应该能够更加准确地给出引力波波源的位置……”
    虽然说到后面，杨依依说了一些题外话，也算是她的一些期待。
    但是这给了陈舟一种新的灵感。
    那就是灵敏度的提升，通过探测仪器的增加，能够具体实现？
    在陈舟思考间，杨依依又说道：“你现在想要找到的胶球探测方法，是肯定和引力波探测方式不一样的。”
    说完之后，杨依依停顿了两秒，又继续说道：“但是胶球探测器，或者说高能物理实验研究，需要的是粒子加速器和探测器及其它设备的组成。”
    “加速器将微小带电粒子加速到非常高的能量，速度接近光速，然后打到固定的靶上或彼此对撞，以研究物质深层次的结构。”
    “探测器用来探测碰撞产生的微小粒子，记录各种信息，本质上多少还是和引力波探测器有着很大不同的。”
    “不过，怎么说呢，现在用于固定靶和对撞机的大型综合多粒子谱仪，以及及非加速器宇宙线实验的大型电子学探测器阵列，或许还是能够在引力波探测器上找到一些相似性得……”
    杨依依并没有说的多么绝对，但也不是完全的否定。
    相比于代数几何领域那一难题的完全没多大想法，关于胶球实验课题这一同属于物理学观测实验的内容，她还是有一些自己的看法的。
    听到杨依依的话，陈舟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翻过一个文献资料，是关于关于当前物理学界各种探测仪器的介绍和比对的，内容也是最基础的那部分……”
    说到这，陈舟突然不说了。
    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第461章 寻找那一丝灵感（二合一5000＋）

    陈舟就这么站在原地。
    站了好一会都没有动过。
    杨依依则转回身，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情。
    她知道，此时是一定不能打扰陈舟的。
    单就陈舟愣住的时间，就比刚才要长的多。
    这就说明，陈舟此刻正在试图抓住，那可能是她所带来的灵感。
    杨依依想的确实没有错。
    此时，陈舟的脑海里，迸发出了无数的想法。
    这是远超于刚才，关于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这一课题的想法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舟在入定了近7分钟后。
    终于缓缓的动了。
    和之前不同，这次的他稳步走到了自己的书桌前。
    看了手中的草稿纸一眼，陈舟把它们放回桌上，默默在心里说了句：“你们先等等……”
    便把所剩不多的笔芯给换掉，再拿出一沓新的草稿纸，以备不时之需。
    随后，陈舟开始投入这场灵感的追逐战。
    众所周知，粒子探测器是核物理、粒子物理研究及辐射应用中不可缺少的工具和手段。
    当然，需要探测器以及先进探测方式的物理实验，或者其它学科的实验，多不胜数。
    远远不止粒子探测器这些。
    但所谓探测，多有相似之处。
    这也是陈舟找杨依依提意见的原因之一。
    陈舟一边回忆着那篇看过的文献，一边开始在草稿纸上落笔。
    倒不是他没有梳理过关于探测器的原理，以及探测器的类型。
    只是他认为，为了抓住那可能的灵感，极其有必要再梳理一遍这些内容。
    至于能否从再一次的梳理中，找到那一丝灵感，并且成功抓住。
    陈舟就不知道了。
    不过，事在人为。
    草稿纸上，陈舟手速极快的写着：
    【当粒子和探测器内的物质相互作用而产生某种信息，像是电、光脉冲或材料结构的变化。
    然后经放大后被记录和分析，用来确定粒子的数目、位置、能量、动量、飞行时间、速度、质量等等，所需要的物理量。
    再按照记录方式，粒子探测器大体上分为计数器和径迹室两大类。】
    写到这，陈舟习惯性的拿笔在草稿纸上点了两下。
    短暂的回忆过后，他继续写到：
    【计数器类：以电脉冲的形式记录、分析辐射产生的某种信息。
    径迹室类：通过记录、分析辐射产生的径迹图象测量核辐射。】
    写完这段文字，陈舟再次停下手中笔，在草稿纸上习惯性的点着。
    只不过，这次草稿纸上留下的点，就比刚才多的多了。
    陈舟的脑海里回忆着所有的粒子探测器。
    并不仅仅局限于胶球实验中，所需要的哪一种探测器。
    以多指少，由量变到质变，是陈舟所熟悉的方式。
    “像是计数器类的粒子探测器，有主要类型是电离室、正比计数器和盖革计数器的，通过收集射线在气体中产生的电离电荷，来测量辐射的气体电离探测器。”
    “以及属于正比计数器变型的多丝室和漂移室，还有其他诸如半导体探测器、闪烁计数器、切仑科夫计数器、穿越辐射计数器、电磁量能器……”
    “气体电离探测器的结构基本相似，一般都是具有两个电极的圆筒状容器，充有某种气体，电极间加电压……”
    “差别也就是工作电压范围不同，电离室工作电压较低，直接收集射线在气体中原始产生的离子对……”
    “不过，电离室的输出脉冲幅度较小，上升时间较快，可用于辐射剂量测量和能谱的测量……”
    想到这，陈舟嘀咕了一声：“结构，解构？”
    随即，他便开始在草稿纸上解构气体电离探测器。
    面对这种突然冒出来的想法，陈舟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所有在梳理过程中，寻找那可能灵感的过程中，所冒出来的想法。
    他都不会放过！
    在解构完电离室之后，陈舟又仔细看了一眼草稿纸上的内容。
    才开始对同是气体电离探测器的正比计数器和盖革计数器进行解构。
    “相比之下，正比计数器的工作电压较高，能使在电场中高速运动的原始离子产生更多的离子对，在电极上收集到比原始离子对要多得多的离子对，也就是气体放大作用。”
    “……从而得到较高的输出脉冲，脉冲幅度正比于入射粒子损失的能量，适于作能谱测量。”
    “而盖革计数器，又称盖革-弥勒计数器或g-计数器，它的工作电压更高，出现多次电离过程。”
    “……因此输出脉冲的幅度很高，已不再正比于原始电离的离子对数，可以不经放大直接被记录。”
    “……它只能测量粒子数目而不能测量能量，完成一次脉冲计数的时间较长……”
    在陈舟全神贯注投入在自己的“解构”研究中时，杨依依还特意歪头看了他一眼。
    看了大概有10秒钟。
    随后，杨依依便开始想着，今天给陈舟带什么外卖了。
    因为从陈舟的状态来看，大概后面会是持续的爆肝研究。
    不得不说，解构的工作，并不好做。
    相比于先前的那次梳理，这次花的时间，可能要翻倍。
    甚至还不止……
    但是，时间这种东西，不在于多少，而在于你如何去使用。
    把时间花在有意义的事情上，就是最好的享受时间的方式。
    在气体电离探测器的解构工作完成后，陈舟开始对多丝室和漂移室进行解构。
    既然是正比计数器的变型，那这两个东西肯定是比正比计数器更加强大的。
    原因很简单。
    如果正比计数器够用的话，那还搞出多丝室和漂移室干嘛？
    事实也确实如此，多丝室和漂移室既有计数功能，还可以分辨带电粒子经过的区域。
    而且多丝室和漂移室之间，也有着递进的关系。
    多丝室有许多平行的电极丝，处于正比计数器的工作状态。
    每一根丝及其邻近空间相当于一个探测器，后面与一个记录仪器连接。
    因此只有当被探测的粒子进入该丝邻近的空间，与此相关的记录仪器才记录一次事件。
    为了减少电极丝的数目，可从测量离子漂移到丝的时间来确定离子产生的部位，这就要有另一探测器，给出一起始信号，并大致规定了事件发生的部位。
    根据这种原理制成的计数装置称为漂移室。
    它具有更好的位置分辨率，可达到50μ的程度。
    只不过多丝室和漂移室的递进效率，并不算高。
    漂移室所允许的计数率，并不如多丝室高。
    书桌前的陈舟，一刻不停的，用手中的笔，书写着脑海里的内容。
    这种完全沉浸的状态，高效的发挥着他的物理学的才能，也带动着他的物理学思维，不断的寻找着那可能的灵感。
    随着笔芯里的墨水不断减少，草稿纸上的内容越来越多。
    那一沓空白的草稿纸，也在以一种均匀的速度，在不断消耗着。
    这也说明陈舟的思路是异常清晰的。
    也代表着陈舟的目的，是绝对明确的。
    临近下午1点，杨依依首先从自己的世界中脱离出来。
    再次歪头看了陈舟一眼，她便准备去买午饭了。
    为了不打扰陈舟，杨依依尽可能把自己的动作放轻。
    为了不使椅子发出挪动的声音，杨依依是轻轻转了一下身子，才起身的。
    在离开宿舍前，也是拧着钥匙关的门。
    因为她知道，现在的陈舟，只需要自己的世界。
    任何多余的声响，对于陈舟来说，都无异于天外来物。
    在杨依依离开后，大概过去了10分钟，陈舟放下了手中的笔。
    只不过，在看了时间后，陈舟一扭头，并没有看见杨依依。
    愣了一秒钟，陈舟会心一笑。
    先前因为杨依依的叮嘱，他不敢怠慢自己的一日三餐。
    但是现在，他终于能够安安心心的爆肝研究了。
    同时陈舟还有一些感慨，果然还是有对象在身边时，才能彻底的爆肝研究呀……
    没有丝毫的犹豫，陈舟果断的冲入了刚离开的粒子探测器世界。
    “辐射在半导体中产生的载流子，在反向偏压电场下被收集，由产生的电脉冲信号，来测量……”
    对于半导体探测器，陈舟还是颇为熟悉的。
    熟悉不仅仅是半导体探测器本身，还有半导体器件。
    当初为了华国科技集团第四十三所的那个课题，他可没少看这方面的资料。
    而且，在之后的粒子加速器实验中，在他自己的物理学毕业论文中，也都没少和这玩意打交道。
    还算熟门熟路的东西，陈舟解构起来的效率，自然也高了不少。
    “现在的半导体探测器，常用硅、锗做半导体材料，主要有三种类型。”
    “在n型单晶上喷涂一层金膜的面垒型……”
    “在电阻率较高的p型硅片上扩散进一层能提供电子的杂质的扩散结型……”
    “在p型锗或硅的表面喷涂一薄层金属锂后并进行漂移的锂漂移型……”
    效率的提升是一方面，经验所带来的更多思考，又是另一方面了。
    草稿纸上，陈舟拿笔圈起了“硅”和“锗”。
    然后在旁边注上了“金刚石”三个字。
    似乎觉得不太对，又在“金刚石”后面，加上了“碳”的字样。
    关于这方面的引申，或者说可能是一门新课题的展开，陈舟并没有深入。
    毕竟，目前看来，这并不是重点。
    在杨依依带回了午饭后，陈舟快速的解决了肚子的问题。
    此后的几天时间，几乎天天如此。
    陈舟是足不出户的，吃喝全靠杨依依。
    他的脑海里，全部都是粒子探测器这玩意。
    而数学上的那个子课题，以及哥德巴赫猜想，也全被陈舟放在了一边。
    一般情况下，通过学科的交换研究，确实可以提高一定程度的研究效率。
    毕竟，当一个学科的研究陷入迟滞时，换换脑子，总是好的。
    但是，在一个学科的研究，进入全面爆发状态，急需追寻那一丝灵感时。
    就完全不一样了。
    只有全身心，不间断的投入，脑海里的无数想法，才能得到释放。
    “闪烁计数器就是通过带电粒子打在闪烁体上，使原子或分子电离、激发，在退激过程中发光，经过像光电倍增管这样的光电器件，将光信号变成可测的电信号来测量……”
    “特点的话，分辨时间短、效率高，还可根据电信号的大小测定粒子的能量……”
    “细分则有，既适合于能量测量，又适合于时间测量的无机闪烁体……”
    “由于光衰减时间短，常用在时间测量中，且对带电粒子的探测效率将近百分之百的有机闪烁体……”
    “以及采用氦等惰性气体，发光效率不高，但光衰减时间较短的气体闪烁体……”
    半导体探测器之后，陈舟完成的下一个便是闪烁计数器的解构。
    到这，陈舟算是把最基本的探测器给解构完了。
    后面的，将会是他更加关心几种探测器。
    “前面的花了有一天半，一共花了有23个小时左右……”
    在开始下一个探测器的解构前，陈舟默默盘算着花费的时间。
    不得不说，陈舟不管是效率，还是坚韧，都是最高的了。
    但是他仍然认为这还不够。
    时间，很紧。
    “再用三天！”
    默默给自己定下了一个期限，陈舟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坚毅。
    虽然弗里德曼教授即使在科伊尔和麦锡森两人来过后，仍然没有找过自己。
    但是这个胶球实验课题，真不能再拖了。
    马上就是2017年了！
    难道自己要带着这玩意跨年？
    如果是因为最终没有抓住那一丝灵感，那他无话可说。
    可如果是因为他的认真程度，或者说解构的效率，没有到极限，导致了跨年。
    那他是绝对不允许的！
    时间期限定下后，陈舟再次增加了自己爆肝的强度。
    “高速带电粒子在透明介质中的运动速度，超过光在该介质中的运动速度时，则会产生切伦科夫辐射。”
    “其辐射角与粒子速度有关，因此提供了一种测量带电粒子速度的探测器，也就是切仑科夫计数器……”
    “切仑科夫计数器常和光电倍增管配合使用，可以分为只记录大于某一速度粒子的阈式，以及只选择某一确定速度粒子的微分式两种……”
    切仑科夫计数器的解构完成后，陈舟紧接着便投入到了穿越辐射计数器的解构工作。
    这是一个在粒子速度极高，十分接近光速时，用飞行时间和切仑科夫计数器，都无法通过分辨速度，来鉴别粒子时，可以提供鉴别该能区高能粒子的新方法。
    这里的高速带电粒子穿过两种介质的界面会产生穿越辐射，其辐射能量与粒子能量成正比。
    12月28日，凌晨3点35分。
    陈舟在完成穿越辐射计数器的解构工作后，才熄灯睡觉。
    虽然很晚，但陈舟却觉得很充实。
    早上8点，陈舟起床，经过简单的洗漱后，吃完杨依依买的早餐，便继续开始自己的工作。
    没错，陈舟已经把晨跑给暂时取消了。
    所有的，外界干扰时间的因素，全部被他排除。
    “电磁量能器，也叫做簇射计数器，高能电子或γ光子在介质中会产生电磁簇射，其次级粒子总能量损失，与入射粒子总能量成正比……”
    “因此，一旦收集到总能量损失，即可确定粒子的总能量……”
    电磁量能器的解构工作进行到一半时，陈舟停下了手中的笔，把前两天解构完成的草稿纸找了出来。
    原因是，这玩意分为全吸收型和取样型两种。
    取样型由取样计数器和铅板交迭而成。
    而取样计数器可以是液氩电离室、塑料闪烁计数器和多丝室……
    12月29日，凌晨3点26分。
    陈舟继电磁量能器的解构完成后，又把强子量能器和自猝灭流光计数器解构完成。
    这才心满意足的熄灯睡觉。
    等到上午11点11分，陈舟把计数器类的粒子探测器，全部解构完成。
    随即，便开始展开径迹室类的粒子探测器的解构工作。
    有了前面的经验，陈舟的效率，也再一次提升了一些。
    而那一丝灵感，也仿佛就在眼前。
    陈舟有预感，抓住它的时间，应该不远了。
    “能记录带电粒子单个径迹的照相乳胶的‘核乳胶法’……”
    “使入射粒子产生的离子集团，在过饱和蒸气中形成冷凝中心，从而结成液滴，并在过热液体中形成气化中心而变成气泡，用照相方法记录，使带电粒子的径迹可见的‘云室和泡室法’……”
    12月30日，凌晨4点整。
    陈舟在解构完‘核乳胶法’和‘云室和泡室法’后，熄灯睡觉。
    尽管知道在醒来之后，自己一定能够按照期限时间，把全部粒子探测器解构完。
    但是陈舟即使睡着了，也依然保持着一种随时投入工作的状态。
    其实，陈舟也想熬通宵，持续进行研究。
    但是他知道，那种极度疲劳的状态，是会严重拖慢研究速度的。
    虽然现在他睡得时间也很短，但远远比不睡，要好得多。
    人体有时候很奇妙，白天即使睡得再多，也不如夜间那几个小时的睡眠。
    “当粒子进入装置产生电离时，离子在强电场下运动，形成多次电离，增殖很快，多次电离过程中先产生流光，后产生火花，使带电粒子的径迹成为可见……”
    “重带电粒子打在诸如云母、塑料一类材料上，沿路径产生损伤，经过化学蚀刻处理后，将损伤扩大成可观察的空洞……”
    上午12点34分。
    陈舟习惯性的拿笔点着草稿纸的同时，也长舒了一口气。
    所有的粒子探测器，所有的那个文献上的粒子探测器。
    它们的解构工作，陈舟已经全部完成。
    不再拿笔点草稿纸，陈舟缓缓放下手中的笔。
    把这些天里，爆肝得到的一大摞草稿纸，全部拿了过来。
    然后，再把错题集拿到旁边。
    看着这两样东西得陈舟，眼神锐利无比。
    那一丝一直追逐的灵感，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关于胶球实验课题中，所需要的探测方式，或者说粒子探测器。
    陈舟已经有了想法。
    而现在，是时候紧紧的去抓住那一丝灵感。
    并把它彻底的验证了！

 第462章 课题论文（二合一5000＋）

    “所有的粒子探测器，都有着其自身的原理，而我此刻便是严选者……”
    “既如此的话，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了……”
    陈舟一边翻看着那一摞解构完成的草稿纸，严选着心中需要的内容。
    一边在新的草稿纸上，按照自己的想法，将其实践出来。
    原本注意到陈舟停笔的杨依依，还以为这家伙终于要出门觅食了。
    却没想到，一分钟都没要，陈舟就又投入到自己的世界中了。
    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杨依依只得自己起身，去给这位足不出户的人，准备今日份的午餐。
    不过，随着时间来到12月底，再加之陈舟如此高强度的闭关研究。
    杨依依十分好奇陈舟的研究进展究竟如何，他又能取得什么样的成果？
    目前来说，杨依依只知道陈舟在进行胶球实验课题的研究，并没有打扰他，去询问研究情况。
    在杨依依静悄悄的出门时，陈舟正好停笔，嘴中念念有词。
    倒不是他发现了杨依依出门。
    只是手中的笔芯写完了，得换新的了。
    而陈舟口中念念有词的也不是别的什么，正是：“卧槽，耽误事啊，耽误事……”
    麻溜的把一根满血的笔芯换上，笔帽一拧，便再次落在了草稿纸上。
    事实上，探测胶球，一方面要从理论上，对其性质有更深入的研究，避免实验上大海捞针盲目寻找。
    另一方面，需要在实验方法和手段上有所创新。
    相比之下，理论上的内容，其实一直有着不错的发展。
    关于胶球实验课题的理论内容，陈舟也早已完成。
    和以往更多选择的常规量子数胶球，进行实验，进行探测不同的是。
    陈舟选择的是奇特量子数胶球这块的内容。
    从深度的理论研究中，陈舟发现奇特量子数胶球，很大可能是打开“胶球大门”的一把钥匙。
    所以，在理论研究过程中，在错题集的方向指引之下。
    陈舟在最短的时间内，晚上了奇特量子数胶球在理论上的质量、产生和衰变性质。
    至于这一奇特量子数胶球的理论研究内容，是有着绝对准确性的。
    但实验上的内容，就不一定了。
    这一点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引力波了。
    引力波是爱因斯坦在1916年，基于广义相对论预言的存在。
    但是爱因斯坦曾经是认为，不太可能探测到引力波的。
    事实也证明，直到近一百年后，随着实验技术的不断发展，ligo才最终探测到引力波的存在。
    所以，从这方面来说，胶球实验课题里的实验内容，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实验技术。
    是必须要有所创新的。
    而这一点，也直接体现在粒子探测器上。
    也就是陈舟现在正在完成的最后一步。
    因为理论研究很直观的表明，通过现有的对撞机技术，是完全有能力达到胶球能够被产生的能量水平的。
    只是现有的实验探测技术，无法准确的探测到胶球罢了。
    这也是陈舟认为这是胶球实验课题中的最大难点的原因。
    不过，确定了难点，就是为了解决难点。
    再加上杨依依这位局外人的无心之言，使得陈舟产生了那一丝灵感。
    也就使得这一难点有了被解决的可能。
    随着笔墨的挥洒，时间在指缝间飞速流逝。
    转眼间，2016年便来到了最后一天的最后一个小时。
    陈舟依然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在粒子探测器解构完成后的这一天半时间里。
    陈舟的书桌上，又多了好多被填满的草稿纸。
    这一天半里，他终于抓住了那在几天前还仅仅是可能的灵感。
    他也即将把那个可能，变为肯定！
    为了探求原子核内部的秘密，科学家们总想将原子核打开来看个究竟。
    于是设法将一些带电粒子加速，用这些经过加速的高速粒子，去轰击一块静止的“靶”。
    然后研究所产生的次级粒子的动量、方向、电荷、数量，等等等等。
    这种装置就是加速器。
    如果希望将原子最外层的一个电子拉走，一般只要几个电子伏的能量就足够了。
    如果想分割原子核，就需要几百万电子伏以上的能量。
    如果要研究质子、中子的结构和内在规律，那就需要几十亿、几百亿电子伏的能量。
    而在如此之高的能量之下，对撞机中所产生的粒子数，是可怕的数量级。
    而这里面，如何探测到胶球，就是粒子探测器的工作了。
    也就是陈舟即将得到的那个肯定！
    时间最终定格在2016年12月31日晚上的11点57分58秒。
    陈舟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笔。
    看着面前草稿纸上的内容，他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
    就说自己不会带着这玩意跨年？
    这不还要一会才会到2017年吗？
    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陈舟把眼前由薄到厚又到薄的错题集，合了起来。
    这个神器，可以暂时的休息一下了。
    随后，陈舟便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往床上一躺，便美美的睡了一觉。
    粒子探测器的问题一解决，整个胶球实验课题的问题，就全部被解决了。
    至于最后的研究成果转换成论文，那就不用像先前那般火急火燎的了。
    这一觉，是这么多天以来，陈舟睡得时间最长，也是最安心的一觉。
    哪像前几天，睡得又少，还睡不安心。
    2017年元旦的第一天，陈舟如往常一样醒来。
    没错，原本以为自己会睡到起码日上三竿才会醒的陈舟，正诧异的看着手机上显示的“6:41”。
    关闭手机的显示屏，重新躺到床上，准备睡第二觉的陈舟。
    却更加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怎么也睡不着。
    默默在心里嘀咕着：“胶球课题都解决了呀？我也不是很兴奋呀？为什么会睡不着呢？”
    不经意间，瞥到了书桌上的草稿纸，陈舟下意识的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想了想，既然睡不着了，那就起来。
    这么些天没晨跑了，洗漱完正好去喊依依晨跑。
    打定主意的陈舟，翻身下床。
    边穿衣服，边走到了书桌前。
    乐呵呵的穿着衣服，看着书桌上的草稿纸。
    想着今天花点时间，就能把论文初稿整出来。
    也能给那位一直吐槽自己的克罗斯教授，和那位一直对自己放养式教学的弗里德曼教授，一个惊喜了。
    收拾完自己，陈舟小声的哼着歌，便来到了杨依依的宿舍门口。
    伸手，有节奏的敲着宿舍的门。
    听到敲门声，打开门的杨依依，明显愣了一下。
    随即，她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表情：“开心，你……你把课题搞定了？”
    陈舟笑着点点头：“差不多了，结果已经出来了。”
    杨依依又问道：“那你的研究成果是不是……”
    虽然杨依依没说完，但是陈舟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顿时得意的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多大问题。”
    杨依依看着陈舟这臭屁的模样，反而笑的更开心了。
    她是亲眼看着陈舟这么些天，花费了怎样的精力，来对待这个课题的。
    而现在，陈舟终于获得了他想要的研究成果。
    没什么，比如此努力取得结果，更开心的了。
    见杨依依还站在原地，陈舟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说道：“还愣着干嘛？跑步去！”
    “哦……”杨依依反应过来，立马应道，“好！”
    操场上。
    陈舟和杨依依并肩跑着。
    不过，却有一个意外的身影，出现在了操场上。
    似乎对此早有预料，杨依依故意说道：“去，圣诞节过后，这位学姐可就一直来晨跑，而且就为了等你……”
    听着杨依依这吃味的声音，陈舟顿时笑道：“依依，我和她不熟。”
    只不过，陈舟话音未落，诺特已经主动朝他们走了过来。
    “陈舟同学，杨依依同学，早上好啊！”
    面对这主动的招呼，陈舟在杨依依应了声“早上好”后，才缓慢的应道：“早！”
    随即，他和杨依依便准备从诺特身边跑开。
    谁知，诺特似乎应了杨依依的那句“就为了等你”，径直跟在陈舟身边。
    陈舟微微皱眉，这不好？
    我对象不在的时候，你跟着就跟着了，我不理你就是。
    可我对象在这跟前呢，你还这样，那不是找茬吗？
    不过，没等陈舟开口，诺特主动问道：“陈舟，听说你这些天，一直在研究物理学的课题？”
    陈舟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杨依依一眼。
    杨依依也看了他一眼。
    陈舟收回目光，转而跟诺特说道：“是在研究物理学的课题，怎么了？”
    诺特闻言，微微皱眉。
    看陈舟的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
    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而且人思维最敏捷的时间段，更是有限。
    在有限的精力，努力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或者说在自己的天赋领域，做出杰出的，令世人瞩目的成就，才是人生应该努力把握的事情。
    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其它不熟知，甚至于并未表露出天赋的领域里呢？
    诺特不明白陈舟为什么会如此热衷于物理学课题的研究？
    为什么会连自己一直坚持的晨跑，都可以短暂放弃？
    只为了足不出户的研究物理？
    虽然她的曾祖奶奶，那位代数女王埃米尔·诺特。
    不仅仅在数学领域，有着杰出的成就。
    在物理学领域，也同样留下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她提出的“诺特定理”，是理论物理的中心结果之一。
    在此基础上，更是孕育出了线性能量守恒和能量守恒等基本定理。
    直到今天，她的研究成果，还被用在了黑洞的研究上。
    而且，她曾为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给出了一种纯数学的严格方法。
    但这一切，都只是基于数学公式所得到的。
    她的曾祖奶奶，从未觉得自己踏足过物理学的领域，她认为自己一直在进行的，只有数学研究。
    也就是说，连她曾祖奶奶这样的大数学家，都只会在自己熟悉的领域里潜心钻研。
    而物理学领域的成就，不过是无心之举。
    而陈舟？
    她可不认为陈舟是能够同时兼顾数学和物理学的牛人。
    为了把陈舟拉回“正道”，也为了自己盘算着的数学荣耀，诺特看着陈舟说道：“我能耽误你两分钟吗？”
    陈舟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学姐，旋即又扭头看了看身旁的杨依依。
    杨依依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便主动加速拉开了距离。
    陈舟在想了想后，缓缓停了下来，由跑转为了走。
    诺特见此，主动说道：“谢谢你肯给我两分钟。”
    陈舟微微皱眉：“你想说什么？”
    诺特闻言，便直接说道：“‘关于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这一课题，你有研究成果了吗？”
    陈舟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
    诺特暗道一声“果然”，又跟陈舟说道：“那你为什么转而去研究物理学课题，而不在阿廷教授的这一子课题上继续研究了？还有你的哥德巴赫猜想，也没有在研究……”
    陈舟有些奇怪的看了这位学姐一眼，怎么对自己这么了解？
    旋即他想到了什么，估计是杨依依的原因。
    不过，自己研究什么，好像和这位学姐，没多大关系？
    陈舟尽量礼貌的回道：“物理学课题是我跟着导师弗里德曼教授，所进行的实验课题，不是突然转去研究的。”
    “至于你说的‘关于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这一课题，很快就会有研究结果。”
    “包括你所说的哥德巴赫猜想，我也没有停止过研究。”
    说完，陈舟就准备离开。
    他还以为对方是有什么事呢，结果就这？
    诺特显然没有那么容易放弃：“可是，你要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在思维最活跃的时间段，应该努力把握住自己熟悉的领域，努力创造出辉煌的成就……”
    “而且我相信你在物理学上的研究，一定也没有数学上来的得心应手，毕竟数学领域和物理学领域……”
    诺特说了很多，说的也很诚恳。
    也说的陈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面对对方这份善意的劝诫，陈舟却只能选择委婉的表示自己知道了。
    至于最后的做法嘛……
    那当然是不可能改变的。
    他的路，是早就注定的。
    从他改变自己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与此同时，陈舟大概也知道了诺特为什么会说这么多。
    从她诉述自己坚持晨跑，从她指责自己取消晨跑，从她所说的数学辉煌……
    陈舟听的很是无奈。
    这位学姐，居然还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可他，并没有理由去帮她。
    “取消晨跑是因为我研究习惯，其他的没什么。”陈舟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
    解释完，他停顿了片刻，又说道，“你应该把精力放在数学研究上，而不是关注我。另外，对我来说，其实物理学和数学是一样的。”
    诺特疑惑道：“一样的？”
    陈舟解释道：“我今天之所以再次开始晨跑，就是因为物理学的这个课题，已经被我完成了。”
    “什么？完成了？”诺特失声道。
    陈舟点了点头：“是的。”
    说完这句，陈舟便不再停留，再次回归跑道，追着杨依依的脚步而去。
    原地，只留下怔怔出神的诺特。
    即使她没有进行过物理学的研究，但是胶球的大名，她多少还是听过的。
    陈舟的这句“完成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找到胶球了？
    这怎么可能！
    这可是诺贝尔物理学奖级别的发现啊！
    这可是全世界物理学界都在寻找的胶球啊！
    这可是那么多物理界大牛都没有找到的粒子啊！
    诺特实在无法相信陈舟的话。
    她不觉得这位数学天才，在物理学领域也有这么惊人的天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的数学荣耀，怎么办？
    诺特迟疑着回到了晨跑的节奏。
    她打算晨跑结束之后，立马回去查查胶球实验课题，究竟有多难……
    并不知道诺特心里变化的陈舟，很快便追上了杨依依。
    看了闷头跑步的杨依依一眼，陈舟便竹简倒豆子一般，把刚才和诺特的谈话，如数倒了出来。
    见此，杨依依微微一笑，嘴上说道：“干嘛和我说？我又不想知道……”
    陈舟偷瞄了一眼正笑着的杨依依，心中想着：“哼，这还叫不想知道？”
    晨跑结束，陈舟和杨依依吃完早餐，便径直回了宿舍。
    经历闭关后，再次坐在书桌前的陈舟，看着这令人乐呵呵的研究成果，只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把草稿纸整理了一下，陈舟就开始了论文初稿的编辑。
    虽然杨依依先前也建议过陈舟，要他在笔记本上写研究内容，既方便整理，也不容易弄乱。
    而且她觉得陈舟的那本错题集就很不错，还打算给陈舟多买几本错题集。
    可陈舟很是果断的便表示，他习惯了a4草稿纸，而且这草稿纸可以带给他灵感。
    杨依依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忙碌了一天，陈舟把胶球实验课题的论文初稿给完成了。
    随后，便把这论文初稿发给了克罗斯教授和弗里德曼教授。
    很顺手的，陈舟也把初稿发到了预印本网站e-prt arxiv。
    虽然这里面的实验数据，有部分是基于sc实验室里的对撞机来的。
    但是，这篇课题论文的内容，其实和sc实验室，关系不大。
    所以，陈舟才会自己做主，直接上传预印本。
    他相信，弗里德曼教授就算知道了，不仅不会说什么，还会更加热切的想要安排下一次的胶球实验。
    克罗斯这边，刚和家人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正打算上床睡觉。
    却意外看到了邮箱有新邮件的通知。
    他疑惑得打开电脑，登录了自己邮箱。
    正奇怪是谁这么晚还会给自己发邮件，是不是sc那边有什么事时。
    他就看到了邮件发送者的名字。
    愣了三秒，克罗斯快速点击邮件里的附件，开始下载文件。
    文件并不大，很快便下载完了。
    这倒是出乎了克罗斯的意料。
    他本来以为陈舟这小子，这么长时间没有声音，现在主动发邮件给自己，肯定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既然是帮忙，那这资料，就肯定不会少才对。
    却没想到，这文件居然这么小？
    带着疑惑，打开了陈舟发来的文件。
    只看了一眼，克罗斯便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第463章 第二篇论文！（二合一5000＋）

    弗里德曼教授最近的心情，并不是很美丽。
    即使这才刚过完圣诞节没多久的时间。
    因为他所负责的胶球实验课题，受到了sc那边的压力。
    长时间的投入，却没有获得相应的成果。
    米国能源部和斯坦福大学都在考虑这一课题的必要性。
    毕竟，现在的sc可不是以前的sc了。
    此外，sc的研究人员在圣诞节之前，便已经把上一次胶球实验的实验数据，全部处理完成了。
    此刻正在等着下一步的实验计划。
    一方面是来自外部的压力，一方面是内部的时间紧促。
    弗里德曼必须仔细权衡这两者之间的联系。
    并且要确保下一次的实验，就算不能真正的发现胶球，也得能够出来点什么才行。
    要不然，他这个课题的经费，可就有点悬了。
    可偏偏他所看好的陈舟和克罗斯两人，始终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消息。
    这就更加令他感觉到阵阵头疼。
    这就好比，期望着带来改变的人，却一直没有带来想要的东西。
    偏偏原本按部就班的动作，是不曾停下，始终向前的。
    而对这一动作进行监管的人，又催促着赶快超前走。
    这种等待是最难熬，且心惊胆战的。
    而且，弗里德曼还偶尔能听到克罗斯的吐槽。
    最终，弗里德曼给自己设定了一个期限——元旦。
    在元旦之后，他会飞往sc。
    将根据研究人员的数据处理情况，开始安排下一次的实验计划。
    这也是他留给陈舟的最后期限。
    至于，他为什么一直没有找陈舟。
    则是为了给陈舟一个绝对安定的研究环境。
    他相信，聪明人永远不需要别人的督促。
    元旦这天，弗里德曼一如往常一样，度过了2017年的第一天。
    只不过，没有人知道，今天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直到晚餐之后，弗里德曼回到自己的书房。
    一直压抑着的情绪，最终化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唉……”
    在书桌前坐了好一会，弗里德曼才缓缓摸出手机，打算吩咐麦锡森帮他订一下机票。
    也恰在这时，他书桌上的电脑，闪出了一条消息通知。
    弗里德曼下意识的停下了准备拨打电话的手，极其认真的看向电脑上闪出的消息通知。
    这是一则邮件提醒，看不到发件人的姓名。
    弗里德曼想了想，还是先把手机放在了一边，伸出手握住鼠标，缓缓滑动。
    鼠标的光标落在了这则邮件提醒上。
    弗里德曼轻轻点击了一下鼠标左键。
    弗里德曼的邮箱一直是登着的。
    电脑上的页面，跳转进入了弗里德曼的邮箱收件箱。
    弗里德曼定睛一看，在微微错愕之后，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
    原本慢吞吞滑动鼠标的手，也仿佛一下子变得年轻了起来。
    鼠标滑动，轻点左键，进入陈舟发来的邮件。
    这封邮件的标题是——关于胶球实验课题的研究。
    邮件的内容是：弗里德曼教授，胶球实验课题的研究，我已经全部完成了，附件是论文的初稿，请您帮我审阅一下。
    看完这句话的弗里德曼，只觉得自己先前的担忧，全部烟消云散了。
    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愈加浓烈。
    没有丝毫的犹豫，弗里德曼便下载了那个一模一样，却被克罗斯吐槽为这么小的文件。
    文件下载完成后，弗里德曼教授便开始了无比认真的审阅。
    他希望陈舟能够满足他的期待，而不是像sc的研究人员，只会一步一步的按部就班。
    倒不是说按部就班不好，只是按部就班是找不到胶球的。
    要不然，弗里德曼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了。
    虽然听起来，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不识趣”，连sc老员工克罗斯教授，都敢晾一边的物理学界“新人”身上，是一个极不靠谱的事。
    但是，弗里德曼就是这么做了。
    并且现在正在收获着自己的期待感。
    弗里德曼就这样一直看着陈舟的论文初稿。
    身边的笔记本上，也出现了好几页验证的公式。
    弗里德曼以无比沉浸，且享受，且研究的心态，埋首于电脑上的这篇论文初稿。
    以至于，就连他的妻子喊他早点休息，他都没有听到。
    这也使得弗里德曼同是物理学教授的妻子，十分的惊讶。
    因为弗里德曼自从上了年纪，已经多少年没有熬过夜了。
    每天的作息，十分的规律。
    就算是自己有个什么问题，想和这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的丈夫讨论一番，他都会说，明天一早再讨论，就怕耽误了自己的休息。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妻子默默走到了弗里德曼的身后，她想知道弗里德曼究竟在看什么，竟看的如此入迷？
    就连自己走到了他身后，他都浑然不觉。
    “这是……胶球？”妻子微微皱眉，甚是不解。
    胶球实验课题是弗里德曼一直以来，致力于研究的粒子物理学课题。
    可也没有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呀？
    不解的同时，妻子就这样站着弗里德曼的背后，和他一起看起了陈舟发来的这篇论文初稿。
    时间渐渐来到了午夜。
    弗里德曼身边的笔记本上，已经被他填上了更多的内容。
    而他的妻子，也搬了个凳子，过来帮他一起整理这份论文里的内容。
    两个人，都被这篇论文的研究成果给震惊了。
    虽然弗里德曼的妻子，并不是粒子物理学的大牛。
    但是从丈夫的认真态度，以及那笔记本上堆叠的公式和验算。
    她就已经知道了这篇论文的重要性。
    更加令她惊讶的是，弗里德曼告诉她，这篇论文是出自他刚带的研究生之手。
    她不知道什么样的研究生，能够写出这样一篇论文？
    “不仅把粒子探测器的优点给结合了，还完善了粒子探测的方式方法……”
    “如果他按照这样的模式，去寻找其它的未知粒子，亦或者物理学家们心心念念的新物理，那会不会就被他找到了？”
    弗里德曼妻子的脑海中，没来由的便冒出了这两句，令人无比震惊的话。
    到了晚上一点多，弗里德曼微微转头，关切的让自己的妻子先去睡觉，他马上就来。
    因为他发现，即使他熬夜，也无法完成这篇论文的验证，或者说是审阅。
    他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初步完成这篇论文的审稿。
    所以，去他的sc。
    等自己验证完这篇论文里的内容，那下一次的实验计划，就不是发现点什么才行了。
    那必然会是发现胶球的历史性时刻！
    弗里德曼也感到一丝庆幸，庆幸自己选择了陈舟，也庆幸自己遇到了陈舟。
    和弗里德曼相同，但又不同的是克罗斯。
    本以为是陈舟要自己帮忙的克罗斯，却没想到变成了审阅陈舟的研究成果。
    偏偏陈舟这篇论文的研究成果，又这么的震撼人。
    如果以这篇论文为指导，最终寻找到了胶球的话。
    那陈舟的这篇论文，就是准诺贝尔奖级别的论文！
    当然，就算不看这仅存在于理论中的辉煌荣誉，只说眼前的这篇论文。
    也是令克罗斯十分无奈，且十分失落的。
    本来想着弗里德曼把陈舟和自己绑定在一块，是在给自己一个施展拳脚的机会。
    却没想到，自己除了偶尔的邮件交流，啥都没干，对方自个就把研究成果搞出来了。
    这也就说明，陈舟是完全不需要自己呀……
    现在研究论文出来了，自己也错过了sc那边的研究工作……
    克罗斯的心里，颇有些五味杂陈。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想再多也没有用了。
    现在的事实摆在眼前，他只能抓住最后的尾巴，帮陈舟校正论文中可能存在的问题。
    同时尽全力验证这篇论文中，所涉及的关于胶球实验课题的理论内容的创新，以及实验探测中的新方法和新技术。
    克罗斯倒不像弗里德曼，沉浸于陈舟这篇论文初稿的他，开始了学者所必有的苦行僧模式。
    一整宿一整宿的熬着。
    终于在元旦后的第二天。
    也就是1月3日。
    他把陈舟的这篇论文审阅完成了。
    对可能存在的问题，也做出了标注，并且附上了自己的看法。
    然后，打开邮箱，整个打包发回给了陈舟。
    虽说陈舟发来的论文文件，并没有多大。
    但是克罗斯发回去的压缩文件包，却一点也不小。
    他把自己所查阅的文献啊，自己的注释啊，自己的理解啊，自己不懂的地方啊，等等等等，全部详详细细的罗列了一遍。
    当然，他并没打算就这么邮件和陈舟进行沟通交流。
    他打算在好好休息一下后，便立即动身前往麻省理工，寻找陈舟。
    做完这些的克罗斯，终于倒在床上睡着了。
    中年人的身体，熬夜多少还是有些吃不消的。
    除了弗里德曼和克罗斯在仔细研究陈舟论文外，陈舟发在预印本网站e-prt arxiv上的初稿论文，也吸引了不少人的好奇。
    只不过，和弗里德曼、克罗斯两人不同的是，大部分的物理学家，并没有多么重视陈舟的这篇论文罢了。
    只有极少数的几位物理学界的大牛，因为陈舟和弗里德曼的原因，仔细的看了陈舟的论文。
    但是因为预印本中，有不少内容的缺失，使得很多理论和技术，显得有点不知所云。
    所以，陈舟的这篇论文，更多的被认为是物理学界“新人”的美好“祝愿”。
    也因此，即使顶着数学天才名头的陈舟，也没有在物理学界，通过一篇论文的预印本，激起很大的水花。
    对此，陈舟倒是不在意的。
    甚至于在上传完预印本之后，他都没有再关注过。
    此时的他，正沉浸于数学的世界。
    在弗里德曼和克罗斯仔细研究陈舟论文的时候，陈舟也在认真的研究着数学的难题。
    那些被暂时搁置了这么多天的想法，在胶球实验课题的研究成果出了之后，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了。
    而在再一次的爆肝开始之后，陈舟惊讶的发现，“关于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这一课题，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这个课题，其实就是老阿廷教授在研究伽罗瓦理论时，所提出的。
    而对于伽罗瓦理论的研究，大概也没有人比老阿廷教授，更“执着”了。
    早在1923年，老阿廷教授就在数域任意伽罗瓦扩张l/k的研究中，引进了群表示方法，并引进了伽罗瓦扩张l/k关于表示p的l函数。
    并且老阿廷教授证明了l（s，p）的一系列解析性质。
    但是他不能发现狄利克雷特征和狄利克雷l函数的高维模拟。
    也不是g的高维表示如何用k的自身特性去体现。
    有趣的是，就在同一时间的1927年，和老阿廷教授在同一个学校工作的哈肯教授，研究了模形式的l函数。
    到了1951年，韦伊用类域论，构作了一个新的群，也就是韦伊群。
    由此得到了一种新型的l函数。
    而老阿廷教授的非阿贝尔l函数和哈肯关于模形式的l函数，都是它的特例。
    就像韦伊所说的，“实现了阿廷和哈肯的联姻。”
    但是，哈肯教授显然没有想到，老阿廷教授还会出版一本名叫《伽罗瓦理论》的书，全面论述了伽罗瓦理论。
    并且，留下了陈舟到目前为止，还未解决的难题。
    陈舟发现在探寻了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以及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等等问题之后。
    又回到了朗兰兹教授曾经说过的那段话。
    也就是研究一个l函数主要有三部分内容。
    分别是解析延拓、零点的分布和特殊点的值。
    只不过，这里面牵涉的内容，比较多。
    像一般的自守l函数，它的解析延拓是比较容易得到的。
    但是对于像阿廷l函数这样的算术l函数，这一部分并不是那么容易罢了。
    就像韦伊l函数这部分内容，正是谷山-志村猜想。
    至于阿廷l函数的全纯解析延拓，就要绕到阿廷猜想上了。
    也就变成了代数数论中的重要难题。
    这不是陈舟想要得到的结果。
    但是，陈舟很巧妙的利用这一点，完善了分布解构法。
    可以说是一份意外之喜了。
    而且，“关于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这一难题，也在陈舟面前，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l(s，p)=pndet……”
    这份拨开云雾渐清明的感觉，正在陈舟的脑海和笔尖，缓慢上演着。
    当然，重新开始连着爆肝研究的陈舟，也一直在等着弗里德曼和克罗斯的审稿意见。
    如果在回国过年之前，能够把这一数学课题也给完成，那是再好不过的。
    如果不能完成的话，陈舟倒也不强求。
    好歹把胶球实验课题给解决了不是？
    只不过，陈舟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给自己设定的期限，居然会撞上弗里德曼同样给自己设置的日期。
    要是知道的话，他的心里，大概又是另外一番感受了。
    1月3日这天中午，陈舟缓缓放下笔，正打算解决杨依依带回来的外卖，就看到了电脑上提示的邮件信息。
    没错，陈舟再次开启闭关爆肝的研究模式后，杨依依也再次开始了带外卖的节奏。
    一边吃着饭，一边点开了邮件的陈舟，想到了这可能是克罗斯，也可能是弗里德曼发回来的邮件。
    却没想到，克罗斯发的这封邮件里，居然附带了这么多的内容。
    尤其是下载之后，看到这里面罗列的林林总总，陈舟颇有些无奈的。
    这到底是他给自己审稿呢，还是自己给他审稿呢？
    当看到邮件正文里，克罗斯打算明天来麻省理工找自己时，陈舟更是有些哭笑不得。
    敢情这是要来堵自己，当面解决问题？
    不过，想归想，吐槽归吐槽。
    对于这里面一些很实际的建议，陈舟还是很慎重的。
    毕竟克罗斯教授有着多年的研究经验，这也是他所欠缺的。
    但是陈舟只是认认真真的看完，并在脑海里形成了大致的修改内容。
    却没有实际动笔去修改那篇已经被他自己梳理过后的论文。
    他还在等弗里德曼的审稿意见。
    等到汇总之后，他才会结合两人的意见，做具体的修改。
    此外，克罗斯不是打算过来吗？
    陈舟认为，弗里德曼应该会趁着这个机会，把他和克罗斯一起找过去的。
    想了想，陈舟简单回复了克罗斯的邮件，便迅速解决了已经有些凉的午饭。
    随即，再次投入到伽罗瓦群、阿廷l函数的世界之中。
    大概下周，他就会跟两位导师请假，开始自己的寒假之旅，回国过春节了。
    在此之前，他还有最多一周的时间。
    如果再去掉可能会被克罗斯耽误的时间，那么春节前留给这一难题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时间就这样，在陈舟的爆肝研究中，缓缓从他的笔尖流走。
    三天时间，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沉浸在数学世界中的陈舟，完全没有察觉那位说第二天来找自己的克罗斯，直到现在都没有来。
    而他也终于在这三天时间，把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的想法，最终落到了实处。
    1月6日的下午3点。
    缓缓放下笔的陈舟，满意的看着草稿纸上的内容。
    “……考虑伽罗瓦群的自同构……”
    “……gal(q/f)中q/f是一个伽罗瓦扩张……”
    “则，l(s，p）=n=1→∞∑λp(n)/ns……”
    “……因此，可以得到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为l(s，p）=……”
    陈舟没有想到，他原本并没有多么迫切想要解决的难题。
    居然在这么短得时间内，被自己给解决了。
    这也意味着，阿廷教授给自己的子课题，老阿廷教授留给数学界的两大难题之一，被自己给搞定了！
    自己也继胶球实验课题之后，马上又能完成第二篇论文了！
    陈舟更没有想到的是，克罗斯虽然没有在4号过来。
    但是在昨天，也就到了麻省理工。
    之所以没来找他，是因为被弗里德曼喊去了。

 第464章 最后的计划（二合一4000＋）

    弗里德曼也是6号上午才回到麻省理工的。
    他本来是打算一回来就找陈舟，当面讨论陈舟的这篇胶球课题论文。
    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找陈舟呢，一个人的电话，就先打给了他。
    这个电话的来源，就是那个说第二天来找陈舟，结果一直没来的克罗斯教授。
    他之所以先找弗里德曼，也是为了自己这些天被耽误的事情。
    当得知弗里德曼也在麻省理工时，克罗斯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留下了一句“我马上过来找您”，便挂断了电话。
    对克罗斯而言，弗里德曼已经回到麻省理工，也将节省他不少的时间。
    而且，弗里德曼会在麻省理工的原因，克罗斯大致也猜到了。
    虽然两人拿到陈舟的论文后，还未进行过交流。
    但能让这位大佬主动回学校，也只有可能是这么一件事了。
    这也就刚好把这些天耽误自己的事，和陈舟的这篇论文放在一起汇报。
    弗里德曼的办公室里。
    因为还在放假时间，办公室里只有这位头发已经全白的老人一个。
    看了看自己亲手打印，又亲笔做了许多注释，以至于已经有些潦草的论文，弗里德曼微微摇了摇头。
    原本他觉得自己大概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够审阅完陈舟的这篇论文。
    结果却整整花了四天的时间！
    才算完整的把陈舟的这篇论文初稿给审阅完。
    倒不是说里面的内容，有多深奥。
    毕竟，对于弗里德曼来说，胶球实验课题这块，还真不存在太过深奥的东西。
    只是这篇论文里，创新的内容实在太多了。
    不管是理论方面，还是实验方面，都有绝对的创新性。
    可以说，陈舟是全面的创新了胶球实验课题。
    因此，弗里德曼看起来，就有些摸不准这些创新的必要性了。
    直白点说，就是陈舟论文里的内容，是怎么来的？到底是对是错？
    所以，他审阅这篇论文，就多花了两天时间。
    对于这些拿不准的东西，他需要亲自验算。
    当然，在验算的过程中，弗里德曼也理清了陈舟的思路。
    也为陈舟这惊才绝艳的想法，感到赞叹不已。
    没办法，弗里德曼不得不赞叹。
    在整个论文的审阅过程中，弗里德曼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但凡陈舟有一点方向性的错误，那基本上就会走上一条不归路了。
    但是，这位年轻人，竟然敏锐的把握住了整条研究的思路。
    就仿佛他的物理嗅觉，早已发现终点在哪一般。
    从一开始，就直奔最后需要的结果而去。
    弗里德曼觉得陈舟拥有一个成为伟大物理学家的敏锐直觉！
    收回思绪，弗里德曼缓缓起身，去冲了两杯咖啡。
    等克罗斯过来后，他们就能去好好的盘问，哦不，好好的和这位天才物理学家交流了。
    没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随着弗里德曼的声音，克罗斯推开门走了进来。
    弗里德曼放下刚冲好的咖啡，笑着说道：“看来我算的时间，还是很准的吗？”
    看到自己这位虽不是恩师，却胜似恩师的老人，脸上露出的那由衷的笑意。
    克罗斯的心里知道，眼前的老人，正为着陈舟的那篇论文而高兴。
    “教授，我已经至少有两年没有喝到您的咖啡了。”克罗斯也短暂的露出了笑容，走到桌子前，端起了弗里德曼亲手冲的咖啡。
    弗里德曼示意他道：“喝不习惯可别怪我。”
    “不会。”克罗斯知道，弗里德曼这是在吐槽自己第一次喝他冲的咖啡时，差点没吐出来。
    那还是许多年前了，弗里德曼酷爱苦咖啡，而且是越苦越好。
    恰好克罗斯有事去咨询他，就有幸品尝到了那极品的苦咖啡。
    收起回忆，克罗斯喝了一口咖啡，却惊讶的觉得这次咖啡，并不苦，反而有点甜。
    弗里德曼注意到克罗斯的表情，他笑着解释道：“爱丽莎不喜欢苦咖啡，但我直到老了才改过来。”
    克罗斯闻言，顿时明白过来。
    没想到一如老学究般顽固的弗里德曼，竟会为了自己的妻子，改变自己喝咖啡的习惯。
    虽然这是到老年时，才改变的。
    “你是为了陈舟的那篇论文才来找我的？”弗里德曼方向手中的咖啡杯，直接问道。
    克罗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全是……”
    弗里德曼愣了一下，没待克罗斯说话，他已经猜到了原因。
    “是sc那边？”
    克罗斯惊讶的看了弗里德曼一眼，随即有些气愤的说道：“是的，我本来是计划4号就来这边，并且已经预订了机票的，但是在出门之前，被他们拦住了……”
    看着克罗斯的模样，弗里德曼缓缓问道：“他们是打算终止这一课题吗？”
    克罗斯犹豫着点了点头：“他们告诉我这些天，始终联系不上您，于是便准备单方面做决定。之所以找到我，是希望得到我的支持，并且希望通过我，来说服您……”
    弗里德曼轻声问道：“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克罗斯立马回道：“我当然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弗里德曼摇了摇头：“你不应该拒绝他们，他们的想法并没有错，做法也没有错……”
    克罗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没想到弗里德曼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sc不是他的心血吗？
    那里的加速器，不是他热爱的宝贝吗？
    为什么现在有人要夺走他最爱的宝贝，他却说出了这一的一番话？
    似乎知道克罗斯的想法，弗里德曼解释道：“现在的sc早已经不是原先的sc了，随着世界的发展，米国的发展，sc想在旧金山湾区再建造下一代直线对撞机，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听到弗里德曼的话，克罗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阻止了。
    弗里德曼继续说道：“不管以前的sc多么辉煌，现在的世界高能粒子的研究中心，在欧洲，在欧洲核子研究中心。”
    “他们拥有着世界上最大型的强子对撞机，也拥有远比sc要好的多的未来。而sc为了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转型了……”
    虽然弗里德曼说的话，是世界上，高能物理学界已经普遍接受的事实。
    但是，听在克罗斯耳朵中。
    他只觉得，这一刻，仿佛是天塌了。
    弗里德曼之于sc的意义，就像是sc的历史一般。
    他是第一批sc的研究人员，也是sc的创建者之一。
    也是因为有了弗里德曼等人的存在，sc才会取得以往的那些辉煌。
    可现在，这位先驱者，竟然也接受了sc要转型的事实。
    那还有谁会相信sc呢？
    克罗斯不知道，他此刻有些迷茫，也有些愤怒。
    这愤怒倒不是对弗里德曼的，而是对米国的能源部。
    为什么创造如此辉煌成就的sc一直没落？
    克罗斯觉得很大的原因，就在于米国的这些部门。
    可是，愤怒之后，克罗斯剩下的，只有迷茫了。
    本来他看到陈舟的论文时，是极度欣喜的。
    虽然对于陈舟抛开自己，独立研究出如此卓越的成果，他有些不开心。
    但是胶球即将被找到的可能，却也吊起了他足够的期待。
    所以他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来找陈舟，来把这股期待，再加大，再加大……
    可现在，能源部的人，已经先一步通知了他。
    弗里德曼所负责的胶球实验课题，已经被计划终止。
    他们将不会再有“亲眼”发现胶球，见证历史的机会了。
    即使他据理力争，并且很大胆的保证了下一次实验的成功性。
    但是能源部的这帮家伙，却极其不耐烦的告诉他。
    他们只是通知，不是商量……
    想到这，克罗斯瞬间便升起了一股无力感。
    没有弗里德曼在身边的他们，在能源部这帮家伙面前，就像待宰羔羊一般。
    “还有多久？”
    弗里德曼的声音，拉回了心情极度复杂的克罗斯。
    克罗斯语气失落的说道：“3月底……”
    “3月底……”弗里德曼重复了一遍，沉吟着说道，“那就让我们好好的告别，为它做一份最后的计划。”
    克罗斯微微一愣，很快明白了弗里德曼的意思。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便想到了正负电子对撞机“休息”的时间还不够。
    而且，弗里德曼原定计划里的下一次实验，也是要到4月份才行……
    想到这，克罗斯语调低沉的说道：“教授，可是pep那边至少也得4月份，才能开启下一次的实验……”
    弗里德曼摇了摇头，轻声解释道：“理论上确实是4月份，但那只是理论罢了。实际上，在3月下旬，就足以开启下一次的实验！”
    听到弗里德曼的话，克罗斯原本暗淡的双眼，瞬间明亮了起来。
    这样说的话，他们至少还有最后的一次机会。
    而且，他们一旦发现了胶球，那这个诺奖级的发现，说不定会挽救sc的对撞机们。
    克罗斯略显激动的说道：“教授，您有多大的把握？”
    弗里德曼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才说道：“你是说对撞机的实验，还是发现胶球的可能性？如果是后者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去找陈舟问问。”
    虽然弗里德曼答非所问，顺带着还调侃了一下克罗斯。
    但是克罗斯的心，却因为弗里德曼的话，而定了下来。
    克罗斯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咖啡，急匆匆的催促道：“走，教授，我们找陈舟去。”
    弗里德曼看了看克罗斯，笑着说道：“行，那我们走。”
    就这样，弗里德曼拿上那本订好，却有些潦草的打印稿。
    带着克罗斯，就去找陈舟了。
    虽然在办公室的交谈，耽误了午饭。
    两人却也没想着先去解决果腹的问题。
    只不过，两人快走到宿舍区时。
    弗里德曼才想起来，他压根不知道陈舟的宿舍在哪。
    看着弗里德曼打电话找学生的模样，克罗斯忍不住一阵侧目。
    身在宿舍中的陈舟，浑如不觉弗里德曼已经带着克罗斯，将要为了他们最后的计划，而找上他。
    此刻的陈舟，正处在解决了“关于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这一课题的兴奋之中。
    往往令人开心的事，便是那些你都没准备解决的问题，却被你解决了的意外之喜。
    现在的陈舟，便是这样。
    原本都没打算回国过年之前，能够解决这一难题的。
    结果却一不小心，就给搞定了。
    陈舟都为自己的数学智慧感到一丝自豪了。
    看到陈舟那溢于言表的兴奋劲，杨依依好奇的问道：“怎么了，这么开心？”
    陈舟拿起桌上的草稿纸，冲杨依依摇了摇，然后说道：“那个代数几何的难题，被我给解决了！”
    “真的啊？”杨依依也有些惊讶。
    要说陈舟能从自己的言语中，获得胶球实验课题的灵感，她觉得还有那么点像。
    可要说陈舟能够从她的这里，找到代数几何的灵感，她是一点也不相信的。
    可她又想不通，陈舟怎么刚解决完胶球实验课题这么个大难题，转头就又解决了一个代数几何的难题。
    难道这些难题都是假的不成？
    但是，对于陈舟所取得的成果，杨依依还是打心底里为他感到高兴的。
    “那当然了，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陈舟得意的回道。
    杨依依笑着冲陈舟皱了皱鼻子：“哼，就你厉害还不行吗？”
    “嘿嘿，那必须的！”
    陈舟也不管杨依依是真的夸他，还是假的夸他。
    反正夸他，他就接受。
    两人打情骂俏间，宿舍的门被敲响了。
    陈舟愣了一下，这会会有谁来找自己？
    科伊尔和麦锡森学长应该在家放假才对。
    而刘茂声和曾子固也在前两天回国了。
    带着困惑，陈舟打开了宿舍的门。
    当看清站在门口的两人时，陈舟这才想起来，克罗斯说过来找自己的。
    而算算时间，这家伙已经迟到了两天……
    再看看眼前一起的弗里德曼，以及弗里德曼手中那明显的打印稿。
    陈舟估摸着，克罗斯是带着自己那篇论文初稿的问题，先去拜访了弗里德曼。
    等到和弗里德曼交流的差不多了，这才两人一起来找自己。
    陈舟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猜测，完全错了……

 第465章 给我两天时间（二合一4000＋）

    “弗里德曼教授，克罗斯教授，新年好啊！你们是过来拜年的吗？”
    收回思绪，陈舟热情的打着招呼，便侧身准备让他们进屋。
    弗里德曼也笑着回道：“陈舟同学，新年好。拜年是华国的说法？”
    陈舟笑着点头：“是的，话说拜年的话，应该是学生去给您拜年才对。”
    弗里德曼摆了摆手：“那倒不用，我们这没有这个说法。”
    弗里德曼说着，走进了屋里。
    跟在弗里德曼身后，克罗斯也打算进屋。
    却被陈舟拦住：“克罗斯教授，你可是迟到了好几天啊？我等了你有三天？”
    “是三天？好像是？”克罗斯显然无法做到弗里德曼这般，他的表情有着掩饰不住的沮丧。
    陈舟敏锐的察觉到了克罗斯的表情变换，他微微有些奇怪。
    这才刚过完元旦进入2017年，怎么克罗斯教授的就开年不顺？
    想不通归想不通，克罗斯也从陈舟身边走进了屋里。
    杨依依早已注意到了弗里德曼和克罗斯，这会已经倒好了水。
    陈舟招呼着弗里德曼和克罗斯，在那张二手餐桌旁坐了下来。
    杨依依在礼貌的打了招呼后，便识趣的出门了。
    毫无疑问，弗里德曼和克罗斯是为了陈舟的那篇胶球课题论文来的，而这个课题又是sc实验室的，但她本身却又是ligo的研究人员。
    这样的身份，就显得有点尴尬了。
    所以，为了避嫌，也为了这个课题的保密性，杨依依主动选择了回避。
    陈舟的宿舍。
    弗里德曼和克罗斯，还有陈舟，三人围坐在餐桌前。
    “陈舟，你那些彷如天外飞来的想法，简直太令人惊奇了！”克罗斯想到陈舟那篇论文初稿里的内容，由衷地赞叹道。
    陈舟笑着说道：“那可不是天外飞来的，是我一步一步验证得来的。”
    克罗斯愣了一下，旋即轻笑道：“那只能说你这想法，简直就像来自外太空了，哈哈……”
    弗里德曼也同样称赞道：“能够同时把理论内容和实验技术进行革新，这份魄力，就不是一般的物理学家能有的。这份智慧，就更不用说了！”
    面对两人的夸奖，尤其是其中的一位，还是诺奖大佬。
    陈舟的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的，但嘴上仍谦虚的说道：“教授，您过奖了，我也就是顺着自己的想法，慢慢就做出来了，没什么特别的。”
    听到陈舟的话，克罗斯立马表示：“你小子，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有多少人顺着想法做，却一无所获的？很少有人能如你这般，取得如此突出的成果！”
    陈舟闻言，转而问道：“克罗斯教授，你的意思是，你和弗里德曼教授，你们都认为我的论文中的结论是正确的？”
    克罗斯没有说话，但从他的表情能够看出，他是找不到什么问题的。
    弗里德曼出声说道：“在我的验算中，不管是奇特量子数胶球的理论创新，还是实验上的探测方法，以及粒子探测器的创新，都有着很大的可行性！”
    弗里德曼的这番话，可比刚才夸赞陈舟的话有用多了。
    这等于是说，诺奖大佬已经承认了陈舟的研究成果。
    陈舟顿时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只不过他话还未说出口。
    弗里德曼便又接着说道：“不过，想要得到最终的验证，还是需要对撞机来实现，而对撞机……”
    陈舟下意识的问道：“对撞机怎么了？”
    弗里德曼微微摇了摇头：“不太好。”
    陈舟皱眉问道：“对撞机坏了？”
    “呃……不是……”弗里德曼的表情显得略有些尴尬。
    陈舟更奇怪了：“那是什么？”
    这次回答他的倒不是弗里德曼，而是克罗斯。
    克罗斯并没有跟陈舟打哑谜。
    他一开口，便把那股沮丧和无奈的情绪全调动了起来。
    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把sc所发生的事情，全部讲述了一遍。
    但是，对于他和弗里德曼商议的最后的计划，他却并没有说。
    因为这件事，还是弗里德曼来说比较好。
    他们也还需要陈舟来做最后的决定。
    听完克罗斯的话，陈舟不免有些唏嘘。
    sc所取得的辉煌成就，是整个物理学界，尤其是粒子物理学界，永远也无法忽视的。
    但是，就算是取得了这些成就的sc，也无法避免被历史所淘汰的命运。
    虽然说sc还会继续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但它在接受命运安排的时候，就永远也不是那个发现粲夸克，发现t轻子的sc了。
    不过，这就是历史的车轮，在向前的过程中，必不可少的过程。
    就像任何一台仪器一样。
    既然有它的使用寿命，那就必然有寿终正寝的一天。
    在cern出现的时候，sc就应该预料到了自己的命运。
    而这一天，也终于要到来了。
    陈舟缓缓抬头看了眼弗里德曼，他开门看到这位老人时，是真的没有发现这位老人的异样的。
    但是，当克罗斯说完后，陈舟再看这位老人。
    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位老人身上，多了一层厚重感。
    弗里德曼也在看着陈舟。
    当两人的目光相触时，弗里德曼轻声说道：“sc的最后时间是在3月底，在此之前，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陈舟闻言愣了一下，但随即便猜到了弗里德曼的想法。
    “您的意思是，再准备一次胶球的实验？”
    弗里德曼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想以此作为sc最后的谢幕礼。”
    陈舟不确定的问道：“那时间上，来得及吗？”
    弗里德曼解释道：“现在是1月初，我们必须在3月初，最晚3月中旬，开启实验装置。也就是说，我们有2个月的准备时间。”
    “在此期间，我会亲自到sc，亲自负责最后一次实验计划的准备工作。克罗斯也会和我一起去。”
    说到这，弗里德曼双眼紧盯着陈舟，语气中竟多出了一丝拜托的意味。
    “但是，我们的准备的工作，都是建立在你的论文之上的。你在实验技术上面的创新，我们必须要经过消化之后，才能精准的运用到实际的实验中。所以……”
    弗里德曼说着，便把手中那本略显潦草的打印稿递给了陈舟。
    这上面的内容，需要陈舟在自己的论文中消化并完善。
    “所以，你必须抓紧时间，把你的论文最终版完成！”
    陈舟接过这本打印稿后，心情颇有些复杂。
    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课题论文，会成为sc粒子加速器的绝唱。
    他更不会想到，弗里德曼教授这样的诺奖级大佬，这样的物理学大牛，最后会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胶球的发现，可能会给sc一个体面的“退休”仪式。
    如果不顺利，或者说再次一无所获的话。
    那留给外界的言论，可能就是诺奖大佬轻信学生言论，最后竟然异想天开，用学生的论文，企图寻找多年未果的胶球！
    当然，后者的话，弗里德曼可能就真的成为一个笑话了。
    不管怎么说，sc不是弗里德曼一个人的。
    胶球实验课题，也不是弗里德曼一个人的。
    但最后选择的却不是这个课题实验里，大部分人所处理得到的实验结果。
    而是陈舟这位新人研究生的课题论文。
    这其实，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
    因为弗里德曼需要对胶球实验课题的所有人负责。
    陈舟自然也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对于弗里德曼敢于做出这样的决定，他还是很钦佩的。
    见陈舟一直没有说话，克罗斯倒是先说道：“陈舟，怎么样？你这边有什么困难吗？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可以把最终版的论文完成？”
    克罗斯说完，陈舟开口说道：“应该，问题不大……”
    克罗斯顿时急道：“什么叫应该问题不大？有问题就有问题，我们也理解，这毕竟是……”
    克罗斯话未说完，就被弗里德曼打断道：“克罗斯，你先别急，听陈舟把话说完。”
    陈舟轻声笑道：“如果没有什么颠覆性的东西，那修改起来，很快就能完成。”
    弗里德曼和克罗斯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说道：“我没有找到颠覆性的问题。”
    见此，陈舟便说道：“那就没问题。”
    克罗斯又问道：“你要多长时间？”
    陈舟想了想，说道：“给我两天时间。”
    克罗斯顿时惊讶道：“两天时间？”
    陈舟还以为对方是觉得两天时间太长，便迟疑着说道：“一天也行，就是我本来打算把一篇代数几何的论文和这篇论文一起投稿的……”
    “既然你们比较着急的话，那我把这篇论文完成之后，就先发给你们。”
    “不不不！”克罗斯连声说了三个“不”字。
    他惊讶的是陈舟居然只要两天时间。
    本来他和弗里德曼在来找陈舟的路上，还在说着这篇论文，陈舟大概需要四到五天，才能完全修改完成。
    两人商量的计划，也是从五天后开始的。
    却没想到，陈舟这小子开口就是两天时间。
    关键是这两天里面，居然还加上了他完成数学里代数几何课题论文的时间！
    这小子，实在是太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了！
    这是什么样的研究效率，克罗斯是无法想象的。
    至少，他自己是无法做到两天时间，完成两篇论文的最终稿的。
    而且，克罗斯和弗里德曼之所以商量需要四到五天时间，也是根据陈舟先前的研究进度，所推测出来的。
    并不是凭空臆想的。
    他们觉得陈舟前面处理实验数据，得到这篇论文初稿，都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那修改起来的话，应该也需要不少的时间才对。
    当然，他们也知道陈舟的论文，一定是查了不少的文献。
    但是，他们没有人能够想到陈舟究竟查了多少篇文献。
    “不什么？”陈舟露出一丝苦兮兮的表情，“不是，一天也不给我？你要我现在就改吗？”
    陈舟的话，反倒是令克罗斯有点不知所措。
    只有一旁的弗里德曼，心情略显愉悦的说道：“没有，克罗斯教授的意思是，既然你要两天时间，那就给你两天时间，嗯，三天也是可以的。”
    “三天？”陈舟重复了一声，旋即说道，“三天倒是不用，那太拖沓了。”
    陈舟却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对克罗斯来说，又是一记重伤。
    克罗斯忽然升起一股明悟，他竟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陈舟为什么没带他一起完成胶球实验课题的研究。
    他，一定是嫌自己太拖沓了！
    可自己拖沓吗？
    克罗斯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陈舟和弗里德曼显然都没有想到克罗斯会想这么多。
    他们俩自顾自的交流着，便站了起来，朝陈舟的书桌走去。
    弗里德曼走到陈舟的书桌前，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这里堆着的草稿纸，远比自己一开始看到的要多得多。
    而且，墙角堆着的草稿纸，也崭露出了它们的头角。
    “这都是？”弗里德曼疑惑的指了指墙角，又指了指书桌上。
    陈舟指着墙角堆着的草稿纸解释道：“那边的和这次的胶球实验课题无关，都是数学方面的研究内容。”
    接着，陈舟又指了指书桌上的：“这里堆着的是胶球实验课题，还有代数几何那个课题，两个课题的研究资料。”
    弗里德曼轻轻点头，伸手拿起一沓草稿纸，看了起来。
    陈舟倒也没阻止。
    错题集并不在这里，他也就没有什么秘密是怕被暴露的。
    但陈舟没想到的是，弗里德曼看完之后，表情立即就变了。
    他有些惊讶的问道：“这些都是在你从sc回来后开始的研究资料？”
    陈舟不解的点头道：“是啊。”
    弗里德曼颇为感慨的说道：“这里面，光胶球实验课题所查找的文献资料，就有好几十篇了。更不要说，还要像你这样，把每一篇文献资料给梳理出来了。”
    “这其中，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远远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再加上，你还有数学课题要做，这就又折损了一部分时间。”
    “就算是对半来算的话，我也很难想象你的研究效率究竟是怎样的……”
    弗里德曼忽然想起来，他和陈舟从sc乘坐飞机回来时，陈舟在飞机上所展现的恐怖研究效率。
    可眼前的事实却再次告诉他，陈舟的效率，远比上次在飞机上表现出来的，还要恐怖的多！
    难怪这小子敢说给他两天的时间，不，是一天的时间！
    听到他俩对话的克罗斯，这时也走了过来。
    只不过，他才接过弗里德曼手中拿着草稿纸，还没来得及细看。
    就被弗里德曼的这番话，给说的差点自闭。
    他现在已经不是怀疑自己是否拖沓了。
    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龟速……
    可他很是纳闷。
    为什么陈舟不仅有如此高的研究效率，偏偏还能灵感一闪，做出如此竟然的研究成果呢？
    难道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
    看着陈舟那年轻的面庞，克罗斯第一有了自己老了的感觉。
    陈舟自然不知道克罗斯的想法。
    面对弗里德曼的感慨，陈舟在心里暗暗补充了一句：“教授，你这也太保守了，理论加实验，怎么不得两百篇文献呢？”
    事实上，陈舟光下载的文献，就有近两百篇了。
    但陈舟嘴上还是很谦虚的说道：“只是习惯了这种梳理文献的方法，所以就会显得稍快一点。主要还是这个课题所需要的灵感，能够被我抓住，才有了后面的创新……”

 第466章 毕业论文？（二合一4000＋）

    克罗斯后面已经不记得陈舟和弗里德曼又谈过什么了。
    他只知道自己已经被震惊的无以复加了，后面只是愣愣的跟在弗里德曼的身后。
    克罗斯觉得自己也是见过一些物理学天才的。
    只是，这些人的研究效率和陈舟一比，简直弱爆了。
    而且，从今天这件事里面，克罗斯从陈舟身上得到的感觉是，这个人的天才，不仅仅是天才。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人既有天才的大脑，还有勤奋努力的态度，不是那种昙花一现的天才。
    这种人的成就，往往是不可估量的。
    这也不只是克罗斯的想法，有这样想法的，还有弗里德曼。
    作为诺奖大佬，粒子物理学界的绝对大牛，弗里德曼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可是，像陈舟这种，真不多。
    更何况，陈舟还是一位已经被数学界所认可的数学天才。
    这就显得他更是稀少了。
    不管怎么说，弗里德曼和克罗斯两人，对于今天的结果，还是极为满意的。
    陈舟所带来的意外之喜，是可以给他们后续的计划，增添许多胜算的。
    同时，根据陈舟的说法，弗里德曼马上就可以着手安排最后一次胶球实验的事了。
    也可以让克罗斯先回sc那边，提前做些准备。
    这样想着的弗里德曼，便跟身旁还未回过神来的克罗斯说道：“克罗斯，陈舟那边的结果已经很明确，我们的计划也就可以提上日程了。我建议你，明天就返回sc去……”
    弗里德曼说了很多后续安排的事情，但是克罗斯却并未听进去多少。
    除了下意识的回应之外，克罗斯现在想的都是，他是不是该找陈舟交流一下？
    好歹要证明一下，自己绝对不是拖后腿的呀？
    见克罗斯没有说话，弗里德曼奇怪的问道：“克罗斯，你怎么了？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克罗斯依旧只是下意识的回应。
    弗里德曼见此，停下了脚步，提高了几分音量，道：“克罗斯，你怎么回事？！”
    克罗斯这回才迷茫的抬起头？
    当看到弗里德曼那严肃的表情时，克罗斯顿时神情一怔：“教……教授，抱歉……”
    弗里德曼沉默地看着克罗斯，过了片刻才缓缓问道：“还在想陈舟和那篇论文的事？”
    克罗斯如实点了点头：“是的，教授，陈舟他……他太令人惊讶了……”
    弗里德曼赞同的说道：“确实挺令人惊讶的，但你看到的，还只是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事实上，如果你了解他过去的经历的话，你会更加惊讶于他的成长速度……”
    听到这话，克罗斯疑惑的问道：“陈舟他以前物理学研究很差吗？”
    在他的理解中，陈舟既然一成为研究生，就被弗里德曼带去sc，进入课题组，那必然是有过人之处的。
    单单这物理学的成绩，就肯定不会太差。
    可现在，弗里德曼的这番话，却又给了克罗斯不一样的感觉。
    难道说，陈舟他还是逆袭过来的？
    可再怎么夸张，能有这份物理学天赋，以及这种勤奋态度的人，基础也不可能太差？
    弗里德曼看了一眼克罗斯，旋即把自己对于陈舟的了解，简单跟克罗斯说了一下。
    克罗斯听完之后，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弗里德曼。
    他实在难以相信弗里德曼口中的话。
    克罗斯始终觉得，像陈舟这样的人，在上学时，一定就是个学霸类型的。
    但他万万没想到，陈舟居然一开始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学生。
    连一点数学天赋和物理学天赋，都没有展现出来过。
    最后还是通过复读，才进入了燕京大学读书的。
    这怎么可能呢？
    克罗斯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大学期间，整整一年的时间，连续干掉三个世界级数学猜想的人，以前的数学不仅没有丝毫的突出表现，甚至垮的有点不像样
    仿佛知道克罗斯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弗里德曼说完后，就饶有兴趣的看着克罗斯。
    当看到克罗斯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后，弗里德曼这才笑着的收回自己目光。
    天才最大的敌人，往往就是自己。
    弗里德曼之所以会和克罗斯说一番关于陈舟的事情，也是因为对克罗斯有着更多的期许。
    “克罗斯，我不知道你看过陈舟以前的论文没有，如果你看看的话，或许更能明白我所说的成长，你能明显的看到他现在研究方法的进步。”
    弗里德曼的声音，唤回了克罗斯的思绪。
    他抬头看了一眼弗里德曼，缓缓点了点头：“好。”
    面带微笑的看着克罗斯，弗里德曼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接下来，弗里德曼就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开始跟克罗斯商议最后一次实验计划的事。
    弗里德曼并不能立刻返回sc，但sc需要一位值得信赖的人。
    克罗斯自然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对此，克罗斯表示，一定会竭尽全力安稳研究人员的，确保最后一次实验计划的顺利展开。
    当然，弗里德曼也没有给克罗斯更大的压力。
    弗里德曼告诉克罗斯，在陈舟这边的论文最终版完成后，他就会带着这份论文和最后的实验计划，前往sc的。
    到时候，将由他来全权负责最后一次实验计划的事。
    这件事商议完时，也正好走到了弗里德曼的办公室门口。
    打开门，弗里德曼便走了进去，刚要说克罗斯可以订机票时，却发现克罗斯还站在门口。
    弗里德曼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
    克罗斯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弗里德曼教授，我想再去找一下陈舟……”
    弗里德曼愣了一下，旋即轻声笑道：“刚才只顾着发愣，现在知道要找人好好沟通了？”
    克罗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才他确实只顾着发愣了。
    事实上，他还是有不少的问题，需要陈舟的解答的。
    而且，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知道陈舟是怎样的牛人。
    当自己生活中遇到这样的人，才突然的发现，需要自己学习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
    “去……”弗里德曼摆了摆手。
    “好的，教授……”克罗斯转身便又去找陈舟了。
    看着人影已经消失的门口，弗里德曼喃喃自语道：“如果不是他的话，最后一次的计划，只能收获预期之中的‘无结果’，但现在，可能会有一场完美的谢幕了……”
    陈舟这边，自然没有想到克罗斯会去而复返。
    看着站在门口的克罗斯，陈舟疑惑的问道：“克罗斯教授，你落东西了？”
    克罗斯摇了摇头，颇为诚恳的说道：“我的邮件里，罗列了一些我还没有弄懂的问题，希望你能帮我解答一下。”
    陈舟顿时了然，便把他让进了屋子。
    杨依依也奇怪的看着这位去而复返的教授。
    陈舟走到书桌前，刚准备打开克罗斯罗列的那张问题清单时。
    克罗斯却先问道：“那个，陈舟，你以前是复读的吗？”
    陈舟愣了一下，旋即不解的点了点头。
    克罗斯似乎也意识到这样问是不礼貌的，便解释道：“你别误会，只是听说了你的事情，我很好奇，所以就想了解一下……”
    陈舟顿时了然，便笑着说了声“没关系”。
    既然克罗斯问了，陈舟也就把自己以前的事，和他说了一遍。
    只不过，相比于弗里德曼的简单叙述，陈舟的讲述，就要更详细一些了。
    克罗斯听完，心中十分的佩服。
    也觉得陈舟能有这样的成绩，和他自己的改变，和他所拥有的的毅力，是不可分割的。
    于是克罗斯由衷说道：“陈舟，你的经历实在太令人惊讶，也太令人佩服了……”
    听到克罗斯话，陈舟云淡风轻的表示：“主要还是以前不怎么爱学习，后来没办法，就改变了自己……”
    克罗斯自然不知道陈舟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他看着陈舟，嘴角微微抽了抽。
    很果断的，克罗斯结束了这个话题，开始寻求自己那些问题的答案。
    面对克罗斯连珠炮似的发问，陈舟不禁扭头看了这人一眼。
    陈舟觉得，这些问题，克罗斯得憋了不少几天。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流畅的就问了出来。
    面对克罗斯的问题，陈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装逼，哦不，务实求真的解答问题的机会。
    就这样，等到克罗斯把所有问题搞明白时。
    他看陈舟的眼神，已经从十分佩服，变成佩服的不能再佩服了。
    陈舟甚至觉得，那个称自己为“不算实习生的实习生”的克罗斯教授，在看自己时，就像在看弗里德曼教授一样。
    克罗斯在问题弄清楚之后，对这份论文可能带来的结果，也变得更加有信心了。
    第二天，他便购买了机票，直接返回了sc。
    而陈舟，也正式开始了论文的修改。
    在解答克罗斯的问题时，陈舟也等于又梳理了一遍这篇论文中可能存在的问题。
    原本觉得一天才能修改完的论文，也只用了半天，便全部搞定了。
    想着弗里德曼的话，陈舟便打电话跟弗里德曼确认了一下。
    弗里德曼第一反应便是，这小子不是说两天的吗？
    怎么才半天，就搞定了？
    但很快，通过和陈舟的对话，弗里德曼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对于这篇最终稿的论文，弗里德曼当然没有只想着自己sc的最后实验计划。
    他的建议是，陈舟可以更新自己上传的预印本，并且立即进行期刊的投稿。
    按照弗里德曼的预计，在论文刊登前后，应该也就是sc最后实验计划开始的时候。
    当然，他并没有告诉陈舟，他打算人为干预这次论文的投稿流程。
    此外，当陈舟问道弗里德曼可以投稿哪个期刊时。
    弗里德曼是毫不犹豫的便说道：“physicalreviewletters！”
    physicalreviewletters，也就是和prl，物理评论快报。
    可以说，这份期刊，是每一位还未成名的物理人的梦想。
    因为，这份期刊，便是物理学期刊领域的王者。
    即便是《自然》的子刊来了，也是一样。
    所以，弗里德曼觉得只有prl才是胶球实验课题这一论文的最终归宿。
    当然，这篇论文的唯一局限性便是，胶球还未被发现，这篇论文里的内容，只停留在理论上。
    因为里面的内容，全是基于陈舟纸面化的推导，所得来的。
    但是，只要胶球一被发现。
    发现胶球一事一被证实，发现胶球的论文一刊登。
    那陈舟的这篇论文，就将彻底引爆粒子物理学界。
    而且，在弗里德曼的计划中。
    如果sc能够完美落幕，那么帮助sc完成这次完美谢幕的陈舟，他必然不会让他丢失属于他的荣誉。
    这也是弗里德曼建议陈舟投稿prl的原因之一。
    陈舟自然没有异议。
    而且，陈舟也理解弗里德曼夹在这其中的个人情感。
    根据弗里德曼的建议，陈舟开始了论文的投稿工作。
    根据prl官网的要求，陈舟简单的修改了论文的格式，便提交了论文投稿的申请。
    在提交申请的那一瞬间，陈舟不禁想到。
    这要是在之后的实验中，成功的探测到了胶球，验证了他的这篇论文的正确性。
    那这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话，岂不是？
    想到这，陈舟还有些小激动。
    与此同时，在得知陈舟已经完成投稿，并且上传了预印本后。
    弗里德曼也开始了sc最后的实验计划。
    当然，弗里德曼并没有要求陈舟什么时候返回sc。
    他并没有占用陈舟春节时间的意思。
    对此，陈舟自然也没有问。
    反正论文已经投稿了，他去不去sc，其实关系不大。
    而且，等到回国过完春节，他再回来，没多长时间，就能亲眼见证自己可能创造的历史，又何乐而不为呢？
    此外，在胶球实验课题的论文投稿之前，陈舟也把“关于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这一课题的论文，发给了阿廷教授。
    一方面，陈舟考虑这事阿廷教授所说的子课题。
    另一方面，陈舟也希望阿廷教授帮自己审阅一遍。
    只不过，陈舟没想到的是。
    阿廷教授在收到论文后，很快又给他原封不动的发送了回来。
    在陈舟纳闷时，阿廷教授的电话也随之打了过来。
    陈舟接通电话后才知道，原来是阿廷教授懒得帮他修改格式问题。
    所以让他自己对照着期刊的格式进行修改。
    至于论文里的内容，阿廷教授就三个字：“没问题。”
    对此，陈舟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小自得的。
    能让阿廷教授这位代数几何的大师，都找不到什么问题，还是很不容易的。
    然后，就在陈舟以为要挂断电话时。
    阿廷教授又忽然问道：“你打算用这篇论文做毕业论文吗？”

 第467章 愉快假期的开始（二合一5000＋）

    “你打算用这篇论文做毕业论文吗？”
    见陈舟没有说话，阿廷教授又问了一次。
    其实这个问题，弗里德曼教授也问过陈舟一次。
    陈舟所给的回答是不确定的。
    如果因为他的论文，成功发现了粒子物理学界寻找数十年的胶球。
    那这篇胶球实验课题的论文，做为陈舟的毕业论文，是再合适不过的。
    但如果没有发现胶球，那陈舟就肯定不会以这样一个“半成品”，做为自己的毕业论文。
    就像他从燕大的本科毕业一样，杰波夫猜想一定是完美的。
    倒不是说陈舟执着于完美的追求。
    只是，这种完美，应该是每一位学者，都应该去追求的。
    再者，陈舟本身是硕博连读的研究生，要是只一年不到就毕业的话，陈舟担心会不会给其他人太大压力了。
    毕竟，他已经在数学上造成了不少博士生的哀嚎。
    这要是在物理学上，再这么引人眼球的话，实在是与他低调而谦虚的风格不太符呀。
    当然，陈舟在电话里和弗里德曼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是时不时的就露出一丝笑意的。
    当时还惹得一旁的杨依依，忍不住一阵侧目。
    但是，胶球实验课题和阿廷教授所问的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这一难题，却又有些不同。
    对于陈舟来说，胶球实验课题的是陈舟在物理学研究领域的唯一课题。
    但是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却不是陈舟在数学研究领域的唯一课题。
    而且，相比于胶球实验课题这种诺奖级别的课题，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还是弱了一些。
    在陈舟的心里，他为自己准备的数学系毕业论文，一直都是哥德巴赫猜想。
    就和杰波夫猜想一样，哥德巴赫猜想这种困扰了数学界近三百年的数学难题，才符合陈舟心中完美毕业论文的设定。
    虽然陈舟目前还不确定自己什么时间才能解决，或者说究竟能不能解决这个难题。
    但是他相信自己肯定能够干掉这一难题的。
    不管怎么说，陈舟肯定不会让这么多的时间，白白花费。
    所以，当阿廷教授再次问了一遍时，回过神的陈舟，便回道：“教授，那个，我目前还不想毕业呢，我还想再做做您的学生呢……”
    没等阿廷教授说话，陈舟紧接着又说道：“教授，您身为代数几何的大师，我都还没把您的知识学到呢，您不会这么急着赶我走？”
    电话那头的阿廷教授明显楞了一下，他没想到陈舟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但很快他就猜到了陈舟的想法，笑着摇了摇头。
    随即，阿廷教授调侃道：“哦？确定是要和我继续学习吗？那你明天来办公室找我，我给你上上代数几何的课……”
    “呃……”陈舟没想到阿廷教授会这么说，这完全不在计划中啊？
    听到电话那头支支吾吾的声音，阿廷教授颇有些哭笑不得。
    这小子，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理由出来。
    居然和自己说，是想和自己多学点知识？
    你也不好好盘算一下，你这半年时间，来问过我几个问题？
    和我见过几面？
    听过我几次讲座？
    想到这，阿廷教授迟疑了一下，心里嘀咕着：“这个讲座，倒确实来听过一次，我也就举办过一次讲座，不能怪他……”
    “咳咳，教授……”陈舟轻咳了两声，开始解释道，“我这是沉迷研究，无法自拔，您等着，我明天就来找……”
    没等陈舟的话说完，阿廷教授便笑着打断道：“你来我家找我吗，我可还没回学校呢？”
    陈舟：“……”
    “行了，我知道你想把哥德巴赫猜想作为毕业论文，我也希望你早点解决这一困扰数学界近三百年的难题。”阿廷教授自顾自的说道，“数学毕竟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你有勇气，也有能力去攀登更高的山峰……”
    陈舟听到阿廷教授的话，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教授，我会的……”
    “嗯。”阿廷教授轻轻点头。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陈舟既然开始了代数几何领域的征途，那就不要停下脚步。
    就像他在数论领域的征伐一样，去征服代数几何领域的难题。
    想着陈舟入学前，麻省理工校方领导找到自己时的情景，阿廷教授不由得笑了一声。
    原本都打算不再带学生的他，突然被麻省理工给安排了一下，自然是有些不太情愿的。
    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能够得到陈舟这个便宜学生，好像是自己赚大了。
    而且，这位学生还帮自己解决了父亲所遗留的难题……
    想着想着，阿廷教授突然跟陈舟说了声：“谢谢……”
    电话那头，正打算出声挂断电话的陈舟，愣了一下后，下意识的问道：“谢什么？”
    阿廷教授：“没什么……”
    又和阿廷教授说了一下自己打算申请的寒假时间后，电话才最终挂断。
    直到这时，陈舟才想明白这句谢谢的意义。
    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陈舟开始修改眼前论文的格式。
    至于论文的投稿期刊，陈舟自然还是选择了《数学年刊》。
    虽说还有其它数学期刊三大天王，但是相比之下，《数学年刊》的逼格，绝对是最高的。
    相信没有人在能选择最高逼格的情况下，会降低自己选择的标准。
    而且，既然胶球实验课题的论文，选择的是物理学期刊的老大。
    这必须得选择数学期刊的老大呀？
    只有这样的期刊，才符合自己的气质嘛。
    轻车熟路的在《数学年刊》的官网上，上传了自己的投稿论文，陈舟便关闭了《数学年刊》的官网。
    这么多天的努力，这么多天的辛劳，陈舟也终于得到了数学和物理的双丰收。
    此时，时间也已经到了1月8号。
    陈舟和杨依依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休息一天，为亲戚朋友准备点礼物。
    之后，便乘坐10号的航班，愉快的回国度过这一年的寒假。
    只不过，和陈舟不同的是，杨依依的寒假，要短许多。
    估摸着春节过完没几天，她就得赶回ligo。
    忙完了订机票等事情后，杨依依便又转回身，专注于自己眼前的研究上了。
    看到这一幕的陈舟，略微有些感慨。
    饶是陈舟，也不得不佩服杨依依的自律性。
    虽然陈舟也养成了良好的主动学习习惯，但在这枯燥的学习和研究生活中，他好歹除了自身知识成长的喜悦，问题解决的喜悦外。
    还有着系统的督促，以及任务完成的期待感。
    但是杨依依是没有的。
    她只有自己成长的喜悦。
    但这份喜悦，是潜移默化的，并不是看得见的。
    这也是大部分普通人难以坚持的原因。
    当然，陈舟并不知道的是。
    正因为他的影响，杨依依才能够一直坚持下来。
    正因为看到了陈舟的改变，杨依依才知道自律的重要性。
    也正因为看到了陈舟的成就，杨依依才有了追赶的目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一个合适的伴侣，也要能够使得对方变得更优秀才行。
    陈舟和杨依依，便是如此。
    看着论文发表后，书桌上的“研究历程”，陈舟打算简单的整理一番。
    说不定，能有个新发现呢？
    就在陈舟的刚触碰到书桌上的草稿纸时，他所期待的声音，便在脑海里响了起来。
    微不可查的露出了一丝笑容，陈舟不慌不忙的边听“播报”，边继续收拾书桌。
    陈舟十分的享受这种沐浴着成就的辉煌，去回首过往历程的时刻。
    听着听着，陈舟的眼睛不由得迷惑了起来。
    那啥，这辉煌的时刻，有点短……
    原本以为会有两段系统提示音的陈舟，没想到听完一段便没有了。
    在脑海里的声音结束后，陈舟也在书桌前缓缓坐了下来。
    他悄悄瞥了一眼，除了眼睛和手在动，其他地方纹丝不动的杨依依。
    便悄悄用手托住下巴，闭上了眼睛。
    意识很快进入了系统空间。
    看着显示屏上的提示消息，陈舟带着困惑的表情，看了下去。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何为大厦？万丈不倾也！（连续性数学任务）”
    “完成情况：虽然宿主的本意是完善分布解构法这一数学工具，从而为哥德巴赫猜想的解决，提供一种新的可能。”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一过程中，宿主已经体会到了代数几何的魅力，成功解决了埃米尔·阿廷遗留的一大难题！”
    “相关的论文也已投稿至《数学年刊》期刊，相信同行评审的数学家们，会清楚的认识到这篇论文的重要性！”
    “完成时间：审稿周期至期刊刊登时间，被自动忽略，此次任务完成用时13个月零18天，从课题本身来说，用时较长！”
    “获得奖励：根据宿主最终课题论文的价值和发表期刊的影响因子，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
    “注意：后续任务已刷新，请宿主自行查看。”
    陈舟看完之后，显示屏上的信息便消失不见了。
    没错，系统的提示音就只有显示屏上的这一段。
    并没有关于胶球实验课题的提示消息。
    就和陈舟那次解决克拉梅尔猜想时一样，在完全解决克拉梅尔猜想的论文之前。
    陈舟投稿给学术交流会议委员会的论文，并没有获得系统的认可。
    直到陈舟在报告会现场把克拉梅尔猜想解决，事后发表了论文，才获得了系统的认可，才把系统任务给完成。
    所以，虽有失望，但陈舟也算能够接受。
    而且这种情况，陈舟也有所预料。
    毕竟，全是基于他纸面化推导所得到的理论内容。
    有错题集的方向指引和纠错，胶球实验课题的论文，基本上可以保证正确。
    只要纸面化推导的过程中，没有错误，那就没有错误。
    但是具体的实验验证中，却又是另外一种情形。
    毕竟，再怎么详细的纸面化推导，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实验影响因素全给计算进去。
    更何况，对撞机这玩意，又不是初中的电阻实验。
    同时，陈舟在这一刻也调整了自己的计划。
    胶球实验课题这可是个已经到手一半的大经验宝宝了，他绝对不能让这经验宝宝出差错。
    所以，陈舟决定过完春节，就和杨依依一起返回米国。
    然后直接去sc，参与寻找胶球的最后实验计划。
    收回思绪，陈舟看了眼显示屏上的个人信息。
    “姓名：陈舟”
    “评级：伪学霸”
    “语言学lv2（）”
    “自然科学：”
    “数学lv7（0）”
    “物理学lv6（0）”
    “化学lv3（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2（0500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3（0）”
    “工程技术学lv3（0）”
    “材料学lv4（0）”
    “任务：正在进行中（有新任务刷新，请点击查看）”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4000。”
    看完之后，陈舟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苦兮兮的。
    这完成个小难题的经验值，压根不够升级数学的呀？
    虽然知道这10万经验值很少，但是当看到升级所需的经验值时。
    陈舟才知道，这经验值原来是这么的少……
    从lv7到lv8得50万的经验值呢，他这10万经验值，就只有五分之一。
    想到这，陈舟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需要这么多经验值才能升级时的想法。
    “5个冰雹猜想，3个多的克拉梅尔猜想加分布解构法，2个多的杰波夫猜想和分布解构法和粒子加速器二极管优化设计的研究……”
    陈舟不由的摇了摇头，这要升到lv9，怕不是真的要把自己绘制的数学蓝图上的难题，给全部解决掉哦……
    但很快，陈舟也就调整了过来。
    想的再多不如去做。
    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的陈舟，也是自己之前从未想过的。
    况且，这个课题的解决，这篇论文的发表，都只是顺手而为的。
    经验值少点就少点，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只要后面的哥德巴赫猜想的经验值给多点，那陈舟内心的小不平，也就能够被抚慰了。
    要是让阿廷教授和诺特知道陈舟的想法，亦或者是其它深受这一难题困扰的数学家，知道陈舟的想法。
    定会升起一股打人的冲动……
    什么叫顺手而为？
    自己研究了这么多年的课题，就被你顺手而为了？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不过，不管怎么说，陈舟所讲的这个顺手而为，也是困扰了数学界数十年的一大难题。
    而且，因为这一难题和朗兰兹纲领的密切联系。
    当然，这一点，陈舟也是知道的。
    陈舟此时的想法，也印证了阿廷教授的所想。
    既然开始了代数几何领域的征途，那他就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
    分布解构法的完善，也需要陈舟进一步的努力。
    不再多想，陈舟伸手点击“任务栏”按钮，进入任务模板界面。
    任务2和任务3，还是老样子，在静静的躺着。
    陈舟正打算看一下刷新的任务1，眼神却又不由得被任务2给吸引了过去。
    他忽然想起来完成燕大毕业论文时的情况。
    如果胶球实验课题的论文，用来作为物理系的毕业论文的话。
    那么任务3就得一直躺着，等到下一个物理课题的完成了。
    因为，被作为毕业论文的课题论文，将优先于完成毕业论文的任务。
    一篇论文只能完成一个任务，不会让你一稿多投。
    这样的话，那他的任务3在系统里躺着的时间，将比任务1还要久。
    这次完成的任务1，已经是他完成的这么多任务里，用时最久的一个了。
    自从他开启解决数学猜想的节奏后，就没有哪个猜想能够扛得过一年的。
    但是，任务1的完成时间，却超过了一年。
    当然，之所以会这么长的时间，是因为这里面有先前任务2占用毕业论文的原因。
    “一方面要保证胶球实验课题的完美结束，一方面可以开启新的物理学课题……”
    陈舟瞬间打定了注意，紧接着便看向了刷新后的任务1。
    “1、何为大厦？万丈不倾也！（连续性数学任务）”
    “任务描述：从冰雹猜想，到克拉梅尔猜想，再到杰波夫猜想；从解析数论的领域，到代数几何的领域，到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方法。”
    “宿主已经不再局限于某一数学领域，而是开始探究更多的数学领域，也在寻找更多的未知。既如此，请宿主继续搭建属于自己的数学万丈大厦！”
    “任务奖励：根据宿主最终课题论文的价值和发表期刊的影响因子，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
    “注意：任务1的完成时间，不做明确要求！”
    看完之后，陈舟便退出了系统空间。
    对于出现连续性任务后，系统发布任务的风格，陈舟已经习惯了。
    也懒得吐槽系统的懒惰表现了。
    重新睁开双眼，陈舟下意识的看了眼杨依依。
    见她还在沉浸于自己的事情，陈舟便拿出一张空白的a4草稿纸，重新规划自己之后的计划。
    这也是陈舟一直以来的习惯。
    第二天，陈舟和杨依依都抛开了手中的事情，一头扎进了波士顿的花花世界。
    当然，对于陈晓啊，对于陈勇啊，对于小叔家的小公主，陈舟都必须得准备最为独特的礼物。
    尤其是小公主，陈舟必须从小就开始培养她的良好习惯。
    想到这，陈舟的手就伸向了一本学前教育的书籍……
    1月10日。
    波士顿的洛根国际机场。
    陈舟和杨依依乘上了飞往燕京的航班。
    对于陈舟来说，两篇论文的完成。
    便标志是着一个愉快假期的开始。

 第468章 到时候有惊喜？（二合一4000＋）

    1月11日晚上，19:05。
    陈舟和杨依依乘坐的航班，在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准时降落在燕京首都国际机场。
    至于，陈舟和杨依依为什么选择燕京，而不是离家更近的沪上。
    主要还是想着在燕大放假之前，和赵琦琦他们这帮老朋友聚一聚。
    而且，因为陈舟是燕大和麻省理工联合培养的学生，燕大要求他每学期都得来学校报道一次。
    虽说燕大这么做，基本上没啥大意义。
    本来就已经完全把陈舟放给麻省理工培养的他们，并没有真正承担“联合培养”这四个字。
    但是，燕大更多的考虑，还是在将来。
    在陈舟毕业之后的将来。
    陈舟自己其实也知道这一点。
    他也并不介意多跑一趟。
    就像这次一样，顺路再和老朋友们聚聚，也是挺不错的。
    t2航站楼，陈舟和杨依依下飞机后，出现在了这里。
    等车，打车，陈舟和杨依依的目的地是燕大旁边的酒店。
    机场离燕大的距离，并不算近。
    陈舟和杨依依打车到酒店时，已经八点半了。
    下车后，陈舟和杨依依拖着行李，往预订的酒店走时，就看到了大半年没见的几人。
    赵琦琦、朱明理、李礼、沈靖，还有杨依依宿舍的姐妹们。
    那边，赵琦琦等人自然也看到了陈舟他俩。
    一个个的，使劲挥舞着手臂，为陈舟和杨依依指引着方向。
    看着眼前的阵势，陈舟和杨依依情不自禁的对视了一眼。
    好家伙，不是说一会饭店见吗？
    这怎么全来了？
    难道这帮家伙，这么怀念我们的吗？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想到这，陈舟便加快了脚步，朝着几人快速奔去。
    走到近前，陈舟才发现，他们中间，貌似还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孩子。
    稍一回想，陈舟顿时想起之前打电话时，赵琦琦的哀嚎。
    据赵琦琦当时不完全可靠的消息，朱明理这家伙，居然在这半年里，成功脱单了！
    而赵琦琦便因此成为了宿舍里，唯一的单身汪。
    因为在陈舟毕业之后，他们宿舍也没再进人，就保持着三人入住的状态。
    所以，当李礼和朱明理都迈开这一步后，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了。
    遥想当初，赵琦琦还是三人之中，蹦跶的最欢的呢。
    却没想到，脱单脱单，拖到最后，就他是单。
    “陈哥，走，晚上请我们吃啥大餐啊？”
    赵琦琦的声音，拉回了陈舟的思绪。
    陈舟看着这小子嬉皮笑脸的模样，看来单不单身，对他没啥影响。
    那次哀嚎，估计就是一个人在宿舍里，憋得慌。
    “不应该问你吗？我和依依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们不得请个客？”
    陈舟说着，便和这帮人一一打了个招呼。
    顺便还观察了一下朱明理和那女孩。
    顿时，陈舟便确定了这女孩的身份。
    赵琦琦接过陈舟的话：“陈哥，你拿柯尔数论奖，都还没请吃饭呢，你放心，你这半年才回来一次，我们肯定不会让你跑掉的。”
    沈靖也插话道：“琦琦说的很有道理，你都拿下这数论界的最高荣誉了，不得让我们也沾沾光？”
    陈舟看了这两个人一眼，心中忍不住想着：“看，就你俩没对象的话多……”
    见陈舟不说话，赵琦琦又说道：“陈哥，我们来接你之前，都商量好了，你也不要担心，我们不会下手太狠的，保管你的奖金，还能剩下至少一半，哈哈哈……”
    陈舟看了看一脸兴奋的赵琦琦，又看了看表现乖巧的李礼朱明理二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行行行，等我和依依先去酒店把行李放一下……”
    “好嘞，陈哥！”赵琦琦立马上前，热情的帮着陈舟拿行李。
    殊不知，陈舟见此，又是无声的叹了口气。
    把行李放在酒店后，陈舟一行人便前往附近的饭店了。
    饮食相聚之间，众人相谈甚欢。
    这半年时间的分别，倒没有真的把他们变成陌生人。
    即使陈舟已经真正成长为一名数学大佬了。
    毕竟，学生之间的感情，是比较纯粹的。
    如果再过几年，可能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陈舟也了解到，李礼已经在准备申请留学的事情了。
    虽然陈舟在的时候，李礼的数学才华，完全被掩盖了。
    甚至连一丁点的光，都看不到。
    但是在陈舟毕业之后，李礼的数学天赋，便逐渐展现了出来。
    不仅是李礼，赵琦琦和朱明理也是一样。
    虽然三人远不如陈舟那般妖孽，但是在数学系的学生看来，三人是得到了陈舟的真传了。
    燕大校园网上，更因此还出了一个讨论帖。
    讨论的就是，从赵琦琦三人的身上，能够得出陈舟影响了燕大数学系的结论。
    原本以为是一个各抒己见，甚至有不少键盘侠会抹黑的讨论帖。
    却没想到，绝大部分的回帖者，都保持了理性的分析。
    从赵琦琦三人的身上，确实可以看出来陈舟对燕大数学系的影响。
    而陈舟对燕大的影响，远不止数学系这么简单。
    杨依依宿舍的姐妹们，便是物理系的代表。
    虽说她们更多的，还是因为杨依依的影响。
    但是杨依依，却又是因为陈舟。
    值得一提的是，李静是李礼一起，在准备国外留学的申请事宜。
    也许他们俩就是继陈舟和杨依依之后，这批人里走出去的第二对。
    此外，可以说受陈舟影响最深的，还是图书馆的那帮学生。
    因为，陈舟在燕大的两年，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图书馆度过的。
    图书馆里的学生，或多或少的都在学习陈舟。
    也因此，受到陈舟学习态度的影响，不少人真正开始改变了自己。
    这才会有燕大校园网讨论帖里那些理性的回复。
    除了李礼在申请留学的事情外，赵琦琦和朱明理也在准备保送本校的研究生。
    和李礼计划的直接出国留学不同，他们俩打算先在燕大继续攻读硕士学位。
    之后，再申请去国外留学。
    看着同窗好友们如此的勤奋好学，陈舟还是蛮欣慰的。
    至少，在努力前进的路上，大家伙都是一样的。
    从沈靖这里，陈舟还得知了一件事。
    那就是庐州的四十三所，又来燕大寻求过帮助。
    只不过，这一次的效果远不如上一次陈舟在的时候。
    沈靖也没能在没有陈舟的情况下，拿下那可能存在的课题奖金。
    对此，沈靖不无感慨的说道：“没有你的时候，我才真正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
    陈舟倒是安慰着他：“别这么说，我可听吴教授说了，你是他带过的研究生里，最优秀的。”
    听到陈舟的话，沈靖看了陈舟一眼，然后无奈的说道：“我估计他是没和你说过，那是因为你没在他这读研究生……”
    闻言，陈舟微微一愣，他觉得这话从张中原的口中说出来，倒还像一点。
    除了了解赵琦琦等人的情况，吃饭时，话题最多的，还是陈舟。
    不管是柯尔数论奖，还是他申请的哥德巴赫猜想这一课题。
    都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说起来，这里除了陈舟和杨依依，竟无一人参加过数学奖的颁奖仪式。
    不是说去领奖，只是去旁观的，都没有。
    看着众人一脸好奇的模样，陈舟自然不会吝啬分享。
    他充分发挥了语言天赋，绘声绘色的给几人描述了领奖的盛况。
    虽然一旁的杨依依一直在掩嘴偷笑，但是陈舟却丝毫不在意。
    毕竟，这种被别人期待着装逼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得亏这些人没有关注预印本网站的习惯，要不然看到他上传的胶球实验课题的论文，估计又得抓着他问这问那。
    饭后，陈舟和杨依依把赵琦琦等人送回了燕大，他们俩才手牵手，走回了酒店。
    第二天，陈舟和孙院长约好，去燕大报个到。
    杨依依则没和陈舟一起，她去了燕京分子科学国家实验室。
    杨依依一直和彭佳保持着联系，她很喜欢和这位学姐沟通问题。
    这次回来，杨依依自然也是带着不少问题回来的。
    来到燕大，走在熟悉的校园里。
    陈舟热情的回应着同学们所打的招呼。
    “没想到，我都毕业大半年了，这里的同学们，还是无法忘记我呀……”
    这样想着的陈舟，就走到了数院的行政楼。
    径直来到孙院长的办公室门口，陈舟伸手敲门。
    得到允许后，陈舟便推门而入。
    孙院长正伏案看着资料。
    当不经意间瞥见进来的是陈舟时，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笑容：“昨天回来的吗？”
    陈舟点点头：“昨晚上到的燕京。”
    孙院长示意陈舟坐下聊，他则起身去泡了两杯茶。
    虽然陈舟连声说着不用客气，但孙院长还是把茶杯端了过来。
    陈舟接过茶杯：“谢谢……”
    孙院长这时又问道：“在麻省理工那边怎么样？和咱们燕大比的话，更喜欢哪？”
    陈舟想了想，说道：“给我的感觉，都差不多……”
    陈舟说的倒是实话，也是他的心里话。
    因为他是受到两位导师大佬放养式教学的学生，再加上他自己长时间的闭关研究。
    其实，真不知道麻省理工的教学方式，有什么特别的。
    更不要说，燕大和麻省理工的比较了。
    孙院长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笑着说道：“你呀，研究是一回事，生活又是另外一回事。别总闷在宿舍里，偶尔也可以参加参加活动，想当初……”
    陈舟听着孙院长的陈年往事，不由得想到了张中原。
    心里想着待会事情办完，得去拜访一下吴西平和张中原这两位引领自己入门的教授。
    孙院长和陈舟之间，也只是闲聊，询问一下近况。
    因为刘茂声和曾子固回国的时间较早，对于陈舟后来发表的两篇论文，是不了解的。
    所以，孙院长也只是知道陈舟在研究这两个课题。
    却不知道，陈舟已经搞定了这两个课题，就连论文都已经投稿了。
    因此，当孙院长听到陈舟讲自己已经搞定了这两个课题时，明显的愣住了。
    他记得刘茂声和曾子固回来时，不是说从陈舟的师兄那得到的消息是，陈舟连胶球实验课题的数据，都还没处理完么？
    怎么这才多少天，课题论文都投稿了？
    还有那个代数几何的难题，虽说不如哥德巴赫猜想的难度，可好歹也是困扰数学家数十年的难题。
    而且这个难题和朗兰兹纲领的关系还极为的密切，可以说有着承上启下的作用。
    结果，这说解决，就给解决了？
    究竟是我老人家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了？
    还是说，这数学界已经变天了？
    过了好一会，孙院长才回过神来，他幽幽的说道：“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这该不会是你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的过程中，顺手解决的难题？”
    陈舟下意识的说道：“确实是为了完善分布解构法，然后阿廷教授也发给了我这个课题的资料，就研究起了这个课题。”
    孙院长无语的看着陈舟。
    别人费尽心思无法解决的难题，结果却被眼前这年轻人，顺手就给搞定了。
    而且，陈舟先前为世人所知的是在数论领域的天赋，并没有在代数几何领域，取得什么成就。
    但现在，从这一难题的解决上，孙院长更多的认识到了陈舟的潜力。
    或者说，孙院长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了陈舟身上所带着的那种数学天赋。
    旋即，他想到了一件事，也为自己的决定，感到自豪。
    在陈舟展露出天才数学家的身姿后，孙院长为陈舟做过两件事。
    一件是国家“万人计划”的联名推荐信。
    一件便是孙院长此时想到的事情了。
    看着孙院长脸上变换的表情，陈舟不由得有些奇怪。
    这是啥情况？
    一会无奈，一会兴奋的……
    就在陈舟疑惑时，孙院长开口说道：“你那篇数学论文，什么时间会刊登出来？”
    对于孙院长的这一问题，陈舟倒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自从他投完稿后，完成了系统任务，便没有再看过投稿界面。
    所以，他连自己的论文，现在是个什么状态，都不知道。
    陈舟转念想到《数学年刊》的出版周期，便说道：“估计在下个月……”
    孙院长想了想，笑着说道：“按照你的数学水平，应该也差不多。”
    陈舟闻言，轻声笑了笑，没有说话。
    顿了顿，孙院长又说道：“过完年，不急着走？”
    陈舟刚想说自己打算和杨依依一起，早点回去，前往sc那边，看一下实验进度，参与到胶球是寻找之中。
    却没想到，孙院长自顾自说道：“过完年，别急着去米国，到时候，会有惊喜的。”
    陈舟：“惊喜？？？”

 第469章 华国的菲尔兹奖（二合一4000＋）

    始终带着一脸疑惑表情的陈舟，跟在孙院长身后，把联合培养的报道手续给办完了。
    尽管陈舟一再的追问，年后到底有什么样的惊喜。
    但是孙院长就是不说，只告诉陈舟到时候就知道了。
    这点倒是令陈舟十分纳闷，什么样的惊喜，值得这样保密？
    当然，陈舟对此也挺无奈的。
    他总不能盯着孙院长去问？
    只能等着孙院长口中的“到时候了”。
    和孙院长分开后，陈舟便去找了吴西平和张中原。
    巧的是，这两位教授此刻正在一起。
    只是，令陈舟奇怪的是，这两人本来聊的好好的，结果一见到他，突然就不说话了。
    准确点来说，应该是这两人突然就转换了话题。
    从原本热火朝天的讨论，变成了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答。
    看着两人的模样，陈舟突然就想到了孙院长口中的那个惊喜。
    只不过，很明显的是，吴西平和张中原并没有告诉他的打算。
    见此，陈舟也不打算细问。
    反正问了，也不说。
    说了，也说不清。
    不如等到时候，他自己亲眼去看。
    所以，和吴西平两人没聊多久，陈舟便离开了。
    陈舟没想到到的是，在他离开后，吴西平和张中原才缓缓松了口气。
    他们俩倒不怕陈舟追问，只是担心陈舟刚才在屋外，是不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孙院长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不要把消息泄露，到时候一定要给陈舟一个惊喜的。
    要是他们俩的谈话，被陈舟无意间听到了。
    那这准备的惊喜，可就全部泡汤了。
    不过，吴西平觉得，看陈舟的模样，应该是没有听到的……
    离开行政楼，陈舟便打算去找杨依依汇合。
    在燕大的事情，陈舟已经全部办完了。
    要么今天下午，要么明天，他和杨依依就可以回皖西了。
    还没走到燕大的校门口，陈舟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着这个来电显示，陈舟下意识的就想把电话给挂掉。
    但是，想到对方先前带给自己的消息。
    再加上自己好像说过，如果获奖，就会再接受她的采访的……
    这样的话，实在是不好意思拒绝这位姚记者的电话呀……
    电话接通，陈舟礼貌性的问了声：“姚记者，你好，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原本还在忐忑的姚彤彤，一听到陈舟的声音，顿时放下心来。
    实在是，她已经不知道以前有多少次，被陈舟挂断电话的经历了。
    像今天这样，如此顺畅的接通电话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陈舟先生，听说您回国了，现在正在燕京？”
    听到姚彤彤的问题，陈舟想了想，回道：“是的，现在正在燕大闲逛呢……”
    姚彤彤便说道：“那您现在方便吗？我来陪您……闲逛一会？”
    陈舟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幸好杨依依不在身边，想采访自己就直接说嘛，说什么让人误会的话……
    正好陈舟也打算从姚彤彤这里，探听一下孙院长他们所保守的惊喜。
    “那我在燕大等你一会？”陈舟如是回道。
    话音未落，姚彤彤便说道：“好的，您稍微等我一下，我马上到！”
    说完，陈舟就听到对面姚彤彤紧张收拾东西的声音。
    电话挂断后，没过多久。
    陈舟甚至都没走到校门口呢。
    姚彤彤就出现了。
    看着这位火急火燎的姚记者，陈舟再次摇了摇头。
    看来，真的是自己给对方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啊。
    对方这明显就是怕自己跑掉的模样嘛……
    走到陈舟身前，姚彤彤停下脚步，小口的喘着气。
    气息刚理顺一点，她便要出口说话。
    却被陈舟打断了：“别急，我又不会跑……”
    姚彤彤被陈舟这话逗的立马笑了出来，心里仍在嘀咕着：“你也知道找你不容易啊？难得今天这么好说话，你说我怕不怕你跑了？”
    但她的口中却说道：“不是，不是担心你会跑，我这是担心耽误你的时间。毕竟，咱们华国大数学家的时间，还是很宝贵的。”
    听到这话，陈舟轻瞥了一眼，这位言不由心的女人。
    但陈舟也没出言拆穿，他也想从姚彤彤这获得自己想要的消息。
    毕竟，孙院长不说，吴西平不说，张中原也不说……
    陈舟只得另外想想办法。
    在陈舟的想法里，可不是你说是惊喜，我就得留在这，等着你们的惊喜。
    sc那边的胶球实验，才是陈舟更加看重的地方。
    似乎知道自己夸的有点尬，姚彤彤便转移话题道：“昨天刚落地的？”
    陈舟轻轻点头：“昨天晚上到的燕京。”
    姚彤彤又问：“休息的怎么样？时差调整的还好？”
    陈舟看了姚彤彤一眼，轻声回道：“还行，时差对我来说，影响不大。”
    姚彤彤闻言，轻声笑了笑，转而说道：“之前获得柯尔数论奖，我都没有机会采访你，现在能补给我一个采访吗？”
    陈舟笑着点了点头：“没问题，就当做是答谢你提前透露给我的消息。”
    陈舟说完，就注意观察着姚彤彤的表情。
    他试图从姚彤彤的脸上，看出有没有孙院长他们口中的惊喜。
    和陈舟预料的一致，姚彤彤听到陈舟的话，表情明显有了一丝变化。
    也正是这一丝表情的变化的，令陈舟确定了。
    姚彤彤这边搞不好还真有小道消息。
    没等姚彤彤开口，陈舟便先说道：“姚记者，我们边走边聊？”
    姚彤彤愣了一下，但很快便表示：“好啊，那我们就边走边聊……”
    生怕陈舟反悔似的，姚彤彤立马把自己整备了起来。
    录音笔，笔记本，水笔……
    该带的，一个不少。
    显然，姚彤彤为了今天的采访，也是做足了准备的。
    姚彤彤把东西准备好之后，便看向了陈舟。
    那眼神里仿佛在说：“走啊，快点，快点，我都等不及了……”
    看了一眼姚彤彤，陈舟微微一笑，主动走在了前面。
    原本打算直接离开的陈舟，这会倒是跟姚彤彤一起逛起了燕园。
    对于姚彤彤可能会问的问题，陈舟几乎都能猜到。
    无外乎就是“作为柯尔奖史上最年轻的获奖者，会有什么感受？”
    “当初接受记者采访时，所说的下一步的目标，现在达成的怎么样了？”
    “有没有信心拿下明年的菲尔兹奖……”
    而事实，也确实如陈舟所料。
    姚彤彤并没有问出什么新鲜的问题。
    只不过，现在的姚彤彤，又和之前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以前，当陈舟说到专业的数学知识时，姚彤彤连拿笔记，可是都记不过来的。
    现在倒好，竟然还能和陈舟说上一句。
    虽然那只是极为浅显的数学知识。
    但对于姚彤彤来说，真的已经很不错了。
    饶是陈舟，在听完姚彤彤的专业问题后。
    也夸赞了对方一句。
    这可是令姚彤彤自豪了好长时间的夸奖。
    要知道，陈舟以前都不搭理她的。
    结果现在，都开始夸她了。
    这差距，简直令姚彤彤欣喜若狂。
    “陈舟先生，那我们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了，十分感谢您再一次接受我的采访！”
    姚彤彤把自己采访的问题问完后，便收起了自己的一套装备。
    陈舟见此，故意眺望远方，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就结束了吗？没有什么问题想问的了？”
    姚彤彤听到陈舟的话，微微一愣。
    没有问题了吗？
    不对呀？
    不对，不对，不对……
    难道眼前这人是假的？
    他不是最不喜欢接受采访的吗？
    今天怎么主动问有没有问题要问的了？
    而且这个采访，全程都这么配合？
    自己竟然连一句还行，都没有听到……
    姚彤彤有点懵。
    她此刻深刻的怀疑，眼前的这人是不是陈舟。
    一个人的前后转变如此之大，这怎么可能？
    如果发生了，那就肯定有古怪……
    姚彤彤立马想到了什么。
    她的俏脸微红，轻轻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帅气男孩。
    该不会是误会了我的那句话？
    我只是为了采访啊，可不是有意说出什么陪你什么的啊？
    可……要是真被误会了，怎么办？这不好？
    他不是有女朋友吗？
    难道感情出现危机了？
    也不知道和这样的数学天才谈恋爱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会不会出去吃饭，都是列方程式的？
    唉，姐姐可比你大好几岁呢，这会不会被人说老牛吃嫩草？
    姚彤彤的脑海里，稀奇古怪的想法，全冒了出来。
    陈舟只觉得姚彤彤听到自己的话后，表情有点不对。
    而且这脸怎么就红了？
    却不知道，对方竟然想了这么多。
    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会是满头的黑线。
    自己单纯的就想打探一下消息而已，居然也能引申这么多……
    见姚彤彤脸上表情变换，但又一直不说话。
    陈舟只好主动说道：“姚记者，那个，跟你打听个事，行吗？”
    “嗯……”姚彤彤轻轻嗯了一声，便自顾自的说道，“我觉得还行，虽然有年龄差距，但也不算什么，而且长得这么帅，又这么有才华，我完全可以接受的……”
    “你在说什么？”陈舟疑惑的问道。
    “啊？没……没什么……”姚彤彤瞬间回神，有点尴尬，又有点紧张的说道，“你刚才不是要问问题吗？你……你问？”
    陈舟表情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年后有什么消息，你知道吗？就是，可能是关于我的，具体的是什么，我也说不清，就想跟你打听一下。”
    听到陈舟的话，姚彤彤抬起头，有点迷茫的看了陈舟一眼。
    这，就完了？
    这就是他要打听的事？
    这……
    “怎么了，姚记者？”陈舟迎上姚彤彤的目光。
    姚彤彤轻咳了一声，解释道：“没……没事，你说的消息，我确实知道一些……”
    “是什么？”陈舟紧接着便问道。
    再次看了陈舟一眼，见对方并没有发觉自己先前那自言自语的意思，姚彤彤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但同时，她的心里，也多了一丝失落。
    或许，不是别人没有发觉，只是这不是对方注意的内容。
    姚彤彤沉吟了一下，笑着说道，“就像上次一样，这次还是小道消息……”
    陈舟重复了一声：“小道消息？”
    难道说，又和数学奖有关？
    上次姚彤彤的小道消息，就是柯尔数论奖。
    陈舟顿时有些好奇了起来。
    要是数学奖的话，那肯定是有奖金的嘛。
    要是有奖金的话，那倒确实能够被称之为惊喜。
    如果为了奖金，哦不，为了数学奖多留几天。
    陈舟自然还是愿意的。
    到时候，领完奖，再直接去sc，也差不多的……
    似乎知道陈舟心中所想，姚彤彤接着便说道：“是关于华国‘菲尔兹奖’的。本来可能要等到明年10月份，才能颁奖。”
    “但是受到国际数学奖的影响，准确来说，是受到你获得柯尔数论奖的影响。评奖委员会决定提前颁发第十六届的奖项……”
    姚彤彤随后便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如数告诉了陈舟。
    听完之后，陈舟也终于明白了孙院长他们口中的惊喜，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原本每两年颁发一次，一般在10月11月才进行颁奖的陈省身数学奖，这次提前到了2月份。
    也就是提前到了春节之后。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
    根据姚彤彤口中的小道消息来看，完全是受到陈舟的影响。
    因为陈舟拿到的柯尔数论奖，已经是数论界的最高荣誉了。
    而且陈舟在接受采访时，还说出了自己下一个目标是菲尔兹奖。
    按照陈舟现在的成长节奏来看，哥猜这个课题的解决，也不会太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解决了哥猜的陈舟，几乎就已经预订了2018年的菲尔兹奖。
    到那时，华国国内的数学奖，对陈舟而言，几乎就没有意义了。
    所以，在经过全面考虑之后。
    为了肯定陈舟在数学领域所取得的成就，华国数学会决定提前颁发2017年的陈省身数学奖。
    陈省身数学奖是为了肯定陈老先生的功绩，激励华国中青年数学工作者，对发展华国数学事业做出的贡献而设立，奖励在数学领域做出突出成果的华国中青年数学家。
    从1987年首次颁发以来，陈省身数学奖每两年颁发一次，也就是一届。
    每届获奖人选不超过两人，而且获奖人在评奖当年1月1日未满50周岁才行。
    随着这么多届陈省身数学奖的影响积累，这一奖项在国内外数学界，也产生了越来越多的影响。
    也被称为华国有杰出学术成就的中青年数学家，所需要经历的一种“斩关夺隘奖”。
    也因为和菲尔兹奖的相似度，陈省身数学奖也被称为华国的菲尔兹奖。

 第470章 学弟大佬（二合一4000＋）

    “姚记者，那你知道推荐我的是燕大，还是哪几位教授吗？”
    陈舟记得陈省身数学奖的候选人，是由推荐的方式产生的。
    得奖人需要对数学的基础理论，或者应用研究，作出重要的创造性贡献。
    各研究单位、高等院校、全国性学术团体或由五名教授联名，都可以推荐候选人。
    陈舟现在唯一还不清楚的，也就是他获奖的推荐，是以燕大的名义，还是孙院长他们几位数学教授的名义。
    至于这其中的差别，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
    姚彤彤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顿了顿，她又说道：“不过，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帮你查查，这个查起来并不难……”
    陈舟想了想，摇头说道：“还是算了，等到颁奖的时候，应该也就知道了。”
    “嗯。”姚彤彤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颁奖的时候，候选人的信息，将会公开透明。
    其背后的机构或者团体，也都会随着候选人的公布，一起被公布。
    此外，因为推荐候选人，还需要对被推荐人的研究成果，给出相应的评审意见。
    并且附上被推荐人的简历，已发表的主要学术论文着作这些相关的材料。
    还有一点，就是还需要把国内外学者，对被推荐人研究成果的引用与评价的相关材料，一并报上去。
    所以，作为造成一时轰动效应，并且持续发酵，被树立为青年人才旗帜的陈舟。
    他的材料，肯定是有很多人关注的。
    稍微打听一下，基本上就能打听到一些。
    这也是姚彤彤觉得帮陈舟查一下并不难的原因。
    同时，陈省身数学家评奖委员会，主要由华国数学会正副理事长、秘书长组成，可以聘任相关专家参加。
    但是评奖委员会成员在四年一届的任期内，是不得推荐候选人，或者自己参选的。
    所以，查一查这一届的评奖委员会成员。
    也就能最大程度的回答陈舟的所想了。
    想到这，姚彤彤轻轻转头，看了陈舟一眼。
    虽然这家伙没有让她帮忙，但是她自己却想主动帮他查一查了。
    “那个，姚记者？”
    “啊？怎么了？”心中装着事情的姚彤彤，没想到陈舟会突然出声，顿时吓了一跳。
    她还以为，对方发现了自己的偷瞄。
    陈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是，这个陈省身数学奖，既然被称为华国的菲尔兹奖，那奖金，肯定不少？”
    闻言，姚彤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记得陈舟这家伙上次问自己的时候，就是只关心柯尔数论奖的奖金是多少。
    没想到，这次还是一样。
    亏得自己还在瞎担心呢……
    不过，想着陈省身数学奖的奖金是透明的，在网上都能查到。
    姚彤彤就没像上次那样，故意留给陈舟期待感，而是直接告诉了陈舟。
    陈舟听到后，那股期待感顿时降下来许多。
    讲道理，这奖金有点少呐……
    毕竟陈舟可是拿过各种高额奖学金的人。
    但转念一想，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哪有人嫌奖金少的？
    和姚彤彤分开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
    陈舟径直去找杨依依了。
    这个好消息，还是要和杨依依分享一下的。
    至于姚彤彤提出的工作餐，陈舟只能等着下次有机会再说了。
    找到杨依依的时候，她正和彭佳等人走出实验室。
    林孝恩和马梓豪一见到陈舟，顿时双眼放光一般。
    两人倏忽一下，就凑到了陈舟身边。
    陈舟看着两人来势汹汹的模样，颇为警觉的问道：“你们俩要干嘛？这样把我夹在中间，让我很没有安全感哎？”
    听到陈舟的话，林孝恩笑着说道：“别啊，陈舟学弟，陈舟大佬，陈舟老大，我们就是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呀……”
    林孝恩话音刚落，陈舟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他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马梓豪在另一边也开始说道：“有我们守护着你，你还没有安全感吗？学弟大佬，你放心，我们一定守护最好的你……”
    陈舟听到这话，当真是一身鸡皮疙瘩未消，就又起了一身。
    左边看看林孝恩，右边看看马梓豪，陈舟重重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学弟大佬？”
    见陈舟叹气，林孝恩和马梓豪顿时一阵关心。
    陈舟无奈的说道：“你们别这么喊我，我总感觉怪怪的……”
    林孝恩和马梓豪互相看了看，两人不约而同的说道：“怪什么？你是我们学弟，又是数学界的大佬，可不就是学弟大佬吗？”
    虽然觉得两人说的有点道理，但是陈舟总会想到某个视频里的，那位女装大佬……
    他觉得两字大佬还可以，但是四字大佬，就有点跑歪了。
    见陈舟左右为难的模样，杨依依和彭佳已经笑得不行了。
    这时，陈舟也才注意到在一旁偷着乐的两人。
    顿时向杨依依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杨依依递给陈舟一个收到的表情，随后便拉着彭佳在前面带路了。
    “走，彭佳学姐，我们去吃实验室附近的那家牛肉面，好久没吃了，我真的太想吃了……”
    “那走……”
    杨依依就这样抛弃了陈舟。
    陈舟无奈的看着杨依依的背影。
    只觉得自己，所托非人啊……
    林孝恩这时又说道：“学弟大佬，快和我们说说，这个胶球到底是咋回事？”
    马梓豪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陈舟。
    陈舟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你们俩先放开我，我慢慢跟你们说……”
    林孝恩和马梓豪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做出决定。
    一定得抓紧陈舟，这时候要是不抱好大腿的话，再找机会，那就难了呀……
    “学弟大佬，我们俩都看过你上传到预印本网站e-prtarxiv论文，所以你不用慢慢讲的，快快讲也行……”
    听到马梓豪的话，又明显感觉到两人手上的用力，陈舟知道自己是没机会“逃脱”了。
    再次叹了口气后，陈舟默默说道：“既然你们都看过，那你们问，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尽管问我，我给你们解答。”
    陈舟话语落下，林孝恩和马梓豪便开始了轮番轰炸。
    原本走在前面的杨依依和彭佳，这会也悄悄放慢了脚步。
    走着走着，就和陈舟他们齐平了。
    见此，陈舟颇有些哭笑不得。
    随着问答环节的展开，这一路上，陈舟等人还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因为在燕京分子科学国家实验室附近，所以路过的人，十有八九是实验室的研究人员。
    自然听得懂陈舟他们讨论的胶球问题。
    只不过，这些人很是纳闷，这中间的年轻人是谁？
    不说晦涩了，面对如此深层次的研究问题，他居然都能对答如流。
    而且，这回答里，还夹带着自己的思考。
    仿佛他已经找到了胶球一般。
    可是，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胶球的存在，只存在于理论中。
    实验探测里，尚无一人发现胶球。
    当然，也有人认出了陈舟，也有人认出了彭佳几人。
    这些人对于陈舟的侃侃而谈，倒是不像先前那不认识的人那般惊讶。
    因为从彭佳他们那里，这些人已经完全见识过陈舟的厉害。
    先前杨院长那个课题的完成速度，可是震惊了实验室里一大票人的。
    再细究原因，陈舟这个名字便冒了出来。
    所以，对于陈舟和彭佳几人之间的谈话，他们虽然很惊讶，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唯一存在困惑的，可能就是，胶球这玩意，难道真的要被发现了？
    再看一看陈舟的面容，他们却又不太相信。
    毕竟这么年轻的人，搞不好会让自己迷失在成就中的。
    这胶球，哪有那么容易发现？
    一顿牛肉面的时间，陈舟也没把他们的问题解答完。
    没办法，除开林孝恩和马梓豪外，彭佳也加入了问题大军。
    而且，陈舟总有一个错觉。
    就好像这帮人为了问自己问题，专门准备了好长时间一样。
    陈舟其实猜的没错。
    林孝恩原本就有抱大腿的想法，也一直关注着陈舟在预印本网站e-prtarxiv上的账户。
    所以，当陈舟刚上传预印本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陈舟在研究胶球。
    一开始，林孝恩也没觉得陈舟就能一下子找到寻找胶球的方法。
    或者说他也没觉得陈舟能够解决这个仅存于理论中的难题。
    毕竟，这玩意找了几十年都没找到，难道就被一个“新人”给找出来了？
    不可否认的是，陈舟确实厉害。
    但是任何东西，都是有时间成本的？
    林孝恩觉得陈舟即使能够找到胶球，那也得一两年之后了。
    这还是建立在林孝恩对陈舟有着强大自信的情况下。
    但是，当陈舟把预印本更新后，林孝恩忽然发现变了。
    网站的评论变了。
    原本在挑刺的人，现在集体沉默了。
    原本不发言的人，现在集体开口说，找不出问题。
    更有人声称，salc正在依照陈舟的论文，着手准备寻找那未知的胶球。
    林孝恩顿时就明白了，这位大佬，估计真不是随便发发，搞不好是要出大事的。
    在震惊之余，林孝恩便把这事和彭佳等人说了。
    彭佳因为和杨依依一直保持着联系，她便询问了杨依依。
    杨依依倒也没隐瞒她，如实告知了陈舟的研究情况。
    就这样，彭佳和林孝恩等人，知道了陈舟研究成果的真实性。
    当然，杨依依也没有绝对肯定的就说，陈舟他一定能找到胶球。
    毕竟，在实验未验证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彭佳等人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就下载了陈舟上传的预印本，几个人在一块研究了起来。
    也因此，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至于林孝恩和马梓豪对陈舟的过于热情，则是林孝恩的主意。
    上次没抱住大腿，他已经后悔了。
    现在趁着陈舟的大腿还没有变得更粗，得抓点紧了。
    吃完饭，陈舟本意是打算就不说了，跟杨依依去买点东西，明天带回去过年的。
    却没想到，这帮家伙连一直保持的午休习惯，都给抛弃了。
    就在牛肉面馆不走了，抓着陈舟问问题。
    除此之外，面馆的老板也认出了陈舟这位接二连三上新闻联播的人，非得跟陈舟来个合影。
    面馆老板还说自己家孩子，就是陈舟的粉丝，一心想要跟陈舟一样呢。
    陈舟闻言，想到得耽误老板不少事，就答应了老板的请求。
    并且还给老板家上高中的小孩，写了段话，鼓励他好好读书。
    看见这一幕的林孝恩和马梓豪，又互相看了看。
    那模样仿佛在说：“看，我们家学弟大佬，就是牛逼？来吃碗牛肉面，都有人拉着合影签名的……”
    等到面馆老板把桌子收拾好后，陈舟和彭佳等人的问答，便又继续了。
    直到几人的上班时间，陈舟才得以被放过。
    此时的陈舟，也早已说的口干舌燥。
    讲道理，在报告会上，他都没有这么累。
    或者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他都没说过这么多话。
    今天倒好，被彭佳他们逮住了机会。
    听完陈舟的解答后，彭佳等人对于胶球实验课题的认知，也提升了一大步。
    虽然这并不是他们的研究范畴。
    但同属于粒子物理学的课题，他们也是一直关注的。
    也知道这个课题的难度在哪。
    只是，在陈舟这，他们却找不到这个课题的难点了。
    也就是说，他们认为陈舟把胶球实验课题，给解决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便不可收拾了。
    不只是林孝恩和马梓豪，彭佳看陈舟的眼神都变了。
    所有的事，都是这样，道听途说，肯定会存疑。
    但是，当面对面的，对方解答了自己所有的疑惑。
    那岂不是说明这答案，就是完全正确的？
    “卧槽，诺贝尔物理学奖啊！”林孝恩率先没憋住，脸上满是夸张的表情。
    “学弟大佬，你也太牛逼了？这一出手，就是冲着诺奖去的……”马梓豪紧随其后，震惊且夸张的表情，丝毫不落下风。
    就连彭佳也一样，脸上带着震惊的表情，由衷的说道：“我算是服了你了，一开始还以为你只是碰巧运气好，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但现在，我是明白了，物理学的天赋，真不是谁都有的……”
    说着，彭佳还深深的看了陈舟一眼，她只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当真是潜力无穷。
    这时，她也相信了杨院长的那句“给他时间的话，他会成为最优秀的物理学家”。
    陈舟看了看众人，轻声笑道：“还没验证呢，等验证完，再恭喜我也不迟哈。”
    林孝恩和马梓豪：“学弟大佬牛逼！”
    彭佳：“……”
    杨依依：“……”
    陈舟：“……”

 第471章 怎么又是小道消息？

    因为要回去工作的原因，林孝恩和马梓豪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陈舟。
    陈舟也终于能够从两人的包夹之中逃脱了。
    看着林孝恩等人回实验室的背影，陈舟轻声笑了笑。
    杨依依奇怪的问道：“你笑什么？”
    陈舟微微摇头：“没什么。”
    顿了顿，陈舟看着杨依依说道：“依依，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杨依依好奇的问道：“什么啊？”
    陈舟得意的说道：“我又要拿奖了哦……”
    杨依依愣了一下，旋即笑眯眯的说道：“是不是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的那个奖？”
    杨依依这话一说出来，反倒令陈舟迷惑了起来。
    怎么又冒出来了一个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
    这个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和陈省身数学奖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陈省身数学奖是由益利达集团的创始人刘先生出资，与华国数学会共同设立的。
    每届的颁奖，都是在华国数学会的学术年会上，进行颁发的。
    除了陈省身数学奖外，华国数学会设立的学会奖项，还有华罗庚数学奖和钟家庆数学奖。
    和陈省身数学奖一样，这两个奖项也都是每两年评选和颁发一次。
    华罗庚数学奖是为缅怀华老先生的巨大功绩，激励华国数学家在发展华国数学事业中做出突出贡献，促进华国数学发展而设立的。
    虽然说的奖励范围，是为在数学领域做出杰出学术成就的华国数学家。
    但其实有个原则上的年龄限制，也就是不低于50岁。
    这也是为了和陈省身数学奖做出区别。
    至于钟家庆数学奖，则是为了奖励最优秀的数学专业的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
    说起来，陈舟如果去评选钟家庆数学奖的话，那肯定是秒杀一片的。
    也比较符合他刚读研究生的身份。
    但是，拿着杰波夫猜想的这篇大学本科毕业论文，去秒杀一群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的话。
    终归还是有些不厚道的。
    陈舟估摸着，也是这个原因，才给他评上了陈省身数学奖。
    当然，依靠杰波夫猜想的解决，陈舟拿下陈省身数学奖，也是绰绰有余的。
    更不要说，他还有冰雹猜想的证明、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以及分布解构法这个解析数论的机会了。
    只是，陈省身数学奖是属于华国数学会的，跟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压根没多大关系呀？
    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也称i。
    是由那位盛赞过陈舟，并且是菲尔兹奖首位华人得主的丘成同老先生，与香江晨兴集团主席陈奇中，在1998年共同发起的。
    这个大会所设立并颁发的奖项，倒是比华国数学会的三个奖项多上不少。
    有晨兴数学奖、晨兴应用数学奖、陈省身奖、国际合作奖、新世界数学奖和泰康中学生数学奖。
    和陈省身数学奖被称为“华国的菲尔兹奖”一样，晨兴数学奖也被称为“华人的菲尔兹奖”。
    真比较起来的话，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的影响力，肯定是比华国数学会要强上不少的。
    毕竟，一个是在华国国内的，一个是全世界华人数学界这个圈子。
    相对的，因为奖项设立的目标性不同，含金量也有所区别。
    经杨依依这么一说，陈舟也在纳闷，自己都获得数论界的最高奖项了，怎么没有获得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的奖？
    而且，陈舟记得，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是每3年举办一次的。
    按照时间推算的话，最近的一次应该就是在去年。
    也就是2016年。
    可他在去年，除了柯尔数论奖外，便没有其它的收获了。
    当然，陈舟更纳闷的是，这都2017年，怎么杨依依才提起世界数学家大会？
    想到这，陈舟便问道：“依依，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不是举办过了吗？”
    杨依依闻言，不由得看了陈舟一眼：“你不知道吗，去年的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被延期举行了呀？”
    陈舟再次愣了一下，但瞬间便想到了一种可能。
    也瞬间把这前前后后的线索，串联在了一起。
    他就奇怪，陈省身数学奖是在华国数学会的学术年会上颁发，这一点没错。
    可华国数学会的学术年会，怎么就调整到了春节后？
    一般不都是年底之前吗？
    但是杨依依的话，提醒了陈舟。
    华国数学会的学术年会，与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很可能放在了一块！
    这也才解释得通，为什么孙院长、吴西平教授、张中原教授他们，就是不告诉陈舟惊喜是什么。
    因为陈舟觉得，单单一个陈省身数学奖，应该是不至于如此守口如瓶的。
    当然，这也只是陈舟的猜测罢了。
    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所以，陈舟也就没有把自己的猜测，告诉杨依依。
    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应声道：“这个，我没有关注，不太清楚是不是延期举行了……”
    毕竟，如果猜错了，那多丢人？
    “噢……”轻轻点头，杨依依回想了一下，又说道，“我本来也不知道的，还是上次回麻省理工时，偶遇刘茂声师兄他们，听到他们说的。”
    “后来，我好奇查了一下，在往年的时间点上，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确实没有用举行，而是发布公告，进行了延期。”
    听到杨依依的话，陈舟顿时了然。
    刘茂声是哈佛数学系的学生。
    而哈佛大学的教授是哪位？
    正是丘成同老先生呀！
    而且这是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刘茂声和曾子固这两个家伙，肯定也是想着去“沟通交流”的。
    再加上这位刘师兄的混迹水平，陈舟觉得他们能够获得这些消息，也很正常。
    想了想，陈舟问道：“那有没有说延期到什么时候举行？”
    杨依依迟疑着说道：“我当时看的时候，公告上面倒还没有。只不过，从刘师兄他们那得来的小道消息，应该是延期到了明年的春节后……”
    陈舟闻言，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怎么又是小道消息？
    这帮人说话，就不能换个新鲜词吗？
    之前姚彤彤说是小道消息，现在刘茂声他们也来个小道消息……
    难道自己就只能从小道消息中获得消息？

 第472章 都在努力变得优秀（二合一4000＋）

    注意到陈舟的表情，杨依依奇怪道：“你怎么了？难道你获得的，不是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的奖项？”
    陈舟轻轻点头：“确实不是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的奖……”
    杨依依愣了一下，立马问道：“那是什么？”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杨依依有些无语的冲陈舟翻了个白眼。
    你没有获得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的奖，那你跟我问这么多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的事干嘛？
    还以为你是要去这个大会领奖呢……
    陈舟回道：“是华国数学会的陈省身数学奖。”
    闻言，杨依依疑惑道：“华国数学会的陈省身数学奖，那不是每年10月份才颁发的吗？”
    陈舟无法给杨依依一个具体的解释。
    毕竟，他的消息，也是从姚彤彤那里获得的。
    至于具体的情况，可能等他受邀参加大会的时候，才能知道。
    于是，陈舟便说道：“管他的呢，反正能拿奖就是好事，等我拿到奖金，带你吃好吃的哈~”
    杨依依轻笑着点头说“好”。
    抛去其它的因素，在陈舟和杨依依两人相处的时候，是唯美食不可辜负的。
    尤其杨依依还是个小吃货。
    这个话题结束之后，陈舟和杨依依便径直回到了酒店。
    陈舟已经订好了下午回皖西的车票。
    既然在燕京的事情，全部处理完了，那还不赶紧溜之大吉……
    随着列车的飞驰，陈舟在高铁上同赵琦琦等一帮好友告了个别。
    抵达庐州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半了。
    至于陈舟他俩为什么来庐州？
    一是高铁票的车次原因，燕京南来庐州的高铁多一点。
    二是来找黄加一和张一凡他们，再小聚一次。
    当然，不止是黄加一和张一凡，李响和陈海宁这两货也在那。
    正好也省的陈海宁再打电话，到处摇人聚会了。
    出了高铁站后，陈舟和杨依依先打车去了酒店，然后才开始联系黄加一等人。
    说起来，自从上次喝酒之后，黄加一和张一凡便开始密切的联系。
    到现在，两人已经混的非常熟了。
    用黄加一自己的话说，就是自己和张一凡交流的时间，都比和自己的女朋友交流的多。
    当然，这个密切交流的主动者，也是黄加一就是了。
    至于黄加一主动联系张一凡的原因，则还是因为看到陈舟的巨变之后。
    他决定了，要提升自己！
    俗称，考研！
    而黄加一的目标学校呢，就是张一凡所在的华国科学技术大学。
    虽然同是坐落于皖省省会的两所的大学，但黄加一想要从皖省农业大学，跳到华国科学技术大学，还是很难的。
    所以，这家伙就想到了通过张一凡这位华国科学技术大学极为优秀的“土着”，来帮助自己，提升自己，以达到华国科学技术大学的要求。
    在聚会时，当黄加一说到这个地方，他看着陈舟的眼里，是饱含羡慕神情的。
    当然不单单是羡慕陈舟拥有燕大和麻省理工的联合培养，更羡慕的是陈舟有杨依依……
    因为在座的的所有人都知道，陈舟和杨依依两个人，既是情侣，也是互相监督，互相学习的对象。
    所以，黄加一也想有一个这样的对象呀……
    奈何自己的女朋友，和自己一样，都不具备学霸属性。
    故而黄加一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一个能监督学习的好基友就行了。
    也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张一凡成为了黄加一的首选目标。
    当初黄加一问陈舟要电话时，陈舟还在纳闷，这大黄要张一凡的电话干嘛？
    直到此刻，陈舟终于恍然大悟。
    至于黄加一为什么没有找陈舟帮助自己提升学习，一是因为陈舟离得太远，他可不想搞个跨国的学习交流。
    二是因为黄加一觉得陈舟都把哥德巴赫猜想这种难题，当做自己的课题研究了，怎么可能还有时间来教自己？
    而且，他也怕因为自己的事，耽误了陈舟的课题研究进度。
    毕竟这是个华国，乃至全世界都在关注的课题。
    当然，黄加一也从来没有跟陈舟提过考研这件事。
    因为他相信，如果自己提的话，陈舟肯定会答应的。
    但是就黄加一自己而言，他觉得哥德巴赫猜想的解决，远比他的考研要重要。
    况且，在和张一凡的密切联系中，黄加一已经感觉到自己在成长了。
    另外，在和黄加一进行深入交流的同时，张一凡自己也没有闲着。
    自从在上次的课题帮助过陈舟，并见识过陈舟的强大，以及后来那诱人的课题奖金后。
    张一凡便开始按照陈舟的模式，严格的规划自己。
    当然，他的计划是要比陈舟的实时计划更长，也更稳定的。
    毕竟张一凡还达不到陈舟的那种研究效率，或者说学习效率，以及思维敏捷性。
    所以，他的计划都是长期的。
    但是，只要坚持，就一定会有效果。
    这句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话，在张一凡身上自然也同样适用。
    张一凡的努力，也使得他成为了华国科学技术大学年度十佳优秀大学生之一。
    也是华国科学技术大学年度十佳优秀大学生中，唯一的一名化学系学生。
    虽然聚餐时，张一凡的口中不住地说着比不上陈舟的柯尔数论奖。
    但他的内心里，其实是十分自豪的。
    不管怎么说，当年去毛厂高中复读的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成为华国科学技术大学的优秀学生。
    当初，他也只是觉得考的不好，心有不甘。
    但是，对于华国科学技术大学这样的学府，他是不敢想的。
    也因此，聚会时，张一凡掏心窝子的跟陈舟道了声谢。
    如果不是陈舟的话，如果不是陈舟自身改变所带来的影响的话。
    他肯定在达到自己预期的时候，就迷失在那一丝微不足道的成就里了。
    说出道谢话的，除了张一凡，还有李响和陈海宁两人。
    当年的前后座，深受陈舟的影响。
    口中喊着陈舟为“陈哥”，行为上也不由得像陈舟学习着，效仿着。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李响如今在沪市交通大学已经完全成为了一名优秀学生。
    这个优秀学生，和张一凡的十佳优秀学生不同。
    指的是李响在学术研究上，得到了沪市交通大学的教授们的青睐，也得到了沪市交通大学的重点培养。
    甚至，在今年步入大三后，李响还被告知，学校愿意保送他就读本校的生物系硕士研究生。
    在硕士研究生读完之后，还将推荐他前往有交流合作的国外大学，继续进行深造。
    和张一凡的想法完全相同，李响也觉得，如果没有陈舟那刺激人心的改变所造成的影响的话，那他是不可能取得如今的成绩的。
    不过，真要说受到陈舟影响最深的人，还是陈海宁。
    以前他在毛厂高中复读时，就因为怀疑陈舟去报了文科补习班，所以自己也去试了试。
    只不过，最后的结果，不是很如意。
    只让他雄起了那一次，就没有后续了……
    但陈海宁可以说是真的各种尝试，去接近陈舟的人。
    现在上大学之后，陈海宁也是最关注陈舟动态的人。
    在他的想法里，陈舟就是最优秀的那个人。
    只有紧跟着优秀的人，才能成为同样优秀的人，或者超越那个优秀的人。
    虽然他所选择的是金融系，不属于自然科学的类别。
    但是金融系，却是实打实的和应用数学有着紧密联系的学科。
    数学不好的人，也肯定学不好金融系。
    相反数学好的人，有很多都转行投身于金融行业了。
    作为世界第一数学高校的普林斯顿大学，每年便有许多优秀的数学系毕业生，一毕业便投身于华尔街的金融浪潮之中。
    至于其中的原因，最根本的一条还是，数学是枯燥的，但钞票不是。
    陈舟先前虽然没有问过陈海宁选择金融系的原因，但是他觉得应该也是这样。
    在今天的聚会上，他的话也得到了陈海宁的证实。
    当然，证实的原因是陈海宁主动说出来了，并不是陈舟，或者其他人去问的。
    陈海宁十分感慨的说道：“陈哥，你不知道，像你这样，年纪轻轻，就取得如此成就，还拿下数百万奖金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一般来说，大家都是普通人，普普通通上学，普普通通就业，普普通通实现财富的积累，但这个速度是极其缓慢的过程。”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你用一年时间，解决三个世界级的数学猜想，就已经可以实现普通人一辈子的财富积累了。”
    “而我呢，我自问比不上你，也比上依依，比不上一凡和李响，所以，我就想过得世俗一点，我想用我那仅有的数学天赋，在金融领域里，快速实现自己的财富积累。”
    陈海宁这番话，虽然是喝完酒之后说的。
    但是这番话，却是他真正的肺腑之言了。
    所以，当陈海宁说完后，陈舟也就端起了酒杯：“海宁，诺贝尔也有经济学奖……”
    陈海宁看了陈舟一眼，不知道是醉话，还是借酒壮胆。
    他突然大笑着说道：“陈哥，我要是能在30岁前，完成自己的财富积累，我就去朝你口中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努力！”
    陈舟听到这话，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只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陈舟按了下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
    陈舟看了看陈海宁：“干！”
    陈海宁：“干！”
    两人同时仰头，一饮而尽。
    陈海宁或许不会想到，这次的聚会，对他今后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聚会结束后，走在大马路上的陈舟几人。
    在经过华国科学技术大学东校区时，黄加一指着这所华国顶尖的学术性高校，掷地有声的说道：“明年，我一定上岸！”
    这一晚，看着一个个逐渐成熟的面庞，陈舟忽然就明白了一件事。
    有些人总动不动的就说改变世界，其实改变世界的最好办法。
    就是从改变自己开始。
    自身的改变，就像一粒希望的种子，总会影响着身边的人。
    或多或少，潜移默化之中，便改变了身边的人。
    黄加一、张一凡、李响和陈海宁，也包括杨依依，都印证了这一点。
    他们都在努力变得优秀。
    把几人安顿好后，陈舟和杨依依便回了酒店。
    回酒店的路上，杨依依一直疑惑的看着陈舟。
    她觉得这人是不是酒喝多了？
    怎么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轻轻在杨依依额头上吻了一下，互道了晚安后。
    陈舟便吹着口哨回到了自己房间。
    虽说陈舟和杨依依的关系，已经确定了这么久了。
    但是两人之间最后的一层，还是没有打破的。
    一夜好梦。
    睡得极好的陈舟，在第二天早上7点50，自己就醒了过来。
    摸到手机，确认了一眼今天回家的车票后，陈舟便起来洗漱了。
    和杨依依在一块吃了早餐后，他们俩便一起出发前往车站。
    至于黄加一他们，并没有跟陈舟他们一起。
    毕竟，有人要为上岸奋发图强，也有人要为跟奋发图强的人，进行深入的密切交流……
    陪着杨依依抵达皖西市后，陈舟先把杨依依送回了家。
    然后在蹭了一顿便饭后，才搭乘上回家的大巴车。
    也就在陈舟上车坐下没几分钟，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摸出手机看了一眼，陈舟微微皱眉，但很快又舒展了开来。
    他按下了接听键，笑着打招呼：“姚记者，你好。”
    电话那边的姚彤彤，此刻正和给自己提供小道消息的那位朋友待在一起。
    她一听到陈舟的声音，便立马说道：“陈先生，您好，请问您现在在哪？我有事找您……”
    陈舟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嘴上跟姚彤彤说道：“姚记者，我现在在回家的车上，你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好了。”
    姚彤彤听到陈舟的话，看了看自己的朋友，轻声询问了一句。
    在得到朋友的回答后，姚彤彤便跟陈舟说道：“是关于这次华国数学会颁发陈省身数学奖的事，之前是我的消息太片面了……”
    “年后的这次数学家大会，将会是华国与华人的，一场盛大的数学盛会……”

 第473章 鞭炮声中的邮件

    “华国和华人的数学盛会？”
    虽然因为杨依依的无心之言，陈舟已经提前想到了这一层。
    但是姚彤彤毕竟还没有说透，所以陈舟就又问了一遍。
    随后，姚彤彤就这件事，给陈舟详细的解释了一番。
    姚彤彤所说的情况，和陈舟预想的一般无二。
    华国数学会的学术年会提前到了春节后。
    而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的举办时间，则是推迟到了春节后。
    就这样，一个代表华国数学界最盛大的会议，一个更偏向于全世界华人数学家的会议，走向了联合举办的道路。
    也因此，这样的数学家大会，成为了姚彤彤口中的“华国和华人的数学盛会”。
    对于姚彤彤的说法，陈舟也是认同的。
    毕竟，这是一次真正意义上全世界华人数学家的大会。
    而且根据姚彤彤朋友得到的消息，这次联合举办的大会，还将地点定在了燕京。
    这样的选择，无疑会促进华国数学界的发展。
    也给了华国数学界的年轻数学家们，更多展示自己的机会。
    这也是本身历史并不算多长的，两个数学大会的首次合作。
    虽然姚彤彤的解释是，因为陈舟拿下柯尔数论奖，并且朝着菲尔兹奖进发的原因。
    促使了华国数学界和华人数学界的改变。
    但在陈舟看来，原因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能够让两个这么大的数学大会，联手举办世界性的学术大会。
    这绝对不是陈舟一个人能够促成的。
    这一点，陈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和姚彤彤的电话打完，陈舟若有所思。
    但很快，他就摇了摇头。
    对于这种深层次的原因，陈舟想不通，也就不愿再多想。
    如果有一天，他能够达到那种层次。
    到时候再去细思这方面的问题，也不晚。
    至于现在，倒不如老老实实的，着眼于当下。
    说起来，陈舟本来对陈省身数学奖，还不是太感冒的。
    一方面是因为他已经拿到了数论领域的最高荣誉。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陈省身数学奖的奖金只有10万元。
    但是现在，当姚彤彤这边确认后，陈舟的心里，多少还是泛起了一丝涟漪的。
    毕竟，这次的数学家大会，可是联合大会啊！
    那肯定就不止陈省身数学奖这一个奖项了。
    既如此，陈舟就觉得，那他岂不是可以搜罗一番？
    不管咋说，一个奖项代表一笔奖金呐！
    如果10万奖金不够的话，那再多来几个，不就可以了吗？
    这样想着的陈舟，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在大巴车上就睡着了。
    这也是陈舟一直以来的一个生物习惯了。
    如果坐车无事的话，他必然会随着车子的摇晃而睡着。
    不管是什么车，结果都是一样……
    除非像上次跟着弗里德曼，从sc回麻省理工的那样。
    一上飞机，就进入课题研究的状态。
    但现在的陈舟，处在全身心放松的状态，正享受着自己愉快的假期呢。
    哪有进入课题研究状态的准备？
    随着大巴车的摇晃，时间被车轮碾在了公路上。
    车子在往前走，时间也在往前走。
    相同的是，车子有目的地，时间也有终点。
    不同的是，车子还有再次发车的机会，但每个人的时间，只有一次。
    下午四点钟左右，大巴车驶进了客运汽车站。
    陈舟下车后，背好背包，拉着行李箱，站在原地四处找着。
    不多时，他就看见陈建国在朝他挥手。
    和那次高考完，从毛厂高中回来一样。
    陈舟第一次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假期，也是陈建国来接他。
    不同的是，上一次是夏天，是陈舟刚刚刚刚开始体会到改变乐趣的时候。
    这一次是冬天，现在的陈舟，已经自己着手规划未来了。
    伸手接过儿子的行李箱，陈建国往他身后看了看。
    陈舟疑惑的问道：“爸，你看啥呢？”
    陈建国瞅了自己儿子一眼：“你说我看啥呢？”
    陈舟顿时一头雾水。
    陈建国恨其不争的说道：“我跟你妈都见过了，她妈妈也见过你了，又没人反对，你们俩还都在一个学校上学，感情也稳定，你咋还不把人领回家呢？”
    听到这话，陈舟顿时明白了陈建国的意思。
    敢情这是怪自己没把杨依依带回家呐……
    陈舟颇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爸，我和依依都还小呢，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你急什么？”
    陈建国瞪了自己陈舟一眼：“你怎么还觉得自己小呢？你自己算算，你过了今年，都22了，这还小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出来了，你知道吗？”
    陈舟顿时满脸黑线的说道：“这能一样吗？我现在还在上学呢，都还没毕业呢，等我毕……不是，等我工作稳定了再说……还有，我怎么就22了？我过完年，不也才21吗？而且还不满21周岁……”
    陈建国却说道：“我说的是虚岁，你妈怀你10个月不用算啊？你自己想想……还有啊……”
    陈建国絮絮叨叨的跟陈舟说了一路，搞得陈舟很是尴尬。
    就连出租车的司机，都看不下去了，问了一句：“这小伙应该还在读大学？老哥你好歹等他大学毕业再催呀？再说，现在结婚也不容易，你想想，对不对？”
    谁知陈建国听到出租车司机的话，反而话更多了。
    “不是，师傅你是不知道……”陈建国说着，便指着陈舟道，“你别看他才二十一二岁，他现在都已经读研究生了……”
    “估计按他的速度，要不了两年，这研究生也就毕业了。真到那时候再催，估计就催不急了……”
    “而且你的意思我懂，结婚是不容易，不过我家这孩子，这两年上学也拿了不少奖金，至少买房子是肯定够的……”
    陈建国话还没说完，司机师傅已经瞪大了眼睛。
    他的心里想的是，怎么遇到个吹牛不打草稿的？
    这人是不是没读过书，不知道研究生要读多久？
    还按他的速度，要不了两年，研究生都毕业了？
    你真当我是只会开出租车的？
    还有，就算你现在已经是研究生了，要不了两年就能研究生毕业。
    那你上大学，读研究生，不花家里钱就算好的了，这能拿多少奖学金？
    现在一套房子，动则上百万几百万的，这奖学金能够买房的？
    反正他是不信。
    想到这，司机师傅便说道：“大哥，不是我怀疑你，就算你家孩子在读研究生了，而且表现优异，能够提前毕业，还有奖学金拿。”
    “可这奖学金肯定也是不够买房子的，你要是真想这孩子早点结婚，那你还得帮他把这些都提前安置好……”
    陈建国听到这话，就跟司机师傅解释道：“不是，师傅，我没有骗你啊……你别看我家小舟年纪小，可他真的是大学就花了两年时间，就毕业了，现在正在麻省理工硕博连读呢，这不刚放假，从麻省理工回来嘛……”
    “而且他的奖学金，不是你们一般理解的那种奖学金，就是因为他的突出贡献，学校特别奖励的奖金，那都是一百万一次的……”
    司机师傅听着陈建国的话，只觉得这人真是越吹越没谱了。
    大学花两年时间就毕业了？
    你当你家儿子是天才呢？
    而且，这个麻省理工，听说还是国外的大学，排名还不低。
    结果你家儿子在这样的学校，进行硕博连读呢？
    你这是在骗gui呢？
    还有陈建国说的这个放假，司机师傅也是嗤之以鼻。
    他觉得陈建国连功课都没坐好，就开始来吹牛了。
    他家有个混的不错的远方表亲，那家的孩子就在国外留学。
    听说国外大学的放假时间，是跟圣诞节一起的，比国内的要早。
    人家孩子早就回来了。
    再退一万步说，这名司机师傅觉得就算自己信了陈建国前面的话。
    可这个一百万一次的奖学金，怕真的是糊弄人，糊弄的太过头了？
    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陈舟。
    只见陈舟两眼看着窗外，全当自己没有听见。
    好不容易陈建国找到了下家，不再和自己讨论这个年龄啊，结婚啊什么的。
    陈舟才不会自讨没趣的去插话呢。
    而且看陈建国这架势，陈舟估计自己他已经和自己老妈达成了一致。
    所以，能避则避……
    要是把这话题带回家的话，那他就得面对双重压力了。
    当然，司机师傅并不知道陈舟的想法，他只觉得身为大学生的陈舟，见自己父亲这么吹牛，应该会尴尬的脸都通红才对。
    可这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压根一点不害臊啊？
    这名司机师傅收回目光，又瞅了瞅还在解释的陈建国。
    心中暗暗下了定论，果然是一家人……
    等到陈建国说完，这名司机师傅才又说道：“大哥，真不是我不信你，关键是你说的，这压根就不可能嘛……”
    为了更进一步的让陈建国认识到自己吹牛的缺陷，这名司机师傅又说道：“我家亲戚家的孩子，也在国外留学，可人家国外放假是不看春节，看圣诞节的，人早就放假回来了，哪像……”
    虽然这名司机师傅的话没有说完，但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听到这话，陈建国微微一愣，旋即笑着解释道：“师傅，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家小舟是因为跟着他老师，有课题研究要做，所以就没有那么早回来。直到最近，把课题研究的事解决了，他才跟老师申请假期回来过年的……”
    陈建国的这段话，倒是超过了司机师傅的认知。
    他只知道读书考试这么回事。
    对于陈建国口中的“课题研究”，倒是所知甚少。
    他下意识的问道：“什么课题研究啊？”
    陈建国回道：“他现在研究的具体是什么，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他以前研究的那个什么猜想，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说着，陈建国便开始如数说出陈舟所解决的冰雹猜想、克拉梅尔猜想、杰波夫猜想，这三个世界级数学难题的名字。
    顺带着，还解释了一下。
    说完之后，陈建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没读过多少书，这些数学猜想什么，我说的也不是太清楚，你要想听，我让我家儿子给你说……”
    陈舟听到自己老爸的话，颇为意外的看了陈建国一眼。
    他确实没有想到，陈建国居然会去了解他所研究的内容是什么。
    而且，这个之前还把猜想说成瞎想的人，现在居然能够准确的说出这三个数学猜想的内容。
    陈舟出声道：“爸，你说的没错，这三个猜想的内容，你说的都对！”
    陈建国听到儿子的话，一股自豪的表情，瞬间便爬到了脸上。
    反观听到陈建国这些话的司机师傅，此刻的脸色正变得飘忽起来。
    其实，这位司机师傅问这句话的意思，是想问课题研究是什么的。
    但说出口后，却说成了“什么课题研究”。
    反正说都说了，也就无所谓了。
    也正好避免了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懂课题研究是什么意思的尴尬。
    可是，他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听到了自己从未想过的话。
    也因为陈建国的这番话，这名司机师傅突然反应了过来。
    他好好的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陈舟，才转头问陈建国：“大哥，您说您家儿子叫什么？”
    陈建国不解的说道：“小舟啊？陈舟……”
    当陈舟两字一出来，司机师傅顿时换了脸色。
    “大哥，我就说嘛，哪有人能够两年就大学毕业，还去麻省理工这样的大学，进行硕博连读，就更不要说什么拿多少奖学金了……”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原来您儿子是陈舟，那就不奇怪了……您儿子拿多少奖学金，都是应该的，这要是把哥德巴赫猜想再解决了，那别说买房了……”
    司机师傅俨然换了一幅全新的表情，从最初的不相信和怀疑，甚至是不屑。
    换成了现在的吹捧与拍马屁。
    不得不说，上过三次新闻联播的陈舟，这知名度，那是杠杠滴！
    直到家门口下车时，司机师傅还在拍陈建国的彩虹屁。
    本来只是想跟司机师傅讨论一下的陈建国，瞬间觉得索然无味了。
    一开始他还喜欢出去溜达，喜欢把陈舟作为自己骄傲的资本。
    但是，当周围人都知道了陈舟的事迹后。
    一见到陈建国，便主动开始了夸奖。
    一开始陈建国还是乐呵呵的，但是时间久了，就有点无趣了。
    所以，今天难得有一位能够让他好好理论的人。
    结果，却还是……
    付钱时，司机师傅还打算不要车费的。
    但是陈建国坚持给了车费。
    不远处，张红英也早在等着他们了。
    一见到儿子，张红英便满脸笑容的冲陈舟走了过来。
    顺手还接过了陈舟的背包，然后甩给了陈建国。
    随即便是拉着陈舟，边说话，边朝家里走去。
    至于陈建国，则一如那年夏天。
    独自一个人被留在了后面。
    这次回来之后，陈舟便没有再出去了。
    一方面，在整理思路，试图找到哥德巴赫猜想解决的方法。
    另一方面，则是关注着胶球实验课题的进展。
    不出所料的，弗里德曼教授他们，在sc那边遇到了一定的阻力。
    这些阻力不单单是禁止实验的那帮人。
    还有角球实验课题里的研究人员。
    因为弗里德曼放弃了他们的数据处理结果，转而选择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学生。
    而且这是最后一次在sc的实验了。
    他们也已经跟着这个课题组，走过了不少的时间。
    所以，他们无法接受，最后的实验计划，居然是一场赌博的行为。
    现在，这个事情都还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
    弗里德曼教授他们，也只能在有限的人手中，更加细致谨慎的安排最后的实验计划。
    当然，弗里德曼也在努力说服这些不赞同的研究人员。
    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大家应该一起走过这最后的一个实验计划。
    听到这不算好，也不算太坏的消息，陈舟只是简单的跟弗里德曼闲聊了两句。
    毕竟，这件事的决定者是弗里德曼，他其实充当不了更好的角色。
    除了这两件事外，陈舟还做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那就是弟弟妹妹的教育问题。
    不管咋样，不能让自己带回来的礼物，毫无用武之地呀？
    所以，陈舟就挨个的找自己的弟弟妹妹们，聊了一通。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陈晓这小子。
    这小子兑现了当初的诺言。
    他成功杀进了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国赛。
    只是，陈晓唯一觉得遗憾的就是，这一天来得有点晚。
    陈舟已经离开了燕大，而他才即将在燕大进行比赛。
    陈舟倒没觉得什么，只是又给了他一些“独特”的研究资料。
    至于为什么说“独特”？
    是因为，这是陈舟自己整理的大学教材资料。
    只不过，陈晓的嘴里又是嘟囔着：“又是资料啊？”
    除了陈晓之外，便是陈家的小公主了。
    陈舟亲身体验了一把学前教育的快乐。
    并且殷殷期盼着小公主的长大。
    时间也就在这些事情中，逐渐流逝。
    除夕夜，在鞭炮声中。
    陈舟送走了收获颇丰的一年。
    又迎来了可能更加丰收的一年。
    此时，他的邮箱里，也多出来了一封邮件。

 第474章 再临燕京

    对于这个鞭炮声中的邮件，陈舟一开始是没注意的。
    还是陈晓这家伙，在帮他拍烟花视频时看到的。
    不过，就算是陈晓提醒了一下。
    陈舟也还是先把今年的烟花视频，发给了杨依依之后，才去关注手机上的这则提示消息。
    看了一眼，陈舟疑惑的点开了这则消息。
    大过年的还发邮件，陈舟已经把对方定性为邮箱的官方了。
    他觉得这多半是邮箱官方发来的新年贺卡。
    也正因为是这样，越是在没有多想，没有期待的情况下，看见了一件自己一直等着的事情时。
    才会因为这则突然的消息，而收获远超期待的惊喜。
    陈舟现在就是这样。
    这两天他就在猜测，为什么他还没有收到数学家大会的邀请，是不是又延期了？
    可想到孙院长他们神秘兮兮的模样，再加上姚彤彤带来的小道消息。
    陈舟又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而现在，随着这封鞭炮声中的邮件，所有的消息都确认了。
    华国数学会和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已经确定会在2月14日，于燕京举行。
    这封邮件便是华国数学会发给陈舟的邀请函。
    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并不会再发送纸质版的邀请函，全部采用电子化。
    数学虽然是一门古老的学科，但是研究数学的人，要善于利用科技进步带来的实惠。
    退出手机邮箱，陈舟打开日历看了一眼。
    “今天是27号，到下个月14号的话，还有18天……”
    “还好还好，也就多待了十来天，等我领完奖，再sc也不算迟……”
    默默计算了一番时间之后，陈舟便收起了手机。
    转身又去拉着陈晓放烟花了。
    没办法，他已经很听从陈建国和张红英的话，“强烈”且“热情”的邀请杨依依来家里放烟花了。
    只不过，杨依依并没有接受陈舟这份“热情”罢了。
    杨依依大概在正月初六和正月初八的样子，就会返回麻省理工。
    随后便会前往ligo，跟着韦斯教授，继续先前的课题研究。
    也因此，杨依依打算多陪陪自己的母亲。
    也许在刚步入毛厂高中时，她是恨他们二人的。
    但现在，她已经放下了。
    更何况，世事难料。
    如果不是去了毛厂高中，她又怎么会结识陈舟呢？
    至于陈舟呢，虽然杨依依没有来，他松了口气。
    要不然真怕自己老爸老妈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但同时，他也有点遗憾。
    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再给杨依依“放”一次烟花了。
    除夕夜翻过去，便正式进入了新的一年。
    正月初六，杨依依踏上了前往沪上的高铁。
    她要回麻省理工了。
    而正在拜年的陈舟，只能在电话里跟杨依依说着一路平安。
    杨依依轻声应了一句之后，两人便沉默了下来。
    想到在新年还未结束的氛围中，杨依依便要孤身返校，之后更要去ligo。
    陈舟便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有一会，杨依依轻声笑道：“开心，等你拿到这次的数学奖，一定要好好补偿我才行……”
    陈舟听到这话，立马说道：“没问题，你想吃什么，我都带你去吃，好不好？”
    杨依依回道：“好啊……”
    接着杨依依的这个话题，陈舟开始主动计划着“补偿”的事情。
    两个人一直聊到杨依依下高铁，手机快要没电了才罢休。
    电话挂断后，陈舟看了看手机，刚要转身，猛然发现陈建国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陈建国走到陈舟身边：“你妈让我喊你去吃饭，我什么也没听到……”
    陈舟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老爸，为了催婚，这都开始密切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了吗？
    看到陈舟的表情，陈建国索性又说道：“你也别怪老爸说你，让你带人家姑娘回来过年，你就是不乐意，现在好了？人家这一走，你们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见面……哎，你小子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就这样，在陈建国的声音中，陈舟快速逃离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刚逃离陈建国的絮絮叨，转眼就碰到了陈晓这小子。
    陈晓没来由的就说了一句：“哥，其实老爸说的也有道理，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我一想起你过年拍烟花时，有多起劲，我就知道你现在有多忧伤……”
    “陈晓，你是不是嫌作业少？你要嫌少，我现在立马给你整三套试卷出来，做不及格，你就完了……”
    没等陈晓的话说完，陈舟已经发出了自己抗议的声音。
    一听这话，陈晓顿时蔫了一样，小声嘀咕着：“你就会拿作业压我……我又没有说错……”
    陈舟：“你说什么？”
    陈晓：“没什么……”
    看了陈晓一眼，陈舟顿时心满意足。
    不过这时，陈舟小叔也凑了过来：“陈舟啊，我听你爸妈说，你女朋友都谈好几年了，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们见见啊？”
    听到小叔的声音，陈舟立马一头黑线。
    心中只觉得完了，这是一家人都要开始的节奏啊……
    在杨依依返回麻省理工后的第10天。
    也就是，华国春节最后一天的元宵节，刚刚过去的第一天。
    陈舟正在前往燕京的高铁上。
    后天便是14号，也就是这次数学家大会开幕的日子。
    至于陈舟为什么提前了一天来这里，是因为他收到了老朋友的邀请，所以提前两天前往燕京。
    对于这次再临燕京的感觉，陈舟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以前的他，一直是以学生的身份，前往燕京求学。
    但是如今的他，虽然依旧还是学生，却已经能够受邀参加华国和华人最盛大的数学家大会了。
    这种感觉，不仅仅是身份上的转变，也有心态上的转变。
    下了高铁，朝出站口走着的陈舟，还没到闸机口，便看到了一块接他的牌子。
    牌子上面就写着“陈舟”两个大字。
    牌子也并大大。
    但是，陈舟就敏锐的观察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地方。
    几乎看到这个牌子的人，都会驻足观察一会。
    虽然也有其他接人的牌子，但是陈舟还是很确定，这些驻足的人，就是在看向接自己的那块牌子。
    因为在那块接人牌子旁边，已经有不少人掏出手机，在等待着什么。
    陈舟其实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影响力。
    在今天的华国，不论男女老少，几乎无人不知陈舟的名字。
    就像陈舟回家时，所碰到的那位出租车司机一样。
    虽然他记不住陈舟长什么样，但是他知道陈舟这个名字。
    只不过，看着这一个个拿着手机的人，陈舟微微摇了摇头。
    数学家需要关注度，但绝不是像追星一样的关注度，也绝不是追星一样的方式。
    默默对那位举着牌子的老朋友说了声“抱歉”，默默的给他发了两条消息，陈舟便悄悄找了条路溜走了。
    举着牌子的张守武，察觉到手机的震动，摸出来一看，顿时嘴角一抽。
    “这小子，太不厚道了，我在这等了半天，居然自己先溜了？”
    张守武身旁的陶哲轩和张亿唐两人，也凑过来看了一眼。
    两人倒是有些理解陈舟。
    毕竟，这会驻足停留的人，已经再次增加了一些。
    要是陈舟这会出现的话，保不齐真跟那些被追的明星一样了。
    还会造成人流的拥堵，影响公共秩序。
    所以，对于陈舟的选择，两人还是支持的。
    “那我们也走？他既然先回酒店了，那我们还等啥？”
    张亿唐说完，自顾自的往出租车区走去。
    陶哲轩则笑着帮张守武拿下那块接人的牌子，跟张守武一起跟了上去。
    至于围观的人群，尤其是那些手机都准备好了的人们，顿时满脸疑惑且遗憾的看着这离去的三人。
    难道是陈舟大神今天不来了吗？
    这三人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接陈舟大神？
    真的好想近距离见是一下上过三次新闻联播的男人呀……
    但不管怎样，不管这些人怎么想。
    在张守武三人离开后，这些人便也逐渐散去了。
    都已经没有了等待的目标了，再等下去，也就是浪费时间了。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
    张守武三人刚走到出租车候车区时，就撞到了自己要接的人。
    没错，陈舟最终并没有真正溜走。
    而是在出租车候车区这边等着张守武三人。
    之所以选择出租车候车区这里，陈舟也是有赌的成分。
    因为他想到这三人都是常年在国外任教的，这次回国主要就是为了参加这次的数学家大会。
    所以三人肯定是没车的。
    而且三人在等陈舟时，身边也没见有其他人。
    既然没车，身边又没其他人，那就有很大的可能，会打出租车回去。
    既如此，陈舟就选择了在这里等着三人。
    而结果也如他所料，张守武三人还真就来打出租车了。
    “你小子，没走啊？”张守武一看到陈舟，就惊喜的说道。
    陈舟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哪能走呢？你们都出动这么多人来接我了，我怎么好意思自个先溜呢？”
    张守武点了点头：“可以，可以，还是有一点尊老爱幼的美德的，我真怕你像做研究时一样……”
    陈舟不解的问道：“做研究时怎么了？”
    陶哲轩和张亿唐也奇怪的看着张守武。
    张守武看了三人一眼，促狭着说道：“也没啥，就是做研究时，一点也不尊老爱幼，明知道人老人家做个成果不容易，结果你一上来，就放大招，那谁顶得住？”
    听到张守武的话，陈舟看了看陶哲轩和张亿唐。
    陶哲轩和张亿唐也看了看陈舟。
    三人交换眼神之后，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一股脑挤进了一辆出租车里。
    然后麻溜的把车门关上，催促着司机师傅赶紧开走。
    陈舟就从后视镜中，看到了一脸惊愕的张守武，在冲他们“挥手”。
    只不过，张守武很快就被保安制止了，并让他上了下一辆出租车。
    见此，陈舟轻声笑了笑。
    收回目光，陈舟和张亿唐陶哲轩两人打了个招呼。
    自从上次和陈舟的比赛之后，张亿唐和陶哲轩两人之间的沟通交流，就日益频繁了起来。
    这是两人一开始都没想到的。
    也是陈舟没有想到的。
    当然，两人之间在结束了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后，也就已经结束了合作研究的关系。
    现在只是比普通更深入一点的学术交流。
    不管怎么说，每个人的研究方向，研究思路都是不同的。
    很少有人能够一直通过合作研究的方式进行下去。
    毕竟，思想的差异性，也是人与人之间最大的不同。
    “恭喜你，马上就要收获自己第二个数学奖项了！”
    出租车上，陶哲轩出声恭喜着陈舟。
    闻言，陈舟笑着回了声：“谢谢。”
    在这位数学天才面前，陈舟现在的成就，多少还是差了点的。
    陶哲轩笑着又说道：“我一开始还挺纳闷的，你都解决了三个猜想了，结果华国数学会还不给你颁发数学奖项，这是说不过去的……”
    “然后，就得到了华国数学会的学术年会和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一起举办的消息，我就知道了，这里面肯定有你的一份大奖！”
    张亿唐也说道：“就像陶教授说的，你都拿到了数论界的最高荣誉，结果却没获得过华国数学会的任何一个数学奖项，那是很不合理的。”
    陈舟倒没顺着这话说下去，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其实数学奖什么的，也并不是那么重要，而且还耽误我的研究时间。只要我的研究成果，能够帮助同行们解决更多的难题就行……”
    听到陈舟的话，陶哲轩和张亿唐对视了一眼。
    他们挺想把张守武找回来的……
    沉默了片刻，张亿唐主动转换了话题：“你研究的哥德巴赫猜想，进展如何？”
    陈舟摇了摇头，如是说道：“不是很好……为了发展和完善分布解构法，我中途转到了代数几何领域的研究上去了……”
    张亿唐看着陈舟，轻声道：“我没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你从数论难题转到了代数几何难题的研究？”
    陈舟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说。”
    张亿唐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旁的陶哲轩抢先问道：“你该不会研究的是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轻声笑道：“陶教授，你知道这个难题？”
    陶哲轩顿时表情变得古怪起来：“我就说呢，怎么代数几何领域，突然也冒出来一颗新星，原来那篇论文是你发表的……”

 第475章 数学家大会

    陶哲轩说完之后，张亿唐已经一脸疑惑的望着他。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中途转去研究代数几何难题的陈舟，已经解决了一个代数几何领域的数学难题？
    似乎知道张亿唐会想什么，已经形成默契的陶哲轩，立马便给了他答案。
    看着面带微笑，却不说话的陈舟，陶哲轩继续说道：“本来我还纳闷，是谁突然解决了这一困扰数学界数十年的难题，现在知道是你，我也就不奇怪了，毕竟这是属于你的节奏……”
    “说起来，这还是埃米尔·阿廷教授所遗留下来的数学难题，你现在是迈尔克·阿廷教授的学生，由你最终解决了这一难题，也算得上是一件佳话了……”
    “而且，这一问题的解决，不管是在代数领域的意义，还是对朗兰兹纲领所起到的作用，都是十分重大的……”
    陶哲轩一番话说下来，既把这一问题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也把陈舟又狠夸了一顿。
    听得陈舟反而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而同样听着陶哲轩讲述的张亿唐，则是一脸震惊的看着陈舟。
    虽然张亿唐知道伽罗瓦群，也知道阿廷l函数。
    但是对于陶哲轩口中的这个难题，他所知道的并不多。
    他是一位只专注于孪生素数猜想研究的学者。
    除了数论这一领域，具体点说，是素数间隔问题的研究领域。
    其它的数学领域，张亿唐是极少涉足的。
    因此，他一开始也无法确定陈舟解决的这一难题，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和作用。
    但是陶哲轩的一番话，却让他彻底明白了。
    震惊之余，张亿唐只能无奈的感叹，自己是真的老了。
    但同时，他也感慨于眼前年轻人的成长速度。
    同为数论领域精深研究者的张亿唐，自然是更深有体会的。
    从冰雹猜想开始，到杰波夫猜想，陈舟成长了太多，也成长的太快。
    轻声叹了口气，张亿唐问道：“你说你是为了完善分布解构法，才转去代数几何领域研究的？”
    陈舟轻轻点头：“是啊，分布解构法的当前发展，是无法解决哥德巴赫猜想的，所以我就想从其它方面寻找突破……”
    顿了顿，陈舟又说道：“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哥德巴赫猜想的解决，都是需要创新的。”
    张亿唐闻言，也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陶哲轩这时则笑着说道：“不过你这阴差阳错的，倒是给代数几何领域送了份大礼……”
    陈舟轻声笑道：“不算大礼，这一问题的解决，也不过是给数学家们，提供了一种新思路罢了……”
    陶哲轩显然不赞成陈舟的想法，他对陈舟说道：“你这话要是在朗兰兹教授面前说，我敢打赌，他一定会跟你好好讨论讨论。”
    “你这一问题一解决，可不单单是给数学家们提供了一种新思路，朗兰兹纲领的诸多问题，都有可能在这一问题的裨益下，寻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陈舟笑了笑：“说实话，我现在挺想和朗兰兹教授当面讨论一下的……”
    陶哲轩好奇道：“为什么？”
    陈舟：“交流一下朗兰兹纲领的研究心得呀……”
    闻言，陶哲轩顿时无语。
    好家伙，这要是还叫半途转去研究代数几何领域的，那让那些专研代数几何的数学家们，该如何活？
    专研者还不如一个半路出家的？
    半路出家的，不但顺手解决了困扰数学界数十年的数学难题，现在更是深入的研究了一番朗兰兹纲领，要去跟朗兰兹教授本人切磋？
    陶哲轩想到了那篇论文发表后，数学界可能会出现的场景。
    更有趣的是，如果陈舟能够在明年把哥德巴赫猜想解决的话。
    那是不是又告诉了所有人，他不仅可以一边研究数论难题，还能一边解决代数几何的问题？
    也就是说，陈舟将成为绝对的数学新星。
    想到这，陶哲轩下意识就看了一眼前排副驾驶的陈舟。
    年轻人的侧脸，所代表的始终都是希望与未来。
    出租车在酒店门口停下。
    陈舟三人下车后没多久，又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
    张守武一打开车门，就打算奔着三人而去。
    结果还没迈出一步，出租车司机的声音已经传来：“这位大哥，你先别走，你车钱还没付呢？”
    张守武顿时气势就是一弱，边说着“不好意思”，边掏钱付了打车费。
    这一幕恰好也被因声音而转身的陈舟三人所看到，三人皆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下子，张守武真的是一点气势都没有了。
    这家酒店是本次数学家大会，为每一位受邀的数学家，所订下来的，供他们入住。
    怎么说呢，华国人有着面子一说。
    既然已经定下了联合举办的调子，也打算把这次的数学家大会，办成一场真正属于华国，属于华人的盛会。
    那自然不能掉了面子。
    在酒店住了两晚之后，时间便来到了2月14日。
    大早上的，街头巷尾就弥漫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因为今天不止是数学家大会开幕的日子，也是年轻的小情侣们，最为热爱的日子。
    趁着年轻的时候，该燥起来，还是要燥起来的。
    坐车穿过街道，抵达华国科学院晨兴数学中心。
    这次数学家大会举办地点，便是在晨兴数学中心了。
    说起来，这个晨兴数学中心竣工的时间，便是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成立的时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和华国数学界的一种关系纽带。
    走进晨兴数学中心，陈舟就看到了人头攒动的景象。
    这大概是这么多年以来，晨兴数学中心最热闹的一次。
    陈舟先前参加丘成同大学生数学竞赛的时候，他的笔试考场就是在晨兴数学中心。
    所以，对这里，他还算有些熟悉。
    那时的晨兴数学中心，几乎都看不到几个人影。
    哪像现在这样，一棒子下去，能打倒一大片。
    陈舟跟着张守武等人步入了会场。
    会场里的人，更是比外面还要多上不少。
    这一群群热烈讨论的人，所代表着的，便是整个华国和华人数学界了。
    陈舟和张守武等人一进来，便有数道目光投向了他们。
    有熟悉的人的，也有不熟悉的人的。
    陈舟熟悉的人，自然就是燕大的教授们。
    吴西平、张中原、徐晨阳等人，全部都在。
    先是吴西平和张中原，径直便朝陈舟而来。
    陈舟率先跟两人问好道：“吴教授好，张教授好~”
    吴西平冲陈舟笑道：“怎么这会才来？马上就要举行开幕式了。”
    陈舟解释道：“我是跟着酒店那边的接送车过来的，应该不算晚？”
    吴西平顿时了然：“原来是这样……”
    等到吴西平把话说完，张中原才满脸不乐意的说道：“陈舟啊，为什么你每次跟我们打招呼，不能是张教授好之后，才是吴教授好？”
    陈舟闻言，微微一愣，轻声笑道：“张教授，你是打算好好和吴教授讨论讨论这个问题吗？”
    张中原顿时看向吴西平：“有何不可？就算吴教授是你毕业论文的指导老师，可我也是你两年的授课老师呀？”
    吴西平这时笑着说道：“行了，中原，我不跟你争这个，下回让你走前面，等陈舟跟你打完招呼，我再出来怎么样？”
    张中原稍微想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吴西平摇头轻笑起来。
    听着这两位教授之间的拌嘴，陈舟不禁回想起了刚上大学那会。
    陈舟十分想给燕大校园网一个建议，那就是他们应该给吴西平和张中原两人，开一个相爱相杀的帖子，好好叙述一下这两位老师的美好岁月。
    说话间，燕大的“大师兄”徐晨阳也走了过来。
    相比于吴西平和张中原两人，徐晨阳和陈舟的交集，其实不算太多。
    但经过上一次交流后，两人的关系也不算太陌生。
    陈舟见徐晨阳走到近前，也主动招呼道：“徐师兄，好久不见了。”
    徐晨阳笑着回道：“是挺久的，上次见面还是在你拿柯尔数论奖的时候……”
    说到这，徐晨阳不禁调侃道：“看来，我这想见你，还必须得是你拿数学奖的时候啊？”
    陈舟也半开玩笑的说道：“那我争取多拿几个数学奖，多见几次大师兄……”
    徐晨阳笑着点了点头：“那我肯定是没意见的，能多拿数学奖，也代表了你所做出的成绩，也越来越多，那是好事，我看好你哦~”
    又说了两句之后，徐晨阳便被喊走了。
    看着徐晨阳离去的背影，吴西平感慨道：“他现在的压力应该也很大，甚至于研究，都不能专心的去做了……”
    张中原也说道：“没办法，像他这样还一门心思埋在数学上的人，很少了。他现在遇到的困境，也是华国最常见的。”
    陈舟看了两人一眼，还是问了一句：“他怎么了？”
    吴西平看了看陈舟，并没有过多解释，而是轻声问道：“陈舟，有没有想过研究生毕业后，打算做什么？”
    陈舟刚要说话，门外走进来几人。
    原本嘈杂的会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走进来的这几人，正中间的那人，可是比陈舟上新闻联播，还要频繁太多的人。
    这人的面容，几乎没有人不知道。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华国政务院的一把手李总理。
    在他身边的另外几人，陈舟认识的就只有丘成同老先生，以及燕大的邱校长了。
    不过，陈舟倒也能猜出另外几人的身份，大概有香江晨兴集团的主席陈奇中，华国数学会的理事长席南华院士，以及其他的主办方的人。
    这里面，大概最令人惊讶的便是政务院李总理的到来了。
    谁能想到一场数学家的大会，竟会惊动日理万机的政务院总理？
    而且，只有像国际数学家大会这样级别的学术会议，在华国举办时，才会有李总理这样的人到场？
    但也正是因为李总理的到来，让在场的所有人，立马意识到了这次数学家大会的不同意义。
    李总理冲周围愣住的人群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并说道：“你们先聊啊，不要看我来了，就都不说话了，还是该聊什么，就聊什么，和我没来一样。”
    说完，李总理一行就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朝着第一排的空位置走去。
    不知道是陈舟的错觉，还是怎么的。
    他总感觉，李总理似乎多看了他两眼。
    看着前面那位老人的背影，陈舟默默思索了一番。
    也直到这时，陈舟才意识到姚彤彤口中那句“华国和华人的数学盛会”，究竟是怎样一个意思。
    前面坐着的李总理和身边的人热情的攀谈着，丝毫不显得拘束。
    但周围的人们，即使有了李总理先前的那番话，讨论的声音，也不如之前了。
    时间来到上午9点30分。
    也是本次华国数学会与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联合举办的学术年会的开幕时间。
    在主持人一番慷慨激昂的开场之后，李总理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了会场的讲台上。
    全场的目光，也瞬间集中在了这位老人身上。
    李总理环顾了一遍四周，才缓缓开口说道：“大家或许都十分好奇，为什么我今天要来这里？为什么我会抽空过来，参与一场数学家的大会？”
    “大家啊，不要想那么多，既然这里是华国和华人的数学家大会，那我身为一位华国人，肯定是能来凑个热闹的，对不对？”
    李总理这句话，一下子便拉近了他和在座所有人的关系。
    没有各种各样的身份，不管你是着名数学家，是华国科学院的院士，还是大学的教授，亦或者只是一名普通的学者。
    在这里，我们大家的身份都是一样的。
    稍微停顿了一下，李总理继续说道：“开幕式开始之前呢，我也在台下坐着，但是光坐着又不太好，所以就跟咱们燕大的校长啊，华国数学会的领导啊，了解了一些问题。当然，这肯定不是纯数学问题，纯数学的，我也研究不来，还得靠你们才行。”
    李总理话音落下，台下传来一片笑声。
    也就是这样，李总理成功化解了台下众人的拘束。
    看了一眼台下众人，李总理便又说道：“那我问咱们燕大邱校长的问题是什么呢？是燕京大学这几年报考纯数学的人数，是多了，还是少了？”
    对于李总理的这句话，这个问题，在场的很多人都是不理解的。
    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位总理的开幕致词，会说到这个。
    但也有一些人，很快便想通了缘由。
    这些人，自然也包括陈舟。

 第476章 大奖独揽

    在陈舟看来，老领导之所以会说到这个。
    大概和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一样的原因。
    虽然数学一直有着纯数学应用数学的区别，但归根结底，纯数学才是基础。
    如果没有纯数学上面的突破，那么应用谈何而来呢？
    所以，从老领导提到的这个问题，就不难看出。
    他来这里的目的，其实很简单。
    就是希望通过这次的数学家大会，传达一种信息。
    那就是，国家是鼓励纯数学研究的。
    这样想着的陈舟，就听到老领导继续说道：“那么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呢？我暂且不说，等会再告诉你们。”
    ——————
    “我要先和你们聊聊，刚才我为什么要问纯数学这个问题。我想，你们一定也很好奇？”
    “其实原因很简单，我们要搞原始创新，就必须更加重视基础研究，没有扎实的基础研究，就不可能有原始创新。”
    “现在it行业发展迅猛，但是源代码靠什么？靠数学！”
    “我们造大飞机，材料我们都过关了，但是发动机还要买国外的，为什么？数学基础不行！”
    “所以，我们确实需要有一批人，坐得住冷板凳，能够沉下心来研究基础数学。这样的我们，才有最根本的竞争力……”
    “但可惜的是，虽然我们的华人同胞们，有人已经拿到了国际数学界的最高奖项菲尔兹奖，但是华国至今没有一人获得……”
    虽然这是一场联合数学家大会，虽然在座的许多人，早已不是华国国籍。
    但是当老领导说到这些的时候，每个人的心头，却始终还是萦绕着一丝沉重。
    坐在前排的丘成同老先生，和陈舟身旁不远处的陶哲轩，两人的感触是最深的。
    这里面包含着太多固有情怀了。
    老领导的话说的很是在理，也饱含着寄寓。
    看了一眼台下沉默的众人，老领导轻声笑了笑，转而说道：“那么话说回来，我先前那个问题的答案，大家想好了没有，看看是不是能和邱校长的答案对上。”
    老领导说着，看了一眼台下坐着的邱校长，也看了一眼台下那位耀眼的年轻人。
    陈舟这次很肯定，老领导确实是在看自己。
    只是，陈舟有些奇怪。
    如果说老领导先前只是扫过自己，那倒解释的过去。
    可现在，明显就是冲自己看来的，这又是为何？
    收回目光的老领导，再次说道：“我猜你们肯定都想错了，你们肯定以为报考纯数学的人数是少了，对不对？”
    听到老领导的话，台下众人面面相觑。
    的确，从老领导刚才的那一番话中，几乎所有人都看不到坐冷板凳的人。
    那些年轻人的性子，也是一代比一代浮躁，哪还有耐得住性子的人。
    所以，绝大部分的人，都认为报考纯数学的人变少了。
    但是从老领导这话的意思来看，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
    这时，讲台上的老领导，继续说道：“原本我也以为是报考纯数学的人数在减少，但是邱校长给我的答案，却是在增加的。”
    “准确点来说，应该是先前的报考人数，确实在一直减少。但是最近两年的报考人数，却是显着的增多了……”
    老领导说着，再次看了陈舟一眼。
    陈舟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位老领导老是看自己。
    原来是因为这个。
    从老领导刚才的话，再加上这不断看向自己的眼神，陈舟已然理清了原因。
    大概正是因为自己所造成的影响，燕大数学系近两年的报考人数，才会持续增加？
    果不其然，老领导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反弹，我想你们大多数人，都应该猜到了原因……”
    “没错，我们有一位优秀的年轻数学家，坐得住冷板凳，耐得住年轻人的急躁，不断的在数学领域里上下求索……”
    “最终，他也成功的为我们解开了困扰数学界上百年的难题，并且以此拿下了数论领域的最高奖项！”
    “我相信大家也都知道我说的是谁，也正是因为这位年轻人的影响，使得更多的年轻学子们，认识了数学这门学科，愿意投身到数学的学习和研究中来……”
    虽然老领导的开幕式致词还没有结束，但是陈舟明细的感觉到了，他的身上，多了许多道目光。
    有些是一扫而过，有些是来回大量，有些则是久久注视。
    不得不说，老领导的这一番致词，虽然没有提到过陈舟的名字，但却真的把陈舟，再次抬高了一些。
    “趁着这次数学家大会的机会，我也多说两句。希望大家都能够沉下心来，好好做一做自己的研究，基础研究的原始创新，是百年大计！”
    “也希望大家都能够朝着更高的学术目标去前进，去拿下属于华国的第一个菲尔兹奖！”
    老领导的开幕式致词一说完，台下立马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不说其它的，国家领导人提倡数学发展，这是真正的大好事。
    而且，最令在座的数学人感动的，大概就是没提到诺贝尔奖。
    一般来说，哪次提到菲尔兹奖，不是说数学界的诺贝尔奖？
    搞得好像菲尔兹奖是诺贝尔奖的陪衬一样。
    但实际上，菲尔兹奖和诺贝尔奖，谁比谁厉害还不一定呢！
    最简单的，诺贝尔奖有多少获奖人？菲尔兹奖有多少？
    比一比就知道了。
    但同时，对于老领导的这番期望，台下的众人无不感到莫大的压力。
    如果菲尔兹奖好拿的话，华国的数学家早就拿到了。
    可到现在，颗粒无收。
    除了这莫大的压力外，台下的众人也从老领导的话中，察觉到了另一层的意味。
    那便是关于陈舟。
    这里里外外围绕的人，可不就是现在陈舟吗？
    而且老领导期许的菲尔兹奖，也是陈舟现在的目标。
    不说老领导最大的期许就是陈舟，但肯定也是有所指的。
    也因此，陈舟感受到了比刚才多的多的目光扫射。
    不过，陈舟自己倒是还算淡定。
    毕竟也是上过三次新闻联播，被无数媒体记者朋友们堵过的人了。
    这也就是被夸的层次又上升了一点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舟虽然淡定，但是他身边的张守武却显得有点不淡定了。
    “你小子知不知道，咱们华国可从来还没有把像你这么年轻的人，给推到数学领导者的地位上来过，今天的事情一经报道，你在华国数学界的地位，必然会发生变化！”
    张守武的语气很是激动，看着陈舟的眼神也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陈舟经张守武这么一说，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想的还是太过简单了些。
    有老领导今天的这番致词，明天他就会再次成为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
    相匹配的文字，应该也就是张守武口中的数学领导者。
    听着很霸气，也确实很霸气的一个词，但却代表着太多的意义了。
    其背后所需要承担的内容，也多不胜数。
    光是老领导最后提出来的那些期许，就不是一个碌碌无为的数学领导者，所能够担负起来的。
    更何况，还要再加上一个菲尔兹奖。
    但也正是老领导的这些期许，使得一直是致词围绕中心的陈舟，有了方向。
    咧嘴笑了笑，陈舟缓缓说道：“老领导不是说了吗？沉下心来，好好做自己的研究，朝着更高的学术目标去前进。”
    听到陈舟的话，张守武微微一愣，旋即双眼中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坐在陈舟另一边的吴西平和张中原，也听到了陈舟和张守武的对话。
    两人并没有多说什么，但看陈舟的眼神，除了赞赏之外，还有着一丝担忧。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个道理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
    更不要说有着特殊环境的华国学术界了。
    吴西平和张中原只希望陈舟真的能够不忘初心，潜心做自己的研究。
    老领导的开幕式致词结束后，下面上台的便是华国数学会的理事长席南华院士，和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的发起人丘成同老先生。
    将由这两位华国数学界的大佬，共同宣布本次数学家大会的开幕。
    并且两人将各自公布华国数学会和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的第一个奖项，然后进行颁奖。
    按照国际惯例，这第一个数学奖，也是最为重要，含金量最高的一个数学奖项。
    华国数学会三大奖中，含金量最高的，自然便是陈省身数学奖。
    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众多奖项中的最高奖项，就是被誉为“华人菲尔兹奖”的晨兴数学奖了。
    而且，不管是陈省身数学奖，还是晨兴数学奖，都不止一个人会获奖。
    陈省身数学奖倒还好，不会超过两人获奖。
    但晨兴数学奖，却是包括金奖和银奖的。
    一般来说，金奖不会超过两人，银奖不会超过四人。
    当然，如果有杰出的研究成果，那获奖人数自然也会增多。
    所以，当席南华院士和丘成同老先生一宣布完数学家大会正式开幕。
    所有人的目光便全部聚集在了讲台上。
    所有人的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
    毕竟这么多名额呢，谁不想去争一个？
    即便有不少人已经知道了奖项的归属，也有更多的人知道这奖项与自己无缘，但是这种氛围就是这样。
    就拿陈舟来说，他是得到消息，知道自己大概率会获得陈省身数学奖的。
    但是在即将宣布的时候，他的心情还是有些小紧张的。
    毕竟还没到手之前，都是有可能发生的改变的。
    所谓入袋为安。
    “除了陈省身数学奖，其它的奖还有吗？”
    在陈舟紧张的盯着台上的席南华院士和丘成同老先生时，一旁的张守武悄悄撞了陈舟一下，小声的问道。
    陈舟看了张守武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都说了好多遍了，他们发的邮件里没提，所以除了陈省身数学奖这个消息外，其它的，我真不知道……”
    张守武闻言，只是笑笑：“我也就是关心你一下，看你太紧张了，这万一要是没获奖，那岂不是很心碎？”
    陈舟顿时无语。
    但也因为张守武的这番话，让陈舟彻底放松下来。
    一旁的吴西平和张中原对视一眼，两人最终还是压住了提前剧透的内心。
    都已经憋了这么久了，总不能临了破功呀？
    台上的席南华院士和丘成同老先生互相看了看，席南华院士做了个请的手势。
    丘成同老先生冲他微微致意，便率先开口说道：“因为这次的数学奖大会，是华国数学会和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联合举办的，所以我们就商量了一下，该怎么去颁这个奖项。”
    “最终我们商量了一个方法，那就是互相公布对方奖项的获奖人，为对方奖项的获奖人颁奖，也就是说，我们互相充当了对方的颁奖嘉宾……”
    “那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我们呀，也就不用再额外去请颁奖嘉宾了，就可以节省下这部分的经费。那这经费呢，自然就被我们增加到了数学奖的奖金里。”
    “当然，这也是有感于先前和老领导的沟通，让我们深刻的认识到了发展祖国数学事业的责任……”
    丘成同老先生的话，顿时又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那这次的数学奖奖金有多少？
    陈舟也同样好奇的看着丘成同，他想知道陈省身数学奖还是10万奖金吗？
    只不过，陈舟同样也有一丝失落。
    本来以为丘成同老先生公布的，会是晨兴数学奖这个他不知道获没获得的奖项。
    却没想到两边居然对调了……
    “好了，奖金增加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那我们言归正传，下面开始颁奖。”
    丘成同老先生扫视了一圈后，满意的说道。
    随即，他打开手中的获奖名单。
    当看到名字的时候，他是一点也不惊讶的，只感觉全在意料之中。
    相反，如果这上面，没有那人的名字，那才是真的令他感到十分惊讶了。
    丘成同面带微笑，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台下众人，缓缓念道：“华国数学会第16界陈省身数学奖的获得者分别是……”
    “来自燕京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的博士生陈舟，以及来自华国科学院数学与系统科学研究院的戴雨虹研究员。”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恭喜他们！”
    台下适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只不过，这掌声里多半是有些机械的。
    对于陈舟获得陈省身数学奖这件事，大多数人的心里，还是有点气在生着的。
    不管怎么说，陈舟还是太年轻了，资历也太浅了。
    怎么排，也是拍不到陈舟的。
    即使有先前的成绩，也有刚才老领导致词的那番话。
    但是在某些人眼里，陈舟也不过就是运气好点罢了。
    掌声过后，丘成同老先生又分别讲述两人的获奖理由。
    不管是来自一场数学游戏的冰雹猜想，亦或者是素数间隔的老大难，都是陈舟获奖的绝对助力。
    在丘成同念完获奖理由后，便示意陈舟和戴雨虹两人稍微等一下，等到席南华院士手中的奖项公布后，再一同上来领奖。
    既然是联合数学家大会，那颁奖自然是联合颁奖咯。
    陈舟和戴雨虹会意，便重又坐回了座位，等待后面奖项的揭晓。
    丘成同稍微往后退了一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把话筒交给了席南华院士。
    席南华道了声谢，便接过话筒，准备公布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的最高奖项。
    相比之下，晨兴数学奖的含金量，其实要比陈省身数学奖高一些的。
    这一点，从评奖流程来说，就能够看出来。
    陈省身数学奖是华国数学会进行的评奖。
    而晨兴数学奖则是由丘成同组成世界华人数学家提名委员会，对候选人反复筛选。
    再提交由非华裔身份的各国知名数学家组成的评选委员会，进行评鉴，产生最后的获奖者。
    也就是说，陈省身数学奖的产生，是完全在华国数学会内部进行的。
    但晨兴数学奖，却是由世界知名数学家共同评选的。
    也因此，对于即将公布的晨兴数学奖，台下众人的期待值要更高一些。
    “……相信大家都已经等的有些急了，那么我接下来就为大家揭晓，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第七届晨兴数学奖的金奖获得者是，来自燕京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的博士生陈舟！”
    “应用数学奖金奖获得者……”
    后面的话，陈舟并没有仔细去听，那都不重要了。
    拿下陈省身数学奖和晨兴数学奖的他，已经可以说是这次数学家大会的最大赢家了，也可以称得上是大家独揽。
    和陈舟同样没有仔细听后面获奖者名字的还有张守武。
    张守武笑着调侃道：“不错嘛，你小子这下子算是把华国数学界，乃至华人数学界的最高数学奖都给包圆了，现在感觉是不是特别飘？”
    陈舟看着张守武，笑着点了点头：“你先让我飘一会，一会还得落地去领奖呢……”
    张守武闻言，笑着拿手指了指陈舟：“你小子……”

 第477章 已经解决了

    晨兴数学奖的金奖，包括纯数学的金奖和应用数学的金奖。
    但是，纯数学的金奖，其含金量是绝对高于应用数学金奖的。
    光听名字也能听出来，纯数学的金奖就叫晨兴数学奖金奖。
    但应用数学的金奖，则是晨兴数学奖应用数学金奖。
    这也是基础数学和应用数学所天然存在的鄙视链关系。
    除了金奖外，便是银奖了。
    银奖倒是颁了不少，超出了原本的预期，更是打破了每届获奖的人数。
    这次联合数学家大会上，晨兴数学奖银奖，一共有八人获得。
    这也使得台下众人的掌声逐渐变得不那么热烈了。
    至于原因，则是因为众人都以为席南华院士已经把获奖者名单给报完了，结果却是报了一个又一个……
    其实，不要说台下众人的感觉了，就连席南华院士自己，也有些无奈。
    本来他们华国数学会颁奖，不管是陈省身数学奖，还是华罗庚数学奖，亦或者是钟家庆数学奖，都是两人。
    哪有这样的，一上来金奖加银奖，搞了十多个。
    所以，当念完最后一个获奖者的姓名后，席南华院士也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和丘成同交换了一个眼神，席南华朗声说道：“下面，有请我们的获奖者登台，领奖！”
    听到席南华的话，所有的获奖者一起起身，准备往领奖台上走起。
    但除了陈舟外，所有人都默契的做了一个动作，那就是稍等。
    等的不是别的，等的正是陈舟。
    所有的获奖者，都有意让了一下，让陈舟走在了最前面。
    相比于解决了多个世界级数学难题的陈舟，不管是一直耕耘于应用数学领域的戴雨虹，还是其他获奖者，都要显得逊色了一些。
    所以，他们这些人很有默契的做出了这样统一的动作。
    陈舟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点，他当然没有丝毫退让。
    如果退让的话，反倒显得过于谦虚，也就是虚伪了。
    毕竟，晨兴数学奖的金奖是他，陈省身数学奖也是他。
    他是唯一获得双将的人！
    除了他，其他人还有谁能够走在最前面？
    不过上台之后，陈舟本意是往里面站站，好给剩下的十个人，让点位置的。
    却没想到，他一上台，丘成同和席南华两人便笑着和他握了握手后，随即就把他夹在了中间，他哪也别想走。
    陈舟表情略显古怪的看着这两位老人，这是打算让自己站c位了？
    不过，丘成同和席南华也没解释，三人就这样站着。
    其他人见此，很自然的依次分列在陈舟、丘成同、席南华三人的两侧。
    丘成同和席南华两人左右看了看，随即便开始了正式的颁奖仪式。
    值得一提的是，此时的颁奖嘉宾，又多了一位。
    那便是先前发表开幕式致词的老领导。
    而作为颁奖嘉宾的老领导，自然率先开始给获奖者颁奖。
    于是，和其它颁奖仪式都不同的场景，便出现在了这次联合数学家大会上。
    老领导从中间，也就是从陈舟开始了奖项的颁发。
    席南华把陈省身数学奖的证书和奖章递给老领导。
    老领导再郑重的颁发给了陈舟。
    不过两人，都没急着握手。
    等到丘成同把晨兴数学奖金奖的证书和奖章递给老领导，老领导再颁发给陈舟后，两人才亲切的握了握手。
    老领导勉励道：“陈舟同学，做的不错！我相信你这面青年人才的旗帜，可以为我们华国数学界，带来一些不一样的新气象！”
    陈舟谦虚的表示：“老领导您过奖了，我只是做好了自己的研究，以后也会做好自己的研究工作。”
    老领导听到陈舟的话，笑着看了他一眼。
    随即便是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必然会出现的两人握手的照片。
    媒体记者们的快门都快按疯了。
    这绝对算是华国数学界又一历史性，且具有代表性的时刻。
    他们连明天的标题都想好了。
    就叫：“殷殷期盼，华国数学界的青年旗帜！”
    随后，老领导又为另一位陈省身数学奖获奖者，还有晨兴数学奖应用数学金奖的获奖者，颁发奖项。
    而丘成同和席南华也适时的在老领导之后，为陈舟颁发了陈省身数学奖和晨兴数学奖金奖的奖金支票。
    真要说起来，这是陈舟第二次从丘成同的手中，接过数学奖的获奖物品了。
    只不过，第一次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燕大学生。
    现如今，却已经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数学大佬。
    当然，和丘成同相比，陈舟的成就远远不及。
    和丘成同握手时，陈舟就听到丘成同小声说道：“干得不错！再接再励！我们没能做到的事情，希望你能够完成！”
    陈舟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我会的。”
    趁着老领导给其他人颁奖，丘成同和席南华给其他人颁发奖金支票的间歇。
    陈舟偷偷看了一眼手中奖金支票的金额。
    陈省身数学奖的奖金支票，比原先多了2万块钱。
    这一点，陈舟还是极为满意的。
    又可以给依依买很多好吃的了……
    要是再加上晨兴数学奖那2万5的美金，那就能买更多了……
    等到所有奖项颁奖结束，便是轮流发表获奖感言了。
    在这块，陈舟自然也没法退让。
    他是唯一的双奖得主，自然需要第一个发表获奖感言。
    好在陈舟早在老领导发表完开幕式致词后，就已经打好了腹稿。
    在将这腹稿稍微修饰润色了一番后，陈舟便开始了演讲。
    “很荣幸，能够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获得陈省身数学奖和晨兴数学奖……”
    “这是对我自身能力的一种极大认可，也是对我的一种激励……”
    “任何事情都是从最初的一次点火开始的，这次点火，可能是兴趣，也可能是好奇，亦或者是其它，数学也是一样……”
    “但是着最初的点火，只是使数学这一块木炭，达到了着火点，要想真正让火焰燃烧下去而不熄灭，那就需要不断地有氧气补给，有木炭添加，只有这样，才能使火焰燃烧的越来越旺！”
    “而我们在数学研究中的‘氧气’和‘木炭’是什么？那就是毅力和热情！毅力便是那持之以恒追求的心，热情便是那甘坐冷板凳的决意！”
    “诚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绝对容易的，数学研究更是如此！在长时间看不到成果的情况下，只有那种虐我千百遍，我仍如初恋的心，才能保持自己充足的活力！”
    “就拿我自己而言，数学其实已经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陈舟以自身为例，把那种学习研究生活的节奏，以一种述说家常的方式道了出来。
    这里的陈舟，倒不是不想说的慷慨激昂。
    只是，这本就是他生活的日常，再怎么想慷慨激昂，也慷慨激昂不起来。
    —————
    但陈舟这番话语的基调，却是与老领导一开始就已经定下的，这次联合数学家大会的基调相一致的。
    所以，当听到陈舟口中说出的，当代年轻人应该更加磨砺心性，砥砺德行，潜心做事时。
    老领导的心里还是十分满意的。
    但实际上，陈舟的这番话，倒也不是特地为了谁谁谁而说的。
    他是真的认识到了潜心研究的意义。
    如果不是他潜心研究所取得的成绩，那又怎么会有今天站在台上的陈舟呢？
    但是听在某些人耳中，却就不一样了。
    只觉得陈舟拍马屁拍的真及时。
    “……我想，建立在毅力与热情之上的成就，才是最有意义的？”
    “谢谢大家！”
    陈舟的话音落下，老领导带头为他鼓起了掌。
    随后，便是潮水般的掌声涌来。
    甭管是看得惯陈舟的，还是看不惯陈舟的，这会只有掌声送给陈舟。
    有了陈舟的表率，后面的获奖者们，也都找准了方向。
    获奖感言环节结束后，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虽然时间稍有延长，但是整体还算顺利。
    按照本次联合数学家大会的安排，下午将继续颁发其余的数学奖项。
    晚上则在陈舟他们入住的酒店，举办开幕式的晚宴。
    走出会场的陈舟，身边就立马围满了前来采访的记者们。
    只不过，这次面对记者朋友的采访，陈舟再次变成了那位惜字如金的难访者。
    记者朋友们见挖不到什么大新闻了，才选择放过陈舟，转而去围堵其余的获奖者。
    说来有趣的是，这些记者朋友们，问其余获奖者的问题中，始终都有一个“你们觉得陈舟先生是怎样的人？”
    对此，这些获奖者们也挺无奈的。
    陈舟都已经被老领导树立为典范了，他们还能觉得怎么样？
    那自然，就只能是好了……
    回到酒店的陈舟，便开始用手机搜索明天前往sc那边的机票。
    这边的领奖事宜基本上已经结束了，而且数学家大会的45分钟报告，也被他委婉的拒绝了。
    再待下去，意义真的不大。
    所以，早点前往sc，才是陈舟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虽然一直和弗里德曼教授保持着联系，但是因为系统任务始终没有完成的原因，陈舟心里多少还是放心不下的。
    下午的颁奖仪式上，陈舟见证了许多杰出数学家的获奖。
    尤其是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所颁发奖项的获奖人，他们所取得的成就都不低。
    虽然这里面大多数的获奖者，并不是华国国内的数学家。
    当然，这也得益于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奖项的评选机制。
    这个大会成立的初衷，便是为世界公认的一流学者颁奖。
    而得奖的标准是，数学的学术成就之外，要对华国的数学发展有实质的贡献！
    在评选的过程中，除了丘成同一位华人担任主席外，其他八位评审委员，全部都是米国常春藤联盟的学者，或者是欧洲大学的学者。
    这也是为例避免华国国内学者在评奖时，过多考虑的因素，会影响评审结果。
    一下午的时间，在紧锣密鼓的颁奖仪式中结束了。
    相比于上午陈舟等人颁奖时的充裕时间，下午的颁奖是完全集中在一块的。
    晚上，陈舟等人入住酒店的宴会厅里。
    本次数学家大会上，所有一流的数学家们，齐聚一堂。
    在丘成同老先生简单的发言后，晚宴便正式开始了。
    陈舟从侍者手中拿了杯酒后，便到处寻觅着美食。
    像陈舟这样，把晚宴真的当成吃饭时间的，大概只有他一个人。
    其他的人，都开始了密切的交流。
    不管是成名的前辈，还是未成名的晚辈，都不会放弃这样一个结实数学大佬的机会。
    也因此，陶哲轩等人变得忙碌了起来。
    尤其是陶哲轩。
    毕竟他可是除了丘成同外，唯一一位获得过菲尔兹将的华人数学家了。
    当然，陈舟这边也有不少人过来攀谈。
    拿过柯尔数论奖的他，再加上如今的陈省身数学奖和晨兴数学奖，已经足以称得上是一位数学界大佬了。
    “陈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水木大学的彭益友教授。”
    张守武这时，带着一位中年人找到了陈舟。
    陈舟闻言，礼貌的说道：“彭教授你好。”
    彭益友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显得有些油腻，但是发量还算充足。
    他同样跟陈舟打招呼道：“陈博士，你好，久闻大名！从你发表冰雹猜想的证明论文时，我就一直在关注你了，没想到你后来在数论领域更是高歌猛进，连续解决了两大素数间隔的难题，实在是厉害！”
    陈舟笑了笑：“只是幸运的抓住了解决问题的灵感。”
    彭益友并不赞同的说道：“能够抓住灵感，本身需要的就是相匹配的实力，就像你自己说的，你有着抓住灵感的毅力和热情！”
    陈舟看了彭益友一眼，这人也太会说话了？
    张守武适时说道：“彭益友教授也是数论领域的知名学者，对于素数间隔问题的研究，有着自己独特的心得。”
    听到张守武的话，陈舟立马说道：“原来彭教授也是研究数论的同行，数论里面的素数间隔问题，是揭示素数秘密的研究，彭教授有着自己独特的心得，看来也是善于抓住灵感的人呐……”
    陈舟就这样和彭益友开启了商业互夸的模式。
    这一幕，看的一旁的张守武都是一愣。
    他还以为陈舟会说一些素数间隔问题研究里难懂的话呢，谁知道这小子居然改变画风了……
    末了，彭益友问道：“冒昧的问一句，陈博士对于哥德巴赫猜想的研究，有进展了吗？”
    陈舟想了想说道：“哥猜的实质性进展倒还没有，只是为了完善分布解构法，我中途去研究了代数几何的问题。”
    听到陈舟的话，彭益友一是没反应过来，一旁的张守武倒是先咳嗽了起来。
    对于陈舟又解决了一大难题，并且即将在《数学年刊》发表的消息，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一听陈舟说出这话，他就知道，这小子又要装逼了……
    果不其然，没有意识到的彭益友再次问道：“代数几何的问题？”
    陈舟回道：“就是埃米尔·阿廷教授留下的那个问题，关于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
    彭益友微微一愣，虽然他不是这个研究这个领域的学者。
    但是对于老阿廷教授留下的两大难题，他还是知道的。
    尤其这还是跟郎兰兹纲领有关的难题。
    所以听到陈舟的话，他立马说道：“这也是困扰了数学界数十年的难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陈博士你的研究进展如何？”
    闻言，陈舟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他轻声说道：“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
    彭益友顿时愣住，不敢相信的重复道：“解……解决了？”
    陈舟微笑着点了点头：“解决了。”
    彭益友仿佛看怪物一样看着陈舟，这家伙中途转过去研究代数几何的问题，结果就解决了？
    张守武在一旁沉默着不说话，他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第478章 有些影响在悄然发生

    见彭益友楞半天说不出话来，张守武以为他还没消化这个消息。
    索性他便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跟彭益友解释了一遍。
    听完张守武的话，彭益友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陈舟这个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都说人与人之间有差距，可为什么差距辣么大嘞？
    与陈舟张守武分开的时候，彭益友都还在想这个问题。
    以至于，当他听到有人闲聊陈舟，是会一直在数论领域里一往无前，还是会转向其他数学领域时。
    彭益友下意识的便接了这个话：“陈博士他的研究领域，早就不单单是数论的内容了……”
    听到彭益友的声音，这群人齐齐便望向了他。
    这群人中，也有和彭益友一样的水木大学教授。
    因此，当认出说话之人时，这些认识彭益友的水木大学教授，便主动问道：“彭教授，你怎么知道他已经转向其他数学领域了？”
    彭益友看了这群人一眼，其实他也才回过神来。
    却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一句话，竟引来这么多人的关注。
    不过简单一想，彭益友也猜到了这群人的想法。
    如今的陈舟，显然已经是华国数学界，乃至华人数学家的新贵。
    年轻的陈舟身上，所蕴藏的潜力究竟有多少，没人知道。
    但是，这不妨碍每个人想知道的内心。
    因为，只有深入的了解了陈舟，华国的这些学者们，才能更好的与陈舟相处。
    简单来说，就是陈舟是否还会占用华国数学界更多的资源。
    甚至于，陈舟是否会成长为华国数学界，新一代的领军人物。
    这都是他们很关心很关心的问题。
    而陈舟目前所取得的学术地位，全是依靠他自己的学术成就得来的。
    那么，陈舟目前的研究领域，研究进展等等，就需要重点关注了。
    见彭益友没说话，另一位浙省大学的教授，突然想到什么，开口说道：“彭教授，我刚才看到你在和陈博士交流，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新的消息？”
    彭益友微微抬头，看着说话的这位浙省大学教授。
    想了想，他缓缓说道：“本来我也以为陈博士一直在研究数论领域，毕竟他在国家‘万人计划’里申请的课题，就是关于哥德巴赫猜想的，可没想到……”
    彭益友倒也没瞒着眼前的这群人，如实把刚才跟陈舟聊天的情况，说了一遍。
    等到彭益友一说完，就听到有人问：“这篇论文已经发表了吗？”
    彭益友点点头，把张守武的话，又复述了一遍：“这是陈博士回国之前在《数学年刊》投的稿，估摸着不是这个月，就是下个月，期刊就会刊登。”
    这下子一解释，没有人再提出疑问了。
    连刊登时间都说的这么一板一眼的，基本上可以确定是真的了。
    既如此的话……
    这群人顿时想到了什么。
    虽没有互相再说什么，但都从对方的眼神中，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说起来，有些人看到陈舟已经大半年没有发表过数学论文，便觉得陈舟是断了灵感。
    或者说，陈舟那令人窒息的研究节奏，已经暂时缓了下来。
    毕竟，谁也无法保证，可以一直保持那样高效的研究节奏。
    学术研究又不是上学考试，有周考月考，逢考还必出结果。
    先前的陈舟已经很厉害了，第一次国家“万人计划”申请的杰波夫猜想课题的完成，也给了他们这些人很多的压力。
    他们都担心陈舟继续这样的研究节奏，他们会被拖累到。
    不过这大半年看下来，他们倒是默默松了口气。
    想来陈舟也终究只是个人，也有思维不那么敏捷的时候。
    至于今后的陈舟，能不能再做出先前的研究成果，或者说更进一步，成为数论领域的绝对权威。
    那他们就静观其变了，这也不是他们能够掌控的事情。
    只要别再给他们那么大的压力，让他们承受科技部门的压力就行。
    可现在，听到彭益友的话后，这些人的小心思顿时荡然无存。
    那股无形的压力，再次袭来。
    谁能想到，哥德巴赫猜想一直没有进展的陈舟，居然是跑去研究代数几何了。
    研究就研究好了，偏偏还这么快的就研究出了成果。
    出成果也就算了，这成果却还是解决了一个困扰数学界数十年的难题。
    这就很令人蛋疼了……
    至于他们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一条理由，就是陈舟发论文的时间间隔，好像越来越长了一些，也被他们自己给否掉了。
    毕竟这理由实在是有点太乐观了点，谁都知道学术期刊都是有审稿周期的。
    没听彭益友刚说的么？
    陈舟年前回国前，就已经投稿了。
    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刊登，只是因为审稿周期的时间有点长罢了。
    如果仔细算一下的话，陈舟先前的那种研究节奏，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想到这，这些人不禁想问，为什么陈舟他能够保持这样的研究节奏？
    难道他就不会感觉到疲乏吗？
    难道他就没有思路枯竭，思维堵塞的时候吗？
    他们想不通，也不明白。
    但奇怪的是，他们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陈舟的获奖感言上去了。
    难道说，就因为他一直能够保持着绝对的毅力和热情？
    这些教授学者的年纪，都是比陈舟大不少的。
    他们深知学术研究中的枯燥，也深知保持毅力和热情的困难。
    尽管谈不上对陈舟这个人有多少喜欢，甚至还因为他带来的无形压力，有点厌恶这个人。
    抛开这一点的话，他们不可否认的是，陈舟这种饱满的研究热情，和坚韧的研究毅力，是令他们感到佩服的。
    这时，也有一个想法，浮现在了他们的心头。
    “如果能够保有极大的毅力和热情，在学术研究中，不断的取得可喜的研究成果，那这份毅力和热情，是否能够一直维持下去？”
    陈舟绝对不会想到，张守武无意间带来的一个人，居然会间接将他的影响，在华国数学界进一步扩散开来。
    在彭益友跟这群国内高校和研究机构的教授学者们，说过这件事情之后。
    陈舟在代数几何领域，再次做出取得突出研究成果的消息，便传播了开来。
    前面还只是在这场联合数学家大会的晚宴上进行传播，到后来经过新闻媒体的推波助澜，再加上陈舟粉丝们的热情打call。
    还有陈舟大奖独揽，成为本次联合数学家大会，唯一获得陈省身数学奖和晨兴数学奖之人的消息，也一起登上了新闻头条。
    还有陈舟所发表的那段获奖感言，被拿来和老领导的开幕式致词，放在了一块。
    这样一来，陈舟这个名字，再次被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
    而陈舟这个名字，也再一次登上了新闻联播。
    燕大宿舍。
    赵琦琦一看到陈舟的新闻，便立马喊道：“老朱，李礼你们快看，陈哥叕上新闻联播了，还拿了陈省身数学奖和晨兴数学奖……”
    朱明理和李礼听到声音，赶紧凑到赵琦琦旁边，伸头看着赵琦琦手机上的视频。
    看完之后，朱明理感慨道：“陈哥还是那个陈哥，一出手就是世界级的数学难题，这要是简单了，估计他都不好意思发表论文……”
    李礼也说道：“别说是不好意思发表论文了，光是毕业论文，他都得选年份久的……”
    听到李礼的话，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人，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齐齐看向李礼：“什么意思？”
    李礼解释道：“你没看这代数几何的论文，都足以作为博士研究生的论文了吗？可陈哥压根没提过这件事，也就是说，他现在没打算把这篇论文作为自己的毕业论文，他还不想毕业。那他现在研究的是啥？能作为他研究生毕业论文的能是啥？”
    李礼这么一解释，赵琦琦和朱明理瞬间反应过来。
    赵琦琦顿时说道：“李礼，你这样一说，还真是这样！上次见面，陈哥完全就没把这代数几何的难题当回事，连一点分享的感觉都没有……而且他聊的东西，也都是我们问的哥德巴赫猜想的内容，也就是说……”
    朱明理接过赵琦琦的话：“也就是说，陈哥的研究生毕业论文，八九不离十，就是哥德巴赫猜想了……”
    朱明理话音落下，三人顿时全陷入了沉默。
    估计三人自己都没想到，这一通分析，结果把自己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李礼看了赵琦琦和朱明理一眼，轻声说道：“最初的时候，是陈哥在追赶我们，后来变成了我们在追赶陈哥，再后来，变成了我们在努力向陈哥看齐。”
    “用陈哥的话说就是，这个过程中，其实他一直是没变过的，从最初到现在，他一直是他。而我们却不一样，我们是逐渐认识到差距，再奋起直追的……”
    “至于这个差距，其实一直都存在的，也就是说，我们不需要跟陈哥比，我们要跟自己比，就像陈哥其实从来没和任何人比过一样。当然，就算他跟别人比，那也肯定比别人强！”
    李礼的这番话，说的很是在理。
    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人，本来也就知道这个理。
    本来他们和陈舟的差距，就是从最初便存在的。
    唯一给他们错觉的地方，就是陈舟刚进入燕大时，在吴西平课上的表现。
    也正因为这样的一个过程，更令他们深刻的感受到了那种差距。
    赵琦琦抬起头，说道：“其实，要不是陈哥，我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爱学习……”
    朱明理点点头，赞同的说道：“我们宿舍三个人，其实是受陈哥影响最深的，不管是学习方式方法，还是思考问题的角度，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影响。也因为这个影响，我们现在逐渐变得跟陈哥一样了……”
    赵琦琦看着朱明理，疑惑道：“变得跟陈哥一样？”
    朱明理嘴角一咧：“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赵琦琦和李礼闻言，顿时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李礼开口说道：“咱们虽然比不上陈哥，但也不能给他丢人不是？好歹也是跟着他在丘赛上面混过的，再不济，也只能输给陈哥，不能输给其他人，是不是？”
    听到李礼的话，赵琦琦和朱明理两人同时点头。
    随即，赵琦琦笑着道：“那必须的，比陈哥不足，虐虐其他人还是可以的，不能陈哥一走，咱们数学系就没压力了不是？”
    朱明理则说道：“陈哥已经从燕大完美毕业，我们也得朝着这个目标好好前进！”
    李礼和赵琦琦，重重点了点头。
    赵琦琦三人之间的对话，其实就是燕大数学系，乃至整个燕大的缩影。
    因为陈舟的影响，也因为后来赵琦琦三人的优异表现，数学系这个“疯人院”，变得比往常更“疯”。
    优秀的人，在遇到更优秀的人时，总是想要努力追赶，甚至超过对方的。
    陈舟没走之前，所有人都是以他为目标，进行追赶的。
    虽然这个目标有点太高，就好像他们在第一层，陈舟在第五层一样。
    但是陈舟走后，新近冒出来赵琦琦三人，却是和他们一样处在第一层的。
    虽然他们可能更靠上一点，但是这是可以够得着的目标了。
    所以，因陈舟而激发的斗志，在这里再次悄然爆发。
    物理系、计算机系等等，也都是一样。
    除了燕大外，其它的高校，虽不至于像燕大数学系这么“疯”。
    但是，其受到陈舟影响的程度，却并不弱多少。
    这种影响从陈舟解决冰雹猜想时，就开始了。
    随着每一次新闻报道的宣传，随着每一回新闻联播的引导，再加上政府部门和各大高校有意的传输，就形成了这样积极进取的学习效应。
    当然，这股影响所导致的改变，远不止高校里面。
    在许多地方，尤其是一些孩子们的心里，有些影响正在悄然发生。
    也是看见了这些正在发生的改变，才会有了本次联合数学家大会上，老领导的开幕式致词。
    他们需要更加深入的，把这股影响再往前推一把。
    如果这次不抓住机会，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这样的机会。
    正如老领导所言，基础创新的研究，是需要坐得住冷板凳的。
    那如何让人们意识到坐住冷板凳的重要性，便需要这样的宣传，这样的影响了。
    简单来说，就是让人们认识到基础创新研究的价值。
    此时，造成这些影响的源头，正在前往首都国际机场的班车上。
    坐在班车上的陈舟，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显然心情很是不错。
    至于原因，则是今天一早。
    刚刚睡醒的陈舟，就收获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惊喜。

 第479章 火速急调

    早晨时，陈舟刚睁开朦胧的睡眼，他都还没来得及关闭吵醒自己的闹钟呢。
    就听到了脑海里蹦出来的，那令人振奋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完成语言学隐藏任务一阶段任务：文明传播的基石！”
    “任务说明：如果未来是用烈焰铸就，那持久的毅力和热情，便是烈焰灼烧的必要条件！而这烈焰所照亮的学术奖章，便是对宿主的褒奖！”
    “获得陈省身数学奖和晨兴数学奖的宿主，也再次将自己的影响力扩充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在潜移默化中，已经改变了许多人！”
    “完成情况：这不是一次即时性的任务，在宿主获得陈省身数学奖和晨兴数学奖后，宿主先前于华国数学界，于华国人的影响，再一次被点燃！这是正向的，对基础科学创新发展有促进作用的影响！”
    “完成时间：这是日积月累，深埋人心的影响！这次的联合数学家大会，既是新的种子，亦是旧有种子的导火索！时间不进行详细计算！”
    “获得任务奖励：语言学经验值！”
    “注意：虽然本次任务时间不进行详细计算，但仍属于即时任务，发布即意味着完成！”
    随系统朗读的提示音，陈舟也很快清醒了过来。
    听着系统提示音的内容，陈舟的嘴角也逐渐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陈舟之所以得意，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这还是第一次系统如此赤果果的夸奖他。
    而且是全程都在夸他！
    这种大早上，一睁眼，就听到夸奖的声音，实在是有种别样的感觉。
    等到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消失，陈舟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闭上眼睛，意识便进入了系统空间。
    那块纯净的透明显示屏上，有着一行行已刷新的提示消息。
    虽然刚才已经听过一遍系统的提示音，但在亲眼看过一遍这些提示消息后。
    这份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惊喜。
    还是令陈舟十分欣喜的。
    虽然比起数学任务完成时，所获得的十数万经验值来说。
    这个语言学阶段性任务获得的经验值并不多，只有区区的两万五。
    但是这两万五的经验值，够给语言学升一级了呀！
    而且升完级，还能余个一万七的经验值呢！
    这可不像上次数学任务的完成，即使获得了十万的经验值。
    可连升一级都是不能够的，只够数学升级所需的五分之一经验值……
    这种能升级的快乐，才是陈舟最开心的事情。
    同时陈舟还确认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一个是这一隐藏任务触发的机制。
    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了，在这样学术奖章的颁奖仪式上，都会触发这一隐藏任务。
    而且这一隐藏任务的名字，依旧是“文明传播的基石”。
    和前两次完成这一语言学隐藏任务时，任务的名称完全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这一阶段的任务，远远还未结束。
    这也告诉了陈舟，已经被确定的触发机制，在后续可以多次重复利用。
    只要获得相应的学术奖章，就能完成一次语言学的隐藏任务。
    从这个角度来说，只要陈舟够给力，便可以如他先前所想的，开启一波语言学经验值的刷分之旅。
    同时，陈舟确认的另一件事，便是隐藏任务的经验值获取可能。
    这个可能，指的是经验值的多少。
    上一次陈舟就猜测，会不会获得的奖项越重要，奖励的经验值也就会越多。
    通过这次的陈省身数学奖和晨兴数学奖来看，陈舟也基本上确认了这一猜测。
    两个数学奖的分量，是绝对比柯尔数论奖这一个要高的。
    所以，陈舟所获得的语言学经验值，也从上一次的一万五，涨到了这次的两万五。
    也由此，陈舟坚信了一件事。
    随着获奖的增多，语言学的经验值，最终可以由量变产生质变，把语言学带上一个个崭新的高度！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最后还有一点，就是陈舟先前猜测的，这一语言学隐藏任务，最主要的便是他自己行为的影响。
    在这一次任务的完成中，陈舟也基本上确定了这件事。
    他在数学家大会获得学术性奖章，是触发语言学隐藏任务的条件。
    而他的行为影响，则是决定任务完成的条件。
    对于这二者，学术性奖章的获得，是陈舟自己完全能够决定的。
    只要他能如所有人期待或不期待的那样，保持着现有的研究效率和研究节奏的话。
    那获奖问题，完全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心。
    相反，他还可能因为抽不出时间，得好好考虑是不是要去领奖才行。
    但是，行为的影响，就可能不是那好控制的了。
    因为自己的行为和事迹，会对他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这完全不是陈舟决定的了的。
    好在学术性奖章的获取，可以为行为的影响，提供一个先决条件。
    再加上现在舆论的有意引导，陈舟所造成的基本上都是正能量的影响。
    想到昨天老领导在数学家大会上的开幕式致词，陈舟的心里就踏实了一半。
    不再多想的陈舟，对未来语言学的升级之事，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只要他努力了，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优秀。
    那么，他所求索的日日夜夜，那些草稿纸上黑色的笔记，那些用空的笔芯，也必然不会亏待他。
    所谓积累越厚重，奖章便越耀眼。
    陈舟抬起头，看向眼前的透明显示屏。
    显示屏上的提示消息，在陈舟看完之后，便已经消失不见。
    此刻显示屏上，呈现的只有陈舟的个人信息。
    陈舟想都不用想的，这新获得两万五语言学经验值，肯定要全部加在语言学上。
    这玩意，又不能转化，不全加的话，留着还占地方。
    随着陈舟伸手，快速且连续的点击语言学。
    这两万五的语言学经验值，全部被消耗完毕。
    语言学也从lv3升到了lv4。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陈舟完全不再去做那过多的，毫无意义的抵抗了。
    反正每次感受都是那么的强烈，而且越抵抗，感受越强烈。
    与其这样，倒不如好好的享受了。
    随着那股暖流的“包裹”，陈舟很快沉沦于这种如沐春风、如玉温暖、极其舒爽的感觉中。
    “哦~哦~舒~服~我还要~”
    舒服的呢喃声从陈舟的口中不断的传出。
    如果有人能够看到陈舟此刻的表情，再听着陈舟发出的声音，那一定会以为他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果然享受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陈舟现在才觉得，以前的自己，简直是搭错了弦。
    这么享受的事情，居然会想着先做好准备？
    沉浸于舒爽感中的陈舟，回味着刚才的极致美感。
    说起来，在系统里的学科升级时所体验到的舒爽感，是陈舟长这么大都没有体会过的。
    好不容易，从这感觉中抽身脱离，陈舟把目光投向了显示屏。
    显示屏上，陈舟的个人信息，再次刷新了一下。
    “姓名：陈舟”
    “评级：伪学霸”
    “语言学lv4（/）”
    “自然科学：”
    “数学lv7（0/）”
    “物理学lv6（0/）”
    “化学lv3（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2（0/500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3（0/）”
    “工程技术学lv3（0/）”
    “材料学lv4（0/）”
    “任务：正在进行中（有新任务刷新，请点击查看）”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4000。”
    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陈舟很是满意的看着自己如今的个人信息。
    原本不知如何获取经验值的语言学，如今竟然成为了等级第三高的学科。
    这是陈舟未曾想到的一件事。
    对于如今学科的发展，陈舟觉得还算均衡。
    毕竟，带头大姐语言学已经赶上来了。
    带头大哥数学，也是一骑绝尘。
    其它的小弟弟，除了物理学是在用在学在发展的之外，化学生物学和应用科学，都是方再研，为时不晚。
    退出系统空间后，陈舟的脸上，就是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
    其实，每个人都一样。
    如果早上睡醒就能碰到开心事，那一整天的心情，都会很不错的。
    就算是中途遇到什么麻烦事，解决起来的心态，也会是积极良好的。
    就像陈舟，在前往首都国际机场的路上。
    他便接到了弗里德曼的电话，是关于胶球实验的事。
    弗里德曼告诉他，现在的实验室，极度缺少人手。
    先前的情况，他没有能够控制住。
    原本的研究人员，有一部分已经辞职，或者转调其它实验室。
    他们的研究进度，被迟缓了不少。
    如果目前的情况，继续维持下去的话，那他们很有可能无法完成这最后的实验计划。
    这一点是陈舟所没有料想到的，也是弗里德曼等人没有预计到的。
    在他们看来，以弗里德曼威信，应该足以解决这最后实验计划的事情。
    也一定能够安抚住实验室研究人员的心才对。
    可没想到，最差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电话里，没等陈舟主动询问情况，弗里德曼便解释了导致这一局面发生的原因。
    原来是米国政府部门和sc高层的联合操作。
    他们把这最后的实验计划，视作是浪费能量。
    所以，就连这最后的一次机会，他们都不愿意给弗里德曼等人。
    原本的关闭计划，是根据弗里德曼在上一次胶球实验结束时，在研讨会上的发言，所斟酌选定的。
    他们掐着时间，选在弗里德曼所预估的时间之前的。
    是没有想到会有陈舟突然冒出来，为弗里德曼带来最后的实验计划的。
    所以，在弗里德曼启动最后的实验计划后，他们也适当改变了自己的行动。
    也是因为他们的介入，原本就对这份最后计划存疑的研究人员，便被鼓动走了。
    毕竟，与其留在这个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最后实验组中，还不如接受他们开出的优厚条件，转入其它的实验室。
    听完弗里德曼的话，陈舟的表情也逐渐凝重起来：“弗里德曼教授，我们真的不能如期完成最后实验吗？”
    弗里德曼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有正面回答陈舟，而是问道：“你大概什么时候来sc？”
    陈舟立马回道：“今天就能到！”
    对于陈舟已经购买了今日机票，今天便能抵达sc的事，弗里德曼暂时还不知道。
    所以听到陈舟的话，弗里德曼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惊喜的说道：“你今天就能到？”
    陈舟肯定的说道：“今天能到，燕京时间12点的飞机，大概在米国时间的早晨落地。”
    弗里德曼闻言，随即便说道：“把你的航班信息发给我，我让克罗斯明天一早，就去接你！”
    陈舟听到这话，感到有些惊讶。
    克罗斯教授大概是属于弗里德曼的专属司机才对，这都被派出来接自己了，那会是什么事情呢？
    想了想，陈舟说道：“教授，我在飞机上还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呢，您不妨先把想法告诉我，我好多想想。”
    弗里德曼笑道：“本来还打算在你投入工作之前，给你留一个无压力的行程，但是你却自己问了出来，那我就直接告诉你……”
    随即，弗里德曼便把自己的想法，准确来说是最后实验计划的实施办法，全部告诉了陈舟。
    当然，这一办法的实施，需要陈舟全方位的投入才行。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陈舟这边掉了链子，那这件事最终肯定得歇。
    而且，就算陈舟没掉链子，这件事最终能否取得成效，获得理想中的结果，也就是寻找到胶球，也尚未可知。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弗里德曼已经决定，必须要赌一次。
    这次再不堵，等到sc的粒子对撞机全部关闭，那就真的再也没机会了。
    他寻找了这么久的胶球，怕是再也没有可能，亲眼见证被发现的那一刻了。
    听完弗里德曼的话，陈舟沉默了一会。
    而弗里德曼也没有催促陈舟，只默默的等待着陈舟的答案。
    他相信陈舟，一如他力排众议，把陈舟的论文作为最终实验计划的指导论文一样。
    良久，陈舟突然轻声笑了一下，跟弗里德曼说道：“教授，你都不怕搞砸，我当然也不怕！这个火速急调的任务，我一定全力以赴！”
    听到陈舟的声音，弗里德曼的心中算是缓缓松了口气，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也落下了一些。
    挂断电话后，陈舟的脸上，再次挂上了淡淡的笑容。
    陈舟也将这份笑容带到了飞机上。
    以至于登机时，美丽的乘务员看到他脸上那温暖的笑容，还主动跟他打招呼道：“先生，今天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吗？”
    陈舟笑着回道：“今天是从美好开始的，我也希望今天会一直是美好的。”
    美丽的乘务员笑道：“先生，相信您会如愿的，今天一定会是美好的一天！”
    陈舟轻轻点头，礼貌的回道：“谢谢，承你吉言。”
    美丽的乘务员，同样礼貌的说道：“您不用客气，希望您路途愉快！”

 第480章 孤注一掷的方向

    从燕京首都国际机场飞往旧金山的航班，大约需要航行近12个小时。
    而这12个小时里，除了刚开始飞机起飞时的颠簸状态，陈舟按照乘务员的要求，把东西收了起来。
    其余的时间，他的心神全在胶球实验课题上。
    准确来说，是弗里德曼的那个可以说是孤注一掷的想法。
    这一想法的落点，便是oddball，也就是奇特量子数胶球。
    弗里德曼希望陈舟能够从这个方向，进一步深入的从理论研究上面，挖掘出奇特量子数胶球的可行性。
    最终反馈于这最后一次的胶球实验上。
    原本，陈舟的论文是有着，常规量子数胶球和奇特量子数胶球两大块内容的。
    弗里德曼在没有遭遇到sc目前的困境之前，也是打算全面着手常规量子数胶球和奇特量子数胶球，两块实验内容的。
    但是，以目前的局面来说，他们只能选择一个最有可能的方向，然后孤注一掷！
    在这种情况下，弗里德曼选择了奇特量子数胶球，这一最为冒险的方向。
    这也是陈舟听到弗里德曼的这一想法后，为什么沉默了那么长时间的原因。
    当然，这是弗里德曼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
    常规量子数胶球的实验，实在太普遍，也太普通了。
    理论研究内容的创新和突破，已经很难完成那种大的跨越。
    而实验上，也一直未曾寻找到胶球。
    因此，弗里德曼打算放弃这一常规的方向，放弃常规量子数胶球的研究。
    诚然，弗里德曼有赌的成分。
    但都已经到了目前的境况了，与其一无所获的离开，不如孤注一掷的赌上一把。
    而且，从多种研究文献来看，有多种理由表明奇特量子数胶球的研究，也许就是打开“胶球世界大门”的一把钥匙！
    同时，在弗里德曼看来，奇特量子数胶球的研究，现在所欠缺的大多是理论上，如何把奇特量子数胶球的质量和产生、衰变性质等研究清楚。
    然后为最终的实验计划，指明研究方向，缩小搜寻范围。
    所以，奇特量子数胶球这一方向，很有可能会是新的制胜点。
    而能解决这一点的人，弗里德曼想到的便是陈舟了。
    不管是陈舟交给他的这篇惊人的论文，还是陈舟以前作为第一作者发表的论文。
    都令弗里德曼相信，陈舟能够解决奇特量子数胶球的理论问题。
    那么剩下的，便是陈舟愿不愿意，能否全力以赴的事了。
    这也就有了陈舟登机前，弗里德曼打来的那通电话。
    说心里话，陈舟是真的没有想到，弗里德曼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
    在他看来，弗里德曼更有可能会选择常规量子数胶球，来作为最后的实验计划才对。
    因为在陈舟的认知中，弗里德曼教授是那种外形古板，而且性格也很“老”的，老一辈的物理学家。
    他们具有那种古板的严谨。
    但是现在看来，也许弗里德曼教授除了严谨，更希望寻找的还是那黑暗大黑里的唯一灯塔。
    而这，也是陈舟所赞叹的地方。
    也是他会说出，既然弗里德曼都不怕，他自然也会全力以赴，这番话的原因。
    至于奇特量子数胶球这一方向的具体研究，陈舟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胶球这种新强子态的真身，大概率就在此。
    “他好像是一名年轻的学者？”飞机上的乘务员们聚在一块，讨论的对象正是陈舟。
    因为陈舟和一般乘坐飞机的人员，实在太不相同了。
    在陈舟的面前，堆放的草稿纸，实在是有点太多了。
    而且，这是这些乘务员们，第一个见过的，在飞机上，把随身携带的水笔笔芯给写完的人。
    听到同事的话，那名跟陈舟有过简短对话的美丽乘务员，往陈舟那边看了一眼，然后轻声说道：“如果他是一名学者的话，他一定是有什么令人惊讶的发现，所以才会如此沉迷于面前的工作。”
    同事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名美丽的乘务员笑着回道：“因为他的笑容，实在太令人难忘了。有着那种温暖笑容的人，一定能够在工作中，创造出令人惊讶的事情！”
    皱眉思考的陈舟，显然不会想到，因为自己无意间的笑容，居然会带给人如此特别的感受。
    “胶球本身就是量子色动力学（qcd）语言的，一类特殊的微观粒子，完全由胶子构成……”
    “也因为大部分胶球的量子数与普通介子类似，所以研究人员都是从qcd求和规则触发的……”
    “而奇特量子数胶球，虽然具有与普通介子完全不同的量子数，但是其理论研究的一般方法，也仍然是从qcd求和规则出发，全面考虑微扰和非微扰贡献，系统的研究奇特量子数胶球的性质……”
    陈舟理顺了研究思路之后，落笔的速度再次提升了一些。
    而面前的草稿纸，也以一种极快速的节奏，不断的消耗着。
    事实上，寻找胶球，就是对强相互作用的直接检验。
    对于研究胶子场和理解色禁闭，有着重要的意义。
    而陈舟所思考的微扰和非微扰，便是因为强相互作用，会随着能标降低而变强，导致低能区微扰理论将失效。
    因此，就需要建立非微扰模型，来研究胶球的性质。
    陈舟所采用的qcd求和规则，就是极为有效的非微扰理论。
    它能把量子色动力学中非微扰效应，等同于真空凝聚，通过解析方法来研究胶球的性质。
    至于胶球的寻找和甄别为什么非常困难，则是因为胶球和由夸克组成的常规介子，具有相同的量子数。
    这样的情况下，在实验观测到的介子谱，可能就是胶球与普通介子发生混合的结果。
    一般来说，为了确定胶球，理论和实验上，需要进行系统的精确研究。
    一方面找到超出夸克模型预期的额外共振态。
    另一方面，则需要测量各个共振态的自选宇称、质量、宽度和衰变率等性质，发现难以用简单夸克模型解释的反常性质。
    在这里，奇特量子数胶球，就有了极大的研究价值。
    有一些不能应用传统的夸克理论解释的量子数，就是奇特量子数。
    而胶球就正好可以具有奇特量子数。
    这类具有奇特量子数的胶球，不会和普通介子发生混合，有利于实验观测。
    陈舟估摸着，这也是令弗里德曼最终选择这一方向的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
    飞机稳定的沿着前往旧金山的航行，在飞行着。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这趟航班，等于是从逆着太阳的方向，由“白天”朝着“夜晚”前进的。
    所以，大部分的时间，这架飞机都会在夜空中飞行。
    飞机上，不少人都进入了梦乡。
    只有那名面庞帅气的华国年轻人，还开着灯，一心在草稿纸上，求索着那孤注一掷的答案。
    旧金山国际机场，也被叫做圣弗朗西斯科国际机场，位于米国加利福尼亚州圣马特奥县机场大道。
    主要是为旧金山和周边的城市服务，是加利福尼亚州第二大的机场。
    陈舟乘坐的米联航直飞航班，此刻便降落在了旧金山国际机场。
    陈舟也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物品，最主要是这一路所收获的草稿纸。
    这一摞草稿纸，被陈舟分类归纳整理好，然后跟错题集一起，塞进背包的第二层。
    飞机在航站楼外平稳停好后，陈舟起身排队下飞机。
    路过舱门时，陈舟又碰到了那位美丽的空姐小姐姐。
    陈舟礼貌地冲对方笑了笑：“早上好，希望今天仍是美好的一天。”
    “早上好，相信今天会是美好的一天！”这名空姐说完之后，多看了陈舟一眼，好奇的问了句，“您是斯坦福大学的研究生吗？我看您一路上都在写着什么……”
    陈舟闻言，解释道：“不是，我是sc实验室的研究员，这一路上，都在思考我们的课题。”
    “这样啊……”这名空姐闻言，轻轻点头，“相信您很快会得到答案的，加油！”
    陈舟轻声笑了笑：“谢谢。”
    等到陈舟走下飞机后，这名空姐就听到飞机上有人谈论着刚才陈舟的话。
    “sc实验室？那不是国家加速器实验室吗？”
    “是的，在飞机上，我就注意到了刚才那个人，他仿佛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之中。路过他身边时，我曾经悄悄看了两眼……”
    “他在研究什么？高能物理的哪个领域？”
    “奇特量子数胶球！”
    “那个诺奖课题？”
    “是的……”
    不止是这名空姐惊讶于听到的对话，就连其他人也都是看着说话的这两人。
    陈舟在飞机上的举动，其实是引起了不少人关注的。
    但是他们不知道陈舟具体在做什么。
    现在经过这两人这么一说，他们实在难以相信，那名年轻帅气的华国学生模样的人，居然是在研究诺贝尔奖级别的课题？
    而且，旧金山湾区的sc国家实验室，这也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
    光听名字就知道了啊，这可是国家实验室！
    有哪个国家的国家实验室，是一般人能够进去，并且成为研究人员的？
    就在人们纷纷猜测陈舟的身份时，跟陈舟打招呼的美女空姐身边的一人，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他是谁了，我说怎么像在哪里看过呢……”
    美女空姐疑惑道：“你见过他？”
    这人回道：“真人没见过，在报纸上看到过……”
    “报纸？”
    “去年柯尔数论奖颁奖的新闻，那位获奖的华人学生，就是他！”
    此言一出，顿时又是造成一阵轰动。
    也有其他人想起了柯尔数论奖的新闻，立马便开始了对号入座，把陈舟的身份给坐实了。
    不管是陈舟年轻的面容，还是他顶着柯尔数论奖得主的身份，去研究物理学的课题。
    这都令他们再一次感到了不可思议。
    唯一不同的声音，大概就是，有一名年轻的空姐，居然花痴的说了句：“他好帅哦~”
    已经走进航站楼的陈舟，是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的。
    此刻的他，正在寻找前来接他的克罗斯教授。
    不一会，他就看到了举着接人牌子的克罗斯。
    克罗斯也看到了陈舟，连忙单手持牌，另一只手冲陈舟使劲的挥舞着。
    陈舟见此，冲他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看见了。
    两人汇合后，径直前往停车场取车。
    在车上，克罗斯说道：“你要不要睡一会，我估计你路上，都没好好休息过？”
    对于这种研究狂魔的事迹，克罗斯还是听说了不少的。
    弗里德曼也特意跟他交代了一下，接到陈舟后，最好安排陈舟在车上休息一下。
    要不然，他担心陈舟在飞机上一直没休息，到了sc这边又立马投入研究工作，身体会受不了。
    “我还好。”陈舟摇了摇头，他的思绪再一次回到了奇特量子数胶球身上。
    克罗斯看了陈舟一眼：“那好，如果你困的话，就睡一会，我尽量开的平稳一些。”
    陈舟轻轻点头：“谢谢。”
    克罗斯立马摆手：“是我们应该跟你说声谢谢……”
    陈舟扭头看了克罗斯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顿了顿，克罗斯又说道：“和上次一样，弗里德曼教授把我派给了你，为了这孤注一掷的方向，这一次，你可别全程把我晾一边了……”
    陈舟微微抬头，笑着说道：“克罗斯教授，你放心，这次就算你不说，我也需要你的帮助。虽然对胶球的系统研究，我已经在上一次的论文中完成了。”
    “但现在是对奇特量子数胶球的更深入研究，我还需要大量的文献资料来分析，所以光靠我一个人是肯定不够的。”
    克罗斯闻言，立马说道：“要我做什么，你就说！要是还需要人手，你也说，我再找人！”
    对于陈舟的能力，克罗斯已经有了清楚的认识。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克罗斯觉得陈舟是绝对能够，轻松的通过一次次的实验验证，完美的完成胶球实验课题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sc的最后实验计划，选择一个孤注一掷的方向。
    在时间上，把自己压榨到极致。
    而且就算陈舟拒绝了弗里德曼，克罗斯也觉得弗里德曼并不会，也没有理由，去怪陈舟。
    他们这些人也一样，没有任何理由去怪陈舟。
    只是，当陈舟选择和他们站在一起，全力以赴的时候。
    克罗斯的内心是十分感动的。
    虽然他不明白陈舟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陈舟想了想，说道：“克罗斯教授，oddball的所有相关研究的文献，就拜托你来收集整理了。”
    听到陈舟的话，克罗斯下意识问道：“就这些吗？”
    陈舟笑着说道：“这可不少，是所有的文献！”
    克罗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说道：“包在我身上！”

 第481章 从理论上回答如下问题

    来到sc后，陈舟跟弗里德曼简单的碰了下面。
    这次的碰面，只有陈舟和弗里德曼两人。
    就连克罗斯，都被弗里德曼叫了出去。
    所以，陈舟和弗里德曼这一次的碰面，也在后来引发了无数的猜测。
    对于两人究竟说了什么，两人做了哪些决定，始终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这次碰面之后，陈舟随即便投入到了紧张而刺激的工作中。
    紧张指的自然是时间很紧。
    在sc这里，陈舟按照自己的研究习惯，开启了闭关模式。
    至于刺激，则是指这条未知的道路，真的要走到底了。
    前方到底是无解的终点，还是等候已久的诺贝尔物理学奖，没有人知道。
    弗里德曼还单独给陈舟安排了一件宿舍，就是为了保证陈舟不被人打扰。
    先前来到sc没怎么引人注意的陈舟，现在可是sc集体关注的对象。
    所以，弗里德曼必须保证陈舟的研究环境。
    弗里德曼还把克罗斯的宿舍，给调整到了陈舟的隔壁，好方便两人及时沟通。
    对于这一点，克罗斯起初还是挺开心的。
    能够近距离学习陈舟做研究时的方法，是他十分乐意的。
    可时间久了之后，他才发现，陈舟这种闭关研究的方法，完全不是他理想中的白月光。
    克罗斯也终于明白，在回来的路上，陈舟所说的哪句“这可不少，是所有的文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这样，在陈舟开启闭关加爆肝的研究状态后，克罗斯也被迫跟着陈舟的脚步在走。
    克罗斯自己倒还从未如此做过课题研究，这简直太拼命了！
    在克罗斯看来，课题研究应该是劳逸结合的一件事。
    因为在你没有灵感的时候，就算再怎么拼命，那也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可他这些固有的想法，在陈舟面前，全部被打破了。
    克罗斯没有见过陈舟思维断档一次，也没有见过他硬着头皮浪费时间。
    他所见的，全是认认真真的研究，是那种带着思考的研究。
    完全没有故作表象，枯坐而浪费时间过。
    这一点，克罗斯是十分叹服的。
    他猜测陈舟应该是在飞机上，就把整体的研究思路给敲定了。
    要不然，陈舟的研究思路，怎么会如此顺畅，甚至还有点丝滑……
    陈舟倒没在意那么多，他有着自己的研究节奏。
    时间紧，任务重的情况，也不是他第一次遇见了。
    只不过，这一次稍微特殊一点罢了。
    但是，不管怎样，陈舟都会朝着既定的目标，稳步前进。
    这也是陈舟最难能可贵的一点。
    “qcd求和规则研究强子谱的出发点，在于构建合适的物理流算符……”
    陈舟边思索，便看着手中的资料。
    这份资料，正是克罗斯整理出来的，第一批文献资料。
    陈舟和克罗斯的计划便是，分批次整理各介子态下的，奇特量子数胶球的研究文献。
    很快，陈舟便看完了手中的这批文献资料。
    略一思索，便拿出新的草稿纸，开始研究0--态奇特量子数胶球。
    隔壁房间的克罗斯，此刻也正在整理第二批的文献资料。
    本来克罗斯是打算和陈舟在一块工作的，这样也便于两个人直接沟通交流。
    只不过，体会到陈舟的那种拼命节奏之后，他实在是难以适应。
    特别是当他拿起杯子喝水时，陈舟在埋头研究。
    他起身上厕所时，陈舟在埋头研究。
    他肚子饿，随手拿东西吃时，陈舟还在埋头研究。
    也就是说，不管他干什么，不管他什么时候停笔起身，陈舟都是在埋头研究。
    这就令克罗斯有一种很难过的感觉，觉得是自己在拖陈舟的后腿。
    所以，思来想去的克罗斯，最终还是决定跟陈舟分开办公。
    这样的他，反而效率更高一点。
    其实，克罗斯不知道的是，陈舟先前因为跟他不熟，所以才一个人完成了整个数据的处理，完成了那篇胶球实验的论文。
    而现在，有他帮助自己整理文献资料，陈舟的心里开心还来不及呢，哪会嫌他拖后腿。
    毕竟，陈舟终于又有一个可以打下手的人使唤了……
    回到sc的第7天，陈舟在0--奇特量子数胶球的研究基础上，分析了胶球流算符的自洽性，提出了能够自洽描述胶球物理性质的胶球流算符。
    并在此基础上，把这一研究思路继续深入下去。
    构造了自洽的两胶子、三胶子奇特胶球流算符。
    详细的研究了算符对应的0--和0+-奇特量子数胶球性质，并给出了相应的能量范围。
    其中，两胶子0--胶球质量约为63v，三胶子0--和0+-胶球质量分别约为68v和98v。
    由于这些胶球态具有奇特量子数，不与普通介子态存在混合。
    许多理论研究已经表明，它们与多夸克态的混合也极小。
    因此，它们是最为可能，在目前实验上分辨出来的胶球。
    而现在，陈舟并没有满足于此，他没有时间一步步的验证，再调整。
    他只有这一次的机会。
    或者说，弗里德曼和sc，只有这一次的机会。
    于是，陈舟开始对照着理论研究反馈到错题集上的内容，不断的深入研究下去。
    陈舟所需要的是一套足够完善的，奇特量子数胶球的研究理论。
    从而为最后的实验计划，提供绝对充足的把握。
    随着克罗斯整理出来第二批文献资料，第三批文献资料……
    陈舟也开始了一次次深入的研究，也开始在一个个胶球态中，寻找那个最为可能的，能被寻找探测到的胶球。
    “如果构造模型，借用文献中的实验数据，尽可能的利用数学方法，将数学合理化，再在适当的插值电流下，在qcd求和规则的框架内，研究0+-、1-+和2+-奇数球的质谱……”
    沿着一条新思路的陈舟，发现存在质量为457±013v的一个稳定的0+-奇数球，质量为606±013v的一个稳定的2+-奇数球，而没有稳定的1-+奇数球出现。
    通过分析这些具有奇特量子数胶球，可能产生和衰变的模式，陈舟借助错题集，进一步开展纸面化的实验研究。
    如果可能的话，这是可以在sc的实验中进行测量的。
    当陈舟来到sc半个月之后，克罗斯率先完成了对文献资料的整理工作。
    完成之后的克罗斯，看着自己的工作成果，他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
    这要是放在以往，他觉得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完成了这么多文献的整理的。
    顿时，一股自豪之感，油然而生。
    克罗斯甚至都有种去向弗里德曼汇报工作的冲动了。
    将自己整理完的资料打包，发给陈舟之后，克罗斯便起身，好好的活动了一下筋骨。
    随即，他便来到了陈舟这边。
    敲门之后没多久，陈舟便打开了房门。
    见是克罗斯，陈舟便往书桌前走，便直接说道：“克罗斯教授，你发的文件，我已经收到了。”
    克罗斯轻轻点头，应了一声：“好。”
    然后，就这么自顾自的走进屋，看着陈舟再次坐在了书桌前。
    说心里话，克罗斯是真的挺佩服陈舟的毅力的。
    这种枯燥的研究生活，陈舟居然每天都在大时间段的重复，且从不知疲倦。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克罗斯也觉得陈舟之所以能够取得如今的成就，那也是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的。
    换言之，那是他应得的。
    有天赋的人，再如此勤奋，他不获得成功，谁获得成功？
    这个世界上，就从来没有真正不劳而获的事。
    陈舟翻了一下手中的草稿纸，随口说道：“克罗斯教授，你要喝水，自己倒哈，我就不给你倒了。”
    克罗斯闻言，走到陈舟身后，笑着说道：“不用，你忙你的。”
    陈舟又说道：“今天你发给我的资料，是最后的一批了，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下面可以休息一下了。”
    克罗斯微微一怔，他稍一迟疑，但还是问道：“那我的工作全部结束了吗？”
    陈舟放下手中的草稿纸，转头看向克罗斯，缓缓说道：“当然……还没有……”
    没想到陈舟会升起玩乐心情的克罗斯，被这句话逗的是脸色变换。
    当听完整句话后，他才无语的拿手指了指陈舟。
    陈舟顿时笑道：“克罗斯教授，你想什么呢？这么多的事情，我一个人肯定忙不完啊？我不得需要帮手啊？你也不看看，我都连着熬夜研究多长时间了？”
    陈舟这番话既是说给克罗斯听的，也是吐槽自己的。
    算是一种心情上的调整。
    这也是陈舟的一个小习惯。
    当长时间处于爆肝研究状态时，心态会随着时间发生一些小的改变。
    这时，就需要有个出口，让自己调整一下心态。
    而陈舟，就喜欢把话给说出来。
    把高强度研究中的一切，全部说出来。
    说给自己听，也说给旁人听。
    克罗斯看着陈舟，想问，但最终还是没有问。
    他只是咧嘴笑了笑，然后说道：“那我就等着你给我布置任务了。”
    陈舟点点头，随即说道：“你下午先去弗里德曼教授那边，询问一下对撞机的准备情况，顺便也汇报一下我们的工作进度。”
    克罗斯回道：“行，那下午就当做是你给我放假了，我去找一下弗里德曼教授。”
    “嗯。”陈舟略一沉吟，再次说道，“跟弗里德曼教授说，再给我一周时间，我就可以从理论上回答他的问题。”
    克罗斯愣了一下，旋即惊喜的问道：“你的意思是，理论研究的成果，要出来了？”
    陈舟回道：“差不多。”
    克罗斯听到陈舟的话，顿时压力骤减。
    对于陈舟的话，他是没有丝毫怀疑的。
    克罗斯只想着，忙碌了这么多天，终于要出结果了啊！
    又跟陈舟聊了几句后，克罗斯便去找弗里德曼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弗里德曼了。
    其实，陈舟嘴里的“差不多”，并不完全是理论研究的成果。
    他所说的可以从理论上，回答弗里德曼的问题，指的是一系列关于胶球的问题。
    就像纯的胶球是否存在，以胶球为主的强子态是否存在，胶球的衰变模式如何等等等等。
    这是理论研究的核心内容，却不完全是胶球实验的核心内容。
    当前胶球实验的第一要务，是发现胶球，知道胶球在哪里。
    其它的内容，都是次要的。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陈舟目前在理论研究上，将要取得的研究成果，是大于胶球实验所需理论内容的。
    克罗斯走后，陈舟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在日历上圈上了今天的日期“3月1日”。
    然后在日期旁边写上“文献资料整理完毕”这几个字。
    在“3月1日”这个日期后面，搁了两天，也就是“3月3日”上面，有着陈舟早先标注的预估日子。
    在陈舟本来的计划中，克罗斯应该是在“3月3日”完成文献整理资料，而他在“3月10日”，完成全部研究，再留下20天，留给最后的实验计划。
    却没想到，克罗斯比陈舟预期的要快上两天。
    这样的话，留给陈舟的时间，留给最后实验计划的时间，都会多上两天。
    习惯性的拿笔点了点这本独特的日历，陈舟哂然一笑。
    收回思绪，重新将目光注视在眼前的纸张上。
    这天晚些时候，克罗斯从弗里德曼那里，带回来了对撞机准备的消息。
    陈舟听完之后，心中立马有了计划。
    原本他和弗里德曼商议的便是，对撞机的准备沿着理论研究的思绪走。
    也就是，相应所需的材料，包括陈舟论文中提及的新探测器，都沿着理论研究的思路走。
    这样的话，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持进度。
    “克罗斯教授，这些便交给你了……”
    陈舟递给克罗斯一沓草稿纸资料，是他自己的研究资料。
    然后开始跟克罗斯讲述自己的研究思路。
    陈舟需要克罗斯，沿着他的研究思路，完成基础性的理论分析。
    克罗斯听完之后，认真的说道：“放心，最晚两天，我就给你！”
    “好！”陈舟笑着点点头。
    等到克罗斯离开之后，陈舟转头投入到了，最后的攻坚战之中。

 第482章 实验前夕

    sc的宿舍楼里，陈舟正坐在书桌前吗，习惯性的拿笔点着草稿纸。
    费曼曾经说过，“如果在某场灾难中，所有科学知识都被毁灭，只有一句话传给下一代，什么话能用最小的几个词，包含最多的信息？我想是原子假说，即所有物质，都是由原子组成。”
    现在的人们已经认识到，原子是由原子核和核外电子组成的。
    原子核又是由核子，也就是质子和中子组成。
    那么核子内部，是否还有更微观的结构呢？
    现代物理学给出的答案是，核子由夸克组成。
    对于不同的夸克，物理学家们又用“味道”来区分。
    至于为什么是用“味道”，而不是其它的东西。
    有传说这是当年盖尔曼一边吃冰淇淋，一边做科研，就很随性的用冰淇淋的颜色味道，来标注物理量。
    那么目前，物理学家已经发现6种不同“味道”的夸克，分别是上夸克（u）、下夸克（d）、粲夸克（c）、奇异夸克（s）、顶夸克（t）和底夸克（b）。
    这些不同“味道”的夸克，还存在相对应的反夸克。
    说起来，上夸克的存在，最先是在1964年提出的。
    然后到1967年，透过sc直线加速器进行的深度非弹性散射实验，首度为这种夸克的存在，提供了证据。
    至于这些夸克所具有的特有的“味道”，其总和就是强子的味道。
    强子的自选宇称，是由夸克的自旋和相互间的轨道角动量决定的。
    对于介子，如果按不同的“味道”，可以分为两大类。
    一类是味中性的介子，指的是正反夸克相同。
    就像上夸克和下夸克的介子，视作同一“味道”。
    另一类指的是粲夸克、奇异夸克、顶夸克和底夸克“味道”的介子，也就是正反夸克“味道”不同的介子。
    对于这种带“味道”的介子，根据“味道”不同，就可以命名了。
    而对于味中性的介子命名，就不仅根据介子的“味道”来，还要区分夸克对的总自旋为0或1，以及轨道角动量为奇数或偶数。
    就比如说，重子含有三个夸克，只需要按照不同的“味道”量子数区分。
    高激发态的强子，均由对应强子名称加上“”来表示，并在其后的括号内标识其质量。
    然而，强相互作用允许新的物质形态存在。
    陈舟此刻全力追逐，却又未能窥得全貌的，由纯胶子构成的胶球，便是这种新的物质形态，也叫奇特强子态。
    除了胶球外，还有由夸克和胶子构成的混杂态，和由三个以上夸克构成的多夸克态等等，也都属于这种奇特强子态。
    寻找和研究这些新的物质形态，将为夸克和胶子形成强子，提供重要信息。
    如果奇特强子态不存在，将意味着强相互作用基本理论需要重大变革。
    强相互作用的力，在夸克之间存在。
    这是自然界中，人类目前已知的最强的相互作用力。
    强相互作用通过胶子场来传递，类似于电荷之间通过电磁场传递电磁力。
    一个质子包含三个夸克，这三个夸克又通过胶子传递的强相互作用，形成一个束缚态。
    而且组成质子的3个夸克的质量，只占质子质量的不到2，大部分质量来自于参与强相互作用的胶子。
    因此，研究由纯胶子构成的胶球，便具有了极其重要的意义。
    想到这，陈舟手中的笔忽然一顿，然后被他放在了草稿纸上。
    随即陈舟打开电脑的浏览器，开始搜索强相互作用的相关内容。
    这是陈舟目前在奇特量子数胶球的理论研究中，所遇到的最后一道难题了。
    他需要合理且充分的解释强相互作用中的一个难题，才能最终达到那个，可能是奇特量子数胶球理论内容的制高点。
    等待浏览器页面跳转的间歇，陈舟瞥了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是日期和时间。
    今天已经是3月7号了，距离上次克罗斯完成全部文献资料的整理，又过去了7天。
    而距sc关闭对撞机实验室的日期，还剩下24天。
    原本觉得时间还算充裕，有着克罗斯超预期的那两天做打底的陈舟，现在却又觉得时间紧张了起来。
    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他现在所遇到的，这最后的难题。
    原本陈舟以为，他在先前的研究中，已经解决了胶球实验探测方法的问题。
    却没想到，随着对奇特量子数胶球的研究越来越深入，原本创新的胶球实验的探测方法，在进行纸面化实验研究的时候，再次跑到了错题集上。
    当时看到这部分内容的时候，陈舟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他所未曾料到的意外。
    而且这个意外，不能说小。
    一旦无法解决的话，那他们先前的努力，将全部化为泡影。
    弗里德曼和克罗斯等人，一直等待着的最后的实验计划，将随着时间而彻底终结。
    这是陈舟所不能允许的。
    不管最终的实验结果怎么样，但在实验进行之前，理论研究的路，绝不能断在他这里。
    否则，他的内心将会备受谴责。
    因此，当发现这个问题之后，陈舟一刻未停，只想着如何快速解决这一问题。
    可偏偏有时就是这样，当你越想解决一件事的时候，这件事偏偏就越难解决。
    其难度也是呈指数般的上升。
    “强相互作用与我们的直觉相反，不同于万有引力和电磁力强度随距离成反比，对于强相互作用，它的距离越近，反而越弱，距离越远，反而作用力越强……”
    看着查找到的文献资料，陈舟再次陷入了沉思。
    这句话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当你试图分开质子中的夸克，分离的越远，需要的作用力就越强。
    而且这种力，是强到可以在真空中产生一对新的夸克，而不会把原有的夸克分开。
    就像磁铁一样，当你折断磁铁的时候，你不会得到两个磁单极，而是产生两个新的磁铁。
    强相互作用的这种性质，就叫做“色禁闭”。
    陈舟便是被这种“色禁闭”所困住了。
    微微摇了摇头，陈舟把纷杂的思绪甩出脑袋。
    伸手拿起放在一边的错题集，翻到胶球实验探测方法的内容部分。
    一边看着，一边在草稿纸上梳理。
    他试图从中寻找到一丝不一样的地方，希望从这内容本身打开突破口。
    说起来，陈舟现在所遇到的问题，是关于基本粒子理论的问题。
    基本粒子理论在本质上，还是一个发展中的理论。
    它在许多方面，还不能令人满意。
    在基本粒子理论中，就有两个具有哲学意义的理论问题尚待澄清。
    其中一个，是层次结构问题。
    另一个，则是相互作用统一问题。
    “色禁闭”便属于相互作用统一问题。
    在物质结构的原子层次上，可以把原子中的电子和原子核分割开来。
    在原子核层次上，也可以把组成原子核的质子和中子，从原子核中分割出来。
    可是进入到“基本粒子”层次后，情况就有了变化。
    这种变化，就是“色禁闭”了。
    这是至今还未能从理论上找到明确答案的问题。
    尽管物理学家们对此给出了许多理论模型，但各模型之间差别很大，而且很难由实验验证和判断，究竟哪个模型正确。
    陈舟本来是觉得自己避开了这个困扰物理学界数十年的难题，可以直捣黄龙，挖掘出那个隐藏许久的胶球。
    却没想到，临近实验前夕，居然还是被困在了这里。
    “夸克之间在传递交换胶子，同时胶子之间也在发射和吸收胶子，这相当于胶子在夸克之间传递的过程中，多个胶子之间在相互‘强力牵拉’……”
    时间缓缓流逝，陈舟书桌上的草稿纸也越写越多。
    可是，那个解决问题的点，却始终未能找到。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时间也来到了晚上7点。
    陈舟双眼紧盯着草稿纸和错题集，却不是看上面的内容，眼神也没有聚焦。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笔，呢喃道：“错题集越整越厚，根本找不到解决的思路……”
    这时，宿舍的门被敲响了。
    陈舟起身前去开门。
    不用也知道，这会会来敲门的，一定是克罗斯。
    这段时间，克罗斯基本上天天这个点来敲门，然后喊着陈舟，一起开车出去吃饭。
    因为这个点，sc的食堂早就没饭了。
    陈舟也问过克罗斯，为什么不早点来喊他一起去吃饭。
    谁知，克罗斯笑着解释道：“还不是因为sc的食堂做饭太难吃了，只要熬过食堂的饭点，弗里德曼教授就会允许我们出去吃，我们也能好好补补消耗巨大的身体……”
    宿舍门打开后，不出陈舟所料，门口站着的正是克罗斯。
    克罗斯冲陈舟一笑，招呼道：“走，出去吃吃饭，吹吹风，看看海景。”
    陈舟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行，等我一下。”
    说着，陈舟便转身走进屋里，拿起背包，把错题集塞了进去。
    这还是这么多天里，陈舟第一次背包出去吃饭。
    再加上陈舟先前那明显的迟疑。
    克罗斯虽然疑惑，却也没多问。
    毕竟，从这段时间的研究进展来看，还是挺顺利的。
    陈舟遇到的应该是胶球实验课题之外的事情。
    所以，克罗斯就收起了好奇心。
    门关好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宿舍楼。
    克罗斯随口问道：“陈舟，关于奇特量子数胶球的理论研究，大概就这两天，就可以全部完成了？”
    陈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立马意识到了不对。
    他想了想，说道：“如果顺利的话，大概就这两天，也有可能……”
    只不过，陈舟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克罗斯说道：“我就说嘛，你这速度，最多再两天，就能把整个理论研究全部搞定，弗里德曼教授还说，可能不止两天，我还跟他争辩来着……”
    陈舟默默听着，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克罗斯才想起陈舟似乎话还没说完，便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没说完？你说也有可能，也有可能什么啊？”
    陈舟抬起头看着克罗斯，沉声说道：“也有可能不止两天。”
    克罗斯脸上高兴的表情瞬间僵住，他不敢相信的问道：“不止……不止两天？”
    陈舟点点头：“现在遇到了一个棘手的，必须解决的难题，如果解决不了的话，我们很有可能赶不及最后的实验计划……”
    陈舟的话，是克罗斯完全没有想到的。
    他顿时便慌了神。
    难道所有的努力，这段时间的心血，全部都白费了吗？
    如果赶不上的话，那最后的实验计划怎么办？
    那弗里德曼教授怎么办？
    想到弗里德曼教授，克罗斯立马问道：“那这个情况……”
    没等克罗斯说完，陈舟已经说道：“这个情况，我也已经跟弗里德曼教授汇报过了，关于最后的实验计划，我们正在进行调整。”
    顿了顿，陈舟又说道：“期限是最后三天，最后三天时间，如果能够解决这个难题，那我们就来得及，如果不能，那就选择已有的最优实验方案。”
    陈舟的话一说完，克罗斯变得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完全蔫了。
    陈舟见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原本一片向好的发展趋势，谁能料到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个大难题。
    两人来到停车场，走到车子旁边。
    克罗斯忽然问道：“你碰到了什么样的难题？”
    陈舟回道：“‘色禁闭’。”
    听到这三个字，克罗斯的表情再次黯淡了几分。
    这可是基本粒子理论发展中尚未解决的难题。
    “色禁闭”的来源与机制，都是当今物理研究中，最重要的基本问题之一。
    “唉……”轻叹了口气，克罗斯颇有些不甘的说道，“没想到实验前夕，遇到了这样的难题，看来这是上帝想让我们留下遗憾……”
    是不是上帝想让他们留下遗憾，陈舟不知道。
    陈舟只知道，在最后的三天时间，他只会全力以赴，不给自己留下遗憾。
    吃完晚饭后，陈舟想了想，然后说道：“克罗斯教授，我们去海边吹吹风……”
    克罗斯看了陈舟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车子掉转方向，朝湾区的海边驶去。

 第483章 你可以做我的专职司机了

    旧金山湾区的海边，克罗斯可谓是轻车熟路了。
    只不过，和以往陪弗里德曼来这里的心情不同。
    这次陪陈舟过来吹海风的克罗斯，心情很是低落。
    原本想着在sc的夹缝中，寻求最后的实验计划。
    眼看着离预订的目标，只有一步之遥了。
    结果却突然冒出来这个“色禁闭”的问题，一下子把他们挡在了门外。
    而这个门，偏偏还是比青铜门还要重万斤的，不可段时间逾越的大门。
    想到这，克罗斯不由得叹了口气：“唉……”
    听到这声叹息，陈舟缓缓扭头，看了克罗斯一眼。
    想了想，陈舟笑着说道：“别这样，克罗斯教授，说不定明天一早睡醒，我们就迈过这道坎了呢？”
    虽然对于这份想法所抱的希望不大，但是以乐观的态度面对，总好过克罗斯这样唉声叹气。
    克罗斯苦笑道：“要真是这样，那我以后就是你的专职司机了，你让我往哪，我就往哪，别说是海边吹风了，就是海里摸鱼都行……”
    陈舟闻言，顿时乐道：“在我们华国有句话，叫做千万别立fg，你要相信，万事皆有可能。”
    克罗斯微微一怔，旋即问道：“你是不是有了解决的思路？”
    陈舟摇头：“这倒没有……”
    “好……”克罗斯心底刚升起的一点希望，又瞬间破灭了。
    似乎打定了注意，克罗斯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个fg，我今天就立在这里了，只要你能解决‘色禁闭’的问题，顺利完成我们最后的实验计划，我就给你当司机了，甭管是上天抓鸟，还是下海摸鱼，我都听你的……”
    陈舟轻声笑了笑，没有说话。
    站在路边的栏杆旁，凭空眺望远方。
    不管是上天抓鸟，还是下海摸鱼，都不是陈舟现在所想要的。
    他现在的想法，也只有一个。
    那就是解决“色禁闭”的这一系列问题，顺利的完成最后的实验计划。
    克罗斯见陈舟不说话，也沉默了下来。
    两个人肩并肩站着，听着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迎面吹着有些寒冷的海风。
    这会的两人，虽然冻的有点难受。
    但是原本苦闷的心情，却也随着海风逐渐飘散开来。
    海上零星的灯光，忽明忽暗。
    是航行的船只，随着大海的波涛，在上下浮动。
    一如每一位科研工作者，在未知的科学世界中，上下浮沉。
    只为抓住那零星的光芒，好打开这片未知的世界。
    忽然，一道光束朝着陈舟两人照了过来。
    陈舟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这才发现，是远处那座灯塔的光。
    因为先前灯塔是还未点亮的，所以陈舟并不知道，他和克罗斯竟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这个鸽点灯塔附近。
    上一次跟着弗里德曼来海边，陈舟只远距离模糊的看见过鸽点灯塔的身影。
    这次离的近了，陈舟才完整的欣赏到了这座网红灯塔。
    这是米国西海岸线上，现役灯塔中最高的一个，也是全米国最高的几个灯塔之一。
    “陈舟，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同样看着远处刚点亮的鸽点灯塔，克罗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陈舟闻言，不解的问道：“有什么不一样的？灯塔点亮的太晚了？”
    克罗斯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但这也确实是原因之一。”
    没理解克罗斯的话，陈舟直接说道：“你就别打哑谜了，既然这么晚才点亮，是因为你说的不一样，那这个不一样到底是什么？”
    克罗斯解释道：“每年中的某一天，旧金山湾区的鸽点灯塔，都会像一百多年前一样，用5盏煤油灯和一组菲涅尔透镜来点亮。”
    “原本按照惯例，这个时间应该是在11月，没想到今年会提前到今天，还恰好被我们撞到了……”
    听到克罗斯的话，陈舟扭头再次看向那座鸽点灯塔。
    果然，在那座灯塔的下边，围着不少的游人。
    或欢呼，或雀跃。
    克罗斯伸手指了指鸽点灯塔，问道：“陈舟，你知道用菲涅尔透镜点亮的灯塔，它能够达到多少亮度吗？”
    陈舟没有说话，克罗斯自顾自说道：“它能够达到坎德拉的亮度！足以照亮这一片漆黑的大海！足以给那些带着微弱星光的船只以指引！”
    “我们倒也真是凑巧，在今天这样令人沮丧的日子里，居然恰好撞见菲涅尔透镜点亮的鸽点灯塔，真不知道是……”
    克罗斯话还未说完，就看到陈舟已经转身朝汽车走去。
    “哎，你往哪去？现在就回去吗？”
    看着陈舟的背影，克罗斯不解的喊道。
    没有回话的陈舟，走到车子旁边，便直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等了片刻，陈舟见克罗斯喊完话，便没了动静，仍就杵在那看不停旋转的灯塔“秀”。
    他只好降下车窗，弹出脑袋，冲克罗斯喊道：“克罗斯教授，赶快回去！”
    克罗斯听到声音，转过身来：“难得一见的，用菲涅尔透镜点亮的鸽点灯塔，我们不再看看吗？回去也是对着‘色禁闭’发愁，不如在外面……”
    没等克罗斯把话说完，陈舟再次喊道：“你还打算做我的专职司机吗？”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克罗斯，下意识的问了声：“啥？”
    但很快，他脸上便爬上了惊喜的表情。
    三步并作两步，克罗斯小跑着来到车子旁。
    趴在副驾的车窗上，激动地冲坐在里面的陈舟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找到了解决‘色禁闭’的方法？”
    陈舟淡笑着说道：“先回去试试，这可决定了你是不是会当我的专职司机。”
    克罗斯立马说道：“难道你们华国的fg，真这么灵？”
    鸽点灯塔的光，再一次照向了陈舟和克罗斯两人。
    这一次，两人脸上的表情，已完全改变了。
    陈舟其实也没想到，自己随口说说的去海边吹吹风，居然就把灵感吹来了。
    他只是想着，吹吹海风，让自己清醒一点。
    也好理一理纷乱的思绪。
    可是这鸽点灯塔却把那束灵感的光芒，照向了他。
    纵然那只是转瞬即逝的一刹那，但对于目前的陈舟来说，绝没有放过的可能。
    克罗斯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鸽点灯塔，脸上带着异样的神情，嘴里却嘀咕着：“我宁愿当你一辈子的专职司机，你可要顺顺利利的解决这次的难题啊……”
    回去的路，克罗斯充分的秀了一把车技，风驰电掣般便停在了sc的宿舍楼下。
    要是去海边时，克罗斯开的是没有心情的老爷车的话。
    那么回来时，他就是秋名山的车神，这旧金山湾区的第一神车手。
    当然，这与他希望尽快把陈舟带回宿舍，把纸和笔交给陈舟的心情是分不开的。
    你能想象一个束手无策，只能无奈等待时间流逝，默默数着最后期限的病人，忽然听到起死回生的灵药丹方的心情吗？
    虽然这样形容有点夸张，但克罗斯此刻的心情，却真的是差不多的。
    sc的对撞机实验，胶球实验课题，是他花费了多年心血的课题。
    弗里德曼更是他的知遇恩师。
    现如今，因为“色禁闭”的问题，整个奇特量子数胶球的理论研究，都将无限期的延迟。
    克罗斯的心里，是十分急迫，却又无可奈何，更有着许多不甘的。
    他不希望自己的恩师弗里德曼，自己工作和研究这么多年的sc对撞机，以这种灰头土脸的方式谢幕。
    纵使在历史上，sc的对撞机取得过许多的辉煌，更为sc带来过六个诺贝尔物理学奖。
    但是，如果sc的对撞机们，以这种倒在困难面前的姿态，退出历史舞台的话。
    人们所能记住的，人们在以后谈论sc时，都只会发出这样的感慨：“以前sc利用对撞机，在高能物理领域的研究，确实厉害。但很可惜，它连最后的实验计划，都没能完成，倒在了它一直引以为傲的对撞机实验上。”
    这不是克罗斯愿意看见的，他更不希望弗里德曼看见。
    但很可惜的是，当“色禁闭”这个难题“袭来”时，他却无能为力。
    倒不是他不想解决，也不是他没有想办法。
    只是，以他这么多年的研究经验来看，这玩意，根本不是他所能解决的。
    他只能寄希望于弗里德曼和陈舟。
    准确来说，还是陈舟。
    因为陈舟先前完成的那篇关于胶球实验的课题研究论文，克罗斯认识到了这名年轻人的厉害之处。
    他的思维，他的研究方法，他的处理方式，都有着一种奇特的“美”。
    简单来说，这种奇特的“美”，就是朝着解决问题的终点而去的。
    所以，克罗斯更希望陈舟能够跨过这个，困扰了理论物理学家数十年的难题。
    只是，当陈舟也说很难的时候，克罗斯的心里，瞬间便失了分寸。
    也就是他没了底，他不知道还能寄希望于谁。
    他能够预见的，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在一步一步，随着时间而发生。
    这就是很无奈，很绝望，但又不甘的心情。
    也是不久前，克罗斯真实的心理写照。
    只不过，陈舟的那句“你还打算做我的专职司机吗”，瞬间又把他的希望拉了起来。
    事情仍在继续，终点尚未到达。
    克罗斯只希望，陈舟所带来的希望，千万千万不能熄灭。
    把陈舟送到宿舍，再次确认不需要自己帮忙后，克罗斯才回到自己的宿舍。
    但就算回来了，他也是坐卧难安。
    他不知道陈舟此刻的进展如何，他想知道，这问题是否真的能解决。
    不管克罗斯的心情如何焦虑，此时的陈舟，正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在回来的路上，虽然克罗斯开的很快，但陈舟全然没在乎车速的问题。
    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错题集上。
    对照着错题集，陈舟就已经在验证自己的思路。
    这会回到宿舍，正好将思路再梳理一遍，争取一鼓作气，拿下这个避开，却又出现的难题。
    不知不觉，夜就深了。
    但坐在书桌前的陈舟，全然没有休息的意思。
    他的神情无比的专注。
    手中的笔，也以一种平稳的速度，不断地在草稿纸上，书写出新的内容。
    和陈舟同样没有休息的还有克罗斯和弗里德曼，以及到现在，依旧跟着弗里德曼，在做这个胶球实验课题的研究人员们。
    弗里德曼并没有隐瞒这些研究人员。
    在弗里德曼看来，已经到了如今这样的时刻，再隐瞒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也或许是因为弗里德曼的坦诚，这些研究人员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并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
    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不论胶球实验课题能否完成，不论sc的对撞机最终能留下什么。
    他们都打算陪伴这位八十多岁的老人，直到实验的最后一刻。
    因此，当克罗斯把陈舟正在解决这一难题的消息，告诉所有人时。
    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这也注定了今夜，甚至可能是明夜，都将是无眠之夜。
    相比于弗里德曼和其他的研究人员，克罗斯不仅睡不着，他更是“悄悄地”关注着陈舟。
    时不时的，他就打开门凑到隔壁，俯身仔细倾听一下。
    只不过，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仅能从门缝处露出的微弱光芒，得知陈舟此刻尚未休息，正在熬夜奋战。
    就在陈舟爆肝解决问题，克罗斯等人焦虑等待的时间里，外面的天色逐渐转亮。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克罗斯顶着黑眼圈，照例出现在陈舟的门口，抬起手就想敲门。
    可手还没挨到门上，克罗斯就又放了下来。
    他不知道陈舟此刻的情况，究竟是什么样。
    他怕自己突然的敲门，会打断陈舟的思路。
    要真是那样的话，那克罗斯真的是会后悔死。
    在门口纠结了半天，克罗斯最终还是放弃了敲门。
    他决定，还是慢慢等待的好。
    如果有答案了，那陈舟肯定会出来的。
    如果没有找到答案，陈舟也肯定会及时通知的。
    抱着这样的心态，克罗斯按耐住了自己焦虑的内心，默默等待。
    如果说哪天是最令人揪心的，就连吃饭都吃好的话。
    克罗斯一定会说今天。
    因为陈舟从昨晚回到宿舍后，到现在为止，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出过门了。
    抬手看了眼时间，马上又晚上10点了。
    克罗斯实在是坐不住了。
    不管解没解决，这人别熬坏了？
    昨天一夜未熄的灯光，是说明了陈舟昨晚鏖战一宿的。
    但走到自己宿舍门口的克罗斯，忽地又停下了脚步。
    “这该死的情况，万一打断了陈舟的思路，可怎么才好……”
    克罗斯旋即想到他所了解的陈舟，还有陈舟的那种闭关研究的方式。
    “再等等，明天一早，如果再没消息，我就去敲门！”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
    已经熬了两天一夜，再加大半夜的克罗斯，也终于顶不住了。
    坐在椅子上的他，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翌日早上6点，克罗斯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
    猛的一个激灵，克罗斯瞬间起身，站了起来。
    “我居然睡着了……”
    下意识看了看时间，一看又过了一晚，克罗斯再也坐不住了。
    也顾不上洗漱，克罗斯直接出门，就走到了陈舟的门口，抬手就准备敲门。
    恰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两下。
    克罗斯放下手臂，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字数很短的消息，克罗斯却看了好几遍。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消息的内容后，克罗斯脸上凝重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惊喜，还有心安。
    手机上，是陈舟发来的邮件，以及一则消息。
    邮件的内容，克罗斯还没来得及看。
    他刚才只是看了这则消息。
    消息的内容是：“你可以做我的专职司机了。”

 第484章 实验开始

    克罗斯看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
    最后退出消息界面，点击邮件提示信息时。
    他的眼眶是有些湿润的。
    大概只有经历过，这种由喜转悲再转喜的人，才能体会克罗斯此刻的心情。
    手机上，手机邮箱的app已经被打开。
    克罗斯刚要点击邮箱附件，准备看一下，这令他魂牵梦萦的研究结果时，陈舟所住宿舍的门打开了。
    克罗斯愣了一下，一抬头，正好看见打开房门的陈舟。
    只见陈舟满脸疲惫，眼窝深陷，黑眼圈已经比大熊猫的还夸张了。
    但是，陈舟整个人的精神，却依旧很好。
    陈舟自己也没有感觉到有多疲惫。
    他看到克罗斯，便笑着调侃道：“克罗斯教授，一大早的，就过来给我当专职司机吗？可我也没有要去的地方呀？”
    克罗斯没管陈舟的这句调侃，他收起手机，关心的问道：“你还好？你这个样子，有点……”
    陈舟摆了摆手：“还行，至少精神状态不错，也就熬了两晚没睡而已……”
    顿了顿，陈舟说道：“奇特量子数胶球的整条研究路线，我已经全部搞定了，论文也发给了弗里德曼教授和你，你们可以按时准备最后的实验计划了。”
    克罗斯看着陈舟，郑重的点了点头：“好，接下来就交给我们。”
    “嗯。”陈舟淡淡应了一声，随后说道，“走，去吃早饭？”
    说着，陈舟便绕开克罗斯，朝着sc的食堂走去。
    趁着现在的精神状态还能维持一会，得赶紧的把早饭给解决了。
    饭一吃完，陈舟立马就回屋冲了个澡，然后睡觉。
    不对，应该是补觉。
    那晚看完鸽点灯塔，从湾区海边一路驰骋，回到宿舍后。
    陈舟自始至终都在书桌前坐着，一门心思扑在奇特量子数胶球的研究上面，对“色禁闭”等一系列问题，发动着总攻。
    也和克罗斯所猜的一样，全身心投入的陈舟，压根就没睡过觉。
    硬生生的爆肝熬了两夜，直到现在。
    而且，这期间，陈舟除了喝了几口水之外，任何食物也没有吃过。
    他生怕吃饭进食会影响他的思路，会把这难得的灵感给丢掉。
    就算是喝水，也都是下意识的伸手端到嘴边，然后抿一口。
    不得不说，这两天的陈舟，所开启的研究模式，真的是比苦行僧还苦行僧。
    这也是陈舟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保持如此高强度，且长时间的研究模式。
    先前即使是爆肝研究，但好歹还有不规律的饭食，短暂的睡眠来支撑。
    但这次，什么也没有。
    陈舟只有手中的笔，眼前的纸，记录错误，指引方向的错题集。
    以及那脑海里宛如一束亮光，照亮“色禁闭”等难题的，关键灵感。
    话说回来，陈舟真正沉浸在这种研究状态时，是完全感觉不到疲惫的。
    而且，相反的是，他的精神是异常亢奋的。
    即使是熬过两夜之后的陈舟，也并未觉得思维有任何跟不上的地位。
    他依旧是丘成同口中的那位思维敏捷的学生。
    不过，此时躺在床上的陈舟，完全放松下来，卸下了那种一拼到底的劲头后。
    他瞬间便被那种异常疲惫的感觉，所完全包裹了。
    没一分钟，陈舟轻微的鼾声，便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而此时的克罗斯，刚找到弗里德曼。
    弗里德曼一看到克罗斯，便兴奋地说道：“陈舟他成功了！”
    克罗斯用力地点着头，道：“教授，我已经知道了，我来这里，就是和您商量最后实验计划的事。”
    弗里德曼说道：“现在陈舟解决了实验路线上的理论问题，我们可以安心的按照原定计划，推进最后实验计划的事。”
    顿了顿，弗里德曼表扬克罗斯道：“即使遇到了‘色禁闭’这样的难题，你们俩合作的进度，仍然是比预期提前了一天，为我们也多争取了一天，你们的表现，所有人都会记住！”
    听到弗里德曼的话，克罗斯立马说道：“弗里德曼教授，您要真想夸奖人，您就等陈舟来了再说，可别当我面说这样的话，我实在是羞愧呐……”
    弗里德曼闻言，轻声笑了笑：“克罗斯，别妄自菲薄，这可是陈舟说的，你的贡献同样很大。”
    克罗斯微微一愣，疑惑地抬起头，看着弗里德曼。
    弗里德曼迎上克罗斯略显困惑的眼神，解释道：“陈舟把论文结果发我的时候，在邮件里很是称赞了你一番。他说，原本你在整理文献资料上的效率，是要将研究进度加快两天的。可他却困在了‘色禁闭’等问题上，导致现在还是占用你的时间。”
    听到弗里德曼的话，克罗斯轻笑着摇了摇头。
    不管他整理文献资料的效率有多高，也不管他是提前了两天，还是三天。
    如果不是陈舟解决“色禁闭”等问题，那他提前的两天时间，就完全没有意义。
    而他自己在这两天时间里，也完全做不了任何事。
    所以，对于陈舟这“刁钻角度”的夸奖，克罗斯实在是有些感慨。
    “教授，您就别调侃我了，我们都知道，如果不是陈舟，别说是两天了，就是二十天，也没用……”
    弗里德曼笑看着克罗斯，语气略显轻松地说道：“这可不是我要夸奖你，我只是转述仇恨值的话给你。”
    说完，弗里德曼轻声问道：“陈舟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克罗斯想到陈舟临回屋前的模样，颇为敬佩的说道：“他连熬了两夜，从鸽点灯塔回来，到现在都没休息过。直到刚才，才吃完饭，回宿舍去补觉了。”
    弗里德曼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
    随即，弗里德曼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开始拨打电话，喊人过来开会。
    他要开始布置最后实验计划的任务了。
    也要为这最后的时间，进行冲刺了。
    随着弗里德曼有条不紊的把一项项实验安排布置下去，原本陷入沉寂，甚至等待绝望的研究人员们，再次活了过来。
    整个sc对撞机的实验室，被一股绝对的冲劲包围着。
    这些研究人员也都知道了陈舟的事迹。
    虽然经过弗里德曼的稍微润色，但是陈舟连续熬夜，为他们扫平理论内容，引导实验进行的工作本质，还是没变的。
    陈舟的所作所为也令所有的研究人员升起一股敬意。
    且不说陈舟的身份，更多的还是弗里德曼的学生。
    只说这股对待科学研究的态度，就令所有的研究人员肃然起敬。
    遇到困难，绝不轻易言弃。
    而是想方设法，解决研究中的难题。
    只为了那最终的结果。
    这也使得他们放下了心中，原先因为弗里德曼选择陈舟，而未选择他们时，所产生的那种偏见。
    任务布置完之后，弗里德曼便让所有的研究人员各自去准备了。
    克罗斯临走时，倒是被弗里德曼喊住了。
    克罗斯疑惑的转过身来：“教授，怎么了？”
    弗里德曼轻声说道：“烦闷的时候，多去海边吹吹风，不管是远处黑暗中的星光船只，还是旋转不停的灯塔，始终都代表着光明。”
    克罗斯半知半解的点了点头。
    弗里德曼也不多做解释，催促着克罗斯赶紧离开。
    宿舍里，陈舟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睡醒之后的他，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
    全然不像刚解决“色禁闭”那些难题时，极度亢奋的精神状态。
    伸手摸到手机，点亮屏幕，陈舟看了眼时间。
    【1:25】
    当看清之后，陈舟嘀咕道：“这么现在才下午一点多吗？我只睡了5个小时不到？”
    微微摇了摇头，陈舟翻身下床，把灯按亮。
    然后揉着脑袋朝卫生间走去。
    “克罗斯教授也不知道在干嘛，弗里德曼教授应该已经把实验任务都安排妥当了……”
    想着这些事情的陈舟，大脑也逐渐清醒了过来。
    再次坐到床边的陈舟，略一思索，便决定先去吃个午饭，然后去找弗里德曼。
    最后实验计划的二十天时间，他不打算错过。
    穿好衣服后，陈舟走到窗户边，伸手准备把窗帘拉开。
    只拉开一点窗帘的陈舟，整个人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松开拉窗帘的手，陈舟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再次看了一眼时间。
    顿时有些无语。
    好家伙，他把衣服都穿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也都叠好之后。
    这才发现，这个【1:25】，不是下午的1点25，而是半夜的1点25……
    轻轻摇了摇头，陈舟颇有些哭笑不得。
    “这熬夜熬得，真把我搞得头晕眼花了……”
    陈舟重又把窗帘拉上，再次坐回床边。
    想了想，他又起身泡了桶泡面，然后端着泡面来到了书桌旁。
    把泡面放在书桌上，拿起一旁的错题集，还有早晨时，他最后写下的一张草稿纸。
    “虽然解决了‘色禁闭’这些问题，但也只是勉强从理论上，为奇特量子数胶球的实验，提供了可能的探测方法。”
    “要想真正的，全面解决理论上的内容，还需要从基本粒子的理论上入手，彻底完善基本粒子的理论内容……”
    “还有强相互作用力这玩意，远不止‘色禁闭’这一个难题，其与另外三大基本相互作用力的联系，更是令人神往……”
    “此外，还有胶球实验中所使用的探测器，虽然能够满足这次的实验要求，但是探测器材料的选择和突破，也是一件需要仔细考虑的事……”
    收回思绪，陈舟缓缓放下那张草稿纸，转而将目光投向错题集上的内容。
    错题集上，正是研究“色禁闭”难题时，或者说解决了“色禁闭”难题后，仍然留在上面的未解内容。
    如果说已经解决的难题，正在准备的胶球实验，是陈舟一开始就知道会获得的成果的话。
    那么现在错题集上，仍然留有的未解内容，就是意料之外的宝藏了。
    “统一四大基本力？”
    陈舟摇了摇头，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他是挺清楚的。
    真要算起来，他学习物理学，研究物理课题的时间，也不过才两三年。
    能够解决“色禁闭”这样的难题，搞清楚这玩意的来源以及机制，并且在胶球实验中，成功解决其所带来的影响。
    陈舟已经觉得自己很牛逼了。
    对于“统一四大基本力”这样一个，吸引着无数伟大物理学家的课题，陈舟觉得自己还是欠了些火候的。
    也许在对胶球实验更深入的研究之后，他能够扛起这个责任。
    但绝不是现在。
    而且，这次sc的最后实验计划，即使能够发现胶球，那也只是发现。
    根本无法，也无力，再对胶球做更多的研究和分析。
    所以陈舟还得为之后规划一下。
    至少，从错题集上获得的意料之外的宝藏来看，短期内，他在物理学领域的研究，是离不开胶球了。
    当然，在研究的过程中，陈舟会不会再“一时顺手”，跑到其它高能物理领域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胶球更多的内容，粒子物理和高能物理中更多的难题，还有胶球实验中探测器的材料，够我忙的了……”
    轻轻合上错题集，放回桌面，陈舟端起泡面，边吃，边朝床边走去。
    “赶快解决宵夜，然后睡觉，明天去对撞机那……”
    这样想着的陈舟，大口吸溜起了美味的泡面。
    怎么说呢，睡了这么长时间才醒，这会吃啥，都是香的。
    陈舟按照以往的习惯，早早的便起了床，恢复了晨跑。
    晨跑结束，吃完早餐的他，便径直前往了sc的pep实验室。
    也就是，正负电子对撞机实验室。
    这也是弗里德曼和一众研究人员心中，最后的实验计划所实施的地方。
    在最后的实验计划之后，pep实验室也将正式“退休”。
    这边的研究人员看到陈舟过来，一个个都很是热情，热情之中也夹在着一种尊敬。
    陈舟自然也感觉到了。
    只简单一想，陈舟便明白了为什么。
    当然，别人客气，陈舟也会很客气。
    当弗里德曼和克罗斯来到pep对撞机实验室时，陈舟已经和研究人员们交流开了。
    弗里德曼见此，也并未多说什么。
    至此，实验算是正式迈入了，开始阶段。

 第485章 喜极而泣

    陈舟按照以往的习惯，早早的便起了床，恢复了晨跑。
    “弗里德曼教授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陈舟也随着这个声音，缓缓扭头看了一眼实验室的入口处。
    看到的恰好就是，弗里德曼面带微笑地走进实验室。
    不多时，刚跟研究人员交流完实验准备事项的陈舟，就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未及抬头，就听到身旁的两名研究人员齐声打招呼道：“弗里德曼教授，您来了。”
    随之便是弗里德曼的声音：“你们好，实验的准备进度如何？”
    一人说道：“正在跟陈舟博士沟通详细的细节，马上就过去调整实验的详细设置。”
    “嗯。”弗里德曼微微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这两名研究人员也很是识趣的说道：“弗里德曼教授，陈舟博士，那我们就先去准备了，你们聊。”
    “好，一定要记住探测方法的创新点，知道吗？”
    陈舟再次叮嘱了一声，得到了两人郑重的回答后，才算放心让两人离开。
    这倒不是陈舟多管闲事，而是他一早过来，恰好就碰到了这一问题。
    早晨，陈舟刚到pep对撞机实验室时。
    就听到一群研究人员围在一起，讨论着他关于奇特量子数胶球的探测方法。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最终也没讨论个所以然来。
    不过，已经听了有一会的陈舟，倒是已经听明白了这些人的困惑在哪。
    于是陈舟很是积极的，便挺身而出了。
    这些研究人员自然也认识陈舟，很是配合的为陈舟提供了几张a4草稿纸，以及一根黑色的中性笔。
    随即，陈舟就在这群人热切期盼的眼神中，开始为他们解答困惑。
    这大概也是陈舟最为具有时效性的一次解答了。
    以前的论文，即使有学术交流会议，有报告会等着他，那也会等上好一段时间。
    而这次，关于胶球实验课题的研究成果，因为将直接对接正在进行的对撞机实验计划。
    也就使得，陈舟这才隔了一天，就跟这些研究人员在一起，开了个“围坐的报告会”。
    虽然这些人无法完全跟上陈舟的思路，但是他们听的很是认真。
    而且陈舟也只是要告诉他们，在他们困惑的地方，具体该怎么做。
    或者说，陈舟在告诉他们，该如何去更好地准备最后的实验。
    最终，在一众人的赞叹声中，陈舟合格的完成了自己的答疑解惑工作。
    要说他们先前，还只是从弗里德曼的口中，听到陈舟的事迹，耳听过陈舟杰出的物理学课题研究能力。
    那么现在，他们就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实。
    亲眼见过陈舟对问题的解答后，他们才大致了解了一点，也才明白，为什么是陈舟解决了“色禁闭”这样的难题。
    为什么弗里德曼会从最开始，就选择陈舟的研究论文，作为最后的实验计划。
    这些研究人员在得到需要的答案后，立马就投入到紧张的实验准备中去了。
    陈舟身边也只剩下两名研究人员，也就是弗里德曼到这里时，所看到的那两人。
    这两人是实验室不同装置区的负责人，也是他们带头在讨论问题的解决方案。
    却没想到，他们这么多人，讨论了半天，既没搞懂，也没解决的难题。
    在陈舟的手里，就这么飞速的被解决了。
    实在是，太令人感受到差距了……
    不过，他们也和其他的研究人员一样，对陈舟很是敬佩。
    虽然他们的年龄啊，研究经验啊，资历啊什么的，都要比陈舟高。
    但是陈舟是以自身绝对的能力，征服了他们的。
    不是说，陈舟碰到的问题，只有陈舟一个人在解决的。
    当弗里德曼跟所有研究人员，告知了这一情况时，所有人都是尝试过的。
    每个人都迫切的想要解决这个，横亘在最后实验计划中的难题的。
    只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具有解决这一难题的能力，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抓住灵感的能力。
    而且对于“色禁闭”这些难题的解决难度，每个人都有着清醒的认知。
    能够在物理学快速发展的今天，仍然令这么多物理学家摸不清缘由，找不到机制的难题，真的不多。
    所以，对于陈舟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解决这些难题，所有人都是极为惊讶的。
    再加上弗里德曼告知的，关于陈舟研究过程中的事迹，这些人才会既惊讶，又敬佩。
    指着这两人离去的背影，弗里德曼轻声说道：“虽然他们不是顶尖的物理学家，但是在对撞机实验这块，却还是一流的。”
    陈舟赞同的说道：“他们对于对撞机的认知，确实比很多理论物理学家，要强上太多。而且，很多理论物理学家，考虑不到的小细节，他们都能提出来。”
    听到陈舟的话，弗里德曼笑着道：“可这些小细节，不管别人能不能想到，都是你早已想到，也尽在掌握的内容。这也是为什么，是你解决了‘色禁闭’的这些难题，而不是别人的原因。”
    陈舟看了弗里德曼一眼，轻声笑了笑，道：“弗里德曼教授，您在这等我这么久，肯定不是为了夸我这么简单？”
    弗里德曼点了点头，颇为严肃地说道：“夸你当然也是很重要的，只不过，顺便还要给你安排一些实验方面的任务。”
    陈舟看着弗里德曼脸上严肃表情，弗里德曼也看着陈舟，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末了，陈舟思忖着说道：“教授，您是希望我来为整个胶球实验的准备，做必要的解答？”
    弗里德曼这回也不再玩笑，很是郑重地说道：“没错，你的研究成果刚刚出来，就算是我的话，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完全弄明白你的研究内容。”
    “到那时，整个实验的时间都将被耽误掉。所以，我希望你来指导这次实验的准备工作，我相信，所有人也希望，你亲手挖掘出那埋藏多年的宝藏。”
    陈舟略一沉吟，答应了下来：“教授，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后面的时间，我一定全力以赴！”
    对于弗里德曼的要求，陈舟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而且，成功攻克奇特量子数胶球理论研究的所有难题后，现在的陈舟，确实只关注着眼前的实验情况。
    诚如弗里德曼所言，如果能够亲手挖掘出，那埋藏了多年，始终不为人知的“胶球”。
    那对陈舟而言，这其中的意义，将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答应下来，那就好办了，一会我就召集各实验区的负责人，一起开个会，把后续的实验安排，全部敲定！”
    弗里德曼说着，就开始喊研究人员过来，帮他召集各实验区的负责人了。
    事情吩咐完后，弗里德曼又跟陈舟说道：“陈舟，虽然你已经把奇特量子数胶球的理论研究论文，上传到了e-prtarxiv这个预印本网站上，但是正式的论文，仍然需要抓紧投稿。”
    “所以，我会让克罗斯教授和先前一样，在一旁协助你统筹整个实验安排。”
    看着弗里德曼跟研究人员说话的模样，陈舟忽地冒出来一个想法。
    趁着等待人员集结的空隙，陈舟表情有些古怪的问弗里德曼：“教授，您是不是一早就打算好了？”
    听到陈舟的话，弗里德曼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立马看向别处，摆着手说道：“没啊，实验安排的事，都是最近才想好的，怎么可能一早就打算好了呢？你可别瞎猜啊？”
    看着这位明明很古板，此刻却言不由衷，动作明显暴露真实想法的老教授，陈舟颇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对于弗里德曼的安排，陈舟本身却并没有太多抗拒的。
    对于陈舟而言，奇特量子数胶球的理论研究论文，想要从预印本网站上的初稿，变为正式投稿的论文，也不过只是花点时间罢了。
    其中的难度，却是没有多少的。
    就算是把精力放在pep对撞机实验室的情况下，也顶多两三天的时间，陈舟就能完成最终稿，然后投稿。
    更何况，弗里德曼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克罗斯的安排，就是为了给陈舟腾出写论文的时间。
    顺带着，可能还有把克罗斯和陈舟拉近，让克罗斯更多地，从陈舟身上学到些东西的意思。
    另外，就是弗里德曼把整个实验安排的事情，全部交给自己，陈舟是有真的没想到的。
    但是从弗里德曼的表情，很明显这是一早就这么计划的。
    陈舟能够猜到很多的原因，但不管是哪一种原因。
    他告诉自己的都是，一定要全力以赴才行。
    他不能辜负弗里德曼的器重和栽培。
    而且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不管陈舟他们能够探测到胶球。
    陈舟的这份经历，都将令他获益匪浅。
    “陈舟，你怎么早晨来的那么早？”
    一道熟悉的声音，拉回了陈舟的思绪。
    循声望去，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克罗斯。
    陈舟回道：“我一早就醒了，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就过来看看……”
    克罗斯微微诧异，他本来还以为陈舟熬了这么久，一定得睡个两天两夜才行。
    因为他就是，一旦熬夜过后，必须要以更多的睡眠，才能恢复过来。
    却没想到陈舟居然在睡醒之后，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实验室。
    甚至于，连他尚未正式投稿的论文，居然都能第一时间放下。
    要知道，那可是诺奖级别的论文啊！
    一旦从奇特量子数胶球这条路，探测到了传说中的胶球的话。
    那么，作为理论指导的，陈舟的这篇论文，一定会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的青睐。
    不单如此，光是陈舟解决的“色禁闭”这一问题，也绝对是今天物理学界的，第一个重磅发现。
    可是……
    克罗斯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对陈舟的敬意，愈发高涨起来。
    陈舟奇怪的看着这个眼神有点不太对劲的男人，想了想，问道：“你刚才到哪去了？我看你是跟弗里德曼教授一起过来的呀？”
    克罗斯解释道：“我刚才先去检查实验准备情况，以及各实验装置区的设备状态了。”
    陈舟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恰在这时，各实验区的负责人也都赶了过来。
    弗里德曼开始召开这次简短的工作研讨会。
    对于弗里德曼的安排，没有任何一人提出异议。
    所有人，对于由陈舟来统筹安排整个实验的事，是十分赞成的。
    这其实是令陈舟没有想到的。
    他觉得多少也会有一两个人，持不同的意见才对。
    因为他的身份，只是一名跟着弗里德曼的研究生，也只是sc这边的助理研究员。
    即使是他解决了整个实验方向的理论问题，但是对于对撞机实验的经验，在实验安排上的经验，在实验室的资历上，他都是不够的。
    不过，大家都没意见，也意味着陈舟之后时间的工作，可以顺利的开展。
    简单的研讨会过后，最后离开的陈舟，就听到几名实验区负责人之间，互相说道。
    “这个事，开什么会嘛，直接通知不就行了？”
    “是的，弗里德曼教授直接给我们发邮件通知就行了，这来回跑实验区，还是有点浪费时间的。”
    “可能弗里德曼教授想的比较多，怕我们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
    “怎么会呢？整个理论研究的内容，都是陈舟博士完成的，由他来统筹负责整个实验，我觉得是最合适不过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也是……”
    “哎，不跟你们说了，我是离实验区最远的，这走过去得半个小时呢，我先过去了……”
    这样的对话，远不止于实验区的负责人之间。
    当弗里德曼的安排，在所有研究人员中传开时，所有人都是支持这一安排的。
    可以说，陈舟用自己的能力，征服了这些sc国家实验室的研究人员。
    在这样的安排下，陈舟迅速的调整了自己的定位。
    虽然他没有过带领研究人员，做如此大型科研项目的经验。
    但是有弗里德曼和克罗斯在一旁的协助，陈舟还是很快适应了这一角色的转变。
    没错，弗里德曼也在一旁协助着陈舟。
    这样的最终安排，既是对陈舟的保护，也是对陈舟的锻炼。
    最终，在时间的锻炼下，陈舟很快的便成长为了，一名合格的团队领导者。
    时间也来到了3月26日。
    离陈舟解决“色禁闭”等问题，完成奇特量子数胶球的理论内容研究，已经整整过去了16天。
    这16天中，所有留在sc的pep对撞机实验室的研究人员们，全力以赴的准备着最后的实验。
    终于，在今天，他们的努力将会得到结果。
    所有的可能，将会在今天，得到一个答案。
    不管这答案是好是坏，这都将是sc的pep对撞机实验室，也是sc整个国家实验室的最后一次对撞机实验。
    “陈舟，实验开始的命令……”
    pep对撞机实验室的控制室内，弗里德曼的话还未说完，已经被陈舟打断。
    陈舟斩钉截铁的说道：“教授，实验开始的命令，必须，也只能由您来下达！”
    克罗斯也同样看着弗里德曼：“教授，这是您毕生的心血，也应该由您为她下达最后一次的实验命令！”
    弗里德曼扫视了一圈等待的众人。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说明了他们的想法，和陈舟，和克罗斯是一样的。
    为sc付出了一辈子心血的弗里德曼，应该由他在sc的最后一次对撞机实验上，下达最后一次的实验开始命令。
    弗里德曼收回目光，缓缓点了点头：“好。”
    “五……”
    “四……”
    “三……”
    “二……”
    “一……”
    随着实验开始倒计时的结束，弗里德曼重重地下达了命令：“实验开始！”
    所有的努力，sc实验室所有光辉的最后一刻，随着这声“实验开始”，都将迎来结果。
    实验的数据，通过收集装置不断的反馈回来。
    陈舟所创新的探测方法，也在这一刻发挥了他应有作用。
    实验的进程也在按照预期的情况在进行。
    随着数据反馈的越来越多，实验发生的越来越多。
    终于……
    所有人期待的那一幕，在这一刻呈现了出来。
    图谱反馈的数据，创新探测器的反馈数据。
    都在告诉控制室的人们。
    他们成功了！
    那个埋藏于深处，一直不为人知的胶球。
    被他们探测到了！
    弗里德曼确定了这一信息后，悄悄看了同样激动的陈舟一眼。
    随即，弗里德曼的眼眶，变得有些湿润。
    这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在这一刻，喜极而泣……

 第486章 震惊世界的绝响

    “这……这是……找……找到了吗？”
    克罗斯的声音有些颤抖，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说出来。
    但此刻，却无一人回答克罗斯的这个疑惑。
    所有人的心神，全部都在眼前的胶球实验之上。
    此时的胶球实验还在进行中。
    控制台上的反馈装置，仍在不断的反馈探测到的数据。
    就算是发出这一疑惑的克罗斯，也同样是双眼紧盯着控制台上的反馈数据。
    他之所以有这一问，也只是因为从反馈的数据中，感觉像是发现了胶球。
    见无人回应自己，克罗斯自然也就安静了下来。
    他把自己的疑惑之心，暂时压了下来，默默地观察和等待着实验的最终结果。
    也因为所有人的心神，全部都集中在眼前反馈的数据之上。
    才会没有人发现，此刻的陈舟，正一脸激动。
    此刻的弗里德曼，已经激动到喜极而泣。
    陈舟和弗里德曼是唯二的两人，已经通过目前反馈的数据和图谱，发现了胶球的事实。
    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陈舟，在确认了胶球实验结果之后。
    也并未开口直接说出这次的实验结果。
    而是和所有人一样，默默地关注着不断反馈实验数据的控制台。
    他希望和这里的所有人一起，默默地感受这一场盛宴，感受一场完整的实验过程。
    和先前杨院长那个粒子加速器实验不同，这是陈舟从未有过的感觉。
    虽然当实验开始的那一刹那，当弗里德曼下达实验开始的命令之时。
    陈舟就有一种预感，这次的胶球实验一定能够成功！
    而最终的结果，也证明了他这一物理学直觉的可靠。
    但是，这整个过程，陈舟自己的内心经历，却是从未有过的。
    即使是当初在麻省理工的报告会上，现场证明克拉梅尔猜想时，也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怎么说呢，以前的陈舟，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孤军奋战的。
    所思考的难题，为难题解决所作出的努力，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但这次不同，这次是所有sc的pep对撞机实验室的研究人员们，是和弗里德曼克罗斯这些人一起在努力。
    最终，才促成了pep对撞机实验室的，这关停前的最后一次实验。
    所以，即使已经看出了结果，整个人都显得异常激动的陈舟，也没有出声打断所有聚精会神的人们。
    因为陈舟认为，这是在场所有人，共同经历的最后一次实验。
    每个人都理应完整的体会这一次的实验的过程。
    而不是由他来出声打断这一体会的过程。
    而且，陈舟也觉得，宣布这一结果的人，也不应该是他。
    pep对撞机实验室，每一位身处控制室的研究人员，在他们的心中，仿佛都有一个时钟，在滴答滴答的，细数着流逝的时间。
    虽然实验室的控制室内，并没有安装石英钟之类的装置。
    随着数据反馈的越来越多，随着实验地进程渐渐接近尾声。
    越来越多的研究人员，也从数据中，确认了这次的实验结果。
    事实上，大家都在等着实验开始后，从控制台上的反馈装置里，寻找图谱上可能会出现的明显特征。
    同时对反馈的数据，进行相应地分析。
    只不过，比起陈舟和弗里德曼两人，他们对数据的敏感度，显然还是差了一点的。
    当完全确认了实验结果后，克罗斯再也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
    他激动地看向弗里德曼：“教……教授，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发现胶球……了……”
    克罗斯声音的末尾，竟忽然带上了一丝哭腔。
    陈舟扭头看向克罗斯，就看到后者的神情异常激动，眼眶已经泛红，双眼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弗里德曼。
    顺着克罗斯的目光，陈舟看向弗里德曼。
    陈舟这才发现，弗里德曼也同样眼眶微红，甚至隐隐看见泪花。
    弗里德曼注意到陈舟在看着自己后，并没有避开陈舟的眼神，而是同样看着陈舟。
    陈舟和弗里德曼两人眼神交汇。
    两人之间虽然无言，但两人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弗里德曼更是冲陈舟微微点头，表达自己的谢意。
    陈舟倒是露出了一丝微笑。
    随即，弗里德曼看向周围的研究人员。
    此时的胶球实验已经完全结束。
    也代表着pep对撞机实验的最后一次实验，代表着sc国家实验室的最后一次对撞机实验，宣告结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个时代的告别时刻。
    这是粒子物理学界应该铭记的时刻。
    周围的研究人员，不管是自己看出了最终实验结果的人，还是从克罗斯的话中，确认了最终实验结果的人。
    也都一起看向弗里德曼，等待着弗里德曼接下来的“指示”。
    陈舟发现这些研究人员的神情，同样异常地激动。
    而他们的眼中，也同样饱含着热泪。
    然后，陈舟就看见。
    在缓缓扫视了一圈之后，在把每一位研究人员的面孔，都看过之后。
    弗里德曼缓缓地冲在场的研究人员们，鞠了个躬。
    “伙伴们，感谢你们为sc所做出的贡献，感谢你们坚守着pep对撞机实验室，感谢你们为了我们共同的梦想，奋战到了现在。”
    弗里德曼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十分清楚。
    不管是陈舟，还是克罗斯，亦或是科伊尔和麦锡森……
    所有的人，都齐齐看着弗里德曼，为他鼓起掌来。
    弗里德曼直起身子后，再次缓缓扫过众人的脸庞。
    他抬起手，止住大家的掌声，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在轻声说了句“谢谢”后，弗里德曼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并且十分坚定。
    “伙伴们，我们终于，发现胶球了！”
    这一刻，随着弗里德曼声音的落下，pep对撞机实验室的控制室内。
    所有的人，在齐声欢呼着。
    “我们成功了！”
    “我们发现胶球了！”
    “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我们在最后的时刻，为sc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
    陈舟看着周遭欢呼的研究人员，他的心里，有些感动。
    但同时，他也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庆幸。
    庆幸自己，在弗里德曼找到自己时，选择了坚定地走下去。
    也庆幸自己，能够在鸽点灯塔那抓住唯一的灵感。
    “陈舟，你的论文可以三连发了。”
    弗里德曼走到陈舟身边，微笑着对陈舟说道。
    陈舟微微一愣，但立马明白了弗里德曼的意思。
    这是打算把这次最终实验的论文，也交给自己了。
    略一思忖，陈舟就打算拒绝。
    可还没等陈舟开口，弗里德曼就再次说道：“陈舟，你是这次最后实验计划的核心之人，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你也别想着还有我这个老头子，我在这的作用，所起到的精神意义，其实是大于实际作用的。”
    “而且，我最后也把整个实验统筹安排的工作，全部交给了你。我相信，只有你，才能给我们所有人一个完美的实验论文，这也是所有人的想法。”
    听完弗里德曼的一番话，陈舟虽然还有迟疑，但最终还是应道：“那好，弗里德曼教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不过，我需要帮手。”
    弗里德曼看了陈舟一眼，笑着问道：“想要克罗斯帮你？”
    陈舟也笑着点了点头：“教授您猜的没错。”
    就这样，陈舟又肩负起了最终实验论文的工作。
    而克罗斯，也再一次成为了陈舟的“副手”。
    陈舟其实是真的想拒绝弗里德曼的这一要求的。
    因为，他在这次的胶球实验中，已经表现的足够突出了。
    而且这还是sc整个实验室的，最后一次对撞机实验。
    这可能会为他带来很多不一样的影响。
    但是，想到刚才的情景，想到弗里德曼这位导师。
    陈舟最终还是应下了这份要求。
    当然，这一次的实验论文，不用像上一次那样了。
    这一次是所有人的论文。
    只不过，陈舟的身份，算是第一作者罢了。
    在数据信息收集完整后，弗里德曼随后便带着个实验区的负责人，以及陈舟等人，在办公室内开了最后一次的总结会议。
    也把刚才交代给陈舟的任务，当众公布了一下。
    对于弗里德曼的这一安排，自然没有一个人有异议。
    紧接着，便是陈舟来安排论文以及数据处理的事情了。
    这段时间的陈舟，因为统筹安排最后实验的事，整个人在进行工作安排时，已经颇具领导者的气象了。
    很快，会议结束，所有人分工明确。
    大家将进行最后一次的研究合作。
    在会议结束后，所有人开始投入下一阶段工作时，弗里德曼找到了sc的管理部门这边。
    弗里德曼跟这帮要关停对撞机的管理者们，汇报了这次实验的结果。
    弗里德曼的声音很平静，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这些人一眼。
    他只是在履行自己作为负责人的义务罢了。
    但是，弗里德曼所带来的消息，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些管理者，其实和外界所猜测的一样。
    他们认为高能物理的研究中心，已经转移到了欧洲的cern。
    所以，以目前sc对撞机的情况，是不可能再在高能物理领域，做出什么卓越贡献的。
    可是现在，弗里德曼居然告诉他们，胶球被发现了！
    这……
    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他们第一反应是，这是弗里德曼为了保存sc的对撞机实验室，所伪造的实验结果。
    但是想到弗里德曼的学术声誉，他们又觉得这不太可能。
    毕竟，弗里德曼是功成名就之人，是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是享誉世界的高能物理学家。
    他们觉得弗里德曼不可能，为了这明显已经是落后，且应该被淘汰的对撞机实验室，而搭上自己的学术声誉。
    更何况，眼前的老人家都已经八十多岁了，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
    那如果弗里德曼说的是真的话……
    在弗里德曼汇报完整个实验结果后，这件办公室的主人，sc整个国家实验室的负责人，斯维尔·麦杰逊教授紧紧地盯着弗里德曼。
    良久，麦杰逊才出声说道：“弗里德曼教授，我相信您的研究成果，可这样，仍然是救不了……”
    没等麦杰逊把话说完，弗里德曼瞬间抬起头，看着麦杰逊说道：“我不是在救sc的对撞机实验室，我也从来没有过这个打算。”
    弗里德曼此话一出，不止是麦杰逊愣住了，就连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看了这些人一眼，弗里德曼有些无奈的说道：“sc的历史已经够久远了，在无法获得政府部门的帮助，无法提供新一代对撞机建造的条件时，sc的对撞机时代，就已经过去了。”
    “我从来没有强行保留对撞机实验室的想法，这是这个世界，更是科学研究发展，所必须经历的阵痛。我只是希望在这最后的时刻，能够用sc的对撞机，再为物理学界做些什么……”
    听到弗里德曼的话，麦杰逊和一众人等，全都沉默了。
    是他们，把这位为sc奉献了一生的物理学家，想的太狭隘了。
    他们也是在各自领域有着一定建树，也为着各自研究全力以赴的物理学家。
    他们终于能够理解弗里德曼的心情。
    麦杰逊抬头看向弗里德曼，有些动容的说道：“弗里德曼教授，我马上让人公布胶球被发现的消息！”
    弗里德曼微微点头，然后说道：“关于对撞机实验室关闭的消息，你们也可以放出去了。”
    麦杰逊沉默着点了点头。
    “胶球”的发现，将会是sc的对撞机，震惊世界的绝响！
    2017年3月27日。
    sc最后的胶球实验完成后的第二天。
    在sc的官网上，突然出现了两则爆炸性的消息。
    一则是：“sc的pep实验室，于近期开展了胶球相关实验，成功发现了‘胶球’这个躲藏已久的小家伙。相关实验数据及最终研究论文，我方将于近期公布。”
    另一则则是：“因为sc国家实验室的功能性调整，经能源部门和sc管理部门的多次研讨，最终决定，关停sc国家实验室的所有对撞机。”

 第488章 看走眼的大佬们和投资回报丰厚的学校

    在sc的官方，放出“胶球被发现”和“关停对撞机实验室”的两则消息时。
    物理学界就有许多人在猜测着，弗里德曼是否会成为历史上第五位，两次获得诺贝尔奖的人。
    却没想到，《物理评论快报》所刊登的这篇论文的作者，居然是一位数学家。
    这也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甚至想都没有想过的事。
    普林斯顿大学的附近，世界着名的理论研究机构，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
    此刻，在自然科学学院的院长办公室里。
    爱德华·威腾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戴眼镜，白头发的老头。
    明明你当初看着德利涅、朗兰兹等人向普林斯顿大学建议，要把陈舟挖到普林斯顿来时。
    还在一旁泼冷水，就觉得华国的年轻人，都是后继无力的“天才”类型。
    所以，对于陈舟的未来，也是极度不看好的。
    可现在，怎么人家一篇发在《物理评论快报》上的论文，就让你懊悔了？
    爱德华·威腾此时正在腹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英国物理学家，彼得·戈达德。
    这位戴眼镜的老人，也是现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院长。
    以弦理论的研究着名。
    并曾于1997年，与戴维·奥利弗共同获得过国际理论物理中心在1985年，为纪念英国物理学家狄拉克，而设置的年度性奖项狄拉克奖章。
    这是理论和数学物理领域的最高荣誉。
    戈达德院长看了一眼表情无奈的威腾，不无惋惜的说道：“你当初为什么不从专业的数学角度，来给我一点建设性的意见？”
    威腾张了张嘴，很想立马反驳这人，但最后还是说道：“我亲爱的戈达德，陈舟他最初表现的，也只是数学方面，尤其是数论领域的极高天赋。”
    “这是法尔廷斯、德利涅、朗兰兹等人，一开始就给出的评价。而我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就算是到了后来的柯尔数论奖的领奖现场，我们的看法也还是如此。”
    “就算是sc公布了胶球被发现的消息，我们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弗里德曼他将再一次收获一枚诺贝尔物理学奖……”
    听到威腾的解释，戈达德院长轻声叹了口气：“不止是我们，估计整个物理学界，都没有人能够想到，会是一个年轻的数学家，从理论上，解决了胶球的研究问题，然后发现了这么多高能物理学家，苦苦寻找的胶球……”
    威腾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现在我们后悔也没有用了，相信德利涅他们，比我们更后悔……”
    戈达德轻声笑了笑，说道：“你应该猜的没错，他的那篇数学论文的价值，同样不低，相信法尔廷斯这老头，此刻正和德利涅等人在捶胸顿足呢……”
    戈达德的话，说的不能算错。
    此时，法尔廷斯、德利涅、朗兰兹三人，正聚在一起，就在德利涅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办公室里。
    没错，他们三人也是为陈舟所发表的论文，才“凑巧”碰到一块的。
    三人都是有些感慨，这小子明明说的是研究哥德巴赫猜想，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一个“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了”？
    偏偏这个线性表示，还是在“伽罗瓦群的”……
    没来由的，三人一起打了个喷嚏。
    朗兰兹还感慨的说了句：“看来，我们真的老了啊，天气都已经回暖了，结果我们却打喷嚏了……”
    并不知道戈达德的言语，已经对数学学院的几位老朋友，造成了一定困扰的威腾，看了一眼刚才还愁眉苦脸，颇有捶胸顿足之势，现在却有点“幸灾乐祸”的老友。
    要不是知道戈达德的脾性，威腾肯定要吐槽一番。
    但此刻，看着戈达德的模样，威腾反而更多了一丝感慨：“不过，能够同时拒绝法尔廷斯这些人所抛出的橄榄枝，也注定了陈舟与我们普林斯顿无缘……”
    戈达德看了威腾一眼，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不相信你，法尔廷斯，德利涅，你们这么多人，都会看走眼。”
    “只能说，陈舟他的成长速度，学习效率，以及他自己对于未来的选择和把握，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所见。”
    威腾愣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的话……他这次发表的两篇论文，确实完全刷新了学术界，对他的固有认知。”
    “而且，他几乎是在短短的三年时间，就已经不单单是在数学的多领域，做出了如此出色的研究成果，更是在高能物理领域，也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更何况，以他现在的年龄来说，他实在是太年轻了。能够在如此年轻的时候，就以短短的三年时间，展示出自己的无限潜力，实在不知道他以后会怎样……”
    “你说的没错，确实是如同重磅炸弹般的潜力。”戈达德院长十分赞同威腾的这一说法，“我想，所有人直到这两篇论文出现前，都以为陈舟会继续耕耘在数论领域，以期取得更高的学术成就。”
    “因为，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他在华国的‘万人计划’里，申请的就是哥德巴赫猜想这个数论研究课题。”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陈舟他并不是一个只局限于眼前一个课题研究的人，而是有着充沛精力，并且勇于实践的人。”
    “不管是数学的其它领域，还是所有人一直认为，会成为陈舟的累赘，拖累陈舟成长为数学领域杰出数学家的物理学领域，他一个也没放过，也在每一个领域潜心做着研究。”
    饶是这位素来以勤奋着称，获得了理论和数学物理领域最高荣誉的，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院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也对陈舟有着极大的赞赏。
    戈达德所见过的杰出物理学家并不少，所碰到的杰出数学家也挺多。
    但是能够像陈舟这样，在如此年轻的时间，就能同时在数学和物理两方面，取得如此杰出的学术成就，还是极少的。
    更不要说，陈舟是在短短的三年里，就将自己的天赋兑现了出来。
    就算是戈达德面前的这位极具传奇色彩的，获得了菲尔兹奖，却专心研究物理的，历史和经济学家爱德华·威腾。
    在陈舟这个年龄时，威腾所取得的学术成就，也是无法和陈舟相比的。
    想到这，戈达德不禁摇了摇头，就算在这个年龄时，再加上他，也未必能够比得上陈舟如今所取得成就。
    威腾和戈达德两人，都沉默了一会。
    不得不说，陈舟所展现出来的天赋，已经令这两位物理学界的大佬，十分的赞赏，外加万分的惋惜了。
    要不然，彼得·戈达德这位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院长，也不会和威腾有这样的一番谈话。
    虽说，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和普林斯顿大学没有互属关系。
    但是两者之间，有着很深的渊源。
    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最早是借用普林斯顿数学系的办公室，来看着研究工作的。
    早期的主要人员，像是冯·诺依曼、范布伦等人，也都来自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系。
    同时，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许多教授，也同时兼职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就算到了现在，也同样如此。
    就像是德利涅、朗兰兹、威腾等人，也都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所以，戈达德院长从内心来讲，还是很惋惜，没有在陈舟本科毕业的时候，将他带到普林斯顿来。
    但就像他说的，就连法尔廷斯等人，所抛出的橄榄枝，都没有令陈舟心动。
    就已经注定了，这位年轻人，与普林斯顿是无缘的。
    因此，戈达德的心里，除了惋惜，就还是惋惜。
    过了好一会，戈达德看向威腾，开口说道：“这篇胶球的论文，你仔细看过了吗？”
    威腾抬起头，看着戈达德，他自然明白这位院长的意思：“拿到手的第一时间，我就仔细研究了一遍，但是……”
    戈达德示意威腾继续说下去，自己却翻开了最新一期的《物理评论快报》。
    “但是，这应该不是sc能发现胶球的实验指导论文，这篇论文里，关于理论研究的内容，确实很深入，不管是常规量子数胶球，还是奇特量子数胶球，都有着极为深刻的认知。”
    “包括对撞机实验中，探测胶球的方法和探测器本身，也都有着令人眼前一亮的创新，但是给我的感觉，这应该还不够。”
    威腾说完之后，戈达德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你的看法和我的一样。虽然这篇论文已经给出了胶球实验的下一个步骤，但是给人的感觉，却还是差了一点。”
    “大概率是不可能通过这篇论文，完成胶球发现实验的。我认为，至少还需要多次的对撞机实验，才能将这篇论文的理论继续往下推进。”
    威腾伸手拿过戈达德手中的《物理评论快报》，翻到陈舟的那篇论文。
    看着上面清楚印着的作者名字“zhouchen”，威腾再次感慨地说道：“本来我们都以为是弗里德曼在这一领域，有了最新的研究成果，最终帮助sc的对撞机实验室，在关停前，发现了胶球。”
    “却没想到，最终帮助弗里德曼和sc的对撞机实验室，以一种光荣的方式‘退休’的人，居然是一位年轻的数学家。亏得我们，还瞎猜了这么长的时间……”
    戈达德也说道：“虽然sc最终实验论文，还没有刊登，陈舟本人也没有正式出面回应。但是《物理评论快报》刊登的论文，基本上已经告诉了物理学界，答案是什么。”
    “我现在，倒是很期待sc那边的后续操作，还有弗里德曼的最终决定，以及那篇最终实验的论文。”
    威腾轻轻点头：“不止是我们，我相信整个物理学界，都在等着sc那边的消息，也都在下一篇论文。”
    戈达德想了想，突然说道：“我倒是觉得他们应该召开物理学家大会……”
    幸好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里的一幕幕，是没有外人可见的。
    否则，不止是陈舟，大概所有人都不会想到。
    陈舟的两篇论文，居然令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一众大佬们。
    如戈达德院长所言般，颇有捶胸顿足的意思。
    既为自己有些看走眼，看不清的惋惜，更为自己没有坚持的悔恨。
    尤其是想到，在陈舟刚从燕京大学毕业时候，普林斯顿可是有着很大机会时，他们更是难受。
    这也导致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们，都有些奇怪。
    这些平日里最喜欢对最新的研究成果，发表一番指点江山之言的大佬们。
    怎么这次这么安静了？
    就好像没看到那颗闪耀新星，所发表的两篇论文一般？
    可这是不可能的啊，明明发表人家数学论文的，就是咱们的《数学年刊》，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没有人能解释的清楚……
    除了普林斯顿大学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氛围有些奇怪外，麻省理工学院的氛围，倒是极为的欢快。
    尤其是麻省理工的管理者们，他们的心情十分不错。
    本来还担心和燕京大学签署的，关于陈舟的联合培养计划，会不会为麻省理工带来不好的影响。
    或者说，这位联合培养计划的主角，能不能入预期般成长起来。
    却没想到，陈舟才进入麻省理工不到一年的时间。
    就已经把数论领域的最高荣誉，柯尔数论奖给带了回来。
    现在，更是帮助弗里德曼教授，在sc即将关停所有对撞机实验室的时刻，把胶球实验完成了。
    把这个困扰物理学界数十年，只存在于理论预言中的胶球，给探测到了。
    这简直就是超额兑付了联合培养计划的投入啊！
    如果在投资领域的话，这应该算是翻倍的收益了。
    因为胶球的发现，就意味着一枚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诞生。
    即使外界还在通过《物理评论快报》的论文，在猜测胶球最终实验的理论指导是谁完成的。
    可麻省理工的管理者们，却已经从弗里德曼这里获知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们几乎已经看到了陈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不管这所学校已经取得过多少次这样的奖项，这样的荣誉。
    它也绝对不会放过，再一次获得这至高荣誉的机会。
    而且，这也代表着，学校目前的学术研究水平，仍然处于世界前列。
    如果说普林斯顿的一众大佬们是“看走眼了”的话。
    那么，麻省理工就是真正投资回报丰厚了。
    而同属于联合培养计划的另一方，燕京大学的数院和物院，以及校方的领导们。
    此刻，也在召开紧急会议。

 第489章 物理学家大会

    燕京大学。
    行政楼的会议室内。
    此刻所召开的这场会议，是由邱校长亲自主持的。
    参加会议的人有，数院的孙院长、周院长，物院的郑院长、杨院长，以及数院和物院的多名教授。
    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邀请陈舟返校。
    准确来说，应该是燕大准备返聘陈舟回校任教。
    在sc公布“发现胶球”的消息后，物理学界的目光，就全部集中在了sc的身上。
    燕大的物院自然也一样。
    尤其是燕大物院和燕京那么多物理研究所的关系，更使得他们高度的关注着这件事。
    物院的郑院长本人，就是一名高能物理领域的知名专家。
    同时，郑院长还是燕京正负电子对撞机所在的，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所长。
    这可是有着世界上最多jψ事例样本的研究所。
    原本所里面的人，每天都干劲满满的。
    就指望着靠胶球的发现，来为华国拿下一场诺贝尔物理学奖呢。
    可结果，却还是被人抢先一步，发现了胶球。
    可想而知，这则消息对郑院长的冲击有多大。
    以至于，sc的消息公布以来，高能所由上至下，所有的人，都跟蔫了一样。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
    毕竟，谁碰着这事，能不气馁呢？
    自己一帮人辛苦了这么多年的成果，眼瞅着就快要摘果实，有收获的时候。
    却突然被人捷足先登，给提前搞定了。
    这酸爽的感觉，实在是一言难尽……
    但是，科研就是这么一回事。
    在你没有完全解决一个课题之前，即使你手握再多的线索，再多的论证条件。
    也都不能说这个课题，就是属于你的。
    因为在科研面前，每个人都很公平。
    结果就在那里，在你没得到结果之前，任何人都有先你一步的机会。
    所以，高能所的这些研究人员，虽然心里很无奈，也有说不出的心酸。
    但是他们却是服气的。
    尤其是当看到sc同时发布的另一则消息，将要关停所有对撞机实验室时。
    他们更是感到一丝敬佩。
    能够在这样的压力面前，抢在对撞机实验室关停前，完成胶球实验的课题，并最终成功发现胶球。
    这本身就是在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上面，再加上了几分困难度。
    也因此，高能所的人，包括郑院长在内，都在关注着sc后续的消息。
    可谁能想到，关注着关注着，他们自己猜想中的，那位弗里德曼教授，不仅没出声，甚至连丁点消息都没有。
    等来的，是一位新兴数学家，所发表的关于胶球实验的课题论文。
    而这个论文所关联的，偏偏还正是sc的胶球实验。
    而这个新兴数学家，居然还就是前段时间，过完年后，在国内连拿两个数学大奖的陈舟。
    并且陈舟这个人当时还表示了，他的目标是哥德巴赫猜想，以及明年将要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进行颁发的菲尔兹奖。
    这是没有提过物理学研究的呀……
    而且这个人，明明一直进行的也就是数学难题的研究。
    在物理学上面，大家所知道的，也就只有他在燕京分子科学国家实验室，跟着核物理与核技术实验室主任，进行的粒子加速器的研究。
    虽然那个研究的论文，是以陈舟这个人为第一作者发表的。
    论文上所发表的研究成果，确实挺令人赞叹的。
    包括陈舟这个人，后续在燕大物理系的本科毕业论文，也做得很不错。
    但是，这些研究成果，不管是横着比，还是纵着比，离着发现胶球，都还是差了很长一段距离的。
    除此之外，在物理学上，他们就再也没听过，陈舟有什么其它的研究成果了。
    包括陈舟去麻省理工这半年，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特别的贡献。
    即使陈舟先前在预印本网站e-prtarxiv上，挂出过自己的初稿论文。
    但也依然没有人，将胶球的发现，与他联系在一块。
    也不会有人相信，会是他的原因，才导致sc那边发现了胶球。
    在这一点上，高能所的研究人员和国外的物理学家们，观点都是保持一致的。
    他们都将那篇初稿论文，看作是弗里德曼给陈舟的“作业”。
    直到《物理评论快报》上，陈舟所完成的最终版论文刊登。
    所有人这才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但越是这样，陈舟给高能所的这些研究人员们，所带来的的震撼就越大。
    毕竟，这前前后后的事情连在一块，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胶球的发现，会是一位华国的年轻数学家，一手造成的。
    高能所无奈的同时，郑院长也马上意识到了，陈舟走的是燕大和麻省理工的联合培养计划。
    所以，他一回到燕大，立马就找来了周院长。
    两人一合计，就准备联名数院的人，一起给学校，给邱校长提建议。
    只不过，他们还没动身找数院的人。
    数院的孙院长、周院长，就先找到了他们。
    想法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说干就干的事了。
    于是，就有了燕大今天的这场会议。
    不得不说，燕大对此事的重视程度，是十分之高的。
    学校的院士校长，两大“疯人院”的正副院长，以及多名国内知名教授，聚在一块，就只为商讨陈舟的事。
    但是，整个会议的进程，却并不快。
    倒不是因为会议商议的内容，有什么赞同不赞同的。
    面对这样一位，可能很快就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和菲尔兹奖的学生。
    在座的人，实在找不到不挽留的理由。
    只是，该如何去实施这件事。
    或者说，陈舟是否有这样的想法，会不会想要留在国外再待段时间？
    这都是不确定的。
    而且，不管怎么说，以陈舟的角度来看，他是还没有走完联合培养计划的。
    陈舟在麻省理工硕博连读的学业，还是没完成的。
    虽然这对陈舟来说，有些无关紧要。
    但从他以往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打算继续完成学业，直至博士毕业的。
    这个想法，不是别人说的。
    是和陈舟最为熟悉的，燕大数院的吴西平教授提出来的。
    这一想法一说出来，立马便得到了数院的张中原教授，以及物院的杨院长的赞同。
    可以说，在燕大教授里，最了解陈舟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那他什么时候会毕业？”邱校长思忖着说道。
    吴西平摇了摇头：“虽然说，以他目前的学术成就来看，随时都可以毕业，但具体什么时候，还真不好说。”
    杨院长也说道：“他走的联合培养计划，也是数学系和物理系双学位的，这个时间还真不好确定，得看他自己想以什么课题，作为自己的毕业论文了。”
    邱校长微微皱眉，这样说的话，时间还真不好确定。
    但最为关键的还是，陈舟有没有回国的打算呢。
    虽然先前因为“青年人才的旗帜”一事，陈舟明确的回应过留学问题。
    但是，谁也不知道，一个人经历了时间之后，会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而且，以陈舟目前所取得的，和将要取得的学术成就，麻省理工一定也会尽力挽留的。
    “这个时间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关键还是得看陈舟自己的想法。”孙院长适时说道。
    听到孙院长的话，会议室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人心是最难猜的，也没有人愿意去猜。
    事实上，坐在这里的人，也并不全是希望陈舟回来的。
    一位手拿诺贝尔奖和菲尔兹奖双奖的学者，回到华国，是会引起极大改变的。
    而他们，未必能适应这种改变。
    原本属于他们的资源，也很有可能发生变化。
    这一点，从陈舟先前完成国外“万人计划”的第一个课题时，就已经显现了出来。
    “我觉得，他应该毕业就会回来。”
    一个声音，打破了这种沉默。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说话的这人。
    吴西平悄悄给身旁的老伙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千万别乱说，这可不是小事。
    但张中原却并没有理会吴西平的眼色，他继续说道：“陈舟这个人，我多少还是了解的，他说过的话，基本上不会变。所以，我相信他毕业之后，就会回来。”
    顿了顿，张中原又补充道：“而且，我觉得，不管他回不回来，我们也不能放过这样一个人才？我们应该主动一点，而不是把可能性留在他自己回不回来上。”
    直到把话说完后，张中原才看了身旁的吴西平一眼。
    但这会的吴西平眼中，已经满是无奈。
    不过，了解张中原性子的吴西平，却也知道，不说这番话的话，张中原就不是张中原了。
    “校长，张教授说得有道理，我们不能放弃主动性，而且在sc的下一步消息公布前，我们就应该有所行动。”孙院长在看了张中原一眼后，也出口说道。
    邱校长微微点头，但却没有立即做出决定。
    见此，郑院长出声说道：“现在十有八九可以确定，sc的胶球实验，就是陈舟一手导致的。趁着现在还有院校在观望，等待着sc的下一步消息，我们确实应该抓住主动性。”
    现在，两大“疯人院”的院长，都说出了一致的话。
    邱校长也不再犹豫，一一扫过在座的众人，然后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至此，这一次会议的讨论内容，也算是有了一个结果。
    对陈舟进行返聘，并立即安排人接洽，也就成为了一件计划中的事。
    现在，就是商讨人选的问题了。
    在人选上，意见就出奇地统一了。
    吴西平和张中原两人，高票当选。
    本来是还要加上杨院长的。
    但想着，两个数学教授，居然由一个物理教授带队，有点说不过去。
    于是就把杨院长给pass掉了。
    最终决定，燕大组成一支数学交流小组，前往麻省理工进行学术交流，同时看看联合培养计划的学生。
    会议结束，所有事情敲定。
    只待陈舟那边，返回麻省理工之后。
    燕大的数学交流小组，便可以跟麻省理工方面进行沟通，然后开始学术访问。
    吴西平和张中原走出会议室后，就被孙院长喊到了自己办公室。
    在孙院长办公室待了有大半个小时，吴西平和张中原才离开。
    孙院长倒也没有说其它的，只是嘱咐他们俩，一定要尽全力邀请陈舟回到燕大。
    还有就是，燕大这边，可以进行返聘的，不单单是数学系或者物理系的一个教授职衔，而是数学系和物理系的双教授教职。
    可以说，面对这样一位可能同时拿下诺贝尔物理学奖和菲尔兹奖的优秀人才，燕大也是下了本钱的。
    作为华国首屈一指的两所大学之一，其顶尖院系的教职，本就令人垂涎。
    更不要说，还是两大顶尖院系的双教职了。
    但同时，燕大也希望通过这件事，改变一些固有的印象。
    就在吴西平和张中原准备之时，sc那边公布了下一步的消息。
    和上次一样，这次也是两则消息，同时放了出来。
    一则消息是关于最终实验论文的，投稿的情况，作者情况，以及电子版的论文。
    因为已经完成了投稿工作，并且是在sc这样的官网上，所以也不用担心有人能打这篇论文的主意。
    一时间，sc的官网访问量，暴增了数倍。
    而这篇论文的下载量，更是高的吓人。
    由此也足以看出，物理学界等待的有多么焦急。
    从这则消息里，整个物理学界，整个学术圈，所有关注这件事的人，也都确认了一件事。
    那就是，sc的胶球实验，的的确确是陈舟所主导的。
    因为，sc公布的作者信息中，第一作者赫然便是陈舟的名字。
    虽然有人从刚刊登没多久的论文，就已经猜到了这一情况。
    也有人早就十分笃定地认为，是陈舟的原因，sc才发现的胶球。
    同样有人认为，陈舟的那篇论文只是一个影子，真正主导这次胶球实验的人，还是弗里德曼。
    但现在，所有人都确定了，就是陈舟！
    这个年轻的数学家，主导了胶球被发现的实验！
    这个年轻的数学家，很有可能因此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一时间，不管是国内的各大研究机构，还是国外的，诸如cern之类的实验室，都开始频繁的登上媒体的报道。
    而报道的原因，只有一个。
    就是为陈舟做陪衬。
    尤其是cern。
    他们被问到的问题，极为深刻。
    “为什么拥有全世界最好对撞机的你们，却没有发现胶球？”
    对此，cern方面只能官方的肯定陈舟的研究，并且表示科研是有不确定性的云云。
    陈舟自然也看到了相关的报道。
    在sc公布消息之后，他的手机就彻底响个不停了。
    先前倒还好，只有打听消息的。
    现在嘛……
    对于cern的这条新闻，陈舟看到时，只是笑着跟克罗斯说了句：“能够从cern的嘴里，抢下胶球，倒也不算太难。”
    而克罗斯，只是无语的看了陈舟一眼。
    此外，sc公布的另一则消息，则是关于物理学家大会的。
    他们决定借此机会，举办一次今年的物理学家大会。
    一方面为对撞机实验室的关停，来一次完美的闭幕。
    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胶球了。

 第490章 大会开始

    随着sc确定将要举办物理学家大会的消息，在物理学界广泛地传播开来。
    绝大部分的高校和研究机构，绝大多数的物理学家们，都着手安排了起来。
    毕竟，在这场震惊世界的消息公布之后。
    是没有人不想前往斯坦福大学，没有人不想去见证这场粒子物理学盛会的盛会。
    尤其是sc所公布的论文信息。
    那里面所创新的探测方法和探测器，那如灵魂附体一般的研究方法和研究思路，都吸引着越来越多的物理学家们。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在科研上，尤其如此。
    sc的宿舍楼。
    陈舟和克罗斯两人，刚从弗里德曼那边回来。
    “陈舟，准备好了吗？”克罗斯一进屋，就笑着问道。
    陈舟回头看了克罗斯一眼：“差不多……”
    “哦？”克罗斯笑着调侃道，“弗里德曼教授可是说了，你将是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的主角，少说也得安排一个45分钟报告会，你不得好好准备准备？”
    陈舟点了点头，略带苦恼的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主要就是我实在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内容……”
    克罗斯奇怪的问道：“不是，你怎么会不知道准备些什么内容呢？你在奇特量子数胶球这块的理论研究内容，你在胶球实验中的所有安排与指导，这不都是吗？”
    听到克罗斯的话，陈舟再次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知道要准备哪些内容才好……”
    顿了顿，陈舟看着克罗斯说道：“准确来说，正是因为这些内容，都是我自己的研究成果，所以我才不知道还要怎么样，才算是准备好。”
    克罗斯愣了一下，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是你自己的研究成果，不是更好准备吗？”
    见克罗斯还是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陈舟干脆说道：“报告会上要讲的，不就是我们怎么发现胶球的吗？从理论和实验两方面，整体的讲述一遍。”
    “但在理论研究的时候，奇特量子数胶球的内容，就全在我脑子里了。后来又因为胶球实验是我一手统筹安排的，所以这方面的内容，我也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也就是说，不管是理论研究的内容，还是实验研究的内容，都在我的大脑中，我完全不需要再多准备什么呀？”
    “就算是那些如弗里德曼教授一般的物理大佬们，有什么刁钻角度的问题，只要没超过我的眼睛范畴，那就问题不大。”
    听完陈舟的这番话，克罗斯顿时无语的看着陈舟，他也总算明白了陈舟的意思。
    敢情这小子是胸有成竹了，压根不需要再把研究内容梳理一遍，或者说再做什么多余的准备。
    亏得自己还想调侃他一下，没想到到头来，反被这小子给调侃了。
    而且，克罗斯越看陈舟，越觉得这小子是故意的。
    无奈的克罗斯，只能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没想到，不经意间又让这小子装了个逼……”
    当然，对于同样被安排了一场报告会的克罗斯来讲，他是做不到陈舟这样胸有成竹的，也没有陈舟的这个自信。
    别的不说，就说因为胶球的发现，所引起的物理学家的关注，就肯定有不少高能物理领域的大佬，会参加这场物理学家大会。
    届时，他可无法像陈舟那样，云淡风轻的表示，只要不是超出研究范畴的问题，他就能准确解答。
    毕竟他不是陈舟，他没有那因鸽点灯塔而带来的灵光一闪，也没有那么深的研究心得。
    平心而论，克罗斯觉得胶球被发现的功劳，陈舟一个人就占了一大半都不止。
    就算是有着丰富胶球实验经验的他，最后也只是协助陈舟这个主导者，来完成最后的胶球实验。
    想着想着的克罗斯，心底的感慨，不免越来越多。
    见克罗斯表情复杂的看着自己，却又不再说话，陈舟颇为奇怪的问道：“克罗斯教授，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咳咳……”克罗斯轻咳了两声，“没，没有，我很好，我现在的感觉特别棒，真的，特别……棒……”
    “那就好……”陈舟想了想，然后说道，“不过，这个ppt还是得做的，要不然这些物理学家们，光听我讲，也会觉得无聊……”
    听到陈舟的话，克罗斯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的，你说的对，我也要做个好一点的ppt，好好的完成我们的胶球报告。”
    陈舟促狭地看了克罗斯一眼：“那个，克罗斯教授，有个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克罗斯看到陈舟的表情，顿时嘴角一抽，想到了什么。
    他迟疑着问道：“你该不会要我把ppt做好，给你拷贝？”
    陈舟立马赞叹道：“哇，克罗斯教授，你真的是太聪明了，简直是一点就通啊！不错不错！不过这怎么能叫拷贝呢，这是借鉴，借鉴！”
    闻言，克罗斯嘴角抽搐的动作，明显加大了一些。
    “那个，陈舟啊，你先忙，熬了这么多天了，肯定很累，好好休息，好好休息……”克罗斯边说着，边往门口退。
    “哎，克罗斯教授你别走啊，你还没回我……”
    没等陈舟后面的话说完，就听到克罗斯留下一句“我就不打扰你了”，然后光速消失在了门口。
    陈舟无奈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嘟囔着：“这个克罗斯教授，给不给我借鉴，也给句准话呀？这弄的，我到底要不要自己来搞这个ppt呢？要不要呢？”
    在陈舟为ppt“烦恼”的时候，燕京大学的两人也正在烦恼着。
    准确来说，是一堆人在烦恼中无语着。
    本来上次邱校长已经在会上决定了，将和麻省理工开展一次学术交流，关于数学的。
    燕大将要派出一支交流团队，赴麻省理工完成这项活动。
    同时，将和陈舟接洽，询问陈舟的意愿，并为将来做准备。
    却没想到，sc这边居然突然放出了要召开物理学家大会的消息。
    那自然的，燕大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别的不说，光凭陈舟是燕大和麻省理工联合培养计划的学生，他们就收到了大会的邀请函。
    而且，高能所的研究人员们，也一直盯着这个事情。
    要知道，高能所是有不少燕大教授的。
    两相合计，高能所和燕大迅速达成了共识，将组建一支物理学术团队，共同去参加这次sc举办的物理学家大会。
    那么，这次派出了物理学术团队，是不是下一次准备派往麻省理工的数学交流团队，就没有必要了？
    倒不是花费不花费的原因，主要还是这件事本身，燕大就带着额外的意图。
    也主要是为了这个意图，才会选择向麻省理工派出交流团队。
    虽然说燕大和麻省理工一直有合作，也有着不少的学术交流。
    但这总归是一件需要燕大主动的事，操作起来，多少得看一下别人的脸色。
    归根结底，还是麻烦！
    所以，在物院那边主动申请之后，邱校长就又召开了一次小型会议。
    最终决定是，吴西平和张中原跟着杨院长等人的物理学术团队，前往斯坦福大学，参加这次的物理学家大会。
    对于多带两个人的物院和高能所来说，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且这也是公费出差，去见证物理学界的又一历史。
    但是对于吴西平和张中原来说，就是那个烦恼中，带着一丝无语了。
    对于学校的决定，张中原可是跟吴西平吐槽好一段时间。
    张中原就觉得，多搞一次数学的学术交流，有什么不行的吗？
    又不用学校花多少钱，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居然就这样取消了！
    而且，他和吴西平两个人，不说研究物理了，以前学过的物理知识，都快要还给数学老师了。
    这两个数学家，去物理学家的大会，凑什么热闹？
    不能看自己两人跟陈舟关系亲近，就这样安排？
    对于张中原的吐槽，吴西平只是笑了笑，却并未多说什么。
    实在听的烦了，就丢给张中原一句：“你有本事，去找邱校长说啊？在这里说个啥子？”
    这时的张中原就会安静下来，然后讪笑着说道：“我这不就吐槽吐槽吗？决定都下了，我也没说我不去嘛……”
    听到这话，吴西平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但是张中原也安静不了多久，没几分钟，就又开始了。
    吴西平就只好默默听着老友的不满声，大概也只有他有这个耐心，能一直听着张中原的吐槽了。
    吴西平自己对这个决定，其实也是不太满意的。
    就算是先前的数学交流团队，他也是不赞成的。
    只不过，他的这个想法，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
    就算是张中原，他也没有说。
    因为张中原是极力主张前往麻省理工，进行数学学术交流的。
    当然，这是为了亲自出马，把陈舟留在华国。
    但是，吴西平一直认为，陈舟是一个有着自己想法的人。
    而且陈舟的想法十分成熟，对于未来的规划，也一定早就制定好了。
    所以，吴西平觉得他们没有必要，也无法去改变陈舟的想法。
    并且吴西平认为，陈舟一定会如他自己所说的，返回华国。
    这是吴西平以自己对陈舟的了解，所做的判断。
    因此，吴西平就觉得，所谓的交流团队，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没有人能够替陈舟做决定，他也不愿去改变陈舟的决定。
    时间来到4月5日。
    sc所筹划的物理学家大会，在斯坦福大学如期举行。
    一时间，这对世界名校，热闹非凡。
    这可乐坏了斯坦福大学物理系的学生。
    平常难得一见，甚至压根就没见过的物理大佬们，这下子都来了。
    趁着这个机会，赶紧的“摆摆摊”。
    能不能得到大佬的指点，能不能抓住机遇“腾飞起来”，就看这次了。
    “依依，你来了～”
    斯坦福大学的校园里，帅气的男孩正一脸温煦的看着漂亮的女孩。
    “是啊，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导师可是坐不住的，所以就带我过来了呀。”
    杨依依看着陈舟，有些心疼的说道：“这段时间，一定很辛苦？肯定熬了很多夜……”
    陈舟嘿嘿笑道：“还好啦，只要最终结果是理想的，就算多熬几夜也可以的。”
    听到陈舟的话，杨依依只是看着陈舟，眼神之中满是心疼。
    也许外人看到的陈舟，是他在学术上所取得的傲人成绩，以及那近乎可怕的研究效率和令人艳羡的学术天赋。
    但是在杨依依眼里，陈舟取得这些成绩的背后，是他那近乎偏执的坚持，是他对问题的孜孜追求。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解决。
    任何人，也没有莫名其妙而来的荣誉。
    每一件事，每一个人的背后，都有着别人看不见的付出。
    这付出，也绝对不是一般的辛苦。
    如果不是极度自律，并且有着强大内心的人，绝对无法拿到这些荣誉。
    见杨依依沉默着不说话，陈舟还以为她生气了，便说道：“依依，你放心啦，我肯定是记得少熬夜，多吃饭，不对，少熬夜，按时吃饭的……”
    见陈舟有些语无伦次的样子，杨依依突然笑了出来：“好啦，我又没有说什么，我知道你记得的。”
    陈舟宠溺的伸手揉了揉杨依依的脑袋。
    在一旁看着这些的麦锡森和科伊尔，则是满眼的羡慕嫉妒恨。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陈舟这样一个几乎天天闷在宿舍，埋头搞研究的人，还能有女朋友？
    他们更纳闷，这看上去一点也不懂女孩心思的闷头男，怎么能跟女朋友的感情，还这么还这么好？
    但总的来说，他们也好想要啊……
    随着几人走到报告厅，陈舟和杨依依也停下了这杀狗的感情交流。
    随着报告厅里的人越聚越多，离着这次的胶球“专场”大会开始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上午9点。
    报告厅内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台上的老人身上。
    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弗里德曼。
    随着弗里德曼的出现，sc所举办的这场物理学家大会，正式开始。

 第491章 时代的延续

    “各位嘉宾，各位学者，各位教授，各位研究生，各位科研工作者……”
    “欢迎大家来到这里，与我们共同见证，寻找了数十年的胶球……”
    “也与我们共同见证，sc里所有对撞机的退役仪式……”
    “从直线高能电子加速器sclac开始，这些对撞机已经连续服役了近五十年……”
    “很荣幸，作为最初的研究人员，我陪它们走到了最后……”
    “也很庆幸，因为sclac，我和肯德尔教授、泰勒教授，共同获得了1990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当然，sc所取得的发现，远不止这些。在我们之前，里希特教授领导的实验小组，已经通过正负电子加速环spear，开展了物质与反物质的对撞研究，并且成功发现了粲夸克……”
    “除此之外，还有佩尔教授，利用spear发现正负电子对撞后，产生的第三代轻子，也就是t粒子……”
    弗里德曼在上台之前，就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像他这样功成名就的科学家，所谓的功名利禄，已经只是身外之物，对自身的成就所做的一种肯定罢了。
    他之所以在这次物理学家大会开幕时，说这些话。
    是因为怀念，还有不舍。
    这次物理学家大会之前，米国能源部门和斯坦福大学，已经开始了对实验室的关停工作。
    弗里德曼工作了一辈子的地方，这下子，真的没有了。
    其它的情感，或许也有。
    但却不是那么重要。
    有着卓越功勋的sc，在物理学的历史上，尤其是高能物理的历史上，是不可能被撇过的。
    在台上讲述时，弗里德曼就觉得昔日工作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一般。
    时光匆匆，人这一辈子的时间，着实有限。
    能够为了自己所热爱的科研事业，奉献一生，弗里德曼觉得还是值得的。
    能够在这份事业中，再取得卓有成效的研究成果，弗里德曼觉得是真的挺不错的，也挺开心的。
    收回因自己而渐渐拉开的思绪，弗里德曼看了一眼台下的众人，缓缓笑道：“大家也别觉得我啰嗦，就给老人家多一点的时间，你们期待的，后面都会有的。相信年轻人也会比我这个老人家，要讲的更好。”
    听到弗里德曼的这句话，台下的众人都露出了理解的微笑。
    也有不少的人，向陈舟所在的位置看来。
    现在，不管是数学界，还是物理学界，能够不知道陈舟这个名字的，真的不多了。
    这次的物理学家大会，冲着陈舟来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陈舟自然也感受到了那种被关注的目光，这对他来说，简直太习以为常了。
    只不过，关注的人，已经由学生变为了领域内的专家。
    想了想，陈舟带头为弗里德曼送上了掌声。
    掌声逐渐热烈。
    这不仅仅是为台上的老人，也为做出了极大贡献的sc。
    弗里德曼看着台下鼓掌的众人，心里微微有些动容。
    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情绪，等到掌声消失，弗里德曼继续说着：
    “众所周知，宇宙间，存在着很多微粒，新物质和新粒子的发现，势必能帮助我们揭开宇宙的神秘面纱。”
    “也能够推进‘新物理’的进程，而大型对撞机就是适用于微观物理研究的一种机器……”
    “诚然，在对撞机研究的进程中，有着各种各样原因的约束，投入和收获一直都可能有着极大的不对称，因为科学研究本身就是具有极大不确定性的……”
    “但事实也证明，大型对撞机在以往的研究历程中，并没有让我们失望……”
    “不管是sc这边所发现的新粒子，还是cern所发现的希格斯粒子，都是我们所收获的宝贵财富……”
    “相信在不久的未来，我们同样能够在对撞机身上，再获得我们所有人心中憧憬的东西……”
    说到这里时，弗里德曼的表情微微有些黯淡。
    如果不是世界高能物理研究中心的转变，如果不是cern的崛起，也许sc的对撞机实验室，还有着一段时间的寿命。
    但这也是历史发展的必要性，是科学研究发展的必要性。
    你不可能把未来寄托于落后的设备上。
    在这里，弗里德曼能够坦然说出，虽然有着一些无奈，但也代表了他是承认这一事实的。
    别的不说，cern从某种意义上，确实代表了一种未来的可能。
    在cern的建造过程中，为了保证项目的正常进行，就有8000多名科学家和技术人员参与了其中。
    然后经过14年的努力，以及数十个国家的资金支持，cern这里，世界上最大的强子对撞机才终于建成。
    而其结果，也如弗里德曼所说。
    在正式投入使用后，这台世界上最大的强子对撞机，发现了被称为“上帝粒子”的希格斯玻色子。
    也是这一事实，给了很多物理学家信心，包括此刻在台上的弗里德曼。
    他们都相信，大型对撞机势必能发现一些令人兴奋的物质。
    甚至于，一些物理学家也断言，额外空间维度、暗物质粒子或者某种新的对称性，都能通过大型对撞机来发现。
    “如我先前所说，物质是构成大千世界的基本结构，任何科学领域的研究，都离不开对微观粒子的研究。”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弗里德曼继续说道。
    “探明微观世界的规律和奥秘，能让人类更加清楚的知道‘我们该从哪里来，又该到哪里去’。”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通过大型对撞机进行的粒子研究，是有着绝对必要的。同时，利用对撞机进行粒子研究，还能为人才的培养贡献力量。”
    “从平凡到卓越，一个科学家的成长，势必要根植于实践研究，停留在理论研究的科学，严格意义上，不可被称之为真正的科学。”
    “只有将实践和理论相结合，一个科学家才能走的更远，也才能创造更多的无限可能。只有参与了更加先进的研究，才能取得更大的突破。”
    说完这番话的弗里德曼，停顿了片刻，有意无意地看了陈舟一眼。
    陈舟的成长速度虽然快，但弗里德曼觉得，这其中，一方面是他天资卓越的物理学天赋，以及那近乎准觉的物理学直觉。
    另一方面，和他所接触到的科研环境也有关。
    就算不说sc这边，从陈舟在麻省理工入学报道开始，就由他带着加入了胶球实验课题。
    在燕京大学时，弗里德曼也是知道陈舟，是从粒子加速器起步的。
    就算那边的实验条件，比不过sc这边。
    但这个，已然是大多数研究生，都无法触摸到的了。
    更不要说，在燕大就读时，陈舟还只是个本科生。
    一直盯着台上的陈舟，自然敏锐得注意到了，弗里德曼这看似不经意的一眼。
    于陈舟而言，他是挺感谢这位教授的。
    就拿最近的来说，如果不是弗里德曼带他去过海边，带他看过鸽点灯塔，还跟他说了一番“研究心得”。
    如果不是弗里德曼从一开始，就给了他很大的自由度，选择选择相信他的话。
    那么，这最后的胶球实验，是肯定不会成功的。
    “色禁闭”这个难题，保不齐还会困扰他多久。
    而且是在他离开sc之后，一直困扰着他。
    收回目光，弗里德曼开始了最后的发言。
    “胶球的发现，将是sc奉献给物理学界的最后一份礼物。在本次大会开始之前，sc所有的对撞机实验室，已经在陆续关停了……”
    听到sc已经将所有的对撞机实验室，在陆续关停的话，台下的众人，还是产生了一些小骚动的。
    毕竟，主要是因为胶球才举办的物理学家大会，在今天才正式开始。
    而且弗里德曼开始时所说的话，令所有人都认为，对撞机实验室的关停，应该是在大会结束之后。
    却没想到，胶球发现的“有功之臣”，已经在此之前就被退役了。
    这多少显得有点“着急”了？
    但这是sc的决定，他们顶多只能感慨，sc的行动之迅速，以及时代的更替之快。
    别的，他们什么也不能说，也不好说。
    “我知道你们肯定都会想，为什么才刚发现的胶球的对撞机，就要关停？难道能够发现胶球，还不能说明其本身的价值吗？”
    看着台下的众人，弗里德曼笑着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其实我们可以反过来想，能够发现胶球，sc的使命，也基本上已经结束了。”
    “想想我们这些陪伴着对撞机走过的研究人员，都已经这个岁数了，也算是走过了一个时代。”
    “就像我们胶球实验的发现，就是由一位年轻人所主导的一样，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
    “后面，将会是一个更新的时代，也是更多年轻人的时代……”
    “我相信，在越来越多痴迷于‘新物理’的学者们的共同合作下，我们这些前人所做出的努力，也会被一并延续下去，并且这个领域里，也将会收获源源不断的成果……”
    弗里德曼以使命的完成，对未来的寄寓，时代的延续，为sc的对撞机实验室，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对于有着比cern当前更耀眼成绩的sc，这次的物理学家大会，确实算得上是一次完美的谢幕了。
    但同时，弗里德曼其实也给了未来一个压力，是压在所有对撞机实验室身上的。
    此时，台下响起了阵阵掌声。
    掌声渐浓。
    诸多物理学界的大牛们，全部起身鼓掌。
    不一会，全场所有人员，鼓着掌，站了起来。
    这掌声，既送给发现了胶球的sc，也送给弗里德曼，送给陈舟，送给胶球实验的所有研究人员……
    也送给一直深耕于物理研究的科学家，送给在场的所有年轻人……
    也送给过去奋斗的时代，送给未来更有希望的时代……
    过了好一会，掌声才渐渐减弱，直至消失。
    随即，弗里德曼便宣布了本次物理学家大会的重头戏。
    也就是，陈舟的1小时报告会。
    将在上午10点30，在报告厅进行。
    可以说，在场80往上的人，都是冲着陈舟的这个报告会来的。
    再加上弗里德曼在开幕式演讲里，那若有若无的铺垫，对未来，对年轻人的寄寓，就差没直接说陈舟的名字了。
    也使得大家的关注度，再次被拔高一些。
    原本sc打算给陈舟安排的，是45分钟报告。
    陈舟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意见。
    一般来说，像这样级别的物理学家大会，顶配也差不多就是45分钟报告会了。
    毕竟，这是由sc单方面举办的物理学家大会，顶多再算上被用了场地的斯坦福大学。
    但是，弗里德曼却坚持给陈舟安排了1小时报告会，也是唯一的一个1小时报告会。
    时间的长短，是代表着研究的重要性的。
    陈舟的研究是啥？
    是胶球！
    是高能物理学界的新发现！
    是震惊世界的新粒子！
    更不要说，陈舟还在这个过程中，解决了“色禁闭”的来源和机制问题！
    “色禁闭”究竟是一个怎样的问题？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个高能物理的本质问题！
    到陈舟之前，这是一个连门都没被摸到的问题！
    虽然“色禁闭”问题中，褪禁闭相变的临界点在哪，分相线从哪开始。
    在每一个模型中，都有自己的预言。
    但到陈舟之前，没有哪个理论是可靠的，是完善的。
    也没有实验方案去验证出来。
    直到陈舟这次收获的灵感，帮助他解决了“色禁闭”中的一些问题，成功寻找到了胶球。
    弗里德曼认为，凭借着这些研究成果，陈舟完全配得上1小时报告会，而且他们完全不用管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的级别够不够。
    只要他们的研究成果，是够级别的就行。
    或者说，胶球的发现和“色禁闭”问题的解决，会从内容上，无形中提升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的级别。
    短暂的休息过后，时间将要走到弗里德曼所说的10点半。
    报告厅内，人头攒动。
    丝毫不比刚才弗里德曼在开幕式上发言时要少，甚至还要多少一些。
    有一些学生装扮的年轻人，“悄悄地”混了进来。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台上的年轻人身上。
    这位年轻人，大概是算得上弗里德曼口中所表达的，物理学界新时代中，杰出的“时代延续者”的。
    当然，这位年轻人，还是一位杰出的数学家。
    陈舟此刻正在跟工作人员沟通。
    他不知道，待会会不会需要帮助……
    虽然他能够用话语，去解释可能出现的问题。
    但是能动笔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动嘴。
    毕竟，那样他也省事，别人也直观嘛……

 第492章 精彩绝伦！

    上午十点半。
    时间一到，还没等陈舟说话，整个报告厅已经瞬间安静了下来。
    原本因为小声讨论，还有些嘈杂纷乱的会场，也在这一瞬间，集体消音。
    这种戛然而止的感觉，倒是令陈舟颇为惊讶的。
    但也从侧面说明，大家的注意力，其实都在陈舟身上。
    ppt打开，投影机在白色的幕布上，缓缓投出这次报告会的两个主题。
    【关于奇特量子数胶球的理论研究及色禁闭的来源与机制】
    没错，陈舟的报告会，所选用的主题正是他自己投稿的那篇论文。
    要不是已经跟弗里德曼确认过，要把这篇论文作为自己的研究生毕业论文的话。
    陈舟现在已经凭借这篇论文，完成了一次系统任务了。
    当然，陈舟这次1小时报告会的内容，绝不单单只限于这篇论文的内容。
    不管是他在年前完成的关于胶球的论文，还是后来由克罗斯所撰写的最终胶球实验论文，也都在陈舟的报告会内容之中。
    抬起头，看了一眼台下坐着的众人，迎上一众眼神激动的年轻人，以及饶有兴趣观察自己的物理大牛们。
    陈舟缓缓开口，正式开启自己的1小时报告会。
    “原子核内，粒子间的强相互作用力，是原子核内起维系作用的力，它将质子和中子中的夸克束缚在一起，并将原子中的质子和中子束缚在一起。”
    “1967年初，sc的20v电子直线加速器建成，随着能量增大，实现了高能电子的‘深度非弹性散射’，发现了质子内有无数点电荷，且基本上是自由运动的。”
    说完这句话时，陈舟看了坐在台下的弗里德曼一眼，这是他的杰作。
    也是sc高能直线加速器建成后，最早所取得的研究成果。
    弗里德曼也注意到了陈舟看过来的视线。
    他在微微错愕之后，脸上逐渐露出了一丝微笑。
    显然，弗里德曼没想到陈舟会以这样的方式，作为报告会的开场。
    因为在他看来，陈舟这有点跑题了。
    但是，这却从另一个方面，结合了他的开幕式演讲。
    陈舟收回视线，继续着自己的报告会。
    这才刚刚开始。
    “1969年，费曼教授提出了部分子模型，认为强子是由许多带电的点粒子构成的，这些点粒子被称为部分子，在高能电磁相互作用和弱相互作用过程中，可以近似作为相互独立的粒子。”
    “将部分子模型和夸克模型结合起来描述，就可以得出，强子是夸克通过色相互作用结合成的复合粒子，强子内的部分子可以由三类粒子组成。这三类粒子也就是价夸克、海夸克和胶子。”
    “质子内部，除了三个价夸克外，在极高能量的电子打入后，又被激发出了无数的正反夸克对，也就是海夸克，因此才看到了无数的‘自由运动’的点电荷。”
    “这样，在低能下看到的质子和在高能下看到的质子，就统一了起来。”
    “1973年，格罗斯教授、波利茨教授和威尔茨克教授，通过一个完善的数学模型说明了，夸克之间越接近，强作用力越弱。”
    “当夸克之间非常接近时，强作用力是弱到它们，完全可以作为自由粒子活动的。”
    “这种现象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渐进自由’。反之，夸克之间距离越大，强作用力也就越强。”
    “‘渐进自由’的发现，也直接导致了一个全新的理论，量子色动力学的诞生。”
    台下，格罗斯教授、波利茨教授和威尔茨克教授三人，听到陈舟的话后，表情同样有些微妙。
    这三位大佬是共同获得2004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存在。
    他们的量子色动力学，对标准模型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也因为他们的发现，物理学家更接近于实现一个伟大的梦想。
    这就是，为重力、电磁力、强相互作用力、弱相互作用力，构建一个统一的理论，一个适用于所有物质的理论。
    陈舟很自然的看向三人，冲三人微微点头致意。
    陈舟一开始是不知道有哪些人，会过来参加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的。
    但是来到会场之后，他才发现，那些只在新闻中见过，尚未谋面的物理学大佬们，居然来了大半。
    除了这三位大佬外，还有提出了质子和中子是由三个夸克组成的默里·盖尔曼教授，发展了原子核内部结构的非球形理论的本·罗伊·莫特森教授，以及被誉为“粒子物理标准模型之父”的谢尔登·格拉肖，等等等等。
    这些大佬的出现，也让陈舟临时改变了报告会开场的方式。
    到现在，已有不少人猜出了陈舟的意图。
    正是在一代代物理学前辈们的努力下，物理学才会不断地向前发展。
    才会有了那么多惊人的发现，才能让人们越来越认清物质的本质。
    陈舟用这么长的开头，就是为了把弗里德曼在演讲中，所提出的时代的延续，再更加准确的叙述出来。
    他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在座的年轻物理学家们，甚至于有意于科学研究的人们明白。
    科研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也不是一个时间的事。
    这是历史不断向前的结果。
    而每个人，都是历史中的一粟。
    “量子色动力学解释了胶子的存在，认为带色的夸克，通过交换胶子而结合，也就是夸克与夸克、夸克与反夸克、反夸克与反夸克之间，通过胶子而结合在一起。”
    “凡带有色荷的粒子，能放出和吸收粒子，从而实现强相互作用。吸收和放出胶子，可使夸克改变颜色。而原子核内的核力，是核子内夸克之间，强相互作用力的剩余效应。”
    “我们一直没有在实验中，发现自由夸克和胶子的存在。因为夸克和胶子，都有‘色’量子数，一种猜测是带有颜色的夸克和胶子，就像被囚禁在整体无色的‘牢笼’里面。”
    “这种现象也就是‘色禁闭’现象，是一直未被解决，无法获知来源和机制的问题。”
    “而现在，我们可以解答这一现象了。”
    在这段带有深意的开场白之后，陈舟快速的翻到ppt的下一页。
    此刻，台下众人都在屏息以待。
    没有丝毫的停顿，陈舟再次开口，解释起了ppt上，那为数不多的文字，以及那为数众多的算式。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于投影布上的算式，所有人都在认真地听着陈舟的讲述。
    哪怕是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哪怕是陈舟话语中一个稍微加重的音节，都被他们牢牢捕捉。
    在此时，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投影布上的ppt随着陈舟的操作，在以一种均匀的速度放映着。
    而陈舟也一种均匀的语速，在进行着自己的讲述。
    “在以往，qcd禁闭问题是无法通过低能qcd计算方法进行计算的，但是，qcd禁闭问题和低能qcd不可计算难题，是有着极大联系的，由此入手……”
    前面，ppt上的内容，以及陈舟的讲述，或许是足够扣人心弦的。
    但是到了这里，所有人忽然都屏息以待。
    甚至连眨眼都显得极为克制。
    因为，这里将是整个“色禁闭”问题的核心解决思路！
    这里，陈舟也将全面揭示“色禁闭”的面纱。
    台上，陈舟切换幻灯片的速度，明显变慢了一些。
    台下，坐在一起的物理学大佬们，面色凝重。
    虽然已经提前从sc官网上，获得了陈舟的完整论文。
    但是，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只能边准备行程，边研究陈舟的论文。
    对于其中的核心问题，其实还有着不少的疑惑。
    这也是他们前来参加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的主要原因。
    “格罗斯，你能够理解他这种方法吗？”
    威尔茨克看了眼自己手边的打印稿，以及那上面所做的标注，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向坐在旁边的格罗斯问道。
    格罗斯扭头看了这位老友一眼。
    威尔茨克疑惑道：“怎么？”
    格罗斯这才低声回道：“暂时还没完全理解。”
    威尔茨克：“……”
    格罗斯直接无视了老友的表情，迟疑着说道：“他和我们一样，把数学的方法，带到了物理研究中来……”
    威尔茨克愣了一下，猛地抬头。
    只见投影布上，刚切换的幻灯片上，出现了一个新的数学模型。
    为什么说这是一个新的数学模型？
    是因为，这是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数学模型！
    但这是陈舟在这篇论文中，所用到最为核心的一个数学模型！
    也是因为这一数学模型的引入，从正面击溃了横亘这么多年的“色禁闭”难题！
    “这是他自己发明的吗？”
    威尔茨克看了看投影布上那个陌生的数学模型，又看了看手边打印稿上，他所验证的内容，语气之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得问他自己……”格罗斯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个横空出世的数学模型，是从哪来的。
    顿了顿，格罗斯有些感慨的说道：“他本身就是一位杰出的数学家，也许发明一个新的数学模型，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威尔茨克没有说话。
    此刻，台下的众人，都被陈舟这一页幻灯片上，所放出的数学模型所吸引着。
    所有人也都有着威尔茨克和格罗斯同样的疑惑，这一数学模型，从何而来？
    在物理研究中，尤其是理论研究中，使用到的数学模型，本就多不胜数。
    只要这个数学模型能够逻辑自洽，能够解释得清问题，那又有何不可呢？
    很快，台上的陈舟，给出了答案。
    “这个c-c模型，是我专为解决‘色禁闭’问题，所发明出来的……”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一阵骚动。
    就算已经有了这些猜测，如威尔茨克、格罗斯这些物理学大佬们，依然一脸惊叹的看着台上的陈舟。
    而其他的年轻物理学家们，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就是数学家的豪横？
    为了解决物理学的难题，发明了一个数学模型？
    更关键的是，这个数学模型，还真就解决了“色禁闭”这样的难题？
    伸手制止了一下台下的骚动，陈舟继续说道：“c-c模型的引入，将为‘色禁闭’从理论上，提供一个合理的解释，它的来源也脱胎于量子色动力学和规范场论……”
    顿了顿，陈舟看了一眼台下的众人，轻声笑道：“如果对千禧难题之一的规范场论感兴趣的话，可以从c-c模型入手。”
    说完，陈舟不再管台下变得更为骚动的众人，开始为“色禁闭”问题作最后的解释。
    陈舟是不管台下的众人了，但台下的众人，此刻却已经彻底兴奋了起来。
    这可是千禧难题的契机啊！
    这可是一百万美金的契机啊！
    这也是物理学的难题，不能说是去研究数学的……
    台上，报告会仍在继续进行。
    台下众人的情绪，已经完全被调动了起来。
    许多人拿出了比刚才更为认真的“态度”，越加仔细的听着陈舟的讲述。
    终于，“色禁闭”问题的解决，来到了最后一张幻灯片。
    c-c模型的出现，仿佛就是那开启尘封之门的钥匙，瞬间打开了封闭已久的大门。
    将门后的世界，呈现给了世间众人。
    到这，陈舟已经完成了报告会的一大半内容。
    “色禁闭”问题，是他在奇特量子数胶球的理论研究中，所遇到的最为棘手，也最为困难的问题。
    要不然，最初的陈舟，也不会想着绕开这一难题，直接冲着结果而去。
    只要“色禁闭”问题搞清楚了，那么剩下的内容，就都水到渠成了。
    稍微看了眼手表，陈舟正准备继续自己的报告会。
    却没想到，台下忽然响起了掌声。
    陈舟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就听见掌声由点及线再到面。
    报告厅内，充斥着热烈的掌声。
    这是对他这一研究成果的认可。
    毫不夸张的说，正是这一理论的突破，才会有了胶球的发现。
    除了那些知名的物理学大佬们，其余那些年轻的物理学家们，更是个个表情激动地看着陈舟。
    陈舟面带微笑，坦然接受了这些掌声。
    但这，还未结束。
    “谢谢各位，还请等我全部讲完，再鼓掌。”
    听到陈舟的话，台下众人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随着掌声逐渐减弱，陈舟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报告会最后的内容。
    “胶球一直都是量子色动力学所预言存在的粒子，但是我们一直无法从实验中找到它……”
    “但这次，却不同……”
    台下众人也由动转静，认真的听着陈舟的讲述。
    从常规量子数胶球开始，到奇特量子数胶球。
    陈舟完整论述了自己对于胶球的理论研究。
    包括胶球实验中探测方法的创新，探测器的选择，以及未来更多可能性。
    陈舟并没有藏私，而是全部讲述了出来。
    物理学的繁荣发展，是不可能只靠他一个人的。
    当然，他也不会将这些想法，全部寄托于他人。
    但和陈舟的想法不同，陈舟是真的觉得，这些都是时间堆积的东西。
    如果不是“色禁闭”问题挡着，都是他很快可以得出的结论。
    可在台下的众人，无不惊叹于陈舟那近乎准觉一般的物理学直觉。
    他们都有一个疑问？
    他怎么知道应该往这个方向走？
    他怎么知道应该在这个能量区间里，去深入探索？
    即使他们对于陈舟的研究方式，早已有所耳闻。
    但他们可不相信，短短时间内，能够做出这般研究成果的人，会仅仅依靠着文献的梳理？
    只不过，更多的理由，他们也想不出来。
    只能归到陈舟的物理学天赋上去。
    时间缓缓流逝，陈舟也带着众人，走了一遍从理论到实验的路程。
    终于，陈舟将幻灯片翻到了最后一页。
    这场报告会，也来到了结束的时刻。
    此时，时间刚好到11点半。
    “……由此，我们发现了一直藏匿于量子色动力学之中的——胶球！”
    陈舟的声音，不算多么响亮。
    但却仿佛有着不容置疑一般的魔力。
    就在声音落下的一瞬间。
    弗里德曼、格罗斯、波利茨、威尔茨克、默里·盖尔曼、本·罗伊·莫特森、谢尔登·格拉肖、威腾，等等等等……
    这些物理学界已经功成名就的大佬们，齐齐站了起来，带头为陈舟鼓掌。
    这一次的报告会，只有四个字，精彩绝伦！
    紧接着，所有的与会者，全部站了起来。
    为陈舟奉上了热烈的掌声。
    这掌声，经久不息……

 第493章 这叫立flag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牛……”
    台下，燕京大学所派来的物理学术团队中，杨院长的脸上满是感慨。
    但同时，更多的是欣慰，以及惊喜，还有激动。
    放在一年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想到，胶球的发现，“色禁闭”难题的解决，居然是因为一个华国人？
    而且还是一个刚本科毕业，正在读研究生的华国学生！
    整件事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字，震撼！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想法了。
    虽说杨院长早先就发现了陈舟，肯定是有着极高的物理学天赋的。
    但他也远远没有想到，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陈舟就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呀？
    这可是准诺奖级的研究成果呀！
    光说学术成就的话，陈舟仅凭此，就超越了华国大部分的物理学家。
    甚至可以说，从现在开始，陈舟就是华国物理学界的骄傲，就是华国的骄傲！
    而陈舟的名字，大概率也会像先前在数学界爆红的速度一样，迅速在物理学界传播开来。
    毫不夸张的说，明天的头版头条，必定都是陈舟的名字！
    而且是多国报纸的头版头条！
    而且华国国内，陈舟也必然会再一次登上新闻联播！
    站在杨院长身旁的彭佳，听到自己领导的声音，同样说道：“他的进步，实在是太快了，他的天赋，也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兑现未来的能力，也令人感到震惊……”
    彭佳一方面因为激动，一方面因为震撼。
    以至于说出来的话，都有些绕口。
    彭佳还记得陈舟和杨依依刚来实验室时，还是她带着两人，给他们介绍的实验室。
    那会的陈舟，虽然比同龄人优秀些，所知所解也不算少。
    但充其量，也还只是个物理学刚入门的小白。
    只是，随着实验的推进，随着研究的进度加深，陈舟充分展现了什么叫天赋异禀。
    对数据的敏锐捕捉，对实验方向的精准把握，以及对实验结果的自信判断，都令她感到震惊。
    而且，陈舟还不是那种好高骛远，会因为一点小小成就，就沾沾自喜的人。
    她所知道的陈舟，是那种勤奋好学，对知识有着无限渴望，对问题有着无限想法的人。
    大概，只有这种人，才能取得今天这样的成绩？
    彭佳的目光，在陈舟的身上流转。
    本来她还因为实验室的研究任务繁重，却仍要抽时间参加这次的学术团队而有些心烦。
    但现在，她却觉得，幸好自己来了。
    否则，这宛若历史性的一刻，怕是就要错过了。
    燕大的物理学术团队中，和杨院长、彭佳两人一样，一脸激动且满是感慨的人，不在少数。
    因为，此刻全场瞩目的焦点，是一位华国人！
    “弗里德曼，恭喜你，找到了一位如此优秀的学生！”
    同一时间，威尔茨克有些艳羡的，跟身旁不远处的弗里德曼说道。
    弗里德曼冲威尔茨克微微点头，轻声笑道：“这是我的荣幸。”
    听到弗里德曼的话，不止威尔茨克愣了一下，就连威尔茨克身旁的格罗斯也同样愣了一下。
    他们都没有想到，弗里德曼会这样说。
    但仔细一想，他们却也可以大致猜到一些原因。
    如果不是陈舟的出现，大概sc将以一种落寞的方式，关停所有的对撞机实验室。
    即使有着一些创新的研究成果，也绝不可能是发现胶球，以及解决“色禁闭”问题，这种震惊整个物理学界的大事。
    所以说，因为陈舟的出现，给了弗里德曼奉献一生的对撞机实验室，一个完美落幕的结局。
    实际上，威尔茨克和格罗斯都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陈舟在报告会开场时，所说的话，以及弗里德曼在大会开幕式的演讲。
    这才是弗里德曼说出这句话的原因。
    台上。
    也算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陈舟，此刻被这雷鸣般热烈的掌声所包裹着，依旧有些激动。
    他本来以为研究结果出炉的那一刻，才是他最激动的一刻。
    在那之后的任何荣耀和掌声，都不过是附加值而已，没什么好激动的。
    却没想到，真正面对鲜花和掌声时，还是有些心旷神怡呐~
    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陈舟冲台下微微点头，表达自己对这些掌声的谢意。
    随即，陈舟扶了扶台上的话题。
    前面的报告会内容已经完成，接下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环节，也是报告会结束后的压轴大戏。
    即便他的论文足够出色，即便他的报告会足够详细，即便他已经将不少人说服，但他无法保证每个人都没有疑问。
    在接下来的提问环节上，陈舟将解答所有同行的疑问。
    这一环节之所以关键的原因，就在于成功的解答，将使得他的论文，得到整个学术界的认可。
    陈舟本来是打算把提问环节的时间，压缩在1小时报告会里的。
    一般来说，也应该如此。
    但是，他的报告会内容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就这样没了压缩空间……
    但好在没有任何一个人介意。
    大家对于这次报告会的内容，震撼之余，十分满意。
    当陈舟宣布提问环节开始后，一个一个问题，立马就迎面而来。
    “陈舟博士，关于你论文中的c-c模型，在式10-9有这样的问题……”
    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最先提问的不是别人。
    正是陈舟的研究生导师弗里德曼教授。
    而且这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陈舟所创新的c-c模型的。
    这是整篇论文里最为令人惊艳的内容！
    也是给人疑惑最多的地方。
    颇有种师傅以身做示范，表示自己的学生不惧任何问题的意味。
    看了一眼自己的导师，陈舟将ppt切到对应的位置。
    然后快速的和工作人员交流了一下。
    对于这样的问题，就像他在准备时所想的那样。
    能动笔，就尽量不要动嘴……
    很快，工作人员抬上来一块白板。
    陈舟接过记号笔，边在白板上快速的书写着，边开始解释这个问题。
    在弗里德曼之后，便是格罗斯、威尔茨克、谢尔登·格拉肖、威腾……
    还有杨依依的导师，发现引力波的韦斯教授。
    几乎大半个物理学界的大佬们，尤其是高能物理学界的大佬，都在提问环节带头给陈舟抛来了问题。
    对于这些问题，陈舟自然细致的一一作了回答。
    当然，陈舟本着的态度是，能动笔，绝不会多说废话。
    本来陈舟预计的半个小时提问环节，也硬生生的被拖到了12点半。
    要是整体来算的话，他的1小时报告会，已经被拖成了2小时报告会……
    甚至可以说，这都成了专题报告会了……
    这可比他的预想，要长的多的多。
    而且，就算是到了12点半，提问的人，也丝毫没有丧失兴致的模样。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不断地向陈舟抛来。
    没办法，面对大家如此高昂的热情，陈舟只好用眼神向台下的弗里德曼求救。
    弗里德曼自然也明白，按照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估计整个下午的时间，都未必顶得住。
    因为现在已经有发展成“全民”提问的趋势了……
    弗里德曼扭头跟身边的克罗斯低语了几句，交代了一下后续的安排。
    克罗斯点头会意，随即起身前去安排。
    终于，在又过了近15分钟后，sc的主办方人员，出面喊停了本次的提问环节。
    但是耐不住与会人员的热情，提问环节将在下午两点半再继续展开。
    对此，陈舟倒是悄悄松了口气。
    能歇会，总比被累死好？
    他是实在没想到，已经被他如此详细讲述了一遍的内容，居然还能问出这么多的问题。
    只不过，有些问题，实在是令他既不愿动笔，也不愿动嘴就是了。
    总算能够休息一会的陈舟，从台上走下，朝着报告厅外面走去。
    却没想到，他才刚迈出一只脚，另一只脚都没抬起来呢。
    就被等候在外面的人群给围住了。
    有长枪短炮怼上来的记者，也有拿着手机找他合影的斯坦福学生，也有抱着求知交流心态的年轻学者……
    甚至于还有陈舟单纯的崇拜者……
    “陈博士您好，我是华盛顿邮报的记者，请问您是如何从数学的光芒中，走进物理学的？”
    “陈博士，我是斯坦福大学物理系的学生，你能跟我合个影吗？”
    “陈博士，请问c-c模型到底是什么？和规范场论的关系究竟有多深？”
    “陈博士，您刚才在台上实在是太帅了，等着您拿下诺贝尔物理学奖的那一刻……”
    “陈博士，我想跟您深入交流一下，我有好多数学和物理的问题想向您请教……”
    陈舟被这连珠炮似的问题，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就想往身后倒退，却发现身后的人，也涌了上来。
    陈舟处在了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的地步。
    只能无奈的被人群的热情所包裹。
    只不过，已经多次体会过这种“苦难”的陈舟，实在不想再多体验。
    陈舟暗暗在心里嘀咕一声：“这人也太多了？谁来带我离开？我还要找……”
    陈舟还没嘀咕完呢，就发现了一丝异样。
    原来是克罗斯一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立马就跟工作人员一起，帮着陈舟解围。
    而且，适时地，有一只手拉住了陈舟，带他逃离了这一场“苦难”。
    来到休息厅，陈舟看着眼前的女孩，连连道谢：“依依，多亏你把我捞出来……”
    杨依依轻声笑道：“你可是今天的主角，大家的热情可都是冲着你的……”
    陈舟摇头苦笑，他还是不太喜欢这样的热闹场景。
    要说记者的话，顶多也就姚彤彤那样的专访，他能够接受。
    其它的，还是算了……
    杨依依一直笑看着陈舟，今天在台上的陈舟，简直太帅了！
    对论文的阐述，对研究思路的讲解，对问题的解答，那一举一动，都太帅了！
    饶是杨依依，对陈舟最了解的人。
    在整场报告会听下来后，也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内心无比的震撼！
    怎么说呢，就好比以前的陈舟，还是有着成长轨迹，她能够摸得着一些的。
    但现在，她感觉陈舟就像没有极限一样，他的身上就是无限可能！
    “依依，今天的报告会，怎么样？”
    陈舟的声音，打断了杨依依的思绪。
    杨依依想了想，送上了自己的祝贺：“开心，你今天的报告会，实在是太精彩了！而且，今天的你，很帅哦~”
    陈舟顿时心满意足。
    sc举办的这场物理学家大会，将持续五天的时间。
    似乎是为了使对撞机实验室的闭幕更加完美，sc为这次大会投入了不少的预算。
    所有受邀参会者的食宿问题，都由sc负责解决。
    就在陈舟和杨依依在休息厅内，解决着工作人员送来的午餐时。
    麦锡森和科伊尔，还有刘茂声和曾子固几人，找了过来。
    “陈舟，你刚才的那场报告会，实在是太酷了！”
    科伊尔将餐盒放在桌子上，一脸兴奋地说着。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物理学大佬，坐一排听报告会，还一同起身为汇报者鼓掌。
    更不要说后来的提问环节，这些大佬们挨个在陈舟这打卡了……
    端着餐盒的麦锡森同样一脸的兴奋：“陈舟，你简直太棒了！你征服了我们整个胶球实验室的人员，也征服了报告会现场的所有人！”
    比起陈舟的两位师兄，刘茂声就直接的多了：“学弟大佬，我只想说，你太牛逼了！”
    曾子固同样说道：“学弟大佬，你再次刷新了牛逼这个词！”
    陈舟轻笑着摇了摇头：“还行，问题还是挺多的，提问环节都没结束呢……”
    四人顿时互相看了看，都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可要是现在把陈舟给打了，那他们估计也跑不了。
    四人打开餐盒，坐下来开始解决午餐。
    科伊尔忽然想起一事，于是有些感慨的说道：“陈舟，一开始我和麦锡森还在讨论，会不会因为你的到来，就把胶球实验给解决了。却没想到，我们俩当时都觉得不可能事，竟然还真就发生了……”
    麦锡森也想起来陈舟刚到麻省理工时，他和科伊尔的谈话，同样笑着说道：“陈舟，这大概就是你们所说的一语成谶？”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被刘茂声抢先说道：“两位师兄，这不叫一语成谶，这叫立fg……”
    陈舟：“……”
    无语的同时，陈舟也想到了一个人。
    好像就是因为立fg，成为了自己的专职司机……
    这么说的话？
    自己发现胶球，是不是得感谢一下克罗斯，还有眼前的两人？
    陈舟想着，便向麦锡森和科伊尔看去……
    同时，杨依依也向刘茂声和曾子固看去。
    她想的是，你们两个数学系的，跑物理学界大会干嘛？

 第494章 诺奖候选者？

    午餐过后，麦锡森、科伊尔等人也知趣的不再打扰陈舟。
    陈舟也在收拾过后，抓紧时间，短暂的休息了一会。
    好为下午的提问环节，养足精神。
    陈舟可不相信，上午那么火爆的场景，到下午就变了？
    所以，他得做好鏖战的准备。
    下午两点左右，陈舟离开休息室，前往报告厅。
    走在斯坦福大学的路上，陈舟很是无奈。
    一场报告会，算是让全校的人，都认识了自己。
    只不过，相比于陈舟脸上的无奈，路上碰到陈舟的同学，则都是一脸的激动。
    原因无它，这可是行走的诺奖候选者啊！
    而且有极大的可能，是会在今年就获得诺奖的大佬！
    能够近距离观摩一番这样的大佬，能不激动吗？
    走进上午的报告厅里，陈舟有些意外的看着报告厅中的三人。
    他因为想要避开热情的人们，已经来的足够早了。
    却没想到，报告厅里，还有人比他来的更早。
    三人中的弗里德曼在陈舟一进来时，也就注意到了陈舟。
    他冲陈舟挥了挥手：“陈舟，过来。”
    陈舟闻声，朝三人走了过去，礼貌的招呼道：“弗里德曼教授，格拉肖教授，威腾教授，你们怎么来这么早？”
    “我是被他们硬拽过来的……”弗里德曼笑着指了指格拉肖和威腾，“这两人讨论了一中午，从粒子物理标准模型，到超弦理论，算是把粒子物理研究的内容，挨个交流了一遍。”
    陈舟略显惊讶的看了看格拉肖和威腾。
    据陈舟所知，格拉肖可是超弦理论坚定的怀疑者。
    他认为超弦理论时一门与物理没有关系的学科。
    因为超弦理论不能提供实验可检验的预言。
    他还曾经试图阻止超弦理论进入哈佛物理系，但是哈佛大学还是接受了超弦理论。
    为此，格拉肖自己选择了离开。
    因此，陈舟很是纳闷，格拉肖是如何跟弦论专家威腾“交流”起来的？又是如何“交流”的？
    爱德华·威腾这位拿了菲尔兹奖，希望拿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历史学家，陈舟在之前就已经见过面了。
    但是，这位“粒子物理标准模型”之父，被称为“生活大爆炸”主人公“谢耳朵”原型的谢尔登·格拉肖，陈舟却是第一次见。
    这可是近现代物理学界，真正天才般的理论物理学大牛！
    在研究基本粒子之初，格拉肖就在规范场论的基础上，讨论过弱相互作用和电磁相互作用统一的问题，并且预言了中性弱流的存在。
    这也被称为最早的粒子物理标准模型。
    后来，格拉肖又提出了粲夸克，以及gi机制，通过引入粲夸克来解释实验室fc过程的压低，并且解决了理论上由于夸克数与轻子数不相等造成的不可重整的等问题。
    这一理论研究成果，也随着1974年粲夸克的发现，被证实。
    后来，他又和合作者一起，在温伯格-萨拉姆模型、电弱统一理论、量子色动力学的基础上，提出了把弱相互作用、电磁相互作用、强相互作用统一起来的大统一理论。
    这算是向有关四大基本力的“大统一理论”，迈出的有作用的第一步。
    由于这些研究成果，格拉肖获得了1979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毫不夸张的说，粒子物理标准模型堪称是二十世纪，物理学取得的最重大的成就之一。
    陈舟他们所发现的胶球，也同样是在标准模型之下，为标准模型提供支撑的证据。
    此外，格拉肖的研究成果，也被广泛的应用于超级加速器、空间实验室、空间科学、超导电磁、低温技术、医学影像学、生物医学……
    这也是陈舟认为，格拉肖是真正的理论物理学大牛的原因。
    在陈舟观察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时，格拉肖也在观察着陈舟。
    对于今天的主角，格拉肖也是有着不少好奇的。
    陈舟收回目光，询问道：“教授，你们都在交流什么？”
    听到陈舟的话，弗里德曼先是看了威腾一眼，然后才笑着说道：“威腾，你刚才不是还说，陈舟迟早也会对超弦理论，发起进攻的吗？”
    威腾轻声笑道：“弗里德曼教授，我们是赌了10美金？”
    弗里德曼还未回话，格拉肖已经说道：“是20美金，一人10美金。”
    威腾笑着摇了摇头：“好，那就20美金。”
    陈舟这会也反应过来，敢情这些大佬是拿自己打赌呢？
    那我待会该怎么回答呢？
    是帮着自己导师和格拉肖教授一起欺负威腾教授？
    还是说，帮着这位多重身份的威腾教授，去欺负另外两位诺奖大佬？
    显然，陈舟的胡思乱想就是胡思乱想，除了多余没有别的作用。
    威腾已经接着说道：“不过，这个赌约可不是现在就能知道结果的，未来的事，也不是现在就说得准的。”
    弗里德曼和格拉肖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笑着摇了摇头。
    见此，威腾立即表示：“我这可不是耍赖，虽然我们可能看不到赌约兑现的时刻了，但是却可以由我们的子孙去见证。”
    说完，威腾笑着冲陈舟眨了眨眼。
    陈舟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他是没有想到，一把年纪的威腾教授，居然还有如此玩心？
    但很快，陈舟就意识到，是自己想歪了。
    在弗里德曼和格拉肖两人，无奈的应下了这个20美金的赌约后。
    威腾才缓缓说道：“未来，虽然是由现在所决定的，但是我们没有人知道，哪一个决定，才是真正的未来。所以，我们只能做好现在，把未来交给年轻人。”
    弗里德曼和格拉肖两人收起笑意，俱是点了点头。
    三人都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陈舟看了看三人，这会才终于明白。
    格拉肖和威腾讨论的或许不是哪个理论是正确的，只单纯的是物理学的未来。
    到了这个年纪的人，可能会越来越感觉到什么叫力不从心。
    也会更多的怀念过去，憧憬未来。
    过了片刻，格拉肖看向陈舟，开口说道：“你是从数学的角度，还是从物理角度，想到了c-c模型的？”
    听到这个问题，不光是陈舟愣了一下，就连一旁的弗里德曼和威腾，也同样没反应过来。
    虽然不知道格拉肖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但陈舟还是如实回道：“两者都有，就像规范场论，不仅仅是物理学上的难题，也同样是数学上的难题一样。”
    陈舟其实自己也分不清，到底那灵光一现，算是数学思维的主导，还是物理思维的闪光。
    真要细细盘算的话，也是分不清的。
    从量子色动力学的‘渐进自由’开始，就是和量子色动力学，和杨-米尔斯规范场论密切相关的内容。
    而这就已经是既属于数学，也属于物理的范畴了。
    格拉肖微微点头，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停顿了一下，格拉肖缓缓说道：“你的五篇论文，我都看过一遍。从你在本科时的那篇论文，就已经能够看出来，你有着深刻的物理直觉，以及高超的数学能力。”
    说到这，格拉肖又看了一旁的威腾一眼：“这一点，其实你和威腾教授很像，他也是数学家出身。”
    威腾教授这会也收起了刚才那感慨的心绪，轻声笑道：“格拉肖教授，我可不是数学家出身，我是学历史出身的……”
    格拉肖没理会这个老顽童，继续说道：“这是你的优势，也是你一直以来的依仗，也是你能够发现c-c模型的重要原因。”
    “c-c模型不仅仅解决了‘色禁闭’问题，完善了量子色动力学和标准模型，为胶球实验打开了道路，也为你之后研究规范场论，迈开了第一步。”
    “相信凭借这样的物理直觉和数学能力的你，一定可以走出一条令物理学熠熠生辉的大道！”
    陈舟微微有些愣神，他没想到格拉肖会给自己如此之高的称赞。
    倒不是因为格拉肖口中的规范场论，这是他在报告会上，就提到的东西。
    凭借格拉肖的聪明才智，肯定能够猜到自己将会研究的方向。
    只是，这最后一句，格拉肖居然是夸赞自己，会走出一条令物理学熠熠生辉的大道。
    而不是，自己为物理学做出些什么。
    这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啊！
    “格拉肖教授，您谬赞了。”陈舟谦虚的回道。
    格拉肖伸手拍了拍陈舟的肩膀，轻声说道：“就像威腾刚才说的，未来的物理学，还是要看你们年轻人，也要你们年轻人去看。”
    弗里德曼也说道：“陈舟，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打算向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写信推荐你。”
    “啥？”陈舟这下子，是真真的被惊到了。
    这才刚发现胶球，论文都没登刊呢，就推荐自己参与诺奖的评选？
    自己一下子就真的成立诺奖候选人？
    “这……这合适吗？”陈舟不确定的问道。
    消息虽然是好消息，也让陈舟颇为激动。
    可要是白高兴一场，就不好了。
    陈舟自己也知道，自从他的论文冒出来之后，就有不少人开始讨论他获得诺奖的事。
    格拉肖指了指威腾，解释道：“对于像他这样研究超弦理论的物理学家，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诺贝尔物理学奖。但是对于你来说，发现胶球和解决‘色禁闭’问题，已经是事实，也足以为你争取诺贝尔物理学奖了。”
    听到格拉肖的话，威腾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研究超弦理论的缺点，因为无法得到实验的验证，所以理论上的内容，谁也无法说就一定百分百正确。
    如果超弦理论被验证的话，更准确来说是理论被验证的话，那威腾是绝对跑不掉一块诺贝尔物理学奖牌的。
    可是现在的话，只能默默等待了。
    就像许多物理学家一样，等了一辈子，也没等到诺贝尔奖。
    从这方面看的话，只能说陈舟的能力，带给他很大的幸运。
    陈舟自然也注意到了威腾的表情，只觉得这个教授，确实如老顽童一般。
    有着感性一面的同时，也有着孩童的心性与玩心。
    “弗里德曼教授，格拉肖教授，威腾教授，谢谢你们……”陈舟诚恳的说道。
    话音未落，格拉肖打趣威腾道：“陈舟，你可别指望威腾，他应该还是会给自己写推荐信的……”
    弗里德曼听到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陈舟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有威腾，有些郁闷的说道：“你要赌20美金吗？”
    ……
    下午的提问环节，在两点半准时开始。
    其热闹程度一点也不输上午。
    最终，提问环节在下午五点结束，整场报告会圆满落下帷幕。
    和以往的每一场大会一样，sc安排了一场盛大的晚宴，来庆祝这个时刻，也送别这个时刻。
    事实上，现在的时间点，对于sc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虽然他们按照计划关停了所有的对撞机实验室。
    但是同时，他们也失去了很多优秀的研究人员，失去了在高能物理学界，重回巅峰的能力。
    所以，sc这边，也悄悄开了一个会议，商讨接下来的安排。
    这里面，自然就提到了弗里德曼和陈舟。
    他们希望弗里德曼暂时不要从sc这边退休，再帮助sc引进一些优秀的研究人员。
    他们更希望陈舟能够留在sc，就像弗里德曼先前一样。
    即使他们给不了陈舟对撞机实验室了，但还有其它的实验室，可供陈舟选择呢。
    只不过，这件事从弗里德曼这里，就进展的很不顺利。
    sc没有挽留住去意已决的弗里德曼。
    弗里德曼对于sc先前连一点时间，都不愿意多留的做法，已经完全失望了。
    所以，他果断拒绝了sc在此刻的拉拢。
    于是，sc把重点，全部放在陈舟身上。
    他们盘算着，已经在sc混熟，并且有着大型实验团队带领经验的陈舟，应该不会拒绝他们的邀请。
    毕竟，就目前而言，华国的实验室和sc这边，还是没法比的。
    而其它的实验室，也未必适合陈舟。
    sc却没想到，在自己寻找陈舟的同时，还有着一帮人，也在寻找陈舟。
    这帮人虽然在想法上，没有sc的人这么自信，但是他们却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只可惜，因为晚宴的热烈气氛。
    两帮人都被阻挡了当即询问陈舟想法的节奏。
    所以，他们都只能心急的等到晚宴结束。
    却没想到，晚宴结束之后，他们又找不到陈舟的人了。
    至于陈舟，在晚宴一结束，他就拉着杨依依，跑回了房间。
    忙活了这么久，不得有点私人空间和时间吗？
    要不然，这恋爱不是白谈了？
    这感情不得淡掉？

 第495章 寻找陈舟

    “依依，你在ligo那边待的怎么样？”
    看着在晚宴上不愿多吃，却回到酒店房间扒拉泡面的杨依依，陈舟柔声问道。
    杨依依吸了吸好看的鼻子，俏皮地问道：“你是说伙食吗？那肯定没你这里好……”
    陈舟诧异的说道：“这是泡面哎……”
    杨依依看着陈舟，认真的点点头：“就是泡面啊，你泡的泡面，比什么都好吃……”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嘴角勾起了一抹幅度。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好听呢？
    明天必须得带这丫头，出去好好觅一波食！
    说着，陈舟就掏出了手机，一边问克罗斯，一边自己查着攻略之类。
    杨依依好奇的看着陈舟：“你干嘛呢？一边玩手机，一边傻笑的？”
    陈舟冲杨依依神秘的笑了笑：“秘密，你明天就知道了。”
    杨依依伸着脑袋瞄了一眼，但陈舟动作神速，压根不露给她一丝信息。
    对此，杨依依也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好奇，等待着明天答案的揭晓。
    两个人就这样，一边吃着泡面，一边查着攻略，一边聊着你和我。
    杨依依在ligo那边，除了饮食上的不适应之外。
    其他地方倒是还好。
    毕竟，杨依依是韦斯教授所带的研究生。
    而且杨依依本身也是一位物理学天赋很高，还和陈舟一样极为勤奋好学的人。
    这样的实习生，在ligo那边是极为受欢迎的。
    并且，杨依依虽然没像陈舟这样，弗里德曼最后把最终实验的整个统筹安排，都交给了他。
    但是杨依依在ligo那边，也有着较为自由且独立的课题研究时间。
    甚至于有些研究安排，韦斯教授会特地为杨依依这位学生，多做一些考虑。
    对此，陈舟咧着嘴表示，不愧是我媳妇！
    像我们这样优秀的人，在哪里都会受到“特别对待”。
    这一晚，两个人聊了很多很多，也聊到很晚很晚。
    他们俩从春节前一起回国过年分开之后，到现在为止，已经两个多月没见过面了。
    这段时间的思念，将全部在今晚道完。
    第二天一早，陈舟酒店的房门，便被杨依依敲响了。
    在昨晚那温柔的抱抱和香甜的柔软之下，陈舟哪还守得住自己的计划。
    早就跟杨依依和盘托出了。
    打开门，跟杨依依说了声“等我一下”，陈舟扭头再回到卫生间，继续洗漱。
    这会想着两人相拥，唇齿相依的画面，陈舟还是忍不住一阵小激动。
    难怪说小别胜新婚呢，陈舟觉得这话保不齐，还真有点道理。
    要不然，那怀抱咋那么暖呢？
    那嘴唇，咋那么软糯香甜呢？
    只不过，陈舟和杨依依跟以前一样，还是没有突破那最后一步。
    两个人的心里，可能都有着同样的想法。
    这一步，大概会在那样的一天。
    洗漱完毕，陈舟就带着杨依依，离开了sc安排的酒店。
    开始按照昨晚做的攻略，开启两人的觅食之旅。
    至于今天仍在进行的物理学家大会，两个人很一致的选择翘掉了。
    也因为陈舟和杨依依两人，一早便离开了酒店。
    所以，陈舟再一次和寻找自己的两帮人，错过了。
    本来昨晚的晚宴结束后，这两帮人也是准备抓紧时间，寻找陈舟的。
    但是，考虑到时间原因，以及一些特殊的原因，两帮人都选择了放弃。
    当然，sc这边是因为酒店的提醒。
    这也是sc一早就安排好的。
    而燕大物理学术团队，则是因为刘茂声和曾子固的提醒。
    这俩数学系的学生，之所以来这次的物理学家大会，就是冲着陈舟来的。
    只可惜，两帮人都没想到，连着三次都没看到陈舟的人影。
    对于外面不少人在找自己的事，陈舟直到第二天下午，跟杨依依觅食归来，才知道。
    刚来到斯坦福大学，在朝报告厅走的路上，陈舟和杨依依就被人喊住了。
    陈舟一开始并没听出来喊自己的是谁，还以为是自己又收获的一名斯坦福大学的粉丝。
    这倒不是陈舟多想，自从昨天的报告会之后。
    陈舟算是在斯坦福大学彻底的火了！
    不说全部的学生，大部分的学生和教授都知道，并且认识了，这位年仅21岁的研究生！
    因为昨天那场报告会，连带着提问环节，全部结束之后。
    等于是物理学界承认了陈舟的研究成果。
    而这研究成果，可是诺奖级别的！
    也因此，再次走进斯坦福大学的陈舟，就再次感受到了什么叫万众瞩目。
    事实上，不止是在斯坦福大学里。
    今天的所有新闻，基本上都和陈舟有关。
    而且这些新闻的内容，基本上全围绕着陈舟21岁的年龄，以及这诺奖级的研究成果。
    更有甚至，还做出了预言。
    预言陈舟在今年，就将凭借着胶球的发现和“色禁闭”问题的解决，一举拿下诺贝尔物理学奖！
    只不过，这会喊住陈舟的，却不是这些热情的斯坦福学生。
    而是陈舟昨晚请教的“土着”克罗斯。
    克罗斯一脸幽怨的看着陈舟：“你怎么上午没来报告会？”
    陈舟刚想说“陪对象出去玩了”，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讪笑了一下，陈舟说道：“那个，上午有点事情，就没过来……”
    克罗斯看了看陈舟身边的杨依依，顿时脸上的幽怨更深了一分。
    上帝绝对是不公平的！
    凭什么他拷贝的ppt，都有那么多人去听，还为他送上那么热烈的掌声？
    而我这个原创作者，却没有多少人过问？
    凭什么他这么年轻，就能取得如此令人羡慕的研究成果？
    凭什么眼前的这个人，就快要拿诺贝尔物理学奖了，而自己却成了他的专职司机？
    最主要的是，凭什么这样整天闷着搞研究的人，都能有女朋友？？？
    看着克罗斯的表情，陈舟的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他想了想，关心的问道：“上午的报告会，还顺利吗？”
    克罗斯收敛神情，默默地点了下头。
    陈舟轻笑道：“那个，谢谢你的ppt哈……”
    克罗斯瞥了陈舟一眼，没有说话。
    陈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拉着杨依依朝报告厅的方向走去。
    克罗斯抬头看了看走开的两人，欲言又止。
    但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过了好一会，快到报告厅时，克罗斯才仿佛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轻声说道：“陈舟，sc的人找过你没有？”
    陈舟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克罗斯：“什么意思？sc的人？”
    克罗斯看了陈舟一眼，心中悄悄松了口气，嘴上解释道：“准确来说是sc的管理者，还有能源部门的人。”
    听到这话，陈舟顿时明白了克罗斯的意思。
    他摇了摇头：“还没有。”
    克罗斯想了想，说道：“那你会怎么选择？”
    陈舟并无隐瞒的回道：“没什么好选择的，sc不是我的目的地。”
    克罗斯闻言，看了看陈舟，旋即笑道：“看来被弗里德曼教授说中了。”
    陈舟奇怪的看着克罗斯：“弗里德曼教授说什么了？”
    “弗里德曼教授说，你是一个有着自己想法的年轻人，完全不需要他多言。不管他说，或者不说，你都不可能留在sc。”克罗斯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当然，我的看法和弗里德曼教授一样。”
    陈舟轻声笑了笑，转而问道：“那你们呢？经过了这件事，你们对sc的看法，是不是发生了改变？”
    克罗斯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道：“弗里德曼教授早已经有了退休的打算，只不过胶球是他放不下的东西，所以才会一直坚守在实验室。”
    “至于我们这些研究人员，我不保证每个人是怎么想的，但大部分人，都会选择一个更好的去处。再加上胶球实验的加持，相信每个人的去处，也都不会差。”
    “弗里德曼教授确实是为了胶球实验，才一直坚守着，现在也算是获得了一个圆满的结果。”陈舟挺赞同克罗斯对弗里德曼的看法的。
    顿了顿，陈舟又问道，“那你呢？”
    克罗斯想了想，回道：“我还没想好，也许……”
    克罗斯这句话并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刘茂声和曾子固两人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一看到陈舟，两人就两眼放光的冲了上来。
    “学……大佬，你今天跑哪去了，可让我们好找……”
    “就是啊，大佬，你怎么手机也打不通，消息也不回？”
    “你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跟学妹交代啊？”
    “啊……学妹，你也在啊……”
    “……”
    刘茂声和曾子固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述说着自己寻找陈舟的不易。
    陈舟看了看这两个莫名其妙跑来物理学家大会的数学系学生，无奈地回道：“上午有点事，就出去办事了，手机的话……”
    说着，陈舟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手机确实没电了。
    陈舟这次明白过来，难怪自己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就说怎么这次陪杨依依，能这么轻松呢？
    轻松到就连一个骚扰电话，都没有……
    一旁克罗斯见状，张了张嘴，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跟几人打了声招呼，便越过众人，率先朝报告厅走去。
    陈舟并没有注意到克罗斯的细节。
    而且陈舟觉得，克罗斯之后的安排，大概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也会选择一个更好的去处。
    毕竟，名义上来说，克罗斯是这次胶球实验的二号主导人员。
    愿意提供优厚待遇招募克罗斯的实验室，绝对不在少数。
    克罗斯也肯定能够挑选到一个满意的去处。
    收回思绪，陈舟出声问道：“刘师兄，曾师兄，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刘茂声和曾子固对视一眼，随即刘茂声说道：“是这样的，燕大物理学术团队在找你，希望跟你交流一下。”
    陈舟愣了一下，他有些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你们是怎么知道，燕大的物理学术团队找我的？”
    曾子固解释道：“是这样的，孙院长那边联系了我们，让我们俩过来帮忙协调。”
    陈舟疑惑道：“孙院长？”
    曾子固点点头：“是的，是孙院长。”
    “孙院长不是数院的院长吗？这不是物理学家大会吗？孙院长转到物院了？”陈舟颇为纳闷的问道。
    刘茂声和曾子固顿时一头黑线，这大佬的关注点，果然不一样。
    这会难道不应该是，问一下燕大的物理学术团队找他有什么事吗？
    结果却联想到孙院长转物院，这脑回路也真的是没谁了。
    就连一旁的杨依依，听到陈舟的话，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孙院长没转院，还是数院的院长……”
    曾子固话还没说完，就被刘茂声一把打断了。
    刘茂声感觉曾子固再这样解释下去，只会越解释越乱，还是直接说清楚的好。
    于是，刘茂声简洁干脆的说道：“孙院长只是让我们帮忙搭一下线，物理学术团队来这边，一方面是参加物理学界大会，另一方面是希望跟你沟通一下。”
    听到刘茂声的话，陈舟这才问道：“跟我沟通一下？”
    刘茂声点点头：“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等你们见面就知道了。”
    说完，刘茂声似乎想起什么，又说道：“对了，还有两位跟你相熟的教授也来了？”
    陈舟想了想，自己在物院应该没什么相熟的教授啊？
    这次来的团队里，除了杨院长和彭佳学姐，好像并没有相熟的人了。
    但是彭佳并不是教授。
    想到这，陈舟不解的问道：“是哪两位？”
    刘茂声回道：“是数院的吴西平教授和张中原教授。”
    陈舟诧异道：“我昨天没看到他们呀？”
    刘茂声笑着说道：“呃……两位教授的签证出了点问题，今天才能到……”
    陈舟：“……”
    刘茂声又说道：“学弟大佬，正好现在找到你了，我们来沟通一下，你跟他们见个面？”
    陈舟摇了摇头：“算了，我自己去找他们。”
    刘茂声和曾子固互相看了看，并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知道了燕大的物理学术团队在找自己，陈舟便在下午的报告会结束之后，主动找上了杨院长。
    说来也巧，陈舟找到杨院长的时候，吴西平和张中原正好到达酒店，就在杨院长那。
    打开房门，看到屋外的来人，杨院长明显愣了一下。
    虽然在昨天的报告会上，他们就见到了这小子，但直到现在，他们都没说过一句话。
    包括昨天的晚宴，陈舟因为一直被热情的年轻学者围着，也没来得及跟他们打个招呼。
    所以，当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陈舟时，杨院长是真的有些诧异的。
    陈舟笑着说道：“杨院长，认不出我了？”
    听到陈舟的声音，吴西平和张中原也走到了门口。
    几人顿时大眼瞪小眼。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第496章 大会结束

    “吴教授，张教授，你们到了啊？”
    听到陈舟的话，吴西平和张中原迟疑了一下，两人才一起回道：“刚到……”
    本来他们俩还打算作为“奇兵”，“出其不意”地给陈舟一个“惊喜”呢。
    因为根据杨院长的说法，陈舟是抽不出时间，来找他们的。
    他们的“奇兵”策略，是有不少操作空间的。
    却没想到，陈舟这小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这会居然突然来找杨院长了。
    杨院长这时也反应过来，出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陈舟故意说道：“我这不是来跟您叙叙旧的嘛，昨天因为报告会的原因，一直也没时间过来找你们……”
    杨院长看了看陈舟，十分怀疑他的这句话。
    这可马上又要到晚上了，你就算昨晚被人围着没时间，那今天呢？
    想是这样想，但杨院长还是迅速的侧了下身子，把陈舟让进了屋里。
    关好门的杨院长，转身就开始说道：“你小子这两天可是大出风头啊。”
    陈舟轻声笑道：“还是您在本科时，给我打的底子好，要不然哪能有这成果呢？”
    虽然知道陈舟说的不是心里话，他能取得如今的研究成果，也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
    但是陈舟这话听到耳朵里，却还是很舒心的。
    “行啦，就当你小子是真心的。”杨院长笑着说道。
    陈舟笑了笑，也不再绕弯，而是直接说道：“杨院长，吴教授，张教授，我听刘茂声师兄和曾子固师兄说，你们是有意来找我的？”
    听到陈舟的话，杨院长三人互相看了看。
    既然陈舟都把话挑明了，那他们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于是，杨院长说道：“是这么回事，我们这次来的物理学术团队，一方面是为了这次的物理学家大会，另一方面，就是想着跟你接洽一番。”
    刘茂声和曾子固说的是沟通交流一番，而杨院长说的却是接洽一番。
    别看词没差多少，但是意思却就有很大的不同了。
    陈舟在来之前，也大致想到了一些可能性。
    这会再听到杨院长的话，他基本上也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看了看自己在燕大读本科时的三位老师，陈舟想了想，才说道：“其实，这事你们给我打个电话沟通就行，没必要专门跑一趟的。”
    杨院长和张中原俱是愣了一下，只有吴西平面带微笑的看着陈舟。
    他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什么数学交流团队，什么物理学术团队，完全就没必要。
    “陈舟，你知道我们来是为了什么？”张中原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陈舟微微点头，旋即笑道：“也不算难猜？”
    “确实不难猜。”吴西平接过陈舟的话，轻声说道。
    听到吴西平的声音，杨院长和张中原俱是看向了他。
    吴西平注意到两人的目光，笑着解释道：“你觉得你们要是像陈舟一样，在数学和物理学上，同时取得了如此耀眼的成就，你们会怎么想？对于燕大的来人，会怎么想？”
    张中原顿时说道：“这我哪知道，我年轻时，又没像这么猛……”
    听到这话，陈舟和吴西平在楞一下之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尤其是陈舟，他可是记得的，刚入学那会，张中原可不是这么说的？
    杨院长也同样没忍住，摇了摇头。
    不过，既然陈舟知道他们来的目的，那就省事多了。
    作为燕大物理学术团队的领头人之一，杨院长这会郑重地跟陈舟说道：“陈舟，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也直接一点。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有没有想过毕业之后回国？”
    “咱们燕大也开会讨论过了，如果你毕业之后，选择回国，回到燕大的话，学校希望能对你进行返聘，待遇啥的，你完全不需要担心。”
    杨院长说直接就直接，一点没保留的，就把燕大的所有诚意，全部亮了出来。
    这其实是有点出乎陈舟的意料的。
    就连一旁的吴西平和张中原，也多看了杨院长两眼。
    毕竟这次，主要还是摸清楚陈舟的想法。
    但两人大概也理解杨院长的心思。
    想要留住陈舟这样优秀的人才，最好一开始就拿出足够的诚意。
    陈舟看了看紧盯着自己的杨院长，并没有立马回答。
    杨院长的耐心也很好，就这样等着陈舟的回答。
    陈舟思忖了一下，轻声回道：“杨院长，我现在研究生都还没毕业呢，返聘是不是太早了点？”
    杨院长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找这个借口，可事实上，你毕不毕业有什么区别吗？胶球的发现，‘色禁闭’问题的解决，哪一个不比物理学硕博研究生的毕业论文分量要重？”
    “而且，我估摸着，这次物理学家大会之后，弗里德曼教授也会着手安排你的毕业事宜的。所以，你毕业不毕业，真没啥区别。”
    这点，杨院长其实说的很对。
    一个准诺奖候选人，还需要考虑研究生毕业的问题吗？
    恐怕有的是学校，愿意给陈舟颁发博士毕业的学位证书。
    这时，没等陈舟说话，张中原也说道：“还有你的数学系研究生毕业论文，你也别拿出来说，我们都知道，你前段时间才发表了一篇论文，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陈舟看了看这两人，小声说道：“我也没说我不毕业呀……”
    听到这话，杨院长顿时惊喜的问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陈舟沉默了三秒，才缓缓说道：“现在已经4月了，还有2个月，就到今年的毕业季了。我原本的打算，也是花一年时间，完成研究生的学业。包括数学系和物理学的毕业论文，我也都想好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杨院长和张中原异口同声的问道。
    陈舟轻声回道：“只不过，物理系的毕业论文，已经没多大问题了，但是数学系的毕业论文，却还没多大进展。”
    “没多大进展？”杨院长诧异的问道。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已经研究了好一段时间了，但却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听到陈舟的话，张中原顿时反应过来，有些惊讶的说道：“你该不会真的把哥德巴赫猜想作为自己的毕业论文？”
    张中原这话一说出来，杨院长顿时瞪大了眼睛。
    只有吴西平仿佛想到了什么，还是平静的看着陈舟。
    陈舟有些奇怪的问道：“有什么不可以吗？”
    张中原：“……”
    杨院长：“……”
    这能怎么说？
    有什么不可以吗？
    别人或许是真的不可以，但是你陈舟，好像还真没什么不可以的。
    远的不说，就拿去年那恐怖到令人窒息的解决数学猜想的节奏来看。
    好像拿哥德巴赫猜想作为毕业论文，确实没什么不可以……
    而且，想到陈舟本科毕业时，是用杰波夫猜想的证明，作为自己的毕业论文。
    杨院长和张中原就更加说不出话来了。
    只是，他们都想问陈舟，你这样真的好吗？
    你要其他的博士生们，或者是硕博连读的研究生们，该如何自处？
    一下子，分别拿出准诺奖级的论文和准菲奖级的论文，来作为自己的硕博研究生毕业论文，也真的是没谁了。
    过了好一会，杨院长才出声问道：“那你有把握在这两个月，解决哥德巴赫猜想吗？”
    这个问题问出口后，杨院长就后悔了。
    果然，陈舟立马回道：“就像我说的，把握不大。”
    听到这回答，杨院长的神情顿时黯淡了一些。
    张中原也想再说什么，但却没说出口。
    陈舟已经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还能再逼人家不成？
    不过，陈舟也没有把话说死，他又说道：“但不管怎么说，还有两个月呢，什么事都说不定。就像‘色禁闭’问题一样，我们所有人都束手无策时，也只需要一个灵感罢了。”
    说完，陈舟还露出了一丝真诚的笑容。
    但这笑容看在杨院长和张中原的眼中，却就像劝退令一样。
    要是真有这么简单，哥德巴赫猜想也不会困扰数学界数百年了。
    最终，杨院长只能说道：“这是你对毕业的计划，那毕业之后呢？”
    陈舟回道：“那得等毕业之后再说。”
    听到陈舟的这句话，杨院长的神情又黯淡了一些。
    只觉得自己这次的任务，怕是无法完成了。
    陈舟自然也注意到了杨院长的神情变化，他不由得笑着说道：“其实啊，杨院长你放心，出来之前，在那场留学归国的舆论中，我就已经回答过了这个问题。唯一可能存在变化的，也就是时间问题。”
    话音未落，杨院长的脸上顿时焕发出了一丝明亮的光彩。
    张中原则已经迫不及待的说道：“陈舟，你的意思是，你肯定会回国的？”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
    这都是早就回答过的问题，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个答案，都是没有改变的。
    一旁的吴西平，则是满脸笑意的看着陈舟。
    这小子，我就知道他之前的话，都是故意的。
    不过，倒还真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能解决哥德巴赫猜想。
    要是带着菲尔兹奖和诺贝尔物理学奖，双奖归国的话，那他的影响，恐怕无人能及！
    在杨院长的房间，一直待到了下午六点。
    几人才一同出门，打算去聚个餐。
    倒没有喊多余的人，只有彭佳被杨院长喊上了，杨依依被陈舟喊着了。
    对于杨依依的成长，杨院长也是惊喜不已的。
    同时，他的心里，也多出了一个计划。
    聚餐结束后，吴西平单独找到陈舟，两人出去走了走。
    吴西平也把这次燕大安排的来龙去脉，全部说了一遍。
    当听到数学交流团队，变成物理学术团队时，陈舟忍不住哈哈大笑。
    难怪这次物理学家大会，会多出来两个数学系的学生，还有两个数学系的教授。
    最后，吴西平也把自己的想法，全部告诉了陈舟。
    在吴西平看来，国内和国外，还是有区别的。
    对于陈舟的研究最好的，才是陈舟最需要的。
    他不像杨院长和张中原，一心想着把陈舟带回燕大。
    他希望陈舟能够按照自己想法，做好决定。
    对此，陈舟还是很感激的。
    真要说起来，吴西平正是那位带他走进学术的引路人。
    物理学家大会的第三天，陈舟也终于被sc的人，给找到了。
    在此之前，陈舟和燕大物理学术团队接触的事情，sc这边也已经知道。
    也因此，sc这边因为错失先机，就增加了给到陈舟的条件。
    但很可惜，对于sc，陈舟真的算不上有什么感情。
    而且，没有了对撞机实验室的sc，也无法提供陈舟满意的研究条件。
    再加上克罗斯的提醒，陈舟也就没有什么犹豫的，便直接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当听到陈舟的拒绝时，sc的人多少还是有些诧异的。
    毕竟，他们给陈舟的，可是实验室主任的身份！
    可陈舟却犹豫都没犹豫，就拒绝了。
    这着实有点令人难以接受。
    被拒绝后，sc的人自然也是想着，再努力一下的。
    像陈舟这样天才的物理学家，他们是真的挺想得到的。
    只不过，陈舟一句“你们已经没有了对撞机实验室，我留下来做什么”，就彻底封死了他们的路。
    sc倒也很坦然的选择了放弃。
    事实上，他们看中的是陈舟的天赋，希望陈舟是下一个弗里德曼。
    在对撞机后的时代，可以带领sc在x射线的领域内崛起。
    只不过，陈舟却没有这个想法罢了。
    他也不会是下一个弗里德曼。
    其实，对于sc关停对撞机实验室的事，不管是弗里德曼，还是克罗斯，亦或者陈舟自己，都没有觉得sc有什么过错。
    一个实验室，在跟不上时代的时候，就应该做出选择，做出改变。
    否则，等待他的，就只有消失。
    不凑巧的是，sc的选择，和陈舟的选择，并不相同。
    没有了外事的打扰，在之后的几天物理学家大会，陈舟还算悠闲的度过了。
    一边拍着杨依依，培养培养感情，提升提升温度。
    一边听听物理学家大会的讲座。
    再偶尔跟这些物理大佬们聊聊天，听听对方夸奖自己的话。
    顺带着收获“几张”要向诺贝尔奖评奖委员会推荐自己的推荐信。
    陈舟都有点功成名就，要放假的感觉了。
    只是，这个假期的时间，有点短。
    只能抵得上一个周末的时间。
    五天的物理学家大会，很快便落下了帷幕。
    胶球被发现的这一事实，也得到了物理学界的承认。
    sc对撞机实验室的落幕，也得到了应有的尊重。
    与会的物理学家们，在这几天里，度过的也算愉快。
    唯一可能不是很愉快的，就是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的委员们了。
    他们收到了多封提名候选者的推荐信。
    而且，被推荐的人，都是陈舟。
    就连那位一直推荐自己的爱德华·威腾，都破天荒的给陈舟写了推荐信。
    4月9日，sc所举办的物理学家大会，完美闭幕。
    陈舟也收拾行囊，于次日跟着弗里德曼，还有麦锡森、科伊尔一起。
    坐上了返回麻省理工的飞机。

 第497章 这个人在等我回来？

    “终于可以好好放个假，休息一下了……”
    “是啊，这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在为胶球实验的事忙碌着，现在终于完美结束了，也是时候给自己放个假了。”
    “科伊尔，等回去收拾一下，是不是可以出去？”
    “还去老地方？”
    “那不然呢？”
    “可以，可以，那要不要喊上……”
    听着麦锡森和科伊尔两人的对话，陈舟只是轻声笑了笑。
    还是这些年轻的学生好啊，无忧无虑的，忙完了一件事，就立马想着，如何好好的玩耍一番。
    坐在陈舟旁边的弗里德曼，看到陈舟脸上的表情，便出声问道：“不打算跟他们俩一起去？”
    陈舟轻轻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弗里德曼看了看陈舟，突然笑道：“搞研究，也是需要放松的，劳逸结合，说不定效率更高呢？”
    听到弗里德曼的声音，麦锡森和科伊尔两人，也从后排把脑袋凑了过来。
    麦锡森热情地邀请道：“陈舟，我和科伊尔打算举办一个party，你要不要来？”
    陈舟刚想拒绝，就听到科伊尔也说道：“来吗，陈舟？你这样老在宿舍闷着，是会失去社交能力的。虽说学术研究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但是有趣的事，可不止学术研究一件哦。”
    科伊尔说完，还特意冲陈舟眨了眨眼睛。
    陈舟轻声笑道：“谢谢两位师兄的好意，我啊，在物理学家大会期间，就已经给自己放过假了。所以，你们去，我就不去了。”
    闻言，科伊尔奇怪道：“物理学家大会期间，你不是又有报告会，又听讲座的吗？什么时候给自己放假了？”
    陈舟解释道：“物理学家大会的那几天，除了报告会那天，之后的时间，我都是跟着兴趣，听了几场讲座，是完全把自己的研究，放在了一边的。在我看来，那其实就跟放假一样了。”
    顿了顿，陈舟又看了看麦锡森和科伊尔，轻飘飘补充了一句：“再者，这几天时间，也不是我一个人度过的，怎么能不算放假呢？”
    麦锡森和科伊尔同时愣了一下，缓缓缩回了凑过去的脑袋。
    两人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就连聊party的心情，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的弗里德曼，笑着摇了摇头。
    事实上，就连他都十分惊讶，陈舟是怎么找到女朋友的。
    这样一个整天闷在房间，一心扑在学术研究上的人，居然都能有女朋友？
    过了会，弗里德曼又问道：“你已经想好了？”
    “目前是这样打算的。”陈舟轻轻点了点头，“如果能够按照计划，顺利毕业的话，希望教授您帮我安排一下。”
    弗里德曼说道：“这个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自己也有着学术交流的计划。总不能，这一退，就真的把自己搁置在家里的？”
    “倒是你，现在可是物理学界的新星。不管是cern那边，还是其他的实验室，肯定都希望能跟你，有进一步的接触和交流。你完全可以进行学术交流活动的，为什么还想着跟我一起？”
    听到弗里德曼的话，陈舟没有直接解释，而是顽皮地笑道：“老师，我可是想着多跟在您身边，跟您多学习学习的，您可不能让我一个人……”
    弗里德曼抬手指了指陈舟：“你小子，好好说话！”
    陈舟：“那我谢谢老师！”
    弗里德曼看了陈舟一眼，轻笑着摇了摇头，想说什么，但并未说出口。
    关于跟着弗里德曼进行学术交流，是物理学家大会结束之前，陈舟就跟弗里德曼沟通过的一件事情。
    陈舟打算完成自己硕博研究生的学业之后，跟着弗里德曼一起，进行一番“游学”。
    就目前来说，陈舟所接触的实验室，就算加上四十三所那个半导体实验室，总共也不过才三个实验室。
    单就阅历和经验来说，这是远远不够，甚至是极度匮乏的。
    虽然能够从文献资料，以及一些披露的信息里，获得这方面的字面信息。
    但和自己亲身经历，亲眼所见，肯定是有一定差别的。
    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陈舟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接触的更多一些。
    因此，陈舟也就萌生了游学一番的想法。
    他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增加自己的阅历，为之后做好准备。
    事实上，就如弗里德曼所说，在这次物理学家大会之后的陈舟，已经是物理学界的一颗耀眼新星。
    甚至可以说，陈舟现在就是一名准诺奖级得主，和杨依依的导师韦斯教授一样。
    他完全可以自己单方面的进行学术交流的活动，完全不需要跟着弗里德曼。
    但是，陈舟却有着自己的想法，也算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sc关停对撞机实验室的事，早已不是什么新鲜新闻了。
    现在可是有着绝对不在少数的实验室，在盯着sc最后胶球实验里的研究人员呢。
    尤其是陈舟。
    有着领导胶球实验的经验，有着极为优秀的物理天赋，有着近乎准觉一般的物理学直觉。
    这些，都让陈舟成为了众多物理学实验室眼中的香饽饽。
    陈舟的引进，将意味着什么，是每一个实验室都在思考的问题。
    所以，如果陈舟单方面进行学术交流的话，必然会正面面对这些实验室。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陈舟也就选择了跟随弗里德曼一起。
    这样一来，躲在大佬导师身后陈舟，就能很巧妙的避免掉这些麻烦。
    另一个原因，则就像陈舟自己说的。
    他希望多跟弗里德曼学习学习。
    不管咋说，这样理论和实验经验，都同样丰富的物理大牛，不能再浪费了……
    当然，这些的一切前提，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陈舟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顺利的毕业。
    更直白点就是，陈舟能够在剩下的两个月时间，解决掉哥德巴赫猜想！
    深知这一点的陈舟，也不再多想，转而思考起了已经放下许久，只断断续续研究过的哥德巴赫猜想。
    坐在一边的弗里德曼，则是在看了看陷入思考的陈舟之后，开始闭目养神。
    只有后排的麦锡森和科伊尔，仿佛缓过来一般，又开始讨论起了party的事。
    事实上，对于他俩来说，陈舟不去也挺好的。
    要不然，那全场主角的光芒，不又得被陈舟抢走？
    随着飞机的平稳落地，陈舟他们平安抵达波士顿。
    本来想着打车回学校的几人，却意外的发现，有人举着牌子，在接他们。
    走近了，陈舟才发现，居然是刘茂声和曾子固。
    稍一思索，陈舟就反应过来。
    他本来还纳闷，这两人怎么没等物理学家大会结束，就提前离开了。
    这下子，算是全部搞明白了。
    估计是燕大杨院长他们的安排。
    知道，但不点破。
    陈舟故意说道：“刘师兄，曾师兄，你们还特意来接我们，这多不好意思啊？”
    刘茂声和曾子固笑了笑，刚要说话，就听到陈舟继续说道：“那我们快走，这一路上坐飞机，真的好累啊……”
    说完，陈舟就回头跟弗里德曼三人解释了一番。
    弗里德曼微微抬头，看了看刘茂声和曾子固，心想这隔壁的同学，还真是热情呢。
    随即，几人一同来到了停车场。
    刘茂声和曾子固开的车，是那种7座pv。
    陈舟曾好奇地问过他们，为啥买这么大的车，开起来也不方便。
    没想到，刘茂声和曾子固两人同时神秘一笑：“大点才方便呀！”
    回到麻省理工，弗里德曼、麦锡森和科伊尔，便与陈舟三人分开了。
    憋了一路的刘茂声和曾子固，这会终于问道：“学弟大佬，你是怎么想的？跟杨院长他们沟通的，到底是个啥情况啊？”
    因为有弗里德曼等人在场，这一路上，刘茂声和曾子固只字未提的燕大的事情。
    陈舟看了看这两位最早相识的师兄，倒也没瞒着他们：“没沟通什么具体的结果，等我先完成毕业论文，成功毕业再说。”
    听到陈舟的话，刘茂声忍不住吐槽道：“不是，你这想毕业，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吗？又不会像我们一样，还会被卡毕业论文……”
    陈舟摇了摇头：“物理系的毕业论文，是有了，但是数学系的毕业论文，却还没进展呢。”
    曾子固奇怪地问道：“你不是前段时间，才在《数学年刊》上，发表了一篇数学论文吗？能够在《数学年刊》发表的论文，肯定不会比博士毕业论文差了？”
    陈舟轻声笑了笑：“差倒是不差，我的论文，就没有差的。只不过，我想更完美一点，把哥猜的问题，作为我的毕业论文。”
    刘茂声：“……”
    曾子固：“……”
    陈舟一句话，直接令刘茂声和曾子固两人沉默了起来。
    这也太装杯了？
    关键是，这个人还偏偏有着极为强大的装杯本钱，这就很难受了……
    见两人都不说话了，陈舟想了想，便问道：“刘师兄，你说你被卡毕业论文了？是怎么回事？”
    “咳咳……”刘茂声轻咳两声，连说道，“没……没什么……都是小问题……”
    陈舟又说道：“什么问题？方便告诉我吗？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刘茂声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他是真的后悔，干嘛多提这一句话？
    他的毕业论文，倒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只因为他的导师有要求，论文必须发在一区的数学期刊上才行。
    也就是说，毕业论文的研究成果，必须足够的重要才行。
    这怎么让陈舟帮？
    难道让陈舟去跟《数学年刊》的编辑打个招呼？
    这怎么可能嘛……
    而且，这个对于自己很难的问题，对于陈舟来说，或许从来都不是个问题。
    这要说出来，自己还有面子的？
    看到好兄弟的窘境，曾子固连忙插话道：“学弟大佬，那你对哥德巴赫猜想的研究，进展如何？”
    陈舟微微摇头：“就像你们知道的，我刚来麻省理工的时候，就已经通过‘万人计划’，申请了哥猜的研究课题，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实质性的进展，却并不大。”
    看了看陈舟，曾子固笑着说道：“没事，相信学弟大佬你，肯定能够干掉这个猜想的！毕竟你解决数学猜想的节奏，可从来没断过！而且这段时间，因为胶球实验课题的事，你肯定也没好好研究过，这会腾出手来，那还不分分钟的事嘛……”
    陈舟淡淡地笑了笑，轻声说了句：“希望跟你说的一样……”
    从曾子固的话里，就能看出来，外界的人，对陈舟是怎样一个态度，对陈舟有着怎样一个自信。
    但是，到了实际的课题研究中，却是跟外人的看法，没有丝毫关系的。
    就像曾子固所说，他们都会认为，陈舟是因为胶球实验课题的原因，而没有时间去研究哥德巴赫猜想。
    可实际上，绝不是单纯的因为没有时间去研究。
    这其中的困难，只有陈舟自己知道。
    这时，刘茂声忽然说道：“对了，学弟大佬，你前段时间发表的数学论文，不是关于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吗？”
    陈舟点点头：“是的，怎么了？”
    刘茂声表情古怪地说道：“有个人，一直在说你抢她的研究课题，现在麻省理工和哈佛的学生，都知道了……”
    陈舟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这位学姐，也太不讲理了？”
    刘茂声惊讶道：“你知道是谁？”
    陈舟淡淡应道：“嗯。”
    顿了顿，陈舟又说道：“事实上，我确实也没打算直接研究这个课题的，只想着完善一下分布解构法。”
    “但是阿廷教授，忽然说给我发个子课题，还把老阿廷教授的手稿发给我了，那我不就研究了一下嘛……”
    “结果一不小心，顺手就把这个难题给解决了……”
    刘茂声和曾子固对视一眼，两人俱是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自己啥时候也能一不小心的顺手解决个难题？
    还得要是能发《数学年刊》这种级别期刊的才行，要不然，那都不能叫顺手……
    “呃……其实，这个人，也一直在等你回来……”
    刘茂声看着陈舟，轻声说道。
    “啥？这个人在等我回来？”
    陈舟这下子是着实有些惊讶了。

 第498章 改变只在一瞬之间

    走进edrton hoe公寓楼。
    陈舟很明显的发现，碰到的同学，都带着一种既激动，又古怪的眼神，在看自己。
    激动可以理解，但这古怪？
    想到了什么的陈舟，立马加快了脚步。
    拖着行李箱，飞快的朝自己的宿舍奔去。
    刘茂声和曾子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也跟在陈舟身后，加快了脚步。
    但是，当他们俩看到走廊里，那个站在陈舟宿舍门口，等着的人时。
    他们俩下意识的就放慢了脚步。
    这要是跟上去，听到什么爆炸性的新闻，该怎么办？
    这要是陈舟对不起依依，他们该怎么办？
    一边是学弟，一边是学妹，他们该如何抉择？
    在慎重的考虑之后，刘茂声和曾子固，决定为了杨依依学妹的幸福，也为了防止陈舟这位学弟大佬走错路。
    他们俩带着异常激动的神情，悄悄地挪动脚步，朝陈舟那边靠了过去。
    陈舟这会也走到了宿舍门口。
    当看到门口的身影时，陈舟就全明白了。
    但同时，他也有些恼火。
    我不管你说过什么样的言论，也不管你怎么想的。
    你现在在门口等着，是什么意思？
    还是说，这个课题，写着你诺特的名字了？
    和代数女王同名的诺特，看到陈舟出现时，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
    不过，当陈舟走到身前，她又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挡在门前，直接质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研究‘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这一课题的？”
    陈舟看了这位诺特学姐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沉声道：“让开！”
    诺特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陈舟连回答都不回答。
    但她还是倔强的没有让开，始终挡在门前，双眼紧盯着陈舟。
    陈舟见此，再次沉声说道：“让开！”
    诺特轻轻咬了咬嘴唇，看着陈舟的眼神，也有些闪烁。
    陈舟微微皱眉，刚想再次说话，诺特已经缓缓让开了挡着宿舍门口。
    陈舟摸出钥匙，打开宿舍的门，走了进去。
    只不过，进门前，经过诺特身边时，陈舟说了一句：“有什么话，进来说。”
    同时，陈舟还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刘茂声和曾子固：“你们俩，别想跟又不敢跟的，想听就进来。”
    随着刘茂声和曾子固两人进来，陈舟宿舍的门，再次被关上。
    刘茂声和曾子固两人讪笑着说道：“那个，你们就当我们俩不存在，把我们当空气，当空气……”
    说完，两人就自己找了块地方，默默待着。
    陈舟顿时一头黑线，这两货敢情还真把这事给想歪了？
    进屋后的诺特，一直抿着嘴唇，表情有些复杂。
    从陈舟的那两声“让开”，她也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只不过，这个因为陈舟的话，便一直坚持晨跑的倔强女孩，还是再次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研究‘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这一课题的？”
    陈舟轻摇了摇头：“这重要吗？”
    “重要！”诺特的声音有些颤抖。
    陈舟声音平淡地回道：“从那次和你聊过之后。”
    听到陈舟的话，原本还只是声音有些颤抖的诺特，此刻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颤抖。
    她紧紧地盯着陈舟：“为什么？就算你不愿意接受我的邀请，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
    陈舟微微皱眉，果然，这位诺特学姐，和自己想的一样。
    “我想你是误会了，你也想太多了。”看了诺特一眼，陈舟随即说道，“我接不接受你的邀请，我选择什么课题，进行研究，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跟任何人无关。”
    “另外，没有谁规定说，你在研究的课题，我就不能去碰？天底下似乎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且不说是我解决这个难题，就算是另外的任何一个人，你也无法说他不对，也不能说他不该研究？”
    “如果是你和你的导师，先完成了这个课题的研究，难道我也要像你一样，上门去质问你们？质问你们为什么解决了这一难题？为什么不等我来研究？”
    “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被陈舟说的完全愣住的诺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一直重复着：“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陈舟这会是真的生气了，“可是你研究了，别人就应该给你让路，是吗？还是说，别人就不应该出研究成果，只能你来？”
    “我告诉你，不管是是数学，还是物理，所有的学术研究，都是公开的。任何学科的发展，都不可能单单依靠一个人，更不可能去等着谁。”
    “如果你真的有能力的话，那就用你的研究成果，去证明自己，去征服你所面对的难题。而不是在这里，质问我！”
    陈舟这番话说出来，不止是诺特，就连想着会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想着能不能探听点隐秘的刘茂声和曾子固，都楞在原地。
    他们与陈舟接触的时间，也不算短，但却从未见陈舟如此生气，更不要说发这么大火了。
    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眼，默默地缩了缩脖子，就连呼吸都放慢了许多。
    而处在这些话语正中间的诺特，此时哪还有一开始质问的气势。
    就连初见陈舟时，那股淡然的神情，也全都没了。
    张了张嘴，诺特想说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抽泣声。
    这位倔强的女孩，居然被陈舟给骂哭了。
    这确实是陈舟完全没有想到的。
    愣了有三秒，陈舟沉声道：“别哭了！”
    诺特却仿若未闻，依旧止不住的抽泣着。
    而诺特一哭，陈舟原本准备好的话语，顿时也说不出来了。
    陈舟也和绝大多数的男人一样，见不得女孩哭。
    看着这位学姐一耸一耸的肩膀，陈舟顿时苦恼起来。
    这算什么事啊？
    自己来找事，反倒先哭起来了？
    抬了抬手，想安慰一下诺特，可陈舟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动作，说什么样的话才好。
    毕竟，是自己刚才的话，把人家给骂哭的。
    “你……你别哭了……”陈舟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刚才我的话，说的有点重，你别往心里去……”
    陈舟说完之后，诺特的神情略有缓解。
    只不过，抬头看了陈舟一眼之后，诺特的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倒不是因为她是诺特家族的小公主，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自己。
    只是因为，陈舟的一番话，结结实实的戳中了她的内心。
    她也不想哭，但是眼泪止不住。
    可陈舟却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他说的话太重了，导致了这位学姐的情绪失控。
    这时，陈舟突然想到了房间里的，两位撩妹高手。
    只是，当陈舟看过去时，刘茂声和曾子固似乎早就有所预料，一早就把头扭到了一边，全当自己是空气，看不到当前场中的情况。
    见到这一幕的陈舟，只能暗暗骂了这两货几句。
    无奈之下，本没准备过多解释的陈舟，这会开口解释道，“你先别哭了，事实上，我之所以研究这个课题，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那天跟你聊过之后，阿廷教授也发给我一个子课题，这个子课题，恰好就是我们俩聊的内容。”
    说完这句话，陈舟也不管哭或不哭的诺特，径直走到了自己的书桌旁。
    陈舟的想法也很简单，或者说很直接。
    反正该解释的，我解释清楚，你要是再哭，那我也没办法了。
    你总不能，还说是我把你弄哭的？
    而诺特在听到这句话后，愣了一瞬。
    随即抹了把眼泪，跟了上来。
    陈舟察觉到身后的动作，却并未回头去看。
    他自顾自的打开电脑，打开文件夹，打开文档。
    电脑屏幕上，赫然便是阿廷教授发给陈舟的那封邮件。
    而邮件内容，便如陈舟所说。
    看清这些的诺特，表情显得有些复杂。
    事实上，在进屋时，在再次问出那句话之前，她就已经明白，自己不过是无理取闹。
    但是，身上担着家族使命的她，却又必须给自己找到借口，找到一个理由。
    直到陈舟的那一番话，直直的冲击到她的内心。
    被撕掉任何面具的她，才会情绪崩溃到哭出来。
    而此刻，她之所以跟着陈舟，走到电脑屏幕前，看清电脑上内容。
    则是因为，她想知道，陈舟有没有骗她。
    陈舟自然不知道女孩子的复杂心思，他指着屏幕，轻声说道：“对，我没骗你？这真的阿廷教授让我做的子课题研究，件事真的只是凑巧……”
    说这话的时候，陈舟并没有注意到，诺特的眼睛，始终是在他的身上的。
    等到陈舟说完，诺特伸手擦了擦眼泪，诚恳的说道：“对不起，陈舟，给你造成困扰了。”
    陈舟愣了一下，还未等他说话，诺特又说道：“还有，谢谢你，陈舟……”
    说完，在陈舟愣神之际，诺特转身走到门口，开门，离开了宿舍。
    宿舍里，只剩下陈舟和刘茂声、曾子固三人。
    门关上时，陈舟才反应过来，他扭头看向刘茂声和曾子固：“诺特学姐她，不哭了？”
    ……
    从陈舟的宿舍离开时，刘茂声和曾子固是带着满满收获离开的。
    倒不是什么别的收获，全部是关于数学课题研究的。
    这其实是令陈舟挺惊讶的。
    他没想到，这两位一向以交友为乐趣，新近一个换了两任，一个换了三任女友的师兄。
    今天居然在诺特离开后，破天荒地跟他讨论起了数学研究的二三事。
    虽然两人的问题，都没啥技术含量。
    但是，陈舟还是很乐意指导一番，这两位“突发热情”的师兄的。
    于是，陈舟就从分布解构法开始，详细给两人讲述了一番。
    刘茂声和曾子固的资质，其实并不差。
    一直以来，两人也只不过是贪玩而已。
    再加上，刘茂声和曾子固也确实照顾了陈舟许多。
    所以，陈舟才愿意给两人分享一番。
    刘茂声和曾子固，自然是又听又拿的，从陈舟这里搞到了不少的第一手资料。
    至于今后的两人，是否如今天这样“热情”，还是又回到老样子。
    那就只能看他们自己了。
    陈舟是管不了，也不可能去管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也许，改变只在一瞬之间。
    但陈舟多少能猜到，大概是他和诺特之间对话，令这两位师兄，想到了什么。
    在刘茂声和曾子固离开后，陈舟便开始梳理自己书桌上的草稿纸。
    一堆堆的a4纸，全是他来麻省理工之后的研究成果。
    现在胶球实验的课题，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陈舟得把哥猜的资料，全部整理出来，好潜心投入下一阶段的研究之中。
    在收拾东西时，陈舟又发现了那张因诺特和阿廷教授，所绘制而成的数学蓝图。
    在看了一眼之后，陈舟便有了决定。
    只是不知道，这位学姐，还会不会来跟自己请教问题了。
    摇了摇头，陈舟不再多想。
    今天的事，会对诺特学姐，造成怎样的影响，也有以后才知道了。
    翌日清晨，陈舟如往常一样，早早的便起了床。
    洗漱完毕，看了眼镜子中帅气的自己，以及那一头茂密且乌黑的秀发，陈舟微微一笑。
    果然，帅气的人，爆肝什么的，也不会影响多少。
    看了眼时间，陈舟出门，开始今日份的晨跑。
    说起来，要不是因为有着早已养成的良好的生活习惯，陈舟很担心自己，早就荒废了晨跑这一持之以恒的事业。
    操场上，晨跑的人并不多。
    陈舟按照自己的习惯，简单热了下身，便开始了跑圈。
    没跑多久，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舟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看来，昨天的事，所造成的影响，并不大。
    只不过……
    从诺特身边经过时，陈舟主动打了声招呼：“诺特学姐，早啊！”
    诺特微微偏头，冲陈舟笑了笑：“早啊！”
    打完招呼的陈舟，就准备加速跑过去。
    却没想到，诺特把他喊住了。
    “陈舟，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陈舟略一迟疑，放缓了脚步，跟诺特并肩绕着操场跑着。
    陈舟问道：“怎么了？”
    诺特真诚地说道：“我为昨天的事，再次跟你道歉，很对不起，给你造成了困扰！”
    陈舟轻声笑了笑：“没关系。”
    “那个……”诺特再次说道，“关于邀请的事，你也别往心里去，一切都是我自己想的太简单了。谢谢你昨天的话，点醒了我。”
    听到这话的陈舟，明显愣了一下，旋即说道：“你能想通就好。”
    诺特轻轻点了点头。
    顿了顿，陈舟忽然问道：“那你怎么还来晨跑？”
    诺特轻轻转头，看着陈舟，展颜一笑道：“怎么，我就不能锻炼身体了？”
    陈舟连忙说道：“能能能……”
    诺特看着陈舟的模样，心中默默说道：“因为，我不服输啊……”

 第499章 有人意欲抢先一步

    晨跑结束，陈舟和诺特一起去了食堂。
    吃早餐时，陈舟还从诺特这里得到了一个消息。
    是关于哥德巴赫猜想的消息。
    诺特告诉陈舟，最近预印本网站e-prt arxiv上，有人连续发表了两篇关于哥德巴赫猜想研究的论文初稿。
    这件事，也在许多知名数学论坛里，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因为，发表这两篇论文的，不是别人。
    正是证明了弱哥德巴赫猜想的秘鲁数学家哈洛德·贺欧夫各特。
    而且，从数学界的反应来看，这两篇论文有着极高的研究价值。
    虽然还不能确定，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是否完全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
    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在哥德巴赫猜想的研究中，取得了显着的进步。
    也有可能，他已经完全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
    只是没有把证明的论文初稿放出来罢了。
    对此，陈舟是极其惊讶的。
    难道说，这位沉寂了数年的秘鲁数学家，再一次爆发了惊人的能量？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真的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的话，为什么不把证明论文的初稿，放到e-prt arxiv网站上呢？
    陈舟觉得，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大概率还没有完全证明哥猜。
    只不过，有人意欲抢先一步的做法，还是让陈舟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危机。
    当然，陈舟的这个危机，只是对于自己没有了毕业论文而言。
    如果哥猜真的被人捷足先登，陈舟的心里会苦恼，但更多的，还是会祝贺这个人。
    然后重新寻找下一个，适合自己的，满足自己心里预期的，完美的毕业论文选题。
    就像他昨天和诺特所说的那番话一样。
    不管是是数学，还是物理，所有的学术研究，都是公开的。
    任何学科的发展，都不可能单单依靠一个人，更不可能去等着谁。
    听到这个消息后的陈舟，自然立马便拿出了手机，登录了e-prt arxiv网站。
    开始查找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所发表的两篇论文初稿。
    对方的研究进度，还是需要了解一下的。
    只可惜，虽说现在的手机，已经很智能了。
    但是跟电脑比起来，还是欠缺了一点。
    陈舟的手机，不支持打开这两篇论文初稿。
    无奈收起手机，陈舟想着，也许再发展两年，手机才能跟手提电脑差不多。
    看了眼诺特，陈舟轻声道了句“谢谢”。
    如果不是诺特的提醒，他是肯定不会去翻e-prt arxiv网站的。
    搞不好，等他闷头闭关结束，哥猜就已经被解决了。
    但现在，有了诺特的提醒，陈舟一方面可以关注一下关于哥猜的研究进展。
    另一方面，也可以试着从对方的论文中，获取灵感。
    这时，陈舟也想起昨天收拾好的草稿纸。
    便在吃完早餐后，将东西拿给了诺特。
    一张陈舟自己绘制的数学蓝图，以及一些课题研究方向的思考。
    至于能不能帮到诺特，陈舟就不知道了。
    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最终的结果，还是需要看诺特自己。
    不过，陈舟相信，已经明显有了改变的诺特。
    在之后，肯定会有极为出彩的时刻。
    而诺特在拿到这些资料时的反应，则是超出了陈舟的预期。
    只见，这位学姐在看了一眼之后，双眼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就连她抬头看陈舟的眼神，都变得熠熠生辉。
    和诺特分开后，陈舟便回到了宿舍。
    看了一眼书桌上，昨晚研究哥猜时，所写的内容。
    陈舟微微沉吟：“方向性的问题，应该不会存在，毕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研究，再加上错题集的佐证，我肯定不会再犯方向性的问题……”
    “唯一存在的就是那临门一脚，不知道该踢在哪里才合适……”
    这样想着的陈舟，就翻开了错题集。
    反倒是忘了他在吃早餐时，就急不可耐想要打开一看究竟的论文初稿。
    错题集上，关于哥德巴赫猜想的研究内容，已经整整记录了十好几页。
    这还是陈舟一直有着小进展的情况。
    如果没有任何进展的话，陈舟估摸着，这本错题集，得有字典那么厚了。
    从错题集记录的第一页开始，陈舟逐页翻看着，逐页审视着。
    翻看是梳理，审视是纠错。
    虽说被错题集记录的内容，即代表着错误。
    但是，这些内容也并不全都是错误的。
    打个比方，一道数学证明题，如果前半部分证明没问题，但后半部分证明跑偏了。
    那整个内容，都会被记录下来。
    错题集，就是这样。
    所以，有些地方，还需陈舟自己去审视。
    也因此，陈舟看的异常缓慢，也异常认真。
    本来就打算全力攻克哥猜这一难题的陈舟，现在碰上了想抢先一步的人。
    更使得他变得认真起来。
    一天的时间，陈舟就这么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的梳理并审视着自己的研究内容。
    直到窗外的天色全部暗了下来，他才缓缓停下手中的笔，将错题集合起来。
    伸了个懒腰，陈舟微微将身子向后，靠在椅子上。
    “当初，怀尔斯教授在证明费马猜想时，一共花费了8年的时间，而这其中，仅收集这次证明所需的数学工具，就用了18个月。”
    “但这是在数学工具欠缺，并且无法确定研究思路或研究方向的情况下，才需要做这样的准备工作。”
    “而我，不管是筛法，还是圆法，还是密率法，亦或者是三角和法，都是一步一步，用一个一个数论猜想趟过来的。”
    “所以，关键点，还是在分布解构法本身上面……”
    陈舟想着这些，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这一次的梳理和审视，虽然也给了他一些方向，但是更多的，却还是如原来一样。
    陈舟并没有实质性的收获。
    那一直阻挡他的临门一脚，还是阻挡着他。
    “我记得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在证明弱哥德巴赫猜想时，他的两篇论文，只是将原来的下界降至了约1030。”
    “最后是他的同事，用计算机验证了在此之下的，所有奇数都符合猜想，从而才完成了弱哥德巴赫猜想的全部证明。”
    “难道说……”
    陈舟微微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他更希望自己能用纯数学的方法，完全证明哥德巴赫猜想。
    虽说计算机证明数学猜想的方法，早已被应用。
    除了弱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还有被米国数学家阿佩尔与哈肯，借助计算机完成证明的四色猜想。
    但是，数学家虽然借助计算机证明了四色猜想。
    可直到今日，人工证明都还未出现。
    身为一名骄傲的数学家，陈舟显然不愿意这样不完美的证明，出现在自己的手里。
    收起思绪，陈舟不再乱想。
    转而打开电脑，在浏览器输入e-prt arxiv网站的网址。
    他打算好好看看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所上传的那两篇论文初稿。
    浏览器很快跳转结束。
    陈舟快速的输入账号密码，点击登陆，页面跳转到个人中心。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提示音跳了出来。
    被吓了一跳的陈舟，点开提示消息看了一眼，顿时有些无语。
    他在e-prt arxiv网站的账号，已经被不少同行关注了。
    而这些提示音，就是这些关注的消息，以及他们发来的私信。
    微微摇了摇头，陈舟对这些，其实真的不大感冒。
    要不然，他也不会放着已经疯涨至百万粉丝的微博账号，连登都不登。
    于他而言，微博不过是分享的工具。
    而e-prt arxiv网站，也不过是一个提前发表论文初稿的地方。
    打开网站的搜索栏，陈舟输入了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名字。
    随之跳转而来的，便是一条条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所上传的论文信息。
    不得不说，这位秘鲁数学家，似乎对e-prt arxiv网站还挺钟爱的。
    这上面挂着不少他上传的论文初稿。
    怎么说呢，预印本网站，可以让同行更早的注意到你的研究成果。
    因为预印本网站的论文，是可以直接下载打印的。
    但是，能否获得学术界的认可，预印本网站所能提供的帮助，就显得很微小了。
    这也是，陈舟有时会发，有时却不发在预印本网站的原因。
    鼠标微移，滚轮滑动，陈舟快速翻找着诺特口中的，那两篇关于哥猜研究的论文初稿。
    “找到了……”
    电脑屏幕上，光标停在了中间的位置。
    陈舟点击鼠标，打开论文页面。
    在等待论文下载的同时，陈舟也在浏览着论文页面里的关键词和摘要信息。
    “加权筛法，圆法，分布……分布解构法？？？”
    当陈舟看到第三个关键词时，顿时愣住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居然出现在了别人的论文里。
    而且，还是论文的关键词！
    微微张大了瞳孔，陈舟的脑海里，思绪翻滚。
    难道说，我没用分布解构法证明的东西，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证明了？
    我没有找到的那个方向，他也找到了？
    还是说，他仅仅只是用到了分布解构法，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
    亦或者，他是完善了分布解构法？
    陈舟此时的内心，远没有刚听见这消息时，那般的淡定了。
    别的不说，要是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真的用他的分布解构法，解决了哥德巴赫猜想。
    那陈舟估计得难过的要命。
    这和陈舟一开始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一开始，对陈舟来说，只是自己潜心研究的课题，有可能被人捷足先登。
    那科研本身，就是一场竞赛，陈舟能力不够，是没什么好说的。
    可现在，不仅仅是能力不够。
    就好像，对方拿着自己精心准备的鲜花礼物，把自己追求很久的女神，给泡走了一样。
    就只有两个字，心痛！
    微微摇了摇头，陈舟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甩出脑外。
    现在，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别人已经把论文初稿发出来了。
    他只能看看，对方有没有一步到位，解决哥德巴赫猜想。
    自己还有没有，一较高下的机会。
    此时，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所上传的第一篇论文初稿，陈舟也已经下载完成。
    鼠标滑动，快速的连续点击。
    打开论文的同时，陈舟也开始下载第二篇论文初稿。
    “陈老先生对于‘1+1’的证明，他一定研究了许多遍，要不然不可能有如此之深的理解，但是……”
    关于陈老师的证明，陈舟自己同样也研究过很多遍。
    只是，加权筛法的路，已经被陈老先生走到了极致。
    后面，几乎没有超过的可能。
    而且，陈舟的直觉也高数他，加权筛法不会是哥猜的证明方式。
    至少不会是以加权筛法为主的证明方式。
    继续往下看的陈舟，很快便在论文里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在加权筛法这一工具，发挥出应用的作用后，便很快加入了圆法这一工具。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在论文中，对圆法的运用，同样极其熟练。
    可以看出，这绝对是一位在数论领域造诣极高的数学家。
    随后，便是陈舟的分布解构法。
    但是，看着看着，陈舟眉头忽地一皱。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对分布解构法的运用，似乎并不熟练……
    而论文到这里，便也得到了第一个阶段性的成果。
    看完这篇论文之后，陈舟也悄悄松了口气。
    他所担心的，只发生了微不足道的那件事。
    虽然他还没有看另外一篇论文，但是单从这篇论文来看，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应该还没有证明哥德巴赫猜想。
    因为这篇论文的研究成果，远不足以达到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深度。
    毫不夸张的说，单说这篇论文的研究成果，甚至还没有陈舟现在的研究深入呢。
    也因此，陈舟逐渐放松了下来。
    他不相信两篇同时上传的论文初稿，能够相差到哪里去。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位突然杀出来的对手，着实给了陈舟很大的压力。
    除了分部解构法外，不管是加权筛法，还是圆法，哈洛德·贺欧夫各特都运用的很好。
    这是一位有可能在哥德巴赫猜想这一难题上，做出突破性研究的数学家。
    这样想着的陈舟，带着略微放松的心情，打开了下载好的，第二篇论文初稿。
    只要这篇看完，没有改变结论的话。
    那就真的，还有机会。
    只不过，当看完关键词和摘要之后。
    陈舟的表情，就变了。

 第500章 他领先我半步！

    第二篇论文，同样的关键词。
    但，不一样的摘要。
    不一样的摘要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取得了不一样的研究成果！
    也正是这个不一样的研究成果，让陈舟瞬间换了表情。
    快速的看了一遍这篇论文，陈舟随手拿过草稿纸，开始验证起来。
    验证完一个问题之后，陈舟再次看了一遍论文。
    第二次，陈舟看这篇论文的速度，就要慢上不少了。
    而他手中的笔，则提速了不少。
    从头到尾，陈舟完整的验证了一遍论文的内容。
    虽说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上传的只是论文初稿，但是其中提到的核心内容，颇令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删除。
    这也让陈舟有了验证的机会。
    陈舟第二遍看完论文时，已经到了凌晨3点多。
    不过，此时的陈舟，却全然忘却了时间。
    也忘了自己从早上回来，就没出过门。
    习惯性的拿笔点着草稿纸，陈舟想了一下，再次滑动鼠标，把论文拉到开头。
    他打算再看一遍。
    这一遍，陈舟看的速度更慢了。
    他手中的笔，也失去了第二遍的气势。
    只是偶尔的在草稿纸上，圈圈画画一番。
    时间滴答滴答的走过，陈舟浑然不觉。
    因为窗帘被拉上的原因，陈舟甚至不知道，外面的天，此刻早已大亮。
    此刻的陈舟，满眼都是电脑屏幕上的论文，满脑都是数学符号和数学公式。
    终于，当太阳再次落下地平线，又一个夜晚来临时。
    陈舟第三次看完了这论文。
    “看来这两篇论文的研究间隔时间，并不像他发表的一样……”
    “第一篇论文中，对分布解构法的运用，只能说连入门都没有……”
    “但是，在第二篇论文中，这位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教授对分布解构法的运用，大概是除我之外，这个世界上，理解最深，也用的最好的了……”
    “不过还好，这最终的研究结果，并没有那么悲观……”
    “他，只领先我半步！”
    陈舟缓缓放下手中的笔，拿起书桌上的草稿纸。
    他的的确确没有想到，两篇论文给人的感觉，居然会相差这么大。
    用一个天，一个地来形容，陈舟都觉得一点也不夸张。
    第一篇论文里，只能看到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对加权筛法和圆法的熟悉程度。
    而对分布解构法这一新的数学工具，他是不太熟悉的。
    但是，第二篇论文里，不管是加权筛法，还是圆法，还是分布解构法。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都用出了自己的心得。
    论文中，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对于分布解构法的运用，虽然仍是不及陈舟。
    但是，其所运用的研究方向，却比陈舟来的准确一点。
    其所取得的研究成果，也是比陈舟更深入的。
    简单来说，就是陈舟所担心的情况，在第二篇论文里，体现了出来。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在完善了分布解构法的同时，也对哥德巴赫猜想有了更深入的研究。
    这真真是，别人用自己发明的工具，抢占了自己潜心钻研的领地。
    不过好在，从第二篇论文的内容来看，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还并未完全证明哥德巴赫猜想。
    虽然领先陈舟的研究，但陈舟差的是临门一脚，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差的是临门半脚。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领先陈舟半步！
    但这半步，却咫尺天涯！
    从陈舟看了三遍论文的角度来说，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已经无限接近于证明哥德巴赫猜想了。
    而对比之下，他自己无限接近于起步。
    所以，现在的陈舟想要追赶，想要赶在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之前，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难度。
    简直就是0和无穷大的区别。
    但是，陈舟肯定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要不然，他还怎么毕业？
    要不然，下次见到杨院长、吴西平、张中原时，那得多尴尬？
    至少，在最终结果出来之前，陈舟还是得拼上一下的。
    说不定，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就卡住了呢？
    陈舟其实挺纳闷的，有着错题集的他，同时还是分部解构法的创立者，居然会被人给抢先一步。
    这实在是，有些丢脸……
    只能说，数学家的思维，是最捉摸不透的。
    有些人的人生，可能才真正的像是开了挂。
    放下手中的草稿纸，陈舟自己给自己打气道：“也许只是我自己想的太悲观，推导的太过了呢？也许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只是有了更深入的研究，其实远没到无限接近证明的地步呢？”
    “总之呐，开心同学，你还有机会的，领先半步，不算什么！”
    嘀咕完，陈舟便将草稿纸拿到了一边，再不看一眼。
    关于哥猜的研究，尽管陈舟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都用到了筛法、圆法、分布解构法这些数学工具。
    但是两个人的研究思路和研究方向，却是不相同的。
    而此刻的陈舟，就算是看了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论文，他也没打算换成对方的研究方向。
    那样的话，就算是证明了，也不过是帮别人做嫁衣。
    更对不起他已经辛苦耗费的时间与精力。
    滑动鼠标，关闭浏览器的同时，陈舟看了眼时间。
    “咦，才7点多吗？没想到我的效率又提升了，这都看三遍了，才过了这么一会……”
    陈舟默默摇了摇头，他还以为现在少说得深夜两三点呢。
    伸了个懒腰，陈舟起身准备去解决晚饭。
    虽然看的时间不长，但还是有些饿呢。
    不过，还没等陈舟走到宿舍门，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
    是杨依依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陈舟解锁手机，打开聊天软件，按下了接通键。
    刚一接通，杨依依就说道：“你又闭关了？”
    陈舟微微一愣，奇怪道：“没有啊，我今天也就看了会论文，这不正准备去吃晚饭呢，怎么了？”
    杨依依看着陈舟那深重的黑眼圈，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人居然连现在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了。
    还好自己给他打了这个视频电话，这要是……
    杨依依忽然就有些心疼。
    她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那你赶快去吃饭，吃完饭回来，记得赶紧洗澡睡觉，知道吗？”
    陈舟依旧奇怪的看着视频对面的杨依依，这丫头什么情况？
    这才几点钟，就要我睡觉了？
    这怎么可能睡得着嘛。
    但陈舟嘴上还是应道：“嗯嗯，好，我知道，等我吃完饭，再跟你说。”
    杨依依轻轻点了点头：“好。”
    视频通话挂断，陈舟就准备出去觅食。
    但随即，他看到了消息界面，联系人“依依”的头上，有一个鲜红的数字“9”。
    “9条未读消息？不会？”
    陈舟一脸惊讶的伸手点开和杨依依的聊天界面。
    入目的便是杨依依所发的9条未读消息。
    “不是，这些未读消息怎么都跑昨天去了？昨天依依没给我发消息呀？不对……”
    当看清所有消息的接收时间后，陈舟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精彩。
    也直到看清这些消息后，陈舟才发现，他从昨晚一直熬到了今夜。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杨依依在视频通话接通后，第一时间问的是他有没有闭关。
    谁能想到自己看个论文，都能一不小心熬个一天一夜的？
    关键是，自己不仅一点感觉都没有，精神还出奇的好。
    完全没有熬了通宵的疲惫……
    “这该不会猝死？应该不会！咳咳……”
    陈舟脑海里没来由的冒出来的一个念头，令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不过，对陈舟而言，要是以后还有这种沉浸式的体验，他也依然会这么去做。
    大不了以后多注意补补身体，多加强一下锻炼。
    有熬有养，总可以？
    摇了摇头，陈舟不再多想，快速出门去解决了晚饭。
    当他再次回到宿舍时，手机也再次响了一下。
    这次倒不是杨依依发来的消息，而是一则邮箱通知。
    他收到了一封新的邮件。
    带着疑惑，陈舟就坐到了书桌前。
    打开浏览器，打开邮箱网址。
    收件箱里，正躺着一封新收的邮件。
    当看清发件人的名字时，陈舟微微愣了一下：“现在不来堵我了，改发邮件了么？”
    没错，这封邮件正是诺特发来的。
    本来陈舟还以为自己把数学蓝图和一些研究方向的思考给了诺特之后，诺特能够消停一下的。
    却没想到，现在都不直接拿问题上来堵门了，转而发起了邮件。
    虽然陈舟还没看邮件的内容，但是他觉得诺特所发的邮件，八九不离十是关于数学问题的。
    想了想，陈舟还是伸手点开了这封邮件。
    他打算解决完诺特邮件中的问题，就去洗澡睡觉。
    然后，明天一早起床，开始对哥猜发起最后的总攻。
    只不过，当陈舟看到邮件内容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诺特给他发的邮件，压根就不是请教什么数学问题的。
    而是那位代数女王，这位诺特学姐的曾祖奶奶，曾经对哥德巴赫猜想进行研究的手稿照片！
    “谢谢你，陈舟，是你为我指明了方向，也希望这些资料，可以帮助到你。”
    这是邮件里，诺特所写的最后一句话。
    这也是陈舟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真要说起来的话，他确实是有意帮了诺特一把。
    但这种帮忙，在陈舟看来，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的。
    就算有效果，那也是诺特自己改变之后的事情了。
    而且，于诺特而言，陈舟也没有完成她心中所期待的事情。
    所以，陈舟也没有指望着，还能够收到回报什么的。
    他只是希望这位倔强坚持的学姐，能够收获一个好一点的结果。
    但是，眼前的事实却告诉他。
    他好像得到了诺特的丰厚回赠。
    先不说这些资料，对陈舟研究哥德巴赫猜想有没有用，有多大用。
    光是这些资料本身，就有着极其重要的价值，以及非凡的意义了，好不好？
    这可是代数女王，抽象代数之母埃米尔·诺特的手稿呀！
    陈舟的眼神不住地在邮件的附件上面打转。
    面对这样的手稿，他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就像当初阿廷教授将老阿廷教授的手稿，发给陈舟时一样。
    快速回复了诺特的邮件，跟这位学姐道了声谢。
    然后陈舟便开始下载附件的资料。
    在资料下载完成，解压之后。
    陈舟刚要打开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杨依依再次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陈舟按耐下迫不及待的内心，点击了接通按键。
    视频对面，杨依依认真看了两眼之后，才问道：“开心，你回到宿舍了？”
    陈舟轻轻点头，但他的眼神，却有些躲闪。
    杨依依起先还没注意到，直到说了几句之后，她才发现陈舟这会又坐在了书桌前。
    聪慧如她，自然明白了陈舟的想法。
    她轻轻抿了抿嘴唇，露出一丝微笑，对陈舟说道：“开心，你现在困不困？”
    陈舟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现在不怎么困……”
    闻言，杨依依便又说道：“那我们一起做课题研究。”
    陈舟惊讶道：“做课题研究？”
    杨依依：“对啊，我们好久没有开着视频，一起看书，一起做课题研究了，就像之前那样，互相监督，互相学习。”
    听到这话，陈舟瞬间明白了杨依依的意思。
    他顿时笑着说道：“依依，谢谢你，有你跟我一起做课题，我肯定能够比贺欧夫各特更早解决哥猜的……”
    随后，陈舟和杨依依又简单聊了几句。
    杨依依也终于搞清楚了陈舟昨晚是因为什么，才会熬了整整一宿，直到现在都没睡觉。
    心疼的同时，杨依依也不再打扰陈舟。
    两个人就仿佛回到了高考结束的那年暑假，互相监督，互相学习。
    在杨依依的心里，她始终相信，陈舟是肯定会比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更早解决哥德巴赫猜想的。
    虽然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是证明了弱哥德巴赫猜想的人。
    也是陈舟口中，对各种解析数论的各种数学工具，极为熟悉的人。
    在研究进度上，更是比陈舟领先半步。
    但，那仅仅只是半步而已！
    杨依依相信陈舟，肯定能够追上，直至超过！
    而此时的陈舟，早已全身心投入到了那些手稿的研究之中。
    不管是陈舟，还是杨依依。
    两个人也都没想到，此刻数学界，关注哥德巴赫猜想的数学家，早已不在少数。

 第501章 这个人，还是急了一点……

    随着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在预印本网站e-prtarxiv上，所上传的论文逐渐被传播开。
    很快就引起了不少新闻媒体的报道。
    随着新闻消息的扩散，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两篇论文，也引起了整个数学界极大的关注。
    毕竟，哥德巴赫猜想是世界近现代三大数学难题之一。
    一道题，三百年，可不是说说而已。
    想想当初费马猜想被证明时的轰动，就知道了。
    普林斯顿的数学系，一节由法尔廷斯亲自教授的数学课上。
    就有一名学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主动问起了e-prtarxiv上的那两篇论文。
    很可惜的是，法尔廷斯这位严谨且不苟言笑的德国老头，并没有回答这位学生的问题。
    反而是让这位学生，连续回答了自己的多个数学问题。
    这也使得台下同样抱着好奇之心的其他同学，直到整节课结束，也再没有一个人，敢主动站出来问法尔廷斯。
    只不过，学生不敢问，但有人敢问。
    在法尔廷斯回办公室的路上，就碰到了再次向他提问的德利涅。
    不管是德利涅，还是法尔廷斯，他们都是不关注预印本网站e-prtarxiv的。
    他们之所以知道这两篇论文，主要还是因为自己带的研究生。
    当然，一开始并未觉得如何的两人，在完全看完学生递来的两篇打印稿之后，很是默契地就露出了同样惊讶的表情。
    德利涅在喊住法尔廷斯之后，便直接问道：“你怎么看那两篇论文？”
    法尔廷斯看了德利涅一眼，缓缓说道：“两篇论文，一前一后，由浅至深，对哥德巴赫猜想做了深入的研究。”
    “从两篇论文本身来看，也能够看出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对解析数论里，各种数学工具的熟悉程度。”
    “而且，从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对新出现的数学工具，同样熟练的运用可以看出，他的数学素养很高。”
    “就目前两篇论文里的研究进度而言，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还是很有可能解决哥德巴赫猜想问题的。”
    “至少从我的角度来看，他只差一点了。”
    说完这些话，法尔廷斯便扭头准备离开。
    却被德利涅一把拉住：“你别走啊？”
    法尔廷斯道：“我的看法都说完了，不走干嘛？”
    德利涅嘿嘿笑道：“你的看法是说完了，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法尔廷斯沉默了一下，出声问道：“是关于陈舟的？”
    德利涅微微一愣，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没理会德利涅惊讶的表情，法尔廷斯自顾自说道：“我也说不好这位年轻人现在的研究进展到底如何，毕竟，他总是喜欢把最终结果，摆在所有人面前。”
    闻言，德利涅轻声问道：“那你觉得，在对手只差一步的情况下，他还有可能提前把最终结果摆出来吗？”
    法尔廷斯又看了德利涅一眼，倒并没有因为老朋友额外的关心，而偏向谁。
    他客观地说道：“在我看来，陈舟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机会，各占一半。有着敏锐数学直觉的陈舟，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分布解构法的创造者，我相信他的研究进度，不会比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教授慢多少。”
    德利涅轻轻点了点头：“我的看法和你一样，陈舟一直是一个创造奇迹的年轻人，有着活跃的数学思维，以及令人不可思议的数学直觉。甚至我认为，他不可能在自己熟悉的领域里，输给任何人。即使数学是有着无限可能的。”
    法尔廷斯沉默着没有说话。
    而德利涅就当对方默认了自己的话。
    但是，不管他们如何讨论，在最终结果出来前，全部都只是猜测罢了。
    其实，就个人感情而言，德利涅和法尔廷斯希望陈舟是最终解决哥德巴赫猜想的那个人。
    因为陈舟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着太多不一样的东西了。
    现在的数学界，乃至科学界，都需要这样的东西。
    但是，就像德利涅所说的，数学是有着无限可能的。
    这体现在任何人身上。
    更何况，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可不是一般人。
    除了普林斯顿这里，在世界上大大小小的高校里，几乎都有着这种类似的谈话。
    因为媒体的报道，也因为媒体的导向。
    毕竟，去年陈舟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的消息，就已经冒了出来。
    而在柯尔数论奖之后，这方面的消息，更是被媒体大肆炒作了一番。
    所以，当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两篇论文的新闻被炒热之后，媒体们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加大关注度的催化剂。
    因此，在关注着哥德巴赫猜想研究进展的同时，人们也关注着陈舟这个高调将哥德巴赫猜想作为研究课题之人的动向。
    这些人中，有像德利涅和法尔廷斯这样，希望陈舟最终解决哥德巴赫猜想的人。
    自然也有希望陈舟被打脸，被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抢先一步的人。
    而这种两极分化的人群，在华国是尤其明显的。
    因为陈舟所申请的“万人计划”课题，就是哥德巴赫猜想。
    先前陈舟第一次申请课题，被他很快速的解决时。
    就已经给许多人造成了“困扰”。
    此时，陈舟面对上这样的局面，这些人自然巴不得陈舟慢上一步，再慢上一步。
    此外，再加上陈舟先前所取得的耀眼光环，以及那面“青年人才的旗帜”。
    都是招致不少人眼红的。
    有人会因为陈舟的影响，而改变自己，学习陈舟身上的优秀品质。
    自然就有人会看不惯陈舟所取得的荣耀，从而进行诋毁，污蔑，希望陈舟从云端跌落。
    但不管怎么样，所有人都相信陈舟肯定是看到了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两篇论文的。
    此刻的陈舟，肯定也是顶着极大的压力的。
    至于陈舟能不能顶住压力，最终的结果会怎么样，就没人能说得准了。
    说来有趣的一件事是，对于这次陈舟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之间的“竞赛”，陶哲轩竟然主动在博客上发了一篇分析文章，分析两人目前的研究情况。
    并且还搞了个投票，看一看陈舟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支持率。
    只不过，在陶哲轩的分析文章里。
    除了主要的，对陈舟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两人，各自研究进度的分析。
    还有次要的，就是对他自己和张亿唐曾经惜败的惋惜。
    而且，他和张亿唐当初跟陈舟“竞赛”时，局面不就跟现在差不多吗？
    可最终，陈舟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终结了他和张亿唐……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和张亿唐跟陈舟“竞赛”时，是不同的课题。
    即使输了，也还能继续自己的研究。
    而陈舟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这场。
    却是谁输了，就真的输了。
    哥德巴赫猜想的历史，绝不会留下一个失败者的名字。
    几乎没有任何意外，陶哲轩的博客很好的蹭了一波热度，火了起来。
    博客底下的评论回复，很是热闹。
    也因为陶哲轩的这波自嘲，使得原本对陈舟失去信心的一部分人，再次拾起了信心。
    对啊，不管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发了多少论文，这哥德巴赫猜想不还没被证明呢吗？
    只要没被证明，那陈舟就还有机会呀？
    谁也说不好，一直沉寂着的陈舟，会不会和上次一样。
    一出手，就是终结。
    至于陶哲轩自己，在分析文章的最后，也表明了自己的支持对象。
    他是这么写的：“由此可以看出，一直沉默着的陈舟博士，还是很有机会的。说不准机会还比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教授要高。因此，我建议你们多多支持一下陈舟博士。当然咯，我都已经帮陈舟博士拉选票了，那我自己就支持一下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教授。”
    对此，一众网友很是无语。
    在这篇博文的下面，也开始询问陶哲轩，皮这一下，是不是很开心。
    但这也符合陶哲轩的风格。
    陶哲轩的博客，只是网络上热议讨论的一个缩影。
    实际上，网络上的讨论帖，讨论博文，等等等等，早已不知几何。
    尤其是在华国，虽然有着两极分化的观点，但却丝毫不能掩盖这件事的热度。
    陈舟的名字，带着哥德巴赫猜想一起，迅速在热搜榜上窜到了前列。
    并且热度维持的相当可以。
    而陈舟那已达百万粉丝的微博账号，更是比陶哲轩的博客还热闹。
    底下几乎每天都有人在刷楼，询问着陈舟研究的进度。
    只不过，这些询问，一直没有收到过回答就是了。
    之所以造成如此之大的影响，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华国数学界最出彩的时刻，都跟数论有关。
    令华国人记忆最深的，也正是哥德巴赫猜想。
    当年陈老先生证明“1+1”之时，是何等的轰动？
    以至于此后数年以来，小到孩童都知道“1+1”是华国人证明的。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陈舟最后晚于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输了这场备受瞩目的“竞赛”。
    那么其在华国所造成的后果，远不止“青年人才的旗帜”倒了这么简单。
    当然，对于世界数学界，乃至世界上关注这件事的人们而言。
    不管是陈舟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还是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将其证明，都是没多大差别的。
    顶多在学习数学的时候，再多学一个定理罢了。
    就在外界纷纷攘攘的时候，预印本网站e-prtarxiv上，再次冒出来一篇论文初稿。
    是关于哥德巴赫猜想的。
    作者正是那位秘鲁数学家哈洛德·贺欧夫各特。
    一时间，预印本网站e-prtarxiv，数度濒临崩溃。
    如果不是网站运营者提前做好准备的话，他们绝对撑不了10分钟。
    更不可能有什么紧急维护，勉力支撑的情况出现。
    因为，在论文上传之后没多久，e-prtarxiv网站就瞬间涌入了大量的访问者。
    而这些访问者的ip来自世界各地！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那就是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刚上传的第三篇论文！
    所有人也都只想确认一件事。
    在第三篇论文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有没有完成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
    一时间，普林斯顿这个世界数学中心。
    麻省理工这个陈舟所在的世界名校。
    欧洲各大高校的数学系，曾经的世界数学中心。
    华国各大高校数学系的教授和学生。
    世界各大媒体的记者们。
    华国各大媒体的记者们。
    网络上关注此事的网民们。
    全部都开始谈论这第三篇论文的事。
    看不懂论文的人，开始到处打听，这篇论文的结果到底是什么。
    看得懂论文的人，也开始讨论论文的内容。
    同时开始验证论文中内容的正确性。
    当然，在数学界没有发声之前，华国普遍关注这件事的人，都认为完了。
    没道理，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会突然又发一篇论文出来。
    只有可能是他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
    这个看法，也瞬间传播了开来。
    因为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一时间，华国国内的人们，情绪顿时跌落到了谷底。
    在陈舟微博里留言的支持者们，也开始由加油助威的话，转变为希望陈舟站出来说一下现在的情况。
    只不过，这些留言依旧没有收到回复就是了。
    而此时，也有华国国内的数学家，开始站出来发声，表示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第三篇论文，已经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
    顿时，一语激起千层浪。
    华国国内的讨论声开始转变，陈舟这杆“青年人才的旗帜”，已经变得摇摇欲坠。
    唯一可能令人疑惑的就是，数学界并未发声。
    不管是华国数学界，还是世界数学界。
    亦或者真正成名的数学家，有着足够学识与地位的数学家，并没有发声。
    当然，那些顶着数学教授头衔，却未必有真才实学的人，属于例外。
    也正是这些人，主动坐实了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事。
    引导着易燃易爆炸的人群，引导着一触即发的舆论。
    而此时的陈舟，正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窝在宿舍里。
    将自己全身心的，埋在哥猜的研究上。
    他的手机，他的聊天软件，全部处于断绝的状态。
    除了那晚开着视频，陪着他一起研究到半夜的杨依依。
    大概没有人能猜到陈舟此时的状态。
    但饶是杨依依，此刻也有些担心。
    因为外面说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的消息，已经越来越多了。
    她也曾询问过像吴西平、张中原这些燕大数学系的教授，那篇论文的具体情况。
    但得到的答案，却并不乐观。
    他们虽然说不好这是不是完全证明了，但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杨依依就担心陈舟一旦闭关结束，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会不会接受不了……
    宿舍里，陈舟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随即他看了看电脑屏幕上的内容，又看了看手里的草稿纸。
    嘴里喃喃道：“这个人，还是急了一点……”

 第502章 哥猜的正确打开方式

    轻轻滑动鼠标，陈舟点击左键。
    但很可惜，页面卡住了，好一会都没跳转过来。
    想了想，陈舟重新又打开了一个页面。
    将自己已完成的论文，进行了上传。
    然后，投稿。
    “这个预印本网站e-prtarxiv实在太卡了，我还是先把哥猜的证明投稿到《数学年刊》，回过头来再看看能不能上次到这个网站……”
    这样想着的陈舟，按照《数学年刊》的网站要求，完成了哥猜证明论文的投稿。
    只不过，当他回过头来看时，e-prtarxiv网站还在那卡着。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第三篇论文的威力，经过了这么几天的消化，仍是丝毫未减。
    又等了一会，陈舟实在没耐心了，他便把网页在那挂着，自个拿着手机，回到了床上。
    躺在床上的陈舟，心情还算不错。
    通过对诺特发来的手稿资料的研究，陈舟意外找到了那临门一脚的灵感。
    代数女王的手稿，为他带来了好运。
    这也是那晚开着视频，杨依依却没有打断陈舟，反而陪着他研究到半夜的原因。
    即使那会的陈舟，已经熬过一个通宵了。
    此后，陈舟经过短暂的休息过，就采取了完全的闭关模式。
    也就是手机关机，聊天软件全部断开。
    与外界处在暂时的失联状态。
    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哥德巴赫猜想最后的攻坚战上面。
    虽然前面有一个领先自己半步的数学家。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就能够把哥德巴赫猜想完全解决。
    大概率还比自己要快上一些。
    而自己的研究，很可能变得毫无价值。
    但那又怎么样？
    在陈舟寻找到那转瞬即逝的灵感时，他早就不在乎这些了。
    他只想通过自己的方式，去解决哥猜这个横亘了近三百年的难题。
    他只想将最终的答案，书写在自己的草稿纸上。
    把那个已经再次厚起来的错题集，变得薄一些。
    就这样，闭关的陈舟，寻着那一丝从手稿中得到的灵感，开始了没日没夜的爆肝研究。
    实在困了，能回床上，就回床上。
    回不去的话，就直接趴在书桌上睡一会。
    醒了之后，再继续。
    在陈舟的眼里，脑海里，除了哥德巴赫猜想的内容，再无其他。
    所谓的时间观念，也早不知道被抛到了哪里。
    直到今天，陈舟终于完成了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
    也完成了整个长达101页的证明论文！
    也只有完成之后，刚才伸懒腰的那会，陈舟才猛然感觉到好累。
    在完成了哥猜的证明之后，陈舟第一时间想的，也是赶紧上传到预印本网站e-prtarxiv上。
    先把这个坑给占好了再说。
    毕竟，这个课题不同以往，是有着直接竞争者的。
    这会的陈舟，是并不知道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已经上传了第三篇论文的。
    所以在登陆网站时，他还很纳闷。
    怎么平常还算流畅的网站，今天会这么卡？
    等到登上去之后，他立马就明白了。
    同时，陈舟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难道自己没日没夜拼出来的研究成果，还是晚了吗？
    于是，陈舟暂时放下了自己打算上传的论文，转而开始搜索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所上传的第三篇论文。
    花了好一阵功夫，陈舟才将这第三篇论文下载下来。
    随即，陈舟便打开论文，看了起来。
    这篇论文确实是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最终论文。
    这篇论文的结果，也确实写着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成立。
    所以，陈舟在扫完关键词和摘要时，只感觉心里哇凉哇凉的。
    心想这次是真的做无用功了，彻底完了……
    看着电脑上的论文，陈舟顶着严重黑眼圈的眼睛，愈发显得没有了神采。
    轻叹了口气，陈舟准备验证这篇论文中的内容。
    这也是他现在唯一翻盘的机会了。
    如果最后验证的结果，没有问题的话。
    那陈舟确确实实，就是输了。
    哥德巴赫猜想研究的历史上，不会有他陈舟名字。
    可是，一旦最后验证的结果，论文里的证明有缺陷的话。
    那陈舟的机会，也就来了。
    当然，这个缺陷，还不能小才行。
    随着陈舟对论文验证的推进，他原本跌到谷底的心，又逐渐站了起来。
    他竟然真的发现了论文中的缺陷！
    而且在陈舟的角度来看，这个缺陷，不可修复！
    因为这个缺陷，来自于分布解构法！
    是陈舟最为熟悉的内容！
    通常，一个证明被提出之后，是必须要经过仔细的检查和验证，才可能被承认。
    就拿怀尔斯当初证明费马猜想来说。
    怀尔斯是向数学四大期刊之一的《数学新进展》，提交了长达200页的证明的。
    该期刊的编辑，随后便将这份手稿分发给了6位审稿人。
    其中一位，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家尼克。
    他和同事一起，花了两个月时间，仔细检查了所负责部分的每个逻辑环节。
    每当他们遇到一些无法理解的论证时，便会给怀尔斯发邮件。
    而怀尔斯会及时回复邮件，澄清问题。
    但到了8月底，怀尔斯对一个问题的解释，却无法说服两位审稿人。
    在进一步研究后，怀尔斯发现，这个问题是数学逻辑框架中的一个缺陷！
    起初，怀尔斯认为简单的修复，应该是可行的。
    但当他着手修复缺陷时，逻辑框架的碎片，瞬间开始脱落。
    怀尔斯立马意识到，这不只是一个浅显简单的失误，它甚至可能超出一个可修复缺陷的范畴！
    如果这真的是一道裂缝，一个无法修补的缺陷，那将使得整个大定理的证明，崩塌殆尽！
    然而，直到1993年12月，距剑桥演讲已经过去了6个月的时间，怀尔斯也没能修复这个缺陷。
    这个数学界等待了几个世纪的证明，在他的身后，摇摇欲坠。
    也因为时间拖得太长，最终审稿无法完成，外界关于怀尔斯根本没有证明费马大定理的流言，开始流传开来。
    数学家们也开始要求他公开论文原稿，如果存在错误，同行们寄希望于某个人能魔术般地，看清并修复这些缺陷。
    只不过，怀尔斯不准备让他人，轻易攫取这份荣誉。
    怀尔斯就像陈舟那样，开启了证明前的“闭关”模式。
    这样做的目的，一个是让自己回到那种最初的状态，好全力去修复这个缺陷。
    另一个就是，避免受到外界的打扰。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的想法已经变成了，怀尔斯必须要证明费马大定理，如果不证明出来，那他必然将会有大麻烦。
    只不过，即使是重新回到了最初的那种状态，怀尔斯一时也无法完成论文中缺陷的修复。
    最终，怀尔斯在好友的劝说下，邀请了他以前的学生，已经成为剑桥大学着名数论学家的泰勒，一起修复论文中的缺陷。
    整个春季到夏季，怀尔斯和泰勒一直在工作，甚至常常在深夜里，通过电话进行长时间讨论。
    他们也从最初的“局部化处理”，尝试对怀尔斯不完备证明中使用的方法，进行小的改良，从而修正错误。
    发展到了“扩大范围，撒张更大的网，来找寻其他的方法”的情况。
    但是，直到1994年9月，迈过了春夏两季的他们，仍然没有任何进展。
    这时的怀尔斯，也已经准备向世界承认自己的失败了。
    只不过，上帝在怀尔斯向世界承认失败的前一刻，将幸运降临给了他。
    怀尔斯决定最后再检查一次，他最初证明费马猜想所使用的方法和结构。
    他试图确切地找出那个数学逻辑框架不能奏效的原因，至少失败也得让他失败的明明白白才行。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突然之间，完全出乎意料的，怀尔斯有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发现。
    他在曾经失败的数学方法中，找到了三年前自己放弃的方法，也就是“岩泽理论”。
    “岩泽理论”原本是用来证明另一个猜想的工具，而此刻，怀尔斯用它彻底弥补了数学逻辑框架里的那个致命缺陷。
    也正是凭借着这一理论，怀尔斯和泰勒很快就在几个星期内，修复了论文中的漏洞。
    在时隔两年之久的1995年5月，他们在《数学年刊》上发布了集合所有工作的两篇论文，包括最终的证明，以及附带的讨论，一共长达130页。
    由此可见，越是重大的证明，所需要经受的检查和验证，也越是严谨。
    毕竟，数学是一门发展数千年的学科，如果让错误的证明，成为砖瓦，那这门学科的千年大厦，说不定哪天就倒了。
    不过，对于怀尔斯来说，虽然花费了很长的时间，这个过程也是惊心动魄的，但这终归是一个可修复的缺陷。
    怀尔斯仍然完成了费马大定理的证明，也经受住了数学界的检查和验证。
    他的证明，是被数学界所承认的。
    而此刻陈舟所发现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在论文中的缺陷，却是无法修复和弥补的。
    也不可能有什么“岩泽理论”，能够拯救这篇论文。
    当然，陈舟为了确定不是自己一时激动，把验证方法搞错了。
    他还特意又重新检查，并且验证了数遍。
    同时，错题集这一神器，也被陈舟巧妙的运用了一下。
    错题集上，不仅记录了陈舟所验证的错误，更是增厚了许多。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就算是陈舟自己，对于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论文中，运用分布解构法时所具有的缺陷，也是没能修复的。
    分布解构法的诞生，源于陈舟证明克拉梅尔定理。
    当时从概率论、正态分布等等方面入手，结合筛法和圆法等解析数论的数学工具，最终才创造出分布解构法。
    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在自己的论文中，却忽视了分布解构法中的一个最基本的数学逻辑问题。
    这个数学逻辑结构，远远比怀尔斯碰到的还要命。
    因为这个数学逻辑结构，直接关系到的是分布解构法的核心逻辑。
    说白了，就是这个数学逻辑结构，一旦忽视了，那分布解构法也就不存在了。
    既然分布解构法都不存在了，那这证明从何而来？
    也有可能不是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忽视了这一数学逻辑结构。
    只是如陈舟所说的，他太心急了。
    毕竟，先前那连续的两篇论文，已经将这件事抬到了一个非比寻常的高度。
    如果他没有像陈舟这样选择性的“失联闭关”，那么他是很有可能受到外界干扰的。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困扰数学界数百年的难题啊！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心急，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
    但现在，验证完这一致命缺陷的陈舟，已经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
    也因此，陈舟才会想着继续把自己证明哥猜的论文，发到预印本网站e-prtarxiv上。
    总得让大家看看哥猜的正确打开方式？
    而且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有发过声，这会怎么着也得站出来一下？
    只是很可惜，也很无奈。
    整个数学界，乃至数学界之外的人，都沉浸在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第三篇论文之中。
    这个预印本网站e-prtarxiv，始终在卡着。
    这也就有了后来，陈舟先进行投稿，再刷新e-prtarxiv网站的操作。
    躺在床上的陈舟，又瞥了一眼电脑屏幕。
    电脑屏幕一片空白，还是没有刷新出来。
    陈舟微微摇了摇头，但却没有去关闭电脑，而是决定再等一会。
    这会，陈舟的手机也已经开机。
    一开机，他就听到了一连串的音效声响起。
    那个消息的提示音，就没停过……
    陈舟也体验了一把那种消息刷屏的感觉。
    可不止聊天软件的消息刷屏，手机短信那个图标上的数字，也在不断的跳跃着。
    等了好一会，刷屏的消息才渐渐歇了下来。
    陈舟不禁扶额，他的手机关机，聊天软件全部断开，再加上外界疯传的消息，估计得急疯不少人。
    在确定手机消息都跳完了之后，陈舟才捡起手机，一一查看起来。
    几乎所有有他联系方式的人，都给他发了消息。
    询问他的情况，以及哥猜证明的情况。
    陈舟想了想，分别回复了这些人。
    当然，那写着“99+”的微博，在尘封了这么久之后，也被陈舟打开了。
    陈舟倒没有一一回复网友们的关心，或者质问，或者谩骂。
    他只是简单更新了一条微博。
    “时隔近一年，研究生的两篇论文，终于也全部完成了。哦对，有一篇是哥猜的正确打开方式。”
    在陈舟发了这篇微博之后，他一转头。
    正好看见刷新出来的e-prtarxiv网站……

 第503章 同时收到的论文

    将论文上传到预印本网站e-prtarxiv上之后。
    陈舟终于扛不住困意，一沾床，便睡着了。
    即使手机响了好几声，也没能吵醒他。
    他更不会知道，在他上传论文后没多久，国外某着名数学论坛，便炸开了锅。
    “哇，又一篇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论文？难道又有人要抢夺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权吗？”
    “楼上的兄弟，你看清楚了再评论可好？这篇论文是陈舟博士发的！”
    “我靠，陈舟博士终于发声了，可是这会不会太晚了啊？”
    “是啊，陈舟博士的论文，已经晚于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教授太多时间了，如果两个人的证明都是正确的话，那陈舟博士还是输了啊，除非……”
    “除非有一个人的证明是错误的，或者说是有缺陷的……”
    “楼上什么意思？这种级别的数学大佬，应该不会发有错误的论文？”
    “我来帮楼上解释，准确来说，一篇论文并不是发表了，就代表研究成果的正确性，还需要经过同行评审，确认没有不可修复的缺陷后，才能算作完成。而像哥德巴赫猜想这种级别的证明，光同行评审也是不够的，至少还需要开一场报告会，来获得整个数学界的认可才行。”
    “我大概理解了，也就是说，陈舟博士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教授需要来一场硬碰硬？”
    “呃……大概可以这么理解……”
    “卧槽，好刺激，光想想，就觉得是世纪大战一般……”
    “话说，你们有人看到过陈舟博士所发的微博吗？他说他的论文，是‘哥猜正确的打开方式’……”
    “我的天，难道陈舟博士找到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教授论文中的缺陷了？”
    “不知道，但是光想想，就好激动，世纪猜想的证明之战啊……”
    “期待g……”
    “+1……”
    “+……”
    ……
    此时，远在ligo的杨依依，正看着和陈舟的聊天界面。
    上面是间隔了10分钟左右的两条消息。
    轻触手机屏幕，杨依依点了一下视频通话的按钮。
    但最终，她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退出了和陈舟聊天界面。
    按照陈舟的习惯，杨依依估计陈舟这会，应该是真的睡着了。
    只不过，陈舟这会是睡着了，但杨依依自己却要忙碌起来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陈舟那边一直等不到消息回复的人。
    有不少都开始找到杨依依，向她询问关于陈舟的情况。
    毕竟，陈舟给他们回复的消息，陈舟在微博发布的动态，以及陈舟所上传的论文，都已经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不过杨依依也不知道陈舟现在的具体情况，还有陈舟那句“哥猜的正确打开方式”，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只能帮着陈舟，解释一些非必要的问题。
    这时候，燕大的宿舍楼里。
    李礼、赵琦琦、朱明理三人，此刻正将脑袋凑在一块，聚精会神的等着手机上消息的回复。
    “琦琦，老朱，你们觉得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李礼看到杨依依回复的消息后，轻声说道。
    夹在两人中间的赵琦琦，刚想扭头说话，顿时来了个“碰碰乐”。
    顿时，三人同时捂住脑袋。
    只不过，赵琦琦边捂着脑袋，嘴里边说道：“那还用问吗？肯定是陈哥的证明，才是正确的呀！”
    朱明理也揉着脑袋，边吸溜着，边说道：“我也觉得是这样的，陈哥可不是那种说大话的人，从他说出这句‘哥猜的正确打开方式’来看，他肯定是知道那位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教授，已经将证明论文上传这件事的。”
    “但是他还是说出了这句话，那就说明，那位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教授的证明肯定是有问题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哪来有问题就是了……”
    李礼赞同道：“老朱说的在理，从陈哥的做事习惯来看，他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也不可能随意说出这句话。但凡他说出来的话，也就没有错过。尤其是在数学猜想的证明上面，更是这样。”
    赵琦琦放下揉脑袋的手，迟疑着说道：“要不给陈哥打个电话？这要是不搞清楚，我这心里不踏实啊……”
    朱明理顿时白了赵琦琦一眼：“又不是你证明的哥德巴赫猜想，你有啥不踏实的？”
    赵琦琦：“话不能这么说，陈哥的，不就是我们的吗？现在外界的舆论都变成什么样了，你们没看到吗？我可是真的担心陈哥先前被捧得太高了，这会有人想狠踩他……”
    李礼和朱明理对视了一眼，赵琦琦说的情况，确实也是他们担心的。
    因为陈舟先前太过耀眼了，这次跟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关于哥猜的证明“竞赛”，已经被渲染上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
    如果陈舟这次输了，绝对会有大批人跳出来指责陈舟。
    什么年少轻狂，什么不知天高地厚……
    反正先前吹的有多猛，这次肯定就会踩的有多用力。
    朱明理看了一眼自己电脑上，关于这件事的新闻，他突然笑着说道：“反正我相信陈哥会赢下这次的‘竞赛’。”
    赵琦琦看了看朱明理，也笑着说道：“我也相信陈哥，在我们宿舍时，就从没输过的人，这次肯定也不会例外！”
    李礼倒没有说话，他看了看朱明理，又看了看赵琦琦。
    朱明理和赵琦琦这会也看向李礼。
    三个人都对陈舟有着绝对的信心。
    三人也很无奈，不管是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关于哥猜的证明论文，还是陈舟的证明论文，他们都看不懂，也无法自己去验证。
    赵琦琦又问道：“那我们要不要给陈哥打个电话先？”
    李礼摇了摇头：“还是算了，依依都说了，陈哥现在估计在休息，我们等明天再问。”
    闻言，赵琦琦顿时说道：“这会全世界都在关注这件事呢，陈哥居然还睡得着，这要是我，不把谁的证明，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给搞清楚，怕是得失眠到后天……”
    李礼无奈的看了赵琦琦一眼：“琦琦，陈哥做课题的方式，你又不是不知道，估计先前熬了不少夜，这会终于搞定了，他才休息的。”
    赵琦琦愣了一下，立马说道：“你不说这个，我差点忘了，看来陈哥这次很拼呐。”
    听到赵琦琦的话，朱明理说道：“陈哥有哪次不拼吗？”
    赵琦琦：“……”
    过了一会，重新坐回书桌前，关注着最新进展的赵琦琦，又开口说道：“要真的是陈哥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别的不说，我们至少得帮他好好庆祝一下？”
    听到这话，朱明理和李礼两人立马扭头，笑着说道：“这个可以有~”
    事实上，除了赵琦琦三人的宿舍，燕大数学系的许多宿舍里，都有着相同的讨论。
    虽然陈舟离开了，但是关于他的新闻，却一直被这些学生们关注着。
    毕竟陈舟是燕大数学系历史上，唯一一个连续干掉三个数学猜想，带着史上最牛本科毕业论文离开的人。
    而且，在陈舟就读期间，他们还被虐了一遍又一遍。
    他们也想看看国外的学生，被虐之后，是什么样的情况……
    同样的，除了燕大的学生们，还有许多数学系的教授，也在关注着这件事。
    吴西平和张中原两人此刻就凑在一块，研究着陈舟的论文，以及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论文。
    “老张啊，陈舟的论文，我没看出来有什么毛病，你看出来了吗？”
    听到这话，张中原立马白了吴西平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看不懂就看不懂嘛，还说什么没看出来有什么毛病……”
    早已习惯老友脾气的吴西平，即使被当面拆穿了心思，也并没有恼怒，而是笑着问道：“确实不大看得懂，那你呢，看懂了吗？”
    “呃……”张中原迟疑了一下，立马说道：“这个证明很漂亮，没什么大的问题。”
    吴西平又问道：“那有什么小的问题吗？”
    张中原张了张嘴，扭头就正好看到一脸促狭看着自己的吴西平。
    他顿时脸一红，无奈地说道：“好，我也没太看懂……”
    闻言，吴西平哈哈大笑起来。
    张中原见状，出声说道：“你笑屁啊笑，不都没看懂吗？有什么好笑的？反正那小子都说了，这是正确的打开方式，那就肯定没问题。”
    吴西平止住笑声，看着张中原问道：“陈舟说的，你就信？”
    张中原点头，颇有些气愤地说道：“我自己的学生我不信，我难道去信其他人？去信那个信口开河的？”
    吴西平沉默了一下，说道：“不管怎么说，邹民望也是燕大数学系的教授，在我们没找出论文的问题之前，不能说人家信口开河。只要我们相信我们的学生，他相不相信，又有啥关系？”
    张中原没有说话。
    对于邹民望这种人，他真的是不屑与之为伍。
    明明都是燕大的教授，结果自己学校出去的学生，他不仅不支持。
    反而在其他高校的教授发声后，他也主动跳了出来。
    表示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论文已经完全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陈舟已经完全输了。
    并且，还一直发表着批评陈舟的言论。
    说陈舟已经飘了，不务正业，将国家“万人计划”的课题，视作儿戏，完全就不重视。
    要不然，怎么会申请课题这么长时间，却一直解决不了？
    还说陈舟中途跑去研究胶球，研究代数几何的难题。
    就是没想着解决哥德巴赫猜想。
    张中原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数学系教授，要这么污蔑自己学校毕业的学生？
    这于他有什么好处吗？
    而且，这个邹民望更令人气愤的是。
    他自己蹦跶也就算了，还带着一些人，跟他一块蹦跶。
    也因为他们是燕大数学系教授的原因，外界媒体便产生了更多的猜测。
    当然，这些猜测都是不利于陈舟的就是了。
    张中原更纳闷的是，陈舟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邹民望教授？
    陈舟一个整天闷头搞研究的学生，能跟邹民望有什么冲突？
    当初两人不都是跟着孙院长，去参加的学术交流吗？
    “老张，你说我们要不要找一下孙院长？”
    被吴西平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张中原有些惊讶的看了这位老朋友一眼。
    从来也没有什么事，是能够让吴西平主动去找孙院长的。
    就算是当初吴西平评教授时，遇到了极大的困难，他也没去找过孙院长。
    张中原没想到，吴西平会为了陈舟去找孙院长。
    “你是想让孙院长管一管他们？”
    吴西平点点头：“不管怎么说，在结果出来之前，燕大的人，都不应该在外面发表看法。”
    张中原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还是别去，孙院长没有制止他们，就说明孙院长有自己的打算。而且，我们相信陈舟的话，也不应该去。”
    吴西平沉默着点了点头：“那好，我们就等论文审稿的结果出来再说。”
    张中原：“应该不用等那么久……”
    吴西平微微有些惊讶，但很快明白了张中原的意思。
    而两人口中的邹民望，此时正在研究着陈舟的论文。
    用手捏了捏眉心，邹民望喃喃说道：“虽然我无法保证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那篇论文一定是正确的，但是我一定要确保你的这篇论文是有问题的……”
    邹民望自从看到陈舟发在微博的那句话之后，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去研究陈舟的论文，试图从中找到不可修复的缺陷。
    要不然的话，如果事情出现反转，他知道自己的后果。
    别看孙院长现在不说他们，那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罢了。
    邹民望稍微休息了一会，便再次开始在陈舟的论文中，大着脑袋，找错。
    其实，和邹民望一样，在审阅陈舟论文的还有不少人。
    包括世界上不少高校的数学系教授。
    因为陈舟在微博上的那句话，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传播了开来。
    他们想要搞清楚两个人的证明，到底谁才是对的。
    相比于这些还能自己动手的数学系教授，大多数的普通人，就只能等着最后的结果了。
    而原本这件已经看着并无悬念的事，也因为陈舟的发声，突然又将悬念吊了起来。
    而且比之前更让人期待。
    除了这些自发审稿的数学系教授外，陈舟投稿的论文，也正在同行评审阶段。
    《数学年刊》的编辑部一收到陈舟的投稿论文，便立马开始联系相关的审稿人。
    至于第一步的技术编辑审稿，则完完全全的被pass掉了。
    这种论文，技术编辑真看不出来什么。
    只不过，比较凑巧的是，在陈舟之前，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也将论文投向了《数学年刊》。
    他和陈舟的论文投稿时间，前后相差不超过一天。
    几乎可以说，这是《数学年刊》同时收到的论文。
    也因此，《数学年刊》的编辑们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一想到怀尔斯当初证明费马大定理的论文，是找了六位审稿人的，他们就一阵头大。
    但好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数学大佬们，帮他们解决了这个麻烦。
    这要是让他们自己去找审稿人，那肯定得头疼死？
    毕竟两篇论文，至少要12位审稿人才够……
    在两篇论文经历同行评审的同时，报告会的相关事宜，也被敲定了下来。
    只不过，报告会的地点，却是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
    因为陈舟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都同意了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意见。
    考虑到审稿人的不便，他们选择了普林斯顿这个世界数学中心，作为这次报告会的举办地点。
    而且，他们俩将一同举办报告会。
    消息一传出来，顿时引起了无数人的期待。
    毕竟，这可是世纪之问的证明权……

 第504章 举世瞩目的报告会

    麻省理工的宿舍楼。
    陈舟无奈的挂断了手中的电话，冲坐在一旁的刘茂声等人微微耸了耸肩。
    “不知道这些媒体从哪搞来的联系方式，报告会还没开始呢，就快把我的手机快打爆了，难道就不怕最后是我错了吗？”
    陈舟现在真的是被烦的要死，自从他上传了论文，普林斯顿那边准备为他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准备好报告会之后，他的手机就没消停过。
    除了相熟之人的询问之外，还有无数个未知号码在骚扰着他。
    听到陈舟的话，刘茂声笑着说道：“学弟大佬，你现在可是受着全世界的关注，电话消息什么的被泄露，也算正常，所以别嫌烦，搞个拒绝未知号码就行了。”
    陈舟不置可否，要是未知电话的设置完全有用的话，那他现在也不会被这么烦了。
    陈舟看着手机上再次出现的未知号码，边随手将手机调成静音，边问刘茂声和曾子固：“对了，你们应该也会去普林斯顿？”
    刘茂声点点头：“去是肯定去的，就是不知道是和孙院长他们一起去，还是会和丘成同教授一起去……”
    曾子固也说道：“按理说，孙院长那边肯定会安排人来参加这次的报告会的，只是现在还没有消息。而我们学校数学系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丘成同教授会去参加这次的报告会。”
    “而且学校也说了，我们只要想去的学生，也都可以自费前往。但是，我们俩就考虑到，我们跟孙院长他们那么熟了，是不是要等一下孙院长那边的消息，到时候一起过去。”
    闻言，陈舟轻声笑道：“你们怕不是因为太熟了，只是孙院长那边会给你们报销差旅费，你们就想着公费旅游，对不对？”
    刘茂声和曾子固赶紧摇头，两人齐声说道：“学弟大佬，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身为从燕大数学系出来的学生，肯定想着能够为燕大数学系多做些事情，肯定是以燕大为重的呀！”
    陈舟笑着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不管他们什么时候去，再过两天，他自己是肯定要出发的了。
    一般来说，像哥德巴赫猜想这种级别的证明，是肯定要开个报告会，邀请学术界同行共同见证的。
    一方面见证这次证明的对与错。
    另一方面，就是希望获得学术界的认可。
    这样，证明者的名字，才会和这个被证明的猜想联系起来。
    而且，通常来说，证明者的报告会场地选择，一般都是以自己工作的单位，或从事研究的学术机构的安排为主的。
    毕竟，谁都想借着这样的盛会，来扩大自己单位或学术机构的影响。
    陈舟所在的麻省理工，也不例外。
    纵使麻省理工出过好几位菲尔兹奖得主，也有着诸如阿廷教授这般的数学大佬。
    但是，像这种解决困扰了数学界近三个世纪难题的人，却是从不曾有过的。
    或者直白点说，哥德巴赫猜想这种级别的数学难题的影响力，已经到了麻省理工这种世界名校，都不无法忽视的地步。
    所以，一开始，麻省理工在得知了陈舟已经上传论文，并且投稿到《数学年刊》之后。
    就找到了陈舟，打算跟陈舟磋商报告会的相关事宜。
    甚至于，麻省理工的校方也已经考虑到了，陈舟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竞争”关系。
    打算将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也请到麻省理工来，两个人在一块开这个报告会。
    对哥德巴赫猜想的最终证明权，做一个世界之辩。
    当然，麻省理工在做出这一决定的时候，也是考虑好了，要承受两种不同的结果。
    但不管是哪种结果，麻省理工的影响力，势必会因为这次的报告会，而再一次提升。
    事实上，不止麻省理工考虑到了这些因素。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所在的巴黎高等师范学院，也同样考虑到了这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可能更需要这场报告会所带来的影响力。
    因为，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可是培养出无数杰出的教师人才，数百位法兰西学院院士，13名诺贝尔奖获得者，14名菲尔兹奖得主的师范大学。
    毫不夸张地说，这所师范大学在成立的两百多年时间里，绝对是世界重要的数学、科学和哲学研究中心。
    其所拥有过的杰出人才，包括拉格朗日、柯西、傅里叶、蒙日、伽罗瓦等历史上的数学大佬，也包括古诺、巴斯德、涂尔干、饶勒斯、德布鲁等科学界的大佬，还有罗曼·罗兰、萨特、波伏娃、阿隆、阿兰、布尔迪厄等世界着名的哲学家。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哪个地方可以长盛不衰。
    巴黎高等师范学院的影响力，早已不如从前。
    所以，他们需要这次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所带来的改变。
    而且，从时间顺序上来说，陈舟证明哥猜的论文，也是在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之后发表的。
    凡是不都应该有个先来后到吗？
    既如此，巴黎高等师范学院所想的就是，应该由他们作为主办方，举办这次的报告会。
    而陈舟可以带着论文来参加报告会。
    同时由数学界来评判，到底谁的论文是对的，谁的是错的。
    麻省理工自然不会同意这样的说法，他们给出的理由是，陈舟已经在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过程在，发现了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论文的致命缺陷。
    所以，最好由他们来举办这次的报告会，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带着论文过来。
    说这话的时候，麻省理工这边其实心里也是没底的。
    虽然陈舟公开发表了，他的论文是“哥猜的正确打开方式”这种言论。
    但是他们对此，却是无法做出准确判断的。
    只不过，经过仔细权衡之后，麻省理工这边还是认为，即使陈舟说大话了，那最终他们所收获的东西，仍是比主动去巴黎高等师范学院，要多一些的。
    于是麻省理工和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各执一词，开始了报告会举办地的争夺。
    并且，为了将报告会的影响扩大到最大。
    麻省理工和巴黎高等师范学院，也特地交代了陈舟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不要再在公开场合，或社交媒体上，发表任何言论。
    一切等到报告会结束之后再说。
    这也是陈舟在自己微博爆炸，多方轰炸之下。
    仍然没有再发表任何言论，也不对自己发在微博上的那条消息，进行过多解释的原因。
    其实，也正是因为陈舟再一次的沉默，才更加勾起了关注这件事的人们的好奇心。
    也才有了陈舟电话号码的泄露，以及那不断响起的手机铃声。
    其后，经过了两天的商讨，麻省理工和巴黎高等师范学院，仍是没有讨论出一个可行的方案出来。
    两边也都开始倾向于各自举办报告会，开展隔空的“对决”。
    但这样的话，对于陈舟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却是不利的。
    不管怎么说，两个人都没有理由缺席对方的报告会。
    报告会的结果，对于两个人来说，也是极其重要的。
    而且，到哪去找那么多数学界的大佬们？
    大佬们又会来哪家的报告会呢？
    这万一，要是一家热闹，一家冷清，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恰在这时，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开始联系两边的人，开始征求陈舟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意见。
    因为两篇同时收到的论文，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数学家们，已经忙碌了起来。
    怀尔斯、法尔廷斯、德利涅、朗兰兹、弗里曼这些世界知名的数学大佬们，全部参与了论文的审稿工作。
    所以，如果报告会在麻省理工，或者是巴黎高等师范学院，两者的所在地举办的话。
    那么很有可能，这些审稿人，会抽不出时间来。
    而要是再分开举办的话，那就更麻烦了。
    最终，麻省理工和巴黎高等师范学院达成了一致，接受了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建议。
    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陈舟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两人，也希望能够在普林斯顿举办报告会。
    毕竟，要是让麻省理工和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再讨论下去，他们估计就只能单独开个报告会了。
    而这其实是陈舟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都不愿意看到的。
    数学家有着数学家独特的骄傲。
    如果不能当面击败对手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
    就算是失败，那也应该昂首挺胸地去接受。
    从数学的传承角度来说，哥德巴赫猜想这种困扰了数学界近三个世纪的难题，也应该在世界数学中心，向世人宣读它的答案！
    事实上，就陈舟自己而言，他还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他希望一次性搞定哥德巴赫猜想的事情。
    简单来说，就是正面击败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同时，令整个数学界承认，并且接受他的证明结果。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陈舟在这两天里，也再次认真的核对了自己的证明过程。
    同时再一次，验证了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论文的证明过程，仔细研究了他所发现的那个致命缺陷。
    这也是陈舟第一次，在报告会之前，如此地重视一件事。
    要搁以往的话，陈舟估计正在拷贝某个ppt，试图改一下，就当做自己报告会的ppt来用。
    但现在，他的内心在渴求着一个词语，叫万无一失。
    当然，在这两天的时间里，陈舟仍旧不断地被骚扰着。
    他的微博已经彻底爆炸。
    微博上，几乎全是留言问他，为什么说自己的证明论文，才是“哥猜的正确打开方式”。
    大家的好奇心，已经被吊到了最高。
    甚至还有不少得不到回复的网友，开始留言表示，自己要亲赴报告会现场，亲眼见证这历史性的时刻，他也要亲眼看看陈舟大佬会不会食言。
    同时，这位网友还表示，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一定会给大家现场直播的……
    陈舟其实也看到了微博上的这些情况的。
    甚至还差点没忍住，给这位网友回复了个【狗头】。
    幸好最后忍住了，没有暴露自己悄悄潜水，一直暗中观察的姿态。
    陈舟之所以不回复，倒不全是因为麻省理工这边的叮嘱。
    而是他认为，既然有了公开“对决”的场合。
    那他再对这件事，做过多的评论，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或者说，陈舟觉得这样太不符合他完美的气质了，实在是有失绅士风度。
    他打算等到把对手击败，再回复这些可爱的沙雕网友。
    除此之外，如刘茂声和曾子固那天所见的那般。
    陈舟的手机，也彻底“爆炸”了。
    几乎每隔三分钟，就会响一次。
    陈舟其实很佩服这些人的毅力，有这时间，有这坚持，干点什么不好？
    要是把这时间给他的话，保不齐，又解决一个数学猜想了呢……
    不过不管如何，也不管是否有网友真的会亲赴报告会现场。
    陈舟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在普林斯顿的这场报告会，是真的要开始了。
    在飞机上时，陈舟很庆幸自己买了顶帽子戴上。
    要不然的话，他估计自己会被这飞机上的媒体记者朋友们，给围堵一番的。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架飞机，居然成了“新闻媒体的专机”。
    因为陈舟惊讶地从他们的谈论中，发现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记者，而且是赶赴普林斯顿的。
    目标，也正是他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报告会。
    和陈舟一同前往普林斯顿的，还有他的导师迈克尔·阿廷教授。
    这位代数几何大师，可是好长时间，没有离开过波士顿，没有离开过麻省理工了。
    这次，却主动提出来，要和陈舟一起去普林斯顿。
    除了阿廷教授外，还有不少数学系的教授，以及学生。
    看了一眼将帽檐压得很低的陈舟，阿廷教授笑着说道：“一个举世闻名的数学猜想，配上一个举世瞩目的报告会，一点也不为过。”
    飞机准点降落在费城国际机场。
    陈舟和阿廷教授等人一起，乘坐机场轿车，前往普林斯顿。
    而这个并不怎么大，甚至有些古典的小镇。
    此刻，却显得格外的热闹。

 第505章 那一个致命缺陷！

    普林斯顿最为世人所知的，大概就是普林斯顿大学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了。
    因为这里出过的科学巨匠，实在太多了。
    包括现在，这里也是世界数学中心。
    随便说个知名的学者，大概都会跟这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今天的普林斯顿，迎来了许多不同肤色，不同国家，不同职业的“外来者”。
    而大家之所以会在今天来到这里，都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明天将会开始的，这场举世瞩目的报告会。
    他们都期待着陈舟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在明天开始的“精彩对决”。
    也期待着哥德巴赫猜想，这个起源于1742年，挑战人类近三个世纪，多次震惊全世界，耗尽人类众多最杰出大脑的精力，同时也让千千万万业余者痴迷的难题，它的最终结果。
    总之，这绝对将是21世纪里，注定被载入史册的一场报告会。
    尽管明天开始的报告会内容，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看懂听懂。
    但这完全不妨碍其他人，来这里见证他们所期待的一个真正具有意义的时刻。
    就拿陈舟微博上的那位说要现场直播的老哥来说，他想的就是亲眼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亲手将这历史性的时刻，记录下来。
    而此时，这位老哥也已经抵达普林斯顿，正在举办这次报告会的酒店门口守着。
    不为别的，他就想带着无数网友的祝福，来给陈舟加个油。
    他希望陈舟将华国人心心念念的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权，留在华国人手里。
    只不过，他一直等到天色暗下来，也没看见陈舟。
    他敢保证绝对没有看走眼，或者放过任何一个跟陈舟长得相似的人。
    但，就是没有看见陈舟出现。
    无奈之下，他只能返回了自己居住的酒店，静静等待明天报告会的到来。
    事实上，陈舟确实是从这位老哥面前经过了的。
    只是，陈舟是戴着帽子，且把帽檐压的极低的。
    除了同行的阿廷教授等人，就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个戴帽子的人是陈舟了。
    也因此，这位带着美好祝福的老哥，才没有发现陈舟。
    而陈舟呢，自从进了酒店之后，便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
    他在回复审稿人的邮件。
    邮件里，是关于论文所提出来的一些问题。
    虽然报告会即将开始，但是考虑到报告会的时长问题。
    是无法将所有的问题，都放在报告会上的。
    所以，这些审稿人就将一部分问题，通过邮件的方式，发给了陈舟。
    陈舟倒也乐得如此，至少不用担心自己出门，会被人认出来。
    然后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样待在房间里，一边回复邮件，一边也可以理一理自己的思路。
    寻找一些那可能被自己所忽视的细节问题。
    为明天开始的报告会，做好万全的准备。
    说起来，陈舟的论文审稿人，也都算是他的“老朋友”了。
    这其中，就有负责对他那篇克拉梅尔猜想证明论文，进行审稿的法尔廷斯、德利涅、朗兰兹这三位数学大佬。
    在陈舟解答邮件中问题的同时，法尔廷斯他们也正在认真的审阅着论文。
    “德利涅，你那边的进展如何？”
    法尔廷斯看了一眼不远处坐着的人，轻轻捏了捏眉心。
    听到声音的德利涅，扭头看了法尔廷斯一眼，回答道：“我这边还算顺利，发给陈舟的问题，他也都一一解答了，用不了多长时间，我所负责的部分，应该就能初步审完了。”
    顿了顿，德利涅又笑着说道：“不过，我觉得你的状态似乎不太好，我认为你现在很可能需要一瓶德国黑啤，来好好的提提神。”
    法尔廷斯松开捏眉心的手，冲德利涅无奈的摇了摇头：“到底是年龄大了，思维没有年轻时那么活跃了……”
    德利涅收起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颇为感慨地说道：“随着年龄的增加，我们虽然有了更丰富的知识和经验，但也逐渐失去了数学创新最需要的活跃思维，我们都老咯……”
    “数学一直都是年轻人的天下，未来也是属于这些年轻人的。”法尔廷斯说完，放下了手中的笔，轻轻合上论文的打印稿，起身跟德利涅说道，“走，就按你说的，我们先去喝点啤酒，再回来继续。”
    德利涅愣了一下，旋即调侃道：“你就不怕老年人的大脑，会因为酒精的麻痹，彻底失去那灵敏的思维能力吗？”
    法尔廷斯闻言，顿时瞪眼道：“你去不去？”
    “去去去……”德利涅连忙说道，“只要不影响明天报告会的正常进行就行……”
    原本在拿外套法尔廷斯，听到德利涅的后半句话，他双眼锐利地瞥了一眼桌子上，合起来的打印稿，轻声说道：“该问的问题，我已经准备好了。”
    德利涅微微抬头，看了这位德国老头一眼。
    法尔廷斯也正巧抬头，看着这位比利时子爵。
    两人相视一笑。
    即使他们确实老了，这几天里，也确实为哥猜证明论文的审稿，犯愁不少。
    但是，在对待哥德巴赫猜想这件事情上，他们是极为认真的。
    这也是对待一个近三百年的数学难题，应该有的态度，以及最基本的尊重。
    不管怎么说，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想要获得整个学界的认可。
    必须先得过了他们这关。
    明天开始的报告会，他们可不会放水。
    与法尔廷斯、德利涅相同的，还有朗兰兹、费弗曼、怀尔斯等人。
    他们同样在审稿的时候，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就像怀尔斯当年证明费马大定理的论文一样，对于陈舟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论文，他们同样仔细地检查着各自所负责部分的每个逻辑环节。
    如果论文本身都无法做到逻辑自洽，那也就没有什么继续审下去的必要了。
    可这是一项极其耗费心神的工作。
    这种耗费也不仅仅体现在时间和细节上，还有论文本身的内容。
    两篇论文都是筛法、圆法、密率法、分布解构法等等数学工具和思想的大熔炉。
    想要完全理清这些数学工具的关系，尤其是陈舟那个才诞生没多久的分布解构法。
    其难度可想而知。
    虽然因为论文的特殊性，审稿人可以随时将问题抛给投稿人，以求得到解答。
    但是，这也总有一个发现问题，提出问题的过程？
    这个过程中，他们需要做的远比提出一个问题，要多得多。
    简单来说，如果自己都无法理解论文里的内容，那怎么去提问？
    又如何判断对方的回答是对的，还是错的呢？
    德利涅和法尔廷斯说是出去喝酒，其实也就是出去解决了一下晚饭。
    顺带着喝了点啤酒。
    在工作期间，保持头脑的清醒，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先前那些也只是两人之间的戏言而已。
    只不过，法尔廷斯顺手还揣了一罐回来，准备睡前喝。
    对此，德利涅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德国人大概是世界上最热爱啤酒的？
    入夜之后，时间以它固有的频率，在向前跳动着。
    虽然有些人觉得它跳的太快，也有些人觉得它跳的太慢。
    但时间于每个人而言，都是对等的。
    快慢也只在于心境的不同罢了。
    望着窗外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就觉得这段时间过得太慢了。
    从他将论文初稿上传到预印本网站e-prtarxiv，直到现在，过得太慢了。
    他那么急着证明哥德巴赫猜想，就是为了将这个令全世界关注的数学难题，归入自己的名下。
    可结果，却让他等了这么久。
    但好在明天就会有最终的结果了。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对自己的证明过程，有着极大的信心。
    他相信不是每个人都能抓住那灵光一闪的瞬间的。
    就算是面对上陈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数学新星，就算是陈舟说他的证明，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也丝毫不惧。
    他相信是自己抓住了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契机，而不是陈舟。
    即使当初的他，有些着急，一心只想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正确性。
    从而忽视了一些证明中的细节。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修正，再加上审稿人所反馈的问题。
    他觉得自己的论文，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至少是没有致命的缺陷的。
    只要没有致命的缺陷，那这次报告会的最后赢家，就一定是他！
    也因此，时间越是临近，他的内心也越是急躁。
    毕竟，那原本就应该属于自己的荣誉，被拖到了现在，属实令人心急难耐。
    又看了一眼窗外，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深吐了一口气，将窗户关好，窗帘拉了下来。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他怎么也睡不着。
    时不时的就看一眼时间，计算着离报告会开始，还有多久。
    翌日一早，酒店的走廊里，就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这是早起打扫卫生的服务员，在交流着今天将要开始的报告会。
    这声音，虽显得突兀，却并不大。
    所以，这两位服务员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打开房间门，看了他们一眼。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心心念念报告会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
    按照报告会的流程，他和陈舟将依据论文发表的先后，依次进行各自的数学讲座。
    他先，陈舟后。
    在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看来，这是极好的安排。
    只要在他的讲座里，没有人提出致命的问题。
    那么，最终结果的不确定性，也就被彻底消除了。
    后面陈舟的讲座，也就可有可无了。
    所以，他必须要抓住机会，一锤定音。
    所以，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一大早就起床，开始检查自己的ppt，梳理审稿人所询问的问题，以及将自己整理的内容重新再看一遍。
    在昨晚这些之后，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正好听见外面的交谈声。
    他还以为是参会的人员。
    于是，他就出了房门，准备前往这次报告会的会场。
    虽说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起的挺早，来的也挺早。
    但是，当他到达会场时，会场里已经有了不少人。
    大家都兴奋的交谈着，讨论着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和陈舟的论文。
    稍微听了一会，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因为他是先发表者，占据了时间的优势。
    只要他的论文，不像陈舟话里所言，是“错误的打开方式”。
    那么，他就赢了。
    随着时间逐渐逼近上午9点，会场里的人也越来越多。
    当年怀尔斯证明费马大定理之后，在剑桥大学牛顿研究所的讲座，足足有两百名数学家到场。
    而今天，现场的数学家远远超过了两百之数。
    可能相比于怀尔斯的讲座，今天的，更多了一些碰撞的火花？
    陈舟来到会场时，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已经到后台准备去了。
    因此，两人并没有碰面。
    和陈舟一起的，还有杨依依、沈靖等人。
    沈靖是好不容易才跟吴西平蹭了一个名额，来的普林斯顿。
    因此，他昨天一看到陈舟，立马就说了一句：“大佬，你可别让我白跑一趟啊！我可等着回去，跟我那帮兄弟们吹牛逼呢！”
    陈舟当时只是笑了笑，却并未多说什么。
    上午9点整。
    这场举世瞩目，同时被媒体们和无数网友称之为“世纪之战”的报告会。
    正式开始。
    台上，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已经打开ppt，开始讲述自己的证明过程。
    台下，足以容纳上千人的大礼堂，座无虚席。
    而且，这其中有着不下于五百名数学家！
    这五百名数学家里，有着各个数学领域的大佬。
    有陈舟还算熟悉的丘成同、陶哲轩、阿廷、法尔廷斯、德利涅、朗兰兹等人。
    也有陈舟不太熟悉的奎伦、贝克、斯梅尔、格里菲斯等菲尔兹奖和沃尔夫数学奖得主。
    一开始，哈洛德·贺欧夫各特面对这么多数学界的同行，还有一些紧张。
    但随着讲座的继续，他也逐渐调整了过来。
    幻灯片切换的速度，还有他讲述的语速，也都加快了不少。
    台下已经有许多人，逐渐跟不上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节奏了。
    即使有不少人是研究过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论文的。
    但也还是没法全程跟上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思路。
    毕竟，有些内容，不是做准备，就能搞懂的。
    不懂，就还是不懂。
    像陶哲轩、法尔廷斯等人，则在听的过程中，也随手记下可能存在的问题。
    如果在之后的内容中，得到了答案。
    那他们再划掉。
    如果没有得到答案，那就等着提问环节。
    至于陈舟，虽然也在自己面前放了两张草稿纸。
    却到现在，都没有写一个字，一个符号。
    他在等那个早已发现的缺陷。
    台上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讲述之中。
    他已经看到了证明哥德巴赫猜想之后的荣誉，正在向他招手。
    然后，他再次切换了一张幻灯片。
    而台下看到这张幻灯片的陈舟，双眼微微一缩，拿起笔开始写下那个早已发现的问题。
    那一个致命的缺陷！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并未发现这一问题。
    这部分的内容，也没有修改半点！

 第506章 我可以等你（5000＋）

    台上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仍在充满激情的讲述着。
    幻灯片也已经切换到了下一张。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陈舟所发现的那个问题。
    他憧憬着在报告会结束后，那些扑面而来的荣誉。
    陈舟看了看a4草稿纸上所写的内容，又看了看台上热情四溢地讲述着证明过程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
    他略带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了，思路应该是没问题的，只是太心急了……”
    一旁的沈靖听到陈舟的声音，迅速扭头看了他一眼，却也没多问什么。
    反正问了，他也听不懂。
    现在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所讲的内容，他都已经完全跟听天书一样了。
    更不要说陈舟可能发现的问题了。
    所以，与其多问，倒不如耐下心来，看陈舟接下来具体会怎么做。
    不止沈靖，坐在陈舟身边的许多人，也都“不小心”听到了陈舟的话。
    他们也和沈靖一样，默默地期待着陈舟接下来的动作。
    毕竟，那句“哥猜的正确打开方式”，实在是太引入联想了。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听不懂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报告会内容了。
    而且大概率也会听不懂后续陈舟的报告会的内容。
    但是，报告会的内容，本来就不是他们的第一目标。
    最终的结果，才是。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台上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也终于将幻灯片切到了最后一页。
    他关于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讲座，即将到达尾声。
    台下，坐在一起的法尔廷斯和德利涅两人，此刻悄悄将脑袋凑在了一起。
    德利涅小声地问道：“你看出有什么问题了吗？”
    法尔廷斯看了台上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压低声音说道：“他的步骤和他的报告会一样，很流畅，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闻言，德利涅也说道：“我跟你的感觉一样，但是却没有发现明显不对的地方。”
    法尔廷斯沉默了一下，才又说道：“等会的提问环节，看朗兰兹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们尽力而为，将自己的疑惑全部解答就好。”
    德利涅点了点头。
    两人凑在一起的脑袋，也分了开来。
    似乎知道法尔廷斯和德利涅所想一般，在两人下意识看过来时，朗兰兹和怀尔斯他们正好也看过去。
    几位数学界的大佬，相视一笑。
    “……因此，结合由分布解构法而得到的式（18-21），我们可以得到最终的结果是……”
    “也就是说，一般形式下，任一大于2的整数，都可以写成三个质数之和，即哥德巴赫猜想成立！”
    台上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很快也说完了最后一张幻灯片上的内容。
    也由此得到了这慷慨激昂，令人振奋的哥德巴赫猜想证明结果。
    说完最后一句话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面色也因激动而显得有些红润。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台下的众人。
    台下众人也适时给出了热烈的掌声。
    包括陈舟，包括法尔廷斯等数学大佬，包括在场不下于五百名的数学家们，全部都将掌声送给了哈洛德·贺欧夫各特。
    不管结果如何，单以这份证明，也应该给予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掌声。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享受着台下众人的掌声。
    原本浮躁的内心，也终于得到了一丝满足。
    在享受完掌声之后，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略显得志得意满。
    从这些热烈的掌声中，他已经感受到了数学界的认可，感受到了世界上人们的认可。
    所以，即使接下来才是最最重要，也是最最重头戏的提问环节。
    他也觉得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缺陷被找出来。
    等到掌声消失，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便对着话筒说道：“谢谢大家今天来参加这次的讲座，也与我一起见证哥猜最后的答案。接下来，我们进入这场报告会的提问环节。”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话说完之后，会场里短暂的沉寂了下来。
    在沉寂之后，便是此起彼伏的提问声。
    有不少同行都站了起来，开始将自己不理解的问题，抛给哈洛德·贺欧夫各特。
    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各位同行，不用着急，我相信我们都有充足的时间，来认真对待这个重要的猜想。”
    说这话的时候，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有意无意的看了陈舟一眼。
    陈舟也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信号。
    他不禁咧了咧嘴，心里想到：“可能你觉得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才能勉强找到一个令你稍微为难的问题，但你却不知道，你论文中的重大缺陷，早已暴露在我的眼前……”
    在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收回目光，开始一一解答同行们的提问后。
    陈舟倒也没急着将自己发现的问题，直接抛出来。
    而是认真的听着同行们的问题，也认真的听着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解答。
    陈舟也想看看，有没有人能够发现论文中的，那一个致命缺陷。
    说起来，今天这场报告会的热闹程度，丝毫不下于陈舟先前发现胶球时，在sc那所举办的报告会。
    甚至犹有过之。
    不过这也能够理解，毕竟哥德巴赫猜想曾困扰了世界近三百年的时间，耗尽了人类众多天才的精力。
    更是世界近代三大数学难题之一。
    也是唯一一个未被解决的难题。
    其知名度远远不是胶球的发现，可以比拟的。
    同时，这热闹的场面，也从侧面说明了，人们对这件事的关注程度。
    随着提问环节的进行，时间逐渐走到了下午2点。
    这场报告会是在上午9点整开始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汇报自己的论文内容，用了近4个小时。
    说实话，不考虑提问环节的时间，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所用的时间并不算长。
    毕竟这是哥德巴赫猜想的报告会，并不是一般的数学讲座。
    要知道，当初怀尔斯在剑桥大学的讲座，可是一系列的报告。
    因为怀尔斯的论证过程冗长且技巧性很强。
    他也直到第三次演讲进行20分钟后，才进入尾声。
    相比之下，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所用的时间，可以说很短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来，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为了这场报告会，准备的有多么充分。
    但不管怎么说，在4个小时的演讲结束后，报告会的提问环节始终是在下午1点左右开始的。
    也就是说，这场报告会完全覆盖了午饭时间。
    原本举办方是打算将提问环节，直接安排在下午的。
    却没想到，一是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所花费的时间，超过了预期。
    二是现场人们的热情，数学界同行的热情，完全冲散了饥饿感。
    大家都没有去吃午餐的想法。
    也因此，提问环节直接在报告会之后开始了。
    但这会，都已经到了2点钟，再不安排一下午餐，那就真的只有晚餐了。
    于是举办方主动站出来，暂时喊停了提问环节。
    尽管有很多人依旧表示可以晚上做一顿，但是主办方仍然坚持，休息一个小时，3点钟再继续。
    就这样，提问环节被暂时延后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情况的陈舟，倒是并不惊讶。
    毕竟上次在sc的报告会，就跟这差不多。
    只不过，那一次他是主角。
    这一次，他还未登场罢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得很快。
    也只够吃顿饭，稍微休息调整一下的。
    甚至于有些人，干脆就不离开会场，直接在会场里稍作休息，等待着3点钟提问环节的开始。
    陈舟再次回到会场时，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也正好来到会场。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也同时笑了起来。
    陈舟主动走上前去，称赞道：“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教授，很精彩的讲座。”
    平心而论，不考虑那个重大缺陷，单说报告会本身的话，确实是一场精彩的讲座。
    陈舟所夸赞的也确实是报告会本身。
    只不过，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却会错了意，他并未过多掩饰自己内心的欣喜，直接便说道：“陈舟博士，谢谢你的夸奖，如果你可以早一点解决哥德巴赫猜想的话，我也就没机会站在这里了。”
    陈舟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任何一个数学猜想的证明，都必须经过极其仔细的检查和验证，才可能被承认。不管是你的证明，还是我的证明，也都一样。”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轻声笑了笑：“我相信我的证明经得住任何检查和验证，甚至是考验。”
    说着，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似乎想到陈舟所发表的言论，又补充了一句，道：“我也认为我的证明，就是哥德巴赫猜想的正确打开方式。”
    闻言，陈舟愣了一下，旋即说道：“那，预祝你下午的提问环节顺利结束。”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我相信会的。”
    两人短暂的交谈之后，陈舟也就直接回到了自己所坐的位置。
    而他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交谈的场景，也被在场的所有人亲眼目睹了。
    虽然没有剑拔弩张的架势，甚至许多人都没听清两人说了什么。
    但这丝毫不影响众人的脑补。
    他们觉得这陈舟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之间，一定进行了一场火药味十足的谈话。
    而这场谈话的爆点，大概率也就在下午的提问环节了。
    每个人都猜测，下午的提问环节，陈舟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之间，一定会上演一场精彩的问答对战。
    也就看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能不能守住陈舟的问题了。
    其实，陈舟倒真没想那么多。
    他之所以主动走上前去，只不过是想给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一个小提醒。
    让他明白自己的论文中是有缺陷的。
    不至于在下午的提问环节上，下不来台。
    却没想到，这位证明了弱哥德巴赫猜想之人，竟然自信到了自大的地步。
    说实话，陈舟其实不喜欢这种过度自信的人。
    自信可以，但不要变成自大。
    因为，不管任何时候，只有保持着足够的冷静，以谦虚的态度，才能认识到自己的问题。
    从而改变自己，变得越加强大。
    但是，自大却会毁了这些。
    台上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显然没有意识到陈舟来找自己的目的，他此刻所想的，都是陈舟可能会问出哪些问题，他又该如何解答。
    下午3点整，提问环节继续。
    在众人下意识地都向陈舟那边看了一眼之后，会场里才恢复上午那种提问的热闹。
    数学界的同行们，继续向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提出自己的问题。
    只不过，许多人都在纳闷，陈舟到底在等什么？
    不是说，他自己的论文，才是哥德巴赫猜想的正确打开方式吗？
    既然如此，那就赶快指出别人的错误啊？
    而且下午提问环节开始之前，你们俩不是很有火药味的吗？
    这还在等什么？
    就连法尔廷斯、德利涅、陶哲轩、丘成同等人，也同样有些奇怪。
    他们也开始怀疑陈舟是不是真的找到了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论文中的缺陷？
    反正他们并没有发现论文中，有什么致命的缺陷。
    他们所发现的问题，大概率也是能够被修复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法尔廷斯和德利涅也相继起身，开始问出自己所发现的问题。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这边，相较于一开始的快问快答，也逐渐慢了下来。
    随着这些大佬们的问题抛过来，他所思考的时间，也渐渐变长。
    但好在，对于这些问题，他不至于茫然无措。
    而是有着清晰的解答思路的。
    只要这样，就代表着，他们所问的问题，他是能够解决的。
    也就代表着，论文本身没有大的致命缺陷。
    陈舟一直在听，也一直在思考，并不急于将自己的问题抛出来。
    反正晚宴的时间是晚上8点，提问环节会延续到晚上7点才结束。
    他还有一些时间，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也还有一些时间。
    只不过，令人略感失望的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提问。
    竟然没有一人，发现论文中的那个重大缺陷。
    即使法尔廷斯、德利涅等人，也发现了许多其他的问题。
    但是，这个最重要的，足以颠覆整篇论文的缺陷，却始终没人提及。
    在陶哲轩再一次问完一个问题之后，陈舟抬手看了眼时间。
    差不多了。
    等到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回答完陶哲轩的问题，他也是时候抛出自己的问题了。
    距离提问环节结束时间，还有近40分钟时。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解答了陶哲轩所问的问题后。
    陈舟缓缓站了起来。
    一瞬间，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了陈舟身上。
    他们所期待的那一刻，在等待了这么久的时间后，终于发生了。
    这次报告会的主角之一，终于要有所动作了。
    法尔廷斯和德利涅这时也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隐隐的期待。
    陶哲轩更是立刻凑到张亿唐旁边，小声说道：“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燕大的孙院长、吴西平、张中原等等，一众人等，看着陈舟的眼神中，满怀期待。
    此时，甚至还有不少人，默默拿出了手机，悄悄关闭了闪光灯。
    准备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陈舟自然没有去观察四周人们的神情，他始终看着台上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也一直在看着陈舟。
    等了这么长时间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看着陈舟的眼神，隐约有些兴奋。
    就好比在说，你终于来了！
    而陈舟的表情，倒没有什么兴奋，很是平淡。
    他缓缓开口道：“我的问题只有一个，是关于论文中所使用的分布解构法的……”
    听到陈舟的声音，众人皆是一愣。
    包括台上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在内。
    只有一个问题？
    只有一个问题，就公开宣称自己的证明是“哥猜的正确打开方式”？
    只有一个问题，就足以证明对手的论文是错误的？
    难道说，陈舟他发现了论文中最致命的一个缺陷？
    所有人的心里，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样的。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在愣神之后，微微皱了皱眉，他不相信陈舟，能够只凭借一个问题，就使他的论文崩塌倒地。
    而且陈舟所说的分布解构法，他也有着极大的自信，是不会存在重大缺陷的。
    即使那是陈舟所发明的数学工具。
    并没有理会周围众人震惊的表情，陈舟继续说道：“在分布解构法的逻辑结构中，最底层的逻辑便是正态分布和概率论，其后才是融合的筛法思想、圆法思想……”
    陈舟详细的解释了分布解构法的诞生，也将其中的数学思想，尽可能的用语言描述清楚。
    随着陈舟的讲述，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不明白陈舟想干嘛，他也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所在。
    但是，已经有人逐渐理解了陈舟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论文中的那个缺陷，也逐渐清晰的暴露出来。
    “……不管是由分布解构法得到的式（18-21），还是初始的式（9-16），都违背了分布解构法本身的逻辑结构，你所运用的分布解构法，存在着逻辑结构中的致命缺陷！”
    陈舟的声音虽然不大，在场的所有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虽然有些人还很懵逼，但是从那些大佬脸上的表情，他们已经知道了结果。
    台上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此刻脸上已经煞白。
    陈舟看了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一眼，轻声说道：“你可以先试着修复一下，我可以等你。”
    说完，陈舟便坐了下来。
    静静地等着……

 第507章 跨越三个世纪的答案！（5000＋）

    随着陈舟坐下，会场里也瞬间沉寂了下来。
    变得落针可闻。
    就连大声呼吸的人，都找不到一个。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和陈舟一样，他们在等待着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解答。
    不能说没有人能够想到，陈舟一出手，便真的是致命的问题。
    毕竟，这本来就是陈舟一早，便撂出来的话。
    也是他们曾多次幻想着，憧憬着的场景。
    只能说，一直到陈舟提问之前，都没有人真的相信，或者完全相信，陈舟从最开始，就找到了论文中的致命缺陷。
    因为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第三篇论文，从上传到预印本网站e-prtarxiv上，到投稿《数学年刊》，再到今天的报告会，是经过了挺长时间的。
    在这段时间里，也有着许许多多的数学家，都下载过，验证过这篇论文。
    却没有一个人，发现陈舟所指出的这致命的缺陷。
    因此，没有人真的觉得，陈舟找到了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论文中的致命缺陷。
    他们只觉得，陈舟应该也只是发现了一些大大小小的问题。
    但这些问题，都是可以解决，可以修复的。
    不会对论文本身的证明过程，造成崩塌一般的打击。
    但现在，他们都发现自己错了。
    也彻底信服了陈舟的话。
    这个连破三个世界级数学猜想的男人，简直恐怖如斯！
    甚至于，在不少年轻学者的眼中，陈舟的地位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就拿他旁边的沈靖来说。
    沈靖只觉得这位学弟大佬，简直就是新一代的数学之神！
    而这，便是在场的许多年轻数学家的想法。
    他们已经从这件事上，看到了陈舟的领袖气质。
    台上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此刻已经彻底慌了神。
    他所有的自信，在陈舟的问题面前，被彻底击穿，支离破碎。
    他想过很多陈舟可能会提出的问题，也想过可能会被陈舟暂时的问倒。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陈舟只需要凭借一个问题，就使他的论文，彻底崩塌倒地。
    尽管陈舟最后说出可以慢慢等他修复，给他时间的话。
    可他自己已经明白，这是不可能再修复的缺陷。
    因为从分布解构法底层逻辑开始讲起，同时还详细解释了分布解构法所包含的数学思想，最后再指出论文中问题的陈舟。
    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了他，逻辑结构崩塌的很彻底，想要修复这部分的缺陷，根本没有可能。
    不过，虽然已经知道结果是什么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却并没有完全放弃。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快步走到了电脑前。
    打开论文，从头到尾再次验证了起来。
    这个过程并不算快，但却也没花多少时间。
    因为分布解构法在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论文中，所起到的作用，实在是太重要了。
    根本不需要等到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完全验证完论文，那致命的缺陷，便暴露在了眼前。
    投影仪因为先前回答问题时，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就已经打开了。
    所以，此刻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翻动论文的动作，被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
    论文所停在的地方，也直接暴露在所有的视线中。
    会场里，依旧十分的安静。
    似乎所有人都在给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一个冷静思考的环境。
    只不过，从投影幕布上，那频繁上下翻动的论文来看。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已经没办法完全冷静下来了。
    也就是说，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被陈舟的问题，击溃了。
    坐在台下的陈舟，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无法接受的表现，其实是能够预料的。
    毕竟这是哥德巴赫猜想，不是什么简单的小问题。
    谁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也就注定了，谁能够在数学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微微抬手，陈舟看了眼时间。
    离下午的提问环节结束，还有最后的5分钟。
    除了陈舟，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注意到了这个时间。
    从陈舟提问完，已经过了35分钟。
    但是哈洛德·贺欧夫各特，除了来回翻动着论文，以及那慌乱不堪的神情外。
    并没有能够站出来，回答一句。
    这时，前排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突然站了起来。
    他先是看了台上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一眼，又回头朝着陈舟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然后出声说道：“下午的提问环节，到这里也就差不多结束了，感谢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教授为我们带来的讲座，也希望大家多给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教授一些时间，让他试着修复自己论文中的缺陷。”
    “晚上，我们在酒店里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大家一会就可以过去了。明天将由陈舟博士，为我们带来他的，关于哥德巴赫猜想证明的讲座，我们同样期待着明天。”
    等到老者把话说完，陈舟才想起来，这位老人正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院长，彼得·戈达德教授。
    既然主办方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院长都发话了，大家自然也不用再继续等下去。
    事实上，虽然等的很是心急，但是所有人都没有不耐烦的情绪。
    毕竟，这可是决定世纪猜想归属的时刻。
    但大家也都明白，不可能这样一直拖着，让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把时间全部耗去。
    台上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同样也明白这一点。
    事实上，他甚至有一种被人解围的感觉。
    所以，在戈达德教授说完话之后，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终于也说出了沉默近40分钟后的第一句话：“首先，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的报告会，也感谢提出的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确实，陈舟博士所提的问题，令我措手不及。但是，我也会尽我所能，尝试着去修复这个重大的缺陷……”
    “如果不能的话，我也会宣布自己的证明是失败的……”
    说这话的时候，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语气很是低沉。
    全然没有了报告会开始时的那种意气风发，也没有了那种迷之绝对自信。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话说完后，会场里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
    过了数秒，有掌声在会场里响起。
    所有人下意识地看向鼓掌的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舟。
    在这场报告会的结尾，陈舟带头为哈洛德·贺欧夫各特送上了掌声。
    这是对一名致力于解决世界难题的学者，最基本的尊重。
    就像陈舟问出这个致命缺陷一样，即使他没有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他也一样会问出这个问题。
    这也是对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最基本的尊重，对哥德巴赫猜想这个世纪难题的尊重。
    会场里，掌声渐渐多了起来。
    所有人都为哈洛德·贺欧夫各特鼓起了掌。
    台上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看着陈舟，内心五味杂陈。
    随着掌声消失，属于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报告会，也彻底宣告结束。
    走出会场的与会者，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着报告会上，陈舟那精彩的一问。
    “陈舟博士简直太牛了？那么多数学大佬，都没发现这个致命的缺陷，他却一早就发现了，简直神了！”
    “实在是太刺激了，一开始还以为是一场对攻呢，却没想到真的就是一击，一击便结束了……”
    “谁说不是呢，我只能说，陈舟博士提问时的场景，我只在梦里幻想过，现实里，压根想都不敢想。”
    “你们都没注意到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教授的表情吗？我估计他是无法修复这个缺陷了……”
    “大概率是无法修复了，你想想陈舟博士在提出问题时，所说的话，就明白了。”
    “卧槽？卧槽！存在着逻辑结构中的致命缺陷？！！”
    “啥也不说了，我就觉得陈舟博士，就是新一代的数学之神！”
    “先别，我觉得还是等明天陈舟博士的报告会结束之后，再说这话。毕竟，已经有一个翻车的了，谁也说不准陈舟博士，会不会也出现致命缺陷。”
    “我觉得不太可能，想想陈舟博士以往的作风就知道了，没有绝对把握的话，他会放出来这篇论文？”
    “呃……”
    听到这些谈话的陈舟，嘴角不禁抽了抽：“这也太二次元了？还数学之神？”
    一旁的杨依依，也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只有沈靖一脸认真的看着陈舟。
    陈舟注意到沈靖的眼神，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下意识地就拉住杨依依的手，赶紧加快了脚步。
    晚宴时，陈舟并没有看到哈洛德·贺欧夫各特。
    他估摸着，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肯定憋在自己的房间里，仍在试图修复那个致命的缺陷。
    就是不知道，明天他的报告会，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会不会出现了……
    第二天，陈舟一早便起了床。
    今天是属于他的时刻，也是属于数学界的时刻。
    按照往常的习惯，陈舟还短暂的出门晨跑了一下。
    随后，便是恢复规律的早餐。
    上午8点多一刻，陈舟和杨依依等人，一同来到了会场。
    因为昨天报告会的先例，今天的报告会调整到了上午8点半开始。
    此时的会场里，已经来了很多人。
    陈舟一走进来，便离开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很好奇昨天给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提出致命问题的人，今天又能否安然结束自己的报告会。
    陈舟看了一眼台上，转头跟杨依依说道：“依依，我得先去后台准备一下。”
    杨依依轻轻点头，对陈舟说道：“加油！”
    陈舟微微一笑：“放心。”
    说完，陈舟便去准备自己的ppt投影等事宜了。
    一刻钟，很快便过去了。
    会场内，座无虚席。
    陈舟甚至觉得，今天的人，比昨天还要多一些。
    扫视了一圈，陈舟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来了。
    陈舟大概也能猜到，对方还能来这里的用意。
    但是他，却丝毫不怕。
    如果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能够和他一样，找出他在论文中的致命缺陷，那他无法可说。
    毕竟，这是数学证明得到承认的必经之路。
    收回视线，陈舟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开始了自己讲座。
    “感谢各位同行与朋友，对哥德巴赫猜想证明的关注，愿意不远万里，从世界各地赶来这里，参加这次的报告会。”
    “如果说数学是科学中的皇后，数论是数学中的皇后，那哥德巴赫猜想无疑便是皇后王冠上最闪亮的珍珠之一。”
    “也因为哥德巴赫猜想本身的难度，这是我花费最多的时间，才解决的数学难题。而这其中，所用到的最重要的数学工具，便是分布解构法。”
    “所以，我的报告会内容，将以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为主，以分布解构法的完善为辅。”
    陈舟的开场白，也算是简单精炼了。
    既按照国际惯例，欢迎了来访嘉宾。
    还点明了报告会的主题，以及报告会的主次内容。
    只不过，那句“这是我花费最多的时间，才解决的数学难题”，属实有点欠揍……
    开场白结束后，陈舟便直接进入了正题。
    幕布上的幻灯片，以一种均匀的速度翻动着。
    陈舟也以一种不疾不徐的语速，讲述着自己的证明过程。
    陈舟也着重讲解了自己再次完善之后的分布解构法。
    虽说是以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为主，以分布解构法的完善为辅。
    但是，如果你没有弄懂分布解构法的理论，那么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你也很难理解。
    也因此，讲解分别解构法的内容时，陈舟讲解的十分详细。
    而坐在台下的人，不管是先前接触过分布解构法，已经有所了解的人，还是只闻其名，不知内容的人，都听的很认真。
    尤其是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更是摊开自己的笔记本，边听边记。
    他之所以出现的原因，也很简单。
    既然昨天陈舟给他挑了一个致命的缺陷，那他今天必须也给陈舟还一个大礼才行。
    毕竟礼尚往来嘛。
    只不过，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想是这样的想的。
    然而越是随着陈舟的讲述往下走，他的表情越是变得复杂起来。
    和他的证明过程不同，这位华国新兴数学家的证明过程，其逻辑的严谨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这和他的，大大小小毛病不断被调出的论文，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作为竞争对手的他，竟然忍不住想要为这篇论文叫好……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突然想起来，外界最早流传的丘成同教授对陈舟的那句评价：“计算极其严谨，逻辑缜密无误，思路异常清晰。”
    可不就是对这篇论文最好的诠释吗？
    这时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突然有些后悔，他要是慢一点，严谨一点的话，会不会……
    只是，这世上永远没有如果，数学一直是现实的东西，只有对与错的区别。
    台上的陈舟，仍在继续讲述着自己的证明过程。
    100多页的论文，被他将精华全部浓缩了出来，放在报告会上进行讲解。
    这么做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参加报告会的数学界同行们，事先都会翻阅自己的论文。
    论文中原本就存在的东西，完全没有必要再过多的赘述。
    另一个方面，则是陈舟希望将演讲的时间，尽可能的缩短。
    然后把时间，都留到提问环节。
    因为那才是报告会的重点。
    也是他获得数学界承认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流逝，距离报告会开始已经过去了2个小时。
    而陈舟的演讲，也逐渐接近了尾声。
    台下，坐在一块的法尔廷斯、德利涅、怀尔斯、朗兰兹等人，互相看了看。
    他们的眼神里，在传递着一种信息。
    哥德巴赫猜想，这个世纪难题，似乎真的要被解决了……
    随着陈舟那完善之后的分布解构法一讲解完，他们便有了这个预感。
    而当他们看到，分布解构法势如破竹一般，步步逼近哥德巴赫猜想的最终领地时。
    他们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答案——
    陈舟他，带来了，那跨越三个世纪的答案！
    就在这时，台上的陈舟，也缓缓将幻灯片翻到了最后一页。
    到这一页，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结果，也就呼之欲出了。
    陈舟深呼吸了一口气，用激光笔指着幻灯片上的内容。
    缓缓说道：“显而易见，我们由式（15-20）可以推导出式（15-21）。因此，由式（15-21）、式（15-18）、引理16、引理17、引理18，可以直接证明，哥德巴赫猜想成立！”
    陈舟的声音，响彻在寂静的报告厅内。
    所有人，都以一种认真的表情，以一种庄严的态度，看着台上的陈舟，看着那定格在最后一页的幻灯片。
    陈舟扫视了一眼台下的众人，清了清已经有些沙哑的嗓子，最后说道：“以上，就是关于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
    几乎在陈舟的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
    现场的所有人，全部为他送上了热烈的掌声。
    报告厅里，也瞬间便被掌声填满了。
    相较于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报告会，陈舟的报告会的显然要精彩的多。
    而且，因为陈舟的精心准备，不管是分布解构法的内容，还是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过程。
    也都有至少三分之一的人，听懂了这些内容。
    这是十分不容易的。
    也因此，陈舟的证明结果，更容易被所有人接受。
    更容易被同行们承认。
    也因此，陈舟所收获的掌声，持续了很久很久……
    似乎所有人都想要，将这从1742年等待至今的掌声，全部奉上。
    奉献给，为了这一结果，付出无数代努力的学者们。
    也奉献给，人类文明终于收获的，这跨越了三个世纪的答案！

 第508章 陈舟，你值得信赖！

    掌声过后，便是提问环节了。
    有着胶球报告会经验的陈舟，早已做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
    只不过，提问环节的整个过程，却比他预想的要轻松许多。
    准确来说，应该是比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所经历的提问环节，要轻松太多了。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在演讲结束之后的提问环节，是一个接一个的，被同行们提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的。
    但是在陈舟这里，似乎这些人都“善意”地放过了陈舟。
    当然，这份善意的来源，也是因为陈舟自己。
    是他在演讲中，用语言详尽的解释了自己所采用的分布解构法，以及那更为世人所关注的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过程。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之所以收不到这份“善意”，则是因为他在演讲的过程中，更多注重地是自己的“炫技”，是自己的捕捉那灵感的天资卓越。
    自然地，论文本身就没有陈舟论文严谨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既然没有在演讲的过程中解释这些不严谨的地方，那就被注定要被同行们，问出许多论文中的问题。
    在提问环节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德利涅、法尔廷斯等数学大佬们，也开始把自己在审稿过程中发现的问题，如数抛了出来。
    虽说在后续的审稿时间里，在整篇论文的审稿完全结束之前，他们发现的问题，也都可以找陈舟一一解答。
    但是听了这场报告会的他们，已经生出了一种感觉。
    那就是，这严谨的论文，大概也不会存在什么难解的问题了。
    简单来说，那就是这样的一句话：“陈舟，你值得信赖！”
    台上的陈舟，在整个提问环节的过程中，则一直是云淡风轻的态度。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问题抛过来之后，他稍一思考，便用简洁的语言，解答了这些问题。
    这也得益于先前报告会的铺垫，使得陈舟解答起来，也轻松了许多。
    提问环节在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后，在诸多数学大佬，也相继提问之后。
    会场里忽然陷入了短暂地沉寂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了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身上。
    就如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在提问环节时，所有人关注着，等待着陈舟提问一般模样。
    所有人都希望看看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在陈舟指出致命缺陷之后，会有着怎样的反击，会发出怎样的提问。
    原本低头看着自己笔记本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一抬头，就注意到了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这一幕。
    他自然知道这些人在期待着什么，不说让他找出陈舟论文中的致命缺陷了，单单是一个足以令陈舟为难，打破台上那人云淡风轻模样的问题就行。
    可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心理苦啊，这是没有人能理解的苦啊。
    听完整场报告会的他，惊讶且羞恼的发现，他竟然被陈舟论文中那要命的严谨程度，那清晰无比的证明思路，那远比自己明明白白的过程，所折服了。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完全想不到，也完全不想接受的结果。
    默默地低下头，看着笔记本上所写下的内容。
    那些内容，是他放弃了弥补自己论文中缺陷的时间，而费尽心思所找出来的。
    但是现在，这些内容旁边，都被他自己注释了另一部分的内容。
    这部分内容，正是陈舟的解答。
    没错，他费尽心思所找出来的问题，已经被人抛出来了。
    而这些被抛出的问题，也全部被台上那个人，轻描淡写的解答了。
    他关于陈舟这篇论文的所有疑惑，已经全部被消除了。
    更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他到目前为止，已经没有可以向陈舟反击的问题了。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不得不承认，陈舟远远比他想象中要优秀，也要强大。
    如果可以怪责的话，他唯一想要怪责的人，只有他自己。
    台上的陈舟，自然也在看着哈洛德·贺欧夫各特。
    他也在等着对方的问题，等着对方的反击。
    从情理上来说，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备而来的。
    至少不会让他这么简单的就度过自己的提问环节。
    只可惜，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这位对手，貌似已经开始放弃了。
    又等了一会，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仍然没有站起来。
    这时，陈舟也将目光从对方身上缓缓移开，他清了清已经彻底嘶哑地嗓音，缓缓说道：“我想我已经解答了在座同行们的疑问，那么关于哥德巴赫猜想证明的这场报告会，到这里，也就宣告结束了。”
    陈舟话音未落，就在所有人将要送上最热烈的掌声时。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站了起来。
    一瞬间，所有人也将目光再次聚焦在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身上，等待着对方可能的最后提问。
    看到终于站起来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陈舟微微一笑，礼貌地问道：“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教授，请问你还有什么疑惑吗？”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摇了摇头，出声说道：“陈舟博士，你的报告会很精彩，你的论文也十分完美，我没有找到什么重大的缺陷，而我的疑惑，也在提问环节里，得到了解答。”
    听到这话的陈舟，微微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等到最后，却等来对方这样的一番话。
    不止陈舟惊讶，在场的所有人，都十分惊讶地看着哈洛德·贺欧夫各特。
    不管怎么说，陈舟可是在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报告会上，问出了对方论文中那致命的缺陷的。
    结果，你来都来了，就是为了承认对方的完美？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似乎预料到了周围人的反应，但他有苦说不出啊。
    到现在这一步的他，与其拿一些胡搅蛮缠的问题，来恶心对方。
    倒不如大方地承认对方的成功。
    当然，他也还没有完全地放弃。
    至少，在彻底绝望之前，他还没有完全放弃。
    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尽量不把自己那已经自心底产生的沮丧感暴露出来，同时也尽量保持自己声音的平稳。
    “我……我承认你真的很优秀，也佩服你论文中的严谨程度。但是，在我祝贺你之前，我也希望你知道，我还没有彻底的放弃，我会试图去……去修复那个致命的缺陷……”
    说完这些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忽然也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仿佛长舒了一口气。
    听到对方话的陈舟，深深地看了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一眼。
    他觉得经历过这件事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或许在未来，会有不一样的成就。
    但现在，在今天，这里注定是属于他的主场。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教授，我期待您修复的结果，我也相信数学界会给我们一个最好的结果。”
    陈舟大方地说道。
    闻言，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看了陈舟一眼，陈舟脸上所带着的自信，和他在报告会开始时，是一模一样的。
    只不过，他从开始的自信，变为现在的沮丧。
    而陈舟，自信到了最后。
    原本所有人眼中的攻守双方，此刻也发生了转变。
    “啪！啪！啪！”
    话已至此，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也主动为陈舟送上了掌声。
    随即，掌声汇聚成了一条洪流，席卷着整个会场。
    无论是陈舟报告会开始的演讲，还是提问环节的应答自如。
    都令在场的所有人折服。
    也包括作为竞争对手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
    因为陈舟的表现，才是一名证明了世界级猜想的数学家，应有的展现。
    那对所用数学工具的熟知程度，那对整个证明过程的解释，无不在表达着一件事。
    那就是，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已经深深刻印在了陈舟的脑海。
    陈舟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他知道自己赢了，赢得很彻底。
    这跨越三个世纪的答案，也得到了整个数学界的认可。
    “看来，我们都猜错了结局。”已经起身为陈舟鼓掌的德利涅，微微偏头，跟身旁的德国老头说道。
    法尔廷斯看了德利涅一眼：“不，他从来就没让人失望过。”
    德利涅微微一愣，旋即轻笑道：“是是是，是我猜错了，行？”
    注意到两人对话的陶哲轩，主动凑上来说道：“你们真应该看看我的博客。”
    法尔廷斯微微皱眉：“博客？”
    陶哲轩得意地解释道：“我早在博客里预言了这最后的结果。”
    法尔廷斯：“……”
    德利涅则有些奇怪地说道：“别以为我像这德国老头一样，一点不会用互联网的工具，我可是看了你的博客的，你明明是帮陈舟拉的支持票，而你自己则支持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
    “呃……”陶哲轩稍一迟疑，立马说道：“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我的话，有点毒奶？”
    说完之后，似乎担心这两位老人家听不懂自己的话，陶哲轩又解释了一下：“毒奶的意思就是，我的话都是具有反向作用的。所以说，陈舟其实得好好感谢我一下。”
    德利涅和法尔廷斯互相看了看，两人都不想再搭理陶哲轩。
    就连一旁的怀尔斯等人，也无语地摇了摇头。
    台上，陈舟按照国际惯例，冲着台下鞠了一躬，作为这次报告会的结尾。
    台下的沈靖等人，此时满脸通红。
    那是因为激动导致的。
    燕大团队里的吴西平和张中原也是一样，两人虽然对陈舟有着极大的信心。
    但是信心归信心，结果却又是结果。
    不管怎么说，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也不是平凡之辈，而是完全证明了弱哥德巴赫猜想的数学家。
    不过现在，他们俩的心，也彻底放下了。
    虽然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在承认陈舟的证明过程后，也明确表示自己还没有放弃，会尽力去修复陈舟所指出的缺陷。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缺陷是真的致命的。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是不可能修复的。
    不管是陈舟的反应，还是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自己的反应，亦或者是在场那么多数学界大佬的反应，也都印证了这一点。
    互相对视了一眼，吴西平和张中原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那自心底而发出的欣喜。
    也看到了华国数学界昔日的荣光。
    “精彩的对决！”
    报告会结束后，走出会场的人们，热烈的讨论着这两天的报告会。
    “不，这不是对决，这是一场早已注定的表演！”
    “没错，这是陈舟博士的个人表演！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教授，完全没有反击的能力！”
    “虽然不太敢相信，但是陈舟博士的表现，实在太令人惊讶了！不禁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指出了对方的致命缺陷，还完美的展示了什么才是哥猜的正确打开方式，甚至还以个人魅力折服了对手，简直太牛掰了！”
    “所以说，陈舟博士，你值得信赖！”
    “……”
    听到这些对话的陈舟，悄悄压低了自己的帽檐，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但很快，他就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周围。
    还好，那些早已等候在会场外的记者朋友们，没有发现戴帽子的人，就是他。
    没错，陈舟在报告会结束之后，从后台离开时，就把帽子戴上了。
    目的自然就是为了躲避记者的围堵。
    为此，他还特意没有跟杨依依他们一起离开会场。
    只不过，陈舟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会居然有人拍了他一下。
    陈舟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这人一眼。
    刘茂声一脸兴奋地说道：“学弟大佬，你太牛掰了！你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果然，你一出手，就是值得信赖的结果！”
    随着刘茂声的话说完，陈舟明显地发现，周围人发生了“异动”。
    那些一直守着会场出口，想要捕捉陈舟的记者们，此刻已经围了上来。
    陈舟无奈地看了刘茂声一眼，暗道一句：“猪队友……”
    完全没有理会陈舟意思的刘茂声，愈加兴奋地说道：“我已经把你的演讲视频，全程记录了下来，都传到了网上，相信现在整个网上已经炸开了锅。”
    “学弟大佬，你说我们是不是要开个香槟庆祝一下？”
    “而且，我好像听孙院长他们说，还要给你在燕大再开一个表彰会呢……”
    陈舟的表情愈加无奈，他很想打断刘茂声的话，也很想挣脱这人抓着自己的手。
    不管什么话，能不能分清形势再说啊？
    你再这样，我可就要被包围了！
    但很快，陈舟放弃了抵抗……
    他被一片闪光灯包围了。
    长枪短炮，也被一股脑的塞到了陈舟面前。
    望着一脸兴奋地记者，还有更兴奋地围观者。
    陈舟明白，自己在劫难逃……

 第509章 数学是我的第一步，却不是最后一步

    好不容易从人群脱逃的陈舟，赶紧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这阵势，不管经历了几次，陈舟都觉得很是可怕。
    他不是很喜欢被人群围堵的感觉。
    那一个个迎面而来，热情洋溢的人，简直就像洪水猛兽一般。
    尤其是那一个个身材傲人，体态柔软的女同学，简直就是那句话里的猛虎。
    得到喘息之后，陈舟开始打量身旁这个，到现在还敢跟在自己身边的数学系学长。
    只不过，刚想动手一下的陈舟，又停下了扬起的手。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十分具有操作性的事情。
    而且陈舟有着十足的把握，这位刘师兄，一定会答应。
    稍一思索，陈舟组织好语言：“那个，刘师兄，跟你商量个事呗？”
    刘茂声刚才也深刻体会到了那些记者们，那些把陈舟当做新一代数学之神的同行们的热情。
    当然，他可没有陈舟那种觉得可怕的感觉。
    相反，他觉得这感觉简直太美好了。
    那种被人群围堵，众星捧月般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了。
    所以，听到陈舟的声音，刘茂声还以为陈舟是要跟他说一说，刚才那美好的感觉呢。
    所以，他一脸兴奋地说道：“学弟大佬，跟着你简直太爽了，我可从来没有被记者们包围过，那一个个的，简直就是把你当成宝啊！”
    “更不要说那些围过来的人群了，这些人一个个的，仿佛就要把你吃了一般。啧啧啧，看看那些人的表情，我才终于明白了，大佬是什么含义……”
    听到这话的陈舟，心中顿时大定。
    看来，人与人的感受，确实不太相同。
    他不喜欢接受采访，不喜欢被人们围追的热闹。
    但是有人会喜欢啊。
    刘茂声这时也终于从那沉浸的感觉中，稍微恢复了一些。
    只不过，看那表情，应该还是在回味着。
    刘茂声也想起陈舟所问的话，他好奇地说道：“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事来着？”
    有了刘茂声刚才的话，陈舟也不再迟疑，他跟刘茂声说道：“刘师兄，我觉着你在应对采访啊，在这种大场面的处理上，都是很不错的。”
    “尤其你还是哈佛数学系的高材生，对于这种数学报告会结束后的大场面，更是能应对的得心应手，简直不要太棒！”
    被陈舟这么一夸，刘茂声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情是愈加的舒畅啊。
    轻咳了两声，刘茂声一脸认同地说道：“学弟大佬，我觉得还是你有眼光，你知道吗？我最早是不愿意选数学系的，但是我家那老头，说什么也要我选这个，这才耽误了我在这方面的才华。”
    陈舟闻言，顿时笑道：“对对对，这才华，必须要好好发挥！”
    “唉……”刘茂声轻叹了口气，“没办法了，大概我是不会有这个机会咯，现在还在为着博士毕业论文烦恼哟。”
    说完之后，刘茂声迅速又调整了情绪，笑着跟陈舟说道：“学弟大佬，承蒙这么看得起我，还能发现我这不为人知的小才华。甭管什么事，你尽管说，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完成！”
    陈舟也不再绕圈子，夸都夸了，也把人夸得舒服了，那还不得直奔主题？
    虽然说这些话的时候，陈舟的手绝对无法摸着自己的良心。
    但凡有一个人在这，他也说不出这番话。
    但是只要能够避免之后这种可怕的场面就行。
    他可不想以后的报告会，还经历这样的场面。
    “刘师兄，我就是想啊，以后遇到这种场面，你都能够帮我解决。”
    刘茂声听到这话，楞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了。
    陈舟这是打算让自己做他的发言人？
    那自己以后岂不是可以好好装逼了？
    好好地享受这些令人血脉喷张的时刻？
    虽然自己这是替陈舟装逼，但那也是装逼呀！
    想着想着，刘茂声顿时心猿意马了起来。
    这要是跟着陈舟混，那以后大场面还不是一个一个的？
    只不过，想着想着，刘茂声的脸，又苦了起来。
    这要是给他家那老头知道，肯定得扒了他一层皮。
    所以，刘茂声又有些犹豫了。
    陈舟自然注意到了刘茂声脸上的表情变幻。
    他的心里也是一咯噔，这咋脸上的兴奋劲还能消失了？
    想了想，陈舟说道：“刘师兄，要是为难的话，那就算了，你就当我没说。”
    闻言，刘茂声看了陈舟一眼，一咬牙，说道：“学弟大佬，话我都说出去了，哪有收回来的？你这事，我答应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专属发言人！”
    听到这话，陈舟顿时安心。
    事实上，一直无心数学课题研究的刘茂声，如果换一个方向，说不定真的会有真的发现。
    只能说，陈舟给了他一个新的选择。
    和刘茂声分开之后，陈舟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起。
    在晚宴开始之前，他打算短暂的休息一下。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有人在自己的房门外等着。
    陈舟主动打招呼道：“德利涅教授，您是来找我的吗？”
    德利涅缓缓转头，笑着说道：“你比我预想的要来的快一些，我还以为你到现在还被记者们围堵呢。”
    听到德利涅的话，陈舟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逃脱出来的，这种场面，实在是……”
    德利涅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数学家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孤独的，你不适应这种场合，可以理解。但是以你现在的成就，这种场合只会越来越多，你还是要学着适应一下。”
    陈舟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
    他连自己的专属发言人都找好了，以后还会怕这种场合？
    “不请我进去坐坐？”德利涅指了指陈舟的房间。
    陈舟闻言，拿出房卡，打开了房门。
    两人走进了房间。
    陈舟自顾自地开始烧水，并没有急着问德利涅来找自己的原因。
    德利涅反倒有些意外地看了陈舟一眼，他在心里暗暗说道：“这小子，就怕沾上我的标准猜想吗？”
    没办法，德利涅只好主动说道：“陈舟，我上次说的事情，你有新的考虑吗？”
    陈舟将冲好的速溶咖啡递给德利涅，自己也抿了一口，轻声说道：“德利涅教授，我想我的回答，应该还是和之前一样。”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是德利涅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如果陈舟能够加入他的课题组，一起研究标准猜想的话。
    他相信，他们的研究，一定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改变。
    因为陈舟这个人，总是能带来令人惊讶的表现。
    别的不说，就拿这次的哥德巴赫猜想来说，就是这样。
    在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报告会完全结束之后，他曾和法尔廷斯、朗兰兹等人讨论过陈舟所指出的那个致命缺陷。
    但是，令德利涅意外的是，他们之中，竟没有一个人发现那个缺陷。
    甚至，他们在那里的思路，以及解决办法，是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一样的。
    虽然陈舟占了一些对分布解构法更熟悉的便宜，但是这点便宜，是远远不足以造成如此之大的差距的。
    直接点说，德利涅他们在陈舟指出那一个致命缺陷后，是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的。
    能让他们这些站在数学界金字塔顶尖之人，有这样的感觉，足以说明陈舟的能力。
    “那好，我真的希望你，不要错过这个远比哥德巴赫猜想更有趣的问题。”德利涅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陈舟笑着回道：“不会。”
    德利涅放下咖啡杯，看了陈舟一眼：“好了，私事说完，该说正事了。”
    听到这话，陈舟倒是一愣，原来刚才那还不是正事。
    德利涅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普林斯顿大学希望聘请你为数学系的教授，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希望聘请你为研究员。”
    这次，德利涅的话，是真的把陈舟给惊到了。
    普林斯顿大学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同时出手，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世界数学中心的橄榄枝，代表着陈舟今后可以与诸多站在数学界金字塔顶尖的人，进行交流与合作。
    这是无数数学家梦寐以求的事情！
    这也是陈舟完全没有想到的一件事。
    他在就读麻省理工之前，普林斯顿也确实想挖过他，去普林斯顿读研究生。
    但那只是研究生而已。
    和现在的教授职位，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研究员相比，完全是云泥之别。
    陈舟没有想到，普林斯顿居然有如此魄力！
    普林斯顿大学的教职就不说了，更重要的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研究员一职。
    要知道，华国的数学家，曾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任职的人，屈指可数。
    陈舟脑海里所能想到的人，只要陈老先生。
    而目前，更是一个也没有。
    面对这样的橄榄枝，说实话，陈舟有些心动。
    从未来发展的角度来说，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也能给他更广阔的空间。
    只是，陈舟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
    而数学，也不是他的全部。
    见陈舟一直没说话，德利涅再次开口道：“你也不用急着答应，在你从麻省理工毕业之前，给我答案就行。”
    说完，德利涅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邀请。
    尤其是对一位数学家而言。
    他不相信有哪位数学家，会拒绝代表世界数学中心的普林斯顿的邀请。
    所以，他说这话的时候，是有着充足自信的。
    他也相信陈舟会接下这个橄榄枝的。
    同时，德利涅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只要陈舟来了普林斯顿，那他就有更多地时间，来促使陈舟对标准猜想感兴趣。
    就在德利涅悠闲地喝了一口咖啡，准备将顺便再夸一句，陈舟冲的咖啡味道不错时，陈舟说话了。
    “那个，德利涅教授，我已经考虑好了……”陈舟沉吟了一下，最终笑着说道，“这确实是一个十分吸引人的邀请，我承认我十分的心动，但是在我的计划里，很遗憾，与普林斯顿是擦肩而过的。所以，我恐怕无法接受这份邀请了。”
    听到陈舟的话，德利涅手中的咖啡都差点因为没拿稳而洒出来。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陈舟居然会拒绝这份邀请。
    不说其他的，这份邀请，在这个世界上，绝对算得上是最顶级的了。
    就算是一些成名已久的数学家，面对这份邀请，也很难拒绝。
    更何况，眼前的这人，才年仅21岁啊！
    德利涅想不通，他是真的想不通，陈舟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拒绝了这份邀请。
    他紧紧地盯着陈舟，试图从眼前年轻人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但令他失望的是，陈舟的表情，一如他在报告会上一般模样，云淡风轻。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这件事不急的，你有充足的时间考虑……你要知道，这可是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教授职位，而且是正教授的职位，还有普林斯顿高等研究员的职位……”德利涅试图再挽回一下。
    只可惜，德利涅眼前的年轻人，是陈舟。
    陈舟深吸一口气，尽力保持内心的坚定。
    说实话，他做出这个决定，真的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要是这件事传出去，相信所有人都会对陈舟的选择，感到不解。
    陈舟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很抱歉，德利涅教授，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顿了顿，陈舟笑着说道：“就算我不在普林斯顿，我相信我们也能有充分的交流与沟通。在数学上，我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希望您以后，可别拒收我的邮件啊。”
    德利涅是真的看不透，也看不懂眼前的年轻人了。
    他无奈地说道：“我能知道你这么选择的理由是什么吗？是因为麻省理工也给出了邀请？”
    陈舟摇了摇头：“那倒没有。”
    德利涅疑惑道：“那是为什么？”
    陈舟想了想，轻声说道：“因为数学只是我的第一步，却不会是我的最后一步，我不希望自己被环境所约束，而是我自己去寻找适合自己的环境。”
    听完陈舟的话，德利涅久久无语。
    他忽然想到自己忽略的一件事……
    陈舟他似乎因为胶球实验课题的原因，很有机会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所以，他的目标，远不止数学？！

 第510章 现场套“师”？

    德利涅也不知道后面又和陈舟聊了些什么。
    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再跟陈舟聊些什么。
    总之，他是有点恍惚的。
    以至于他只记得，自己又被陈舟拒绝了……
    在德利涅的记忆里，似乎还没有哪位数学家，连续拒绝过自己。
    就算是自己的老师，代数几何的皇帝格罗滕迪克，也没有过。
    “咦？你们怎么在这？”
    德利涅刚想刷房卡，回屋收拾一下，然后去参加晚宴。
    却意外的发现，法尔廷斯和朗兰兹两人，正在等着自己。
    法尔廷斯轻瞥了德利涅一眼，然后偏头跟朗兰兹说道：“我说的对？”
    朗兰兹没有接法尔廷斯的话，而是有些诧异地问德利涅：“陈舟他不愿意来普林斯顿？”
    德利涅轻轻点了点头，想了一下，才说道：“这小子的想法，确实跟一般人不太一样……”
    朗兰兹又问道：“你没把我们跟院长商量的结果告诉他吗？”
    德利涅表情略显无奈地说道：“我怎么没说，不管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正教授，还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研究员，我全告诉他了。”
    朗兰兹奇怪道：“这怎么会？他真的考虑好了吗？他考虑了多久？”
    听到朗兰兹的话，德利涅看了他一眼，更加无奈地说道：“没考虑多久，我问完，他就拒绝了……”
    朗兰兹顿时惊讶道：“这怎么可能？他难道不知道这份邀请，代表着什么吗？”
    法尔廷斯同样有些惊讶地看着德利涅。
    虽说他觉得陈舟会拒绝他们的邀请，但是他也绝没想到，陈舟会当场直接拒绝。
    毕竟，这份邀请的价值和诱惑力，对任何一名数学家来说，都是极大的。
    更不要说，如此年轻的陈舟了。
    德利涅微微摇了摇头：“我想，他很清楚这份邀请所代表的含义，他也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更清楚自己的选择，绝不是一时冲动。”
    闻言，朗兰兹和法尔廷斯同时愣了一下，两人缓缓对视了一眼。
    看来，这位年轻的数学家，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想想也是，能够在一年之内，连续解决三个世界级数学猜想。
    能够在解决哥德巴赫猜想的同时，还指出对手证明过程中的致命缺陷。
    又能够在研究数学的同时，连带着完成一个诺贝尔奖级别的物理课题。
    这样的人，或许不能单从年龄来看他。
    他所追求的东西，也肯定远远多于一般人。
    这一瞬间，法尔廷斯和朗兰兹两人，对于陈舟的印象，再次发生了一些改变。
    朗兰兹颇为遗憾地说道：“普林斯顿或许错过了一位未来的数学领袖……”
    法尔廷斯沉默着，没有说话。
    德利涅张了张嘴，却也没有说出什么。
    朗兰兹的话，已经直接道出了三人内心的真正想法。
    或许，普林斯顿真的错过了一位，未来的数学领袖。
    而这个未来，已经在慢慢到来……
    因为陈舟的报告会结束的时间，远比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报告会要早。
    所以，晚宴开始的时间，也要早上不少。
    晚宴开始时，陈舟是和阿廷教授一起过来的。
    至于原因嘛，其实和德利涅差不多。
    只不过，阿廷教授没有德利涅那么执着。
    自然也就没有德利涅被拒绝之后的沮丧感觉。
    身为陈舟的导师，阿廷教授多少还是更了解陈舟一些的。
    所以，对于陈舟的选择，阿廷教授虽然有些意外，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麻省理工可能适合于很多人，但未必就适合于陈舟。
    而且以陈舟的这种研究方法，在哪都一样。
    他在哪，哪就是他的天下。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等到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彻底承认失败时。
    哥德巴赫猜想也将变为哥德巴赫大定理，或者陈—哥德巴赫定理之类的。
    届时，菲尔兹奖的奖牌，也将会被陈舟收入囊中。
    到那时，陈舟也完全可以利用自身的影响力，去改变他心中所想去的那个地方。
    和阿廷教授想的这么多不一样的是，陈舟其实在交谈中，就想问一句话。
    那就是，在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尚未承认失败之前，他能不能凭借哥德巴赫猜想这篇论文，从阿廷教授的手底下毕业。
    归根结底，对于陈舟来说，他也就是想完成毕业论文而已啊……
    当听到陈舟的话之后，阿廷教授先是一愣，旋即笑骂道：“你这话说出去，小心被别人打。别人能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话，估计得兴奋地好几天睡不着觉，结果到你这，居然变成就只是为了完成毕业论文了……”
    陈舟嘿嘿笑道：“阿廷教授，反正都是一个课题嘛，早晚都得解决的，我可不就想着毕业论文的事嘛。”
    阿廷教授笑着摇了摇头：“你放心，别说是你指出了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教授论文中的错误，就是没指出来，凭借这篇论文，也足够完成毕业了。”
    陈舟闻言，顿时欣喜道：“谢谢教授，这下子终于可以毕业了！”
    看到陈舟的模样，阿廷教授微微有些侧目。
    他只觉得，陈舟这表现，哪像是一位举世瞩目的数学新星？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名被导师卡了无数年论文，终于给过的倒霉孩子呢……
    但同时，阿廷教授也意识到一件事。
    陈舟之所以能够如此迅速地解决这些数学猜想，是不是也因为他这样的单纯想法？
    很多人在研究时，心里总是放不下数学猜想本身的名头。
    以至于自己的研究，处处受限。
    反观陈舟，他却把数学猜想当成了一个普通的数学课题来研究。
    这样的话，会不会在研究的过程中，就会因为放下，而得到呢？
    阿廷教授不知道，但他越想越觉得可能。
    要是陈舟知道阿廷教授此刻的想法的话，他大概是真的一脸懵逼。
    他之所以这样想，只是因为有系统任务的存在。
    系统任务可不管你这猜想那猜想的，统统都是以课题本身来看的。
    也因此，在陈舟的眼里，所有的数学猜想都一样，都是需要解决的课题罢了。
    晚宴开始后，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院长戈达德教授再一次进行了致词。
    相较于前一晚的致词，今天的戈达德教授，明显就要热情了一些。
    晚宴的气氛，也相对活泼欢快了一些。
    毕竟，身为前一晚主角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刚被陈舟指出论文中的致命性缺陷。
    正为此无限烦恼着呢，怎么可能有什么好状态？
    既然主角都是失意的，那晚宴就更不用说了。
    而今晚就不同了。
    今晚的晚宴，是在陈舟用自己的证明过程，征服了在场所有人，包括身为竞争对手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之后，举行的。
    这气氛完全就变了。
    两晚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陈舟周围的气氛了。
    总是那么的活泼，那么的热情。
    虽然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还未完全承认自己的失败。
    但绝大部分人都已经明白，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迟早会承认的。
    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根据这次的情况来看，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应该不会耗下去。
    等到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权，完全落入陈舟的手中。
    那陈舟就真正跻身数学大佬的行列了。
    而且是顶尖的那种。
    所以，趁着现在还算提前，趁着哈洛德·贺欧夫各特还未承认失败。
    一些年轻学者，一些数学同行，都开始跟陈舟套起了近乎。
    甚至于，还有不少普林斯顿的学生混了进来。
    这些学生中，更是有不少物理系的孩子。
    毕竟，陈舟前段时间，才刚解决胶球的问题，拥有了争夺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资格。
    他在物理学界，也能算是初步达到了大佬的级别。
    又送走了一位套近乎的普林斯顿数学系教授，陈舟扭头苦笑道：“依依，这晚宴怎么还不结束？”
    从晚宴开始，就跟陈舟待在一起的杨依依，笑着回道：“这可是你的荣耀时刻，你就想这么早就结束？”
    陈舟看了看又一个笑着朝自己走来的人，很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确实希望早点结束……”
    杨依依轻声笑了笑，促狭道：“那可没办法哦，谁让你昨天和今天，在报告会上的表现，都那么帅呢？”
    听到杨依依的话，陈舟顿时得意地说道：“你也这么觉得？”
    杨依依看了陈舟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见此，陈舟心也不烦了，脸上也有了笑意。
    于陈舟而言，最喜欢听的，还是杨依依夸奖他的话。
    “陈舟博士您好，我叫布茨威格·道格拉斯，来自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基础数学系，很高兴能够认识您！”
    走到陈舟近前的这人，礼貌地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是陈舟，也很高兴认识你。”
    陈舟此刻的心情很不错，所以也难得的多说了一句。
    道格拉斯却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他见自己比前面几人，收获了陈舟更多的第一句，便以为自己是得到了陈舟的青睐。
    所以他的心底，立马多了一丝窃喜。
    这一幕，也被许多关注这里的人，所注意到。
    窃喜的同时，道格拉斯便开始拍马屁了。
    “陈舟博士，您简直太厉害了，我们都以为您会拿出许许多多的问题，对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教授进行提问呢，却没想到您直接就找出了论文中最致命的缺陷。”
    “不仅如此，您自己的论文，简直太完美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完美的论文！不论是论文中证明的思路，还是论文中涉及到的计算，还是论文中偶然迸发的灵感，都令人为之称赞！”
    “还有您的报告会，由浅入深，循序渐进，娓娓道来，简直是我听过最棒的一次报告会，不管是……”
    陈舟本不想打断对方的，却没想到对方越拍越有劲，已经扯到了之前他当场证明克拉梅尔定理的事。
    “咳咳……”轻咳了两声，陈舟出声询问道，“那个，道格拉斯教……授？”
    道格拉斯：“不，不，我和您一样，都是学生。”
    陈舟：“道格拉斯同学，你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不用说这些的……”
    道格拉斯点点头，表示明白。
    认真的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格拉斯才说道：“是这样的，陈舟博士，我听说普林斯顿大学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都对您进行了邀请，如果您在毕业之后，在普林斯顿大学任教的话，不知道我能否报名您的研究生？”
    听完道格拉斯的话，陈舟惊讶的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这都还没毕业呢，就有学生主动找上门来了？
    别人在这晚宴上都是套近乎，眼前这人是准备现场套“师”吗？
    想了想，陈舟问道：“你听谁说的，我要来普林斯顿？”
    道格拉斯迟疑着说道：“我……我是听普林斯顿的一位朋友说的，他无意间听到了院长和法尔廷斯教授等人的对话……”
    陈舟顿时了然，对于德利涅来找自己之前，进行内部讨论的情况，他并不意外。
    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数学学院的人，就那么一手之数，现在要新加一个，能不讨论吗？
    只不过……
    陈舟轻声回道：“我拒绝了。”
    “您拒绝了，我就知道，您肯定会答……”道格拉斯说着说着，才发觉不对劲，这和他想象中的答案不太一样啊？
    他满脸震惊的看着陈舟，不可思议地说道：“陈舟博士您，您拒绝了普林斯顿的邀请？拒绝了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和普林斯顿大学的邀请？”
    道格拉斯的声音，成功的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小声地交谈声，此起彼伏。
    俱是对陈舟选择的惊讶。
    现在这地方就叫普林斯顿。
    这里有着浓厚的学术氛围，这里是世界数学中心。
    可是那个男人，那个今天用完美表现征服了所有人的年轻数学家。
    他居然拒绝了普林斯顿的邀请？
    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等待着陈舟再次确定的回答。
    陈舟眼角的余光里，满是看向自己的人。
    陈舟颇有些无奈，他很想跟道格拉斯说，这位同学，你这么激动干嘛？是我拒绝的，又不是你……
    看了道格拉斯一眼，迎上对方因惊讶而瞪的老大的双眼，陈舟轻轻点了点头：“我确实拒绝了普林斯顿的邀请。”
    一瞬间，宴会厅里。
    皆是难以置信的目光！
    他们不明白，陈舟为什么会拒绝这样的邀请？
    这是多少数学家，梦寐以求的邀请啊？
    道格拉斯艰难地咽了口吐沫，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便又问道：“那……那您是打算留在麻省理工任教吗？”
    陈舟微微有些疑惑，这是什么逻辑？
    难道不在普林斯顿，就要在麻省理工吗？
    他摇了摇头：“没有，我也不打算留在麻省理工。”
    再一次。
    宴会厅里。
    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更甚……

 第511章 时隔一年，再次毕业

    之前是德利涅从陈舟那离开时，精神有些恍惚。
    因为，德利涅被陈舟拒绝的颇有点沮丧。
    这一次，却是参加晚宴的人，集体有些懵逼。
    因为这位道格拉斯同学，跟陈舟那问出来的消息，着实惊讶到了众人。
    没有一个人能想到，陈舟会同时拒绝普林斯顿和麻省理工的邀请。
    而且普林斯顿这，还是普林斯顿大学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双重邀请！
    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想通，陈舟为什么要拒绝这份邀请。
    因为所有人都认为，且也完全相信，陈舟肯定是一个有着伟大追求的数学家。
    毕竟，一直朝着世界级数学猜想，发起进攻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甘于平庸的人？
    这也是所有人都觉得，陈舟应该会留在这个世界的数学中心，这个数学大师最多的地方的原因。
    正所谓，只有和优秀的人在一起，你才会变得更优秀。
    可是，陈舟的答案，却与他们的认知，完全相悖。
    这也就造成了，不少人的纠结，纠结于陈舟为什么做出这样的选择。
    甚至于，还有些人开始担心，陈舟这位数次创造历史的年轻数学家，是不是要就此离开数学界了？
    他们都想上去好好劝劝陈舟了。
    就算陈舟真的要离开，那多少也得找个衣钵传人不是？
    要不这一身数学知识，不就埋没了吗？
    也因此，同样想到这一点，并且一直就带着目的的道格拉斯，就迟疑着跟陈舟说道：“那个，陈舟博士，虽然不知道您未来的计划是怎样的，但是只要您有在学校任教的计划，就请您一定要通知我一声，我去报您的研究生！”
    道格拉斯说完之后，还有些忐忑的看了陈舟一眼。
    而陈舟，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对方，他始终感觉这位道格拉斯同学，可能比他还要大上一些……
    “你现在是在读硕士研究生？”陈舟问道。
    道格拉斯回道：“是的，陈舟博士，我现在刚读到第一年。”
    陈舟点了点头：“噢，那我们一样。”
    “一样？”道格拉斯有那么一瞬间没反应过来，问出口之后，他才反应过来。
    果然，陈舟笑着解释道：“我和你一样，也是去年才在麻省理工入学，刚读了一年研究生。只不过，我马上就要毕业了就是……”
    道格拉斯：“……”
    有时候，人与人的遭遇，总是那么不同……
    但是，陈舟倒也没完全把话说死。
    在道格拉斯再一次询问之后，陈舟给了他一个含糊的回答。
    就是，如果他在某所大学任教的话，他可以来报自己的研究生。
    前提当然是，道格拉斯得通过陈舟的筛选。
    晚宴一结束，陈舟便拉着杨依依赶紧开溜。
    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到，那些无法理解他的选择的人，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所以，他必须得赶紧溜。
    沿着普林斯顿酒店外的小路，陈舟拉着杨依依跑了很久才停下来。
    “依依，你是明天回ligo吗？”
    陈舟始终牵着杨依依的手，没有放开。
    杨依依轻声回道：“是啊，韦斯教授准给我的假期，已经用完了，我也该回ligo去了。”
    “还是和威腾教授一起吗？”
    杨依依是跟着威腾教授一起来的。
    这位出身于历史，却拿了菲尔兹奖的物理学家，恰好又在ligo进行学术交流。
    杨依依摇了摇头：“威腾教授好像要去欧洲参加一个物理学家大会，不会跟我一起去ligo了。”
    “噢……”陈舟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最近威腾教授好像往你们那跑的很频繁呀，难道这位全能教授，又转职研究引力波了？”
    杨依依解释道：“那倒没有，威腾教授一直往ligo跑的原因，虽然是因为引力波的研究，但是他却并不是在进行引力波的研究。”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点拗口，杨依依又说道：“我听说，威腾教授似乎从引力波里，有了什么新的发现，有助于他研究弦论，所以他才会一直往ligo跑的。”
    听到杨依依的话，陈舟顿时了然。
    这就不难理解威腾为什么老是出现在ligo了。
    陈舟和杨依依两人，沿着这条只有路灯照着的小路，边走边聊。
    两人也都很珍惜这段小路上，无人打扰的相处时光。
    微微偏头，看了看紧紧抓着自己手的陈舟，杨依依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陈舟心有所感，一扭头，就看到了杨依依在偷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哪样挺好的？”
    “就这样啊！”
    “哪样？”
    “这样！”
    杨依依晃了晃胳膊，陈舟才反应过来。
    随即，陈舟一转身，将杨依依拉进了怀里，紧紧地抱住。
    杨依依在微微错愕之后，也紧紧地抱住了陈舟。
    怀里的人，是朝思暮想之人。
    但每个人，都有短暂分开的理由。
    当相聚之时，应尽情诉说这份思念。
    也应让对方明白自己的这份思念之情。
    拥抱的两人，也逐渐变为了拥吻。
    唾液淀粉酶也在两人之间完成了交换，正朝着统一的酶活性前进……
    良久，有些喘不过气的两人，才渐渐分开……
    陈舟和杨依依回到酒店时，已经是晚上11点钟了。
    两人在房间门口分开。
    只不过，杨依依走了两步，就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陈舟。
    她知道，陈舟这次回去，肯定就要从麻省理工毕业了。
    到时候，陈舟也将离开麻省理工。
    而她，却还未完成自己的学业。
    要像陈舟一样，取得博士学位的话，她至少还需要两年时间。
    也就是说，一直追赶陈舟脚步的她，还是比陈舟慢了许多。
    别人对于陈舟的规划，或许并不太清楚。
    但是杨依依却十分清楚。
    等到她毕业时，陈舟都已经完成了游学，并且回到了华国。
    而那时的她，却未必能够立刻返回国内。
    她也不想立刻返回国内。
    原因很简单，她不想处在陈舟的庇佑之下。
    至少她得证明了自己才行。
    想到这，杨依依默默抿了抿嘴唇。
    这次普林斯顿的报告会，是专为陈舟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所举办的。
    所以在两人均完成了自己的报告会之后，也就代表着报告会的结束。
    当然，陈舟和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论文的审稿工作，是没有完全结束的。
    其一是陈舟的论文。
    虽然陈舟在报告会的提问环节，很是顺利地度过，并且解答了所有的问题。
    虽然世界上的诸多媒体们，已经铺天盖地般报道了这一事件。
    但是对于德利涅这些审稿人来说，却仍然需要以极其谨慎的态度，再核查一遍陈舟的论文。
    因为数学界必须保持十分的冷静，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再审核一遍论文。
    这既是对这道伟大猜想的尊重，也是对陈舟研究成果的尊重，更是对整个数学界的尊重。
    毕竟，历史上也不是没有人宣称证明过哥德巴赫猜想。
    但最后都被查证出了错误。
    所以他们必须谨慎对待。
    其二便是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的论文。
    这篇论文的后续工作，倒是挺简单的。
    在哈洛德·贺欧夫各特没有修复陈舟所指出的缺陷之前，审稿人们甚至都可以完全放着不理。
    其结果，要么是哈洛德·贺欧夫各特修复缺陷，他们重新捡起这篇论文，再以异常谨慎的态度去审核。
    要么是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公开承认自己论文的错误，宣告陈舟的胜利。
    但这毕竟是个时间问题，得消耗时间才能完成这份被陈舟所替代的审稿工作。
    也因此，报告会结束后，前来参加这场报告会的学者们，一边期待着那个大概率的论文结果，一边也都回到了自己工作和研究的地方。
    陈舟在将杨依依送上飞机后，自己也与阿廷教授一起乘上了前往麻省理工的飞机。
    这次回去，陈舟就要着手准备自己的毕业事宜了。
    虽说论文这方面，完全不需要担心，也不需要操心了。
    但是一些琐事，却也是要一一办的。
    别的不说，这个毕业照，肯定要拍。
    还有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之类的，也得搞一下。
    想着想着，陈舟就睡着了……
    一直到飞机即将落地时，陈舟才被吵醒。
    身旁的阿廷教授，看到陈舟的模样，笑着问道：“有没有想过给自己放个长假？”
    陈舟愣了一下，立马解释道：“我这就是昨晚睡得比较晚，稍微调整一下就行。”
    阿廷教授闻言，立马笑着表示理解。
    只不过，看着阿廷教授脸上的笑容，陈舟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并未多想的陈舟，趁着跟阿廷教授还在一起的时间，详细询问了关于毕业的各种事宜。
    陈舟原本以为毕业答辩之类的，就算走过场，也应该还是有的。
    却没想到，阿廷教授直接表示，报告会都开过了，还要走那形式干嘛？
    于是就直接给陈舟免掉了数学系的毕业答辩。
    这也就意味着，陈舟回去之后，拍拍毕业照，等等毕业证书之类的，就可以毕业了。
    因为物理系的毕业答辩，早就被弗里德曼教授给免掉了。
    毕竟，一个已经为物理学界所认可，并且经实验验证过的论文，有什么好答辩的？
    其实，陈舟也能理解阿廷教授和弗里德曼教授的想法。
    这万一要是在毕业答辩时，问不出来任何问题，怎么办？
    那这形式走的，不就尴尬了吗？
    回校之后的陈舟，终于在连续解决胶球实验和哥德巴赫猜想两大课题之后，难得的悠闲了一些。
    只简单的思考着下一个研究课题的思路，并未如先前那般，拼命地爆肝研究。
    不管怎么说，陈舟他也需要调节一下，等待灵感的到来。
    在这段时间里，陈舟也将自己的毕业照给拍好了。
    只不过，他的毕业照，只有他一个人。
    孤独且强大的一个人。
    在6月初的时候，陈舟便正式从麻省理工毕业了。
    他也收获了麻省理工的毕业证书，以及麻省理工和燕京大学两校的学位证书。
    陈舟将这些学位证书和毕业证书摆成一排，拍了个照片。
    然后，他将这个照片发给了陈建国和张红英，也发给了杨依依，以及黄加一这些要好的朋友。
    顺道的，陈舟也打开了自己那“99+”的微博，发了一条新的微博。
    图片正是他那一摞的学位证书和毕业证书。
    配文则是：“时隔一年，再次毕业。”
    发完之后，陈舟顺带着看了看那已经爆炸的评论和私信，然后面带笑意的退出了微博。
    这些可爱的网友们，都把陈舟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连“扬我国威”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不过，说心里话，陈舟看着还是挺舒服的。
    陈舟不知道的是，他刚发的那条微博下面，已经再次炸开了锅。
    “大佬牛逼！一年一毕业，简直美如画！”
    “卧槽！大佬不是才毕业吗？怎么又毕业了？”
    “等等，楼上的，你看清楚了，确定是一年一毕业？”
    “回复2楼，我知道陈舟大佬是硕博同时毕业，但是一年一毕业不是顺口些吗？【狗头】【狗头】【狗头】”
    “弱弱问一句，大佬能指导我写论文吗？我已经被卡两年博士了……”
    “恭喜大佬！贺喜大佬！请问大佬接下来准备带双奖回国吗？”
    “双奖？”
    “诺贝尔物理学奖和菲尔兹奖！”
    “卧槽！卧槽！卧槽！楼上不说，我都忘了，陈舟大佬牛逼啊，双奖可还行？”
    “双奖很稳，就是不知道大佬啥时候回国，会不会回国……”
    “楼上大兄弟，说什么呢？陈舟大佬食言过吗？哪次说过的话，没兑现过？对待数学猜想尚且如此，更何况这样的事情？”
    “这……好比喻……”
    因为有网友提到了陈舟出国留学前的事情，所以陈舟以前发的那条微博，便再次被轰炸了一番。
    只不过，底下有支持者，有观望者，也有不看好者。
    只因为，他们还不知道陈舟在晚宴上，所说的话。
    当这个话题越吵越热时，也终于有人将陈舟在晚宴上回答道格拉斯的视频，发了出来。
    一瞬间，华国全网沸腾！
    或许在当时参加晚宴之人眼中，是惊讶和不解。
    但在这些可爱的网友们的眼中，却仿佛看到了陈舟在兑现承诺。
    拒绝了毕业母校麻省理工的挽留，又拒绝了世界数学中心普林斯顿的邀请。
    那陈舟的目的，不言而喻啊！
    就这样，陈舟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网友们推到了热搜第一。
    而伴随着陈舟登上热搜第一的词汇，是“菲尔兹奖”、“诺贝尔物理学奖”、“胶球”、“哥德巴赫猜想”这些……
    以至于有位想着靠绯闻大瓜之类的新闻，来冲击热搜的某明星，十分纳闷。
    什么时候，这些吃瓜群众们，开始不爱吃瓜，改爱科学了？

 第512章 哥猜证明权

    “诺特学姐，说起来，我应该谢谢你给我的资料。”
    陈舟放缓速度，让这位坚持晨跑的学姐，跟上自己的脚步。
    诺特看了看陈舟，面带微笑的说道：“能对你有所帮助就好，我相信诺特教授看见的话，一定也会很高兴。”
    陈舟有些意外地看了诺特一眼，他感觉眼前这人的状态，和之前有着极大的不同。
    似乎知道陈舟在想什么，诺特轻声解释道：“你不用这么看着我，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我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我不是我的曾祖奶奶，我只是我，我也叫诺特。”
    诺特的声音不大，但是却透露出一种坚定。
    这是陈舟先前与诺特的几次接触中，从未遇到过的。
    以前的诺特，给陈舟的感觉就是。
    这个人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既认不清自己，也看不清自己。
    在数学这条道路上，更是完全没有任何信心可言。
    如果有的话，那也是伪装的自信。
    一击即碎。
    陈舟认为这也是诺特上一次会来找他的原因之一。
    但现在的诺特，更像是为了自己而活。
    她希望成为她的曾祖奶奶那般的代数女王，但她依旧是她。
    两个人又闲聊一会，陈舟便加快脚步，开始自己的晨跑节奏了。
    看着重又跑开的陈舟，诺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诺特最初接近陈舟，只是为了家族使命，那曾经的数学荣耀。
    但是，随着跟陈舟接触之后，尤其是现在。
    她才发现，陈舟这个人，其自身的魅力，也挺吸引人的。
    如果不是陈舟，她可能至今还没有认清自己，也不会找到真正令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诺特轻轻叹了口气，她忽然有些不舍。
    因为陈舟快要毕业了……
    陈舟毕业的消息，早已传遍了麻省理工的大小教室。
    对于这位来自华国的留学生，所创造的历史，每位麻省理工的学生，都感到十分地惊奇！
    不能说这是麻省理工历史上唯一一位，一年完成硕博连读的学生。
    但是这绝对是在麻省理工创造历史最多的学生，也是最令所有麻省理工人佩服的学生！
    毕竟，在还没来麻省理工上学之前，陈舟就在这所学校的报告会上，现场创造历史，证明了克拉梅尔猜想！
    在之后，来到这所学校之后。
    更是在一年之内，先取得了准诺奖级的物理学课题成果，后解决了哥德巴赫猜想。
    这等恐怖的实力，试问有谁能比？
    在麻省理工的历史上，也没有任何一位学生，可以媲美！
    也因此，这两天的麻省理工校园，全都是谈论陈舟的声音。
    俨然当初，陈舟在燕大毕业时，一般景象。
    甚至于，麻省理工的官方论坛，还出现了一个历届麻省理工学生成就度排行榜。
    陈舟在这个排行榜中，赫然便排在第一名的位置！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21岁的陈舟。
    在这个年纪之下，无人可敌！
    纵使麻省理工有97位诺贝尔奖得主，8位菲尔兹奖得主，26位图灵奖得主，却没有人排在陈舟的前面。
    毕竟，21岁的准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21岁的准菲尔兹奖得主，怎么去比？
    21岁这个年纪，实在太年轻了！
    年轻到令人感觉不太真实。
    虽然这样进行排名，有些偏执了，也过于看重年龄所代表的潜力了。
    但是，谁也不能说，陈舟这21岁年龄，所代表的潜力，就比后面的那些诺奖得主，菲奖得主所取得的成就低。
    有意思的是，这位进行排名的发帖者，还留下了一句十分值得玩味的话：“你们先别找理由反驳我，反驳我之前，先看看自己21岁的年纪，是个什么球样？另外，也别拿大佬们21岁的事迹来反驳我，反驳我的，我们等两年再看看。”
    在这句话之后呢，反驳的人，似乎也担心两年之后，陈舟会取得更多地成就。
    所以，这些回复的人，都尽量委婉地修饰着自己的措辞。
    譬如说，有位回帖者，就是这样的。
    先留言“这个排行榜应该以实际成就为准，再根据每个人的成就变化，进行更新”，再补充“只是建议，希望楼主考虑一下”。
    就显得很是客气，完全收敛了身为麻省理工学子的傲气。
    这在麻省理工，其实是不常见的一幕。
    事实上，除了这些讨论的学生之外，麻省理工的教授们，也同样对此有着各自的看法。
    许多人都认为，麻省理工没有留住陈舟，是麻省理工的损失。
    毕竟，从当初陈舟选择来到麻省理工而言，陈舟是对麻省理工有着一定好感度的。
    再加上，陈舟在这里取得的成就，也说明了，麻省理工的学术环境，是适合陈舟的。
    所以，这样一位有潜力的学生，麻省理工应该更加重视一些。
    在被拒绝之后，可以再试着通过陈舟的导师，进行再一次的接触。
    只不过，这样的想法，最终止于了阿廷教授和弗里德曼教授。
    虽然两位教授一个是搞数学的，一个是搞物理的，但是两人对陈舟的看法，确实出奇一致的。
    他们都认为，陈舟是一名极具个人想法的学生，他知道自己所要走的路，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更知道如何才能走好自己的路。
    所以，他们虽然也希望陈舟能够留下，但却不会强求。
    当然，也有一小部分教授之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
    那就是，陈舟既拒绝了普林斯顿，又拒绝了他们，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学校，是值得陈舟去的呢？
    难道说，这位华国学生，还真像他以前在网上说过的那样，在毕业之后，他还打算回国？
    他们反正是不太相信的，或者准确来说，他们觉得陈舟这就是头铁，自动无视了那么多华国的优秀人才，都没有选择回国，或回国后又出国的事实。
    他们认为陈舟如果真的回国，那要不了多久，估计就得再出来。
    因为他没有了，取得优秀学术成果的环境。
    他需要优秀的学术环境，才能延续这种火热的研究状态。
    只不过，这种说法，没有被广泛传开。
    也就没有造成一次大规模的舆论风潮。
    毕竟，华国国内此刻，正兴奋地讨论着陈舟归来的时刻。
    ……
    在完全走完了毕业程序之后，陈舟倒没立即离开麻省理工。
    一方面，陈舟是在等待弗里德曼教授的消息，确定学术交流的时间等等。
    另一方面，则是陈舟舍不得自己的二手家具，就此蒙尘落灰。
    他必须要给它们一个好的去处才行。
    不管怎么说，这些家具，都是他和杨依依千挑万选，又辛辛苦苦抬进来的。
    这要离开的，怎么滴不得帮他们找个好去处啊？
    更重要的是，这些家具转手一卖，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不是？
    虽然陈舟不缺这点钱，但是能省一点，那不是一点吗？
    这钱给依依买个冰淇淋，它不甜吗？
    只不过，在陈舟如火如荼的售卖二手家具时。
    他的冰淇淋节奏，不是，卖家具的节奏，被一个电话打断了。
    来电者，不是别人，正是陈舟走后，为了维持陈舟那种强大数学感，奋发图强，霸占燕大数学系第一的李礼。
    李礼告诉陈舟，他也终于完成了燕大的本科学业，从燕大毕业了。
    然后李礼走了一个，和陈舟相同的联合培养计划。
    当然，陈舟那个联合培养计划，因为陈舟的特殊原因，燕大是能够和麻省理工有商有量的来。
    但李礼的这个，却不是。
    李礼必须要先通过麻省理工的笔试和面试，拿到一种类似offer的认可信，才能走这个联合培养计划。
    本来李礼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却没想到，他最终居然真的拿到了offer。
    而且整个拿offer的过程，也远比李礼想象的要简单多了。
    并且，这个offer的发放时间，也比李礼预期的要早很多。
    这不，他一拿到offer，就立马打电话给陈舟报喜了。
    听着李礼的讲述，陈舟真心为两个li感到高兴。
    毕竟，在他完全爆发之前，李礼可是他们宿舍里最强大的人。
    在他完全展露了自己的数学才华之后，李礼也是最努力追赶他的人。
    不管是客观来说，还是出于私心，陈舟也都希望李礼，能够越来越好。
    另外，从李礼的字里行间，陈舟倒也猜到了一些其它的东西。
    譬如说，燕大数学系学生的评价，或者说燕大数学系学生的印象，肯定因为他有了一些更多地改变。
    当然，这也仅仅是陈舟的猜测，仅一闪而过的想法。
    对于这些，陈舟向来不会细想，也不会去深究。
    就算是因为这些，使得麻省理工在对李礼进行考核时，有意放宽了尺度。
    陈舟也相信，李礼会给这些麻省理工的数学系教授们，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的。
    此外，李礼还在电话里，声情并茂的感谢了一番陈舟。
    李礼旁边附带着的声音，还有赵琦琦和朱明理的。
    三个人，都很感谢陈舟。
    要不是陈舟的话，他们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勤奋好学。
    李礼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得到联合培养计划的名额。
    说着说着，远在燕大的宿舍三兄弟，似乎觉得光通过声音，已经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感情了，还挂断电话，跟陈舟开起了视频。
    视频里，李礼、赵琦琦、朱明理三人，在这再次即将分别的时刻，很是多愁善感的跟陈舟好一番唠叨。
    尤其是赵琦琦，他觉得陈舟哪都好，就是至今还没有给他解决单身问题。
    听到这话，陈舟顿时就笑骂了一句：“琦琦，你小子这样讲，就不厚道了啊，我可是给你制造了那么多机会，你小子不中用啊！”
    说完，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聊到最后，李礼也得知了陈舟在卖家具的事。
    李礼顿时就赶紧让陈舟别着急卖，他下半年就过去了，留给他不就行了吗？
    而听到李礼话的陈舟，只觉得自己多说这两句干嘛。
    他的二手家具，是真的在如火如荼地卖着的。
    不知道是麻省理工的学生，喜欢收藏二手家具，还是怎么的。
    他的家具，一挂上网，就立马有一大群人跑过来询价。
    关键是，一个比一个开的价高，都比陈舟买的时候，要高多了。
    就好像生怕自己买不到一样。
    陈舟简单算了一下，这些家具，他要是卖出去的话，不仅这一年的家具白用，他还能小赚一笔。
    所以，面对这大堆冰淇淋的诱惑，陈舟很不想把家具留给李礼……
    似乎想到了什么，李礼也主动说道：“陈哥，你放心，家具我不会让你白留的，我按原价给你钱。”
    陈舟看了视频对面的李礼一眼，他很想说，你给的原件，还没我现在卖的价格高呢……
    最终，陈舟还是忍着心痛的感觉，答应了李礼，将剩下的家具留给了他。
    顿时，陈舟感觉自己仿佛亏了一个亿……
    而对面的李礼，却似乎流露出了异常兴奋的表情……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普林斯顿的报告会结束一个多月之后，一则消息悄然出现在了新闻上。
    这则消息所报道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陈舟前面开报告会的哈洛德·贺欧夫各特。
    在经过了一个月夜以继日的修复之后，哈洛德·贺欧夫各特终于放弃了对论文中，那一致命缺陷的修复工作。
    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在修复的过程中，也终于完全认识到了这一缺陷的可怕。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陈舟指出了这一缺陷，如果数学界承认了他的证明过程。
    那在此之后，所有建立在这一证明过程中的数学理论，都将是错误的。
    都将在未来的某一刻，在顷刻之间，崩塌殆尽。
    而这，不管从那种角度而言，对数学界，都将是一场灾难。
    这也是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在尝试了无数方法，想要去修复这一缺陷之后，所得出的认知。
    虽然很不想放弃哥猜的证明权，但事实在告诉他，已经不可能了。
    在彻底放弃了论文的修复工作之后，哈洛德·贺欧夫各特先是向《数学年刊》的六位审稿人发送了邮件，感谢了他们的工作。
    然后通过新闻媒体之口，向全世界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且放弃了哥猜的证明权。
    最后，他单独给陈舟发了一封邮件。
    不过，陈舟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既不是看到新闻的时候，也不是看到邮件的时候。
    而是脑海里，那突然响起的提示音。
    令陈舟意识到，哥猜的证明权，已经在他的手中。
    哥德巴赫猜，也将很快变成哥德巴赫定理。
    或者陈—哥德巴赫定理……

 第513章 去伪存真，初达学霸

    在哈洛德·贺欧夫各特通过各种方式，坦承自己的错误，并放弃哥猜证明权之时。
    陈舟正在梳理之后研究课题的方向，却没想到，脑海里突然冒出了系统的提示音。
    本来，在完成所有的毕业手续之后，陈舟还在纳闷，系统的任务，为什么一直没有提示完成。
    当时他就在猜测，是不是因为哥德巴赫猜想这个课题的原因。
    现在，当他听到脑海里的提示音。
    他终于明白了过来，的确是因为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权。
    在系统判定的任务完成情况中，虽没有明说，但大意也是他必须要拿到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权才行。
    换句话说，也就是他的那篇证明论文，必须是最终解决哥德巴赫猜想这一难题的论文才行。
    虽然被脑海里突然出现的系统提示音吓了一跳，但是这提示音的出现，却也是让陈舟安心了不少。
    毕竟，如果一直被哥德巴赫猜想卡着的话，陈舟还是蛮不爽的。
    现在好了，一直担心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习惯性地拿着笔点着草稿纸，乐呵呵的听着脑海里系统提示音的播报，陈舟顿时心情大好。
    蓦地，陈舟点着草稿纸的手一僵，悬停在了空中。
    双眼的瞳孔，也紧跟着放大了一些。
    陈舟对于自己听到的声音，有点不敢相信。
    他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此时，脑海里的提示音，在最后一句报完后，也全部结束了。
    陈舟立马扔下手中的笔，手掌托住脸颊，闭上眼睛，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
    系统空间里，显示屏上满是刚才提示音的内容。
    陈舟快速的略过，寻找着那令自己以为听错的内容。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下一站，漂亮而完美的度过研究生生涯！”
    “完成情况：宿主以绝对的优秀之姿，完成了数学和物理学的硕士博士双学位研究生的学习生涯！”
    “宿主所获得的称赞，也远不止自己数学系导师和物理系导师的称赞，而是全世界数学家和物理学家的称赞！”
    “在数学上，宿主所提出的分布解构法，将会对数论领域，乃至其它数学领域，产生深远的影响！”
    “宿主也成功利用该项新的数学工具，成功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的正确！回答了来自近三个世纪前的提问！可谓穿越时空的回答！”
    “在物理学上，宿主所创新的粒子探测方法，乃至具体的粒子探测器，已经对当前物理学界的粒子实验，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宿主也成功利用创新的探测方法和探测器，以及出色的物理嗅觉，解决了胶球的存在和探测问题！”
    “在胶球课题解决过程中，宿主所发展的粒子基本理论，已经成为现代物理学大厦上的一砖一瓦！”
    “一年时间，两大出色成果！宿主所取得的成就，足以令世人惊叹！”
    “恭喜宿主！漂亮而完美的度过了研究生生涯！完美毕业！”
    “完成时间：同毕业时间，无提前完成！虽因哥德巴赫猜想证明权的原因，稍有滞后，但影响不大！”
    “获得奖励：根据宿主数学和物理学的实际水平及相关毕业论文的价值，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
    “注意：后续任务已刷新，请宿主自行查看。”
    看完之后，陈舟抹了抹双眼，又看了一遍。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那“”的字样上。
    嘴角还时不时的咧一下，发出一些笑声。
    这种惊喜的感觉，着实令陈舟舒爽不已。
    这巨额的经验值，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要知道，杰波夫猜想虽然在数学猜想领域里，比哥德巴赫猜想略低一些。
    但从实际意义上来说，杰波夫猜想可能还是更胜一筹的。
    而先前陈舟从燕大毕业时，解决了杰波夫猜想，外加一个物理学课题，也只不过给了21万自然科学经验值。
    比现在50万经验值的一半，还要少个4万呢。
    所以，陈舟一开始所做的心理准备是，能够有个35万左右，就差不多了，就算是对得起他这一年的努力了。
    毕竟，从以往系统所给的经验值来看，也差不多是这么多的经验值。
    却没想到，系统这次居然直接翻番了，给了他50万的经验值！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财富啊！
    真要仔细算一算的话，陈舟以往所获的经验值加起来，也就比这次获得的多一点而已。
    “嘿嘿……”陷入狂喜之中的陈舟，不由得傻乐呵着。
    系统这种既给面子，又给里子的做法，是真的令陈舟很是受用。
    所谓里子，自然就是那50万自然科学经验值了。
    至于面子，则是系统在任务完成情况里，对陈舟极尽赞美之词。
    在陈舟的印象里，这绝对是沙雕系统第一次，如此夸张的称赞他！
    而以为大部分时间，都是给他添堵的存在……
    “那啥，系统，看来你终于认清了我的才华啊，以后就这样，多夸夸我，知道不？”
    回过神来的陈舟，乐呵呵地说道。
    显示屏上，提示消息在陈舟看完之后，已经全部消失。
    此时的显示屏上，是陈舟的个人信息。
    陈舟又跟系统叨叨了两句之后，才看向自己的个人信息。
    “姓名：陈舟”
    “评级：伪学霸”
    “语言学lv4（）”
    “自然科学：”
    “数学lv7（0）”
    “物理学lv6（0）”
    “化学lv3（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2（0500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3（0）”
    “工程技术学lv3（0）”
    “材料学lv4（0）”
    “任务：正在进行中（有新任务刷新，请点击查看）”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4000。”
    数学和物理学这两门主打学科，始终一骑绝尘。
    语言学这个后来居上的独一份学科，因为没有收获新的奖项，所以也就没有新的经验值入账，停留在了lv4。
    至于化学，因为胶球实验的时间紧张，陈舟并没有来得及去试验自己所创新的探测器材料构思。
    要不然的话，大概率这门学科，也有资格分享一些这次所收获的经验值。
    但现在的话，化学只能看着咯。
    而生物学，这门到现在都没接触的学科，自然还是稳稳地在lv1原地踏步。
    其余应用科学，也是一样。
    在陈舟尚未踏足下一阶段，仍将全部时间停留在理论阶段的时候。
    几乎是不会有太多额外的升级空间和时间的。
    想到这的陈舟，突然也理通了自己今后的课题研究方向。
    理论阶段的他，也是时候将时间，分一点给应用学科的诸位了。
    而这，也能跟他即将开始的游学，产生一定的联系。
    “果然，心情好的时候，想事情都会快一点……”
    陈舟嘴角挂着微笑，小声嘀咕道。
    看完每个学科的现状后，陈舟的目光触及了那60多万余额的自然科学经验值。
    一瞬间，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简直是压制不住的开心。
    怎么说呢，陈舟现在就好比一夜暴富的人。
    别人是一瞬间拥有了巨额的财富，而陈舟是一瞬间拥有了巨额的经验值。
    从一定程度来说，这些经验值还远比金钱更值钱。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绪，陈舟准备拨动拨动久未升级学科们。
    “嗯，数学lv7升lv8要50万经验值，去掉50万经验值的话，还剩10万零8千……”
    陈舟微微一愣，渐渐皱起了眉头。
    “卧槽，这……忘了数学升级所需的大坑了……”
    陈舟这时才突然意识到，数学升级是需要50万巨额经验值的。
    他这次所收获的经验值，刚刚好够数学升1级。
    至于剩下的10万零8千，不够物理学再升级了，他又得回到任务完成之初……
    深呼吸了一口气，陈舟克制着自己剧烈波动的情绪。
    “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都怪我自己，高兴地太早了，容易忘事……”
    自己开导着自己，陈舟用吐槽的方式，疏解着心中的郁闷。
    每次，都是到手的经验值，转眼就得消耗在升级上。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的学科等级确实是提升了。
    这些获得的经验值，也是实实在在用到了实处的。
    而且，如果没有收获这么多经验值的话，他也无法升级。
    只能望着巨额的升级鸿沟，徒然叹息。
    想通之后的陈舟，渐渐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心绪。
    想了想，陈舟还是决定，先将数学从lv7升到lv8。
    率先将一门学科，送至满级lv9的门口。
    从另一方面来说，先前“借用”数学课题所获得经验值的物理学，在这次也应该让一让数学。
    正所谓，学科之间，互帮互助嘛。
    至于那些弟弟学科，就还是让他们继续做弟弟……
    望着已经lv7的数学，陈舟不再犹豫，果断伸手点击了一下。
    瞬间，升级所需的经验值被填满。
    数学从lv7升到了lv8！
    一股粗壮的暖流，也瞬间席卷了陈舟的脑海。
    这股暖流，是那么的舒服，那么的令人迷恋。
    这也是陈舟所从未体验过的舒爽感。
    只一瞬，他便舒服的晕厥了过去。
    只见陈舟在迷糊之中，无意识地喊着：“哦~爽~好温暖~好舒服~”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少，陈舟的意识缓缓舒醒过来。
    “呼~”吐出了一口“浊气”，陈舟嘀咕道：“这沙雕系统，每次给学科升级时，都太爽了？简直就是头皮到脚趾，都飞上天的感觉……”
    陈舟也明白，学科升级大概是对自己脑海里某些区域的一种科学刺激。
    如果把那股温暖的暖流，比作现实中的温泉的话。
    那大脑就好比是人。
    每次升级时，大脑就像人一样，在泡温泉。
    当然，这是无刺激无污染，纯纯对大脑有益的升级。
    又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感觉，陈舟提了提精神，望向眼前的显示屏。
    显示屏上，是陈舟升级之后的个人信息。
    “姓名：陈舟”
    “评级：初级学霸”
    “语言学lv4（）”
    “自然科学：”
    “数学lv8（010）”
    “物理学lv6（0）”
    “化学lv3（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2（0500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3（0）”
    “工程技术学lv3（0）”
    “材料学lv4（0）”
    “任务：正在进行中（有新任务刷新，请点击查看）”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4000。”
    当看到“评级”一栏的内容时，陈舟顿时就愣住了。
    他心心念念的“学霸”一词，居然在这里出现了！
    他曾经的猜测，居然全部成真了！
    他居然真的“去伪存真”，将“伪学霸”的“伪”字去掉，在数学升到lv8之后，获得了“学霸”的评级！
    陈舟原本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境，再次有了起伏。
    对于陈舟而言，“学霸”这两个字，是绝对存在着特殊意义的。
    从这个沙雕系统绑定开始，他除了知道系统叫“学霸系统”之外。
    没有任何跟学霸有关的词汇，是和他有关的。
    他所获得的评级，也大抵和学渣有关。
    他也一路从“伪混子，不是学渣”，到“学渣”，再到“伪学渣”，再到“伪学民”，再到“学民”，再到“高级学民”，再到“伪学霸”，再到现在的“初级学霸”。
    可以说，陈舟用自己的努力和幸运，硬生生走出了一条学霸之路。
    “去伪存真，初达学霸。”
    回过神的陈舟，看着“初级学霸”的字样，轻声说了句。
    不管“初级学霸”后面是什么，是“高级学霸”也好，是“其它学霸”也罢。
    那都是陈舟以后需要考虑的事了。
    陈舟现在只想自豪地说一句，我就是学霸！
    这是不管多少个数学猜想，都换不来的一声底气十足的宣言！
    但同时，眼角余光瞥到其它远没有升到lv8学科的陈舟，又感觉一阵紧张和期待。
    期待的是，一门lv8，只是初达学霸。
    那如果10门俱是lv8呢？
    亦或者，10门俱是lv9呢？
    紧张的是，10门lv9的他，还是地球人吗？
    微微摇了摇头，陈舟将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全部扯了回来。
    瞎想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有着时间，还不如完善一下自己的课题方向，好更加准确地朝10门lv9进发。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陈舟依照目前的经验值获取量，以及解决的课题难度来推测。
    10门满级，10门lv9的他，也只是站在了地球科学的顶尖罢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体验一下身为学霸该有的气质，陈舟继续往下看去。
    但仅仅只看了两行，陈舟便再次愣住。
    “数学这是怎么了？010是什么意思？”

 第514章 游学伊始

    望着显示屏上，这突然出现的“010”。
    陈舟陷入了迷茫之中。
    这是系统里从未出现过的内容。
    陈舟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猜测这些符号的含义。
    “被圈起来的10，是更大还是更小了？如果按照论文里的序号排列的话，应该是小了……”
    就在陈舟胡乱猜测时，系统的提示音随之到来。
    “特殊说明：鉴于宿主数学学科已达到lv8，故正式开启满级升级模式。”
    “满级升级模式规则如下：”
    “1、凡一门学科达到lv8等级，该学科即开启满级升级模式（语言学除外）；”
    “2、满级升级模式开启，原有属性经验值将不可用，开启学科将有新的升级条件；”
    “3、满级升级模式开启后，对应学科任务，将自动转换为满级升级任务，具体请查看任务详情。”
    “恭喜宿主，在成为学霸的道路上，终于登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请宿主再接再厉！”
    在最后鼓励了陈舟一句之后，系统的提示音便消失了。
    但这沙雕系统所提升的内容，却是令陈舟既疑惑，又惊讶。
    他没想到，这个系统还会根据等级的不同，开启不同的模式。
    他也没想到，这最后通往lv9满级的道路上，居然有一个满级升级模式。
    这是最令他惊讶的。
    显示屏上，陈舟的个人信息已经暂时隐去，取而代之的正是系统提示的内容。
    陈舟来回观看了好几遍，直到这些内容消失。
    “这意思就是，以后每一个学科升到lv8之后，都会开启满级升级模式，除了语言学……”
    “然后这个满级升级模式，就是针对每个不同的学科，有不同的要求……”
    “再加上满级模式开启后，对应学科任务的转换……”
    陈舟在脑海里不断地解读着这个规则，嘴里也不停的嘀嘀咕咕着。
    “换句话说，就是数学升到lv8等级之后，将不再采用原来的自然科学经验值进行升级了？而数学课题所获得的任务奖励，也不再是自然科学经验值了？”
    想到这，陈舟顿时看向“数学”那一栏的“010”。
    又扫了一眼其它的学科，确实都没有变化。
    只有数学在升到lv8之后，发生了改变。
    “看看任务栏，应该就知道了……”
    这样想着的陈舟，视线持续下移，最终定格在不断闪烁的“任务栏”上。
    伸手，点击“任务栏”按钮，陈舟进入了任务模板界面。
    和前面数次完成任务后，重新刷新的任务不同。
    这次，不只是完成的任务，刷新出了新任务。
    原本为了数学学科服务的任务1，也发生了改变。
    虽然任务的内容没有太大变化，但是任务1模块的界面和任务的奖励，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原本都是普通的任务界面，就像游戏里领取任务后的界面一样。
    但是现在，任务2和任务3还是那个样子，任务1却蒙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
    这层淡金色的光，就绕着任务1的区域，照亮着任务1里的内容。
    “丫的，这就是满级升级任务吗？把普通任务，升级成了‘金色传说’任务？”
    陈舟虽然觉得这个界面有些花里胡哨的，但是看着还是挺舒心的。
    “任务奖励的话……我擦？逗我呢？不低于哥德巴赫猜想等级的数学课题？”
    陈舟看着那被一层淡金色光晕捕捉的任务奖励，不由得爆了出口。
    他终于明白那个“010”里面的“0”和“10”是什么意思了。
    “0”代表完成的课题数量！
    “10”代表所需完成的课题数量！
    而这个课题的难度，必须要不低于哥德巴赫猜想！
    也就是说，陈舟必须要完成10个哥德巴赫猜想这一级别的数学课题，才能将数学从lv8升级到lv9！
    这任务，不可谓不艰难！
    “系统，你是不是在逗我呢？千禧难题，一共也就7个，你这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
    陈舟忍不住再次吐槽道。
    和以往一样，系统没有任何回应。
    又看了看这发生改变，被淡金色光芒笼罩的任务1。
    陈舟很是有些忧郁。
    “还10个哥猜这一级别的课题，你咋不干脆说黎曼猜想呢？”
    说完之后，突然想到什么的陈舟，又赶紧说道：“哥猜这一等级，就哥猜这一等级，我努力，我努力还不行嘛……”
    说完之后，见系统仍旧没有回应，陈舟才悄悄松了口气。
    他倒也不是怕别的，就怕这沙雕系统一根筋，别有什么隐藏指令之类的。
    一听他说黎曼猜想，就真给他改了任务，换成10个黎曼猜想级别的课题。
    那可就真的好玩了……
    “一个课题，代表一个1，数学想升到lv9满级，看来是绕不过10个1了……”
    陈舟觉得这沙雕系统大概是想让他一个人完成半个世纪，乃至一个世纪的数学研究。
    就连他的那张数学蓝图，也未必顶得住这一任务的要求。
    但对于陈舟而言，他也很想看看lv9的风采。
    思索了片刻，陈舟顺着这一任务的目的，大致理了理可能的数学难题。
    便放下对这一“金色传说”任务的纠结，转而看向新刷新的任务2。
    “2、脱胎于理论，绽放于未来的材料之美！”
    “任务描述：宿主以绝对的完美之姿，完成了自己的研究生求学生涯！两篇顶级研究成果，足以载入数学和物理学的史册！”
    “在胶球实验课题的研究中，相信宿主也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那么，既然有着创新之心，也有着探索未知的欲望，何不趁机抓住这一点不同，寻找那背后的材料？”
    “请宿主抓住那已经露出些许容貌的创新灵感，对粒子探测器的相关材料，进行深入的研究！”
    “任务奖励：根据宿主在研究过程中所取得的学术成果，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和应用科学经验值。”
    “注意：任务2的时间，不做限制要求，但请宿主珍惜时间，及早完成！”
    虽然任务2依旧是朴素的白板任务，也脱离了原本本科到研究生的生涯规划。
    但是，任务2的内容，却是令陈舟眼前一亮。
    陈舟意识到，系统随着他身份的不断转变，也在不断地调整任务内容。
    完成了求学生涯的他，也终止了这一求学类的任务。
    转而开始出现的是和数学物理学并列的学科类任务。
    而且这类任务，所抓住的是他在之前课题中，灵感迸发的关键。
    促使他去深入研究这其中的价值。
    陈舟觉得这一点，是真的挺不错的。
    陈舟默默看了看任务模板界面的三个任务，分别主导的是数学、化学、物理学。
    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陈舟嘀咕了一句：“求学生涯的结束，也意味着我学术生涯的真正开始！”
    这次任务的完成，也算是陈舟的一次转变，身份的转变，以及未来的转变。
    没在系统空间再多逗留，陈舟直接退出了系统空间。
    看了眼书桌上梳理课题方向的草稿纸，陈舟重新拿起笔，开始仔细规划。
    数学的蓝图，被陈舟拓宽了边界。
    这是为了他那只差一级，却横亘着10个哥德巴赫猜想级别难题的数学满级。
    此外，关于任务2和任务3的规划，陈舟打算在游学开始之后，再视情况而定。
    毕竟，任务3需要他加入课题组才行……
    在陈舟和弗里德曼准备着学术交流事宜时，物理学界也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随着诺贝尔物理学家奖的评奖工作的开始。
    引力波的发现者，雷纳·韦斯的名字，也开始再一次频繁出现在新闻之中。
    如果说去年因为时间问题，韦斯教授没有拿下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话。
    那今年的他，是几乎可以确定的，将要拿下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人。
    他的呼声，可以说是所有候选人中最高的。
    当然，引力波的发现，肯定不止雷纳·韦斯一个人的功劳。
    加州理工的基普·s·索恩和巴里·巴里什，在ligo发现引力波这一事实上，同样有着决定性的贡献。
    尤其是基普·s·索恩，更是当今世界上研究广义相对论下的天体物理学领域的领导者之一。
    也因此，一个引力波的发现，促成了三位诺奖热门候选人。
    此外，还具有诺贝尔物理学奖竞争资格的，就只有粒子物理学界的大发现——sc的胶球实验了。
    胶球相关联的人，自然就是陈舟了。
    作为sc最后的对撞机实验计划的“真正主导者”，陈舟在胶球的发现一事上，有着巨大的贡献。
    在之前sc的那场报告会之后，有一些研究人员开始披露胶球实验的部分细节。
    这时，物理学界乃至整个世界，才真正意识到，陈舟在胶球实验中，到底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
    更有不少物理学家直言，是陈舟以一人之力，为整个物理学界，找到了传说中的胶球！
    故而，在引力波成为大热的当下，胶球成为了唯一的竞争者。
    而陈舟，俨然成为了，除雷纳·韦斯之外的，诺奖第二热门候选人。
    陈舟的获奖热度，甚至比基普·s·索恩和巴里·巴里什还要高上一些。
    关于陈舟能否获得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话题，也在网络上引起了热议。
    这里面，有一个观点其实蛮有意思的。
    就是，有些人觉得陈舟已经足够幸运了，在21岁的年纪，便解决了哥德巴赫猜想，解决了胶球实验的理论难题，发现了胶球。
    他应该可以等一等，让那些也有着足够贡献的人，先拿一届诺贝尔物理学奖。
    毕竟，陈舟的年纪足够小，就算下一届再拿也一样。
    只不过，这一观点一出来，就立马收到了大量的评论。
    有人列举了每年诺奖得主的年龄，以及他们的获奖理由，再据此推算每位获奖者等待的年月。
    也有人一上来就怼了回去，诺奖评的是能力，而不是年龄。
    事实上，每年排队诺奖的人，远不止ligo的三位教授。
    其后，有着许多在多年前就发表了一定份量的研究论文，却始终排不上的人。
    而诺奖，也从来没有说，年龄小，就应该等的说法。
    一切，终归还是凭实力。
    网上的讨论固然热闹，物理学界的议论，也固然精彩。
    但真正头疼的，却还是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评奖委员会。
    此时，瑞典的皇家科学院里。
    “卡罗尔教授，能告诉我你最终的决定是什么吗？”
    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评奖委员会办公室内，委员会成员纳尔多·帕克教授，颇为头疼地问道。
    本来，按照诺贝尔奖的评选流程，各诺贝尔委员会都会在每年9月前，发出征求提名推荐书，要求提名人在次年2月1日前，送回推荐候选人名单及其成就说明等资料和推荐意见。
    然后各委员会就会开庭详细审议，在6月1日前，依据反馈的推荐信息，提出推荐名单。
    再委托专家调查，审阅调查报告，认真讨论评比，严格筛选名单。
    这些前期的准备工作，也就表明了，诺贝尔奖候选人的筛选，是在2月1日前，就有了大致范围的。
    新一届的诺贝尔奖，也将在2月1日前反馈回来的名单中，进行评选。
    而陈舟和胶球实验，却是在2月1日后的。
    偏偏胶球的发现还是粒子物理学界，极为重要的一件事。
    更偏偏，陈舟还是几乎以一己之力，带领sc发现的胶球。
    那这个成就和这个贡献度，自然地，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们，就不能忽视了。
    再加上，在陈舟发现胶球之后，评奖委员会连续地开始收到关于陈舟的推荐信。
    他们更不能放任不管，等到明年了。
    因此，本来已经有了大概名单想法的评奖委员会成员们，又得头疼的考虑，该不该让陈舟拿奖。
    “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胶球的发现，值得一枚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奖牌！”被称为卡罗尔的人，认真的说道。
    闻言，纳尔多·帕克教授看了卡罗尔一眼，没有说话。
    ……
    在物理学界如火如荼的讨论诺奖归属时，陈舟也终于和弗里德曼教授，确定了学术交流的行程。
    他们的第一站便是欧洲的cern。
    对陈舟而言，毕业之后的游学计划，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第515章 游学第一站

    欧洲核子研究组织，通常被简称为cern。
    是世界上最大型的粒子物理学实验室。
    也是万维网的发源地。
    有人也称这里是物质与物质的湮灭之地。
    顾名思义，这是对cern所拥有的高能量对撞机的一种担忧。
    cern成立于1954年，至今已有五十多年的历史。
    主要就是为高能物理学研究，提供粒子加速器和其它基础设施，以进行许多国际合作的实验。
    就目前信息而言，cern已经聘用大约三千名的全职员工，并有来自80个国籍的大约6500位科学家和工程师。
    这些科学家和工程师，是代表500余所大学机构，在cern进行实验。
    除此之外，在cern的实习生等人员，更是数不胜数。
    而这些人员的数量，大概占了世界上的粒子物理学圈子的一半有余。
    这也是为什么说cern是世界上最大型的粒子物理学实验室的原因之一。
    它不仅仅拥有世界上最大型的对撞机，也拥有世界上粒子物理学界最多的研究人员。
    不过真要说起cern举行的实验，在粒子物理学中的重要成就的话，倒还真的不如已经关停的sc的对撞机实验室。
    除了在1983年发现的w及z玻色子外，便是2012年发现的希格斯玻色子了。
    虽然这其中也有夏帕克教授，因发明多线路正比探测器和推动粒子探测器的原因，获得了1992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但这些，显然不足以和sc那边比拼荣誉。
    可能有些人会说，cern发现的希格斯粒子，一个就能够吊打一片了。
    但这显然是没有科学论证的，过激之词。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cern如今的地位，绝对是粒子物理学界的no1。
    没有任何一家粒子物理学实验室可以相媲美。
    6月25日，陈舟和弗里德曼一起，开始了他计划中的“游学”。
    从麻省理工到cern的距离，不可谓不远。
    光直线距离，就得6000多公里了。
    陈舟和弗里德曼等人可谓是一路舟车劳顿，好不容易才到达这个位于瑞士日内瓦近郊梅汉地区的欧洲核子研究组织的总部。
    不算上中途在伦敦的停留时间，光是坐飞机的飞行时长，就有8个多小时了。
    到达日内瓦机场时，是下午6点钟。
    陈舟和弗里德曼一起，寻着接人的牌子，很快就找到了来接他们的克罗斯等人。
    没错，克罗斯提前一步，在陈舟和弗里德曼等人出发之前，已经到达了cern。
    只不过，陈舟并不知道克罗斯来cern是准备加入，还是为了其他事情。
    克罗斯没说，陈舟也就没问。
    “怎么样，这航班坐的舒爽？”
    驾驶车子驶出停车场的克罗斯，笑着打趣道。
    他曾经可是饱尝这远距离航班痛苦的人。
    在sc还没关停对撞机实验室时，就是他负责sc对撞机实验室和cern这边的交流活动。
    那会，可真是一周时间，全用来飞了。
    所以，今天看到陈舟一脸疲倦的模样时，克罗斯忍不住就打趣了一句。
    只不过，克罗斯没想到的是，陈舟还没有回他，弗里德曼已经先幽幽说了句：“我这把老骨头，估计也飞不了几次咯。”
    顿时，克罗斯就一脸紧张的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弗里德曼的表情。
    说起来，弗里德曼之所以将第一站定在cern，也是因为克罗斯的劝说。
    只有见过了世界上最大的对撞机实验室，今后的他们，才能有着足够的信念，在对撞机实验，甚至于粒子物理学领域里，继续深入的研究下去。
    所以，当发现自己的“老师”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时，克罗斯不禁有些惭愧，以及担心。
    毕竟弗里德曼的年纪摆在那，这么长时间的航班，确实很难承受住。
    “教授，马上就到酒店了，您晚上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见弗里德曼的状态还好，克罗斯放下心来的同时，也转变了语气。
    弗里德曼没有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敏锐的洞察到这一切的陈舟，则是想笑，却又不好笑出来，憋的有点小难受。
    日内瓦位于日内瓦湖的西南角，是瑞士的第二大城市，也是一个世界着名的联合国城市。
    人们对于日内瓦印象最深的，大概就是钟表业了。
    百达翡丽、江诗丹顿、劳力士、万国表、伯爵表、萧邦表等等，均出自日内瓦。
    很快，克罗斯将车停在了日内瓦斯塔林酒店的门口。
    陈舟和弗里德曼开始办理入住手续。
    其后，跟着弗里德曼前来cern进行学术交流的团队成员，也陆续到达酒店。
    弗里德曼的学术交流，肯定是不可能就他和陈舟两个人的。
    就算弗里德曼只是想走走看看，麻省理工那边也不会答应。
    再者说，如果可以公费进行学术交流的话，弗里德曼为什么不愿意呢？
    当然，陈舟就是单纯的捡了个便宜罢了。
    酒店的房间里，陈舟和杨依依在开着视频。
    “依依，你在ligo那边的课题，进展怎么样？”
    陈舟边整理着自己的随身资料，边随口问道。
    麻省理工那边的资料，已经全部被陈舟邮寄回国了。
    他现在带着的，大多是为之后的研究方向，提供“长远性”计划的东西。
    就拿数学来说，满级升级任务已经出来了。
    他必须得考虑好，该如何拿10个哥德巴赫猜想级别的数学猜想动手。
    这10个世界级难题，又是否会有着相应的联系。
    至于任务2和任务3，陈舟倒是不急，可以在游学的过程中，慢慢计划。
    视频对面的杨依依，低头啃了口汉堡，嘟囔着说道：“进展还行，估摸着还有一周时间，就能出论文了。”
    陈舟听到这含糊不清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
    杨依依立马停止嘴巴的咀嚼，冲陈舟笑了笑。
    陈舟见此，柔声说道：“你怎么现在才吃饭啊，都这么晚了……”
    杨依依恢复了咀嚼的动作，笑着说道：“刚把实验室的任务完成，还行啦，也不算晚。”
    顿了顿，杨依依又说道：“我可不像你，忙起来就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了，我可是记得一日三餐的。”
    听到杨依依的话，陈舟摸了摸鼻子，并没有反驳，只是关心地说道：“你光吃汉堡，能吃得饱吗？”
    陈舟话音刚落，杨依依很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嗝。
    两人同时愣了一下，但又同时笑了起来。
    笑的毫无形象可言。
    “依依，我已经到日内瓦这边了，明天会去cern。”
    陈舟也不再收拾资料，转而专心的看着视频中的杨依依。
    说起来，两个人自从去麻省理工之后，就是聚少离多了。
    各自为着各自的学业与目标，在努力拼搏着。
    对于杨依依而言，有陈舟这样一位大佬级的男朋友，其实压力也是蛮大的。
    她自己虽然也算是优秀，但和陈舟比起来，却还是差了许多。
    尤其是在来到麻省理工之后。
    有人就做过这样的一个比喻，小学初中高中所学的知识，都是基础知识，可以看作是一个大圆。
    到了大学，开始初步接触专业知识。
    就开始将这个大圆里的一部分知识，开始细化，深入学习。
    再到硕士研究生时，就是在这一部分知识里，再更深入的细化，更深入的学习和研究。
    而到博士研究生时，就已经确定了研究方向，这个大圆里的知识，也已经细化成了一条线，或者说一根针。
    当博士研究生学有所成，完成学业，毕业之时，这根针也就刺破了大圆的圆圈，开始朝着更深入的地方而去。
    在这个过程中，每一步转换都是跨越式的前进，以及难度几何式的增长。
    所以，在燕大时，杨依依还能在表面上跟着陈舟的脚步，一起从燕大毕业。
    到了麻省理工时，杨依依就感受到了随着研究深度的增加，那逐渐增加的难度。
    但是陈舟却没有，他一如以前。
    不管是对于知识的学习，还是对于课题研究的把握程度，以及灵感一闪的瞬间。
    陈舟都跟以前一样，就像没有遇到过那几何式增长的难度一样。
    就像现在，陈舟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求学生涯，开始了新的征程。
    而他却还在ligo，跟着韦斯教授做课题。
    这其实是杨依依真正感觉到，她和陈舟之间有着很大差距的地方。
    其余的，令杨依依纳闷的，也就是陈舟为什么可以兼顾物理学和数学，还能如此优秀？
    这也不仅仅是杨依依纳闷的地方，是所有了解陈舟的人，都纳闷的地方。
    一般来说，一个人的精力绝对是有限的。
    就算是优秀的数学家，优秀的物理学家也是一样。
    不说以后，单就说以前，像陈舟这样，在半年之内，连续解决诺奖级别的胶球课题和菲奖级别的哥猜难题，就几乎没有过。
    不过，想不通归想不通，他们只能想着，天才的世界，凡人理解不了……
    “嗯，我算着时间呢，你也差不多这个时候到。”杨依依吃完手中的汉堡，轻声说道，“坐了8个多小时的飞机，还在机场逗留了好几个小时，是不是特别累？”
    陈舟点点头：“确实挺累的，不过我还好，倒是弗里德曼教授，我估计是不太好受……”
    想起下午从机场到酒店路上，克罗斯和弗里德曼之间的小插曲，陈舟笑着跟杨依依说了一遍。
    杨依依听完之后，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过了片刻，杨依依想起现在物理学界的传言，忍不住打趣道：“开心，看来要不了多久，华国就要出现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科学家咯~”
    陈舟闻言，得意地说道：“那可不，你也不看看你对面这是谁，注意哈，以后你就是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的夫人了，这说话啥的，都得注意点哈……”
    听着陈舟的话，杨依依顿时笑了起来。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两人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
    也幸亏杨依依上午就把课题任务给完成了，她才能陪着和自己有着6小时时差的陈舟，聊这么久。
    要不然，现在正处于下午时间的杨依依，还真腾不出空来。
    日内瓦当地时间，晚上10点半时，两人挂断了视频电话。
    陈舟打算早点休息，明天好认真到cern逛一逛。
    另一边，杨依依望着黑屏的手机，怔怔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咧了咧嘴，楠楠说道：“虽然追不上他的步伐了，但我也不能被拉的太远呀……”
    随即，杨依依起身，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资料，径直朝实验室而去。
    这一晚，是陈舟这么多天以来，休息的最好的一晚。
    可能是因为前一天太累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和杨依依的沟通。
    反正，一早起来的陈舟，只觉得精神极佳。
    在晨跑之后，陈舟快速解决了早餐，随即便开始催促着弗里德曼等人，快点前往cern。
    陈舟的积极，不仅使得弗里德曼有些惊讶。
    就连克罗斯都将思维发散了开来，想着这家伙该不会是奔着cern来的？
    越这样想，克罗斯就越觉得有可能。
    你想啊，陈舟是从数学出名的，本身是一名极优秀的数学家。
    可他偏偏拒绝了普林斯顿这个世界数学中心的邀请。
    那他是为了什么呢？
    还能为了什么呢？
    肯定是为了有着同样优秀研究成果的物理学啊！
    那为了更深入的研究胶球，在sc的对撞机实验关停后，cern不就是陈舟的最好去处了吗？
    想到这的克罗斯，忍不住透过后视镜，多看了陈舟两眼。
    他在想，如果陈舟真的留在了cern的话，那他该如何抉择？
    cern目前有一个由六个加速器和一个减速器所组成的网路，正在运作。
    每一台机器在粒子束进行实验，或被送往更强的加速器前，都为粒子提高能量。
    陈舟和弗里德曼等人此行的目的，就是参观着六个加速器和一个减速器，对相关的实验进行深入交流。
    他们参观的顺序，也是由低能到高能。
    今天，先去看看六个加速器中的两个直线加速器。
    这两个直线加速器，提供低能量的粒子，来注入质子同步加速器。
    一个提供的低能量粒子是质子，另外一个则是重离子。
    不多时，克罗斯便载着陈舟和弗里德曼，来到了cern实验室所在地。
    下车之后的陈舟，第一眼倒没被cern实验室那几座不起眼的建筑所吸引。
    反而是下意识地看向了不远处的山脉。
    cern这个世界上最大型的粒子物理学实验室的对撞机，就埋藏在这山脉之下。
    陈舟不禁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种担忧。
    说的就是居住在瑞士和法国边界的居民，时常担心着，自己那天突然就消失了。
    原因则是，cern的对撞机，撞出了被封锁在其它空间的“魔鬼”。
    当然，这仅仅只是个调侃的话。
    于陈舟而言，亦或者是对于任何一名粒子物理学家而言。
    就算是“魔鬼”，那也必然会被研究的明明白白……

 第516章 多学科的交叉艺术

    对于陈舟和弗里德曼一行人的到来，cern这边是抱着无比欢迎的态度的。
    所以，在克罗斯先前抵达这里时，很轻松地就将相关事宜沟通好了。
    现在轮到正主陈舟和弗里德曼到场，cern自然拿出了足够的重视。
    他们安排了专人负责接待陈舟一行人，并且根据克罗斯的沟通情况，将举办两个小型的研讨会，进行学术交流。
    陈舟看着眼前的中年人，眼前的中年人也正看着陈舟。
    只不过，陈舟看对方的眼神是在猜测这人是谁。
    对方看陈舟的眼神，却显得有些火热。
    很明显，这位中年人对陈舟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约翰斯通教授，这次的学术交流，就劳烦你了。”
    弗里德曼的声音，拉回了米彻·约翰斯通已经陷在陈舟身上的眼神。
    别人可能喜欢看美女，但是米彻·约翰斯通喜欢看天才的物理学家。
    而陈舟，显然就属于此列。
    “弗里德曼教授，你们能够来cern，是一件足够值得高兴的事，怎么能说劳烦呢？”米彻·约翰斯通微笑着表示。
    弗里德曼不置可否，他转而说道：“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去直线加速器实验室。”
    米彻·约翰斯通轻轻点了点头：“也好，我们带你们先去参观一下实验室，回头我们再好好交流。”
    有意无意地，米彻·约翰斯通在说这话的时候，又多看了陈舟两眼。
    陈舟虽然注意到了，却也没多在意。
    一行人跟着米彻·约翰斯通，朝着cern的两个直线加速器实验室而去。
    这是cern最基础的加速器实验室，也是使用时间最长的实验室。
    直线加速器的雏形概念，最早是由英国科学家伊辛教授在1924年提出的。
    他在一篇名为《产生高压极隧射线方法原理》的文章中，提出了一个直线加速器的设计图样。
    但是，由于当时电磁技术的水平所限制，直线加速器并没有被实现。
    直到4年以后，德国科学家罗夫维德罗才完成了世界上第一台直线加速器。
    也是由此开始，物理学界进入了加速器实验的时代。
    许多高能物理的理论和预言，得以在加速器实验中验证。
    事实上，从加速器诞生至今，也不过百年时间。
    但其发展之快，确实证明了科学的进步之快。
    而且，随着直线加速器的发展，它也被应用到各行各业。
    尤以医学为重，直线加速器在医学上的应用，为肿瘤的治疗，提供了新的治疗方式。
    “这是lac2直线加速器，它或许和你们以前见过的直线加速器有些许不一样……”
    米彻·约翰斯通指着众人面前的加速器装置，开始介绍道。
    cern在建设之初，是有一个被称为lac1的直线加速器的。
    只不过，后来因为服役时间过长，维修费用较高，维修价值不大，便拆除了。
    这其实和sc关停对撞机实验室，是一个道理。
    在科学发展和探究的道路上，也存在优胜劣汰的法则。
    这个法则，不仅仅适用于人身上，也同样适用于研究设备。
    “加速器主要是由三根用绝缘材料制成的高柱，和它们中间的加速器管组成……”
    “加速器靠真空泵保持真空，外表流线型，可以防止从任何棱角或突出部分形成的意外放电……”
    “在加速器管中有金属圈，它们同高压发生器相连的方式，能使一系列金属圈的负压由底部向顶端逐渐升高……”
    “产生质子的离子源，安装在加速器管的上端……”
    “带正电的质子，由于受到带负电的金属圈的吸引，而顺管射下，同时由于下面金属圈的负电压不断增大，质子的速度也不断增加……”
    “在加速器管的地端的地板下面，有一间装有接收器的小室，质子能够在这里同物质碰撞，在此过程中，轰击能够引起原子核的蜕变……”
    米彻·约翰斯通无比认真地介绍着lac2直线加速器。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也没有如此由浅入深地去介绍过。
    想到这，米彻·约翰斯通的眼神，不由得就飘到了陈舟身上。
    陈舟有所察觉，也看了米彻·约翰斯通一眼。
    米彻·约翰斯通似乎觉得这样时不时看陈舟一眼，有些不太礼貌，便立马又收回了目光。
    这反而使得陈舟越发有些奇怪。
    他不明白这位米彻·约翰斯通教授，老是看他干嘛？
    难道是觉得自己长得太帅了？
    虽然陈舟自己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帅，越来越有魅力了，可你是位大叔啊？！
    顺着加速器的原理，米彻·约翰斯通又介绍了直线加速器的一些主要特点。
    事实上，直线加速器因为束流的注入和引出很方便，而且束流强、传输效率高、束品质较好等因素，可由前至后分段设计、制造和调试。
    也因此，相较于其它高能加速器，直线加速器才能有更好的实际应用。
    同时，由于直线加速器不存在偏转束的同步辐射限制，可将电子束加速到很高能量等特点。
    直线加速器是下一代超高能对撞机的唯一候选者。
    陈舟不知道cern是否有这方面的研究，但多半是跑不了的。
    如果可以有所接触，或者说有所“交流”的话？
    陈舟觉得，这将是一个很不错的体验。
    想到这，陈舟反倒是多看了这位米彻·约翰斯通教授两眼。
    “那个，陈博士，有件事，请你如实告诉我，可以吗？”
    在lac2直线加速器参观结束后，前往lac3直线加速器所在区域的路上，克罗斯悄悄凑到陈舟身边，将陈舟“拖”离大部队一些，才小声地问道。
    陈舟奇怪的看了克罗斯一眼：“什么事？”
    克罗斯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就是，你来cern是为了什么？”
    陈舟微微一愣，第一时间没理解克罗斯的意思。
    他诧异地说道：“我跟着弗里德曼教授，进行学术交流呀，怎么了？”
    克罗斯看了陈舟一眼，又小心地看了看周围，然后直白的问道：“我的意思是，你会留在cern吗？”
    陈舟顿时恍然，原来是这么个事。
    他也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那位米彻·约翰斯通教授，会时不时地看自己一眼。
    想了想，陈舟轻声说道：“暂时会留下，学术交流嘛……”
    说完，陈舟也不过多解释，径直追上了弗里德曼等人的步伐。
    留在原地的克罗斯，楞了有三秒钟，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明白了陈舟的意思。
    一上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陈舟和弗里德曼一行，也只是参观完了lac2和lac3两台直线加速器实验室。
    中午在cern就餐时，米彻·约翰斯通就不再客气，主动凑了过来。
    “弗里德曼教授，陈舟博士，不知道你们上午观看之后，有什么感受吗？”
    听到米彻·约翰斯通的话，陈舟和弗里德曼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笑了笑。
    弗里德曼说道：“约翰斯通教授，说实话，我有些羡慕你呐！作为世界上最大型的粒子物理学实验室，你们的配置，确实是最齐全的。这一点，不管是人员，还是设备，都是如此。”
    米彻·约翰斯通轻声笑了笑：“弗里德曼教授，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相信cern的所有研究人员，都很欢迎你的到来。”
    弗里德曼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行咯，我老了，思维已经不跳跃了。”
    米彻·约翰斯通也不再多说，转而又问了陈舟一遍：“陈舟博士，上午观看完之后，你有什么感受吗？”
    陈舟想了想，说道：“我对cern的了解并不多，如果单从这两个直线加速器来说的话，我觉得作为基础的加速器设备，这两台加速器的性能和实验性，都挺不错的。”
    “另外，对于直线加速器这一分类而言，我不知道cern的实验计划是怎样的，有没有为超高能对撞机做准备……”
    陈舟说的很是直接，他想的就是，反正你要问，那我自然也没必要客气。
    米彻·约翰斯通闻言，微微一愣，旋即轻声笑道：“大概过两天，cern就将开始下一轮的实验计划了，实验的内容中，也有你们刚发现的胶球。”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既然对方避重就轻，没有回答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陈舟也就失去了兴趣。
    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的米彻·约翰斯通，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关于陈舟博士所问的具体实验计划，我这边不方便透露，除非等到cern主动披露相关实验计划。”
    听到这句话的陈舟，不由得在心里笑了一声。
    这样吊胃口的话，对别人或许有用，但对他，对有着错题集的他，还真没有太大的诱惑力。
    虽说他确实希望能够接触到下一代超高能对撞机的相关研究内容，但是时间上，也没有那么的迫切。
    而且陈舟的计划，游学期间，最主要的是增长见识，拓宽自己的视野。
    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见陈舟和弗里德曼似乎说话的欲望不高，米彻·约翰斯通也不再多说什么。
    只不过，他也在默默地盘算着一些东西。
    说起来，陈舟和弗里德曼他们选择的时间，是真的挺凑巧的。
    cern的对撞机实验室，刚好度过了休整期，将于近期开始下一轮的实验计划。
    而陈舟他们，如果感兴趣的话，cern是很乐于欢迎他们加入的。
    这也是米彻·约翰斯通如此热情的原因。
    对于一支有着丰富对撞机实验经验，并且发现了胶球的团队，cern有着无限大的包容。
    尤其是，这个团队中，还有着一位具有未来物理学领袖气质的年轻人。
    午餐过后，经过短暂的休息，米彻·约翰斯通开始带领陈舟他们参观质子同步加速器。
    米彻·约翰斯通一如上午一般，详细地给陈舟等人介绍着质子同步加速器。
    只不过，和上午的直线加速器实验室不同的是，质子同步加速器实验室的研究人员，明显地就要忙碌一些。
    质子同步加速器实验室在下一轮的实验计划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
    这些研究人员正在为下一轮的实验计划，做着充足的准备。
    听着米彻·约翰斯通的介绍，看着眼前的质子同步加速器，眼睛余光里，研究人员的身影在不断穿梭。
    陈舟的思绪也渐渐由眼前的质子同步加速器，跑到了更远的地方。
    高能物理对撞机的加工精度，往往是比航天航空领域的产品要求还要高。
    对撞机要达到高性能，必须精确控制束流。
    这对加速器设计和设备制造提出了非常严格的要求，并要求在运行过程保持长期的稳定性。
    在加速器内粒子对撞时，要实现六维精确控制，在横向位置精度达到微米级。
    大概也就是一根发丝的几十分之一的精度级。
    在纵向时间控制精度，则需要达到皮秒级。
    也就是万亿分之一秒。
    在这里面，就不仅是高能物理一个领域了。
    或者应该说，高能物理领域的研究，需要其它学科领域的配合。
    除了对撞机本身，在对撞机实验中，也是跨越多个学科的。
    这一点，不管是cern，还是以前的sc，亦或者其它的对撞机实验室，都是如此。
    就拿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燕京正负电子对撞机bepc2来说。
    bepc2“一机两用”，成为华国众多学科的同步辐射大型公共实验平台。
    也因此，燕京正负电子对撞机还有一个名字，叫燕京同步辐射实验室。
    其不但长期为工程物理研究院的多个研究所，提供高精度探测器标定，完成了大量x光探测元件的精密标定。
    也为华国科学院金属研究所某型号飞机发动机叶片验收标准的制定，提供了关键数据。
    想到这的陈舟，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曾经在网上跳出的新闻。
    那还是他喜欢上网，热爱游戏的岁月了。
    因为好奇，点进去看了一眼。
    却没想到，如今的自己，居然能够站在更深的角度，去重新看这一新闻。
    那则新闻，也是关于燕京正负电子对撞机的。
    说的是沪市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的血液学研究所的研究组，利用燕京同步辐射1w1b-xafs技术和定量拟合计算，揭示了癌蛋白pl-rar是砷剂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性白血病apl的直接药物靶点。
    这是医学科学的例子。
    想到这个新闻的陈舟，面色不禁有些古怪。
    他的脑海里蹦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如果从粒子加速器入手医学科学的话，也不知道是否可行？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直接绕过了生物学这一学科？
    微微摇了摇头，陈舟将自己的想法收了起来。
    陈舟就觉得，粒子加速器是和航空航天领域一样，是一个多学科交叉的研究领域。
    在这里，你不仅仅能够窥视到微观粒子的世界。
    你还能欣赏到多学科的交叉艺术……
    不过，陈舟并没有注意到的是。
    米彻·约翰斯通在他露出奇怪的表情后，就又多看了他两眼。

 第517章 邮件

    “这里就是你们最想参观的lhc实验室了，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大型强子对撞机……”
    说这话的时候，米彻·约翰斯通的脸上，明显带着一丝自得之色。
    毕竟，只有cern被称为世界上最大型的粒子物理学实验室。
    也只有cern拥有世界上最大型的强子对撞机。
    许多高能物理的实验，必须依靠lhc才能实现。
    凭借这些，身为cern管理人员的米彻·约翰斯通，确实足以骄傲。
    听到他的话，弗里德曼团队里的不少人，也表现出了新奇的神色。
    对于一名粒子物理学家，尤其是参与对撞机实验的粒子物理学家而言，lhc有着绝对的吸引力。
    就连克罗斯也忍不住四处观察着，全然不像前几天参观其它加速器实验室时那般兴致缺缺。
    似乎是觉得周围人的表情和情绪，还没有到位。
    米彻·约翰斯通继续说道：“lhc这家伙不仅大，胃口也大，我们先去观看的，于1976年开始运作的，那个直径两公里的环形超级质子同步加速器，就是它为lhc注入中子及重离子的。”
    “说起来，超级质子同步加速器，以前是常被用来作质子-反质子对撞器的，并为高能量电子及正电子加速，然后这些粒子最终被注入大型电子-正电子对撞器（lep）。”
    “现如今lhc所隐藏的直径27公里的环形隧道，曾经的主人就是大型电子-正电子对撞器（lep）。”
    “只不过，已经停机了，被更为高能量的lhc所取代了……”
    米彻·约翰斯通滔滔不绝的讲述着lhc的历史，也彰显着cern的强大。
    不得不说，这座深埋于地下100米的圆形加速器，确实是物理学界的一个伟大工程。
    它由34个国家，超过两千位物理学家所属的大学与实验室，共同出资，合作兴建。
    别看是这么大型的国际合作计划，还有这么多人力物力。
    如果不是有原来大型电子-正电子对撞器（lep）所使用的隧道的话，估计因lhc所发现的希格斯玻色子，还得晚上许多年。
    但即使如此，lhc大型强子对撞机项目，依旧花费了近14年才完成建造。
    期间真正参与lhc建造的国家，也超过了80个，科学家和工程师的人数也达到了近万名！
    “不愧是世界上最大，能量最高的粒子加速器！”
    “是啊！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lhc都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
    等到米彻·约翰斯通介绍完之后，也如愿听到了弗里德曼团队里研究人员的惊叹声。
    米彻·约翰斯通满意地看着周围人的表情，这才是看到lhc实验室，该有的表情嘛。
    只不过，当他的目光来到陈舟脸上时，他的表情顿时就有些不那么满意了。
    因为陈舟的脸上，完全没有因为他的介绍，而产生任何惊讶的表情。
    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平淡淡。
    不由得，米彻·约翰斯通就想到了那天参观质子同步加速器时，陈舟脸上的奇怪表情。
    难道说，这小子有了什么新发现吗？
    还是说，他对于大型对撞机有自己的看法？
    亦或者，他对于lhc的能量，还有更多地想法？
    米彻·约翰斯通有点想不通。
    他觉得陈舟这个人，虽然表面看起来很年轻。
    但实际上，很是成熟稳重。
    他完全就看不透陈舟，也猜不到对方的想法。
    他觉得能够做出诺贝尔物理学奖级别研究成果的人，肯定不简单！
    下意识地，米彻·约翰斯通就多看了陈舟两眼。
    本来在思考问题的陈舟，忽然心有所感，微微偏头看了米彻·约翰斯通一眼。
    米彻·约翰斯通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脸上露出标准化的笑容，继续介绍着lhc的强大，以及为数不多的辉煌。
    看到米彻·约翰斯通的模样，陈舟微微皱了皱眉。
    “什么情况？就算是看我帅气，也不能老悄咪咪的盯着我？”
    陈舟默默在心中吐槽着。
    事实上，他刚才也在思考米彻·约翰斯通口中的lhc。
    当然，陈舟所关心的，是lhc这个大型强子对撞机的设备结构，以及它的研究经历。
    而这些，统统没有出现在米彻·约翰斯通的口中。
    陈舟自己刚才注意观察了一下，也自个和实验室的研究人员短暂沟通了一下。
    lhc的结构细节之类的问题，陈舟自然没有问到，也不可能问到。
    据陈舟的初步了解，lhc最基本的隧道本身，是位于地底下的。
    其余的诸如冷却压缩机、通风设备、控制电机设备、冷冻槽等，都是建构于地面之上的设施。
    更多的设备结构特征，陈舟只能依靠自己了解的加速器结构，进行推测了。
    当然，陈舟也不是完全没有了解到lhc的一些独特特征。
    lhc加速环的四个碰撞点，就分别设有五个侦测器在碰撞点的地穴中。
    其中，超环面仪器与紧凑渺子线圈，是通用型的粒子侦测器。
    其它三个，lhc底夸克侦测器、大型离子对撞器以及全截面弹性散射侦测器，则是较小型的特殊目标侦测器。
    关于侦测器的了解，对陈舟来说，还是挺有用的。
    因为他本身就有着胶球实验中，粒子探测器的创新研究。
    正好与lhc上的进行对比，然后为之后的粒子研究做准备。
    至于lhc的研究经历，陈舟就没办法了。
    没有任何一个实验室，会主动披露自己的研究细节。
    这些是绝对不可能，让外人知道的。
    陈舟只能通过已知的文献内容，进行纸面化实验的推演。
    没错，陈舟的错题集，还可以这样用。
    这也是陈舟最新利用起来的，错题集的另一大妙用。
    lhc大型强子对撞机实验室，是陈舟和弗里德曼一行人，参观的最后一个实验室了。
    米彻·约翰斯通严格地控制着参观的时间，很快结束了陈舟他们lhc实验室的参观。
    依依不舍中，弗里德曼团队的一行人，离开了lhc实验室。
    只有那令米彻·约翰斯通看不透的陈舟，没有流露出丝毫留恋的表情。
    离开cern，准备乘车返回酒店时。
    不少人还在兴致勃勃的讨论着lhc对撞机实验室。
    听到他们的讨论声，陈舟微微摇了摇头。
    上车之后，陈舟也只是看着车窗外，自顾自地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其实，陈舟觉得cern这样的地方，就算这些研究人员留下来，也未必能得到令自己满意的安排。
    毕竟，这里是cern。
    就算陈舟没有太大兴趣，但cern这里也是不可否认的，世界粒子物理学中心。
    只可惜，很多人未必明白这个道理。
    表象也是最容易迷惑人的东西。
    三天时间，陈舟他们参观了整个cern的实验室。
    虽然有些地方，是严禁参观的。
    但总的来说，整个参观的旅程，还算挺愉快，也挺令人满意的。
    cern这个加速器和减速器所组成的网路，也给陈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像两个直线加速器提供的低能量粒子，注入到质子同步加速器后。
    质子同步加速器再提高能量，为其它更强的超级质子同步加速器提供粒子束。
    同时，质子同步加速器也为上线同位素质量分离器提供粒子，用来研究不稳定的核子。
    而超级质子同步加速器，正如米彻·约翰斯通所言，再为lhc大型强子对撞机注入中子及重离子。
    可以说，cern有效的串联起了每一台加速器。
    想到这的陈舟，其实是有些心猿意马的。
    他想着，如果他能够掌控这样一个大型的粒子物理学实验室的话，他会如何去调配研究人员，如何去安排整个实验计划。
    陈舟想着想着，车子停了，到了酒店门口。
    克罗斯看到陈舟的表情有些怪异，不禁感到一阵好奇。
    所以，在弗里德曼下车之后，陈舟下车时，克罗斯主动问道：“你怎么了？又想到什么课题的答案了吗？”
    陈舟微微一愣，打开车门的手僵在半空。
    他轻轻转头，冲克罗斯神秘的笑了笑：“这我可不能跟你说，司机教授……”
    说完，陈舟便大笑着走开了。
    只留下，满脸黑线的克罗斯。
    回到酒店后，弗里德曼开始安排明天开始的研讨会事宜。
    所有的对撞机实验室参观完了，后面便是学术课题的讨论了。
    等到弗里德曼将事情安排完，陈舟便径直回到了房间。
    本来陈舟是打算梳理一下cern的对撞机问题的，好在之后的交流中，进一步了解确认。
    只不过，当他刚打开电脑，就看到了一封邮件提醒。
    想了想，陈舟还是先打开了邮件。
    邮件内容，是关于一个代数几何问题的探讨。
    具体来说，应该是双有理几何领域的难题。
    在代数几何中，双有理几何处理的是代数簇在双有理等价之下不变的性质，也就是由其函数域决定的性质。
    这些性质包括维度、算术亏格、几何亏格、小平维度等等。
    双有理几何包括曲线情况和高维情况。
    而邮件中的内容，显然是对双有理几何领域，有着极深的研究。
    陈舟看完之后，习惯性地拿起笔，在草稿纸上验算了起来。
    好一会，他才皱着眉头，停下了手中的笔。
    “这种从最简单的一维复簇开始，到二维情况，再到三维情况，直至四维及以上的情况，有点不对劲……”
    “按理说，不至于此才对……”
    陈舟喃喃自语。
    在双有理几何领域里，最简单的一维复簇，早在19世纪末，就被黎曼教授证实了。
    而二维情况和三维情况，也在20世纪逐渐了解清楚了。
    只有四维及以上的情形，仍然有许多关键问题。
    而这封邮件的内容，给陈舟的感觉就是，从一维到高维的重新推导，很古怪。
    这种古怪，就是整体去看，就觉得不对。
    但是去细究的话，又验证不出来错误。
    陈舟微微摇了摇头的同时，双眼中也流露出了浓厚的兴趣。
    正好他近期就打算从代数几何领域，从他的那张数学蓝图上面，确定一个数学的研究课题呢。
    这封邮件的内容，倒是给了他一些思路。
    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草稿纸，陈舟打算先回复一下这封邮件，可以与对方保持沟通和交流。
    当陈舟注意到发件人姓名时，顿时愣住了。
    他没想到，会是这人给自己发的邮件。
    但仔细想想，好像这人确实是研究代数几何领域的。
    而双有理几何，也确实是他正在研究的内容。
    想了想，陈舟编辑到：“徐大师兄，你发的邮件，我已经看了。但是我总感觉哪里有些怪，具体哪里，我却又找不出来，等我再研究研究哈。”
    编辑完成后，陈舟又默默读了一遍，然后发给了徐晨阳。
    陈舟不知道的是，徐晨阳最初沟通问题的人，并不是他。
    而是那位啥都懂一点的陶哲轩陶教授。
    只不过，在看完之后，陶哲轩就给他提了个建议。
    陶哲轩是这么说的：“你们燕大有个很擅长处理这类问题的人啊，你可以找他讨论一下，至于我的话，肯定没有他快……”
    于是，徐晨阳就给陈舟发来了这封邮件。
    邮件发送后，没几分钟，陈舟就收到了徐晨阳的回复。
    正文就一句话：“你先看看这些文献，有问题随时沟通。”
    然后便是十几篇文献挂着的附件。
    看到附件的一瞬间，陈舟微微挑了挑眉：“看来大师兄和我是一类人啊，就是这些文献，也太少了点？”
    随后，陈舟就下载了这些附件的文献，并在网上又找了一波文献资料。
    随着对文献资料研究的深入，陈舟的兴趣也变得越来越浓厚。
    双有理几何的解题方式，着重于研究大的，而忽略小的几何部分。
    近40年以前，数学家森重文等把代数曲面分类的传统方法，推广至三维代数簇。
    并将传统方法用到代数曲面的极小模型概念，推动了双有理几何更进一步的研究。
    事实上，双有理几何这一研究领域的目标，就是证明所谓的极小模型纲领是可行的。
    这是一种专门设计的，将任何代数簇转变为漂亮的基本组件的算法。
    当然，陈舟从中，看到了更多的内容。
    他觉得自己的数学蓝图，似乎可以再扩一扩了……
    在晚上8点的时候，正沉浸在文献中，无可自拔的陈舟。
    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思绪。

 第518章 三个任务，四个课题方向

    打开房门，陈舟看到来人时，微微愣了一下。
    因为在陈舟的预估之中，弗里德曼应该会在学术交流将要结束时，过来跟他谈谈，而不是现在。
    “弗里德曼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陈舟边将弗里德曼让进屋里，边出声问道。
    “嗯……”弗里德曼沉吟了一下，才出声说道，“晚上有点睡不着，想跟你交流交流。”
    陈舟闻言，轻声笑了笑，说道：“教授，您喊我一声不就行了，哪用得着您亲自过来找我。”
    听到陈舟的话，弗里德曼努了努嘴，示意他看看自己的手机。
    陈舟有些奇怪的摸出自己的手机，然后解锁，滑动到聊天界面。
    当聊天界面蹦出来的那一瞬间，陈舟顿时一脸的尴尬。
    好，敢情不是没给自己发消息，是自己压根没注意到。
    这……属实有点瞬间打脸的感觉……
    “咳咳……”轻咳了两声，陈舟伸手摸了摸鼻子，故意岔开了话题，“那个，教授，您来找我，是为了cern的加速器实验室吗？”
    看到陈舟的模样，弗里德曼笑着拿手指了指陈舟：“你小子，是不是又在研究什么难题呢？所以才这么沉浸？”
    说完这话的弗里德曼，直接被陈舟房间桌子上，那杂乱堆叠的草稿纸吸引了目光。
    走到桌子前，弗里德曼伸手拿起几张草稿纸，一一翻看着。
    陈舟这时也说道：“教授，如您所言，也如您所见，刚才确实是在忙着研究这个数学课题呢。”
    弗里德曼将草稿纸重新放回桌子上，有些感慨地说道：“陈舟，说真的，你真的是我见过的，足够勤奋的一名的学者了。”
    “在数学上，你这才刚刚解决哥德巴赫猜想没多久，居然这么快就投入到了下一个数学课题的研究当中。真的很难想象。”
    “就算是同样证明了费马大定理的怀尔斯，我也听说过，他在之后有过一阵自大时光，从而丢下了数学研究一段时间。”
    “更何况，你还不是单纯的数学家，你还是个物理学家，你现在还在进行着学术交流……”
    弗里德曼是越说越觉得陈舟勤奋，就好似他自己都有些后悔，后悔年轻时没有像陈舟这样勤奋一般。
    听到弗里德曼的话，陈舟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不管是数学家，还是物理学家，亦或者其他种种职业的人。
    一名优秀的人，都没有理由躺在已有的功劳簿上，混吃等死。
    如果那样的话，你迟早会落后于世界的发展速度，最终沦为普通人一名。
    甚至有可能，到最后因为飘的太高，连普通人都不如。
    伤仲永的粒子，是自古有之的。
    因此，陈舟很是诚恳地说道：“教授，我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哥德巴赫猜想已经是过去式了，相信不久就会变成陈—哥德巴赫定理。”
    “所以，我没有必要一直沉浸在过去，只有新的目标，才能勾起我的数学兴趣。在物理学上，也是一样的，胶球已经被发现了，但还有许多其它的有趣的东西。”
    弗里德曼微微抬头，看着陈舟，缓缓说道：“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你能在这个年纪，就取得如此令人瞩目的成就的原因。”
    陈舟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过了片刻，弗里德曼忽然意识到什么，略带歉意地说道：“陈舟，刚才没经你的同意，就看了你的研究内容，我跟你道歉。”
    陈舟有些惊讶的看着弗里德曼。
    说真的，他还真没往这方面去想。
    而且，别说弗里德曼是他的导师了，就算是其他人，因好奇伸手拿两张看一下的话，陈舟也不会太过介意的。
    似乎看出了陈舟的想法，弗里德曼解释道：“学术研究的内容，学术研究的成果，都有其自己的私密性。在未经主人允许的情况下，任何人也不应该肆意窥视。”
    “或许你觉得我刚才的行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万一我是对极小模型纲领有过研究的呢？万一我认识在这个领域研究的数学家呢？”
    “你要知道，极小模型纲领目前还未被完全解决，就已经在这个领域里产生了2位菲尔兹奖得主了，许多数学家都相信，这个领域还将产生新的菲尔兹奖得主……”
    陈舟以前因为自己习惯性的闭关研究模式，确实没怎么细想过这个问题。
    现在经弗里德曼一说，他觉得自己对自己研究课题的内容，所采取的保护性，着实有点太少了。
    就最简单的来说，在去开门之前，他应该收拾一下，或者将这些草稿纸合起来，遮盖一下。
    但是，这些措施，陈舟统统没有做。
    如果弗里德曼真的如他自己所言的话，那现在草稿纸上的内容，已经全部暴露了。
    如果他再透露给对极小模型纲领有着深入研究的数学家的话，那这些草稿纸上的内容，将会属于谁，就不得而知了。
    “教授，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陈舟看着弗里德曼，轻声说道。
    弗里德曼微微点头：“我知道你习惯于自己的研究模式，可能会疏于这方面的防患，但是随着你的能力越来越强，你要相信，总有人觊觎你的研究成果。”
    说完，弗里德曼不待陈舟回话，转而说道：“我今晚来找你，主要还是想跟你聊聊cern加速器实验室的事，你有想过留在cern吗？”
    本来陈舟听完弗里德曼的前一句话，还在想着自己会不会被人觊觎研究成果，该怎么去防范。
    结果后一句，弗里德曼就开始问他有没有想过，要留在cern。
    陈舟只觉得，弗里德曼这个思维，还是挺跳跃的。
    一点也不像别人说的，老年人的思维，都比较迟钝。
    在短暂的错愕之后，陈舟并没有隐瞒弗里德曼，如实回道：“没有，我从来没有打算留在cern过。”
    得到陈舟的确认，弗里德曼反而是不知道该高兴好，还是该遗憾好了。
    高兴的是，陈舟没有被米彻·约翰斯通这个家伙的话所吸引。
    遗憾的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cern应该是最适合陈舟的地方。
    也只有cern这样的地方，才能够支撑起陈舟这样的物理学天才。
    不过，已经得到答案的弗里德曼，也并没有过多纠结。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弗里德曼已经很清楚陈舟是怎样的一个人。
    所以，他相信，不在cern的陈舟，依旧能够走出一条辉煌的路。
    只不过，可能这条路比较艰难就是了。
    弗里德曼如是说道：“陈舟，我知道你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人，也会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步一步去落实，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学术之路。”
    陈舟看了看弗里德曼，轻轻点了点头。
    弗里德曼满意地看了陈舟一眼，转而说道：“这两天参观cern的加速器实验室，有什么收获吗？”
    陈舟想了想，说道：“cern最主要的就是加速器的网路联动，为各种高能物理实验，提供了可行性。”
    “确实是这样。”弗里德曼微微点头，继续说道，“实际上，不止是cern如此，世界上的加速器实验室，基本上都是这么一个模式。”
    “因为某些高能物理实验需要的粒子能量太高了，只能一步一步提升。”
    “就比如说lhc的粒子对撞实验。两个对撞加速器管中的质子，各具有的能量为7tev，总撞击能量达14tev之谱。”
    “在粒子入射到主加速环之前，就会先经过一系列加速设施，逐级提升能量。”
    “你既然说到这个，应该也知道在lhc对撞实验开始前，粒子所经过的加速器？”
    听到弗里德曼的问话，陈舟开口说道：“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但是根据我的推导，应该是由两个直线加速器所构成的质子同步加速器，将产生50v的能量。”
    “接着，质子同步推进器提升能量到14v。而质子同步加速环，则可以达到26v的能量。最后，超级质子同步加速器，可以提升质子的能量到450v。”
    “其余诸如反物质减速器，就是将粒子能量降低了，它可以将357v的反质子，减速到2v。”
    说到这里的陈舟，稍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lhc也可以用来加速对撞重离子，比如说可以将pb离子加速到1150tev。”
    “当lhc开始运作时，磁铁中的总能量高达100亿焦耳，而粒子束中的总能量也高达725百万焦耳。”
    “只需要大概7-10个总粒子能量，便可以使超导磁铁脱离超导态，从而丢弃全部的加速粒子。”
    “而这些被丢弃的全部加速粒子，大概可以相当于一个小型的爆炸。”
    “也因此，lhc有着对工程技术上极端的挑战。cern在对撞机实验的安全确保上面，是极其重要的。”
    陈舟说最后这句话时，是看着弗里德曼说的。
    弗里德曼自然也注意到了陈舟的这个小动作。
    他笑着说道：“你应该不是想说安全确保的重要性，而是想说粒子束的约束问题？”
    被拆穿的陈舟，倒也没过多狡辩，只笑着说道：“教授，还是您懂我。”
    弗里德曼轻声笑道：“不是我懂你，只是你感兴趣的内容，往往都是很难的那部分。”
    顿了顿，弗里德曼继续说道：“关于粒子束的约束问题，在加速器上体现的其实并不太多，现在主要是受控核聚变的领域，一直研究着这个问题。”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弗里德曼看了陈舟一眼，想了想，也并未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起了cern的加速器实验室。
    “cern建立的最大目标，和其它的加速器实验室，都是一样的，都想揭开宇宙起源在内的五大谜团。”
    “过去的几十年来，物理学家不断在细节上，加深对构成宇宙的基本粒子极其相互作用的了解。”
    “虽然了解的加深，让粒子物理学的标准模型变得更为丰满，但这个模型中仍存在缝隙。”
    “为了揭示粒子物理学上这些关键性的未解之谜，就需要大量实验数据的支持，而大型强子对撞机便担负起了‘数据提供者’的角色。”
    说到这里，弗里德曼抬头看着陈舟，笑着问道：“陈舟，你知道为了解开这些谜题，cern利用lhc大型强子对撞机进行了哪些实验吗？”
    陈舟略一思索，回道：“我没记错的话，一共应该进行了6项国际性的合作实验，包括两项大规模实验、两项中型实验和两项小规模实验。”
    “两项大规模实验，涉及到的物理学领域有很多，包括寻找希格斯玻色子、额外维度以及构成暗物质的粒子等，主要是为了寻找新物理。”
    “两项中型实验的话，则是为了研究夸克-胶子等离子体的性质和状态，也和胶球有关，是为了研究基本的粒子。”
    “至于两项小规模实验，则是为了研究前行的粒子，重点分析普通实验难以获得的物理学原理。”
    “没错！”听到陈舟的话，弗里德曼双眼露出赞赏的神色。
    陈舟这一点，始终是弗里德曼最为欣赏的一点。
    那就是，知识面的广度和深度，永远是同步前进的！
    “所以，从这些研究实验来看，我们也能够明确cern希望回答的是哪些问题。”弗里德曼又说道，“我相信，这对你而言，也是一个很好的方向。”
    听到这话的陈舟，终于明白了弗里德曼的意思。
    他也终于明白了，弗里德曼为什么会主动来找他了。
    只不过，陈舟没有想到的是，弗里德曼还给他带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lhc大概会在10年内做一个硬件性能的提升，用以提升它的亮度。”
    “理想中lhc升级的途径将是包含增加粒子束的流量，以及修改两个需要高亮度的区域，超环面仪器与紧凑渺子线圈这两个侦测器来配合。”
    “然后，下一代超大型强子对撞器的入射能量，将要增加到1tev。为此，cern还将对lhc的前置入射装置，超级质子同步加速器等装置进行升级……”
    这个消息，是陈舟真正关心，却没有打听到的。
    却没想到，现在从弗里德曼的口中，获得了。
    这对陈舟今后的计划，是有着一定影响的。
    弗里德曼确实帮陈舟理顺了自己还未思考完整的物理学研究方向。
    这是cern历史研究和未来升级，所带来的研究方向。
    在弗里德曼离开房间之后，回想着两人对话的陈舟，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再看看桌子上摆着的极小模型纲领的内容，陈舟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数学上，极小模型纲领这一促成了2位菲奖得主的领域，将是他下一个研究的方向。
    物理学自然还是高能物理领域的课题，探索粒子背后的秘密。
    当然，还有陈舟的小心思在里面，就看哪个先取得进展。
    或者说，看哪个会先使得陈舟全力以赴了。
    至于材料学方面，从胶球那里已经开始的创新方法，肯定是要继续下去的。
    也就是说，陈舟所接受的三个系统任务，分别明确了三个课题方向。
    不对，应该是四个课题方向。
    还有对撞机实验室，所带来的医学科学的研究方向……

 第519章 你是想整一个实验室吗？

    在cern后续实验计划开始的前一天，陈舟和弗里德曼一行人结束了全部的学术交流。
    在参观完对撞机实验室后，他们进行了两场学术研讨会，历时近10天。
    两场研讨会的主题，一大一小。
    大的主题，自然是关于新物理的追寻问题。
    这也是cern，乃至所有对撞机实验室，存在并探寻的永恒课题。
    当然，在sc关停对撞机实验室，cern继续独大的今天。
    这次大主题研讨会，所围绕的自然是lhc这个大型强子对撞机。
    大型强子对撞机将两束质子，分别加速到14tev的极高能量状态，并使之对撞。
    其能量状态可与宇宙大爆炸后不久的状态相比。
    而cern的粒子物理学家们，就开始利用质子碰撞后的产物，探索物理现象。
    希望借此寻找标准模型预言的希格斯粒子，探索超对称、额外维等超出标准模型的新物理。
    研讨会上，sc的精英们就与cern的精英们，进行了一场强强对话。
    说实话，这个大主题研讨会给陈舟的印象，还是蛮深的。
    因为研讨会的进程，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本来以为这会是cern展示自己，借机吸收人才的一个会议。
    却没想到，随着弗里德曼的发言，直接把研讨会的调调，提高到了一个更深层次的探讨领域。
    而且，跟着弗里德曼的一行研究人员，也没有落下，尽情的发表着自己的想法。
    虽然这其中，多少有些反过来展示的模样。
    而这个更深层次的探讨领域，便是lhc所希望揭开的几个谜团。
    粒子是否有相对应的超对称粒子存在？
    为何物质与反物质是不对称的？
    有更高维度的空间存在吗？
    宇宙有96的质量是天文学上无法观测到的，这些到底是什么？
    等等等等。
    这也是为什么原定的两场小研讨会，会进行近10天，直到cern后续实验计划要开始时，才结束的原因。
    因为大主题研讨会所讨论的主题，实在是太大了，也太繁杂了。
    至于小的主题，则是按照原定的研讨会计划，对sc的胶球实验，进行了更深层次的讨论。
    这也是cern一直期待的东西。
    毕竟，有些东西，和本人探讨，远比从论文上得来，要记忆深刻的多。
    而且，这很公平。
    两场研讨会，各自展示自己最新的研究进展嘛。
    自然的，这场小主题研讨会，就是陈舟的show场了。
    饶是一手将大主题研讨会推上更深层次高度，对胶球的研究远比陈舟所花费时间要长的多的弗里德曼。
    在小主题研讨会上，也比不上陈舟的影响力和发言权。
    而且，令陈舟更没有想到的是。
    cern的不少主任级别的粒子物理学大佬，对撞机实验室的大佬，也都出席了这场研讨会。
    更有各个国家，人数不在少数的研究人员，也凑了这个热闹。
    真要从参与人数上来说的话，小主题研讨会的参与人数，远远要多于大主题研讨会的人数。
    至于原因嘛，这些人肯定不单单是为了胶球来的。
    同时还为了陈舟这个人，陈舟的研究经验而来。
    毕竟，21岁的物理学和数学双学科超级天才，实属罕见！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这样的人，都有值得去学习的地方。
    更何况，现在的物理学界早已传开了。
    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有90的可能，将会授予陈舟。
    只不过，他一个人独享的可能性不大就是了。
    也因此，这个小主题研讨会，全然变成了陈舟的讲座一般。
    在大主题研讨会上，各露锋芒，展示自我的弗里德曼一行人，在这里全然成了陪客。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胶球的主题，在这摆着呢。
    除了弗里德曼，在场无一人，在这个领域的研究成果，可以与陈舟相媲美。
    最终，陈舟再一次收割了一波掌声，以及一波崇拜，方才结束了这一研讨会。
    在cern的学术交流期间，不出陈舟所料的，cern向他抛来了橄榄枝。
    米彻·约翰斯通既然作为学术顾问代表，接待了陈舟他们。
    那在邀请陈舟时，他自然也是率先去探底的。
    只不过，除了礼貌性的交流之外，米彻·约翰斯通啥也没问出来。
    最后，还是cern的研究主任贝尔托卢奇博士，亲自出面与陈舟进行了一次沟通。
    只可惜，最终的沟通的结果，并没有能够让贝尔托卢奇博士满意。
    也使得这段时间，一直十分兴奋，并且略有些用力过猛的米彻·约翰斯通，一下子蔫了。
    因为，陈舟想都没想，就拒绝了cern的邀请。
    当然，陈舟也并没有把话说死。
    cern的研究实验计划，他可以参与，但不会以cern研究员的身份。
    在这之后，米彻·约翰斯通和贝尔托卢奇，也就没有再找过陈舟了。
    直到这两场研讨会全部结束，陈舟和弗里德曼一行人结束了全部的学术交流时。
    米彻·约翰斯通和贝尔托卢奇两人一起，再一次找到了陈舟。
    这时，原sc的研究人员，也基本上确定了是去是留。
    cern所吸收的人才，也算可观。
    只有陈舟，这个cern重点关注的人员，没有取得理想的结果。
    因此，米彻·约翰斯通和贝尔托卢奇，想要在陈舟离开之前，再尝试一次。
    陈舟的房间里。
    “喝咖啡，还是茶？”
    陈舟饶有兴趣的看着米彻·约翰斯通和贝尔托卢奇两人。
    米彻·约翰斯通：“咖啡。”
    贝尔托卢奇：“茶。”
    听到对方的回答，两人不约而同的扭头看了看对方。
    旋即两人同时改口。
    “茶！”
    “咖啡！”
    陈舟有些好笑的说道：“你们到底要喝什么？”
    米彻·约翰斯通这回不说话了。
    等到贝尔托卢奇说出“茶”之后，他才跟着说道：“茶……”
    在陈舟给他们俩泡茶的间歇，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等到陈舟也端了杯茶，坐到两人面前后。
    米彻·约翰斯通率先说道：“陈舟博士，这次参观我们的对撞机实验室，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听到米彻·约翰斯通这句在之前就问过的话，陈舟不禁笑道：“还好，符合我对对撞机的基本预期。”
    说完之后，似乎觉得不太准确，陈舟又解释了一句：“应该说，符合我对cern这里的基本预期，有着国际高能物理学中心的样子。”
    陈舟的话，说的挺直白的。
    但同时，这也代表了陈舟对cern的认同。
    因此，听到陈舟的话，米彻·约翰斯通和贝尔托卢奇两人顿时觉得有戏。
    因为从之前的交流来看，陈舟可是对cern并不怎么感兴趣的。
    这还是陈舟第一次，在两人面前，坦然地夸赞cern。
    更为重要的是，陈舟说了，这是符合他预期的对撞机实验室！
    米彻·约翰斯通便又追问道：“那你觉得cern开展的实验计划怎么样？”
    陈舟看了两人一眼，轻轻点了点头：“cern拥有世界上最大对撞机的使命，便是通过对撞实验，解开物理学一些未知的谜团，为物理学界寻找新物理。”
    “从已知的历史实验来看，cern也确实是这么做的。我觉得cern在实验安排上，做的并没有什么问题。”
    听到这话，米彻·约翰斯通和贝尔托卢奇两人对视了一眼，俱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无奈。
    陈舟的这两句话，就跟之前一样官方了，一点也不给他们可乘之机。
    悄悄给米彻·约翰斯通递了个眼神后，贝尔托卢奇索性直接说道：“陈舟博士，在接下来的实验计划中，我们将在lhc大型强子对撞机的最高能量下，进行一次质子对撞实验，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轻声笑了起来。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亏得他一直默默打听cern后续的实验计划，可就是打听不清楚。
    然后，cern找他，向他抛橄榄枝，也绝口不提实验计划的事。
    这就令陈舟有点小烦。
    毕竟，他是抱着游学增长阅历的目的，来到这里的。
    任何浮夸而不实际的东西，都是吸引不了他的。
    原本一脸严肃的贝尔托卢奇，被陈舟的笑声搞得一阵莫名。
    他不解地问道：“陈舟博士，你笑什么？”
    米彻·约翰斯通也是疑惑的看着陈舟。
    陈舟收敛笑意，看了看两人，说道：“贝尔托卢奇博士，米彻·约翰斯通教授，我是在想，你们早点这样坦诚一点，不就行了吗？”
    贝尔托卢奇依旧有些没明白陈舟的意思。
    但米彻·约翰斯通却想到了自己得到的消息，关于陈舟打听cern后续实验计划的消息。
    “陈舟博士，你的意思是，你对这个实验感兴趣？”
    听到米彻·约翰斯通的声音，贝尔托卢奇也猛地想到了什么。
    陈舟解释道：“其实，你们跟我说任何cern的辉煌，lhc的强大，都是我不关心的。与其那样，倒不如把你们的实验计划给我看一看。”
    “如果有我感兴趣的实验，我自然会想要加入这个实验的研究团队。而不是因为过往的历史。”
    “还有就是，你们找我的时候，直白一点就行。不用老想着旁敲侧击，试探我的想法，那样做的意义不大。”
    听到这话，米彻·约翰斯通和贝尔托卢奇两人俱是愣了一下。
    随即，贝尔托卢奇笑着说道：“我这就让人把后续的实验计划发过来。”
    米彻·约翰斯通也说道：“陈舟博士，你早这样说啊，我还以为你们华国人都比较含蓄呢……”
    陈舟微微摇头：“华国人不会在科研的事情上含蓄。”
    顿了顿，看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两人，陈舟又说道：“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加入cern，成为正式的研究人员，至少现在不会。”
    正不正式对于米彻·约翰斯通和贝尔托卢奇不重要，重要的是陈舟这个年轻的天才物理学家，有了留下的可能。
    只要陈舟留下了，那他们就觉得，他们有能力使陈舟从他口中的“参与人员”，变为“正式的研究人员”。
    毕竟，lhc大型强子对撞机的魅力，可是摆在那的。
    其实，米彻·约翰斯通和贝尔托卢奇，或者说cern这么重视陈舟的原因。
    无外乎人才二字。
    这也是21世纪最重要的两个字。
    不可否认的是，cern拥有着不少的物理学天才。
    但是像陈舟这样，一个21岁便领导sc对撞机实验室研究人员，完成了胶球实验，并成功发现胶球的人。
    却一个也没有。
    所以，cern希望能够留下这个，被物理学界某些人称为“具有物理学领袖气质”的人才。
    要不然，米彻·约翰斯通和贝尔托卢奇，怎么可能会二次上门？
    送走了两人之后，陈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这两人，要是把他看的平常一点，或许还好沟通一些。
    奔着科研和实验本身去聊，说不定早就聊出结果了。
    可偏偏，这两人不是抱着平常心来的。
    微微摇了摇头，陈舟不再去想这些。
    径直走到桌子前坐下，打开电脑，准备看看cern后续的实验计划。
    那两人，毕竟还在等着自己的答案呢。
    不过，在两人离开时，陈舟也告诉了两人。
    在弗里德曼的学术交流计划未结束之前，他也是不会参与cern的课题实验的。
    对此，两人虽然有些惊讶，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说等陈舟看完实验计划后，给他们一个答案就行。
    电脑打开后，陈舟还没来得及看，手机便响了起来。
    陈舟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按下接听键。
    “喂，陈舟，你现在在哪呢？你就跟我聊材料学的课题？按你的描述，你是想整一个实验室吗？还是说，你打算……”
    听着对面叽里呱啦一连串的问号，陈舟轻声笑道：“我就是跟你讨论一下，发给你看看，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要不是因为你之前帮我一起整理过四十三所那个课题的资料，我才不会找你呢……”
    手机另一头的张一凡，明显愣了一下，旋即便笑骂道：“别以为你现在是物理学大佬，又是数学大佬，我就不敢说你了？什么叫要不是？”
    “那可不是你找着我帮忙的？那可不亏了我的帮忙，亏了我下载的文献资料？”
    陈舟：“是是是，所以，我这不是又来找你帮忙了吗？”
    张一凡：“这又是四十三所的课题？可看着不像啊？探测器的材料？”
    陈舟解释道：“不是四十三所的课题，是关于粒子加速器的探测器材料的。”
    张一凡闻言，明显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大佬，我才刚做毕业论文呢，你让我跟你去研究粒子加速器上探测器的材料？”
    陈舟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
    顿了顿，陈舟好似恍然大悟道：“是会耽误你毕业论文吗？”
    张一凡没接这话，只不过他的心里活动很精彩。
    “有什么问题，你不知道？你让我一个本科还没毕业的，跟你搞这个？你以为我是你妈？”
    当然，想是这样想，他自然没有这么说，万一这是陈舟想要带他一起飞呢？
    张一凡嘴里又问了一遍：“那你现在在哪呢？还有，你找到实验室了吗？还是说，你是真的想整一个实验室？”
    陈舟回道：“我在欧洲啊，在cern呢，实验室的话，整一个很贵吗？”
    张一凡：“……”
    他十分怀疑，陈舟是随便找个课题想法，来跟他开玩笑的……

 第520章 贫穷早已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陈舟，你说的探测器材料，是什么材料？”
    张一凡最终决定，还是慢慢捋一捋比较好，不能光听陈舟这个身在欧洲的人说。
    “半导体探测器，也就是半导体材料。”
    这是陈舟一早就有的想法，并且通过胶球实验，获得了更多的灵感。
    粒子探测器的发展，是随着加速器能量的增长，不断向前发展的。
    随着粒子物理研究的发展，需要测量粒子的参数越来越多，单个探测器已经无法满足这些需要。
    在20世纪60年代末，固定靶实验和对撞机实验相继出现了由多种探测器组成的大型磁谱仪。
    大型磁谱仪是由多种粒子探测器所组成的。
    这其中，就包括陈舟所思考的半导体探测器。
    “半导体探测器，我是不太清楚，不过半导体材料，我还是挺清楚的。”听到陈舟的话，张一凡笑着说道，“而且，我的毕业论文，就是关于半导体材料研究的。”
    张一凡话音刚落，陈舟立马说道：“那好啊，这样的话，你就可以两边一起做了，还能互相有个参照。”
    张一凡不禁撇了撇嘴：“你让我的毕业论文，去跟你的课题做参照？”
    “对啊。”陈舟理所当然地说道，“你看我，这本科的毕业论文，就是杰波夫猜想，这研究生的毕业论文也是胶球和哥德巴赫猜想，不就是很好的参照嘛。”
    张一凡闻言，顿时叫道：“卧槽，陈舟，你这太虾仁诛心了，拜托，你可是诺奖级别的大佬，我只是个本科还没毕业的孩子呀……”
    听到张一凡的话，陈舟顿时一阵恶寒。
    好家伙，就你这还孩子？
    强忍着心理以及生理上的不适，陈舟故意说道：“那要不算了？我找其他人？”
    “别啊！大佬！”陈舟话音未落，张一凡已经说道，“那个，你看你都找我了，我要是拒绝你，你不显得尴尬吗？”
    陈舟：“不尴尬，我再找个人就是了？”
    “咳咳……”张一凡轻咳一声，连忙说道，“别啊，再找个人，多麻烦，还得沟通，还得了解情况，还得配合，肯定没有我们同桌的默契，对不对？还有啊，你看……”
    张一凡叽里呱啦又说了一通，电话这边的陈舟，颇有些哭笑不得。
    他感觉这不是张一凡的画风呀？
    以前的张一凡是个有想法，有追求的人啊？
    这怎么，现在变得跟陈海宁一样了？
    末了，张一凡总结道：“所以说啊，陈舟，凭借我们的配合经验，你找我肯定是没错的。”
    陈舟又故意问道：“那你毕业论文？”
    张一凡连忙道：“没事，我可以两个参照参照，争取也搞出来一旁惊才绝艳的毕业论文。”
    闻言，陈舟调侃道：“孩子长大了啊……”
    张一凡：“……”
    过了片刻，张一凡才问道：“那你跟我说说半导体探测器呗？”
    陈舟回道：“我就不给你详细介绍了，文献我已经打包发你邮箱了，你自己看看。”
    听到陈舟的话，张一凡明显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发我邮箱了？”
    陈舟回道：“嗯，你看看。”
    “哦，我看到了，我在下载……”张一凡上一句话的话音未落，便又立马叫道，“卧槽，不对啊，你这文件怎么这么大？我这网速可是100的呀！”
    陈舟轻声笑道：“可能你的100网速是假的。”
    张一凡：“怎么可能？我才刚办的宽带……”
    闻言，陈舟也没解释，只是说道：“一凡，那你先下载，我也去看看文献。”
    张一凡应道：“那行，你去。”
    电话挂断后，盯着电脑屏幕的张一凡，只觉得越看越不对劲。
    这什么文献资料，能有这么大？
    蓦地，张一凡意识到了什么。
    他想起上次帮陈舟做课题时，陈舟让他帮忙下载的文献资料。
    要是按照那个量的话，保不齐真有这么多……
    这样想着的张一凡，不由得有些忐忑。
    要真是这样的话，他哪还有时间把毕业论文和陈舟的这个课题，放在一块参照。
    他能够帮陈舟完成这个课题的任务，就算不错了。
    不过，张一凡也没有立即就给陈舟打电话确认。
    他在衡量自己的能力。
    随着“叮”的一声，文件下载完成。
    张一凡连忙解压压缩包，打开文件夹。
    只看了一眼，张一凡就再一次叫道：“卧槽，整整129篇！！！”
    张一凡的叫声，自然是传不到陈舟耳中了。
    不过，陈舟能够想象的到，就是了。
    电话挂断后的陈舟，开始查看cern的后续实验计划，以及实验的时间节点。
    陈舟既然选择了跟着弗里德曼继续接下来的学术交流活动，就肯定不会半途而废。
    那么，cern的后续实验，他只能选一个时间上，适合自己的了。
    至于具体的实验内容，陈舟觉得只要符合自己的课题方向，就没多大问题。
    “lhc的对撞实验在8月2号，我想想……”
    陈舟拿着笔，边看边画，把时间上还算合适的，全部勾了起来。
    如果cern这边完全不介意的话，那他随便选择一个就行。
    解决了cern后续实验的事，陈舟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发给张一凡的那些文献资料。
    这部分资料，不止是张一凡要看，陈舟自己也同样要看。
    当然，和陈舟让张一凡所做的梳理任务不同。
    陈舟自己则是单纯的刷文献。
    用陈舟自己的话来说，这是明确课题研究方向。
    和其它的粒子探测器相比，半导体探测器发现的较晚。
    1949年麦凯博士首次用α射线照射pn结二极管，才观察到输出信号。
    当然，这也是因为半导体技术的限制。
    50年代初，由于晶体管的问世，晶体管电子学的发展，促进了半导体技术的发展。
    从而也加快了半导体探测器的发展。
    半导体探测器是以半导体材料为探测介质的辐射探测器。
    最通用的半导体材料是锗和硅。
    虽然半导体探测器的基本原理和气体电离室相似，但是半导体探测器的应用范围和应用前景，却更为广泛。
    这一点，就体现为在锗锂、硅锂、高纯锗、金属面垒型等探测器的基础上，所研制出的许多新型的半导体探测器。
    比如说硅微条、硅漂移室等等。
    而这些探测器所应用的领域，除了高能物理之外，还有天体物理、工业、安全检测、核医学、x光成像、军事等各个领域。
    而且，世界各大高能物理实验室，几乎都采用半导体探测器，作为顶点探测器。
    米国费米实验室的cdf和d0探测器，sc的b介子工厂的babar实验，cern这边的lhc大型强子对撞机上的超环面仪器（ats）和紧凑渺子线圈（s），以及日国的kek，德国的hara、harb和ze等探测器都是如此。
    并且，cern的lhc大型强子对撞机，在超环面仪器（ats）和紧凑渺子线圈（s）两个探测器上，还采用了硅微条探测器代替漂移室作为径迹测量的径迹室。
    此外，根据陈舟的了解，丁老先生领导的as实验，为寻找在宇宙线中的反物质和暗物质，其探测器核心部分的径迹室，同样采用了多层硅微条探测器。
    由米国、法国、意大利、日国、瑞典等等国家参加的gst实验组，其大面积γ射线太空望远镜的核心部分，也同样是采用了多层硅微条探测器。
    在这个太空望远镜里，多层硅微条探测器主要用来作为γ→e-+e+的对转换过程的径迹测量望远镜。
    其总面积，更是超过了80平方米！
    硅微条探测器的位置分辨率可好于σ=14μ！
    这是任何气体探测器和闪烁探测器，都很难做到的！
    而这，也是陈舟选择这一课题研究方向的原因之一。
    【半导体探测器有两个电极，加有一定的偏压。当入射粒子进入半导体探测器的灵敏区时，即产生电子-空穴对。】
    【在两极加上电压后，电荷载流子就向两极作漂移运动，收集电极上会感应出电荷，从而在外电路形成信号脉冲。】
    【但在半导体探测器中，入射粒子产生一个电子-空穴对所需消耗的平均能量，为气体电离室产生一个离子对所需消耗的十分之一左右，因此半导体探测器比闪烁计数器和气体电离探测器的能量分辨率要好得多。】
    看到文献中的这段话，陈舟习惯性的拿笔在草稿纸上点着。
    事实上，半导体探测器的灵敏区，应是接近理想的半导体材料。
    但实际上，一般的半导体材料，都有较高的杂质浓度，必须对杂质进行补偿或提供半导体单晶的纯度。
    收回思绪，陈舟在草稿纸上，写下了“实验室”三个字。
    写完之后，又拿着笔在这三个字下面，点了好几个点。
    然后，陈舟才开始继续看自己的文献资料。
    只不过，“实验室”这三个字，因为张一凡的话，在陈舟的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
    只能说，张一凡的一句“你是想整一个实验室吗”，令陈舟有些心动。
    这些年的积累，陈舟还是一个富足的百万富翁的。
    终于，在又看了一篇文献之后，陈舟打开了浏览器，开始搜索半导体材料实验室的相关内容。
    等待页面跳转的时候，陈舟想到：“半导体材料实验室，我唯一接触过的，也就是四十三所的实验室，可那个实验室的规模和配置，我这点钱，肯定不够烧，所以，我得挑着看看……”
    根据页面搜索到的信息，陈舟开始查看设备等相关内容。
    然而，还没看多久，陈舟的表情就变了。
    “这玩意，怎么这么贵？”
    陈舟皱着眉头，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内容。
    以前，他只是听说扫描电镜很贵。
    却没想到，这扫描电镜，居然这么贵！
    当然，这玩意也不是没有便宜的。
    据说某半岛国家的，就有5万美金一台的。
    但是，对于陈舟这样对扫描电镜的放大倍数，有着极高要求，甚至是苛刻要求的。
    显然不可能选用这种设备。
    要不然，估计他做出来的半导体探测器，就跟瞎子一样。
    “从复读算的话，我这奋斗四年，竟然连个扫描电镜都买不起？”
    陈舟略一计算，顿时满腹感慨。
    他居然连一台扫描电镜都买不起！
    原本身为百万富翁的骄傲与自豪，瞬间掉落满地。
    陈舟此刻深刻的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百万富翁真的啥也不是。
    又看了一眼网页上所标注的扫描电镜的价格，陈舟重重叹了口气：“亏得我还想按照一凡说的，整一个实验室呢，结果现在才发现，贫穷早已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果断关闭这刺眼的网页，再把刚才打开的网页全部关闭。
    随手也把草稿纸上所写的“实验室”三个字划掉。
    陈舟就当做自己压根没想过这件事。
    实验室这玩意，他现在是真的整不起呐……
    那最贵的，都上千万一台了，实在是太吓人了……
    不再多想，陈舟重新回到文献的怀抱。
    只有在文献资料这里，陈舟才觉得这个半导体探测器的课题，是那么的平易近人。
    完全不像刚才，金钱把他们分割成两个世界。
    只不过，陈舟这个课题，是肯定需要实验室的。
    不管再好的理论，如果得不到实验的反馈，那也没有多大用。
    尤其是在材料学这块。
    半导体材料的单晶纯度，尤为重要。
    因此，陈舟只能另外再想想办法了。
    时间不断流逝，重新沉浸于文献资料的陈舟，也丢掉了内心的浮躁。
    “半导体探测器输出脉冲幅度，于能量成正比，可用来测量能量，能量分辨率高于正比计数器、闪烁计数器……”
    “脉冲上升时间较短，可用于快速测量……”
    重复着文献的打开和关闭动作，陈舟快速收割着文献之上的内容。
    对于现在的陈舟而言，他的学习效率和学习思维能力，只有一个字可以来形容。
    那就是，高效（kuai）！
    所以，相比于张一凡觉得129篇文献的数量太多。
    陈舟只想着，快速解决了这129篇文献资料，好再找129篇过来。
    时间来到晚上8点半。
    陈舟收到了弗里德曼的消息。
    经过今天的短暂调整之后，明天他们将前往下一个地点。
    当然，也有不少研究人员，选择了留下……

 第521章 实验室是要的，但是可以少花钱

    看到这条消息后，陈舟想了想，摸出手机，给米彻·约翰斯通和贝尔托卢奇各打了一个电话。
    主要还是后续实验的事，陈舟经过仔细的时间推敲，最后确定了10月27日这个时间。
    也就是离现在，还有近四个月的时间。
    至于为什么选择四个月之后的时间，而放弃lhc大型强子对撞机实验最精彩的8月份。
    是因为陈舟有着一个不足为外人道，却对他来说，很重要的考量。
    那就是，省钱！
    毕竟，一台扫描电镜的价格，着实给陈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要想搞一个高逼格的实验室的话，那烧钱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这种能省则省的地方，还是很有必要的。
    至于为什么说省钱，则是因为，陈舟估摸着这个时间回到cern的话，再做个实验，正好能赶上诺贝尔物理学奖的颁奖。
    而cern这块，与后续的学术交流地点相比，离着斯德哥尔摩更近一点。
    而且，这个时间点来说的话，陈舟与弗里德曼一行的学术交流，也差不多到了结束的时间。
    当然，陈舟也想着，如果自己没有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话，也省了路费，也避免了尴尬，可谓是一举两得。
    只不过，按照现在物理学界的猜测，陈舟是很难陪跑的。
    大概率将收获自己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奖牌。
    对于陈舟所确定的时间，米彻·约翰斯通和贝尔托卢奇虽然不明白，也不理解，但好在还可以接受。
    至少陈舟没有放他们鸽子。
    第二天，陈舟和弗里德曼一行人，离开了cern。
    而cern也正式开启了今年份的后续实验。
    只不过，相较于来时的人数，陈舟他们团队此时的人数，是要下降了不少的。
    不少人，还是留在了这个拥有世界上最大能量的大型强子对撞机的cern。
    而这些没有留下的研究人员，或多或少，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其中，就包括克罗斯。
    克罗斯此时是很纳闷的，也很好奇。
    他不知道连续拒绝了普林斯顿、麻省理工、cern的陈舟，到底哪里才是归宿。
    他也问过陈舟这个问题，只不过陈舟的回答，模棱两可。
    这也就使得克罗斯拿不定主意。
    cern同样也邀请了他这位胶球实验的“二把手”。
    只是，看着拒绝的陈舟，克罗斯也犹豫着拒绝了。
    从陈舟问他之后的打算，开玩笑调侃他，未来去哪都是香饽饽时。
    克罗斯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他觉着，既然自己都说了，要做陈舟的专属司机，那就不能食言。
    以后能跟着陈舟混，绝对不会去其它实验室。
    当然，这个想法，他并没有如实告诉陈舟就是了。
    “教授，德国这个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您来的多吗？”
    陈舟看向身旁的弗里德曼，轻声问道。
    对于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陈舟所了解的内容并不多。
    所以，他就想着提前跟弗里德曼这取取经。
    毕竟，在cern装一次逼，给他们开个讲座就行了。
    总不能次次这样搞？
    那样的话，他会很烦恼的。
    “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是目前世界上粒子加速器研究的主要中心之一，也是一个国际合作的项目。”
    听到陈舟的声音，弗里德曼介绍起了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
    事实上，这个研究所的实验，涉及的领域并不少。
    包括原子物理、固体物理，以及化学、地质、材料科学、分子生物等等等等。
    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以成功将粒子与同步辐射应用研究结合在一起，而闻名于世，使其起码可以在欧洲鹤立鸡群。
    听到弗里德曼的介绍，陈舟也觉得，虽然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比不上cern这种庞然大物，但是其研究特色，确实足以称道。
    更何况，马普学会在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还有三个工作组呢。
    欧洲分子生物实验室也有一个分部。
    马普学会是啥？
    就是马克斯·普朗克科学促进学会，是德国研究机构的正式独立的非政府和非营利性协会。
    名字自然是为了纪念那位和爱因斯坦并称为二十世纪最重要的两大物理学家的马克斯·普朗克。
    量子力学就是他创立的。
    至于，这个学会的厉害之处，单凭一个数据，就能看出来一些。
    那就是，马普学会的科学家，共获得了35项诺贝尔奖！
    也因此，马普学会被广泛认为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基础研究组织之一，并且享有世界领先的声誉。
    所以，有着这样一个强大助力的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也必然不可能是普通的研究所。
    要不然，也不可能吸引到马普学会的目光。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开始建造的第一台加速器，也就是电子同步加速器，就是当时世界上同类加速器中规模最大的。
    而在这台加速器上，也取得了诸多令人瞩目的成绩。
    在电子同步加速器上，利用同步辐射进行的首次测量，就是在一个能谱区进行的，从而开辟了一个新的领域。
    而1974年建造完成，并投入使用的另外一台正负电子双储存环加速器，更是开辟了完全新型实验的可能。
    也正是这台正负电子双储存环加速器，首次探测到“粲物理激发态”，从而促使重夸克物理的诞生。
    说起来，还有令陈舟露出善意笑容的一件事。
    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于1978年完成建设并投入使用的正负电子储存环加速器petra，在实验时，首次发现了“胶子”。
    但是，“胶球”这玩意，始终没有探测到。
    最终被陈舟捷足先登。
    实际上，除了和“胶球”有关的“胶子”外。
    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还曾经在1987年的实验中，首次观测到b介子转变为反b介子。
    这就等于发现了第二个最重夸克底夸克的一个新的基本特征。
    也就是在某些条件下，它可变为其它类型的夸克。
    从此也可得出这样的结论：“还未发现的第六个夸克顶夸克的质量一定非常大。”
    这是寻找第六种夸克顶夸克的一个极有价值的线索。
    只可惜，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也同样没有把握住机会。
    顶夸克在1994年，被米国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找到了。
    而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也因此错失了一枚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奖牌。
    虽说陈舟尚未获奖，但大概率也是如此。
    “教授，到了。”
    再次充当起司机的克罗斯，将车稳稳停在了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的门口。
    弗里德曼看了一眼车窗外，轻轻点了点头。
    这里，他也来过不少次。
    但不管来过多少次，弗里德曼还是觉得这里的氛围十分适合他。
    至于弗里德曼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看看门口这一丝不苟的迎宾人员，就知道了。
    德国人，有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严谨感。
    这一点，陈舟在法尔廷斯的身上，感受到过。
    他本来以为只是这个老头比较古板，直到今天来到了这里。
    陈舟才发现，这是德国人的通病。
    当然，这种古板，不是说人看起来古板。
    而是他们做事时的那种态度，很认真，很严谨。
    和cern不同，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没有安排很多人员接待陈舟和弗里德曼一行。
    也没有安排人，像米彻·约翰斯通那样，带着他们参观所有的加速器实验室。
    最令陈舟和一众研究人员惊讶的是，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的人，并没有像cern那样，特意去接近他们，以期留住他们。
    他们只是简单的安排一下参观计划，然后便是热火朝天的研讨会。
    研讨会的内容，和cern那边也完全不一样。
    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的研究人员，更注重的是讨论内容的细节。
    准确来说，是内容的逻辑性。
    他们往往会较真的要动用加速器，去用实验验证讨论的内容，究竟是对是错。
    而最令陈舟惊讶的还是胶球实验这个课题。
    本来他还一直想着，要是开胶球实验的研讨会，他能不能委婉的拒绝他们。
    却没想到，人家并没有提胶球实验的内容。
    而是提了很多其它的课题内容。
    虽说陈舟是乐得清闲，但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难道准诺奖级得主，在这里就这待遇？
    后来，陈舟才知道，胶球实验，他们已经按照论文内容，熟练完成了。
    他们更在乎的，是胶球身上还有什么。
    而不是这个已经完成的胶球实验。
    初听这话时，陈舟微微一愣，但越想越是欣赏这个研究所的研究人员。
    这才是搞科学研究的态度嘛。
    陈舟也渐渐发现，这个看似古板的研究所。
    其实远比cern这些地方，要温暖的多。
    因为他们只是对课题，对学术研究，有着严谨的态度，孜孜不倦的追求。
    但是在日常生活里，却也是“十分有趣”的人。
    就比如说，陈舟所接触到的一位研究人员，在脱离了研究工作之后。
    才流露出对他的崇拜热情。
    也只有看到这位研究人员脸上，那丝毫不亚于围堵自己的年轻学者脸上的激动之情时。
    陈舟才确定，自己的确没有来错地方。
    这些人，也是了解物理学界所发生的大事的。
    这些人，也是对自己有着极大热情的。
    怎么说呢，直到这时，陈舟心底的小期待才被满足，才不再怀疑自己。
    毕竟，被普林斯顿这个世界数学中心，被cern这个世界高能物理中心，所“宠”着的陈舟，突然在这里遭受了冷遇。
    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失落的。
    这下子好了，陈舟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
    此外，在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所进行的研讨会，也远比陈舟所预计的时间，要长的多。
    原本陈舟以为，第一站是定在cern的学术交流之旅。
    在第一站是最花时间的，其后每一站，将逐渐缩短时间。
    毕竟，cern在高能物理学界的地位，在那摆着呢。
    可没想到，弗里德曼在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这里，一共进行了5场研讨会！
    每场研讨会的时间，都是持续近一周的！
    这也就使得陈舟差点以为，弗里德曼要留在这里了。
    倒不是说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这里不好，只是陈舟还希望弗里德曼带着自己多看看呢……
    但好在，近一个月的学术交流时间之后，弗里德曼终于想起了下一站。
    于7月底，陈舟和弗里德曼一行人，再次出发，前往下一个学术交流的地点。
    事实上，在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的这一个月时间，陈舟的收获也挺大的。
    一是与研究所研究人员的沟通和交流，帮陈舟再一次梳理了一遍高能物理的研究方向。
    其中，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曾经所进行的一次，利用小的惰性气体原子簇，去研究段时间内物质与来自自由电子激光的强x射线辐射的相互作用的实验，给了陈舟一种新的思路。
    对陈舟而言，既然选择了高能物理，选择了去研究粒子加速器实验的现象，那么他有一天，必然会正面面对四大基本力的难题。
    而现在，多一点想法，总是好的。
    另一方面，就是陈舟已经确定的极小模型纲领这一课题。
    已经确定数学研究课题的陈舟，自然没有懈怠这一学科的研究。
    毕竟，想要lv9满级的话，这玩意能解决一个是一个。
    极小模型纲领也是陈舟再一次申请的国家“万人计划”的课题。
    陈舟没有改变课题申请的学科，依旧是数学课题。
    而面对陈舟再一次提交的课题申请材料，华国那边的科技部门二话没说，就给批了。
    卧槽，面对这样一个解决数学界的难题，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的大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更何况，这位大佬，每次结题时，那课题经费都能剩下一大半，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算是这位大佬，这次申请的稍微多了点，那也没什么嘛……
    陈舟自然不知道科技部门的想法，他之所以多申请了一些经费，主要还是考虑到四个课题方向并行的话，他也不确定解决极小模型纲领这一课题的时间。
    所以，多申请的经费，以备不时之需，还是很有必要的。
    最后一个方面，就是暂时停滞的材料学课题和医学科学的课题了。
    医学科学的课题，是完全停滞的。
    但是材料学的课题，说停滞，只是因为实验室的问题，始终令陈舟很烦。
    在陈舟看来，实验室是肯定要的。
    但是，可以少花钱。
    这个少花钱，当然不是在设备的购买上。
    而是课题的研究经费上面……

 第522章 游学不断，课题不断

    “一凡，你咋了？我怎么听你这语气，好像有点忧郁呐？”
    宾馆里，陈舟边在草稿纸上写着什么，边回应着张一凡。
    “没，没有，我现在哪还有忧郁的时间啊，我现在的时间，全部被你的文献给挤满了，我现在吃饭都是泡在文献的海洋里的……”
    张一凡的语气里，满是无奈。
    这段时间，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
    他的时间，全部被陈舟发来的文献资料，给挤满了的。
    张一凡倒也不是说那一百多篇文献有点多，毕竟他好歹也是跟着陈舟，经历过一次大阵仗的。
    只是，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陈舟前前后后，又发了近两百篇文献，是准备干嘛？
    这全加起来，可就不是多少的问题了，而是整个一探测器材料的资料库了。
    这么多内容，他还真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梳理完，心里完全没有底。
    陈舟自然也听出了张一凡话里的吐槽，他轻笑着说道：“这不挺好的吗？省得你一个人的时候，觉得无聊，也省去了你找女朋友的时间。以我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年轻人就得多拼一点，知道吗？”
    听到这话的张一凡，很想挂断电话，拒绝陈舟这来自精神上的骚扰。
    见张一凡沉默了下来，陈舟也不再调侃对方，而是认真地说道：“一凡，你也可以找人帮忙，帮你一起梳理这些资料，也算是邀请他，加入我们的课题组。”
    闻言，张一凡微微一愣，旋即问道：“你的意思是，你真打算和我组一个课题组？还让我去招人？”
    陈舟回道：“不行吗？”
    张一凡有些迟疑，却还是说道：“我……我怕我跟不上你，我本科都还没毕业呢，而你现在都已经是数学和物理学的跨界大佬了，我怕我拖你后腿……”
    陈舟似乎知道张一凡会这么说，他笑着说道：“谁还不是从本科阶段过来的？你本科还没毕业，但不代表你的能力，不能超过本科生水平。还有，你都说了，我只是一名数学家和物理学家，这个材料学上面，或者说化学上面，说不定我们俩水平差不多呢？”
    张一凡还是有些迟疑，陈舟也没再多说什么。
    选择权在张一凡的手中，怎么选，还是得看他的这位同桌。
    过了一会，张一凡说道：“那我试试……”
    声音虽然还有些迟疑，但却也多了份坚定。
    听到张一凡的话，陈舟也算放下心来，他笑着说道：“放心，哥带你飞。”
    张一凡闻言，嘀咕道：“我怕你飞太快太高，我跟不上……”
    陈舟：“你说啥？”
    张一凡：“没，没啥……对了，你说让我找人，也是真的吗？”
    陈舟回道：“嗯，你可以选一些，你觉得不错的同学或者朋友，加入我们的课题组。”
    听到这话的张一凡，也隐约猜到了陈舟的一些想法，他惊讶地问道：“你该不会真准备搞个实验室？”
    陈舟轻声笑了笑，给了张一凡准确的答案：“有这个想法。”
    张一凡顿时惊呼道：“卧槽，你知不知道你这个粒子探测器的材料，需要什么级别的实验室？需要多少钱才行？”
    陈舟回道：“我知道……我在想办法……”
    张一凡不说话了。
    但从陈舟的语气中，他明确了一点，陈舟是真的打算开辟材料学这个课题了。
    想了想，张一凡又问道：“那你打算申请国家‘万人计划’的课题？可是我看你才刚刚申请了数学的课题呀？”
    陈舟解释道：“国家‘万人计划’的课题，我没打算申请其它学科的，粒子探测器材料这个课题，不会走这个途径。”
    张一凡沉默了，他有些想不通，陈舟打算干嘛了。
    他也感觉自己越加看不透陈舟了。
    不过，对于张一凡来说，看不透，想不通，那就不要去想那么多。
    以他一个本科未毕业学生的身份，跟着陈舟这样的大佬做课题，还有什么好挑的？
    就算最后一无所获，那他也没什么损失。
    相反，他还能收获一个，跟着准诺奖级大佬做课题的荣誉。
    而且，张一凡也不相信，陈舟所选择的课题，最后会没有结果。
    至少这么多年以来，就没有陈舟解决不了的难题。
    不管是世界级的数学猜想，还是隐藏于粒子物理学中的胶球，都一样。
    停顿了片刻，陈舟再次说道：“实验室的事，你先不用管，按我说的，先把我发给你的文献看完，梳理完再说。还有就是招人的事，你可以先留意着。”
    张一凡应了声“好”，随即想了想，他又问道：“你给我发了有三百多篇文献资料，你看完了吗？”
    张一凡敢保证，这个问题，他就是随口问的。
    可是答案，着实有些扎心。
    陈舟想也没想，就回道：“看完了啊，除了这三百多篇，我这还有近两百篇呢，不过，可能是因为你要梳理文献内容，所以看得慢。”
    听到陈舟回答的张一凡，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电脑屏幕，那上面是他所做的标记。
    关于文献数量的标记。
    别说是五百多篇了，就这三百多篇的，他也才刚梳理完一半。
    顿时，张一凡开始在心里安慰自己：“没错，就跟陈舟说的一样，我因为要梳理文献内容，所以才看的慢些，其实我也很快了……”
    只不过，安慰着自己的张一凡，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了一声小声的嘀咕。
    “这个极小模型纲领，还是有点难的啊，我都花了一大半的时间了，结果却还是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听到这嘀咕声之后，张一凡内心的安慰，也彻底支离破碎。
    他这才意识到，陈舟远不止粒子探测器材料这一个课题。
    据他所知，陈舟同时研究的，就还有数学的极小模型纲领，和物理学的粒子加速器实验这两个课题了。
    可就算是这样，陈舟却还是已经看完了五百多篇文献资料。
    这效率，令张一凡是羡慕嫉妒恨呐……
    电话挂断之后，陈舟也不再纠结于眼前划掉的公式，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笔。
    他之所以选择张一凡，是有着自己的考虑的。
    张一凡是他的同学，他对张一凡的了解比较多。
    通过几次庐州之行，陈舟也能够看得出来，张一凡有着一颗勤奋上进的内心。
    陈舟想要培养自己的实验室班底，只能通过张一凡这样的同学好友来实现。
    虽然他能够凭借自己的名气，去招徕一些化学方面的优秀人才。
    他也可以像张一凡说的那样，通过国家“万人计划”搞定这个项目。
    但是，对于想要在材料学这一领域，有更进一步研究的陈舟来说。
    只有自己一手打造的实验室，才能满足他的要求。
    至于实验室所需的钱，他会慢慢想办法。
    况且，陈舟已经想到了少花钱的方法。
    而且，绝对行之有效。
    还有一些原因，就是出自陈舟的私心了。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些老同学，能带带的，为什么不带带？
    晚上十一点多，陈舟和杨依依挂断视频之后，他便上床睡觉了。
    游学开始以后，陈舟的作息也恢复了规律。
    严格的按照自己已养成的良好生活习惯，度过每个元气满满的一天。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有规律的陈舟，除了课题研究之外，每晚都会跟杨依依开个视频，沟通一下感情。
    那种互相监督，互相学习的默契感，也逐渐回到了两个人的身上。
    杨依依也会把在ligo所遇到的难题，分享给陈舟。
    两个人就这个问题，展开思维的碰撞。
    而陈舟，有时候也会把粒子加速器实验的问题，抛出来，跟杨依依分享。
    只不过，两个人分享问题的方式，有点不太一样。
    杨依依属于客观型的，而陈舟属于主观型的。
    客观型指的就是，杨依依会把问题进行客观的描述，然和跟陈舟进行讨论，互相交流观点，进行思维的碰撞。
    主观型的话，则是陈舟会直接将自己的想法，伴随着问题一起讲出。
    然后将其中，他觉得不对的地方指出来，跟杨依依一起探讨。
    两种类型各有各的好处。
    但是，陈舟往往无法实现自己的想法。
    那就是，让杨依依找不出来任何他没有提及的盲点。
    但也正是因为此，陈舟觉得杨依依是一名真正的物理学家。
    她的关注点，绝不会局限于片面的论述，而是在整个问题之上。
    时间，就这样在不断的游学，和不断的课题之中，缓缓流逝。
    陈舟和弗里德曼等人，在第三站bp，也就是俄罗斯布德克尔核物理研究所，进行学术交流的时间，有两周。
    俄罗斯布德克尔核物理研究所位于西伯利亚，前身是新加速器方法实验室。
    这个研究所主要的研究领域有粒子加速器、高能物理、等离子体物理、核聚变、同步辐射和核技术应用等。
    这里也拥有着世界上第一台用于高能物理实验的正负电子对撞机。
    同时，和欧洲核子研究中心cern、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desy一样，俄罗斯布德克尔核物理研究所bp也是世界八大高能物理实验研究中心之一。
    世界八大高能物理实验研究中心，也是陈舟和弗里德曼等人的学术交流路线。
    准确来说，应该是世界七大高能物理实验研究中心。
    因为随着sc的对撞机实验室全面关停，sc必将退出世界高能物理实验研究中心的序列。
    陈舟和弗里德曼等人，也没有sc的学术交流计划。
    说起来，俄罗斯布德克尔核物理研究所的学术交流，给陈舟的感觉是目前为止，最为顺利，也最为轻松的。
    尤其是俄罗斯大兄弟的热情，实在令陈舟很是感激。
    研究所是绝对禁酒的，但是工作之余，可就不是了。
    陈舟就这样，收到了无数的喝酒邀请。
    一开始，陈舟还不好拒绝，为了更多地了解布德克尔核物理研究所嘛。
    只是，去喝了一次之后，陈舟就再也不去了。
    就算是了解不到信息，他也不去了。
    虽然有这些大兄弟喝酒太猛的原因，但最主要的却不是这个。
    最主要的是因为俄罗斯大妹子太热情了，陈舟真怕自己思想上犯错误。
    索性就从根源上杜绝思想上犯错误的可能性，并且每天跟杨依依视频，以求纠正自己的思想小差。
    第二天，陈舟和弗里德曼一行人，离开了布德克尔核物理研究所，踏上下一站的旅程。
    原来的世界八大高能物理实验研究中心，还剩下四个。
    分别是日国的高能加速器研究机构kek，米国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ferib，米国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bnl，以及华国的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
    按照既定行程，陈舟和弗里德曼他们，踏上了前往华国的飞机。
    不知为何，坐在飞机上的陈舟，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这一站，不会那么顺利。
    只不过，下飞机之后，陈舟这种奇怪的感觉，就短暂的消失了。
    因为那迎接自己的横幅，显示了祖国的欢迎。
    更令陈舟没想到的是，他和弗里德曼等人，前来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进行学术交流的事，更是登上了头版头条。
    诸多主流媒体，都进行了报道。
    当然，这些新闻报道，陈舟是并没有看到的。
    他此刻正在燕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国家实验室。
    说实话，陈舟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燕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国家实验室的研究人员的。
    毕竟，这里有着极大的概率，会成为第一个发现胶球的实验室。
    燕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国家实验室，也是陈舟他们的第四站。
    作为世界八大高能物理实验研究中心之一，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院肯定不止燕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国家实验室这一个大科学装置。
    还有大亚湾中微子实验装置，利用大亚湾核反应堆群产生的反电子中微子，开展中微子振荡实验。
    只不过，大亚湾中微子实验装置，并不在陈舟他们这次交流计划之中罢了。
    随着在燕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国家实验室展开学术交流的活动，陈舟渐渐发觉了一丝不对劲。
    有些研究人员在表面上，虽然也显得热情。
    但是在他们的眼底，陈舟看到的却是一种复杂的眼神……

 第523章 流言而已

    “杨院长，你怎么在这？”
    燕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国家实验室里，陈舟看到了老熟人。
    杨院长笑呵呵地说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我不也是搞物理研究的吗？”
    陈舟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那啥，你不是另外一个实验室的主任吗？”
    杨院长：“你是想说，我是燕京分子科学国家实验室里，核物理与核技术实验室的副主任，对？然后，我应该在进行粒子加速器的研究，对？”
    陈舟点了点头：“是啊……”
    杨院长笑道：“粒子加速器的课题，不也是高能物理的课题吗？平常我们就跟正负电子对撞机实验室的研究人员有不少的交流，这不看到你们来搞学术交流，我正好也来凑凑热闹，来这里取取经。”
    说这话的时候，杨院长还冲陈舟眨了眨眼。
    陈舟狐疑的看着杨院长，他记得以前杨院长可不是这样说的。
    以前杨院长可是说过，他们核物理与核技术实验室，设备齐全，技术先进，放眼华国，无出其右。
    堪称小高能物理研究实验室之最。
    陈舟还记得，杨院长尤其是对对撞机这种高能物理设备，并不是很喜欢。
    怎么今天，就转性了？
    只不过，陈舟想是这样想，倒也没有细问下去。
    而是给杨院长介绍起了身旁的人：“这是我在麻省理工的物理学研究生导师，也是我们之前sc胶球实验的总负责人，弗里德曼教授。”
    杨院长自然知道，也认识弗里德曼教授。
    至于对方认不认识自己，杨院长觉得，那大概是不认识的。
    虽说他来这里是有着别的任务，但眼下陈舟的热情介绍，自然也不能浪费。
    所以，杨院长也主动打招呼道：“弗里德曼教授，您好，很高兴见到您。”
    弗里德曼刚才也听到了陈舟和杨院长的对话，因此见杨院长主动打招呼，他也笑着回道：“杨教授您好，很高兴认识你，我一直好奇陈舟在本科阶段的导师是怎样有能力的一位物理学家，才能教出这样一位优秀的学生，今天终于见到了。”
    听到弗里德曼的话，杨院长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道：“弗里德曼教授，您过奖了。倒是我经常听到陈舟提起您，有您这样的大物理学家的指导，他才能完成胶球实验。”
    弗里德曼摆了摆手：“相比之下，本科阶段扎实的物理基础，才是最重要的……”
    一旁的陈舟，听着自己两位导师之间的商业互吹，颇有些无奈。
    他其实很想插句话，问一下这两人，到底什么是“放羊式教学”？什么又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当然，看到两人越聊越带劲的模样，陈舟自然也没有出来扫这个兴。
    真说起来，陈舟还是挺感谢杨院长和弗里德曼教授的。
    如果不是杨院长，陈舟不会在本科阶段就接触到粒子加速器的实验。
    如果不是弗里德曼教授，他更不可能接触到对撞机实验，更不要说发现胶球了。
    之后，陈舟难得的找准机会，掐断了两人的商业互吹。
    开始为杨院长介绍其他的研究人员，也是sc的前研究人员。
    和前几次学术交流时不同，这一次的介绍，陈舟倒是有所偏重。
    有着最后胶球实验领导经验的陈舟，对于每位研究人员的特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因此，在介绍这些研究人员时，陈舟一一放大了对方的优点。
    他这么做的原因，一方面自然是给杨院长介绍。
    另一方面，就是说给燕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国家实验室的领导们听的了。
    人反正是带来了这么多，能留下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些领导们真的能够听明白他的意思。
    一天的学术交流活动结束后，杨院长单独又找到了陈舟。
    酒店里，陈舟的房间。
    陈舟有些奇怪地看着杨院长：“那个，我知道，我上次是说了毕业之后，再考虑，不过，我也有自己的计划……”
    杨院长紧盯着陈舟：“跟着弗里德曼教授的学术交流？”
    “嗯……是这个计划……”陈舟用力地点着脑袋。
    杨院长微微皱眉，有些急切地说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学术交流之后的计划，你会去哪？！”
    陈舟抬起头，看了杨院长一眼。
    他感觉到一丝不太对劲。
    和上次发现胶球，在sc的报告会时相比，他感觉杨院长明显变得很着急。
    注意到陈舟的目光，杨院长也发现了自己语气的急切。
    可是，现在的他，不急不行啊。
    华国内外，都盯着呢！
    陈舟或许没感受到，可一旦他结束了这里的学术交流，还没有确定自己的去向。
    那华国国内的流言蜚语，必然会大面积的冒出来。
    这可不是他瞎猜瞎想的。
    而是他自己听见的。
    就在燕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国家实验室这里，听见的！
    “杨院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陈舟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这里研究人员看自己的眼神。
    他虽然没有当面听见过什么，但是有些人眼底的东西，却是藏不住的。
    杨院长从陈舟身上移开目光，面对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从始至终，不管是他，还是当初特意安排的吴西平和张中原，亦或者是与陈舟在一起研究过的彭佳、林孝恩和马梓豪。
    所有人都相信陈舟，肯定会遵守自己所说过的话，回到华国。
    只不过，陈舟回来的时间点，他们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不会像以前的学者，到年老时才回到祖国。
    可是，他们相信没有用啊，有更多的人，从陈舟毕业，从普林斯顿那场哥猜证明权之争开始，就一直盯着陈舟呢。
    “杨院长，其实……”见杨院长没有说话，陈舟主动说道，“我也想过在毕业之后，立马回到国内，参与国内的研究工作。但是，经过仔细的考虑之后，我还是延缓了回来的时间。”
    “虽说我才出去一年，去过的地方，也不算多。但是每到一个地方，我都认真比对过这个实验室，这所大学，这个研究机构的特点。”
    “一方面，肯定就是为了增长我自己的见识，多一些课题研究的经验，多一些与世界接触的阅历，为我今后的计划，打好基础，做好铺垫。”
    “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和国内进行对比，从硬件设施，到软件设施的对比，还有研究环境的对比。”
    “说实话，国内的学术研究环境，虽然在变好，但还是差了一点感觉……”
    “就拿燕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国家实验室来说，有着全世界最大的jψ事例样本，却并未在胶球一事上，有太大的声音，这里面的原因，可能不是研究人员的能力不足可以解释的。”
    “而且从这两天的学术交流来看，主动发言的研究人员也实在太少，就像是只听不思考，完全没有自己的思考能力一样。”
    “可能我说的比较极端，我想的也比较极端，实际情况，肯定比我所想的要好很多……”
    这些话，可以说是陈舟的肺腑之言了。
    他把自己的想法，如数告诉了杨院长。
    听完陈舟的话，杨院长的心里，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
    只不过，他更加不知道该如何跟陈舟说了。
    想了想，杨院长说道：“多走走，多看看，多长点经验，确实是好事，尤其是在你这个年纪，能够有这样的学术成就，能够有这样的交流机会，更是应该如此。”
    陈舟看了杨院长一眼，却并未搭话。
    他想听的不是这些。
    杨院长自然也知道，他忽然话锋一转，轻笑着说道：“陈舟，要不要出去撸个串？”
    陈舟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好啊！”
    两人于是立马出了宾馆，就近找了个烧烤摊。
    撸串嘛，自然是要喝点啤酒的。
    而且，普通人撸串要干嘛？
    闲聊吹牛嘛，啥都能说。
    因此，两杯啤酒下肚，杨院长也算是放下了“顾虑”。
    “陈舟，其实从你拒绝普林斯顿，拒绝麻省理工，拒绝这一路走来的高能物理实验室，就已经稳住了我们大家的心，我们都相信，你迟早是会回来的。”
    “可没办法，我无意中听到了一些话，就很烦的那种话，越想越烦。我今天就来找你了，就想搞清楚，你到底什么打算，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陈舟咽掉嘴里的五花肉，笑着问道：“那现在呢？”
    杨院长嘿嘿一笑：“现在啊，不烦了，你的一番话，算是完全把我说明白了。”
    说着，杨院长端起酒杯，跟陈舟又喝了一个。
    放下酒杯后，他又说了句：“我啊，现在就等着你回来，看他们怎么被打脸！”
    陈舟看了杨院长一眼，杨院长也正看着他。
    “没事，喝酒了，酒后说的话，都是胡话……”杨院长哈哈大笑起来。
    陈舟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其实挺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直觉里，认为的那样。
    杨院长继续说道：“我啊，是被领导派过来的，参与你们的学术交流活动，跟那个付主任，你知道，就是燕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国家实验室安排接待你们的那个主任。”
    “嗯，我记得他。”陈舟点点头，笑着说道，“他可是正儿八经的主任，杨院长你这才是副的。”
    杨院长并没在意陈舟的调侃，只是不屑地说道：“屁！就他？一个靠关系爬上来的而已，没有关系，啥也不是……”
    “陈舟，我跟你说，我今天为什么那么急切的想知道你的计划，也全赖这个人……”
    “我上午到正负电子对撞机实验室时，就是先去找的这个人。结果这个人，正在拉着几个不好好搞研究，跟他一样，老想着走捷径的人，在讨论你。”
    陈舟问道：“说我什么？”
    杨院长说道：“说你啊，又是一只白眼狼，拿着国家的科研基金，却做着外国的科研项目，还帮着别人的实验室，光荣退休。”
    “还有啊，说你之前都是逗小孩玩的，毕业之后，肯定不会回来了。要是他们，在有了你这样的学术成就和学术声望之后，也肯定会选择更好的地方。还回来干嘛呢？”
    听到杨院长的话，陈舟只是笑了笑，却并未多说什么。
    杨院长看了陈舟一眼，端起酒杯，又跟陈舟喝了一个。
    放下酒杯，杨院长又说道：“另外就是，他们其实是被实验室领导安排，要跟你接触，努力把你留在实验室。只不过，这个付主任自己，并没有那么想要留下你罢了。”
    “毕竟，你这样一个超级天才，留下来，是会带来很多变数的。而且，依照你申请的国家‘万人计划’的课题来看，他也十分不喜欢你的课题研究方式。”
    “所以，他就找来几个研究人员，准备假意邀请你，然后在你拒绝之后，就开始大做文章。”
    说到这，杨院长问道：“他找过你没有？”
    陈舟：“找过了？”
    杨院长：“那你拒绝了？”
    陈舟：“拒绝了啊。”
    杨院长摇了摇头：“好，看来真的像我说的，得等着你回来，看他们怎么打脸了。”
    陈舟不置可否，反而更好奇对方打算怎么做文章。
    杨院长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依靠自身的身份和自己的影响力，出来搞一个‘亲身证明’……”
    陈舟笑道：“证明我不会回来了吗？”
    杨院长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然后通过舆论的方式，把你的名声搞臭。怎么说呢，华国人的记性总是短暂的，更多的喜欢追逐眼前。所以这一招，还是很有用的。”
    “不过，我听他们的想法，暂时应该还不会放消息出来，估计会等到你离开华国之后。到时候，你可要面对不小的舆论压力哦。”
    陈舟咬了口中翅，这是他吃烧烤时，最喜欢吃的食物。
    嚼了嚼嘴里的肉，咽下肚子，陈舟笑着说道：“留言而已。”
    杨院长愣了一下，旋即大声笑了起来。
    他很希望，也很期待。
    看到陈舟回来的那一天。

 第524章 舆论之上

    这一顿烧烤，大概是杨院长吃的最开心的一顿了。
    别的不说，这种借酒说话，把什么话，都跟陈舟说的明明白白的。
    就令他感觉十分的轻松。
    他也不管什么任务不任务的了。
    这样的一位学生，有什么不值得他相信的呢？
    对于陈舟的计划，杨院长也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华国学术界的弊端，是早就存在的。
    华国学术界的未来，是需要一些改变的。
    而这些改变，只能是像陈舟这样的年轻人，带来的。
    尤其是陈舟，如果是带着诺贝尔物理学奖归国的话。
    其结果，可想而知。
    如果还能再加上一个菲尔兹奖的话，那真的是圆了无数华国学者，无数华国人的梦了。
    至于他无意间听到的付主任几人的谈话，那就由他们好了。
    像这种一心走旁门左道，攀附关系，却又不能以平常心待人的人。
    也应该吃点苦头了。
    杨院长其实挺想不通的，为什么都没有过多接触的人，却想着先下手为难别人。
    他只觉得就算陈舟回来了，带来了一些改变，对于这些既得利益者，应该也不会带来过多的影响。
    更何况，这么多年的利益，也应该满足了才是。
    杨院长虽然是燕京分子科学国家实验室的一位副主任，但是他更多的，还是专注于学术领域。
    对于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他有着自己内心的抵制。
    只不过，人心或许就是这样。
    在付主任他们看来，陈舟在国家“万人计划”所申请的课题，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
    如果陈舟回来，那必然会导致华国学术界的改变。
    到时候，像他们这样，没有真正科研能力的人，肯定都得遭殃。
    所以，趁着陈舟还没做出决定，还没回来之前。
    他们把能做的，都给做到。
    到时候，相信华国的舆论，会赶走这位有志归国的天才。
    在燕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国家实验室的学术交流活动结束后，陈舟和弗里德曼等人便出发，前往了下一站。
    对撞机实验室里，行政办公楼。
    “怎么样？”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付海天，轻声问道。
    办公桌前的两人，听到付海天的话，有些犹豫。
    虽说他们也是靠着关系，才进了对撞机实验室。
    对于陈舟回来一事，也有着内心的担忧。
    但是，对于付海天这种利用舆论的安排，他们也还是有些害怕。
    毕竟，陈舟可不是一般人。
    本科阶段就是国家树立起来的“青年人才的旗帜”。
    其后更是入选了国家“万人计划”。
    而现在，更不得了。
    胶球的发现和哥德巴赫猜想的解决，已经明明白白的预示着，陈舟将是诺贝尔物理学奖和菲尔兹奖的有力竞争者。
    甚至于，说陈舟是准获奖者，也不为过。
    可他们竟然发疯到，要去针对这样一位科学大佬。
    他们不敢想象，一旦计划失败，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看见两人面上的犹豫之色，付海天冷哼一声：“你们到现在还在犹豫？你们想过没有，一旦陈舟回来，那他会去哪？除了我们这，没有其他选择！”
    “而一旦他来了对撞机实验室，那意味着，我们这些人，将再也无路可走！所以，我们必须现在就阻止他回来！”
    王凯和张海峰仍旧有些犹豫。
    王凯支支吾吾说道：“可他不是还没决定吗？万一他本来就不想回来呢？”
    付海天看了王凯一眼，缓缓说道：“他如果本来就决定不回来，那就最好。但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想法上，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顿了顿，付海天又说道：“这可不是为了我们个人，想一想你们进来实验室的关系，想一想你们背后的人。”
    听到付海天这句话，王凯和张海峰对视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的神色。
    付海天说的没错，关系网的存在，令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王凯不再犹豫，出声说道：“所有的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交给媒体们。”
    张海峰也说道：“关于陈舟这一路的材料，以及他和弗里德曼之间的各种猜测，也都写好了。另外，电视台方面，也已经联系妥当。”
    付海天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干得不错。”
    想了想，付海天吩咐道：“就从明天开始，一点一点的把消息放出去。”
    王凯和张海峰齐声应道：“好的，主任。”
    接着，付海天又跟王凯两人，详细核实了一遍准备材料，务必要做到滴水不漏。
    说起来，他们要是把这份精力放在科研工作上，还真说不好，会不会有什么额外的收获。
    末了，王凯和张海峰要离开办公室时，付海天故意说道：“你们俩放心，材料是媒体爆出来的，上电视台进行‘辟谣’的也是我，就算陈舟回来，也不会知道你们的。”
    王凯和张海峰没有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便离开了。
    两人的心里都很清楚，这件事一旦做了。
    那他们，就不可能逃脱得了干系。
    没有人秋后算账还好，一旦有人认真查清此事。
    那，所有人都跑不了。
    在陈舟他们离开华国的第二天，新闻媒体上，开始有小道消息爆料出来。
    尤其是以微博上，某些大v跳的最欢。
    可以说是，厉声斥责陈舟的所作所为。
    更是把陈舟出去留学前，所说的话，批成了“天才的谎言”。
    而陈舟发现胶球，和sc对撞机实验室的光荣退役，更是被抹黑成了弗里德曼和陈舟的一种交易。
    他们猜测陈舟，多半还是会留在米国。
    因为这就是交易的内幕！
    这一点，从陈舟跟着弗里德曼，所进行的学术交流路线，就能看出来。
    他们把米国的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和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留在了最后！
    到那时，陈舟必然会加入两者之一。
    每当有陈舟的支持者，想要替陈舟辩解时。
    他们就会甩出一些更详细的资料，来坐实陈舟的“证据”。
    常言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那反过来呢？
    说者有心，听者又是否还会无意？
    答案显然是不会。
    陈舟这样一位几乎引起全民关注的科学家，关于他的新闻，自然很快窜上了热搜。
    这也是陈舟第一次，因为负面新闻而登上热搜榜。
    随着付海天他们所开展的舆论计划的展开，一时间，华国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讨论陈舟的声音。
    越来越多的人，也都开始怀疑，陈舟到底会不会回来？
    难道说，华国好不容易出现的一个天才，又要如同以往那般，为他国做了嫁衣？
    当然，怀疑的声音有多高，支持的声音，就有多高。
    理智者也在呼吁，要相信给他们带来许多奇迹的陈舟。
    要相信陈舟所说的话，他一定会回来！
    更何况，在陈舟没有做出决定之前，就贸然开始讨论他回不来的情况。
    对陈舟本身也是一种不尊重。
    要是让陈舟看到，那不是寒了陈舟的心？
    只可惜，真正能够看透的理智者，毕竟是少数。
    网上的舆论，在付海天等人的有意引导下，也开始逐渐朝对陈舟不利的方向偏去。
    华国科技部门里，李振邦紧皱着眉头。
    网上的新闻，他都看到了。
    对于这种捕风捉影的报道，说心里话，李振邦很是气愤。
    陈舟这个人，他虽然一次都没接触过。
    但从陈舟的做事风格来看，他很欣赏。
    他觉得陈舟多半还是会回来的。
    而现在，这帮人想干嘛？
    堵死别人回来的路？
    拿舆论淹死别人？
    李振邦就怕到最后，这些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李振邦其实也知道，这件事的背后，肯定有着一帮推手。
    身为华国科技部门的一名领导，对于这些事，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些的。
    在规则默许的情况下，他也就当做没看到，眼不见为净。
    可现在这件事，这帮人，明显找错了对象。
    陈舟是谁？
    华国未来的第一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
    华国未来的第一位菲尔兹奖得主！
    华国学术界未来的希望！
    华国定下基调的，青年人才的旗帜！
    这是受到国家领导人所特殊关注的人才！
    想到这，李振邦不禁摇了摇头，冷笑道：“本来还能安稳的度过一段时间，可能会有和平的过渡，可现在，真的是自找死路！”
    随即，李振邦将手头的资料整理了一番，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他今天，还要向老领导汇报工作呢。
    顺便提一提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
    相比于李振邦这样的早已知情，政策的执行者。
    燕京大学这边，就全靠自己了。
    不过，燕京大学的魄力，在这一刻，也体现了出来。
    他们主动在官网上发布了一则通告。
    通告内容，正是关于陈舟的。
    详述了燕京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的联合培养计划。
    尤其是学生身份的归属明细，更是被深刻的解读了一番。
    也直到这时，所有人才知道，原来陈舟不仅是麻省理工的研究生，也是燕大的研究生。
    这也说明，陈舟发现胶球，解决哥德巴赫猜想的时候，他也是燕大的学生。
    根本不存在，所谓的为他国学校和研究机构做嫁衣的问题。
    同时，燕京大学还明确表示，不要肆意传播谣言，否则后果自负，燕京大学代陈舟同学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力！
    燕京大学的许多老师，诸如吴西平、张中原等人，也都通过个人途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无一例外，全部是支持陈舟的！
    说来有趣的一件事是，燕大的校园网上，清一色的都是求剧透的帖子。
    对此，那个传说故事贴的作者，也表示很无奈。
    只好发表说明，待他去跟陈舟打探一番再说。
    在华国国内舆论变天的时刻，身处舆论中心的陈舟，此刻正在日国的高能加速器研究机构kek，做着学术交流工作。
    倒也有不少人给陈舟发来了消息，提醒他华国国内的舆论情况。
    只不过，陈舟只是淡然回道：“留言而已，跳梁小丑。”
    和他跟杨院长说的话，一模一样。
    而且，此时的陈舟，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理会这些琐事。
    相比之下，日国的学术交流，他反而更感兴趣一些。
    日国的高能加速器研究机构kek的前身是日国高能物理研究所kek。
    12v的质子同步加速器是kek的第一个大型设施。
    之后在1997年，日国高能物理研究所和东都大学原子核科学研究所s、东都大学理学院附属的介子科学实验室sl合并，成立了高能加速器研究机构，英文缩写仍沿用kek。
    这点和sc改组之后的缩写是一致的。
    只不过，kek在合并之后，其定位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以前是从事高能物理、核物理和加速器技术的研究。
    现在是发展粒子加速器，并且利用它们，开展粒子物理、核物理和材料功能和结构的研究。
    这也是整合重组之后，为了促进不同领域研究者的紧密合作，增强国际竞争地位，所做出的改变。
    同时，在重组之后，kek分别成立了粒子物理与核物理研究所以及材料科学研究所。
    利用各种先进的束流，像是同步辐射光、中子、介子，开展多学科的研究。
    值得一提的是，在材料科学领域，kek始终走在国际前列。
    相比于其它的世界高能物理研究中心，kek所拥有的大科学装置也不在少数。
    质子同步加速器ps，脉冲散裂中子装置kens，同步辐射装置-光子工厂pf、可转移对撞型储存环加速器tristan、非对称正负电子对撞机kekb（b介子工厂）等等等等。
    相比之下，华国在大科学装置的配置上，就要薄弱了一些。
    不过，光看设备，并不能说明研究成果的数量和质量。
    kek在b介子工厂继续做出具有世界水准的物理研究工作的同时，积极推进j-parc散裂中子源和质子加速器的调试运行，加强光子工厂在生命科学领域的应用研究。
    并且，对于b介子工厂的未来，kek还打算将其升级为超级b介子工厂。
    更进一步利用自身的优势，结合国际资源，提升自己的影响力。
    对于陈舟和弗里德曼等人的到来，kek也以最高规格的礼遇，接待了他们。
    kek给陈舟的感觉，也和先前的几个高能物理研究中心不同。
    kek本身位于位于日国的筑波科学城。
    筑波科学城位于东都东北方向，科学城加上环绕外围的技术园区，足有2585平方公里。
    而且日国约40％的主要科研机构、部分私人研究所和筑波大学在此集聚。
    从事科学研究的总人数更是达到了两万多人！
    根据kek人员的介绍，日国研究机构全部预算的50左右投资在这里。
    这么些年以来，筑波科学城也形成了独特的产业布局。
    有宇宙研究中心，拥有最先进的质子加速器。有工业试验研究中心，包括工业技术院的9个研究所。有农业科研实验中心，有研究人类的灵长类试验站，有高空气象台等等等等。
    现在这里也已成为日国最大的科学中心和知识中心，是日国在先进科学技术方面，敢于向米国等大国挑战的重要支柱。
    不得不说，在利用国外科技振兴本国科研事业，并且助力经济发展的方法上，日国有着独到的见解。
    这也是陈舟除了学术交流以外，有着最深感触的地方。

 第525章 万众期待的10月

    在kek的学术交流持续了有20天，近两周的时间。
    尽管华国国内的舆论已经发酵到了一定程度，但对陈舟来说，在完全忽略的状态下，几乎是没有太大影响的。
    在陈舟看来，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的自导自演。
    这帮人，顶多趁着他进行游学计划的时间，稍微蹦跶一下。
    在之后，他会用实际行动令这些人闭嘴。
    唯一令陈舟有些意外的是，燕大校园网上，那位传说故事帖的作者，竟然找到了自己，想要“剧透一下”。
    对此，陈舟既没拒绝，也没全部告知。
    只是告诉这人，他有着自己的计划，往后会给所有人一个期待的答案。
    至于计划的具体内容，就由他这位作者，根据实际情况，按照逻辑进行推测。
    毕竟，传说故事帖总归是个故事，还是需要一些戏剧化的修饰的。
    这位帖子作者倒也明白，随后便开始更新自己的帖子了。
    帖子里，他把自己认为最大的可能当做素材，进行了艺术加工。
    不得不说，这位作者编故事的能力，着实不错。
    在他写完后，发给陈舟预先查看时，陈舟都觉得这作者的计划，简直比自己想的还要完美。
    因为其中夹杂了八大高能物理实验研究中心的明争暗抢。
    最后陈舟深明家国大义，选择了归国！
    以一腔热血，回报培养自己培养多年的祖国。
    看完整个故事之后，陈舟瞬间也觉得自己形象高大了起来。
    可真说起来，这也是事实嘛。
    他拒绝了普林斯顿这个世界数学中心的邀请，又拒绝了母校麻省理工的挽留，再在其余七大高能物理实验研究中心的强烈邀请之下，最后选择了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
    此外，通过这个故事，陈舟也意识到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归国与否，是真的有着挺大干系的。
    毫不夸张地说，他的去向，很有可能影响华国未来的人才战略。
    当然，对国家战略的影响，并没有那么严重就是了。
    从日国高能加速器研究机构kek离开时，时间已经到了9月中旬。
    这时候，整个物理学界的目光，也放在了一件事身上。
    那就是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公布。
    因为，即将到来的10月，正是诺贝尔物理学奖公布的月份。
    而且具体公布的时间，一般是在10月初。
    除了物理学界的目光，世界上各大媒体的双眼，也在盯着这件事。
    毕竟，史上最年轻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很有可能就在今年诞生。
    据有关机构的统计表明，历史上最年轻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是英国物理学家威廉·劳伦斯·布拉格。
    在1915年，威廉·劳伦斯·布拉格因为通过对x射线谱的研究，提出了晶体衍射理论，建立了布拉格公式，并改进了x射线分光计，从而创立了一个极重要和极有意义的科学分支——x射线晶体结构分析。
    因此，他和同样在这一领域做出杰出贡献，共同发布研究成果的，他的父亲，着名物理学家威廉·亨利·布拉格，共同获得了1915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获奖时，威廉·劳伦斯·布拉格才年仅25岁！
    现在，唯一有希望打破这一记录的物理学家，便是陈舟了。
    要知道，这可是大新闻。
    年轻人常有，但能成为史上最年轻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的人，却只有一个。
    媒体之外，整个华国也都在期待着10月的到来。
    归根结底，每位华国人都有着自己的民族自豪感。
    虽说有不少华裔物理学家获得过诺贝尔物理学奖，但是真正属于华国人的，却仍是空白。
    这是不管多少华裔物理学家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都无法弥补的空白。
    事实上，陈舟自己也挺期待的。
    虽然说，他完善了胶球理论，解决了色紧闭的问题，进一步完善了粒子物理的基本理论。
    并且在当年就依据自己的理论，发现了量子色动力学所预言的胶球。
    可以说是在理论和实践两方面都取得了绝对的研究成果，足以问鼎诺贝尔物理学奖。
    但是，怎么说呢。
    诺贝尔物理学奖，或者说诺贝尔奖，一直以来都有一种不成文的规定。
    那就是排队。
    毕竟，每年诞生的物理学研究成果，实在是太多了。
    也就造成了，有许多的物理学家，都在排队等着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到来。
    因此，当年所发现的研究成果，也就未必能在当年获奖。
    不过，陈舟倒也不是很担心，就算是耽误他个两年时间。
    那他一样会是史上最年轻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
    年轻，就是陈舟最大的资本。
    也是整个物理学界，最看好陈舟的原因之一。
    因此，金秋10月，可以说是一个万众期待的10月。
    ……
    “弗里德曼教授，还有两站，我们这次的学术交流之旅，也就要结束了。”
    飞往米国的飞机上，陈舟若有所思地跟弗里德曼说道。
    弗里德曼看了陈舟一眼，笑着问道：“是不是想说，虽然是世界八大高能物理实验研究中心，但其实地域的不同，他们的研究方式，合作方式，也是不同的？”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这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确实给了我很深的感触。”
    “不管是cern的国际合作与交流，还是德国电子同步加速器研究所研究人员的严谨态度，还是俄罗斯科学院布德克尔核物理研究所的包容与认真，亦或者是日国高能加速器研究机构的产业结合，布局未来。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然，还有sc这里，在时代脚步面前的妥协，是我感触最深的地方。”
    听到陈舟的话，弗里德曼也有些唏嘘。
    他想了想，说道：“如果不从世界八大高能物理实验研究中心的角度去看，转而放眼所有的高能物理实验室，你就会发现，不管哪所实验室，都有着其自身的特点，这是他们的立身之本。”
    顿了顿，弗里德曼又说道：“其实，当你和我说了你的游学计划时，我就感觉到你的想法不一样。”
    “学术绝对不是闭门造车的事情，这一点，在以前我不好跟你说，毕竟，你有属于自己的研究方式。”
    “但是现在，我想不用我说，你也有了自己的感悟。有机会的话，还是需要多进行一些学术交流的，这对你有好处。”
    “不管你以后在哪，从其它地方所吸取的经验，所增长的见识，都将是你最宝贵的财富。”
    说到这，弗里德曼又看了陈舟一眼，换了种口气说道：“我不是说你的研究方式不好，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将你的优势扩大，或者说是结合。”
    “你有着别人所没有的物理直觉和数学直觉，你对纸面化实验的推演，在这个世界上，甚至是所有物理学家中，最出色的一个。”
    “所以，你应该更好地利用这一点，在学术交流的过程中，博采众家之长，发挥自己的优势，去取得不一样的研究成果。”
    这是继灯塔交流之后，弗里德曼第二次以师长的身份，跟陈舟说这么多。
    听得后座的克罗斯都有些惊讶。
    要知道，弗里德曼可是很少这样对自己的学生的。
    毫无疑问，弗里德曼是一位出色的老师。
    但是弗里德曼的这种循循善诱，谆谆教诲，却极少和学生去说。
    饶是跟了弗里德曼这么久的克罗斯，和弗里德曼亦师亦友的身份，也没有听过这些话。
    更多地，弗里德曼会直接告诉自己的学生，该怎么去做，如何去做。
    而不是这种建议式的交流。
    不得不说，克罗斯明显地感觉到，弗里德曼从一开始对待陈舟的方式上，就有一些不同。
    但这种不同，似乎也最适合陈舟。
    认真听完弗里德曼话的陈舟，转头冲弗里德曼笑了一下，轻声说道：“老师，谢谢您。”
    这是他对弗里德曼最真诚的感谢。
    也是对自己研究生生涯里，弗里德曼给予自己的帮助，最真诚的感谢。
    如果不是弗里德曼所给的机会，那么物理学界认识陈舟的时间，可能还要推迟许多。
    这个时间，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两年。
    到时候，史上最年轻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的头衔，说不定也不会是陈舟的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机会是一回事。
    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果没有自身实力的匹配，那再好的机会，也只会被白白浪费。
    看着陈舟真诚的眼神，弗里德曼轻声笑道：“这是你应得的。”
    从日国飞往米国的飞机，最终降落在芝加哥市奥黑尔国际机场。
    陈舟和弗里德曼等人的下一站，便是大名鼎鼎的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
    这是以1938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也是弗里德曼的博士导师，恩利克·费米的名字，所命名的实验室。
    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位于米国伊利诺伊州大草原边上的巴达维亚。
    实验室成立的时间，也不算早，是在1967年。
    主要研究领域是高能物理学和粒子物理学。
    和sc一样，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在官方上隶属于米国能源部。
    然后由芝加哥大学和大学研究协会ura这两个机构负责运作。
    ura是由90所研究型大学组成的。
    因此，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完全不缺少研究人员。
    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最为知名的，便是它的tevatron质子反质子加速器。
    tevatron一度是世界上能量最高的对撞机，也是目前人类历史上能量第二高的对撞机，能将质子加速到接近光速。
    只不过，这个第二和cern世界第一的lhc大型强子对撞机相比，还是有些不够看。
    lhc大型强子对撞机的设计能量，是可产生七倍于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记录的能量。
    在荣誉和贡献方面，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分别于1977年6月和1995年2月，发现了基本粒子和标准模型中的两个主要部分。
    也就是底夸克和顶夸克。
    然后，在2001年7月，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在tevatron上，第一次直接观察到了t中微子，从而开启了物理研究的一个新时代。
    所以，要比荣誉的话，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就要比cern多得多了。
    毕竟，一个代表未来，一个代表过去。
    也因此，在lhc大型强子对撞机诞生之后，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也面临着sc一样的局面。
    他们同样面临一个非常不确定的未来。
    过去不代表未来，昔日的荣光，也终归过往。
    在sc的对撞机实验室关闭之前，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的tevatron，便受到了这样的待遇。
    原本，米国政府就计划，在lhc大型强子对撞机启用后，便关闭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的tevatron。
    其后，虽然拖了一段时间，但是在2011年9月，tevatron还是没有逃脱被关闭的命运。
    这也是时代发展的大势所趋。
    只不过，和sc的选择不同，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正在分两个阶段，进行大型强子对撞机的设计研究。
    第一阶段，便是利用放在大周长隧道中的坚固超铁氧体磁铁，使对撞机能量达到40tev，亮度与cern的lhc大型强子对撞机相同。
    然后在第一阶段的潜在科学目标完全实现后，开始第二阶段的工作。
    在同一隧道中安装上高磁场磁铁，使对撞机的对撞能量至少达到175tev。
    可以说，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即使在一片悲观的前景面前，没有放弃自己的目标。
    当然，鸡蛋也并没有被完全放在一个篮子里。
    除了大型强子对撞机的设计研究，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还有μ子对撞机、开创性加速器试验装置。
    并且，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积极进行加速器国际合作项目。
    其中，就包括lhc加速器项目，以及未来直线对撞机的研究项目。
    在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的学术交流，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
    不知道是因为悲观情绪的影响，还是不想看见以老师名字命名的实验室，迎来不好的结局。
    弗里德曼在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的学术交流活动，只安排了10天时间。
    前两天，参观对撞机实验室，后8天，连续进行了两场学术研讨会。
    随后，弗里德曼便带着陈舟一行人，前往这次学术交流的终点。
    也就是米国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
    而此时的时间，离着万众期待的10月，也仅剩下一周不到。

 第526章 诺奖公布（新年快乐！）

    纽约长岛萨福尔克县中部。
    这里是米国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的所在地。
    和sc、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一样，同属于世界八大高能物理实验研究中心的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也一样隶属于米国能源部。
    由石溪大学和布鲁克海文科学学会负责管理。
    在世界八大高能物理实验研究中心中，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成立的时间，就要早上不少了。
    和sc一样，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在历史上，所获得的发现，也曾经获得过5次诺贝尔奖。
    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也拥有了3台开展研究用的反应堆、数台不同类型的粒子加速器和多种先进的研究装置。
    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大概是所有高能物理实验研究中心里，开展研究领域最多的一个。
    它开创了核技术、高能物理、化学和生命科学、纳米技术等多个领域的研究，并且取得了多项令世界瞩目的重大成果。
    也因此，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已经成为了世界着名的大型综合性科学研究基地。
    和sc、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的定位不同，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有4项基本任务。
    其中根据米国能源部和国际科学界的需要，构思、设计、建造和运行复杂的、前沿的、面向用户的实验设施，便保证了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的生存条件。
    有了这一基础条件的支撑，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才能实施前沿科学领域里，长期和高风险的基础科学与应用科学研究项目。
    也才能开发先进的技术，以满足米国的需要，并将这些技术转让给其他组织和企业界。
    也才能以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这一平台，传播技术知识，培养新一代科学家和工程师，保证米国就业人员的技术能力。
    不得不说，从这些角度来看的话，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才更像是米国能源部的亲儿子。
    远比sc和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要过的滋润的多。
    在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一共设有4个研究部门。
    分别是能源科学和技术部、仪器部、环境科学部、材料科学部。
    在继续细分，则有9个研究中心。
    包括功能性纳米材料中心、rikenbnl研究中心、计算科学中心、平移神经成像中心、放射化学研究中心、分子科学光谱学中心、环境废物技术中心、国家核数据中心和加速器物理中心。
    几乎可以说，这些研究中心已经囊括了高能物理相关的各个领域，甚至还有扩展。
    而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的装置，也足以支撑起这些研究中心的运转。
    有用来使交叉的重离子束流发生对撞，寻找一种被称为夸克-胶子等离子体物质态的相对论重离子对撞机。
    也有交变梯度同步加速器这台直径为843英尺的粒子加速器，用来将质子和重离子加速到高能，开展物理研究。
    就连交变梯度同步加速器的辅助装置，都是200v的直线加速器和米国国家宇航局空间辐射研究实验室。
    除了这些，还有国家同步辐射光源nsls、串联静电加速器、高场核磁共振装置、回旋加速器等等等等。
    相比之下，陈舟觉得这才是具有大哥风范的高能物理实验中心。
    作为一个实力强大的大型综合性研究机构，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取得了许多辉煌的科学成就，也是多学科领域的辉煌成就。
    高能物理方面的成就有中微子的发现、jy粒子的发现、cp破坏、宇称破缺和太阳中微子研究中的先驱性工作等。
    在多学科研究中有利用x射线和中子开展生物样品研究这样导致结构生物学的开创性工作，用于医学的l-多巴、和铊-201、锝-99放射性核素的发明、以及x射线心血管造影术的发展。
    高技术方面有磁悬浮列车技术的发展。
    加速器技术方面有对于现代粒子加速器利用有决定意义的强聚焦原理的发明。
    包括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本身所获的5枚诺贝尔奖在内，共有7项诺贝尔奖与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有关。
    其中有两项诺贝尔奖是被华裔物理学家李老先生和杨老先生发现的宇称守恒破坏，以及丁老先生所发现的粲夸克，收入囊中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是成就华裔物理学家最多的地方。
    另外5项诺贝尔奖则分别与cp破缺的发现、μ子-中微子的发现、太阳中微子的探测、离子通道的结构和机理的阐明、核糖体结构和功能的研究有关。
    其中，前三项所获的是诺贝尔物理学奖，后两项则是诺贝尔化学奖。
    如果整体来看的话，米国的三个国家实验室足以代表高能物理的发展历程。
    他们的研究成果，也基本上凑齐了标准模型的拼图。
    “陈舟，走了这么多的地方，你有没有真正心仪的高能物理实验室？”
    和陈舟走出会议室，回酒店的路上，克罗斯出声问道。
    陈舟看了他一眼，轻声问道：“你是单纯的想知道我的想法，还是想让我替你做决定？”
    克罗斯愣了一下，缓缓笑道：“有什么区别吗？我不是你的专属司机么？”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笑道：“你想好了？”
    克罗斯点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陈舟：“一开始，我以为你就是一位特殊一点的实习生。”
    “可是后来，我渐渐发现，你这个人跟其他的实习生，不对，应该是跟其他的物理学家，都不太一样。”
    “你有着自己清晰的目标，也有着去完成这个目标，属于自己的方式。”
    “在sc最后的胶球实验中，你更是充分的展示了自己的能力，给我的印象实在太深了。”
    听到克罗斯的话，陈舟轻笑道：“你别夸我，虽然我知道这是事实。还是说说你自己的想法？”
    说到这，陈舟忽然想到回来的路上，弗里德曼所说的话，他又问道：“是不是弗里德曼教授的话，对你产生了什么影响？”
    克罗斯连忙摇头：“那倒不是，虽然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弗里德曼教授说这些话，但是说到影响，你还是太低估了自己的影响力。”
    陈舟疑惑地看向克罗斯：“怎么说？”
    “你以为我们这个团队，在走遍了所有的八大高能物理实验研究中心后，为什么还会剩下这么多人？”克罗斯双眼之中目光闪烁。
    陈舟再次愣了一下，他这发现自己确实忽略了这一事实。
    陈舟不确定的问道：“难道说是因为我？”
    “没错！”克罗斯颇有些激动地说道，“能同时受到世界八大高能物理实验研究中心的邀请，能够成功带领sc对撞机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发现胶球，这都成功的证明了你所具有的领袖气质。”
    “而我，我们这些人，都希望跟着你，跟着你这样具有高能物理领域领袖气质的人，在高能物理的领域，斩获一个接一个的研究成果，取得一个个辉煌的学术成就！”
    陈舟看着克罗斯，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想了想，他轻声问道：“不管我去哪？”
    克罗斯用力点点头：“不管你去哪！”
    “不后悔？”
    “不后悔！”
    陈舟沉默了一下，忽然笑道：“那你们准备准备，先去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
    克罗斯闻言，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好，我马上告诉他们！”
    陈舟点点头，继续说道：“你们先去熟悉一下高能所的研究环境，等我回去之后，我会申请开展自己的课题，到时候你们都来我的课题组。”
    克罗斯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
    陈舟摇摇头，解释道：“我暂时还不会回去。之前在cern时，我接受了他们的实验研究邀请。等布鲁克海文这边的学术交流结束，我就会去那边，待上一段时间。”
    克罗斯仍旧有些不解，既然都决定了要去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那还去cern干嘛？
    但同时，他也想到了cern的特殊性。
    毕竟cern有着世界上能量最高的大型强子对撞机lhc。
    可能陈舟是想着再去见识一下lhc的具体实验情况……
    陈舟看出了克罗斯的疑惑，他笑着说道：“我需要亲眼去看看世界上能量最高的大型强子对撞机进行高能物理实验，才能更好地明确今后的高能物理课题的研究方向。”
    克罗斯顿时了然，陈舟的回答，和他的猜测也差不多。
    既如此，他们先一步前往华国，也没什么大不了。
    而且陈舟说的对，他们需要去适应新的研究环境。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可能会跟着陈舟，直至学术生涯的结束。
    事实上，陈舟还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他需要第一手的实验数据，去验证纸面化实验的方向。
    这是对他至关重要的一件事，也是他现在所进行的物理学课题，所亟需的一件事。
    在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进行了一周的学术交流活动后，时间也迈入了一个金色的季节——10月。
    所有人期待的结果，终将在这个收获的月份里得到答案。
    10月1日，陈舟主持了在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的一场研讨会。
    对高能物理领域的一些新的研究进展，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为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明晰研究方向的同时，也为他自己的研究团队，梳理着之后的课题方向。
    全世界的媒体们，也在紧盯着诺贝尔委员会的官方网站，等着他们的最新通知。
    华国的人们，在享受着黄金周假期的同时，也在期待着他们心中的答案。
    虽然舆论的导向，已经令陈舟处在一个“不受待见”的地位。
    这主要是因为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一位付主任，已经亲自站了出来，现身说法，通过电视台明确表示，高能所对陈舟发出了邀请，但是被陈舟“亲口”拒绝了。
    同时，这位付主任还用极其“惋惜”的口吻，表示对陈舟选择的可惜，觉得华国又为他国培养了人才。
    这一下就刺到了华国人的痛点，更引得无数网友开始围攻替陈舟说话的燕京大学。
    认为燕京大学就是“骗子”，肯定早就知道了陈舟的选择，但是为了“和稀泥”，就出面说什么追究法律责任，不要造谣之类的话。
    当然，燕京大学自己是挺委屈的，他们也完全没想到高能所的这位付主任会亲自下场。
    只能把希望寄托到陈舟身上，相信吴西平、张中原等人的判断。
    当然，这也跟杨院长没有把烧烤时跟陈舟的对话，告诉燕京大学有关。
    但是，即使舆论如此，华国人的内心，也仍然希望陈舟能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只因为陈舟是华国人！
    10月2日，陈舟继续主持自己的研讨会，开展高能物理研究实验的讨论。
    世界各国的媒体，华国度假的人们，也仍然在关注着诺贝尔奖的消息。
    只不过，诺贝尔奖委员会那边，依旧还是沉默的状态，没有任何消息放出来。
    这一天，所有期待的人们，又在紧张祥和的气氛中度过了。
    唯一调剂，大概就是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公布了。
    瑞典卡罗琳医学院宣布，将2017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授予三名米国科学家，以表彰他们在研究生物钟运动的分子机制方面的成就。
    时间来到第3号。
    不管是一直紧张关注此事的世界各国媒体，还是处在假期中的华国人们，亦或者觉得自己有希望获奖的物理学家。
    都已经稍稍放松了心情，觉得今天也会是一个没结果的日子。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如果诺贝尔奖委员会在前两天没有透露任何物理学奖的消息的话。
    那么，获奖的消息大概率会被推迟到10月中旬。
    最早也可能是在一个星期之后。
    只不过，在这不经意之间，瑞典皇家科学院的诺贝尔奖委员会，在华国时间下午5点45分，于官网上，更新了一则公告。
    其内容，正是关于2017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
    公告上，是三位获奖者的照片。
    照片上，从左到右依次为雷纳·韦斯、基普·索恩、陈舟。

 第527章 诺贝尔物理学奖最年轻得主（牛年大吉！）

    在2017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获奖名单被公布之后没多久。
    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的成员，随后在新闻发布会上，开始介绍获奖者的主要成就，并解释相关的科学背景。
    诺贝尔物理学奖委员会成员奥尔加·伯特纳向新闻发布会的记者们介绍到：“宇宙中曾有两个黑洞发生碰撞，所产生的引力波跨越漫长时空，历时13亿年抵达地球，在2015年9月14日，被位于米国的ligo探测器探测到，这是人类历史上首次发现引力波。”
    引力波可以看做是一种时空涟漪，就像石头丢进水里产生的波纹。
    最早是在百年前，爱因斯坦在相对论中预言了引力波的存在。
    但是爱因斯坦认为，引力波是难以被探测到的，因为相关信号非常微弱。
    事实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在引力波的探测上，是要比粒子探测还要难上许多的。
    ligo项目使用巨大的激光干涉仪，在引力波通过地球时，探测到的是比原子核还要小很多的变化。
    在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介绍相关科学背景时，还着重强调了一点。
    那就是ligo项目集纳了全球多地1000多名科学家的努力，通过多年的探索，才最终集中众人的智慧，探测到了引力波。
    当然，这其中以这次的两名获奖者，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雷纳·韦斯在约40年前提出了探测引力波的方法，基普·索恩在科学和管理等方面有巨大贡献。
    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成员安德斯·伊勒贝克也表示，近半个世纪以来，科学界逐渐认可了引力波的存在，但直到2015年，人类才第一次真实地探测到引力波，这是此次获奖者所作贡献的价值所在。
    同时，安德斯·伊勒贝克还认为，引力波为人类探索宇宙提供了全新的观察方法，未来可能会有更多新的发现。
    在宣布了这两位因引力波这一众望所归的科研成果，而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人员名单后。
    瑞典皇家科学院的常任秘书戈兰·汉松，还拨通了雷纳·韦斯的电话，将这个消息，通过现场连线的方式，告诉雷纳·韦斯。
    得知这一消息的韦斯教授自然十分地高兴，还表示会将这一好消息通知自己的同事，另一名获奖者基普·索恩的。
    在引力波的获奖消息全部交代完之后，便来到了粒子物理学的领域，也就是胶球的发现。
    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成员恩德里·斯坦利率先说道：“自从标准模型诞生以来，粒子物理学便踏上了快速发展的车道，粒子物理学家们也致力于发现标准模型中所预言的许多粒子的存在。”
    “在这个过程中，粒子物理学界先后发现粲夸克、顶夸克、底夸克等诸多粒子，极大的补充和完善了标准模型的理论。”
    “但是，即使我们已经发现了“上帝粒子”希格斯玻色子，也还是没有探测到胶球的存在。它一直是一个仅存在于理论中，是一种假想的复合粒子。”
    “直到今年，我们的获奖者陈舟博士，带领sc的研究人员，从理论和实验两个方面，为我们奉献了一场胶球的盛宴！”
    在恩德里·斯坦利说完之后，另一位评奖委员会成员安德斯·伊勒贝克也开口说道：“胶球是量子色动力学所预言的粒子，是一个存在于预言中数十年的粒子。”
    “实际上，按照目前粒子物理学界的发展情况，以每个高能物理实验研究中心的设备配置情况，都是满足探测条件的。”
    “甚至于，早在多年以前，我们的粒子加速器就完全有能力达到胶球能够被产生的能量水平了。可是，我们一直没有探测到这一存在于预言中的粒子。”
    “直到今年，陈舟博士通过完善基本粒子理论，解决色禁闭这一难题，才真正拨开云雾，将胶球带到人们的眼前。”
    “在我看来，就算抛开胶球被发现这一事实，光是基本粒子理论的完善，就足以使我们为陈舟博士颁发一枚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奖牌！”
    安德斯·伊勒贝克显然对陈舟有着独特的赞赏。
    他口中的基本粒子理论，其实就是关于基本粒子的结构、相互作用和运动转化规律的理论。
    基本粒子理论的理论体系，其实就是量子场论。
    安德斯·伊勒贝克之后，奥尔加·伯特纳也表示，基本粒子理论的完善，必将进一步促进粒子物理学的发展，色禁闭问题的解决，也很有可能促使更多的基本粒子被发现。
    最为重要的是，陈舟的贡献，将很有可能促使大统一理论的进一步发展！
    台上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的成员们，逐一发表了自己对陈舟获奖的看法。
    台下的参加新闻发布会的记者们，则认真的记录着自己的新闻一手素材。
    只不过，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的成员们，明显发现，这些受邀参加新闻发布会的记者们，要比先前兴奋地多。
    其原因，他们自然也很清楚。
    并不是因为那些听不懂的学术成就和科学背景，只因为获奖者是陈舟，是一位年仅21岁的年轻人。
    他将打破历史，成为诺贝尔物理学奖史上，最年轻的得主！
    “汉松先生，请问你们待会会现场连线陈舟博士吗？”
    在评奖委员会的成员们介绍完陈舟的主要成就，并且解释了相关科学背景后，新闻发布会现场的一名记者主动提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负责主持这场新闻发布会的戈兰·汉松笑着回道：“那是当然！”
    说罢，他便示意工作人员，可以现场连线这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史上最年轻的获奖者了。
    此时，远在米国，正在进行自己在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的研讨会的陈舟，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手机上的未知号码。
    在犹豫了一下之后，陈舟跟在场人员说了声“抱歉”，便出了会议室，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我是陈舟，请问你是？”
    随着陈舟的声音传进手机，瑞典斯德哥尔摩的新闻发布会现场，也同时传出了他的声音。
    所有参与新闻发布会的记者朋友们，都一脸兴奋地盯着汉松手中的那个手机。
    汉松笑了笑，轻声说道：“您好，陈舟博士，我是瑞典皇家科学院的常任秘书戈兰·汉松。”
    听到手机传来的声音，陈舟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本来陈舟就想着，瑞典那边会不会在这两天给自己打电话，然后将获奖的消息告知自己。
    所以，他才会在看到这个未知号码后，选择了接听。
    没想到，还真被他给猜着了。
    陈舟礼貌性地回道：“你好，汉松教授，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虽然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但一直在进行研讨会的陈舟，还并不知道瑞典皇家科学院官网上发布的公告消息。
    汉松听到陈舟的话，便将陈舟获奖的消息，告诉了他。
    听到这一消息后，陈舟嘴角一咧，暗道一声：“果然还是我的。”
    但嘴上却仍旧礼貌地说道：“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谢谢你们将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颁给我。”
    汉松则认真地说道：“这是您应得的荣誉。”
    闻言，陈舟谦虚地表示：“胶球的发现，不是我一个的功劳，这是全球物理学家长期不懈努力的结果。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发挥了自己的一部分作用。”
    陈舟话音落下，就听到耳麦里传出来的热烈的掌声。
    他楞了一下，才意识到那边好像人不少啊。
    同时陈舟也有些小自得，还好自己保持了一贯谦虚低调的态度。
    汉松笑着回道：“陈舟博士，您太谦虚了，不管是胶球的发现本身，还是基本粒子理论的完善，色禁闭问题的解决，都足以称得上是一项杰出的学术成果。”
    陈舟笑了笑，却没有接这个话。
    随后，汉松开始以现场连线的方式，满足了新闻发布会现场记者们的“答记者问”这一心愿。
    陈舟也因为心情不错，就没有拒绝。
    当然，汉松也知道时间上的问题，他很好的控制了问答的时间，并没有给陈舟造成太多的困扰。
    最后，陈舟说道：“相比于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而言，我最开心的，还是能够完成胶球的课题，看见这个项目取得完美的结果，整个研究的过程，十分精彩，也令我印象深刻。”
    现场连线结束后，陈舟便回到了会议室。
    说是汉松控制了问答的时间，但实际上，距离陈舟出去接电话，也过去了小半个小时。
    所以，当陈舟一回来，会议室内的所有人，都齐齐看向了他。
    陈舟不禁有些奇怪，都这么看着我干嘛？
    “那个……”想了想，陈舟说道，“我们继续刚才的问题，展开进一步的讨论……”
    纵使会议室里的每个人都猜到了什么，也都十分好奇陈舟这个电话，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容，是不是和自己的猜测一致。
    但也没有一个人，主动在会议室里问出自己的疑惑。
    毕竟，这多少还是涉及到陈舟的私事的。
    当着这么多人去问，还是有些唐突的。
    与此同时，在陈舟继续进行自己的研讨会时。
    瑞典斯德哥尔摩的新闻发布会上，虽然新闻记者们仍然有些不尽兴，还有着许多想问陈舟的问题。
    但这场新闻发布会，总归算是结束了。
    他们所期待的结果，也终于和心中早已预想好的答案对上了。
    等到从斯德哥尔摩回去，立马就能把早已写好的新闻稿给发出了。
    这第一手的报道，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
    为的就是在确定消息的第一时间，不浪费一丝一毫的新闻时效性。
    至于改稿子，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
    但是，陈舟的赢面实在太大了。
    最终的结果也证明，他们没有猜错。
    随着新闻发布会的结束，随着瑞典皇家科学院官网上公告的传播。
    关于陈舟获得2017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新闻，开始飞速的传播开来。
    最先开始大面积报道此事的是欧洲的一些国家的新闻媒体。
    英国bbc和路透社先后以“史上最年轻诺贝尔奖得主”和“打破历史！华国首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为题，进行了相关的新闻报道。
    紧随其后的是法国的法新社，还有米国的n等诸多媒体。
    在他们报道中，全部以“最年轻”、“打破历史”、“华国首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为显眼标题。
    当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里，陈舟的研讨会结束后，他也看到了这些新闻报道。
    相比之下，这次的报道比之前来的还要猛烈一些。
    不过，陈舟自己倒也不是很在乎。
    反正上新闻，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一样。
    但和陈舟不同的是，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弗里德曼、克罗斯，以及一起进行学术交流的原sc研究人员们却不是这么想。
    他们终于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那就是陈舟在研讨会途中，出去接的电话，百分之九十就是从斯德哥尔摩打来的。
    同时，克罗斯和一干研究人员们，显得异常兴奋。
    能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承认，这就说明他们的研究成果，他们的心血，都是值得的。
    也说明了，他们选择跟随的人，没有选错！
    克罗斯在看到新闻的第一时间，还跑去找了陈舟一趟。
    陈舟颇为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位，比自己还要兴奋不知道多少的克罗斯教授。
    最后，陈舟跟克罗斯说道：“放心，我去斯德哥尔摩领奖的时候，你肯定是我的专属司机。”
    在国外已然一片热烈报道的时候，华国也开始慢慢跟上了节奏。
    虽然此时的华国，已经进入了晚上。
    但随着消息的扩散，华国的所有人，都变得异常的兴奋。
    因为，这次获奖，所打破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这必将是载入诺贝尔奖史册的一次颁奖！
    因为，陈舟以21岁的年龄，打破了原来诺贝尔物理学奖最年轻得主25岁的记录！
    这也是属于华国人的，第一个诺贝尔物理学奖！
    从今往后，华国在物理学界，也终于实现了诺贝尔物理学奖的零的突破！
    今天，也必将载入华国的科学史册！

 第528章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卧槽，卧槽，卧槽，终于等到你！陈舟大佬的诺奖通知，终于来了！！！”
    “从sc的胶球报告会开始，我们就在期待这个消息了，现在终于成真了！！！”
    “这绝对是载入华国科学界史册的一件大事！这不仅是华国的第一枚诺贝尔物理学奖奖牌，陈舟大佬他更是以21岁之龄，一举打破了保持近百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最年轻得主的年龄记录！这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神迹！”
    “曾经我们都曾希望华国能够拿下一枚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奖牌，但我们却都未曾想过，实现这一愿望的，居然会是一位21岁的年轻人！我只想说，陈舟大佬，牛逼！”
    “陈舟大佬，牛逼！+1”
    “陈舟大佬，牛逼！+2”
    “……+”
    “楼上的，不管牛不牛逼，就算是拿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可这真的能说是我们华国科学家拿到的吗？”
    “就是，陈舟现在都摆明了，不想回国发展，打算留在国外的高能物理实验室，所以他拿不拿诺贝尔物理学奖，你们觉得有那么重要吗？”
    “楼上的，能不能别在这时候蹦出来找骂？陈舟大佬是货真价实的华国人，怎么不能说是华国的科学家了？再者，陈舟大佬有亲口说过，他确定不再回国吗？”
    “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你难道没有看到网上现在都是怎么说的吗？就连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主任，都亲自站出来表示，陈舟确实不愿意回国了，你还在这想着陈舟没说呢？”
    “别抱希望了，那位楼上兄弟，我跟你说，陈舟大佬不回国的消息，基本上可以确定是真的。你想想，要真是谣言的话，陈舟大佬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主动站出来澄清过？”
    “你觉得每个人都你们一样闲吗？你们看看陈舟大佬发微博的频率就知道了，说不准，他正在研究某个高难度的课题，压根没时间，或者干脆就是不屑澄清呢？所以，我告诉你们，除了陈舟大佬的官方消息，其它的，我一概都不信！”
    “铁憨憨，事情都这么明朗了，还在那被陈舟骗呢？”
    “你说谁铁憨憨呢？”
    “……”
    “楼上各位兄弟，别吵了，这好歹是陈舟大佬的私人微博，咱们也应该都是因为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事，来恭喜陈舟大佬的，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至少是陈舟大佬为华国带来了第一块，真正属于华国人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奖牌，我们应该恭喜他，也应该感谢他！”
    “赞同楼上的说法，有什么私底下吵去，或者去那个超话底下，爱咋吵咋吵，今天，至少是今天，咱们应该尊重陈舟大佬！”
    “喊牛逼，就完事了！”
    “陈舟大佬，牛逼！！！”
    华国的网上，经由媒体的报道，陈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事，在某些人的兴奋期过了之后，开始和付海天所策划的舆论，交织在一起。
    有拼命为陈舟打call的支持者。
    这是些一直关注陈舟的成长，既欣赏，也佩服陈舟的人。
    在他们看来，陈舟这一路走来，所创造的一个个奇迹般的学术成就，已经完全证明了自己。
    抛开国籍身份来说，科学是无国界的。
    陈舟值得这个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肯定。
    他们为陈舟获得诺奖，感到万分高兴。
    再者，就算是加上国籍，陈舟也是一名真正的华国科学家。
    他们搞不懂，一位华国科学家，拿下了华国人心心念念了几十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为什么还要被骂？
    难道就因为这是他在留学读研究生期间，所做出来的学术成果？
    就因为他这个学术成果，所使用的是米国sc的对撞机实验室？
    就因为他这个学术成果，是在米国解决的，不是在华国国内？
    这笔账不能这么算？
    人家按照正常的流程，处在求学生涯的留学阶段。
    这是一件很顺其自然的事，为什么要刨除其根本性，只在乎陈舟人在国外呢？
    他们相信，就算是在国内，陈舟一样能够做出这样的学术成果。
    所以，这些支持者从一开始，就认定了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这位付主任，是在搞事情，是在颠倒黑白。
    还要就是，人陈舟压根没有说过自己回不回国呢，为什么就要一竿子打到底，将人定性为不回国呢？
    也因此，这些人始终支持着陈舟。
    有支持者，自然也就有被舆论导向所误导的不知情者。
    准确来说，这些人应该是随大流者，没有自己的主观判断。
    这也是基数最大的一群人。
    别人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然后凑热闹一般的，跟着对陈舟进行攻讦。
    这也和所谓的权威迷信有关。
    毕竟，站出来指认陈舟不回国的，是跟陈舟有着直接接触的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人。
    而且，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除了这位付主任主动站出来，“条理清晰”的直指陈舟不会回国之外。
    就再也没有任何人站出来，帮陈舟哪怕说一句话了。
    这就不得不令人相信，陈舟是真的不想回国了。
    因此，就算陈舟是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就算他打破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历史最年轻得主的年龄记录。
    可这人不回来，终归是令人气愤的。
    所以，随着舆论的发酵，这些人就慢慢的被付海天的舆论导向手段给“迷惑”了，开始跟着对陈舟进行指责。
    这其实是一种悲哀的现象。
    也表明了华国国民的不自信。
    就像那句话说的，外国的月亮都要圆上一些一样，这些人从心底里，没有真正看到华国的改变和强大，只知道国外的诸多粉饰美好。
    除了这两种略显极端的人，还有一些始终保持理智的观众。
    俗称，吃瓜群众。
    这些人，有着一定的判断能力，但总体上来说，他们冷眼旁观。
    不会因一件事轻易改变自己的本性。
    对于陈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和回不回国这件事的舆论，他们能够从自认为的最客观的“角度”，来分析这件事。
    也就是所谓的，从他们眼中的事实出发。
    陈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已经是事实。
    陈舟获奖时，仍然是华国的学者，也是事实。
    所以，应当给予陈舟绝对的肯定。
    毕竟，创造的历史的事，不管其背后有多少令人不喜的背景，这仍然是创造了华国的历史。
    也因此，他们就觉得，就算是陈舟不回来了。
    他也已经把华国的第一枚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奖牌，给带了回来。
    也已经将华国人的印记，留在了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历史中。
    这是不容忽视的事实。
    在为陈舟获奖而感到兴奋的同时，对于陈舟回不回来，他们觉得这其实是陈舟自己的事。
    回来固然很好，以为史上最年轻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必然能够给华国物理学界，乃至华国的科学界，带来许多不一样的影响。
    就算不回来，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顶多骂两句罢了。
    至于，这其中对陈舟先前的话，对陈舟本身的信心，以及付海天等人的舆论导向，他们其实都是不在乎的。
    这三类人的表现，也很直观的体现在了陈舟微博下面的留言上。
    这三类人，也基本上代表了当前华国的三种观点。
    只不过，占据主流的是第二种罢了。
    但说到底，刨除其中的别有用心者，绝大多数的人，都还是希望陈舟能够回来的。
    只是，在付海天这位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主任，亲口所说的话面前，大部分人又都觉得，这个希望很渺茫。
    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燕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国家实验室。
    付海天的办公室里。
    “付主任，现在陈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消息，已经占据了各大新闻的头版头条，我们一直引导的舆论，也被这一消息压过去了，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停一停？”王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张海峰也如是说道：“付主任，现在是一个全国都处在兴奋的状态，陈舟所创造的历史，实在太令人震惊了，我们是不是还能继续对这样一位史上最年轻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采取舆论的攻势？”
    付海天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办公桌，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原本，他们对陈舟出手时，陈舟还没有确定能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可现在不一样了，陈舟一举打破历史，成为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史上，最年轻的得主。
    陈舟身份的转变，也必然会对他们的计划，产生一定的影响。
    可要是就这么放弃眼下的大好局面，付海天又觉得有些太可惜了。
    沉默了一会后，付海天缓缓吐出两字：“继续！”
    听到这两字的王凯和张海峰，两人俱是一愣。
    这是真打算和这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史上最年轻得主，死磕到底了？
    见王凯和张海峰没有反应，付海天继续说道：“现在已经是这个局面了，我不相信陈舟一点都不知道，可他既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那就说明，他心里肯定有鬼！既然是这样，那我们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而且，你们没发现吗？除了燕京大学那边，没有任何一所研究机构，主动站出来为陈舟发声！这就是说明，不只是我们，还有很多人，不想让陈舟回来！”
    “包括我们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这边，就算是我公然以高能所主任的身份，亲自上电视台，亲口说陈舟不会回来，也没有被所里找过。”
    “这就表示，在局势明朗之前，我们什么都不要怕。趁着现在陈舟获奖一事的热度，我们也能更好地发挥舆论攻势！”
    听完付海天的一番话，王凯和张海峰顿时双眼一亮。
    两人只觉得，还是付主任站得高，看得远。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可不止任何一所研究机构没有发声，就算是将陈舟树立为“青年人才的旗帜”的官方媒体，也没有主动为陈舟发声的迹象。
    也就是说，这些官媒们也一样，大家其实都在观望。
    在陈舟不主动，或者说陈舟没回来之前，他们始终占据着主动权。
    一想到这，两人完全放松了下来。
    这还怕个啥，按照现在陈舟连回应都没有的情况来看，百分之八十，这位屡创历史的年轻人，是不会回来咯。
    那还不赶紧的，趁着热度，再消费这年轻人一波。
    “付主任，还是您看的远，我这就去办！”
    王凯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说道。
    “是啊，付主任，您这早就把整件事都给想通了，一切都在您的运筹帷幄之中呐！”
    张海峰也开始拍起了马屁。
    听到两人的话，付海天明显很受用，轻声笑道：“陈舟毕竟也只是个人，有更好地去处，干嘛要回来呢？更何况，他也才21岁罢了，我可不相信，面对诱惑，他能抵抗的住？”
    “是是是，付主任，您说的太对了！”
    “没错，年轻人最怕的就是诱惑，陈舟这人不管学术成就再高，可也始终只是个年轻人，那就肯定逃脱不了诱惑！”
    王凯和张海峰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一边拍着付海天的马屁，一边把陈舟的事，给“算”到了终点。
    从付海天的办公室离开后，王凯和张海峰两人，开始按照新商议的结果，加大对陈舟的舆论攻势。
    一时间，微博上这种互联网新闻媒体平台之类的热搜榜上，全是和陈舟有关的新闻。
    只不过，里面除了一条是陈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新闻外。
    其余的，都是付海天他们，利用新闻媒体，所放出来的“说词”。
    这些新闻，基本上把陈舟定性为了一个不知感恩，贪图国外享乐条件，拒不回来的科学家。
    甚至有一条，开始说陈舟马上就要拿米国绿卡，改国籍的。
    这些人，也当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
    “老领导，你看到新闻了吗？”
    华国科技部门的局长，也是负责主持华国“万人计划”评选的李振邦，此时正一脸兴奋地跟老领导汇报工作。
    负责拍板华国“万人计划”的老领导，此刻正在政务院的办公室里，看着今天的报纸。
    一听到李振邦的声音，老领导便笑道：“陈舟这小子，果然厉害！这诺贝尔物理学奖，说拿，居然真就给拿了！”
    李振邦也笑道：“是啊，我们谁也没想到，他会在今年，这样一个仅仅21岁的年纪，拿下诺贝尔物理学奖。只能说，这小子是真正的天才！”
    老领导笑呵呵地说道：“没错，这小子要不是天才，我看我们华国，也就没有天才咯。”
    李振邦连忙说道：“老领导，这说明咱们国家的人才培养，还是很到位的，说明咱们的人才教育制度，还是很管用的。”
    老领导看了李振邦一眼，没有接这个话，转而说道：“最近科学界的新闻，有不少嘛，我看这网上都快闹翻天了吗？”
    李振邦楞了一下，立马说道：“都是跟陈舟有关的，有人说陈舟拿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就不会回来了。”
    老领导闻言，微微皱眉，他看了眼手中的报纸，缓缓问道：“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第529章 国家队出手

    听到老领导的问话，李振邦心头一喜。
    怎么回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原本他就打算利用汇报工作的时间，跟老领导提一提这件事的。
    只不过，因为陈舟的影响，科技部门的事情，突然变多了起来。
    再加上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这才一直没来得及说这件事。
    却没想到，老领导居然主动问起了这件事。
    这倒也省去了自己再找机会来提这件事了。
    “是这样的，老领导……”李振邦快速地在脑海里，把整件事梳理了一遍，然后开始解释。
    “关于陈舟回不回国的讨论，实际上早在陈舟出国之前，就已经有了，只不过，当时陈舟主动发了一篇微博，回应了这件事。”
    “但是谁也没想到，在陈舟这次来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之后，这件事会以一种极其迅猛的速度，再次引起广大群众的关注。”
    “老领导，这件事情的发展，是经过了这样几个阶段的……”
    听完李振邦的叙述，老领导轻声问道：“当时陈舟是怎么回应的？”
    李振邦如实说道：“陈舟当时就一句话，他说，自己一定会回国。”
    老领导听到这话，顿时乐道：“这小子，有个性！”
    李振邦也笑着说道：“确实很有个性，一句话表明立场，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老领导点点头：“既如此，那他们现在闹腾什么？”
    李振邦回道：“老领导，其实咱们国内的科学界，一直处在一个，一个特殊的状态。”
    老领导微微皱眉，疑惑的问道：“什么特殊的状态？”
    李振邦直接答道：“尸位素餐，关系网交错。”
    这句话说完，李振邦就紧盯着皱着眉头的老领导。
    老领导没有说话，只皱着眉头，眼神则落在那份报纸上。
    李振邦张了张嘴，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有些事情，说得太多，说的太急，并不好。
    他相信，老领导有着自觉的考虑，也有相应的处理办法。
    况且，这本身就是长年积累的痼疾，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
    停顿了片刻，老领导轻声问道：“振邦，你觉得陈舟的选择会是什么？你是负责国家‘万人计划’一事的，跟他的接触也不少，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李振邦闻言，顿时明白了老领导的意思。
    随即，李振邦便说道：“我觉得，以陈舟的性格，不管是做人做事，还是搞科研，他都是一位值得信赖的人。所以，我相信陈舟他会兑现自己说过的话。”
    说完之后，李振邦想起一件事，又补充了一句：“有这样看法的人，远不止我一个，陈舟他先前的学校，先前的老师，也都相信他会回来。”
    老领导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去忙。”
    “好的，老领导。”李振邦默默应了一声，便准备离开办公室。
    在李振邦朝办公室门口走的时候，老领导又翻看了一遍报纸上的新闻。
    “10月3日，瑞典皇家科学院通过官网公告和新闻发布会的方式，宣布了2017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名单。我国着名数学家、物理学家陈舟，成功将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收入囊中。同时，陈舟还打破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史上，最年轻得主的年龄记录……”
    快速扫了一遍之后，老领导缓缓放下报纸，微微抬头，看向李振邦离去的背影。
    他想了想，轻声说道：“振邦，这件事我会好好了解一番的。”
    听到老领导的声音，李振邦的脚步微微一滞。
    他转过头，看向老领导。
    老领导冲李振邦笑了笑，然后摆了摆手。
    ……
    “克罗斯，其他的研究人员，都安排好了？”
    酒店房间里，陈舟看着眼前的克罗斯，出声问道。
    克罗斯闻言，点点头：“都安排好了，和我们是同一天的时间，我们去cern，他们去华国。”
    陈舟又问道：“那华国那边，联系好了？”
    “是的，早就联系好了。”克罗斯想到华国那边的回应，不由得笑道，“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听到有这么多研究人员愿意过来，别提有多高兴了。”
    陈舟看了一眼，略带小兴奋的克罗斯，微微摇了摇头。
    这家伙，自从知道自己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之后，就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简直是比自己还高兴。
    本来，陈舟是打算让克罗斯先行带着这一批研究人员，前往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
    只不过，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公布，使得克罗斯自个不愿意。
    他一定要好好履行自己的“司机职责”，陪着陈舟去斯德哥尔摩领奖。
    这一点，陈舟自然无法拒绝。
    毕竟，这位在粒子物理学界，也算小有名气的克罗斯教授，从胶球被解决开始，就算是成功应聘上了陈舟的司机职位。
    这不能平常光开玩笑，真到领奖的时候，却把人给抛弃？
    这样做，怎么看也都不合适。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安排，克罗斯陪着陈舟去cern，完成之前约好的10月份实验。
    而其他人，直接去华国科学院的高能物理研究所，开始适应华国的研究机构。
    见陈舟没有说话，克罗斯又说道：“我最近也看到了华国那边的新闻，怎么你这打破华国的零的记录后，却没有成为华国的第一人？反而，这些人都在担心你会再也不会去，甚至于，还有人好像就不想让你回去？”
    陈舟听到这两个问题，轻声笑道：“没什么为什么，有人在背后搞事情罢了，等我回去，他们就知道小丑究竟是谁了。”
    说完，陈舟转移话题道：“这次10月份，在cern的实验，你记得多收集一些实验的数据。”
    克罗斯疑惑道：“那你呢？”
    陈舟笑道：“咱们分工合作嘛，你收集一些必要的信息，我进行数据处理。”
    克罗斯微微一愣，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猛地抬起头，克罗斯看着陈舟，表情略显古怪。
    他想起来，在陈舟第一次加入弗里德曼的课题组，在第一次胶球实验之后。
    他和陈舟，就是这么分工的。
    陈舟负责数据处理，他……
    好，他啥也没干……
    看到克罗斯脸上的表情，陈舟顿时了然，他笑着解释道：“你放心，不会和之前一样的，你肯定有参与感。”
    克罗斯：“……”
    在布鲁克海文国家实验室的学术交流结束后，陈舟和弗里德曼一行人的学术交流的活动，也就彻底宣告了结束。
    陈舟原定的游学计划，至此也基本上算是完成了。
    其后，也只剩下，cern那边的实验参与了。
    说到cern的实验参与，cern那边其实一直挺担心的。
    尤其是陈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之后，更是发自内心的担忧。
    生怕陈舟以太忙为由，，或者陈舟加入了其它实验室，进而婉拒了原本商议好的实验参与一事。
    毕竟，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公布，直接使得陈舟成为了粒子物理学界的香饽饽。
    全世界，各大高能物理实验室，都想着将这位至今去向成谜的年轻科学家，招入麾下。
    当然，这得除了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
    华国国内的舆论情况，也早已传到了国外。
    这也导致，国外的诸多实验室，对陈舟的态度，更加热情。
    就拿cern来说，现在华国不待见陈舟，那他们的机会，就更大了。
    因此，在和陈舟确认了实验参与一事不变的同时。
    cern这边，不仅放心了心中的担忧，还连带着开始准备后续的计划。
    最终能不能留住是一回事，但做与不做，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陈舟和克罗斯与弗里德曼等人告别后，便再次登上了前往日内瓦的航班。
    在陈舟和克罗斯走后，弗里德曼便返回了麻省理工。
    这位粒子物理学领域的大牛，打算将之后的时光，都留给自己的教学工作。
    而其余的研究人员，则依照各自的安排，准备于近期前往华国。
    ……
    当再一次来到cern时，陈舟明显地感觉到，这些人，似乎更热情了。
    这次负责跟陈舟对接，安排相关实验参与事宜的，仍然是米彻·约翰斯通。
    从他脸上热情洋溢的笑容，就知道，陈舟为什么会觉得这些人更热情了。
    “陈舟博士，恭喜您，以出色的研究成果，将诺贝尔物理学奖收入囊中。”
    前往cern的路上，米彻·约翰斯通对陈舟恭喜道。
    就连话里对陈舟的称呼，也由你，变为了您。
    陈舟笑了笑，谦虚地表示：“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只是一个代表罢了。”
    米彻·约翰斯通不赞同地说道：“如果没有你完善粒子基本理论，从理论上解决色禁闭的问题，然后又负责统筹实验安排，那么必然是不可能发现胶球的。”
    “诺贝尔物理学奖嘉奖的是智慧的物理学大脑，绝不是一个人的辛劳！所以，陈舟博士，您的贡献是全方位的，是高于其他研究人员总和的。”
    陈舟轻声笑了笑，却没有接这个话。
    这话听着就好了，反正说的那么好听。
    只要自己别当真就行。
    如果没有sc的研究人员，为了最后实验计划，所付出的心血的和努力。
    就算是他有再完善的理论，那也只是理论而已。
    到最后，胶球到底会由谁发现，可就说不准了。
    来到cern的实验室之后，在正式隆重的介绍之后，他和克罗斯两人，加入了相关的实验课题组。
    本来在陈舟的计划中，cern这边，最精彩的对撞机实验，应该是在8月份。
    而他在10月份过来，正好会错过，这部分精彩的实验。
    却没想到，cern调整了相应的实验计划。
    陈舟这次来，正好赶上重中微子的搜索。
    这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有趣的实验。
    2012年，质量为125v的标量粒子被发现后，高能物理学家的心态就是矛盾的。
    一方面，希望该粒子就是标准模型所预言的希格斯粒子。
    另一方面，又渴望它不是标准模型所预言的粒子，而是某新物理的“类希格斯粒子”。
    因此，cern近些年来的实验计划中，基本上都有借助于lhc大型强制对撞机，进行精确测量标准模型参数，从而判定希格斯粒子，是否是标准模型粒子。
    2017年，已经进行的实验，便是将lhc大型强子对撞机的对撞能量调整至13tev，利用超环面仪器和紧凑渺子线圈两大探测器，采集对撞事例的数据。
    通过分析h→bb、μμ、tt、γγ、h→zz→4l、h→zz等过程，以及tth耦合常数，进而确定希格斯粒子的性质及与其他基本粒子的耦合常数。
    虽然现在还无法确认该标量粒子，是否是标准模型所预言的粒子。
    但随着数据的累计，上述测量的精度，会进一步提高。
    除了这一和希格斯粒子有关的实验外，cern所进行的实验，还有另一大重要任务。
    那就是，直接寻找“新粒子”。
    2017年，已进行的实验，就有对s、slepton、w''、z''、leptoark、矢量型夸克、高维度粒子、复合粒子，甚至是暗物质粒子等的全方位搜索。
    而重中微子，便是今年最后一个，还算精彩而有趣的搜索实验。
    只不过，虽然烧了不少经费，也获得了不少的实验数据。
    但是，上述“新粒子”存在的直接证据，却是完全没有找到的。
    所以，今年最后的希望，也就被寄托在了重中微子的探测上。
    当米彻·约翰斯通介绍完实验的情况后，陈舟忽的就有些不妙的感觉。
    果然，一扭头，就看到了米彻·约翰斯通那谄媚的笑脸。
    陈舟顿时心里一咯噔：“这人该不会以为，我能找到重中微子？”
    当陈舟再一次来到cern的消息，被传开了以后。
    所有人都开始以为，陈舟最终选择的是cern。
    尤其是，当听到陈舟已经正式加入cern的课题组，开始进行相关实验研究的时候。
    这种猜测，更是平添了几分证据。
    在这种情况下，华国国内的舆论，也在此暴躁起来。
    付海天等人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开始把手中的“大招”，一个接一个放出来。
    付海天更是做梦也没想到，陈舟会再回到cern去，还加入了cern的课题组。
    这简直是自己把自己推到了舆论的对立面嘛……
    一时间，华国国内，舆论哗然。
    绝大部分的人，都开始跟随舆论大潮，指责起了陈舟。
    全然不记得，前段时间，还因为陈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打破诺贝尔物理学奖历史一事，而全国兴奋呢。
    只不过，就在付海天等人，以为陈舟这次死定了，再也没人能救。
    他们已备好香槟，准备庆祝之时。
    新闻联播率先以一则长达30秒的新闻，报道了陈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一事。
    随后便是，华国科技部门发了一则公告。
    公告内容，正是国家“万人计划”的课题说明。
    其中，着重强调了一件事。
    那就是，陈舟仍然是国家“万人计划”的人员。
    他仍然在进行着国家“万人计划”的课题。
    公告发出后，紧接着便是各大官媒的发声。
    他们的主旨只有一个。
    不信谣，不传谣！
    坚决维护华国科学家基本信誉！

 第530章 练手之地

    随着新闻联播、华国科技部门、官媒的集体发声，一下子，舆论的走向，被翻转了过来。
    原本蹦的正嗨的自媒体，突然间哑火了。
    许多自媒体都开始在平台上，为陈舟歌功颂德了起来。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所有的媒体平台，似乎一瞬间统一了口径。
    把不信谣，不传谣，当做了宗旨。
    最为有趣的是，某位一开始趁着舆论，骂陈舟骂的最欢的大v博主。
    直接发表声明，开始述说陈舟的学术成就。
    俨然为陈舟做起了个人自传。
    而原本那些随大流，跟着舆论起哄的人，也开始噤声。
    转而开始说起陈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事。
    一时间，网上一片清平，全是陈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新闻。
    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里。
    王凯和张海峰两人，此刻正在付海天的办公室。
    “付主任，现在怎么办，这……这国家队出手了，我们怎么搞？我们是不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王凯有些着急，也有些后怕。
    付海天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现在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情况。
    明明陈舟的去向，还没有定论。
    可为什么，国家队会出手？
    这完全不符合科学规律呀？
    见付海天沉默着不说话，张海峰急道：“付主任，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现在舆论的方向，完全被国家队压制住了，我们根本没有反转的空间了呀？要是这股趋势再不止住的话，我们所有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呀……”
    王凯同样急道：“付主任，你倒是拿个主意啊？这可都是你让我们这么干的啊？你肯定有办法，肯定还有后手，对不对？”
    付海天抬起头，轻瞥了王凯和张海峰一眼：“急什么？天塌下来了吗？天塌下来，也是我顶着，你们上面的人顶着，你们慌什么？”
    “更何况，现在天还没塌呢，事情也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们倒好，先自乱阵脚了。”
    王凯和张海峰两人对视了一眼，王凯还是急道：“付主任，您倒是说啊，咱们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付海天听到这话，微微皱眉，他忽然有些后悔，怎么就带了这样一个猪队友？
    他现在反而开始担心起了自己身边的人。
    万一王凯和张海峰被官方约谈的话，他十分怀疑，这两人，是不是能够顶得住官方的压力，而不把自己，不把背后的人给咬出来。
    但现在，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他想撇开这两人，也已经撇不开了。
    想了想，付海天说道：“你们别被官媒们的报道吓破了胆，要知道，现在陈舟可是在欧洲呢，正做着cern的高能物理实验，所以，我们有着大把的时间来反击。”
    “你们好好想想，陈舟现在去向未定，不管官方怎么说，都可以看做是对陈舟的尊重，也可以看做是官方吸引陈舟的一种手段。”
    “也就是说，官方的态度，我们完全可以不顾。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所准备的事就行。”
    说到这时，付海天又看了王凯和张海峰一眼，声音陡然加重了几分：“再者，我们现在已经不可能收手了，一旦陈舟回来，那么针对此次的舆论事件，就算是做给陈舟看也好，官方必然会以雷霆手段开展调查。”
    “所以，我们现在更要沉住气，就拿陈舟在cern的事做文章，全力以赴的阻止陈舟回国。”
    王凯和张海峰听完这些话，两人瞬间沉默了起来。
    他们在衡量整件事，所需要承担的责任。
    是否真的到了付海天口中所说的，必须针对陈舟，把事情做到底的地步。
    付海天也没打扰这两人，这时候，谁退缩都不行。
    而且，这个道理，还得他们自己想通。
    过了一会，王凯微微抬头，眼神有些复杂的说道：“付主任，我这边的资料，明天就发！”
    付海天点点头，轻声说道：“虽说官方想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如非必要，在透漏资料信息的时候，还是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
    王凯应道：“我明白！”
    付海天又看向张海峰，张海峰目光之中微微有些躲闪。
    当发现付海天一直盯着自己看后，张海峰咬了咬牙，说道：“付主任，您放心，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分内的事的。”
    付海天不易察觉的眯了眯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吩咐张海峰也一样，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在王凯和张海峰离开后，付海天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只有这通电话打完之后，付海天的心里，才稍微安稳一些。
    就在华国国内的舆论风向，渐渐随着官媒的声音，开始偏向于陈舟时。
    突然之间，这些自媒体们，又开始蹦跶了起来。
    尤其是一些不干正事的大v，更是借着陈舟在cern进行高能物理实验一事，开始朝着坐实陈舟加入cern的方向努力了起来。
    一时之间，华国国内的舆论，不断变换起来。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们，自然也是分不清其中的真假。
    只觉得陈舟既然已经在cern开始高能物理的实验，加入了cern的课题组，那必然是选择了cern。
    所以，他们跟着那些由付海天等人投递资料的自媒体们，开始调转枪头，重新对准了陈舟。
    怎么说呢，这件事持续至今，在陈舟自己看来，他始终像是局外人一样。
    毕竟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
    这些华国国内企图搞臭他的舆论，完全就像跳梁小丑一般。
    事实上，对陈舟而言，真正的选择权，本身就在他自己手中。
    管他外界说什么呢，他只要选择了回去。
    那么，所有的舆论，都将烟消云散。
    陈舟是这样想的，燕京大学也相信陈舟是会回来的。
    但是，此刻正在科技部门，整理材料的李振邦，他的表情却有些复杂。
    本来他以为，借着老领导的手，由新闻联播牵头，科技部门发公告，再加上各路官媒的推波助澜，足以平息这场从头到尾的闹剧。
    却没想到，舆论背后之人的顽强，是超过他的想象的。
    微微皱了皱眉头，李振邦嘴角一咧，轻声笑道：“越来越有意思了，我倒有看看，你们有多大能耐……”
    有着老领导撑腰的李振邦，随即开始部署相应的舆论导向。
    这要是真让这帮人得逞，那华国也就彻底完了。
    在华国国内，舆论战打得正酣之时。
    远在cern的陈舟，此刻也开始正式进入了状态。
    中微子是奇特的粒子，他们既没有电荷，也没有磁矩，是较为稳定的粒子。
    虽然中微子和物质的相互作用非常微弱，但中微子的数量，却一点也不少。
    就目前的了解，已经知道有三种中微子。
    分别是和电子相联系的电子中微子ve，和μ子相联系的μ子中微子vμ，和t子相联系的t子中微子vt，以及它们各自的反粒子。
    只不过，除此之外，到底还有多少种中微子，是人们所不了解的。
    中微子的一个性质是它们的静质量。
    理论上，中微子的静质量可能不等于0，而有一定的值。
    但实验上，只知道中微子质量的上限值，却还没有人能准确地测出中微子质量的值。
    举个例子，电子中微子，只有一个实验组给出了质量不等于0的结果。
    而其他实验组，都只给出它们质量的上限值。
    因此，由于结果的不一致，关于中微子质量的定论，始终没有。
    而近年来，人们对于是否存在重中微子的问题，有许多猜测和议论。
    许多物理学家认为在弱相互作用中出现的中微子，包括参与原子核β衰变的电子中微子和伴随μ子衰变的μ子中微子，实际上都是一种称为轻中微子的v1，和另一种称为重中微子的v2的混合。
    v1值得就是它们的质量很小，接近于0。
    v2则是指它们质量较大。
    而这种轻中微子和重中微子混合的这种假象，正成为当前物理学家们活跃研究的课题。
    如果确实存在这种混合，那么怎样用实验直接证实它呢？
    答案正是测量和分析原子核β衰变和β射线能谱。
    此外，轻中微子和重中微子的混合，会引起中微子振荡现象。
    也就是弱相互作用中微子的性质，会在传播过程中发生振荡式的变化。
    根据以往的实验来看，原子核β衰变发生的β射线，具有连续的能谱。
    把能谱中β射线的强度，作一函数变换后，对β射线的能量进行苟里标绘，会得到一条直线。
    但是，如果在β衰变中，存在轻中微子和重中微子的混合，而且发生β衰变的原子核，能量足以发生重中微子。
    那么，β能谱将包括发射轻中微子成分的能谱，和发生重中微子成分的能谱两部分。
    根据轻中微子和重中微子的混合百分比，也就是混合强度，这两部分的能谱各占一定比例。
    就会造成，由于总的β能谱是两部分的叠加，这是苟里标绘，就不再是一条直线了。
    这就是说，如果存在轻中微子和重中微子的混合，β能谱在相应于发生重中微子的能量处，苟里标绘上，将会出现一个转折。
    因此，测量和分析β能谱的形状，就可以发现重中微子的存在。
    此外，可以由这个转折出现的能区，确定重中微子的质量，由这个转折的大小，确定重中微子混合的程度。
    最早在1985年，加拿大实验物理学家辛普森用测量和分析氚原子核β能谱的方法，来寻找重中微子。
    通过这次的实验，辛普森宣布，在氚的β衰变中，发现了质量为171kevc2的重中微子，其混合强度为3。
    辛普森随后于哈佛大学进行了该项实验的报告会。
    也引起了到会物理学家们很大的兴趣。
    只是，辛普森的实验，有许多细节问题，是解释不清的。
    举个例子，辛普森是用测量低能β能谱的办法，来寻找重中微子的。
    但我们都知道，在测量低能β能谱时，严重的问题是，实验中低能β能谱的畸变。
    这种畸变，很容易由低能β射线的散射和能量损失所引起。
    而且这种畸变，会造成重中微子混合的假象！
    氚的β射线能量特别低，所以这个问题，尤为严重！
    也因此，面对诸多的疑问，辛普森的实验，必须进行重新校验。
    其校验结果，自然略显遗憾。
    其后，许多物理学家也在致力于寻找重中微子的存在。
    只可惜，到目前为止，物理学家们，还无法精确测量它们的质量。
    同时，由于中微子是中性粒子，目前也无法判定中微子的反粒子，是否是其自身。
    如果是，中微子称ajorana粒子，否则成为dirac粒子。
    意大利rda实验，目前正在利用中微子双β衰变进行判断。
    但目前还没有看到ajorana粒子信号。
    陈舟他们此次的实验，便是同时进行粒子信号的判断，以及寻找重中微子，并精确测量它们的质量。
    酒店房间里。
    从实验室回来的陈舟，此刻正在翻阅着文献资料。
    “中微子的质量本征态和味道本征态不一致，导致中微子可以出现混合，混合通过幺正矩阵pns矩阵表征……”
    “中微子混合意味着，不同味道的中微子在传播过程中，会相互转化，也就是‘中微子振荡’现象……”
    “理论计算显示，中微子振荡由pns矩阵和中微子质量差共同决定……”
    陈舟习惯性的拿着笔，点着书桌上的草稿纸。
    就目前的pns矩阵的参数来看，这里面牵扯的问题，有点多。
    有3个混合角θ12、θ13和θ23，有1个cp破坏相角δ，2个ajorana相角α1、α2。
    其中ajorana相角仅在中微子是ajorana粒子时，才有物理意义。
    陈舟拿起笔，圈了一下pns矩阵，以及这些参数问题。
    用笔在旁边写下：“用数学的方式，从理论上解答。”
    随后，他开始继续翻阅文献资料。
    就目前的研究进展来看，2016年华国的大亚湾中微子实验，将θ13的精度提高到4，仍然是世界最精确值。
    看到这时，陈舟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弧度。
    他觉得，如果把cern这里，当做练手之地。
    等回到华国，再在大亚湾中微子实验里，大展拳脚，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即使是练手之地，陈舟也没打算糊弄完事。
    别的不说，爆肝研究的状态，他已经准备就绪。
    只不过，正当陈舟全身心投入研究时。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后，陈舟轻轻挑了挑眉。
    看来，先前准备的一件事，似乎有着落了。

 第531章 一凡，交给你了

    “喂，科伊尔师兄，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接通后，陈舟轻声问道。
    “没打扰你，诺奖大佬？”电话那头的科伊尔，笑着说道。
    陈舟轻声笑道：“你这电话刚好卡住时间点，正好还没进入状态。”
    闻言，科伊尔又笑了笑：“那我长话短说，不耽误你的宝贵时间。”
    稍微停顿了一下，科伊尔接着说道：“是这样的，你之前托我问的实验室的事，有结果了。”
    陈舟：“怎么说？”
    科伊尔：“一听到你这位横跨数学和物理学两大领域的学术大佬，对材料学实验室感兴趣，我那位老学长，立马就点头了。”
    听到这话，陈舟心头的一件事，也算是彻底落了地。
    陈舟欣喜地说道：“谢谢学长，这件事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回头等我去米国，一定请你吃饭！”
    科伊尔笑道：“吃饭倒是不用，你有空指点指点我的博士论文就行。”
    闻言，陈舟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没问题，博士论文什么的，包在我身上！当然，只限指导哈，要不然我怕弗里德曼教授找我。”
    又跟科伊尔简单聊了几句后，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自从跟张一凡确认材料学实验课题一事后，陈舟便开始寻找解决实验室的办法。
    如何在有限的金钱条件下，搞定一个实验室？
    答案只有一个。
    那就是通过找人，拉关系。
    不管是国外，还是国内，都是一样。
    最终，在寻求了一圈帮助后，并且在弗里德曼的提醒之下，陈舟找到了科伊尔这位师兄。
    陈舟一开始以为，科伊尔也只是弗里德曼手底下，一位普通的物理系博士研究生。
    却没想到，弗里德曼告诉他，科伊尔的父母，都是搞材料学实验的学者。
    通过科伊尔的关系，应该会有收获。
    结果被弗里德曼说中了，科伊尔通过父母的关系，找到了一位麻省理工毕业的化学博士。
    这位博士以前跟科伊尔的父母，在同一个实验室待过。
    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自己出去搞了一个实验室，开始做独立的实验研究。
    虽然在规模上，比不上原来的实验室。
    但是，该有的设备，都还是有的。
    最起码，能够满足陈舟的需要。
    当然，这个实验室并不是说陈舟完全接手了。
    他也没有那个钱。
    陈舟只是“注资”了一些，在一定程度上，拥有了实验室的决定权，并且获得了实验室的“独立”使用权。
    实验室最终的归属，还是那位化学博士的。
    这个“独立”使用权，也就是说，陈舟有权在实验室内，使用实验室的设备，做自己独立的课题实验。
    而实验室的任何人员，无权干涉。
    并且，陈舟所做课题实验的任何成果，都属于陈舟个人所有。
    实验室无权将这些研究成果，占为己有。
    陈舟猜测，这位化学博士之所以会同意这样的条件，主要还是看他是一位数学家和物理学家，并没有材料学方面的突出表现。
    至于43所那个材料学看他，可是属于保密项目的，这位化学博士自然不知道。
    所以，这位化学博士就当做收点钱，和他这样已经名声在外的数学和物理学大佬，结个善缘。
    至于，最终是不是会出什么研究成果，陈舟觉得这位化学博士，压根就没有想过。
    这样也好，只要把具体的细节敲定，保证研究成果的归属权，那化学和材料学的课题实验，马上就可以开展起来了。
    唯一令陈舟觉得不是很好的地方，就是没在华国国内找到实验室。
    这样子，材料学的课题实验，还得在米国进行。
    他不太好亲自管控。
    但放在眼前的话，能解决一件事，总归是解决了一件事。
    等到他回国，找机会再敲定一个材料学实验。
    收回思绪，陈舟拿起手机，给张一凡打了个电话。
    他打算告诉张一凡，这个“好消息”。
    电话一接通，张一凡便嘟囔道：“陈舟，你不地道啊，你跟我说报麻省理工的化学系研究生，然后你就把我丢在这，不管不顾了？我这人生地不熟的，你也不……”
    陈舟咧了咧嘴，笑着将手机拿远了点。
    等到电话那边的声音，稍微小了一些，陈舟才重新将手机放到耳边。
    然后就听到张一凡仍在吐槽：“我还以为你真的去搞实验室去了，结果到现在，连根试管我都没见到，你可是跟我说过的，我来了麻省理工，就有独立的实验室可以用，你这诺奖大佬，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陈舟轻声说道：“实验室的事，搞定了。”
    “我可是一直幻想着，在我们独立的实验室里，贡献自己的青春和……”张一凡话没说完，突然反应过来，他叫道，“啥？你说啥？实验室，搞定了？”
    “没错，实验室的事，搞定了。”陈舟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电话那边的张一凡瞬间沉默了起来，好一会才将信将疑的问道：“你不会是骗我的？就为了安抚我受伤的小心灵？”
    听到张一凡的话，陈舟一阵恶寒，他觉得张一凡这家伙，一定是在读大学时，有过什么特殊的经历。
    要不然，这家伙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舒缓了一下身上的鸡皮疙瘩，陈舟才回道：“没骗你，明天我给你一个号码，你和他联系，他会带你去看看实验室的。”
    “卧槽！诺奖大佬，就是牛逼！”得到肯定答复的张一凡，再次叫道。
    他是真的想不通，陈舟是如何办到这件事的。
    想当初，在临近毕业时，包括毕业之后，到麻省理工这段时间，陈舟和他可是没少商量实验室的事。
    当初两人合计的结果是，实验室太烧钱了，他们靠自己完全搞不起来。
    张一凡还以为陈舟放弃了，却没想到，这要么没消息，要么一来就是好消息。
    果然，诺奖大佬的能量，还是很大滴。
    不过，张一凡还是十分好奇，陈舟到底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的。
    听到这个问题，陈舟倒也没隐瞒，如实将寻找实验室的整个过程，跟张一凡叙述了一遍。
    张一凡听完之后，只得再次感叹：“诺奖大佬的名头，果然牛逼！”
    只不过，张一凡隐隐还有些担心。
    他不知道陈舟口中所说的“独立”使用权，到底是个什么样。
    这万一要是他们的研究成果，被实验室的老板侵吞了，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他们辛辛苦苦白干倒没什么，可是牵扯到陈舟，那必然不会是简单的课题。
    要是一个诺奖级的研究成果，或者说，有着极大实际价值的研究成果，被实验室老板占了。
    那可就真的亏大了！
    对于张一凡的这个疑惑，陈舟倒没多做解释，只是让他放心。
    除非米国是一个不讲武德的地方，白纸黑字的合同都完全不管用。
    和张一凡又唠叨了一会，陈舟最后郑重的说道：“一凡，实验室就交给你了。”
    张一凡愣了一下，良久，他才轻声回道：“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
    陈舟闻言，笑了笑，不再废话，挂断了电话。
    有张一凡的这句话，陈舟也就放心了。
    张一凡是被他选择的人，至少到目前为止，张一凡的表现，符合陈舟的预期。
    上一次，陈舟把一堆文献资料交给张一凡，迫使他在完成毕业论文的同时，推进他们的材料学课题研究。
    张一凡虽然嘴上唠叨着，自己不能像陈舟一样，无法多方面进行课题研究。
    但最终的结果却是，张一凡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毕业论文，并且如期推进着他和陈舟的课题进度。
    同时，张一凡不仅提前一年，从华国科学技术大学的化学系毕业，还以出色的成绩，获得了麻省理工化学系的offer。
    此时，他正在麻省理工化学系，攻读硕士研究生学位。
    实际上，陈舟选择在那个时间点上，找到张一凡，邀请他加入自己的课题组，也是有着些许考验的成分。
    张一凡以自己的表现告诉陈舟，他值得。
    这也是陈舟最欣慰的事。
    陈舟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多学科领域的研究，绝不是靠他一个人就行的。
    他需要一个团队，一个保质保量的团队。
    所以，他才会找到张一凡，开始组建属于自己的科研团队。
    当然，以目前的情况，以及陈舟所在进行的科研领域，他才只找到张一凡一个人。
    以后的话，陈舟的目标，反正是全学科领域的科研团队。
    收回思绪，将手机放在一边，陈舟倒没立即继续自己的物理学课题研究。
    而是把材料学课题的相关资料，整理了一份，然后发给张一凡。
    当实验室的事，敲定之后，张一凡那边就可以开始进行实验了。
    至于实验设备，张一凡会不会用的问题，张一凡除了自己，还有没有其他人的问题。
    陈舟则完全不担心。
    华国科学技术大学提前一年毕业的优秀毕业生，就算有些实验仪器不会用，那学起来，应该也很快？
    人的话，陈舟是早就跟张一凡说过的，要他找人组建团队。
    根据张一凡自己所说的信息，他的一帮同样优秀的同学，已经找的差不多了。
    而且，此时正在麻省理工就读的张一凡，想要找一批有志青年，那还不容易？
    最不济，打着自己的旗号，也能摇到人了呀……
    资料发送完之后，陈舟看了一眼，放在书桌右上角的，研究极小模型纲领的草稿纸，微微摇了摇头。
    这玩意，还真不是陈舟一开始想的那么简单。
    虽然有一定的思路，但陈舟却总感觉，自己似乎漏了点什么。
    收回目光，不再多想，陈舟开始重新专注于眼前的高能物理课题资料。
    在cern顶多待一个月多点的时间，他需要抓住这次的机会。
    即使已经打算将这里当做练手之地，那也得整出点什么才行。
    想要寻找到重中微子，中微子振荡是绕不开的问题。
    这也是中微子物理中，极为重要的一个课题。
    在“中微子振荡”这个概念出现以前，根据狭义相对论而建立的中微子标准模型中，中微子的质量应为零，并应该以光速行进。
    然而，近年的研究似乎开始对“中微子的质量是零”这个假设开始动摇，也因此开始有人质疑中微子是否能够以光速行进。
    科学家首次对中微子的速度进行侦测，是在1980年代早期。
    通过从脉冲质子束射击而产生的脉冲π介子束，来测量中微子的速度。
    当带电的π介子衰变，就会产生μ子中微子或电子中微子。
    通过长基线的设计，由远方的加速器以此种方式产生中微子，经过地壳的作用，削减背景事例，来进行中微子振荡的研究。
    透过检测加速器产生粒子，与中微子出现在侦测器的时间差，就可测量出中微子的速度。
    结果却显示，中微子的速度是光速，与假设相符。
    自然地，这样结果的实验，肯定会被重复。
    只不过，当测量中微子的方法，改用了os侦测器时，居然测出了一颗能量为3v的中微子的速度，超过了光速。
    这个结果，显然是不被科学家所接受的。
    为此，cern这边还与意大利格兰萨索国家实验室lngs进行了合作实验。
    结果发现，中微子的移动速度，确实比光速还快。
    根据这项对渺中微子的研究，发现当平均能级达到17v的渺中微子，从cern走到lngs，所需要的时间，比光子在真空移动的速度，还要快607纳秒。
    “比光速快6公里”，这是十分显着的差异。
    如果此结果确定证实的话，将会是理论物理学界的一大震惊发现。
    只不过，对比天文学家观测到的中微子来看，如果这一结果无误，那从超新星飞来的中微子，应该早到数年，而不是数小时。
    为此，cern特地举办了一场网络发表会，详细说明了实验的方法，以及各种误差的测量。
    结果，在2012年2月，cern自己发现是连接gps和电脑的光纤接头的松动，造成了中微子超光速的假象。
    为此，cern进行了重复实验，结果却完全不同了。
    只能说，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这个近代物理学和天体物理学的重要支柱，在经过无数次科学实验和天文观测的证实后，要想否定它，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最近20年来，中微子科学的研究，也取得了快速的突破。
    从1998年日国超级神冈实验，发现大气中微子振荡，到2002年，加拿大sno实验发现太阳中微子味转化效应，再到2012年，华国大亚湾实验发现θ13驱动的新型振荡模式。
    一系列中微子振荡的实验结果，确立了三代中微子振荡的完整框架。
    陈舟此时，也打算由此入手，深入地研究一番。
    当然，陈舟计划的时间，是一个月多点。
    但实际上，他必须在实验正式开启前，取得理论研究的进展。
    也就是说，陈舟的时间，并不多。
    他，需要抓紧。
    进入状态的陈舟，随之也开启了自己的爆肝研究模式。
    陈舟计划在一周的时间之内，取得阶段性的理论研究成果。
    随之，开始参与这次寻找重中微子的任务实验。

 第532章 寻找重中微子实验

    “从三代中微子振荡的完整框架来看的话，对于中微子振荡的理论研究，可以先从真空中的中微子振荡入手……”
    时间来到晚上8点，陈舟重新沉浸于自己的研究之中。
    中微子振荡理论的基础，也是理想的真空状态下。
    中微子在真空中通过味态产生，传播过程则是质量态。
    最后再以味态进行探测，中微子混合味中的组成成分，就发生了改变。
    这种中微子味转移的现象，也就是中微子振荡。
    “中微子的味态是中微子质量态的线性叠加，具体符合式子是vα（x）=α=1，2，3∑uaava（x）……”
    陈舟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的同时，草稿纸上的公式，也开始多了起来。
    在这个公式下方，陈舟又标注了三个条件。
    1是中微子是确定能量和动量的平面波，2是中微子是相对论性粒子，3是中微子的传播方向沿着一个确定的轴方向。
    这是因为，只有在前人所做的真空中的中微子振荡实验所作出的近似条件下，所推出的中微子振荡实验公式，再去谈及比较复杂的太阳中微子振荡实验，才是有意义的。
    理论研究，在任何时候，也是从基础到复杂的。
    结合这三个近似条件，陈舟手中的笔，快速的在草稿纸上移动。
    “……最后，可以得到振荡几率的表达式：p（α→β；t）=∑|uαa|2|uβa|2+2re[a≠b∑uαauβauabuβb·exp（-i（Δ2ab2p）t）]……”
    “这里的α，β为中微子的味态，t为质量本征态的时间演化，i是x轴的单位向量，u为混合矩阵，Δab为中微子的质量差，p为中微子的存活几率……”
    得到这个振荡几率的表达式后，陈舟停下了手中的笔，习惯性的点了点草稿纸。
    脑海中飞速闪过两个条件。
    是中微子振荡发生需要满足的两个条件。
    1是中微子必须要有质量差。
    2是混合矩阵必须存在非零的非对角元素，也就是中微子必须是混合的。
    由此也可以确定最基本的一点，中微子具有质量！
    只有确定了这一点，寻找重中微子的实验，也才有意义。
    不再点击草稿纸，陈舟拿紧手中的笔，开始由二味中微子混合矩阵入手，结合振荡公式，从理论上推导需要定义振荡波长为多少，才能使得振荡的幅度毕竟明显。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舟也得到了想要的理论公式。
    由此，也就可以确定，在中微子振荡实验中，要想精确的确定不同的中微子的质量差和混合角，实验设置要选择对应的，不同中微子振荡参数合适的距离，使得振荡项最大。
    初步完成真空中中微子振荡的理论梳理之后，陈舟瞥了眼时间，已经是夜里1点多了。
    想了想，陈舟并没有立即对下一个，太阳中微子的sw效应中中微子振荡实验，开展理论研究。
    他重新拿起先前放在一边的草稿纸，开始着手再次梳理一遍。
    不知为何，陈舟总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东西。
    只可惜，再次梳理了一遍的陈舟，也还是没有找到那感觉里遗漏的内容。
    第二天，陈舟依照着自己的良好生活习惯。
    起床晨跑。
    随后，解决完早饭问题，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陈舟在昨天就已经跟贝尔托卢奇说过，他需要独立且安静的空间和时间。
    所以，cern的实验准备，他就先不参加了。
    等到他完成自己的理论研究之后，或者说，他取得了理论研究的初步进展之后，再来跟研究人员一起，进行cern今年的这最后一项重大实验。
    贝尔托卢奇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最终还是同意了陈舟的请求。
    本来嘛，贝尔托卢奇和米彻·约翰斯通就是打着陈舟回来参加实验，好让他见识到cern的强大实力，从而打动陈舟，让这位史上最年轻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加入的小心思。
    可现在，人家完全有着自己的计划，压根不是那么好打动的。
    不过，贝尔托卢奇和米彻·约翰斯通一商量，两人也改变了一开始的计划。
    既然陈舟本人对本次寻找重中微子实验的研究，是十分上心的，那就尊重他自己的意愿，在实验安排上去配合他。
    让陈舟在实验的具体内容上，认识cern的强大实力，也是一种可行的办法。
    说不定，有着这样一位出色的物理学家，做理论研究的后盾，他们也能有一些意外的收获呢？
    回到房间的陈舟，很快便进入了状态。
    虽然说昨晚只睡了4个小时多点，但陈舟却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还是十分饱满的。
    怎么说呢，有些人可能真的适合搞科研工作。
    当他一投入进去的时候，立马就变得不一样了。
    别说犯困打盹了，就连一丢丢走神，那都是绝对没有的。
    “在两代中微子条件下，当物质中产生一个电子味中微子ve，有ve=sφv1+sφv2……”
    “在达到a≈ar区域后，r为太阳中心到所在位置的距离，中微子变为一半ve，一半vμ……”
    “这种状态类似于真空中45°混合情况，振荡得到极大增强！”
    “当中微子传播传播到物质表面的时候，变为v2=sφvμ+sφve……”
    “这种情况，对很多发生在共振区域的振荡过程成立，在物质中振荡加强称为sw效应。”
    开始梳理太阳中微子sw效应的陈舟，整个人的思维也变得异常活跃。
    实际上，sw效应在太阳中微子振荡的过程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
    从太阳的核心到太阳的表面，太阳的密度逐渐减小，在小于09个半径范围内，近似的看作其按指数形式减少。
    随着对太阳中微子的sw效应的研究，陈舟眼前的草稿纸，也逐渐变得厚了起来。
    时间在流逝，但陈舟对中微子振荡的研究，却在逐渐深入。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
    陈舟书桌上的草稿纸，也堆了满满的两摞。
    只不过，这些草稿纸并不全是中微子相关研究的内容。
    还有数学上极小模型纲领的研究，以及化学和材料学上，对粒子探测器的研究。
    虽然此时陈舟的研究重心，是放在cern这次的寻找重中微子实验上的。
    但是，已经确定的研究方向和研究课题，他自然不会长时间放着，就此搁置。
    要知道，一天放下，可能没有什么。
    但是，一旦时间超过一个界限，那放下的东西，可就不好捡起来了。
    所以，为了保持自己研究的高效，也顺便调节一下中微子研究的氛围。
    陈舟同时进行着极小模型纲领和粒子探测器材料的课题研究。
    在陈舟爆肝研究的这一周时间，张一凡那边也顺利“入驻”了那所实验室。
    唯一令张一凡感到尴尬的可能就是，那位希望借着陈舟之名，提升一下实验室名气的化学系博士。
    在一开始把张一凡误认为陈舟后，就变成连面都不露一下了。
    但好在，借着“独立”使用权的名义，张一凡顺利地带着自己的同学们，开始了粒子探测器的材料学实验。
    当然，这位化学系博士虽然不露面了，但却没少安排人进行盯梢。
    生怕这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把他实验室里的昂贵设备给弄坏了。
    对于这件事，张一凡也跟陈舟说过。
    陈舟的意思是，他来解决。
    但张一凡却说，这种事没必要让陈舟再操心了，他之所以说一下，只是让陈舟心里有个数。
    他们自己是可以解决这件事的，实在不行，就当做没看到好了。
    再者说，陈舟本人是不会在实验室进行实验的，就算是说了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最本质的问题，是他们在这个实验室，进行相关的实验。
    所以，这件事的解决，还在他们自己身上。
    当听到张一凡这话时，陈舟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果然，这位老同桌，还是靠谱的！
    当陈舟一周时间的理论研究一结束，米彻·约翰斯通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不为别的，就是问问陈舟，明天是否会去cern的对撞机实验室。
    陈舟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看手机，他是没有想到的，有人竟然比他自己，把时间记得还清楚。
    当然，陈舟也没有继续闭关研究的意思。
    在看了一眼笔尖停留的地方后，他很爽快的回答了米彻·约翰斯通。
    明天开始，正式进入cern的对撞机实验室，开始着手参与这一次寻找重中微子的实验。
    第二天，陈舟在晨跑结束后，快速的解决了早饭。
    随即便和克罗斯一起，来到了对撞机实验室。
    到实验室后，陈舟看了一眼强忍着的克罗斯，忍不住笑道：“想问什么，你就问。”
    克罗斯闻言，快速问道：“怎么样？理论研究的结果？有没有解决中微子振荡的问题？能不能寻找到重中微子？”
    虽然知道对方要问什么，但当对方真的问出这些问题时，陈舟还是没好气的说道：“你真当我是神啊？说解决就解决了？”
    克罗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上次解决胶球实验的问题，不就是说解决就解决了嘛……”
    陈舟顿时无语，虽然很想反驳，但又觉得对方说的貌似一点问题都没有。
    停顿了片刻，陈舟才悠悠说道：“离解决还有段距离，不过，初步的研究成果，还是有一些的，正好借着这次的实验来验证。”
    听到陈舟的话，克罗斯顿时眼前一亮，他有些兴奋地说道：“就知道你不会空手而归的，接下来，就让他们这群人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天才！”
    陈舟无奈的说道：“空手而归可不是这么用的……”
    克罗斯却毫不介意道：“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这是我新学的成语，以后在华国能用到。”
    陈舟摇了摇头，这家伙最近确实挺用心在学汉语的，就怕到时候去了华国，因为沟通耽误了实验进度。
    对于这一点，陈舟还是得给克罗斯点个赞的。
    顿了顿，陈舟随口又补充了一句：“那个不叫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天才，应该说，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克罗斯闻言，微微一愣，他扭头看了陈舟一眼，总觉得这话好像在哪听过，却又想不起来了。
    现在世界各国大多数高能物理实验合作组，都采用长基线实验方法来测量，并计算中微子振荡，同时寻找相应的中微子粒子。
    长基线中微子的振荡实验，首先由高能质子加速器产生强流μ中微子束，并在出口处安装一个近点探测器。
    其后在距离中微子流出口l处，安装一个大型远点探测器。
    两个探测器的结构，以及探测方法均相同。
    以近点探测器测量的中微子相互作用作为标准，然后与在远点探测器测量到的中微子相互作用作比较，就可以判定是否存在中微子振荡，并可知道中微子振荡的模式。
    但由于中微子质量很小，其振荡概率很低，所以l要远达上千公里才有一定的灵敏度。
    例如日国的k2k与超神冈探测装置的距离在250公里，米国的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和os实验探测装置的距离在730公里。
    也因此，这种实验方法才被成为长基线中微子振荡实验。
    也因为灵敏度的问题，以及远距离实验的各种因素，才会出现那些“美丽的错误”。
    而这一次的寻找重中微子的中微子振荡实验，位于日内瓦的cern，通过位于意大利地下的探测装置icar和opera，来进行实验。
    两者之间的距离，大概在730公里左右。
    和日国、米国的实验室一样，cern这边所做的长基线中微子振荡实验，因远点探测器和近点探测器距离，只有几百公里。
    要短于理论要求的上千公里，所以实验的精度以及灵敏度，都比较低。
    但这是客观的实验条件，暂时无法改变的。
    有趣的是，当陈舟跟米彻·约翰斯通问到这件事时。
    米彻·约翰斯通立马就表示，他们打算与另一实验室合作，建一所新的远点探测器，从而达到理论要求。
    听到这话的陈舟，表情略显古怪的看了米彻·约翰斯通一眼。
    反正建不建，跟他的关系又不大，用得着这么急着解释吗？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细究，也没有打算详细听一听米彻·约翰斯通已经准备好的说词。
    陈舟随即便开始回到实验本身，开始跟米彻·约翰斯通讨论起实验的事情。
    他在理论研究上的初步成果，必须要有cern的这边的配合才行。
    要不然，这终归只是白纸上的文字。
    只不过，陈舟没想到的是。
    在听完了他的描述，并翻阅了研究论文之后。
    米彻·约翰斯通两眼放光的说道：“你等着，我马上就去找贝尔托卢奇博士！”

 第533章 剩下的，得等领完奖了

    “艾尔肯·贝格教授，这件事还需要你的大力配合，希望你能明白这件事的意义所在。”
    办公室内，贝尔托卢奇颇为郑重的，跟这次中微子振荡实验的负责人艾尔肯·贝格教授说道。
    艾尔肯·贝格沉吟着点了点头：“我明白，为了留住陈舟博士，我们已经将这次的中微子振荡实验，放在了最后，既然先前我就同意了，那现在，你也不用担心。”
    “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贝尔托卢奇说完，又笑着补充了道，“也许，陈舟博士马上就能带给我们一些意外的惊喜，也说不定。他先前在进行胶球实验时，可就是出人意料的表现……”
    艾尔肯·贝格看了贝尔托卢奇一眼，轻声说道：“希望这位新晋的诺贝尔物理学奖最年轻得主，不会让我们失望。”
    在贝尔托卢奇和艾尔肯·贝格说话之间，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被敲门声打断谈话的两人，俱是愣了一下。
    因为这敲门声，显得很是急促。
    贝尔托卢奇还嘀咕了一句：“该不会是实验准备出问题了？”
    艾尔肯·贝格听到了这句话，却没有主动接话茬。
    只不过，从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也能看出来，这位实验负责人的心里，也在担忧。
    “进来。”贝尔托卢奇不再多想，喊了一声。
    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米彻·约翰斯通走了进来。
    当看到来者是米彻·约翰斯通时，艾尔肯·贝格明显松了口气。
    但贝尔托卢奇却显得更加紧张了。
    毕竟，米彻·约翰斯通是跟陈舟直接接触的人，他这么急着过来，那八成是和陈舟有关。
    “贝尔托卢奇博士，我有事找您，是关于陈舟博士的，十分重要！”米彻·约翰斯通打开门后，三步并作两步，便走到了办公桌前。
    听到这话，贝尔托卢奇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可就希望陈舟能够顺顺利利的，入住这里，然后留在cern。
    这其中，贝尔托卢奇自然不希望发生任何事。
    “发……发生了什么事？”贝尔托卢奇有些紧张的问道。
    谁知听到贝尔托卢奇问话的米彻·约翰斯通，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转头看了艾尔肯·贝格一眼，随后说道：“贝格教授，您也在这里，那真是太好了！”
    艾尔肯·贝格微微皱眉，疑惑的问道：“和我有关？”
    米彻·约翰斯通连忙点头，解释道：“当然和您有关了，您可是这次中微子实验的负责人。”
    听到米彻·约翰斯通的话，艾尔肯·贝格更加疑惑了。
    反倒是一旁的贝尔托卢奇忽然不紧张了，他从米彻·约翰斯通的表情和语气里，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这家伙从头到尾都是一脸兴奋的模样，这明显就像是报喜来的嘛……
    果然，米彻·约翰斯通紧接着便说道：“陈舟博士他，在中微子实验的理论研究上，已经取得了初步的研究成果！”
    说完，米彻·约翰斯通便将手中的论文打印稿，冲贝尔托卢奇和艾尔肯·贝格扬了扬。
    听着米彻·约翰斯通的话，看着他手中的打印稿，贝尔托卢奇一脸惊喜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一周时间，陈舟博士就取得了突破性的研究成果？”
    米彻·约翰斯通十分肯定的说道：“论文我已经仔细审阅过了，论文中与中微子相关的理论研究，我没有找到任何问题！”
    闻言，贝尔托卢奇一把拿过论文打印稿，认真的翻看起来。
    一旁的艾尔肯·贝格，则是一脸震惊的看着米彻·约翰斯通。
    但同时，他也十分好奇，陈舟的这篇论文，究竟取得了怎样的研究进展？
    知道艾尔肯·贝格想法的米彻·约翰斯通又说道：“贝格教授，我已经把您的邮箱留给陈舟了，相信他也已经将论文发到了您的邮箱。”
    艾尔肯·贝格愣了一下，旋即说道：“谢谢，那我就先回办公室了。”
    “好的，贝格教授，我们等您的消息。”米彻·约翰斯通笑着送艾尔肯·贝格离开了办公室。
    贝尔托卢奇则是从拿到打印稿后，便再也没抬起过头。
    始终专注于审阅论文的内容。
    以至于，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他抬起头，想要跟身旁的艾尔肯·贝格说话时，才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论文的内容，贝尔托卢奇基本上看懂了。
    除了那些公式推导的某些不清楚的数学运算外。
    至于论文的结果，他和米彻·约翰斯通的看法一致，没有任何问题！
    只不过，他觉得没有任何问题，却不代表事实就是如此。
    这个结果，还需要更专业的人，也就是艾尔肯·贝格教授和一些研究人员的审阅之后，才能确定。
    这也是贝尔托卢奇刚抬头，就想要跟艾尔肯·贝格说话的原因。
    “怎么样？贝尔托卢奇博士？这篇理论研究的论文，能不能用来指导这次的实验？”
    虽然艾尔肯·贝格离开了办公室，但是米彻·约翰斯通还在。
    他看到贝尔托卢奇一抬头，就在找人的模样时，心里顿时也就有了底。
    贝尔托卢奇的双眼中带着一丝兴奋的神采，他对米彻·约翰斯通说道：“等到艾尔肯·贝格教授他们，审阅完这篇论文后，应该就能用来指导这次的实验了。”
    听到贝尔托卢奇的话，米彻·约翰斯通有些憧憬地说道：“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实验快点开始了……”
    贝尔托卢奇轻声笑道：“艾尔肯·贝格教授不会让我们等太久的，说不定，明天就能收到这位老头的答复。”
    轻轻点了点头，米彻·约翰斯通又升起一个想法，便说道：“贝尔托卢奇博士，我有一个提议。”
    贝尔托卢奇：“你说。”
    米彻·约翰斯通：“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像弗里德曼信任陈舟那样，将这次的实验，交予陈舟？”
    贝尔托卢奇看了米彻·约翰斯通一眼，没有说话，这种负责人更换的事，可不是空口说说就可以的。
    更何况，cern这边可不像sc。
    中微子的相关实验，也不像弗里德曼他们的最后一次胶球实验。
    上一次，陈舟能够肩负起实验统筹指导一责，主要还是弗里德曼等人放手一搏的原因。
    为了sc对撞机实验室的光荣退役，为了耗费了无数心血的胶球，他们才会选择陈舟，去冒这个险。
    可现在却不一样，中微子的相关实验，就算这次没成功，也还有下一次，还有下下次。
    cern完全不需要放手一搏。
    更何况，就算是他们没有找出陈舟这篇论文的问题，可从这篇论文的结果来看，也并没有完全发现重中微子。
    中微子振荡的问题，也没有完全解释清楚。
    单纯因为这样一个颇具突破性的成果，便将实验的负责人更换，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搞不好，艾尔肯·贝格这位能力与态度俱佳的负责人，还会因此离开cern。
    但是，关键就在于，这是一个颇具突破性的研究成果。
    陈舟他进一步论证了中微子质量的问题，并给出了中微子振荡的初步研究思路，以及相关的研究成果。
    如果顺利的话，贝尔托卢奇甚至觉得，这位新科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很快就能解决中微子振荡的一系列问题。
    “这件事，先不讨论，让我好好想想。”贝尔托卢奇颇为头疼的说道。
    “好，那我先回去找陈舟了。”米彻·约翰斯通轻轻点了点头，他也能够理解贝尔托卢奇的为难之处。
    只不过，站在他的角度上来说，如果cern不下大本钱的话，又凭什么去留住这位年轻的天才物理学家？
    这也是米彻·约翰斯通在看完陈舟的论文之后，所得出的结论。
    这篇论文给他的感觉就是，陈舟这个人在理论物理学上，有着无限的可能，甚至于让他看到了一种，理论改变实验的能力。
    他只希望，贝尔托卢奇别被眼前的迷惑住了双眼，能够看到陈舟这个人身上所代表的未来。
    中微子相关实验的准备事宜，仍旧按着原定计划，在做着前期准备。
    在陈舟的这篇论文，还没有定论之前，该做的准备，还是需要做的。
    陈舟和克罗斯，也跟着米彻·约翰斯通一起，进行着实验的准备。
    陈舟顺带着也更加深入地了解一下这次实验的装置。
    虽说关于中微子振荡的初步研究成果，已经被陈舟搞出来了，还写成了论文。
    但是，对陈舟而言，他其实是不满足于这样的成果的。
    他有个预感，这次的实验，会给他启发。
    他一定能够更深入的解决中微子振荡的问题，并为重中微子的寻找，提供更可靠的理论基础。
    甚至于，借此寻找到重中微子，也不是不可能。
    也因此，陈舟并没有将这片论文投稿到任何期刊，只是在上传到了预印本网站，当做占个坑位。
    同时，为了后续的研究，陈舟在实验准备阶段，极为的认真。
    通过对实验装置的深入了解，完善自己的理论研究。
    当然，最重要的数据，还是未来的实验数据。
    三天后，贝尔托卢奇传来消息。
    cern即将进行的中微子振荡实验，将陈舟的这篇论文，作为了本次实验的理论指导。
    而且，贝尔托卢奇作为cern的研究主任，还宣布了一件事。
    那就是，陈舟将作为特别顾问，参与这次的实验计划。
    听到这个消息的所有研究人员，都是十分惊讶的。
    明明昨天，就算是作为嘉宾，也多少还是和他们一样，算是研究人员的陈舟。
    今天居然就带着自己的理论研究成果，变成了这次实验的特别顾问。
    果然，这才是诺奖大佬的真正实力吗？
    先前的所有，只不过人低调谦虚的表现吗？
    只不过，随着这个消息而来的，还有一些怀疑和担心。
    这些研究人员怀疑的，自然是陈舟的理论研究成果。
    毕竟，从时间上来看，陈舟这次的理论研究成果，只是一周的产物。
    其究竟能有多大价值，是要打个问号的。
    要知道，从已知的信息来看，陈舟研究胶球，可是有着近一年时间的。
    也因此，他们担心，这又将是一次徒劳无功的实验，白白浪费一个多月的准备工作。
    只不过，现在实验计划已经制定完成，他们虽然怀疑和担心，却也只能按照实验计划来了。
    和这些研究人员不同的是，不管是熟悉陈舟的克罗斯，还是看了论文的米彻·约翰斯通、贝尔托卢奇、艾尔肯·贝格等人。
    都对这次的实验，多了一些信心。
    唯一不同的是，克罗斯和米彻·约翰斯通。
    克罗斯是有着极大的信心，并且已经做好了后续实验的准备。
    米彻·约翰斯通是在兴奋的同时，又有一些遗憾。
    遗憾的是，贝尔托卢奇没有听取他的意见，只是给了陈舟这样一个徒有虚名的“特别顾问”。
    他只希望，陈舟不是很在意这个，不会因此觉得cern冷落了他。
    实验计划既然确定，所有的人，便也将全部精力的投入到了实验的准备当中。
    时间飞速流逝，很快来到了11月13号。
    cern这次的中微子振荡实验，所有的准备工作，全部准备完毕，即将开始。
    实验室的控制室内，所有的研究人员齐聚一堂。
    各项精密的仪器，正常且稳定的工作着。
    随着艾尔肯·贝格的一声令下，实验正式开始。
    lhc大型强子对撞机内，开始产生强流μ子中微子束。
    实验开始的慢，却结束的很快。
    730公里的距离，对于中微子来说，也不过就是1秒不到的时间罢了。
    实验结束后，所有的实验数据，随之开始汇总。
    实验数据的处理工作，也紧张地开展了起来。
    因为特别顾问的原因，陈舟从艾尔肯·贝格那里，获得了所有的实验数据。
    陈舟并没打算依靠cern的研究人员们，来处理这次的实验数据。
    一是，他相信自己的预感，中微子相关研究的启发，就在这些数据里。
    所以，他必须自己去寻找。
    二是，这些数据太庞杂了，他需要不少的时间。
    而随着实验的结束，12月的临近，他得去斯德哥尔摩了。
    诺贝尔物理学奖，还在等着他。
    就这样，在紧张的时间里，陈舟再一次开启了爆肝研究的模式。
    终于，在12月初，出发前往斯德哥尔摩的前一天。
    他完成了数据处理的四分之三工作。
    这还是在克罗斯的帮助下，两个人共同完成的情况。
    但即使是这样，也比cern的研究人员们，要快上不少。
    随即，陈舟便先将这些处理完的数据和结果，发给了艾尔肯·贝格。
    剩下的，得等他去斯德哥尔摩领完奖了。

 第534章 斯德哥尔摩

    12月8日，在陈舟将处理完的数据和结果，发给艾尔肯·贝格之后。
    陈舟给陈建国和张红英打了个电话，询问他们有没有准备好，明天他会在瑞典等着他们的到来。
    没错，这种重要的时刻，如果父母都不在场的话，那得多遗憾？
    而且诺贝尔奖颁奖仪式，是允许带家人一起出席的。
    当初，陈建国刚听到陈舟获奖的消息时，还以为陈舟在忽悠他。
    毕竟，这可是诺贝尔奖，是那些挂在嘴边的大佬，才能拿到的奖项！
    并且，陈舟研究不是数学吗？怎么突然就搞了个物理学奖？
    只不过，陈建国没怀疑多长时间，就在新闻联播里找到了答案。
    当看到那则新闻时讯时，陈建国整个人都呆住了。
    对他来说，陈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这事，简直就是天大的惊喜！
    这是真正的光宗耀祖，为国争光啊！
    陈建国自己可能没发现，但是一旁的张红英却是看到了。
    陈建国的眼睛里，似乎进了沙子。
    惹得张红英还打趣道：“咋滴？激动地想哭了？”
    听到这话的陈建国，倒也没还嘴，只是砸了两下嘴，最后感慨道：“咱们老陈家，终于出了个有出息的！”
    所以，当陈舟说要他们一起去斯德哥尔摩，参加颁奖仪式时，陈建国是极为兴奋的。
    只是兴奋之余，他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他也怕给陈舟添麻烦。
    一旁的张红英虽然笑着调侃自己的老伴，但她也同样怕给陈舟添麻烦。
    毕竟这出国一次，还得办好多手续，他们还没坐过飞机。
    陈舟自己平常又那么忙，他们生怕占了陈舟的时间。
    用陈建国的话来说，那就是，你现在可不是一般人了，你的时间可比我们宝贵的多，我们去不去都行，可不能耽误你搞研究的时间。
    听到父母的话后，陈舟的心里微微一暖，但也笑着解释道：“这些事一点也不麻烦，如果都不能带父母一起的话，那这个奖，也会失去一些意义。”
    同时，陈舟也请他们放心，就是办个护照，搞个签证，再买个机票的事，没他们想的那么复杂。
    而且，他已经找好了帮忙的人，只有他们快点解决这件事，才真正的不给他添麻烦。
    最最重要的是，到了斯德哥尔摩，是会有专车接送的，完全不需要他们费心。
    听到这些，陈建国和张红英也放下了担心，按照陈舟的安排，在黄加一的帮助下，搞定了护照和签证的事。
    说来有趣的是，办完这些事后，黄加一立马就打来电话，可怜巴巴的跟陈舟说：“老陈，舟哥，能带我一个不？我也想去现场接触一下大佬们的气息，提升一下自我的科研素养……”
    对于黄加一的请求，陈舟自然是没答应的。
    当然，他也是给黄加一留了个希望的。
    陈舟如是说道：“大黄，那个，这次就算了，你等下次，下次我带你一起。”
    听到陈舟的话，黄加一刚想说“你以为诺贝尔奖是大白菜啊？”
    但立马又想到，以陈舟现在的学术成就，搞不好这玩意迟早变成大白菜。
    于是，黄加一说道：“算了算了，下次就下次，你记得别放我鸽子就行！”
    陈舟笑着连连应道：“放心，放心，下次一定带着你，让你好好被熏陶一下。”
    “这还差不多……”黄加一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自己的委屈。
    只不过，黄加一随口又问了句：“那依依呢？依依跟你去吗？”
    “呃……”陈舟想了想，说道，“依依跟着韦斯教授过来……”
    黄加一愣了一下：“不跟你啊？”
    陈舟停顿了一秒，笑着回道：“你觉得呢？”
    黄加一：“有异性，没人性！”
    听到这话，陈舟不以为然道：“那是我媳妇，算是家属！”
    黄加一：“……”
    ……
    跟陈建国张红英确定好行程之后，陈舟嘱咐了一句“好好休息”，便挂断了电话。
    他现在也得收拾一下了。
    cern的实验已经结束，现在只剩下一些实验数据尚未处理完成。
    而他大概率，在领完诺贝尔物理学奖后，便不会再回来了。
    所以，手头边的事情，得梳理清楚。
    只不过，陈舟还没来得及为明天的行程收拾东西，贝尔托卢奇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电话接通之后，贝尔托卢奇先是问了实验数据的处理情况，便支支吾吾地问道：“那个，陈舟博士，你还回来吗？”
    问完之后，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贝尔托卢奇又补充道：“我们明年的实验计划，还需要你的参与，需要你的数据处理结果……”
    虽然贝尔托卢奇补了后面一句，但是陈舟已然明白了贝尔托卢奇的意思。
    陈舟本身也没有吊着cern这边的意思。
    所以，他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贝尔托卢奇。
    听完陈舟的话之后，贝尔托卢奇沉默了下来。
    最终，陈舟只听到一声叹息后，贝尔托卢奇十分遗憾的说道：“陈舟博士，我们真心欢迎你的加入，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
    陈舟礼貌地表示：“贝尔托卢奇博士，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也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合作。”
    又说了两句之后，电话便挂断了。
    贝尔托卢奇其实挺纳闷的，他不明白陈舟为什么要有这样的计划？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cern都应该是陈舟最佳的选择。
    而不是华国。
    而且，贝尔托卢奇也觉得，陈舟在cern的这段时间，应该是比较愉快的。
    从这次的实验来看，陈舟和cern之间，应该是互相成就的关系。
    所以，他想不通……
    迟疑了一下，贝尔托卢奇给米彻·约翰斯通打了个电话，把陈舟将要离开的消息，告诉了他。
    贝尔托卢奇本以为米彻·约翰斯通听到这个消息，会急不可耐的去找陈舟，然后劝导一番。
    却没想到，米彻·约翰斯通异常的平静，只轻声回了句：“知道了。”
    随后，便把电话挂断了。
    只留下，握着电话，有些不知所以的贝尔托卢奇。
    事实上，米彻·约翰斯通对陈舟的决定，早就已经有了些预感。
    他觉得cern虽然给予了陈舟很大的便利，但同时陈舟所带来的东西，也完全对得起这些行事的方便了。
    想要留住陈舟，cern只有拿出更多地诚意才行。
    毕竟，人家不缺名利，已经是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了。
    而且人家，还是个行走的天才物理学家。
    怎么说呢，米彻·约翰斯通就觉得，陈舟这个人的能力，实在太强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一个人就可以撑起一个高能物理的课题。
    这一点，从胶球实验的整个过程，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所以，他才会建议贝尔托卢奇，将中微子振荡实验的统筹安排权，交给陈舟。
    希望以此来留住陈舟，至少也能留住陈舟更多点时间。
    他觉得，陈舟总不能没解决这个课题呢，就离开cern？
    但可惜，贝尔托卢奇没有接受他的建议。
    只是给了陈舟一个特别顾问的虚衔罢了，实际作用不大。
    也是自那时其，米彻·约翰斯通就一直担心，cern留不住陈舟。
    结果，也验证了他的想法。
    米彻·约翰斯通在电话挂断后，还是主动去找了陈舟。
    这次，他倒不是为了再挽留陈舟，只是为陈舟送送别。
    12月9日一早，陈舟和克罗斯两人，便离开了cern，前往机场。
    他们乘坐的是最早的一班，7点钟的直达航班。
    作为陈舟的专属司机，克罗斯自然是要跟着陈舟的。
    在领完奖后，陈舟计划让克罗斯开车，带着他，陪着陈建国张红英，在斯德哥尔摩游玩一下。
    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专职司机也有，那要是不好好玩一下，岂不是太浪费了？
    从日内瓦到斯德哥尔摩的直线距离大约1659公里，乘坐飞机需要花费2小时40分钟左右。
    在上午10点左右，陈舟和克罗斯两人平安落地。
    在通过安检后，陈舟便看到了瑞典皇家科学院派来接机的人员。
    接待规格，也是诺奖历年来的基本规格。
    只不过，即使是在诺贝尔奖的颁奖地斯德哥尔摩，每年这个时候，阿兰达机场的接机人员，也还是会引起不少的关注。
    当看到陈舟和接机人员接触时，周围关注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直愣愣的看着陈舟这边。
    虽然今年诺奖获得者的信息已经公布了，陈舟获奖的消息，也早已传遍了世界各地。
    陈舟的模样，也随着诺奖的公布，为世人所熟知。
    可当亲眼看见陈舟本人时，这些只在瑞典皇家科学院官网上，看到过陈舟照片的人。
    也还是忍不住感叹了起来。
    “这也太年轻了！”
    “看照片，就觉得陈舟博士很年轻，没想到见到本人，比照片上，看着还要显得年轻！”
    “是啊！21岁的诺贝尔奖得主！实在是太年轻了！”
    “科学领域里，最年轻的诺贝尔奖得主！这个记录，恐怕很多年，都不会被打破了！”
    “想要打破这个记录，估计至少也要像陈舟博士打破劳伦斯·布拉格25岁的一样，得一百多年？”
    “这绝对是将载入诺贝尔奖史册的一次颁奖！”
    “喂喂喂，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陈舟博士，还很帅吗？”
    “哈哈哈，你是想说，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偏偏要考才华！而这才华，还世所罕见吗？”
    “e……别说了，再说，我要嫉妒了！”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陈舟无奈的摇了摇头。
    但是人们对于自己颜值的认可，陈舟还是极其赞同的。
    要说他的颜值和气质，那简直就是，完美！
    坐上接待的专车之后，克罗斯没来由的说了一句：“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陈舟微微一愣，没有搞明白对方的意思。
    “还没确定，应该还要过几年……”
    克罗斯闻言，笑着说道：“看来，你还能做几年，少女的怀春对象……”
    陈舟顿时满头黑线，他只觉得克罗斯的脑回路，有点跳。
    见陈舟一脸无奈的表情，克罗斯自顾自地又说道：“你大概不知道？不管是在sc，还是在cern，你可都是不少女研究人员的谈论对象，那谈起你的眼神，啧啧啧……”
    陈舟倒还真不知道这事，听到克罗斯的话，眼皮不由地跳了跳。
    敢情自己还被女研究人员惦记着呢？
    果然，完美的人，总是遭人惦记。
    很快，接待人员将陈舟和克罗斯送到了诺奖得主入住的酒店。
    诺贝尔奖委员会还是十分慷慨的，跟随诺奖得主前来的人员，也全部安排了入住。
    并且以最高规格接待。
    所以，克罗斯很荣幸的蹭了陈舟一波诺奖得主的光环。
    用他自己的话说，专属司机也是有福利的。
    陈建国和张红英的航班，要在下午四点多，才能到达阿兰达机场。
    所以，在此之前，陈舟还有一些时间，跟先一步到来的杨依依，逛一下斯德哥尔摩。
    杨依依确实如同陈舟所说，是跟着韦斯教授一起过来的。
    作为今年三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之一，韦斯教授也在今天，从ligo那边，赶到了斯德哥尔摩。
    和他一起的，除了杨依依外，还有他的家人，以及另一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基普·索恩。
    两人同在ligo工作，也就一起过来了。
    当陈舟去找杨依依时，也见到了韦斯教授和索恩教授。
    两位头花灰白的老人，看到眼前的年轻人时，眼神多少有一些复杂。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
    毕竟，不管是谁，面对如此年轻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不可能没有一些感慨。
    尤其是他们两人。
    年龄上的对比，着实令人感觉到落差比较大。
    陈舟倒是十分有礼貌的跟两位教授打了个招呼。
    然后，便带着杨依依逛街去了。
    作为瑞典的首都和第一大城市，斯德哥尔摩既是政治、经济、文化、交通中心和主要港口，也是瑞典国家政府、国会，以及皇室的官方宫殿所在地。
    就算不是诺贝尔奖的缘故，斯德哥尔摩也会为世界所熟知。
    “依依，咱们是去景点呢，还是去找好吃的？”
    陈舟揉了揉杨依依的脑袋，宠溺的问道。
    杨依依歪着脑袋看着陈舟，笑着问道：“那你说呢？”
    陈舟微微一笑：“明白！觅食去！”

 第535章 诺奖颁奖礼

    在斯德哥尔摩，沿街的店铺，有许多卖小菜的。
    小菜有生有熟，就连鱼罐头也有生熟两种。
    而且，因为斯德哥尔摩的地理位置，这个坐落在梅拉伦湖入海处的“木头岛”，有着种类多的数不过来的鱼类。
    只不过，相较于鱼类食物，蔬菜和水果的种类，就要少很多了。
    并且，蔬菜和水果的价格很高。
    所以，陈舟和杨依依在增长了鱼类的知识点后，也恶补了鱼类的味道。
    既然是出来觅食，那斯德哥尔摩的特色美食，肯定是不能错过的。
    斯德哥尔摩人有在星期四吃什锦汤的传统，同时搭配着腌猪肉、香肠和芥末等。
    再来上一杯热的潘趣酒，还是很满足的。
    当然，在现代化的今天，这些什锦汤肯定是不需要等到星期四的。
    此外，瑞典北部的特产——驯鹿肉片，也时陈舟和杨依依的目标。
    觅食结束后，陈舟接到了克罗斯的电话，告诉他车子租好了，在斯德哥尔摩的这段时间，他已经随时待命。
    陈舟在感谢的同时，倒是也贴心的询问了一下：“吃了没有？”
    克罗斯听到这话，立马说道：“还没有，你们要带我一起吃饭吗？”
    听到克罗斯的话，陈舟不由得表情略显尴尬，他的意思被会错了。
    “咳咳……”轻咳了两声，陈舟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自己眼前的饭后点心，“那个，我们都吃好了，你自己去找点……”
    克罗斯顿时无语，心里直吐槽：“吃好了，还问我干嘛？你们这两个小情侣，一点也不地道，把我安排去租车，结果饭也没一口……”
    当然咯，陈舟是没有听到这些吐槽的，此时的电话也已经挂断了。
    他和杨依依，还有这些点心没有解决呢。
    下午四点多钟，陈舟、杨依依和克罗斯一起，前往阿兰达机场，接陈建国和张红英。
    在阿兰达机场没等多久，陈建国和张红英的航班，便落地了。
    从沪上国际机场到斯德哥尔摩的阿兰达机场，总共需要13个半小时。
    中途还得在赫尔辛基转一次机。
    所以，陈建国一落地，就吐槽道：“这斯德哥尔摩怎么离咱们华国这么远啊？我这第一次坐飞机，就有坐够了感觉……”
    陈舟听到这话，笑着打趣道：“老爸，那要是以后，让你再来一次，你还来不来？”
    陈建国微微一愣，旋即说道：“那还是得来的，你就算是让我多来几次，也行啊，这来一次，不就代表，你拿一次诺贝尔奖吗？”
    杨依依这时也主动打招呼道：“叔叔阿姨，你们好~”
    陈建国连连说道：“好，好，你也好……”
    张红英也同样说道：“依依，你好啊，你是和陈舟一起来的吗？”
    杨依依笑着解释道：“不是的，阿姨，我是跟我的导师一起过来的……”
    陈舟在一旁也补充了一句：“韦斯教授也是这次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获得者之一。”
    前往酒店的车上，张红英和杨依依坐在一块，悄悄的说着话。
    陈建国则把陈舟拉到了旁边，问这问那。
    只不过，每个问题，在得到陈舟的答案后，陈建国都是一脸茫然的。
    对于科研上的东西，他还真是只知道一点也不懂。
    有时候，陈建国也在纳闷，自己是怎么做到这么优秀，能培养出陈舟这么厉害的儿子的？
    可是想来想去，他只能归结于自己老陈家的基因好。
    末了，陈建国微不可察的看了一眼前面的杨依依，悄悄凑到陈舟耳边，问道：“依依是跟着她导师来的，那之后的颁奖仪式，她是跟着她导师，还是跟你啊？”
    陈舟表情古怪的看了陈建国一眼，轻声笑道：“那必须是跟着我呀！”
    听到这个答案，陈建国终于放下心来。
    毕竟，陈舟不是说，颁奖仪式是给带家属的吗？
    既如此，那是不是说明这两个小家伙的好事快要来了？
    想到这，陈建国又问道：“儿子，想好了啥时候结婚么？”
    陈舟：“老爸，你想啥呢？”
    陈建国又说道：“你看啊，陈晓也快上大学了，我和你妈这不就空闲下来了吗？所以你和依依还不抓紧时间？趁我和你妈还有精力，还能帮你们带带孩子……”
    陈舟顿时无语的看着陈建国，这老爸敢情都越过催婚的阶段，直接催生子了？
    一旁的克罗斯听到陈舟和陈建国的对话，强忍着满脸的笑意。
    他没想到，陈舟的父亲是如此有趣的一个人。
    陈舟这时也注意到憋笑的克罗斯，顿时满头黑线。
    他这才想起来，这家伙学了不少汉语了，刚才的对话，他基本上都能听得懂了。
    克罗斯再一次看向陈舟时，就被陈舟瞪了一眼。
    惹得克罗斯赶紧回头，眼观鼻，鼻观心，就当啥也没听见。
    回到酒店后，陈建国和张红英匆匆解决了晚饭，便赶紧休息了。
    这长途航班，加上时差的原因，两人显得十分疲惫。
    这也是为了养足精神，明天可以以饱满精神状态，参加陈舟的颁奖仪式。
    陈舟则和杨依依两人，又去领略了一番斯德哥尔摩的夜景。
    难得的两人相处时间，他和她都十分珍惜。
    第二天，12月10日。
    2017年的诺贝尔奖颁奖典礼，于下午4点30分，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举行。
    12月10日的下午4点30分，是自1901年第一次诺贝尔奖颁奖开始，每一年的诺贝尔奖颁奖典礼的举行时间。
    这是因为，诺贝尔是1896年12月10日下午4点30分去世的。
    为了纪念这位对人类进步和文明作出过重大贡献的科学家，诺贝尔奖委员会便将每年的颁奖时间，选在了这一时刻。
    颁奖典礼是在斯德哥尔摩音乐厅举行的。
    诺贝尔物理学奖、化学奖、生理学或医学奖、文学奖和经济学奖的11为获奖者，都将在这里收获自己的奖章和证书。
    此外，还有1500多名来自瑞典王室、政界、商界和文化界等各界代表，出席了这次的颁奖典礼。
    此刻的音乐厅舞台上，鲜花锦簇。
    皇家斯德哥尔摩爱乐乐团在穿插演奏者交响乐。
    舞台上，诺贝尔基金会主席卡尔-亨里克·赫定在说着颁奖典礼的欢迎词。
    台下，现场的观礼席座无虚席。
    陈舟倒是没能和杨依依坐在一块。
    因为，所有诺贝尔奖得主均在礼仪小姐的带领下，坐在舞台的右侧，等待颁奖。
    而舞台的左侧，则是同样等待为获奖者进行颁奖的皇室成员。
    每年的诺贝尔奖，都是由国王进行亲自颁发的。
    此时坐在左侧的皇室成员，分别就是瑞典国王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王后希尔维亚，以及王储维多利亚公主。
    说起来，陈舟是坐在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奖者第三位的，也就是从右侧数第三个位置。
    因为座位是按物理学奖、化学奖、物理学奖、化学奖、生理学或医学奖、文学奖和经济学奖，依次从右到左的。
    而陈舟此时的所坐的位置，正对着瑞典王储维多利亚公主。
    最初看到这位王储公主时，陈舟的表情其实是有些古怪的。
    因为今天是极为隆重的场合，肯定是得穿正装出席的。
    在此之前，陈舟是没有看过杨依依穿正装的。
    所以，当看到身穿一袭淡紫色长裙的杨依依时，陈舟是真的被惊艳到了。
    陈舟只觉得身着正装的杨依依，是如此的庄重美艳。
    而且，杨依依的气质，很完美的适应了今天的场合。
    也因此，在入场时，陈舟的目光的一直在杨依依的身上。
    察觉到了陈舟的目光，杨依依微微扭头，看了陈舟一眼。
    目光相接，杨依依俏脸微微一红，她小声地问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穿的很奇怪吗？”
    陈舟微微一笑，柔声说道：“不，你穿的一点也不奇怪，相反，你穿的实在太好看了。也正因为你实在太好看了，我的目光情不自禁的，就被你吸引了。”
    “哼！”杨依依皱了皱精致而好看的鼻子，“油嘴滑舌的！”
    只不过，嘴上这么说的杨依依，心里却十分的甜蜜。
    顿了顿，杨依依又扭头，轻声说道：“开心，其实，我觉得今天穿正装的你，也格外的帅气！”
    听到这话的陈舟，微微一愣，旋即轻笑着说道：“那必须的，我得配得上我身边的公主。”
    杨依依只觉得今天的陈舟，不仅格外的帅气，就连话都说的格外的好听。
    她看着陈舟的眼睛里，已经快满是星星了。
    而陈舟，自然是一副的得意且自豪的模样。
    只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说的话，陈舟不免有些尴尬。
    自己的公主，此刻正在台下。
    而在自己身边的不远处的，正是这个国家的王储公主……
    收回思绪，陈舟不再乱想。
    但是，他也没认真去听卡尔-亨里克的欢迎致辞。
    他的注意力又被杨依依吸引过去了。
    在诺贝尔基金会主席的欢迎致辞结束后，将由每个评奖委员会的代表，介绍获奖者的背景和成就。
    最先颁发的，自然是就连座位都排在最前面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的代表奥尔加·伯特纳，从韦斯教授开始，到基普·索恩，再到陈舟，依次介绍了三位物理学奖得主的背景和成就。
    这也是根据三人的座位来的。
    其实，从最开始的座位排序，就知道颁奖的顺序了。
    按照奥尔加·伯特纳的介绍，韦斯教授第一个走到舞台中央，从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手中，接过了诺贝尔奖证书和金质奖章。
    在韦斯教授发表了获奖演讲之后，第二个来到舞台中央的，便是韦斯教授在ligo的同事基普·索恩了。
    事实上，单论成就的话，韦斯教授排在第一个，没有多大问题。
    但是，基普·索恩排在第二个，就有待商榷了。
    因为单纯的学术成就，陈舟是要高过基普·索恩的。
    不过，因为韦斯教授和基普·索恩的获奖，都是因为引力波。
    这样来排序，也没有多大问题。
    要不然，从学术成就的角度考虑，将同样因为引力波获奖的基普·索恩，排在第三的话，难免会让人尴尬。
    对于陈舟而言，他也不是很在意这个。
    “下面，我们有请在粒子物理学上取得显着成果，成功为我们解决了色紧闭问题，并寻找到胶球的陈舟博士！”
    奥尔加·伯特纳话音落下，斯德哥尔摩音乐厅内，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对于陈舟，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着发自内心的惊叹！
    能够在年仅21岁时，几乎凭借一己之力，成功解决色紧闭问题，并成功带领研究人员，寻找到那只存在于预言中的胶球。
    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这份成就，不说别的，就算是许多成名已久的物理学家，也未必能够做到。
    更何况，他当时好像还只是博士生？
    最为令人赞叹的是，陈舟不仅在物理学上，取得了如此显着的成就。
    他在数学领域所取得的成就，更是令世人赞叹！
    如果说，“就算是许多成名已久的物理学家，也未必能够做到”这句话，会有许多物理学家不服气的话。
    那么，再加上哥德巴赫猜想呢？
    如果在进行胶球实验，思考色紧闭问题的同时，还要同时进行哥德巴赫猜想的研究呢？
    那恐怕，没有人还能够说出“不服气”三个字？
    来到舞台中央的陈舟，礼貌的和奥尔加·伯特纳握了握手。
    奥尔加·伯特纳笑着说道：“恭喜你，陈舟博士！”
    陈舟笑着回道：“谢谢。”
    随即，陈舟走到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面前。
    这位瑞典国王微笑着表示：“陈舟博士，你是我见过的最杰出的年轻物理学家！”
    陈舟谦虚的笑了笑：“谢谢您的夸奖。”
    随后，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将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证书和金质奖章，递给了陈舟。
    “这是你应得的荣誉！”
    “谢谢。”
    陈舟接过证书和奖章，跟这位瑞典国王一起，接受了一波相机的洗礼。
    在合影结束后，陈舟即将开始获奖演讲之前。
    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突然小声的问道：“你结婚了吗？”
    陈舟微微一愣，一个古怪的想法，在脑海里冒了出来。

 第536章 蓝厅晚宴

    “暂时还未结婚，不过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陈舟看着这位瑞典国王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笑着表示道。
    “她今天来了吗？”听到陈舟的话后，卡尔十六世小声的问道。
    似乎是怕自己的意思被误会，卡尔十六世又补充了一句：“陈舟博士，你可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你这么杰出的人才。”
    陈舟表情古怪的看着卡尔十六世，心想：“你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一解释，反而更容易让人误会。”
    当然，陈舟嘴上可没吐槽这位瑞典国王，他十分有礼貌的说道：“国王陛下，她今天也来了，等颁奖仪式结束，我给您介绍。”
    闻言，卡尔十六世的表情，稍稍有些遗憾。
    只不过，这表情被他隐藏的极好，无一人注意到。
    稍微整理了一下表情，卡尔十六世看了下时间，随即说道：“下面，就由令我们无限赞叹的陈舟博士，带来他的获奖演讲。”
    卡尔十六世话音落下，陈舟主动上前站到了话筒前面。
    冲卡尔十六世微微点头致意后，陈舟开始了自己的获奖演讲。
    “尊敬的瑞典科学院各位院士，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下午好。”
    “有人告诉我，如果有从斯德哥尔摩打来的电话，那只可能是诺贝尔奖的通知……”
    陈舟的获奖演讲并不算长，但足够精炼。
    已经经历过太多获奖场面的陈舟，此时就算是脱稿演讲，那也是张口即来的事。
    当然，为了能够在这样的时刻，给全世界留下一个正能量的形象，并且将这次诺奖颁奖仪式的影响扩展到最大，
    陈舟在先前，还是精心准备了一番演讲内容的。
    毕竟，按照已知的条件，在获奖仪式上，他所产生的影响，所改变的人，是会直接影响到语言学隐藏任务所能获取的经验值的。
    事实上，陈舟自身的经历，足以作为正能量宣传的素材了。
    一位普普通通的高考学子，因为不满高考成绩，一夜顿悟，选择复读。
    经过了前所未有的努力学习之后，最终考取华国皖省的理科状元，进入华国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继续求学。
    在燕京大学也是一样，始终利用自己的良好主动学习习惯，努力学习，获取知识。
    并且在世界难题面前，勇于向前，迎难而上，成功解决一个又一个世界级的数学难题！
    其后，选择了数学和物理学的双学科学习，在数学和物理学这两个领域，充分发挥着自己的天赋能力。
    这才有了今天站在舞台上的陈舟！
    当这些事，通过陈舟平淡的声音，说出来时，每个人内心真实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
    其实，每个人都知道。
    能够在21岁的年龄，解决世界级的数学难题，并且在物理学领域拿下诺贝尔奖。
    这根本就不是努力，就可以取得的成果。
    如果不是有着万中无一的天赋，再大的努力，都是没有用的。
    正如发明大王爱迪生所说，天才就是1的灵感，加上99的汗水，但没有这1的灵感，那99的汗水，也是徒劳。
    但是呢，知道归知道，明白归明白。
    人活着用的有个念想，有个希望。
    而陈舟就给所有人编织了一个念想，一个希望。
    这也是励志的故事，为什么总能打动人心的原因之一。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陈舟完美的结束了自己的获奖演讲。
    整个斯德哥尔摩音乐厅，都沐浴在掌声之中。
    这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以至于先前两位获奖者，都有些羡慕陈舟这位年轻人了。
    在享受掌声和荣誉的同时，陈舟也搜索到了杨依依那带着星星的眼睛。
    这下子，整个人都满足了。
    陈舟是三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中的最后一位，在他之后，下一个颁发的便是诺贝尔化学奖了。
    2017年获得诺贝尔化学奖的分别是雅克·杜本内、乔基姆·弗兰克和理查德·亨德森。
    他们的获奖理由是“开发冷冻电子显微镜，用于溶液中生物分子的高分辨率结构测定”。
    现在的诺贝尔化学奖，其实更偏向于生物技术领域了。
    2015年的颁奖理由是，dna修复的细胞机制的研究。
    2016年的颁奖理由是，分子机器的设计和合成。
    因为纯化学领域的研究成果，而获得诺贝尔化学奖的化学家，越来越少。
    甚至可以说是没有。
    也因此，在为舞台上先后收获诺贝尔化学奖证书和奖章的三位科学家感到高兴的同时，陈舟的内心，又多了一丝悸动。
    如果是他获得诺贝尔化学奖的话，他希望自己的研究成果，是纯化学领域的。
    当然，陈舟也只是想想。
    现在的他，在化学领域里，也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化学提升到数学和物理学这样的高度呢……
    诺贝尔化学奖之后，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紧接着颁发的是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也是华国本土科学家，第一个获得过的诺贝尔科学类奖项。
    陈舟这次是华国本土科学家，第二次获得诺贝尔科学类奖项。
    杰弗里·霍尔、迈克尔·罗斯巴什和迈克尔·杨三位科学家，依次从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手中，接过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证书和奖章。
    至此，诺贝尔科学类奖项也就全部颁发完了。
    后面，将颁发的是诺贝尔文学奖和诺贝尔经济学奖。
    这两个奖项的获奖者都是一人，而不是多人了。
    毕竟，文学创作之类的，可不像科学研究，有着那么多的沟通和合作。
    文学创作，更偏重的是一个人的文思泉涌。
    在诺贝尔所有奖项颁奖结束后，诺贝尔基金会主席卡尔-亨里克·赫定再一次站在了舞台上。
    他将为每位获奖者递上诺贝尔奖的支票。
    今年每个奖项的奖金为900万瑞典克朗，相当于100万美元左右。
    因为诺贝尔科学类奖项的获奖者，都不是一个人。
    所以，科学类奖项的奖金，将会以比例分给每位获奖者。
    在诺贝尔物理学奖这里，陈舟身为粒子物理领域的唯一获奖者，自然是拿到了一半的奖金。
    另外一半奖金，则有韦斯教授和基普·索恩进行平分。
    对于这样的安排，陈舟真想夸一夸诺贝尔基金会的主席，简直太棒了！
    相比于证书和奖章，陈舟其实更在乎这一半，相当于50万美元的奖金。
    毕竟，被贫穷限制过想象力的陈舟，有着深深的渴望。
    他想要在未来，在华国创建自己的实验室，金钱是必不可少的。
    只可惜，陈舟现在除了上百万，几百万的，去拿科学奖的奖金外，并没有其它获取金钱的途径。
    关于这一点，陈舟也在想办法改变。
    但以他数学家和高能物理学家的身份，其实不太好搞钱的。
    收回思绪的陈舟，看了看手中的支票，轻轻咧了咧嘴。
    “这样的支票，要是能来一沓，该多好……”
    在颁奖典礼结束后，嘉宾们将移师斯德哥尔摩市政厅，出席在那里举行的盛大颁奖晚宴。
    举行晚宴的地点，便是斯德哥尔摩市政厅中最大的厅室，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诺贝尔奖宴会大厅——蓝厅。
    在蓝厅设宴，是从1901年，第一届诺贝尔奖颁奖典礼开始的。
    其后每一年的诺贝尔奖颁奖典礼结束后，也都延续了这个习惯。
    斯德哥尔摩市政厅红墙绿顶，有3个镀金皇冠的尖塔，远远望去，如北欧的神话般瑰丽和浪漫。
    市政厅被两个大型广场，一个外庭院和一个室内大堂包围，据说这里由800万块红砖筑成。
    拱形的宽敞长廊，有十几根巨型圆柱稳稳地停驻，形成波浪式的罗马拱门。
    粉色宽大的墙面整齐无瑕，左边墙头印刻着诺贝尔的雕像，以及象征物理学、化学、文学等学科的五个人物的大型浮雕。
    在走到市政厅门口时，陈舟第一眼便被这浮雕吸引了。
    浮雕下是色彩斑斓的达拉木马，在这一刻，孩子的礼物和瑞典国家的象征和标志，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驻足片刻之后，陈舟继续往前走。
    走进蓝厅，入目的便是一排大理石的圆柱门廊。
    圆柱门廊是用来分割这几百平方的大厅的。
    蓝厅内，有着一盏盏流光溢彩的壁灯和吊灯，照耀着千姿百态的人物雕像。
    大厅最中心的位置，便是瑞典国王和王后所在的位置了。
    此时，身处蓝厅的陈舟，忍不住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倒不是被这灯光璀璨、如梦如幻的场景所吸引了。
    陈舟只是好奇“蓝厅”为什么被称为“蓝厅”，是不是整个宴会厅都是蓝色的？
    答案显然不是。
    蓝厅里没有一点蓝色，全是红砖原色。
    看出了陈舟疑惑的杨依依，笑着说道：“我们的诺奖大佬，是不是在好奇，为什么蓝厅里没有蓝色？”
    陈舟点点头：“依依，你知道原因吗？”
    杨依依指了指周围的红砖，解释道：“斯德哥尔摩市政厅建于1911年，耗时12年才完工。”
    “而蓝厅时市政厅中最大的厅室，设计者奥斯柏格原来是要用石灰涂抹在砖墙上，再以蓝色彩绘的，所以取名叫‘蓝厅’。”
    “但想不到红砖呈现出来的色泽、质感和粗犷之美，深深震撼了奥斯柏格，使他放弃了原来的构想，决定整座大厅保留红砖原色，同时保留‘蓝厅’这个名字。”
    “所以，‘蓝厅’这个名字，就这么一直叫了下来。但其实，‘蓝厅’是红色的。”
    杨依依刚说完，一道女声从两人身边传来：“这位女士说的没错，‘蓝厅’实际上是红色的。只不过，墙壁的颜色，不全是红砖原色，而是橘红色和正红色砖块，进行的拼接。”
    听到这个声音，陈舟和杨依依两人同时扭头，循声望去。
    只见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裙，斜挂着白色丝带，头发仔细盘好，戴着一顶王冠的维多利亚公主，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两人。
    陈舟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公主殿下，您好。”
    杨依依也同样礼貌地问了声好：“公主殿下，您好。”
    “陈舟博士，杨依依博士，你们好。”维多利亚公主也礼貌的回了句号。
    只不过，她倒是没把目光留在陈舟身上，而是更多的分给了杨依依。
    她很好奇，眼前这位据说是和陈舟一起复读，一起读大学，一起留学的女生，到底如何。
    平心而论的话，维多利亚公主觉得，一袭淡紫色长裙的杨依依，确实美的不可方物。
    尤其是杨依依身上的那种气质，更是令她觉得，很有魅力。
    杨依依略微有些奇怪，这位瑞典的王储公主，老是看着自己干嘛？
    但很快，她就有了答案。
    维多利亚公主走到杨依依面前，微笑着说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陈舟博士，会爱上您了……”
    听到维多利亚公主的话，不止杨依依愣了一下，就连一旁的陈舟，也同样愣了一下。
    杨依依礼貌性的问道：“为什么？”
    维多利亚公主促狭道：“因为您身上的气质，实在是太令人着迷了，如果我是男生的话，我也会爱上您的……”
    听到这位公主的话，再看看这位公主的表情，一旁的陈舟，微微笑了笑。
    他还以为这位公主是过来干嘛的呢，没想到，居然是过来夸人的……
    杨依依看了一眼眼前的维多利亚公主，轻声笑道：“公主殿下，您这样夸奖我，我可是会骄傲的哦？”
    维多利亚公主却说道：“我想，今天晚宴开始后，您一定会更骄傲。”
    杨依依奇怪道：“为什么？”
    维多利亚公主神秘一笑：“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说完，维多利亚公主又走到陈舟身边，礼貌地邀请道：“陈舟博士，请快点入席。”
    陈舟礼貌地点点头：“好的。”
    参加晚宴的除诺贝尔奖获得者之外，还包括瑞典皇室成员、内阁成员、各国大使以及瑞典中央银行管理人士。
    作为世界上最有名的宴会之一，这场晚宴的排场之奢华，厨艺之精良，礼仪之讲究，都非寻常可比。
    光是为宴会服务的大厨，就将多达42人。
    此外，还有侍者280人，侍者总管10人，洗盘工30人。
    并且，还有20人专门看管来宾外套。
    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经过严格挑选，且已经接受了数月培训的。
    晚宴的菜单，也是诺贝尔基金会从瑞典三大名厨的推荐菜单中，再三斟酌选出的。
    并且，不到宴会开始，这份菜单是不会公开的。
    陈舟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皇家盛宴……

 第537章 带着诺奖回国

    “依依，这是第几个了？”
    陈舟颇有些无奈的苦笑道。
    陈舟是真的没想到，杨依依在这个晚宴上，居然会如此的受欢迎。
    已经不知道多少人，过来邀请这位紫衣美女共舞了。
    杨依依看了陈舟一眼，轻声笑道：“我都拒绝了呀，谁知道我这位参与者，居然比你这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还受欢迎呢……”
    听到这话，陈舟想了想，径直站了起来，到杨依依面前，很绅士地说道：“依，能和我共舞一曲吗？”
    杨依依微微一愣，旋即微笑着说道：“那当然，是可以的哦……”
    杨依依起身，单手搭上陈舟的手。
    陈舟一用力，将杨依依拥入怀中。
    杨依依俏脸微红：“开心，你会跳舞吗？”
    陈舟笑着回道：“这得跳过了才知道。”
    陈舟和杨依依很快进入了晚宴的舞台中央。
    聚光灯下，陈舟和杨依依充分发挥了主动学习的习惯。
    两个人从陌生到熟悉，很快熟悉了交际舞的舞步。
    不知何时，舞台中央的人们，竟然悄悄停了下来。
    舞池里，只剩下陈舟和杨依依在独舞。
    远远坐在宴会席的陈建国和张红英，满脸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儿媳。
    这种时刻，看着陈舟和杨依依的表演，简直两人太舒心了。
    陈建国此时也想着，这两个孩子，到底啥时候结婚啊？
    马上陈晓也就高中毕业了，这不给他们抱个孙子，那他和张红英的生活，得多无聊啊？
    至于陈晓这个二儿子，反正已经通过奥林匹克数学竞赛，报送到了陈舟母校燕京大学。
    以后的路，也就他自己走了，他们也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不管陈晓能不能达到陈舟的高度，至少他们培养了两个华夏顶尖学府的孩子。
    这辈子，真的知足了。
    和陈建国、张红英的想法不同的是，同坐一座的克罗斯，简直太羡慕了。
    枉他这么长时间，一直致力于粒子物理学的研究。
    可不仅学术成就比不上年仅21岁的陈舟，就连女朋友都没有一个……
    “唉……”长叹了一口气，克罗斯独自喝着闷酒。
    陈建国见此，悄悄凑到克罗斯耳边说道：“克罗斯先生，我听陈舟说，你还没有女朋友？”
    克罗斯顿时满头黑线，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那个，缘分还没有到嘛……”
    陈建国听到这话，突兀的说道：“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对象？”
    克罗斯受宠若惊地说道：“陈伯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实在是太好了！”
    陈建国笑道：“都是自家人，别说这种客气话，你啥时候来华国啊，我一定给你介绍！”
    克罗斯仿佛找到知己一般，连声说道：“谢谢伯父，我的终身大事，就劳烦伯父费心了！别的不多说，伯父，我先敬您一杯！”
    说完，克罗斯仰头便将杯中倒满的酒，一饮而尽。
    陈建国笑着说道：“别客气，都是应该的，以后还请你多照顾照顾陈舟。”
    克罗斯立马又倒了一杯，简直与陈建国相见恨晚。
    一曲终了，陈舟和杨依依在万众瞩目之下，舞完了一曲。
    令陈舟没想到的是，当他和杨依依重新走回座位时，维多利亚公主竟然主动找到陈舟，主动邀请陈舟进行共舞。
    陈舟倒没立即接受这份邀请，而是看了杨依依一眼。
    当看到杨依依笑着点头时，陈舟才站起身，与维多利亚公主共舞了一曲。
    这一次，陈舟依旧是全场瞩目的焦点。
    不管怎么说，陈舟以21岁的年龄，打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年龄记录，足以载入诺贝尔奖的史册。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在看着陈舟这位年轻的物理学家。
    没有人知道陈舟的未来是怎么样。
    也没有人敢去预测陈舟这位，在数学领域和物理学领域，取得杰出成就的人，未来会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至少就目前而言，陈舟绝对是数学领域和物理学领域中，年轻科学家中的第一人。
    两曲舞结束，陈舟随即便迎来了商业互夸的时间。
    基普·索恩这位同为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得主，率先主动与陈舟拉近了关系。
    “陈舟博士，在粒子物理学界，你已经是绝对的权威！我听说cern那边最近取得进展的中微子振荡实验，也是因为你的理论研究？我只能说，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好好把握！”
    听到基普·索恩的话，陈舟笑着表示道：“索恩教授，您过奖了，您在引力波发现上的贡献，是令所有物理学家敬佩的！”
    基普·索恩笑了笑，说道：“陈舟博士，我期待您未来的成就！”
    在基普·索恩之后，不管是韦斯教授这位杨依依的导师，还是诺贝尔化学奖得主，也都主动来找了陈舟。
    谁也不知道，陈舟以后的成就，到底有多高。
    已经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陈舟，也已经基本上预订了菲尔兹奖。
    这样的人，绝对值得结交。
    毕竟，数学是最基础的学科，已经渗透到所有的领域。
    之后的合作，绝对不可能少。
    晚宴结束时，陈舟明显感觉自己喝多了一些。
    回到酒店，陈舟简单冲了个澡，便睡着了。
    看着身边的陈舟，杨依依温柔的抚了抚陈舟的脸庞。
    “开心，我知道你在科研领域一直高歌猛进，但是这些都是你应得的荣誉。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拖你的后腿，等到我完成现在的课题，成功从韦斯教授这里毕业，我就回国去找你！”
    杨依依的个性也决定了，她如果做一件事，一定不会落于人后。
    这点从她决定复读便可以看出来。
    要不然，她也不会复读了。
    但杨依依也很庆幸，在复读的时候，遇到陈舟这样一位互相监督，互相学习的对象。
    事实上，每个人都一样，能够遇到一位灵魂伴侣，十分契合的人，是十分不容易的。
    陈舟珍惜杨依依的同时，杨依依也在珍惜陈舟。
    第二天一早，陈舟醒了过来。
    看了身旁的杨依依，陈舟微微一笑。
    他没想到，两人的第一次同床共枕，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反正他是啥也没有感受到。
    想到这，陈舟的手，不禁邪恶了起来。
    身旁杨依依呢喃了一声，悠悠醒转过来。
    只一瞬，杨依依满脸通红。
    但从内心而言，杨依依也没有任何的抗拒。
    “嗯……啊……轻点……”
    呢喃了一声之后，房间里满是春色。
    不知过了多久，杨依依依旧满脸通红。
    “开心，不要了，我要站不起来了。”
    陈舟听到这话，倒也不再做多余的动作，温柔地将杨依依搂进怀里。
    两个人静静地享受着激情之后的余韵。
    虽然因为第一次，两个人都有些意犹未尽。
    但这种事，总归是要节制一点。
    不然真让陈建国和张红英抱上了孙子，那他们俩可就有得忙了。
    起床之后，陈舟本打算带着父母，带着杨依依，好好逛一逛斯德哥尔摩的。
    毕竟前一天，陈舟只是陪着杨依依，寻觅一番斯德哥尔摩的美食。
    对于景点，两个人是一点也没有涉足的。
    却没想到，酒店前台，已经围了一大批的媒体记者们。
    这些媒体记者，因为参加不了蓝厅的晚宴，所以只好蹲守诺贝尔奖得主们，所入住的酒店。
    “陈舟博士，请问您拿下诺贝尔物理学奖之后，下一步的目标是什么？”
    面对这样的问题，陈舟坦诚道：“我现在正在研究极小模型纲领，希望在明年国际数学家大会前，能够取得实质性的研究进展。”
    听到陈舟的话，所有的记者不禁眼前一亮。
    这代表着陈舟，有着绝对的信心，去冲击菲尔兹奖。
    于是，华盛顿邮报的记者便问道：“陈舟博士，您是否有心绝对拿下明年的菲尔兹奖？”
    陈舟笑着回道：“如果哥德巴赫猜想的解决，不足以拿下这一奖项的话，那我将全力攻克极小模型纲领，华国的数学界不会沉寂，只会在沉默中爆发！”
    陈舟的话，顿时引爆了所有记者的嗨点。
    这样的话，大概也只有21岁的陈舟，敢于主动说出来了。
    明天的头版头条，他们都已经想好了。
    已经斩获诺贝尔物理学奖的陈舟，下一个目标，菲尔兹奖！
    陈舟倒是已经不介意媒体们的解读，菲尔兹奖是他必须拿下的目标！
    不管是对于华国，还是对于他自己，都需要菲尔兹奖的证明！
    “陈舟博士，学术界一直在猜测您的行踪，也就是对于您未来的选择，抱着怀疑的态度，这一点，相信您在华国的舆论中，已经有所感触？所以，我们都想知道，您未来的选择，到底是在哪？”
    听到这个问题，陈舟微微一笑，诺贝尔物理学奖已经拿到，未来的选择，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况且，借着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平台，陈舟也是时候给华国国内那乌七八糟的舆论，下一粒定心丸了。
    陈舟回道：“或许大家对于我跟着弗里德曼教授的学术交流，一直存着猜测的态度，但其实，我早已计划好了未来的归属。”
    “如果用华国一位前辈的话说，那就是科学是无国界的，但是科学家有国籍！”
    这话虽然说得简单明了，令所有媒体记者们眼前一亮。
    但是陈舟终归是没有说明自己的去向。
    因此，bbc的记者连忙追问道：“陈舟博士，这么说的话，您未来的去向，是华国？”
    闻言，陈舟郑重地说道：“这个问题，我想我刚才的回答，已经说明了一切！不管是我留学之前的回答，还是现在，华国都是我最终的归属！”
    “年轻或许是我最大的资本，但是华国并不年轻！华国需要一些改变，我希望自己的回归，能够为华国学术界，带来一丝改变！”
    “毋容置疑，学成归来，应当报效祖国！”
    对于陈舟的回答，所有媒体记者们，全部沸腾了！
    以往，或许只是猜测。
    但如今，从陈舟口中得到了准确的答案！
    陈舟的这一句话，通过媒体的报道，必将在华国学术界，乃至世界的学术界，造成一股报效祖国的影响。
    媒体记者们之中，也不免华国的记者朋友们。
    当人他们听到陈舟的最终答案时，简直不要太兴奋！
    有这样一位年轻且天资卓越的人才，立志于改变华国学术界的氛围。
    那华国学术界的未来，可期！
    好不容易从记者们的包围中逃脱，陈舟忙不迭的让克罗斯开车，带着陈建国、张红英，还有杨依依，开始了计划中的游览。
    和陈舟所预料的一样，当华国的媒体们，开始报道他在今天接受采访时，所说的话之后。
    华国所有的人，都沸腾了。
    带着诺奖回国的人，或许有。
    但像陈舟这样，留学完，就带着诺奖回国的21岁的科学家，却是仅此一位。
    这不是魄力的问题，这是多种因素的交叉。
    在佩服陈舟的同时，华国的所有人，也开始期待起华国学术界的未来。
    有陈舟这样一位领袖一样的科学家，华国学术界的未来，绝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乌烟瘴气。
    一直以来，处于被动地位的华国学术界，说不定就要改变了。
    “好！好！好！不愧是我华国青年人才的旗帜！陈舟这孩子，值得培养！”
    政务院里，李振邦汇报完这个消息之后，老领导连说了三声好！
    随即，老领导吩咐道：“乌烟瘴气的舆论，也是时候改变了！尸位素餐的人，也是时候清理了！”
    李振邦闻言，立马表示道：“老领导放心，在我来之前，就已经开始了相关的行动！咱们的学术界，也是时候迎来一片新的氛围了！”
    老领导微微点头：“我想，那些sc的前研究人员，也是陈舟一早沟通好的！像陈舟这样为国着想的人才，咱们必须大力支持！”
    李振邦说道：“老领导，您就放心！先前来咱们华国的研究人员，都得到了妥善的安排！像付海天这样的人，蹦跶不了咯！”
    在李振邦汇报这个消息的时候，付海天的办公室里。
    王凯和张海峰十分沮丧的跟付海天汇报着这件事。
    不得不说，当陈舟主动在媒体面前，说出自己未来的归属是华国时。
    他们就已经满盘皆输了。
    这样一位带着诺奖回国的科学家，不是他们能比的。
    纵使他们身后的人，想要保他们，也是无能为力的。
    他们只希望，国家部门不要这么快上门，好让他们能够有时间做一些准备。
    但事与愿违的是，此时付海天办公室的门，便被敲响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李振邦安排的科技部门的人员！
    一位诺奖得主，远不是他们这些尸位素餐的人，可以比拟的。
    等待他们的，只能是审查！

 第538章 拉横幅的接待

    “小舟啊，你真的打算和我们一起回去了？”
    游览完皇后岛宫的诸多景点后，在回酒店的车上，陈建国小声地问道。
    距离诺贝尔奖颁奖典礼结束，也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这段时间，陈舟完全放下了自己的科研课题，专心的陪着父母，好好游玩了一番斯德哥尔摩。
    从晚宴的市政厅开始，陈舟他们先后游览了国王办公和举行庆典的瑞典王宫。
    和有着从海底捞起的，十七世纪战舰瓦萨号的瓦萨沉船博物馆。
    以及斯德哥尔摩着名的商业步行街——皇后大街。
    还有今天前来的，有着“瑞典的凡尔赛宫”之称的皇后岛宫，和这边的一系列景点。
    按照陈舟的计划，大概还会在斯德哥尔摩玩两天，他们便要回去了。
    至于杨依依，则是在斯德哥尔摩逗留了两天后，便跟着韦斯教授一起，返回了ligo。
    虽然杨依依也很想陪着陈舟，陪着陈建国和张红英一起，好好游玩一番。
    但是她的研究课题，正处在最紧张的阶段，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
    而且，只有她早点完成自己的研究生学业，才能早点回国，与陈舟团聚。
    从长远计，杨依依还是很不舍的离开了陈舟。
    陈舟自然也很想要杨依依多留一段时间，毕竟初尝禁果的两人，有着浓到化不开的爱意。
    也因此，此时正在跟杨依依倾诉思念之情的陈舟，冷不丁听到陈建国的声音，还有点愕然。
    默默收起手机，陈舟疑惑道：“是啊，这是我早就决定好的事情，而且都在新闻媒体面前，公之于众了。”
    听到陈舟的话，陈建国沉默了一会，才又说道：“是这样的，你看依依这姑娘，一个人在米国，多不容易，我是想，你要不再缓缓，再回去？”
    陈舟自然明白老爸的意思，只是他去米国陪着杨依依的意义，着实不大。
    反而像是在浪费时间。
    再者说，不管是他，还是杨依依，都有自己的规划，有自己的路要走。
    这种无意义的陪伴，只会给双方增加内心的负担。
    想了想，陈舟轻声说道：“爸，你放心，我相信依依可以照顾好自己的，而且我们俩都是科研狂，就算我留下来，也照顾不了她什么，搞不好，还得她分心来照顾我。”
    说完这些话后，陈舟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道：“在依依的规划里，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就会回华国的。我等她回来。”
    听到陈舟的这番话，陈建国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张红英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瘪了瘪嘴，陈建国吐出三个字：“那好……”
    一旁的张红英则笑着转移话题道：“小舟，咱们也玩了好几天了，也耽误了你好几天，明天要不回去？”
    陈舟微微抬头，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咧了咧嘴：“没事，妈，不会耽误我什么事的。咱们按计划来，明天去犹尔戈登岛上的斯堪森博物馆。”
    张红英没有再多说什么，静静享受着儿子陪伴的时光。
    在斯德哥尔摩又逗留了三天的时间，把斯堪森博物馆、国会大厦、王子故居、斯德哥尔摩大教堂等景点，如数打了个卡。
    陈舟这才带着陈建国、张红英踏上回国的航班。
    哦对，还有克罗斯，这位当了一周时间专职司机的粒子物理学家，也跟随陈舟一起，踏上了去往华国的航班。
    经过两次转机，总共数十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之后。
    陈舟一行人最终降落在了沪上国际机场。
    看着刚朦胧一般亮起的天色，陈舟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陈舟不知道的是，他的行踪，早已被华国媒体所暴露了。
    航站楼内，早已有一大批人拉着横幅，在静静等待着陈舟的到来。
    虽然此刻仅仅只是早上7点多。
    因此，陈舟在刚过了闸机后，就看到了那条鲜艳的横幅。
    “热烈欢迎我们最年轻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陈舟博士，归国！”
    然后，还没等陈舟反应过来，他就被这帮迎接者们给包围了。
    除了这些拉横幅的迎接者外，远处驻足围观的人，更是一群加上一群。
    当他们看到横幅的内容时，就被吸引了目光，怎么也移不开。
    更有甚者，都在想着，要不要改签一下，等见到陈舟之后，再走。
    “陈舟博士，欢迎回国！”
    人群中，一位颇具威仪，身着正装的中年人，率先向陈舟伸出了手。
    陈舟礼貌性的和对方握了握手：“谢谢，请问您是？”
    中年人身旁的一人，主动介绍道：“这是我们沪上市的陈海滨领导，今天就是陈领导负责组织的接机队伍。”
    陈舟闻言，微笑着说道：“陈领导，您亲自过来，实在是太客气了。”
    陈海滨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客气什么？陈博士你可是为我们华国带回来了第一枚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奖章，书写了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历史，也书写了我们华国的历史！我们理所应当，在你归国之时，给予隆重的接待！”
    一旁的人群中，也有人适时的喊道：“陈舟博士，您可是咱们华国历史上，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本土科学家，咱们就是来接下机，又没什么！”
    “就是啊，陈舟博士，对于您这样的英雄，我们应当给予最高的礼遇！”
    “就是就是，我们华国的英雄，我们都不接的话，那我们还能接谁？”
    陈海滨也笑呵呵的再次说道：“陈舟博士，这可不仅是我们这么想，迎接你这样的英雄，也是群众的呼声。”
    陈舟笑了笑，谦虚地说道：“我的职业就是搞研究的，我也只是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所以算不上什么英雄。至于诺贝尔物理学奖，那也只是一个工作的肯定罢了，拿不拿奖，我也都会尽力搞好自己的研究。”
    顿了顿，陈舟又说道：“不过，还是谢谢大家一大早就过来给我接机，大家的心意，我都收到了，谢谢大家！”
    陈舟话音刚落，就听到一片热烈的掌声围绕着他。
    就连一旁的围观群众们，也都在热情的鼓着掌。
    “看看，你看看，这就是诺奖大佬的境界，没事多学点，知道吗？”
    “虽然我知道陈舟大佬在装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逼装的，我听着就舒服！”
    “是的，就算陈舟大佬再装几个，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那当然听着舒服了，毕竟是咱们华国的第一个诺贝尔物理学奖！”
    这些话语，也随着掌声，一起夹杂着落在了陈舟的耳中。
    陈舟颇有些哭笑不得，他没想到，诺奖大佬就连装逼，都有特权……
    掌声落下之后，陈海滨又说道：“陈舟博士，相信这一路的颠簸，你和家人也都累了，我们已经为你和你的家人安排好了下榻的酒店，我们现在就过去？”
    陈舟想了想，并没有拒绝这位沪上市领导的好意。
    他们确实算得上是舟车劳顿。
    沪上前往斯德哥尔摩，也不过中转一次，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可从斯德哥尔摩回来，不仅要中转两次，更是有着几十个小时的行程时间，才能抵达沪上国际机场。
    在人群的簇拥下，陈舟上了陈海滨这位沪上市领导的专车。
    陈建国和张红英，还有克罗斯，则是上了后面的一辆车。
    “红英，咱们儿子现在都这么牛的吗？这沪上市的领导都亲自来接机了？那咱儿子，岂不是？”
    坐在车上的陈建国，还沉浸在刚才那震撼的一幕中。
    他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在早上7点钟，就集合过来，只为给陈舟接机。
    更不要说，这里面还有华国经济中心的沪上市的人！
    反正，陈建国就觉得自己的儿子，确实变得老牛逼了。
    这下子回去，不管是跟街坊邻居，还是亲朋好友，亦或者厂里的老伙计们，都有的吹了。
    不是，这不是吹了，这是事实！
    瞥了一眼自己的老伴，张红英也是有些感慨，但碍于身边还有其他人，便说道：“你不是天天喜欢看新闻吗？那小舟拿诺贝尔物理学奖，相当于个啥，你不知道吗？”
    陈建国听到这话，认真的想了想，然后不确定的问道：“相当于个啥？相当于咱们华国的院士吗？”
    张红英微微一愣，却没有再接这个话。
    她也不知道陈舟的这个诺贝尔物理学奖，大概相当于什么。
    “你快说啊，红英？小舟的这个诺贝尔物理学奖，相当于个啥啊？”
    见张红英没说话，陈建国反倒催促上了。
    张红英刚想说“不知道”，坐在前排的，那位替陈海滨介绍的人，也是陈海滨的秘书，笑着开口道：“陈先生，陈舟博士所拿的物理学奖，在咱们华国是没有相应的职称的。”
    “只不过，陈舟博士是咱们华国第一个拿下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科学家，也是诺贝尔物理学奖史上，最年轻的得主。”
    “所以，会受到一些比较特殊的待遇。真要是拿陈舟博士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跟咱们国内的职称进行对比的话，那应该妥妥地是咱们的院士级别。”
    听到这位秘书的话，陈建国和张红英两人，俱是恍然大悟一般。
    尤其是陈建国，一下子又增长了许多知识点，这回去聊天，自己也能装装逼了。
    到了酒店后，陈舟将东西放回房间，便去了餐厅。
    陈海滨给他们还安排了一顿丰盛且具有沪上特色的早餐。
    并且，陈海滨表示，陈舟他们可以在沪上也多待了两天，游玩一下。
    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好。
    对于早餐，陈舟欣然接受了。
    对于游玩的安排，陈舟委婉的拒绝了。
    倒不是他不想趁着机会，来次公费游玩。
    只不过，cern的中微子振荡实验的课题，还没完全解决。
    他回国的落脚之地，也还没有解决。
    等着他的事，还多着呢。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再给自己放假了。
    虽然被陈舟拒绝了，但陈海滨却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能够人在国外，就令国内学术界，乃至整个华国掀起一片舆论风潮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即使这人，也不过才21岁。
    想了想，陈海滨也没多做挽留，只是表示，今天就别走了，好好休息，晚上他再安排晚宴，为陈舟接风洗尘。
    对此，陈舟倒并没有再拒绝。
    沪上第一站，也算是他熟悉华国的第一站。
    吃完早餐，再次回到房间的陈舟，冲了个热水澡，便将电脑打开了。
    既已回来，中微子振荡实验的数据处理一事，陈舟觉得有必要抓点紧了。
    伴随着开机画面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电脑桌面了。
    只不过，陈舟还没来得及点开文件夹，就被跳出来的新闻吸引了。
    “热烈欢迎，着名数学家、物理学家，史上最年轻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陈舟博士归国！”
    陈舟微微一笑，没忍住，手一抖，便点开了这条新闻。
    浏览器的页面跳转，随之新闻出来。
    陈舟粗略扫了一眼，全是夸他的话，夸的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这种被夸的感觉，还是很令人心情愉悦的。
    页面的左边，是一些推荐的新闻。
    其中，绝大部分都跟陈舟有关。
    什么诺奖大佬归国，华国学术界将发生巨变啊。
    什么诺奖大佬将要带领华国学术界起飞啊。
    什么已经拿了诺贝尔物理学奖了，那菲尔兹奖还会远吗？
    等等这些夸张的新闻标题。
    说实在的，陈舟觉得这些标题党，确实挺有一套的。
    就连他自己，都想点进去看看，自己该怎么样带着华国学术界起飞，该怎么样确保自己拿下菲尔兹奖。
    只不过，陈舟也就是想想，倒没有真的点开。
    倒是有一条消息，真的吸引了他的目光。
    是关于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
    事情就发生在几天前。
    陈舟之前学术交流时，负责接待他和弗里德曼一行的付海天主任，被华国科技部门审查了。
    同时介入的还有其他司法部门。
    这一次高能所的调查，除了付海天以外，所牵扯的相关人员，竟高达22人！
    看完这则新闻后，陈舟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他虽然从杨院长那里，知道了付海天等人的计划。
    却没想到，除了杨院长口中的几人，竟然还有这么多人，不希望他回来。
    而且，这还仅仅是高能所的人员。
    如果放眼华国的话，那不希望他陈舟回来的人，又有多少？
    微微摇了摇头，陈舟摸出手机，拨通了杨院长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
    陈舟直接问道：“杨院长，你在燕京吗？”

 第539章 你们先前的话，还算数吗？

    陈舟直接问道：“杨院长，你在燕京吗？”
    此时，远在燕大办公室的杨院长，刚交代完助教，关于授课的事。
    这会，正准备去燕京分子科学国家实验室，不料陈舟会给他打来电话。
    杨院长有些奇怪地问道：“我不在燕京，我在哪？”
    陈舟笑着说道：“我回来了。”
    听到陈舟这句话，杨院长微微一愣，旋即惊喜地问道：“你回华国了？在哪？在燕京吗？”
    陈舟即将回来的消息，早已通过各路媒体，传遍了华国的大街小巷。
    且不说杨院长，看看那些陈海滨这位沪上市领导所组织的接机队伍，就能了解一二。
    只不过，杨院长和大部分人一样，并不知道陈舟回来的具体时间。
    所以，乍一听到陈舟回来的消息，杨院长还是十分惊喜的。
    在杨院长看来，现在华国学术界的动荡，也需要陈舟的回归。
    当那些被剔除出学术界之后，学术界以后的景象，最多的还是要看陈舟这位带着诺奖回归的学术大佬，能够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毕竟，学术界所发生的这些事情，全是因陈舟而起。
    国家部门所采取的行动，也是为了证明国家的支持陈舟的决心。
    陈舟倒没杨院长想的这么多，或者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现在的陈舟，更多的所思考的，还是课题研究的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陈舟想得多了。
    那他也不会有什么针对的做法。
    在陈舟看来，自己的改变，能够影响他人，能够影响到学术界，影响到华国，就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
    就像陈舟自己所说的那样，他的本职工作，就是搞科研。
    能够以自身的影响，带动其他人的改变，那自然是极好的。
    所以，听到杨院长这带着一丝惊喜的声音，陈舟只是笑着回道：“回是已经回了，不过还没到燕京呢。飞机是降落在沪上的，我现在也正在沪上。”
    顿了顿，陈舟想到机场的那一幕，不由得又说道：“说不定，一会你就能看到我回来的新闻了。”
    听到陈舟的话，杨院长稍一思索，轻声笑道：“是不是沪上市领导亲自带人来接的你？”
    陈舟微微一愣，惊讶地问道：“你咋知道？”
    杨院长故作高深的说道：“你猜猜。”
    陈舟沉默了一下，出声问道：“该不会是想把我留在沪上？”
    杨院长笑道：“聪明！”
    陈舟略显惊讶的问道：“还真是啊？”
    陈舟刚才的回答，只是根据自身情况，进行的合理推测。
    可是，今天接机的时候，除了沪上市领导陈海滨外，他并没有看到其他高校的人。
    按理说，真是高校抢人，领导带队的话，那这高校在哪呢？
    这一点，是陈舟没想通的。
    电话里，这时传来杨院长的声音：“你可是咱们华国第一个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本土科研工作者，现在你带着诺奖回国，可不得遭到一番哄抢？”
    “沪上更是华国的经济中心，高校的数量不比燕京这边少，他们绝对想留下你！”
    “你想想啊，已经在经济领域独领风骚的沪上，难道就不想让自己在文化科教领域，再上一层楼吗？”
    “退一步说，经济的发展离不开科研创新，有你这样一位诺奖大佬的招牌放着，那还不可劲的吸引人才吗？”
    “其实，不止是沪上，华国有不少城市，都想着将你拉过去呢。光我知道的，就不小于10个了。”
    说到这，杨院长有些艳羡的说了句：“还是诺贝尔奖的名头值钱呐，你这一回来，基本上啥也不用操心，国家就能把你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听到杨院长的这番解释，陈舟心里也大概有了个底。
    想到今天晚上，陈海滨所安排的晚宴，陈舟不由得有些后悔。
    答应的太草率了。
    按照杨院长的说法，今晚的晚宴，绝对会热闹非凡。
    保不准，沪上几所一流高校的领导，都会出席。
    舟想着自己又要被好一波夸奖的场景，就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
    “陈舟，那你自己是怎么计划的？还和上次和我说的一样吗？”
    电话里，再次传来杨院长的声音。
    只不过，杨院长问这个问题时，声音里都带着一丝郑重。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准诺奖得主和诺奖得主，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要知道，历史上不知道有多少准诺奖得主，到最后，也没成功拿下诺贝尔奖。
    被杨院长的声音，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虽然也没人看到，但陈舟还是略显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才说道：“杨院长，我打这个电话给你，就是想跟你说这个事。你们先前的话，还算数吗？”
    听到陈舟的这句话，电话那头的杨院长愣了有两秒，然后忙不迭地说道：“算！算！算！当然算！而且你这次的返聘计划，条件肯定会加倍！”
    “我一会就去找邱校长，把这件事跟他汇报一下！你能来燕大，相信邱校长、孙院长、吴教授他们，都会非常开心的！”
    陈舟轻声笑道：“先别急，这件事等我去了燕京再说。”
    杨院长道：“好，都行，只要你能来，咋样都行！”
    杨院长是真的没想到，陈舟居然会依着原先的返聘计划来。
    要知道，当时没能把陈舟带回来，这个返聘计划，基本上就已经没人再提了。
    更不要说，现在的陈舟，手拿诺贝尔物理学奖回国了。
    燕大为了能够争取到陈舟，邱校长可是都连开了好几天的会了。
    却没想到，陈舟居然这么给力，心里还在念着母校！
    杨院长已经能够想到，邱校长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会有怎样精彩的表情了。
    只不过，陈舟要求他先别说，他自然也只能先一个人，静静地享受这份喜悦了。
    陈舟没在这个既定事情上，再多说什么，转而问道：“杨院长，高能所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似乎已经预料到陈舟会问高能所的事，杨院长并没有过多思考，便说道：“高能所可以说是一场大洗牌，你也知道我先前就说过，付海天他们这些人，是自找死路！”
    “现如今你回国的消息，科技部门雷霆手段的审查，以及上面亲自督办的决心，都给付海天这些人，带来了毁灭的打击。”
    “唯一令人没想到的，大概就是，这件事会牵扯出高能所这么多人。”
    “所以，在一番审查之后，和付海天有牵连的相关人员，全部被清理了一遍。”
    “不要说一些普通的研究人员了，就算一些一线的实权领导，也因此退居了二线。后面大概率，也是提前退休了。”
    陈舟闻言，沉默着没有说话。
    从这件事，他已经看到了华国学术界的另一面。
    他只希望，在这件事之后，能够少发生这样的事。
    至于完全杜绝，陈舟是没有想过的。
    他只希望，未来的华国，科研人员们，能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愿意为了这条路，坚定的走下去。
    见陈舟没有说话，杨院长想了想，又说道：“你也别想太多，高能所的事，只能说是付海天他们，自己蒙了自己的心，太异想天开了，你不要联想到其它的研究所。”
    “虽然其它的研究所，也有这样的人。但是这些人，毕竟还是在少数，现在国家战略明确的情况下，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再加上经过这次事情的影响，未来这样的人，只会越来越少。咱们华国的学术界，肯定是会迎来一片新气象的。”
    陈舟听到杨院长的话，也决定不再多想。
    轻声笑了笑，陈舟说道：“我还真没想到，我能够影响到这么多事，还是这么大的事。”
    听到这话，杨院长颇有些感慨地说道：“我想，所有认识你的人，大概都没有想到，你会在21岁，便取得如此令人瞩目的成就。”
    顿了顿，杨院长有些自得的问道：“你知道，我最自豪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陈舟奇怪的问道：“是什么？”
    杨院长说道：“我最自豪的事，就是慧眼识珠，选中你这么一位学生，还把你拉进了我的课题组。”
    说完，杨院长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要知道，杨院长最近在燕大，在燕京分子科学国家实验室里，可没少出风头。
    而这风头，自然是陈舟带来的。
    诺奖大佬的老师，更是亲手带着诺奖大佬，进入粒子物理学这一门学科。
    这说出去，完全足够令杨院长自豪了。
    陈舟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杨院长，这要是我当初拒绝了你的条件，那你现在不得悔死？”
    杨院长极为认真的回道：“那不肯定的嘛，铁定悔得肠子都青了。”
    陈舟闻言，微微一笑。
    于他而言，能够遇到杨院长，遇到吴西平、张中原，这些优秀的老师，也是他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又跟杨院长简单的闲聊了几句，确定了去燕京的时间后，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随即，陈舟开始投入到了中微子振荡实验未处理完的数据之中。
    直到中午，陈舟的精神状态，都还不错。
    在酒店里，解决了午餐之后。
    他却觉得有些困了。
    没有陪陈建国和张红英去逛一逛沪上的景点，陈舟径直回到了房间。
    头一倒，歪在床上。
    没一会，便睡着了。
    直到下午四点多，陈舟才睡醒。
    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脑袋，陈舟嘀咕了一声：“本来以为在飞机上不睡觉，倒好时差，是可以的，却没想到，这么累……”
    简单洗漱了一番，陈舟又坐在了书桌前，准备简单梳理一下上午所处理的数据。
    没过多久，房间的门，便被敲响了。
    门打开后，陈舟就看到陈海滨站在门口，身旁跟着那位年轻的秘书。
    “陈领导，你怎么来了？”陈舟笑着招呼他们进屋。
    陈海滨同样笑着回道：“晚宴就快开始了，我这不是来看看陈博士你在不在房里吗？”
    陈舟闻言，瞥了一眼手表，这才发觉，居然已经快六点了。
    果然，对他来说，还是沉浸在科研的世界里，时间是过的最快的，也是想法最单纯的时刻。
    “看看，不愧是咱们华国第一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这科研精神，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听到陈海滨的声音，陈舟才注意到，陈海滨和他的秘书两人，正凑在自己的书桌前，看着上面的草稿纸和电脑。
    “是啊，陈舟博士对待科研的认真态度，绝对是科研工作者们，应该学习的。就像您对待工作的态度，一直是咱们工作人员所学习的榜样！”
    陈海滨的秘书也笑着说道。
    听到这位年轻秘书的话，陈舟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当着他的面，这么明显的去拍马屁，还是有些不合适的？
    果然，就听到陈海滨说道：“那个，小李，你先去准备一下，我跟陈博士单独聊聊。”
    被称为小李的秘书，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笑着应道：“好的，陈领导，我先去盯一下晚宴的准备情况。”
    等到这位小李秘书离开后，陈海滨才笑着说道：“陈舟博士，小李他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见怪。”
    陈舟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陈海滨也适时的转移话题道：“陈舟博士，我看你这些手稿资料，你现在还是在研究高能物理的课题吗？”
    陈舟略显惊讶的说道：“是的，这些都是高能物理研究课题的资料。”
    看到陈舟惊讶的表情，陈海滨自己解释道：“难怪呢，我就说眼熟。我上大学时，学的也是核物理方面的专业。只是后来，没有走上科研这条路。”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陈海滨又看了一眼书桌上，略显杂乱的草稿纸，以及电脑上，那多达20几页的word文档，心中有了更多的想法。
    只不过，这里不是说这些的地方。
    想法的实施，还是需要人来配合才行。
    抬手看了眼时间，陈海滨说道：“陈舟博士，晚宴快开始了，我们一起过去？”
    陈舟也看了眼时间，微微点了点头：“嗯，那我们走。”

 第540章 名誉教授

    晚宴就在陈舟入住的沪上和平饭店举行。
    等到陈舟和陈海滨到地方时，宴会厅里，早已人头攒动。
    小李秘书一见到陈舟两人，立即便迎了上来。
    “陈市长，宴会厅的一应安排，都已准备就绪，就等着您来开席了。”
    陈海滨微微点头，轻声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小李秘书回道：“人都已经到齐了。”
    “那好。”陈海滨环顾了一圈都在看着这边的人群，吩咐道，“时间正好，那就开席。”
    “好的，市长。”小李秘书应了一声，便去通知服务员了。
    陈舟和陈海滨则是又被其他人围住了。
    “陈市长，想必这位就是陈舟博士了？”一位头发灰白的老人家，率先出声道。
    陈海滨笑着介绍道：“没错，这位就是咱们心心念念的陈舟博士。陈舟博士他可是坐了几十个小时的飞机，才回到咱们华国的，这都还没休息好，就被我拉过来参加晚宴了。”
    “所以啊，于老，各位教授，咱们可要好好招待陈舟博士，不能落了咱们的礼仪才行啊。”
    被称为于老的老人家，笑着说道：“那是自然，陈舟博士可是咱们今晚的主角。”
    其余人也是附和道：“陈舟博士颠簸了一路，好不容易才回国，这落在了咱们沪上，咱们必须得尽地主之谊呐！”
    “没错，陈市长您就放心，咱们今天这场晚宴，一定陪好陈舟博士！”
    陈海滨的一席话，算是给今晚的晚宴定下了一个基调。
    从这些人的反应来看，陈舟知道自己的想法，大概率成真了。
    这还没开始，这些人就已经这么热情了。
    更不要说，等一会晚宴正式开始之后了。
    至于陈海滨口中的这位于老，陈舟还是有印象的。
    华国c9高校联盟之一，华国排名前五的高校，沪上沪旦大学的校长。
    陈舟犹记得，高考结束那会，沪上沪旦大学也是给他抛来了橄榄枝的。
    “好，有诸位的这些话，我也就放心了。”陈海滨笑着表示道。
    随即，陈海滨开始为陈舟介绍眼前的这些人。
    除了于老这位沪上沪旦大学的校长之外，还有沪上交通大学的校长，同绩大学的校长，东部理工大学的校长，沪上大学的校长，等等等等。
    其余的诸多高校的教授学者，更是介绍不完。
    在陈海滨介绍的同时，陈舟也十分礼貌的一一打着招呼。
    自然，在陈舟打招呼的同时，又迎来了一波称赞的话语。
    听着这些人的称赞，陈舟的心里，还是蛮舒爽的。
    等到陈海滨介绍完之后，小李秘书这时也回到了宴会厅，悄悄附在陈海滨耳边说了两句。
    等到小李秘书说完，陈海滨便招呼道：“晚宴已经准备就绪，咱们边吃边聊，别都在这干站着了。”
    话音落下，一群高校校长簇拥着陈舟开始入席。
    这场晚宴几乎沪上所有具有一定知名度的高校校长、高校教授、学者，来了大半。
    也因为是在沪上，这场晚宴的态度，其实可以看做是华国高校圈的一种缩影。
    而这场晚宴的主角，正如刚才这些人所说，毫无疑问，正是陈舟！
    这从陈舟所坐的位置，也能看出来。
    陈舟坐在绝对的c位上！
    晚宴开始后，陈海滨作为沪上市市长，首先发表了致辞。
    随后，陈海滨热情的邀请陈舟上台说话。
    陈舟恭敬不如从命，走上台，开始发表自己的演讲。
    因为在座的，基本上都是高校圈的人。
    陈舟自然也就围绕着学术、科研，来进行自己的演讲了。
    “各位同仁，高校是培养人才最基础的阵地，也是学生们接触科研的第一阵地，从科研的角度来说，咱们的高校应该着重培养学生的科研素质……”
    “就我自己而言，第一次接触课题研究，也是在大一的时候，那会还是数学系的学生……”
    以自身为例，用事实说话，这是陈舟演讲的一贯风格。
    等到陈舟的演讲结束，台下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直到陈舟重新入席，掌声才渐渐消失。
    陈海滨主动端起酒杯，跟陈舟说道：“陈舟博士，祝贺您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同时，也感谢您将诺贝尔物理学奖带回华国！”
    陈舟客气道：“这是每一位科研工作者应该做的。”
    陈海滨闻言，顿时称赞道：“陈舟博士的科研态度，值得咱们所有的科研工作者学习！”
    陈舟谦虚地看了周围人一眼，说道：“科研工作需要大家互相学习。”
    陈海滨笑了笑，道：“来，陈舟博士，我敬您！”
    陈舟：“客气。”
    有了陈海滨的带头，这些高校的校长们、教授们、学者们，也就开始了自己的殷勤。
    一番敬酒之后，陈舟明显感觉，还是华国的酒最醉人。
    好在他的酒量不算差，还能顶得住这些人的轰炸。
    这一幕，倒是令陈海滨颇为惊讶的。
    虽然他没有灌醉陈舟的想法，甚至都做好了，不让陈舟喝多少的准备。
    却没想到，陈舟的酒量，居然这么好。
    难道说，这酒还能带来灵感？
    他们这些搞研究的人，没事也会搞两杯？
    想到这，陈海滨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奇妙。
    酒过三巡，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热烈。
    已经有教授主动询问陈舟，关于他回国之后的打算。
    陈舟虽没有隐瞒，却也没全部如实说出来。
    他只是表示，自己在cern的课题还没有完全完成，后续肯定还会继续粒子物理学的课题研究。
    陈舟说出这个计划，其实也算是间接告诉了陈海滨，告诉了这些高校校长，他的去向。
    毕竟，他要继续粒子物理学的课题研究的话，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肯定是他最好的选择。
    陈海滨和这些高校校长，自然也听懂了陈舟话里的意思。
    只不过，好不容易逮住这样的机会。
    年仅21岁的史上最年轻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就在眼前，他们说什么，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
    因此，在晚宴的热烈气氛中，于老这位c9高校之一，华国排名前五高校的校长，主动说道：“陈舟博士，除了研究机构外，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计划？比如说，来大学教教书，培养培养年轻人？”
    听到这话，陈舟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关于教书的想法，多少还是有的。”
    闻言，不止是于老，就连陈海滨，以及其余高校的校长们，都齐刷刷的看向了陈舟。
    即使许多高校的校长都知道，陈舟大概率是不会来自己学校的。
    可凡事不都有个万一吗？
    万一陈舟看上自己学校的潜力了呢？
    要知道，一位诺奖大佬的加盟，是能够给学校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的。
    这也是为什么沪上沪旦大学、沪上交通大学这些c9高校，华国排名前几高校的校长和教授们，也会出席这场晚宴的原因。
    于老又问道：“陈舟博士，你既然有这个想法，不知道有没有钟意的高校？要是没有的话，你看我们沪上沪旦大学怎么样？”
    一听到于老的话，还没等陈舟说话呢。
    其余高校的校长和教授们，就已经紧张了起来。
    这可是抢人大战！
    谁先开口，谁就有优势！
    同时，他们在紧张的同时，也在期待着陈舟的回答。
    如果沪上沪旦大学的邀请，都没有吸引力的话，那他们估计也悬了。
    至于那个万一，毕竟只是万一。
    陈舟抬头看了于老一眼，也看到了于老眼中的期待。
    只不过，沪上沪旦大学并不是他的选择。
    陈舟倒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说道：“于老，各位校长，关于高校的选择，其实早在sc，我开那场胶球的报告会时，就已经定下来了。”
    听到陈舟的话，陈海滨和于老，以及一众的高校校长、教授们，都露出了惊讶且疑惑的表情。
    他们倒不是不相信陈舟的话，他们只是奇怪，要是早就定下来的话。
    华国国内又怎么可能被付海天等人，掀起这么大的一场舆论风暴？
    但随即，他们想到了一件事。
    在这场舆论风暴中，那所站出来，坚定支持自己学生的高校。
    一念及此，所有人不由得将思绪拉长，将想法放大了。
    如果说陈舟早就定下来了回国的计划，那付海天他们蹦出来，岂不是？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些人的想法，陈舟笑着继续说道：“当时的那场报告会，燕大他们不是有派出一个物理学术团队吗？相信大家也都知道这件事。”
    “在那时，燕大就和我接触了，为我专门制定了返聘计划等一系列的条件。”
    “只不过，我当时因为还没有解决哥德巴赫猜想这个难题，没有完成研究生的学业，就没有当场答应他们。”
    “但是，我也告诉他们，等到我毕业之后，是会考虑他们的邀请的。”
    “所以，十分抱歉了，于老，燕大的邀请在先，而我也早早答应了他们，是我与沪上沪旦大学无缘。”
    陈舟说完，所有人思绪又拉了回来，想法也没那么多了。
    按照陈舟的说法，当时的他，确实只是刚解决胶球的课题，关于哥德巴赫猜想的研究，一直都没有消息。
    在面对哥德巴赫猜想这样的世界级难题时，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解决。
    照这么看的话，付海天他们只是自己跳出来惹事，和陈舟，和燕大的关系不大。
    但也因为陈舟的坦诚，他们今天的目的，是达不成咯。
    于老听到陈舟的话，似乎早有预料一般，笑着说道：“学成归来，回到母校，确实也是最好的选择。不过，陈舟博士，你要说和沪上沪旦大学无缘，那可就不对了……”
    陈舟微微一愣，没有理解于老的意思。
    于老解释道：“虽然你选择在燕大任教，但是应该不妨碍咱们沪上沪旦大学，聘请你做名誉教授？”
    陈舟疑惑道：“名誉教授？”
    虽然陈舟还有些疑惑，但他身旁的陈海滨却立马明白了于老的意思。
    不管怎么样，陈舟这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的名号，不能被燕大一个学校给占了。
    因此，没等于老说话，陈海滨主动解释道：“陈博士，名誉教授的意思，其实很好理解，就是为了为了表彰您在学术界的突出贡献。”
    于老也说道：“没错，就像陈市长所说的，名誉教授就是一种荣誉称呼，是没有其他任何约束的。”
    “噢，是这样啊……”陈舟轻轻点了点头，他对这些称呼，还真不太了解。
    他隐约记得着名喜剧演员周先生，好像是被华国人民大学聘请为了客座教授。
    和他这个名誉教授，好像也不太一样。
    “陈博士，我代表沪上沪旦大学，正式邀请你成为我们学校的名誉教授，你看怎么样？”于老和陈海滨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立马又说道。
    陈舟刚想答应，可一抬头，就看到了眼巴巴的一群人。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被于老带进了他们的节奏里。
    这里坐着的可是沪上各大高校的校长和教授们。
    如果他答应了于老的邀请，那顺势其他高校的校长和教授们，向他发出邀请的话，他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呢？
    因此，已经到嘴巴的话，又被陈舟咽了下去。
    他转而说道：“于老，这确实是一个很诱人的邀请，但是，请容我再考虑考虑，行吗？”
    话音落下，陈舟又说道：“于老，不管是不是名誉教授，以后有合作的研究，还请您不要拒绝才好。”
    陈舟这番话，也算是把自己带出了这个节奏。
    既给自己留出了空间，也给了其他高校合作的机会。
    于老笑着表示：“陈博士，你放心，你这位诺奖大佬的合作研究，我们哪舍得拒绝哦……”
    明白自己“处境”，深刻认知到自己被各方当做“香饽饽”的事实后。
    陈舟在交流的时候，也开始注意起来自己的言词。
    生怕一不小心，就掉进了这些高校校长的小圈圈里。
    毕竟，这里可不是一所高校的校长。
    这场晚宴，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
    陈舟带着醉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陈舟唯一还记着的事。
    就是问克罗斯，明天去燕京的机票，买了没有……

 第541章 抵达燕京

    翌日一早，陈舟先与克罗斯一起，把陈建国和张红英送上高铁。
    陈建国和张红英这次出来参加陈舟的颁奖典礼，算是真正给自己放了个大假。
    他们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这么轻松自在的出去玩了。
    “爸，妈，路上注意安全。”
    陈舟认真的叮嘱道。
    张红英有些不舍的问道：“小舟啊，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回去了吗？”
    陈建国也同样有些不舍，只不过，他不会像张红英这样，都表现在脸上。
    只听陈建国说道：“小舟啊，你不回去，把你的诺贝尔奖证书和奖章，给爷爷奶奶看一下吗？他们在电话里听到你获奖，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陈舟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道：“爸，妈，我过段时间会回去一趟，现在还有些事没解决，就先不跟你们一起回去了。”
    陈建国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张红英拉了一下。
    随即，就听到张红英说道：“那行，小舟，我跟你爸在家等你回来。你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记得少熬夜，一日三餐按时吃饭……”
    张红英絮絮叨叨的一直说到检票，才依依不舍的与陈舟分离。
    陈舟其实知道父母的意思。
    孩子越来越大，待在身边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
    他们只希望陈舟能够在身边多待点时间。
    但是，孩子毕竟大了，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不过，陈舟倒也没哄陈建国和张红英，过段时间，差不多快过年了。
    他自然是要回家过年的。
    把陈建国和张红英送走之后，陈舟和克罗斯径直便回了酒店，收拾东西。
    他们也得赶去机场，朝着燕京进发了。
    在陈舟收拾东西的时候，陈海滨的秘书小李和一位中年人一起，找到了陈舟。
    “这位是沪上交通大学的高郑宇教授，主攻的研究方向，和陈舟博士您一样，也是粒子物理学。我们正好在电梯里碰到，就一块过来了。”
    小李秘书笑着指了指身旁的中年人，满脸热情的跟陈舟介绍道。
    陈舟礼貌地招呼两人：“李秘书，高教授，你们坐，不要客气，我这正收拾东西呢。”
    说着，陈舟给两人倒了杯水。
    小李秘书和高郑宇教授连忙起身接过水杯，一直礼貌的说着“谢谢”。
    这反而令陈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论年龄的话，且不说已是中年人的高郑宇教授，就是陈海滨的秘书小李，也比他大上不少。
    因此，面对两人如此客气的做派，他真的挺不适应的。
    陈舟一直以来，还算是个随性的人。
    除了对待学术研究以外，在生活上，并不是很在乎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摆了摆手，陈舟笑着说道：“你们坐，不用这么客气。”
    小李秘书和高郑宇教授这才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陈舟自己也找了个椅子坐下，轻声问道：“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小李秘书率先说道：“是这样的，陈舟博士。今天领导那边的事情比较多，没办法来送您了。所以，特意交代我，一定要全程护送您到机场。”
    陈舟轻声笑道：“有劳领导费心了，昨天都已经麻烦了领导一天了，今天再麻烦，就真的不好意思了。我和克罗斯两个人，打个车也就去了。”
    说实话，陈舟这次从斯德哥尔摩回沪上，确实产生了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于沪上而言，他就像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陈舟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感觉，还是因为陈海滨的热情。
    想一想，他居然花了近一天的时间，来接待你。
    这是不是代表了对方的重视和态度？
    陈舟虽然也知道，他能有这待遇，全赖刚拿的诺别尔物理学奖。
    可毕竟他体会到了这待遇……
    听到陈舟的话，小李秘书又连忙说道：“陈舟博士，您这样说，可就太见外了。”
    “咱们领导都说了，您是书写了诺贝尔奖历史，也书写了华国历史的人！在您归国之时，理所应当受到隆重的接待！”
    “这一点，相信不管是在沪上，还是在其他任何一座城市，都是一样的！”
    “您放心，车子我都已经准备好了，等您这边收拾妥当，我就送您和克罗斯教授去机场。”
    陈舟轻声笑了笑，礼貌的回了一句“谢谢”。
    反正推辞又推辞不了，倒不如坦然受之。
    多少还能给他节约一点不是？
    他可正需要钱呢！
    想通这些之后，陈舟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
    转头看向小李秘书身旁的高郑宇教授。
    这位中年教授，倒是引起了陈舟的一些兴趣。
    这要搁昨天晚宴时的那些人，或者是机场接机的那些人，是绝对不可能，在陈舟和小李秘书说话时，一句话不说，就这么沉默地站着的。
    因此，这位高郑宇教授，给陈舟的第一印象，还是很不一样的。
    至少看上去，像是会认真搞科研的人。
    于是，陈舟问道：“高教授，不知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高郑宇第一时间没有回陈舟的话，而是有些犹豫。
    一旁的小李秘书见状，连忙热情地替这位“不爱说话”的教授说道：“高教授，陈舟博士问你话呢，你不是说，有事情想要询问陈舟博士吗？”
    陈舟闻言，有些好奇的问道：“高教授，有什么问题，是我能够帮到你的？”
    高郑宇也好似下定了决心，不再犹豫，转身从包里拿出了一沓a4纸，递给了陈舟。
    陈舟疑惑的接过了这沓a4纸。
    这位高教授，也终于开口说道：“陈舟博士，我知道有些突兀，还请您见谅！”
    “这份打印稿是关于磁约束的一些研究思考，里面有一些问题，我想了很久，都想到不到答案……”
    “所以，想跟您请教一番，希望您能抽时间，帮我解答一下研究里的疑惑，万分感激！”
    陈舟简单的翻了翻，并未细看。
    倒不是他不打算帮助这位高教授，而是因为他现在确实没时间细看。
    他得去赶飞机了。
    所以，陈舟就说道：“高教授，不介意的话，这份打印稿，我就带走了，等我回头细看之后，再跟你联系。”
    高郑宇略显迟疑，但很快就说道：“好的，陈舟博士！谢谢您了！也耽误您的时间了，十分抱歉！”
    陈舟笑着说道：“没什么耽误不耽误时间的，触类旁通，说不定你的研究，也会启发到我呢？还有，我这还没帮到你呢，等我真的帮你解答了疑惑，你再跟我说谢谢。”
    顿了顿，陈舟又说道：“你给我留个邮箱，我们好保持联系。”
    听到陈舟这番话，高郑宇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连忙从包中掏出自己的记事本，将自己的邮箱写上，然后撕下那一页，郑重的递给陈舟。
    陈舟伸手接过的同时，又多看了高郑宇两眼。
    这位沪上交通大学的教授，有点意思。
    见陈舟接过记录邮箱的纸后，高郑宇又说了一番感谢的话，随后便告辞离开了。
    等到高郑宇离开后，陈舟将他的打印稿和那张写着邮箱的纸，都放进了自己的背包。
    陈舟大概猜到了高郑宇为什么一直有些迟疑。
    这份打印稿，是包含了高郑宇所研究课题的阶段性研究成果的。
    而且，这份研究成果，还没有发期刊。
    所以，高郑宇应该就是在担心，自己会不会侵吞他的研究成果。
    毕竟，在华国，那些表面上德高望重的教授，侵吞学生的研究成果，也不是没有。
    因此，高郑宇一开始应该是不确定要不要来找自己的。
    陈舟觉得，后来，高郑宇大概是想到自己如此年轻便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应该不会干出这种事。
    再者，高郑宇可能也觉得，自己不一定能看得上他的研究成果。
    所以，高郑宇才下定决心，带着打印稿来找自己。
    这也就有了高郑宇一开始的迟疑。
    直到自己以玩笑的话，说出等到自己帮着解决了，高郑宇再感谢自己也不迟的话，以及主动留高郑宇的联系方式后。
    高郑宇才算是心里有了底。
    想到这的陈舟，不禁摇了摇头。
    虽然陈舟觉得，高郑宇有些谨慎过头了。
    但同时，他也觉得，高郑宇这么做并没有错。
    经历过付海天等人的事情后，陈舟对华国学术界的模样，也有了个初步的印象。
    收回思绪，不再多想，陈舟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不多时，克罗斯拉着行李箱，来到了陈舟的房间。
    他已经收拾好了，只等陈舟了。
    回国后的第二天，陈舟便带着克罗斯，来到了燕京。
    令陈舟没想到的是，燕京这边的接机，比沪上还要不遑多让。
    光是拉的横幅，就比沪上多三条。
    至于接机队伍的组成，则是以燕大的师生为主。
    其次便是燕京市政府的官员和国家科技部门的官员。
    那位力挺陈舟入选国家“万人计划”的李振邦局长，此时也在接机队伍里。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为数众多的媒体记者朋友。
    其中，就有陈舟极为熟悉的燕京日报的记者姚彤彤。
    只不过，陈舟没来得及跟这位姚记者打招呼呢，就被燕大师生和各部门的官员围住了。
    大家热情的欢迎着陈舟的归来。
    从燕京走出去的学子，如今终于成为学术界的牛人，为燕京带回了华国的第一个诺贝尔物理学奖！
    和沪上宾至如归的感觉不同，陈舟在此时，有的是衣锦还乡的感觉。
    尽管他出去也不过一年半的时间罢了。
    在热烈的“欢迎仪式”之后，陈舟便跟着李振邦等人，离开了机场。
    至始至终，这些媒体记者朋友，都被事先安排的保安人员，阻隔在了外围。
    也因此，姚彤彤气的直跺脚。
    连忙拿出手机，给陈舟发了条消息。
    对于姚彤彤的疑问，陈舟其实也不知道咋回事。
    按理说，媒体记者是没有必要完全阻隔的。
    车上，李振邦笑着说道：“陈舟博士，欢迎回国！”
    陈舟礼貌地回道：“谢谢。”
    一旁的邱校长则说道：“陈舟博士，欢迎回到燕京！”
    陈舟笑着看了看这位在任期间，给自己一个人就发了数百万奖学金的燕大校长。
    想了想，陈舟说道：“邱校长，谢谢你们之前的支持，现在，我回来了。”
    听到陈舟的话，邱校长微微一愣，旋即笑着说道：“你可是我们燕大的优秀毕业生，我们不支持你，支持谁？”
    陈舟笑了笑，轻声说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您，谢谢燕大的师生。”
    顿了顿，陈舟又看向李振邦，说道：“李局长，同样谢谢您，谢谢科技部门的信任与支持。”
    李振邦看了陈舟一眼，笑着说道：“借用邱校长的话，那就是，你可是咱们华国优秀的科学家，我们不支持你，信任你，那去支持谁，信任谁？”
    闻言，陈舟轻声笑了起来，李振邦和邱校长也同样笑了起来。
    车上的氛围，也瞬间变得轻松了起来。
    陈舟他们聊着聊着，便来到了目的地。
    华国科技部门所安排的酒店。
    不管今天之后，明天的陈舟，会是什么样的身份。
    至少在今天，科技部门是有必要隆重接待陈舟这位为国争光，带回华国第一枚诺贝尔物理学奖奖章的科学家的。
    来到酒店之后，李振邦还未开口，陈舟便先说道：“李局长，是这样的，我这次来燕京，主要是为了两件事。”
    听到陈舟的话，李振邦问道：“哪两件事？”
    邱校长也同样一脸疑惑的看着陈舟。
    包括周围的其他陪同人员，同样一脸疑惑且好奇。
    陈舟轻声说道：“一个是，燕大曾经为我制定的返聘计划，我接受。”
    话音未落，周围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
    这件事，虽然是一件还算隐秘的事。
    但那只是对普通人而言。
    周围的这些人，倒是都知道这件事。
    所以，陈舟一说到这件事，周围人立马被惊讶到了。
    要知道，返聘计划和陈舟昨天在沪上所受到的超规格招待，以及其中的各种橄榄枝相比，是完全不上台面的。
    却没想到，陈舟居然自己提了出来。
    这简直……
    令人难以置信！
    可他们，又想不到什么好的解释的理由。
    难道说……
    陈舟这么热爱母校？！

 第542章 华国，可回！

    陈舟早已料到周围人的反应。
    因此，他笑着表示道：“燕大毕竟是我的母校，我也算是燕大的熟人了，所谓熟人好办事嘛。”
    听到陈舟这么说，周围人瞬间露出了一阵笑声。
    既然陈舟已经这么说了，那这件事情，便也算是定了。
    不管他们再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的了。
    与其这样，倒不如替燕大送上相应的祝福。
    “邱校长，恭喜了，有了陈舟博士的加盟，燕大在今后的发展，必将再上一个台阶！”
    “是啊，有了如此年轻的诺贝尔奖得主的加盟，今后的燕大，恐怕将在华国高校界，一骑绝尘了！”
    “看来我们一点竞争的必要的都没有了，不管怎么说，恭喜陈舟博士找到适合自己的地方，也恭喜邱校长，培养出了如此优秀的学生！”
    即使面对周围人不断送上的祝福，邱校长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这样？
    就这么简单？
    陈舟就来燕大了？
    略一思忖，邱校长说道：“陈舟博士，返聘计划只是先前商议的结果。不管怎么说，肯定不适用于现在了。”
    “燕大将会为你制定单独的聘用计划，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邱校长这番话既是说给陈舟听，以对陈舟的投桃报李。
    也是说给周围所有人听的，尤其是代表科技部门的李振邦。
    打破诺贝尔物理学奖最年轻得住记录的人，带回华国第一枚诺贝尔物理学奖奖章的人。
    他们燕大的做为，是所有高校，学术圈所有人，乃至整个华国都在看着的。
    更何况，陈舟都如此说了，他邱校长，再不拿出点诚意来，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李振邦听到这话，轻声笑了笑，说道：“陈舟博士，可是咱们华国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人，也是打破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年龄记录的人，相信邱校长，一定能妥善安排。”
    李振邦在“一定”这两个字上，特意加重了音调。
    虽说燕大的校长，论地位的话，是比他这位科技部门的局长，要高一些的。
    可谁让科技部门，能够管得到这些高校呢？
    高校的课题审批，都得经过他的手。
    再者说，李振邦会出现在陈舟的接机队伍中。
    是代表国家的态度的。
    邱校长自然也懂，因此他一听到李振邦的话，立马便说道：“李局长，你放心，咱们燕大必然是不会亏待了陈舟博士的。”
    李振邦的话，倒是搞得陈舟怪不好意思的。
    他自己的要求，其实真不多。
    有个良好且自由的科研环境就行。
    却没想到，他自己没多的要求。
    反而是科技部门的局长，帮他出来说话了。
    只不过，对此，陈舟倒也没多说什么。
    陈舟回归燕大这件事，也就算是广而告之了。
    李振邦想到陈舟说是为了两件事而来，便又问道：“陈舟博士，那另外一件事是？”
    陈舟想了想，说道：“另外一件是，就是为了课题研究的了。”
    说着，陈舟指了指一旁的克罗斯：“这位是克罗斯教授，是我在sc的同事，在我负责胶球实验的时候，克罗斯教授便是我最大的助力。”
    陈舟此后一说，众人也都明白了陈舟的意思。
    既为了课题研究，又说了身旁人的身份。
    那就说明了，陈舟打算继续粒子物理学的研究。
    因此，陈舟的第二件事，大概率就是课题研究的去向了。
    倒是一旁的克罗斯，还在自我介绍着：“胶球实验的时候，我是给陈舟博士打下手的，以后请多多关照。”
    陈舟笑着看了看克罗斯，心中暗自吐槽道：“看来这位专职司机的汉语，还是没有学到家呐……”
    给克罗斯留了一点自我介绍的时间。
    等到克罗斯跟周围人都打完了招呼，陈舟才继续说道：“因此，为了继续粒子物理学的研究，我打算和克罗斯教授一起，进入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
    陈舟一说完，李振邦便表示：“这是好事啊！陈舟博士你愿意继续在粒子物理学的研究上更进一步，那么我们科技部门，肯定全力支持！”
    说到这，李振邦又笑着道：“说起来，陈舟博士，你现在可不单单是数学家了，什么时候也申请个物理学的课题啊？我们可等着你再带回一枚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奖章呢！”
    闻言，陈舟笑着说道：“等到我把极小模型纲领的课题解决了，我就申请物理学课题！”
    听到陈舟的话，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这才刚解决完哥德巴赫猜想的难题，就开始极小模型纲领了？
    要知道，这可是不比哥德巴赫猜想弱的难题。
    而且，在极小模型纲领上，已经出了两位菲尔兹奖得主！
    不过，在场的人，也能理解陈舟的想法。
    如果哥德巴赫猜想的解决，不能稳稳地拿下菲尔兹奖的话。
    那么，再加一个极小模型纲领……
    但实际上，陈舟的想法更简单。
    系统的任务摆在那里呢，需要10个哥猜这种级别的难题。
    他不找一些去解决，这个任务怎么完成？
    当然咯，菲尔兹奖这些都是顺路的事。
    如果周围的人知道陈舟的想法，那他们大概会集体吐槽道：“这还让不让人活？一个哥猜，就够一个人穷极一生的智慧了，你还要来10个？”
    “好！那我们就等着陈舟博士你，把极小模型纲领给解决，再把华国第一枚菲尔兹奖的奖牌带回来！”
    李振邦对于陈舟的话，还是有着极大赞赏的。
    李振邦始终认为，科研人员就得有这种敢攀高峰的精神。
    要是所有科研人员，都像付海天那种，那华国的学术界，也就彻底完犊子了。
    李振邦话音落下，邱校长也说道：“在这里，我就提前预祝陈舟博士解决极小模型纲领的问题了！我们等着华国的第一枚菲尔兹奖！”
    邱校长说完，周围人也是附和道：“陈舟博士，既然您在这里说出来了极小模型纲领的事，相信您已经有了解决的思路。那我们就期待着您带着菲尔兹奖回到华国的那一天了！”
    “是的，陈舟博士，别的不说，您说出来的课题，我们还没有见过没解决的。期待着明年，期待着您带回属于咱们华国的菲尔兹奖！”
    听到这些人的话，陈舟不由得笑了笑，好像一不小心，就装了个逼？
    但这也不能怪陈舟，都是同行的抬举嘛！
    再者说，陈舟的确是说出去的话，都兑现了。
    凡是经他口传出去的课题研究，就没有没解决的。
    就算是哥德巴赫猜想这样的难题，也同样找出了对手的致命性缺陷。
    成功将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权，拿在了手里！
    “那个，菲尔兹奖的事，还在待定状态，这也是说不准的嘛。讲不好，就有哪位青年数学家，做出了更大的数学研究成果！”陈舟笑着说道，“不过，我也会努力的，争取早点把极小模型纲领解决，保住菲尔兹奖的提名哈！”
    陈舟这话说的谦虚，但听在周围人的耳中，就觉得，果然还是诺奖大佬会装逼。
    这话说的……
    都解决了哥德巴赫猜想这样数百年的难题了，还保住菲尔兹奖的提名？
    但好在，在场的数学家不多。
    能够感受到陈舟装逼的时刻，但感触还略微减轻了一些。
    等陈舟回到房间之后，李振邦便去安排宴会的事了。
    于国而言，陈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是为国争光。
    这是这么多年来，首次有华国的物理学家，在国际上露脸。
    因此，他已经得到了老领导的授意，一定要好好招待一番陈舟。
    邱校长则是借故去找陈舟了。
    只留下一片陪同的人员。
    此时人群中都在讨论着陈舟回国，入燕大，进高能所，将带来的影响。
    “你们说，陈舟博士的回归，会给咱们华国学术界，带来怎样的影响？”
    听到这个问题，有人便说道：“别的不说，你看看陈舟博士完成课题研究的速度，以及他申请的国家‘万人计划’，应该就能知道他会带来什么影响了。”
    “对的，你看看陈舟博士的效率，再看看咱们华国学术界原有的效率，就知道今后的方向了。”
    “对了，你们应该注意到了？陈舟博士回国前，咱们国家政府部门的一系列举措，不可谓不惊心呐！”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觉得陈舟博士的回归，必然会将华国学术界带到一个新的高度！这是符合国家期望的事！至于高能所的付海天等人，那都是自作自受。咱们华国学术界，就是被这些人搞得乌烟瘴气的！”
    这位教授的话一说出来，有人附和，也有人沉默不语。
    这也是华国学术界的现状。
    但不管怎么说，陈舟的回归，必然会带起一波改变。
    在今后的学术界，更多地，肯定是看个人的科研能力了。
    至于那些尸位素餐的关系户，将会被一步步压缩生存的空间。
    这也是华国政府部门这次雷霆手段，所传出的信号。
    借用陈舟的影响力，华国政府部门想要打造一个真正具有创新能力，有着科教战略的学术圈。
    而这些，所最终导向的未来，就看华国学术界的应变能力了。
    陈舟的房间里。
    邱校长笑着问陈舟：“陈舟，你跟我说老实话，你到底为什么选择了燕大？据我所知，沪上那边的高校，可是没少向你抛橄榄枝。别的不说，沪上沪旦大学和沪上交通大学，比燕大也差不到哪里去。”
    “甚至于，一旦你接受了他们的邀请，这两所学校的任何一所，都将跻身华国第一高校之位。”
    陈舟抬头看了看邱校长，笑着说道：“邱校长，我说燕大是我的母校，这里有我熟悉的人和物，所以我选择了燕大，你信不信？”
    邱校长极为认真的看着陈舟，却只看到陈舟清明的双眼。
    “信！”邱校长移开目光，再次说道，“燕大在华国背负的使命，始终是最高的。这些年来，因为燕大的学生，出国便不回来，所以燕大在世人的眼中，始终是为国外培养人才的地方。”
    “但是，哪有母校不希望学子学成归来呢？哪有母校不希望学子越来越好呢？又哪有母校不希望校凭学生而贵呢？”
    “可惜，在世人眼中，这始终是燕大的错，是燕大自己留不住人才……”
    “但不管怎么说，燕大的学子愿意回来燕大，燕大都是热烈欢迎的！燕大希望这些学子，在功成名就的同时，回头看看母校！”
    陈舟有些意外的看着邱校长，他从来不知道，邱校长还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但是，邱校长的话，也算是说出了国内高校的心声。
    没有一所高校，不希望自己成才的学子，能够回归母校，回归祖国，为国尽力的！
    可惜，现在的社会太浮躁。
    太少人会想到这些了。
    邱校长移回目光，看着陈舟，郑重地说道：“陈舟，我需要跟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选择了燕大，谢谢你为华国带回了诺贝尔物理学奖，谢谢你为华国的所有学子，照亮了一条前进的路！”
    陈舟听到邱校长的话，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确实，他的回国，势必将在国际上产生极大的影响。
    毕竟，这是第一位国外的留学生，在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后，第一时间选择回国的。
    而这一选择，势必告诉所有人。
    华国，可回！
    这一举动，也势必会影响更多的人，选择回到华国！
    想了想，陈舟说道：“其实，我没有太大的理想，我只想尽自己的力量，为咱们国家的科研，做些事。”
    顿了顿，陈舟又说道：“邱校长，如果因为我的回国，能够让更多的人才回到国内，我也就知足了！”
    听到陈舟的话，邱校长看陈舟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仿佛有小星星一般……
    邱校长最终感慨道：“华国的学术界，在你，在你们年轻人！华国学术界的未来，在你，在你陈舟！你势必将成为华国学术界的领军人物！”
    “唯愿，我们能够见到，华国学术界，傲视全球的那一天！”
    “也唯愿，所有在外的学子能够明白……”
    “华国，可回！”

 第543章 粒子课题研究小组

    房间里。
    看着一脸感慨的邱校长，陈舟突然觉得，这些高校的校长，其实也背负着很大的压力。
    尤其是在华国的这样的环境下，这种压力，更是会被无形的放大许多。
    当然，压力本身就来源于责任。
    只有有着社会责任感的人，才会感觉到这种压力的存在。
    “对了，陈舟，今天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但是明天，你可得准时来咱们燕大报到。”邱校长笑着对陈舟说道。
    陈舟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好，明天我就去燕大找您报到！”
    事实上，在陈舟的计划中，他也是打算先去燕大的。
    关于极小模型纲领的事，他打算和徐晨阳沟通一下。
    另外，徐晨阳在邮件中所提过的一件事，陈舟也打算劝一劝他。
    等到邱校长离开，陈舟便坐在书桌前，开始翻阅极小模型纲领的资料。
    从徐晨阳那边所研究的双有理几何难题，从而确定自己的研究课题是极小模型纲领开始。
    陈舟在这方面的研究，倒是一直在稳步向前推进的。
    也许是陈舟的研究进度，还没有到最深层次的原因。
    也许是陈舟本身的研究思路，出了一些小偏差。
    总之，陈舟在这这个领域的研究，并没有碰到太过棘手的问题。
    “可能还是因为把大多数的时间，放在了粒子物理的研究课题上，才会让我觉得太过顺利了？”
    “也有可能，是我的研究思路出现了问题，可我总觉得，这样搞下去，能够把极小模型纲领的问题，都给干掉呀？”
    这样想着的陈舟，开始重新梳理自己在研究过程中，遇到的还算是阻碍的问题。
    等到明天遇到徐晨阳，两个人一交流，大概就能确定自己的研究，到底是真的太顺利了，还是思路出了错。
    陈舟一直在房间里，待到了中午。
    直到李振邦过来喊他时，他才放下手中的研究资料。
    稍微整理了一下资料，陈舟才去开门。
    “李局长，怎么了？”
    陈舟记得他应该是有一天的自由时间的，一直到晚宴的开始。
    李振邦笑着说道：“中午的工作餐已经准备好了，咱们一起吃点？”
    陈舟微微一愣，这才发觉已经到了中午。
    轻轻点了点头，他说道：“李局长，那就谢谢了。”
    “不客气。”李振邦又说道，“正好我也可以向您请教几个问题。”
    陈舟看了李振邦一眼，笑着说道：“没问题。”
    李振邦：“那咱们走？”
    陈舟：“等我叫一下克罗斯……”
    工作餐就在酒店的餐厅，简单却也丰盛。
    至少陈舟觉得，这工作餐的味道不错，以后要是在燕大，或者是在高能所痴迷课题研究时，倒是可以订上一份。
    对于陈舟的要求，这家专为政府部门工作的酒店，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当然，在陈舟没注意的时候，李振邦已经悄悄交代好了。
    “对了，李局长，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在李振邦问了一个又一个，关于哥德巴赫猜想，关于极小模型纲领，关于胶球实验，关于高能物理实验的问题后。
    陈舟终于想起，自己似乎也遗漏了一个问题。
    李振邦连忙笑着表示：“请教不敢当，您有什么问题，直接说就好。我知道的，一定替您解答！”
    “是这样的，李局长……”陈舟想了想，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说道，“我刚才已经跟你们说过，我的打算，是去燕大和高能所这两个地方……”
    李振邦点点头，却不知道陈舟想要说什么。
    陈舟又说道：“燕大的话，我还算熟悉，毕竟是待过两年的地方。但是高能所，我应该如何去？”
    李振邦闻言，轻声笑道：“这件事啊？这件事，我已经汇报给老领导了，您就放心！”
    陈舟对于李振邦的话，并不意外。
    他的去向安排，国家肯定会过问。
    甚至于，从某种程度来说，自从他带着诺贝尔物理学奖回国之后，他的一切，都是国家重点关注的了。
    因此，陈舟也能猜到，当他跟李振邦说过去高能所的事之后，李振邦肯定会跟领导汇报的。
    只不过，陈舟想说的，并不是自己的安排问题。
    而是关于克罗斯，关于sc那些先一步到达华国，进入高能所的研究人员。
    于是，陈舟又说道：“李局长，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相信国家的安排。不过，我想问你的，不是关于我个人的安排问题，而是关于sc那些来高能所的研究人员。”
    李振邦有些迷糊。
    据他所知，之前的确有一批sc的研究人员，来到华国，加入了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
    但根据高能所那边的汇报，这批研究人员，不是因为在学术交流时，与高能所沟通好，才选择进入高能所的吗？
    难道说，事实还不是这样的？
    陈舟虽然看出了李振邦的疑惑，但他却没想着仔细解释。
    他只干脆地说道：“李局长，实话实说，我想要这批研究人员，包括和我一起到华国的克罗斯教授。”
    实际上，陈舟这话，应该等到进入高能所之后，去找相关的负责人说。
    而不是很突兀的，在这里跟李振邦去说。
    这反而会让人觉得，有些别的意思在里面。
    当然，陈舟并没有想那么多。
    他只是觉得，跟李振邦说，可能更方便去解决这件事。
    而并不是说，他想到了其它的什么。
    李振邦其实也没有想那么多。
    他听到这话，反而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
    之前，在陈舟尚未回国时，这批前sc的研究人员，突然造访高能所，是引起许多人猜测的。
    其中，就有人猜过，是不是因为陈舟要回国了，所以先给华国搞一批优秀的研究人员回来？
    当然，在高能所自己那，就变成了他们的高能物理实验的配置，吸引了这些人的到来。
    但现在来看，至少李振邦听到陈舟的话之后，李振邦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他觉得那位说“陈舟要回国了，所以先给华国搞一批优秀的研究人员”的人，可能才真正说到了点子上。
    想到这些的李振邦，迟疑着问道：“这些人能来华国，该不会真的都是因为你？”
    陈舟闻言，轻声笑了笑：“李局长，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
    李振邦顿时一脸惊讶的看着陈舟。
    这是他从未想到过，也从未敢去想的一件事。
    那就是，华国的科学家，凭借自身的影响力，吸引一大批优秀的人才，前往华国，为华国的科研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华国的科研水平和科研环境，虽然一直在改善。
    但实际上，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还是国外的科研机构，更具有吸引力一些。
    也更具有培养人才的能力。
    所以，优秀的人才，尤其是这些国外高能物理研究中心出来的研究人员，是压根不会考虑华国这里的研究机构的。
    更不要说，实打实的加入到华国的研究机构了。
    虽然也有一些国外的人才，会选择华国。
    但很多，都是不“纯粹的”。
    不像之前加入高能所的那些前sc研究人员，他们可是啥要求，也没多提的。
    也因此，李振邦就觉得陈舟这个人，太牛了！
    这等于是一个胶球实验，收服了一帮心甘情愿的研究人员。
    他做到了华国许多人，都没有做到的事。
    “这难道是一个转折点？”
    李振邦一念及此，越发不敢去多想了。
    他只觉得，陈舟这个人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
    不管是自身的学术能力、科研水平，还是他所具有的影响力，无不令人感叹！
    毕竟，这才是一位21岁的年轻人啊！
    他还有着足够的时间，去成长，去搞科研，去带领华国的学术界，走向更高点……
    到那时，华国又会变成怎样？
    不再多想，李振邦毫不犹豫地说道：“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肯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舟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一脸激动的李振邦。
    他没想明白，怎么这位李局长，听完自己的话后，激动成这样？
    按理说，不应该啊？
    不过，得到了自己满意的回答，陈舟还是觉得蛮不错的。
    至少他不需要再为这件事，多做考虑了。
    陈舟礼貌地回道：“李局长，那就麻烦你了。”
    李振邦连忙道：“不麻烦，不麻烦，您以后有啥事情，也都可以跟我说。有啥不好做的事情，也都可以跟我商量。有啥课题研究的申请，也都可以直接丢给我……”
    陈舟愈加奇怪的看着李振邦，这位李局长，到底啥情况啊？
    李振邦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毕竟，那都还只是想象中的呢，还没到那一天呢，自己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咳咳……”李振邦轻咳了两声，稍微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转而问道，“陈舟博士，那您要这些研究人员，是要开始下一个课题研究了吗？”
    陈舟微微点头：“我打算和这些研究人员，再加上一些高能所的研究人员，组建一个粒子课题研究小组，专门进行高能物理课题的研究。”
    李振邦闻言，双眼一亮，他仿佛看到了未来华国领先全球的粒子物理研究团队。
    “好！有您带队的课题研究小组，我相信肯定会在粒子物理学领域，做出一份惊人的成绩！”
    陈舟微微一笑：“谢谢李局长的抬爱。”
    李振邦随即又问道：“那你的研究课题，想好了吗？”
    陈舟想了想，轻声说道：“大概是关于中微子振荡实验，寻找重中微子的相关研究。”
    李振邦闻言，微微一愣。
    这可是华国为数不多，能够在国际上拿得出手的研究项目了。
    没想到，陈舟会将自己的研究课题，选定在中微子上。
    李振邦一时也不知道，陈舟这样的选择，对原来的中微子振荡研究的团队，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但不管怎么说，有了陈舟在这一领域的研究。
    李振邦相信，华国在中微子这一块的研究，肯定不会落后于国际水平了。
    毕竟，陈舟博士说出去的话，还没有食言的！
    他李振邦对陈舟，有着绝对的信心！
    这顿工作餐结束后，李振邦便迅速动身，去跟老领导汇报了。
    他必须将这些情况，都跟老领导汇报一下。
    李振邦有一瞬间都觉得，自己貌似在给陈舟当助理。
    但这份“兼职”助理的工作，他还是十分乐意的。
    而陈舟，则和克罗斯一起，径直回到了陈舟的房间。
    “克罗斯教授，明天上午，你陪我去一趟燕京大学，我去跟邱校长报个到。”
    “然后，下午的时候，我们再去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办理加入高能所的手续。”
    陈舟将自己明天的安排，大致跟克罗斯说了一下。
    “好……”克罗斯闻言，点了点头，随即有些兴奋地说道，“陈舟博士，我们终于又要开始下一个高能物理实验的研究课题了吗？”
    抬头看了克罗斯一眼，陈舟轻声笑道：“快了。”
    的确，这位克罗斯教授，自从给自己当专职司机之后，好像时间都在跟着自己走，已经挺长时间，没有专心进行课题研究了。
    前段时间在cern的中微子振荡实验，充其量只是个数据挖掘，对cern的lhc大型强子对撞机的熟悉。
    并不能算是专心的进行课题研究。
    而且，克罗斯如此兴奋的表情，陈舟大概也能猜到是因为什么。
    那就是，克罗斯大概觉得，陈舟一旦确定了课题之后，就肯定会解决这个课题。
    就像先前的胶球实验课题一样。
    要知道，这可又是一个诺奖级的课题，克罗斯能不兴奋吗？
    不出陈舟所料的，克罗斯在得到了陈舟肯定的回答后，立马便说道：“陈舟博士，能把你准备的课题资料，先发我一份吗？”
    陈舟疑惑道：“你没准备？”
    克罗斯摇摇头，解释道：“准备倒是准备了，但是我怕自己准备的不充分，所以想看看您的。”
    “再者说，我不也是您的粒子课题研究小组的成员吗？您身为组长，难道不给我们组员发课题研究的资料吗？”
    克罗斯的言辞极其诚恳，就连“你”，都换成了“您”。
    他自己虽然没什么感觉，但陈舟却明显打了个冷颤。
    想了想，陈舟问道：“你确定，现在就要研究资料？”
    克罗斯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确定！”
    陈舟轻声说道：“那好……”

 第544章 粒子探测器材料的研究进度

    下午。
    陈舟继续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继续处理着自己还未完成的任务。
    李振邦、邱校长等人，倒也没有再来打扰陈舟。
    李振邦是因为忙着去跟老领导汇报，同时还得顾好晚宴的安排。
    邱校长则是回燕大开会去了。
    为了陈舟明天来燕大报到的事，邱校长专门回去召开了一个紧急讨论会。
    毕竟，不能人陈舟说按照先前的返聘计划，他们就真的按照先前的返聘计划来安排了。
    要不然的话，邱校长还真担心其他高校，会一直惦记着陈舟。
    再者说，今天李振邦的出现，已经表达了上头的态度。
    他们没有怠慢的理由。
    至于克罗斯，在拿到陈舟的研究资料后，便屁颠屁颠的回了自己房间。
    陈舟不知道的是，当克罗斯好不容易下载完资料，解压之后，看到里面的文件时，顿时整个人的脸就苦了起来。
    因为克罗斯怎么也没想到，陈舟这家伙的研究资料，居然占那么大的内存，有那么多。
    他十分怀疑陈舟是不是随手打包了一些文献，就丢给他了。
    直到他看到有些文档里，还有陈舟所做的标注时，他才一脸难以置信的又翻了翻文件夹。
    以前克罗斯只知道陈舟喜欢爆肝研究，现在他终于知道，陈舟为什么要爆肝研究了。
    这不加班加点的爆肝研究，这些文献资料，绝对都看不完……
    酒店里，陈舟的房间。
    陈舟看了眼面前草稿纸上，关于cern上次中微子振荡相关实验的数据。
    根据他的计划，不出意外的话，稍微抓紧点时间，就在这两天，就能把所有数据处理完了。
    也能顺手把上次的实验课题，给了解一下。
    在数据处理的过程中，陈舟其实一直一个想不通的问题。
    这大概也是整个物理学界，都在思考的问题。
    那就一代一代的物理学家，是因为眼界和思维的不同，才一步一步建立起了物理学的大厦。
    那么，当代的物理学家，究竟应该站在怎样的角度，或者说是高度上，才能在物理学的大厦上，继续扩建？
    就像牛顿，像爱因斯坦一样。
    但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牛顿，也只有一个爱因斯坦。
    陈舟对于这个空泛的问题，倒没想多久。
    在他的习惯里，所有的空想，都不如脚踏实地的去做。
    对他而言，将这个空泛的问题落地，才是更应该去思考的。
    从1897年，汤姆逊教授发现了第一个基本粒子开始，到2012年，lhc大型强子对撞机发现最后一个基本粒子。
    这一百多年间，理论预言的基本粒子，可以说是都被物理学家发现光了。
    以致于他们几十年前，就开始自信地宣称，他们已经搞定了基本粒子的‘标准模型’。
    可是，宇宙的奥秘，真的那么容易被研究完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如果仔细推敲的话，就会发现，标准模型中的漏洞，可一点也不少！
    别的不说，陈舟所发现的胶球，就是完善标准模型的另一粒子！
    如果不是陈舟的理论，解决了色禁闭问题，发现了胶球。
    那么，标准模型的理论，到今天为止，都会缺失一个重要的部分。
    相反的，胶球的发现，完善了标准模型的理论。
    而陈舟现在研究的中微子，就是标准模型的大漏洞。
    标准模型解释不了中微子振荡的问题！
    给不出令物理学家们信服的答案！
    正所谓，你不能破坏我的完美。
    于是，物理学家们就把标准模型放在一边，专门给中微子建立了一个中微子振荡模型。
    想到这，陈舟轻声呢喃道：“这是我们已知的宇宙最普遍存在的实物粒子，同时可能也是最神秘的……”
    与此同时，陈舟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答案。
    这是关于他自己的答案。
    他或许知道自己的目标了。
    目光炯炯有神的陈舟，嘴角微微一咧，握紧手中的笔，继续在草稿纸上处理着尚未完结的数据。
    但此刻，陈舟看这些数据的眼神，却多了一种说不清的味道。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在流逝。
    直到下午四点多，陈舟才被一阵手机铃声拉回。
    有些疑惑的摸到手机，陈舟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陌生号码。
    陈舟微微皱眉，瞥了眼时间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我是陈舟。”
    “陈舟，我们第一次实验的结果出来了，简直太令人意外了！我们根据你在理论研究中，提供的实验参数，成果制备了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电话那头的声音，兴奋地说道，“而且，根据对成品的检测，这个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性质，符合我们的预期！”
    听到这个声音，陈舟稍微愣了一下。
    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不管是领诺贝尔物理学奖，还是陪父母游玩，亦或者回国受到的热情接待，都太忙了。
    以至于，陈舟都忘记了，张一凡这家伙一直在米国，进行着粒子探测器材料的研究呢……
    所以，咋一听到张一凡的声音，他还有些没转过来。
    没有听到预料之中，那个称赞的声音，张一凡不确定的喊道：“陈舟？你在听吗？”
    “那个……一凡，我在听呢……”陈舟略显尴尬的应了一声。
    没给张一凡再发问的机会，陈舟紧接着就问道：“一凡，你确定制备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它的性质，符合我们的预期？”
    听到这样问的张一凡，立马便说道：“那当然，检测数据我都看了，跟你的理论预测，基本上没有差别。”
    陈舟略一沉吟，说道：“基本上没有差别，那就是还有差别。”
    张一凡一愣，一开始的兴奋劲，顿时也没了。
    诚如陈舟所说，的确还有一些差别。
    可是，他们能够一次实验就成功，就已经很符合预期了啊？
    张一凡不明白，为什么期待中的陈舟的称赞没有听到，却听到了这一一句话。
    见张一凡沉默着不说话，陈舟轻声笑道：“一凡，你们能够一次，就把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给搞出来，真的很不错！这样的结果，也很令我欣慰！再接再厉！”
    张一凡闻言，嘿嘿笑道：“陈舟，你放心，下一次，我们一定把你上次研究的材料，给你搞出来！”
    “好。”陈舟笑着应了一句，转而说道，“记得把你们制备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实验数据，还有检测的数据，全部整理好发给我一份。”
    张一凡回道：“我已经让我同学他们去处理数据了，等到处理结果出来，我再整理好发给你。”
    陈舟想了想，倒也没拒绝：“那也行。”
    张一凡则又笑着说道：“这不还是为你减轻压力吗？我们的诺奖大佬，别啥事都压在自己身上，也是可以像这样，带我们混混的……”
    听到张一凡的话，陈舟轻声笑了笑，却没有多说什么。
    他也想有个成熟的团队，来为自己分担压力。
    这也是他选择张一凡的原因之一。
    只不过，从这第一次材料学实验来看，张一凡毕竟还是年轻，还需要成长。
    陈舟倒不是怪他说大话，说什么“符合我们的预期”。
    陈舟只是觉得，这样一个小成果，实在是没什么好兴奋的。
    如果说，有他依靠错题集，进行纸面化实验后，所得到的实验参数，都还制备不出来半导体材料的话。
    那才真的是有鬼了。
    只可惜，张一凡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顿了顿，陈舟想起一件事，便问道：“一凡，制备实验的原料，消耗的怎么样了？”
    张一凡回道：“这你放心，我知道咱们穷，这原料可一点也没浪费，至少还能做八组实验！”
    陈舟微微挑了挑眉，张一凡在这一点上的表现，倒是蛮令他欣慰的，至少知道咱们穷……
    但同时，陈舟也有些心酸。
    他一个人来养这个实验团队，着实还是有些费力的。
    这么多年的积蓄，全砸进去了不说。
    还要担心，万一哪天，实验的原料就消耗光了。
    虽说有着独立实验的特权，但是张一凡他们在实验室进行实验，所需要消耗的实验原料，全部都得陈舟自己准备。
    唯一方便的地方，大概就是他们实验团队所需的实验物品，可以和实验室需要的化学试剂等物品一起，由实验室的采购部门统一采购。
    而陈舟，只需要给钱就行了……
    虽然陈舟也想过，这个采购部门，会不会坑自己，多要钱。
    但是，目前来说，这确实是最方面的办法。
    于是，在听到张一凡这句话后，陈舟大感欣慰的说道：“一凡呐，知道节省就行，等一会富裕了，咱们再豪横一些哈……”
    “陈舟，你这句话，我可记住了！等咱们富裕了，我要好好体会一把实验室的快感！”张一凡立马说道。
    陈舟笑着调侃道：“咋滴？你要用化学试剂洗澡啊？”
    张一凡毫不介意地说道：“你要一起吗？”
    陈舟：“……”
    又聊了几句之后，张一凡颇为感慨地说道：“陈舟，说实话，要不是有你先前的理论研究，所得到的实验参数，我们这些实验物品，真不一定顶得住……”
    陈舟对此，倒是极为赞同的：“也应了那句话，磨刀不误砍柴工，理论是科学实验的唯一指导。”
    此时的陈舟，也终于看到了错题集的远大“钱”途！
    这要是没有错题集的话，他哪能研究出来那么多纸面化实验？
    他哪能让张一凡他们，第一次实验，就成功制备出金刚石半导体材料？
    要是不能的话，那实验原料的消耗，还能剩下八组？
    那钱不得哗哗哗的，往外淌？
    据陈舟的不完全的统计，从他有了错题集以来，就连笔芯，都节约了有十几盒……
    感慨归感慨，在跟张一凡最终确定了实验材料完全整理好的时间后。
    陈舟又叮嘱了一声：“下一次的实验，不急着进行，等他看完实验材料后，再定！”
    想到先前理论研究的威力，张一凡自然明白陈舟的意思，连忙表示，他们的实验的团队，只等陈舟博士的指示。
    电话挂断后，陈舟从背包里掏出错题集，仔细翻了翻。
    先前研究金刚石半导体材料，准确来说是粒子探测材料的内容，还在错题集上面躺着。
    要搁以前的话，陈舟看到这些没解决的内容，只会觉得头疼。
    但今天，他看到这些内容，却觉得心情极度舒畅。
    要知道，正是这些眼前的这些内容，使得他节省了不知道多少的课题经费。
    以前的陈舟，对于钱这个东西，概念不大。
    只觉得，自己手里有几百万，够花了。
    就算是按照陈建国张红英他们所说的，买房子结婚，那也没多大问题。
    但现在，充分认识到自己被贫穷限制的想象力后。
    陈舟只知道，他需要很大的资金，来维持自己的研究。
    科研，贼烧钱！
    可偏偏，陈舟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
    他现在只能计划着，将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奖金，再投入进去。
    在之后，再去拿更多的奖金。
    当然，陈舟也知道，拿奖是不可能支撑的起，他心中的材料学课题的。
    他必须寻找到新的，合适的经济来源。
    至于，陈舟为什么不选择申请国家的课题，获得国家的支持。
    简单来说，陈舟就是为了拥有自己的实验团队，好方便今后的课题研究。
    如果申请国家课题的话，那必然需要依靠国内的研究机构。
    在当前的情况下，有付海天等人的前车之鉴，陈舟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缓缓翻动着手中的错题集，陈舟在寻找着，先前四十三所那个材料学课题的相关内容。
    他打算再看一遍，梳理一遍。
    然后找个机会，跟吴馨月博士交流一下。
    当然，陈舟的目的，肯定不止跟吴馨月交流……
    下午五点多，陈舟的房门被敲响。
    李振邦亲自来邀请陈舟去参加晚宴了。
    和沪上那次由陈海滨接待的晚宴一样。
    这次在燕京的晚宴，也是齐聚了燕京高校圈的多位大佬。
    和沪上晚宴那次一样，这些人的目的，就是想跟陈舟套个近乎。
    毕竟，陈舟的归国，以及国家的态度。
    已经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未来华国学术圈的可能会呈现出来的趋势。
    这场晚宴，陈舟依旧盛情难却的，喝了不少的酒。
    在华国，酒是宴会的主角。
    也是拉近感情的一种良好物品。
    所以，酒过三巡之后，晚宴的气氛，也被推至了最高峰。
    说来有趣的是，水木大学的一位副校长，竟然跟沪上沪旦大学的校长于老一样，向陈舟抛出了“名誉教授”的橄榄枝。
    陈舟面色有些古怪的看着这位水木大学的副校长。
    怎么就不能换个套路？
    陈舟甚至在想，要是自己接受了所有高校的橄榄枝。
    那自己是不是得像苏秦一样？
    苏秦是挂六国相印，自己将是全国高校的名誉教授……
    微微摇了摇头，陈舟如在沪上一样。
    委婉地拒绝了水木大学的邀请。
    虽然可惜，但水木大学的这位副校长，倒也没多说什么。
    晚宴的气氛，依旧十分热烈。
    这场晚宴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多，将近十点，才结束……

 第545章 数物两院正教授

    第二天一早，陈舟被闹钟吵醒。
    伸手摸到手机，关掉闹钟。
    还没坐起来，就感觉到脑袋有些胀痛。
    “果然，酒这东西，还是得少喝，科研人员必须得时刻保持清醒的大脑……”
    嘀咕了一声的陈舟，又在床上稍微躺了一会，然后翻身下床。
    自从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赖过床了。
    洗漱一番，陈舟便去晨跑了。
    说起来，陈舟真的挺庆幸系统给自己搞了个良好生活习惯的任务。
    他十分确定，如果不是因为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再加上他的极度“自律”。
    他的身体，早就垮掉了。
    毕竟从他复读以来，这么些年，可没少熬夜，缺觉。
    甚至于杨依依以前都担心过陈舟，会不会突然就没了……
    解决完早餐，陈舟按照计划，拉上克罗斯一起，前往燕大。
    至于为什么拉克罗斯，就很简单了。
    陈舟的行李物品啥的，不都得克罗斯帮忙吗？
    走在熟悉的校园中，迎着熟悉的关注目光。
    陈舟仿佛回到了两年前。
    那会的他，可不就是每天在一众的目光中穿行？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的陈舟，更加的引人关注了。
    “哎，我没看错？那是陈舟大佬？”
    “如果照片没有骗人的话，那大概就是我们燕大最出名的陈舟大佬了……”
    “卧槽！陈舟大佬居然真的回来了，回燕大了！”
    “你激动个啥？陈舟大佬不是早在沪上的时候，就说过他要来燕大了吗？”
    “不是，这是活的，这是活的人啊！！！我居然亲眼看见了，那个传说中的男人！”
    听到周围同学的议论声，陈舟很是礼貌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只不过，陈舟没想到的是。
    等他稍微走远点，就有同学开始说了。
    “完蛋了，完蛋了……”
    “完蛋什么啊？陈舟大佬回来，这不是好事吗？这下子，看隔壁水木的，还怎么跟我们竞争！”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想说，那个虐遍数院和物院，再虐整个燕大的男人，真的回来了……”
    “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你说的话啊？”
    “你不会懂的，只有你体会过，你才会懂那种可怕！或者，你去问问数院的学长学姐，再或者，你去看一看校园网上的那则传说故事帖，你大概也就知道了……”
    “你到底啥意思啊？说的云里雾里的，你不也跟我一样才大一吗？说的好像你深有体会一样……”
    蓦地，这位同学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答案，就在那则传说故事帖中！
    那则传说故事帖，还是他刚入学时，看过的。
    别说是燕大的学生了，但凡是华国高校新入学的学子，大多都会来拜读一番这则传说故事帖。
    为的就是多了解了解陈舟，好学习学习这位传说人物。
    结果在学习陈舟自律学习的同时，更多地却只有赞叹！
    这位同学想了想，还是有些不确定地跟身旁同伴问道：“你说的该不会是那场考试？”
    同伴扭头看了他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位同学愣了一下，旋即苦着脸道：“现在还能不能从数学系转走？”
    同伴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问道：“你真的想转走？”
    听到这个问题，这位同学不说话了。
    料到会是如此的同伴，又说道：“其实嘛，很简单的问题，自己问问自己，是更希望上陈舟大佬的课呢？还是更希望不要挂科？”
    这位同学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这个问题了。
    试问，来到燕大的学生中，有多少人不是被陈舟吸引来的？
    又有多少人，正是因为陈舟的励志故事，才发奋考上的燕大？
    他也不例外。
    他之所以来到燕大，选择名副其实的燕大第一系。
    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为被陈舟的故事所激励。
    愣了半晌，这位同学苦着脸说道：“就不能都选吗？”
    同伴听到这话，笑着说道：“可以啊，只要你像陈舟大佬一样优秀！”
    这位同学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地低下了头，眼神中有着一些迷茫。
    他在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同伴见此，有些惊讶的问道：“你该不会真的觉得自己，能够像陈舟大佬一样？”
    这位同学抬起头，眼中迷茫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
    他看着自己的同伴，微微一笑，说道：“应该不能。”
    同伴疑惑道：“那你笑啥？”
    他回道：“但是能够跟着陈舟大佬学习，总能更优秀一些？”
    说完，也不待同伴回答，他便笑着离开了。
    同伴在愣了一下之后，也笑着跟了上去。
    事实上，在陈舟走进燕大后。
    这一路上，许多同学都有着刚才那相似的谈话。
    他们觉得燕大数学系，即将迎来一位变态老师的同时，也羡慕着燕大数学系的学生。
    陈舟倒是不知道，他这一路除了关注的暮光之外，还引起了这些热烈的讨论。
    此刻的陈舟，已然来到了燕大的行政楼。
    邱校长的办公室里，除了邱校长之外，还有几位陈舟的老熟人。
    数院的孙院长，物院的杨院长。
    还有吴西平和张中原两位数学系教授。
    以及陈舟曾经的辅导员黄叶眉。
    孙院长一见到陈舟，就笑着说道：“陈舟，好久不见了，可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
    陈舟也笑着回道：“不算太久，也就一年多的时间。”
    孙院长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来。
    一旁的杨院长，则是认真的看着陈舟。
    他没想到，陈舟这小子的效率，居然这么高！
    前一天才跟自己说完要来燕大的事，第二天竟然真就坐飞机过来了。
    不管转念一想，陈舟的效率，貌似一直都很高……
    “杨院长，你这么盯着我干嘛？”
    注意到杨院长的目光，陈舟笑着问道。
    杨院长回过神来，轻声说道：“我就是感觉时间过得太快了，你这一走一回，居然就成史上最年轻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了？”
    孙院长则是调侃着说道：“不是时间过得太快，只是我们都老咯，远远跟不上陈舟这小子的成长速度咯……”
    众人听到孙院长的话，皆是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陈舟则伸手摸了摸鼻子。
    邱校长这时说道：“行啦，叙旧的话，回头再说。今天可是陈舟来咱们燕大报到的第一天，咱们还是得按程序来。”
    邱校长话一说完，办公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是陈舟有些奇怪，按程序来的话，为什么要喊这么多人过来？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
    吴西平和张中原过来，是为了帮他办理相关教职手续的。
    黄叶眉过来，是为了帮他办理教师入住手续的。
    孙院长则是为了陈舟评数学系教授来的。
    至于杨院长，就是为了物院挖人来了。
    说什么，陈舟也是燕大数物两院联合培养的人才，凭什么就让数院摘了桃子？
    更何况，陈舟现在拿下的是诺贝尔物理学奖，又不是菲尔兹奖。
    凭什么让陈舟进数院，却不是物院？
    再者说，当初的返聘计划，也不只是返聘到数院呀？
    说起来，杨院长也有点懊恼。
    当初陈舟和他说的时候，他为什么就多嘴问一句呢？
    搞得他到最后才知道，陈舟是来燕大数学系任教的。
    听到杨院长跟邱校长的慷慨陈词，陈舟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也不是没想过，到物院去当个老师。
    只是，相比之下，他能够留在物院的时间，绝对十分稀少。
    在物理学领域，他更多的时间，肯定是在高能所的实验上，或者是在进行理论研究。
    倒是数学领域，他在进行研究的同时，说不定还能抽出来一些时间，去上上课。
    也因此，有着诸多考虑的陈舟，才会选择了数学系。
    想了想，陈舟主动说道：“杨院长，你就别为难邱校长了，去数院是我跟邱校长提的。”
    杨院长扭头看向陈舟，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来物院？”
    陈舟笑着说道：“去物院的话，我要是一年都露不了一次面，你帮我上课吗？”
    本是开玩笑的陈舟，却没想到杨院长立马说道：“没问题啊，你做你的研究，我帮你把助教安排好，不就行了吗？实在不行，我去帮你上！”
    陈舟看了看杨院长，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该咋说了。
    杨院长却笑着继续说道：“怎么样？没话说了？我跟你说，你来物院，我肯定帮你安排的妥妥滴……”
    “呃……”
    陈舟是真的没想到，杨院长当着邱校长的面，竟然敢这么拉人。
    办公桌后面的邱校长，则是一脸笑意的看着陈舟和杨院长。
    他其实也挺希望陈舟去物院的。
    放着诺贝尔物理学奖这么大块招牌不用，他实在有些惋惜。
    杨院长又问道：“陈舟，来不来吗？”
    陈舟闻言，看向邱校长，希望邱校长能替自己解围。
    说实话，他是真的怕那些学生，因为自己的名头，报自己的课。
    结果最后，自己又一节课都没去，白白浪费这些学生的热情。
    在这一点上，陈舟还是挺为这些学生考虑的。
    可陈舟却没想过，来燕大的学生，又有几个，不是冲着他的名头来的？
    注意到陈舟眼神的邱校长，连忙笑着丢给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
    随即，邱校长说道：“杨院长，我觉得你们物院这么做，要是给其他教授知道了，不会产生不满吗？”
    陈舟连忙点头，刚想附和，却听到邱校长又说道：“不过，你们物院为了招徕人才，采取这样的措施，也无可厚非。”
    陈舟听到这话，顿时满脑子的问号，这转折不太对啊？
    这时，杨院长已经高兴地说道：“谢谢邱校长的理解，咱们物院，对待人才，那必须是有特殊措施的。”
    邱校长点点头：“其实啊，我觉得像陈舟这样的人才，光待在数院，也确实有点大材小用了。要是再加上一个物院的话，也就凑合着，没什么不行的。”
    “另外啊，数学系的正教授职称和物理系的正教授职称，你们也得赶快帮陈舟办理好手续，不能耽误了陈舟的教学工作。”
    “至于陈舟他带研究生博士生什么的，就看你们数院和物院自己的安排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听到这里，陈舟再看看周围的几人，顿时明白了过来。
    敢情就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啊？
    还啥数院物院的，这分明就是早早的就“内定”了嘛！
    吴西平和张中原两人看了看一脸无奈的陈舟，脸上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他们自然也是早就知道邱校长的“计划”的。
    对于邱校长的安排，他们完全没有任何意见。
    陈舟是必须要在燕大树立起来的旗帜。
    就像在华国国内一样。
    所以，数院和物院，是陈舟肯定要去的。
    陈舟这时说道：“邱校长，你们是商量好的？”
    邱校长故作诧异地问道：“商量好什么？除了开会商量了一下你的待遇问题，我们什么也没商量啊？”
    说着，邱校长促狭一笑：“这个物院的事，不是你自己刚才答应的吗？杨院长说了那么多，你不也是没反对吗？”
    “而且你提出来的问题，杨院长一下子就帮你解决了。我这不就以为，你是答应了杨院长。所以，才会帮你做出相应的安排呀。”
    “怎么？你觉得物院不好吗？”
    说到这，邱校长做出恍然大悟状，扭头看向杨院长，叮嘱道：“杨院长啊，你刚才说的话，可不能骗咱们的陈舟博士，他要是没时间的话，你就算自己上，也得顶上去。”
    杨院长连忙道：“邱校长，您就放心，一个唾沫一个钉！”
    闻言，邱校长点了点头，又扭头看向陈舟：“陈舟，怎么样？放心了？”
    陈舟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邱校长和杨院长，他总觉得，这两人肯定学过双簧，要不就是相声。
    “那行。”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
    见此，邱校长和杨院长对视了一眼。
    两人俱是松了口气。
    他们还真怕陈舟就是不答应呢。
    大概只有站在最边缘的黄叶眉，表情中有着难以掩饰的震惊。
    她虽然知道学校决定让陈舟同时去数院和物院任教。
    却完全没有想过，邱校长开口就是数学系和物理系的正教授职称，以及让陈舟带硕士和博士。
    这也就意味着，陈舟一入燕大，便成为了数物两院的正教授！
    同时还是数物两院的博士生导师！
    这可是在燕大的历史上，都从来没有过的！
    更不必说，此时站在面前的年轻人，才21岁！
    黄叶眉有些不敢想。
    她不知道那些博士生，跟着比自己还年轻的导师，会是什么样……

 第546章 大师兄，你这有新的草稿纸吗？

    从邱校长办公室离开时，陈舟的表情中，都还带着无奈。
    他实在想好好吐槽一番。
    任谁也不会想到，华国前二高校的校长和物理学院的副院长，居然就这么配合了起来。
    微微摇了摇头，陈舟看着手中的材料，咧了咧嘴。
    “你们华国的高校，也挺……挺有趣的……”
    和陈舟一起的克罗斯，此刻也颇为感慨。
    刚才那一幕，饶是他这位早早跟着诺奖大佬做课题，经历十分丰富的人，都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但从这其中，克罗斯也明白了一点。
    如燕大一样的华国高校，有着对人才的渴望。
    “呃……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样……”
    说着，陈舟晃了晃手中的材料，对克罗斯说道，“燕大的手续基本上都办好了，咱们俩之后也算是有个落脚地方了。”
    克罗斯看了陈舟一眼，有些不解的问道：“以你现在的学术成就，更应该把精力放在科研课题上才对，为什么会想着来燕大教书？”
    关于这个问题，克罗斯早就想问了。
    他就是想不明白，如此年轻且精力充沛的时候，难道不应该把时间全花在刀刃上吗？
    克罗斯倒也不是觉得教书不好。
    只是相比之下，他还是觉得搞科研更重要一些。
    听到克罗斯的疑问，陈舟解释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在我看来，在燕大任教，也不会耽误我做科研的。”
    “这么说，你可以把在这里教书，当做是我放松自己的一种方式。毕竟，当你的思维进入死胡同时，必要的放松，就很需要了。”
    “再者说，和这些年轻的孩子们接触一下，也没有坏处。说不定，他们还能带给你不一样的灵感呢……”
    克罗斯细细思量了一番陈舟的话，虽然觉得有些道理，却又总感觉，这不是陈舟真正的想法。
    不过，克罗斯也没再追问。
    既然陈舟有自己的安排，那他就支持就好了。
    看了眼不说话的克罗斯，陈舟伸手拍了拍他：“克罗斯，你先把行李和这些材料，拿到宿舍去。我还有点事，得去找个人。”
    说完，陈舟便将手中拿着的入职燕大的一些材料，递给了克罗斯。
    克罗斯伸手接过材料，应道：“好。”
    陈舟沿着记忆中，还算熟悉的路线，不断地前进着。
    不多时，他就来到了数院的行政楼。
    站在楼下，陈舟摸出手机，打通了徐晨阳的电话。
    没错，陈舟正是按照计划，来找这位大师兄的。
    本来陈舟是打算直接上门敲门的。
    可想到，这位大师兄同时还是晨兴数学中心的教授，万一不在怎么办？
    这才有了这通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当徐晨阳听到陈舟已经在行政楼楼下时，他沉默了一下，才说道：“那你，上来，我就在302。”
    陈舟想着自己没摸瞎的同时，快速回道：“好，那我过来了。”
    徐晨阳“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数院行政楼的302办公室门口。
    “你……你是陈舟大佬？你真的是陈舟大佬？”
    “卧槽！我终于见到活的陈舟大佬了！”
    面对这位开门的学生，陈舟的表情颇有些无奈。
    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着：“我也才21好不好，又不是什么七老八十的老人家，什么叫终于见到活的了？？？”
    当然，陈舟脸上还是保持着友好的表情，礼貌地说道：“如果你是说以前的燕大学生的话，那应该就是我，我就是活的陈舟。”
    这位同学听到这话，顿时满脸通红，尴尬地说道：“e……抱歉，陈舟大佬，我实在是太激动了，你不知道，你可是我们数院所有学子的偶像！我这见到偶像，有点语无伦次了，大佬，你千万不要介意啊？”
    陈舟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位同学，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反正这种话，也不是第一次听了……”
    这位同学尴尬的挠了挠脑袋，但眼神之中的兴奋，却是丝毫不减的。
    他甚至想现在就抄起笔和纸，找陈舟要个签名。
    到时候把签名和陈舟的照片摆在一起，以后考试论文什么的，也都有个膜拜的对象了。
    陈舟自然不知道眼前之人的想法，要是知道的话，估计又得满头黑线。
    收起打趣心思的陈舟，也出声询问道：“这位同学，请问这里是徐晨阳教授的办公室吗？”
    听到陈舟的声音，这位同学也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是的，是的，陈舟大佬，这里就是徐教授的办公室，您是来找徐教授的吗？徐教授就在里面，我去帮您通知一下……”
    陈舟表情略显古怪，怎么现在的学生，都这么热情吗？
    难道是作业太少了的缘故？
    还是说，现在学生的研究课题都太简单了？
    看来以后自己在数院任教，得多留意一点这方面。
    别的不说，自己带的学生，肯定得加强一下这方面的培养……
    丝毫不知道陈舟这“惊人”想法的学生，还在热情的招呼着陈舟。
    甚至于，他还问了问陈舟，会不会回燕大任教，他能不能去蹭课。
    门口的动静，也引起了办公室里其余学生的注意。
    当看到门口之人是陈舟时，这些学生的反应，和第一个几乎一模一样。
    这也让陈舟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在以后的教学中，必须得加强一下作业课题之类的培养。
    “李宇轩，让陈舟博士进来。”
    就在呼啦啦之间，陈舟被徐晨阳所带的学生和助教围住，受到极为热情的激动述说之时。
    徐晨阳也从自己那堆叠起来的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
    对于自己手底下这些学生和助教的表现，徐晨阳是一点也不惊讶的。
    相反，如果他们看到陈舟都不激动的话，那他才真的应该惊讶。
    最开始那位学生，也就是李宇轩。
    听到徐晨阳的话后，连忙闪身，给陈舟让出了路。
    陈舟看了李宇轩一眼，冲他微微点了点头。
    李宇轩顿时受宠若惊，那小眼神，顿时冒出了几颗星星。
    来到徐晨阳的办公桌前，陈舟促狭道：“我看你的学生们，对我比对你都热情嘛？”
    徐晨阳没理会陈舟这句话，而是转头说道：“给陈舟博士搬个凳子，再泡杯茶。另外，你们该干嘛干嘛，别在那小声嘀咕。”
    话音落下，徐晨阳的这几个学生，顿时不再交头接耳，各自在座位上，杵着耳朵“埋头”苦学。
    徐晨阳的办公室，倒是跟吴西平张中原的不同。
    吴西平和张中原的是一间长深的房间，徐晨阳的则有个小隔间。
    徐晨阳自己的办公桌就在小隔间里。
    外面是他带的研究生和助教们办公学习的地方。
    这也是他第一时间，没有听到门口动静的原因。
    陈舟进了小隔间后，顿时就觉得，这房间跟自己的真像。
    那堆着的一摞摞的草稿纸，简直如出一辙。
    徐晨阳的助理将泡好的茶，端给陈舟后，顺便也帮两人带上了小隔间的门。
    徐晨阳看着面前的陈舟，眼神中有着一丝复杂的神色：“你怎么这么快就回国了？”
    陈舟虽然注意到了，却也没过多在意。
    他随口说道：“按照计划，差不多该回来了。”
    徐晨阳轻轻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后面呢？打算在燕大，还是去高能所？”
    陈舟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这位大师兄，他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安排？
    要知道，自己的行踪消息，可是被媒体轮番报道了一遍的。
    但转念一想，这位大师兄好像确实也不怎么关注新闻。
    就连他做学术研究的方法，都是尽量避开互联网的一番老学究模样。
    没有看到媒体报道的新闻，也就不奇怪了。
    陈舟于是解释道：“已经都安排好了，进燕大数院和物院教书，再去高能所参与课题研究。”
    徐晨阳闻言，不解地问道：“你这安排的，太满了点？”
    他当然知道，陈舟不管是来燕大，还是去高能所，都有足够的资格。
    只是这样的话，他还有多少自己的时间，还能做多少自己的研究？
    并不知道徐晨体想法的陈舟，只是简单的把他跟克罗斯所讲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听完陈舟的话，徐晨阳的眼神里，再次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只觉得，陈舟想的有些太简单了。
    没有在华国的高校待过，没有在华国的科研机构待过，是不会明白的。
    只不过，陈舟既然已经说了，事情都定下了，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见徐晨阳不说话，陈舟主动说道：“大师兄，我来找你，是有问题想跟你交流一下。”
    徐晨阳问道：“关于极小模型纲领的？”
    陈舟笑着点头：“没错。”
    对于徐晨阳猜到这个，陈舟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毕竟，他现在所申请的国家“万人计划”的课题，早就会被大肆渲染一波。
    徐晨阳就算不关注新闻，但对于学术界的事，尤其是华国学术界的事，多多少少肯定还是有所关注的。
    徐晨阳抬起头，看着陈舟，倒没问他要交流的问题，而是问道：“为什么会选择极小模型纲领？”
    陈舟不答反问道：“大师兄，那你又为什么在双有理几何的领域，不断深入研究呢？”
    徐晨阳愣了一下，旋即轻声笑道：“行，你就当我没问。”
    停顿了片刻，徐晨阳伸手从办公桌旁边拿起一沓草稿纸，递给了陈舟。
    “我可不敢托大，你先看看我的研究内容，再说你的问题。”徐晨阳指了指那沓草稿纸。
    陈舟接过来看了一眼。
    上面俱是徐晨阳关于双有理几何的研究内容。
    极小模型纲领事实上，就是双有理几何的一个问题。
    更准确地来说，极小模型纲领算是双有理几何的指导思想之一。
    而徐晨阳的研究方向，比具体到极小模型纲领本身的陈舟，是要大上不少的。
    所以，他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徐晨阳认为陈舟这样一位准菲奖大佬，来跟自己探讨具体的极小模型纲领的问题，确定是认真的吗？
    因为他有着90的把握，陈舟的研究深度，绝对比他要深！
    只不过，想是这样想。
    当徐晨阳看到陈舟认真的看起草稿纸时，却不知为何，心里又升起一种古怪的念头。
    以至于他看陈舟的眼神，再一次变得复杂起来。
    没有打扰看的认真的陈舟，徐晨阳自顾自的看起了打印好的一篇文献。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陈舟才缓缓将目光从草稿纸上移开。
    徐晨阳这时也正好合起手中所打印的文献资料。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徐晨阳率先说道：“对于正特征三维极小模型纲领的研究，大概就是到这一步，另外就是《几何不变式论》里，关于典范极化簇渐进周稳定紧化不存在的问题的研究。”
    陈舟微微点头，晃了晃手中的草稿纸，轻声说道：“两者之间的关联，是在数典范奇点的极小模型纲领上。但在这方面的研究，我发现你有一些新想法，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徐晨阳愣了一下，他还是有些惊讶于陈舟的数学能力。
    刚才那一沓草稿纸，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
    但其中的份量，却是不轻的。
    如果没有在双有理几何领域，进行过深入的研究。
    那，这沓草稿纸上的内容，可没有那么好理解。
    可陈舟这个人，却在短短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全部吃透了！
    甚至于，他还看出了自己的问题所在！
    这说明，他在双有理几何领域的研究，完全不弱于自己！
    徐晨阳虽然早有预料，可当真的证明了这件事时，却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他可是在双有理几何这一领域，耕耘了十几年了。
    而陈舟呢？
    顶多一年？
    可能这就是差距……
    想到这的徐晨阳，看向陈舟的眼神，再次多了一层复杂的神色。
    这回，陈舟倒是没注意到徐晨阳眼里的复杂神色。
    他此刻突然由点及面，想通了自己的问题。
    顿了顿，陈舟出声说道：“大师兄，你这有新的草稿纸吗？”
    徐晨阳疑惑的看了陈舟一眼，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干净的a4纸。
    “还有一些。”
    陈舟接过这沓a4纸，伸手从桌上的笔筒里，拿起一只中性笔，拧开笔帽。
    笔落。
    字现。
    看到这的徐晨阳，完全明白了过来。
    他看陈舟的眼神，也满是震惊之色。
    “这家伙，灵感说来就来的嘛……”

 第547章 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

    燕大数院行政楼的302办公室。
    以前到了中午，便早早跑路的学生和助教。
    此刻竟出奇的待在办公室里。
    徐晨阳先前的话，也只管到了小隔间的门关上之前。
    门关上后，这些人就又开始了小声的交谈。
    “师兄，你说陈舟大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还用问吗？先前的新闻，不都报道过了。陈舟大佬这次回国，就是打算来燕大任教的。”
    “你的意思是说，陈舟大佬已经是咱们燕大的人了？”
    “错。”
    “错了？错哪了？”
    “陈舟大佬一直是燕大的人！”
    “呃……对对对，师兄说得对，陈舟大佬一直就没跟燕大断了联系！”
    “那师兄，你说陈舟大佬这次回归燕大，会教什么？”
    “应该是数论……”
    “哇，那这些本科生，可算是有福了！跟着解决了哥德巴赫猜想的大佬学习，想想就好激动！”
    “说是这样说，不过考虑到陈舟大佬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的身份，物院那边应该也不会放过这么一位大佬……”
    “师兄的意思是，陈舟大佬会同时在数院和物院任教？可这不太符合燕大的规矩？”
    “你错了，师兄的意思是，考虑到陈舟大佬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的身份！”
    “嗯？师姐，我不太明白哎……”
    “笨！诺奖大佬和准菲奖大佬，还需要符合燕大的规矩？有这身份，已经可以打破规矩，成为规矩的制定者了？”
    “哦哦，明白了……”
    “行啦，李宇轩，别想那么多了，这都是学校和陈舟大佬商量的结果，我们再怎么猜，也没多大意义。”
    “是的，李宇轩，我们现在已经跟着徐教授在读研究生了，就算陈舟大佬去给本科生上了数论课，那和我们的关系也不大。”
    李宇轩并不赞同师兄师姐的这番话。
    他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我觉得像陈舟大佬这个级别的人，就算是带本科生的课，那肯定也是有着许多不同见解的。”
    “正所谓以小见大嘛，我们有机会，还是应该去蹭一蹭陈舟大佬的课才行。”
    听到李宇轩的话，他的师兄师姐只是笑了笑，却没再多说什么。
    对于李宇轩来说，他才刚上研一，还有着大把的时间。
    可以去听本科生的课，可以去学习很多东西。
    这是所有本科生和刚读研的人，注定将要获得的幸福。
    因此，他们能够理解李宇轩的激动，甚至也有些羡慕。
    可他们自己，就没那么激动了。
    对于他们这些研究生都快要毕业的人，更多地考虑，却是下一步的计划了。
    或许陈舟在本科生的课堂上，会有许多令人眼前一亮的讲解。
    可他们已经没那个时间去蹭课了。
    除非陈舟还带博士生。
    那样的话，他们或许会考虑报陈舟的博士研究生。
    之所以说是考虑，是因为，燕大只有一个陈舟。
    但国外的高校，却有更多的陈舟。
    小隔间里，沉浸于草稿纸上书写的陈舟，自然不知道隔间外的小讨论。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极小模型纲领的问题。
    事实上，极小模型纲领的研究领域，虽然诞生了两位菲奖得主了。
    但整体的数学研究来看，极小模型纲领依然属于数学研究领域中的冷门。
    如果再算上双有理几何这个代数几何的冷门分支的话。
    那极小模型纲领，可以说是冷门中的冷门了。
    这也是极小模型纲领在数学领域里的真实写照。
    以陈舟自身为例。
    极小模型纲领的研究，他除了能和徐晨阳这位双有理几何领域的研究者探讨一下以外。
    大概只有那位什么都懂一点的陶哲轩，能够稍微聊聊了。
    其他人，包括陈舟的导师，代数几何大师阿廷教授，对于这个玩意的研究，都很少。
    究其原因，也在于极小模型纲领本身的复杂。
    从极小模型纲领的概念，被提出以来。
    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和极小模型纲领第二问题，就一直横亘在数学家的面前。
    两个问题，就是两座大山。
    至今没有数学家能够翻越过去。
    而这两个问题的解决，实际上还不代表极小模型纲领的解决。
    我们都知道，极小模型纲领是对一个给定的代数簇，对其进行推广的blowdown操作或flip操作。
    然后，在有限次操作后，能够得到一个几何上的极小模型。
    这也就是极小模型纲领了。
    数学家们对于一维、二维、三维的较小模型纲领的研究，已经取得了十分不错的结果。
    但是对于高维代数簇的极小模型纲领的研究，却是没有多大实质性进展的。
    而就目前的研究来看，如果想要对高维代数簇的极小模型纲领展开研究。
    那么，极小模型纲领的两大问题，就是敲门砖，是必须要先解决的。
    这也是为什么说，这两大问题的解决，并不代表极小模型纲领的解决。
    当然咯，虽然极小模型纲领比较冷门，难度系数还不低。
    但其本身的学术价值，也是和难度成正比的。
    这点从以前的那两位菲尔兹奖得主，就能看出来。
    陈舟目前的研究进展，也处在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的解决上。
    但是，就像陈舟先前的感觉一般。
    他在这个问题的研究上，太过顺利了。
    即使他的研究内容，经过了自己再三的验证。
    以及错题集的校正。
    可还是没有找出错误。
    一般来说，错题集上没有记录的内容，就代表陈舟的研究是正确的。
    陈舟以前也是放宽心，大胆且充满斗志的研究下去的。
    可这次不同，陈舟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感觉太顺了，顺的他都觉得不正常。
    也正是这种奇怪的感觉，才促使陈舟做出来找徐晨阳的决定。
    而现在，陈舟只想说，这次来对了！
    他的思路，没有问题。
    错题集的验证神技，也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他确实“太顺了”！
    简单来说就是，陈舟并没有找到解决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的思路呢。
    那个稍纵即逝的灵感，并没有窜进他的大脑。
    他所做的研究，只是在他的思考里，所进行的他认为是正确的研究。
    也就是说，他按照既定思路，稳步推进的研究，本身并没有任何问题。
    有问题的是，他这个思路，不是解决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的！
    这也是他自己验证，再加上错题集验证，都没有找到问题的原因。
    此刻的陈舟，也终于明白了。
    错题集，也有bug！
    如果你的研究，你的计算，本身就都是对的话。
    那么，你将无法得到错题集的反馈！
    这一点，也是陈舟一直所忽视的。
    因为以前的物理课题，化学材料学课题，都是能够得到反馈的。
    也就使得他，下意识地认为，数学课题的研究，也能够得到相应的反馈。
    但结果，数学有些不一样……
    小隔间里，陈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写了多久。
    等他放下笔时，只看到旁边堆了有十几张a4草稿纸。
    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他刚才所写的内容。
    而徐晨阳此刻，也仍然全神贯注的在看着文献资料。
    陈舟拿起这一沓草稿纸，按照顺序翻看了起来。
    陈舟动作幅度虽然不大，但还是惊动了埋首文献的徐晨阳。
    实际上，徐晨阳也是一心二用。
    陈舟都很明显的从他的研究内容里，获得了那稍纵即逝的灵感了。
    保不齐，就把极小模型纲领给解决了。
    他还怎么能淡定的去看文献资料？
    这可又是一个菲奖级的研究课题啊！
    所以，当陈舟伸手拿草稿纸的时候，他就立马扭头，瞅了过来。
    当看到陈舟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他才没有立即开口询问。
    只不过，看着陈舟手中的一沓草稿纸，他总有种不妙的感觉。
    要真让陈舟从自己的研究内容中，发掘出灵感。
    最后还解决了极小模型纲领，那徐晨阳自己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哭了。
    毕竟，他也算是极小模型纲领的研究者之一。
    而且，菲尔兹奖的奖章，他也很想在40岁前，摸一摸呐……
    盯着陈舟看了一会，徐晨阳收回了目光，打算再等等。
    这时，徐晨阳的电脑上，弹出了一封邮件提示。
    徐晨阳微微皱眉，没有立即点开邮箱，去看这份邮件。
    而是在看了身旁的陈舟一眼后，才轻轻滑动鼠标，打开自己的邮箱。
    当看到邮件的内容后，徐晨阳下意识的又看了陈舟一眼。
    如果陈舟这时抬头看过去的话，一定会发现，徐晨阳看自己的眼神。
    正是陈舟一开始没多想的，那种复杂。
    但是，现在的陈舟，眼中只有草稿纸上的内容。
    徐晨阳在看完邮件后，便关闭了邮箱。
    对于这封计划中的邮件，徐晨阳出人意料的，没有立即回复。
    他想等等……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舟再一次梳理了草稿纸上的内容。
    这一次的感觉，对了！
    没有丝毫犹豫，陈舟再次拿起笔，在一张新的a4草稿纸上，开始最后的验证。
    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也就是对代数簇进行推广的blowdown操作或flip操作的存在性问题。
    陈舟有了答案！
    陈舟的这一动作，自然也引起了徐晨阳的注意。
    他悄悄地起身，站到了陈舟的身后，将脑袋凑了上去。
    看着看着，徐晨阳双眼的瞳孔逐渐变大，整个人都愣住了。
    没错，一如他所想的那般。
    陈舟居然真的从他的研究内容中，获得了灵感！
    现在正朝着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的终点前进着！
    陈舟浑然不觉身后有个人，正在偷看。
    他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没有让这位大师兄在身后等太久，陈舟习惯性地点了点草稿纸后。
    便写下了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的答案。
    “综上所述，由式14-11最终可得，对代数簇进行推广的blowdown操作或flip操作是存在的！”
    写完这句话后，陈舟微微一笑。
    这下子，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对于错题集的过度依赖，是陈舟这次所发现的，最严重的问题！
    比起他在研究的极小模型纲领本身来说，错题集的问题，更令他不安！
    还好发现的及时，要不然的话，时间就这么在无形中溜掉了。
    毫不夸张地说，从陈舟确定极小模型纲领的研究课题到现在，他都在原地转圈，消磨时间！
    看着眼前的草稿纸，陈舟在心中默默说了一句：“果然，只有大脑里的知识，才真正属于自己！”
    实际上，陈舟大致也猜到了，错题集这次出问题的原因。
    数学和物理学化学不同，数学更纯粹，更抽象。
    或者说，数学就没有客观存在的东西。
    但物理学和化学不同，它们的课题，都需要实验验证。
    也就是，它们都是客观存在的。
    所以，错题集会记录到这个“客观存在”的过程中，所产生的错误。
    而数学，不会！
    经过这件事之后，陈舟在对待错题集的态度上，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错题集的使用，陈舟也更加偏向于应用方面了。
    站在陈舟身后的徐晨阳，自然不知道陈舟的想法。
    他此刻只觉得眼前的内容，越看越是吃惊！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徐晨阳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你解决了？”
    身后突然传出的声音，不仅把陈舟的思绪瞬间炸散。
    就连陈舟自己，都差点被徐晨阳炸没了……
    陈舟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卧槽，大师兄，你别这么吓人行不？你这站在身后，默不作声的，突然一说话，差点没把我吓得灵魂出窍……”
    徐晨阳尴尬的挠了挠脑袋，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我……我看的太入神了，没注意到这点，你……你没事？”
    陈舟无奈地看着徐晨阳：“快被你吓出心脏病了……”
    徐晨阳“嘿嘿”笑着，连声说着“抱歉”。
    这事其实还真不能怪他，他也是真看入迷了。
    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想那么多。
    过了片刻，见陈舟心绪平复了下来，徐晨阳有些紧致地问道：“你把极小模型纲领的第一问题，给完全解决了？”
    陈舟伸手拿起桌上的那一沓草稿纸，递给徐晨阳。
    然后，十分诚恳地说道：“谢谢你了，大师兄……”
    徐晨阳怔怔地接过陈舟刚写完的这沓草稿纸。
    “真的……真的解决了……”
    徐晨阳此刻的内心，只想吐槽。
    科研的灵感，真特么看人！

 第548章 以后我们多多交流

    花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徐晨阳看完了陈舟的整个验证过程。
    看完之后，徐晨阳的内心，反而平静了不少。
    在他眼里，他的那些研究内容，可能已经没有太多可以挖掘的空间。
    可到了陈舟眼里，这些他看来平凡普通的内容，就成了闪光的东西。
    总而言之一句话，科研真的很需要灵感。
    “不愧是当代最有天赋的数学家，你的推导过程，堪称完美！”
    徐晨阳毫不吝啬地夸奖着陈舟。
    陈舟则谦虚地说道：“主要还是大师兄你的研究内容，给了我那突破性的灵感。”
    徐晨阳闻言，嘴角轻微地抽了抽，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陈舟这家伙的谦虚模样，在徐晨阳的眼里，却是要多装逼，有多装逼。
    停顿了片刻，陈舟忽然抬头看向徐晨阳，说了一句：“大师兄，你看一下式8-9那部分的内容。”
    徐晨阳翻了翻手中的草稿纸，疑惑道：“式8-9那部分？”
    陈舟点头：“没错，从式8-9一直到式10-7的部分。”
    “这部分内容怎么了？有什么不一样的吗？”徐晨阳嘴上问着，但手中的草稿纸一直在翻找着陈舟所说的内容。
    陈舟没有回答，只是神秘的笑了笑。
    “你笑什么？”
    徐晨阳话音未落，他的眼球就被草稿纸上的内容所吸引了。
    连忙又往后翻了两张草稿纸，徐晨阳快速的扫了一遍，式8-9到式10-7的内容。
    “这……这是……”
    看完之后，徐晨阳的手也不禁跟着颤抖了起来。
    看到徐晨阳的模样，陈舟不禁笑着解释道：“没错，你所需要的内容。”
    听到这话，徐晨阳猛地抬起头，双眼紧紧地盯着陈舟。
    陈舟再一次看到了那徐晨阳眼神中的复杂神色。
    这一次，陈舟没有忽视掉。
    只是，陈舟有些奇怪。
    就一部分研究内容罢了，虽然对徐晨阳的帮助挺大的，但也不至于让他露出这么复杂的眼神？
    “谢谢你……”
    徐晨阳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好了。
    刚才还在吐槽对方，可现在却又只得感激对方。
    这反转的过程，实在是有点快，也有点刺激。
    徐晨阳也知道，这是陈舟投桃报李的方式。
    因自己的研究内容而获得灵感后，陈舟也在解决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的同时，为他的课题研究，提供了一种思路。
    徐晨阳突然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是他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感觉。
    但不得不说，这种感觉令徐晨阳很是喜欢，以及，享受。
    “别客气，科研本就是互相交流，共同激发灵感的过程。我也是因为大师兄你的研究内容，才得以找到解决第一问题的方法。所以，咱们俩就都不要客气了。”
    陈舟十分诚恳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听到陈舟的这番话，徐晨阳原本有些复杂的眼神，忽然变得清明了许多。
    这种感觉，不好形容。
    但在陈舟眼里，他所看到的徐晨阳，确确实实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一般。
    就好像，寻找到了一种答案。
    只不过，这个答案，又似乎不太坚决……
    “那我这位大师兄，就承了你这位小师弟的好意了。”
    徐晨阳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嗯。”
    陈舟淡淡应了一声，随即伸了个懒腰。
    说实在的，在椅子上坐这么久，一直保持高强度的精神集中，沉浸于课题研究，还是有点累的。
    这时，陈舟的手机忽然响了。
    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克罗斯的声音。
    “陈舟，你跑哪去了？这都4点多了，我们还去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吗？马上人都要下班了？”
    听到克罗斯抛过来的一连串的疑问，陈舟立马拿开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
    “卧槽，都快4点半了？！”
    陈舟顿时一声惊呼。
    他倒是完全没有想到，会在徐晨阳这里耽误这么长的时间。
    本来只打算过来跟徐晨阳交流一下，好从侧面验证一下课题的研究思路。
    再顺便看看，能不能在这位大师兄这里蹭顿饭。
    结果就不经意间从徐晨阳的研究内容中，获得了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解决的灵感。
    不仅验证了课题研究的思路，还更进一步的把第一问题彻底解决了。
    这只能说，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相应的，这个过程所花费的时间，就没像预想中那般控制好……
    电话那头的克罗斯，听到陈舟的惊呼，不由得有些无奈：“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该不会到现在都没看时间？”
    “克罗斯教授啊……”陈舟讪讪笑道，“嘿嘿，那个，一不小心，就沉浸在数学研究里了，也就没怎么注意时间……”
    克罗斯奇怪道：“沉浸在数学研究里？”
    陈舟理所当然地说道：“对啊，我不是在研究极小模型纲领吗？正好来大师兄徐晨阳这里，交流一下研究思路什么的。”
    克罗斯：“那怎么会沉浸在数学研究里？”
    陈舟：“那个，因为我从大师兄的研究内容里，稍微得到了一丝灵感，然后就借了一下纸和笔，研究了起来……”
    克罗斯愣了一下，旋即问道：“所以，你就在办公室里，研究到现在？”
    陈舟回道：“那倒没有，在你的电话打进来前，就已经解决了。”
    “好……还以为你就这么在办公室开启‘闭关’模式呢……”克罗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说实话，对于陈舟口中的沉浸于数学研究，他还是有些懵，也有些想不通的。
    至少他应该不会，在去跟人进行课题交流的时候，自顾自地就搞起了自己的研究。
    更何况，还在别人办公室占用了这么长的时间。
    而且，克罗斯一直认为陈舟的研究，都是很有仪式感的。
    就比如说“闭关”。
    所以，克罗斯就觉得，在没有‘闭关’之前，陈舟应该是不能解决课题的。
    毕竟，陈舟先前所作出的科研成果，都是在“闭关”状态下完成的。
    想到这的克罗斯，忽然呆住了。
    他的脑海里，忽的就蹦出了陈舟的那句“就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
    什么东西解决了？
    在别人办公室里，沉浸于数学研究，结果解决了自己的课题？
    克罗斯的脑子更懵了。
    他感觉自己有点转不过来……
    “那倒不会，至少暂时不会闭关的……”
    陈舟出声回道。
    事实上，陈舟确实有闭关的想法。
    在解决了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后，他想顺着这个研究思路，继续深入下去。
    对极小模型纲领第二问题展开研究，并尝试解决第二问题。
    不管怎么说，这个课题，也拖了他挺长时间的了。
    现在既然有了灵感，当然应该一鼓作气。
    即使第二问题的难度，远远高于第一问题。
    甚至于，可能花费的时间，也是解决第一问题所花费时间的数倍。
    但科研嘛，需要的就是一鼓作气的勇气。
    只不过，刚刚回国的陈舟，暂时还需要把身边的事情处理好之后，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闭关。
    因此，陈舟只能暂时压住自己内心的冲动。
    被陈舟的声音拉回思绪的克罗斯，没有理会陈舟的这句“暂时不会闭关”。
    他只想知道自己今天下午，究竟错过了什么。
    “等等，你……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什么解决了？什么东西在我电话打进来之前，就已经解决了？”
    “就是我的数学课题呀……”
    对于克罗斯的后知后觉，陈舟忍不住咧了咧嘴。
    听到陈舟的话，克罗斯顿时惊呼道：“你就这样把极小模型纲领给解决了？”
    跟了陈舟这么久，身为陈舟专属司机的克罗斯，还是抱着好奇心，去查过极小模型纲领这玩意的。
    因此，他十分清楚，极小模型纲领的难度，以及它在几何学中的意义。
    陈舟连连说道：“没，没有，极小模型纲领没解决，只是解决了极小模型纲领的第一问题……”
    克罗斯不知为何，听到陈舟的这句话后，竟然莫名其妙的就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还没有那么妖孽，我们还能做朋友……
    想是这样想，可克罗斯仍是忍不住说道：“你简直不是人！”
    “啥？？？”陈舟一时没反应过来。
    “没，没什么……”克罗斯改口道，“我其实挺想知道，你身旁的徐晨阳教授，此刻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陈舟顿时一脸问号的扭头看了徐晨阳一眼。
    徐晨阳则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了一边。
    其实，电话里克罗斯的声音，他能隐约听到一些。
    要问他现在的心情，至少比一开始好受了许多。
    一开始的时候，他只觉得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没有看到徐晨阳的表情，陈舟也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别处。
    想了想，陈舟说道：“今天大概是去不了高能所了，待会我给赵所长打个电话，我们明天一早过去。”
    闻言，克罗斯小声的问道：“真去假去？”
    陈舟：“嗯？？？”
    克罗斯嘿嘿笑道：“我怕你一会又跟徐晨阳教授交流了一下……”
    陈舟：“……”
    电话挂断后，陈舟再次扭头看向徐晨阳。
    徐晨阳也正看着他。
    “克罗斯教授，也来华国了？”
    sc那场胶球实验，是吸引了世界的目光的。
    因此，徐晨阳对于克罗斯的名字，倒也不算陌生。
    “不止是克罗斯，sc的不少研究人员，都来高能所了。”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说出了一个徐晨阳从未想过的可能。
    “都来高能所了？什么时候来的？”
    听到这话的徐晨阳，比陈舟从他的研究内容中获得灵感，成功解决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还要惊讶。
    华国这些年的人才引进，确实做的还不错。
    国内的科研环境，也在不断改善。
    但再怎么改善，再怎么引进。
    徐晨阳也不认为，像sc这些，参加了胶球实验这种级别课题的研究人员，是可能会被华国的研究机构所吸纳进来的。
    像这样的高端人才，国外的那些研究机构，对他们的吸引力，要远比华国的大得多。
    这并不是徐晨阳妄自菲薄。
    这就是当前国际科研界的事实。
    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高端人才，出去了，就再也不回来？
    可现在，这些人，居然来了高能所！
    这是徐晨阳怎么也想不通的一件事。
    蓦地，徐晨阳抬头看向了陈舟。
    他从多种可能中，找到了一条看似最可能的。
    可是，他明明才21岁啊？
    陈舟想了想时间，笑着说道：“就在我们结束了世界高能物理中心的学术交流之后，在我去cern，和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之前。”
    徐晨阳闻言，呢喃道：“那就是10月初？”
    陈舟点头：“快到10月中旬了。”
    徐晨阳闻言，顿时明白了过来。
    这些sc的研究人员，来华国高能所之前，陈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消息，已经为世人所知了。
    有着这样一位21岁就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领头人，有着这样一位在胶球实验中，完全证明了自己的领头人。
    跟着他，又会错在那里？
    多种可能中，那条看似最可能的，也被完全证实了。
    这些sc的研究人员，就是因为陈舟，才来了华国，才进了高能所。
    这一刻，徐晨阳看着陈舟的眼神都变了。
    这一次，徐晨阳的眼神中，不再复杂。
    他终于知道了那封邮件，到底该怎么回复。
    “看来，华国的学术界，真的要因为你这位诺奖大佬的回归，发生一些改变咯。”
    徐晨阳的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丝笑意。
    相比之前，这笑容，变得轻松了。
    不知为何，陈舟看到这位大师兄脸上的笑容时，愣了一下。
    但很快，陈舟也笑着说道：“光靠我一个人可不够，就像我说的，科研本就是互相交流，共同激发灵感的过程，以后啊，我们多多交流。”
    “行！”徐晨阳应了一声，但随即调侃道，“不过下次你得自己带草稿纸，我这里的纸，消耗量本就很大，还借给了你这么多。”
    陈舟愣了一下，打趣道：“那我下次多带点还你。”
    徐晨阳微微一笑：“行。”
    顿了顿，徐晨阳问道：“下次再来，是不是就要把极小模型纲领给解决了？”
    陈舟闻言看了看徐晨阳，促狭说道：“也不一定，说不定我已经开始下一个课题了呢？”
    徐晨阳：“……”

 第549章 晚来的语言学经验值

    “走，大师兄。吃饭去，饿死我了。”
    陈舟拿起这一沓最大收获的草稿纸，催促着徐晨阳。
    草稿纸上的内容，徐晨阳已经留了复印件。
    不出意外的话，徐晨阳今天晚上，必定要潜心钻研一番。
    “稍等一下，我回个邮件。”
    徐晨阳再次打开了先前那封，没有及时进行回复的邮件。
    现在，他没有那么多的犹豫了。
    “史密斯博士，十分抱歉打扰了你这么长时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考虑，我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我打算留在华国，留在燕京大学，继续我的数学研究……”
    陈舟并没有看到徐晨阳回复的邮件内容。
    他趁徐晨阳回邮件的时间，给高能所的赵所长打了个电话，约在了明天。
    如果陈舟看到徐晨阳所回复的内容，他大概就能捋清一件事了。
    那就是，徐晨阳从见到他开始的复杂神色，到现在的轻松笑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等徐晨阳回复好邮件，他们俩便一起离开办公室，准备去填补肚子了。
    陈舟顺路也喊上了克罗斯。
    目的地，自然是他久违的食堂。
    那里的盖浇饭，可是他十分怀念的东西。
    打好饭，坐在座位的陈舟。
    时不时的就能感受到一阵激动的目光。
    陈舟倒没怎么在意，徐晨阳也能理解。
    但克罗斯，却有些明显的不适应。
    再次感受到一阵目光袭扰的克罗斯，终于问道：“陈舟，这些人为什么老看你？”
    陈舟头也没抬的说道：“习惯就好。”
    克罗斯一愣，旋即明白了陈舟的意思。
    只不过，他还是不太喜欢自己吃饭的时候，都被人关注着。
    克罗斯刚想催促陈舟他们吃快点，就看到一名长相清秀的学生，朝他们走了过来。
    陈舟和徐晨阳也注意到了这名学生。
    但他们俩也没想明白，这人打算干嘛？
    这名学生走到陈舟身边，怯生生的说道：“陈……陈舟博士，您好！我有些事情，想向您咨询一下！”
    陈舟礼貌地冲这名学生笑了笑，轻声问道：“你好，你想问什么事？”
    这名学生抬头看着陈舟，仍旧有些紧张的说道：“我想问一下您，您会在什么时候，开始面试研究生？”
    闻言，陈舟大概清楚了这名学生的目的。
    他想了想，对这人说道：“具体的计划，我还需要跟院里商量一下，暂时还不确定。所以，你想知道的时间点，我暂时也没法给你。”
    说到这，陈舟轻声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我今天才刚来燕大入职，你们得让我熟悉一下不是？”
    这名学生听到陈舟的话，不好意思的笑着挠了挠头。
    陈舟看着这人，随口问道：“你是大四的学生？”
    这名学生回道：“是的，陈舟博士，我是数学系大四的学生。现在正在准备研究生的事，正好看到官网公告上，关于您的消息，就想着过来咨询一下。”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数学系大四的学生，跟自己不是一届的吗？
    今年的毕业生，跟自己都是一届的……
    想到这，陈舟不由得又看向了眼前的这人。
    只不过，搜索了脑海里的记忆之后，陈舟也没有认出来这人是谁。
    因为不知道陈舟的想法，这名学生也被陈舟看的再次紧张了起来。
    他小心地问道：“陈舟博士，怎……怎么了？”
    “没，没什么……”回过神来的陈舟，表情颇有些古怪的问道，“你是2014年进入数学系的？”
    这名学生摇摇头，说道：“我是2015年转系到数学系的，并不是2014年进入数学系的。”
    陈舟顿时了然。
    难怪自己觉得眼生，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2014年刚入数学系的陈舟，还是以课堂为主的。
    2015年的话，吴西平和张中原都经常看不到他，就更不要说转系过来的新同学了……
    又简单的聊了两句后，陈舟三人便离开了食堂。
    这时，这名学生才听到，不远处的声音。
    “2014年不正是陈舟大佬进入燕大数学系上学的时间吗？”
    “好像是的哎，陈舟大佬是花了两年时间，16年从燕大毕业的，然后去了麻省理工，然后花了1年时间，从麻省理工毕业了，然后到现在，也不过才3年半的样子……”
    “卧槽，这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啊！陈舟大佬居然只是在短短的3年半时间里，就完成了本科到博士的蜕变，顺便还带回了华国的第一枚诺贝尔物理学奖奖章……”
    “不不不，从燕大官网的公告来看，陈舟大佬已经进一步完成了教授的蜕变，还是数物两个‘疯人院’的教授……”
    “怎么说呢，我还以为过去了好多年，可结果才过去了3年半……现在想想，陈舟大佬是真的才只有21岁啊……”
    “大兄弟，被你们这么一说，我的心情，有些复杂啊……”
    “别，你先别复杂，该复杂的是数院和物院的那些大四毕业生。他们绝对不会想到，到头来，自己毕业的时候，竟然会激动的想要报自己同学的研究生……”
    “这个，啥也别说了，陈舟大佬牛逼！”
    食堂里的声音越来越嘈杂。
    先前那名学生，却楞在了原地。
    他终于想通了，陈舟为什么问他是不是2014年进入数学系的了。
    可这原因，着实有些令人不大能接受啊……
    试问一下，你昔日的同学，竟然突然成为了你的导师，你会作何感想？
    他不知道别人会作何感想，他只知道，此刻的自己，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
    早知道，他就不主动来跟陈舟打招呼了。
    但转念一想，陈舟的优秀，是令世界瞩目的。
    他如果能够跟着这样的人学习，又有什么好尴尬的呢？
    反正他们这届的毕业生，有不少在看到官网的公告后，都激动的想要知道陈舟招研究生的条件。
    在他们看来，陈舟早已是领先他们的前辈，而不是同学。
    走在回职工宿舍的路上。
    徐晨阳打趣道：“陈舟啊，你倒是无意间又创造了一个记录。”
    陈舟自然知道徐晨阳说的是什么。
    他轻笑着说道：“我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有机会，成为同学的导师。”
    徐晨阳又说道：“其实，我也没想到，燕大会在你刚回来，就让你成为数院和物院两大学院的正教授，并且同时带数学系和物理系的研究生。”
    “在我看来，燕大多少会给你一些缓冲的时间，让你先适应一下国内的环境再说。”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想到杨院长的话，陈舟又说道：“也没关系，反正我身后，还有人等着帮我上课呢……”
    徐晨阳倒是并不知道这件事，他有些好奇地看着陈舟。
    陈舟随即跟徐晨阳解释了一遍。
    徐晨阳听后，直呼道：“你这诺奖大佬回来任教，待遇果然是完全不一样的呀！”
    听到两人的对话，克罗斯插嘴道：“你们说，有多少人会报陈舟的研究生？”
    陈舟说道：“我觉得应该没多少人……”
    “我觉得应该不会太少，现在的数学系可不像以前，有太多学生就是冲着你过来的。”徐晨阳想了想，并不赞成陈舟的说法，“就算今年的毕业生，是跟你同届的学生，我觉得影响也不会太大。”
    克罗斯也说道：“我觉得徐教授说的有道理，在这样一位国际知名数学家面前，同学这层关系，只会被无限的缩小。”
    “在这些学生眼里，你和他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又怎么还会想着，自己的同学，成为了自己的导师呢？”
    “就算真的考虑到这一层关系，用你们华国的话来说，那也只会被传为一场佳话！”
    徐晨阳和克罗斯的话，说的也正是此刻所有学子的心声。
    燕大官网是在今天下午，官宣了陈舟加入燕大数院和物院的消息。
    消息一经公布，瞬间便传遍了各大媒体平台。
    所有关注这件事的学生，也瞬间被点燃了激情。
    燕大数学系和物理系，也在这则消息之后。
    成为了华国所有高校中，最令人神往的院系。
    原因很简单，那里有陈舟。
    要说这些学生里面，最激动的，还正是那些和陈舟同级的毕业生。
    所有有着考研计划的毕业生，不约而同的就将目光，投向了燕大，投向了陈舟。
    在他们心里，陈舟身上准菲奖得主和史上最年轻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的光环，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什么同级的同学，那都不重要。
    事实上，在这些同学们的印象里。
    或者说，在他们的潜意识里。
    陈舟其实是一个真正的长辈，就像年过半百的老人一样。
    最不济，他们也把陈舟当做了和自己父辈一样的人。
    所以，他们报陈舟的研究生，其实没那么多想法。
    除了这些激动的学生外，先前关注陈舟回国这件事的人们。
    也终于可以放下那颗不安的心了。
    先前经媒体报道和猜测的事，此刻终于变成了现实。
    陈舟兑现了他曾经的诺言。
    他做到了，学成归来！
    ……
    燕大的教职工宿舍区。
    陈舟的宿舍里。
    克罗斯自顾自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物品。
    没错，既然陈舟有地方住，那他也就省去了找房子的麻烦。
    至少现在，陈舟也是允许他来蹭住的。
    毕竟，杨依依现在还在ligo，尚未回国。
    跟克罗斯闲聊了两句之后，陈舟便去洗漱了。
    随后便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开始翻看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的推导内容。
    同时，陈舟也掏出了错题集，开始验证错题集在数学课题上所存在的bug。
    错题集的有效使用，一直是陈舟能够高效解决数学难题，攻克物理课题的一个重要支撑点。
    如果在数学研究上，错题集一直出现这种“bug”的话。
    那他今后的研究，肯定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把错题集翻了一遍后，陈舟发现下午对于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的解答，并没有出现在错题集上。
    也就是说，这个解答过程，没有错误！
    但与此同时，陈舟的心里，也基本上有了一个答案。
    想了想，陈舟开始用另外的难题，对错题集的这个“bug”，进行最后的验证。
    验证之后，陈舟基本上确定了心里的答案。
    简单来说，错题集的错题记录功能，本身就是只记录错误的内容。
    如果说，思路错误的情况下，所验算的内容本身并没有错的话。
    那错题集，是不会自动记录下来的。
    即使这部分内容，可能并不能解决这个数学课题。
    得到这个答案后的陈舟，颇有些郁闷。
    他记得以前错题集不是这样的啊？
    不管是他证明冰雹猜想的时候，还是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时候。
    错题集都会指出他证明中的错误，将他指向一条正确的证明之路上。
    可现在，错题集好像不太对劲了呀？
    难道是因为数学升到lv8的原因？
    陈舟不由得想到了lv8升lv9，所需要的十大哥猜级数学难题。
    可是，这和错题集有什么关系？
    陈舟想不通里面的原因。
    但不管如何，事实摆在眼前。
    以后的陈舟，同样可以用错题集验证自己的研究内容。
    但是，却要更加谨慎地验证自己的研究思路了。
    尤其是在数学课题的研究上。
    默默打定主意的陈舟，也不再多想。
    神器虽然不那么无脑了，但终归还是神器。
    至少在数学之外的学科上，还是最好的借力。
    把错题集合起来，陈舟摸出一沓新的a4草稿纸。
    他打算延续下午解决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的思路，对第二问题展开研究。
    只不过，还没等他在草稿纸上落笔。
    脑海里，忽然想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完成语言学隐藏任务一阶段任务：文明传播的基石！”
    “任务说明：未来已经在宿主脚下，当下的每一步，都是宿主通向未来的必由之路！未来已经在宿主的影响下，发生了一些细微的改变！”
    “完成情况：这不是一次即时性的任务，在宿主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后，宿主在世界学术界的影响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宿主在华国的影响力，更是随着宿主的回国，达到了一个顶峰！这是宿主最大范围内，第一影响到诸多人类的事件，并产生了极为正向的影响！”
    “完成时间：时间不进行详细计算！宿主对基础科学所产生的影响，仍在继续！”
    “获得任务奖励：语言学经验值！”
    “注意：虽然本次任务时间不进行详细计算，但仍属于即时任务，发布即意味着完成！”

 第550章 入高能所

    脑海里的提示音刚一窜出来时，陈舟明显的愣了一下。
    但随即，他的脸上便浮现出了一抹，难以抑制的笑容。
    “好家伙，等了这么久，总算是把你给等来了……”
    陈舟本以为这次的诺贝尔物理学奖拿到手之后，系统就会像先前他获得柯尔数论奖和陈省身数学奖时一样，第二天便向他发来贺词，恭喜他喜提语言学的经验值。
    却没想到，这次的语言学经验值到账是如此之慢。
    他不仅已经在斯达哥尔摩，耗时近一周，陪着父母溜达了一圈。
    就连回国之后，到燕大和高能所的去处，都已经安排好了。
    系统这才慢吞吞的蹦跶出来，触发并完成了这次的语言学隐藏任务。
    但不管怎么说，该来的总算是来了。
    陈舟一直等待的语言学经验值，在迟到了这么十来天之后，终于到账了。
    放下手中的笔，陈舟微微向后，靠在了椅子上。
    随即，陈舟闭上眼睛，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
    系统空间里，原本纯净透明的显示屏上，正浮现着刚才系统的提示。
    陈舟快速的扫了一眼。
    他隐约明白了这次的隐藏任务，为什么会这么长时间，才被触发并完成的原因。
    这个原因，也是语言学隐藏任务每次完成时，系统所一直强调的。
    那就是，影响！
    任何的事件，都有其传播的时效性。
    在这个时效里，所产生的影响和改变，就是决定语言学隐藏任务完成的因素。
    想到这，陈舟忽然也产生了一丝明悟。
    是关于语言学的作用和意义的。
    只不过，陈舟并不能确定自己的猜测对不对。
    他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就是，语言学作为文明传播的基石，其必然是要对文明本身产生影响。
    而文明是直接作用于人的，文明因人而产生。
    也就是说，语言学所作用的就是人。
    这也就回到了隐藏任务每次完成时，系统提示消息的内容了。
    微微摇头，陈舟不再多想。
    语言学的概念，终归还是有些广泛。
    并不像数学物理学这些，有着明确的定理支撑。
    很多东西，还得陈舟慢慢探索。
    不过，陈舟也想到了一件事。
    他打算等着下次再获奖的时候，顺着事件的影响，主动去扩大这个影响，产生更积极的效应，好试一试隐藏任务完成后的情况。
    收起思绪，陈舟再次抬头看向面前的显示屏。
    此时的显示屏上，先前的系统提示消息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他的个人信息面板。
    陈舟倒没有挨个去看自己已经成为“学霸”的信息面板，而是直接看向了新获取的语言学经验值。
    的语言学经验值，还是出乎了陈舟的意料的。
    但想一想，这毕竟是拿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后，所获得的语言学经验值。
    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再者说，系统也将这一华国第一枚诺贝尔物理学奖奖章，看的挺重的。
    在提示消息里，直接宣告了他在华国的影响力，达到了一个顶峰！
    还有，他成为科学类诺贝尔奖最年轻得主的事件，也获得了系统极大的认可。
    这也是系统第一次在完成情况里，用到了“影响到诸多人类的事件”，这样的词汇。
    所以，这么想的话，陈舟不仅接受了语言学经验值的奖励。
    甚至开始觉得，这是不是给少了？
    如果与解决数学猜想相比的话，这不是都不够塞牙缝吗？
    当然，陈舟脸上虽然露出了一丝“就这样？”的表情，但心里还是挺满足的。
    毕竟语言学经验值，是经历了从无到有的过程。
    他还是蛮珍惜这种获取方式的。
    不再多想的陈舟，伸手将这新获得的语言学经验值，全部加了上去。
    陈舟只感觉，一股与之前自然科学类的学科升级时，所完全不同感觉的暖流，瞬间涌入了脑海。
    感觉虽然不同，但却异常舒服。
    而且不像数学升级之后，物理学再升级，就会产生“抗药性”，舒爽感会降低。
    语言学的每一次升级，都给陈舟带来了一种全新的体验。
    这体验……
    太舒爽了……
    “哦~哦~爽~”
    陈舟的呢喃声，再次在系统空间里响起。
    随着时间的流逝，单手扶住显示屏的陈舟，脸上带着满足的表情，睁开了眼睛。
    那眼底的笑意，有着许多贪恋。
    又消化了一会，陈舟终于站直了身体。
    抬起头，陈舟看向身旁的显示屏。
    显示屏上，是陈舟升级之后的个人信息。
    “姓名：陈舟”
    “评级：初级学霸”
    “语言学lv5（）”
    “自然科学：”
    “数学lv8（010）”
    “物理学lv6（0）”
    “化学lv3（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2（0500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3（0）”
    “工程技术学lv3（0）”
    “材料学lv4（0）”
    “任务：正在进行中”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4000。”
    体会了语言学升级所带来的快感之后，陈舟这次倒是挨个看了下自己的“学霸”面板。
    虽然还是“初级学霸”，虽然还有不少学科，还只是lv1、lv2、lv3。
    但是，陈舟相信，终有一天，他将完成真正的学霸面板！
    又看了看已经升到lv5的语言学之后，陈舟满意的退出了系统空间。
    这一波的收获，还算不错。
    语言学稳步前进。
    离开系统空间后，陈舟倒没有立即投入到极小模型纲领的研究中。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的夜色。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陈舟究竟在想什么。
    玻璃上倒映出来的英俊面孔，与几年前那个虽然帅气，却并不知道前路几何的少年，有了明显的区别。
    嘴角微微一笑，陈舟拉上窗帘，重新坐回到了书桌前。
    拿起笔，开始在那沓新的a4草稿纸上，探索着极小模型纲领第二问题的解决办法。
    第二天，闹钟响起。
    陈舟揉了揉朦胧的双眼。
    昨晚本想早点睡的他，却没想到还是搞晚了。
    倒也不是因为其它的，就是语言学升级了，他舒服了一波，结果就心情很不错。
    这心情一不错呢，那整个人的研究状态，似乎也变得不错了。
    然后研究着，研究着，就研究到了凌晨一点多……
    伸了个懒腰，陈舟翻身下床，穿好衣服。
    快速的洗漱了一番，便出门晨跑去了。
    有人说，晨跑没有晚跑健康。
    但实际上，对于当代年轻人来说，能跑，就是很健康的了。
    对于陈舟来说，已经养成的良好生活习惯，顺着来就行。
    再者，晚上是属于搞课题研究的黄金时间，哪能用来跑步？
    跑完步，再解决了早餐，陈舟便和克罗斯一起，驱车前往高能所了。
    “克罗斯，你有华国的驾照？”
    路上，陈舟有些不解的问道。
    他记得克罗斯好像是没来过华国的呀？
    克罗斯头也没回的说道：“国际驾照。”
    “啥？”陈舟一时没反应过来。
    毕竟对他这样一个，本打算暑期考驾照，结果被复读耽误的人来说。
    可是至今都还不知道驾照长什么样的。
    就更不要说这么陌生的国际驾照了。
    克罗斯听到这声，顿时挑了挑眉。
    他没想到，居然还有陈舟这家伙不知道的事？
    认识了陈舟这么久，他终于能够指导一下陈舟了啊！
    这样想着的克罗斯，脸上就涌现出了一丝激动。
    一直看着克罗斯的陈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克罗斯脸上的表情变化。
    陈舟有些纳闷的问道：“怎么了？你这表情有点奇怪……”
    “没，没什么……”说着话的克罗斯，扭头看了陈舟一眼，旋即颇为感慨地说道，“就是不容易啊，太不容易了，没想到我还有帮你解答困惑的一天……”
    陈舟闻言，看着克罗斯，笑着说道：“你是说国际驾照啊，没办法，我的时间，要么被数学猜想占去了，要么被物理课题夺走了，哪有时间去了解这个？”
    原本还在兴奋，且略微有些小得意的克罗斯，一听到陈舟这话，脸上的表情，顿时便僵住了。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刚学会的一个华国成语——虾仁猪心……
    ……
    早上八点整，陈舟和克罗斯来到了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
    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历史，并不算长。
    最初是创建于1950年的华国科学院近代物理研究所，后改称物理研究所，原子能研究所。
    直到1973年，才在为华国之崛起而读书的伟人指示下，在原子能研究所一部的基础上，组建高能所。
    高能所现在的地址，也早不是钱老先生等人在时，所在的燕京东皇城根甲42号了。
    在门卫处，陈舟简单的沟通之后，便被放行了。
    先前跟随弗里德曼进行学术交流时，陈舟的样貌就被门卫们记住了。
    所以，这会再来，自然十分顺畅。
    事实上，就算没有之前学术交流的铺垫。
    陈舟这次来高能所，门卫们也不可能不认识。
    现在的华国，不要说高能所的人了。
    就算是和科研没沾多大边的人，也很少有不认识陈舟的。
    走进高能所，陈舟的视线，还是被先前就见过一次的物之道雕塑所吸引。
    这个雕塑标志，是源自着名画家吴老先生的水墨画——无尽无极。
    表现华国古代阴与阳的太极符号。
    阴阳太极标志也寓意燕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内，带正电荷的正电子和带负电荷的电子，在高速对撞中湮灭，产生t轻子和各自粲粒子。
    这些，也正是高能所科学研究的主要对象。
    从这个角度来说，阴阳的对立统一，深刻体现了物质结构各个层次的规律，无尽无极。
    “要是科研能够像这幅水墨画一般就好了……”
    这样想着的陈舟，又微微摇了摇头。
    科研如果真的如水墨画般写意，那大概也就不是科研了……
    在陈舟和克罗斯驻足在物之道雕塑前时，门卫的电话早已打了进去。
    所以，两人还没离开，就已经有人先一步找了过来。
    “陈舟博士，你好，你好……”
    一道声音，拉回了陈舟的思绪。
    陈舟扭头望去，有三个人，正朝他们走来。
    陈舟也认出了这三人。
    高能所的何弘蕴副所长、耿国建副所长，以及高能所的研究员，国际直线对撞机国际合作领军人，和未来环形正负电子对撞机加速器负责人高结。
    这三人也是上次过来做学术交流时，所认识的。
    尤其是这位高结研究员。
    陈舟和他在加速器物理与技术方向上，有着不少的沟通交流。
    三人走到近前，陈舟也礼貌的打招呼道：“何所长，耿所长，高教授，你们好。”
    何弘蕴爽朗的笑道：“陈舟博士，哦不，现在应该叫陈舟教授了，你好，你好，还有克罗斯教授，欢迎你们来高能所。”
    耿国建也说道：“陈舟教授，克罗斯教授，一听到你们俩要来咱们高能所，所里可是都期待着呢，今天总是是把你们盼来了呀！”
    陈舟听到两人的话，轻声笑了笑，说道：“何所长，耿所长，你们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也算是熟人。再者说，我们今天来了高能所，以后也就归你们管了。”
    虽然陈舟这么说了，但何弘蕴和耿国建仍旧是客气跟陈舟说着话。
    开玩笑，这可是科技部门和老领导同时关照过的人，这可是拿着华国第一枚诺贝尔物理学奖奖章回来的人。
    自己能管他？
    陈舟看着两位副所长热情的模样，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处事的态度。
    可能他们就是这样？
    把两位副所长丢给克罗斯，陈舟看向一旁的高结。
    高结迎上陈舟的目光，笑着说道：“陈舟教授，欢迎你的到来，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陈舟回道：“以后请多多指教。”
    这时，何弘蕴又出声跟陈舟说道：“陈舟教授，赵所长因为今天需要去开个会，所以就没法亲自接待你们了。但是你们放心，赵所长已经吩咐过了，我们肯定会好好接待你和克罗斯教授。”
    这件事，陈舟是知道的。
    本来昨天他和克罗斯过来，赵所长是在的。
    可谁能想到，到大师兄徐晨阳那里，就真的找到了解决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的灵感。
    这一下子，就给耽搁了。
    “没关系，赵所长去开会的事，他也和我说了。我们也就是来高能所报个到，没什么特别的。”陈舟如是说道。
    说完这句话，陈舟没给何弘蕴继续“客气”的机会。
    他继续说道：“我们先去办理入职手续什么的，然后讨论一下研究小组的事，怎么样？”

 第551章 这怎么和先前所说的不一样了？

    由何弘蕴、耿国建两位副所长亲自带着，陈舟和克罗斯很快便搞定了高能所的入职手续。
    虽然付海天一事的风波，还未完全过去。
    但对于陈舟的到来，高能所还是拿出了足够的热情。
    有了这样一位诺奖大佬的加盟，所有人都能预想的到，高能所在未来的国际物理学界，必定会产生更大的影响力。
    这倒不是对诺奖大佬的盲从，而是一位史上最年轻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必然会带来的影响。
    “陈教授，克罗斯教授，关于研究小组的事，我们先放一放可好？”
    办完入职手续后，何弘蕴主动提到。
    陈舟有些不解地看着何弘蕴：“为什么？”
    何弘蕴解释道：“是这样的，陈教授，所里为你们特地组织了一场欢迎宴会，赵所长在去开会之前，特意交待，让我们先带你们熟悉熟悉高能所的工作环境，等他回来，等欢迎宴会结束，再去讨论研究小组的事。”
    耿国建也跟着说道：“陈教授，确实是这样。研究小组的事，也不急在这一时嘛，我们先去酒店，等欢迎宴会结束再谈论。”
    陈舟微微皱眉，倒也没多说什么。
    反倒是克罗斯忽然说道：“何所长，耿所长，你们太客气了，欢迎宴会也不会耽误我们谈论研究小组的事，我们还是尽早融入工作比较好。”
    一旁的高结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克罗斯。
    他不知道这位克罗斯教授，是真的没明白何弘蕴和耿国建的意思，还是故意这么说的。
    何弘蕴仍旧面带微笑的说道：“克罗斯教授，研究小组的事，我们所里也有过内部讨论，最后还是需要赵所长来拿主意。”
    “这不，赵所长还没回来嘛，我们等他回来，再一起讨论一下，也比较能把这件事给定下来。”
    克罗斯闻言，刚要再说什么，却被陈舟抢先说道：“那行，何所长，我们就先去酒店，等赵所长回来。”
    听到陈舟的话，何弘蕴和耿国建都明显的松了口气。
    随即，两人便开始安排，带着陈舟和克罗斯，前往这次欢迎宴会的酒店。
    高能所安排的是午宴，并不是晚宴。
    陈舟估摸着，也是为了避开研究小组讨论的事，才选择了午宴。
    要不然，他不知道何弘蕴等人，该以何种理由，让他和克罗斯一直干坐着。
    事实上，陈舟大致也猜到了这场欢迎宴会的目的。
    大概率是和研究小组有关。
    虽然没有任何关于陈舟进入高能所后，所要组建的研究小组的消息。
    但是，高能所的不少人，却早就对此开始上心了。
    华国第一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的研究小组，其所能带来的资源和影响力，怎么可能不吸引人？
    只可惜，陈舟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是那种没多少商量余地的打算。
    趁着何弘蕴和耿国建为克罗斯介绍宴会的一些知识，陈舟拉着高结悄悄离远了一些。
    似乎知道陈舟的想法，高结直接说道：“欢迎宴会确实和你想组建研究小组的事有关，但具体的安排，我也不太清楚。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赵所长今天去开的会，也和这件事有关。”
    陈舟微微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赵所长今天之所以不在，居然是为了这件事出去开会去了。
    顿时，陈舟就有些哭笑不得。
    赵所长的想法他不知道，但是何弘蕴和耿国建的表现，已经充分说明了一些问题。
    他觉得，有这时间，还不如专心去搞科研课题，玩这些花里胡哨的干嘛？
    微微抬头，陈舟看向面前的高结，轻声问道：“你是为这事来的？”
    高结立马摇头：“我是被他们拉来的。上次的学术交流，他们见我跟你走的还算近，就把我给喊来了。”
    陈舟了然的点了点头，忽然开口问道：“对中微子振荡实验感兴趣吗？”
    高结愣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陈舟，眼睛里带着一丝激动的神色。
    “当……当然感兴趣！”
    看到高结的反应，陈舟微微一笑：“sc之前的研究人员，来到高能所的只有9人，我还需要不少咱们高能所原来的研究人员。”
    听到这话，高结立马明白了陈舟的意思。
    只不过，他刚要说什么时，却突然又犹豫了起来。
    毕竟，他们现在所在的这场欢迎宴会，就是为了这件事安排的。
    他有些不确定，陈舟能不能坚持自己的想法。
    陈舟并没有再说话，他在给高结时间。
    高结脑海里不断做着选择，毕竟身在华国这样的学术圈里，他已经习惯了该有的顾虑。
    “赵所长的想法，没人知道，但是何所长和耿所长的想法，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陈舟，陈舟教授的邀请，这多么令人神往的邀请，不知道高能所里有多少人在等着这个邀请……”
    “可是有何所长和耿所长在，光我一个人的话，倒还好说，如果我再帮着推荐其他人……”
    “可是什么……错过了，就什么可是都没有了……”
    高结也不知道自己犹豫了多久，他只知道当他再次抬起头看着陈舟时，陈舟也正看着他。
    “陈教授，研究小组的人，我来帮你找！”
    高结咬了咬牙，说出了这句，他这辈子最引以为豪的话。
    陈舟等的就是这句话。
    而高结，也果然没有令他失望。
    其实，华国许多研究人员的科研热情和科研态度，都是在大环境之下，被悄然改变的。
    但是，并不代表每个人都愿意随着大环境去改变。
    也不代表，每个人走上科研这条路的初心，会随着大环境而改变。
    有些人也许在等，有些人也许在默默努力。
    总之，科研人员的内心，终归是属于学术的。
    “好！我等你的名单！”
    陈舟的郑重回答，也是对高结的认同。
    高结明显感觉到心里踏实了不少。
    这时，克罗斯向陈舟挥了挥手，喊他过去。
    看着陈舟走过去的背影，高结莫名的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至于原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克罗斯这边，何弘蕴和耿国建两人，倒是短暂的离开了一下。
    见陈舟走过来，克罗斯问道：“跟高结教授谈的怎么样？”
    陈舟说道：“还不错。”
    克罗斯：“那就行，不枉我陪着这两位副所长，东拉西扯了这么半天。”
    陈舟闻言，轻声笑道：“你的汉语又进步了。”
    克罗斯挑了挑眉：“必须的呀！”
    陈舟笑了笑，没再说话。
    这是在来的路上，陈舟和克罗斯沟通好的剧本。
    由克罗斯拉着何弘蕴和耿国建，他找机会跟高结沟通一下。
    至少，在这次欢迎宴会开始前，他得多一些把握才行。
    就像现在，有了高结的帮忙，他就不需要担心何弘蕴和耿国建，以及不知想法的赵所长，对他的研究小组，可能造成的不稳定因素了。
    陈舟和克罗斯两人没聊多久，何弘蕴和耿国建便回来了。
    陈舟与克罗斯的话题，也适时的转移到了其它地方。
    “陈舟教授，克罗斯教授，赵所长的会议已经结束了，正在赶来的路上。另外，咱们所里的人，也都在过来，咱们再休息一下，很快宴会就开始。”
    何弘蕴对陈舟两人说道。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好。”
    克罗斯倒是看了眼时间，已经快11点了。
    不多时，高能所所长赵书桓来到了宴会厅。
    此时的宴会厅也算是热闹，该来的人，基本上也都来了。
    包括先前加入高能所的sc的研究人员们。
    赵书桓一进宴会厅，便直奔陈舟而来。
    “陈舟教授，不好意思，上午有个会议，来晚了。”
    “没事，赵所长公务繁忙，理解。”陈舟礼貌性的回道。
    赵书桓又说道：“陈舟教授和克罗斯教授来咱们高能所的入职手续，都办好了？”
    何弘蕴立马回道：“所长您放心，都已经办妥了，陈舟教授和克罗斯教授，现在都是咱们高能所的人了。”
    听到何弘蕴的话，宴会厅的人，不约而同的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赵书桓点点头：“那就好，那我们就开始入席？”
    说着，赵书桓做出了“请”的手势。
    陈舟自然礼貌的回了个“请”的手势。
    大概只有一旁的克罗斯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打招呼方式。
    等到众人入席，这场欢迎宴会也正式开始。
    赵书桓扫视了一眼，起身说道：“今天是陈舟教授和克罗斯教授加入咱们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第一天。”
    “陈舟博士可是带着诺贝尔物理学奖来咱们高能所的，所以，今天也代表了高能所的一个新开始，新。”
    “希望各位同志，都能好好向陈舟教授，向克罗斯教授学习，努力做好咱们的科研课题，努力把高能所推向更高的地方！”
    赵书桓的话，全是围绕着陈舟所说的。
    这也算是定下了这场欢迎宴会的基调。
    “好，我们今后一定要多向陈舟教授，向克罗斯教授学习，努力做好我们的科研课题，在科研的高峰上，努力攀登！”
    赵书桓的话说完之后，何弘蕴很好的承担了回应的角色。
    其后，由一及二，由二及四。
    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表示，今后一定努力学习陈舟的科研精神和科研态度，做好科研课题的研究工作，争取获得更多的学术成就。
    陈舟对此，始终保持淡淡的微笑。
    直到赵书桓请陈舟说两句时，陈舟才站起身，开始说道：“首先，谢谢各位的欢迎。在各位面前，我其实只是一名年龄尚小的研究员，以后还需要各位多多指教。”
    “也希望在今后的工作中，能够与大家有良好的合作，努力做好科研课题，取得精彩漂亮的研究成果。”
    陈舟话一说完，宴会厅里便立马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掌声落下，赵书桓便笑着说道：“陈舟教授实在太谦虚了，论年龄，或许在座的各位，都比你大些。可要是论学术成就的话，那在座的各位，可没一个能比得上你的。”
    “真要说指教的话，我看，还是你得多跟大家沟通交流，空闲的时候，指导大家一下。”
    闻言，陈舟说道：“科研课题，尤其是一些大的课题，都不是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够解决的。往往都是依靠一整个研究小组的人，大家集思广益，开拓思路。”
    “所以，不能说是指导，应该是大家共同探究讨论，互相交流科研的思路。只有这样打开了思路，我们才能取得科研的成果，科研是离不开沟通交流的。”
    说到这，陈舟又补充道：“当然，我们的交流，也不需要局限在一个研究小组内。也许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不同研究方向的人，所说的一句话，也有可能为另一研究方向的人，提供灵感和思路。”
    陈舟是故意提到研究小组的，他想看一看在场的人，都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果然，他的话一说完，众人脸上的神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有些纯粹是因为他的话，明显产生了一些冲动。
    有些则是好奇于他这位诺奖大佬的研究小组，是什么样的，都有哪些人。
    也有些，则是下意识地将目光飘到了何弘蕴和耿国建的身上。
    坐在赵书桓下手的何弘蕴和耿国建两人，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对方。
    他们没有料到，陈舟会主动在这场宴会上提出研究小组的事。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默默等着赵书桓的话。
    赵书桓很是赞同的说道：“陈舟教授说得对，学术上的交流，不应该局限于研究方向，也不应该局限于各自的研究小组。只有集思广益，开拓思路，我们的科研，才能走的更远。”
    顿了顿，赵书桓看了陈舟一眼，又说道：“大家都知道我上午去开了个会，这个会呢，其实不为别的，讨论的就是咱们高能所课题的事。”
    “这里面呀，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关于陈舟教授所要组建的研究小组……”
    说完这句话，赵书桓故意停顿了一下，再次看了在座的人一眼。
    不出所料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这句话吸引了。
    陈舟这位诺奖大佬的研究小组，可是有着绝对的吸引力和关注度的。
    只不过，包括何弘蕴和耿国建在内的一些人，眼神里还有一些果然如此的意味。
    赵书桓收回目光，倒没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头向陈舟问道：“陈教授，关于组建研究小组的事，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陈舟身上。
    倒是赵书桓下手的何弘蕴和耿国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什么情况？
    这怎么和先前所说的不一样了？
    不是应该“强硬安排”的吗？
    怎么先问起了陈舟的意见？
    何弘蕴和耿国建顿觉不妙。
    事情的发展，似乎偏离了原本的预期。
    他们不太明白，明明已经被说服的赵书桓，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手？
    陈舟看了赵书桓一眼，他忽然觉得，这位赵所长，好像跟两位副所长的想法，并不在一个频道上。
    没有说什么委婉的话，陈舟干脆了当地说道：“我已经有了研究小组成员的想法……”

 第552章 燕大试课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陈舟身上。
    陈舟的话音落下，宴会厅里顿时完全安静了下来。
    原本还有少许的交头接耳。
    但现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陈舟后面的话。
    从某个角度来说，这可是关系到每个人的切身大事！
    “哦？”赵书桓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趁着大伙都在，陈舟教授有什么想法，不妨和大伙都说说？”
    听到这话，陈舟也基本上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位高能所的赵书桓所长，和两位副所长确实不在一个频道上。
    按照陈舟先前的猜测，如果是照着何弘蕴和耿国建的意思，那他想组建的研究小组的成员，肯定是要被安排一波的。
    可现在，倒是未必了。
    赵书桓当着在场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把这件事挑明，也就意味着，这件事肯定得在大家的关注下来解决了。
    “既然赵所长说了，那我就先说说我打算研究的课题……”
    陈舟说完，视线扫过在场的众人。
    先前虽然把找人的事交给了高结，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多扩散一点影响，也是极好的。
    不说能不能因此挖掘出一些人才，可万一有人毛遂自荐呢？
    “我想大家都知道，我在跟着弗里德曼教授的学术交流结束后，就前往了欧洲的cern，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
    “或许也有不少人知道，我在cern所研究的课题是什么，研究进度是怎样的……”
    陈舟说到这，所有人也都知道了陈舟将要开展的研究课题是什么。
    众人的反应，也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
    前sc的那一批研究人员，俱是目光火热的看着陈舟。
    在他们看来，这可是从cern的手里抢课题呀！
    要是成功了，那得多刺激？
    他们也相信，跟着陈舟的话，大概率是真的能够抢下！
    高能所自己的研究人员中，有一部分人也同样目光灼热的盯着陈舟。
    他们在高能物理领域的基础十分不错，对于中微子振荡实验，也有着一定的见解。
    只不过，他们都只是普通的研究人员。
    在今天之前，即使了解过陈舟的研究课题，却也从来没想过，会有机会与陈舟在一个研究小组。
    但现在，貌似机会就在眼前了……
    还有一部分人，则是流露出了一丝遗憾的表情。
    他们在高能物理领域的基础，虽然也十分不错，可惜他们的研究领域，并不是中微子振荡这一块的。
    所以，看到这样的机会摆在面前，他们虽然心动，却也无奈。
    至于另外一部分人，眼神则要复杂许多。
    这部分人并不多，座位也都在一块。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时不时的，就会看一眼何弘蕴和耿国建。
    没错，这一小部分人，就是何弘蕴和耿国建原定计划中，“强硬安排”给陈舟的研究人员。
    相对来说，他们比起其他的研究人员，其科研能力，的确是要差上一些。
    看着侃侃而谈，丝毫没有顾忌的陈舟，何弘蕴和耿国建都有些着急。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也不好直接找赵书桓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付海天等人是走了，连带着高能所也被牵连了不少人。
    但并不代表着高能所里面，就没有像付海天一般的人了。
    这也是每个研究机构里，都存在的“关系户”。
    而何弘蕴和耿国建，也在此列。
    只不过，他们俩也有着一定的科研能力。
    或者说，他们之所以能够到今天这个地位，没有能力，光靠关系也是不可能的。
    但也因为走到了今天这个地位，他们希望着借助自己的能力，获得更大的利益……
    “……所以，我打算组建一支研究小组，攻克中微子振荡的难题。”
    陈舟的声音，不疾不徐。
    一方面将自己回国后，将在高能所进行的第一个课题，讲述了出来。
    另一方面，也将自己对中微子振荡这个课题的一些研究想法，论述了一遍。
    这些话听在在座的人耳中，那就无异于最强的招人宣言了。
    有这样一个目标明确，还有着诸多想法的领头人，谁能不想跟随呢？
    赵书桓就笑着表示道：“看来咱们的陈舟教授，对于这个科研课题，也是准备充分呐？”
    何弘蕴也说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陈舟教授能够拿下诺贝尔物理学奖了。有这样充足的准备，那做什么事，不得事半功倍呀？”
    面对两人的夸奖，陈舟只是轻声笑了笑，并没有接这个话。
    他继续说道：“说完了研究课题的事，关于研究小组的话，我希望赵所长可以允许我自己筛选。”
    赵书桓问道：“你自己筛选？”
    陈舟点了点头：“是的，我想看一看咱们研究人员的档案，自己选择合适的人选。”
    闻言，赵书桓沉默了一下。
    他已经注意到何弘蕴和耿国建一直在给自己使的眼神。
    只不过，赵书桓依旧说道：“没问题，为了支持陈舟教授的研究，这研究人员啊，就你自己选。”
    听到赵书桓的话，何弘蕴和耿国建，包括那一小部分以为自己“稳了”的研究人员，都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完了……”
    与之相反的，则是那些抱有希望，想要抓住这次机会的研究人员。
    能力虽然未必能在履历上，全部体现出来。
    但是履历都不行的人，又能多有能力呢？
    而且，在陈舟筛选研究人员的这段时间，他们也不是不可以毛遂自荐。
    “那我先谢谢赵所长，在研究人员筛选一事上，给予我的支持！”
    陈舟这会，终于客气的说了一句。
    赵书桓摆了摆手，也终于说出了何弘蕴和耿国建等人，疑惑不解的原因。
    “这可不只是我给你的支持，对于陈舟教授你这样的人才，国家同样给予了大力的支持！”
    陈舟微微扭头，只看到赵书桓眼中，有着一丝异样的光芒。
    这场欢迎宴会，最终在何弘蕴等人的期待中开始，在一众研究人员的期待中结束。
    陈舟组建研究小组这事，也顺着这场欢迎宴会，由一件准备秘密进行的事情，转变为全高能所都为之热衷的事。
    什么院士的课题，什么长江学者，什么千人，那能跟诺奖大佬比吗？
    诺奖大佬会差院士这些的名头吗？
    这一点，所有人都拎的很清楚。
    也因此，在陈舟组建研究小组的这段时间里，几乎是完完整整的筛选了一遍了所有人的履历。
    其中，不乏毛遂自荐者。
    ……
    华国科学院高能所物理研究所。
    陈舟的办公室里。
    “怎么样，克罗斯教授，高结教授，人员的名单确定下来了吗？”
    陈舟放下手中最后一份人员履历，抬头看向办公室里的另外两人。
    这是高能所特意给陈舟安排的一件会议室。
    本来给克罗斯也安排一间的，但克罗斯却拒绝了。
    用克罗斯的话说就是，反正陈舟用办公室的时间也不多，以后这间办公室，多数时间还是属于他的，不用浪费其它房间。
    对此，别人或许很纳闷，不理解克罗斯的意思。
    但陈舟，只能哭笑不得的看着克罗斯。
    毕竟，这人说的，貌似没毛病……
    听到陈舟的声音，克罗斯扭头看向陈舟：“快了，我手里还有最后一组人员名单，等最后的筛选结束，就能确定了。”
    高结也说道：“我也一样，还剩最后一组人员名单。”
    “那今天就能定下来了。”陈舟微微点头，随即站起身，将自己筛选的结果拿给了高结。
    高结接过材料，笑着说道：“你这人员筛选，可比当初我们进高能所的面试还难。而且，这一通履历加面试的，你也算是把高能所的大部分人，都给过了一遍。”
    高结话音刚落，没等陈舟说话，克罗斯倒是先说道：“高教授，这不是必须的吗？我们可是高能所最精英的研究小组，人员必须得是最好的！”
    “说的也对……”高结轻声笑了笑，又说道，“其实我以前也想过，高能所的所有优秀人员，集中到一块会怎么样？”
    “但那时，没有人能够做到，也没那个条件。这下好了，我终于能知道，咱们这帮人集合到一块，能干出些什么了。”
    闻言，克罗斯立马说道：“别的不敢说，以后的我也不知道，至少现在，应该可以开始中微子振荡这一难题的倒数计时了。”
    高结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克罗斯的意思。
    他以前其实挺好奇的，陈舟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在21岁，就拿下诺贝尔物理学奖。
    同时，还能将一大批优秀的科研人才，给吸引到华国。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共处，他终于明白了。
    陈舟这个人身上，确实有着独特的魅力。
    这是他在华国学术界的任何一人身上，都不曾见到过的魅力。
    陈舟那对科研极为认真的态度，以及对科研保有的兴奋感和激情，都深深令他折服。
    要知道，他们这几天，可不单单是筛选人员这么简单。
    中微子振荡的课题，也被他们讨论了许多次。
    高结正是在这其中，受到了陈舟的影响。
    听到克罗斯的话，陈舟无奈的摇了摇头：“克罗斯教授，看来你很乐观吗？”
    克罗斯笑着回道：“有你在，我必须乐观。”
    陈舟点点头：“乐观就好，我那还有不少资料，等一下发给你和高结教授，你们整理一下。”
    陈舟话音未落，克罗斯便苦着脸说道：“别，不是，那个，我这人员还没筛选完呢……”
    看到克罗斯这般模样，一旁的高结，顿时好奇的看着。
    陈舟却说道：“你不是说快了吗？”
    克罗斯立马面露难色：“我刚才看错了，这最后一组的人员，好像有点多，我得再重新筛选一遍。”
    陈舟闻言，轻声笑道：“行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反正不管早晚，这活，你是跑不了的。”
    克罗斯看着陈舟，最终像个泄露气的皮球：“那好……别像上次那样就行……”
    陈舟顿时乐道：“上次不是你自己好奇的吗？”
    克罗斯懊恼的说道：“可我哪知道，你会下载那么多的文献资料啊，那可足足有两百多篇！”
    顿了顿，克罗斯问道：“你这次算是上次的补充资料？应该没那么多了？”
    陈舟回道：“放心，这次没那么多，你也就当是为了咱们研究小组做点贡献了。”
    克罗斯又问道：“这次有多少？”
    陈舟想了想，似乎在算文献资料的数量。
    最终，在克罗斯刚燃起的期待目光中，缓缓吐出三个字：“近两百……”
    克罗斯顿时无语，就连一旁抱着好奇目光的高结，都有些无语。
    这家伙，这么疯的？
    没理会两人的目光，陈舟简单交代了一下，便离开了办公室。
    他还有其他事。
    燕大那边的任教事宜，还需要他去处理。
    因为临近寒假的缘故，燕大便没有正式安排陈舟的课程。
    但为了下学期的课程安排考虑，也是应陈舟的要求。
    燕大给陈舟安排了两节试讲课。
    一节数学，一节物理。
    今天下午，就是陈舟在燕大的第一节试讲课。
    是一节数论课。
    这是陈舟回归燕大以后，第一次正面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之中。
    所以这节课的受关注度，不可谓不高。
    以至于，这节课原本的任课教授，都不知道该作何感慨了。
    他上课时，虽没有翘课的，但阶梯教室里，却怎么也是坐不满的。
    毕竟，燕大数学系就那么多人。
    能够接触纯数领域的数论，那就更少了。
    可借用了他的课，进行试课的陈舟。
    却是吸引了学校各大院系的学生。
    别说阶梯教室里面的座位了。
    就连阶梯教室外面，都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说来有趣的是，这位主动借课给陈舟进行试课的任课教授，一遍感慨着“这人呐，怎么那么大区别”，一边又屁颠屁颠的帮着陈舟忙前忙后。
    甚至于，在陈舟还没到阶梯教室之前，他就已经抱着个笔记本，跑到教室里抢座位去了。
    虽说和学生抢座位，多少有点不地道。
    可和他一样的数学系教授，却一点也不在少数。
    毕竟，陈舟这个名字，在数论领域的数学家里，已经是独一档的了。

 第553章 跟你们讲讲数论

    下午两点半。
    到了地方，陈舟第一眼瞧见的，就是人挤人的阶梯教室外围。
    这使得他不得不一边说着“同学们，你们好啊，很感谢你们的热情，还请你们让让，让我进去，要不然，可没人给你上课了”。
    一边闪转腾挪，往阶梯教室里面挤着。
    这一幕，不能说在燕大的百年校史上，没有出现过。
    但就最近这么些年来看，还真就没有哪位教授的第一次试课，可以达到如此轰动的效果。
    这个轰动效果，可不仅仅是眼前这几乎水泄不通的阶梯教室。
    在外面，在燕大校园外面，也有不少双眼睛，在盯着这一块呢。
    别的不说，陈舟在今天上午，还收到了沪旦大学的校长，也就是于老发来的消息。
    预祝他试课成功。
    当然，后面还有一句。
    那就是，沪旦大学的名誉教授，陈舟是否考虑好了？
    随着陈舟的现身，现场的气氛，也陡然间拔高了一些。
    众人纷纷扭头，看向这个声音的方向。
    陈舟身前的人群，这时也随着陈舟的声音，默契的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不用再闪转腾挪的陈舟，也悄悄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这些人，见到他之后，不仅不给他让路，反而先给他围了。
    走进阶梯教室，陈舟才真切的感受到，他在燕大的这节数论试课，究竟来了多少旁听者。
    放眼望去，人头攒动。
    一张张面孔，也囊括了青涩到年迈的各个年龄段。
    “各位同学，各位老师，大家下午好……”
    迈步走上讲台的陈舟，也算是正式开始了自己在燕大的第一次试课。
    陈舟声音响起的同时，阶梯教室的内外，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家仿佛都在遵守着，自古以来，便始终立于课堂之上的纪律。
    这是学生对老师最基本的尊重。
    陈舟对于众人的反应和表现，还是十分满意的。
    他微微转身，连接好讲台上的投影仪，准备讲课。
    “这节课虽说是试课，但也是接着赵教授的数论课来的，所以呀，咱们先翻到课本的……”
    听到陈舟的话，台下的众人，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色。
    虽说陈舟的这节试课，原本确实是赵教授的数论课。
    可现在，毕竟是您陈教授的试课呀？
    您怎么能让我们对着课本翻呢？
    您难道没看到，这水泄不通的阶梯教室吗？
    您难道没看到，这一个个眼巴巴的教授和学生吗？
    我们可不是为了您接着教赵教授的数论课来的呀？！
    他们还有一点，其实也没想明白。
    那就是，陈舟为什么会选择一位任课教授的课，来作为自己的第一节试课？
    按理说，像陈舟这样的大佬，燕大理应给他安排一个讲座之类的试课才对。
    没有理会台下众人的反应，陈舟自顾自的翻着手中的课本。
    眼前的课本，还有陈舟自学时，所做的笔记。
    只不过，有段时间没摸过了。
    没错，陈舟手中的课本，正是他在燕大读书时的课本。
    和复读之前的，高中一毕业就卖书不一样。
    燕大毕业后，陈舟很好的将这些课本资料之类的，保留了下来。
    而且在陈舟前往麻省理工的时间里，这些课本资料，就留在燕大呢。
    至于保管人，则是张中原。
    陈舟倒是还记得，当初打算处理这些课本时，还是张中原自己主动找上来，要帮他保管的。
    只可惜，张中原本来以为，这些极具收藏价值的课本资料，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了。
    却没想到，陈舟这一回燕大，就把这些玩意，全拿走了。
    就连一张草稿纸，都没留给他。
    张中原当时的心情，就仿佛损失了一个亿……
    很快，陈舟便将课本翻到了赵教授所教的那页。
    看着昨晚自己在上面所做的标记，陈舟微微一笑。
    在确认了第一次试课，将要占用赵教授的课程后，陈舟就主动跟赵教授沟通过一次。
    关于课程的进度，关于课程的深度，关于这节课所需要推的内容。
    陈舟全部跟赵教授确认过。
    对此，赵教授其实是十分惊讶的。
    他想不明白，陈舟为什么要接着他的课来教。
    事实上，赵教授不知道的，也是现在在场众人疑惑的。
    这次的第一节试课，之所以没有选择讲座，而是占用赵教授的课程。
    全是陈舟自己的决定！
    当陈舟跟孙院长说出这个想法时，孙院长也是一脸的不解。
    但是孙院长却没多问什么，他认为陈舟既然有自己的想法，那么他们燕大，或者说数院，只要支持就行了，问那么多干嘛？
    实际上，陈舟的想法，其实也挺简单的。
    他既然选择了回燕大任教，那么，他是真的希望在教师这个职业上。
    为燕大，甚至于为华国，带来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讲座作为试课之类的，是不可能有什么直观感受的。
    只有像这样，占用原有任课教授的课程，进行试课，才能真正的了解一下东西。
    当然咯，陈舟和赵教授进行沟通，可不是真的想要帮他上一节课。
    要真是那样的话，这节试课也就没有多少意义了。
    而现在，当陈舟看到阶梯教授这么多人时，他也悄悄生出了更多的一些想法。
    陈舟自然知道，阶梯教授这里里外外的教授和学生，都是为了什么而来。
    既然大家这么期待，他当然也不能让在场的人失望。
    只不过，现在先不急……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舟手中的课本，也被他飞速的翻动着。
    这是这节课的基本内容，陈舟打算快速的给它解决了。
    讲台上的黑板，也被陈舟写下了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的算式。
    和其他教授不同的教学方式，陈舟选择一些自己所储备的，十分典型的数论例题，作为了课本内容的补充。
    说来有趣的是，不知是陈舟的讲解太过精彩，还是这些教授和学生，很给陈舟面子。
    陈舟写在黑板上的数论例题，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至于好评的直接表现，则是众人手中忙不停的笔。
    陈舟所不知道的是，从他开始讲解这些课本上，所没有的数论例题时。
    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开始变得聚精会神起来。
    那笔记本上所记录的，除了黑板上的数论例题，还有陈舟的解题思路，以及数学语言。
    这也是在场所有人，希望从陈舟这节课上看到，并且收获的。
    一开始，当他们听到陈舟的话时，还以为陈舟要照本宣科了。
    结果却没想到，陈舟的讲课效率，简直不要太高。
    三言两语的，没花多少时间，就把课给讲完了。
    然后便是这些令人十分感兴趣的数论例题。
    因此，台下众人此刻的情绪，是极为兴奋的。
    心底里，对于陈舟这才开讲没多久的试课，也是直接给出了五星好评。
    现在唯一还令他们感到困惑的，也就是那个陈舟一开始就搞好的投影仪了。
    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一张幻灯片都还没放过？
    陈舟要是知道他们的想法，大概会哭笑不得的说：“因为这节课的课本内容，我都还没讲完呀……”
    随着又一道经典的数论例题，被陈舟书写完毕。
    陈舟终于抬手看了看手表。
    这时间，刚刚好，在他的计算之内。
    陈舟轻轻转身，缓缓放下手里的粉笔。
    他抬起头看了看似乎人越聚越多的阶梯教室。
    “上面这些呢，基本上就是咱们这节课的内容了，我讲的不算快，相信大家也都能听懂……”
    说到这，陈舟顿了顿，笑着补充道：“这样的话，也算是对得起赵教授交给我的这节课了，没有把他的学生们给带歪……”
    听到陈舟的话，台下众人，顿时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对于这样的授课，大家只想说欢迎。
    对于赵教授本人，他看了看笔记本上记的内容，只想说，以后这课都给陈舟都行！
    此外，台下众人不免也产生了好奇之心。
    这节试课的时间，也不过才刚刚过半，如果这节课的内容，已经讲完了的话，那还有什么？
    想到这，所有人的内心，不禁变得火热起来。
    他们所期待的东西，也变得更多了起来。
    “言归正传，我们这节课的时间，还有不少，接下来，我想和大家谈谈数论这门学科，也想给大家分享一些，我在做数论猜想研究时的经验。”
    陈舟的声音响起，一下子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了过来。
    对于陈舟的这个回答，正是所有人的内心，满怀期待的东西。
    陈舟扫视了一眼台下这些，或年轻或年迈的“学生”，他开口说道：“‘数论’其实是一个不算太远的词汇……”
    “它在建立初期是叫‘算术’，就是那个我们在小学一年级，就开始学习的‘整数’与‘算术’。直到20世纪初，才正式更名为‘数论’。”
    “所以，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其实在很早之前，就都开始接触数论了。这也说明了，数论里最基础的内容，其实门槛很低。”
    “但也正是这看似只有小学一年级门槛的数论，实际上正面临着很多艰巨的课题，以至于在人类历史上，也有过像是‘骤然中断’的现象……”
    说到这时，陈舟开始放映自己的ppt了。
    幻灯片的开始，正是数论的历史。
    算上被称为“算术”的历史，数论的发展距今，实际上已然有了2400多年的历史。
    只不过，这2400多年的历史，确实存在着陈舟口中的“骤然中断”的现象。
    幻灯片上，是公元前300年，古希腊数学家欧几里得，所证明的“素数有无穷多个”的公式。
    这是数论的开端。
    其后，陈舟一边讲述，一边翻动着幻灯片。
    第二张幻灯片上，是公元前250年，“埃拉托斯特尼筛法”的内容。
    这也就是数论领域，大名鼎鼎的筛法由来。
    再然后，第三张幻灯片上，什么也没有。
    没错，的的确确什么也没有，就是空白的。
    因为在“埃拉托斯特尼筛法”之后，近2000年的时间，数论的研究成果，几乎一片空白。
    直到15、16世纪开始，一直到19世纪，数论的研究才再次兴起。
    费马、梅森、欧拉、高斯、黎曼、希尔伯特等等数学大佬的出现，快速的推动了数论的发展。
    这是空白幻灯片后，下一张幻灯片上的内容。
    到这张幻灯片时，全场一阵寂静。
    所有人，都在猜测陈舟的用意。
    都在猜测，陈舟想通过那张空白幻灯片，告诉他们什么。
    但陈舟却没有特意去解释这一张夹杂其中的空白幻灯片。
    他相信，通过他刚才的讲述，所有人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收获。
    他不需要，也没有必要，再将自己的解释，强加给任何一个人。
    相反的，这“骤然中断”之后内容，才是更为精彩的数论。
    也是他今天这节试课，最后的内容。
    “刚开始，数论的研究主线，是寻找素数的‘通项公式’，在这个过程中，数学家们完成了‘初等数论’向‘解析数论’和‘代数数论’的转变，也因此，产生了越来越多的猜想无法被解决……”
    “而这一切，是从1801年，高斯以前人的研究成果为基础，完成的《算术研究》这部巨着开始的，正是《算术研究》开启了‘现代数论’的新纪元……”
    陈舟手指轻点，幻灯片不断切换着。
    高斯的《算术研究》，也出现在了投影幕布之上。
    旁边还有为世人熟知的“同余理论”，以及被誉为“数论之酵母”的“二次互反律”的内容。
    正是在此基础上，黎曼创立了“黎曼ζ函数”。
    于是，才有了令无数数学家为之着迷的“黎曼猜想”。
    说到黎曼，经过对“黎曼ζ函数”的研究，他发现“复变函数”的“解析性质”，似乎揭示了“素数分布规律”。
    就这样，因为这一发现，黎曼将数论的研究领域，推进到了“分析领域”。
    这时候的数论领域，是走在快速发展的道路上的。
    随着新的数学工具的不断涌现，数论开始和“代数几何”建立了联系。
    这直接导致了“算术代数几何”的诞生。
    “算术代数几何”的诞生，也让数学家们，从一个全新的视角和高度，开始了数论研究的新征途。
    投影幕布上，也依次闪过“黎曼ζ函数”、“黎曼猜想”、“算术代数几何”等等的内容。
    陈舟也以自己独特的视角，讲述着他，对于这些内容的理解。
    数论的研究史，实际上不仅仅是一部历史。
    更是研究数论，最重要的宝库。
    这也是陈舟，之所以将这些内容，放在第一节试课来讲的原因之一。
    幻灯片再次切换。
    这一次，上面的内容，倒是令不少教授们眼前一亮。
    因为这玩意，正是“未来数学”发展的重要方向之一。
    这些教授们十分期待，陈舟会在这个内容上，说出怎样的见解。
    至少，就先前的情况来看。
    陈舟这节试课的内容，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这一点，不仅仅体现在丰富的试课内容上。
    更重要的是，陈舟的讲述，陈舟的理解。
    当前数论领域独一档大佬的语言。
    简直太吸引人了！
    也太令人陶醉和满足期待了！
    他们已经将自己的期待感，不断的提高了！
    他们还想要更多……

 第554章 陈舟大佬的野望

    “1967年，是近现代数学十分重要的一年，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些……”
    陈舟边说着，边用激光笔指了指投影幕布上的内容。
    幕布上这些令不少教授眼前一亮的内容，正是将数论、群论、代数几何和数学分析，建立起了联系的朗兰兹纲领。
    “想必大家，就算没有研究过朗兰兹纲领，也肯定听说过它的大名……”
    略一沉吟，陈舟继续说道：“朗兰兹纲领便是以数论研究为中心，对一系列的数学猜想，进行更加深入的研究，这些数学猜想，就包括着名的黎曼猜想……”
    “但是，朗兰兹纲领又不仅仅局限于数论的研究，简单来说，数学的各个领域，看起来表面上毫不相干，但实际上，它们之间却可能存在着某种紧密的联系。”
    “换而言之，如朗兰兹纲领这样属于数学界‘大统一理论’的数学纲领，可以施展拳脚的地方，肯定不会只有数论。”
    说到这里，陈舟伸手按了一下，投影幕布上的内容，也切换到了下一张幻灯片。
    看到这张幻灯片上的内容时，陈舟微微一笑。
    而台下众人的目光，则已经被完全吸引。
    他们的神情，不可谓不全神贯注。
    “300多年悬而未决的‘费马大定理’，被怀尔斯教授证明时，所采用的方法，就是‘算术代数几何法’，其核心的指导思想，便是‘朗兰兹纲领’所预言的‘毫不相干的领域’之间的联系，从而为‘朗兰兹纲领’理论的可靠性提供了有力的支持……”
    陈舟用激光笔指着幻灯片上的内容，从右到左，用激光笔缓缓划过。
    “这也是因为，‘费马大定理’的证明，直接促成了‘谷山-志村-韦伊猜想’的解决……”
    “这就像一条为主线服务的支线，谷山-志村-韦伊猜想将‘深刻算术性质’的几何对象，与‘数学分析’领域的‘高度周期性的函数’建立起来联系……”
    “由此，朗兰兹纲领进一步提出了数论中的‘伽罗瓦表示’与分析中的‘自守型’之间的一个‘关系网’！”
    陈舟说到这时，语速开始加快，手中激光笔滑动的速度，也开始变快。
    顺着“朗兰兹纲领关系网”的幻灯片，陈舟开始为台下的教授和学生们，讲述着自己所描绘的数学蓝图。
    没错，这张幻灯片上的内容，正是陈舟曾经围绕着朗兰兹纲领，所绘制的数学蓝图！
    陈舟想要通过这张数学蓝图，为在座的学生们，乃至于教授们，树立起一种数学研究的信心。
    或许有人会说，这样的蓝图，难道不应该私藏着，留待自己研究吗？
    可陈舟没有。
    他知道数学的发展，绝不单单只依靠他一个人。
    还需要整个数学界的努力。
    而燕大，就是他为数学界做出改变的。
    也就像当初，他把这张数学蓝图，交给诺特学姐一样。
    只不过，那时的他，虽有现在这样的想法，更多的，还是出于帮助诺特的心罢了。
    台下众人，此刻也完全的着了迷。
    对这张陈舟的“数学蓝图”，着迷！
    或许每一位数学家，都能够做出这样一份，围绕着朗兰兹纲领的数学蓝图。
    但却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如陈舟这般，对这张数学蓝图，有着如此深刻的理解！
    听着陈舟的描绘，台下的众人，仿佛都看见了这些数学难题，被一一解决，这些数学猜想，被一一证实的时刻。
    甚至于，不少人都产生了一种错觉。
    陈舟在宣誓自己的数学版图！
    他们虽然心里很清楚，陈舟这是在给所有人，讲述数学的一个研究方向。
    但却不由得，就会想到，陈舟说不定事后，就挨个把这些难题和猜想解决了。
    毕竟，从陈舟口中说出来的难题，就没有能活过第二年的……
    陈舟自然不知道台下众人的想法，在他的眼里，是一群聚精会神的“学生”，正在认真的听讲。
    说实话，对于台下众人的表现，陈舟还是挺满意的。
    虽然他也不奢望，一次试课，就能对这些学生和教授，产生什么深远的影响。
    但影响总是潜移默化发生的，也才会有那一瞬间的改变。
    他只需要做好自己催化剂的角色，那就行了。
    事实上，陈舟选择将数学蓝图作为自己试课内容时，也有一层更深的考虑。
    他想再实验一下，如果在某些方面，有意引导的话，下一次触发语言学隐藏任务时，是否会获得更多的语言学经验值，或者是不一样的奖励。
    当然，这个实验的效果，陈舟也不知道啥时候能验证。
    收回思绪，陈舟看了一眼投影幕布。
    他手中的激光笔，也已经指到了数学蓝图的最后一节。
    关于数学蓝图的内容，也进入了尾声。
    此刻，台下坐着的，站着的，教授们，学生们，以及一些职工们。
    集体为陈舟送上了热烈的掌声。
    其他全都不提，光是关于数学蓝图的内容，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收获了一些东西。
    陈舟这种顶尖数学家的理解，是真正的给他们以启发！
    陈舟很是坦然的享受着众人的掌声。
    他也想过，说不定，这节课后，就又多了几个大数学家呢？
    要是那样的话，是不得感谢他一下？
    掌声过后，陈舟继续说道：“……朗兰兹纲领的根源，是来自于我们先去提过的‘二次互反律’……”
    “我曾跟朗兰兹教授交流过，他告诉我，他在建立朗兰兹纲领之初，其实就是想更加深入地理解‘更一般情形’的‘互反律’。”
    “只不过，朗兰兹教授没想到的是，朗兰兹纲领所提出的将‘函数域’设想为由‘多项式的商’组成的‘集合’，对这些‘多项式的商’可以像‘有理数’那样进行加、减、乘、除的，这种崭新的‘数学思想’，为‘现代数论’的研究，迎来了新的春天。”
    “所以，在朗兰兹纲领这一方向的研究上，我们还是有许多内容，可以去研究的……”
    “最后的话，我想借用高斯教授的话，数论是数学中的‘皇冠’，而数论中那些悬而未决的‘猜想’，便是‘皇冠上的明珠’，我希望我们能够勇敢地上前去‘摘取’！”
    陈舟声音落下的瞬间，刚刚才熄灭的掌声，又再次响了起来。
    比起刚才，更加热烈！
    陈舟笑着走到讲台中央，缓缓冲众人鞠了一躬。
    讲到这，这节试课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不得不说，陈舟都佩服自己。
    这小时间控制的，简直不要太完美！
    而且，结尾的这段鼓励，也恰到好处。
    总之，陈舟觉得自己的这节试课，没多大问题。
    鞠躬之后，陈舟缓缓伸手，止住这充斥在阶梯教室的掌声，开始做这节试课的结束发言。
    发言结束，陈舟的第一节试课，也算是正式结束了。
    只不过，粗略瞥了一眼，依然围着阶梯教室的人群后。
    陈舟颇有些担心。
    他觉得这帮学生，是不是打算堵他呀？
    但很快，陈舟就打消了疑虑。
    当他收拾完自己的物品时，围着阶梯教室的人群，竟然主动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一如他来时，听到他声音后，人群主动让开的那条路一样。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的陈舟，突然觉得这节试课的意义，好像已经实现了。
    在陈舟离开后，人群也算是有序的散去了。
    这场足以载入燕大史册的教授试课，完美落幕。
    但是，这节试课所产生的影响，才刚刚开始。
    “赵教授，你觉得陈舟教授的这节试课，怎么样？”
    试课结束后，陈舟是第一个离开的。
    等到陈舟走后，这些前来听课的教授们，也才逐一离去。
    赵教授看了看身旁的好友，略一沉吟，轻声说道：“有这样的教授，燕大数学，未来可期！”
    好友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旋即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赵教授顿时问道：“难道你不这样认为？”
    “确实如此……”好友颇有些感慨的说道：“陈舟教授的试课，等于是在这些学子的心里，埋下了一颗数学的种子，再加上陈舟教授先前的事迹，他自身的影响，这颗种子，会很快生根发芽！”
    “我不敢想象，到那时，燕大的数学，华国的数学界，会是怎样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至少是我们所没有经历过的！”
    闻言，赵教授微微点头，却有些不赞同的说道：“虽说是我们所没有经历过的，也是华国不曾有过的数学景象，但我相信，我们还是能够赶上的！”
    好友微微一怔，笑着调侃道：“是不是被陈舟教授的数学蓝图所吸引了？”
    “是被吸引了……”赵教授坦然承认。
    他相信，听完这节试课的教授，没有一个能不被吸引。
    顿了顿，赵教授又说道：“其实，我还在算一样东西……”
    好友奇怪的问道：“什么东西？”
    赵教授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在算按照陈舟教授的效率，完成这个数学蓝图，需要多长时间……”
    好友微微一愣，旋即感慨道：“应该是有生之年！”
    赵教授与好友的对话，也是听完陈舟试课的教授们之间的缩影。
    这些教授们，几乎都在谈论这节试课，将产生的影响，所代表的意义。
    同时，他们也在思考，燕大数学的未来，华国数学的未来。
    以及，在陈舟回归燕大以后，他们该当如何？
    除了这些教授们，那些将阶梯教室围的水泄不通的学生们，更是热烈的讨论着陈舟的第一节试课。
    那些令人眼前一亮的数论例题，再配上陈舟虽深刻，却不晦涩的讲解。
    简直是一种听课享受！
    还有数论史的回顾，更是直接为他们这些懵懂的学生，梳理清楚了数论的脉络！
    甚至可以说，陈舟的这节试课，为他们中的某些人，打下了以后从事数论研究的基础！
    这，一点也不夸张！
    当然，最为精彩，也是令所有学生，包括在场所有人，最为印象深刻的。
    还是那张数学蓝图！
    所有的学生，在被这张数学蓝图深深吸引的同时。
    也憧憬着，自己是否能够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名字？
    身为数学系的学生，身为华国顶尖学府，顶尖学科的学生，是否能够如陈舟大佬一样，在这个领域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此外，绝大多数的学生，都在期待着陈舟将这张数学蓝图，变成他的数学版图！
    对此，他们几乎毫不怀疑！
    每个人都认为，陈舟有这样的能力。
    唯一需要考虑的，也就是时间问题。
    当然，这些学生们也觉得，真要考虑时间的话。
    以陈舟教授效率，貌似还得一张数学蓝图才行？
    也就在陈舟结束了自己的试课后没多久，燕大校园网上，开始频繁的出现，关于他这节试课的帖子。
    其中，有这样一个有趣的帖子。
    名字是“陈舟大佬的野望”。
    这也是今天校园网上，热度最高的一则帖子。
    这则帖子能够获得这么高的热度，当然不全是照搬试课的内容。
    这帖子，抛出了一种猜测。
    是对陈舟分布解构法的猜测。
    帖子的作者搜集了陈舟所发表过的数学论文，以及某些可靠的“小道消息”，然后开始论述陈舟的分布解构法和今天那张数学蓝图之间的关系。
    不得不说，这位帖子作者，还算是比较细心的。
    因为陈舟的分布解构法诞生以来，除了解决数论的猜想，也解决了代数几何的难题。
    然后，他就是从这些出发，开始推测陈舟的想法。
    他认为，陈舟是想要建立一个比朗兰兹纲领，还要全面的数学理论和方法。
    准确来说，是一个包含了数学蓝图的，数学界的“大统一理论”！
    也正是这样有论据支撑的论点，一下子吸引了校园网上绝大部分人的眼球。
    迅速成为了校园网上的热帖！
    帖子里的回复，也在迅速增多着。
    要知道，除了燕大的学生，混迹燕大校园网的，还有不少其他高校的学生，或者是校友。
    因此，这则帖子，也开始在各大高校里传播了起来。
    一时间，“陈舟大佬的野望”，变成了网络热词……

 第555章 又带来了思路……

    “怎么样，第一次试课的感觉，还不错？”
    吴西平的眼中带着一丝感慨，时间明明过得并不快，可眼前的年轻人，却已经换了多个身份。
    说他是燕大史上最快，也是最成功的学生，也丝毫不为过。
    陈舟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还行，算是达到了我的预期。”
    吴西平笑着点点头，又问道：“试课的后半节内容，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想起来说数论史？还有你那个数学蓝图，你是怎么打算的？”
    吴西平的这个问题，也是现在所有人的问题。
    此时，距离“陈舟大佬的野望”一词席卷华国，已经过去了两天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燕大校园网上的帖子，也再次更新了一些新的“论据”。
    其中，就有陈舟的一些手稿照片。
    当然，都是他以前研究分布解构法的内容。
    也因为这样，这则帖子，再一次迅速蹿红。
    “陈舟大佬的野望”这词，也从最初的燕大校园网上的热帖，转而成为了华国讨论的热点。
    各种分析的论点，用层出不穷来形容，也一定都不夸张。
    一方面，大家认为陈舟是有意通过这张数学蓝图，为华国的学生，为华国的数学界，指出一个方向。
    另一方面，更多的人认为，陈舟是在将自己未来的数学版图，公布在世人面前。
    同时，与“陈舟大佬的野望”共同出现的，也多了一个不算新鲜的词。
    那就是，“鲶鱼效应”。
    有人就分析认为，陈舟就是将自己作为“鲶鱼”，开始搅动华国数学界，这谭已经沉寂了太长时间的池水。
    甚至于，作为整个数学界独一档的数学家，陈舟搅动的，还有国际数学界的这池水。
    他在驱赶着，世界年轻数学家的心。
    吴西平的话刚说完，一旁的张中原也说道：“网上的消息，还有校园网上的帖子，你都看过没？”
    本来在沉吟的陈舟，一听到张中原的话，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网上的消息，他是知道的。
    燕大校园网上的帖子，他也是看过了的。
    真要说，为什么形成了现在这个，可以预料，但却没有完全想到的现象。
    根源，其实还就是燕大校园网上的那则帖子。
    至于那则帖子的发帖人嘛，陈舟可不止眼熟一次了。
    他犹记得这个名字，可是在校园网上出现过太多次。
    而且，还分析过他的论文，曝光过他批改试卷的事，甚至于，还开过丘赛时的投票帖……
    没错，陈舟十分确定，这次的分析帖，就是张中原发的！
    那些后来补充的手稿照片，也成为了证明张中原，最为直接的“论据”！
    注意到陈舟的表情，张中原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真要说起来，他好像确实是坑过陈舟几次。
    可那不都是给陈舟长人气了吗？
    顶多也就是再给他自己，博了一个“神算天师”的称号……
    再者说，谁让你小子一回国，就把那些手稿啊，“废弃”的草稿纸啊，都给要回去的？
    那些东西，明明是你毕业时，都不要的……
    最重要的是，张中原认为，这一次的帖子，他可是有理有据的，好好分析了一番。
    就算是陈舟，也绝对不可能说，他的分布解构法，没有“大统一理论”的意思！
    看着张中原脸上的微表情，陈舟轻声笑道：“张教授，你是不是留了很多手稿照片？”
    张中原微微一愣，下意识说道：“不多啊，我没想着你会把这些东西再要回去，就整理的时候拍了几张。我要知道你小子是这样的人，说什么，我也得把那些东西，全拍一份了……”
    闻言，陈舟颇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张中原。
    张中原这时却笑着说道：“你还别说哈，我是真没想到，我把这些手稿照片一放上去，那论据顿时就更充分了，留言的人，更是一个个的全都支持了我的观点。”
    一旁的吴西平，这时也终于听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原本他还以为，燕大校园网上的帖子，能够分析到这一步，还能抛出这么多被人忽视，却十分重要的论据，是哪位对分布解构法有着深入研究的教授所发的呢。
    却没想到，居然是自己这位老伙计。
    而且，听着两人的对话，敢情这位老伙计是“偷偷”拍了陈舟的手稿照片？
    这事，要搁外人的话，陈舟真追究起来，肯定会有不小的麻烦。
    可现在，看着张中原那一副苦着脸的模样，吴西平也觉得有些好笑。
    哎，不对，这家伙为什么会有陈舟的手稿？为什么我没有？
    想着想着，吴西平顿时发现了盲点。
    这件事，他居然是一点不知情的！
    刚要说什么的陈舟，就听到吴西平说道：“陈舟，下次有什么手稿，别让张教授帮你保存，你也了解他的性格，他人比较粗心。下次有什么东西呀，你就找我，我帮你保存，你吴教授，还是值得信赖的！”
    陈舟微微一怔，旋即无奈的摇了摇头。
    得，两位教授一会又要开始争了……
    似乎为了应证陈舟的想法，吴西平的话刚说完，张中原就反驳道：“不是，老吴，你几个意思啊？你是不是看陈舟把手稿什么的放我这里，你心里吃醋啊？”
    吴西平看了张中原一眼，不急不慢的说道：“那倒没有，我就是怕你粗心大意，别给人手稿搞没有了。再者说，你这最后，不都又给陈舟了吗？”
    张中原顿时气势一滞，泄了气，想说什么，却总感觉提不上劲。
    末了，惋惜的说道：“我要不是看那小山般的纸张太多了，我绝对每一张都给你留个底……”
    吴西平也同样惋惜的说道：“那是蛮可惜的，但机会嘛，已经没有咯……”
    张中原扭头看着吴西平，吴西平也笑看着他。
    看着两位拌嘴的教授，陈舟会心一笑。
    过了会，张中原似乎缓和了不少，出声说道：“陈舟，老吴刚才问的，也是我们都想知道的，就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舟想了想，说道：“其实，我也没怎么想，我就是想告诉大家，数论的世界很精彩，数学的世界，也很精彩。有着太多太多，精彩的问题，有趣的猜想，等着我们去解决呢。”
    “另外就是，燕大的学生，并不比任何人弱，燕大的数学界，也是时候从沉寂的状态，走出来了。”
    “那张数学蓝图的话，算是我希望给所有燕大学子，燕大教授，乃至华国数学界，一个希望的蓝图。”
    陈舟的话，等于是正面验证了所有人的猜测，也包括吴西平和张中原的。
    两人扭头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欣慰的神色。
    所有人都知道，陈舟的回到华国，必然会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陈舟会在燕大的第一节试课，便以这样的方式，向世人宣告了自己改变华国数学界的内心。
    张中原轻声说道：“以前我们都希望着你回来，也想过很多，你回来，究竟能够带回一些什么。但我始终相信，一个能够改变自己的人，必然也是能够影响他人，改变他人的人。”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旋即笑道：“这一路上，我们都是互相影响和改变的。”
    张中原愣了一下，忽然笑道：“不错，跟我年轻时候一样。”
    陈舟：“……”
    一旁的吴西平这时说道：“陈舟，我相信你，你始终都有着自己的想法，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期待着看到华国数学界，未来改变的那一天！”
    陈舟看向吴西平，对方正慈爱的看着自己。
    吴西平和张中原两人，倒是没有再多问，这张数学蓝图，对于陈舟自己的意义。
    因为，有着这样的想法的陈舟，这张数学蓝图，是不是他的数学版图，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再者，陈舟的数学版图，又岂会只是这么一张数学蓝图？
    不多时，吴西平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被称为大师兄的徐晨阳。
    徐晨阳一见到陈舟，先是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陈舟会在这。
    随即，徐晨阳就坐到陈舟旁边，开始问道：“听说你第一节试课，讲了数论史？”
    陈舟微微点头：“嗯，算是回顾了一下。”
    徐晨阳纳闷道：“那这几天的新闻，怎么都是你？说你给华国数学界，搞出了一张数学蓝图？”
    听到徐晨阳的话，吴西平和张中原都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这么大的新闻，可以说是传遍燕大校园的新闻，这位大师兄居然不知道？
    倒是陈舟，并不是很惊讶徐晨阳的反应。
    这位习惯了远离电子产品，和他一样，在做课题研究时，所有的研究内容，全部都是手写的大师兄，肯定只是道听途说，外加看了一点新闻。
    对于这件事的具体情况，顶多也就了解个一星半点。
    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疑问。
    简单的跟徐晨阳解释了一下，陈舟就跳过了这个话题，他可不想把自己跟吴西平张中原说过的话，再拿出来说一遍。
    而且，陈舟也知道，徐晨阳对这些外界的影响，其实没那么大的兴趣。
    徐晨阳属于那种沉醉于自己的学术研究，并不愿意，也不会过问太多俗事的人。
    这一点，他和陈舟，既像也不像。
    陈舟转而问道：“徐教授，你怎么过来了？”
    徐晨阳解释道：“是这样的，课题的事，我需要吴教授和张教授帮个忙。”
    吴西平也出声说道：“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刚和徐教授约好时间。”
    陈舟微微点头，旋即便说道：“那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你们聊。”
    说完，陈舟便欲离开。
    谁知张中原出声说道：“陈舟，你先别走，徐教授这个课题，我和老吴，还真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你正好也在，帮他一起想想办法呗？”
    徐晨阳这时也看向陈舟，略显希冀的说道：“陈教授，你要是不忙的话，帮我看一下？”
    徐晨阳还记得那天陈舟在他办公室的场景，简直是记忆深刻。
    陈舟留给他的草稿纸，他都已经不知道翻过多少遍了。
    陈舟愣了一下，他看了徐晨阳一眼后，笑着说道：“没问题。”
    听到陈舟的话，吴西平和张中原两人对视了一眼。
    在陈舟未回来之前，徐晨阳可以说是燕大新生代数学家中的第一人。
    完全对得起他这个大师兄的名号。
    现在，陈舟抛出了自己的数学蓝图，也有了这么多的想法。
    吴西平和张中原就希望，帮着陈舟，拉批人上车。
    毕竟，想要改变华国数学界的现状，单靠陈舟一人，他们觉得还是挺困难的。
    所以，借着这个“凑巧”的机会，吴西平就同时约了陈舟和徐晨阳。
    只不过，看着讨论的越来越深的两人，以及徐晨阳从包里拿出来的草稿纸。
    吴西平和张中原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考虑，是不是没必要？
    这两人，好像很熟啊？
    完全不需要自己牵线搭桥的模样呀？
    而且，吴西平和张中原还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两人的讨论，他们不怎么好开口……
    离开吴西平办公室时，时间已经走到了下午的五点。
    徐晨阳可谓是收获满满，不说完全解答了自己的困惑。
    但陈舟给他提出的几个方向性的建议，他还是觉得很靠谱的。
    他有感觉，这里面，有他要的答案。
    对于陈舟而言，他有意外的收获。
    本来就是想着让吴西平帮忙挑挑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的，却没想到撞上了徐晨阳。
    撞上了也就撞上了，却没想到对方是来答疑解惑的。
    答疑解惑的也就算了，偏偏从中，陈舟再次抓住了一丝灵感。
    关于极小模型纲领第二问题的思路。
    对此，陈舟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难道说，真有连续触发这种好事？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多跟徐晨阳沟通沟通？
    当然，陈舟的心里，也知道原因所在。
    一是徐晨阳的研究方向，和极小模型纲领有些重叠。
    二是，他自己的数学嗅觉，极为敏锐。
    这是数学升到lv8后，他就有的感觉。
    只不过，这一次得到思路，和上一次不一样。
    上一次是完全的验证，有着充分准备的陈舟，算是水到渠成的解决了极小模型纲领的第一问题。
    这一次，他还需要做更多才行。
    但是，在陈舟全身心投入到极小模型纲领的课题研究中之前。
    他还得准备自己物院的第二次试课，以及高能所的实验安排，还有他自己的研究生招收工作。
    因为这会的时间，已经快要走到年底了。
    他需要将明年各项事情的计划做好。
    这也是他来找吴西平帮忙的原因之一。

 第556章 各项事宜

    和徐晨阳几人一起去燕大食堂解决了晚饭之后，陈舟便直接回到宿舍。
    克罗斯这会倒是还没回来。
    陈舟想了想，克罗斯这几天，好像回来的都挺晚的。
    具体点的话，应该是从那天，把研究小组的人员筛选完之后开始的。
    至于原因的话，陈舟也问过克罗斯。
    只不过，克罗斯的回答，多少还是出乎了陈舟的意料的。
    克罗斯告诉陈舟，以往就他一个人跟着陈舟，那文献资料之类的，实在是多的不想看。
    可现在不一样了，又多了一个高结。
    难得的是，他和高结在一块时，两个人竟然沟通的十分愉快。
    就连刷文献资料的效率，都高了不少。
    以往在陈舟这里，只能找到打击感。
    这下子，终于结结实实的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不弱的。
    仿佛又回到了没有陈舟的sc。
    听到这些话时，反正陈舟是一脸的无奈。
    但是，对于克罗斯能够找到还算不错的搭档，陈舟也是挺开心的。
    至少，以后他的研究小组，有了两位不错的领头人。
    宿舍里，坐在书桌前的陈舟，开始整理从徐晨阳那里所获得的灵感。
    灵感只是那一瞬间的闪光，想要将这丝闪光，变成实实在在的数学公式。
    甚至于他期待中的答案，却还是需要付出许多心血，消耗不少脑细胞的。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逝。
    陈舟面前崭新的一沓a4草稿纸，也逐渐变成了一张张填满公式和数学符合的手稿。
    当写满又一张草稿纸时，陈舟习惯性的拿笔点着草稿纸。
    “代数簇的分类问题，是一个古老的代数几何核心问题，同样涉及并影响着很多数学领域……”
    “曲线和曲面的分类理论，早在50年代，就已经由恩里克、小平邦彦等人给出框架，但是高维簇的分类和结构，却一直让人觉得难以描述，原因就在于各种奇点问题……”
    “直到森重文在80年代，利用莫里科内的概念，给出了3维簇的分类……”
    想到这的陈舟，换了一张新的草稿纸。
    边回忆，边在草稿纸上，写着森理论的相关内容。
    事实上，最初的极小模型纲领，也就是森重文制定出来的。
    也因此，极小模型纲领，也被称为森重文纲领。
    只不过，森重文所提出的极小模型纲领，是为了解决3维簇的分类问题。
    而陈舟现在所要解决的极小模型纲领，却是从完整的角度去考虑的。
    其中的难度，远比3维簇的问题，要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要知道，代数曲面的粗分类，可是经历了100年左右的时间，才被小平邦彦等人严格证明。
    而维数每增加1，代数簇分类问题的难度，都是呈几何倍速增长的。
    在1970年时，3维簇的分类，更是被认为基本上是不可想象的。
    就算是森重文给出了3维簇的分类，但是更高维的森理论，也由于极小模型纲领的复杂性，很长时间没有突破。
    所以，这其中的难度和艰巨，可想而知。
    饶是陈舟已经解决了极小模型纲领的第一问题，也不敢打包票，自己就一定能够完整的解决极小模型纲领的问题。
    当然，陈舟还是有信心的。
    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他能够看得足够远。
    “有限生成定理的证明，给出了森理论在高维的一个可行性……”
    “但是特征p域的代数簇，由于没有奇点消解，仍旧难以处理……”
    再次停笔，点着草稿纸的陈舟，微微皱眉。
    森理论的目标，是对高维代数簇作出双有理等价下的分类。
    它的基本思路，是给定一个簇，然后“希望”通过一系列的“几何手术”，得到一个等价类中的代表元，也就是极小模型。
    而这一系列的“几何手术”的核心，就是收缩映射。
    一方面，想要实现这一系列操作，那就必须首先保证收缩映射的存在性。
    关于这个方面的定理的证明，陈舟已经给出，并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到这里，陈舟关于森理论的内容，其实又回到了极小模型纲领本身。
    因为，另一方面，如果收缩映射造成过于奇异的奇点。
    就得通过一个叫做flip的操作，来变换它。
    然后，就是flip的存在性和有限性问题了。
    存在性是第一问题，有限性是第二问题。
    所以，陈舟又回到了极小模型纲领的问题本身。
    “从大师兄那得到的灵感，应该没多大问题，只不过，这条路上，阻碍有点超乎意料的多……”
    “算了，还是再理一理思路，先把其它事情安排好……”
    这样想的陈舟，也就放下了手中的笔。
    转而开始整理书桌上有些凌乱的草稿纸。
    当陈舟的手，碰到被草稿纸压住的错题集时，他的手指微微一滞，却并没有拿起错题集，翻开去看，而是将错题集塞进了背包。
    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的事情，已经告诉了陈舟一个道理，不能过度依赖错题集。
    所以，陈舟也在慢慢转变自己对待错题集的态度。
    当然，仅限于数学。
    要是高能物理的课题，碰到什么难题，或者刚解决完一个难题，他一定第一时间翻开错题集，验证自己的答案。
    在陈舟收拾好书桌时，宿舍的门，也被人打开了。
    听见声音的陈舟，开门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看见克罗斯，陈舟便笑着问道：“怎么样，克罗斯教授，文献资料刷了多少？”
    克罗斯头也不抬的回道：“快了！”
    陈舟见此，又是笑了笑，转而说道：“研究小组的人员，都过来了吗？”
    “还差一些人……”想了想，克罗斯又解释了一句：“我们给的时间是一周，这才过了两天，有些人还没准备好。”
    闻言，陈舟轻轻点了点头。
    给这些人一周时间，是他的决定。
    毕竟，岗位的调动，研究小组的变更，对于科研人员来说，也算是一件大事。
    总得给他们一点时间，去消化和适应。
    这个进度，也算是在陈舟的预料之中。
    随即，陈舟继续说道：“等人到齐，我们就开始分配实验任务，做好实验安排。”
    听到这话的克罗斯，顿时抬起头看向陈舟，眼神中颇为期待的说道：“是不是很快就能进行第一次实验了？”
    陈舟回道：“那倒不是，还得熟悉熟悉。”
    克罗斯不解的问道：“这些人都是我们精挑细选的，应该不需要怎么熟悉？”
    陈舟看了克罗斯一眼，这家伙的心急程度，倒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抛开在cern待的时间，他们确实很长时间，没有进行过自己的课题研究了。
    可以想象，这家伙的心里是多么着急。
    只不过，在陈舟的计划中，高能所的实验，最快也是在年后了。
    而且……
    陈舟想了想，说道：“我承认你们都是高能物理这块的精英，但是你们仍然需要磨合一下默契。”
    克罗斯不太理解陈舟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舟也没有给他询问的机会，他抬手看了眼手表，转而说道：“我们出去吃个宵夜？”
    克罗斯愣了一下，刚想再问，陈舟却已经打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无奈之下，克罗斯只好自己一边揣摩陈舟这句话的意思，一边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第二天，陈舟依旧没有去高能所，还是克罗斯和高结两个人，在忙活着，这个吸引了华国所有高能物理研究人员目光的，诺奖大佬的研究小组。
    只不过，陈舟不在，多少还是令不少前来报道的人，感到失望的。
    相比于前两天，今天似乎是研究人员报道的高峰期。
    研究小组的人员，居然在今天，全部到齐了！
    克罗斯和高结在惊讶的同时，也在暗自窃喜。
    人员到齐，那老板总要现身，准备干大事了？
    晚上，当克罗斯回到宿舍后。
    陈舟也从克罗斯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
    只不过，听到这消息的陈舟，多少还是有点郁闷的。
    本来，他打算趁着这剩下的几天，把研究生的事，在学校解决了的。
    那样也不用耽误一些学生的放假时间，也能给自己空出来一些时间，两全其美。
    可谁想到，昨天还跟自己说“还差一些人”的克罗斯，今天就跟自己来了句“人都到齐了，老板啥时候来？”
    不过，陈舟也能想通这其中的原因。
    毕竟这是他诺奖大佬的研究小组，这些被选中的研究人员，肯定就像中大奖一样。
    只是手头的工作，还得交接，不能一走了之。
    这才有了，发出通知后，不算冷清，人却也不多的前两天。
    而一等到手头的工作交接完成，剩下的人，自然便忙不歇的赶来报道了。
    想到这的陈舟，不由得便觉得，自己的魅力，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啊！
    事实也正如陈舟猜测的一样。
    这些研究人员，多是原本研究小组的骨干，参与的也大多是院士的课题，最次也得是长江学者带头的。
    纵使他们想立马放下手头的工作，投向陈舟的怀抱，原本的老板也不会放人。
    所以，一时半会的，这工作交接没法完成，就耽误了点时间。
    等到工作交接已完成，就赶紧的来投奔陈舟了。
    想通这些的陈舟，也不再纠结。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研究小组的实验安排，也是时候落实下去了。
    年前的这段时间，正好用来准备实验。
    至于自己要带的研究生，那就只能劳烦吴西平和张中原两位老教授帮忙了。
    陈舟相信，两位老教授的眼光，还是可以的。
    肯定能从，那一大批要报自己研究生的简历中，筛选出令自己满意的学生。
    没错，当燕大官网上，放出陈舟要招研究生的公告时，燕大的学生沸腾了，水木的学生，也沸腾了。
    还有，全国各大高校的学生，都沸腾了。
    燕大的校园网，也差点再一次面临崩溃。
    倒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外校的学生，一时间涌入的太多了，服务器有点不好使。
    而他们来这里，正是为了陈舟招研究生的事。
    想要从校园网上探探消息。
    毕竟，现如今的华国高校生，没有几个不知道燕大校园网的了。
    这上面流传出去的消息，简直不要太多！
    就比如说“陈舟大佬的野望”这则“神帖”……
    谁知道，关于陈舟招研究生这事，燕大校园网上，会不会又爆出什么隐藏的爆炸消息呢？
    此外，还有一些人，倒是带着问题来的。
    他们就想问一句，现在转专业，还来得及吗？
    没错，不少高校的优秀学生，都在后悔，自己为啥没有选数学专业和物理学专业。
    要是这样的话，不就有跟着大佬的机会了吗？
    光是陈舟大佬这一张名片，走到哪，不都得是吃香的喝辣的？
    陈舟倒是不知道燕大校园网上所发生的事。
    他要是知道的话，大概会亲自回复一句“来得及”。
    只不过，来得及后面，还有着一个小小的附加条件。
    那就是，只要通过他的面试，就没问题……
    两件事的安排，都已经想好的陈舟，便让克罗斯明天上午，先通知大家，下午开一个课题研讨会。
    而他，趁着上午的时间，再去“友好的拜访一下”吴西平教授和张中原教授。
    对此，克罗斯自然没有异议。
    相反，他的眼中，满是期待的神色。
    终于，这个因cern而结缘的课题，在搁置了这么长时间后，终于要开启新的征程了。
    克罗斯的心里，其实还埋藏着一个想法。
    那就是，他想跟陈舟一起，抢在cern的前面。
    或者说，抢在世界上所有的研究小组前面，解决中微子振荡实验的问题，寻找到重中微子！
    毕竟，他可不想品尝被人捷足先登的滋味。
    这也是他跟着陈舟的原因之一。
    2017年12月28日。
    一个注定会载入华国高能物理学史册的时间。
    上午，陈舟跟吴西平张中原两人，简单的说了一下后，两人便欣然应允了下来。
    尤其是张中原，显得很是积极。
    积极的，陈舟都以为他又要整出一则帖子来了。
    这件事办完之后，陈舟便径直赶往了高能所。
    高能所里，一群研究人员，正翘首以待……

 第557章 闭关？！

    高能所的某间会议室里，陈舟这个研究小组的成员，已经全部到齐。
    克罗斯和高结，分别坐在会议桌的左右手位置。
    两人倒是没有说话，只静静等待着陈舟的到来。
    而其他的研究人员，倒是正热烈的讨论着。
    “你们说陈舟教授，是不是已经完全做好了这次实验的计划？我们这次开完研讨会，就要奔赴中微子振荡的战场了？”
    “应该是这样……我听说陈舟教授，已经和高结教授、克罗斯教授他们，制定了详细的实验计划，而我们这些人，也是他们专门为这个课题筛选出来的。”
    “我也听过这样的说法，只不过，中微子振荡的课题，很明显不是这个时间段，就可以完全解决的课题。所以，我觉得陈舟教授他们，也未必能够制定出多么详细的计划。”
    “我倒不这么认为，我觉得陈舟教授他们，在中微子振荡这个课题上，肯定已经有了理论研究的进展，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从实验的角度去验证理论。”
    “应该没那么快？目前国际上关于中微子振荡有关课题的最新研究进展，还是2012年我们国家的大亚湾中微子实验国际合作组所发现的，最后一种中微子振荡。”
    “我也觉得应该没有那么快，毕竟陈舟教授才刚结束胶球的课题研究，从各方面的消息来看，陈舟教授也就是在拿下诺贝尔物理学奖之前，才在cern那，开始进行中微子振荡有关课题的研究的。”
    “可是你们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组建这个研究小组的，可是陈舟教授啊！他从开始研究胶球，到最终发现胶球，也才多长时间？”
    “这……”
    “这什么这？从陈舟教授以往的经历来看，就算他还没有从理论上解决中微子振荡的有关课题，那肯定也快了！这可又是一个诺奖级别的课题呀！”
    听到这位仁兄的话，除了先前参与讨论的几人，还有不少研究人员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
    而且，从他们的眼神里，还能看到一丝“我懂”的含义。
    诚如这位仁兄所说，陈舟这个人，简直就是惊喜的代名词。
    任谁也没有想到过，一个数学系的学生，能够解决胶球的问题，并成功找到了这个粒子物理学界寻找多年的粒子。
    更可怕的是，这个人才21岁！
    “咱们光讨论，也没用，一切还是得等陈舟教授出现，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参与讨论的一位研究人员，最终说道。
    只不过，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从他的表情，从他的眼神，都能看的一丝抑制不住的期待。
    “反正我是相信陈舟教授的，我也相信我们这个经过陈舟教授筛选的研究小组！”
    这位仁兄听到这话后，仍是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便被推开了。
    一道年轻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年轻人帅气的脸庞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大家都来了？”
    听到陈舟的话，高结立马回道：“一接到你的电话，我就通知了下去。咱们研究小组的人，都到齐了。”
    闻言，陈舟一边扫过在座的众人，一边走到了会议桌的主位。
    “那行，咱们研究小组的第一次研讨会，就开始。高结教授，你来主持。”
    “好！”
    简短的对话，也宣告了这次研讨会的正式开始。
    由高结主持，克罗斯在一旁辅助。
    这是陈舟一开始，就定下的两人之间的搭档方式。
    “各位，一一介绍的流程，咱们就先略过了，相信大家在今后的工作中，都会慢慢熟悉的。我们直接进入今天的正题，中微子振荡实验及寻找重中微子课题的讨论……”
    高结说话的同时，克罗斯也拿出一沓打印稿，开始发给每个人。
    这是两个人与陈舟商议出来的前期研究计划。
    拿到打印稿的人，也开始审视这份“别出心裁”的研究计划。
    之所以说别出心裁，是因为这份研究计划，切切实实的囊括了每个人。
    还有，陈舟给他们两人的文献资料，也被很好的分割给了在场的每一位研究人员。
    只不过，高结和克罗斯，包括陈舟在内，对于这些文献资料，也还是要全面梳理，全面掌握的。
    这也是陈舟对于高结和克罗斯的单独要求。
    “大家别都一幅吃惊的模样，文献资料只是基础，只有在这个基础上，我们才能更好的完成课题任务。”
    “而且，分给大家的文献资料，也是经过我们商议之后，针对每个人，特意划出来的。”
    听到高结的话，在座的研究人员们，开始头碰头，互相探查对方拿到的打印稿内容。
    看完之后，众人的心中，不免感到一丝惊讶。
    每个人的研究计划，居然都是不一样的！
    偏偏看上面所列的文献资料的名字，又很是契合自身的所长！
    他们很难想象，陈舟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怎么就能够，这么契合的分割这么多的文献资料？
    一时间，众人对这个课题小组的信心，也再次上升了一些。
    坐在会议桌主位的陈舟，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对于众人的反应，他早有预料。
    事实上，这份研究计划，之所以会有文献资料分割，针对性的交给每位研究人员，也是他的决定。
    他希望每位研究人员，都能够在这个研究小组里，发挥出自己最大的能力。
    也只有这样，他们才是真正的精英团队。
    高结和克罗斯，同样观察到了众人的表情。
    他们俩对视了一眼，也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陈舟交给他们的文献分割任务，没白做！
    “大家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前期研究计划，这也是我们在之后一到两个月时间里，各自需要保证完成的任务……”
    收回目光，高结开始就研究计划的事，详细讲述着具体的安排。
    在研究计划的事情落实之后，便是研讨会的第二阶段了。
    就这次的课题，各自发表自己的意见。
    也就是俗称的“头脑风暴”。
    这一流程，也是陈舟要求加入的。
    他想看看自己的研究人员们，都有哪些不一样的理解。
    而且，头脑风暴最不容忽视的一点就是，别人口中看似不成熟的观点，很可能就是破解这一课题的关键。
    陈舟也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启发自己。
    或许阅历、眼界、能力，他们比不上陈舟。
    但是，这帮研究人员，在一个研究领域的研究经历，绝对比陈舟丰富的多。
    这也是陈舟在整个研讨会过程中，听的最认真的时间。
    会议室里的氛围，也在这个阶段，达到了顶峰。
    每位研究人员，或是出于表现自己的心里，或是出于认真思考的结果，都在积极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这种讨论氛围，也是令高结和克罗斯没有想到的。
    他们还以为，这些人多数会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来快速的度过这个流程。
    却没想到，这里面，有不少人的想法，还是令人深思的。
    尤其是陈舟的作为，也是出乎了高结和克罗斯，乃至于在场所有研究人员的预料。
    当一位研究人员的想法说完之后，陈舟都会礼貌的说一句“我觉得你的想法很不错”，然后切实的针对这位研究人员的想法，与他展开沟通和交流。
    在这里面，陈舟完全没有诺奖大佬的架子，反而像是一位好学的学生。
    高结和克罗斯觉得，或许正是陈舟的这种尊重，才形成了这种积极的讨论氛围。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不管是高结，还是克罗斯，也都发表了自己的想法。
    只不过，最后一个谈自己的想法，并做总结的人，还是陈舟。
    毕竟，陈舟才是研究小组的组长嘛。
    时间也在这种积极的讨论氛围中，悄然流逝。
    研讨会第二阶段结束时，已经到了中午12点多。
    陈舟在忙完燕大的事，来到高能所时，是上午10点左右。
    也就是说，他们的研讨会，已经进行了两个多小时。
    而这两个多小时里，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进行着属于“头脑风暴”的第二阶段。
    只不过，时间虽然已近中午，却没有一个人，露出想要中途暂停的表情。
    大家仿佛都忘记了时间，沉浸在了研讨会之中。
    研讨会也继续进行，来到了第三阶段。
    第三阶段，虽然简单了不少，也没那么占用时间。
    却是所有人最关心的一个阶段。
    因为这里讨论的，就是具体实验的准备工作了。
    在这个阶段，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期待。
    期待着具体实验到来的那一天。
    随后便是第四阶段……
    第五阶段……
    研讨会结束时，时间也来到了下午五点左右。
    整整开了近7个小时的研讨会！
    这场研讨会，不能说是高能所里，开的时间最长的会。
    但绝对是每个人都积极参与其中，并且享受其中的研讨会。
    以至于，开了这么长时间的会，这群研究人员离开会议室时，他们的脸上，还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这种给每个人空间和时间，充分展示自己的研讨会，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
    这种被充分尊重的感觉，他们真的从来没有过！
    他们此刻只觉得，能够来到陈舟的研究小组，真的是来对了！
    就算是陈舟最后总结时，要求每个人每周写一份研究总结，他们也觉得这是应该的。
    并且，经过这场意义非凡，且体验完全不同的研讨会之后。
    每个人，也都更加坚信这个课题的未来，坚信这个研究小组的未来！
    会议室里，小组里的研究人员都离开了之后，还剩下陈舟、高结和克罗斯三人。
    陈舟看了看高结，又看了看克罗斯，开口说道：“马上进入2018年了，也快到华国的春节假期了，我们的前期准备工作，得在春节假期之前完成。”
    高结点点头：“好，你放心。”
    克罗斯也点点头：“没问题！”
    听到两人意思虽然相同，语气却完全不同的回答，陈舟不由得笑了笑。
    说起来，在第一次研讨会的人选上，陈舟还犹豫过。
    到底该让高结主持，还是该让克罗斯主持。
    最终，陈舟选择了这位看上去不善言辞的高结教授。
    结果也不出陈舟所料。
    在课题的研讨会这块，高结完全没有不善言辞的感觉。
    看到陈舟脸上的笑意，克罗斯奇怪的问道：“你笑什么？”
    高结也是不解的看向陈舟。
    陈舟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解释，反而是说道：“跟你们俩说个事，第一次研讨会结束，咱们的课题也算是正式启动了，研究小组里的事，估计还有不少，就拜托你们俩了哈。”
    听到陈舟的话，克罗斯和高结同时一愣。
    这啥意思？
    研究小组的事，就拜托我们了？
    你这是选完人，安排完，就要当甩手掌柜吗？
    于是，克罗斯问道：“那你呢？”
    陈舟：“我啊？”
    克罗斯点点头。
    陈舟笑着说道，“我的话，这段时间，得把燕大那边研究生的事，给落实了。然后的话，我可能需要一段独立的时间……”
    没明白陈舟意思的克罗斯和高结两人，互相看了看，同时问道：“啥意思？”
    陈舟吐出两个字：“闭关！”
    说完，陈舟便留下楞在原地的两人，径直离开了会议室。
    好一会，克罗斯和高结才反应过来。
    高结也是陈舟的“闭关”是什么意思的，克罗斯跟他说过陈舟的事。
    所以，乍一听陈舟说出这两字，他的心里，满是震惊。
    因为克罗斯告诉他，陈舟只要闭关，那就将要有重大的研究成果出炉。
    那这一次，是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吗？
    想不通的高结，就打算问问身旁的克罗斯。
    只不过，当他看到克罗斯脸上震惊的表情时，也就懂了。
    这家伙，估计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果然，高结就听到克罗斯小声的嘀咕着：“什么情况？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发现他要闭关的苗头？难道说是他那个数学课题又有了突破？可是……也不对啊……还是说是今天的研讨会？”
    虽然两人都不知道陈舟要“闭关”的原因。
    但是，有一点，两人是可以确定的。
    那就是，陈舟恐怕又要做出重大的研究成果了！
    一想到这，两人的内心，都希望陈舟“闭关”的原因，是因为中微子振荡的相关课题……

 第558章 放假？不存在的！

    事实上，高结和克罗斯两人，猜的既对，也不对。
    陈舟对于极小模型纲领的灵感，是和徐晨阳的沟通中获得的。
    而今天，这一场研讨会，也给了陈舟关于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不一样的灵感。
    这才是他说出“闭关”二字的原因。
    走出会议室的陈舟，并没有等克罗斯，而是直接打车回了燕大。
    反正克罗斯和高结两人，这会也不会立刻高能所。
    坐在回燕大的出租车上，陈舟看着窗外，脑海里不断闪过和研究人员“头脑风暴”的情景。
    虽说并没有人提出真正解决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想法，但是在和他们的沟通中，陈舟却收获了意外的惊喜。
    “或许是因为我站的高度不同……”
    这样想着的陈舟，脸上逐渐浮现了一丝笑容。
    前排的司机师傅，一直通过后视镜观察着这位年轻的乘客。
    他总觉得，这位年轻人有点眼熟，却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当看到陈舟莫名其妙的笑了之后，司机师傅主动搭话道：“小伙子，心情不错啊？”
    陈舟微微扭头，礼貌地回道：“还行，遇到的问题，总算有了点解决的头绪。”
    司机师傅点头道：“那就好啊，凡是能解决的问题，那都不叫问题。”
    陈舟轻声笑了笑：“是的。”
    司机师傅又说道：“小伙子，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那都是有解决办法的，实在不行，就找人多商量商量，可别一个人闷头想。那样的话，反而不好。”
    陈舟愣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
    大概是这位司机师傅，看着自己一上车就看着窗外，所以才这么说的。
    想了想，陈舟说道：“师傅你说的对，遇到事，还得多商量。一个人的思路，有时候还是容易陷入死胡同的。”
    “这样想就对了！”司机师傅赞同道，“不管这么说，办法总比困难多。一个人想不通，那就多几个人来想。说不定，你想不到的，别人就想到了，对？”
    陈舟笑着点点头：“嗯。”
    这时，司机师傅又通过后视镜瞄了一眼陈舟，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位同学，你是燕大的学生吗？”
    陈舟摇了摇头：“我早就不是燕大的学生了，已经毕业一年多了……”
    司机师傅有些惊讶的说道：“都毕业一年多了？完全看不出来啊，看你的相貌，我还以为你才上大学呢！”
    陈舟笑了笑：“可能我显得比较年轻。”
    司机师傅跟着笑了笑，随后说道：“那你这打车去燕大，是去找人？”
    陈舟摇头道：“不是找人，我住在燕大里面。”
    “哦……”司机师傅恍然大悟道，“你是燕大教授的孩子啊？”
    陈舟闻言，却只是笑着，并未过多解释。
    过了一会，司机师傅又说道：“那个，小伙子，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陈舟询问道：“怎么了？”
    司机师傅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家孩子啊，过完年就要参加高考了，他现在特别崇拜燕大的陈舟教授，也以陈舟教授为榜样，想要考进燕大数学系，跟着陈舟教授学习。”
    “我就想，能不能请问你一下，陈舟教授现在在燕大教课吗？他什么时候上课，你知不知道？我想找个陈舟教授上课的时间，去拍个视频给孩子看，也好给他加把油！”
    听完司机师傅的话，陈舟看了他一眼，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不从网上找个视频呢？”
    司机师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一来是想给孩子看看近距离的陈舟教授，二来是我也想看看这位给咱们华国挣了大脸的年轻人，以后也能在咱们出租车司机群里吹吹牛啥的。”
    陈舟的脸上，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这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陈建国可不就像这位司机师傅一样，爱跟街坊邻居吹牛吗？
    见陈舟没有说话，司机师傅又说道：“呃……其实，我还跟我家孩子吹了个牛，就是，我去燕大帮他找陈舟教授，要个鼓励的话。”
    “可像陈舟教授这样的大忙人，我怎么可能说见就见到呢？再者说，我也不能去干这打扰大科学家的事不是？要是耽误了陈舟教授的时间，我可就是咱们华国的罪人了。”
    “所以啊，我就想到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来实现自己吹过的牛了……”
    听到司机师傅的声音，陈舟顿时笑了起来：“师傅，你这就怕孩子说你耍赖吗？”
    司机师傅笑道：“这倒不怕，他要是知道我拍了陈舟教授的上课视频，保管得开心的蹦起来，哪还会想到这么多。”
    “说的也是……”陈舟默默的，算是变相夸了自己一句。
    顿了顿，陈舟又说道：“不过上课视频的话，我估计师傅你是拍不到了，马上就快放假了，也没什么课了。”
    听到陈舟的话，司机师傅明显脸上黯淡了下来，有些失望的说道：“那好……看来只有明年再找时间去燕大看看了……”
    这时，陈舟却悄悄从背包里摸出一张草稿纸，拧开笔盖，写了一段话。
    司机师傅也注意到了陈舟的动作，他疑惑的问道：“小伙子，你在干嘛呢？给我留电话吗？”
    陈舟写完之后，将草稿纸递给师傅，看了看窗外说道：“师傅，大门口靠边停就行。”
    “好的。”师傅没来得及看纸上的内容，便将车停在了路边。
    陈舟也在付过钱后，下了出租车。
    看着陈舟离去的背影，司机师傅这才想起来，陈舟所留下的草稿纸。
    他拿起暂时丢在副驾驶位置的草稿纸，打开看了一眼。
    只看了这一眼，司机师傅立马便愣住了。
    “这……这……这个年轻人……居……居然就是陈舟教授！”
    司机师傅难以置信的看着草稿纸上的留名。
    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
    “陈舟教授居然，真的坐了我的出租车！！！”
    再三翻看，再三确认之后，司机师傅终于相信了眼前的事实。
    他也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眼熟了。
    这时的他，也成功的将陈舟的样貌，与新闻联播里的照片，对应了起来。
    下意识的，司机师傅就放下手中的草稿纸，朝窗外望去。
    可哪里还有陈舟的身影。
    “要是早点认出来就好了，这真人就在眼前，我居然没认出来，这要是能够合个影的话，该有多好啊……”
    短暂的失落过后，他也随即便被巨大的幸运感所包围。
    赶紧摸出手机，借着车内的灯光，拍了一张草稿纸的照片，发到了出租车司机群里。
    并且发了一段：“哎呀呀，一不小心，就拉到了陈舟教授，还给我留了一段祝福孩子的话，这趟活拉的，简直太直了！”
    消息发出去后没多久，出租车司机群便炸开了锅。
    其他的司机们，都开始询问是在哪里接到的陈舟，人还在吗？还能要个签名吗？
    这位司机师傅也优哉游哉的回着消息，这种被羡慕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聊了一会后，司机师傅满足的放下手机，又看了一眼草稿纸上的内容。
    不免赞叹道：“真的是没想到啊，陈舟教授居然这么年轻，还这么有礼貌，难怪人家能成为大科学家！”
    感慨完之后，司机师傅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道：“人都写了段话，祝福我孩子的高考了，我居然还收了人的车钱！这……这太不地道了呀……”
    可钱收都收了，人也早就没了踪影，司机师傅只好期冀着，下一次还能碰到陈舟。
    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感谢陈舟！
    小心翼翼的，将陈舟所写草稿纸折好，收起来。
    司机师傅也做了一个决定。
    今晚不干活了，去等孩子放学，第一时间将这张草稿纸给孩子！
    就像草稿纸上所写的，司机师傅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成为“一个有着浓厚科研兴趣，并且主动培养自己的学习习惯，努力勤奋的学生”。
    回到燕大后，陈舟径直去食堂吃了份盖浇饭。
    饭后，便直接回了宿舍。
    陈舟打算如以往一样，做一份研究计划。
    就目前而言，他当下亟需解决，也最令他感兴趣的课题，就是极小模型纲领和中微子振荡相关的课题了。
    至于交给张一凡的，粒子加速器探测器材料的有关课题，那都是可以往后稍稍的。
    所以，陈舟的研究计划，也就围绕着数学和物理学的这两大课题展开了。
    两大课题，两种学科，在不会打断原本思路的前提下，交叉进行。
    这也是陈舟以往的习惯。
    在随后的几天里，陈舟也抓紧时间，与吴西平张中原一起，搞定了自己招研究生的事。
    在吴西平和张中原帮他筛选的名单里，陈舟自己又筛选了一遍。
    随后通过面试的方式，确定了数学系的三名硕士研究生和两名博士研究生。
    而物院那边，则是由杨院长把关，层层筛选之后。
    陈舟再筛选，再面试。
    最终确定了物理系的两名硕士研究生和两名博士研究生。
    一共9个人。
    在明年春学期开学时，到他这里报道。
    事实上，这也算是燕大给陈舟开的一条，不一样的研究生招生通道。
    以往燕大研究生招生，都是在春学期快结束时进行的。
    与华国的学期制度相匹配。
    但是，陈舟这次不同。
    这次是在秋学期要结束时，进行的。
    这倒不是陈舟要求的。
    陈舟自己，其实是宁愿只带带本科生的课，将更多的时间，留在自己课题上的。
    但是燕大的邱校长，数院的孙院长，物院的杨院长等人，一通商议之后，就做了这么个开辟先河的决定。
    只不过，虽然违反常理的决定，却依旧没有减少各大高校学生，主动报陈舟研究生的热情。
    据陈舟不完全的统计，数院这边，一共收到了近千名学生的报名。
    而物院那边，更多。
    这其中的竞争，不可谓不激烈。
    但好在，也因为这次不一般的决定。
    没有通过的学生，并不会影响他们春学期结束时，正常的研究生报考。
    也就是说，这次报陈舟的研究生，可以看做是他们对自己的搏一搏。
    并不会打乱每个人原本的考研计划。
    这一点，是陈舟认为燕大做的最对的一点。
    在陈舟的研究生招生工作完成之后，也已经临近寒假了，各大高校也开始步入考试季了。
    而陈舟的这9位学生，则是被陈舟安排，各自回去，好好完成自己先前的学业。
    该考试的考试，该完成课题的完成课题。
    别把旧的内容，带到新的阶段。
    也因此，在面试过这9位学生之后，陈舟与他们直到过完年，才再次见面。
    另外，除了研究生的招生之外，燕大也为陈舟配备4名助理。
    2名数学系的，2名物理系的。
    全部是数学系和物理系的优秀毕业生。
    而且，全部都是女生。
    对于这样的安排，陈舟还是挺满意的。
    毕竟助理这份工作，还是需要细心的女孩子的。
    在这些算是琐事的事情，全部解决完之后，陈舟也正式进入了“闭关”的状态。
    对于陈舟而言，马上就要开始的寒假，早就与他无关了。
    放假？
    不存在的！
    就连过年，陈舟都打算视情况而定，是否还回家过年了。
    在陈舟闭关之后，高能所的研究人员，也开始猜测陈舟去哪儿了？
    只不过，唯二知情者的高结和克罗斯，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只是按照陈舟的吩咐，管理着研究小组的成员，处理着研究小组的事情。
    但也因此，越是不知情，越是喜欢瞎猜。
    高能所里逐渐流传开，陈舟已经要从理论上，解决中微子振荡难题的言论……
    而作为被猜测者的陈舟，则全身心的埋首于书桌之上。
    极小模型纲领的研究，和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陈舟正按照自己的节奏，在逐步推进着。
    “第一个混合角度θ12，是就通过太阳中微子振荡实验，所测得的……”
    “第二个混合角度θ23，是通过大气中微子振荡实验，所测得的……”
    “第三个混合角度θ13，是华国大亚湾中微子实验室，所测得的……”
    陈舟看着手里三种混合角度的资料，习惯性的拿笔点着草稿纸。
    他通过整合所有的研究资料，再结合自己的理解，以及上次研讨会“头脑风暴”时，所得到的想法。
    在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上，终于来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但同时，陈舟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是关于数学的。
    是在研究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时，发现的新数学……

 第559章 这阵风，刮得可真及时……

    事实上，说是新数学的话，也并不对。
    因为这是基础数学的内容。
    是关于求解特征向量的。
    特征向量和特征值，指的是一个矩阵乘以一个向量，就相当于做了一个线性变换。
    但这个向量的方向，往往会发生改变。
    但若是存在一个矩阵a，让这个向量v在线性变换后，方向仍然保持不变，只是拉伸或者压缩一定倍数。
    也就是，av=λv。
    那么，这个向量v就是特征向量，λ就是特征值。
    而这里面的传统解法，就是从计算特征多项式开始，然后求解特征值，再求解齐次线性方程组，最后得出特征向量。
    没错，这部分的内容，在数学家眼里，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基础数学求解公式。
    但是，陈舟在计算中微子振荡概率的时候发现。
    特征向量和特征值的几何本质，其实就是空间矢量的旋转和缩放。
    而中微子的三个味道，也就是电子、μ子和t子，不就相当于空间中的，三个向量之间的变换吗？
    也因此，在研究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时，陈舟一不小心发现，特征向量和特征值之间，是存在更普遍的规律的。
    于是，一种新的奇妙解法，就这么浮现在了陈舟的脑海。
    “知道特征值，只需要列一个简单的方程式，特征向量便可迎刃而解了……”
    这么想着的陈舟，手中的笔，也不断的在草稿纸上书写着，开始描绘着脑海里的新公式。
    把物理问题转换成数学问题，一直陈舟习惯性的研究方式。
    而一旦能够把物理问题，转换成数学问题，那么对陈舟而言，也就不再是什么问题了。
    虽然离着解决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还有着不小的距离。
    可是，这个新发现，仍是令陈舟充满了兴趣。
    “通过删除原始矩阵的行和列，创建子矩阵的话……”
    “子矩阵和原始矩阵的特征值组合在一起，就可以计算原始矩阵的特征向量……”
    “也就可以得到iuαii2=(λi-ξα)(λi-xα)(λi-λj)(λi-λk)……”
    陈舟缓缓停笔，看着草稿纸上的内容。
    新公式已经被他求得，只差个证明过程了。
    证明过程的话……
    陈舟再次拿出一张新的草稿纸，握紧了手中的笔。
    证明开始。
    “先定义a为一个nxn的厄米特矩阵，它具有特征值λi(a)和赋范特征向量vi……”
    “特征向量中的每个元素标记为vi，j……”
    “通过删除jth行和jth列，可以得到a的子矩阵j，大小为(n-1)x(n-1)，它的特征值为λk(j)……”
    “然后，通过证明可以得到一个柯西-比内型公式……”
    “再由引理1和引理2可以证明……”
    “……通过共轭的定义，公式7左边的对角元素，决定了λi(a)-a的子矩阵……”
    “……因此，应用引理2，必然的结论就是，如果特征向量中的一个元素消失，vi，j=0，那么矩阵a的特征向量方程，将化为其子矩阵j的一个特征向量方程。”
    陈舟的思路十分清晰，整个证明过程也十分顺畅。
    没有遇到一丁点的阻碍，便将这个新公式给证明了。
    “有点意思，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人发现这个？”
    陈舟看着眼前草稿纸上的证明过程，脸上带着一丝奇怪的笑容。
    真要说起来的话，这个新公式并不复杂。
    而新公式的证明方法，陈舟也至少能够给出五种方法。
    可就是这么一个并不复杂的新公式和证明过程，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发现呢？
    陈舟有些纳闷，却也有些小确幸。
    这说明了，还得是他！
    没有他的话，谁知道这个公式，又得沉寂多长时间，才会与世人见面呢？
    这倒不是陈舟自恋，而是这个新公式的价值，确实蛮大的。
    不管是对数学，还是对物理学，以及工程学来说，都有着十分现实的意义。
    在这些学科里，还是有着许许多多的问题，都是涉及到特征向量和特征值的计算的。
    就比如说，陈舟发现这个新公式的源头，中微子振荡概率的计算。
    再比如说，在机器学习领域，数据降维，人脸识别，也都涉及矩阵特征值和特征向量理论的实际应用。
    想一想，在任何情况下，你不需要知道矩阵中的任何元素，就可以计算出你想要的任何东西，还不够牛逼吗？
    当然，陈舟并没有去想那么多，也没有去想这个新公式，可能会带来的影响。
    陈舟也没有打算，立即把这个新公式的相关内容，给整理出来，然后发表期刊。
    他只觉得，这玩意还是贼好用的。
    至少，在中微子振荡概率的计算上，省了他不少的事。
    要说整理成论文投稿的话，怎么得，也得等他解决了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再说。
    陈舟满意的将这“偶然发现”的新公式，以及它的证明过程，给收拾好，放在了一边。
    然后，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快要到中午了。
    想了想，陈舟并没有继续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而是选择先去解决午饭。
    既然证明新公式的时间点，正好卡的如此精确，那就没必要强行拖时间了嘛。
    下午，则是属于极小模型纲领的时间。
    物理学课题和数学课题的轮转嘛。
    至于研究和证明新公式的时间，到底是属于数学，还是物理学。
    陈舟觉得，还是应该归到物理学上的。
    毕竟，新公式的发现，最直接而有效的作用，还是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
    要知道，中微子振荡概率的计算问题，可是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核心问题。
    那研究新公式和证明新公式的时间，不得算在物理学课题的头上？
    再次坐在书桌前的陈舟，从另一堆草稿纸里，找出了几张，仔细的看着。
    没错，在陈舟的书桌上，两个学科的课题，对应着两堆草稿纸。
    这还只是他闭关之后，所完成的“研究手稿”。
    以前的那几堆草稿纸，都被他放在了书桌下面。
    要不然的话，书桌上，早就堆满了。
    时间在缓缓流逝，但是陈舟始终在看着手中的草稿纸。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顾，不断总结着这几天的研究内容。
    极小模型纲领第二问题，并没有他预想中的那么容易解决。
    原本徐晨阳所带来的灵感，以及那被他认为稳健的思路，也仿佛走进了一个新的分叉口。
    陈舟在极小模型纲领的研究中，又遇到了新的麻烦。
    “需要保证极小模型的唯一性，可事实上，它很有可能并不是唯一的……”
    放下手中的草稿纸，陈舟皱眉思索着。
    此时的陈舟，与上午意气风发的他，截然不同。
    上午的他，仿佛是一个掌控者，将所有东西全部握在手里。
    但现在的他，仿佛一个求索者，摸不清方向在哪里。
    蓦地，陈舟伸手拿出一沓新的a4草稿纸。
    拧开笔盖，开始埋首于草稿纸之内。
    他打算一种新的姿态，重新研究一遍整个极小模型纲领。
    既然不知道方向在哪，那就从头再走一遍！
    这样想着的陈舟，已经在草稿纸上，快速的留下清晰的字迹。
    当然，陈舟也并不是完全的从头再来。
    他是为了去理清那原本的方向。
    简单来说，就是把灵感带来的思路，给理清楚。
    所以，虽然陈舟在草稿纸上，快速的书写着研究的内容。
    但这些内容，与之前相比，也已经少了许多。
    大部分的思考和计算过程，都在陈舟的脑海里完成了。
    而与先前不同的是，陈舟开始去抓更多的细节了。
    不管是他自己的研究过程，还是他所梳理的文献资料。
    陈舟一个都没放过。
    他将所有的内容，所有的细节，都在脑海里，重新过滤。
    “我记得，有个文献里的内容，是通过引入一些概念，来简化原有的证明中的计算，这也是近年来代数几何学家，研究一些奇性簇的结果的应用……”
    陈舟回忆着文献资料的梳理内容，想起了一个并不被他看好的方法。
    因为在陈舟看来，所有的概念，都有着其自身的局限性。
    只有通过实实在在的证明过程，计算过程，推导过程。
    才能获得真真切切的结果。
    但是现在，他忽然也想试一下这种方法。
    不管有没有用……
    反正学术研究，就是试错的过程的嘛。
    陈舟将面前未写完的草稿纸拿起，放在一边。
    然后在新的草稿纸上，开始自己的“试错”。
    “试着引入抽象k-簇的概念，用来简化一些几何描述……”
    “通过这样的概念引入，简化shokurov原有证明中的计算……”
    但没多久，陈舟就将面前这张“试错”的草稿纸，揉成了一团。
    这种研究方法，被陈舟放弃了。
    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陈舟并没有在这种方法上，看到更有效的研究进展。
    第二个是，这种研究方法，陈舟还是觉得不太靠谱。
    “果然，这种方式，并不适合我……”
    微微摇了摇头，陈舟又将先前未写完的草稿纸，拿了回来。
    陈舟倒不是说这样的证明过程，有什么错误。
    但他就是不习惯，也不喜欢这种方法。
    因此，陈舟从最初开始，就是以计算过程极其严谨，而为世人所知的。
    这种简化计算的方法，与他的风格，十分不搭。
    而且，习惯于在计算过程中，就通过计算，来保证整个研究过程正确性的陈舟，无法通过这样的研究方法，获得有效的反馈。
    回到自己熟悉的研究方式后，陈舟也不再整这样的幺蛾子。
    每个人的研究方法，都不相同。
    但只有适合自己的，能够发挥自己长处的，才是最好的。
    可以吸收别人的长处，化为己用。
    但是，不应该彻底摒弃自己，变成别人。
    随着时间不断的流逝，陈舟面前的草稿纸，又逐渐多了起来。
    只不过，多的只是草稿纸本身。
    陈舟对于极小模型纲领第二问题的研究，还是没有取得实质性的突破。
    抬起手，看了眼时间，陈舟无奈的说道：“算了，先放一下，明天再看……”
    恰在这时，一阵风吹进屋里，将书桌上的草稿纸，吹散了一地。
    陈舟忙不迭的去关窗户。
    此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燕京的冬天，还是挺冷的。
    陈舟也是在中午时，看到天气不错，才打开窗，准备通通风。
    结果却是，一头扎进极小模型纲领中的他，就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关窗户。
    伸手关上窗户，拉上窗帘，陈舟开始收拾被风吹乱的草稿纸。
    这些草稿纸，可不单单是拢到一块就行了。
    陈舟还得按照原本的顺序，给它们再一一放好。
    对此，陈舟虽然心中觉得挺烦的，却也并无他法。
    谁让他爱用a4草稿纸搞研究呢？
    而不是在电脑上，进行无纸化的课题研究。
    忽然，收拾着草稿纸的陈舟，愣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一张，刚刚捡起的草稿纸。
    这张草稿纸上的内容，并不是今天下午“从头再来”的成果。
    而是在闭关之初，对极小模型纲领第二问题展开研究时，所梳理的文献内容。
    此时的陈舟，脑海里不断浮现着极小模型纲领的内容。
    这张草稿纸上的内容，也在他的脑海里，与极小模型纲领的内容，交织在了一起。
    “我明白了……”
    这一瞬间，陈舟脑海里原本摸不清的方向，变得清晰了起来。
    原本的思路，也在这一刻，瞬间清晰！
    他知道极小模型纲领第二问题，该怎么解决了！
    顾不上其它还散乱在地的草稿纸，陈舟伸手抽出椅子，直接坐了下去。
    笔盖，拧开。
    新的草稿纸，铺上。
    极小模型纲领第二问题的解决，就此开始！
    时间的流逝，在这一刻，已经干扰不到陈舟任何的心绪了。
    他的眼中，只有不断被书写出来的数学符号。
    他的脑海里，只有那已经清晰的证明过程。
    一步又一步的推导。
    一步又一步的深入。
    终于，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笔锋也在这一刻停下。
    陈舟疲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轻声说了句：“这阵风，刮得可真及时……”

 第561章 感觉不太对

    本来陈舟也没想着，在克罗斯还在身边的情况下，去整理极小模型纲领相关的课题研究材料。
    毕竟，陈舟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克罗斯这家伙，在拿到自己递给他的草稿纸之后，就一直楞在那里了。
    除了脸上那十分明显的，异常激动的表情外，再也没有其他反应。
    要不是陈舟以前也见过这样的情况，他还真担心克罗斯这家伙，别是魔怔了。
    说起来，陈舟先前也预想过，给克罗斯看这个新公式时，克罗斯会有着怎样的表情。
    但是，当实际情况超出陈舟的预想时，陈舟还是有着不少感慨的。
    而在克罗斯杵在原地的时候，陈舟也有想过，要不要摇醒这人？
    最终，陈舟放弃了这个想法，任由克罗斯带着一脸激动的表情，站在原地。
    万一他要是把人给摇坏了，怎么搞？
    别的不说，克罗斯可是他的专职司机呀！
    也因此，陈舟选择了对克罗斯不闻不问，转而开始整理极小模型纲领新鲜出炉的课题资料。
    只不过，克罗斯因为震惊而愣住的时间，着实还是有些太漫长了。
    当克罗斯终于发出了那声震惊的呼喊时，陈舟都已经快要把极小模型纲领这篇论文的框架，给打好了。
    所以，陈舟才会有些无奈的，回头冲克罗斯微微一笑。
    克罗斯这时也注意到了陈舟面前所整理的资料。
    他默默瞅了一眼，然后无比感慨的说道：“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这才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啊……”
    “你不仅在中微子振荡领域，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突破，还在数学领域，完成了又一个，令人瞩目的研究！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听到克罗斯的话，陈舟头也没回的说道：“又不是第一次。”
    克罗斯顿时无语。
    好，又不是第一次……
    虽然这话很欠扁，可是，克罗斯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没办法，陈舟说的是事实……
    克罗斯再一次，深深地认识到，他和陈舟之间的差距。
    但随即，克罗斯又感到一丝庆幸。
    庆幸在陈舟进行学术交流的时间里，他抵挡住了外界的诱惑，并没有选择留在其它的研究机构。
    现在的克罗斯，有着比以往更加清晰的认知。
    那就是，跟着陈舟，绝对没错！
    看了看手中的草稿纸，又看了看整理课题资料的陈舟，克罗斯的眼神，无比炙热。
    这一刻，克罗斯也仿佛看到了，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在陈舟的带领下，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
    陈舟并不知道自己身后这人，此刻的脑子里，居然冒出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要是知道的话，绝对不会随口说那么一句了。
    在将所有极小模型纲领这篇课题论文的框架，全部打好之后。
    陈舟也算是结束了，今晚的工作计划。
    本来陈舟的计划就是，晚饭吃完回来后，抓紧时间，把论文框架搞好。
    然后冲个热水澡，立马上床补觉。
    只不过，陈舟没想到的是。
    克罗斯这家伙，一拿到新公式的草稿纸，整个人就楞在了原地。
    还一点动静都没的，楞了那么长的时间。
    但好在，这点突发的小意外，没有打乱陈舟原本的计划。
    看着眼前已经完成的论文框架，陈舟默默盘算了一下。
    最多两天时间，他就会将论文，投稿到数学年刊编辑的邮箱里。
    收回思绪，陈舟起身，从克罗斯手中，拿回写着新公式的草稿纸。
    然后说道：“克罗斯教授，你在我这站了这么长时间，还没站够吗？”
    克罗斯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抬手看了眼时间。
    顿时，克罗斯脸色大变，惊呼道：“我的天……我居然……我居然傻站在原地，站了近一个小时！！！”
    陈舟白了这家伙一眼，无奈的说道：“你才知道吗？”
    “呃……”克罗斯尴尬的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实在是你的研究成果，太令人震惊了！我一时不慎，看得入迷了……”
    听到克罗斯的话，陈舟轻声笑道：“一时不慎可不是这么用的……”
    “那就是一着不慎，嘿嘿……”克罗斯嘿笑着回道。
    陈舟看了看克罗斯，有些哭笑不得。
    这句话，学习华国语言，还算挺快的。
    可这些成语嘛，就实在一言难尽了……
    摇了摇头，陈舟索性跳过这个话题，直接说道：“克罗斯教授，我得好好补补觉了，你要是没什么其他事的话，就赶快回自己房间。”
    “哦哦，好的，好的，你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克罗斯也知道，现在的陈舟，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原本克罗斯就想着，即使陈舟没有休息的打算，他也要好好劝一劝陈舟了。
    毕竟，透支身体的学术研究，绝对是不长久的。
    他可还指望着陈舟大佬，带领他走向学术之巅呢！
    说完这些，克罗斯就准备离开陈舟的房间，好让大佬休息。
    陈舟也准备目送克罗斯离开房间。
    只不过，还没走到门口的克罗斯，又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陈舟有些疑惑的看了克罗斯一眼：“怎么了？”
    克罗斯缓缓转身，双眼炯炯有神。
    看到这一幕的陈舟，心中更加疑惑了。
    他再次问了句：“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克罗斯略显兴奋的说道：“这么看的话，你已经完成了数学课题的研究，那么接下来的时间，是不是都是属于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了？”
    陈舟：“……”
    这一晚，陈舟睡得很沉，也睡得很香。
    压在他心头的两个课题，算是解决了一个半。
    虽然最后没有回答克罗斯，但也就像克罗斯所说的那样。
    在极小模型纲领的两大问题解决之后，他确实会将精力，全部放在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上。
    虽说极小模型纲领的内容，远不止这两大问题。
    但是，在这两座高山翻过去之后，剩下的研究，可就没有那么难了。
    而陈舟也会像以前一样，在获取极小模型纲领最大的研究成果之后，便不会再在这个课题上，继续纠结了。
    用陈舟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总得给别人留点什么？
    陈舟也相信，后来的年轻人们，能够很好的将他的研究成果，继续发扬光大的。
    第二天一早，陈舟从熟睡中慢慢醒来。
    昨晚睡觉前，他罕见地将所有的闹钟，全部取消了。
    就当做是给自己短暂的放一个假了。
    “舒服~”
    呢喃了一声，陈舟翻身下床，穿好衣服。
    虽然有些留恋暖和的被窝，但是假期的美好，也正在与它的短暂。
    现在，一晚上的酣睡已经结束，陈舟又要迎来新一轮的沉浸式研究了。
    洗漱完，解决了早饭后，陈舟也便再次坐在了书桌前。
    打开电脑，将极小模型纲领相关的课题资料，放在手边。
    在已经搭建好的论文框架里，陈舟开始撰写这篇意义非凡的论文。
    当然，陈舟的研究计划，暂时并没有做出太多改变。
    在撰写极小模型纲领课题论文的同时，交叉进行着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
    只不过，因为研究中微子振荡概率，而发现的新公式，被陈舟单独提了出来。
    他打算在完成极小模型纲领的课题论文之后，将这个新公式再单独写一篇研究论文，进行发表。
    虽说这个新公式的难度，比不上极小模型纲领。
    甚至于，这还是陈舟研究物理课题，才偶然发现的内容。
    但是，相比于极小模型纲领，这个新公式的应用意义，就要大上太多了。
    再者，陈舟也不敢保证，是不是有哪位物理学家，也会偶然发现这个新公式。
    所以，陈舟打算先发表了再说。
    要不然，被人捷足先登的话，那得多遗憾？
    历时两天，陈舟完成了《极小模型纲领与z-理论的研究》的论文。
    时间上，和陈舟自己预估的相一致。
    至于为什么是这么个论文标题？
    全是因为陈舟想要区分自己解决极小模型纲领的论文，与森重文的森理论之间的联系。
    和森重文停留在三位代数簇不同，陈舟所解决的是整个高维代数簇条件下的极小模型纲领。
    他所完成的z-理论，也与森理论有着极大的区别。
    诚然，z-理论也是这篇论文的核心。
    论文完成后，陈舟并没有立即进行投稿，也没有上传到预印本网站e-prtarxiv上。
    他打算等到特征向量和特征值的这篇“新公式”论文，也完成之后，再一起进行投稿。
    唯一令陈舟颇为无奈的是，现在特征向量和特征值的论文，居然被他转变成了数学课题的内容。
    要知道，陈舟先前可是把这个研究，算作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时间里去的。
    陈舟只好默默的在心里说道：“之后的时间，都是你的，就不要那么介意了哈……”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舟也将第二篇论文的框架，给全部打好了。
    只不过，在进行论文框架搭建的过程中，陈舟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总觉得，这玩意好像没有他先前所说的那么简单了。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忽视掉了。
    但是，一时间，陈舟又找不到被忽视的是什么。
    在论文内容撰写到一半的时候，陈舟心中的感觉，也越发强烈起来。
    这也使得陈舟不得不暂时中断论文的撰写，转而重新拾起原本的研究资料，再次梳理起来。
    重新梳理了一遍之后，陈舟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可是他心中，那种强烈的感觉，却一点也没有减弱。
    “怪了……”
    默默低语了一声，陈舟再次梳理了一遍研究资料。
    结果却仍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皱了皱眉头，陈舟伸手拿过放在书桌上的错题集，希望从错题集里，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这个偶然发现的新公式，在陈舟完成了证明过程后，是没有翻看过错题集进行验证的。
    一来，是陈舟对自己的证明过程，有着绝对的自信。
    二来，是陈舟担心，会不会又出现他研究极小模型纲领时，所出现的情况。
    也就是，当他的研究，本身就是正确的，没有错误时，错题集是不会出现反馈的。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矛盾。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错题集只会记录错误的内容，并不会反馈给你，那些你没有发现的，可能更深入的东西。
    但这些东西，往往才是现在的陈舟，所需要的。
    “果然，和上次一样，没有记录……”
    前前后后，仔细翻看了一遍错题集的陈舟，并没有发现那令他“感觉不太对”的内容。
    轻叹了口气，陈舟想着，这错题集，是不是又到了该升级的时候？
    陈舟可是清楚的记得，这玩意可是能升级的神器。
    但是，不管陈舟怎么想，错题集再次升级的隐藏任务，他并没有触发。
    现在，还是只能靠他自己，去找出那“感觉不太对”的内容。
    陈舟想了想，打算先暂停论文的撰写，对这个新公式，展开更深入的研究。
    这种不太对的感觉，如果不消除的话，他的心里不踏实。
    而数学这种学科，偏偏最需要踏实。
    一遍，两遍，三遍……
    一遍又一遍的重新梳理，重新研究之后，陈舟还是没有找到那不对的地方。
    而时间，也在这里面，被陈舟不断的消耗着。
    不得已，陈舟打算还是不等这篇“偶然发现”的论文了。
    这玩意，有点难搞……
    熟练的打开了数学年刊的官网，然后将《极小模型纲领与z-理论的研究》的论文进行了投稿。
    虽说陈舟并不担心极小模型纲领会被人截胡，但以防万一嘛。
    要不然，论文留在手上，也是留着，不如早点投稿，早点与数学家们相见。
    在数学年刊投稿之后，陈舟又将论文的预印本，上传到了预印本网站e-prtarxiv上。
    上传完之后，看着e-prtarxiv网站的界面，陈舟微微愣了一下。
    旋即，他开始在e-prtarxiv网站上，搜索关于特征向量和特征值这个新公式的相关文献。
    然后开始大批量的下载文献资料……
    陈舟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忘记了自己最喜欢的研究方式……

 第562章 数学①

    “特征向量和特征值……”
    在下载了一批文献资料后，陈舟不禁皱起了眉头，嘴里默念了一遍这两个关键词。
    纵使这是陈舟最喜欢的研究方式，可电脑上，搜到的文献，也太多了点？
    只这两个关键词，陈舟在预印本网站e-prtarxiv上，就搜索出了海量的文献资料。
    虽然这体现了预印本网站e-prtarxiv的强大，也体现了基础数学的广泛研究。
    可是，这并不是陈舟想要的啊！
    陈舟不得不从这海量的文献里，筛选着自己所需要的文献，然后下载。
    这对陈舟而言，实在是太耗时间了。
    不由得，陈舟想起来张一凡，想起了那年四十三所的课题。
    “果然，有人帮忙准备资料，就是好呐……”
    陈舟小声的感慨了一句。
    旋即，陈舟想到自己的4名助理，又想到了自己那些还未报到的学生。
    他盘算着，以后要是再遇到这样的情况，肯定得安排一下。
    反正现在他手底下也不缺人。
    再者说，像这种有助于学生成长的事，要是不给学生去做，陈舟觉得内心会惭愧的。
    这样想着的陈舟，心情也变好了一些。
    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电脑屏幕上，陈舟开始筛选这一页又一页的文献。
    在筛选的过程中，陈舟也在思索着，添加新的关键词。
    既然没法使唤他人，那就只能自己再想办法了。
    要不然，这么多的文献资料，一个一个去筛选的话，他这个课题，也别做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舟筛选文献的速度，也在逐渐加快。
    一方面是因为新关键词的添加。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陈舟发现了预印本网站e-prtarxiv上，这些良莠不齐的文献的规律。
    他现在不用一篇一篇点进去看，便能够区分文献的优劣。
    将对自己有用，是他需要的文献，下载下来。
    但这毕竟是一个消耗时间的过程，陈舟在搜索文献，下载文献的过程中，依旧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再次下载了一篇文献后，陈舟看了看手表，暂时中止了文献的检索和下载。
    他得转向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怀抱了。
    但陈舟并不知道的是，在他将极小模型纲领那篇研究论文，上传到预印本网站e-prtarxiv后没多久。
    这个网站的访问量，开始急剧攀升。
    一度使得网站的管理人员认为，是不是网站被黑客入侵了。
    经过对后台数据的分析，他们才放下心来。
    这些增加的访问量，都是冲着一篇新上传的论文去了。
    只不过，放心的同时，他们也很好奇。
    究竟是怎样的一篇的论文，能够吸引到这么大的流量？
    而且，这明明是一篇刚上传没多久的论文，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呢，引起这么大的关注？
    出于好奇的心理，网站的管理人员们，也找到了这篇新上传的论文。
    当看到论文挂着的作者名字时，他们顿时不惊讶了。
    也瞬间理解了，这些突然增加的访问者，为什么会有这么兴致勃勃了。
    毕竟，现在的数学界，又有哪位数学家的关注度，能够跟那位华国的年轻数学家相比呢？
    这些管理人员猜的没错。
    网站的访问量，之所以会突然间急剧增加，正是因为陈舟上传论文的消息，被人传了出去。
    然后，就引来了一大批的关注者。
    陈舟的《极小模型纲领与z-理论的研究》这篇论文的下载量，同样也在以非一般的速度攀升着。
    这点，其实是陈舟都没有想到的。
    因为在他看来，对极小模型纲领这个课题，进行研究的数学家，并不多。
    那么，在预印本网站e-prtarxiv上，关注这个领域研究动态的人，自然也就不会有多少。
    所以，陈舟在上传论文的时候，就在想着，自己的这篇论文，大概不会被多少人关注到。
    要想真正进入人们的视野，大概还需要等到《数学年刊》最新一版的刊登。
    但是，陈舟没有想过的是。
    关注这个研究领域的人，确实不多。
    可关注他的人，却一点也不少。
    当他上传论文的动态，以简讯的形式，通知到每一位关注他的人时。
    他这篇论文的关注度，便一下子，高涨了起来。
    甚至于，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极小模型纲领这个领域的关注度，都居高不下。
    在预印本网站e-prtarxiv上，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大批关于极小模型纲领，进一步研究的论文出现。
    引用陶哲轩的话来说，就是陈舟以一己之力，将全世界数学家的目光，又重新拉回了这个被遗忘的领域。
    当然，此时专心于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研究的陈舟，还不知道e-prtarxiv网站上，所发生的事情。
    在极小模型纲领被解决后，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也成了他在搜索文献，下载文献之间，唯一的调剂。
    说来有趣的是，现在的陈舟，看着这些并不陌生的内容，甚至产生了一丝欣喜的感觉。
    只能说，大批量的文献的筛选和下载，着实令陈舟感到枯燥和乏味。
    但是，想要找到他那强烈感觉的答案，这又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这也是学术研究的过程中，必然存在的客观情况。
    陈舟相比于其他学者，幸运的是，他从最初进行学术研究时，就能够获得一定的反馈。
    而不像大多数的学者，就仿佛在黑暗中摸索前行，谁也不知道，前方究竟是什么样的景象。
    也正因此，陈舟在庆幸的同时，努力改变着自己。
    “理论上来说，在没有跳出标准模型之前，中微子属于费米子，3中味道的中微子，也分别于三代带电轻子，构成同位旋双重态……”
    “弱作用中宇称不守恒也表明，参与弱作用的中微子是左手旋的，没有右手旋的中微子……”
    “从杨老先生等人提出的二分量中微子理论，以及描述弱相互作用的weberg-sa模型来看，都显示只存在左旋中微子和右旋反中微子……”
    “而这种中微子内禀自旋，决定了其质量为零……”
    “这也与标准模型相对应，如果没有右旋中微子，则标准模型相互作用拉氏量的质量项中，中微子的质量项为零……”
    “这也就意味着，中微子在标准模型中，是严格无质量的……”
    陈舟试着从标准模型的角度，再一次思考中微子的质量问题。
    一项课题的多角度思考，也是陈舟喜欢使用的研究方法。
    因为，只有将问题原原本本的逻辑，给弄清楚，才能发现课题里真正存在的问题，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陈舟这时也发现，标准模型对于中微子的限制，有点太死板了。
    因为标准模型从理论上预言3代夸克间存在混合，或称振荡，其混合矩阵是幺正的。
    但，轻子数守恒保证了3代中微子之间，不发生混合。
    也就是，不发生中微子振荡。
    因此，实验上任何发现中微子有质量，或可以发生振荡的证据，都将表明，存在超出标准模型的新物理。
    而现在的现实却是，中微子振荡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那个超出标准模型的新物理，大概率也是存在的。
    想到这的陈舟，轻声笑了笑。
    他想起来一位物理学家说过的话。
    标准模型不过就是缝缝补补的物理学现状。
    现在的陈舟，倒是有些能够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
    收回思绪，陈舟拿起笔，继续在草稿纸上研究了起来。
    说起来，中微子振荡的提出，本身也是根据标准模型来的。
    在标准模型里，带电轻子和夸克的，左旋和右旋部分，通过s标量场耦合，而获得质量。
    因此，若把这一机制加以推广，引进右旋中微子场，并采用同样的方法，中微子也可以具有质量。
    只不过，这种推广并不能解释中微子质量，比其他费米子轻得多的问题。
    于是，1958年，意大利物理学家庞蒂科夫指出，如果中微子质量不为零，则不同味道的中微子之间，便可相互转化。
    也就是，发生振荡。
    从这也能看出，任何理论都是需要经受不断的考验的。
    即使那个理论，已经得到了无数人的认可。
    也总有人，会提出不一样的认知。
    这也是人类科学史发展的轨迹。
    【假设1：不存在右旋中微子和左旋反中微子。】
    【假设2：轻子数守恒。】
    陈舟在草稿纸上，写下这两个假设条件。
    这也是在标准的weberg-sasu(2)xu(1)弱电统一理论中，得到中微子质量为零的结论，所需要的两个假设条件。
    一旦这两个假设条件中，有一个不成立。
    那么，中微子便可获得质量。
    【根据标准模型，左旋带电轻子和中微子构成双重态，但由于带电轻子是有质量的，它们具有左旋和右旋两种状态。】
    【因此很自然产生了dirac质量d，即ld=dˉφφ……】
    看着草稿纸上，自己所写的公式，陈舟习惯性的拿笔，在草稿纸上点着。
    因为这个质量项，保证的是轻子数守恒。
    但是和中微子的情况，并不相同。
    中微子是电中性的，不像带电轻子和夸克，是具有电荷的。
    因此，中微子没有dirac质量。
    可偏偏在大统一理论中，右旋中微子也是存在的。
    这样的话，中微子也应具有dirac质量。
    想了一会的陈舟，在这个公式后面，标注了“dirac中微子”的字样。
    随后，在草稿纸中间划了一道横线。
    在横线下方，陈舟继续写到：
    【由于中微子是电中性的，根据lorentz不变性，即使不存在右旋中微子，中微子也可具有ajorana质量，即l=(φˉcφ+ˉφφc)。】
    【其中φc是电荷共轭旋量，通过l的作用，中微子和反中微子，可以相互转化，从而破坏了轻子数守恒……】
    写完之后，陈舟也在这个公式后面，标注了“ajorana中微子”的字样。
    两种中微子，分别对应着两个假设条件。
    也就是说，只要有一个是对的，那么假设条件就将不成立。
    中微子质量为零的结论，也就不成立。
    当然，这仅仅是陈舟从标准模型的角度，去研究中微子振荡的开始。
    都只是些浅显的东西。
    但是，老话不是说吗？
    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
    陈舟的直觉也告诉他，从标准模型的角度入手，有可能会获得不一样的内容。
    说不定，会与他先前的研究内容相结合，给他一个关于中微子振荡理论的答案。
    这样想着的陈舟，还没来得及继续研究下去，就被脑海里突然响起的系统提示音，给打断了。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何为大厦？万丈不倾也！（连续性数学任务）”
    “完成情况：极小模型纲领的魅力，是被两大问题吓退之人，永远也无法体会到的！越过高山之后的风景，也是只有极少数人，才配享有的权力！”
    “感谢宿主成功解决了极小模型纲领的两大问题，为极小模型纲领的研究，铺平了道路！z-理论的诞生，也将弥补高维簇研究的空白！”
    “宿主已将相关论文，投稿至《数学年刊》期刊，相信同行评审的数学家们，会清楚的认识到这篇论文的重要性！这是不低于陈-哥定理的研究成果！”
    “完成时间：审稿周期至期刊刊登时间，被自动忽略，此次任务完成用时6个月零27天，从课题本身来说，用时较短！”
    “获得奖励：根据宿主最终课题论文的价值和发表期刊的影响因子，进行综合考量，满足不低于哥德巴赫猜想等级的数学课题条件，获得满级升级任务奖励1次！”
    默默听完脑海里的提示音后，陈舟立即就放下了手中的笔。
    随后用手托住下巴，然后闭上眼睛，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
    系统空间里，纯净的显示屏上，此刻正布满着刚才提示音的内容。
    陈舟飞速的扫了一遍，便急切的看着重新浮现的个人信息面板。
    “姓名：陈舟”
    “评级：初级学霸”
    “语言学lv5（）”
    “自然科学：”
    “数学lv8（010）”
    “物理学lv6（0）”
    “化学lv3（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2（0500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3（0）”
    “工程技术学lv3（0）”
    “材料学lv4（0）”
    “任务：正在进行中”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数学满级升级任务奖励1次，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4000。”
    只一眼，陈舟就看到了个人信息面板，最底部的注释。
    那个“数学满级升级任务奖励1次”的字样，实在是太吸引人的眼球了！
    陈舟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第563章 那股强烈感觉的答案

    “辛辛苦苦这么多天，总算是完成了十分之一的第一步……”
    在把个人信息面板最底部，注释里的“数学满级升级任务奖励1次”的字样，看了一遍又一遍后。
    陈舟的嘴角带着笑意，心里还是挺满足的。
    要说学术研究给到陈舟的满足感和期待感，除了杨依依的夸赞，以及极高的学术成就以外……
    就属这个系统任务的完成了。
    现在，陈舟距离数学lv9的满级，也更近了一步。
    收回目光，陈舟毫不犹豫的伸手，点在面前的显示屏上。
    将这新获得的“满级升级任务奖励1”，加到了数学学科上。
    瞬间，陈舟就感觉到自己的脑海，被一股暖流给包裹住了。
    这是比以往每一次升级，都要粗壮的多的暖流。
    给陈舟所带来的舒爽感，也是前所未有的。
    再加上，这股暖流的来袭，并不在陈舟的预料之中。
    所以，就算是经历了这么多次升级，已经磨练出一股“坚强意志”的陈舟。
    也只是抵抗了两秒，意识便舒爽的昏了过去。
    只不过，意识躺在系统空间的陈舟，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恍惚间，还能听到一阵阵舒服的呢喃声。
    这也说明了，现在的陈舟，正享受着暖流所带来的，直达意识层面的舒爽。
    等到陈舟恢复清醒时，还梦呓一般的“哦”了一声。
    这一声，颇有些余味悠长。
    “这感觉，真上头……”
    陈舟边回忆，边摇头说了句。
    实际上，陈舟也就只是嘴上说说。
    他所期待的，正是系统任务完成后，升级时所带来的舒爽感。
    毕竟，食髓知味……
    再者说，每一次的学科升级，也相当于对他的“大脑”，进行了一次“升级”。
    这可是有助于他学术研究的事，能不期待吗？
    尤其是，这一次的升级，并不在陈舟的预料之中。
    原本的舒爽感，加上意料之外的惊喜。
    那感觉，就更加无法形容了。
    至于为什么说是在陈舟的意料之外，则是因为，数学lv8的等级，并没有变。
    陈舟只是完成了一次满级升级任务，获得了“满级升级任务奖励1”。
    按照陈舟以往的经验来说，即使原有属性经验值，被变成了新的任务奖励。
    但学科升级的方式，还是一样的。
    那么“满级升级任务奖励1”，就相当于自然科学经验值。
    因此，应该只有等到完成10次满级任务后，将数学从lv8，升级到lv9。
    才能够体会到，每一次学科升级时，那种被暖流包裹的舒爽感。
    可这次，却只是将“满级升级任务奖励1”，加在了数学学科上，它就来了。
    而且，来的是那么汹涌澎湃，那么令人陶醉……
    陈舟不由得又回忆起了，刚才那令人迷恋的舒爽感觉。
    至于这次，在没有学科升级的条件下，却迎来学科升级时“暖流洗礼”的原因。
    毫无疑问，是因为满级升级模式的开启。
    只不过，这里面的具体区别，陈舟却想不明白。
    按理说，“满级升级任务奖励1”，应该是和自然科学经验值一样的东西，是没有道理带来这种升级快感的。
    陈舟猜测，可能是因为“满级升级任务奖励”，已经是从量变到质变之后的东西。
    所以，“满级升级任务奖励”在某种程度上，就已经相当于是一次学科升级了。
    因此才会带来这种升级快感。
    毕竟，满级升级任务需要的，是10个哥德巴赫猜想级别的数学课题。
    可惜的是，陈舟无法证实自己的猜测。
    他也无法将质变之后的“满级升级任务奖励”，给还原到质变之前，量变的积累阶段。
    “算了……”
    对于这种超出认知，想不清楚的问题，陈舟也不打算多想。
    与其将时间花在这上面，陈舟倒不如多去做几个学术课题了。
    这些问题，想的再多，意义也不大。
    反正他只要知道，满级升级模式开启后，每一次满级升级任务的完成，都将带来一次学科升级时的“暖流洗礼”就行了。
    毕竟，想得再多，不如享受。
    不再胡思乱想的陈舟，再次抬起头，看向面前的显示屏。
    此时，纯净的显示屏上，陈舟个人信息面板的内容，也再次刷新了一遍。
    “姓名：陈舟”
    “评级：初级学霸”
    “语言学lv5（/）”
    “自然科学：”
    “数学lv8（1/10）”
    “物理学lv6（0/）”
    “化学lv3（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2（0/500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3（0/）”
    “工程技术学lv3（0/）”
    “材料学lv4（0/）”
    “任务：正在进行中（有任务已刷新，请点击查看）”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4000。”
    陈舟的个人信息面板中，刚才所获得的“数学满级升级任务奖励1次”，已经加到了数学学科上。
    数学从lv8升到满级lv9的路，也算是正式的走到了十分之一处。
    接下来，还需要九个哥猜级别的数学课题，便能够将数学升到满级了。
    不过，陈舟也知道，剩下所需要的九个数学课题，远比先前他已经完成的所有数学研究，都要难得多。
    但好在，第一个数学满级升级任务的完成，也算是给陈舟开了一个好头。
    按照极小模型纲领的研究效率来看，顶多也就是5年时间，陈舟便可以将数学升到lv9满级。
    而陈舟内心的计划，也是在保持高效研究效率的同时，尽可能快的，完成剩余九个数学课题的研究。
    要是让外界知道陈舟的想法，大概整个数学界，乃至整个世界，都要变得疯狂起来。
    要知道，这可只是短短的5年的时间，不是50年，也不是100年！
    5年时间，完成九个哥德巴赫猜想级别的数学课题研究，这得是什么样的疯子，才能干的出来？
    不对，应该说，这该是什么样的数学天才，才能够办到？
    如果这件事真的成真的话，那整个数学界的发展，将会因这5年，而至少进步百年！
    这也是整个数学界，每一位数学家，想都不敢想的事。
    当然，陈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多长时间。
    但至少，陈舟不会让这件事，拖过自己学术生涯的黄金时间。
    就一个字，快就完了。
    将目光从“数学lv8（1/10）”一栏，向下移动。
    陈舟最终看向不断闪烁的“任务栏”。
    伸手点击“任务栏”按钮，便进入了任务模板界面。
    上一次数学升级到lv8后，便蒙上了一层淡金色光芒的任务1 。
    此时笼罩的金光，正一闪一闪的。
    “还真是越看越像‘金色传说’任务……”
    陈舟再次吐槽了一下这个发生改变的任务界面。
    随着陈舟看向淡金色光芒深处，再次刷新的任务1的内容。
    原本闪烁的光芒，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1、何为大厦？万丈不倾也！（连续性数学任务）”
    “任务描述：从冰雹猜想到克拉梅尔猜想，再到杰波夫猜想，再到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的线性表示方法，再到哥德巴赫猜想，再到极小模型纲领。”
    “宿主不论是在解析数论的领域，还是代数几何的领域，都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学术成就！”
    “宿主对于数学思想、数学工具的应用，也不再局限于某一数学领域。”
    “相信宿主能够在数学的更多未知领域，获得更多的学术成就，为整个数学界，指出一条更加明确的道路！”
    “既如此，请宿主继续搭建属于自己的数学万丈大厦！”
    “任务奖励：根据宿主最终课题论文的价值和发表期刊的影响因子，进行综合考量，满足不低于哥德巴赫猜想等级的数学课题条件，获得满级升级任务奖励2次！”
    “注意：此为满级升级任务，时间不做具体要求！”
    看完再次刷新的任务1，也就是数学学科的满级升级任务后。
    陈舟的内心，虽然仍有些想要吐槽。
    却也没有了第一次看到时的那种激动。
    唯一令他感到不解的，也就是最后的“满级任务奖励2次”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系统居然会这样去命名任务奖励。
    上一次是“满级任务奖励1次”，这一次居然直接就是“满级任务奖励2次”
    了。
    不过，这倒是也符合系统一贯的沙雕风格。
    并且与“数学lv8（1/10）”一栏中的“10”，也还算对应。
    一个代表完成的课题数量，一个代表需要完成的课题数量。
    确认了这一次的满级升级任务，仍是需要完成不低于哥德巴赫猜想的数学课题后。
    陈舟便退出了任务模板界面，返回了个人信息面板。
    在又看了一眼“数学lv8（1/10）”一栏后，陈舟也就直接退出了系统空间。
    随着新任务的刷新，陈舟也需要确定自己，下一个的数学研究课题了。
    在陈舟的数学蓝图中，倒是有几个可选择的目标。
    只不过，最终课题的确定，还得等他再思考一下。
    毕竟，在数学上，除了系统的满级升级任务外，他还有着自己最大的野望。
    收起思绪，陈舟也重新将自己的心思，放回到面前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上来。
    “由于中微子只参与弱相互作用，其产生于探测，都是通过以味的本征态来体现，也就是常说的电子中微子，μ子中微子和t子中微子……”
    “但是，在描述中微子传播的运动方程中，中微子的哈密顿量，取决于其能量，从而与中微子的质量有关……”
    “一般来说，中微子的味本征态ivα＞和质量本征态ivi＞，是不同的，它们之间可以通过一个幺正变换矩阵u相联系……”
    好不容易将刚才有些飞扬的心情，给平复的陈舟，也终于接续上了之前的研究。
    想到这些的陈舟，在思索了一番后，开始在新的草稿纸上写到：
    【ivα＞i=1→n∑uαiivi＞】
    【其中n(＞2)是中微子质量本征态的个数，α=e，μ，t……，i=1，2，3……，uαi是nxn幺正矩阵元……】
    【考虑简单的两种中微子味混合的情况，此时ive＞=sθiv1＞+sθiv2＞，ivμ＞=-sθiv1＞+sθiv2＞……】
    写到这的时候，陈舟停笔看了一眼。
    这里的iv1＞和iv2＞，分别是质量为1和2的中微子的质量本征态，θ是混合角。
    在这么多年的中微子振荡实验研究中，θ的三种混合角，已经通过三种中微子振荡实验，探测到了。
    现在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便是中微子的质量问题。
    这是从理论和实验上，都需要突破的内容。
    收回目光，陈舟又在草稿纸上，对先前的公式，进行了变换。
    实际上，混合的结果，是通过弱作用，产生一个给定味的中微子。
    而给定味的中微子，随着时间演化的波函数，也就可以用公式表达出来了。
    陈舟此时，便正在草稿纸上，写着三种中微子的波函数。
    但不管是电子中微子，还是μ子中微子，亦或者是t子中微子。
    它们的波函数，都与相互作用的哈密顿量，以及v1和v2的能量有关。
    这样的话，该给定味的中微子，将有一定的概率，转化为其它味道的中微子。
    也就是说，出现中微子振荡效应。
    从标准模型的角度，顺着这条思路进行研究的陈舟，也再次将研究内容，推进到了中微子振荡概率这块。
    没有多想，陈舟在草稿纸上写到：
    【那么，t时刻在ve束中找到vμ的概率大小为：p(ve→vμ，t)=i＜vμive(t)＞i2=1/2s22θ[1-s(e1-e2)t]……】
    写完这个公式的时候，陈舟还没有太大的反应。
    只不过，随着他对公式的推导。
    将这个中微子振荡概率的公式，逐渐朝着他所发现的“新公式”的方向，去推导的时候。
    陈舟忽然就愣住了。
    在再一次回头看了看自己整个推导过程后，陈舟试图将这个“新公式”的研究，进行到更深入研究的时。
    他终于有些明白了……
    他似乎找到了，先前那股强烈感觉的答案……

 第564章 做研究的意义

    时间已至深夜，陈舟却仍旧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之中。
    此时的陈舟，又再一次回到了，中微子振荡概率的公式推导上来。
    “一般来说，考虑到中微子的平均动量p＞＞1，2……”
    “再结合中微子束的平均能量e，中微子产生点与探测点之间的距离l，以及振荡长度l的话……”
    “就可以得到中微子束能量之间的关系式，即(e1-e2)t≈(12-/2p=1/2Δ2l/e=2πl/l……”
    陈舟想也没想，就在草稿纸上，写出了这个关系式。
    这是他今晚的第二次推导。
    写完这个关系式之后，陈舟扫了一眼，便将这个关系式，代入了vμ的概率大小p(ve→vμ，t)的公式。
    草稿纸上，公式的推导，也继续进行到了下一步。
    【代入vμ的概率大小p(ve→vμ，t)后，就会有p(ve→vμ，t)=1/2s22θ[1-2l/e)]=s22θs2(127Δ2l/e)】
    【因此，p(ve→ve，t)=1-s22θs2(127Δ2l/e)……】
    这个关系式的成立，实际上，便是建立在中微子振荡现象上。
    关系式也表明了，一束纯电子中微子，通过一定距离后，一部分将转化为μ子中微子。
    而条件便是θ和Δ2不为零。
    只要这两个参数不为零，那么不同味道的中微子，就可以相互转化，产生中微子振荡现象。
    同时，这一点也说明了，如果实验室上证实中微子振荡的存在。
    就可推得，至少有一类中微子，质量不为零。
    当然，陈舟现在并没有过多的思考，有关于中微子质量和中微子振荡的问题。
    或者说，他现在的关注点，已经从中微子振荡，跑到了新公式上。
    在写完这个关系式之后，陈舟也几乎没有停留的，便将这个关系式，推广到了3个中微子味道的混合。
    【味本征态和质量本征态的联系，可以表示为……】
    【再通过转动变换矩阵，可以将关系式，进一步改写为，由3个欧拉角θ12，、θ23、θ13参数表示的矩阵……】
    【对于中微子振荡概率，也有p(vα→vβ，t)=ii=1→)uiβ?i2……】
    虽然草稿纸上，陈舟所写出来的，振荡几率p的表达式，是极其复杂的。
    但是，陈舟的内心，反而越发清楚了起来。
    顺着一路的推导公式，陈舟再一次，将振荡几率p的表达式，往他所发现的新公式上面去推导。
    只不过，这一次的陈舟，所使用的方法，有些不一样了。
    陈舟第一次发现这个新公式时，并不是使用的纯数学的方法。
    其后，虽然因为那股强烈感觉的原因，陈舟进行了重复推导。
    但是陈舟更多地，仍然是将其与中微子振荡的课题，进行了一定的联系。
    并没有，将其看做是一个纯粹的数学问题，在进行研究。
    而且，陈舟在证明的时候，更多的是针对厄米矩阵，进行的证明。
    但是厄米矩阵有一个重要性质，那就是它的特征值，必定是实数！
    这一点，恰好与量子力学，或者说物理学中的情况，相匹配。
    因为在量子力学中，矩阵的特征值，往往会对应着，某个真是的物理量。
    比如说，能量，粒子数，等等等等。
    在物理学中，用到厄米矩阵的情况，也有许多。
    陈舟之所以发现新公式，也是因为在研究中微子振荡的相关课题。
    自然的，他也受到了这方面的局限。
    在最初证明新公式的过程中，陈舟用到的就是一个3x3的厄米矩阵。
    然后从这个特殊的情况，推测出更普遍的结论。
    可跳出物理学的话，非厄米矩阵的情形，才是更为常见的。
    如果新公式不能用在其它情形中，其实用性也会大打折扣。
    虽然陈舟给出的证明过程，不算是整个的局限在了厄米矩阵中。
    但是与更一般的情形相比，陈舟所给出的证明，仍旧不够。
    好在陈舟通过对中微子振荡概率的公式，进行更深入的推导和研究。
    陈舟逐渐搞清楚了，先前那股突然冒出的强烈感觉，究竟是因为什么。
    搞清楚原因的陈舟，也就有了可以改进的余地。
    这一次，陈舟打算完全跳出中微子振荡这个课题。
    单纯的从数学角度，以基础数学的方法，去证明这个新公式。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也在加深。
    但此刻的陈舟，却有着饱满的精神。
    “如果用克莱默法则的证明方法，应该可以将公式扩展到非厄米矩阵的情形……”
    “可我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公式在数值计算中的意义有限……”
    “就算是扩展到了一般情形，如何去验证特征向量各个分量的符号，依然是一个问题……”
    看着草稿纸上的公式和数学符号，陈舟习惯性的拿笔点着草稿纸。
    忽然，陈舟将面前的草稿纸，全部拿到一边，重新摸出了一张崭新的a4草稿纸。
    开始在上面书写验算起来。
    陈舟发现了问题的核心所在。
    那就是，这个公式，不能以遍例的方式，去解决。
    必须要换一种思路，换一种角度。
    否则的话，这个公式的应用范围，就会被局限死。
    陈舟发现这个新公式方法的本质，其实就是使用原厄米矩阵的本征值，和子矩阵的本征值共同作用，来计算出原厄米矩阵的可能的本征向量。
    因此，它其实还是需要原厄米矩阵的信息在里边的。
    如果需要计算全部的本征矢，就需要所有的子矩阵。
    由于厄米矩阵的相似变换，都是可能的本征矢。
    而这种方法计算，缺少相位信息在里面。
    所以说，算出的本征矢并不唯一。
    更何况，如果不知道原厄米矩阵的信息，那就没意义了。
    可实际上，对很多物理问题，可能都无法得到全原厄米矩阵。
    只有一些特定物理问题，可以通过这个新公式，降低计算强度。
    但这个计算量，其实也没有减小多少。
    当然了，这个新公式在中微子领域的应用，还是挺有价值的。
    只可惜，陈舟并不希望这样的一个新公式，只局限在一个研究领域。
    陈舟希望，这个新公式，真的能够“新”起来。
    陈舟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对这个新公式，进一步进行深入的研究。
    使其具有普遍的实用价值，能够在其它领域，进行扩展。
    月落日出。
    陈舟又一次在书桌前，度过了一整夜。
    揉了揉眼睛，陈舟感到有些疲倦。
    这种保持精神状态的高强度研究，还是使他感觉到了一丝疲惫。
    尤其是在研究过程中，再加上大量文献的
    着实令陈舟有些扛不住。
    没错，陈舟先前的下载的文献资料，在研究的过程中，也被陈舟消耗了不少。
    但好在，爆肝研究的结果，还是令陈舟满意的。
    他距离自己的目标，还差一点。
    而且陈舟有信心，今天就能够解决掉，这个新公式所遗留的问题。
    要说陈舟唯一不开心的，就是他在翻阅文献资料的时候，又发现了这个新公式的，一些“新问题”。
    这个“新问题”，也将陈舟原本的期待感，给降低了不少。
    陈舟发现，这个新公式，虽然是他独立研究发现的，但他却并不是首创。
    早在2014年，这个新公式，就已经被一位荷兰学者发现。
    而且，这个公式的雏形，最早甚至于可以追溯到1968年……
    也就是说，陈舟原本所想的，不能被其他物理学家捷足先登的情况，是再也不会发生了的。
    他都是晚了不少的后来者。
    在刚发现这个新问题时，陈舟甚至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直到再三翻阅之后，陈舟确定了这一悲惨的消息。
    此时，原本只有一条路的陈舟，现在也有了两个选择。
    一个是，放弃对新公式的深入研究，别管这个半路发现的公式。
    另一个就是，别管这个新公式的发现权，将研究继续深入下去。
    单纯的一个公式，也正如陈舟那强烈的感觉一般，应用范围有限。
    在无法适用于一般情形时，它的价值，也就只有那些。
    只有更深入的研究，打开这个公式身上的枷锁，才能使其具有更大的价值，发挥更大的作用。
    但是这样的话，就有点为这个公式的发现者，做嫁衣的感觉。
    因为人们以后提起这个公式，说到这个公式的发现者时，却不是陈舟。
    这也是陈舟最不爽的地方。
    这两个选择，他一个都不想选。
    他还记得自己刚发现这个新公式时，那满脸的兴奋劲。
    可惜，都木得了……
    在又一次翻阅了那个令陈舟感到不爽的文献之后，陈舟最终选择了无视这篇文献。
    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态，便再次投入到了新公式的研究之中。
    毕竟，正沉浸于新公式研究的他，从心底里，其实也不想放弃这个研究。
    就算是以后人们谈到这个新公式，发现者的名字不是他，那又怎样？
    只要人们记住，是他将这个新公式的价值，最大程度的发挥了出来，那也就值得了。
    在科学探索的过程中，“重复造轮子”的事情，从来就不新鲜。
    最知名的，好比牛顿和莱布尼茨，各自独立发明了微积分。
    而计算机领域，也有图灵和邱奇，先后提出通用计算机理论。
    陈舟觉得，这样的事，以前有，以后也会有。
    而如他这般，多学科领域进行研究的人，更是容易碰到。
    他能够做的，应该做的，就是保持一颗学者的心态。
    从学术的角度，以最大的能力，做好自己的学术研究。
    就像那些在每个领域里，做出杰出成就，推动学科发展的人一样。
    他们虽然不是最初的发现者，可谁又能说，他们不是大师呢？
    而这，才是做研究的意义！
    也是抱着这样的信念，陈舟保有了最佳的精神状态，继续着新公式的研究。
    也才有了这一夜爆肝研究后，还差一点的目标。
    ……
    起身走到窗前，陈舟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后，便去洗漱了一番。
    随即出门，去解决早餐。
    人是铁，饭是钢。
    偶尔爆肝研究，熬熬夜，陈舟倒是没觉得什么。
    可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进食，他还是有些受不了的。
    陈舟所奉行的，也是废寝可以，忘食不可。
    在解决完早餐后，陈舟回到房间，开始短暂的睡一会。
    他计划休息个两到三个小时，然后再起床，将剩余的研究做完。
    再拖着疲惫的身体去研究的话，陈舟担心会适得其反。
    三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
    陈舟也被设置的闹钟所吵醒。
    他揉了揉有些朦胧的眼睛，翻身下床。
    简单的洗了把脸，陈舟便再次坐在了书桌前。
    在看了一眼书桌上，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草稿纸后。
    陈舟突发奇想的，做起了眼保健操。
    一套眼保健操结束，陈舟的精神状态，也从刚睡醒的朦胧状态，完全苏醒了过来。
    打开电脑，陈舟一边翻阅着先前下载，和昨晚下载的文献资料。
    一边开始投入到新公式的最后研究之中。
    通过对这些文献资料的筛选和翻阅，陈舟发现，虽然这个新公式，确实是被人捷足先登，在很早之前便发现了。
    但是，在新公式的深入研究和扩展应用上，却并没有人取得实质性的研究进展。
    也就是说，他的研究，在此刻，是走在所有人前面的。
    确认了这一点后，陈舟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只要陈舟将这个新公式的普遍价值，发挥出来。
    那么，人们将记住的，绝不会单单只是一个发现者。
    甚至于，更多领域的学者们，都将感谢陈舟。
    陈舟手中的笔，在一张又一张崭新的a4草稿纸上，不断留下一个又一个的数学符号。
    随着一个又一个数学符号的出现，陈舟对于新公式的研究，也越来越深入。
    所谓的一般情形，其实就是最普遍的适用性。
    而要做到最普遍的适用性，就要考虑到所有的情况。
    做为基础数学的新公式，更是要考虑的足够多才行。
    现在的陈舟，就十分清醒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终于，在从一个又一个角度，验证了自己的研究结果后。
    陈舟解决了新公式的一般情形，确定了新公式的普遍适用性。
    也就是说，现在的新公式，将真正使人们，可以仅使用特征值信息，计算出特征向量！
    陈舟更进一步的，揭示了基础数学新的事实！
    以后的新公式，将不仅仅局限于厄米矩阵。
    也不仅仅只适用于中微子问题。
    它将在数学、物理学、工程学等等学科中，发挥出它应用的价值！

 第565章 意想不到的评价

    “终于搞定了……”
    陈舟长舒了一口气。
    对于整个新公式的研究，陈舟可谓真的是感慨颇深。
    从最初的小确幸，觉得毕竟是自己，才能发现这个新公式。
    到那股强烈感觉的不适感的提醒，以至于他重新开始对这个新公式，进行更进一步的研究。
    再到在重新研究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研究过程中，所存在的问题。
    再从这个问题，到发现这个新公式，已经被人发现，甚至可以追溯到更久远的时间的那种郁闷。
    最后到抛弃这种郁闷，调节好心态，从学术研究的本质意义出发，完成整个新公式的研究。
    这一路的研究历程，着实不易。
    不说别的，陈舟的心里历程，实际上有了一个很大的转变。
    以往的陈舟，会为了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权，充分找出对方的错误。
    但现在，陈舟只会为了最本质的学术研究，去做好自己的研究工作。
    陈舟也明白了一件事，学术研究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最根本的，去解决这个问题。
    往深了说，一项研究成果，不应该只是为了个人的得失。
    而是为了整个学术界的发展。
    毕竟，如果人人抱着只为自己的态度，那学术界的发展，必将停滞不前。
    学术界的发展，所依靠的，也是每一位研究人员。
    也正是抱着这样的心态，陈舟才会继续研究下去。
    从最普遍的角度，去解决这个新公式所存在的问题。
    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研究内容，陈舟开始撰写，关于新公式研究的论文。
    虽然没有了新公式的发现权，但是在新公式更深入的研究方面，陈舟可以确认，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他在这方面的研究深入。
    陈舟也同样相信，普遍适用性的新公式，必将会带来更多的应用价值。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舟将论文的框架，全部搭建完成。
    剩下的内容填充，陈舟准备明天再完成了。
    现在的时间，也走到了晚上的8点多。
    已经爆肝研究，熬了一夜的陈舟，自然不打算再爆肝一次。
    而且，也没有必要，再爆肝研究了。
    将论文的框架内容保存后，陈舟便关闭了电脑，出去觅食了。
    解决完晚饭，在燕大校园了走着的陈舟，接到了父母的电话。
    在看到来电显示时，陈舟并没有立即按下接通键。
    他在想着，马上要来到的春节，该如何办。
    按照老陈家的习俗，每年过年，都会是一大家子人，聚在一块。
    可今年，陈舟百分百是回不去了。
    他需要将时间，留给中微子振荡的相关课题。
    不管能不能最终解决中微子振荡的问题，他都需要在明年的实验开始前，做出一个足以说服自己的研究成果。
    否则的话，研究小组的成员，即使不会多说什么。
    可陈舟自己这关，他是过不去的。
    不得不说，现在的陈舟，在对于学术研究的态度上，已经越发的成熟了。
    以前的陈舟，是从来不会考虑这么多的。
    但现在，陈舟开始考虑起了，他所带领的研究小组的情况。
    甚至于，他可能会对整个学术界，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陈舟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了语言学任务的影响，反正现在的他，考虑问题的角度，越发的开始多元化。
    想好了跟父母的说辞后，陈舟才按下了接通键。
    “喂，爸，吃饭了吗？”
    电话那头，正奇怪这么长时间没有接听，陈舟是不是有事的陈建国，听到这一声问候，顿时满脸笑意的回道：“小舟啊，我们吃过了，你吃了吗？”
    陈舟说道：“刚吃好，才从食堂出来，现在在学校里转悠呢。”
    “噢噢……”陈建国应了声，随即问道，“小舟啊，马上快过年了，你们还没有放假吗？”
    陈舟回道：“学生差不多都放假了，我的话，因为高能所的事，可能要耽误一些时间……”
    说到这的时候，陈舟有些迟疑，但最终，他还是说道：“那个，老爸，我今年可能不能回家过年了，得抓紧时间，把高能所的这个课题，给解决了。”
    陈舟说完这些话后，电话那头的陈建国，明显的沉默了起来。
    见状，陈舟又说道：“爸，等我把高能所的这个课题给解决，我就回去看你们。”
    听到陈舟的话，陈建国立马说道：“没事，小舟，爸知道你现在忙，背负的压力，也比以前大的多，爸妈都理解你……”
    “你呀，安心的做自己的研究，搞好科研，为国家多做贡献。过年嘛，回不来就算了。就是可惜，你小子收不到爷爷奶奶大伯他们的红包了，哈哈哈……”
    听到自己父亲看似轻声口吻说出来的话，陈舟的心里，反而越发的觉得自己一年到头不在家，过年时都不能回家，实在是有些对不住家人。
    可是，成年人的世界里，哪有那么多美好。
    陈舟也不是没有想过，回家过年的几天，耽误不了什么研究进度，倒不如就回家过个年。
    过完年早点回来，再抓紧时间，搞定中微子振荡的相关课题。
    但是，在没有把握的事情面前，陈舟不敢这样做，不敢消耗自己的时间。
    万一到时候，没有取得实质性的研究进展，以至于这个课题拖得时间过久。
    那么，不管外界如何去看，陈舟自己的内心，将会十分压抑。
    也因此，陈舟才决定，过年不回家了。
    “爸，谢谢你们的理解……”
    陈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陈舟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到陈建国耳边时，陈建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孩子大了，也懂事了。
    可是做父母的，又有哪个，不希望孩子能多在自己身边待一会呢？
    沉默了一会，陈建国将手机递给了张红英：“你来跟小舟说……”
    张红英看了陈建国一眼，接过了电话。
    她对陈舟说道：“小舟啊，别这么说，爸妈绝对理解你，也支持你！其实啊，爸妈就是心疼你，毕竟搞科研，不止是脑力活动，还是个体力活动。”
    “一听到你熬夜搞研究，爸妈都十分担心你的身体，毕竟熬夜不是一个好习惯，还会伤身体……”
    张红英絮絮叨叨的，和陈舟说了很多。
    但主要的，还是围绕着陈舟的身体健康。
    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没有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健健康康的。
    抛开那些功成名就不谈，父母最希望的，还是孩子过得开心快乐。
    陈舟自然也明白父母的心情，但他也只有满口的答应，答应照顾好自己，才能稍微安一安父母的心。
    陈舟和父母这通电话，打了很长时间，也聊了很多。
    陈舟十分庆幸，有这样一对理解自己的父母。
    要不然，当年他说出复读时，可能就没有后续了。
    电话挂断后，陈舟看着手机，好长时间都在愣神。
    “有句话说得好，父母永远是家庭的港湾……”
    陈舟喃喃自语道。
    回到宿舍后，陈舟便直接洗漱睡觉了。
    良好且充足的休息，是他第二天全力以赴，进行研究的保障。
    或许是因为前一晚爆肝研究，也或许是因解决了新公式更深入的问题，亦或者是因为父母的理解。
    陈舟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
    有支持的人，总是会有着无限的动力。
    相比于错题集的反馈，陈舟觉得父母的支持和理解，是更好的反馈。
    第二天一早，陈舟从睡梦中醒来。
    “舒服……虽说熬夜很疲惫，可是困极而睡的感觉，也是真的爽啊……”
    懒散的伸了个懒腰，陈舟自顾自地说道。
    随即，陈舟翻身下床，洗漱完毕，便去晨跑了。
    陈舟也十分感谢系统，让他培养了一个良好的生活习惯。
    也正是良好的生活习惯，才保住了他这偶尔任性的爆肝研究。
    晨跑结束，陈舟去食堂解决早餐。
    有些意外的是，陈舟居然在食堂碰见了克罗斯。
    一看到陈舟，克罗斯便问道：“昨晚怎么睡那么早？”
    陈舟回道：“太困了，就早点休息了。”
    “哦哦，我就说嘛，这么喜欢爆肝研究的你，怎么可能谁这么早……”克罗斯随口说道，“我还真从来没见过，你在我还没从高能所回来之前，就开始休息……”
    陈舟笑着说道：“一方面是太累了，想好好休息，调整一下。另一方面是因为，研究的课题，取得了初步的成果，有了可以休息的资本。”
    听到陈舟的话，克罗斯急忙问道：“是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成果？”
    陈舟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克罗斯见此，不解的问道：“什么情况？”
    陈舟回道：“和中微子振荡的相关课题有关，但实际上，更偏向于数学方向，以及更多领域的应用。”
    闻言，克罗斯愈发不解的说道：“我不太懂……”
    陈舟问道：“还记得我先前给你看过的那个新公式吗？”
    克罗斯点点头：“记得啊，怎么会不记得，我可是在看到那个新公式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可是这和你刚才说的，有什么关系吗？那个新公式，不是简化了相关的计算，在中微子振荡的研究中，有着很大的实际价值吗？”
    “有关系……”陈舟回了一句，便开始解释，“虽然这个新公式，将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
    “但是，从普遍适用性来看，这个新公式是存在一定缺陷的，很难在其它领域扩展开来。只有从纯数学的角度出发，将这个新公式的普遍适用性研究出来，才能真正发挥这个新公式的价值。”
    陈舟这么一说，克罗斯顿时反应了过来。
    敢情陈舟这家伙，又对这个新公式，进行了更深的研究。
    然后发现，这个新的数学公式，不止在中微子振荡的研究上，有着应用价值。
    在其它的研究领域，也有着普遍适用性的价值。
    可是……可是……咱们说好的，在那个数学课题解决之后，剩下的时间，都是属于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呢？
    但同时，克罗斯也想到了，这个新公式可能的应用价值。
    如果只是在中微子振荡领域，有着应用价值的简单公式，那必然不可能引起陈舟的兴趣。
    能够让陈舟放下中微子振荡的研究，转而专注于这个新公式的研究。
    那这个新公式，必然是不一般的内容。
    甚至其实际应用的价值，将远远超过中微子振荡这个课题。
    只不过，这些和他们的研究课题，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的克罗斯，又出声问道：“那这个新公式，对中微子振荡的研究，有着多大的促进作用？”
    听到克罗斯的疑问，陈舟不由得笑了起来。
    果然，物理学家所关心的，还是只有自己的研究课题。
    这么一对比，陈舟顿时觉得自己的思想觉悟，好像还是比较高的嘛。
    毕竟，自己都已经从学术界发展的角度，来思考问题了。
    见到陈舟发笑，克罗斯疑惑的问道：“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陈舟转而笑着说道，“通过对这个新公式的深入研究，我现在至少能够保证，在中微子振荡的研究上，这个新公式将具有更广阔的适用空间。”
    “也就是说，他将不再局限于特定条件下的使用，比如说具体的研究参数。而是在普遍的意义上，都能够应用的上。”
    克罗斯愣了一下，上一次他就被陈舟所发现的这个新公式，给震惊到了。
    现在再听陈舟这么一说，他怎么有种，这个新公式，将会帮助解决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感觉呢？
    似乎猜到了克罗斯的想法，陈舟继续说道：“中微子振荡概率的研究，毕竟是中微子振荡研究的核心。而这个新公式，在中微子振荡的研究上，将具有决定性的作用！”
    克罗斯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先前只是觉得这个新公式牛逼，现在更是觉得，这个新公式，好像有点超乎寻常的牛逼。
    看着克罗斯的表情，陈舟也猜到了对方内心的想法。
    只不过，陈舟没有再多说什么。
    在解决完早餐后，便和克罗斯分开了。
    克罗斯仍旧前往高能所，与高结一起，主持着中微子振荡实验的准备工作。
    而陈舟，则径直回到了宿舍。
    他打算在今天，将新公式研究的论文，进行投稿。
    框架已经打好的论文，陈舟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便完成了整篇论文。
    毕竟是属于基础数学的研究，没有那么复杂的，需要解释的原理。
    完成了论文之后，陈舟便进行了投稿。
    和以往不同，陈舟的这篇论文，并没有选择《数学年刊》，而是选择了《米国数学会杂志》。
    相对来说，《米国数学会杂志》是一个还算偏向于应用数学的期刊。
    不像四大数学顶级期刊的其它三位，几乎只专注与纯数学的理论研究成果。
    按照期刊官网的要求，陈舟很快完成了投稿。
    完成投稿之后，陈舟又登录了预印本网站e-prt arxiv，将这篇论文上传了上去。
    做完这些，陈舟才带着新公式，重新回归了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
    但是，令陈舟没有想到的是……
    这篇关于新公式的论文，在包括数学界，却不限于数学界的，各个学科领域。
    引发了极大的反响……
    其中，许多数学家，乃至物理学家，信息工程技术专家。
    都给出了，令陈舟虽然有所预想，却远没有预估到的评价……

 第566章 被预定的2018年

    预印本网站e-prtarxiv，此时十分的热闹。
    除了那些得到消息，不断涌入的学者们之外。
    网站后台的管理人员们，此刻也忙的不可开交。
    在经历了上一次访问量的激增之后，e-prtarxiv好不容易，下来了许多访问量，逐渐在回归正常的节奏。
    可是在今天，在网站的管理人员们，还没反应过来时。
    预印本网站e-prtarxiv的访问量，再一次迎来了历史性的暴涨。
    而且，这一次的访问量激增，比起上一次，还要来的汹涌。
    以至于，后台的管理人员们，不得不临时增加了服务器的数量。
    这才勉勉强强维持住不断涌入的访问量。
    只不过，在稳定了网站，腾出手搞清楚访问量再次激增的原因后。
    e-prtarxiv后台的管理人员们，不由得面面相觑。
    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一次，居然又是因为陈舟！
    虽然每天在e-prtarxiv上，发表论文预印本的学者，不在少数。
    可是，那些真正有影响力，有着极大关注度，并且每次出手，就是令人瞩目的研究成果的学者们，只有那么一小撮人。
    再加上研究本身的时间特性，几乎没有哪位学者，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连续做出令人瞩目的研究成果。
    自然，也就不会吸引到，那么多的关注，导致网站访问量的激增。
    也因此，e-prtarxiv的服务器，一直能够很好的维持着网站的运行。
    后台的管理人员们，也从来不曾担心过，哪一天访问量的激增，会令服务器承受不住。
    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都没准备。
    还是有着一些防止网站崩溃的提前准备的。
    这一点，从他们快速的处理了，陈舟第一篇论文，所带来的访问量激增，也可以看出来。
    可现在，预印本网站e-prtarxiv的管理人员们，不得不改变自己的看法了。
    陈舟这个人，实在不能以常理看待！
    毕竟，谁又能想到，陈舟他居然在短短几天内，连续发表了两篇，有这么大关注度的论文呢？
    而且，这两篇论文，所属的研究领域，还是不一样的……
    要说前几天，陈舟所发表的那篇《极小模型纲领与z-理论的研究》，所吸引的，还只是数学领域的研究者，以及那些关注陈舟的学者们。
    虽然短暂的造成了网站访问量的激增，但也随之平复了下来。
    该下载的人，也差不多都下载过了。
    现在这些学者们，更多的是，期待着某个数学期刊的刊登。
    看权威性的数学期刊，对陈舟这篇论文的态度。
    但是今天，陈舟第二次上传的这篇，关于特征向量和特征值的论文预印本。
    则是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度，仿佛彻底引爆了学术界一般。
    不管是哪个学科，哪个领域的研究者们，似乎都在涌入e-prtarxiv，都在搜索并下载，陈舟这一篇论文的预印本。
    连带着，陈舟上传的第一篇论文预印本，其下载量也再次攀升了起来。
    看着那堪堪维持的服务器，以及陈舟那两篇预印本论文，不断上涨的下载量。
    网站的管理人员们，既欣喜，又有些心惊肉跳。
    生怕一不小心，再涌入一批较大的访问量，那网站，很有可能就会崩溃了。
    说来好笑的是，网站的管理人员们，更是十分担心，这个时候，要是陈舟再来一篇，那该怎么办？
    但好在，后来的几天时间，他们一直关注着陈舟的账号。
    而陈舟的账号，似乎没有了动静……
    实际上，和预印本网站e-prtarxiv，有着相同经历的，还有着各大数学论坛。
    这两篇前后差不了几天的论文，此刻也被无数的学者，拿到了各大数学论坛去讨论。
    米国最大也是最知名的数学论坛上，此时正迎来帖子的爆发时间。
    而这些帖子的内容，无一例外。
    全是讨论极小模型纲领、z-理论、以及从特征值获得特征向量，这三个内容的。
    “搬砖搬砖，陈舟教授最新的研究成果，间隔不到3天的两篇论文预印本，请问你怎么看？”
    “楼主是不是傻？要么下载了用电脑看，要么打印出来，用a4纸看，还能怎么看？”
    “楼上这位大兄弟，言之有理，除了用眼睛看，我也不知道还能用哪里看？请楼主解答！”
    “综上所述，鉴定完毕，楼主确实傻！”
    “楼上的，别带歪了，这是很严肃的讨论。楼主很明显是在问，对于陈舟教授这两篇引起极大关注的论文，大家有没有什么想法。”
    “哈哈哈，开个玩笑，相信楼主不会介意的……”
    “没事，不介意，就是没想到，沙发和板凳，这么快就被抢了……不过，调侃归调侃，还是希望大家踊跃发表看法……”
    “我先来谈谈我的看法，我觉得极小模型纲领和z-理论，将会给代数几何的研究，带来更多的可能性。尤其是双有理几何领域，将会因此而正式进入高维簇的研究。”
    “赞成楼上的观点，只不过，这些观点，在这几天里，都已经被讨论好多遍了。关于极小模型纲领和z-理论的意义，也由陶哲轩教授在内的，多名数学大佬，进行了详细的解读。所以，咱们还是说说陈舟教授的第二篇论文……”
    “陈舟教授的第二篇论文，很明显是属于基础数学的突破，从此以后，凡是和特征值特征向量有关的课题，都可以直接使用这个新公式，直接由特征值求出特征向量。”
    “赞成楼上看法，这绝对是基础数学的突破！不仅仅是和特征值特征向量有关的课题，甚至不止是数学课题，凡是牵扯到这方面的研究课题，都可以应用这个新公式！”
    “楼上大兄弟，建议你去看看其它帖子，或者去看一看其它论坛，现在关于陈舟教授这个新公式的应用，已经吵疯了！”
    “什么情况？？？”
    “楼上细说！！！”
    “我来搬一下砖，在物理学上，当前研究的热点，中微子振荡中，就有和这个新公式有关的研究，在机器学习里，这个新公式也可以用来处理缺失特征，计算本征矢……”
    “卧槽，楼上大兄弟，你这是哪里搬来的？我粗略数了一下，数学、物理学、机器学习、数据降维、人脸识别……这也太多了？”
    “楼上真解，陈舟教授的新公式，确实可以说是，全学科领域的应用了！”
    “那个，弱弱说一句，这个新公式，并不是陈舟教授首次发现的，他虽然独立发现，并且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但这个新公式，实际上早在几年前，就被一位数学家发现了……”
    “楼上这位，请出门左转！你说的情况，现在应该也有许多人，都知道了。只不过，那位发现这个新公式的数学家，并没有陈舟教授这样的研究深度，更没有将这个公式，推广到一般情形，他只是简单的给出了证明过程。”
    “没错，如果没有陈舟教授推广到一般情形的研究，那么这个新公式的应用，将受到极大的局限，远不可能像现在，引起多学科领域应用的大讨论。”
    “赞成楼上观点！发现者虽然不是陈舟教授，但是论起对这个新公式的研究，以及推广新公式应用，所起到的作用，陈舟教授的贡献，绝对大于发现者！”
    “好……各位别激动，我就是弱弱的提一下……其实，我的看法，和各位也都是一样的，我也认为陈舟教授的贡献，远远大于最初的发现者！”
    “楼上各位，我觉得你们是不是跑题了？楼主问的，是陈舟教授最新的研究成果，只‘间隔不到3天’，大家怎么看，结果你们怎么讨论起了论文的应用价值来？要想讨论这个的话，我觉得隔壁的帖子，可能更适合大家，也更专业一些。”
    “楼上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来讨论讨论陈舟教授……”
    “我觉得，首先，我们并不知道，陈舟教授是在什么情况下，做出这两项研究的。其次，从两个研究成果来看，两者之间，并不存在必然的联系。也就是说，至少同时进行着，两个不相同的课题研究！然后，他还同时解决了这两个课题！这……”
    “这什么这？反正陈舟教授新一代‘数学之神’的名头，通过这一次的事情，应该是坐死了……”
    “没错，不说别的，陈舟教授牛逼！”
    “陈舟教授，无敌的‘数学之神’！”
    “那个，我又回来了，我想再弱弱的提醒一句，今年是2018年（友情注释：每四年举行的一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将在2018年举办）……”
    “楼上的这个提醒……瞬间让我想到了什么……”
    “我也想到了……2018年的第28届国际数学家大会……”
    “我也想到了……”
    “是啊……国际数学家大会的菲尔兹奖……”
    “冰雹猜想、克拉梅尔猜想、杰波夫猜想、哥德巴赫猜想、极小模型纲领、分布解构法、z-理论、伽罗瓦群的阿廷l函数，还有这个新公式……”
    “哇……突然觉得，今年的好多数学家，好悲哀……”
    “虽然国际数学家大会，没有内定菲尔兹奖的可能，但是我怎么感觉，陈舟教授自己把自己给内定了……”
    “不得不说，在今年，我投陈舟教授一票！”
    “被预定的2018年啊！”
    除了米国的数学论坛之外，米国的物理学论坛、计算机论坛、互联网智能论坛等，各大学科的论坛，也都在谈论着陈舟刚上次的那篇预印本论文。
    而除了米国的这些论坛外，世界上的其他国家，如英国、法国、德国等等的学术强国，他们的学术界，这几日的话题，也都在围绕着陈舟。
    国际上的主流媒体们，自然也是很积极的跟进着这件事。
    连续几日，都能够在各大媒体的报纸上，看到陈舟的名字。
    麻省理工学院，物理学院行政楼。
    弗里德曼一进办公室，就听到科伊尔和麦锡森两人，有些激动的声音。
    “这家伙，太厉害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我反正是觉得平平无奇……”
    “平平无奇？你在开玩笑么，麦锡森？你居然觉得这样的两项研究成果，平平无奇？”
    “不，科伊尔，我想你大概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谁让他是陈舟呢？他能够同时做出这样的两项研究成果，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就很正常，很平平无奇……”
    “好……我看你是麻木了……”
    “难道你还没有麻木吗？”
    “我？我也差不多……和陈舟相比，我们就是辣鸡……我们居然就连从弗里德曼教授的手底下毕业，都没办法十拿九稳……”
    “科伊尔，恭喜你，认清了自己！”
    “……”
    弗里德曼听到这，不由得摇了摇头，也推开门，走进了办公室。
    科伊尔和麦锡森，看到推门进来的弗里德曼，顿时闭上了嘴，不敢多说一句话。
    他俩因为毕业论文的事，已经被弗里德曼骂了太多次。
    现在的他们俩，实在是不敢再得罪弗里德曼了。
    谁知，弗里德曼这时主动说道：“你们应该好好研究陈舟刚上传的论文，对你们的毕业论文，也有帮助。”
    听到这话，科伊尔和麦锡森顿时心里一惊。
    但同时，两人也有些庆幸，还好那些吐槽弗里德曼的话，他们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科伊尔立即应道：“好的，弗里德曼教授。”
    “好的，弗里德曼教授。”麦锡森也同样应了一句，但随即，他有些好奇的问道，“弗里德曼教授，您也看了陈舟教授的论文？”
    “看过了，那篇关于特征值和特征向量的论文，有十分广阔的应用空间。”弗里德曼点了点头，称赞着陈舟的论文。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具体，弗里德曼又多说了一句：“陈舟对这个新公式的发现，大概率是因为中微子振荡的研究。可是，这个新公式的应用，却不单单局限于中微子振荡的研究，这一理论应用的前景，十分广泛，甚至将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听到弗里德曼这句话的麦锡森和科伊尔，顿时便愣住了。
    他们可从来没有听过，弗里德曼这样夸过人。
    即使是先前的陈舟，也没有被弗里德曼这样夸过啊。
    可现在……
    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这意味着陈舟所发现的这个新公式，将改变整个学术界的研究状况！
    他们不知道，弗里德曼这么说的依据是什么。
    可是，从弗里德曼的口中说出来，他们又不得不信……
    一瞬间，科伊尔和麦锡森两人，对未来，又产生了不一样的规划……
    普林斯顿大学。
    “德利涅，你看到了吗？”一名瘦小的德国老头，找到了这位比利时子爵的办公室。
    “早就看到了……”德利涅抬头看了一眼法尔廷斯。
    “他将改变代数几何在高维簇的研究情况！”法尔廷斯肯定的说道。
    德利涅却说道：“他可不仅会改变代数几何在高维簇的研究情况，他将改变许多学科的未来……”
    法尔廷斯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向德利涅。
    德利涅伸手拿过一篇打印稿，递给了法尔廷斯。
    法尔廷斯疑惑的接了过来。
    看完之后，他缓缓说道：“年轻的天才，他注定改变未来……”

 第567章 除了他，还有谁？

    “这是他刚发表的？”
    法尔廷斯放下德利涅递过来的这篇打印稿，疑惑的问道。
    看着法尔廷斯并不知道这件事的模样，德利涅倒也不是很奇怪。
    毕竟，这个古怪的德国老头，早就脱离了互联网时代。
    不知道这篇在网上传得火热，最早还是从预印本网站，传出来的论文，也算很正常。
    “不算刚刚了，已经过去了一天时间……”
    德利涅伸手拿过这篇打印稿，缓慢的翻看着。
    “昨天？离他发表极小模型纲领那篇论文，只过去了3天时间？”
    法尔廷斯的语气，有些难以置信。
    饶是法尔廷斯这样的数学大佬，也很难相信，陈舟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同时完成了两个不同领域的课题研究。
    这又不是过家家，更不是靠着名气，大波注水的论文。
    这是实打实的，有着极大研究价值的论文。
    也是会对相应的数学研究领域，造成一定影响的论文。
    也正是因为对数学的熟知程度，法尔廷斯才深知，陈舟近期发表的这两篇论文，究竟有多难，又有多大的价值。
    所以，短短时间内，两篇具有极高价值的论文，着实出乎了法尔廷斯的意料。
    因为法尔廷斯还算是了解陈舟的研究效率的。
    要是一篇的话，法尔廷斯倒是会觉得，很是稀松平常。
    毕竟，这是陈舟一贯的节奏嘛……
    短则半年，长则大半年，必有一项数学研究成果问世。
    可现在……
    难道这下子，先前都是故意隐藏实力的？
    现在已经发展到，半年两次了？
    在法尔廷斯自顾自胡乱猜想时，德利涅笑着对这位老伙计说道：“准确来说，是不到三天的时间，陈舟这小子连续完成了这两篇论文，然后将这两篇论文，进行投稿。”
    被打断思绪的法尔廷斯，有些疑惑的看了德利涅一眼：“你怎么知道？”
    德利涅没有立即解释，而是将指了指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脑。
    电脑屏幕上，正是他刚打开的电子邮箱。
    邮箱里，有着两封邀请审稿的邮件。
    只看了一眼，法尔廷斯立即便瞪大了眼睛。
    看了看两封邮件，又看了看满脸笑意的德利涅。
    法尔廷斯有些不满的说道：“《米国数学会杂志》的这帮家伙，为什么只邀请你，不邀请我？”
    似乎猜到了法尔廷斯可能会出现的表情，德利涅在获得了一丝满足感之后，立马安慰道：“可能是他们觉得你现在太忙了，也不怎么搭理他们，所以，就主动选择了放弃……”
    德利涅虽然嘴上说着这些话，但实际上，却是已经在心里乐开了花。
    谁让你这德国老头，一直给人这么古板的印象呢？
    这下好了，有论文审稿的邀请，他们也不来找你了？
    将视线微微移动，法尔廷斯本就显小的眼睛，看了德利涅一眼。
    沉默了片刻，他才说道：“算了，那个算是基础数学突破的，新公式论文的审稿，我也不稀罕。我还是先把陈舟那篇极小模型纲领的论文，给审好了再说，省的到最后，两头不讨好。”
    “哎，你这日耳曼老头，我好心照顾你的情绪，结果你倒好……”听到法尔廷斯的话后，德利涅立马说道，“我看你啊，就是吃不到葡萄，觉得葡萄酸……”
    “哼！”法尔廷斯轻声哼了一下，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事实上，在看到德利涅能收到《数学年刊》和《米国数学会杂志》，两个期刊的审稿邀请时。
    法尔廷斯的内心，还是有些羡慕的。
    尤其是，当这两个审稿邀请，都是关于陈舟的论文时。
    法尔廷斯的心里，就更加羡慕了。
    对于陈舟，不管是外界的评价，还是数学界的评价，亦或者是他们这些老一辈数学家之间的评价，都是极好的。
    更何况，陈舟这小子，每一次所发表的研究成果，都能引起极大的关注。
    这种关注，倒不是因为陈舟的名气，更多的还是因为研究成果本身。
    这就是很值得称赞的一件事。
    也因此，以往不是很喜欢做审稿人的法尔廷斯。
    在收到审稿邀请，发现是陈舟的论文时，也变成了一口答应。
    只可惜，这一次，面对两项研究成果，两篇论文。
    他却只收到了《数学年刊》的邀请，《米国数学会杂志》并没有选择他。
    这是令他十分遗憾的事。
    “老伙计，有没有觉得，我们从一开始，就错过了？”
    见法尔廷斯不再说话，德利涅也不好意思得了便宜还卖乖，继续怼着这位老伙计，于是德利涅转而说了这么一句。
    闻言，法尔廷斯点了点头。
    只不过，没待德利涅继续说些什么，法尔廷斯又摇了摇头。
    德利涅有些疑惑的看着法尔廷斯，原本到了嘴边的话，也被他咽了回去。
    法尔廷斯轻声说道：“他从一开始，就有着自己明确的规划。也许我们在最初时，努力争取一下，他会来普林斯顿。”
    “但是，不管是普林斯顿，还是麻省理工，最终的结果都一样，他还是会回到华国。这一点，我相信现在的学术界，没有哪个人，是看不出来的了。”
    “所以，我们与陈舟之间，不能说是一开始就错过了，因为本来就只是一场注定短暂的相遇。”
    说到这的法尔廷斯，稍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事实上，陈舟的成长，出乎了整个学术界的预料，远不止你我，也远不止普林斯顿。”
    “就算是陈舟自己选择的麻省理工，大概从一开始，也没有想到，自己究竟招进来的，是怎样一位妖孽天才。”
    “我们不得不承认的是，陈舟目前新一代年轻数学家中的第一人，也是年轻物理学家中的佼佼者。”
    “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努力争取，或许会让这份相遇，变得稍微长那么一点。但最终，我们还是会分道扬镳。”
    “所以啊，德利涅教授，我们不应该再将目光，全部放在这位已经和我们齐名的年轻人身上，而是应该去发现，那些同样具有天赋的年轻人……”
    法尔廷斯说完这番话后，看了一眼身旁这位沉默起来的比利时子爵。
    事实上，法尔廷斯很清楚德利涅真正在想的是什么。
    无它，德利涅还是觉得，陈舟是未来，最有可能解决标准猜想的数学家。
    实际上，关于这一点，法尔廷斯也同样赞同。
    当所有的事实摆在眼前时，他也只能发出如刚才那般的感叹。
    作为新一代年轻数学家中的最强者，陈舟自然是最有可能，在未来解决标准猜想的数学家。
    但是，对于已经回到华国，并且加入燕大，加入高能所的陈舟。
    法尔廷斯觉得，这位年轻人关于未来的计划，是不会空余出时间，留给他们的。
    所以，法尔廷斯就认为，德利涅与其仍旧抱着这些想法。
    倒不如赶紧去发掘，同样很有天赋的年轻人。
    将自己继承自格罗滕迪克的传承，传给下一位学生。
    至少这样，格罗滕迪克的门派，还有希望将标准猜想的答案，留在自己手中。
    德利涅自然也知道法尔廷斯这番话的含义。
    只不过，与陈舟见面不算多的他，却不知为何。
    心中始终觉得，解决标准猜想的关键，就在陈舟身上。
    而且，德利涅还认为，就算是如法尔廷斯所言的那般，去发掘并培养有天赋的年轻人。
    但最后，标准猜想仍然会是被陈舟给解决。
    德利涅也说不好这种感觉的来源，但是这种感觉，却始终萦绕着他，挥之不去。
    尤其是，每一次陈舟发表新的研究论文时，他都担心，陈舟是不是解决了标准猜想的问题。
    也因此，对于陈舟每一篇新发表的论文，德利涅都会进行一番深入研究。
    以期找到与标准猜想有关的内容。
    这也是他十分关注陈舟，并且宁愿牺牲自己的研究时间，也要接受陈舟论文审稿邀请的原因之一。
    不管怎么说，陈舟如果转到标准猜想的研究上，那么一定会有一些预兆。
    而他，就想要抓住这个预兆。
    毕竟，陈舟曾经虽然拒绝了他，却也答应了他。
    “你也说了，他现在是新一代年轻数学家中的第一人，而且他现在才21岁，如果我想在老去之前，见证标准猜想的解决，那么，除了他，还有谁？”
    德利涅微微抬头，看着法尔廷斯，说了这么一段话。
    听完之后，法尔廷斯顿时明白了。
    他们这一代的数学家，已经逐渐老去，也在逐渐失去，研究的状态和思维。
    那么，对于德利涅而言，他放不下的，便是他的老师，格罗滕迪克所放不下的标准猜想。
    如果德利涅自己无法取得实质性研究进展的话，那么在他老去之前，想要简直标准猜想的解决。
    的确如他所言，除了陈舟，没有谁能帮他。
    法尔廷斯沉默了起来。
    在逐渐老去的事实面前，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自己的老朋友。
    而他自己，也正经历着老去的事实。
    德利涅看着沉默的老伙计，突然轻松一笑：“按照他的研究效率，也许不需要我说，他就自己对标准猜想感兴趣了……”
    法尔廷斯微微一愣，旋即和德利涅相视一笑。
    什么时候，他们这些数学界的话语掌控者，需要考虑一个毛头小子的想法了？
    但事实却是，这个毛头小子，太厉害了……
    德利涅和法尔廷斯随后也不再继续讨论这些，转而又说起了陈舟的两篇论文，开始讨论起了论文的内容。
    如普林斯顿大学一般，都有德利涅和法尔廷斯这样的数学大佬，积极讨论着陈舟的两篇论文。
    就更不要说，其它的高校和研究机构了。
    没错，还有研究机构。
    毕竟，陈舟第二篇关于特征值和特征向量的论文，已经很快被各个领域的研究人员，应用了起来。
    除了国际学术界的轰动以外，华国国内，关于陈舟这两篇论文的事，也逐渐开始讨论了起来。
    原本就临近春节假期的人们，此时更是有了大把的时间，热烈的参与讨论。
    说来有趣的是，本来赶上春运，放假回家的学生。
    在得知了陈舟3天之内，分别在数学界四大顶刊的《数学年刊》和《米国数学会杂志》，连发两篇数学论文的事之后。
    他们就开始了一路上，热烈的讨论。
    而本来打算睡一觉就过去的旅途，也因此，变得热闹起来。
    各位结伴的同学们，无不因为这事，畅聊了一路。
    不少学生，也都是一边在网上搜索着事件的进展，一边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而目前讨论最火爆的，燕大校园网的帖子，自然免不了被搬运到讨论之中
    更有甚者，还专门跑去外网，查看国外数学论坛的帖子。
    这其中，“被预定的2018年”，直接点燃了所有人的嗨点。
    随着这些学生的讨论呢，一些旅客也主动加入了进来。
    与这些学生们，分享着自己的观点。
    要说在2018年初，临近春节的这段时间里，令人记忆最深的是什么。
    那大概就要数，春运旅途中，每节车厢，都在谈论的“陈舟教授”了。
    陈舟自己或许也没有想到，他不过是发了两篇论文而已。
    居然会再一次，成为所有人口中谈论的对象。
    只不过，和以往有些不同的是。
    这一次，没有任何质疑陈舟的声音出现。
    所有人的言论，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一丝，对“陈舟教授”的尊重。
    尽管他们口中的“陈舟教授”，只是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
    只不过，相比于互联网信息的快速传播。
    这一次，新闻联播、人人日报等主流媒体，还未正式发声。
    原因倒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想站出来，大夸特夸陈舟一番。
    只是，陈舟投稿的期刊，都还没刊登呢。
    作为主流媒体的他们，无法进行“超前”的报道。
    毕竟，他们是无法判断，陈舟这两篇论文的正确性的。
    当然了，办法总比困难多。
    这些主流媒体是不进行直接报道。
    但是他们开始请一些专家教授，以访谈的形式，事先将陈舟的两篇预印本论文打印出来。
    然后就此，来谈一谈陈舟的这两篇论文。
    这样，总归行了？

 第568章 给他们放假

    在这种自媒体们和新闻平台大肆讨论宣传，主流媒体请专家教授，大谈特谈的舆论报道之下。
    2018年初，这个临近春节的日子，多了许多格外的热闹。
    尤其是，每天国外媒体们，那一再震惊的报道，被搬到华国国内，增加人们谈论的资本后。
    这种热闹，更是空前。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华国一直以来，在国际学术界不高的地位。
    才会因为陈舟的异军突起，带来如狂欢一般的盛典。
    这时候，所有人也都开始期待，陈舟那两篇论文的登刊。
    虽然已经有不少学术大牛，都站出来发声。
    表示陈舟的研究成果，必将对代数几何的发展，对各学科领域的发展，产生极大的影响。
    但是，那最权威的期刊，始终都像是一种象征。
    还在牵动着人们的内心。
    在这一点上，表明看是出于尊重，出于慎重。
    但实际上，这更像是华国学术界，希望被认可的内心。
    只不过，学术期刊的刊登，论文的发表，多少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人们只能在这个极为热闹的春节里，默默等待。
    现在的整个华国，最淡定的，大概还是作为整个事件主角的陈舟。
    一方面，是出于对自己研究成果的自信。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陈舟也不是太在意他人的看法。
    毕竟，这么些年都过来了。
    要是哪天真的不被关注了，那才真的会令陈舟感到惊讶。
    此时的陈舟，仍旧在燕大的宿舍里，继续着自己的闭关。
    就像他和克罗斯说的那样，无论如何，关于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理论研究，他都会在实验之前，做出一定的研究成果。
    即使不能完全解决这个课题的理论研究内容，但也绝不会就这么停留着，等待一次“重复”的实验结果。
    对于陈舟而言，他不喜欢浪费时间。
    更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
    高能所那边，陈舟虽然没有再去过。
    但是他也通过克罗斯这位“传声筒”，交代了一下研究小组的放假时间。
    他自己可以不放假，不回家过年。
    但要是留住所有人，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只不过，令陈舟没想到的是。
    不少的研究人员，在听到研究小组放假的通知时，都是明显的没有反应过来。
    要知道，能够在这里的研究人员，平常可都是没怎么享受过假期的。
    就算是春节这样普天同庆的日子，也和平常没多大差别。
    他们在以前的课题组时，名义上的“老板”，就是以课题需要赶进度为由，将所有人留下来，继续“奋战”。
    陡然间，听到陈舟要给所有人放春节假期，他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毕竟，陈舟才刚吩咐，要开始准备中微子振荡和寻找重中微子的实验。
    这要是一放假，不又得耽误小半个月的时间？
    而且，在此之前，所有人几乎都做好了，春节不放假的准备。
    一方面是因为，以前的经验。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每个人也都想，快点在新的研究小组，在陈舟的带领下，做出点令世人瞩目的研究成果。
    所以，研究小组里的每个人，可谓是都铆足了劲。
    就想趁着春节期间，把所有的实验准备给落实。
    然后，春节一结束，就正式开始实验。
    因此，这帮研究人员，在经过了一番不算激烈的思想斗争后。
    居然一个个的，都开始找到克罗斯和高结。
    跟两人表示，自己想留下来了加班，想多为这个课题做些贡献。
    要不然的话，光让陈舟教授一个人，“奋战”在春节假期里，他们的心里，总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陈舟闭关的事，研究小组的每一位成员，都是已经知道了的。
    同时，陈舟那两篇论文的事，也被这些研究人员在热烈的讨论着。
    这件事，也仿佛在每个人的心里，打了一根强心针。
    试问，哪有给员工放假，自己一个人奋战的老板？
    只可惜，克罗斯和高结两人，没有答应任何一位研究人员的请求，严格的执行着陈舟的安排。
    倒不是两人不想留下这些人，快点把实验准备给做好。
    只是，陈舟这位大佬不让呀……
    按照陈舟的想法就是，磨刀不误砍柴工。
    在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理论研究，没有取得最终突破之前。
    所有的实验准备，都只是为了最基础的探索而准备的。
    虽然需要，但也没有太必要。
    与其让手底下的这些研究人员，在高能所里白白浪费时间。
    倒不如让他们，都好好回家过个春节，好好休息一下。
    等到过完年，再以最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可能到来的密集研究任务。
    到那时，这帮嚷嚷着不想放假的人，大概才是真的，想放假都不可能了。
    陈舟就挺纳闷，这帮人怎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他是老想回家过年了，可因为时间太紧，怕耽误这个课题的研究，只好选择不回去了。
    而他们，居然还不想回家，实在是……
    陈舟倒是没有跟克罗斯和高结，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因为陈舟觉得，他们俩应该能够理解。
    事实上，克罗斯和高结确实也明白陈舟的用意。
    因此，两人作为陈舟这个研究小组的管理者，唯一主动决定的事。
    就是在执行了陈舟的安排之后，要求每个人在春节假期结束后，按时返回高能所。
    因为两人也不确定，陈舟是不是哪天，突然就把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论文预印本，给甩到了预印本网站上。
    要是那样的话，可就真的有的他们忙了……
    在妥善的给研究小组的成员放了假之后，克罗斯和高结也成为了唯一留守的课题小组成员。
    哦不，还有陈舟这个甩手掌柜。
    燕大的教师宿舍区，陈舟的宿舍。
    “他们都回去了？”
    从自己房间走出来的陈舟，迎面撞上了刚从高能所回来的克罗斯。
    不得不说，克罗斯现在和高结，倒是真的形成了很好的合作关系。
    即使在所有人房间回家的现在，他们俩也依然每天准时前往高能所。
    然后一直待到晚上十点左右，才各自回家。
    陈舟还因为打趣过，高结教授的老婆，得好好盯着两人才行。
    听到陈舟的声音，克罗斯微微抬头，出声回道：“都回去了，现在的研究小组，就只剩下我和高结教授两个人了。”
    顿了顿，克罗斯又说道：“我今天特意询问了一下，高能所的其他研究小组，没有一个放假的，其实我们不放假，也是可以的……”
    陈舟闻言，轻声笑道：“不放假，都留在高能所干嘛？所里难道有组织过年的传统？”
    克罗斯摇了摇头，但又立马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等我明天去问问才知道。”
    陈舟微微一愣，颇有些无语。
    过了片刻，他才说道：“实验准备的事，慢慢来就行，急也没什么用，我们没必要做他人重复的实验，那样只会浪费资源……”
    “好……”克罗斯也不再多说什么，反正现在人都已经被“赶”走了。
    克罗斯忽然想起现在高能所里的一种说法，他笑着对陈舟说道：“你大概不知道，现在的你，都成了高能所里，最善解人意的老板了，好多人都在遗憾，为什么没有被你选中。”
    陈舟疑惑的看了克罗斯一眼，问道：“为什么？”
    “你见过，有哪个老板，将课堂研究的事，自己一肩挑，却把手底下的研究人员，全部赶回家过年的吗？”克罗斯没好气的说道。
    听到克罗斯的话，陈舟哈哈大笑起来。
    他也不想这样啊，可是这些人，如果全部留下，又能帮到自己什么呢？
    再来一次头脑风暴？
    再来一次文献的梳理和总结报告？
    实在是没有多大必要啊……
    不过，看到克罗斯现在的表情后，陈舟忽然又有了一些新想法。
    似乎意识到了陈舟接下来可能要说的话，克罗斯在看了看陈舟后，连忙说道：“对了，我好像有个资料还没接收，我先回房间了啊……”
    只可惜，克罗斯还没迈出第一步，陈舟已经先一步，把他给拉住了。
    迎上陈舟笑意满满的面庞，克罗斯就听到陈舟说道：“那个，既然你和高结教授，都觉得放假太浪费时间的话，那我再给你们布置个任务好了。”
    不待克罗斯回话，陈舟进一步说道：“关于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研究的文献资料，你和高结教授都已经梳理过一遍了。”
    “后面的话，你们俩再查找一些3个欧拉角θ12、θ23和θ13的文献资料，梳理一下三个欧拉角的所有研究历程。重点关注一下，决定性的那次实验。”
    “呃……”克罗斯迟疑着，没有说话。
    陈舟见状，又问道：“文献资料，需要我给你们找吗？”
    克罗斯连忙说道：“不……不用了……我们自己找……”
    说完之后，克罗斯便急急忙忙的摆脱陈舟束缚的手，往自己的房间奔去。
    看着克罗斯的背影，陈舟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你看看，给你们放假，你们抱怨。
    给你们布置任务，你们还是抱怨。
    我怎么这么难哦……
    2018年2月13日，农历的腊月二十八。
    离着华国的除夕，还有两天时间。
    此时的华国，早已被浓厚的年味所包裹。
    在外务工的人员，在忙碌了一整年后，也终于回到了家乡，与家人团聚。
    在外求学的学子，更是早早便在家里，跟着家人一起，准备着年货。
    在庐州南站，有这么几个大包小包，拉着行李箱的人。
    表情显得有些着急，不停的看着大显示屏上的列车时刻表。
    “这都检票了，陈晓这小子怎么还没过来？要是没赶上车，就让他自己回家，一个人在家过年！”
    陈建国嘴上虽这么说着，但实际上，却是在不住的探头，观察着安检口。
    见状，张红英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是你自己没安排好时间，让你买下午的车票，你偏要买上午的，还非要昨天晚上才跟陈晓说，我们要去找小舟过年，你这不是坑孩子吗？”
    陈建国收回目光，略显尴尬的说道：“我这不是想着陈晓他就在庐州一中嘛，离着这里也近，咱们买好票通知他一声就行了，可谁知道，他要今天上午，才能放假……”
    张红英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正当陈建国准备掏出手机，再问一下陈晓到哪的时候。
    陈晓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安检口。
    不多时，背着个双肩背包，略显青涩的少年，便找到了父母。
    “陈晓，你怎么才来，快快快，马上赶不上高铁了……”
    一看到陈晓，陈建国便站起来，拉着行李箱，催促道。
    陈晓撇了撇嘴：“老爸，我可是一放假，就直奔高铁站而来，这你不能怪我……”
    陈建国刚想再说什么，张红英已经抢先说道：“晓晓，跑的累不累？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陈晓看向母亲，轻声说道：“昨晚接到电话，我就把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落下什么。”
    说完，陈晓主动伸手，接过了张红英手中的行李箱。
    陈建国见此，虽然有些感慨，却也只能自己当做没有看见。
    检票之后，过了闸机，三人登上了前往燕京的高铁。
    找到座位后，将行李放好，陈晓问道：“爸妈，我们去燕京过年，跟我哥说了吗？”
    没待张红英说话，陈建国便抢先说道：“没说，没给你哥说，我们准备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呃……好……”陈晓看着自己的父亲，颇有些无奈。
    他真的不知道，陈建国以为的惊喜，会不会成为陈舟的惊吓。
    陈晓多少还是知道的，陈舟现在，肯定异常繁忙。
    那早已传遍整个华国的两篇论文，也同样令陈晓心潮澎湃。
    陈建国显然没有理解陈晓的意思，他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我们去看他，还得提前说了？”
    陈晓连忙解释道：“那倒不是，老哥肯定希望我们过来，就是……就是……我们不提前说的话，那不就没人来接我们了吗？”
    听到陈晓的话，陈建国先是一愣，随即说道：“你小子不也去过好几次燕京了，难道还不认识路？”
    陈晓无奈地说道：“爸，我那是去参加训练营的，又不给到处乱跑……”
    “好像也是……”陈建国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我还是想给你哥一个惊喜……”
    陈晓想了想，说道：“那就这样，到时候我们直接打车好了……”
    虽然他想着陈舟可能会很忙，但他也不能肯定。
    既然父亲想给老哥一个惊喜，那就由着他。
    张红英看着这对父子，再次默默的摇了摇头。
    她原本就想先跟陈舟沟通一下，看看孩子是不是有时间。
    可是，陈建国坚持不提前跟陈舟说，一定要给陈舟一个惊喜。
    没办法，在这件事上，她只好顺了陈建国的意。
    而且，张红英打心底里来说，也挺想给陈舟一个惊喜的。
    她觉得，这孩子肯定是回家和家人一起过年的。
    只是因为科研的事，耽误了时间，回不来。
    所以，当看到他们的时候，陈舟肯定是非常开心的。
    这也她和陈建国，最终决定前往燕京，陪着陈舟过年的原因。

 第569章 在燕京过年

    下午5点左右。
    从庐州南站开往燕京南站的高铁，顺利抵达。
    陈建国一行人，拖着大包小包，外加几个行李箱，出了高铁站。
    不多时，几人便打到了出租车，直奔燕京大学而去。
    出租车上，司机师傅有些好奇的问道：“大哥，看你们大包小包的，这是来燕京过年？”
    陈建国笑呵呵的回道：“对啊，大儿子在这边走不开，忙着自己的事情，没办法，我们就只好过来找他了。”
    闻言，司机师傅深有同感的说道：“确实，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容易，天天忙着上班赚钱，就连春节，都没有休息了。”
    陈建国微微点头：“师傅，那你们这，也是到大年三十才休息？”
    司机师傅回道：“是要到大年三十哦，趁着过年人多，多接点单，多赚一点。”
    陈建国：“那也是蛮辛苦的。”
    司机师傅点点头：“辛苦是辛苦，不过讨生活，哪有容易的……”
    聊着聊着，司机师傅又问道：“大哥，我看你们的目的地是燕大，你儿子是在燕大工作？”
    陈建国顿时自豪的说道：“是的，大儿子在燕大当老师。这不就是因为被什么科研课题困住了，所以才没时间回家过年嘛。”
    司机师傅其实没敢往燕大的老师教授这方面去想。
    毕竟，从陈建国的面相来看，也不算太大。
    再加上陈晓这孩子，一看就还是个学生。
    司机师傅就觉得陈建国口中的大儿子，年龄应该也不大。
    在燕大工作的话，顶多也就是混个好听的名头，不可能是真正的老师教授。
    可是，听到陈建国的话后，再看到陈建国脸上那自豪的表情，司机师傅立马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这能在燕大当老师，还被科研课题困住的人，能差了？
    随即，司机师傅便说道：“大哥，那你是有福气哦，孩子都在燕大当教授了。真是了不得的年轻人！现在的年轻人，很少能有这么厉害的！”
    听到司机师傅的夸奖，陈建国整个人都有些飘了，可谓是满脸得意。
    后排的张红英见此，无奈的看向了窗外。
    对于自己丈夫的这番模样，她实在是不想看了。
    在家里时，就这样，整天拿儿子出去吹牛。
    天天回来时，都是满面红光的。
    不得不说，自从儿子出息了后，陈建国在街坊邻居面前，就没比输过。
    一旁的陈晓，也学着张红英的模样，扭头看向了窗外。
    他也没少见陈建国，拿自己老哥的事迹，出去吹嘘。
    陈晓只能说，老哥实在是太强了，强的没办法……
    陈建国虽然挣到了面子，但还是很谦虚的表示：“现在的年轻人，都知道上进，知道努力了，也越来越有前途。我儿子啊，其实也就是靠着勤奋努力，才走到了今天。”
    司机师傅笑着道：“大哥一看就是文化人，说起话来，都这么有道理，难怪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孩子。”
    “哪里哪里……”陈建国依旧表现的很谦虚。
    一路上，张红英和陈晓两人，也就这么看着陈建国，借着陈舟的光，谦虚的诉说着自己的教育圣经。
    在转过一个路口，就快要到燕大校门口时，出租车上的广播，突然播放了一条关于陈舟的新闻。
    随着主持人的讲述，原本交流的热闹的陈建国和司机师傅，也短暂的停下了攀谈。
    就连坐在后排的张红英和陈晓两人，也把头扭了回来，看向前方的车载收音机。
    这条新闻倒不是别的，只是每日新闻中，插播的一条。
    但也只是因为关于陈舟，这一车人，竟出奇的，全在认真听着。
    新闻播放完毕后，司机师傅不由得感慨道：“陈舟教授，实在是咱们华国人的骄傲啊！不仅给咱们华国带回来了第一枚诺贝尔物理学奖，现在更是不断的给咱们华国长脸！有这样的年轻人，属实是咱们国家的运气！”
    听到司机师傅的感慨，陈建国迟疑了一下，也说道：“陈舟这孩……这年轻教授啊，确实厉害！”
    闻言，司机师傅又问道：“对了，大哥，你儿子不也在燕大当教授吗？不知道和这位陈舟教授熟不熟？他们可以互相学习学习嘛，按理说，他们年轻人，应该也好沟通……”
    “呃……”陈建国显得有些小尴尬，他本就没想把陈舟的名字暴露出来。
    可现在，面对司机师傅的问题，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司机师傅疑惑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对，对……”陈建国连声应道。
    恰在这时，出租车也开到了燕大的校门口，停了下来。
    陈晓和张红英先行下车，陈建国在结账。
    司机师傅趁着空档，又说了句：“大哥，我知道你儿子也很优秀，但是肯定比不上陈舟教授？你相信我说的，让你儿子多跟陈舟教授学习学习，不说做到陈舟教授那样，就是有陈舟教授的一半，那也是不得了的啊？”
    陈建国看了司机师傅一眼，小声的说道：“那个，其实我儿子就是陈舟……”
    说完，陈建国默默收起付完钱的手机，推开车门，下了出租车。
    只留下坐在驾驶位，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司机师傅。
    直到陈建国他们将行李全部拿下来，朝着燕大校门走去时，司机师傅都还没反应过来。
    等到陈建国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司机师傅才猛然爆出一句：“卧槽！陈舟教授是你儿子？！”
    也直到这会，司机师傅才反应过来，现在的燕大，从年龄上来看，除了陈舟教授，还有哪个年轻人成为了教授？
    也直到反应过来后，司机师傅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只不过，这位司机师傅，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
    陈建国其实是不想说出陈舟的名字的，他就想默默的为陈舟自豪……
    来到燕大校门口后，陈建国等人并没能立马进去。
    自从以前陈舟在燕大校园里，遭到记者的围追堵截后，燕大就加强了安保力量。
    现在这个时间点，想要随便进出燕大，那是不可能的事了。
    虽然陈建国他们说出了陈舟的名字，但是保安仍然没有放行，必须要他们喊人来领。
    说来也巧的是，同样未回家过年的沈靖，撞见了陈建国他们。
    沈靖在陈舟之前的毕业典礼上，还是见过陈建国和张红英的。
    热情的打了招呼之后，沈靖也成功的将陈建国等人，带进了燕大。
    陈建国为此还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到最后关头，给陈舟打电话。
    要不然，这悄悄的一路，可不就白费了？
    “小沈啊，谢谢你，要不是你带我们进来，我们还进不来呢。”陈建国十分感谢的说道。
    沈靖闻言，立马笑着说道：“叔叔，你太客气了，这也就是陈舟他一个电话的事。”
    陈建国笑了笑，转而说道：“小沈啊，你知道小舟他住在哪里吗？他回来之后，我们还没来过呢。”
    “知道。”沈靖点点头，“叔叔阿姨，你们跟我走，我带你们去他那。”
    陈建国说道：“好，那就麻烦你了。”
    沈靖笑着回道：“不麻烦。”
    说着，沈靖主动接过了陈建国和张红英手中的行李，带着他们朝陈舟所住的宿舍区而去。
    不多时，几人便走到了陈舟的宿舍门口。
    沈靖刚想上前敲门，却被陈建国抢了先。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过后，陈舟缓缓打开了房门。
    当看到门口站着的陈建国等人时，陈舟明显的愣了一下。
    旋即惊喜的问道：“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听到陈舟这声惊喜的问候时，陈建国的内心，顿时极度的满足。
    要的就是这么个模样啊……
    看看，小舟看到我们，是不是很惊喜？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着，但是陈建国嘴上却很平淡的说道：“这不看你过年也不回家，我就跟你妈商量了下，咱们一家人来燕京，陪你过年。”
    陈舟顿时了然，笑着说道：“爸，那你们来的时候，怎么也不和我提前说一下？”
    听到陈舟的话，陈建国故作不满地道：“怎么？我们来之前，还要提前跟你报备呀？”
    陈舟再了解陈建国不过，自然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于是陈舟轻笑着说道：“那肯定不需要呀，只不过，你们提前和我说，我不就好去接你们了吗？怎么，爸，难道是你们想给我个惊喜？”
    “呃……”陈建国迟疑了一下，旋即说道，“我和你妈这不是怕你忙，就没提前跟你说，再说了，我们又不是走不动路，哪里需要你接？”
    一旁的陈晓，听到陈建国的话，立马插嘴道：“老哥，你是不知道，老爸他为了给你这个惊喜，昨晚才给我打电话，说今天坐高铁来燕京，要在燕京过年。害得我，上午一放假，就急急忙忙的往庐州南站赶。到了地方，还被熊了一顿，说我来这么晚……”
    “你小子，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不是你自己说，都没问题的吗？结果等到今天坐车的时候，你差点赶不上车了，这还不给我说你了？”陈建国说着，就准备教训一下陈晓。
    看到这一幕的陈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中，更多的是家庭的温暖。
    “好啦，爸，待会再修理陈晓，赶快进屋……”
    陈舟说完，赶忙帮着拿行李，把陈建国张红英他们，带进了屋里。
    同样帮着拿行李的沈靖，在放下行李后，便说道：“那叔叔阿姨，我就先走了，陈舟，回头我再来找你……”
    “我送你。”
    陈舟说完，送沈靖出了门。
    “行啦，别送我了，叔叔阿姨他们刚来，估计还没吃饭，你不得带他们去吃个饭？”走出门后，沈靖对陈舟说道。
    “那行，今天谢谢啊。”陈舟点了点头，跟沈靖道了声谢。
    沈靖笑着道：“客气啥，我走了哈，回头有时间我来找你。”
    “好。”陈舟应道。
    看着沈靖离开的背影，陈舟忽然想起来，这位师兄，好像还在吴西平手底下读硕士？
    如果他硕士毕业，来报自己的博士研究生的话。
    那自己是招呢，还是不招呢？
    陈舟微微摇了摇头，将这古怪的想法，抛出了脑外。
    以陈舟对沈靖的了解，沈靖攻读博士时，应该会选择出国留学，而不会再留在燕大。
    毕竟，这家伙的志向，也还是蛮大的。
    回到屋里，陈舟就看到张红英正从袋子里，拿出一些带过来的特产。
    陈舟顿时说道：“妈，你们怎么还带这些来了？我这可没有锅……”
    张红英听到儿子的话，有些疑惑的说道：“你这房间也不小啊，没有厨房吗？”
    陈舟解释道：“有是有，只不过，我平常也不做饭，所以，锅碗瓢盆一个没有……”
    张红英看了陈舟一眼，抿了抿嘴，说道：“小舟啊，既然回来了，就把这收拾好，当个家一样，不管搞科研有多忙，还是得好好吃饭，知道吗？”
    没等陈舟说话，张红英又说道：“妈知道这些你都懂，可是每次看到你，你都像瘦了一样，妈心疼你。”
    听到这话，陈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过了一会，他才轻声说道：“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顿了顿，他嬉笑着说道：“妈，你不知道，吃胖了，就不帅了，我这是在保持身材呢。”
    张红英虽然知道这是陈舟哄自己的话，但还是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陈建国有些疑惑的从房间走出来：“小舟啊，这个房间住的是谁？你这四室两厅的房子，怎么会有两间房是住了人的？”
    陈舟解释道：“一位朋友，他现在在高能所呢，晚上你们就能看到他了。”
    闻言，陈建国顿时说道：“朋友？男的女的？我跟你说啊，小舟，你可不能对不起依依，人依依跟你可是……”
    没等陈建国说完，陈舟已经满头黑线的说道：“爸，你在这说什么呢？什么就对不起依依了？这个他是单人旁的他，是男的！男的！”
    听到陈舟的解释，陈建国才笑着说道：“哦哦，那就行，那就没事了……”
    陈舟颇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
    但经陈建国这么一说，陈舟也想起来一件事。
    “爸，妈，有件事和你们说一下。”
    陈建国和张红英两人同时疑惑的看向陈舟。
    陈舟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声说道：“依依已经订好了机票，明天的飞机，大概晚上会落地。”
    “然后，我们今年一块，在燕京过年……”
    陈舟话音落下，陈建国和张红英立马对视了一眼。
    两人俱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喜的神色。
    而这时，收拾好东西的陈晓，正从房间出来。
    听到陈舟的话，陈晓嬉笑着说道：“老哥，不愧是你，嫂子这就带回家了啊！”

 第570章 来了

    陈舟在燕大的宿舍，可以说是教职工中，比较不错的了。
    这一点，从四室两厅的格局，也能够看得出来。
    不过，也幸亏是四室两厅的房间，陈建国他们过来，才不至于没有房间住。
    将房间收拾妥当之后，陈舟便带着陈建国他们，出去吃大餐了。
    吃饭时，陈舟突然就想到，要不是自己父母他们过来，他今晚估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吃饭了。
    没办法，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占据了陈舟绝大多数的时间。
    吃完饭，陈舟倒也没急着回燕大。
    而是陪着父母，逛了逛夜色中的燕京。
    燕京作为古都，其夜景还是蛮不错的。
    只不过，令陈舟没想到的是，还没逛多久。
    张红英就开始询问，哪里有超市了。
    陈舟一边疑惑的问自己老妈，需要买什么。
    一边也在带路，前往附近的超市。
    只不过，张红英只是说着需要买点东西。
    具体买什么，倒是不说。
    陈舟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想。
    直到来到了超市后，陈舟才终于明白，张红英要买的是什么。
    看着在超市货架之间，来回穿梭的张红英，陈舟无奈的说道：“老妈，这些都不要买，过完年，你们一回去，这些锅碗瓢盆什么的，我也用不上啊？”
    “而且，燕大本来在给我安排宿舍时，就想给我把一应物品置办起的，我当时就想着，我也不会做饭，也不可能做饭，就都没要，结果现在你还买……”
    张红英却说道：“用不上就放着呗，这些东西又放不坏，万一你哪天用上了呢？再说了，这些锅啊，碗啊的，又不贵……”
    陈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任由张红英去购置这些厨房的用具。
    看着自己老妈兴冲冲的模样，陈舟觉得，这个年夜饭，大概率也是自己动手了。
    但从心底来说，陈舟其实还是挺想吃自己老妈做的饭菜的。
    即使是从小吃到大的饭菜，可再吃着，也依然会觉得香。
    这时，陈晓悄悄凑到了陈舟旁边，竖起了大拇指。
    “老哥，我实在太羡慕你了，你现在的家庭地位，已经蹭蹭蹭的来到了这个……”
    微微扭头，看了看陈晓，陈舟轻笑着说道：“我不是一直是这个吗？”
    陈晓撇了撇嘴：“老哥，你怕忘记了以前遭受的毒打……”
    陈舟愣了一下，旋即大笑起来。
    的确，以前的陈舟，作为不合格的学渣，混日子的存在，怎么可能不遭受毒打？
    听到陈舟的笑声，陈晓扭头看了自己老哥一眼。
    陈晓犹记得那年，还是在未复读之前。
    自己的老哥，现在名动天下的陈舟教授，还是在爸妈口中，不断进行思想教育的顽皮孩子。
    可是现在，怎么就变化这么快呢？
    “唉……”
    想到这的陈晓，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你小子，羡慕归羡慕，叹什么气呐？”
    陈舟看着这个故作感慨的老弟，伸手拍了下他的脑袋。
    不得不说，已经上高三的陈晓，个头都跟陈舟差不多了。
    也成长为了一米八的帅小伙。
    只是在这气质方面，陈舟就觉得，陈晓比自己还是差的有点多的……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这待遇……”
    陈晓伸手挠了挠脑袋，瓮声说道。
    同样穿梭于货架之间，饶了一圈后，手里拎着一些蔬菜的陈建国，正好来到两人旁边。
    陈晓刚才的话，他也正好听见了。
    陈建国直接说道：“陈晓，其他的先不说，你也马上高考了，只要你能考的像你哥一样，我立马让你享受一下这待遇……”
    闻言，陈晓小声嘀咕道：“我考不到我哥那样，我回家，你们不也得做饭给我吃吗？”
    没听清陈晓说了些什么的陈建国，立马问道：“你说什么？”
    陈晓连忙道：“没什么，我说我肯定努力考好……”
    “这还差不多……”陈建国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又说道，“小舟啊，你们先逛逛，我去看看你妈买的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买的。”
    说完，陈建国就循着张红英所在的方向，消失在了货架之间。
    这时，陈舟才看着陈晓调侃道：“刚才说话声音太小了，就我听见了，你应该说大声一点的，那样，我就能回味一下，以前的快乐了。我得想想，一会是不是得跟老爸说一下……”
    “老哥，你不会真的跟老爸说？你怎么忍心看着我被思想教育？老哥，我可是你最忠实的迷弟啊……”陈晓一听到陈舟这么说，顿时有些害怕。
    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被陈舟“坑”过……
    看着陈晓的模样，陈舟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啊……”
    见此，陈晓紧接着又说道：“老哥，我可是说真的，现在你可是全华国，所有学生的偶像！但是你要相信，你老弟我，绝对你最忠实的头号小迷弟！”
    陈舟轻轻摇了摇头：“好啦，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我问你啊，为什么获得了燕大数学系的保送名额，你还要去参加高考？”
    正如陈舟所说，陈晓已经获得了燕京大学数学系的保送名额。
    而获得保送名额的原因，也正是陈晓跟陈舟提过的，他一直期望的，在陈舟未毕业之前，能够在参加训练营时，在燕大碰见陈舟。
    没错，就是io，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陈晓获得了io的金牌。
    只可惜，陈晓参加io时，陈舟已经从燕大毕业，前往了麻省理工。
    陈晓未能如愿，在燕大与陈舟相见。
    用陈晓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老哥已经帮着我走了，可是我还是追不上老哥的步伐……
    虽然陈晓只参加了一次io，但是凭借这一枚io金牌，也足以使得他获得各大高校数学系的青睐。
    也因此，在赛事刚结束时，陈晓就确定了燕大数学系的保送名额。
    之所以选择的燕大数学系的原因，自然也是因为陈舟。
    不得不说，陈晓从陈舟这里受到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陈晓自己也知道，要不是因为自己的老哥是陈舟，他也不可能获得io的金牌，更不可能获得燕大数学系的保送名额。
    虽然走向这个结果的过程，是被陈舟压着自学高中教材，自学大学数学才得来的，过程属实有点艰辛。
    但是当收获这个结果的时候，陈晓才明白，所有的付出和努力，都是值得的。
    对于陈舟问的这个问题，陈晓其实在之前也纠结过。
    但很快，他就想通了。
    所以，当听到陈舟的问题时，陈晓想都没想，便说道：“老哥，我想经历一下你走过的路……”
    陈舟微微一愣，虽然他对陈晓的答案，有所预料。
    可真的听到陈晓说出来时，他还是有些惊讶。
    惊讶的是，陈舟没想到，自己对这个弟弟的影响，居然这么深。
    想了想，陈舟轻声说道：“好好考，我在燕大等你！”
    “嗯！”陈晓重重的点了点头。
    同时，陈晓又说了句：“老哥，谢谢你……”
    听到这声“谢谢”，陈舟顿时抬手给了陈晓一个板栗：“谢个屁，我是你哥……”
    “嘿嘿……”陈晓虽然挨了一板栗，但是心里却说不出来的开心。
    “走，去找找老爸老妈，看他们买好了没有……”陈舟看了看四周，已经搜索不到陈建国和张红英的身影。
    “哎，好……”陈晓应了声，跟上陈舟的步伐。
    等到陈建国和张红英大包小包的买好东西，回到燕大宿舍时，已经晚上10点多了。
    一进宿舍，陈舟就看到克罗斯这家伙，一脸惊讶的迎了上来：“陈舟，你去哪了？我们这来什么人了吗？这里怎么……”
    只不过，克罗斯话未说完，就看到陈舟两只手里，拎着的两大袋东西。
    还有陈舟身后跟着的，同样人手拎着两大袋东西的陈建国等人。
    “这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咦，他们是？”
    陈舟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正准备给克罗斯介绍一下。
    谁知，没等陈舟开口，克罗斯已经主动上前，接过了陈建国和张红英手中的袋子。
    还热情的打着招呼道：“伯父伯母你们好，还有小弟，你也好，我是陈舟的同事，我叫克罗斯，不知道你们还记得我吗……”
    张红英礼貌的回道：“你好，你好，克罗斯先生，之前游玩的时候，麻烦你了。”
    克罗斯连忙道：“不麻烦，不麻烦，伯母，您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
    陈建国这时也说道：“小克啊，你好，你好，没想到你就是小舟口中，在高能所工作的同事，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听到陈建国的话，克罗斯虽有些疑惑，却跟着说道：“伯父，您放心就好……”
    听到两人的对话，一旁的陈舟和陈晓两人，却早已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晓说道：“老爸，你这个‘小克’，简直太有灵魂了……”
    陈舟也说道：“爸，人叫克罗斯，不叫小克，你可别这么喊……”
    陈建国却说道：“你知道啥？之前和小克喝酒的时候，我就这么喊了……”
    陈建国话音未落，克罗斯也连忙说道：“伯父，没事的，您就喊我小克，没有关系，显得亲切……”
    听到克罗斯的话，陈建国顿时说道：“你看看你们，笑早了，小克都说我没喊错……”
    陈晓一阵语塞，他没想到这个外国教授，居然是这样的人！
    陈舟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克罗斯这家伙倒是会套近乎。
    只不过，他唯一奇怪的是，克罗斯什么时候和陈建国成酒友了？
    克罗斯则是完全不在乎，热情的帮陈建国他们收拾东西，收拾厨房，也热情的陪陈建国聊着天。
    在一次从厨房出来拿东西时，张红英倒是有些奇怪问陈舟：“小舟，这位克罗斯教授，怎么这么热情？”
    面对这个问题，陈舟只好解释道：“克罗斯本来就是挺热情的人。”
    事实上，陈舟心里想的是，这家伙在硬生生的套近乎呐！
    张红英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随口又说了句：“幸亏他的汉语说得不错，要不然，我和你爸，都听不懂。还有啊，我记得他不是你的专职司机吗？”
    “呃……”陈舟闻言，顿时笑了起来，“既是司机，也是同事……”
    张红英：“这样啊……”
    事实上，在汉语这一点上，陈舟倒是也挺想称赞克罗斯一下的。
    毕竟，为了跟着自己来华国进行科研工作，这家伙进行了高强度的汉语学习。
    虽然在某些词语的使用上，还是有些不对。
    但不得不说，克罗斯的汉语，确实学的挺好。
    并没有一直看克罗斯套近乎的打算，陈舟在洗漱好之后，打了个招呼，便回自己屋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陈舟被闹钟吵醒。
    习惯性的翻身下床，简单了洗漱了一番，陈舟便准备出门晨跑。
    当他路过厨房时，只看到张红英也已经起来了，正在准备早餐。
    看到陈舟，张红英说道：“快点跑步去，跑完回来吃饭。”
    陈舟愣了一下，旋即应了声“好”，便直接出门晨跑了。
    在这一刻，陈舟觉得，父母在身边，其实是蛮幸福的一件事。
    解决完早餐，陈舟看了一眼，一整个早晨，都在夸奖张红英的克罗斯后，便钻进了自己屋里。
    杨依依的航班，要在晚上才能抵达燕京。
    在这之前，陈舟打算继续自己的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
    这几天，陈舟也发现，新公式在中微子振荡概率的计算上，似乎有着更广阔的应用空间。
    而原本这个课题困扰他，或者说，困扰物理学界的中微子的质量顺序问题，似乎也能通过这个新公式，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陈舟计划充分挖掘出，新公式在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应用价值。
    时间在陈舟沉浸于研究时，总是过得飞快。
    除了中午，张红英喊陈舟出去吃饭，陈舟短暂的离开了研究状态外。
    其余的时间，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课题研究之中。
    直到陈舟设置的闹钟响起。
    伸手关闭闹钟，陈舟快速的收拾了一下书桌的同时，也把房间给简单的整理的一番。
    毕竟，今天晚上，这个房间，可不止他一个人住。
    收拾完毕，跟陈建国张红英打了个招呼。
    陈舟便出门去机场接杨依依了。
    来到燕京首都国际机场后，陈舟跟着指引牌，很快找到了杨依依乘坐航班降落的航站楼出站口。
    虽然离着杨依依的航班落地，还有近二十分钟的时间。
    但是陈舟已经忍不住的，往出站口的方向，看了十几次。
    此外，他还时不时的看一下机场的广告牌，看那个航班有没有抵达呢。
    陈舟也不知道为什么，离着相见的时刻越近，他反而越是着急。
    恨不得杨依依现在立刻马上，出现在他的面前。
    终于，机场的广播的响起。
    杨依依乘坐的航班，已经平安落地。
    听到这个广播后，陈舟也不再回头看广告牌了。
    只全神贯注的盯着航站楼出站口。
    第一位，不是。
    第二位，也不是。
    第三位，仍然不是……
    就在陈舟寻找杨依依的身影时，杨依依出现在了航站楼出站口。
    “来了……”
    陈舟轻声呢喃了一句，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视线更是再也无法从杨依依的身上挪开。
    杨依依出现在航站楼出站口的第一时间，也在寻找着陈舟的身影。
    终于，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第571章 待遇最优者

    伸手接过杨依依手中的行李箱，另一手顺势牵住杨依依。
    陈舟柔声说道：“走，依依，我带你回家！”
    “嗯。”杨依依轻声应道。
    走了两步，杨依依忽然意识到，陈舟的身边似乎少了个人。
    左右看了看，确定这人确实没来，杨依依才问道：“开心，你的专职司机呢？”
    听到杨依依的问题，陈舟愣了一下，旋即说道：“克罗斯啊，他在高能所呢，也不对，说不定缠着我爸给他讲对象呢。再说了，我这位专职司机要是来的话，不是一个又大又亮的电灯泡？”
    “说的也是……”杨依依笑了笑，随即又好奇的问道，“叔叔要给克罗斯教授介绍对象？”
    陈舟点点头：“应该是有这么回事，好像还是两个人先前就说好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克罗斯对此是极为的热衷，你都不知道，他看到我爸妈后，那热情的模样，简直了……”
    一边朝航站楼外走着，陈舟一边将昨天克罗斯见到自己父母的表现，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
    “啧啧啧，看来咱们这位克罗斯教授，也是春心萌动了呐……”
    杨依依一直以为克罗斯是那种，一心埋在学术研究上的人。
    现在听陈舟这么一说，实在是没想到，克罗斯居然是黏着人，帮他介绍对象。
    当然，克罗斯之所以这么热情的，另一方面原因，杨依依也能猜到。
    “毕竟克罗斯也老大不小的了，我都替他担心，会不会找不到媳妇。你是不知道，来高能所之后，他整体跟高能所的一位高结教授混在一起，每天是不到10点，必不可能回来的，所以……”
    陈舟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回国之后，所遇到的，所发生的事情，全部跟杨依依讲述了一遍。
    杨依依全程都在仔细的听着，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等到陈舟说完之后，杨依依轻声笑道：“还好克罗斯教授现在醒悟了，知道找叔叔给他介绍对象，要不然，这么发展下去的话，还真可能把你的担心变成现实。”
    “可不是嘛，就是不知道哪家姑娘会看上他咯……”陈舟想着克罗斯平常的模样，还是挺不看好介绍对象这事的。
    听到陈舟的话，杨依依却说道：“那可不一定，克罗斯教授也算是事业有成型的，怎么可能会没有女孩子喜欢，你还是别瞎担心了。”
    “克罗斯教授好歹是我的专职司机，多少还是要关心一下的嘛。再说了，他又不像我这么英俊帅气，气质还这么完美，肯定是有困难的。”陈舟笑着说道。
    杨依依顿时白了陈舟一眼，敢情说了半天，就为了自卖自夸一下？
    也不对，陈舟好像没有卖什么？
    “你呀，就可劲的自恋，我也没看出来你哪里帅了啊？”
    “咦？没看出来吗？”陈舟故意轻咦了一声，随即说道，“你没有注意到，我身边有一位大美女吗？我可跟你说，这可是我媳妇，你想想啊，我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媳妇，我能差到哪里去？”
    杨依依扭头看了看一脸嬉笑的陈舟，轻轻皱了皱精致的鼻子：“哼，你怎么学的油嘴滑舌的？”
    陈舟松开拉行李箱的手，轻柔的揉了揉杨依依的脑袋：“因为我想把思念说给你听。”
    看着陈舟饱含深情的眼睛，杨依依轻轻抿了抿嘴唇。
    见状，陈舟一把将杨依依拉进了怀里，将头埋进了对方的肩膀。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
    陈舟其实早就想抱了，只是航站楼出站口那里，人太多了。
    要是被围观，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那多不好？
    毕竟，他现在也是公众人物嘛。
    直到现在，两人快要走出航站楼时，陈舟终于得偿所愿。
    缓缓放开怀中的杨依依，陈舟低头看向心中日思夜想的可人。
    杨依依也抬起头，望着这张虽熟悉，却已经很久未见的面孔。
    终于，陈舟一低头，缓缓印上了杨依依的双唇。
    这感觉，好柔软，好甜糯……
    这感觉，也，久违了……
    “现在的年轻人呐，真的是开放。”
    “这不是很正常的嘛，看这样子，应该有段时间没见了，小别胜新婚嘛……”
    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沉浸其中的陈舟和杨依依。
    两人赶忙分开，下意识望向身边说话的人。
    这是一对中年夫妻，两人也正看着陈舟和杨依依。
    两人倒是没什么恶意，冲陈舟和杨依依微笑着点了点头。
    倒是后面说话的那位中年男人，还给陈舟递了个眼色。
    陈舟领会的意思是，对方在鼓励自己，再接再厉，稳稳拿下……
    “咳咳……”一想到这，陈舟下意识的轻咳了两声。
    杨依依疑惑的看向陈舟：“怎么了？”
    “呃……没，没什么……”陈舟当然不可能，把自己胡乱领会的意思，给说出来。
    狐疑的看了陈舟一眼，杨依依倒没追问，而是说道：“都怪你，被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嘿嘿，这不是情不自禁嘛……”陈舟嘿嘿笑道。
    看了杨依依一眼，陈舟又补充了一句：“但是，这感觉，还是很美妙的……”
    听到这话，杨依依的手，立马和陈舟的胳膊，来了个亲密接触。
    只听到“啊”的一声，陈舟赶紧闭上了嘴。
    “还说不说了？”杨依依的手，稍微松了松力。
    陈舟连忙说道：“不说了……不说了……”
    “这还差不多……”将手放下，杨依依满意的扬了扬下巴。
    “那我回家说，总可以？”陈舟一边揉着胳膊，一边小声嘀咕道。
    杨依依立马扭头看向陈舟：“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陈舟赶忙道，“我什么都没说……”
    “哼！”轻哼一声，杨依依将头扭到另一边，“要说这些，回家再说嘛……”
    杨依依说这话的声音，虽然挺小的。
    但陈舟还是听的很真切。
    顿时，陈舟只感觉，刚才被亲密接触的胳膊，似乎也不疼了。
    只有嘴唇上残留的味道，是那么的清晰。
    陈舟看了看手表，再次伸手拉住行李箱，也拉住杨依依。
    轻声说道：“我们先别回去了？去吃点好吃的去？”
    杨依依一听到“好吃的”，顿时双眼明亮了起来，连忙问道：“哪里？哪里有好吃的？”
    陈舟说道：“以前常去的美食一条街。”
    杨依依立马点头道：“好！”
    可还没走两步，杨依依又有些担心的问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叔叔阿姨是不是还在家里等着？”
    陈舟柔声笑道：“放心，没关系的，等我们上车，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说一下。”
    “嗯。”杨依依乖巧的点了点头。
    陈舟和杨依依出了航站楼后，打了车，便直奔畅春园美食街而去。
    其实，陈舟也想过，是不是去三里屯之类的商贸，或者去看看电影。
    但最终，他还是提议去了畅春园美食街。
    毕竟，杨依依最爱美食。
    车上，陈舟也打电话，跟陈建国张红英报备了一下。
    当听到陈舟接到杨依依时，陈建国立马就表示：“那你还等什么，赶快把儿媳妇带回来啊？我和你妈，可都在等着呢！”
    陈舟只好委婉的表达了一下，希望多一些二人世界的想法。
    听到这话，陈建国在沉默了一秒后，便立刻说道：“明白，明白，你们俩好好甜蜜一下，我和你妈可等着抱……”
    只可惜，这个“抱”字后面的话，陈建国还没来得及说完，电话就被陈舟挂断了。
    气的他只能恨恨的握住手机。
    来到畅春园美食街后，陈舟短暂的松开了杨依依的手。
    任由这丫头，去扫荡这一街的美食。
    而他，一如以前，跟着杨依依的身后。
    只不过，这次多了个行李箱陪着他，慢慢晃悠。
    手中拿着刚炸好的串串，杨依依很没形象的咬了一口。
    边吃还边跟陈舟说道：“开心，我跟你说，我在ligo的时候，可怀念在燕大的日子了……”
    陈舟笑着问道：“怀念好吃的是吗？”
    杨依依摇了摇头，将未吃完的串串塞给陈舟：“是怀念你带我吃好吃的日子。”
    说完，杨依依便开始寻觅下一个美食。
    看着杨依依的背影，陈舟温柔的笑了笑。
    随即开始解决手中的串串。
    一路横扫而过，杨依依满足的离开了畅春园美食街。
    “舒服，好久没有像今天，吃这么多好吃的了，开心，谢谢你哦~”
    陈舟伸手刮了下杨依依的鼻子，宠溺地说道：“好啦，吃饱喝足，咱们回家咯！”
    “回家咯！”
    畅春园美食街离燕京大学并不远。
    所以，陈舟和杨依依没有选择打车，而是走了回去。
    顺带着走走路，也能消化一下刚吃下的食物。
    陈舟和杨依依回到宿舍时，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钟。
    当两人打开门时，只见陈建国、张红英、陈晓、克罗斯四人，正围坐在桌子前，闲聊着什么。
    “爸，妈，我们回来了。”陈舟喊了一声。
    听到陈舟的声音，陈建国四人几乎是同时抬头，一起看向他们。
    杨依依也礼貌的喊道：“叔叔阿姨，你们好，还有小晓和克罗斯教授，你们好……”
    然后，陈舟就看到自己的老爸老妈，绕过了自己，直接围在了杨依依的身边。
    “依依啊，你回来了啊？坐这么久的飞机，累不累啊？”
    “依依啊，陈舟这小子去接你，没让你等他？他要是去晚了，你跟叔叔说，叔叔帮你揍他！”
    “依依啊……”
    杨依依虽然有所预料，但是也没有想到，陈建国和张红英居然会如此的热情。
    她只好在两位长辈的热情之下，同样热情的回答着两人的问题。
    见状，陈舟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准备把行李箱拿进自己的房间。
    可当他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后，他才惊讶的发现，自己那堆了小半间屋子的草稿纸，全都不见了。
    而且，自己的房间，怎么变成了这么个……模样？
    粉色的床单？
    粉色的被罩？
    粉色的枕头？
    还有，粉色的……睡衣？
    卧槽……这什么情况？
    这房间还是我的吗？
    陈舟满脑的问号，得不到解答。
    这时，陈晓悄悄靠近，挤了一下陈舟，将他从门口挤进了房间。
    “老哥，怎么样，这房间好看？”陈晓表情有些古怪的说道。
    陈舟不解地说道：“好看？不是，这怎么回事？谁把我房间，搞成这样的？”
    陈晓回道：“还能有谁？肯定是老爸老妈啊，从你出门去接嫂子开始，老爸老妈就开始了大扫除，外加布置房间！”
    “为什么？”陈舟仍旧不太理解。
    “不是，老哥，你看到这房间的模样，难道还不知道为什么吗？”陈晓指了指被子床单，还有准备好的拖鞋等物品。
    “这是给依依准备的？”陈舟这时终于反应了过来。
    “那不然呢？”陈晓嘟囔着说道，“我现在算是发现了，嫂子在爸妈那的待遇，比你还好……”
    陈舟看了陈晓一眼，并未理解陈晓话里的含义，他自顾自的笑着说道：“还是爸妈有心，还专门为我和依依准备了新的床单被罩什么的，真好……”
    陈舟没想到的是，自己话还没说完，陈晓又说道：“老哥，你怕是误会了什么，我都说了，嫂子的待遇，比你还好，这些可不是给你们准备的，而是给嫂子一个人准备的。”
    陈舟：“？？？”
    原来，听说杨依依要来家里后，陈建国和张红英就开始，为这位未来的儿媳妇，专门准备了一套床上用品，还有睡衣、拖鞋、洗漱用品之类的。
    而陈舟的房间，也被“征用”为了杨依依的房间。
    至于陈舟，则是被安排到了陈晓现在睡的房间。
    杨依依在的这段时间里，陈舟都得跟陈晓挤一挤了。
    当听完陈晓的讲述之后，陈舟无奈的轻声叹了口气。
    但对于陈建国和张红英的安排，陈舟却是觉得极为妥当的。
    只是，说好的“晚上回家再说呢”？
    就这么没有了吗？
    看到陈舟脸上的表情，陈晓一脸揶揄地凑了过来：“对了，老哥，你和嫂子怎么回来了啊？我和克罗斯教授还在那说，你们晚上肯定不会回来了呢，可谁想到……”
    陈晓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赶紧跑出了房间。
    他害怕陈舟会打他……
    可实际上，陈舟也只是瞪了他一眼而已。
    现在的陈舟，可郁闷着呢……
    等到杨依依和陈建国张红英聊完天，进房间看到整个房间新的布置时，心里顿时一暖。
    而跟着她进来的陈舟，只默默说了一句：“依依，你才是我们家的待遇最优者……”

 第572章 效果不错

    杨依依从ligo回来的第二天，便是华国除夕。
    也就是俗称的大年三十。
    一大早，陈建国和张红英就起床，开始摘菜洗菜，准备这顿丰盛的年夜饭。
    至于年夜饭的菜嘛，老两口也算是煞费苦心。
    尽数都是杨依依爱吃的。
    虽然年夜饭的菜品，都还没有被烹制出来。
    但是，光看着这些丰盛的材料，就已经将杨依依这个吃货，给馋的流口水了。
    杨依依为了更近距离的观看这些菜品的出炉，也主动参与到了年夜饭的准备当中。
    当然，杨依依的这一举动，也博得了陈建国和张红英的好感。
    至于陈舟，则是在晨跑结束后，又一头扎进了屋里。
    陈舟倒没有继续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
    毕竟，就算再急，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时间。
    而且课题研究最重要的，还是要抓住那一瞬间的灵感。
    利用那一瞬间的爆发，去突破这个课题所存在的困难。
    平常的研究积累，始终只是一个量的积累。
    当这个量，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
    如果没有灵感这个催化剂，那这个量，是无法从量变到质变的。
    所以，陈舟就暂时给自己放了个假，转而开始准备一个，还算有趣的东西。
    这也是陈建国他们来了之后，陈舟突发奇想的一个东西。
    “陈晓，你别老歪在沙发里玩手机，那王者能吃啊？起来，去超市买瓶豆瓣酱去，我和你妈忘记买了！”
    从厨房走出来的陈建国，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捧着手机打游戏的陈晓。
    “等一下，我把这局打完，这把我可是绝对c，没有我不行的……”
    陈晓两眼紧盯着手机，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上滑动着。
    见状，陈建国快步走到陈晓身旁，一把夺过手机：“打什么打？这玩意能当饭吃？”
    “别啊，老爸，很快，很快就结束了……”
    陈舟一脸委屈，赶紧求饶。
    “你就给他打完再去，又不急在这一时。”
    张红英这时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不禁笑着说道。
    在张红英的眼里，陈晓这孩子虽然爱玩有些，但绝没有玩物丧志，他有自己的自制力。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获得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金牌，从而保送到燕大的数学系。
    所以，张红英就觉得，大过年的，给孩子玩玩游戏，也没什么。
    “亲爱的老爸，你看老妈都说了，您就让我打完呗……”
    陈晓也很会顺杆子往上爬，连声对陈建国说着。
    无奈的看了一眼陈晓，陈建国将手机递给了他：“打完就快点去，听到没？”
    “好嘞，知道了，老爸！”
    陈晓接过手机，忙不迭的奔赴团战。
    这时，陈建国才发现没看到陈舟，他不禁奇怪的问道：“你哥呢？出去了？”
    陈晓头也没抬的回道：“屋里呢。”
    “屋里？又在搞他的学术研究？这也太拼了？”陈建国有些惊讶，又有些关心的说道。
    听到陈建国的话，陈晓小声嘀咕道：“屁来，老哥他的研究资料，都在我屋子里堆着呢，怎么可能又去做课题去了……”
    陈建国疑惑道：“那他在干嘛呢？好像吃完早饭，就没见到他人影。”
    “这你得去问老哥，我就不晓得咯……”
    说着，陈晓突然大喊了一声：“nice，团灭，一波！”
    “打完了？”陈建国瞥了一眼一脸兴奋的陈晓。
    “嗯，打完了，一波结束比赛！”陈晓乐呵呵的回道。
    “打完了，那还不赶快去买豆瓣酱去！”陈建国又说道。
    “呃……”抬头看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的陈建国，陈晓连忙把手机收起来，快速脱离了沙发舒适区，朝门口快步走去，“去，去，去，我马上就去，还不行嘛……”
    等到陈晓离开，陈建国看了看还在厨房的杨依依，又看了看陈舟原先房间，那紧闭的房门。
    想了想，陈建国朝着这个房间走去。
    既然陈晓说小舟没在搞研究，那这小子闷在屋里干嘛呢？
    出于好奇，走到门口的陈建国，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
    屋里传来了陈舟的声音。
    拧动门把手，陈建国走进了屋里。
    一进屋，陈建国就看到陈舟正坐在书桌前，鼓捣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小舟，你在干嘛呢？”
    说着，陈建国就走到了陈舟身旁，伸着脑袋看了一眼。
    映入眼帘的，全是看不懂的符号。
    只这一眼，陈建国就感觉，头晕眼花的。
    “我在写代码。”
    陈舟没有回头，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持续敲击着。
    “代码？计算机的那个？”
    陈建国将视线从这对乱码上挪开，转而看着陈舟，好奇的问道。
    “嗯，我打算编个小软件。”陈舟解释了一句。
    “你还会这个？”陈建国顿时惊讶道。
    “会一点，能凑合着用，再调试一下，应该也就差不多了。”陈舟笑着说道。
    从陈舟的脸上，陈建国看到的，是一种极为淡定的表情。
    仿佛陈舟现在所做的，确实如他所言，真的只是会一点，凑合着用一样。
    但是，陈建国就感觉，这么快敲击的代码的陈舟，好像很厉害的模样。
    当然，这也仅仅是他的感觉罢了，他也看不懂电脑上的这些乱码。
    这样想着的陈建国，又瞥了一眼电脑上的代码。
    依旧还是有些头晕眼花。
    于是他便说道：“那你先编着，我出去了。”
    “嗯，吃饭的时候喊我。”陈舟轻轻应了一声。
    身后的门，再次经历了一开一合。
    屋里也只剩下陈舟一人。
    “这玩意，还是有些不好搞啊……”
    陈舟暗自嘀咕了一声。
    显然，事情的进展，远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云淡风轻。
    旋即，陈舟开始搜索相关文献资料，边学边用。
    没错，陈舟检索的文献，全是计算机信息学的相关文献。
    早在upc竞赛时，因为方结明的缘故。
    为了以防万一，陈舟就自学过一些。
    算是有些基础。
    因此，抱着即学即用的心态，陈舟为了自己的小软件，倒也没有遇到太大的阻碍。
    同时，考虑到系统里应用科学中，也有信息科学这一门学科。
    陈舟就当做是提前给自己做准备了。
    当然，这些最基础的，计算机编程方面的应用知识。
    因为有目的性的检索文献，陈舟很快便搜索到了，自己所需要的内容。
    三篇文献看完，陈舟所遇到的小问题，也找到了解决的方法。
    双手重新放回键盘上，陈舟快速的修改着自己刚编辑的代码。
    上午11点多。
    在花了整整四个小时后，陈舟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代码编辑工作。
    看了眼时间，陈舟的嘴角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时间上，倒是比我预估的要快一些，接下来，稍微调试一下，应该就行了，至于bug的话，也不会有多少……”
    伸了个懒腰，陈舟起身走出了房间。
    调试的事，他放在了下午。
    反正下午，也还是年夜饭的准备时间。
    他也依然没什么其他的事，正好利用这段时间。
    至于现在，得出去填饱肚子了。
    客厅里，虽简单却也不少的饭菜，已经被摆上了餐桌。
    见到陈舟出来，杨依依立马说道：“开心，快点去洗手，马上吃饭了！”
    “好的，来了，来了……”陈舟连声应道。
    洗手时，陈舟也发现，杨依依完美的融入了进来。
    陈建国和张红英，也把这位未来儿媳，看作了自己的女儿。
    实际上，杨依依之所以会在陈舟这过年，也是经过了杨依依的母亲杨雪云准许的。
    这也是陈舟特意打电话，沟通过的事。
    陈舟洗完手出来，就听到宿舍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克罗斯。
    这位长时间逗留在高能所的人，居然出奇的，在中午就回来了。
    看到克罗斯，陈舟便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克罗斯一脸郁闷的说道：“今天所里几乎都没有人了，食堂也放假了……”
    听到这话，陈舟顿时笑道：“这很正常啊，今天可是华国的除夕，一年之中最重要的，家人团聚的日子，食堂肯定也会放假啊。”
    “嗯，这个我理解，我本来也准备和高结教授，在高能所附近解决午餐的。”克罗斯轻声说道。
    “然后呢？”陈舟奇怪的问道。
    “然后，高结教授也回家了，她老婆孩子都在家等着他呢，就剩下了我一个人……”克罗斯的表情，显得十分郁闷。
    陈舟听完这话，却是笑了起来。
    得，克罗斯这是伤心了呀。
    每天陪伴自己到晚上十点的男人，居然会抛弃自己，回家陪老婆孩子……
    再想想他自己，介绍对象的事，还没有着落呢。
    可不是好一个形单影只嘛……
    收敛笑声，陈舟安慰道：“没事，克罗斯，回头过完年，高结教授还是你的！”
    克罗斯：“……”
    陈建国这时，正好端着最后一道菜走出厨房。
    看到克罗斯，立马惊喜的说道：“小克，你回来了呀？来，正好我们要吃饭了，过来一起吃，我跟你说说介绍对象的事……”
    克罗斯抬头看了陈建国一眼，满眼的期待。
    “叔叔，我洗洗手，马上就来！”
    解决完午饭，陈舟看了一眼，相谈甚欢的陈建国和克罗斯。
    陈舟觉得，大概只有这会，陈建国才是克罗斯最好的伙伴？
    “依依，过来帮我个忙。”
    收回目光，陈舟对杨依依说道。
    “好。”杨依依虽然有些奇怪，却还是应了一声。
    陈舟和杨依依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屋里。
    来到书桌前，陈舟开始调试上午的代码。
    “你搞定了？”
    杨依依是知道陈舟准备做什么的。
    可当看到电脑上的代码时，她依旧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陈舟居然在计算机编程上，也这么厉害。
    在她的记忆里，陈舟可从来没有，认真仔细的学过这个。
    “差不多了，我现在开始调试，你帮我记录一下调试内容。”
    陈舟手指飞快的操作着键盘和鼠标。
    “嗯，好。”杨依依看了看电脑屏幕，又看了看陈舟，轻声应道。
    调试的过程，还算顺利。
    调试的结果，也和陈舟的预期相符。
    这个程序运行的bug，并不多。
    杨依依在一旁做助手，记录bug内容。
    陈舟则一边修复bug，一边继续调试。
    花了大概有近两个小时，两个人将程序运行中，所有的bug，全部修复。
    当然，这些是显性bug。
    至于隐性bug，只有将程序真正应用，才能得到反馈了。
    再次敲击“enter”键，程序很完美的运行着。
    陈舟满意的说道：“ok，搞定！”
    杨依依则满脸欣喜的问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跟预想可能有一点差距，但也大差不差。”
    陈舟说着，开始将程序转成适用于手机的软件。
    这个玩意，最终的目标，还是要在手机上使用。
    耗时不多，陈舟便完成了这项工作。
    摸出手机，陈舟开始给自己的手机，装上这个软件。
    等待的间歇，陈舟扭头说道：“依依，把你的手机给我。”
    杨依依拿出手机，递给陈舟。
    很快，两部手机，全部安装完成。
    两部手机的桌面上，也多了一个牵手的软件图标。
    软件名字叫“近距离”。
    将手机还给杨依依，陈舟说道：“依依，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陈晓的房间，我们先试一下这个软件的效果。”
    “好。”杨依依接过手机，点开这个图标。
    陈舟也快速出门，走进了陈晓的房间。
    软件的界面，还是比较简洁的。
    和一般的聊天软件，差别也不是很大。
    界面的正中间，有着这款软件的核心应用——近距离。
    在杨依依好奇的打量着软件界面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提醒她有好友申请。
    快速的添加陈舟为好友，紧接着，她就收到了一条“近距离”的应用邀请。
    杨依依伸手按了一下。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一个虚影渐渐在她身边凝实。
    一个虚拟的陈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哇，开心，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也太酷炫了？”
    这神奇的一幕，直接把杨依依惊呆了。
    这时，杨依依就看到虚拟的陈舟，在说话。
    没错，是看到陈舟的嘴巴，一张一合。
    但是声音，却还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
    虽然有点不理想，但实际效果，却还是远远超出了杨依依的预料。
    至于陈舟这边，虚拟的人像，则是不完整的。
    因为杨依依并没有像他一样，将全身露在摄像头里。
    但是，从杨依依的反应，陈舟也确定了一件事。
    这个软件，开发的还算成功。
    效果不错……

 第573章 过年的氛围

    “哇，开心，这个也太神奇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结束了“近距离”的接触，陈舟刚一走回杨依依所在的房间，便听到杨依依惊喜的声音。
    看着杨依依崇拜的模样，陈舟简直比自己解决了中微子振荡的相关课题，显得还要高兴。
    “这个呀……”陈舟笑了笑，故意说道，“就敲敲打打，一对乱码，就出来了呀……”
    “哦？是这样吗？”杨依依看着一脸得意的陈舟，知道这家伙在想些什么。
    果然，陈舟就说道：“差不多，怎么样，要不要学？很简单的，你要学的话，我可以教你啊？”
    杨依依摇了摇头，一脸促狭的说道：“我还是算了，有你一个做全能大佬就好了，我给你打下手。”
    “嗯，说的也是，尤其是‘全能大佬’这个词，用的简直太对了……”陈舟一脸臭屁的模样。
    见状，杨依依轻声笑了笑，转而问道：“开心，我还是挺好奇，你为什么想到，要写这样一个软件的？”
    “依依，看到这个软件的名字了吗？”陈舟微微抬头，看着杨依依，目光之中，尽是温柔。
    “嗯。”杨依依点点头，忽然猜到了什么，“是为了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没错！”陈舟随即拿出手机，指了指这个牵手的软件图标，“我们现在经常分隔两地，就算是有聊天软件的视频通话，也会显得很有距离感。”
    “我就想着，能不能自己设计一款软件，将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给拉近一点。即使你我相隔数千公里，也能够每天都像生活在一起一样。”
    陈舟的话语，成功的拨动了杨依依的内心。
    诚然，她和陈舟两人，一人远在ligo，一人在华国，相隔确实太过遥远。
    即使有着频繁的视频通话，可看着通过影像的手机，不免觉得有些冰冷。
    而思念，往往会在这样的时间中，逐渐积累，且得不到解决。
    毕竟，她和陈舟，都有着自己的选择。
    也都在为自己的选择，而努力着。
    只能找到像春节这样的时间点，短暂的重逢，短暂的相聚。
    之后，再被无尽的思念，所包裹。
    要是有这样一款软件，可以通过手机聊天，实现虚拟成像的话。
    那么，这就好像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给瞬间拉近了。
    想一想，每天诉说思念的方法。
    从视频通话，变成对方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得是多大的幸福？
    想到这的杨依依，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陈舟。
    目光流转，尽是温柔。
    “开心，你真好……”
    陈舟伸手揉了揉杨依依的脑袋，宠溺的说道：“我也想每天把你留在身边啊。”
    杨依依皱了皱好看的鼻子：“明年，我也就回来了……”
    闻言，陈舟有一瞬间，愣了一下。
    旋即他睁大了眼睛，惊喜的问道：“你在ligo的课题，快要完成了吗？明年就能博士毕业了吗？那到时候，你也直接回来华国吗？”
    杨依依轻轻点了点头：“按照目前的研究进度来看，明年上半年如果完不成的话，下半年也肯定可以结束了。什么时候结束，我就什么时候回来。回华国，找你。”
    “好！我等你回来！”陈舟看着杨依依，微笑着说道。
    这件事，杨依依在回来之后，是还来得及和陈舟说的。
    所以，陈舟初一听到，只觉得万份惊喜。
    等到杨依依回来，他们就再也不用，忍受分隔两地的思念了。
    陈舟只觉得，今年的大年三十，他已经收到了最好的礼物。
    “嗯，不过在我回来之前呢，我们只能用你的‘近距离’软件咯。”杨依依挥了挥手中的手机。
    又和陈舟聊了两句，杨依依便走出了房间，继续去帮陈建国和张红英，准备年夜饭了。
    而陈舟这边，虽然调试完成，也测试了效果。
    但他却还有一项任务，没有完成呢。
    那就是，将软件的安装程序，发给大伯他们。
    事实上，陈舟之所以这么快动手，去做这个软件。
    一方面正如他所说，是因为和杨依依分隔两地，为了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过年的氛围。
    毕竟，老陈家一大家子人，在过年时，如果不能聚在一起。
    那这过年的氛围，也就淡了太多太多了。
    所以，陈舟打算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陈舟想了想，今年如果回去的话，是聚到小叔家过年。
    于是，他直接拨通了小叔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陈舟只听到“哇”的一声哭。
    之后才是小叔的声音。
    不用问，这是老陈家的小羽毛，被电话给吵醒了。
    陈舟不由得想起自己这位粉粉嘟嘟的小妹妹，自己回来这么长时间，还没来及回去看看呢。
    给小羽毛准备的学前教育材料，也都还没交到小叔小婶的手上呢。
    看来，得找个时间，回去一趟才行。
    电话里，陈舟快速的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而小叔，作为父母一辈，最具有“现代化气息”的“年轻人”，自然很快明白了陈舟的意思。
    只是，他有些奇怪，陈舟不是搞数学和物理研究的吗？这什么时候，又开始搞起了编程？
    还有，对于陈舟口中的虚拟成像聊天软件，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
    要真是被你这么一位数学和物理学家，轻易的给搞出来的话。
    那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热衷于手机制造，搞手机软件的人，岂不是显得很拉跨？
    虽然不太相信陈舟在这方面，也有如此大的才能。
    但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小叔很快安装了陈舟发过来的程序软件。
    看着手拉手的软件图标，小叔莫名的就觉得，这玩意似乎有点不对劲啊？
    将自己那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抛出脑外，小叔很快完成了注册。
    紧接着，他和陈舟两人完成了好友的添加。
    再然后，随着一条“近距离”的，软件内的应用邀请。
    令小叔彻底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陈舟只听到手机里，不时的传来“卧槽”、“牛逼”、“你小子开挂的”之类的感叹语句。
    效果和陈舟与杨依依测试时，一模一样。
    这样一来，陈舟也就算放心了。
    随即，陈舟开始教小叔，如何好好使用这个软件。
    渐渐地，陈舟这边，也完整的浮现了小叔的虚拟影像。
    “nice！小叔，你现在可以去教陈勇他们了，等我们吃年夜饭时，记得一起哈！”
    陈舟最后叮嘱了一句，便切断了软件的应用。
    只不过，在应用切断之前，陈舟听到了小婶的声音。
    原本在外面忙活的小婶，还以为是小叔把女儿给吵哭的。
    她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想到那个画面的陈舟，不由得轻声笑了笑。
    虽说小叔爱玩，但却被小婶治的服服帖帖的。
    陈舟觉得，小叔这几个大音量的感叹词，肯定得好好解释一番。
    随后，陈舟将软件的安装程序，分别发给了大伯、大伯母他们。
    做完这些，陈舟便就只等着，年夜饭开始的全家团聚了。
    陈舟却不知道的是，小叔他们那边，因为这个软件，已经惊讶的不要不要的了。
    尤其是陈舟的爷爷奶奶，什么时候见过这种虚拟成像技术啊。
    两人在旁边，直看的目瞪口呆。
    而陈舟在两位老人家心里的印象，也再次拔高了一大截。
    直白点说就是，在两位老人家的心里，陈舟就是大科学的化身，就像书里说的那个爱迪生一样。
    这边，下午四点多的时候。
    在陈建国、张红英、杨依依等人的，共同努力下，一大桌丰盛的年夜饭，也全部准备好了。
    这时，陈舟开始在房间里找合适的角度，用以放置手机。
    这个角度，必须能够将一桌子人全部容纳进去。
    同时在房间的空余空间，还得将小叔他们的虚影，投放出来。
    没错，这个软件成功的将前后摄像头，全部利用了起来。
    最终，在陈建国等人不解的目光中，陈舟将餐桌挪了又挪后。
    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
    找好位置后，陈舟将手机固定，顺手在“近距离”上面，给小叔发了条消息。
    看着做这一切的陈舟，陈建国有些莫名的问道：“小舟，你在干嘛呢？”
    陈舟神秘一笑：“爸，待会你就知道了。”
    陈建国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陈舟，却也没再多问，只是催促着陈舟和陈晓赶快洗手，准备吃饭。
    同样看着陈舟，一脸疑惑的克罗斯，这时也问道：“陈舟，你是要放电影给我们看吗？”
    陈舟摇了摇头：“不是，别问那么多，待会你就知道了。”
    克罗斯只好按耐住好奇的心情，乖乖的坐在餐桌旁，静等开饭。
    这还是克罗斯第一次在华国，与华国人一起，过一个华国年。
    他的内心，还是有些小激动的。
    不一会，所有人都围坐在了餐桌边，准备吃年夜饭。
    毕竟，在燕京这边，是不给放鞭炮的。
    那么过年时，最主要的仪式感，便是年夜饭了。
    陈建国和张红英坐在主位。
    陈舟和杨依依坐在左手下手位。
    陈晓和克罗斯则坐在右手下手位。
    而餐桌最下边的位置，正好留给了手机。
    这时，陈舟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陈舟赶忙起身，跑到手机前。
    之间“近距离”软件上，小叔给陈舟发了条消息，表示他们那边准备吃年夜饭了，是不是可以打开那个“近距离”的应用邀请了？
    陈舟并没有回消息，而是直接点击了，软件上的“近距离”应用邀请。
    邀请发送后，没过两秒，便被接受了。
    很明显，小叔正等在那边。
    邀请接受之后，令所有人震惊的一幕，便发生了。
    陈建国、张红英、陈晓、克罗斯，俱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所浮现的虚拟人像和场景。
    眼前的这一幕，他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也从来没有想到过。
    这一幕，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直到虚拟的小叔等人，跟陈建国他们打招呼。
    陈建国他们才从目瞪口呆的状态，回过神来。
    “卧槽！老哥，不是，你别告诉我，这是你弄出来的？”陈晓一脸的难以置信。
    陈晓虽然知道陈舟闷在房间里，并不是在研究他本来的课题。
    可是他却并不知道，陈舟究竟在搞些什么。
    直到眼前这一幕的出现，彻底惊呆了陈晓。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老哥，居然还有这一手！
    “陈舟，这……这真的是你开发的软件？！”陈晓身旁的克罗斯，脸上的表情，几乎和陈晓一模一样。
    他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他也很纳闷，陈舟不是在研究中微子振荡的相关课题吗？
    怎么这突然就，搞出来一个虚拟成像的通话软件？
    而且，陈舟他是什么时候，学的计算机信息学知识？
    继数学、物理学之后，这家伙准备开辟第三学科？
    别的不说，单单眼前的应用软件，克罗斯就觉得非比寻常。
    要不然的话，肯定早就被人开发出来了，怎么可能还会等到现在？
    这么一想的话，克罗斯瞬间又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落差……
    陈舟微微一笑，对于众人的反应，尽在预料之中。
    看着那一双双惊讶的眼睛，陈舟还是颇有成就感的。
    “怎么样？这个软件的开发，还算成功？”
    听到陈舟的话，陈晓立马说道：“成功，简直太成功了！老哥，牛逼！”
    克罗斯也跟着说道：“我终于深刻的理解了，陈舟大佬的‘大佬’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含义！”
    说完，这两人便凑到了虚拟人像和场景面前，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小舟，这就是你刚才说的，待会就知道了？”陈建国和张红英同时看向陈舟。
    “对！”陈舟点了点头，旋即说道，“爸妈，虽然你们来我这过年了，可是爷爷奶奶他们却来不了，我想着咱们老陈家，每年过年都是一大家子人在一起。”
    “所以，我就想着开发个软件，即使人不能聚在一起，但是却能将这种过年的氛围给延续下来。于是，就有了这个软件。”
    陈舟没有注意到，他说完这些话时，陈晓和克罗斯两人，齐齐扭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两人又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眼神，无比的复杂。
    陈建国和张红英两人，则是满脸的欣慰。
    很快，陈建国和张红英也熟悉了这个软件的使用方法。
    过年的氛围，也逐渐在这样的方式中，浓烈起来。
    一大家子人，虽然是通过虚拟人像和场景的方式，才团聚在了一起。
    但是，只有一家人团聚在一起时，才真正有过年的味道。
    陈建国也通过这样的方式，与虚拟的大伯小叔，喝起了酒。
    杨依依也以这样的方式，第一次出现在了，老陈家所有人的面前。
    一群人的话题，主要也围绕着陈舟和杨依依。
    杨依依表现的落落大方，很是令陈舟一家人满意。
    就这样，在说说笑笑中，陈舟和杨依依度过了2018年初的春节。
    年夜饭吃完后，陈舟并没有将软件的应用关闭，而是一直开着。
    分隔在两地的一家人，也继续以虚拟人像的方式，进行着后续的拜年活动。
    至于红包嘛，陈舟很贴心的表示，可以直接手机转账……

 第574章 二人世界的空间和时间

    年夜饭一吃，大年三十一过，便是新的一年了。
    按照习俗，接下来的时间，几乎全是留给亲朋好友拜年的时间。
    只不过，因为陈舟一家都在燕京，也就省去了这一步骤。
    只是通过电话，进行了简短的拜年。
    说起拜年，陈舟在今晚倒是收到了不少的电话。
    有张一凡这些以前的同学加好友的，也有赵琦琦这三位燕大宿舍三兄弟的，也有燕大的一些老师的，还有高能所的一些同事的，以及陈舟新招的那6名学生。
    当然，最令陈舟没想到的是，先前与自己有过接触的，沪上市的一些高校校长和老师，居然也给他发来了拜年的短信。
    也因此，陈舟可以算得上是，一家人中最忙的那个了。
    说起来，陈舟还将自己开发的软件，分享给了张一凡、赵琦琦等人。
    几人无不被这神奇的软件，给震惊的一脸懵逼。
    而陈舟这边，张一凡的虚拟人像刚消失，赵琦琦的虚拟人像又被接通了。
    又是好一通忙活。
    “陈哥，你啥时候转型的啊？”
    最新出现的陈海宁，一幅好奇宝宝的模样。
    陈舟轻摇了摇头：“这就是我随手编辑的一个软件，哪有什么转型……”
    陈舟没记错的话，这是他解释的第5遍了。
    几乎每个人都要来问上一问。
    “牛逼ps啊，陈哥！要知道这虚拟成像聊天技术，可是无数手机大佬梦寐以求的东西，没想到被陈哥你给开发了，简直牛大发了！”陈海宁一脸崇拜的模样。
    轻声笑了笑，陈舟说道：“行啦，拜年也拜过了，红包我可没有，你要没别的事，可别耽误我和依依的时间啊。”
    “明白！那我这就退下了啊！”陈海宁一副“我懂”的模样。
    只不过，应用邀请还未断开，陈海宁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又喊道：“等等，陈哥，我忽然想到，你开发的这个软件，申请专利了吗？”
    陈舟微微一愣：“专利？”
    看到陈舟的表情，陈海宁便知道自己问对了。
    “对啊，陈哥，你不知道软件开发，也是可以申请专利的吗？”
    陈舟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没了解过。”
    陈海宁见证，想了想，问道：“陈哥，你搞出来一个，这么牛逼的软件，就没想过让更多人使用吗？或者说，授权给手机厂商使用，这可是每一家手机厂商，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陈舟沉吟了一下，他大概明白陈海宁的意思了。
    这玩意，能赚钱！
    一想到能赚钱，陈舟顿时双眼亮了起来。
    他现在可是真缺钱的呀，张一凡那边可都是勉力维持的。
    而且他以后的计划，想要实施的话，更是需要大把的资金。
    现在有个赚钱的门路放在眼前，陈舟自然心动不已。
    虽然说，陈舟如果凭借自己的名气，出去做做演讲之类的，也可以赚到不少钱。
    但那些，却不是陈舟想要的，也与陈舟的计划相冲突。
    只是，陈舟对这其中的操作方法，却并不了解。
    “你的意思是，我去申请个专利，授权给手机厂商使用？”陈舟看了看虚拟的陈海宁，轻声问道。
    “嗯，反正不管怎么操作，申请专利是第一步，陈哥你听我给你说啊……”
    陈海宁以极其专业的角度，详细给陈舟解释了其中的操作过程。
    听的陈舟都有些惊讶的看着陈海宁，他没想到才几年时间，这小子的业务，居然这么熟练了？
    “怎么样，陈哥，是不是感觉到了财源滚滚来？”陈海宁的脸上，充满着激动的神色。
    他说这些仿佛不是说给陈舟听的，而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他口中的“财源滚滚”，也仿佛都是他自己的。
    “海宁，你小子可以啊，看来这个金融专业，真正是对你胃口的。”陈舟笑看着虚拟的陈海宁。
    当初高考结束，选择专业时。
    陈舟、杨依依、张一凡、李响四人，凑齐了四大基础学科。
    而陈海宁，则是选择了金融专业。
    当时陈舟等人还觉得，陈海宁浪费了一个理科生的基本选择。
    现在看来，陈海宁也不是头脑发热，而是真正选择了自己的兴趣。
    这一点，和陈舟他们，没有区别。
    “嘿嘿，陈哥，那可不嘛，这种赚钱的专业，我可是真正走在了兴趣的道路上！”陈海宁一脸的嘚瑟。
    陈舟轻声笑了笑，转而说道：“海宁，专利申请这件事，你操作过吗？”
    陈海宁笑道：“小生不才，有幸亲手实战过一回。”
    “可以啊……那就交给你了哈，海宁……”陈舟听到陈海宁这样说，立马便想当起甩手掌柜。
    陈海宁自然知道陈舟的想法，但对于这种抱大腿的机会，他又怎么会放过呢？
    二话不说，陈海宁便答应了下来：“没问题，陈哥，你就等我的好消息！”
    “ok！”陈舟比了个“ok”的手势。
    随后又跟陈海宁聊了一些细节问题，确定了自己需要负责的事后，陈舟便和陈海宁切断了应由邀请。
    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到底能够为自己赚多少钱，但有总比没有强。
    而且经过陈海宁这么一说，陈舟忽然觉得，是不是应该再多研究一下计算机信息学？
    虚拟人像通话的软件，事实上并不成熟，还是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的。
    再者，除了虚拟人像通话软件，是不是还可以开发一些其它的软件，再多掘一桶金？
    想了想，陈舟还是打算，等陈海宁将这件事搞定之后，看看再说。
    如果盈利可观的话，那也未尝不可。
    当然，这玩意肯定不会是陈舟的主研方向。
    至少目前不会是。
    现在的陈舟，还是更关注于自己尚未解决的数学九大难题。
    还有近在眼前的中微子振荡相关的课题。
    以及交给张一凡所打理的粒子探测器相关材料的研发。
    这三个研究方向，就已经占据了陈舟大部分的精力。
    他也很难像过年这段时间，给自己放个假，腾出手去开发软件。
    大年初一这天，因为一家人都在燕京，也就省去了出门拜年的步骤。
    一家人便选择了集体出游，在燕京游玩了一天。
    哦对，还有克罗斯，一路上充当了陈建国的友好搭档。
    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
    就连去电影院看春节档的电影时，陈建国和克罗斯都是坐在一块的。
    陈舟虽没有问过克罗斯，关于自己老爸给他介绍对象的进度。
    但按照这个节奏来看的话，应该是跑不了的。
    大年初一，疯玩了一天后。
    陈舟便逐渐恢复到了以前的研究状态。
    按照既定计划，陈建国、张红英和陈晓，也将在大年初五这天，启程返回皖西。
    而杨依依则会多待两天，直到大年初八这天，才会乘坐飞机，前往ligo，完成后续的课题研究。
    过年的时间，总是来得快，过的也快。
    很快便到了大年初五这天。
    陈舟和杨依依，以及克罗斯一起，将陈建国三人送到了燕京南站。
    临别时，陈晓这家伙倒是跟陈舟说道：“老哥，半年之后，我就来燕大找你了！”
    陈舟则是笑着说道：“没事，反正你住学生公寓，估计也不怎么能见到我。”
    陈晓顿时脸垮了下去：“不是，老哥，你不让我跟你住吗？”
    陈舟说道：“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学生时代，如果不住学生公寓的话，会失去很多乐趣的。”
    陈晓细细一想，觉得陈舟说的好像蛮有道理的。
    而且要是跟陈舟住一块的话，他也挺担心，自己会不会因此成为燕大学生的关注对象。
    再者，和这么一位研究疯子在一起，陈晓也十分担心自己，会不会鸭梨山大。
    与其这样的话，倒不如快快乐乐的度过自己的大学时光。
    想到这，陈晓嬉笑着说道：“老哥，我觉得你说的，好像蛮有道理的，我还是再考虑考虑……”
    陈舟笑着摇了摇头。
    实际上，陈舟对陈晓的期望，还是蛮高的。
    从一定意义上来说，陈晓这孩子的，是比陈舟高不少的。
    自然的，陈舟希望陈晓，能够成为一名出色的科研工作者。
    随后，陈建国和张红英，又开始叨叨了陈舟半天。
    尤其是张红英，千叮咛万嘱咐，要陈舟一定得好好照顾自己。
    别每天只顾着搞科研，把自己的身体给累垮了。
    相逢的时间虽然短暂，但陈舟很真切的感受到了，在父母身边的幸福。
    有一句话说得好，小时候，只觉得身边的父母很烦。
    可长大后，才知道，那是一种幸福。
    而现在，于成年人而言，这种幸福，往往只能通过电话收获了。
    送走陈建国三人后，陈舟、杨依依和克罗斯并没有直接回燕大，而是去了4s店。
    陈舟为了以后方便一些，决定去买辆车。
    也好让克罗斯真正履行一下，作为专职司机的职责。
    只不过，陈舟买车和别人不太一样。
    他既没有货比三家的态度，也对车子这个东西，不怎么了解。
    所以，陈舟直奔自己先前在手机看过的一家4s店而去。
    陈舟对车子也没有太多的要求，就空间大一些，坐起来舒适一些，动力够用，内饰不错……
    没花多少时间，也没给4s店的销售，任何过多介绍的机会。
    陈舟很爽快的订了车，全款！
    过了这么长时间省吃俭用的生活，陈舟再一次感受到，自己还是个有钱人。
    将保险、临牌等手续的办理，全部交给4s店。
    约定好来提车的时间后，陈舟三人便离开了4s店。
    然后，没待陈舟开口，克罗斯就很识趣的找了个借口，先回去了。
    陈舟和杨依依难得的，有了二人世界的时间。
    挑了春节档剩下的电影中，两人都比较感兴趣的一部。
    陈舟和杨依依便从看电影开始，度过两人仅余的二人世界时间。
    电影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结束。
    虽然陈舟对电影中所涉及的一些推理和科学知识，还是抱有一定的怀疑态度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部电影的内容，还算不错。
    只不过，一旁的杨依依，对于看电影时，就不断吐槽电影内知识点的陈舟，显得颇为无奈。
    看完电影后，陈舟便带着杨依依，就近开始了觅食之旅。
    大快朵颐的杨依依，也很快原谅了影响观影体验的陈舟。
    于杨依依而言，没有什么，是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两顿。
    陈舟和杨依依回到宿舍时，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左右了。
    克罗斯早已自己一个人，默默解决了晚饭，默默回了自己房间，默默熄灯睡觉。
    瞅了一眼安静的房间，陈舟内心的悸动，再也压抑不住。
    先前因陈建国等人在，而被迫阻隔的“小情话”，也终于有了发挥的空间和时间。
    这一晚，陈舟回到了自己原先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陈舟从香甜的睡梦中醒来。
    看了看怀里睡得正香的杨依依，陈舟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还有满满的自豪感……
    昨晚，因为考虑到克罗斯的存在，两个人可是小心翼翼的把门关好，再挂上了衣服用来隔音。
    这才敢稍微放开手脚，去拥抱那份美好。
    所有的思念，所有压在心底的冲动。
    在昨晚，全部爆发释放了出来。
    稍稍抬起胳膊，陈舟本打算让杨依依再睡一会，自己去准备早饭的。
    却没想到，这一点轻微的动作，便将杨依依给吵醒了。
    “醒啦？”陈舟一脸温柔的问道。
    “嗯。”杨依依呢喃一声，算是回应。
    陈舟微微挑眉，一低头，正好看到杨依依睁着大眼睛，在看着他。
    心思一动，陈舟悄悄移动另一只手，在被窝里摸索着。
    很快，那个记忆中柔软的目标，便被握在了手中。
    “唔~”杨依依嘤咛一声，俏脸瞬间通红。
    陈舟见状，手上不自觉的增加了一分力气。
    “不要~”杨依依小声的喊了一声，整个人往陈舟的怀里钻。
    陈舟单手抱住杨依依，那只使坏的手，却仍在两人之间。
    随着陈舟的动作，杨依依脸上的红晕，也逐渐开始蔓延。
    而被窝里的温度，也在逐渐升高……

 第575章 中微子振荡相关的课题

    一番云雨之后，陈舟与杨依依温存了一会，便起床了。
    虽耽误了起床时间，但从陈舟的表情就能看出。
    他还是十分满足的。
    因老爸老妈在，而不得已分房睡的苦闷，在昨晚至今晨，全部消失。
    解决了早餐之后，陈舟和杨依依在燕大校园里，闲逛了一会，便径直回到了宿舍。
    倒不是为别的，陈舟所剩时间不多了。
    而杨依依也得为ligo的研究课题，提前准备些资料。
    所以，回到宿舍的两人，很默契的就在书桌旁坐下了。
    那种曾经相伴的感觉，也在此刻再次浮现在陈舟的心头。
    下意识的，陈舟就扭头看了杨依依一眼。
    杨依依似有所感，也扭头看向了陈舟。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舟对于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也进入了最关键的地方。
    事实上，关于中微子振荡的发现，已经是被证实的客观事实。
    不管是太阳中微子、大气中微子，还是华国所发现的第三张反应堆中微子振荡。
    已经分别从三个角度，相辅相成的，完全发现了中微子振荡现象。
    2015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表彰的便是中微子振荡现象的发现，从而证实了中微子有质量。
    这也是到目前为止，中微子研究领域里，第四次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值得一提的是，因中微子振荡的基础性发现和研究，揭示了可能远远超越标准模型的新前沿。
    2016年基础物理学突破奖，授予的便是研究中微子振荡的7名领导者，和他们领导的5个研究团队。
    这其中，便有华国高能所王教授和他所领导的华国大亚湾中微子实验团队。
    但这却并不意味着，中微子振荡的研究，已经没有什么可发现的。
    恰恰相反，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才刚刚展开。
    在中微子振荡相关的课题中，也是为高能物理研究学者们，所认可的，下一个诺奖级工作，将很可能关于中微子cp破坏的发现。
    以及在无中微子双β衰变实验中，可能首次确认中微子是马约拉纳中微子，也就是ajorana中微子。
    可实际上，在这两个大方向之中，还有着亟待解决的许多问题。
    虽然中微子振荡现象已经被发现，可由于大气中微子实验不能给出Δ232的符号。
    因此并不清楚3与2的质量顺序。
    同样，目前实验上还不能测量Δ231的符号。
    也就意味着，无法确定中微子的质量等级。
    而这个中微子的质量顺序问题，便是后续中微子振荡相关的课题研究，想要进行下去，必须解决的第一个难题。
    其后，才是中微子的cp破坏效应和无中微子双β衰变实验。
    cp破坏将导致正反中微子振荡概率不同，很可能与宇宙起源中的“反物质消失之谜”相关。
    而质量顺序所影响的便是振荡概率，cp破坏的测量。
    并且还决定了无中微子双β衰变实验的前景。
    此外，还有中微子的绝对质量问题，也就是陈舟最初在cern参与到的，寻找重中微子的实验。
    目前实验上只给出中微子质量的上限，却无法准确确定中微子的质量。
    虽说随着实验测量精度的提高，中微子绝对质量的上限，会进一步压低。
    但是，只有真正寻找到重中微子，才能以一种客观的方式，判定中微子的质量。
    这也是陈舟目前所进行的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核心点之一。
    之所以说是之一，是因为陈舟并没有局限于重中微子的寻找。
    既然中微子研究领域，还有这么多未解决的问题。
    甚至于中微子的研究，很有可能揭示出宇宙的奥秘。
    那陈舟自然不会放过，这隐藏在中微子背后的新物理。
    事实上，如果往大了去说，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确实更加令人期待。
    三种质量状态不同的中微子，其质量状态轻重的问题，将有助于确定宇宙大爆炸伊始时，大统一作用力的统一方式。
    中微子的振荡，很可能有助于去理解，宇宙中物质和反物质为何不对称这一问题。
    而所谓的第四种惰性中微子会不会存在，又很有可能解答暗物质之谜。
    怎么样？
    听着是不是很牛逼？
    没错，陈舟也是一样，最初就是这么入坑的。
    然后，就被中微子振荡的相关课题，困住了这么长时间。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舟和杨依依都沉浸在自己的研究状态之中。
    先前被搬到陈晓所住房间的草稿纸，也被陈舟再次搬了回来。
    并且增加了新的厚度。
    “中微子振荡的规律，是由6个参数决定的，包括3个中微子混合角θ12、θ23、θ13，2个质量平方差Δ221、Δ232，以及1个电荷宇称相位角δ……”
    “在这6个参数中，太阳中微子振荡实验确定了其中的一组参数，s22θ12≈086，Δ221≈75x10-5ev2……”
    “大气中微子振荡实验确定了另一组参数，s22θ23≈1，Δ232≈25x10-3ev2……”
    “而大亚湾实验以超过5倍标准偏差的置信水平，精确测量了中微子参数θ13的大小，s2θ13=0092±0016（stat）±0005（stat）……”
    “6个中微子振荡参数，已经测得5个，只有cp破坏角δ未知……”
    “但是，太阳中微子振荡因为有物质效应，可以确定中微子质量本征态2比1重……”
    “而大气中微子实验，却不能给出Δ232的符号，也就是并不清楚3与2哪个更重……”
    陈舟回想着先前文献资料里所整理的内容。
    这也是到目前为止，中微子科研领域里，所取得的全部成果了
    而这，也正是中微子质量顺序问题。
    也是陈舟目前正在全力突破的问题。
    略一思索，陈舟拿起笔，开始在草稿纸上书写起来。
    实际上，未来有希望测定中微子的电荷-宇称破缺相位，以及中微子质量排序的中微子振荡实验，已经在计划实施中了。
    实验计划也是分别从现有经验中，总结出来的包括有研究反应堆反电子中微子振荡的，华国江门中微子实验与韩国reno-50实验。
    有研究加速器中微子振荡的日国hyper-k实验和米国的dune实验，以及研究大气中微子振荡的印度o实验、欧洲的k3orca实验和米国pgu实验。
    只不过，这些实验所需的时间，还很漫长。
    理想状态下，大概是在下一个五年到二十年的时间内，完成这方面的实验研究。
    这也是陈舟回到华国之后，会继续进行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研究的原因之一。
    他想试着自己从理论层面，先突破这些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
    再从实验上去验证理论。
    即使自己的课题小组，无法寻找到理论中的东西。
    那也能够给这些计划中的实验，一些启发。
    时间转眼来到中午。
    杨依依微微偏头，看了陈舟一眼，准备喊他去吃午饭。
    只不过，看到陈舟专注的样子后，杨依依又没忍心打断他。
    想了想，和以前一样，杨依依自己去餐厅吃饭了。
    顺带着给陈舟买了一分盖浇饭。
    杨依依再次回到宿舍时，陈舟已经放下笔，正皱眉思索着。
    听到开门声，陈舟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
    见是杨依依，他的眉头瞬间便舒展了开来，笑着说道：“怎么去吃饭，也不喊我一下？”
    杨依依轻笑着回道：“我怕打断你的思路，万一耽误了我们的大科学家，那可就麻烦咯。”
    陈舟站起身，微笑着伸手揉了揉杨依依的脑袋：“你现在也开始调侃我了。”
    “我可没有……”杨依依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陈舟伸手接过盖浇饭，走出屋子，在客厅的餐桌前坐下。
    打开餐盒，陈舟看了一眼，立马回头说道：“依依，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喜欢吃鱼香肉丝盖浇饭……”
    杨依依也走到餐桌旁坐下：“嘿嘿，快吃。”
    陈舟点点头，快速消灭着眼前的食物。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杨依依满眼温柔的看着陈舟。
    吃完饭，陈舟还很没形象的打了个饱嗝。
    顿时引得杨依依大笑起来：“你这也吃的太饱了？”
    陈舟擦了擦嘴，却说道：“哪有，我还没吃饱呢。”
    杨依依止住笑声，疑惑的看着陈舟：“没吃饱？那你这打嗝声，也太假了？”
    陈舟迎上杨依依的目光，冲她眨了眨眼：“饭是吃饱了，可是嘛……”
    一瞬间，杨依依明白了陈舟的意思，顿时俏脸上攀上了一层红晕。
    “咳咳，没个正形……”杨依依起身开始收拾陈舟吃完的餐盒，转而说道，“好啦，吃饱了，就歇一会，然后赶快进行你的研究！”
    “嘿嘿，所谓饱暖思依依嘛……”陈舟嬉笑着说道。
    “哼！”杨依依轻哼一声，却没再多说什么。
    当然，陈舟也只是嘴上说一说。
    他和杨依依在休息了一会后，便再次坐到了书桌前。
    杨依依所需要整理的资料，还有一些。
    而陈舟对于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也仍然还在继续。
    离着陈舟给研究小组人员放假结束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
    陈舟却还没有突破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理论研究。
    说真的，他此刻的心情，还是挺烦闷的。
    “从中微子大会与国际高能物理大会上，公布的目前实验结果上看，中微子的电荷-宇称守恒至少在2倍标准偏差以上被排除……”
    “而中微子质量在1倍标准偏差范围内，倾向于正常排序，也就是3比2重，2比1重……”
    陈舟转变思路，打算从已知的实验结果，结合最大的可能性，去反推理论内容。
    这也是陈舟第二次这么去做了。
    先前杨依依看到陈舟皱着眉头，就是因为第一次尝试的结果，并不理想。
    一下午的时间，并没有给陈舟带来理想的结果。
    他从中微子振荡概率到更深一步的质量顺序问题上，再次遇到了麻烦。
    准确来说，这不仅仅是中微子的质量顺序问题上，所产生的麻烦。
    这是整个中微子振荡相关的课题中，都牵涉的麻烦。
    “明天再来，晚上陪依依出去走走，明天她就走了……”
    这样想着的陈舟，便放下了笔，将草稿纸整理在了一起。
    而杨依依此时，早已将自己的研究资料，全部整理妥当。
    她并没有像陈舟一样，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
    按照预定的计划，她完成了ligo研究课题，需要提前准备的资料。
    整理好草稿纸，陈舟扭头笑看着杨依依，道：“依依，我们晚上出去逛逛？”
    “好。”杨依依应了一声，两人便准备出门。
    只不过，还没走到门口，陈舟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陈海宁】。
    陈舟按下接听键，便听到陈海宁的声音：“陈哥，明天我就到燕京了，帮你申请专利的事，已经搞得差不多了，还需要你最后露个脸。”
    陈舟一时没反应过来：“露个脸？”
    陈海宁解释道：“就是亲自确认一下专利申请书啦，陈哥你毕竟是学术大佬嘛，说露脸显得牛逼点，嘿嘿……”
    陈舟顿时满头黑线，他还以为要干啥呢。
    “行，你明天到了，和我说一下。”陈舟回道。
    实际上，陈舟对于专利申请这事，还是有些兴趣的。
    正好趁着明天，跟陈海宁一起，了解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和陈海宁在电话里，又沟通了一下时间地点。
    陈舟便挂断了电话。
    “海宁明天要来？”
    杨依依自然听到电话里的声音。
    “嗯，明天海宁过来，帮我把专利申请的事，最后敲定……”
    陈舟将电话内容，简单跟杨依依说了一下。
    陈舟说完后，杨依依说道：“那我们明天正好还可以小聚一下，我们和海宁也很长时间没有见了……”
    “嗯，正好我们小聚之后，我再送你去机场……”陈舟赞同的点点头。
    随即，陈舟和杨依依出了门，径直往燕京最繁华的商场而去。
    令陈舟没想到的是……
    在路上，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第577章 专利申请

    “你好……”
    “你好……”
    陈舟和杨依依礼貌的回道。
    随即，陈舟便注意到，瞿一婷将目光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陈教授，百闻不如一见，虽然在网上见过您很多次了，也一直觉得您本人既帅气，又富有才学。但直到见到真人，我才发现，您比网上的照片，可要帅气的多！”
    瞿一婷目光灼灼的看着陈舟。
    这下陈舟可以确定了，陈海宁带来的这个女孩，一看到自己的激动，还真不是假的。
    而且这夸人的话，听着还是挺舒服的。
    悄悄看了杨依依一眼，陈舟礼貌地说道：“哪里，哪里，你过奖了。”
    杨依依也出声说道：“开心，我觉得瞿小姐也没有说错啊，你是比网上的那些照片，要帅的多哦。”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笑着说道：“有吗？那可能是我不上相？”
    说完，陈舟便转移话题道：“海宁，你不是从庐州过来的？”
    陈海宁回道：“不是，我前几天就去沪上了，然后把事情办完，昨天到的津门。今天一早，和一婷学姐一起，从津门过来的。”
    听到陈海宁这么称呼瞿一婷，陈舟才知道，这女孩居然还是陈海宁的学姐。
    “是啊，一听海宁说，是要来找陈教授你们，我可开心坏了！陈教授的事迹，可是给了我很大的震撼和鼓舞，我可是仰慕了您好久了！今日终于得见真容呐！”瞿一婷接话道。
    “咳咳……”陈舟轻咳了两声，摸了摸鼻子，悄悄的给陈海宁递着眼色。
    陈舟是真的没想到，陈海宁居然会带个人过来。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是陈海宁的女朋友，准备好好拷问一番呢。
    却没想到，这居然是给自己带过来一位……迷妹？
    而且这迷妹，还是毫不遮掩的那种。
    他真怕陈海宁的这位学姐，一会把杨依依给惹炸毛了。
    那他的胳膊，可又得跟着遭罪了。
    “那个陈哥，嫂子，一婷，我们走？先把正事办了，回头再好好聊？”
    陈海宁递给陈舟一个无奈的表情。
    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位平常异常高冷，话都很少的学姐。
    怎么见到陈舟以后，完全跟原来不是一个人了……
    无奈的同时，陈海宁也在心里直呼：“卧槽，果然还是陈哥魅力大啊！连学姐这样的高冷女神，都直接拜倒……”
    “对，我们先去把事情办完，站在高铁站里，也不好。”陈舟赶忙接话道。
    话音未落，杨依依已经先一步转身，朝高铁站出口走去。
    陈舟连忙跟了上去。
    只余下正一脸笑意看着陈舟背影的瞿一婷，和催促着自己学姐的陈海宁。
    “学姐。”陈海宁和瞿一婷走在后面，他悄悄喊了一声。
    瞿一婷扭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陈海宁面色有些尴尬地说道：“学姐，你知道的，陈哥有女朋友，而且是青梅竹马那种……”
    “那又怎么样？”瞿一婷反问道。
    “不是，那你这不是……”陈海宁有些着急，也有些后悔。
    本来想着带个帮手，却没曾想，可能是带了个麻烦。
    “不是什么？破坏别人感情？插手的第三者？”瞿一婷轻声笑了笑，转而说道，“海宁，你别误会，我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我只是单纯的欣赏陈教授，这样优秀的男人，招人喜欢很正常。”
    “再说了，要是我三言两语，就能破坏陈教授和杨博士之间的感情，那他们的感情也太脆弱了？你就算不相信我，你也得相信他们？”
    虽然被瞿一婷这番话，给说的愣了半天。
    但陈海宁的心里，也算是安心了。
    这位学姐的性格，他还是了解的。
    好强，且说一不二。
    看来，确实是单纯的欣赏和仰慕陈哥了……
    想到这，悄悄的瞥了一眼正视前方的瞿一婷，陈海宁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唉，多少还是有些羡慕陈哥呐……”
    出了高铁站，几人径直上了出租车，直奔燕京国家知识产权局而去。
    自然地，陈海宁坐在前排，陈舟、杨依依和瞿一婷坐在后排。
    一路上，陈舟总感觉，瞿一婷这位迷妹，在悄悄的看自己。
    以至于，他一直看着窗外。
    最多的时候，他的视线也不曾越过中控台那条线。
    生怕这位陈海宁的学姐，又说出什么仰慕之词。
    直到出租车停在燕京国家知识产权局门口，下了车之后，陈舟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陈舟其实毫不怀疑杨依依对自己的信任，他只是不希望杨依依生气。
    哪怕一丁点的不开心，陈舟都不希望有。
    他只想让杨依依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走进燕京国家知识产权局，陈海宁驾轻就熟的在前面带路。
    几人很快来到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局的专利申请办理窗口。
    “陈哥，你的技术方案？”陈海宁回头看向陈舟。
    陈舟看向身边的杨依依。
    杨依依从包里掏出陈舟所写的技术方案，递给了陈海宁。
    这是陈舟先前经陈海宁提醒，抽时间所写的。
    专利是必须要向知识产权局提出申请，才能获得的。
    事实上，个人申请专利，通过电子申请就可以实现。
    但陈海宁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建议陈舟来知识产权局直接办理。
    这样会快的多。
    因为，一般来说，在软件需求定下来后，软件开发过程中，就可以考虑申请软件专利了。
    虽然目前华国国内很多企业，都是产品做出来之后，才考虑申请专利。
    但实际上，国内外成熟的互联网公司，都是专利先行，产品殿后。
    这样做，可以防止别人抢先申请专利。
    但是没办法，陈海宁知道陈舟开发这个软件的时候，陈舟都已经把软件开发完，拿来实操了。
    陈海宁知道的时候，只好退而求其次，赶在春节假期结束后，第一天上班时间，帮陈舟把事办了。
    至于申请专利的材料，最主要的便是陈舟的这份技术方案了。
    技术方案详细描述的，便是软件的构思，主要是软件流程图的内容。
    至于具体采用何种语言，以什么具体的语句实现，专利并不说明。
    这样，获得专利申请以后，他人采用该构思，就可能构成侵权。
    正因为如此，软件专利的保护力度，就比软件着作权的保护力度大得多。
    其次，则是相关的法律文件。
    毕竟，专利申请书本身也属于法律文件。
    这种法律文件的撰写，对于非专利从业者来说，十分麻烦。
    后续提交流程和维护流程，也令人感到头疼。
    所以，一般成熟的互联网公司，都有相对完善的法务部门。
    或者交给口碑好的知识产权公司来做。
    要不然，让一知半解的技术人员来写专利，写出来的东西毫无价值，只会浪费时间成本。
    陈舟自然没有这方面的烦恼，除了核心的技术方案是由他完成的外。
    其余的法律文件等材料，全部是陈海宁在负责。
    陈海宁接过杨依依递过来的技术方案后，又转头看向瞿一婷：“学姐？”
    瞿一婷会议，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沓材料，依次递给陈海宁。
    陈海宁解释道：“学姐是法律系高材生，有过专利申请的案例经验，所以法律文件这块，我就拜托她了。”
    听到陈海宁的话，陈舟终于明白过来。
    这位一见自己就热情洋溢的迷妹，究竟是为何而来。
    在将所有材料，一一跟陈海宁交代清楚后，瞿一婷转过身来，对陈舟说道：“陈教授，以后有这方面的需求，可以直接找我，不用找海宁这个半吊子。”
    听到瞿一婷的话，陈海宁顿时咧嘴道：“喂，学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法律文件这块，我毕竟不是专业的嘛……”
    瞿一婷笑着道：“所以啊，我让陈教授找我这个专业的，有什么错吗？”
    “呃……我竟无言以对……”陈海宁无奈地说道。
    陈舟见状，出声说道：“谢谢你，瞿小姐，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还是通过海宁来找你。”
    “那也行。”瞿一婷笑了笑。
    很快，陈海宁便将所有的材料整理齐全，递给了办理人员。
    专利申请的审查，相对于软件着作权登记，还是要更为严格一些的。
    毕竟，保护的力度不同。
    所以，陈舟他们也等了好一会，才被告知专利申请完成。
    陈舟也成功的拿到了专利证书。
    打开看了一眼，陈舟便将专利证书交给了陈海宁：“海宁，后面我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就按照你先前跟我说的，你来办。”
    陈海宁看了陈舟一眼，伸手接过专利证书，旋即嬉笑着说道：“陈哥，我办事，你放心。”
    陈舟轻声笑了笑，牵着杨依依的手，朝国家知识产权局门外走去。
    倒是一旁的瞿一婷，有些惊讶的看了陈舟一眼。
    陈海宁并没有跟她说后续的事情，所以当她看到，陈舟这么轻描淡写的，将一款足以改变人们聊天习惯的软件专利证书，交给陈海宁时。
    她是十分震惊的。
    毕竟，这本专利证书，可能就意味着一笔巨大的财富。
    这也使得瞿一婷对陈海宁的看法，不得不发生一些改变。
    以往她只认为自己的这位学弟，有一些小聪明。
    可现在看来，能够得到陈舟这样的人的信任。
    至少说明了，陈海宁的可靠性。
    又或者，陈舟看到了她没有看到的，陈海宁所拥有的能力？
    看出了瞿一婷想法的陈海宁，悄悄凑到跟前，笑着说道：“怎么了，学姐？是不是很惊讶，陈哥就这么把专利证书交给我了？”
    瞿一婷扭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看来你们的关系很好……”
    “那是必须的，我们可是人生四大铁之一的铁哥们！”陈海宁得意的说道。
    瞿一婷没理会他这话，只是说道：“友情提醒一下，你可别辜负了陈教授的信任。”
    陈海宁神色一正，收敛起玩笑的表情，轻声说道：“他是我陈哥！”
    陈海宁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异常坚定。
    这还是瞿一婷第一次见到陈海宁露出这样的表情，她不禁愣了一下。
    旋即，瞿一婷轻声笑道：“好啦，跟你开个玩笑，我们快走，他们俩都快走没影了……”
    陈舟一行人走到国家知识产权局门口时，时间刚好走到12点。
    可以说，他们是刚好赶在工作人员下班之前，把事情给办完了。
    “陈哥，咱们现在去哪？”陈海宁问道。
    杨依依和瞿一婷也看向陈舟。
    陈舟想了想，说道：“你们等一下，我喊个人，他对这里熟一些。”
    顿了顿，陈舟又看向杨依依：“依依，你要不要问问她们？”
    杨依依立马明白了陈舟口中的“她们”指的是谁：“嗯，那我打电话问一下。”
    很快，陈舟这边的电话打完，杨依依那边也确认了“她们”的行踪。
    “琦琦、老朱，还有两个li，都在燕京。”陈舟把三通电话所确定的消息，告诉了杨依依。
    闻言，杨依依也说道：“她们正好也都回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陈海宁看着像是打暗语的陈舟和杨依依两人，不解的问道。
    陈舟笑着说道：“我本来想着以前有个燕京本地的同学，喊来当导游，他跟我说，还有其他同学也在燕京。我就想到依依晚上就得乘航班回ligo了，所以便喊了以前的老同学也过来，正好海宁你们也来了，我们凑一起，小聚一下。”
    “这样啊，正好也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陈海宁满不在意的说道。
    陈舟则看向瞿一婷：“瞿小姐，你不介意？”
    瞿一婷笑着说道：“没关系，就像海宁说的，我们互相认识一下。”
    陈舟微微点头，既然瞿一婷这么说，他后面准备好的话，也就不好说了。
    本来陈舟是想着，办完专利的事，请瞿一婷吃个饭，便与之分开，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而刚才的话，他也是故意这么说的。
    却没想到，这位小迷妹，没有那么大的觉悟……
    既如此，那就一起。
    不多时，赵琦琦率先赶到。
    只一眼，赵琦琦便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来的？
    这一男一女，一对一对的，自己这灯泡得多少瓦？
    直到互相介绍时，赵琦琦的眼睛，才忽然又亮了起来。
    没想到这么好看的女孩，居然是位学姐？
    这，难道是陈哥特意喊我来的？
    这么想着的赵琦琦，便豪爽地说道：“走，陈哥，我请你们吃饭去！”
    陈舟微微一愣，没有明白赵琦琦的意思。
    直到赵琦琦使劲给他使眼色，陈舟才似乎明白了什么。
    只是……
    这不太好？
    但转念一想，陈舟还是决定。
    先把饭吃了再说！

 第578章 离别

    这顿饭，陈舟吃的还是蛮舒心的。
    和杨依依、陈海宁、瞿一婷，有说有笑的。
    但是作为临时被召来的东道主，赵琦琦却是越吃越郁闷。
    因为他发现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这位很有气质，长得也很标致的瞿学姐，怎么一双眼睛，就没看过自己？
    相反，为什么老往陈哥这位有妇之夫身上瞄啊？
    尽管赵琦琦也试图主动找话题，以引起这位一眼就看上的瞿学姐的注意。
    包括还悄悄的给陈舟递眼神，以期寻求陈舟的帮助。
    但是，效果不佳。
    一句话总结就是，赔了饭钱，又折了心情，郁闷不已。
    当然，赵琦琦也没有放弃。
    至少在确定这位瞿学姐，的的确确是为单身优质女孩之后。
    他还是想到了不少后续的。
    午饭吃完，随着朱明理、李礼等人的到来。
    陈舟他们便决定找间茶室，喝喝茶，聊聊天。
    虽然各自的身份，都不相同。
    但几人之间，却没有那么多的疏离感。
    毕竟，大学期间培养出来的感情，还是很珍贵的。
    一下午的时间，在笑谈之间飞快度过。
    这大概是陈舟这么长时间以来，最放松的一个下午了。
    不去思考那该死的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也不去想下一个数学课题的研究内容。
    就单纯的享受下午的美好时光。
    这也是和过年时，家里的温馨，所不一样的感觉。
    尤其是自己的朋友，也是杨依依的朋友。
    大家没有隔阂，没有陌生感的坐在一起。
    就很舒适。
    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相聚之后，便是别离。
    因为杨依依晚上还得赶飞机，从茶室走出来的众人，就近找了一家餐馆，便解决了晚饭。
    临分别时，李礼单独找到了陈舟。
    他是宿舍三兄弟中，唯一一个还算能够朝着陈舟，奋起直追的人。
    虽然距离不断被拉大，但李礼却从未言弃。
    他也希望有一天，能够和陈舟就某个数学领域，大谈特谈。
    就像最初的丘赛，他可以跟在陈舟身后，负责一个科目的试题。
    “陈哥，你有没有想过组建一个像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一样的研究机构？”
    李礼看着陈舟，眼底隐隐有着一丝期待。
    陈舟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说道：“等你从国外回来，就知道了。”
    李礼沉默了一下，旋即笑着说道：“好，等我回来，我可就跟着你混了啊！”
    陈舟也笑了笑，一脸促狭的说道：“你该不会转回来跟我读博？”
    李礼微微一愣，连忙说道：“那不会，那不会，虽然陈哥你是目前世界上，最牛逼的那一批数学家，但是我还不想变成你的晚辈呢……”
    顿了顿，李礼一脸坏笑的说道：“要不，陈哥你把老朱和琦琦收了？”
    不远处的赵琦琦和朱明理，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俱是疑惑的看向李礼这边：“你们在说什么？”
    李礼赶紧道：“没什么，顾好自己的事。”
    陈舟回头看了仍在做着努力的赵琦琦，还有围绕着一群女生的朱明理，微微摇了摇头：“他们呀，其实玩心太重，就这样，挺好的。”
    听到陈舟的话，李礼抬头，看了陈舟一眼，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简单的告别之后，陈舟带着杨依依，还有陈海宁和瞿一婷，便先离开了。
    留下赵琦琦他们，还能再一起玩会。
    陈海宁和瞿一婷，明天一早离开燕京，回沪上。
    所以，今晚得陈舟来安排。
    毕竟，两人是为了帮陈舟的忙，才一早赶来燕京。
    陈舟在手机上，搜索了一番，在离燕京南站比较近的地方，给陈海宁两人订了酒店。
    再将两人送到，然后带着杨依依，直接打车回燕大拿东西。
    时间上，倒还算充裕，并没有火急火燎的感觉。
    当拿完东西，陈舟送杨依依来到机场时，距离航班起飞，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完全足够杨依依过安检，近航站楼候机了。
    来到安检口，陈舟松开拉着行李箱的手，一把将杨依依拉入怀中，紧紧的抱着。
    临别之时，陈舟也不管什么影响不影响的了。
    他在杨依依耳边，轻声说道：“依依，我等你回来。”
    “嗯，很快就回来了。”杨依依也抱住了陈舟，“开心，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得照顾好自己哦，别老是埋头做课题，连饭都忘记吃……”
    “还有你以前答应我的，绝对不随便熬夜的，以后也是一样哦？”
    “还有我们一起培养出来的良好生活习惯，一定要保持下去哦？我回来的时候，可是要检查的！”
    “还有……”
    杨依依就这样，在陈舟怀里，如同小媳妇一般，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也说了很多。
    陈舟认真的听着，时不时地做出回应。
    最后，杨依依离开陈舟的怀抱，笑着说道：“开心，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喊你吗？”
    陈舟柔声说道：“你是想要我每天都开心？”
    杨依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陈舟奇怪道：“不对吗？”
    杨依依解释道：“我是想要你每天都开心，所以才喊你开心。还有就是，一想到你是我的开心，我就提醒自己，也要每天都开心。因为远方，有一个希望我每天开开心心的人。”
    听到杨依依的话，陈舟的脸上，尽是温柔，宠溺的看着杨依依。
    缓缓伸手揉了揉杨依依的脑袋，陈舟轻声道：“我明白了，所以，我做到的话，你也要做到，知道吗？”
    “嗯！”杨依依用力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行啦，我得过安检了，你快回去。”
    “我看着你过安检。”陈舟的声音，很是温柔。
    “那……好……”杨依依伸手，拉过行李箱，朝着安检口走去。
    没走两步，她忽然停下脚步，扭头看着陈舟，恶狠狠地说道：“我不在的时候，要和其她女生保持距离，知道吗？”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来。
    看来，因为瞿一婷憋了一天的杨依依，最终还是没有憋住。
    “不许笑！”杨依依扔下行李箱，走回陈舟身边，盯着陈舟的眼睛。
    陈舟收敛笑意，认真的点了点头：“放心，我的女孩，我答应你！”
    陈舟将“我的女孩”这四个字，咬的极重。
    眼神之中，也满是真诚。
    “这还差不多！”杨依依抽了下鼻子，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那我可真的走了哦？”
    “嗯，快去过安检，一路平安！落地记得和我说！”陈舟叮嘱着说道。
    “好！”杨依依乖巧的应了一声。
    陈舟一直看着杨依依过了安检，走了进去，他才缓缓转身离开。
    人与人之间既然有着相遇，就定然会有离别。
    哪怕是相守相伴的两人，也总有一天，会剩下孤身一人。
    陈舟虽然很舍不得杨依依离开，但是理智上来说，这是暂时无法改变的现状。
    他也唯有像杨依依所说的那样，做好自己，使自己变得越来越好。
    才能在未来的某一个时间点，与同样变得越来越好的杨依依重逢。
    毕竟，离别也是为了更好地相逢。
    走出机场，陈舟打车径直回了燕大。
    两件事了，他得回归到原本的生活节奏中去了。
    趁着还有时间，陈舟简单准备了一下，明天高能所研讨会，所需要的资料。
    虽然陈舟他就连中微子振荡发现后，所急需解决的质量排序问题，都还没突破。
    但总归，还算有一些小收获的。
    明天可以跟课题小组的成员们，简单分享一下。
    看看能不能像上次一样，从中得到一些意外的收获。
    其次，就是将后续的实验进程，全部安排下去。
    春节假期结束，该是让这些人忙起来的时候了。
    整理完所有资料，陈舟便洗漱睡觉了。
    这一晚，算是陈舟给自己，延续了下午的放松时间。
    在之后，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上，他得全力以赴了。
    虽然答应了杨依依不再熬不必要的夜，但是这必要的嘛，还是可以的。
    第二天一早，陈舟从被窝里伸出手来，将手机闹铃关掉。
    然后翻身下床，穿衣洗漱。
    紧接着，便是按照长久以来的良好生活习惯，出去晨跑，吃早餐。
    顺带着，给克罗斯也带了份早餐回来。
    看着这份早餐，克罗斯第一次觉得，陈舟好像也是个温柔的人。
    毕竟，这是陈舟给他带的，第一份早餐……
    等到克罗斯吃完早餐，两人一起出门，朝高能所而去。
    来到高能所后，陈舟直接吩咐克罗斯，把课题小组的所有成员，全部召集到会议室。
    他们这个课题小组的第二次研讨会，也是2018年的第一次研讨会，准备开始。
    会议室里，研究小组的成员，个个精神饱满地看着陈舟。
    对于陈舟给他们放假，自己独自一人，面对课题里的难题，他们的内心，还是十分感动的。
    所以，每个人也做好了，在接下来的时间，把最良好的状态，投入到课题工作中去的准备。
    陈舟一一扫过每一位研究成员，虽然谈不上认识，也没有多熟。
    但是，将名字和人对应上，陈舟还是能够做到的。
    不管怎么说，这里的每个人，都算得上是他亲自挑选的精英。
    “各位，这个春节，过的还算愉快？”
    收回目光，陈舟笑着说道。
    “挺好的……”
    “过的挺愉快的……”
    “多亏了陈教授，这还是我加入高能所以来，第一次度过一个，完整的春节假期……”
    “是啊，多亏了陈教授，给我一个美好的假期！”
    “谢谢陈教授，这也是我加入高能所以来，第一次一个工作电话都没接到的春节……”
    看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心模样，陈舟不禁微微一笑。
    清了清嗓子，陈舟说道：“过的愉快就行，不过接下来，可能大家都没有多少休息时间咯。”
    听到陈舟这话，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陈舟的身上。
    有人还出声说道：“陈教授，你放心，我们都休息好了，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陈舟看了这人一眼，善意地冲他笑了笑：“那行，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高结教授，还是你来主持会议。我们商讨一下，课题的研究进度，还有后续的实验安排。”
    坐在陈舟右下手的高结，连忙应了一声，紧接着便按照会议既定内容，开始主持这一次的课题研讨会。
    相较于上一次，分了很多会议流程的研讨会。
    这一次，就简洁明了了许多。
    两个主题，讨论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内容研究，以及后续的实验进程安排。
    这个实验进程安排，并不像之前，陈舟在克罗斯的提醒下，让研究人员去准备实验。
    而是将整个课题实验，分成若干个时间节点，去讨论各个时间段，需要完成的任务。
    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也是因为陈舟没有从理论上，解决课题内容。
    对此，在座的研究人员们，也是完全能够理解的。
    毕竟，就算是陈舟这样的诺奖大佬，那解决课题中的难题，也肯定是需要时间的啊？
    从他们的课题小组组建，到目前才多长时间？
    更不要说，这中间，还有个春节假期了。
    再者，每个人的心里也明白，他们之中，或许有些人也有一些能力，和一些值得参考的想法。
    但真正能够帮得上陈舟忙的人，却是极少。
    这一点，从陈舟给他们放假，他们也能悟出来一些。
    虽然这一次的研讨会，比上一次更有目的性，也更简洁明了。
    但研讨会的时间，却丝毫不比上一次短。
    一上午的时间，并不能够将所有的内容，敲定下来。
    研讨会也直接开到了下午。
    一直到五点多，这场研讨会才在陈舟的点头之下，宣告结束。
    研讨会结束，所有的研究人员，就只有一个感觉。
    原来陈舟所说的“接下来，没有多少休息时间”，是真的没有休息时间了……
    每个人的任务，都很重。
    因为陈舟的目标是，尽速解决中微子振荡的相关课题。
    等到研究小组的成员都离开后，会议室只剩下陈舟、克罗斯和高结三人。
    高结揉了揉太阳穴，苦笑着说道：“大佬，你这还真是，要么不干，要么就往死里干啊……”
    陈舟笑着问道：“怎么？高教授胆怯了？”
    高结连忙道：“那不会，我就是觉得，感触有些深……”
    陈舟有些意外的看了高结一眼，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高结这句话的含义。
    大概是和以前相比，没见过他这样的？
    一旁的克罗斯，则是兴奋地说道：“陈舟，我仿佛又看到了你站在斯德哥尔摩的蓝厅……”
    陈舟只是轻声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他只知道，接下来的时间里。
    他只会比研究小组的每一位成员，都要更忙。
    至于休息……
    这都是有必要的熬夜嘛……

 第579章 这个人，见得不亏！

    虽然研讨会确定了很多课题内容，也整体规划了实验的进度安排。
    但是，在研讨会之后，陈舟还是暂时的当起了甩手掌柜。
    课题小组的事，实验准备的事，一如既往地，尽数交给克罗斯和高结管理。
    他则仍在燕大宿舍，试图突破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理论研究。
    只可惜，尽管陈舟抓紧时间，再次查阅了大量的文献。
    也对研究内容，再次做了大量梳理。
    对整个研究过程，做了深入研究和剖析。
    但是，他仍然被困在中微子质量排序问题的大门之前。
    两天左右的时间，很快过去。
    2月25号，周六。
    和杨院长所约定的日子，也如期而至。
    上午十点左右，陈舟接到了杨院长的电话。
    询问陈舟在哪，那位他说的，可能对陈舟的研究有帮助的人，来了。
    陈舟看了看书桌上，稍有些凌乱的草稿纸。
    语气略显低沉地说道：“我在宿舍呢。”
    电话那边的杨院长，被陈舟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陈舟口中，听到这略显低沉的声音。
    要知道，陈舟可一直是一个自信的人。
    而且他的研究成果，一直保持一个极高的效率。
    这样的人，应该越来越自信，又怎么会低沉呢？
    “你，你没事？听你的声音，感觉有些不太对啊？”杨院长关心地问道。
    陈舟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将情绪传给了他人。
    用手揉了揉脸，陈舟做了个深呼吸，将视线从书桌上凌乱的草稿纸上移开。
    “我没事，你们在哪，我现在去找你们？”陈舟说着，站起身，朝屋外走去。
    “真没事？”杨院长还是有些不放心。
    “嗯。”陈舟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行……你先过来，就在我办公室。”
    杨院长本来还想细问，但转念一想，与其瞎问，不如让陈舟先过来，见了面，一切都好说。
    “行，等我几分钟，马上到！”
    陈舟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明显有些疲惫的自己，陈舟愣了一下。
    “倒还是第一次，自己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缓缓叹了口气，陈舟洗了把脸，使自己恢复清醒。
    也使自己，暂时不要困在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里，无法自拔。
    抬起头，陈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冲自己露出一丝微笑。
    “嗯，这才是那个气质完美的我嘛！”
    走出卫生间，陈舟径直离开宿舍，朝杨院长的办公室而去。
    燕大的校园里，返校的学生并不多。
    毕竟，于打工人而言，春节假期是结束了。
    但对于学生，还有一周的时间，可以好好享受。
    “陈教授好！”
    “陈教授，上午好！”
    零星走过的学生，与陈舟一一打着招呼。
    看着他们脸上激动的神情，陈舟心里却微微有些感慨。
    他能够获得这些学生的尊重，能够令这些学生仰慕，全在于他所取得的学术成就。
    可是，没有一个人是轻松的。
    如果有一天，他也失去了这么高效率的研究能力。
    就像他受困于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一样，那这些学生，又是否会改变观点？
    毕竟，大多数人，都只能看到你人前的显贵。
    却不知你，身后的努力和艰辛。
    也只会看着当时耀眼的你，而感慨你之后的江郎才尽。
    “想那么多干嘛，我就是我，从我改变自己开始，就没想着在乎别人的看法……”
    陈舟的心情忽然轻松了起来。
    他也忽然记起一件事。
    是一件从一开始，他就明白，却逐渐忘却的事。
    他只是简单的在改变着自己，努力去做好自己。
    至于，他的改变，会对这些学生，对这些教授，对这些研究人员，乃至于对整个华国，造成怎样的影响与改变。
    其实是不归他控制的。
    影响与改变，本就是潜移默化的东西。
    如果他的改变，能够促成华国学术界，走向一个更好的方向。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就像先前那样。
    想通这些的陈舟。
    忽然就觉得，刚开的研讨会，自己似乎不应该把压力分摊下去。
    就像先前给课题小组的研究人员，放春节假期一样。
    他一直是自己走在前面的呀？
    “算了，也许这样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让他们也体会体会我这苦闷的心情……”
    胡思乱想的陈舟，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物院的行政楼楼下。
    抬头看了一眼物院的行政楼，陈舟收起放飞的思绪，迈步走了进去。
    对于杨院长口中的这人，陈舟虽有猜测，觉得可能是那位大亚湾中微子实验团队的王教授。
    但信息太过有限，再加上杨院长守口如瓶，硬是不说，陈舟也就不能确定。
    但事实上，陈舟还是蛮希望是那位王教授的。
    于陈舟而言，与王教授这样的中微子研究领域的大拿，进行一番深入探讨，是肯定会有一些帮助的。
    带着这样的期待，陈舟敲响了杨院长办公室的门。
    听到敲门声，杨院长笑着对坐在身边椅子上的人说道：“应该是陈舟过来了……”
    说完，杨院长亲自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坐在椅子上那人，也站了起来，有些期待的看向门口。
    办公室的门打开后，陈舟便看到了亲自来开门的杨院长。
    他微微一愣，旋即嬉笑着说道：“杨院长，这么客气？还亲自来给我开门？”
    看到陈舟这幅模样，杨院长也算是放下心来。
    本来他还担心陈舟，会不会一脸疲惫，十分低沉的模样。
    现在看来，是他过于担心了。
    这小子，已经将自己调节好了。
    “行啦，你小子就别耍贫嘴了，赶快进来！”杨院长笑骂道。
    陈舟应声走进办公室，顺手帮杨院长将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
    等陈舟转过身来，看到杨院长办公室里的那人时。
    整个人瞬间愣住了，紧接着，他的脸上便浮现了一抹惊喜之色。
    “陈舟，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不待杨院长后面的话说出口，陈舟便先一步说道：“王教授，您好，久仰大名！”
    没错，正如陈舟所期待的那样，杨院长口中的这位神秘人，正是领导了大亚湾中微子实验团队的王贻淓教授！
    而陈舟，一眼便认出了他！
    王贻淓看着陈舟，礼貌地说道：“陈舟教授，你好啊！”
    一旁的杨院长看着互相对视的两人，笑着调侃道：“看来也不用我介绍了，但是你们别这样互相对视啊？来来来，咱们坐下说！”
    听到杨院长的话，陈舟和王贻淓同时笑了起来。
    王贻淓可以说是华国国内高能物理研究领域，最顶尖的那一批人了。
    在1984年，王贻淓从金陵大学毕业后，便前往cern。
    参加丁老先生领导的l3实验，专业研究高能粒子。
    其后，1991年，获得意大利弗洛伦斯大学博士学位。
    随后便在米国麻省理工学院，核物理实验室人研究人员。
    然后进入米国斯坦福大学物理系，任助理研究员。
    新世纪，入选华国科学院的百人计划，回到华国。
    在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担任研究员。
    再之后，便是领导大亚湾中微子实验团队，测得新的中微子振荡模式了。
    如果细究的话，在中微子方面，大亚湾实验方案的主要提出者，便是王贻淓。
    而大亚湾实验的设计、建设与研究，也是他领导完成的。
    包括现在华国与国际上，正在计划的江门中微子实验，也由他提出并领导。
    除此之外，在正负电子对撞方面，他领导了燕京正负电子对撞机上，新的燕京谱仪的设计、建造，以及前期的研究。
    这也是为什么说王贻淓是华国国内，高能物理研究领域最顶尖那一批人的原因。
    总的来说，王贻淓参加l3、as、paloverde和kand等实验，在中微子物理、e+e-对撞物理、宇宙线与天体物理、探测器设计与建造、数据分析方法等方面，所发表的200多篇文章。
    都足以说明，他在高能物理领域，所取得的成就。
    杨院长招呼着陈舟和王贻淓坐下，然后帮两人把茶倒上，随即笑着说道：“那啥，我就做个旁听者，听听你们两位大佬的高见。”
    陈舟和王贻淓不禁莞尔。
    但两人也明白了杨院长的意思。
    事实上，今天的这次见面，大家都懂。
    一位粒子物理学界的新科诺奖得主，一位首次获得基础物理学突破奖的华国科学家。
    那肯定是要碰撞出一些思维的火花来的。
    “王教授，听杨院长说，您是来燕京作报告？”
    陈舟想了想，开口说道。
    王贻淓点点头：“没错，关于后面江门中微子实验的事，得跟领导汇报一下。”
    陈舟了然，江门中微子实验确实是华国极为重要的科研项目。
    也是大亚湾中微子实验的后续。
    顿了顿，王贻淓主动说道：“这次来燕京，除了江门中微子实验的事，也是想来见一见陈教授你。所以，我才找到杨教授，让他帮忙，约一下你。”
    “我可是听说了，你是典型的专注型研究人员，用网上的话说，就是沉迷研究，无法自拔，我还担心杨教授，也约不出来你呢……”
    听到王贻淓的话，陈舟顿时汗颜。
    原来自己光辉的研究事迹，都传得这么开了？
    “王教授，其实一开始我不知道是你，杨院长光跟我说，有个人想见我，却又不告诉我是谁，可害的我好一顿瞎猜。”陈舟说着，看了一旁讪笑的杨院长，“他要是跟我说是你的啊，那我肯定今天一早就跑来等着了。”
    王贻淓轻声笑了笑：“那倒不用，你要是一早来啊，杨教授估计就得催我了……”
    看着说笑的两人，杨院长的表情颇有些郁闷。
    他心想，自己这不是为了营造期待感吗？
    要不怎么会有，两人一见面，就惺惺相惜的感觉？
    想是这么想，郁闷也是真有些郁闷，但杨院长嘴上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对了，陈教授，不知道你们研究小组的进度怎么样了？”
    王贻淓看着陈舟，略显好奇地问道。
    陈舟倒也没有隐瞒，如实说了自己的研究进度，以及对整个实验的安排。
    陈舟并不担心王贻淓是否有试探的意味。
    毕竟，两个人的研究方法，所专注的领域，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再者，陈舟觉得，到了王贻淓这种程度，也不可能去剽窃他的研究成果的。
    更不要说，他还没有啥重大的成果了。
    而且，有了大亚湾中微子实验的经验，在之后计划的江门中微子实验上，王贻淓必然会有另一番作为。
    相反，这种开诚布公的沟通和交流，陈舟才能收获自己想要的东西。
    王贻淓也才能，收获他所期许的东西。
    听完陈舟的话，王贻淓沉吟了一下，才说道：“中微子振荡相关的课题，毕竟是一个偏物理实验的课题。再没有足够实验支撑的情况下，已经很难在理论上，有所突破了。”
    似乎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妥，王贻淓再次补充道：“当然，我所说的，也仅仅是理论上的可能，事实上，从你的描述来说，你对中微子的研究，已经很深入了，可以说是到了一个瓶颈。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希望看到你从理论研究上，去突破它们……”
    “托您吉言。”陈舟想了想，转而说道：“王教授，方便跟我聊聊大亚湾中微子实验的事吗？”
    “这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王贻淓摆了摆手，轻笑着说道，“除了一些领导不给说的，你想知道的细节，我都能跟你聊聊。”
    陈舟顿时眼前一亮，他的心里隐隐有些期许。
    而一旁的杨院长，也是竖起了耳朵。
    关于大亚湾中微子实验的细节，他其实也蛮好奇的。
    今天虽然是王贻淓拜托他，想要和陈舟见上一面。
    但是，作为中间人的他，也是如他自己所言，希望从陈舟和王贻淓的谈话中，获得些什么的。
    虽然他的研究方向，不是中微子领域。
    但是触类旁通，他所专注的粒子加速器研究，说不定就能从中获得一些灵感。
    办公室里，陈舟和王贻淓从最开始的一问一答。
    逐渐变成两人之间的讨论和交流。
    再变成两人之间激烈的辩论。
    到最后两人之间的沉默。
    而一旁的杨院长，则是从头到尾做了一名听众，未插一句话。
    只有两人激烈辩论的时候，他差点忍不住出声阻止。
    而这会，看着沉默的两人，他再一次想着，自己是不是要缓解一下氛围？
    只是，没等杨院长开口，陈舟和王贻淓同时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听到对方的话，陈舟和王贻淓同时愣了一下。
    旋即两人同时大笑了起来。
    而一旁的杨院长，则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这两人……
    “王教授，我们留个联系方式？”
    止住笑声，陈舟主动说道。
    话音未落，王贻淓已经拿出了手机。
    “我扫你，还是你扫我？”
    ……
    一直到下午两点多，陈舟三人方才从办公室离开。
    走出办公室时，杨院长悄悄拉了下陈舟。
    陈舟疑惑地回头看着杨院长。
    杨院长笑着对陈舟说道：“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王教授没有让你小子失望！”
    陈舟微微一笑：“这个人，见得不亏！”

 第580章 你们准备，我闭关！

    “陈舟，你确定不和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杨院长看着一副想要跑路的陈舟，笑着出声问道。
    陈舟看了杨院长和王贻淓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杨院长，你带着王教授，去下个馆子，我的话，现在不把满脑子的想法给落实，估计也吃不好这顿饭。”
    顿了顿，陈舟又补充道：“这个下馆子的钱，算我的！”
    杨院长笑着指了指陈舟：“你小子，这么多年，性格是一点也没变。我可跟你说啊，要是我安排的话，我就带王教授去吃大餐了，狠宰你一顿！”
    陈舟轻声笑了笑：“没事，回头我给杨院长你报销！”
    说着，陈舟又看向王贻淓。
    只不过，他话还没说出口，王贻淓已经先一步说道：“陈教授，我能理解你现在急切的心情，你就去忙你的，我跟杨院长随便吃点就行。”
    闻言，陈舟告罪一声，便离开了。
    看着陈舟急匆匆远去的背影，杨院长不禁感慨道：“这小子的生活，大概除了研究，也就只有研究了。”
    一旁的王贻淓则是笑着说道：“这样不是挺好的吗？现在的华国学术圈，可没几个，能像他这么纯粹的人。”
    杨院长点了点头，转而说道：“那行，王教授，中午就由我作陪，咱们好好宰这小子一顿！”
    王贻淓扭头看向杨院长：“真宰他一顿啊？”
    杨院长得意地说道：“那可不？好不容易抓住机会！”
    ……
    陈舟在路过食堂时，顺道打包了一份盖浇饭，当做午餐。
    然后便径直回了宿舍。
    与王贻淓的一番谈话，给陈舟带来了许多新的感触。
    陈舟也意识到，他在中微子振荡相关的课题上。
    虽然理论知识十分丰富，但是某些需要经验，做出判断。
    并且可能会直接影响理论研究的那一丝灵感获取，他还是差了一些。
    简单来说，视界与经验，往往不是纸上的文献，所能弥补的。
    而陈舟获取某方面研究资料的方式，毕竟有些单一。
    虽然有错题集这本纸质化实验验证神器，但终归还是差了点什么。
    就拿王贻淓来说，他就是很好地将理论和实验结合在一起。
    也就有了两方面的反馈途径，以及两方面的灵感来源。
    这是陈舟所欠缺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陈舟只能在之后，计划着去改变自己的研究习惯。
    或者将重心，稍稍往实验方面偏移，做到理论和实验，两者齐步走。
    但现在，陈舟还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
    从理论上，完成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
    他的目标，有两个。
    一个是寻找重中微子的理论研究。
    一个是中微子质量排序的问题。
    最多再加一个，中微子与cp破坏的问题。
    只不过，这第三个问题的难度，却是要比先前两个大得多。
    或者说，前两个问题，都是为了第三个铺路。
    毕竟，中微子与cp破坏的问题，绝对是中微子研究领域，下一个诺奖级的难题。
    但是，也只有有了前两个问题的铺垫，cp破坏才有可能得以解决。
    回到宿舍后，陈舟快速解决了盖浇饭。
    然后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粗略扫了一眼，先前研究所堆叠起来的草稿纸。
    陈舟开始从其中挑挑拣拣起来。
    这里面，有他需要的内容，也有他需要修正的研究内容。
    更有他为后续研究，所铺垫的前序。
    说起来，虽然陈舟每次研究起来，都会有一堆又一堆的草稿纸出现。
    但是，陈舟对于每一堆草稿纸的内容，确实能够做到心中有数的。
    因此，在他寻找起自己所需要的部分时，还是能够很快的精准定位到的。
    只不过，陈舟仍旧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才从这一堆堆的草稿纸中，将自己需要的部分，全部扒出来。
    毕竟，草稿纸实在是太多了……
    “这部分是从粒子物理学的标准模型角度，去研究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部分……”
    “这部分是用那个特征向量和特征值新公式，去研究中微子振荡概率的相关内容……”
    “还有这个，是关于中微子超出标准模型部分，新物理模型的理论研究内容……”
    陈舟将自己的研究手稿，依次按照不同的研究进度，以及课题的不同相关性，分别进行了整理。
    做完这些，陈舟回想起了王贻淓所说的那句话。
    “中微子到底是不是新物理，或者说它能不能代表新物理，我们现在无法下结论。但是，不管怎么说，也不管研究到哪个程度，在中微子前面，始终都有一个标准模型在那里……”
    正如王贻淓所说，中微子相关的难题，虽然用标准模型解释不了。
    但无论何时，在中微子相关难题的研究之前，必然有一个标准模型需要先研究。
    因为标准模型是粒子物理学研究的基础。
    伸手拿过与标准模型相关的研究手稿，陈舟低头，仔细看过去。
    既做梳理，也是回顾。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陈舟希冀着将他从王贻淓那里，获得的灵感，彻底抓住！
    【粒子物理学的标准模型s，是在群su(3)cu(2)lxu(1)y的规范不变性，及s机制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标准模型描述了弱、电、强相互作用，并很好地解释和描述了基本粒子的性质，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作用……】
    【它包含12种传递基本相互作用的规范玻色子（w±、z0、γ、8种胶子）、自旋量子数j=?的3代费米子（包括轻子和夸克）、自旋量子数为零的s粒子……】
    【标准模型中的中微子，是电荷为零，且严格无质量的……】
    【但是，不管是太与中微子实验，还是大气中微子实验，都已经证实了中微子是有质量的，且不同代中微子之间，会产生中微子振荡想象……】
    【因此，标准模型已经不适用于中微子领域的研究，需要将标准模型进行扩展，或是提出新的理论模型……】
    看到这里，陈舟缓缓放下手中的草稿纸。
    转而拿出一张新的草稿纸，拧开笔盖，在草稿纸上书写着一些内容。
    【seesaw机制……】
    【leptonesis机制……】
    【味对称性……】
    时间在陈舟的笔下逐渐流逝。
    终于，陈舟缓缓停笔，习惯性地用笔点击着草稿纸。
    他所书写的这些内容，是基于大量文献资料的基础上。
    他所采用的，对新理论模型的研究方法。
    就拿seesaw机制来说，从理论上很好地解决了中微子的小质量问题。
    同时，大多数的seesaw模型，语言了重中微子的存在。
    而且，seesaw机制可以与ilc和lhec的实验内容，进行结合。
    在标准模型中，e+e-→veˉveh和eq→veq′h过程，是s玻色子h在ilc和lhec实验中的主要产生机制。
    这样，通过研究seesaw机制所预言的重中微子ni，对这两个产生过程的量子修正。
    便可以讨论通过这两个过程，探测重中微子ni的可能性。
    陈舟在研究seesaw机制的过程中，通过计算发现。
    在合理的参数取值范围内，对eq→veq′h过程的产生截面修正非常小。
    但对e+e-→veˉveh过程的产生截面修正，就比较大了。
    根据陈舟的预测，其数值可能达到或超过，将来ilc实验的测量精度。
    单纯而言，这样的理论研究，就是为实验做出指导的研究。
    只不过，从深度而言。
    这样的研究，深度远远不够。
    换言之，seesaw机制所研究的理论模型，需要更进一步的突破。
    收回思绪，陈舟手中中性笔的笔尖，落在草稿纸上。
    【seesaw模型的唯象特点，tev能标的type1+2seesaw模型的唯象学，ialtype1+2seesaw模型下s三重态的轻子数破坏的衰变过程……】
    写完之后，陈舟的脑海里，再次飘过与王贻淓的谈话。
    放下笔，看了一眼草稿纸上的内容，陈舟伸手拿过先前整理好的，另一部分的研究手稿。
    以这种新旧结合的方式，陈舟试图将下午所收获的，那满脑子的想法。
    以及那其中，他明确知道的灵感，给切实抓住。
    ……
    “咚咚咚！”
    不知过了多久，陈舟房间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缓缓扭头看了一眼房门，陈舟放下手中的草稿纸。
    起身去开门。
    房门外站着的，正是才与高结分开，刚从高能所回来的克罗斯。
    先是看了陈舟一眼，克罗斯又探头看了看陈舟屋里的书桌。
    他出声问道：“一直在做课题研究？”
    陈舟点了点头：“差不多算是的。”
    克罗斯疑惑道：“差不多？算是的？”
    陈舟解释道：“跟王贻淓教授一直聊到了下午，才回来的。”
    克罗斯顿时了然，旋即心中一喜。
    他有些期待地问道：“这么说，跟王教授的交流，有收获？”
    陈舟抬头看了克罗斯一眼：“算是有……”
    触及陈舟的眼神，克罗斯脸上期待的神色，随即消失。
    他有些小心地问道：“没有找到解决的灵感吗？”
    陈舟摇了摇头：“也不是……”
    克罗斯不由得又有些疑惑：“那是什么？”
    陈舟想了想，说道：“与王贻淓教授交流的时候，我能够感受到那种讨论，所带给我的兴奋感，也十分确定，我可以修正自己的研究方向，从而获得一些东西。”
    “但是，当我回来，投入研究的时候，我却发现，事情似乎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那个萦绕心头的灵感，我始终没有抓住……”
    尽管陈舟说的有些玄乎，但克罗斯却还是理解了陈舟的意思。
    他伸手拍了拍陈舟的肩膀，笑着说道：“大佬，你已经很棒了，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陈舟又摇了摇头，但也笑着说道：“我都已经将压力，分给你们了。”
    闻言，克罗斯楞了一下，旋即说道：“那就等我们第一次实验结果出来嘛，说不定，新的实验结果，会给你带来不一样的灵感呢？”
    陈舟微微点头：“但愿如此……”
    事实上，陈舟的心底，也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在没有取得理论研究突破的情况下，他们的实验，无外乎就是一场重复的实验。
    只有极小的几率，会有新的发现。
    顿了顿，陈舟说道：“课题小组的事，实验的事，还是由你和高结负责，带领研究小组的人员准备。”
    听到这话，克罗斯下意识地看向陈舟。
    陈舟紧接着便说道：“我的话，继续闭关，我就不信了，我抓不住那一丝灵感！”
    克罗斯怔怔的看着陈舟，他忽然想跟陈舟打个赌，或者立个fg。
    就像上次胶球实验那样……
    可是，他想了想，还是算了。
    总不能到最后，整个人卖身给陈舟？
    虽然，那样好像也不错……
    这想法一冒出来，克罗斯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猛地摇了摇头，赶紧收起自己这乱七八糟的想法。
    这时，陈舟已经转身走回屋里。
    只丢下一句话：“帮我把门关一下……”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
    斗转星移，月落日出。
    陈舟仍然坐在书桌前。
    他一宿没睡。
    但陈舟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却异常亢奋。
    起身简单洗漱了一番，陈舟随手泡了桶泡面。
    他没打算出门，去解决早餐问题。
    泡面，就是最简单的早餐方式了。
    吃完泡面的陈舟，也就再次坐在了书桌前。
    先前他所搜索出来的，各个部分的研究手稿。
    已经被合起来了一半左右。
    还剩下一半。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过后，明天日出前，所有的研究手稿，所有的草稿纸，都会再次被合在一起。
    看了一眼还未合起来的那些，陈舟的嘴角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
    扭了扭脖子，陈舟准备投入接下来的研究工作之中。
    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陈舟微微有些诧异。
    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孙院长，早上好！”
    “早上好啊，陈舟，没打扰到你休息？”
    听到这话，陈舟下意识的扯了下嘴角。
    这个点，或许会打扰到很多人的休息。
    可他？
    怕是怎么也打扰不到的……
    “孙院长，我已经起来了，有什么事吗？”
    陈舟看着书桌上的草稿纸，直接问道。
    孙院长紧接着便将燕大的决定，跟陈舟说了一下。
    原来是为了陈舟先前的两篇论文。
    燕大决定替陈舟举办一次报告会。
    让陈舟就极小模型纲领的研究、z-理论和特征向量特征值的新公式，面向全世界的数学家，做一次学术报告。
    对此，陈舟自然没有意见。
    这也是在数学期刊刊登之前，许多重大的数学问题，被解决之后，所必须经历的一步。
    只不过，现在的陈舟……

 第581章 第三篇论文！

    想了想，陈舟对电话那头的孙院长说道。
    “孙院长，报告会的事，我没意见，毕竟按照国际惯例，也是需要的嘛……”
    “只不过，时间得往后延一些才行。还有就是，报告会的事，可能需要院里帮我来准备了……”
    报告会既然是由燕大和数院共同举办，那准备的事，自然也不会让陈舟去费心。
    只是陈舟所说的，时间得往后延一些，孙院长却是有些没有想通。
    根据他所了解到的情况，陈舟前两天就已经去高能所，将他高能物理这块的课题，给安排的差不多了。
    而且，也没听说陈舟又有新课题需要研究。
    所以，在解决了极小模型纲领的问题，搞出了新公式和z-理论之后，陈舟应该是有一段空闲时间的呀？
    想不通的孙院长，干脆直接问道：“陈舟，你是又在研究什么新课题吗？”
    陈舟回道：“那倒没有，只是先前的闭关，还没结束呢……”
    听到陈舟这话，孙院长微微一愣，重复道：“先前的闭关还没结束？”
    “嗯，主要是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事……”
    陈舟倒也没有隐瞒，简单地将自己现在的研究情况，跟孙院长解释了一遍。
    听完，孙院长的内心，不由得有些惊讶。
    虽说陈舟闭关的事，在他们这些教授之间，并不是秘密。
    包括陈舟所研究的课题，在他们的小圈子里，也时长会被拿出来讨论。
    先前陈舟连发两篇论文，就已经令他们感到震惊了。
    但同时，他们心中也在想着，陈舟所研究的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应该会被耽误下来。
    事实也证明，在连发两篇论文之后，陈舟确实停下了，再发课题论文的脚步。
    再加上后续给高能所研究小组的成员放假，前两天召开研讨会，商讨课题研究进程安排。
    也都印证了他们的想法。
    也正因此，孙院长都以为，陈舟已经闭关结束。
    中微子振荡的相关课题，也被陈舟暂时搁置了。
    却没想到，结果恰恰相反。
    陈舟这小子，是去寻找“外援”去了。
    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他从来没有放弃过。
    “看来以后还是得先问问当事人，要不然，这信息也太落后了……”
    “也不对，主要还是陈舟这小子，跟别人不太一样。其他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别说做出三个研究成果了，就是做出来一个，就已经兴奋的不行了，哪还能耐下性子，继续研究其它的课题……”
    孙院长默默想着，心中满是感慨。
    他发现，无论何时，陈舟给他带来的，都是惊讶。
    不过，经陈舟这么一说，他拍着胸脯保证的报告会时间，是肯定得改一下了。
    沉吟了一下，孙院长问道：“那，这个报告会得往后延多长时间？”
    孙院长的声音，通过手机听筒传到陈舟的耳边。
    陈舟略一思索，倒也没让孙院长太过为难，而是给了一个还算适中的时间。
    “等正月十五之后，学生们开学……”
    这个时间，也算是陈舟给自己的一个期限。
    倘若没有在这一周时间里，将他和王贻淓沟通时，那模糊的灵感，给彻底抓住。
    那，陈舟估摸着，时间效应的关系，他也很难再抓得住了。
    瞥了一眼书桌上，尚未完全整合的研究手稿。
    陈舟心想，也许还有可能，用不了那么多天……
    倒是听到这个时间点的孙院长，心中虽然惊喜，嘴上却还是问道：“这个时间，会不会太紧了？我听你刚才说的，你应该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才对呀？要不，再往后延一个星期？”
    陈舟微微咧嘴，故意说道：“孙院长，你确定再往后延一个星期？”
    沉默了两秒，孙院长赶紧说道：“你是报告会的主角，我们数院和燕大，也都是为你服务的，这个时间点，主要还是看你的嘛……”
    陈舟就知道孙院长只是嘴上客气，其实心里还是想着，赶紧把这场报告会给举办了。
    毕竟，2018年算是数学界的大年份。
    “行，那就这么定了……”
    陈舟丢下一句，便准备挂断电话。
    “好！”孙院长应了一声后，赶紧又跟陈舟确定一遍，“定正月十五之后这个吗？”
    陈舟轻声笑道：“那不然呢？”
    得到陈舟肯定的回答，孙院长顿时一脸地欣喜：“没问题，我们准备，你闭关！等你的好消息……”
    孙院长后面夸自己的话，陈舟是一句也没听全。
    他趁着一个空档，跟孙院长说了一句，便将电话挂断了。
    将手机放在书桌上，陈舟看着手机想了想，打开聊天软件，给杨依依发了条消息。
    然后，陈舟将手机关了机。
    以防万一，他打算暂时中断自己的通讯。
    做完这些，陈舟将手机随手丢在一边，再次投入到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之中。
    “跷跷板机制中，假定中微子是马约拉纳粒子，同时存在尚未被发现的，质量远大于电弱能标的重中微子……”
    “这样的话，虽然中微子的微小质量，可以得到很自然的解释，但是重中微子是无法填进标准模型的三代结构之中的……”
    时间，从上午，到下午，再到晚上。
    陈舟除了为了缓解精神，泡泡面吃的时间外。
    整个人，全身心的趴在了课题研究之上。
    晚上12点左右。
    陈舟放下了手中的笔，拿着一沓草稿纸，走到了窗边。
    陈舟倒没有看草稿纸上的内容，他一直在盯着窗外。
    只不过，如果细看的话，陈舟的眼睛是没有焦点的。
    他虽望着窗外，却无心欣赏窗外的夜景。
    昨天搜索整理出来的，一沓沓的草稿纸，已经被整合了有三分之二。
    在质量顺序的研究上，陈舟也看到了一丝曙光。
    “新的模型……”
    呢喃了一声，陈舟的双眼缓缓聚焦于，不远处一杆路灯上。
    盯着路灯看了一会，陈舟收回视线，伸手拉上了窗帘。
    将草稿纸仍在书桌上，陈舟径直去洗漱了。
    已经熬了一夜的陈舟，并不打算连续通两个宵。
    洗漱完，陈舟便爬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陈舟便醒了。
    虽说陈舟是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好保证自己的研究状态。
    可是，真的睡下的时候，课题的事，仍是会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要不是陈舟有着不错的自我调节能力，他昨晚估计睡不到半小时，就又会跳起来，坐在书桌前。
    但好在，他的自我调节能力不错，昨晚很快便睡着了。
    “五点四十七……”陈舟抬手看了眼时间，“虽然睡得时间不长，但也差不多了……”
    陈舟翻身下床，这便起床了。
    又是全身心投入的一天。
    陈舟所储存的泡面，又减少了三桶。
    这一晚，陈舟倒是没有在十点钟睡觉。
    而是一直到他觉得，合适的一个时间点。
    陈舟所搜索整理出来的，那一沓沓的草稿纸。
    此时，已经被整合了有四分之三。
    陈舟也发现，越是到最后，他所整合的速度，也越慢。
    每一部分的草稿纸，都代表了不同阶段的研究内容。
    而被他所整合的，便是已经解决了该部分研究内容，所存在的问题。
    第三天，和孙院长确定报告会时间后的第三天。
    也是正月十三这天。
    燕大在官网上，公布了一则通知。
    正是关于陈舟举办报告会的消息。
    这则通知还没挂上去多长时间，点击量便以几何的速度倍增着。
    事实上，关于陈舟先前的那两篇论文，有不少学者，乃至于许多高校学生，都在关注着。
    毕竟，极小模型纲领这个领域，先前算是小众的研究领域。
    研究的人，并不多。
    现在经陈舟之手，算是再次暴露在了众多数学家面前。
    而且，借着陈舟所解决的极小模型纲领两大问题，他们可以在这个领域，继续研究下去，挖掘更多的宝藏。
    远的不说，不少学者，已经改变了自己的研究课题。
    不少高校学生，把自己的博士毕业论文和硕士毕业论文，也都朝着极小模型纲领靠近。
    希冀着，乘一乘陈舟的高风。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数学界的学者，高校的学生，都在默默地感激陈舟。
    相较于先前，陈舟总是走他们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
    现在的陈舟，简直就是他们的福星。
    也因此，当燕大的公告一挂出来，许多学者和高校学生，都决定来参加陈舟这次的报告会。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陈舟的审稿编辑。
    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
    “德利涅教授，您确定是要订前往华国燕京的机票吗？您选择的时间，可一点都不好买票……”
    德利涅的助手，一边跟德利涅确认，一边吐槽道。
    “没错，你一定得抓紧时间抢票了，别耽误我去听这场报告会……”
    德利涅十分肯定的说道。
    “好，我一定帮您订到机票，虽然这很难……”
    助手颇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
    没办法，那个人的报告会，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以至于，原本即使时间点很近，也并不算紧张的机票。
    忽然之间，就变得极其难订了。
    看了看自己的助手，德利涅笑着说道：“如果票实在难抢的话，你倒是可以去问问法尔廷斯教授，他应该也是要去的，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呃……那还是算了……”
    助手连忙摇头，他可不怎么想去招惹，那位顽固的日耳曼老头。
    恰在这时，德利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助手打开门后，顿时愣在原地。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法尔廷斯。
    法尔廷斯从呆立原地的助手身旁走过，他虽然有些奇怪，却并不知道这人愣着的原因。
    径直走到德利涅面前，法尔廷斯轻声说道：“你会去？”
    德利涅立马反应过来，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刚跟自己的助手说到这人，结果这人就来了。
    “我当然会去……”德利涅看了看法尔廷斯，又说道，“只是这机票，有点难买……”
    谁知，德利涅话音未落，法尔廷斯已经说道：“机票我已经订好了，包括你的。”
    德利涅微微一愣，旋即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法尔廷斯虽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没多问什么。
    德利涅和法尔廷斯之间的一幕，只是现在的数学界，许多数学家之间，发生的相同一幕。
    大家都在为机票难以购买，而烦恼着。
    米国某学术论坛。
    “哇靠，陈教授的魅力，真的是越来越大了，一场报告会，吸引了近大半数学界的人？”
    “嗨，兄弟，我想你是理解错了，一场报告会，可不止一篇论文！”
    “楼上大兄弟说得对，燕大公告说的只是一场报告会，可那却是两篇论文的报告会！”
    “没错，如果说极小模型纲领和z-理论的话，可能吸引的还只是数学家们，可一旦加上那个新公式的论文，吸引的可就不止是数学家了！”
    “那可是具有普遍适用性的新公式！！！”
    “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讨论，不去订机票吗？”
    “抢不到呀！”
    “嘿嘿，我已经买到了前往华国的机票！”
    “实名羡慕，记得多跟论坛的兄弟们分享分享！”
    “上帝啊，能不能把楼上的机票，给我一张！！！”
    “我也想要……”
    “你们先别讨论机票和报告会的事了，赶紧刷新一下论坛的帖子，有惊喜！”
    在论坛某帖子里，人们正热烈讨论着机票和报告会时。
    论坛的热闹，从燕大公告发布起，已经持续了两天时间。
    而在今天，一则莫名其妙的回帖，突然出现在了其中。
    这则回帖，也一下子，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的脑袋里，忽然就多出了一个问号。
    出于好奇，不少人也开始退出这则讨论帖，开始刷新论坛。
    不刷新不知道。
    一刷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所有人都被眼前看到的帖子信息，给震惊到了。
    【预印本网站e-prtarxiv上，陈舟教授再次发表第三篇论文预印本！】
    帖子下的回复数，也正以惊人的速度在增加着……
    这些回复无不充满惊讶！
    显然，没有任何人想到，陈舟继两篇论文之后。
    居然还有，第三篇论文！

 第582章 有大佬掌舵就是好

    《物理评论快评》的编辑部。
    一众学术编辑，正围着其中的一人。
    当然，不管是被围着的这人，还是围着他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电脑上的那篇论文之上。
    而且，所有人看向这篇论文的第一时间，不约而同的都在查看，这篇论文的投稿人是谁。
    当看到投稿人的名字【zhouchen】之时，所有人的脸上，全部都是震惊之色。
    如果说不知道投稿人之前，这些学术编辑们之间，或许还会开开玩笑。
    调侃一下，这是又一位蹭陈舟热度的学者。
    毕竟，陈舟第二篇论文中的那个新公式，就是因为中微子振荡概率的研究，才得以发现，并且推广到普遍适用性上的。
    这段时间，不乏蹭这波新公式热度的投稿者。
    只可惜，这些蹭新公式之人，最后的结果，几乎清一色的，都没有结果了。
    直到今天……
    围着的学术编辑们，下意识地看了看接收这篇论文的编辑。
    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俱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现在的感受。
    虽然他们也早有预感，陈舟会在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上，研究出些什么。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办公室里，出奇的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那位接收论文的学术编辑，将这篇论文翻到了底。
    他们之间，才有人开始说话。
    “所以，这真的是陈舟教授的第三篇论文？”
    “不，我想我们不应该称其为第三篇论文！”
    “没错！这就是粒子物理学中微子领域的唯一论文！”
    “现在下结论，是不是还太早了点？”
    “早吗？或许在你了解这是第三篇论文时，更应该看看他们的评价！”
    “什么评价？”
    “他完善了中微子理论研究模型，就如同标准模型一般，为之后中微子领域的研究，指明了方向！”
    “有这么夸张吗？要知道标准模型的强大的语言能力，可是在过去几十年里，指引着新粒子或新现象的发现，是粒子物理学最有‘保障’的理论！”
    “呵呵，这可不是我说的，是研究夸克粒子理论的弗兰克·维尔泽克教授所说的。此外，还有不少的粒子物理学家，貌似都在第一时间，发表了这样的言论！”
    “嘶~”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简短的对话，也再次将这群学术编辑，带入了沉默之中。
    如果只是弗兰克·维尔泽克教授这么说的话，那这篇论文的真正价值，或许还有待发现。
    可要是许多如弗兰克·维尔泽克教授一样的粒子物理学大佬，都这么说的话，那这篇论文的真正价值，几乎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了。
    可是，当初标准模型诞生时，也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沉淀，才最终得以完善的。
    这些粒子物理学界的大佬们，就不怕看走眼？
    左右看了看，那位接收了陈舟论文的学术编辑。
    此刻的心情，极度紧张。
    对他而言，如果这真的是一篇，有着标准模型那般价值的论文。
    那他基本上可以确定，本年度编辑部最佳编辑了。
    想到这，这位学术编辑，透过身边之人露出的缝隙，瞥了一眼总编辑的办公室。
    他的脸上却又带着一丝无奈。
    《物理评论快评》的总编辑古兹密特，现在正在愉快的度假。
    而且在临走之前，古兹密特还特意交代了这些下属。
    如非特殊原因，不要打扰他这个美丽的假期！
    那，按照现在的情况，这属于特殊的原因吗？
    还是说，我自己也能够处理的好这种情况？
    可万一……
    这位学术编辑，在心中不断地权衡。
    最终，他站了起来。
    “我去给古兹密特教授打电话！”
    周围人顿时让开了一条道。
    所有人看着这位编辑，他们都知道古兹密特教授的脾气古怪。
    也都无法确定，现在这种情况，这篇论文，是否应该打扰古兹密特教授。
    还是说，按照正常程序，由这位学术编辑负责处理就行。
    电话很快打通，也很快挂断。
    但这位学术编辑的脸上，却明显轻松了许多。
    他得到了答案。
    古兹密特教授将提前结束假期，亲自负责这篇论文的后续事宜。
    在《物理评论快评》的编辑部，非一般紧张的同时。
    整个粒子物理学界，却是完全沸腾了起来。
    陈舟的第三篇论文，彻底点燃了粒子物理学家们的情绪。
    发表了那番评论的维尔泽克教授，此刻正在办公室里，研究着陈舟的这篇论文。
    “太阳中微子振荡的研究，确定了2和1的大小，但大气中微子振荡的研究，只能测得质量平方差的绝对值……”
    “本来以为，实验会先于理论，早一步确定三种中微子的质量顺序，却没想到，最终却还是理论先取得了突破……”
    维尔泽克的脸上，带着一层淡淡的笑意。
    身为理论物理学家的他，心中难免有一丝自得。
    正打算继续研究论文的维尔泽克，就听到了手机铃声。
    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和维尔泽克共同分享了2004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戴维·格罗斯。
    电话接通，维尔泽克便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弗兰克，我看到了你的评论。”
    “所以呢，戴维，你想告诉我什么？”
    维尔泽克挑了挑眉毛，他算是最早看到这篇论文预印本的一批物理学家，也是最早公开发表评论的一批物理学家。
    似乎猜到了对方会这么说，戴维·格罗斯轻笑着说道：“我可没什么好告诉你的，你想知道的，论文里都有。我只是感慨，粒子物理学可能要发生改变了！”
    维尔泽克微微一愣，旋即说道：“粒子物理学每天都在发生改变，只不过，这一次的改变，更为明显罢了。”
    “我懂你的意思，但这次改变的，可是未来数十年的粒子物理学研究格局！”戴维·格罗斯不无感慨的说道。
    沉默了一下，维尔泽克忽然笑着说道：“我觉得，现在下这个定论，还为时尚早。”
    “什么意思？”格罗斯一时没反应过来。
    维尔泽克解释道：“因为改变未来粒子物理学研究格局的，并不是一个理论，而是那个人！”
    格罗斯顿时明了：“陈舟这个人，确实挺令人惊讶的，尤其是他的创造力，是我所遇到过的所有人中，最强的一个！也许，我们从他上次发现胶球，就能够预知一二了。”
    “是啊，但凡被他选择的课题，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也没有能够托住他的。”维尔泽克心中忽然冒出一丝期待，“也不知道，未来的物理学界，会因为他，变成什么样……”
    听到维尔泽克的话，格罗斯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他才说道：“现在从事粒子物理学研究的机构，尤其是本来就研究中微子振荡的机构，都因为这篇论文，突然变得高度紧张了起来。这些研究机构，好像都在加快研究进度，在调整的同时，试图抢下实验上的第一。”
    维尔泽克却笑道：“不过是给陈舟打工罢了，而且陈舟他还不一定会领情。”
    格罗斯奇怪道：“不领情？难道陈舟还能先一步，从实验上去验证他的理论？据我所知，他回到华国，只是加入了高能所，高能所里组建了一支课题小组，并没有参与到大亚湾中微子实验中去。”
    “他想要单凭高能所的短基线加速器中微子实验，去验证的话，我觉得难度还是比较大的，甚至于基本上不可能。”
    维尔泽克并没有过多解释，反而跟格罗斯说道：“要不，我们打个赌？就赌是陈舟自己先从实验上验证他的理论，还是其他研究机构抢先。”
    格罗斯微微一愣，旋即咧了咧嘴：“赌就赌，你别以为能赢波利泽，就能赢我了！”
    “哈哈，那你就错了，我能赢波利泽，自然也能赢你！”维尔泽克大笑着说道，“赌注的话，就100美金。”
    “没问题！”格罗斯应道。
    和维尔泽克与戴维·格罗斯之间的轻松不同。
    许多从事粒子物理学研究的机构，尤其是研究中微子振荡的机构，就像格罗斯所说的那样。
    他们因为陈舟的论文，变得高度紧张起来。
    所有研究人员，也忙的不可开交。
    在以前，虽然每个研究机构的研究进度，并不相同。
    但在中微子领域，大家其实差的不多。
    可现在，随着陈舟这篇，足以改变中微子研究领域格局的论文出现。
    每个研究机构，所处的位置，顿时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如果中微子质量顺序的测量、cp破坏，这些中微子研究领域，眼前亟待解决的问题，被理论所完全“保障”的话。
    那发现，就只是时间问题。
    谁能快一步，谁就一直快一步！
    在粒子物理学界，乃至于整个物理学界，都将目光聚焦在陈舟的第三篇论文上时。
    陈舟也终于结束了自己的闭关，好好睡了一觉。
    和先前即使睡着，情绪也处在紧张状态不同。
    完成了研究后的陈舟，睡得特别踏实。
    这一觉，直睡了十几个小时。
    最后，还是克罗斯急切的敲门声，才吵醒了陈舟。
    揉着朦胧的睡眼，陈舟下床去开门。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打开门后，陈舟便盯着门口的克罗斯，怒气冲冲的说道。
    克罗斯看到陈舟这副模样，顿时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不好意思，我一时激动，没想到你在睡觉，你……还好？”
    看了看克罗斯，陈舟无奈地说道：“说，什么事？”
    克罗斯立马问道：“你从理论上，解决了中微子质量排序的问题？还有那个中微子理论模型，到底是个什么模型？还有cp破坏的问题，重中微子的问题……”
    克罗斯一口气，将所有的问题，一股脑抛了出来。
    陈舟又看了看克罗斯，虽然对方已经一脸激动，但陈舟却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语气也很平淡：“算是从理论上解决了这些问题，并且为后续的中微子研究，做出了理论预言。”
    说完，陈舟又说道：“问完了吗？问完了的话，我去再睡会。还以为你有什么大事要跟我说呢，结果就为了这？”
    克罗斯：“……”
    克罗斯实在想不明白，陈舟怎么能这么淡定？
    这可是一个改变未来的研究成果啊？
    这可是一个可以被称之为新物理的研究成果啊？
    而且，这还是一个绝对的诺奖级研究成果！
    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好像，这些都是很普通的事，普通到还没他睡觉重要？！
    迟疑了一下，克罗斯问道：“你怎么这么平静？一旦实验上验证了你的理论，这可是足以获得诺贝尔奖的研究成果啊！”
    瞥了一眼克罗斯，陈舟打了个哈欠，轻声说道：“又不是没拿过，行啦，我再去睡一会，等会再喊我……”
    说完，陈舟便关门，回到了屋里，再次躺在了床上。
    他确实还没睡好。
    屋外，只留下一脸苦涩的克罗斯。
    “又不是没拿过……没拿过……拿过……”
    克罗斯感觉，自己的内心，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好一会，克罗斯才缓过来。
    看着陈舟关上的房门，克罗斯犹豫了一下，决定等着陈舟睡饱。
    一来，他刚才忘记问陈舟，是不是要去高能所一趟了。
    二来，现在的高能所，已经完全沸腾了。
    尤其是陈舟这个课题小组的成员们，更是一个个激动的无以复加。
    他们的眼里，就像已经看到，在实验上验证了，陈舟从理论上所确定的中微子质量顺序为正，重中微子的质量数值，cp破坏的测量……
    以及，中微子研究领域的，未来！
    克罗斯和高结一致认为，陈舟现在需要出面，处理一下课题小组的事。
    但克罗斯和高结，也包括整个课题小组的成员，乃至于高能所的所有研究人员。
    都觉得，有大佬掌舵，就是好！
    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在陈舟大佬的掌舵之下。
    迎接中微子领域的未来。
    走向新物理之门！

 第583章 实验朝着目标前进！

    留在门外的克罗斯，在原地转了两圈之后。
    拉了个凳子，就这么坐在了陈舟的门口，等着陈舟。
    反正没有把陈舟一起带回高能所的话，他独自一人回去，也掌控不太了现在的火爆局面。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又补了一觉的陈舟，才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这种踏实的睡眠，每一秒对陈舟来说，都弥足珍贵。
    看了眼时间，刚好到中午12点。
    陈舟翻身下床，快速的洗漱了一番，准备出门觅食。
    当打开房门，看到门口正襟危坐的克罗斯时。
    陈舟明显的愣了一下，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
    过了两三秒，他才想起来，自己先前的美梦，就是被眼前这家伙给打断的。
    “你怎么没回高能所？”
    “没有等到你，我能回去吗？”
    “那你就一直在这坐着？”
    “嗯。”
    “就坐在这门口？”
    “嗯……”
    “那行，走。”
    “去哪？”
    “你说去哪？你想去哪？”
    听到这个问题，克罗斯才猛然反应过来，连声说道：“走！走！走！高结估计都等的要疯了，他的电话基本上就没断过……”
    陈舟无奈的摇了摇头。
    实际上，在陈舟看来，克罗斯完全不必这样。
    既然他已经理论研究的论文，进行投稿，并且上传到了预印本网站e-prtarxiv上。
    那他自然会针对这一理论研究，去修改原定的实验计划。
    只不过在这之前，得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不是？
    要知道，在抓住那丝灵感之后，最后的研究手稿整合之时。
    他可是两天两夜没合眼！
    那种燃烧自己，爆肝研究的状态，使得他实在太过疲惫。
    “等一下！”陈舟忽然又对急不可耐的克罗斯说了句。
    克罗斯猛地转头，盯着陈舟，有些担心的问道：“怎……怎么了？不去了吗？”
    陈舟笑了笑，说道：“都12点了，总得先吃饭？睡了十好几个小时，实在是有点饿了……”
    听到陈舟这么说，克罗斯才松了口气。
    他倒是真担心陈舟，又冒出来一句“我还觉得有点困，明天再去”。
    那可就真的让他，枯坐到明天了……
    吃饭时，陈舟才想起来，今天已经是正月十六了。
    已经是学生们开学的第二天了。
    过了今天，学生们的开学工作基本上就完成了。
    然后到了明天的正月十七，也就是3月2号。
    就是他和孙院长所说的，报告会的时间了。
    他差点把这茬事给搞忘记了。
    想了想，陈舟摸出手机，给孙院长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孙院长有些惊疑地声音，传来过来：“陈舟？”
    陈舟没有料到孙院长会是这样的语气，一时间，有些奇怪地问道：“孙院长，你怎么了？感冒了？”
    “没，没感冒，你怎么这会给我打电话了？”
    孙院长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心中仍是有些担心。
    这两天，陈舟突破了中微子领域的理论研究，并且将预印本上传到e-prtarxiv上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燕大。
    再加上外界那些粒子物理学界大佬们的高度评价，使得孙院长十分担心，陈舟是否会延迟报告会的时间。
    转而继续去突破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研究。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陈舟，明显与其他粒子物理学家，不在同一起跑线。
    陈舟掌握着绝对领先的优势。
    这时候，也是陈舟将领先优势继续扩大。
    亲自主导自己的课题小组，从实验上验证理论的关键时刻。
    所以是有着很大可能，将原定的报告会时间，推迟的。
    毕竟，相较于一场报告会而言，诺奖级的研究成果，得到验证，明显更有吸引力一些。
    如果是孙院长自己，他估计也会选择延迟报告会的时间，转而投入到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研究中去。
    也因此，越是临近报告会的时间，孙院长也越害怕接到陈舟的对话。
    他担心自己的猜测成真了，陈舟真的将报告会给延迟。
    那样的话，他们的准备，也就白费了。
    那些已经来到燕京的数学家们，也将白来了。
    而燕大和数院，乃至华国数学界，都将失信于人。
    这是孙院长所纠结的点。
    这样想着的孙院长，就听到陈舟说道：“孙院长，报告会的时间，不是明天吗？我想问一下，报告会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孙院长沉默了一下，还是说道：“准备的差不多了，受邀的数学家，基本上会在今天到齐。明天报告会的会场，也就是数院的礼堂，整个布置已经基本妥当了……”
    “嗯，那就行，孙院长办事，还是靠谱的！”陈舟笑着夸了孙院长一句。
    虽是被夸了一句，但孙院长的心，却还是提着的。
    迟疑了一下，孙院长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陈舟，你在中微子领域取得的理论突破，是不是也要赶快推进到实验上去？”
    “是啊。”陈舟应了一声，旋即想到身旁的克罗斯，又说了一句，“孙院长你是不知道，我本来还想好好睡一觉，结果克罗斯教授，直接从高能所回来了，就在门口蹲着我……”
    “咳咳……”一旁的克罗斯，听到陈舟的话，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
    看到因自己的咳嗽，还笑出声的陈舟，克罗斯颇为无奈。
    电话那头的孙院长，在听到陈舟这话后，倒是小心翼翼的又问道：“那你后续是怎么安排的？”
    陈舟回道：“下午我就去高能所，根据理论研究的成果，调整原定的实验计划，正式开始从实验上，验证理论！”
    “那，那明天，是不是……”孙院长的心，整个的提到了嗓子眼。
    “明天？”陈舟疑惑的说道。
    旋即，他明白了孙院长的意思。
    敢情孙院长这是担心自己顺带着，也把这场报告会的时间给调整了啊？
    轻声笑了笑，陈舟对着电话说道：“孙院长，明天不是报告会吗？既然大家已经远道而来，那怎么好意思让人家白跑一趟呢？”
    听到这话，孙院长顿时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笑呵呵地说道：“那就一切照原定计划执行！”
    “嗯，报告会的时间不变。”陈舟应道。
    电话挂断后，陈舟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看手机。
    他这会才反应过来，原来孙院长一开始那惊疑不定的声音，是因为报告会的事。
    陈舟倒是还真没想过，要更改报告会的时间。
    不管他有没有取得中微子领域理论研究的突破，他都没有更改报告会时间的想法。
    孙院长能想到的，关于燕大，关于华国数学界的声誉，陈舟自然也能想到。
    吃完午饭，陈舟和克罗斯，便开车来到了高能所。
    陈舟先前预订的车子，在之前便让克罗斯去提了回来。
    提车这事，也只有克罗斯这位专职司机可以办了。
    陈舟自己的驾照，还排在诸项事宜之后呢。
    高能所里，此刻的高结，内心十分焦急。
    原定的实验流程安排，已经被他和克罗斯终止。
    在已经有了理论突破的基础上，原定的实验计划，是不可能再继续进行下去的。
    只是，陈舟不在，他和克罗斯，又敲定不了新的实验计划。
    就导致课题小组的研究人员，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在等着后续的安排。
    这也是克罗斯急匆匆跑回燕大，去找陈舟的主要原因。
    可是在克罗斯走后，留着高结一人，面对这些兴奋的研究人员。
    面对那一个个不断的询问，以及那一个个期待的目光时。
    高结才发现，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无奈之下，他只能安排着大家，研究陈舟的新论文。
    但很明显，能静下心来研究的人，很少很少。
    偏偏还有人拿着论文来和高结讨论，搞得他更加无奈了。
    就在高结想着，是不是再打个电话，催一催克罗斯时。
    有人激动的喊了声：“陈教授来了！”
    这声音还未落下，原本聚在会议室的一众研究人员，顿时全部起立，朝门外望去。
    紧接着便是一串嘈杂且激动的声音。
    “陈教授来了！”
    “陈舟大佬来了！”
    “我们的掌舵者来了！”
    “他来了，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高结也顺着众人目光，朝门外看去。
    当看到那个日思夜想，翘首以盼的身影时。
    高结也忍不住激动了起来：“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会议室里的众人，此刻也一涌而出，将朝着会议室走来的陈舟，给围了起来。
    这股动静，自然也吸引了高能所里，其他人的注意。
    只不过，当看到正中的人是陈舟时。
    他们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一方面是激动，因陈舟而激动。
    一方面则是羡慕，羡慕这群被陈舟选中的研究人员。
    还有就是，期待……
    扫过围着自己的众人，陈舟笑着说道：“各位久等了，我这一不小心，就多睡了一会，见谅哈……”
    众人顿时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对于这样一位，将课题一肩挑的掌舵者，没有人能够多说什么。
    走进会议室，陈舟一眼便看到了会议桌上，所打印的论文稿件。
    他不由得看向了高结，高结此刻也是一脸激动的看着他。
    递给高结一个肯定的眼神，陈舟转而对着众人说道：“大家都进来坐好，我们再开个会！”
    听到陈舟的声音，所有人依次回到座位上坐好，等候陈舟后续的安排。
    看了在座的众人一眼，陈舟直接进入正题。
    “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理论研究，我已经取得了突破，接下来，就是从实验上去验证了……”
    “我们把具有确定质量的中微子，叫1、2、3，它们与味道本征态，电子中微子、μ子中微子、t子中微子并不是一一对应的。”
    “例如，具有确定质量的1，可以看成是由三种味道的中微子，按某种比例组合而成，而具有确定味道的电子中微子，也是由三种不同质量的中微子组合而成，也正是这种混合，导致了中微子振荡！”
    “在过往的理论和实验研究中，我们已经确定三代中微子的振荡，可由6个参数描述，包括2个质量平方差，3个混合角和1个cp破坏相角。”
    “太阳中微子振荡实验，测得了Δ221和混合角s22θ12的值，大气中微子振荡实验，测得了Δ232和混合角s22θ23的值。”
    “大亚湾反应堆中微子实验，则是测得了最后一个混合角s22θ13的值，未知的参数，还剩下cp破坏相角。”
    “但是，大气中微子振荡实验，并不能确定2和3到底谁更重，也就是我们所知道的质量顺序问题。”
    “此外，关于θ23针对π4的偏离取向，也就是θ23的八分圆问题，也没有确定……”
    “为此，世界上许多研究机构，许多合作组织，都在提出新的研究计划，试图从实验上，解决这些问题……”
    “但是，我一直觉得，如果中微子领域的理论研究，没有取得突破的话，那实验上的验证，也会变得很难。所以，我一直试图从理论研究上，去解决其中的问题，寻找到那隐藏的答案……”
    “终于，在近期我取得了理论上的突破，相信大家也都看过了我发的论文预印本……”
    说到这，陈舟稍微停顿了一下，一一扫过在座的众人。
    众人脸上的神情，明显比先前还要激动。
    收回目光，陈舟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理论上的突破，使得我能够确保，中微子质量顺序问题、θ23的八分圆问题和cp破坏相角的问题，都是‘有保障的发现’……”
    “以往，虽然粒子物理学家们，也在利用加速器中微子实验，去验证相关的问题，但明显没有那么重视，但现在……”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诸位，这些中微子振荡相关的研究问题，利用加速器中微子实验，便可以解决！”
    听到陈舟的话，在座的众人，互相看了看。
    每个人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浓浓的期待之色。
    陈舟则是继续说道：“也因此，有针对性的，后续的实验安排，我计划做出以下的调整……”
    整场会议，全部由陈舟一个人在说。
    整个实验的安排，也全部由陈舟一个人统筹安排。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
    也牢牢记着，自己在后续实验安排中，所承担的角色。
    每个人的斗志，也全被陈舟点燃了。
    从今天开始，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
    陈舟理论研究的成果，所需要的验证实验。
    正式朝着目标前进！

 第584章 热闹的燕京

    从会议室离开时，课题小组的每位研究人员，俱是斗志昂扬。
    也俱是期待满满。
    对于后续的实验，他们志在必得！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参与到诺奖级课题的研究之中！
    所以，每位研究人员，其实打心底里，是有些感激陈舟的。
    不管以后如何，这一段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研究的经历，都会是他们最宝贵的财富。
    在所有人离开会议室后，一如既往的，还剩下陈舟、克罗斯和高结三人。
    陈舟看了看还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的克罗斯和高结两人，出声问道：“实验准备的话，需要多长时间？”
    克罗斯和高结两人互相看了看，高结回道：“按照目前的状况，实验准备的话，在半个月内可以完成，当然了……”
    陈舟问道：“当然什么？”
    克罗斯笑着说道：“当然，我们得考虑现在所有人的情绪，有这样饱满的状态，估计要不了半个月，就能把实验所需的一切，全部准备妥当。”
    高结也说道：“确实，经过今天的研讨会，估摸着每个人都铆足了劲。”
    陈舟轻声笑了笑，说道：“那我就等着你们了。”
    一听到陈舟这话，克罗斯和高结又对视了一眼。
    两人随即齐声问道：“你不会又打算当甩手掌柜？”
    陈舟挑了挑眉，随口说道：“有什么不可以吗？最难的部分，我已经帮你俩解决了，剩下的，不都是很简单的吗？用我们家乡的话说，那就是洒洒水了……”
    说完，陈舟便起身，朝着会议室门口走去。
    时间点大概可以确定了，那他也就没有留在高能所的必要了。
    再者说，明天的报告会，他还没准备呢。
    看着陈舟的背影，克罗斯和高结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诚如陈舟所言，最难的部分，已经被他突破了。
    剩下的，也不过是按照理论研究的成果，去准备实验。
    几乎都是被确定的事情，不会有什么变数。
    在这种情况下，也确实，陈舟来不来高能所，影响不大了。
    只要在实验开始之时，陈舟来主持大局即可。
    只不过，克罗斯和高结的心里，明白归明白。
    可真看到陈舟如此潇洒的离开，他们却有着无限的感慨。
    离开会议室后，陈舟并未等克罗斯，而是直接回了燕大。
    只不过，陈舟是打车回燕大的。
    他的车，留给了克罗斯。
    此时的陈舟，也忽然觉得，可能是时候考个驾照了……
    回到燕大之后，陈舟先去食堂解决了晚餐，随后便在燕大的校园里溜达了一会。
    此时的燕大校园，要远比以往热闹许多。
    一方面是因为学生们的返校，使得因节假日冷清的校园，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燕大将要举办报告会的原因。
    不少远道而来的学者，也走进了燕大的校园。
    这一点，倒是令燕大的学生们，受益匪浅。
    他们能够抓住这个机会，向数学界的前辈，或者有名望的学者，进行请教。
    事实上，远不止燕大的校园，比较热闹。
    整个燕京，在这几天，都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因为这一场吸引了诸多关注目光的报告会，所吸引而来的人，远不止数学界的学者们。
    还有其它各个领域的学者。
    而且，华国自己的学者，就有不少主动来到了燕京。
    毕竟，除了代数几何领域的极小模型纲领，还有那个具有普遍适用性的新公式。
    此外，因为陈舟第三篇关于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论文，也吸引了物理学界，许多物理学家前来。
    这其中，就包括维尔泽克、格罗斯、威腾等人。
    因此，现在的燕京，可以说是异常的热闹。
    整个学术圈，近半的人，都来到了燕京。
    走在燕大的校园里，陈舟感受着每个人投来的注视目光。
    现在的陈舟，绝对是整个燕大，乃至整个燕京的焦点。
    面对偶尔冒出来打招呼的学生，陈舟也是礼貌的回应着。
    即使有些冒昧的请教，陈舟也难得的多出了一丝耐心。
    就在陈舟走到无名湖畔时，又一人走上前来，询问道：“同学你好，请问你知道陈舟教授住在哪里吗？”
    陈舟听到这明显不太流畅的汉语，微微有些诧异。
    转过头来，只见一位一头卷发的外国男人，正错愕的看着自己。
    很快，陈舟也将面前这人，与印象中的那人对应了起来。
    “陈舟！”
    “舒尔茨！”
    陈舟和舒尔茨几乎同时喊道。
    没错，这位汉语蹩脚的外国男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德国天才数学家舒尔茨。
    也是2018年国际数学家大会即将颁发的菲尔兹奖的有力竞争者。
    “怎么会是你？”
    陈舟对于舒尔茨的出现，还是有些惊讶的。
    舒尔茨笑看着陈舟说道：“我当然是来听你的报告会的。”
    陈舟也笑了笑，调侃着说道：“所以，在报告会之前，来找我，是想要提前获取报告会内容吗？”
    “算是……”舒尔茨倒是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你知道的，你对极小模型纲领两大问题的解决，以及你所采用的z-理论，统统吸引到了我！”
    陈舟没有接这句话，转而说道：“我猜，你来找我，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你所提出的p进类完美空间理论，你发现了其中不完善的部分。”
    听到陈舟的话，舒尔茨明显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陈舟一下子便拆穿了他真实的想法。
    没错，即使舒尔茨自创的p进类完美空间理论，被国际数学界称为“代数几何未来几十年最具潜力的几大框架体系之一”。
    即使舒尔茨在30岁的年龄，便已经在算术代数几何的领域站稳脚跟，成为新一代天才数学家的领军者，甚至被有些人称为代数几何的皇帝格罗滕迪克的接班人。
    但也不可避免的，他的p进类完美空间理论，存在一定的缺陷。
    这一点，陈舟觉得，舒尔茨应该早就意识到了。
    并且一直在寻找相应的完善措施。
    从舒尔茨出现在这里来看，他应该是从陈舟的z-理论中，获得了灵感。
    现在便是找寻陈舟，进行更进一步的交流和探讨。
    “没错！确实如你所言，我发现了p进类完美空间理论的不足之处。”舒尔茨倒也坦然，并未因陈舟的直言拆穿，而变得尴尬起来。
    陈舟看了舒尔茨一眼，舒尔茨也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对于这样天才且善于发现问题，善于求学的人，陈舟始终有着一定的好感。
    即使眼前这人，是自己在菲尔兹奖上的有力竞争者。
    舒尔茨也一样。
    天才往往是孤独的。
    以往的他，茫然四顾，却发现竟无一人是自己的对手。
    或者说，竟无一人是可以探讨的对象。
    那是十分孤独的。
    可现在，陈舟的出现，令舒尔茨眼前一亮。
    虽然陈舟的研究成果，更多的集中在数论领域。
    但舒尔茨毫不怀疑，陈舟在代数几何领域的造诣。
    这一点，从陈舟关于代数几何的两篇论文，也可见一斑。
    当然了，在各项数学奖项的获得上，陈舟是比不上舒尔茨的。
    毕竟，舒尔茨还有个外号，叫“拿奖狂人”。
    不管是拉马努金奖、还是克雷研究奖，亦或者是柯尔代数奖，以及被他拒绝的科学界的“奥斯卡奖”——科学突破奖数学新视野奖，都是陈舟尚未拿过的。
    其实，陈舟有时候也挺纳闷的。
    每年颁发的数学奖那么多，为什么他却领的那么少？
    要不然的话，还能靠奖金，贴补一下本不富裕的生活，还有研究。
    但实际上，陈舟没有考虑到的是，他的研究效率实在是太高了。
    各项学术成果，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
    已经令许多评奖委员会有些尴尬。
    因为，评奖委员会既要考虑，按照原定计划的获奖者名单。
    也要考虑获奖者的等候时间，年龄问题。
    而陈舟，很明显就是个异类。
    当你刚把他纳入获奖者名单，准备进行提名时。
    却突然发现，他已经完全具备了获奖资格。
    而这时，这一届的奖项已经确定了人选。
    他们只好很有争议的，将陈舟排除在外了。
    不过，可以预料的是。
    只要陈舟愿意，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一定也会如同舒尔茨一样，化身“拿奖狂人”，拿奖拿到手软。
    不管是拉马努金奖，还是柯尔代数奖，亦或者各大数学奖项，都会有陈舟的一席之地。
    收回目光，陈舟主动邀请道：“舒尔茨教授，我们边走边聊，朝着我宿舍的方向，我想你可能需要一些纸和笔。”
    舒尔茨礼貌地说道：“那就打扰了，陈教授。”
    就这样，陈舟和舒尔茨边走边聊，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如果有人仔细注意陈舟和舒尔茨这边，就会发现，两人的讨论，几乎是没有间歇的。
    尤其是陈舟，更是充分地在舒尔茨面前，展现了自己的实力。
    此外，如果有人能够拍下此刻两人的照片的话。
    那必然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毫不夸张的说，这绝对是当代最年轻，也最天才的两位数学家的同框。
    当然了，或许也会有人觉得，这两人也太没数学大佬的气质了？
    这种讨论，就像……吵架一般……
    也因此，原本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
    陈舟和舒尔茨直走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陈舟宿舍的门口。
    陈舟掏出钥匙，打开门，和舒尔茨一起走进了屋内。
    请舒尔茨在客厅暂坐，陈舟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去取草稿纸和笔。
    当拿出草稿纸后，陈舟分了一半给舒尔茨。
    然后对舒尔茨说道：“既然我们存在分歧，那就用数学去证明自己。”
    舒尔茨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陈舟的意思。
    对于陈舟的提议，他还是十分感兴趣的。
    同时，这给了他一些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感觉。
    “没问题，那就以半小时为限？”舒尔茨回道。
    陈舟摆了摆手：“半小时太长了，十分钟。”
    听到这话，舒尔茨顿时挑了挑眉：“那来！”
    陈舟轻轻点头，不再说话。
    舒尔茨也拧开笔盖，专注于眼前的草稿纸之上。
    两人手中的笔，飞速在草稿纸上流出墨汁。
    一连串的数学符号，在草稿纸上浮现。
    一张草稿纸……
    两张草稿纸……
    十分钟很快过去，陈舟和舒尔茨几乎同时停笔。
    在舒尔茨的面前，有着四张被填满的草稿纸。
    在陈舟面前，则是只有三张。
    陈舟拿起这三张草稿纸，递给舒尔茨：“你看我的，我看你的。”
    闻言，舒尔茨将自己的四张草稿纸递给了陈舟。
    随后，便是一阵沉默。
    两人俱是在认真审核着对方的解答过程。
    又是十分钟过去。
    陈舟缓缓放下手中的四张草稿纸，抬头看着舒尔茨。
    而舒尔茨，则是微皱着眉头，仍旧盯着陈舟的那三张草稿纸。
    见此，陈舟直接说道：“我们的不同，是从第二张草稿纸上的内容开始的……”
    没待陈舟说完，舒尔茨放下了手中的草稿纸，眉头也舒展开来。
    “我明白了，你是对的。”
    听到舒尔茨的话，陈舟微微一笑，开始说道：“你的p进类完美空间理论，虽然在朗兰兹纲领中，有着很突出的研究价值，也能够对朗兰兹纲领的研究，做出突破。”
    “但是你在因此获益的同时，也受限于p进类完美空间理论，使得你过于自信，也过于依赖它了。”
    舒尔茨陷入了沉思，他在认真思考着陈舟的话。
    陈舟也不再出声，只静静地等着舒尔茨。
    在陈舟看来，舒尔茨和自己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舒尔茨是天生的天才，是没有经历过低谷的。
    但陈舟不是，他是从低谷慢慢爬起来的人。
    他明白，有些东西，确实会懵逼自己的双眼。
    也因此，陈舟始终明白，从他选择改变的那一刻，他就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大约过了三分钟，舒尔茨缓缓抬头，双眼之中有着明亮的目光。
    他对陈舟轻声说道：“谢谢，我明白了你的意思……”
    陈舟微微一笑：“不用客气。”
    顿了顿，舒尔茨又说道：“你的z-理论，一定会在代数几何的领域，大放异彩！”
    陈舟则是笑道：“z-理论不仅属于我，也属于整个数学界！”
    舒尔茨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等到舒尔茨离开时，克罗斯刚好也回到了宿舍。
    一见到舒尔茨，克罗斯便疑惑的问道：“这位是？”
    陈舟简单的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当知道眼前这位外国人就是舒尔茨时，克罗斯顿时热情地打着招呼。
    毕竟，这位德国数学天才之名，可是非常响亮的。
    舒尔茨自然也是礼貌地回应着。
    只不过，当得知克罗斯是和陈舟住在一块时，舒尔茨顿时表情就有些不一样了。
    他悄悄跟克罗斯说道：“好好珍惜和陈教授住在一块的日子……”
    克罗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明白了舒尔茨的意思。
    他颇有些得意的说道：“那必须的！”
    闲聊了两句之后，克罗斯也知道了。
    原来，不止是舒尔茨来到了华国，来到了燕京。
    还有许多数学大佬，如法尔廷斯，如德利涅，如朗兰兹等人，俱是来到了燕京。
    在知道这些之后，克罗斯下意识地看了陈舟一眼。
    心中默默说道：“热闹的燕京，全因他一人……”

 第585章 物理学家来凑什么热闹？

    舒尔茨并没有和克罗斯聊多久，便离开了。
    于他而言，今晚与陈舟的畅谈，他的收获，很大很大。
    舒尔茨离开后，克罗斯才出声问道：“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
    “恰好碰到了。”陈舟随口回了一句，转身开始收拾桌子上的草稿纸。
    克罗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但入眼的内容，顿时令他有些头大。
    代数几何的知识，他不能说没学过。
    可陈舟和舒尔茨讨论的这些，他倒是真的看不懂。
    将视线从草稿纸移到陈舟身上，克罗斯有些纳闷。
    人与人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呢？
    他就搞不明白，陈舟的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怎么就这么妖孽？
    至少到目前为止，克罗斯还从没见过，比陈舟还要妖孽的天才。
    收拾完草稿纸，陈舟直接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克罗斯迟疑了一下，跟着陈舟走了进去。
    察觉到身后之人，跟着自己走进房间，陈舟有些奇怪的回头问道：“你跟着我干嘛？还不早点休息，实验准备的事，可不能出差错。”
    “实验准备的事，你放心，主要就是……”克罗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我想跟你请教一些问题。”
    “请教问题？”陈舟顿时来了兴致。
    自从克罗斯跟高结在高能所里，开启了双宿双飞的模式之后。
    倒还真没有怎么向他请教过问题。
    其实，克罗斯自己心里苦啊。
    他不是不想向陈舟请教。
    也不是不想如同他人所说的，近水楼台先得月。
    只是，回到华国以来的这段时间，陈舟基本上都处在闭关的状态。
    他哪里插得上话？
    这万一要是耽误了大佬的研究，那他可不就成了罪人了？
    好在陈舟已经结束了闭关的状态，也将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理论研究，给解决了。
    他才能抓住机会，抓住时间，向陈舟请教。
    克罗斯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那本陈舟还算眼熟的笔记本。
    在下午的会议上，克罗斯已经将自己存在疑惑的问题，全部记录在了笔记本上。
    当时会议上的高结，也是同样的做法。
    这也是在会议结束时，陈舟看到克罗斯和高结，还在笔记本记着什么的原因。
    两人在陈舟离开之后，也就各自笔记本上所困惑的问题，展开了讨论。
    只可惜，两人并未讨论出所有的答案。
    因此，克罗斯这会回到宿舍后，就打算跟寻找陈舟解惑。
    很快，克罗斯便翻到了笔记本上做出标记的问题。
    “主要还是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理论问题，你的论文，我和高结都仔细的研究过很多遍了，但是有些地方，还是不太明白。”
    克罗斯将笔记本递给陈舟，指着上面的问题说道。
    陈舟看了一眼，才伸手接过笔记本。
    “实际上，不管是思考中微子质量排序的问题，还是cp破坏，亦或者其它相关的问题，都不能单独的只看一个……”
    陈舟随手拿起一支笔，边在克罗斯的笔记本上写着，边解释给克罗斯听。
    克罗斯听的极为认真。
    这一刻，他第一次发现，近水楼台的好处。
    毫无疑问，陈舟关于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理论研究，暂时是不会举办报告会的。
    肯定得等到他自己的课题小组，将实验完成之后，才会考虑。
    这样的话，全世界的物理学家，大概也只有他，有这个机会，提前一步与陈舟探讨相关的论文内容。
    随着陈舟的讲解，原本困扰克罗斯的那些问题，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也终于明白了，陈舟是如何完善的中微子理论模型，是如何验证出中微子质量排序为正，是如何确定cp破坏相角的值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舟和克罗斯两人也一起坐在了书桌前。
    外面的夜色很不错，似乎也注定了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只不过，书桌前的这两人，目光都集中在面前的笔记本上，并未有人去欣赏这挺不错的夜色。
    “这个听明白了吗？”陈舟拿笔画了一圈自己刚写的内容，转头看着克罗斯问道。
    克罗斯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在细细思考陈舟的解答。
    陈舟倒也不急，习惯性的拿笔点着笔记本的页面，就这么等着克罗斯。
    大约过了近五分钟，克罗斯才抬起头来看着陈舟，眼神之中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彩：“明白了！”
    陈舟微微一笑，旋即将笔放下：“那还有吗？”
    克罗斯点了点头，但却笑着说道：“今天太晚了，你明天还有报告会，不能打扰你休息。”
    陈舟看了看一脸笑意的克罗斯：“那行，不过我可不敢保证，我明天晚上一定会有时间。”
    克罗斯微微一愣，很快说道：“那就后天，或者大后天……”
    陈舟笑着起身，拍了拍克罗斯的肩膀：“行，反正我后续的重心，暂时还在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上。”
    听到陈舟这话，克罗斯立马想到了什么，却并没有问出来。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克罗斯拿着笔记本，朝门外走去。
    “等一下，克罗斯。”
    陈舟却忽然从背后叫住了他。
    克罗斯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陈舟。
    陈舟想了想，出声问道：“你的下一个课题是什么？”
    克罗斯明显愣了一下，没有明白陈舟的意思，他不解地问道：“你不是我们的课题组长吗？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之后，下一个研究课题是什么，不应该是由你来决定的吗？”
    陈舟摇了摇头，解释道：“在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结束之后，我可能更多地会去从事理论物理的研究，涉及实验的部分，需要你们来完成。”
    “此外，虽然你是跟着我来到了华国，来到了高能所，但我不会限制你的研究内容，你可以去申请你所感兴趣的研究课题，进行研究。”
    克罗斯再次沉默了起来，他大概明白了陈舟的意思。
    陈舟需要的不是一个打下手的人，而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
    或者说，陈舟的目的很明确，他将会做一个方向上的引导者。
    而具体的研究内容，却是可以细分出许多来。
    这就需要克罗斯自己，去甄别筛选出，他所感兴趣，或者说是适合他的研究课题来。
    实际上，这对克罗斯来说，也是好事。
    有着sc的工作经验，再加上跟着陈舟的这次经历。
    两次诺奖级课题的研究经历，已经足以使他单独领导团队，放开手脚去从事相关的课题研究工作。
    只不过，陈舟将这迟早会到来的一步，提前说了出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我还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克罗斯实话实说道。
    看了克罗斯一眼，陈舟直接道：“那现在可以考虑了。”
    克罗斯微微抬头，看着陈舟。
    陈舟则笑着鼓励道：“你跟我来华国，可不单单只是为了一直跟着我？我也相信你，足以成为一名优秀的物理学家，所以，在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结束之后，你就可以去申请自己的研究课题了。”
    克罗斯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有许多想法，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倒是陈舟，在停顿了一下之后，忽又说道：“对了，我打算在将来，组建一所研究机构，就像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那样……”
    陈舟的语气很平淡，仿佛不是在说未来的打算，而只是讲述一件，已经完成的事。
    只是，这些平淡的声音，传到克罗斯的耳中。
    却无异于惊天炸雷一般。
    这里面的信息，甚至比他得知陈舟解决了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理论研究，还有更令他震惊。
    一所如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机构，这是多么……多么宏伟的想法。
    克罗斯只能想到“宏伟”这个词，来形容他所听到的了。
    只不过，随着陈舟的描述，克罗斯却又发现，“宏伟”这两个字用来陈舟的想法，应该是没错的。
    但用来形容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似乎又差了点意思。
    因为相较于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更多的理论研究来说。
    克罗斯觉得陈舟想要组建的研究机构，是远远不止理论研究的，也不会仅仅在数学和物理学上出彩。
    只是，克罗斯又有些奇怪，陈舟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想法，也太疯狂了？
    更何况，陈舟自己不也只是个数学家和物理学家吗？
    其它的研究分支，要由谁来领导？
    可一旦陈舟的想法要是实现的话，那……
    华国整个学术界，乃至于国际学术界，岂不是都要因此而发生改变？
    也直到这一刻，克罗斯才突然意识到。
    陈舟想做的事，远不止是通过学术本身，去改变和影响世界了。
    他还要从学术之外，去改变些什么。
    克罗斯呆愣在原地，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看到克罗斯的模样，陈舟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之所以说这些，也是为了给克罗斯提前打个预防针。
    而他之所以让克罗斯自己去申请课题，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此外，这也算是陈舟一个小小的尝试。
    至于这个尝试的结果，还得以后才知道。
    “行啦，不跟你说那么多了，早点休息，我还要准备一下明天报告会的内容。”
    陈舟轻声说了一句，转而朝卫生间走去，准备洗漱一番。
    克罗斯的思绪，也被陈舟的声音，给拉了回来。
    他深深地看了陈舟一眼，咽了口唾液，艰难地说道：“早……早点休息……”
    说完，便有些慌乱地转身离开了陈舟的房间。
    对于克罗斯的反应，陈舟在简短的错愕之后，便也理解了。
    这家伙，大概是一时没有消化如此之大的信息量。
    毕竟，这件事要是搁外面去说，那绝对是足以引来整个华国学术界，乃至整个国际学术界的关注的。
    甚至于，还会使得整个华国学术界，瞬间变天。
    当然，就目前而言，这还是一直存在于陈舟脑海里的想法。
    经过张一凡那边材料学的研究一事，陈舟深知，想要搞一个研究机构，是需要很多金钱的。
    而他现在，还真没那个资金。
    想到这，陈舟不由得就想到了陈海宁。
    “也不知道海宁这家伙，谈专利授权的事，谈的怎么样了……”
    陈舟已经将虚拟影像聊天软件的专利授权一事，全权交给了陈海宁来处理。
    毕竟，陈舟一来是没有时间去管这件事。
    二来是，他也没想要了解这个。
    陈舟最关心的，大概也就只有这个专利，能够给他赚到多少钱了。
    微微摇了摇头，陈舟不再去想这件事。
    等到有消息时，陈海宁自然会来联系他。
    简单的洗漱之后，陈舟坐回了书桌前，开始准备明天报告会ppt。
    没花多长时间，陈舟边将ppt给做好了。
    陈舟所做的ppt，也延续了他一贯的风格。
    简单的图片，简洁的布局，外加高度精炼的内容。
    至于那些详细且繁琐的计算过程、验证步骤，则是都在陈舟的脑海里。
    做完这些，陈舟简单的检查了一下ppt，便关闭了电脑，爬上床睡觉了。
    2018年3月2日，正月十七。
    刚过完春节，浓烈的年味，还未散去之时。
    燕京又迎来了一股新的热闹。
    走在路上的人们，俱是惊讶的发现。
    这才刚过年，怎么就有这么多外国人来到了华国？
    简单的打听之后，人们才忽然明白。
    原来这些形形色色的外国人，还都不是一般人。
    有的是数学家，有的是物理学家，有的是工程师，还有的是程序员，等等等等……
    而这些人来到华国燕京的原因，都只因为一个，那就是他们引以为傲的陈舟教授！
    华国燕大。
    校园里，已经有不少外国学者出现。
    这其中，就有从普林斯顿结伴而来的法尔廷斯和德利涅。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闲聊着。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法尔廷斯教授，德利涅教授，你们好啊……”
    法尔廷斯和德利涅同时回头看去。
    说话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本科学历史，拿了数学最高奖菲尔兹奖的，物理学家爱德华·威腾。
    德利涅看着一脸笑意的威腾，出声调侃道：“这不是数学家的报告会吗？你这个物理学家，来凑什么热闹？”

 第586章 远道而来，座无虚席

    听到德利涅的调侃，威腾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只见他笑着说道：“德利涅教授，谁说只有物理学家，才能来听数学报告会了？要知道，数学在大多时候，可还是为物理服务的哦？”
    德利涅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话要搁别的物理学家来说，德利涅可能还有许多反驳的理由。
    毕竟，其他的物理学家，可没有威腾这么好的数学基础。
    可从威腾的嘴里说出来，德利涅反而不想反驳了。
    倒是一旁的法尔廷斯，轻哼一声道：“威腾啊，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研究你的弦论，就像陈舟一样，不仅在理论上能够取得重大的研究成果，在实验上，他同样上心。”
    一听到这话，威腾立马纠正道：“不是弦论，是理论！”
    看到威腾急于纠正的模样，法尔廷斯一向古板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作为理论的创始人，威腾其实还是蛮不喜欢别人将他的理论，统称到弦论里的。
    就像《生活大爆炸》里的谢尔顿一样。
    毕竟，在八九十年代，弦论依据不同的数学模型，可是分裂为几个大的，互相不承认的流派的。
    直到威腾出手，一统了弦论的江湖。
    只可惜，不管是理论，还是弦论，都在时间的长河中，与主流物理学越走越远。
    因为理论中的东西，没有一项能被验证。
    更有甚者还认为，弦论并不属于物理学的范畴，而是属于纯数学上的概念。
    这也是威腾始终无法拿下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最大原因。
    站在一旁的德利涅，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大有深意的说道：“我觉得，你到不如跟陈舟好好沟通一下，如果让他对你的理论产生了兴趣，说不定，有生之年，你还有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机会。”
    威腾张了张嘴，却最终仿若泄气一般，一言不发。
    见状，德利涅伸手拍了拍威腾的肩膀，不再调侃，而是鼓励道：“你呀，已经拿下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菲尔兹奖，至于理论的未来，就留给那些年轻人。”
    威腾微微扭头，看了德利涅一眼，沉思了两秒，忽然说道：“你说让陈舟产生兴趣的话，他真能够在理论上，再做出突破？或者说，他能够从实验上去验证它？”
    听到威腾的话，德利涅瞬间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威腾这家伙，居然把他调侃的话，给当真了。
    看来，这家伙对理论的执念，还是有些深的啊。
    德利涅轻轻摇了摇头：“这个，恐怕只有陈舟知道了。”
    威腾收回目光，但眼神之中，却隐隐带着一丝希冀。
    倒是一旁的法尔廷斯，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两个人。
    据他所知，德利涅可是将标准猜想的希望，放在了陈舟身上的。
    而现在，威腾这家伙，大概率也是要做出同样的选择了。
    法尔廷斯忽然有些感慨，感慨于他们的年轻不再，已至暮年。
    要不然的话，以这两人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想着未来之事？
    又怎么可能会期待着，借助他人之手？
    不过，法尔廷斯对于两人选择的陈舟，却是并没有多大反对的。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也只有陈舟，才有可能去实现两人的心愿。
    法尔廷斯曾经也问过德利涅，为什么不选择被誉为格罗滕迪克接班人的舒尔茨。
    德利涅是这么告诉他的。
    “舒尔茨虽然同为年轻数学家中的佼佼者，但是舒尔茨身上却少了一种东西，那就是除天才之外的耐力！”
    德利涅并没有跟法尔廷斯解释这句“天才的耐力”，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以法尔廷斯自己的理解来看，应该指的是天才的持久力与创新力。
    或者说……
    法尔廷斯思考之间，德利涅和威腾已经聊起了今天报告会的内容。
    被两人的声音打断思绪的法尔廷斯，也不再多想，径直走到两人身边，轻声说道：“先去会场。”
    等到三人来到燕大数院的礼堂时，礼堂这块地方，已经是人山人海一般。
    报告会将在上午的9点半开始，而此刻也不过才8点半而已。
    法尔廷斯三人在现场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进了礼堂。
    来到礼堂里面，三人才发现，这里面的人，似乎比外面还要多一些。
    要不是有工作人员维持现场秩序的话，保不齐这礼堂里面，已经水泄不通了。
    简单扫视了一圈，威腾发现不少认识的物理学家，也来到了这里。
    和威腾一样，法尔廷斯和德利涅，也发现了不少认识的人。
    而这些人中，有数学家，也有其它领域的学者。
    诚如三人所见，也诚如德利涅所言。
    这一场报告会，可不止数学家来到了这里。
    三人倒没有去跟相熟的人打招呼，毕竟也不太好挤过去。
    在工作人员特意维持之下，还留着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等待报告会的开始。
    随着时间的推移，数院礼堂这里的人，也是越聚越多。
    如果算上大部分的年轻学者的话，说是吸引了近半学术界的人，也并不夸张。
    以至于陈舟来到这里时，望着这人头攒动的场面，都不免有些感慨。
    他虽然想到了，可能会有不少人前来。
    但却完全没有想到，会来这么多的人。
    只不过，和法尔廷斯三人不同的是。
    陈舟并不是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进礼堂的。
    围着礼堂的众人，在发觉陈舟时，很自觉的让开了一条小道。
    让今天的主角，从容的走进了礼堂。
    来到礼堂后台，孙院长等人早已等在这里。
    当看到陈舟后，孙院长才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陈舟承诺了报告会的时间不变，可凡是不都有个万一吗？
    万一陈舟那个中微子振荡的课题，又遇到什么突发的状况了呢？
    那可不就把陈舟给绊住了？
    “还有20分钟的时间，你要不要准备一下？”
    孙院长出声问道。
    正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的陈舟，轻轻摇了摇头：“现场的投影和白板准备好就行。”
    孙院长微微一笑：“这个你放心，包你满意。”
    “那就没问题了。”陈舟轻声回道。
    在距离既定时间还有10分钟时，陈舟出现在了礼堂的讲台之上。
    随着陈舟的出现，原本喧闹的礼堂，也逐渐变得安静下来。
    众人的目光，齐齐聚焦在陈舟的身上。
    陈舟自顾自地打开电脑，开始测试投影仪能否使用。
    而孙院长则是就在讲台的下方，随时准备着策应陈舟。
    这一场报告会，由孙院长亲自负责指挥调度。
    将视线从陈舟的身上，移到爆满的礼堂之内。
    孙院长不由得有些感慨，燕大已经多少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当下的场面，真可谓是远道而来，座无虚席！
    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陈舟看了眼时间，正好9点半。
    看了一眼台下的众人，陈舟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欢迎大家远道而来，参加今天的报告会……”
    简短的开场之后，陈舟便直接进入了正题。
    “众所周知，极小模型纲领的研究，始终有两座大山横亘在面前，这便是极小模型纲领的两大问题……”
    关于极小模型纲领两大问题的研究成果，以及在其中发挥重要作用的z-理论。
    一一在投影幕布之上出现。
    陈舟以一种舒服的节奏，切换着幻灯片。
    以一种深入浅出的方式，讲解着其中的核心内容。
    陈舟也尽可能的，将其中可能令人产生困惑的地方，给讲解清楚。
    但尽管如此，也有许多人，仍然没有听明白。
    还有不少人，只把前面的问题给听明白了。
    后面的内容，就完全不知道陈舟在说什么了。
    但是，不管听没听懂，这些人还是拿着笔记本，飞速的在记着什么。
    对于这难得的机会，没有人愿意浪费。
    就算现在听不懂，回头再慢慢研究就是。
    毕竟，陈舟大佬的讲解，就只有这一次。
    可对于某些人来说，陈舟这样深入浅出的讲解，却是省了他们不少的时间。
    他们所带来的疑惑，也在一个个的减少。
    从9点半，到10点半，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
    陈舟将极小模型纲领的研究成果，全部呈现出来。
    随后便进入了提问环节。
    这也是陈舟控制好的时间。
    两个小时的报告会，一个小时属于他自己。
    另一个小时，属于他的表演时刻。
    至于新公式的内容，则放在了下午。
    没错，今天的报告会，被分成了上下两个半场。
    上午是极小模型纲领的内容，下午是新公式的内容。
    “以上，便是关于极小模型纲领的相关研究内容，下面我们进入提问环节！”
    陈舟将幻灯片切回第一页，同时对着台下众人说道。
    随着陈舟的声音落下，整个会场在短暂的沉寂之后，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面对着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陈舟在解答的同时，也快速的切换着幻灯片。
    将那个问题所对应的部分，直观的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在回答了一部分问题之后，陈舟的注意力，开始放在台下几位还算熟悉之人的面孔上。
    先前的那些问题，只能算是热身。
    就在陈舟将注意力放在这些人身上时，这些人也没有令陈舟失望。
    “我想知道，在对给定的代数簇，进行blowdown操作时，你是怎么确定有限次操作次数的？准确来说，是你在论文中的式7-9，是如何获取的？”
    法尔廷斯的声音并不大，却吸引了诸多关注的目光。
    对于这位用代数几何的方法，证明了数论中的莫德尔猜想的牛人。
    在座的大部分人，都还是认识的。
    至少，看过照片。
    因此，法尔廷斯一说话，原本某些还打算提问之人，便自觉的放下了举起的手臂。
    台上的陈舟，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微微一笑，随即便开始解释这个问题。
    “在获取极小模型的过程中……”
    在解释的过程中，陈舟悄悄冲孙院长做了个手势，示意对方可以将提前准备好的白板，给抬上来了。
    等到工作人员将白板抬上讲台后，陈舟也正好说到：“事实上，在得到式7-9的过程中，我还采用了一个小技巧，这个小技巧，算是z-理论的内容，也算是舒尔茨教授的p进类完美空间理论中的内容……”
    说完，陈舟便走到白板前，拧开记号笔的笔盖，开始在上面书写了起来。
    而听到他这句话的法尔廷斯，则是忽然想通了什么。
    此时，他的耳边，也恰好响起了德利涅的声音：“这就是我为什么选择他的原因。”
    而作为被陈舟提到的舒尔茨，则是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容。
    以至于他身旁的陶哲轩，跟他说的话，他都没有听清。
    一块白板，在还余下近五分之一地方时，陈舟停下了手中的笔。
    旋即，陈舟转身，看向法尔廷斯：“法尔廷斯教授，我想白板上的内容，足以解释您刚才的问题了。”
    法尔廷斯看了陈舟一眼，出声说道：“我没有其它问题了。”
    陈舟微微一笑，转而看向其他人。
    不过，令陈舟有些意外的是，法尔廷斯之后，提问的人，明显骤减。
    到最后，他所预留的一个小时时间，居然还剩下了一些。
    对此，陈舟倒也理解。
    法尔廷斯这样的大牛，都没有问题了，那其他人就算是没有弄懂，也不会拿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出来提问了。
    与其问出了令在座数学大佬们轻视的问题，倒不如憋在心里。
    等着报告会结束之后，再慢慢研究陈舟的论文。
    讲台旁的孙院长，在看到这个情况后，脸上一片自豪的表情。
    这是多少年了，华国数学界，又出现了这样的一人！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陈舟结束了今天报告会的上半场。
    上半场的报告会，可以说是异常的顺利。
    对于来到报告会的人来说，他们也算是收获满满。
    在陈舟搬走了极小模型纲领面前的两座大山之后，他们都能在这个领域里，大展拳脚了。
    当然，这一切，还得等到他们吃透陈舟的论文，吃透z-理论的内容。
    经过中午短暂的半场休息时间。
    下午2点整。
    属于新公式的下半场报告会，如期而至。
    相比于上半场的报告会，下半场所吸引的人，还要更多。
    如果说上半场的报告会，不少人都是来凑数的话。
    那下半场的报告会，则是他们的主要目标了。
    吃透新公式，在这场报告会里，寻找到自己困惑的答案。
    便是他们的终极目的。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充分发挥这个，被陈舟赋予了普遍适用性的新公式，真正的威力。
    也才能使这个新公式，在诸多领域里，大放异彩！

 第587章 下一个目标？

    “事实上，这个新公式的理解并不难，我想在座的许多人，都已经完全弄懂了它。”
    “而在座的更多的人，也是为了它的普遍适用性而来。”
    “那我闲话少说，直接步入正题……”
    同样简短的开场后，陈舟便直接进入下半场报告会的内容。
    相比于上半场报告会来说，下半场报告会的内容，就相对简单了一些。
    但也仅仅是相对而言。
    关于新公式普遍适用性的推导过程，其实并不简单。
    投影仪幕布上的幻灯片，以比上半场报告会稍快的速度在切换着。
    所有的目光，也都集中在幻灯片之上。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能注意到，参加下半场报告会的人，更多的采取了笔记本记录的方式。
    毕竟，为了能够将这个新公式吃透，所有人都是有准备而来的。
    花了35分钟左右的时间，陈舟将新公式这篇论文，全部讲解完成。
    只不过，和上午的上半场报告会不同的是。
    陈舟在将ppt的内容讲解完成之后，并没有直接进入提问环节。
    而是打开了另一个ppt。
    这是关于新公式应用的一些方向性思考。
    当看到第二个ppt出现的时候，台下众人的眼神俱是一亮。
    他们没有想到，陈舟居然还会再多准备了这一手。
    而这，恰恰是他们最感兴趣的。
    毕竟，有着陈舟在前面引路，他们在之后，也能更好地去运用这个新公式。
    就连法尔廷斯、德利涅、朗兰兹这些数学大佬，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
    陈舟缓缓扫视了一眼台下的众人，脸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微笑。
    这些诸多研究领域的学者，到底是被什么吸引而来的，陈舟又怎么不可能不知道？
    因此，陈舟突发奇想的，在昨晚做完了报告会的ppt之后，又补充了这么一个带有方向性研究和应用建议的ppt。
    陈舟的想法也挺简单的，就当做是为了将这个新公式发扬光大，所做的一点微博努力了。
    不管怎么说，在以后的研究中，他肯定不会再过于注重这一偶然发现的所得。
    那么，为了不使这一新公式被埋没，就只能“教”会其他的学者了。
    陈舟理了理思绪，手上微微一按。
    投影幕布上的幻灯片，也从第一页“关于特征值特征向量公式的应用思考”，切换到了第二页的第一个应用上。
    “求解特征值和特征向量的公式，其最基本的应用，自然是在数学上。”
    “如果按照传统解法，我们需要计算特征多项式，再求解特征值，再求解齐次线性方程组，最后得出特征向量。”
    “但是现在，只要知道特征值，然后列一个简单的方程式，特征向量便可迎刃而解。相反，由特征向量去求特征值，也是一样。”
    “我觉得他在数学上的理论价值，大概就相当于克莱姆法则一般……”
    听到陈舟的话，却有不少人的心中，并不赞同。
    就像那位已经达成了自己目标，却还是留下来，连续参加了这两场报告会的舒尔茨一样。
    他微微偏头，跟身旁的陶哲轩说道：“我觉得他有些谦虚了。”
    陶哲轩闻言，笑着说道：“为什么？”
    舒尔茨回道：“如果是这个公式以前的理论价值，或许是比不上克莱姆法则的。我在最初也试着跟着他的论文，去研究过这个公式。”
    “却发现光从公式本身出发的话，并不能直接算出特征矢量，只能得到它的元素的模方罢了，有相位丢失。而且还得算各个子矩阵的特征值，并没有比直接接n元n次线性方程简便多少。”
    “但是，他却赋予了这个公式新的生命，将这个虽然不会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公式，完全烙印上了属于他的记号。”
    “从他推广到普遍适用性的公式来看，这个公式的理论价值，是肯定在克莱姆法则之上的！”
    虽然舒尔茨说了这么多，但在他说完之后，一旁的陶哲轩，也只是轻轻看了他一眼。
    然后，看似随意地说道：“能够出现在他手里的东西，能是什么没有价值的吗？从我知道他的名字到现在，他可从未让人失望过！”
    舒尔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陶哲轩倒是有些猜到了舒尔茨想说的话。
    而这些话，他在陈舟本科还未毕业时，就已经领悟到了。
    毕竟，他可是那次数学猜想竞赛的败者。
    由于陶哲轩和舒尔茨所坐的位置，稍微有点靠后的原因。
    两人的对话，也被不少挤进礼堂围观的数学系学生给听到了。
    就有学生在讨论着，两人话里的分量。
    其中一人边回忆边说道：“克莱姆法则是那个线性代数中的基本定理？就是用行列式计算出n元一次方程组的解的那个？”
    “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你说的这个！”
    站在这人身旁，戴着一个黑框眼镜的同伴，帮助这人确认了自己记忆中的内容。
    “我记得我导师跟我说过，克莱姆法则的重要理论价值，就是研究了方程组的系数与方程组解的存在性与唯一性关系，而且相较于计算方面的作用，克莱姆法则更具有重大的理论价值，尤其在解决微分几何方面，十分有用！”
    这人又想起了自己研究线性代数的导师，曾经所说过的话。
    他的导师尤为推崇克莱姆法则。
    “嗯，我没记错的话，你说的这个，我也在哪本书里面看到过。”
    戴着黑框眼镜的同伴，依旧声音平淡的帮他确认了导师的话。
    这人看了身旁的同伴一眼，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那你说，他们刚才说的，陈教授的公式所具有的理论价值，还在克莱姆法则之上，是真的吗？”
    同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不咸不淡的说道：“我刚才没认错的话，说话的那两个人是陶哲轩教授和舒尔茨教授，你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刚才那两个人，就是被称为全米国智商最高的全能天才数学家陶哲轩教授，和被誉为代数几何皇帝格罗滕迪克接班人的德国天才数学家舒尔茨教授？？？”
    这人是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同伴，会不咸不淡的说出这么一句的，顿时惊呼出声。
    但很快又收声，左右望了望，生怕影响他人。
    只不过，从这人流连的目光中，能够发现，他已经不止一次，从前排的陶哲轩和舒尔茨身上扫过。
    他的同伴看了他一眼，平淡的说道：“我没记错的话，那两人的相貌是能够和我看过的照片对应上的。”
    “这……这样的话，那应该说的就是真的了……”
    听到这话，这人的眼神也不再回避，直盯着陶哲轩和舒尔茨的背影。
    注意到这人的眼神，同伴轻声调侃道：“咦？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这么容易改变看法的呀？而且看你刚才的表情，应该也是不打算认可那两人说法的呀？”
    “呃……没有啊，你记错了？我的看法，和陶哲轩教授和舒尔茨教授的看法是一样的呀？啊哈哈哈……”这人颇有些尴尬的解释着。
    “哦？这样吗？那好……”同伴收回目光，继续看向台上的陈舟，看着幻灯片上的内容。
    这人却又问道：“怎么，你不这么认为吗？难道你跟这两位大佬的看法不一样？”
    同伴并未回头，用同样平淡的声音说道：“有些不一样。”
    这人讶异道：“真的假的？你能跟两位大佬的看法不一样？”
    他的同伴听到这话，微微扭头看向他，那双原本很随性格，一直是一幅平淡的脸上，这时却多出了一些激动。
    就连透过黑框眼镜的目光，似乎都有些不一样了。
    声音更是第一次出现波动：“我没有其它的看法，我的看法，只和陈教授一样，这个公式所具有的理论价值，大概就相当于克莱姆法则一般……”
    这人微微一愣，旋即瘪了瘪嘴，再也不多说一句话。
    此刻，台上的陈舟，已经将幻灯片切到了第四页。
    也就是这一公式的第四个方向性应用研究的思考。
    “在机器学习里，求解特征值和特征向量的公式，可以用来处理缺失特征。”
    “在大量数据处理的基础上，可以利用原矩阵本征值，在新场景下，去处理某些样本或特征缺失，进而可以算出本征矢，使得压缩和分类，可以更准确……”
    陈舟的讲述，并不是单单指出，可以进行的方向性应用研究。
    更多地，还有他的自己的思考，以及该方向应用研究的价值。
    说来有趣的是，随着陈舟的讲述，在场的某些学者，竟然默默的掏出了手机。
    然后，拨通了自己好友的对话。
    拨通之后，这电话就这么通着，也不挂。
    而对方，在询问了两声之后，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竟奇妙的通过电话的方式，听起了这场报告会。
    以至于，在陈舟讲完在机器学习，这一方向性的应用研究之后。
    这些打通电话的学者，在挂断电话后。
    对方一直在回拨……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舟也将自己所准备的第二个ppt，给翻到了末尾。
    一共12页。
    一共11个，关于特征值特征向量公式的方向性研究和应用思考。
    可以说，陈舟这一下，基本上喂饱了前来参加报告会的学者。
    也充分展示了自己在多学科领域里，所产生的思考。
    以至于，在陈舟结束了报告会的时间，准备进入提问环节时。
    台下众人的眼神，无不带着一丝震撼。
    他们震撼的，正是陈舟，居然涉猎了这么多的研究领域。
    他们同时也很好奇，陈舟是怎么做到的。
    至少从陈舟对这11个方向性研究的讲述来看，这11个涉及数学、物理学、工程学、信息学等等的学科领域。
    陈舟所掌握的知识，并不浅显，甚至比台下某些该领域的研究学者，所思考所掌握的还要多。
    也因此，在陈舟调整ppt，准备进入提问环节的间歇。
    坐在靠前位置的法尔廷斯等人，几乎同时互相看了看。
    尤其是德利涅。
    他的心情，颇有些复杂。
    此刻的他，颇有些怀疑，陈舟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些庞杂的研究，才拒绝他老师的标准猜想的？
    台上的陈舟，虽然在调整ppt，切回第一个ppt的第一页。
    但同时也在抽空观察着台下的众人。
    当看到台下众人脸上的表情时，陈舟才满意的收回了目光。
    这些人的表情，至少说明了，他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提问环节，相对于前面如此丰富的内容来说，就要显得寡淡了不少。
    毕竟，关于新公式论文的内容，陈舟已经讲解的十分详尽。
    除此之外，也正如陈舟在报告会开场时所说的那样。
    来到这场报告会的人，有许多是已经弄懂了这篇论文的。
    他们更多的，还是为了新公式普遍适用性的问题。
    因此，提问环节过的很快。
    几乎没有几名学者，提出问题。
    这也代表了，陈舟的新公式，已经获得了数学界，乃至其它领域研究学者的认可。
    倒是有一名年轻学者，可能是因为此次报告会的收获太多。
    亦或者是因为，面对陈舟所展现出来的，多学科领域的熟识度。
    使得他颇有些激动。
    安耐不住激动的他，也起身问出了一个，在座众人，都很关心，却不会主动去问的问题。
    “陈教授，能否问您一个报告会之外的问题吗？”
    陈舟看了这位年轻学者一眼，微微点头道：“请说！”
    这名学者抱着极大的期待问道：“陈教授，请问您的下一个目标是哪个数学难题？”
    不得不说，这个问题问的很直接。
    在这个问题问出之后，陈舟也发现，台下众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他的身上。
    那目光之中，有着无限的好奇，以及期待。
    陈舟想了想，笑着说道：“下一个目标的话，其实我也不知道。”
    听到陈舟的话，这名学者，包括台下的众人，俱是露出了一丝失望的表情。
    但他们也能理解，不管陈舟说不说，那都是陈舟自己的事。
    而在这时，陈舟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就目前而言的话。我觉得杨-米尔斯方程和规范场论，似乎挺有趣的。”

 第588章 张一凡的好消息

    陈舟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场的每个人，却都听的清清楚楚。
    毕竟杨-米尔斯方程和规范场论，可是数学和物理学上知名难题。
    在数学上，规范场论也被称之为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
    是2000年5月24日，克雷数学研究所所公布的七大数学难题之一！
    也就是我们俗称的，七大千禧年大奖难题之一！
    在佩服陈舟的勇气之时，台下众人也隐隐有些期待。
    他们想知道，陈舟能否如以前一般。
    将说出口的话，变为现实。
    俗话说，吹牛逼简单，但能把吹出去的牛逼，全部实现，那可就不简单了。
    毕竟，这七大千禧年大奖难题，在公布之后的近20年时间里，也仅仅只有庞加莱猜想，被俄罗斯数学家佩雷尔曼给解决了。
    其它的，虽然吸引了众多学者的研究，却始终没有听说谁，真正解决了这些难题。
    尤其是其中最重要的黎曼猜想，更是吸引了无数的数学家。
    如飞蛾扑火一般，奔赴其中。
    当然，结果就是，只能在这条研究之路上，看不到希望一般的默默探索。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黎曼猜想等千禧年大奖难题的难度。
    除了佩服和期待以外，还有些学者，心中却还是有一丝复杂的情绪。
    原因正是陈舟的这下半场报告会。
    以前，他们或许还不太了解陈舟，亦或者说他们了解的不够全面。
    可经过了下午这场报告会之后，他们发现陈舟的研究领域，研究能力，居然是如此之庞杂，如此之优秀。
    因此，作为每个领域的学者，自然也就希望看到陈舟，将目标设定在该领域。
    倒不是说，陈舟的涉足，就能立马带来什么。
    只是，有了陈舟这样的大佬加入，对他们所在的研究领域来说，肯定是一件好事。
    就像陈舟先前解决的冰雹猜想，他所提出的分布解构法一样，对数学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但没办法，大佬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现在陈舟已经说出了他的下一个目标，是七大千禧年大奖难题之一的规范场论，那他们，也就只能等下次了。
    或者，靠他们自己。
    事实上，台下唯一一个表情最为复杂的，还是德利涅。
    在陈舟讲解第二个ppt，关于特征值特征向量公式的方向性研究和应用思考时。
    他还觉得，陈舟是不是因为对更多的研究领域感兴趣，所以才拒绝了他的邀请，不愿意和他一起去研究标准猜想的。
    可这会，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陈舟这小子，就是单纯的，对标准猜想没有那么大的兴趣而已。
    一时间，德利涅的内心，五味杂陈。
    再加上，他身旁的威腾，居然因为听了他的话，有些意动。
    真的想要去拉上陈舟，看看是不是一起研究一下-理论。
    还说什么，陈舟下一个目标，都选择规范场论了，说明他对物理学的兴趣，明显是比较大的。
    而作为虽不被主流物理学界认可，但不得不承认的，与数学和物理学，都有紧密联系的-理论，是肯定能够吸引到陈舟的。
    德利涅的心情，就愈加的复杂了。
    想着陈舟要是真被威腾的-理论给吸引了去，那他的标准猜想可就真的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如陈舟这样合适的后继者了。
    德利涅便悄悄看了看，颇有些跃跃欲试的威腾。
    他打算，将威腾的行动，扼杀在摇篮之中……
    随着提问环节的完全结束，今天被分为上下半场的报告会，也完美落幕。
    报告会结束，自然是燕大做东，安排了一场晚宴。
    晚宴上，德利涅放弃了寻找陈舟，进一步沟通的想法。
    转而和威腾找着各种话题闲聊着，尽量保证威腾也不去找陈舟。
    虽然说，威腾的-理论，即使引起了陈舟的兴趣，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得到验证。
    毕竟，-理论想要在实验上被验证，所需的条件，并不是当前的技术手段可以实现的。
    但德利涅还是担心，陈舟的加入，会不会促使这一条件的早一步实现。
    事实上，归根结底来说，德利涅能够牵制住一个隐性的对手，对他总是好事。
    说不定在规范场论之后，陈舟就对标准猜想产生了兴趣呢？
    不管怎么说，在德利涅的心里，他还是希望能够替自己的老师，找到一个合格的继承者。
    作为今天最重要的主角，即使德利涅和威腾没有来主动来找陈舟，可陈舟也一点没有闲下来。
    不说陶哲轩、舒尔茨这些还算相熟的人，其他的学者，也是一个一个的主动过来，跟陈舟套着近乎。
    对此，陈舟自然是没法拒绝的。
    他只能尽量发挥自己低调谦虚的才能，友好地与这些学者，开展商业互吹的活动。
    可陈舟不知道的是，在这些学者的心里，准确来说，应该是认可度上。
    陈舟在数学界的地位，乃至于在学术界的地位，已经达到了法尔廷斯等人的高度。
    甚至于，相较于这些上一代的数学大佬，陈舟带给人们的期待，是要远高于他们的。
    因此，趁着这难得的机会，这些学者们，可不得好好跟陈舟套套近乎吗？
    谁知道以后出去吹牛的时候，是不是就能来一句，我曾经和陈舟教授喝过酒。
    或者是，我曾经与陈舟教授把酒言欢。
    在陈舟一个接一个的忙着应酬时，作为东道主的燕大，作为今天报告会和晚宴总负责人的孙院长，倒也没有被冷落。
    毕竟，陈舟那边太热闹了，不少年轻学者看到与陈舟攀谈之人，都会下意识地做一番衡量。
    衡量的自然是自己与对方的学术声誉，有多大的差距，自己应该在什么时候，才能去跟陈舟打个招呼，混个脸熟。
    因为一眼看去，与陈舟攀谈之人，都是各个领域的学术大牛。
    他们这些年轻学者，属实有点难顶。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将目标首先瞄准了燕大的教授，瞄准了数院的孙院长。
    这场晚宴，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多才结束。
    不能说所有人都尽兴而归，但至少，陈舟是完全尽兴了。
    他觉得自己低调谦虚的语言，似乎又提升了一些。
    这一点，从那些人的脸上，就能看出来。
    要不然，怎么会他谦虚的话一说出口，顿时就遭到一阵猛夸？
    晚宴结束的时间点，正如陈舟所预料的那样，是比较晚的。
    这也是他和克罗斯说，他无法保证今晚有时间的原因。
    当他回到宿舍时，克罗斯早已回来了。
    看到满身酒气的陈舟，克罗斯不由得笑道：“看来今天的报告会，开的很成功嘛？”
    陈舟微微抬头，看了克罗斯一眼，习惯性地说了句：“还行…”
    说出口后，陈舟才意识到，自己这是条件反射，晚宴上说的太多了……
    “那行，喝了酒，就早点休息。”克罗斯关心的说到。
    陈舟点点头：“嗯。”
    直到陈舟走回房间，克罗斯才收回目光，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本来是想问陈舟，明天去不去高能所的，如果去的话，他就走晚点，等陈舟一起。
    可看陈舟这副模样，他觉得还是等明天起来后再说。
    只不过，克罗斯没有想到的是，明天他更关心的，就不是陈舟去不去高能所，以及他还没搞懂的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内容了。
    因为克罗斯回到屋里没多久，他就收到了高结发来的消息。
    消息内容很简单，但却令克罗斯无比震惊。
    随后，他打开电脑，开始搜索相关的新闻内容。
    随着一条条热门新闻呈现在克罗斯的面前，克罗斯脑子里的问号，也越发大了起来。
    旋即，他想也没想，就打开房门，朝着陈舟的房间走去。
    等走到陈舟房间门口时，他却又变得纠结起来。
    关于规范场论的事，他本就不应该过问，毕竟那是陈舟自己的选择。
    再者，喝了这么多酒的陈舟，保不齐已经睡着了。
    他担心自己要是吵醒了陈舟，会不会又得面临“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陈舟的房门口踌躇了半天，克罗斯最后轻叹了口气，又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想了想，克罗斯摸出手机，打算给高结打个电话。
    只不过，手指还没放到拨出键时，他又放下了手机。
    昨晚，陈舟对他说过的话，再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他似乎有些明白陈舟昨晚突然说这些话的用意了。
    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克罗斯才重又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消息，给高结发了过去。
    消息的内容，算是代陈舟回答了他们的担心。
    【陈教授对规范场论的研究，会在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结束之后，现在的他，不会离开，也不会中止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
    发完之后，克罗斯瞥了一眼自己打出来的文字。
    虽然陈舟不会离开，也不会中止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
    但是在此之后，谁也不知道陈舟会不会留下这个课题小组。
    又或者说，会不会带领现在的成员，继续下一场课题的研究。
    这条消息发出去之后，没多久，克罗斯便收到了高结回复的消息。
    看了一眼，克罗斯并未回复高结的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最终还是得等到陈舟出面。
    这一夜，克罗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的脑海里，老是冒出陈舟对他说过的话。
    也老是冒出，那些一个个夸张的新闻。
    像什么“着名天才数学家陈舟教授，终于下手七大千禧年大奖难题”了，“从数学到物理，再到横跨数学和物理学的规范场论，陈舟教授究竟还能带给我们哪些惊喜？”了……
    等等等等。
    实际上，这些震撼到克罗斯的新闻，其背后的编辑，也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
    他们在加班加点的思考着，该如何更好地，乘着陈舟这波热度大风。
    没错，在报告会上，陈舟所回答的“下一个目标”，已经被各路媒体，大肆进行了报道。
    一时间，网络上全是与陈舟相关的新闻。
    本就在这段时间，因陈舟的三篇论文，而变得极为激动的人们，
    此刻，更是仿若疯狂。
    不说别的，陈舟虽然不是第一个，公开表示自己将要研究千禧年数学难题的数学家。
    但绝对是华国第一个，敢于在报告会上，直面这么多学者，这么多数学界大佬，还敢说出自己下一个目标是千禧年数学难题的人！
    光是这份勇气，就令人们赞叹不已！
    如果再联想到，陈舟以前确实是说到做到，从无一次食言的话。
    那人们怎么能不疯狂？
    毕竟，七大千禧年数学难题可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也只被解决了一个而已。
    现在有华国数学家公开挑战，还是一个能把自己吹过的牛都实现的人。
    自然是引起了人们极大的期待。
    同时，因今天报告会的顺利结束，也代表着陈舟先前那两篇数学论文，得到了与会学者的认可。
    再加上陈舟之前在数学上所取得的研究成果，对数学界的贡献。
    就有新闻媒体开始正面“猜测”，陈舟将会在今年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上，拿下华国人从未获得过的菲尔兹奖。
    要说先前因为期刊未刊登，报告会未举行的原因，华国的媒体还算“矜持”。
    那今天一过，所有的，攒了这么久的情绪，也就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甚至有些媒体编辑，已经开始着手去写，华国第一个菲尔兹奖的新闻初稿。
    作为所有人关心的中点，此刻的陈舟，其实并没有如克罗斯猜测的那样，已经呼呼大睡。
    陈舟本来确实也是打算直接睡觉的，结果却意外的接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电话。
    来电显示也从上一次的陌生号码，变为了【张一凡】。
    “喂，一凡，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听到陈舟的声音，电话那头的张一凡微微一愣，旋即才想起来，自己和陈舟是存在着很大的时差的。
    自己因为兴奋，光想着赶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陈舟了，结果却忽略了对方此刻可能正在睡觉。
    于是，张一凡连忙说道：“抱歉，抱歉，忘记你可能已经睡觉了。不过，我是真的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没事，你说，今天因为报告会的原因，我也才回家没多久，还没睡。”
    陈舟的声音再度传来。
    张一凡听陈舟这么一说，也是才又想起来，陈舟之前跟他说过，今天是有报告会要开，还是上下两个半场的报告会。
    收起了询问报告会如何的心思，张一凡语速极快的分享了，那令他即使过年也未回国，一直坚守到现在的好消息。
    “陈舟，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突破了！超出预期！”

 第589章 所得补所缺

    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突破了！
    超出预期！
    张一凡的声音，在陈舟的脑海里回荡着。
    这一次，陈舟倒没有去怀疑张一凡的话。
    只是，陈舟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好消息居然会来的如此之快。
    停顿了片刻，陈舟出声夸赞道：“不错啊，一凡！不枉你过年也没有回来，把时间全给了实验！功夫不负有心人，干的漂亮！”
    听到陈舟的话，张一凡顿时喜笑颜开的。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承认吗？
    要不然，他怎么会一拿到实验结果，就急急忙忙的给陈舟打电话的？
    他也想在陈舟面前，证明自己一把！
    现在，张一凡的心里，可以说是异常的畅快和满足。
    只不过，张一凡嘴上却说道：“怎么样，陈舟，这算不算是个好消息？是不是没想到，我们这群毛头小子，也能做出如此优秀的科研成果？”
    陈舟轻声笑了笑，连连说道：“是是是，你们的能力都很不错，都做的很棒！”
    陈舟自然是知道，张一凡是故意这么说的。
    但谁让他今天的心情挺好的呢？
    既如此，那就遂了张一凡的意，好好夸夸他呗。
    果然，张一凡听到陈舟这话，简直是身心舒畅。
    上一次，他刚跟陈舟说了一句话呢，就被陈舟逮着说了半天。
    说什么，基本上没有差别，就是还有差别。
    害的他本来兴致满满的汇报工作，却最终搞得有些小难受。
    以至于，他在后续的实验研究中，都不太敢跟陈舟打电话汇报研究进度了。
    这也是造成他春节都没回家过年的主要原因。
    他憋着一股劲，就想成果完成实验，证明给陈舟看。
    事实也证明，他们还是可以的。
    这不就成功制备了符合陈舟理论预期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吗？
    他也完成了对陈舟的“诺言”，在第二次实验中，便成功完成了实验。
    甚至于，从目前获得的金刚石半导体实验品来看，其性质还要远优于陈舟理论研究的预期。
    “哎，过奖过奖，这还是你这个诺奖大佬带领的好，我们才能做出这么优秀的研究成果嘛……”
    收起思绪，张一凡旋即跟陈舟嬉笑着说道。
    “行啦，别跟我皮了。”陈舟打断了张一凡的话，转而说道，“赶快把实验数据发我一份，还有新制备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性质，你们全部检测完毕了吗？”
    “那必须的！”张一凡回道，“要不是制备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性质，超出理论预期的话，我会这么激动的给你打电话吗？那个实验数据的话，我先发你一份，等回头他们处理完了，我再发你一份，行？”
    “嗯。”陈舟应了一声，就看到自己的邮箱里多了一份邮件。
    陈舟不禁微微一笑，看来一凡这家伙，早就把相关数据整理好，放在邮箱里等着我呢。
    这么想着的陈舟，果然就听到张一凡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
    “已经发你邮箱了，你注意查收一下。”
    “我已经看到了。”陈舟边下载邮件，边调侃道，“看来你的网速很不错吗？这么大的文件，一下子就上传好了嘛？”
    “咳咳……”张一凡自知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不由得轻咳了两声，岔开话题道，“那个，你先看一下实验数据，我把剩下的实验原料清单，再给你整理一下……”
    张一凡说完，顿时就没了声音。
    但是电话却没有挂断。
    陈舟轻笑一声，也不再调侃这家伙，转而看了眼电脑的下载速度。
    按照这个速度，还得10分钟左右，才能把文件下载下来。
    趁着这个间隙，陈舟打开文件夹，寻找着上一次张一凡所发来的实验数据。
    他打算将两次实验数据进行对比，再从理论研究上，更进一步的去挖掘半导体材料这一领域的内容。
    当然了，在这之前，他还得先把这一次研究的论文，给完成了。
    只不过，这篇论文，陈舟并不打算和以往一样，将他的名字填在第一作者上。
    他打算只挂一个通讯作者的名字。
    至于第一作者第二作者的名字，陈舟打算让给张一凡他们。
    陈舟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更好地培养张一凡他们。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其实也不差化学界和材料学界的这点学术成就，来提升自己的学术声誉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外界看到通讯作者上是他的名字后。
    大概率仍然会将这项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突破性研究成果，给归功到他的身上。
    唯一令陈舟不确定的一点，其实是他的沙雕系统。
    毕竟，以往完成的任务，他都是以第一作者的身份，去发表的论文。
    他不确定这次以通讯作者身份发表的论文，能否获得系统的认可。
    又或者，是否会影响到系统的评判机制，导致他所获得的任务奖励，比实际的要少。
    但是，陈舟考虑到任务2的任务奖励，是根据他在研究过程中，所取得的学术成果，进行综合考量，然后进行奖励这一点后。
    他又觉得，任务2的奖励，貌似跟论文的第一作者，还是通讯作者的关系不大。
    本质上还是看最终的学术成果的。
    在经过再三权衡之后，陈舟还是决定按照既定的想法来。
    “叮！”
    一道清脆的声音，将陈舟的思绪拉了回来。
    电脑上，张一凡发来的邮件，已经下载完成了。
    陈舟移动鼠标，快速点击，解压文件夹。
    然后打开文件夹，点开里面的word文档，查看了起来。
    刚开始还好。
    陈舟看着相关的实验数据，脸上的表情有些自得。
    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他用理论，完美预言了一切。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舟越来越往下看时。
    他的眉头，下意识地便皱了起来。
    直看到最后，他握着鼠标下拉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慢。
    陈舟开始认真的核验起了实验数据。
    这次的实验，确实如张一凡所说的那样，超出了预期！
    随着数据的核验，陈舟发现，这个“超出”，似乎有点“超出的太多了”。
    实验结果，远远比预期要完美。
    也直到这会，陈舟才恍然明白，张一凡之所以这么激动的原因。
    这结果，值得激动一把。
    “喂，陈舟，你还在吗？”
    这时，张一凡的声音，再一次从电话里传来。
    “我在看你们的实验数据。”
    被打断思绪的陈舟，随口说道。
    闻言，张一凡顿时挑了挑眉：“怎么样？这实验数据，是不是很漂亮？是不是也超出了你的预期？”
    陈舟倒是很坦诚地说道：“确实，这份实验数据，超出了我的预期。光从这份实验数据来看，你们的这份研究成果，十分优秀！”
    顿了顿，陈舟问道：“你们对实验数据的处理，大概还需要多长时间？”
    张一凡想了想，回道：“大概还需要一周时间。”
    陈舟说道：“行，到时候记得发我一份，我再梳理一遍，给你们打个论文的框架，然后你们来撰写这次研究成果的论文，进行投稿。至于第一作者、第二作者这些署名权，一凡，也就交给你来确定了。”
    “好……啊？”张一凡应了声“好”之后，才猛然反应过来陈舟这句话的意思。
    论文给他们来撰写？
    还给他们打好论文的框架？
    还把论文第一作者第二作者的署名权，交给他来确定？
    这……这不等于把研究成果，送给他们吗？
    可这个研究成果，不管是理论上，还是实验上，都可以说是，完全属于陈舟的。
    即使他们最终完成的实验结果，超出了预期，那也还是一样。
    他们只不过是相当于被雇佣的研究员而已。
    只是在给陈舟这位老板打工。
    可现在，老板要把研究成果的署名权，给他们这些打工人？
    张一凡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陈……陈哥，你……你刚才说的话的意思是……”
    没等张一凡结结巴巴的说完，陈舟便笑着说道：“你没听错，这次研究成果的论文，我只挂个通讯作者的名字就行了。剩下的第一作者、第二作者这些，你们自己确定。”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可张一凡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想不明白陈舟这么做的原因。
    换做他是陈舟，肯定不会这么做。
    本身理论研究的突破，已经确定了相关的实验参数。
    他们基本上就是依样画葫芦，严格进行实验的操作，确保实验的结果。
    确实只能算是老老实实的打工人。
    而且，实验室也是陈舟提供的，实验经费也是陈舟提供的。
    他实在是想不出任何理由，值得陈舟去这么做。
    难道仅仅是因为实验的结果超出预期吗？
    这样想着的张一凡，下意识地便摇了摇头。
    良久，张一凡默默吐出一句：“陈哥，谢谢你。”
    “不用谢。”陈舟轻轻一笑，“真想谢我的话，在今后的实验研究中，多注入一些自己的想法，还有就是，实验原料给我省着点用。”
    听到陈舟的话，张一凡不由得会心一笑，但旋他便对陈舟保证道：“放心，陈哥，你这激励措施，比什么都管用！”
    “还有，我保证！以后我们的目标，就是一次性实验成功！绝不浪费一点实验的原料！毕竟咱们现在不富裕嘛，嘿嘿……”
    “知道就好！”陈舟笑着回道。
    张一凡则依旧嘿嘿的笑着。
    稍微停顿了一下，陈舟又说道：“对了，一凡，你们的论文写好之后，记得发给我一下。一方面我需要帮你们校核一遍，另一方面，我可能还要补充一些内容。”
    张一凡顿时奇怪道：“补充内容？”
    陈舟解释道：“理论研究的内容，算是顺着这次的实验，更深入的研究。”
    张一凡微微一愣，有些话很快到了嘴边。
    但他还没说出来，陈舟便又说道：“别想那么多，只算是理论研究的补充，这样才能是整篇论文显得更具体一些。此外，你们在分析实验数据，以及撰写论文的时候，也可以深入的思考一下，将自己的思考写入论文之中。”
    张一凡张了张嘴，最后说道：“那我们要是想错了呢？”
    陈舟微微一笑：“这不是还有我呢吗？”
    和张一凡又聊了一会，陈舟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电话已经挂断的手机，张一凡怔怔出神。
    他觉得自己太幸福了！
    他觉得陈舟对他太好了！
    他觉得自己当初去毛厂高中复读，简直选的太对了！
    要不然，怎么会有陈舟这么粗的一根大腿可以抱？
    但与此同时，张一凡也在想着，该如何才能回报陈舟的这份信任。
    自己和这帮同学，在获得与自身不匹配的学术声誉后。
    又该如何，才能配得上这份学术声誉？
    总不能让陈舟失望，使得陈舟的心血白费？
    握了握拳头，张一凡默默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对于陈舟而言，这一通电话，也算是将实验完成后的事情，基本安排妥当了。
    相较于论文而言，在看了实验数据之后。
    粒子加速器探测器材料，更进一步的深入研究，才是更吸引陈舟的事。
    陈舟隐约有一丝预感。
    他总觉得，这些超出预期的实验数据中，埋藏着一些令人惊喜的秘密。
    就看他能不能将它们发掘出来了。
    看了一眼先前中断的数据核验内容，陈舟并没有继续下去。
    转而打开了另一篇word文档。
    是关于此次实验所制备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性质检测结果的内容。
    陈舟越看越是惊喜。
    这玩意的理化性质，远远超过一般的半导体材料。
    作为以粒子加速器探测器材料为目标，所进行研究的这个金刚石半导体材料。
    已经远比现有的，所有粒子加速器半导体探测器的材料，要优秀的多！
    陈舟忽然就想到了这一次的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
    在理论研究时，他是以现有的半导体探测器为基础，进行的预测。
    可以说是一种不足。
    而现在，他是不是可以再次优化相关的实验内容了？
    说干就干！
    原本已经打算睡觉的陈舟，因为张一凡的这通电话。
    顿时，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又兴奋了起来。
    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实验，也被陈舟关联到了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上来。

 第590章 做这么多，只有一个目的

    第二天一早。
    翻来覆去，一宿没有睡好的克罗斯。
    在闹钟刚一响时，便跳下了床。
    快速的穿好衣服，然后去洗漱一番。
    再然后便出门去买早餐了。
    克罗斯打算给陈舟带一份早餐。
    看着陈舟昨晚喝了那么多酒的模样，克罗斯觉得有必要给陈舟搞一点养胃的早餐。
    当然，在刚起床时，克罗斯是没有这个想法的。
    他反而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敲响陈舟的房门，然后一问究竟。
    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吵醒陈舟，需要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最终，思索再三的克罗斯，突然想到了早餐。
    毕竟，华国不是有句老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吗？
    这要是自己给陈舟把早餐都准备好的话，那不就不用去管什么解释了吗？
    这才有了克罗斯一早出门买早餐的举动。
    提着两份早餐，其中一份是特意给陈舟买的燕麦粥，克罗斯回到了宿舍。
    然后去厨房找了两个碗，两个碟子，把早餐给装好。
    再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去敲响陈舟的房门。
    本以做好吵到陈舟准备的克罗斯，却意外的没有听到陈舟那句“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正奇怪间，克罗斯便看到陈舟房间的门，打开了。
    而开门这人，正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在看着他。
    克罗斯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他怔怔的看着陈舟。
    这是什么情况？
    昨晚不是睡得很早吗？
    怎么这一早还盯着两个熊猫眼？
    “你，你没睡好？”
    听到克罗斯的声音，陈舟微微抬头瞥了一眼克罗斯。
    随即伸手揉了揉眼睛，说道：“不是没睡好，而是一夜没睡。”
    克罗斯愣在原地，惊讶地看着陈舟：“一夜没睡？你干嘛了？”
    话说出口后，克罗斯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猜测。
    这人，莫不是一早就有了杨-米尔斯方程和规范场论的思路？
    然后就这么，研究了一整夜？
    并不知道克罗斯胡乱猜测了这么多的陈舟，再次开口说道：“是关于粒子加速器探测器材料的研究，已经有了最新进展。昨晚一凡把数据发我之后，我一时没忍住，就又研究了一整晚。”
    听到陈舟这话的克罗斯，一边将自己先前的胡乱猜测，全部抛出脑外。
    另一边，却又是有些惊讶。
    关于粒子加速器探测器材料的研究，他是听陈舟提起过的。
    在当初寻找实验室时，他也是有给过陈舟相关建议的。
    而且在整个实验团队的人选上，他还给陈舟推荐过。
    只不过，陈舟并没有采纳他的建议，依旧固执的选择了张一凡这些，刚刚接触到学术研究的学生。
    这么长时间过去，克罗斯都没有听陈舟提过这个研究，也没有任何相关的消息。
    他还以为陈舟已经放弃了这个研究，或者是任由张一凡这些学生们，去瞎折腾了。
    却没想到，这会竟然听到了这个研究的消息。
    而且还是一个十分令人惊讶的好消息！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不看好陈舟将这个实验，全部交给张一凡这些学生。
    毕竟，没有任何经验的毛头小子，并不足以令人觉得可靠。
    更何况，据他的了解，陈舟在这个实验上，可是真正的自己烧钱的。
    他就更觉得，陈舟应该找一些成熟的研究人员，来进行这项实验。
    但现在，再次听到这个研究相关消息的克罗斯，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精彩。
    并没有注意到克罗斯脸上的表情变化，陈舟眼角的余光，忽然发现客厅的餐桌上，居然有摆放好的早餐。
    他定睛一看，顿时双眼一亮，径直走向餐桌：“可以啊，克罗斯教授，居然会主动去买早餐了啊？难得，难得……”
    “呃……”陈舟的声音，打断了克罗斯的思绪，他下意识的说道，“不难得，不难得……”
    陈舟轻轻一笑，立马指正道：“克罗斯教授，‘不难得’这个词，在汉语里，可没有。”
    克罗斯尴尬一笑，却也并未解释。
    他只是一时过于惊讶罢了。
    克罗斯也走到餐桌旁坐下，看了看正在大快朵颐的陈舟，他出声恭喜道：“陈舟，恭喜你，又获得了一项新的研究成果！”
    陈舟自然知道克罗斯说的是粒子加速器探测器材料的研究。
    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不止是我的，这项研究成果，也属于一凡他们！”
    克罗斯并没有过多思考陈舟的这句话，在之后的论文刊登之后，他意识到这句话的分量。
    克罗斯只是接着说道：“那我就贡献你们啦！当初你选择这些学生的时候，我还在怀疑他们能不能帮你做出什么成果，但现在我发现，还是你的眼光好！”
    将口中的燕麦粥艳霞，陈舟随口道：“其实，学生不学生的，并不是那么重要。不管是谁，他的科研经验，也都是慢慢积累出来的。就像我一样，我跟着弗里德曼教授参加胶球实验课题时，不也只是个学生吗？”
    克罗斯张了张嘴，很想反驳，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不管是陈舟，还是陈舟所选择的张一凡这些学生。
    他们的研究成果，都成功了。
    只不过，克罗斯还是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你以为谁都像你啊？你以为谁都能遇到你这样的老板？真的是……”
    陈舟自然不知道克罗斯在想什么，他又喝了一口燕麦粥后，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不吃？”
    “呃……吃，吃……”克罗斯回过神来，夹起个包子塞进嘴里。
    陈舟不由得摇头笑着，今天的克罗斯教授，着实有点奇怪呐。
    克罗斯将包子吃完，这才想起自己最重要的事，还没有问呢。
    克罗斯抬头看了陈舟一眼，稍显紧张地问道：“陈舟，那个，你开始研究杨-米尔斯方程和规范场论了？”
    闻言，陈舟微微抬头，看着克罗斯问道：“你说的是数学部分，还是物理部分？”
    克罗斯不解地看着陈舟，他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区别。
    注意到克罗斯困惑的眼神，陈舟解释道：“从极小模型纲领的研究完成，我就一直在思考下一个数学课题是什么，最终我选择了规范场论，这是从数学意义上来说的。”
    “要是从物理学的意义上来说，在当前的这个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结束之前，我是不会转到规范场论的研究上去的。这么说的话，你应该懂了？”
    克罗斯迟疑着点了点头。
    他其实还是有些不太明白的。
    但是陈舟的这番话，却是消除了他一整晚的忧虑。
    至少在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被解决之前，他们不用担心，陈舟会彻底成为一个甩手掌柜了。
    看了看似懂非懂的克罗斯，陈舟也不再过多解释。
    他本来也就没有，向任何人解释的必要。
    想到昨晚的研究内容，陈舟便又说道：“关于这次的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明天我会再去进行一些细微的调整。”
    听到陈舟的话，克罗斯猛地抬头，看向陈舟：“还有细微的调整？你又有了新的研究进展？”
    陈舟促狭道：“新的研究进展，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克罗斯整个人顿时呆住。
    他没想到，陈舟这么快，就要将张一凡他们所做出的，粒子加速器探测器材料的成果，给应用到这次的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实验上来。
    要知道，一般来说，实验室的产物，只有在经历了一段应用研究之后，才能达到实际生产应用的要求。
    最通俗的比喻，就像概念车和量产车一样。
    要不然，在实际应用的过程中，肯定会出现这样那样的不确定性因素。
    克罗斯有些没有想通，陈舟因而敢于说出这样的话。
    想到这，克罗斯便将自己的担心，给说了出来。
    陈舟却只是微微一笑，简单的解释了一句：“我只是保证我们的实验，可以应用。我可没说，别人也可以用。”
    陈舟这话一说出来，克罗斯顿时明白了。
    但同时，他也不得不佩服陈舟这种，敢于去冒险的精神。
    克罗斯忽然还想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粒子加速器探测器材料和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之间，陈舟恐怕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去联系起来。
    这种课题之间相互联系的能力，克罗斯十分佩服。
    而且，在克罗斯看来，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大概也就只有陈舟了。
    这个对各个研究领域，都有着极深研究的数学大佬。
    换做是其他人的话，单单一项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就够喝一壶了。
    更不要说，还有什么极小模型纲领、粒子加速器探测器材料的研究了。
    收起思绪，克罗斯看向陈舟，眼神之中满满的都是钦佩之意。
    被克罗斯看的有些发毛的陈舟，快速扒拉了两口燕麦粥，然后便起身朝屋里走去。
    临关门时，倒是没忘记说一句：“碗你洗哈……”
    克罗斯坐在餐桌前，久久的看着陈舟关上的房门。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屋里的陈舟，拉开窗帘，站在窗户边，看了会外面。
    然后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缓解久坐一晚的疲劳。
    再之后，他便重新坐在了书桌前，继续昨晚的研究。
    在保证探测器的性能之后，他有了更多的选择。
    这个选择，倒不是体现在理论研究内容上。
    而是体现在实验参数的选择上。
    他可以更好地去设计实验，然后更为精准的，去捕捉实验中，自己所需要的数据。
    坦白说，从决定研究粒子加速器探测器材料的开始。
    陈舟便已经将其与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进行了关联。
    换言之，陈舟对探测器材料的研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
    就是为了物理学的研究，所做的铺垫。
    现在，这个铺垫，也到了收获的时候。
    一整天的时间，陈舟坐在书桌前，未离开半步。
    关于粒子加速器探测器材料的实验数据，他已经全部核验完毕，并且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并且，根据张一凡他们所检测的成品性质，陈舟更大胆的调整着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参数。
    晚上七点。
    在完成了这些工作之后，陈舟缓缓放下手中的笔。
    将面前的草稿纸，一一整理好。
    再把电脑关闭。
    他可不打算再熬下去了。
    剩下的探测器材料的更进一步的研究，还有最后的实验参数选取，以及实验的具体调整。
    他打算明天再做。
    伸了个懒腰，陈舟满意地看了一眼书桌上的成果。
    他做这么多，归根结底，也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他要一次性成功！
    所谓的新物理之门，他要一次打开！
    起身，陈舟走出房间，去外面解决了晚餐。
    等他再次回到房间时，倒头便睡着了。
    熬了两天一夜的陈舟，再加上如此高强度的研究工作，确实挺累的。
    但也因为累，陈舟这一觉睡得极为香甜。
    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他才被手机铃声吵醒。
    迷迷糊糊的摸过手机，陈舟按下了接听键。
    “喂，哪位？”
    “卧槽，这不是你的风格啊，陈哥？你怎么睡到现在？”
    陈舟一时没有听出来这声音是谁，仍是迷迷瞪瞪的问道：“你是？”
    “呃……你该不会还没睡醒？”电话那头的人，有些难以置信。
    微微皱了皱眉，陈舟伸手揉了揉眼睛，将手机缓慢挪到眼前，看了眼手机屏幕。
    电话显示【陈海宁】。
    再次缓慢的将手机挪回到耳朵上，陈舟才说道：“才睡醒，有些迷糊，怎么了，海宁？”
    陈海宁有些关心的问道：“陈哥，你不是又熬夜了？”
    陈舟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陈海宁又说道：“以前就听说你老熬夜，怎么现在还不知道保养身体？我可跟你说，你不顾你自己没关系，你好歹也要考虑考虑嫂子呀？”
    陈舟：“……”
    见对面又没了声音，陈海宁不由得问道：“陈哥，你不会又睡着了？”
    陈舟又是一阵无语，都有些懒得搭理他了。
    尤其是一场好梦，也被这小子给搅得稀碎。
    在陈海宁又问了两声，没有得到反应，深度怀疑陈舟是真的又睡着时。
    陈舟才出声说道：“行啦，我知道了，你有事就赶快说……”
    这时，电话那边的陈海宁，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
    有些激动的声音，传到了陈舟耳边。
    “陈哥，专利授权的事，有人联系了，开价两千万！”
    噔的一声，陈舟坐了起来。
    原本迷迷糊糊的双眼，再也没有一丝迷糊气象。
    整个人瞬间便清醒了！

 第591章 两千万只是保底

    “海宁，你刚才说多少？”
    陈舟还是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两千万的数额，还是他长这么大，所见过的最大数额。
    陈海宁察觉到陈舟声音的变化，不由得打趣道：“咋滴，陈哥，不困了？”
    “咳咳……”陈舟颇有些尴尬地说道，“都已经被你吵醒了，还困什么……”
    陈海宁轻声笑了笑，肯定地说道：“陈哥，你没听错，对方开价两千万！”
    “两千万啊……”陈舟再次轻咳了一声。
    似乎是觉得此刻的陈舟，才稍微多了些烟火气，陈海宁又继续补充道：“对，是两千万，不过这只是第一家的报价，后续还会有其他家的报价。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价格只是个保底，还有不少的上浮空间。”
    “还有，陈哥，这个两千万并不是说，咱们的专利授权费只值两千万。这个两千万，其实只是一年的专利授权费，后续每年他们还得再给。”
    “嘶~”听到陈海宁的话，陈舟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乖乖，这才是真正的财大气粗嘛。
    自己以前拿奖金拿个几百万，都觉得不少了。
    可跟这一个专利授权相比，陈舟顿时就觉得，那都是啥啊，简直太小气了。
    这每年两千万的专利授权费，简直可以让他实现财富自由了。
    当然了，陈舟只是在心里吐槽了一下。
    要真的认真比较的话，他还是觉得诺贝尔奖，更符合他的气质。
    钱这东西，总会有的。
    可诺贝尔奖……
    好像也会慢慢都有的……
    而且，陈舟虽然不太清楚专利授权的具体事宜，但他也明白，这种每年给一次的专利授权费，实际上可能维持不了几年。
    如果有新的技术出现，取代了他的专利价值，那他们自然不会再采用他的专利。
    要想避免这种情况的话，那他就得将自己的技术，进行升级换代。
    或者说，围绕着这项技术，去做一些专利壁垒。
    那样的话，倒是真的就能躺着数钱了。
    只不过，于陈舟而言，这种小打小闹的东西，终归不是他的主要目标。
    现在的专利授权，能够弥补他所缺的资金，就已经足够了。
    再往后的话，如果还缺资金，那就抽点时间，再搞几个呗。
    停顿了片刻，陈舟出声问道：“海宁，你打电话给我，只是告诉我这个好消息吗？”
    “咦，陈哥，怎么听你这语气，这一个好消息还不够的样子？”陈海宁轻咦了一声，笑着说道。
    陈舟自然听出了陈海宁话中调侃的意思，这下他倒没有再去过多在意。
    毕竟，两千万的惊喜，都已经被陈海宁带来了。
    就算给他调侃一下，也无所谓了。
    陈舟转而说道：“那倒不是，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有了这个专利授权费，我后面的计划，也就好实施了。”
    陈海宁顿时好奇道：“后面的计划？陈哥，你还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计划吗？”
    陈舟想了想，并不打算隐瞒陈海宁，说不定在以后，陈海宁也会被他纳入自己的计划中。
    “不算什么惊天动地的计划……”陈舟理了理思绪，问道，“你还记得一凡过年的时候，并没有回国吗？”
    陈海宁微微一愣，他旋即联想到了一些事。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想不清楚，张一凡未回国过年，会和陈舟有什么关系？
    陈舟自己，不就在华国国内吗？
    于是，陈海宁问道：“陈哥，一凡不是说他有个实验研究，一直在跟进，所以就没有时间回来吗？”
    陈舟回道：“没错，确实是因为实验的事，他才没有回来。而那个实验，其实我也有参与。”
    “什么？你也有参与？”陈海宁一脸的惊讶。
    这确实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他还以为张一凡所参与的实验，是他的导师所分配的实验项目呢。
    怎么就跟陈舟扯上了关系？
    顿时，陈海宁的联想，变得更为丰富了。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联想，陈舟轻声说道：“我去年回国之前，就一直和一凡有联系，他报麻省理工的化学系，其实也是我的建议。”
    “当然了，我肯定也不会白白让一凡跑去麻省理工。为此呢，我就给他搞了一个实验室，用以研究我们的课题。”
    说这话的时候，陈舟不禁又想到了，那令自己十分满意的实验结果。
    到现在，张一凡也算是通过了陈舟的初步考验。
    本来，陈舟在选择张一凡时，就有些许考验的成分。
    但好在，张一凡算是出色的完成了这些考验。
    同时听到陈舟这些话的陈海宁，此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陈舟和张一凡这两人，居然瞒着大家，就一起组队了。
    而且，陈舟居然还特意搞了个实验室，给张一凡去使用。
    按照陈舟的说法，这件事可至少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
    他们这些人，居然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想到这的陈海宁，不禁有些吃味，有些羡慕起了张一凡。
    他觉得，这难道就是同桌是诺奖大佬的好处？
    可他好歹也是坐在陈舟前面的呀？
    怎么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呢？
    这要不是自己因为专利授权的事，算是有了一点微小的介入。
    那自己得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这些事？
    不过，陈海宁倒也并没有埋怨陈舟。
    他自己其实也知道，他的专业，想抱陈舟的大腿，其实不容易。
    就像现在这样，能够跟着陈舟，去谈一个价值千万的专利授权，他已经挺满足的了。
    但是想是这样想，陈海宁一想到张一凡这小子，居然得到了陈舟如此的青睐，他还是有些羡慕。
    这种羡慕，是抑制不住的。
    调整好情绪，陈海宁才出声说道：“卧槽，陈哥，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你和一凡居然瞒着我们所有人，还瞒了这么久！”
    陈舟轻声笑道：“没有啊，没有瞒着你们所有人。”
    陈海宁：“没有？你说说看，你今天要是不说，我能知道吗？而且李响肯定也不知道，对不对？”
    陈舟促狭道：“你们不知道，可是依依知道啊。”
    陈海宁：“……”
    过了好一会，陈海宁才再次调整好情绪。
    虽然陈舟解释了他和张一凡所做实验的联系，但却仍然没有讲清楚，他后面的计划是什么。
    陈海宁在做了心理准备后，才问道：“陈哥，那一凡和你后面的计划，有什么关系吗？”
    陈舟稍微整理了一下语言，方才最终讲述道：“一凡只是后面计划的一部分，化学也只是自然科学基础学科的一个组成部分。”
    “除此之外，还有数学、物理学和生物学，以及偏向应用研究的工程学、信息学、材料学等等学科。”
    “所以，我就想围绕着这些学科，去组建一所研究机构。就像……”
    陈舟说到这，停顿了一下，陈海宁则迫不及待的问道：“就像什么？”
    陈舟说道：“就像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那样。”
    “嘶~”这下轮到陈海宁倒吸一口凉气了。
    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想过，陈舟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对，不应该说是想法。
    应该称之为“梦想”！
    陈海宁的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了在毛厂高中的那一年。
    陈舟不就是一个很有梦想的人吗？
    要不然，一个最初只够上一本线的人，怎么能够在最后，成为皖省的理科状元？
    陈海宁并不能确定，陈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这样的想法的。
    但是，不得不说，这个想法，真的很疯狂！
    可一旦这个想法实现的话，那华国的学术界，必将因此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陈哥，牛逼！你这想法简直……太伟大了！”
    陈海宁虽然不知道陈舟的这个想法，最终是不是能够实现。
    但光想想，就令人觉得激动。
    更何况，陈舟这人，本来就是一个，一直能够创造奇迹的人！
    似乎怕陈舟误会，陈海宁又解释道：“陈哥，我说的这个伟大，觉得是正面的词！你的这个想法，给我带来了无限的憧憬！”
    陈舟笑了笑，说道：“你不用解释，我也不是很在意别人会怎么想。但是能够得到你们这些身边人的认可，我还是挺开心的。”
    “支持！必须支持！”听到陈舟的话，陈海宁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这时也明白了，为什么陈舟会在上次小聚时，和他说自己缺钱了。
    要想实现这样的想法，确实是需要极大的金钱支持。
    至于陈舟为什么选择自己去做，而不是凭借自己的学术地位，依靠国家的力量，陈海宁也能够理解一些。
    “行啦，现在不用说，我再瞒着你们了？”
    陈舟的声音再度传来。
    “不说了，不说了，嘿嘿。”陈海宁此刻也有了一种加入陈舟计划的感觉。
    原先那羡慕张一凡的心情，也完全被缓解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陈舟说道：“海宁，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也不用跟外面去说。还有李响那边，暂时也别说，以后我会找机会，跟他说的。”
    陈海宁连忙应道：“嗯嗯，好，我明白。”
    其实不用陈舟叮嘱，陈海宁也知道，这件事是不能随便去说的。
    陈舟会和他说，也是因为信任他。
    他不能辜负了这份信任。
    至于李响那边，陈海宁觉得，陈舟应该是有自己的安排。
    就像张一凡一样。
    “对了，海宁，关于专利授权的事，什么时候可以敲定？是不是还需要我出面？”
    点到即止，陈舟也略过这件事，重新问到了专利授权的事。
    听到陈舟的声音，陈海宁回道：“陈哥，前期的事，不出意外的话，都不需要你出面，我能够帮你全部搞定。只是后面，正式签约授权的时候，你还是要出面一下的。整件事的话，大概需要一到两个月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三个月。”
    “行，就像当初我说的那样，专利授权的事，全权交给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你再跟我说。”
    虽然陈海宁说了他能够全部搞定，但是陈舟觉得，一个每年两千万专利授权费的事，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他这么说，也算是给了陈海宁一颗定心丸。
    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事，由他出面，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嗯，我明白，陈哥。”陈海宁心里微微一暖，他自然明白陈舟这么说的用意。
    同时，陈海宁也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件事一定要给陈舟办好。
    又闲聊了两句后，陈舟便挂断了电话。
    躺在床上，再次伸了个懒腰。
    陈舟的脸上，不由得就浮出了一丝笑容。
    “两千万只是保底吗？不错，不错，海宁还是靠谱的呀……”
    陈舟此刻的心情，真的是十分不错。
    原先因为张一凡所发来的，实验原料清单而有些苦闷的心情，也一扫而空。
    接下来，他终于可以有底气的跟张一凡说，没事，尽管造！
    躺了一会，陈舟稍微思索了一番后续事情的安排，便翻身下床。
    时间对于陈舟而言，还是有些紧张的。
    剩下的探测器材料的更进一步的研究，最后的实验参数的选取，以及具体实验的调整。
    陈舟还得抓紧时间搞定。
    洗漱完，陈舟走出房间，打算早饭和午饭做一顿。
    却意外的发现，克罗斯今天和昨天一样，居然又给他带了份早餐。
    径直走到餐桌旁，陈舟拿起盘子，走进了厨房。
    他打算把早饭热一热，垫垫肚子。
    这样，也就省去了他出门的时间。
    在之后，一整天的时间，陈舟再未离开房间半步。
    剩下需要解决的研究问题，也被他逐步推进着。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下午，他就会去高能所，具体进行实验计划的调整。
    当然，在此之前，陈舟还需要解决一件事。
    那就是，将实验室制备的探测器材料，实际应用到这次的实验中来。
    这件事，陈舟倒也有了一些头绪。
    具体去办这件事的人，陈舟也已经有了人选。
    晚上8点时，陈舟出门解决了晚餐。
    顺便再在燕大校园里溜达了一圈，消消食，放松一下。
    对于燕大校园里，那时不时传进耳中的议论声，陈舟只是微微一笑。
    他是真的都已经习惯了。
    至于他们议论的，什么菲尔兹奖已经被预定，什么菲尔兹奖会不会和千禧年大奖一起拿之类的。
    陈舟只想说，到时候你们不就知道了？

 第592章 加班加点准备实验

    溜达完，陈舟也便直接回了宿舍。
    重新坐回书桌前，陈舟稍微整理了一下今天的研究内容。
    然后，便再次提笔，投入到了研究之中。
    晚上十一点半左右。
    陈舟按照既定计划，完成了今天的内容。
    剩下的，按照计划，明天上午差不多能够全部完成了。
    因此，陈舟也不打算再如前晚那样，再熬个通宵。
    也就在陈舟刚停笔的时候，他听到了宿舍门被打开的时间。
    紧接着，便是陈舟房间的门，被克罗斯敲响了。
    打开房门，陈舟随口问道：“今天怎么比以往回来的晚一些？”
    克罗斯解释道：“在准备课题实验，上一次研讨会后，大家都是抱着最大的目标，去挥洒激情的。不管怎么说，咱们这么多人，不能拖了你的后腿不是？”
    陈舟看了克罗斯一眼，问道：“课题小组的人都在？”
    克罗斯点点头：“都在。”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在陈舟完成了理论研究的突破后，整个课题小组的每一位研究人员，都铆足了劲，想要完成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
    为此，在陈舟上一次的研讨会，将每个人的实验计划安排分配好之后。
    所有人研究人员，就像先前的克罗斯和高结一样，开启了在高能所的加班模式。
    可以说是，加班加点的做着实验的各项准备工作。
    得到肯定答案的陈舟，并未多说什么。
    对于研究人员的热情，陈舟觉得挺好的。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如果连最基本的研究热情都没有了的话。
    那他在整个研究工作中，也会变得毫无创造力。
    停顿了一下，陈舟又说道：“明天下午，我会去高能所一趟。算是检查一下实验的准备情况，顺带着调整一下实验的相关准备。相应人员的话，你记得通知负责通知粒子探测的相关人员。”
    克罗斯应道：“好，我明天去和高结准备，然后通知相应人员。”
    陈舟微微点头：“嗯。”
    过了片刻，陈舟见克罗斯仍然站在门口，没有移动的迹象，不由得有些奇怪：“你还有事？”
    克罗斯抬起头，看着陈舟，迟疑着问道：“那个，你待会还继续研究粒子探测器材料的问题吗？”
    陈舟摇了摇头，说道：“核心问题，基本上已经解决了，剩下的明天上午搞定就行，今天就不了。”
    “哦哦……”克罗斯仿若松了口气一般，然后说道，“我这又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你现在方便吗？”
    看着克罗斯的模样，陈舟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家伙怎么一问问题时，就变得这么客气，显得这么不好意思了？
    见陈舟没说话，克罗斯又解释道：“没关系，你现在要是不方便，就等你搞定手头的研究也行。这两天，我看你也没少熬夜，也要多注意休息。”
    陈舟看了眼有些认真的克罗斯，轻声说道：“把你的笔记本，拿给我。”
    克罗斯闻言，顿时双眼一亮，连忙从包里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笔记本。
    这几天，他可没少积累问题。
    但因为陈舟一直处于研究状态，他也就没有机会去问。
    现在，终于能够逮住机会，一股脑的将这些问题抛出去了。
    原本陈舟还想着，今晚不再爆肝研究，早点睡觉，好好休息的。
    结果克罗斯是真的逮住机会了，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向陈舟抛来。
    最终，还是克罗斯注意到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一点半。
    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让陈舟“早点休息”。
    虽然被克罗斯耽误了一些时间，但陈舟第二天一早，仍是按照既定时间起了床。
    随即便是一上午的收尾研究工作。
    中午12点左右，陈舟满意的停笔结束。
    将所有相关研究，整理好的资料，塞入背包。
    再将相关的数据资料，拷进u盘。
    陈舟背上背包，打开房门，走出了房间。
    今天的天气，也很给面子，尤为的晴朗。
    陈舟刚走出宿舍楼，迎面便走来一人。
    “你怎么回来了？”陈舟有些惊讶的看着克罗斯。
    克罗斯微微一笑：“作为你的专职司机，还开着你的车，那不是必须来接你吗？”
    陈舟顿时笑道：“你这话说的，我好像没有反驳的理由嘛。”
    克罗斯道：“那走，诺奖大佬！”
    陈舟则是说道：“先别急，去吃个午饭。”
    吃完午饭，陈舟与克罗斯便直奔高能所而去。
    高能所里，高结已经按照陈舟先前的吩咐，将相关研究人员召集到了会议室。
    一看到陈舟走进会议室，所有人立马起身，齐刷刷的看向陈舟。
    陈舟冲众人笑道：“都别这么客气的看着我，先坐下，有什么疑问，待会也就知道了。”
    众人顿时也跟着笑了起来。
    待所有人坐定，陈舟将u盘插入电脑，开启投影。
    同时将研究资料从背包里拿出，递给高结，让他去复印人手一份。
    很快，高结拿着复印好的资料，走回了会议室。
    将手中已经勾起所有人兴趣的复印件，一一分发给在座的众人。
    等到众人拿到复印件，俱是好奇的看向复印件上的内容。
    与此同时，陈舟也将u盘的内容，通过投影展示在了所有人面前。
    顿时，会议室里产生了一些骚动。
    众人纷纷将目光，在复印文件、投影幕布和陈舟三者之间流转。
    众人的眼神之中，也是更多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有好奇，有疑惑，还有期待……
    将众人的眼神尽收眼底，陈舟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这些是关于中微子振荡实验探测器材料的研究数据，以及据此所做出的实验参数的调整。”
    “现在给你们十分钟时间，看一看手头的资料，后续我们将据此进行实验调整。”
    陈舟说完，便不再说话，默默等待着时间的过去。
    在坐的众人，则很自然的齐刷刷低头，看下面前的复印资料。
    十分钟时间，对他们而言，其实是有些过于短暂了。
    但陈舟的本意，也不是期望着他们，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研究资料吃透。
    他希望的，是他们对这些内容，有一个大概的方向性认知。
    这样，在之后的研究，他们也能更好的把握一下。
    “咚咚……”
    陈舟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将埋首于研究资料中的众人，唤醒过来。
    “接下来，我来跟你们具体讲一讲探测器材料的性质，以及我们这次实验的主要应用方向……”
    陈舟说着，站起身，走到投影仪幕布旁。
    开始为在坐的众人，详细讲述这一材料的应用性。
    随着陈舟的讲述，所有人也拿出笔，认真的记录着。
    刚才的短短十分钟，对于在座的所有人来说，确实都太过短暂了。
    因此，此刻听着陈舟的讲述，他们也有些云里雾里的。
    但也因此，每个人所做的笔记，都极其认真。
    就为了在之后，可以更有效的吃透这些内容。
    不得不说，陈舟的眼光，还是可以的。
    在座的每一位研究人员，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
    他们有着作为精英研究员的基本素养。
    他们也清楚的明白，这些课题对于他们每个人所承载的意义。
    更何况，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这些人，可以算是提前听了一场陈教授的报告会。
    这份收获，放在整个学术界，也是足以吸引到许多人的羡慕的。
    花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陈舟将所准备的内容，全部讲解完毕。
    剩下的时间，陈舟并未留给这些研究人员，去慢慢的消化吸收。
    他随即便开始就具体的实验内容，开始做出相应的调整。
    对于短基线加速器的中微子振荡实验，陈舟可谓是烂熟于胸了。
    因此，陈舟一开口，便是极具针对性的调整。
    这份详细的调整，甚至于具体到了在座的每个人。
    这份详细的调整，也再次令在座的所有研究人员，感到了震惊。
    原本他们还以为陈舟只来了两次高能所，也只是开了两场研讨会。
    而且还把这次课题实验的具体准备工作，全部交给了克罗斯和高结两人。
    所以，他们就认为，陈舟对他们的具体工作安排，对他们每个人所负责的课题内容，肯定是并不清楚的。
    可通过这次的小型会议，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词。
    运筹帷幄。
    他们的心里，也不由得又多了一丝钦佩之意。
    毕竟，一个能够兼顾课题研究，还能对整个实验有把控度的人。
    不能不令人称一声大佬。
    “我刚才说的，大家都听明白了？”
    陈舟的视线，从在座的所有人脸上，一一扫过。
    “听明白了！”
    众人也没有令陈舟失望，齐声回答道。
    他们或许没有真正明白，一开始陈舟所说的探测器材料的研究内容。
    但是对于具体的实验调整部署，他们可以说是牢记于心了。
    不管怎么说，作为精英研究人员，这一点素养还是要具备的。
    他们会毫无保留的，去执行陈舟所安排的实验任务。
    得到满意的回答，陈舟的脸上也再次露出了一丝微笑。
    “那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希望我们能够顺利的完成这项实验，打破物理学界的认知！”
    一场短暂而又极具意义的会议，就这样在短短数小时内结束了。
    从会议室内走出的众人，脸上的神情，俱是带着一丝兴奋的色彩。
    如果说先前的会议，还停留在他们对陈舟学术能力的认知上。
    那今天的会议，则是让他们所有人，都领会到了陈舟组织实验的能力。
    于他们而言，果然大佬强的远不止一点点，也远不止一个方面。
    同时，由这场会议所传达的信息，也令整个课题小组的研究人员，全部放下了有些忐忑的内心。
    毕竟，陈舟在报告会上放言的规范场论，还是牵动了他们的心绪的。
    他们之中的不少人，都在担心陈舟是不是发现了理论研究中的错误，转而打算放弃当前的中微子振荡课题的相关研究。
    要不然，这位大佬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都不来高能所一次？
    又怎么会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给克罗斯和高结，自己做一个甩手掌柜？
    这样的话，他又怎么能够对整个课题实验的进度，进行掌握？
    又怎么能够带领大家，做好这一次的课题实验？
    但现在，再也没有一丝怀疑的声音。
    所有人就像刚得知自己被选入诺奖大佬课题组时一样，兴奋，且充满激情。
    会议室里，陈舟看向还剩下的克罗斯和高结，对高结说道：“高教授，关于我们这次实验的探测器材料的专属制备，我希望交给你来办。”
    听到陈舟的话，高结明显愣了一下。
    当他抬起头看向陈舟时，他从陈舟的眼里，看到了信任和鼓励。
    一时间，原本有些迟疑的高结，说出口的话，也变成了一个字：“好！”
    似乎也明白自己这句话，对高结而言，确实有些突兀。
    所以陈舟也解释道：“高教授，这件事我也是经过了一番考量之后，才决定交给你的。”
    “一方面因为你一直在高能所工作，手里会有相关的资源，做起这件事来，会相对顺畅一些。”
    “另一方面，整个课题小组，能够让我想到的，可以放心去做这件事的人，只有你！”
    听到陈舟这番话，高结脸上仅剩的迟疑之色，也全部消失不见。
    高结郑重地对陈舟说道：“陈教授，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办好！”
    陈舟微微点了点头，最后嘱咐道：“如果遇到什么技术上的难点，记得及时跟我说。”
    高结：“好的，我知道了！”
    一旁的克罗斯，则是看了看陈舟，又看了看高结，想说什么，但却没有说出口。
    陈舟已经把所有事交代完毕，便直接离开了高能所。
    而高能所里，陈舟的课题小组，尽管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却没有一个人选择下班。
    他们都在加班加点的做着实验的准备工作。
    陈舟已经把所有路铺好了，剩下的，他们又怎么能让陈舟多等？
    至于高结，在陈舟离开高能所后，他也在打了数个电话之后，离开了高能所。
    当然，他是为了探测器材料而去。
    剩下克罗斯一人，则是埋首于陈舟的论文之中……

 第593章 你没有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吗？

    回到燕大之后，陈舟倒没有直接回宿舍。
    他先是去食堂吃了个晚饭，然后便在燕大的校园里溜达着，走一走曾经和杨依依一起走过的路。
    来到无名湖畔时，陈舟摸出手机。
    点开手机上，那个手拉手的图标。
    也就是他所开发的虚拟影像通讯软件“近距离”。
    找到自己的第一个好友，陈舟便直接点击了聊天界面上，那个最核心的应用——近距离。
    很快，应用邀请被接受。
    随即，杨依依的人像虚影，出现在了陈舟面前。
    看着身穿白大褂的杨依依，陈舟有些惊讶的问道：“依依，你这么这会就到研究所了？”
    与此同时，陈舟也在观察着四周。
    不多时，陈舟在一棵柳树旁，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将手机摆放好，用以采取自己的人像和场景。
    杨依依浅浅一笑，解释道：“因为毕业课题的时间紧张，所以我就起来的稍早了一点。”
    顿了顿，杨依依又俏皮的补充了一句：“不过你放心哦，我并没有熬夜。”
    虽然虚拟人像的投影，在晚上有些看不太清。
    再加上陈舟本身也没有时间，再去完善这个软件。
    但是，杨依依脸上的俏皮表情，也依旧拨动了陈舟的内心。
    他语气温柔的说道：“虽然毕业课题的时间很紧张，但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还是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杨依依乖巧的点了点头：“嗯，知道！你也是哦，我估计在我走了之后，你又熬了不少夜？”
    陈舟讪讪一笑，学着某地的方言说道：“那不一样，我是个糙老爷们嘛，操劳点没啥。”
    杨依依轻轻一笑，看着陈舟说道：“我也是想要早一点完成毕业课题，然后好早一点回到你的身边。”
    听到杨依依这句话，陈舟顿时抬头看向虚拟人像所投影的杨依依。
    只见，两人目光交接，有说不尽的思念。
    “我明白，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以你为前提的，所以你必须要照顾好自己！”陈舟轻声说道。
    “嗯！”杨依依用力地点了点头，转而开心的说道，“开心，你给我买的冰淇淋桶，我都收到了，特别好吃。你是怎么做到的，人在华国，居然可以买到这家从不外送的冰淇淋桶，还一次性买了这么多？”
    陈舟听到杨依依这话，神秘一笑道：“唔，这个还是很简单的，但是具体的过程嘛，我可不能告诉你，是秘密哦～”
    “哼！不说就不说，反正很好吃就是了。”杨依依轻哼一声，故作生气的模样。
    见状，陈舟不禁微微一笑，刚想伸手摸一下杨依依的脑袋，才猛然意识到，眼前的人像，只是一个虚影。
    注意到陈舟动作的杨依依，表情微不可查的变了一下，但很快她又收敛了心绪。
    于她，于陈舟而言，分开之后，的的确确有着无尽的思念。
    尤其是这种，就像刚度完蜜月一样。
    更是时不时的就会想起对方。
    杨依依默默在心里说了声：“开心，等我哦，我很快就回来了。”
    似乎也怕自己刚才的动作，引起杨依依的注意，陈舟连忙转移话题道：“依依，一凡在米国那边的实验室，已经做出成果了！”
    杨依依顿时惊喜的问道：“那你们离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验证，不是又近了一步？”
    和其他人不同，杨依依是唯一一个，知道陈舟所有想法，也理解陈舟所有想法的人。
    对于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对于粒子加速器探测器材料的课题，对于陈舟选择规范场论，作为自己下一个课题的原因。
    杨依依基本上都是了解的。
    对于陈舟想要组建一个，如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一般的研究机构。
    对于陈舟有想法有计划的，去培养张一凡这样的年轻学生的科研能力，为克罗斯、高结这样的优秀科研人员铺路。
    杨依依也是十分支持的。
    如果说，克罗斯等人在知道陈舟想要组建研究机构的消息后，更多的是惊讶与钦佩。
    而且对于这个想法，在华国这片土地上，最终能不能成功，他们其实是极其不确定的。
    就算对陈舟有信心，那信心也不大。
    或者干脆就是，他们从心里，还是会觉得陈舟的想法，有些过于疯狂了，也有些不切实际。
    但是，杨依依却不同。
    杨依依在知道陈舟的这些想法后，就是毫不犹豫的支持。
    并且，无比坚定的认为，陈舟肯定能够成功！
    原因嘛，就算抛出陈舟是他的男朋友这一点，她也能找出太多能够证明陈舟成功的例子来。
    听到杨依依问课题的事，陈舟便将今天下午的安排，还有这两天的研究成果，都跟她说了一下。
    听完，杨依依立即笑着恭喜道：“看来我们的陈舟同学，又有机会将一枚诺贝尔物理学奖，给收入囊中了呐……”
    陈舟则是带着一丝嘚瑟的说道：“其实嘛，诺贝尔物理学奖什么的，得不得都无所谓了，反正都已经拿过了。”
    杨依依顿时翻了个白眼道：“瞧把你嘚瑟的，你可得小心点，你这话要是说出去，整个学术界的人，估计都会把你的仇恨值拉满。”
    陈舟轻声笑道：“没事，我不怕，我把诺贝尔物理学奖给他们，他们把奖金给我就行了，嘿嘿。”
    杨依依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陈舟。
    但别说，这个条件，其实还真挺诱人的。
    这个世界上，愿意花钱买诺贝尔奖的人，大有人在。
    但像陈舟这样，拿诺贝尔奖调侃的人，却鲜少有之。
    杨依依忽然觉得，陈舟这样的心性，或许也是他能够成长到现在这一步的很大原因。
    “嘿，依依，早啊，你又是第一个到办公室的。”
    “早，琳达教授！”
    “我的天呐，这是什么？虚拟影像吗？”
    “嗯，一个虚拟影像聊天软件。”
    “天呐，这也太神奇了？这个人影，就是虚拟影像投影过来的吗？这是谁开发的软件？”
    “是挺神奇的，这款软件是我男朋友开发的。”
    “你男朋友真厉害！咦，不对，你有男朋友了？哦，天呐，我们的高冷科研女神，居然有男朋友了？”
    “嗯，我们很早就在一起了。”
    “难怪了，你的那些追求者，你一个都不搭理。这个人影就是你男朋友吗？我得好好看看，是谁能够俘获我们依依女神的心。”
    陈舟听到杨依依那边传来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上面的一段对话。
    随即，杨依依的虚拟人像旁，那道女声的主人，也被投影了过来。
    这是一位金发大波浪，皮肤十分白皙的欧洲女子。
    陈舟笑看着这人，礼貌的打招呼道：“琳达教授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琳达正充满好奇的看着陈舟的虚拟人像，也充满好奇的观察着，这款杨依依口中的虚拟影像聊天软件。
    听到陈舟的声音，她笑着回道：“你好，依依的男朋友，我是依依的同事琳达。”
    话音未落，她又好奇地问道：“这款软件，真的是你开发的吗？这也太神奇了？”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是我开发的，神奇的话，其实还好，我就是想着跟依依聊天，能够方便一点。”
    琳达愣了一下，旋即一脸艳羡地看向身旁的杨依依：“依依，你男朋友可真好。”
    杨依依轻声笑了笑，却也并未多做解释。
    她总不好在这时候拆穿陈舟，说他只是为了过年的氛围，为了一大家子人团聚？
    “依依，这款软件在哪里可以下载？我也想下载一个试试。”
    琳达说着就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打开应用商店，准备搜索这款软件。
    杨依依笑着解释道：“这款软件还没上架呢，现在应该还搜索不到。”
    闻言，琳达顿时有些失望的又收回了手机。
    随即，琳达又满怀期待的问道：“那这款软件什么时候可以上架？我一定要体验一下，这神奇的软件。”
    杨依依摇了摇头：“这我倒是不知道，你得问一下我男朋友。”
    琳达旋即看向陈舟，期待的问道：“那依依的男朋友，你们准备什么时候上架这款软件呢？”
    陈舟同样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因为我只负责提供软件的开发的技术，关于后续的事情，就不是我负责了。”
    琳达又是一阵失望，但她很快也就想明白了，既然软件被开发出来了，那就不会一直被藏着不用。
    尤其是这款软件，如此的令人惊奇！
    顿了顿，琳达不由得说道：“依依，不得不说，你男朋友还是蛮有才的嘛。我想硅谷的那些互联网公司，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费尽心思想要开发出来的软件，居然会被一个华国人给抢先了。”
    对于虚拟信息技术，确实算是世界上所有互联网公司，都想要占据先机的一块领域。
    听到琳达的话，杨依依直接说道：“那只能说明他们这些互联网巨头的人才储备，还不如华国。”
    琳达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她没有想到杨依依会如此直接。
    虽然她并没有轻视华国技术人才的意思，但是客观事实摆在那里，华国在高新技术的人才储备，确实不如米国。
    尤其是互联网行业的巨头，基本上都在米国。
    这时，陈舟也是说道：“琳达教授，华国在高新技术的人才储备上，确实不如米国。但这并不代表，华国的技术人才，就不能做出令世界瞩目的成就。”
    说完这句话，陈舟又补充道：“当然，我不是特指我自己，我所说的是整个华国的技术人才。”
    听到陈舟这番话，琳达表情微动，脸上流露出一丝不以为然。
    她觉得杨依依的这位男朋友，仗着自己开发出一款不错的软件，就敢说出这番话，着实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不说别的，华国的科研底蕴，能够比得上米国？
    要真能比得上，那为什么华国的学生出国之后，就不愿意回去了？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吗？
    虽然近些年，华国在各个方面，确实都有所突破。
    但真要跟米国比起来，还是有些不够看的。
    这还只是她一位欧洲教授的看法，如果是那些米国人，恐怕这会已经开始嘲讽起了杨依依的这位男朋友。
    在琳达心中念头闪转的这会，陈舟也在与杨依依简短的聊了几句后，便结束了应用邀请。
    随着陈舟的影响消失，琳达也回过神来。
    她看了看关闭手机，又准备投入研究之中的杨依依。
    想了想，还是说道：“依依，其实我觉得你男朋友，有些异想天开了，他……”
    没等琳达把话说完，杨依依便打断了她：“琳达教授，你应该知道，当着一位女性的面，去指指点点她的男朋友，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看着严肃的杨依依，琳达原本想好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她气势一弱，忽然想到可以问一问杨依依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好了解一下。
    琳达倒不是对陈舟产生了兴趣，只是单纯的想看一看，这位有些狂妄的华国人，究竟有几斤几两。
    “依依，冒昧地问一下，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以后有软件开发的技术会议，我可以帮帮他去旁听，我的哥哥是英特尔公司的首席工程师。”
    杨依依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琳达。
    她自然知道，琳达的后半句话，半真半假。
    但是，不管真假，那都不重要。
    杨依依忽然笑了一下，出声说道：“你没有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吗？”
    琳达愣了一下，经杨依依这么一说，她也忽然发现，杨依依的男朋友，确实好像在哪里见过。
    只不过，具体在哪里见过，她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了。
    琳达迟疑着问道：“我见过他吗？好像确实有些面熟……”
    杨依依摇了摇头：“人的话，你可能没有见过，但是他的新闻，你应该听说过不少，他的照片，你也应该看过。”
    蓦地，一个名字，浮现在了琳达的脑海里。
    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杨依依的男朋友，居然会是那个人！
    琳达小心的问道：“那他叫什么名字？”
    杨依依微微一笑：“陈舟。”
    已经猜到的名字，出现在耳边。
    琳达瞬间呆立当场。

 第594章 被遗忘的学生们

    结束了近距离应用邀请的陈舟，看着陷入黑屏的手机，默默攥紧了双手。
    琳达刚才的话，给了陈舟一个很直接的认知。
    在之前，他也曾思考过，华国学术界与国际学术界，尤其是米国之间，所存在的客观差距。
    以及学术界的这些学者，对不同国家学者对看法，究竟如何。
    但是，陈舟也因为自身的原因，一直没有体会到这其中，可能存在的巨大差距，以及那异样的眼光。
    直到此刻，陈舟才发现，这其中的差距，可能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大得多。
    尤其是琳达说的那句，看似调侃，却充满不屑意味的话。
    陈舟可以说是印象深刻。
    这并不是陈舟想的太多了，或者怎么样。
    琳达只是一名普通的研究人员，一名普通的大学教授。
    但在她的固有印象里，华国高新技术人才，是明显比不过米国的。
    也是不应该，且没有能力，去做出什么令人震惊的研究成果的。
    “唉，虽然这个人说话不好听，但是不得不承认，华国学术界确实需要一些改变……”
    “可想要改变一个长久以来，已经固化的模式，又得需要改变多少人才行……”
    陈舟想到这些，不由得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却又有更多的冲动。
    就在陈舟结束近距离应用邀请，默默思考着这些问题时。
    他突然听到一声大喊：“卧槽！鬼啊，大活人凭空消失了……”
    陈舟顿时一个激灵，朝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
    一名戴着黑框眼镜，学生装扮的男孩，此刻正一脸惊慌的，看着陈舟这边。
    他慌张的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陈舟立马反应了过来，这孩子估计是看到他和杨依依的虚拟影像聊天，把杨依依的虚拟影像，当成了真人。
    陈舟不由得轻笑了起来，为自己所开发的软件自豪的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可没想到，这软件的威力这么大，居然真的吓到人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陈舟。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特意在无名湖畔，挑了这么一个僻静的地点。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恰好就有人路过了。
    想了想，陈舟径直朝那位同学走去，他觉得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
    万一人要是产生了心理阴影，那多不好意思。
    这位同学见陈舟的人影朝自己走来，下意识地开始后退。
    幸好，他没有撒腿就跑，还是被陈舟给撵上了。
    “你……你是人，还是鬼……”
    这位同学声音颤抖着问道。
    “你说我是人是鬼？”
    陈舟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说完之后，陈舟才发现，这位同学不止是声音颤抖，整个人的身体，也在止不住的抖动。
    顿时，陈舟不由得有些想笑。
    但好在他忍住了，毕竟是他的原因，这要是再笑对方，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这位同学此刻也看清了陈舟的面容，他隐约觉得有些面熟。
    但因为刚才这突发状况，搞得他有些大脑短路，实在想不起来，面前这“人”是谁。
    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位同学犹疑着说道：“你……你是人？”
    陈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废话！”
    顿了顿，陈舟直接朝这位同学靠近。
    这位同学被陈舟这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当即便想着拔腿就跑。
    可奈何，双腿犹如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迈不起来。
    他整个人也差点被吓得，瘫倒在地上。
    察觉到对方的意图，陈舟则是立马说道：“别跑！”
    陈舟这一声虽然不大，却也再次给这位同学吓得够呛。
    只不过，他也已经没有了逃跑的想法，觉得跑是跑不了了，大不了跟这“人”，拼个鱼死网破。
    走到这位同学身前，陈舟指了指地上，说道：“看到了，这是人影！”
    “人……人影？”
    这位同学下意识地朝地上看去，只见路灯下，正映出陈舟的影子。
    “同学，原来你真的是人啊，呼……”
    确认了影子后，这位同学终于如释重负的说道。
    听到这话的陈舟，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但能够用如此简单的方法，去证明一件事，也算省心。
    “同学，你刚才是在做什么？我明明看到你在和人说话，怎么突然之间，那个人就消失了？害得我还以为自己撞鬼了呢……”
    这位同学终于能够站直身体，有勇气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陈舟想了想，解释道：“哦，你说那个，那是虚拟人像的投影，我正在和我女朋友，进行虚拟影像聊天。”
    这位同学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懵的问道：“虚拟人像？虚拟影像聊天？那是什么？”
    对于这个，陈舟倒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道：“是我开发的一款软件，具体的，过不了多久，你应该就能够看到这款软件了，到时候你自己摸索摸索。”
    这位同学惊讶道：“刚才那是你开发的软件？”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旋即说道：“行啦，现在你也确认了，我是人不是鬼，我也就不担心给你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了，我还有其它事，就不跟你多说了。”
    这位同学刚对陈舟所说的虚拟影像聊天软件，迸发出了浓厚的兴趣，结果却听到对方要走。
    他顿时想要张口再多了解一些，但是在话到嘴边后，又咽了下去。
    他意识到这种唐突的问题，可能会引起对方的反感，那样反而得不偿失。
    反正对方都说了，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够看到这款软件。
    那就到时候，自己再慢慢摸索呗。
    陈舟在说完这句话后，也当即转身，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这位同学虽然没有再细问虚拟影像聊天软件的事，但还是出声问道：“同学，请问你是哪个学院的，我怎么感觉你比较面熟？”
    还没走两步的陈舟，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停下脚步，扭头说道：“我不是燕大的学生……”
    这位同学没等陈舟后半句话说完，便立马又问道：“那你是？”
    陈舟无奈地说道：“我是数院和物院的教授。”
    说完，陈舟便不再停留，径直离开了。
    而这位同学，却是在短暂的愣神之后，忽然惊呼道：“卧槽！数院和物院的教授，那不是只有一个吗？他……他居然是陈舟教授！”
    看着陈舟已经远去的背影，这位同学的内心，五味杂陈。
    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与陈舟教授说话，居然会如此尴尬。
    他更为惋惜的是，自己居然跟陈舟教授说了这么多废话，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这要是说出去，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蓦地，这位同学又是愣了一下，旋即脸上露出了有些古怪的表情，喃喃道：“这要是说出去，不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吗？还有陈舟教授口中的这个虚拟影像聊天软件……”
    回到宿舍后，陈舟快速洗漱了一番，然后才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
    陈舟今晚终于可以悠闲的放松一下，不用再埋首于课题研究之中。
    滑动鼠标，陈舟双击左键，打开了电脑邮箱，准备清理一下自己的邮件。
    定期清理邮件，也算是陈舟逐渐养成的一个习惯了。
    因为陈舟每天都会收到，形形色色的人，发来的邮件。
    有民科发来的，或讨论或质疑的邮件。
    有高校学生发来的，或求教或崇拜的邮件。
    有各路学者发来的，或沟通或请教的邮件。
    还有其他各路媒体，邀约采访的邮件。
    以及张一凡等人发过来的课题研究邮件。
    即使陈舟设置了邮箱的白名单，可还是没多大用。
    他的邮箱，还是很快就会被塞满。
    如果不及时清理的话，很多有效邮件，将无法收到。
    当然，清理邮件时，陈舟并不会逐一看过去。
    只有能够引起他注意的邮件标题，他才会点进去看一下。
    再根据不同的内容，视情况回复一下。
    自然的，其中的大部分邮件，都被陈舟直接给删除了。
    不得不说的是，有些邮件的发件人，就连陈舟都不得不佩服其毅力之强。
    只不过，陈舟觉得这些人，有这个时间，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去做做研究，好好工作呢？
    将时间浪费在一个注定得不到回复的事情上，又有什么意义呢？
    “咦？”
    陈舟突然轻咦了一声，一封邮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点开邮件，陈舟看了一眼发件人的信息。
    “钱一鸣……”
    陈舟轻声念了遍发件人的名字，再看了看邮件内容，以及邮件接收的时间，不由得有些尴尬。
    这位钱一鸣，倒不是别人，正是他所带的研究生之中的一名。
    说起来，陈舟都快把自己的这几位学生，给完全遗忘了。
    除了当初选择这些学生时，陈舟稍微上了点心，后面几乎全是放养了。
    原本打算春节假期结束，把所有学生召集起来，简单点聊一聊，给他们布置布置课题任务，或者带他们进行课题研究的。
    结果也因为自己实在太忙，就一直没有时间去管他们。
    其实，不止自己的学生，就连数院和物院给他安排的课程，他也没有时间去上。
    全部是由他的助教，或者杨院长去代的课。
    从这个角度来说，作为老师的陈舟，多少还是有些不称职的。
    但陈舟也没办法，他的时间实在太紧了，全部都扑在了课题研究上。
    好在不管是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还是粒子加速器探测器材料的研究，都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
    并且后续的课题研究安排，也已经有了相应的规划，陈舟也终于可以，抽出一点时间，来处理这些事情了。
    又看了一眼钱一鸣所发邮件的接收时间，陈舟还是有些尴尬。
    这封邮件，在他的邮箱里，已经沉睡了近五天的时间。
    要不是今天清理邮箱看到的话，陈舟估摸着，自己至少要到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之后，才有可能看到这个邮件。
    因为一忙起来的陈舟，真的只会全身心的投入到眼前的事情中。
    陈舟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
    于是，陈舟摸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翻找出“钱一鸣”的名字，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之后，陈舟就听到对面，明显有些意外的声音：“陈……陈教授？”
    “你好，钱一鸣，我是陈舟。”虽然陈舟多少还是有些尴尬，但他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陈舟继续说道：“钱一鸣，十分不好意思，你的邮件我才看到。”
    钱一鸣微微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陈舟会这么客气，他连忙说道：“陈教授，没关系的，您的研究工作比较繁忙，是可以理解的。”
    “谢谢。”陈舟轻声回了句。
    钱一鸣赶紧说道：“陈教授，您不要客气，真不要客气……”
    对于陈舟这样，将学生与自己视作平等的双方，丝毫没有大佬架子的教授，钱一鸣实在是有些不太适应。
    陈舟微微一笑，转而说道：“那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关于你的研究课题如何选择，你明天上午九点，到我办公室来，我跟你沟通一下。”
    听到陈舟的话，钱一鸣惊喜的说道：“好的，陈教授！明天上午就点，我准时去找您！”
    陈舟：“好，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钱一鸣：“嗯嗯，陈教授您也早点休息。”
    电话挂断，陈舟继续翻找下一位学生的联系方式。
    然后再下一位……
    陈舟挨个通知了所有的学生，明天上午到他的办公室，沟通每个人的研究课题。
    这些学生对于陈舟这突如其来的电话，还是十分惊喜的。
    事实上，就连他们自己，都以为被陈舟给放养了。
    毕竟陈舟是出了名的大忙人，顾不上他们也正常。
    实际上，这样的放养，对他们而言，确实是有一定的影响，但影响并不算太大。
    毕竟，他们算是整个华国最顶尖，最优秀的那批学生了。
    他们有着作为优秀学生的良好自律习惯，以及早就养成的主动学习习惯。
    只不过，有良好的习惯，归有良好的习惯。
    他们从内心深处来说，肯定是希望获得陈舟的亲自指导的。
    因此，忽然得知自己，将要获得陈舟的指导，他们别提有多开心了。
    打完这些电话，陈舟的内心，也稍稍弥补了一丝愧疚。
    他还是一个负责任的人，既然选择了这些学生，那他就有应尽的义务。
    而且，这些学生，也是他尝试计划中的一部分。
    剩余的邮件，陈舟则是很快清理完成了。
    其中，并没有陈舟特别关注的，张一凡发来的课题论文。
    陈舟倒也并不着急，他愿意给张一凡他们一些时间。
    关了电脑，陈舟便上床准备休息。
    这时，克罗斯开门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听到这个声音，陈舟轻声笑了笑：“看来，还得要一会，才能睡咯……”
    也就在这时，校园网上，有一则帖子，以非一般的速度，窜上了热度第一。
    陈舟的名字，再一次成为校园网上，热议的对象。

 第595章 瞬间大热的“近距离”

    燕大此刻的校园网上，十分的热闹。
    那则迅速窜上热度第一的帖子，以每分钟数十条的回复量，不断地在刷新着。
    帖子的名字是【我以为我撞鬼了，没想到是神奇的虚拟影像聊天软件！】
    帖子的内容，其实更像是一则不真实的叙事故事。
    因为帖子作者，描写的就是他所看到的虚拟人像，忽然消失的事。
    但是，这则不真实的叙事故事，却是和陈舟有关系的。
    这也使得原本真把这则帖子，当做一个幻想故事看的人，变得有些相信了起来。
    毕竟，陈舟的名字，实在是有些让人，不得不信。
    当然，也有一些同学就认为。
    这是帖子的作者，再借着陈舟的影响，进行炒作。
    虚拟影像聊天软件什么的，怎么可能吗？
    更何况，陈舟教授哪里有时间，会去研究这些东西？
    只不过，随着这则帖子作者的详尽回复。
    以及一些路过学生，远远观察到的模糊认定。
    反而越来越确认了，这位写帖子的同学，貌似说的都是真的。
    陈舟好像确实又闷不做声的，干了一件令所有人为之惊奇的事。
    尽管帖子的回复和热度，始终在增长着。
    但却没有一人，能够真正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
    深夜十二点，就连陈舟都已经结束了，给克罗斯的“补课时间”时。
    校园网上的热烈讨论，仍在继续进行着。
    “尽管楼主说了这么多，可我怎么还是感觉，楼主在写幻想故事？”
    “我也觉得是，哪有什么虚拟影像聊天软件，要真有的话，那些互联网大厂，尤其是像大米这样的手机大厂，还不得疯起来？又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也不尽然，我看楼主讲的就很真实，再加上也有一些同学，确实远距离看到了，楼主和陈舟教授，好像是在一起说过话，所以，我觉得楼主说的事，搞不好是真的。”
    “看在楼主写了这么多，确实很辛苦的份上，再加上楼主提到了陈舟教授，我选择相信楼主！毕竟，陈舟教授一直是一个出其不意的人！”
    “没错，谁也说不好，陈舟教授是不是闲得无聊，开发了一款虚拟影像聊天软件来。”
    “据某计算机系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学长证实，陈舟教授有着极其扎实的计算机知识功底，如果再加上陈舟教授天才般的大脑，我觉得这件事，值得相信！”
    “数学大佬，物理学大佬，现在还要来个计算机信息学？我是有些怀疑的，我不觉得一个人的精力，可以这么充沛。”
    “不赞同楼上的观点，谁说做这些，就一定要一个人的精力充沛了？你觉得，能够在短时间完成三篇，具有极高学术价值论文的人，单单是精力充沛的事吗？”
    “我来总结一下，不过在总结之前，我先申明一点，我是陈舟教授的绝对粉丝！如果楼主说的是真的，那我绝对相信，陈舟教授开发出了虚拟影像聊天软件！别跟我扯什么硅谷大厂之类的，他们不配跟陈舟教授比！”
    “楼上的话，没毛病！但是客观来说，楼主说的确实有些玄乎了，从楼主的描述来看，这款虚拟影像聊天软件，陈舟教授是已经使用了的，可是我们为什么一定消息都没有听到过？”
    “……”
    也就在这热火朝天，喋喋不休的讨论中，忽然冒出来了一条回复。
    这条回复，简洁明了。
    比有图有真相，还来得更直接。
    因为，这条回复的内容，除了一个视频之外，只有“不多说”三个字。
    这种简单直接的回复，效果却很明显。
    在这条回复之后，所有评论瞬间骤变。
    “卧槽！我信了！但我还是要说，陈舟大佬牛逼！”
    “真的是虚拟影像聊天软件啊！陈舟教授不愧是大佬！”
    “我只想说，原来我们真的应该把陈舟教授的那下半场报告会给当真！”
    “啥也不说了，静等这个软件上架！神奇的陈舟教授！”
    “争论了半天，我觉得我们应该向楼主道个歉。还有就是，陈舟教授牛逼！”
    “……”
    原先的争论，全部消失，被统一成了“震惊体”文字。
    因为刚才那条回复所放出的视频，正是陈舟和杨依依通过近距离应用邀请，在进行虚拟影像聊天。
    所有的怀疑和猜测，全部被这条视频给打破了。
    其实，这也不怪那些回复怀疑的人。
    谁能想到，一个数学家和物理学家，怎么又去开发了一个聊天软件呢？
    还是这样一个所有人都想象不到，也大开眼界的聊天软件呢？
    更何况，陈舟的时间，所有人都懂。
    他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吗？
    这也是最令人称奇的地方。
    除了瞬间统一的回复，还有人发现一件事。
    那就是，刚才放出这条视频回复的人。
    居然就是那个，一直置顶在燕大校园网上，传说故事帖的作者。
    这不禁令人有些怀疑，这位作者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这样的视频，都能第一时间拍到？
    随着燕大校园网上的热议，这则帖子和这个言简意赅的视频回复，也很快走出了燕大的校园网。
    开始在网络上引起了热议。
    燕大校园网上，这些统一的“震惊体”回复，也被一些自媒体，很快的借用了。
    【震惊！一位世界级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随手写下的程序，居然开创了聊天软件的先河！】
    【大佬级数学家和物理学家，居然在研究之时，开发出了令人惊奇的一款聊天软件！】
    【他到底是数学家，还是物理学家，亦或者是令人惊讶的软件开发专家？】
    还有微博上，关于陈舟开发出一款虚拟影像聊天软件的新闻。
    也以一种奇快的速度，迅速登顶了热搜第一。
    那个被转载的视频，播放量也迅速突破了一千万。
    陈舟自己那很少使用，甚至都被忘却的微博下面，也再次涌入了一大批的关注者。
    都在留言询问，这款虚拟影像聊天软件的情况。
    尽管那条视频里，拍摄的情况并不算太清晰。
    但也让所有人，感受到了这款聊天软件的魅力。
    一款真正的虚拟影像聊天软件啊！
    这得是多少人的“福音”呐！
    只可惜，除了人们自己的热议，陈舟并未出面回答任何一个问题。
    此刻的他，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当做“鬼”的视频，已经大火了起来。
    更不知道，那款专利授权，都还未敲定的虚拟影像聊天软件，已经在网上大热了起来。
    陈舟此刻，正按照约定的时间，在办公室里，等着自己的研究生们。
    除了钱一鸣这位数学系的博士生，他还有其余三名数学系的硕士生和一名博士生。
    以及物理学的两名硕士生和两名博士生。
    选学生的事，可以假借吴西平、张中原、杨院长之手，为自己省去不少的时间。
    可带学生的事，却是没办法去省时间了。
    再则，昨晚的陈舟，在看到钱一鸣的邮件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之意的。
    陈舟也因此，打算用今天一整天的时间，好好的给自己的学生们，梳理一下之后的课题研究方向。
    最近几天，他也还算是有时间。
    高能所里，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正在花时间准备。
    而张一凡他们的论文，也还没有出来。
    陈舟来到办公室的时间，其实还算挺早的。
    在一早的晨跑结束，解决了早餐后，他便过来了。
    当他打开许久未来的办公室的门时，顿时听到一声惊呼。
    “陈……陈教授，您怎么来了？”
    发出这声惊呼的主人，此刻脸上微微泛红，有些尴尬地问道。
    陈舟微微一笑，说道：“再不来的话，我怕燕大扣我工资呀。”
    许芷晴也被陈舟这句话逗笑了，原本有些紧张的她，也放松了下来。
    一边拿纸擦着桌子上洒出的水，一边笑着问道：“陈教授，您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陈舟也不再开玩笑，而是说道：“一会钱一鸣他们都会过来，我要跟这些学生们，沟通一下课题研究的事，你给我准备一些纸和笔。”
    许芷晴连忙应道：“好的，陈教授。”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朝自己的独立的办公室走去。
    陈舟的办公室，不像其它的教授，只有一个大开间。
    他的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单独的小房间，作为他的专属办公地点。
    走进自己的小办公室，陈舟本以为，自己这么多天没来，这里应该落了不少灰尘的。
    却没想到，整个小办公室里，干净如新。
    桌子上，椅子上，电脑上，书本上，一点灰尘都没有。
    陈舟这时才感觉到，燕大给自己配的4名助理，其实还是蛮不错的。
    但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自己小办公室的打扫，其实一直是许芷晴一个人在做。
    这也是陈舟今天来这么早，这位女助理已经来了的原因。
    她每天都会很早过来，打扫好办公室，为陈舟的到来做准备。
    陈舟从背包里，拿出9张写了字的草稿纸，放在办公桌上。
    然后便打开电脑，浏览起了预印本网站e-prtarxiv。
    趁着等学生的时间，陈舟在收集一些，可能相关的课题资料。
    有他需要的，也有为自己这9名研究生准备的。
    不多时，许芷晴将准备好的a4草稿纸和笔，拿给了陈舟。
    “陈教授，有什么吩咐，您再喊我。”
    “好。”
    随着上班时间八点半的到来，陈舟其余的3位助理，也全都到齐了。
    小办公室外的大办公区域，也变得嘈杂了一些。
    只不过，嘈杂的很短暂，陈舟甚至都没听清她们在讨论什么。
    但是结束这些嘈杂的原因，陈舟大概还是能猜到的。
    肯定是许芷晴提醒了其余3人，自己今天过来了，而且正在小办公室里。
    其实，这4名女助理，也都是燕大的毕业生。
    她们选择留校后，便被选中成为了陈舟的助理。
    对于这些年轻人的嘈杂，陈舟还是不介意的。
    又等了一会，上午九点未到。
    陈舟听到外面的大办公区域，传来一阵交谈的声音。
    紧接着，他这间小办公室的门，便被敲响了。
    伴随着陈舟的一声“请进”，小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看着站在门口的年轻人，陈舟很快将这人与名字对应上了。
    这人正是唯一一个，敢主动给他发邮件询问的钱一鸣。
    陈舟笑着说道：“一鸣，自己搬板凳坐。”
    “好的，陈教授。”钱一鸣应了一声，搬了个凳子，坐到了陈舟办公桌的对面。
    陈舟看了一眼，轻声笑道：“别坐那，过来做我旁边。”
    钱一鸣愣了一下，但也很老实的搬着凳子，坐了过去。
    随即，陈舟从9张写了字的草稿纸中，拿出一张，递给了钱一鸣。
    “看看这个。”
    钱一鸣接过草稿纸，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
    看过之后，他猛地抬头，看向陈舟：“陈教授，这是我的课题？”
    陈舟摇摇头：“可以是，可以不是，这只是我根据面试你时，你的表现，所选择的课题研究方向，不一定非要作为你的课题去研究，你也可以和我说说你的想法。”
    钱一鸣沉默了一会，轻声说道：“陈教授，我想想。”
    “好。”陈舟伸手拿了几张a4草稿纸和一支笔，递给钱一鸣，“想法不止要留在大脑里，更要写出来。”
    钱一鸣默默接过纸和笔，再度沉默了下来。
    随后，在时间逐渐逼近九点的这段时间里。
    陈舟带的其余8名研究生，也逐渐来到了小办公室里。
    按照陈舟的吩咐，他们搬着凳子，围坐在陈舟旁边。
    而他们的手里，也和钱一鸣一样，有一张陈舟写了字的草稿纸，还有几张空白的a4草稿纸，以及一支笔。
    小会议室里，这9名研究生，都在默默思考着，这可能决定自己未来的事情。
    虽然陈舟和他们遇到的教授，都不太一样。
    没有一上来，就邀请加入课题组，或者选定课题给他们。
    但是，他们却都觉得，陈舟这种开放式的课题选择方式。
    是更有利于他们的。
    因为，在陈舟的把关之下，再考虑他们的想法。
    肯定能够找到一条，最适合他们的课题研究方向。
    在这9名研究生默默思考之时，陈舟也在观察着他们每个人。
    说实在的，如果不算克罗斯的“补课时间”。
    陈舟也是第一次当别人老师，他其实也没啥经验。
    但肯定不会坑这些学生就是了……

 第596章 感兴趣的米国科技公司

    陈舟足足给了这些学生半个小时的时间。
    半个小时的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但也不少。
    陈舟相信他们9个人，在这段时间，肯定已经不止一次，思考过课题研究方向的问题。
    所以，这半个小时时间，更多地是为了让他们，快速的理顺自己的思路，并选择好自己的课题研究方向。
    注意到时间走到了九点半，陈舟随即开口说道：“同学们，都想好了吗？”
    “教授，想好了！”
    “教授，还没有……”
    “教授，我……”
    钱一鸣9人的回答，一点也不统一。
    有人想好，有人没有。
    有人欲言又止，有人沉默不语。
    陈舟看了看自己的这9名学生。
    每个人的性格，往往都不同。
    这也才是每个人最真实的表现。
    如果这9人，全部异口同声的来一句“想好了”。
    那，陈舟才是真的会诧异起来。
    将目光留在第一个出声，并且说出“想好了”的钱一鸣身上。
    陈舟出声说道：“一鸣，你先来，说说你的想法。”
    钱一鸣理了理手中的草稿纸。
    除了陈舟写了字的那张，剩下的空白a4纸，也都被他给填上了字迹。
    “教授，如果从兴趣来说，纯数领域是我最感兴趣的研究方向。要是再具体一点的话，那就是数论了。”
    “我在攻读硕士学位时，因为当时的心智，还不算成熟，并没有想好自己以后的路，会怎么走。也就没有选择数论这一研究方向，反而是偏向于应用数学，也就是概率论和数理统计的研究。”
    “但是，随着学习和研究的深入，我越发的发现，纯数领域的数论，才是真正让我对数学这门学科，产生无限大兴趣的原因。”
    说到这的钱一鸣，忽然笑了笑，毫不避讳地说道：“陈教授，其实这也是我在得知您，准备招手博士研究生后，第一时间来报名的原因。”
    “我想跟着您，好好学一学，也好好挖掘一下自己的兴趣。如果能够在数论领域里，取得一些成就，那就再好不过了。”
    钱一鸣说完，陈舟微微一笑，道：“拿来。”
    钱一鸣愣了一下：“什么？”
    陈舟指了指他手中的草稿纸：“你手里的。”
    钱一鸣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手中的草稿纸，递给了陈舟。
    陈舟接过来，认真的翻看了一遍。
    随后，陈舟再次将目光放到钱一鸣身上，紧紧地盯着他，问道：“选择数论，是真的感兴趣，还是因为你的导师是我？”
    钱一鸣抬起头，看向陈舟。
    两人目光相遇，钱一鸣却无丝毫退缩。
    他十分肯定的回道：“是真的感兴趣。”
    陈舟就这么看着钱一鸣，试图看出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但很明显，这位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博士生，是真的想清楚，也真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轻轻点了点头，陈舟旋即将从钱一鸣那拿回的草稿纸中，自己写了字的那张。
    撕了。
    对于学生的兴趣，他选择尊重。
    钱一鸣看到陈舟的这一动作，表情微微有些动容。
    他想起了自己读硕士研究生时的那位导师，就从来没有问过自己所感兴趣的研究方向。
    从入学的第一天起，他所收到的就是，已经规划好的课题。
    而后的每一天，按部就班。
    这一刻，钱一鸣也明白，自己选对了。
    其余的8名学生，看到陈舟的动作，表情也是一阵变幻。
    围坐在陈舟身旁的他们，自然清楚的看到了，陈舟撕碎的那张草稿纸，正是陈舟自己写的那张。
    这意味着，陈舟放弃了自己最初的安排，尊重了钱一鸣的选择。
    他们没有一人想到，陈舟会这么做。
    和钱一鸣一样，他们也以为，陈舟今天喊他们来，只是简单的布置课题任务。
    但现在，很明显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这位陈舟教授，和其他的教授，一点也不一样。
    将撕碎的草稿纸，直接扔进垃圾桶。
    陈舟开口对钱一鸣说道：“一鸣，我看了你写的内容，分布解构法的研究，你进行了多久？”
    听到陈舟的话，其余的8名学生，俱是一脸惊讶的看向钱一鸣。
    分布解构法，这个陈舟的成名之作。
    他们自然知道是什么。
    尤其是剩下的4名数学系的硕士和博士研究生，在那段时间，可是没少关注分布解构法这个新闻。
    只不过，因为先前要么是本科生，要么并不是数论这个方向研究生的原因。
    他们这些人，其实都没有怎么仔细研究过陈舟的分布解构法。
    顶多也就是翻看过，处在一个浅显的认知上。
    可是他们没想到，钱一鸣这个研究概率论和数理分析的硕士研究生，怎么就提前做好了功课？
    这个功课，在他们看来，肯定做得很深。
    要不然，陈舟教授也不会问出这个问题来。
    钱一鸣倒没有在意身旁这些同学的目光，他如实说道：“研究了挺久的，从陈教授您正式将分布解构法的论文刊登出来，就开始了。”
    顿了顿，钱一鸣又补充了一句：“其实那会，十分的崇拜陈教授您，觉得您在数学上太天才了，这么小的年龄，居然就解决了那么难的数学猜想，还创造出如此强大的数学工具，真的太厉害了！”
    听到这番话，陈舟轻声笑了笑，说道：“你不用拍我马屁，就算你不说这些，我也会把分布解构法教给你的。”
    钱一鸣先是笑着，再是一愣，旋即惊喜的说道：“教授，您的意思是，我以后跟着您学习数论？”
    陈舟点了点头，道：“学习数论是没问题的，但你在选定正式的研究课题之前，得把分布解构法给我啃下来。”
    钱一鸣连忙说道：“教授，您放心，我肯定把它啃下来，实在不行，我就去缠着您，嘿嘿……”
    陈舟看着有些兴奋的钱一鸣，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你来找我问问题，自然没问题。可要是你问的问题，实在没有含金量的话，可别怪我没有好脸色给你。”
    闻言，钱一鸣微微一怔，随即收敛笑意，认真地说道：“陈教授，我明白，我会努力的。”
    陈舟也故作严肃地又说道：“还有就是，有一点我需要告诉你，数论这个方向，绝对是我这里，最严的一个数学研究方向。你想要从我这里顺利毕业的话，可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
    钱一鸣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看着陈舟，忽然说道：“谢谢您，陈教授。”
    这一声“谢谢”，钱一鸣是感谢遇到了陈舟，也感谢陈舟在今后，对自己的严格要求。
    更感谢陈舟允许他选择了数论，这个陈舟可以称之为第一人的数学领域。
    陈舟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冲钱一鸣点了点头，陈舟看向了自己的另一位数学系博士生。
    这是一位娇小可爱的女孩子。
    也是先前几人中，唯一一个欲言又止之人。
    “李艺冉，那你呢？有什么想法？”
    被喊到名字的女孩，短暂的愣了一下，旋即抬起头，俏脸微微泛红。
    她看向陈舟，开始说道……
    ……
    面对自己的9名学生，陈舟可以说是充分的发挥了因材施教的策略。
    从了解学生最真实的想法入手，结合他们的兴趣，合理的为他们选择今后的研究方向。
    除了一名物理系博士生，没有改变原本读硕士时，所选择的研究领域和方向之外。
    其余的8人，都是根据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再加上陈舟的建议，最终选定的研究领域和方向。
    这其中，对于那5名本科刚毕业，要跟着陈舟读硕士的研究生来说。
    比起其他3名改变专业方向，重新选择研究领域和方向的博士生。
    他们5人算得上是，最美好的开局了。
    就算是比起那位从最开始，就跟着兴趣走的物理系博士生。
    他们5人，也能够说是幸运的多。
    因为，他们从硕士研究生开始，就可以跟着陈舟这样的学术大佬。
    当然，作为一名对自己，都有着变态般严格要求的陈舟。
    对于这些学生的要求，自然不可能低。
    这5名硕士研究生，读硕之后唯一的难点，大概就是陈舟的要求了。
    每个人在确定了研究领域和方向之后，陈舟给他们都限制了一个初步的时间段。
    在3个月到半年的时间，将基础给彻底打牢。
    在这其中，陈舟会根据他们的研究方向，随时抽查。
    自然地，和钱一鸣一样，他们都可以来跟陈舟请教。
    但所问的问题，必须具有一定的含金量。
    要不然的话，陈舟不介意将他们从自己的办公室，或者是从自己的宿舍，轰出去。
    最重要的一点是，陈舟还会根据硕士和博士的研究深度不同，给他们随机布置一些，不算太难的研究任务。
    然后，限时完成。
    如果没有完成的话，他们必须在这半年内，重新以出色的发挥，弥补回来。
    否则的话，可能会面临之后更多地问题。
    至于将他们带入自己的课题组，参与到自己的研究中来。
    陈舟暂时还是决定不考虑的。
    毕竟，没有扎实的基础，其他的，还是先免谈。
    他可不是那些，喜欢把学生当做苦力使唤的教授。
    他对于这第一批的9名学生，还是抱有不一样的期许的。
    以至于，陈舟对自己给他们布置的课题研究任务，都是自己拿经费出来的。
    这一场与学生谈，陈舟整整花费了一天的时间。
    直到下午五点钟，这9名学生，才离开他的办公室。
    虽然花费的时间比较多，但对陈舟来说，这也算是一种新体验了。
    这些学生的年龄，与他都是差不了多少的。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愿意去跟陈舟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只不过，这9双炙热的眼睛，却还是在提醒着陈舟，他们对自己的崇敬之意。
    正想着这些的陈舟，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陈舟看了一眼，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拿到耳边。
    随即，陈舟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陈哥，你这波宣传，太给力了？‘近距离’跟着你，一下子就冲上热搜第一了！”
    陈海宁的声音，却引起了陈舟的疑惑，他不解地问道：“什么宣传？什么热搜第一？”
    陈海宁不禁奇怪道：“陈哥，你不知道？”
    陈舟回道：“不知道啊，怎么回事？”
    陈海宁虽然诧异，却还是将整件事原原本本的，跟陈舟复述了一遍。
    陈舟听完之后，不由得哭笑不得。
    老天作证，他可绝对没有先营造一波热度的想法。
    自己单纯的只是希望，不要给那位学生留下心理阴影。
    可谁能想到，这样都能到热搜第一。
    用那句话来说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陈舟旋即也将当时的情况，跟陈海宁说了一下。
    陈海宁听完，发出了和陈舟一样的感慨。
    只能说，现在的华国，能和陈舟沾边的事，都会火上一把。
    更不要说，还是这么刺激眼球的虚拟影像聊天软件了。
    一下子，就击中了吃瓜群众的嗨点。
    顿了顿，陈海宁出声问道：“陈哥，那个拍你视频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陈舟回道：“不知道，这件事你要不和我说，我还都不知道呢，怎么可能知道偷拍我的人是谁？”
    陈海宁迟疑着说道：“我怀疑会不会是某个厂商的行为，但是又不太像。毕竟，专利授权的事，还没有谈拢呢。”
    “应该不是，但我确实不知道是谁……”陈舟忽然想到陈海宁所说的，这件事是从燕大校园网上传出去的，那说不定燕大校园网上有线索呢？
    随即，陈舟一边对陈海宁说着自己的猜测，一边用电脑登录了燕大的校园网。
    第一眼，陈舟便看到了那则热度最高的帖子。
    陈舟随即点进去，往下翻看着。
    经过前面各持意见的评论之后，陈舟翻到了这件事里，最重要的那个视频。
    只一眼，陈舟便跟陈海宁说道：“不是什么厂商拍的，是燕大的学生……”
    陈舟这么说，只因为他看到了那个发视频之人的id。
    他简直不要太熟悉。
    在燕大的大学生涯，这个id所写的故事，可没少伴随他。
    陈海宁却是又问道：“陈哥，你知道是谁了？”
    陈舟便跟陈海宁解释了一通。
    听到陈舟的话，陈海宁顿时松了口气：“这就好，我倒是还真有点担心，是某个厂商潜进来偷拍的……”
    陈舟其实没有想通，只是一则视频而已。
    而且还是一则，起到了很好宣传作用的视频。
    就算是这些厂商干的，那也就等于提前宣传了呀？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听到陈舟的疑问，陈海宁解释道：“理是这么个理，我就怕他们暗中使手段，压榨专利授权的费用。”
    顿了顿，陈海宁又说道：“主要还是因为，在这件事之前，忽然冒出来一家，自称是来自米国硅谷的科技公司，也想要这个软件开发技术的专利授权。”
    陈舟微微一愣：“感兴趣的米国科技公司？”
    陈海宁回道：“对，就在昨天晚上，这件事情在网上传开之前，我接到的电话。”
    陈舟忽然想到了什么，但也只是个猜测。
    他想了想，毫不犹豫地对陈海宁说道：“海宁，不管这家米国公司出多少钱，专利授权都不要给他们，听到了没？”

 第597章 实验开始

    陈舟的话说出来后，陈海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说，华国的技术人员，可以反向利用开发专利，去赚米国人的钱，这不是好事吗？
    为什么陈舟会这么斩钉截铁的，丝毫不考虑米国的科技公司呢？
    见陈海宁没有说话，陈舟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说的太绝对了。
    想了想，陈舟主动解释道：“海宁，我的意思是，暂时先不要考虑米国的科技公司，以华国自己的科技公司为主。”
    “虽然虚拟影像聊天软件，只能算是最普通的开发技术，可能他们自己也很快，就能尝试着开发出来。但是，我还是希望在最开始，紧着咱们华国自己的科技公司。”
    “如果我们有新的科研技术，在第一时间，都不能给到我们自己国家的企业，那其实这项技术的意义，可能就没有那么大了。”
    陈舟的这番话一说出来，陈海宁便也立刻明白了，他到底在想什么。
    事实上，陈海宁和陈舟不一样，他更像是一个只看获得利益的商人。
    所以，对于陈舟这种“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有国界”的想法。
    他虽然理解，却并不是很支持。
    这一点，从最初选择大学的专业时，也能看得出来。
    只不过，虚拟影像聊天软件的开发权，是属于陈舟的。
    他只是帮陈舟做事的人，所以赚多赚少，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于是，陈海宁说道：“我明白了，陈哥。你放心，在华国首推这一项虚拟影像技术之前，米国的任何一家科技公司，我们都不考虑。”
    “嗯。”陈舟淡淡应了一声，忽然他又想到一件事，出声问道，“海宁，我问你一下，像半导体材料的制备方法，这种可以申请专利吗？”
    陈海宁微微一愣，旋即想到了陈舟先前和他说过的，张一凡的那个实验。
    他顿时惊喜的问道：“是一凡他们制备的那个吗？”
    陈舟回道：“是那个，但也不是那个。”
    陈海宁愣了一下，不是这个吗？
    他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你还有一个实验团队？”
    陈海宁其实在最初，陈舟跟他提起这个事的时候，就已经对这方面，产生了一些想法。
    “那倒没有……”陈舟解释道，“这一次制备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我觉得还有提升空间，趁着这次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正好可以反馈一些不一样的数据出来。”
    “利用这些数据，再结合之前制备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实验数据，在制备工艺上，可以再完善一些。到那时，或许会有惊喜。”
    陈海宁不由得叫道：“卧槽，陈哥，你也太牛了？这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呐！”
    陈舟轻声笑道：“这还不算什么。”
    陈海宁顿时好奇地问道：“这都不算什么吗？那还有什么？大佬，能不能透露一下？”
    陈舟这次，倒是没有跟陈海宁多说什么，只是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的话，先回答我的问题。”
    “那好……”陈海宁瘪了瘪嘴，停顿了片刻，他沉吟着说道，“当然是可以申请专利的了……”
    “实际上，半导体领域的专利技术，涉及非常多的学科。这其中就包括材料，其它的还有物理、电子、光学、计算机等。”
    “而且，由于半导体行业的发展迅猛，其专利技术更新速度快，并且通常具有很高的经济效益。为了保护和增强相关价值，半导体领域的专利技术，早就成为了这个领域的大争之物。”
    “据不完全统计哈，自2000年以来，获得最多专利的主要半导体领域，依次是主动固态组件、半导体制程、静态信息存储与检索、相干光产生器、电子量测与测试、各种主动式电子非线性组件和电路系统、电子系统与设备等等……”
    听到陈海宁的话，陈舟有些惊讶的说道：“可以啊，海宁，了解的这么熟？”
    陈海宁终于可以笑着说道：“那必须的！陈哥，你是不知道，你可是跟我提起这个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这里面，可能有很大的商业价值。所以，这段时间，我其实没少做功课？”
    陈舟轻声笑了笑，说道：“那要不安排一下？”
    陈海宁疑惑道：“安排什么？”
    陈舟调侃道：“安排你去一凡那里，亲自参与一下实验，好再深入的了解一番呀？”
    “呃……”陈海宁一听这话，连忙说道：“那就不用了，不用这么客气。我怕我去了，反而碍手碍脚的，耽误你们的实验进度，我还是做好我自己的事就好了。”
    不待陈舟再说什么，陈海宁紧接着又说道：“陈哥，我发了个邮件，到你的邮箱上。是关于半导体领域专利申请的基本特点，有空的话，你可以看看。”
    “嗯，我看到了。”陈舟此时也正好注意到了，自己电脑页面上，跳出来的邮件提示。
    “那行，陈哥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那位就专心和国内的这些科技企业，进行谈判了。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
    陈海宁又说了一句，便挂断了和陈舟的通话。
    陈舟放下手机，移动鼠标，点开了自己的邮箱。
    只不过，在点开邮箱的时候，他的桌面上，又跳出来一条新闻推送页面。
    陈舟本想直接关掉这个页面的，结果一眼就看到了他自己。
    没错，这个新闻推送页面上面，至少有六条是关于他的新闻。
    陈舟原本已经移动到“x”上的鼠标光标，又掉转了个头，回到了其中的一条新闻上。
    这则新闻，正是关于陈舟和虚拟影像聊天软件的。
    新闻里，基本上是引述了校园网上，那则帖子的内容。
    当然，用词方面，就显得夸张了许多。
    甚至于连“当代爱迪生”这样的形容词，都用到了陈舟身上。
    对此，陈舟只是微微一笑。
    说实在的，每次陈舟看这种夸自己的新闻，多少还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但不管怎么说，被夸的人，心里都还是蛮舒服的。
    至于这个“当代爱迪生”嘛……
    其实，陈舟和爱迪生，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关掉这条新闻的页面，陈舟顺手也将那个新闻推送的页面，给一起关闭了。
    然后，点进邮箱，开始下载陈海宁发给他的邮件。
    随着“叮”的一声，文件已经下载好了。
    陈舟现在，刚送走学生，刚好处于陈海宁所说的“有空再看”中的“有空阶段”。
    滑动鼠标，点开文件。
    映入陈舟眼帘的，是一份整理的清清楚楚的，半导体领域专利申请的基本特点，以及技术资料准备所需的提纲。
    “海宁这小子，做起这些事来，倒是有点意思……”
    陈舟小声呢喃了一句。
    或许这也就应征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擅长的事。
    陈舟很快看完了整个文件资料。
    看完之后，陈舟感慨颇深。
    以前的他，只模糊的知道，华国可能不是半导体领域的强国，好像也没有哪家，在半导体领域，做的十分出色的企业。
    这种出色，指的是拥有自己的核心技术，而不被国外企业限制。
    现在，陈舟原本的模糊，已经全部清晰了。
    自2000年起，半导体、半导体设备、光学、涂布与静态储存，一直引领着专利合作条约pct的应用方向。
    这其中，飞利浦电子和超微，超微也就是ad。
    一直是其中，持续作为提出专利合作条约的主要公司。
    近年来，公布的专利合作条约pct，大约维持在每年2000件左右。
    前七大提出专利合作条约pct申请的公司，便是以飞利浦电子和超微ad，排在第一第二。
    其后，分别是ib、应用材料appliedaterials、摩托罗拉otoro、英特尔tel，以及半导体能源实验室。
    基本上以欧米国家的公司为主。
    唯一的亚洲半导体能源实验室，还是日国的。
    华国一个也没有。
    由此也可以看出，华国在半导体领域，是绝对受到极大限制的。
    陈舟也知道，一个半导体材料的制程，其实不能改变多少。
    但再微小的改变，始终也是个改变。
    说不定，在以后积少成多，华国在半导体领域，就能翻盘了呢？
    实际上，陈舟之所以有如此深的感慨，也是因为在他眼里。
    所谓的专利技术，体现的正是真正的价值。
    只可惜，现今时代，人们对每样东西，能够做到对它们价格的了如指掌。
    却未必能够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亦或者说，对它们的价值，一无所知。
    华国的许多所谓高新企业，也就是这样。
    要不然，也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陈舟能够想象的到，这里面的专利费，究竟交了多少。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奈呢？
    只不过，无奈不可恨。
    可恨的只有，无奈之下，不思进取，不去寻求改变。
    收回思绪，陈舟随即便关掉了这个文件。
    相比于这些给陈舟留下深刻印象的内容，文件里关于半导体领域技术资料准备所需的提纲，他反而是没有太过留意。
    这些内容，对陈舟而言，用到时，再去了解，也就可以了。
    而且，在陈舟眼里，关于专利申请的技术资料准备，其实也无外乎，就是那么一回事。
    对于他们这些科研出身的人来说，这是远比论文要简单的多的东西。
    抬手看了眼时间，陈舟便关闭了电脑，离开了办公室。
    随后的几天，陈舟则是增加了，前往高能所的频率。
    对于整个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准备进度，陈舟准备切实掌握住。
    在这其中，令陈舟有些没想到，但却十分满意的一点是。
    高结自始至终，都没有来找过陈舟。
    关于利用新的半导体材料，去制备粒子加速器探测器的事，高结自己承担了下来。
    这一点，陈舟十分欣慰。
    只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蛮准的。
    此外，陈舟也趁着实验准备的时间，更深入的研究了一番，粒子加速器探测器材料这个课题。
    在更深入的挖掘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研究价值外，陈舟还试着加入了更多地思考。
    这段时间，张一凡那边，也和他的团队，完成了论文的撰写工作。
    陈舟一收到这篇论文，便开始了审核。
    该做批注的做批注，该圈红的圈红。
    至于该批的人，那也得批。
    张一凡第一次体会到了陈舟的严格。
    这是比他当初大学本科毕业时，完成毕业论文，还要严格数倍的。
    当然了，对于陈舟的严格要求，张一凡和他的团队，并没有丝毫不满。
    相反，他们十分乐于接受陈舟这种严格的意见。
    只有这样，他们也才能更快的成长起来。
    在这种双方有意识的情况下，张一凡他们也快速地，在汲取着陈舟的知识和经验。
    毫不夸张的说，陈舟为他们提供的这个机会，可比他们在麻省理工读研究生，还要来的实在。
    这份经历，也在悄悄改变着他们。
    陈舟在审核论文的同时，也将自己更深入的一些研究内容，发给了张一凡。
    让他们在修改论文的同时，将这部分内容，加入进去。
    张一凡起初还有些不解。
    他觉得，这些应该是他们后续研究的理论指导，现在放在论文里，直接投期刊，不就等于是为他人提供理论基础吗？
    陈舟却没有过多解释，只告诉了他一句话：“你们研究的，不单单只是金刚石半导体材料，它还是粒子加速器探测器的材料。”
    也只是这一句话，张一凡瞬间便明白了。
    如果单从化学和材料学的角度来看，这份研究确实有着一定的理论价值。
    但是，如果从他们的实验来看，这份研究，却就是不全面的了。
    想通这些，张一凡便不再迟疑。
    一边开始组织人手，修改论文，丰富论文。
    一边开始为下一次的实验，做好准备。
    时间，就在这不知不觉中，悄然而过。
    转眼之间，已是两周之后。
    这段时间，高能所里，陈舟的课题研究小组，每位研究人员，都在按照自己的任务安排，加班加点的准备着，这个令他们无限期待，无限向往的实验。
    高结也在按照陈舟的吩咐，争分夺秒的，去制备着这次实验，所需的粒子加速器探测器。
    终于，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之下。
    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准备完毕！
    2018年3月22日这天。
    高能所里，在浓烈的学术研究氛围之下，有着一股抑制不住的躁动感。
    不止是陈舟的课题小组成员，就连其他的科研人员，也是一样。
    原因无它。
    陈舟这个从一开始，就吸引了诸多关注目光的实验。
    将在今天，正式开始！

 第598章 新物理之门！

    “高教授，辛苦你了！”
    控制室内，陈舟看向身旁的高结，第一次这么说。
    “应该的。”
    高结微微偏头，看着陈舟，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相较于这次短基线加速器中微子振荡实验中，其它的各项准备工作。
    高结十分的清楚，陈舟是将这其中，极为关键的一项任务，交给了他。
    整个物理学界所公认的，下一代加速器中微子实验，将致力于提供中微子流强，以及探测器的体积和性能。
    从而研究中微子质量顺序、寻找新型中微子，以及轻子cp破坏等重要的物理问题。
    从这个角度来说，粒子加速器探测器的因素，至少能够占到一半以上。
    由此，也可以看出，陈舟对高结的信任，以及更多的考虑。
    于高结而言，能够及时且有效的完成，陈舟所布置的这个任务，他自己也是十分满足的。
    陈舟微微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收回目光，陈舟开始看向，正在做着最后检查的，课题小组的研究人员们。
    克罗斯此时走到陈舟身边，轻声说道：“大概还需要十分钟，最后的检查，可以完成。”
    “嗯。”陈舟淡淡应了一声。
    在观察着最后检查工作的同时，陈舟的脑海里，也开始回忆着，整个研究中，可能存在疏漏的地方。
    如果没有的话，那自然是最好。
    如果有的话，那就及时做出调整，加以完善。
    粒子加速器，一直都是高能物理学界，研究微观物质世界的重要工具。
    只不过，因为中微子的特性，在研究中微子的过程中，也产生了其它类型的实验。
    但在陈舟的看法中，粒子加速器始终是最有效的，一个实验工具。
    加速器产生的中微子束流，具有能量高、流强大、方向性好等特点。
    对于中微子这种，人们还不是太了解的粒子来说，是非常适用于去研究它们的。
    像是传统的，用于产生中微子束流的装置。
    就是由质子束流、靶、聚焦管道、衰变通道、垃圾站五部分组成。
    其中，质子束流正是来自粒子加速器。
    质子撞击的“靶”，通常由耐高温的材料制成，如石墨等。
    用以抵抗高功率束流，带来的巨大的热量。
    碰撞产生的不同方向的带电介子，通过一个加磁场的聚焦管道，变成同一个方向。
    聚焦管道通常就设计成牛角的形状，使得不同横向动量的粒子，都能够得到聚焦。
    而改变磁场方向，就可以按需挑选出，带正电或带负电的介子。
    聚焦后的介子，在数百米长的衰变通道中，就会产生中微子或它的反粒子。
    最后，尚未衰变的介子，跟其他除中微子以外的衰变产物，一起被传送到厚重的垃圾站中，被吸收，避免造成放射性的污染。
    从这个装置以及整个实验过程，也可以看出，探测器在这其中的重要作用。
    而陈舟他们，此次便是采用短基线加速器，进行中微子实验。
    基线指的就是，中微子飞行的距离。
    在发现μ中微子之后，世界各地建造了多条加速器中微子束流。
    并将中微子探测器，放置在距离束流很近的地方，通常相隔只有几十米，用于研究中微子与物质发生的相互作用。
    这也就是短基线中微子实验。
    说起来，这些短基线加速器实验，在最初是为了标准模型服务的。
    在标准模型建立的过程中，它们是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的。
    就好比1973年，cern观测到加速器μ子与强子或电子，通过“中性流”发生弱相互作用的过程。
    成为电弱统一理论的重要证据。
    并为电弱统一理论的三位创始人，温伯格、萨拉姆和格拉肖带来了1979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在中微子这个超出标准模型的粒子出现后。
    后期的短基线加速器实验，也开始发生了转变。
    同时承担了搜寻中微子振荡的任务。
    只不过，其中大部分的实验，都没有发现中微子的类型发生改变。
    仅有的例外是米国的lsnd和iboone实验。
    但是，这些短基线加速器的实验结果，却又无法用现有的三代中微子振荡来解释。
    必须引入第四代，甚至第五代中微子。
    因此，短基线加速器实验，就这个层面来说，也成为了探索更多种类中微子的重要线索。
    而这，也是陈舟选择短基线加速器实验的原因之一。
    陈舟或许不会是中微子振荡模型的提出者，但他一定会是其中的完善者。
    他也极有可能是打开新物理之门的那个人。
    “陈教授，整个加速器实验的检查，已经全部完成，没有发现问题！”
    高结在得到一名研究人员的汇报之后，走到陈舟的面前，语气有些激动的说道。
    陈舟点了点头，看着高结，道：“那，实验开始！”
    整个课题小组，所有的研究人员，全部撤离出这次实验的加速器装置，依序回到了加速器实验的控制室之内。
    “都回来了吗？”陈舟微微偏头，跟克罗斯问道。
    克罗斯点点头：“都回来了，可以开始。”
    “嗯。”陈舟应了一声，旋即走到控制室的指挥台前。
    稍微清了清嗓子，陈舟朗声说道：“各位同事，经过我们近3个月的努力，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我们终于准备好了！”
    “在今天，我们将去验证，中微子的质量顺序是否为正顺序，我们也将去获取cp破坏相角的大小，还有那个我们一直寻找的，不为零的重中微子，还有θ23是否等于45°，还有……”
    这是第一次，所有的研究人员，听到陈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觉得自己距离陈舟口中，这些原本虚无缥缈的东西，是这么的近。
    “好啦，我虽然还有很多话，想和大家说，但现在，还是让我先去推开这个新物理之门！”
    “在实验之后，我相信，盛大的欢庆，正在等着我们！”
    说完这些，在每个人期待且激动的目光中，陈舟最后说道：“现在，我宣布，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陈舟团队中微子振荡加速器实验，正式开始！”
    随着陈舟的声音落下，已经准备待绪的研究人员，立马便开始了正式的实验操作。
    随着短基线加速器实验中，中微子束流的产生，这项牵动许多人的实验，已经开始！
    ……
    高能所里，何弘蕴和耿国建这两位副所长，正凑在一起，谈论着陈舟的实验。
    “耿所长，你觉得他能成功吗？”何弘蕴给耿国建倒了杯茶，有意无意的望着窗外。
    耿国建看着这杯即将倒满的茶水，嘴角微微一动，开口说道：“不管他能不能成功，至少我们已经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咯。”
    何弘蕴没有说话，转而说道：“喝茶，这个茶的口味，还是蛮不错的。”
    耿国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做出品茶的模样说道：“口味是不错，但不如以前。”
    听到这话，何弘蕴看了耿国建一眼，最终缓缓说道：“那篇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理论研究论文，一登出来，就已经注定了我们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现在，如果他这次的实验一次性成功的话，那就更意味着我们，不可能再像以前，用时间去说事。”
    “毕竟他只是花费了短短的三个月时间……”
    耿国建微微点头：“我们在最开始，没有拉拢到他，其实就应该知道，会是这样。”
    何弘蕴突然轻松的笑了笑：“你说咱们这么多年，是不是早就够明白了？”
    耿国建愣了一下，旋即也是笑道：“确实是早就该明白的，华国学术界的环境，迟早有一天是会被改变的。也就是早晚的问题。”
    “而现在，陈舟的出现，很明显契合了这个契机，也顺应了上面的意思。”
    何弘蕴点点头，道：“是这个理，现在的华国，已经不是以前的华国，他需要综合国力，尤其是高精尖技术和人才的储备。这影响的是未来。”
    “对。”耿国建又笑了笑，转而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准备些什么？”
    何弘蕴回道：“还有时间，等他的实验结束……”
    “也对……”耿国建缓缓起身，端着那杯茶，走到窗边，轻声说道，“反正现在，咱们上上下下，都在盯着这个实验呢，不用急……”
    ……
    华国科技部门。
    李振邦此时正焦灼地，在原地走来走去。
    只不过，看他的眼神，却又有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之色。
    原因无它，全是因为陈舟的实验。
    陈舟那边的实验消息，一传过来，李振邦就这幅模样了。
    这个可以说是，关系到高能物理学界未来的实验，早就牵动着李振邦的心了。
    从最初的立项选题开始，他就一直关注着。
    如果不是因为国家科技部门的介入，陈舟怎么可能在最初选择课题小组成员时。
    能那么顺利的，将所有的精英人员，给挑选走？
    虽然这些精英人员，并不是大亚湾中微子实验团队的人员。
    但相对来说，这已经是国家，在最大程度上，对陈舟这位新时代科研领军人物的支持了。
    因此，看着一直关注的课题，终于走到了最后实验验证的一步。
    李振邦的内心，又怎么能够平静的下来？
    即使他可以算是，已经经历了陈舟不少的课题研究。
    忽然，李振邦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赶忙回到座位，拿起电话：“喂，你好，我是李振邦……”
    谁知李振邦的话还未说完，电话那头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振邦啊，实验进行的怎么样了？”
    李振邦神情一正，连忙说道：“老领导，实验应该还在进行中，具体的实验结果，还不知道。等到实验一结束，我这边一收到消息，我立马向您汇报。”
    老领导听到这话，倒是难得的说道：“还在进行中啊？我这琢磨着时间，看来没有琢磨对，陈舟这小子，一个实验，倒是牵动了我们所有人的心呐……”
    李振邦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老领导，您也别急，相信陈舟教授，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的。”
    “嗯，我也相信陈舟他，会一如既往地成功……”老领导说完，便又吩咐道，“那行，振邦，我就不打扰你的工作了，等到实验结果有消息，你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老领导，您放心！”李振宁赶紧应道。
    电话随之被挂断了。
    李振邦放下手中的听筒，又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还是没有消息。
    放下手机，李振邦喃喃自语道：“陈舟这小子，也是厉害，以一人之力，牵动了这么多的关注……”
    想到这，李振邦不由得又笑了笑。
    他忽然想到，陈舟回国这段时间，华国学术界所发生的变化。
    虽然很细微。
    但，结果喜人。
    收起思绪，李振邦知道，自己急也是急不来的。
    这一切，还得看陈舟。
    要是他能把实验结果给急出来，那华国恐怕，早就堆满了诺贝尔奖咯。
    ……
    作为整场实验的主要负责人，也是所有人关注的主角。
    陈舟其实并不知道，科技部门的领导，还有国家的老领导，也在关注着这里。
    对于今天的实验，陈舟本身就没有透露过什么消息。
    至于高能所里的研究人员，陈舟倒是能够想到。
    他们此刻应该，也是重点看着这里。
    而何弘蕴和耿国建这两位副所长，陈舟则是在上一次的欢迎宴会后，便再也没有打过交道。
    再加上陈舟本身的性格特点，以及研究的忙碌程度。
    对于这两人，他自然是没有更多时间，再去接触的。
    所以，陈舟是压根没有想过。
    自己其实已经给，高能所的这两位副所长。
    给整个华国学术界，带来了一些潜移默化的影响。
    而这个影响，很有可能在这次的实验之后，达到一个顶峰。
    在这么多暗中关注的目光中，一心只在实验上的陈舟。
    终于，迎来了实验的结束。
    实验室的控制室之内，在实验刚结束时，是一片安静的。
    但在这短暂的安静过后，随即便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还有欢呼声。
    每个人的神情，都异常兴奋。
    每个人看向陈舟的目光，都显得激动不已。
    因为，从实验反馈的数据来看。
    这一次的实验，完美的契合了，陈舟理论研究的成果！
    即使在没有进行全部数据分析之前，他们都已经清楚的认识到。
    这次的实验，成功了！
    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一次性成功了！
    “陈教授，我们成功了！”
    “陈教授，我们成功了！”
    站在陈舟身旁的高结和克罗斯，几乎同时喊道。
    听到这两声呼喊的陈舟，微微扭头，看了看激动异常的高结的克罗斯。
    他冲两人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是的，我们成功了！我们打开了，新物理之门！”

 第599章 论文又来了

    “陈教授，我觉得在这样的时刻，大家都想听您说些什么，您要不要跟大家说点什么？”
    控制室内，突然有人站在陈舟面前，一脸激动的说道。
    陈舟看了这位研究人员一眼，冲他微微一笑。
    旋即，陈舟做出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举动。
    只见，随着这位研究人员的声音，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陈舟的身上。
    而陈舟，一一扫过众人。
    最后，他缓缓冲众人鞠了一躬。
    陈舟的这一举动，也使得原本热闹异常的控制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直到陈舟直起身子，冲所有人说道：“谢谢大家，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
    陈舟的声音，平静之中，带着一丝真诚。
    这也是陈舟的心里话。
    从最终的实验安排确定，到加速器探测器的调整，再到最后的实验准备完成。
    陈舟知道，这些研究人员，其实是没有丝毫休息的。
    不单单是从克罗斯那里，陈舟自己也能够看得到。
    这里的所有人，都为了这个课题实验，付出了很多的心血。
    说是将睡眠视为无物，也丝毫不差。
    最近的半个月时间，几乎每个人都是在加班加点的工作着。
    陈舟的这一鞠躬，陈舟的这一句话。
    瞬间勾动了每个人的心。
    没有事先排练，也没有什么事先通知。
    所有的人，都是下意识的，冲着陈舟鞠了一躬。
    然后齐声说道：“陈教授，您辛苦了！”
    紧接着，热烈的掌声，再次爆发出来。
    看到这一幕的陈舟，也跟着鼓起掌来。
    送给他自己，也送给每一位研究人员。
    陈舟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发自内心。
    每一位研究人员的脸上，同样洋溢着，那发自内心的笑容。
    虽然没有人想到，陈舟会做出这一举动，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但是，陈舟的这一举动，和这一句话，却给每个人的心里，都留下了一个不一样的东西。
    这样的学术和研究氛围，也埋入了他们的内心。
    即使在之后，他们离开了陈舟的课题小组。
    那这一次的经历，也会是他们，心里永远无法忘怀的一件事。
    对于他们今后的影响，也已经产生了。
    过了一会，陈舟才伸出手，止住了再次热闹起来的众人。
    他看着在场的众人，朗声说道：“我宣布，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正式完成！在一周之内，我们将完成所有的数据处理，给整个物理学界，一个惊喜！”
    又是一阵连片的掌声，响彻在加速器实验控制室内。
    因为陈舟先前的举动，此时的每位研究人员，看向陈舟的眼神，已经不单单是激动和兴奋了。
    他们的眼神里，还有着一丝敬意。
    是发自内心，对陈舟这个人的敬意。
    不管是学术上，还是为人处世上。
    陈舟都获得了他们的尊重。
    欢呼过后，剩下的课题研究任务，便只剩下数据处理了。
    只不过，相较于前期实验准备时的期待和不确定。
    实验结束后的数据处理，则就已经是基本确定了的。
    事实上，实验数据处理这个点，如果放在其他课题小组的话，也一样是无法一言断之的。
    毕竟，很多的实验，在最终数据的分析结果出来之前。
    他们也不知道，这次实验是不是达到了预期。
    但是这些，在陈舟这里，却是不存在的。
    一方面是因为理论研究的成果，已经先于实验开始之前，便被陈舟给完全解决了。
    此时的实验，也就只需要去验证理论成果就行。
    就相当于，在实验过程中，去盯着理论中预测的内容。
    这就更简洁明了了。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陈舟所带的，那个新材料制备的探测器。
    探测器在整个实验之中，所发挥的作用，不言自喻。
    还有一个原因，倒是不在这些研究人员了。
    而是在陈舟。
    在实验开始之前，错题集便已经给出了结果。
    虽说这个神器，有时候也不是那么靠谱。
    但是，在实验型研究上，它还是值得信赖的。
    走出控制室，陈舟带领着一干人等，径直前往了会议室。
    这一路上，自然是吸引了其他课题研究人员们，不少的目光。
    他们纷纷都在猜测着，陈舟的实验，到底是个什么结果，有没有成功？
    虽然没有人告诉他们具体的答案，但他们从陈舟这一行人的脸上，也能大致猜出些什么。
    一时间，这些研究人员的目光，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会议室内，陈舟快速的布置着，每位研究人员在实验结束后，所需负责的工作部分。
    花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陈舟将后续的所有任务，全部布置完毕。
    每位研究人员，也都和之前一样，将全部参与其中。
    对于这样的安排，每位研究人员的心里，都是乐于接受的。
    从这也可以看出，陈舟并没有忘记他们每个人。
    不像某些课题小组，在实验结束后，不少的研究人员，就可以放假了。
    事实上，陈舟之所以这样安排，也是考虑到很多，考虑到了以后。
    下一个课题的变动，将在不远的时间后，便会发生。
    在这之前，利用这一次的实验，好好打磨一番这些人，还是很有必要的。
    会议结束后，陈舟并没有再逗留。
    又嘱咐了克罗斯和高结两句后，陈舟便离开了。
    本想着回到燕大，再好好整理一番的陈舟。
    在回来的路上，就接二连三的，接到了许多的电话。
    最先打来的，便是李振邦的电话。
    在之前，陈舟和李振邦是互存过电话的。
    乍一看到这个来电显示，陈舟还是有些惊讶的。
    但细细一想，陈舟倒也能够想通。
    “看来，这位科技部门的领导，一直在观察着我的实验……”
    喃喃自语了一句，陈舟按下了接听键。
    “喂，陈教授吗？那个，在干嘛呢？回燕大了吗？”
    电话一接通，李振邦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陈舟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他认为，这位李局长，还不如直接问他实验结果怎么样呢。
    不过，既然对方打算慢慢来，陈舟自然也顺着对方来。
    “李局长，你好啊，我已经在回燕大的路上了。”
    李振邦闻言，旋即确认了自己收到的消息。
    他旋即笑着说道：“陈教授，辛苦了，今天的实验，一定很累？这下子好了，实验结束了，您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陈舟也跟着笑道：“辛苦倒是还好，科研的事嘛，也不能说是辛苦。”
    李振邦嘿嘿笑道：“说的是，说的是，还是咱们陈教授的觉悟高呐！”
    陈舟不置可否，他直接问道：“李局长打电话来，不会是只为了慰问我？”
    李振邦回道：“慰问科研人员，也算是我们工作之一嘛。当然了，除了这个，我主要还是想问问您，咱们这次的实验结果，有没有达到预期？”
    陈舟微微一笑，心中想着，这不还是问出来了吗？
    只不过，没待陈舟回答呢，李振邦又说道：“陈教授，不瞒您说，这次的实验，不止我们科技部门关注着，还有老领导，他老人家，也一直在关注着这个实验的结果。”
    “这不，一看差不多到时间了，就打电话过来，问我了。可我也不知道咱们具体的实验结果是怎么样，所以就只好打电话打扰您了。”
    听到李振邦的话，陈舟愣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这个课题实验，居然还引起了老领导的关注。
    陈舟不由得想到了，那位面容严肃的老人家。
    他神色一正，对着电话说道：“李局长，感谢你们的关心，也感谢老领导的关心。我们这次的实验，就目前已知的实验特征和实验数据来看，结果还是理想。”
    “但是最后的实验结果，或者说我们的理论预测，还需要等到实验数据处理完成以后，才能获得最终的验证。”
    李振邦连忙又问道：“那这个时间呢？大概需要多久？”
    陈舟回道：“大概一周左右的时间。”
    “好！那我可就等着陈教授你的好消息了啊？”李振邦笑着说道。
    顿了顿，李振邦又说道：“对了，陈教授，在这个课题全部结束之后，麻烦您来我们科技部门一下。”
    陈舟疑惑道：“去科技部门？”
    “是的……”李振邦解释道，“关于您国家‘万人计划’的事，我们经过商议，并且报老领导的批准，将对您进行调整。”
    陈舟顿时了然，他轻声应道：“好的，李局长，我知道了，回头我过去一趟。”
    “嗯。”李振邦打这个电话，所想知道的事，也都已经知道了，便跟陈舟说道，“那就不打扰陈教授您了，我来给老领导回个电话去。”
    看着电话已经挂断的手机屏幕，陈舟不禁想到，这位李局长会不会给自己一个惊喜？
    国家“万人计划”青年拔尖人才，确实已经不太适合陈舟了。
    不管是华国，还是陈舟自己，都需要开展更大型的科研项目。
    这个课题经费的申请，通过更高级别的国家“万人计划”，才更方便。
    正想着的陈舟，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第二个给陈舟打来电话的，也是陈舟的老熟人了。
    因此电话一接通，陈舟便直接问道：“杨院长，怎么了？是不是想问我，实验的结果怎么样啊？”
    电话那头的杨院长，尴尬的笑了一声，倒也坦诚地说道：“确实是想问问你的实验结果……”
    似乎是觉得这样直接说，又显得自己很没有面子，杨院长又补充道：“你小子大概还不知道？你今天实验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华国的物理学界！现在可不止我想知道实验结果，我相信咱们华国的每位学者，都在盯着这个消息呢！”
    听到杨院长的话，陈舟轻声笑了笑。
    说这么多，不还是你自己更想知道吗？
    不过，对于杨院长，陈舟倒也算了解。
    他并没有像跟李振邦那样，而是直接说道：“实验结果的话，大概算是成了。从探测器上反馈的数据来看，符合我理论研究中，所做出的预测。”
    “不过，最终能否验证理论预测的结果，还是要等到数据处理的完成。这个时间，大概还需要一周左右。”
    闻言，杨院长却像是没有听到陈舟后半句话一样，直接乐呵呵地说道：“啧啧啧，这样看来的话，我得先恭喜你咯，又一枚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奖章，将被你收入囊中了。”
    “还没出结果呢……”陈舟谦虚的说道。
    “你都这样说了，那实验数据的处理，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别给我说这些……”相较于李振邦来说，杨院长和陈舟说话，显然就要直接的多了。
    “杨院长，这都不重要啦。只要最后的实验数据，处理完成后，能够完美的结束这个课题，那就足够了。至于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话……”陈舟嘿嘿一笑，“那都是锦上添花的事，反正我都已经拿过了……”
    杨院长：“……”
    陈舟这话说完之后，杨院长足足沉默了三分钟，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悔不该忘记陈舟这小子的尿性，一不小心，又给他装到了。
    也怪他自己，怎么就给机会了呢？
    这小子好像一开始挺谦虚的？
    “杨院长？你还在吗？”
    陈舟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默。
    杨院长这才说道：“嗯，还在……”
    陈舟轻声笑道：“行啦，杨院长，我也快到燕大了，你要是还有什么事的话，咱们当面聊？”
    杨院长微微沉吟，出声说道：“明天我再去找你，你会在办公室？”
    陈舟回道：“您都发话了，我就算不打算去的，也得去呀？”
    杨院长没理会陈舟这话，转而说道：“有个好消息，我明天告诉你。”
    说完，不待陈舟再说话，杨院长直接挂断了电话。
    陈舟刚被勾起兴趣的心，也随着电话的挂断，变成了不上不下。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杨院长，绝对是故意的……”
    不待陈舟多想，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一路上，接二连三的电话，都是询问他实验结果如何的。
    而陈舟，自然不像跟杨院长说话那般。
    对于这些电话，陈舟有保留的，透露了这方面的消息。
    当陈舟回到宿舍时，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正开门的他，拿起手机，习惯性的就说道：“实验结果，还得等实验数据的处理，我暂时也不知道……”
    结果，对方沉默了三秒后，才说道：“陈哥，是我，一凡。粒子加速器探测器材料的课题论文，我们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进行投稿了。”
    陈舟听到这个声音，微微一愣。
    稍微停顿了一下，陈舟说道：“完成投稿就行，你们也可以把论文上传到预印本网站e-prtarxiv上……”
    听到陈舟的话，张一凡轻声笑道：“明白！陈舟大佬的论文，又来了……”

 第600章 任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听到陈舟的话，张一凡轻声笑道：“明白！陈舟大佬的论文，又来了……”
    对于张一凡的打趣，陈舟倒是不以为意。
    毕竟，科研成果都做出来了，不发论文，还要干嘛？
    留着过年吗？
    张一凡他们的论文，在陈舟看来，其实所用的时间，还是有些稍长一些了。
    如果是他自己的话，估摸着，早就让这篇化学和材料学的论文，跟世界的学者们见面了。
    不过，陈舟也能理解，也就给了张一凡他们比较多的时间。
    结果自然也没有让陈舟失望。
    这一篇论文的撰写，陈舟还是十分满意的。
    张一凡随口又问道：“陈哥，那后续的实验，我们就继续进行了？”
    陈舟回道：“嗯，实验的具体事宜，你和你的团队，自行安排。但是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实验正式开始之前，你们把我新增的那部分研究内容，给吃透。”
    张一凡应道：“明白，陈哥！你就放心，我们现在也算是，得到了你的真传，绝对不打无准备的仗！”
    “那就好。”陈舟想了想，又说道，“后续对半导体材料的研究，你们也不要只局限于金刚石半导体材料，要拓展自己的思路。”
    “好……”张一凡应了声，旋即想到一件事，便问道，“陈哥，还有件事想问你一下。”
    陈舟疑惑道：“什么事？”
    张一凡说道：“你不会把我们放养？”
    陈舟微微一愣，轻声笑道：“怎么？怕没了我，你们就搞不定了？”
    张一凡嘿嘿笑道：“你是我们的主心骨，更是我们的灵魂人物，说实在的，要真没有你的带领，我们这群毛头小子，还真不好说……”
    听到张一凡的话，陈舟认真地说道：“一凡，在整个课题解决之前，我暂时是不会脱离实验团队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但是，你也应该明白，我对你们的期许，绝对不是一直在我的羽翼之下成长，我需要你们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科研人才！”
    “尤其是你！一凡，从最初的四十三所那个实验课题，我就觉得你的身上，有着一种纯粹的科研精神，我希望你成长为与我携手并进的人。”
    陈舟这番话说完，电话那头的张一凡瞬间沉默了下来。
    他明白陈舟的这些期许，也明白陈舟为他创造的机会。
    可真当陈舟把这些话说出来时，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那压在身上的压力。
    张一凡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也要成为像陈舟这样牛逼的学术大佬。
    可他不止一次问过自己，我真的可以吗？
    似乎猜到了张一凡听到这番话，会沉默下来。
    陈舟便又换了种轻松的口吻，继续说道：“一凡，有压力才有动力嘛，当然了，要是觉得我这些话，给了你太大的压力，你就当我没说，你也没有听到，左耳进，右耳出。”
    “只要你有自己的目标，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也就行了。要是真不行的话，这不还有我呢吗？你们口中的陈哥……”
    陈舟话音刚落，就听到张一凡那边，声音有些变化：“陈哥……我……我知道了……谢……”
    陈舟微微一笑，他也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他是需要各个学科领域的精英团队，但是张一凡毕竟太年轻，还需要时间去成长。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这样的。
    作为学术界的前辈，还是需要一些耐心，去培养这些年轻学者的。
    “行啦，别跟我谢来谢去的，忙你的去。”
    陈舟打断了张一凡未说完的话，这些话，心里知道就行。
    与其说出来，不如拿出实际行动给他看。
    电话挂断后，陈舟已经走到自己的房间。
    他打开电脑，找到了张一凡他们进行投稿的那篇论文。
    他打算顺着这条研究思路，继续在半导体材料的研究上，深入下去。
    毕竟，半导体材料这玩意，在之后还有很大作用。
    而且，了解了半导体领域专利问题的陈舟，也希望能够在这个领域里，为华国做点什么。
    就在陈舟摸出草稿纸，刚写了没两笔时。
    他的脑海里，响起了意料之中的声音。
    早就有所准备的陈舟，缓缓停笔。
    一边习惯性的拿笔点击着草稿纸，一边乐呵呵的听着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
    等到系统提示音消失，陈舟微微有些诧异。
    他立马放下手中的笔，转身两步，躺在了床上。
    闭上眼睛，意识便进入了系统空间。
    系统空间里，原本纯净的显示屏上，此刻正浮现着刚才系统提示音的内容。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脱胎于理论，绽放于未来的材料之美！”
    “完成情况：宿主成功抓住了那已经露出些许容貌的创新灵感，对粒子加速器探测器背后的相关材料，进行了深入研究！”
    “宿主结合先前所接触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成功改进了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制备工艺，并且获得了超出预期性质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
    “在对这一材料的应用过程中，宿主成功的与正在开展的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相结合，利用这一材料的优良性质，制备了性能优异的粒子加速器探测器，为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打下了坚实了基础！”
    “值得一提的是，这是有可能改变当前粒子物理学研究格局的科研成果！”
    “宿主与合作者们已将相关论文，投稿至《自然（材料）》期刊，相信同行评审的化学家和材料学家，因这篇论文再次惊艳于宿主的创造力！”
    “完成时间：审稿周期至期刊刊登时间，被自动忽略，此次任务完成用时9个月零29天，从课题本身来说，用时一般！”
    “获得奖励：根据宿主在研究过程中所取得的学术成果，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奖励应用科学经验值。”
    陈舟看完显示屏上的内容，也再一次验证了自己诧异的内容。
    “这一次，自然科学经验值和应用科学经验值，还真的都奖励了10万？”
    “这根系统的尿性，好像不太相符啊？”
    陈舟喃喃自语着。
    旋即，他意识到什么，连忙笑呵呵地说道：“那个，系统，我对这个奖励，还是很满意的哈，这代表我的研究成果，获得了认可！就很nice！”
    说完这些，陈舟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说实话，这份奖励，其实是超出陈舟预估的。
    他觉得自然科学经验值顶多也就给个8万左右，不能再多了。
    至于应用科学经验值，因为材料学实验的缘故，可能能够达到10万。
    但陈舟也没有抱太大期望。
    毕竟，这加起来，就已经是18万经验值了呀！
    这可相当于他之前，完成一个大的数学猜想难题了！
    因此，乍一听到这份奖励，陈舟微微有些诧异。
    而现在，自然满满的都是惊喜。
    陈舟大概也能猜到，他能够获得这么多经验值奖励的原因，可能就在于那一句“这是有可能改变当前粒子物理学研究格局的科研成果”。
    这也意味着，陈舟如果深耕于这项研究，再做出一些基础学科，也就是化学学科的突破。
    那他很有可能，在这里面，发现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也都是他肯定会去做的事。
    纯净的显示屏上，在系统提示音的内容消失好，陈舟的个人信息面板，也再次浮现了出来。
    陈舟心满意足的看着最后一行的“注释内容”。
    他的目光，着重停留在，那结余的自然科学经验值，和应用科学经验值上。
    过了片刻，陈舟伸手，连点化学和材料学。
    开始分配这次获得的经验值。
    随着一股温暖的暖流袭来，陈舟的大脑陷入了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包裹之中。
    这一次的陈舟，倒是没有舒服的晕过去。
    之前因为都是数学和物理学在升级，也都是在往高等级上面冲，那会的冲击毕竟大，陈舟实在是难以扛住，那股异常的舒爽。
    而现在，他终于稍稍适应了一些，可以开始享受着这股温暖的包裹，细细品味着这股暖流。
    享受的同时，陈舟心底忽然也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虽然这个系统空间，只有陈舟一个人。
    但他的脸上，却莫名的红了起来。
    一个婀娜多姿的人影，也在陈舟的心头，浮现了出来。
    “唔~依~”
    时间悄然流逝，陈舟也逐渐从那种舒爽的感觉中，缓过神来。
    想起自己刚才的比较，饶是陈舟，也又是老脸一红。
    但细细品味的话，两种感觉，却又是极为不一样的。
    一种是大脑的直接刺激，随着暖流的包裹，从头皮舒爽到脚趾。
    另一种嘛，是从中间开始的……
    收回思绪，陈舟抬起头，再度看向面前的纯净显示屏。
    显示屏上，是升级完成之后，再次刷新出来的个人信息面板。
    “姓名：陈舟”
    “评级：初级学霸”
    “语言学lv5（）”
    “自然科学：”
    “数学lv8（110）”
    “物理学lv6（0）”
    “化学lv5（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2（0500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3（0）”
    “工程技术学lv3（0）”
    “材料学lv6（0）”
    “任务：正在进行中（有任务已刷新，请点击查看）”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
    陈舟的化学和材料学，均向上提升了两级。
    看着升级之后的化学和材料学，陈舟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虽然剩余的自然科学经验值，还足以将化学再度提升一级。
    但陈舟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了留下这些自然科学经验值。
    毕竟，这里面的存货，大多都是物理学二姐，给打下来的。
    还是得优先于物理学的使用。
    再加上，这次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实验的完成。
    等到论文投稿之后，他又能收割一波经验值了。
    就是不知道，这次的经验值会有多少。
    陈舟虽有猜测，但还是摸不准这个奖励的尺度。
    但保守估计，应该不会太少。
    陈舟的目标其实也不高，只要能够让他将物理学，提升到数学的高度就行。
    然后，冲刺物理学lv9！
    当然，陈舟也知道，这个小目标，实现的可能性，不太高。
    说起来，陈舟一直也很好奇一件事，那就是数学都已经朝着lv9迈进了一步。
    为什么先前系统提到过的特权，却还是影子都没见着。
    他也期待着，这一次物理学任务的完成，能够为他揭示一点系统的秘密。
    毕竟，特权这两个字，想想就有些小激动。
    不再多想，陈舟伸手，轻触显示屏。
    点击了一下任务栏。
    任务模块随之被放大，出现了在了显示屏之上。
    陈舟视线下移，略过那个金色的数学满级升级任务，直接看向刷新之后的任务2。
    “2、脱胎于理论，绽放于未来的材料之美！（连续性任务）”
    “任务描述：宿主出色的把握了，那来自于胶球实验课题的灵感，掌握了其中不一样的地方，秉承着一个创新之心，带着探索未知的欲望，踏上了寻找新材料的征途！”
    “在某些定义中，化学是一门‘中心科学’，它是材料科学、纳米科技等学科的核心。请宿主有机的利用化学和材料学的相辅相成性，更深入的研究这一来源于粒子加速器探测器，却必将不会局限于粒子加速器探测器的材料！”
    “任务奖励：根据宿主在研究过程中所取得的学术成果，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和应用科学经验值。”
    “注意：因宿主前一阶段任务2的完成时间为一般，本次任务2完成时间，将会直接影响宿主所获得的奖励！”
    看完整个任务2的描述后，陈舟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个沙雕系统，居然改变了以往的策略，把这一次的任务，给暗改了！
    但陈舟细细思索之后，却又不得不说，这次的任务，所发生的变化，很微妙。
    再联想到先前完成的任务，每次都有完成时间的提及。
    陈舟的心里，慢慢浮现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猜测……

 第601章 你要做好准备

    关闭任务模块的面板，陈舟又看了眼各升两级的化学和材料学。
    随即便退出了系统空间。
    躺在床上的陈舟，缓缓睁开双眼。
    于他而言，3个系统任务，代表了三个学科方向。
    再加上交叉学科的话，那就更多了。
    每一次系统任务的完成与刷新，也都在指引着他前行的方向。
    在这个过程中，他也慢慢的成长为了，一名优秀的科研工作者。
    从床上坐起来，陈舟再次来到书桌前。
    看了一眼自己刚才在研究的内容，陈舟微微一笑。
    自己原本的研究方向，与系统任务完美契合，还是挺令人舒心的。
    而现在，不管是数学满级升级任务，还是其余的两个白板任务，都已经成为了连续性任务。
    也就意味着，陈舟在今后的研究中，重心便是数学、物理学和化学这三门基础学科了。
    其中顺带着的，应该还有应用学科中的材料学、工程技术学等。
    这样其实挺好的，本身任务模块，就只有三个任务。
    要是真按照细分之后的学科，将任务给规定死的话。
    陈舟觉得，自己距离所有学科的满级lv9，可能将会变得十分遥远。
    陈舟也认为，这样交叉学科，才是最合理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独立存在的学科。
    任何学科，与其它学科之间，或多或少，都会有一定的交叉。
    而这，大概也是系统只将经验值，区分为自然科学经验值和应用科学经验值。
    并没有进一步细分为数学、物理学、化学等学科经验值的原因。
    “如果能够在提升物理学和化学的同时，将材料学、工程技术学，亦或者信息科学、医学科学、能源学一起提升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陈舟微微有些意动，简单思考了一些，相关学科的交叉课题。
    抛开医学科学，这个可能和生物学更为相近的学科。
    其它的学科，陈舟觉得，都有一定的搞头。
    纵使是医学科学，陈舟觉得，也不是不可能交叉到一块去。
    就拿医学影像学来说，这就是和物理学，具体点就是核物理，有着莫大联系的学科分支。
    只不过，现在的陈舟，一来并不倾向于去研究这个。
    二来是，现有的研究课题，已经足够他忙活的了，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再去研究这个。
    所以，相比于其它学科来说，生物学和医学学科，就只能做个小弟弟小妹妹了。
    等到大哥大姐成长起来，自然会回过头来，带领它们向前走的。
    收起这些杂乱的思绪，陈舟不再多想，再次拿起了先前丢在书桌上的中性笔。
    他可没打算这么早就去睡觉。
    就像那句话所说的，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定长眠。
    直到克罗斯回到宿舍，陈舟才再次丢下手中的中性笔，默默等着这位“开小灶的学生”。
    第二天一早，闹钟刚响，陈舟便起了床。
    依循着良好的生活习惯，洗漱之后，陈舟便出门晨跑去了。
    这段时间的不规律生活，其实已经有些打乱了陈舟，原本养成的良好生活习惯。
    陈舟也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在下一个爆肝期来临之前，再慢慢恢复到以往的规律生活之中。
    燕大的食堂，陈舟刚走进来，就发现一道道目光，不约而同的朝自己望了过来。
    本就习以为常的陈舟，便也没多在意，直接买了早点，找了个位置坐下吃饭。
    只不过，令陈舟没想到的是，他刚坐下没多久，就有燕大的学生，凑了过来。
    “陈舟教授，您好，您好……”
    “你好，同学，请问你有什么事吗？”陈舟有些诧异的看向这位俏脸微红的女同学。
    “那个……这个……”
    这位同学显得有些结巴，显然还没有做好准备，就冲了过来。
    以至于原本已经红彤彤的俏脸，此刻更是红到了耳根。
    陈舟看到她这幅模样，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心中想着：“现在的女同学，搭起讪来，还是这么害羞的吗？”
    顿了顿，陈舟促狭道：“同学，你该不会专门为了看我吃早餐？”
    这位同学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但也因为这样一句调侃的话语，她反而没有那么紧张了。
    没办法，这种主动和学术界大佬搭话的行为，她还是第一次干。
    一时间，实在是有点紧张。
    又缓了一下，这位同学方才问道：“陈教授，那个，我就是想问问您，这学期的课，您会亲自去上吗？”
    听到这个问题，陈舟面色古怪的看了这位同学一眼。
    敢情还真是来搭话的？
    “应该会去。”
    陈舟回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谁知这位同学，一听到这话，顿时整个眼睛，都明亮了起来，语气略显激动的说道：“嗯嗯，知道了，谢谢陈教授，我们都等着您的课呢……”
    陈舟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数学系的学生，还是物理系的？”
    这位同学明显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她轻声回道：“那个，陈教授，我是物理系的。”
    不待陈舟再问，这位同学又说道：“陈教授，听说您最近的物理课题实验，已经结束了，是真的吗？”
    陈舟微微一愣，他大概明白了，这位女同学，问他去不去上课，是在第一层的问题。
    至于第二层嘛，这是来刺探情报的。
    并没有直接回答她，陈舟笑着问道：“怎么，对我的物理课题感兴趣吗？”
    这位同学连忙解释道：“陈教授，您别误会，就是最近关于您的消息，实在是太多了，校园网上都在热烈的讨论着，所以，我就好奇问了一下。”
    看了看对方，陈舟也没有打算隐瞒。
    而且他相信，现在各方面的消息，估计都已经确认了，他的实验结束。
    剩下的，就是各种猜测了。
    “实验是结束了，不过实验数据，还没处理完，所以，我也不知道实验结果是什么样。”陈舟如是说道。
    “那，那，陈教授，从实验过程来看，您的实验，成功了吗？”
    陈舟话音刚落，这位同学就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的问道。
    陈舟回道：“还行……”
    听到这三个字，这位同学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滞。
    纵使她再认真的观察陈舟，也还是没有看出来什么。
    陈舟此时也把早餐吃完了，他礼貌的说道：“同学，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言罢，陈舟便起身离开了。
    看着陈舟离去的背影，“这位同学”有些遗憾地说道：“好可惜……还是不知道实验结果……不过单从这位大佬，云淡风轻的表情来看，实验结果应该挺理想的……”
    想到这，她又抬头看了眼陈舟的背影，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意：“不得不说，这位陈教授，还真是年轻帅气……”
    左右看了看，“这位同学”也起身离开了座位，径直奔着燕大校外而去。
    虽然没有实质性的收获，但做一些“合理的分析和猜测”，却还是足够的。
    她今晚的稿子，算是有着落了。
    没错，“这位同学”可并不是她口中的物理系学生。
    而是悄悄走进燕大的一名记者。
    事实上，现在的燕大，可远不止她一名冒充学生的记者。
    在实验结束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已经有不少记者，悄悄摸进了燕大。
    为的就是获得第一手的新闻消息。
    只不过，像她这样，敢于正面接触陈舟的，她是第一个。
    离开食堂后，陈舟便直接去了自己的办公室，等着杨院长过来找他。
    陈舟来到办公室时，依然和上次一样，只有许芷晴早早的便来了。
    陈舟微微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位女助理，却也没有多问什么。
    简单的打了个招呼，陈舟便走进了自己的小办公室。
    上午八点四十左右，杨院长来到了陈舟的办公室。
    一走进办公室，杨院长就开始数落起来。
    他倒不是数落陈舟，而是数落着数院。
    “陈舟啊，你这办公室不行嘛，这数院也太不像话了嘛？你这办公室，才多大点啊？一开始还和我说，他们给你准备了单独的大办公室，有隔间，有沙发，有茶具，说是样样齐全……”
    “可这哪里有半点，像他们说的那样吗？数院的这帮人，也太不靠谱了？现在这配置，也就是一般教授的办公室吗？哪里像是诺奖大佬和准菲奖大佬的办公室呀？这要……”
    一通话说完，杨院长刚准备转一下话锋，采用贬一褒一的方式，鼓动一下陈舟时。
    陈舟已经笑着说道：“好啦，杨院长，不管在哪，反正我又不常来。再说了，有个坐的地方，能办公，不就是办公室了吗？还是说，物院那边，能给我搞个豪华别墅类型的？”
    杨院长刚想夸下海口，可转念一想，自己好像做不了这么大的主。
    他只好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但即使这样，杨院长也还是没忘记再贬一贬数院这边。
    “那倒不是，豪华别墅就有点太夸张了，整个燕大都没有那样的办公室。我这也就是，看不惯数院这么对待你，给你安排的这办公室，一点排面都没有，至少在我们物院，是肯定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
    陈舟看了看一脸义愤填膺的杨院长，不由得觉得这个人，其实还是蛮有意思的。
    就像当初跟数院抢他一样……
    “好啦，杨院长，你的心意，我心领了，还是别数落数院了，要知道，你现在可就在数院的地盘呢……”
    杨院长微微一愣，旋即和陈舟相视一笑。
    过了片刻，杨院长说道：“其实我今天来找你，主要还是为了那个好消息。”
    陈舟好奇的问道：“什么好消息？”
    杨院长故作神秘的说道：“你觉得，咱们华国的科研人员，最看重的是什么？最希望获得的是什么？”
    陈舟不假思索的回道：“科研成果啊！科研人员的眼里，应该只有科研成果！”
    听到这话，紧盯着陈舟的杨院长，微微一怔。
    可当触及陈舟那认真的眼神时，他的表情却又有些复杂。
    复杂之中，还有着一丝，羡慕。
    除了那些刚踏足科研领域，像是愣头青一样的毛头小子。
    杨院长其实想不出来太多，华国的学术界，能够回答出这样一句话的人。
    诸如袁老先生那样，一生专注于试验田，只为做好一件事，纯粹的科研人员，真的很少。
    而现在，陈舟不假思索的回答，却也是勾动了杨院长的内心。
    “怎么了？”
    见杨院长听到自己的回答后，就没了声音，陈舟不禁奇怪的问道。
    回过神来的杨院长，看着陈舟，微微摇了摇头：“没什么……”
    顿了顿，他又说道：“那除了这个科研上的追求，最看重的是什么呢？”
    陈舟这次倒是认真的想了想，才说道：“别人我不知道，我的话，应该是钱……”
    就陈舟自己而言的话，其实优秀的科研成果，已经解决了所谓的名和利。
    他最看重的，反倒是科研资金了。
    毕竟，现在的他，很缺钱。
    杨院长又是一愣，有些无奈的看向陈舟：“你小子，啥时候变这么俗了？”
    陈舟笑着回道：“这不能怪我俗呀？实在是我的课题，太烧钱了呀……”
    杨院长并没有明白陈舟话里的意思，反而奇怪的问道：“你的课题，不是走的国家科研基金吗？怎么会缺钱？”
    “呃……”陈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杨院长见此，也没有多想。
    当然他也不打算，再问陈舟一遍同样的问题了。
    他直接说道：“在咱们华国呀，科研人员最看重的，其实还是荣誉！这个荣誉，可不是你单纯的理解的，那种表明上的东西。”
    陈舟抬起头，看着杨院长，他大概猜到杨院长口中的好消息是什么了。
    果不其然，杨院长继续说道：“就比如说，一般的科研人员，需要经历研究实习员、助理研究员、副研究员、研究员这些职称的评定，这也是一种荣誉的代表，也是大家所看重和追求的。”
    “而再往上，像是长江学者、院士这些，虽然不再属于职称评定的范围，但却是实打实的，大于职称所带来的荣誉。一般来说，这些学术荣誉，更是每一位科研人员所追求的。”
    杨院长说到这，稍微停顿了一下。
    只不过，当他看到陈舟脸上的表情，仍旧没有多大的变化时。
    他终于忍不住了，索性不再藏着掖着，让陈舟去猜了。
    他干脆说道：“其实我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明年的院士增选，燕大打算提你的名字！你要做好准备！”

 第602章 可你怎么就知道，支持没有反对多呢？

    这个消息对于陈舟来说，多少还是有一些突然的。
    虽然杨院长先前问那些问题时，陈舟就已经大致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
    可当这个猜测，从杨院长的口中说出来，变成现实时。
    陈舟的感觉，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杨院长，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这个问题，杨院长神秘一笑道：“这个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是我能保证，这个消息的可靠性。”
    顿了顿，杨院长看着终于产生了表情变化的陈舟，不由得的打趣道：“还以为你对院士也无感呢？怎么样？这个消息，还是使你产生了一些波动的？”
    陈舟看了杨院长一眼，轻声笑道：“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谁听到好消息，能不高兴啊？”
    “好像你说的也对……”杨院长看着陈舟，转而说道，“不过不管怎么说，20出头的院士，可谓是打破了华国的记录了，绝对的前无古人！就连我，都有些羡慕你了，我这物院的副院长，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够得上院士的资格……”
    虽然杨院长口中，对这件事保持着，十分乐观的态度。
    但是在陈舟看来，院士增选这件事，可能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于陈舟而言，如果单纯的，从学术成就的角度出发。
    那他是有着绝对的资格，去竞选华国科学院的院士名额的。
    不管是数学领域，还是物理学领域，他都有足够的资本。
    可如果是按照华国以往的习惯，还有院士的评选流程来看的话。
    那陈舟，就未必能够成功当选为院士了。
    虽说华国科学院院士章程的规定，是在科学技术领域，做出系统的、创造性的成就和重大贡献。
    且热爱祖国，学风正派，具有华国国籍的研究员、教授，或同等职称的学者、专家。
    可以被推荐，并当选为华国科学院院士。
    但是，关于每两年进行的院士增选的流程，相较于章程规定的笼统话语，是更有操作性的。
    首先就是，院士候选人由院士直接推荐，或者国内各有关科学技术研究机构、高等院校和华国科协所属一级学会，按组织系统，推荐候选人。
    这里的院士推荐中，每位院士推荐候选人限额不超过两名。
    而且，必须获得3名或3名以上院士推荐，才算有效推荐。
    至于学术团体的推荐，则还有各种初选之类的，一步一步往上进行。
    这个推荐的“要求”，其实就已经不低了。
    也已经不单单只看学术成就了。
    每位院士只有2个名额，还必须要3名院士或以上，那他们为什么要推荐你？
    学术团体也是一样，既是团体，必有利益。
    再然后，就是华国科学院各学部的常务委员会，组织院士对候选人进行评审和选举。
    评审好理解，就是对候选人进行全面、科学的评价。
    这也是最简单的一步。
    毕竟，能够成为候选人的人，基本上很难在这一关败下阵来。
    只有最后一步的选举。
    选举实行差额无记名投票，差额比例在百分之四十。
    并且要求，华国科学院各学部参与投票选举的院士人数，需要超过本学部院士人数的二分之一。
    然后，获得赞同票不少于投票人数三分之二的候选人。
    按照各学部应选名额，根据得票数，依次当选，直到满额。
    这个选举，其实就和前面的推荐，是一个道理了。
    不管是候选人推荐，还是投票选举，每个人都是带有主观性的。
    可考虑的因素，那就太多了。
    如果是在没有特殊情况的条件下，那更多的人，当然更愿意，将自己珍贵的推荐名额，还有宝贵的选举票，投给自己所熟知的人了？
    就像经常在华国引起争议的，获得华国第一枚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屠先生。
    为什么能够获得诺贝尔奖的她，却2两次落选华国科学院院士？
    事实上，远不止屠先生，像是袁老先生，其实也经历过这样的对待。
    他们都是那种，不愿和研究之外的，或者专业之外的人，做过多无用交流的人。
    他们是那种专注于科研，全身心投入到研究之中的人。
    至于所谓的人情，他们更不愿意在上面多做文章。
    他们有着研究者的本性，有一说一，不避讳，不拐弯抹角。
    当然，也正是这样的原因，他们这样的科学家，实际上会得罪一些人。
    从无形中，增加他们进入到院士行列的难度。
    袁老先生便是直到杂交水稻成功推广后，过了近20年，才当选为华国工程院院士的。
    所以，尽管陈舟看到杨院长十分的乐观，但他却对这件事，有些存疑。
    以至于，他并没有太大的欲望，去参加明年的院士增选。
    收起思绪，陈舟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对杨院长说道：“其实嘛，院士只是一种荣誉。有了院士的头衔，固然更值得人尊重。但没有院士头衔的人，难道就不值得我们尊重了吗？”
    “在华国，有很多的科学家，他们都没有获得院士的头衔，但在自己的岗位上，默默的工作着，为华国的科研发展，注入了新鲜的活力。”
    “所以，不管他们有没有院士头衔，他们的贡献，也都是值得我们尊重的。我们也应该尊重，每一个在背后默默贡献的科研人员。”
    “所以，杨院长，院不院士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还是你问我的第一个问题，科研人员的眼里，应该只有科研成果！”
    杨院长看着义正言辞的陈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家伙，刚才脸上不才产生了一丝波动，显得有些兴奋吗？
    怎么这被自己一羡慕，就又来了？
    偏偏这小子的话，自己还没法反驳。
    毕竟，他说的，都在理啊……
    杨院长只觉得，陈舟那啥的表现，真的是越发的熟练了。
    这不一小心，又被他给装到了……
    相比之下，自己刚才的话，简直就太俗了，俗不可耐……
    “那个，陈舟啊，道理确实是你说的这么个道理，但是，在能获得这项荣誉的前提下，为什么不去获取呢？”杨院长转变了一个思路。
    “那个，杨院长，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不，我还是太年轻了嘛，我觉得这件事，咱们燕大是不是再考虑考虑？要不，换个人？”陈舟也转变了一个思路。
    杨院长有些诧异的看向陈舟：“你不想参加明年的院士增选？”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我觉得，还是再等等。”
    杨院长十分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陈舟回道：“正是因为这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所以我才想再等等。”
    杨院长听到这话，忽然愣了一下。
    他大概明白陈舟的想法了。
    “你是觉得，你才刚回国没多久，这件事有些太快了？再加上，你的回国，已经给学术界带来了，许多不一样的影响，所以，你担心这件事，并不会那么顺利？”
    陈舟并不奇怪杨院长能够想到这些，毕竟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
    他的回国，其实是动了一些人的蛋糕的。
    也有很多人，并不欢迎他回来。
    难保明年的院士增选，这些人不会联合起来，给陈舟使绊子。
    再加上，院士增选的评选流程，这其实是很容易操作的一件事。
    除非有人干预……
    见陈舟没有说话，杨院长自知自己说对了。
    他想了想，对陈舟说道：“其实，这些干扰因素，确实存在，而且是不容忽视的。我也可以给你透露个消息，学术界的某些人，确实在抱团。”
    “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些，就退缩了呀？身为国家承认的，青年人才的旗帜，你要后退吗？”
    陈舟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杨院长，会说出这番话来。
    虽然他知道，杨院长说这些，可能并不全是站在他的角度去考虑的。
    但是不管怎样，杨院长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对。
    他是青年人才的旗帜，他不能后退。
    即使是被推着前进，他也没有停下脚步的理由。
    “杨院长，那……”陈舟微微沉吟，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但他还是说道，“我需要做哪些准备？”
    听到这话，杨院长却是露出了一丝促狭的表情，他轻声笑道：“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研究就行，经得住他们的检查。还有一点，你是不是忘了今年是什么年？”
    听到杨院长的前半句话时，陈舟觉得，就这么简单？这不就是做好自己的事吗？
    而听到杨院长的后半句话时，陈舟顿时又有些迷糊了。
    他疑惑的问道：“今年是什么年？”
    杨院长说道：“看来，你果然还是适合咱们物理系呀，别去研究什么数学了。今年不就是你们数学界的大年份吗？还有4个多月的时间，不就要举办国际数学家大会了吗？你不得去拿个菲尔兹奖回来？”
    闻言，陈舟立马反应了过来。
    杨院长的意思，他也明白了过来。
    而且陈舟觉得，拿个菲尔兹奖回来，貌似比那前半句的，做好自己的研究，还要简单一些？
    同时，陈舟也明白了，燕大推荐他进行院士增选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诺贝尔奖加菲尔兹奖。
    这样的双奖大佬，华国从未有过。
    想通这些的陈舟，脸上的表情，不由得一松。
    先前的他，只顾着去想院士增选的流程，倒是把菲尔兹奖这件事，给搞忘了。
    别的不说，诺贝尔奖和菲尔兹奖的双奖加持，至少能够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那样的话，杨院长口中的那些抱团之人，也就不敢明目张胆的来。
    除非他们真的铁了心，用票数来压倒陈舟。
    可真要那样的话，明年的院士增选，恐怕会产生一系列的影响。
    “想通了？”
    杨院长一直在看着陈舟，当他脸上表情放松的那一刻，杨院长就知道陈舟想通了。
    “嗯，大概想通了。”
    陈舟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大概？”杨院长有些讶异的问道。
    “嗯，只是大概……”陈舟解释道，“我觉得，还是没那么顺利……”
    杨院长沉思了一下，旋即笑道：“行啦，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这也不是你的性格，你呀，就适合一直往前走。用你的行动，去证明你自己！”
    陈舟看向杨院长，轻声笑了笑，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见此，杨院长也不再多说，只是在丢下一句话后，便离开了陈舟的办公室。
    而陈舟，却因为这句话，完全明白了过来。
    杨院长说的是：“华国的学术界，已经因你而发生了改变，那你就更不应该停下来，在你的背后，注定有支持，也有反对，可你怎么就知道，支持没有反对多呢？”
    ……
    在杨院长离开之后，陈舟则是就在办公室里，检索起了文献资料。
    开始为杨-米尔斯方程和规范场论的研究，做着准备。
    同时，也为这次打开的新物理之门，做一些后续的准备。
    这一次，陈舟倒不会像先前那样，轻易的改变研究内容，轻易的放弃这好不容易打开的新物理之门。
    时间，就在这种有规律的生活和研究之中，慢慢朝前走着。
    与此同时，陈舟他们结束实验的消息，已经快速传播了开来。
    只不过，谁也不清楚，这一次实验的具体情况。
    即使大部分人，都认为陈舟的实验成功了。
    可毕竟是打开新物理之门的实验，他们也不能百分百确定，这个实验真的就成功了。
    也因此，所有人都在等着，也都在期待着，陈舟这次实验结果的公布。
    不管是大大小小的物理学领域的学者，还是国内外各大高能物理研究机构。
    都在眼巴巴的望着陈舟，等待着最终的消息。
    就连米国着名的脱口秀节目，也请来了某着名高校的物理系教授，对这件事进行点评。
    本来脱口秀节目，都是有着预先彩排好的剧本的。
    但可惜的是，这位教授好像没按剧本来。
    尽管节目主持人多番暗示，可这位教授，还是真实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觉得就陈舟的论文来看，这次的实验，多半是能够成功的。
    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这个实验的程度，能够做到哪里。
    是能够完全打开新物理之门，还是只能半开。
    这两种结果，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甚至于可能影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的名字。
    当然，在这其中的陈舟的名字，注定无人可以撼动。

 第603章 因论文而瘫痪的网站

    除了国外的媒体、电视之外，华国国内的一家报刊，也是极为“大胆”的报道了这件事。
    这个大胆，体现在用词上。
    他们采用了含糊的描述，疯狂的暗示着陈舟本人，亲口说出了实验是成功的。
    一时间，华国的各路媒体，都疯狂了。
    也都争先恐后的，仿照着这篇报道，唯恐自己耽误了热点。
    为此，陈舟还一直遭受着，姚彤彤这位女记者的电话骚扰……
    姚彤彤就十分郁闷，为什么陈舟宁愿接受别人的采访，都不愿接受她的？
    更关键的是，还骗她说自己一点时间都没有？
    那这报道，难道就纯粹的靠臆想？
    反正姚彤彤是不相信的。
    她就觉得，陈舟疏近亲，应外人。
    陈舟对此，只能无奈地直呼冤枉。
    他连连表示，自己根本没有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
    这些全是胡编乱造的。
    姚彤彤当然是不信的，那报道中，连陈舟的神态，都写的那么逼真了，还能有假？
    顺手，姚彤彤还把那篇新闻报道，转发给了陈舟。
    陈舟带着满脑子的问号，看完了这篇新闻报道。
    看完之后呢，他满脑子依旧还是问号。
    这啥情况？
    这世界上，还有第二个我？
    但忽然之间，陈舟的脑海之中，灵感一闪。
    他大概知道了，这件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但没办法，他虽然当时就有些怀疑，却又怎么能想到，那位搭讪的“女同学”，竟然会是一名记者？
    最终，尽管陈舟解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姚彤彤可不管。
    新闻报道讲究时效性，她已经错过了第一手的新闻。
    无奈之下，也是看在这位女记者，与自己的关系还算不错。
    陈舟只好承诺她，在实验结果全部出来后，可以抽时间，接受她的采访。
    听到陈舟这么说，姚彤彤方才作罢。
    而她的目的嘛，也算是达到了。
    本来那个新闻，也就是捕风捉影的蹭热点。
    但是呢，要是能够借此，再要陈舟的一篇专访，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专访要到之后，姚彤彤顿时喜笑颜开的表示：“谢谢陈舟大佬，大佬您先忙，我就不打扰了您了哈~”
    听到这话，陈舟也才意识到，自己貌似上当了！
    ……
    2018年4月10号。
    距离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结束，已经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课题小组的研究人员，一如先前那般，保持着高强度的工作状态。
    即使是其中的清明节假期，他们也没有一个人，去选择休息。
    毕竟，在他们看来，先前实在是休息的太多了。
    就连春节假期，都给放了。
    那现在，还有理由去放假呢？
    总不能，再一次把所有工作，全部压在陈舟教授的身上？
    再者，虽然每个人都相信，在实验过程中所见证的那一切。
    可如果能够亲手处理数据，亲眼在第一时间，去见证数据中，最后的实验结果。
    那不是更美好？
    也就是这样的方方面面的原因，这些研究人员，没有一个人选择休息，而是全力以赴的，做着实验后的数据处理工作。
    终于，经过这半个多月的高强度工作，所有的数据，全部处理完成！
    当所有数据的处理结果汇总之后，这次实验的最终结果，也就呈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并且，第一时间，所有数据处理结果的汇总，被送到了陈舟的手上。
    从实验数据处理的最终结果来看，不出所料的和实验结束的现场判定结果，一致！
    整个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成功了！
    陈舟带领着实验团队，不仅从理论上，预测了中微子的质量排序，重中微子的质量数值，cp破坏的相角，继而完善了中微子模型理论。
    更是从实验上，去验证了这所有的预测，验证了这个超越标准模型的新模型理论。
    确认所有数据的处理结果之后，陈舟随即来到了高能所。
    同样的会议室里，陈舟将召开他们这个课题小组，最后一次的研讨会。
    这一次，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显得十分轻松。
    但不变的是，每个人看向陈舟的眼神。
    更准确来说，应该是每个人看向陈舟的眼神，愈加的崇拜与钦佩了。
    陈舟之所以召开这一次的研讨会，一来是为了课题小组后续的安排，或者说给每位研究人员确定下一个课题。
    二来，他是打算分配一下论文的撰写工作。
    以克罗斯和高结为首，组建一个论文撰写小组，负责他们这个课题的论文撰写工作。
    这倒不是陈舟大费周章，浪费人力物力。
    主要是这个课题的论文，所涉及的层面，实在是有些过多了。
    在以往其它研究机构的实验中，最多也就是验证一个内容。
    可他们倒好，一下子干掉了别人未来20年的研究内容，还是一箩筐打包的。
    所以，这个论文撰写的工作量，是真的一点也不少。
    当然了，陈舟也不会做一个甩手掌柜。
    毕竟，最终的成果，全靠论文来呈现的。
    他肯定是需要进行严格把关的。
    事实上，陈舟之所以能够这样安排，而不是自己亲自负责。
    也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克罗斯，已经被他的“开小灶课堂”，给调教的差不多了。
    在一定程度上，陈舟觉得，克罗斯对这个新模型理论的理解深度。
    应该是除他之外，这个世界上，理解最深的一个了。
    所以，陈舟才能够放心的，去交给克罗斯他们。
    而他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将课题小组的下一个研究课题，给定下来。
    这半个多月，就陈舟自己而言，虽然没有再爆肝研究。
    但是，收获还是不少的。
    一是杨-米尔斯方程和规范场论的研究，已经步入了正规，正式开启。
    二是，在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结束之后，粒子加速器这块的研究，他也理出了两个大致的方向。
    一个方向是，顺着打开的物理之门，继续在新领域里，不断深耕。
    另一个方向是，把中微子相关课题的未解决部分，全部搞定。
    因此，陈舟也打算，将现有的课题小组，分成两个小小组，分别针对这两个方向，进行深入研究。
    而两个小小组的负责人，则分别由克罗斯和高结担任。
    其实，陈舟更希望的是，这两人可以脱离出去，自己去申请研究课题。
    但是两人给他的回答，却都是，还希望跟着他，再多学点。
    既然这样，那陈舟就只好自己想办法。
    把这两个因课题凑在一起，跟“夫妻”一样，每天在一起待到半夜的男人，给分开了。
    这也才有了陈舟所想的两个研究方向，两个研究小小组。
    当然，最终的两个研究方向，肯定是要碰头的。
    两个研究小小组，也迟早会组合在一块。
    这两位整天腻在一起的男人，也终究还是会相遇。
    毕竟，在整个大的研究方向上，都是朝着中微子领域，更深层次的探索。
    或者说，是朝着粒子物理学领域，更深入的探索。
    安排好论文的撰写工作后，陈舟自然也就顺手的，将后续的研究方向，给讲了讲。
    不用多说，在座的每位研究人员，一下子又找到了方向。
    这就是跟着大佬的好处。
    对于陈舟所确定了两个研究小小组，每个人也都没有什么意见。
    唯一的就是，有人担心这样做，会不会又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先前课题小组的成员选拔，还是有一些不好的影响的。
    主要就是说，陈舟这个人，一来就仗着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的身份，开始挑人，不合规矩。
    再者，有不少人，是没有进入这个课题小组的。
    现在，这个课题小组解决了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再分成两个小小组的话，是不是又会引起一些人的觊觎？
    只不过，这些想法虽然在心里冒出来了，他们却没有跟陈舟去说。
    不管怎么说，这些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参与到里面的了。
    而且他们也相信，陈舟有能力，也有办法，去应对这些事。
    研讨会结束后，陈舟又掏出了一样东西，给了留在会议室里的克罗斯和高结。
    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陈舟自己搭建的论文框架。
    这也是陈舟出于保险考虑，在这段时间提前完成的。
    拿到这份文件的克罗斯和高结，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冲陈舟保证道：“大佬，顶多一周时间，我们把论文交到你手上！”
    “好。”陈舟对此倒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反正论文的质量，还有他来最后把关。
    离开高能所后，陈舟又回到燕大，继续着自己有规律、有节奏的学习和生活。
    一周时间，转瞬即过。
    这期间，克罗斯和高结他们，花了四天，便把论文给撰写完成了。
    其后，他们便按照陈舟的意见，开始修改论文。
    直至陈舟满意为止。
    在修改论文时，克罗斯和高结才第一次感觉到，陈舟原来是这么变态。
    因为一点小小的实验细节，陈舟都没有放过。
    一点微小的叙述错误，陈舟更是直接指出。
    一如他将杰波夫猜想和哥德巴赫猜想作为自己的毕业论文那般，陈舟在学术上，有着一种追求完美的精神。
    这也是克罗斯和高结他们，为什么又整整花了三天时间，去修改论文的原因。
    反正他们是没有想到，自己加班加点，带着研究人员，花了四天时间完成的论文。
    居然在陈舟这，又耗费了三天时间去修改。
    但好在，他们完成了陈舟交代的任务。
    随后，便是将论文进行投稿了。
    在这一点上，陈舟倒没有像对待张一凡他们，将一作的名字，让给克罗斯和高结。
    一方面是因为，这个研究课题的关注度。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克罗斯和高结不像张一凡他们，是纯纯的新人。
    还有就是，陈舟也想过，一作给克罗斯和高结中的一人。
    但是，在给谁的考虑上，他就有些犯难了。
    索性，陈舟就自己留个一作算了。
    而在之后的两个小小组的研究论文中，陈舟自然就只挂个通讯作者的名字了。
    论文的投稿期刊，陈舟没有丝毫的犹豫，便选择了《物理评论快报》，这个物理学界的顶刊。
    投稿完成之后，陈舟顺手便将这篇论文，上传到了预印本网站e-prtarxiv上。
    就在陈舟刚上传完论文没多久，他就发现预印本网站e-prtarxiv，变得卡顿了起来。
    就连他刚检索到的文献页面，都打不开了。
    无奈之下，陈舟只好苦笑着关闭了网站页面。
    至于网站卡顿的原因，陈舟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
    先前的三篇论文，所造成的影响，他也是听说过的。
    只不过，陈舟没想到，这一次来的这么快。
    他记得，先前的论文上传后，他都是能够继续检索文献，下载文献的。
    哪像这次，这才上传完多长时间？
    居然整个网站，都像是瘫痪了一样……
    陈舟想的是没错，但他却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的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在这段时间，可谓是完全出圈了。
    不止是物理学的学者们，就连其他领域的学者，乃至于非学者的吃瓜群众们，媒体工作者们，政府工作者们，等等相干的，不相干的人，都在关注着这件事。
    这些人，可以说是，就等着陈舟按照以往的习惯，把论文甩上预印本网站e-prtarxiv呢。
    也因此，预印本网站e-prtarxiv，才在陈舟刚上传完论文后，便立即涌入了大量的访问者。
    与此同时，各大学术论坛、各大交流社区、各大媒体平台，也因为这篇论文，一下子爆炸开来。
    陈舟的论文来了的消息，也第一时间，以极快的速度传播着。
    还有一点，陈舟猜想的没错。
    那就是，预印本网站e-prtarxiv，确实快要陷入瘫痪了。
    尽管网站的管理人员，很有预见性的，事先就在算着时间，临时增加了不少服务器。
    但还是没有能够料到，这篇论文的热度，竟然如此之大！
    也没有料到，这一大波，且一波接着一波的访问量，居然来的如此迅猛！
    以至于，他们不得不抓紧时间打电话，喊工程师过来抢救。
    在手忙脚乱的同时，他们也不得不感慨道：“尽管见证了那么多次，可陈舟教授的关注度，还是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这大概也代表了陈舟教授的能力之强……”
    更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刚刚维护好服务器，打算松口气时。
    网站又来了一大波的访问量。
    这一次，没有丝毫意外的，网站瘫痪了……

 第605章 挑战任务出现

    “嗯~”
    “唔~”
    不知过了多久，陈舟舒服的呢喃了一声。
    随着三个学科全部升级完成，陈舟也终于从舒服到晕的状态，缓慢的苏醒了过来。
    纯净的显示屏上，此刻已经刷新出升级之后，陈舟的个人信息。
    “姓名：陈舟”
    “评级：初级学霸”
    “语言学lv5（）”
    “自然科学：”
    “数学lv8（110）”
    “物理学lv8（03）”
    “化学lv5（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5（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3（0）”
    “工程技术学lv5（0）”
    “材料学lv6（0）”
    “任务：正在进行中（有任务已刷新，请点击查看）”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
    抬起头，陈舟看向显示屏。
    虽然物理学也升到了lv8，距离满级只差1级。
    但是，物理学的升级，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将陈舟的评级带高一步。
    陈舟依然还是一名初级学霸。
    不过，对陈舟来说，这个向来真实的评级，没有因物理学的升级，发生改变，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陈舟早先对这个评级，也有许多的猜测。
    只可惜，他始终摸不到其中的规律。
    面对搞不清楚的事，陈舟向来不会多想。
    他只要知道，随着学科等级的提升，这个评级会发生改变，也就足够了。
    视线下移，陈舟看向已经变为lv8的物理学。
    还有后面的那行升级所需条件“03”。
    看到这个，陈舟不由得有些诧异。
    “怎么数学需要10个哥猜级别的研究成果，物理学却只需要3个？”
    喃喃自语了一句，陈舟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在陈舟看来，数学确实有着许多未解决的猜想和难题，甚至远远不止系统所要求的10个。
    同样的，物理学一样也有许多未解决的难题，更不可能只有区区的3个。
    陈舟并没有因为物理学满级升级，只需要3个条件，而获得多少惊喜。
    别的不说，这沙雕系统的尿性，他还是清楚的。
    陈舟只怕物理学这3个升级条件的难度，还要比数学的10个要难。
    要不然的话，只要解决3个物理学难题，就能升到满级，这就严重失衡了呀。
    想到这，陈舟的目光迅速下移。
    在“信息科学lv5”和“工程技术学lv5”上停留了两秒后，便直接锁定了显示屏上，不断闪烁的“任务栏”按钮。
    没有丝毫犹豫，陈舟伸手轻轻一点。
    显示屏上，陈舟的个人信息面板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任务模板界面。
    任务1，还是那个被淡金色光芒笼罩着的，数学满级升级任务。
    任务2，是不久前，才刚完成过。
    刷新之后，变成连续性多学科任务的，有关材料更深入研究的任务。
    只不过，此时的任务2，看起来反而更要吸引人一些了。
    倒不是说任务内容，而是任务模板界面的显示情况。
    在任务3，也变成满级升级任务，被淡金色光芒笼罩后。
    这唯一的白板任务，在两个“金色传说任务”的夹击下，反而显得更为特殊了一些。
    陈舟不由得想到了低调的奢华这个词。
    微微摇了摇头，陈舟看向任务3，这个也被淡金色光芒笼罩的满级升级任务。
    “3、物理学是探知世界本质的科学！（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
    “任务描述：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打破了时间枷锁，缩短了物理学发展所需的时间历程，打开了新物理之门。毫无疑问，这是一项极为成功的课题研究！”
    “在这之后，宿主也是做好了持续且深入研究的准备，这是值得称赞的决定！基础科学的突破，需要这种持之以恒的精神！但是，基础科学的突破，更需要的是人类的智慧！”
    “请宿主结合已确定的数学课题，即杨-米尔斯方程和规范场论，做出新的基础科学突破！”
    “任务奖励：鉴于宿主已经开启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故本次任务奖励，将不再是自然科学经验值，而是物理学满级升级条件1！”
    “注意1：任务3的完成时间，将和任务1同步，原本任务1无时间限制的条件，也被修改为1年！请宿主注意任务所需时间，尽早完成任务！”
    “注意2：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的开启，意味着宿主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顶尖的那批科学家，也将迎来新的挑战！”
    “注意3：基础科学的突破，刻不容缓！”
    看完整个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的描述，陈舟只觉得头有点懵。
    这个任务。
    变了。
    以前的系统，并不会干涉他对研究课题的选择。
    但这一次，物理学的满级升级任务，已经给他定好了研究内容。
    同时，任务的完成时间，也不再是那个“不做限制要求”。
    而是转变成了一年！
    连带着，原本没有时间要求的任务1，也被限制了时间。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其次，系统在任务描述中，又用了“时间枷锁”、“基础科学的突破”这类的词汇和句子。
    这不由得令陈舟多想了起来。
    为什么系统开始频繁提及这些内容？
    再结合后面的注意3。
    什么样的情况，才会有“刻不容缓”这四个字？
    而且是和“基础科学的突破”，连在一块的。
    这背后的原因，陈舟想的脑壳痛。
    “时间，主要的还是时间……”
    又看了一眼显示屏上的任务描述，陈舟仿佛间抓住了什么。
    但是，依然是既看不见，也摸不着的猜测。
    微微皱眉，陈舟把目光移到任务3的“注意2”上。
    陈舟开始细细品味这句话的含义。
    这句话的前半段，很好理解。
    代表着陈舟已经获得了认可，认可他所取得的学术成就。
    但后半段的那个“也将迎来新的挑战”，陈舟却不知道代表了什么。
    甚至于，这个挑战在哪里，他也理解不了。
    反正不可能是任务描述中的杨-米尔斯方程和规范场论就是了。
    “挑战？”
    “挑战的含义是……”
    “1、主动尝试战胜对方；2、激使敌方出战；3、谓首开衅端；4、鼓动对方与自己竞赛……”
    “但这都是做动词的解释，还有……”
    “指的就是一个困难……”
    “这里应该就是指的困难……应该……”
    陈舟的脑海里，想法越来越多。
    他也越想越乱。
    没有头绪。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忽然响起。
    陈舟整个人也楞在原地，默默的听着提示音的内容。
    “特殊说明：鉴于宿主数学学科已达到lv8，物理学学科已达到lv8，均开启满级升级任务模式，故而宿主将迎来挑战任务1。”
    “挑战任务1背景如下：”
    “20世纪是人类有史以来，科技进步最快的一个世纪，在这100年中，人类发现了相对论、量子力学，还理解了核能，杀死上亿人的细菌，被抗生素降服。”
    “信息科学技术让人类的计算能力，进入了另一个次元，互联网让所有人都变成了千里眼顺风耳。”
    “从某个程度来说，这100年的科技发展，比人类之前几千年中，所有的成就加在一起都要大。”
    “进入21世纪后，随着智能手机、人工智能、3d打印等各项新技术的发展，每个人都能够切实感受到，技术的高速发展。”
    “也因此，每个人都有着这样一种错觉，那就是未来，会因为科技的发展，变得越来越好，技术也会一直进步下去。”
    “但实际上，人类的未来，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相信宿主已经有所感觉，人类的基础科学，实际上已经停滞了很长时间，并有可能在一直到来的未来，始终停滞下去……”
    “挑战任务目标：打破这基础科学发展的枷锁，抓紧时间，做出基础科学的突破性研究！”
    “挑战任务1描述：物理学是一门探知世界的学科，它基本上囊括了人类文明所有的技术，所以技术发展的未来，也在物理学身上。”
    “但很不幸的是，现在的理论物理，还在一百年前建立的框架内发展，并且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有突破框架的迹象。”
    “thepartyiver！”
    “随着高能物理的盛宴，逐渐走到最后，也就代表着基础物理的停滞！”
    “请宿主接下挑战，完善你所发现的，并不成熟的物理理论，打破基础物理逐渐停滞的趋势，在新物理之门内，再次找到盛宴开启的理论！”
    “挑战任务1奖励：能源解决之答案。”
    “特殊提醒：此为挑战任务2开启的先决条件！挑战任务时间，限时2年！”
    “宿主请选择，是否接受挑战任务1？”
    随着系统提示音的消失，原本显示屏上的任务模板界面，也被挑战任务1的内容所取代。
    在显示屏的最下方，挑战任务1的下方，赫然便是两个按钮。
    一个“接受”。
    一个“拒绝”。
    两个按钮，一红一绿。
    正不断闪烁着。
    和以往的“接受”为绿，“拒绝”为红不同。
    这一次的“接受”按钮是红的，“拒绝”按钮是绿的。
    陈舟紧紧的盯着这两个按钮。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系统先前一直提示的“基础科学的突破”，到底是什么意思。
    诚如挑战任务的背景所言，过去的一百多年，是人类进步最大，也是最为颠覆的时代。
    量子力学的建立，让人类对微观世界，有了更加深刻地了解。
    相对论的提出，使得宇宙开始崭露在人类的面前，人类得以去探索宇宙的本质。
    但是，人类的基础科学，却是真实地陷入了停滞。
    现在的学者们，一直在做的，都是在完善以往的理论。
    也包括陈舟。
    不管是胶球的发现，还是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成果，都没有跳脱出原本的基础物理理论。
    新物理之门，只是被打开，却没有人真正进入。
    陈舟记得自己在去年，也就是2017年。
    他看到过一则报道。
    人们启封了一批五十多年前的时间胶囊。
    那里面有着五十多年前人们的展望。
    他们说：“我们现在已经踏入宇宙，你们肯定已经可以非常方便地前往其它行星了？对于多变的气候，肯定也能控制自如了？对于……”
    这份五十多年前的留言，实际上并不是没有依据的空想。
    因为，在那个时代，他们亲历了人类第一次翱翔蓝天，到人类第一次踏足宇宙。
    而这中间，仅仅隔了半个多世纪而已。
    所以，又半个多世纪的时间，人类征服太阳系，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又怎么会是一个虚无缥缈，不可能完成的梦呢？
    但事实，永远就是事实。
    人类这半个多世纪，没有做到他们的期待。
    尽管现在的技术日新月异，每天都仿佛有新技术在诞生。
    但是，技术和基础科学，可不是一回事。
    科学是对自然规律的认识，是基本的原理。
    而技术，则是对原理的应用。
    就像陈舟系统里的自然科学和应用科学一般。
    没有自然科学，就不可能有应用科学，不可能有技术。
    事实上，统计一下就能发现，现代科技的理论基础，基本上都是来自于上个世纪。
    就比如说gps技术，依赖的是爱因斯坦在一百多年前发表的相对论。
    核武器和核电站的理论基础，也是来自于爱因斯坦，来自于质能方程。
    而看似十分前端的研究前沿，量子计算机和量子通信技术，则是可以追溯到普朗克时代。
    都是十分久远的事情了。
    说来有趣的是，为什么以前的手机，充一次电，能用一周。
    而现在的手机，一天一充却都不够用。
    其本质原因，就是电池技术的发展，已经被基础科学的理论给局限住了。
    远远跟不上硬件的升级。
    陈舟收回思绪，再度看向仍旧不断闪烁的两个按钮。
    他不知道自己选择“接受”会怎么样。
    也不知道自己选择“拒绝”，又会怎么样。
    但从两个按钮的颜色来说。
    如果按下“接受”，他将走上一条，异常艰辛的探索之路。
    如果按下“拒绝”，他可以躺在现有的荣誉簿上，完全没有任何忧虑。
    蓦地，陈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是真的要改变世界吗？”
    “改变世界的话，我其实还蛮感兴趣的……”
    “虽然我最多只影响到身边的人，也只改变过我自己……”
    “但是，不试试的话，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就算是为了那份‘能源解决之答案’，也得按下这个红色按钮？”
    小声嘀咕的陈舟，忽然抬起手臂，手指迅速一点。
    按下了那个在他的瞳孔里，不断被放大，最后占满整个视线的——
    “接受”按钮。

 第606章 想做个听众

    “接受”按钮。
    “宿主已确认接受挑战任务！”
    “仅以告知宿主以下消息，挑战任务一经接受，需完成整个挑战系列任务！”
    “挑战任务与各学科任务有牵连，但却单独存在，互不干扰！”
    “挑战任务的完成机会，只有一次！”
    “如挑战失败，则宿主将失去任何挑战任务的机会！”
    “请宿主珍惜时间，奋勇向前！”
    随着陈舟选择按下那个红色的“接受”按钮，系统提示音也再度响起。
    显示屏上挑战任务的相关信息，当即隐去，继而浮现出一系列的提示消息。
    “机会只有一次吗？”陈舟喃喃自语道，“这样或许才更有压力？”
    这是陈舟第一次遇到这种限定完成时间，还明确告知机会只有一次的任务。
    但是于他而言，既然已经选择了接受，那就去做就行了。
    系统有告知权，但他却没必要太在意。
    只不过，陈舟挺好奇的是。
    如果他真的没有完成，除了失去挑战任务的机会，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没有损失的任务，到底代表了什么？
    陈舟又看了一眼显示屏上的提示消息，心中思绪万千。
    他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基础科学的停滞了。
    系统对当前世界的科学发展，有着远比所有人类，更为清醒的认知。
    所以，从它这里确定的事，基本上是不会有错的。
    以前，陈舟在刚踏入学术研究之路时，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
    尤其是在研究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之后，他对基础科学停滞这件事，更有了深入的认知。
    就拿陈舟自己来说，他原本是打算在拿到诺贝尔物理学奖之后，返回华国，加入大亚湾中微子实验团队的。
    这也是他在cern接触到寻找重中微子的实验后，认知考虑过的事情。
    但是陈舟在回国之后，却改变了这个想法。
    而是选择了直接进入高能所，自己组建粒子加速器的实验团队。
    这其中的原因，固然是多方面的。
    但不可忽视的一点是，陈舟在对整个中微子领域的研究，对大亚湾中微子实验，进行了了解之后。
    他发现，大亚湾那里的研究进度，或者说可以从事的研究，是无法满足他的预期的。
    诚然，大亚湾核反应堆中微子实验，是一项值得华国人骄傲的实验。
    但是，在运行了这么多年以后，大亚湾中微子实验的适用性，已经不能满足中微子领域的研究了。
    这才有了在前两年被提出来的江门中微子实验。
    江门中微子实验，就是为了接棒大亚湾中微子实验，才被提出，并开始建设的。
    并且，大亚湾中微子实验装置，已经在计划退役了。
    顶多再服役两年，就会在完成科学使命的情况下，光荣退役。
    这一点，虽然是陈舟的猜测。
    但是后来，陈舟与王贻淓的交流中，也是得到了确认的。
    所以，如果说陈舟仍然选择大亚湾中微子实验团队的话，那他很有可能，将无法取得现在的研究。
    至少，参与到大亚湾中微子实验后，陈舟的思路肯定不会与先前一样。
    而会转变到核反应堆中微子实验这条线上来。
    那样的话，已经服役多年的大亚湾中微子实验装置，既然在王贻淓等人的手中，都没有新发现，凭什么到了陈舟加入，就能利用已经被挖掘的差不多的实验装置，去发现新的成果？
    陈舟可不觉得，自己能够凭空造物。
    而且在那样的情况下，陈舟很有可能，需要等到江门中微子实验装置的建设完成。
    但是，这里面的时间成本，未免太大了。
    再加上江门中微子实验建造的目标，以及整个物理学界，在中微子实验上的目标，都是以十年二十年计的。
    而这个目标，还只是他刚解决的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内容。
    这可不是陈舟所希望看到的。
    毕竟，一个人的时间，实在太有限了。
    即使陈舟年轻，他也不愿意将时间成本，花在这个上面。
    而基础科学的停滞，不也正是因为时间的有限吗？
    如果忽略一些无法验证的猜测，事实上，基础科学停滞的原因，大概可以归结为两个东西。
    一个就是时间，也就是人类的寿命。
    随着科学的不断发展，各个学科领域的划分，也变得越来越细致。
    知识的总量，同样也在飞速的增加。
    这也就意味着，人类学习起来的时间成本，也跟着在飞速增加。
    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几个是像陈舟这样的，21岁就博士研究生毕业了。
    一般情况下，一个人在某一学科领域，开始进行科研工作时，至少都得在博士研究生学历或者更高了。
    这个时候，他都已经30多岁了。
    这其中的时间成本，已经占去了他整个生命历程的三分之一，或者更多。
    而当他在这一学科领域，真正取得一定研究成果时，他还剩下多少时间？
    还有多少时间，去对基础理论，做出突破性的研究？
    更不要说，在一个人的生命历程中，还有诸多事情，需要耗费精力去解决了。
    还有，人类无法避免的疾病，也在时时刻刻威胁着，这短暂的时间。
    这是一个导致基础科学停滞的，很直接的原因。
    想到这的陈舟，也想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为什么每次任务完成时，系统都会准确的计算出，他完成任务时，所花费的具体时间。
    然后再对这个花费的时间，进行评价。
    以前陈舟不太理解，但现在，他懂了。
    最明显的就是，系统一直强调的，让他珍惜时间。
    时间是一种有限的东西，只有精准的把握了自己不多的时间，才能更好地去利用它。
    另一个则是，系统通过课题任务与时间的关系，应该就是在暗示他，基础科学停滞与时间的关系。
    还有一点就是……
    这点，倒是陈舟自己的猜测了，却不知道对不对。
    那就是通过研究课题的时间成本，继而衡量陈舟做出基础科学突破，所需的时间成本。
    以及，为了那个导致基础科学停滞的第二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不是别的，正是陈舟刚接受的。
    挑战任务1的奖励，能源解决之答案。
    用以往的时间成本，来衡量陈舟解决能源问题的可能。
    而且，陈舟觉得，挑战任务2，大概率就是解决能源问题了。
    至于到底是不是，还是说得等到挑战任务3，或者挑战任务4，那陈舟就不知道了。
    能源，这是一个十分诱人，且每个人都在面对的东西。
    石油、煤炭、天然气……
    这些都是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能源。
    但是抛开这些基础能源和资源的概念，能源最重要的一点，是去衡量一个文明的发达程度。
    有一个卡尔达肖夫指数，或许并不准确，但却有一定的道理。
    宇宙中的文明，可以根据其掌握的能源量级，分为三个等级。
    其中最低级的是一级文明。
    而目前的世界，人类文明却是连一级文明，都算不上的。
    一级文明，便是需要掌控能源。
    简单来说，这个掌控是指使用资源的效率。
    并不是简单的指代“使用火”这样的概念。
    在没有解决能源问题之前，人类目前的文明等级，大约只有07级左右。
    而一旦解决了能源问题，便意味着人类，将迎来一次颠覆性的能源革命。
    人类也将迎来第二个大航海时代。
    这个大航海，指的可不是海洋了。
    而是头顶的那片，星辰大海。
    同时，基础学科停滞的现状，也将随之发生改变。
    倒不是说能源问题的解决，会直接让一些基础科学的理论诞生出来。
    而是时间。
    能源问题的解决，将改变人们的行为方式，也就优化人们的时间组成。
    最后作用到基础科学的突破上来。
    就像第一次能源革命，人类会使用火。
    第二次能源革命，机器开始取代人力。
    当能源解放的时候，人类的时间，也将随之被解放。
    所以，基础科学停滞的两个原因，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一个。
    那就是，时间。
    也是系统在每一次任务时，跟陈舟所强调的时间。
    陈舟收回思绪，不再多想。
    这一刻，他好像明白，系统到底是因何而来了。
    这是一开始，从他复读开始，就无时无刻，都在体现的东西。
    抬起头，陈舟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纯净的显示屏上，刚才的系统提示消息，已经全部消失不见。
    原本的任务模板，也重新浮现了出来。
    陈舟看了伸手点了一下，退出任务模板。
    随即，陈舟的个人信息，再次出现在显示屏上。
    陈舟认真且仔细的看了一遍自己的个人信息。
    这些，就是他近些年时间的体现。
    包括在原本的任务栏上方，多出的“挑战任务：正在进行中（限时2年）”那一栏。
    也是。
    看完之后，陈舟未做停留，直接离开了系统空间。
    躺在床上的陈舟，缓缓睁开双眼。
    随即，陈舟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时间。
    然后翻身下床，回到了书桌前。
    ……
    随着预印本网站e-prtarxiv瘫痪的消息，在学术界越传越广。
    陈舟这两篇论文的吸引力，也越来越大。
    这几天的学术论坛，无论国内国外，都在讨论着这件事。
    国外的媒体们，更是以一种“陈舟何不生于我国”的感慨，在报道着这件事。
    见证了陈舟这几年的科研奇迹后，他们无不感叹，为什么这样的天才，会是一名华国人？
    与这些外媒不同的是，原本就极尽猜测，疯狂暗示的国内媒体们。
    此时更是铺天盖地的，大肆报道着陈舟的事件。
    其中，华国官媒第一的“人人日报”，更是借着外媒的报道，以头版头条的方式，刊登了一篇名为“华国的科学家，从来都不弱于任何国家”的文章。
    在文章里，陈舟的象征意义，已经与诸多先辈相同。
    文章中更有一句话，使得陈舟在看到之后，连呼“压力山大……”
    这句话说的是：“华国的科学家，往前数，要看钱、邓、黄、李、茅、华、袁等诸多前辈，但往后数，却在于陈舟等年轻人之身。”
    也难怪陈舟会直呼压力山大了，这个评价，确实很重。
    如果单纯的从学术成就上来说，那陈舟可能还没那么大的压力。
    可是，这些人，哪一个能单纯的从学术成就来说？
    但也因此，陈舟在华国的影响力，骤然之间，达到了顶峰。
    他也由原本的青年人才旗帜，变为了年轻一代科学家的旗帜。
    一时间，人人日报的文章，被无数网友，顶到了各大媒体平台的热搜第一。
    与此同时，相较于媒体们的狂热，吃瓜群众们的追逐。
    学术界的人们，却还是更为关心，这一场报告会，会在什么时候举行。
    他们有很多疑问，想要去华国，找陈舟解答。
    尤其是各大高能物理研究机构的学者们，更是恨不得带着论文，立马见到陈舟。
    因为，陈舟的这篇论文，将直接影响到后续高能物理的发展。
    陈舟并没有让这些人等的太久。
    事实上，他也没办法让这些人等太久。
    因为高能所那边，在得知了论文一事后，第一时间便联系了陈舟，征求有关报告会举办的意见。
    高能所对这件事十分的重视。
    他们也不得不重视。
    这可是打开新物理之门的研究成果啊！
    不出意外的话，这将是华国这么多年以来，最重量级的物理学科研成果了。
    陈舟自然也明白报告会的必要性。
    所以，他直接给了最近的一个周末，也就是4月22日，作为报告会的时间。
    虽然时间仓促，但是高能所那边，在确定了陈舟的时间后，第一时间便开始了准备。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在有限的时间内，将这一场报告会，打造成华国的物理学盛会。
    只不过，在准备的过程中，他们才发现，陈舟居然不打算去台上，而是想做个听众。
    没错，陈舟打算将报告会的主讲人，让给高结和克罗斯。
    而他自己，虽然也会上台，但更多的时间，却是在下面做一名听众。
    对此，高能所这边立马提出了反对意见……

 第607章 报告会的意义

    燕大的职工宿舍。
    陈舟此时正坐在书桌前，与高能所的何弘蕴副所长，通着电话。
    “陈教授，我刚刚得到消息，关于这次报告会，你不打算上台作报告吗？”
    何弘蕴在电话接通后，直接便问道。
    在他看来，这是一件无法理解的事情。
    陈舟是这个课题的总负责人，是他们课题小组的组长。
    他理应担负起报告会的主要责任。
    更何况，这又不是那种普通的研究成果，开个报告会，就是简单的走走形式。
    这可是震惊整个物理学界的重大科研成果！
    如果不能由陈舟来作报告的话，那对陈舟来说，对这个课题来说，对高能所来说，都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
    还有一点就是，何弘蕴觉得，陈舟选择高结，在报告会上，去展示这项研究成果，那没什么问题。
    可是除了高结外的那个克罗斯，就有点不妥了。
    倒不是他看不起克罗斯的学术水平，只是这样一个对华国学术界极为重要的时刻，怎么能够分给一名外国教授呢？
    只不过，这一点，何弘蕴永远也不可能说出来就是了。
    听到何弘蕴的问话，陈舟笑着解释道：“何所长，我确实是有这么个打算。这个课题的成果，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高结教授和克罗斯教授，也都贡献了许多。所以，我就想给他们一个机会。”
    陈舟话一说完，何弘蕴便立马说道：“陈教授，我明白你的想法，也理解你的打算。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成果，基本上是你一个人的功劳。”
    “不管是高结教授，还是克罗斯教授，顶多也就是打个下手。这项课题，离开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还是能进行下去。但是离开你，肯定就没法成功。”
    “所以，这样一项，你亲手做出的研究成果，你自己却不上台作报告，会不会不太合适？”
    陈舟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其实把功劳都归功在我一个人身上，是肯定不合适的。就像我刚才说的，高结教授和克罗斯教授，他们都贡献了很多。”
    “实际上，在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整个实验的准备过程中，我就是一个甩手掌柜，基本上都是由高结教授和克罗斯教授所负责的，他们可能比我还要了解这个实验的一些细节。”
    “因此，我觉得让他们两人，作为我们整个课题组的代表，向全世界的学者们，去展示我们的研究成果，反而比我一个人作报告，要更为合适。”
    何弘蕴微微皱眉，他又说道：“可是不管怎么说，这项课题的研究难点，都是你一手解决的，他们只不过是负责了最基础的工作，这要是报告会上，解答不了其他学者的问题，那不是就等于搞砸了吗？”
    听到这话，陈舟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关于这一点，何所长，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相信我的研究人员。”
    陈舟的保证，并没有令何弘蕴安心，他的眉头，反而皱的更深了。
    他很想问一句，你凭什么保证？
    只不过，这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
    没办法，这要搁普通的研究员，早被他怼的不敢说话了。
    可对方不是普通的研究员啊……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何弘蕴真正关心的不是这些。
    他想了想，再次说道：“陈教授，虽然有你的保证，但我还不能放心。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由你亲自上台，去作报告。”
    “你不用担心这次的时间仓促，我们所里准备的不好，或者是敷衍了事。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我们在得知确定的报告会时间后，第一时间便进行了筹备。”
    “关于这场报告会的目标，我们也是冲着华国最顶级的物理盛会去准备的。毕竟，这项科研成果所带来的影响，对我们高能所，对华国物理学界，甚至是对华国的学术界，都太过重要了。”
    “陈教授，希望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不要辜负了大家的期待！”
    何弘蕴最后一句话的语气，明显重了许多。
    他试图用这样的方式，逼迫陈舟就范。
    而陈舟呢，在听到这些话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位何弘蕴副所长，倒是有点意思。
    一开始看似是要跟自己商量一下，还说出自己的担心。
    可当自己真正回答了他的那些担心之后，他却又开始拿出这些大道理来压自己。
    这就没有意思了啊。
    陈舟还真不相信，没有他亲自登台作报告的报告会，就不是一场成功的报告会了？
    报告会最本质的目的，不是为了向全世界的学者，展示这项研究成果吗？
    不是为了让这些研究成果，获得全世界学者的认可吗？
    至于报告人的选择，应该是第二位的才对呀？
    更何况，他又不是不去这场报告会。
    他只是不去做主讲人而已。
    当然，陈舟这个决定，并不是由着性子来的。
    他也明白，在当前的舆论和国家引导下，这场报告会的意义。
    他又怎么可能，会让这样一场报告会，出现什么差错呢？
    事实上，陈舟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也确实如他所说的这样。
    他希望借着这次的报告会，去培养高结和克罗斯。
    这两位被他寄寓了不同希望的人，也确实需要这样的机会。
    还有就是，实际情况确实和陈舟说的一样。
    在整个实验准备的过程中，包括后期的数据处理，论文撰写工作。
    他都是一个甩手掌柜的模样。
    在一些实验细节上，很有可能，他确实不如高结和克罗斯来的明了。
    所以，由这两人代表他们整个课题组，在报告会上作报告，是最为合适的。
    至于可能出现的什么难题，什么疑点。
    陈舟觉得，在自己“开小灶课堂”的时间加持下，克罗斯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再加上，由他坐镇会场，又能出什么乱子？
    并且，陈舟也认为，在这样的场合，多给年轻的物理学家一些机会，反而更能够丰富这场报告会的意义。
    而不是像何弘蕴所担心这样，只有自己亲自上台，才能对得起高能所的准备，才能最大化的实现这场报告会的意义。
    想到这的陈舟，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说道：“何所长，我们举办报告会的最终目的，一方面是为了将研究成果，展示在世人面前，获得他们的认可。”
    “另一方面，是为了证明我们华国，也有做出世界级物理科研成果的能力，以及物理学家。那么，由年轻的物理学家，去进行这场报告会的演讲，不应该更合适吗？”
    “这样做也才更有意义，更能彰显出我们华国培养顶尖物理学家的能力，以及我们华国真正的科研水平。”
    “而不单单只是我陈舟一个人，去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所有人，我们华国只有我一个陈舟。”
    陈舟的声音并不大，但语气却极为坚定。
    何弘蕴听完之后，脸上神情一变再变。
    他不知道这是陈舟的真实想法，还是说，这只是为了反驳他，才说出来的话。
    但不得不说，陈舟的这话，还挺管用的。
    何弘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他总不能，再来一句，大家都是冲着你陈舟的名字来的，结果你不去给大家做报告。
    那这场报告会的意义，不是得折损一半？
    这就显得太没水平了。
    只不过，对于陈舟口中的“年轻的物理学家”，何弘蕴听着又觉得有些怪。
    这小子自己难道不是整个高能所里最年轻的物理学家吗？
    但他也知道，陈舟指的是学术成就。
    真要论学术成就的话，陈舟可以说是高能所第一人。
    在心里轻叹了口气，何弘蕴此时的心里，又多了一丝懊恼。
    他挺后悔一件事的，那就是在陈舟刚回来，进入高能所，要组建自己的课题小组时。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再多坚持一下，没有把最初的想法，贯彻下去。
    要不然的话，说不定除了高结和克罗斯，他们的人，也会站在这场令世界瞩目的报告会讲台上。
    不对，不是说不定。
    而是一定。
    在陈舟这样的坚持下，他们就完全可以利用陈舟的坚持，去实现这样的想法。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
    陈舟这边明显已经说不通了，他再多说也是无益。
    于是，何弘蕴说道：“陈教授，我尊重你的想法，但是我保留自己的意见。毕竟，这场报告会，对高能所，对华国物理学界，都太过重要了。随后，我也会把你的想法，汇报上去，由领导定夺。”
    “嗯，好。”陈舟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何弘蕴面色微微有些难堪，但还是挂断了电话。
    看着挂断的电话，何弘蕴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怒气。
    他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可还没有多少人，敢不这么给面子的。
    可这个陈舟，这个从一开始就是刺头的人，仗着自己的学术成就，屡屡打破他们的计划。
    实在是可恶！
    何弘蕴的手机，被他紧紧攥在手中。
    手上的青筋，也凸显了出来。
    良久，何弘蕴缓缓松开双手，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相较于何弘蕴这边的怒气冲冲，陈舟的感觉，倒是没有多少。
    唯一的，从何弘蕴的这通电话，陈舟又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华国学术界，为什么会是今天这个氛围的原因。
    学术和科研，本就是需要创新的领域。
    往大了说，还不止科研。
    如果凡事都求个墨守成规，稳稳当当去做。
    对于新鲜血液的补充，采取过于慎重态度的话。
    那这个创新，又该从何而来呢？
    年轻人是有等待的时间，可这个时间，也不该在有机会的时候，被无视掉？
    刚才反驳何弘蕴的话，陈舟自然不是单纯的为了反驳，才说出来的。
    他确实有着这方面的考虑。
    没错，他陈舟的的确确，可以作为华国学术界的一张名片。
    可是名片之后呢？
    还有什么？
    这样的学术界，当真能够朝着更好地方向去发展吗？
    答案，肯定不能。
    学术的繁荣，或可因一人，而得一时繁荣。
    但若想一直繁荣，却远远不止一人之力。
    收起思绪，陈舟拿起手机，拨通了高结的电话。
    开始交代这次报告会的事。
    高结对于陈舟的决定，也有一些诧异。
    但随着陈舟的讲述，他很快就明白了陈舟的意思。
    高结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陈舟保证，一定会认真准备。
    有高结这句话，陈舟也就放心了。
    高结是那种很“闷”的人。
    这种“闷”，指的是话不多，但做事极为认真负责。
    挂断高结的电话，陈舟又拨通了克罗斯的号码。
    相较于高结，克罗斯就显得跳脱了很多。
    他一方面保证着自己肯定好好准备。
    另一方面，又在确定陈舟会不会在现场。
    显然，他是想找个坚强的后盾。
    陈舟倒也没隐瞒，将自己的安排，全部告诉了克罗斯。
    克罗斯听完，心中顿时松了口气，连连表示道：“那就没问题了，我肯定发挥出自己200的演讲天赋！”
    陈舟没理会这家伙，直接便挂断了电话。
    事实上，陈舟选择高结和克罗斯的原因，还有一个。
    这个原因，也和何弘蕴先前所想的，截然不同。
    何弘蕴是认为，克罗斯是一名外籍教授，在这个具有重大意义的物理学盛会上，是不合适的。
    但陈舟却认为，正因为克罗斯是一名外籍教授，他与高结的同场报告，才更能显现出这场报告会的意义。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样的信号，是能够促进华国学术界与国外学术界的交流与合作的。
    当然了，陈舟并不知道何弘蕴的想法。
    也幸亏何弘蕴没有说出来。
    安排妥当之后，陈舟收起手机，继续进行着自己多项任务的研究。
    ……
    就在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通过公告和邀请函的方式，正式确定举办报告会的事宜时。
    距离华国遥远的欧洲，此刻正有一帮人，脑袋瓜子生疼。
    这帮人不是别人，正是瑞典皇家科学院，负责诺贝尔物理学奖评选的评奖委员会成员。
    没办法，他们的计划，又被陈舟给打乱了……
    这已经是连续两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被陈舟的研究成果，给打乱原本的计划了……

 第608章 新入围的诺奖竞争者

    欧洲，瑞典。
    皇家科学院。
    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成员恩德里·斯坦利，他此刻脸上的表情，颇有些无奈。
    至于原因嘛，自然是因为陈舟。
    本来，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评选过程，是在每年9月到次年的1月31日这段时间，接受各项诺贝尔奖推荐的候选人。
    通常呢，每年推荐的诺贝尔奖候选人，大概有1000-2000人左右。
    然后从每年的2月1日起，各项诺贝尔奖的评奖委员会，开始对被推荐的候选人，进行筛选和审定。
    一直到每年的10月中旬，方才公布各项诺贝尔奖获得者名单。
    在这其中呢，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评选，相较于其它的诺贝尔奖项来说。
    它的推荐和筛选过程，还要更长，更缜密一些。
    而今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筛选工作，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大体的名单，也在逐步敲定之中。
    只等着最终确认，由评奖委员会将人选报告，递交给瑞典皇家科学院，接受进一步的审议了。
    结果，本来已经有个初步计划的人选报告，因为陈舟解决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论文，又得发生改变了。
    就像去年，陈舟在比现在还要晚一些的时候，发现了胶球一样。
    突然的，令人瞩目的研究成果，使得他们不得不考虑陈舟。
    虽然说，诺贝尔物理学奖规则规定，获奖者的贡献，必须“经受时间的考验”，必须“获得整个学界的认可”。
    可是去年在sc举办的物理学家大会结束后，又有谁能说，这种发现，经受不住时间的考验，无法获得整个物理学界的认可呢？
    陈舟都已经将胶球摆在所有人的“面前”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临时将陈舟加入了最终人选的报告中。
    想到去年这件事的恩德里·斯坦利，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更显无奈了。
    这时，同为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成员的安德斯·伊勒贝克，也就是那位在公布2017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时，盛赞陈舟的那位委员。
    手里拿着一叠刚拆封，整理好的文件，走到了恩德里·斯坦利的面前。
    他看到恩德里·斯坦利脸上的表情，顿时笑道：“怎么了，恩德里，是谁惹到你了？”
    恩德里·斯坦利抬头看了安德斯·伊勒贝克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这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听到这话，安德斯·伊勒贝克微微一愣，旋即看到了恩德里·斯坦利桌子上的文件。
    他不由得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文件，顿时了然。
    伸手拍了拍这位有幸和自己一样，再次担任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成员的教授，安德斯·伊勒贝克出声说道：“这种感觉，不应该使你苦闷，我的朋友。能够有幸见证，这打开新物理之门的研究成果，并且为此做出正确的决定，是我们的荣幸。”
    恩德里·斯坦利却明显不这么想，他用略显低沉的声音说道：“可是他已经连续两年，打乱我们原本的工作节奏了。为了他，我们又得多做许多的工作。”
    “不不不，可千万别这么想。你要是这样想的话，可对不起评奖委员会成员的身份。”安德斯·伊勒贝克连忙说道，“我们应该尊重每一项科研成果，而不是只因为自己的工作量增加，就有了偏移。”
    虽然知道安德斯·伊勒贝克说的没有错，可是恩德里·斯坦利的心里，却还是有些苦闷。
    他斜瞥了一眼安德斯·伊勒贝克手中的文件，有些惊讶的问道：“这是你的人选报告？你那边的人员筛选工作，都已经完成了？”
    安德斯·伊勒贝克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之中露出一丝兴奋的色彩：“不是，这可不是人选报告，在陈舟教授的名字，还没有加进来之前，我怎么可能确定我的人选报告。”
    恩德里·斯坦利疑惑的问道：“那这是什么？”
    “呐，你看看……”安德斯·伊勒贝克将手中的文件，往恩德里·斯坦利的面前展示了一下，“和你桌子上的一样，是那些临时送过来的候选人推荐名单。”
    恩德里·斯坦利只看一眼，便双手扶额道：“别给我看了，这两天，我已经看得太多了。不用问，这上面肯定只有陈舟一个人的名字……”
    看的恩德里·斯坦利的模样，安德斯·伊勒贝克不由得轻声笑道：“恭喜你，我的朋友，你说对了！”
    恩德里·斯坦利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和去年一样，这家伙的研究成果一公布，推荐人选的名单，就像雪花一样飘了过来……”
    顿了顿，恩德里·斯坦利又有些纳闷的说道：“我其实挺不明白的，胶球的话，在实验上被发现，确实是一件很容易被接受的事。”
    “毕竟，胶球就在那里，等着被发现。所以，这帮人可以不用等到论文登刊，不用等到报告会的结束，便开始成群结队的推荐着陈舟。”
    “可是，他刚发表的关于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论文，却是和胶球不一样的呀？如果他的理论出现了错误，那岂不是违反了‘经受时间考验’的原则？”
    “那样的话，我们如果将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颁给了他，那岂不是成了今年的笑话？”
    似乎猜到了恩德里·斯坦利会说出这样的话，安德斯·伊勒贝克在他说完话后，便立马说道：“从主观上来说，你觉得陈舟教授的研究成果，会出错吗？他出过错吗？”
    恩德里·斯坦利微微皱眉，道：“我的朋友，你刚刚还说，我们应该尊重每一项科研成果，不要因为自己的主管想法，就有了偏移，可你现在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先别急，我还没说完呢……”安德斯·伊勒贝克略显无奈的继续说道，他没想到恩德里·斯坦利已经变得如此浮躁。
    稍微理了理思绪，安德斯·伊勒贝克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从客观上来说，陈舟教授的研究成果，以及他所完善的迭代中微子理论，肯定会在短时间内，被各大高能物理研究机构，重新验证。”
    “所以，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担心，陈舟教授这项研究成果的可靠性。另外，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将要举办的物理学家大会，也会验证我们评选的第二原则。”
    “我想，陈舟教授的研究成果，获得整个物理学界的认可，是几乎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恩德里·斯坦利沉默着，不再多说什么。
    确实啊，面对这样天才物理学家的研究成果，还有什么太多的意外吗？
    更何况，从哥德巴赫猜想证明权一事，也能够看的出来。
    陈舟这个人，太稳了！
    他的任何研究成果，一旦公开发表，那就说明，他是真的解决了问题！
    见恩德里·斯坦利不再说话，安德斯·伊勒贝克再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朋友，我们其实大可不必去想那么多，我们只需要对自己的评选负责，那就足够了。”
    说完，安德斯·伊勒贝克拿着手中的这些候选人推荐名单，离开了恩德里·斯坦利的办公室。
    本来他是想和恩德里·斯坦利讨论一下这件事的，但现在看来，还是找其他的评奖委员会成员，进行讨论要好一些。
    就在安德斯·伊勒贝克刚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又一位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成员苏卡诺·威尔森教授，来到了办公室门口。
    “嗨，苏卡诺教授，来找恩德里教授？”安德斯·伊勒贝克主动打了个招呼。
    对于这位连续两年进入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的人，苏卡诺·威尔森可没有半点架子，他连忙应道：“你好，安德斯教授，我有点事，过来找恩德里教授商量一下。”
    轻轻点了点头，安德斯·伊勒贝克笑着说道：“他就在里面，不过，他现在的心情，可似乎不太美妙哦……”
    苏卡诺·威尔森微微有些诧异，探头朝办公室里面看了一眼：“恩德里教授怎么了？”
    安德斯·伊勒贝克没有细说，只是表情有些古怪的说道：“也没什么，行啦，你进去，我先走了。”
    “嗯。”应了一声，苏卡诺·威尔森便敲了下门，走进了办公室。
    安德斯·伊勒贝克刚想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又留了下来，静静的听着。
    果然，办公室里，不一会就传出了恩德里·斯坦利的声音：“你怎么也拿着这么多的候选人推荐名单过来了？这上面，也都是只有陈舟一个人的名字？”
    听到这句话后，安德斯·伊勒贝克嘴角微微上翘，也不再多待，径直离开了。
    这样的事，在去年的时候，其实已经发生过一次。
    只不过，那一次，对于陈舟这个新入围的诺奖竞争者，评奖委员会的成员，还都是保持着绝对的理性的。
    毕竟，这样的情况，能够发生一次，也算是罕见了。
    他们如果能够促成陈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话，也算是一桩美谈。
    可今年，当陈舟再来一次，再次打破他们原本的工作计划时。
    评奖委员会的成员，就有人像恩德里·斯坦利这样，有些苦闷了。
    以至于恩德里·斯坦利本来打算连续三届上岗的雄心，都被“击退”了一些。
    谁也不知道，明年的陈舟，是不是又会带着一项，足以斩获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成就，再次从中途蹦出来。
    ……
    相较于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这边的苦闷，此刻的物理学界，倒是热闹不已。
    为了将这次的报告会，办的足够隆重。
    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在极短的时间内，筹备出了一场物理学家大会。
    当然，这场物理学家大会，除了邀请的物理学家，不分国籍之外。
    计划举办3天的大会，把更多的报告会机会，留给了华国自己的物理学家。
    对于高能所决定的这一点，陈舟还是挺赞成的。
    虽说国内外的物理学家们，大多都是冲着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成果，才来参加这次的物理学家大会。
    但是，能够抓住机会，给华国自己的物理学家们，更多的展示机会，还是很不错的。
    可惜的是，当这次的物理学家大会开始前一天。
    陈舟才发现，高能所选择进行报告的物理学家，大多都是些“老生常谈”的内容。
    并没有将展示机会，留给那些正在突破，或者说有着蛮大研究价值，却还未出成果的物理学家。
    他们为了稳妥起见，选择了那些成熟的研究成果。
    而这些研究成果，在陈舟的眼里，完全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为此，陈舟也主动来到了高能所，直接越过何弘蕴和耿国建这两位副所长，找到了高能所的所长赵书桓。
    在陈舟看来，赵书桓多少还是和何弘蕴他们，有些不一样的。
    要不然，也不会在他提出，自己筛选研究小组成员时，浑然不顾何弘蕴等人，当场答应下来。
    陈舟是自己开车来高能所的。
    他趁着难得空闲时间，已经把驾照考到了手里。
    当然，时间虽短，这驾照可是货真价实的。
    在经过高能所大门时，门卫有些意外的给陈舟开了门。
    他们对于陈舟的研究成果，虽然也挺上心的，但是更上心的，还是陈舟不会开车这事。
    之前，不知道是谁，把陈舟的一些生活小趣事，拿出来在所里分享。
    结果，高能所里，一直到门口的保安，都知道了陈舟不会开车这事。
    可今天，倒是被陈舟用实力验证了一下这些“谣言”。
    将车停好，陈舟径直朝着所长办公室而去。
    在他来之前，已经事先给赵书桓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这件事。
    同时，也确认一下，这位大忙人所长，在不在高能所里。
    赵书桓在接到电话后，只沉吟了一下，便告诉陈舟，他待会就会回所里，让陈舟过一会直接来办公室找他。
    但令陈舟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时。
    所长办公室里，竟然不止一个人在。
    而除了赵书桓的另外一人，陈舟倒也还算熟悉。
    毕竟，对方可是专门为自己，操办了一场接风洗尘过的宴会。
    只不过，当看到这人时，陈舟还是愣了一下。
    但很快，陈舟便想明白了这人出现的原因……

 第609章 肯定答复

    见到陈舟进来，李振邦主动跟陈舟打招呼道：“陈教授，你来了……”
    没错，这位陈舟还算熟悉的另外一人，正是国家科技部门的局长李振邦。
    陈舟彬彬有礼的回道：“李局长，你好。”
    两人握了握手后，陈舟又说道：“上次跟李局长见面，还是我刚回国的时候，没想到这次，能在赵所长这见到你。”
    李振邦自然听出了陈舟话里的意思，他微微一笑，主动解释道：“其实啊，赵所长正好来科技部门汇报工作，我一听，居然是陈教授你找他，我这一时兴起，不就跟着过来了嘛。”
    陈舟了然的点点头，微微偏头看向赵书桓。
    赵书桓面带笑意的冲陈舟点了下头。
    陈舟一开始，并没有弄明白赵书桓这点头是什么意思，直到后面，他才搞懂。
    “赵所长，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汇报工作，没有打扰到你？”陈舟依旧彬彬有礼的说道。
    “打扰倒没有，只是做个定期汇报，很快就结束了。”赵书桓摆了摆手，直接说道，“李局长也是对你的想法感兴趣，所以才会跟我一起过来，你不用避讳他。”
    陈舟听到这话，也就收起了，先前那些彬彬有礼，无关痛痒的官话套话。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李振邦，旋即径直走到赵书桓的办公桌前，开口说道：“所长，其实事情就像我在电话里，和你说的那样，我对这次举办的物理学家大会，有点建议。”
    赵书桓看着一脸认真的陈舟，轻声说道：“你跟我说的是，你对于作报告的人选安排，有不同的理解，希望我们做出调整？”
    陈舟点点头，略一沉吟，对赵书桓说道：“一个好的物理学家大会，在于这场大会本身的意义，众多远道而来的学者们，肯定不希望去听一场毫无生趣的报告会。”
    “如果我们真的想把这次的物理学家大会，办的更具有意义的话，那就不能将那么多的人选，安排给这些毫无生趣的报告者。”
    “我们更应该，把这些难得的机会，给一些更有趣的课题组，也给一些令人期待的年轻物理学家们，我想这样的安排，才会更有意义，才能最大化的激化咱们华国年轻人，从事科研的欲望……”
    在陈舟讲述的时候，一旁的李振邦，一直充满兴趣的看着陈舟。
    这位科技部门的局长，倒是没有想到，华国的这面学术旗帜，居然不是那种只知埋头苦干的科研工作者。
    除了那令人惊叹的科研成果之外，对于某些事情的理解，却也是有着独到的见解的。
    听了一会，李振邦找了个凳子，静静的坐下来，继续听陈舟的讲述。
    “还有一点就是，咱们华国学术界，未免有些过于求稳了。我不是说求稳不好，这可能也有学术氛围本身的原因。”
    “但是，这样的求稳做法，其实是不利于国内学术发展的，甚至于在一定程度上，还会反过来遏制学术的发展。”
    “赵所长，我知道我这样说，容易得罪人。但是这些话，都是我的心里话。我始终觉得学术和科研，就应该有它本来的样子。”
    “而不应该被其它因素，过多的干扰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事事都要论资排辈的话，那年轻的科研工作者们，只需要去熬资历就行了，哪里还要去专心做研究？”
    陈舟一口气说了很多。
    说出来的话，也远比他真正想对赵书桓说的话要多。
    原因无他，也正是因为李振邦在这。
    所以，当陈舟说完之后，赵书桓没有立即说话。
    而是看向了那位坐在椅子上的，科技部门的李局长。
    李振邦却好似没有看到赵书桓看过来的眼神，他自顾自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摆弄着杯盖。
    赵书桓见李振邦没有回应，一时也猜不透对方的想法，只好沉吟了一下，方才说道：“陈教授，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所里这么安排的原因，也是为了能够成功的举办这次的物理学家大会。”
    “你应该知道这次的物理学家大会，对于咱们华国整个学术界来说，都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所以，我们不能冒险。”
    陈舟听到这话，不由得微微一笑。
    这位赵所长还是没有直接表态，仍然只是在说着这么安排的理由。
    对于自己话里，已经十分明显的意思，他也没有做出正面的回应。
    至少，陈舟是没听出来，他是支持什么，还是不支持什么。
    他说的这些，无外乎只是一些，无关核心问题的大道理罢了。
    事实上，赵书桓也挺难的。
    如果李振邦不在的话，他大可以和陈舟，好好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但是，李振邦在这里，就不一样了。
    倒不是说李振邦的职位，有多么的令他忌惮。
    真说起来，他这个高能所所长的地位，还是要比这位科技部门的某局长，要来的更大一些的。
    只不过，李振邦的背后，有那个人，那位老领导。
    那位，才是真正让他，不敢去开口讨论的原因。
    赵书桓可不像陈舟，有着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加持，有着准菲尔兹奖的加持，有着当代年轻学者旗帜光环的加持……
    可以什么话，都毫不避讳的说出来。
    可以想到什么，就直接摆在台面上来。
    他是真正从华国这样的学术环境里，成长起来的老一代学者。
    他深刻的知道，华国的学术环境，到底是怎么样的。
    可不是陈舟口中，能够给年轻人，那么多机会的环境。
    所以，当他看到陈舟脸上的笑容时，他的心里，其实挺复杂的。
    下意识的，赵书桓又看了看，那位从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老领导的李振邦局长。
    这时的李振邦，仍在继续摆弄着手中的茶杯，全然没有理会赵书桓的眼神。
    陈舟自然也注意到了赵书桓一直在朝李振邦那看。
    他这个时候，也确定了，李振邦才是这件事的关键。
    “赵所长，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只是……”
    陈舟说到这，突然不说下去了，转而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不说了，希望这次的物理学家大会，能够成功举办，圆满落幕……”
    赵书桓微微有些诧异的看向陈舟。
    这小子什么情况，突然来这一出？
    很明显，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了。
    但赵书桓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如果陈舟的诉求，就这么被他刚刚那三两句话，给解决的话。
    他后面肯定更忐忑。
    陈舟能够想到的，赵书桓如何想不到？
    就像陈舟所想的一般，赵书桓自己也觉得，他说的这些，无外乎只是一些，无关核心问题的大道理罢了。
    压根就没有跟陈舟说到核心问题。
    所以……
    蓦地，赵书桓忽然明白了，他知道陈舟为什么这么说了。
    陈舟这一声看似无奈的叹气，不管是他这位高能所的所长，还是一旁坐着不动的科技部门的局长，都得做出回应。
    是肯定得有的回应。
    想通这一点，赵书桓看向陈舟的眼神，也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这一刻，赵书桓才意识到，陈舟这个年轻人，除了那令人觉得恐怖的科研能力，还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语言表达能力。
    这是赵书桓从未发现，也从未去想过的东西。
    赵书桓再联想到陈舟一开始说的话，顿时觉得，陈舟这个年轻人，远比表面看到的要深邃。
    他忽然想到，华国的学术界，有这样一位优秀的年轻人做旗帜的话。
    说不定，真有改变的机会……
    收起思绪，赵书桓对陈舟说道：“陈教授，你也别叹气，你的想法是好的，我们华国学术界，确实需要新鲜的血液。只有年轻学者不断成长，学术界才有更好的未来。”
    “这样，离这件事最终敲定，还有一些时间，我会趁着这个时间，和他们再开个会，讨论一下你的提议，在保证大会成功举办的同时，充分考虑你的建议，你看怎么样？”
    赵书桓说完，陈舟还未说话，一旁的李振邦，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
    “赵所长，我看不怎么样……”李振邦微微摇头，走到陈舟身边，转而盯着陈舟，出声问道，“陈教授，我想知道，你让出第一主讲人的身份，把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主讲给高结教授和克罗斯教授，到底是为什么？”
    陈舟对于李振邦的这个问题，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何弘蕴副所长不是说了，他会向领导汇报这件事的。
    所以，对于李振邦知道这事，陈舟丝毫不觉得意外。
    相反，陈舟觉得李振邦直到这会，才跟着赵书桓过来，与自己谈论这件事，是蛮令他意外的。
    没有丝毫迟疑，陈舟开口说道：“从课题的研究角度来说，高结教授和克罗斯教授，是整个课题实验的直接负责人，而我，做的更多的，其实只是统筹规划。”
    “所以，他们两人对于课题实验的某些细节问题，甚至还要比我更清楚一些。至于，整个课题的研究内容，他们俩也基本上都吃透了，不存在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其次，我也是考虑到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的举办，对于华国学术界，尤其是华国物理学界的意义，我才选择让他们俩作为主讲人。”
    “一来，我不希望他人提及华国物理学界时，只认识我陈舟一个人，却不知道我们还有这么多，优秀的年轻物理学家。”
    “二来，高结教授代表了华国学术界自己培养人才的能力，克罗斯教授代表了华国学术界的包容能力，更能体现华国学术界的生命活力。”
    看着侃侃而谈的陈舟，赵书桓的表情，已经变得越发复杂。
    而站在陈舟身边的李振邦，脸上的表情，却是越发显得惊喜。
    这份惊喜，并不是来自于陈舟的学术成就。
    而是因为，陈舟是一名，华国的优秀科学家。
    “陈教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对于你的想法，我只想给你，大大的点个赞！你的优秀，远比我们所见到的还要赞！”
    在陈舟说完之后，李振邦笑着表示道。
    忽然想到陈舟话里一句话，李振邦又调侃道：“你说高结教授和克罗斯教授是年轻的物理学家，那你自己比他们不更年轻吗？我没记错的话，你才只有22岁？”
    陈舟轻声笑了笑，道：“我吗？我还没到22岁好不好，生日还没到呢……”
    李振邦微微一愣，旋即大笑起来。
    大概只有这句话，他才能看出来，陈舟只是一名22岁的年轻小伙子。
    看了看李振邦，陈舟借着李振邦刚才的话，又说道：“可能也正是因为我自己就比较年轻，我才更懂得，年轻学者需要什么……”
    这句看似随口一说的话，听在李振邦的耳中，却多了许多的意思，也令他产生了许多的想法。
    “没错啊，年轻人才更懂得年轻人需要什么……”李振邦微微有些感慨。
    赵书桓虽然也被陈舟的想法，给震惊到了。
    22岁的年龄，除了天才般的学术成就外，还能有这样的想法，不得不令人惊叹。
    不说学术界了，放眼整个世界，又有多少年轻人，能有陈舟这般的想法，以及这将想法付诸实践的行动力？
    但是，赵书桓却没有说话，仍然表情复杂的看着眼前两人。
    毕竟，今天主要的，还是李振邦和陈舟。
    过了数秒，李振邦收敛情绪，看着陈舟说道：“我大概理解了，你为什么想要改变这次物理学家大会里，上台作报告的人选名单……”
    “也许就像你说的，华国的学术界太过于求稳了，也导致了过于沉闷的学术环境。如果不能及时改变的话，那这种环境，对学术界的发展，必定是不利的。”
    “这样，我会把你的想法，转达给老领导，我相信老领导也希望看到一个有意义的物理学家大会！”
    李振邦话一说完，陈舟立马笑着说道：“那我就先替他们谢谢李局长了！”
    李振邦自然知道陈舟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他轻声笑了笑，道：“他们应该谢谢你，还有……”
    陈舟：“还有什么？”
    李振邦欲言又止：“没什么……”
    陈舟也未多想，只是说道：“那我可就等李局长的好消息了？”
    李振邦点点头：“放心！”
    得到肯定的答复，陈舟便也不再多留。
    与李振邦两人说了声，便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陈舟离开后，赵书桓才说道：“李局长，这事真的要跟老领导汇报吗？”
    李振邦看了赵书桓一眼，说了一句：“汇不汇报，老领导也都知道……”
    听到这句话，赵书桓顿时心头一惊。
    可等他再想说什么时，李振邦已经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

 第610章 大会开始之前

    在陈舟离开后没多久，具体是他还没回到燕大呢，便接到了李振邦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李振邦只有一句话告诉陈舟。
    这句话不是别的，正是他从老领导那里得到的，准确答复！
    陈舟的想法和建议，老领导完全赞同，并且全力支持！
    为此，老领导亲自给赵书桓打了个电话，专门交代了这件事。
    对于李振邦的电话，以及这个消息，也算陈舟意料之中的事了。
    毕竟，李振邦敢直接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那就说明，在老领导那里，李振邦有着充足的把握。
    陈舟唯一没想到的，应该就是这个电话来的如此之快了。
    在陈舟和李振邦的电话挂断后，他的手机只停歇了3分钟，便又再次响了起来。
    听到手机的铃声，陈舟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但并未立即接通。
    “看来是那位老领导把话给谈好了……”
    陈舟稍微理了理自己的思绪，才最终按下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陈舟便听到赵书桓的声音传来：“陈教授，你从所里离开了吗？”
    “嗯，我快到燕大了。”陈舟说完，故意问道，“怎么了，赵所长，还有什么事吗？”
    赵书桓丝毫没有迟疑，直接跟陈舟说道：“是这样的，陈教授。关于你的那个想法和建议，李局长已经跟老领导汇报过了，我也得到了明确的指示，全力支持！”
    陈舟淡淡说道：“赵所长，我知道了，刚才李局长也打电话，跟我说了这件事。”
    听到陈舟平淡的声音，赵书桓反倒是愣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没记错啊，刚才就是陈舟在他的办公室里侃侃而谈的呀？
    怎么这会，听到自己的建议和想法，得到了大力支持后，反倒没多少反应了？
    就算自己这是二道消息，没李振邦来得及时，可也不至于这么平淡？
    而且，自己这边好歹是具体建议的执行方，不把更多的想法，再拿出来说说了？
    想到这，赵书桓也没像先前那般，再端着什么了。
    老领导都给了明确指示，他也没什么好端着的了。
    更何况，如果不“充分地”征求陈舟的建议，他觉得那是不应该的。
    当然，除此之外，赵书桓也希望从陈舟这里，获得一份他口中的年轻学者的名单。
    所以，赵书桓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便立马问道：“那陈教授可有什么具体的想法了？对于这次物理学家大会，可以作独立报告人的学者，可有什么推荐人选？”
    陈舟微微一笑，他如此说道：“赵所长，具体的人选，我这边还真给不出。至于具体的想法，我倒是可以补充一些……”
    赵书桓赶紧说道：“陈教授，你说，你还有哪些具体的想法？”
    陈舟回道：“赵所长，等我回到燕大，整理一份文档资料发你。”
    赵书桓迟疑了一下，他其实很想对陈舟说，你赶快回所里来，有什么想法，咱们当面聊。
    但是，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毕竟，人当时主动来找自己，自己没有好好听。
    现在人离开了，自己却要他回来，这多少有点难堪……
    无奈之下，赵书桓只好说道：“那行，那我就等着你的文档资料。”
    “好。”
    陈舟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事实上，陈舟也知道赵书桓的具体想法。
    但是没办法，自己口干舌燥的说了半天，你就是搪塞我，没有半点肯定的意思。
    那自己怎么可能，还又一次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跟你再商量一次？
    至于这个文档资料嘛，其实也是陈舟一早便准备好的。
    只不过，刚才与赵书桓的面谈，这玩意没有出场的机会就是了。
    这下子倒好了，直接邮件甩给赵书桓了。
    想到这，陈舟不由得摇了摇头。
    开车回到燕大后，陈舟倒没有立即将这份文档资料发给赵书桓。
    直到赵书桓又一通电话打过来，陈舟才看似匆匆忙忙的，将这份资料发过去。
    陈舟的这一举动，反倒是搞得赵书桓十分的不好意思。
    这位高能所的所长，一再的跟陈舟强调着，等这件事结束，一定请陈舟吃饭，以表达自己的谢意！
    听到这话的陈舟，自然是连连表示不用。
    当然，陈舟这么吊着赵书桓的原因。
    倒并不是因为赵书桓先前的搪塞，而有意刁难，还是怎么滴。
    而是因为，陈舟对文档资料，进行了一定的修正。
    并且，他在文档资料里，还加入了几名推荐人选。
    值得一提的是，这几名推荐人选，都不是陈舟自己的课题小组成员。
    也因此，当赵书桓打开陈舟所发来的文档资料时。
    饶是赵书桓这位在先前一直都在搪塞，不愿意明确表态的高能所的所长，都不得不赞叹一下陈舟。
    不仅把这份建议性的文档资料，写的面面俱到，充分阐明了自己的想法和建议。
    就连其中的具体操作措施，以及一些小细节，都给写的清清楚楚。
    一句话来说，就是这份文档资料的可操作性，极强。
    还有就是对于推荐人选的列举。
    更是给了赵书桓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他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人选名单。
    不敢相信这里面，居然没有一个是陈舟自己的课题小组成员！
    如果忽略陈舟年龄的话，赵书桓觉得，这一定是一位德高望重，品德高尚的大学者。
    可是，陈舟的年龄，却是没有一个人可以忽视的……
    “如果说，先前的担心，只是这个人，会带着一帮年轻的学者，来破坏既有的规则。那现在的话，看来是过于担心了……”
    “也不是，应该说是担心过头了，他不是来破坏既有的规则的，他只是按照学术最公平的规则，在践行着自己的价值观……”
    高能所里，赵书桓在办公室里，感慨颇深。
    将手中打印好的文档资料放在一边，赵书桓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何弘蕴和耿国建两位副所长的电话。
    这次的物理学家大会，他赵书桓是总负责人。
    但是具体的执行者，却还是何弘蕴和耿国建两位副所长。
    何弘蕴倒是知道赵书桓会找他，毕竟他是切切实实的，把陈舟的事，给汇报上去的。
    耿国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找他，但是综合多方消息来看，却还是能猜到些什么的。
    只不过，两人都没想到的是。
    当他们一到赵书桓的办公室，赵书桓便将新打印的，还热乎的，两份陈舟的文档资料，递给了他们。
    并且直接告诉两人，按照这份文档资料，立即调整物理学家大会的安排。
    两人一时之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得面面相觑。
    可当何弘蕴和耿国建两人，看完了整篇文档资料后。
    两人的脸色，却又一变再变。
    何弘蕴更是没忍住，直接问道：“赵所长，冒昧问一下，这份文档资料，是从哪来的？真要按照这个上面的建议来吗？”
    赵书桓深深地看了何弘蕴一眼，肯定的说道：“没有什么可以打折扣的，这次的物理学家大会，必须按照这份建议来调整。”
    顿了顿，赵书桓又说道：“至于这份文档资料是从哪来的，我想你们应该也能猜到。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别再去打他的主意了，你们和他比不了……”
    听到赵书桓的话，何弘蕴皱紧了眉头，耿国建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赵书桓。
    两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便离开了赵书桓的办公室。
    来到何弘蕴自己的办公室后，何弘蕴和耿国建两人，才开始就这件事，商讨起来。
    别的不说，这位赵所长，虽说没有明确的站位他们。
    但毫无疑问的是，他肯定不敢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可现在，为了一个陈舟，就不管不顾了？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何弘蕴和耿国建互相又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人心里的答案，完全一样。
    既如此的话，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更多的东西。
    耿国建此时出声说道：“老何，陈舟的事，还是就这样随他去，反正我们也吃不了多少亏。”
    何弘蕴皱着眉头，隐隐有些担心的说道：“是吃不了多少亏，可是要这样下去，我们还有什么话语权，凡事都得由他陈舟说了算……”
    耿国建看了何弘蕴一眼，忽然说道：“其实，这件事，你本来就不应该去问陈舟，他选择让高结和那个克罗斯，去代替他作为主讲人，那是他自己的事。”
    “至于最后的结果，到底是好还是坏，我们根本不用去管，也不应该去管。反正都有他陈舟自己担着呢。”
    “我们在原有的计划上，安排好这场物理学家大会其余事项的话，其实我们是要赚上许多的……”
    何弘蕴猛地抬头，看向耿国建，他伸手指了指耿国建：“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耿国建轻声笑了笑，道：“没其他意思，你别多想。既然赵书桓会说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范围。那我们，也就没必要揪着了。我们现在要做的，还是尽量保证我们在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的人选名额再说……”
    何弘蕴紧紧地盯着耿国建，他知道眼前这人话中有话，绝不像他嘴里说的那样。
    但是，他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嗯，事到如今，就按你说的做……”何弘蕴轻声说道。
    但与此同时，何弘蕴看着陈舟推荐人选的名单，心中也浮出了另一个计划。
    时间很紧，时间也很急。
    但对于时间本身而言，它却依旧是一针一秒的在跳动着。
    外人与外物，与它，毫不相干。
    所谓的时间的紧与急，也只是每个人对待时间的方式不同。
    在何弘蕴等人照单全收了陈舟的推荐人选，并按照陈舟的想法和建议，调整了物理学家大会的安排后。
    这场由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主办的物理学家大会，也正式走到了开幕的这天。
    高能所里，此刻热闹非凡。
    除了远道而来的物理学家们，还有许许多多的大学学生，跑来凑热闹。
    另外，因为是物理学家大会，不是单纯的报告会。
    也有不少的年轻学者，和一些高校学生，开始就着会场的空地，摆起了“地摊”。
    这个“地摊”，指的就是学术研究的成果。
    他们期望着，能够在这样的大会上，获得进一步的沟通与交流。
    上午8点半，陈舟坐着克罗斯的车，来到了高能所。
    虽然陈舟已经有了驾照，但当克罗斯这位专职司机在的时候，他还是更喜欢坐车的。
    当走近会场时，陈舟就被这热闹的景象，给完全吸引了。
    当看到许许多多的年轻学者，有了更多展示机会的时候。
    陈舟的内心，是有着一丝小雀跃的。
    没错，陈舟的建议，还包括了这些摊位展示的人选。
    在不影响整个大会的情况下，可以多给年轻学者们一些机会，给他们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这也是许多国外举办的学术性会议，乐于采用的方式。
    只不过，华国所举办的学术大会，往往显得刻板一些就是了。
    不会给那些学生，还有一些不知名学者，任何展示的机会。
    走过这些“摊位”，陈舟也认真的看着，这些年轻学者们，所展示的内容。
    虽然其中有一些内容，确实有些大问题。
    但是，这种敢于将自己的研究，展示给所有人面前的勇气，还是值得肯定的。
    走进会场，陈舟一眼望去，人头攒动。
    “好家伙，这大半个物理学界的人，都过来了？”
    陈舟感觉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一项打开新物理之门的研究成果的影响力。
    忽然，有人轻轻拍了陈舟一下。
    陈舟一扭头，顿时有些惊讶。
    但他还是礼貌的说道：“何所长，你好。”
    何弘蕴冲陈舟笑了笑：“陈教授，你好啊，不知道这第一场报告会，高结教授和克罗斯教授准备的怎么样啊？”
    陈舟轻轻一笑，回道：“准备的挺好的。”
    “那就好，希望不要出什么大的差错才好。”何弘蕴又是笑着说了句，说完，他便走开了。
    看着何弘蕴的背影，陈舟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他的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第611章 PPT漏页了

    2018年4月22日，上午9点整。
    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礼堂之内。
    来自国内外的上千名学者和学生，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但是这些人，却并没有吵吵闹闹的意思。
    相反，尽管这边聚集了许多的人，可整个礼堂之内的会场，却还是安安静静的。
    原因无他。
    只因为，此刻礼堂内的讲台上，正有一名年轻人站在上面。
    而这人，也不是别人。
    正是他们围住礼堂这些人，这么多天以来，心心念念的陈舟。
    “首先，我代表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欢迎各位同仁的到来！”
    “其次，我需要跟各位介绍一下，咱们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的情况。”
    “我知道，在座的诸位，多是冲着我所发表的那篇，关于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论文而来的。”
    “为此，我得跟大家先说一声抱歉，因为关于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论文，以及后续验证实验的报告会主讲人，并不是我来担任的。”
    “当然，大家无需担心，也不要失望。因为负责整个课题报告会的主讲人，是我们课题组的高结教授和克罗斯教授。”
    “别的我不敢保证，也不敢打包票。但是在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这个领域，我还是敢打个包票的。”
    “毋庸置疑，高结教授和克罗斯教授两人，绝对是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领域里，最顶尖的学者！”
    “我相信他们两人，会给大家带来一场收获满满的报告会……”
    赵书桓在收到老领导的指示之后，按照陈舟的想法和建议，调整了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的流程。
    但同时，赵书桓也给陈舟提了一点小要求。
    那就是，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的开幕式演讲，由陈舟来进行。
    对于这个要求，陈舟自然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下来。
    既然是一场有着较大影响，有着较深意义，并且做出诸多改变的物理学家大会。
    那由他这个，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的人，来进行开幕式演讲，也是应该的。
    但也因此，陈舟把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报告，全部分给了高结和克罗斯两人。
    他则完全抽身了出来，连原本计划的，可能他也会出场的短暂时间，也全部取消了。
    对于这一点，赵书桓自然没有异议。
    既然主讲人都换成了高结和克罗斯，那陈舟出不出场，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相反的，开幕式演讲如果做好的话，比那短暂的出场时间，是要更有意义的。
    所以，才有了高能所礼堂里的这一幕。
    陈舟由众人最为关心的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报告会开始，逐渐引出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的大小改变。
    尽管陈舟有着一流的演讲才华，其开幕式演讲的内容，也绝对丰富多彩。
    但是，对于陈舟演讲中，所提到的“改变”。
    还是有不少人，一时之间是无法接受的。
    这里面，大多是年轻的学者们。
    尤其是对陈舟自己不做主讲人，反而选择两位研究小组成员来做主讲人的做法，他们十分的不解。
    他们想不明白，陈舟为什么将如此重要的课题成果，交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来作报告。
    名不见经传可能稍显夸张了些。
    但是，相比于陈舟自己，整个高能所里，绝对没有一个人，是有足够份量来相提并论的。
    所以，他们在听到陈舟的讲述时，一瞬间便是满脸的失望。
    事实上，对于这些学者而言。
    他们的内心，真正看重的，其实也不是主讲人到底是谁。
    他们真正看重的，只是陈舟是不是主讲人。
    对于研究成果而言，他们其实也不是那么的，过于在意。
    当然了，陈舟并没有去在意这些人的想法。
    尽管他们已经将想法，表达在了脸上。
    陈舟一鼓作气，以饱满的状态，完成了自己的开幕式演讲。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缓缓走下台，走向后台。
    随后的时间，便是属于高结和克罗斯的。
    两个人的报告会虽然是一场，但和上次陈舟在燕大举办的报告会一样。
    分为了上下了两个半场。
    上半场讲理论，下半场讲实验。
    理论由克罗斯主讲，实验由高结主讲。
    陈舟从后台再次走向前台，走向台下的座位时，克罗斯已经调试好ppt，准备开始作报告了。
    尽管陈舟已经很小心的，悄悄朝着自己的座位在移动了。
    但克罗斯的眼睛，还是第一时间捕捉到了陈舟的身影。
    他一直等到陈舟走到座位上，向他看过来。
    并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他才开始正式进入报告会的演讲。
    实际上，远不止克罗斯一人在盯着陈舟看。
    在陈舟冒头的一瞬间，整个礼堂里的所有人，几乎全都将目光投向了陈舟。
    一来是因为，陈舟刚才演讲的内容，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
    虽然大部分人，也能够理解高能所，或者说是陈舟的用意。
    尤其是，许多国外的知名物理学大佬，更是清楚的认识到，今天开始的这场物理学家大会，可能产生的诸多影响。
    但是，知道归知道，理解归理解。
    他们还是得惊讶的呀。
    毕竟，一向安安稳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华国学术界。
    怎么能够一下子，做出如此重大的改变？
    原因都不用他们多想，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就是因为陈舟。
    二来嘛，则是陈舟自身所带的光芒。
    毫无疑问的是，陈舟绝对是当代数学界和物理学界，最具影响力，最具话题性，最具魅力的第一人。
    也因此，礼堂内的众人，在陈舟出现时，便下意识地看向了陈舟。
    台上，克罗斯的声音，也拉回了众人望向陈舟的目光。
    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的第一场报告会，也是最重要的一场报告会，也正式开始。
    台下，陈舟所选的座位，是在弗兰克·维尔泽克教授旁边的。
    这位2004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着名的理论物理学家，此刻正饶有兴趣的，过一会便歪头看一下陈舟。
    陈舟本来正专心的看着克罗斯，想看看这位，深受自己“开小灶时间”影响的家伙，能够表现的怎么样。
    却总莫名的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眼神，从自己脸上略过。
    当这种感觉再次从心头冒上来时，陈舟立马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弗兰克·维尔泽克教授。
    两人顿时大眼瞪小眼。
    陈舟有些无奈的笑道：“弗兰克教授，你干嘛这样，一会看我一下，一会看我一下的……”
    弗兰克·维尔泽克笑着说道：“我呀，就是想看看你这个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陈舟耸了耸肩，轻声笑道：“这还有什么好看的，大家不都是一样长的吗？再者说，您这样能看到我脑袋里面吗？”
    弗兰克·维尔泽克促狭着说道：“你的脑袋里面，我确实看不到，但是一边听着你的研究论文，一边看着你的脑袋，我多少还是能够想象出来的……”
    “呃……”陈舟顿时满脸黑线。
    好家伙，这诺奖大佬的想法，都是这么清奇的吗？
    自己咋没有这么清奇的脑回路？
    看着一脸无语的陈舟，弗兰克·维尔泽克在轻声笑了笑后，也不再调侃陈舟，转而说道：“你的两篇论文，一篇理论，一篇实验，我全都认真的看过。”
    “不得不说，你对于研究思路的假设，相当的大胆。当然，这也取决你，绝对优秀的数学素养，才能支撑你去做这么大胆的假设。”
    “最后的结果，也证明了你的假设是正确的。不管是中微子质量排序为正，还是cp破坏相角的精度，你都是在理论研究中，首先解决了其中最关键的问题。”
    “也正因如此，才有了后来的验证实验，才在实验中确定了你的理论，从中微子这个研究领域，打开了新物理之门！”
    “说心里话，你这样天才的理论物理学家，本就是少数。更不要说，能够将理论和实验，结合的如此完美的物理学家了。”
    “毫不夸张的说，我认为，你绝对是近一个世纪以来，最优秀的理论和实验物理学家，也必定是未来一个世纪里，最优秀的物理学家！”
    弗兰克·维尔泽克的声音并不大，甚至于因为克罗斯正在台上作着报告的原因，弗兰克·维尔泽克还特意压低了一些声音。
    但尽管如此，他的这番话，也还是传到了周围众人的耳中。
    别的不说，坐在两人旁边的，几位物理学界的大佬。
    包括和弗兰克·维尔泽克，共同获得2004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戴维·格罗斯和戴维·波利泽。
    也包括被誉为“粒子物理标准模型之父”，于1979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谢尔登·格拉肖。
    几人看向陈舟的目光中，皆是赞赏之色。
    显然，对于弗兰克·维尔泽克的话，他们也都是赞同的。
    陈舟抬头看了弗兰克·维尔泽克一眼，谦虚的说道：“弗兰克教授，您过奖了，我也就还行。相比于他人，我只是抓住了那一丝微妙的灵感，站在诸多前辈的肩膀上，打开了中微子领域研究的大门。”
    弗兰克·维尔泽克看着陈舟，调侃中带着肯定，道：“你说着和牛顿爵士一样的话，也有着和牛顿爵士一样的年龄，这样也就说明了，你会取得和牛顿爵士一样的学术成就嘛……”
    陈舟无奈的笑了笑，连忙表示：“弗兰克教授，您就别夸我了，我可没法跟牛顿爵士相提并论……”
    陈舟确实挺无奈的，这只是他习惯性说的一句话。
    却没想到，这一次被弗兰克·维尔泽克拿去跟牛顿比较了。
    好家伙，这也算是逻辑推导吗？
    这一次，倒是在弗兰克·维尔泽克说话之前，有人抢先对陈舟说道：“陈教授，你不用谦虚，弗兰克教授的话，也算是对你的一种期待。再者，他对于你的评价，可并没有哪来不妥的地方……”
    陈舟看向声音的来源。
    这是一位戴着眼镜，满头白发的老者。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粒子物理标准模型之父谢尔登·格拉肖。
    谢尔登·格拉肖迎上陈舟的目光，面带微笑，继续说道：“不管是往前数，还是往后看，能够在你这样的年纪，便取得如此杰出的学术成就，都是屈指可数的。”
    “从你的表现，还有我们对你的了解来看，在未来的时间里，可能就像弗兰克教授所说的那般，你必定是未来一个世纪里，最优秀的物理学家！”
    等到谢尔登·格拉肖说完，陈舟冲他微微点头致意，然后才诚恳地说道：“谢尔登教授，十分感谢您的称赞。于我而言，倒是并不在乎那么多身外的虚名，我其实更看重的，还是学术研究本身。”
    “希望在未来，能够如您，如弗兰克教授所言，我能够做出更多，更优秀的学术成果！”
    听到陈舟这话，包括谢尔登·格拉肖和弗兰克·维尔泽克在内的，诸多物理学界的大佬，对陈舟的看法，也再度拔高了一些。
    看看，为了学术研究本身而进行学术研究，这样的认知高度，就是许多年轻学者，所完全不具备的！
    而陈舟等人周围，那些竖起耳朵在偷听的人，则是一个个满眼的钦佩。
    听听，什么是大佬的觉悟？
    这就是！
    将周围众人的眼神尽收眼底，陈舟轻轻咳了一声，转而说道：“其实，不止是我，包括台上的克罗斯教授，还有待会将要作报告的高结教授，以及许多优秀的学者，我相信，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陈舟所说的这句话，也将原本围绕他，谈论他的众人，给吸引到了台上的克罗斯身上。
    弗兰克·维尔泽克和谢尔登·格拉肖等人，也不再说话，而是开始认真的听起了克罗斯的报告会。
    恰在这时，台上的克罗斯，忽然愣在了原地。
    克罗斯嘴里正说着的话，也忽然像是卡住了一样，直接中断了。
    一时间，礼堂内开始有了小声的议论。
    坐在台下的陈舟，眉头逐渐皱紧。
    他没想到，克罗斯的ppt，竟然漏页了！
    整篇论文中，极为重要的一项理论推导内容，在这里断层了！
    此刻，在全场的注视之下。
    克罗斯的额头，逐渐渗出一丝汗水……

 第612章 需要陈舟来救场？

    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那座吸引了世人无数目光的小礼堂里。
    此刻的气氛，有些异样，也有些紧张。
    台上，克罗斯作为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第一个出场的报告人。
    本想着开一个好头，为后续的报告者，做一个积极且正面的榜样。
    却怎么也没想到，经过不知道多少次检查的ppt，居然会出问题。
    更为重要的是，如果只是一页简单的ppt漏页，那还没有什么。
    可现在ppt里，所遗漏的这一页，却是极为终于的一项推导内容。
    如果这页的内容缺失，且克罗斯无法弥补的话。
    那不夸张的说，克罗斯这第一场，整场的报告会，都将前功尽弃。
    他所有的努力，也都将化为乌有。
    更为重要的是，做出这一系列改变措施，并主动将自己的主讲人身份让出，选择克罗斯和高结进行主讲的陈舟。
    也将因为此刻这一页ppt遗漏，将带来的各种不利影响，而承担极为重大的责任。
    正如何弘蕴、赵书桓等人所说的那样。
    这一次的物理学家大会，可是期冀着，能够借着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成果，来扩大华国物理学界的影响力的。
    对于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对于华国物理学界，乃至于对于华国整个学术界，都是有着十分重大的意义的。
    可现在……
    礼堂内，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在台上的克罗斯身上。
    他们都不知道，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也都纷纷猜测着，发生这一情况的原因。
    以至于，有不少高能所的研究人员，已经开始小声的议论起了克罗斯。
    连带着的，也议论着陈舟。
    本来由陈舟自己作为主讲人，即使出现现在这样的状况，那他们也是丝毫不担心的。
    毕竟，陈舟所做的汇报ppt，一直都没几页，都是那种极为精炼的内容。
    再者，陈舟又不是没干过，在报告会现场直接解决难题。
    而且那还是个世界级数学猜想级别的难题。
    所以，如果是陈舟此刻站在台上，那几乎没有人会去多想。
    也丝毫不会怀疑，此刻投影幕布上的幻灯片，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可奈何，此刻站在台上的，不是陈舟，而是克罗斯。
    虽然也有一些人，在想着，克罗斯是不是拿错了ppt，顺手拿了陈舟的ppt。
    亦或者，这个汇报ppt，是由陈舟进行审核和删减的。
    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但更多的人，却并不这么认为。
    从先前公布的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论文，以及克罗斯作汇报的ppt来看。
    很明显就能看出，此刻幕布上的幻灯片，与刚切过去的那页幻灯片之间，的的确确出现了断层！
    所遗漏的这页，也绝不是陈舟先前编辑ppt时的风格。
    因为，不管再怎么精炼，这一页的内容，也是不可能被精炼掉的。
    因此，此刻出现台上这种情况的原因，也就很明了了。
    那只能是克罗斯自己的原因。
    在这样重大的物理学家大会的现场，作为最重要的一项研究成果的报告人，怎么能够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
    随着这样的想法，在大多数人的脑海里冒出来。
    礼堂内，原本的安静，也被打破。
    挤满人的礼堂，开始变得喧闹起来。
    台下，属于陈舟课题小组的成员们，此刻正紧张的看着克罗斯。
    从他们的神情不难看出，他们此刻，很是为克罗斯感到担忧。
    如果克罗斯的汇报，在这一刻彻底停住的话。
    那其中可能产生的重大后果，不言而喻。
    虽然后续还可以通过一些安排，来尽量弥补。
    但是，任何事情，一旦到了需要弥补的地步。
    那就已经失去了很多原本的意义。
    台下，属于华国其他研究机构的学者们，此时看向克罗斯的眼神，也是有些复杂。
    他们一方面担心这场报告会的结果，将会以怎样的走向而结束。
    另一方面，对于克罗斯的观感，可谓是直线下降。
    就连对于陈舟的观感，他们也变得有些气愤起来。
    为什么要在如此重要的报告会上，选择其他人来代替自己作报告？
    而且，还是一名外国籍的教授！
    他们想不明白，也不愿再去多想。
    台下，受邀而来的，国内外着名的物理学家们。
    此时俱是皱着眉头，在看着台上的克罗斯。
    这一刻的停顿，这一刻的安静变喧闹，他们全部停在耳中，看在眼里。
    如果要问他们的真实的想法，那就是，这一项安排，有欠考虑！
    台下，还有一部分人。
    他们脸上的表情，虽然显得有些严肃。
    但是在心里，他们却抱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态。
    对于陈舟的选择，他们本来就不支持。
    现在好了，担心什么，发生什么。
    这件事一旦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那毫无疑问，陈舟在华国一直呈现的上升势头，势必将会被遏制住。
    没办法呀，好言相劝，你不听，怪谁呢？
    “老何，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才第一场报告会，就出问题了……”与何弘蕴坐在一块的耿国建，声音中有着一丝压抑的兴奋。
    何弘蕴轻声笑了笑，小声说道：“这能怪谁呢？一早，我可是苦口婆心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劝咱们的陈教授，亲自来做这场报告，但没办法，他不听呀……”
    “是啊，这个我可以证明，你确实是说了不止一次，可陈教授就是不听嘛……”耿国建点点头，像是回应何弘蕴的话，又像是说给周围人听的。
    “唉……”何弘蕴轻声叹了口气，又说道：“想一想，我这是图什么呢？在报告会开始之前，我还在提醒陈教授，要让高结教授和克罗斯教授好好准备，一定不要出什么大的差错才好，结果现在就这样了……”
    耿国建抬头看了一眼，依旧愣在原地，已经满头大汗的克罗斯，轻声笑着说道：“没办法，我们已经尽了我们的义务，就看陈教授，是不是还有什么安排咯……”
    虽然何弘蕴和耿国建两人的话，有着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尤其是何弘蕴，更是着重突出了，陈舟的“不讲道理”。
    但是，在现在这样的氛围中，两人的一唱一和，确实也达到了目的。
    在他们周围，围坐的高能所的研究人员，在听到这些话后。
    也加大了议论陈舟的声音。
    这些声音中，大多都是对陈舟的不满。
    觉得陈舟仗着自己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的身份，不按规矩办事，肆意妄行！
    与台下的喧闹相比，台上依然安静。
    只不过，这份安静之中，所承载的压力，却是异常沉重。
    原本一身正装，西装革履的克罗斯，此时浑身上下，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了。
    他虽然不是陈舟这样的物理学大佬，有着丰富的报告会经验。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也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
    对于这次物理学界大会，被安排在第一场的报告会。
    对于陈舟放弃自己的主讲机会，转而给到他们的这一场报告会。
    克罗斯是十分清楚其中的意义的，也十分感谢和珍惜这一场报告会的。
    对于今天这场报告会，他更是尽心尽力的做着准备。
    努力的丰富着，今天报告会上，所要进行汇报的ppt。
    为的就是能够不辜负陈舟的期待，给大家带来一场优秀的报告会。
    所以，克罗斯十分确定的一点是，这份ppt，绝不可能漏页！
    别的不说，在今天早些时候，本次物理学界大会，尚未开幕之前。
    他可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检查过报告会所需一应物品资料的。
    当时，什么问题也没有。
    可现在，怎么可能会突然缺了一页？
    还是那最重要的几页之一……
    克罗斯想不明白。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从未遇到过，这样棘手的突发情况。
    此刻，克罗斯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也是克罗斯，为什么傻愣愣的站在台上，不知所措的原因。
    坐在台下的陈舟，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又看了看依旧沉默着，不知所措的克罗斯。
    他径直站了起来，朝后台走去。
    不管怎么说，在克罗斯已经茫然无措的时候。
    他需要做些什么，去改变这个现状才行。
    他不能让整个事态，持续的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下去。
    更为重要的是，陈舟觉得，ppt漏页，其实不能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之所以在这场报告会上，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只是因为报告人的更换。
    一般来说，某一报告会的主讲人，必定是做出这项研究成果的人。
    也就是所谓的第一作者。
    对于整个研究成果，都是烂熟于心的。
    所以，即使碰到ppt漏页这样的突发状况，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凭借对研究成果的熟悉程度，主讲人可以立即做出修正和补充。
    完全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就这么停滞住了。
    当然，陈舟为什么会觉得，这其实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只因为在陈舟的了解中，克罗斯是完全有能力，去处理这件事的。
    不说对整个研究成果烂熟于心，至少ppt漏页的这部分的内容，克罗斯完全是可以再行推导，或者说直接复述出来的。
    不应该，也不至于，就这么愣在原地，手足无措。
    要不然，克罗斯可就真对不起自己的“开小灶时间”了。
    另外，陈舟觉得，应该是事发突然，克罗斯一时间过于紧张，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
    只要他能够给克罗斯一些提示，帮助他理顺自己的思绪，冷静下来，那就能够扭转现在的这个局面。
    来到后台，陈舟快速找到工作人员，着手开始安排起来。
    不一会，按照陈舟的吩咐，工作人员将白板和记号笔全部准备妥当。
    陈舟拧开记号笔的笔盖，站在白板前想了想，又把笔盖拧上了。
    “走，跟我一起把白板抬上台。”
    陈舟吩咐一声，和一名工作人员一起，将准备好的白板，给克罗斯送到了台上。
    礼堂内，陈舟和工作人员抬着白板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当然，所有人的目光，主要集中的地方。
    不是白板，而是陈舟。
    刚才陈舟起身，朝后台走去时，便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此刻，当他再次抬着白板出现在讲台上时，更是引起了众人的猜测。
    不少人都觉得，陈舟这是准备救场了。
    弗兰克·维尔泽克和谢尔登·格拉肖等人，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上，正搬着白板的陈舟。
    何弘蕴和耿国建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但两人同时又笑着摇了摇头。
    要真是需要陈舟来救场的话，那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陈舟和工作人员将白板放在讲台中央。
    然后，陈舟拧开记号笔，走到正一脸茫然，看着自己的克罗斯身边。
    将记号笔递给克罗斯，陈舟朗声说道：“因为这一部分的内容，是整篇论文的核心内容，所以克罗斯教授在安排报告会的流程时，觉得现场推导一遍，是最为合适的。”
    说完，陈舟看向克罗斯，冲他微微点了点头。
    克罗斯的眼神，一开始还是有些迷茫。
    但是随着陈舟的话，以及陈舟的动作。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他知道陈舟想要干嘛了，也知道他自己需要怎么做了。
    我明明已经跟着陈舟，解决了整个课题中，自己所有的疑惑。
    怎么这会，还会变得这般手足无措？
    克罗斯的内心，微微有些自责。
    他无法想像，要不是陈舟突然的出现，那这场报告会，会变成什么样……
    看着陈舟，克罗斯接过记号笔，用力点了点头。
    然后，他转过身子，朝着台下鞠了一躬，歉意地说道：“十分抱歉，诸位，耽误了大家一些时间，下面，我就按照既定流程，开始推导这部分的研究内容……”
    话音落下，克罗斯走到白板前面，开始在上面落笔，推导。
    此时的陈舟，则是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面带笑意的看着克罗斯的背影。
    看，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而见到这一幕的台下众人，则是有些惊讶的看着克罗斯。
    他们都以为，克罗斯和高结，不过是陈舟给机会，有意培养一下。
    但是当看到克罗斯提笔开始推导这部分内容时，他们改变了想法。
    能够在这样的场合，将这部分内容给完整无误的推导出来，已经能够说明克罗斯的学术水平了。
    看来，本以为需要陈舟才能救场的突发情况，已经被克罗斯自救了……

 第613章 结果很完美

    礼堂的讲台上，克罗斯沉稳的握着手中的记号笔。
    一字一句的，逐步推导着，这不知为何而消失的幻灯片内容。
    这场以尴尬的漏页，而中断的报告会。
    也在尴尬的，且有不少人准备看好戏的氛围中，逐渐安静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站在白板前，准备自救的中年人身上。
    偶尔，有不少人的目光，会飘向坐在台下的陈舟身上。
    报告会的时间，也就这样，在安静的流淌着。
    如果仔细看台下众人的话，就会发现。
    有些人正认真的看着，那出现在白板上的一行行字迹。
    有些人正思索着，这一行行字迹的内容。
    也有些人，正盯着克罗斯的后背，在发呆。
    还有些人，暗暗握紧了拳头，不敢相信这发生转变的一幕。
    但不管如何，克罗斯已经来到了最后一步。
    讲台上的白板，已经由一块，增加到了三块。
    三块白板上面，全部被字迹填满。
    终于，克罗斯缓缓写下最后一个字符。
    记号笔与白板，也从亲吻状态脱离开来。
    “他，真的推导出来了！”
    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但也正应了这一声嘀咕，克罗斯缓缓转身，脸上带着一丝从容。
    先前的突发状况，确实打的他心绪打乱，一时手足无措。
    但是，陈舟的出现，陈舟把记号笔交到他手中的那一刻。
    他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
    “诸位，因为这部分的内容，是整篇论文的核心内容，所以我选择现场推导的方式，将它展现在诸位的面前。”
    “这样做的原因，也是出于对这部分研究内容的尊重，以及为了给大家一个更深刻的印象……”
    克罗斯嘴角噙着笑意，对台下的众人，缓缓说道。
    虽然他确实是漏页了，也确实一度紧张到手足无措。
    他刚才的表现，也一样已经说明了，他确实不是这么准备的。
    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他可不会傻到直接承认。
    听到克罗斯的话，众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有不屑一顾的，也有一脸惊讶的。
    有面露嘲讽的，也有一脸认真的。
    有浑不在意的，也有长舒一口气的。
    还有，一脸复杂神情的……
    “啪！啪！啪！”
    忽然，台下的某个座位，响起了掌声。
    紧接着，零零落落的掌声开始响起。
    最后汇聚在一块，礼堂内被掌声充斥。
    不管原因如何，但这个结果，至少为这场报告会，增色了不少。
    远比那照着ppt去读，效果要好得多。
    只不过，在众人跟着鼓掌的同时，目光看向的，却不是台上的克罗斯。
    而是那个带头为克罗斯鼓掌的年轻人，也是改变了这一尴尬场面的人。
    没错，正是陈舟为克罗斯带头鼓的掌。
    不为别的，只为讲台上那三块白板的内容。
    克罗斯便值得这掌声。
    在掌声响起时，克罗斯也第一时间，看向了陈舟。
    陈舟给了他一个肯定和鼓励的眼神。
    克罗斯的目光，触及这眼神时，内心有着许多感慨。
    掌声落下，克罗斯继续说道：“现在，我们的报告会，继续进行……”
    整个上午，都是属于克罗斯的报告会时间。
    克罗斯一共花费了两个小时，为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理论研究成果作报告。
    好在，没有再出现ppt漏页的情况，克罗斯顺利完成了自己的报告。
    然后便是提问环节。
    提问环节的时间是半个小时。
    提问环节时，陈舟已经离开座位，回到了后台。
    提前为克罗斯又准备了一支记号笔，还有几块白板。
    不出陈舟所料，这些东西，很快就被拿到了讲台上。
    从弗兰克·维尔泽克这位诺奖大佬开始，其后的戴维·格罗斯、戴维·波利泽和谢尔登·格拉肖，以及爱德华·威腾等人，俱是将问题开始抛向克罗斯。
    克罗斯也很快便选择了，用记号笔和白板，来解答这些问题。
    相对于用嘴巴去说，准确无误的写出来，确实是最直观的方式。
    此时的克罗斯，头脑异常清晰。
    从陈舟那里，依靠着“开小灶时间”，而获得的大量积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值得一提的是，克罗斯在这一刻，心里还是十分畅快的。
    因为，他终于体会到了陈舟这样的大佬，在解答这些同样的诺奖大佬的问题时，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
    甚至于，克罗斯的感觉，还要来的舒爽。
    虽然说，他等于是在帮陈舟装逼。
    但只要是装逼，总是令人心情愉悦的嘛。
    不知不觉间，讲台上的白板数量，也由最初的3块，逐渐增加到了7块。
    只不过，随着白板数量的增加，台下提问的人，却在明显的减少。
    有些学者，看到克罗斯胸有成竹对答如流的模样，也悄悄的将自己的问题，给没收了。
    还是不要主动站出来，去出丑的好。
    高能所的研究人员，基本上都是坐在一块的。
    在这些人中间，有一人的脸色，已经变得越来越难看。
    这人身旁的耿国建，瞧见自己老伙计的脸色，不由得低声安慰道：“老何，别这样，这是我们都没想到的，毕竟陈舟的这个理论成果这么难，谁也无法料到，这个克罗斯竟然全部搞懂了……”
    何弘蕴没有说话，他只是紧紧地盯着台上的克罗斯。
    就像耿国建所说的那样，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克罗斯居然把陈舟的理论研究成果，给全部吃透了。
    不仅能够把那页遗漏的幻灯片内容，给完整的推导出来。
    在面对这么多物理学界的大佬时，居然还能从容不迫的回答问题。
    甚至于，在回答这些问题时，还将他自己对这个理论成果的思考，给加入了进去。
    直接获得了这些物理学界大佬们的称赞。
    这是何弘蕴，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的，也没有想明白的。
    他不觉得这个克罗斯是跟陈舟一样的天才。
    要真是那样的话，怎么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研究成果？
    又怎么可能到现在，在整个物理学界，也没有怎么听过他克罗斯的名号呢？
    可何弘蕴又想不通，这个克罗斯是怎么就，把陈舟的理论研究成果，给吃的这么透彻的。
    根据他的了解，陈舟在整个课题研究的过程中，甚少离开燕大。
    只是偶尔抽个时间，来高能所里，给课题小组的研究成员开个研讨会。
    然后，便又是回到燕大，做他自己的研究。
    基本上可以说，陈舟是一个真真切切的甩手掌柜。
    而这个克罗斯呢，和高结两个人，负责整个课题组的研究工作。
    在陈舟布置完相关课题任务后，便是这个克罗斯和高结，承担着课题小组后续的工作。
    并且，在整个课题研究期间，这个克罗斯每天都是很晚才会离开高能所的。
    基本上每天晚上，他都会和高结两个人，在高能所里待到十点以后。
    所以说，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就把陈舟的理论研究成果，给吃透了的？
    何弘蕴是知道克里斯跟陈舟住在一起，都住在燕大的教职工公寓的。
    但是何弘蕴不相信，克罗斯每天十点以后，从高能所回到燕大宿舍，还会跟陈舟请教相关的问题，一直到深夜。
    因为何弘蕴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啊。
    你要是一天两天倒还好，可每天如此，每天到深夜，他不相信陈舟有这个时间，去教克罗斯。
    再者，陈舟的理论研究成果，还有整个课题实验的结束，距离这场报告会的时间间隔，并不远。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这个克罗斯想要吃透这些。
    那，陈舟得花多少时间去教他？
    这显然不可能嘛……
    何弘蕴想不明白。
    而他越是想不明白，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本来他想着，抓住这唯一的“漏洞”，神不知鬼不觉的，破坏这场报告会。
    好好灭一灭陈舟的嚣张气焰，让他明白，华国的学术界，不是按他想的来玩的。
    可现在倒好，反倒阴差阳错的，成全了陈舟和这个叫克罗斯的。
    要早知道这样，他还不如不去做这些手脚。
    何弘蕴忽然扭头，瞥了一眼，正站在不远处，等待着给克罗斯提供第二块白板的工作人员。
    那人，似乎有所察觉，不动声色的扭头，也看了何弘蕴一眼。
    但两人目光一触即分，未有片刻耽误。
    不过，也仅仅只是这一瞬的接触，令何弘蕴的内心，稍微安稳了一些。
    对方都还没有慌，那他就不需要过多的去考虑另外的事情。
    再者说，ppt漏页，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
    还有一点，何弘蕴挺不甘的。
    就是克罗斯本来都已经六神无主，茫然无措，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偏偏这时候，陈舟抬着白板，拿着记号笔上台了。
    要不是陈舟的出现，何弘蕴相信，这个克罗斯肯定得完蛋。
    而他所希望看到的局面，也就成了。
    只能说，就差一点。
    想到这，何弘蕴的脸色，稍微缓解了一些。
    虽然仍旧想不明白，心里也仍然堵得慌。
    但是事已至此，陈舟已经扭转了局面，他再多想，也无济于事了。
    至于后面的报告会，何弘蕴也不打算再搞什么手脚了。
    对于高结，他只怕又和上午这场面一样。
    对于其他的年轻学者，一些小错误，是可以被原谅的。
    相反，如果这其中，也有人能够有精彩的临场发挥，反而又帮到了陈舟。
    事实上，何弘蕴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只能在这种小纰漏里，尽可能的寻找机会。
    要是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可能就是，在给陈舟找麻烦的同时，也会给他自己惹上麻烦。
    但就如他所想的那样，确实可惜，这样的奇招，居然没有奏效。
    “可惜了，本来还想着看一出好戏的……”何弘蕴看向身旁的耿国建，低声说了句。
    耿国建愣了一下，也是低声说道：“确实可惜了，要是这个克罗斯，稍微再废一点，我们就真的能看到好戏了……”
    在何弘蕴和耿国建小声说话时，克罗斯也解答完最后一位提问者的问题。
    “爱德华兹教授，以上便是我对您的问题，整个的回答。”克罗斯冲提问者爱德华兹教授微微点头致意。
    爱德华兹教授沉默了三秒，然后笑着说道：“我明白了，克罗斯教授，您的回答，很精彩。”
    在爱德华兹坐下之后，克罗斯看向台下众人，开口说道：“诸位，提问环节的时间快结束了，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
    克罗斯话音落下之后，未有人起身回答。
    再三秒之后，有人起身，为克罗斯送上了掌声。
    随后，礼堂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这一次，可不是因为陈舟，他们才跟着鼓掌的。
    这一次，他们是真心为克罗斯的报告会而鼓掌。
    也为克罗斯本人，而鼓掌。
    也为陈舟，鼓掌。
    不得不说，如果刚才ppt漏页那会，能够衔接的更顺畅些。
    这场报告会，绝对是一场十分精彩的报告会。
    但即使因为那里的短暂中断，这一场报告会，也足够精彩。
    毕竟，瑕不掩瑜。
    台下，弗兰克·维尔泽克微微偏头，冲旁边的戴维·格罗斯说道：“我记得这个克罗斯，好像也是弗里德曼教授的学生？没想到，被陈舟给挖掘出来了……”
    戴维·格罗斯点了点头，回道：“确实是弗里德曼教授的学生，不得不说，陈舟这个人，有一种异于他人的能力……”
    弗兰克·维尔泽克笑道：“你是想说，陈舟这个人，不仅自己厉害，连带着身边的人，也都变得厉害了吗？”
    戴维·格罗斯：“差不多，但总感觉你形容的差了点意思……”
    这时，一旁的谢尔顿·格拉肖忽然插了一句：“或许，这就是真正具有领袖气质的年轻学者……”
    听到这话的弗兰克·维尔泽克和戴维·格罗斯俱是一愣，两人缓缓对视了一眼。
    谢尔顿·格拉肖的话，回答了戴维·格罗斯所说的，差的那么一点意思是什么。
    掌声结束，克罗斯冲台下深深鞠了一躬，同时说道：“谢谢。”
    于克罗斯而言，这一声谢谢，不仅仅是对台下众人的包容说的。
    也是对陈舟说的。
    要不是陈舟，他真的不敢想象，自己是不是会一直楞在那里，跟个傻子一样。
    报告会结束后，克罗斯快速回到后台，寻找着陈舟。
    只不过，当他找到陈舟，还没来得及说话时。
    陈舟已经笑着对他说道：“过程有点小瑕疵没什么，结果很完美。”
    听到这句话的克罗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第614章 一次意外，两次巧合

    一场报告会，从怀疑中起，到无措时中断，再到热烈的掌声里结束。
    可以说，这是一场超出所有人预料的报告会。
    这也是一场满足了所有学者期待，真正成功的报告会。
    也因为克罗斯的优秀表现，使得前来参加这场报告会的学者们，开始期待起了下午，期待起了高结的报告会。
    毕竟，和克罗斯一样，高结同样是陈舟所选择的人。
    克罗斯先前的表现，已经说明了陈舟的慧眼识珠。
    高能所的食堂里。
    因为下午还有报告会的原因，中午的饭食便就近安排在了高能所的食堂。
    等到晚上，高能所会在提前预订的酒店，再举办晚宴。
    “我说什么来着，陈教授选择的人，怎么可能让人失望呢？”
    “呵呵，如果单纯论报告会后半场的表现，我倒是还能赞成你的观点。可要是再加上前半场，尤其是那尴尬的ppt漏页，你的这个观点，可就要打折扣了。”
    “我同意小超的看法，克罗斯教授的学术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关键时刻的临场反应，却还是差了不少。只能说，关键先生，还是陈教授！”
    “不是，我的意思就是指克罗斯教授的学术能力呀，那尴尬的中断，确实挺让人失望的。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么重要的报告会，怎么还能出现ppt漏页的情况？”
    “谁知道呢，可能是这位克罗斯教授，觉得陈教授都如此看重他，就疏忽大意了？”
    “我觉得有可能，但也不像。毕竟，从这位克罗斯教授来到高能所后，这段时间里的表现来看，他不像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呀……”
    “那你觉得会是什么呢？”
    “说不好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我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你们也不是不知道，陈教授这些外来客，会遭受到敌意，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尤其是陈教授的课题小组选拔研究人员这件事，可是得罪了不少人，我可是听说了……”
    没将这小声的议论说完，也没将自己所听说的隐秘讲出来。
    说话这人，直接闭上了嘴巴。
    而他的两名同伴，在触及这人的眼神时，也很是自觉地没有追问，只管埋头吃饭。
    也就在他们停止讨论，集体闭口的时候，何弘蕴和耿国建两人，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刚才讨论的三人，明显感觉到，何弘蕴和耿国建这两位高能所的副所长，在经过自己身边时，似乎盯着他们看了一下。
    等到何弘蕴和耿国建两人走远，他们三人才重新抬头，互相对视了一眼。
    三人的眼神，有些复杂。
    但也不再过多的议论，只顾埋头吃饭。
    食堂的一角，陈舟、克罗斯和高结三人，正坐在一块吃午饭。
    听到克罗斯的一番叙述之后，陈舟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原本陈舟也以为，报告会上的ppt漏页，是因为克罗斯的不小心。
    可是等到两人从礼堂离开，详细聊了这件事之后。
    陈舟才发现，事情似乎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因为克罗斯告诉陈舟，他在报告会开始前，一再检查过要汇报的ppt。
    检查的结果是，汇报的ppt十分完整，一页未缺！
    这就有意思了……
    会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如此重要的场合，悄悄动手脚，删除一页ppt呢？
    要知道，这次的物理学家大会，虽然准备的比较仓促。
    但是，在华国有关部门的特意宣传之下。
    大会的各项信息，已经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持续发酵了起来。
    几乎整个华国，都在盯着这场物理学家大会。
    几乎所有人，也都明白，这场物理学家大会，所代表的特殊意义。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是当代华国学术界，正式迈向世界的重要一步。
    每一名华国人也都在期待着，这场物理学家大会的成功举办。
    期待着，自己国家的科研工作者，在世界的面前，展现学术成果，获得世界的称赞。
    所以，敢在这种时候，做这样的小动作。
    要么是这个人，有着极其强大的信心，觉得自己不会被发现。
    要么就是这个人，失心疯了，已经恼羞成怒。
    但不管是哪一个，陈舟都觉得，这个人，怕不是有那啥大冰。
    真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陈舟微微抬头，看着克罗斯，沉声问道：“你确定你的ppt是没有漏页的？”
    陈舟是肯定相信克罗斯的，但是他需要更为坚定的回答。
    克罗斯迎上陈舟的目光，郑重的说道：“我确定！我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盯着克罗斯看了三秒，陈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
    他忽然笑着说道：“行了，先吃饭，不管原因如何，上午的报告会，也算是因为这一番波折，而变得更为完美。如果真的是有人动手脚的话，你也应该感谢一下他。”
    克罗斯愣了一下，也跟着笑道：“照你这么说的话，我的确应该感谢一下这个人。要不是ppt漏页，我恐怕也没法像这样，去展示我们的研究成果。”
    高结看了看满脸笑意的两人，迟疑着问道：“那，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陈舟没说话，克罗斯用肩膀微微碰了一下高结，跟他眨了眨眼。
    高结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克罗斯。
    克罗斯颇有些无奈的说道：“这里是食堂，还是赶紧吃饭……”
    高结听到这话，顿时恍然大悟。
    像陈舟和克罗斯谈论ppt漏页的事，是可以放在食堂这里说的，也应该放在食堂这里说。
    毕竟，不止陈舟和克罗斯关心这件事，几乎所有参加了报告会的学者，都关心这件事。
    但是，后面的猜测，或者更多的东西，那就不适合在这里说了。
    想通这些，高结不由得尴尬一笑，连声说道：“吃饭，吃饭……”
    在食堂解决完午饭，陈舟带着克罗斯和高结，直接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直到下午的报告会开场前半个小时，陈舟三人才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只不过，这三人脸上的表情，却是各有不同。
    陈舟仍旧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忘记了先前的事情。
    而克罗斯则是一脸的憋笑，想笑，却又不敢放声大笑。
    至于高结，则是一脸的古怪，时不时的还朝陈舟看一眼。
    ……
    下午两点整。
    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礼堂内。
    世界各地的学者，再次聚集于此，等待着下午的报告会。
    有了上午的经验，几乎没有人，再敢小瞧这位同样名不见经传，但却得到陈舟青睐的高结教授。
    甚至于，有些学者，还对高结的表现，隐隐有一些期待。
    礼堂的讲台上，高结已经登场，正式开始自己的报告会。
    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实验部分的研究成果，相较于理论研究成果来说，汇报的难度，要低上一些。
    毕竟，理论和实践的性质，也决定了两场报告会的难度。
    但这并不代表着高结的报告会内容，就不丰富，不精彩了。
    相反，高结的报告会，所吸引的到场人数，还要更多一些。
    而且在高结进行汇报的过程中，到场的学者们，听的也更为仔细。
    因为，相较于理论研究成果的晦涩难懂，实验相对来说，还是要生动活泼一些的。
    在不知不觉中，报告会的时间，便过去了半个小时。
    高结也开始介绍起了，具有改变和决定作用的，那款由新半导体材料，所制备的粒子加速器探测器。
    恰在这时，高结按下幻灯片切换的按钮时。
    “咦？”
    台下忽然响起一片惊疑之声。
    原因无它。
    台上，幻灯片投影的幕布之上。
    那张幻灯片与前一张幻灯片之间，和上午一样，又出现了断层。
    也就是说，高结的ppt，和上午的克罗斯一样。
    又出现了漏页的情况。
    但是，和上午的克罗斯不同的是。
    高结只是瞥了一眼幕布上的幻灯片，紧接着，便继续自己的汇报了。
    他大概只有一个，不是很明显的迟钝。
    但也正是这不明显的迟钝，让台下的众人，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ppt，确实同样漏页了。
    连续两场报告会，连续两个ppt，全部出现漏页的情况。
    说是巧合，那恐怕没人会信。
    说克罗斯和高结两人，都是不小心，出的失误。
    那恐怕，也没有人会信。
    毕竟，已经有了克罗斯的例子在前。
    所有人都认为，高结不可能再托大，不可能不去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ppt。
    可是，事实情况表明，ppt又漏页了。
    一瞬间，所有观察到这一状况的人，心里都冒出了许许多多的猜测。
    包括弗兰克·维尔泽克、谢尔登·格拉肖等人，也是微微皱了下眉头。
    当看到台上的高结，仍旧思路清晰，按照自己的节奏，在汇报着研究成果时。
    他们才缓缓舒展眉头，继续听报告会的内容。
    只不过，猜测的苗头一旦冒出，就不容易再扑掉了。
    尽管高结的报告会，仍旧丰富且精彩。
    但高结也管不住一部分，因这件事而逐渐开始的一心二用。
    一直在注意礼堂内变化的陈舟，原本云淡风轻的脸上，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而跟着陈舟，坐在他身旁的克罗斯，则是看向陈舟，悄悄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没错，这就是陈舟和克罗斯高结，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中午的结果。
    在高结做好万全准备的情况下，删除一页幻灯片，使得ppt漏页。
    然后在报告会上，尽量自然地，惊讶一下，或者迟钝一下。
    让所有参会的学者，发现这ppt又漏页了。
    陈舟这么做的目的，也很简单。
    一件事情，在发生第一次时。
    所有人都会觉得，这可能只是个意外，或者只是不小心。
    但是，当同样的事情，再次在同一场景发生时。
    那所有人就都会反应过来，这不可能是一个意外。
    这其中，必定有其它原因。
    陈舟就是希望通过这样的方法，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然后，去揪出那个躲在背后，真正搞鬼的人。
    当然了，这都是在不破坏报告会的情况下，才能够实施的。
    毕竟，这场报告会的意义，陈舟比谁都清楚。
    至于现在的结果嘛，完全在陈舟的预料之内。
    高结的报告会，丝毫没有受到这页ppt的影响。
    而ppt漏页的事实，也传达了出去。
    接下来，还剩最后一步了。
    只不过，这一步暂时不急，提前去打个预防针就行。
    等到这次的物理学家大会结束，再去解决这件事。
    相比于上午的突发状况，克罗斯的茫然无措，以至于报告会短暂的尴尬中断。
    下午这突然的ppt漏页，则是完全没有对高结造成影响。
    甚至于，这漏页的ppt，对台下众人的影响，都要比对高结的大一些。
    台上的高结，充分的发挥着自己的才学，侃侃而谈。
    那缺失的幻灯片上的内容，也被他完整的讲述了出来。
    报告会在继续，ppt的幻灯片也在往下切换。
    礼堂里的小声议论，也逐渐消失。
    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
    高能所研究人员所在的位置里，有人的神情，显得有些慌张。
    时间来到下午5点。
    高结的报告会，完美结束。
    和克罗斯一样，高结展现出了，一名优秀科研人员的学术能力。
    也展现出了华国的科研工作者，所具备的优秀素养。
    所有人也认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陈舟看人的眼光，未免也太准了些？
    还有就是，他们隐隐约约意识到，陈舟这样安排的含义了。
    两个人，两场报告会。
    一个理论，一个实验。
    一个华国人，一个外籍教授。
    都是在华国进行研究工作的。
    报告会上，都有着极为出色的表现。
    这……
    不止是参加报告会的学者们，还有守候在高能所门外的媒体记者们，同样从中捕捉到了许许多多的信息。
    毫不夸张的说，明天的头号新闻，必定是今天的两场报告会！
    只不过，这其中报道的重点，依然还是会围绕着陈舟。
    但在这之前，陈舟很机智的，把克罗斯和高结推了出去。
    让他们享受媒体们的追捧。
    他自己，则是快速的遁走了。
    直到晚宴时，克罗斯和高结，才再次见到陈舟。
    不过，两人再次见到陈舟时。
    陈舟的身边，还有一人跟着。
    而陈舟正带着这人，主动朝他们两人走来……

 第615章 报告会结束，也该结束了

    “克罗斯教授，高结教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华国科技部门的李振邦局长……”
    陈舟带着李振邦，走到了克罗斯和高结的面前。
    介绍完李振邦，陈舟又一一介绍了克罗斯和高结。
    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之后，李振邦便主动说道：“克罗斯教授，高结教授，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在如此重要的报告会上，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令人震惊！”
    “但是不得不说，你们今天的报告会，十分精彩，甚至超出了预期的效果，你们临危不乱的举动，更是值得称赞！”
    高结先是悄悄看了陈舟一眼，然后才回道：“李局长过奖了，我们只是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克罗斯则是直接说道：“李局长，我们努力这么久的研究成果，自然要好好的展示给众人。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是结果还算理想。”
    李振邦看了看高结，又看了看克罗斯，笑着说道：“克罗斯教授说的对，努力这么久，付出这么多心血的研究成果，是肯定要好好展示给众人的。”
    高结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克罗斯在看了陈舟一眼后，问道：“李局长，你跟陈教授一起过来，是为了今天报告会上发生的事情吗？”
    李振邦扭头和陈舟对视一眼，微微点头，道：“确实是为了这件事。整件事情的经过，陈教授已经详细跟我说了一遍，你们二位的判断和想法，陈教授也都告诉了我。”
    “我这趟和陈教授一起过来，就是为了跟你们二位再次求证一下，请你们仔细回想一下，报告会上ppt可能被删除的时间。”
    李振邦说完，一旁的陈舟笑着开口说道：“高结，克罗斯，李局长之所以和我过来，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引起了科技部门极高的关注。”
    听到陈舟的话，高结和克罗斯互相看了看。
    他们大概知道，在他们两人享受媒体记者的追捧时，陈舟遁走之后，到底是干嘛去了。
    只不过，对于这件事可能引发的后果，高结和克罗斯，还没有一个完整的概念。
    他们不知道，陈舟去科技部门找这位李局长，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
    似乎知道高结和克罗斯会想些什么，陈舟又继续说道：“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可能是意外，可能是偶然。但是连续发生两次，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两位，我相信你们也都知道，这两场报告会，所代表的重大意义。所以，对于这样的事情，李局长可是给我承诺了，一定会严查到底，从严处置！”
    陈舟的话，说的义正言辞。
    只是，听在高结和克罗斯的耳中，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这个严查到底，到底会查到什么程度？
    要是最后，把他们自己也给查出来了，那应该怎么办？
    这岂不是，为了揪出搞鬼之人，结果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但一旁的李振邦，却不知道两人的想法。
    他顺着陈舟的话，郑重地说道：“两位放心，对于这种敢在如此重大时刻，暗中使坏的人，华国绝不会选择包容，一定按照陈教授所说的，严查到底，揪出暗中之人，从严从重处置！”
    高结和克罗斯又对视了一眼，两人能猜到陈舟这么做的目的。
    但是这个结果，他们还是有点担心。
    这时，陈舟出声说道：“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这里好歹是晚宴，我们也不吃东西，老站着不太好。”
    听到这话，高结和克罗斯只得感叹，这位大佬，可是真的心大。
    李振邦则是笑着说道：“陈教授说得对，这么站着说话，确实不行。咱们拿点东西，找个安静的包间，边吃边聊。”
    说着，李振邦便和陈舟一起，端着餐盘，挑选食物去了。
    高结和克罗斯，只好跟在两人身后，随便拿了点食物。
    来到包间之后，就今天报告会上的事，李振邦开始详细的询问起了高结和克罗斯。
    一旁的陈舟，则是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时不时的，他会插上一句，把自己的看法，也说出来。
    几人就这件事，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
    最后，高结和克罗斯先行离开，只剩下陈舟和李振邦，还在包间里。
    李振邦看向陈舟，笑着说道：“陈教授，不得不说，你的眼光，还真不错。”
    陈舟轻声笑了笑，说道：“还行，但这两人，还是有点太笨了。”
    李振邦讶异地问道：“这还笨？”
    伸手拿起一块小蛋糕，陈舟解释道：“我都带着你这么一位大领导过来了，结果这两人居然还没猜透这件事的结果，多少还是有点说不过去的。”
    说完，陈舟将小蛋糕塞进了嘴里。
    似乎是被杨依依给带的，陈舟也有点偏好甜食了。
    听到陈舟的话，李振邦却摇了摇头，轻声笑道：“高结教授和克罗斯教授，应该不是没猜透这件事的结果，只是他们没想到，你会主动把事情都给交代了。”
    陈舟咽下嘴巴里的蛋糕，看着李振邦说道：“李局长，这可不叫交代，这是一种策略。在我选择相信克罗斯的时候，我就需要去揪出这个使黑手的人。”
    李振邦点点头：“你想出来的ppt二次漏页，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但也正是这样，才会使得那暗中之人，变得慌张起来，从而露出马脚。”
    “咦？”陈舟忽然轻咦了一声，面色古怪的问道，“李局长，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李振邦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道：“这件事情上，我谁都可以不相信，但不可能不相信你陈教授。”
    “不管是这次物理学家大会上，报告会报告人的建议，还是高结教授和克罗斯教授的报告会，都是你提出来的。所以，你绝对是最不希望在报告会上，出现什么差错的那个人。”
    “也因为这个原因，在我得知这件事时，压根就没想过，第二场报告会上的ppt漏页，居然是你们自己做的。我还以为，你们遭了两次同样的黑手。”
    说到这，李振邦稍微停顿了一下，有些不解地说道：“你来找我谈这件事，我其实是能够想到的，但是你居然把全部都告诉我，我是不太想得通的。如果你不说，我估计想都不敢想。”
    听到李振邦的这番话，陈舟解释道：“原因很简单，我需要李局长你来帮忙揪出幕后黑手。既然是这样，那整件事情的经过，我都会告诉你。这样，整件事才能最快得到解决。”
    李振邦微微点了点头，他明白了陈舟的意思。
    陈舟这是已经给他撒好了网，就等他去逮鱼了。
    但是，李振邦不得不说，陈舟这人的胆子是真大。
    这事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那还不赶紧的检查下一场报告会的ppt。
    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完成后续的报告会。
    怎么可能还会想到，利用敌人的手段，使得敌人自己先慌起来。
    还有，这件事如果操作的不好，那可能产生的后果，也是极为严重的。
    并且，如果陈舟没有及时把他的“策略”告诉自己的话。
    那可能也会将这件事导向不一样的结果。
    想到这，李振邦看向陈舟的眼神，也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这位年仅22岁的学术大佬，心智之稳重成熟，远不是一般人可比。
    但反过来想，华国一直所希望拥有的，不也正是这样一位年轻，且具有才华和想法的学术领军人物吗？
    收起思绪，李振邦对陈舟说道：“行，你放心，敢于在这样的重大时刻，暗中搞鬼的人，我必定不会放过他！而且你的这个策略，瞒过了所有的人，肯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我相信这幕后黑手，很快就能找出来。”
    “嗯，我等你的消息。”陈舟应了一声，又拿起一块蛋糕，吃了起来。
    ……
    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第一天的精彩程度，就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不仅仅有连续两次的突发状况，更有陈舟所选中之人的精彩报告。
    这也使得，远道而来的国内外的学者们，还有时刻关注着的媒体记者们，以及被吸引了极大目光的人们，开始期待起了后续的报告会。
    虽说之后两天的报告会，已经没有了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这样重大的研究成果。
    但是，后续两天报告会的安排，可是同样经过那位陈舟教授的提议，最后发生了改变的。
    他们期待着，后续的报告会，能够如第一天一样，带给他们不一样的感受。
    也期待着，陈舟再一次验证自己的想法。
    只不过，这一次的想法，体现在报告会的建议上，而不是那些数学猜想或者物理难题了。
    第二天，物理学家大会照常进行。
    和第一天相比，不同地方是，今天将同时进行多场报告会。
    第一天是因为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重要性，便没有安排其它的报告会。
    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了这项，打开新物理之门的研究成果。
    但是后面两天，就不是了。
    借着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的机会，给了更多的学者，在这种国际性会议上，展示的机会。
    就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第二天的所有报告会，全部顺利的结束了。
    也没有再发生像第一天那样的，ppt漏页的情况。
    虽然这也是大家期待中的一件事。
    第二天的报告会结束后，众人谈论的内容，也发生了一些微小的偏移。
    不对，应该说是更加偏重于一个方向了。
    那就是，陈舟的建议，果然厉害！
    因为从第二天所有的报告会，反馈的效果来看。
    陈舟建议的年轻物理学家们，在报告会上的表现，研究成果的汇报，都更吸引人，也更多地获得了同行们的称赞。
    相比之下，高能所原本所安排的那些报告人，就显得沉闷了许多。
    其报告会的内容，也乏善可陈。
    几乎没有什么吸引人的点，更不要说令人眼前一亮的闪光点了。
    对于第二天的报告会，所造成的影响，陈舟在事先，便有所预料。
    只是，陈舟没有想到，高能所原定求稳的报告，居然如此令人失望。
    晚宴时，陈舟一出现，便很快被宴会现场的学者们给包围了。
    无他，祝贺的，感谢的，称赞的，等等等等。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陈舟在事先所预想的，通过这次物理学家大会，带来一些新东西的想法，已经基本上实现了。
    甚至于，在这次物理学家大会完美闭幕之后，陈舟在华国学术界的影响力，也会随之再次升高。
    晚宴结束时，陈舟收到了一条消息。
    是李振邦发来的。
    消息并不长，只有几个字。
    【明天给你结果。】
    看到这条消息，陈舟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原本他还想着，即使有自己铺路，想要揪出幕后黑手，也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
    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有结果了。
    看来，报告会结束的时候，这件事也该结束了。
    第三天，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举办的物理学家大会，进入最后一天。
    这同样是精彩的一天，也同样是华国物理学家，获得收获的一天。
    以往可能不被重视的年轻物理学家们，抓住了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充分展示着自己的学术能力。
    他们不仅仅令国外的学者们眼前一亮，也令国内的学者们，眼前一亮。
    只不过，眼前一亮的原因，多少还是有些不同罢了。
    陈舟也找了个自己感兴趣的报告会，去听了听。
    听完之后，陈舟只觉得，自己为他们争取的机会，还是值得的。
    虽然报告会的内容深度，远达不到第一天，像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那样。
    但是，单就这一课题来说，这位作报告的年轻物理学家，在研究思路，课题的相关思考上，都有令人深思的地方。
    第三天的晚宴，也是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的闭幕式。
    陈舟一来到宴会现场，就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整个宴会现场的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而且，陈舟注意到，他一进来，便有不少人看向他。
    虽说前两天，他也是受关注的对象。
    可是今天，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陈舟总觉得有些异样。
    就在陈舟疑惑之时，高结和克罗斯走到了他面前。
    没等陈舟开口询问，克罗斯已经抢先说道：“陈舟，陈舟，幕后黑手，被揪出来了！”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想到昨天李振邦给他发的消息。
    好家伙，说到做到啊？
    见陈舟愣神，克罗斯又说道：“你猜猜，那个人是谁？你肯定想不到，像他这样的人，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陈舟看了克罗斯一眼，轻声说道：“何弘蕴？”
    听到陈舟口中这三个字，不止克罗斯和高结惊讶的呆住了。
    就连朝陈舟这边看过来的人，也都全部呆住了。
    这，都能猜到？

 第616章 学术界的新风

    “看来我猜中了。”
    陈舟笑看着克罗斯和高结两人。
    克罗斯和高结还是不太相信，陈舟这都能一下子就猜中？
    不可能啊，就算有怀疑对象，也不可能怀疑到何弘蕴这位副所长头上呀？
    两个人怎么也想不明白，陈舟到底是怎么猜到的。
    旋即，两人想到了第一天报告会结束，那位科技部门的李局长。
    对，肯定是这样！
    那位李局长，肯定早就把这个消息，透露给陈舟了。
    所以，陈舟才能一下子，就说出这人的名字。
    否则，陈舟怎么会知道的？
    想到这的克罗斯和高结，齐齐看向陈舟。
    注意到两人的眼神，陈舟笑着说道：“别这么看着我，在你们告诉我之前，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已经被揪出来了。还有，李局长到现在只给我发过一条消息，也没有告诉我这人是谁。”
    听到陈舟的话，克罗斯和高结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明显都不相信陈舟的话，如果不是那位李局长说的，那你怎么知道这人是谁的？
    克罗斯十分怀疑的看向陈舟：“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舟随口说道：“猜的。”
    克罗斯追问道：“真就猜的？”
    陈舟点点头：“真的是猜的。”
    克罗斯没有说话，高结出声问道：“不是，那你怎么能猜到这个人的？他可是高能所的副所长呀……”
    陈舟微微一笑，跟两人说道：“因为他在克罗斯的报告会开始之前，特意嘱咐我，要好好准备，希望不要出什么大的差错。”
    听到陈舟这话，克罗斯和高结顿时明白过来。
    这是不是就叫做，不打自招？
    只不过，在他们看来，何弘蕴这样的举动，是不是太过于自信了点？
    亦或者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觉得这件事，就算被发现，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陈舟这时又继续说道：“所以，我的怀疑对象，只有何弘蕴一个人。除了他，我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去干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
    说完这句话，陈舟问道：“关于何弘蕴的处理，你们知道结果了吗？”
    克罗斯和高结同时摇了摇头。
    高结说道：“不知道，我们也是到了宴会现场，才知道何弘蕴被控制起来了，具体的处理结果，没有通知，现在谁也不知道。”
    陈舟想了想，也不再多问，转而说道：“行啦，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咱们安心参加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的闭幕式。”
    高结看了看陈舟，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克罗斯则是又叨叨叨了一大堆。
    主要还是关于何弘蕴这个人的。
    事实上，别说是克罗斯和高结没有想到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
    克罗斯的报告会上，ppt的漏页，居然是高能所的副所长，暗中指使人做的。
    他们也想不明白，一位副所长，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事？
    更何况，这还是高能所自己主办的物理学家大会。
    他这么做，除了损害高能所自己的利益，还能获得什么？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想到了，何弘蕴这么做，很可能就是针对陈舟来的。
    毕竟，克罗斯的报告会出现问题，那受影响最大的，肯定是陈舟！
    但是，他们还是想不明白。
    陈舟可是华国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科学家啊？
    而且人一回国，就来你们高能所了，你们高能所是获益者呀？
    不说别的，陈舟给高能所带来的资源，单看一个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就知道了。
    他们实在搞不懂，何弘蕴这位副所长，去针对陈舟，究竟是为了什么。
    也有很小一部分人，知道何弘蕴的意图，也完全明白，何弘蕴为什么这么干。
    但也正是因为知道和明白，他们此时的内心，反倒有些混乱。
    他们现在只想快点看到何弘蕴的处理结果。
    这份处理结果，也就代表了，他们以后该如何自处。
    就在陈舟、克罗斯、高结三人，走进晚宴会场，开始被诸多学者围住。
    以交流学术问题为由，行混个脸熟为实之时。
    华国燕京某间会议室内，李振邦还在开着一场，令人头疼的会议。
    会议的内容，正是关于何弘蕴等人的处置结果。
    有人主张暂时压下，事后在处理。
    至少也得过了今天之后，再去讨论最终的处置结果。
    毕竟，这次的物理学家大会，今天晚上才会闭幕。
    不能在国际性学术会议还没结束的时候，就去处置这场物理学家大会主办单位的副所长。
    这样的影响，会有点大。
    只不过，这样的主张，到最后往往会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向去走。
    现在都开始考虑何弘蕴的高能所副所长的身份问题了，那在之后，碍于这层身份，岂不是更难处置？
    这样的问题，可不像学术问题，拖时间是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
    这样的问题，一旦拖时间，那就等于在给何弘蕴时间。
    李振邦深知这一点，所以在这个观点被提出后，便立马询问起了其他人。
    其他人的话，也有人主张，只是给点处分，就算了。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物理学家大会，还是十分成功的。
    这件事，也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所以，看在何弘蕴是初犯，且具有一定的学术声望，就别往深处去追究了。
    相信有了这次的惩戒之后，何弘蕴以后也不敢再做这样的事了。
    这个观点，其实和秋后再审一样。
    李振邦听到这个观点后，同样没有表态，会继续开，事继续论。
    也就有人开始主张，可以给何弘蕴一定程度的处罚。
    但是这件事的影响非常恶劣，尽量还是低调处理的好。
    这也不是李振邦想要的处置结果。
    直到有人开始表示，正是因为这件事的影响极其恶劣，所以将何弘蕴从重从严惩处！
    因为这可不是华国自己国内的学术会议，这是真正意义上，国际性质的学术会议。
    在这样的大会上，发生这样的丑闻，如果不能做出严厉的惩罚，那华国的学术界，该如何在国际上自处？
    这个观点一提出来，除了极少部分人，表示了支持外。
    大部分人，都保持了沉默。
    甚至于，还有些人，直接提出了反对意见。
    但是于李振邦而言，这个观点，才是他想要的。
    接下来，就看他怎么将这个观点，落实到实际处置结果中去了。
    事实上，就李振邦自己的观点而言。
    不仅需要从重从严的惩处何弘蕴，还不能遮着盖着的去做。
    必须要全程将这一处置结果，昭告天下！
    只有这样，华国的学术界，才能获得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会议室内，持着各种观点的人，开始争吵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争吵的重点，逐渐开始变成，对何弘蕴的处置，到底是轻，还是重。
    看着坚持观点，以人少对人多的几人。
    李振邦的心里，有些复杂。
    他忽然想起陈舟在找他时，跟他说过的一句话。
    “不破不立，华国的学术界，需要一股新风！”
    可是这破和立，真的是有些难啊……
    就在李振邦头疼之时，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李振邦顿时眼前一亮。
    “各位，我出去接个电话。”
    说完，李振邦便拿着手机，走出了会议室。
    在李振邦说出这句话时，会议室里还有些喧闹。
    可当李振邦走出会议室时，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李振邦还必须走出去接的电话，肯定极为重要。
    而且，八九不离十的，是关于他们现在讨论的这件事的。
    一时间，每个人的心思，都开始活泛了起来。
    也开始往更深处，去想的更多。
    这通电话，并没有占去这场会议多长时间。
    不多时，李振邦便走回了会议室。
    随着李振邦回到会议室，会议室内的众人，也将目光齐齐投向了他。
    李振邦自然注意到了在场众人的注视。
    他扫视了一圈，在其中几人的身上，着重停留一下。
    然后他缓缓说道：“不用我说，你们大概也猜到了，刚才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
    李振邦这话一出口，众人心里的猜测，瞬间便得到了证实。
    他们也明白，刚才他们所有人的讨论也好，争吵也好。
    在这一刻，都变得没有多大意义了。
    也不能完全说没有意义了，至少刚才的讨论和争吵，已经代表了他们的态度。
    而他们的态度，能不能够的上打电话那位的想法，对他们还是有着不小的影响的。
    也因此，在听到李振邦这句话后，会议室内众人的表情，都发生了一些改变。
    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李振邦继续说道：“关于何弘蕴一事的处置结果，我赞成韦光朝几人的意见，从重从严对何弘蕴进行处理。并且将整个处理结果，向社会告知，不要掩着盖着去做。”
    听到这话，有人脸上露出喜色，有人脸上神情复杂。
    但是，毫无疑问的是，李振邦的这句话，代表了打电话那位的想法。
    对于何弘蕴一事的最终处置结果，也完全被定了性。
    说完这句话，李振邦紧接着又说道：“可能还需要占用大家一些时间，讨论出具体的处置方案。因为在今天的物理学家大会正式闭幕之前，我们需要将这件事给处理好！”
    又是一道信息。
    也是一道对向何弘蕴宣布彻底完蛋的信息。
    具体的处置方案一出来，那就几乎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但是，在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还会站出来，去帮何弘蕴说话了。
    ……
    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主办的物理学家大会，晚宴和闭幕式会场。
    整个大会的闭幕式，已经正式开始。
    台上，高能所的所长赵书桓，正在进行闭幕式的演讲。
    就在赵书桓的演讲结束，走向后台之时。
    闭幕式的主持人，告诉他，大会的闭幕式，临时增加了一项内容。
    有领导要来讲话。
    赵书桓先是一愣，旋即连忙问道：“哪位领导？”
    主持人还未说话，李振邦出现在了后台，笑着对赵书桓说道：“是主抓科技工作和教育工作的领导。”
    听到这个声音，赵书桓连忙向李振邦看去：“领导要来讲话？”
    李振邦点点头：“是的，老领导说，开幕式时，因为时间紧，没来得及过来。可闭幕式不一样，他得来凑个热闹。”
    赵书桓听到这话，仔细观察了一下李振邦的表情，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他想了想，说道：“我这就安排。”
    李振邦摆了摆手：“不用安排了，给领导留点时间就行，他人已经来了。”
    顿了顿，李振邦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赵所长，关于何弘蕴副所长的处置结果，已经出来了。”
    赵书桓微微一怔，赶忙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我也负有一定的责任。不知道何弘蕴的处置结果，是怎样的？”
    李振邦看了赵书桓一眼，轻声说道：“赵所长你确实也有一些责任，至于何弘蕴的处置结果，一会你就知道了？”
    “一会？”赵书桓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待他再问，李振邦已经跟主持人沟通领导上台讲话的事项去了。
    “一会就知道了？”赵书桓又小声的重复了一遍。
    顿时，他楞在了原地。
    闭幕式的进程，很快推进到了最后。
    就在台下众人以为，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的闭幕式，要结束的时候。
    台上的主持人忽然说道：“就在刚才，我得到一条消息，我们李领导，来到了会场。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李领导上台！”
    主持人的话，使得台下的众人，俱是有些惊讶。
    因为在闭幕式开始之前，并没有听说，领导要来参加闭幕式。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来到会场呢？
    而听到这话的陈舟，在愣了一下之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种突发的事情，只会是因为那件事。
    要不然的话，早就事先安排好了。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落下，一位头发灰白的老人，缓步朝台上走去。
    接过主持人手中的话筒，这位主持人口中的李领导，也就是李振邦口中的领导，并未急着说话，而是看向了台下众人。
    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直到陈舟迎上这位领导的眼神。
    陈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位领导似乎对他笑了一下。
    老领导收回目光，开始说道：“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大家晚上好。首先欢迎大家来到华国，来到燕京，参加这次的物理学家大会……”
    “我相信对于诸位学术界的朋友来说，这次的物理学家大会，一定收获了许多学术上的内容，也进行了各种学术问题的交流，也有了……”
    “这也是我们举办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的初衷，希望学术界的朋友们，可以借着陈舟教授的研究成果，来参加这次的物理学家大会，进行学术上的沟通和交流……”
    “说到这，我得提一个人。据我的了解，为了这次物理学家大会，能够更好地举办，陈舟教授可是贡献了很多切实可行的建议，并且也都取得了十分不错的效果，这也才有了这次精彩的大会……”
    “此外，从我的角度来看啊，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的成功举办，其实是给华国的学术界，带来了许多新风的。这股学术界的新风，也势必会带给整个学术界，一股新的气象……”
    “所以，我在这里，替华国学术界谢谢陈舟教授……”
    说完这些，领导停顿了一下，他又看向了陈舟，面带笑意。
    陈舟也再次迎上了老领导的目光。
    他大概知道，这位老领导的出现，是因为什么了。
    而此时的整个会场，已经被热烈的掌声，给全部填满……

 第617章 静下心来搞研究

    “陈教授，我……我没听错？李领导他……他居然在跟你说谢谢？”
    坐在陈舟身旁的高结，神情异常的激动。
    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高结虽然一直是个沉闷的，只专心于学术研究型的学者。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名华国的学者。
    对于任何一名华国学者来说，能够获得这种程度的认可，都是十分令人激动的事。
    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的，老领导在这样的场合，亲口对陈舟说谢谢了。
    “嗯，我听到了，高结教授，你别激动……”
    陈舟看向高结，有些无奈的说道。
    和高结不同，和华国的诸多学者都不同。
    陈舟所追求的，只有学术上的成就。
    老领导的感谢，确实也令他有些激动。
    但也仅仅只是有些罢了。
    相比于在学术上，解决难题时的激动。
    这一丝激动，压根就没有太大涟漪。
    只不过，陈舟虽然没有太大反应。
    但是，来参加这次晚宴和闭幕仪式的华国学者们，可是一个个的，神情全都变了。
    有和高结一样，因为老领导的话，而变得激动异常的。
    也有对此不以为然，觉得老领导夸大其词的。
    还有就是，脸上的神情极为复杂，内心不断猜测老领导这番话中，所蕴含的深意的。
    尽管每个人脸上的神情各异，但他们都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今天的晚宴和闭幕式结束后，陈舟势必会再次成为，舆论的中心。
    而“学术界的新风”这一词，也将被反复的报道和解读。
    因为，老领导这番话里，最浅显的意思，就是在捧陈舟。
    希望陈舟以后会一如既往地，为华国的学术界，带来新气象。
    会场内的掌声，持续了很长时间。
    这掌声既送给老领导，也送给老领导口中的陈舟。
    每个人都明白，今晚过后，陈舟在华国学术界的地位，又将再次提高了。
    台上的老领导，在将目光从与陈舟的对视中移开后，便观察着坐在台下的华国学者们。
    他也想看一看，听到他这么说，这些华国的学者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观察一阵后，老领导收回目光，缓缓抬手，向下压了压。
    注意到老领导的手势，会场内的掌声，也逐渐消失。
    “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也有许多话，想去和陈舟教授再交流交流。但是在这之前呢，还是要再给我点时间的，让我把今晚的发言呀，给全部讲完，要不然，我这不是白准备了吗……”
    老领导笑看着在座的众人，语气略带调侃之意。
    台下众人闻言，纷纷露出理解的笑意。
    老领导理了理思绪，再次开口说道：“在这次的物理学家大会上，我们在感谢陈舟教授的同时，也需要警惕一些人，然后惩办一些人……”
    “我想大家也都知道了，在大会第一天的两场报告会上，都出现了一个状况。报告会上作报告的ppt，居然出现了漏页的情况……”
    “这要是一次的话，可能会是一个意外，或者是一个个人疏忽导致的失误。但是，连着两场报告会，居然都出现了这么一件事，就不得不引起警惕了……”
    老领导说到这的时候，目光在台下搜寻了一番。
    很快锁定了，从后台来到座位的赵书桓。
    注意到老领导的目光，赵书桓的额头上，立刻冒出来一丝冷汗。
    他知道李振邦话里的意思了……
    事实上，远不止赵书桓一个人明白了。
    在座的每个人，也都明白了。
    这位华国的李领导，突然出现在这里，临时增加一场闭幕式演讲的原因，在这件事被提出时，所有人便都清楚了。
    台下，高结和克罗斯两人，互相看了看，交换了个眼神，但却没有说话。
    坐在两人旁边的陈舟，则是一直看着台上的老领导，等着他后续的话。
    高能所研究人员所在的区域，众人俱是沉默着。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心中却已是猜测万千。
    其他远道而来的华国学者们，则是神情各异的看着台上的老领导。
    这件事在这里被提出来，那就说明，何弘蕴这位高能所副所长的处置结果，已经出来了。
    再结合这位老领导先前的话，他就是借着这件事的处置结果，来宣告华国学术界的改变的。
    至于远道而来的，国外的学者们。
    则是有些好奇的看着台上的老领导。
    他们很想知道，这件事的处置结果是什么样。
    也很想知道，这位老领导，是不是有魄力，解决华国学术界，那并不算隐蔽的问题。
    收回目光，台上的老领导继续说道：“也是第一时间，科技部门的工作人员，在获知了这件事后，便着手展开了调查。这也是一件必须要查，必须要查的清清楚楚，一查到底的事！”
    老领导的声音，变得有些严肃。
    台下众人的表情，也跟着一阵严肃。
    “很快，在科技部门调查小组的全力追查之下，他们找到了这些暗中使手段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是大家或多或少，都知晓或熟悉的高能所副所长何弘蕴！”
    “试想一位物理学家大会的负责人之一，居然暗中破坏大会报告人的报告会，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也是多么触目惊心的一件事？”
    “如果这件事没有一个合理的处置结果，我想，在座的各位，也是不放心，甚至于是灰心的？也会对不起为了这次大会，贡献许多智慧的陈舟教授，和每一场报告会的学者教授们！”
    “所以，在确定何弘蕴正是幕后指使人之后，科技部门调查小组第一时间便采取了强硬手段，将何弘蕴和一干人等，全部抓获！”
    “紧接着，科技部门便召开了紧急会议，商议这些人的处置方案！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件事处理好，处理妥善，给在座的各位，给每一位关心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的人，一个满意的结果！”
    老领导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
    台下众人听的，也是心绪不断变化。
    倒不是对于这个过程，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地方。
    主要还是这位老领导的话里，所采用的一些词汇。
    不管是直接点出何弘蕴的名字，还是触目惊心、灰心、强硬手段、抓获等等词汇。
    都在告诉所有人，这是一件绝对不被容许的事情。
    也在暗示着，何弘蕴这个人，以及他的帮手们，彻底玩完了。
    相比于其他人的心绪变化，陈舟脸上的表情，则是变化不大。
    真要说变化的话，陈舟只有惊讶，以及欣慰。
    惊讶的是，科技部门这次居然真的以雷霆手段，抓获了何弘蕴一干人等。
    并且，老领导还亲自赶来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的闭幕式，当众宣布这一事件的处理结果。
    虽然还没说到具体的处置结果，但陈舟觉得，八九不离十，这位老领导会当众宣布的。
    至于欣慰的话，则是陈舟觉得，华国的学术界，可能真的要有一股新风了。
    没管台下众人如何去想，也没有给他们更多的思考时间。
    老领导稍微停顿了一下后，便又说道：“终于，在我来参加大家的闭幕式之前呢，关于何弘蕴一干人等的处置结果，被确定了下来，并且在科技部门的官网上，进行了通报。”
    “何弘蕴在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副所长一职，被直接撤销！并且，其研究员的身份，也被一并撤销，还有……”
    老领导说了很多，以至于台下的众人，听着听着，俱是听的目瞪口呆。
    这份处置结果，也太重了点？
    照这份处置结果来看，何弘蕴将一无所有，还会面临监禁！
    以往的身份和地位，学术成就和声望，全部化为梦幻泡影！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也包括陈舟。
    陈舟同样没有想到，何弘蕴这样的身份地位，居然说撤职就撤职，说监禁就监禁。
    他本来以为，应该会有严重处分，但不会太过从重从严去处理。
    却没想到，这位老领导的雷霆手段，居然如此惊人！
    看来，华国的学术界，真的是要改变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可以说全是因为他陈舟……
    和陈舟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他身旁的克罗斯和高结。
    两个人在听到何弘蕴的处置结果后，忍不住齐齐扭头，看向了陈舟。
    在他们看来，这是带着学术界新风的陈舟，战胜了以往的学术旧环境。
    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的召开，所代表的意义，又变得多了起来……
    但同时，克罗斯和高结，也有些担心。
    陈舟会不会也被“逮起来”？
    毕竟，高结报告会上的ppt，是他们自己删掉的一页。
    这要是被查到的话，那岂不是和何弘蕴一样？
    以至于，两个人在脑海里飞快的想着，如果真的被发现，要不要替陈舟顶罪，还是大家一起扛？
    台上，老领导在说完这话后，再次停顿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这则消息比他先前的所有的话，都要来的更具有爆炸性。
    他做出这份决定，也远没有他口中说出来，那般轻松。
    这是一个代表了，华国学术界开始改变的信号。
    而改变，往往最难的，便是开头。
    对于华国的学术界，尤其是这样。
    更是要百般思量，慎重决定。
    现在停顿的时间，老领导既是给台下众人，用来消化这份信息。
    也是给他自己，用以组织最后的语言。
    毕竟，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
    最后想要达到的效果，还需要再提一提。
    片刻后，老领导最后说道：“各位，对于何弘蕴的处罚，我觉得只轻不重！他是华国科学院高能所物理研究所的副所长，也是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的组织负责人之一，却知法犯法，罔顾华国学术界的声誉，丢掉自己的学术良心，这是绝对要不得的！”
    “我只希望，华国的学者们，要保有自己的学术良心，能够静下心来搞研究，能够做好自己的学术研究，以解决学术难题为本职，以学术成就为追求，以维护华国学术界的声誉为责任！”
    “这也是陈舟教授为华国学术界，所带来的真正需要的新风！真正需要的新气象！”
    老领导的话一说完，会场内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比先前的每一次的鼓掌，都要热烈。
    这份寄寓，充满了对华国学者们的期待。
    也代表了华国，希望学术界更加美好的愿景。
    至于最后，老领导再次提到的陈舟。
    也算是告诉了在座的所有人，告诉了所有的华国学者。
    他，就是你们的榜样！
    一位真正能够静下心来搞研究的学者。
    华国需要这样的人，不需要何弘蕴这些人！
    老领导微微冲众人点头致意，便将舞台交还给了主持人。
    老领导的演讲，也是最后的压轴演讲。
    后面，便是晚宴时间了。
    所以主持人，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仅仅只是以一种极为激动的口吻，复述着老领导的讲话，作为闭幕式的结尾。
    晚宴正式开始后，老领导在李振邦的陪同下，直接找到了陈舟。
    如果说以往的话，陈舟对于这位老领导，倒是没有太多的印象。
    但是，经过这一次，陈舟对这位老领导的印象，可以说是十分的不错。
    陈舟可不傻，所谓的科技部门商议的处置方案，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
    这份处置结果，百分之百是这位老领导的手笔。
    能够有这般魄力和执行力的领导，陈舟还是十分佩服的。
    所以，当看到李振邦和这位老领导朝自己走来时，陈舟主动起身打招呼道：“李领导，李局长，你们好。”
    听到陈舟的话，李振邦刚想介绍，老领导已经摆了摆手，打断了李振邦。
    老领导笑着说道：“陈舟教授，久仰大名，早在你还在燕大读本科时，我可是就听过好几次你的名字了，直到今天，我终于算是见到真人咯。”
    陈舟礼貌地说道：“李领导，您工作繁忙，日理万机，能够被您记挂着，是我的荣幸。”
    老领导笑了笑，又说道：“陈教授，我想重复一下，我刚才在台上的那句话，我要代表华国的学术界，跟你说一声‘谢谢’。”
    陈舟连忙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做了我的分内之事。实在担不起您这一声‘谢谢’。”
    老领导看了陈舟一眼，轻声道：“华国的学术界，在你们这些年轻人身上，人人日报之前将你成为青年人才的旗帜，后来又称你为年轻科学家的旗帜，我一开始，还觉得是不是过了……”
    说到这的时候，老领导一直盯着陈舟。
    而陈舟神情自然，没有丝毫变化。
    暗自点了点头，老领导继续说道：“但是现在看来，这份评价，一点也不为过！从这次的事情中，我看到了你的担当和冷静！”
    陈舟抬头看向老领导，轻声笑道：“李领导，您过奖了，我也没有做什么了不起的事。”
    一旁的李振邦听到这话，顿时翻了个白眼。
    你小子一出手，把高能所的副所长都给干掉了。
    保不齐，另一位副所长，也得被撤职。
    这还叫，没做什么了不起的事？
    但老领导却目露赞赏之色，再次夸奖道：“年纪轻轻，不骄不躁，好样的！华国就需要你这样，能够静下心来搞研究的人！”
    陈舟再次笑了笑：“老领导，您别老夸我，再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老领导听到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他有种直觉，华国的学术界，势必会因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而在世界上大放异彩。
    而这个时间，也必定不会太过遥远。
    因为从此刻开始，华国的学术界，已经发生了改变。
    那改变的原因，正是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第618章 再获语言学经验值

    这一场闭幕式加晚宴，陈舟绝对是所有与会学者中，最受关注的那一个。
    尽管在这次的物理学家大会上，并没有一场报告会，是陈舟亲自上台做的汇报。
    但谁也不可否认的是，这里面的许多场报告会，都和陈舟有关。
    不论是克罗斯和高结，还是其他的年轻物理学家们。
    都是因为陈舟，才有了他们作报告的机会。
    老领导又和陈舟闲聊了几句后，便带着李振邦走开了。
    陈舟确实是未来学术界的核心，但学术界却不单单只有陈舟一个人。
    在李振邦的引领下，政务院的这位老领导，又亲切的和几名年轻的物理学家，进行了交谈。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被陈舟寄予了厚望的克罗斯和高结。
    至于陈舟这边，在老领导和李振邦走开后，便迎来了商业互吹的时间。
    甭管在物理学家大会之前，许多人看陈舟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这一刻，他们对待陈舟的态度，都改变了。
    这一点，从他们盛赞陈舟的话语中，很明显就能够看得出来。
    除了这些改变态度的人，还有就是真心实意想要感谢陈舟一番的学者。
    对于这些人，陈舟就很好的引用了老领导的话。
    静下心来搞研究，做好自己的学术课题，以解决学术难题为本职，以学术成就为追求，以维护华国学术界的声誉为责任！
    为华国学术界，带来真正需要的新风，为华国学术界，带来真正需要的新气象！
    迎来送往，一场晚宴，陈舟也成为了最忙的那个人。
    往往刚刚结束和上一人的交流，下一个人，或者是下一批组队的人，就凑了过来。
    也因此，等到晚宴结束的时候，陈舟是真正感觉到，十分的疲惫。
    以至于，他从酒店离开，回到燕大宿舍时，洗漱完一躺床上，便睡着了。
    这一晚，陈舟睡得极为舒心，也睡得极为踏实。
    但与陈舟相比，这一晚，对于整个华国学术界来说，却注定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研究机构，在获知了这次物理学家大会闭幕式上，老领导的讲话后。
    便急急忙忙的，开始搜索科技部门的官网，开始查看那则关于何弘蕴这位高能所副所长的处置结果的通报。
    当看到通报中，那绝对是从重处罚的字眼时。
    这些研究机构的负责人，顿时便睡意全无。
    开始挨个打电话，沟通这件事的影响。
    并且，召集研究机构的相关成员，连夜开会讨论。
    从一定意义上来说，老领导的讲话和科技部门的这则通报，便是华国学术界改变的信号。
    与此同时，对于国内外大大小小的媒体们来说。
    这也是一条绝对重磅级的爆炸性新闻。
    早在前两天，物理学奖大会上，被爆料出有人私自修改汇报的ppt，对大会的诸多报告会，造成严重影响时。
    他们就敏锐的意识到，这绝对是一件影响重大的事情。
    只不过，任凭他们再怎么猜想，也还是没有想到。
    这件事的连锁反应，影响居然会如此重大。
    他们更没有想到，整件事的幕后黑手，居然会是高能所的副所长。
    别的不说，他们想不明白，这样一位有身份有地位有学术声望的人，为什么要耍这样的手段？
    这到底是图什么？
    也因此，在官方媒体还没有正式发声之前，国内的许多媒体，也不敢在这件事上，做过多的报道。
    更不敢，肆意的去评价这件事。
    他们选择了先客观报道这件事，再进行详细跟踪报道的方式。
    只有一些自媒体们，像是找到了流量秘诀。
    大篇幅的描述了这一事件，并且浓墨重彩的描绘了陈舟在其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
    一时间，随着自媒体们的率先报道，网上瞬间炸开了锅。
    不管是先前就关注这件事的网友们，还是临时加入的吃瓜群众们。
    在看到这件事的相关报道后，俱是加入了讨论的大军。
    只不过，网络上的议论，所围绕的重点，还只是事件本身。
    他们以空前的想象力，去猜测着陈舟和何弘蕴的关系，去猜测着何弘蕴这么做的原因。
    他们也以最愤怒的态度，去声讨着何弘蕴，去维护着陈舟。
    至于国外关注这件事的媒体们，则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
    在这次物理学家大会的闭幕式上，他们获得了第一手的消息后。
    在震惊的同时，便想好了要报道的内容。
    尤其是新闻稿的标题。
    像什么“华国学术界的变革”、“青年学者为华国学术界带来新风”、“一场物理学家大会为华国学术界带来的新气象”等等等等。
    这还是一些比较保守的新闻标题。
    有一部分外国记者，不知是在华国待的时间久了，还是因为时常逛某些app的原因。
    他们想的标题，就比较大胆了。
    像是“华国学术界居然在这位年轻人的带领下，迎来了学术界的新风”、“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回国仅数月，竟改变了整个华国学术界”、“华国学术界居然以这位年轻人为标杆，竖起了新的旗帜”……
    但不管是保守一些的，还是博眼球的大胆标题。
    外国的记者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因此，在晚宴结束时，他们立马便回到了酒店，迅速开始组织起文字。
    务求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这篇新闻稿。
    第一时间，将新闻稿发回编辑部，赶紧刊登出来。
    这次物理学家大会，本身便受到了国内外诸多物理学家，乃至于整个物理学界的关注。
    所以，在国外的各路新闻报道，开始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时。
    那些没有来得及参加这次物理学家大会，或者是因为有事而无法过来的学者们，很是为自己错过了这场精彩绝伦的大会，而感到惋惜。
    以前他们也都听说，华国的学术环境，可能有些不太友好。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华国有太大的改变。
    却没想到，这次的物理学家大会，居然会成为华国学术界改变的契机。
    除了这件事外，他们更惋惜的是，新闻报道中所提到的报告会。
    据说被陈舟选择的克罗斯和高结两位教授，联手奉献了十分精彩的报告会。
    关于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成果，更是深入浅出的做出了相应的汇报。
    此外，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成果，通过这次大会，一定程度上获得了物理学界的认可。
    也就是说，这一打开新物理之门的学术成果，将很有可能，成为今后高能物理学界研究的基础。
    所以，他们很是惋惜，自己错过了这一场，对整个物理学界，都有着重大意义的报告会。
    国外的新闻报道，对学术界而言，只是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但在普通群众之间，所产生的影响，就有些夸张了。
    不少学术论坛上，都开始出现一种言论。
    那就是，华国学术界将要和华国一样，快速崛起的言论。
    还有就是遗憾，为什么当初没有把陈舟给留下来……
    物理学家大会结束的第二天，陈舟还在睡梦中时。
    人人日报最新一期的报道，以头版头条的方式，报道了这一次的物理学家大会。
    标题为【华国学术界的未来在于年轻人，华国学术界需要新气象】。
    文章并没有回避何弘蕴的问题，而是采取客观叙述的方式，详细报道了整个物理学家大会上，所发生的事情。
    文章中重点评价了克罗斯和高结这样的年轻物理学家，在报告会上的出色表现。
    继而引出华国是一个兼容并包的国家，不止本国的学者们，可以在学术研究上有所作为。
    同样也欢迎世界各国的学者们来到华国，在华国从事相关的学术研究工作。
    然后便是就某些人的学术道德问题，进行了深刻的分析。
    文章指出这只是华国学术界某些蛀虫的表现，在学术大环境的改变之下，这些蛀虫势必会被清除。
    最后，便是引用老领导在闭幕式上的讲话，做了最终的总结。
    在总结中，陈舟也毫无意外的，再次被人人日报这一华国最重量级的官媒，给点了名。
    点名的原因，不是别的，正是陈舟那种静下心来搞研究的精神。
    除了陈舟之外，文章还特别指出，华国学术界这么多年以来，正是有了诸多能够静下心来搞研究的学者，才有了华国如今的盛世。
    科学研究是这盛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人人日报的报道一经刊登，顿时在华国国内引发了极大的反响。
    原本还不敢做过多的报道，等待官媒发声的媒体们，也再无顾忌，开始了大篇幅的报道。
    一时间，国内的媒体们，可谓是争先恐后的，开始报道着这件事。
    因为，从人人日报的报道中，所有人都解读出了一个意思。
    那就是，华国的学术界，真正要开始改变了。
    网络上的评论，也以极快的速度在增长着。
    对于人人日报不回避问题，直面问题，并且旗帜鲜明的表明态度的做法，众人无不称赞。
    对于科技部门联合其它部门，就何弘蕴一事所采取的雷霆手段，以及从重从严的处理方式，众人无不为国家点赞。
    对于以陈舟为首，代表着华国学术界新风的年轻学者们，众人无不为其表示着支持。
    尤其是对于陈舟的评论中，有这样一段话。
    “曾经我以为，咱们华国的学术环境，就会这样了。但直到陈舟教授的出现，让我认识到，他可能会做出一些不一样的改变。但我没想到的是，其实远不止陈舟教授，咱们华国许多的年轻学者，都在做出努力，咱们的国家，也在做着努力。”
    这段话，可以说是说中了许多人的心声。
    长久以来，华国的学术环境，确实并不宽松。
    甚至于，对于年轻人而言，十分的不友好。
    但是现在，他们看到了希望。
    在网上，还有人再度晒出了，陈舟在解决冰雹猜想后，面对记者提问时，所谈及的华国学术界是否还存在“钱先生之问”这一问题的回答视频。
    那时候，没有人能想到，这位回答“钱先生之问”的年轻人。
    居然会在并不遥远的今天，开始为解决这一问题，而做出实际行动来。
    而且，这份实际行动，居然就成了，华国学术界改变的信号。
    在这个视频下方，评论也是出奇的一致。
    几乎都是表示，陈舟大佬就是陈舟大佬，竟然在当年，就已经有了改变华国学术界的想法。
    这份魄力，着实令人钦佩！
    除了这些讨论之外，还有一个引发了热议的新闻。
    新闻内容是关于陈舟的，谈论的东西，是关于陈舟回国的问题。
    新闻中提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陈舟如果没有选择回国，那华国的学术界，又该到何时，才会被改变？
    新闻里倒没有给出答案，只是列举了不少华国曾经举办的国际性学术会议，与这一次物理学家大会的一些信息对比。
    这份对比所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自喻。
    只不过，这则新闻底下的评论，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居然冒出来不少对陈舟说对不起的人。
    而原因，则是有人带头，主动为当初，怀疑陈舟出国留学后，是否还会回来，而感到愧疚。
    所以，才在这则新闻下方，选择这样的方式，公开向陈舟进行道歉。
    说起来，这里面跟着道歉的人，并不在少数。
    但大部分的评论，却还是极尽言辞去夸赞陈舟的。
    甚至于有人表示，华国的学术界何其有幸，拥有了这样一位年轻且有担当的学者。
    在国内外的媒体都炸开了锅，网上的评论已经铺天盖地的时候。
    还在宿舍中闷头大睡的陈舟，才慢慢醒了过来。
    这一幕，多少有些对不起那些说陈舟，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研究的人。
    因为陈舟头上顶着的，因睡觉而压爆炸的发型，多少有点不符合形象。
    也就在陈舟醒来的一瞬间。
    他听到了脑海里，突然响起的系统提示音。
    “恭喜宿主，完成语言学隐藏任务一阶段任务：文明传播的基石！”

 第619章 现在与未来

    “咦？这件事居然触发了语言学隐藏任务？”
    听到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音，陈舟明显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这一次既没上台作报告，也没怎么太多发言的物理学家大会。
    竟然在物理学家大会刚结束的第二天，便触发了语言学的隐藏任务。
    只能说，这是一份预料之外的惊喜。
    而且，这份“惊喜”有点大。
    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音已经消失，陈舟按耐住立马进入系统空间的冲动。
    他在思索这一次任务触发的原因。
    上一次触发语言学隐藏任务，还是他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时。
    陈舟犹记得，当时他可是盼了又盼，这家伙才姗姗来迟。
    可这一次，既没获奖，也没怎么大谈特谈，为什么就如此迅速的触发了这个任务呢？
    旋即，陈舟想到了，先前的猜测。
    上一次完成语言学隐藏任务时，陈舟就根据隐藏任务延迟完成的时间，猜测是因为系统一直强调的影响因素。
    也就是某一事件的传播时效性。
    在这个时效里，所产生的影响和改变，就是决定语言学隐藏任务完成的因素。
    这也是根据语言学的含义，作为文明传播的基石，其必然是要对文明本身产生影响的。
    而文明是直接作用于人的，文明也是因为人的存在，所以才存在。
    所以，对文明本身产生影响，就是对人产生影响。
    当然，这只是陈舟当时的一些猜测。
    但是因为语言学的概念，本身是极为广泛的。
    并不能够像数学物理学这些基础科学一样，能够依据逻辑，依据公里定理去推导。
    只能由他自己慢慢去探索。
    为此，陈舟本来还打算，等下一次再获奖的时候，顺着事件的影响，主动去扩大和引导这个影响。
    让其产生更积极的效应，也对更多人产生影响。
    然后，去试一试隐藏任务的完成情况，是不是和他猜测的一样。
    结果没想到，这还没等到他再一次获奖呢，语言学隐藏任务就自己又跳出来了。
    虽然陈舟因这突然完成的语言学隐藏任务，有点懵逼。
    但是，他觉得，这一次隐藏任务的完成，应该是符合他的推测的。
    就在陈舟沉思之时，他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屏蔽亮了起来。
    陈舟的思考，也被手机的震动给打断了。
    轻轻瞥了一眼手机屏幕，陈舟本以为是什么垃圾推送新闻的。
    但当他看清楚手机震动的原因时，整个人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造成手机震动，屏幕亮起的原因，确实是推送新闻的锅。
    但这条推送新闻，却绝对不是什么拉吉新闻。
    新闻的内容，正是人人日报的那则头版头条的报道。
    迅速拿起手机，解锁屏幕。
    陈舟点开这条新闻，仔细看了起来。
    连带着这条新闻底下，那数以万计的留言评论，陈舟也简单的翻了一下。
    当再次放下手机时，陈舟明白了，也想通了。
    这次语言学隐藏任务触发的原因，完全符合他的推测。
    这次物理学家大会所造成的影响，已经在大会举办的三天时间里，完成了发酵。
    当科技部门关于何弘蕴的处置结果，以通报的形式在官网公示。
    当老领导的讲话，被人人日报这一华国最重量级的官媒，进行报道时。
    影响和改变，已经发生了。
    也就是说，这一事件完美符合了触发语言学隐藏任务的因素。
    “华国学术界改变的元年么？”
    想到新闻下的一条评论，陈舟不由得轻声笑了笑。
    元年不元年的，他是不知道，这得留给后人评说。
    他知道这件事的“影响”，有些出乎意料的大。
    要不然，系统怎么会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想通这些，陈舟基本上确定了，语言学隐藏任务触发的关键因素。
    只要他能够引发具有重大影响的事件，在事件的影响发生之后。
    语言学隐藏任务便会随之被触发。
    当然，这其中应该还需要再加两条。
    一条是，事件的中心触发点，得是他自己。
    另一条是，这是真正具有改变意义的事件，对周围并不算少的人群，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想一想，陈舟先前几次触发语言学隐藏任务，不也正是因为这些因素吗？
    收起思绪，陈舟不再多想。
    能够搞清楚语言学隐藏任务的触发机制，就足够了。
    随即，陈舟闭上眼睛，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
    系统空间里，原本纯净透明的显示屏上，正浮现着刚才系统提示音的内容。
    “恭喜宿主，完成语言学隐藏任务一阶段任务：文明传播的基石！”
    “任务说明：科学是文明的重要组成，科学也是决定未来的第一要素，但是决定科学的第一要素是人！在基础科学陷入停滞的今天，想要打破枷锁，首要一条，便是改变决定科学的人！”
    “科学也从来不是一个人的科学，科学也从来不是依靠一个人的科学，但是科学却可能因为一个人而发生改变，只因为一个人能够影响和改变一群人！”
    “完成情况：这是一次偶发即时任务，在宿主参与到华国这一次的物理学家大会筹备工作中时，任务便已经酝酿形成！”
    “在宿主临危不乱，用机智的行动，解决第一场报告会上的茫然无措之时，就已经注定了这一次任务的完成度将极高！”
    “在宿主巧用策略，以彼之道，引蛇出洞之时，便拉开了华国学术界改变的序幕！在宿主的行动，获得了华国领导部门和人员的支持后，便意味着这一场改变，势在必行！”
    “通过这一次的事件，宿主改变了华国学术界，会发生改变的那一个时间点！宿主在华国的影响力，更是随着这一事件的发酵，再次达到了一个顶峰！”
    “不论是对华国学术界，还是对世界学术界而言，这都是宿主第一次，在如此之大的范围内，触发影响到诸多人类的事件，并且这是一次极为正向的影响！”
    “完成时间：时间不进行详细计算！宿主对人类，对基础科学所产生的影响，仍在持续发酵！”
    “获得任务奖励：语言学经验值！”
    “注意1：虽然本次任务时间不进行详细计算，但仍属于即时任务，发布即意味着完成！”
    “注意2：语言学隐藏任务将进入二阶段，希望宿主能够与有着共同理想之人，为人类产生更大的影响，勇于打破基础科学的停滞！”
    陈舟快速的扫了一眼显示屏上的内容。
    只不过，当他的目光来到那个注意2时，他下意识的多停留了一会。
    先前的系统提示音，在陈舟的脑海里响起时。
    陈舟在听到语言学经验值后，便有些过于激动了。
    毕竟，对他而言，这是从未有过的财富。
    以至于，后面的内容，他就没有仔细听了。
    现在再次看过时，陈舟意识到，自己刚才忽视了不少的东西。
    “基础科学的停滞么？又是因为这个？”
    陈舟微微皱眉。
    尽管这是一件不争的事实，但是于陈舟而言，当这个词再次出现在系统提示的内容中时，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陈舟也形容不好。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基础科学的停滞，在系统看来是极其重要的一件事。
    而且，从被提及的次数，以及现在还躺在任务模板上方的那个挑战任务模板来看。
    基础科学的停滞，似乎……使得系统……很着急？
    当一件事被反复提及，并且没有说明其原因时。
    那么这件事，一定是极其重要的。
    说到这件事的人，也一定是十分着急的。
    “如果说语言学隐藏任务也与基础科学的停滞有关的话，那应该是为了基础科学的发展，就像系统所说的，科学是文明的重要组成一样……”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的话，自己所完成的语言学隐藏任务，也都是基础科学的研究成果，往大了说，是促进了科学的发展。”
    “照这么看的话，系统的每一项任务，包括语言学隐藏任务，都是为了促进科学的发展……”
    “而科学的发展，是……为了未来……”
    “未来？？？”
    陈舟轻轻摇了摇头，只觉得越想越乱。
    他隐约中感觉到，所有的任务，其最终都会指向系统本身。
    但是，他又想不通这其中具体的关系。
    基础科学的停滞，势必会影响未来。
    但未来，谁也不知道在哪。
    或者说，谁也不知道未来，到底什么时候会来。
    还是说，未来已经到来……
    陈舟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现在应该在加速未来。
    通过自己的改变，影响他人的改变，影响华国的改变，再影响世界的改变。
    但是，未来又迟早会来。
    也许基础科学的停滞，在未来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说不定在未来，基础科学的停滞，早就被解决。
    “算了，不想这些了，不管未来什么时候来，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未来……”
    陈舟不再多想，转而看向显示屏上，再次浮现出来的个人信息面板。
    事实上，陈舟刚才想的都没错。
    但他忽略了一个，他一直以来极为重视，且倍感珍惜的东西。
    那就是，时间。
    现在与未来，都是时间。
    时间的流逝，便也区分了现在和未来。
    简单来说，于陈舟而言，未来是模糊的。
    他只有现在和过去。
    但对于不知从何而来的系统，可能陈舟的现在，就是它的过去。
    而陈舟的未来，正是它的现在。
    将目光下移到个人信息面板上的注释一栏，陈舟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他迅速伸手，将所有语言学经验值，全部加在了语言学之上。
    的语言学经验值，随之全部消失。
    而独立于自然科学和应用科学之外的语言学，也开始从lv5升级至lv6。
    和自然科学的四大学科升级时的感觉不同，和应用科学的五大学科升级时的感觉也不同。
    语言学的升级，对于陈舟来说，一直都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每一次升级，都是。
    随着暖流包裹脑海，陈舟和上一次升级时一样，直接舒爽的“晕”了过去。
    只剩下潜意识里，那轻声的呢喃。
    不知过了多久，陈舟舒服完了之后，才缓缓醒转过来。
    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陈舟没来由的想到：“怪不得每个人都不想努力，只愿一直享受那枯燥且乏味的舒服，我只想说，这感觉真的美好……”
    微微抬头，陈舟看向语言学升级之后，再次刷新的个人信息面板。
    “姓名：陈舟”
    “评级：初级学霸”
    “语言学lv6（）”
    “自然科学：”
    “数学lv8（110）”
    “物理学lv8（03）”
    “化学lv5（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5（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3（0）”
    “工程技术学lv5（0）”
    “材料学lv6（0）”
    “挑战任务：正在进行中（限时2年，请点击查看）”
    “任务：正在进行中（请点击查看）”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
    和自然科学、应用科学不同，语言学是独立的。
    所以，陈舟也就没有必要把语言学经验值给结余下来。
    从上到下，陈舟满意的看了一遍自己的个人信息。
    “相比之下嘛，还是这种努力之后的舒服，更让人回味悠长些……”
    小声说了一句后，陈舟便不再停留，转而退出了系统空间。
    突然完成的语言学隐藏任务，确实给陈舟带来了不小的惊喜。
    但惊喜之后，他还需要继续自己的生活和研究，还有学习。
    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算是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他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下一个课题的研究中去了。
    不对，应该是多个课题的研究。
    伸手摸到手机，陈舟看了一眼时间。
    还好，语言学的升级，并没耽误太长的时间。
    陈舟只当是睡了一个多小时的回笼觉。
    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陈舟便翻身下床，准备梳理一番后续的课题内容。
    当陈舟刚穿好衣服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第620章 先期想法

    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陈舟微微一笑：“看来惊喜的事，还不止语言学经验值一个……”
    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在耳边。
    陈舟就听到陈海宁的传来。
    “喂，陈哥，刚起床吗？”
    “嗯，刚起来。”陈舟淡淡的应道。
    “我就知道……”陈海宁嬉笑着说道，“是不是昨晚的闭幕式，过于繁忙了呀？喝了不少酒？”
    “还好，都是年轻的学者，作为前辈，还是得照顾一下的。”陈舟一幅前辈照顾晚辈的语气。
    听到这话的陈海宁，顿时撇了撇嘴，说道：“我虽然不敢保证，你是这群人里面年龄最小的，但估计也差不多了，你这样一幅老前辈的语气，真的好吗？”
    陈舟轻声笑了笑，却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在年龄上，他可能比大多数的学者们，都要小上不少。
    但和许多圈子相同，学术界也是以学术成就为主的。
    所谓的论资排辈，在绝对的学术成就面前，都不算什么。
    所以，昨晚的那些年轻学者，在他看来，可不就是学术上的晚辈吗？
    见陈舟没有说话，陈海宁又调侃道：“你要是自己都觉得自己是老人了，那岂不是真的就老了？年轻人嘛，还是得有年轻的心态嘛……”
    没理会陈海宁的调侃，陈舟直接问道：“看你小子心情这么好，是不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说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
    “这语气就对了嘛……”陈海宁笑着说道，“那我就说出来，在你的开心上面，再给你加一层开心。”
    陈海宁说完，陈舟等了一会，见这小子没后文了，便出声说道：“你小子倒是说啊？想让我等多久？”
    陈舟话音未落，电话却被挂断了。
    正当他一脸懵逼，感觉到莫名其妙的时候。
    那个“近距离”应用软件弹了出来。
    随即，便是陈海宁向他发过来的“近距离”应用邀请。
    点击连接，陈海宁的虚拟人像，出现在了陈舟面前。
    但因为陈舟没有将手机放好，陈海宁的虚拟人像很不稳定。
    以至于，陈舟只看到了这小子脸上的兴奋表情。
    而他说的是什么，则完全没有听见。
    颇有些无奈的陈舟，左右看了看，找到一个合适位置，将手机摆放好。
    这时，他终于听清了陈海宁的话。
    只不过，是最后的半句话。
    “……事情一出来之后，有人出价到了5000万，并且表示还愿意追加！”
    但是，不管陈海宁前面说了什么，至少这最后半句话里面的5000万，陈舟是听的真真切切。
    听到这5000万的一瞬间，陈舟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
    怎么说呢，5000万不5000万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确实是一件开心的事。
    就挺符合自己看到陈海宁电话时，心里的小预期的。
    “那个……”稍微整理了一下表情，陈舟才说道，“海宁，刚才这边软件连接不太好，你说的话，我都没听到，你再说一遍。”
    陈海宁狐疑的看了一眼陈舟的虚拟人像，这脸上的表情，不像是没听到呀？
    陈海宁倒也没有纠结，随即便又重新说了一遍。
    “陈哥，我是说，虚拟影像聊天软件的专利技术授权，已经进入了最后的谈判阶段。而且，因为这次物理学家大会上的事情，再加上人人日报的那篇文章的影响……”
    “你的技术专利，瞬间开始被那些互联网公司哄抢起来。你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一出来之后，有人直接出价出到了5000万的高价，并且表示还愿意追加相关报价！”
    陈舟这次是全部都听全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物理学家大会的事情，居然影响到了专利授权谈判上。
    但是，5000万的高价，是肯定没跑了。
    只是，追加相关报价的话，陈舟感觉，应该没这么简单。
    想了想，陈舟直接问道：“追加报价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聪明！”陈海宁赞了陈舟一声，开始解释道，“追加报价确实是有条件的，对方表示，希望优先拥有相关的专利授权，包括后续技术升级方面的优先使用权。”
    听到陈海宁的话，陈舟沉吟了一下，问道：“这个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追加的钱，是给我用来后续研究的？”
    陈海宁点点头：“差不多是这样，因为对方在看了‘近距离’的演示之后，也发现了‘近距离’只是一个最基础的产品，虽然令人感到惊艳，但是并不能像手机通话，成熟的聊天软件这样。”
    陈舟不由得挑了挑眉，这倒是个懂行的。
    虽然说这个虚拟影像聊天软件，确实让人感到惊艳。
    但是，其中的弊端，也还是有的。
    一是手机硬件本身的限制，使得成像和投影，都需要满足一定的条件。
    二是软件本身的技术，并不够硬核。
    通俗来讲，就是技术深度并不够深。
    不过这也很正常，说到底，这只是陈舟一时兴起，为了过年的氛围，才开发出来的软件。
    能够有这样的效果，已经算是很可以了。
    这一点，从专利授权费可以出到5000万，也能够看出来。
    至于这项技术的后续……
    陈舟想了想，问了一个看似并不相干的问题：“这个人是哪个公司的？”
    听到陈舟的声音，陈海宁微微愣了一下。
    他看了看陈舟的虚拟影像，然后说道：“是华国的华未公司。”
    迟疑了一下，陈海宁又说道：“因为物理学家大会和人人日报报道这一事件的影响，在遭到华国互联网公司哄抢的时候，国外的互联网公司，也集体退出了寻求专利授权的队伍……”
    陈舟闻言，轻声笑道：“这么说，还是咱们华国自己的公司，比较给力嘛……”
    “确实是这样，不过……”陈海宁欲言又止。
    陈舟问道：“不过什么？”
    陈海宁说道：“不过，这些国外的互联网公司，也都看出了这些技术的短板，他们在放弃的同时，回去之后便开始加大研发力度，一股要越过你的专利的气势。”
    陈舟不置可否的说道：“随他们去，反正我一开始也就和你说过，要优先考虑华国的互联网公司。”
    陈海宁记得这件事，他也是按照陈舟的吩咐去做的。
    其实，国外的互联网公司，之所以集体选择放弃，和他们的这种做法，也有一定的关系。
    但是，这么做是这么做了，可陈海宁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想了想，陈海宁说道：“可是国内在互联网方面的技术，终究还是比不过国外那些公司，一直以来，也都被国外掐着脖子，万一这项技术，又被……”
    没等陈海宁说完，陈舟已经说道：“别这么担心，他们怎么知道，我就不会再瞿革新这一项技术呢？”
    陈海宁听到这话，顿时精神一振。
    但转念一想，他又说道：“可这不是你随手而为的吗？再说了，你还有那么多科研课题，那么数学猜想，那么多物理难题，要去解决呢，哪里有时间，再来研究这个？”
    陈舟轻声回道：“确实是随手搞出来的，但是在没我的同意之前，这些国外的互联网公司，也甭想越过我的专利限制。”
    “我去……陈哥，霸气！”陈海宁忍不住说道，同时他心里的担心，也完全放了下来。
    陈舟笑了笑，又说道：“行啦，霸不霸气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这件事和我牵扯上了，那我就不可能置之不理。至于时间嘛，挤挤总是有的。”
    “是是是，我陈哥是谁，随便抽点时间，随便搞点东西，那都不是他们能比的……”陈海宁立马吹捧起陈舟来。
    听到这话，陈舟不由得满头黑线。
    这小子，吹得有点过……
    等到陈海宁叨叨完，陈舟才说道：“行啦，专利授权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至于追加投资给我研究这件事，让我想一想。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陈海宁看了陈舟一眼，立马把眼神缩了回去，支支吾吾地说道：“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追加投资的事，华未公司的那名负责人，希望能跟你详细的聊一聊。”
    陈舟的面色变得古怪起来，他仔细地瞧了瞧陈海宁的虚拟影像。
    虚拟的陈海宁，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看到这一幕，陈舟顿时恍然，他不由得笑骂道：“你小子，先前都是套我的话呢？”
    闻言，陈海宁顿时抬起头，嬉皮笑脸地说道：“没有，没有，我哪敢套大佬的话呀，我就是好奇，想知道你是怎么看这项技术的，这样，我也才好进行后续的谈判嘛……”
    陈舟无奈的摇了摇头。
    从陈海宁脸上的表情，陈舟已经确定了。
    先前关于国外互联网公司的事，还有只说一半的追加投资的事，都是陈海宁故意的。
    这小子，担心自己不在乎这项技术，也担心自己一口回绝了追加投资，给自己研究的事。
    所以，先探探自己的口风，再把要详谈的事，给说出来。
    这样一来，与华未的合作，就显得更有必要了。
    但是对于陈舟而言，就像他说的那样。
    既然这件事和他有了关联，那他就肯定不会让国外的这些互联网公司，这么轻易的，越过他的专利限制。
    一直以来，华国的互联网公司，被国外设置的技术壁垒，还少吗？
    当然了，如果他技不如人，那他也认了。
    但陈舟相信，这是不可能的。
    “陈哥，你可得相信我啊，我绝对没有拿这件事，去套你话的意思啊……”
    “关于华未那边追加投资，帮助你研究的事，我虽然觉得是好事，但是，我还是听你的呀……”
    陈海宁还在叨叨个没完。
    但是看到这小子脸上的表情，陈舟对他说的话，是半个字都不会信的。
    相处这么多年了，这小子的性格习惯，陈舟太清楚了。
    陈舟也知道，陈海宁这么做，并不是有什么坏心思，或者其它对他不好的想法。
    大概率，也就像陈海宁自己说的那样，觉得与一家大公司合作，对他是一件好事。
    所以，就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促成这件事。
    “你小子别嬉皮笑脸的哭委屈，一点都不像……”陈舟无奈地打断了陈海宁。
    他想了想，说道：“就选择华未公司，我喜欢他们的名字。”
    陈海宁愣了一下，旋即惊喜的问道：“陈哥，你的意思是？”
    陈舟回道：“你安排个时间，我和他们的这位负责人聊一聊。”
    闻言，陈海宁立马说道：“好嘞，我这就去安排！那陈哥，我就不打扰你了哈，要不然，少解决一个数学猜想，我的罪过可就大咯……”
    陈舟哭笑不得的指了指陈海宁：“你小子……”
    与陈海宁结束了“近距离”应用的聊天，陈舟拿下摆放着的手机，陷入了沉思。
    虚拟影像聊天技术的突破，最关键的因素，还是属于外在的。
    也就是，在硬件上面。
    内在的软件技术，事实上只有硬件跟上了，才能往深了走，才能有更深的技术深度。
    而外在的硬件条件的话，主要还是材料。
    想到这的陈舟，不禁哑然失笑。
    绕来绕去，还是回归到了应用科学上。
    看了眼手中握着的手机，陈舟打消了给张一凡去个电话的想法。
    现在，倒是不用那么着急，去做专项的研究。
    张一凡他们的研究重点，还是得放在半导体材料上，同时主研方向，还是粒子加速器探测器材料。
    等到这笔专利授权费和后续追加投资的研究费用到账，再考虑这方面的专项研究，也不迟。
    想到这笔即将入账的巨额资金，陈舟的想法，也多了起来。
    他曾经因资金窘迫，而被搁置的研究机构想法，也再次冒了出来。
    想了想，陈舟坐在了书桌前。
    拿来一沓崭新的a4草稿纸，拧开笔盖，开始做起了具体的规划。
    陈舟的先期想法，并不打算改变张一凡他们的研究现状。
    毕竟，这笔资金，真说起来，也不一定够用。
    不过，成立像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这样的研究机构，却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一开始，肯定是不可能达到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这样的规模的。
    刚开始的话，陈舟打算从自己的老本行。
    也就是数学和理论物理学入手。
    陈舟觉得这样，应该是最稳妥的……

 第621章 开始规范场理论的研究

    花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陈舟完成了先期的规划。
    看了看草稿纸上的内容，陈舟还算满意。
    几个时间点的推敲，也能够很好的将已经开始的计划，给串联起来。
    将草稿纸折好，收起来放在文件夹里，陈舟随即起身，开始去洗脸刷牙。
    说起来，早晨醒来这么长时间，陈舟就连先期的规划都做好了，可结果却连脸都还没来得及去洗。
    洗漱完之后，陈舟走出宿舍，去食堂解决了早餐。
    在宿舍和燕大食堂的这一路上，陈舟明显的感觉，周围这些同学老师，乃至于燕大后勤的工作人员，看自己的眼神，都和先前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的陈舟，虽然走在燕大的校园里，也一样会被周围人所关注。
    但那种关注的目光，多是激动和崇拜。
    激动的是，居然偶遇了活着的陈舟大佬。
    崇拜的是，陈舟在学术上，那令人景仰的成就。
    但现在，他们的目光里，多了一种敬佩。
    这种敬佩是陈舟以前注意到的，因崇拜而升的景仰，有些不同的。
    陈舟自然也知道，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发生变化的原因。
    在物理学家大会这件事被人人日报，以头版头条的方式报道后。
    如果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还和先前一样。
    那陈舟才会真的觉得有些惊讶。
    但不管周围人如何看自己，也不管因人人日报的报道，各路媒体的吹捧，自己在别人的眼中，有着怎样的形象。
    陈舟依然还是他自己。
    他也只会做好他自己。
    顶多就是，改变自己，影响他人，继而改变他人。
    所以，陈舟遇到那些盯着自己看的学生，还是会热情的跟他们打个招呼。
    毕竟，看着这些年轻的学生们，陈舟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嗯，年轻真好……
    在回宿舍的路上，陈舟突然想起，今年开学以来，似乎还没有去给这些本科生们上过课。
    于是，陈舟心血来潮的改变了路线，径直朝他的办公室而去。
    来到办公室门前，陈舟想起这间办公室，被杨院长疯狂吐槽的情景，不禁摇了摇头。
    说实在的，在燕大所有教授的办公室里，陈舟的这间，算是十分不错的了。
    并且，他还有着四位美女助理的豪华配置。
    走进办公室，陈舟注意到，自己的四位助理，齐刷刷的抬头朝他看来。
    陈舟不禁摸了摸鼻子，心中想着，我也知道自己长得帅，气质还十分完美，可你们这么看着我，我多少还是有点小害羞的呀……
    呃……还有，要是被依依知道的话，难保胳膊上不会又青一块……
    “咳咳……”轻咳了一声，拉回自己的思绪，也拉回这四位助理的思绪，陈舟笑着打趣道，“怎么，是不是太长时间没见到我，都不认得我了？都这么使劲的盯着我看？是不是刚才在谈论我？”
    听到陈舟的话，四人的动作整齐划一，俱是移开了目光，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陈舟看了看低下头的四人，不禁有些奇怪。
    现在的女孩，这么禁不起打趣的？
    怎么一个个的，脸上都变红了？
    可自己也没说什么啊？
    陈舟纳闷的时候，只有跟陈舟多说过两句话的许芷晴，再次抬起头看向陈舟。
    许芷晴俏脸微红的问道：“陈教授，您今天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陈舟看向许芷晴，想了想，打消了微弱的八卦之心，只是说道：“你把我春学期的课程安排，拿给我看一下。”
    说起来，今年春学期的课程安排，陈舟其实还没看过。
    这也不能怪他不负责，实在是他的事情太多了，压根腾不出时间来。
    这要不是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结束，他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本科生的课程安排，估计到春学期结束，他都不会想起来。
    也有可能，是到秋学期结束，他也想不起了……
    许芷晴闻言，连忙说道：“好的，陈教授，我马上找给你。”
    “嗯。”陈舟淡淡应了一声，朝自己办公室里面的那个小房间走去。
    没让陈舟等多久，许芷晴便把陈舟春学期的课程安排，给陈舟拿了过来。
    陈舟接过之后，轻声说了句“谢谢”，随即便看了起来。
    但没看两行，陈舟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倒不是课程安排有什么不对劲的。
    而是送这课程安排进来的人，有点不对劲。
    没错，许芷晴将课程安排，递给陈舟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
    抬起头看向许芷晴，陈舟奇怪的问道：“许助理，怎么了，还有事？”
    听到陈舟的声音，许芷晴俏脸再次一红，她轻声说道：“陈教授，今天的报纸，您都看了吗？报纸上，可都是关于您的新闻，我给您也拿了一些报纸过来……”
    陈舟顿时恍然，他明白了为什么自己随意的打趣一句，这四个女孩，齐刷刷的脸红低头了。
    没想到，还真被他给说中了。
    陈舟心中颇有些哭笑不得，但脸上却没露出任何表情，只是礼貌地说道：“好，你放在桌子上，我一会看看。”
    许芷晴把报纸放在桌子上，再次看向陈舟，崇拜地说道：“陈教授，您可真厉害！不仅一个人改变了这次华国的物理学家大会，让咱们华国的青年物理学家，好好展示了一番！”
    “而且您在现场更是临危不乱，把一场可能发生状况的报告会，给完全挽救了回来，使得报告会的效果，还比原来的要好！真的太厉害了！”
    陈舟不由得笑道：“还行，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
    许芷晴听到这话，顿时更加崇拜了。
    她可是从报纸上都看到了，陈舟以一人之力，改变华国学术界的格局，为年轻学者们，创造更好的学术环境。
    这可不是一份报纸这么说的，而是几乎大大小小的报纸，都这么说的。
    但是，一个这么厉害的人，还这么谦虚，实在是太令人崇拜和佩服了！
    旋即，许芷晴想到报纸上说的何弘蕴的事，她颇有些气愤地说道：“就是那个何弘蕴太可恶了，就算是看不过陈教授您，也不应该在这种大会耍小手段呀？”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国际性的学术会议，关乎的是华国和华国学术界的声誉，他这根本就是没把华国的声誉当回事，也没把自己当华国人嘛……”
    “最让人气愤的是，这种人居然把一种手段用两次，实在是太可恶了！”
    看着许芷晴气愤的模样，陈舟的表情微微有些奇怪，他伸手摸了摸鼻子，轻声说道：“别气了，何弘蕴现在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华国学术界，也因为这件事发生了改变，这应该算是一件好事。”
    许芷晴轻轻点了点头：“最后的结果，确实是好事，就是这个过程，太让人生气了！别的不说，他凭什么看不过陈教授您啊？”
    “我们几个刚才还在说这件事，都觉得这人就是井底之蛙，只会窝里横，真有本事，也像陈教授您一样，去拿个诺贝尔物理学奖回来呀？别就见不得别人好，只会……”
    许芷晴说到这，忽然停了下来，悄悄看了陈舟一眼。
    当她发现陈舟也正在看着她时，顿时俏脸再次一红。
    她也没想到，说着说着，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确实被陈舟给说中了，她们四个女孩，在陈舟来之前，确实在聊着关于陈舟的事。
    所以，当当事人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时，她们全都愣住了。
    再加上陈舟那无心的打趣，可不就脸红的低下了头吗？
    “那个，陈教授，耽误您时间了，您先看课程安排，再看看报纸，有什么就吩咐我，我先出去了……”
    快速的丢下这句话后，许芷晴便在陈舟哭笑不得的目光中，离开了这个小房间。
    当小房间的门，再次被关上时，许芷晴才长舒了一口气。
    哪有谈论人，还当面说出来的？
    即使都是夸对方的话，可也还是很尴尬的好不好……
    许芷晴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跟陈舟说了这么多。
    可能就是觉得陈舟这么努力和优秀的人，居然还被人使小手段，实在是有些气不过？
    这样想着的许芷晴，便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
    谁知，她一抬头，就看到另外三人，正齐刷刷的看着自己……
    看着许芷晴的背影消失，陈舟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与许芷晴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准确来说，是他来办公室的时间，实在太少。
    与这四位女助理接触的时间，都太少。
    所以，并不怎么了解这四个人的性格。
    但今日，从许芷晴的话中，能够看出，这是一位蛮活泼的女孩。
    此外，也能够看出，何弘蕴究竟有多令人痛恨。
    想到这，陈舟的心中微微有些感慨。
    何弘蕴这位副所长，有身份有地位，更有一定学术声望的人，居然还不如一位女孩子有见解。
    但好在如陈舟所说的，何弘蕴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连带着，不少如他一般的人，也都得到了相应的处罚。
    并且，这件事，终归是有了一个好的结果。
    又想到许芷晴刚才的言语表情，陈舟不由得笑了笑。
    但只笑了一下，陈舟立马收敛了笑意。
    很快，杨依依也就回来了呀……
    春学期陈舟的课程安排，并不算少。
    毕竟，他同时担任数学系和物理系的任课教授。
    课程任务是一般教授的两倍。
    将课程安排的表格放在桌子上，陈舟拿起笔，圈了一节数学系的课，一节物理系的课。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下周，他去给这些学生们，上上课。
    也算是履行一下，自己作为任课教授的职责。
    做完这些，陈舟看了一眼许芷晴放下的报纸。
    想了想，陈舟伸手拿过来，浏览了起来。
    有人人日报的，有华国青年报的，有燕京日报的，等等等等。
    大大小小的报纸，许芷晴总共给陈舟拿了十份之多。
    陈舟并没有仔细看每一份报纸，只是大致浏览了一下。
    内容几乎都差不多，多是引述人人日报的那篇【华国学术界的未来在于年轻人，华国学术界需要新气象】。
    放下手中的报纸，陈舟刚想打开电脑，开始检索规范场论和杨-米尔斯方程的相关文献。
    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又拿起报纸，找出其中的燕京日报来。
    当看到燕京日报上，关于这件事的报道新闻，是姚彤彤写的时。
    陈舟顿时拍了下大腿：“把答应她的专访给忘完了……”
    但随即，陈舟想到，只要他不提，那姚彤彤就不知道他忘了。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肯定不能主动去联系这位姚记者。
    要不然，她肯定能猜到，自己是看了报纸，才想起来专访的事。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等等再说……
    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陈舟为自己的逻辑能力，感到一丝自豪。
    将报纸再次放下，陈舟打开电脑，也拿出一沓崭新的a4草稿纸。
    他打算开始对规范场论和杨-米尔斯方程，这个牵连数学和物理学的千禧难题之一，正式展开研究。
    从数学的角度来说，规范场理论作为千禧难题之一，指的是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
    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规范场论是量子力学的学科，是基于对称变换可以局部，也可以全局地施行这一思想的一类物理理论。
    但是，这是一个不应该单纯的从数学角度，或者从物理学角度去思考的难题。
    尽管，单纯的从数学角度，去解决这个难题，可能会显得更容易一些。
    可如果不将规范场论结合到物理学中，准确来说是量子力学中去，那这个难题解决的意义，将大打折扣。
    正是基于从数学和物理学两方面的思考，陈舟在文献检索上，也放宽了检索的范围。
    电脑上，陈舟又开始了大批量文献资料的搜集和下载。
    这是他做每一个课题之前，必须要做的一件事。
    只有从根本上溯源，充分了解这个难题后。
    陈舟才能一如既往地，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去解决这个问题。
    说起来，规范场论在物理学上的重要性，是在于其成功为量子电动力学、弱相互作用和强相互作用，提供了一个统一的数学形式化架构。
    也就是，标准模型。
    这套理论，精确地表述了，自然界的三种基本力的实验预测。
    它是一个规范群为su(3)u(2)u(1)的规范场论。
    像爱德华·威腾致力于研究的弦论，以及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的一些表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都属于规范场论的范畴。
    别的不说，陈舟对标准模型，简直不要太熟。
    毫不夸张的说，陈舟从进入麻省理工，跟着弗里德曼正式踏入高能物理学领域开始。
    标准模型就没离开过他。
    随着“叮”、“叮”、“叮”的声音，陈舟很快下载好了十几篇的文献资料。
    挪动鼠标，陈舟手指快速的点击鼠标左键。
    选中，下载。
    十几篇文献资料，对于陈舟来说，还是太少了。
    怎么滴，也得来个一两百篇，或者更多？
    在等待其它文献资料下载的同时，陈舟也点开了下载好的文献资料。
    趁着这个时间，他倒是可以对这下载好的文献资料，展开梳理了……

 第622章 见面安排

    对于文献资料的梳理，陈舟是有选择性的进行梳理的。
    先物理学上的相关研究文献，再数学上的相关研究文献。
    毕竟，规范场论和杨-米尔斯方程创立，是因为物理学的研究。
    在20世纪初，人们只认识到两种相互作用力，也就是引力相互作用和电磁相互作用。
    后来，爱因斯坦在广义相对论中，利用坐标不变性的处理，得到了引力理论。
    作为规范场论的先驱者，韦尔教授也正是从引力理论中，受到了启发。
    他想要去寻找一个，既能包括引力相互作用，又能包括电磁相互作用的几何理论。
    这时候，韦尔教授选择了麦克斯韦方程组。
    麦克斯韦方程组不仅仅可以计算由电荷或磁场产生的电场，以及由电流产生的磁场。
    这个方程，还给出了电磁学里，一个重要的守恒定律。
    也就是电荷守恒。
    根据诺特定律，电荷守恒应该对应一种对称性。
    而韦尔教授便想要弄清楚，电荷守恒对应的是什么对称性。
    通过深入地研究，他发现电荷守恒对应的，是一种涉及每个点的局域对称性。
    这也是麦克斯韦方程组的又一个优美之处，它通过电磁力的固有行为，保证电荷守恒的一种局域对称性。
    基于此，韦尔教授提出了一种新的不变性。
    也就是，规范不变性。
    并且，他进一步证明了，引力理论和电磁理论，都具有这种不变性。
    看着这篇关于规范场论介绍的文献，陈舟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了麦克斯韦方程组、诺特定律和规范不变性几个关键词。
    对文献资料的梳理，是需要从源头开始的。
    这是陈舟一直以来的习惯。
    即使他对这其中的理论概念，已经相当熟悉了。
    看了一眼草稿纸上的几个关键词，陈舟仔细回想了一番，才再次抬起头看向电脑屏幕上的文献。
    这一看便是一整个上午的时间。
    陈舟一上午的时间，都没有离开过座位。
    他面前的草稿纸，也由最初的几个关键词，变成了铺满的十来张。
    倒不是夸张，而是陈舟如今梳理文献的效率，早已不是夸张可以形容的了。
    “这么看来的话，杨老先生在规范场论里的贡献固然重要，可要是没有韦尔教授的前期工作，单凭杨老先生的话，规范场论的提出，至少得延后十年，甚至还不止。只是可惜了……”
    “但也就像我一直认为的那样，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还是很有必要的……”
    看着面前的草稿纸，陈舟轻声感慨道。
    正如陈舟所言，如果不是韦尔教授把规范不变性确定为相位因子变换。
    而且在后来认识到，量子力学中的“波函数”的相位，是一个新的局域变量。
    并据此指出，物理系统在这种变换下的不变性，被称为u(1)对称性的话。
    这项关于规范场论的研究，将一直处于被动状态。
    也正是因为这一化被动为主动的研究成果，将规范场论的研究，带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u(1)对称性是一种，比较简单的局域对称性。
    又因为空间任意两点的相位因子可以对换，因而也被称为阿贝尔对称性。
    正是这种规范不变性，也就是电荷守恒，决定了全部电磁作用。
    也成功的化被动为主动。
    此外，也正是因为韦尔教授的研究，关于规范场论的研究，才有了另一个十分重要的结论。
    这个结论也是后来规范场论的最初。
    那就是，所有规范相互作用，必须通过规范粒子来传递。
    也正是这一出色的研究成果，被泡利引用到自己的文章中，从而吸引到了杨老先生。
    只不过，虽然自1929年以后，学术界同意以规范理论的观点，来看电磁现象，是很漂亮的数学观点。
    但是，这一理论却并没有引出，任何新物理结果。
    但是，这并不能怪韦尔教授的理论。
    只因为他发表论文的时候，人们还没有正确地认识原子核的组成。
    更不要说，有强相互作用的概念了。
    也因此，韦尔教授的规范理论，没有得到新的应用的时机。
    这也是陈舟为什么说可惜的原因。
    至于陈舟所说的，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还是很有必要的。
    则是因为，韦尔教授留下的规范变换和局域对称性思想，被杨老先生很好的发展了。
    杨老先生将规范不变性，推广到了强相互作用中的同位旋守恒。
    同位旋守恒和电荷守恒是有着相似之处的。
    因为它们都反映了，系统内部的一种隐藏的对称性。
    同位旋也是基本粒子的重要性质之一，是用来区分原子核里，如质子、中子等基本粒子的一个物理量。
    最重要的是，实验证明了，原子核里的强相互作用，具有与电荷无关的特性。
    就像质子与质子，中子与中子，以及质子与中子之间的强相互作用是相同的。
    这也就说明了，单就强相互作用而言，质子与中子之间，没有区别。
    由于质子和中子如此相似，物理学家们便提出，将它们描述为一种粒子。
    也就是把质子和中子，看成同一种粒子的两种不同状态。
    在同一组中，质量接近，宇称相同，但电荷不同的粒子，都可以看作是，同一粒子处于不同的态。
    而同位旋这个新物理量，便是为了描述这种两重态或多重态的性质，而被引进的。
    同位旋在物理学中的主要意义，也就在于，当粒子在强相互作用下发生碰撞时，它们的同位旋守恒。
    也就是，强相互作用的过程中，总同位旋值保持不变，弱相互作用和电磁作用的过程中，同位旋不守恒。
    杨老先生正是基于同位旋的这一法则，试图将规范不变性，推广到同位旋守恒定律中去。
    以期达到和韦尔教授一样的目的，也就是将同位旋局域化，并研究由此而产生的相互作用。
    后来的事，就是杨老先生和米尔斯教授，成功的将规范不变性，推广到同位旋及不可易变量中了。
    也才有了现在的规范场论和杨-米尔斯方程。
    当然，杨老先生和米尔斯教授的坚持，也是这项研究的一段佳话。
    “叮！”
    “叮、叮！”
    又是一阵“叮”、“叮”、“叮”的声音，打断了陈舟的思绪。
    看了眼电脑上，又一大批下载好的文献资料，陈舟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如果说杨老先生是站在韦尔教授的肩膀上，那他便是所有物理学前辈们的肩膀上。
    甚至于，因为错题集的存在，他这个肩膀，只会越站越高。
    收回视线，陈舟将面前的草稿纸整理好，便起身准备去吃饭了。
    桌子上的电脑，陈舟倒是没关。
    那里，还有为数众多的文献资料，没有下载完呢。
    走出小房间，来到外面的大办公室。
    陈舟发现，许芷晴她们四个，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实际上，要不是许芷晴的提醒，陈舟估计这会还沉浸在文献资料里呢。
    虽然被打断沉浸状态，陈舟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但陈舟也没有过多计较。
    毕竟，这只是前期的文献梳理，而不是那寻找灵感的重要时刻。
    离开办公室，陈舟去简单吃了个午饭。
    随后，便又再次回到了办公室。
    和上午一样，陈舟一坐在办公桌前，便再也没挪动过屁股。
    顺着上午的文献梳理工作，陈舟进入状态后，便再次开启了文献收割模式。
    直到完成计划中，今天必须梳理的40篇文献资料后。
    陈舟才缓缓放下手中的笔，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
    “呀，不知不觉都已经6点了……”
    没错，即使面前的电脑一直打开着，陈舟也没有注意过，右下角那个瞥一眼，便全部看清的时间。
    伸了个懒腰，陈舟看了眼终于完成下载任务的电脑。
    想了想，并没有将文献拷走，而是保存好文件夹后，便直接关闭了电脑。
    再将桌子上，稍显凌乱的草稿纸，给整理好。
    陈舟起身，准备离开办公室。
    刚一走出小房间，陈舟便发现，许芷晴居然还没走。
    看到突然出现的陈舟，许芷晴也明显吓了一跳。
    “陈……陈教授，您没走啊？”
    陈舟微微一愣，疑惑地问道：“我去哪啊？”
    听到这个问题，许芷晴颇有些尴尬的看着陈舟，小声说道：“我们一下午没有见到您，还以为您已经走了呢，没想到您一直在办公室里……”
    陈舟顿时恍然，看来自己的四位助理，是吃完午饭，下午来办公室时，一直没见着自己，误以为自己下午没来。
    陈舟轻声笑道：“我中午吃完饭，便直接过来了，来的时候，你们都不在。”
    “哦哦。”许芷晴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旋即，许芷晴想到下午几人的热烈讨论，不禁俏脸一红。
    见状，陈舟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没有……”许芷晴连忙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就是我们下午说话的声音太大了些，没有吵到您？”
    陈舟看了看许芷晴，笑着说道：“那倒没有，我一旦投入工作状态，很难被人打扰到的。所以你们可以放心，你们说的什么，我完全没有听到……”
    不知怎的，许芷晴听到陈舟的话，在放心的同时，居然微微有些失落。
    意识到自己情绪变化的许芷晴，赶忙调整心态，微笑着说道：“陈教授，难怪别人都说您，是真正一心一意搞研究的人，我看也是。”
    并没有注意到许芷晴这细微的表情变化，陈舟只是轻声笑了笑，然后说道：“今天中午谢谢你提醒我吃饭。”
    许芷晴连忙道：“陈教授，您客气了。”
    陈舟不再多说什么，和许芷晴道了别，便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随后的几天，陈舟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在宿舍闭关研究。
    除了中途去了一趟高能所，和课题小组的研究人员，开了个研讨会，决定好后续的研究课题之外。
    他都是在数学系的这个办公室里度过的。
    哦对，中途陈海宁又来了个电话。
    他那边，和华未相关负责人的沟通，也有了结果。
    并不需要陈舟到深市的华未总部，也不需要陈舟去陈海宁所在的沪上。
    华未的那位负责人，很是直接的表示，不能耽误陈教授的研究，他直接来燕京，进行详谈。
    对此，陈舟自然乐意就在燕京等着。
    也确实如这位华未负责人所言，再次投入到新课题研究之中的陈舟，明显感觉到，时间又开始变得越来越紧张了。
    陈海宁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便顺水推舟的把相见地点，约在了燕京。
    时间则是约在了这个周末，也就是4月29日。
    到时候，陈海宁会提前过来，做好所有安排。
    另外，陈海宁还告诉陈舟，有一个好消息要带给他。
    陈舟想了想，大致也猜到了这个好消息是什么。
    只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说穿。
    很快也就到了4月28号，明天便是与华未相关负责人见面的日子。
    陈舟一如前两天一般，仍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度过的。
    对于陈舟这一反常态的举动，他的四位美女助理，俱是有些惊讶。
    要知道，之前的陈舟，可是几乎不来办公室的。
    所以，她们四个纳闷的同时，也有些好奇，陈舟是怎么突然转性了的？
    于是，许芷晴便被怂恿着，去问问陈舟。
    这也是因为，这几天相处下来，她们四人也知道了，陈舟是一位脾气很温和的人。
    除了那令人惊讶的研究毅力外，平常也会和他们有说有笑的聊聊天。
    只不过，还没等许芷晴问呢，陈舟便告诉她们，明天他有点事，就不过来了。
    另外，下周估计也不会过来，让她们提前安排一下周五的课，告诉代课的教授一声，别到时候撞车了。
    听到陈舟话的许芷晴几人，顿时面面相觑。
    难道自己的谈话，被陈教授听见了？
    然后人就不乐意来了？
    而且，为什么陈教授今天要走这么早？
    还是许芷晴最先反应过来，应了一声。
    陈舟虽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问，而是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事实上，他今天走这么早，不是因为别的。
    而是陈海宁已经到燕大了。
    他需要先去跟陈海宁碰个面，谈一下明天的见面安排。
    走出行政楼的陈舟，没走两步，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第623章 憧憬的团队

    从沪上赶来燕京，陈海宁一下飞机，便直奔燕大而来。
    他本来还希冀着，陈舟能不能来接他一下。
    或者是，安排个人来接自己也行。
    毕竟，陈舟大佬的威名，这几天可是响彻整个华国的呀。
    怎么滴，也得给自己安排一下不是？
    可陈海宁没想到，陈舟不仅自己没来，连个人也没安排。
    更主要的是，陈舟的电话，也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一时间，站在机场的陈海宁，整个欢快的心情，瞬间跌进了谷底。
    就好像去见网友一样，别人见他见光死，连面都不愿意露了……
    当然，这个比喻不太恰当。
    但陈海宁当时乱七八糟的想法，绝对比这多多了。
    无奈之下，陈海宁只好乖乖收起手机，老老实实排队，乘坐出租车来到了燕大。
    在进燕大校园时，陈海宁还被保安大叔拦了一下。
    毕竟，这是个生面孔，从来没见过。
    好在在陈海宁的软磨硬泡，外加掏出了和陈舟的聊天记录，作为证据的情况下。
    才被保安大叔放过，走进了燕大的校园。
    也才有了陈舟一出行政楼，便看见的熟悉的身影。
    陈海宁看见陈舟后，便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述说着自己的这些经历。
    陈舟默默的听完之后，不由得瞥了陈海宁一眼。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点亮屏幕，拿到陈海宁面前。
    “我这免打扰模式，到现在还开着呢，你不能怪我……”
    “唉……”陈海宁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是这样，可我真的很失落呀，陈哥……”
    顿了顿，陈海宁忽然抬起头看向陈舟，满怀希冀的问道：“陈哥，你要是接到我的电话，会不会来接我？”
    陈舟有些奇怪的看着陈海宁，随口回道：“有可能，但大概率不会，得看我的时间安排，你也知道的，我几乎没时间……”
    “好……”陈海宁无奈的应了一声，接着问道，“那在你不能来接我的情况下，你会不会安排其他人来接我？”
    听到这个问题，陈舟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不会！你怎么老想着我安排人啊？我觉得你自己过来，不就挺好的吗？再者说，在这方面，我可没权力要求其他人去接你。”
    听到这话的陈海宁，满眼的希冀，全部破灭，不由得再次轻叹了口气。
    叹气的同时，陈海宁的心里，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陈舟的回答，几乎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
    就连半毛钱的差别，都没有。
    毕竟，他陈哥，还是他陈哥。
    从这次物理学家大会上，陈舟的表现就知道。
    他可不是华国固有学者的形象，他有着自己的坚持和原则。
    陈海宁之所以和陈舟吐槽这些，再连问这两个问题，主要还是两个原因。
    一是他实在是有些想吐槽。
    这要搁他，那可不得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怎么可能还会让自己打车来燕大呢？
    二是，看看自己的陈哥，这么多年过去，有没有发生改变。
    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或者说，这么多年认识他的那般。
    答案嘛，自然是没变。
    除了在学术研究上面改变了很多外，陈舟的生活态度，陈舟的价值观等，都没有发生改变。
    至于，陈海宁为什么要确定这些。
    则是为了后面，与华未相关负责人的详谈，探个底。
    有些话，陈海宁觉得还是不好直接问陈舟的。
    这样借着吐槽，摸一摸陈舟的脾性，其实蛮好的。
    扭头看了看故意叹气的陈海宁，陈舟轻声笑道：“你小子，别叹气了，下次你来燕京，我亲自去接你，还不行吗？”
    听到陈舟的话，陈海宁抬头看向陈舟，立即嬉笑着说道：“好啊，陈哥，这可是你说的，我告诉你，要不了多久，我肯定还要来燕京找你。”
    “行，我等你过来！”陈舟轻声笑了笑，随即指了指前方，“但是现在呢，我先带你去吃饭，好？算是略微弥补一下，被你说成不尽地主之谊的惭愧。”
    “没问题，我想吃烤鱼……”陈海宁听到陈舟的话，立马说道。
    “烤鱼？”陈舟微微一愣，本以为陈海宁会借机宰他一顿的，没想到居然是烤鱼。
    这应该是他们在毛厂高中读书那会，聚餐时最多的选择。
    恰好在燕大附近，也有一家口味不错的烤鱼店。
    以前在燕大读本科时，陈舟和杨依依，以及赵琦琦、朱明理、李礼他们，也经常会去。
    想到这，陈舟对陈海宁说道：“烤鱼就烤鱼，走，我带你去一家口味不错的小店……”
    “好嘞！谢谢陈哥款待！”陈海宁吆喝一声，便跟着陈舟一起，前往校外的烤鱼店了。
    吃饭时，陈海宁对这家店的烤鱼，可谓是赞不绝口。
    这倒不是违心的话，而是这家店的味道，确实不错。
    最主要的是，这家店的味道，有点像毛厂高中那家店的。
    听到陈海宁的话，陈舟只是笑笑。
    其实有时候，食物的味道，与人的心情，是有着极大关系的。
    这就好比，开心时，吃什么都是甜的一样。
    看了陈海宁一眼，陈舟想起来，这小子不是有个好消息要带给自己的吗？
    于是，陈舟出声问道：“海宁，别光顾着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跟我说？”
    陈海宁嚼了嚼口中的鱼肉，咽下肚子，有些奇怪的问道：“什么事啊？明天跟华未那位负责人详谈的事吗？”
    陈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算是一件事，但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什么事？”陈海宁一脸的困惑，“陈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陈舟颇为无奈的说道：“你小子不是有个好消息要带给我吗？”
    陈海宁猛地一拍大腿，道：“哦对，是有个好消息，陈哥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
    陈海宁说完，还不忘冲陈舟嘿嘿地笑着。
    陈舟更加无奈了。
    但是看到陈海宁脸上的笑容，陈舟又十分怀疑，这小子是故意装傻，在逗自己呢。
    但不管怎样，确实是有个好消息，那就对了。
    陈舟随即问道：“那是什么好消息？”
    陈海宁微微转身，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文件，递给陈舟。
    陈舟接过文件，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陈舟的脸上，便露出了惊喜之色。
    把这文件的内容看完之后，陈舟抬头看向陈海宁，夸赞道：“可以啊，海宁！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把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专利，给申请了下来。”
    “谢陈哥夸奖！”陈海宁笑着回道，“主要还是陈哥你和一凡他们这一次的制备工艺，和以往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制备工艺，有着很大的区别。”
    “也就造成了专利申请上，极为有利的一面。所以啊，这个功劳，主要还是属于陈哥你和一凡他们的，我可不敢贪功哦……”
    听到陈海宁的解释，陈舟却端起面前的啤酒杯，笑着说道：“不管是谁的功劳，都是我们一起的功劳。”
    陈海宁看了陈舟一眼，也端起啤酒杯，与陈舟碰了一下，然后颇为感慨地说道：“陈哥，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一凡、我，我们还能在一块共事，我都以为，我们今后，再也不会同路而行了呢……”
    陈舟轻声笑了笑：“海宁，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选择，但这并不代表，因为这个选择，原本聚在一起的几人，就要分开。”
    “相反，如果一个团队，互相都需要彼此的话。即使选择不同，那这个团队，也会因为每个人的选择，而变得更加强大。”
    陈海宁猛地抬头看向陈舟，双眼熠熠生辉地问道：“陈哥，你说得对，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我们虽然每个人的专业不同，志向不同，但是我们都是因为陈哥你，才组成了一个团队！敬陈哥你，敬我们这个团队！”
    陈舟再次端起面前的啤酒杯，与陈海宁碰了一下。
    两人一饮而尽。
    陈海宁给陈舟倒满，再给自己倒满，轻声说道：“陈哥，等依依嫂子回来，再等李响加入，那我们可就真凑齐了毛厂五人组呀！啧啧啧，想想还有些小激动……”
    陈舟看到陈海宁的表情，不禁笑道：“就像我以前和你说的那样，你所期待的这些，很快就会实现了……”
    陈海宁端起啤酒杯，又跟陈舟碰了一个。
    把啤酒喝完后，他又忍不住憧憬道：“想想就很美好，到时候你们四个搞科研，我给你们搞钱！咱们无敌团队，往前冲！”
    陈舟看着已经有些醉意的陈海宁，轻轻点了点头：“行，咱们无敌团队，往前冲！”
    和陈海宁所憧憬的一样，陈舟也对这一幕，有些期待！
    事实上，陈舟也考虑过，陈海宁在这个团队里，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角色。
    先前，陈海宁只是被陈舟喊过来，临时帮忙进行专利的申请，并负责后续专利授权事宜的协商。
    对于后续，陈舟倒还真没想好，要让陈海宁承担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但是，当这一次，陈海宁把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专利申请，带到陈舟面前的时候。
    陈舟知道，陈海宁在这个团队里，可以承担什么样的角色了。
    毫无疑问，在今后的研究中，陈舟所涉及的科研领域，会越来越多。
    等到自然科学全部打满之后，那应用科学的升级，肯定会触发许多许多的任务。
    而这之中，必然有着诸多新技术的革新。
    新技术的革新，也就意味着相关专利的革新，以及新技术的应用。
    这一块，就可以交给陈海宁来负责嘛。
    在之前，陈舟不了解专利技术一块时，他倒还没怎么在意。
    但是现在，陈舟深知，这是一个大坑，赚钱的大坑！
    而陈舟想要组建，如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一般的研究机构，是肯定需要极大一笔资金的。
    那么，他所欠缺的资金，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通过各种专利的授权来赚取。
    怎么说呢，陈舟的想法，也算是应了陈海宁刚才的那句话。
    陈舟他们四个搞科研，陈海宁给他们搞钱！
    一顿简简单单的烤鱼，陈舟和陈海宁两人，却吃出了久别重逢的叙旧之情。
    等到这顿烤鱼吃完时，陈海宁已经明显地喝高了。
    陈舟倒还好，这段时间以来的晚宴，他可没少被追捧，自然也就没少喝酒。
    这酒量，也就这样练出来了。
    扶着已经摇摇晃晃的陈海宁，陈舟笑着摇了摇头。
    将陈海宁送到酒店后，陈舟便返回了宿舍。
    他也得赶紧休息，毕竟明天还得跟华未的那位负责人见面。
    洗漱完，躺在床上的陈舟，想起陈海宁关于明天详谈的安排，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陈海宁主张的是，尽量要求对方更高资金的投入。
    对于后续追加投资，也要求对方以连续性资金注入的方式进行。
    也就是，不管怎么说，把对方的钱，给掏出口袋，掏的越多越好。
    当时，陈舟其实就觉得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适。
    只是，他还没说两句，就被兴头上的陈海宁给打断了。
    看着已经明显有了醉意的陈海宁，陈舟也就没有多说。
    但现在，躺在床上的陈舟，越想越觉得这样做的方式，有些不妥。
    没错，他确实和陈海宁一样，希望多获得一些资金。
    但是，这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的。
    他又不是什么国外的博学地主，只管压榨获取最大利益。
    他选择华国科技公司的初衷，也是为了帮助华国的科技公司。
    这一点，陈舟相信，应该也是华未这位相关负责人，想要和他进行详谈的原因。
    “算了，明天见面再说，反正不能按照海宁说的来，要真那样的话，估计得砸……”
    陈舟在心中默默说了一句，随即便不再多想。
    翌日清晨，陈舟便被陈海宁的电话给吵醒了。
    这家伙因为喝啤酒喝多了，一大早被尿憋醒了。
    结果起来上厕所后，怎么睡都睡不着了。
    然后就想着，打个电话给陈舟，问问他是不是同样的情况。
    听到这个解释，陈舟顿时满头黑线，低声冲手机喊了句：“神经病！赶快滚去睡觉，等睡醒，我去找你！”
    没等陈海宁再说话，陈舟便挂了电话。
    可惜的是，本就极不喜欢，被人忽然吵醒的陈舟，在第二次睡衣缓缓袭来时。
    他的闹钟，响了。
    陈舟只好骂骂咧咧，一脸委屈的起了床……

 第624章 华未的豪华阵容

    “哎，陈哥，你咋了？怎么大清早的，就一脸不高兴的模样？谁惹到你了？”
    与陈舟见面后，陈海宁就注意到，陈舟的脸色，一直不太好。
    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没睡好，可当他试着搭话，进一步了解的时候。
    却发现，他的陈哥好像一大早的，心情就十分不好。
    完全没有意识到是自己问题的陈海宁，仍旧抱以最大的热情，企图弄清楚陈舟心情不好的原因。
    听到陈海宁的问题，陈舟微微偏头，看了这个一大早，就给自己打电话，把自己从睡梦中拽醒的罪魁祸首。
    注意到陈舟看向自己的目光，陈海宁立马凑上前，再次说道：“陈哥，你说，我听着，我十分好奇，这到底是谁，一大早就敢惹咱们陈哥不高兴……”
    陈舟没好气地看着陈海宁，幽幽说道：“你知道了之后呢？你要帮我揍人吗？”
    陈海宁立马说道：“只要陈哥有需要，你吩咐，我照办！别说揍人了，我肯定把这人先揍完，再逮到你面前来认错！”
    听到这话的陈舟，面色有些古怪的问：“真的？”
    陈海宁极其认真地回道：“那必须真的！”
    陈舟这时说道：“行，那你也不用找了，人就在我面前呢，你动手。”
    “在你面前？”陈海宁不解的问了一句。
    问出口后，他才忽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
    敢情这说的是自己啊？
    可自己，也没干啥大不了的事啊？
    不就昨晚喝多了，让你扶着回来的吗？
    不就早晨被尿憋醒了，然后打电话喊你起来尿尿吗？
    怎么就这么苦大仇深的？
    一点同学友谊都不说的？
    “那个，陈哥……”陈海宁稍微组织了一下言词，方才继续说道，“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嘛，这动手就太粗鲁了，大家都是文化人嘛，事实上，我也没怎么打扰你嘛，这个……”
    陈舟：“……”
    面对陈海宁这迅速翻转的叨叨叨，陈舟不由得的翻了个白眼。
    随即，陈舟加快脚步，再也不搭理陈海宁。
    陈海宁见此，也加快了脚步。
    一边追着陈舟的步伐，一边为自己辩解着：“哎，陈哥，你等等我啊，我跟你说……”
    陈舟听到这声音，则是再度加快了脚步，只想着立即马上甩开陈海宁这小子。
    陈舟觉得，以后在陈海宁的安排上面，必须要注重一点。
    那就是，这个活宝，绝不能留在身边！
    ……
    燕京某酒店。
    这是陈海宁昨天和陈舟商议后，所订的酒店。
    为的就是与华未那位相关负责人的见面。
    来到酒店门口，陈舟抬头看了一眼酒店的招牌。
    确认无误后，便带头走了进去。
    身后始终跟着的陈海宁，则是紧随其后走入酒店之内。
    在大厅经理的带领下，陈舟和陈海宁来到所订的包间，等待华未那位负责人的到来。
    陈舟两人并未等多久，这个一心想要和陈舟见个面，好好聊聊的华未相关负责人，也来到了酒店。
    这人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三个人。
    所以，当华未的这三人，出现在包厢门口时。
    陈舟和陈海宁俱是愣了一下。
    陈舟是没想到，华未居然派了这么多人过来。
    陈海宁则是因为，这丫的华未不是说好的一位相关负责人吗？
    怎么这会派了三个过来？
    更关键的是，陈海宁还知道这三人的身份。
    全部都是华未举足轻重的人物！
    一个是华未软件产品线总裁张品安，一个是华未2012实验室总裁李瑛韬，还有一个是华未海狮半导体总裁何挺波。
    毫不夸张的说，华未算是派出了半个执行总裁班的成员。
    三人一进屋，一眼便看到了，那个令华国学术界发生巨变的陈舟教授。
    没错，在他们看来，现在的华国学术界，就是发生了巨变。
    一种习以为常，并长此以往的学术环境，被彻底打破。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正在以学术研究为基本责任的学术环境。
    这不是巨变是什么？
    陈舟和陈海宁两人，也起身迎向华为的这三位执行总裁。
    张品安率先开口说道：“陈教授好，久仰大名啊！”
    李瑛韬紧随其后说道：“这一番见面，只觉得陈教授，比照片还要年轻许多呀……”
    最后是何挺波，他笑着说道：“材料学界的大佬，我来取经了。”
    陈舟看了看这三位显得很是随性的华未来客，冲三人点头致意后，微微扭头看向陈海宁。
    陈海宁也适时的出声，为陈舟介绍起这三位华未的执行总裁。
    当得知三人的身后后，陈舟颇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三人。
    此刻，陈舟的想法，倒是和陈海宁一样了。
    他没有想明白，华未这是准备做什么，居然派了三位执行总裁过来。
    这阵容不可谓不豪华。
    虽然陈舟想不明白，但是从这豪华的阵容来看。
    也不难猜出，华未的人来找他，必然是有着更多的想法的。
    更何况，想不通归想不通的，这人都已经来了，总不能把人赶走？
    在明确收到陈海宁也一头雾水的信号后，陈舟准备先聊着，再视情况而定。
    陈海宁颇也确实是有些纳闷的看着这三人，他搞不懂
    相互介绍完之后，华未这豪华阵容里，先前与陈海宁进行商谈，也是整件事的牵头人的，软件产品总裁张品安。
    主动与陈舟握了握手，开口说道：“陈教授，十分抱歉，在没有事先告知的情况下，我们安排了三个部门的执行总裁过来，请您见谅！”
    “但这也是因为我们，十分看重这次的见面会谈，所以才会在认真的商讨之后，决定了这样的阵容，我们希望与您的会谈，是多方面的，也是共同合作互赢的！”
    张品安开口便是先致歉，然后表现自己这方的重视程度。
    对此，陈舟自然也不便多说什么。
    同时，陈舟也大概明白了，对方这么豪华的阵容过来，想要达成的是怎样的会谈。
    这在陈舟眼里，其实是一件挺满意的转变。
    他也想通过和华未这三人的沟通，更详细的了解一下，华国科技公司目前的状况。
    陈舟露出理解的笑意，表示道：“没关系，我也希望与华未，可以有着多方面的合作。”

 第625章 沟通

    一旁的陈海宁则是静静的观察着，华未的这豪华阵容。
    于他而言，所思考的角度，和陈舟倒是不太相同的。
    在陈海宁看来，华未的这豪华三人组，其实都算不上华未负责运营的商业总裁。
    虽然他之前主要也是与张品安，这位华未的软件产品线总裁进行商谈，并且谈下了5000万的专利授权费。
    但是，往后更大的投资，陈海宁觉得，这三人未必能够全权做主。
    他们三人组团过来的主要目的，应该也是从产品和技术方面，来与陈舟进行详谈的。
    从产品和技术的角度，对追加投资的可能，做出一定的评估。
    然后，回到华未总部，开总裁办公会，再进一步商讨。
    不过，也正如张品安所言。
    这也确实是为了谋求更多方面的合作。
    所以，陈海宁便决定，这场会谈，他除了必要性的意见外，其它的话，尽量少说。
    虽然原本也就是这样安排的。
    毕竟这是华未与陈舟的会谈，他只是作为一个明面上的代理人。
    但是，陈海宁可是真的没想到，对方竟然连一个纯粹的商务人员都没带。
    收回目光，陈海宁也不再多想，只仔细的听着陈舟和华未这豪华阵容的三人，进行详细的沟通。
    陈舟的话说完之后，张品安便又说道：“陈教授，谢谢您的理解。”
    陈舟摆了摆手，道：“三位，咱们坐着详聊，正好我也想多了解了解华未公司。”
    听到陈舟的话，张品安和李瑛韬、何挺波对视了一眼。
    三人眼中俱是露出一丝喜色。
    他们一开始，还担心陈舟对于这样的安排，会不会有什么意见。
    毕竟，他们与陈海宁沟通时，更多地还是将这次见面，定义为了后续追击投资的考察层面。
    结果现在，却变成了更多技术方面的交谈。
    他们就担心，陈舟会不会不愿意，与他们有过多的交流。
    谁也不能保证，这样的学术大佬，会不会愿意花时间在他们身上。
    更何况，陈舟还是那种，传说中极为珍惜时间的研究型学者。
    谁也不知道，陈舟会不会特别的古板，以为本来只是简单聊一聊的事，结果变成了这样的会谈。
    那时间，可不就花费的比较多吗？
    但现在，他们一开始的担心，全部烟消云散。
    陈舟这位年龄虽小，但有着绝对学术成就和学术地位的大佬，看来还是很平易近人的嘛。
    至少，不难说话。
    几人在桌子旁坐下后，陈海宁又再次站了起来。
    这里面，大概也就只有他，得去负责端茶倒水的服务工作了。
    毕竟，一位学术界的大佬，和三位华未公司的执行总裁，不管是哪一个，他都完全比不过。
    “陈教授，我先开始……”
    张品安和李瑛韬、何挺波两人，通过眼神交流后，开口说道。
    陈舟点点头，道：“张总裁，您请说。”
    张品安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陈教授，您知道，我是负责软件产品线的总裁，主要盯的也就是产品这个方面。”
    “关于您开发的那款‘近距离’软件，我们通过试用后，效果有些出乎意料。在产品的转化上，除了一些本身存在的问题外，其它问题也都很好解决。”
    “因为虚拟影像聊天技术，也一直是互联网科技公司都在全力投入，大力开发的项目。对于这项技术的研究，我们也到了一定的深度。”
    “只不过，我们一直以为是硬件条件跟不上，才导致这项技术，一直无法达到聊天软件的应用程度。却没想到，您单凭一款软件的开发，就暂时解决了这个问题。”
    “抱歉，我用的是‘暂时解决’这个词……”
    陈舟微微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张品安说的，其实也就是陈舟先前进行总结的问题。
    所以说“暂时解决”，其实是没多大毛病的。
    注意到陈舟摇头的动作，张品安才继续说道：“刚才我也说了，‘近距离’软件在产品的转化上，是存在自身的问题的。相信这些问题，陈教授您也了解。”
    陈舟点点头：“虚拟影像聊天技术，既然是技术，必然是建立在一定硬件条件的基础之上的。你说的这些问题，我都知道。”
    听到陈舟的话，张品安双眼微微一亮。
    因为陈舟的这句话，直接点明了技术和基础硬件之间的关系。
    这也说明，陈舟完全明白自己这款虚拟影像聊天软件的问题在哪。
    张品安也不再多说这些铺垫的话，开始直接问道：“所以，我们就想问一下您，对于后续的产品开发，或者说是技术开发，您有没有想过？想到了哪一个程度上？”
    陈舟微微抬头，看向张品安。
    却发现，张品安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除了张品安外，华未另外的两位执行总裁，李瑛韬和何挺波，也都在盯着自己看。
    陈舟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关于虚拟影像聊天技术，包括这款‘近距离’软件的后续开发，我在刚开发出来时，便仔细思考过。”
    “至于你所说的，想到了哪一个程度上的话，应该是能够将你口中所说的，它本身存在的问题，都给解决掉……”
    陈舟并没有故意藏着什么，而是把自己所思所想的东西，都告诉了这三人。
    事实上，即使陈舟不说他所思考的东西，单单空口去说，他已经想到，可以解决所存在的问题的程度。
    张品安三人，也不会怀疑什么。
    毕竟，陈舟的学术信誉，便是这些空口白话的保证。
    一旁的陈海宁，听到陈舟说这么一大堆。
    顿时有些着急，这不是给别人送研究方向吗？
    但他着急归着急，却也不能突然插话，打断陈舟的讲述。
    而华为这豪华阵容的三人，则是越听眼睛越亮。
    倒不是完全听懂了陈舟的话，只是觉得按照陈舟话里的路线去研究的话，那肯定能取得十分不错的结果。
    说来有趣的是，张品安三人关注点，其实也不一样。
    张品安关注的是虚拟影像聊天软件本身。
    李瑛韬则是关注，整个虚拟影像聊天技术的研究。
    而何挺波，从他的管理职位“海狮半导体总裁”，也就知道。
    他更关注的是，陈舟口中所提到的半导体材料。
    以及，陈舟先前那篇挂名通讯作者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论文……

 第626章 多方面的合作（3/3为zhuxyhh01的万赏加更）

    于是，在陈舟说完之后。
    张品安并未说话，只是脸上的期待，以及感兴趣的表情，已经浓重的无以复加。
    他也大概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华未2012实验室总裁李瑛韬，也暂时没有说话。
    因为还没到他发言的时候。
    此时，华未海狮半导体总裁何挺波主动说道：“陈教授，能向您请教一下，您挂名通讯作者的，那篇关于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论文吗？”
    华未海狮半导体公司是2004年成立的无晶圆厂类半导体公司，一直为华未智能手机和其他设备开发芯片，也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先进的芯片开发商之一。
    事实上，在这次与华未相关负责人，进行见面详谈之前，陈舟也主动了解过，关于华未的一些信息。
    对于海狮半导体，陈舟其实也挺感兴趣的。
    原因当然不是海狮覆盖手机c、连接类芯片、服务器芯片等的产品，而是海狮的成长速度，太过惊人。
    毫不夸张的说，海狮很有可能用十几年的时间，就走完了其他巨头，花了几十年才走完的路。
    之所以能够做到这样，与海狮超过7000人的规模，是有着极大关系的。
    7000多人的芯片设计公司，就是一个烧钱的公司。
    但是，这个行业，不烧钱，也不行。
    所以，陈舟就挺想了解一下，海狮更多的信息。
    微微抬头，看向海狮半导体总裁何挺波，陈舟开口问道：“那篇论文的话，何总裁已经看过了吗？”
    何挺波点点头，认真说道：“看了数遍！”
    陈舟说道：“那就没问题了，何总裁，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何挺波微微有些惊讶，他看陈舟一开始的语气，还以为陈舟是要问他一番论文的内容呢。
    却没想到，只是确认一下，他是否真的看了这篇论文。
    这大佬的思路，果然都不一样吗？
    难怪能够以那么少的实验次数，便制备出如此高性能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
    想到这，何挺波便也问道：“陈教授，我想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如何在保证实验结果的情况下，准确地减少实验次数？”
    陈舟听到这个问题，轻声笑了笑，道：“这个问题，我倒是还蛮有发言权的，毕竟物理学实验和材料学实验，我都接触过不少，也都准确地，减少了一定的实验次数……”
    陈舟话音落下，张品安、李瑛韬和何挺波，俱是跟着笑了起来。
    别的不说，陈舟那大名鼎鼎的胶球实验、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实验，可都是摆在那的。
    如果再加上何挺波提到的，这个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实验。
    那这几个实验，都是用了很少的实验次数，便取得了理想的实验结果。
    有些，甚至可以说是，一次性成功的实验。
    所以，陈舟在这个方面说第二的话，倒还真没有人，敢去说第一。
    陈舟收敛笑意，继续说道：“其实想要做到减少实验次数，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理论研究上的突破。不管怎么说，理论始终是实验的指导者。”
    何挺波若有所思的问道：“陈教授，您说的这个，我能够理解，可是怎样，才能做到理论成为实验的指导者，也就是理论的突破呢？我们更多的，其实还是以实验为主的研究内容……”
    陈舟回道：“事实上，理论型研究和实验型研究，都避免不了的，需要查阅大量的文献资料。在文献资料里，就有一个溯源与研究内容的梳理工作……”
    陈舟并没有避讳什么，如实地将自己在研究时，所采取的研究方法，分享给了何挺波三人。
    这一点，其实随着陈舟影响力和学术地位的上升，也早就不是什么隐秘。
    所以，对陈舟而言，只不过是他分享的，更为细致了一些。
    当然，陈舟的秘密武器，bug级神器，唯一的错题集，是绝不可能告诉任何人的。
    这是他不能说的秘密。
    随着陈舟的讲述，何挺波对于研究方法的认知度，也逐渐在加深。
    当他问到陈舟，这样的文献溯源和梳理工作，需要多少时间和多少文献资料时。
    陈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样的方法，所需要文献资料的量，大概在数百篇到上千篇。”
    听到数百篇到上千篇时，张品安、李瑛韬和何挺波三人，同时惊讶的看着陈舟。
    就算是本身从事实验室研究和半导体材料研究的李瑛韬和何挺波两人，也被陈舟口中的这个量吓了一跳。
    更别说，只负责软件产品线的张品安了。
    直到这一刻，他们三人也才意识到，陈舟之所以能够拥有如今的学术地位，除了那妖孽般的天才只会外，他的勤奋和努力，也很重要。
    三人看向如今在华国学术界，乃至于整个华国，都有着一定地位的陈舟时，眼神中的尊敬，也更浓厚了一丝。
    即使陈舟的年龄，只有22岁，远远比他们的年龄要小。
    在确认了研究方法后，何挺波又开始就那篇论文中，一些具体的细节内容，向陈舟开始了请教。
    这其中，李瑛韬也开始加入了进来。
    作为华未2012实验室总裁，其实名义上来看，李瑛韬应该是三人中，权力最大的那个。
    因为2012实验室时华未的总研究组织，就连海狮半导体，也属于该实验室下属的二级部门。
    但实际上，三人之间并无统属关系。
    海狮半导体更偏向于独立运营。
    当然，只服务于华未。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会谈的画风，突然变得清奇起来。
    坐在一旁的陈海宁，不禁觉得有些好玩。
    因为看中何挺波和李瑛韬两人，你一句他一句的问陈舟问题。
    竟然让他恍然觉得，这是咱们的陈舟教授，在给学生上课……
    但这种感觉，是真的挺爽的！
    果然，还是陈舟大佬牛逼！
    最后，李瑛韬这位2012实验室总裁，颇为感慨地说道：“陈教授，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陈舟谦虚的表示：“李总裁过奖了，我们只是简单的交流一下。”
    听到这话，李瑛韬、何挺波、张品安脸上的表情，颇为复杂。
    过了一会，张品安说道：“陈教授，希望我们能够有一个多方面的合作，可能再说共赢，有点夸大自己了，但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一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陈舟闻言，轻声笑道：“希望我们有一个多方面的，共赢的合作，这并不夸大！”
    顿了顿，陈舟又补充了一句：“说心里话，我可不希望，咱们华国的科技公司，一直被国外欺压着。所以，这会是一场合作共赢的局面！”
    张品安三人楞了一下后，俱是有些激动。
    但三人什么也没说，只是轻抿着嘴唇，有些苦涩的笑着。

 第627章 “华未”该怎么理解

    关于多方面的合作，后续还有不少需要商谈的细节。
    这方面，就既是陈舟的事，也是陈海宁的事了。
    而且，后续的跟进，陈海宁是必不可少的。
    毕竟，先前有关于钱的事，也都是他在进行商谈的嘛。
    只不过，今天陈舟与张品安三位华未豪华团队的会谈，基本上算是结束了。
    张品安三人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而陈舟，也选中了自己一直看好的华未公司。
    酒店里，陈海宁又出去安排了一番，算是招待张品安三人的午宴。
    饭后，张品安三人便选择了告辞。
    他们需要赶回深市，将这次见面会谈的内容，向华未负责人汇报。
    与张品安三人分开后，陈舟也就开车带着陈海宁回到了燕大。
    路上，坐在副驾驶的陈海宁，时不时的扭头看一眼陈舟。
    陈舟其实早就注意到了陈海宁在看自己。
    只不过，陈海宁不吱声的话，陈舟也不想做过多的解释。
    即使他在刚才的会谈中，确实露出来许多东西。
    陈海宁却是耐不住性子的，他最终主动问道：“陈哥，你跟他们三人，展露出这么多东西，会不会不太好？”
    陈舟听到陈海宁的声音，不由得微微一笑。
    这小子还是按奈不住，问出来了。
    边拨下左转灯，操纵车子左转驶入下一条路，陈舟边随口说道：“没什么不好，这些其实也不算什么隐秘，我想知道我的人，也不会不知道我的研究方法。”
    顿了顿，陈舟又说道：“你也不用担心虚拟影像聊天技术，被我泄露了多少。他们肯定不会越过我们，选择单干的。”
    “光一个硬件材料的研究，就是一笔巨大的投入。更何况，他还得有能越过我的学者。另外，我之所以和他们说这么多，还把研究细节，讲一些给他们听，也是为了拿出我的诚意。”
    听到陈舟的话，陈海宁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陈海宁问了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陈哥，你说你喜欢这个公司的名字，那是什么原因，让你喜欢的呢？”
    听到这个问题，陈舟轻声笑了笑，说道：“华未，分开来，应该代表什么？”
    陈海宁思索了一下，轻声道：“华国的未来？”
    陈舟点点头：“有这么一层意思，但我理解的是，中华的未来。”
    陈海宁不解的说道：“这不是一个意思吗？华国不就是中华吗？”
    “是也不是。”陈舟模棱两可的说了四个字，随即开始解释道，“华国既是中华，却也不能完全代表中华，因为华国是中华的现在。”
    陈海宁还是没有理解陈舟的意思。
    知道自己不说清楚，这小子估计很难理解。
    所以，陈舟继续说道：“中华是咱们华夏的统称，在华国之前，还有五千年的历史。所以，华未的华，在我看来，是这代表了过去和现在的中华。”
    “而华未指的便是，中华的未来。也可以说是，中华的传承。华未两字代表了对过去的尊重，也代表了对未来的憧憬。”
    陈舟说这话的时候，陈海宁下意识的便看向了他。
    别的不说，陈舟的这份理解，他觉得应该是独一份的。
    陈舟说完后，陈海宁忍不住说道：“陈哥，我觉得你不应该去研究数学和物理，你应该去研究古语言文学，你这解释，估计没几个人能想到，就算是华未公司的人，估计也不会想这么多……”
    陈舟轻声笑了笑，并不在乎陈海宁的吐槽，只是随口说道：“他们想不想得到这么多，我不在乎，也无所谓。我想到了，就行。”
    陈海宁愣了愣，他忽然明白了陈舟的想法。
    并且，陈海宁觉得，不管现在有没有人能想到这些，在以后，肯定会有很多人，知道这些。
    不再多说什么的陈海宁，老老实实的看着窗外，思绪飞扬起来。
    专注于开车的陈舟，在瞥了一眼安静下来的陈海宁后，嘴角微微翘起。
    在这次与华未三位执行总裁会谈后，陈舟也便没有其他琐事，再来打扰他。
    陈海宁也是在第二天，就回去了沪上。
    回去之前，倒是又跟陈舟吃了顿烤鱼。
    他自己请客的。
    在这之后的几天，陈舟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规范场论和杨-米尔斯方程的研究之中。
    他也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足不出户的待在宿舍，潜心研究。
    而是还和前几天一样，闷在了办公室里。
    原因嘛，当然不是为了四位美女助理。
    只是在办公室进行研究的时候，陈舟能够把控住自己。
    不至于一不留神，一天的时间，全过去了。
    导致他连饭都忘记吃。
    毕竟，这还没到那种爆肝研究的时候。
    在这期间，陈舟倒是给张一凡打过一次电话。
    将上一次研究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成功申请专利的事，告诉了张一凡。
    张一凡听到这个消息后，倒没有太多的惊讶。
    反倒是连连追问陈舟，这份专利的授权费，能有多少，能不能给他们改善一下“勤俭节约”的实验环境。
    听到张一凡这话的陈舟，先是楞了一下，旋即大笑起来。
    看，这又是一个，被自己“影响”和“改变”的人……
    但是，对于张一凡的问题，陈舟还真回答不了。
    以他对半导体行业的了解，这份专利的授权，应该并不容易。
    除非，他们还能更进一步，做出真正具有革新意义的半导体材料。
    当他们能够影响整个半导体行业时，那样的专利授权，才具有意义。
    当然，陈舟并没有跟张一凡说这个。
    陈舟只是告诉张一凡，马上他就能拿到千万级别的资金了，到时候，肯定给他们“改善”一下实验环境。
    绝对不会，再让他们抠抠搜搜的做实验。
    听到陈舟的话，张一凡明显是不相信的。
    当然，张一凡虽然嘴上说着，希望能够大把大把的撒着实验试剂进行研究。
    但他的心里，其实还是挺乐于进行这种抠抠搜搜的，就差把一份试剂，想方设法的，掰成两份来用的实验。
    原因也很简单。
    这种对实验试剂的极度珍惜，导致了他们在做实验之前，必须进行严格的论证。
    也就是陈舟经常借助错题集，所进行的纸面化实验。
    他们虽然比不上陈舟，却也很好的提高了实验的效率。
    另外提一句，陈舟现在只负责半导体材料这块的理论研究了。
    具体的实验，已经完全交给了张一凡的团队。
    虽说陈舟好像从来也没管过实验的事，除了对试剂的抠抠搜搜的要求外。
    但这对于张一凡来说，仍是一份更大的挑战。
    毕竟，以前有陈舟兜底，现在需要他自己兜底。
    这是一种实际意义的转变。

 第628章 你应该去惊艳他一下

    除了实验经费和试剂的事外，张一凡也告诉了陈舟一个好消息。
    准确来说，是两个好消息。
    因为其中，关于他自己的，他其实没有太过当一回事。
    但对于陈舟来说，这个消息，反而更有意义一些。
    这两个好消息，一个就是，张一凡他们，准备进行第二次突破性实验了。
    在原先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制备那个存在于陈舟理论预测中的材料。
    事实上，在这之前，他们已经进行了一次实验。
    但可惜的是，实验结果并不理想。
    所制备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性质，还不如原先那个。
    在浪费了一次实验材料和试剂后，陈舟虽然心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针对他们实验的数据，和他们一起进行了数据分析。
    没错，是一起。
    以张一凡他们为主，陈舟为辅。
    这也是为之后，将整个实验部分，交给张一凡他们做铺垫。
    张一凡他们自己呢，其实也挺心态这些实验材料和试剂的。
    而且，他们一开始也有些懵。
    不太理解为什么按照预测的实验参数，所制备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会不如以前。
    在懵完之后，他们也主动开始寻找原因，主动去解决实验中存在的问题。
    这也是陈舟提前改变想法的原因之一。
    实际上，陈舟还是挺欣慰的。
    张一凡和他同学们组成的年轻团队，成长的很快，并没有白费陈舟的心血。
    另一个被张一凡自己没当回事的好消息，就是关于他在麻省理工，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的事。
    这小子的出色的表现，使得他的教授十分满意。
    尤其是听说，他还在校外的实验室，进行实验研究时，更是对他刮目相看。
    特别是，当张一凡的教授，看到那篇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论文后。
    更是主动找到张一凡，与他进行了长谈。
    在获知张一凡是跟着陈舟在做课题研究时，他的教授便立马表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据张一凡自己说，他的教授语气中，竟然隐隐有些激动。
    基于此，张一凡的教授许诺他，只要有令他满意课题论文，他便可以安排张一凡提前毕业。
    至于这个毕业的时间，就看张一凡的论文，什么时候能够搞好了。
    但在张一凡看来，他的教授虽然也教给了他，不少的东西。
    但他实际上，获得最大成长的地方，却还是跟着陈舟所做的课题研究。
    所以，这提前毕业不提前毕业的，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
    因此，在张一凡看来，这也就是可有可无的消息了。
    张一凡甚至在听到他的教授，说出这一消息时，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这也使得他的教授，十分的纳闷。
    心想，这要是其他同学听到这个消息，早就偷着乐了。
    怎么到这位同学身上，完全没得半点反应呢？
    想不通的情况下，他也将原因，归结到了陈舟身上。
    毕竟，是跟着陈舟这样的年轻天才，进行课题研究的人，应该是压根就不担心毕业的事……
    但这个在张一凡看来可有可无的消息，对陈舟来说，却是有着更多意义的。
    意义就在于陈舟想要组建的研究机构。
    尽管陈舟的先前想法，是打算从数学和物理学的理论研究入手。
    但后面，肯定是会涉及到化学和材料学的这些自然科学和应用科学的。
    如果真让陈舟等到张一凡老老实实花个五六年时间，把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给读完。
    那陈舟估计是等不了那么久的。
    他也会适时的跟张一凡去提一下提前毕业的事。
    现在好了，按照这位教授的要求，那张一凡毕业的时间，也就不用担心了。
    到时候研究机构里的化学和材料学实验室，也就有了熟悉的实验团队。
    所以，陈舟在张一凡表现出漫不经心的态度后，很是语重心长的跟他说道：“一凡呐，这说明你的导师，对你是十分看重的，你不应该满不在乎，而应该去惊艳他一下，知道吗？”
    张一凡不解的问道：“惊艳他一下？”
    陈舟很是认真的说道：“你应该向他展示真正的技术，让他知道，你不是依靠谁，你是靠你自己，你就是张一凡，你本身就很优秀，你可以做到提前毕业……”
    陈舟第一次叨叨了这么多话，张一凡还反倒有些不适应。
    但他也没有多想，只当是陈舟为了鼓励他，才说的这些话。
    毕竟，陈舟这么长时间，对他的帮助，是完全可以看得见的。
    如果不是陈舟的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出金刚石半导体材料这样的研究成果。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材料学领域，崭露头角。
    但现在，陈舟帮助他，提前实现了。
    不说其他的，因为那篇论文的原因，现在的他，也已经不是藉藉无名之人。
    所以张一凡对陈舟说道：“嗯，我知道了，那我就去惊艳一下我的导师。”
    顿了顿，张一凡发自内心的说道：“陈舟，谢谢你。”
    听到这话，陈舟的脸上，方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除了给张一凡打的这通电话外，陈舟的时间，全部花在了课题研究之上。
    当然，和杨依依的聊天啊，电话啊，那都是不算的。
    因为那是生活的一部分。
    “杨氏理论是基于su(n)组的一种规范理论，或者更普遍地说，是一个紧凑、半简单的李群……”
    “将量子电动力学的概念，推广到非阿贝尔规范群，再将原本可交换群的规范理论，拓展到不可交换群，用以解释强相互作用……”
    “但这里的杨-米尔斯规范场理论的量子，必须质量为零，以维持规范不变性。作用粒子质量为零的话，其作用是长程作用力，在实验上难以观察……”
    “这也是泡利批评杨老先生和米尔斯教授的原因，只不过，杨-米尔斯规范场理论的重要性，是在于运用对称性破缺的机制，从零质量粒子的理论中，去得到带质量的粒子……”
    办公室里的陈舟，缓缓停下手中的笔，看着眼前草稿纸上的内容。
    想了想，陈舟在草稿纸上写下：【su(2)xu(1)u(3)】。
    然后便合上了草稿纸，看了眼手表。
    “已经六点多了么？”
    陈舟伸了个懒腰，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顺带将明天需要上课的书，给塞进了背包里。
    没错，明天就是陈舟计划中上课的周五了。
    他明天刚好一节数学系的课，一节物理系的课。
    走出小房间，陈舟和许芷晴四人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办公室。
    说起来，他还有点小紧张。
    得赶紧吃个饭，回宿舍去备备课才行……

 第629章 任课教授的快乐

    星期五，工作日的最后一天。
    不管是上班族，还是学生。
    在度过了今天后，便有着两天美好的周末。
    所以，在周五这天，往往每个人的心情，都是十分愉悦且放松的。
    但这个周五，对于燕大数学系和物理系的学生来说，却显得有那么些不同。
    早在上节数论课和量子力学课上，陈舟的代课老师，便告知了这些学生，下一节课有惊喜。
    只不过，出于营造期待感的想法，这两位代课老师，并没有告诉这些学生，惊喜到底是什么。
    正因为这样，这些学生们，在这个本该轻松愉快，静等周末的日子里。
    竟抱有了一些，不属于这天的期待。
    为此，数学系的学生们，在上午的数论课，还没开始之前。
    便一个个的，早早来到了阶梯教室。
    为的就是第一时间，看看这位代课老师，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阶梯教室里，学生们也互相讨论着，这位代课老师，待会会带什么过来。
    以至于，整个教室，都有些乱哄哄的。
    直到阶梯教室的门口，出现了一位年轻人的身影。
    起初，这些学生还没在意。
    可当这个年轻人，拿着本初等数论的教材，走进教室时。
    他们才发现，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有那么一瞬间，这些学生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不来上课的陈舟教授，居然会出现在教室里。
    可也仅仅是那么一瞬间。
    那一瞬间过后，随着一阵欢呼声，教室里立马安静下来。
    每位学生的眼睛里，都有一丝激动的神色。
    他们只想告诉那位代课老师，这份惊喜，简直太大了！
    注意到自己走进教室前后，这明显不一样的噪声值。
    陈舟不禁微微一笑。
    不错，纪律性保持的还是蛮可以的嘛。
    走到讲台上站好后，陈舟将教材放在讲桌上，然后抬起头，看向讲台下的学生们。
    这些学生们，也都齐刷刷的盯着陈舟在看。
    陈舟清了清嗓音，开口说道：“同学们好，今天的课，就由我来亲自上了，你们……”
    没等陈舟说完，台下的学生们，异口同声地说道：“陈教授好！我们一定好好听课！”
    他们以最饱满的热情，欢迎着他们的任课教授。
    听到这声音，陈舟再次笑了笑。
    他觉得自己后面的话，应该不用说了。
    为了不辜负这帮学生们的热情，还是尽早开始讲课才对。
    “行，你们好好听课，我来好好讲课……”
    陈舟说着，开始翻动教材，到他所折的那一页。
    这也是目前，数学系的学生们，在初等数论这门课上的进度。
    “请大家把教材翻到65页，也就是同余的基本知识这一页，我们开始上课了……”
    随着陈舟的声音落下，所有学生，齐齐翻动教材。
    翻到陈舟所说的，第65页。
    这过程中，每个人的动作都极为迅速，生怕耽误了一秒钟。
    也没有任何一人，愿意浑浑噩噩的，度过这节课。
    毕竟，这可是陈舟教授的课啊！
    这可是他们的偶像，燕大所有学生的榜样！
    他们一直期待着，身为任课教授的陈舟，能够来给他们上一节课。
    而现在，当期待成真的时候，他们又怎么能辜负这份期待呢？
    “第三章同余的基本知识，是可以和第四章的同余方程，结合起来讲的……”
    看了一眼自己在教材上所做的标记，陈舟也开始了他的正式讲课。
    正式讲课，自然不会和他先前的那节试课一样。
    先前的试课，是为了展示他自己。
    现在的正式讲课，则是为了更准确的，向学生们传授知识。
    只不过，在正式讲课过去十分钟后。
    陈舟讲课的速度，开始逐步加快。
    这倒不是陈舟故意的，或者还是怎样。
    而是因为，在昨晚翻教材，准备备课时，陈舟就发现，这里面的内容，过于简单了。
    真的是，没有什么好讲的。
    这也就使得，他在讲课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的，便加快了讲课的速度。
    “关于同余类与剩余系的基本性质，还有剩余系的整体性极其结构，都是十分简单的内容，我就不详细讲了，你们自己看看就行……”
    “这个欧拉函数（）的性质，倒是可以给你们讲讲……”
    “在数论中，对正整数n，欧拉函数是小于n的正整数中，与n互质的数的数目……欧拉函数也称为φ函数、欧拉商数……”
    “结束欧拉函数的内容，下面是公开钥密码系统，这个的话，大家了解一下就行，等你们真正想从事这方面研究的时候，再去深究就行……”
    “关于同余方程的话，内容和同余类与剩余系的基本性质差不多，深度也一般，你们自己看看就行……”
    “下面是第五章的指数与原根……”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陈舟不知不觉的，就完成了教材上，两章内容的教学。
    而他也终于体会了，什么是任课教授的快乐。
    以前，他不太懂，为什么这些教授，老是像翻书一样的上课。
    现在他懂了。
    除了内容确实简单外，这样的任课方式，也还是别有一番乐趣的。
    当然，陈舟这也是基于一定选择之后的任课方式。
    他可没有一股脑的全翻书，只给这些学生留下一个全部自学的印象。
    陈舟充分发挥了详略得当的作用。
    该扩展讲的内容，他一个也没落下，全部展开了，详细的讲解了一番。
    该一句话带过的内容，他也绝不会多看第二眼。
    要不然，那就是对时间的不尊重，也是对学生的不尊重。
    “嗯，第六章的话，是不定方程的内容，关于不定方程的内容……”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陈舟成功越过了第五章，开始进军第六章的内容。
    对于陈舟的这种讲课速度，台下大部分的学生们，倒还是能够跟得上的。
    毕竟，想要在燕大疯人院第一系的数学系立足，自身的实力，课前的准备，都是必不可少的。
    他们甚至觉得，陈舟讲课的度，把握的很好。
    让他们听课听得很舒服……

 第630章 给你们简单讲讲分布解构法

    随着课程的推进，陈舟讲课的速度，也达到了一种恒定的规律。
    他并没有着急的，想要在一节课上，便帮那位代课老师，把教材后面所有的内容，全部讲完。
    一来是没有必要。
    二来，则是有规律和节奏的讲课，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的话，学生们听得舒服，陈舟也能够享受着身为任课教授的快乐。
    事实上，也正是这种详略得当的方式，以及陈舟自身的理解。
    才会使得这些学生们，觉得听课听的很舒服。
    简单来说，就是陈舟扩展的内容，达到了他们能够吃透的深度。
    陈舟一语带过的内容，也确实是他们自己看看，就能学会的内容。
    虽然他们先前的代课老师，讲课的速度也很快。
    讲课的内容，也一样有详有略。
    但是，给这些学生们的感觉，确实是不一样的。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觉得，陈舟所讲的课，更有味道一些。
    这其中的原因，其实也不难理解。
    一门课想要讲好，就得站在一定的高度上面。
    这个高度，也就是对知识的掌握度和熟练度。
    另外，再加上陈舟自己也是刚从学生阶段过来的。
    自然知道什么样的深度，更适合这些学生们。
    当然，也有一些学生，听得还是有些吃力。
    至于原因嘛，就在他们自己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间阶梯教室外，也已经围了不少的同学。
    虽然陈舟并没有提前通知过，燕大也没有刻意宣传什么。
    但是，从陈舟踏入这间教室开始。
    陈舟教授来上课的消息，便疯一般的传了出去。
    不管是不是数学系的学生，都赶过来旁听了。
    这也足以看出，陈舟在燕大学生中间的影响力。
    这一刻，坐在教室里的学生们，也第一次感觉到，坐在教室里听课，居然也会引来其他同学羡慕的目光。
    不过，不管围了多少人，陈舟都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他依然按照那个规律和节奏，往下推进着课程内容。
    直到……
    “好啦，同学们，第八章素数分布的初等结果也讲完了，我们今天的课，也差不多就到这里了。剩下还有20分钟的时间，我给你们讲讲分布解构法的内容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陈舟伸手合上了放在讲桌上的教材，微笑着看向台下的学生们，。
    刚做完笔记的学生们，听到这话，顿时露出一脸兴奋的表情。
    要知道，陈舟的分布解构法，如今在数论领域的地位，可是堪比筛法和圆法的存在。
    再者，这可是解决了多个数学猜想的方法啊！
    就连那困扰了数学家三百多年的哥德巴赫猜想，都是被分布解构法给干掉的呀！
    并未让陈舟等太久，那些围在教室外的学生们，便已经率先喊道：“有兴趣！陈舟教授，您就讲分布解构法！”
    陈舟轻轻扭头，看向教室外的同学，冲他们笑了笑，却并未说话。
    坐在教室里的同学，仿佛是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战一般。
    也似乎是为了抢回主权，他们齐声喊道：“有兴趣！有兴趣！”
    见状，陈舟说道：“行，那我就简单给你们讲讲，不会太深，你们认真听就行。”
    说完，陈舟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一行公式。
    紧接着，又是一行公式，再一行公式……
    等到陈舟写好，他便直接开始开始了分布解构法的讲解。
    然而，陈舟刚把第一个公式讲解完，才开始讲第二个公式呢。
    台下的不少同学，便皱起了眉头。
    他们的心里，直犯嘀咕：“这真的是简单讲讲吗？这难道还不够深吗？为什么我听的有点懵？”
    陈舟虽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包括教室外围着的学生，他们脸上也有着同样的表情。
    但是，陈舟却并未停下来，转头再回去过多的解释什么。
    他已经说了，只是简单的讲讲，谁能够收获多少。
    或者说，谁能够吃下这部分的内容，那就看每个人自己了。
    这和报告会上，面对众多的学者，进行课题研究成果的汇报，是一样的道理。
    陈舟不可能兼顾到每一位同学。
    20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
    陈舟写在黑板上的公式，也全部讲解完了。
    只不过，原本热闹的教室内外，此刻一片寂静。
    看到这一幕的陈舟，不由得扭头又看了看黑板上的公式。
    这也被难到了吗？
    这可都是最简单的那部分内容了呀？
    陈舟想了想后，决定还是自己先撤，让这些学生们，把黑板留给这些学生们，让他们再认真的体会一番。
    “同学们，今天的课，到这里也就全部结束了，我们下课……”
    留下这一句话，陈舟伸手拿起讲桌上的课本，像风一样，离开了教室。
    他来时，只带着一本教材。
    他走时，也只带着一本教材。
    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学生，和黑板上的公式。
    在陈舟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教室里的学生，都没有离开。
    他们全都认真的看着黑板上的公式，对照着陈舟讲解时，他们所记的笔记，尽可能的去学习分布解构法中，这算是简单的内容。
    就连教室外围观的学生们，也在过了一段时间后，才逐渐有人离开……
    下午两点，是物理系的课。
    因为上午数论课的原因，下午量子力学这门课，早早便被学生们盯上了。
    虽然谁也没有确切消息，说陈舟下午会来上这节课。
    可有了上午数论课的经验，他们都猜测，下午量子力学这节课，陈舟也会来。
    毕竟，通过和数学系的学生沟通，物理系的学生们确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两位代课老师，在上一节课结束时，说了相同的话。
    既然数论课的惊喜是陈舟来上课，那量子力学课的惊喜，应该也不会错了。
    就在阶梯教室里座无虚席，阶梯教室外人群涌动时。
    陈舟拿着量子力学的教材，出现了。
    一瞬间，原本有些喧嚣的人群，自动安静了下来。
    教室里的学生们，见到这一幕，一个个更是热切的看向教室门口。
    不一会，陈舟从人群让开的道路，走到了教室门口。
    入目的便是那一双双热切的眼睛……

 第631章 话到嘴边却变了

    在教室内外一众学生的瞩目中，陈舟走上了讲台。
    “同学们，下午好，好久不见了……”
    陈舟边翻着教材，便笑着说道。
    如陈舟所言，上一次数学系和物理系的试课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给这些学生们上过课了。
    当然，上午刚结束的数论课，肯定是不算的。
    “陈教授，您也多来给我们上上课呀！我们喜欢听您的课！”
    “对呀，陈教授，年轻人就应该跟年轻人在一块嘛，您老跟那些中年人老头子在一块，心态都变老了！”
    物理系的学生，似乎比数学系的学生，要皮一点。
    陈舟的话音刚落，台下学生中，已经有人开始起哄了。
    听到这话，陈舟不禁笑了起来。
    这帮学生也是真不怕那些教授，居然喊起别人老头子了……
    这要是给那些教授知道了，估计得郁闷半天。
    “好啦，我答应你们……”陈舟双手往下压了压，止住这一阵善意的哄闹，“只要我有时间，就来给你们上课，好不好？”
    “好！”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教室内外的学生，一同喊道。
    他们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兴奋。
    看到这一幕的陈舟，又是笑了笑。
    抬手看了眼手表，陈舟开口说道：“现在我也已经答应你们了，那接下来，我们就正式开始上课！请同学们把书翻到第3章，一维定态问题，我们今天的课，就从这里开始讲……”
    燕大物理系量子力学这门课的教材，是燕大的教授曾谨言所编写的。
    除了量子力学的基础知识外，曾教授还把近20年来，量子力学在实验和理论上的，主要的新进展给纳入了书中，进行了系统的介绍。
    这本教材相较于陈舟先前在燕大上学时，也再次进行了一版修订。
    不过，内容大体差不了多少。
    第3章一维定态问题，从一维定态的一般性质入手，到方势阱、一维散射、一维谐振子、δ势、束缚能级与散射波幅极点的关系等等等等……
    内容虽然不少，但陈舟也和上午一样，有规律，有节奏的，采用详略得当的方式，很快讲完了。
    然后便是第4章，关于力学量用算符表达的内容。
    在讲这章的时候，陈舟除了把书本上的内容，详略得当的讲解了一边外。
    他在讲厄米算符的本征值与本征函数时，还把他自己所发现的，那个关于特征值特征变量的新公式，给这群学生讲解了一遍。
    那个新公式的内容，本身不算太难。
    主要还是在于实际应用。
    正好这里有例子可以用，陈舟就简单讲了讲。
    台下听课的学生，也很快便有人认出，陈舟在讲的这部分的内容，正是他先前发表的论文成果。
    一时间，这些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不已。
    除了已经支棱起来的两只耳朵，他们手中的笔，也在飞快的记录着。
    中午时，他们就听说，陈舟在上数论课时，给学生们讲解了分布解构法的内容。
    他们可是还一番羡慕。
    却没想到，这种幸福，在下午就来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种巨大的满足感，是无法形容的。
    很快，陈舟正在讲的内容，到底是什么的消息，也传遍了教室内外。
    整个课堂的氛围，也因此变得更为浓烈。
    不管教室内，还是教室外。
    每个学生，看向陈舟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激动。
    要知道，这等于是一场简单的报告会了，还是手把手教你的那种。
    这些学生，怎么能够不激动？
    陈舟也注意到了学生们的变化，他只是会心一笑。
    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有条不紊的给这些学生们，讲解这部分的内容。
    只不过，前面两章的教材内容，都没有陈舟这一个新公式讲解的时间长……
    “……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出，这个公式在求解特征值和特招变量上，有着极为实际的作用，大家可以好好理解一下，这对你们研究厄米算符的本征值和本征函数，有很大的帮助……”
    花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陈舟才算是“简单”的讲解完。
    看了眼讲桌上的教材，陈舟并未急着去推第5章的内容，而是给这些学生们，留了一些时间，去消化刚才的内容。
    虽然陈舟觉得，新公式本身不算太难。
    但如果与教材上的内容相比，新公式的深度，却还是要更深一些的。
    等了大约5分钟左右，陈舟不再给这些学生们过多的时间。
    他开始将这节课，推进到下一章，也就是第5章力学量随时间的深化与对称性。
    “51力学量随时间的演化，都是介绍内容，你们自己看，我就不讲了……”
    “52波包的运动和艾伦费斯特定理的话，也比较简单，你们自己看就行，不过，你们要是想更多的了解艾伦费斯特定理的话，可以去研究一下海森堡绘景，哈密顿力学，以及大名鼎鼎的薛定谔方程，还是挺有意思的……”
    “53的薛定谔图像、海森堡图像与相互作用图像也是一样，教材的内容，有些简单了，深度不够，你们想要研究的话，可以去查些文献……”
    陈舟快速的略过了前三节。
    这三节的内容，也正如他所说，是有意思的内容。
    但教材的深度不够，达不到有意思那个级别。
    而且教材上的内容，陈舟觉得这些学生，自己看看也就差不多了。
    如果真的想要深入了解，那就靠自学查文献了。
    这也是大学的学生，最需要掌握的一门技能。
    瞥了一眼教材上“54守恒量与对称性的关系的初步分析”的内容，陈舟刚想继续刚才的节奏，略过这部分内容时。
    到了嘴边的话，却变成了：“在经典力学中，动量守恒的对称性是空间平移不变性，角动量守恒的对称性是空间转移不变性，能量守恒的对称性是时间平移不变性……”
    说完这句话，陈舟又看了一眼教材。
    随即他便开始结合教材，开始对这部分内容，进行详细的讲解。
    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改变，使陈舟到了嘴边的话，又变了的原因。
    全是因为，守恒量与对称性的关系，也正是他现在研究课题的一部分。
    没错，就是规范场论和杨-米尔斯方程研究的一部分……

 第632章 上课也是灵感的来源

    陈舟也不知怎的，就是忽然心有所感。
    也可能是研究使然的原因。
    毕竟，这段时间的研究，重点都在规范场论和杨-米尔斯方程上。
    而且，大量文献的梳理，使得陈舟现在只要看到感兴趣的内容，就想要去梳理一番。
    也因此，当陈舟看到教材上，关于守恒量与对称性的关系这部分内容时。
    就想要从教材上，这最基本内容开始。
    在给学生们上课的同时，自己也再回顾一遍。
    “与经典力学相比，量子力学关于对称性的研究，是从体系出发的，设体系的状态为φ，φ的演化遵守薛定谔方程ih??t(φ)=hφ……”
    “考虑某种线性变换q，这个q存在逆变换q-1，不依赖于时间，则φ→φ''=qφ，这也就表明体系对于变换的不变性，表现为φ''与φ遵守相同形式的运动方程，φ''也遵守薛定谔方程……”
    台上的陈舟，开始结合薛定谔方程，讲解量子力学中的对称性。
    对于台下的学生们来说，这自然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
    尤其是发现陈舟开始结合教材，进行延伸教学之后，他们更是变得激动起来。
    他们没想到，上午数学系的学生，只有一次分布解构法的幸福。
    到他们这，居然来了两次。
    这是双倍的幸福吗？
    同时，这些物理系的学生们，也暗暗决定，谁要是再说陈舟教授是假的物理学家，实际上是数学家，那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
    这么明显的偏爱，难道还不足以证明，陈舟教授其实是假的数学家，实际上是一名真正的物理学家吗？
    陈舟自然不知道这些学生的想法，他依然在用心讲解守恒量与对称性的关系这部分内容。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舟的讲课规律和节奏，开始发生改变。
    陈舟讲解的语速，开始变得越来越快。
    而这部分内容的深度，也开始往更深处滑去……
    这一点，从不少学生那开始皱起的眉头，也能看的出来。
    他们皱眉的原因，正是因为陈舟讲解的内容深度，对他们来说，听起来已经开始变得有些吃力了。
    他们只能尽可能的，将陈舟讲解的内容，给做好笔记。
    等到事后，再自己花时间，去重复学习。
    反观陈舟的话，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
    此刻的陈舟，双眼变得明亮了起来。
    脸上的表情，也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只因他发现，这部分关于守恒量与对称性的关系的浅显内容，居然意外的激发了他的灵感……
    这份惊喜，对陈舟而言，可以说是相当的意外了。
    他倒还真没想过，能通过本科生的课程内容，获得自己的课题灵感。
    他更没想到，给学生上课，居然也是灵感的来源……
    但不管怎么说，那份灵感袭来的惊喜，使得陈舟的心情十分不错。
    “力学系统的时空对称性，就是它的运动规律的不变性。在量子力学中，运动规律就是薛定谔方程。薛定谔方程决定系统的哈密顿算符h，所以，量子力学系统的对称性表现为哈密顿算符h的不变性。”
    “用s表示为某一时空变换，即φ(s)=sφ，幺正性的条件为s+s=1，s+=s-1。时空变换下，s不变的条件是[h，s]=0，即和变化s相联系，必有一个守恒量……”
    在一边拿笔在教材上，画了几笔，悄悄把握这份令人惊喜的灵感同时。
    陈舟也收敛住了心中的那份冲动，继续讲解着守恒量与不变性的内容。
    他试图从中收获更多……
    “说完对称变换，我再给你们讲讲空间反射性和宇称守恒的内容……”
    “在空间反射变换i作用下，有φ(x，y，z)→iφ→φ(-x，-y，-z)，很明显，i是线性算符，并且它既是厄米算符，又是幺正算符，也就是i+=i……”
    “如果系统是空间反演对称的，那就要求[h，i]=0，因为i本身就是一种守恒量的算符，i的本征值i为+1或-1，当为+1时，为偶宇称态，-1则为奇宇称态，宇称守恒要求状态波函数的奇偶性，不随时间变化……”
    陈舟讲解的深度，越来越深。
    台下的学生，则是眉头越皱越深。
    尽管如此，他们手中的笔，却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他们尽可能的保证，听不懂的内容，在事后能够有一个完整的笔记，用来回顾。
    包括围在教室外的那一帮学生，也是纷纷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快速的记录着。
    这其中，有大四临近毕业的学生，也有物理系的研究生。
    陈舟讲解的内容，也开始逐步推进到全同粒子的对称性上。
    在量子力学中，把属于同一类的粒子，称为全同粒子。
    这也是属于量子力学的独特性质。
    如果没有态的量子化，就谈不上全同性。
    而全同粒子的交互对称性，也正是陈舟所研究的规范场理论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
    时间过得很快，这节量子力学课的时间，已经快要结束了。
    陈舟也适时的开始这节课的收尾。
    虽然相比于上午的数论课来说，下午量子力学的这节课，并没有将教材推进太多。
    仅仅只有三章而已。
    但其中的内容，对于任何一位学生来说，都太丰富了，也太多了。
    多到他们在下课后，还对着自己记的笔记发着呆。
    而那些围在教室外的学生，也纷纷看着黑板上，陈舟上课时留下的内容，久久不愿离去。
    只有在这节课上，留下那一黑板内容的陈舟。
    带着那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令人激动的惊喜的灵感，迅速离去了。
    离开后的陈舟，直奔宿舍而去。
    就连晚饭，也不打算吃了。
    事实上，陈舟在上课时，就多次想顺着这份惊喜的灵感，展开规范场论的研究。
    但他还是忍住了这份冲动，试图在给学生上课的过程中，抓住更多的东西。
    直到下课，他再也按耐不住了。
    回到宿舍的陈舟，立马便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书桌前坐好后，陈舟拿出了一沓崭新的a4草稿纸。
    然后翻开带回来的教材，翻到他拿笔画了的地方。
    只看了一眼，那份令陈舟惊喜的灵感。
    便再次涌入了脑海……

 第633章 抓灵感的机器

    “对称性这玩意，可以说是贯穿整个规范场理论的核心思想……”
    “从爱因斯坦建立广义相对论，其中用到广义协变性原理，这一对称性的思想开始，对称性这一思想，在爱因斯坦之后的物理学界，便引起了广泛的重视……”
    “然后，广义相对论和麦克斯韦方程组，也就分别为引力场和电磁场，建立了物理原理与数学方程，可以说是二十世纪上半叶，最为科学家所熟悉的，两种基本相互作用……”
    “外尔教授也便是受到了这一对称性思想的启发，开始从麦克斯韦方程入手，找到了规范不变性的答案……”
    “由此也可以看出，对称性这一思想的重要性……”
    陈舟脑海中不断跳出，对称性这一思想，在爱因斯坦方程、在麦克斯韦方程中的重要应用。
    没错，这也就是他在上课时，忽然收获的那一丝灵感。
    规范场理论是对对称性思想的解读和发展，那么，要想真正解决规范场理论中的问题，从对称性思想出发，应该是最为根本的一条路。
    事实上，陈舟现在所研究的内容，既算是那个千禧年难题之一的内容，也不完全算是。
    因为，陈舟所划定的研究范围，已经超过了那道难题本身。
    简单来说就是，规范场理论不止是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这一千禧年大奖难题的内容。
    它更是大统一理论的前提条件！
    如果能够找到一个大群，它的子群包含标准模型su(3)u(2)u(1)，并且能够找到好的机制，使它破缺到标准模型。
    那么，这就是一个大统一理论！
    所以，陈舟实际的研究内容，是要远远大于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这一千禧年难题所包含的内容的。
    造成这样的原因，则是因为陈舟他，并不是单纯的从数学角度，去解决这个难题。
    他从一开始，所选择的目标，也就不单单是这一千禧难题之一。
    这是陈舟从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以及挑战任务的内容上，思考后所决定的。
    怎么说呢，陈舟想要走在系统任务的前面。
    用大统一理论这一系列的研究内容，结合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这一千禧年大奖难题，再结合他刚完成的，那个打开新物理之门的粒子理论。
    去突破基础科学的“停滞”，也去一鼓作气的完成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
    当然，这其中的难度，是可想而知的。
    陈舟自己都不知道，完成这一大目标的时间界限，会是多长。
    但是，只要是陈舟确定的目标，他就一定会努力去完成。
    只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就有可能，陈舟的物理学突突突的，完成了满级任务，结果数学还是差的老远。
    虽然这样一来，与数学基石的理念有点冲突。
    但数学的最大意义，不也在于此吗？
    作为基石的数学，会帮助其它多学科的发展。
    但它自身的发展，却远比这多学科中的任一学科，要难得多。
    从上完周五的数论课和量子力学的课后，陈舟便再一次进入了那种，闭关研究的状态。
    以至于克罗斯在某天早晨，买回来早饭后，也一脸古怪的看着陈舟。
    因为陈舟脸上的黑眼圈，已经深到不能再深了。
    也因为，他最近几天回来时，直到他睡觉前，陈舟屋里的灯，也都还在亮着。
    他很是纳闷，这不才刚刚解决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吗？
    关于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后续研究，不也是都安排好了吗？
    这家伙对于后续研究的理论部分，应该也才刚开始呀？
    还有他对规范场理论的研究，不也一样才刚开始吗？
    怎么这么快，就开始熬夜研究了？
    难道又有什么新课题，还是说又有新的研究成果要出来了？
    克罗斯是想不通的，他很难想象，一个人可以有着无限多的灵感爆发。
    在结束了一个课题之后，立马便在下一个课题，找到了方向。
    这对于他来说，是很难实现的事。
    也正是抱着这么多想不通的想法，在吃早饭时，克罗斯一脸好奇的问道：“陈舟，你最近都没休息好？”
    陈舟点点头，塞了个包子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最近……已经不知道时间是什么了，更别说休息不休息的了……”
    克罗斯顿时又是一脸古怪的表情，他再次问道：“你在忙什么呢？”
    陈舟：“闭关！”
    听到这个预想之中，却又情理之外的两个字，克罗斯顿时一脸讶异道：“你又开始闭关了？”
    陈舟“嗯”了一声，并未过多解释。
    克罗斯反而更好奇了，他追问道：“那……是哪个课题的？”
    之所以有此一问，全是因为陈舟的研究课题，确实太多了。
    而且还是各个不同学科的。
    克罗斯也不知道，陈舟又在全心投入在哪一个学科的课题上。
    陈舟咽下嘴里的包子，喝了口小米粥，缓解了一下差点噎住的尴尬。
    然后才抬头看了克罗斯一眼，轻声说道：“是规范场理论的研究。”
    克罗斯听到陈舟的话后，沉默了一下，才又问道：“闭关的原因，是因为有了解决的思路吗？”
    陈舟想了想，既没肯定，也没否定，只是说道：“在努力之中……”
    克罗斯刚想再问些什么，陈舟丢下一句“我吃好了，你慢慢吃”，便起身回到了自己房间。
    看着陈舟的背影，克罗斯的眼神之后，很是羡慕。
    对于陈舟这种研究狂人，抓灵感的机器，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了。
    别人在完成上一个重量级课题后，往往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进行下一个课题的研究。
    甚至于，可能下一个课题的研究，只存在于计划中，而实际的研究内容，就此夭折。
    可陈舟倒好，这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不对，这哪里有一个月嘛，明明连半个月都不到……
    克罗斯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不得不说，他还真的是一个抓灵感的机器……”
    看了看桌子上的早餐残骸，克罗斯越发有些郁闷。
    明明都是吃一样的食物，怎么自己和陈舟的大脑，长得就不一样呢？
    他很好奇，陈舟的大脑，到底长什么样……
    无奈的叹了口气，克罗斯收拾好东西，便出门了。
    不管陈舟如何的一个课题接着一个课题，他只是他自己。
    他还得按照计划，完成后续课题的研究工作。
    事实上，对于陈舟的这种课题连贯性，克罗斯也已经有些习惯了。
    毕竟，他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第634章 意外的发现

    距离陈舟上周五去上数论课和量子力学的课，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的时间。
    这一周时间里，陈舟几乎足不出户的闭关研究状态。
    中途除了与克罗斯的沟通外，便只有张一凡和陈海宁两人，与陈舟联系过。
    张一凡是为了跟陈舟汇报，最新一次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实验准备情况，以及他们定下的实验开始时间。
    同时把相关材料发给陈舟，请陈舟做最后的校核。
    这件事虽然占用了陈舟的一些时间，但是因为有着先前理论研究的内容在，倒也并不算费事。
    陈舟快速搞定之后，便把相关材料反馈给了张一凡。
    并且，陈舟还给张一凡提了一些实际性的建议，以促使他们能够成功完成这一次的实验。
    至于陈海宁，则是为了与陈舟沟通专利授权，以及与华未合作的事情。
    专利授权和专利授权费5000万的事，基本上是敲定了下来。
    只有与华未合作的事，华未那边还在进行研究。
    因为这个合作深度，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他们认为陈舟毕竟只是一名数学家和物理学家，对于虚拟影像聊天技术的开发，可能只是碰巧了。
    他们对这种多方面的深度合作，是否有着切实的必要，抱有怀疑的态度。
    当然，对于专利授权这事，他们并不反对。
    因为这是一项，有着很大前景的技术。
    在获得专利授权后，他们也可以从中，获得经济与技术双方面的效益。
    技术方面的效益，指的就是，没必要和陈舟进行多方面的合作。
    在获得专利授权后，他们完全可以绕过陈舟，对这项专利进行深挖，最后搞出自己的东西来。
    因为这样做，是利益最大化的做法，也是国内许多互联网公司的惯用手法。
    即使有人提出，陈舟现在是国内声望最盛的学者，这样做并不好。
    可有些人，也还是持有这样的观点。
    也就是因为华未内部的意见不统一，他们那边一直在开会研究，迟迟无法做出决定。
    当陈舟从陈海宁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笑了笑，却并未多说什么。
    他相信，华未那边的负责人，会做出最终的选择。
    这倒不是陈舟对自己的自信。
    而是从华未每年投入研发的资金，就能看出来，这是一家怎样的公司。
    这样的公司，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
    更何况，从张品安三人过来详谈，也能看出华未与他进行多方面合作的决心有多大。
    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半导体材料的研究，才是华未真正看重的。
    所以，陈舟只是跟陈海宁说，要他安心等着。
    哦对，还有一个人，是与陈舟每天都有联系的。
    当她看到陈舟脸上的黑眼圈时，很是心疼陈舟。
    但对于陈舟的选择，她也没有去多说什么。
    毕竟，先前就约定好了，在有必要进行爆肝研究时，熬夜是可以被允许的。
    可尽管是这样，她还是很心疼陈舟。
    当陈舟看到杨依依那欲言又止，最后颇为无奈的表情时。
    陈舟自己，倒是开始笑着逗起了杨依依。
    他是她的开心嘛，怎么能让她犯愁？
    无奈之下的杨依依，也只好表示，等她回华国的时候，一定不要看到陈舟脸上有黑眼圈，一定要是最好的精神状态来接她。
    对此，陈舟自是满口答应。
    说来有趣的一件事是，陈舟自从闭关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数学系的那间办公室。
    对于已经开始适应，这位陈教授频繁出现的许芷晴四人来说，不禁又有些奇怪。
    她们一度怀疑，陈舟是不是又听到她们议论他的话了。
    她们可是在陈舟后面又来办公室时，议论过陈舟这不还是来了的话的。
    可现在，难道这下子就真的不来了吗？
    这让她们的心情，多少还是有些小复杂的。
    别的不说，有这么一位大佬，每天在身边，那在学校里说话办事的底气，都足一些。
    更何况，这位大佬，还长得这么帅……
    只可惜，她们的想法，陈舟并不知道。
    现在的陈舟，正一心埋在规范场理论的研究之中。
    关于规范场理论中包含的那道千禧年难题之一，也就是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的问题，陈舟已经有了一些解决的思路。
    只不过，在选择上，陈舟并没有单独去解决这道难题。
    而是放在整个大课题的范围里去考虑了。
    等到该解决的时候，他再全力以赴的，去攻克这道难题。
    时间很快来到2018年的5月底。
    天气已经明显开始升温，收获的6月，就在不远处。
    夏天也即将到来。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陈舟几乎一直把自己关在宿舍的房间里。
    唯一的外出，便是去了两次高能所。
    虽然把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后续的研究，分别交给了克罗斯和高结。
    但是，陈舟也不可能完全就不管了。
    他还是整个研究课题的负责人，也还是需要从整体上，去统筹安排研究的进度。
    这也是把后续研究，交给克罗斯和高结时，便决定好的。
    克罗斯和高结的研究进度，相较于陈舟亲自进行理论研究的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来说，自然是要慢上不少的。
    但相对而言，整体的研究进度，还算不错。
    至少陈舟是满意的。
    针对其中的问题，陈舟也要求克罗斯和高结开了两次研讨会。
    当然，这个研讨会，陈舟只是作为一名旁听者和建议者。
    如非必要，他暂时是不会干涉，克罗斯和高结各自负责的研究的。
    除了高能所的研究课题之外，陈舟也与华未成功达成了专利授权和多方面合作的协议。
    据陈海宁所说，最后是华未的总负责人，任总亲自拍板做出的决定。
    对此，陈舟只觉得意料之中。
    关于协议签字的事，陈舟就全权委托给了陈海宁。
    他没必要为此，再耽误自己的时间，亲自跑一趟深市，或者是去沪上。
    这一来一回的时间，能让他少熬多少夜？
    再者，张一凡那边的实验结果，已经出来了。
    在化学和材料学的这个课题上，有了一些令人意外的发现……

 第635章 国际数学联盟的邀请

    对于张一凡那边，在实验中取得的意外发现。
    陈舟其实也挺惊讶的。
    他没想到，这一次的实验结果，居然完全超出了预期。
    张一凡他们所制备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特性，全部优于他们的理论预测。
    而且，在这次制备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过程中，他们偶然还发现了一种新的副产物。
    只不过，张一凡他们暂时还没有搞清楚，这一副产物的性质。
    为此，在张一凡他们处理实验数据的同时，陈舟也要来了全部的实验数据。
    还有整个实验的资料。
    陈舟打算自己动手，从最细节的地方，去发掘这份意外发现的深处，可能隐藏的秘密。
    当然，张一凡他们也在处理实验数据的同时，积极展开了对这一副产物的分析。
    所以，这件事也占用了陈舟不少的时间。
    而且，陈舟通过对整个实验细节，以及全部实验数据的分析，他发现这个副产物，挺有意思的。
    不过这玩意到底是啥，还得等到张一凡的分析结果出来，才能最终确定。
    但是，陈舟有预感，这份惊喜应该跑不了了。
    说不定，还是比最新制备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还要大的惊喜。
    除此之外，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陈舟在规范场理论研究上的收获，也不可谓不大。
    对于规范场理论的研究，他已经有了整体的把握度。
    对于其中的细节和难点，他也是一步一步的去攻克着。
    只不过，这毕竟是一个宏大的课题。
    一个月的时间，还是太短。
    也是远远不够的。
    他还需更多的时间，去深度的解密规范场理论。
    总而言之，5月对于陈舟来说，是按照规划在走的一个月。
    稳步推进的途中，还略有一丝小惊喜。
    翻过5月，便来到了6月。
    6月1号这天，是所有大朋友小朋友的节日。
    说起来，现在的许多年轻人，反而比小孩子，还要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当然，这份热闹和节日的气氛，是属于他们的。
    陈舟依旧是在宿舍里，度过了一天的时光。
    坐在书桌前的陈舟，看了看面前凌乱的，铺在书桌上的草稿纸，开始收拾起来。
    除了今天的这一沓草稿纸，陈舟最近一个月，已经不知道堆了多少沓草稿纸了。
    大部分都是他研究规范场理论的手稿。
    还有就是，张一凡他们那个实验的研究内容。
    陈舟其实挺想把自己的研究手稿，好好整理一番的。
    要不然，这房间迟早得被这些草稿纸给堆满。
    但是，这玩意要是论斤卖，他又有些舍不得。
    要是全留着，又实在太占地方了。
    他当然也想过，把这些手稿捐赠给燕大。
    毕竟，不管怎么说，陈舟现在也是个知名学者了嘛。
    以后这些玩意，说不定就成为文物了。
    多少还是有一些价值的。
    只是呢，燕大没有主动开口，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去问人家要不要。
    那样的话，岂不是太掉价了？
    将书桌上的草稿纸收拾好之后，陈舟看了眼房间里，那些堆着的，大大小小一摞摞的草稿纸。
    “算了，先留着，说不定这玩意的还能卖点钱……”
    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陈舟今天可不打算熬夜了。
    他现在基本上维持了一个稳定的规律。
    深度熬夜三天，然后有规律的，好好休息两天。
    这个深度熬夜，倒不是通宵。
    只是，睡得比较晚，也睡得比较少。
    这个规律，也被陈舟自己戏称为“三天熬两夜，两天补三觉”。
    之所以这也安排，也是因为陈舟怕自己，要是一直熬夜下去，搞不好哪天真猝死了。
    这可就亏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困了，伸完懒腰的陈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哈欠打完，陈舟都快哭了。
    这哈欠带出来的眼泪，有点多……
    又看了一眼书桌上的草稿纸，以及开着的电脑，陈舟决定，赶紧洗洗睡觉。
    正当陈舟伸手准备关电脑时，电脑屏幕上，忽然跳出来一则邮件通知。
    有人给他发来了一封新邮件。
    陈舟本来没打算看的，可想想自己这段时间，因为过于沉迷研究，已经好像很长时间，没有清理邮箱了。
    所以，他便点开了这则通知，打算顺便清理了一下邮箱。
    毕竟，他的邮箱，各种各样的邮件，可从来没断过。
    就算是加了邮箱内存，也还是有点hold不住。
    这则通知点开后，直接跳转到了陈舟的邮箱页面。
    当看到这份邮件的标题时，陈舟明显愣了一下。
    以至于，他又仔细看了一遍标题，还有发件人的信息。
    “国际数学联盟的邮件？”
    陈舟喃喃自语了一声，便点开邮件，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陈舟又再次核对了一遍发件人的信息。
    “还真是国际数学联盟发来的邮件，这个时间点的话，还有两个月，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在确认信息无误后，陈舟才又重新看向邮件内容。
    邮件内容说的是，国际数学联盟邀请陈舟，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作一个小时的学术报告。
    然后，现在需要确定陈舟的报告会主题，并要他提交报告会的论文。
    对于这份邀请，陈舟其实早有预料。
    毕竟，他在这两年里，无疑是数学界最耀眼的那颗新星。
    不管是杰波夫猜想，还是哥德巴赫猜想，亦或者是极小模型纲领。
    都是数学界这两年中，极为重要的研究成果。
    所以，国际数学联盟会邀请陈舟，去作一个小时的学术报告，基本上是每个人，都能够想得到的。
    要是没有邀请的话，才真的是让很多人意想不到。
    所以，陈舟在确认了对方信息之后，也在思考着，该如何回复这封邮件。
    他纠结的原因，倒不是因为他所解决的重大数学难题太多了，不好选择哪一个。
    而是因为，他不想选择已经解决的杰波夫猜想、哥德巴赫猜想和极小模型纲领这些。
    这些已解决猜想和难题的内容，都已经在报告会上讲过了。
    他觉得没有必要，拿到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去，再讲一遍。
    因此，陈舟就考虑，是不是投稿一篇新论文。
    比如说，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

 第636章 两个月时间能搞定吗

    想了好一会，陈舟的目光，又再次落在了书桌上的草稿纸之上。
    如果他想要把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这个千禧年大奖难题之一，作为自己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进行一小时学术报告的主要内容的话。
    那他必须要抓紧时间，去解决这个难题了。
    因为距离8月份，便要举办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
    准确来说的话，是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因为今年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举办地点在巴西的里约热内卢。
    要知道，华国和巴西的时差，可是整整相差11个小时！
    也就等于是，一个白天，一个黑夜。
    这份时差，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容忽视的难题。
    虽然陈舟是属于熬夜者中的精英，可他也不敢忽视这种日夜颠倒的时差。
    更为重要的是，从华国去巴西，可一点都不近。
    路上耽搁的时间，可一点也不少。
    这样一来二去，就又没了好几天。
    想到这，陈舟顿觉头疼。
    相比于已经解决的数学猜想和难题，陈舟是肯定希望，能够带着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的答案，去参加这次国际数学家大会的。
    陈舟虽然在生活上，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但是在学术上，他应该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完美主义者。
    就拿他先前本科毕业和研究生毕业时，所选择的杰波夫猜想和哥德巴赫猜想来说。
    他觉得，只有这样的数学猜想难题，才符合他完美的气质。
    尤其是在研究生毕业论文的选择上，当阿廷教授都跟他说，可以选择一个简单的课题，用来完成毕业论文时。
    他还是坚持了哥德巴赫猜想的选择。
    当然，陈舟这种学术上的完美主义者，和一般理解中的完美主义者，还是有些区别的。
    陈舟这属于对自身的要求，以及对学术课题的追求。
    他有那样一种，必须完成这个课题的坚持。
    只不过，这种学术上的完美主义者，更多地，还是来源于陈舟对自己的自信。
    不管是选择杰波夫猜想时，还是选择哥德巴赫猜想时。
    陈舟都始终坚信，自己能够解决这一世界级的猜想。
    就算是遇到困难，他也没有想过要放弃，而是多方去寻找灵感，试图突破这一难题。
    但是，这一次，和以往毕业时相比，却还是有不少区别的。
    一来是，陈舟对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这一千禧年大奖难题的研究，是没有单纯的从数学角度出发的。
    而是把这一难题，放在了整个大的规范场理论里，去研究的。
    这样一来，这个难题的解决，就跟规范场理论，有了更大的牵扯。
    二来，则是时间问题了。
    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对于这样一个，面向21世纪的，七大千禧年大奖难题之一而言。
    还是太短了。
    解决这一难题的信心，陈舟肯定是有的。
    只是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否成功解决这一难题。
    陈舟却是不确定的。
    毕竟，数学难题这玩意，谁也说不好。
    灵感来的时候，可能只是一夜的时间，所有难题，便迎刃而解。
    可灵感要不来的时候，那就可能是一辈子的事了……
    将目光从书桌上的草稿纸身上收回来，也将自己的思绪收敛，陈舟双手放在键盘上，开始回复国际数学联盟的这封邮件。
    陈舟最终还是决定，去追求学术上的完美主义。
    毕竟，从他改变开始，在学术上，就一直是这么干的。
    决定既已做好，便没有再犹豫的道理。
    陈舟双手飞快的敲击着键盘，很快便编辑好了回复的邮件。
    只不过，这封邮件内容，要搁那些受邀的数学家来说的话，大概会认为陈舟已经放弃了一小时学术报告的机会。
    因为陈舟只告诉国际数学联盟，他的一小时学术报告，将以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为主题。
    至于需要提交的具体论文，则是没有。
    当然，陈舟也承诺了，会尽快补交学术报告的论文。
    只是，这样一个没有具体论文，只有一个被称为千禧年大奖难题之一的报告会标题，搁谁来看，都像是放弃了学术报告会的选择。
    事实也印证了这一点。
    在陈舟回复了邮件之后，没过多久，他便又收到了国际数学联盟的邮件。
    这封邮件，是告诉陈舟，他们接受了这一学术报告的选择，只希望他尽快补交论文。
    最好是能够给他们一个准确的时间节点，好让他们提前做准备。
    看着这封邮件，陈舟不禁有些无奈。
    他要是知道时间节点的话，早跟他们说了，还会等到他们来问？
    这不就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搞定这个数学难题嘛……
    想了想，陈舟回了一句话：“确定这个内容便可，时间不要多问，我还在研究，但你放心，论文不会少的。”
    这大概是所有收到邀请的数学家中，最为个性的回复了。
    除陈舟以外，可没有一个数学家，是这样回复邮件的。
    自然的，也没有一个数学家，是像陈舟这样，选择学术报告的内容的。
    就连那个特意跟陈舟请教，被誉为德国数学天才的舒尔茨，也一样是选择了他最为熟悉的研究内容。
    以至于，国际数学联盟那边，负责与陈舟联系的人，在看到这封邮件的内容时，整个人都有些懵逼。
    他只知道，这位陈舟大佬，确实挺有个性的。
    却没想到，大佬的个性居然如此之强。
    都不多做考虑的，就选择了一个还没解决的世界级数学难题，作为了自己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一小时学术报告的内容。
    而且，这个难题，还是知名度甚广的，七大千禧年大奖难题之一。
    这也太任性了？
    还是说，他已经快要解决这个难题了？
    一想到这，这位国际数学联盟负责联系陈舟的人，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他记得陈舟刚解决极小模型纲领的问题没多久，而且这其中，还解决了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
    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陈舟就又解决了一个这么重量级的世界级难题。
    就算是加上距离国际数学家大会召开，这期间的两个月时间，他也觉得，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两个月时间能搞定吗？”
    这人甚至还连问了自己三遍这样的问题。
    可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可能。
    想了想，这人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汇报上去，交给国际数学联盟来解决。
    虽然他已经答应了陈舟，可以选择这个难题，作为报告会的内容。
    可那是在论文，有时间节点的情况下呀……
    然而现在，这位大佬居然让自己放心……

 第637章 头疼的执行委员会

    国际数学联盟，也叫国际数学联合会。
    它是世界各国和地区的数学学术团体，联合组成的非政府性的国际学术组织，也是国际科学联盟理事会中的一个组织。
    国际数学联盟的执行委员会设有主席一名，副主席两名，秘书长一名，委员五名。
    此时的执行委员会，正在开会，商讨8月份便要召开的国际数学家大会的各项事宜。
    当这名负责和陈舟联系的人员，在敲门之后，走进会议室时。
    会议室内的众人，俱是看向了他。
    他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后，便俯身到委员会主席的耳边，低声说了起来。
    听着耳边的话语，国际数学联盟执行委员会现任主席森重文，顿时表情变得奇怪起来。
    他的表情，自然也落在了会议室内，另外的两名副主席和一名秘书长，以及五名委员的眼中。
    他们几人俱是有些疑惑，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森重文教授的脸上，是这么一副表情？
    当身旁这人把整件事转达完后，森重文微微扭头，看向这人，开口问道：“这是你刚得到的消息？”
    这人有些无奈的回道：“是的，刚收到的邮件回复。”
    听到这话，森重文脸上的表情，越加古怪。
    想了想，他对这位负责与陈舟联系的人员说道：“趁着大家都在，你把这件事，再说一下……”
    森重文把这件事的决定权，直接扔给了在座的所有执行委员会成员。
    因为他听完之后，也没有什么好的处理办法。
    根据他这么多年，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的经历来看，这绝对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要知道，这可是最重要的一小时学术报告啊！
    哪里有距离大会召开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却还没有确定报告会论文的数学家？
    至于陈舟所说的，先把报告会内容主题确定，回头他再补交论文的说法。
    反正森重文是觉得，有点不靠谱。
    别的不说，那可是千禧年大奖难题之一。
    到现在近20年的时间，只被解决了一个的超级数学难题。
    他不觉得，陈舟能够在两个月之内，把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的难题，给解决掉。
    即使陈舟是那个号称“数学猜想杀手”的天才数学家，即使陈舟是一直创造数学奇迹的天才数学家，森重文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听到森重文的话后，这名负责与陈舟联系的人员，便又将刚才汇报给森重文的事，再次说了一遍。
    听完这人所讲的，关于陈舟的事情。
    在座的执行委员会的成员们，顿时明白了森重文为什么会是那么一副表情。
    因为，他们现在的表情，跟森重文也差不多。
    他们的想法，也跟森重文一样。
    总之，他们都没搞明白，陈舟这是想干嘛。
    至于陈舟所说的补交论文，反正他们和森重文一样，都觉得两个月之内，解决一个千禧年大奖难题，他们是绝对不相信的。
    扫视了一圈在座的众人，森重文把这些人脸上，近乎一样的表情，全部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森重文笑着开口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这位陈舟教授，给我们出的难题，你们怎么看？”
    话音落下，却并未有人去接森重文的这个话。
    这还能怎么看？
    又不能不邀请这位陈舟教授……
    既然要邀请的话，对方又不提交论文，你不就只能等着吗？
    会议室里，执行委员会的成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始终没人愿意率先开口。
    无奈之下，森重文只好自己说道：“我觉得陈舟教授，想给这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带来一些新东西的想法，是值得肯定的。只不过，我们应该提醒他注意这个时间的问题。”
    有了森重文的开头，便有人说道：“确实，离国际数学家大会的召开，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我们可不能一直等着。”
    这人是这一届国际数学联盟执行委员会的副主席。
    他说完之后，执行委员会的一位成员，也开口说道：“不得不说，这位陈舟教授，确实很有年轻人的个性。可我们需要考虑国际数学家大会成功召开的各项因素，肯定不可能依着他说的，论文不会少的来走。”
    森重文微微点了点头，看了这两人一眼，然后说道：“以各位对陈舟教授的了解，我们应该如何与他进行沟通，才能解决这件事呢？”
    森重文问完，便有一人说道：“以这位陈舟教授，这些年的习惯来说，他在学术研究上，一旦确定的事，基本上是不可能，再有任何更改的。而且，他一旦确定了某一研究课题，那就肯定是，不解决这个课题，他绝不可能放弃。”
    这人是执行委员会的另一位副主席。
    他的话一说完，在座的众人，包括森重文在内，顿时又是皱了皱眉头。
    森重文问道：“那就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吗？”
    这位副主席想了想，说道：“我们可以留一个备选方案，比如说陈-哥德巴赫定理，或者是极小模型纲领……”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有执行委员会的成员反驳道：“我们召开国际数学家大会，难道要出一个不确定的一小时学术报告名单？”
    这位成员的话，顿时引来了其他人的附和。
    要知道，这可是四年一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全世界都在看着呢。
    他们居然连被邀请人所作的一小时学术报告的内容，都无法确定，这不是在闹笑话吗？
    说的难听点就是，他们到底是怎么主办的。
    听到这些人的话，森重文这位主席，不禁觉得有些头疼。
    看来，有一位天才的数学家出现，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万一，这位天才数学家，比较任性呢？
    同时，森重文也觉得自己有点无辜。
    他可是干完今年，马上就要卸任了的。
    因为，每四年时间，国际数学联盟会在国际数学家大会召开之际，举行全体代表大会，改选领导机构。
    可结果，却在国际数学家大会召开之前，遇到了陈舟的这件事。
    森重文也担心，如果这件事处理的不好，那这件事可就是他任期内的丑闻了。
    虽然他作为一名数学家，也不太看重这个。
    可谁不想善始善终呢？

 第638章 被催论文的陈舟

    “弗鲁托斯教授，我也觉得您的想法，未必可行。既然陈舟教授是一位，不可能改变已确定想法的人，那我们怎么能够出这么一个备选方案呢？”
    “是的，我们不能每四年一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变成一个不可控的大会……”
    就在反对意见开始增多时，先前说话的那位执行委员会成员，在看了被称为弗鲁托斯教授的执行委员会副主席一眼后，缓缓开口说道：“诸位，先听我说。我想大家误会了弗鲁托斯教授的意思。”
    “他想说的应该是，我们与陈舟教授提前沟通好，确定一个时间点。在这个时间点内，如果陈舟教授可以提供论文，那自然什么事都好说。”
    “可如果陈舟教授，无法提交论文，我们就按照提前沟通好的情况，把陈-哥德巴赫定理或者极小模型纲领，作为陈舟教授一小时学术报告的内容，进行公开。”
    “当然，这样的前提，是我们得晚一点公布这次国际数学家大会上，一小时学术报告人的报告会内容。但这并不影响，我们提前公布一小时学术报告的人员名单。”
    这位成员的话一说完，原本对弗鲁托斯教授进行反驳的人，俱是皱眉思考着这些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倒是确实误会了弗鲁托斯的意思。
    而且，照这么看的话，这也应该是最稳妥的解决方案了。
    森重文听完这些话，也是看了弗鲁托斯一眼。
    弗鲁托斯注意到森重文的目光，笑着开口说道：“没错，我的建议确实是这样。这样一来的话，所有内容就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当然，与这位陈舟教授的沟通，可能并不那么容易。另外，就算是确定了备选方案，我们也需要时不时的催一催这位陈舟教授。”
    “催一催陈舟教授？”森重文不理解的问道。
    弗鲁托斯解释道：“我知道你们大概都不相信，陈舟教授能够解决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这一难题……”
    森重文打断道：“不是不相信他能够解决这一难题，是在两个月之内解决这一难题，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弗鲁托斯并不介意被森重文打断，在森重文强调了一下后，他又继续说道：“是有点匪夷所思，但对于他来说，这也未必没有可能，诸位，想一想他先前完成研究课题的效率，不要只局限于他完成的数学课题上……”
    被弗鲁托斯这么一提醒，包括森重文在内，所有人俱是愣了一下。
    他们仔细一想，确实如弗鲁托斯所言。
    陈舟除了在数学上的研究成果外，还有物理学的研究成果，以及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材料学的研究成果。
    这些研究成果的含金量，可都不低。
    尤其是陈舟在物理学上的研究成果，可丝毫不亚于他在数学上的研究成果。
    想到这些，众人不由得看向弗鲁托斯。
    弗鲁托斯仍然面带笑意的看着他们。
    想通之后的森重文，当即便说道：“既如此的话，那我们就按照弗鲁托斯教授的提议，去解决这件事，大家是否赞成？”
    “赞成！”
    “赞成！”
    国际数学联盟执行委员会全票赞成。
    见状，森重文随即便安排那我负责与陈舟进行联系的人员，着手与陈舟进行沟通，同时开始催论文，时刻掌握陈舟的研究进度。
    事实上，也不用森重文怎么吩咐了。
    这人通过执行委员会这么一通闹腾，哪里还会不知道该怎么做？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居然让森重文这些人，也这么头疼。
    看来，任性的数学大佬，果然还是牛啊！
    等到执行委员会的会议结束，森重文特意留了弗鲁托斯一下。
    弗鲁托斯也猜到了森重文打算问什么。
    所以，当森重文问出“你为什么这么相信陈舟教授”时，弗鲁托斯几乎没有迟疑的便回道：“因为我与他的两位导师，也就是阿廷教授和弗里德曼教授，都聊过陈舟教授……”
    森重文：“……”
    与执行委员会这边的头疼不同，作为搞出这件事的主角，陈舟此刻正在给他带的几名研究生上课。
    说上课，其实也不准确。
    应该说是，为他们答疑解惑。
    因为陈舟先前给他们确定了研究领域和方向后，是限制了一个3个月到半年的时间，让他们自己把基础给彻底打牢。
    然后，在这其中他们是可以随时来跟陈舟请教的。
    只不过，他们所要问的问题，必须具有一定的含金量就是了。
    所以，这些研究生，在近两个月的时间潜心钻研后，开始来找陈舟了。
    他们的到来，虽然稍微耽误了陈舟一些时间。
    但是对陈舟来说，却是挺欢迎他们到来的。
    正好他也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再调节一下自己的研究节奏。
    顺带着，看能不能再找到一丝灵感，用以突破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这一难题。
    解答完这些研究生们的问题后，陈舟看了看几人，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几个怎么一起来的？”
    钱一鸣笑着回道：“陈教授，我们怕耽误您的研究，就商量着大家等到必要的时候，再一起过来找您。”
    陈舟又问道：“必要的时候？”
    这一次，钱一鸣倒是没说话，李艺冉小声说道：“陈教授您要我们提的问题，必须有含金量，所以我们把每个问题，都多思考了几下，才来找您的，要不然，我们怕被您赶出来……”
    听到李艺冉的话，陈舟顿时乐得笑了起来。
    但通过李艺冉的话，陈舟也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这些学生们，知道多思考就行。
    这些学生离开后，陈舟也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再次坐在了书桌前。
    没错，这些学生是来陈舟的宿舍找的他。
    刚打开电脑的陈舟，还没来得及翻阅新下载的文献资料，电脑右下角便跳出来一则邮件通知。
    陈舟点开看了一眼，顿时乐了起来。
    好家伙，刚跟自己沟通好，这就来催论文了？
    怎么感觉比自己还着急？
    想了想，陈舟回复道：“别着急，放心，有结果，我会跟你说的。”

 第639章 可能改变的研究方向

    回复完邮件，陈舟便关闭了邮箱。
    然后打开最新下载的，关于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这一难题的相关文献资料。
    现在因为国际数学家大会的原因，他必须将这一难题的解决，提高到整个规范场理论研究高度上来。
    也就是说，陈舟其实并没有放弃一开始的坚持，转而从纯数学的角度，去研究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这一难题。
    他仍然是将这一难题，放在整个规范场理论的范畴内去研究的。
    只不过，这一难题的优先级，被陈舟提高了。
    陈舟在研究规范场理论时，也开始有倾向的，往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这一难题的方向上去靠了。
    因为不管怎么说，这一难题是数学和物理学上，都必须解决的。
    陈舟正好也趁着国际数学家大会这个契机，优先去研究和解决这个难题。
    同时，陈舟也期冀着，这样调整的研究方式，会给到整个规范场理论的研究，一些正向的反馈。
    窗外，没过多久，天色便暗了下来。
    窗内的房间里，陈舟已经打开了屋里的灯。
    灯光下的陈舟，专注且认真的模样，别有一番帅气的感觉。
    书桌上，已经又一沓草稿纸，在慢慢堆叠。
    说起来，陈舟的这种研究方式，真的挺费纸的。
    还有那一盒盒用完的笔芯，也挺让陈舟心疼的。
    但好在，现在的陈舟，拿到了华未的专利授权费后，手头稍微宽裕了点。
    他可以多备几袋a4草稿纸，堆在书桌旁。
    在华未的专利授权费到账之后，陈舟随之也便做好了这5000万的使用计划。
    首先便是张一凡那边实验室的经费，他再给张一凡团队打过去300万的同时，又预留了700万，以作后期使用。
    去掉这1000万，剩下的4000万就全留在了陈舟的账户。
    只不过，这个账户是交给陈海宁来打理的。
    当陈海宁得知陈舟的这个决定时，整个人是懵了一会的。
    虽然他之前就预想过这样的场景，可是当这场景真的发生时，他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
    毕竟，这可是实打实的4000万啊！
    他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这笔钱给败掉了。
    当然，陈海宁显然是多虑了。
    在把账户交给陈海宁打理的同时，陈舟也把既定的几件事，交给陈海宁去做了。
    陈舟首先便是让陈海宁选择合适的地点，作为他成立研究机构的场所。
    有了这笔钱的陈舟，自然而然的便开启了那个梦想的计划。
    其次，除了先期计划作为数学和物理学理论研究的机构总部外，同时还需要考虑一些可以作为实验室的地点。
    对于实验室的所在地，陈舟并不希望和主要作为理论研究的总部，放在同一个城市。
    因为他所成立的研究机构总部，肯定是会放在燕京的。
    那么，实验室他就想放在南方的城市，形成“北理论南实验”的格局。
    这样考虑的原因，是因为燕京作为华国的首都，文化和学术氛围是最浓厚的。
    将这里作为研究机构的总部，进行自然科学的理论研究，是极为合适的。
    但是，实验的研究，对接的更多的是应用科学。
    在实验成果出来后，最好能够第一时间转变为可应用的技术。
    这样的话，那南方的地理优势便出来了。
    别的不说，南方的城市，大多有钱啊。
    那边的高新企业，有实力为这个技术买单。
    当然，不是说北方的城市，就没有实力。
    只是通盘考虑之后，陈舟是这么想的。
    另外，他还有一个私心，就是想把实验室的地点，选在庐州。
    毕竟，他是皖省人。
    当然，这还得等到陈海宁的调查结束。
    除了研究机构的地点选择外，陈舟还打算用这笔钱，先购置一些实验设备。
    当然，这个可以暂缓。
    毕竟，真到用实验设备的时候，还得很长一段时间。
    除了这些必要的花费外，剩下的钱，就是陈海宁可支配权限内的了。
    他可以用这笔钱做投资理财。
    在陈舟交代完后，陈海宁第二天便去注册了一个科技公司。
    是以陈舟的名义注册的。
    然后陈舟的账户，便也成为了这家公司的账户。
    对于陈海宁的这番操作，陈舟是没有意见的。
    用公司去投资研究机构，在当前来说，也是最可行的方法。
    只不过，在陈海宁某一次跟陈舟汇报相关事宜时，陈舟忽然想到，陈海宁的成绩并不差。
    于是，陈舟便建议陈海宁，是否考虑一下，在金融专业方面，再继续深造一番。
    陈海宁听到陈舟这话时，顿时沉默了下来。
    他也能够理解，陈舟的这份建议，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毕竟，如果陈舟的设想全部实现的话，那他必须要有相应的能力，才能匹配的上这个团队。
    否则的话，他迟早会落后于陈舟张一凡等人。
    这种对比，倒不是学术上的。
    只是相对来说的。
    在沉默之后，陈海宁忽然笑着对陈舟说道：“陈哥，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对我而言，也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我可不想在未来，托你们的后腿。毕竟，这可是关系到我们的钱袋子的事。”
    听到陈海宁的话，陈舟也是笑了笑，道：“我可是等着你给我多赚点呢，我可不想以后老师被一凡他们，说我抠抠搜搜的……”
    说完这句话，陈舟和陈海宁同时笑了起来。
    除了这5000万的专利授权费外，与华未多方面合作的研发经费，则是还没有打过来。
    要不然的话，陈舟可真就一点都不用担心张一凡那边的研究经费问题了。
    那还用像现在这样，去计划什么研究经费……
    此后的多天时间里，陈舟都沉浸在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这个难题和规范场理论的研究之中。
    这也是只有他自己和研究课题的世界。
    除了那偶尔冒出来的催论文的邮件外，陈舟几乎与世隔绝。
    这也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闭关研究时间最长的一次。
    虽然陈舟暂时还没有，成功的解决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这一千禧年大奖难题。
    但是，陈舟的信心，却越来越足了。
    只不过，张一凡的一通电话，却还是打破了陈舟这样的研究节奏。
    因为电话里，张一凡告诉陈舟，上一次制备金刚石半导体材料时，所产生的副产物。
    他们已经分析出这个副产物的特性了。
    而这一副产物的分析结果，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甚至于，很有可能改变，他们之后的研究方向！

 第640章 是否改变半导体材料的研究方向

    房间里的陈舟，在跟张一凡说了一句“我先看看你们的分析结果再说”后，便挂断了与张一凡的电话。
    然后他迅速打开了，刚下载好的邮件附件。
    附件内容，正是张一凡所发过来的，实验副产物特性的分析结果。
    打开文件后，陈舟便快速浏览了起来。
    看着看着，陈舟双眼的瞳孔，逐渐开始放大。
    当看完整个文件的内容后，陈舟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
    他没想到，这个副产物的特性，居然真的如张一凡所言，完全超出了预料！
    这个副产物，不管是非平衡载流子寿命，还是载流子迁移率，亦或者是禁带宽度、电阻率、热导率等等特性，都要优于原先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个副产物的优良性质，已经决定了，这玩意肯定会代替金刚石半导体材料，成为之后研究的主方向！
    再一次看了一遍文件内容后，陈舟的内心，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谁能想到，理论研究的成果，已经先行的情况下，居然会半路冒出来一个副产物？
    而且这个副产物的性质，还要比主产物要好。
    拿起手机，陈舟便拨通了张一凡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陈舟就听到张一凡的声音，传来过来。
    “陈舟，怎么样，是不是很出人意料？”
    “嗯，确实挺出人意料的，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们这次实验，居然会搞出这么一个强大的副产物出来！”陈舟又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文件，破有些感慨的说道。
    “嘿嘿……”张一凡听到陈舟这么说，顿时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其实，我们也没想到，我们都是按照理论研究的结果，以及预定的实验参数来的，可结果就是，这么的出人意料……”
    张一凡的话，倒也解开了陈舟的另一个疑惑。
    他本来还在想，是不是张一凡他们，在实验的过程中，修改了相关的实验参数，所以才得到了这么一个意料之外的副产物。
    可通过张一凡的这番话，陈舟也打消了这一想法。
    只不过，他还是挺纳闷的，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按理说，经过他理论研究之后，确定了实验参数的研究实验，是不可能出现这么大偏差的。
    如果有的话，早被他理论研究时的纸面化实验，给修正了过来。
    想到这，陈舟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静静躺在书桌上的错题集。
    如果哪里有问题的话，那就是错题集这里了。
    旋即，陈舟想到了先前研究极小模型纲领第一问题时，错题集出现的状况。
    如果他在研究某一问题时，所思考的问题的解决答案，在理论和推导上，没有问题的话。
    那错题集，就不会记录下来。
    因为，本身并没有出错的解答，又怎么可能会被记录呢？
    这也就说明，他对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理论研究，是没有错的。
    准确来说，是在原来的研究方向上，对于他所期望制备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理论研究，是正确的。
    这一点，从张一凡他们，成功制备了性质更为优良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也能看得出来。
    所以，陈舟的研究，本身就没有错。
    只不过，他忽略了研究中，可能产生的，更符合预期的副产物。
    一下子，陈舟边想通了。
    这一刻，陈舟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当他的研究，到达一定的深度之后，他就不可能再过分的依赖于错题集了。
    先前他还以为，只是在数学课题的研究上，错题集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但现在看来，除了数学课题，就连以实验为主的化学和材料学课题，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说实话，陈舟其实真的挺依赖于错题集的。
    从他复读开始，错题集就在他的成长中，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可现在，他必须改变这一份一直以来的依赖了。
    见陈舟突然不说话了，张一凡疑惑的问道：“陈舟，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呢？”
    被张一凡的声音，打断了思绪，陈舟轻声回道：“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这个副产物，应该也属于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一种，我们可以深入研究一下，说不定还会有更惊喜的发现……”
    陈舟的话一说完，张一凡随即也表示道：“我跟你想的一样，这个副产物，和我们制备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应该只是c的结构不同，实际上，也还是属于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范畴。我认为，这个副产物的研究方向，很值得深挖！”
    陈舟赞同道：“没错，我们不能辜负这一份意料之外的收获，我相信，这份意料之外的收获背后，有更多我们期待的东西。”
    闻言，张一凡想了想，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要改变半导体材料的研究方向？”
    听到这个问题，陈舟沉默了一下，并没有立即给出准确的回答，反而是向张一凡问道：“你们在分析副产物的特性时，有针对性的研究过吗？”
    张一凡愣了一下，如实说道：“我们只探讨过这个研究方向的可行性，并没有实质性的去针对研究过……”
    听到这话，陈舟沉思了一下，说道：“改变一个研究方向，并不是我们一拍脑门，便决定的事。这对于我们整个实验团队来说，都是一件得十分慎重的事情。”
    “尤其是在原有研究方向，依然还十分顺利的情况下，我们做出改变研究方向的决定，更需要慎重。虽然我也说，这份意料之外的收获背后，肯定有我们期待的东西。”
    “但是，我们并不知道，想要获得这份期待的东西，需要付出多少。我们不能脑袋一热，就做出决定。只有我们进行了针对性的研究之后，才能更好地去客观分析改变研究方向的可行性。”
    陈舟的一番话说完后，张一凡顿时沉默了下来。
    确实如陈舟所言，他们最近被副产物的特性，给搞得有点过于兴奋了。
    改变一个实验的研究方向，并不是说说而已的。
    这不是过家家，这是一个百万级的科研项目。
    他们需要对自己负责。
    更需要对陈舟负责！

 第641章 时间不够用了（3/3为zhuxyhh01的万赏加更）

    “陈舟，是我考虑的不周全，你说的有道理，在我们原有研究方向，没有出现大问题的情况下，不应该贸然改变原定的研究方向……”
    张一凡的语气较之前，稍微变了变，显得有些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
    事实上，现在的陈舟和张一凡之间，更像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张一凡对于陈舟，有着发自内心的尊重。
    所以，在陈舟说了这一番话后，张一凡就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陈舟。
    他并没有站在陈舟的角度上，去考虑整个实验的问题。
    他甚至于，都没有站在实验团队领导者的身份上，去考虑这个问题。
    陈舟自然也听出了这其中的变化，他也知道原因是什么。
    所以，陈舟又跟张一凡说道：“一凡，我说这么多，只是希望你能够更成熟的去考虑问题，毕竟，你现在需要为你的实验团队负责。”
    顿了顿，陈舟又笑着说道：“不过，就像我们认为的那样，我们可不能放弃这个意料之外的副产物。你们现在呀，就抓紧时间去做针对性的深入研究，我等着你们给我一个改变研究方向的理由。”
    张一凡微微一愣，立马说道：“好！我马上组织他们开展针对性的研究！陈舟，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
    陈舟轻声笑了笑，道：“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陈舟的笑声，张一凡也跟着笑了起来。
    忽然，他想起来，陈舟自己难道对这个副产物不感兴趣吗？
    他自己难道，不对这个副产物可能的研究方向，进行分析吗？
    想到这，张一凡便问道：“陈舟，那你要参与这个针对性的研究吗？”
    听到这个问题，陈舟看了看眼前电脑屏幕上的文件，又看了看一旁的错题集，他回道：“你们的针对性研究，我不参与。不过，我也会从另一个角度，去论证这一方向的可行性。同时，我可能会做出其它的一些针对性研究。”
    张一凡不解的问道：“其它的针对性研究？另一个角度去论证这一方向的可行性？”
    “嗯，有一些想法，想去研究证实一下，算是与你们的针对性研究，互相验证……”陈舟并未过多解释，因为他确实只有一些想法。
    具体的内容，得等到他去研究之后，才知道是什么样。
    见陈舟不愿多说，张一凡也就不再追问。
    两人随之也挂断了电话。
    事情算是交代给张一凡他们了，后续的研究方向，就看他们的针对性研究结果了。
    但是，这份针对性研究的结果，却只是从这个意料之外的副产物身上，所想到的诸多想法之中的一个。
    就这个副产物而言，陈舟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还有一些其它的想法，想去研究证实一下。
    比如说，对先前理论研究的过程和结果，再重新研究一遍，找到这个被他忽视的副产物。
    然后，据此可以展开这个副产物的各方面理论研究，以及纸面化实验的研究。
    这样就可以与张一凡他们的针对性研究，进行对照，同时用他们的针对性研究结果，来验证自己的理论研究成果。
    再比如说，有着错题集的陈舟，都会忽视研究内容中，并不“重要”的东西。
    那没有错题集的研究人员呢？
    岂不是会完全无视掉这样“不重要”的内容？
    那么，如何才能在理论研究中，寻找到有价值的研究内容，不至于忽视掉这些“不重要”的内容呢？
    陈舟也希望，在对这个意料之外的副产物的研究时，解决掉这个问题。
    当然，这个问题，就不是简单的化学或材料学问题了。
    这更像是一个学科的研究问题。
    想到这些的陈舟，不禁觉得有点头大。
    本来时间就不够用了，这下子，再加上材料学的这个课题，那他的时间，将会严重不够用。
    想了想，陈舟摸出草稿纸，决定采用以前的老办法。
    那就是，开始做研究计划！
    有针对性的，在有效研究的同时，度过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当然，陈舟的直接目的，仍然还是解决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这个千禧年大奖难题之一。
    这是所有课题之中，最重中之重的。
    基于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属于规范场理论的研究范畴的考虑，陈舟做出了以下规划。
    每天的上午和晚上，是属于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和规范场理论研究的。
    每天的下午，是属于这个副产物相关课题研究的。
    这也是陈舟结合了先前的经验，把不同学科的研究，交叉组合，以达到更好的研究效果。
    当然，如果某一课题研究上，有所突破，那自然不可能再把时间考虑的那么精细。
    其它课题是得给这一有突破的课题让路的。
    把这份研究规划，在草稿纸上写好之后。
    陈舟看着这份规划，习惯性的拿笔点着草稿纸。
    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蓦地，陈舟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自己戴着的手表。
    “对！时间！这不是一份长期规划，这是一份有时间限制的研究规划！”
    陈舟想了想，又在这份研究规划上，补充了两个时间节点。
    同时，陈舟还在这两个时间节点旁，标注了一些说明。
    陈舟所补充的时间节点是【7月12日】和【7月25日】。
    7月25日是国际数学联盟那边，给陈舟所留的最后提供论文的时间。
    至于7月12日，与7月25日之间，相隔有14天。
    这也是陈舟给自己的最后两周时间。
    因为，在7月12日之前，陈舟有近一个多月的时间用来研究。
    这一个多月的研究时间，陈舟虽然也会爆肝研究，但还是会保持着先前“三天熬两夜，两天补三觉”的节奏来。
    要不然，他怕自己都等到7月12日了……
    然后，如果到7月12日，陈舟没有解决掉这些研究课题中的任何一个的话。
    那陈舟就会调整研究规划，把最后的两周时间，全部留给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
    至于陈舟为什么没有从现在开始，就把所有的时间，全部堆给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
    则是因为，有些难题，并不是堆时间就能堆出来的。
    再者，从陈舟目前开展的研究结果来看。
    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与规范场理论的研究，同步进行确实是最高效的。
    还有就是，这是陈舟最舒服的研究方式。
    在时间不够用的情况下，这样的研究方式，可以激发出陈舟最高的研究效率。
    此外，难道就只为了一个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为了一个国际数学家大会，放弃整片森林吗？
    陈舟的答案，肯定是，怎么可能……

 第642章 DMD－2号材料

    在确定了研究规划之后，陈舟随即便完全投入到了研究状态之中。
    不得不说，陈舟一旦确定了某些目标，或者说设定了某些规划后，他一定会不折不扣的去完成这一项规划。
    即使这其中的难度很大，他也一样会坚持下去。
    往往一件事也就是这样，当你坚持下去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事情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了。
    因为想得再多，不如付出行动。
    只有真正行动起来，你才会知道，一件事情应该怎么去做。
    与此同时，张一凡那边的针对性研究，也开展了起来。
    为了确定这一副产物的研究方向，是否可行。
    张一凡和他的实验团队，全部投入到了这方面的研究。
    另外，张一凡在与陈舟一通谈话之后，也想要证明自己，证明他现在所组成的实验团队。
    在张一凡看来，他们肯定是不能事事都依靠陈舟的。
    而且他也知道陈舟对于未来的规划。
    在未来的规划中，他是处在一个极为重要的位置的。
    他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通过自己的表现，来告诉陈舟，他没有辜负陈舟的期待。
    此外，除了张一凡这边的研究，还有高能所的课题研究。
    克罗斯和高结分别负责的研究课题，也已经进入了正轨。
    正按照既定的计划，有条不紊的推进着。
    这两方面的事情，能够稳定进行，也就给陈舟省了不少事。
    陈舟也就能够将所有的时间，全部投入到他自己的研究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到了6月半。
    半个月的时间，没有感觉，便过去了。
    但是，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你付出了多少，在相应的时间里，就会收获多少东西。
    这半个月的时间，陈舟循序渐进的，推进着规范场理论和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的研究。
    陈舟所下载的全部文献资料，也都已经梳理完成。
    对于整个课题的研究溯源和相应的研究梳理，全部搞定！
    但是，对于规范场理论的研究，毕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
    半个月的时间，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只不过，有了初步收获的陈舟，对于后续的研究，也更有信心了。
    这时候，那个表现出不靠谱属性的错题集，却是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毕竟，在陈舟不靠谱的时候，错题集是靠谱的。
    通过错题集的方向指引，陈舟也成功的走在一条高效的研究之路上。
    当然，这种高效的研究，也与陈舟提前制定的研究规划有关。
    这个规划，完美的契合了陈舟的研究习惯，充分的发挥了他的研究效率。
    尤其是在陈舟将数学和物理学均升级到lv8，开启了满级升级任务后。
    这种高效的研究效率，是陈舟以往从未达到过的。
    在化学和材料学这一课题的研究上，陈舟也同样有着很大的收获。
    与张一凡通话时，那些在脑海里冒出来的想法，也逐一被陈舟实现着。
    首先便是对先前理论研究的过程和结果，再重新研究一遍后。
    陈舟也成功的找到了这个，被他忽视的副产物。
    通过结合整个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研究路线和理论研究成果，陈舟也展开了对这个副产物的各方面理论研究，以及纸面化实验的研究。
    在整个研究过程中，陈舟对这个副产物的特性，也愈发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陈舟只觉得，他和张一凡说的话，一点也没有错。
    这个副产物的背后，有他们所期待的东西。
    甚至于，还要远远超出他们的期待。
    因为，先前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研究，是基于粒子加速器探测器材料的基础上进行的。
    这一研究方向，主要可以归结于光电器件方面的材料。
    这是利用半导体的光电导性能，也就是光照后增加的电导特性，这一性能的辐射探测器材料。
    这方面的材料，所适用的辐射频率范围，与材料的禁带宽度有关。
    材料的非平衡载流子寿命越大，则探测器的灵敏度越高。
    但是灵敏度提高相反的是，从粒子作用于探测器，到产生响应所需的时间，也就是探测器的弛豫时间，就会越长。
    因此，高的灵敏度和短的弛豫时间二者难于兼顾。
    一般来说，为了得到高的转换效率，就会要求材料，有大的非平衡载流子寿命，以及适中的禁带宽度。
    可是通过对这一副产物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的研究，陈舟却发现，高的灵敏度和短的弛豫时间之间，是有一个很好的平衡性的。
    这也就表明，这一材料将在粒子加速器探测器的应用上，有着极为广阔的前景。
    如果单从这一点来说，那这个副产物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就已经有了很大的研究价值。
    可惊喜往往不会只有一个。
    通过理论研究和纸面化实验的研究，陈舟还发现，如果调整实验参数，这一副产物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在晶体管半导体材料和温差电器件半导体材料上，也有着极为适应的特性。
    也就是说，这一副产物半导体材料的研究，很有可能改变整个半导体材料行业。
    这一发现，使得陈舟是又惊又喜。
    他感觉自己和张一凡他们，将要有一项改变世界的发现问世了。
    当然，具体的可操作性，还得等到张一凡他们的针对性研究结果出来之后，才能确定。
    但陈舟对此，保持乐观的态度。
    同时，陈舟还给这一副产物金刚石半导体材进行了命名。
    就叫dd-2号材料。
    原先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则被陈舟命名为dd-1号材料。
    因为金刚石的英文是“diaond”，取其中三个字母的组合，就是dd嘛。
    其次，陈舟在化学和材料学的研究，除了这一项惊喜的研究成果之外。
    还有便是如何才能在理论研究中，寻找到有价值的研究内容，不至于忽视掉这些“不重要”的内容，这一学科性质的课题研究。
    与dd-2号材料的研究相结合，陈舟通过对前前后后，整个课题的研究梳理。
    他发现，想要在理论研究中，寻找到有价值的研究内容，不因人为因素，忽视掉“不重要”的内容，只有一种方法。
    那就是，将理论研究与数学方法结合起来！
    别的不说，数学绝对是最值得信赖的一门学科。
    数字和符号，绝不会欺骗你的眼睛！
    因此，陈舟也便开始了，化学和材料学与数学相结合的研究。
    事实上，在这方面的研究，早已展开。
    如同计算物理学一样，也有计算化学和计算材料学。
    只不过，这些分支学科的研究，目前，只处在起步阶段，研究深度不够。
    陈舟可以借鉴的先驱者，可以站的巨人肩膀，也就几乎没有。
    他只能自己在这方面，成为后人的先驱者。
    到这里，其实陈舟的研究方向，已经发生了一些改变。
    在保持原有研究的基础上，陈舟开始有针对性的，去研究计算物理学、计算化学和计算材料学。
    但是，这是陈舟最擅长的研究领域。
    有着坚实数学基础的陈舟，在这个纯理论研究的领域，仿佛如鱼得水一般。
    并且极强的数学思维，也使得陈舟对这一领域的研究，有着很深的研究。
    6月半，只是一个小的时间节点。
    这个虽不属于研究规划上的时间节点，却给了陈舟更多的信心。
    其后，又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
    整个6月，陈舟一如既往的，处在闭关研究的状态。
    也一如既往的，继续着高强度的研究。
    在6月的后半个月，陈舟完成了dd-2号材料的所有理论研究，以及纸面化实验研究。
    现在，只等着张一凡那边针对性研究的结果。
    根据张一凡反馈的消息来看，他们那边的研究进展，也十分理想。
    不出意外的话，就在这两天，便会有针对性研究的最终结果。
    这样的话，也算是解决了陈舟研究规划里的一部分内容。
    如果后面顺利的话，陈舟完全可以在7月12日的时间节点前，完成整个化学和材料学的研究。
    对此，陈舟的信心，十分充足。
    同时，对于规范场理论和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的研究，陈舟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虽然规范场理论的研究，还是一个需要稳步推进的过程。
    再有一个月的时间，也几乎是不可能搞定的。
    但是，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这一千禧年大奖难题，却是已经有了最终突破的迹象。
    总的来说，整个6月，陈舟的收获很大。
    甚至于可以说，他超额完成了自己的研究规划。
    只要稳住的话，克雷研究所那100万美金的奖金，应该是没跑了。
    所以，6月结束后，陈舟的心情也轻松了一些。
    虽然时间依然还是不够用的，但那种一直突破，一直取得研究成果的节奏，却是很爽的。
    有着不断反馈的研究，才能让人有更大的研究动力。
    7月2日的下午。
    陈舟正在研究计算物理学、计算化学和计算材料学的相关课题时，张一凡的电话打了过来。
    看到来电显示时，陈舟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这小子，说两天，还真是两天，这预估水平，快赶上我了呀……”
    说完这句话，陈舟忽然愣了一下，喃喃自语道：“我怎么感觉这话，在哪里听过？”
    摇了摇头，陈舟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张一凡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陈舟，针对性研究结果出来了！可以搞，太可以搞了！”
    听着张一凡兴奋的声音，陈舟也就知道了结果是什么。
    看来，他以乐观的态度来看待这件事，是完全没有错的。
    虽然说，他先前和张一凡说了很多，但那是不一样的。
    于是，陈舟说道：“看你这兴奋劲，我也知道结果是什么了。这样来看的话，我们在半导体材料上的研究方向，也是时候发生改变了。”
    张一凡立马回道：“是的，我有信心，这绝对是一个可以改变整个半导体行业的研究！”
    “咦？”陈舟轻咦了一声。
    张一凡听到这声轻咦，不禁问道：“咋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就是我们俩想到一块去了，哈哈……”陈舟笑着说道。
    张一凡顿时也笑了起来：“这个，大概就叫英雄所见略同……”
    顿了顿，张一凡又说道：“对了，陈舟，跟你说件事，你的大舅哥，在跟我咨询研究方面的课题呢。”
    陈舟微微一愣，他的大舅哥？
    他大舅哥是谁，黄加一？
    e……
    “咳咳……”轻咳了两声，陈舟问道，“我记得他已经考上了庐州工业大学的研究生，现在跟你咨询研究课题方面的问题，是他准备继续考博士研究生了？”
    张一凡回道：“应该是有这个方面的想法了，说起来，他的表现，还是挺令人感到惊讶的。我说这些，你别介意哈。以前，你把他介绍给我们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在意过他。”
    “但是没想到，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变得努力学习起来，你可不知道，我在庐州那会，他基本上每周都要占去我两三天的时间，用来讨论相关的问题。”
    “一开始，我还觉得有些烦。因为他问的问题，都过于简单，过于没有深度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成长速度很快。到后来，他的问题，我有些也回答不上来了……”
    听到张一凡的话，陈舟的脸上，多出了一丝欣慰之色。
    他又成功改变了身边的一个人。
    而且是他十分看重的人。
    这种感觉，比他自己完成一项课题研究，都要令他开心。
    陈舟想了想，说道：“大黄这个人，以前也就是贪玩了些，现在他意识到了和周围人的差距，算是知耻而后勇。”
    “嗯。”张一凡赞同道，“确实是知耻后勇，而且后勇的劲头，还挺大。其实我挺纳闷的，他放着你这么个学术大佬的妹夫，不去请教，怎么就看上了我呢？”
    陈舟顿时笑道：“因为呀，他和我太熟了。我这个大舅哥，你就多照顾点，有什么难题，你也可以直接和我说。”
    听到陈舟这话，张一凡立马说道：“你这话可就见外了，不说我和你和依依是同学，就算你这段时间对我的栽培，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陈舟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事实上，陈舟对黄加一，也有一些不一样的期待。
    毕竟，当年一起查分的两人，他可不希望最后仅停留在亲戚关系上。
    张一凡这时忽然想起一件事，他问道：“对了，陈舟，这个副产物材料的命名，你有没有想过？”
    陈舟想都没想便说道：“我命名好了，叫dd-2号材料。”
    “dd-2号材料？”张一凡微微皱眉，“有什么说法吗？”
    陈舟笑着解释道：“金刚石的英文名时‘diaond’嘛，取首尾中三个字母，就是dd嘛，然后原先的金刚石半导体材料是1号，这个副产物就是2号了嘛……”
    听到陈舟的解释，张一凡很想吐槽一番。
    这么重要的半导体材料，起名就这么随意吗？
    而且还是个2号……
    这一听，也太没有气势了嘛……

 第643章 时间节点之前

    “那个，陈舟，我觉得起名字这个事，其实也是一门学问，你觉得呢？”
    张一凡强忍住想要吐槽的冲动，尽量用平淡的声音，跟陈舟说道。
    “没错，是这样！一凡，你倒是又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本来还想着，要不就叫金半2号材料算了。可一想到，得把这名字起的有意义点，也更有代表性点，就放弃了原来想法……”
    “直到我想到了dd-2号材料这个命名方式，这在以后，随着我们研究和实验的深入，肯定还会有3号、4号材料，这一下子搞定了一个系列的命名，多好……”
    陈舟不无得意的宣传着他的起名学问。
    在陈舟看来，这个dd-2号材料的命名，简直太酷了。
    也很有意境。
    只不过，听到陈舟这些话的张一凡，却是已经克制不住吐槽的冲动了。
    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张一凡才算是遏制住这种冲动。
    他不断的告诉自己：“算了，算了，毕竟大佬起名都这样，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终于平复下来因陈舟的起名废，而产生的吐槽冲动后，张一凡打算还是略过这个话题，也把他早想好的，诸如“碳石半导体材料”这样的名字，给全部放弃了。
    清了清思绪，张一凡说道：“那，陈舟大佬，关于dd-2号材料的研究路线，我们就作为下一阶段的研究目标了？”
    “呃，噢，行……”陈舟对于张一凡这家伙，突然的跳跃思维，产生了一些不适应。
    应了声后，陈舟才突然想到，自己关于dd-2号材料的所有理论研究，以及纸面化实验研究，已经全部完成了。
    现在与张一凡他们所做的针对性研究，进行参照研究的话，就能确定整个理论研究的成果，是否可靠了。
    于是，陈舟又说道：“对了，一凡，你们所做的针对性研究的结果，整理出来后，有没有发我一份？没有的话，赶紧发我。我需要用你们的结果，来验证我所做的理论研究成果。”
    张一凡愣了一下，颇有些尴尬的说道：“我这边一看到针对性研究的结果，就兴奋的给你打电话了。这个，针对性研究的结果，要形成报告的话，估计还需要半天的时间。那个，等一弄好，我就给你发过去哈……”
    “行，我等你的邮件。”陈舟应了一句后，紧接着又说道，“然后，下一阶段的研究目标，肯定是dd-2号材料了。只不过，关于dd-2号材料的具体研究路线，等你把针对性研究结果的报告，发给我之后，我再来确定，大概需要1到2天时间。”
    “好，没问题！”张一凡应道。
    随后，陈舟与张一凡便挂断了电话。
    关于dd-2号材料的研究，陈舟算是完完全全的达到了预期的目标。
    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先前所做的那张研究规划表，陈舟拿起笔，在上面写了一句话。
    这据话很简洁，只有几个字。
    【dd-2号材料，可行！】
    写完之后，陈舟看了一遍，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便又拿起笔，添上了一些内容。
    【201872】
    这样看起来，就完整了嘛。
    研究内容，研究成果，研究完成日期，全都有了，一目了然！
    写完这个之后，陈舟习惯性的拿笔点着。
    仔细看的话，陈舟的笔尖，全都都点在了这份研究规划的中间。
    也就是化学和材料学研究内容的部分。
    陈舟在思考着，这部分内容的研究规划，已经完成了一半。
    剩下的另一半，大概还需要多长的时间。
    想了一会之后，陈舟便也放下了笔，把这份研究规划，也拿到了一边。
    只有做了，才知道真正需要的时间。
    再次拿起笔的陈舟，已经将脑海中的杂念，全部抛去。
    现在的他，再次进入了，那种高强度闭关研究的状态。
    规范场理论的研究，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的研究，以及那个属于计算物理学、计算化学和计算材料学的研究内容。
    都在陈舟的笔下，朝着最终的结果，一小步一小步的迈进。
    7月2日的晚上。
    陈舟收到了张一凡的邮件。
    正是关于dd-2号材料的针对性研究结果的报告。
    只不过，对于这个悄然冒出来的邮件提示，陈舟并没有注意到。
    他此刻正在专注于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的研究。
    这是属于晚上的研究内容。
    陈舟依然严格的，在按照研究规划走。
    对于这一千禧年大奖难题的研究，陈舟在顺利了这么长时间后，似乎遇到了一个瓶颈。
    经典杨-米尔斯理论的核心，是一组非线性偏微分方程。
    而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就是为了证明杨-米尔斯方程组有唯一解。
    并且，这个解需要满足“质量间隙”这一特征。
    更为官方的说法便是，对任意紧致、单的规范群，四维欧几里得空间中的量子杨-米尔斯理论，存在一个正的质量间隙。
    质量间隙问题是量子色动力学中，理解强相互作用的理论关键，关乎理论物理学的数学基础。
    毫不夸张的说，质量间隙问题的解决，将意味着一个数学上，完整的量子规范场论的产生。
    当然，这种解决，不单单是数学，或者是物理学上。
    但可惜的是，尽管物理学家普遍相信质量间隙的存在，但至今也没有能够找到，确凿的数学和物理学证明。
    就连那位本科学历史，拿了菲尔兹奖的物理学家爱德华·威腾都说，这个难题，对现在而言，实在是太难了。
    由此可见，陈舟在研究中，会遇到瓶颈，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更何况，陈舟能够在顺利研究这么长时间，才遇到头疼的瓶颈，已经足以证明陈舟的研究能力了。
    当然，陈舟肯定是不满足于此的。
    他的目标，是彻底解决这个难题。
    “杨-米尔斯方程组的求解……”
    “存在性问题……”
    “质量间隙的假设问题……”
    陈舟的脑海里，不断萦绕着这三个问题。
    手中的笔，不断做着推导和验证。
    直到3个小时过去后，陈舟才摇着头，告别了杨-米尔斯存在性与质量间隙的问题研究。
    因为时间已经快到夜里2点了。
    为了保证明天早上6点钟准时起床，陈舟得提前让自己睡下了……
    ……
    两天后，也就是7月5日。
    下午三点。
    陈舟结合张一凡所发来的，针对性研究的结果报告，完全确定了dd-2号材料的研究路线。
    并且，在理论研究方面和纸面化实验研究方面，陈舟还根据相应的针对性研究结果，做出了一定的调整。
    在完成这些工作后，陈舟立马便将研究路线确定的内容，以及dd-2号理论研究的内容，全部打包在一块，发给了张一凡。
    这样一来，张一凡他们便可以依据这些内容，快速投入到下一阶段的研究中去了。
    张一凡那边收到邮件后，没过多久，陈舟就收到了张一凡的邮件回复。
    回复内容，就两个字，外加一个表情符号。
    这两个字是“明白”。
    而这个表情符号，则是一个“大拇指”。
    张一凡还是十分赞叹陈舟的这种研究效率的。
    当然，对于陈舟自己完成了理论研究，并没有像之前所说的那样，交给他们来完成。
    张一凡也是能够理解的。
    毕竟，这是改变研究方向的大事，能够自己掌控，肯定是最好的。
    说心里话，张一凡自己其实也蛮期待的，期待陈舟的理论研究成果。
    至于陈舟，当他看到邮件回复是时，只是微微一笑，内心毫无波动。
    随即便又投入到计算物理学、计算化学和计算材料学，这个课题的研究之中了……
    ……
    很快，处在闭关研究状态的陈舟，在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三天。
    7月8日上午。
    陈舟一早便起来了。
    从今天开始算的话，距离第一个时间节点的7月12日，就只有5天的时间了。
    在这5天之前的时间里，按照研究规划中，陈舟必须完成的研究内容，仍然只是完成了dd-2号材料的研究这一半。
    至于另一半的，计算物理学、计算化学和计算材料学的课题研究，还在进行中。
    事实上，这是有点超出陈舟预料的。
    陈舟本以为，到这个时间，也就差不多能够完成这个课题了。
    却没想到，随着研究的深入，他发现这个课题的难度和深度，也是在逐级递增的。
    虽然陈舟坚实的数学基础，以及极强的数学思维，已经在这个课题的研究中，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可是，不可避免的是，陈舟还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在任何课题的研究中，棘手的问题，都是必然存在的。
    只不过，陈舟的这个棘手问题，出现的时间点，比较晚就是了。
    也就造成了陈舟先前的时间误判，以为还能提前完成这项课题的研究工作。
    说不定，还能顺手的把论文也给完成，然后把稿也给投了……
    可惜的是，陈舟先前确实是过于乐观了。
    仔细思考之后，陈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打算改变原定的研究规划，单独利用一天的时间，全身心投入到计算物理学、计算化学和计算材料学的研究。
    这也是为什么，在今天上午，陈舟没有研究规范场理论，转而研究的是计算物理学、计算化学和计算材料学的原因。
    陈舟在棘手的问题面前，选择了正面面对的方式。
    他要一鼓作气，突破这项课题的研究！
    随着太阳从东方地平线升起，一直到太阳走到正上方，当空而照。
    陈舟都沉浸在这个课题的研究之中。
    只可惜，陈舟试着重复先前的研究，以获得解决思路的做法，并没有奏效。
    问题，他暂时没能解决。
    看了看面前的草稿纸，陈舟陷入了沉思。
    一上午的时间，陈舟面前的草稿纸，可是足足多了一沓！
    思考了一会，仍然没有想到合适的解决方法。
    陈舟轻叹了口气，起身站了起来。
    跨过房间里，这段时间堆起来的，一堆又一堆的草稿纸，陈舟走到了窗边。
    抬起头，看向窗外，陈舟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无名湖上。
    看到无名湖的那一瞬间，陈舟感觉自己纷乱的心绪，似乎变得安静了下来。
    说起来，陈舟这段时间的闭关研究，一直是窝在房间里的。
    这无名湖，他可是很长时间没有去逛了。
    不知是不是真的被无名湖的景色所吸引，长达六个多月没有怎么出过门的陈舟，竟然神奇般的，走出了房间，朝着无名湖畔走去。
    呼吸着室外的新鲜空气，虽然天气显得略高了些，但是郁郁葱葱的绿叶，却给了一种心灵上的凉意。
    走在树荫底下，陈舟也并没有觉得太热。
    一直来到无名湖畔，陈舟找了个阴凉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就这么静静的望着湖面。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湖面上起了涟漪。
    不知是谁扔的一块石头，就这么打断了陈舟发愣的状态。
    可惜的是，陈舟再找人时，已经找不到扔石头的人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正准确离开，回宿舍时。
    眼睛却怎么也离不开，那湖面的涟漪了。
    一圈一圈又一圈，一层一层又一层。
    随着湖面涟漪的波动，陈舟的思绪却也仿佛一圈一圈打开了一般。
    他终于知道，该如何解决那个棘手的问题了！
    说时迟，那时快。
    陈舟收回目光，拔腿便朝宿舍跑去。
    他终于能够兑现先前的预期了！
    他终于可以卡在研究规划的时间点前，完成研究规划的内容了！
    到了宿舍后，顾不得满头的大汗，陈舟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坐下，拿笔，写字。
    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更不要说现在的年轻人，常有的拖延症了。
    思绪如湖面涟漪一般，一圈一圈打开之后，陈舟的研究效率，瞬间便拔了起来。
    本来打算去无名湖畔溜达溜达，顺便再去食堂吃个饭，换个心情的陈舟。
    却没想到，无名湖居然给了自己灵感。
    以至于，陈舟哪里还有半点要吃饭的心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也开始全力冲刺这个，有关计算物理学、计算化学和计算材料学的研究课题。
    下午到晚上，一直到11点。
    这个陈舟试图花一整天时间，去突破的课题，终于有了结果！
    这个结果，如陈舟所愿，赶在了时间节点之前……

 第644章 改变研究格局的论文

    历史上，计算物理学是计算机的第一项应用。
    计算物理学也被视为计算科学的分支。
    但是计算物理学的本质，却还是研究如何使用数值方法，去分析可以量化的物理学问题的学科。
    这一点，正是当初弗里德曼教授，称赞陈舟具有计算物理学天赋的根本原因。
    计算化学是理论化学的一个分支。
    有时候，计算化学这个名词，也用来表示计算机科学与化学的交叉学科。
    但其本质，与计算物理学一样。
    主要目的是，利用有效的数学近似，以及电脑程序计算分子的总能量、偶极矩、四极矩、反应活性等性质。
    计算化学也用以解释一些具体的化学问题。
    计算材料学则是一门正在快速发展的新兴学科，指的是材料科学与计算机科学的交叉学科。
    因为计算材料学是关于材料组成、结构、性能、服役性能的计算机模拟与设计的学科，它也被称为是材料科学研究里的“计算机实验”。
    值得一提的是，计算材料学涉及的学科，是包括材料、物理学、计算机科学、数学、化学等多门学科的。
    但本质上，不管是计算物理学，还是计算化学，亦或者是计算材料学。
    它们的学科本质，都离不开计算。
    而计算，便是数学。
    计算机科学从某种意义上，也可以归纳到数学上。
    陈舟现在所突破的课题结果，便是将数学的本质意义，还给了计算物理学、计算化学和计算材料学。
    陈舟从dd-2号材料的研究路线入手，结合先前dd-1号材料的研究，去探究计算材料学，在这其中可以发挥的更大作用。
    然后，再跳出有关计算材料学的研究范畴，开始将先前的物理学课题中，所涉及的计算物理学研究内容，与计算材料学这一范畴的研究内容相印证，获得更多关于这个课题的结果。
    再然后，是计算化学。
    虽然dd-2号材料的研究，也属于化学课题范畴。
    但是，它不够纯粹。
    也因此，陈舟对于计算化学的代入，进行了相当长时间的完善。
    除了必要的大量文献资料外，陈舟甚至于还给自己找了一些，十分适用于使用计算化学方式进行研究的课题，展开实践。
    只不过，陈舟想要解决的课题，实在有点太“大”了。
    这个“大”，并不是特指课题的难度，或者其他的什么。
    主要是因为，陈舟是为了解决在理论研究中，寻找到有价值的研究内容时，容易被忽视的“不重要”内容，从而错失有价值的研究内容。
    这也就造成，他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大”了。
    虽然他一开始的想法没有错，数字和符号，或者说数学，是绝对值得信赖的一门学科。
    但是，如何将这个想法，落实到实际的研究中。
    尤其是用这个想法，串联起计算物理学、计算化学和计算材料学。
    就变得十分艰难。
    陈舟所遇到的棘手问题，便是在计算物理学、计算材料学和计算化学的研究相印证后，他无法再更进一步跳出单独的学科圈子，将它们糅合到一块去。
    即使他在计算材料学和计算物理学，再到计算化学的研究上，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深度。
    所取得的结果，也足以令人惊叹。
    即使他也在不同的计算学科研究上的相互印证，也取得了不错的结果。
    可他还是在更进一步时，也就是试图创造新的研究方法，融合多种计算学科，解决他的想法时。
    遇到了这个棘手的难题。
    尽管陈舟也多方尝试，并且结合错题集的反馈，试图去解决这个问题。
    可他就是抓不住最核心的解决点。
    以至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所设置的时间点的步步逼近。
    陈舟也变得有些烦躁起来。
    这也是陈舟出去溜达的原因。
    浮躁的心态，已经不适合研究下去了。
    只不过，陈舟怎么也不会想到的是。
    不知是谁扔进无名湖里的一块石头，居然砸醒了他！
    使得他的思路，如同那一圈圈涟漪一般，彻底打开了。
    这个可不单单是比喻。
    而是陈舟所想的解决办法，确实如同一圈圈的涟漪一般。
    由面及点，由外及内。
    从计算材料学的每一圈涟漪开始，也从计算物理学和计算化学的每一圈涟漪开始。
    陈舟去寻找着，那激起涟漪的石头，也就是它们的核心本质点。
    因为他们的核心本质，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数学。
    只不过，因为研究内容的不同，从本质点开始，往后的每一圈涟漪，发生了改变。
    而现在，陈舟便是像剥洋葱一样，一圈一圈的，剥除掉不同的涟漪，找到那个洋葱心。
    最终，陈舟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他成功的将理论研究与数学方法结合了起来！
    通过准确的量化学科问题，使得那些“不重要”内容，可以不被忽视。
    这一理论研究的成果，其实应该被称之为一种研究思想。
    毫不夸张的说，通过这一项研究成果，陈舟成功的把计算物理学、计算化学和计算材料学这些计算学科的研究深度，给推到了一个新的程度。
    也把计算物理学、计算化学和计算材料学这些计算学科的最大价值，挖掘了出来。
    这一项理论研究成果，被陈舟称之为“量化计算法”。
    算是与他以前命名的“分布解构法”相对应……
    书桌上，一摞草稿纸，已经被陈舟整理完毕。
    陈舟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抬手看了看时间，陈舟满意的说道：“不错，算是赶在7月8号这天，搞定了原定计划的研究内容。比预估时间的话，快了4天，阔以，阔以，就很nice……”
    至于研究成果出来后的论文，陈舟就完全不着急了。
    就算他再磨洋工，这4天，也足以搞定了。
    更何况，他的手速，啥时候慢过了？
    接下来，到25号的所有时间，便几乎全属于规范场理论和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了。
    想到这，陈舟顿时伸了个懒腰。
    这一顿紧张的研究，他确实十分疲惫。
    趁着解决量化计算法这一课题的空隙，他得好好调整一下，好好休息一下。
    随即，陈舟便关闭了电脑，起身离开了椅子。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的陈舟，带着这么些天以来，难得的一丝轻松，进入了梦乡。
    7月11日，也就是距离陈舟搞定量化计算法的第三天。
    在这三天里，陈舟每天拿出3个小时的时间，给到了量化计算法的论文。
    陈舟一开始其实不想拿出这么多时间的。
    可当他真的开始搭建论文骨架时，却发现，这玩意貌似还是那个特点。
    就是，大！
    内容牵扯的范围，足够大。
    内容的深度，足够大。
    研究成果的价值，足够大。
    论文要编写的内容，也足够“大”。
    没办法，相应的，他也必须给出足够“大”的时间，用来完成这篇论文。
    终于，三天的时间，完整的9个小时。
    陈舟完成了这篇名为《论量化计算法在学科课题研究中的实用性》的论文。
    完成论文后，陈舟在将这篇论文进行投稿时，开始犯了难。
    因为他不知道该选择哪个期刊，才更为合适了。
    这篇论文所包含的内容，可是既有物理学，又有化学，还有材料学和数学。
    可以说是多学科交叉的研究成果。
    在pass掉他经常投稿的期刊后，陈舟最终选择了《science》。
    这份由米国科学促进会出版的，全世界最权威的学术期刊之一。
    至于他所犯难的问题，就丢给科学的学术编辑。
    按照期刊官网的要求，陈舟在搞定了论文投稿之后，便打开了预印本网站e-prtarxiv。
    习惯性的就将量化计算法的这篇论文，上传到了网站上。
    只不过，在选择分类时，陈舟也没多想，就选了化学材料学这一分类。
    毕竟，这份研究成果的起因，也是因为dd-2号材料，这个化学与材料学课题的产物。
    做完这一切，陈舟便退出了预印本网站e-prtarxiv，顺手也关闭了浏览器。
    看了眼时间，才下午4点半而已，还早。
    陈舟随即便将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这一问题的研究资料，拿了过来，投入了进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量化计算法的研究成果，使得陈舟的心情略微放松一些。
    他在研究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时，居然发现自己的研究效率，似乎更高了一些。
    仔细比较一番的话，陈舟觉得，现在的研究效率，比他先前受困于量化计算法的研究课题时，是要高出一大截的。
    怎么说呢，心情这玩意，有时候也挺影响效率的。
    第二天，也就是7月12日。
    这是陈舟在研究规划里，所设置的时间节点。
    这天，陈舟只是轻轻拿笔在研究规划上，这个时间节点下面，勾了一笔。
    然后，便将研究规划，拿在了一旁。
    陈舟的兴奋劲，已经在完成量化计算法时，便体验过了。
    现在的他，只是淡淡的确认一下，自己完成了预期规划。
    越过这个时间节点，陈舟完全沉浸在规范场理论和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的研究之中。
    随着研究的深入，陈舟所遇到的难题，也越来越多。
    但随着难题的解决，陈舟也发现，曙光离他越来越近。
    这个课题的反馈，并不像量化计算法那个课题。
    那个课题是几乎没有巨人的肩膀，能够给陈舟去站的。
    但是这个课题，陈舟已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到了远处的风景。
    他只需要，在抵达那风景时，迈出自己的一步。
    当然，这一步，远比先前所有的巨人，跨出的步子，都要大。
    只不过，想要迈出这巨大的一步，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们所知多数非凡，即有相互作用的四维量子场论，皆为有截断能标的有效场论。因多数模型的beta-函数是正的，似乎大多数这类模型，都有一支朗道极点，因为我们完全不清楚，它们有没有非凡紫外定点……”
    “因此，若每一scale上，都定义有这样的量子场论，它只看是单纯的自由场论。但是，有不可交换结构群的杨-米尔斯理论例外，它有一种性质，称为渐进自由，指它有一单纯的紫外定点……”
    “由此，可以寄望它成为非凡的构造性思维量子场模型……”
    “不交换群杨-米尔斯理论的色禁闭性，已有符合理论物理严谨性的证明，但是没有符合数理物理严谨性的证明……”
    陈舟回忆着这段，由亚瑟·贾菲和爱德华·威腾共同写出的，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的官方陈述时的描述。
    事实上，过了qcd尺度，严格来说一个称之为禁闭尺度。
    过了禁闭尺度，那些色荷粒子被色动力学的“流管”连着，所以粒子间有线性势。
    也是基于此，亚瑟·贾菲和爱德华·威腾在描述这部分内容时，也认为胶子之类自由荷粒子，不可能存在。
    因为，如果没有这些禁闭效应，是可以见到零质量的胶子。
    但它们因为被禁闭，只能见到不带色荷的胶子束缚态，也就是胶波。
    由此，也就说明，胶波都是有质量的。
    因此，就引出了质量间隙的问题，也就是质量间隔假设。
    想到这，陈舟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草稿纸。
    对于已经在胶球问题上，解决了色紧闭问题的陈舟而言，他其实是捂着解开质量间隔假设问题的钥匙的。
    现在，就看他如何使用这把钥匙了。
    陈舟也第一次感觉到，站在自己肩膀上的感觉，其实更令人舒心……
    也就在陈舟沉浸于课题研究之时，他投稿到《science》论文，已经刊登了出来。
    事实上，这篇论文在《science》上刊登之前，早就从预印本网站e-prtarxiv流传开了。
    即使《science》是全年共51期的周刊。
    其刊登效率，也没能赶上学术界对于陈舟的关注度。
    只不过，相比于权威的顶级学术期刊《science》而言，预印本网站e-prtarxiv影响力，还是差了一点的。
    这一点从《science》刊登后，那个出圈的热议，便足以证明。
    而引起《science》出圈的原因，只因为在刊登陈舟的这篇论文时，他们给出的评价是——
    【改变研究格局的论文】

 第645章 存在还是不存在

    这个世界上，能够被称之为改变研究格局的论文，事实上并不多。
    但是，和以前那些改变研究格局，创建某一学科的新研究理论不同。
    陈舟这篇被称之为改变研究格局的论文，所改变的是多学科的研究方法和研究思想。
    也正如陈舟为这篇论文所起的名字一般，论量化计算法在学科课题研究中的实用性。
    通过量化计算法这一研究工具，将很好的量化在科研过程中，各个研究因素。
    从而使得研究人员，不会忽视那些，并不起眼，却十分重要的内容。
    这样的话，在包括物理学、化学和材料学之内的，多学科的研究中，将极大的提升研究人员的研究效率。
    同时，也将使得各学科的研究，有了更多的可能性。
    而这，也正是《science》给出“改变研究格局的论文”，这一极其有分量的评价的原因。
    而《science》上的这一评价，也就直接把这篇本就已经是顶刊的学术期刊，给带出了圈。
    除了那些一直关注着陈舟这篇论文的学术论坛外，国外的各大社交软件，各大媒体平台，还有各路吃瓜群众，不断的扩大着这篇论文的影响力，也不断的带着这篇论文持续出圈。
    尤其是米国各界的人士，几乎都参与到了这次的出圈活动中。
    米国那些着名的影星，也都开始就这篇论文，发表自己的看法。
    虽然他们不太看得懂，也不太知道论文中的量化计算法，该怎么去使用。
    但是，他们的影响力，确实够大的。
    也因为他们这些着名影星的关注和转发，才使得陈舟的这篇论文和《science》一起，快速的出圈。
    除了着名的影星外，还有许许多多着名的体育明星，也加入到了其中。
    只不过，在世界各国，都因为这篇出圈论文和顶级期刊，而爆发出热烈讨论，为陈舟的研究成果而惊叹之时。
    学术界，米国的学术界，率先传出来了另外一种声音。
    这种声音倒不是对陈舟进行反驳，还是怎么样。
    这种声音，只是有些酸罢了。
    米国的学术界，诸如普林斯顿、麻省理工、哈佛等高校的教授们，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几乎像是商量好一样。
    俱是发声表示，对于陈舟的离去，有着极大的遗憾。
    对于陈舟选择回国，回到祖国的怀抱，他们可以理解。
    但是，对于他们自己，当初没有花费十足的精力，去留下陈舟，他们感到十分的懊悔。
    这样天才般的年轻人，没有留住，他们觉得已经不仅仅是米国学术界的损失了，更是米国的巨大损失！
    而随着学术界的这些声音，开始从普林斯顿、麻省理工、哈佛等地，逐渐传开，逐渐变多时。
    米国的媒体们，首先继承了这种酸酸的感觉。
    然后是大量的吃瓜群众们。
    他们甚至认为，米国错失了一位爱因斯坦式的学者。
    再然后，就是米国的各界人士了。
    大家普遍觉得，既然陈舟在米国留学，还参加了米国的研究机构，借此更是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那么，米国的高校和研究机构，没有能够留下陈舟，确实十分的遗憾。
    毕竟，人才是真的要靠诚心去打动的。
    事实上，在之前的时候，陈舟连续解决多个数学猜想时，米国学术界，就有这样的声音了。
    只不过，那会的声音还很小。
    而这一次，只因为这可是真正改变研究格局的论文啊！
    能够做出这样研究成果的年轻学者，其身上所蕴藏的巨大价值，已经不能让他们再继续小声音的惋惜了。
    当然，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一些麻省理工的教授，爆了一个大料出来。
    那就是，他们当初曾联名要求米国政府，花大力气去留住陈舟。
    但是他们的要求，没有得到米国政府的重视。
    这一个大料一爆出来，顿时米国这边的声音，变得更大了。
    不过，这些声音开始针对起了米国政府。
    各界人士都开始质问政府，为什么放弃这么优秀的人才？
    还是说，我们能够培养出媲美陈舟的人才？
    如果能的话，那么这个人现在在哪呢？
    对此，米国政府连应急措施都启动了，就为了能够更好地公关。
    他们表示自己，当初是安排了相关人员，与陈舟教授进行了接触的。
    但是，陈舟教授并不愿意留在米国，他们也没有办法。
    对于政府的危机公关，米国各界人士，其实并不买账。
    而且，这其实也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最终的结果。
    米国这边的舆论，一变再变的态势，其实也出乎了其他国家的预料。
    毕竟，大家都在兴奋的庆祝陈舟教授的这篇论文呢，怎么你们国家，就突然换了个画风？
    这件事也同样出乎了陈舟的意料。
    陈舟倒没有主动去关注这件事，他只是被动的从张一凡那里，获得了这一信息。
    在从张一凡的口中，听到这件事后，陈舟的表情就变得古怪起来。
    他可没有替米国政府说话的打算。
    相反的，他觉得是否有必要澄清一下，别人在自己身上撒的谎呢？
    因为，米国政府口中的相关人员，他可是一个都没接触过。
    至少，他从来不知道，那些希望留住自己的学者和教授们，哪位是代表米国政府来的。
    当张一凡听到陈舟的这个想法后，立马便是眼前一亮。
    张一凡虽然身在米国，也是麻省理工的学生。
    可他俨然一副看戏不怕事大的模样。
    他不断怂恿着陈舟，这种平白被人拿来撒谎的事，怎么能忍？
    这必须得主动站出来，帮助米国政府，挽回声誉呀？
    可不能让米国政府，在信誉的滑坡上，越滑越远了。
    毕竟，一个谎言，是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的嘛。
    不得不说，听了张一凡一席话，陈舟觉得十分有道理。
    只不过，现在的他，可没有这个时间，去搭理米国政府这破事。
    对此，张一凡连连表示，这种事，哪需要大佬亲自动手。
    就交给他和陈海宁来就行了。
    陈舟想了想，觉得似乎有点道理。
    随即，陈舟就给陈海宁去了个电话。
    当陈海宁听到陈舟的话后，立马就来了兴趣，甚至比张一凡的表现还要兴奋。
    要知道，这种平白被人拿来说谎的事，怎么也是不能忍得呀。
    对于陈海宁和张一凡两人，所表现出的极大兴奋。
    陈舟只是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然后把这件事的“澄清工作”，交给了两人。
    当然，澄清工作得以陈海宁为主，张一凡为辅。
    张一凡和陈海宁两人都没有意见。
    随后，张一凡便开始为陈海宁收集起了资料。
    陈海宁则开始以陈舟的名义，去起草这份帮助米国政府的澄清声明。
    至于陈舟，便也没再关注这件事了。
    但和陈舟预料的一样，在陈海宁以他的名义，发布了这份澄清声明后。
    米国政府一下子，便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本来，米国政府的解释，各界人士就不怎么买账。
    现在倒好，居然连这个解释，都是杜撰的。
    那他们怎么能忍？
    米国政府的公信力，一下子面临了危局。
    而那位本来就没怎么在意这件事的总统，在这时，也反应了过来。
    只不过，对于他一开始默许的措施，却是没有丝毫悔意的。
    他只是觉得陈舟这个人，实在是可恶。
    人都已经走了，还给他招来这么大的麻烦。
    相较于米国政府的不愉快，世界上的其他国家，倒是愉快的很。
    尤其是华国。
    华国科技部门，某间办公室里。
    李振邦正在跟政务院老领导通着电话。
    而李振邦的手里，正拿着关于米国政府失信一事的报道。
    “老领导，跟您汇报一件有趣的事……”
    当李振邦一脸笑意，准备把这件事好好跟老领导说一番时，却听到老领导乐呵呵的说道：“是关于陈舟教授的事？”
    李振邦虽然有一些惊讶，毕竟他手里拿到的，可是第一手报道，但他却也很快反应过来。
    “老领导，看来您早就关注这件事了？”
    老领导仍旧笑呵呵的说道：“咱们老对手的事，多少还得关注一点的。虽然他们在这件事的处理上，确实有点臭……”
    听到老领导这么说，李振邦也跟着说道：“老领导，您的形容，简直太形象了！就是臭！本来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可显然，这位总统先生的关注点，跟一般人，有些不太一样……”
    “呵呵……”老领导又是笑了笑，却也没在这件事上，再多说什么。
    顿了顿，老领导转移话题道：“你知道陈舟教授，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吗？我听说，国际数学家大会马上就要召开了，他那边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地方吗？”
    闻言，李振邦想了想，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据我的了解，陈舟教授在高能所的研究课题，分别交给了克罗斯教授和高结教授，课题的研究，也正在稳步进行着。而陈舟教授本人，好像又在闭关搞研究。至于具体的研究内容，我倒是不太清楚……”
    李振邦刚说完，老领导便说道：“振邦啊，像陈舟教授这样的优秀人才，我们不能，也不应该，在他回国后，就不管不问了。他有着毅然回来的决心，我们就应该有保障他这个决心的行动！”
    李振邦连忙应道：“老领导，您批评的多，是我做的不够！”
    听到这话，老领导的语气稍缓：“振邦，我倒不是批评你，我只是提醒你。你作为科技部门的领导，理应更多的关心一下，我们的科研工作者。包括但不仅仅是陈舟教授。”
    李振邦回道：“老领导，我明白！”
    又跟老领导聊了一会，李振邦才在老领导挂断电话后，放下手中的电话。
    看了看手中的报道，李振邦的心情，大为舒畅。
    这是多少年来，华国的学者，使得米国政府洋相大出？
    这件事，简直是让人太舒心了！
    尤其是对于李振邦这样在科技部门工作的人来说。
    他太了解华国学术界，在国际学术界，特别是在米国学术界面前，是有多么的没有话语权。
    但是现在，不一样咯，要改变咯……
    李振邦想到这，脸上不由得便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他放下手中的报纸，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不给陈舟打电话了，先去高能所了解了解情况。
    事实上，即使李振邦现在给陈舟打电话，也肯定是打不通的。
    因为，随着7月25日这个时间节点的逐步逼近，陈舟已经开始将闭关升级了。
    除了邮件和信息外，他已经断了其它的联系方式。
    实际上，陈舟这么做，除了课题研究的需要外，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他的电话，最近快要被打爆了。
    各路媒体记者们，都找到了陈舟的电话号码，开始狂轰乱炸般的，想要联系上他。
    毕竟，那份澄清声明，实在是太过劲爆了。
    可偏偏发声明的人，不是陈舟本人，只是以陈舟的名义去发的。
    这些媒体记者们，就想要联系上陈舟，作进一步的核实。
    顺带的，再采访采访陈舟。
    而除了这些记者们，还有不知道从哪搞到他电话的陌生人，各种奇奇怪怪的电话，都打了过来。
    以至于陈舟实在是被烦的不要不要的。
    最后，只好采取这种果断的措施。
    一下子，世界彻底清静了，只剩下陈舟自己与面前亟待攻克的难题。
    陈舟对于规范场理论的研究，已经达到了一个很深的程度。
    只不过，距离彻底解决这个难题，却还需要不少的时间。
    但是，陈舟对于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这一千禧年大奖难题，却是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
    说起来，随着约定的时间节点，越来越近，国际数学联盟那边催稿的频率，也从一周左右，变成了四五天。
    上一次，国际数学联盟那边的催稿，就在昨天下午。
    对于催稿这人的毅力，陈舟其实蛮佩服的。
    这可是整整催了快两个月呀！
    在上一次催稿过后，陈舟也就决定，一定要赶在下一次，估摸着也是最后一次催稿之前，搞定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
    现在，他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
    杨-米尔斯规范场究竟存在，还是不存在？
    那个被称之为“质量间隙”的质量间隔假设问题，究竟该如何解？
    陈舟终于快要回答出来了……

 第646章 赶在最后一次催稿之前

    7月21日。
    距离上一次国际数学联盟那边的催稿，已经过去两天。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或者后天，陈舟又将面临一次催稿。
    随着约定时间的临近，与催稿次数频繁相对应的是，陈舟所感觉到的，国际数学联盟的那位联系人的心情，也愈发的焦急起来。
    毕竟，是催了近两个月的稿了。
    要是最后，还得走备选方案的话，那这位联系人的心情，肯定美丽不到哪里去。
    别的不说，催稿都要催出感情来的事，结果期待空了，可不得难受一下吗？
    此外，这位国际数学联盟的联系人，其实也想第一时间见证奇迹的诞生。
    见证这个七大千禧年大奖难题之一，被陈舟亲手干掉。
    说起来，这份催稿的经历，就像他自己参与到这一难题的解决一样。
    如果真的得到了陈舟一个肯定的答复，他相信这肯定是一种极其美妙的体验。
    也因此，这位专门负责与陈舟联系的国际数学联盟人员，其实也就在想着，今天是不是再问一下。
    但最后，他忍住了这份冲动。
    怎么说呢，总得给陈舟教授多一点时间？
    自己还是保持有规律有节奏的催稿比较好。
    这要是催的紧了，这位大佬难保不会生气。
    他不知道的是，陈舟其实也在计算着，他下一次催稿的时间。
    因为，陈舟打算，赶在最后一次催稿之前，搞定这个千禧年大奖难题。
    坐在书桌前的陈舟，仔细的看着面前的草稿纸。
    也就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所留下来的研究手稿。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两个问题。
    杨-米尔斯规范场究竟存在，还是不存在？
    那个被称之为“质量间隙”的质量间隔假设问题，究竟该如何解？
    整体梳理了一遍所有的研究手稿后，陈舟又拿过错题集，看了起来。
    配合着错题集的，还有一个记事本。
    这个记事本，是陈舟临时启用的。
    目的就是为了，记录下整个研究过程中，那些方向性的研究转变，以及他所取得的关键性研究成果。
    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能够和错题集更好的相互印证。
    毕竟错题集上所记录的错误内容，在被陈舟解决了之后，就会自动消失。
    而这个课题，是一个长期的研究课题。
    即使是陈舟，也不敢保证自己，在一段时间之后，还能回忆起每个关键节点的细节内容。
    而这些，偏偏是研究过程中，最为重要的内容。
    也是绝不可忽视的内容。
    这也是陈舟在这么多年使用错题集的过程中，逐渐总结出来的经验。
    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地发挥这一神器的威力。
    尽管错题集有时候，也不是那么的“靠谱”。
    但是，错题集因“不靠谱”，而引起陈舟的疑惑时，恰恰也是陈舟自己“靠谱”的时候。
    记事本上，陈舟记录了整整十页的内容。
    每页都满满当当的。
    有些页面就连边边角角，都有陈舟用小字所做的注释。
    陈舟认真且仔细的翻看着，每一页所记录的内容。
    在看记事本上内容的同时，陈舟也在对照着错题集上，整个大方向的指引。
    这时候，双向的威力，便发挥了出来。
    整个研究思路，宛若一条实质的细线，牵连着陈舟的思绪，一直往前走。
    一整天的时间，陈舟除了上厕所，离开过书桌外，便全程都趴在书桌前。
    直到7月22日。
    陈舟屋里的灯，也就这样，亮了整整一夜。
    7月22日，距离那不知何时的催稿，也又近了一天。
    迎着早晨的太阳，陈舟才短暂的抬起头，看了看窗外。
    旭日东升，阳光正好。
    但对于如陈舟一般的研究人员，却是没有多少心情，去欣赏和体会这朝阳的美好。
    至少，现在是没有的。
    存在，还是不存在。
    质量假设的缺口，究竟该如何去解。
    这两个问题，还充斥着陈舟的脑海。
    “咚咚咚……”
    陈舟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将视线从窗外移到门上，陈舟缓缓起身，去开了门。
    门打开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克罗斯的面容。
    克罗斯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买了早点回来，就想喊你过来吃，没打扰到你？”
    陈舟向克罗斯身后的餐桌看了一眼。
    餐桌上，果然已经摆好了粥和包子。
    陈舟嘴角微动，轻声笑道：“不算打扰，我正好在看着窗外发呆。”
    克罗斯偷偷看了陈舟一眼，然后说道：“那赶快来吃饭……”
    “嗯。”陈舟淡淡应了一声，越过克罗斯，朝餐桌走去。
    克罗斯又看了看陈舟，问道：“那个，你昨晚没睡？”
    陈舟点点头：“昨晚思路太多，一不小心，就天亮了。”
    克罗斯顿时无语，这也太一不小心了？
    顿了顿，克罗斯又问道：“那，结果怎么样？”
    陈舟沉默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道：“从牛顿的理论，在宏观天体的预测中，取得巨大的成功开始。人们就试图将这种思想，推广到了微观领域。”
    “只不过，这一宏观的理论思想，却并没有在微观领域里，取得同样的成功。即使在后来，经过了一系列的修修补补，这种微观模型也还是被放弃了。”
    “就算这是人们笃信千年的确定性理论，就算这是以牛顿和爱因斯坦这样的科学大佬的理论，奠定的物质运动规律在微观领域的模型。”
    “人们也还是一样，对其进行了最无情的嘲讽和抛弃。因为当上帝开始掷骰子时，人们似乎再也无法把握世界的本质……”
    说到这的陈舟，喝了口小米粥，然后看了看克罗斯。
    克罗斯此刻的表情，倒是挺有意思的。
    因为他不知道，陈舟说这番话，是个什么意思。
    诚然，上帝开始掷骰子时，人们永远不会知道骰子落地的会是哪一面。
    可不也正因为如此，人类才有了科学研究吗？
    想到这的克罗斯，似乎有些明白陈舟想说什么了。
    而陈舟，在把小米粥咽下去后，又继续说道：“我们不能说，这种最无情的嘲讽和抛弃，是不对的。因为这次，上帝的骰子落在了量子理论这一面。”
    “就算是爱因斯坦终其一生，也无法接受这种骰子的落面，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量子理论是人们认识微观世界的钥匙。”
    “当然，在研究天文尺度的星体时，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也依然占据了核心的位置。这两个理论，也都在各自的领域，取得了非凡的成就，也被物理学家们认为是坚固的基石。”
    “只不过，这世上，除了数学公式外，哪里有什么坚固的基石？当黑洞被发现后，物理学家们又变得窘迫起来。”
    “一方面，黑洞具有极高的密度和质量，是相对论大展拳脚的地方。另一方面，黑洞又是极度的微观存在，它必然受到量子理论的制约……”
    听到这，克罗斯双眼炯炯有神的说道：“但是，这两大最杰出的科学成就，在黑洞领域进行交锋时，却在黑洞内部得出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人们要么被迫放弃一个理论，要么被迫接受，还有比这两大理论，更基础，更本质的理论！这种能够将两大理论的冲突，调和到一起的终极理论，也就是大统一理论！”
    陈舟看向克罗斯，微微一笑：“没错，现代物理学的圣杯，大统一理论！”
    克罗斯猛地抬头，紧盯着陈舟，有些激动的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研究到了大统一理论？”
    “那倒没有……”陈舟摇了摇头，但紧接着又说道，“不过，作为量子场论征服物质大统一理论的先锋，杨-米尔斯规范场论的问题，我倒是快要搞定了。”
    克罗斯微微一愣，他脸色的激动神色，不减反增。
    大统一理论，就是为了寻找一个统一的框架，将自然界存在的四种基本力，统一到一起。
    而量子场论便是物理学家们，试图拓展量子理论来实现最终的大统一理论，而发展来的。
    并且，从量子场论诞生起，就呈现出关于人们，认识物质图景的最深刻的见解。
    其中，杨-米尔斯规范场理论，便正如陈舟所言，是量子场论征服大统一理论的先锋！
    也是物理学界迈向大统一理论的第一步！
    只不过，这个第一步，却有一个关键性的数学难题。
    那就是质量缺口假设。
    也就是千禧年大奖难题中描述的质量间隔假设。
    这个问题的由来，便是在用杨-米尔斯规范场理论统一电磁力和弱力，或者是强力时，遇到的一个棘手的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杨-米尔斯方程的经典版本，描述了以光速传播的零质量波。
    然而，在量子力学中，每个粒子都可以被看作一种特殊类型的波。
    因此，“无质量”成为这一问题的症结所在。
    后来，对于弱力，人们通过建立电弱理论，引入希格斯场，来避免无质量性。
    随后，关于杨-米尔斯规范场理论的，渐进自由的重要性质的发现，则导出了把强力包含在内的唯一的量子场论。
    也就是量子色动力学的前身。
    在推导量子色动力学的研究之中，也就诞生了这道千禧年大奖难题。
    人们需要证实杨-米尔斯方程的一个解存在，并确立解的一种特殊性质。
    这种特殊性质就是质量间隔假设。
    这个假设需要解释，为何强力只能在极短的距离内起作用。
    如果这一解得到证实，那就代表这人们对宇宙的认识，将再次变得深刻。
    而大统一理论，也就结结实实的踏出这一步。
    这也是克罗斯为什么在听到陈舟说“快要搞定了”时，脸上的激动神色不减反增的原因。
    原本他只是看到陈舟房间的灯亮了一夜，好奇的问了问。
    却没想到，居然得到了如此惊人的回答。
    如果陈舟说的是真的话，那么他将成为历史上，最接近大统一理论的人。
    就算他无法完成大统一理论的研究，那他也将把理论物理，再次推向一个新的高度！
    不不不……
    想到这的克罗斯，连连在心里否定着自己。
    因为他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陈舟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一瞬间，克罗斯看向陈舟的眼神，愈加炙热起来。
    刚打开新物理之门，就要把理论物理的高度，再次推向新高吗？
    克罗斯忽然感觉，眼前的年轻男人，压根就不是人！
    他应该是，物理学的神！
    陈舟也注意到了克罗斯眼神的变化，他表情古怪的问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克罗斯语气激动的说道：“我为我又能见证一次神迹，而感到兴奋！”
    陈舟挑了挑眉，问道：“神迹？”
    克罗斯用力点了点头：“我觉得现在的你，和物理学史上的那些，可以被称之为物理学之神的大佬，已经没有区别了！”
    陈舟听到这话，忽然笑着说道：“那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和你说这么一番话吗？”
    克罗斯愣了一下，出声说道：“难道不是为了说出杨-米尔斯规范场理论的重要性吗？”
    陈舟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在喝完了碗里的粥之后，才说道：“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主要的是，我想告诉你，物理学重要理论的诞生，都是为了当前的研究和发展。”
    克罗斯愣愣问道：“你的意思是？”
    陈舟有些古怪的笑道：“可我不是啊，我是被催稿催的……”
    克罗斯：“……”
    见克罗斯一脸莫名，说不出话的表情，陈舟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说了声“我回屋了”，陈舟便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克罗斯颇有些无语的看着走进房间的陈舟，默默吐出两个字：“无聊……”
    但过了一会，他又小声嘀咕道：“我也想这么无聊……”
    当然，克罗斯的这些话，陈舟是听不到了。
    回到房间后，陈舟在窗边稍微站了一会，便坐回了书桌前。
    再次投入到研究状态的陈舟，思路也仿佛被打开了一般。
    所有的问题，全部变得清晰起来。
    那两个始终萦绕在他脑海里的问题，也同样变得清晰起来。
    日落月升。
    月隐日现。
    一天一夜的时间，再次过去。
    7月23日。
    一个注定被世界铭记的日子。
    在这天的下午5点，陈舟再次收到了，国际数学联盟那位负责与他联系的人员，所发来的邮件。
    但这一次，陈舟所回复的内容却是：“已经搞定了，等我整理一下论文。”
    没错，陈舟赶在最后一次催稿之前，完整的解决了，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这一数学难题！
    随着这封邮件抵达这名联系人员的邮箱，国际数学联盟的办公室里。
    忽然有人从寂静的状态，变得宛若癫狂……

 第647章 他真的做到了！

    这位对陈舟进行催稿的，国际数学联盟的联系人员，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屏幕上的邮件内容。
    为了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这位联系人员又抬手揉了揉眼睛。
    顺带着，他还捏了捏自己的脸，保证自己是清醒的。
    做完这些印证性的动作后，这位联系人员，终于确信了陈舟这封邮件里的内容。
    那一瞬间，他的瞳孔微微放大，整个人的表情变得异常激动。
    “我的天，他……他居然真的……真的做到了？！”
    虽然这位联系人员，还没有收到陈舟的论文。
    但是他相信，陈舟这样的学术大佬，是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开玩笑的。
    再次带着激动的心情，看了一遍这仅有一句话回复的邮件。
    这位研究人员立马起身，朝着国际数学联盟主席的办公室走去。
    不对，应该是小跑着过去。
    他的这般模样，自然也吸引了周围其他工作人员的注意。
    有人便好奇的问道：“梅比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被称为梅比斯的联系人员，头也没回的说道：“他……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好奇询问的这人，被梅比斯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一愣，他疑惑的问道：“什么？什么做到了？他是谁？”
    两人的对话，也吸引了周围更多人的关注。
    不少人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侧耳细听。
    梅比斯依旧没有停住脚步，继续朝前走着，但他的脚步也因此稍稍放缓了一下。
    扭头看了一眼向自己询问的这人，梅比斯语速极快，且语气激动的说道：“是陈舟教授，陈舟教授他，解决了那个千禧年大奖难题！我得马上去跟森重文主席汇报！”
    说完，梅比斯迅速扭头，不再多说一句，脚步也再次加快，直奔森重文的办公室而去。
    只不过，梅比斯是离开了，可他离开前的这句话，却如同重磅炸弹一般，直炸的所有听见这消息的人，有点神情恍惚。
    刚才好奇询问的这人，则是和坐在他旁边的同事面面相觑。
    这人还有些不确定的问了句：“他刚才说了什么？千禧年大奖难题，被……被解决了？”
    和他面面相觑的同事，也同样没反应过来，只是轻声说道：“没听错的话，好像是这么说的，就是那个被催了两个月稿的陈舟教授，真的解决了那个千禧年大奖难题……”
    这番话一说完，面面相觑的两人，忽然同时楞了一下。
    紧接着，两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其实，向梅比斯询问的这人，包括这位和他面面相觑的同事，他们三人的关系，十分不错。
    以至于，每天下班之后，他们都会聚在一块，小酌两杯，吹吹牛皮。
    可这段时间，尤其是近一个多月的时间。
    他们每次下班后的小聚，却像是变了一个频道一样。
    最初还只是梅比斯的吐槽，吐槽自己对陈舟的催稿，也吐槽陈舟可能在取得一定的学术成就后，有些飘飘然了。
    在梅比斯看来，七大千禧年大奖难题，就没有一个是好解决的。
    要不然，怎么可能在近20年的时间里，只有一个被解决？
    而陈舟竟然夸下海口，这明显就是飘了的模样。
    关键是，陈舟飘了也就飘了，可偏偏还连带着他，不得不时刻关注着这位“飘哥”的研究进展，时不时的催稿。
    说催稿催出感情，那是职业编辑才会有的事。
    像梅比斯这样的国际数学联盟的工作人员，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临近之际，本身就够忙的了，怎么可能还会愿意，多花费时间去催稿，去关注一个不切实际的研究？
    这也是梅比斯吐槽陈舟的根源。
    到后来，受到梅比斯的影响，另外两人也开始和梅比斯一起吐槽陈舟。
    虽然不至于说的太过，但是吐槽是真吐槽。
    三人都认为，陈舟这既是给自己找麻烦，也是给他们这些国际数学联盟的工作人员找麻烦。
    毕竟，在陈舟进行这项研究的时候，他梅比斯也是要围着转的。
    想到这里，先前面面相觑的两人，表情越发精彩起来。
    蓦地，向梅比斯询问的那人，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说道：“现在看来，我们的吐槽，就仿佛小丑一般……”
    坐在他身旁的同事，下意识的便想点头。
    但又觉得这话，怎么听着不太得劲，于是又看了那人一眼。
    两人目光交接后，那人用眼神稍微示意了一下。
    然后，他的同事，左右看了看。
    看了看周围这些，因梅比斯的话，而陷入震惊，陷入激动的同事。
    当他的同事，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他时，还是跟着点了点头：“我们确实仿佛小丑一般……”
    梅比斯虽然没有多做停留，但也能够想象得到，听到他离开前那句话的办公区，会变成什么样。
    毕竟，就连眼前这位，获得过菲尔兹奖，被誉为代数几何学大师的森重文教授，脸上的表情，都有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
    更不要说那些办公区的同事们了。
    梅比斯估摸着，那块地方，已经炸开了。
    “你确定他已经解决了，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这个难题？”
    森重文的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梅比斯。
    仿佛这样就能判断出，陈舟是不是真正解决了这一难题一样。
    被森重文盯着的梅比斯，仍然是语气激动的说道：“教授，我一看到陈舟教授发来的邮件，就急急忙忙的过来跟您汇报了……”
    “我相信陈舟教授，是不会在这件事上开玩笑的，毕竟这件事的干系，他也十分清楚。再者，他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理由……”
    “所以，我觉得，陈舟教授他，是真的做到了！他是真的解决了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这个难题！”
    听到梅比斯的这番话，森重文微微沉思。
    正如梅比斯所言，陈舟没有必要那这件事开玩笑。
    即使陈舟真的没有解决这个难题，那也不妨碍他在数学界的地位。
    相反，如果是为了追求虚名，而选择那这件事开玩笑，或者怎么样的话。
    那肯定会得不偿失。
    想通这些之后，森重文脸上的表情，不免更加震惊了。
    这还是头一次，他见人解决千禧年大奖难题，就像解决一道普通数学题一样。
    要知道，这可是克雷研究所评选出的七大世界级数学难题之一！
    这可是被悬赏一百万高额美金的数学难题！
    这可是和那个从希尔伯特23问被提出，一直经过一个多世纪，仍然屹立不倒的黎曼猜想，相并列的七大千禧年数学难题之一！
    这可真不是一道普通的数学题！
    至少在陈舟之前，森重文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敢把解决这样的难题，所需的时间，给确定出来。
    更不要说，还是在国际数学家大会这样极其重要的学术会议面前，把所需的时间，给约定下来了。
    但是，偏偏陈舟就这么做了！
    偏偏陈舟还就做到了！
    已经想通的森重文，现在对于陈舟回复邮件的内容真实性，几乎不再怀疑。
    他只觉得，陈舟这种说到做到的魄力，简直太富有人格魅力了！
    这种把吹出去的牛逼，给圆回来。
    不对，应该是把吹出去的牛逼，给实现的做法，简直太帅了！
    这样的数学家，不管是在过去，还是在今天，亦或者是在未来，都是最令人神往的！
    诚然，森重文已经是菲尔兹奖得主，但是在他看来，陈舟这样的人，反而更让他羡慕。
    至少在数学研究上，他觉得自己比不上陈舟，也很赞赏陈舟的学术能力。
    想到这的森重文，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他又想到了一件事。
    是关于极小模型纲领的。
    森重文专攻数学研究方向，便是代数几何和双有理几何。
    因三维代数簇的分类而为数学界熟知，三维代数簇的分类，也被代数几何学家称作森重文纲领。
    而森重文纲领，便是将代数曲面分类的传统方法，推广至三维代数簇。
    更准确的来说，是将传统方法用到代数曲面的极小模型概念。
    结果，森重文只是把极小模型概念，用到三维代数簇上。
    可陈舟，却是把极小模型纲领的两大问题，给全部解决了。
    今年已经67岁的森重文，嘴角的笑意，其实更多的是一丝无奈。
    对于陈舟这样天才且优秀的数学家的无奈，对于自己黄金时间不在的无奈。
    “教授，我们是不是可以确定，陈舟教授的一小时学术报告的论文了？”
    见森重文久久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神色不断变幻，梅比斯最终忍不住问道。
    被打断思绪的森重文，抬起头看了眼前的年轻人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梅比斯也被森重文的这一眼，给看的有点莫名。
    但梅比斯却不知道，森重文此刻居然有些羡慕他。
    “嗯……”沉吟了一下，森重文说道，“和你一样，我也相信陈舟教授。一小时学术报告的论文主题，可以确定了。”
    听到这话，梅比斯连忙说道：“教授，我这就去办！等了这么长时间，可算是等到了一个，完全超出期待的结果！”
    看着梅比斯激动的模样，森重文轻声笑了笑，说道：“行，你赶紧去办这件事，拖了这么久，现在有这么一个结果，确实也是值得的。”
    “好的，教授，那我这就去办！”梅比斯说完，便迅速离开了森重文的办公室。
    看着梅比斯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森重文才忽然想起来，忘了叮嘱一句，等拿到陈舟的论文，要第一时间发给他一份……
    陈舟成功解决七大千禧年大奖难题之一的消息，跟着梅比斯的脚步，从梅比斯所在的工作区开始，再到国际数学联盟的主席森重文这边，再到国际数学联盟负责筹建国际数学家大会的执行委员会这里。
    以梅比斯的行动轨迹为传播轨迹，这一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国际数学联盟。
    不管是原本就对陈舟抱以极大期望的人，还是说一些如梅比斯一样，觉得陈舟成为了“飘哥”的人，都觉得这个消息，实在是过于震撼了！
    震惊都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听到这一消息时的心情了。
    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到，这种宛若编辑催稿的方式，居然催出了一个千禧年大奖难题的答案。
    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随着消息的传播，所有人也都在期待着，陈舟的这一篇论文。
    这篇论文的诞生过程，势必也将被传为佳话。
    ……
    就在国际数学联盟这边，都为陈舟解决千禧年大奖难题，而感到震撼时。
    陈舟也终于，把最终的论文，给完全撰写完成。
    他花了两天的时间，用来撰写论文。
    本来陈舟，也是想在搞定这个难题时，好好睡一觉的。
    可是一想到，最终的结果，也就是论文还没出来时，他就有些难受。
    毕竟，国际数学家大会的投稿，是以论文的形式的。
    那位催稿人，催的也是论文。
    所以，陈舟就一鼓作气，把论文也给搞定了。
    在仔细且认真的，检查了一遍论文的内容后，陈舟熟练的打开了《数学年刊》的投稿官网。
    像国际数学家大会这样的学术性会议，是可以将投稿论文，在学术期刊上进行发表的。
    因为这并不影响每位学者，所作学术报告的水平。
    在《数学年刊》进行投稿后，陈舟又熟练的打开了预印本网站e-prtarxiv。
    将这篇必将引起所有人震撼的论文，给上传到了预印本网站之上。
    做完这些后，陈舟便直接关掉了这个有些卡顿的预印本网站。
    最后，才将这篇论文，通过邮件的方式，发送给那位国际数学联盟的催稿人。
    刚刚发送完，陈舟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因为这一阶段研究规划的完成，陈舟也将手机从关机状态，给改了回来。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陈舟虽有些疑惑，却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李振邦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陈教授，陈教授，你，你真的做到了？！你真的解决了那个千禧年的大奖难题？”

 第648章 保镖

    从李振邦这连续的两声“陈教授”中，陈舟已经感觉到了这个人此刻的激动。
    陈舟倒是并不意外李振邦会知道他解决了这个千禧年大奖难题。
    毕竟，这段时间的陈舟，可是处在一种极度的“闭关状态”。
    想要联系他的人，却联系不上，肯定是会去打探他的消息的。
    就像李振邦，也确实如陈舟所想的那样。
    在知道陈舟足不出户的，闭关研究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这一千禧年大奖难题后。
    他就一直关注着这项课题的进展情况。
    虽然李振邦自己是不太清楚这个难题的核心点在哪，甚至他都看不懂这个难题，所讲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能够让陈舟如此重视的难题，很自然的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然后，在多方的打探之后，他也大概知道了，这个难题讲的是什么。
    尤其是这个难题的解决，所能带来的科研价值，更是令他无比憧憬。
    李振邦毫不怀疑陈舟是不是知道这项研究背后，所蕴藏的巨大价值。
    因为，一个在高能物理领域拿到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学者，在对粒子加速器这么熟悉的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想不到，规范场理论可能的那个高光前景的。
    那可是一片广袤的无垠之地呀！
    因此，他也越发的关注着，陈舟在这个难题上的进展。
    这不，当他一听到国际数学联盟那边，已经传疯了消息时，他就立马给陈舟打来了电话。
    陈舟瞥了一眼电脑屏幕，屏幕上是还没关闭的电子邮箱页面。
    显示的正是发送成功的消息。
    陈舟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他轻声说道：“李局长，如果你说的是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这个千禧年大奖难题的话，那应该是被我给解决了。”
    电话那头的李振邦，听到陈舟肯定的回答，脸上的激动神情，再也抑制不住。
    他语气激动的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陈教授你居然真的能够赶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之前，把这个千禧年大奖难题给解决了！厉害！简直太厉害了！”
    陈舟轻声笑了笑，谦虚的说道：“还行，谢谢李局长的夸奖……”
    李振邦连忙道：“陈教授，你太谦虚了！我可是听说了，你跟国际数学联盟那边做了约定，要把这个难题，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之前给解决掉。”
    “本来，我还在担心，你这时间是不是太紧了，会不会不够用。毕竟，不管是国际数学联盟那边，还是我咨询的几位数学教授都表示，想在两个月内，解决这个难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没想到啊，陈教授你……哈哈，言出必行！说解决，就真的给解决了！简直是惊呆了一众人！你大概还不知道，国际数学联盟那边，因为这件事，已经有点小炸锅了……”
    李振邦说了一通，陈舟听完之后，却仍旧只是微笑着说道：“他们会这么想，也很正常。不管怎么说，七大千禧年大奖难题，在这近20年的时间里，也只被解决了一个，我可以理解他们的想法。”
    “是啊，近20年的时间里，整个数学界只解决了一个难题，可一到咱们陈教授的手里，就成了两个月时间解决一个，这还是说明，陈教授你太厉害了啊！”李振邦还是赞叹不已。
    听到这话，陈舟反倒是略带惋惜的说道：“其实，本来我应该还能够提前完成的，可惜了……”
    李振邦不由得问道：“可惜什么？”
    陈舟解释道：“因为这段时间的课题，还是比较多的，没办法把全部的时间，投入到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这个难题上来，所以就拖到了现在。好在最终还是赶在了，国际数学家大会开始之前。”
    陈舟说完后，李振邦顿时一愣，好家伙，这小子居然是为这个可惜？
    这哪里值得可惜了？
    你两个月解决了一个世界级的数学难题，比别人20年的时间，可是少的太多太多了呀？
    李振邦觉得，陈舟这话要是给外面那些数学家听到，保不齐得让人家羞愧到钻地缝里去。
    但同时，李振邦也想到了7月初，那个轰动整个学术界的论文。
    那可是被称之为“改变研究格局的论文”！
    在那篇论文发表之后，光李振邦知道的，就有包括和《science》齐名的《nature》在内，均对这篇论文进行了“highlights”。
    那段时间，几乎学术界的每个人，都在谈论陈舟的那篇论文，也都在谈论陈舟在论文中提出的“量化计算法”。
    不对，不止是那段时间，也不止是学术界的每个人。
    应该是从那天开始，直到现在，全世界仿佛都在谈论着陈舟的论文，谈论着论文中的方法和思想，也谈论着陈舟。
    尤其是米国那边，简直因为这件事，像大乱套了一样。
    李振邦想到米国政府被挂上失信标签的这件事时，嘴角忍不住就露出一丝笑意。
    他只想说，陈舟这件事，干的太漂亮了！
    虽然这和陈舟只是间接相关罢了。
    李振邦想到这，不免又往前想了想。
    貌似也是前不久，这位陈舟教授，才刚解决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还因此为物理学界打开了新物理之门……
    “啧啧啧……”
    有些事其实真不能多想，像李振邦这样一多想，就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咂舌。
    直觉得陈舟这个人，简直就是个怪物！
    但是没办法，这个怪物是咱们华国的，就很棒！
    李振邦也忽然觉得，陈舟刚才说的话，好像一点毛病也没有。
    陈舟他确实是被这些课题，给耽误了时间。
    如果陈舟可以全身心的，把所有时间，都投入到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这个千禧年大奖难题中来。
    说不定，这个难题，真的早就被解决了。
    想到这的李振邦，不由得说道：“陈教授，其实这样也好，能够始终保持一种高效率的研究状态，也说明了你的研究能力，是首屈一指的嘛！”
    陈舟笑了笑，轻声说道：“其实也没李局长你说的，始终保持一种高效率的研究状态那么夸张，有些研究结果，也就是灵感来了，顺手多研究了一些，就有了一些成果。”
    李振邦听到这话，顿时一阵语塞。
    他只觉得，陈舟口中的这个顺手，难道不比他说的高效率的研究状态，更夸张吗？
    蓦地，李振邦的脑海里，也浮现出一个问题。
    那就是，这个千禧年大奖难题，和陈舟之前解决的课题，到底哪个是被顺手解决的呢？
    顿时，李振邦的表情，不由得变得有些古怪。
    这时，陈舟主动出声问道：“李局长，你今天打电话给我，不会就为了确定我有没有完成课题研究？”
    李振邦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好奇心，解释道：“当然不是，主要是还有一件事，要请你来科技部门一趟。”
    陈舟疑惑道：“什么事？”
    李振邦并没有说明，只是说道：“这件事不适合在电话里说，等你来了，就知道了。”
    陈舟微微皱了下眉，什么事是不能在电话里说的？
    难不成，自己的电话，还能被监听不成？
    但是，李振邦既然这么说了，陈舟也就没再多问。
    只是说道：“那行，李局长，我明天去找你。”
    李振邦想到这件事的重要性，又出声问道：“你今天下午有没有事情？”
    陈舟便伸手关掉桌上的电脑，便回道：“下午啊，我得好好补补觉咯，行啦，李局长，明天见，我这边扛不住了，拜拜哈……”
    “嘟嘟嘟……”
    李振邦还想再说什么时，电话里只剩下了忙音。
    无奈的放下电话，李振邦不禁摇了摇头。
    看来，这位陈舟教授，在震撼别人的同时，自己其实同样付出了许多。
    抬起头，看向身旁的这人，李振邦耸了耸肩：“明天他才过来，要不你先回去？”
    李振邦看向的这人，穿了一身运动休闲服，理着极为精神的寸头。
    一张黝黑的脸，倒是显得极为普通。
    这人想了想，说道：“我去找他。”
    李振邦愣了一下，连忙道：“你现在见不到他人，他肯定熬了好几夜，这一觉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呢。”
    这人微微皱眉，旋即说道：“没事，我在他房间外等着。”
    李振邦看了看面前这人，眼皮不由地跳了跳。
    他觉得，这人要是跑进燕大，去陈舟的宿舍门口等着，反而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李振邦说道：“这样，我们也不好打扰到陈教授，我给你安排一下，你先住一晚，明天再过来。”
    这人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行。”
    见对方点头，李振邦悄悄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带着命令过来的这人，脾气太硬，说不通。
    随即，李振邦便叫来一人，吩咐他把这人安排好。
    等到这人离去，李振邦又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给老领导打了过去。
    ……
    陈舟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
    只感觉醒来时，脑袋有些懵。
    但是，没有补够觉，没有睡够，却是肯定的。
    所以，陈舟看向面前喊醒自己的克罗斯，是有些忍不住想发脾气的。
    只不过，克罗斯没给陈舟问出那句“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机会。
    他已经率先说道：“那个，陈舟，我也不想喊醒你，不过外面有人找你，已经坐了好一会了……”
    陈舟揉了揉眼睛，有些奇怪的看着克罗斯。
    因为克罗斯此刻的表情，着实有点古怪。
    陈舟问道：“是谁找我？”
    克罗斯回想了一下这人的面貌特征，最终确定的说道：“我不认识……”
    “你不认识？”陈舟有些惊讶。
    按理来说，自己在燕京这边，所认识的人，克罗斯也基本上都知道。
    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不认识的呢？
    “嗯，确实不认识……”克罗斯回头看了看房间门口。
    克罗斯的动作，愈发使陈舟觉得奇怪。
    他又问道：“你没有问他是谁吗？”
    克罗斯则说道：“问了，但他没说，只是说找你的。说起来，这个人还吓了我一跳，我从高能所回来，正在开门，这个人就忽然出现在了我身后，然后说是找你的……”
    “我一开始也没多想，就让他进了屋。结果进屋之后，这个人就这么坐着，一句话也不说。我说你应该在忙，他不吱声。我说你应该不会出来，他说他等着。就这样一直等到现在……”
    陈舟微微皱眉，这么奇怪的人，会是谁？
    拿起手机，陈舟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夜里12点多了。
    陈舟顿时更纳闷了，这人等到现在，都不走的吗？
    按照克罗斯说的，这个人难道要等到自己明天睡醒？
    克罗斯看了看陈舟，不确定的说道：“你去看看，也许人找你，是真的有事……”
    陈舟点点头：“我去看看。”
    当陈舟走出房间，出现在客厅时。
    这位跟着克罗斯进屋，便一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男子，顿时站了起来。
    陈舟上下打量了一番男子，他确定自己也不认识这人。
    “你是？”
    男子回道：“我叫熊浩，是您的保镖。”
    男子此言一出，陈舟和克罗斯俱是愣了一下。
    陈舟疑惑的说道：“保镖？我什么时候找保镖了？”
    熊浩解释道：“因为担心您的安危，上级部门特意安排我过来保护您。”
    听到这话的陈舟，忽然想起李振邦在电话里说的事。
    可是陈舟又有些没有搞明白，李振邦不是说要当面说的吗？
    怎么这会，人就已经到了自己家门口？
    难道说，不是一件事？
    于是，陈舟出声问道：“你是李振邦局长安排过来的？”
    熊浩想了想，说道：“算是。”
    陈舟又问道：“李局长和我说需要见面再说的事，你知道吗？”
    熊浩答道：“知道。”
    这下子，陈舟算是明白了过来。
    只不过，他对于熊浩这么晚过来找自己，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陈舟再次问道：“那我和李局长说，明天我再去找他，你知道吗？”
    熊浩回道：“知道。”
    陈舟继续问道：“那你怎么现在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熊浩：“给您当保镖。”
    陈舟不禁扶额：“不是，这么晚了，你过来给我当保镖？”
    熊浩：“嗯。”
    陈舟：“可我不是说了，明天我过去找李局长吗？为什么不等明天？”
    熊浩：“执行命令。”
    陈舟：“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吗？”
    熊浩：“可以。”
    陈舟：“……”

 第649章 为了以防万一

    陈舟最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怎么感觉熊浩这个人，和一般的人，有点不太一样呢？
    这一问一答的走向，就完全没有按照剧本来嘛……
    和克罗斯交换了个眼神，陈舟示意克罗斯来说。
    克罗斯会意，轻咳了一声，然后说道：“那个，熊浩先生，你晚上住在哪？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都要休息了，你看是不是？”
    熊浩看了克罗斯一眼，回道：“没事，你们休息你们的，我在客厅坐着。”
    克罗斯听到这个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不禁又说道：“你晚上就这么坐一晚上吗？你不用休息吗？”
    熊浩点了点头，很是认真的说道：“可以。”
    这下子，克罗斯也是彻底无语了。
    他现在十分怀疑，这位由李振邦局长安排给陈舟的保镖，是不是那里有点不太灵光。
    陈舟看了看和自己刚才一样表情的克罗斯，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到笑声，克罗斯和熊浩几乎一起扭头看向陈舟。
    陈舟顿时止住笑声：“那个，熊浩啊，你等我一下，我看看该怎么安排你。”
    说完，陈舟转身走回了自己房间。
    克罗斯则是留在客厅，和熊浩大眼瞪小眼。
    不对，不应该说是大眼瞪小眼。
    因为熊浩的眼睛，一直看的方向，是陈舟的房间。
    只是克罗斯自己，在盯着熊浩看。
    回到屋里的陈舟，找到手机，便拨通了李振邦的电话。
    听筒里的铃声响了有一会，电话才被接通。
    “喂？陈教授吗？怎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过来？”
    电话接通后，李振邦说话的声音，明显是刚睡醒。
    陈舟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没好气的说道：“李局长，我的这个保镖是怎么回事？”
    面对陈舟的问题，李振邦明显愣了一下，才说道：“你的保镖？是怎么回事？”
    “对啊，我的保镖，他自己说他叫熊浩……”陈舟恨呐，明明自己也是在睡梦中的。
    李振邦听到“熊浩”两个字，立马反应了过来。
    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熊……熊浩跑去你那了？”
    “跟着克罗斯教授进屋的，一直在客厅坐到现在……”陈舟简单的说了一下，整件事是个什么情况。
    听完陈舟的话，李振邦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其实是知道熊浩这个人的。
    在国家安全局里，就是一个被称之为“酱牛”的人。
    这个“酱牛”是“犟牛”的谐音。
    指的就是熊浩的性格，极其的犟。
    当然这个犟，并不是不好的意思。
    别的不说，面对上级安排的任务，他是会完全去执行的，一丝不苟，也不打一丝折扣的去完成。
    只不过，可能是受到这种习惯的影响，熊浩这个人在生活中，也变得有点犟。
    这个犟，值得就是这个人不知变通了。
    就像陈舟现在遇到的情况。
    哪有人大半夜的，跑人家里去执行任务的？
    而且还表示自己可以不睡觉了，这不是闹呢吗？
    李振邦最初其实也是考虑到这种情况，才吩咐人，专门把熊浩给安排好。
    可是他没想到，这人都带到酒店休息了的，结果他自己又跑了出去。
    无奈的摇了摇头，李振邦对陈舟说道：“陈教授，既然熊浩主动去找你了，那我也就跟你说说这件事……”
    陈舟应道：“嗯，正好我也纳闷呢，怎么就给我安排了一个保镖，而且还是这么一个怪脾气的……”
    陈舟的话，又是惹得李振邦笑了起来。
    听到这笑声，陈舟顿时一脸的无奈：“李局长，您就先别笑了，跟我说说到底什么情况，我好看看这人应该怎么安排……”
    李振邦收敛笑意，开始把整件事情的经过，跟陈舟详细说明。
    事实上，也就是熊浩自己，那言简意赅的回答。
    他是接受了上级的安排，专门过来给陈舟当保镖的。
    而李振邦也参与到了这件事的安排之中，所以在陈舟问到是不是李振邦安排熊浩过来的时候，熊浩回答了“算是”。
    至于为什么要给陈舟安排保镖，则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李振邦，也让有关部门和老领导，担心陈舟的安危。
    毕竟，国际数学家大会召开在即。
    陈舟是不可能不去参加这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的。
    可偏偏这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又在巴西的里约热内卢举办。
    这个国家和这个城市，都称不上是多么安全的国家和地方。
    而且，这个地方实在是有点远了。
    再加上，前段时间，因为陈舟的论文，到现在那件事还没有完全平息下去。
    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因为失信事件，而采取一些意想不到的措施。
    毕竟，现在的陈舟，在学术界的地位，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就算是在学术圈外，陈舟的影响力，也已经大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
    全国学生的榜样，青年人才的旗帜，年轻学者的旗帜，学术圈的旗帜，等等等等……
    现在的陈舟，早就不是一名普通的学者了。
    所以，在多方面的考虑之下，李振邦就向老领导提了个建议。
    而老领导那边，几乎想都没想，就着手安排了起了这件事。
    然后便是一场秘密会议的召开，决定了熊浩作为陈舟的贴身保镖。
    虽说熊浩是“酱牛”，可是他的能力，却是毋庸置疑的。
    在国家安全局里，他也是能排的上号的。
    在整个事情敲定之后，老领导跟熊浩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是这样的。
    “陈舟教授的安危，我们务必要保证他的周全，你明白吗？”
    而熊浩也只回答了一个字：“是！”
    当时李振邦也在场，所以是知道这件事的。
    等到李振邦说完，陈舟完全明白了。
    对于米国联邦政府的失信事件，他其实没有怎么去关注。
    只是在刚开始，他知道这件事。
    虽然他也让张一凡和陈海宁两人，去发了一份声明。
    但是对于声明的后续，他压根没时间去问。
    所以，陈舟是没想到，这件事会持续到现在的。
    他还以为，这件事早就解决了呢。
    这么看来的话，因为自己“澄清”一事的原因，自己倒是确实有点危险。
    可是，越是这个时候，应该越不敢动自己才对呀？
    如果自己出事，几乎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他们。
    那可能就不止是失信事件这么简单了。
    可凡事都有个万一。
    谁也不知道，这位总统，会不会走出意想不到的一步棋。
    想到这，陈舟说道：“我明白了，劳你们费心了。”
    闻言，李振邦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可费心的，更何况，你是对国家有贡献的人。别的不说，你要知道，这事可是让我们好一阵开心呀……”
    陈舟会心一笑。
    事实上，他确实没想到，这件事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当初，他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助一下”……
    过了片刻，李振邦又说道：“熊浩那边的话，你看能不能安排他在你那住一晚？这个人执行起任务来，脑子里就只有任务，在无法百分百保证你的安全时，我估计他很难离开……”
    陈舟回想起自己和熊浩那一问一答的情景，不禁说道：“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这个人走是不可能走了……”
    李振邦笑道：“回头我会和他说的，多注意一点。”
    “嗯。”陈舟应了一声。
    他自己其实也打算在以后，在跟熊浩接触的多了之后，慢慢调教一番。
    陈舟是已经做好了觉悟的，他觉得这个保镖，一时半会，肯定是不可能离开他的。
    顿了顿，李振邦又说道：“对了，你明天什么时候过来？”
    陈舟有些意外的问道：“他不都过来了，我还要过去吗？”
    李振邦解释道：“方便的话，再来一趟，因为这次给你安排的保镖，其实不止熊浩一个人。”
    陈舟闻言，顿时问道：“啥？不止一个人？”
    李振邦笑着说道：“毕竟里约热内卢离我们太远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就多安排了几个人……”
    陈舟：“几个人？”
    李振邦：“也不多，只有二十个而已。”
    陈舟顿时满头黑线：“这还不多？你们咋不给我拉个连队出来？”
    李振邦则是说道：“如果可行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陈舟：“……”
    陈舟忽然觉得，自己将要有一次，从未有过的经历了。
    以往他顶多带个克罗斯，这会倒好，直接组团了……
    在跟李振邦确定了去他那的时间后，陈舟便挂断了电话。
    当陈舟再次从房间走出来时，熊浩依然端正的坐在椅子上。
    一旁的克罗斯，则已经开始打盹了。
    看了一眼克罗斯，陈舟说道：“克罗斯，你回房间去睡觉。”
    克罗斯迷迷糊糊的抬头看了看陈舟，然后梦呓般的回道：“好，那我去睡觉了……”
    说完，克罗斯起身，仍旧是迷迷糊糊的朝自己房间撞去。
    这要搁平时，他估计都已经鼾声四起了。
    可今天倒好，到现在，都还没挨到床，直坐在椅子上打盹了。
    克罗斯走后，陈舟又看向熊浩，出声说道：“那个，熊……”
    熊浩主动说道：“您可以喊我大熊。”
    “大……大熊……”陈舟表情微微有些古怪。
    这人的外号，倒是蛮多的。
    熊浩倒是没想到那么多，只是应道：“您说。”
    “那个，你晚上就住在我这，明天我们一起去找李局长。”陈舟指了指当初过年时，陈晓所住的房间，“晚上你就睡那个房间，床上用品的话，房间里都有……”
    熊浩看了一眼那个房间，然后端正身子，道：“陈教授，您这边有沙发，我如果困了，就在沙发上睡。”
    陈舟看了看熊浩，又看了看他口中的沙发，忽然想到如果杨依依回来了，那这睡沙发，显然是不合适的。
    为了以防万一，得从现在，就把这个“酱牛”给调教起来。
    于是，陈舟正色道：“不行，睡沙发不方便，你必须到房间去睡。要不然的话，你就出去。”
    熊浩抬头看了看陈舟，迟疑着说道：“那我去房间。”
    “嗯。”陈舟点了点头，又说道，“不出意外的话，你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跟着我，那个房间，就给你住了。”
    熊浩回道：“谢谢。”
    陈舟摆了摆手，道：“不用客气，赶快洗洗睡，我可是困死了……”
    说着，陈舟还打了个哈欠。
    见到这一幕的熊浩，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今晚的做法，有些不对了。
    他歉意的说道：“陈教授，十分抱歉，打扰您休息了。”
    “没事，我先回房睡了哈……”陈舟丢下这句后，便不再管这头“酱牛”。
    熊浩则是等到陈舟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后，才起身朝陈舟所说的那个房间走去。
    房间里，一应床上用品，确实很齐全。
    熊浩快速的铺好床，便和衣而睡了。
    第二天上午9点多，陈舟才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抛去被熊浩耽误的时间，他总共睡了有15个小时！
    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
    陈舟只觉得，这段时间的亏空，都补了回来。
    他又行了……
    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的陈舟，一眼便看到了，在椅子上端正坐着的熊浩。
    然后便是桌子上的早餐。
    看到陈舟，熊浩立马起身说道：“陈教授，我帮您把早餐热一下。”
    陈舟愣愣的点了点头：“好。”
    看了看已经端起盘子，朝厨房走去的熊浩，陈舟觉得，李振邦有一句话说的不对。
    这头“酱牛”，其实也有生活气息的嘛……
    尤其是在晚上克罗斯回来后，陈舟知道了早餐是熊浩买的时，他更加这么觉得了。
    而熊浩买早餐的理由，则是抵房租用。
    对此，陈舟只觉得，这人还真是有两面性。
    当然，买早餐的事，陈舟也没有拒绝。
    毕竟，陈舟也不知道拒绝了之后，这头“酱牛”的另一面，又会表现出什么……
    陈舟洗漱完，解决掉早餐。
    随即便带着熊浩，驱车去找李振邦了。
    离他出发前往里约热内卢，已经没几天了。
    保镖这件事，是得赶快沟通好。

 第650章 出发之前

    华国科技部门，李振邦的办公室里。
    陈舟带着熊浩，见到了李振邦。
    一见面，李振邦便热情的给陈舟泡茶。
    对于面前这位，地位已经上升到一定高度的学术大佬，李振邦可是一点也不敢怠慢。
    事实上，李振邦也算是看着陈舟，一步一步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想当初，国家万人计划评选的时候，他还是陈舟的坚定支持者呢。
    茶沏好后，李振邦便笑着说道：“陈教授，以茶代酒，先恭喜你了，又解决了一个世界级的数学难题。”
    陈舟也跟着笑了笑：“李局长，谢谢了。”
    放下茶杯，陈舟左右看了看，打趣道：“李局长，我的连队呢？”
    李振邦自然明白陈舟口中的“连队”是什么意思，他看了看手表，说道：“人在来的路上，估计十分钟左右到。”
    陈舟看了看一旁的熊浩，又问道：“和熊浩不是一起的吗？”
    李振邦摇了摇头：“不是一起的。”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不够清楚，李振邦又补充道：“剩下的人，和熊浩不是一个系统的。熊浩算是你的贴身保镖，剩下的人，则是负责远处的安保工作。”
    “噢。”陈舟噢了一声。
    难怪昨晚只有熊浩一个人，摸到了自己家里。
    也幸亏不是一起的，要不然的话，都像熊浩这头酱牛，可就麻烦了。
    又给陈舟加了些茶水，李振邦问道：“陈教授，去里约热内卢的机票，订好了吗？”
    陈舟摇摇头，道：“还没有，只是计划28号，也就是后天出发。”
    听到陈舟的话，李振邦看向熊浩，熊浩出声说道：“陈教授的出行，将由我具体负责。等那批人过来后，我会和他们商议具体的出行计划。”
    熊浩说完，没等李振邦说话，陈舟已经奇怪的看向熊浩，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你刚才说啥？你们还要商议具体的出现计划？”
    熊浩点了点头，言简意赅的回道：“是的。”
    陈舟忽然感觉，自己这次去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貌似不会太自由了。
    这时，李振邦主动解释道：“陈教授，这是熊浩他们的任务之一，你的所有出行，都将由他们负责安排，你只需要把时间和出行地点，告诉他们就行。”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最大程度的保障你的安全，这一点，希望你能够理解。毕竟，国外不像国内，没那么安宁。”
    陈舟虽然一脸的无奈，但是李振邦都这么说了，他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但说实话，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陈舟总觉得怪怪的。
    不过，出于安全考虑，陈舟也只能去适应这种“照顾”。
    毕竟，从这一刻开始，他估计自己得一直被“照顾”下去了。
    李振邦又问道：“陈教授，能冒昧的打听一下，在解决了这个千禧年大奖难题后，你后续的研究计划是什么吗？”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李振邦的双眼是带着一丝异样的光彩的。
    陈舟倒也没有隐瞒，直接回道：“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只是杨-米尔斯规范场理论中的数学问题。对于整个规范场理论来说，只是一部分而已。”
    “事实上，这个问题的研究，我是把它和整个规范场理论，一起进行研究的。只不过，因为国际数学家大会的召开，我不想拿以前的研究成果，去做一小时学术报告，所以才提高了这个数学难题的研究优先级。”
    “所以，后续的研究计划，基本上会保持这样一个研究方向，借着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的研究成果，继续从整体上去研究规范场理论。”
    虽然陈舟说的都是实情，他也是这么做的。
    虽然陈舟的回答，也是李振邦想要听到的。
    但是，陈舟的这番话，再配合上陈舟那平淡的音调，听在李振邦的耳中，却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反正他是没听过，有哪位数学家，为了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不采用先前的研究论文，而专门再干掉一个世界级数学难题的。
    他真的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陈舟这绝对是第一个。
    李振邦仔细看了看陈舟，只见陈舟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如他刚才说那番话时一样。
    怎么说呢，李振邦只觉得，这大概就是学术大佬的风范……
    强行把因陈舟的话，而想多了思绪，给抛出脑外，李振邦重新抓住，他想要得到的重点。
    “陈教授，那对规范场理论的研究，您有多少把握？”
    下意识的，李振邦把对陈舟的称呼，都给换成了“您”。
    陈舟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隐约猜到了，李振邦这么关心这个课题的原因。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点破的时候。
    于是，陈舟说道：“把握还是挺大的，但是学术研究这回事，更多地还是看能不能抓住那一瞬间的灵感，没有灵感的话，再大的把握，也无济于事。所以，具体的解决时间，我可给不了你哦……”
    李振邦笑了笑，说道：“没事，我相信您，一定很快就能解决了！就像您给国际数学联盟的时间一样，甚至还超出了预期。”
    陈舟不置可否，这可不是一回事。
    这两个内容，也不是一个难度级别的。
    就在李振邦还准备说些什么时，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李振邦正色道：“请进。”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
    这名女子的身材极好，颜值也很高。
    只不过，这位美女，和一般理解肤白貌美的女生不同。
    她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脸上也丝毫没有一般女性所有的柔弱。
    但是，也正是这种野性的美，别有一番风味。
    在陈舟看到这名女子时，也暗暗惊艳了一把。
    这是和杨依依完全不同的美。
    不过，在惊艳之后，陈舟就开始默念起了阿弥陀佛。
    李振邦看到来者，也是微微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那边的人，居然把这名女子给派了过来。
    李振邦站起身，跟女子打招呼道：“齐上尉，你好。”
    被称为齐上尉的女子，礼貌的回道：“李局长，你好。”
    随即，李振邦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陈舟教授……”
    齐上尉看向陈舟，没等李振邦介绍她，她已经主动说道：“陈教授你好，我叫齐茵。”
    其实在走进办公室时，齐茵就注意到了陈舟。
    毕竟，相比于李振邦和熊浩来说，陈舟实在是太年轻了。
    即使早就看过了陈舟的照片，齐茵也觉得，陈舟本人，比照片上还要年轻得多。
    而且，这个人不仅年轻，也很帅气。
    不是那种柔弱书生的帅气，是那种阳刚与书卷气相结合的感觉。
    陈舟自然不知道，这位同样吸引了他目光的齐上尉，会想这么多。
    如果知道的话，陈舟估计也会小得意一番。
    他之所以不是那种柔弱书生的感觉，也得益于他自己的良好生活习惯。
    有着晨跑习惯的他，身子可没那么弱。
    要不然，也不可能老是爆肝熬夜了。
    “你好。”陈舟礼貌的回应道。
    等到李振邦再把熊浩介绍一下，便算是全部介绍完了。
    介绍熊浩时，陈舟明显发现，这两人居然真的不认识。
    看来，熊浩这家伙说的是真的，他们是不同系统的人。
    只不过，陈舟纳闷的一点是，为什么自己的贴身保镖是熊浩这头酱牛？！
    介绍完，李振邦便招呼着陈舟三人坐下，开始回到今天的正题。
    也就是，陈舟这次前往里约热内卢，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的事。
    对此，陈舟倒是兴致缺缺。
    只是听着熊浩和齐茵两人在说。
    毕竟，他是搞学术的，不是搞安保的。
    他对这件事，完全没有太多的想法。
    除了表示自己配合两人的工作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在沟通中，陈舟倒是也了解到，齐茵这边是她负责带队，总共有二十人。
    这个人数，倒是和李振邦说的一样。
    但也因此，陈舟对于齐茵的能力，又感到了一丝惊讶。
    另外就是，从齐茵的话语中，陈舟大概猜到了，她们是来自哪里。
    对于这个来源，陈舟其实还是蛮惊讶的。
    陈舟只能说，国家没有辜负自己。
    商议了大约半个小时，陈舟的整个行程，基本上也就被敲定了下来。
    包括在里约热内卢，陈舟的住所和安保问题。
    当然，这只是一个大的方向性的方案，具体的细节，由熊浩和齐茵进行沟通。
    商议完，齐茵便说道：“陈教授，李局长，那我就先回去安排了。”
    李振邦点点头：“好。”
    陈舟也默默点了点头。
    等到齐茵走后，陈舟看了看时间，便也跟李振邦告辞了。
    李振邦本来是想留陈舟多“坐”一会的，可听到陈舟说要接自己的弟弟，也就只好放过了陈舟。
    看着陈舟离去的背影，李振邦是真的想多跟陈舟聊一会的。
    毕竟，那个想法，实在是太过重要了……
    离开李振邦的办公室后，走到停车场，刚准备上车，陈舟忽然停下了拉车门的手。
    他看了看跟着自己的熊浩，出声问道：“大熊，会开车吗？”
    听到陈舟的声音，熊浩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会。”
    陈舟将钥匙扔给熊浩：“那你来开。”
    熊浩接住钥匙：“好。”
    相比较于开车而言，陈舟还是觉得坐车，要舒服的多。
    而且，开始得专注一点，坐车却可以去思考自己的问题。
    熊浩开车带着陈舟，驶出地库，便直奔燕京南站而去。
    陈舟确实是要去接陈晓。
    陈晓这趟来燕京，不是为别的，就是来投奔陈舟的。
    他现在，高考也结束了，录取通知书也拿到了。
    这次就是来燕京，提前适应一下燕大的生活的。
    也顺便，跟着自己老哥，讨教一下。
    说起来，在陈晓高考结束时，还特意给陈舟打了个电话。
    那语气之中，不无得意之色。
    很明显，这小子高考考得不错。
    只可惜，陈舟没搭理他这茬。
    陈舟只是平淡的表示，先在家玩两天，等分数出来，填好志愿后，再好好做个计划。
    对于陈舟的话，陈晓直撇嘴。
    他只觉得自己老哥也太无趣了点，不说来点奖励，好歹也称赞一下自己啊？
    可是，啥也没有，啥也不是……
    直到后来，陈晓看到了陈舟那篇，被称之为“改变研究格局的论文”的相关新闻后。
    他才觉得，好像自己才啥也不是……
    于是乎，陈晓很快改变了自己原本计划在家，好好度过一个愉快暑假的打算。
    准备在拿到燕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后，便来找陈舟。
    对此，陈舟自然没有异议。
    而且，陈舟也想好了，陈晓过来后的计划。
    燕京南站，陈舟在出站口等了一会，便看到了陈晓的身影。
    陈晓在走出出站口的第一时间，也看到了陈舟。
    他赶忙挥手，冲陈舟喊道：“老哥，我在这，我在这……”
    陈舟笑着迎了上去，顺手拿过陈晓手里的行李箱：“怎么样，这一路累吗？”
    陈晓回道：“还行，时间要是再长点，我估计就遭不住了……”
    陈舟闻言，轻声笑了笑，道：“行，走，我们回燕大去。”
    陈晓点点头：“好。”
    这时，熊浩主动上前，接过了陈舟手中的行李箱。
    陈晓有些奇怪的看了这位大汉一眼，悄悄问道：“哥，他是谁啊？”
    “我的保镖。”
    “保……保镖？？？哥，你啥时配保镖了？”
    “刚配的……”
    “为什么找保镖？”
    “国家发的。”
    “国家还发保镖？”
    “嗯，给我发了好几个呢……”
    陈晓满脸好奇的打量着熊浩，想看看这国家发的保镖，到底有啥不一样的。
    面对陈晓的目光，熊浩只是冲他微微一笑。
    看了一会，陈晓忽然问道：“哥，是不是因为要去国际数学家大会，所以国家给你发了保镖？”
    陈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陈晓居然猜到了这其中的事情。
    点了点头，陈舟说道：“后天我就去里约热内卢了，熊浩会跟我一起去。本来我是想带你一起去见识一下的，但是现在看来，恐怕不行了。”
    陈晓沉默了一下，笑着说道：“我去不去，都无所谓的啦，倒是老哥你，可得好好的回来。”
    陈舟看了陈晓一眼：“问题不大。”
    听到陈舟的话，陈晓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扭头看了看熊浩。

 第651章 前往里约热内卢

    几人走了没一会，陈晓忽然想起一件事，出声说道：“哥，我这次考了全省第二。”
    陈舟随口应道：“我知道。”
    陈晓扭头看了看陈舟，强调道：“全省第二哎……”
    陈舟轻声笑道：“我和你嫂子并列全省第一。”
    陈晓顿时不说话了，只觉得这压根没法沟通。
    无奈的陈晓，只好默默的跟在陈舟身后。
    陈舟见状，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考的呢，还算不错。”
    听到陈舟的声音，陈晓立马抬头看着自己老哥，嘿嘿笑道：“哥，是，是考的还不错？其实我跟第一名就差了一分，微乎其微了……”
    “差多少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在这场考试中，获得你想要的东西。”陈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总的来说呢，进步很明显，干得不错。但是你要记住，这其实没什么，还得再接再厉。”
    陈晓开心的应道：“明白！”
    事实上，对于陈晓来说，获得陈舟的认可，远比他考什么全省第二，要来的高兴的多。
    陈晓自己也说不好，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开始在乎自己老哥的看法了。
    也许是从陈舟考到全省的理科状元开始，也许是从陈舟那次全满分的成绩，也许是听说自己老哥，接连不断的解决世界级的数学难题。
    但不管怎么说，陈晓受到了陈舟很大的影响。
    陈晓也想过，可能没有这么出色的哥哥，他自己也就得混且混了。
    但谁让他有一个被华国称之为青年人才的旗帜的哥哥呢？
    可能，这就是命……
    来到停车场后，由熊浩驾车，三人朝着燕大驶去。
    路上，陈舟主动说道：“阿晓，过两天我就得去里约热内卢了，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会把你交给克罗斯教授，他会带你去高能所进行实习。”
    “去高能所实习？”陈晓有些惊讶的问道。
    陈晓可从来没想过，自己高中一毕业，就能进入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实习。
    别说是他一个高中生了，就算是华国无数的大学生，也鲜少有人能够去华科院高能所实习的。
    毕竟，华国科学院可是代表着华国科研的最高所在。
    陈舟点点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进入燕大之后，肯定会去数学系。但是，多接触一些高能物理的知识，对你也有好处。”
    “至于高能所那边，说是让你去实习，其实你压根算不上实习生。就算克罗斯敢把一些工作交给你，我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说到这，陈舟转头看着陈晓说道：“我可能会拥有一些特权，但是在你的身上，我绝对不会让你享受到特权。”
    注意到自己老哥的目光，陈晓也扭头，迎上陈舟的目光，微微一笑，说道：“老哥，我明白，其实我也不希望自己被区别对待。我可不想被人一直称为陈舟的弟弟。”
    听到陈晓说出这句话，陈舟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小伙子，觉悟不错吗？”
    陈晓咧了咧嘴：“那可不，你大概不知道，我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一旦有人知道我是你的弟弟，那再称呼我，或者介绍我时，基本上就离不开你了……”
    陈舟笑着说道：“所以，你更需要一个，没有特权的环境。”
    陈晓点点头，忽然认真的说道：“老哥，我知道我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做出像你这般的成就，但是我一定会走好自己的路的！”
    陈舟闻言，顿时满脸的欣慰之色。
    要知道，陈晓想要借助他的能量，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就算是陈晓不说，他是陈舟弟弟的这层身份，也不可能隐瞒得住。
    或多或少的，肯定会受到一些照顾。
    但是，最主要的，不是外人会说什么，或者是怎么对待陈晓。
    最主要的是，陈晓自己怎么定位自己。
    因为，只有自己才能决定自己以后的路，到底该怎么去走。
    老实说，陈舟也正是不希望陈晓一直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才会说出刚才的一番话。
    顿了顿，陈舟才又说道：“这次去高能所呢，你要学习的，主要是研究人员的工作态度和工作习惯，培养自己的科研素养，为自己以后的科研工作打好基础……”
    就这样，陈舟说着，陈晓听着。
    哥俩个絮絮叨叨了一路。
    在驾驶位开车的熊浩，听到这哥俩的对话，心里也多出了一层感慨。
    只觉得，优秀的人，所培养出来的人，也同样优秀。
    优秀的态度和习惯，果然是会影响身边人的。
    与此同时，熊浩对于并没有太多了解的陈舟，也加深了一层了解。
    对陈舟这位，当前华国最炙手可热的年轻学者，也多了一丝打心底里的钦佩之意。
    毕竟，陈舟的做法，在很多功成名就的学者身上，是不可能出现的。
    有些人，恨不得把自己所有沾亲带故的身边人，全给安排的妥妥当当。
    车子稳稳的驶进燕大，停好车时，陈舟也最后说道：“所以，年轻人，凡事还得靠你自己哦。”
    陈晓笑着应道：“放心，老哥，咱老陈家的人，绝不会丢脸。”
    下车后，陈舟便陈晓径直回了宿舍。
    只不过放东西时，陈晓才发现，自己先前住的房间，居然被人给占了！
    但是，当他得知是熊浩住的时候，除了多看了熊浩两眼外，啥话也没说。
    毕竟，这一脸精悍的男人，看上去就不好惹。
    晚饭后，陈舟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
    今天收拾好，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出发。
    帮着收拾行李时，陈晓问道：“老哥，你这次要去几天？”
    陈舟想了想，说道：“一周左右，具体的时间，也说不定。按理来说，我应该是要等到闭幕式的，但也有可能，我提前就回来了。如果，这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毕竟无趣的话。”
    陈晓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然后又问道：“那就你一个人去吗？”
    问完后，陈晓似乎觉得自己说的不够准确，又补充道：“我是说咱们华国国内的数学家们。”
    陈舟摇了摇头：“咱们华国数学界，虽然近些年来，在国际数学界上有些沉默。但是不管怎么说，咱们华国数学界，也是不容小觑的一个团体。”
    “所以，这次前往里约热内卢参加大会的，远不止我一个人。光是燕大，据我所了解的，就有像是大师兄徐晨阳这些人，得有十来个人……”
    “哦哦，那你们都不是一起的？”陈晓想到陈舟是有保镖跟着的，便又问道。
    陈舟点了点头，道：“我的话，肯定是没办法一起了，他们的话，可能会组团过去的。”
    说完这句话，陈舟看了看已经收拾的差不多的行李，便说道：“阿晓，你先去洗澡，等会克罗斯回来，我再跟他交代一下你的事。”
    “好。”陈晓应了一声，便走出房间，去洗漱去了。
    陈舟把剩余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也走出房间，在客厅坐了会。
    没一会，克罗斯便从高能所回来了。
    一进屋，克罗斯便惊讶的说道：“你怎么出来了？”
    这还是克罗斯第一次看到陈舟在客厅里坐着。
    以往的话，陈舟基本上都是在自己房间的。
    听到克罗斯的话，陈舟顿时表情颇为古怪的说道：“你这话说的，我是进了哪里吗？”
    克罗斯笑着说道：“没有，没有，我想华国现在，你也不看进哪里去……”
    陈舟无奈的皱了皱眉，这话咋听着这么别扭呢？
    索性跳过这个话题，陈舟直接说道：“陈晓过来了，明天你就带着他一起。”
    克罗斯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你和我说过。”
    陈舟看了克罗斯一眼，强调道：“我还得再说一遍，你要记住，不要把他当我陈舟的弟弟看，他跟着你，连实习生的资格都没有，他没有任何特权，你明白吗？”
    克罗斯看向陈舟，只见陈舟一幅认真的表情。
    随即，克罗斯连连应道：“我明白，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把他当成你弟弟的，他只是一个还不够格的实习生。”
    说完这话，克罗斯忽然觉得这话有点耳熟，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忽然，他想起来，这话好像是在陈舟刚加入sc的课题小组时，他跟陈舟说过。
    然后，陈舟这小子就直接成为了课题小组的实际领导者。
    再然后，他就发现了胶球……
    想到这，克罗斯的表情，不由得变得有些古怪。
    这要是再来一个这么逆天的年轻人，那他可就真的无话可说了。
    但是仔细想一想，应该是不可能的。
    毕竟，不算实习生的实习生陈舟，在进入sc之前，已经是世界知名的数学家了。
    而陈晓，才刚刚高中毕业。
    克罗斯脸上的表情，倒没有引起陈舟很大的注意，他又说道：“还有就是，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你和高结的研究进度，我需要听一听你们的汇报。”
    听到这话，克罗斯立马正色道：“这个没问题，明天我和高结一起，给你做一个汇报。”
    “嗯。”陈舟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间，陈晓也洗漱完毕，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看到克罗斯，陈晓立马打招呼道：“克罗斯教授，好久不见……”
    克罗斯也笑着回应道：“陈晓，好久不见。”
    招呼打完，陈舟便说道：“陈晓，你去高能所的事，我已经跟克罗斯说过了。我还是那些话，你只是一名不够实习资格的学生，来这里只为了学习。”
    听到陈舟的话，陈晓边擦头发，边回道：“我明白，老哥，你就放心，我要是打着你的名号，坐享其成的话，你就回来收拾我。”
    陈舟顿时笑道：“收拾你倒不至于，只不过，你以后在燕大的日子，绝对不好过就是了。”
    陈晓顿时无奈的看着陈舟。
    真没见过这么坑自己老弟的，他现在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陈舟的亲弟了……
    晚上，陈舟难得的清闲了下来，除了看一看规范场理论的研究，便没有再做其它的事情。
    顺便还用“近距离”的软件，跟杨依依聊了会天。
    7月底的时间，离杨依依回来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根据杨依依自己的预估，应该还有一个多月，也就是九月初到九月中旬的样子，她便可以彻底完成自己的毕业论文。
    然后从麻省理工毕业，也离开ligo，返回华国。
    听到这个消息的陈舟，开心的就像个孩子。
    这么长时间不见，说不想，那都是假的。
    毕竟，从毛厂高中复读开始，陈舟和杨依依就几乎是天天在一起的。
    这是第一次，两人分隔两地，如此之长的时间。
    而且，有杨依依的陈舟，和没有杨依依的陈舟，也是不一样的两个人。
    虽然杨依依以后的研究方向，基本上会处在天文物理学这个领域，和陈舟目前的研究，并没有太大的交集。
    但是在未来，那片星辰大海，两人必定会一起去征服。
    与杨依依挂断“近距离”应用程序后，陈舟便进入了梦乡。
    无时间压力的陈舟，睡觉也香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熊浩刚起床，便发现了陈舟。
    他有些意外的看着陈舟：“陈教授，您……起来了？”
    “早，大熊。”陈舟打了个招呼，也换好了鞋，“我去晨跑，你去不去？”
    熊浩愣了一下，然后应道：“好。”
    晨跑时，熊浩才发现，这位陈教授，可不单单是书生的模样，这晨跑的耐力，远远超过了一般人。
    经过晨跑这事，熊浩也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对陈舟的认知。
    两人一起带了早饭回宿舍。
    回到宿舍，克罗斯和陈晓也已经起床。
    陈舟便说道：“你们先吃，我去冲个澡。”
    解决完早饭，四人一起朝高能所进发。
    对于陈舟的到来，高结还是有些惊讶的。
    他还以为陈舟彻底当了甩手掌柜呢。
    先将陈晓给安排好，陈舟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听了克罗斯和高结，分别所负责的课题研究进展。
    只不过，令克罗斯和高结奇怪的是，陈舟听完之后，并没有给出任何建议。
    只是要求两人继续按照研究计划进行。
    等他从里约热内卢回来，再进行一次研讨会，对两个课题的具体内容，做出一些修改。
    然后，克罗斯和高结两人，便各忙各的去了。
    陈舟也就与熊浩一起，离开了高能所。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到第二天，也就是7月28号这天。
    陈舟与熊浩，还有齐茵等人一起，踏上了前往里约热内卢的航班。
    这个位于南半球的城市，此刻也在等待着陈舟的到来。

 第652章 稍稍晚了点的数学任务

    里约热内卢曾是巴西的首都，在巴西东南部沿海地区。
    这里是巴西，乃至整个南美的重要门户。
    同时也是巴西，以及南美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之一。
    如同华国一样，沪上是华国的经济中心。
    而里约热内卢，也是巴西的经济中心。
    说到巴西，就不得不说巴西的足球。
    五星巴西可不是盖的。
    里约热内卢也拥有世界最大的马拉卡纳球场。
    在马拉卡纳球场，曾举办过两次世界杯。
    只不过，绝大多数的巴西人，可能都不会愿意再提起，在里约热内卢举办的第二次世界杯。
    当陈舟和熊浩、齐茵一行人，抵达里约热内卢时，已经是30号的晚上了。
    没办法，从燕京到里约热内卢，是没有直飞航班的。
    准确来说，应该是不仅没有直飞航班，还要转几次机才行。
    整个路程所需要耗费的时间，一共有近34个小时。
    所以，陈舟他们到这里来，不可谓不是舟车劳顿。
    走下飞机舷梯的陈舟，看了看这个被称之为圣杜蒙特的机场。
    起初，陈舟还以为只是这个“圣”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呢。
    后来上飞机前，他查了一下才知道，并不是一个“圣”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而是整个机场的名字，也就是“圣杜蒙特”，是为了纪念巴西的民航先驱阿尔贝托·圣杜蒙特，所以才叫这个名字的。
    走下飞机后，陈舟就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热。
    里约热内卢毕竟属于热带草原气候，终年高温。
    几乎每天，乃至每年的气温差都很小。
    至于季节的话，那基本上就是夏季为主了。
    “陈教授，我去取车，您与齐茵在这里等我一下。”
    走出机场航站楼后，熊浩指了一个方向，然后说道。
    陈舟点点头：“好，你去。”
    这个时候，陈舟倒是体会到了带保镖的快乐。
    就像现在，下了飞机后，他完全不需要考虑，自己是不是要打车前往酒店。
    熊浩他们早就已经准备妥当了。
    想到这，陈舟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齐茵。
    今天的齐茵，一身牛仔长裤，搭配一件白t，很是显身材。
    当然，陈舟除了无意的看了一眼身材外，主要还是想问一下齐茵，她手底下的人，跑哪里去了。
    反正到目前为止，齐茵手底下的另外19人，陈舟是一个也还没见过。
    听到陈舟的问题，齐茵解释道：“只有我是跟着你们的，他们不会和我们一起的，各自组队散开了。”
    陈舟顿时了然，这是暗中保护的节奏。
    不过这样也好，要真是让他带着一堆人，去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的话，那他才真的是头大。
    不一会，熊浩已经开着车子，来到了陈舟和齐茵的面前。
    上车后，三人直奔酒店而去。
    陈舟所入驻的酒店，倒是没有选择更换，还是国际数学联盟安排的那个。
    只不过，令陈舟感到惊奇的是。
    按理说，已经被国际数学联盟包下的酒店，居然还会给熊浩和齐茵两人提供房间。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远比表面看起来的，具有能量。
    来到酒店后，陈舟发现，即使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
    但酒店大厅里，还聚集着不少的人。
    他们显然都是来参加这次国际数学家大会的人。
    当陈舟三人走进大厅时，立马便有人望了过来。
    在看了三秒后，这人将目光聚集在了三人中间的陈舟身上。
    然后，像是确认了一般，这人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几乎一路小跑的，便来到了陈舟面前。
    这人的突兀举动，倒是令熊浩和齐茵齐齐皱了下眉。
    两人几乎同时往前走了一小步，越过陈舟半个身位。
    对陈舟形成更好保护的同时，也为了应对一些突发的情况。
    陈舟自然注意到了熊浩和齐茵的动作，但也没多说什么。
    这是他们的职责和工作。
    这人来到陈舟面前后，便激动的问道：“是陈舟教授吗？”
    他的声音，明显因为激动，而变得略微颤抖。
    陈舟虽然有点奇怪，却也礼貌的回道：“我是陈舟，请问你是？”
    这人立马说道：“陈教授，您好，您好，我叫梅比斯·坎贝尔，就是那位负责与您联系的，国际数学联盟的工作人员。”
    陈舟顿时恍然，笑着说道：“噢，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高兴”的同时，陈舟不由得多看了这人两眼。
    他想好好看清楚，这位一直对自己催稿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见陈舟确实知道这人，熊浩和齐茵两人也就稍稍放松了戒备。
    但是两人的目光，可从没离开过梅比斯的身上。
    梅比斯显然不知道陈舟的想法，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陈舟身旁的两人，给全面锁定了。
    他仍旧一副激动的表情：“很高兴见到您，陈教授，我这几天，可一直在等着您的到来……”
    陈舟好奇道：“等我的到来？”
    梅比斯解释道：“是的，因为您关于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的论文，还有需要与您沟通的事项。但是我事先又没有与您沟通行程，所以就采用了这种笨方法。”
    陈舟点了点头，问道：“还有什么需要沟通的事项？”
    梅比斯看了看陈舟身旁的两人，没有说话。
    陈舟注意到这一细节后，笑着说道：“没关系，他们都是我的同事，你直接说就行。”
    “好的，陈教授……”梅比斯旋即便将国际数学联盟的安排，跟陈舟说了一遍。
    听完梅比斯的讲述，陈舟微微有些惊讶。
    因为，梅比斯口中的这个消息，可以说是陈舟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陈舟看向梅比斯，轻声说道：“据我所知，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受邀的数学家，只会作1小时报告，或者是45分钟报告，你们给我安排一个1小时加45分钟的报告，会不会不太合适？”
    梅比斯似乎知道陈舟会这么问，便将早已想好的话，说了出来。
    “这件事是经过执行委员会讨论之后，形成的决议，并没有违反国际数学家大会的章程。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表现出对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这个千禧年大奖难题的尊重，以及对陈教授您的尊重！”
    梅比斯说完，便真诚的看着陈舟。
    毕竟，眼前的这位，绝对是这次国际数学家大会上，最耀眼的数学之星。
    陈舟想了想，其实1小时加45分钟的报告，也挺好的。
    是不是打破了国际数学家大会的惯例，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时间充足的情况下，他就不需要再举办一次报告会了。
    “行，我没问题。”
    陈舟想清楚后，也干脆的回道。
    听到这个回答，梅比斯立马说道：“好的，陈教授，那我明天就着手安排这件事！真是期待您的报告！”
    陈舟笑了笑，却没有多说什么。
    期待不期待的，也不重要。
    这不过就是一个中间成果而已，也就那样……
    敲定了这件事后，梅比斯热情的说道：“陈教授，你们还没有办理入住？走，我带你们去办理入住手续……”
    没待陈舟说话，梅比斯已经带头朝酒店的前台走去。
    无奈的摇了摇头，陈舟只好带着熊浩和齐茵一起，去消受这份热情。
    走了没两步，陈舟就看到，刚才聚集的人群中，有人朝梅比斯走去。
    走的过程中，这人还奇怪的朝陈舟他们这边看了几眼。
    显然，这人没太搞明白，为什么三个亚洲人，引起了梅比斯如此的重视。
    不过，等这人走到梅比斯身边，询问了两句后。
    他的表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见这人，再次扭头看向陈舟时，两只眼睛里，已经带上了一些闪光的小星星。
    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激动起来。
    然后，他就甩开梅比斯，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向了陈舟。
    然后一把抓住了陈舟的手。
    “陈……陈教授，您好，我是里约热内卢联邦大学数学系的埃利·兰兹华斯，很高兴认识您！”
    这人的语气，显得比梅比斯刚才还要激动。
    陈舟任由对方握着自己的手，礼貌的笑着回道：“埃利教授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陈教授，您远道而来，一定十分辛苦，这酒店的晚餐还算不错，我请您吃顿饭？”埃利·兰兹华斯带着小星星的双眼，不断闪烁着。
    陈舟有些纳闷的看着这位里约热内卢联邦大学的教授，这也太热情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一见面就要请人吃饭的。
    这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时，在远处观望的人，也意识到了什么。
    一个国际数学联盟的工作人员，一个里约热内卢联邦大学数学系的教授，怎么会对一个年轻的亚洲人这么热情？
    除非这个年轻人是那个人……
    一想到这，这群原本聚集的人，都开始朝着陈舟移动了。
    这一幕，倒是令熊浩和齐茵同时皱了皱眉。
    他们也是直到这时候，才意识到，保护一名享誉世界的学者，其实一点也不轻松。
    两人如同最初一样，几乎同时朝前走了一步，有意识的帮陈舟隔开了两个身位。
    陈舟自然也注意到了熊浩和齐茵的动作，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能够早点休息。
    陈舟婉拒了埃利·兰兹华斯请客吃饭的热情，然后喊了熊浩和齐茵一声，便朝着梅比斯快速走去。
    埃利·兰兹华斯也注意到了随后而来的人，他想了想，既然陈舟拒绝了他的邀请，那也一定不能让陈舟被其他人邀请去。
    于是，埃利·兰兹华斯悄悄落后了陈舟三人，然后与那些随后而来的人，迎在了一起。
    这些人一碰到埃利·兰兹华斯，便急于求证自己的猜测。
    “埃利教授，刚才那个年轻人是谁？”
    “埃利教授，他是不是华国的陈舟教授？”
    “埃利教授，你们说了什么？他是陈舟教授？”
    陈舟其实也听到了这些人的问题，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停留，直跟着梅比斯朝前台走去。
    至于被这些问题包裹的埃利·兰兹华斯，则是迟迟没有回答。
    他自然是故意的，毕竟，这里大多是巴西本国的数学家，真正见过陈舟的人，并不多。
    甚至于可以说是很少。
    贸然之下，他们肯定也不好直接就冲着陈舟而去，然后冒昧的问一句，你是不是陈舟教授。
    这样的话，就给了他一些小空间。
    抱着我都没请客成功，你们也别想成功的想法。
    埃利·兰兹华斯开始了绕弯弯。
    直到陈舟三人办理完入住手续，在梅比斯的带领下，朝着房间走去时。
    埃利·兰兹华斯才对这些人说道：“没错，他就是华国的陈舟教授！”
    一听到这话，这些人顿时丢下埃利·兰兹华斯，追着陈舟而去。
    只可惜，他们终归是晚了一步。
    在电梯里，望着这些喊着“陈舟教授等一等”的人，陈舟只是微笑着对他们招着手，却丝毫没有去按电梯的想法。
    然后，电梯门就将他们给隔开了……
    “这些人，也太热情了点……”陈舟放下手，看向一旁的梅比斯。
    “巴西向来是一个热情好客的国家。”梅比斯笑着解释了一句。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其实，在您到酒店之前，我们正在谈论您。所有的人，都觉得您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学天才！”
    “尤其是您解决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的时间，更是令人觉得像是做梦一样。所以，大家就都想跟您认识一下，顺便再请教一下。”
    陈舟明了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他就说嘛，怎么会有上来就要请客吃饭的呢？
    原来是为了跟自己取经。
    但尽管如此，陈舟还是觉得这些人，太热情了点。
    随着电梯的上升，陈舟他们来到了21层。
    电梯门打开，陈舟三人走下电梯，梅比斯则是没有下。
    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也就与陈舟告辞了。
    循着房间号，陈舟很快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熊浩和齐茵的房间，则是分别在陈舟的两边。
    与两人说了一声，陈舟便打开房门，走进了房间。
    令陈舟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来得及打量房间的布置呢。
    脑海里便响起了，那个不算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何为大厦？万丈不倾也！（连续性数学任务、满级数学升级任务）……”
    陈舟默默的听完，嘴角不禁流露出一丝笑意。
    也算是让他在这长达30多个小时的旅途后，获得了一丝慰藉。
    虽然这个数学任务的完成，比先前刚发论文即完成的效率，要稍微晚了一点。
    但是呢，虽晚但到……

 第653章 提示

    关上房门，陈舟走到床边。
    行李随手一扔，便往床上一躺。
    随即闭上了眼睛，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
    系统空间里，纯净的显示屏上，正是刚才系统提示音的内容。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何为大厦？万丈不倾也！（连续性数学任务、满级数学升级任务）”
    “完成情况：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是一个关系到物理学中大统一理论的数学难题，也是一个经典的数学物理难题！”
    “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的解决，将为规范场理论的解决，提供更可靠的保障！这是撬动现代基础科学的一块木板！”
    “宿主已将相关论文，投稿至《数学年刊》期刊，相信同行评审的数学家们，还有前来参加这次国际数学家大会的学者们，会清楚的认识到这篇论文的重要性！”
    “这是不低于陈-哥德巴赫定理的研究成果！”
    “完成时间：审稿周期至期刊刊登时间，被自动忽略，此次任务完成用时6个月零11天，从课题本身难度来说，用时极短！”
    “获得奖励：根据宿主最终课题论文的价值和发表期刊的影响因子，进行综合考量，满足不低于哥德巴赫猜想等级的数学课题条件，获得满级升级任务奖励2次！”
    看完整个显示屏上的内容后，陈舟不禁嘀咕着：“居然把我完成这个任务的时间，算到了接取任务的时候……”
    陈舟想的是，系统会不会也惊讶一番，他只用了两个多月，就把这个千禧年大奖难题给解决了。
    可现在看到这个时间，很明显和他想的不一样。
    陈舟自己其实稍微算了一下，真正从他开始规范场理论的研究，到解决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大概用了两个月多，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虽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夸张，但是这个时间，不可谓不短。
    真说起来，这应该是他解决数学难题时，所花费时间最短的一次。
    而且，这次也是他被其它课题，占用时间最多的一次。
    要是把其它课题占用的时间剔除的话，别说是外界传言的两个月内，解决这个千禧年大奖难题了。
    陈舟估计，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到……
    收起思绪，陈舟不再多想。
    显示屏上的系统提示音内容，已经完全隐去。
    取而代之的，是陈舟熟悉的个人信息面板。
    快速伸手，陈舟点了一下“数学栏”，将“满级升级任务奖励2”加到了数学上。
    开始升级数学。
    随着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暖流袭来，陈舟下意识的呢喃着。
    不知过了多久，陈舟才缓缓的从那阵舒爽的感觉中，清醒过来。
    稍微回味了一下后，陈舟满意的看向再次刷新的个人信息面板。
    “姓名：陈舟”
    “评级：初级学霸”
    “语言学lv6（）”
    “自然科学：”
    “数学lv8（210）”
    “物理学lv8（03）”
    “化学lv5（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5（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3（0）”
    “工程技术学lv5（0）”
    “材料学lv6（0）”
    “挑战任务：正在进行中（限时2年，请点击查看）”
    “任务：正在进行中（有任务已刷新，请点击查看）”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
    在满级升级的道路上，数学又前进了一步。
    看着自己的个人信息面板，陈舟这一次的感觉，和上次解决极小模型纲领两大问题，获得“满级升级任务奖励1”时，却是有些不一样的。
    上一次，陈舟还在感慨，辛辛苦苦这么多天，总算是完成了十分之一。
    可这一次，陈舟忽然觉得，这好像也不是很难。
    和他预想之中的，想要完成数学的这个满级升级任务，肯定得是一场耗时久远的艰苦战斗，有点不太相符。
    毕竟，这一次搞定这个千禧年大奖难题，真正耗费的时间，是真的少。
    现在的他已经完成了五分之一的升级任务，再解决8个哥德巴赫猜想级别的数学难题。
    也就成功完成了这个满级升级任务。
    如果全部按照解决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的时间来算的话。
    陈舟就觉得，如果自己把全部精力，放在数学领域，去单挑那一个个的数学难题。
    那岂不是两年不到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这还是算上了一些不必要的时间浪费，所算出来的最终时间。
    如果此刻有人知道陈舟的想法，知道陈舟是这么去算那些世界级数学难题的解决时间。
    那他们估计得疯。
    毕竟，别人耗费一辈子心血，都未必能够解决一两个的数学难题，居然被陈舟拿来“凑”升级的数量。
    这换谁不得疯？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如果陈舟真的能够在两年之内，完成另外8个数学难题的任务。
    那对于华国数学界，对于整个国际数学界来说，又是一份多大的贡献？
    毫不夸张的说，陈舟将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数学之王！
    也就是，许多沙雕网友口中的“数学之神”！
    想到这的陈舟，不禁微微一笑，旋即摇了摇头。
    事实上，他自己也知道，这个过程，是不可能那么简单，也不可能一帆风顺的。
    这一次，之所以能够这么迅速的，解决掉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也是因为前期的积累足够。
    不论是数学方面，还是物理学方面，他都站在真正的巨人的肩膀上。
    后面剩下的8个数学难题，还是得一步一步，顺其自然的去解决。
    只不过，对于之后的8个数学难题，陈舟也有足够的信心，不会将它们拖成一场耗时久远的艰苦战斗。
    即使时间耗费的可能会有点久，但绝不会是久远。
    收敛思绪，陈舟又看了看自己的个人信息面板。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不断闪烁的“任务栏”上。
    伸手点击“任务栏”按钮，便进入了任务模板界面。
    自从数学升级到lv8后，任务1便蒙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芒。
    此时笼罩任务1的金光，正一闪一闪的。
    在金色光芒的深处，显示屏上，是再次刷新的任务1的内容。
    随着陈舟看向任务1的内容，原本闪烁的光芒，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1、何为大厦？万丈不倾也！（连续性数学任务、满级数学升级任务）”
    “任务描述：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不会是宿主的终点，只会是宿主撬动现代基础科学的。”
    “通过对不同数学难题的研究，宿主在数学的各个细分领域内，都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学术成就！”
    “对于数学思想、数学工具的应用，宿主也有了自己更为成熟的认知，对于这些数学思想、数学工具的发展，也从不局限于某一数学领域。”
    “相信宿主能够在数学的诸多细分领域内，获得更多的学术成就，为整个数学界，指出一条更加明确的道路！”
    “相信宿主对于剩下的五个千禧年大奖难题，也同样有着极大的兴趣，既如此，心动不如行动，请宿主赶快行动起来！”
    “任务奖励：根据宿主最终课题论文的价值和发表期刊的影响因子，进行综合考量，满足不低于哥德巴赫猜想等级的数学课题条件，获得满级升级任务奖励3次！”
    “注意1：此为满级升级任务，时间不做具体要求！”
    “注意2：请宿主注意多学科的交叉，选择符合自己未来规划的数学难题进行研究！”
    看完整个任务1的内容，陈舟脑海里也冒出来两个问号。
    一个是他在任务完成时，所忽略的系统提示音的内容。
    系统提示音里，“撬动现代基础科学的一块木板”的说法，此时再次浮现在陈舟的脑海里。
    陈舟能够猜到，这大概是和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还有挑战任务相关联，所以才会出现的说法。
    只不过，这个说法背后，可能蕴含的信息和提示，却是令陈舟不得不去多想。
    另一个问号，则是因为任务1里面的“注意2”。
    这也是一个提示。
    事实上，系统以“注意事项”的这种方式，对陈舟进行提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每一次，陈舟虽然都会陷入困惑，从而去想太多。
    但是，也正是这每一次的提示，才更好的指出了陈舟所走的方向。
    “注意多学科的交叉……”
    “选择符合为了规划的数学难题……”
    陈舟呢喃着重复了一遍。
    直觉告诉陈舟，这两个问号，应该可以算是同一个。
    不管是“撬动现代基础科学的一块木板”，还是他即将选择的“多学科交叉的数学难题”。
    都将串联起物理学的那个满级升级任务。
    最终指向，因基础科学停滞，而出现的挑战任务1。
    带着这种思考，陈舟退出了系统空间。
    躺在床上的陈舟，脑海里飞速的运转着。
    他在思考，剩余的五个千禧年大奖难题，哪一个更符合这些条件。
    忽然，他的脑海里蹦出来一个东西。
    想到这个的时候，陈舟自己都有些奇怪。
    “难道是因为我之前研究过它？可那也不算是研究？”
    陈舟喃喃自语道。
    他有些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就想到了这个。
    忽然出现在陈舟脑海里的，不是别的。
    正是他还在燕大读本科时，那个np完全问题的启示。
    也就是as所评选的，2015年数学界的11件大事之一。
    笑着摇了摇头，陈舟坐起身，不再去纠结下一个课题的选择。
    等到国际数学家大会结束后，他自然会很快敲定下一个数学课题。
    至于，到底会不会是pnp问题，他现在也不确定。
    就在陈舟起身下床，准备打开自己的行李箱，简单收拾一下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谁？”
    “先生您好，我是酒店的服务员，给您送晚餐过来。”
    “好的，稍等。”
    陈舟又把打开的行李箱盖了起来，然后起身去开门。
    “您好，先生，这是梅比斯先生让我给您送来的。”门口的服务员推着餐车，礼貌的说道。
    只不过，说完这句话后，这名酒店服务员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注意力并不在服务员身上的陈舟，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他正透过透明的盖子，观察着餐车上的食物。
    食物的话，还是蛮丰盛的。
    既然没有接受别人请客吃饭的邀请，那晚餐就只能在酒店解决了。
    至于出去觅食的想法，陈舟是压根没有的。
    如果杨依依在的话，他可能还会考虑一下。
    现在嘛，还是尽量减少熊浩和齐茵的工作量。
    陈舟稍微侧身，把服务员给让进了房间。
    服务员把餐车推进屋里，将食物放好后，礼貌的说道：“先生，请慢用。”
    “谢谢。”陈舟也礼貌的回了一句。
    只不过，在他等着这位服务员离开时，却意外的发现，这人居然在盯着自己看。
    陈舟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还有事吗？”
    服务员说道：“先生，您是陈舟教授？”
    陈舟点了点头：“我是。”
    得到陈舟肯定的回答后，服务员明亮的双眼，顿时变得激动起来。
    “陈教授，您好，我是联邦大学数学系的学生，在这里做兼职。真的是没有想到，能够在这里遇见您，我实在是太崇拜您了！您的事情，我全都了解过，您简直就是一名数学天才！天呐，我真的是完全没有想到，居然能够在这里遇见您……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陈舟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得，又碰见一位热情的小迷弟，而且也是联邦大学的。
    “那个，没事，不知道说什么，不说也挺好的……”
    “呃……”这名服务员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明白陈舟的意思。
    他自顾自的问道：“陈教授，听说您在前两天解决了千禧年大奖难题，这是真的吗？”
    陈舟无奈的点点头：“如果你说的是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那应该是的。”
    陈舟老觉得自己这几天，一直在回答这个问题。
    听到这话，这名服务员立马惊叹道：“这也太酷了！陈教授，您太厉害了！”
    “谢谢你的称赞。”陈舟礼貌性的回了一句。
    就在这名服务员打算再问什么时，陈舟已经率先说道：“那个，方便的话，我可以先吃饭吗？”
    这名服务员这下子是听懂了，他连连道歉道：“抱歉，陈教授，见到您，我实在是太激动了，我就不打扰您了用餐了，祝您用餐愉快！”
    送走服务员，陈舟刚准备关门，却听到这名服务员虽可以压低，却仍然激动的声音。
    “天呐，这居然是真的陈舟教授，我居然见到了传说中的数学之神，这也太酷了……”
    陈舟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自己的小迷弟，是真的已经不分国界了……

 第654章 国际数学家大会开幕

    解决完小迷弟送来的晚餐，陈舟便去洗澡了。
    30多个小时的路程，说不累，那都是假的。
    陈舟只感觉，这30多个小时，远比他爆肝研究，要累的多。
    如果可能的话，他宁愿呆在燕大的宿舍里，继续闭关。
    那可比这舟车劳顿的，要有趣的多。
    再一次躺在床上的陈舟，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先前在大厅时，不管是遇到梅比斯，还是那位里约热内卢联邦大学的教授，熊浩和齐茵两人，可是瞬间就变得紧张起来了。
    这会倒好，居然连人家服务员找上门来，都没有反应了。
    陈舟真不知道，到底该说这保镖是称职，还是不称职呢？
    事实上，在陈舟所不知道的地方，有着许多双眼睛，正在盯着他呢。
    他们就是熊浩和齐茵可以放心的原因。
    要不然的话，这两人估计一听到外面的动静，立马就出现了。
    可真要是那样的话，熊浩和齐茵两人，在整个国际数学家大会期间，估计得被活活累垮。
    断断续续的想着一些事情，陈舟很快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距离国际数学家大会开幕，还剩下一天的时间。
    这天，陈舟倒没有窝在房间里。
    而是由熊浩开车，与齐茵一起，三个人在里约热内卢逛了一圈。
    当然，这是陈舟事先便于熊浩两人说好的。
    在之后，国际数学家大会开幕后，陈舟便不会外出游玩了。
    这也是陈舟难得悠闲度过的一天。
    里约热内卢的海滨风景，十分优美，是南美乃至世界着名的旅游胜地。
    它的海滩数目和延伸长度，都是世界之最。
    此外，陈舟其实还想体会一下巴西的狂欢节味道。
    狂欢节是许多信奉基督教的国家都有的，只不过，论规模之大，参加者之众，内容之丰富，气氛之热烈，还是得首推巴西。
    而在巴西的各大城市里，又数里约热内卢是最闹腾的。
    所以便有了狂欢节之都的美誉。
    只可惜，陈舟来的不是时候。
    狂欢节的时间，一般在二月中下旬，早就已经过了。
    但是，即使这个月份，不是巴西狂欢节的月份。
    作为狂欢节之都的里约热内卢，却依然有着一种别样的风情。
    经过城市各处的时候，陈舟总能体会到那种与华国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
    一天的时间，很快便也过去了。
    在从海滩回酒店的路上，陈舟望着傍晚时分，别有一番风味的海滩，顿觉以后有机会，得带杨依依过来转转。
    想到这的时候，陈舟的眼神，下意识飘向了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齐茵。
    但只一瞬间，陈舟便赶快扭头，眼观鼻，鼻观心，把脑海里的杂念全部抛出去。
    陈舟之所以会不自觉的看向齐茵，全因下午在海滩时，这位大美女的身材，太过火辣了。
    实在是令陈舟记忆深刻。
    没错，下午在海滩时，陈舟并没有放过玩水的机会。
    毕竟，难得出来一次，也就只有这一天的游玩时间，不能浪费了。
    而熊浩和齐茵，自然也没阻拦陈舟。
    两个人也各自买了泳衣换上。
    熊浩这头酱牛，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齐茵换好泳衣，出来的那一瞬间，就吸引了超多人的关注。
    这其中，自然也有陈舟。
    陈舟只能说，穿上泳衣的齐茵，配上她那健康的肤色，在这种天气的海滩，实在是太过于性感了。
    让人忍不住的，就会多看两眼。
    陈舟也注意到，就连熊浩这头酱牛，都偷偷瞄了齐茵好几眼。
    同时，陈舟也很为自己的决定，感到自豪。
    当然，他也就只是饱饱眼福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有这样一位美女陪伴，总是令人心情愉悦的。
    也因此，陈舟就把原本计划只待一会的海滩，给延长了时间。
    对此，熊浩也是大为赞同的。
    所以，等到几人从海滩返回酒店时，就已经是傍晚了。
    回到酒店后，陈舟三人在酒店里解决了晚餐。
    然后，没等陈舟离开，那位国际数学联盟的联系人梅比斯，便找了过来。
    一见到陈舟，梅比斯便兴奋的将一样东西递给了陈舟：“陈教授，这是本次国际数学家大会的流程安排，您看看。”
    陈舟接过这份流程表，没有去看，反而是多看了梅比斯两眼。
    其实，陈舟不用看流程表，光从梅比斯脸上的表情，也就能猜到，应该是他的1个小时45分钟学术报告，已经安排好了。
    梅比斯倒没多想，见陈舟光拿着流程表，并不去看，不由得说道：“陈教授，您不看看吗？”
    听到这个话，陈舟打开流程表，开始看起来。
    他主要看的，还是受邀进行1小时学术报告，以及45分钟学术报告的人员名单。
    这其中，大部分的数学家，陈舟都是有所了解的。
    当看到那位被誉为德国天才数学家的舒尔茨的名字时，陈舟不由得挑了挑眉。
    原因无它，而是这家伙将要进行的学术报告的内容，居然与他有关。
    看来，上一次来燕大找我，还是管用的嘛。
    陈舟在心里想着，眼睛也已经越过舒尔茨的名字，往下看去。
    看到最后，陈舟不禁有些纳闷。
    这不对啊，自己的名字呢？
    一直注意着陈舟表情的梅比斯，这时出声说道：“陈教授，您的名字，在前面。”
    陈舟抬起头，疑惑的看向梅比斯：“在前面？”
    “是的。”梅比斯点点头，解释道，“因为1小时45分钟学术报告，属于特例，所以就没有和受邀进行1小时学术报告和45分钟学术报告的人员，放在一块，而是单独放在了前面。”
    听到梅比斯的话，陈舟往前翻了一页。
    果然，在前一页，单独印着一个“1小时45分钟学术报告”的字样。
    而其上，赫然便是陈舟的名字。
    陈舟没想到，自己猜到了结果，却没有猜到过程。
    事实上，和陈舟刚才有着相同想法，远不止他一个人。
    那些拿到大会流程表的数学家，第一时间查看的，也都是受邀进行1小时学术报告和45分钟学术报告的人员名单。
    当看到名单里没有陈舟的名字时，他们也都是困惑不已。
    甚至有人觉得，这个大会流程表是不是印错了？
    可当他们找到陈舟的名字时，才发现原来是自己错了。
    陈舟早已越过了其他人，成为本次国际数学家大会最为特殊的一个。
    在惊讶的同时，这些数学家们，也为国际数学联盟这一次的安排，感到佩服。
    这可是需要有打破旧规范的勇气的。
    这么做，也需要顶着不少的压力的。
    但对这些数学家们而言，这样的安排，其实更加的满足了他们的期待。
    而且，陈舟的名字单独排在前面，也就意味着，陈舟将会是本次国际数学家大会上，第一个进行学术报告的数学家。
    这样就等于，一上来，便把王炸扔了出来。
    因为，不少的数学家和其它学者，都是冲着陈舟来的。
    原因嘛，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这个千禧年大奖难题，属实挺牵动人心的。
    他们都想从陈舟这，获得更多的内容，好往后继续研究。
    从这个角度来说，国际数学联盟也确实挺懂这些人的想法的。
    看到自己的名字后，陈舟也就等于扫完了，这一次国际数学家大会上，所有将进行学术报告的人员名单。
    陈舟合上流程表，想了想，对梅比斯说道：“这样的安排，会不会不太好？”
    梅比斯笑着回道：“陈教授，您不用担心，这样的安排，是经过执行委员会讨论的。而且，我也相信，所有来参会的数学家们，乃至于其它研究领域的学者，都十分期待这样的安排。”
    说完这番话，梅比斯看了看陈舟，忽然鼓励起陈舟来：“陈教授，倒是您，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虽然这是绝无仅有的1小时45分钟学术报告，但是我相信您，一定会有最完美的表现的！”
    陈舟微微一愣，他哪里有紧张的感觉。
    其实他只是觉得，这1小时45分钟，是不是太长了？
    按照这个时间安排的话，那少不了，还得有个提问环节。
    那玩意，可是老耽误时间的。
    原本，陈舟就希望自己老老实实的搞个1小时学术报告，不给这帮人问问题的机会。
    有啥不懂的，就自己琢磨去呗。
    可现在倒好，居然还真给自己来了个1小时45分钟的学术报告。
    当然，这些话，陈舟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
    他只是微笑着说道：“你放心，我其实还好，并不紧张。”
    梅比斯用力的点了点头：“嗯，我相信您，陈教授！”
    陈舟继续面带微笑的说道：“谢谢……”
    “陈教授，不用客气，期待您的学术报告！既然大会流程表已经送到您的手里，那我就不耽误您休息了。”梅比斯说完这句，便打算离开了。
    只不过，刚转身欲走的他，又转了回来。
    然后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陈舟。
    刚想要凑到面前，小声的说两句时，他忽然又挺住了。
    再然后，就是装作挠头发的模样，冲陈舟笑了笑。
    陈舟不禁奇怪的问道：“梅比斯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
    梅比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这个消息，咽了下去。
    与其提前透露，不如不破坏别人的期待感。
    虽然这份期待感，几乎已经是大家公认的事了。
    但是，在事实出现之前，期待感的本质，还是不会变的。
    所以，梅比斯只是说道：“没，没什么了，陈教授，我就先去忙了……”
    陈舟疑惑的点点头，说了声：“好”。
    看着梅比斯离开的背影，陈舟不禁摇了摇头。
    他敢肯定，梅比斯刚才是打算透露一个重要的消息给自己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忽然不说了。
    但从这个人刚才的动作，陈舟也大概猜到了，这个人刚才想说的是什么。
    只不过，既然对方都没有说出来，那他自然也没必要去问。
    反正等到明天，也就都知道了。
    “大熊，齐茵，我们走。”
    陈舟招呼了一下熊浩两人，便径直朝电梯走去，准备回房间睡觉了。
    或许是因为今天一直在外面逛荡，陈舟洗完澡后，躺在床上没两分钟，便睡着了。
    这一晚，他睡得很是香甜。
    梦中，杨依依回来了……
    第二天上午。
    巴西里约热内卢当地时间，2018年8月1日早上9点。
    第28届国际数学家大会，正式开幕。
    这是首次在南半球举办的国际数学家大会。
    偌大的会场里，座无虚席。
    从这人头攒动的场面便可以看出，这次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的人数，又达到了一次历史的高峰。
    当然，这份功劳肯定得给陈舟算上一份。
    因为，这次大会的参与者，除了数学家，更多的便是物理学家了。
    他们大多都是被陈舟那篇，在国际数学家大会开幕前，所解决的千禧年大奖难题，给吸引过来的。
    大会的开幕式上，首先是大会组织委员会的主席，维亚纳教授的致辞。
    说起来，这个人对于里约热内卢能够举办这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是功不可没的。
    “最后，欢迎来自世界各地的你们，希望你们在里约的日子里，尽情的去享受数学带来的快乐！”
    维亚纳之后，便是国际数学联盟的主席，也是菲尔兹奖得主的森重文教授，开始大会致辞。
    相较于维亚纳回顾的这次举办大会的经过，森重文所回顾的，就要多了许多。
    无论是2014年的首尔，还是2010年的海德拉巴，亦或者是2006年的马德里和2002年的燕京，以及1990年的日国京都。
    森重文都有提到。
    他仿佛带着在座的人，重温了一下数学的发展。
    当然，森重文的话语中，只是谦虚的表示，他在最初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时，是很紧张的。
    他希望这次的所有大会报告人，都能够享受大会带来的愉悦。
    最后，森重文感谢了这次大会的当地组织者，为这次国际数学家大会付出的努力。
    在森重文这位国际数学联盟主席的致辞之后，这次国际数学家大会开幕式的高潮部分，也将要到来了。
    接下来，便是宣布和颁发国际数学联盟4大奖项的时刻……

 第655章 众望所归

    国际数学家大会上颁发的4大奖项，分别指的是高斯奖、陈省身奖、菲尔兹奖和奈望林纳奖。
    首先宣布的是2018年高斯奖的得主。
    高斯奖是由国际数学联盟和德国数学家联合会，共同设立的国际性数学大奖。
    由德国数学家联合会，负责奖项的管理工作。
    高斯奖最早是在1998年，在德国柏林举行的第23届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开始设立的这一奖项。
    这一奖项，也正是为了纪念有着“数学王子”美誉的德国数学家高斯。
    高斯奖主要用于奖励在应用数学方面取得杰出成果的数学家。
    这也是应用数学领域的最高奖。
    在全场关注的目光之下，2018年高斯奖得主的名字，被宣布了出来。
    来自斯坦福大学的教授大卫·多诺霍，获得了这一奖项。
    他的获奖原因是，为了表彰他在信号处理中，重要问题的数学、统计和计算分析方面，做出的基础性贡献。
    这是一位陈舟在他人口中听过，却并未见过的数学家。
    目送着这位已经60岁的获奖者步入颁奖台时，陈舟也为他送上了自己的掌声。
    高斯奖之后，宣布的是2018年陈省身奖的得主名字。
    国际数学家大会上颁发的陈省身奖，和陈舟以前获得的陈省身数学奖，可不是一回事。
    陈省身数学奖是华国的数学奖，只颁发给华国国内的数学家。
    但两者的相同点，便都是为了纪念陈省身老先生而设立的。
    陈省身奖是在2009年，由国际数学联盟宣布设立的。
    这也是国际数学联盟，首次以华人数学家的名字，来命名数学大奖。
    主要是为了奖励，在国际数学领域，做出杰出成就的数学家。
    值得注意的是，陈省身奖不限数学分支，不限年龄。
    所有活着的自然人，无论年龄或职业，都有资格获得奖章。
    因为陈省身奖是授予“凭借数学领域的终身杰出成就，赢得最高赞誉的个人”。
    他的成就，必须得到最高水平的认可，在数学领域取得杰出成就。
    这个奖项也是国际数学界，最高级别的终身成就奖。
    只不过，在评选的时候，或多或少会综合考虑年龄与学术成就的因素。
    想到这，陈舟忽然觉得，自己在下一次国际数学家大会上，是不是就有机会被破格授予了？
    陈舟想的破格，自然指的是他的年龄。
    但是，一想到这个奖的奖金，并不完全由自己掌握，陈舟顿时又觉得有些难受。
    陈省身奖的获得者，除了获得奖章外，还将获得50万美金的奖金。
    只是，其中半数的奖金，也就是25万美金，是属于“机构奖”。
    这25万美金的“机构奖”，得捐给推动数学进步的机构。
    推动数学进步的机构，指的不就是国际数学联盟自己吗？
    果然，钱从哪来，还得回哪去。
    当然，也并不是一定就要捐给国际数学联盟，捐给每个国家的数学机构也可以。
    值得一提的是，就算是剩下的25万美金奖金，也远比菲尔兹奖那1500美金的奖金，要多太多。
    台上，头发已经灰白的日国数学家柏原正树，正接过2018年陈省身奖的奖章。
    柏原正树的获奖理由是，为了表彰他近50年，对代数分析和表示理论，杰出和基础性的贡献。
    这时，与陈舟坐在一块的舒尔茨，忽然凑过来对陈舟说道：“我觉得你很快也能拿到这个奖。”
    陈舟微微偏头，看了一眼这位被誉为德国天才数学家的男人，轻声笑道：“不出意外的话，我觉得你应该比我先拿到。”
    舒尔茨愣了一下，旋即跟着笑道：“虽然我的年龄比你大了那么一点，但我们应该是同龄人才对，可不要把我想的那么老……”
    “没有。”陈舟微笑着回道。
    舒尔茨看了看台上，已经宣布将“机构奖”捐给国际数学联盟的柏原正树。
    他忽然认真的说道：“虽然排队等着拿陈省身奖的人，并不在少数，但我还是觉得，你应该会打破这个规律。尤其是在这个奖项设立的初期，颁发给你这样的人，更容易确定这个奖项，真正的意义！”
    陈舟没想到舒尔茨会极为认真的，说出这么一番话。
    他想了想，一脸促狭的说道：“这是终身成就奖，我如果拿到的话，那岂不是说明我要退休了？而我退休的话，那你岂不是没有对手了吗？”
    舒尔茨笑着摇了摇头，道：“如果按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估计国际数学联盟，绝对不会给你颁发这个奖的。你要是退休的话，那可绝对是数学界的重大损失。至于对手的话……”
    舒尔茨的话，并未说完，注意力便被台上的人吸引了。
    因为，今天大会开幕式中的重头戏，也是整个开幕式的焦点。
    菲尔兹奖的宣布和颁发，将要来了。
    陈舟也没有再多问，也是同样看着台上的人。
    这也是整个国际数学界，全世界的数学家们，都在关注的一件事。
    会场里，不少数学家，都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这其中，是不少已经在年龄上，快要跨过40岁这个大关的人。
    如果这一次没有获奖的话，那他们将终身与菲尔兹奖无缘了。
    菲尔兹奖是在1932年，第九届国际数学家大会上设立的。
    然后在1936年首次进行了颁奖。
    这是专门用于奖励40岁以下的年轻数学家的国际性数学大奖。
    因为颁奖时间与国际数学家大会的举办时间相同，所以每一位没有抓住机会的数学家，都要冒着等待4年的风险。
    甚至可以说，获得菲尔兹奖的难度，是要超过诺贝尔奖的。
    当然，这可不是和诺贝尔和平奖去比的。
    此外，虽然菲尔兹奖的全部奖品，只有一枚金质奖章和1500美金的奖金。
    是远远比不上诺贝尔奖的。
    但是，在如此苛刻的获奖条件面前，菲尔兹奖得主的学术声誉，是绝对不逊色于诺贝尔奖得主的。
    并未与陈舟坐在一块的徐晨阳，此时正一脸紧张的关注着台上的情况。
    他既希望听到获奖者的名字，被一一宣布，又害怕听到获奖者的名字。
    因为他害怕，这里面没有自己。
    1981年出生的徐晨阳，在今年已经37岁了，这也是他最后一次拿下菲尔兹奖的机会。
    再等四年的话，他将超出获奖者的年龄限制。
    到那时，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晨阳，有没有把握？这次，你可是受邀进行45分钟学术报告的数学家。”
    问出这话的，是坐在徐晨阳身旁，这次国际数学家大会的华国数学会代表团的团长，也是华国数学会的理事长袁亚翔院士。
    徐晨阳摇了摇头，如实说道：“没什么把握……”
    看到徐晨阳这幅模样，袁亚翔安慰道：“信心还是要有的，你在年轻数学家中，已经是最杰出的那些人了。”
    面对袁亚翔的安慰，徐晨阳却说道：“但和某些人比起来，我其实还是差了一截的。”
    听到这话的袁亚翔，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
    反正结果马上就要宣布了，再多的鼓励，在真正的事实面前，其实并没有多大用。
    徐晨阳这时，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坐在隔了两个座位的恽之伟和张韦。
    这两人似乎心有所感，也一起扭头看向了徐晨阳。
    三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同为燕大数学系黄金一代的三人，在这次国际数学家大会上，也都是受邀进行45分钟学术报告。
    但显然，三人的目标，并不是受邀进行学术报告的这份荣誉，他们都希望在40岁之前，拿下那个梦想中的菲尔兹奖。
    相较于徐晨阳而言，恽之伟和张韦其实还要年轻一岁，他们俩还要一次机会。
    但是，他们都知道，机会这东西，从来都不能，也不应该想着下一次。
    因为，当你给自己留后路的时候，那机会也差不多远离你了。
    毕竟，谁也不知道，未来的四年时间里，到底会发生什么。
    又会有怎样的妖孽天才，突然蹦出来。
    所以，对于恽之伟和张韦而言，只有抓住眼前的机会。
    三人目光分开，徐晨阳下意识的，又看向了坐在不远处的陈舟。
    他，应该可以？
    不对，我怎么能说应该？
    他的话，百分百确定了。
    看着陈舟的徐晨阳，内心之中，多少有些羡慕。
    这时，坐在徐晨阳身旁的袁亚翔，再次出声问道：“我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国内的研究环境，你并不喜欢，一直有着离开的想法。可是最近我发现，你已经不再说这些了，这是为什么？”
    徐晨阳收回目光，扭头看向袁亚翔，轻声说道：“因为陈舟教授，他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陈教授……”袁亚翔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他大概明白了。
    陈舟的出现，确实改变了华国学术界的研究环境。
    想到这，袁亚翔的目光，不由得飘向了陈舟身上。
    唯一一个受邀进行1小时45分钟学术报告的数学家，等于是国际数学联盟帮他举办了一次报告会，这年轻人，不得了啊……
    看来，这个才冒头没几年的年轻人，又要给华国学术界，带去一份大礼咯……
    看着陈舟的袁亚翔，想到大会流程表上的名单，感慨颇深。
    此时的台上，作为国际数学联盟主席，也是菲尔兹奖得主的森重文，开始宣布4位2018年菲尔兹奖得主的名字。
    “第一位获得菲尔兹奖的人，是将最优运输理论，在偏微分方程中，在度量几何和概率中的应用，发挥到极致，做出了杰出贡献的，瑞士苏黎世eth大学的阿莱西奥·菲加利教授……”
    这是一位年近34岁的年轻数学家。
    在一片热烈祝贺的掌声中，有些没有想到的阿莱西奥·菲加利，脸上的表情尤为激动。
    似乎是因为还有三个名字要宣布，也似乎是为了不让阿莱西奥·菲加利多等，更不让大家多等。
    台上的森重文继续宣布第二位获奖者的名字。
    “第二位获得菲尔兹奖的人，在数学的多个领域里，均做出了杰出贡献，不管是综合分析数论，还是齐次动力系统，亦或者是拓扑学和表示理论，以及算术对象分布，他都有着特别的贡献，解决了长期存在的问题。他是来自米国斯坦福大学的阿克萨伊·文卡特什教授……”
    阿克萨伊·文卡特什是徐晨阳一样，出生于1981年的人。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获得菲尔兹奖的机会。
    很庆幸的是，他抓住了这次的机会。
    两鬓以及有些灰白的阿克萨伊·文卡特什，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双眼之中闪烁着异常激动的光芒。
    所有与会的数学家们，同样为阿克萨伊·文卡特什，送上了热烈的掌声。
    现在，还剩下两个名字了。
    舒尔茨此时也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已经陪跑了两届的他，可不希望再等到下一次。
    注意到舒尔茨脸上表情变化的陈舟，笑着说道：“嘿，兄弟，别紧张，我打赌，下一个就是你。”
    舒尔茨冲陈舟挤出一丝笑容：“我可没有你这么淡定，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你已经提前预定了一个名额，也就是说，还剩下一个人了，我能不紧张吗？”
    陈舟笑了笑，没有说话。
    预定不过是外界的传言罢了，就如同一道数学猜想一样，在最终结果没有出来前，谁也不知道答案到底是什么。
    说不定，他会落选呢？
    当然，这种结果，微乎其微。
    森重文稍作停歇，便继续宣布道：“第三位获得菲尔兹奖的人，是一位代数几何领域的天才，他通过引入完美空间，把算术代数几何转换到p进域上，并应用于伽罗瓦表示，同时开发了新的上同调理论。他就是德国马普研究所的研究员，德国伯恩大学的彼得·舒尔茨教授……”
    听到自己的名字后，舒尔茨明显松了口气。
    还好，有自己的名字。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菲尔兹奖的4位得主，已经宣布了3个，还剩下最后一人。
    在这时，森重文却又不着急了。
    他开始觉得，在最后一人这里，让大家等等，好像也挺好的。
    只不过，那些原本紧张的数学家们，在前三个名字被宣布后，也不再紧张了。
    他们知道，自己的这一次的机会，已经没有了。
    因为最后一个人的名字，几乎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被预定了。
    放松下来的他们，与其他坐在台下的数学家们一起，不约而同的望向了一个方向。
    这个方向，有那个提前预定菲尔兹奖的人。
    注意到台下众人的动作，森重文顺着他们看到方向，也看到了那个还未被宣布名字的人。
    森重文不由得笑了笑，这大概是第一次，所有的数学家，都觉得那个人应该获得菲尔兹奖。
    他也第一次觉得，那个人可能并不会因为菲尔兹奖，而获得更多的荣誉。
    相反，菲尔兹奖可能会因为那个人，而变得更有意义。
    这，大概就是众望所归。
    舒尔茨此时也看向了陈舟，他等待着身旁这人的名字，被宣布。
    不再过多的卖关子，森重文清了清嗓子，开始宣布2018年菲尔兹奖，最后一位获得者的名字。
    “他从冰雹猜想走来，创造性的发明了分布解构法这一数学工具，并在其后的克拉梅尔猜想和杰波夫猜想中，将分布解构法进一步完善，使其成为了数论领域，极为重要的一项数学工具……”
    “他对伽瓦罗群的研究，使得分布解构法的包容性，开始展现在世人面前，代数几何的思想，开始融入进分布解构法之中，他也因此解决了阿廷教授遗留下来的难题……”
    “还有那个因一封信，困扰了数学界三个世纪之久的数论明珠，也被他成功摘下，他的陈-哥德巴赫定理，使得我们再次领会到了数论的魅力……”
    “不只是数论领域和代数几何领域，在细分的双有理几何领域里，他跨过了极小模型纲领的两座大山，创造性的用z-理论解决了极小模型纲领的两大难题，作出了杰出的贡献……”
    “如果说千禧年大奖难题，是为了21世纪准备的，那么对于他来说，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以及量化计算法，便是他提前跨过21世纪的第一步……”
    “他所解决的问题难度，他对数学领域所做出的贡献，我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震惊’！因为他只有22岁！”
    说到这里，森重文稍微停顿了一下，也让自己缓口气。
    最后一位获奖者的颁奖词，是远远要多于前面三位的。
    甚至于，前面三位的颁奖词加在一块，都没有最后一位的多。
    这倒不是特殊对待，只因为最后一位，随便的一个研究成果，就是重磅级的。
    而他偏偏还很多……
    深呼吸一口气后，森重文最后郑重的宣布道：“最后一位获得菲尔兹奖的人，是来自华国燕京大学的，陈舟教授！”
    轰！
    森重文一宣布完，整个会场内，便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这掌声，直冲云霄。
    这掌声，经久不息。
    这掌声，也代表着，众望所归。

 第656章 史上最年轻双奖得主

    “果然，菲尔兹奖还是属于他的，我还以为会搞出什么黑幕呢……”
    徐晨阳一边为陈舟鼓着掌，一边笑着说道。
    听到徐晨阳的话，一旁的袁亚翔院士，也笑着说道：“黑幕估计是不可能的，史无前例的1小时45分钟学术报告，已经昭示了很多东西。陈教授他算是不负众望了，也算是众望所归。”
    徐晨阳点点头，道：“尽管森重文主席，故意停顿了一会，可事实上，在还剩下最后一位获奖者的名字，没有公布的时候，大家就已经知道，这最后一人，肯定是陈舟！”
    袁亚翔院士赞同的说道：“我觉得刚才是最震撼的一幕。在森重文主席，还没有公布最后一人的名字时，大家已经齐刷刷的全部朝陈教授看了过去。这代表，在所有人的心里，已经默认了，只有陈教授配得上菲尔兹奖。”
    “是啊……”徐晨阳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此刻的徐晨阳，在为陈舟感到高兴的同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毕竟，属于他的40年机会，已经结束了。
    他与菲尔兹奖，将再无缘分。
    倒是他身旁的袁亚翔院士，在从刚才那一幕回过神来后，才忽然意识到一件，经常被他们挂在嘴边的事。
    他的表情，也因此变得有些激动。
    “他……他打破了菲尔兹奖得主的记录……”袁亚翔院士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错，那个经常被他们挂在嘴边的事，便是陈舟获得菲尔兹奖后，将打破菲尔兹奖最年轻得主的年龄记录，成为史上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
    这件事，是从陈舟在数学界崭露头角开始，袁亚翔院士便和他的同事们，交流过的。
    当时，他们还没想那么多，只觉得陈舟这小子，要是能够给华国带回来一块菲尔兹奖的奖章，那便也足够了。
    然后，随着陈舟在数学界的学术成就，开始突飞猛进。
    袁亚翔院士他们在聊天时，也便对陈舟多了一份更多的期待。
    直到去年，陈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开始。
    他们对陈舟的期待，也变成了，是不是可以同样打破菲尔兹奖最年轻得主的年龄记录。
    结果袁亚翔院士没想到，最初谈论的事情，竟然在今天成真了！
    陈舟真的成为了，史上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
    袁亚翔院士的话一说出口，他身旁的人，纷纷开始说道。
    “是啊！陈舟教授他，真的打破了菲尔兹奖得主的年龄记录！”
    “谁能想到，不过短短几年时间，陈舟教授竟然真的就获得了菲尔兹奖！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谁能想到，华国这么多年，没有一人获得过菲尔兹奖，结果一拿奖，就直接成为了史上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
    “22岁啊！这恐怕不仅仅是打破菲尔兹奖最年轻得主的年龄记录，这么简单啊……”
    “22岁的年龄，获得菲尔兹奖，我这怕不是在梦里？”
    “不仅如此，你们还记得去年吗？去年，陈教授可是已经获得过诺贝尔物理学奖了……”
    “没错，史上最年轻的双奖得主！史无前例！”
    “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了，没想到有生之年，我竟然还能看到咱们华国自己的数学家，拿下菲尔兹奖的奖章……”
    激动地人群，忽然有一人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众人纷纷看向这人。
    袁亚翔院士认出来，这人也是华国科学院的数学家，年龄已近古稀。
    看着这人的模样，袁亚翔院士不禁出声宽慰道：“白教授，咱们华国这一代的年轻人，实现了我们未竟的梦想，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骄傲！”
    头发如名字一般，已经灰白的白教授，看向袁亚翔院士，用力的点了点头：“他是咱们华国青年人才的旗帜，他也代表了咱们华国这一代的年轻人，他值得我们为他感到骄傲！”
    “是的，我相信，咱们华国未来的年轻人，有陈教授这样的人做旗帜，一定未来可期！”袁亚翔院士又说道。
    白教授再次坚定的点了点头：“我也相信，咱们华国未来的年轻人，一定未来可期！”
    周围人似乎也被这股气氛感染了，看向袁亚翔院士，看向白教授，看向远处那正站起来的陈舟时，眼神之中有着一股特殊的感情。
    看到这一幕的徐晨阳，内心之中感慨颇深。
    如袁亚翔院士和白教授一般，都是真心为华国数学界，乃至于为整个学术界好的，真正的学者。
    而不是那些破坏学术环境，把科研环境搞得乌烟瘴气的害群之马。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人存在，华国学术界，才有了希望。
    想到这，徐晨阳下意识的又看向了陈舟的方向。
    看到正起身，准备上台领奖的陈舟，耳边回响着袁亚翔院士和白教授，所说的那句“未来可期”。
    徐晨阳的内心，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陈舟这边，在森重文念完他的名字后，便被无数的目光，如潮水般的掌声，给淹没了。
    直到掌声消失，他才站起身，准备和其余的三位获奖者，一起走上领奖台，去拿下自己的菲尔兹奖奖章。
    身旁同样站起来的舒尔茨，微微偏头，对陈舟笑着说道：“恭喜了，陈教授，史上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
    陈舟笑了笑，说道：“你也一样，恭喜了。”
    舒尔茨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感觉一点都不一样，我们三个人，就仿佛是你的陪衬一样……”
    陈舟愣了一下，旋即说道：“怎么会？要是菲尔兹奖都算陪衬的话，那还有什么，不是陪衬的？”
    舒尔茨只是笑笑，并未过多解释。
    反正他从森重文刚才颁奖时，所念的颁奖词中，就已经看出了端倪。
    “走。”陈舟招呼了一声，离开座位，朝领奖台走去。
    “走。”舒尔茨应声跟上。
    令陈舟奇怪的是，不管是那位瑞士苏黎世eth大学的阿莱西奥·菲加利教授，还是米国斯坦福大学的阿克萨伊·文卡特什教授，竟然在走出自己座位所在的那排后，都停在了走道里，没有直接走上领奖台。
    要知道，这两位教授，可都是坐在陈舟前面的。
    等陈舟走到两人身边时，他才忽然明白了原因。
    这两人竟然是在等他。
    等他走在最前面。
    他们落后半步，跟在后面。
    这……
    陈舟只觉得，这两位教授，太过谦虚了。
    也就在两位教授做出这样的动作后，会场内，掌声再起。
    这掌声，既是送给阿莱西奥·菲加利教授、阿克萨伊·文卡特什教授、舒尔茨三人的，也是送给陈舟的。
    因为，真正的强者，值得这样的尊重。
    也就这样，与森重文所念的获奖者名单反过来了，由陈舟这位最年轻的，也是最后一名获奖者，走在最前面。
    带着身后另外的三位获奖者，走上了领奖台。
    在陈舟走上领奖台的一瞬间，刚消失的掌声，又再次响了起来。
    毕竟，年仅22岁的菲尔兹奖得主，再多的掌声，也不足以表达他们此刻的震撼。
    与此同时，森重文也走上前来，主动与陈舟握了握手。
    “陈教授，恭喜你！”
    陈舟谦虚的表示道：“谢谢。”
    森重文看着陈舟，颇为感慨的说道：“没想到，在我的任期内，居然还能创造历史，实在是太令人感到惊讶了……”
    陈舟笑了笑，依旧用谦虚的语气说道：“还行……”
    森重文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来。
    这绝对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在获得菲尔兹奖时，居然在说还行……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打破了菲尔兹奖史上最年轻得主的年龄记录。
    收敛笑意，森重文也一一祝贺了，在陈舟后面，走上台的其他三位获奖者。
    再次走到陈舟身旁的舒尔茨，悄悄的对陈舟说道：“我没有说错，我们三个人，今天注定是你的陪衬……”
    陈舟：“呃……”
    诚然，陈舟的学术成就，已经不是一枚菲尔兹奖奖章，能够表彰的了。
    但是，这不代表菲尔兹奖的含金量，变得下降了。
    只能说，是陈舟这个人，太过变态了。
    能够用来对他进行表彰的，菲尔兹奖已经是国际的最高奖项了。
    在颁奖仪式中，森重文在把菲尔兹奖奖章交给陈舟时，除了再一次祝贺陈舟之外，还说道：“菲尔兹奖将因你，而变得更为荣耀。”
    这句话的分量，不可谓不重了。
    所以，陈舟在听到这句话时，也说道：“我也为自己能够获得菲尔兹奖，而感到荣幸。”
    森重文笑了笑，再次伸出手，与陈舟握了握。
    森重文的这句话，自然也被其他获奖者听到了。
    他们在震撼于这句话的分量时，也很快赞同了森重文的这句话。
    和他们不同，他们会因为菲尔兹奖，而获得更多的声誉。
    但陈舟，却会为菲尔兹奖，带来更多的声誉。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菲尔兹奖的颁奖仪式结束了。
    整个开幕式的重头戏，到此也就结束了。
    只不过，开幕式还并没有结束。
    最后颁发的是奈望林纳奖。
    这个奖项的获奖条件，与菲尔兹奖一样，得奖者必须在获奖那一年不大于40岁。
    只不过，这个奖项是有针对性，颁发给在计算机科学的数学方面，有主要贡献的科学家。
    而计算机领域里，已经有了评奖要求极高，评奖程序极严，被誉为计算机界的诺贝尔奖的图灵奖。
    图灵奖是计算机领域的国际最高奖项。
    因此，奈望林纳奖的关注度，始终显得不是很高。
    奈望林纳奖由米国麻省理工大学的康斯坦丁诺斯·达斯卡拉基斯获得。
    获奖原因是为了表彰他，改变了人们对市场、拍卖、均衡和其它经济结构中，基本问题的计算复杂性的理解。
    他的工作提供了有效的算法和对这些领域，进行有效操作的限制。
    对于这个人，陈舟印象最深的，还是他的名字。
    因为，实在是太长了。
    陈舟还试着拼写了一下，足足有22个字母组成。
    国际数学联盟4大奖颁发完之后，开幕式也便进入到了最后。
    最后是由国际数学联盟秘书长赫尔奇·霍尔顿教授，介绍本届国际数学家大会的各个评奖委员会和大会报告人评选产生的情况，以及通报刚刚结束的国际数学联盟全体大会上的决议。
    这其中包括新一届国际数学联盟的主席、副主席、秘书长和执行委员会名单，国际数学联盟新成员情况等。
    然而，令赫尔奇·霍尔顿没想到的是，大家对新一届国际数学联盟的主席、副主席等名单，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与这些人员名单相比，大家更感兴趣的是，1小时45分钟学术报告人陈舟的评选产生情况。
    毕竟，这可是史无前例的1小时45分钟的学术报告。
    只不过，越是感兴趣的东西，可能结果，也越发的枯燥和乏味。
    据赫尔奇·霍尔顿的介绍，这件事是由国际数学联盟主席提议，国际数学联盟执行委员会全票通过后，然后向评选委员会正式提交申请后，又经评选委员会全票通过形成的决议。
    这……全部都是全票通过，还有什么好说的？
    看来，不只是陈舟获得菲尔兹奖是众望所归，就连他的1小时45分钟学术报告，也是国际数学联盟执行委员会和评选委员会一致认可的。
    舒尔茨这时，忍不住再次凑到身旁的陈舟面前，有些羡慕的说道：“没想到，就连国际数学联盟的主席、副主任这些人，也都变成了你的陪衬……”
    听到这话的陈舟，颇有些哭笑不得。
    谁能想到，大家对他的事，这么关心呢？
    要怪的话，那就怪里约热内卢这座城市。
    毕竟，热情是会传染人的，说不定就是那位联邦大学的教授和学生传染的热情……
    开幕式的所有正式流程结束后，还有巴西的特色文艺演出。
    看着舞台上热情的巴西人，陈舟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同时，这些特色文艺演出，也稍稍弥补了陈舟错过狂欢节的遗憾。
    就在陈舟看着舞台上的演出时，舒尔茨又凑了过来。
    这次，舒尔茨倒没有再感慨什么，只是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陈舟。
    陈舟看了一眼，有些惊讶的问道：“这是直播？”
    “对。”舒尔茨点了点头，“这是德国电视二台的现场直播，直播的正是我们今天的颁奖仪式。只不过，谁也没想到，德国电视二台的直播，满屏全是你陈舟的名字……”
    说到这，舒尔茨再次看向陈舟，略显委屈的说道：“我才是德国的数学家好不好……”
    陈舟看到舒尔茨这幅模样，想笑又没笑出来。
    忽然，他看到闪过的一条弹幕，连忙说道：“彼得·舒尔茨，这是你的名字！”
    谁知听到陈舟声音的舒尔茨，显得更委屈了。
    “前面是我的名字，可后面还有你的名字，整句话是‘德国天才数学家彼得·舒尔茨，是陈舟教授的绿叶’……”
    陈舟顿时有些尴尬。
    没办法，他并没有系统性的学过德语，只是偶尔学了一些。
    这句话，他认不全……

 第657章 时代周刊的专访邀约

    表演结束后，这次国际数学家大会的开幕式，也便全部结束了。
    等到陈舟走出会场，迎面便有记者围了上来。
    而且是一大批的记者。
    看到这些记者们来势汹汹的架势，就算是已经经历过许多这种阵仗的陈舟，也还是一阵头疼。
    而且，不只是陈舟，熊浩和齐茵也有些头疼。
    最怕这种人群的突然涌上。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往往是最混乱的时候。
    谁也不能保证，这其中会不会，就有对陈舟不利的人。
    熊浩和齐茵几乎同时向前，保持与陈舟大约一个身位的样子。
    这样能够尽可能的隔开两边的记者，然后又避免有正面直接怼上来的。
    看到辛苦的两人，陈舟不免在心中感慨：“还是有保镖好呀，这再也不怕被记者们包围了……”
    “陈教授，请问您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最先将话筒塞到陈舟面前的，是华国电视台的记者。
    也就是那个每晚准时播放新闻联播的电视台。
    陈舟看了一眼这位长相甜美，但力量却不俗的记者小姐姐。
    想了想，说道：“感觉还好……”
    陈舟说完后，记者小姐姐又等了三秒，她本以为陈舟还会继续说些什么的，可显然，她一点也不了解陈舟。
    抓住机会，这位记者小姐姐又问道：“陈教授，那，对于您成功拿下菲尔兹奖，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舟心想，这个问题和刚才那个，有什么区别吗？
    所以在认真想了想后，陈舟回道：“感觉还行……”
    听到这个回答，这位记者小姐姐，明显愣了一下。
    她只觉得，这位陈舟教授，还真是惜字如金。
    见还没有其他记者提问，这位华国电视台的记者小姐姐，又再次问道：“陈教授，刚才的颁奖仪式，咱们华国电视台是采取了网络直播的方式，全程进行了直播的，这个您知道吗？您有没有什么想对在看直播的观众朋友们说的？”
    陈舟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正对着自己的摄像机。
    刚才舒尔茨告诉他，德国电视二台进行现场直播时，他就在想，华国有没有电视台来搞这个。
    毕竟，这种国际性的学术会议，想要进行现场直播，也只有主流的电视平台可以。
    只不过，陈舟之前没有关注过这方面的事，对于华国有没有现场直播，他也不太清楚。
    却没想到，竟然还真有。
    这下子，面对镜头的陈舟，倒是话多了一些。
    他清了清嗓子，面带微笑的说道：“很荣幸，我能够获得菲尔兹奖，能够帮咱们华国数学界，拿下这块很有意义的奖章。”
    “虽说这是咱们华国的第一个菲尔兹奖，但我相信，这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只是比较幸运的做了这个第一人，在我之后，肯定还会有许多的华国优秀青年数学家，将菲尔兹奖给带回华国的。”
    问了三个问题，终于听到陈舟说了这么多话的记者小姐姐，总算是满意了自己的采访。
    不仅如此，她也算是对得起，那些深夜守在直播前的广大父老乡亲了。
    要知道，她问的前两个问题，只得到陈舟一共不超过十个字的回答时，她的内心，多少是有些崩溃的。
    实际上，她不知道的是。
    在陈舟那简短的回答一出来后，华国电视台网络直播平台的页面上，便被满屏的弹幕占领了。
    “哇，陈教授好酷！”
    “不愧是陈教授，菲尔兹奖也不过是还行……”
    “菲尔兹奖？没什么感觉，就还行……”
    “史上最年轻菲尔兹奖得主，确实有资格说这句话！”
    “果然，这才是我认识的陈教授，平平淡淡拿个菲尔兹奖，能有什么感受吗？”
    “陈教授，霸气！”
    “大写的服！我要是22岁拿下菲尔兹奖，我肯定比陈教授说的还简单，就那两个单词‘easy’……”
    “看到宣布获奖人名字时，那众望所归的一幕，我就知道，是菲尔兹奖因陈教授而变得更为荣耀，而菲尔兹奖对于陈教授而言，确实只能说是还行……”
    满屏的弹幕，满屏都是称赞。
    作为为华国创造历史的年轻学者，华国的父老乡亲们，自然也不会吝啬自己的语言。
    每一个在观看现场直播的人，都为陈舟感到骄傲！
    当陈舟回答完第三个问题时，一大波弹幕再次袭来。
    只不过，这次的弹幕，像是所有人商量好一样，只有四个字。
    “我也相信！”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所蕴含的力量，却是无比的大的。
    这四个字，也代表了华国所有人的美好期望。
    这三个问题问完，这位华国电视台的记者小姐姐，也很礼貌的把位置让给了身后的记者。
    同时，她也冲熊浩和齐茵两人，笑着点了点头，算是表达自己的谢意。
    没错，她之所以能够这么力量性的，抢到第一个提问的位置，全是因为熊浩和齐茵的帮忙。
    毕竟，是咱们国家自己的电视台记者，这点忙还是小意思的。
    而且，这样也能够帮熊浩和齐茵争取一些时间，好筛选一下后面提问的记者们。
    第二位，便是巴西国家电视台的记者了。
    相比于陈舟这边的热闹景象，另外三位菲尔兹奖得主那边，就要稍微逊色一些了。
    虽然也有不少记者围了过去，向另外三位菲尔兹奖得主进行提问。
    但相较于陈舟这边，几乎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模样，可就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
    如果不是因为熊浩和齐茵的阻拦，有些挤不进去的记者，转而去寻找舒尔茨三人的话。
    那对他们进行采访的记者，可能还要少一些。
    不管怎么说，对于创造了历史记录，成为史上最年轻菲尔兹奖得主的陈舟，他们肯定是更想采访一些的。
    并且，这位史上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同时还是史上最年轻的诺贝尔科学奖的得主。
    好不容易回答完，众多记者的提问，挤出人群的陈舟。
    只觉得，人群之外的空气，都要新鲜很多。
    看了看身旁两位不住在擦汗的保镖，陈舟笑着说道：“多谢你们两个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出来。”
    熊浩和齐茵显然也被刚才这帮记者们的热情，给搞得有点后怕。
    这样的安保任务，可比他们平常执行的任务，要累的多，也难的多。
    毕竟，除了他们两个是明面上的保镖外，其余人都是在暗中保护陈舟的。
    不像一些国际大型会议，会有足够的人手，全面做好安保任务。
    开幕式结束后，所有参会者将会在酒店解决午餐，然后下午正式进入大会的报告人环节。
    也就是受邀学者的学术报告会。
    趁着这段休息时间，陈舟摸出手机，悄悄打开了华国电视台的网络直播。
    网络直播并没有中断，算是中场休息环节。
    因为这次华国电视台进行的现场直播，是准备对这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全程进行直播的。
    华国电视台直播间此时的人数，已经创下了历史新高。
    根据直播间的显示，这会足足有近6000万人在观看现场直播。
    这个人数，不可谓不多。
    看着满屏的弹幕，陈舟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尤其是在看到那个还在刷的“我也相信”后，陈舟的嘴角，不自觉的便露出了一丝微笑。
    唯一就是，华国这会已经是大半夜了，让这么多人不睡觉，观看自己领奖，再等着自己的学术报告，多少让陈舟有点不好意思。
    要是他早知道这样的话，刚才面对华国电视台的记者小姐姐，就多说两句话了。
    酒店餐厅里，陈舟吃完午餐，正准备起身回房间休息时。
    有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女，径直走到了陈舟的面前。
    陈舟疑惑的看着这位美女。
    这人自我介绍道：“陈教授你好，我是《时代周刊》的记者迪莉娅·奥尔黛西亚，方便我坐一下吗？”
    陈舟听到《时代周刊》这个名字，就知道对方的意图了。
    想了想，陈舟点了点头：“请坐，迪莉娅小姐。”
    齐茵也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位置，给这位《时代周刊》的记者，让了个位置。
    等对方坐下后，陈舟主动说道：“迪莉娅小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还得去准备一下下午的学术报告。”
    迪莉娅·奥尔黛西亚看向陈舟，对于对方直截了当的话，她倒是没有太多惊讶。
    在来之前，她是对陈舟做过调查的。
    对于陈舟对记者们的态度，以及那回答问题时，干脆了当的方式，她都是掌握了的。
    所以，迪莉娅·奥尔黛西亚也没有废话，直接便说道：“陈教授，不知道您今晚是否方便？能否占用那您晚上的一点时间，我想对您做一个专访。”
    听到这话，陈舟微微一笑，问道：“迪莉娅小姐，能否告诉我专访具体的时间？”
    迪莉娅想了一下，回道：“我尽量保持在一个小时之内。”
    陈舟点了点头：“那晚上见。”
    说完，陈舟便起身，离开了座位。
    熊浩和齐茵也跟着起身离开。
    看着离开的陈舟，迪莉娅·奥尔黛西亚的脸上，露出一丝感兴趣的表情。
    陈舟是她很早之前，就想进行采访的科学家。
    在陈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那次，她就因为其它事情，耽误了采访计划。
    现在，终于在里约热内卢的这次国际数学家大会上，找到了机会。
    看了眼手表，迪莉娅·奥尔黛西亚也起身离开座位，喃喃自语道：“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可得好好准备一下才行……”
    回到房间的陈舟，拿出菲尔兹奖的奖章，开始了自己的分享。
    除了自己的亲朋好友外，陈舟也难得的登录了自己的微博账号，发布了一条动态。
    这条动态，没有多余的话。
    只是简简单单的“菲尔兹奖”四个字，再配上他刚拍的奖章照片。
    做完这些，陈舟便退出了微博。
    对于那些已经看不过来的私信、评论、关注等等的红点，他是没有丝毫点开的欲望的。
    陈舟是退出了微博，然而那些关注着这件事的网友们，却是热情高涨了起来。
    面对久未露面的陈舟，他们迅速涌进了评论区。
    各种留言回复，开始在陈舟的评论区刷屏。
    而陈舟的这条微博，也以火箭般的速度，窜上了热搜第一的位置。
    值得一提的是，热搜第二和热搜第三，也全是陈舟的新闻。
    似乎是做好了迎接这一事实的准备，那些原本还在想办法上热搜的娱乐明星们，此刻很有默契的，开始了蹭热度。
    有些人，甚至是第一时间转发了陈舟的微博，并配文大家最喜欢说的“陈舟大佬牛逼！为您感到骄傲！”
    当然，这其中也有不是蹭热度，真心转发的明星。
    虽然不常关注学术界的事，但对于陈舟这么一位早已出圈，代表着国家形象的学者，他们还是知道，并且为之钦佩的。
    下午，是属于陈舟的专场时间。
    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史无前例的1小时45分钟学术报告，获得了所有人的关注。
    似乎因为这一次国际数学家大会的特殊性，多个国家的电视台，均选择了全程现场直播的方式，进行跟踪式报道。
    这也就代表着，陈舟实际上面对的，是全世界的观众们，在进行他的学术报告。
    虽说后面的学者，多也是这种形式。
    可与陈舟相比，那就又低了一个层面了。
    面对人头攒动的会场，陈舟倒没有多少紧张的情绪。
    这样的场面，他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
    如果说第一次还有些紧张的话，那习惯了以后，其实也就没什么了。
    再者说，紧张是留给那些没有准备的人的。
    对陈舟而言，这只是他表演的舞台。
    今天下午的这场1小时45分钟学术报告，也是注定被载入国际数学史的一幕。
    不仅仅因为时间的长短，更因为导致这一场学术报告诞生的各方面原因。
    不管是千禧年大奖难题之一的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还是作为史上最年轻菲尔兹奖得主的报告人陈舟。
    都值得被国际数学史载入史册。
    就这样，面对现场数千名的数学家，以及各个国家电视台直播间的观众们，陈舟开始了自己的1小时45分钟学术报告。

 第658章 小时45分钟学术报告

    “从杨教授与米尔斯教授发现，量子物理揭示了在基本粒子物理与几何对象的数学之间，那令人注目的关系以来。”
    “基于杨-米尔斯方程的语言，已经在布鲁克海文、斯坦福、欧洲粒子物理研究中心和筑波等，全世界范围内的实验室中，得到了高能物理实验的证实。”
    “尽管有着诸多璀璨的实验结果，但杨-米尔斯方程这个既描述重粒子，又在数学上十分严格的方程，始终没有已知的解。”
    “尤其是在这其中，被大多数物理学奖所确认，并且在他们对于夸克的不可见性进行解释时，所应用的质量间隔假设，从来没有一个数学上，令人满意的证实。”
    “不管是对于物理学来说，还是对于数学来说，这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因为在物理学上，想要把杨-米尔斯方程往更深层去应用，从而把规范场理论更深入的研究下去，这是不可不迈过的一道坎。”
    “在数学上也是一样。具有着严格数学意义的杨-米尔斯方程，迫切的想要获得它的唯一解。但是，不管是从数学的角度，还是从物理学的角度，这个问题的答案，都不是那么显而易见的。”
    “只有将两者相结合，在实际的物理研究中，充分的发挥数学方程的意义，才能够去寻找到，那个隐藏在背后的答案。而我，也正是这么做的。”
    “不妨告诉大家，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我是在具体的研究规范场理论的过程中，把它给解决的……”
    陈舟这一次的开场，和以往稍微有些不同。
    他从正面直接介绍了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的实际意义。
    同时，并没有刻意回避自己的研究课题，而是把他对规范场理论的研究，直接抛了出来。
    也因此，当听到陈舟的话后，会场内产生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引起骚动的那些人，正是以数学家身份来参加这次大会，实际上却是物理学家的人。
    他们先前就在猜测，陈舟既然解决了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隔问题，那会不会继而开始研究规范场理论的问题。
    现在倒好，不用猜了。
    这位大佬就是在研究规范场理论的过程中，解决的这个千禧年大奖难题。
    只不过，更令他们感到震撼的是，陈舟是如何做到，在这么一个大课题之中，只花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把这个千禧年大奖难题，给解决了的？
    几乎每一个物理学家都知道，规范场理论是大统一理论的第一步。
    别说两个月的时间能研究出点什么了，就是把整个课题的方向性给梳理出来，那都是一项卓越的研究成就了。
    对他们而言，这绝对是一个奋斗一生的研究课题。
    所以，陈舟的这番话，带给他们的震撼，可想而知。
    对于纯数学领域的学者而言，虽然没有这些既是数学家，又是物理学家的人，感受的那么清晰。
    但毫无疑问的是，对于陈舟的研究效率，他们有着同样的震撼感受。
    毕竟，除了陈舟刚才所说的，属于物理学范畴的规范场理论外，还有那个在6月份突然冒出来的，被评为“改变研究格局的论文”。
    他们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想。
    为什么这样一个年仅22岁的年轻人，能够有着如此广阔的学识，能够在这么多的研究领域里，取得如此众多且又十分重要的研究成果。
    他们只能说，自己和陈舟真的不在一个层面上。
    除了震撼之外，对于陈舟在课题研究上的态度，以及他所采用的研究方法。
    在座的每一位学者，也在尽可能的从中获取着，对自己有益的内容。
    开场之后，陈舟便也直接进入了正题。
    “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是建立在杨-米尔斯方程的基础之上，这是一个微分方程，指作用量所确定的欧拉-拉格朗日方程……”
    “杨-米尔斯规范场理论，则是基于su(n)组的一种规范理论，简单来说，这是一个紧凑、半简单的李群……”
    “从其目的来看，杨-米尔斯理论是为了描述，基本粒子的行为，使用这些非阿贝尔李群，统一电磁和弱力，以及量子色动力学理论的强力……”
    “也就是我们熟知的，su(1)u(2)u(3)……”
    投影幕布上，陈舟匀速切换着幻灯片，讲述着自己对于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的研究。
    相关的物理学知识，陈舟也开始尽可能的回避开来，只单纯的从数学角度，去解读这个千禧年大奖难题的结果。
    随着陈舟的讲述，会场内的数千名与会者，以及那些守在各个国家电视台直播前的观众朋友们，也被带入了这神奇的数学领域。
    尤其是那些微分方程领域的数学家，和那些研究规范场理论的物理学家们，听的格外认真。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幻灯片的不断切换中，开始有人逐渐跟不上陈舟的节奏了。
    没办法，这些人只好采取最古老原始的方法。
    记笔记。
    虽然理解才是任何学习中，最为有效且重要的方法。
    但当理解不了的时候，记笔记就是最佳的选择了。
    此时，华国电视台网络直播间里，也是热闹非凡。
    即使现在已经是凌晨，最容易犯困的时间。
    可这直播间的人数，却始终没有见到任何减少。
    “各位，我想问一下，大家都是什么学历？”
    “兄弟，我劝你谨言慎行！这种时刻，你不觉得这种问题，太过煞风景了吗？”
    “嘘！好好听陈教授讲课！这可是燕京大学的学生，都未必能听到的！”
    “不是，我其实就想问一下大家，大家都听的懂吗？”
    “听不懂啊……”
    “确实听不懂……”
    “就感觉一串符号击中了自己，然后从眼睛里飘过，压根没在我的大脑里留下任何痕迹……”
    “很贴切的形容……”
    “但是，大兄弟，话又说回来，这要是听得懂的话，我还会坐在电脑前面看直播吗？我早就追着陈教授的脚步，去里约热内卢了……”
    “算了，我来给大家专业性的回答一下，我就是燕京大学隔壁的水木大学的数学系学生，本人博士在读……”
    “噢哟？”
    “哦唷？”
    “博士大佬？”
    “大佬，陈教授刚才的话，该怎么解？”
    “各位，这弹幕字数有限制，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我是想告诉大家，以我数学系博士生在读的水平来看……”
    “看什么？”
    “？？？”
    “我已经彻底懵了，完全不知道陈教授在说些什么了。所以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我也是听不懂这些的……”
    “浪费感情……”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这货绝对是假的……”
    “不是，各位，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就想说，其实学历这东西，对于陈教授这个层面的来说，没有多大意义……”
    “切~”
    “嘘~”
    “说学历没有意义的，那你可就错了，从某意义来说，陈教授的学历，也只是博士毕业，你觉得没有意义吗？”
    “这……我竟无言以对……”
    “各位，那大家到底在看啥？我很好奇……”
    “看陈教授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装杯……”
    “看到陈教授把一众数学家，给讲的一愣一愣的，我就很开心……”
    “不只是数学家，我相信还有不少的物理学家，总之看到陈教授这独一无二的1小时45分钟学术报告，就贼开心！”
    “还有，陈教授好帅啊~”
    “咦，陈教授有对象了！！！”
    “不管不管，陈教授的颜，爱了爱了！”
    “……”
    不止是华国电视台的网络直播间里很热闹，其他国家的电视台直播，也同样热闹非凡。
    这大概是在每个国家的直播行业，都没有想到的一件事。
    原本就不温不火的电视台直播，居然因为一次数学家大会，雄起了起来。
    回到会场之内，陈舟所准备的ppt，也已经切到了最后一页。
    此时距离1小时45分钟学术报告结束，还有50分钟的时间。
    节奏被陈舟控制的很好。
    “……由此，我们可以得到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的答案……”
    随着陈舟最后一句话落下，也随着幻灯片定格在最后一张上，会场内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法尔廷斯教授，你觉得他的研究，有没有什么问题？”
    与法尔廷斯坐在一块的德利涅，轻声问道。
    法尔廷斯摇了摇头：“我仔细看过他的论文了，没有找到什么致命性的缺陷。至于小问题的话，提与不提，其实是没多大区别的。”
    德利涅看了一眼这位一向以古板严谨着称的德国老头，他没想到，这老头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找不到问题吗？这可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呀……”德利涅打趣道。
    法尔廷斯微微扭头，看向德利涅：“那接下来的提问环节，就交给你了。”
    德利涅微微一愣，旋即尴尬的笑道：“我也没找到什么致命性的缺陷问题……”
    虽然这两位数学大佬，是决定不再进行提问了。
    但会场内的数千名与会者们，却是正在跃跃欲试。
    尤其是那些记笔记的学者们，更是期望着，能够在这里，就把笔记中的绝大部分问题，给解决了。
    毕竟，亲口相传的知识，远比他们摸不着头脑，要强得多。
    按照国际惯例，这场特殊的1小时45分钟学术报告，也就进入了提问环节。
    因为不像自己举办的报告会，时间有着不少的限制。
    所以，陈舟在回答问题时，尽量的保证简洁明了。
    也因此，陈舟的语速，是要远远快于先前做报告时的语速的。
    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了陈舟对于这个问题的掌握程度。
    在还剩下最后3分钟时，陈舟看了一眼会场内的众人。
    此时，已经没有人举手提问了。
    他也已经顺利的解答了，所有提问者的问题。
    于是，陈舟最后说道：“我想，我的学术报告，已经结束了。那，谢谢大家……”
    陈舟的声音落下，会场内的掌声再起。
    伴随着雷鸣般的掌声，这位史上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完美的结束了他的1小时45分钟学术报告。
    这场报告的结束，也等于宣告着，7大千禧年大奖难题，又被人类的智慧征服了一个！
    下午是属于陈舟的专场，陈舟的报告会结束之后，已经是下午的4点多钟。
    后面的时间，国际数学联盟并没有再安排一场学术报告。
    按照大会流程，今天只剩下晚宴了。
    于是，陈舟便直接回到了酒店房间。
    说起来，1小时45分钟的学术报告，还是有些累人的。
    尤其是那最后的，快语速解答问题，简直就是没停歇的，追赶着时间。
    不过，对于成功征服全场的数千名学者，乃至于各个国家电视台直播间前的人们。
    陈舟还是感到挺爽的。
    这也是他有史以来，面对人数最多的一次报告会。
    稍微休息之后，陈舟便与熊浩和齐茵一起，来到了晚宴大厅。
    晚宴的氛围，不可谓不热闹。
    毕竟，这一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可是打破了不少历史记录，创造了多个史上第一。
    而且，从今天的结果来看，这些史上第一，都是美好的事情。
    陈舟与舒尔茨等大会获奖者，自然成为了晚宴中，受关注的重点。
    而陈舟，自然是这些受关注人中的焦点。
    以至于，陈舟在商业吹捧之中，不知不觉的就多喝了一点。
    最后，还是熊浩把陈舟扶回房间的。
    回到房间的陈舟，用冷水洗了把脸，顿时感觉好多了。
    见陈舟没太大事，熊浩和齐茵也就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也就在两人离开后没多久，陈舟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对此，熊浩和齐茵自然也有警觉。
    只不过，两人并未出面阻拦。
    因为来者，他们也都见过。
    身份是没有问题的。
    陈舟打开房门，看到敲门之人时。
    他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居然把时代周刊的专访邀约给忘了……

 第659章 不想被记录进错题集的陈舟

    房门外站着的，正是下午与陈舟进行专访邀约的，时代周刊的记者迪莉娅·奥尔黛西亚。
    看到打开门的陈舟，迪莉娅笑着说道：“陈教授，看来作为主角的您，今晚承受了不少的热情哦。”
    陈舟摇了摇头：“还行……”
    确实，晚宴上，他可真的有些喝多了。
    不过，洗了把冷水脸后，他已经清醒了许多。
    感觉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迪莉娅看了看陈舟，问道：“那我们的专访？”
    陈舟微微侧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迪莉娅微微一笑：“好的。”
    陈舟关上房门，和迪莉娅在椅子上坐好，准备接受时代周刊的专访。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当再次近距离观察这位美女记者时。
    陈舟才发现，这位皮肤白皙的金发碧眼美女，有着一股别样的韵味。
    但陈舟也只是就这么看了一眼，随即便收回了目光。
    迪莉娅此刻也打开了随身携带的记事本，仔细的看了一眼，她所梳理的诸多问题。
    毕竟，陈舟给她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
    在这一个小时之内，她能否做好这次的专访，就看她自己的能力了。
    只不过，迪莉娅没有想到的是，当专访真正开始后，她才发现，一个小时的时间，实在是有点短了。
    再次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迪莉娅，陈舟出声说道：“迪莉娅小姐，可以开始了。要不然的话，万一一会，我真的醉的不省人事，可就耽误你的时间了……”
    迪莉娅闻言，轻声笑道：“好的，陈教授，十分感谢您接受我的专访。”
    “不客气。”陈舟随口回道，眼睛也看向了门的方向。
    陈舟不知道这酒的后劲，到底会有多大。
    但他必须得在专访结束前，保持清醒倒是真的。
    谁知道，自己不清醒的话，这位美女记者，会不会对自己做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毕竟，自己这帅气的面庞，加上这完美的气质，可不会被酒精影响……
    “陈教授，第一个问题是，关于您的成长历程的。我们都知道，您是在燕京大学读书期间，开始接触，并解决这些数学猜想的，然后更是在麻省理工期间，接连不断的攻克数学难题。那么，在您的求学生涯中，您觉得哪一段经历，是对您影响最深的呢？”
    在陈舟胡乱想着的时候，迪莉娅已经问出了她所关心的第一个问题。
    对于陈舟的过往，迪莉娅还是做了不少功课的。
    而这个问题，也是她最好奇的一件事。
    她很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求学经历，才会造就如今的陈舟。
    陈舟想了想，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不管是数学猜想也好，还是数学难题也罢，解决这些问题的基础，都是建立在一定的知识储备量上面的。”
    “只有丰富的基础知识作为储备，才能够在解决这些问题的时候，更好的发散思维，从多角度去思考这些问题。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迪莉娅边在记事本上写着，边点了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所有的成功，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对。”陈舟看向这位认真的美女记者，轻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所以，对我而言，求学生涯里，对我影响最大的时间段，其实不是在燕京大学，或者是麻省理工的求学时间，而是那仅有的一年复读时间。”
    “这也是我至今，最为怀念的一段时光……”
    陈舟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回忆之色。
    确实如他所言，毛厂高中的复读，是改变他人生轨迹的一段历程。
    包括令他受益终身的主动学习习惯，也是在那段时间里养成的。
    如果没有那段时间的话，他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透过灯光，看着似乎半醉半醒，却又在回忆往事的陈舟，迪莉娅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蓦的，迪莉娅的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只不过，在陈舟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时，她已经重新回到了记事本上。
    “陈教授，我相信在毛厂高中的复读，一定给您留下了记忆深刻的东西。方便跟我说一说吗？”
    迪莉娅记好刚才的内容，微微抬头，冲陈舟微笑着问道。
    陈舟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时间上，其实没有过去多久，但给我的感觉，那段时光，仿佛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确实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陈舟第一次在接受采访时，主动说了这么多。
    等到陈舟说完，迪莉娅才惊讶的问道：“陈教授，原来您的那段复读经历，是这么刻苦的时光？”
    陈舟轻声笑了笑：“还行……”
    迪莉娅现在明白了，如果换做是她，对于那样的一份经历，肯定也是记忆深刻的。
    毕竟，她可从来没见过，有哪位学生上学，像是不要命一样。
    第一个问题结束，陈舟看了看手表，善意的提醒道：“迪莉娅小姐，你还剩下46分钟。”
    迪莉娅微微一愣，旋即轻声笑道：“陈教授，您可以忘记时间，毕竟……”
    陈舟接过话来，说道：“毕竟你再耽误下去，可就又要过去1分钟了。”
    迪莉娅怔怔的看着陈舟，她不懂这位长相帅气的男子，是不是真的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恨恨的在心里吐槽了陈舟一句，迪莉娅也再次正视起所剩的时间来。
    “陈教授，第二个问题是，关于您的研究效率的。我们都知道，您一直以来，保持着一个极其高效的研究效率，那些在其他学者眼中，仿佛是难以逾越的大山，在您这里，几乎都是没有太多阻碍的，便被解决了，您能分享一下您的研究方法吗？”
    听到这个问题，陈舟不禁笑道：“其实我的研究方法，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迪莉娅忽然想到自己所查的资料，疑惑的说道：“闭关？”
    陈舟点了点头：“是闭关……”
    随即，陈舟展开说了一番，自己的研究状态。
    听完之后，迪莉娅直呼道：“我想，这一定是您从毛厂高中，保留下来的习惯……”
    陈舟笑了笑，说道：“可以这么说……”
    “好……我觉得您对待学术的态度，真像个疯子……”迪莉娅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陈舟的这种研究方法了。
    但说完之后，迪莉娅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赶忙又说道：“抱歉，陈教授，我一时激动，言语有些不恰当，您别介意。”
    “没关系。”陈舟摇了摇头，对于这样的形容，他倒不怎么介意。
    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称之为疯子了。
    看了陈舟一眼，迪莉娅悄悄松了口气。
    但同时，一个古怪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天才是不是都是疯子？
    陈舟自然不知道迪莉娅的想法，他示意迪莉娅继续。
    迪莉娅会意，紧接着，便是第三个问题……
    第四个问题……
    随着专访的继续，迪莉娅对于陈舟的了解，也逐渐开始增多起来。
    随着了解的增多，迪莉娅关于陈舟的问题，也在开始增多。
    并且，这位美女记者，越来越对陈舟感兴趣起来。
    终于，到了陈舟所提前规定的一个小时时间。
    陈舟指了指手表，微笑着说道：“迪莉娅小姐，时间到了。”
    迪莉娅看了看自己的记事本，眼睛快速的扫过还没来得及问的问题。
    没办法，她所准备的问题，有些太多了。
    而且每一个，她都舍不得划掉。
    无奈之下，迪莉娅看向了陈舟。
    “陈教授，能否再给我一些时间，我还有两个问题……”
    看着这位金发碧眼的西方美女，陈舟有一瞬间的不忍。
    但还没等陈舟露出恻隐之心，他胳膊上的记忆，仿佛忽然醒来一样。
    陈舟只觉得，自己的胳膊忽然一疼，整个人也清醒了一些。
    他礼貌的说道：“迪莉娅小姐，这可是我们事先便定好的时间，即使我现在的状态很差，我也没有拒绝你的专访，我希望你也能够遵守时间。”
    迪莉娅看着认真的陈舟，最后请求道：“陈教授，只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可以吗？”
    陈舟沉默了一会，最终说道：“最后一个问题。”
    迪莉娅顿时露出惊喜之色，连忙说出了自己，最想要问的那个问题。
    “陈教授，您如何看待米国政府的失信事件？还有您当初为什么会拒绝米国，以及欧洲许多世界一流的科研机构，毅然选择回到华国呢？客观来说，华国的科研环境和科研条件，确实是比不上邀请您的这些研究的。”
    这个问题，其实陈舟以为迪莉娅一开始就会迫不及待的问出来。
    因为这个问题，正是米国现在面临的严重问题。
    但陈舟却没想到，直到这会，连时间都没了，迪莉娅才想起来问。
    想了想，陈舟说道：“米国政府的失信事件，我没有太多的看法，唯一的一点就是，政府的基础是民众，没有了公信力的政府，也就等于失去了存在的基础。”
    “至于我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回到华国，这个问题，其实我在之前面对记者采访时，就已经回答过了。时至今日，我的答案，还是一样的。学成归来，应当报效祖国！我的国家没有对不起我，我又怎能对不起我的国家？”
    “倒是你所说的科研环境和科研条件，我得承认，华国在某些地方，确实比不上那些邀请我的研究机构。但是，如果我们每一位留学者，都抱着只为自己考虑的态度，那华国的这些客观条件，将会一直是存在掣肘。”
    “只有我们某些人选择了回来，才有机会去改变这些客观条件。我想，你也知道从我回到华国以后，华国发生的改变。至少，这是在慢慢往好的方向去改变的，不是吗？”
    陈舟的话语虽然一如既往的平淡，但他的这一席话，仿佛充满了力量一般。
    迪莉娅此刻看向陈舟的眼神，已经发生了一些改变。
    她很难想象，这番话是从一位22岁的年轻人口中说出来的。
    并且，这位年轻人，也正如他话中所说的那样，是这么去做的。
    迪莉娅此刻只觉得，陈舟这个人的人格魅力，太吸引人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陈舟又说道：“迪莉娅小姐，不妨再和你说一个我的想法。目前，我是在燕大任教的，而我的目标，便是希望我的学生，出现在下一届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上。”
    听到这话，迪莉娅顿时震惊的看着陈舟。
    他的学生？
    博士生，还是说，硕士生？
    可无论是博士生，还是硕士生，华国可几乎没有过，能够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做学术报告的人。
    他是真的打算改变华国的学术界吗？
    想到这，迪莉娅不禁问了出来：“陈教授，您是打算彻底改变华国学术界的局面吗？”
    陈舟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迪莉娅小姐，最后一个问题的时间，也结束了哦。”
    带着满脑子的问号和无奈，迪莉娅收拾起了自己的记事本。
    诚然，这次的专访，令她收获颇丰。
    可是，她还有好多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作为时代周刊的记者，这还是她第一次，经历这样的，被受采访人主导的专访。
    陈舟倒是主动起身，为这位美女记者，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走到房间门口时，迪莉娅轻撩了一下的秀发，转而笑着说道：“陈教授，时间还早，要不要出去散散步？或者，我再拿瓶红酒，跟您喝一杯？”
    看着这位美颜不可方物的女记者，陈舟赶忙拒绝道：“有机会再说……”
    话音落下，陈舟随即也把门给关上了。
    废话，自己都喝这么多了，你现在来找我喝酒，不是趁人之危吗？
    面对着紧闭的房门，迪莉娅气愤的跺了跺脚：“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以至于迪莉娅对自己的美貌，都有些怀疑了。
    要知道，在专访的过程中，她可是暗示了不止一次。
    可是，陈舟就像是完全t不到一样……
    陈舟隔壁，听到关门声的熊浩和齐茵，此时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本来，他们还担心，喝了不少酒的陈舟，会不会犯原则性的错误。
    虽然，就算陈舟真的犯了什么错误，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但是，现在看来，咱们的陈教授，还真是正人君子！
    随后的几天，迪莉娅也来找过陈舟，除了作为时代周刊封面照片的拍照请求外。
    陈舟全部拒绝了这位美女记者的邀请。
    毕竟，那晚他确实是喝的有些多，有点不太清醒。
    这要是再来几次，他难保不会被记录进错题集……

 第660章 大会闭幕

    除了迪莉娅这边的时代周刊专访一事外，在这几天里，陈舟也从大会流程表中，选择了几场感兴趣的学术报告，去听了听。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这是陈舟一直信奉的道理。
    除此之外，陈舟与法尔廷斯、德利涅这些老熟人，也都进行了一定的交流。
    陈舟也希望，在这里，能够更多的收获些什么。
    自然的，德利涅还没有放弃劝说陈舟，将下一个数学课题，留给标准猜想。
    对此，陈舟只能继续表示，自己再考虑考虑……
    事实上，对于标准猜想的内容，陈舟也有着很大的兴趣。
    但是，就目前的研究情况来看，陈舟还是不打算深入研究这一课题的。
    就这样，在不同的报告会，与不同的学者进行交流的过程中，陈舟度过了这一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
    为期9天的第28届国际数学家大会，也终于来到了最后一天。
    与往届相比，这一次的大会，整个流程是要更紧密的。
    原因嘛，自然是因为陈舟的1小时45分钟学术报告，占用了一个下午的专场。
    与开幕式相同的会场内，本次国际数学家大会的闭幕式，即将开始。
    和开幕式不同的是，闭幕式上，专属于里约热内卢的热情表演，被放在了一开头。
    对于能够再一次体会，属于巴西狂欢节的热闹，陈舟还是蛮开心的。
    表演结束，便是闭幕式演讲了。
    对于这一届创造了诸多新记录的大会，目前仍是国际数学联盟主席的森重文，可谓是感慨颇深。
    也因此，在闭幕式的演讲中，森重文多次提到了这届大会上，创造了历史记录的陈舟。
    从陈舟在大会开始前，出人意料的选择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这一难题开始。
    到陈舟令人震惊的，解决了这一难题。
    再到1小时45分钟学术报告的诞生，以及那众望所归的菲尔兹奖……
    森重文帮助所有人，回忆了一下，因为陈舟，而变得有些不一样的国际数学家大会。
    听着森重文的演讲，会场内坐着的学者们，俱是露出了深有同感的表情。
    毕竟，在确定参加这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之前，谁都没有想到，能够在这次的大会上，见证这么多的奇迹。
    可能陈舟成为史上最年轻菲尔兹奖得主一事，或多或少有一些预料。
    但对于其他的，那就真的没人能够想的到了。
    “陈教授，大会结束之后，准备做什么？要不要来德国游玩两天？”
    闭幕式上，依然与陈舟坐在一块的舒尔茨，悄悄问道。
    陈舟摇了摇头：“德国吗？还是算了……”
    虽然说这段时间紧凑的研究节奏，确实挺累的。
    在获得菲尔兹奖后，陈舟也确实有理由，给自己放一下假。
    但是，他最终还是拒绝了舒尔茨的邀请。
    一来，陈舟是考虑到，如今的自己，来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都要带着熊浩和齐茵等人。
    那去德国的话，岂不是又是一件麻烦的事？
    二来就是，陈舟的假期，永远只存在于搞定课题的那一天。
    其他时间的话，他要么是在研究下一个课题，要么是在研究下一个课题的路上。
    “为什么拒绝？”舒尔茨不解的问道，“我想，你在解决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这一问题时，一定已经耗费了大量的脑细胞。现在既然已经取得了完美的结果，也拿下了菲尔兹奖的奖章，为什么不给自己放个假呢？”
    陈舟笑着回道：“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问题，只是规范场理论研究中的一步，还有整个规范场理论在等着我呢，我想，还是回去‘闭关’，比较适合我……”
    舒尔茨扭头看向陈舟，看的极为认真。
    “你真的是一个疯子，一个学术疯子……”看了许久之后，舒尔茨忍不住说道。
    陈舟微微一笑，道：“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反正……”
    舒尔茨：“反正什么？”
    陈舟继续说道：“反正，你也不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哈哈哈……”
    舒尔茨颇有些无语的看着陈舟。
    但从这件事，舒尔茨对于陈舟的看法，又发生了一些细微的改变。
    他的脑海里，也冒出来一句，不知道在哪里看过的话。
    他只觉得，用这句话来形容陈舟，应该是最恰当不过的。
    这句话就是：有些人，就是为学术而生的。
    陈舟自然不知道舒尔茨的想法，他止住笑声，转而问道：“那你呢，舒尔茨教授，大会结束之后，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舒尔茨说道：“我啊，早就想好了，如果拿到菲尔兹奖的话，我就带着我的妻子和女儿，出去度假，好好的玩一玩！现在结果也如预期一样，那我自然要兑现我的诺言了。”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笑着打趣道：“没想到舒尔茨教授，还是一位顾家的好男人。”
    舒尔茨得意的说道：“在数学上，你也许能够打败我，但是在家庭上，你可就还差一截了……”
    陈舟愣了一下，旋即笑着摇了摇头。
    好，在这一点上，他确实比不上诸多数学家。
    顿了顿，舒尔茨认真的对陈舟说道：“不过，你也应该考虑一下了，照你这个状态，我十分担心你以后的幸福……”
    陈舟看了看一脸认真的舒尔茨，轻声说道：“关于这一点嘛，倒是不劳舒尔茨教授费心了，我早就有女朋友了。”
    “真的假的？你这样的人，居然能找到女朋友？”舒尔茨一脸的不相信。
    陈舟顿时没好气的说道：“什么叫我这样的人？”
    舒尔茨回道：“呃……就是优秀的让人难以靠近……”
    听到这话，陈舟一脸的无奈。
    自己这么帅气的一张脸，这么完美的气质，怎么就成了这人口中的难以靠近？
    那自己的颜值粉怎么说？
    不过，听到陈舟这么说，舒尔茨也放下心来。
    他是真的有些担心，这个只知道闭关的男人，能否将自己优秀的基因，给遗传下去。
    如果没有的话，那可就真的是学术界的损失了。
    坐在陈舟和舒尔茨两人身旁的那些学者们，听到两人的对话，起初还十分感兴趣的竖着耳朵。
    因为，他们以为这两位新科菲尔兹奖得主，会聊什么艰难晦涩的数学问题。
    可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在聊家庭……
    顿时，这些人便失去了兴趣。
    尤其是在听到陈舟居然都有女朋友的时候，他们更是不愿意再听下去了。
    他们和舒尔茨的想法一样，怎么这样的人，都有女朋友啊？
    他的时间，到底是怎么管理的？
    难道自己在学术上比不过人家，就连找伴侣一事上，也比不过吗？
    过了一会，当听到森重文又说到菲尔兹奖的时候，舒尔茨忍不住偏头对陈舟说道：“这一次，你真的是把菲尔兹奖得主的年龄，给刷新到了另一个层面……”
    陈舟轻声笑了笑，习惯性的说道：“还行……”
    听到这话，舒尔茨顿时把后面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而陈舟，似乎也意识到了习惯的可怕，他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拿到菲尔兹奖，但拿都拿了，我也没办法……”
    听着陈舟前半句话的时候，舒尔茨又有了说话的冲动。
    但是听到后半句话时，舒尔茨只想老老实实的听演讲了。
    作为两届陪跑的他，是真的想把陈舟给打一顿……
    但是，舒尔茨又不得不承认，陈舟确实极其的优秀。
    是那种优秀到，就算是他，也有些羡慕的人。
    而优秀的人，获得优秀的奖，这本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只不过，陈舟与包括他在内，其余的三位菲尔兹奖得主，进行对比的伤害，比较大就是了……
    不止是舒尔茨，两人周围，那些听到对话的学者，也是无尽的感慨。
    诚然，陈舟在这次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带给了世界太多的惊喜与震撼。
    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肯定还是以22岁的年龄，斩获菲尔兹奖的奖项。
    毕竟，在陈舟之前，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是让·皮埃尔·塞尔教授。
    这位法国数学家，是拓扑学、代数几何与数论领域的大佬。
    在27岁的年龄，这位大佬获得了菲尔兹奖。
    在那时，他也是惊艳众人的存在。
    但是，27岁与22岁相比，中间却是隔着一个菲尔兹奖的。
    毕竟，5年的时间，如果国际数学联盟允许的话，以陈舟的研究效率，想要再拿一个菲尔兹奖，也不是不可能……
    22岁，在很多人的印象了里，所保留的记忆，可能是与大学相关的。
    因为这个年龄，可能是很多人，刚刚大学本科毕业时的年纪。
    不要说拿下菲尔兹奖了，可能连拿得出手的研究成果都没有。
    可陈舟，不仅仅是拿下了菲尔兹奖，更是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
    一举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双奖得主！
    只能说，人与人的际遇，总是那么的不同。
    闭幕式的流程，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来到了最后。
    国际数学联盟现任主席森重文教授，也再次来到了台上，开始宣布：“我宣布，第28届国际数学家大会，圆满闭幕！”
    森重文的声音，响彻在会场之内。
    热烈的掌声，也随之而来。
    这一次意义非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圆满落幕。
    望着台下起身鼓掌的众人，森重文的表情有些激动。
    他也很快搜寻到了陈舟的身影。
    看着陈舟，森重文默默的对陈舟说了句谢谢。
    ……
    走出会场时，陈舟正准备朝熊浩和齐茵走去，却意外被一个人撞了一下。
    对方赶忙道歉，然后匆忙走开了。
    陈舟有些疑惑的看了对方一眼，但也没多想。
    此时，熊浩和齐茵也一起迎了上来。
    齐茵关心的问道：“陈教授，你没事？”
    陈舟摇了摇头：“没事，可能那个人是被挤到了，才会撞到我。”
    齐茵点点头，又看了看陈舟。
    确认陈舟的确没事之后，她也放下心来。
    虽说整个国际数学家大会期间，都是平安无事度过的。
    可谁也不敢保证，在大会闭幕的时候，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毕竟，在大会闭幕时，诸多学者的离开，是有可能造成一定程度的混乱的。
    在这个时候，更需要保持警惕。
    “我们走。”陈舟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熊浩和齐茵说道。
    齐茵应了一声，跟上陈舟的脚步。
    而熊浩虽然也应了一声，可却并没有挪动脚步。
    他还在看着那个，有些慌张的男子。
    熊浩总觉得，这个人有些不对劲。
    直到齐茵喊他，熊浩才收回目光，跟上了陈舟的步伐。
    等到将陈舟护送回酒店房间后，熊浩主动找到了齐茵。
    “你要调查一下那个人？”齐茵微微皱眉，她显然不太同意熊浩的想法。
    别的不说，这里毕竟是国外，他们的职责也是保护陈舟的安全，而不是节外生枝。
    可是，熊浩一旦主动开始调查，那可能性质就会发生改变。
    “对。”熊浩点了点头。
    齐茵问道：“你还是怀疑撞陈教授的那个人有问题？”
    熊浩说道：“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齐茵看向熊浩：“理由呢？”
    熊浩回道：“很简单，陈教授作为这次国际数学家大会上，最受关注的数学家，怎么可能会有人刻意来撞他？”
    “刻意撞的陈教授？”齐茵再次皱了皱眉，她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没错。”熊浩解释道，“如果不是刻意的话，那个人为什么在撞了之后，神色匆匆就赶快离开了？要知道，一句简单的道歉，很有可能就是认识陈教授的机会？试问，经历了这次国际数学家大会的人，谁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听完熊浩的话，齐茵立即表示道：“我知道了，调查的事，我来安排，你不方便出面。”
    熊浩想了想，点头道：“那就交给你了。”
    “嗯。”齐茵应了一声，已经拿出手机，拨通了同行伙伴的电话。
    浑然不觉熊浩和齐茵发现的异常，以为那只是一次不小心，才会撞到自己的陈舟。
    此刻正看着自己电脑上的邮件。
    因为，陈舟刚一回到酒店，手机上便出现了一封新邮件的提示……

 第661章 转道去领奖

    “亲爱的陈舟教授，您好，我是克雷数学研究所的所长詹姆士·卡尔逊。首先恭喜您获得国际数学家大会上颁发的菲尔兹奖，成为了这一奖项的最年轻得主！”
    “其次，很高兴听到，您在这次国际数学家大会上，进行了1小时45分钟的学术报告。这是打破国际数学家大会历史传统的一次学术报告！”
    “同时，尤为令人感到兴奋的是，您的这次学术报告的内容。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问题，从上世纪被提出以来，就是一个公认的世界级数学难题，它也是同时具有物理意义和数学意义的一道难题。”
    “也是因此，我们在2000年公布克雷数学研究所七大千禧年大奖难题时，将它列入了其中。时至今日，我们终于见证了这一难题的解决。”
    “所以，陈舟教授，在祝贺您的同时，我也很荣幸的告诉您，您将获得克雷数学研究所，在公布这七个数学难题时，所许诺的一百万美金的奖励！”
    “在此，我也郑重的邀请您，专程来一趟克雷数学研究所，领取这属于您的奖励。”
    陈舟手机上冒出来的邮件提示，正是克雷数学研究所的所长詹姆士·卡尔逊发来的。
    这封邮件的内容，一半是恭喜陈舟获得菲尔兹奖，一半是邀请陈舟去克雷数学研究所，把那千禧年的大奖给领走。
    陈舟默默的看完了整封邮件之后，倒没有着急去回复詹姆士·卡尔逊。
    而是在心里，开始默默的盘算着，这一百万美金，能抵多大用。
    即使已经获得华未的专利授权费，以及那份合作研究的投资。
    但陈舟还是觉得，自己的钱不够用。
    一旦真正实施起类似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研究机构计划，那这笔钱，将很快被烧完。
    “填补研究机构计划的话，估计是指望不上的，但这笔奖金，倒是足够一凡他们用一段时间了……”
    陈舟稍微一盘算，就开始嫌弃这笔钱的数额太少了。
    这要搁以往的话，能够获得一百万美金的奖金，那陈舟估计得乐开了花。
    可现在，这一百万美金的奖金，对于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当然，这笔奖金虽然不多，但也是绝对得收下的。
    在钱的方面，陈舟还是保持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心态的。
    想了想，陈舟决定暂时先不回国了，而是直接转道去克雷数学研究所，把这奖金给领了。
    但随即，陈舟便想到了跟着自己的熊浩和齐茵，还有那已经分散出去，暗中保护着自己的其余人。
    如果自己不回国的话，那这些人肯定也不会回去。
    这要是这么多人跟着自己的话，会不会有点浪费国家资源？
    陈舟一时间，也有些摇摆起来。
    陈舟开始想着，是不是可以，让这位詹姆士·卡尔逊所长，把一百万直接打到自己的账户上？
    那样的话，自己也不用跑一趟了，对方也省事了。
    但是，这个念头，只跑出来一下，便被陈舟掐灭了。
    别的不说，克雷数学研究所最为人熟知的，便是它所公布的七大千禧年大奖难题了。
    之所以公布这七道难题，也是参考了1900年，希尔伯特的23个问题的做法。
    而希尔伯特23问，是深深影响20世纪数学发展的事情。
    显然，克雷数学研究所也希望这七大千禧年大奖难题，能够如同希尔伯特23问一样，去影响21世纪的数学发展。
    所以，这么一个具有关注度，且能够提升数学影响力，以及克雷数学研究所本身影响力的事情。
    詹姆士·卡尔逊他们那边，肯定不会就这么草草转账的。
    况且，先前俄国数学家格里戈里·佩雷尔曼，解决庞加莱猜想时，已经拒绝了克雷数学研究所一次。
    使得他们精心准备的颁奖仪式，没有了任何用武之地。
    这一次，克雷数学研究所那边，肯定是想要弥补上一次的遗憾的。
    要不然，连着两个千禧年大奖难题被解决，却连一次像样的颁奖仪式都没有，他们可就真的难受了。
    想到这些，陈舟又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邮件内容，然后起身准确去找熊浩和齐茵，跟两人商量一下这件事。
    陈舟先是来到齐茵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却发现没有人回应。
    有些意外的陈舟，转身朝着熊浩的房间。
    还未走到门口，陈舟便注意到，熊浩房间的门，并没有关上，是半开着的。
    走近一看，陈舟才发现，齐茵居然也在这里。
    熊浩和齐茵两人，齐齐望向陈舟，有些惊讶于这位陈教授的突然出现。
    陈舟冲两人笑了笑，道：“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熊浩和齐茵两人，齐声说道：“陈教授，您说。”
    陈舟于是便把克雷数学研究所给自己发邮件，邀请自己前去领奖的事，全部说了一遍。
    等陈舟说完，熊浩和齐茵也明白了陈舟的意思。
    陈舟想去领奖，但是因为他们的缘故，所以来征询他们的意见。
    齐茵考虑到自己来找熊浩的原因，便直接说道：“陈教授，我不建议您去领奖。我们可以采取其它的方式，找人代领或者是怎样，但您本人，最好不要亲自去领奖。”
    陈舟看向齐茵，轻声问道：“为什么？理由是什么？”
    齐茵看了身旁的熊浩一眼，熊浩悄悄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把那件事告诉陈舟。
    齐茵虽有些不解，却听了熊浩的意见，只是跟陈舟说道：“陈教授，您还记得前段时间，米国政府的失信事件吗？这件事，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
    “所以，您这个时候去米国领奖，我担心会遇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同时，我也担心在米国那边，您的人身安全会受到威胁。”
    对于熊浩和齐茵两人的小动作，陈舟自然看在眼里。
    只不过，陈舟并不知道，这两人瞒着自己的是什么。
    但有一点，陈舟是肯定的。
    那就是，两人瞒着自己的事情，应该是刚发生的。
    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自己找两人时，两人在一个房间。
    至于，两个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私事。
    陈舟觉得，那应该是不可能的。
    哪有房门半开，聊私事的？
    事实上，陈舟猜的很准确，几乎是猜对了整个过程。
    只不过，熊浩房间的门，之所以是半开着。
    全是因为，齐茵也刚来到熊浩的房间，刚把她收到的消息，拿给熊浩看。
    两个人都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呢，陈舟就出现在房间门口了。
    熊浩和齐茵乍一看到陈舟，也是挺惊讶的。
    他们俩本以为陈舟回房间，大概率不会出来了。
    因为从这几天来看，陈舟都是这样的。
    却没想到，今天的陈舟，回房间才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居然就出来了。
    想到这些的陈舟，于是看向熊浩和齐茵，直接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熊浩和齐茵对视一眼，然后熊浩转头看向陈舟，轻声说道：“陈教授，只是一件小事，由我们来处理就行，您不用担心。”
    陈舟看到两人这个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头。
    旋即，陈舟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道：“熊浩，如果是和我有关的话，我有权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说这话的时候，陈舟脑海里忽然闪过了，那个下午撞向自己的人。
    他也意识到了，那个人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任何一位参与了这次大会的学者，在撞到自己后，都不应该是那副模样。
    听到陈舟的话，熊浩沉思了一下，最终决定将齐茵刚才带来的消息，告诉陈舟。
    刚才，他之所以不让齐茵说，一是不希望对陈舟产生任何影响。
    二是，这件事已经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了，在能够完全解决的前提下，没必要让陈舟知道这些。
    这也是他一贯的处事作风。
    将麻烦全部解决在被保护人看不见的地方，确保被保护人的一切安全，不对被保护人造成任何影响。
    只不过，当陈舟问出那句话的时候，说出来反倒比瞒着要好一些了。
    如果让陈舟瞎猜的话，反而不好。
    等到熊浩说完，陈舟顿时有些惊讶的问道：“下午那个人是冲着我来的？”
    熊浩点了点头：“根据我们的调查来看，这个人应该是负责跟踪您，收集您的一切行踪信息。所以，才会在意外撞到您之后，匆匆忙忙的赶紧离开。”
    “所以说，除了这个人，还有人准备对我下手？”陈舟微微皱眉。
    “目前来看，是这样。”熊浩随即又说道，“陈教授，您放心，既然这个人暴露了，那他背后的那些人，一个也逃不了。”
    “你们已经采取行动了？”说这些话时，陈舟已经把房间门关上了。
    熊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齐茵主动说道：“陈教授，这些信息，就是我安排人进行反跟踪得来的。不出意外的话，这帮人所在的地点，已经快要摸清楚了。”
    陈舟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们的具体安排，我不会过问。毕竟，这是你们的专业。但是，有一点我要说的，就是必须注意安全，这里毕竟是在国外。”
    听到这话，熊浩和齐茵俱是点了点头。
    但两人也没想到，陈舟听到这些，居然还能如此淡定的，去考虑他们的安全。
    只能说，眼前的这位年轻教授，确实有些不一样。
    顿了顿，陈舟又问道：“那依你们之言，我们最后立刻返回华国？”
    齐茵点点头，说道：“陈教授，目前来看，我们只知道这一伙人是针对您而来的，至于其他的，我们不得而知。出于安全考虑，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刻返回华国。”
    陈舟沉默了一下，又看向熊浩：“大熊，你觉得呢？”
    熊浩则是闷声说道：“我听您的安排。”
    齐茵有些诧异的看向身旁的熊浩，这家伙，什么意思？
    他支持陈教授去米国领奖？
    他难道不知道，这伙针对陈教授的人，保不齐就是米国那边搞的鬼吗？
    陈舟微微一笑，说道：“那行，你们需要多少时间，解决这里的事？”
    齐茵不答反问道：“陈教授，您真的要去克雷数学研究所领奖？”
    陈舟轻轻点了点头，没等齐茵说话，他已经先说道：“齐茵，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明白吗？”
    齐茵一愣，有些疑惑的看向陈舟。
    陈舟解释道：“我知道，你担心的是，针对我的人，会不会米国政府暗中安排的，毕竟他们的失信事件，起因便是我。而我还选择去米国领奖，不等于自己把自己送入虎口吗？”
    “但恰恰相反，我这么大摇大摆的去领奖，不仅不会把自己送入虎口，这只张着嘴的老虎，还得担心我别出什么事才好。说不定米国政府还得捏着鼻子，在暗中保护我一下。”
    “因为，克雷数学研究所的邀请，是被全世界关注着的。这个时候，我们如果去的话，也就等于把我们暴露在全世界的目光下。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暗中的危险，都是不敢露面的。”
    “一旦我在领奖的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那所有的矛头，必然将指向米国。还有一点就是，我可是顶着光环去领奖的，他们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让我出点什么事。”
    陈舟的这番话说完，齐茵顿时也反应了过来。
    就像陈舟说的那样，现在深陷失信事件的米国政府，还真不敢在米国让陈舟出事。
    毕竟，陈舟是与失信事件，有着直接联系的。
    如果陈舟再因为领奖出事的话，那米国必然遭到众多学者的围攻。
    这不仅无益于失信事件的解决，反而会火上浇油。
    说不定，米国将彻底失去所有学者的信任。
    这并不是夸张，毕竟对于自称为最安全国家的米国而言。
    如果连一位优秀的学者，都不愿意保护，或者说保护不了的话。
    那其他身在米国的学者，岂不是也处于同样的危险之中？
    要知道，现在的陈舟，头顶的可是史上最年轻双奖得主的光环。
    他在一定程度上，是代表了学术界众多学者的。
    想通这些后，齐茵也放下心来，转而说道：“陈教授，我们这边今晚就能处理好，明天我们就可以出发。”
    “行，那就麻烦你们订一下机票了？”陈舟点头道。
    “没问题。”齐茵应道。
    转道去克雷数学研究所领奖的事敲定之后，陈舟便准备离开熊浩的房间。
    走到门口时，陈舟又停下了脚步，转头对熊浩和齐茵说道：“一定要注意安全，大家是来领奖的，不是来打架的，得高高兴兴的来，平平安安的回。”
    熊浩和齐茵冲着陈舟，郑重的点了点头。

 第662章 扩大影响

    等到陈舟离开后，齐茵看向熊浩，出声问道：“你都已经想好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下？”
    熊浩颇有些无辜的说道：“我可没有陈教授想的那么多，我就只是觉得，既然是受邀去领奖的话，那应该是和这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差不多的。”
    “就像陈教授说的那样，有许多人关注着呢，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至于，陈教授说的，他顶着光环什么的，我是没有想那么远的。再者说了，陈教授就在这里，我没有机会和你说呀……”
    “好……”齐茵有些无奈的说道。
    她可是记得，自己打算说下午的事情时，这头酱牛是暗示自己不要说的。
    怎么到了去不去领奖这事上，这头酱牛就没法暗示了？
    想到这的齐茵，只觉得熊浩是真的酱牛……
    这时，齐茵又收到了手下人发来的消息。
    那位不小心撞到陈舟的人，已经与他的同伙接头了，几人正朝里约热内卢的西边而去。
    齐茵看完消息后，立即开始做出相应的部署。
    首先是调集人员，增加人手，参与这次的捕猎行动。
    其次，便是对陈舟周围再次进行严密的检查，务必要确保陈舟的安全。
    谁也不知道，对手会不会使出调虎离山的计策。
    万一对手在他们这边的人，都去参加捕猎行动时，突然在暗中对陈舟动手。
    那他们是反应不过来的。
    实际上，在齐茵心中，陈舟的安全，始终是第一位的。
    等到齐茵把所有部署任务交代完，她才跟熊浩说道：“那个人已经接上头了，我在调集人手，准备展开捕猎行动。”
    齐茵之所以部署完，才跟熊浩说这些。
    是因为，除了熊浩之外，剩余的人，全部要听齐茵的调遣。
    听到齐茵的话，熊浩点了点头，道：“你把位置发我一下，我向上级请求的增援，已经到了。既然要开始捕猎行动的话，那他们也就不需要来酒店了，我让他们直接去参与捕猎行动。”
    齐茵有些惊讶的问道：“你向上级申请了增援？”
    “嗯。”熊浩解释道，“我们的第一要务是保护陈教授的安全，像这种潜藏在暗中的危险，我们要么不动，要动的话，必须一次性解决！”
    齐茵明白了熊浩的意思，她没再多问，直接把位置相关信息，全部发到了熊浩的手机上。
    “收到！”熊浩看了一眼手机信息，回了齐茵一句后，便拨通了那些增援的人的电话。
    齐茵看了看打电话的熊浩，也再次拿出手机，给手下的人发了条消息。
    两方人的配合，务必要将所有的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
    回到房间的陈舟，也给克雷数学研究所的所长詹姆士·卡尔逊，回复了一封邮件。
    确定了自己将于明日，前往总部在马萨诸塞州剑桥市的克雷数学研究所，领取这份百万美金的大奖。
    令陈舟没有想到的是，邮件刚发过去，没到两分钟，詹姆士·卡尔逊便回复了邮件。
    詹姆士·卡尔逊十分真切的表示，欢迎陈舟的到来，并且他自己会亲自去机场迎接陈舟。
    对此，陈舟当然不会拒绝。
    相反，有克雷数学研究所的所长亲自迎接的话，那影响才会更大。
    而大的影响，也正是他想要的。
    事实上，克雷数学研究所那边，在陈舟的1小时45分钟报告会结束后，便已经着手开始布置这一次的颁奖仪式了。
    作为第一个颁发出去的百万美金大奖，克雷数学研究所自然是要好好造一番势。
    这可是提升研究所知名度，提升研究所信誉，最有效的方式。
    甚至于，克雷数学研究所还特意咨询了米国政府的意见，是否要派一名官员，来参加这次的颁奖仪式。
    毕竟，现在的米国政府，正处于失信事件之中。
    这次的颁奖仪式，对政府失信事件的影响，是有着绝对好处的。
    更何况，获奖这份百万美金大奖的人，正是这次失信事件的源头。
    只可惜，一意孤行的米国政府，并没有给克雷数学研究所任何回复。
    他们还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处理着失信事件。
    詹姆士·卡尔逊其实是有点想不通的，这么好的机会，政府为什么不利用呢？
    再者说，给一个打破历史，成为史上最年轻诺贝尔物理学奖和菲尔兹奖得主的人，进行颁奖，应该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无奈之下，詹姆士·卡尔逊倒也没有再自讨没趣。
    只不过，他觉得这个爱发推特的总统，大概是只会发发推特了。
    除了回复詹姆士·卡尔逊的邮件之外，陈舟自己也拿出了手机，登上了粉丝再次暴涨的微博。
    把自己将要前往米国，领取克雷数学研究所的一百万美金的事，发了一条微博。
    一来，是与关注自己的网友们，分享一下自己又要获奖的喜悦心情。
    二来，自然是吸引各方面人员的关注，扩大这件事的影响力。
    发完微博，陈舟并没有去看已经疯狂涨起来的评论和点赞。
    而是又摸出了一个名片，用房间的电话，拨通了名片上的号码。
    “喂，你好，是迪莉娅小姐吗？”
    没错，陈舟所拨打的电话，正是那位时代周刊美女记者的电话。
    他想借助这位美女记者的力量，在米国，也同步扩大这件事的影响力。
    迪莉娅听到陈舟的声音，顿时惊讶的问道：“您是陈舟教授？”
    陈舟轻声笑道：“我是陈舟。”
    “呀？陈教授，您怎么想起来打我的电话了？”迪莉娅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这些天里，她可是没少在陈舟这里碰壁。
    她一度还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外貌与身材来。
    却没想到，这个令自己苦恼不已的男人，居然主动拨通了自己的电话。
    陈舟倒没有去接这句话，而是说道：“迪莉娅小姐，十分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迪莉娅连忙说道：“没有，我刚好在看手机，不算打扰。并且，我对陈教授您的电话，可是十分惊喜的。”
    “那就好。”陈舟笑了笑，继续说道，“是这样的，迪莉娅小姐，不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米国呢？”
    迪莉娅疑惑的问道：“我吗？什么时候回米国？”
    “嗯。”陈舟干脆直接说道，“是这样的，我明天要去克雷数学研究所，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同行。”
    听到这话的迪莉娅，微微一愣，旋即惊喜的说道：“您的意思是，您明天要去克雷数学研究所，领取那个百万美金的奖励？”
    “是的。”陈舟轻声应道。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迪莉娅几乎没有犹豫的，便说道：“好啊，很高兴与您同行。”
    “我也很高兴与你同行。”陈舟礼貌的回复了一句。
    迪莉娅借着这个话头，便又说道：“陈教授，我这边还有几个问题，想跟您交流一下，不知道您现在方便吗？”
    说完这句话的迪莉娅，似乎是怕自己说的还不够明白，便又补充道：“对了，我这边刚好还有酒店送过来的红酒，不知道陈教授您有没有兴趣？我，可以带着红酒，来找您哦~”
    迪莉娅最后的那句话，声音中已经带着一丝娇媚。
    对于迪莉娅的开放和大胆，陈舟在这次国际数学家大会期间，可是体会过不止一次的。
    所以，当听到迪莉娅这些话时，陈舟立马便说道：“现在已经很晚了，迪莉娅小姐，还是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航班呢，没有精神的话，可是会很累的。我这边也就不打扰你了，晚安。”
    说完这些，陈舟没有给迪莉娅再次说话的机会，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的陈舟，忍不住一个激灵。
    不得不说，迪莉娅最后那句话，确实挺诱人的。
    现在，陈舟也不知道，邀请这位美女记者同行，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了。
    光从目的来说的话，应该是没错的。
    可是这个过程嘛，颇有些折磨人……
    迪莉娅这边，恨恨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
    她就想不明白，陈舟这个人的眼里，难道真的只有学术研究吗？
    可越是这样，反而越激起了迪莉娅的好胜心。
    要知道，身位时代周刊的记者，形形色色的人，她已经见得多了。
    但是，却没有哪一个人，会像陈舟这样，对自己一点想法都没有。
    以往，可都是她拒绝别人，那非一般的热情邀请。
    当然，迪莉娅接受陈舟的同行邀请，肯定不是单单因为这些。
    更多的，还是因为她的专访。
    上一次的采访，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可是还有不少的问题，没来得及问的。
    现在正好有机会，她又怎么能够放过？
    还有就是，作为第一个前往克雷数学研究所，领取那一百万美金奖励的人，这也是一个大新闻。
    作为记者的迪莉娅，自然不会放过。
    在埋怨了陈舟一会之后，迪莉娅也拿出手机，登上了自己的推特账号，发了一条推特。
    内容便是关于克雷数学研究所，即将颁发百万美金奖励的消息。
    虽然迪莉娅没有提到陈舟的名字，但是所有看到这条推特的人都知道，那位刚刚打破历史记录，成为史上最年轻菲尔兹奖得主的陈舟教授，要来米国领取克雷数学研究所的百万美金奖励了。
    关于迪莉娅发推特这件事，陈舟其实是没有想到的。
    但这也刚好从侧面帮到了陈舟。
    ……
    第二天，陈舟刚收拾完东西，熊浩和齐茵便出现了在他的房间门口。
    陈舟看了看整装待发的两人，轻声问道：“那件事怎么样？”
    熊浩回道：“全部解决了。”
    陈舟又问道：“我们的人怎么样？”
    熊浩咧嘴道：“您放心，无一人受伤。”
    听到这话的陈舟，紧紧的盯着熊浩看了一会，才笑着说道：“那就好。”
    熊浩又咧了咧嘴，跟着笑了笑。
    一旁没有说话的齐茵，嘴角也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对于陈舟刚才说话时的表情，齐茵还是有些触动的。
    她甚至觉得，这个文弱的教授，如果知道自己人受伤的话，是肯定要采取一些行动的。
    “那我们出发。”
    陈舟把行李箱的拉杆抽出来，对熊浩和齐茵说道。
    等到陈舟三人来到酒店大厅时，迪莉娅已经等在了这里。
    她买的机票，自然是与陈舟同一航班的。
    除了迪莉娅之外，酒店大厅里，还聚集着不少的人。
    而这些人，都是来送陈舟的。
    面对着这些巴西数学学会的学者，陈舟再一次体会了一把，专属于巴西的热情。
    陈舟是没想到，这些巴西的数学家，还会来送自己。
    至于原因嘛，陈舟只能归结于，是自己获得了菲尔兹奖，并且打破了历史记录。
    因为，在往后的每一次国际数学家大会上，人们都会想到是里约热内卢的这次大会，打破了诸多的历史记录，诞生了史上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
    简单来说就是，里约热内卢将与陈舟一起，被载入国际数学的发展史。
    这对巴西的数学发展，是有着很大促进作用的。
    好不容易，陈舟终于挣脱了这份热情，踏上了前往机场的中巴车。
    一路上，迪莉娅自然在往陈舟这边凑。
    只不过，齐茵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当做没看到，始终坐在陈舟旁边。
    使得迪莉娅气愤不已，却也无计可施。
    等到机场进行值机时，迪莉娅倒是抓住了机会，与陈舟选择了相邻的座位。
    她终于有机会，跟陈舟好好交流交流了。
    顺便也可以把那些没问的问题，再拿出来问一下。
    也因此，迪莉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小窃喜。
    对此，陈舟颇有些哭笑不得。
    齐茵本来是打算跟陈舟再换个座位的，不过被陈舟拒绝了。
    当然，陈舟也给齐茵解释了一下。
    毕竟，他是想借着迪莉娅时代周刊记者的身份，扩大这次前来领奖的影响和关注度。
    要是一直避着人家，也不太好。
    就这样，迪莉娅一脸兴奋的，与陈舟交流了一路。
    而这一路上，迪莉娅也终于收集够了，所有的新闻素材。
    不过，迪莉娅更直接的目的，却还是没有达成。
    因为陈舟就真的像个学术痴子一样，压根不解风情。
    在陈舟乘坐航班的这段时间里，他前往克雷数学研究所，领取一百万美金奖励的消息。
    也迅速的扩散开来……

 第663章 热情且隆重的接待

    下午两点左右，与陈舟来麻省理工留学时，航班落地的时间，几乎是相同的。
    而飞机降落的地点，也是有着中央控制塔台这个地标建筑的，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
    因为剑桥市并没有国际机场，所以陈舟他们便选择了飞往洛根国际机场的航班。
    剑桥市与波士顿市，是马萨诸塞州紧邻的两个市。
    它们隔着查尔斯河相互凝望。
    剑桥市也属于波士顿都市区。
    所以，陈舟这一次来到这里，颇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
    尤其是走下舷梯，看到那个标志性的中央控制塔台时。
    迪莉娅这时，也适时说道：“陈教授，再一次来到波士顿，有没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陈舟点了点头，看向中央控制塔台，轻声说道：“完全不同的两种心境……”
    陈舟犹记得，当初第一次看见这个中央控制塔台时，是觉得这玩意挺雄伟的。
    然后还觉得在机场建地标，是不是想告诉所有前来米国的人们，这就是米国的雄伟。
    但现在，陈舟虽然是觉得这个中央控制塔台挺雄伟的，但另外的感觉，却是没有了。
    他只是单纯的欣赏着，这个机场内的地标建筑。
    内心很是平淡。
    迪莉娅刚想继续追问，陈舟的手机响了起来。
    迪莉娅于是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虽然这一路的飞行时间，并不算短。
    可是当飞机落地后，迪莉娅又开始觉得，自己好像还有问题没有问完。
    没办法，问这问着，迪莉娅就会发现新的问题。
    陈舟的身上，仿佛永远有着解不完的秘密一样。
    即使陈舟的回答，是很简单直白的那种。
    她也总感觉，陈舟的背后，一定还有着更深的秘密。
    毕竟，陈舟可以算得上是，学术界真正惊才绝艳的那一帮人。
    这样的人，身后的一切，都令人感兴趣。
    陈舟看了看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
    不过，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按下接听键，对方的声音传来：“陈舟教授，您好，我是克雷数学研究所的詹姆士·卡尔逊，热烈欢迎您的到来，我想我应该很快就能见到您了……”
    陈舟暗道一声“果然”，随即不失礼貌的回道：“詹姆士所长你好，没想到你会亲自来迎接我，我感到万分荣幸。我们已经下了飞机了，马上就搭乘摆渡车出来。”
    詹姆士·卡尔逊说道：“喔，那很快就能出来了，这样的话，那我就等着与您见面了。”
    陈舟回道：“好的，詹姆士所长，一会见。”
    詹姆士·卡尔逊：“一会见。”
    电话挂断后，陈舟也加快了脚步，朝着摆渡车走去。
    而熊浩和齐茵，则是紧紧的跟在陈舟身后。
    虽然陈舟先前的分析，已经说服了两人。
    两人也觉得在米国，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可凡事都怕个万一，万一这个比较有个性的米国总统，突然发起疯来呢？
    比较，这人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所以，熊浩和齐茵也就尽量跟紧一点陈舟。
    不出意外是最好的，出意外的话，也能第一时间保护起陈舟来。
    陈舟自然也察觉到了两人的小动作。
    在一定程度上，陈舟也配合着两人，尽量与两人保持着近距离。
    摆渡车很快启动，载着一众人等，朝机场航站楼驶去。
    不多时，摆渡车停在了通道口。
    陈舟一下车，便注意到通道口的安保人员，似乎比上一次他来的时候，要多上不少。
    正奇怪的时候，陈舟发现，这些人在人群中搜寻了一会后，目光最终锁定在了自己身上。
    然后，就再没移开。
    从这些人脸上的表情，陈舟知道，自己先前的分析，全部猜中了。
    这米国政府，不仅不会对自己暗中耍手段，还会暗暗保护自己。
    想到这，陈舟内心的感觉，有点说不上来。
    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一个字，爽！
    这真是坑了对方，对方还得护着你……
    事实上，也正如陈舟先前分析的那样。
    对于陈舟这位，刚刚拿下菲尔兹奖，成为菲尔兹奖史上最年轻得主，并且还在去年拿下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数学家。
    米国政府不敢不重视。
    因为，陈舟所引起的关注度，实在是太高了。
    不只是在华国，陈舟是全民关注的对象。
    在米国，也几乎是一样的。
    尤其是在波士顿大都市区这块，可以说是跟陈舟渊源颇深。
    不单单是陈舟在麻省理工上过学的原因。
    还因为陈舟，曾在这里创造过奇迹。
    那是陈舟第一次出国参加报告会，在这里当场解决了克拉梅尔猜想。
    所以，波士顿大都市区的人们，对这个在这片土地上，创造过奇迹的年轻人，还是有着一种特殊感情的。
    当得知陈舟要来克雷数学研究所，领取那一百万美金的奖励时。
    这里的人们，都是表示热烈欢迎的。
    这个结果，也是波士顿某家电视台，进行调查后，所公布的结果。
    在众多安保人员的目光注视中，陈舟走进了航站楼的通道。
    令陈舟有些意外的是，这些安保人员，还真被安排成了“护送人员”。
    因为，通道里每隔10米左右，就有两名安保人员，在做着站岗的姿势，向陈舟行着“注目礼”。
    就连熊浩和齐茵都有些诧异，这位一向不走寻常路的总统，居然开窍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其实这样的安排，不仅仅是保护了陈舟的安全。
    也在向外界宣告着一个消息。
    那就是米国和米国政府，是极为重视人才的。
    先前的失信事件，大家大可不必再揪着不放。
    米国依然是各位学者，最佳的选择国家。
    很快，陈舟从通道中走了出来。
    迎面而来的，是盛大的欢迎队伍。
    没错，这位克雷数学研究所的詹姆士·卡尔逊所长，特地为陈舟安排了迎接队伍。
    看到这一幕的陈舟，彻底不担心自己在米国的安全了。
    克雷数学研究所，都闹这么大动静了。
    他如果还能在米国出事，那才真叫见鬼了呢。
    那些与陈舟同一航班落地的人，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个明明感觉很面熟，却始终想不起来的年轻人。
    居然就是那个年仅22岁，便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和菲尔兹奖的科研巨星！
    顿时，一股遗憾的心情，从这些人的心底升起。
    如果早知道这次的航班上，有这位学术大佬的话，那说什么，也要交流沟通一下才行。
    别的不说，如果能够留下一张合照的话，那也是极有价值的。
    从某个角度来说，这样的合照，也代表了自己与历史名人合影了呀！
    毕竟，陈舟是注定要被写进数学史和物理学史的人。
    但现在，只能遗憾，遗憾，再遗憾了……
    詹姆士·卡尔逊一看到陈舟的身影，便立即朝着陈舟走去。
    “陈教授，很高兴见到您，十分欢迎您再次回到波士顿！”
    詹姆士·卡尔逊说着，便朝陈舟展开了双臂。
    陈舟见状，倒没拒绝这位克雷数学研究所所长的热情。
    他同样张开了双臂，与詹姆士·卡尔逊拥抱了一下。
    在简短的拥抱过后，陈舟也向詹姆士·卡尔逊伸出了手：“詹姆士所长，你的安排，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十分感谢你热情且隆重的迎接！”
    詹姆士·卡尔逊会意，伸出手与陈舟握了握，道：“我想，对于我们史上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来说，再热情，再隆重的迎接，也不为过！”
    顿了顿，詹姆士·卡尔逊又说道：“更何况，您还是我们克雷数学研究所，第一个百万美金奖励的获奖者。我们理当隆重的迎接你的到来！”
    陈舟笑了笑道：“谢谢，能够得到这样的接待，是我的荣幸。”
    对于陈舟的谦逊和礼貌，周围的人们无不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詹姆士·卡尔逊也是一样。
    尤其是在吃到佩雷尔曼的闭门羹后，他急需将第二个千禧年大奖难题的百万美金奖励，给颁发出去。
    要不然的话，外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克雷数学研究所，是故意不进行颁奖呢。
    “陈教授，那我们直接前往酒店？”詹姆士·卡尔逊说道。
    “好。”陈舟点了点头，轻声应道。
    “请！”学着华国人的习惯，詹姆士·卡尔逊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陈舟微微一笑，在这种场合，他自然也不会失礼。
    既然克雷数学研究所希望借着自己，为研究所，乃至于为米国数学界，带来一些不一样的影响。
    那自己肯定也得从这里获得一些什么。
    再者说，这种场合上的表现，增加的都是自己的人格魅力。
    所以，与詹姆士·卡尔逊一样，陈舟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走出机场航站楼，陈舟与詹姆士·卡尔逊一起，登上了前往酒店的汽车。
    而熊浩和齐茵则是难得的，没有跟着上车。
    在这种万众瞩目的场合之下，他们并不担心陈舟的安全问题。
    到了酒店，陈舟在与詹姆士·卡尔逊简单说了几句后，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直待到晚宴要开始之际，陈舟才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段时间里，陈舟倒没有真的休息。
    在走进房间，简单收拾了一番后，陈舟便拨通了杨依依的电话。
    在汇报自己行程的同时，也向杨依依报一声平安。
    顺带着，小两口你侬我侬一下。
    电话里，陈舟也确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杨依依回国的时间。
    预计在10月底。
    对此，陈舟既是惊喜，又是兴奋。
    离着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时间。
    这会，终于能够团聚了。
    陈舟怎么能不惊喜，不兴奋？
    唯一可惜的一点就是，10月底离现在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要不然的话，自己在领完奖后，倒是可以多待两天，与杨依依一起回国。
    只不过，相比于这唯一的可惜，杨依依马上就要回国的消息，还是更令陈舟开心的。
    除了这件事之外，陈舟还特意叮嘱了杨依依一番。
    毕竟，他都已经开始被针对了，那他身边的人，会不会遭到针对，谁也不知道。
    所以，杨依依的人身安全，陈舟还是有些担心的。
    但好在，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
    与杨依依的通话结束后，陈舟又拨通了张一凡的电话。
    陈舟一直在考虑着，自己这次来，是不是要与张一凡见一面。
    如果搁在以往，他自然不需要考虑什么，直接便会把张一凡喊来。
    可现在，毕竟有些不太一样。
    杨依依是陈舟的身边人，张一凡也一样。
    从先前陈舟挂名通讯作者的论文，也就能看出来，两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所以，陈舟就担心，自己直接与张一凡见面的话，会不会给张一凡带来一些麻烦。
    但仔细思考过后，陈舟也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这办法，其实很简单。
    那就是，用学术研究的成果，保张一凡的安全。
    简单来说，就是将张一凡塑造成未来的科研之星，用来吸引外界与米国的关注。
    并且，让张一凡不要表露出，任何回国的想法。
    甚至于，还要表现出对当前研究环境的无限满足。
    在已经有了失信事件的前提下，米国政府肯定会希望通过张一凡，来扭转失信事件的影响。
    这样的话，张一凡的安全，也就得到了一定的保障。
    电话接通之后，陈舟在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便告诉张一凡，等到克雷数学研究所的颁奖仪式结束，自己便会去找他，顺便再与他的团队沟通沟通。
    对此，张一凡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能够得到陈舟这样的大佬指导，可比什么都管用。
    约定好时间后，陈舟便挂断了电话。
    实际上，除了去找张一凡，陈舟还打算去一趟麻省理工。
    对于弗里德曼教授和阿廷教授，陈舟还是十分尊重且感激的。
    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次来到这里。
    所以，借着这个机会，肯定是要拜访一下两位教授的。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也就到了晚宴的时间。
    陈舟走出房间，与熊浩和齐茵一起，朝着酒店的晚宴大厅走去。
    大厅里，早就聚集了许多人。
    一见到陈舟出现，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向了陈舟。
    陈舟能够感觉到，这些人目光里的热情。
    尤其是那位生怕怠慢了自己的克雷数学研究所的所长。
    看向自己的眼神，更是有着无边的热情……

 第664章 百万美金奖励

    整场晚宴的氛围，都有些格外的热闹。
    所有参与这场晚宴的人，也都是詹姆士·卡尔逊特意邀请的。
    不出意外的，陈舟再一次被灌了不少的酒。
    陈舟也不想多喝的，但无奈这帮人实在是太过于热情了。
    刚与一人聊完，下一个便紧跟着来了。
    这样的情况下，陈舟也不好直接拒绝。
    不过，经过这几次的宴会，陈舟对于自己的酒量，也开始有了清醒的认知。
    尤其是在瞥到坐在不远处的迪莉娅时，陈舟更是精确的计算了一下自己的酒量。
    他倒真怕这位美女记者，晚上又来敲自己的门。
    又送走一位“相谈盛欢”的年轻数学家后，陈舟终于得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只静静的坐着，看着他人的热闹，才是陈舟喜欢的一件事。
    晚宴结束时，已近晚上10点。
    陈舟直接回到了房间，简单洗漱后，倒头便睡。
    实际上，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再加上接连不断的应酬，陈舟确实有些累了。
    如果可能的话，陈舟觉得，自己还是尽量少参加这些宴会。
    于他而言，这些宴会，大多是走着过场，说着一些并没有太多实际意义的话。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翻一翻文献资料，或者多思考一些，有意义的研究课题。
    倘若詹姆士·卡尔逊知道陈舟的想法，估计会一脸的郁闷。
    翌日一早，陈舟便起床，与熊浩一起出去晨跑了。
    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后，陈舟除了因为爆肝研究外，倒还没有缺少过晨跑这个项目。
    这也是他身体素质始终不错的原因。
    至于熊浩嘛，在知道陈舟要晨跑后，便没有缺席过一次。
    当然，陈舟晨跑的范围，很小。
    这也是出于陈舟对自己安全的考虑。
    虽说昨天机场的一切，已经证明了他的猜测。
    可是一些不必要的因素，还是应该尽量排除。
    晨跑结束后，陈舟与熊浩便返回酒店，解决了早餐。
    上午9点，这一次的百万美金颁奖仪式，正式开始。
    克雷数学研究所内，聚集着众多的媒体记者，还有前来参观颁奖仪式的学者们。
    对于这个首次颁发出去的千禧年数学大奖，每个人都是带着一些好奇心的。
    毕竟，在数学的各项大奖里，百万美金的奖励，可是很少见的。
    不过，这七个千禧年大奖难题，却是肯定值得这百万美金的奖励的。
    颁奖台上，克雷数学研究所的所长詹姆士·卡尔逊，正在发表着演讲。
    “陈舟教授攻克了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难题，将这一个由上世纪延续至今的难题，画上了一个句号！”
    “这是数学研究史上的一项重要突破，并将永远被铭记！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的答案，也就再一次促进数学的发展！”
    “我想，不管是杨教授，还是米尔斯教授，在得知这一结果时，肯定都是十分欣喜的。因为，他们看到了年轻人的研究能力，也看到了他们所发现的这一难题，更大的、更实际的利用价值！”
    说到这的时候，詹姆士·卡尔逊适时停顿了一下。
    而整个会场内，也立马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份掌声，既是送给进行研究的詹姆士·卡尔逊，也更多的是送给，解决了这一千禧年大奖难题的陈舟。
    人类的数学，之所以能够不断的向前发展，正是因为有了诸如陈舟一般的学者。
    在不断的探索和研究中，解决那些遗留的问题，从而促进新数学的发展。
    除了数学，其它学科，也是一样。
    等到掌声落下，詹姆士·卡尔逊才继续自己的演讲。
    “这一次的授奖，是由特别咨询委员会推荐，再经由克雷数学研究所科学咨询委员会，以及委员会主席，最终决定的……”
    詹姆士·卡尔逊的演讲并不算长。
    一方面，他大肆赞赏了陈舟的成就。
    另一方面，则是介绍了一下，克雷数学研究所颁发这一奖项的诞生过程。
    在演讲的最后，詹姆士·卡尔逊说道：“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陈舟教授上台，接受这一次的授奖！”
    詹姆士·卡尔逊的话音刚落，会场内便再一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随着陈舟的起身，掌声也变得愈发热烈。
    陈舟站起来后，礼貌性的冲周围人，微笑着点头致意。
    随后，才离开自己的座位，迈步朝颁奖台走去。
    掌声也伴随着陈舟的脚步，一直到陈舟登上颁奖台，才逐渐消失。
    在颁奖台上，陈舟也是再一次的微微躬身，以表达对这份热烈掌声的谢意。
    随后，陈舟与主动伸出来手来的詹姆士·卡尔逊握了握手。
    詹姆士·卡尔逊一脸笑意的说道：“恭喜您，陈舟教授！”
    陈舟礼貌的回道：“谢谢。”
    只不过，陈舟也一直在观察着，这百万美金的奖励，是以怎样的一种方式交给自己。
    不管怎么说，这钱呐，还是入袋为安。
    这也是陈舟一直信奉的道理。
    就在陈舟观察的时候，两位礼仪小姐，已经拿着一百万美金奖励的支票，走到了颁奖台上。
    看到这一幕，陈舟顿时放下心来。
    只要现场能带走，那就都好说。
    与礼仪小姐一起登台的，还有詹姆士·卡尔逊先前提到的，那位克雷数学研究所科学咨询委员会的主席米奥德拉格·德克斯特。
    米奥德拉格·德克斯特一上台，也是主动与陈舟握了握手。
    抛开名誉地位，单从学术界的成就而言，陈舟绝对是台上众人中的第一人。
    因此，即使是克雷数学研究所科学咨询委员会的主席，米奥德拉格·德克斯特也觉得应该与陈舟主动握手。
    当然了，这一方面既表现了克雷数学研究所对陈舟的尊重，也表现了克雷数学研究所的待客之道。
    奖金支票和颁奖嘉宾全部登台后，便是正式的颁奖仪式了。
    “祝贺你，陈舟教授，这百万美金的奖励，属于你！”
    “谢谢。”
    在媒体们咔咔咔，疯狂按动的闪光灯下，克雷数学研究所于2000年公布的数学难题奖励，终于颁发出去了第一个。
    手握百万美金的陈舟，心情还是不错的。
    这也是他获得的，金额最高的奖励了。
    颁奖仪式结束后，按照国际惯例，便是发布获奖感言的时间。
    在詹姆士·卡尔逊的示意下，陈舟也走到颁奖台的正中，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后，便开始了自己的获奖感言。
    “在解决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问题后，我就在想着，克雷数学研究所什么时候给我颁发这一百万美金的奖励……”
    陈舟话音未落，会场内已经响起一阵笑声。
    听到陈舟这句开场白，大家才发现，这位醉心于研究的陈教授，好像也是蛮有趣的。
    如果是他们，肯定也是一样，在解决了千禧年大奖难题后，当然要想着，这个大奖什么时候颁发咯。
    陈舟也是轻声笑了笑，才继续说道：“没想到的是，我这边刚参加完国际数学家大会，詹姆士所长就给我发来了邀请邮件。”
    “一开始收到邮件时，我还在想着，詹姆士所长是不是算好了时间，让我可以在获得菲尔兹奖后，不间断的再领个奖……”
    陈舟的这番话，又是引得会场内的众人，再次笑了起来。
    站在不远处的詹姆士·卡尔逊，也是同样的嘴角噙着笑意。
    虽说陈舟是有开玩笑的成分，但他所说的，却也跟詹姆士·卡尔逊的想法，有些相同的。
    克雷数学研究所确实是想借着，陈舟刚获得菲尔兹奖，成为菲尔兹奖史上最年轻得主的热度，来颁发这一次的百万美金奖励。
    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吸引关注度，提升克雷数学研究所的影响力。
    等到众人安静下来，陈舟又说道：“对于我来说的话，既然是早就惦记的事，那自然不会拒绝。毕竟，谁还会嫌奖领的少呢？”
    又是一阵善意的笑声。
    此刻的众人，只觉得这位陈教授，是真的蛮接地气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还是十分感谢克雷数学研究所，给我颁发这百万美金奖励的！我也十分荣幸的，解决了七大千禧年难题之一，获得了这百万美金的奖励！”
    “我希望，各位数学家的同仁，也能够奋勇向前，在剩余的五大千禧年大奖难题上，取得卓越的研究成果！从而斩获这百万美金的奖励！”
    “当然，对我自己而言，剩余的五个千禧年大奖难题，我也都是很感兴趣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会试着去解决剩余的千禧年大奖难题，多来几次……”
    说到这的时候，陈舟自己倒是先笑了起来。
    他除了对剩余的五个千禧年大奖难题感兴趣外，他还对剩余的五百万美金奖励，有着浓厚的兴趣。
    对于会场里的众人来说，除了善意的微笑外，更多地就是浮想联翩了。
    这是不是代表着，陈舟对剩余五大千禧年大奖难题的宣战？
    这是不是代表着，陈舟后面将全面投入到剩余的千禧年大奖难题的研究之中？
    还是说，陈舟在解决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问题后，已经开始了下一个千禧年大奖难题的研究？
    如果是的话，那他在研究的是哪一个？
    尤其会场里，有些对千禧年大奖难题，对百万美金奖励，抱有幻想的数学家们。
    更是迫切的想知道，陈舟是不是已经开始了下一个千禧年大奖难题的研究。
    毕竟，他们可不想跟陈舟撞车……
    当初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权之争，给他们的印象，可是十分的深刻。
    一旁的詹姆士·卡尔逊，在微微一愣之后，看向陈舟的眼神，也有了一些变化。
    难道说，陈舟教授对克雷数学研究所，有些想法？
    自己是不是要邀请他一下？
    陈舟自然没想到，自己的话，会引来这么多的猜想。
    事实上，他既没有加入克雷数学研究所的想法，也没有开始任何下一个千禧年大奖难题的研究。
    他只是说简单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可谁能想到，他的简单一说，这么多人就想歪了。
    在这样轻快的获奖感言中，陈舟也结束了自己的颁奖仪式。
    在带着自己百万美金的奖励走下台后，陈舟便开始查询起，哪里可以提现这张支票来……
    台上，詹姆士·卡尔逊接过陈舟发表获奖感言后的话筒，带着一丝激动的说道：“我与克雷数学研究所，十分期待大家对剩余的千禧年大奖难题的研究，也十分希望数学界能够把这些难题，全部给解决！”
    “我们克雷数学研究所，已经准备好每一个难题的百万美金奖励，只等每一位数学家来取！当然，对于陈舟教授，我们也十分期待，与您的再次相见！”
    听到詹姆士·卡尔逊的话，陈舟只是微微一笑。
    对于对方借着自己的获奖感言，再次宣传一波的操作，陈舟并不介意。
    毕竟，自己都拿了人家的一百万美金了嘛……
    颁奖仪式结束后，便是克雷数学研究所安排的午宴。
    昨天晚上那个是迎接陈舟的接待晚宴，而今天这个才是更正式的午宴。
    对此，陈舟咧了咧嘴，想要拒绝，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午宴上，陈舟倒是没有喝多少酒。
    只不过，相同的问题，却是给一个人刚回答完，下一个就又来了。
    没办法，他的获奖感言，所引发的猜想，每个人都想要来证实一下。
    好不容易熬到午宴结束，陈舟飞速的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至于那些还想要采访自己的媒体记者们，还是算了……
    在房间休息了一会，陈舟换了一身衣服，便准备出门，去把这百万美金的奖励，给转到自己账户。
    他已经查询好了，取钱的银行在哪。
    这样才算是真正的入袋为安。
    而且，陈舟也已经想好，在钱转到自己账户后，便分批转给张一凡他们。
    这一百万美金，将全部作为张一凡团队的研究资金。
    这一消息，陈舟也打算在见到张一凡，以及他的研究团队后，告诉他们。
    毕竟，喜悦是需要分享的嘛……
    也省的张一凡，老说自己抠抠搜搜的。

 第665章 看望

    喊上熊浩和齐茵，陈舟便出发去银行了。
    转账的过程，倒是还算顺利。
    毕竟，这张支票的出处，银行那边十分清楚。
    而前来办理转账的这人，也几乎没有人不认识。
    唯一就是，为陈舟办理业务的银行经理，倒是有些兴奋加激动。
    以至于很多业务术语，都说错了。
    这也不能怪这位银行经理，谁能想到这位当今学术界，连续打破历史记录，最炙手可热的学者，居然亲自来办理业务。
    而且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的，就这么突兀的来了。
    自然的，这位银行经理也是极为的热情。
    说起来，现在的陈舟，已经快被自己所遇到的这些人，那过分的热情，给冲昏了。
    他不禁怀疑，是不是里约热内卢人民的热情，从国际数学家大会上，传递到了全世界……
    办理完这百万美金的转账后，陈舟便带着熊浩和齐茵，直接去了麻省理工。
    路上，陈舟还顺带着买了一些礼品。
    来到麻省理工后，陈舟倒没有直接去找张一凡，而是径直走到了弗里德曼教授的办公室。
    跟熊浩齐茵两人说了声“在外面等我”，陈舟便敲响了弗里德曼教授办公室的门。
    对于弗里德曼教授和阿廷教授，陈舟有着发自内心的尊重。
    这一次故地重游，于情于理都应该来看望一下这两位老教授。
    听到一声“请进”后，陈舟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只有弗里德曼教授一人。
    在来找弗里德曼教授之前，陈舟也通过科伊尔这位还未毕业的老学长，确定了弗里德曼教授是不是在办公室里。
    只不过，陈舟没想到，科伊尔这位老学长，居然不在这里。
    按理说，这位老学长，现在应该正一脸愁容的坐在办公室里，为自己的博士毕业论文薅着头发才对。
    越过空荡荡桌椅，陈舟的目光，落在那位头发已经全白的老人身上。
    和他第一次来到这间办公室时相比，这里基本上没有任何变化。
    弗里德曼教授的办公桌上，还是只有纸和笔。
    现代化的办公用品，一个也没有。
    而弗里德曼教授，也如陈舟第一次所见那般，正聚精会神的拿着笔，在草稿纸上进行着演算。
    以至于陈舟走到身边，他都没有抬头看一下。
    陈舟估摸着，这位老教授在喊出那声“请进”之后，就又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之中了。
    见到这一幕的陈舟，自然也没有出声。
    就像他初来到麻省理工，第一次找弗里德曼教授报到时一样。
    他悄悄退到了一旁，恭敬的等候着。
    不过，与第一次见到弗里德曼教授认真的模样，所产生的感觉，有些不同的地方在于。
    这一次，陈舟的心里除了敬意之外，更多的是一丝开心。
    他很庆幸，弗里德曼教授在这个年纪，还能从事自己热爱的工作，还能投入进去。
    这是一件十分令人喜悦的事情。
    事实上，不止是对弗里德曼教授，陈舟有着这样的心情。
    当看到那些坚持在科研工作第一线的，白发苍苍的老研究人员时，陈舟都是这样的心情。
    这样的科研人员，华国也有很多。
    对于这样的科研人员来说，能够从始至终，都在自己热爱的研究中度过，这是幸运且幸福的一件事。
    这一次，弗里德曼教授倒是没有让陈舟等的太久。
    毕竟年龄大了，思维没有以前活跃，很容易受到限制。
    在解决了一个想法后，后面的内容，他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寻找到新的思路。
    因此，弗里德曼教授也就放下了手中的笔。
    注意到弗里德曼教授停笔的陈舟，也默默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了弗里德曼教授的身边。
    陈舟轻声唤道：“教授，我来看您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的弗里德曼教授，下意识的扭头望去。
    当陈舟带着微笑的面孔映入眼帘时，弗里德曼教授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好像是听到了敲门声，好像还说了一声“请进”……
    想到这的弗里德曼教授，不禁笑着说道：“怎么不喊我一声，这可是你第二次站在这等我了……”
    陈舟跟着笑道：“教授，我看您那么专注的模样，实在不忍心打扰，万一把一项伟大的研究成果，给喊跑了，那可就罪过大了，索性就站在一旁等着呗……”
    “你小子……”弗里德曼教授闻言，笑着指了指陈舟，旋即看了看桌上的纸张，边整理，边说道，“伟大的研究成果，倒是很难做出来咯，年龄大了，思维也就跟不上了，只能想到哪，研究到哪……”
    陈舟沉默了一下，才说到底：“教授，思维的力量，也不全提现在研究成果上，也许就是那一个想法，会启发到后来的人们。”
    看了看陈舟，弗里德曼教授轻声笑了笑，道：“行啦，不用安慰老头子，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能够继续从事研究工作，我也已经满足了。”
    顿了顿，弗里德曼教授又问道：“倒是你小子，胆子挺大的啊？现在的米国，还敢来领奖？”
    陈舟嘿嘿笑道：“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嘛，再说了，我可是一大帮人的眼睛，一起过来的……”
    弗里德曼教授听到这话，双眼微微一亮，但却也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转而说道：“克雷数学研究所的百万美金奖励，已经领到了？”
    陈舟微微躬身，拎起放在地上的礼品，努了努嘴，道：“呐，这就是刚领的奖金买的……”
    弗里德曼教授看了一眼陈舟手中的礼品，轻声说道：“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礼物，哪里还需要再带礼物来呢……”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弗里德曼教授的意思。
    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成果，确实是学生送给老师，最好的礼物。
    明白了这层意思后的陈舟，看了弗里德曼教授一眼。
    弗里德曼教授也正看着陈舟。
    两人相视一笑。
    师徒情谊，尽在其中。
    在弗里德曼教授这里，陈舟并未待太久。
    除了聊一些学术上的问题外，陈舟主要就是关心这位年近90的老教授的身体状况。
    不过，从刚才的状态来看，弗里德曼教授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应该都很不错。
    对于这位算是真正意义上，将自己领入高能物理领域的老教授，陈舟的内心，是带着一份感激之情的。
    离开了弗里德曼教授的办公室后，陈舟便又拐到了阿廷教授的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里，陈舟还没来得及跟阿廷教授打招呼。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有阿廷教授的助手，也有阿廷教授再次破例带的研究生们，便已经齐刷刷的惊呼道：“陈舟教授！”
    然后，这些人便是整齐划一的站了起来，对陈舟呈现出了包围之势。
    “陈教授，您怎么到这来了？”
    “陈教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一下？”
    “陈教授，能麻烦您指导一下我的博士毕业论文吗？”
    陈舟无奈的笑道：“大家好，大家好，我是来看望阿廷教授的，大家有话慢慢说，一个一个来……”
    见到这一幕的阿廷教授，倒是并没有阻止自己的助理和学生。
    他只是一脸笑意的看着陈舟。
    他也没想到，当初只是因为自己感兴趣，以及麻省理工校方的建议，才破例收下的研究生。
    居然能够给自己带来这么多的惊喜。
    更没有想到，陈舟如今已经成为了，史上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
    当得知陈舟接连解决了极小模型纲领，以及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问题时。
    阿廷教授是既欣慰，又震惊的。
    虽然在之前就对陈舟的研究效率，有着一定的认识。
    可再怎么有着认识，也肯定想不到，这小子能够这么有效率。
    在那时，阿廷教授也就知道，陈舟这个年轻人，势必将成为数学史上的一个奇迹。
    这种想法，就算是在陈舟解决了哥德巴赫猜想时，阿廷教授也是没有的。
    毕竟，很多年轻的数学家，可能沉浸在荣誉之中，再也无法做出突破。
    亦或者是，自己被自己所束缚，永远也跳不出自己的舒适圈。
    但是现在，阿廷教授见到了陈舟的不一样。
    是完全的不一样的奇迹一面。
    又看了一会忙于应付的陈舟，阿廷教授这才开口说道：“大家先别闹了，让我们的陈舟教授，也歇一会，喝口咖啡。”
    听到阿廷教授的声音，他的助理和学生们，这才意识到，只顾着自己的兴奋劲，却忘了给这位陈舟大佬搬椅子，也忘了去泡杯咖啡。
    随即，搬椅子的搬椅子，烧水泡咖啡的泡咖啡。
    没有抢到活干的，则是老老实实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用带着小星星的眼睛，望着陈舟。
    陈舟冲他们笑了笑后，终于走到了阿廷教授的面前。
    “领完克雷数学研究所的千禧年大奖了？”阿廷教授看了看陈舟，出声问道。
    陈舟点了点头，真诚的说道：“颁奖仪式刚结束，所以来看望一下您老人家。”
    阿廷教授笑了笑，说道：“有心了，不过老头子一个，没什么好看的。”
    陈舟也跟着笑了笑，然后借用一句古话道：“教授，您这话可就不对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怎么能说没什么好看的呢？”
    阿廷教授笑着指了指陈舟：“你小子，现在倒会打趣老师了……”
    陈舟嘿嘿笑着，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时，那位搬椅子的同学，也把椅子搬到了陈舟面前。
    陈舟礼貌的说了句：“谢谢。”
    这位同学却立马说道：“陈教授，您不用客气，你快请坐！刚才是我们不对，您别介意。”
    说着，他还冲陈舟鞠了一躬。
    陈舟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看这位同学，哪里还有刚才的兴奋劲？
    摆了摆手，陈舟对这位同学说道：“没事没事，你去忙你的……”
    等到这位同学回到自己座位，陈舟才又看向阿廷教授，他有些疑惑的问道：“教授，我记得先前，您是不准备再带学生的，怎么现在？”
    阿廷教授看了看那些，时不时偷看下的学生，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希望再出一个你吗？”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笑道：“那我就提前恭喜教授您了！”
    阿廷教授摇了摇头，双眼紧盯着陈舟，道：“不，我想，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更优秀的学生了！”
    阿廷教授并不介意自己的话，被他的学生们听到。
    因为，这既是对陈舟的一种肯定，也是对其他人的一种激烈。
    如果他的其他学生们，无法正视前面的陈舟。
    那这些人，注定也不可能超过陈舟。
    听到这话的陈舟，谦虚的说道：“教授，谢谢您的称赞，您这样说的话，我的压力可就大咯……”
    阿廷教授摇了摇头，显然并不赞同陈舟的话。
    他轻声说道：“你的许多成就，已经是很多数学家，一辈子也无法达到的高度。所以，对你而言，你真正的压力，只有你自己！”
    陈舟看了看阿廷教授，只见对方也正看着自己。
    两人对视了一眼。
    陈舟注意到，阿廷教授的眼里，有着更多的期许。
    从阿廷教授这里离开时，是下午四点钟左右。
    因为还有事，陈舟也就拒绝了阿廷教授，邀请他去家里吃饭的提议。
    走出办公室，把门关上后，陈舟回头又看了一眼办公室。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会再来这里。
    与弗里德曼教授，与阿廷教授的见面，可能这就会是最后一次了。
    收回目光，陈舟不再多想。
    他与熊浩和齐茵汇合后，便准备去实验室，找张一凡和他的实验团队了。
    随着约定时间的到来，张一凡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这还是陈舟第一次来到这里。
    尽管张一凡已经提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实验室，也跟每个人交代了一番。
    可张一凡，还是很怕自己哪方面做的不好，令陈舟感到失望。
    毕竟，陈舟在自己身上所花费的心血，张一凡是很清楚的。
    他不希望让自己的老同学老朋友，感到一丝的失望。
    就在张一凡胡思乱想之际，陈舟来到了实验室门口。
    接到电话的张一凡，就准备组织团队人员，去迎接陈舟。
    可是，还没走两步的他，忽然又停下了脚步。
    最终，他并没有喊停那些团队人员正在进行的实验。
    只是他一个人，出去迎接陈舟了……

 第666章 舒适圈问题

    当张一凡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时，陈舟下意识的，往张一凡身后看了一眼。
    在确定只有张一凡一人时，陈舟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弧度。
    这小子，还不错，看样子，应该没有特地去做形象工程……
    “陈舟！”
    隔着还有一段距离，看到陈舟的张一凡，便出声喊道。
    随着这一声喊出口，张一凡原本的紧张，也随之烟消云散。
    他虽然提前检查了一番，也提前叮嘱了一番。
    但是，他肯定不会去做什么形象工程，来做样子给陈舟看的。
    所以，他才会一直很紧张。
    担心哪里做的不好，令陈舟感到失望。
    但现在，当看到陈舟后，张一凡却觉得，将最真实的展现给陈舟看，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陈舟的那份信任，是最不可被辜负的！
    同时，把最真实的一面，完整的展现给陈舟。
    才能从陈舟这里，收获到最宝贵的建议。
    才更有利于他的实验团队的成长。
    “一凡！”陈舟伸手冲张一凡挥了挥。
    “大佬，我还以为你会搞个突然袭击呢，没想到还真这么晚才过来……”走到陈舟面前的张一凡，轻声吐槽道。
    陈舟闻言，笑了笑，说道：“突然袭击就没必要了，再说我也就是来看看你，再看看咱们的实验团队，突然袭击那都是虚的。”
    张一凡跟着笑了笑，旋即看向陈舟身旁的熊浩和齐茵，出声问道：“这两位是？”
    陈舟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便听到张一凡一声惊呼：“卧槽，你这待遇也忒强了？这都给你配保镖了？”
    陈舟轻声笑道：“还行……”
    张一凡顿时撇了撇嘴，忍不住多看了熊浩和齐茵两眼。
    当然，这小子看齐茵的次数，是要远多余熊浩的。
    对于这样一位美女保镖，张一凡很是羡慕呐~
    他就搞不明白了，组织不怕这位大佬犯错误吗？
    还是说……
    “走，去实验室看看。”
    陈舟的声音，打断了张一凡那不着边际的思绪。
    “好。”
    张一凡点点头，应了一声。
    便在前面带路，领着陈舟三人朝实验室走去。
    路上，陈舟倒没有去问实验的事。
    他更多的，反而是在问张一凡的学业问题。
    对此，张一凡自然也全都如实告诉了陈舟。
    结果和陈舟预估的也差不多。
    这小子对于他导师口中，提前毕业的事，压根就没怎么上心。
    就连自己上次跟他叨叨叨了半天，让他主动去惊艳一下他导师的事，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张一凡就觉得，现在的状态，也挺好的。
    除了必要的课程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实验室里。
    自己所获得的成长，也是很多普通学生，所无法获得的。
    所以，他就没想着，去打破这个规律的节奏。
    这样既能学到知识，还能锻炼自己的，培养自己的学习和研究节奏，简直是太令人舒心了。
    等到张一凡说完之后，陈舟只是深深的看了张一凡一眼，暂时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也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去跟张一凡再详细的谈一谈，有关于成立研究机构的事。
    而这个契机，肯定不是现在。
    陈舟需要张一凡自己去认识到一件事。
    那就是，张一凡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想做的研究是什么，他想成为怎样的一名学者。
    而不是陈舟推动着他，把一切都给他安排好，他只需要听话照办就行。
    这不是陈舟想要的张一凡。
    毕竟，张一凡在陈舟的计划中，是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他需要一个有自己想法，能够独挡一面的张一凡。
    所以，对于张一凡的回答，陈舟其实是有一些不满意的。
    但是，相同的话，陈舟不会去说第二次。
    如果陈舟现在，再把上次叨叨叨的话，跟张一凡说一遍的话。
    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说着说着，就发起火来。
    这也是陈舟选择沉默的原因之一。
    张一凡虽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说完了之后，陈舟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因为这是陈舟主动询问的事情。
    但是，张一凡也没多想，见陈舟不说话，他也就跳过了这个话题。
    转而主动介绍起了，目前的实验进展情况。
    对于dd-2号材料，张一凡和他的实验团队，可谓是铆足了劲，也下足了功夫。
    在陈舟的理论研究基础上，他们又深入的探索了一番，并提出了多种可能性的实验方向。
    就目前来说，张一凡和他的实验团队，绝对是世界上对dd-2号材料的研究，最深入的一个团队。
    很快，在张一凡的带领下，陈舟也走进了这个，虽然花费重金，却一次都没来过的实验室。
    看着实验室里的仪器，和正埋头工作的研究人员，陈舟原本不太美丽的心情，也变好了许多。
    尤其是看到那一张张还算稚嫩的面庞上，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陈舟的心里多了一丝欣慰。
    “因为今天有实验安排，我就没让他们停下来，依旧让他们做着自己的事……”
    张一凡指了指这个人数并不多，但个个都一脸干劲的团队成员。
    陈舟点了点头，道：“没必要停下来，如果因为我的到来，你们还特地取消实验安排的话，那我不如不来。”
    顿了顿，陈舟扭头看向张一凡，笑着说道：“这一点，你做的很好。”
    面对陈舟的夸奖，张一凡心头一喜。
    敢情自己还真的做对了？
    陈舟和张一凡的谈话声，自然也打扰到了实验室里的人员。
    他们只扭头看了一眼，顿时便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在他们的心里，陈舟可不仅是幕后的老板，更是他们心中的图腾。
    也正是因为知道有陈舟的存在，他们才能在这个实验团队待下去，才会这么的有干劲。
    不过，这些实验人员也有些纳闷，怎么陈舟教授过来的时间，张一凡不跟他们提前说呢？
    而且，为什么陈舟教授人都来了，张一凡也不跟他们说一声？
    结果就这样把陈舟教授给领进来了？
    导致现在实验正在进行，他们也不好放下手中的实验，转而去跟陈舟教授混个脸熟。
    混个脸熟什么的，其实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正做着实验的他们，也没法好好招待一番陈舟教授了不是？
    他们已经开始在心中吐槽起了张一凡。
    没错，张一凡虽然事先交代了一番，也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但是，他并没有把陈舟到来的具体时间，告诉这些团队成员。
    本来他是打算等到陈舟来了，再叫停所有人的工作，一起去迎接陈舟的。
    可最后一刻，他动摇了……
    正跟陈舟小声介绍的张一凡，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
    还好他反应够快，用手掩住了口鼻。
    只不过，这一声喷嚏，倒是让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们，脸上同时露出了一丝笑意。
    得，这就是你不提前打招呼的结果？
    陈舟见状，不由得挑了挑眉，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张一凡倒是没有多想，擦了擦手后，继续跟陈舟介绍着实验室里的配置，以及他们每个实验小组的情况。
    顺带着，也让陈舟认识一下，整个实验团队的成员。
    张一凡的实验团队，并不是只有华国留学生参与的。
    虽然在一开始，是张一凡与他的同学，所组建的实验团队。
    但后来，随着实验的进行，以及必须的人员扩充。
    张一凡也招募了一些其他的研究人员。
    不过，绝大多数人员，都是麻省理工和哈佛的学生。
    走了一圈实验室，陈舟也基本上掌握了目前的实验进度。
    对于每个人所负责的实验分项，也都有了一个整体的概念。
    在了解之后，陈舟对这个年轻的实验团队，也有了更深的认知。
    至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陈舟对这个实验团队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
    陈舟在张一凡介绍每一个实验成员时，自然也没有辜负这些人眼神之中的激动和崇拜。
    所谓榜样的力量，在这个时候，是最容易发挥作用的。
    因此，陈舟可是好好勉励了一番这些人。
    事实上，现在的这个实验团队，其实还是有些超出陈舟预料的。
    超出的点就在于，陈舟的关注点，其实更多的在张一凡身上。
    但是，他在培养张一凡的同时，能够收获到一支，同样具有潜力的实验团队，是没有想到的。
    想到这的陈舟，看向张一凡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一些。
    虽然这小子对自己的学业不上心，但是这个实验团队的培养和管理，却还是值得认可的。
    “走，不要打扰他们的实验了，我们去你办公室。”
    陈舟又看了一圈整个实验室后，微微偏头，对张一凡说道。
    张一凡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们去办公室。”
    没错，张一凡在这个实验室，还是有一间专属于他的办公室的。
    其实，说是专属办公室，也不过就是在大的办公区里，拿玻璃隔开了一小块区域，所做的单间。
    面积甚至小的有点可怜。
    所以，陈舟三人再加上张一凡，全挤进这间办公室后，明显就感觉到空间不够了。
    而张一凡，在注意到陈舟那，左看右看的动作后。
    也赶紧抓住机会，笑嘻嘻的说道：“大佬，我这地方，还是有点小了，您别嫌弃哈……”
    当陈舟听到张一凡说出“大佬”这两个字的时候，就知道这小子肯定要拿办公室说事了。
    结果，不出所料。
    陈舟没有立即搭理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只是认真的看了看这间办公室。
    然后才说道：“这地方，确实是有点小了，要不你跟我回国，我给你安排个大的地方？”
    张一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愣的问道：“啥？回国？”
    陈舟笑看着张一凡，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契机吗？
    既然你小子想跟我吐槽办公室太小，那我可就要借机敲打敲打你毕业的问题了。
    “没错，跟我回国，我给你安排个宽敞的大办公室，这不就解决了你刚才的吐槽？”
    陈舟一脸笑意的看着张一凡。
    张一凡还是没有搞明白，陈舟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佬，我就是吐槽一下，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张一凡刚想解释一下自己刚才的话，但还没说完，便被陈舟打断了。
    陈舟摆了摆手，收起笑意，转而认真的说道：“这里本来就是一个暂时的地方，不是你，也不是实验室里的那些人，需要去长时间考虑的地方。”
    “你们在这里，所应该思考和考虑的，只是你们能够获得怎样的，可以带走的东西，能够使自己获得哪些的成长，你明白吗？”
    张一凡看了看陈舟，怔怔的点了点头。
    陈舟则是看着张一凡继续说道：“一凡，你和团队的成长，是令我感到十分欣喜的一件事。但是，就你自己而言，我发现，你开始对自己的现有环境，感到舒适了……”
    陈舟说到这时，停顿了一下，观察起了张一凡脸上的表情。
    只见，张一凡微皱着眉头，脸上有一些迷茫。
    “我……”
    张一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陈舟这时伸手拍了拍张一凡的肩膀，轻声说道：“舒适圈指的是对当前环境的享受，这是很正常的。但是，我们作为搞科研的，一定要警惕这种舒适圈。”
    “一个是，这种舒适圈，会使我们失去进取心，失去思维上突破的动力。还有一个就是对于当前环境的舒适，会让我们忘记自己的初心，甚至于更贪恋于当前的环境……”
    陈舟说到这时，双眼紧盯着张一凡，缓缓说道：“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让你去惊艳你的导师吗？”
    张一凡猛然抬头，看向陈舟。
    双眼之中的迷茫之色，已经消失不见。
    他明白了。
    他完全明白了。
    是自己的问题。
    是自己被眼前的实验成果，给遮住了内心的想法。
    他也终于懂了，为什么陈舟见到他后，问的是他毕业的事，却不是实验的情况。
    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一次，对他而言其实不在意的消息，陈舟会叨叨叨那么多了。
    是啊，这里不过是自己停留的一个中点。
    自己怎么能满足于当前的环境呢？
    自己来这里，不是求学的吗？
    自己来实验室，不也是为了更好的成长吗？
    自己的学业，不应该才是第一位的吗？
    而实验室的事，才是辅助的呀！
    张一凡看向陈舟的眼神，慢慢的，也产生了一些变化。
    这一刻，张一凡觉得，有些对不起陈舟……
    不过，张一凡还未开口，陈舟已经先说道：“明白了就好，我等着你回国……”
    这一次，张一凡冲陈舟，坚定的点了点头。

 第667章 实验室的方向

    陈舟在办公室，与张一凡一番沟通之后。
    把该说的话，想说的话，也全都说了出来。
    张一凡也终于明白了，陈舟对他的期望，到底是什么。
    张一凡倒是没有话语上的承诺，因为那根本不重要。
    话说的再多，再好听，都是一种虚的东西。
    他会通过后续的行动，证明自己是真的明白了。
    又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会，等到实验室的全部实验完成后。
    陈舟便领着张一凡，以及整个实验团队的成员，出去聚餐了。
    这还是陈舟第一次，请这帮实验团队的成员聚餐。
    所以，为了方便考虑，陈舟就选择了华国城里的一家烧烤店。
    这可不是为了省钱，陈舟毕竟刚拿了百万美金的奖励。
    只是，吃烧烤毕竟有气氛嘛……
    “陈哥，嫂子啥时候回去呀？”
    张一凡咬了一口手里的烤串，闷声说道。
    陈舟回道：“大概也就这两个月了。”
    “这么快？”张一凡微微有些惊讶。
    但仔细一想后，却又觉得，这也挺正常的。
    有陈舟这么个大腿在，只花两年多的时间，便完成整个研究生阶段的学业，也属正常。
    要是真按部就班的，读完6年研究生，那张一凡才真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注意到张一凡脸上表情的变化，陈舟轻声笑了笑，说道：“依依她可没有向我寻求过任何帮助，她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学业，成功毕业，全部都是靠的她自己！”
    “陈哥，你没有帮过依依嫂子？”张一凡明显有些不相信。
    这要搁自己有这么个牛掰的大佬对象，那怎么可能放着不用？
    陈舟点点头，解释道：“一来，是因为依依的专业，已经转向天体物理学上面去了，和我的领域有些出入，我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其实也给不了太好的建议。”
    “二来嘛，你觉得依依需要我的帮助吗？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在燕大时，被同学们起的外号了？”
    张一凡愣了一下，旋即惊呼道：“哇靠，陈哥你不说，我还真给忽略了，当年同为燕大绝代双骄的依依嫂子，好像确实不怎么需要你哦……”
    听到这话的陈舟，表情不由得有些怪异。
    他总感觉张一凡的这话，好像不止是表面意思那么简单。
    可是，他又找不到什么证据。
    “不过嘛……”张一凡话锋一转，略带暧昧的看了陈舟一眼，促狭道，“陈哥，我还是得说说你，你看你对我们都这么关心，怎么能对依依嫂子不闻不问的呢？这依依嫂子得多伤心呢？”
    陈舟顿时伸手给了张一凡一个爆栗：“你小子是不是想挨揍？”
    张一凡嘿嘿笑道：“没有，没有，陈哥，我就开个玩笑嘛……”
    陈舟收回手，拿起啤酒罐，与张一凡碰了一个：“依依是一个有着自己想法的人，无论我在学术这块，帮不帮她，她都能够找到自己的路，我也相信，她能够取得属于自己的成就！”
    陈舟说这话时，眼睛里是带着亮光的，脸上是带着一丝笑意的。
    一直看着陈舟的张一凡，自然注意到陈舟脸上的表情。
    他仰头喝了口啤酒，心中的决定，更加坚定了一些。
    陈舟这时，也站起身来，主动向围坐在一块的实验团队人员，端起了手中的啤酒罐。
    “各位，你们今天的表现，和你们所展现出来的研究态度，令我十分的欣喜。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取得出色的研究成果，我也相信dd-2号材料的研究，一定会在你们手上，震惊世界的！”
    “今天也是我与大家的第一次见面，我也没带什么礼物给大家。我能允诺的也只有一件事，就是我会保证大家的实验经费，保证大家的研究，让大家能够在这个研究领域里，一直勇往直前！”
    陈舟的话，自然迎来了一片掌声。
    这些实验团队的成员，都是年轻人。
    很容易被这番话所感染。
    平心而论，虽然今天才第一次与陈舟见面，但是从陈舟对实验的支持，对他们的支持来说，他们都挺感谢陈舟的。
    一个是，陈舟给他们提供了正式研究的机会。
    而不是让他们，作为可能连实验都没机会上手的实习生。
    另一个就是，上一次的论文。
    让他们看到了，陈舟并不是那种压榨他们的老板。
    有研究成果的话，陈舟是会分享出来，帮助他们取得一定的学术荣誉的。
    这是他们最为感激的地方。
    这件事，也是他们常常在同学们面前，吹嘘的资本。
    每次只要一说起来，他们的同学，可都是羡慕的不行。
    毕竟，有一位学术大佬当老板，还能不侵占你的研究成果，甚至是还把自己的研究成果，也交给你。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好不好？
    可是他们遇到了。
    而现在呢，陈舟这份作为礼物的承诺，也代表了他将会持续为整个实验团队，提供研究经费。
    这是一种认可。
    代表陈舟认可了他们的科研能力，认可了他们这个实验团队。
    这种获得大佬认可的感觉，令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舒爽。
    此外，以前的陈舟，可是没有说过保证研究经费这句话的。
    他们还记得，张一凡要求他们，节省着用的嘴脸。
    那现在，是不是代表，他们刚另外百万美金奖励的大佬，富裕了起来？
    他们也终于不用再抠抠搜搜的做实验了？
    想到这里，便有实验团队的成员，一脸兴奋的出声问道：“陈教授，我们以后是不是就有足够的实验试剂用了？”
    陈舟笑看着这人，点了点头，道：“没错，研究经费方面，我们不需要再像以前那般拮据了。尽情发挥你们的科研能力，去做出令世界惊叹的研究成果！”
    “yes！太好了！”
    “太棒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今天做完实验，明天就没原料了！”
    “感谢陈教授的支持！”
    听到这些声音的陈舟，脸上也是带着高兴的表情。
    这些声音至少说明了，这些人，是真正热爱研究的人。
    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时，有一个突然出声问道：“陈教授，那我们也可以自己申请课题了吗？”
    陈舟看向这人，很快，张一凡下午介绍时说的话，与面前这人的面孔，对应了起来。
    “徐帆，你也可以这么理解。”陈舟直接喊出这人的名字，倒是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尤其是张一凡，他没想到自己只介绍一次，陈舟便把人与名字对上了。
    “但是……”陈舟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所申请的研究课题，需要先通过我的审核。当然，我也不会搞一言堂。如果在我认为不通过的情况下，你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那我会给你充分说出你申请这个课题理由的机会，只要你能说服我，那也可以。”
    陈舟的话说完，实验团队的成员们，陷入了一阵沉默。
    而问出这个问题的徐帆，则是双眼之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这才是他真正想要待的团队。
    每个人都有机会，每个人都能证明自己。
    只要你足够优秀。
    “谢谢陈教授，我明白了。”徐帆冲着陈舟微微鞠躬，诚恳的说道。
    徐帆的这一举动，倒是吸引了陈舟不少的兴趣。
    不过，陈舟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如果徐帆在之后能够做出什么成就，那陈舟自然也会知道。
    所以，陈舟只是招呼着众人，共同举杯，算是庆祝这个实验团队，终于不再拮据。
    烧烤的氛围，也完全被带了起来。
    下午时，因为忙于实验，没有时间去迎接陈舟，也没有时间向陈舟请教的，这些实验团队的成员们。
    此刻，终于抓住了机会，一个接一个的，朝着陈舟扑来。
    对于这些人，陈舟的心态，与之前参加宴会时，应付那些学者，就完全不一样了。
    毕竟，这些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培养出来的。
    这勤学好问的精神，看起来就令人心情愉悦嘛……
    一顿烧烤，也成功拉近了，陈舟与这些实验团队成员之间的关系。
    事实上，这些实验团队的成员，也没有想到。
    这位外界传言，并不是很好相处，甚至多次拒绝记者们采访的大佬。
    居然是如此的平易近人，一点架子都没有。
    这也使得他们觉得，外界的传言，果然还是传言，一点都不可信。
    聚餐结束后，这些离去的实验团队成员，也很是有礼貌的，一一跟陈舟道别。
    甚至还有些人，表现出了一丝不舍……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陈舟才看向身旁的张一凡。
    张一凡也扭头看着陈舟。
    陈舟微微一笑，冲张一凡问道：“有什么想法吗？”
    张一凡拿起啤酒罐，喝了一口，才说道：“陈哥，我不会给你丢人的。”
    听到这话的陈舟，顿时愣了一下，旋即笑着说道：“你怎么就给我丢人了？不是，你想到哪去了？”
    张一凡则是认真的说道：“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陈哥你，我不可能组建出现在的实验团队，更不可能还带着这个实验团队进行实验研究。”
    “我可能在很多地方，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团队带领者，所以，他们中肯定有许多人，也觉得我是靠这你的这层关系，才成为这个团队的负责人。”
    “现在，他们也有了自己申请课题的机会，肯定会想要证明自己的。不过，陈哥你放心，不管他们怎么样，是不是比我优秀，我肯定会努力做好自己，绝不会比他们差的！”
    这些话，是张一凡喝酒之后，才敢说出来的。
    要不然，他肯定会想下午一样，把话憋在心里，直到证明自己。
    这也是他看到陈舟做出新的调整后，闷在心里的话。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令陈舟失望了，所以陈舟才会有这样的调整。
    陈舟收敛笑意，看了看张一凡，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说道：“一凡，就目前而言，你已经证明了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团队带领者。所以，你不需要再证明这件事，你只需要这么做下去就行了。”
    “至于，我和他们说的课题申请，这是一个成熟的实验团队，必然要经历的一件事。就像我所说的，我们不是搞一言堂的，我们需要团队的力量。”
    “团队的力量，不就是来自每个人吗？需要每个人贡献自己的智慧，才能使得整个实验团队，越来越强大。还有，这也是我对你的期望。”
    “另外，我既然让你帮忙，组建了这个实验团队，那就不是一时兴起的。你应该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成立像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一样的研究机构这件事？”
    张一凡点了点头，他或许明白了陈舟的意思。
    果然，陈舟继续说道：“这个计划，是一个长期的，也是一个需要不断扩充的计划。化学和材料学实验室这块，是这个计划的组成部分，那必定也是需要扩充的。”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带领好他们，在化学和材料学实验研究这块，站稳脚跟。然后，成长为一个多方向领域的成熟实验团队！”
    “你记住，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做我日后成立研究院的中坚力量……”
    陈舟说完，张一凡不由得挠了挠头。
    他略显尴尬的说道：“是我的格局小了……”
    陈舟笑着说道：“嗯，格局小了……”
    又逗留了一晚后，陈舟也把该看望的人，该交代的事情，全部处理好了。
    张一凡这边，陈舟相信，有了这次深谈后，是能够把握住实验室的方向的。
    对于自己的两位老师，陈舟则是多了一丝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的情绪。
    他不知道，这一次分别，再见又是何时了。
    亦或者，能否再见……
    洛根国际机场，站在舷梯上的陈舟，不禁回望了一眼麻省理工的方向。
    他微微有些感慨。
    但这是自然规律的一部分，人为的力量，很难去打破。
    要不然，基础科学停滞的原因，也不会有它一个了。
    收回目光，陈舟继续登机。
    这趟出来的时间，算是挺长的了。
    也是时候，回到华国去了……

 第668章 新的研究规划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飞行，陈舟终于在燕京首都国际机场落地了。
    不过，相较于去里约热内卢的行程来说，这次倒还可以接受了。
    毕竟，不需要转那么多次机。
    要知道，乘坐飞机时，就算少转一次机，那都是幸福的事。
    事实上，不止是转机，就算是高铁换乘，如果没有合适的班次，那也是极为浪费时间的事情。
    也会导致整个行程，变得出奇的长时间。
    走下飞机舷梯，陈舟远眺了一番燕京首都国际机场的风景。
    与洛根国际机场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可能也是陈舟的心境不太一样。
    跟着陈舟身后的熊浩和齐茵两人，也是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跟着陈舟出去这么多天，两人的神经，可是一直紧绷着的。
    万一陈舟出了点什么事，那他们也可以不用回来了。
    一想到陈舟拿下菲尔兹奖后，从燕京过来的电话，熊浩和齐茵，卸下压力后的轻松，就越加的明显。
    没错，在陈舟拿下菲尔兹奖后，燕京这边是专门又给熊浩和齐茵，打了一通电话的。
    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务必保证陈舟的安全。
    因为他们担心，越是风头正盛，越是容易被人惦记着。
    这也是熊浩为什么能够得到增援的原因。
    离开燕京首都国际机场后，熊浩取了陈舟的车子，便载着陈舟返回了燕大。
    至于齐茵，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该是时候回去交付使命了。
    这一趟出去，陈舟整整在外面度过了近两周的时间。
    这两周的时间，陈舟算是懒懒散散的度过的。
    虽然每天也会思考研究的课题内容，也会翻一些资料。
    但是，整个的研究时间，是陈舟无法完全保证的。
    他只能利用一些零碎的时间，断断续续的进行。
    但好在，研究的那种持续性状态，被陈舟保留了下来。
    不至于，十天半月不摸书，一摸书，就谁也不认识谁了。
    也因此，陈舟在回燕大的路上，便开始提前思考着后续的研究规划了。
    对于新的数学课题，他打算做一些简单的论证，和资料收集，再确定是不是真的要选择np完全问题。
    对于规范场理论的研究，陈舟也得再次将其，提高到第一优先级上来了。
    至于dd-2号材料的研究，陈舟则是需要等一等才行。
    得等到张一凡他们的最新实验成果出来，他才好从理论角度，继续深入的挖掘这个材料背后的隐秘。
    还有就是高能所里，交给克罗斯和高结课题，陈舟也得找两个人，沟通一下才行。
    虽说是分别交给克罗斯和高结两人负责了，但是陈舟对于整体的研究进度，却还是要全盘掌握的。
    此外，陈舟觉得规范场理论的研究，与这个新物理之门后面的两个课题，也有一定的联系。
    说不定，能够从中获得些什么。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上，看似一直望着窗外的陈舟，脑海里也不断闪过，每一个研究课题的内容。
    陈舟只觉得，想的越多，脑袋就越大。
    就没见过哪个学者，是像他这样的。
    一下子进行多个课题的研究，还是横跨多个学科领域的。
    “估摸着，大家都只能看到我风光的一面，却不知道，风光的背后，全是辛苦……”
    陈舟默默的在心里念叨了一句。
    但随即，他的双眼一亮。
    他看到了一抹红色的东西，然后是一大片红色的东西。
    “陈教授，看来燕大特地为你准备了迎接仪式。”熊浩也注意到了那一大片的红色。
    陈舟点点头：“看样子是的……”
    说话的同时，陈舟的眼睛已经望向了燕大的校门口。
    燕大校门口外，此时已经聚集了为数众多的学生和老师，还有不少凑热闹的路过群众。
    而在这群人的不远处，还有着架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们。
    看到这一幕，陈舟不由得有些纳闷，自己回国的消息，是怎么被传出来的？
    他可没打电话告诉任何人。
    想到这，陈舟不由得看向了开车的熊浩。
    熊浩自然注意到了陈舟的凝视。
    不过，他倒没主动搭话，只是目不斜视，认认真真的开着车。
    反正他们回来的消息，他可没跟燕大这边说过。
    他只不过是跟上级领导汇报过而已。
    至于上级领导会不会做出安排，会不会告诉燕大，那他就不知道了……
    熊浩平稳的将车子停在了燕大校门口，想再往前开，就只能等这群人散去，或者主动给他让出一条路了。
    陈舟咧了咧嘴，打开车门，下了车。
    一看到陈舟出现，这些等候已久的人，便迅速的将陈舟围了起来。
    “陈教授，恭喜您获得菲尔兹奖！”
    “陈教授，恭喜您凯旋而归！”
    “陈教授，您这次去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简直太给咱们华国人长脸了！”
    “您简直太帅了，陈教授！”
    就在陈舟想要打个招呼时，他已经被迎面而来的，一连串称赞的声音，给彻底淹没了。
    “谢谢，谢谢大家……”
    好不容易找到个空隙，陈舟急忙插了一句话。
    这老被人夸，也不回应，会显得特没礼貌的。
    说完这话后，陈舟看着这一个个，脸上带着兴奋劲的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种为人所骄傲的场面，其实还是蛮爽的。
    “陈教授，恭喜你！”
    这时，人群中让开了一条道，数院的孙院长出现在了陈舟的面前。
    与孙院长一起的，还有吴西平、张中原这些数院的教授以及领导。
    还有李振邦这位科技部门的局长。
    甚至还有其他学院的教授们。
    毕竟，陈舟这是代表华国学者，第一次带回菲尔兹奖。
    他值得所有华国学者的尊重。
    只不过，他们虽然也从一开始，就在校门口等着陈舟的到来。
    但是比起其他人，他们走到陈舟面前时，还是晚了那么一些些。
    至于原因嘛……
    他们虽然也很激动，可他们不能像其他人一样，看到陈舟就蜂拥而上呀？
    都是岁数不小的人了，万一挤到哪，可就得不偿失了。
    “孙院长，谢谢。”
    陈舟礼貌而谦逊的回道。
    “陈教授，你这一趟，干的简直太漂亮了！”李振邦这时也说道，“我们可是都听说了，与你一同获得菲尔兹奖的其他三位数学家，完全成为了你的背景板，所有人的关注度全在你一人身上！”
    听到李振邦的话，孙院长也笑着说道：“22岁的菲尔兹奖得主，可是史无前例的，要搁我，我肯定也只关注这位史上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呀？”
    孙院长说完，张中原也凑上来，说了一句：“只能说呀，舒尔茨他们，获奖的时间撞上了一个妖孽，选的不是时候……”
    “哈哈哈……”
    张中原的话，顿时逗乐了围着的所有人。
    每个人都发自内心的，开怀大笑着。
    陈舟也是笑着摇了摇头，这位年岁不小的张教授，还是一点都没变呐。
    只不过，看到周围人的笑脸，听着周围的笑声。
    陈舟也意识到，菲尔兹奖对于华国来说，确实是有着非凡意义的。
    尤其是他以22岁的年龄，成为史上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
    更是把这个意义，给放大到了极致。
    曾几何时，华国数学界在国际数学界上，也是有着一定话语权的。
    但随着那些大师的离去，华国数学界的声音，也开始越来越小。
    甚至于，华国人自己，都开始怀疑华国的数学，真的比得上其他国家吗？
    但现在，陈舟用事实，告诉了全世界。
    华国的数学没死，华国的数学，也将走上一个新的巅峰！
    因为华国出现了22岁，便获得菲尔兹奖的陈舟！
    毕竟，22岁的年龄，实在是太年轻了。
    年轻，也便意味着，无限的可能。
    无限的可能，便是所有人憧憬的未来。
    “对了，孙院长，你们聚在校门口，就是专门等我的？还有这些红成一片的横幅，都是你们弄的？”陈舟指了指那些挂成一片的横幅。
    陈舟最先看到的一抹红色，便正是这红彤彤的横幅。
    只不过，这也太夸张了些。
    就感觉整个燕大，都被红色的横幅，给挂满了。
    孙院长笑着解释道：“我们得到你今天回国的消息后，便开始准备迎接仪式了，因为不知道你具体的航班，所以就在校门口等你了。”
    “至于这些横幅，有些是我们准备的，有些是这周围的群众准备的，据说，还有一些特意跑到燕京，来给你挂横幅的……”
    陈舟微微一愣，特意跑来，就没必要了？
    想当初有华国电视台的网络直播，大家应该也都看到了领奖的画面。
    该祝福的话，该恭喜的话，应该也都说了一遍。
    再特意跑过来的话，这让人怎么好意思呢？
    就在陈舟想着这些的时候，人群中有人已经喊道：“陈教授，我是从皖省赶过来的，作为家乡人，迎接的时候，怎么能少了呢？”
    有人带头，自然也就有人跟上。
    “陈教授，我是沪上大学的学生，我也是特意从沪上跑过来，迎接你的……”
    “陈教授，我是从苏省来的……”
    “我是从川省来的……”
    “我是浙省来的……”
    “鲁省……”
    人群之中，俨然形成一种自报家门的氛围。
    随着报数的人越来越多，陈舟才发现，华国大地上的人，都在等着他回来。
    也都想着第一时间，迎接他们的第一位菲尔兹奖得主。
    一时间，陈舟微微有些动容。
    他觉得，现在的场景，就是回答迪莉娅采访时，所问的“你为什么选择回去”，这个问题的最好答案。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陈舟出声回应着这些人。
    看到这一幕的孙院长和李振邦等人，心中也是大为触动。
    尤其是孙院长和一众老教授。
    整个情绪，都受到了感染。
    整个欢迎的仪式，其实是最朴实无华的仪式。
    但却恰好表达了，每个人的心情。
    校门口这短短的距离，陈舟走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从下车的地方，走进燕大。
    再次冲着众人说了声“谢谢”，陈舟才算是走出人群，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而看着陈舟背影的人们，目光之中，带着激动与自豪。
    孙院长他们倒是没有跟着陈舟，他们已经组织了迎接晚宴，陈舟也只是回去简单整顿一下。
    所以，他们在疏散了人群后，便直接去了迎接晚宴的酒店。
    打开宿舍的门，陈舟就看到，先行一步的熊浩，已经到了宿舍。
    见到陈舟，熊浩没来由的说了一句：“还好把你给完整的带回来了，要不然的话，我可就成了华国的罪人了……”
    听到这话的陈舟，微微一愣，转头去看熊浩时。
    熊浩的眼睛里，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陈舟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谢谢你们，你们辛苦了。”
    熊浩咧嘴道：“哪里，应该的。不过，今天的场景，着实挺让人印象深刻的……”
    陈舟：“我也这么觉得……”
    ……
    虽然想过要尽量避免参加晚宴这样的活动，但今天的晚宴，却又与之前不太一样。
    从某个角度来说，这是家乡在为自己接风洗尘。
    晚宴上，陈舟有些意外的看到了，回去复命的齐茵。
    齐茵看着一脸惊讶的陈舟，只是平淡的说道：“我跟熊浩一样，任务无限期延长了……”
    陈舟闻言，想了想，问道：“需要我给你安排住的地方吗？”
    齐茵一愣，道：“你给我安排‘住’的地方？”
    陈舟听到明显被咬重了一些的“住”字，连忙解释道：“那个，你别误会，是熊浩住在我家里，不是，熊浩住的地方，是我家，也不是……”
    陈舟忽然觉得，这怎么解释，都解释不对了……
    齐茵看到陈舟这幅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陈舟颇有些尴尬的说道：“你别误会就好……”
    齐茵笑着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的话，你不用操心，我自己有安排。”
    陈舟点了点头：“那就好。”
    说完这句，陈舟也不再逗留，径直朝着孙院长他们走去。
    他没想到，自己堂堂语言学lv6的男人，居然会捋不清话来，这简直是……
    晚宴上，除了与齐茵之间的小尴尬外，陈舟都是在谈笑风生中度过的。
    这场晚宴，除了燕大的教授之外，燕京其余高校的教授们，各大数学研究中心的学者们，也差不多都来了。
    当问道陈舟在解决了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这一难题后，下一个目标是什么时？
    陈舟终于说出了，那个一直摇摆不定的问题。
    这也是他下午回到宿舍，趁着晚宴前的时间，所敲定的。
    这个问题便是，同为千禧年大奖难题之一的，np完全问题。
    由这个问题开始，陈舟也将展开自己新的研究规划……

 第669章 封面人物

    在场的所有人，当听到陈舟口中，说出的np完全问题时。
    全部都愣住了。
    看向陈舟的眼神，也逐渐变得狂热起来。
    看，这就是我们的陈舟教授！
    刚解决一个千禧年大奖难题，立马就把下一个千禧年大奖难题，确定为自己的目标了。
    试问整个数学界，还有谁能够有这份魄力？
    虽然说np完全问题，是计算机与算法方面的重大问题。
    虽然陈舟在计算机与算法方面，并没有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学术成就。
    虽然陈舟一直以来给数学界，乃至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他在数论、代数几何、双有理几何等领域，那恐怖的学术能力。
    但是，整个晚宴上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怀疑从陈舟口中说出的np完全问题。
    他们都相信，陈舟说出来的话，肯定会实现。
    np完全问题这个千禧年大奖难题，肯定就是陈舟下一个解决的数学难题。
    所有人也都觉得，他们估计不用等太长时间。
    按照陈舟这令人感到窒息的研究效率，顶多也就是下半年，这半年的时间。
    甚至，可能还不需要这么长时间，他们就会看到陈舟不知何时，甩出来的论文。
    被一群人围着，又被这群人用狂热的眼神看着，陈舟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而且，这场景和陈舟预想的，也有些不太一样。
    陈舟本以为，在场的众人，多少会有些吃惊。
    甚至也会有些怀疑。
    毕竟，七大千禧年难题，可都不是好惹的。
    他这样刚解决一个，就敲定下一个，不得被人想一下年少轻狂吗？
    可结果，所有人的表现，完全没有按照陈舟预想的来……
    “陈教授，看来，我们很快就又能听到你的好消息了……”
    孙院长微笑着对陈舟说道。
    陈舟看了看孙院长，又看了看周围同样一脸笑意的众人，还有众人脸上那副“我期待、我相信、我等着”的表情。
    他不禁咧了咧嘴，但也坦率的说道：“这个，还是得看研究状态和灵感，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尽快解决这个难题的……”
    陈舟没想到的是，他如此坦率的话语，听在众人的耳中，就完全不是他讲的那个意思了。
    孙院长在陈舟说完后，便一副“我懂”的表情，然后笑着说道：“照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放心了，可能这个时间，还会超出我的预料……”
    听到孙院长的话，大家顿时哄笑起来，脸上也都是一副“我懂”的表情。
    李振邦这个国际科技部门的局长，也跟着说道：“陈教授，我觉得其他人，说一说研究状态什么的，那可能确实是看状态。但是你的话，我觉得这个状态，得看你！”
    陈舟疑惑道：“状态得看我？”
    李振邦故作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轻声说道：“据我观察啊，你只要搞研究，就没有没状态的时候。所以啊，如果你没研究状态，那除非是你不搞研究了。否则的话，你不就都在研究状态吗？这不就是状态得看你吗？”
    陈舟顿时一阵无语，敢情自己的表现，都让他们迷信起自己来了？
    这要真是状态完全看自己，只要自己一研究，就完全在研究状态，随便就能找到灵感的话？
    那自己恐怕还真的，就成了什么数学之神、物理之神了……
    还有，陈舟很是纳闷，这位李局长，啥时候就观察过自己了？
    莫不是……
    见陈舟不说话，李振邦反而笑的有些开心。
    这种氛围多好，这些学术界的氛围，才是一种轻松，且引人奋进的状态。
    而这一切，全因为眼前的这名年轻人。
    哪像以前，如果没有利益纠葛的话，学术界能有几人，像这般开怀大笑？
    又有几人，能像这般值得所有人的期待？
    并且是真心的期待，真心的相信这个人，能够成功。
    看了看笑的正开心的李振邦，陈舟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整个迎接陈舟的晚宴，就在这种欢快且轻松的氛围中，结束了。
    晚宴结束后，陈舟便与熊浩一起，直接回到了燕大。
    顺路还捎上了吴西平和张中原。
    陈舟坐在副驾驶位置，吴西平和张中原坐在后排。
    回燕大的路上，陈舟也主动陪着自己的两位老师聊着天。
    只不过，聊着聊着，话题就又跑到了陈舟自己身上。
    吴西平就说道：“陈舟，说句心里话，即使你是皖省的理科状元，以满分的数学成绩，进入的数学系。我一开始，也没想着，你能够在数学系，搅起什么风浪……”
    陈舟听到这话，只是嬉笑着说道：“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到，只不过搅着搅着，就搅起来了……”
    对于吴西平这位真正意义上，将自己带上学术一路的老师，陈舟有着发自心底的敬意。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在吴西平面前，显得嘻嘻哈哈。
    吴西平笑着指了指陈舟，继续说道：“你小子，倒是一点不谦虚，不过你这搅着搅着，能把整个数学界搅出一股滔天大浪的能力，也确实没什么好谦虚的……”
    吴西平的言语之中，带着一丝来自心里的自豪之意。
    对于一向沉稳，甚至略显古板的吴西平，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令陈舟有些惊讶的。
    陈舟本以为，吴西平会顺着刚才的话，继续叨叨叨一番的。
    却没想到，他居然顺着自己的话，说了起来。
    而且，这话语中虽然是让自己谦虚一点，但是这说话的那股自豪感，明明就不是了嘛。
    张中原这时插话道：“陈舟，说得对，你小子现在可是数学界最顶尖的数学家了，谦不谦虚的，也就那么回事了。毕竟，年纪轻轻的，多少得带点傲气嘛。这点，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陈舟听到这熟悉的话语，不禁轻声笑了起来。
    看来，这位发量稀少的张教授，还是一点都没变呐。
    陈舟没有说话，吴西平倒是又说道：“就你？还你年轻时的风范？陈舟要真跟你年轻时一样，我估计他连菲尔兹奖长啥样，他都看不到……”
    张中原顿时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就看不到了？去不了国际数学家大会的现场，那不能在网上看吗？还能看不到长啥样？”
    吴西平：“……”
    陈舟：“哈哈哈……”
    对于两位教授的脾气，陈舟也算是了解。
    对于这熟悉的场面，陈舟只觉得温馨。
    一路上，也就在这种欢声笑语之中，过去了。
    回到燕大，陈舟让熊浩先开车，把吴西平和张中原送回家。
    下车时，吴西平忽然伸手拍了拍陈舟，轻声说道：“陈舟啊，老师看到你获得菲尔兹奖，是真的为你感到高兴，看到你在数学的各个领域里高歌猛进，老师更是为你感到骄傲！你真的做的很好！”
    陈舟看了看脸上挂着一丝微笑，眼睛里有些复杂的吴西平。
    他微微一笑，语气却十分坚定的说道：“吴教授，我会继续做好这些的！”
    吴西平点了点头，又轻拍了陈舟两下，便下了车。
    陈舟刚想也打开车门，下车看看吴西平时，却被张中原一把拉住了。
    “你不用下车，老吴他就是情绪到了。”张中原看了看陈舟，又继续说道，“说实在的，你小子比我年轻时，可强太多了。我为能有你这样的学生感到自豪！”
    说完，张中原便走下了车，顺带还丢下一句：“行啦，早点回去！我跟你吴教授走走……”
    陈舟看了看吴西平和张中原的背影，把放在车门锁上的手，也收了回来，对熊浩说道：“走，我们回去。”
    熊浩倒没有立即启动车子，而是有些关心的问道：“不下车去看看吗？”
    陈舟摇了摇头：“那倒不用，就像张教授说的，吴教授只是情绪到了。他们两个人走走就行，我去的话，反而不合适。”
    熊浩点点头，随即启动了车子，朝着他们所住的宿舍楼方向驶去。
    陈舟则是自顾自的又继续说道：“其实，吴教授他们这一辈的数学家，是经历过华国数学界辉煌时刻的，可也正是经历过，才会感受到它的衰败。”
    “菲尔兹奖实际上并不能代表所有，可在当前的华国数学界，这就像是一颗定心丸一样的东西。吴教授肯定也憧憬过这枚奖章，也努力去获取过，可惜没有拿到。”
    “就是这两种情绪的交织，才会让吴教授出现现在的状态。事实上，张教授也一样，那眼睛里闪烁的光芒，跟吴教授没有区别……”
    熊浩其实不太听得懂，陈舟刚才所说的这些话。
    但有一点，他能够感受到的，就是吴教授和张教授两人，是真的发自心底里的，为陈舟感到自豪，感到骄傲！
    其实，陈舟不知道的是。
    今年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对于诸如吴西平和张中原这些，华国上一代的数学家而言。
    是真正看的热泪盈眶，久久不能平息的。
    一个是因为他们是从华国数学界辉煌时刻，一路走到现在，也一路看着华国数学界衰败的人。
    这些埋首在数学里一辈子的人，在看到华国数学界衰败时，肯定也是想过诸多改变的方法的。
    可是结果，定然是不尽人意的。
    也就在眼瞅着，华国数学界一步步滑落时，陈舟出现了。
    他以极高的研究效率，在数学领域里，高歌猛进。
    也以极快的速度，成长为国际顶尖的数学家。
    并以此，成功的改变了华国数学界的现状，甚至于改变了华国学术界的现状。
    止住了一步步滑落的华国数学界，开始带领华国数学界，再一次朝着巅峰前行！
    另一个，则是因为陈舟获得的菲尔兹奖。
    菲尔兹奖可以说是华国数学界的一块心病。
    毕竟，从菲尔兹奖诞生以来，国际数学家大会可是举办了18届之多。
    可是，华国数学家从未有人获得过这枚奖章。
    这是多么令人失望的一件事？
    而现在，又是陈舟的出现，改变了这一现状。
    带回了华国数学界的第一枚菲尔兹奖奖章，陈舟也成为了史上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
    这是替华国数学界，彻底扬眉吐气的一次国际数学家大会。
    这诸多的事情，交织在一起，自然引得吴西平这些人的情绪波动。
    以前，他们都是在越来越失望的路上前行着。
    可现在，他们从陈舟身上，看到了华国数学界的未来和希望。
    ……
    回到宿舍后，陈舟洗漱一番，便准备上床睡觉了。
    又是长途飞行，又是晚宴的，他也着实有些累。
    陈舟爬上床，没两分钟，便睡着了……
    以至于，本来还一脸兴奋，准备回来见陈舟的克罗斯和陈晓，不由得有些郁闷。
    他们没想到，从不早睡的陈舟，竟然在他们还没回来之前，就已经打起了呼噜……
    克罗斯和陈晓不禁有些怀疑，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陈舟吗？这还是自己的老哥吗？
    还是说，这一趟出去之后，陈舟就转性了？
    但现在，看到熟睡的陈舟，两人也只好安耐住心中的激动，先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陈舟被闹钟吵醒后，伸了个懒腰，便起床穿好了衣服。
    与熊浩一起，两人出门晨跑了。
    晨跑结束，陈舟又跟熊浩去食堂买了早餐。
    令陈舟奇怪的是，怎么这些看着自己的人，眼神又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还时不时的有人小声嘀咕一句：“哇，那就是陈教授吗？真人比照片还帅！”
    熊浩也有些奇怪，他觉得，昨天看到这些人时，不是这样的呀？
    只可惜，两个人都没有找到原因。
    尴尬且不失礼貌的冲那名女同学笑了笑，陈舟连忙拉着熊浩，离开了食堂。
    一路上，陈舟和熊浩，也没有想通是怎么回事。
    等到陈舟和熊浩带着早餐回到宿舍时，克罗斯和陈晓也已经起来了。
    一看到陈舟，陈晓立马便凑上来，一脸兴奋的说道：“老哥，快给我摸摸你的奖牌！”
    陈舟把包子丢给陈晓：“呐，你的奖牌……”
    陈晓拿出包子咬了一口，嘟囔着说道：“老哥，你跟我说在哪，我自己去拿，我就摸摸，欣赏欣赏……”
    陈舟没好气的说道：“书桌里，你自己去拿。”
    “好嘞！”陈晓应了一声，立马朝陈舟房间跑去。
    陈舟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把手中的包子，也递给了克罗斯一份。
    克罗斯接过包子，然后一脸兴奋的，将自己的手机，展示给了陈舟。
    陈舟看了一眼，顿时明白了，食堂里的遭遇，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最新一期的时代周刊，已经刊登。
    而陈舟，赫然便是这一期时代周刊的封面人物！

 第670章 语言学二阶段任务？！

    “大佬，时代周刊的封面人物啊！佩服佩服！”
    克罗斯拿回自己的手机，两眼崇拜的看着陈舟。
    对于克罗斯来说，陈舟能够登上时代周刊，成为封面人物，还是挺让他感到吃惊的。
    毕竟华国登上时代周刊封面的人物，大多是华国的政要人物。
    鲜少有学者能够成为时代周刊的封面人物。
    陈舟却以一名22岁年轻人的身份，登上时代周刊，成为封面人物。
    这其中的意义，不可谓不大。
    陈舟笑了笑，将手机递还给克罗斯，开口说道：“我还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专访，没想到把我的照片，做成封面……”
    顿了顿，陈舟忽然看向克罗斯，问道：“拿我的照片做封面，我是不是可以问他们要肖像权使用费？”
    克罗斯愣了一下，旋即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又没上过时代周刊……”
    陈舟又偏头看向熊浩：“大熊，你知不知道？这个有没有肖像权使用费的？”
    熊浩无奈的摇了摇头。
    克罗斯和熊浩俱是没有想到，陈舟在看到时代周刊的封面人物是自己后，第一时间居然想到的是，自己能不能收点钱……
    这要放在一般人，或者其他的学者身上，光激动就得激动得不行了，哪里还会管什么肖像权使用费？
    陈舟想了想，就准备拿出手机，给那位时代周刊的美女记者迪莉娅，打一个电话问问。
    只不过，刚翻出迪莉娅的联系方式，陈舟就犹豫了起来。
    这……好不容易，跟这位风情万千的美女记者分开，自己还是尽量不要再去联系了的好？
    万一，又把这位美女记者，给招惹到华国来，那自己岂不是又要开始锻炼意志力了？
    克罗斯看到陈舟迟疑的动作，终于忍不住说道：“大佬，你到底在想什么呢？能够登上时代周刊，成为封面人物，这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吗？这不是能让更多的人，关注到你的研究吗？为什么你的关注点，这么奇怪？”
    “奇怪吗？”陈舟随口说了一句，仍在权衡着这个肖像权使用费，到底能有多少，值不值得打这个电话。
    “这还不奇怪吗？大佬，你是真的不知道吗？从时代周刊问世以来，所有登上过时代周刊的封面人物，都是影响和改变了世界格局的……”克罗斯有些郁闷的解释道。
    “哦……可能他们认为我，改变了整个学术界……”陈舟的关注点，显然还是不在这个上面，他只是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
    “呃……”克罗斯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才好。
    这位大佬，显然没把自己登上时代周刊，成为封面人物这件事，给当一回事。
    这时，陈舟倒是想好了。
    他一通计算之后，很肯定这个肖像权使用费，应该也不会有多少钱。
    所以，自己还是不要惹事的好，对迪莉娅也好，对自己也好……
    想好这件事的陈舟，才抬起头，又看向克罗斯。
    看到克罗斯这古怪的表情，陈舟不禁疑惑道：“克罗斯，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克罗斯拿着包子，坐到了餐桌旁，越发的觉得有些郁闷。
    “嗯？”陈舟越发觉得有些疑惑，这位克罗斯教授，是遇到很忙研究难题了？
    可也没听他说起呀？
    这一大早，就兴冲冲的看时代周刊，也不像是遇到难题的样子呀？
    想到这，陈舟又看向了一旁的熊浩：“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熊浩摇了摇头，但不知道咋回事，他补充了一句，“可能是你比较奇怪，他搞不懂你……”
    “搞不懂我？”陈舟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也记起了自己与克罗斯之间的对话。
    他不由得轻声笑道：“克罗斯教授，其实，我觉得我也没有说错呀？按照你的说法，能够登上时代周刊的封面人物，都是影响和改变了世界格局的，那么我应该就是改变了一些学术界的格局？”
    克罗斯微微抬头，看了陈舟一眼，他已经不想跟这个人对话了。
    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是改变学术界格局的事吗？
    明明是那个肖像权使用费的事，好？
    但克罗斯显然不想再解释了，他只闷头咬着包子。
    这时，陈舟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了。
    陈晓这家伙，找到陈舟的菲尔兹奖奖章后，兴高采烈的拿着奖牌走了出来。
    “哥，原来菲奖的奖章，就是这样的啊？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嘛……”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陈晓的手，已经越过了脑袋，将奖章戴在了脖子上。
    那眼睛里的兴奋，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陈舟见状，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道：“陈晓，马上四年后，下一届国际数学家大会的时候，你也差不多跟我一般大了，要不，你再带一块回来？”
    听到这话的陈晓，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滞，整张脸拉胯了下来。
    连连摇头道：“老哥，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我还是多瞅瞅你的奖章……”
    陈舟乐道：“你刚才不是还挺牛气哄哄的样子吗？”
    陈晓讪笑道：“那个，我单纯的，就是说这个奖章，这个跟我那个io的金牌，看着真没差多少……”
    顿了顿，陈晓忽然想到了什么，眉毛一挑，跟陈舟说道：“老哥，io的金牌，你没有？”
    陈舟愣了一下，旋即笑着指了指陈晓：“你小子，是要跟我比获奖的奖牌吗？”
    一听到这话，本还有些得意的陈晓，连忙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没有，没有，老哥，我赞你为同年龄无敌！”
    说着，陈晓还给陈舟竖起了大拇指。
    陈舟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陈晓，这小子的活泼，倒是一直没变。
    “行啦，赶紧来吃你的稀饭！”陈舟收敛笑声，招呼道。
    “好嘞！”陈晓应了一声，就这么戴着菲尔兹奖的奖章，凑到了餐桌旁。
    坐下后，陈晓才发现，气氛怎么有那么点不对劲。
    他用胳膊肘戳了戳克罗斯，轻声问道：“老克，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光闷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你早晨起来的时候，不是说找我哥有事的吗？”
    听到陈晓的话，陈舟瞬间被这声“老克”，给雷到了。
    他没想到，陈晓这小子，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跟克罗斯的关系，居然这么要好了。
    这样的话，那高结能同意吗？
    陈舟咬了口包子，一脸古怪的看着陈晓和克罗斯。
    坐在陈舟身旁的熊浩，听到这声“老克”，也差点把刚吃进嘴里的稀饭，给全数喷出来。
    幸好，他克制住了自己，只是被呛到，一直咳个不停。
    克罗斯倒是习以为常了。
    陈舟不在的这段时间，陈晓和他之间，确实相处的不错。
    两个人的关系，也是亦师亦友的模样。
    而对于陈晓口中的“老克”，克罗斯一开始虽然有些不适应，但是被喊的多了，也就觉得听着还不错了。
    克罗斯自顾自的又吃了一口包子，闷声说道：“说过了。”
    陈晓顿时好奇道：“都说过了？那到底是什么事啊？我刚才问你，你也不告诉我。”
    克罗斯抬头看了陈晓一眼，没搭理他。
    陈晓反而更加疑惑了，他追问道：“你快说啊，老克，是不是我们研究成果的事？”
    克罗斯没好气的说道：“不是。”
    反倒是陈舟，听到陈晓提到研究成果，出声问道：“你们的研究，有了结果？”
    陈晓得意的说道：“那可不，我们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研究成果，只等着老高那边的结果了。”
    这一声“老高”，陈舟的心里，虽然已经有了预料。
    但咋一听到，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十分怀疑，陈晓这小子，是不是混进了高结和克罗斯的二人组。
    连忙将这些古怪的想法抛出脑外，陈舟向克罗斯问道：“克罗斯，你们的阶段性研究成果，怎么样？”
    克罗斯咽下嘴里的稀饭，出声说道：“就目前而言，在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所取得的阶段性研究成果，很是令人振奋！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成果，打开新物理之门后，所遗留的那些问题，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听到这话，陈舟大概知道了，克罗斯他们口中的阶段性研究成果，具体指的是什么了。
    想了想，陈舟说道：“把研究成果的报告，发我一份。”
    “已经发你邮箱了。”克罗斯说道，“本来是打算研究结果一出来，就跟你汇报的，但考虑到你人在国外，就没有跟你说。昨天得知你回来的消息后，我第一时间，便把报告发到你的邮箱了。”
    “嗯。”陈舟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先看看你的报告，等高结的结果出来，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克罗斯应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收拾起自己的碗筷。
    然后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顺带着跟陈晓说了句：“吃完喊我一下，我们去所里。”
    陈晓却说道：“老克，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到底跟我哥说了什么呢？”
    克罗斯头也没回的说道：“没什么……”
    不过，陈晓还是有些纳闷，他搞不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旋即，陈晓的目光，对准了自己老哥。
    但很快，他的目光，又移到了熊浩身上。
    注意到一脸笑意的陈晓，熊浩则直截了当的，把刚才陈舟与克罗斯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他可不想，被这小子“老熊、老熊”的喊。
    听完熊浩的叙述，陈晓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老哥，你也太逗了？”
    陈舟看了陈晓一眼：“小孩子，懂什么，你嫌钱多啊？”
    “不嫌，不嫌……”陈晓仍旧忍不住笑着。
    他没想到自己这位，身为学术界顶尖大佬的老哥，关注点居然只有钱。
    顿了顿，陈晓又说道：“只不过，老哥你这关注点，确实有点奇怪……”
    陈舟懒得搭理陈晓，这叫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他现在可是极度缺钱的人。
    想到这，陈晓不禁在心里轻叹了口气：“既然都不懂自己，那也就没必要解释了，等他们的思想觉悟，再提高一些……”
    虽然作为时代周刊封面人物的陈舟，不怎么在意自己登上时代周刊这件事。
    但是，这件事却引起了，全世界极大范围的关注。
    因为时代周刊的一些特殊性，这件事所引起的关注，也远远超出了学术界本身。
    米国的民众，本就因政府失信事件，一肚子的火气呢。
    随着时代周刊的刊登，陈舟的封面人物加上采访的内容，顿时给这件事，再添了一把火。
    “陈舟”这个名字，也在米国，引发了广泛的热议。
    相较于米国，华国这边，倒是一片的恭喜之声。
    接连获得菲尔兹奖、克雷数学研究所百万美金奖励，并登上时代周刊的陈舟，也再一次出现在了新闻联播之中。
    人人日报更是再一次发文点评道：“改变学术界格局的时代学者”
    网上就更不用说了，一向热情的网友们，成功的把“陈舟获得菲尔兹奖”、“史上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百万美金的奖励”、“千禧年大奖难题”、“陈舟成为时代周刊封面人物”等等，多个关键词，给顶上了热搜。
    而底下的评论，更是清一色的称赞与夸奖。
    像是“陈舟大佬，牛逼”，这个盖楼的评论，自不必多说。
    还有诸如“华国第一个造就时代的学者”、“华国第一个以一己之力，将数学给抬到世界一流水平的大佬”、“改变华国学术界，改变国际学术界格局的牛人”等等，虽夸张，却也不失真实的评论。
    这也是华国学术界的学者，出圈影响最大的一次。
    只不过，陈舟此时还没看到，这些评论。
    吃完早餐后，陈舟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他已经看到了，克罗斯发来邮件的提示。
    所以，准备先看一看这个阶段性的研究成果。
    只不过，刚坐在电脑前，伸手准备打开电脑的陈舟，手便悬停在了空中。
    他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完成语言学隐藏任务二阶段任务：文明传播的未来！”
    刚一听到系统的这句话，陈舟整个人便愣住了。
    “语言学隐藏任务二阶段任务？！”

 第671章 推进

    “语言学隐藏任务二阶段任务？这就来了？”
    陈舟还是有一些惊讶的。
    一开始，陈舟见语言学一直升级，都升到lv6了。
    却还是语言学隐藏任务的一阶段任务。
    便以为，这又是沙雕系统糊弄人的活。
    就像数学和物理学任务一样，直到最后，才有个满级升级任务。
    而那个语言学隐藏任务二阶段任务，也就等同于满级升级任务了。
    虽然在上一次意外的触发，并完成了语言学隐藏任务时。
    系统在“注意2”中，提到了语言学隐藏任务将进入二阶段这件事。
    但是，当时的陈舟，是完完全全忽略了这句话的。
    他当时的关注点，完全在后半句“为人类产生更大的影响，勇于打破基础科学的停滞”这段话上。
    他所思考和猜测的东西，也都是围绕着这句话的。
    毕竟，当时刚刚触发挑战任务，陈舟整个的关注点，都是基础科学的停滞。
    至于系统所提示的“语言学隐藏任务将进入第二阶段”，则像陈舟刚才所想的一样，完全被他当成了沙雕系统糊弄人的话。
    别的不说，单从陈舟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
    这种突然冒出来的提示，陈舟还真不敢相信。
    他可没被少被这沙雕系统给坑进沟里。
    只不过，前期被坑的多点，后面越来越少就是了。
    却没想到，这次系统居然是认真的。
    现在，他真的成功开启了，语言学隐藏任务二阶段的任务。
    脑海里的提示音，还在响着。
    但陈舟却没怎么仔细去听具体的内容。
    他的思绪，还停留在，语言学隐藏任务第二阶段上。
    他在思考着，触发语言学隐藏任务二阶段任务的条件，会是什么。
    按这个情况来说，会不会还有三阶段的任务？
    还是说，二阶段任务之后，会有一个满级升级任务？
    陈舟仔细的回想了，这一次前往国际数学家大会，前往克雷数学研究所，这些过程中的细节。
    想要找到一些可能的线索。
    但最后，陈舟还是摇了摇头，语言学隐藏任务毕竟和数学、物理学这样的学科任务不太一样。
    它的完成，属于突发性质的。
    不像这些学科任务，是提前给出任务要求的。
    可以根据任务要求去推断。
    除非，这沙雕系统，再来一次“注意事项”……
    收起思绪，陈舟打算先进入系统空间，看一看整个语言学隐藏任务二阶段任务的完成情况。
    从书桌前站起来，陈舟直接走到床边躺下。
    然后闭上眼睛，意识便进入了系统空间。
    系统空间内，纯净的显示屏上。
    此刻浮现的，正是刚刚触发，也是刚刚完成的，语言学隐藏任务二阶段任务的详细信息。
    陈舟抬起头，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刚才被他选择性不去听的内容。
    “恭喜宿主，完成语言学隐藏任务二阶段任务：文明传播的未来！”
    “任务说明：文明的诞生，也是科学的诞生。文明的传播，也是科学的传播。文明的未来，也是科学的未来！但科学是决定未来的第一要素，决定科学的第一要素是人！”
    “能够改变人的，只有人自己。能够改变人的事，也是因为人自己。科学和文明的传播，所依靠的便是人这一载物。”
    “在基础科学陷入停滞的今天，需要有人能够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可能，站出来，打破这个停滞！从而影响和改变一代一代的人！”
    “完成情况：这是一次即使任务，这也是一次连续性的语言学隐藏任务的触发，使得宿主成功进入语言学隐藏任务二阶段。”
    “在宿主收到国际数学联盟的邀请，并决定以一种挑战者的身份，将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问题，作为自己受邀的学术报告内容时，任务即已触发。”
    “在宿主用效率换时间，用规划赢节奏，做出那一篇改变学术格局的论文成果时，语言学隐藏任务即已达到完成条件！”
    “后宿主调整规划，以大方向不变，精准攻克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问题，并获得国际数学家大会1小时45分钟学术报告邀请时，语言学隐藏任务触发条件再次满足。”
    “其后，便是宿主众望所归的拿下了国际数学家大会的菲尔兹奖，成为了史上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再加上先前宿主成为史上最年轻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一事，直接影响到了整个学术界！”
    “再之后，宿主接受了一向以记录改变世界人物为标签的时代周刊的专访，从而更深入的扩大了获得菲尔兹奖这件事，以及宿主自身的各项影响因素。”
    “最后，宿主前往克雷数学研究所，领取了克雷数学研究所公布的千禧年大奖，再一次深化了所有的影响因素。”
    “值得一提的是，宿主有意或无意，引发的米国政府的失信事件，在各国政府之间，在全世界的民众之间，均造成了极大的影响，而且这是一个正向的引导性影响。”
    “因此，这一连串的事件和影响，使得宿主在全世界范围内，对诸多人类产生了不一样的影响，使得学术界成功出圈，也使得科学的受重视程度，再一次提高！”
    “也由此，宿主触发并完成了一系列的语言学隐藏任务。”
    “完成时间：即时任务不进行具体时间计算！宿主所造成的一连串事件的影响，仍在持续发酵之中！”
    “获得任务奖励：语言学经验值！”
    “注意1：虽然本次任务时间不进行详细计算，但仍属于即时任务，发布即意味着完成！”
    “注意2：语言学隐藏任务进入二阶段任务后，宿主更需要通过这些影响，成功的改变诸多与宿主有着共同理想之人，为人类产生更大的影响，勇于打破基础科学的停滞！”
    看到任务奖励时，陈舟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他赶忙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的瞧了瞧。
    在确定不是自己看花眼之后，陈舟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我滴乖乖，的语言学经验值啊？！”
    对于陈舟而言，这个惊喜着实来的是有些大了。
    以至于，他的整个脸上，都乐开了花。
    不是陈舟穷，只是陈舟实在是，没见过这么多的语言学经验值呀……
    这可是一笔真正巨额的财富啊！
    “原来，一系列隐藏任务的完成，是这么爽的吗？”
    陈舟的两只眼睛里，全是“”。
    他不禁想到，下一次再有获奖机会，一定要找准时间。
    把这些奖项，全部集中到一块去领。
    这巨额经验值奖励，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令人舒爽了。
    好一会，陈舟才压下自己激动不已的心情。
    转而继续往下，看完最后的两点“注意事项”。
    看完之后，陈舟也终于明白了，为啥自己会触发语言学隐藏任务二阶段任务了。
    一来是史上最年轻菲尔兹奖得主的名头，再加上诺贝尔科学奖类最年轻得主的头衔，确实会对学术界造成比较大的影响。
    二来是，这段时间的诸多事件，所造成的综合影响，从而深化了每个事件所代表的意义。
    再有就是，对于基础科学停滞一事，这些事件，多多少少是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的。
    所以，最后才会有了现在的语言学隐藏任务二阶段任务。
    还有一点，系统虽然在任务的完成信息里没有提到。
    但陈舟认为，应该也是存在的。
    那就是，不管是菲尔兹奖，还是诺贝尔物理学奖，都是华国学术界的第一枚奖牌。
    而第一枚奖牌的意义，往往会大于奖牌本身。
    既然大致明白了，语言学隐藏任务二阶段任务的触发条件。
    那陈舟也就知道了，接下来在语言学方面，该如何更好的处理了。
    说起来，这还是沙雕系统，第一次这么清楚的告诉陈舟，语言学隐藏任务的触发因素。
    以前，陈舟可都是要靠自己瞎猜的。
    此外，结合上一次语言学隐藏任务的完成情况，陈舟还明白了一点。
    那就是，系统口中所说的“科学是决定未来的第一要素，决定科学的第一要素是人”这句话。
    这句话已经告诉了陈舟，不管是一阶段任务“文明传播的基石”，还是当前的二阶段任务“文明传播的未来”。
    亦或者是“基础科学停滞的打破”，所依靠的都不是什么虚无的东西。
    所依靠的，只有人类自己。
    想到这的陈舟，顿时对于系统这段时间，经常提到的“未来”，产生了更多的想法……
    轻轻摇了摇头，陈舟将放飞的思绪，给抓了回来。
    重新看向纯净的显示屏。
    显示屏上，系统提示音的内容，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陈舟的个人信息面板。
    再次看到“注解”中，那结余的万语言学经验值时。
    陈舟内心原本压下的激动，就又迅速跑了出来。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陈舟飞速将这万语言学经验值，全部加到了语言学上。
    语言学lv6到lv7的升级。
    开始。
    每一次语言学升级，所带给陈舟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
    可能是语言学本身的特性，与自然科学和应用科学不同。
    所以，才会带给陈舟，完全不一样的享受。
    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是面对脑海里涌入的热流。
    陈舟还是很快丧失了抵抗，沦陷在舒爽的感觉之中。
    “哦~嗯~”
    即使抵抗不了，舒爽到晕倒之后，陈舟的口中，还是发出了梦呓般的呢喃。
    时间在这一刻，反倒成为了陈舟不想要的东西。
    每一次，他都想一直沉浸在这种感觉之中。
    “嗯~”
    伴随着一道满足的声音，陈舟终于从舒爽的感觉中，苏醒了过来。
    忍不住的回味了一下，陈舟才站起身。
    再次看向纯净的显示屏时，陈舟的个人信息，也已经刷新了出来。
    “姓名：陈舟”
    “评级：初级学霸”
    “语言学lv7（）”
    “自然科学：”
    “数学lv8（210）”
    “物理学lv8（03）”
    “化学lv5（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5（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3（0）”
    “工程技术学lv5（0）”
    “材料学lv6（0）”
    “挑战任务：正在进行中（限时2年，请点击查看）”
    “任务：正在进行中（有任务已刷新，请点击查看）”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
    看完自己的个人信息，陈舟有着满满的成就感。
    这里的每一个等级，都代表着他那，足以令人骄傲的成绩。
    而现在，语言学也终于来到了lv7，距离lv8也只不过还差的经验值。
    只需等着再一次触发语言学隐藏任务，便可以将语言学也推入到满级升级任务了。
    当然，前提是语言学也有满级升级任务。
    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语言学应该是和数学、物理学这些学科任务，不太一样的。
    多半是不会有满级升级任务的。
    现在想太多，也是没有用的，等到语言学来到lv8，也就知道了。
    陈舟的目光，越过语言学，开始下移。
    数学的下一个目标，便是np完全问题了。
    物理学的目标，是已经完成了一半的规范场理论研究。
    化学的目标，是与材料学相绑定的，还在dd-2号材料身上。
    信息科学的话，陈舟计划着在np完全问题的研究中，把虚拟影像聊天技术，给融入进来，再深入的推进到下一个层次。
    同时，虚拟影像聊天技术的硬件设置，是一个致命性的问题，也是这个技术亟待解决的关键性问题。
    陈舟计划着与化学和材料学的研究相绑定，然后进行多学科交叉的研究。
    能源学的话，陈舟的计划，是与克罗斯和高结所负责的课题，进行一定的联系。
    还有工程技术学，这玩意的多学科联系，可就大了。
    虚拟影像聊天技术的硬件研究，就肯定会涉及到。
    克罗斯和高结的课题研究，也会涉及到。
    所以，陈舟只需要注意一下多学科交叉的研究推进就行。
    至于到目前为止，还是lv1的生物学和医学科学。
    陈舟只能对这两门学科，先说一声抱歉了。
    他倒不是没有推进这两门学科研究的计划。
    只不过，他在等一个契机。
    那是一个，几乎肯定会出现的契机。
    唯一的一点就是，那个契机可能会比较晚。
    借着这股思考，陈舟最后敲了一眼自己的个人信息面板，也是自己的“功勋面板”后。
    便直接退出了系统空间。
    然后翻身下床，直接坐到书桌前。
    拿来一沓崭新的草稿纸，开始做起了后续研究的规划。
    也是各个学科的推进计划。

 第672章 克罗斯与高结

    在陈舟的整体规划里，最主要的，还是以系统的三个任务，以及那一个挑战任务为主。
    也就是物理学的规范场理论，数学的np完全问题，以及化学和材料学的dd-2号材料的研究。
    其余的，便是他刚才在系统空间里，所思考的多学科交叉问题的推进了。
    做完整个推进计划后，陈舟的注意力，也便再次放到了电脑屏幕上。
    握住鼠标，轻轻滑动，然后点击鼠标左键，进入邮箱。
    上下翻了翻，陈舟找到了克罗斯发来的邮件。
    翻动邮箱页面，查找邮件时。
    陈舟也搞清楚了，为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克罗斯发来邮件的提示。
    实在是因为他的邮箱里，各种各样的邮件，太多太多了。
    因为这一连串的事件影响，陈舟收到了诸多媒体邀约采访的邮件，也收到了诸多学者发来的道贺邮件。
    这些学者顺带着，还提出与陈舟进一步沟通交流的请求。
    此外，还有就是，一些高校的学生，向陈舟请教论文怎么写的邮件。
    对于这些邮件，陈舟只点开了几个，便开始了清理。
    这倒不是因为陈舟自己太过高冷，不愿意和这些学者进行交流，也不是不愿意对这些学生，进行指导。
    实在是，陈舟自知时间有限，无法兼爱众生呐。
    还有就是，他们希望沟通的问题，着实引不起陈舟太大的兴趣。
    要真有某位学者，主动找上门来，拿着足够有趣的问题，与陈舟进行讨论的话。
    陈舟也是十分乐意，与他进行一些沟通交流的。
    只不过，这些学者，或是学生，还没有这样做的人。
    陈舟就想着，既然不主动，那是不是就代表着，这些问题，其实他们自己也可以解决呢？
    处理完邮箱里的邮件，保证邮箱的存储空间，有一定的缓冲余地后。
    陈舟便打开了，刚刚下载好的那份，克罗斯发来的阶段性研究报告。
    大致浏览了一番后，陈舟不由得挑了挑眉。
    有点意思。
    在当初完成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打开新物理之门后。
    陈舟是分别确定了，两个研究方向的。
    一个方向是，顺着打开的物理之门，继续在新领域里，不断深耕。
    另一个方向是，把中微子相关课题的未解决部分，全部搞定。
    根据这两个方向，陈舟也将原有的课题小组，给分成了两个课题小小组。
    分别针对这两个研究方向，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而两个课题小小组的负责人，便分别由克罗斯和高结担任。
    陈舟自己则负责统筹课题的研究规划，进行方向性的指导。
    这一次，克罗斯所负责的这一课题小小组，取得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便是在新物理之门打开后的新领域里，所取得的一些成就。
    实际上，新物理之门打开后，在新领域的所有研究，都是在抹黑走路的。
    谁也不知道，新领域里，究竟有哪些隐藏在暗处的秘密。
    等着物理学家们，去探索，去发现。
    在超越标准模型的基础上，这个新的中微子模型理论，已经成为了未来粒子物理的研究重点。
    所有的研究，也将基于这一新理论，进行突破。
    “还不错，克罗斯他们的阶段性研究的成果，和我的预期相符……”
    在认真的扫了一遍整篇阶段性研究成果的报告后，陈舟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随即，陈舟拿出一沓崭新的草稿纸，拧开笔盖。
    开始就这篇阶段性研究成果的报告，做出一些分析。
    他既然是统筹整个研究的人，自然需要在这个方面，做出自己的分析和预测。
    一方面，他的意见，对克罗斯的研究，将起到方向性引导的作用。
    另一方面，这个研究对于他自己的意义，在于规范场理论的研究启示。
    毕竟，原先的标准模型，便是在规范场理论的基础上建立的。
    想要突破规范场理论的研究，这个新理论，是肯定绕不开的内容。
    事实上，这也是陈舟在选择杨-米尔斯方程与规范场理论研究时，便想好的。
    陈舟的所有研究，看似很突兀的，出现在了世人的眼前。
    实际上，他的这些研究内容，本身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整天的时间，陈舟始终在自己的房间里，针对这篇阶段性研究成果的报告，进行深入分析和研究。
    就连午饭，都是熊浩给陈舟送进来的。
    对于陈舟这种，刚结束领奖节奏，便全身心投入的态度。
    熊浩是打心底里，感到佩服的。
    与陈舟接触的越多，熊浩也越发发现，陈舟这个人身上，所具有的优秀品质，是很多人所不具备的。
    熊浩就认为，可能也正因为此，陈舟才能取得那些令世人所瞩目的成就？
    等到晚上，克罗斯和陈晓回来时。
    陈舟仍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进行着相应的研究。
    见状，克罗斯和陈晓对视了一眼，也默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克罗斯本打算，跟陈舟汇报一下，下一阶段的研究计划的。
    但现在看来，还是等陈舟结束这个状态再说。
    此外，克罗斯的内心，既有些期待，也有些忐忑。
    期待的是，他希望获得陈舟的认可。
    忐忑的是，他怕这个阶段性的研究成果，还没有达到陈舟的要求。
    带着这样的心情，克罗斯艰难的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克罗斯一起床，便发现陈舟与熊浩两人，已经坐在了餐桌旁。
    看这样子，克罗斯就知道，陈舟已经完成了那篇阶段性研究成果报告的审核。
    甚至连晨跑这件事，都没耽误。
    也正如克罗斯所预想的那样，陈舟主动开口说道：“克罗斯，你们的报告，我已经全部看完了……”
    克罗斯听到陈舟的声音，整个人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的等着陈舟的结果。
    看到克罗斯的这幅模样，陈舟不由得笑道：“你不用紧张，整个研究的阶段性成果，还是挺不错的，按照这个进度，在整个研究方向上，还大有可为。”
    闻言，克罗斯顿时松了口气。
    陈舟的这句话，可比他在实验室里，听到实验成功，还要感到兴奋。
    克罗斯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觉得获得陈舟的认可，比什么研究成果，都要重要了。
    这在他跟着弗里德曼教授时，都是没有过的想法。
    -->>
    可能，自己真的被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给彻底征服了？
    这样想着的克罗斯，脸上的兴奋之情，已经掩饰不住。
    他笑着说道：“感谢大佬的认可，我们肯定再接再厉！”
    陈舟轻声笑了笑，旋即问道：“你这边的话，开始后续的研究计划了？”
    克罗斯点点头：“已经开始准备了。”
    陈舟想了想，说道：“今天，我跟你一起去一趟所里，把我的意见，跟你们提一下。”
    克罗斯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表情。
    这是被陈舟认可之后，他最希望得到的东西。
    毕竟，陈舟才是那个，推动粒子物理学，进入新物理之门的核心人物。
    有这样的大佬掌舵，还愁取得不了，有价值的研究成果吗？
    因此，听到陈舟的话后，克罗斯连忙说道：“好，我马上安排！”
    陈舟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这时，陈晓也凑了过来，插话道：“哥，你要去所里吗？”
    陈舟看了陈晓一眼：“怎么了？”
    “就是，那个，我能参加你们的研讨会吗？”陈晓弱弱的问道。
    陈舟顿时明白了这小子的意思。
    因为陈舟一开始的交代，陈晓虽然在高能所里，与包括克罗斯和高结在内的研究人员们，相处的都十分不错。
    可他的身份，始终是一名不算实习生的实习生。
    所以，克罗斯和高结的所有研讨会，他都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也因此，陈晓就想见识见识，自己老哥这样的大佬，开研讨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景象。
    陈舟没有立即回答陈晓，而是看向了克罗斯，出声问道：“克罗斯，陈晓他这段时间的表现，有资格出席研讨会吗？”
    克罗斯没想到，陈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本来，这就是陈舟一句话的事。
    作为整个课题的负责人，陈舟的话，谁敢反驳？
    就算是知道了陈晓是陈舟的弟弟，那大家也只会善意的笑笑。
    可是现在，陈舟居然认真起来了。
    这……
    克罗斯一时有些为难。
    事实上，陈晓这段时间的表现，确实是令整个课题小组的研究人员，都感到一丝惊讶的。
    虽然具体的实验上，陈晓没有什么经验，甚至完全是一个小白。
    但是涉及到理论研究，涉及到数据处理时。
    陈晓的表现，则是完全配得上一个实习生的能力的。
    甚至于，在某些方面，这小子的能力，比之正式的研究人员，都差不了多少。
    更为主要的是，陈晓的成长速度，令克罗斯感到吃惊。
    只要是跟他说过一次的内容，他几乎全都能记住。
    也因此，克罗斯还悄悄建议过陈晓，是不是转到物理学的专业。
    只不过，被陈晓嘻嘻哈哈的就给拒绝了。
    见克罗斯有些为难，陈舟又说道：“你照实说即可，我来决定。”
    听到这话的克罗斯，也不再犹豫。
    如实的将陈晓这段时间的表现，以及他的成长，他在整个课题研究中的贡献，全部如实说了一遍。
    听完克罗斯的讲述，陈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微微偏头，看向陈晓，道：“你小子，干的还不错吗？”
    面对自己老哥的夸奖，陈晓顿时得意的说道：“那必须的！”
    说完，陈晓似乎想起了重点，赶忙又补充道：“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弟弟！有这么牛逼的老哥，我能差到哪吗？”
    陈舟笑着摇了摇头：“行啦，今天的研讨会，你可以列席旁听，但不可以发言，明白吗？”
    陈晓忙不迭的点头道：“明白，明白，一切都听大佬安排！”
    吃完早饭，陈舟带着几人，也便出发前往高能所了。
    作为陈舟的贴身保镖，熊浩自然也是跟着的。
    而且抢走了克罗斯“专职司机”的职位。
    对此，克罗斯多少还是有些郁闷的。
    这不是变相的，削弱了自己和陈舟的关系吗？
    来到高能所后，克罗斯带着陈晓一起，先去安排研讨会的相关事宜。
    陈舟则是带着熊浩，径直找到了高结。
    对于陈舟的出现，高结是完全没有预料的。
    他在愣了一秒之后，连忙起身迎接陈舟：“陈教授，您怎么来了？”
    陈舟笑着说道：“我来看一看你们的研究进展。”
    听到这话，高结也便明白了陈舟来这里的原因。
    克罗斯那边的阶段性研究成果，高结是知道的。
    本来，高结还以为自己会比克罗斯快。
    毕竟，他所负责的，是扫清遗留的课题。
    而克罗斯需要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却没想到，克罗斯这家伙，还是走在了自己前面。
    收回思绪，高结主动拿起办公桌上的资料，递给了陈舟：“陈教授，关于中微子相关课题的未解决部分中，无中微子双β衰败实验的结果，是我们选择的第一个课题。”
    “因为我们所取的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成果，是反应了这一实验前景的不可靠，所以我们在研究的过程中，就多花了些时间，从理论的角度，去确定实验的前景。”
    “这一点，在上一次的研讨会上，我也跟您汇报过。而后，我们便根据您给出的理论预测，以及方向性的建议，进行了研究的调整。”
    “就在昨天，我们确定了，实验的前景，十分乐观！”
    面对高结的主动解释，陈舟倒是并不意外。
    毕竟，这个人的性格，就是这样。
    但实际上，陈舟今天来，可没有一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他就是很单纯的，想要了解一下，高结所负责的这个课题小小组的研究进展。
    因此，听到高结的解释，陈舟不由得笑道：“高教授，你不要紧张，我这次来，就是了解一下你这边的研究进展。”
    “至于克罗斯那边，所取得的阶段性研究成果，你大可不必在意。任何研究，都有其自身的规律存在，这个规律，也决定了研究所需的时间。”
    “你们本来就是两个方向的研究，完全没必要进行比较。”
    陈舟的话，让高结暗自松了口气。
    只不过，在高结看来，陈舟虽然可以不在意，甚至不对他有任何强求。
    可他自己这边，还是觉得有些惭愧。
    毕竟，他高结与克罗斯，是陈舟所选中的两个人。
    他不愿意辜负陈舟的选择，也不愿意输给克罗斯。

 第673章 以身作则

    其实，不止是克罗斯和高结两人之间。
    两个课题小小组之间，也在暗自较着劲。
    当然，这两个课题小小组之间的较劲，只单纯的在课题研究上面。
    大家都想在陈舟面前，证明自己。
    对此，陈舟多少也是能看出来一点的。
    而且，陈舟认为这其实也是一件好事，算是良好的竞争关系。
    如果一个课题小组，没有了值得正视的竞争对手，那这个课题小组研究的动力，也会弱上许多。
    不止是课题研究上面，很多事都是这样，有竞争才能有更好地发展，才会迸发出更多的可能。
    至于陈舟为什么要说，两个课题小小组之间，完全没有必要进行比较。
    那就是另一个层面的考虑了。
    他越是这么说，高结反而越会惦念着这件事。
    两个课题小小组之间的较劲，也会更有意思。
    也更有可能激发研究人员的灵感，取得超出预期的结果。
    并不知道陈舟真实想法的高结，只是很诚恳的说道：“陈教授，不管是克罗斯教授的课题小组，还是我这边的课题小组，毕竟都是您先前带着的。现在分一为二，我们肯定会想着互相比较，互相较劲的。我们也都想在您面前，好好表现一把。”
    听到高结的话，陈舟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高结：“我知道。较劲其实也没什么，但这些放在心里就行了。你们的重心，还是在研究本身，明白吗？”
    高结抬起头，看向陈舟，用力的点了点头：“我明白。”
    看了看一脸郑重的高结，陈舟转而说道：“等一会，克罗斯那边会召开一次研讨会，你也过来一起参加。”
    高结愣了愣，旋即轻轻点了点头，应道：“好的，我准备一下。”
    在高结准备的时候，陈舟倒是没离开，而是顺手又问高结要了几份研究资料，合着高结主动递过来的资料，一起看了起来。
    等到高结准备好时，陈舟也刚好放下手中的研究资料。
    从这些资料里，陈舟也大致了解了，高结刚才说的“实验的前景，十分乐观”，到底是怎么个乐观法。
    就像高结所说的，陈舟先前所获得的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成果，是质量排序为正。
    而这一结果，反应了无中微子双β衰变实验的前景，是不可靠的。
    所以，想要证实无中微子双β衰变实验的可行性，并在无中微子双β衰变实验上取得成功，去确定中微子是马约拉纳中微子，本身就存在着较大的难度。
    这也是高结的课题小小组，虽然研究的是，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未解决部分内容，却没能先于克罗斯那组取得成果的最直接原因。
    但是，从这些资料来看，高结这边，离着无中微子双β衰变实验的成功，已经不远了。
    他们课题小组的“乐观”，也就乐观在理论研究的突破，已经足以支撑他们走完整个实验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两个课题小小组的研究进度，其实并没有外在看来的，相差那么多。
    从陈舟的角度来说，两个课题小小组的研究，都符合他的预期。
    与高结一起，陈舟几人来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研究人员，还没有到齐。
    克罗斯也还没有回来。
    不过，陈晓这小子，倒是自个搬了个凳子，坐在了角落里。
    初一看到陈晓，那些走进会议室的研究人员，都是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这些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这些研究人员，也都认可了陈晓的能力。
    在他们看来，让陈晓旁听一下研讨会，也是可以的。
    高结刚走进会议室时，看到陈晓的一刹那，也同样有些惊讶。
    但很快，他脸上的惊讶，便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丝小惊喜。
    惊喜的是，陈舟没有一棒子打死。
    为了避嫌，而完全无视陈晓的成长。
    和克罗斯一样，高结对于陈晓的成长，也是极为认可的。
    甚至于，他也准备跟陈晓说一下，是不是转到燕大的物理系去，到时候还可以直接再来实习。
    坐在主位的陈舟，自然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从这些人的反应来看，也证明了克罗斯没有说谎。
    对于陈晓坐在这里旁听，是他的努力，换来的。
    只不过，陈舟还是准备，多说些什么。
    随着时间临近9点，会议室内已经坐满了，克罗斯的课题小组研究成员。
    克罗斯也带着打印好的资料，来到了会议室，并把资料分发到每个人的手中。
    9点整，研讨会正式开始。
    陈舟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各位，这段时间，我因为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所以没能过来。不过，大家的研究成果，却还是令我感到欣喜的……”
    听到陈舟这夸奖的话，众人的脸上，无不露出一丝发自心底的开心。
    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终于获得了最在乎之人的认可。
    怎么能不令人感到高兴？
    开场白之后，陈舟又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是，谢谢大家这段时间对陈晓同学的照顾，他在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也成长的很快。”
    陈晓的身份，因为陈舟的特意交代，克罗斯和高结，是没有告诉任何人的。
    所以，大家都以为这是哪个学校的优秀学生，来这里实习的。
    只不过，陈晓的成长速度，着实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而且在数据处理和理论研究上，这小子是个完全称职的实习生。
    也因此，陈晓的身份，其实引来了不少研究人员的好奇。
    只不过，没有人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实习生，就是陈舟的弟弟。
    现在，突然听到陈舟的话，每个人都是一脸的惊讶。
    惊讶过后，便是更大的惊讶。
    因为这两个人都姓陈，他们终于知道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优秀实习生，到底是从哪来的了。
    看着众人脸上的反应，陈舟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陈晓是我的弟弟，只不过，因为我的特别交代，克罗斯教授和高结教授，只是把他当做一名最普通的实习生来对待。”
    “关于这一点，本来我还挺担心的，担心克罗斯教授和高结教授，能不能做得到。但现在，从大家的反应来看，我想应该是做到了的。”
    会议室里，时不时的有研究人员，回头看一眼陈晓，再看一眼陈舟。
    想比较一下，这两个人的长相。
    他们也很纳闷，怎么两个都姓陈的人，他们居然没有联系到一块去？
    这思路堵塞的也太严重了？
    “陈教授，不得不说，您的弟弟，表现很棒！”
    坐在靠近陈舟一些的研究人员，有人主动出声说道。
    随着这个人的声音，逐渐又有两三人，主动夸奖了一番陈晓。
    而对于几人夸赞的话语，在座的其他人，也俱是流露出一副赞成的模样。
    见此，陈舟说道：“能够获得大家的认可，说明他这段时间的学习，确实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实际上，克罗斯教授也和我说了一番，陈晓在高能所的表现。只不过……”
    陈舟说到这时，扭头看了一眼克罗斯。
    克罗斯笑着出声道：“我估计大家都不会想到，陈晓提出想旁观一下研讨会时，陈教授是极为认真的在问我，陈晓这段时间的表现，那认真的表情，就跟他做课题研究时，是一模一样的……”
    克罗斯说话的时候，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是语气之中，却是满满的佩服。
    佩服的是，陈舟以身作则。
    听到克罗斯的话，在座的人，终于反应了过来，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陈舟要提及陈晓了。
    果然，陈舟又说道：“我说这么一件事，其实就是想告诉大家，我们好不容易打破的东西，不能也不会再出现。这一点，至少是从我就必须坚守的！”
    陈舟话音落下，众人无不为之动容。
    陈舟用最简单的一件事，讲述了一个道理。
    不管你是谁，就算你是我的弟弟，如果你的能力不够，你也别想依靠我的关系，去获得本不属于你的机会。
    坐在陈舟下手位的高结，看向陈舟的眼神，有些闪烁。
    他本来以为，陈晓来高能所，是陈舟专门为培养自己的弟弟，所做出的特殊安排。
    毕竟，他虽然与陈晓也有接触，但更多的，陈晓还是在克罗斯的课题小组里，他了解的并不多。
    他为此还担心，屠龙的人，最终会不会变成恶龙。
    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自己多虑了。
    单从陈晓够不够格旁听研讨会一事，就能看出，陈舟还是那个改变华国学术界格局的人。
    而且他，以身作则。
    这一点，足以令大家感到钦佩。
    换做是高结自己，他不敢保证自己在这样的一件“小事”上，还如此“较真”。
    就算是换做在座的任何一人，都没人敢保证，在这只是随口一句话的事情上，还去较真。
    坐在旁听位置的陈晓，此刻却是挺直了腰板。
    因为他，获得了包括陈舟在内，所有人的认可。
    他是依靠自己，获得了今天研讨会的旁听席位。
    这件事也对陈晓，对高结，对克罗斯，对每个人的内心，还是产生了一定的影响的。
    说完这些题外话，陈舟紧接着便进入了正题。
    开始今天研讨会的正式内容。
    就克罗斯这组的阶段性研究成果，展开讨论。
    并确定后续的研究方向。
    研讨会开始后，陈舟便把主持的工作，交给了克罗斯。
    他大多时间，只是在旁听。
    只针对关键问题，提出自己的意见。
    没有丝毫的意外，这一次的研讨会，很顺利的结束了。
    在陈舟最后的期许下，众人缓缓走出会议室。
    只不过，相较于令人充满期待的课题，这些研究人员讨论更多的还是陈舟和陈晓。
    “真没想到，陈晓居然是陈教授的弟弟！”
    “是挺令人意外的，但是更令人意外的是，陈教授居然就这么对自己的亲弟弟……”
    “这样不好吗？这才是亲手改变华国学术界的陈教授啊！”
    “是啊，如果华国的学者，都像陈教授一样，估计学术界的环境，再也不会乌烟瘴气了！”
    “我觉得陈舟以研究课题的认真态度，去认真的问克罗斯教授，就没几个人能做的到……”
    “我是做不到的，这在我看来，简直就是一件可以忽略的小事，没想到陈教授还会如此……”
    “换做是我的话，我估计也想都不想，就答应了陈晓这个弟弟……”
    “所以啊，我们都不是陈教授，陈教授只有一个！”
    众人的议论，陈舟自然是听不到的。
    此刻的他，已经离开了高能所，径直返回了燕大。
    至于陈晓，离着开学，还有段时间，他也打算在高能所，一直做这个不算实习生的实习生，直到燕大开学。
    只不过，令陈舟没想到的是，这件事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了燕大的校园网上。
    而且还是那个传说故事帖里的剧情。
    但是，看着下面一片点赞的同学们，陈舟也就不打算细究下去了。
    回到燕大后，陈舟跟克罗斯先去食堂解决了午饭，随即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可不光有克罗斯和高结的研究课题需要统筹安排，他手里的课题，可多得很。
    此外，随着上一次李振邦的提议，陈舟所入选的国家“万人计划”，也被调整为了第一层次的杰出人才计划。
    所以，陈舟就想着，赶紧把np完全问题，申请国家“万人计划”的杰出人才计划课题。
    毕竟，这些科研经费，陈舟还是挺在乎的。
    花了一下午的时间，陈舟做好了科研课题的申请材料。
    令他没想到的是，刚把申请课题的材料发给李振邦。
    李振邦这边便告诉他，明天科研经费就能打过来。
    对此，陈舟只想说，双奖在手，天下我有！
    要知道，先前他刚入选国家“万人计划”青年拔尖人才计划时，那科研经费，可是等了不少时间的。
    而现在，他的课题申请，直接变为了秒批秒过。
    还是由李振邦这位科技部门的局长，亲自帮他办的。
    陈舟回复了一下李振邦秒回的邮件后，刚准备检索一些文献资料。
    结果他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陈舟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陈海宁】
    看到这个名字，陈舟也就知道，自己交代的事，多半有结果了。
    按下接听键，陈舟直接便问道：“海宁，是不是研究机构的事，有着落了？”

 第674章 单纯的研究机构

    电话那头的陈海宁，嘿嘿笑道：“陈哥，我还想卖个关子的，你怎么就知道了？”
    陈舟笑着说道：“这么长时间没打我电话，忽然来个电话，除了我交代你的事，难道还能是想我了，特意给我打个电话？”
    “呃……也不是不行啊，陈哥……”听到陈舟的话后，陈海宁促狭着说道。
    “少耍贫嘴，赶快说事！”陈舟没好气的说道。
    他可不想自己被一个男的给惦念着。
    虽说这个世界上，惦记着他的男人，应该也有不少……
    陈海宁正色道：“陈哥，关于你先前让我寻找的，适合做研究机构的地方，我已经找的差不多了。一个作为理论研究基地，就在燕京的科春社区，一个作为实验应用基地，在皖省庐州的经济技术开发区。”
    陈舟微微皱眉，他记得跟陈海宁说过，先期计划中，只选择作为数学和物理学等理论学科研究的机构总部。
    因为他现在没有那么多资金，去支撑自己同时进行理论研究机构和实验应用研究机构的发展。
    不过，还没等陈舟问出自己的疑问，陈海宁已经开始解释道：“陈哥，关于资金的事，你不用担心，当我在庐州进行研究机构选址的时候，当地的政府部门，还有许许多多的企业，全都慕名而来，希望跟我们进行合作。”
    “他们承诺整个研究机构所需的资金，都可以由他们提供，只要我们能够与他们达成战略合作就行。我也就顺水推舟的，一边应付着这些人，一边把庐州那边的研究机构位置，给选好了……”
    陈海宁不解释还好，他这样一解释，反而令陈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陈舟出声问道：“你接受了他们提供的资金帮助？还是答应了他们，进行战略合作的想法？还是说，你两个都选择了？”
    面对陈舟的三连问，陈海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回道：“陈哥，我倒没有完全答应他们，只不过，我向他们表示了可以合作的意向，然后就在他们的帮助下，进行了研究机构的选址。”
    “当然了，这件事我肯定不敢自己做主，还是得等你这边拍板，我才能继续进行后续的工作，也才能给他们这些人准确的答复。”
    顿了顿，陈海宁又补充道：“我觉得这是一个挺不错的合作方式，既有当地政府部门的照拂，又可以为实验应用方向，找准合作的企业，可以说是两全其美的事。”
    听到陈海宁的话，陈舟悄悄松了口气。
    没答应就好。
    倒不是说不能答应，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去答应。
    如果是这种资金帮助，再加上战略合作的方式。
    那陈舟先前的所有设想，也就全被推翻了。
    他希望建立在新的学术环境之上，目标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研究机构，也就从一开始，走错了路。
    陈舟对着电话那头的陈海宁说道：“你现在在哪？在燕京，还是在庐州？”
    陈海宁听着陈舟的语气，似乎变了一些，他赶忙说道：“我在回燕京的高铁上，晚上能到。”
    陈舟直接说道：“到了直接来找我。”
    说完，不待陈海宁再说话，电话便被陈舟挂断了。
    本来一脸兴奋，准备乘高铁返回燕京，向陈舟报喜，顺便邀个功的陈海宁，此刻却是一脸的懵逼。
    这啥情况？
    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这不是省钱的最佳办法吗？
    怎么就突然挂断了电话？
    陈海宁有些想不通。
    从他角度来看，这绝对算是一个成功的商业案例呀？
    郁闷的陈海宁，靠在椅背上，望向了车窗外。
    忽然，陈海宁瞳孔微张，他知道了！
    但随即，陈海宁又摇了摇头。
    庐州尚且如此，燕京又怎么可能单纯的成立一个研究机构呢？
    没错，庐州的情况，在燕京这里也是一样的。
    陈舟这边，挂断电话后，只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件事，还是等陈海宁到了再说。
    将纷乱的思绪抛出脑外，陈舟开始继续查找规范场理论的相关文献资料。
    有了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这一千禧年大奖难题的答案后。
    陈舟对于规范场理论的研究，也来到了攻坚战的时刻。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舟已经完全沉浸在规范场理论的研究之中。
    直到他房间的敲门声响起，陈舟才从沉浸的状态，醒转过来。
    将书桌上的资料，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陈舟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后，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刚下高铁，便直接打车过来的陈海宁。
    一见到陈舟，陈海宁便说道：“陈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
    没等陈海宁把话说完，陈舟便打断道：“走，我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聊。”
    陈海宁愣了一下，虽然急于将自己的想法，全部告诉陈舟。
    但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由熊浩开车，载着陈舟和陈海宁，直接出了燕大。
    倒也没有去别的地方，还是上次的那家烤鱼馆。
    烤鱼馆老板一见到陈舟，立马便热情的迎了上来：“陈教授，来来来，里面请！”
    陈舟自然也微笑着说道：“好的，老板，还是老样子，一条草鱼，一箱啤酒。”
    老板连声应道：“没问题，您这边请，我去给您拿啤酒，烤鱼马上就好，您稍等一会！”
    陈舟点点头：“好，不急。”
    将陈舟三人带到位置坐下后，烤鱼店老板也便去拿啤酒了。
    对于陈舟的到来，这位老板不可谓不热情。
    以前他还想着，在陈舟读大学时，怎么就没把握住机会，跟这么一位学术大佬，合个影什么的。
    现在人家成为了天天上新闻上报纸的人，肯定不会再来自己这小店了。
    自己这烤鱼店也配不上人家的身份。
    却没想到，陈舟回国之后，还是偶尔来他的店里，一如他在燕大上大学时一样。
    这可令烤鱼店的老板开心坏了。
    也因此，每次陈舟来，这位老板都亲自接待，热情的招呼着。
    当然，因为陈舟的关系，这家烤鱼店的生意，也被带起来不少。
    毕竟，慕名而来，希望一睹陈舟那帅气模样的人，可是有不少的。
    等到烤鱼店老板走后，陈海宁几次想要主动说出自己的想法，可都被他憋了回去。
    因为陈舟始终望着窗外，看着路过的行人。
    压根没有扭头，看过他一次。
    他想到陈舟房间门口的事，就又不敢主动去说了。
    坐在一旁的熊浩，也有点奇怪。
    据他的了解，陈舟不像是会把话憋在心里的人啊？
    没错，熊浩想的是陈舟，而不是陈海宁。
    从陈海宁来到宿舍，敲响陈舟房间的门。
    到陈海宁说话，被陈舟打断。
    继而陈舟只说了一句话。
    到目前为止，也只有这一句话。
    这不就是把话憋在心里的表现吗？
    熊浩看了看望向窗外的陈舟，他觉得这个人，今天真的有些不一样。
    “陈教授，啤酒我就先放在这了，烤鱼还有三分钟，马上就好！”
    烤鱼店老板的话，打破了陈舟这边的沉静。
    陈舟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扭头笑着对烤鱼店老板说道：“好，谢谢李老板了。”
    被称为李老板的烤鱼店老板，满脸笑容的说道：“陈教授，您这是哪里话？这不是应该的吗？”
    陈舟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店里有人喊道：“李老板，陈教授的烤鱼好了！”
    李老板连忙应道：“好，我马上来，你放着哈，我亲自给陈教授搞！”
    说着，李老板冲陈舟笑了笑，然后便快步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这位李老板走后，陈舟这边就又陷入了沉静。
    陈海宁看了看又把头转向窗外的陈舟，默默的叹了口气。
    熊浩则是看了看陈舟，又看了看陈海宁，颇为纳闷。
    不多时，一个烤鱼锅便被李老板端了上来。
    烤鱼锅的分量，明显是被额外增加了不少的。
    这也是这位李老板，做生意的一个原则。
    陈舟的到来，为他的生意，带来了不少的客人。
    那陈舟来吃烤鱼，他自然得多照顾一些。
    放下烤鱼锅，李老板又招呼了两句，才满脸笑容的离开。
    陈舟这时，也终于对陈海宁说道：“海宁，还记得这个位置吗？”
    说话的同时，陈舟也打开了啤酒瓶，顺势递给了陈海宁。
    陈海宁接过啤酒瓶，想了想，说道：“这是，我们上次来坐的位置？”
    “没错，还是原来的位置。”陈舟点了点头，也给自己开了瓶啤酒。
    陈海宁看着陈舟，双眼之中，闪烁着一些不一样的光芒。
    陈舟倒了一杯啤酒，端起杯子：“来，先喝一个。”
    陈海宁连忙也端起杯子。
    至于熊浩嘛，只好象征性的，端起了自己的白开水。
    没办法，他现在完美的承接了克罗斯的“工作”，成为了陈舟的专职司机。
    将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再次倒满后。
    陈舟才又说道：“海宁，现在想清楚了吗？”
    听到这句话的陈海宁，再也不用把话憋在心里了。
    “陈哥，我想清楚了。”
    陈舟夹了块烤鱼肉，放到碗里，轻声问道：“那你说说看。”
    陈海宁于是把自己憋了这么久的话，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尽数倒给了陈舟。
    在陈海宁看来，陈舟是完全反对，借助这些外在力量的资金帮助，来筹建他心中的研究机构的。
    至于能不能与这些企业，达成战略性的合作。
    陈海宁觉得，还得通过陈舟的进一步筛选才行。
    而不是这种，借助资金帮助的情分，一竿子上的模式。
    因为，在陈海宁看来，陈舟的心里想要筹建的研究机构。
    不是以往的华国，所拥有的这些研究机构。
    倒不是说学术性质的差别。
    只是，陈舟不希望有任何外在的因素，会影响到研究机构的运转。
    陈舟也早就说过，他想要筹建的，是像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那样的研究机构。
    而在华国，想要达成这一目标。
    施行起来的难度，是十分巨大的。
    所以，陈海宁在跟陈舟倒豆子的时候，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认为，可以有条件的，去借助这些外在人员的力量。
    再通过筛选，达成一些特定的条件。
    听完陈海宁的话，陈舟没有表达自己的观点，他反而再次端起了酒杯：“来，海宁，再喝一个。”
    陈海宁微微一愣，但还是端起了酒杯，与陈舟一起，再一次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陈舟缓缓开口说道：“海宁，你所说的，你所想的，其实我也都想过，我也曾觉得，可以那么去做……”
    陈海宁不由得抬起头，看向了陈舟。
    陈舟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但是，从我回国之前，到我回国以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我，在当前的学术环境下，我不可以，也不能那么去做。”
    “即使目前来看，华国的学术环境，因为不少事情，已经发生了一些改变。而且，是朝着我所希望的那个方向，去改变的。我也不能这么去做。”
    “不为别的，我只想单纯的筹建一个，能够媲美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研究机构。我想在华国的学术环境发生改变时，再去推一把。”
    “而不是，在它朝着我所希望的那个方向去改变时，我反而中途做出一些，阻拦这个改变的事情……”
    陈舟又给自己倒了杯啤酒，然后仰头喝完。
    “可能你会说，这些事没有我想的那么严重。但是，我要告诉你，在我眼里，任何事情都只有一个确定的答案，没有什么可能或不可能。”
    “这件事所指向的答案，一定是我不希望看到的，你明白吗？”
    陈海宁怔怔的看着陈舟，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陈舟这般模样。
    坐在陈海宁旁边的熊浩，也是紧盯着陈舟。
    陈舟倒没管这两人看自己的目光，他又说道：“像你说的，在燕京成立数学和物理学这些学科的理论研究机构，一定会受到外界因素干扰的这一点，我承认。”
    “但是，我为什么选择在燕京，我为什么选择这样一种方式，你想过没有？这些外在的因素，难道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被陈舟这么一问的陈海宁，瞬间呆立当场。
    他好像明白了。
    这下子，是真的明白了。
    陈舟想要筹建单纯的研究机构，也不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第675章 陈舟所选择的合作方式

    看着沉默的陈海宁，陈舟倒没有继续说下去。
    也没有再追问陈海宁，让他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
    陈舟只是再次开了一瓶啤酒，给自己倒满，又端起了酒杯。
    陈海宁看了看陈舟，也倒满酒杯，端了起来。
    这次，不是陈舟先说了，而是陈海宁主动说道：“陈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我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顿了顿，陈海宁咧嘴笑道：“还是我的思想觉悟跟不上呀……”
    陈舟闻言，轻声笑了笑，倒没多说什么。
    他只是把满杯的啤酒，再次一饮而尽。
    陈海宁也一样，一仰头，把啤酒喝完。
    坐在一旁看着两人的熊浩，此时心中的想法，反倒是变了许多。
    但有一点，熊浩可以确定的是。
    陈舟十分珍惜，也十分看重眼前的，这个叫陈海宁的人。
    过了一会，陈舟才又说道：“海宁，庐州那边的筹建工作，暂时停下来，还没到合适的时机。”
    陈海宁夹了根烤鱼锅里的豆芽，点头应道：“明白，我明天就打消这些人，所有的合作意向。”
    陈舟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用。”
    陈海宁将豆芽塞进嘴里，不解的看着陈舟。
    注意到陈海宁困惑的目光，陈舟解释道：“既然当地政府部门和一众企业都有合作的想法，那我们也就没必要一棍子打死。”
    听到陈舟的话，陈海宁沉思了一会，说道：“陈哥，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先保留合作的可能？”
    “嗯。”陈舟点点头，继续说道，“虽说实验应用的研究机构，成立的时间还早，但趁着这些人的热情，倒是可以做一些先期的准备工作。”
    陈舟这样一说，陈海宁也就理解了。
    不管陈舟预期的实验应用研究机构，在什么时候成立。
    这所研究机构总归是要找一些合作伙伴的。
    要不然，那些应用型研究技术，该怎么去实现它的应用价值呢？
    现在，正好趁着陈海宁这次去庐州，所引起的关注，以及这些人想要与陈舟进行合作的冲动。
    可以开始为之后研究机构的合作，提前做出筛选的前期工作。
    “我明白了，陈哥，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给办好！”陈海宁主动请缨道。
    陈舟看了看一脸认真的陈海宁，同样认真的说道：“海宁，我会把我所期望的合作方式，以及我所有的条件，整理出来，发给你。你要记住，不符合条件的，一律不要！不接受合作方式的，一律不要！”
    听到这话的陈海宁，没有丝毫的犹豫，他郑重的点了点头：“陈哥，我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现在的陈海宁，所想的，再也不是什么成功的商业案例了。
    对于陈舟这梦想般的研究机构，他只想按照陈舟的想法，和陈舟一起，去实现它。
    陈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冲陈海宁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这一次，陈海宁主动端起了啤酒杯。
    两人再次一饮而尽。
    陈舟对于自己所说的“一律不要”，是没有丝毫担心的。
    他完全不在乎，是否有人会不遵守他的条件，不接受他的合作方式。
    因为他相信，华国有着足够的优质企业，是希望与他进行合作的。
    而且，一开始就把标准定的很高，才能让这所研究机构，长时间可持续的发展下去。
    不至于才成立没多久，就被搞得乌烟瘴气。
    就着这个话题，陈舟也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先说给了陈海宁听。
    只不过，说到燕京这边，准备先期成立的，主要有数学和物理学等理论学科的研究机构时，陈海宁还是表现出了一丝担心。
    他倒不是担心陈舟坚持不了自己的观点。
    他担心的是，燕京这个地方，真的能容得下，陈舟想要的这所研究机构吗？
    毕竟，相比于庐州，燕京可要复杂的太多了。
    对于陈海宁的担心，陈舟却并不怎么在意。
    从先前所发生的那些事来看，华国其实也是希望学术界，有一些积极的改变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所筹建的研究机构，反而算是顺应了这种趋势。
    也刚好借助前期积攒下来的影响力，获得国家更多的支持。
    所以，陈舟便对陈海宁说道：“燕京这边，你不用担心，你把计划书做好之后，发给我，我来解决所有问题。”
    听到陈舟的话，陈海宁所有的担心，也彻底烟消云散。
    大佬都这么有信心了，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做就完事了。
    一顿烤鱼，一顿酒。
    陈舟与陈海宁，算是彻底的说开了。
    正如熊浩所想的那样，如果不是珍惜与陈海宁之间的友谊，陈舟大可不必如此。
    而对于陈海宁来说，陈舟所表达的感情，也令他为之动容。
    真说起来，他不过是一名大学刚毕业的学生而已。
    凭什么能够获得一位诺奖加菲奖大佬，如此的厚爱呢？
    也因此，这段饭结束的时候，陈海宁一如上次一样，又喝多了。
    反倒是陈舟，还和没事人一样。
    这一点，倒是令熊浩再一次刮目相看。
    因为从这段时间，陈舟所参加的晚宴来看，这位陈教授的酒量，应该很一般才对啊？
    可现在……
    由熊浩开车，陈舟先将陈海宁送到了酒店。
    临走时，烤鱼店的李老板，还十分客气的给陈舟打了个半价。
    虽然陈舟有些诧异，但面对李老板客气的收费，他倒也没拒绝。
    把陈海宁安顿妥当之后，陈舟与熊浩便返回了燕大。
    两人回到宿舍时，克罗斯和陈晓已经回来了。
    一闻到陈舟满身的酒气，陈晓就叫道：“老哥，你是不是出去吃大餐了？为什么不带我一个？”
    听到这话的陈舟，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烤鱼锅的味道，份量都十分不错。
    可这绝对算不上是大餐。
    旋即，陈舟说道：“你好好闻闻，我吃的啥……”
    陈晓仔细的闻了闻，不由得皱眉道：“闻不出来，全是酒味，隐约间，好像有……烤串？”
    陈舟被陈晓这话逗的一乐：“对，对，对，喝着啤酒，撸着烤串。”
    陈晓顿时没了兴趣：“好，还以为去吃啥大餐了呢……”
    说完，陈晓便准备去洗澡睡觉了。
    只不过，还没走两步，他又回过头来，笑着对陈舟说道：“哥，我觉得喝酒撸串也不错，下次还是喊我一个……”
    陈舟愣了一下，旋即没好气的说道：“行行行，下次喊你。”
    “好嘞！”陈晓应了一声，脚步轻快的去洗澡了。
    看着陈晓的背影，陈舟不禁摇了摇头。
    陈舟知道，陈晓这小子，蹭大餐是假，想多跟着自己，才是真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陈舟想了想，便又坐到了书桌前。
    他准备整理出一个详细的资料，包括他所选择的合作方式，他所认可的企业条件，等等等等。
    事实上，陈舟心里所选择的合作方式，也没有那么苛刻。
    甚至于，除了应用技术的支持外，陈舟还愿意合作企业，将一些研究人员，送到他的研究机构里来。
    只不过，这些研究人员，需要符合他的条件就是了。
    也就是，陈舟真正苛刻的地方，在于他的条件。
    整理这部分的资料，陈舟也需要一个过程。
    所以，他只整理出来一小部分，便洗漱睡觉了。
    第二天，陈舟依循着自己的良好生活习惯，一早便起床，与熊浩一起去晨跑了。
    身体是做任何事的前提。
    晨跑结束，顺便给陈晓和克罗斯带了份早餐。
    克罗斯与陈晓吃完早餐后，便直接去了高能所。
    剩下陈舟，又钻进房间，开始了规划中的研究。
    时间，就在这种充实的生活和研究节奏中，逐渐的流逝。
    这个注定令华国难以忘却的8月，也是注定让全世界都为之铭记的8月。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翻了过去。
    时间也来到了9月份。
    一年一度的开学季，也即将来临。
    陈晓已经圆满完成了，自己在高能所的实习任务。
    虽然有些不舍，但他的志向，还是希望在数学上，能够创造些什么。
    所以，在与高能所的一众研究人员告别后，陈晓也就待在燕大里，为开学做着准备。
    高结的阶段性研究成果，也终于做了出来。
    他甚至与课题小小组的成员们，连夜加班，完成了阶段性研究成果的报告。
    就为了第一时间，将报告发给陈舟。
    针对报告中的问题，以及后续研究的方向性问题，陈舟自然也再次来到高能所，开了一次研讨会。
    这一次，陈晓倒是没能够作为旁听者参加。
    毕竟，他主要还是跟着克罗斯这个课题小小组的。
    在高结这边，陈晓所参与的工作，实在是太少了。
    有趣的是，在研讨会开始时，一众的研究人员，还在期待着陈晓的出现。
    可结果，人影都没见着。
    但也因此，这些研究人员对于陈舟的处事，更多了一丝佩服。
    前有尊重自己弟弟的能力，让他列席旁观。
    现有实事求是，客观对待。
    不得不说，陈舟在陈晓是否旁观研讨会这件事上的处理，确实令许多人感到佩服。
    这件事也再一次，从燕大的校园网，从那个传说故事帖开始。
    逐渐散开，传到了网上。
    陈舟的行为，也引得一众网友的点赞支持！
    除了这些事之外，还有就是陈海宁关于燕京研究机构的计划书。
    在陈舟方方面面的建议下，也终于缝缝补补的完成了。
    而陈舟计划筹建的研究机构名称，也被确定为了——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
    从这个名字也能看出来，陈舟是真正准备对标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
    只不过，相较于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陈舟准备成立的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是没有历史研究院、社会科学研究院的。
    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是单纯的只针对自然科学的理论研究。
    陈舟计划在研究院底下设立数学学院、理论物理学院、理论化学学院和理论生物学院。
    一共四大基础科学学院。
    也对应着陈舟系统中的，四大自然科学学科。
    当然，先期计划中，是只有数学学院和理论物理学院的。
    理论化学学院和理论生物学院，则需要再等等了。
    倒不是陈舟不想一次性搞定，实在是囊中羞涩呐……
    毕竟，为了避免所有外在因素的干扰，陈舟是打算完全依靠自己，去成立这个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
    在陈海宁将修改完成的计划书，发给陈舟后。
    陈舟也将自己所整理的，有关合作方式，筛选条件，基本原则等等的资料，发给了陈海宁。
    这部分的资料，可不单单算是陈海宁，在之后考虑庐州研究机构问题的指导性材料。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部分资料，更是陈舟成立这些研究机构的原则性文件。
    也可以称之为，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以及未成立的庐州那边的研究机构的执行纲领。
    9月2日，星期天。
    一早起床晨跑的陈舟，刚跑完，还没走到食堂呢。
    便接到了李振邦打来的电话。
    “陈教授，早啊，难得周末，没打扰您休息？”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陈舟轻声说道：“早上好，李局长。你也知道，对我来说，哪有什么周末不周末的。”
    李振邦闻言，轻声笑了笑，旋即说道：“就是知道我们的陈大教授是一个大忙人，所以我才一早打电话，看能不能约到您。”
    对于李振邦的话，陈舟不置可否。
    看了看已经走到的食堂，他直接说道：“李局长，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我还等着买早餐呢。”
    李振邦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陈教授，您今天方便吗？方便的话，我们约个时间，见面聊。”
    陈舟想了想，说道：“可以。”
    随即，李振邦便跟陈舟约定好，上午十点，在他的办公室见面。
    电话挂断后，陈舟不由得笑了笑。
    事实上，对于李振邦的这个电话，陈舟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这段时间里，关于他筹建研究院的事，早已经传开了。
    这位科技部门的李局长，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陈舟也就在等着，李振邦什么时候来找他。
    结果，不出陈舟所料，李振邦的电话打了过来。
    正好，陈舟顺便把计划书带着，让这位李局长给参谋一下。

 第676章 获得支持

    “陈教授，您要出去？”看到陈舟收起手机后，一旁的熊浩，出声问道。
    陈舟点了点头：“李局长约我过去，上午十点要到科技部门。”
    熊浩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那我来安排一下，通知一下齐茵。”
    熊浩说完，看到陈舟疑惑的表情，随即解释道：“陈教授，是这样的，我今天需要回去一趟，关于先前陪同您去国际数学家大会的事，得做一个详细的报告。”
    陈舟顿时了然。
    的确，自从回国之后，熊浩也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按理说，他这个国际安全部门的人，出去了一趟，还额外申请了增援，怎么说也应该回去汇报一下。
    于是，陈舟便说道：“没事，你忙你的，我自己开车过去。”
    听到陈舟的话，熊浩立即说道：“不行，您如果要出去的话，必须有贴身人员进行保护！实在不行的话，我跟上级申请，陪您去完科技部门后，我再去报到！”
    看到熊浩认真的表情，陈舟不由得咧了咧嘴。
    这个贴身保镖，未免也太负责，太小心了一点？
    毕竟，这里是华国国内，又不是不稳定因素过多的国外。
    但是，面对这头认真的酱牛，陈舟也知道，自己要是不让齐茵过来的话，那他肯定会放弃自己的事情，转而陪着自己。
    想到这，陈舟也就说道：“那好，你待会把齐茵喊来，然后你去忙你自己的。”
    闻言，熊浩暗自松了口气。
    他倒还真怕陈舟坚持自己开车去。
    那样的话，他只能放弃自己的事情，转而申请跟着陈舟了。
    实际上，今天熊浩回国家安全部门报到，不单单是他自己说的那些事情。
    最主要的是，他还有新的任务。
    而这个任务，也是关于陈舟的。
    这才是他如此认真的原因。
    还好，这位陈教授松口了。
    看到熊浩的样子，陈舟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对于熊浩的担心，陈舟也能够理解。
    有些事，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这个一万，一旦发生，那就是不可挽回的事情。
    陈舟和熊浩在食堂买了早餐后，便直接回到了陈舟的宿舍。
    克罗斯已经起床了，陈晓倒是还在睡着。
    不用去高能所之后，陈晓也露出了自己慵懒的本性。
    晚睡不起，已经被他视为了，开学之前这段时间的准则。
    用他自己话说，那就是马上就要开学了，难得还有几天可以多睡一会，就让我任性一把。
    对此，陈舟倒也没有怎么去说陈晓。
    他也不希望给陈晓太大的压力。
    在燕大开学之前的时间，确实可以让这小子放松一下。
    更重要的是，陈晓的表现，是符合陈舟的期待的。
    而且陈舟也知道，陈晓的心里，可远不是他现在表现的这样。
    这小子，现在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吃完早餐，克罗斯便去了高能所。
    熊浩也开始打电话，让齐茵过来。
    陈舟则是回到房间，整理了一下计划书的资料。
    也就在陈舟整理完资料时，齐茵到了。
    特别与齐茵交代了一番后，熊浩才离开，去国家安全部门报到。
    齐茵是知道一些内情的，所以对熊浩的特别交代，她也拿出了足够的重视。
    只不过，齐茵和熊浩毕竟还是分属不同的部门，她与手底下的人，更多的是只负责执行任务，并不参与任务的决策。
    而熊浩，是能够够到任务决策这一层级的。
    熊浩离开后，齐茵便在客厅等着陈舟。
    没等多久，陈舟便拿着一个文件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看到齐茵，陈舟笑着招呼道：“齐上尉，你来了。”
    齐茵微笑着回道：“陈教授，今天我就越级，成为了您的贴身保镖了。”
    “行。”陈舟应了一声，旋即说道：“那我们走。”
    “好。”齐茵站起身，便去开门。
    恰好这时，陈晓这小子推门出来。
    他倒不是睡饱了，只是被尿憋醒，准确去上厕所的。
    睡眼朦胧的陈晓，乍一看到齐茵，立马大叫了一声：“卧槽！”
    在陈舟和齐茵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听到“砰”的一声，陈晓这小子窜回了房间里。
    陈舟愣了愣，旋即想到了什么，他扭头看向齐茵：“你看到了？”
    齐茵倒是毫不在意的说道：“就穿了一条内裤，能看不到吗？”
    陈舟顿时满头黑线。
    谁知，齐茵又笑着说道：“这是你弟弟？身材还不错……”
    陈舟：“……”
    躲在房间里的陈晓，此刻只听着自己的小心脏，在“噗通”、“噗通”的，快速跳动着。
    此刻的他，一下子完全清醒了，再也没有丝毫的睡睡意。
    他怎么也想不到，今天家里会来个女的。
    好巧不巧的是，还是自己被尿憋醒的时候来。
    结果，他就这样没形象的，穿了个内裤，就出去了。
    这下子，自己的形象，完全毁了。
    这以后，不得尴尬死？
    不过，虽然只是瞥了一眼，陈晓也十分确定，这个女的好漂亮！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到底亏不亏啊？
    就在陈晓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听到了外面的关门声。
    陈舟和齐茵，已经离开了宿舍。
    虽然听到了关门声，但陈晓也没有立即开门出去。
    等过了一会，他才探头探脑的，把门拉开一丝缝隙，偷偷瞧了瞧外面。
    确定了客厅没有人后，他才打开门，冲进了厕所。
    一阵舒畅之后，那个问题，也再次回到了陈晓的脑中。
    被漂亮的女人，看到自己的身体，那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呢？
    ……
    上午十点整，陈舟和齐茵一起来到了华国的科技部门。
    虽说周末是不上班的点，但这里的人，却也没比平时少多少。
    轻车熟路的，陈舟找到了李振邦的办公室。
    敲了敲门，在听到李振邦的声音后，陈舟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李振邦，一抬头，见是陈舟，连忙起身迎了上来。
    “陈教授，辛苦辛苦，周末还让您跑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李振邦热情且客气的说道。
    陈舟自然也是礼貌的回道：“李局长，你就别客气了，我正好也有事找你。”
    “找我？”李振邦看了看陈舟，注意到了陈舟守在的文件袋。
    陈舟也不卖关子，直接拿出了文件袋，递给李振邦，道：“李局长，有些资料，给你看一下。”
    李振邦接过文件袋，有些好奇的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陈舟笑了笑，反问道：“李局长今天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李振邦愣了愣，旋即明白了陈舟的意思。
    这文件袋里的东西，大概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反手将文件袋拿在手中，李振邦笑着招呼道：“来，陈教授，齐上尉，你们坐。”
    陈舟微微点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齐茵则是说道：“李局长，陈教授，我就不在这待着了，打扰你们了，你们聊。”
    说完，齐茵便朝办公室门外走去。
    对于齐茵的举动，李振邦倒也理解，他只是说道：“齐上尉，那你去……”
    没等李振邦说道，齐茵的声音已经传来：“我去接待室等陈教授，你们聊完喊我一声。”
    走出李振邦的办公室，齐茵顺手也把门给带上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陈舟和李振邦两人。
    李振邦开始泡茶，这件事，还是得慢慢聊。
    陈舟自然也不急，他今天是做好准备来的。
    在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这件事上，陈舟是肯定需要获得国家科技部门的支持的。
    茶泡好后，李振邦给陈舟倒了一杯，然后开口说道：“陈教授，这段时间，您要成立研究机构的事，可是吸引了整个华国学术界，乃至整个华国的关注呀！”
    听到李振邦这看似感慨，实则询问的话语，陈舟只是轻声笑了笑。
    喝了口茶后，才缓缓说道：“那整件事的大概，我想李局长，也都已经了解了？”
    李振邦看了看陈舟，轻轻点了点头，道：“基本情况，我一直在关注着，算是都了解。”
    听到李振邦这话，陈舟问道：“那李局长，还有哪些存在疑问的地方？”
    李振邦想了想，说道：“陈教授，确实有一些存在疑问的地方，希望陈教授能够给我解解惑。”
    “愿闻其详。”陈舟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李振邦看了一眼陈舟，直接问道：“陈教授，您成立这个研究机构的原因，我还是有点不太清楚。按理说，您在高能所和燕大同时任职，这两个地方完全能够满足您所需要的研究条件了。”
    陈舟微微一笑，说道：“李局长，高能所和燕大，确实能够满足我所需要的研究条件。但是，除了我之外呢？他们能够满足多少？”
    李振邦的脸上，露出一丝困惑的表情。
    显然，他对于陈舟的话，并不是很理解。
    见此，陈舟干脆说道：“我想在当前华国学术界发生改变的情况下，为华国带来一所不一样的研究机构。”
    “这所研究机构，愿意为所有有能力的研究人员，提供研究的机会，而不再局限于华国学术界那些原本的条条框框。”
    “这所研究机构，也将在所有的研究领域里，勇往直前的探索下去，使得令世人所记住的，不再单单只是我陈舟一人，而是整个华国学术界！”
    陈舟的一番话，直说的李振邦整个人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陈舟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对，应该是理想。
    这份理想，也直接触动了李振邦的内心。
    诚然，陈舟回国以来，华国学术界所发生的改变，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陈舟的所作所为，他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但是，李振邦还是不敢想象，陈舟居然有如此宏伟的理想。
    见李振邦整个人呆在那不说话，陈舟又说道：“李局长，我今天来找你，也是为了把整个研究机构的计划书交给你。你看看文件袋里的东西，应该也就全明白了。”
    李振邦抬起头，看了看陈舟。
    然后拿过陈舟先前递给他的那个文件袋，快速的打开，取出里面的资料，看了起来。
    在李振邦看资料的时候，陈舟也并不着急，只是悠闲的喝着茶，等着李振邦。
    时间就这样在李振邦翻动的一页有一页文件资料中流逝着。
    坐在李振邦身旁的陈舟，倒是忙里偷闲一样，开始思考起了规范场理论的问题。
    有时候，趁着空闲时间，把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给抓住，也是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
    这是陈舟最初研究出分布解构法时，收获的心得。
    可惜的是，在规范场理论的攻坚战上，他这份心得，没有起到多大作用。
    “陈教授……”
    一声轻唤，拉回了陈舟的思绪。
    陈舟扭头看向李振邦。
    只见这位科技部门的李局长，此刻正一脸的激动神情。
    这倒不怪李振邦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他相信，华国任何一个人，看到陈舟这份文件袋里的资料，都会跟他一样。
    就像陈舟所说的那样，看完整个文件袋里的资料后，他全都明白了。
    陈舟的理想，陈舟所希望的华国学术界，陈舟对未来的计划。
    他全都明白了。
    也正因此，李振邦想要看到这样的场景，想要看到陈舟口中的，那个华国学术界。
    “看完了？”陈舟轻声问道。
    李振邦点点头：“看完了。”
    陈舟又问：“怎么样？”
    李振邦的神情，仍旧有些激动的说道：“太令人神往了！”
    陈舟笑了笑，轻声说道：“我也很向往那个景象。”
    顿了顿，陈舟又问道：“李局长，那现在，还有什么疑问吗？”
    李振邦刚准备摇头，旋即想到了一件事。
    可是，他又觉得，这件事不像是陈舟会做的。
    看到李振邦脸上的犹豫，陈舟直接说道：“没事，李局长，有什么疑问，你直接问。”
    李振邦不再犹豫，看向陈舟问道：“那个陈海宁，是受你的委托，在庐州那边筹建研究机构的吗？”
    听到李振邦问出这话，陈舟顿时也就知道了，李振邦刚才在犹豫什么。
    他笑着解释道：“陈海宁那边，确实是受到我的委托，不过他在庐州所有的筹建工作，已经全部暂停了。”
    “全部暂停了？”李振邦旋即想到文件袋里的资料内容，不禁问道，“对了，你的计划书里，只有燕京自然学科理论研究院，并没有庐州的相关信息……”
    陈舟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不管是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还是未来准备筹建的，庐州那边的研究机构，都不可能采取与企业合资的方式，所以我叫停了陈海宁的工作。”
    “我懂了！”李振邦的神情一送。
    他就说嘛，陈舟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陈舟又问道：“那，李局长，还有疑问吗？”
    李振邦认真的想了想，然后问道：“咱们这事，能成吗？”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郑重的说道：“咱们这事，必须成！”
    听到这话的李振邦，随即说道：“那我就没问题了，我这边肯定权利支持！还有，我今天就去跟老领导汇报，争取获得他的支持！”
    顿了顿，李振邦忽然笑着说道：“其实也不用争取，我估计老领导知道后，肯定会全力支持的……”

 第677章 短时间

    “能够获得老领导的支持，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只是，也不要给老领导添太多的麻烦。”
    虽然李振邦的态度，表现的十分乐观。
    对于老领导的支持，他也有着极大的信心。
    但是，陈舟却还是有一些必要性的担心。
    毕竟，华国的学术界是这么多年的时间，积累下来的学术环境。
    即使是因为他开始发生了一些改变，但也绝对不是在短时间内，就能够彻底改变的。
    现在他想要筹建一个，完全不考虑这些外界因素的研究机构，也就等于是直接站在了当前大环境的对立面。
    不是说，这样做的结果，是好是坏。
    而是这个过程，必然会受到其他研究机构的干扰。
    甚至于，在这其中，可能还包括华国科学院这边的一些反对声音。
    也因此，陈舟才会说这样一句话。
    老领导虽然位高权重，有着拍板的能力。
    可是，老领导也需要考虑各方面的因素，是不是能够让他拍下这块板子。
    陈舟的这句话说出来，李振邦也就知道陈舟想的是什么了。
    对于能够做出这样一份计划书，有如此宏伟理想的陈舟，说出这样一句话，李振邦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复杂的。
    从陈舟的这句话里，也能看得出来。
    陈舟为了筹建研究机构，已经想到了未来诸多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就说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不是脑袋一热，想到什么做什么的性格。
    事实上，这和陈舟以往的研究经历，也是一样的。
    但凡是他说出去的话，不管外界怎么看，他都会全力以赴的去实现。
    至于，陈舟所说的，不希望给老领导添太多的麻烦。
    也代表了，陈舟是打算自己面对在之后，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看了看陈舟，李振邦突然笑了起来。
    陈舟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李局长，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李振邦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挺难想象的，华国学术界改变的未来，居然系在了你一人的身上。”
    顿了顿，李振邦略带感慨的说道：“我记得，最初关注到你的时候，还是你参加完高考。毕竟，复读生考取理科状元这件事，的确挺吸引人眼球的。”
    “只不过，那会也只是知道这件事而已，并没有过多的去关注。直到你解决了世界级的数学难题，我才真正开始关注你。”
    “然后，就是见证你这一路，仿佛是奇迹般的表现。说实话，到现在，我都惊讶于你的成长，也赞叹于你的努力。”
    李振邦说完，陈舟轻声笑了笑。
    想了想，陈舟看向窗外，说道：“可能，上天不会辜负一个，选择了重来，然后拼命努力的人……”
    顺着陈舟的目光，李振邦也看向窗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所以，华国需要更多像你这样的人，而不是那些，利用各方面条件，为自己谋取利益的人。”
    陈舟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句话，从李振邦的口中说出来，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代表了更深一层的含义。
    顿了顿，李振邦又说道：“陈教授，您放心，老领导那边，我有六成把握！”
    陈舟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转而看向李振邦。
    他只轻轻的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看到这个模样的陈舟，李振邦的心情，也愈加变得有些复杂。
    这不过是一名才22岁的年轻人，他真的做好了，独自一人改变华国学术界，乃至于改变华国的打算了吗？
    22岁，不应该是一个青春正好，享受时光的年龄吗？
    蓦的，李振邦的心里，浮现出一句话。
    时代的责任，落在谁的肩上，永远与年龄无关。
    又给陈舟倒了杯茶，李振邦刚想让陈舟再喝杯茶，却听到陈舟说道：“李局长，别倒了，你刚才看资料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实在喝不下去了……”
    李振邦促狭笑道：“我这可是上好的茶叶，外面一般都没有的，你真不喝了？”
    陈舟看了看李振邦，想端起来再喝一杯，可肚子实在都被茶水填满了。
    略一迟疑，陈舟转而说道：“李局长，茶我是真喝饱了，要不，你送我点茶叶呗？”
    李振邦愣了一下，旋即大笑着问道：“这茶的味道不错？”
    陈舟点点头：“确实不错。”
    “那行，那我就送你点，不过你可得省着点喝，我也就只有一点。”李振邦起身，从抽屉里摸出了一个小型茶叶罐，然后递给了陈舟。
    陈舟倒也不客气，伸手便接了过来。
    李振邦的眼睛，却是没有离开这个小型茶叶罐。
    这里面，可是有他三分之二的存量啊！
    “我这可是分了一大半给你，你真得省着点喝！”李振邦依依不舍的挪开自己的目光，再次叮嘱着陈舟。
    “放心，我就自己泡着喝，搞研究的时候提神用。”陈舟将茶叶罐揣进了兜里，然后又说道，“行，李局长，要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李振邦刚想说好，顿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有跟陈舟说呢。
    这件事，其实是他早就考虑过的。
    这件事也是在陈舟开始研究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这一千禧年大奖难题时，他便跟老领导汇报过的。
    现在，倒是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跟陈舟再聊一下。
    于是，李振邦到了嘴边的“好”字，也就变成了：“陈教授，现在都已经中午了，要不留下来吃个工作餐？”
    说着，也不待陈舟回应，便又继续说道：“放心，今天食堂那边人也少，不用排队！”
    陈舟想了一下，便也应道：“那行，我就蹭李局长的饭了。”
    “说的哪里话？陈教授大驾光临，我要是连顿工作餐都不招待，那不是太失礼了吗？”李振邦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的陈舟，一脸古怪的看着李振邦。
    陈舟心想，自己也不是第一次来，也不是第一次待到中午饭点了，怎么前面几次，也没见这位李局长，这么热情过？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陈舟也已经猜到了，这位李振邦局长，肯定还有事情要说。
    喊上齐茵一起，李振邦领着陈舟二人，便来到了科技部门的食堂。
    食堂里的人，可一点也不像李振邦口中说的人少。
    李振邦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便带着陈舟和齐茵找了一个小包间。
    反正是李振邦请客，陈舟自然也不客气。
    而李振邦选择包间，也是为了方便与陈舟的交流。
    毕竟这件事，目前还处于设想阶段，他也只跟老领导汇报过这一想法。
    如果是在食堂大厅，人多嘴杂，被别人听到说了出去，反而有些不妥。
    来到包间后，食堂的工作人员，也端来了茶水。
    再次看到茶水的陈舟，连连摆手道：“我还是留着点肚子，等一会好吃饭……”
    听到这话的李振邦，不禁笑了起来。
    倒是一旁的齐茵，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在李局长的办公室里，填报了肚子吗？
    等待上菜的间隙，陈舟也就直接说道：“李局长，还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我可不相信你，会单单请我吃个工作餐。”
    李振邦微微一愣，旋即笑着说道：“陈教授果然聪明！不过这工作餐，确实也是真心请的！”
    陈舟不置可否，前面都不说留自己吃顿饭，就捡今天请吃饭？
    倒是听到这话的齐茵，不由得看了看两人，事情没谈完，就来吃饭了？
    自己这是不是还得再离开一下？
    不过，李振邦已经再次说道：“陈教授，不知道您对可控核聚变怎么看？”
    听到“可控核聚变”这个词的陈舟，下意识的看了李振邦一眼。
    他没想到，李振邦会在这个时候，跟他提出可控核聚变。
    而且，听李振邦的语气，这是打算让自己参与研究？
    实际上，陈舟对于可控核聚变这玩意，并不能说是有多陌生。
    从他最初参与到杨院长的粒子加速器那个课题时，他便了解过可控核聚变的内容。
    再到之后，他自己所从事的高能物理领域的研究，也都或多或少的，能够跟可控核聚变牵扯上一点联系。
    尤其是他现在进行的规范场理论的研究，与可控核聚变之间，可是有着莫大的联系。
    只不过，可控核聚变的研究，所牵扯的各学科内容，实在是太多了。
    到目前为止，陈舟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仔细去研究过这玩意。
    但是，在陈舟对于未来的设想中，肯定是有可控核聚变的一席之地的。
    特别是系统挑战任务的出现，以及系统最近一直挂在嘴边的基础科学的停滞。
    都使得陈舟，已经将可控核聚变的研究优先级，提升到了一定的高度。
    因为，按照陈舟的分析，基础科学的停滞，最大的原因，便是能源和寿命。
    而能源的解决办法，大概率便在可控核聚变的身上。
    所以，陈舟在挑战任务出现后，便想过挑战任务1之后，还会出现的挑战任务是什么。
    见陈舟没有说话，李振邦于是又换了个说法，问道：“陈教授，关于可控核聚变的前景，您觉得如何？”
    李振邦的声音，拉回了陈舟的思绪。
    他轻声说道：“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前景，自然是很理想的。但是，可控核聚变本身，所需要解决的难题，还有很多。我觉得，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实现的。”
    陈舟的话，说的很实在。
    不过，听在李振邦的耳中，却又使得这位李局长，想的有些多了。
    他看了看陈舟，想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难道对可控核聚变没有兴趣？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有点麻烦了。
    李振邦想了想，问道：“陈教授您不看好可控核聚变这项技术吗？”
    陈舟看了李振邦一眼，摇了摇头：“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我看好这项技术，所以才知道，实现它的难度，究竟有多大。”
    陈舟的后半句话，李振邦听到了，却是左耳进右耳出那种。
    因为陈舟前半句话，才是李振邦想听到的。
    也因为这陈舟的这前半句话，这位李局长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
    别的他都不怕，他就怕陈舟不感兴趣。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随即，李振邦便又说道：“陈教授，我觉得技术的难题，总有解决的办法，只要我们能够找对方法。”
    顿了顿，李振邦继续说道：“就像您所解决的，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问题，还有您现在正在研究的规范场理论问题一样。”
    陈舟这下子可以确定了。
    这位李振邦局长，就是想拉自己参与研究。
    至于，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和自己提出这件事。
    陈舟也想明白了。
    全因他解决了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问题。
    想到这的陈舟，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
    看到陈舟脸上的笑容，李振邦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明知故问的说道：“陈教授，您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没有，李局长你说的很对。”陈舟摇了摇头，又说道，“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可控核聚变在短时间内，是无法实现的，它还有很多需要攻克的技术难题。不管是理论，还是应用。”
    李振邦说道：“时间可能确实有点久，到现在为止，我们也仅存于实验性的研究，到项目真正立项，都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所以，想问问您，对于这一技术的看法，有没有值得搞下去的必要，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取得这一项目的突破性进展。”
    说这话的时候，李振邦一直看着陈舟。
    他想看看陈舟，会不会有不一样的表情。
    但遗憾的是，陈舟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
    陈舟想了想，说道：“关于可控核聚变整个的突破，可能需要个年时间，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陈舟这话一说出口，李振邦整个人便愣住了。
    他有些惊讶的问道：“年时间，就能有突破？”
    陈舟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李局长，你今天跟我提这个，是想让我参与可控核聚变的研究吗？”
    既然陈舟问了出来，李振邦也不再绕来绕去，他如实说道：“确实有这个想法，从您研究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问题时，我就跟老领导提过这件事。”
    闻言，陈舟也干脆说道：“我猜也是这样。不过说实话，我对可控核聚变的研究，还是挺有兴趣，也挺期待的。但是，估计也得年的时间，才有可能在这个上面，取得突破性的研究进展。”
    “只要年的时间吗？您刚才不是说，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实现的吗？”再次听到“年”的李振邦，表情有些激动。
    在他看来，要真是年就能实现的话，那还叫什么短时间？
    这已经很快了，好不好？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项技术是不是他的有生之年。
    谁知陈舟一脸认真的说道：“短时间不是指半年到一年吗？”
    李振邦看了看陈舟，顿时一阵无语。
    敢情这位学术大佬，是这么看待时间的呀……

 第678章 筹建研究机构

    有了陈舟这句话，李振邦的心里，在激动的同时，也安下了心来。
    别人说年的话，李振邦可能会认为这人是在吹牛逼。
    可是陈舟说出年的话，就算是陈舟在吹牛逼，李振邦也愿意相信这个牛逼。
    不管怎么说，这位大佬在之前，可是把吹出去的牛逼，全部都给实现了。
    想到这的李振邦，随即便说道：“陈教授，既然您对可控核聚变也有兴趣，那您愿意进行这项研究吗？”
    终于，李振邦也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问完之后，李振邦便一脸期待的看着陈舟。
    陈舟看了看李振邦，促狭着问道：“李局长，这句话是不是憋好久了？”
    听到陈舟这话，李振邦笑了起来，半开玩笑式的说道：“那可不，都快憋出心病来了……”
    陈舟闻言，轻声笑了笑，说道：“我的话，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计划，但应该不会太远。”
    顿了顿，陈舟看着李振邦，认真的说道：“如果我开始可控核聚变的研究，那我肯定是要死磕这项技术的。到时候，还请李局长多支持一下。”
    李振邦也收敛笑意，郑重的说道：“陈教授，我等您的消息！一旦您愿意进行这项研究，我这边肯定拿出百分之两百的支持！”
    “别的不说，这个项目的研究一旦立项，陈教授您肯定是第一负责人！而我，就做您的后勤保障！”
    李振邦的话说完，陈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有李振邦的这些话，陈舟也就放心了。
    因为李振邦的这番话背后，还站着那位老领导。
    这是李振邦一开始，就透露给陈舟的消息。
    这件事，是他跟老领导汇报后，才来跟陈舟谈的。
    也就说明，李振邦在某种程度上，是代表老领导来跟陈舟谈这件事的。
    李振邦看着陈舟，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件事，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恰好，陈舟与李振邦谈完这件事的时候，食堂的工作人员开始上菜了。
    看着自己特意为陈舟点的丰盛食物，李振邦只觉得，今天这段饭，值！
    在食堂吃完午饭，陈舟便与齐茵一起，直接回了燕大。
    在熊浩还未回来前，齐茵暂时充当了陈舟的贴身保镖。
    所以，跟着陈舟进了宿舍后，齐茵便找了个椅子，直接坐了下来。
    陈舟见状，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反倒是陈晓这小子，脸上始终带着一丝尴尬。
    毕竟，他早晨可是被齐茵给看光了。
    注意到陈晓脸上的表情，陈舟只是一脸古怪的笑着，却也没有点破。
    这半大男孩，被漂亮姐姐看到身体，怎么可能会没有点什么荡漾呢？
    就这样，陈舟偷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也就在陈舟回房间没多久，陈晓在坐立不安下，也选择回房间了。
    他现在连跟齐茵说话的勇气都没了。
    齐茵倒是一脸的坦然。
    这害羞小男孩，还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
    回到房间后，陈舟便给陈海宁打了个电话，把今天与李振邦谈的事，跟陈海宁简单说了一下。
    这通电话，也彻底打消了陈海宁的顾虑。
    有了国家科技部门的支持，再加上那位大概率会支持陈舟的老领导。
    那筹建研究机构这件事，基本上不会再有多大阻碍了。
    他所担心的那些外界因素，也基本上不会造成多大影响了。
    想到这的陈海宁，不由得开始憧憬起了研究机构成立后的模样。
    对于筹建研究机构这件事，他也开始充满了动力。
    以至于，这小子还跟陈舟夸下海口。
    保证在今年之内，就把这所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给交到陈舟手里。
    对此，陈舟只是笑了笑。
    然后告诫陈海宁，这所研究院从设计到施工，等等的小细节，他都会亲自监督。
    一旦有不符合他要求的地方，就必须推倒重来。
    听到陈舟这些话的陈海宁，很是郑重的承诺了一番。
    陈海宁也知道，这所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肯定是在所有人的关注下，去筹建的。
    任何的一点小瑕疵，都会被暴露在聚光灯下。
    再加上，这所研究院的成立，所具有的象征意义。
    更会加大这种聚光灯的放大效果。
    所以，在整个筹建的过程中，必须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已经在庐州一事上，被陈舟语重心长教育了一番的陈海宁。
    自然深刻的懂得其中的道理。
    就算陈舟没有嘱咐这些，他也一定会小心谨慎的去做这件事。
    筹建研究机构的事，跟陈海宁交代完之后，陈舟便挂断了电话。
    看了看手表，时间还多。
    陈舟便坐在了书桌前，拿出规范场理论的研究资料，继续进行规范场理论的相关研究。
    陈海宁这边，则是在挂断电话后，便又继续拨通了下一个电话。
    他开始着手联系，筹建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相关人员。
    这些相关人员倒不是指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具体工作人员，而是在筹建初期，燕京的设计、施工建造等工作人员。
    在陈舟继续自己的研究，陈海宁着手开始前期筹建工作时。
    李振邦在下午上班后，便直接去跟老领导汇报情况了。
    国家政务院某间办公室内。
    李振邦恭敬的站在办公桌前，详细的跟老领导讲述了陈舟筹建研究机构的情况。
    等到李振邦说完后，老领导笑着说道：“看来咱们的陈教授，心中的理想，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嘛。”
    “以前我以为这个年轻人，只是单纯的沉迷于研究，喜欢把那些不可能的事给实现。但现在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这个年轻人的内心了。”
    “他有着远超我们想象的坚强内心，也有着为了一件事，坚持不懈的勇气。这样的年轻人，不管做什么，都会无往而不利的。”
    听到老领导的这番话，李振邦愣了一下，然后跟着笑道：“确实是这样，这位陈教授内心的强大，着实令人赞叹！”
    事实上，李振邦并没有想到，老领导会如此称赞陈舟。
    在李振邦的印象中，这还是老领导第一次，如此称赞一位年轻人。
    老领导看了看李振邦，然后说道：“关于陈教授筹建研究机构的事，你这边务必全力协助。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你直接跟我汇报。”
    “还有，陈教授的研究工作，你也要全力支持。他有什么困难的话，你一定要第一时间为他解决，尤其是课题经费方面，务必确保！”
    老领导的话，说的极为认真。
    而李振邦，也听得极为认真。
    就仿佛在接受命令一般。
    等到老领导说完，李振邦便郑重的说道：“明白！老领导，您请放心，我一定保障陈教授的研究工作顺利进行！”
    老领导点了点头，有些感慨的说道：“多少年了，没想到被一个年轻人，给找回了当年的感觉。”
    李振邦有些意外的看了老领导一眼。
    对于老领导口中“当年的感觉”，李振邦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猜测应该是那段峥嵘的岁月，那段保障研究人员的岁月。
    只不过，李振邦并没有问出来。
    过了一会，老领导倒是问道：“振邦，你今天见陈教授时，有没有把上次和我说的事，跟他交流一下？”
    李振邦立马说道：“老领导，您要不说，我差点给忘了。我说了，跟陈教授谈了可控核聚变的想法，陈教授也说了自己的观点。”
    “哦？陈教授怎么说的？”老领导问道。
    李振邦回道：“陈教授对于可控核聚变的前景，也是十分看好的。并且他本人，对于可控核聚变的研究，有着极大的兴趣。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老领导微微皱眉。
    李振邦解释道：“只不过，陈教授觉得，可控核聚变的技术，还存在许多需要攻克的难题，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实现的。”
    “而且，就目前而言，陈教授也不会参与到可控核聚变的研究之中，大概需要等他完成自己的课题项目之后，才会考虑可控核聚变。”
    “但他也说了，关于可控核聚变方面的研究计划，应该不会太远。”
    老领导想了想，问道：“你是怎么看的？”
    李振邦回道：“我觉得，陈教授应该是早就关注到可控核聚变项目了，从他目前的研究方向来看，应该是在做着一些基础理论的准备。”
    “陈教授他也说了，一旦他开始研究可控核聚变，那就肯定会死磕到底的。所以，我觉得他是在等一个契机。”
    听到李振邦的话后，老领导微微点了点头：“咱们这位陈舟教授，看来是不打无准备的仗呀。不过，他既然都这么说了的话，我相信他肯定会在将来，实现这项技术的。”
    李振邦跟着说道：“是的，老领导，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说起来，陈教授还跟我说，等他开始研究的时候，要我一定要好好支持他。”
    “那是肯定的，如果陈教授选择可控核聚变这项研究，那必须要全力支持！毫不夸张的说，一旦他把具体的研究计划提交上来，那这项研究工程的负责人，就是他了！”老领导用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
    听到这话的李振邦，却是笑了起来。
    见老领导看向自己，李振邦连忙解释道：“老领导，我跟您的想法一样。我告诉陈教授，如果他进行可控核聚变的研究，那我就是他的后勤保障。”
    闻言，老领导也笑了起来：“没错，你就是他的后勤保障。”
    顿了顿，老领导又说道：“不过，可控核聚变这项技术，到底还是个耗时间的研究。现在就连陈教授都说，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实现的话，那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攻克这项技术了……”
    看了看老领导，李振邦支支吾吾的，想说又不敢说。
    见到李振邦这个模样，老领导顿时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
    “呃……”李振邦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是这样的，老领导，刚才我说漏了一点。其实，陈教授口中的短时间内无法实现，不是我们一般理解的短时间……”
    老领导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李振邦跟老领导解释道：“就是，陈教授口中的短时间，指的是半年到一年。”
    老领导还是没有听懂，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见此，李振邦继续说道：“想对来说的，三到五年就是一个长时间了。而陈教授他，所预估的可控核聚变的解决，就是三到五年的时间……”
    老领导微微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咱们这位陈教授，还真不是一般人……”
    听到这话的李振邦，只觉得老领导说的一点毛病也没有。
    这要是一般人的话，能这么理解么？
    老领导收敛笑声，抬头看着李振邦，叮嘱道：“既然已经确定了陈教授的想法，那我们可以把前期工作做起来了。”
    李振邦点头应道：“我明白。”
    想了想，老领导又嘱咐了一句：“还有，要密切关注陈教授的研究工作，以及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筹建工作，不要让这些事给陈教授带来任何困扰，你明白我的意思？”
    “老领导，您放心，我一定全力支持陈教授的研究工作。”李振邦郑重的向老领导保证道。
    事实上，有了老领导今天的这番话，李振邦的心里，也就彻底踏实了。
    对于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成立，能够给华国学术界带来哪些改变，他越发有些期待了。
    对于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实现，他也越发有了信心。
    李振邦在老领导这，直待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该汇报的，不该汇报的，全部都跟老领导汇报了一番。
    临走时，李振邦是带着满心的欢喜离开的。
    同时，李振邦也在第一时间，将这份欢喜，分享给了陈舟。
    只可惜，陈舟此刻还沉浸在自己的研究状态。
    对于李振邦发来的消息，他直到晚上九点才看到。
    也因此，就没有回这位李局长的消息。
    害的李振邦还以为陈舟是不是没有收到，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对陈舟而言，李振邦的这个喜讯，也使他能够更加的放开手脚。
    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筹建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了。

 第679章 回到研究状态

    “这玩意，就算是解决了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问题，还是有挺大的难度呀……”
    看着面前的研究资料，还有那些叮叮叮下载下来的，新的文献资料。
    陈舟不由得有些头大。
    规范场理论的这场攻坚战，其中的难度，远比他想象的要大。
    即使是在已取得的那些成果之上，陈舟也还是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完全解决这个课题。
    又扫了书桌上的资料一眼，陈舟缓缓起身，准备去干饭了。
    摸过手机，陈舟也终于看到了，李振邦发来的消息。
    看到这个消息的陈舟，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看来，这位李局长，还是蛮靠谱的吗？
    将手机收起来，陈舟并没有去回这条消息，反而是给陈海宁发了条消息。
    陈舟告诉陈海宁，可以放开手脚，大胆的干！
    对此，陈海宁几乎是秒回的消息。
    消息甚至没有打字，只有一个表情，龇牙的笑脸。
    看到这个表情的陈舟，觉得陈海宁的心里，应该挺激动的。
    收起手机，陈舟走出房间，喊上陈晓和齐茵，一起去吃晚饭了。
    虽然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但是陈晓和齐茵，也还是在等着陈舟。
    陈舟对此倒不是很意外，他意外的是，熊浩这头酱牛居然还没回来。
    要是这样的话，那齐茵晚上是不是？
    想到这的陈舟，下意识的多看了齐茵一眼。
    齐茵心有所感，回头看了陈舟一眼。
    陈舟只得讪讪的冲齐茵笑着。
    齐茵顿时更加奇怪了，她不知道陈舟在笑些什么。
    倒是一旁的陈晓，略有深意的看了自己老哥一眼。
    心想自己老哥该不会背着嫂子，有啥奇怪的想法？
    “咳咳……”陈舟轻咳了一声，用以掩饰尴尬的同时，也出声问道，“你们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陈晓立即说道：“什么好吃吃什么！”
    听到这话的陈舟，顿时扭头看了陈晓一眼：“那什么好吃？”
    陈晓一时语塞，他就是皮一下很开心。
    没有管陈晓，陈舟又看向齐茵。
    齐茵无所谓的说道：“我都可以。”
    既然两个人都没什么意见，那陈舟就带他们去吃他经常吃的盖浇饭了。
    对于盖浇饭的选择，自然引来了陈晓一大波的吐槽。
    只可惜，陈舟直接左耳进右耳出的过滤了。
    解决了晚饭，陈舟开始正式考虑起了，齐茵晚上的留宿问题。
    毕竟，这可是第一次，有女生在他们宿舍留宿。
    杨依依自然是不算的，那都是获得家长认可的老陈家媳妇了。
    所以，陈舟得好好想一下，该怎么安排，是不是还得单独准备些什么东西？
    还有，是不是有哪些不方便的地方，得提前跟陈晓和克罗斯告知一下？
    这万一要是再出现陈晓早晨的那件事情，就未免也尴尬到脚趾里了……
    只不过，还没等陈舟开口，齐茵已经先说道：“陈教授，熊浩他估计还有十分钟，就能回来了，等他回来，我也就离开了。我跟熊浩的分工，也和先前一样，维持不变。”
    齐茵话一说完，陈晓就扭头看了一眼齐茵。
    然后，看了一眼，又看了齐茵一眼。
    这位漂亮姐姐，难道就要走了吗？
    那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啊？
    只可惜，齐茵压根就没有将注意力放在陈晓的身上。
    自然也就忽略了陈晓这小子，有些不对劲的眼神。
    陈舟则是在愣了一下后，很快反应过来，点头说道：“好，辛苦你了，齐上尉。”
    “陈教授，您太客气了，保护您是我的职责所在。”齐茵笑着说道，“再说了，您这不是还请我吃了顿饭，又带我蹭了顿饭吗，这辛苦费也是够了的。”
    陈舟没想到这位外部颇有些冷艳的女人，居然也会开玩笑了。
    只不过，跟着笑了笑的陈舟，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回到宿舍后没多久，熊浩便如齐茵所说的，赶了回来。
    齐茵也顺利的跟熊浩完成了“交接班”。
    在齐茵离开后，陈舟也就回了自己房间。
    再次坐在了书桌前。
    现在，研究之外的事，基本上都被敲定了。
    那他又可以回归到研究状态了。
    看了一眼摊开在书桌上的研究资料，陈舟动手整理了起来。
    晚上的这点时间，他并不打算再耗在规范场理论上面了。
    他准备正式开始np完全问题的研究。
    拿出一沓新的草稿纸后，陈舟顺手打开了电脑。
    将草稿纸放在一边，陈舟登陆了各大检索网站，开始搜索np完全问题相关的文献资料。
    通过大量文献资料的溯源与灵感寻找，是陈舟长久以来习惯使用的研究方法。
    也是在一个新的研究课题开始时，陈舟必定会经历的一个过程。
    随着第一篇文献资料的下载完成，陈舟移动鼠标，点开了这篇文献资料。
    然后再次拿来草稿纸，拧开笔盖，准备刷文献。
    np完全问题，也叫np-c问题。
    是多项式复杂程度的非确定性问题。
    简单的写法就是“np=p？”。
    问题也就在这个问号上面。
    到底是np等于p，还是np不等于p。
    当然，几乎绝大多数的人，都希望np等于p。
    因为这背后的实际意义，太过重大。
    只可惜，就算再多人的希望，也不能将这道千禧年大奖难题，给变成事实。
    它仍旧在等待着，能够解决它的人出现。
    “p类问题和np类问题的关系……”
    第一篇文献结束，陈舟看了看草稿纸上，自己所写的内容，小声的呢喃了一句。
    事实上，要知道“np=p”是个什么问题，先要知道什么是p类问题，什么是np类问题。
    p类问题和np类问题这两个概念，是和计算理论中的时间复杂度有关的。
    至于计算理论中的时间复杂度，简单来说，就是解决一个问题的某种算法，所需要的计算量，随着这个问题的规模增长而增长的速度。
    这个概念，更多的被应用在信息学的计算机算法上。
    在算法中，时间复杂度本质上，是指计算量增长的速度，而不是这个算法运行的时间。
    自然的，对于同样的一个问题。
    如果采用不同的算法，其时间复杂度也是不一定相同的。
    而如果某个问题，能够找到的最优算法的时间复杂度，是n的多项式函数。
    那么，这个问题就被称之为p类问题。
    p也就是多项式的英文首字母。
    此外，还有一些问题，无论其是否能够在多项式时间复杂度内求解，如果知道一个随便给出的可能解，能够在多项式时间复杂度内验证其是否为所求的解。
    那么，这类问题就被称之为np类问题。
    至于为什么要研究一个问题，是否有多项式时间复杂度的算法。
    则是因为，多项式时间复杂度的计算量增长速度，有些过于“快”了。
    随着n的增大，其计算量远远小于o(2n)、o(n！)、o(nn)这些时间复杂度问题。
    就好比那个很有名的大整数质因数分解问题。
    给出一个2048位的二进制整数，要找出它的某个质因数。
    一般来说，可能举全世界的计算能力，也需要上百年的时间，才能完成这个求解计算过程。
    但是，如果知道某一个质数的话。
    却可以用最普通的计算机，在几秒钟时间内，确定这个质数，是不是这个2048位二进制整数的一个因数。
    而这，便是不同时间复杂度，在实际计算过程中的差别！
    虽说有时候快了不好，可是在时间复杂度上，还是快一点比较有应用价值。
    自然的，全部的p类问题，都属于np类问题。
    看着草稿纸上的内容，陈舟已经给出了这一显而易见的解释。
    【一个问题可以在多项式时间复杂度内求解，当然可以在多项式时间复杂度内验证。】
    只不过，写完这行文字的陈舟，又在下面加了一个“？”。
    问号的旁边，陈舟写到：“反过来呢？”
    没错，反过来呢？
    一个可以在多项式时间复杂度内验证的问题，又是否能够通过多项式时间复杂度的算法求解呢？
    陈舟暂时不知道。
    所以，他在这个反问的话下面，划上了两道横线。
    实际上，这个反问的话，其实也就是，是否全部的np类问题，都属于p类问题呢？
    而这，便是着名的np完全问题，也就是“np=p？”。
    陈舟虽然还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是，已经不是信息学小白的陈舟，自然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所具有的现实意义。
    如果“np=p？”没有了问号。
    也就意味着，任何一个原来找不到p类算法的np类问题，都可以找到相应的p类算法了。
    也就代表大整数的质因数分解问题，变成了p类问题。
    如2048位二进制大整数，也就可以用一台普通的电脑，在几秒钟，甚至更短的时间内，完成质因数的分解。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现在被广泛应用的rsa加密算法，将彻底失效。
    大量的银行数字证书，网站ssl加密，也将不再安全。
    那些如今大热的数字货币，也将变成随时可能被取走的移动财富。
    整个数字金融，都将大洗牌。
    同时，如果np=p的话，也代表那些通过计算很难解决的大量问题，都将通过算法的优化，轻松得到解决。
    像是天气的预测，交通的调度，通过氨基酸序列来预测蛋白质结构，计算机芯片上最有效的晶体管布局等等等等的问题，都将得以解决。
    毫不夸张的说，这绝对是一个改变世界的难题。
    想到这些的陈舟，倒没有因为这些现实意义，变得有多激动。
    他只是从草稿纸上收回了目光，转而回到电脑屏幕上。
    然后挪动鼠标，点开了第二篇下载好的文献资料。
    陈舟之所以这样，倒不是他对解决这一问题后，改变世界的想法，没有憧憬。
    实在是，这个问题的难度，着实有点大。
    想想也知道，能够被列为七大千禧年大奖难题之一，它的难度会是一般的吗？
    而且，从目前学术界的观点来看，绝大多数相关领域的学者，包括数学家、计算理论学家、信息学资深算法研究员等。
    都认为np≠p。
    这个问题的难度，由此也可见一斑。
    此外，np完全问题和陈舟先前快速解决的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问题，也并不同。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个难题是陈舟在一块未开垦过的处女地上，进行着第一次的研究。
    也因此，陈舟在np完全问题上，并没有急于求成。
    他给自己的时间，也没有做太大的限制。
    就目前而言，陈舟的研究重心，还是在规范场理论上。
    np完全问题的话，得排在第三位。
    第二位是张一凡那边，关于dd-2号材料的相关研究。
    随着文献资料逐渐下载完成，陈舟也不再多想，转而沉浸于文献资料的梳理之中。
    直到晚上十二点，陈舟才从沉浸的研究状态中，回过神来。
    看了眼，还有不少在下载的文献资料，陈舟索性又筛选一圈了，再次增加了下载量。
    然后整理好书桌上的资料，起身去洗漱睡觉。
    虽然没有闭关研究的打算，但是回到研究状态的陈舟，也慢慢回归了以往的研究和生活节奏。
    第二天一早，先于闹钟之前，陈舟起床与熊浩一起去晨跑了。
    晨跑结束，带了早餐回宿舍。
    快速的解决了早餐，陈舟也便再次回到了房间，回到了书桌前。
    有时候，陈舟也就觉得，这一方书桌，就是他的天地。
    这一沓一沓的草稿纸，和一支支的笔芯，就是他征伐的利器。
    再次进入研究状态的陈舟，丝毫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而随后的几天，也就在他纸笔交错之间，快速的度过了。
    直到9月10日，燕大开学的日子。
    陈舟才在吃完早餐后，没有选择回到书桌前。
    他打算去一趟自己的办公室，跟自己的学生们，交流一下。
    因为这几天，陆陆续续的，他收到了这些学生发来的不少邮件。
    虽说这些学生，都是被他放养的。
    可是，在放养的差不多的时候，总的看看这些孩子，成长的如何？
    此外，陈晓今天也要去燕大数学系报到了。
    顺带着，这小子要搬出宿舍，搬进学校的学生公寓里了。
    这倒不是陈舟的要求，而是陈晓自己的决定。
    陈晓不希望被人发现自己和陈舟之间的关系。
    对此，陈舟自然没有异议。
    他也想看看自己这个弟弟，能够成长到什么地步。
    就这样，陈舟和陈晓，一起出了门。

 第680章 挑选课题

    出了宿舍楼的陈舟和陈晓，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看着陈晓拖着行李箱的模样，陈舟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只不过，陈晓这小子就一个行李箱。
    他当初可是带着杨依依一起的。
    这可是不能比的……
    随即，陈舟径直来到了数院行政楼，他自己的办公室。
    和陈舟所想的一样，他的四个美女助理，都还没到。
    毕竟，这会也才八点多一点的时间，都还没到上班时间呢。
    拿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
    穿过外面的办公区，陈舟便走进了自己的小办公室。
    熊浩犹豫了一下，在小办公室外面的办公区，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他担心自己在小办公室待着，会影响到陈舟。
    见状，陈舟倒也没有说什么，任由熊浩去了。
    小办公室里，陈舟从背包中掏出几份事先准备好的a4草稿纸，放在了办公桌上。
    然后便打开电脑，登陆了自己的邮箱。
    将自己这些学生们，所发来的“问题”邮件，逐个打印了出来。
    再将这些打印的文件，与放在书桌上的a4草稿纸，逐一对应着，给订了起来。
    没错，陈舟事先准备的a4草稿纸，便是解答他们问题的资料。
    之所以说是资料，则是因为陈舟并没有直接把答案告诉他们。
    而是给出了一些指导性的思路。
    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在教学生这块，陈舟还是更看重他们自身的成长。
    而不是拿来主义。
    那样，将没有任何的意义。
    值得一提的是，陈舟用订书机将资料订起来后，他带来的那一沓草稿纸，还剩下不少页。
    而且，并不是空白的草稿纸。
    上面都有陈舟留下的笔迹。
    看了看这额外的草稿纸，陈舟将它们拿起来，塞进了抽屉里。
    并未把它们留在办公桌上。
    做完这些，陈舟一边查阅着文献资料，一边等待着自己学生们的到来。
    没有等多久，陈舟就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您好，请问陈教授在吗？”
    “噢，你好，陈教授在里面。请问你是？”
    “我是陈教授的学生钱一鸣，是来找陈教授的。”
    “嗯，陈教授在里面等你。”
    “好的，谢谢。”
    在熊浩的眼神注视下，钱一鸣敲响了陈舟小办公室的门。
    早就注意到两人说话声的陈舟，轻声说道：“请进。”
    听到陈舟的声音后，钱一鸣随即推开小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一直注视着钱一鸣的熊浩，也适时的收回了目光。
    “教授，您好。”钱一鸣礼貌的问候道。
    “你好，一鸣。”陈舟微笑着回道。
    不出陈舟的所料，钱一鸣果然是第一个来到他办公室的。
    钱一鸣给陈舟留下的印象，还是蛮不错的。
    当初，钱一鸣也是唯一一个敢主动给陈舟发邮件询问的学生。
    也是在陈舟所给的时间里，向陈舟提问题最多的学生。
    当然，最主要的是，钱一鸣在基础打牢这件事上，做的最令陈舟满意。
    收回思绪，陈舟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一鸣，估计他们还得一会才能到，正好我们先聊聊。”
    “哎，好的，教授。”钱一鸣礼貌的应了一声，坐在了陈舟对面的椅子上。
    坐下之后，钱一鸣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搬起椅子，坐到了陈舟旁边。
    看到这一幕的陈舟，不由得轻声笑了笑。
    看来这小子，还记得第一次来办公室的事。
    看陈舟在笑，钱一鸣也跟着咧嘴笑了起来。
    第一次来陈舟的办公室，就是陈舟让他搬着椅子，坐到陈舟身旁的。
    陈舟收回目光，伸手从订好的资料中，拿出一份递给了钱一鸣。
    “先看看这些。”
    钱一鸣有些疑惑的接过了资料。
    只不过，才看了一眼，他就知道这些是什么了。
    又看了一部分后，钱一鸣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一支中性笔。
    开始在这些资料的旁边，写了起来。
    见此，陈舟也并不着急，只是叮嘱了一声：“有不懂的地方，做个标记，等到看完全部材料后，再回头看一眼。要是还不懂，再来问我。”
    钱一鸣愣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好的，教授，我明白！”
    陈舟也不再管钱一鸣，转而又看起了自己的文献资料。
    钱一鸣来的其实也挺早的。
    陈舟和熊浩到办公室，也不过才几分钟，钱一鸣便到了。
    而陈舟与这些学生们约定的时间，是早上九点。
    陈舟估摸着，钱一鸣是准备早点来，在这里等着自己的。
    却没想到，自己来的还要早一些。
    但不管怎么说，钱一鸣来的确实够早。
    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认真的人，总归是会有一些意外收获的。
    而现在，就是钱一鸣的意外收获时间。
    钱一鸣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会趁着其他学生还没到，陈舟的时间，是专属于他的。
    他可以趁着这个时间，抓紧将自己的问题给解决。
    在问题之外，还可以跟陈舟，探讨更多的内容。
    快到八点半的时候，小办公室外的办公区，又来了一阵喧闹。
    只不过，这喧闹声来的快，消失的更快。
    听这声音，陈舟就知道，是那个每天来的最早的许芷晴。
    许芷晴一开始是惊讶于熊浩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她还以为办公室的门，是熊浩撬开的。
    毕竟，陈舟从上次不来办公室后，就真的再也不来了。
    产生的喧闹声，也就是许芷晴在质问熊浩的身份。
    当确认熊浩的身份，以及陈舟的到来后。
    许芷晴立马就压低了声音，生怕吵到了陈舟。
    想到这个爱脸红的美女助理，陈舟不禁觉得挺有趣的。
    喧闹声消失后，陈舟看了看身旁仍旧专心与手中资料的钱一鸣。
    显然，他的这位学生，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喧闹声给打扰到。
    至少，看那仍旧不断流出墨水的笔，钱一鸣是没有被打扰到的。
    陈舟的心中，对钱一鸣的评价，也再次高了一分。
    做学术研究的人，需要这份静心与沉浸的能力。
    只有这样，才真的能沉下去，做出些什么来。
    想到这的陈舟，不由得又看了钱一鸣一眼。
    也许，四年后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上……
    大概过了有二十分钟的时间，钱一鸣缓缓放下手中的笔，将翻过的资料，又一页一页的翻了回去。
    他将所有的资料，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全部梳理了一遍。
    现在，他要按照陈舟的叮嘱，再回过头来，去看那些被他标记的地方。
    悄悄瞥了一眼陈舟电脑屏幕的右下角，离九点还有二十多分钟呢。
    时间是够的。
    确定了时间后，钱一鸣便不再犹豫，开始回头检索起来。
    当再次回头看时，钱一鸣才意识到，陈舟的叮嘱，究竟有着怎样的魔力。
    他十分顺畅的理通了那些被标记的，被他视作想不通的问题。
    这一瞬间，钱一鸣只感觉自己的这位导师，实在是太牛逼了！
    事实上，陈舟之所以会这样叮嘱他，完全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
    陈舟只是为了防止钱一鸣操之过急。
    有些问题，是前后贯通的。
    再加上他所给的这些资料，就是针对钱一鸣提出的问题，在每一个关键性的节点上，给出提示。
    可以让他更顺畅的思考下去。
    自然的，当你把前后连贯起来，那些隐藏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陈教授，我……看完了。”钱一鸣轻声说道。
    “哦？”陈舟扭头看向钱一鸣，“那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钱一鸣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了。”
    陈舟也笑了起来：“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你没有浪费。”
    钱一鸣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陈舟的意思。
    是啊，如果没有这段时间的积累，这些问题就算是有陈舟给出的提示，他也未必能够消化得了。
    可要是没有陈舟一开始提出的基础知识积累，没有陈舟要求的必须有含金量的问题。
    他又怎么可能把基础打牢呢？
    这也是面前的这位陈教授，与其他教授相比，最为不同的地方。
    换做其他的教授，估计他现在正跟着做一些，自己可能也不感兴趣，但又不得不打下手的课题？
    想到这的钱一鸣，发自心底里的跟陈舟说了声：“教授，谢谢您。”
    陈舟伸手拍了拍钱一鸣的肩膀：“我是你的导师，这么做是应该的。再说了，你自己不主动努力的话，我也只是个摆设。”
    钱一鸣憨厚的笑了笑。
    对于陈舟这突然间的夸奖，他还是挺激动的。
    这时，陈舟这间小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只顾着和钱一鸣说话的陈舟，并没有注意到外面来的是谁。
    看了一眼时间，离着九点还有十几分钟。
    随着陈舟的一声“请进”，小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怯生生的女孩，走了进来。
    看向陈舟时，这女孩的俏脸，还微微红了一下。
    女孩礼貌的朝陈舟鞠了一躬：“陈教授，您好。”
    陈舟没想到这小女孩，会是自己的学生中，第二个到的。
    他笑着招呼道：“李艺冉，你来了。”
    “嗯。”李艺冉乖巧的应了一声。
    “来，李艺冉，你也坐过来。”陈舟招了招手。
    “好的，教授。”李艺冉走到陈舟对面，坐在了椅子上。
    与钱一鸣一样，陈舟伸手拿过一份订好的资料，递给了李艺冉：“先看看这些，有不懂的地方，先做个标记，看完之后，回头再看一下。最后要是还不懂的话，再来问我。”
    李艺冉用力的点着头：“嗯嗯，好。”
    随即，这小丫头便捧着这些资料，看了起来。
    陈舟也不再打扰她，转而又看向了钱一鸣。
    钱一鸣也看着陈舟，心想，还是没有抓住时间，要不然还能跟陈教授多请教一些。
    这时，钱一鸣只见陈舟从抽屉里又拿出一沓草稿纸。
    他不禁好奇的探头看了一眼。
    看完之后，钱一鸣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
    这是泛函分析的一个难题？
    难道说，陈教授又开始研究泛函分析领域的难题了？
    可是，先前不是听说，陈教授的下一个数学课题，是np完全问题吗？
    那不是数学计算分支的难题吗？
    就在钱一鸣疑惑之际，陈舟上下翻了翻，从中拿出来一张，递给了钱一鸣。
    钱一鸣疑惑的接了过来。
    可当他看清楚这张纸上的内容，顿时明白了过来。
    和他看到的那一张纸不同，这张纸上写着的，是一个数论领域的难题。
    而他先前在陈舟问询时，所表示的，也正是希望跟着陈舟学习数论。
    这不是代表，陈教授正式给我确定研究课题了？
    于是，钱一鸣有些激动的问道：“教授，这是我的研究课题吗？”
    陈舟点了点头：“没错。在你完成了基础知识的打牢工作后，也可以开始正式的课题研究了。”
    钱一鸣脸上的表情仍旧有些激动，但是他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可是，我还没有把分布解构法给完全啃下来……”
    听到这话的陈舟，轻声笑了笑，道：“我虽然说过，在你选定正式的研究课题之前，要把分布解构法给啃下来。但是，从你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我相信你，迟早能够吃透它的。”
    “而这个数论问题，正好能够帮你更加深入的了解分布解构法。所以，我现在对你的要求变为，利用这个数论问题，在解决它的同时，把分布解构法给吃透！”
    钱一鸣看了看陈舟，又看了看草稿纸上的那个数论难题，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陈舟轻声笑了笑，转而说道：“先看看这个数论问题，我等会还有问题要问你。”
    “哎，好的，教授。”钱一鸣应了一声，又拿起了先前放下的笔。
    听到两人对话的李艺冉，偷偷的看了钱一鸣一眼。
    她有些羡慕钱一鸣。
    毕竟，能够开始正式的课题研究，也就代表着，钱一鸣获得了陈舟的认可。
    能够获得陈舟的认可，在李艺冉看来，就已经是十分成功的一步了。
    不过，也只是偷偷开了个小差。
    李艺冉随即便又沉浸到了手中的资料之中。
    在李艺冉到来之后，陆陆续续的，陈舟其他的学生，也都来到了小办公室里……

 第681章 搞定学生

    虽说陈舟其他的学生，来的比钱一鸣和李艺冉晚一些。
    但也算是按时过来了。
    守时其实一个很优秀的品格。
    随着学生们的到来，陈舟的小办公室，便显得有些拥挤了。
    这时的陈舟，也想起了那位物院杨院长的话。
    数院这边，确实有点抠抠搜搜的了。
    好在加陈舟在一块，一共10个人，也还能容得下。
    除了钱一鸣，是拿着陈舟所给的那个数论难题外。
    其余的8名学生，都拿着陈舟订好的资料，在认真的看着。
    看到这一幕的陈舟，没来由的想到了上高中时的晚自习。
    那时的晚自习，不就是老师坐堂，学生看书或写资料吗？
    和现在的情景，十分的相似。
    只不过，这些学生手中拿着的资料，要远比高中知识的习题，要深奥的多。
    陈舟没有打扰这些学生们，他自顾自的，又开始看起了自己的文献资料。
    和第一次不同，这一次陈舟没有主动开口，去问他们有没有看完。
    他在等着他们的主动。
    大约过了近40分钟。
    还是那个有些腼腆，喜欢脸红的小女孩，率先看向了陈舟：“陈教授，我看完了。”
    女孩似乎怕打扰到其他同学，所以声音有点小。
    也因此，陈舟并没有听到。
    见陈舟没有反应，李艺冉又提高了一些音量：“陈教授，我看完了。”
    这时，其余埋首于资料中的学生，有人不免抬头，看了李艺冉一眼。
    李艺冉瞬间俏脸微红，十分歉意的冲看向她的同学笑了笑。
    听到李艺冉声音的陈舟，也抬起头来，看向了这个脸红的女孩。
    “看完了？那还有不懂的地方吗？”陈舟出声问道。
    陈舟倒没有刻意压低音量。
    虽说外在的声音，会打扰一个人的思绪。
    但真正沉下心来，沉浸在研究之中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扰的。
    就像那位于闹市之中看书的伟人一样。
    李艺冉看了看手中的草稿纸。
    那些空白的地方，已经被她工工整整的，几乎全都填满了。
    她也按照陈舟所说的，不要遇到问题就问。
    而是在看完了整个资料之后，再回过头来看那些问题。
    结果就是，那些问题的答案，被她给找到了。
    再次抬起头看向陈舟的李艺冉，随即摇了摇头：“陈教授，我的问题都解决了，没有了。”
    听到这话的陈舟，冲李艺冉点了点头。
    这个小女孩，虽然文静腼腆，说话时都会脸红。
    可真论学习能力，却是一点也不差的。
    根据陈舟的在了解，李艺冉还是他带的这9名学生中，年龄最小的一位。
    年龄小，也就代表着可塑性强。
    再加上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学习能力，陈舟有理由相信，这是一块璞玉。
    但是，璞玉也需要良好的雕刻师。
    就看陈舟如何将这块璞玉，给雕刻完好了。
    从还剩下的8张草稿纸中，陈舟又抽出了一张。
    递给李艺冉的同时，也将李艺冉手中的资料，给拿了回来。
    “艺冉，看看这个。认真思考一下，等一下跟我说说你的想法。”
    听到陈舟的话，李艺冉乖巧的点了点头。
    可当她看到陈舟新递来的，这张草稿纸上的内容时。
    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这是和陈教授刚才给钱一鸣一样的吗？
    这是陈教授给我选的研究课题吗？
    这是不是代表着，我也得到了陈教授的认可？
    想到这的李艺冉，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了陈舟。
    陈舟冲她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中拿着的，李艺冉刚才所看的文件资料。
    然后，陈舟给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看到这一幕的李艺冉，可以确定了，自己是真的获得了陈舟的认可。
    和钱一鸣一样，她也是陈教授的合格学生。
    俏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抹笑容，眼睛里也闪动着一丝激动的光芒。
    但很快，李艺冉便将激动按下，埋头看起了草稿纸上，陈舟为她所选中的研究课题。
    见状，陈舟也收回了目光，又低头看向了手中，李艺冉的这份文件资料。
    他之所以冲李艺冉竖起大拇指，的的确确是对李艺冉的认可。
    还有惊讶。
    陈舟惊讶的是，草稿纸上，工工整整的，满是李艺冉的笔迹。
    而这些笔迹的内容，也正是李艺冉针对问题的所有思考。
    除了这些之外，最令陈舟惊讶的是。
    通过草稿纸上，李艺冉所写的内容，可以看到，她把所有的问题，全部给串联了起来。
    就仿佛是当场完成了一篇论文，前前后后，一环一环，紧紧相扣。
    即使是陈舟，也很难看出来，这女孩到底是一路顺势，依据着他所提供的问题思路，挨个解决的问题。
    还是说，空着没有搞懂的问题，又回过头来再解决的。
    不得不说，这是陈舟一份意外的收获。
    对于李艺冉的心里评价，陈舟也再次拔高了一分。
    此外，光是这草稿纸上的内容，就很好的体现了一个人的态度。
    用心和不用心，一目了然。
    在李艺冉之后，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再次有学生看完了资料……
    前前后后，大约一共1个半小时的时间。
    所有人，都看完了陈舟所给的资料。
    当最后一人，看完资料时，陈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李艺冉喊陈舟时，抬起头看李艺冉的那人。
    陆陆续续的，陈舟所准备的9张写有研究课题的草稿纸，发掉了5张。
    还剩下4张。
    这也叫代表着，陈舟所带的学生中，有5人获得了陈舟的认可。
    还有4人，没有通过第一阶段。
    这个通过率，对于这些以往的天之骄子，学生中被视为学霸的存在来说。
    打击还是有些大的。
    没通过的这4人，表情明显有些沮丧。
    这4人中，就有抬头看李艺冉的那人。
    他的沮丧中，还有一丝懊恼。
    他不明白，为什么陈舟要把他们召集到这里，然后发文件资料？
    在这里看，时不时的就有人，出声打断他的思绪，他怎么可能看得进去？
    他的思维怎么可能连贯的起来？
    他并不觉得，在这段时间的基础打牢上，有什么是不合格的地方。
    也因此，他觉得陈舟的做法，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单从现场的判断，就直接否认他先前的努力，是不是有些片面了？
    想到这，这位学生忍不住开口问道：“陈教授，您是单从这个文件资料，来判断我们是不是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学习任务吗？”
    陈舟看了看这名学生，反问道：“不然呢？”
    这名学生说道：“这样是不是太片面了？”
    听到这话，陈舟顿时问道：“你觉得片面？”
    “是的。”这名学生索性说道，“我们在这段时间对基础知识的学习，是不能完全体现在这个文件资料上的。是，我承认我看的有些慢，甚至有些问题，都还没有搞懂。可是，也不能单单以此，就否定我对整个基础知识的掌握呀？”
    陈舟轻声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将那5名获得他认可的学生，所看过并留下诸多笔迹的文件资料，递给了这名学生。
    这名学生迟疑着接过资料，然后翻看了起来。
    并没有看完所有5名学生的文件资料，他便翻不下去了。
    这上面，所体现的东西，可一点也不像他口中所说的片面。
    相反，这份文件资料，是真的能够反应，每个人对各自所选定的细分领域内，那些知识的掌握程度。
    他这时也忽然反应过来，陈舟给他的文件资料。
    他所疑惑不解的那些问题，其实都是循序渐进的。
    这些问题，也都反映着他在基础知识打牢的各个阶段，所面临的困惑。
    可是……自己不是被打扰了吗？
    再次确定理由的他，又开口说道：“陈教授，可是在这里，时不时的就有学生跟您说话，我们很难全神贯注的投入到这些文件资料里面……”
    这一次，陈舟没等他说完，便说道：“研究本身就是静心的工作，如果你这么容易受到干扰，那你又怎么能保证自己，时刻保持一颗安静的心，投入到研究状态呢？”
    “此外，我好像并没有规定，你们看这些文件资料，应该花费多少时间，必须在什么时间内看完？你自己的心，急了。”
    陈舟的话说完，这名学生顿时整个人愣住了。
    是啊，陈教授什么时候规定过时间？
    如果说被打扰了，那他完全可以再找回来自己的状态。
    可是就像陈教授所说的，自己的心急了啊……
    看着他们都完成了文件资料的阅读，解决了文件资料上，所困惑的问题，自己不想落后于他们，所以变得着急起来。
    可是，越着急，反而思绪越乱。
    思绪越乱，也就越着急。
    最后……
    自己完全忘记了，研究该有的样子了……
    陈舟看着这名学生，不再多说什么。
    相比于真正开始研究工作，那些外界的诸多干扰因素。
    这小办公室内的一点点的吵闹，算得上什么？
    陈舟的话，其实给在场的所有学生，都上了一课。
    这一课不是教他们知识，而是教他们如何做好研究工作。
    小办公室内，在这一刻，有些安静。
    没有人再说话。
    4名未通过学生中的另外3名，此刻也明白了陈舟的用意。
    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
    过了一会，这名自以为被干扰的学生，站了起来。
    将手中的文件资料整理好，恭敬的递还给了陈舟：“陈教授，对不起，是我自己乱了。”
    陈舟接过文件资料，轻声说道：“落后其实没什么，只要你自己别乱了自己就行，总能追赶上的。”
    顿了顿，陈舟又看向另外3名学生：“你们也是一样。”
    这3名学生，沉默着点了点头。
    随后，陈舟倒也没有让这4名未通过的学生，直接离开小办公室。
    他们虽然要在之后的时间里，重新以出色的表现，把这次的缺失弥补回来。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在此刻，留在小办公室里，多听一听，陈舟与另外5名学生的交流。
    这对他们也有帮助。
    在之后的时间，从钱一鸣开始，然后是李艺冉，陈舟挨个的与他们交流了，他们手中那张草稿纸上的研究课题。
    每个人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也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全都拿出来，与陈舟进行着沟通。
    时间很快也就来到了中午12点。
    整整3个小时的时间，陈舟给这些学生们，上了一节大课。
    不管是获得了陈舟的认可，通过了第一阶段基础打牢的学生。
    还是那4名未通过认可，反被教育一番的学生。
    都觉得这一次受益良多。
    因为陈舟的研究方法，研究态度，实实在在的影响到了他们。
    最后结束时，除了李艺冉这个十分有礼貌的学生待到最后，在冲陈舟鞠了一躬才离开外。
    那名试图找借口，否定陈舟方法的学生，也待到了最后，同样冲陈舟鞠了一躬。
    见状，陈舟不禁笑了笑，然后说道：“戚杰，我等着你后面的表现。”
    被称为戚杰的这名学生，咧嘴笑了笑道：“陈教授，我不会再让您失望了！”
    陈舟摆了摆手：“行啦，赶快去吃饭……”
    等到所有学生离开，陈舟端起茶杯，猛灌了两口。
    讲了这么长时间，说不渴那都是假的。
    放下茶杯，陈舟简单收拾了一下小办公室，随后便和熊浩一起去吃饭了。
    下午，陈舟依然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先前断断续续看的文献资料，还没看完。
    所以，就换个环境，继续进行研究。
    在搞定了学生之后，陈舟也便再次投入到自己的研究工作当中。
    这一次，陈舟依旧没有选择哪一位学生，或者是将所有的学生，带进自己的课题研究。
    他打算让他们先适应研究的状态，在之后的研究课题中，再让他们参与进来。
    尤其是钱一鸣和李艺冉两人，陈舟觉得这两孩子，有着很大的潜力。
    能不能实现自己先前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吹出去的牛逼，就看这两孩子了。
    回到研究状态的陈舟，在规范场理论的研究和np完全问题的研究之中，不断的遨游着。
    时间，也就这样，不断的往前追逐这地球的转动脚步……

 第682章 这玩意真难…

    燕京大学的教职工公寓楼。
    晨跑结束的陈舟和熊浩，已经带着早餐回到了宿舍。
    刚刚洗漱好的克罗斯，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在了餐桌旁。
    他在陈舟这里，已经蹭吃蹭喝了好一阵子。
    先前，陈舟一直处在闭关研究时，他还能通过带早餐，略微弥补一下自己的不好意思。
    可现在倒好，变成了陈舟，天天给他把早餐带回来了。
    自己反倒是真成了白吃白住的了。
    而且，这身份也不对劲了。
    以前克罗斯是陈舟的专职司机，但现在啥也不是。
    想到这的克罗斯，不由得看向了陈舟一眼。
    注意到克罗斯的眼神，陈舟想了想，问道：“克罗斯，高能所那边的课题研究，在这半个月里，进展如何？”
    陈舟是真的没想到，克罗斯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的。
    他还以为克罗斯看向他，是想跟自己汇报一下课题研究的事呢。
    听到陈舟的声音，克罗斯明显愣了一下，旋即才反应过来。
    “啊？课题的研究进展？那个……那个……”他磕磕巴巴的说道，“那个课题的研究进展，还算不错，和我们预期的进程差不多……”
    陈舟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克罗斯，这家伙怎么感觉有点问题？
    平常汇报研究课题的时候，可都是一身劲的在介绍。
    怎么今天，感觉有些紧张？
    只不过，虽然感觉怪怪的，但陈舟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叮嘱了几句高能所那边课题的事。
    事实上，对于克罗斯和高结两人，陈舟还是放心的。
    高结虽然晚了一些，但也已经完成了阶段性的研究计划。
    克罗斯和高结的研究进度，是陈舟完全可以接受的。
    结束与克罗斯的闲聊后，陈舟便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看着走进房间的陈舟，克罗斯想了想微微有些迟疑。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克罗斯是想跟陈舟说，他打算找个房子，搬出去住的。
    毕竟，现在他在高能所里的工作，也算是比较稳定的。
    再在陈舟这蹭吃蹭住的，他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尤其是这个早餐。
    克罗斯估摸着，他要是把陈舟天天给自己买早餐这事，在高能所里说一下。
    那帮研究人员，肯定得炸。
    怎么说呢，这样一位学术大佬，你不主动献殷勤就算了，居然还让大佬照顾起你来？
    这不是把自己的路，给越走越窄吗？
    这以后大佬能不心中惦记着？
    其实，克罗斯也想过，是不是可以把房租和伙食费，每个月都定期交给陈舟。
    但他试过一次，被陈舟拒绝了之后，他就没再试了。
    用华国的话说，这样不就生疏了吗？
    所以，克罗斯就想着搬出去住，不要再一直麻烦陈舟。
    只不过，最后时刻，克罗斯说不出口了。
    跟陈舟住在一块，他收获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对于这样一位有着极强学术能力，有着极大人格魅力的人，克罗斯还是舍不得离开的。
    别的不说，一旦他有什么问题搞不懂了。
    那他第一时间，便可以跟陈舟当面请教。
    这可比什么电话请教之类的，要有效的多。
    克罗斯因此，也就矛盾且纠结着。
    突兀的，还坐在餐桌旁的熊浩，忽然出声说了句：“克罗斯教授，其实你不用想那么多，事情本身很简单。你要是真觉得住在这里不好意思，那就主动多做点事。比如说，主动收拾碗筷，买买宵夜之类的。”
    克罗斯有些诧异的看向熊浩，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自己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不过，听到熊浩话的克罗斯，忽然间茅塞顿开。
    是啊，这件事，本身是很简单的呀！
    自己可以在陈舟吃完饭后，主动收拾碗筷。
    自己也可以在每天回来时，给陈舟带点宵夜。
    这样不就弥补愧疚的内心了吗？
    想到这的克罗斯，冲熊浩咧嘴笑道：“熊先生，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
    熊浩只是点了点头，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克罗斯又看向熊浩，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记得我没跟任何人说过呀？你怎么就猜到了？”
    熊浩看了看克罗斯，解释道：“我来陈教授这边的第一天，因为陌生环境睡不着觉，结果听到你说梦话了，说的就是这件事……”
    克罗斯：“……”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说梦话，把这件事给暴露了。
    更没想到，熊浩的听力会这么好，隔着墙壁，都能听到他的梦话。
    只能说，是自己大意了，没有想到这个保镖的能力……
    “那个，熊先生，这件事就别和陈教授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说着，克罗斯已经主动收拾起了吃早餐时的碗筷。
    收拾完碗筷，准备端进厨房时，一个古怪的想法，在克罗斯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这个被称为大熊的熊浩，该不会是故意让自己刷碗的？
    但不管是不是故意的，自己好像还都得去做。
    克罗斯颇有些无奈，收起这个想法，他顺势还问了一句：“晚上有没有想吃的宵夜，跟我说，我给你和陈教授带回来……”
    ……
    并没有注意到客厅里谈话的陈舟，从回到房间后，就坐在了书桌前。
    看着书桌上，即使整理了一次，依旧还是满满当当的草稿纸和文献资料。
    陈舟不禁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这玩意真难……”
    陈舟吐槽的“这玩意”，倒不是单单指一个课题。
    而是规范场理论和np完全问题这两个世界级的物理和数学难题。
    陈舟之所以说出这句话，全是因为，他在这段时间的研究，收获甚微。
    这段时间里，除了刚开始，陈舟是在数院的那个小办公室里度过的之外。
    其余的时间，他基本上都是待在自己宿舍里的。
    他主要的研究课题，也是规范场理论和np完全问题。
    在规范场理论和np完全问题之间，陈舟不断的轮转研究着。
    只可惜，不止是规范场理论的攻坚战，陈舟没有拿下来。
    np完全问题，也并没有取得任何突破性的研究进展。
    他显然有些低估了规范场理论和np完全问题，这两个课题的难度。
    陈舟本想着，趁高能所那边的克罗斯和高结稳步推进研究计划，张一凡那边也暂时不会再突破dd-2号材料的时间。
    赶紧把这两个课题给解决的。
    但现在看来，他也没有准确的解决时间点了。
    “难也没办法，还是抓紧时间……”陈舟嘀咕了一句。
    看了一眼书桌上的草稿纸，陈舟收起思绪，些许迷茫的眼神，也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拿过错题集，陈舟开始就错题集上所记录的，他在研究规范场理论时的问题，再一次打响规范场理论研究的攻坚战。
    “引力与其他三种力之间的关系，也将对应着规范场理论的研究……”
    陈舟看着这一整体研究思路性质的话，微微皱起了眉头。
    规范场理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是大统一理论。
    可是，这两者之间，真的能够等效看待吗？
    或者是，这两者之间，应该等效看待吗？
    陈舟先前就思考过这个问题，所得到的结论是，两者是可以等效看待的。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物理学家们提出的强力、弱力、电磁力，三种作用统一的大统一理论，就是规范场理论。
    也是基于此，陈舟展开了规范场理论的研究。
    包括对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答案的深入解读。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他始终无法完成这场攻坚战。
    现在是9月中旬，距离国际数学家大会结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对于规范场理论的实际研究时间，已经超过了陈舟先前，对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问题，这一千禧年大奖难题的研究时间了。
    这是陈舟多少有些不愿意接受的。
    也是他的眼里产生迷茫的主要原因。
    毕竟，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问题，被陈舟彻底解决后。
    就已经代表着，规范场理论的研究，成功了一大半。
    在这种情况下，那另一小半的研究，怎么能够还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呢？
    虽然陈舟也知道，研究本身所需要的时间，从来就不是谁能够预测准的。
    可是，这花费的大量时间，还是让陈舟的心里，有些难以接受的。
    拿来一沓崭新的草稿纸，陈舟打算换一种思路，来研究规范场理论。
    先前，陈舟是站在大统一理论的角度，去看待规范场理论的。
    而现在，陈舟打算站在规范场理论的角度，去看待大统一理论。
    从侧面利用大统一理论的内容，去研究规范场理论。
    【引力：引力是一种时空性质，使得物体和能量，具有相互吸引的作用。】
    【电磁力：带电粒子与电磁场的相互作用，以及带电粒子之间，通过电磁场传递的相互作用。它是自然界的一种基本相互作用，遵守库仑定律。】
    【强相互作用：最早研究的强相互作用是核子（质子或中子）之间的核力，它是使核子结合成原子核的相互作用，也是自然界四大基本相互作用中，最强的一种。注释：强相互作用的粒子，被称之为强子。】
    【弱相互作用：弱相互作用又称弱力或弱核力，会影响所有费米子，还有希格斯玻色子，它是除引力外，唯一一种对中微子有效的相互作用。注释：次原子粒子的放射性衰败，就是由它引起的，恒星中所产生的核聚变过程，也是由它启动的。】
    陈舟从最基础的，四大基本作用力的概念等信息，开始入手研究。
    写完这些后，陈舟习惯的，拿笔点着草稿纸。
    蓦的，他把引力给圈了出来。
    在所有的理论中，就目前的认识，引力是最根本的。
    它是一种时空性质，没有比这个更广的力。
    甚至于，从某种角度来说，宇宙中只存在一种基本作用力，那就是引力。
    而电磁力、弱力、强力这另外的三大力，都是在引力范畴之下的力。
    所以，应该是会存在一个理论，能够将包括引力在内的四大基本力，给收纳进一个系统之中。
    就像，从弱电统一理论，到强、弱、电磁三种相互作用统一理论，这一步步走来那样。
    收起思绪，陈舟紧跟着，再一次研究了弱电统一理论，以及强、弱、电磁三种相互作用统一理论的研究过程。
    虽然陈舟已经将这些理论，前前后后研究过数遍了。
    但是，在这一刻，他仍旧是抱着一个学者最开始的初心，认认真真的研究着。
    时间，也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流逝着。
    窗外的原本初升的朝阳，很快跑到了正上空。
    再然后，慢慢向西。
    直至在西边形成晚霞。
    除了中午时，吃熊浩买回来的盖浇饭，耽误了一些时间外。
    陈舟把一整天的时间，都花在了规范场理论的研究之上。
    而陈舟所有的思绪，也全部围绕着规范场理论的研究。
    就算是吃他最喜欢的盖浇饭时，他也在思考着引力与规范场理论之间的体系关系。
    先前，陈舟把大统一理论等效于规范场理论，也就代表着需要将引力融入规范场理论的体系之中。
    但现在，把两者分开来看，分开来研究的陈舟，却是希望从大统一理论的角度，获得更多的内容。
    从而加入到规范场理论的研究之中。
    一直到晚上10点多，克罗斯从高能所回来，陈舟才把脑海里的纷乱思绪，给暂时抛开。
    走出房间，来到客厅餐桌前的陈舟，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克罗斯。
    这家伙，用得着带这么多宵夜吗？
    话说晚上吃烧烤，再喝点啤酒的话，会不会长胖？
    没错，按照熊浩的建议，克罗斯给陈舟带了份宵夜回来。
    而这宵夜，不是别的，正是烧烤和啤酒。
    “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克罗斯拿起一根烤串，笑着问道。
    “嗯，还不错，这家烧烤味道可以。”陈舟一边点了点头，一边往嘴里塞着烤中翅。
    食指大动的他，完全把刚才的想法，全部搁置在了一旁……

 第683章 找到研究方向

    对于克罗斯这突然带烧烤回来做宵夜的举动，陈舟虽然奇怪，却也没有多问什么。
    他哪里会想到，这是克罗斯因为蹭吃蹭住太愧疚了，所以做出来的弥补。
    见陈舟吃的很香，克罗斯悄悄冲熊浩，竖起了大拇指。
    全因熊浩的点拨，他才买来了这顿烧烤。
    也才能心安理得的，继续在陈舟这蹭吃蹭住……
    就这样，在之后的日子里，克罗斯几乎天天晚上，都给陈舟和熊浩带宵夜。
    陈舟为此，倒是纳闷了许久。
    他还以为克罗斯这家伙，想通过宵夜来贿赂他呢。
    当陈舟向克罗斯问清楚缘由后，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很想告诉克罗斯，相比于宵夜，他还是更愿意收到伙食费的……
    宵夜解决后，陈舟随即洗漱一番，便回房间睡觉了。
    当前的研究进展下，所谓的闭关和爆肝研究，都是没有必要的。
    有些东西，真不是光依靠时间，就能耗出来的。
    陈舟对此，也有着绝对的发言权。
    以往的他，进行闭关，或者是爆肝研究。
    那都是因为，研究课题的进展，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他需要一鼓作气，拿下整个研究课题。
    而现在，即使规范场理论的研究，处在攻坚战阶段。
    可还是缺少那关键性的内容，没有来到攻坚战的关键时刻。
    既如此，倒不如好好睡觉，养精蓄锐再说。
    ……
    又是一周的时间，在没有感觉到之前，便从手中溜了出去。
    燕大的教职工公寓，陈舟宿舍的房间里。
    “从上世纪60年代，格拉肖、温伯格、萨拉姆三位物理学家，提出弱电统一理论开始，大统一理论的研究，也第一次取得了突破……”
    “只不过，从整个科学史来看，第一个认真思索，并开始研究的物理学家，却是爱因斯坦。他在完成广义相对论的理论建设后，就一直在考虑，能不能把引力和电磁力统一起来……”
    看着面前的资料，陈舟的脑海里，不断的回响着，大统一理论的研究历程。
    在弱电统一理论之后，这一理论的成功，肯定了相互作用力统一思想的正确性。
    也就促使许多的物理学家，进一步去研究，把强力、弱力、电磁力三种相互作用力，统一在一起的大统一理论。
    以及，把引力相互作用也统一进去的巨统一理论。
    大概是70年代中期，物理学家们进一步提出了，强力、弱力、电磁力三种相互作用力统一的大统一理论。
    这个统一了强力、弱力、电磁力的大统一理论，也就是规范场理论了。
    规范场理论在物理学上，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它精确地表述了，自然界的三种基本力的实验预测。
    从弱电统一理论，到规范场理论中，统一强力、弱力、电磁力的大统一理论。
    这之间，大抵只相隔了十几年的时间。
    这份时间，可以算得上是很短了，也可以称之为进展神速。
    但是，那个早就被牛顿爵士发现了数百年的引力，却是始终无法融入到大统一理论之中。
    由此，也可以发现，引力是大统一理论中，最难的部分。
    只能说，爱因斯坦一开始就选择了，最难的研究内容，进行挑战。
    陈舟觉得，如果爱因斯坦最开始，是挑的弱电统一理论去研究的话。
    可能就没有格拉肖、温伯格等人的事了。
    陈舟丝毫不怀疑，爱因斯坦能够在这方面，做出杰出的研究成果。
    只可惜，爱因斯坦就和他一样。
    选定的研究课题，那就是认死理一般的，直到把课题搞定。
    结果就是，要么死磕到底，一事无成。
    要么惊才绝艳，震惊世界。
    收起这份额外的思绪，陈舟的研究思路，再次回到规范场理论之上。
    规范场的理念，最早是由外尔教授提出的。
    而后，杨老先生和米尔斯教授的杨-米尔斯规范场理论，为现代规范场理论打下了基础。
    规范场理论是基于对称变换可以局部，也可以全局地施行这一思想的一类物理理论。
    而杨-米尔斯规范场理论，则是非交换对称群的规范场理论。
    物理系统往往用，在某种交换下不变的拉格朗日量表述。
    当变换在每一时空点同时施行，它们有全局对称性。
    而规范场理论，便是推广了这一思想。
    它要求拉格朗日量，必须也有局部对称性。
    应该可以在时空的特定区域，施行这些对称变换，而不影响到另外一个区域。
    而这一要求，实际上，是广义相对论的等价原理的一个推广。
    翻动草稿纸的陈舟，随着思路的前进，对于规范场理论的内容，也再次回顾了一遍。
    脑海中思路在不断向前，手中的中性笔，也不断在草稿纸上，留下墨水的同时。
    陈舟忽然嘀咕了一声：“难道说爱因斯坦，一开始就想到了什么？他早就知道突破的关键，在引力上面？”
    伴随着这一声嘀咕，陈舟手中的笔，缓缓停了下来。
    带着一个问题，陈舟转过头来，又重新翻看着前面的草稿纸。
    陈舟所带着的这个问题，不是别的，正是“为什么引力不能纳入到规范场理论中来？”
    翻了一会之后，陈舟轻声呢喃道：“引力是时空性质，其它三种基本作用力，都是物体或粒子在时空的具体物质性质表现。”
    “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甚至可以认为，只有引力是宇宙基本力，其它三种基本作用力，都只是附属基本力！”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是将引力纳入到已有的大统一理论体系中来，而是应该将其它三种基本作用力，给纳入到引力的范畴之中……”
    想到这的陈舟，双眼蓦的明亮起来。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该从哪一个角度，去研究规范场理论。
    如何统筹规范场理论与大统一理论之间的关系。
    规范场理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大统一理论。
    毕竟，规范场理论是大统一理论研究过程中，所诞生的一种研究理论。
    但是，大统一理论，却远不是规范场理论可以完全替代的。
    简单来说就是，两者有着极大的交集，但没有交集的地方，大统一理论是远远超出规范场理论的范围的。
    确定了这一思路后，陈舟随即拿起放下的中性笔，拿来一沓崭新的草稿纸。
    他边思索，边写到：
    【如何将其他三种基本力，给纳入到引力范畴中来？】
    【研究方向：1、引力是时空性质，时空是能量时空。因此将引力能量化，从量子力学的角度，去研究引力。】
    【2、能量时空通过量子化，可以建立一个微分的非线性波动方程，或是方程组，从而将现有的规范场理论中规范群su(3)u(2)xu(1)的理论，给收纳进来。】
    两个研究方向，也是陈舟此刻确立的攻克方向。
    毫无疑问，如果存在新的微分非线性波动方程或是方程组，那就是规范场理论的最终研究结果了。
    至于可行性的话……
    已经可以称之为专项研究专家的陈舟，对于自己所写出来的研究方向，有着极大的信心。
    既然已经确定攻克的主要方向，陈舟随即便马不停蹄的展开了研究。
    这个困扰他这么长时间，打了这么长时间的攻坚战，此刻似乎终于有了突破的思路。
    当然，陈舟也不敢百分百确定，自己的思路就是对的。
    所有的答案，还是得等到他把这场攻坚战打完才行。
    和先前研究时，有些不同的地方是。
    陈舟在这一次的研究中，加重了错题集的使用比例。
    简单来说就是，陈舟为了以防万一，在确定研究方向的同时，也在利用错题集，验证着这一研究方向的正确性。
    虽说错题集有时候会显得不靠谱，但在这种物理学理论研究之中，这玩意还是值得信赖的。
    毕竟，已经确定了研究方向，而这一研究方向，是直指规范场理论的最终结果的。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全部都正确的话，那也就代表着，规范场理论的最终结果，被陈舟搞定了。
    要不然，那就肯定会出现一些错误，然后被记录在错题集上。
    这是一个验证思路，直指结果的过程。
    和之前陈舟在研究极小模型纲领时，所出现的状况，是不相同的。
    本来处在有节奏的生活和研究之中，每天早睡早起，晚上还能吃吃克罗斯所带回来的宵夜的陈舟。
    就这样，随着研究方向的确定，很突然的进入了闭关研究的状态。
    以至于，这天晚上带着宵夜回来的克罗斯，还不解的问熊浩：“陈教授呢？他怎么今晚不出来了？”
    熊浩看了看房门紧闭的陈舟房间，小声解释道：“陈教授好像是进入了关键的研究阶段，中午我给他带饭时，他还叮嘱了我一下，这几天不要打扰他。”
    克罗斯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看向陈舟的房间。
    “看来，陈教授是又要闭关研究了……”
    这下倒是熊浩有些疑惑了，他还没经历过陈舟闭关研究这件事。
    所以，一时间有些不太理解，这个闭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注意到熊浩脸上的疑惑表情，克罗斯解释道：“这是专属于陈教授的一种研究状态，他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就仿佛与世隔绝一般，直到他完全解决导致他闭关的难题。”
    听到克罗斯的话，熊浩还是有些不理解。
    因为按照陈舟中午那会的模样，难道这几天，他都不吃饭了吗？
    于是，熊浩又问道：“那陈教授的饮食起居，该怎么办？”
    看了熊浩一眼，克罗斯轻声说道：“据我所知，陈教授在闭关时，应该是没有一顿饭是按时吃的，也没有一个觉，是能够睡饱的，他会全身心的投入到研究之中，完全忽略研究之外的事情。”
    熊浩忍不住惊呼道：“陈教授他，搞研究一直这么拼吗？这样做，身体怎么受得了？”
    “他的话，的的确确，一直都是这么拼的……”克罗斯说着，便看向了陈舟的房间。
    一开始，克罗斯不太理解，陈舟的这个闭关研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等到和陈舟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之后，克罗斯才深深的佩服起陈舟的闭关研究来。
    毕竟，如果是一次两次的话，那很多人，也都可以坚持下来。
    可是，每一次都这样，每一个课题都这样。
    那就很少有人能够坚持下来了。
    克罗斯佩服陈舟的毅力。
    以及，陈舟这对待研究的态度。
    要是克罗斯自己，有陈舟这样的学术成就，那他估计早就陷入了迷茫之中。
    就算是能够谦虚且低调的行事，那在对待研究课题的选择上，肯定也会无法避免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
    因为很少有人能够，在取得足以震惊世人的成就之后，心态还能完全放平的。
    更何况，这个人还只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
    顺着克罗斯的目光，熊浩也再次看向陈舟的房间。
    陈舟的闭关，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原以为，像陈舟这样的学术大佬，应该是很轻松的，就能获得不俗的研究成果。
    却没想到，这位大佬居然对自己这么“狠”！
    熊浩丝毫不怀疑，陈舟采用这样的方式，对身体可能造成的影响。
    但是，他也暗自佩服着，陈舟在研究这件事上的态度。
    和克罗斯的想法一样，熊浩也觉得，如果华国这些学者们，都能跟陈舟一样，那华国的学术界，必然会焕然一新的。
    可惜，目前的华国学术界，只有陈舟一个。
    想到这的熊浩，默默收回了目光。
    他忽然觉得，陈舟闭关这件事，是不是有必要向上级领导汇报一下？
    毕竟，这样的情况下，他可没有办法保证陈舟的安全。
    这样一段规律性的生活，又一段严重不规律的生活，所造成的影响，到底如何，他也不好判断。
    所以，熊浩就想着，是不是可以给陈舟安排一个私人医生？
    不说其他的，偶尔检查一下，了解陈舟的身体状况，也无不妥嘛。
    想到便做。
    熊浩随即便拿出手机，拨通了手机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号码之一。
    拨通电话的同时，熊浩也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里，只留下克罗斯一人，还在吃着宵夜……

 第684章 月底的头疼

    “利用微分形式，将时空弯曲的背景，进行平整化……”
    “简单来说，就是任何一个弯曲空间，可以由n片平整的能量块拼接而成……”
    “平整化之后，紧接着便是将引力量子化，也就是能量化……”
    “随即以这样的方式，来建立规范场理论，收纳其它的三种力……”
    陈舟边想，边在草稿纸上写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舟沿着所找到的研究方向，越发深入的研究了下去。
    错题集在这其中，自然也发挥了极大的价值。
    陈舟此刻所写的这个观点，便有着错题集一半的功劳。
    确定了这一观点之后，陈舟对规范场理论的研究，也再一次走到了决胜的关口。
    拿笔点着草稿纸的同时，陈舟瞥了一眼电脑屏幕的右下角。
    那里的日期，已经来到了2018年9月28日。
    看到这个日期的瞬间，陈舟的心中，冒出了许多感慨。
    从他参加完国际数学家大会，顺道去米国领个克雷数学研究所颁发的千禧年大奖，然后回国开始算起。
    他对规范场理论的研究，便一直处在攻坚战的阶段。
    他只需要迈过去一个坎，规范场理论这个难题，也便解决了。
    可是，直到现在，已经是接近十月的时间。
    他也还是处在攻坚战的阶段。
    唯一值得高兴的事，大概就是……
    他终于在这场攻坚战中，泥泞着走到了决胜的关口。
    后面不出意外的话，他不会拖过十月份，便会将规范场理论的研究结果，告诉全世界。
    “唉，讲道理，这玩意，确实有点难……”
    陈舟收起思绪，转而握住笔。
    在草稿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难”字。
    陈舟之所以写这个“难”字。
    一来，是为了抒发自己的感慨。
    二来，则是为了提醒自己。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先已经做好准备，甚至已经解决一半的课题时。
    绝不能有掉以轻心的举动，一定要全神贯注才行。
    包括之后任何课题的攻坚战阶段，都必须要集中，集中精力去解决课题。
    陈舟之所以觉得要提醒自己，是因为在规范场理论的攻坚战阶段。
    他的心里，或多或少的有一些松懈了。
    对于这一点，陈舟倒没有因为课题有了进展，就忽视掉它。
    而是很坦然的面对这一点，并且谨记着这一点，时刻提醒着自己。
    防止以后，再出现类似的松懈状态。
    陈舟在这一点上，对自己的要求，既是出于研究人员的初心，也是他自身良好的学习习惯，以及那恐怖的自律性。
    毫不夸张的说，陈舟这段时间的研究，如果放在学术界去说的话。
    几乎没有人会像陈舟自己这样，挑出他松懈的状态。
    因为那样去挑刺的话，总有种鸡蛋里挑骨头的感觉。
    毕竟，谁都无法保证，一项研究课题，在所有的研究时间里，都是有效的研究。
    或多或少，都会有跑偏研究方向的时候。
    亦或者是找不到研究思路，单纯的耗着时间。
    所以，这个时间被许多研究人员，定义为“可原谅的时间”。
    但是，对于陈舟而言，他是不认可这个所谓的“可原谅的时间”的。
    陈舟觉得，一项研究课题开始后，是必须保证有效研究时间的。
    如果在进行课题研究时，都无法保证自己的研究效率。
    那这个课题，倒不如不进行。
    尤其是，因为自身的原因，导致无法进入研究状态时。
    那就更不是什么“可原谅的时间”了。
    别的不说，如果你连自己所选定的事情，都无法全身心投入的话。
    那你还有什么，是能够全身心投入进去的呢？
    陈舟放下笔，将面前写了“难”字的草稿纸，给折好收起来。
    他打算有时间的时候，给这张草稿纸，做一个相框。
    然后，就放在他的书桌上。
    收好草稿纸后，陈舟又重新回到了规范场理论的研究之中。
    ……
    此时，远在欧洲的瑞典皇家科学院里。
    这一次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正有些头疼的商量着，今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获奖人员名单。
    即使是到了这最后一步，敲定获奖人员的名单。
    他们还是头疼不已。
    只因为，谁也没料到，陈舟的研究效率，居然这么高。
    去年才刚刚因为胶球的研究，而获得过诺贝尔物理学奖。
    今年，就再次做出了诺奖级别的研究成果。
    光凭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成果，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就没有太多不颁发给陈舟的理由。
    毕竟，这是高能物理领域，一次质的突破。
    由此，高能物理研究领域，进入了新的物理之门。
    可是，那些去年就因为陈舟的突然杀出，被挤掉的物理学家，该怎么办？
    难道今年，还要人再等一年吗？
    可万一，这位陈舟教授，明年要是再搞出来一个诺奖级的研究成果呢？
    那这个位置的人选，是不是始终要往后拖一年？
    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成员之一的恩德里·斯坦利，为了这件事，已经头疼了很长时间了。
    陈舟这突然的，令人瞩目的研究成果，使得他在最终人员的名单上，怎么也去不掉陈舟的名字。
    也为了这件事，他可是把最终名单拖了又拖。
    直到实在拖不下去了，才把名单报上去。
    而陈舟的名字，恩德里·斯坦利并没有划掉，也没有敲定。
    他打算让真正拍板的人，来头疼这件事。
    只不过，恩德里·斯坦利没有想到的是。
    这件事最终还是回到了他的面前。
    准确来说，是回到了所有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成员的面前。
    因为，没有人能够完全确定，陈舟是否应该在名单上，还是不应该在名单上。
    他们只能通过内部会议的形式，来进行投票表决。
    会议室内，坐在恩德里·斯坦利身旁，另外两位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成员，安德斯·伊勒贝克和苏卡诺·威尔森，则完全看不到无奈加郁闷的表情。
    两人聊得正欢。
    恩德里·斯坦利十分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已经达成了共识。
    至少从陈舟解决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做出迭代中微子理论开始。
    安德斯·伊勒贝克便始终站在陈舟一边。
    在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的委员们，不断收到向委员会推荐陈舟的信件时。
    安德斯·伊勒贝克也一直是那个赞叹陈舟的人。
    并且，据恩德里·斯坦利所知，安德斯·伊勒贝克早早的便将陈舟的名字，写到了他的最终名单中。
    并乐此不疲的为陈舟的入选，准备着相关的材料。
    倒是苏卡诺·威尔森的态度，恩德里·斯坦利有些没有搞明白。
    因为这个人在与他的聊天中，似乎是并不打算支持陈舟入选今年这届诺贝尔物理学奖的。
    正思索间，恩德里·斯坦利忽然被安德斯·伊勒贝克和苏卡诺·威尔森的对话，吸引了注意力。
    “苏卡诺教授，我们有理由相信，已经解决了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这一被克雷数学研究所选为千禧年大奖难题的陈舟教授，很快就会把规范场理论的答案，公布在我们面前。”
    “的确，安德斯教授，我丝毫不怀疑陈舟教授的研究效率。毕竟，他以往都是这样做的。甚至于，我感觉他就在最近，差不多就该公布研究结果了。”
    “嗯，我的感觉和你一样。按照他今年的高效率来说，距离解决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问题，已经过去了挺长的一段时间。再拖下去，也就不像他了。”
    “是的。说不定，还会赶在我们公布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的名单之前呢，哈哈……”
    “那我们的这份名单，倒也算得上是锦上添花的举动了……”
    听到这的恩德里·斯坦利，微微愣了一下。
    一年之内，做出两大顶尖的研究成果吗？
    恩德里·斯坦利想要摇头否定。
    但是，国际数学家大会之前的那个例子，赫然就在眼前。
    从国际数学联盟那边传出消息，到陈舟完全解决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问题。
    只有不到短短两个月的时间。
    甚至于，这段时间里，这位陈舟教授，还发表了一篇，被誉为是“改变研究格局的论文”。
    在这样恐怖的研究效率下，一年之内，做出两大顶尖的研究成果，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毕竟，这个人，完全就不能用常理去衡量。
    这个人，就是个妖孽般的天才！
    恩德里·斯坦利下意识的看了看安德斯·伊勒贝克和苏卡诺·威尔森。
    他对于两人已经达成的共识，反倒失去了兴趣。
    他现在只觉得，如果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没有颁发给陈舟的话。
    一旦陈舟对于规范场理论的研究成果，发表在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奖名单之前。
    那他们可就真的要迎来一波舆论的声讨了。
    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的公正，将受到极大的质疑。
    因为陈舟的迭代中微子理论，已经是获奖级别的研究成果了。
    一旦加上规范场理论的研究成果，那毫无疑问，陈舟将是今年最亮眼的那个物理学家。
    这时候，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所有放弃陈舟入选的理由，都将被无限放大。
    注意到恩德里·斯坦利的目光，苏卡诺·威尔森主动交谈道：“恩德里教授，不知道您对今天的会议，有没有什么看法？”
    安德斯·伊勒贝克也微微转身，扭头看着这位同自己一样，连续两届入选了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成员的人。
    恩德里·斯坦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觉得，其实没什么好商议的了，大家的看法，不都挺一致的吗？”
    安德斯·伊勒贝克和苏卡诺·威尔森听到这话，两人不禁对视了一眼。
    旋即，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即使恩德里·斯坦利的话中，有说他俩达成共识的意思。
    可是，就像恩德里·斯坦利自己这句话里说的那样。
    这件事，能有什么好商议的？
    大家的看法，又有什么不一致的？
    答案，自然是没有。
    看到笑起来的两人，恩德里·斯坦利微微皱眉，出声问道：“你们俩笑什么？”
    安德斯·伊勒贝克回道：“我们在为你做了明智的决定，而感到高兴。”
    苏卡诺·威尔森也说道：“是这样的，恩德里教授，我们一直担心你，会纠结于陈舟教授所带来的麻烦，而无法公平的看待这件事。”
    恩德里·斯坦利微微一愣，沉默了下来。
    但没过多久，他轻声说道：“有些人，可能真的不能以常理看待……”
    事实上，除了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在头疼之外。
    在瑞典皇家科学院内，还有一个评奖委员会，也十分的焦虑。
    他们焦虑的原因，和恩德里·斯坦利一样。
    因为那个，远在东方国度的陈舟。
    只不过，他们具体焦虑的内容，倒不像恩德里·斯坦利想的那么多。
    他们就是单纯的觉得，在陈舟刚刚拿下菲尔兹奖的时间里，再将克拉福德奖颁给他，是不是有些晚了？
    毕竟，克拉福德奖里面数学学科奖项的分量，是远远比不上菲尔兹奖的分量的。
    即使克拉福德奖的设立，是为了弥补诺贝尔奖的不足，它的评选和颁发，也是与诺贝尔奖进行的对标。
    可它还是比不上菲尔兹奖。
    也因此，克拉福德奖的评奖委员会，就担心会不会因为这次颁奖，引发不必要的争议。
    事实上，早在去年的克拉福德奖评奖时，就有人提议是不是应该进行数学学科的颁奖。
    也是在那时，就有人说过，陈舟是足以获得克拉福德奖数学学科奖项的。
    可惜，因为瑞典皇家科学院内部的不统一，最终没有给数学学科进行颁奖。
    终于到了今年，克拉福德奖评奖委员会坐不住了。
    说什么，也得把这个奖给先颁发出去才行。
    于是，瑞典皇家科学院便组织了一次国际性科学讨论，确定了今年所选择的授奖学科是数学。
    说起来，在这场国际性科学讨论中，几乎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答案。
    那就是陈舟。
    而那时候，菲尔兹奖是还没颁发的。
    那时候，陈舟也还没做出两个月时间，搞定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难题的壮举。
    所以，克拉福德奖评奖委员会，也就稳步推进着后续的评奖事宜。
    可结果，国际数学家大会上，陈舟不禁获得了菲尔兹奖，更有了独一无二的1小时45分钟学术报告。
    顺道，他还领了克雷数学研究所的千禧年大奖。
    在这个时候，克拉福德奖反而像除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了……
    颁奖，怕被人说姗姗来迟，遭嫌弃……
    不颁奖，这么多的准备且不说，更会遭人嫌弃……

 第685章 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瑞典，皇家科学院内。
    克拉福德奖的评奖委员会，如同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一样。
    此刻正在召开着评奖议程最后的会议。
    只不过，和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那边相比。
    克拉福德奖评奖委员会这边，就要显得安静了许多。
    所有的委员会成员们，表情都显得有些复杂。
    因为，对他们来说，这个评奖议程最后的会议，倒不如不开。
    反正也不会有人对陈舟教授，投出反对票的。
    会议室内，坐在首位的，正是评奖委员会的主席，法蒂·伯恩斯坦教授。
    对于在座众人此刻的心情，他是完全能够理解的。
    但是，这项工作，这项议程，还是得按照程序走下去。
    在扫视了一眼在座的众人后，法蒂·伯恩斯坦故作轻松的说道：“诸位，不管怎么说，我们的评奖议程，也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下面的投票程序走完，我们也就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到时候，大家也就不用愁眉苦脸的，老是惦记着这件事了。也就可以，尝试去度个假，或者是多陪陪家人，好好放松一下。”
    法蒂·伯恩斯坦的话，虽然是用轻松的语气说出来的。
    但听进在座其他人的耳中，却显得颇为无奈。
    也因此，在法蒂·伯恩斯坦说完之后，并没有人回应他的话。
    再次扫视了众人一眼后，法蒂·伯恩斯坦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话里的问题。
    他停顿了片刻，转而说道：“诸位，就算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我们的预计。我们的的确确是在菲尔兹奖之后，才颁发了这次的克拉福德奖，但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我觉得，无论这次颁发的克拉福德奖，会受到外界怎样的议论，对于我们评奖委员会来说，至少这不会是我们遗憾的一次颁奖，不是吗？”
    这次，法蒂·伯恩斯坦的话，起到了一些作用。
    他的这些评奖委员会成员们，开始回应着他的话了。
    诚如法蒂·伯恩斯坦说的这般，这次克拉福德奖的颁发，绝对不会是令他们感到遗憾的一次颁奖。
    相反，这次的颁奖，甚至还有可能，令他们记一辈子。
    唯一的遗憾就是，这次的颁奖，来的太迟了。
    除了锦上添花之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甚至于，毫不夸张的说，克拉福德奖的知名度和含金量，将会因为这个获奖人，变得更高。
    而不是这个获奖人，因为获得了克拉福德奖，而提升了他的学术声誉和学术地位。
    对于一个国际性的奖项来说，这其实是有点凄惨的。
    但是没办法，要怪的话，只能怪这位陈舟教授，实在是超越常人的厉害。
    他们评奖委员会的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他在今年，居然快速干掉了一个千禧年大奖难题。
    随着会议室内的讨论声，逐渐散开，不再是那股无奈的安静。
    法蒂·伯恩斯坦的脸上，才真正出现了放松的神色。
    一番并不算激烈，但却如释重负的讨论。
    最终结束了整个评奖议程的最后流程。
    法蒂·伯恩斯坦看着全票通过的获奖人名单，朗声说道：“我们可以向陈舟教授，发送克拉福德奖的获奖邀请了！说不定，还能跟隔壁的那些人，凑在一块呢。”
    法蒂·伯恩斯坦口中，隔壁的那些人，指的便是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的成员们。
    虽然从没有人，真正刻意的，想要把克拉福德奖和诺贝尔奖的颁奖，给凑到一块。
    但不知不觉间，原本在9月的“克拉福德日”，就应该颁奖的克拉福德奖，被拖到了现在。
    也就造成了克拉福德奖和诺贝尔物理学奖，可以同时颁发的景象。
    而且，这两个奖项还都是由瑞典国王，来进行颁发的。
    想到这的众人，脸上的表情，忽然也变得精彩了起来。
    他们先前确实只是为了避开菲尔兹奖的影响，才单纯的把克拉福德奖的颁奖时间，给拖到了现在。
    却没想到，这下子好了，能够跟诺贝尔物理学奖结个伴了。
    毕竟，听隔壁的人说，他们正犯难呢。
    因为陈舟教授，在今年打开了新物理之门……
    不管是诺贝尔物理学奖，还是克拉福德奖。
    对于此时此刻的陈舟来说，都没有太多的吸引力。
    他甚至完全没有去想，将要到来的金秋十月，会有什么在等着他。
    因为，陈舟现在满脑子里，都是规范场理论的研究。
    他终于要解开这个，已经数十年，未有重大理论进展研究课题了。
    十月刚开始，是华国的黄金周的时间。
    不止是燕大这边放假了，高能所那里，也放假了。
    克罗斯和高结在复杂课题小小组的工作时，也一直贯彻着陈舟的工作风格。
    那就是，该放假的时候，尽可能提前放假。
    绝不占用研究人员任何一丝多余的时间。
    就这样，随着燕大的师生放假，高能所的课题小组放假。
    陈晓和克罗斯，都回到了陈舟的宿舍。
    陈晓是因为回家太远了，所以决定留校。
    顺便再来跟陈舟请教一二。
    当然，这是他跟陈舟说的理由。
    实际上，这小子是贼想回家的，可陈建国不给他回去。
    原因嘛，难得把小的也给伺候走了，这让他回来，不是添麻烦吗？
    他可还要跟张红英，趁着十一黄金周，出去旅旅游呢。
    无奈之下，陈晓只好跑来烦陈舟了。
    但令陈晓没想到的是，整个十一黄金周，他压根没跟陈舟说上几句话。
    陈舟几乎天天都在自己的房间里。
    足不出户。
    这也使得陈晓的计划，完全湮没在了陈舟这极其规律的研究节奏之中。
    但不得不说的是，对于自己老哥的毅力。
    陈晓还是十分佩服的。
    他自问是做不到这样的。
    陈晓也相信，除了陈舟，很少有人能做到。
    这不，他面前的克罗斯，就很坦然的表示，自己是做不到的。
    “老克，你做不到，我还是相信的。你要是做到了，我反倒有些惊讶……”
    克罗斯有些无语，他感觉陈晓这小子说话，未免也太耿直了？
    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
    陈晓倒没有想那么多，他自顾自地又说道：“毕竟，咱俩是一样的人嘛，像我哥这种堪比苦行僧似的研究方式，是肯定接受不了的。”
    听到这话的克罗斯，倒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曾经的克罗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学习过陈舟的闭关研究方式。
    结果，除了差点没有饿晕过去之外。
    他也越是闭关，越是心态急躁。
    根本无法保持高效的研究状态，长时间研究下去。
    自那以后，他就再也不尝试了。
    克罗斯也认识到，这种方式，只适合于陈舟。
    因为，很少有人，能够有陈舟那样的研究心态，有陈舟那样的研究效率。
    毕竟，在无法获得研究反馈的时间里，没有人能够像陈舟那样，始终沉浸在研究状态之中。
    蓦地，克罗斯忽然一脸古怪的笑道：“陈晓，我倒是觉得，你可以试试你哥哥的方法，别人或许不行，但你是他弟弟，说不定可以呢？”
    说着，克罗斯还伸手拍了拍陈晓的肩膀。
    陈晓看着克罗斯脸上的笑容，就知道这家伙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连忙摆着手，说道：“算了，我老哥那不要命的方式，我真学不来……”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再说了，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伟大的陈教授，也就够了。我最大的理想，就是不给我哥拖后腿，能够追得上他的脚步，也就够了。”
    说这话的时候，陈晓下意识的看了看，陈舟房间那紧闭着的门。
    这一点，自然没有逃过克罗斯的眼睛。
    “行，这个理想，确实也就够了……”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克罗斯微微一笑，转而问道，“在燕大的数学系待了这么长时间，对我们先前的课题，还有兴趣吗？”
    陈晓微微一愣，旋即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克罗斯。
    当看到克罗斯脸上的笑容时，陈晓明白了。
    他笑着点了点头：“那是……必须有兴趣啊！”
    于陈晓而言，能够跟上陈舟的脚步，不至于拖后腿，确实已经够了。
    但要是能够在这之上，能够成为陈教授之后，又一个小陈教授。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就这样，陈晓没能够跟陈舟请教到数学上的问题。
    反倒是又义务客串了一回，克罗斯的课题小小组实习研究人员。
    等到十一黄金周结束的时候，陈晓也就默默的收拾好行李。
    又滚回了燕大的学生宿舍。
    只不过，处在闭关状态的陈舟，此刻仍旧埋首于草稿纸之上。
    直到10月10日这天……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陈舟，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从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这一千禧年大奖难题开始的规范场理论研究。
    终于找到了最终的答案。
    尘封了数十年的规范场理论，在这一天，也迎来了新的理论成果。
    将面前的草稿纸拾掇在一起，陈舟依次翻看着草稿纸上的内容。
    他在做最后的确认。
    随着一张张草稿纸的翻动，两只眼睛已经堪比大熊猫的陈舟。
    目光也越来越明亮。
    浓重的黑眼圈，在这一刻，仿佛也成为了功勋的象征。
    草稿纸翻到了最后一张，陈舟的脸上，也挂上了一层笑意。
    “终于，搞定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没能顺势完成大统一理论……”
    “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了……”
    放下手中的草稿纸，陈舟转而拿起，在这次攻坚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的错题集。
    将错题集打开，翻到最新的几页。
    错题集上面的内容，随着陈舟的研究，已经刷新了好几波。
    只不过，在最终完成规范场理论的研究之后。
    错题集上面，关于规范场理论研究的记录，却并未完全清空。
    还有一部分，带有方向性的研究内容，没有最终的结果。
    而这部分内容，便是关于大统一理论的。
    看了一眼这部分的内容，陈舟便合上了错题集。
    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好好补一补。
    至于大统一理论的研究，等他休息好再说……
    伸了个懒腰，陈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本来他是想去卫生间洗漱一下，然后再睡觉的。
    可在双眼接受到床的信息，并传递给大脑后。
    脚步便不听使唤的，直接朝着床靠了过去。
    然后，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容，陈舟便扑倒在了床上。
    扑在床上的瞬间，陈舟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然后，没过两分钟的时间，床上的陈舟。
    已经伴随着轻微的鼾声，睡熟了。
    陈舟闭关这段时间，除了出去买东西，带饭之外。
    便一直在宿舍客厅守着陈舟的熊浩，乍一听到陈舟房间有动静。
    他还紧张了一下。
    但在仔细的分辨之后，他终于知道了，刚才的声音，代表的是什么。
    也是此刻，熊浩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熊浩并不知道陈舟的研究成果如何。
    但是，确认了陈舟休息的事实，就已经足够了。
    他可是真怕这位陈教授的身体吃不消。
    从晚上7点多开始，陈舟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晚上10点钟。
    足足睡了一天一夜，还要多……
    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陈舟满足的说道：“舒服，感觉好久没有睡这么舒服了……”
    陈舟的这句话，倒是说的一点也不假。
    可能在令周围所有人吃惊的时候，只有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翻身下床，陈舟走出房间，洗漱了一番。
    然后解决了客厅餐桌上的晚餐。
    这是熊浩特意给陈舟留的。
    在陈舟起床后，他还特意又热了一下。
    看着精神状态不错的陈舟，熊浩出声问道：“陈教授，您昨天似乎睡得很早？”
    陈舟点了点头，旋即轻笑道：“昨天可不仅仅是睡得早，对我而言，简直是太早了。我从晚上7点多，一直睡到了现在……”
    熊浩闻言，也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他跟着笑道：“没想到一直是研究狂的陈教授，也会睡这么长时间，不过，良好的休息，才能保证研究嘛。”
    听出了熊浩话中的关心，但陈舟却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他笑了笑，转而说道：“说起来，完成了规范场理论的研究后，我还想洗个澡再睡觉的，却没想到，一扑到床上，就起不来了……”
    陈舟说这话的时候，宿舍的门，恰好被打开了。
    走进来的克罗斯，顿时满脸的震惊……

 第686章 金秋十月的大礼

    刚从高能所回来的克罗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进门，就听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
    虽然从陈舟开始闭关的时候，克罗斯就早在心里，给自己打过了预防针。
    可猛然间听到陈舟说出，他已经完成了规范场理论的研究这件事时。
    克罗斯的心里，还是无比的震惊。
    毕竟，在陈舟眼里，他认为花费的大量时间，放在克罗斯的眼里，就只是短短的几个月而已！
    更何况，除了规范场理论的物理学难题外，陈舟还解决了那一个千禧年数学大奖难题。
    然后顺道去里约热内卢，拿了个菲尔兹奖，才再回来的呀！
    这么一算的话，那陈舟拿来研究规范场理论的时间，就屈指可数了。
    克罗斯本来看着陈舟闭关的时间，越来越长。
    他还以为陈舟这一次，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取得突破的。
    却没想到，世事往往就是这么多巧合。
    自己刚拿钥匙打开门，就看到了这个最近不常见的人，听到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看着推开门进来后，就一副目瞪口呆模样的克罗斯，陈舟拿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喂，克罗斯，你怎么了？”
    随着陈舟挥动的手，克罗斯的眼睛逐渐聚焦，最终透过手指缝，落在了陈舟的身上。
    “大佬，你为什么这么厉害？！！！”
    克罗斯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即使见证过陈舟很多次的辉煌成就了，但克罗斯还是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听到这话的陈舟，缓缓放下自己挥动的手，笑着说道：“也就一般……比我预期的时间，要慢上不少了……”
    克罗斯无语的看着陈舟。
    就这么几个月的时间，就解决了规范场理论的研究，这还叫比预期的时间慢？
    得，又让这家伙给装到了……
    “行啦，我就不跟你吐槽了，我还是回房间再梳理一下，把论文框架给搭一下……”
    陈舟看了看克罗斯，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说完之后，他便回房间去了。
    只不过，说这话的时候，陈舟脸上的表情，好像真的有着委屈一般。
    这也引来克罗斯在心底的无限吐槽……
    对克罗斯而言，这事要搁他身上，别说几个月的时间了。
    就是一年两年的时间，或者更长时间，能够搞定规范场理论的研究。
    那都绝对是让克罗斯兴奋不已的事，也足以令他感到无限满足了。
    可这人，居然还觉得委屈？
    居然还要吐槽？
    这是人说的话吗？
    回到房间的陈舟，只觉得克罗斯这家伙，肯定是能够理解自己的。
    毕竟，他确实是花了更多的时间，才把规范场理论的研究，给搞定的嘛。
    要是再算上课题论文的话，那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全部搞定呢。
    可不就是太慢了吗？
    想到这的陈舟，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唉，被克罗斯这么一夸，反倒是把我愉悦的心情，给夸没了一半……”
    克罗斯大概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发自内心的惊叹，反倒会降低别人的愉悦。
    这……跟谁说理去？
    随着电脑屏幕开机动画的完成，陈舟也收回思绪，不再多想。
    他开始将注意力，放在电脑屏幕，那打开的word文档之上。
    只不过，此时的word文档之上，还全是空白。
    想了想，陈舟双手落在键盘上，轻轻敲击着键盘，写下了这篇论文的标题——
    《基于杨-米尔斯规范场理论的新理论研究》
    在论文的撰写上，陈舟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显得格外谨慎。
    倒不是因为他对课题的研究内容，还有什么疑虑，也不是因为他需要构思论文的主体框架。
    只是因为，他想要把大统一理论的内容，和这个新的规范场理论之间的关系，给完全解释清楚。
    因为这个新的规范场理论，并不是最终的大统一理论。
    这个新的规范场理论，顶多可以算是大统一理论的前哨。
    它如同先前的弱电统一理论，以及诞生了标准模型的杨-米尔斯规范场理论一样。
    这个新的规范场理论，预言了新的粒子。
    只不过，这预言的新的粒子，被验证的可能，是在陈舟所打开的新物理之门内。
    也就是说，陈舟的新规范场理论，除了建立在杨-米尔斯规范场理论之上外。
    这个新的规范场理论，还建立在陈舟先前所建立的迭代中微子理论上。
    他把自己的研究成果，给串联了起来。
    除了这些之外，陈舟所完成的新规范场理论，也正如他跟李振邦说的那样。
    对可控核聚变的研究，将具有理论指导的作用！
    陈舟丝毫不怀疑，这位科技部门的李局长，在看到自己的论文后。
    会赶忙找到自己，跟自己重提可控核聚变研究的事。
    对此，陈舟想的也很简单。
    就看挑战任务的完成情况如何了。
    整整花了三天的时间，陈舟完成了这份，在他看来足以打破基础科学停滞的研究论文。
    做了最后一遍筛查后，陈舟打开了《物理评论快报》的投稿网站。
    毫无疑问，这篇论文，只有这个物理学界的顶刊，才配得上它的价值！
    至于其他的期刊……
    据陈舟估计，这篇论文一旦在《物理评论快报》登刊，那其他的物理学顶刊，也一定会进行highlist引用的。
    这是陈舟第一次，对自己的研究论文，有着一种无比的期待。
    以往的陈舟，在完成了论文之后，除了对系统任务有一些期待之外。
    对于这篇论文，可能造成的其他影响，是没有多少期待感的。
    毕竟，论文的研究成果，已经发出来了。
    后面的人，能够获得什么，能够通过这篇论文，再获得什么深入的研究。
    那就是后面人的事了，陈舟管不了那么多，也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他还有自己的课题要做，他还有很多的课题，没有解决呢。
    可这次不同，这次的新规范场理论，将预示着许多新的东西。
    陈舟自己也会对新的规范场理论，继续研究下去。
    所以，他挺期待新规范场理论出现在物理学界后，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又会将物理学界，给引向一个怎样的发展方向上。
    在《物理评论快报》的官网上，完成了论文的投稿后。
    陈舟顺手就又打开了预印本网站e-prtarxiv，将论文给上传了上去。
    论文上传完之后，陈舟便关掉了电脑，默默坐在书桌前，等待着预料之中的声音响起。
    陈舟并没有等太久，系统的提示音，便在脑海里响了起来。
    听着系统提示音的内容，陈舟的脸上，闪过一丝激动的神色。
    “成了！”
    随即，陈舟以手托脸，闭上眼睛，意识便进入了系统空间。
    系统空间里，纯净的显示屏上，此刻正布满了系统提示音的内容。
    而这些内容，也和往常不同。
    这一次系统提示音的内容，足足占据了两块纯净的显示屏。
    陈舟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面前的这块巨大的纯净显示屏，并不是只有一块。
    两块显示屏上，分别对应着两个系统任务。
    一个是任务3的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
    一个是“挑战任务1”。
    随着两个任务的完成，陈舟的第一个期待。
    在这一刻，满足了。
    这也是他，略带激动的说出“成了”的原因。
    稍稍压下心中的激动之情，陈舟抬头望去。
    第一块显示屏上，正是他所完成的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的详情。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物理学是探知世界本质的科学！（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
    “完成情况：从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问题开始，宿主开启了这场关于物理学中大统一理论的研究。这是一次对基础科学突破的研究！”
    “相信宿主在研究的过程中，也更加清楚的认识到了，基础科学突破的必要性和紧迫性！希望宿主记住这种紧迫性和必要性！”
    “值得一提的是，宿主在拿到了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问题的答案，作为撬动现代基础科学的木板后，又利用已经被验证的弱电统一理论，以及杨-米尔斯规范场理论，作为木板的支点，开始真正撬动基础科学的研究，是十分值得称赞的科研突破精神！”
    “最终，宿主也在明确了支点后，结合已解决的数学难题这块木板，成功的做出了新的基础科学的突破！获得了新的规范场理论，预言了新的未知粒子！”
    “毫无疑问，在做出新的基础科学的突破之后，这一新的规范场理论，以及那些预言中的粒子，将促进物理学的新发展！”
    “宿主已将相关论文，投稿至《物理评论快被》期刊，相信同行评审的物理学家们，会被这篇论文的研究成果，给彻底的震撼！也必然会被其打破基础科学的精神所吸引！”
    “完成时间：审稿周期至期刊刊登时间，被自动忽略，此次任务完成用时5个月零23天，从课题本身难度来说，用时极短！”
    “获得奖励：鉴于宿主已经开启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根据宿主最终课题论文的价值和发表期刊的影响因子，进行综合评判，满足任务完成要求，奖励物理学满级升级条件1！”
    看完第一块显示屏的内容后，陈舟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的新的规范场理论，已经获得了系统的认可。
    第一块显示屏上的系统提示音内容，随即便隐去了。
    陈舟也看向第二块显示屏上的系统提示音内容。
    这也是陈舟在完成了规范场理论的研究之后，最为关心的内容。
    “恭喜宿主，完成挑战任务1：基础科学停滞之钥匙！”
    “完成情况：在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完成之后，宿主成功发现了迭代中微子理论。这是并不成熟的物理理论。”
    “其后，宿主开始安排相关研究人员，分别从两个角度，在新物理之门内，以及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遗留课题上，开展相关的课题研究。”
    “但这是从表面对基础科学停滞研究的打破，其速度极慢，完全无法达到理想的，打破基础科学停滞的状态！”
    “然后，宿主开始了规范场理论的研究，从数学和物理学两个角度，开始研究这个诞生于大统一理论研究过程中的物理学理论。”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对基础科学停滞的打破性研究！也是宿主明确了研究方向的选择！”
    “随后，宿主在完成了数学角度的研究，寻找到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问题的答案后，便开始了规范场理论研究的攻坚战。”
    “结果，宿主陷入了泥泞的沼泽，无法寻找到规范场理论的最终突破口，无法完成整个规范场理论的研究！”
    “直到宿主开始转变角度，”
    “完成情况：在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完成之后，宿主成功发现了迭代中微子理论。这是并不成熟的物理理论。”
    “其后，宿主开始安排相关研究人员，分别从两个角度，在新物理之门内，以及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遗留课题上，开展相关的课题研究。”
    “但这是从表面对基础科学停滞研究的打破，其速度极慢，完全无法达到理想的，打破基础科学停滞的状态！”
    “然后，宿主开始了规范场理论的研究，从数学和物理学两个角度，开始研究这个诞生于大统一理论研究过程中的物理学理论。”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对基础科学停滞的打破性研究！也是宿主明确了研究方向的选择！”
    “随后，宿主在完成了数学角度的研究，寻找到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问题的答案后，便开始了规范场理论研究的攻坚战。”
    “结果，宿主陷入了泥泞的沼泽，无法寻找到规范场理论的最终突破口，无法完成整个规范场理论的研究！”
    “完成情况：在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的研究完成之后，宿主成功发现了迭代中微子理论。这是并不成熟的物理理论。”
    “其后，宿主开始安排相关研究人员，分别从两个角度，在新物理之门内，以及中微子振荡相关课题遗留课题上，开展相关的课题研究。”

 第687章 能源解决之答案

    在陈舟伸出的手，触及到那个闪烁红点的“背包”图案后。
    一瞬间，红点消失，背包打开。
    在陈舟的背包面板中，除了老两样的“精神药剂”和“错题集”外。
    又多了一个新的图案。
    这个图案，倒没有多么炫丽。
    相反，它显得极为普通。
    因为，这个图案，只是一个普通的圆形。
    非要说的话，可能就是这个图案，隐约泛着一丝红光。
    陈舟有些疑惑的盯着这个圆形图案。
    “这玩意，就是‘能源解决之答案’？”
    微微摇了摇头，陈舟伸手点了一下这个图案。
    旋即，这个圆形图案上，浮现出了一段说明性的文字。
    【能源解决之答案：这是解决未来能源问题的答案，这也是将人类带向未来的答案，这更是解决限制基础科学停滞的答案！】
    虽然这段说明性的文字，看起来很有气势，也完全能够证明这份“能源解决之答案”的重要性。
    可是，陈舟还是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是什么。
    他也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是不是和他预想之中的那个答案是一样的。
    陈舟预想的答案，不是别的，正是他让李振邦等一等的可控核聚变。
    在陈舟看来，能够解决能源问题的答案，可能不止一个。
    但真正有效的答案，只有可控核聚变！
    因此，陈舟也就在等着挑战任务1的完成，等着这份“能源解决之答案”。
    又伸手点了一下这个圆形图案，陈舟想看看，会不会还有什么隐藏信息。
    只可惜，这沙雕系统的尿性，还是一如既往。
    这份“能源解决之答案”，只能靠他自己去探索着，该怎么解开了。
    似乎为了印证陈舟的想法，系统的声音，在这时响了起来。
    “毫无疑问，基础科学陷入停滞的两大原因之一，便是能源。再次恭喜宿主，获得‘能源解决之答案’。”
    “现根据宿主研究实际研究情况，将开启能源解决任务，一步步为宿主解封整个能源解决之答案，望宿主早日成功解决能源问题！”
    提示的内容说完之后，系统的声音便消失了。
    只留下一直呆愣在原地的陈舟。
    卧槽，这是什么意思？
    这沙雕系统果然又来这一套？
    敢情自己辛辛苦苦，搞定了挑战任务1之后，不仅什么实质性的奖励，还获得了一系列新的任务？
    然后告诉自己，想要完全获得这份奖励，还得一步一步来？
    这不是有那大病吗？
    陈舟的心情，瞬间变得不美丽了。
    虽说这沙雕系统的沙雕操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是在任务奖励上面，它还是一直挺厚道的呀。
    也因此，陈舟是怎么也没想到，在挑战任务的奖励上，这沙雕系统又开始犯病了。
    微微抬头，陈舟看了看，说明性文字还是只有那么一句“这很重要”的圆形图案。
    他的眼神极度复杂。
    恰在这时，陈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忽然间感觉眼前的圆形图案，似乎发生了一点改变。
    微微皱了下眉，陈舟朝着显示屏，又靠近了一点。
    他想要确认一下，这个圆形图案，是不是真的发生了改变。
    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后，陈舟再次皱起了眉头。
    “是我眼花了吗？”
    陈舟觉得他刚才确实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凑近看之后，反而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似乎为了回答陈舟，那个圆形图案上，闪过了一道红光。
    然后，是第二道。
    伴随着红光出现的，圆形图案上方，也出现了一个进度条。
    进度条上方，赫然写着：“能源解决之答案：已完成30。”
    陈舟讶异的看着这个进度条。
    进度条这玩意，他可一点也不陌生。
    想当初，为了帮助错题集升级，他可没少盯着这玩意看。
    只是没想到，在挑战任务这里，系统又拿出了进度条。
    随着进度条的出现，圆形图案上的红光，也开始更加密集的出现。
    直到汇聚在一块，在圆形图案上形成了一个扇形。
    刚好占据圆形图案的30。
    陈舟这下子确定了，自己刚才并没有看花眼。
    他正是捕捉到了，那最初闪过的红光。
    心念一动，陈舟在圆形图案不再发生变化后，再次伸出手去点了一下。
    这一次，圆形图案不再像之前那样，只跳出一个显示自己很重要的说明性文字。
    它直接被“打开了”。
    没错，它像错题集一样，可以被打开。
    只不过，它和错题集不一样的是，它是在系统空间里被“打开”的。
    随着“能源解决之答案”被打开。
    陈舟也终于明白了，系统刚才的意思。
    他也终于知道，这份挑战任务1的奖励，到底是什么了。
    而原来，那段说明性的文字，其实也没有显得特别夸张。
    因为，能源解决之答案，远不止能源解决本身。
    在这个过程中，将有诸多的学科领域，会得到发展。
    也将有诸多的研究成果，会伴随着能源解决的答案一起诞生。
    这才是真正打破基础科学停滞的答案。
    此外，系统所说的，将要开启的能源解决任务。
    实际上，就是帮助陈舟，一步步搞定能源问题答案的方式。
    这一点，陈舟是完全能够接受的。
    毕竟，他从来都没有接受过系统灌顶式的知识传输。
    所有的一切研究成果，也都是靠他自己一步一步得来的。
    所以，对于这点，陈舟觉得十分正常，他自己也希望如此。
    不管怎么说，只有自己获得的，才真正是自己的。
    还有就是，这个能源解决任务，并不同于以往的任务方式。
    也不会以正式任务的形式出现，让陈舟领取，然后再去完成。
    它实际上是类似于指导性的研究建议一样。
    在研究的方向性上，全力帮助陈舟去解决，获取答案的过程中，所遇到全部的问题。
    没错，就是全部问题。
    它将全方位，多角度的帮助陈舟，搞定能源问题的研究。
    然后就是，那30的进度，就像系统所言，是根据陈舟的实际研究情况，所给出的合理化进度。
    在此基础上，依据能源解决任务的指导性研究建议，陈舟可以慢慢拉升进度条。
    最最重要的是，陈舟终于确定了，这份能源解决之答案的最终答案，到底是什么。
    正是他先前所想的——可控核聚变！
    “这样子，不就说清楚了吗？省的我还要胡乱去猜……”
    陈舟理清楚之后，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吐槽了这么一句。
    旋即，陈舟开始开始翻动“能源解决之答案”的页面。
    页面上，实际分为五大部分。
    分别对应着可控核聚变研究中，五项最为核心的，需要解决的问题。
    而这其中，陈舟所完成的进度最大的，也就是理论研究的部分了。
    但也还是没有将可控核聚变技术中，所有的理论问题给解决。
    陈舟大致浏览了一遍，整个“能源解决之答案”的内容。
    在默默制定了相应计划后，陈舟也便退了出来。
    可控核聚变的研究，陈舟并没有那么着急。
    这个“能源解决之答案”的内容，以后也有的时间去看。
    现在，陈舟在确定了这个“能源解决之答案”，到底是什么之后。
    他的注意力，也便回到了刚获得的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奖励上。
    毕竟，那舒爽的感觉，陈舟可不愿意错过。
    回到个人信息面板，陈舟看了一眼。
    没有丝毫的犹豫，陈舟迅速的伸手，连续点了两下。
    将刚获得的“物理学满级升级条件1”，给加到了物理学之上。
    随即，陈舟只觉得脑海里涌入一股暖流，紧紧的包裹住了他。
    那股舒爽的感觉，也随之袭来。
    陈舟只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便陷了进去……
    梦呓般的呢喃声，也再次在系统空间里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陈舟才悠悠醒转过来。
    “噢~舒服~”
    似回忆般的又呢喃了一句，陈舟缓缓的站了起来。
    不管来多少次，这种感觉，总是那么的令他感到舒爽。
    此时，纯净的显示屏上，也刷新出了陈舟升级之后的个人信息面板。
    “姓名：陈舟”
    “评级：初级学霸”
    “语言学lv6（）”
    “自然科学：”
    “数学lv8（210）”
    “物理学lv8（13）”
    “化学lv5（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5（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3（0）”
    “工程技术学lv5（0）”
    “材料学lv6（0）”
    “任务：正在进行中（有任务已刷新，请点击查看）”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
    陈舟顺着自己的个人信息往下看去。
    当看到数学lv8，物理学lv8时，陈舟整个人都觉得十分自豪。
    这就是他的功勋奖章呐！
    只不过，数学还差8个未解决难题，才能升级到满级lv9。
    而物理学，只差两个了。
    陈舟不敢保证，到底谁会更快升到满级。
    但大概率，应该会是物理学。
    毕竟，想要他暂时搁置物理学的满级升级任务，是肯定不可能的。
    越过这两个大哥大姐，陈舟继续往下看去。
    剩下的小弟小妹们，除了生物学和医学科学外，成长的都还算茁壮。
    至于生物学和医学科学的话，陈舟只能等待那个契机的出现。
    不过，从现在挑战任务1的完成，能源解决之答案的出现来看的话。
    那个契机，是有盼头的。
    准确时间不好说，但肯定会来。
    把自然科学和应用科学的学科看过之后，陈舟的目光来到了不断闪烁着的“任务栏”。
    原本在“任务栏”的上方，还有“挑战任务”一栏的。
    只不过，现在随着“挑战任务1”的完成，“挑战任务”这一栏也消失了。
    陈舟一开始以为，挑战任务和系统任务一样，会是连续性的任务。
    但现在看来，是他猜错了。
    挑战任务更像是隐藏任务，需要触发的条件。
    还有就是，陈舟觉得，在完成“能源解决之答案”这个命题之前。
    他所猜测和希冀的“挑战任务2”，应该是不会出现的。
    对于这样的任务要求，陈舟还是挺认可的。
    毕竟，他也需要一步一步来。
    收起思绪，陈舟不再想挑战任务的事。
    他转而伸手，轻点了一下，不断闪烁着的“任务栏”。
    显示屏上，陈舟的个人信息面板随即隐去，任务模板界面出现在了显示屏上。
    陈舟倒没有着急去看那个，被淡金色光芒笼罩着，还微微闪烁的任务3。
    也就是那个刷新之后的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
    他反而是先看了一眼任务1的数学满级升级任务。
    陈舟在这次数学满级升级任务上，所选择的是np完全问题。
    而np完全问题和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与质量间隔假设问题不同，这是一个和物理学不怎么沾边的问题。
    也就是说，这一次的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肯定不会和上次一样。
    把一个问题的两面性，作为两个学科的升级任务了。
    陈舟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毕竟，在规范场理论的研究中，他还是尝到了一些，两个学科相互关联的甜头。
    只可惜，目前只此一次。
    以后，尚未可知。
    既然跟np完全问题没有关系的话，那新的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会是什么方面的呢？
    陈舟稍一思索，想到了一个答案。
    但他并不确定，毕竟这沙雕系统，往往不按套路出牌。
    收起思绪，陈舟又看了一眼数学满级升级任务的内容后，缓缓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了刷新之后的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
    “3、物理学是探知世界本质的科学！（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
    “任务描述：从迭代中微子理论打破时间的枷锁，到新的规范场理论为新物理之门内外的研究指引方向，宿主成功的走在了打破基础科学停滞的道路上！”
    “那么，请宿主继续走在这条用于探索的坚韧之路上，持续且深入的研究下去！毕竟，基础科学的停滞，是因为能源和寿命，但基础科学的突破，却还得依靠人类自己的智慧！”
    “否则，即使解决了能源和寿命的问题，那人类也只是躺在美好的幻影之中，看不见真正的未来！请宿主结合当前新的规范场理论，继续完成大统一理论的研究，做出新的基础科学突破！”
    “任务奖励：鉴于宿主已经开启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故本次任务奖励，将不再是自然科学经验值，而是物理学满级升级条件2！”
    “注意1：任务3的完成无时间限制，但希望宿主妥善做出研究规划！”
    “注意2：基础科学的突破，需要宿主做出更多的贡献，有些贡献并不仅仅局限在宿主自己的研究之上！”
    ……

 第688章 瑞典双奖！

    看完了整个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的描述之后。
    陈舟的脑海里，不禁冒出了一些问号。
    这些问号，倒不是对于任务内容的。
    因为任务内容，是在陈舟的预料之中的。
    没错，这次的沙雕系统，按照常理出牌了。
    大统一理论的研究任务，正是陈舟所想的那个答案。
    陈舟刚才猜测时，就在想着。
    他对规范场理论进行研究时，所结合的内容，便有大统一理论。
    而且，最后确定规范场理论关键性研究方向时，所依据的也是大统一理论。
    于是，陈舟就在猜测，这次刷新的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会不会是大统一理论。
    毕竟，大统一理论的研究，算是对新的规范场理论的延续。
    只不过，鉴于系统的跳脱性，不按常理出牌的习惯。
    陈舟才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
    至于陈舟现在脑海里的问号，实际上，是因为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中的两点“注意”。
    “注意1”里面，系统提醒了陈舟，关于任务时间无限制的事。
    这本来没什么，系统也一直是这么提醒的。
    可是后面那句“希望宿主妥善做出研究规划”，就令陈舟有些不太理解了。
    难道说，自己必须要做出一个研究规划来？
    还是说，自己需要针对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的课题研究，单独做出一个研究规划来？
    亦或者是说，自己暂时把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的课题研究，给放到一边。
    先去把“能源解决之答案”的进度条给打满？
    陈舟想不明白这个研究规划，具体指的是什么。
    他到底应该做到怎样一个程度才好。
    皱了皱眉，将研究规划的问题，先给放到了一边。
    这件事，得等他后面好好想一想，才能做决定。
    陈舟随即又看向了，令他感到困惑的“注意2”。
    “基础科学的突破，需要宿主做出更多的贡献，有些贡献并不仅仅局限在宿主自己的研究之上！”
    陈舟小声念叨了一下，这个“注意2”的内容。
    对于前半句中“基础科学的突破，需要宿主做出更多的贡献”。
    陈舟觉得，应该就是字面意思。
    需要自己多做出一些，杰出的研究成果呗。
    最好是那种，能够打破基础科学停滞的研究成果。
    只是，这后半句的“有些贡献并不仅仅局限在宿主自己的研究之上”。
    陈舟就有点想不明白了。
    首先，这后半句跟前半句，有点矛盾。
    前面让自己多做出一些研究成果，结果后面就告诉自己，基础科学的突破，不能光靠你的研究成果……
    那自己到底是应该更看重自己的课题研究，多做出一些研究成果呢？
    还是说，应该更看重那个“有些贡献”，从而忽略自己的课题研究呢？
    或者是，自己要做到两者均衡发展？
    这在陈舟看来，其实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因为对陈舟而言，他是一个纯粹的研究型学者。
    他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属于他的研究课题的。
    现在，这个“注意2”等于是，要陈舟改变自己的习惯。
    这也是陈舟最不明白的地方。
    其次，就是这个“有些贡献”了。
    陈舟不太理解，这个“有些贡献”，到底指的是什么。
    他猜测，可能指的是语言学的内容。
    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影响和改变他人，促使更多的人，走上突破基础科学的研究上来。
    这样的贡献，确实能称之为，不仅仅局限在他自己的课题研究之上。
    只不过，他不是一直是这样做的吗？
    系统为什么要在这里，再特意强调一次？
    还是说，这个“有些贡献”，指的是其他的什么意思。
    陈舟一时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得，随着陈舟越想越多，他不仅没有搞定自己脑海里的问号。
    脑海里的这两个问号，反而还越来越大了。
    伸手捏了捏鼻梁，陈舟轻轻摇了摇头。
    算了，还是别想那么多的好。
    管他是什么意思呢，最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理解。
    我应该用自己的方式，去完成这个任务。
    而不是瞻前顾后，受到各种条件的限制。
    想通这些的陈舟，也不再考虑脑海里两个问号的答案。
    他决定用实际行动，来回答脑海里的问号。
    陈舟也相信，在他之后走过的每一步中，必然是能够回答这些问号的。
    收起思绪，陈舟便关闭了任务模块界面，重新回到了个人信息面板。
    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个人信息后，陈舟再次点开了背包。
    选择了那个带有30进度条的圆形图案。
    再次看向“能源解决之答案”的陈舟，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打算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正式投入到这项研究之中。
    看着“能源解决之答案”的页面上，那五大核心部分的内容。
    陈舟决定，还是先从理论开始。
    而这五大核心部分的内容，正是理论研究部分，原料产生部分，工程设计部分，材料部分，以及控制程序部分。
    可以说，由这五大核心部分所组成的“能源解决之答案”，是真正的多学科综合性研究任务。
    也因此，在完成“能源解决之答案”的各项能源任务后。
    将进度条拉到100之后。
    陈舟将一次性获得大量的自然科学经验值和应用科学经验值。
    以及一枚能源勋章。
    这是陈舟在“能源解决之答案”的最后一页，所找到的相关内容。
    那一页，写着完成之后的经验值奖励，以及此刻黯淡无光的圆形勋章。
    这还是在系统激活之后，陈舟第一次看见实物奖励。
    不对，陈舟其实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实物奖励。
    只是看着像是一枚镶嵌进去的勋章。
    不过，不管这奖励是什么。
    属于陈舟的，多学科联动研究，将正式开启了。
    不管是np完全问题的研究，还是张一凡那边关于dd-2号材料的研究。
    亦或者是，交给克罗斯和高结的中微子相关课题研究。
    都将被陈舟串联进这一次的多学科研究之中。
    因为np完全问题的研究，将帮助解决控制程序部分的内容。
    dd-2号材料的研究，自然关联着材料部分的研究。
    而中微子相关课题的研究，则是从侧面会帮助到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理论研究，以及相应工程设计部分。
    实际上，这也是陈舟一早便预想过的场面。
    尤其是dd-2号材料的研究，陈舟一直都在考虑，能不能用在可控核聚变技术上。
    现在，终于到了实践的时候。
    就这样，陈舟确定了自己的第一个研究规划。
    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多学科联合研究。
    而陈舟自己，也沉浸在了“能源解决之答案”的页面中。
    虽然和以往的研究方式，有一些不同。
    但不管在哪，只要研究时，进入了沉浸状态。
    陈舟就是一心一意扑在研究上的人。
    就在陈舟完成了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意识停留在系统空间，沉浸于“能源解决之答案”时。
    瑞典皇家科学院，发布了一则重磅通知。
    通知的内容，是关于诺贝尔物理学奖和克拉福德奖的。
    至于为什么要将这两个奖项放在一块发布公告。
    一来是因为，两个奖项的评选，都是由瑞典皇家科学院进行的。
    二来，就是因为一个人了。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陈舟。
    陈舟同时获得了2018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和克拉福德奖。
    于诺贝尔奖而言，这是一次打破历史的获奖公告。
    因为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有人，在连续的两年里，连续获得诺贝尔奖。
    不管是诺贝尔物理学奖，还是诺贝尔化学奖，亦或者是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以及诺贝尔文学奖。
    乃至于专为某些人设立的诺贝尔和平奖。
    在这么多年的颁奖历史中，从未有人，在连续的两年里，连续获奖过。
    这是一件足以称得上伟大的事情。
    而且，陈舟在获得了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后。
    也将追平历史上，单人获得诺贝尔最多的次数。
    历史上，获得两次以上诺贝尔奖的人，只有四个。
    第一位，几乎是众所周知的物理学家。
    她也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奖的女性，第一位两次在不同领域获得诺贝尔奖的人。
    她就是居里夫人。
    1903年因发现放射性钋元素，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1911年因提炼出镭，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
    第二位是以唯一获得者的身份，两次在不同领域获得诺贝尔奖的鲍林教授。
    他分别获得了1954年的诺贝尔化学奖，1962年的诺贝尔和平奖。
    第三位和第四位，则是分别在1956年和1972，获得两次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巴丁教授。
    以及分别在1958年和1980年，两次获得诺贝尔化学奖的桑格教授。
    陈舟将成为历史上，第五位两次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学者。
    也将成为历史上，第一位连续两年，在同一领域，获得诺贝尔奖的学者。
    毫无疑问，陈舟的名字，将被记录进诺贝尔奖的历史。
    也将被记录进整个学术发展的历史，以及华国的历史之中。
    他创造了历史，他也就成为了历史。
    于克拉福德奖而言，这虽然是一次锦上添花的颁奖。
    但是，与诺贝尔物理学奖在一块公布后，就更多了一层意义。
    别的不说，这两个奖项在一则公告上同时公布，必然会吸引极大的关注度。
    不管是对克拉福德奖，还是诺贝尔物理学奖来说，他们都将借助陈舟的名字，再一次提升自己的知名度。
    没错，这两大奖项，已经需要靠获奖人，来提升自己的知名度了。
    当然，这里的知名度，不是狭义上的知名度。
    更多的是指那种，被创造的历史。
    不出意外，随着瑞典皇家科学院这则公告的发布。
    整个世界，沸腾了……
    欧洲，cern总部。
    诺贝尔物理学奖公布之前。
    贝尔托卢奇这位cern的研究主任，此刻正与中微子实验负责人艾尔肯·贝格教授一起，在餐厅吃着早餐。
    “说起来，已经进入10月有一段时间了，诺贝尔奖的消息，却还没有公布，这可是比往年晚了不少时间了……”
    贝尔托卢奇一边翻着手机，看了一眼瑞典皇家科学院的官网，一边对艾尔肯·贝格说道。
    艾尔肯·贝格点点头，也是说道：“确实是比往年晚了一些时间，可能是因为今年的评奖难度比较大？”
    听到这话的贝尔托卢奇，并不赞成艾尔肯·贝格的这个观点。
    诺贝尔奖的评选，哪一年的评奖难度不大？
    这可不是晚公布的理由。
    不过，贝尔托卢奇倒也没有就此事反驳艾尔肯·贝格。
    他转而问道：“艾尔肯教授，那你觉得，今年能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人，会是哪几位？”
    艾尔肯·贝格想了想，说了几个自己心中的名字。
    当然，这只是在他的角度看来，应该有极大概率获奖的人。
    听到艾尔肯·贝格说出的名字后，贝尔托卢奇不禁问道：“没有陈教授吗？”
    艾尔肯·贝格自然知道贝尔托卢奇口中的“陈教授”，指的便是陈舟。
    毕竟，陈舟在cern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只不过，艾尔肯·贝格还是觉得，陈舟在今年可能是没有机会获奖的。
    因为他在去年已经拿过一次诺贝尔物理学奖了。
    在诺贝尔奖的历史上，还没有人，连续两年都获奖的先例。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考虑，陈舟都应该需要再等等。
    即使他的迭代中微子理论，是诺奖级的研究成果。
    最先是看到这则公告的欧洲国家那边。
    无数的人，不管是学术圈的，还是高校圈的，乃至于其他各行各业的人。
    都疯狂的在网上，讨论这这件事情。
    没有人不感叹于陈舟的高效研究，也没有人不赞叹于陈舟的杰出研究成果。
    他们认为，2018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和克拉福德奖，颁发给陈舟，是应该的。
    相反，如果没有颁发给陈舟，他们反而是要质疑一番。
    只不过，对于已经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创造了多项历史，成为史上最年轻菲尔兹奖得主的陈舟。
    他们更多的还是惊叹。
    惊叹于2018年是属于陈舟的。
    惊叹于陈舟这个人，是不是就为了打破历史，才来搞研究的？
    欧洲各国的媒体们，不管是网络媒体，还是国家电视台。
    全部都在第一时间，报道了这件事情。
    他们对于陈舟的评价，只有一个。
    那就是：“这是一位以自身写就历史的伟大学者！”
    没错，他们用上了“伟大”这个词。
    尽管陈舟现在的年龄才刚20出头。

 第689章 时代学者

    欧洲某社区论坛。
    “大家对陈教授再度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怎么看？”
    论坛上，针对陈舟再次获奖的事情，正在铺天盖地的讨论着。
    “还能怎么看？我肯定用眼睛看啊……”
    “楼上这位不要顽皮，楼主问的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楼上的，认真你就输了！不过，实话实说，我只觉得这位陈舟教授，是真的牛逼！”
    “请楼上修改一下形容词，牛逼那是形容比较厉害的学者的。对于陈舟教授，这个词明显会拉低陈舟教授的逼格嘛……”
    “我也觉得是这样的，这可是历史上首位，在连续的两年之内，获得了两次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大佬！区区一个牛逼，怎么能够形容得了呢？”
    “赞同楼上观点！”
    “+1”
    “+……”
    “别加了，陈舟教授就是个妖孽，与他生在同一个时代，我相信既是当代学者的悲哀，也是他们的幸运！”
    “没错，因为陈舟教授一个人，就推动了整个数学，推动了整个物理学的发展，这是当代学者的幸运！但悲哀的是，他们将永远活在陈舟教授的身后！”
    “楼上的观点，有些片面了？我不觉得，未来没有人能够做出比肩陈舟教授的学术成果。”
    “回答：可能会有，但就目前而言，一位年仅22岁的，史上最年轻的，双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史上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是不可能被超越的！”
    “同回答：不出意外的话，现在才22岁的陈舟教授，绝对会第三次，乃至第四次，第五次的获得诺贝尔奖，这是前无古人的！至于有没有后来者，大抵也不会有了！”
    “赞同楼上观点，陈舟教授的学术成就，绝不能只看眼前！他是时代赐予的伟人！他也是改变时代的伟人！”
    “那么，大家认为，陈舟教授在明年，能否实现诺奖三连？”
    “大概率可以！”
    “什么叫能否？以陈舟教授这恐怖的研究效率来看，能不能三连诺贝尔奖，不就看他自己吗？”
    “我没什么意见，就是瞬间觉得，陈舟教授，简直就是个妖孽啊！极其恐怖！和这样的人一比，我感觉自己还是适合当一条咸鱼……”
    “咸鱼不咸鱼的，倒是无所谓，反正大家跟陈舟教授一比，都是咸鱼……”
    “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按照刚才到说法，那，以后每年的诺贝尔奖，岂不是都会有陈舟教授的名字了？”
    “按照陈舟教授的这个研究效率，这绝对不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相反，这可能会成为现实！一想到诺贝尔奖可能成为陈舟教授的个奖，还没有人能够阻止，就感觉很刺激啊！”
    “不得不说，学术格局真的变了……”
    就在欧洲这边的吃瓜群众们，裹挟着不知名的学者，在热火朝天的议论诺贝尔奖和陈舟时。
    瑞典皇家科学院的这则，关于诺贝尔物理学奖和克拉福德奖的通知。
    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传播速度，以欧洲这个出发点，极快速的向外界传递着。
    掠过欧洲，在米国。
    这个一向以大国自居，科研水平虽是世界一流，却不怎么讲大国面皮的国家。
    再一次被这则通知，给“点燃”了。
    原本刚要平息的政府失信事件，似乎又因为陈舟再一次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给注入了新的活力。
    逐渐又开始有人在网络上发声，想要米国政府就陈舟回国一事，做出正面的回应。
    并且，这种发声的趋势，还有越来越激烈的势头。
    除了头疼的米国政府之外，米国的学术界，这次受波及的程度，倒是很小。
    因为，他们终于搞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政府失信事件，还是不参与的好。
    他们就老老实实的，单纯的去讨论学术上的事情，就很不错。
    就比如现在，包括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多位教授在内，都主动的恭喜了陈舟。
    还有sc。
    这个因为陈舟，而辉煌落幕的粒子加速器研究机构。
    也以一种与陈舟共事过的同事口吻，热烈的祝贺了陈舟。
    当然，在各大社交媒体，各大论坛之上。
    关于陈舟第二次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以及这个锦上添花的克拉福德奖的讨论。
    一如欧洲那边一样，十分的热烈且精彩。
    在他们的讨论中，欧洲那边所用的“伟大”一词，也逐渐被提了上来。
    而这个词汇，也被各大媒体们开始引用。
    尤以时代周刊为甚。
    或许是因为先前选择陈舟作为时代周刊封面人物的原因。
    时代周刊在最新一期的期刊中，又用上了那张封面人物的照片。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用作封面就是了。
    但是，相比于上一次来说，这一期的时代周刊上，关于陈舟的描述，直接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他们称陈舟为“时代学者”。
    意思是指陈舟造就了一个属于他的时代，这个时代也因陈舟而变得更有意义，更加伟大。
    这份评价不可谓不高。
    能够称之为时代学者的人，古往今来，也不过就是那么一些人罢了。
    所以说，这份评价一出来，还是引起了不小的争议的。
    要是说华国的媒体们，发表这样的文章，用来评价陈舟的话，那倒还没什么。
    可这是米国自家的媒体，在政府失信事件又要起来的当下，就显得很不给米国政府面子了。
    一度也使得米国这位爱好发社交软件的总统，很是恼火。
    但是在当下，也恰恰是在当下，这位总统还真不能明里去对时代周刊做什么。
    至于暗里的话，那就不得而知了。
    事实上，时代周刊之所以给出这份评价。
    完全是以陈舟所取得的学术成就给出来的。
    史上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史上最年轻的诺贝尔科学奖得主，史上第一位连续两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人。
    再加上陈舟所解决的那些困扰着学术界数十年，乃至数百年的难题。
    谁又能够说，陈舟他配不上这份评价呢？
    更何况，时代学者是代表了一个时代的。
    现如今，这位刚刚满22岁的年轻人，其未来又有谁敢说，他不能代表这个时代？
    至少从过去的这几年来看，没有人敢断言，陈舟的未来到底会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从这些综合因素考虑，这不，时代周刊就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而这份“时代学者”的评价，也随着瑞典皇家科学院的那则通知，前后脚的传到了华国。
    在陈舟又一次获得诺贝尔奖的消息，传到华国后。
    瞬间便点燃了所有国民的激情。
    这份在学术界扬眉吐气的激情，是华国所有人，从未体会过的。
    犹记得那些年，外出的学子，不想回家。
    在家的学子，梦想着外出。
    没有多少人留恋华国这份土地，也没有人觉得华国的学术界，能够创造出什么样的辉煌。
    甚至于，就连华国人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比不上人家的。
    这其实是有一些可悲的。
    但好在，随着华国自己的努力，自信心逐渐起来了。
    而现在，华国人也终于证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华国的学者，不比其他国家的差！
    甚至于，华国的学者，可以做的更优秀！
    不说别的，以后碰到外国人，华国人可以自豪的说一句，我们有陈舟！
    陈舟这一次，不对，不止这一次。
    这些年来，所带给华国人的自豪感，终于在这一次，到达了一个峰值！
    而且，所有人都相信，这份自豪感，还将有更大的峰值！
    一时间，无论是官媒的新闻联播、人人日报，还是地方媒体的燕京日报，亦或者是一些网络平台，网络自媒体们。
    全部都开始了对这件事的报道。
    如果说有些人需要一场造神运动的话，那陈舟就是以自己的实力，让整个华国都在为他造神！
    紧跟着瑞典皇家科学院通知而来的，便是时代周刊的那份评价了。
    这份评价来的虽然有些意料之外，但却成功触碰到了华国现在所有人的嗨点。
    时代学者的称呼，也成为了陈舟的一个新标签。
    说来有趣的是，微博上那些为陈舟摇旗呐喊的人，正是在陈舟归国之前，那些骂的最凶的人。
    华国，燕京大学，教职工宿舍。
    陈舟本来是在看着，张一凡发过来的，关于dd-2号材料的相关资料的。
    张一凡那边，最新阶段的研究，已经取得了初步的进展。
    刚把相关数据资料处理好，便发给了陈舟。
    顺带着，还一顿彩虹屁，拍到了陈舟的身上。
    搞得陈舟倒是有点莫名其妙的。
    直到张一凡把时代周刊的事，跟陈舟说了一遍。
    陈舟才后知后觉的，了解了自己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和克拉福德奖的消息，以及现在全世界都在讨论他的事。
    只不过，陈舟在张一凡一顿猛夸，加无限感慨的言语中。
    就只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这才刚回来，就又要跑出去一趟么？”
    看到邮件回复的张一凡，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撇了撇嘴。
    这可是多少人，都在梦想着跑一趟的诺奖，居然在陈舟这，有一种被嫌弃的感觉……
    以至于，张一凡久久没有回复陈舟的邮件……
    而陈舟呢，刚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领奖，会不会又害的一堆人跟着，会不会太添麻烦了这些事时。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陈舟不由得挑了挑眉。
    看来，自己解决规范场理论的论文，已经被看到了。
    按下接听键，陈舟就听到李振邦的声音传了过来。
    “陈教授，恭喜，恭喜，您实在是太厉害了！绝对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史上第一人呐！”
    一顿彩虹屁，李振邦的声音，既带着激动，又带着自豪，还有一丝佩服。
    听着这个和自己预想中不太一样，却又十分合情理的话语。
    陈舟微微一笑，旋即说道：“还行，我也没想到能够再次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
    说完，陈舟又想起张一凡说的那则通知的内容，便又补充了一句：“哦对，还有那个克拉福德奖，我是真的压根没想过的，没想到在菲尔兹奖之后，这些都来了。”
    听到陈舟的话，李振邦的脑海里，只一闪而过了一个“这是不是诺奖级的研究成果，你还能不知道”的想法后。
    便继续夸赞道：“这说明，不管是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奖委员会，还是克拉福德奖的评奖委员会，都充分的认识到了您的研究成果的价值！”
    “说句现在的普遍观点就是，陈教授您获得克拉福德奖，那是为克拉福德奖增添荣誉的，而不是克拉福德奖给您增加学术声誉！”
    “我就觉得啊，时代周刊对您的评价，那是极其的靠谱的。时代学者，时代的学者，学者的时代，这可不就是说您吗？”
    李振邦左一口您，右一口您的称呼陈舟，倒是让陈舟有些不好意思了。
    “李局长，你找我就只是为了这个事吗？”陈舟转移话题道。
    李振邦沉默了一下，轻声问道：“陈教授，您现在在哪呢？”
    陈舟有些不明所以的回道：“我在燕大宿舍，怎么？”
    李振邦说道：“您方便的话，可以来我这边一趟吗？”
    听到这话，陈舟刚想回答，却又听到李振邦继续说道：“不，还是算了，我来找您，您方便的话，我来您家找您……”
    陈舟的表情有些古怪，这位李局长怎么感觉神神秘秘的。
    陈舟能够猜到，李振邦找他，多半是为了可控核聚变的事。
    但是，这件事先前两个人就聊过了，不至于神神秘秘的才对。
    除此之外的话，陈舟倒是不确定还会有什么事情了。
    “还是我来找你，李局长，你在办公室等我就行。”陈舟想了想，如是说道。
    李振邦倒也没拒绝。
    事实上，他手上的事，确实还有不少。
    随着陈舟的回国，以及陈舟所做出的科研成果带来的诸多影响。
    科技部门关于学术研究课题的工作，也逐渐发生了一些偏移。
    关于各大高校和研究机构申报的研究课题，他们新增了不少的筛选条款。
    而李振邦，正是这些事的直接负责人。
    所以，李振邦便说道：“那就劳烦您来一趟了，我在办公室等您。”
    陈舟：“好。”

 第690章 能不能立项

    由熊浩开车，陈舟很快来到了国家科技部门。
    对于陈舟，门卫那边已经很熟了，再加上李振邦提前便交代好了。
    所以，陈舟直接进了大门，直接朝着李振邦的办公室而去。
    陈舟的到来，自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随着陈舟的走过，一道道目光，打在了陈舟的身上。
    或许陈舟自己没怎么关注，也不是很在意瑞典皇家科学院的那则通知，还有时代周刊的评价，以及国内已经爆炸的讨论声。
    但是，除陈舟以外的每个人，几乎都在关注着这件事。
    虽然大家对于陈舟的突然出现，都带着一丝惊讶，不知道陈舟这会过来，是要干什么。
    但这却并不妨碍，大家那热烈的眼神，以及因陈舟的出现，而产生的小声讨论。
    走在过道的陈舟，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些。
    不过，就陈舟自己而言，被关注的多了，其实也就习惯了。
    就像他不在意那些外界的消息一样，他也不怎么在意这些人看他的目光。
    唯一可能在意的，也就是他今天出门，似乎是照了镜子的。
    他这完美的气质，应该是没有被打破的。
    跟在陈舟身后的熊浩，倒是再一次体会到了陈舟的受关注度。
    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还是给了他一些压力的。
    因为熊浩想到的是，关于陈舟的安保问题。
    随着陈舟学术地位的不断提升，所受到的关注度，也随之一再的拔高。
    毫不夸张的说，陈舟只要走出去，几乎没有人会不认识他。
    这样的情况下，他就很难辨别，是否有人隐藏在人群中，伺机做着一些不利于陈舟安全的事。
    想到这些的熊浩，默默的在心里叮嘱了一句。
    同时，他也打算再跟上级申请一下，加强陈舟身边的安保力量。
    只不过，令熊浩没想到的是。
    他的申请，还只是处在想法阶段时。
    陈舟身边的安保力量，就已经被暗中加强了。
    对于陈舟这样一位，连米国人都称为时代学者的国宝级人才。
    国家安全部门肯定是不会让他出事的。
    也早早的，就在综合考虑各方面的因素，好为陈舟做好全方位的安保工作。
    当然，这是熊浩事后才知道的。
    走过长廊，再转一个弯。
    陈舟来到了李振邦的办公室门口。
    门没关，是敞开的。
    陈舟探头看了一眼，李振邦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手上的文件资料。
    会客桌上，已经放上了一壶泡好的茶。
    陈舟刚想出声，李振邦也正好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资料，抬头看了一眼门口。
    一看到陈舟，李振邦便连忙站了起来，朝着陈舟走来。
    “陈教授，快进来，进来坐，茶我已经泡好了，就等着您来呢……”
    陈舟看着一次比一次热情的李振邦，尤其是那个已经改不过来的“您”，他不由得挑了挑眉。
    “李局长，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们都是老熟人了……”
    “那可不行……”李振邦拉着陈舟坐下，边倒茶边说道：“陈教授，来，这是您喜欢喝的那个茶。”
    陈舟伸手接过茶杯，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喝茶喝多了情景。
    轻抿了一口，陈舟放下茶杯，便直接问道：“李局长，你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听到陈舟的话，李振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看跟着陈舟进来的熊浩。
    熊浩立马会意，跟陈舟和李振邦说了一句，便走出了办公室，然后把门关好。
    等到熊浩离开，门关上后。
    李振邦才看着陈舟，认真的问道：“陈教授，咱们上次谈的那个，您觉得现在是时候了吗？”
    陈舟心想，果然还是可控核聚变的事。
    于是，陈舟便将自己的想法，如实说了出来。
    “李局长，可控核聚变的研究，咱们华国，以及世界多国，一直都有在研究。相信你也了解这其中的难度。”
    “我们虽然在这个领域，已经取得了不小的研究成果。但距离真正实现可控核聚变这项技术，其实还差的很远。整个可控核聚变研究的工程量，也不是一般的大。”
    “我们如果真正要开始对这项技术进行突破，那就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而不单单是，只为了那可能的一点点突破……”
    陈舟的这番话，虽然没有正面回答李振邦的问题。
    但是，李振邦从陈舟的话里，却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李振邦犹记得之前，他跟陈舟说这件事的时候，陈舟是明确拒绝的。
    但现在，不是。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位陈教授，对可控核聚变已经有了想法！
    有想法就好办。
    李振邦最怕陈舟又来一个课题，然后告诉他得等到课题结束。
    那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样一个课题接一个课题的，那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至于陈舟话里，所表现出来的字面意思，还有陈舟的那些担心。
    李振邦却是没那么在意的。
    他今天之所以要找陈舟，之所以把熊浩屏退。
    就是因为，他是带着上级的明确指示来的。
    只要陈舟确定了，那这些问题，都将被领导层的指示，给完全解决。
    当然，李振邦现在是不可能，直接抛出这个上级指示的。
    李振邦看着陈舟，出声问道：“陈教授，那您觉得，我们现在的准备够不够？您所说的，万全的准备，是还要再等一段时间吗？”
    陈舟微微扭头，看了李振邦一眼，轻声说道：“单纯的来说，我们现在的准备，肯定还不够。”
    陈舟话音刚落，李振邦便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他赶紧问道：“那如果从其他角度来看呢？”
    陈舟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却是说道：“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研究，大抵可以从五个方面入手，分别是理论研究部分，原料产生部分，工程设计部分，材料部分，以及控制程序部分。”
    “理论研究部分的内容，就像我先前所说的，规范场理论的解决，将从很大程度上，为可控核聚变的理论奠定基础。”
    “原料产生部分的研究，则就是整个技术最基础的部分了，以现在学术界对可控核聚变的研究程度来说，并不难突破。”
    “工程设计部分的话，需要和材料部分的研究，控制程序部分的研究，放在一起来看。它们是一个整体，也是仅次于理论研究的第二核心。”
    “但好在，这三个部分的研究，可以进度，并不像理论研究部分的内容，它们可以同步进行，也可以边进行边研究。”
    “我说这些的话，李局长，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陈舟说完之后，再次扭头，冲李振邦微微一笑。
    陈舟内心的想法，其实希望可控核聚变的研究项目，可以完成立项，开展起来的。
    也因此，他才会把系统里，“能源解决之答案”的这五大部分，拿出来说给李振邦听。
    现在，他说完了，就看李振邦这边了。
    李振邦也没有让陈舟失望。
    通过陈舟的这番话，李振邦看到了可控核聚变技术被实现的可能。
    整个可控核聚变的研究，被分为了五个部分。
    但是，不管从哪一个部分来看，都不存在限制现在便开始整个研究的条件。
    也就是说，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研究，完全具备立项的条件！
    他心中所担心的，能不能立项的问题，彻底被陈舟解答了！
    “陈教授，您的话，我听明白了！全都听明白了！”
    李振邦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
    陈舟笑看着李振邦：“李局长，别激动，要不，先喝杯茶？”
    说着，陈舟还真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说这么多话，难免有些口渴嘛。
    可李振邦哪还有心情坐下来喝茶。
    这可是解决能源问题的大事！
    这可是让华国领先于世界的一项研究！
    “陈教授，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您，在您解决了规范场理论的研究后，我就去找过老领导，就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研究，跟老领导做过汇报！”
    “老领导随后便与其他几位，碰了一下意见，然后给我了一个明确的指示！我今天找您来，也就是为了这个指示！”
    “现在有您的这些话，我就知道，我去找老领导是找对了！您放心，你刚才所担心的那些问题，全部都不会发生！”
    “一旦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研究进行立项，那势必就是为了突破这项技术而进行的！华国不会允许任何人，只贪图那一点点的成果！”
    “在整个研究期间，不管是科技部门，还是其他协同部门，都将全力支持您的研究！全方面的保障您的研究！”
    李振邦语气激动的说了一连串。
    听完这些，陈舟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李振邦搞得神神秘秘的。
    原来是，包括老领导在内的多位领导，都已经做出了指示。
    这些指示，对陈舟而言，也算是帮他省去了后续的不少麻烦。
    说完这些话的李振邦，情绪仍然有些激动。
    他看了陈舟一眼，又看了陈舟一眼，然后问道：“那，陈教授，我们现在是不是就要着手准备项目立项的事？”
    陈舟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李局长，我觉得这件事，你还得跟老领导汇报一下。”
    李振邦愣了一下，不解的问道：“老领导已经做出了明确指示，我还要汇报什么？”
    陈舟看了李振邦一眼，转而问道：“关于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研究，谁也不知道会需要多长时间，我们能不能确保，在整个研究期间，所有的事情？”
    李振邦沉默了下来。
    他刚才确实是有些太激动了，也全都往好的一方面去想了。
    即使有老领导和多位领导的指示，可谁也不能保证，在这长时间的研究之中。
    这个指示，会不会发生改变。
    一旦产生了变化，到那时，整个研究该如何？
    毕竟，这项研究的投入，注定是庞大的。
    在长时间的大投入，万一看不到有效的成果。
    很可能就会人心浮动。
    过了片刻，他开口说道：“陈教授，您能不能给我一个具体一点的研究计划？然后我去跟老领导汇报，也把您的想法，都跟老领导提出来。”
    陈舟点头道：“我回头整理好，发给你。”
    李振邦应道：“好！”
    顿了顿，李振邦又说道：“陈教授，您放心，我一定全力促成此事！还有就是，老领导其实特意跟我交代了一句，只要陈教授说可行，那他就百分百支持！”
    陈舟微微一愣，旋即轻声说道：“劳烦替我谢谢老领导，在研究上面，我肯定会尽力的。”
    李振邦郑重的冲陈舟点了点头。
    与李振邦谈完这件事后，陈舟也便离开了。
    在回燕大的路上，陈舟一直望着窗外。
    脑海里的思绪，也一条一条的，被陈舟逐渐理清。
    快到燕大时，陈舟忽然开口问道：“大熊，这次瑞典的双奖，咱们就不去领了。”
    熊浩被陈舟这突然的一句话，搞得有点懵。
    但很快，他也就明白了陈舟的意思。
    沉默了一下，熊浩笑着对坐在副驾驶的陈舟说道：“陈教授，我觉得还是去一下。”
    陈舟转过头来，看了看熊浩：“为什么？你觉得应该去吗？”
    熊浩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还是得去的。我看新闻上说了，这是史上第一次，有人在两年内，连续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是打破历史的大事！如果不去领奖的话，实在是有些遗憾。”
    “而且，现在华国的人们，也都等着您把诺贝尔物理学奖，和那个克拉福德奖一起给带回来呢。这是咱们华国人的骄傲！”
    “所以说，我建议您，还是去一趟瑞典，把奖领了咱们就回来。至于您的安全问题，您不用费心，我们一定做好万全的准备。”
    听到这些话的陈舟，只是看了熊浩一眼，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其实并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安全，反而是担心熊浩这些人的安全。
    注意到陈舟脸上表情的变化，熊浩扭头看着陈舟，憨厚的笑道：“陈教授，您放心，我们肯定跟着您一起安全的回来。再说了，咱们只是去领奖，问题不大。”

 第691章 研究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

    熊浩说完后，便冲陈舟咧嘴笑着。
    陈舟自然知道熊浩的意思。
    对熊浩这些人而言，保护陈舟就是他们的责任与义务。
    可拉着这么多人，冒着可能的风险，陪着他去瑞典领奖，他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可这个奖，要是真不领的话, 可能也会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整件事的关注度，实在是太大了。
    无论国内，还是国外，都在期待见证着这一时代学者的嘉奖。
    那这个风险值不值得？
    “我再想想……”
    陈舟说了一句，也不再多言，继续看向了车窗外。
    不一会，熊浩驾车驶进了燕大校园，稳稳的停在了宿舍楼下。
    陈舟下车后，见熊浩没有熄火下车，不由得奇怪道：“你还要出去？”
    熊浩点点头：“我要出去一趟，有件小事要处理。”
    “噢。”陈舟应了一声，也不再多问。
    虽然名义上来说，熊浩的行动，是需要对陈舟负责的。
    但是，关于熊浩有哪些具体的工作，陈舟却是不会多问的。
    独自一人回到了宿舍，陈舟刚掏出钥匙，还没打开门，裤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陈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李振邦】
    陈舟不由得有些疑惑。
    这才刚分开多久？
    这位李局长，又有事找自己？
    带着疑惑，陈舟按下了接听键。
    “喂, 李局长，还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李振邦, 听到陈舟的话, 先是一愣，旋即也感到一丝尴尬。
    诚如陈舟所想，李振邦也觉得，自己占用陈舟的时间，有点偏多了。
    但这尴尬，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稍微整理了一下语气，李振邦开口回道：“是这样的，陈教授……”
    听完李振邦的话，陈舟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进门之前，他还一直在想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去瑞典，要不要去把诺贝尔物理学奖和克拉福德奖，给带回来……
    却没有想到，李振邦的这个电话，等于是帮他做了决定。
    李振邦倒不是在陈舟去不去领奖这回事上，给出了什么无法拒绝的建议。
    他只是在帮着安排跟随陈舟一起, 准备进行贴身采访的记者。
    没错，李振邦的这个电话，正是因为他收到了上级领导的指示。
    要他跟陈舟沟通一下, 为这次“时代学者”的瑞典双奖之旅，配一下专职的贴身记者。
    这备受国内外瞩目的“时代学者”事件，是务必要全程进行跟踪报道的。
    这样安排的目的，自然很好理解。
    华国难得出了一个令世界感叹的“时代学者”。
    可不得好好抓住机会，进行更深层次的宣传，以期产生更大的影响。
    万一受此影响，华国再冒出一个陈舟这样的学术大佬，那可就不得了了……
    想到这些的陈舟，认真的理了理李振邦的话，然后出声问道：
    “李局长，你的意思是，这次瑞典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和克拉福德奖的颁奖过程，将由这位贴身采访的记者，进行全程记录？”
    “同时，还会有华夏国家电视台的媒体，跟着我进行全程的报道？一个为了直播，一个为了更深层次的宣传新闻稿？”
    “没错。”李振邦倒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干脆说道：“陈教授，您也知道，此时此刻，您在华国学术界，在整个华国，乃至于在整个世界的影响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旁人不可企及的高度。”
    “正因如此，借着这次国际社会自己所提出的‘时代学者’一说，我们希望进一步扩大您在国际社会的影响力。”
    “也希望借着您的影响力，为咱们华国带来一批像您一样的学术型人才！”
    李振邦说完，陈舟沉默了起来。
    他自然明白李振邦话中的意思，只不过，这种影响力到底能起到多少作用，他不清楚。
    但是，话又说回来，对陈舟而言，这种助力宣传的工作，他也挺需要的。
    毕竟，语言学的隐藏任务，与此相关。
    想到此，陈舟的心里，也便做出了决定。
    这次诺贝尔物理学奖和克拉福德奖的颁奖，他准备去一趟瑞典。
    但这趟旅程，他决定速去速回。
    既然必须要去领奖，那就只能尽可能的，不给熊浩他们添麻烦了。
    想通这些，做好决定之后，陈舟轻声笑道：“李局长，你来安排就好，我听你的安排。”
    闻言，李振邦悄悄松了口气。
    他也听到了一些消息，关于陈舟不打算去领奖的消息。
    所以，他本来还想着，如果陈舟拒绝了，他该怎么劝说呢。
    现在好了，陈舟既然打算去领奖，那他就尽管做好出发前的准备工作就行。
    李振邦于是说道：“陈教授，您尽管放心，一切交给我来办，您只管安心等待出发，以最完美的状态，帮咱们华国把诺贝尔物理学奖和克拉福德奖给带回来就行！”
    顿了顿，李振邦又笑着补充了一句：“要是能够顺便给国际社会一个印象深刻，那就再好不过了，哈哈哈……”
    陈舟不置可否，就去领个奖，又不是去开讲座。
    除了事件本身以外，他还真不知道，有什么能够令国际社会印象深刻的。
    看来李振邦是想着自己，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在现场搞出一些研究成果来。
    可这种事，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灵感来了，是挡也挡不住。
    灵感要是没来，那可就跟便秘一样了，想拉也拉不出。
    但陈舟也没有直接就把李振邦的热情给浇灭，他只淡淡笑道：“我尽力。”
    得到陈舟的保证，李振邦连忙高兴地说道：“那我就去准备了，等着陈教授您的好消息！”
    听到这话的陈舟，就知道李振邦误会了他的意思。
    他刚想多解释一句，李振邦已经先一步说了“拜拜”，然后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中已经断了通话的手机，陈舟无奈的摇了摇头。
    “算了，说不定这场颁奖仪式本身，就能够满足咱们这位李局长‘印象深刻’的要求呢？”
    收起手机，陈舟不再多想。
    距离出发前往瑞典领奖，还有一段时间，他可不是沉浸在获奖喜悦，并将这份喜悦保持至领奖日的人。
    于他而言，今日与李振邦讨论的，关于可控核聚变技术研究的立项问题，才是他这段时间的重心。
    别的不说，李振邦所要的计划书，就是陈舟第一件要解决的事。
    除此之外，还有正在筹划中的研究机构，也肯定会分去陈舟不少的心思。
    打开房门，陈舟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咚”的一声。
    随着这声关门，一份足以震惊世界的计划书，正在悄然诞生。
    从进入房间，一直到外面的月亮爬上枝头。
    陈舟始终没有再迈出房门一步。
    期间，熊浩倒是回来了。
    只不过，走进客厅的熊浩，看着紧闭的房门，便自觉的放低了手脚，以免影响到陈舟。
    这也是他在跟着陈舟后，默默养成的习惯。
    直到克罗斯从高能所回来，才把陷入计划书中的陈舟，给短暂的拉了回来。
    与克罗斯、熊浩一起，简单的吃了点宵夜。
    顺带着，陈舟又跟克罗斯聊了聊，关于高能所那边的研究课题。
    只是呢，令陈舟没想到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聊着聊着，就变成了他现在的研究课题。
    也就是那个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的“大统一理论”。
    “大佬，你都不带歇的吗？”克罗斯有些无语的望着陈舟。
    虽然克罗斯知道陈舟在科研这条路上，是从来没有过停歇的。
    但是，这震惊世界的“时代学者”的瑞典双奖，你不都还没领吗？
    就不能趁着这个间隙，稍微的歇一歇吗？
    在数学上，你不都已经确定np完全问题那个世界难题，作为下一步的研究课题吗？
    还用得着这么着急就开始物理学的下一步研究吗？
    而且，你这个物理学的研究课题，怎么又是一个世界难题……
    想到这的克罗斯，不免又说道：“大佬，你这样子，还给不给别人活路啊？”
    听到克罗斯的话，陈舟忽然想起了，先前那些被他“截胡”的博士研究生们。
    本指望一定研究成果来完成毕业论文的他们，应该对克罗斯的这句话，有着更深的感触？
    一念及此，陈舟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
    可这也不能怪自己？
    研究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
    完成了一项课题之后，自然还有下一项课题。
    毕竟，就算穷尽一生之力，陈舟也是百分百不可能解决完所有难题的。
    看到陈舟脸上的笑意，克罗斯没好气的问道：“你笑什么？”
    “咳咳……”陈舟轻咳一声，收敛起笑容，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抛出脑外，“没什么，我就是想到一些好玩的事……”
    克罗斯有些疑惑的问道：“好玩的事？？？”
    陈舟没去过多解释，转而认真的说道：“克罗斯，其实嘛，研究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在完成了一项研究课题之后，总归是要进入下一个研究课题的。”
    “与其因为怠惰与松懈，而浪费了自己的研究状态，倒不如干脆直接的开始下一项课题的研究，把良好的研究状态保持下去。”
    “除非哪一天，我放弃了科研这条路，或者是，我把科研这条路走到了尽头。可很明显的是，无论哪一个，都不可能……”
    克罗斯微微一愣，这还是他从陈舟这，第一次听到陈舟关于课题连贯性的说法。
    诚如陈舟所言，课题的连贯性，是保持研究状态的一种最好方式。
    而研究，也的的确确，就是这么一回事。
    事实上，不止是课题研究，人们的日常工作，日常学习，也都如此。
    可话是这样说，真能够做到不因怠惰与松懈，而打断自己状态的人，又有几个呢？
    想到这些的克罗斯，也不再去追着陈舟刚才的笑意，只是轻声说道：“如果人人都能如你一样，即使没有你这么天才的大脑，那也一定能够做出一番成就来。”
    陈舟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道：“不用都和我一样，只要要不然大统一理论，不就轮不到我来解决了吗？”
    克罗斯：“……”
    短暂的宵夜时间过后，陈舟又一头钻进了屋里。
    关于可控核聚变项目的研究计划书，陈舟才只完成了一小半而已。
    如果按照进度条来算的话，大概才只有10。
    所以，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陈舟整个人便扑在了这份研究计划书上。
    这份研究计划书，陈舟依然是从五个方面来入手的。
    一如他和李振邦说的那五个方面，也是“能源解决之答案”的五大部分。
    只不过在计划书里，这五大部分被陈舟完全细化了。
    并不像他解释给李振邦听的那般简单。
    同时，针对“能源解决之答案”的五大部分，陈舟在计划书里，给出了一份详细的六年计划。
    没错，在这些天里，陈舟做出了一份六年搞定可控核聚变的计划！
    无论是理论研究、原料产生、工程设计、材料、控制程序，这属于“能源解决之答案”的五大部分，还是每一个研究人员的研究进度要求。
    陈舟都在六年计划里，给出了绝对的细分时间！
    毫无疑问，这份计划书一旦出现在世人眼前，那肯定又是一颗重磅炸弹。
    当然，不排除有人会把这份计划书，看成是一个幻想。
    看着眼前足足有数十页的计划书，陈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虽然现在的他，确实挺疲惫的。
    可是当这份计划书真的完成时，那股疲惫之下，却是有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
    因为，陈舟在完成这份计划书的同时，也彻底看清了可控核聚变研究的前路！
    这项可控核聚变技术，是真的有搞头！
    放下手中的计划书，陈舟往后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蓦地，陈舟忽然想起了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中的“注意1”。
    “希望宿主妥善做出研究规划……”
    陈舟边呢喃着，边又拿起了桌上的计划书。
    他此刻有些明白那个“注意1”的含义了。
    就像他通过做这份计划书的过程，确定了可控核聚变技术这一研究课题一样。
    他在对待大统一理论这一研究课题时，也可以做一份详细的研究规划。
    说不定，会冒出不一样的研究方向和结论来？
    除了大统一理论外，还有np完全问题……
    还有dd-2号材料……
    尤其是dd-2号材料的研究，因为张一凡等人的存在，是完全适用于这种方式的。
    想到这的陈舟，双手开始动作了起来。
    一张崭新的a4纸上，开始出现了新的研究规划……

 第692章 DMD系列材料的研究规划

    11月15日。
    距离陈舟完成可控核聚变技术研究的“六年计划”，已经过去了四天时间。
    距离瑞典双奖的公布，也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而距离陈舟出发前往瑞典领奖的时间，则是还有半个月。
    此时的陈舟，倒没有着急去准备行李之类的东西。
    他仍将自己锁在房间之中……
    房间里，坐在书桌前的陈舟，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笔。
    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桌子上的一沓a4纸。
    虽然因为这几天的熬夜，双眼已经成了熊猫眼。
    可是眼神之中，那熠熠生辉的光彩，却是在告诉他人，陈舟此刻的状态。
    “没想到dd-2号材料的研究规划，居然真的完美契合了这种方式……”
    对于dd-2号材料，陈舟是一直抱着很大期望的。
    也因此，在确定了这种方式的适用性后，他第一时间便拿起笔和纸，开始做起了dd-2号材料的研究规划。
    随着研究规划越发的详细，越发的深入，陈舟的内心，也逐渐变得有些小激动。
    因为，一旦这个规划实现了，那他所期望的dd-x号材料，也便问世了。
    更直接一点的话，那就是这个规划的实现，将直接促进可控核聚变技术研究的完成！
    没错，陈舟所期望的dd-x号材料，将是解决可控核聚变技术中材料研究部分的关键！
    一想到这，陈舟便又伸手拿起了书桌上的研究规划。
    除此之外，陈舟还顺手看了看时间。
    “时间还早，今天应该能够把这份研究规划，给彻底敲定下来了……”
    一直到晚上10点，陈舟才再次放下手中的这沓a4纸。
    目光望向窗外，陈舟嘴角微微噙着笑意。
    不多时，陈舟收回目光，伸手拿起手机，打开了扫描图片，转成pdf文件的app软件。
    花了十几分钟，陈舟把这一沓a4纸的dd-2号材料的研究规划，转换成了pdf文件。
    随即，他打开电脑，将pdf文件传到电脑上。
    然后点开邮箱，找到“张一凡”，发送了过去。
    文件刚发过去没多久，陈舟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张一凡的声音，便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大佬，你刚发给我的是dd-2号材料的……终极研究规划？”
    虽然陈舟发过去的文件名便写着“dd-2号材料研究规划”这些字。
    但张一凡看完之后，还是有些不太敢确定。
    正如他话语中的迟疑，这份研究规划，绝对是一份终极研究规划！
    是那种能够把dd-2号材料研究到底的规划！
    是真的能够把那个仅存于幻想中的dd-x号材料，给做出来的研究规划！
    张一凡话音刚落，陈舟便笑着问道：“为什么说它是终极研究规划？”
    听到陈舟的问话，张一凡赶忙回道：“这还用说吗？这份研究规划里，都把dd系列材料，给规划到了天花板了！”
    “要是按照这份研究规划来，原本我们只敢幻想的dd-x号材料，就只是时间问题了呀！这不是终极研究规划，还是什么？”
    听着张一凡语气之中的惊讶和激动，陈舟又是笑了笑，才说道：“终不终极的我不太清楚，不过这份研究规划，应该是可以搞定dd系列材料这个课题了。”
    虽然陈舟的语气没有太大的波澜，可得到了陈舟确认的张一凡，终是忍不住说了句：“卧槽，大佬牛逼！”
    似乎一句“大佬牛逼”，还不足以体现他此刻的心情。
    张一凡紧接着又赞叹道：“大佬，陈哥，你简直就是科学界的神！这才多长时间？这离你上次来我这，才过去多长时间？”
    “你居然偷偷的，就把dd系列材料的研究，给做到了尽头？更何况，你还没有亲自参与整个dd-2号材料的研究，却能够做出这样的研究规划，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还行……”陈舟不置可否，没有去接张一凡的这番赞叹。
    听到这丝毫不陌生的“还行”三个字，张一凡默默又在心里感慨了一番。
    没办法，你大佬始终是你大佬，不是他可以理解的存在。
    见张一凡没有再继续彩虹屁，陈舟微微沉吟，便说道：“这份关于dd系列材料的研究规划，也是我偶然得来的灵感。规划的内容，我已经确认了许多遍，应该不存在什么重大的漏项了。”
    说到这里，陈舟略微停顿了一些，才又说道：“不过，你还是需要从实验室抽一些人，再来核实一下整个研究规划的可操作性。”
    张一凡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陈舟的意思。
    他对于研究规划中可能存在的漏洞，或者是陈舟口中更严重的漏项问题，是一点也不担心的。
    毕竟，像陈舟这样一位严谨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如果在研究规划中，会出现漏洞或漏项的话，那在他自己那关，就绝对过不了。
    也因此，张一凡知道，陈舟这是在让他熟悉整个研究规划，也是在提醒他，这个研究规划的实施，仍会由他负责。
    于是，张一凡赶忙收起心中的那些小嘀咕，转而郑重的说道：“陈哥，你放心，我一定带人认真的核一遍整个研究规划，确保这份研究规划的落实。”
    “嗯。”陈舟微微应了一声，想了想，继而说道：“说起来，上次我去的时候，曾经说过允许你们自己申请课题进行研究。但现在看来，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们进行自己的课题研究了……”
    陈舟话未说完，张一凡已经说道：“陈哥，你放心，咱们的实验室都是你的，要不是你的话，我们还都是跟着导师屁股后面的小学生呢，哪有这样的研究机会？”
    “我保证，这份研究规划，肯定会很快落地。更何况，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有这样一份把dd系列材料都给计算到天花板的研究规划，他们估计得兴奋的抢着来研究！”
    说完，张一凡似乎想到了这份研究规划出现在实验室人员面前的场景，他不自觉地便笑了出来。
    听着张一凡的笑声，陈舟倒没有跟着笑起来。
    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并非张一凡理解的这样。
    因为这份研究规划，是关系到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研究的。
    所以，这份研究规划，是不可能出现在所有实验室研究人员面前的。
    陈舟之所以会把整个研究规划发给张一凡，是因为他了解张一凡，他对张一凡有着充足的信任。
    也因为，陈舟知道，张一凡快回来了。
    他在给张一凡提前做准备。
    可是实验室的研究人员，陈舟大多只有过一面之缘，是完全谈不上了解和信任的。
    至于张一凡回来时，会有多少人跟着回来，他更无法确定。
    张一凡笑了一会，见陈舟那边没有动静，他止住笑声，有些奇怪的问道：“陈哥，我……我说的不对吗？”
    “对也不对。”陈舟说完，也没去解释，便又问道，“对于这份研究规划的核实，你打算找哪些人来做？”
    张一凡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迟疑着说道：“找……找徐帆、布鲁斯、李文浩他们几个，你知道的，他们的能力是实验室所有研究人员中最出色的。”
    闻言，陈舟便也了解了张一凡的想法，他轻声问道：“你知道dd系列材料的研究，有哪些具体的应用意义吗？”
    张一凡又是一愣，陈舟问到的这点，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在这份研究规划之后，陈舟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他却是有些想不明白的。
    就在张一凡皱起眉头时，陈舟说了一句话：“虽然科学是没有国界的，但是科学家有。”
    只这一句话，张一凡便完全明白了过来。
    像dd系列材料这样有着优异性能的含碳半导体材料，能够应用的范围实在是太广了。
    dd系列材料所具有的应用意义，也远超一般的半导体材料。
    不夸张的说，dd系列材料如果真的到了dd-x号材料，甚至于可能还没有到dd-x号材料呢，它就已经具有巅峰一些行业的能力了。
    那这样的材料研究，是不是有国界的呢？
    从陈舟的话来看，答案很明显。
    这时，张一凡也才意识到，他刚才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陈舟给他这份研究规划，远不止是让他熟悉整个研究规划。
    也不仅仅是在提醒他，这个研究规划的实施，仍会由他负责。
    更多地，是对他的信任。
    以及，为了那些他还不知道的其它研究规划，所做的准备。
    张一凡也想到了陈舟说过的，那个像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一样的研究机构。
    张一凡是没敢想可控核聚变技术研究的，不是他不知道，只是那项技术的研究，是真正改换天地的研究。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接触不到的。
    陈舟自然也没有把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研究，跟张一凡提前透露。
    那样没好处。
    想通这些的张一凡，眼神不再迟疑，他沉声说道：“陈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找绝对值得信赖的人，和我一起核一遍这份研究规划。”
    顿了顿，张一凡又补充道：“关于这份研究规划的具体实施，我会分解到完我们实验室的研究任务中来，在保证这份研究规划落地的同时，做好它的保密工作。”
    听到这话，陈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对张一凡说道：“那行，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说完，陈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一股抑制不住的倦意涌了上来。
    张一凡听到电话那头这个疲惫十足的哈欠声，笑着调侃道：“陈哥，工作虽然重要，可身体更重要啊！你还是早点睡觉，万一让嫂子知道你有熬夜，你的熊猫眼怕是得换个位置咯……”
    对于陈舟和杨依依之间的一些趣事，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张一凡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尤其是陈舟某次无意说出的“暴力女”，更是让张一凡笑的前仰后合。
    “去……瞎说什么大实话……”事情交代完后，陈舟的心情也显得很是不错。
    对于张一凡的调侃，他并不怎么介意。
    毕竟，在生活中他和张一凡还是好兄弟。
    再者说了，让这单身狗调侃一下怎么了？
    张一凡这家伙，想要体会那带着一丝暴力的温柔，还体会不到呢不是？
    又叨叨了两句后，陈舟便在一片困意中挂断了电话。
    然后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三分钟后，躺在床上的陈舟，已经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陈舟睡觉一般是不打呼噜的，除非是特别累的情况下。
    那种感觉就是，倒床上之后，瞬间进入沉睡状态，只有鼾声在述说着这个人的疲惫。
    而现在的陈舟，就是这种状态。
    没办法，连着熬了这么长时间，搞定了两个具体的研究规划，说不累那是假的……
    经过一晚的休息，陈舟第二天依旧在生物钟的督促下醒来。
    在床上伸了个极为舒服的懒腰后，陈舟翻身下床。
    起来后的陈舟，并没有急着去洗漱吃早饭。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早已准备好的，关于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六年计划”，转成私密文件，然后发送给李振邦。
    陈舟在完成这份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六年计划”后，并没有立即发给李振邦，而是留了下来。
    一是为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核实这份“六年计划”的具体内容，防止出现错漏事项。
    二是为了与dd系列材料的研究规划相互对照。
    毕竟，dd系列材料的研究规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可以归到这份“六年计划”中来的。
    只不过，dd系列材料的研究规划，并不是特定地为这份“六年计划”而服务的。
    dd系列材料的研究规划，还有着更为广阔的空间。
    还有一点就是，陈舟在等李振邦的消息。
    李振邦那边都没等急的话，他这边自然也没必要那么“急”。
    这么做的原因，自然是为了之后可控核聚变技术研究的“六年计划”更好的实施。
    陈舟虽然是一个纯粹的研究型学者，但是在这种重大的研究项目上，他不得不多想一些。
    因为这一次，他得对华国负责。
    也因此，陈舟一直等到李振邦那边开始“询问”自己，外加一点点显得小小着急的消息过来时。
    他才把可控核聚变技术研究的这份“六年计划”，给李振邦发了过去……

 第693章 一定能让高结惊掉下巴！

    发送完成后，陈舟便关了电脑，去刷牙洗脸了。
    在陈舟洗脸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提示他有新的消息。
    不用看，陈舟也知道，肯定是李振邦发来的。
    至于内容的话,他大概也能猜到。
    果不其然，陈舟洗完脸，打开手机看时，和他猜的一模一样。
    李振邦表示自己已经拿着这份研究规划，去找老领导了，肯定第一时间促成这一研究规划的立项。
    对于这则消息,陈舟倒并不怎么感兴趣。
    他感兴趣的，是李振邦将带回来的下一条消息。
    别看李振邦给他承诺了诸多条件,可这些条件都是在这份研究规划获批的前提下,才会成立的。
    否则的话，一切都是虚的。
    不过，陈舟对于这份关于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研究规划，是有着绝对自信的。
    接下来，就看李振邦那边了。
    扔下手机，陈舟走出房间，便来到了客厅，与克罗斯等人一起吃起了早餐。
    吃着吃着，陈舟没来由的对克罗斯说了一句：“克罗斯，明天我会去高能所一趟，你跟高结说一下，你们俩明天各准备一份研究报告给我。”
    克罗斯微微一愣，有些诧异的看向陈舟。
    要知道，陈舟自从把他在高能所的研究，交托给克罗斯和高结后，就很少去高能所了。
    只有他和高结这边有了一些研究成果之后,陈舟才会抽空去一趟，帮他们理一理研究成果,以及后续的研究方向。
    可明天……
    明天什么也没有呀……
    迎上克罗斯疑惑的眼神，陈舟解释道：“我就是单纯的去看看你和高结，顺带了解了解你们俩目前的研究情况。”
    虽然陈舟这么说了，可克罗斯还是觉得有些突然。
    毕竟，陈舟可从来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克罗斯便也不再多想。
    他点了点头，应声道：“好，我今天到高能所后，便去跟高结说。”
    “嗯。”陈舟想了想，又补充道，“只和高结一人说就行了，不用告诉其他人，免得耽误大家的研究工作。”
    克罗斯咬了口肉包子，嘴上闷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可他心中的疑惑，却是又多了一分。
    不过，不管怎么样，明天陈舟来了,便也就知道答案了。
    克罗斯在吃完早饭后,便出发去高能所了。
    不得不说，这家伙已经逐渐适应了华国这边的生活状态。
    看着克罗斯离开的背影，陈舟也放下了手中的碗，对熊浩轻声说了句：“我进屋里去了，你来收拾。”
    熊浩应了一声，便见陈舟已经走进屋里，关上了房门。
    本来熊浩还以为陈舟今天应该会像以前一样，一早便起来晨跑。
    因为他昨晚注意到了陈舟房间的灯，比前几天熄灭的要早得多。
    按照以往的经验推断，这是陈舟完成了某项研究，不再熬夜，恢复常态化，才会出现的情况。
    也因此，熊浩在早上起来后，还特意多等了陈舟二十分钟。
    结果却是，他依然没有见到陈舟的身影。
    现在看着已经被陈舟关上的房门，熊浩倒是知道了为什么。
    “看来，陈教授又要开始为下一项课题研究而闭关了，又一个震惊世界的研究成果，将要诞生了……”
    熊浩嘴里呢喃着，手上已经开始收拾起了早餐的残留物。
    已经在书桌前坐下的陈舟，自然不知道熊浩此时的想法。
    陈舟此时正在翻看着克罗斯和高结先前的研究报告。
    没错，在dd系列材料的研究规划完成之后，陈舟打算在做一份研究规划给克罗斯和高结。
    这也是陈舟为什么打算去高能所的原因。
    手中的a4纸，不断地被翻动着。
    陈舟的思绪，也沉入到了中微子的相关研究之中。
    毫不夸张的说，在当前的世界上，没有人比陈舟更了解中微子了。
    在思绪飞舞，思维如火花般闪耀的刹那，陈舟摸出了一张新的a4草稿纸。
    紧接着，是一只中性笔。
    拧开笔盖，新的a4草稿纸上，已经出现了一连串的符号。
    写到一半的时候，陈舟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研究手稿。
    他想了想，放下了手中的笔，起身去桌旁那堆叠如小山般的a4草稿纸中，搜寻了起来。
    不多时，陈舟重新回到书桌前坐了下来。
    “嗯，这样应该更有趣一点……”
    看了看自己搜寻出来的草稿纸，又看了看那张写了一半的新草稿纸，陈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从早到晚，又是一天的时间。
    一如前几天一样，陈舟仿佛又入了魔怔。
    房屋的门，也像被焊死了一样，半点动静都没有。
    直到晚上十点一刻，陈舟的房门响起了敲门声。
    陈舟才从老僧入定一般，回过神来。
    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看到开门的陈舟，刚回来的克罗斯，连忙说道：“陈教授，我已经和高结那边说过了，那明天早上，我们俩一起去所里？”
    陈舟点了点头，道：“行，明天早上我们俩一起去。”
    说完，陈舟就打算关门进屋，继续搞自己的中微子研究规划去。
    可见到克罗斯还站在门口，他不由得问道：“还有事？”
    “没，没了……”克罗斯嘴上虽这么说，可眼睛却很实诚。
    他一直在往陈舟的屋里瞄，以期望发现一些明天的线索。
    陈舟自然也注意到了克罗斯那东张西望的眼睛，不过他还是说道：“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回屋了。”
    说完，便转身关上了房门。
    而站在门口的克罗斯，却没有立马离开。
    他还在看着陈舟的房门。
    没办法，本来早晨被压下的好奇心，在与高结一天的讨论中，早已被勾起到了极致。
    他今天与高结可是讨论了许许多多。
    但两人始终没讨论出来一个结果。
    以至于，陈舟要的研究报告，他和高结都还没有做好。
    只能今晚抓紧时间赶出来了。
    收回思绪，克罗斯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只好再次压下心中的好奇心，打算回屋去做研究报告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恰在他转身欲离开时，陈舟又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克罗斯连忙转身，只扫了一眼，他的眼睛便挪不开了。
    无他，陈舟的手中拿着一沓a4纸。
    陈舟看着克罗斯的表情，有些无奈的笑着说道：“是不是想知道我明天为什么要去高能所？是不是跟高结两个人研究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原因？是不是一回来，就想来找我问个清楚？”
    听到陈舟的话，克罗斯从那沓a4纸上移开了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这突然要来所里，把人都给整紧张了，所以，就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来所里……”
    陈舟没直接回答克罗斯，而是伸手把手中的这沓a4纸递给了克罗斯：“你看看，应该就知道我为什么要去了。”
    克罗斯看了看陈舟，有些疑惑的接过这沓a4纸。
    带着内心的好奇，克罗斯开始翻看了起来。
    看完最上面两张纸时，克罗斯还是一头雾水，搞不明白陈舟的意思。
    因为这两张纸上面的内容，就是他和高结上一次所做的研究报告上的内容。
    他不明白，上一次陈舟不是已经制定了下一步的研究方向了吗？
    怎么这会又把这些内容给拿了出来？
    可在看到第三张纸上的内容时，克罗斯脸上的表情，瞬间便变了。
    他赶忙加快了阅读的速度。
    第三张纸看完之后，是第四张、第五张……
    直到最后，克罗斯翻动纸张的手，已经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了起来。
    看到克罗斯的模样，已经在餐桌边坐下的陈舟，轻声问道：“现在知道了吗？”
    克罗斯缓缓抬起头，望向陈舟，激动的说道：“知……知道了……”
    顿了顿，克罗斯又有些兴奋的补充道：“这些资料，一定能让高结惊掉下巴！”

 第694章 一则破例的公告

    翌日一早。
    熊浩有些诧异地看着已经起床的陈舟。
    尤其是在陈舟准备出门晨跑时，熊浩内心的诧异，更是被放大了极限。
    这……
    陈教授昨天不是刚开始下一轮的闭关么？
    怎么今天就结束了？
    难道说……他已经把又一个世界级难题给搞定了？
    随着脑中的这消息念头不断略过，熊浩看向陈舟的眼神，也愈发的变得崇拜起来。
    毕竟，陈教授是真的越来越快了……
    已经换好鞋子的陈舟，倒不知道熊浩已经在短短时间内,脑补了这么多故事。
    他只是自顾自的看向熊浩，轻声喊道：“大熊，走，晨跑去。”
    被陈舟呼喊的声音拉回思绪的熊浩，赶忙说道：“哎，好，来了来了……”
    虽然有些奇怪，但陈舟也没多问。
    只当熊浩这家伙，又从安全部门获得了什么新的指示。
    踏上操场的陈舟,在热身之后，便跑了起来。
    随着跑步的继续，陈舟也再次感谢了一番自己的良好生活习惯。
    要不是在之前养成了这习惯，他还真不敢保证，他的身体能够扛得住这样的研究方式。
    由此可见，身体还真是一切的前提。
    晨跑结束，陈舟和熊浩带了早餐回去。
    与克罗斯一起，吃完早餐后，便前往高能所了。
    因为有陈舟的特别交代，也因为陈舟故意推迟了一会来高能所的时间。
    陈舟这次来高能所，并没有惊动其他任何人。
    高能所里，克罗斯和高结的办公室。
    早早便等在这的高结，一见到走进办公室的陈舟，便立马起身迎了上去：“陈教授，您来了。”
    陈舟笑着冲高结点了点头。
    倒是本来跟在陈舟身后的克罗斯,此时已经按奈不住激动的内心，直接凑到了高结的身旁：“高结，我猜你肯定想不到,陈教授他为什么突然来找我们！”
    高结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克罗斯：“呃，为什么？”
    他确实不知道陈舟为什么会来，可是看到克罗斯这幅表情，他大概也能猜到一点了。
    克罗斯看了看高结，又看了看陈舟，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看到克罗斯这幅模样，陈舟不由得摇了摇头，轻声笑道：“克罗斯，昨晚给你的资料，你拿给高结看一看。”
    陈舟话音刚落，克罗斯已经迫不及待的掏出了陈舟昨晚给他的那沓a4纸。
    然后，两只眼睛便一直留在了高结的身上，再也没有挪开过。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在看自己的情人呢。
    尤其是那眼神中的期待……
    高结伸手接过了这沓a4纸，随后便认真的看了起来。
    虽然他从克罗斯一进门便激动不已的表情，已经猜出了一些。
    可当他真的看得这沓a4纸上面的内容时，他才发现,自己只是猜到了第一层。
    而陈舟这个人，则是在第五层……
    纵使他再怎么大胆的去猜,也不可能猜到这些东西呀……
    此时的高结，已经随着翻动的a4纸，完全被震撼了！
    那位在旁边，一直看着他的克罗斯教授，则是随着高结脸上的表情变化，终于满意的挪开了自己的目光。
    顺带着，克罗斯还看了陈舟一眼，那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看，我没说错，这沓a4纸，是不是让咱们的高结教授，惊掉了下巴？
    陈舟倒是没理会这家伙的眼神交流，他等了一会，见高结看的差不多了，才出声说道：“高教授，看完了？”
    高结缓缓地将目光从手中的a4纸上移开，他此刻的表情，一如昨晚刚看到这沓a4纸的克罗斯一样。
    有着惊讶，有着震撼……
    喉头动了动，咽了口唾沫，高结才开口回道：“陈教授，我……看完了……”
    陈舟又笑着问道：“有什么想法？”
    高结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令人赞叹的研究规划！我毫不怀疑，按照这份研究规划，我们又会取得一份诺奖级的研究成果！”
    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说的不够准确，高结又补充道：“不，不是一份，而是至少两份诺奖级的研究成果！”
    一旁的克罗斯也在此时出声说道：“陈教授，我完全的赞成高结教授的看法！这简直就是诺奖收割机般的研究规划！”
    听到两人的话，陈舟并没有就此多说什么。
    诺贝尔奖吗？
    他已经连续两年，拿了两次。
    其实，已经无所谓啦。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验证一下，这样的研究规划，是不是可行。
    从克罗斯和高结的反应来看，嗯，应该是可行的。
    想了想，陈舟对两人说道：“把你们俩的研究报告拿给我看一下。”
    闻言，克罗斯和高结互相对视了一眼。
    两人只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确定了对方跟自己想的一样。
    高结先开口道：“陈教授，你要的研究报告，我已经做好了。只是……”
    陈舟疑惑道：“只是什么？”
    “只是，应该不需要了……”高结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a4纸，然后解释道，“陈教授你已经在这份研究规划里，完全预言了我们的研究！说实在的，我们目前的研究进展，差点还远……”
    高结说完，克罗斯也跟着说道：“事实上，昨天在所里的时候，我就已经把研究报告做好了。可等我晚上回去，看到你给我的这份研究规划后，我就知道，我的研究报告，大概率是不需要拿出来了……”
    话音落下，克罗斯和高结两人又互相对视了一眼。
    然后两人齐声说道：“陈教授，关于中微子这块的实验，我们想请您回来亲自掌舵！”
    似乎早料到两人会有此一说，陈舟直接便说道：“那倒不用，所里的研究，交给你们，我还是放心的。”
    陈舟这句话，其实有两个意思。
    一个是，克罗斯和高结两人带领的研究小组，他确实放心。
    另一个就是，这两人的研究，和自己的预计相符，没跑偏。
    没给两人继续邀请自己回来的机会，陈舟又开始了安排起了下一阶段的研究规划。
    见陈舟确实没有要回来全权负责的想法，克罗斯和高结便也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们只觉得，自己的格局终归还是小了。
    可这不论是搁谁，面对两个诺奖级的研究成果时，不都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吗？
    怎么会有人，大大咧咧就把研究规划给拿出来了？
    还完全放心的交给了他们？
    在高能所里待了大概有两个小时，把该交代的，跟克罗斯和高结交代完后，陈舟便带着熊浩离开了。
    临走时，陈舟还是要走了克罗斯和高结两人的研究报告。
    虽然两人很是不情愿，但最终还是交了出了。
    出了高能所，在车上翻看这两人的研究报告时，陈舟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愿意给了。
    原来这两人的研究报告，比起自己的通过推导的研究规划来，都要差上一截……
    “看来，是不好意思给我呀……”想到两人不情愿的模样，陈舟不由得笑了笑。
    开车的熊浩，瞥到陈舟脸上的笑容，却是在心里想到：“陈教授是又有了什么新的研究灵感了么？这……不愧是时代学者啊，比我以前见过的那些科学家，全部加起来都要强！”
    熊浩又想到了刚才在高能所里的事，心里继续感慨着：“谁能够想到，一个只负责掌控方向的人，所做的研究规划，居然能够比一线研究人员做出来的研究报告，还要更……精准！”
    陈舟自然不知道一旁的熊浩，此刻的内心，有着诸多的感慨，还全是关于他的。
    他的思绪，已经被拉到了手机铃声上。
    “不应该这么快呀……”
    看着这个熟悉的号码，陈舟的心里升起了一丝疑惑。
    想了想，陈舟按下了接听键：“喂，李局长，我是陈舟，有什么事吗？”
    听到陈舟的声音，李振邦连忙笑着道：“陈教授，放心啦，这次没什么事，就是单纯的恭喜你！”
    “恭喜我？恭喜我什么？”陈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如果是诺贝尔奖和克拉福德奖的话，李振邦已经恭喜过自己了呀。
    李振邦又是笑了笑，却没有直接告诉陈舟，而是故意卖了个关子：“陈教授，我只能告诉您，这是一则破例的公告。具体的，我还是不多说了，给您留点悬念。您可以看一看今天的新闻，相信您就知道了。”
    “什么公告？什么新闻？”陈舟疑惑地问道。
    李振邦却是装作没听到一般，转而说道：“陈教授，等再过两天，可控核聚变技术研究规划的消息下来后，您还得来我这一趟，咱们把这个规划彻底敲定！”
    听到这话的陈舟，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轻声回道：“到时候通知我就好，只不过，想要把这个规划彻底敲定，还需要……”
    没等陈舟说完，李振邦已经先说道：“放心，陈教授，您的担心我明白。那个，等您看到我刚说的新闻，相信您就不会那么担心了。”
    又听到新闻，陈舟不由得问道：“到底是什么啊？”
    李振邦似乎铁了心要把关子卖到底，他又岔开了话题，道：“陈教授，您等我的消息，我这边还有点事，就不打扰您了。”
    伴随着电话里的忙音，陈舟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李振邦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打开手机上的浏览器，陈舟就准备搜索相关的新闻。
    可在输入关键词时，陈舟顿住了。
    这该输啥？
    一个破例的公告？
    就在陈舟打算退出浏览器，打电话找李振邦闻问清楚时，他看到了下面的一则推荐新闻。
    “华国科学院和华国工程院于今日一早，发布了一则破例的公告！”

 第695章 院士

    “一则破例的公告？那位李局长说的是这个吗？”
    带着一丝疑惑，还有一丝好奇，陈舟轻轻点了一下这则推荐新闻。
    随着手机屏幕的闪动，这则被称之为华国科学院和华国工程院发布一则破例公告的新闻，也映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696章 陈舟的影响力

    一会功夫，陈舟已经接了不下20个电话。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再次响起的手机，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纵使他被称为时代学者，可也解决不了此刻这么多电话的问题。
    因为，刚挂完上一个电话，下一个立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697章 找李振邦推荐研究员

    “李教授，您所说的开民智之道，全民向学之路，简直振聋发聩！”
    女主持脸上带着激动的神色，和台下的观众们一起用力鼓着掌。
    现场的氛围也再次上升了一个层次，令人振奋且愉悦。
    这档访谈节目，也在这样的氛围中，迎来了一个令人十分满意的结果。
    节目导演为此，还特意在后台等着走下来的李教授，好好感谢了一番。
    他有预感，这档节目一定会爆！
    事实也的确如这名导演的预料，仅仅过了两天，各大视频网站、app平台上，便到处都是这档访谈节目的剪辑视频了。
    这些视频的点击量，一个个的都高的吓人。
    最令人惊讶的是，视频底下的评论，也完美匹配了那不断增加的点击量。
    这就说明，这些剪辑视频，是实实在在的撒出去了。
    而这档节目的导演，此时已经不知道查看了多少次手机。
    但不管多少次，嘴角那咧的越来越大的幅度，正在表达他内心越来越兴奋的状态。
    最终，将这档访谈节目，将节目中有关陈舟的这些话，推向高潮的，还是官媒。
    当然，这些官媒的身影里，可不仅仅是华国有关部门。
    这里面，还齐聚了各大高校的官方媒体。
    谈不上谁先谁后，他们几乎不约而同的转发视频，并配文表示：“华国的全民向学之路已开，我们准备好了！”
    此外，还有华国核工业集团、华国航天科技集团、华国能源建设集团、华国机械工业集团等等等等，华国各大行业战略性的集团也纷纷出手，开始配文转发视频。
    以至于到了最后，算是这件事直接原因的华国科学院和华国工程院也参与了进来。
    毫无疑问，各方大佬的出手，肯定不是单纯的为了捧一个访谈节目，或者说为了一个年轻的李教授。
    他们都是因为访谈节目中谈到的陈舟，也因为这位李教授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说出的那一番言论。
    当外界热闹非凡的时候，反倒是视频中的直接对象，也就是陈舟，仿佛又没了消息一般。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陈舟和以前一样，在每次造成轰动后，任外界再怎么热闹，身为当事人的他，压根就不参与。
    陈舟的个人微博上，突然冒出了一条消息。
    这则消息跟他被华国科学院和工程院破例增选为院士无关。
    也和大家正在热议，引来无数大佬参与的“开民智之道，全民向学之路”的话题讨论无关。
    只简简单单的几行字，外加一个邮箱。
    但就是这几行字，却无异于又在华国学术界，丢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而在发这则消息之前的一天……
    燕京大学，宿舍里。
    本想着再次回到书桌前，埋首那令人着迷的公式符号里，不理会各方面的电话，只顾自己躲清静的陈舟，还是无可避免的经历了几天的电话轰炸。
    终于在最近两天，才难得的感到了一丝清静。
    说起来，陈舟还得感谢一下那位李教授，要不是那档访谈节目的爆火，他估计自己这两天也还在疲于应付那些不知几何的电话。
    而这档访谈节目，陈舟在休息时，也抽空看过相关的视频。
    对于里面的精华内容，他还是十分赞同的。
    就比如说，这位李教授所说的，华国的学术环境变了，大家对待知识的态度更友好了，更适合搞研究搞学术，都是不争的事实。
    至于像什么无奈与绝望啊，既幸运又不幸啊，研究没有瓶颈啊之类的言语。
    陈舟就觉得，大家都知道的事，多普及普及也是没问题的。
    但是，关于开民智之道，带来全民向学之类的评价，陈舟就有点不置可否了。
    这帽子戴的太大，他还真不想去接，他还有自己的宏伟蓝图。
    可令人无奈的是，随着这两天的发酵，似乎华国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这顶帽子的归属。
    此时，倚靠在座椅上的陈舟，手指轻触手机屏幕，退出了这些热点的评论区。
    可即使不去看最近的热点评论，陈舟也觉得满眼都是自己的名字，满眼都是那顶帽子的口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舟”这两个字，已经不仅仅是陈舟自己的名字了，更像是一中符号。
    并且符号化的趋势，还在一步步的加重。
    轻轻摇了摇脑袋，陈舟将眼前的杂念斩除，再次轻触手机屏幕，跳转到他的个人微博里。
    看了看自己刚发的这则消息后，陈舟便退出了微博。
    至于那则消息
    在放下手机后没多久，房间的门便被敲响了。
    起身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熊浩，陈舟问道：“都安排好了？”
    熊浩重重点头道：“我刚与齐茵联系过，对于三天后的行程，她那边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可距离您出发，毕竟还有三天的时间，这期间可能还会发生一些变动……”
    “可能的变动都没什么，我听你们的安排。”陈舟摆了摆手，看着熊浩，继而认真说道：“倒是真的辛苦你们了，我希望能够和上次去国际数学家大会一样，咱们都一起回来。”
    “您放心，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熊浩憨厚地回道。
    对于陈舟所说的一起回来，熊浩不能确定。
    但对于陈舟能不能安全回来，熊浩十分确定。
    收敛情绪，熊浩转而问道：“陈教授，那咱们现在是去李局长那边吗？”
    陈舟点点头：“得过去一趟，在去斯德哥尔摩之前，能解决一件事是一件事。”
    说完，陈舟和熊浩二人便离开宿舍，驱车前往李振邦那里。
    最近的李振邦，忙的是不亦悦乎。
    自从陈舟把可控核聚变的研究计划书交给他后，他就开始了脚不沾地的快乐生活。
    一方面，需要找相关领域的专家，秘密地对研究计划书进行校核。
    倒不是说他李振邦不相信陈舟的能力，这种重大项目的上马，是肯定需要多方论证的。
    就算是小一百个心，都是不为过的。
    另一方面，就是需要将研究计划书的各方面意见，及时有效的反馈给老领导。
    由老领导再根据这各方面的意见，认真思考，斟酌定夺。
    不管前面的话，说的多好听，也不管心里有多么想要快点落实，没最终拍板之前，一切都可能会成为不可控的改变因素。
    这也就造成了，李振邦最近的日子，只有忙一个字。
    别的不说，从他拿到可控核聚变的研究计划书后，似乎每晚都是睡在办公室的。
    要不就是在会议室里面，跟那群可控核聚变领域的专家鏖战。
    等到陈舟和熊浩来到李振邦的办公室时，他正拿着一个文件夹准备出门。
    猛一看见陈舟，李振邦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迟疑着问道：“陈教授，您……怎么来了？”
    陈舟见到李振邦的这幅表情，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
    他想起了李振邦在拿到可控核聚变的研究计划书时，对自己拍着胸腹保证的话。
    李振邦可是保证了要3天之内，以最高效的速度，把可控核聚变的研究计划书落实下来。
    可现在，早就过了3天了，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打给自己。
    不用想都知道，这件事受到了不小的阻碍。
    这也在陈舟的意料之中，这件事要真3天就被拍板敲定，他反而心里不踏实了。
    收回思绪，陈舟笑着打趣道：“李局长，怎么？我不能来吗？以前可是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邀请我过来，今天反倒是问我怎么来了？”
    听到这话的李振邦，哪里能不知道陈舟话里打趣的意思。
    可知道归知道，李振邦绝不会自己提出来，他打着哈哈道：“陈教授，您这是哪里的话，您能过来，我是绝对的欢迎，举双手欢迎！”
    “举双手的那是投降……”
    陈舟边继续打趣，边跟着让身的李振邦，走进了办公室。
    “那可不能投降……”李振邦意有所指的回道。
    但旋即，他便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夹，又说道：“陈教授，您先在这等我一会，我去趟会议室，把这个文件夹送过去。”
    “嗯，你去。”陈舟点点头，示意李振邦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
    李振邦走到门口，才又补充了一句：“那个茶叶，在柜子里……”
    闻言，陈舟轻笑一声，看来这位李局长是打算拿茶叶，当做自己没有完成保证的补偿了。
    陈舟还记得自己上次揣走的茶叶，很香……
    泡好茶，收好茶叶罐，陈舟没等多久，李振邦便回来了。
    一进办公室，李振邦就有些肉疼。
    仅剩的三分之一了，现在都没有了……
    整理了一下表情，李振邦坐下后，一边伸手摸向茶叶罐，一边问道：“陈教授，您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的事吗？”
    陈舟自然注意到了李振邦摸向茶叶罐的手，他倒也没有揭穿，只是回道：“李局长，我需要申请研究机构的资质。”
    李振邦闻言，微微一愣，但还是先给自己泡好茶，才又问道：“是你先前跟我提高的那个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吗？”
    “嗯。”陈舟点头称是，继续说道，“研究院的选址已经敲定了，我打算在去斯德哥尔摩之前，把研究院相关的资质材料，全部办理完。”
    说到这，陈舟继续解释道：“研究院的建设也会同时开展，采用同时设计、同时施工的方式进行，也需要这方面的资质。”
    “没问题！先前您给我看计划书时，我就说过肯定全力支持！”李振邦十分爽快的答应下来。
    这本来就是一件汇报给老领导知道的事，老领导那边也是大力支持的。
    整个程序走下来，一点问题都不会有。
    旋即，李振邦好奇问道：“您的研究院选在了什么地方？”
    陈舟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走到了办公室里的燕京地图前，伸手指了一下。
    李振邦看了一眼陈舟手指的地方，眼中浮现出一抹不解，他疑惑的问道：“这个地方会不会有点偏了？而且这块的配套服务设施也不齐全……”
    陈舟摇了摇头，道：“太闹的地方，并不适合搞研究，至于配套服务实施，可以在研究院建设完成后，慢慢补齐……”
    听到陈舟的话，李振邦大概了解了陈舟选在这里的原因。
    陈舟需要的是能够沉下心来，认真搞研究搞学术的人，这个研究院就是为此设立的。
    这样一来的话，这地方反而变得合适了。
    不由得，李振邦又想到了当时看到陈舟的研究机构计划书时，内心的那种震撼与折服。
    的确，有着这样理想的人，是不在乎外界的喧闹与平静的。
    再想到这个早已引起广泛关注的研究机构计划，事实上压根不用管配套设施什么的。
    也不会像陈舟说的那样，在研究院建成后，慢慢补齐。
    相反的，在研究院建设期间，就会很顺理成章的被解决掉。
    一念及此，李振邦更是上心起来，连忙保证道：“行，那我这边，今天就帮你把事情办了。”
    这番保证听在陈舟耳中，却别有一番意味。
    但最终，他还是按耐住了心中的不确定，选择再相信这位李局长一次。
    来的目的已经完成，陈舟便转移话题道：“李局长，还有件事，就是你这边，有没有合适的研究员推荐一下。”
    顿了顿，陈舟又补充道：“你知道的，数学、理论物理、理论化学、理论生物学这四大学科的人员。”
    在研究员推荐的问题上，李振邦倒是没有一口答应下来，他怕自己没时间帮忙。
    一来，他知道陈舟需要的是什么样的人，不是随随便便推荐个人过去就行的，一时间还真没想到合适的人员。
    二来，他这段时间忙着可控核聚变研究计划书的论证，暂时抽不出时间来帮陈舟物色研究员。
    陈舟很快看出来了李振邦的想法，紧跟着便说道：“李局长，这个人员的事不急，毕竟离研究员正式建好，时间上还早着呢。”
    闻言，李振邦连忙解释道：“陈教授，您别误会，我肯定是全力支持您的。就是我这段时间太忙了，我怕耽误了这件事……”
    想了想，李振邦果断说道：“这样，我给您介绍个人，让他帮你物色……”

 第698章 招研究员

    “谁？”
    陈舟好奇地问道。
    在他看来，身为华国科技部门领导的李局长，应该是最熟悉华国学术界这些学者教授们的。
    既然李振邦说自己没时间，要推荐个人给自己，那这个人值得期待。
    令陈舟没想到的是，李振邦所推荐的这个人，他居然认识。
    准确来说，不应该是认识，只是知道。
    因为陈舟看过这个人的视频，却没有见过这个人。
    而且这个视频，最近很火……
    没错，李振邦推荐给陈舟的这个人，名叫李永济。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档访谈节目中的李教授。
    陈舟乍一听这个名字，还略微有些愣神。
    直到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而且李振邦口中所说的这位李永济，就是那个提出自己开民智之道，带来全民向学之路的李教授后。
    他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看李振邦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虽然被陈舟这么看着，着实有点不自在，但李振邦却没有丝毫主动解释的动作。
    还是陈舟自己主动问道：“李局长，这位李永济教授，和你是什么关系？别告诉我，只是你们刚好都姓李……”
    李振邦看了陈舟一眼，笑着说道：“永济是我侄子。”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亲的。”
    “难怪……”陈舟恍然。
    这下子，就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别的学者教师们，受邀参加访谈节目后，虽然也都是一顿彩虹屁的，使劲夸着自己。
    可却没有一个，像李永济这样，敢在节目中把话提高到一个层次的。
    毕竟“开民智之道，全民向学之路”这样话，可不是一般人能说的。
    尤其是在电视台访谈节目上面，更不可能由着这些学者教授们去说。
    其实，在华国各大官方媒体配文转发访谈节目的视频，各方高校参与，各方大佬加入的时候，陈舟就对这位李教授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人的后面应该有人。
    但猜测归猜测，陈舟再怎么猜，也不会想到，这位李教授居然是李振邦的侄子，还是亲侄子。
    似乎知道陈舟会是这个反应，李振邦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继续说道：“其实，在我打电话给您，通知您华国科学院和工程院联合发布公告的时候，永济接受访谈节目的事，就已经在安排了……”
    既然陈舟想到了这些，李振邦索性也不再隐瞒，全都告诉了陈舟。
    原来，华国科学院和工程院这次联合发布破例增选院士的公告，是经过了一番精心安排的。
    包括发布的时间节点，发布后可能产生影响的预测，以及后续的舆论引导，事件影响的扩大等等，都是经过了详细部署与安排的。
    “这是老领导的意思？”陈舟立马意识到整件事的关键。
    李振邦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老领导虽然有重大事件的决定权，但也不是搞个人主义一言堂的人。在整件事情上，他充分尊重了华国科学院和工程院两边的想法。您被增选为院士的投票，是全票通过的。”
    “嗯，麻烦老领导了。”陈舟点点头，看了李振邦一眼。
    虽然李振邦话里是这么说的，但整件事的真正决定权，其实还是在老领导那边。
    见此，李振邦也没多做解释，转而说道：“至于永济上访谈节目这件事，其实也是偶然与必然的结果。”
    陈舟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不是都经过了精心安排吗？”
    李振邦解释道：“我们并没有直接干预电视台的访谈节目，就像电视台邀请哪些人接受访谈，我们只是对像永济一样，可能会接受电视台邀请的人，做了专门的心里建设……”
    李振邦这样一说，陈舟就明白了。
    敢情李振邦他们是广撒鱼，等着网……
    把可能性的可能性，无限放大后，也就意味着，结果无限接近于1了。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安排，比刻意的宣传，要好上许多。
    往往真实才最令人信服嘛。
    就像李永济在节目中评价的那些话，就很真实……
    又和李振邦聊了一会，陈舟在留了李永济的联系方式后，便起身告辞。
    等陈舟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李振邦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找到导致自己最近一直忙碌的计划书，目光变得愈发坚定。
    陈舟这边，在离开后，便直接联系上了李永济。
    电话那边的李永济，有些难以置信的听着手机传来的声音。
    他没想到，这位大佬居然真的联系了自己。
    虽然他叔叔，也就是李振邦，跟他交代过，在访谈节目后，陈舟可能会联系他。
    他已经提前预想了很多次，在陈舟联系他时，他该怎么表现，怎么给这位华国学术界第一人，留下一点印象。
    可真当接到陈舟的电话时，除了紧张，就还是紧张了。
    预想终归只是预想，与实际的差别还是挺大的。
    虽说他的年龄比陈舟还要大一点，但也仅仅多吃了几年饭而已。
    两者之间的身份地位，可是实打实的没法比的。
    更不要说，他还希望在研究领域，取得突破性的进展呢……
    但好在，陈舟的电话是约明天见面，他还有当面表现的机会。
    第二天。
    也就是陈舟发那条微博消息前几个小时。
    陈舟和李永济约在了一家咖啡馆的包间。
    一见面，李永济就热情的握住了陈舟的手：“陈教授，您好，您好，见到您太高兴了，我对您真的是万分仰慕呀……”
    陈舟客气的回道：“李教授，见到你也很高兴。”
    等李永济的热情收敛，两人才分宾主落座。
    没有再说闲话，陈舟直接说出了见面的目的。
    对于陈舟所说的，研究员推荐的事，李永济其实已经知道了。
    在来跟陈舟见面的路上，李振邦便已经打过电话给他，告知了这件事。
    因此，李永济一路上都在做准备，陈舟话音一落，他便把自己的想法如数说了出来。
    “陈教授，我觉得研究员的事情，可以从三个方面入手。”
    “首先，就是您提的人员推荐。这方面是一条最实用的路，您可以从您相熟的人入手，由他们给您推荐需要的研究员，这样最可靠，效率也最高……”
    “其次，便是通过各大高校，从高大高校的优秀学生入手。您可以联系各大高校的校方，跟他谈一谈研究员的事，我觉得他们肯定不会拒绝您。”
    “而这方面的人员，则可以弥补人员推荐可能带来的后续问题，做到研究院的研究人员不断层，并且这条路的持续性，也是最好的，能够为研究院保障人才的供应……”
    “最后，就是通过公开招聘了，看看能不能挖到一些被埋没的人才。无论在国外，还是在国内，您都有很大的影响力，如果您发布研究院的招聘，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李永济的侃侃而谈，令陈舟颇有些意外。
    他想到李永济会做一些准备，但没想到对方的准备，居然这么充分。
    不仅仅考虑陈舟眼前所需要的人员推荐，还考虑到了研究院后续的人员发展。
    想到此，陈舟看向李永济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其它的想法。
    没有注意到陈舟目光的改变，李永济此时又说道：“陈教授，其实您现在就可以在公开的社交平台上，发布您需要招聘研究员的消息。”
    “一来是因为您要成立研究机构的消息，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肯定有不少人在等这方面的消息。”
    “二来是刚好可以结合这段时间的事情，利用这些事情的热度，可以更好地给您的人员招聘做宣传。”
    听到这话的陈舟，便问道：“在微博上发可以吗？”
    李永济一愣，旋即点头道：“您的个人微博吗？当然可以！效果肯定会非常好！”
    陈舟点点头，转而又问了其他的一些事情。
    时不时的也聊一些学术上的问题。
    不知不觉间，陈舟和李永济在咖啡馆待了两个多小时。
    对陈舟而言，这两个多小时，他的研究院多了一名研究员，外加“研究员推荐官”。
    对于李永济而言，则是超出预期的美好，今后终于有大腿可以抱了……
    至于他在访谈节目中说的什么幸运，什么不幸，那都不重要了。
    反正现在的他，感觉自己很幸运……
    和李永济分开后，在返回燕大宿舍的路上。
    陈舟也不墨迹，当即便掏出手机，打开微博，发了一则招聘研究员的消息。
    【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将招聘10名研究人员，研究方向在数学、理论物理、理论化学、理论生物学这四大学科，具体专业方向不限。有意向人员，可将简历发送至hnyjeducation。】
    没错，陈舟微博所发的那则消息，便是招聘研究员的内容。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行字，外加一个陈海宁的邮箱。
    却无异于在最近的这些热度事件中，再次丢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因为谁都没想到，先前只是坊间流传的消息，居然这么快就变成了真的。
    陈舟居然真的要成立研究机构了！
    一瞬间，这件事的热度便盖过了一切。
    而李永济预想的，利用先前事情的热度做宣传，显然是没有考虑周全……

 第699章 研究机构奠基

    微博上。
    陈舟的那则研究员招聘消息的评论区。
    此刻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不断刷新着每一条评论。
    “这是真的吗？传了那么久的陈教授成立研究机构的消息，是真的要成为现实了吗？”
    “天呐噜，看来陈教授这是要动真格的呀！”
    “肯定是动真格的了，不然干嘛要招聘研究人员？”
    “的确，如果不是成立研究机构的需要，陈教授压根不需要管研究人员呀。据说陈教授在高能所的研究小组，都是他自己随便挑人的！”
    “真的假的，陈教授的研究小组这么牛掰的吗？这样的话，岂不是权限很高？”
    “那还用说？如果陈教授的研究小组，都没有这么高的权限，那还有谁能有？”
    “可是照这么说的话，这则招聘研究人员的消息，也有可能是陈教授在给自己的研究小组招人呀？”
    “打破楼上没人理的尴尬，很怀疑你是不是没有看清消息，或者只看了一个邮箱，就手滑发表了评论？！那样的话，大概就能解释，你为什么没看到陈教授一开始就说的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了……”
    “楼上手滑评论，笑死……但认真的说，楼上说的确实在理，华国可没有什么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如果不是那流传已久的，陈教授自己筹建的研究机构的话，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解释。”
    “哦，对了，顺带一提，陈教授所发的消息里，可是说的很清楚，招聘研究人员的研究方向在数学、理论物理、理论化学、理论生物学这四大学科，可不单单是陈教授在高能所的高能理论物理哦……”
    “理性分析，我觉得楼上的解答就是真相！也就是说，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就是咱们期待已久的，由陈教授所成立研究机构！”
    “如果这都是真的，我只能说陈教授的速度，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惊讶！”
    “话说，你们不觉得这是一件比陈教授被破例增选为院士，更为夸张的事情吗？或者更准确地来说，这是一件影响更为深远的事情吗？”
    “细思极恐，楼上的意思，难道是，华国科学院和工程院为了拉拢陈教授，所以破例增选陈教授为院士吗？”
    “咳咳……跑偏了啊，大兄弟……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想，这更深远的影响，可能还是体现在华国学术环境的改变上，就像访谈节目里那我李教授所说的，开民智之道，带来全民向学之路……”
    “这……貌似更细思极恐了啊，大兄弟……难道数学家和物理学家都不是陈教授的本职，他实际上是一名教育学家？？？”
    “……”
    评论区不断刷新的评论中，有认真分析这件事可能带来的影响的，也有人单纯的在惊叹陈舟又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有人就比较喜欢从奇特角度看问题了。
    但不管人们讨论的观点是什么，这件事由微博开始，逐渐传播开来。
    本来还在热烈讨论访谈节目和陈舟被破例增选为院士的人们，突然就发现自己落伍了……
    就像一位平常喜欢下下象棋，看看报纸的某小区大爷。
    刚开始跟自己老伙计们吹嘘起陈舟被破例增选为院士的事呢，他的老伙计中有一人已经率先说起了访谈节目的事。
    可还没等他把访谈节目的事情搞清楚，今天就有一人说起了陈舟成立研究机构，在招聘研究人员的事。
    顺带着，还让鼓动着他，让他去说说自己的小孙子，看能不能跟着陈舟搞研究。
    实在不行，当编外人员，也是有前途的呀。
    大爷一开始还没搞明白这是个怎么回事，等到这人解释了一遭后，猛一拍大腿，便掏出手机，给自己那在燕京上学的孙子，打去了电话。
    引得周遭这一帮老伙计大笑不止，可大笑之后，却也都在认真听着电话里，并不真切的通话声。
    说起来，他们之所以会关注起陈舟，还是这位大爷的小孙子给他们普及的。
    只不过，随着了解的越多，后面的关注，就都是他们自发去搜集的消息了。
    因为，这位叫陈舟的年轻人，确实令人佩服。
    尤其是最近这些事，更是让他们感到无比的佩服。
    别的不说，被破例增选为院士这件事，说明这个小伙子就没有愧对国家的培养！
    也因此，他们也想掏出手机，给自家的孩子打电话。
    可无奈的事，他们这帮老伙计，除了正打电话这位，他们家的孩子，都不争气。
    别说陈舟能不能看上了，他们自己都瞧不上。
    也就只能悄悄竖起耳朵，听听这电话里的咯……
    万一这娃儿能行，那咱们这小区的大爷们，以后出去下象棋，就算输了，也能把面子找回来不是？
    就在华国上到七十岁大爷，下到懵懂孩童，都在讨论陈舟的时候。
    陈舟这边，再次传出了一则重磅消息。
    这则消息，也验证了大多数人的猜测。
    那就是关于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奠基的事。
    发布这则消息的，并不是陈舟的个人微博。
    而是一个刚注册不久的账号，名字就是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
    因为是新注册的账号，所以也没有官方认证之类的，更不要说粉丝数量了。
    也就导致这个微博所发的消息，引来了不少质疑的人员。
    虽然陈舟所发的招聘研究人员的消息，已经证实了研究机构的存在。
    可很明显，那是一个提前性的消息。
    就是给研究机构的成立和运营打前哨的，所谓的招兵买马。
    况且关于陈舟成立研究机构的消息，总共也不过才传了几个月而已。
    怎么会这么快？
    所以，很多人就认为，陈舟所提到的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建设，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开始。
    甚至于有人，开始根据最近的消息，从理论方面，计算起了陈舟所成立研究院的开工时间。
    关于这方方面面的评论，这个微博账号，却没有任何回应，一条都没有。
    这其实挺符合一般官方微博的风格的。
    但这也让许多人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认为是自己说对了，坐实了这个微博账号造假的身份，所以对方跑路了，不敢正面回应。
    就在这个微博
    突然冒出了一条评论——“大家快去看看陈教授的微博！”
    随着这条评论的出现，讨论的人们不禁冒出一个不好的想法。
    当他们把目光转移到陈舟的微博时，这个不好的想法，也瞬间被坐实了。
    原来，陈舟在晚些的时候，转发了这个微博所发的消息。
    虽然没有任何的评论，只是单纯的转发。
    但是足够将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奠基的事，给完全证实了。
    一瞬间，原本还在想着怎么这是个造假消息的人，立马开始删除自己的评论。
    这玩意，整的太丢人了……
    说起来，陈舟只是顺手转发了一下，完全没想那么多。
    更不知道，那条微博消息底下有那么多的质疑声。
    陈舟本来是在跟陈海宁的电话结束后，打开微博准备再发个接收招聘人员简历的邮箱。
    恰巧看到了这个微博发的关于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奠基的事，就顺手转发了一下。
    虽然陈海宁之前跟陈舟讲过要注册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官方微博，好方便后续的一些事情。
    但是陈舟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忘记了这件事的。
    要不是恰巧看到，他也不会想起来还有这么件事。
    可事实就是这么巧……
    在转发完微博消息后，陈舟很快又发了一条微博。
    内容就是关于另一个接受应聘的研究人员所投简历的邮箱。
    之所以这么快就又发布一个邮箱，完全是因为陈舟先前所发的那个邮箱，已经被人投简历投满了……
    没错，纯纯的简历，投满了那个邮箱。
    尽管陈海宁已经安排人，加紧整理这些简历，防止错过一些可能更值得的人。
    但是，投简历的人，太多了，也太热情了，压根就招架不住。
    邮箱不出意外的就满了。
    这也是陈海宁在晚上赶忙打电话给陈舟的原因。
    初一听到被简历塞满的时候，陈舟也有些愣神，他也没预料到会有这么多人来应聘。
    即使是在他的加持之下，陈舟也不觉得会有人这么多人来应聘。
    因为一个新成立的研究机构，是需要走很多路，才能达到一些老的研究机构的高度。
    相应的，各方面的条件，与老的研究机构相比，也是不成熟的。
    更不要说，这还是一个纯搞理论研究的研究院。
    但不管怎么说，对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
    大浪淘沙，终归是能够找到需要的人才的。
    也因此，陈舟打开微博，补发了一个简历的投递邮箱。
    然后，顺手就转发了一下微博。
    再然后，就关闭了微博。
    开始为明天的奠基仪式做准备。
    丝毫不顾微博上，再一次炸开的评论区。
    可以说，这段时间，关于陈舟的事，着实有些多。
    好多人都已经麻了。
    但麻归麻，丝毫不影响大家讨论明天怎么乘车，怎么去亲眼见证可能是历史性一刻的奠基仪式……
    第二天一早。
    陈舟刚起床，就听到门外有说话声。
    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陈海宁已经过来了。
    看到开门的陈舟，陈海宁立马激动地说道：“陈哥，我不是在做梦？今天研究院真的要奠基了？”
    陈舟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没错，筹备这么久的研究院，今天终于要掀开它的第一页了。”
    陈海宁脸上激动地神色不减，他觉得恍然如做梦一般。
    至少在他认识陈舟以前，他从来不觉得有一天会跟研究院画上交集。
    但现在，他是在亲自参与一个，很有可能改变未来华国学术界的研究院项目。
    想到这，他情不自禁地说道：“陈哥，咱们会不会名留青史？”
    陈舟微微一愣，这个问题，他倒真没想过。
    但不出意外的话，好像没有这个研究院，他也能名留青史哦……
    想了想，陈舟认真说道：“我想，它会如普林斯顿研究院一般，照亮整个学术界的。”
    这一刻，窗外初升的朝阳，刚好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那温暖的阳光，恰巧投射在了陈舟的脸上。
    看到这一幕的陈海宁、熊浩等人，眼神中涌出难言的情绪。
    ……
    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奠基仪式，时间是在上午的十点整。
    在宿舍解决完早餐后，陈海宁便先一步去安排各项事宜了。
    陈舟则没有那么着急，在八点半左右，才跟熊浩一同出门。
    跟着一起的，自然还有克罗斯和陈晓两人。
    克罗斯昨天就跟所里报备过了。
    他是肯定要过来见证这一刻的。
    比起其他人，对于今天的克罗斯，心情更有些特殊。
    毕竟，他是跟着陈舟来到的华国，来到的高能所。
    他也很有可能，再次跟着陈舟，来到这所新的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
    但至少，在今天之前，克罗斯没想过会这么快。
    至于陈晓，则是单纯地想见证老哥的辉煌时刻。
    说起来，他这次反正要请好几天假，跟着陈舟去斯德哥尔摩。
    那多个一天，少个一天，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选址的原因，熊浩开了一个小时，才到达今天的目的地。
    这还是大部分路程走的快速路，而且车速一直不慢的情况下。
    要是稍微慢一点，估计就得迟到。
    陈舟一下车，便见到了不少熟人。
    有燕京大学的校长邱校长、数院的孙院长、物院的杨院长等人。
    也有其他与陈舟有过联系的各大高校的校长、教授们。
    还有与陈舟有合作的华未的掌舵人，以及没有合作的各方企业大佬们。
    以及，陈舟的导师们，吴西平、张中原、弗里德曼。
    甚至于，令许多赶来的人们难以置信的是，他们看到了学术界的大佬们。
    法尔廷斯、德利涅、费弗曼等人，赫然在列！
    “天啊，这……阵容也太豪华了？”
    “我感觉闪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
    “我觉得，我以后老了，不，不用等老了，我现在就能跟宿舍的狗儿子吹嘘了……”
    事实上，不只是这些人感到吃惊，就连邱校长等人，同样感到吃惊。
    他们没有想到，陈舟居然能够邀请来这么重量级的嘉宾。
    毕竟，这只是一个奠基仪式啊……
    但他们不知道，陈舟之所以这么做，是有这其他的想法。
    随着来人越来越多，现场的气氛也越来越浓烈。
    这块场地，全然不像是一块空旷的，还没建设的研究院选址地点。
    俨然成为了，一座令人神往的，学术殿堂。
    上午十点整。
    礼炮齐鸣。
    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正式奠基。
    由陈舟，也是这所研究院的创建者。
    亲自埋下了这所研究院的第一抔土。

 第700章 法尔廷斯等人到来的原因

    整个奠基仪式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前前后后也就过了大概一个小时。
    但是这场奠基仪式所传递出的信息，却是给了人们无限的遐想空间。
    尤其是不辞辛苦赶来的媒体记者们。
    别的不说，光是前来参加这场奠基仪式的人，就够他们三天新闻稿的素材了。
    说起来，这些媒体记者真的在心里感激着陈舟。
    这么些天，可以说是陈舟给了他们饭碗。
    这一个接一个的大新闻，简直让他们兴奋地睡不着觉。
    除了这些媒体记者们，就数那些学者教授们，此刻的内心活动异常激烈了。
    当然，这些学者教授们，可不包括像法尔廷斯、德利涅这样的学术界大佬。
    反倒正因为他们的到来，才使得其他人不断地猜测着。
    如果说一开始，现场的人们看见这些大佬，只觉得闪瞎双眼，以及难以置信。
    毕竟说到底这只是一个奠基仪式而已，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大佬来参加？
    就算是当初普林斯顿研究院成立的时候，估计也没这么多学术界大佬的身影？
    那后来，随着奠基仪式的进行，所传递出来的信息，就更是令他们瞪大了双眼。
    因为，这些学术界的大佬们，并不是单纯的作为嘉宾，来走个过场。
    陈舟在奠基仪式上，当众宣布了一则消息。
    法尔廷斯、德利涅等人，将作为特聘研究员，加入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
    这无疑是一枚爆炸性的消息，震动着整个学术界。
    不过想想也是，都是一把老骨头了，如果不是因为有特别的原因，怎么可能千里迢迢跑来华国，只为了一个研究机构的奠基仪式呢？
    不管这些人如何惊讶，也不管已经迅速传播出去的消息。
    在奠基仪式结束后，陈舟便带着一干人等，径直前往了酒店。
    这帮老朋友舟车劳顿的过来，他自然得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酒店。
    陈海宁昨日便做好了全面的安排。
    整个布置，更加像一场学术沙龙。
    毕竟，跟着陈舟过来的一干人，都是学术界的。
    这样的氛围，更有利于大家的交流。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上了这小子的当了？”看着不远处正和燕大邱校长等人闲聊的陈舟，德利涅撇嘴说道。
    法尔廷斯没好气地看了德利涅一眼，说道：“不知道是谁，一接到陈舟的电话后，便迫不及待的开始收拾东西，边收拾口中还喃喃着，这小子终于同意了……”
    德利涅尴尬一笑，道：“你不懂，你没有被他一直拒绝过，你无法理解我的心情……”
    法尔廷斯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怎么就那么确定，陈舟能够解决标准猜想这个难题？”
    听到这话，德利涅的目光，反而坚定了起来。
    他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说道：“别人或许只是有可能，但他一定能够做到！你不是不知道陈舟的天赋，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分布结构法的厉害！”
    看着有些着魔般的德利涅，法尔廷斯没有再多说什么。
    倒是站在一旁，始终看着两人的朗兰兹，这时打破了沉默。
    “其实，我们都知道，未来的数学领袖，只会有一位，也只可能是那一位，甚至于，未来学术界的领袖，也可能只是那唯一的一位，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今天来到这里的原因……”
    说这话时，朗兰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陈舟身上，他的眼睛里也带着坚定的神色。
    听到朗兰兹的话，法尔廷斯的眼神微微闪烁。
    德利涅心中的火光，也变得愈加明亮。
    诚如朗兰兹所言，他们今天会来这里，可不单单是为了一个奠基仪式。
    而是为了那个，外界已经吵翻了天，却始终不知道答案的原因。
    也是他们将作为特聘研究员，加入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原因。
    这个原因不是别的，正是陈舟答应了他们。
    不管是德利涅的标准猜想也好，还是他们的普林斯顿，亦或者身后的学派。
    陈舟对此，尽数答应了下来。
    对于陈舟答应的原因，法尔廷斯等人也清楚。
    因为，存异才能求同。
    华国学术界的发展，是离不开整个世界的学术界的。
    他想成立的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也不可能脱离整个学术界。
    而且研究院的发展，更是应该倚靠整个学术界的资源。
    现在，他们便正在把资源送来陈舟面前。
    至于为什么，正如朗兰兹刚才说的，未来的数学领袖，只会有一位，也只可能是那一位，甚至于，未来学术界的领袖，也可能只是那唯一的一位。
    就在法尔廷斯等人再次陷入沉默的时候，陈舟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三位教授，你们好。”陈舟礼貌性的打着招呼。
    “陈教授，你好。”法尔廷斯三人同样礼貌性的回了一句。
    看了三人一眼，陈舟心领神会。
    他早就注意到三人刚才的言语，虽听不真切，但却能猜个大概。
    因此，陈舟才会走过来，打算跟三人说些什么。
    想了想，陈舟看向德利涅，开口道：“德利涅教授，不知道米尔诺猜想的研究，最近有什么进展吗？”
    身为资深“宅男”，每天除了学术期刊，就是各类文献的陈舟，当然知道米尔诺猜想的研究进展。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想透露出一个消息。
    那就是，他记得自己答应过什么，也会去朝着这个方向走。
    说起来，米尔诺猜想还是陈舟在听完德利涅的讲座，德利涅问他有什么想法时，陈舟所回答出来的一个猜想。
    这个猜想本身或许并不那么出名，但它如果被解决，将为贝林松-里赫登鲍姆猜想、布洛赫-加藤猜想的解决，迈出极其关键的第一步。
    而这些数学猜想，所关系到的便是标准猜想的研究了。
    陈舟便是想以此告诉德利涅，也告诉法尔廷斯和朗兰兹。
    标准猜想这个难题，他会去解决。
    果然，在听到陈舟的问题后，德利涅先是一怔，旋即有些意外地看着陈舟。
    而法尔廷斯和朗兰兹，此刻也相互看了看。
    德利涅在听懂了陈舟的意思后，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他笑着说道：“据我所知，米尔诺猜想的研究，应该还没有被人解决，陈教授要是感兴趣的话，可得入手了……”
    闻言，陈舟轻声笑道：“那得等我把np完全问题解决了才行。”
    听到这话的德利涅，反而有些期待地问道：“np完全问题你研究了多久了？”
    陈舟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说道：“有一段时间了。”
    德利涅顿时双眼一亮，道：“这么算来的话，米尔诺猜想应该快要被解决了……”
    陈舟：“？？？”

 第701章 前往斯德哥尔摩

    学霸从改变开始正文卷第701章前往斯德哥尔摩有了这一次的交谈，法尔廷斯和德利涅等人，算是达到了此番前来华国的目的。
    相应的，陈舟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事实上，宴会上的交谈，以及人员组成，算是陈舟为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所铺的发展道路。
    宴会结束，在安排好众人的去处后，陈舟才离开酒店。
    与他一起离开的，还有陈海宁。
    他是被陈舟喊着一块的。
    回燕大的路上，仍旧是熊浩开车，陈舟坐在副驾驶。
    而陈海宁，则跟陈晓，还有克罗斯坐在后排。
    透过后视镜，陈舟看了看陈海宁，然后说道：“海宁，研究院后面建设的事情，就要你盯着了。”
    陈海宁闻言，立马坐直了身子，保证道：“陈哥，你放心，研究院建设的事，我一定盯紧！绝对保证按照最初的设计，把一所国际化的一流研究院给建设出来！”
    听着陈海宁略显激动的声音，陈舟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别激动，后续建设的事情交给你，我还是放心的。”
    “那必须相信我啊！”陈海宁用力拍了拍胸脯。
    见此，陈舟故意说道：“只是……”
    陈海宁不明所以道：“只是啥？陈哥，你还是不相信我啊……”
    陈舟摇了摇头，脸色古怪地解释道：“研究院建设这事，只是让你当个监工，确保工程质量而已，又没啥难度。再者说，这只是理论研究院，也没有实验室，也没有什么特别房间，你激动个啥？”
    听到这话，陈海宁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确实如陈舟说的那样，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并不存在实验室。
    一方面是因为，理论研究的实验室，像高能所那样的，太贵了，陈舟玩不起。
    另一方面就是，陈舟觉得，像自己这样精通计算和逻辑推理的人，所需要的是笔和纸，需要实验室做什么？
    所以，陈舟就认为，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是不需要实验室的。
    他相信，以后进了研究院的人，也肯定和他有着相同的认知。
    至于实验室？
    留着以后再说，或者等庐州那边的应用科学研究院成立，也就能考虑了。
    这样一来的话，在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建设上，其实和建设一所学校就没什么区别了。
    其建设的难度，自然也就远比一般的研究机构要低的多。
    那陈海宁，就只需要做好监工，保质保量的盯着建设完成，就基本上完事了。
    想清楚这些的陈海宁，边笑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陈哥，我这不是怕犯错误吗？”
    陈舟略微抬头，又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说话的陈海宁。
    想了想，他才说道：“其实犯错误没什么。就像我们搞研究的人，谁能保证一次就对？不都是在错误堆里爬出来，捡起了其中正确的吗？但是，犯过的错误，绝对不能再犯，这是搞研究最重要的一条！”
    陈海宁自然知道陈舟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而认真：“我明白！”
    事实上，不止是陈海宁，坐在后排的克罗斯，在听到陈舟的这番话后，内心也颇有感触。
    搞研究确实不怕犯错误，没有人能够一蹴而就，所有的科研成果都是用错误堆出来的。
    但是，克罗斯总觉得这话从陈舟的口中说出来，就有点怪怪的。
    这个一年能出好几个重大科研成果的人，说这话咋就不令人信服呐？
    毕竟，现在全世界的人都感觉，陈舟搞研究就跟喝水一样。
    像什么不能一次就对，那是对普通人而言。
    对陈舟而言，如果一次不对，那就顶多两次，不能再多了！
    陈舟自然不知道克罗斯能联想这么多。
    要是知道的话，他不介意补一句。
    那就是，如果换一个角度理解这句话，其实他每项研究的方向，都没有错过，都是一次就对的……
    此时的陈舟，注意力都在陈海宁身上。
    在点了陈海宁一下，让陈海宁清楚，先前在研究机构选址上犯的错误，坚决不能再犯后。陈舟便跳过这个话题，转而交代下一件事。
    “海宁，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研究人员招聘的事……”
    在研究人员招聘这件事上，陈舟并没有给陈海宁太大的压力。
    毕竟，这不是陈海宁的专长。
    另外，陈舟在这件事上，还特意交代了克罗斯一下，让他帮助陈海宁一起完成简历的筛选。
    对于陈舟的安排，克罗斯自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当初他来华国的原因，便是跟着陈舟。
    现在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已经奠基，也就意味着他离开高能所，转入理论研究院的时间，已经出现在了日历上。
    一路上，陈舟把该交代的事情，全部交代了一遍。
    除了理论研究院的事，陈舟顺带着还把高能所的课题，给克罗斯点了一下。
    也因此，让所有人觉得，陈舟这趟斯德哥尔摩之行，难道要去很长时间？
    可按往常领奖的过程来看，顶多一个星期，也就回来了呀？
    当然，这些只是陈海宁和克罗斯的腹诽，他们并没有问出来。
    很快，车子驶入了燕大，停在了宿舍楼下。
    既然把陈海宁喊上了车，他今晚自然得跟着挤一挤了。
    至于人选的话，毫无疑问是陈晓。
    要问为什么不是陈舟？
    这大佬的房间，全是a4草稿纸，能睡人？
    再说了，要是不小心搞乱了这些珍贵的手稿，陈海宁怕把埋了都无法平息学术界的怒火。
    洗漱完毕，房间里。
    陈海宁有些好奇地问道：“小晓，你觉得你哥厉不厉害？”
    陈晓看了看自己老哥的这位同学，回道：“以前不厉害，谁都比不过，现在贼厉害，也谁都比不过。”
    陈海宁微微一愣，旋即大笑了起来：“好家伙，你小子高中是不是从文科转过来的？是不是学语文出身的？你老哥是不是暑期给你找了个文科补习班？”
    陈晓一时间没听懂，他有些懵的问道：“海宁哥，我一直是学理科的啊，还有什么文科补习班？”
    陈海宁脸上笑意更甚，没有直接解释陈晓的问题。
    他一把拉过陈晓，开始跟他讲述起了那段寒假报了文科补习班的故事……
    翌日。
    陈舟按照养成的良好习惯，一早便去晨跑了。
    回来时，还顺带给众人带了早餐。
    与众人解决完早餐后，他就得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
    今天便是他前往斯德哥尔摩领奖的日子。
    航班是下午三点的。
    整个订票等一系列的事情，都是由熊浩负责的。
    也是考虑到可能发生的情况，陈舟只带了陈晓和克罗斯。
    对此，陈建国和张红英老两口，是十分理解的。
    反正去年才去过一次，都听不懂在讲什么，那不如就在家等着儿子回来。
    下午三点。
    燕京国际机场。
    前往斯德哥尔摩的航班，准时起飞。
    陈舟准备去领取他的第二个诺贝尔物理学奖……
    哦对，还有个锦上添花的克拉福德奖……

 第702章 大黄，你舟哥能忘了你吗？

    学霸从改变开始正文卷第702章大黄，你舟哥能忘了你吗？2018年，注定是一个值得被铭记的年份。
    因为科学史上，又被人浓墨重彩的添上了几笔。
    当然，最为人津津乐道，也最受人期待的事情。
    莫过于陈舟第二次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了。
    因为陈舟的第二次获奖，打破了太多的历史，也刷新了太多人，尤其是学术界众人的认知。
    原来，学术研究可以没有瓶颈期，可以连续两年拿下诺贝尔物理学奖。
    最为关键的是，陈舟可不止在物理学上有这么牛掰的成就啊。
    他在数学上的成就，比起物理学来说，只高不低！
    要是一个人可以拿两次菲尔兹奖的话，几乎没有人会怀疑，陈舟还能再拿一次。
    在经过了长途飞行之后，陈舟一行人安全抵达阿兰达机场。
    和去年来这里时一样，陈舟刚通过安检，便看到了瑞典皇家科学院派来接机的人员。
    和去年不同的是，整个机场的人，似乎比去年多得多。
    最明显的就是那些蹲守在这里的媒体记者们。
    一眼望去，仿佛全世界所有媒体都来了一般。
    此外就是既像是乘客，又不像是乘客的人了。
    他们没有带着长枪短炮，基本上排除了媒体记者的可能性。
    但是，他们看着陈舟的目光，却也是灼灼的……
    事实上，这些人就是机场的乘客们。
    只不过他们是特意转到阿兰达机场来的，就是为了膜拜大佬的。
    陈舟并没有接受采访的意思。
    一来这里的人太多了，也太驳杂了。
    不利于熊浩他们的工作，还有可能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二来就是，经过长时间的旅程，实在是太累了。
    所以能不耽误就不耽误，赶紧到酒店才是正事。
    至于采访，拿完奖有的是时间。
    于是在接机人员的护送下，陈舟一行人不做停留，迅速钻进了停在路边的汽车里。
    随后，汽车发动，朝着专门为诺奖得主安排的酒店驶去。
    在陈舟等人离开后，见第一手采访拿不到的媒体记者们，顿时也失去了兴趣。
    虽然还有另外的诺贝尔奖得主，也在陆续抵达阿兰达机场。
    但是这些人的话题度和新闻性，显然是比不上陈舟的。
    更夸张点说，今年剩下的所有诺奖得主加在一块，都不如陈舟一个人的话题度高。
    也因此，这些媒体记者们，散去了一大半。
    与之相同的是，那些乘客们，此时也在抉择着，是不是还要再留下碰一碰运气。
    如果留下，很大的可能，也是像这样与陈舟擦肩而过。
    带着这样想法的人是占大多数的，他们在看了看手机里拍下的照片后，还是决定离开了。
    反正今天最基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已经看到了陈舟，那就不枉此行了……
    但是，还是有一小撮人，选择了留下来。
    说不定，陈舟在领完奖后，返回华国的航班，就跟自己是同一班呢？
    毕竟，从斯德哥尔摩返回华国，中途是要转机的，那自己的机会也就更多了……
    陈舟此时则是已经乘车抵达了诺奖得主入住的酒店。
    在接待人员办理完相应手续后，陈舟一行人便先各自回到房间休息去了。
    说是休息，其实是在等人。
    虽然陈舟从华国出发，只带了陈晓和克罗斯两个人。
    但是，还有不是从华国出发的人呢……
    陈舟可是一早就和杨依依约好了，要在斯德哥尔摩见面。
    顺带着，杨依依也就和陈舟一起回国了。
    她已经跟韦斯教授请好了假，过完华国的新年再回去。
    毕竟，这会已经临近国外的圣诞节了，她就算不回华国，也是处于放假的状态。
    倒不如多请点假，把这假期给续上。
    除了杨依依自己，还有一个人会跟她一起过来。
    本来陈舟还想再接着婉拒一下这人的，可想到去年已经拒绝了一次。
    而且去年拒绝的理由，用的就是下次肯定带他一起。
    这不让他来，就有点不合适了。
    再者，陈舟想了想，也不能再用下次一定带着他这个理由了，不然得被记恨一辈子。
    因为没有下次了……
    约莫下午四点半。
    酒店门口，车子刚停稳，陈舟便看到了那个思念的人影。
    “依依。”
    陈舟走上前，一把将杨依依抱进了怀里。
    “嗯~”杨依依轻声嘤咛了一下，便也抱住了陈舟。
    恰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出来。
    “果然啊，老陈，你这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见面就只顾着自己的媳妇，连你铁党好友加大舅哥都看不见是？”
    陈舟放开杨依依，没好气地看向说话的人：“大黄，我不能抱自己媳妇吗？还是说，你也要我抱抱？”
    黄加一立马道：“来来来，让我来沾沾诺奖大佬的荣光……”
    说着，黄加一还真的作势要来抱住陈舟。
    陈舟顿时一阵无语，这家伙，这么长时间不见，还是老样子。
    当然，陈舟并没有拒绝这个拥抱，两人就这么抱了一下。
    反倒是搞得黄加一微微一愣。
    但旋即，黄加一的神情便恢复了。
    分开后，两人相视一笑。
    这一幕，倒是引得酒店门口的众人很是惊讶。
    尤其是克罗斯，他可从来没见过陈舟这副模样。
    就算是他认为陈舟十分信赖的陈海宁，也没有在陈舟面前出现过这般场景。
    一时间，克罗斯对黄加一的身份，产生了无限的好奇……
    在从车上取下行李，往酒店里走的时候，黄加一略有些恍惚。
    他看了看这酒店内的场景，又看了看陈舟。
    “老陈，说实话，我还以为你这次也不会带我一起来呢……”
    陈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大黄，我说了下次，那就是下次！再说，你都喊舟哥了，你舟哥能忘了你吗？”
    反正黄加一不会知道，自己的的确确想过，是不是要鸽他一次。
    实际上，陈舟倒不是不愿意带上黄加一。
    他只是不想给熊浩等人的工作增加麻烦而已。
    最后，也是在多番考虑之后，并且征求了熊浩的意见之后。
    陈舟才最终决定，让黄加一和杨依依一同来斯德哥尔摩。
    这样安排的话，可以借着杨依依是韦斯教授的学生，从而避开一些可能的事情。
    当然，黄加一并不知道这些事。
    他在听到陈舟的这话后，顿时内心感动不已。
    “我就说嘛，当初把依依交给你，是我做的最明智的决定！”

 第703章 我很荣幸成为第一人

    学霸从改变开始正文卷第703章我很荣幸成为第一人陈舟一行人，在接待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酒店前台，开始办理入住手续。
    诺贝尔奖委员会还是一如先前那般慷慨。
    所有跟随诺奖得主前来的人员，全部统一由委员会进行安排。
    像杨依依和黄加一这样，在后面赶来的人员也不例外。
    事实上，诺贝尔奖委员会对于诺奖得主所带人员的数量，并不是完全没有限制的。
    委员会规定，每位诺奖得主，只能带14人参加。
    至于为什么这么限制，那当然是因为曾经有人把整个亲友团拉过去了。
    而这个亲友团的人员数量在68人……
    也是在这位大佬之后，诺贝尔奖委员会开始对诺奖得主所带人员的数量进行了限制，固定一次最多带14人参加。
    这要是不限制的话，鬼知道后面会不会有人带上百来号人过来，甚至呼朋唤友的组个团？
    其实，除了这位让诺贝尔奖委员会修改人员数量限制的大佬外。
    一般的获奖者，在前来领奖时，都是只会带自己的另一半，或者是自己的孩子、父母参加。
    最多就是再加上一些比较要好的朋友，顺道过来感受一下。
    人数都不会太多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毕竟是诺贝尔奖，想要所有人都见证自己人生中的高光时刻，也是无可厚非的。
    更何况，所有诺奖得主前来领奖，都是包吃包住包路费的，自己又不用额外多花一分钱。
    既然这样，那沾亲带故的人，能多带自然也是想多带点的。
    陈舟他们这次加起来，一共是6个人。
    因为齐茵等人，在明面上是不会跟陈舟有交集的。
    明面上的保护人员，只有熊浩一人。
    再加上杨依依、陈晓、克罗斯、黄加一，以及陈舟自己，也就是6个人。
    属于正常的人员规模。
    很快，酒店的房间便安排好了，入住手续也全部办理完成。
    实际上，陈舟他们也就只需要再安排一间房间而已。
    杨依依是跟陈舟住同一间房间的，只有黄加一需要再增加一间房间。
    当听到这样的安排时，黄加一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看来，自己这大舅哥就快要成为法律意义上的了……
    去年过来的时候，陈舟和杨依依还曾丢下克罗斯，小两口单独跑出去逛逛，去到处觅食，寻找好吃的。
    今年却是不行了。
    有些事情，不得不做好预防。
    与其增加可能出现的不必要的麻烦，不如从源头就杜绝这种可能性。
    酒店的房间内，陈舟在帮杨依依放好行李后，柔声说道：“依依，一会我陪你去酒店的餐厅吃点东西？”
    先前陈舟让杨依依陪他来领奖的时候，便已经将担心的一些事告诉了杨依依。
    当时杨依依在知道后，就立马表示自己可以回华国等陈舟回来，不想给陈舟增加麻烦。
    但最终在陈舟的坚持下，杨依依还是来到了斯德哥尔摩。
    所以，这会听到陈舟的话，杨依依自然明白出去觅食是没可能了。
    可只要是和陈舟在一起，出不出去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
    于是，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不一会，陈舟带着杨依依，再喊上黄加一等人，便朝酒店的餐厅走去。
    陈舟和克罗斯几人在来了之后，便开始休息，也还没吃饭。
    这会正好，午饭晚饭做一顿了。
    不得不说，诺贝尔奖委员会的最高规格接待，还是值得被称赞的。
    这酒店的餐厅，丝毫不比米其林餐厅差。
    要不还是说，瑞典是个富裕的国家呢？
    餐厅的食物，也同样给了陈舟一丝惊喜。
    除了传统美食的什锦汤、腌猪肉、香肠外。
    陈舟和杨依依曾寻觅过的，瑞典北部特产驯鹿肉片，这里也有。
    剩下的就是一些这里不常见的蔬菜类食物了。
    当然，这些食物的种类繁多，还不足以陈舟感到惊喜。
    令陈舟感到惊喜的，是这些食物的味道。
    他敢肯定，这酒店的餐厅，一定请了一位地道的当地大厨。
    因为这个味道，和一年前他与杨依依寻觅到的味道，几无差别。
    似乎心有灵犀，都是刚将食物送进嘴里，都是刚体会到食物的味道。
    陈舟和杨依依两人，便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对方。
    两人的眼神里，俱是惊喜……
    饭后，陈舟等人直接回到房间休息了。
    黄加一本来还想找陈舟唠唠嗑，可话还没说出来，就被陈舟瞪了回去。
    废话，良辰美景，佳人在旁，我跟你个大老爷们唠嗑？
    无奈，黄加一只得回房间睡觉。
    至于搂着佳人的陈舟，睡的更是难得的香甜……
    2018年12月10日。
    万众瞩目的诺贝尔奖颁奖典礼在老地方，也就是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音乐厅如期举行。
    音乐厅内，瑞典皇室成员、各界政要，以及作为主角的诺奖得主们，俱是盛装出席。
    为这本就十分典雅与大气的音乐厅，平添了一份人文气息。
    比去年的人数略少，今年各界人士1300余人出席这次的颁奖典礼。
    但台下，依旧座无虚席。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用来装饰颁奖台的鲜花，是从意大利圣雷莫运来的。
    因为，那里是诺贝尔去世的地方。
    按照惯例，整个颁奖典礼的流程与往年一样。
    先由诺贝尔基金会主席卡尔-亨里克·赫定首先致辞。
    再是诺贝尔奖每个评奖委员会的代表，分别介绍各位诺奖得主的背景和成就。
    然后就是瑞典国王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亲自向每位诺奖得主颁发诺贝尔奖证书、奖章和奖金了。
    等到陈舟时，他很淡然地走到了舞台中央。
    从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的手中，接过了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证书和金质奖章。
    在与这位瑞典国王一起接受合影时，陈舟听到对方有些感慨的说道：“陈舟教授，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但说实话，你真的令人太惊讶了，你是我做国王这么多年来，第一位连续两年从我手中接过诺贝尔奖证书和奖章的人。”
    顿了顿，似乎又觉得自己的表达不够准确，这位瑞典国王又补充道：“我指的不单单是诺贝尔物理学奖，我是指所有的诺贝尔奖，以前从未有一人做到过连续两年获奖……”
    陈舟微微一笑：“我很荣幸成为第一人。”
    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我同样感到荣幸！”

 第704章 我还年轻，可以多给其他人一些机会

    学霸从改变开始正文卷第704章我还年轻，可以多给其他人一些机会“”
    合影结束后，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朗声说道。
    听到这话的陈舟，虽然觉得怪怪的，但却没有去细想。
    在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的话音落下后，陈舟已来到舞台中央的话筒前面。
    在向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和评奖委员会的代表点头致意后，陈舟便开始了自己的获奖演讲。
    “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下午好……”
    “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么一个感觉，那就是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因为这一年一年，一月一月，我辗转了诸多地方，感觉自己还没有做什么事情呢，就已经一年过去了……”
    “就像我在去年曾经预想过的研究机构的成立，目前才堪堪进行了奠基仪式……”
    听到台上陈舟的演讲，台下众人的表情各异。
    大多数人，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内心里却是开始了疯狂吐槽。
    毕竟，陈舟嘴上说的，这一年感觉什么事情都没做，简直就是超级凡尔赛。
    要是陈舟的那些研究成果，都不能算是做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其他人岂不是都在睡大觉？
    要知道，在学术界的话题里，今年已经隐隐有被称为“陈舟年”的说法了。
    恐怕这位陈教授所说的，感觉自己什么事都没做，只是单纯的是在说那个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事……
    不管台下之人的内心想法，台上陈舟的演讲仍在继续。
    只不过，和去年的演讲不同的是，除了多了一些凡尔赛外，陈舟今年的演讲并没有事先准备。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还记得去年我说过，有人告诉我，如果有从斯德哥尔摩打来的电话，那只可能是诺贝尔奖的通知这句话吗？”
    “这是不是也意味着时间过得很快呢？毕竟，我总感觉刚挂断电话没多久，就有斯德哥尔摩的电话再一次进来了……”
    陈舟笑着讲完这话后，现场顿时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众人的脸上，无不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虽然这掌声和笑容，都不是那么的自愿。
    但是陈舟所说的话，却是无可反驳的，人家只是简单讲述了一个事实而已。
    等掌声落下，音乐厅重归安静，陈舟才继续自己的演讲。
    “虽然时间过得很快，但有时候，我却又有另一个感觉，时间似乎也过得很慢。就像我们做研究，为了解决一个问题，可能需要耗费数月甚至半年的时间。”
    “这个时候，时间慢下来的煎熬，就会体现出来了。如果我们熬过去了，那研究成果的出现，将是对这慢时间最好的奖励。”
    “可如果我们没有熬过去，碰到了研究瓶颈，那每一分每一秒对我们来说，都是煎熬的慢时间了。有时候，可能熬的不是时间，而是我们的研究，和我们自己……”
    “诸位都知道，我研究的项目很杂，我研究的内容更杂。所以，我对这慢时间的感受，可能也比大家更深刻……”
    在这掌声之后，陈舟演讲的风格，似乎变了一个模样。
    如果说掌声之前是俏皮，那掌声之后，则有些沉重了。
    陈舟所提的慢时间话题，是每一位科研工作者都切身体会到的。
    那种为了一个成果，彻夜煎熬的感觉，更是令在场的学者们记忆深刻。
    尤其是陈舟所说的，可能每一次熬的都不是时间，而是在熬他们自己。
    于是，许多人陷入了思考之中。
    就仿佛陷入了每一次研究时，那种慢时间的回忆之中一般。
    但很快，回到现实，再次聚焦到陈舟身上的这些人，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陈舟所说的，他对这慢时间的感受，可能比大家更深刻，是什么意思？
    丫的，你一个连续两年拿下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人，有个毛线的深刻感受啊？
    更不要说，这中间还去国际数学家大会，拿了个菲尔兹奖？
    就这样的人，能有研究瓶颈？
    就这样的人，能有感同身受？
    要是换一个人，哪怕是其他被公认的天才，来说这么一番话。
    他们可能都更好接受一些，可能都还沉浸在那种感觉中。
    可这个人是陈舟，这压根就没有说服力呀……
    当然，可能人家所说的更深刻的感受，本来就与他们的感受不一样？
    反正，谁也没体会过像陈舟那样的深刻感受……
    “所以，不管是我们的感觉是什么，也不管我们感觉时间是过得很快，还是过得很慢。我们都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一秒一分的往前走，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收获最真实的感受。”
    陈舟的演讲很快也来到了尾声，不管是俏皮，还是沉重，这次演讲的内容，还是一如去年那般，是给人以希望为目的的。
    当然，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最终的想法是什么，陈舟无法掌控。
    在又一次掌声之后，就当所有人都以为陈舟已经结束演讲。
    就连下一位诺奖得主和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都站起身，准备继续颁奖时。
    陈舟忽然笑了笑，再次开口道：“说实话，演讲的内容，我已经讲完了。但我站在这里，总有些恍惚，觉得明年似乎还得过来一趟……”
    听到这话，已经起身的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为了避免尴尬，笑着接话道：“我相信，这是有可能的。我想，在座的各位，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诚如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所说，在今年之前，没有人想过可以有人连续两年获得诺贝尔奖，更不要说是诺贝尔物理学奖了。
    但是陈舟做到了，打破了历史。
    那么，接下来的一年，陈舟又是否能够再次获得诺贝尔奖呢？
    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也没有人能够做出理性的分析。
    今年的理性分析，可全都无了。
    但毫无疑问的是，这是有可能的。
    礼貌地冲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笑了笑，陈舟其实并不是想就这个说些什么，他只是想借此宣布一件事。
    轻声咳了一下，陈舟说道：“为了避免明年再有这恍惚的感觉，所以我在这里宣布，以后都会退出诺贝尔奖的评选。”
    话音未落，现场已经炸开了锅。
    “天啊，陈教授刚才说了什么？”
    “我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我感觉自己像没睡醒……”
    “我也一样，我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谁能给我解释解释？”
    “我不相信，我完全无法理解……”
    “退……退出诺贝尔奖的评选？为什么？不明白……”
    没有人知道陈舟这是在做什么，更没有人能理解陈舟的想法。
    就连台上的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也楞在了当场，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
    他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走到陈舟身边，语气急促的问道：“陈舟教授，我……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陈舟微微一笑，解释道：“您没有听错，我今天便是借着这个机会，正式向大家宣布，以后我都会退出诺贝尔奖的评选。”
    “至于原因嘛……我想，我还年轻，可以多给其他人一些机会，不然学术界会留下不少遗憾的……”

 第705章 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能够想的这么通透？

    学霸从改变开始正文卷第705章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能够想的这么通透？“我的演讲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谢谢大家。”
    冲身旁有些懵逼的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点了点头，陈舟回到了台上的座位。
    后面还有几位诺奖得主需要领奖和发布获奖演讲呢，他还不能立马离开。
    然而，随着陈舟所宣布的消息，现场已经乱做了一团。
    几乎所有人讨论的焦点，都在那个重新坐回座位的年轻人身上。
    谁也没有想到，谁也不敢相信。
    在这样一个场合，陈舟会宣布退出诺贝尔奖的评选。
    更重要的是，他居然是用了这么一个像开玩笑一般的理由。
    “陈教授，您……您是认真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舟座位旁，比他早一步领奖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一脸白色大胡子的阿瑟·阿什金，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
    这位已经90多岁高龄的物理学家，在今年和另外两位物理学家热拉尔·穆鲁、唐娜·斯特里克兰，因为在激光物理领域的突破性发明，共同获得了这一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陈舟微微偏头，看向身旁的阿瑟·阿什金。
    尽管这位老人家有一脸标志性的白色大胡子，平常能够很好的遮挡自己的情绪变化。
    虽然能够做到让他产生较大情绪波动的事，已经很少很少了。
    但是现在，那白色大胡子显然失去了应有的功能。
    阿瑟·阿什金脸上的震惊和不解，全部呈现在了陈舟面前。
    迎上那有些迫切想要知道为什么的目光，陈舟笑着解释道：“阿什金教授，您没有听错，这是我早就做出的决定。就像我刚才说的，我还年轻，应该给其他人多留一些机会。”
    “我想，在今年之前，包括您在内，许多物理学家，都在等待着可能属于自己的诺贝尔物理学奖，更多的学者在等待着自己的诺贝尔奖，不是吗？”
    “当然，我这么说没有其他的意思，您不用多想。我就是在想，我已经获得了两次诺贝尔物理学奖，再多拿一次的少拿一次，区别也不是很大。”
    “所以，也就像我说的，反而更应该把机会留给等待诺贝尔奖的人，因为有很多人比我需要诺贝尔奖的肯定。”
    先不管陈舟的这番话有多么的凡尔赛，至少他说的是准确的。
    的确有很多人在等待着可能属于自己的诺贝尔奖，在等待着这种荣誉性的认可。
    而有些人，可能等到去世，也没有等到属于自己的诺贝尔奖。
    这算是诺贝尔奖的一种遗憾，也是学术界的一种遗憾。
    至少在陈舟之前，可从来没有哪个人能这么幸运的，连续两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青睐。
    不对，不应该说是幸运。
    每一位获得诺贝尔奖的人，除了和平奖外，都不应该用幸运来形容。
    更多地是诺奖得主自身的实力。
    尤其是陈舟这样打破历史，成为连续两年获得诺贝尔奖的第一人，又怎么可能是幸运两字能够解释的？
    也就不怪人家能够说出这么凡尔赛的话了，能够装到这一波了，人家是真的有这个实力这么说啊……
    再想到陈舟所说的，他还年轻这句话，包括阿瑟·阿什金在内的各位诺奖得主，无不感觉脸上红了许多。
    阿瑟·阿什金那脸上标志性的白色大胡子也遮挡不住的红……
    过了好一会，阿瑟·阿什金才又说道：“陈教授，尽管如此，可您已经打破了历史，连续两年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只要继续参与评选的话，您可能还会继续打破历史，就这么退出评选，不觉得有些可惜吗？”
    听到这个问题，陈舟看了一眼这位高龄的物理学家。
    他大概明白了，诺贝尔奖对于阿瑟·阿什金这些人的意义，远比自己想的要重。
    想了想，他才认真地说道：“我不否认，我也觉得打破历史，是一件很有趣，很值得去做的事情，但我并不觉得可惜。”
    “因为，我并不是为了打破诺贝尔奖的历史，才去做出诺贝尔奖级别的研究成果来。而是因为我做出了诺贝尔奖级别的研究成果，才打破了诺贝尔奖的历史。”
    “诺贝尔奖只是我们的一种荣誉，我们更应该打破的是学术上的历史，而不是一个荣誉的历史。当学术上的成就，足以打破任何历史时，那诺贝尔奖的历史，也就不存在了。”
    说到这，陈舟注意到周边的人，全部都已经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在他这些话只是这些人听到了，而不是面对外面的媒体记者们。
    要不然，保不齐就有人会断章取义，说陈舟骄傲自大，已经看不上诺贝尔奖了。
    但是在人家的主场，还是刚领了人家颁发的证书和奖章，就说了这么一番话，陈舟多少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于是，环视了一圈后，陈舟轻声笑了笑，又说道：“当然，也只有诺贝尔奖这样的荣誉，才能配得上突破性的研究成果。如果能够在取得突破性研究成果的同时，获得诺贝尔奖的认可，那应该是极好的……”
    几乎所有人都忽略了陈舟最后的那句话，因为陈舟前面的话，太令人震撼了。
    尤其是对阿瑟·阿什金来说，他已经90多岁了，如果说还有什么追求的话，应该就是诺贝尔物理学奖了。
    也因此，他对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关注度，一年比一年上升。
    可是，陈舟的这番话，却突然让他明白，这不过是一个荣誉而已，有必要这么执着吗？
    如果说，他将关注诺奖的这部分精力，全部放在自己的研究上，那是不是会有更多的成果？
    也是不是有可能，他会提前一步获得这个诺贝尔物理学奖呢？
    一念及此，阿瑟·阿什金看向陈舟的眼神，变得愈发复杂起来。
    这个年轻人，明明这么年轻，为什么能够想的这么通透？
    难道说，他退出诺奖评选的决定，就是在用自己给学术界的人做镜子？
    要大家放下对诺奖的执着，转而投入更大的精力去搞研究？
    这份思想觉悟……
    阿瑟·阿什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越想也越加佩服起陈舟来。
    事实上，除了阿瑟·阿什金外，其他的人丝毫不比他想的少。
    所有人，无一例外的，此刻看向陈舟的眼神中，都多了一丝钦佩。
    难怪人家能够做出这么多惊人的研究成果呢，难怪人家能够成为连续两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第一人呢……
    至于此刻已经安静下来，认真等待颁奖典礼结束的陈舟，虽然嘴上说着自己并不觉得可惜，可在说出这个决定后，他还是十分惋惜的。
    毕竟，诺贝尔奖的奖金可一直都不少，更不用说他这样一直一个人独享奖金的了……

 第706章 热议

    学霸从改变开始正文卷第706章热议2018年诺贝尔奖颁奖典礼，最终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圆满落下了帷幕。
    这一届的诺贝尔奖颁奖典礼，与以往一样，俱是在万众瞩目中举办的。
    与以往不同的是，在这一次的颁奖典礼结束后，人们谈论的话题，不再是那每一位诺奖得主。
    就连以往人们最为关注的，每一位诺奖得主可以得到的丰厚奖金，都不再是关注的重点。
    在颁奖典礼结束后，人们讨论的话题，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陈舟为什么要在诺奖颁奖典礼的现场，宣布退出诺贝尔奖的评选？
    当然，重点是陈舟为什么要退出诺贝尔奖的评选。
    就如同那出席颁奖典礼的1300余人一样，这则消息传出后，凡是听到的人，没有一人理解陈舟为什么要这么做。
    国外某学术论坛上，此刻关于陈舟的讨论，再一次占领了论坛主页。
    “天啊，这……这是真的吗？陈教授要退出诺贝尔奖的评选了吗？”
    “据说是在诺贝尔奖的颁奖典礼上，当众宣布了这个消息。”
    “不，我还是不相信陈教授要退出诺贝尔奖的评选，他没有理由的啊？！”
    “陈教授才刚刚打破诺贝尔奖的历史，成为连续两年获得诺贝尔奖的第一人啊，他是有可能完成连续三年、四年，乃至于五年获奖的奇迹的啊！！！”
    “就是啊，为什么啊？是我跟不上时代了吗？还是说大佬的想法，总是那么的特立独行？”
    “楼上大兄弟，不是你跟不上时代了，是陈教授太超前了！是我等凡人不可企及的！”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学术界的损失，都是陈教授的损失！”
    “总之，不敢相信，难以置信，无法想象……”
    除了各大论坛上面的激烈讨论外，随着这条消息的扩散，全世界的人们，都在讨论着这个话题。
    各大媒体几乎不需要再想什么震惊性的标题了，只是单纯地报道这件事，就足够吸引眼球和关注度。
    因为这件事本身实在令人震惊。
    互联网上面，无论国内国外，在各大热搜排行榜上，陈舟退出诺贝尔奖评选的话题，全部窜到了热搜第一。
    而这还仅仅只是距诺贝尔奖颁奖典礼结束半个小时而已。
    紧接着，就在众人热烈讨论的时候，又一则热搜话题冲了出来。
    毫不费力的便来到了热搜第二，甚至隐隐有到热搜第一的趋势。
    而这则迅猛冒出来的话题，不是别的，正是陈舟回答阿瑟·阿什金的话。
    这则热搜话题
    原本在“陈舟退出诺贝尔奖评选”这个热搜第一话题下讨论的人，此刻更是爆发手速，来回横跳于两个话题之间。
    “嚯，瞧瞧，这真的是一个22岁的年轻人，能够说出来的话吗？”
    “不，千万不要提醒我，不要让我想起陈教授才22岁啊……”
    “他的表现，他的回答，哪里像一位22岁的年轻人啊？反而更像是一个看透世事的智者！”
    “不管是不是看透世事，反正从今往后，在我心里，陈教授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智者！”
    “赞同+1”
    “……”
    “赞同+”
    “的确是个智者，不管陈教授用来解释退出诺贝尔奖评选的哪句话，都让人叹服……”
    “试问，有谁在诺贝尔奖颁奖典礼的现场说出过，诺贝尔奖只是我们的一种荣誉这句话吗？”
    “还有还有，还有那句，我并不是为了打破诺贝尔奖的历史，才去做出诺贝尔奖级别的研究成果来，而是因为我做出了诺贝尔奖级别的研究成果，才打破了诺贝尔奖的历史，简直太帅了啊！”
    “弱弱问一句，陈教授今天算不算又一次打破了诺贝尔奖的历史？”
    “什么意思？”
    “就是……第一个敢在诺贝尔奖颁奖典礼的现场，公开说自己退出诺贝尔奖评选，还顺带把诺贝尔奖撇到纯荣誉性质的人……”
    “这，楼上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啊……”
    “楼上正解，陈教授威武霸气！啥诺贝尔奖的历史，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
    “可是你们想过没有，陈教授能说出这番话，全都是因为他有足够的能力。在他之前，没有人这么说，是因为没有人能够在一年之内，或者是两年之内做出这么多震惊世界的研究成果！”
    “看得通透，想的豁达，是因为人家已经得到，也是因为人家已经站的那么高了……”
    没有人能够想到，陈舟的想法居然是这样。
    但是没有人能否认，陈舟说的话所站的高度很高，思想很通透。
    不过，不管外界如今讨论的如何激烈，也不管外界如何看待陈舟的回答。
    在颁奖典礼结束后，陈舟已经和现场的嘉宾们来到了斯德哥尔摩市政厅的蓝厅，出席在那里举行的盛大颁奖晚宴。
    蓝厅里。
    陈舟依旧是整个晚宴的焦点。
    在陈舟被其他学者嘉宾围起来之前，克罗斯、陈晓，还有黄加一三人，已经率先围在了陈舟身边。
    事实上，在众人来蓝厅参加晚宴的路上，克罗斯他们就想找陈舟问个清楚了。
    可惜陈舟被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以及诺贝尔基金会主席卡尔-亨里克·赫定给拉走了。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要跟陈舟再一次确认退出诺贝尔奖评选的事。
    不管是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还是卡尔-亨里克·赫定，都肯定是不希望陈舟退出诺贝尔奖评选的。
    别的不说，陈舟这个人太具有话题性了。
    也因此，他们才会在颁奖典礼刚结束，就找到了陈舟。
    其实，不止是这两人，在场参加晚宴的所有人，几乎都在等着陈舟，想要再次确认消息。
    这也是克罗斯他们率先围在陈舟身边的原因。
    他们在今天之前，也不知道陈舟打算退出诺贝尔奖评选的消息。
    只有一旁的杨依依，在看到始终面不改色的熊浩后，若有所思。
    看了看围着自己的克罗斯三人，陈舟轻声笑了笑：“怎么，都这么好奇吗？”
    克罗斯立马说道：“大佬，这不是一个好奇能够说得清的啊，这简直太令人震惊了……”
    一旁的陈晓三人也重重的点着头。
    陈舟：“其实，当你们连续两年拿了两次诺贝尔奖后，就会理解我的决定了。”
    克罗斯：“……”
    陈晓：“老哥……”
    黄加一：“老陈，你做个人……”

 第707章 来自公主的挽留

    学霸从改变开始正文卷第707章来自公主的挽留克罗斯三人还想再问些什么，可陈舟已经起身，看向了朝这边走来的一人。
    “公主殿下，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来人正是瑞典的王储公主维多利亚公主，也是瑞典皇室王位的法定继承人。
    “陈教授，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您。”维多利亚公主礼貌地回应道。
    当看到陈舟身旁的杨依依时，她旋即又补充了一句：“杨博士，同样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杨依依自然起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公主殿下，一年不见，您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
    维多利亚公主：“杨博士，您也一样，还是那么美丽大方。”
    克罗斯等人，此时也礼貌性地打着招呼。
    等寒暄完毕，维多利亚公主便把目光径直投向了陈舟。
    和去年那次不同，去年在蓝厅晚宴上，维多利亚公主可是一直在观察着杨依依，好奇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够获得陈舟的喜爱。
    而今年，维多利亚公主的眼里，容不下除陈舟外的任何人。
    陈舟迎上这目光，心里无奈苦笑。
    得，又得解释一次了……
    在一问一答之间，陈舟便又重复了一遍自己退出评选的原因。
    见此，维多利亚公主倒是没有流露出太多的震惊与遗憾之色。
    显然在跟陈舟交流之前，她就已经想到了，陈舟会用相同的理由，再给她解释一遍。
    而她之所以还会过来，自然是有着其他的原因。
    在停顿了片刻后，维多利亚公主说道：“陈教授，我真的很遗憾听到您退出诺贝尔奖评选的消息。”
    “我相信，不管是对您来说，还是对诺贝尔奖来说，都是令人惋惜的事情。”
    “所以，我想请您重新考虑一下，是否可以收回这个决定？”
    听到这番话后，陈舟彻底明白了过来。
    哪有那么多的原因好询问的，这才是维多利亚公主来找自己的真正目的。
    准确来说，她是带着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和卡尔-亨里克·赫定的任务来劝说陈舟的。
    他们没有劝说成功，便派出了这位瑞典的王储公主。
    似乎知道陈舟能想明白这些，于是没等陈舟开口说话，维多利亚公主便自己主动说了出来。
    “陈教授，我想您已经猜到了，的确是我父王和赫定主席希望我出面来劝说您。”
    “因为您的退选给诺贝尔奖带来的影响将会非常大！这是单方面的，您有这个影响力！”
    “之所以我还会过来劝说您，是因为我相信，您肯定也不希望看到这个存在了100多年的奖项，就这么失去了它的该有的作用。”
    闻言，陈舟略一沉吟，说道：“公主殿下，您说的有一定道理，但并不全面。”
    “我想，只是我个人退出评选，能对诺贝尔奖造成的影响还是有限的。”
    “而且，正如我所说，当有人能够做出突破性的学术成就时，自然也应该获得属于自己的诺贝尔奖，诺贝尔奖本身的价值是不会变的。”
    “自然的，比我需要诺贝尔奖肯定的人还有很多，他们都会保证诺贝尔奖的繁荣。”
    “我也相信，如果大家能够从另一个角度看待这件事的话，反而会促进学术界的发展，也更有利于诺贝尔奖的发展。”
    陈舟说的这番话其实有一定的道理，如果世人真的能够看开，能够想到荣誉所匹配的正是自己的成就，那反而会促进人们沉下心来搞研究。
    对诺贝尔奖本身来说的话，如果有更多地诺奖级研究成果冒出来，那无疑会加大诺贝尔奖的公信力，最终也会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
    当然，这算是一种美好的愿景，也是可实现的愿景。
    维多利亚公主自然也听明白了陈舟话中的意思，但她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一时又想不到是哪里让她感到怪。
    想了想，她还是说道：“陈教授，我不否认您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可是您的退选，也必然将对诺贝尔奖造成很多不容忽视的影响。”
    “所以，我还是希望您能够再重新考虑一下这个决定。您放心，对于您收回退选决定后，可能对您自身造成的影响，我们会帮您消除！”
    说到这，维多利亚公主忽然展颜一笑：“说起来，在您去年来领奖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个问题。”
    “像您这般杰出的年轻科学家，在未来肯定还会获得诺贝尔奖，那么当我继承王位后，是不是代表着我也有机会为您颁奖？”
    “只是没想到，您在今年便第二次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更没想到的是，您会宣布退出之后的诺贝尔奖评选。”
    “这令我感到非常震惊和遗憾，所以，您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有幸在未来，能为您颁发一次诺贝尔奖？”
    陈舟没想到维多利亚公主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想了不少对方可能会说出来挽留的话，可独独没想到对方不按套路出牌。
    “这……”
    就在陈舟迟疑着怎么回答之时，维多利亚公主已然再次笑着说道：“您不用现在就回答我，我真心希望您能够再慎重考虑一下！”
    “还有，一位女士如果被人当面拒绝的话，是很丢脸的事哎……”
    陈舟看了看这位瑞典的王储公主，失笑道：“我之前一直以为皇室的公主殿下，永远都是严肃端庄的，没想到您会这么有趣。”
    “感谢您的夸奖。”维多利亚公主微微颔首，“另外，我需要提醒您一下，前来当说客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哦。”
    说着，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些不断将目光投向这里的人。
    以瑞典皇室和诺贝尔基金会的成员为主。
    陈舟轻轻点头：“多谢公主殿下的提醒，对于您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
    “谢谢。”
    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维多利亚公主默默松了口气。
    虽然她知道后续大概率还是会得到被拒绝的结果，但至少现在，她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陈舟自然也注意到了维多利亚公主表情的变化，他只能在心里默默想着，是明天，还是后天给人否定的答案……
    要不是人说了别当面拒绝自己的话，陈舟估计自己已经把拒绝的话，又说了一箩筐了。
    在与维多利亚公主分开后，果然如这位公主殿下所言，瑞典皇室的其他成员，开始朝着陈舟这边走来。
    毕竟是诺贝尔奖的颁奖晚宴，作为诺奖得主之一的陈舟，是不可能提前退场的。
    那样，反而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陈舟一方面准备再来一次的应付，一方面准备主动出击……

 第708章 邀请阿瑟·阿什金

    学霸从改变开始正文卷第708章邀请阿瑟·阿什金“陈教授，请您一定要再认真考虑一下……”
    “您放心，有机会我们再聊呀……”
    在与一位瑞典皇室成员愉快的畅聊一番后，陈舟将目光投向了晚宴中的一人。
    旋即，陈舟迈开脚步，快速朝那人走去。
    陈舟一边走，一边还需注意规划目标路线，可不能被人半道截胡。
    当然，陈舟所担心的半道截胡，不是指那个人，而是指他自己。
    因为当看到自己与那位愉快畅聊的瑞典皇室成员分开后，其他的瑞典皇室成员和诺贝尔基金会成员，已经开始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可尽管如此，陈舟还是与一位诺贝尔基金会成员碰到了。
    望着还有小段距离的目标，陈舟不得不暂时停下脚步，与这位诺贝尔基金会成员攀谈起来。
    有些无奈地再一次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陈舟快速结束了这一次愉快的攀谈。
    然后，他加快脚步，奔着自己的目标而去。
    “阿什金教授……”
    “陈舟教授……”
    当陈舟抵达目标人物面前时，两道声音在这一刻同时响起。
    喊阿瑟·阿什金的声音，便是来自于陈舟，他便是陈舟的目标人物。
    而喊陈舟教授的声音，自然是来自于另一位诺贝尔基金会的成员。
    陈舟听到这个声音，暗道一声：“幸好抢先了……”
    此时，听到声音的阿瑟·阿什金，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来。
    当看到陈舟和那位诺贝尔基金会的成员时，他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对于整个晚宴上发生的，瑞典皇室成员和诺贝尔基金会成员挨个去找陈舟挽留的事，他还是清楚的，甚至还遥遥注视过。
    所以，现在看到这个场景，他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倒是陈舟在看到阿瑟·阿什金转过头来后，便立马冲那位喊自己的诺贝尔基金会成员说道：“您好，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这边与阿什金教授有些事情想要交流一下，如果您不着急的话，麻烦稍等我一会好吗？”
    见此，这位诺贝尔基金会的成员，只好礼貌地回道：“陈教授，没关系的，我这边不着急，您先跟阿什金教授交流，我一会再来找您。”
    说完，这人在礼貌性的跟阿瑟·阿什金也打了声招呼后，便走开了。
    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阿瑟·阿什金笑着打趣道：“陈教授，是不是有点不厌其烦？”
    陈舟并没有否认，而是大方承认道：“确实有点不胜其烦，他们完全没必要这样。他们应该都知道，我既然当众宣布了这件事，那就肯定是考虑清楚了。”
    阿瑟·阿什金却不这么认为：“我倒是认为他们这么做并没有错，如果换做我是诺贝尔基金会主席，我也会这么做。毕竟，这可是诺贝尔奖，只有诺贝尔奖拒绝别人，可没有人拒绝诺贝尔奖。”
    陈舟有些意外的看向阿瑟·阿什金，这可不像是那位在颁奖典礼现场挽留自己的阿什金教授会说出来的话啊。
    迎上陈舟的目光，阿瑟·阿什金只是微微一笑，却没有多解释什么，转而问道：“陈教授，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陈舟收回思绪，不去管对方是怎么改变想法的，开始说出自己的目的。
    “阿什金教授，您听过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吗？”
    听到这个名字的阿瑟·阿什金，明显愣了一下。
    如果说这段时间，有哪些事情引起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那除了诺贝尔奖的颁奖典礼外，就是陈舟的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奠基仪式了。
    因为那场奠基仪式上，令人印象深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自然就引起了外界的无数讨论。
    阿瑟·阿什金想要不知道，也不大可能。
    可现在，陈舟突然问他，不免让他产生了许多想法。
    但在想法没有确定之前，阿瑟·阿什金只是略带疑惑地回道：“自然听过，这是您筹建的研究院，可是您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陈舟认真说道：“我想邀请您加入研究院的合作计划。”
    别看阿瑟·阿什金被陈舟认为是在等待诺贝尔奖的人，实际上，人家在学术界地位可一点也不低，他可是被认为是激光辐射压力之父。
    他在这一领域的主要研究工作是光学俘获，和用光学梯度力操纵微小介电粒子。
    这些研究的直接体现，便是用激光使物体保持一定位置的技术，也被称之为光学镊子。
    光学镊子这一技术，最厉害之处便是应用到了细菌、病毒和细胞上，可以探索细胞内部，调整其内部结构，并为理解人体正常和疾病状态提供了新的思路。
    此外，阿瑟·阿什金的冷却和俘获原子的技术，也被延伸应用到基础科学领域。
    最有名的便是在原子蒸汽中实现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
    并且，在贝尔实验室工作期间，阿瑟·阿什金还发现了光折变效应，开创了光学纤维中的非线性光学领域。
    也因此，陈舟才想要邀请阿瑟·阿什金加入研究院的合作计划。
    至于为什么只是合作计划，而不是真正的加入研究院，是因为陈舟觉得自己的研究院还没那个实力邀请人家加入。
    紧接着，陈舟又继续为阿瑟·阿什金解释起了合作计划的方式，以及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定位和发展方向。
    实际上这个合作计划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阿瑟·阿什金与研究院合作开展他感兴趣的研究。
    注意，这里的他感兴趣的研究，是不做任何前置条件的。
    也就意味着，只要阿瑟·阿什金愿意，他可以加入任何一个研究课题小组。
    这是最实际的合作方式，也是陈舟最大的诚意。
    陈舟并没有去画什么大饼，因为对于阿瑟·阿什金这样的人来说，画大饼什么的一点用都没有，反而会让人觉得假。
    他与德利涅、法尔廷斯等人的合作方式也是这样。
    等陈舟说完，阿瑟·阿什金陷入了沉默。
    他已经90多岁的高龄了，谁也不知道还能再活几年。
    学术上的追求，也早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执着了，现在更随性。
    但是，对于陈舟的这个合作计划，他却有着浓厚的兴趣。
    倒不是这个合作计划的内容有多么吸引人，也不是那些可能令他感兴趣的研究课题小组，纯粹是因为陈舟个人。
    和德利涅等人一样，阿瑟·阿什金也对陈舟有了些想法……

 第709章 陈舟的大统一理论是诱饵吗？

    学霸从改变开始正文卷第709章陈舟的大统一理论是诱饵吗？在沉默过后，阿瑟·阿什金便直接答应了陈舟。
    这么干脆的答应，反倒是令陈舟有一丝错愕的感觉，准备的话都没机会说出口了。
    要知道，今天邀请阿瑟·阿什金这件事，陈舟可不仅仅是为了躲避那些人的热情挽留。
    更准确的来说，躲避那些人的热情挽留，只是一个突发事件的解决办法而已。
    但是，邀请阿瑟·阿什金，却是陈舟早在来参加诺贝尔奖颁奖典礼前，就已经想好了的。
    毕竟，你看看这颁奖晚宴的氛围，是不是很适合拉拢人才？
    而且拉拢的人，那可都是新鲜出炉的诺奖得主。
    如果再延伸一下，拉拢了诺奖得主，那诺奖得主周围的人，不也就一块拉拢了吗？
    哪个诺奖得主的背后，没有一帮优秀的师生在呢？
    所以说，陈舟在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奠基仪式时，就在计划着此次的斯德哥尔摩之行了。
    也为此做了不少的准备，就等着游说诸位诺奖大佬。
    可现在……
    陈舟本也不是纠结的人，不再多想后，便直接欢迎道：“阿什金教授，欢迎您加入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合作计划！”
    一边说着，陈舟一边伸出了手，与阿瑟·阿什金握在了一起。
    “很期待与您共事的那一天，相信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不会令您失望！”
    “我也很期待与您共事的那一天，相信那一定非常令人惊喜！”
    与阿瑟·阿什金分开后，陈舟左右看了一下，便再次加快脚步，朝着那对共同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师徒走去。
    只不过，在陈舟左右查看时，有更多地人在看他这边。
    这其中就包括刚才那位说着不着急而等待陈舟的诺贝尔基金会成员。
    也在那一瞬间，陈舟的脑海忽然浮现出一抹不一样的感觉。
    好似有一种叫做灵感的东西，转瞬即逝。
    但也只是在那一瞬间冒了出来，陈舟再想去抓住时，却又不知道溜到了哪里去。
    抢先一步，陈舟与热拉尔·穆鲁和唐娜·斯特里克兰交流了起来。
    这便是那对共同获得今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师徒。
    热拉尔·穆鲁和唐娜·斯特里克兰今年获奖的原因，便是发明了啁啾脉冲放大技术，开辟了实现超高功率激光的新途径，将激光与物质相互作用推进到相对论和极端相对论领域。
    两人都是激光物理研究领域的大佬。
    值得一提的是，唐娜·斯特里克兰更是史上第三位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女性物理学家。
    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热拉尔·穆鲁是一位成功且杰出的教育工作者。
    热拉尔·穆鲁目前是巴黎综合理工学院高级学院的教授，同时也是该学院应用光学实验室loa的主任。
    唐娜·斯特里克兰目前则是加拿大滑铁卢大学的教授。
    “陈教授，您的决定真的很令人惊讶！”唐娜·斯特里克兰谈到了陈舟退选一事，脸上还有着震惊的表情。
    听到这话的陈舟，只是微微一笑，却并没有再多解释什么。
    一旁的热拉尔·穆鲁也转移话题道：“陈教授，不知您在新规范场理论之后，下一个物理学领域的目标是什么？”
    事实上，热拉尔·穆鲁和唐娜·斯特里克兰都知道陈舟在今天颁奖晚宴上，所遇到的事情。
    因为这根本不需要他们过多关注，几乎每位参加颁奖晚宴的人都知道了。
    所以，热拉尔·穆鲁才会转移话题，他觉得陈舟都已经够烦心了，何必再多问一这么一句呢。
    至于唐娜·斯特里克兰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热拉尔·穆鲁大概也能理解。
    对于她而言，能够在59岁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已经很是令她感到自豪了。
    可眼前这位年轻人，仅仅才22岁，便获得了两次诺贝尔物理学奖，而且是在连续两年内获得！
    然后，人家就宣布不干了，以后不参加诺贝尔奖的评选了……
    对比之下，不得不说，陈舟的才能和决定，都令人震惊。
    可有些事，却又不是能这么比较的。
    听到热拉尔·穆鲁的问题，陈舟看了对方一眼，笑着反问道：“穆鲁教授，既然您这么问了，那么我相信，关于我的下一个物理学领域的目标，您大概猜到了？”
    热拉尔·穆鲁闻言，不由得笑了出来：“大致的方向，还是能够猜到的，不如我们同时说出来，也好印证我猜的对不对？”
    陈舟点头应道：“好。”
    言罢，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同时开口。
    “大统一理论。”
    “大统一理论。”
    听到对方的答案，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一旁的唐娜·斯特里克兰，此刻则是内心叮咚一下，暗暗想到：“果然是这个吗？”
    收敛笑意，陈舟又说道：“其实，从迭代中微子理论开始，到目前的新规范场理论，都是大统一理论的研究前提。我想您也是从这里猜到的？”
    热拉尔·穆鲁点了点头，承认了陈舟的说法。
    事实上，关于陈舟下一个物理学领域的目标，早就有不少学术界的人在猜测了。
    再结合陈舟前面在物理学领域的研究成果，也就不难猜到大统一理论上面。
    顿了顿，热拉尔·穆鲁直接说道：“这个课题，可不是那么简单。”
    陈舟并未过多解释，转而说道：“不知道穆鲁教授，还有斯特里克兰教授，是否能够为我提供一些帮助？”
    热拉尔·穆鲁和唐娜·斯特里克兰俱是有些疑惑地看着陈舟。
    但很快，两人便反应过来。
    热拉尔·穆鲁问道：“你是指相对论和极端相对论领域的激光与物质相互作用？”
    陈舟回道：“没错。”
    热拉尔·穆鲁也爽朗笑道：“没问题。”
    “多谢。”陈舟礼貌地回道，旋即便又问出了他向阿瑟·阿什金所问的问题，“您听过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吗？”
    听到这个问题，热拉尔·穆鲁和唐娜·斯特里克兰互相对视了一眼，隐约有了一些猜测。
    热拉尔·穆鲁回道：“是您筹建的那个研究院？”
    “是的。”点了点头，陈舟继续说道，“我想邀请您，还有斯特里克兰教授，加入研究院的合作计划。”
    随后，陈舟便再一次解释了一遍合作计划的方式，还有研究院的定位和发展方向。
    听完陈舟的话，热拉尔·穆鲁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两人的脑海中，都在想同一个问题。
    那就是，陈舟的大统一理论是诱饵吗？

 第710章 NP完全问题有思路了？

    学霸从改变开始正文卷第710章np完全问题有思路了？不怪热拉尔·穆鲁和唐娜·斯特里克兰会多想。
    只能说陈舟在这个交流的过程中，说话的转折来的太突然了。
    刚说完下一个物理学领域的目标，就说了要向他们请教。
    再紧跟着，就抛出来了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
    然后，邀请他们加入研究院的合作计划。
    不管是谁，现在都会想多？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不管大统一理论是不是诱饵，不管陈舟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这玩意都太吸引人了。
    或许换任何一个人来说这些事，都没法达到这样的效果，也不会引发热拉尔·穆鲁和唐娜·斯特里克兰的过多想法。
    可现实世界没有或许，说这些事的人，就是陈舟，就是那个在学术界总让人惊讶的年轻人。
    “不知道两位教授意下如何？”
    见两人一直沉默着不说话，陈舟又主动问道。
    听到声音的两人，同时看了看陈舟，然后又互相对视了一眼。
    热拉尔·穆鲁开口说道：“陈教授，对于您提出的合作计划，我挺感兴趣的……”
    说到这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才继续说道：“说起来，我这辈子的研究领域，大多都是在实验室里，在应用科学领域。”
    “可以说是，没有真正在自然科学的理论研究领域里，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研究成果，现在既然有机会去理论研究领域里逛一逛，那我为什么要拒绝呢？”
    陈舟轻轻点头，笑着对热拉尔·穆鲁道：“我相信您在自然科学的理论研究领域，一样能够取得令您满意的研究成果。”
    陈舟就想着，反正好听的话又不要钱，谁都爱听好听的话，能把热拉尔·穆鲁拉拢到研究院才是重点。
    果然，陈舟的话音刚落下，热拉尔·穆鲁的脸上，便多了一丝高兴的模样。
    不过，他的嘴上还是说道：“是不是能够取得令我满意的研究成果，我就不去强求了，主要是对您提出的合作计划感兴趣。”
    “嗯，穆鲁教授，欢迎您加入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合作计划！”陈舟的嘴角始终噙着笑意，“我相信您也一定能够在研究院里遇到自己感兴趣的研究课题小组。”
    与热拉尔·穆鲁握了握手后，陈舟又偏头看向了唐娜·斯特里克兰。
    对于这位史上第三位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女性物理学家，陈舟还是很认可的。
    只不过，在整个交流的过程中，唐娜·斯特里克兰并没有怎么说话，大多时间都是陈舟和热拉尔·穆鲁在聊。
    这也能够理解，毕竟唐娜·斯特里克兰是在自己的老师面前。
    但是，对于加入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邀请，始终还是得看她自己的意愿。
    即使是身为老师的热拉尔·穆鲁，也不可能擅自为她决定。
    迎上陈舟的目光，唐娜·斯特里克兰主动说道：“就像老师刚才说的那样，我和老师其实是一样的，大部分的时间，都投入到了实验室里。更准确地来说，是投入到了激光物理领域的研究之中。”
    说到这的时候，唐娜·斯特里克兰停顿了一下，她转头看了自己的老师一眼。
    两人眼神相触的一瞬间，热拉尔·穆鲁便知道了自己这个学生的想法。
    热拉尔·穆鲁有一些疑惑，但很快便理解了。
    年龄的不同。
    见到这一幕的陈舟，心里也猜到了一个答案。
    果然，在唐娜·斯特里克兰再次看向陈舟时，便略带歉意地说道：“对于我今后的研究领域，我想还是会在激光物理领域里，这是我愿意奉献毕生精力的研究。”
    “也因此，对于您提议的研究院合作计划，我只能说一声抱歉了，我无法接受您的邀请，因为您的研究院无法给我提供继续在激光物理领域研究的条件。”
    唐娜·斯特里克兰说的很诚恳，毕竟自己的老师已经接受了陈舟的邀请，她没必要用连解释都没有的话语，破坏老师和陈舟的关系。
    陈舟在听完这番话后，想了想，才说道：“斯特里克兰教授，我尊重您的意愿，也理解您的顾虑。诚如您所说，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确实无法给到您继续研究的条件，这是我的考虑不周。”
    唐娜·斯特里克兰路上带着一丝微笑，轻声道：“说实话，我挺想像老师那样干脆的答应，但是我不能那样做，希望您能明白。”
    “我明白。”陈舟点了点头，旋即又说道，“如果说，未来我在理论研究院之外，筹建了应用科学研究院的话，斯特里克兰教授能否再重新考虑一下今日的决定呢？”
    陈舟确实猜到了自己被拒绝的原因，换做是他自己的话，也会拒绝。
    事实上，就像唐娜·斯特里克兰说的那样。
    她想要像热拉尔·穆鲁那样直接答应，可她不能那样做。
    因为热拉尔·穆鲁毕竟是已经步入暮年的人，整个人生的旅途已经快要抵达尽头了。
    既如此，在收到陈舟的邀请，有机会能与陈舟这样的人共事，甚至去研究一个历史性的大统一理论的情况下，热拉尔·穆鲁是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的。
    可唐娜·斯特里克兰不一样，她才59岁，她的人生旅途还有很长的时间。
    相比较之下，她当然更希望在自己熟悉的研究领域里，继续做出突破性的研究。
    她虽然没有陈舟优秀，可不管怎么说，也是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呀。
    当然了，平心而论的话，她如果在老师的那个年纪，肯定也是毫不犹豫地便接受了陈舟的邀请。
    也因此，在听到陈舟说要筹建应用科学研究院的话后，唐娜·斯特里克兰的表情明显变了一下。
    见此，陈舟说出了和维多利亚公主相同的话：“您不用马上回复我，等到那个时候，再给我答复。”
    和维多利亚公主不同的是，陈舟得到了唐娜·斯特里克兰的答复。
    虽然不是明说，但谁都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唐娜·斯特里克兰闻言愣了一下，旋即微笑着点头道：“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又简单聊了几句后，陈舟便跟热拉尔·穆鲁两人分开了。
    他的目标，还有诺贝尔化学奖的三位得主，以及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两位得主。
    和陈舟一样，以他为目标的，还有一些瑞典皇室成员和诺贝尔基金会成员。
    就在陈舟转身，在晚宴现场搜寻诺贝尔化学奖得主的身影时。
    他的脑海里，忽然有意识的意识到，有人现在在朝他的位置走来。
    这是一个明确的行进路径。
    “这是……和刚才一样的……不一样的感觉……”
    “我在找我不知道，我在被我知道的寻找……”
    “不管是不是明确，这个路径，不会变化……吗？”
    “np完全问题的……最通俗的解释……”
    “可是……”
    随着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一抹不一样的感觉。
    陈舟一时停下了脚步，口中喃喃自语……

 第711章 陈教授怎么了？！

    学霸从改变开始正文卷第711章陈教授怎么了？！也就在陈舟突然愣神，呆呆站在原地的时候。
    先前那位诺贝尔基金会成员，快步走到了陈舟的身边。
    “陈教授，您好，冒昧请问一下，您现在有时间了吗？”
    在礼貌性的打完招呼后，这位诺贝尔基金会成员便开始等待着陈舟的回答。
    可令他有些讶异的是，等了大概有半分钟，陈舟还是就那么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
    “陈教授？陈……”
    就在他以为陈舟没有听到喊声，准备再次开口询问时。
    他这才惊讶的发现，陈舟似乎陷入了某种癔症一般的状态，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震惊的看着陈舟，一时间有些摸不清陈舟的情况，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左右看了看，还没有人注意到陈舟的情况，基本上都以为他已经在跟陈舟攀谈了起来。
    于是，他便想着是不是喊人查看一下陈舟的状态。
    但旋即，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不知道情况，贸然喊医护人员，很容易造成误会。
    再者说，这里是诺贝尔奖的颁奖晚宴，如果陈舟真的出现了什么突发的状况，也必须要妥善处理，而不是贸贸然的喊医护人员进来。
    按耐住心里的不解与惊讶，这位诺贝尔基金会成员，决定先观察一下。
    实在不行的话，再去跟主席和国王陛下汇报情况。
    可在仔细听了一些后，他顿时一阵头大，竟然一句也没有听懂。
    只大约记住了四个字“路径不变”……
    又等了大概两分钟左右，见陈舟还是那般呆立原地，他终于等不住了。
    在深深看了陈舟一眼，确定陈舟一时半会不会结束这种状态后。
    他摸摸扭头搜寻了一下，向两位诺贝尔基金会的成员，递了个赶快过来的眼色。
    那两人收到眼神后，一脸兴奋地朝着这边走来。
    他们俩都以为是轮到自己开展今天的挽留任务了。
    可越是靠近陈舟这边，两人越是变得疑惑起来。
    因为，预想中吐沫横飞的挽留场景，可不是这样的……
    带着一脸地疑惑走到近前，两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没等两人发问，这位招呼他俩过来的诺贝尔基金会成员，便迅速且简洁的交代了这里的状况。
    还不忘让他俩稳住表情，别让周围的人看出异样。
    “你们在这看好陈教授，我去汇报情况。”
    闻言，两人瞬间反应过了，脸上的表情在一阵变换后，也迅速稳定下来。
    见此，这位诺贝尔基金会成员也终于舒了口气。
    他稳了稳身形，调整了一下表情，然后转身，去找主席和国王陛下汇报陈舟的不对劲状况。
    虽然他们的动作和表情调整很快，也确实没让周围的人看出什么异样。
    以至于周围人都以为陈舟又迎来了新一波的挽留沟通。
    但是，整个颁奖晚宴的现场，有一人却是除外的。
    这个人便是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陈舟身上的熊浩。
    自然的，三人的所有微动作和表情，全都被熊浩收入了眼底。
    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有些奇怪这些人是想要做什么，心里下意识地警觉了起来。
    熊浩虽然不觉得在颁奖晚宴的现场，有什么人敢直接对陈舟做出不利的行动。
    就像他们前来斯德哥尔摩的路上，也是在转机过程中遇到了一些麻烦。
    可是，有些事却不能单纯的凭直觉去判断，他必须得做好应对一切突发事件的准备。
    想到这，熊浩摸出了手机，这不是他平常使用的手机。
    而是经过特殊改装后，专门与齐茵那边进行联系的。
    最直接的功能便是，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下，这部手机都能与齐茵那边取得联系。
    简短地与齐茵沟通了一番，熊浩便收好了手机，将手伸进了怀里，朝着陈舟那边走去。
    因为是颁奖晚宴，熊浩并未与陈舟保持寸步不离，两人始终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一方面不会打扰到陈舟与他人的交谈，另一方面可以让熊浩做出及时的应对。
    熊浩朝陈舟这边走的时候，自然也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他也怕一个不小心，真的造成了突发事件的发生。
    那样的话，回去之后，有的是报告要写了。
    要知道，在来斯德哥尔摩之前，他可是被做了一整天的思想工作……
    等熊浩走到陈舟旁边时，那两位守着陈舟的诺贝尔基金会成员，也终于发现了这个来者不善的人。
    但两人第一时间也把熊浩认了出来，知道是跟着陈舟一起参加颁奖晚宴的人。
    只不过，当两人看到熊浩那戒备的眼神时，两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还没等两人开口解释，熊浩已经冷声问道：“你们对陈教授做了什么？”
    他已经注意到陈舟的状况有些不对劲，一直在那边梦呓般的呢喃着什么。
    状态就好像是被……下药了……
    难道说这帮人挽留不成，就开始使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了？
    想到这，熊浩的眼神愈发冰冷起来。
    要是陈舟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就真的完蛋了。
    而这两人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解释了起来。
    “误会，这是个误会……”
    “我们没有对陈教授做什么，我们过来的时候，陈教授就已经这样了……”
    “先生，你不要着急，陈教授……陈教授的状况，我们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请你放心，我们真的没对陈教授做什么，他是自己变成这样的……”
    在两人忙不慌的解释时，熊浩已经默默拦在了陈舟前面。
    听到这两人的话，他紧紧皱起了双眉。
    凭两人的表现来看，他们没有说谎。
    不对，还有个人呢……
    就在熊浩扭头寻找刚才离开的那位诺贝尔基金会成员时。
    陈舟这边的状况，也被周围人发现了。
    虽然开口解释的这两人，一直压着声音，但陈舟本身受到的关注太多了，一点变化就会被发现。
    周围人也自然地围了上来。
    见此，这两人虽然有些无奈，但也悄悄松了口气。
    他们不用单独面对这个一身冷冽气质，眼神都感觉能杀人的家伙了。
    “他们不是在跟陈教授交谈吗？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感觉陈教授前面那个人，好像很愤怒的样子？”
    “陈教授怎么一直在那个人的身后？”
    “不对！你们快看，陈教授的状态不对劲！”
    “天啊！陈教授，这是怎么了？”

 第712章 这是个误会，我就是想到了一个问题的答案

    学霸从改变开始正文卷第712章这是个误会，我就是想到了一个问题的答案就在周围众人发现陈舟状况不对劲，准备上前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
    诺贝尔基金会主席卡尔-亨里克·赫定和瑞典国王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两人，正快步朝这边走来。
    在两人前面，那位诺贝尔基金会成员，正一脸焦急的带着路。
    自己前前后后离开都不到十分钟，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怎么就成了对峙的场面？
    怎么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怎么就被围起来了呢？
    难道被自己招呼的那两人，是两头蠢猪吗？
    自己不是已经交代了很多很多了吗？
    他的心里此刻正冒着无数个黑人问号脸，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现场到底是怎么发展的。
    可不管想得明白，还是想不明白，事情已经往他不想看到的方向去发展了。
    他现在只能想办法去控制现场，解决问题，绝不能让事情发展的不可控。
    更让他无奈且担心的是，眼角余光里所瞥见的卡尔-亨里克·赫定和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两人的表情，明显都不怎么美丽了。
    此时，围在陈舟周围的人，已经汇聚了颁奖晚宴近一半的受邀人员。
    包括阿瑟·阿什金、热拉尔·穆鲁和唐娜·斯特里克兰等人。
    杨依依等人也在第一时间来到了陈舟身边。
    杨依依满脸担心的守着陈舟，想要做些什么，可又不敢随便乱动陈舟。
    黄加一和陈晓两人则是跟那两位诺贝尔基金会成员在对线，一脸的愤慨，甚至已经撸起了袖子。
    他们可没有什么顾虑，要是陈舟真有个万一，他们撸袖子可不是因为这里太热了。
    只有克罗斯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陈舟，他隐约听到了陈舟嘴里呢喃着的话，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一般。
    可是陈舟的这种状态，又明显像是无意识的一般，很难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
    这时，带着卡尔-亨里克·赫定和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两人走到这边的那位诺贝尔基金会成员，焦急的出口开始清路。
    而被包围在里面的那两人看到他的到来，瞬间便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来了，来了，就是他让我们看着陈教授的，真不是我们干的啊，你们可以问问他……”
    “是啊，他把我们喊过来的时候，陈教授就已经这样了，你们不信可以问他……”
    听到这两人的话，看到他们手指着自己的动作。
    这位诺贝尔基金会成员一脸黑线，真想冲上去把这两人给胖揍一顿。
    可显然，他也只能选择用眼神狠狠地瞪回去，用以发泄心中的怒火了。
    真要动手的话，他还没有黄加一和陈晓的勇气……
    “各位，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带着卡尔-亨里克·赫定和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两人，沿着周围人让开的空隙，边往陈舟身边走，边不住的解释着。
    只不过，一番解释下来，非但没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都不用熊浩等人出口反驳，周围人已经开始质疑起来。
    “那你说，陈教授是不是只和你接触过？”
    “是不是在和你接触的过程中，陈教授变成了现在这样？”
    “陈教授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说话，他都没有反应？”
    顺着这些人的话，热拉尔·穆鲁和唐娜·斯特里克兰两人此刻也加入了进来，开始质疑他。
    “陈教授和我们交谈完，便离开了，当时他还好好的，怎么遇到你就变成了这样？”
    “如老师所言，陈教授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我十分怀疑是不是你对陈教授做了什么？”
    不止他们，就连被他带着过来的卡尔-亨里克·赫定和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两人，此刻也满眼疑惑的看着他。
    他们十分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欺骗了自己？
    怎么好像和他找到自己所说的不太一样？
    眼见这么多人都看向自己，眼见自己费劲口舌解释半天，却还是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
    这位诺贝尔基金会成员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就黑了下来。
    他晕了过去……
    “哦，天啊！”
    “快喊医护人员！”
    现场顿时骚乱起来。
    这时候，卡尔-亨里克·赫定和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两人只感觉一阵头大。
    两人简单商谈之后，卡尔-亨里克·赫定立马出面开始稳定局面，一边招呼人维持晚宴现场的秩序，一边开始让医护人员过来。
    他们俩也是没想到，局面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不一会，医护人员进场，一批人开始查看晕倒的那位诺贝尔基金会成员，一批人来到了陈舟身边。
    也恰在这时，还没等这批医护人员有什么动作，就听到陈舟那带着一丝惊喜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懂了，我想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原来np完全问题是有解的……”
    在场的众人，听到陈舟的声音后，顿时全部呆立原地。
    而看到周围突然多了这么人的陈舟，明显也吓了一跳。
    尤其是看到杨依依那担心的眼神，以及将自己护在身后的熊浩时，陈舟更是一脸的懵逼。
    “你……你们在干嘛？这是发生了什么？”
    可不仅没有人回答陈舟，反而是所有人都围着陈舟问了起来。
    “开……开心，你没事？”
    “陈教授，您没事？”
    “陈教授，您到底怎么了？”
    “陈教授，您可吓坏我们了……”
    “陈教授……”
    听到周围人一声声的陈教授，陈舟只感觉一阵头大，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自己不过就是突然冒出来了一点灵感，为了抓住那点灵感，就不小心陷了进去，怎么就成大熊猫被围观了？
    “等……等等，你们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舟打断众人的询问声，出声问道。
    众人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毕竟，他们并不是第一时间关注到陈舟的人。
    而全程参与这件事的人，此刻正晕倒在地上呢。
    “熊浩，到底怎么回事？”
    见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陈舟索性直接向熊浩问道。
    “他们要对您不利……”
    熊浩开口就令陈舟一惊，也让周围的人意识到自己猜测的没错。
    随着熊浩的讲述，陈舟也终于了解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他顿时有些无奈，看来是闹误会了。
    于是，陈舟便准备解释清楚这件事，同时伸手将挡在身前的熊浩拉到了一边。
    可当看到熊浩伸进怀里的手时，陈舟只觉得这误会闹的有点大啊……
    “那个，各位，其实这是个误会……”
    陈舟将整件事情解释了一遍，最后说道：“事情就是这样，我就是想到了一个问题的答案，一不小心，就想的入神了……”
    等陈舟说完，现场再次变得安静无声，众人呆立原地。
    过了好一会，反应过来并且接受了事实的众人，俱是一脸震惊的看着陈舟。
    好家伙，还能这样思考问题的吗？
    众人也这才意识到，陈舟刚才忽然冒出来的那句“原来np完全问题是有解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第713章 回来就闭关

    学霸从改变开始正文卷第713章回来就闭关“天啊，难道陈教授都是这么思考问题的吗？”
    “以前我还不相信，但现在我信了，居然真的有人能够在颁奖晚宴这样的场景下，沉下心来去思考难题……”
    “简直不可思议，无法想象，无法理解，不可捉摸，不可名状……”
    一场可能造成重大影响，甚至引起外交事故的误会，因为陈舟的及时回神而避免了。
    只不过，在这个误会过后，颁奖晚宴的现场却是陡然增加了几分热闹。
    无他，只因为陈舟一人而已。
    谁也没有想到误会的产生，居然只是因为陈舟思考问题思考的太入神了。
    尤其是那位被医护人员唤醒的诺贝尔基金会成员，此刻有些苍白的脸上，更是全都是郁闷之色。
    不过，这些都影响不到陈舟，毕竟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呃，依依，安啦，我没事。”
    等周围人都散开后，陈舟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安慰了一声。
    “没事就好……”
    杨依依见陈舟确实没事，整件事也是个误会，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只不过，心里是这么想着，但一双眼睛却始终留在陈舟身上。
    陈舟又转头看向黄加一和陈晓两人。
    两人撸起的袖子，此刻还没有放下来。
    “老陈，你没事就好，不然我非干他丫的。”
    “老哥……”
    听到两人的话，陈舟的脸上不由得浮现一抹欣慰的笑容。
    这才是亲兄弟啊，有事他们是真上！
    但陈舟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用拳撞了下黄加一的胸口，又摸了摸陈晓的脑袋。
    黄加一先是一愣，旋即笑了起来。
    陈晓则是摸着脑袋，嘀咕着：“又摸我头，我都不是小孩子了……”
    最后，陈舟有些歉意的看向了熊浩，对方已经把手从怀里拿了出来。
    陈舟知道这个误会，估计给熊浩吓坏了，也肯定对齐茵等人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只是还没等他说话，熊浩已经率先说道：“你的安全最重要。”
    见此，陈舟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说了句：“晚宴结束前都跟在我身边。”
    熊浩闻言点了点头，知道陈舟还会继续刚才的邀请计划。
    倒是一旁的几人，在听到熊浩和陈舟的话后，才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心里俱是震惊不已。
    紧接着，几人便准备都跟在陈舟身边，但陈舟却没有同意，只同意了杨依依跟着。
    见状，黄加一不由得大呼：“老陈啊，有异性，没人性……”
    陈舟倒没管对方的呼叫，带着杨依依和熊浩，便继续自己的邀请计划了。
    他可不是有异性没人性，毕竟这会离颁奖晚宴结束已经没多久了。
    让黄加一他们自由活动的收获，绝对比跟着他要得到的多。
    他可是为了他们的未来所考虑的呀！
    很快，颁奖晚宴也到了尾声，最后结束。
    除了刚才的那个小误会之外，整个颁奖晚宴可以说是和谐、热闹且成功的。
    毕竟，这次诺贝尔奖颁奖典礼的话题性太高了，大家想不谈论都不行。
    自然的，大家的收获也都不少。
    对于众人谈论的焦点，也就是陈舟来说。
    他也成功按照邀请计划，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至于此行的收获，可以说，陈舟的斯德哥尔摩之行收获颇丰。
    不仅拿到了属于自己的第二个诺贝尔物理学奖，以及当添头的克拉福德奖。
    在颁奖晚宴上，也也成功邀请到了包括阿瑟·阿什金和热拉尔·穆鲁在内的，多位最新的诺贝尔奖得主加入研究院的合作计划。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也就是引发那个误会的原因。
    他的下一个数学难题，np完全问题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唯一可能让陈舟觉得美中不足的是，他能够邀请到的诺奖得主，年龄都不小了，可能发挥余热的机会不怎么多。
    随着晚宴的结束，陈舟等人也回到了酒店。
    顺带着，颁奖晚宴上所发生的事情，也传了出去。
    给原本就在热闹议论的陈舟退出诺贝尔奖评选一事的众人，再次增添了许多话题。
    毕竟，诺贝尔基金会和瑞典王室的成员，挨个出面挽留陈舟的画面，实在太吸引人了。
    再加上陈舟思考np完全问题，突然陷入癔症的这个误会事件，也实在话题性十足。
    相反的，对于陈舟邀请新科诺奖得主加入合作计划的事，反倒没有那么引人谈论了。
    当然，这是对大多数普通人来说的。
    对于学术界的人来说，这显然是第二引起重视的事。
    先前已经有德利涅、法尔廷斯等人参与奠基仪式，这会陈舟再邀请诺奖得主，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而这背后所造成的影响，所带来的吸引力，自然引得学术界之人的思考。
    至于第一引起重视的事，则是那个误会事件的本身了。
    对于陈舟是不是真的解决了np完全问题，现在是学术界众人讨论最激烈的事。
    包括德利涅、法尔廷斯等人在内，没有一个人相信，陈舟真的解决了np完全问题。
    因为时间太短了，不是一般的短。
    距离陈舟的上一个研究成果，才仅仅过去数月而已。
    而且这段时间，陈舟又要忙着诺贝尔奖领奖，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奠基仪式，哪有什么时间去研究np完全问题。
    这完全不符合一贯的研究规律好……
    但是，不相信归不相信，数学界的大佬们，却是没有一个人公然站出来发表看法的。
    哪怕是学术论坛上的小号，也没有任何动静。
    这当然不是怕自己被打脸了，这是本着对学术成果负责的态度。
    在陈舟没有公布正式的预印本之前，那都是捕风捉影的猜测。
    不管怎么评论，那都是对学术成果不负责的言论。
    如果陈舟真的解决了np完全问题，那按照陈舟的习惯，应该很快就会上传预印本了。
    到时候再评论，那才是负责的言论。
    ……
    在酒店住了一晚后，婉拒了瑞典王室和诺贝尔基金会的盛情邀请，陈舟等人启程回国。
    和来时不同的是，陈舟明显感觉到熊浩等人的安保加强了。
    回程也调整了路线，增加了转机次数。
    对此，陈舟自然表示理解，一路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最终经过一路颠簸，陈舟等人也终于平安落地。
    “终于回来了……”
    落地后，黄加一忍不住感慨了一下，他是从来没想过，蹭着陈舟去领个诺贝尔奖，还能有这样的体验。
    陈晓也同样十分的感慨，他还记得去年跟着老哥去领奖时的场景，体会完全不同。
    没理会深有感慨的两人，陈舟带头朝机场外走去。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赶快回到宿舍开始闭关。
    虽然在颁奖晚宴结束后，他已经用速记的方式，在草稿纸上记下了那些想法。
    但是，离最终解决np完全问题，还需要一点时间。
    根据陈舟自己的预估，这点时间应该不长，春节前大概率就会有结果。
    但是，时间可不等人，当然是抓紧时间，越快解决越好。
    也因此，一回到燕大宿舍，陈舟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立马进入研究状态，开始新一轮的闭关研究。
    不达到这次闭关的最终目标，把np完全问题彻底解决了，他是绝不出关！

 第714章 着急的李振邦

    学霸从改变开始正文卷第714章着急的李振邦燕京大学。
    宿舍区。
    “如果任何一个np问题，都能通过一个多项式时间算法，转换为某个np问题，那么这个np问题就称为np完全问题……”
    “说到底，np完全问题也就是多项式复杂程度的非确定性问题……”
    “np=p？”
    “关键就在这个问号上面……”
    陈舟正埋首于书桌前，皱眉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书桌上，他从斯德哥尔摩带回来的草稿纸，原本还存在一些空白的地方。
    但此刻，已经全部被数学公式，或是记录的文字，给填得满满当当。
    “唉……”轻声叹了口气，陈舟微微沉吟，“还是那个路径，不管是不是明确，它会变化？还是不变化？”
    “如果不变化，是不是可以最终落到确定性上面，就像那些加减乘除之类的计算问题，有着明确的公式，一步一步的计算都是确定性的……”
    “但是，有些问题能按部就班直接计算出来吗？”
    想到这的陈舟，伸手拿出一张崭新的a4草稿纸，写下来两个问题。
    【找大质数的问题】
    【大的合数分解质因数的问题】
    毫无疑问，这是两个最简单的例子。
    也是两个无法按部就班，一步一步直接计算出来的问题。
    没有一个公式，可以一步步推算出来下一个质数应该是多少。
    也不存在一个公式，能够把合数代进去，就直接算出它的分解质因数各自是多少。
    习惯性的用笔点着这两个问题，陈舟此刻打算从最简单的问题入手，去验证自己的思路。
    “这两个都是最简单的非确定性问题，虽然没有确定性的计算公式，但是存在一个算法，可以验证结果的正确与错误……”
    “把这两个问题的思路再延伸的话……”
    “这个算法，假如可以在多项式时间内算出来，那就变成了多项式非确定性问题……”
    “再假如这个问题的所有可能答案，都是可以在多项式时间内，通过这个算法进行正确与否的验算，那就变成了完全多项式非确定性问题……”
    顺着这个思路，陈舟开始梳理了起来。
    即使他在颁奖晚宴上，像发癔症般的抓住了那丝灵感。
    但现在直接解决np完全问题的难度，仍旧很大，甚至超出了他的预估。
    这也是他现在从最简单的问题入手，去验证自己的思路的原因。
    这样做的好处有两点。
    一是找到自己思路的死角，解决隐藏的问题。
    二是，错题集可以发挥威力了。
    “按照一般的解法，完全多项式非确定性问题的答案，可以用穷举法来得到，只要一个个检验下去，最终便能得到结果。”
    “但是，算法的问题就会凸显出来，算法的复杂程度是指数关系，这个算法的时间，随问题的复杂程度成指数的增长，很快就变得不可计算了。”
    “到这里的话，就能推到np完全问题身上了，只是……”
    陈舟边梳理，边把问题转移到了np完全问题上。
    这也是最初提出这个问题时，学术界的人所走的路。
    因为所有的完全多项式非确定性问题，都可以转换为一类叫做满足性问题的逻辑运算问题。
    那么，如果这类问题的所有可能答案，都可以在多项式时间内计算，是不是这类问题存在一个确定性算法，可以在多项式时间内直接算出或是搜寻出正确的答案呢？
    这也就是着名的np完全问题的猜想。
    现在学术界关于解决这个猜想的思路，也提出了两种可能。
    一种是找到一个可能存在的算法，只要针对某个特定np完全问题找到一个算法，所有这类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因为他们可以转化为同一个问题。
    另外的一种可能，就是这样的算法是不存在的。
    那么就要从数学理论上证明它为什么不存在。
    不管是哪种可能，事实上都回归到了np完全问题的本质，也就是那个问号。
    只不过，回归到问题本质之后，也就没了思路。
    很多人都猜测，是不是需要有新的数学思想诞生，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现在的陈舟，也慢慢回归了问题的本质，回归到了这个问号身上。
    然后，把这个问号给掰直……
    距离陈舟从斯德哥尔摩回来，很快便过去了一周的时间。
    外界的热闹，也整整持续了一周时间。
    即使是圣诞节和元旦这样欢快的日子，也冲淡不了这份热闹。
    而且这热闹还有越来越深入的趋势。
    毕竟，陈舟的斯德哥尔摩之行，实在是制造出了太多劲爆的话题。
    作为话题的中心，陈舟则十分平静的待在宿舍里，继续着np完全问题的研究。
    除了从机场回宿舍的路上，他将自己不辞辛劳带回来的那两块，诺贝尔奖和克拉福德奖的奖牌，拍照片发个微博外。
    就再也没有冒头说过一句话了，就连电话都没接过一个。
    没接电话的原因，自然是手机关机了。
    这也让原本打算给陈舟搞个庆功宴的李振邦等人，只能选择暂时作罢，等陈舟结束研究再说。
    毕竟，陈舟的研究，他可不敢去打扰，谁知道又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研究成果将要问世。
    要是因为他打断了陈舟的思路，那罪过可就大了，老领导那边就得把他给批的狗血喷头。
    可令李振邦没想到的是，这一等居然就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期间，陈舟就仿佛消失了一般，一点消息没有。
    要不是能够从熊浩那里知道，陈舟一直待在燕大宿舍，他都担心陈舟是不是安全出问题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听着手机了传出的提示音，李振邦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一个月的前大半个月倒还好，他还跟之前一样，忙得脚不沾地。
    但是到了后小半个月，随着对可控核聚变计划书各项校核的陆续落地，他就慢慢有空了。
    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出现了。
    因为可控核聚变计划书的最终落地，也就是项目的最终立项，还需要陈舟出面。
    虽然他们召集了一大帮人对计划书进行校核，可有些关键性的问题，必须陈舟来解答。
    尤其是陈舟所说的年时间，这帮人压根不相信。
    简单来说，就是可控核聚变项目的立项，离不开陈舟，李振邦此刻十分需要陈教授。
    不说多，李振邦在前大半个月大概给陈舟打了不到十次电话，到了后小半个月，却已经打了好几十次电话。
    李振邦是真的急啊……
    想了想，他再一次拨通了熊浩的电话……

 第715章 新的数学工具

    学霸从改变开始正文卷第715章新的数学工具“李局长，有什么事吗？要是问陈教授的话，他……还在闭关研究……”
    本不想接李振邦电话的熊浩，最终还是选择按下了接听键。
    陈舟沉浸于研究的这一个多月来，他是深刻体会到了李振邦的执着。
    也因此，电话一接通，熊浩便先把话堵死了。
    “还……还没结束吗？”
    李振邦不由得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他现在是真急了。
    眼瞅着时间慢慢流逝，距离最后的项目立项也就一步之遥了。
    如果不能在春节前敲定下来，那年后很多事情的开展，就都会慢上一步。
    所谓一步慢，则步步慢。
    为了可控核聚变项目的立项，他已经花费了太多心血，实在是等不起了……
    蓦地，一个念头冒出，可紧着李振邦就摇了摇头。
    他还是不能直接上门去找陈舟，万一真打断了陈教授的研究思路，那就麻烦大了。
    再万一，这个研究要是牵扯到可控核聚变，那他就真的后悔都来不及了。
    李振邦以前还没觉得陈舟这样的研究方式有什么问题，只觉得陈教授不愧是陈教授，对待研究的态度令人佩服。
    哪像那些搞着研究，还有时间上节目夸夸其谈的专家们。
    可现在，他反倒希望陈舟能像这些专家们一样了。
    不要多，就这次是这样就行。
    “那个，陈教授有说还需要多久吗？”
    收起自己犹犹豫豫的想法，李振邦又问了一个，已经不知道问过多少次的问题。
    只期望这次能够得到一个不太一样的回答。
    “陈教授说过，春节前就会有结果。”
    电话那头，熊浩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到这个回答的李振邦，再次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果然，回答还是那个回答，期待还是那个期待。
    默默挂断了电话，李振邦看了看办公桌上摆着的文件，咬了咬牙，打算自己再去顶一顶。
    至于能不能顶得住，能不能顶到陈舟出现，他就不知道了。
    电话那边，听到挂断声的熊浩，也把手机收了起来。
    微微扭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默默守在了门口。
    他自然知道李振邦不停打电话过来的原因，可是陈舟从斯德哥尔摩回来后，就没出过房门也是事实。
    本来他也想趁机跟陈舟说一下李振邦那边的事，可他压根就见不到陈舟。
    从陈舟踏进房门，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就没有见过陈舟了，完全没有趁机的这个机会。
    他要是敲门进去，倒是可以见到陈舟，也可以跟陈舟把事情说一遍。
    但他跟李振邦一样，他也不敢……
    事实上，这些天以来，每天都是杨依依把食物拿进去给陈舟投喂，也只有杨依依进入过陈舟的房间。
    可根据杨依依所说，她也已经很多天没跟陈舟说过一句话了。
    她每次进去，只能看到陈舟坐在书桌前，要么在思考问题，要么在写着什么。
    唯一有过的对话，还是她担心陈舟，提醒对方休息。
    所得到的回应，也就是陈舟温柔的说了声“放心”。
    甚至说这话时，陈舟连头都没回。
    以至于杨依依都在怀疑，是不是在陈舟心里，自己根本比不上他的研究。
    当然，在不断地自我安慰，不断地自我暗示，不断地提醒自己，陈舟只是因为有了灵感，短暂的沉浸在研究之中，自己不应该打扰他，应该支持他，为他做好后勤工作等等之后……
    杨依依只剩下了担心与心疼……
    此时，一门之隔的房间内。
    陈舟依旧保持着高效的研究状态，正皱眉坐在书桌前。
    手中的笔，习惯性的点着，脑海中不断思考着np完全问题最终的答案。
    这段时间，他成功从最简单的问题梳理开始，回归到np完全问题的本质。
    再从最简单的问题答案开始，推进np完全问题的答案。
    可问题往往是有两面性的，由浅及深易，由深入浅却难，还是难上加难的难。
    通俗点讲就是，陈舟已经能够单独的解决一个个问题，却没法将方法推进到普遍的适用性上。
    再换种说法就是，如果单纯的考虑具体的“np=p”，陈舟已经有方法解决了。
    但是，全面的考虑“np=p？”这个问题，陈舟还没法解决。
    不过，陈舟觉得答案已经不远了……
    事实上，np完全问题是一个逻辑和计算机科学中最突出的问题之一。
    理论上来说，在只运用现有的数学工具和方法的条件下，是无法完全解决这一问题的。
    这从学术界对这一问题这么多年的研究成果中，也可以看得出来。
    如果能解决的话，早就解决了，而且还能获得图灵奖，压根不会等到陈舟动手。
    那么，这也就意味着，完全解决这一问题，必须创建新的数学工具和方法。
    而此时的陈舟，就在思考着他的新数学工具和方法。
    不是先前百试不爽，不断完善的分布解构法了，而是一种全新的数学工具。
    倒不是陈舟不想用分布解构法了，实际上他解决这个问题的数学思想，还是分布解构法。
    但是分布解构法对完全解决np完全问题，有点失效了，始终无法触及最终的答案，始终少了一点东西。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坐在书桌前的陈舟，忽然放下手中的笔，伸手把错题集拿了过来。
    顺带着一起拿过来的，还有压在错题集
    陈舟手中动作不停，不断地翻着错题集。
    直到记录研究np完全问题冒出来的那些错误，方才停下翻动的手指。
    错题集上，原本因为研究np完全问题，所占据的十几页错误，此刻只剩下了两页。
    陈舟并没有因为消除了十几页的错误，而感到开心。
    相反，他皱眉看着那剩下的两页错误。
    对他而言，不对，是对任何研究人员来说。
    不管剩下多少错误，哪怕是像陈舟这样，仅剩下两页错误，其实和剩下十几页错误，都是一样的。
    因为，一个错误，就能毁了最终的结果。
    “也就是说，类np路径法需要继续完善，至少还存在两页的错误？”
    陈舟再仔细研究了这两页的错误后，喃喃自语了一句。
    没错，类np路径法，就是陈舟所创建的全新的数学工具。
    里面有分布解构法的思想，但是最本质的思想，却是为了解决np问题。
    放下错题集，陈舟又拿起了，那几张被压在

 第716章 李局长，好久不见……

    学霸从改变开始正文卷第716章李局长，好久不见……逐一扫过这几张a4草稿纸后，陈舟按顺序将它们平摊在书桌上。
    这几张草稿纸上所记录的内容，正是陈舟创建类np路径法的全部过程。
    事实上，一个全新的数学工具的诞生，远不是几张草稿纸能够完全记录的。
    怎么说也得几十上百张草稿纸，才有可能完整的记录下来。
    这几十上百张草稿纸还得是那种，正反两面全得写满，不留空白的记录才行。
    至于陈舟这，之所以能够只用这几张草稿纸，就把类np路经法的全部过程记录下来。
    只是因为其中主要的数学思想，早就在他的大脑中完善过了。
    该有的推导过程，也早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真正需要用笔记录在这几张a4草稿纸上的内容，就只剩下那些得反复斟酌，仔细敲定的内容了。
    简单来说，需要用到笔来写的时候，那就是类np路径法的核心问题了。
    都是需要陈舟一而再，再而三去思考的问题。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被外人得到这几张a4草稿纸，估计都不知道上面到底记录了些什么。
    这也是诸多学者研究手稿的一种通病。
    在没有前后串联的内容时，很难单纯的通过几张手稿，就知道对方的研究成果。
    当然，等到陈舟利用类np路径法，彻底解决了np完全问题后。
    他在写论文的时候，是肯定需要把类np路径法完整的数学思想，以及完整的推导过程给表述出来的。
    此时的陈舟，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平摊开的这几张a4草稿纸，下意识的呢喃着一些话语。
    如果那位晕倒的诺贝尔基金会成员在这里，大概会立马跳起来，大声呼喊周围人。
    因为陈舟此刻呢喃的话语，和他听到的一模一样。
    “……明确的目的，以及不明确的目的……它们的路径……一样……”
    蓦地，陈舟双眼仿佛会发光一般，瞬间明亮了起来。
    他赶忙拿起笔，扯过一张崭新的a4草稿纸，铺在书桌上，便开始奋笔疾书。
    与此同时，他的思路不断地与错题集上，那仅剩下的两页错误相验证着……
    时间也就这样在思维的火花中，飞速流逝着。
    仿若未觉一般，一周时间便又过去了。
    日历上也显示着新的一天，2019年1月27日，星期日。
    今天是农历的腊月二十二，明天就是小年了。
    也意味着，这一年走进了年尾，又快到了除旧迎新的春节了。
    燕京大学。
    陈舟的宿舍里。
    听着一天两通的第一通电话，看着仍旧紧闭的房门，熊浩连回答的意愿，都提不起一丁点来。
    没办法，任谁被一天两通电话的催，也会觉得烦。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不仅如此，这第一通电话，熊浩十分怀疑，是不是李振邦刚睡醒就打过来了？
    因为，现在才早晨六点多点……
    “陈教授他，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电话那边，李振邦的语气显得十分无奈。
    要是陈舟再不出现，那今年就真没时间了。
    “嗯，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熊浩又看了眼陈舟的房门，同样十分无奈的回了句。
    他也不知道自己跟李振邦说了多少次这句话了，反正不会少。
    说完，熊浩就打算挂电话了。
    先前也一直是这样，每次说完这句话后，得不到消息的李振邦，就会挂断了电话。
    所以，熊浩也就形成了习惯，说完这句话，就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挂电话。
    只是这一次，他还没把手机拿开，就听到李振邦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
    “那个，熊……熊老弟，咱们也是老熟人了，你就说，能不能帮老哥这一次……”
    听到这话的熊浩，明显愣住了。
    这啥意思？
    突然套近乎，搞这么亲热？
    但旋即，熊浩就意识到了不对。
    什么熊老弟，什么老熟人，什么帮一次，说这么多，不还是你自己不敢干的事，让我来背锅？
    这李局长，忒不地道了……
    想到这的熊浩，盯着陈舟的房门，嘴角咧了咧，说道：“李局长，你放心，你不打感情牌，我也肯定帮你。”
    李振邦闻言，心中一喜，同时对自己打感情牌的行为，有些鄙夷。
    看，还是自己低估了熊老弟。
    但还没等他发表感谢的话，熊浩已经继续说道：“我知道我负责保护陈教授，肯定给你造成了不小的困扰，让你觉得没法接近陈教授，见不到陈教授……”
    “不是……”李振邦赶忙打断熊浩的话，这偏了呀，自己啥时候这么想过了？
    只给了李振邦说出“不是”的机会，熊浩话语不停，道：“你不要担心，你要是来见陈教授，我肯定不会不让你进来的，我铁定开门迎接你过来……”
    噼里啪啦的一番话，熊浩成功的反客为主。
    他也不知道自己咋突然脑子灵光了一下，想到了这么多话来堵李振邦。
    要搁以前的话，他大概率是蹦不出来这么多话的。
    电话那头的李振邦，此刻也被熊浩说的有些发愣。
    完全没有想到，以前憨厚的熊浩，居然就变了。
    更没想到，熊浩最后还说出了，什么等他来的时候，必定开门迎接，等他和陈舟交谈，必定做好服务之类的话。
    他需要的是开门迎接吗？
    他需要的事做好服务吗？
    可能也需要，但明显不是这时候呀。
    现在的他，只需要他的陈舟陈教授。
    就在李振邦想着，是不是改变思路，再忽悠……劝说熊浩一下时。
    电话那边，突兀的响起了一道开门声。
    这道开门声并不大，但却仿佛打开了他的心扉一般。
    原本紧张纠结的脸上，瞬间舒展了开来。
    因为，紧随着那道开门声响起的，是熊浩明显有些惊喜的声音。
    “陈教授，您出来了……”
    宿舍里，推开门走出来的陈舟，听到熊浩的声音，不由得有些错愕。
    是啊，自己已经好多天没有走出过这房间了。
    也好久没跟大熊说过话了。
    微微错愕后，陈舟的脸上带着一丝轻松的笑容，轻声道：“终于搞定了，可以出来透透气了。”
    旋即，不等熊浩回答，陈舟已经熟练的换上了运动鞋，然后喊道：“走，晨跑去！”
    这是独属于陈舟的生活习惯。
    在没有沉浸于研究中时，他的固定式良好生活习惯是雷打不动的。
    也多亏了这习惯，他的身体才能禁得起这么造。
    熊浩看了看陈舟，有些担心的问道：“您不需要先休息吗？”
    陈舟摇了摇头，也没解释，率先出了门。
    熊浩见此，只好连忙跟上。
    实际上，陈舟在完善类np路径法，彻底解决np完全问题之后，已经睡了一个大觉。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早晨六点多爬起来去晨跑？
    怕不是真想把自己给往死里造……
    刚出门，熊浩就追上了陈舟，把还没挂断的手机，递到了陈舟手里。
    陈舟看了一眼通话的人，立马便猜到了对方想干嘛。
    没有立即把手机放到耳边，而是想了想之后，才拿起手机，对着李振邦说道：“李局长，好久不见……”

 第717章 你放心，反对的，我来讲道理

    学霸从改变开始正文卷第717章你放心，反对的，我来讲道理听到这朝思暮想，心心念念，宛若梦中的声音，李振邦顿时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陈教授，可算是听到您的声音了……”
    “您可算是出关了，您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的……”
    “我真的是想死您了呀……”
    陈舟迅速将手机拿开，一脸的无奈。
    虽然猜到了李振邦找自己干嘛，可这份热情也太浮夸了？
    过了好一会，等李振邦倾诉的差不多了，才发现陈舟这边怎么一直没声音。
    吓得他赶忙看了下电话，还好没有被挂断。
    紧接着，他便开始有些奇怪的“喂”了起来。
    自己都这么真情流露了，陈舟没道理一句话不说呀？
    “喂？陈教授？您还在听吗？咋回事？手机坏了吗？”
    在连续多声的“喂”之后，李振邦越发的有些奇怪，怀疑自己的手机是不是坏了。
    而此时，已经和熊浩走下楼的陈舟，隐约间听到了李振邦的呼喊，赶忙将手机重新放回耳边。
    他绝不是一心想着晨跑，忘记了还在通话中的手机。
    他只是怕被那浮夸的真情流露给感染了……
    “李局长，那个，我在听……”
    李振邦原本已经要触碰到挂断按钮的手指，在这声音传来的一瞬间，果断且迅速的撤回。
    然后，立马拿起手机，对着陈舟说道：“陈教授，您在听啊，我还以为手机坏了，还好还好……”
    陈舟轻咳一声，没打算继续在这话题上纠缠，转而直截了当地问道：“李局长，这么大早上的就找我，是什么事？”
    李振邦闻言，立马收敛表情，开始讲述起自己这些天找陈舟的事。
    和刚才那些浮夸的真情流露，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因为李振邦并不知道陈舟此时到底是什么状况，如果是陈舟已经搞定了自己的研究，那自然再好不过。
    也就意味着，陈舟的时间已经空出来了，他也不需要着急了。
    可如果陈舟还没有搞定那闭关的研究，这只是中途休息的话。
    那就代表陈舟的时间，还得被那闭关的研究占据，他马上又要回到无尽的焦急等待中。
    所以他得抓紧时间，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陈舟说清楚。
    同时，还得争取到陈舟的时间才行。
    在跟陈舟讲述的同时，李振邦既严肃又认真。
    他必须把事情的重要性表达出来，这样才好方便后续争取时间的请求。
    听着李振邦的讲述，陈舟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毫无疑问，可控核聚变项目的立项，是必须要推动的。
    否则，他也不会花费那么大的精力，去做那份项目计划书了。
    至于，李振邦提到了有人反对，有人不解，有人提出另外的路线。
    这都不是问题，他有十足的把握跟对方讲道理，然后把对方说服。
    他现在想的是，时间的问题。
    也在计较着时间的充足性。
    末了，李振邦在把事情讲述完之后，便开始请求道：“陈教授，您看，是不是可以组织个讨论会，咱们一块坐下来，把这些问题都给解决了？”
    说这话的时候，李振邦是有点忐忑的，因为不知道陈舟的研究是什么进展。
    但是令他欣喜的是，陈舟在微微沉吟后，便说道：“这样，李局长，你去组织讨论会，时间就定在三天后的1月31日。”
    “这……”李振邦欣喜之后，听到陈舟的话，却又有些迟疑。
    欣喜的是，陈舟直接答应了他的请求。
    那么，他这么些天愁眉苦脸的问题，也就有了解决的可能性。
    不对，是肯定能够得到解决了。
    迟疑的则是，陈舟所给的时间在三天后。
    那会都已经1月底了，过不了几天就是华国的春节了。
    万一这事没有预想的顺利，那就真的完蛋了。
    想了想，李振邦觉得还是不能再耽搁三天，得速战速决。
    于是，他便试探性的说道：“陈教授，现在相关人员都在燕京，很快便能组织起讨论会，所以这个时间是不是能往前再提提？比如说，明天？”
    “明天么？”陈舟重复了一遍李振邦的话，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他从李振邦的语气中，听出了对方的担心。
    他也理解，李振邦经过这么多天的焦急等待，迫切想要把事情解决的心理。
    但同样的，陈舟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
    由他亲手编写的项目计划书，不可能被这些人挑出问题来。
    事实上，陈舟给李振邦所定下的时间，也是他经过计较之后，才说出来的，并不是随口所说。
    他给出的这个时间，已经把李振邦所说的，敲定项目立项所需的时间，全部考虑了进去。
    所以，李振邦只需要按照他给的时间，把讨论会组织好，再把立项的事走下去就行了。
    其他的，都不需要担心。
    于是，陈舟直接拒绝了李振邦的提议。
    “李局长，时间只能是三天后，这三天肯定不行。我还得把解决np完全问题的论文，抓紧时间给整理出来……”
    听到陈舟拒绝的话，李振邦再也没有试探的耐心，他的的着急再一次冒了出来。
    “陈教授，您能不能再考虑一下？时间上真的不能再等了，如果不能尽快把项目计划书给落实的话，今年的准备就会慢上一步，后面等于步步都会慢上一步的……”
    李振邦急切的话语，通过手机传了过来。
    已经走到操场的陈舟，先是示意熊浩可以先开始跑，他随后跟上，然后才不紧不慢的问道：“李局长，你在担心什么？”
    李振邦闻言，神情一滞。
    他在担心什么？
    这还用问吗？
    他当然是在担心陈舟留的时间不够，讨论会上搞不定那些人，解决不了那些人提出的问题。
    最终导致可控核聚变项目的立项被延迟，然后一步慢，步步慢，导致一系列的衍生问题。
    可是，他却不能直接把这些跟陈舟说出来呀……
    见李振邦没有说话，陈舟自顾自的说道：“李局长，我知道你在担心留的时间不够，也担心组织了讨论会，我又能不能把那些人搞定，能不能解决那些人的问题。”
    “毕竟，那些人都是国内搞可控核聚变研究的专家，也都是搞了几十年的老人，如果问题不能解决，后续会很麻烦。”
    “呃……”李振邦在惊愕过后，立马正色道，“陈教授，既然您都知道，为什么不多留点时间呢？不说其他，多做些准备，也是好的呀？”
    陈舟轻声笑道：“没什么好准备的，项目计划书是我写的，没人会比我更了解这个项目。”
    “可是……”
    李振邦还想再劝一劝，但陈舟却没给对方机会。
    他紧接着便说道：“你放心，我既然给了这个时间，肯定就是有把握的。那些反对的，有问题的，不想干的，到时候我来跟他们讲道理，看看是他们的道理硬，还是我的道理硬……”

 第718章 还差7个数学难题

    学霸从改变开始正文卷第718章还差7个数学难题陈舟这话一说出来，李振邦是彻底的无话可说了。
    不是那种无话可说，而是那种无话可说。
    此刻的李振邦，是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原本心里的着急，一瞬间消失不见。
    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了这么多天不曾见过的笑容。
    他赶忙拍胸脯道：“陈教授，您放心，我一定把讨论会组织好！”
    李振邦知道，后面的事，不需要他再担心了，也不需要想那么多，顾虑那么多了。
    有陈舟这番话的保证，他什么都不用管，只管等结果就行。
    而且这结果，绝对比他预想的还要完美。
    至于陈舟所说的讲道理，李振邦觉得，那伙人全加起来也讲不过陈舟。
    要不然，这伙人怎么这么多年过去，都没搞出来可控核聚变？
    反而是到陈舟这里，立马拿出来了项目计划书，就连具体的时间都给预估出来了。
    也就是说，陈舟的这道理，绝对不是一般的硬！
    “嗯，安心啦，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哈。”
    陈舟见李振邦彻底安心，便打算挂断电话，前去追赶已经跑出段距离的熊浩。
    可电话还没挂断，李振邦的声音便再次传了过来。
    “陈教授，那个np完全问题，您真的彻底解决了？”
    先前，李振邦受到可控核聚变项目的困扰，对于陈舟所说的需要解决论文的事，直接左耳进右耳出，没当回事。
    现在困扰没了，他也反应了过来。
    咱们这位陈教授，似乎又不当人了，又做出了一项足以震惊世界的研究成果。
    虽然先前也有消息传出，说陈舟在诺贝尔奖的颁奖晚宴上，亲口说过np完全问题是有解的。
    但是谁也不能确定这个有解到底是什么意思，谁也不能断定陈舟是不是真的解决了np完全问题。
    要不然，那些学术论坛上也不会吵的不可开交，也不会一直那么热闹了。
    可现在，他十分确定自己刚才听到了陈舟说要解决np完全问题的研究论文。
    写研究论文意味着什么，他百分百确定自己知道。
    所以，这会才好奇的向陈舟询问了起来。
    听到这个问题，陈舟暂时压下挂断电话的想法。
    边回想起着解决np完全问题的过程，边回答着李振邦的这个问题。
    “嗯，闭关这么多天，np完全问题算是彻底解决了。本来想着在斯德哥尔摩时，已经找到了解决的思路，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搞定的。”
    “毕竟，从在燕大上学开始，我就关注着这个数学难题，算是已经花了不少的时间去研究它，已经有一些研究成果了。”
    “当然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把预估的解决时间定在了春节前。现在离着春节还有几天，也算是按照预定的计划完成了研究。”
    陈舟说这话的意思，单纯地只是有感而发，想吐槽一下np完全问题的难。
    因为他没想到，这个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中排第一的家伙，居然这么难。
    在抓住解决思路的前提下，居然还耗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彻底搞定它。
    如果再算上他所说的，从燕大上学开始，就关注着这个数学难题。
    那整个np完全问题的研究时间，就非常之长了。
    比他先前解决任何一个数学难题，所花费的时间都要长。
    反正陈舟觉得，这绝对是他花费最多时间的数学难题，应该比他搞出陈—哥德巴赫定理所花的时间还要长那么一丢丢。
    “这……”
    只不过，陈舟这平淡的吐槽，听在李振邦的耳中，就不是那回事了。
    才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就把np完全问题这个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之一，给彻底解决了，能算是花了不少时间吗？
    还有那个从燕大上学开始，也能算在研究时间里的吗？
    那会不就只是听过这个难题吗？
    呃，也不对，想到陈舟好像确实上大学时，就开始解决数学难题了，李振邦内心又掀起了一阵波涛。
    可就算那会就开始研究了，那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研究呀！
    李振邦可不相信，陈舟在研究前面那么多数学和物理学难题的时候，还能抽空搞一搞np完全问题。
    退一万步说，就把这些时间都加上，就能搞定np完全问题了？
    这搁别的哪个人身上，不是一辈子的研究成果啊？
    想到这的李振邦，想要反驳，却又反驳不出一句话来。
    只能默默收敛思绪，就当没有听到陈舟后面那些不当人的话。
    陈舟只听到了李振邦的一个“这”字，等了一会，见没有了后续，不由得奇怪道：“李局长，你刚才要说什么？”
    被陈舟拉回来的李振邦，在调整好情绪后，才缓缓说道：“陈教授，我……我就是想恭喜您，又解决了一个数学界的世纪难题！”
    闻言，陈舟淡淡笑道：“还行，其实我还差的远呢，这样的难题，还有很多……”
    李振邦：“……”
    一瞬间，李振邦没有了好奇心。
    听听，这就是本世纪最伟大数学家的态度！
    低调且谦虚，目标还明确！
    解决一个有一个世纪性的数学难题，压根不算什么，因为还有很多没解决的……
    恰在这时，李振邦的手机提示有个新的来电。
    看到这个新的来电，李振邦不知咋的，就松了口气。
    他赶忙说道：“那个，陈教授，您先忙，我这边进来一个电话……”
    陈舟本来还想再继续唠唠研究的事，没想到李振邦却先退下了。
    没办法，只好收起手机，收起话匣子，迈开脚步去追熊浩了。
    但不管咋说，这么多天研究np完全问题的郁闷，随着刚才的吐槽，算是去了不少。
    事实上，陈舟刚才的确还有话没说呢。
    他所说的，这样的难题，还有很多，并不是说说而已。
    单论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就还剩下4个没解决呢。
    如果要再算上数学界的那些令人神往的数学难题，就不知还有多少了。
    随着数学的发展，这些难题会被解决，会逐渐减少。
    但同样的，也会有新的数学难题冒出来，等待着被人解决。
    陈舟的目标，当然不会宏大到说，让数学界有一天再无难题。
    那不现实，陈舟也不觉得，以自己一人之力能够做到。
    他的目标，或者说最直接的目标，就是满级数学任务里，在完成了np完全问题之后，那还剩下的7个数学难题。
    只有集齐10个数学难题，把数学满级升级任务给完成，建立他的在数学界万丈不倾的大厦，才有资格去谈其他。
    “还差7个数学难题了……”
    轻声呢喃了一句，陈舟随即收敛思绪，加速追上熊浩，开始了良好生活习惯的晨跑。

 第719章 您……您出来了？！

    学霸从改变开始正文卷第719章您……您出来了？！晨跑结束后。
    陈舟和熊浩便直接前往燕大食堂解决早餐。
    在打饭时，陈舟的出现，还是不可避免的引起了食堂里众人的议论。
    因为陈舟自从回到燕大后，就沉浸在np完全问题的研究中，再也没露过面。
    今日突然的现身，自然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听说陈教授从回到燕大开始，就一直在闭关解决np完全问题，这么长时间都没踏出过房门一步，怎么今天突然来买早餐了？”
    “不止是买早餐，我刚从操场晨跑回来，时隔一个多月，陈教授又去晨跑啦！”
    “这……又晨跑，又来食堂吃早餐，难道说……”
    “难道说陈教授已经搞定了np完全问题？”
    “不可能？那可是克雷数学研究所发布的，排在第一位的千禧年数学难题啊，怎么可能会这么快！”
    “你没听说论坛上流传的吗？据说陈教授在诺贝尔奖的颁奖晚宴上，就已经亲口说出np完全问题是有解的了。”
    “这个我肯定听说过，可是在颁奖晚宴上的话，顶多也就是灵光一现？”
    “呵，对我们这些学渣来说，或许抓不住这个灵感一现，但对陈教授来说，那应该就是打开np完全问题大门的钥匙！”
    “可不管怎么说，这才多长时间啊？陈教授上一次出研究成果才过去几个月？这也太快了？”
    “快不快的，我不知道，反正这是陈教授一贯的效率，我等凡人只能膜拜！”
    “受不了了，陈教授还给不给人活路了，大家同样都是二十几岁，怎么差距这么大……”
    “咱们体会到的只是差距，有些人可是在连夜转换研究课题，还是那种花了几年心血的课题，甭管现在什么研究进度，全都换了……”
    “这个我也听说了，从陈教授前面的研究课题来看，反正最后大家都干不过陈教授，白白再多浪费一些心血与时间，不如早点换课题。”
    “是的，听说好像还有位数院的学长，因为一直撞车陈教授，博士毕业已经延迟两年了，啥时候能毕业都不知道呢。”
    “这也太惨了？”
    “惨是惨了点，但也从侧面说明，这位学长的眼光真的很准呐！只要下次能够抢在陈教授前面，搞出能够博士毕业的论文，就能彻底解脱了……”
    “还想彻底解脱？还想抢在陈教授的前面？怕不是想屁吃哦……”
    正吃饭的陈舟，听到这个话，眼皮不由得一抖。
    这可不能怪他啊，他对研究课题的选择，多多少少还是有迹可循的。
    这人能一直撞车，也的确是眼光毒辣。
    只能为他默哀三秒钟，祝愿这人，在选下一个课题的时候，能够避开自己，早日毕业。
    至于博士毕业后，在学术的海洋里，会不会再撞车自己，那就不好说了。
    事实上，一般的撞车也没什么，完全不会影响到对方的博士毕业论文。
    毕竟一个研究课题，存在着许多不同的研究方向，也会有不同阶段的研究成果，基本上不可能会出现完全相同的研究成果。
    自然也就不会出现把车撞翻的情况，在都是阶段性研究成果的前提下，也就不会耽误博士毕业了。
    可是，到了陈舟这边，所有的研究课题，基本上只有一个结果。
    那就是，被彻底给终结掉，把问题变成了定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阶段性的研究成果，都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毕竟，问题的最终答案已经出来了，谁还会在乎你半道上的成果？
    更不要说，这成果还有可能是歪的……
    在默默加快吃饭速度，扫光早餐之后，陈舟迅速起身离开食堂。
    熊浩见状，赶忙把最后一口稀饭喝完，抓起给克罗斯带的早餐，跟上了陈舟。
    他自然也听到了周围的议论声，本来没当回事，可没想到陈舟跑这么快。
    这可是华国，这可是燕大，谁还能把陈舟怎么样吗？
    陈舟当然不知道熊浩的想法，他倒不是怕这些人对他怎么样，实在是不忍心再听下去了。
    回宿舍的路上，陈舟也碰到了不少还没回家的学生。
    对于他们热情的招呼声，陈舟也都一一礼貌的回应着。
    只不过，陈舟有些奇怪，这马上都快过年了，燕大也早就放假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学生？
    刚才在食堂也是，没道理那么多人啊？
    陈舟所不知道的是，自从他的影响逐渐加深之后，燕大的学生们之间就内卷了起来。
    不对，应该是华国各大高校的学生们，全都开始内卷了起来，尤以燕大的学生为重。
    大家虽然还是期待着放假，但是已经以一种平常心来对待假期了。
    再也不像以前那般，一放假就如脱缰的野马，没了束缚。
    相反，他们开始思考各种绩点啊，回家如何面对父母啊等等问题。
    也因此，放假了不如待在学校，成为了一种主流。
    临近宿舍区时，陈舟也碰到了不少燕大的老师。
    对于陈舟的出现，这些老师俱是双眼一亮，一边打招呼，一边询问着np完全问题的研究进展。
    虽然心里早有预料，但在听到陈舟亲口承认解决了np完全问题时，他们还是感到一阵心惊。
    果然，大佬还是大佬，完全不讲道理的保持着那么高的研究效率。
    同时，和刚才陈舟碰到的学生一样，这些老师们开始关注起了预印本网站，期待着陈舟的论文。
    回到宿舍，刚打开门的陈舟，就看到了睡眼惺忪的克罗斯，以及正在刷牙洗脸的陈晓。
    而听到开门声的克罗斯和陈晓，则是有些奇怪的看了过去。
    貌似陈舟回来后，这么早的情况下，没有人会来宿舍呀？
    杨依依因为担心影响陈舟，并没有和陈舟住在一起，而是陪着陈父陈母住在外面的酒店。
    没错，陈建国和张红英也已经来到了燕京。
    本来是想着让陈舟带杨依依回家过年的，可谁想到陈舟从斯德哥尔摩回来后，就开始闭关研究课题了，还说什么春节前才能搞定。
    没办法，老两口只能再次选择来燕京过年，过完年再一起回老家。
    而杨依依这个已经被认可的儿媳妇，自然而然的便陪在了老两口的身边。
    一般情况下，杨依依在陪老两口吃完早餐后，会在早晨八点多来给陈舟和熊浩送早餐。
    所以，这会应该不会有人过来才对呀？
    不过，在看清楚进来之人是陈舟后，克罗斯原本惺忪的眼神，立马瞪的老圆。
    陈晓刷牙的手，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仿佛大白天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陈舟看到两人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俩怎么了？这么瞪着我干啥？”
    闻言，克罗斯顿时惊呼道：“您……您出来了？！”
    陈舟立马满头黑线，什么叫出来了？
    搞得他好像被逮进去了一样，会不会说话啊？
    还喊这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到吗？

 第721章 数学升级

    在提示音的陪伴下，陈舟看完了整个显示屏上的内容。
    看完之后，陈舟不禁失声笑道：“好家伙，你是真的“虚心受教”……”
    陈舟之所以会发出这声感慨，全是因为“完成时间”那一栏。
    系统第一次给出了“此次任务完成用时不做具体评判，从课题本身难度来说，用时极短”的评价。
    犹记得上一次完成数学满级升级任务时，系统把他完成任务的时间，给算到了接取任务的时候。
    可即使那样，也还是给出了具体的完成时间，像这样不做具体评判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这就让陈舟想到了他跟李振邦的吐槽，说自己对np完全问题的研究得从来燕大上学开始算。
    结果自己的这番吐槽，李振邦那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反而全被这沙雕系统听进去了……
    微微摇了摇头，陈舟不再去想这沙雕系统的评价。
    反正这个“完成时间”和“用时极短”，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此时，显示屏上的内容，已经全部隐去了。
    就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完成时间”那一栏的内容，在逐渐隐去的内容中，是最后消失的。
    一直看着显示屏的陈舟，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卧槽，你绝对是故意的……”
    陈舟忍不住了，打算与这沙雕系统好好掰扯一下。
    他都不计较了，结果这沙雕系统一而再再而二的来提醒他，做事太不地道了。
    只不过，不管陈舟再怎么叨叨，系统也再无任何回应。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计较！”
    就在陈舟给自己找好台阶下的时候，系统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请宿主注意，本次数学满级升级任务的完成时间，是根据宿主的要求进行评价，且根据系统判定，宿主的要求很合理。”
    陈舟：“……”
    果然，在这沙雕系统面前，陈舟觉得自己始终还是太年轻了。
    假装没有听到系统的提示音，陈舟自顾自的看向了显示屏。
    此刻显示屏上浮现的，是陈舟的个人信息面板。
    看到那个“满级升级任务奖励3”后，陈舟刚才的不愉快，顿时消失不见。
    伸手快速点了一下“数学栏”，将“满级升级任务奖励3”加到了数学上。
    随着脑海里涌入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暖流，记忆中的舒爽的感觉，也随之袭来。
    陈舟也立马陷入了进去，下意识的又开始呢喃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暖流逐渐消失，陈舟也慢慢清醒了过来。
    “虽然已经体会过很多次了，可还是得说，这种直接作用于大脑的暖流，真的舒服~”
    陈舟感慨了一句话，便抬头看向了显示屏上，再次刷新的个人信息面板。
    “姓名：陈舟”
    “评级：初级学霸”
    “语言学lv7（/）”
    “自然科学：”
    “数学lv8（3/10）”
    “物理学lv8（1/3）”
    “化学lv5（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5（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3（0/）”
    “工程技术学lv5（0/）”
    “材料学lv6（0/）”
    “任务：正在进行中（有任务已刷新，请点击查看）”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
    看着自己的个人信息面板，陈舟只觉得自己的功勋奖章，再一次增加了重量！
    现在，距离数学满级，他是真的只差7个数学难题了。
    陈舟相信按照这个效率，在不久的将来，顶多也就是几年后，数学就会满级。
    而且，按照他这种多学科交叉研究的模式，物理学同样也会抵达那个心心念念的满级。
    然后，就会轮到这两个大哥大姐后面的小弟小妹们了。
    这样一想，陈舟只觉得未来一片光明。
    不自觉的，嘴角便露出了一丝笑意。
    旋即，陈舟收起心中的想法，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不断闪烁的“任务栏”上。
    伸手轻点了一下“任务栏”按钮，随之显示屏上的个人信息面板隐去，进入了任务模板界面。
    任务模板界面和以往一样，任务1和任务3都蒙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芒。
    任务2也依旧和往常一样，还是“白板”。
    而此时，笼罩任务1的金光，正一闪一闪的提示着陈舟。
    陈舟凝眸看去，在金色光芒的深处，便是再次刷新的任务1的内容。
    而随着陈舟看向任务1的内容，原本闪烁的光芒，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1、何为大厦？万丈不倾也！（连续性数学任务、满级数学升级任务）”
    “任务描述：np完全问题的解决，是宿主的又一个新的，但这依然不会是宿主的终点，只会是宿主撬动现代基础科学的又一把锄头。”
    “np完全问题是属于多学科交叉难题的经典案例，类np路径法也是适用于多学科研究的全新数学工具！”
    “这一令世人瞩目的学术成就，必将在多学科领域闪耀出它的光芒！”
    “在分布解构法、类np路经法等全新的数学工具中，相信宿主已经对数学思想、数学工具的应用，有了自己更为成熟的认知！”
    “那就发挥宿主的能力，继续加强自己对数学思想和数学工具的认知！”
    “相信宿主能够继续征服数学的诸多细分领域，获得更多的学术成就！”
    “也相信宿主能够真正为整个数学界，指出一条更加明确的道路！”
    “既然已经解决了两个千禧年数学难题，那剩下的四个呢？”
    “任务奖励：根据宿主最终课题论文的价值和发表期刊的影响因子，进行综合考量，满足不低于哥德巴赫猜想等级的数学课题条件，获得满级升级任务奖励4！”
    “注意1：此为满级升级任务，时间不做具体要求！”
    “注意2：请宿主注意多学科的交叉，选择符合自己未来规划的数学难题进行研究！”
    看完整个任务1的内容后，陈舟立马想到了上个任务的两点“注意”。
    两次一模一样。
    这也验证了他上次看到这两点“注意”时的想法。
    也就是，不管是数学满级升级任务，还是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都将串联起来，最终指向基础科学的停滞。
    最直接的，也就是他已经完成的挑战任务1。
    虽然挑战任务1完成了，但他的奖励可是“能源解决之答案”，也就是可控核聚变！
    可控核聚变所解决的是能源问题，而能源便是基础科学停滞的原因之一！
    陈舟目光微微闪烁，对于系统一直提示注意的“多学科的交叉”，有了更深层次的想法。

 第722章 科学发展的循环

    “这是一个循环，属于多学科的交叉研究，与基础科学突破之间的循环……”
    陈舟的思路愈加清晰起来。
    他之前在获得“能源解决之答案”的奖励时，就已经有了这方面的猜测。
    而现在，则是更加确定了，这就是一个循环！
    就拿“能源解决之答案”的可控核聚变来说，它的五大核心部分，便是分别对应着不同学科的研究。
    而最终的可控核聚变的解决，自然就成了多学科交叉的研究成果。
    也就代表着，多学科交叉的研究突破，在作用到可控核聚变之上后，便会带来可控核聚变的突破，也就是能源的突破。
    能源的突破就意味着打破了基础科学停滞的原因之一，然后反向作用于基础科学的研究之上。
    这样，便是一个循环。
    事实上，这也是科学发展的循环。
    “看来，系统一直在引导我的多学科交叉研究，最终目的仍是打破基础科学的停滞，促进科学的良性发展……”
    想通这些的陈舟，对科学研究的认知，也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如果说以前的他只知道多学科的交叉研究，可以促进基础科学的打破，只留存于研究表明的话。
    那现在的他，则是认识到了科学研究发展的脉络，格局瞬间打开了。
    陈舟不由得想到了那个“能源解决之答案”，想到了它的五大核心部分。
    也就是理论研究部分、原料产生部分、工程设计部分、材料部分、控制程序部分。
    毫不夸张的说，这绝对是当前世界上，最吸引人的多学科交叉研究项目。
    随着np完全问题的解决，陈舟也在他的“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多学科联合研究”，这个第一个研究规划上，再次迈出了一步。
    一念及此，陈舟迅速伸手点击显示屏，关闭任务模块界面，回到个人信息面板。
    再进入自己的背包模块界面，目光迅速锁定那个圆形图案。
    “果然如此……”
    陈舟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此刻圆形图案上的进度条，已经从原本的30，前进到了35。
    这个进度，充分验证了他的研究规划，验证了他的研究成果。
    在确定np完全问题的时候，陈舟就相信这个数学和计算机科学的难题，将帮助解决控制程序部分的内容。
    现在的结果，则是证实了他的观点。
    “也不知道，一凡那边的dd-2号材料的研究，进展到了哪一步，还有克罗斯和高结那边的中微子相关课题的研究……”
    想到自己关于“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多学科联合研究”的研究规划，陈舟不禁喃喃自语了一句。
    张一凡他们的两项研究，分别对应着可控核聚变技术五大核心部分里的三个部分，也就是理论研究部分、材料部分、工程设计部分。
    但随即，陈舟轻摇了摇脑袋，不再去想这两项研究。
    如果张一凡他们有了研究成果，肯定会第一时间，把所取得的成果告诉自己。
    同时，陈舟也相信他们，能够取得自己预期的研究成果。
    他只需要等着就行。
    没有点开进度条已经前进至35的圆形图案，查看五大核心部分的具体进展，陈舟直接点击回到了个人信息面板。
    目光随即停留在了“数学”一栏。
    他在思考着下一个数学研究课题的选择。
    系统从上一个数学满级升级任务时，就已经明示他去搞定剩下的千禧年数学大奖难题了。
    现在，他解决了np完全问题后，还剩下4个，那他选择哪一个呢？
    如果说杨—米尔斯规范场存在性和质量间隔假设问题，与可控核聚变技术研究有着明显关系的话。
    那np完全问题，则是因为它的解决，会作用于计算机科学上，从而作用于可控核聚变技术五大核心部分里的控制程序部分。
    可是，剩下的4个数学难题，好像就与可控核聚变技术没太大关系了……
    蓦地，陈舟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是他想错了方向。
    剩下的4个数学难题中，不管哪一个的解决，都将会对打破基础科学的停滞，产生重要的影响。
    这本就是一个循环，又怎么可能没有什么关系呢？
    想通这一点的陈舟，便不再纠结，瞬间决定了下一个数学研究课题的内容。
    也就是与物理学有着极大关联的，纳卫尔—斯托可方程的存在性与光滑性问题，也就是人们常说的n-s方程的存在性与光滑性问题。
    作出决定后，陈舟便退出了系统空间。
    意识返回，清醒之后的陈舟，立马便拿来一张崭新的a4草稿纸。
    不过，草稿纸上只留下了一个开头，也就是【n-s方程的存在性与光滑性问题】。
    写完后，陈舟伸了个懒腰，开始整理起了书桌，并没有急着开始这个课题的研究。
    毕竟，np完全问题的闭关研究，的确累人，他也需要休息一下。
    再者，马上就要到春节了，他打算在李振邦组织的讨论会之后，就好好陪父母，陪媳妇过个年。
    想到这的陈舟，摸出了手机，找到那个刚开机时，就有无数提示的名字，拨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还没等陈舟说话，那头的李振邦已经率先说道：“陈教授，您放心，明天讨论会的组织工作已基本完成。”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就绪，参加讨论会的人员也都已通知到位，就等明天上午9点准时开始了……”
    听到这番话的陈舟，立马打趣道：“李局长，我可不是你的领导，你可不需要跟我汇报工作。”
    李振邦毫不在意陈舟的打趣，反而继续认真地说道：“陈教授，您放心，您交代我的工作，一定保质保量的完成，就等着您明天过来了。”
    这下子，陈舟是听明白了，敢情是怕自己放鸽子，在这等着自己呢。
    什么汇报，说了这么多，最后那句话才是重点。
    “李局长，放心好了，明天我会准时参加。”
    陈舟也没让李振邦失望，果断给了对方肯定的答复。
    他打这通电话的原因，本来也就是跟李振邦确认讨论会的事。
    果不其然，听到陈舟的话后，李振邦的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
    原本那认真汇报工作的模样，顿时就消失不见了，转而乐呵呵的问道：“陈教授，那我明天派车接您？”
    陈舟不由得一阵无语，他哪次过去，不是开自己的车去的？
    没理会对方的“热情”，陈舟转而问起了计划书的问题。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把你按在地上讲道理嘛……

 第723章 还有大熊，他最喜欢吃鸡翅了

    在跟李振邦充分了解了先前校核中，那些受邀专家所提出的问题后。
    陈舟不禁沉吟了起来，思考着应对之法。
    电话那边的李振邦也知道陈舟在思考，所以便悠然的倒了杯茶，等着陈舟思考的结果。
    说起来，这还是他被陈舟薅羊毛之后，仅剩的一点茶叶了，平时压根就舍不得拿出来喝。
    今天还是因为陈舟主动打电话过来，一扫先前的他追着问的窘境。
    整个人的心情呀，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这不泡杯茶享受一下怎么行？
    “李局长，这样，你明天在讨论会现场，给我准备好白板，我有用。”
    陈舟并没有想太久，最终还是决定直接靠白板讲道理。
    这样，大家不仅能听，还能看。
    搞不好，还能学……
    听到陈舟这话的李振邦，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给呛出来。
    这准备白板是几个意思？
    给讨论会的这群家伙上课吗？
    即使陈舟已经获得过两次诺贝尔物理学奖，也获得了菲尔兹奖，以及其他一系列的奖项。
    在国内学术界的地位上，也同是华国科学院和工程院的院士。
    甚至说他是华国学术界第一人都不为过。
    可是这准备白板，给人上课的做法，仍然不妥，甚至会引来这群家伙的极度反感。
    这样子，反而容易把事情搞砸。
    毕竟，陈舟在这些人面前，始终是个晚辈，得有晚辈该有的礼节。
    好好讲道理，比道理的大小，那肯是没有问题的。
    可要是上课，肯定得完……
    想到这的李振邦，赶忙稳住口中的茶水。
    一口咽下后，才急忙说道：“陈教授，这样做不妥当？准备白板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李振邦本来想说的是，这样做肯定不行，会引起这些人的反感，咱们只要好好解决问题就行了。
    但是话到嘴边，他却没有说出口，而是变成了刚才的两个询问。
    之所以如此，而是李振邦突然意识到，陈舟如今的学术地位，硬压的话，也不是不行。
    而且李振邦相信，以陈舟的能力，完全能够压服这些人。
    这样的话，反而有利于陈舟出任可控核聚变项目的总指挥。
    陈舟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单纯的想把可控核聚变项目的计划书，完全展开给这些人看。
    既然有问题，那就详细的针对问题，指哪点哪。
    保准在讨论会之后，再没有一个人对这份计划书，还留有任何疑问。
    所以，在听到李振邦的这两个询问后，陈舟便把自己的想法，跟李振邦解释了一遍。
    李振邦听过之后，脸上的表情便有些古怪。
    虽然陈舟和他想的不一样，但这个过程和结果，好像没差啊？
    不还是直接用能力，硬压服这群人吗？
    见李振邦没有说话，陈舟不由得奇怪道：“李局长，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吗？”
    李振邦连忙回道：“没，您放心，明天的白板，我肯定管够！”
    李振邦此时已经彻底下定决心，坚定的按照老领导的指示，坚决的支持陈舟！
    当然，陈舟虽然还是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再去细想。
    既然李振邦已经答应准备白板，那他靠白板去讲道理就行了。
    很快，电话便挂断了。
    李振邦也按照陈舟的要求，开始安排人去准备白板。
    而陈舟在想了想后，则是拿过来一张a4草稿纸，开始写了起来。
    所写的内容，无它，全是对原计划书的改进。
    时间很快便在笔尖流逝而去。
    陈舟倒没有急着彻底完成计划书的改进，能够在春节前搞定就行。
    主要还是利用计划书的改进，发散自己的思维。
    好让自己明天可讲的道理，再强硬一点。
    ……
    自从陈舟结束研究闭关后，杨依依和陈建国张红英，便也不再住酒店，而是搬到了宿舍里来。
    燕大给陈舟安排的宿舍房间确实足够大，连带主卧在一块，四个房间，正好够住。
    只不过，在杨依依和陈建国张红英三人住进来后，房间里的氛围就变了。
    克罗斯再也没有顶着鸡窝，睡眼惺忪的出过房间。
    陈晓再也没有睡过懒觉，几乎和陈舟的作息变成了一样。
    大概只有熊浩的感觉好一点，他本来就没有睡懒觉，以及不修边幅客厅逛的习惯。
    而且，每天起来后，房间的被子还都是豆腐块。
    整个房间都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一副军人作风。
    也因此，陈建国不止一次教训过陈晓，让他好好跟熊浩学。
    这也导致，陈晓给自己想了个名义，自己把自己泡图书馆去了。
    每天都早出晚归的，不给陈建国搭话的机会，这样也就不会被熊了……
    在又写完一段内容后，陈舟便放下笔，起身走出了房门。
    客厅里，不出所料的，陈晓和克罗斯都不在。
    只有熊浩被陈建国拉着在聊天。
    克罗斯不在的原因，倒不是陈晓那般。
    他是因为研究课题的原因，并没有给自己放假，每天依旧泡在高能所。
    事实上，他与陈建国还是比较能够聊得来的……
    陈舟给自己老爸打了声招呼，便朝着厨房的张红英和杨依依走去。
    回到宿舍住之后，每次做饭的时候，杨依依就给张红英打起了下手，并且主动学习烧菜做饭。
    对此，陈舟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还没等陈舟靠近厨房，提前发现他的杨依依，便先一步走出厨房，将他给推到了客厅，按到沙发上。
    做完这些的杨依依，便回厨房，便警告着：“好好等着，一会就吃饭了，厨房没什么好看的！”
    “行，那我等着。”
    陈舟不由得一笑，想到了第一天杨依依所做的菜。
    那个味道，简直回味无穷。
    毕竟，他吃的最多……
    不一会，饭菜全部上桌，开饭了。
    只见杨依依小心翼翼的给陈舟夹了块可乐鸡翅，然后便满怀期待的看着陈舟。
    陈舟看了看有一点点焦黑的鸡翅，不知道是可乐加多了，还是酱油不小心洒了。
    但显然，此刻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陈舟一把将鸡翅塞进嘴里，囫囵吞枣的吃了起来。
    “嗯！好吃！”
    吃完之后，还不忘立马给出自己由衷的评价。
    “真的吗？”
    杨依依见此，立马开心的又给陈舟夹了两块鸡翅。
    陈舟在又吃了一块后，面不改色的说道：“依依，给爸妈也夹一个，还有大熊，他最喜欢吃鸡翅了……”
    陈建国：“……”
    张红英：“……”
    熊浩：“……”
    一顿饭下来，陈舟吃的鸡翅，自然是最多的。
    但是，其次便是熊浩……

 第724章 讨论会开始

    2019年1月31日，星期四。
    这是陈舟答应李振邦的日子，也就是讨论会召开的时间。
    早上醒来后，陈舟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怕打扰到还在熟睡的杨依依。
    看着面庞娇美的杨依依，陈舟不由得便想起了昨晚的旖旎。
    赶忙压下心中的邪火，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深呼吸了下，才挥手招呼上熊浩，遵照着良好的生活习惯，开始了今日的晨跑。
    比起前两天来说，随着春节的临近，学校里的学生明显开始减少了。
    不像陈舟刚结束研究闭关的那两天，他简直就像个大熊猫，走到哪都是一群人关注的焦点。
    不管晨跑，还是食堂，亦或者来回宿舍的路上，都能看到议论他的人群。
    难得像今天这样，去操场的路上，明显感觉到人少了许多。
    而且，大幅度减少了被打扰的次数
    只不过，令陈舟没想到的是，也仅仅是被打扰的次数减少了。
    那个比次数更重要的，被打扰的“质量”，反而是增加了。
    如果说，先前看到他的人，还只是在旁边议论。
    那么，现在每个看到他的人，则几乎都是直奔他这个人而来了。
    事实上，先前的关注和议论，全是因为陈舟在颁奖晚宴上的事情，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而且，陈舟一回来就开始闭关研究，一次面都没露过，在这种情况下突然的出现，自然会引起议论。
    要搁平常的话，虽然大家看到他，也会有些激动，但却绝不会像这样议论。
    毕竟，大家也都知道，不能影响到陈舟的正常生活。
    至于现在奔着他这个人来，就完全是因为陈舟把np完全问题给干掉，所引起的结果了。
    尤其是昨天，陈舟已经把论文发到了预印本网站，等于昭告了全世界，他真的把np完全问题给彻底解决了，还弄出来了一个类np路径法！
    要知道，这可是被克雷数学研究所排名第一的，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啊！
    这可是号称能够改变计算机科学，带领计算机科学迈入下一个时代的数学难题啊！
    那看到这论文的人，现在还在燕大的师生们，怎么可能还憋得住，不去打扰陈舟？
    不管是np完全问题，还是类np路径法这个全新的数学工具，都太吸引人了。
    也因此，燕大的操场上，出现了一道奇特的风景。
    这道风景里，燕大的师生们，正围在陈舟周围，向他询问着论文里的相关问题。
    而被围着的陈舟，其实挺纳闷的。
    本来看到路上人少了，以为今天这些人都回家过年了。
    却没想到，这群家伙是在操场堵着他呢。
    更令他郁闷的是，这群家伙里，那些数院和计算机学院的教授们，居然占了绝大多数。
    而且，还一个个的，全是顶着熊猫眼出来的。
    这明显就是没有早起晨跑的习惯，而今天就是专门来堵自己的。
    无奈之下，陈舟只好中止自己的晨跑，转而给这些人耐心讲解起了论文里的问题。
    但是，随着他的讲解，周围的人是越来越多。
    需要讲解的问题，也越来越多。
    更有人拍起了小视频，发在了网上。
    见状，陈舟知道，哪怕今天在这不吃不喝，估计也解释不完他们的问题。
    于是在解释完又一个问题后，陈舟立马歉意的表示，自己今天上午还有很重要的事，不能一一给大家解答了，后面会联系数院那边，组织一次讲座，到时候大家都可以去听。
    对此，围着的众人倒也理解，并没有再阻拦陈舟，而是放其离开了。
    只是，这群人并没有立即散开，而是交头接耳的商议着什么。
    既然陈舟都说了，后面会联系数院组织讲座，那不如他们现在就去数院，把陈舟的想法给转达一下？
    毕竟，陈教授那么一个大忙人，这点小事他们能代劳就代劳了，就不要陈教授费心，单独占用时间了。
    几乎没什么反对的声音，这群人迅速达成一致，然后便集体去数院了……
    陈舟自然不知道后续的事情，他此刻已经回到了宿舍，正在吃着早餐。
    经过早晨这么一个小插曲后，剩余的时间虽然还来得及，但也没有那般富裕了，得抓点紧。
    不多时，早餐吃完，陈舟和熊浩再次出门，驱车前往华国的科技部门。
    上午8点52分。
    陈舟见到了李振邦。
    与此同时，随着陈舟的出现，原本热闹的会议室里，立马变得鸦雀无声。
    会议室里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门口的陈舟身上。
    他们当然知道，门口的这位年轻人，正是连续两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陈舟。
    也知道，这位年轻人，是今年华国科学院和工程院，一起破例增选的新院士。
    更知道，今天的讨论会，究竟讨论的是什么。
    真要说起来，大概只有陈舟一个人，还不知道今天讨论会的另一个议题。
    门口的陈舟，一一扫视过会议室里的众人。
    有些人他在新闻里看到过，有些人只听过名字。
    还有一部分没看过，也没听过名字的，倒是通过会议桌上的席卡，知道了对方。
    会议室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华国科学院和工程院的院士。
    陈舟迈步走进会议室，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各位前辈，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陈舟这句话实际上有两个意思，一是指今天他来的比较晚。
    二则是，对这么晚才能参加讨论会，表示一个歉意。
    会议室里的人，听到陈舟这句话，立马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有一名戴着眼睛，身着西装，约莫五六十岁的人，同样笑着开口道：“陈教授，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相信我们还是等的值得的。”
    只不过，这人虽然笑着，虽然话里说的是“我相信”。
    但说话的语气，却明显带着一丝不相信。
    陈舟看了对方一眼，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廖玉志，现任核工业西南物理研究院的院长，长期从事等离子体物理实验与诊断研究，取得了许多重要的研究成果，可以说是核聚变技术领域的专家。
    陈舟并没有管对方话语中，是不是有隐藏的含义，他目光锐利，语气坚定的回道：“廖院长，我相信我能够解答你们所有的问题。”
    廖玉志明显没料到陈舟会来这么一出，按理说，大家不得客套客套吗？
    等到一会讨论会正式开始，也不至于出现太僵的局面。
    不过，廖玉志仅是在微微愣神后，便说道：“那是自然的，也再好不过。”
    眼见气氛有些不对，李振邦便准备出来打圆场。
    但还没轮到他说话，会议桌旁一名头发已经全部灰白的老者，率先说道：“李局长，时间差不多了，我看人都到齐了，抓紧时间开始。”
    这名老者并没有去接陈舟和廖玉志的话题，而是提醒李振邦可以开始讨论会了。
    在他开口后，李振邦也是连忙应道：“好的，潘老，不过还要等一下……”
    “人不是都到齐了？还要等什么？”
    “还有点东西要搬过来。”
    “搬东西？”
    随着潘老的疑惑，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一群工作人员，正抬着一块块白板走进会议室。
    一共有3块白板。
    后续预备的还有十来块。
    “潘老，东西已经搬过来了，现在讨论会可以正式开始了。”

 第725章 在等的问题

    李振邦的话是这么说，但会议室众人的关注点，明显不是讨论会开不开始了。
    而是这些莫名其妙被搬进会议室的白板。
    这是要干什么？
    把他们当成学生了？
    李振邦没等他们发问，在快速扫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的众人后，便直接解释道：“这些白板，是陈教授用来解答计划书的问题的。”
    李振邦并没有去隐瞒或者修饰什么，而是直接把陈舟的想法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便出现了李振邦所预想的那般。
    “这是把我们当学生，要给我们上课了？”
    “这是把讨论会，改成讲座了？”
    听到这些话的李振邦，并没有再出言解释。
    该怎么稳住这第一波，还得看陈舟。
    只见陈舟不急不忙的走到白板前，故意观察了一下，然后拿笔写下一行字后，才扭头问道：“白板放到这里，大家都能看到上面的字？”
    “陈教授，你到底想干什么，给我们上课吗？”
    回答陈舟的，是廖玉志不满的声音。
    不光是廖玉志，在座的大部分人，此刻都有些不满。
    他们来这里，可不是听陈舟上课的。
    再者，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和学术能力，可很久没有人给他们上过课了。
    陈舟并没有生气，而是看向廖玉志问道：“廖院长，你看不清楚吗？”
    廖玉志眉头一皱，又要发飙。
    此时，陈舟语气平淡的继续说道：“廖院长别急，这白板只是为了更好地展现计划书的内容，也是为了更好的解答大家的问题。本来想用投影，但是投影太固定，不方便发散思维，解答问题。”
    陈舟的话，半真半假。
    白板确实是这么个用途，至于投影，压根就没想过。
    廖玉志依旧不满陈舟的这个解释，而是反问道：“大家都已经在这个领域钻研了这么多年，真需要你用上白板吗？”
    廖玉志的言外之意就是，别看你写了那么个计划书，大家都能看懂。
    你关于问题的解释，大家也都听听就能懂了，别把大家真当学生了。
    陈舟自然也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却没有再过多的解释什么。
    能不能听得懂，能不能看得明白，等一会自然就见分晓了。
    所以，陈舟依旧平淡的问了句：“廖院长，能看清白板上面的字吗？”
    廖玉志见陈舟压根没有再解释的意思，反而一再问他能不能看清，顿时火气又大了一分。
    只不过，没有等他再次发飙，先前发话的潘老，再次开口了：“行了。既然东西都准备齐了，那就别耽误时间了，开始。”
    只是潘老的语气中，明显也带着一丝不悦。
    这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谁不是聚变技术领域里能说上话的人？
    搞这么一出，是看不起谁？
    随着潘老的发话，廖玉志等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静静等着看好戏。
    陈舟自然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去问廖玉志能不能看清白板上的字。
    一旁的李振邦见此，心中知道，白板出现的第一波，已经被陈舟稳住了。
    不管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内心是否不满，白板的存在，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
    那么，后面的事情，李振邦也就完全不担心了。
    他相信陈舟会用自己的学术能力，彻底征服这些人的，就像征服那些困难的问题一样。
    于是，李振邦适时站了出来，开始组织起了这场讨论会。
    “各位，今天这场讨论会的重要性，我相信大家都知道。闲话我就不多说了，
    随着讨论的正式开始，会议室里的气氛，也开始变得愈加激烈起来。
    而这激烈讨论的矛头，则是直指陈舟。
    对此，李振邦是有所预料的，但是会这么激烈，却是他没有想到的。
    不过，他也能够理解。
    那些白板出现的时候，陈舟就肯定会被针对。
    如果说先前还会顾忌点情面什么的，那现在就是专挑问题了。
    后面，就看陈舟的表演了。
    “陈教授，您把可控核聚变技术分解成5个部分，我是赞成的，这也符合我们研究的思路。可是，您对这5个部分的理解，或者说是预估，是不是太乐观了？”
    听到这个问题，陈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如果说前面那些激烈的问题，只是单纯针对研究上的技术来的话。
    那这个问题，就是从可控核聚变技术的整体可行性来说了。
    这也是陈舟一直在等的问题。
    只有这个问题，才能充分发挥他让李振邦准备的这么多白板的作用。
    只见，陈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我知道，大家都在怀疑整个项目的可行性。虽然大家刚才都提了不少的问题，但那些问题显然都是针对技术上的。”
    “相信即使解释清楚了，也很难真正揭解开大家的疑惑。正好，关于这个问题，也是我准备跟大家探讨的重点。”
    说完，陈舟便离开了座位，径直走到了白板前。
    这一次，包括廖玉志在内，会议室里倒没有人再直接出声质疑。
    一是，陈舟刚才的专业性解答，确实有些超出他们的预料。
    虽然知道陈舟的学术能力很强，但没有想到居然强的有些离谱。
    比他们这些深耕于聚变技术领域的人，都不遑多让，甚至还隐隐超出。
    二是，他们打算先看看，看看这个让他们极度不舒服的白板，究竟能被陈舟搞出什么花样来。
    即使他们现在承认陈舟的学术能力很强，但在他们看来，陈舟的计划书中所提到的三到五年时间，还是不现实的。
    可控核聚变技术需要突破的壁垒，还有太多太多。
    如果陈舟最终没法解决项目的可行性，到时候再把这些不满统统发泄出来也不迟。
    陈舟也知道这些人在想些什么，但他的步伐十分坚定，拿着记号笔的手，也异常的稳定。
    抬手，开始在他刚才所写的那行字下方，论证起了整个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可行性。
    而这时，廖玉志才第一次看向白板，也看到了陈舟一直问他有没有看清的那行字。
    赫然便是——论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可行性。

 第726章 还不是变成了学生

    当看到这行字之后，廖玉志不知为何，有一瞬间的心慌。
    当他把目光从这行字往下移，一直到那个正在白板上，奋笔疾书的年轻人身上时。
    他的脑海里，忽然冒出来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想法。
    而这个想法也预示着，今天的讨论会，最终的结果，不会是他想看到的。
    “再看看……”
    廖玉志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声，压下了心中那莫名的慌乱。
    与他不同的是，先前明显也带着一丝不悦的潘老。
    此时却是聚精会神的看着陈舟在白板上书写的内容。
    这位潘老能够在一说话，便在会议室众人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不是因为别的，也不是因为他是华国工程院的院士。
    只是因为他是华国聚变技术领域里，真正的大佬。
    他是华国最早从事核聚变研究的主要成员之一，是华国核聚变电磁工程和大型脉冲电源技术的主要开拓者。
    也是华国磁约束聚变技术和高功率脉冲电源技术的真正先驱者。
    华国现在叫的上名字的，“小龙-2”和“凌云”核聚变等离子体实验研究装置，就是他负责研制的。
    而且他还参与主持了“华国环流器一号”的研制建造，负责完成了托卡马克ht-6的脉冲电源与控制系统的升级改造。
    在这其中，解决了许多重大的技术难题，是真正意义上的，华国聚变技术领域里的专家！
    并且在华国原子能研究所工作的时候，他还深受钱老、王老等老一辈科学家的影响。
    所以，潘老对可控核聚变技术，有着其他人所不能理解的执着。
    事实上，潘老先前的不悦，并不是针对陈舟个人。
    相反，他对陈舟的计划书，有着极大的兴趣。
    并且，对于计划书里提到的五大核心部分，他亲自动手验证过。
    的的确确有着很大的可操作性。
    唯一存疑的地方，也就是刚才的那个问题。
    对于陈舟提出的三到五年时间，他不知道陈舟是否真的认真思考过。
    至少站在他的角度来看，想要三到五年就实现，十分的不现实。
    而且，甭管现在的计划有多好，最终都会出现一个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关于可控核聚变，科学界始终有一个梗。
    那就是，实现可控核聚变，永远需要30年。
    而这个问题，也就是他对这场讨论会，最期待的一个点了。
    看看陈舟能不能打破科学界的这个梗。
    至于先前，之所以令他有些不悦，也是因为陈舟的那些白板。
    在他看来，这种做法，有些过了，有些太意气用事。
    但现在，随着陈舟在白板上书写的内容，那一丝不悦，早已不翼而飞。
    更多地，是浓厚的兴趣，以及赞赏与期待。
    如果陈舟真的论证了计划书的可行性，把那三到五年的时间，彻底论证扎实。
    那他绝对会毫不吝啬的说一声，这白板准备的太好了！
    此时会议室里的众人，也没先前激烈讨论的劲了。
    全都安静的看着陈舟，看着他所书写的白板。
    而白板前的陈舟，只觉得思路异常的顺畅。
    关于可控核聚变技术的整体规划，以及其中所有令人生疑的地方，他的心里，全部浮现了答案。
    这个答案，并不是直接解决的意思。
    而是指，陈舟全部知道该如何去做，有着明确的方向。
    这也得益于他一直的研究规划，都有意无意的指向了系统后来的挑战任务1。
    也就自然的为后来“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多学科联合研究”做了铺垫。
    也因此，才能有他交给李振邦的计划书，才能有今天关于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完整研究规划。
    有了顺畅的思路，那么就只剩下把思路沿着笔锋，写在白板之上了。
    当然，这个研究规划，始终还是个规划，距离真正实现可控核聚变技术，还需要一定时间。
    而这份研究规划所能得出的时间，便是陈舟所提到的三到五年了。
    这也是潘老为什么越看越感到有趣，越看越觉得陈舟值得称赞，越看越期待后续结论的原因。
    白板上，陈舟整体书写的方向，还是按照“能源解决之答案”里，那五大核心部分来的。
    首先便是理论研究部分。
    在这一点上，其实也是刚才讨论最激烈的部分。
    但现在，随着一整块白板，被陈舟全部写满之后。
    那些原本与陈舟激烈讨论的人，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因为，陈舟在白板上不仅解答了他们的问题，还把他们的问题延伸了。
    可以说，他们想到的，陈舟早就想到了。
    他们没想到的，陈舟也同样想到了。
    不管他们对理论研究部分怎么挑，都始终跳不出陈舟的掌控。
    廖玉志在看到这一整块白板之后，心中愈发的有些发慌。
    如果后面还跟这块白板一样的话，那他们就真的争不了了。
    倒是潘老，在看完第一块白板上的内容后，习惯性的就拿笔记了起来。
    同时顺着陈舟的思路，跟到了第二块白板。
    会议室里，这么做的人，并不止潘老一个。
    而且，正在开始逐渐变多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李振邦，脸上虽然没有多少表情变化，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得，一开始一个个的，还端着专家的架子，不肯放下来。
    现在还不是变成了学生，一个个的拿着笔跟着陈教授记笔记。
    他好想问这些人一句，刚看到白板时的架子呢？
    同时，李振邦对于下定决心全力支持陈舟的做法，感到了万分的庆幸。
    下意识的，李振邦的目光，便落在了那白板前，挺拔的身影之上。
    理论研究部分的内容并不多，因为聚变技术的原理，几乎人尽皆知。
    真正核心的还是那些横亘其中的技术壁垒。
    针对这些技术壁垒，陈舟从新规范场理论出发，给出了解决的答案。
    等到两个白板的理论研究部分结束后，陈舟挪到了第三块白板前，开始书写原料产生部分。
    原料产生实际上也存在技术壁垒，并不像普通人想的那样，随处可得。
    只不过，相对于整个可控核聚变技术来说，这块的技术壁垒，并没有那么高不可攀就是了。
    要真说起来，五大核心部分里的理论研究部分、材料部分，是真正有着最高技术壁垒的存在。
    原料产生部分、工程设计部分、控制程序部分，就要稍微好搞一点。
    当然，这是陈舟的理解……

 第727章 道理讲通，命为“夸父”

    在看到陈舟写到第三块白板的时候，李振邦赶忙吩咐会议室的工作人员。
    让他们赶紧的再搬几块白板进来，并把剩余的所有白板预备好，随时准备使用。
    同时，也特地交代他们，在搬白板进会议室的时候，千万要动作放轻，不要打扰到陈舟。
    之所以有这个交代，是因为李振邦发现，比起最初的计划书。
    陈舟此时在白板上所书写的内容，又有了很大的改进。
    更准确来说，应该是优化。
    整体思路没变，但细节优化了太多。
    许多原本存在的问题，也被陈舟给一次性解决了。
    这也代表着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那就是，这些人所担心的可行性，被进一步论证了。
    李振邦不知道这是陈舟早已完成的优化，还是临场迸发的智慧。
    所以，他担心搬白板的动静，影响陈舟此刻的思路。
    事实上，陈舟此时的状态，已经完全沉浸在白板上面了，完全屏蔽了外界的影响。
    光是搬白板的动静，是不可能打扰他的。
    当然，李振邦的这种做法，还是有效的。
    至少能够给会议室里的人提个醒，谁也不要再发出多余的声音。
    对于陈舟此时在白板上所书写的内容，李振邦能够看出来这些细节的优化，会议室里受邀参加这场讨论会的人，自然都能够看出来。
    只见，他们脸上的表情，一个个都比较精彩。
    有欣喜的，有愁闷的，有无奈的，有期待的，有赞赏的，有嫉妒的，也有愤恨的……
    总之，精彩纷呈，各人自有各人的心思。
    本来想着借讨论会，给陈舟涨涨知识，让他学一学该怎么在学术界搞研究。
    可没想到，竟然让这家伙给装逼成功了。
    尤其是那个白板，简直无法形容……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陈舟再一次震惊到了他们。
    不管是潘老这样的，聚变技术领域里的先驱者们。
    还是其他真正致力于可控核聚变技术研究，以期将其真正实现的研究人员。
    亦或者如廖玉志这般，一方面确实期待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实现，另一方面却又有着自己想法的人。
    此时都只有一个想法，陈舟对可控核聚变技术研究，远超他们的想象。
    先前还口口声声说着他们不是学生，可却真的成为了学生，认认真真的做着笔记。
    对于身后众人精彩的表情，陈舟自然浑然不知。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面前的白板上。
    手中握着的笔，正稳稳的在面板上，留下一行行的文字。
    很快，第三块面板全部写完。
    陈舟很自然的便走到了下一块面板前，继续抬手书写。
    在又一块面板被写满之后，陈舟也从原料产生部分，来到了材料部分。
    材料部分的主要内容，正是陈舟结合dd-2号材料，所进行的研究。
    当然，这还是一个方向，并不能直接运用于可控核聚变技术上。
    但就是这么一个方向，却看得会议室里很多人，瞬间瞪大了双眼。
    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过，陈舟曾经发过一篇关于计算材料学的论文。
    虽然可以说是改变研究格局的论文，但是在那之后，就没有听过陈舟在材料学领域，有什么更加深入的研究了。
    反而是陈舟的老本行，也就是数学和物理学，一直在出研究成果，更是拿下了菲尔兹奖和诺贝尔物理学奖。
    也就是说，陈舟应该没有再把研究重心放在材料学上，也应该没有时间，再兼顾材料学的深入研究了才对。
    但现在，就在他们的眼前，陈舟所展现出的，关于材料学的研究深度，跟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实在太令人惊讶了。
    如果再仔细想想的话，距离那篇关于计算材料学的论文发布，似乎也没有过去多久。
    完全想象不到，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精力，在取得那么耀眼的数学和物理学研究成果的同时，还能兼顾到材料学的研究。
    更加令他们感到震惊的是，陈舟的学术能力，以及他的科研天赋，简直令人感到窒息。
    难道说，陈舟将成为新世纪第一位，真正全能型的科研人员吗？
    这个想法也在许多人的心中冒了出来。
    他们此时再看向白板前的年轻人时，目光之中已经隐隐有了佩服之色。
    与此同时，在又两块白板被完全写满之后，陈舟也完成了材料部分的内容，开始向着工程设计部分进发。
    以托卡马克装置为基础，陈舟逐渐开始展开……
    原本上午9点开始的讨论会，已经进行了3个多小时，现在也已经到了中午12点多。
    李振邦本来也没注意时间，全沉浸在陈舟的白板上。
    还是会议室工作人员的提醒，才意识到时间问题，得给每个人安排午餐了。
    可在看了眼还在奋笔疾书的陈舟后，李振邦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现在明显不是打断陈舟，带着他们去吃饭的时间。
    而且李振邦也相信，这些记着笔记的人，此刻估计也没有太大心思吃饭。
    想到这，李振邦快速环视了一圈，和他所想的差不多，基本上每个人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陈舟所书写的白板。
    即使是廖玉志这样，带着个人想法的一些人，也同样目不转睛的看着白板，手中的笔则记录个不停。
    于是，李振邦便吩咐工作人员，先把午餐备好，等会议结束他们再去用餐。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舟逐渐写到了第十块白板，也来到了五大核心部分的最后一个，控制程序部分。
    这一块，就是以计算机科学为主，数学为辅了。
    但是因为陈舟解决了np完全问题，在控制程序部分的内容，同样优化的令在场众人大吃一惊。
    只能说，五大核心部分逐一加重力度，逐一征服了他们。
    到现在这里，陈舟已经把他们全部的问题，都给回答了。
    尤为重要的是，关于项目的可行性，按照陈舟的设计，按照这白板上的内容，三到五年完全有可能实现！
    而这也是在场众人，感到最为激动的地方。
    特别是像潘老这样的老人，深耕于聚变技术领域太多年了，当有一天发现自己的辛劳，真的能够变成现实时，那种心情是无以复加的激动。
    至于组织这场讨论会的李振邦，现在也终于清清楚楚的认识到了陈舟的道理，到底是有多硬！
    这简直就是完全不讲道理的，硬拿着超越众人的学术能力，把所有人的道理，都给讲通了。
    终于，随着陈舟缓慢的停下手中握着的笔，他的任务完成了。
    而众人的目光，也在这一瞬间，全部落在了陈舟最后的落笔处。
    不管是跟上陈舟思路的潘老等人，还是没跟上思路的其他研究人员。
    此刻都看向了陈舟最后的落笔处。
    那里写着一行字———
    逐日之光辉，控能源之聚变，项目名可命为“夸父”。

 第728章 全票通过，讨论会结束

    这行字，其实是陈舟在写到最后，突然在脑海里冒出来的。
    然后，就一时没刹住，顺着控制程序部分最后的内容，也一起写在了白板上。
    只不过，令陈舟没想到的是，当他转过身，看向会议室内众人时。
    这些人的目光，居然全都落在了最后的那行字上面。
    这……多不好意思啊……
    主要内容你们不看，居然盯着自己给这个项目的命名。
    果然，自己的取名，还是那么的有才华！
    就在陈舟腹诽着的时候，潘老那有些激动的声音，传到了陈舟耳中。
    “说得好！逐日之光辉，控能源之聚变，咱们就是如同夸父一般的，逐日之人！”
    潘老边说着，边走到了陈舟的面前。
    再次看着眼前年轻人时，他那已经布满皱纹的眼睛，隐约有些泛红。
    “陈教授，这白板准备的太好了！也感谢你，让我真正认识到，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实现，能够在我这代人就能看见！”
    潘老话音未落，会议室里剩余的人，也已经紧跟着潘老，全都围拢到了陈舟身边。
    “是的，陈教授，我为先前的出言不逊，向您道歉！”
    “陈教授，我也道歉！感谢您让我们看到了，可控核聚变技术能够实现的曙光！”
    “陈教授，我也得说一声道歉，您这白板准备的太好了！”
    一声声道歉，一声声赞同，一声声感慨，齐齐汇聚到了陈舟耳边。
    就连那个最针对他的廖玉志，此时也同样神情激动的说着什么。
    对他们而言，或许有着各自的想法，但在此刻，却是真的从陈舟书写在白板上的内容，感受到了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到来。
    这是他们付出了无数心血的研究，怎么能不激动？
    陈舟看着眼前的每个人，尤其是像潘老这样的老一辈科学家，心中也升起了无数的感慨。
    “潘院士，我也是站在您和各位前辈的研究之上，才做出这么一个可行性的计划。后面，还需要您和各位前辈，还有各位同仁的支持，共同努力把它实现。”
    陈舟最终还是本着谦虚低调的风格，没有把所有功劳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同时，也顺带着表明态度，后面的研究，还需要靠在座的各位。
    “好！好！好！不愧是我华国新一代的学术领军人物！”
    听到陈舟所说的话，潘老再次连说了三声“好”。
    先前所有的，对陈舟的不悦，早已不知飞到了哪里去。
    反正他现在看陈舟，是越看越顺眼，也越看越赞赏。
    “潘院士，您过奖了。”
    陈舟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谦虚低调。
    潘老只是满意的又看了看陈舟，却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幕，自然也落在了其他人的眼中。
    他们的心中，对陈舟的看法，也在显着提高着。
    或许陈舟真的会如潘老所说的那般，成为华国新一代的学术领军人物。
    不对，应该说，陈舟现在就已经是华国新一代的学术领军人物。
    而未来，则是可能会成为整个华国学术界的领袖！
    尤其是从这次的白板一事上，可以看到陈舟的做事风格。
    该强硬的时候，以绝对强硬的态度，绝对强硬的学术能力，来回应他们的质疑。
    而事后，又是那么的谦虚低调。
    这可不是一个22岁的年轻人，所能够具备的行事风格。
    这时，李振邦已经难掩笑意了，他朗声笑道：“各位，咱们可是开了快一天的会，大家是不是得补充点食物了，这五脏庙可是本钱呐。”
    听到李振邦的话，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会都已经快下午三点了。
    刚才沉浸于陈舟在白板上书写的内容，还没有什么感觉。
    现在经李振邦一说，确实是有点饿了。
    “各位放心，这白板我暂时不会动，等咱们吃完，再回来会议室。毕竟，咱们的讨论会，还没有结束嘛……”
    李振邦适时又补充了一句。
    而补充的这句，其实才是重点。
    至于吃饭什么的，不过是给这些人一个空档。
    一方面好好消化一下陈舟在白板上所写的内容。
    另一方面，则是有些人，可以抽空沟通一下了。
    也因此，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前去就餐了。
    李振邦倒是故意放慢了脚步，直到和陈舟走在一块。
    “陈教授。”
    李振邦轻轻喊了一声。
    陈舟一偏头，就看到了李振邦冲他竖起的大拇指。
    对此，陈舟只是微微一笑。
    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他毫不意外。
    李振邦则又出声说道：“关于项目命名的事，我马上跟老领导汇报，就用您提议的“夸父”，相信老领导会十分赞成的。”
    闻言，陈舟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也是不知为何，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个想法。
    对于可控核聚变技术研究项目，最终会用什么名字，也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如果采纳了他的建议，自然最好。
    如果没有用“夸父”这个名字，那也没有什么。
    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李振邦出声提醒道：“陈教授，今天的讨论会结束后，估计会有不少人找到您。我的建议是，您在项目最终立项前，不要答应他们什么。”
    陈舟疑惑的看了李振邦一眼，但旋即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放心，过完年，我就闭关。”
    “啥？闭关？”
    一听到“闭关”二字，李振邦顿时便吓了一跳。
    他不知道，陈舟又要闭关什么，不是才刚结束闭关研究吗？
    但陈舟却没有解释什么，径直走进了餐厅。
    看着陈舟的背影，李振邦有些纠结起来。
    但很快，他脸上的纠结神色消失，拿起手机，郑重地拨通了老领导的电话。
    用餐过后，众人全都回到了会议室。
    有了陈舟前面白板上的内容，讨论会的后续，也就变得异常的快了。
    从回到会议室，到讨论会结束，一共也才花了半个小时。
    至此，关于陈舟所提出的可控核聚变技术研究计划书，再无人提出任何问题。
    最后关于项目可行性的表决，自然也是全票通过。
    在热烈的掌声中，这场讨论会正式结束

 第729章 我提议，由陈教授出任“夸父”工程总指挥？

    下午五点，会议结束后。
    潘老等人便纷纷离开了科技部门。
    当然，他们临走之前，都已经把陈舟写在白板上的内容，给誊抄了一遍，做好了笔记。
    对此，李振邦并没有出言阻止。
    能够参与这次讨论会的人，其可信度自然是极高的。
    再者，这些内容，仍处于项目可行性阶段的研究。
    虽然被陈舟再次优化了一遍，指出了五大核心部分的研究方向。
    但毕竟不是真正攻破技术壁垒的研究成果，最多算是一些建设性研究设想。
    离着真正的实现，还需要时间。
    基于以上两点考虑，李振邦在请示了老领导之后，便决定不对这些人作出限制了。
    如果真有人的可信度，在这件事后出现了问题，反而会是一件幸事。
    不至于等到真正参与到项目研究后，把研究成果给泄露了。
    也能够直接帮他们把人给筛选出来，方便后续项目的保密和研究工作。
    等人都离开后，陈舟跟着李振邦，来到了后者的办公室。
    陈舟之所以没有直接离开，是因为李振邦特意把他给留了下来，说是还有事要征询他的意见。
    “李局长，现在可以说了？”
    陈舟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有些奇怪的问道。
    在他跟李振邦来办公室的路上，他就问了两遍，结果这位李局长口风极严，就是不说是什么事。
    陈舟无奈，只好等到办公室，坐下后才再次问起来。
    “陈教授，您先别急，一会您就知道了。来，先喝口茶。”
    李振邦不疾不徐的摆弄着茶壶。
    李振邦越是这样，陈舟反倒越是好奇了起来。
    他隐隐有一个猜测，但是觉得不太可能。
    如果真是与那位老领导见面，也应该是李振邦带着他过去见老领导才对，不可能在这里等着。
    他可不觉得自己能够让老领导亲自过来见他。
    没多久，李振邦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赶忙拿起手机接听。
    挂断电话后，李振邦对陈舟说道：“陈教授，您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好。”陈舟点了点头，轻声应了一下。
    看着李振邦走出办公室的背影，陈舟不禁皱了皱眉头。
    “难道真来了？算了，一会就知道了……”
    眉头舒展开来，陈舟不再多想，反正等李振邦回来，就知道这位李局长在卖什么关子了。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办公室外传来了人群的交谈声。
    从声音判断，人数不多，只有三四人。
    其中，尤为特别的是，熊浩的那一声铿锵有力的“首长好”。
    听到这，陈舟知道，自己猜对了。
    那位老领导居然真的亲自来见他了。
    随着办公室外的声音安静下来，办公室的门也被打开了。
    陈舟第一时间起身，目光也落在了那位头发灰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家身上，礼貌地打招呼道：“老领导，您好，很高兴见到您。”
    老领导看着陈舟，笑着回应道：“陈教授，见到你，我也很高兴。”
    随即，老领导又说道：“看来百闻不如一见这句话，是一点没有说错呀。华国能有陈教授这般年轻的学术领袖，是华国的幸事。”
    陈舟闻言，连忙说道：“老领导，您过誉了。”
    老领导则摆了摆手，道：“与你取得的成就相比，这点称赞不算什么。”
    陈舟没有再说话，只是笑着，同时侧身让在了一边。
    随着老领导一块，李振邦等人也走进了办公室。
    令陈舟没想到的是，潘老居然去而复返，还跟着老领导一起过来了。
    稍微一想，陈舟便也猜到了其中的缘由。
    并没有与潘老主动说话，两人相视一笑。
    众人落座之后，只是闲叙了两句，便直接来到了正题。
    老领导开口说道：“今天讨论会的事，我已经听振邦，还有潘老，给我讲了一遍。有陈教授的这份计划书，后面振邦就可以抓紧把项目落实了。”
    话音落下，李振邦立马回道：“老领导放心，年前能够完全落实。”
    老领导点了点头，旋即看向陈舟，笑着道：“逐日之光辉，控能源之聚变，还是陈教授说的好呀，我觉得这个工程的名字，就按陈教授的提议，用“夸父”来命名怎么样？”
    没等陈舟谦虚一下，潘老便接话说道：“老领导，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我跟几个老伙计也都交流过，大家都认为陈教授提议的这个名字，很有象征意义！”
    李振邦也立马说道：“是啊，我还记得陈教授刚在白板上，把最后那行命名的字写出来时，大家可都移不开目光了。”
    “李局长，那是因为激动，也是因为认同，还有佩服。”潘老又适时补充了一句，语气也再次变得有些激动起来，“想一想，夸父逐日的壮举，在如今年代真的能够实现，又怎么有人还能移开目光呢？”
    李振邦十分赞同的说道：“是啊，夸父逐日的壮举，在当代如果实现，简直就是神话照进了现实！”
    等两人说完，老领导果断拍板道：“既然大家都很认可陈教授的命名，那这个项目就用“夸父”来命名！古有夸父追日，今有可控聚变！”
    看着交谈中，就已经决定下来的几人，陈舟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不过，看着几人的模样，尤其是老领导亲自过来，明显不会只是因为一个项目命名的事。
    果然，在又交代了李振邦几句后，老领导就看向了潘老。
    而潘老在老领导目光看向自己的一瞬间，就开口说道：“老领导，关于“夸父”工程，我还有一个提议，希望老领导能够采纳。”
    老领导笑着回道：“潘老，有话但说无妨，咱们这里可没有外人。”
    听到老领导的话，陈舟立马看向在场的几人。
    这里一共就四个人，他、老领导、李振邦和潘老。
    至于熊浩，在门口站岗呢。
    那这句“没有外人”，其中的含义可就有点多了。
    就在陈舟猜测之际，潘老已经说道：“老领导，我的提议是，由陈教授出任“夸父”工程的总指挥！”

 第730章 老领导的期待

    此言一出，陈舟立马看向潘老。
    只不过，没等陈舟说话，李振邦再一次抢在了前面。
    他开口说道：“老领导，没想到潘老的提议，和我想的完全一致！本来我也想说由陈教授，来出任“夸父”工程总指挥的。”
    “李局长，看来我们真的是想到一块去了呀！”听到李振邦的话后，潘老先是看向李振邦说了句，随后便又看向老领导继续说道，“对于这个提议，也是在今天讨论会结束后，我们几个老伙计在一块，一致商定的结果，就等着向老领导您建议了。”
    潘老话音刚刚落下，李振邦这边则又适时补充道：“老领导，关于潘老的这个提议，我在今天讨论会结束后，也跟不少参会人员讨论过。大家都没有任何异议，一致赞同由陈教授出任“夸父”工程总指挥。”
    没有插上话的陈舟，左看看潘老，右看看李振邦，再看看老领导。
    顿时便明白了，老领导之所以亲自过来，大概就是为了“夸父”工程总指挥这件事。
    先前项目命名的事，不过是个引子而已。
    再联想到潘老和李振邦的一唱一和，两个人那你一句我一句的“相同建议”。
    恐怕随便一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早就商量好的结果。
    潘老之所以会跟着老领导一块过来，李振邦之所以在讨论会结束后，把他给留了下来，全都是因为这个。
    既然看出来了，也知道了老领导此行的目的，陈舟便思考着，该不该接下“夸父”工程总指挥一职。
    诚然，整个“夸父”工程的项目计划书，都是出自他之手。
    项目的五大核心部分，也是他所展现出来的杰作。
    更何况，从潘老和李振邦的话中，也能听得出来。
    经过了讨论会一事后，不论是以潘老为代表的老一辈科学家，还是李振邦询问的其余中青代科学家。
    对于陈舟出任“夸父”工程总指挥一事，都是持支持态度的。
    这也就代表着，无论是自身的能力，还是身边人员的支持，亦或者相关部门的支持，陈舟都是完全具备了的。
    也就是说，于情于理，都应该由他出任“夸父”工程的总指挥。
    可是，陈舟却不是这么想。
    他知道自己，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更适合的研究状态，还是一个人慢慢来。
    虽然以前也有参与研究团队的时候，但他也只是研究团队的一员。
    虽然他在高能所也负责相关的课题小组，但现在也都交给了克罗斯和高结。
    相对来说，他的“闭关研究”方式，才是最高效的。
    如果他答应下来，成为了“夸父”工程的总指挥。
    那他势必需要对整个工程的研究负责。
    而这样一个大的研究工程，所参与的人员绝不是一个课题小组那么简单。
    这将大大占据陈舟自己的研究时间，那他的数学满级升级任务和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怎么办？
    当然，陈舟也不是铁了心的想要拒绝。
    就像他所想的那般，这样一个大的研究工程，其本身的吸引力，简直太大了。
    再者，陈舟关于“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多学科联合研究规划”，也需要借着总指挥的身份施展。
    甚至，对于他自己所创建的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也将起到促进的作用。
    所以，陈舟也想要接受这个提议，出任“夸父”工程的总指挥。
    “有得必有失，自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如果，我能够很好的平衡的话，那是不是可以……”
    就在陈舟的脑海里，浮现着接受，还是不接受的天平时。
    老领导的声音，传入了陈舟的耳中。
    “陈教授，我觉得潘老的这个提议非常好！从潘老和振邦的话来看，今天的讨论会，基本上已经确定了你出任“夸父”工程总指挥的基调，这是人员上的支持。”
    “第二点，今天的讨论会上，你又优化了项目计划书的内容，以一己之力说服了所有人，证明了你的计划书的可行性，这是研究方向的确定。”
    “还有最后一点，只有你亲自担任“夸父”工程的总指挥，我们才能相信，华国能够在三到五年时间实现可控核聚变技术，实现夸父逐日的梦想！”
    说到这的时候，老领导的目光紧紧盯着陈舟。
    那眼神中，有期待，有认同……
    这让陈舟感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压力。
    这是和以往研究问题遇到困难时，所感受到的压力完全不同。
    这是一种身为华国科学家，其身上的责任，所带来的压力。
    这么一瞬间，陈舟先前所有的想法，很快交织成了一个点。
    他得答应下来。
    没等老领导最后问出那句“陈教授，你的想法呢？”
    陈舟便主动说道：“老领导，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知道今天的讨论会，其实也是在筛选我这个人……”
    说到这的时候，陈舟的嘴角咧了咧，笑着继续道：“不过，不管是带着什么想法参与讨论会的人，估计都没想到，我会让李局长预备了十几块白板？”
    听到陈舟的话，李振邦不由得想到了陈舟让他准备白板的那个电话，嘴里也跟着说：“确实，我当时还担心陈教授的这一举动，会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但现在看来，这白板准备的太对了！”
    潘老也跟着插了一句，道：“这白板，不止准备的太对了，也准备的太好了！”
    看了看潘老和李振邦，陈舟脸上的笑容不减，道：“也是这些白板，才有了老领导所说的第一点和第二点。现在，则是又加上了老领导如此相信的第三点，我觉得我没有任何理由，不去实现我们的“夸父”工程，实现我们的聚变技术。”
    “好！”陈舟话音未落，老领导已经赞同的说了声“好”，随即便高兴的说道，“陈教授，有你这句话就行！”
    一旁的潘老和李振邦，也是默默松了口气。
    事实上，如果不是陈舟跟李振邦说，过完年他就要闭关。
    老领导和潘老也不会一同过来，也不会有刚才这么明显的劝说。
    不过，陈舟并没有往这个上面去想。
    他看了看老领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第731章 可以公布“夸父”工程？！

    一直看着陈舟的老领导，见到陈舟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奇怪。
    “陈教授，怎么了？你是还有什么话要补充的吗？”
    陈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还有些几点小要求，希望老领导能够答应。”
    听到陈舟的话后，老领导顿时一乐，大手一挥，说道：“有什么小要求，你尽管提！”
    得到老领导的允许，陈舟立马说道：“就是关于“夸父”工程，我还需要老领导帮我找几个帮手。”
    “就这？”陈舟说完后，老领导微微一愣，旋即马上同意道，“陈教授，你放心，你需要什么样的帮手，只需要给振邦列个名单，人员随后就会找你报到。”
    老领导还以为陈舟会有什么小要求呢，结果居然是为了“夸父”工程。
    那这点要求还用提吗？
    就算陈舟不说，也肯定会给他配备好所有的研究人员，全力辅助他这个总指挥的呀？！
    “谢谢老领导。”陈舟赶忙道了声谢，然后说道，“老领导，其实人员名单，我有一些想法，但还不明确。您看，能不能让潘院士和李局长，帮我列一列人员名单？”
    陈舟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看一旁的潘老和李振邦。
    不知为何，一旁的李振邦老觉得陈舟的要求，不可能这么简单。
    可是从对方的话里，他又找不出什么不对的对方，只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时，潘老在看到老领导投过来的眼神后，已经表态道：“老领导放心，陈教授对于人员名单的问题，我保证全力配合解决！”
    听到潘老的话，李振邦也回过神来，赶忙接着潘老的话说道：“老领导放心，人员名单的问题，我一定全力以赴！确保做好“夸父”工程的人员保障工作！”
    “陈教授，潘老和振邦这边，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你尽管交给他们去做。”老领导很满意潘老和李振邦的表现，待两人相继表态后，便对陈舟说道。
    “嗯！谢谢老领导！”陈舟立马点头回道，“那后面就辛苦潘院士和李局长了。”
    潘老和李振邦同时向陈舟回以一个微笑。
    随即，老领导又问道：“陈教授，还有什么要求吗？”
    闻言，陈舟认真想了想，方才说道：“是这样的，老领导，在人员选拔完成后，我想按照整个计划书的五大核心部分，选出五个单项负责人，再选出两个副总指挥，负责整体研究的协调，您觉得怎么样？”
    陈舟说完后，老领导陷入了沉思，潘老和李振邦也在思索陈舟的话。
    按理说，这些在“夸父”工程正式立项后，完全可以由陈舟这位总指挥自己决定。
    现在，陈舟在这个场合，提出这个建议，是不是有什么别的考虑？
    并没想太长时间，老领导便答应了陈舟要求。
    “陈教授，这些本来是你这个总指挥权限之内的事，既然你今天在这里提出来了，那我跟你表个态，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安排，我都全力支持！”
    “谢谢老领导！”
    听到老领导的这番话后，陈舟脸上的欲言又止，以及不好意思，算是彻底消失了。
    这句话，更准确地来说，应该是这个表态的支持，才是陈舟真正想要的。
    这样的话，他所思考的平衡，他的“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多学科联合研究规划”，就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去施行了。
    而且，前期的工程立项，人员选拔等问题，也都被老领导安排好了。
    他等于很长一段时间，其实都没有什么需要去做的事情。
    一旁的李振邦，在注意到陈舟脸上的表情变化后，顿时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他还是没搞明白，陈舟的真正想法到底是什么。
    单从陈舟和老领导的对话来看，这就是正常的对话，压根找不出什么毛病。
    “算了，回头就知道了，反正这家伙肯定藏着自己的想法……”
    李振邦暗自想着，心中决定不再浪费自己的脑细胞。
    陈舟也在这时又说道：“老领导，我没什么要求了。我一定认真肩负起“夸父”工程总指挥的责任，做好研究，抓好方向，尽早实现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突破！”
    “好！”老领导十分欣慰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心中不住地感慨着，明明是个才22岁的年轻人，居然能够做到这般。
    所提的要求，无一个为了自己，竟全是为了“夸父”工程。
    看看，这才是华国学术界，真正的脊梁！
    这才是华国年轻人，真正的榜样！
    这才是华国未来的倚靠！
    在老领导越看越是欣赏陈舟之时，李振邦提出了一个问题。
    “老领导，关于“夸父”工程的实施，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想法？”
    李振邦的话，也拉回了老领导感慨的思绪。
    他看了看李振邦，瞬间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但是，他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看向了潘老和陈舟，出声询问道：“陈教授，潘老，你们两位，对于振邦的这个问题，有什么想法吗？”
    陈舟和潘老互相对视了一眼，陈舟并没有主动开口，而是潘老先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按照以往的经验，采用整体秘密研究的方式进行。”
    “这是一个十分成功，且一直在进行着的研究方式。不管国内外哪里，其实都有着自己秘密进行的工程项目。所以，我建议用老办法。”
    老领导赞同的点了点头，却没有直接表态，而是看向了陈舟，等待他的说法。
    陈舟想了想，说道：“关于保密的做法，我赞同潘院士的建议。不过，对于需要保密的内容，我有点自己的看法。”
    “哦？陈教授，你请说。”老领导示意陈舟继续。
    “我的想法是，采用整体秘密研究的方式，并不是那么必要。毕竟，“夸父”工程所需要的人力物力并不小，尤其是这个领域，一直是各国关注的重点。”
    “如果采用整体秘密研究的方式，一下子会有很多人突然消失，这等于是告诉他们，我们在秘密搞可控核聚变技术，你们来查探，这样反而不好。”
    “不如就大大方方的去立项，大大方方的把“夸父”工程的名字，向外界公布出去。当然，该保密的内容，我们必须做好保密工作，只不过，不需要像以前那般了。”
    “这样的话，所引起的关注度，反而会比整体秘密研究的方式要小。因为整个全世界，在搞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国家太多了，咱们再来个立项，也没什么。”
    “而我们，只要能够把计划书的内容实现，在既定的时间内，突破可控核聚变技术，那就没什么可以阻拦我们。他们知道的时候，也晚了！”
    “所以，我建议采取严格保密的研究方式，但不保密“夸父”工程的立项，可以向外界公布“夸父”工程……”

 第732章 现在才30％

    陈舟完整的讲述了一遍自己的想法。
    这也是他今天说话最多的一次。
    结果就是，这番话说完后，一旁的老领导三人，集体陷入了沉思。
    因为陈舟说的话，他们不是没有考虑过。
    只不过，按照固有的思维模式，他们否决了直接公布“夸父”工程的想法。
    还是觉得，采用整体秘密研究的方式，是最为稳妥的。
    但现在，按照陈舟所说的，他们的想法或许还是太保守了。
    而且，随着大批研究人员的调动，或者说消失，势必会引起有心人的猜测。
    尤其陈舟这位“夸父”工程的总指挥，其自身的关注度实在太大了。
    这样反而会增加整个工程的保密难度，也会引来无数的窥探，有可能防不胜防。
    相反，如果大大方方的去立项，把“夸父”工程的名字，向外界公布出去，所引起的关注点反而会小很多。
    毕竟，全世界在搞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国家，实在太多了。
    而华国在这方面的投入和研究进展，本来就处于领先地位。
    现在华国再加把劲，搞出个“夸父”工程，也并不是说不过去。
    那样的话，只需要按照陈舟所说的，做好该保密内容的工作，就可以了。
    当然，这方面的保密工作，也同样比较困难。
    但相比较来说，需要预防的窥探，就会少了许多。
    可是，就这样公开后，整个“夸父”工程的研究工作，该以什么样的方式进行呢？
    这是一个难点，并没有整体秘密进行研究时，人员方面来得好管理。
    看着沉思中的三人，陈舟略一思索，便也想到了他们可能在担心人员保密的问题。
    于是，陈舟试着问道：“老领导，你们是不是在担心，公开之后的研究，在人员保密问题上，会存在很大的管理难度，甚至会出现人员泄密的问题？”
    陈舟话刚说完，老领导三人便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老领导开口询问道：“陈教授，你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很明显，三人正是在担心这个问题。
    尽管如陈舟所说，公布“夸父”工程的名字，有着诸多好处。
    以华国如今的国家实力，也不介意这么去做。
    但是人员的保密问题，是最重要的问题，必须认真考量。
    对此，陈舟早就想好了，他便又继续说道：“老领导，您忘记我所提的要求了吗？”
    “你提的要求？”老领导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看着陈舟。
    而旁边的潘老，则是瞬间眼前一亮，立马明白了面前这位年轻人的想法。
    李振邦也同样明白了陈舟的意思，刚想开口说话，但注意到老领导疑惑的表情后。
    则是换做了一丝不解的表情，迟疑着开口问道：“陈教授，您是说在人员的筛选，还有五大核心部分的单项负责人上面下功夫？”
    听到李振邦的话后，老领导也反应了过来。
    这的确是解决人员问题的方法，从源头上就开始解决。
    一直在观察三人的陈舟，自然注意到了李振邦的表情变化，也知道李振邦的心思。
    果然，能够做到李振邦这个位置的人，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很出色的。
    没有再吊着三人的胃口，陈舟直接说道：“没错，这是其中一点，从人员筛选开始，就做好人员的管理，从源头掐灭可能出现的问题。”
    “还有就是，五大核心部分的单项负责人，分别申请五个单项的项目立项，对外的名义上，不作为“夸父”工程的研究部分。”
    “当然，五个单项负责人，也只是在名义上不属于“夸父”工程，实际还是需要互通研究进展，协调研究内容。”
    “虽然五个单项单独研究，会增加一定的研究难度，但是这样一来，就能避免“夸父”工程整体的人员保密问题了。”
    陈舟的话说完后，老领导看陈舟的眼神，再一次变了。
    看，不愧是我华国的学术领袖，人家早就把一切都想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呐！
    潘老看向陈舟的眼神也一样，那赞赏的神色，已经快要溢出眼眶了。
    李振邦也再一次在心里激动了一把，为自己坚定支持陈舟的选择，感到无比的自豪。
    顿了顿，陈舟似乎想到了什么，便打算趁热打铁。
    于是，他直接建议道：“老领导，说起来，我还有个建议，就是希望潘院士能够出任“夸父”工程的副总指挥。”
    话音未落，潘老已经率先表态：“老领导，我这一把老骨头，是真的希望埋在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光辉里，只要国家有需要，我一定义不容辞！”
    老领导看向神情有些激动的潘老，对于潘老这样老一辈科学家的家国情怀，他有什么不同意的道理呢？
    没有丝毫的犹豫，老领导立马同意了，同时吩咐李振邦做好后续的工作。
    李振邦自然再次拍胸脯保证下来。
    对于潘老的家国情怀，陈舟同样深有感触，这是华国人独有的骄傲与魅力。
    在成功说动了老领导三人后，陈舟对于后续的规划，也有了大致的设想。
    后面，几人又商讨了一些“夸父”工程实施的细节。
    自然，在这一块最有发言权的，属于陈舟这位制定计划的总指挥，还有潘老这位坚定执行计划的副总指挥。
    听着两人的讲述，老领导的内心，不断地升腾起一股感慨。
    华国的学术人才，华国的科学家，承上启下，继往开来。
    同时也觉得，“夸父”工程的实现，指日可待！
    不只是老领导，李振邦同样是这样的心情。
    只不过，当听到陈舟分析，目前综合起来看，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研究，只能算是勉强达到30时。
    老领导和李振邦的热情，才被拉了回来。
    就连潘老，也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陈教授，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研究进度，整体只能达到30吗？那如果分到那五大核心部分的话，各有多少？”
    陈舟略一沉吟，解释道：“从目前的研究进展来看，现在确实才30的研究进度，如果分到五大核心部分的话，有多有少，但都差不了多少。”
    陈舟并没有说35，那样也太精确了，反而没有必要。
    听到陈舟的回答，潘老不禁有些无奈。
    他们已经花了无数的时间和心血，可这才30？！
    他并不怀疑陈舟的判断，这一点从那些白板上的内容，就能够得到验证。
    可这也太打击人了……

 第733章 有序推进

    看了看明显有些难以接受的潘老，陈舟想了想，试着安慰道：“潘院士，您不必如此，如果没有你们的研究工作，现在也不可能有实现它的机会。”
    老领导也同样对潘老说道：“潘老，陈教授说得对，正是你们辛苦的研究工作，才能有现在的曙光。”
    虽然陈舟和老领导都知道这是安慰人的话，但是总比什么都不说好。
    “我没什么，我们这批老骨头，能够在入土前，看到夸父追日的景象，知足了！”潘老并没有老是陷在自我怀疑中，但是忍不住轻声感慨了一句。
    但随即，潘老便又继续说道：“陈教授，看来我们的任务还很重啊！你放心，我一定尽全力辅助你，完成“夸父”工程的研究！”
    见潘老这么说，虽然知道对方还是有些遭受打击，但能够很快恢复，已经是很好的调节了。
    陈舟也郑重地说道：“潘院士，相信我们同心协力，一定可以完成“夸父”工程的研究！”
    老领导很是欣慰的看着，因为这一老一少而感到安心。
    随即，几人又沿着刚才的商讨细节，继续讨论了起来。
    直到晚上8点左右，确定所有细节后，今天的这场讨论会，才算真正意义上的结束。
    临走时，老领导握住陈舟的手，很是严肃地向陈舟保证道：“陈教授，研究的事，交给你们，其他的事，我为你们做好保障！”
    陈舟感受到老领导那握住的有力手掌，再次郑重的点了点头。
    ……
    随后的几天，陈舟倒是难得的清闲了下来。
    按照自己早已养成的良好生活习惯，度过了后面的这几天。
    但陈舟也知道，这只是忙碌前的短暂清闲。
    等待着他的事情，还有一大把。
    但不管明年如何，今年过年前的这段时间，确实可以好好放松。
    当然，对于陈舟而言，这短暂的清闲，并不意味着他完全放下了研究。
    只不过是时间的倾斜有所调整罢了。
    有着各项良好习惯的他，深知放下容易拾起难的道理。
    所以，每天陈舟还是会固定的，沉浸在研究之中。
    除了这些之外，唯一令陈舟有些无奈的，大概就是陈建国和张红英的催婚了。
    毕竟，现在的陈舟，可以算是事业有成了。
    既然立业这一步已经完成，那接下来不就应该轮到成家了吗？
    所谓成家立业，自古以来的人生大事，也是不可能跳过的。
    对此，陈舟和杨依依倒是极有默契的，都回复了一句“再等等”。
    杨依依这么说，是因为她现在的学业还未完成，人在过完年后，也会再次出国，明显还不合适谈婚论嫁。
    至于陈舟，他现在是“夸父”工程的总指挥，项目未成，何以家为？
    更何况，数学满级升级任务还没完成，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还没完成。
    怎么滴，也得等到这两个都升级成满级？
    而且，按照他在计划书中的预估，“夸父”工程的实现，所需时间是三到五年。
    在这三到五年的时间里，足够他将数学和物理学升到满级了。
    到时候，他才能真的稍微放开点身心，不至于全身心的都投入到研究工作中。
    当然，陈建国和张红英老两口可不管这个。
    自从陈舟取得的学术成就越来越多，还把华国的第一个菲尔兹奖和诺贝尔物理学奖带回来后。
    他们老两口的工作算是彻底的清闲了下来，压根没人再给他们安排工作，就是清闲的挂个职，等着退休。
    也因此，他们老两口才想着赶紧催催陈舟和杨依依，趁着他们现在还有精力，让他们抱上孙子，含饴弄孙的多好。
    再说了，他们的教育能力，现在可是全国公认的。
    虽说更像个赠品的陈晓，没有他哥那么厉害，但也是拿下来全部的奖学金，还有个他哥没有的io金牌。
    这小孙子要是给他们教育，说不定就是下一个陈舟呢？
    所以，尽管陈舟和杨依依说着再等等，但老两口却是没有丝毫的放松，紧跟着就问要等多长时间。
    弄得陈舟和杨依依很是无奈，最后迫不得已，拿出了“夸父”工程时间里的三到五年。
    少则三年，多则五年。
    但令陈舟没想到的是，在他说出这个时间后，杨依依居然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这是什么意思啊？
    敢情，不仅自己的老爸老妈在催婚，这小妮子也有这个想法？
    令陈舟更加没想到的是，当陈建国和张红英提出，打算跟杨依依的妈妈，从现在就开始筹备两人的婚事时。
    这个小妮子居然同意了！
    陈舟一瞬间就有点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局外人……
    当然，事后杨依依回到房间，也再一次询问了陈舟的意见，如果他不同意的话，那她出去跟双方父母解释。
    但是，面对这样一道送命题，陈舟怎么可能有意见，立马点头如捣蒜，同意再同意。
    看到陈舟这幅模样，杨依依噗呲一笑。
    事实上，杨依依之所以有所期待，是因为三到五年的时间，足够她完成自己的事业了。
    而且，她觉得陈舟既然说出了三到五年这个时间点，肯定也是有他自己的考虑。
    因为陈舟并没有将“夸父”工程的事，全部告诉杨依依。
    尤其是涉及到研究计划这一块，陈舟更是三缄其口。
    只是单纯地分享了华国会有一个“夸父”工程，而他将出任总指挥一职。
    所以，杨依依并不知道三到五年的具体含义。
    她只是简单的认为，既然是两个人都适配的时间，那她可不就期待了起来？
    没办法，陈舟没想到在年前，还得见一见丈母娘，他只好做好准备。
    即使他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
    与此同时，在陈舟偷闲的年前这几天，李振邦那边，却再一次过起了脚不沾地的生活。
    一方面是全力以赴，做好“夸父”工程的立项工作。
    另一方面，则是逐渐启动研究人员的筛选工作。
    而这两手抓，两手又都要硬的工作，全然占据了他的所有时间。
    但对李振邦自己而言，这时候的脚不沾地，比起先前，可要有干劲的多。
    毕竟，若神话照进现实，他是参与者之一。
    就这样，在李振邦的全力以赴中，在老领导做好各项批示的指导下。
    各项工作，都在有序推进之中……

 第734章 陈教授，你是不是忘了标准猜想？

    2019年2月4日，是华国的大年三十。
    整个华国都处在张灯结彩的喜庆之中。
    在这个大家忙着过年的气氛中，华国科技部门发布了“夸父”工程的立项公告。
    当然，为了避免起疑，只公布了这一个项目的公告。
    关于陈舟所提到的五大核心部分的单独立项，则是会在后续，挨个确定单项负责人后，才会逐一公布。
    而这则公告，也如陈舟所预想的那样，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
    只被大家当成了一个平常的可控核聚变技术的项目。
    唯一被谈论的比较多的，也就是同时公布的总指挥名字了。
    毕竟，陈舟出任总指挥，还是噱头十足的。
    华国国内很多学者，当然也都是不知情的人，也趁着这股热度，发表了一些看法。
    大多是对陈舟出任总指挥有所期待的论点。
    但也有一部分人，觉得陈舟的研究领域，多多少少与可控核聚变技术，还是有一点距离的。
    所以他们对陈舟出任总指挥一事，并不是那么看好。
    只觉得，这件事更像是陈舟挂名一般，像是个噱头。
    对于这些可以预见的观点的出现，李振邦在第一时间就关注到了。
    在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内心也是一阵愉悦。
    因为这样的讨论，正好印证了陈舟的话。
    这算是开局一切顺利的征兆。
    当然，李振邦同时也在关注着国外的各种观点，看看这件事在国外所引起的关注度。
    结果，除了零星的几篇报道外，并没有什么针对性的言论。
    而且，国外现在最引人讨论的，让学术界为之痴迷的事，还是陈舟的那篇，解决np完全问题的论文。
    相比于可控核聚变技术，这样一个全世界都在搞的研究，明显那篇论文更香。
    这样一来，李振邦是彻底放下了心来，同时也将这件事的影响，立马汇报给了老领导。
    老领导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果如陈教授所言！
    至于处于噱头中心点的陈舟，却没有太过关注这件事。
    只在克罗斯回来，跟他们在一块过年时，提到过一下。
    而陈舟顺便看了看克罗斯的反应，见对方没有往深处去想，便只是笑着不再多谈。
    说起来，今年的年夜饭，虽然因为陈舟前段时间的闭关研究，导致没有回老家，跟老陈家一大家子人在一块过年。
    但燕大宿舍这里的人，却是也不少。
    杨依依的妈妈，在来了之后，自然被留下来一块过年了。
    而一直跟着陈舟的克罗斯，还有熊浩，也同样被留了下来。
    所以，年夜饭的气氛，还算热闹。
    吃完年夜饭后，陈舟正准备给大家搞个小游戏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摸出手机看了一眼，陈舟顿时感到有些意外。
    他怎么也没想到，大年三十这天，德利涅居然给他打来了国际长途。
    按时间来看，这会的普林斯顿应该是早上，
    也就是说，这位一大早打来国际长途的德利涅教授，应该才起床不久？
    这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吗？
    难道说，他解决了标准猜想？
    这些念头飞快的在陈舟脑海里闪过，陈舟摇了摇头，不再细想，伸手按下了接听键。
    刚把手机放到耳边，就听到德利涅有些急促地声音传了过来。
    “陈教授，你是不是忘了标准猜想？”
    陈舟：“……”
    他是真的没想到，德利涅打来的国际长途，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原来不是他解决了标准猜想，而是来催自己进行标准猜想研究的。
    “喂？陈教授，你在听吗？你是不是忘了标准猜想？”
    见陈舟一直没有说话，德利涅再次焦急的问道。
    “呃，德利涅教授，我在听，那个，你为什么这么问？”
    陈舟一时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明白这位老教授，怎么一起床，就打电话问自己这个问题。
    虽说自己答应了他，会把标准猜想作为自己的研究课题。
    因为后续还需要7个世界级的数学难题，标准猜想肯定是在考虑范围之内的。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毕竟他刚着手进行n-s方程的存在性与光滑性问题的研究。
    德利涅没想到陈舟居然还问他为什么这么问，于是立马说道：“陈教授，你们华国的科技部门可是都发公告了，你担任了那个“夸父”工程的总指挥……”
    “呃……”陈舟终于反应了过来，敢情这位老先生是看到了“夸父”工程立项的公告。
    话说，身在普林斯顿的德利涅，一大早上刚起床的，就关注华国这边的消息吗？
    想了想，陈舟选择了善意的谎言，解释道：“德利涅教授，我那个就是挂个名，出工不出力的，你也知道我的研究领域，并不在可控核聚变技术这块，我可是个数学家！”
    德利涅：“……”
    德利涅可是一点都不相信，就陈舟这还是个数学家？
    恐怕只有他自己觉得自己是数学家？
    有哪个数学家，能够连续两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
    但是，除了这一点之外，陈舟话里的其它内容，却是让德利涅放下了心来。
    像陈舟这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在研究项目上挂名担任总指挥的事，其实并不少见。
    因为这样可以提高项目的重视程度，也能够获得更多的研究资源。
    更重要的是，在提高项目逼格的同时，也会让挂名的人，多一份有重量的履历。
    当然，也有很多诺奖得主，是坚决不同意这么做的。
    他们很爱惜自己的羽毛，相比于那一份履历而言，他们的声誉更重要。
    德利涅本来觉得陈舟应该也是这样的人。
    因为按陈舟的研究效率，完全不需要去挂名研究项目。
    但德利涅也没有怀疑陈舟话里的真实性，他觉得可能是所处环境不同，而陈舟也太年轻了，所以会这么做。
    德利涅虽然信了陈舟的话，但他还是问道：“那你有没有忘了标准猜想？”
    又听到这个问题，陈舟顿时一头黑线。
    好嘛，“夸父”工程立项的公告，就是一个由头，这位老先生就是来催自己，赶快进行标准猜想研究的……

 第735章 那我双开？（端午安康）

    “德利涅教授，我可没有忘记标准猜想……”
    陈舟颇为无奈的回了一句。
    他知道德利涅对于标准猜想很是执着，可没想到这位老先生居然这么执着，这执着程度是超乎了他的预料。
    看了看屋里等着自己的众人，又看了看手机上的通话，陈舟觉得自己这个电话，一时半会估计挂不了。
    于是便让屋内众人先自己找个小游戏玩，而他则是推开门，走进了卧室。
    刚反手关上卧室的门，陈舟就听到电话里，德利涅略带期待的问道：“那你下一个数学研究课题，是不是就是标准猜想了？”
    陈舟刚想说不是，就听到德利涅又继续说道：“现在，np完全问题已经被你给解决了，虽然正式的论文还没有在期刊上发表。”
    “但那是迟早的事，包括我在内，全都被你解决np完全问题的思路，以及你的类np路径法给征服了。”
    “所以，下一个数学研究课题，是不是该轮到标准猜想了？不是标准猜想，也应该是米尔诺猜想了？”
    “我可是记得，我们上次去参加奠基仪式时，你好像说了米尔诺猜想会作为下一个研究课题的……”
    德利涅说了一大堆，但其实就一个意思，抓紧时间催陈舟进行标准猜想的研究。
    如果标准猜想不行，那就米尔诺猜想。
    事实上，米尔诺猜想的几何情形，已经被证明了。
    德利涅和陈舟之所以一直还在说米尔诺猜想，是指它的混合情形。
    通俗点讲，就是米尔诺公式的一般形式。
    “这个……”
    陈舟自然听出了德利涅心中的期待与恳切，再想到德利涅那超乎预料的执着，他就在想着是不是先回应这份执着。
    但是，再一想到自己刚刚着手开始研究的n-s方程的存在性与光滑性问题，陈舟就又有点犯难了。
    虽然他有过同时进行数学、物理学、材料学等课题研究的经验，但是他还从来没有过，同时进行过两项数学课题研究的先例。
    他不知道自己同时进行两项数学课题的研究，会不会造成自己研究的混乱，使得两项研究串台，最终得不偿失。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份对德利涅执着的回应，倒不如先搁置下来。
    要不然，这份回应由期待变成混乱，最终变成失望，还不如不回应呢。
    等着陈舟回答的德利涅，见陈舟冒出“这个”两字后，一副欲言又止，半天不说话的模样，顿时着急的喊了声：“陈教授，你想说什么？”
    闻言，陈舟一脸苦笑，最终决定还是如实相告：“德利涅教授，其实我已经选定了下一个阶段的数学研究课题。”
    “不是标准猜想，也不是米尔诺公式的一般形式，而是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
    陈舟说完后，电话那头的德利涅，罕见的沉默了下来。
    不是他没话可说了，而是他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劝陈舟才好。
    其实，对于陈舟再次将数学研究课题，选定在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之一，他还是有些预感的，也并不怪陈舟这么去选。
    不管怎么说，陈舟还是个年轻人，对于这些声名显赫，广为世人所知的数学难题，肯定要更吸引他一些。
    解决起来的动力，也会更足，而且还有克雷数学研究所那噱头十足的，一百万奖金在那招手等待呢。
    相比较而言，标准猜想除了他这个有着执念的人在惦记着，其实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如果换做他是陈舟，他也会再选一个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之一，来作为自己下一个数学研究课题。
    当然，理解归理解，德利涅还是想让自己的执着得到陈舟的回应。
    因为只有在陈舟的身上，他看到了标准猜想被解决的可能性。
    这几十年来，也只有陈舟，给了他这种期待的感觉。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会放弃的，必须要说服陈舟。
    要不然，他可没有脸，在死后下去见自己的老师格罗滕迪克。
    拿着手机的陈舟，并不知道德利涅想了这么多，他就是看对方也不说话，也不挂手机，多少有些尴尬。
    想了想，陈舟试着开口道：“德利涅教授，其实我不是不想将标准猜想，作为我下一个数学研究课题，只是我觉得还不是时候……”
    陈舟话未说完，德利涅已经问道：“那是什么时候？在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之后吗？”
    “呃……可能是在霍奇猜想之后？”陈舟迟疑着回了一句。
    谁知道，德利涅居然噼里啪啦说了一通：“陈教授，我觉得没必要等霍奇猜想之后，你可以现在就从米尔诺公式的一般形式入手，开始你的研究。”
    “虽然说霍奇猜想的解决，将极大的促进标准猜想的完整解决，但是，反过来肯定也可以！”
    “从米尔诺公式的一般形式入手，切入到标准猜想的研究，在标准猜想解决后，就可以顺势解决霍奇猜想！”
    “而且，你可以把这条研究路线，作为数学研究的第二条路线，与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的研究，并列进行！”
    “我相信，以你的数学能力，以你那杰出的数学思维，还有那极具创造力的数学思想，肯定能够把这两条研究路线都给搞定的！”
    陈舟顿时一阵无语，他还以为德利涅此刻应该是处在郁闷之中呢。
    结果没想到，德利涅居然在思考怎么劝他进行并列研究，怎么把他夸到天上，好让他晕头转向的答应下来。
    但是，陈舟不得不承认，他被德利涅夸的有些舒服。
    虽然陈舟自己在冒出这个想法时，被他给否了，但是这和德利涅口中说出来，那感觉完全不一样啊！
    陈舟还没有回答德利涅的建议，德利涅的第二波攻势便已到来。
    “陈教授，不止是我一个人这么说，包括法尔廷斯、朗兰兹他们，还有你的老师阿廷教授，都这么说。”
    “而且我们一致认为，你就是下一位数学界的领袖，乃至于整个学术界的领袖！”
    “所以，以你的能力，或者说在数学上的潜力，肯定能够做到两条线并列研究！而且，毫无疑问的，能够取得两条线的研究成果！”
    陈舟听的是一阵酥麻，能够被德利涅这样的数学家，称为数学界的领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相当于承认了陈舟是数学界领袖一般。
    这怎么能不让陈舟感到一阵酥麻？
    以至于，陈舟也开始相信自己的能力了。
    他缓缓开口道：“那我双开？”

 第736章 我帮你要奖金

    “以你的能力，完全没有问题！”
    德利涅虽然不是完全能听懂“双开”的具体含义，但也能够理解的大差不差。
    所以，在听到陈舟说自己“双开”后，立马便兴奋地回了一句。
    同时，怕陈舟只是顺嘴一说，德利涅又继续为陈舟增强起了信心。
    “别说是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与米尔诺公式的一般形式一块研究，就算是把黎曼猜想也加进来，我都绝对相信你能把它们都给解决！”
    还处于酥麻中的陈舟，用仅剩的理智挣脱了出来。
    虽然被德利涅这样的数学大佬称赞，是一件极为酥麻的事情，也是一件极为享受的事情。
    但是在对方越夸越夸张的时候，还是得收一收的，不能真跟着飘起来了。
    至少，陈舟自己是不相信自己能够再把黎曼猜想加上，来个三线并列研究的情况下，把这三个难题给解决，还不会思维混乱而崩掉的。
    再者，德利涅估计是把他的其它研究课题，像物理学的新规范场理论这些，全给忽略了，才敢说出这种夸人不负责的话。
    要不然的话，他一天24小时哪里够用？
    最起码得32小时，还不吃不喝不休息，才差不多？
    不再飘飘然的陈舟，正经的说道：“德利涅教授，你过分夸大了，我可不敢把黎曼猜想拉进来，来个三线并列研究。那样的话，我应该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顶多也就是能把米尔诺公式的一般形式，加入到我的数学研究课题计划中，试着来一次数学的双课题并列研究。”
    说完这些话后，陈舟才突然意识到不对。
    但为时已晚。
    德利涅已经笑着说道：“陈教授，那就把黎曼猜想往后稍稍，先从米尔诺公式的一般形式开始研究。”
    “……”
    陈舟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最终还是着了这位老先生的道，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不过，德利涅有一点没有说错，而且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思路。
    那就是从米尔诺公式的一般形式入手，切入到标准猜想的研究，在标准猜想解决后，还可以顺势解决霍奇猜想！
    等于用这条思路，把代数几何领域，给掀了一遍！
    另外，陈舟说服自己的一条理由是，都已经多学科交叉研究这么久了，还没试过数学的双线研究方式，不如就此试一次。
    如果真的可行的话，那后面数学满级升级任务还剩的数学难题，就都能采用这种方式进行了，能够提升一定的研究效率。
    可如果不行的话……
    想到这里的陈舟，又以极为郑重地语气说道：“德利涅教授，我答应你，试着沿着你所说的这条研究思路。”
    “从米尔诺公式的一般形式入手，展开对标准猜想的系列性问题的研究。”
    “但是，因为我没有试过同时进行两个方向的数学课题研究，所以我无法保证这种研究方式，能不能取得理想的研究成果。”
    “如果最后我没有在标准猜想的研究中，取得你所期望的结果……”
    德利涅认真的听着，直到陈舟说到没有取得结果这里，他果断出声打断了陈舟：“陈教授，研究本来就是探索的过程。”
    “我们谁都无法保证，结果就一定会出现。但是，无论你是否能够解决标准猜想，我都应该跟你说一声谢谢！”
    闻言，陈舟的嘴角微微上扬，心里的压力也瞬间释放了。
    的确，这是德利涅劝说他进行的研究，也是德利涅劝说他试着“双开”的。
    就算最后没有取得好结果，也不需要向德利涅负责，或者说感到有什么愧疚的地方。
    只不过，陈舟是那种答应了别人，就肯定会去做到的人。
    否则，他是绝不会轻易答应他人的。
    所以，在答应了德利涅后，陈舟如果没有做到，心里还是会觉得对不起德利涅。
    现在有了德利涅这句话，陈舟也算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没有了后顾之忧。
    那就不用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了，既然已经决定“双开”，已经答应了这位一大早就打来电话的老先生，就尽全力去做好。
    见陈舟没有说话，德利涅知道自己给陈舟造成了一定的压力，于是转移话题道：“对了，刚才说的黎曼猜想，你对它也有想法？”
    陈舟回过神来，并没有隐瞒德利涅的意思，坦率承认道：“确实有想法，除了它，剩下的千禧年数学大奖难题，我也都有想法。”
    “呃……”德利涅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要是搁普通人这么说，他一定立马怼回去，教对方知道什么是数学的博学。
    可现在说这话的是陈舟，他就完全没有了怼回去的想法。
    反而是想打电话给克雷数学研究所，让他们提前把奖金准备好。
    因为被陈舟盯上的数学难题，都可以提前订好倒计时了，迟早会被解决。
    至少从陈舟出道以来，他所遇到的难题，无一例外的，最后都变成了定理。
    德利涅甚至想过，如果陈舟把数学研究透了，那还会有什么难题，能够困扰住陈舟吗？
    那下个世纪之初，又是否还会有未解决的数学难题，如今日这般呢？
    最后德利涅得到的答案是，会有。
    因为数学的发展，就意味着新问题的出现。
    如果没有问题了，那其实是数学不再发展了。
    当然，德利涅还能确定的一点是，估计不会有像克雷数学研究所这样，选出七道数学题，每道题悬赏100万了……
    蓦地，德利涅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关于np完全问题的奖金，克雷数学研究所那边联系你了吗？”
    陈舟不明所以的回道：“还没有，我的那篇论文，还没有通过同行评审，等到数学年刊正式发表，估计还有一段时间。”
    “而且克雷数学研究所那边，也有自己认证的一些程序，肯定还有很长时间。你问这个干什么？”
    德利涅则是嘿嘿一笑，道：“我收到了克雷数学研究所的邀请，放心，我帮你要这100万的奖金！”
    陈舟：“……”
    德利涅：“对了，我还会跟他们说，让他们把剩下的那四道数学难题的400万奖金，也提前准备好……”
    陈舟：“……”

 第737章 还是研究时间过得最快

    陈舟是怎么也没想到，德利涅居然收到了克雷数学研究所的邀请。
    也就是说，这位老先生居然还有后手没用呢……
    但这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的这100万奖金，真能提前到账了？
    本来，陈舟还想着问一下，他不会再出国去领奖了，能不能直接把奖金打他卡上的。
    结果德利涅在他问之前，就很是贴心的表示：“我会督促他们，及早把钱打到你的卡上，反正他们已经打过一次，肯定很熟练。”
    对此，陈舟自是无比的感动，心中直觉得还是德利涅够处！
    对于自己“双开”，搞数学课题的并列研究，也更是上心了一些。
    和德利涅挂断电话后，陈舟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和他预料的一样，通话时间快达到一个小时了。
    等他走出房间时，客厅里的众人，居然在看起了春节联欢晚会。
    本来还准备继续小游戏的陈舟，只好凑到杨依依身边坐下，陪着看了起来……
    除夕夜过后，陈舟很快回到了原本的生活和研究节奏之中。
    杨依依也在不依不舍之中，离开了燕京，去继续自己的学业了。
    陈舟则是陪着父母回了趟老家，只不过，没有在老家待多长时间，就又回了燕大。
    原因自然是因为各大高中小学校的领导，太过于热情了。
    一个接一个的来邀请他去学校演讲。
    以至于，陈舟压根就没有了自己的时间，就连想多陪爷爷奶奶都不行。
    无奈之下，陈舟果断决定，还是回燕大那边。
    至少，在燕大里面，不会像在家这般，把手机关机了，人还会直接找上门来。
    回到燕大的陈舟，看着又恢复了往常一般模样的宿舍，也迅速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趁着还处于过年的这段时间，他可以着手进行自己的各项研究了。
    至于“夸父”工程的后续研究规划，等到李振邦那边组织第一次研讨会，才能具体落实下来。
    令陈舟有些意外的是，他本来觉得李振邦应该会很快就找到自己，让自己参与研究人员的筛选工作。
    却没想到，直到自己从老家回来，李振邦的电话都没有打过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陈舟才可以暂时将“夸父”工程放在一边，专心进行自己的各项研究。
    事实上，李振邦的确想过要找陈舟，可是想到陈舟对研究人员的熟悉程度，可能还不如自己。
    于是，他就找到了潘老，和潘老商量着研究人员的人选。
    只要最后再跟陈舟那边合计就行。
    房间外，还有着过年的氛围。
    房间里，埋首于书桌的陈舟，却只剩下了研究的乐趣。
    此时的陈舟，正沉浸于那个千禧年数学难题之一，n-s方程的存在性与光滑性问题。
    n-s方程是由纳维和斯托克斯所建立的，在经过100多年的研究后，现在科学家们普遍相信n-s方程是描述湍流的正确方程。
    而现代n-s方程的dns直接数值模拟结果，也证明了这一结果几乎与实验数据完全一致。
    如果单纯的只从工程角度，去考虑n-s方程的话，其实它已经满足了应用的要求。
    但要是从更严格的方面考虑，更准确地来说，应该是数学家们更关心的问题，则是n-s方程的解的存在性与光滑性问题。
    所以，这也是陈舟在选择剩余的几个千禧年难题时，为什么会说剩下的这几个和物理学的关系没有那么紧密的原因。
    关于n-s方程的存在性与光滑性问题，在1934年时，由法国数学家勒雷证明了其弱解的存在。
    这个解在流场中的平均值上，能够满足n-s方程的问题，但无法在整个定义域的每一点上满足。
    也就是说，现在所提到的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要解决的便是n-s方程的强解问题，这个解需要在流场中定义域上的每一点上都要满足。
    更具体点的说法就是，对于任一给定的起始点流动条件，可以根据n-s方程，准确预测出随时间变化后的，任意时刻的流动状况。
    或者反过来，对湍流流动中的任何一点，任意时刻的流动，可以精确追溯到，它的起始点的流动的起始条件。
    实际上，也就是n-s方程解的一般性。
    就像i对该问题的具体数学描述，就是在三维的空间及时间下，给定一起始的速度场，存在一矢量的速度场及标量的压力场，为n-s方程的解。
    其中速度场及压力场，需满足光滑及全局定义的特性，并且动能有界。
    这也是无论先前还是现在，所有研究这个问题的人，整体的研究思路。
    陈舟也不例外，他现在的研究思路，也是如此。
    此外，陈舟开始了对n-s方程解的相关研究文献的收集与整理。
    无论是勒雷的研究论文，还是这一百多年来，各位学者所做的大量理论和计算工作类的论文。
    无论是证明光滑解存在，还是证否的论文，陈舟是一个也没有放过。
    这也是陈舟一贯的研究方式。
    但不得不说，关于n-s方程解的研究论文，着实太多了。
    有时候，陈舟也会认为，这大量的工作，是否真的有必要。
    而每当他这么想的时候，脑海里就会响起最初，他坚定相信的那个声音。
    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看的更远，也更广。
    这也是符合陈舟一直以来的一个想法，那就是，灵感从来不会自己冒出来。
    而且，只有你有了充足的准备之后，在灵感冒出来时，才能将它抓住。
    “咦，陶哲轩么？”
    陈舟搜索相关文献时，发现了陶哲轩的名字。
    在仔细看了看后，陈舟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下载了这篇论文。
    令陈舟有些犹豫的原因，是因为陶哲轩的这篇论文，其实不是关于n-s方程解的问题的。
    而是陶哲轩构造的一个，与原始n-s方程接近等价的方程。
    并证明了这个等价的方程，在有限时间内会爆炸，也就是存在奇点，不存在动能有界，不具有光滑性。
    而按照陶哲轩在论文中的思路和逻辑，就可以近似地推断，原n-s方程也会在有限时间内爆炸，不具有光滑性。
    这也是在大多数数学家，都倾向于证明ns方程具有光滑解时，陶哲轩为什么倾向于n-s方程会爆炸的原因。
    在陈舟看来，这种构造类似方程的做法，可以借鉴，但却不能过于依赖。
    这也是陈舟犹豫着是否下载这篇论文的原因。
    随着一声声下载完成的提示音响起，陈舟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手表。
    不知不觉间，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陈舟颇为感慨地说道：“还是研究时间过得最快……”

 第738章 逼一逼自己，也逼一逼错题集

    将下载好的文献，简单的整理了一番后。
    陈舟便起身走出房间，和熊浩一块出去吃了个饭。
    正常习惯下的研究工作，陈舟可不会足不出房。
    陈舟更觉得，短暂时间内的放松，反而能够提升研究效率。
    吃饭外加小憩，前后过了大概一个半小时，陈舟就再次坐在了书桌前。
    并没有将上午下载好的文献资料再打开，陈舟稍一思索，便又开始搜索起来关于标准猜想，以及米尔诺公式一般形式的相关研究资料。
    没错，陈舟已经正式开始数学双课题的并列研究了。
    一方面是因为答应了德利涅，他就肯定会去做。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夸父”工程目前还不需要他过多操心。
    而在这之前，正好可以试试自己并列研究的能力。
    实际上，陈舟想的也很简单。
    就像以前同时研究数学、物理学、化学材料学这些课题一样，将时间分配好，按照相应的研究规划来进行。
    如果某个课题进入的关键阶段，则将所有时间都给到这个课题。
    只不过，这次并列研究，等于是将数学课题研究的时间给延长了。
    电脑上，陈舟已经检索起了相关的文献资料。
    按照德利涅所提供的思路，也是他现在的研究思路。
    从米尔诺公式一般形式的研究入手，再逐步推进到标准猜想这个大课题，最后推进到霍奇猜想上面。
    说起来，陈舟对米尔诺公式的一般形式，还有个期待。
    那就是，这个问题的解决，能不能帮他完成一次或多次数学满级升级任务。
    如果可以的话，那这这次的数学满级升级任务，说不定可以有大收获。
    就算不可以的话，那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标准猜想、霍奇猜想这三个，也至少能让他获得三次满级升级任务的奖励。
    当然，不管可不可以，陈舟都打算试一试。
    再说了，在米尔诺猜想一般形式的问题被解决后，还不会直接跃进到标准猜想的otive理论研究上。
    还有如贝林松-里赫登鲍姆猜想、布洛赫-加藤猜想等一些基础性“结果”的猜想，需要顺势研究解决。
    而且贝林松-里赫登鲍姆猜想的解决，将是代数k-理论中革命性的进步。
    陈舟不相信，这么多研究结果的情况下，还不能搞几次数学满级升级任务的奖励。
    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猜想的分量，可不比哥德巴赫猜想低。
    陈舟虽然有这方面的期待，但也知道沙雕系统的尿性。
    抱着期待是挺好的，但别期望太高就对了。
    想要通过这一系列的研究，一次性将数学满级升级任务给推到底，显然是痴心妄想。
    陈舟所检索的第一篇论文，便是菲尔兹奖得主弗拉基米尔-弗沃特斯基的论文。
    也正是这篇论文，发展了新的代数簇上同调理论，并帮助解决了米尔诺猜想的几何情形。
    所以，这篇论文是陈舟必看的。
    不过，陈舟也没有着急点开这篇论文，而是按照以往的习惯，继续检索着相关的研究论文。
    检索算是一遍最基础的筛选，在下载相关文献资料前，陈舟还会看一遍摘要和关键词，确定是否下载。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一闪而过。
    而陈舟的第二个文件夹里，也被塞满了关于米尔诺公式一般形式问题研究的文献资料。
    和中午时一样，在将文献资料简单整理后，陈舟便和熊浩出去吃晚饭，顺便短暂的放松一下。
    晚上，则是属于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也就是大统一理论的研究时间了。
    就这样，陈舟沉浸于自己的研究之中，时间也一天又一天的过去……
    元宵节前，陈舟终于接到了李振邦的电话。
    关于“夸父”工程研究人员初步筛选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李振邦现在需要陈舟来确定最终的人员名单，并跟潘老一块商讨一下，另一位副总指挥和五大单项研究负责人的人选问题。
    陈舟自然没有问题，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同时，关于材料部分的研究，他还有自己的想法。
    这也是他专门向老领导提出那看似很正常的要求的原因。
    让陈舟没想到的是，李振邦所讲的碰面商讨的时间还早，是在7天后。
    确认了时间没错后，陈舟便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放好，重新将目光转回书桌上时，陈舟并没有立即回到研究状态。
    他的脑海里在飞快的计算着研究规划的调整。
    一旦“夸父”工程的研究正式展开，他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按照这几天的研究规划来了。
    “难道说，我得回到复读那段时间的饱和状态？”
    陈舟喃喃了一句，越想越觉得要完，时间完全不够用。
    摇了摇头，陈舟只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看来，我先前所想的平衡，还是得利用总指挥的身份呀……”
    “反正，总指挥最大作用不就是抓方向，解决核心问题的吗？”
    “而且五大单项研究，也能分解下去，交给五个负责人，再由两名副总指挥总抓，这样时间不就挤出来了？”
    要是电话还没有挂断，被李振邦听到陈舟的这些话。
    他一定会立马跳起来大叫着说，难怪自己那天一直觉得陈舟怪怪的，现在终于知道知道陈舟的真实想法了……
    这家伙，就是想当个甩手掌柜啊！
    但不可否认的是，陈舟的想法其实并没有错。
    作为“夸父”工程的总指挥，主抓的必然是整个研究的大方向，以及最核心，也最难啃的问题。
    肯定不会像他解决数学难题那般，全部以一己之力来解决。
    拿定主意的陈舟，便也不再多想，将思绪重新放回到了书桌上。
    距离碰面商讨，还有7天时间。
    趁着这7天时间，可以逼一逼自己，也逼一逼错题集。
    尽快推进目前的研究课题，看一看自己的究竟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做到哪一步。
    最后能够取得阶段性的研究成果，这样后面有变化，他就能够随时做出调整。
    因为陈舟必须做好后期抢时间的准备。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即使心里想着做好了要当甩手掌柜的打算，但肯定是做不到完全甩手的。
    既如此，那最后就只能逼自己一把了。
    毕竟，不逼一逼自己，怎么知道自己的潜力到底有多大呢？

 第739章 算是闭关，但和之前不一样

    思绪回归，重新将注意力放到研究课题之上的陈舟，逐渐集中了全部的心神。
    手中握着的笔，飞快在a4草稿纸上，留下了一行行的字符。
    同时，陈舟也将错题集放在了一边，随时待命。
    等到中午时分，守在房间外的熊浩，有些奇怪的看着依旧紧闭的房门。
    按照这些天的习惯来说，陈舟这会应该已经打开门，喊他一块去吃饭了才对。
    可今天，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熊浩知道陈舟在回到燕大后，就再一次回归了研究的状态。
    所以，他也不敢直接去敲门，担心会打断陈舟的研究思路。
    想了想，熊浩决定还是再等一会。
    如果陈舟一会还没开门出来，他就出去买点吃食带回来，再去敲门喊陈舟吃饭。
    又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眼瞅着时间来到了下午一点半。
    熊浩便自己出门，去买午饭去了。
    至于自己做饭，他是没有那个厨艺的，估计还比不上杨依依做的鸡翅。
    等到熊浩买完饭回来，略一观察，就知道陈舟依旧没有出过门。
    这让熊浩不由得有些奇怪，嘴里念叨着：“难道陈教授又开始闭关了？可以前也没有这么频繁呀？”
    跟在陈舟身边这么久，熊浩的确没有见过陈舟在短短时间内，便再次进行闭关研究。
    往常在一次闭关研究之后，陈舟都会做出重大的研究成果。
    然后，就是一段正常的研究时间。
    直到陈舟像是突然抓住灵感一般，才会再次进入下一个研究课题的攻坚战，也就是开始闭关。
    而且，先前每次闭关研究之前，陈舟也都会和他说一下。
    一方面避免他打扰了研究的思路，另一方面，也为了让他不要误会，以为出了什么事。
    可这次……
    熊浩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响了陈舟的房门。
    他必须确保陈舟的安全。
    没多久，陈舟便打开了房门。
    “大熊，怎么了？”
    看着站在门口，并没有什么异样的陈舟，熊浩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疑惑地问道：“陈教授，您今天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陈舟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看了眼手表。
    当看到现在都已经两点多时，陈舟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搞研究搞的太沉浸了，一不小心没注意到时间……”
    “呃……”熊浩微微有些无奈，却也没说什么，而是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午饭，“我去外面买了午饭，赶紧吃。”
    “好。”陈舟点点头，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吃着吃着，熊浩见陈舟眼神有些迷离，不由得出声问道：“陈教授，您有心事？”
    “没……”回过神来的陈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我是在想课题的事，有些走神了……”
    “噢噢。”熊浩低头扒了两口饭，知道自己打断了陈舟的思路。
    顿了顿，陈舟又说道：“大熊，7天后，我们去一趟科技部门那边，找李局长。”
    “好的。”熊浩连忙应道。
    陈舟看了熊浩一眼，又笑着补充道：“另外，在这7天里，得麻烦你每天买饭了，我估计自己顾不上看时间咯……”
    听到这话的熊浩，微微愣了一下，旋即问道：“陈教授，您真的又要闭关了？”
    陈舟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解释道：“算是闭关，但是和之前不一样。”
    熊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您放心，每天买饭的事，就包在我身上。”
    陈舟不再说话，也没有再愣神，快速解决了午饭后，就回到了屋里。
    并没有立马坐到书桌前，在吃完饭后，立马投入学习或者研究，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这会，最好先消消食。
    在屋里，来回走动，或眺望窗外了一会。
    陈舟才回到书桌前，随即目光也变得专注起来。
    只见草稿纸上，写着：
    【设x是特征为p＞0的代数闭域上的一个光滑概型，f是从x到一个光滑曲线的态射】
    【假设这个态射只有一个特征孤立点u，f是x的平展可构层，那么米尔诺公式就是】
    【-ditotrΦu（x，f）=（f），df）tx，u】
    这正是几何情形下的米尔诺公式，已经被证明成立。
    陈舟的目光，并未在这行公式上停留多久，便继续往下看去。
    在这行公式下方，是关于对数版米尔诺公式的一行行文字。
    同样，陈舟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太长时间。
    他在梳理文献的时候，便已经知道这些公式的证明方法。
    他现在需要的是，将这些公式整合起来，推广到混合情形，也就是一般形式。
    看完了整张草稿纸后，陈舟又拿过了一张草稿纸。
    这张草稿纸上的内容并不多，但却是陈舟当前研究进度的体现。
    快速扫了一眼后，陈舟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已有文字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张草稿纸也逐渐被填满了。
    但陈舟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伸手扯过一张崭新的a4草稿纸，笔尖瞬间便与纸张来了个亲密接触。
    紧接着，就是一阵阵“沙沙”的，文字书写的声音冒了出来。
    直到第三张草稿纸上，被写了一半的内容后，陈舟才停下了手中的笔。
    习惯性的用笔点着草稿纸，陈舟在梳理刚才的思路。
    当然，他并没有回看刚才所写的草稿纸，而是在脑海里不断回想着。
    蓦地，陈舟放下手中的笔，伸手将一旁随时待命的错题集，给拿了过来。
    迅速翻动错题集，迅速略过先前搞定问题后，都会新冒出来的那些问题。
    直翻到记录着米尔诺公式一般形式的研究错误，陈舟才停下翻动的手，仔细看了起来。
    对照着错题集上所记录的内容，陈舟开始纠正自己的研究思路。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陈舟的内心，都会无比感慨错题集的强大。
    有了各学科升级，所带来的学习能力、思维效率等等各方面能力的提升。
    再加上这个指路明灯一般的错题集，简直无往而不利！
    在将错题集上的内容，全部对照过后，陈舟的脑海里，也纠正了研究思路上的一定错误。
    没有丝毫停顿，将错题集合上，将先前所写的草稿纸放在一边。
    伸手，拿过一张崭新的a4草稿纸，便开始了下一轮的攻坚。
    时间只有7天，他需要在这个不一样的闭关中，深挖自己的极限……

 第740章 不再区分时间

    陈舟此时的研究，并没有再完全按照前面几天的规划来。
    准确来说，是没有再严格区分各个课题的研究时间。
    不再局限于上午时间，只属于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的研究，而下午时间只属于米尔诺公式一般形式的问题研究，晚上时间留给物理学的大统一理论。
    现在的陈舟，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也完全忽略了时间。
    他只知道，随着研究的进行，时间在缓缓流逝。
    但同样，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研究进度也在不断的往前推进。
    他需要做的，就是让研究进度超过时间的流逝速度。
    而这也是陈舟试着压榨自己极限的方法。
    至于课题之间的交换，只在上一个问题研究结束，陈舟短暂放松思绪的时候。
    这时，他才会将上一个问题放到一边，转入另一个课题的研究。
    就像现在，本该属于下午时间的米尔诺公式一般形式的问题研究，陈舟已经磕了快一整天了。
    直到再一次停下手中的笔，陈舟从沉浸状态中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向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的窗外。
    他才结束了关于米尔诺公式一般形式的问题研究。
    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楼下已经亮起的路灯，陈舟短暂的放松了起来。
    这时，肚子也配合的响了两声，提醒陈舟应该去吃晚饭了。
    摸了摸肚子，陈舟看了眼手表，已经到了晚上的八点十二分。
    走出房门，陈舟就看到了守在门外的熊浩。
    熊浩看到陈舟出来，原本纠结的脸上，顿时舒展开来。
    他忙迎上来，道：“陈教授，我去帮你把饭热一下。”
    说完，便赶忙钻进了厨房，将买回来的晚饭热了热。
    本来熊浩还在犹豫着，是不是要喊陈舟吃晚饭，但现在看到陈舟主动出来，倒是令他松了口气。
    看着在厨房中热饭的熊浩，陈舟想了想，说道：“大熊，你不用这样等着我，把饭买回来放在桌上就行，我如果饿了会自己出来解决的。”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熊浩闷声回道。
    现在杨依依不在，可没有人进屋给陈舟送饭。
    他要是不看好陈舟，真怕陈舟连续的两次闭关，把身体给搞坏掉了。
    在熊浩看来，陈舟的身体可比那些研究成果重要，身体才是一切研究成果的前提。
    见此，陈舟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的思绪也在转瞬间回到了研究课题之上。
    虽然是短暂的放松，但在这高强度的研究状态下，脑海里顶多也就放空那么一小会。
    不多时，熊浩热好了饭，端出来放在了桌上。
    陈舟也快速解决了晚饭，打消五脏庙的抗议。
    吃完后，没等陈舟说话，熊浩便主动收拾起了碗筷。
    做饭他是不会，但是洗碗可没有问题。
    陈舟轻轻笑了笑，便径直回到了屋里。
    和中午一样，陈舟并没有立马坐回书桌前，而是在房间里走了大概十分钟用来消消食。
    实际上，从陈舟起身，到来回走完，重新坐回书桌前，一共也不过才二十多分钟的时间。
    真要说起来，陈舟觉得他已经赶上了复读那会的学习强度，甚至犹有过之。
    随着注意力的回归，陈舟很快便又沉浸在了研究之中。
    只不过，他已经将研究课题，转换到了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上面来。
    【n-s方程的具体定义，是描述粘性不可压缩流体动量守恒的运动方程】
    【展开式：?v\/?t+（v·▽）v=f-1\/p▽p+u\/p▽2v】
    陈舟看了看草稿纸上，先前所写的n-s方程的基本展开式。
    并没有往后看草稿纸上的其余内容，而是习惯性的拿笔点着草稿纸，思考着问题。
    “对于n-s方程来说，算是一个以应力表示的运动方程，需要补充方程才能求解。”
    “从纯数学来说，这是一个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求解过程……困难还复杂……”
    “在没有解决的思路前，只能结合一些简单的流动问题特例，才能求得精确的解。”
    陈舟的脑海里，飞快闪过了最初研究时的感受。
    也正如陈舟的这番感受，在n-s方程求解时，如果加上一定的初始条件和边界条件，是可以确定流体的流动的。
    但是，相比于欧拉方程来说，n-s方程多了一个二阶导数项。
    也就导致除了在一些特定条件下，很难求出方程的精确解。
    想到这的陈舟，目光重新凝聚在草稿纸上，往
    【可求得精确解的最简单情况，是如圆管内的哈根-泊肃叶流动、两平行平板间的库埃特流动之类的平行流动】
    【对于雷诺数re≤1的情况，可以求得n-s方程的近似解，如密立根油滴实验】
    【对于雷诺数re≥1的情况，可用欧拉方程近似求解】
    看到这的陈舟，微微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在许多情况下，如果使用n-s方程，只要对n-s方程各项作量级分析，就可以确定解的特性，或者获得方程的近似解。”
    “而这种处理方式，往往是对流体作出许多假设，不管是流体的连续性，还是所有涉及到的场，都得作出必要的假设条件。”
    “可这样的话，n-s方程解的问题，就别想求出来……”
    诚如陈舟所叹息的这般，在n-s方程的应用中，虽然需要做许多的假设，可偏偏在这些假设的条件下，就够大多数的应用情况使用了。
    也就造成了，没有那么多研究人员，再过分执着于n-s方程解的研究。
    而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也变得更像是一个纯数学的问题了。
    可这些假设条件对陈舟来说，却是不行的，他一个假设条件也不能使用。
    陈舟不再多想，不管别人够不够用，反正他是不够的。
    对他来说，n-s方程解的问题，只会有一个答案。
    既不是在满足应用的，各项假设条件下的解，也不是那个弱问题的解，而是无假设条件下的唯一解！
    伸手拿过一张崭新的a4草稿纸，放在先前研究时写满的草稿纸旁边。
    再将错题集拿过来，迅速翻到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的研究错误记录处。
    陈舟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n-s方程解的问题研究之中。

 第741章 原来不逼自己一把，真不知道自己的极限

    在陈舟不知时间的研究时，房间外，克罗斯从高能所那边回来了。
    他刚好和陈晓碰到，两人便一起走进了屋里。
    陈晓并不是和陈舟一块回燕大的，他在老家多待了两天，但也没待太久，就自己回了燕大。
    虽然他知道自己比不上陈舟，但也不能停下追赶的脚步不是？
    要不然，以后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拿io的金牌，再来嘲笑陈舟了。
    两人走进屋里，就看到熊浩一个人守在陈舟房间门口。
    对于这个几乎每天都一样的场景，两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是，今天却让两人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因为熊浩的表情，和前几天不太一样。
    反而和年前那段时间有点像……
    克罗斯和陈晓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对方，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解。
    因为陈舟返回燕大后的这些天，可没有再闭关研究。
    而是按着平常的习惯，在进行研究工作。
    那，熊浩怎么会露出这么个表情？
    陈晓出声问道：“大熊哥，你……咋了？”
    因为陈舟喊熊浩为大熊，陈晓顺嘴就跟着喊起了大熊哥。
    熊浩指了指陈舟的房间门：“和平常一样。”
    “不对，你和平常不一样！”陈晓凑到熊浩面前，仔细看了看。
    确认自己并没看错后，他便接着说了起来：“你现在的表情，和前几天不一样，倒是和年前我哥闭关时一模一样……”
    陈晓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终于发现了盲点。
    克罗斯也同样有些惊讶的，将目光移到了那扇始终关着的门上。
    难道说，咱们这位陈教授又来灵感了？又在冲刺研究课题了？
    可不应该啊，距离他解决np完全问题，才过去多久？
    而且，《数学年刊》那边都还没把那篇论文正式登刊发表呢……
    在克罗斯越想越觉得不可能时，陈晓已经再次问道：“我哥不会真闭关了？”
    熊浩想了想，点点头道：“算是闭关了，不过和之前不一样。”
    熊浩把陈舟的原话说了出来。
    “不一样？”
    克罗斯和陈晓异口同声的问道。
    熊浩看了两人一眼，解释道：“这是陈教授说的，我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听到这话，克罗斯和陈晓不再说话。
    但两人脸上的表情，却满是震惊。
    不管这个不一样是什么意思，陈舟是真的又闭关了呀！
    这也太可怕了？
    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就又开始闭关冲击课题了？
    简直比人家高中生的月考都频繁……
    “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我和高结两个人，带那么多人研究课题，怎么还比不上这家伙一个人？”
    克罗斯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不断地腹诽着。
    他自从认识陈舟以后，自信心不是在受打击，就是在受打击的路上。
    除了惊叹陈舟学术能力的无与伦比，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至于陈晓，在看了自己老哥的房间门一眼后，就默默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看到陈晓回房间，克罗斯也不再多问，跟着默默走回了房间。
    克罗斯本来还想跟陈舟再探讨一下他哥的。
    结果却发现，陈晓这家伙居然走到屋里的书桌前，就那么坐了下来，然后摸出一本打印的资料看了起来。
    克罗斯凑近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地问道：“你在看论文？”
    陈晓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克罗斯见此，也不再说话，径直去拿衣服，准备洗澡。
    当他的手，刚接触到衣服时，他猛地反应了过来。
    旋即转头看向陈晓，而他看陈晓的眼神，也变得满是震惊。
    “这兄弟俩，难道都是怪物？！”
    克罗斯赶紧拿起衣服，快速走出了房间。
    本来以为陈晓会和他一样，就这么承认并且老实的接受自己，就是有一定学术能力的普通人这个设定。
    可谁能想到，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现在还在大学阶段的陈晓，居然已经看起了陈舟证明冰雹猜想的那篇论文。
    这是他现在能看得懂的吗？
    他大学的课程都搞定了吗？
    反正克罗斯没有去问，他怕自己的自信心再次受到打击。
    至于在看论文的陈晓，则是意识到，如果自己连努力都比不过陈舟的话，那他就真的一点也比不上自己老哥了。
    洗完澡后，看到还坐在书桌前看论文的陈晓，克罗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他觉得自己也许应该搬出去？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给否决了。
    现在学术界，想跟陈舟套近乎的人，多不胜数。
    他现在难得跟着陈舟，即使一直被打击自信心，那也不能搬出去啊！
    可是，不搬出去的话？
    不一会，克罗斯下床从自己的背包里，摸出来一本笔记本，一本研究资料。
    然后，坐回床上，开始研究起了他负责的课题。
    关于克罗斯和陈晓的变化，陈舟是在后面两天，出来吃饭时，听熊浩说起的。
    熊浩告诉他，克罗斯和陈晓好像受了什么刺激，现在晚上回来也把自己关在屋里，光看书不睡觉。
    陈舟先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反正不管这两个家伙受没受刺激，他也不会去管他们的。
    而且，好学不也是好事吗？
    再者，现在的他，也无法分神去询问这两人的情况。
    他的整体的研究，已经有了一定的进展。
    在陈舟不分昼夜，不管时间几何的情况下，他对米尔诺公式一般形式的研究，终于来到了突破点。
    并且，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的研究，也找到了一条正确的研究方向。
    唯一可能比较遗憾的是，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的大统一理论，所取得研究进展不是很明显。
    但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陈舟的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数学的两个并列研究课题上。
    相对来说，在大统一理论的研究上，他所花费的时间是要少一些的。
    当然，真正要说起来，陈舟觉得物理学大统一理论的研究难度，也比数学的两个并列研究课题要高上那么一些。
    随着7天的时间临近尾声，房间里的书桌上，此刻已近乎堆满了，被陈舟所填满的草稿纸。
    就连书桌桌腿边，也有一沓堆在那里。
    此时的陈舟，正一脸的沉着，在又一张草稿纸上，书写着研究的内容。
    错题集则放在一边，不过不是合上的，而是展开着。
    终于，陈舟缓缓的停下了手中的笔，双眼炯炯有神。
    “原来不逼自己一把，真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口中喃喃了一句后，陈舟随即将目光落在了错题集上。
    只看了一眼，陈舟的嘴角便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幅度……

 第742章 阶段性放下

    “要不是明天得去找李局长，这玩意我铁定还能再往下深入一点。”
    陈舟重新将目光移回到草稿纸上，有些依依不舍的说了这么一句。
    但是“夸父”工程那边，他是必须得去的。
    那里，才是他多学科联合研究的主战场。
    关于当前的研究，只能选择阶段性放下了。
    后面再根据“夸父”工程的研究安排，具体调整自己的研究时间了。
    如果德利涅此刻在这边的话，估计在陈舟说完那句话后，就会连拉带拽的，把陈舟给继续摁在书桌前。
    因为陈舟已经搞定了米尔诺公式一般形式的研究。
    后面就要到那些需要顺势解决的贝林松-里赫登鲍姆猜想、布洛赫-加藤猜想，这些基础性“结果”的猜想了。
    而在这些猜想之后，便是德利涅心心念念的标准猜想的otive理论。
    实际上，陈舟也觉得，明天去完李振邦那里，他搞不好还真能回来继续这种状态的研究。
    因为研究人员的问题解决之后，五大单项的立项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等所有的安排都按计划落实，真正投入到“夸父”工程的全面研究时，少说也得两三个月的时间。
    这也是李振邦年前那段时间，一直给陈舟打电话，显得无比着急的根本原因。
    但在研究人员的问题敲定后，具体的后续安排，能否真的再有时间，延续这种逼近极限的研究状态，还得等明天才知道。
    收回思绪，陈舟开始整理草稿纸上的内容，以这次的梳理作为这7天的结束。
    陈舟并没有急着完成米尔诺公式一般形式的研究论文，他打算等后面再往下深入一些再说。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的7天极限式研究，还是取得了很不错的结果的。
    就连陈舟自己都没想到，他能够在这种时间有限，还多学科研究课题并行的情况下，解决了米尔诺公式一般形式的问题。
    而且，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的研究，物理学大统一理论的研究，也都取得了阶段性的研究成果。
    如果这种时间能够延续，这种状态能够延续，陈舟真的觉得能看看系统，这次会给多少数学满级升级任务的奖励。
    在陈舟完成梳理工作时，时间也已经来到了晚上九点多。
    伸了个懒腰，舒展下长期久坐而僵硬的身体，陈舟打开门，走出了房间。
    吃完熊浩买的晚饭，便直接洗漱睡觉了。
    这一夜不再鏖战的陈舟，睡得很是放松。
    第二天，2019年2月26日，星期二。
    陈舟一早便醒了过来，翻身下床，准备去晨跑。
    看到陈舟的时候，熊浩有一瞬间的愣神，但很快便跟上了。
    上午8点左右，陈舟和熊浩驱车往科技部门而去。
    等陈舟到的时候，潘老已经在李振邦的办公室了。
    陈舟不由得有些汗颜，他居然还没有这位老院士积极。
    一见面，陈舟便主动打招呼道：“潘院士，李局长，让你们久等了。”
    潘老笑呵呵的回道：“没有，没有，陈教授你来的刚好，我刚跟李局长谈到你。”
    李振邦也同样笑着道：“陈教授，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们刚夸了你没两句，你就来了。”
    陈舟打趣道：“我知道，李局长这个“夸”，应该是吐槽居多？”
    闻言，李振邦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闲聊过后，回归正题。
    李振邦这次倒没有再安排会议室，就在他的办公室里，几人展开了研究人员筛选的讨论。
    李振邦分别将打印好的人员名单，分发给了陈舟和潘老。
    看着手中的这一沓厚厚的人员名单，陈舟仔细的翻看了起来。
    这些人员名单，并不是简单的只列个名字在上面。
    要是那样的话，陈舟也没必要看了，他肯定也看不出来什么。
    总不能看谁的名字舒服就选谁，看谁的名字不好听，就不选谁？
    这份人员名单，实际上更像是每个人的简历。
    但与一般简历不同的是，人员名单上面只写了这个人，长期具体从事的研究领域，以及他的科研能力如何，能否从事“夸父”工程的研究工作。
    这也是陈舟和李振邦等人，在人员筛选工作之前，就商定的基本要求。
    潘老倒是没有像陈舟那样，一张张的在翻看。
    毕竟，整个研究人员的名单，就是他和李振邦整理出来的。
    对其中每个人的履历，他都算比较了解。
    李振邦也是一样，只在一边默默的等着陈舟看完。
    因为在整个研究人员初筛的过程中，陈舟是没有参与的，只提过几点具体的要求。
    所以，李振邦还有些拿不准，这些人员名单，能不能满足这位总指挥的要求。
    大概花了近一个小时，陈舟看完了整整一沓，一共612人的名单。
    当看到陈舟翻看完那一沓人员名单时，李振邦和潘老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看出了对方眼神里所表达的意思。
    这么快？
    这就看完了？
    这能看仔细了？
    还是说，这位总指挥对他们的人员初筛工作不满意？
    带着疑惑与怀疑，李振邦不确定地问道：“陈教授，您看完了？”
    陈舟抬头看向李振邦，点了点头：“看完了。”
    看到李振邦的表情，陈舟就猜到了对方在想什么。
    所以，陈舟又紧接着开口说道：“李局长，看的出来，这612人的名单，你和潘院士真的用心了。”
    “像汪蒙的科研执拗劲，李逸的沉默寡言，这些性格特点，你们也列出来了。”
    听到陈舟的话，李振邦和潘老又是对视了一眼。
    旋即，李振邦先说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夸父”工程的研究人员，可是真正决定这项工程的主因。”
    “没错，只有做好了人员的筛选，才能为后面的研究保驾护航。”
    潘老随后也跟着说了一句，说完后便又问道，“陈教授，那你觉得李鑫和赵正东这两人如何？”
    陈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并没有完全解开李振邦和潘老的疑惑与怀疑。
    潘老的这个问题，还是在试探自己。
    所以，在听到潘老的这个问题后，陈舟几乎没有停顿的，便将李鑫和赵正东两人的信息，全部讲了出来。
    包括科研领域、学术能力、研究特点等等，所有在人员名单上的东西，一字不差的全部讲了出来。
    李振邦和潘老第三次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此刻已满是震惊。
    谁能想到，这位陈教授，是真的博闻强记呢？

 第743章 拉着加班磨时间

    没有了试探的意思，也没有了疑惑与怀疑。
    人家看的快怎么了？
    人家能看仔细，能记得住啊！
    现在李振邦和潘老丝毫不怀疑，陈舟已经将那612人名单的全部信息，给完全记住了。
    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陈舟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这可不能怪他，不是他想这样的，是他们不相信自己啊……
    打消了顾虑后，李振邦和潘老两人便一先一后，打起了配合，共同讲述着人员名单里的612人。
    由他们这两位负责初筛的人来主讲，陈舟在一旁听，顺便提出自己的看法。
    就这样，三人一个一个的，逐一筛选着612人的人员名单。
    相比于那一沓打印出来的人员名单信息，李振邦和潘老两人，显然要对每个人了解的更多。
    所以，通过两人的讲述，陈舟也了解到了，那沓打印纸上没有的信息。
    事实上，能够通过李振邦和潘老两个人的初筛，出现在人员名单里的人。
    无论是研究领域、科研能力，各方面的条件，都是能够满足“夸父”工程研究的需要的。
    现在也不过是再做一次细分，对人员进行精确的定位型筛选，为五大单项确定研究人员。
    这样的筛选，所花费的时间，肯定不能跟刚才，陈舟自己看人员名单相比较了。
    虽然很花时间，但却能更好地把握每一位研究人员的信息。
    在之后“夸父”工程的整体研究中，有利于各项研究任务的分发与人员管理。
    一上午的时间，陈舟和李振邦、潘老三人，也不过才过了一小半，不到两百人的名单。
    按照这样的速度，明天还需要一天时间，才能将这612人的人员名单，全部筛选一遍。
    届时选定另外一名副总指挥，以及五大单项研究的负责人后，还会再次对人员进行一遍筛选。
    那时，就是人员分配的问题了。
    想到这，陈舟不由得有些头疼，这些事情太繁琐了，也太耗费时间了。
    说心里话，他其实一直不怎么关注人员筛选的工作，也不太擅长人员的筛选。
    反正不管带着能力如何的研究人员，他都能把课题完成。
    所以，他也就无所谓人员筛选不筛选的。
    直到这次的“夸父”工程，这一上午的讨论，直令他感觉，这前期工作真不好做。
    但也没办法，“夸父”工程的牵涉面太广，这是必要的工作。
    既如此，陈舟就想着能不能提高他们的效率？
    中午，在吃饭的时候，陈舟就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
    最终他放弃了这个想法，这工作压根不存在高效的办法，只能拿时间去磨。
    陈舟几人吃完李振邦安排的工作餐后，便直接回到了李振邦的办公室，人员筛选的工作继续。
    一下午，紧赶慢赶的，还剩下一百多人的名单没有过。
    在李振邦说着明天继续，便准备安排晚餐时。
    陈舟看了看眼前的两人，试着提议道：“潘院士，李局长，要不我们吃完饭再回来？”
    陈舟的话一说完，潘老和李振邦便齐齐看向了他。
    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陈舟解释道：“我是觉得还剩下一百多人，不如一鼓作气，把这些人全部过完，那明天就能进行下一步了。”
    顿了顿，陈舟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明天再继续的话，我也没问题，只是个提议……”
    潘老立马笑着道：“我赞成！本来我也有这个想法，不过没说出来，现在陈教授提出来，我绝对举双手赞成！”
    李振邦看了潘老一眼，也跟着说道：“我也没问题，如果今天就把人员筛选一遍，也就为后面的计划缩减了时间，这是再好不过的，就是要耽误两位的时间了……”
    得到两人回应的陈舟，最后确认道：“那就这么决定了？”
    潘老：“行！”
    李振邦：“没问题！”
    晚饭解决后，几人又在李振邦的办公室里，加班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把612人的人员名单全部过了一遍。
    到这里，陈舟默默松了口气。
    实际上，陈舟想的是，反正要拿时间磨，不如早点磨完。
    就有了拉着李振邦和潘老加班的想法。
    还好李振邦和潘老两人，愿意陪着他加班。
    李振邦和潘老自然不知道陈舟的真实想法，但不管如何，能够提高“夸父”工程的进度，始终都是好事。
    李振邦开口道：“今天辛苦陈教授和潘院士了，那明天我们把人召集后，商讨人员分配的方案？”
    陈舟和潘老均是点头应道：“好。”
    今天已经将另外一名副总指挥，以及五大单项研究的负责人，给确定了下来。
    明天便是召集这六人，组成整个“夸父”工程负责人级别的会议。
    等陈舟和潘老离开后，李振邦便开始挨个打电话，通知这六个人明天会议的事情。
    这六人虽然知道李振邦在负责人员筛选，也知道自己的名字在人员名单上，但却没想到这么晚，还会接到李振邦的电话。
    对于李振邦说的明天会议的事，六人自是满口答应。
    而此时，陈舟也回到了燕大宿舍。
    在洗漱后，陈舟只是简单梳理了一下前面的研究，便爬上床睡觉了。
    他并没有再抢这么点时间，去继续前面的研究。
    他已经在抢时间了，就看明天会议后，能不能抢得到。
    第二天。
    陈舟到达李振邦办公室时，潘老和前一天一样，已经到了。
    陈舟不由得看了看手表，自己都比昨天提前了，居然还是比不过这位老院士？
    看到陈舟看表的动作，潘老便猜到了陈舟的心思，他只是笑了笑，却没有多说什么。
    李振邦见陈舟也过来了，便起身道：“陈教授也来了，那我们就直接去会议室？”
    陈舟和潘老两人均是点了点头。
    说起来，李振邦身为科技部门的领导，陈舟和潘老分别是“夸父”工程的总指挥和副总指挥，却是今天会议的参会人员中，来的最早的三个人。
    在会议室里，陈舟和李振邦、潘老聊着人员的分配，也等着另外六人的到来。
    等到离会议既定时间，还有十几分钟的时候，另外的六人陆陆续续的来齐了……

 第744章 第一次研讨会

    当这六人到了会议室，看到早就在等着的陈舟三人时，心里均是咯噔了一下。
    他们是真的没想到，陈舟三人居然来的这么早，而且看样子，明显是已经等了不短的时间。
    不知为何，明明他们也早已是各自研究领域里，有话语权的那一部分人了。
    可在看到会议室里这个场景的时候，那一瞬间，他们的心情，还是由原来的兴奋，变得有些紧张与忐忑。
    就像去开开心心去学校的学生，来到班级才发现，老班已经在坐班了。
    而且，从走进班级的那一刻，就总感觉老班的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
    这怎么可能不紧张，不忐忑？
    只不过，他们也有些奇怪，上次的讨论会，陈舟来的可一点都不早呀？！
    怎么这次会这样？
    当然，他们也只是这么想一想，腹诽一番，可没有谁敢真正说出来。
    带着一丝紧张与忐忑，六人陆陆续续走进会议室。
    脸上掩饰着自己的真实情绪，跟陈舟三人打着招呼。
    陈舟三人也只是礼貌性的回了一下，并没有细聊的打算。
    这不禁又让他们的心情紧张了几分。
    等到六人全部到齐后，由李振邦主持，属于“夸父”工程的第一次研讨会，算是正式开始了。
    直到这会，这六人的内心，才稍稍平静了下来。
    六人这会也才意识到，本来就是没什么的事情，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会有那种感觉。
    默默地，六人均是暗自做了个决定，下一次的会议，必须提前至少半个小时到！
    陈舟三人或许怎么也没想到，这六人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但无形中的影响，却是改变的开始。
    在研讨会开始后一小会，六人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主持会议的李振邦，还有坐在一块的陈舟和潘老。
    不由得有些奇怪，这就开始了？
    没有人了吗？
    因为李振邦昨天只是通知他们过来参与研讨会，并没有详细说明研讨会的性质，所以几人并不知道今天的研讨会到底是做什么的。
    而且过来后，就看到陈舟三人坐在会议室里，也没人再去多问。
    就导致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搞明白，这次的研讨会具体是干什么的。
    虽然他们知道自己的名字在人员名单上，在接到李振邦的电话后，也对今天的研讨会有所猜测，但却不能确定。
    等到李振邦将昨天讨论的人员名单，简单讲述了一遍后，便开始介绍起了参会的这六人。
    因为潘老是老一辈科学家的代表，由他出任了一名副总指挥。
    另外一名副总指挥，便是由稍显年轻一些的吴志鹏来担任。
    这也是近几年，国内聚变技术领域里，挑大梁的人才。
    虽说是稍显年轻，但也只是跟潘老相比。
    实际年龄，也早已过了五十。
    对于两名副总指挥的老少配，陈舟是完全支持的。
    这样的配置，能够兼顾老一辈科学家，和年轻的研究人员。
    听到李振邦的介绍，吴志鹏在内的六人，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吴志鹏的脸上，先是错愕，然后便满是惊喜。
    其余五人虽然对自己的身份，也隐隐有了猜测。
    但相比于吴志鹏的副总指挥而言，还是羡慕居多。
    李振邦在介绍完吴志鹏之后，并未让这位副总指挥发言，而是继续介绍了起来。
    在吴志鹏后面，依次是理论研究部分负责人方青华，原料产生部分负责人汪斌，材料部分负责人赵颂，工程设计部分负责人王云，控制程序部分负责人李云生。
    五人虽然还是有些羡慕吴志鹏的副总指挥，但在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后，那份羡慕明显减少了一大部分。
    因为他们都知道，“夸父”工程意味着什么。
    一旦让“夸父逐日”的神话照进当代，那他们的名字，注定会留在科学史上。
    关于这五人，他们分别是对应的五大单项领域里，华国目前最具有话语权的研究人员。
    而且，这五人和吴志鹏一样，均是华国科学院或工程院的院士。
    单从目前会议室里的众人来看，整个“夸父”工程的研究团队，不可谓不豪华。
    这也从另一方面反映出，华国对“夸父”工程的重视程度。
    只不过，看着人均半百的众人，陈舟才意识到，他确实有些太年轻了。
    最年轻的李云生，今年也已经48了，是陈舟年龄的两倍还多点。
    事实上，这才是学术界的常态。
    有几个人能像陈舟这样，二十多岁的年纪，搞出这么多，别人可能一辈子都搞不出来一个的研究成果出来。
    不在乱想的陈舟，重新将目光聚焦于吴志鹏在内的六人身上。
    这时，李振邦也已经讲到了这次研讨会最重要的主题——人员分配方案。
    在李振邦简单讲了几句后，会议便交到了陈舟手里。
    对于人员分配方案这个重要议题，自然应该由陈舟这位总指挥来主持。
    陈舟并没有寒暄什么，而是直接切入正题：“诸位，对于自己的新身份应该都知道了，
    说完这句后，陈舟的目光陡然一变，严肃道：“关于“夸父”工程的重要性，想必诸位都知道。所有研究人员的选择，也仅限于你们手中的那份人员名单。”
    即使是面对着年龄如自己父辈一般的众人，陈舟却没有丝毫的怯场，反而有一种雷厉风行的感觉。
    吴志鹏在内的六人并没有主动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潘老。
    潘老一一扫过这六人，随即扭头看了陈舟一眼，才说道：“人员名单都在诸位的手里，这也是经过我们筛选过后的人员，你们可以就此发表看法。”
    “刚才陈教授的意思是，整个“夸父”工程的研究人员，只能从这份人员名单中挑选分配，在五大单项研究的过程中，如果有与其他单位的合作研究，是可以的。”
    “但是，必须保证研究的保密性！”
    这是陈舟和潘老、李振邦商议后的决定。
    毕竟“夸父”工程的研究，不可能脱离诸多研究单位的协助。
    这方面并不是完全可控的，那就必须保证整体研究人员的可控，再去进行合作研究。
    吴志鹏在内的六人，听到陈舟和潘老的话后，顿时明白了两人的意思。
    说起来，吴志鹏虽然是副总指挥，但相比于潘老而言，他压根不敢托大。
    尤其是看到陈舟和潘老的搭配后，他更是清楚知道了自己的定位。
    这时，其余五人看吴志鹏的眼神，也没有了羡慕。
    根据李振邦的介绍，他们五大单项研究的负责人，还是拥有不少自主权的。
    意思表达清楚后，吴志鹏便率先讲了自己的想法。
    五大单项研究需要研究人员，“夸父”工程这个立项，也同样需要研究人员。
    所以，吴志鹏也需要选人。
    在吴志鹏之后，方青华五人，也依次讲了各自的想法。
    不过，因为没有人带头，几人倒没有提出具体的合作研究的想法。
    六人主要的想法，就是先根据各自熟悉的领域，对人员进行筛选和分配。
    最后，再综合考虑“夸父”工程的研究需要，进一步细分人员。
    对此，陈舟和潘老，并没有什么异议。
    在商量了两个多小时后，人员分配方案也差不多被定了下来。
    后面就是五大单项具体申请立项，以及实施研究的细节讨论。
    在此之前，陈舟主动提出了合作研究的一个建议。
    这倒是令吴志鹏在内的六人，感到有些诧异。
    反观潘老和李振邦，则是一点不意外。
    显然是事先就已经知道，并且三人沟通过了。
    这个建议，是陈舟早晨过来后，跟潘老和李振邦说的。
    也才有了陈舟和潘老两人的那番话。
    这个建议不是别的，正是关于材料部分的研究。
    张一凡那边的dd-2号材料的研究，一直在进行。
    如今，也终于到了，将它应用在“夸父”工程上的时候。
    在陈舟详细讲述了一番后，众人这才明白，为什么那天的讨论会，陈舟对材料部分的研究，会有那么令人惊讶的研究深度。
    谁也没想到，这位总指挥居然有自己的实验室，并且一直没有放下过材料研究。
    现在，既然陈舟已经提出来了，众人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而且通过陈舟的讲述，dd-2号材料的研究，明显是能适配上“夸父”工程的。
    尤其是材料部分负责人赵颂，更是满脸的惊讶，有些不敢相信，陈舟已经将材料研究突破到了这种程度。
    但与此同时，他的内心开始狂喜起来。
    这样一来，他的工作，可比其他人要轻松多了。
    哦对，理论研究部分除外。
    那个好像是有陈舟这位总指挥亲自参与的，不能比。
    由于陈舟开了个头，吴志鹏等人便也借此，开始讲述起了合作研究的想法。
    事实上，陈舟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借由吴志鹏等人，深入了解一下可以合作研究的单位。
    因为陈舟自己，实际上并不是很了解，国内的各家科研院所。
    等到每个人发表完自己的想法后，众人便就着这些想法，又深入探讨了起来。
    而原本的下一个议题，五大单项的申请立项，和实施研究的细节，则是被往后推了又推。
    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下午一点。
    李振邦看着热烈的氛围，无奈地按照上一次的安排，又让人把午餐先准备好，等讨论结束再去用餐。
    终于，等到下午两点半，在众人意犹未尽中，关于合作研究的讨论，暂时结束了。
    之所以会有意犹未尽的感觉，全因为陈舟在讨论中的态度，足够包容与开放。
    对于每个人的提议，他都尽可能的去了解，并提出自己的看法，然后再讨论，再确定。
    至于为什么会说暂时结束了，则是因为目前讨论的，只是合作研究的想法。
    在之后的具体实施研究的过程中，肯定还会有这方面的问题冒出来。
    这次的研讨会，也借此暂时休会。
    等到大家用完午餐，休息一会再继续。
    吃饭时，陈舟突然想到一件事，便问了李振邦。
    李振邦听到陈舟的问题，不由得笑道：“陈教授，不是他们不想找您，是他们见不到您。”
    陈舟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懂李振邦话里的意思。
    本来就是李振邦告诉他，在上次的讨论会结束后，估计会有不少人找他，让他不要答应找他的人什么。
    可直到现在，陈舟也没见到一个人来找自己。
    所以，今天提到合作研究的事，陈舟就想到了李振邦的这个建议，也才有此一问。
    谁想到，李振邦这会又说，他们见不到自己。
    李振邦见陈舟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便朝熊浩那努了努嘴，然后说道：“有命令，谁也不可能，提前就“夸父”工程的事见到您。”
    陈舟顿时反应过来，敢情是这样。
    不过，也幸好是这样，他才有了时间，来进行极限研究。
    想到极限研究，陈舟下意识地看了看其他人。
    今天还得拉着这帮人加班，把时间磨出来才行。
    下午三点十分，研讨会继续。
    这次讨论的是研讨会的第二个议题，也是今天的最后一个议题。
    也就是被往后推了又推的，五大单项的申请立项，和实施研究的细节。
    在这个议题上面，李振邦的话自然就多了一些。
    在强调了五大单项分别立项研究的必要性后，李振邦同时保证，会尽快促进五大单项的立项完成。
    但同时，也不能操之过急，因为“夸父”工程已经在前面进行立项，为防有心人之人的窥探，后续尽量将五大单项的立项，穿插在其他项目的立项之中进行。
    预计五大单项全部完成立项的时间，大概在两个月左右。
    在此之前，可以按照立项完成的先后，开展对应单项的研究工作。
    对于这个时间的预估，众人均是认可的。
    这已经是很快的了，要搁平常项目，怎么可能两个月就完成立项？
    后续关于具体实施研究的细节，就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
    不过有一点要求，却是必须遵守的。
    那就是在五大单项研究完成之前，谁也不能向研究人员透露任何消息。
    也就是说，在正式合并五大单项的研究，跨入“夸父”工程研究的阶段前。
    除了在做的几人，任何一名研究人员，包括合作研究单位，都不会知道，他们其实在进行“夸父”工程的研究工作。
    就是不知道，当这些人知道这些的那一天，他们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想来，应该会很有趣？

 第745章 把时间给找出来了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第二项议题结束。
    众人敲定了五大单项的实施研究细节，也作出了时间节点的要求。
    准确来说，是陈舟这位总指挥，给五大单项研究的负责人，划定了时间节点。
    时间节点是三年。
    也就是三年时间，完成五大单项的具体研究。
    这是陈舟根据整体的计划书，所做出的时间节点要求。
    对于这个时间节点，五大单项研究的负责人，自然是有喜有忧。
    如方青华和赵颂，这两位分别负责理论研究部分和材料部分的，就感觉没什么压力。
    毕竟，陈舟已经给他们铺好了路。
    可其他三人，就感觉压力很大了。
    搞了几十年没有搞出来的可控核聚变，他们还真没有信心，能够按照这个时间节点，完成各自负责单项部分的研究。
    陈舟在提出时间节点的要求后，就在观察众人脸上的表情。
    当看到他们脸上有喜有忧的表情后，便笑着让他们放松，事情没有他们想象的难。
    同时，陈舟明确表态，整个五大单项的研究，他都会参与其中，并会制定明确的研究方向。
    而且，潘老和吴志鹏这两位副总指挥，所带领的“夸父”工程研究团队，也会根据五大单项的研究进展，及时作出研究反馈。
    听到陈舟的这番话后，众人才彻底安心。
    只不过，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变幻，倒是令一旁的李振邦很是感慨，又觉得有些好笑。
    想当初，讨论会刚开始时，他们可没有一人，愿意把陈舟放在相同的地位上。
    可在那场讨论会之后，也没有一人，能够把陈舟放在相同的地位上。
    只能说，还是陈教授牛逼，那些白板彻底把这些人给讲服了。
    至此，属于“夸父”工程的第一次，负责人级别以上的研讨会，完全结束。
    后续，可以算是真正迈入到了“夸父”工程的研究阶段。
    会议结束后，李振邦安排起了晚餐。
    陈舟则是趁着这个时间，凑到了潘老的身边。
    潘老有些疑惑的看着陈舟，不知道这位总指挥找自己什么事。
    在潘老看来，今天的研讨会，算是挺成功的。
    各项议题都落实到位了，后续的安排也已经明确，按照安排走就行。
    迎上潘老的目光，陈舟解释道：“潘院士，是这样子，在前期阶段，我应该不会一直去实验室。”
    “对我来说，单独的研究会更适合我。所以，还是得麻烦你，管理好各项研究的人员了。”
    潘老的表情一愣，旋即明白了陈舟的意思，他笑着点头道：“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会有条不紊的。”
    陈舟立马道：“有劳潘院士了。”
    潘老摆了摆手：“这是我应该做的。”
    在他看来，陈舟应该是在五大单项研究上，又有了一些新的思路，需要时间去验证一下。
    只是偶尔会不来实验室，担心研究人员的工作，所以才会跟他说这些。
    而他身为“夸父”工程的副总指挥，就算陈舟不说，他也自然是要承担起这些责任的。
    陈舟可没有潘老想的那么多，他又说道：“要是研究有了阶段性的成果，记得及时通知我一下。”
    听到这话的潘老，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研究有了阶段性的成果，你还需要我来通知你？
    猛然间，潘老的脑海里，迅速回顾了一下刚才的对话。
    他看向陈舟的眼神，一变再变。
    难道说，这个不会一直去实验室，是真就不来了？
    应该不会？
    没道理的呀……
    这家伙是有实验室研究经验的呀，想当初那个惊艳世界的胶球，不就是这家伙在c那个，快要被关停的实验室发现的吗？
    没给潘老发问的机会，也没有解释自己的这句话，陈舟自顾自的再次说道：“整体研究的方向，我会进行把控，按照计划书的内容进行推进。在具体的研究工作，以及一些研究细节上，就要靠潘院士你们共同协助了。”
    听到这话的潘老，是真的觉得，陈舟是不是有想做甩手掌柜的想法？！
    但仔细一想，身为“夸父”工程的总指挥，陈舟最应该做的，也的确就是掌控整体研究的方向。
    好像陈舟这么说，也没什么毛病呀？！
    抛去脑海里那些不靠谱的想法，潘老认真地说道：“只要有你来把控整体的研究方向，我相信我们可以走在研究的快车道，至于具体的研究工作，你可以放心交给我们。”
    说完，潘老看了一眼吴志鹏等人，再次说道：“我可以代表他们，向你这位总指挥立下军令状，保证按时完成研究任务！”
    陈舟看着一脸严肃认真的潘老，心中咯噔一下，或许自己不应该拉着他们加班磨时间？
    但很快，陈舟就将这一念头迅速掐灭。
    只要“夸父”工程的研究，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就有信心不会让他的那些课题，影响到“夸父”工程的研究进展。
    但同时，陈舟的心里，也默默决定，一定要尽快完成能源解决之答案的研究。
    不然，他都感觉对不起眼前这位老院士。
    伸手握住潘老的双手，陈舟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相信自己，那自己就不会让他，还有那些人失望。
    晚餐结束，陈舟回燕大的路上，一直在闭目沉思。
    他在不断调整着自己的研究规划，寻找一个最佳的平衡点。
    也得益于陈舟一直以来的多学科联合研究的经验，这个平衡点并不难找。
    尤其是，在今天的研讨会后，他又把时间给找出来了。
    可以回到先前的极限研究状态，争取早点搞定已经取得阶段性研究成果的那些课题。
    在“夸父”工程的各项研究落实，并步入正轨后，他也可以尽快全身心的投入到其中。
    回到宿舍，陈舟跟熊浩交代了几声后，便洗漱睡觉了。
    只留下有些懵逼的熊浩，他没想到陈舟回来就跟他说，他又要闭关了。
    这不是刚开完“夸父”工程的研讨会吗？
    不应该落实“夸父”工程的各项工作吗？
    怎么就又要开始闭关了？
    熊浩想不通，也就不再去想。
    他只需要按照陈舟的交代，给他做好闭关研究的条件就行。
    反正，他是盲目的相信陈舟，肯定有自己的规划。

 第746章 他们按部就班，我极限拼时间

    在陈舟重新找到时间，再次回到两天前的那种，逼迫自己极限的研究状态时。
    “夸父”工程的研究团队，也已经正式开始忙碌了起来。
    因为是按照理论研究部分等五大单项的顺序，依次进行立项，并由各位单项负责人进行研究团队的组建。
    所以，除了那天在会议室里的几人外，并没有人其余人员知道，他们其实都是“夸父”工程这项大项目团队的。
    也因此，五大单项在逐一申请立项时，并没有造成太多的影响。
    不管是外人，还是这五大单项的研究人员，都以为这些项目，是和那些一起立项的项目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科研课题。
    只有吴志鹏这位副总指挥，由他负责召集所组建的那个研究团队，因为对外名义是“夸父”工程，才引来了一些关注。
    而这些被召集加入到“夸父”工程研究团队的人员，自然是个个心里面激动的不行。
    虽然前面的那次讨论会，大多数人已经猜到，自己大概率会是研究团队的成员。
    可当真的成真的时候，还是难以抑制的感到激动。
    尤其是陈舟在那次讨论会上的白板，已经彻底的征服他们了。
    能够跟着陈舟进行“夸父”工程的研究，他们自然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只不过，外界接收到这个信息后，却有了不一样的解读。
    尤其是国外的一些人，在“夸父”工程立项公告发布的时候，就一直在关注着这个项目的进展。
    虽然在立项后，普遍的猜测是陈舟挂名，实际上不会真的参与研究，但他们还是不怎么放心。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陈舟可是有着从事高等物理的丰富研究经验的。
    要是陈舟真的亲力亲为，那他们可不敢把“夸父”工程，给看成是一个简单的项目。
    万一在陈舟的带领下，华国率先实现了可控核聚变技术，那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能源革命，势必会就此展开。
    但现在，当看到“夸父”工程立项后这么久，陈舟都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尤其是看到研究团队的成员，还是由吴志鹏出门召集组建的时候。
    他们彻底放下了心来。
    看来，外界传言不虚，这位年轻的陈教授，在华国这样的环境中，也不能免俗。
    随后，他们就放松了对“夸父”工程各项信息的收集。
    再看到华国一如既往，一批批项目课题被立项后，他们更确定了“夸父”工程，也就是一般的科研课题。
    只不过是起了个唬人的名字，再拉了个唬人的总指挥罢了。
    对此，陈舟自然是不知道的。
    李振邦倒是有一些这方面的消息，但却不会跟陈舟去提这些。
    但在他得知这些的时候，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原本还有些担心的他，现在也是彻底放下了心来。
    李振邦是没有想到，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
    他觉得，这些人多多少少，可能还会抱着一些怀疑，并有所针对。
    当然，现在这样最好，完全符合陈舟那日的预想。
    想到陈舟，李振邦的脸上，就忍不住挂上了笑容。
    能够押宝到这位陈教授，应该是他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同时，李振邦也加快了自己这边的动作，尽快按照计划，将五大单项的立项事宜，给全部搞定。
    现在人员都已就位，他可不能拖了陈教授的后腿。
    事实上，李振邦不知道的是，陈舟从回到燕大后，就没有再出来过。
    就算是吴志鹏召集人员，组建完“夸父”工程的研究团队，陈舟都没有出现。
    在属于研究团队的第一次研讨会前，潘老倒是给陈舟打过电话。
    这一次，陈舟并没有将手机给关机，只是静音放在了一边。
    因为“夸父”工程的事情，他不可能完全放下，所以就采用了这样的方式。
    如果有电话进来，他虽然第一时间看不到，但事后会根据情况拨打回去。
    只是，对于潘老的第一次工作汇报，以及这次的研讨会，陈舟直接推了。
    规划已经做好了，他去与不去，其实没有太大差别。
    倒不如让潘老和吴志鹏这两位副总指挥，也是最直接的团队负责人，给他们开研讨会。
    涉及到具体的研究问题，再来找自己不迟。
    在陈舟推了研讨会会，潘老倒没有多说什么。
    他都已经被陈舟打过预防针了，还能再说什么？
    和潘老这边的情况类似，在五大单项的立项完成，按部就班组建研究团队，步入具体研究工作时。
    陈舟始终没有露面，甚至没有人再见过陈舟。
    除了潘老外，唯一与陈舟有过通话的，就是材料部分负责人赵颂。
    这还是因为陈舟需要帮他和张一凡进行对接，以获取dd-2号材料的一些研究资料，并沟通材料研究的情况。
    陈舟并没有将“夸父”工程的事告诉张一凡，他只是告诉张一凡国内有个项目，需要进行合作研究，在最大范围内进行合作。
    张一凡虽然有些诧异，但对于陈舟的决定，他绝对会百分百的执行。
    实际上，陈舟还有个想法，等到合适时间，处理掉国外的实验室，让张一凡的团队回国，正式进入研究团队。
    但这件事，还需要时间，不能操之过急。
    除了沟通材料部分的合作研究外，陈舟就没有和其余人通过话了。
    只有潘老这位老院士，负责了其中的串联工作。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潘老等人的研究工作，也全部按部就班的开展了起来。
    在这些天里，潘老也发现，现在好像确实不咋需要陈舟。
    毕竟，都是按照陈舟的计划书在执行，他们按部就班就行。
    于是，潘老也就没有将陈舟不露面的事，告诉给李振邦。
    陈舟这边，则是以最快速度，衔接上了前面那7天的极限研究状态。
    他知道，时间其实还是很有限的。
    他只能尽快解决并列研究的这些课题。
    而且“夸父”工程的研究，他也不可能一直放下。
    就算没有去参加研讨会，就算没有与潘老等人沟通研究进展，他也必须对整个研究，有着最清醒的认知。
    所以，他在开展并列课题研究的同时，也必须进行“夸父”工程的一些研究。
    只不过是时间多少，怎么分配的问题。
    可在时间有限的前提下，陈舟只能极限拼时间！
    要是搁外人知道陈舟此刻的状态，估计会令整个学术界地震……

 第747章 爆发的陈舟

    “呼~”
    陈舟吐出一口浊气，神情微微有些疲惫。
    但是，陈舟的双眼，却是熠熠生辉。
    看着书桌上的草稿纸，陈舟十分满意自己的研究进度。
    “快了，快要搞定了……”
    一向平静淡然的陈舟，此刻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无他，只因他这段时间的极限拼时间，真的拼出了成果。
    伸了个懒腰，陈舟看了看时间，此刻已是夜里两点了。
    简单整理了一下书桌上的各项研究资料，陈舟便爬上了床，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苏醒过来的陈舟，立马便跳下床，再次坐在了书桌前。
    时间一如既往的，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夸父”工程那边的各项研究工作，仍然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潘老也没再打电话找过陈舟。
    这给了陈舟很多可控的时间，也让他得以一直极限拼时间。
    倒是李振邦，中途打过来两次电话。
    没办法，陈舟一直没有在“夸父”工程研究团队现身的事，他虽然后知后觉，但终归是知道了。
    他肯定要打电话问一下陈舟，这是个什么情况。
    陈舟倒也没有隐瞒，如实将自己的安排，以及自己目前的研究，跟李振邦说了一遍。
    直到这时，李振邦才终于意识到，那次和老领导商讨时，他那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陈舟倒是也给李振邦喂了一颗定心丸，让他相信自己，有自己掌控整个研究方向，一切都会按照计划书行进的。
    同时，陈舟还解释说，自己只是暂时的不出现，这样反而能够起到另外的效果。
    也就是让别人都误以为，他是真的只在“夸父”工程挂个名，图个总指挥的名头。
    从而更好地隐藏其余的五大单项，也保护“夸父”工程本身，不会受到更多地窥探。
    关于挂名这一点的说法，李振邦是认可的。
    从这段时间的各种信息来看，陈舟确实做到了混淆视听，掩饰“夸父”工程真正意图的目的。
    可是，这也不能是你不管“夸父”工程的理由啊？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和陈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也已经把宝全部压在了陈舟身上，他唯一的选择，就是相信陈舟。
    此外，倒是没有研究相关的人员，再找过陈舟了。
    至于其他的人，陈舟就压根没有回电话。
    ……
    2019年5月1日，星期三。
    今天是劳动节，也是假期放松的一天。
    不过，对陈舟来说，他早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假期了。
    距离和潘老、李振邦那次研讨会，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多月。
    这两个多月里，他一直处于那种极限拼时间，挖掘极限研究的状态下。
    随着时间的流逝，研究成果的逐个出现，陈舟并没有辜负自己的选择。
    这一天的陈舟，迎来了最终的大爆发。
    先是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
    在错题集上，随着最后的那一个错误消失，转而浮现出一个崭新的问题时。
    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水到渠成。
    陈舟在草稿纸上所书写的内容，仿佛泛起了一道光芒。
    沿着先前所找到的那条正确的研究方向，整个证明过程的逻辑，开始自洽。
    n-s方程的解，存在且光滑。
    至此，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被陈舟彻底给解决。
    随即，陈舟便将有关的研究手稿，全部摞在了一边，将错题集也翻到了新的一页。
    他没有停下自己的研究，也没有中断自己极限研究的状态，而是很快投入到了标准猜想的最终攻坚之中。
    关于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的研究论文，完全不用着急，反正又不会跑。
    现在的陈舟，只想一鼓作气，把标准猜想也给解决掉。
    没错，米尔诺公式的一般形式解决后，陈舟在这段时间里，也依次解决了贝林松-里赫登鲍姆猜想、布洛赫-加藤猜想，这些基础性“结果”的猜想。
    而现在，他终于推进到了标准猜想的最后研究阶段。
    和德利涅那次除夕夜打电话给他时，所说的研究线路一样。
    从米尔诺公式的一般形式入手，再顺势解决那些基础性“结果”的猜想，从而切入到标准猜想的研究。
    这是一条完整的研究线路，此刻也被陈舟证实了可行性。
    至于德利涅说的，这条研究线路之后，也就是在标准猜想之后，顺势解决霍奇猜想的思路。
    陈舟觉得也是可行的。
    只不过，究竟能不能行，还得等标准猜想被完全搞定之后，才能最终确定。
    而这，显然也不远了。
    时间在笔尖缓缓流逝，陈舟的思路却是异常的清晰。
    错题集上，在标准猜想研究时，被记录的错误，此刻也仅剩下了两个。
    这两个被记录的错误，很快就又消失了一个。
    晚上十点。
    随着最后一个字符落下，陈舟放下了手中的笔。
    错题集记录的那最后一个错误，也随之消失不见，被一个崭新的问题所替代。
    陈舟完成了标准猜想的研究！
    otive理论的内容，彻底完善！
    德利涅心心念念，找了陈舟多次，劝了陈舟几年的标准猜想。
    在这一块，被画下了圆满的句点！
    “搞定！”
    陈舟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脸上也跟着浮现出一抹得意。
    这应该是他这么多年来，最累的一次研究。
    但也是他收获最大，研究成果最多的一次。
    只能说，累并快乐着。
    没有像整理n-s方程的研究手稿那般，陈舟就这么将标准猜想的研究手稿，放在书桌上。
    因为在标准猜想被解决的同时，霍奇猜想也不远了。
    霍奇猜想是关于非奇异复代数簇的代数拓扑，和它由定义子簇的多项式方程所表述的几何的关联的猜想。
    具体描述是，一个非奇异射影代数簇上的每一个调和微分形式，都是代数闭链的上同调类的一个有理组合。
    是不是发现，这个句子中的每一个字，你都认识？
    但是，只要组合在了一块，甚至连句子都读不通顺了？
    因为对于霍奇猜想而言，它其实没有简单的类比。
    虽然微积分的运算，在这里扮演了一个主要的角色。
    但是这个微积分，不是像课本上所学到的那样，在实数或者复数上进行。
    而是在更一般、更抽象的背景上进行的微积分。
    它也说明了，现代数学的本质，使它的大部分，几乎不可能被普通人所领会。
    陈舟将目光重新放到草稿纸上，他打算像德利涅说的那样，顺势搞定霍奇猜想！
    因为对他来说，这次的极限研究，这次的爆发，还没有结束。
    陈舟再次拿起了手中的笔，一道横线划过，将草稿纸上已被填满的半页，和空白的另外半页隔开。
    紧接着，便是笔尖与纸张接触，沙沙的声音响起……

 第748章 篇论文，密集的提示音

    2019年5月20日，星期一。
    这是一个小情侣们极为热闹的日子。
    陈舟也是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右下角电脑屏幕上的日期。
    想了想，陈舟拿起手机，给杨依依打去了电话。
    虽然这段时间，杨依依也会给陈舟打电话。
    每次陈舟看到未接来电后，都会给杨依依回过去。
    不过，陈舟却是很少主动打过去。
    所以，这会突然接到陈舟的电话，杨依依还是有些吃惊的。
    当得知陈舟是因为520给自己打来电话时，杨依依立马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一次也是两人这段时间里，通话时间最长的一次。
    先前因为知道陈舟在闭关研究，杨依依每次打电话，也就是叮嘱一番陈舟按时吃饭这些事，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煲完电话粥，陈舟又在网上给杨依依订了一束花，人虽然不能陪在身边，但还是得有一些仪式感。
    往往这些小惊喜，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放下电话，陈舟便迅速排空刚才的想法，进入到了霍奇猜想的最后研究之中。
    从标准猜想的解决，到开始霍奇猜想的研究，也已经整整过去了19天。
    如果算上1号晚上的话，那已经20天了。
    对于别人来说，20天可能不算什么。
    但对于处于极限研究状态，极限拼时间的陈舟来说，这20天却是异常的宝贵。
    不夸张的说，陈舟这段时间的收获，是极其巨大的。
    这份收获，不止是体现在研究成果上，更是那种研究的状态，让陈舟感到无比的惊喜。
    思路敏捷且清晰，各方面的研究状态，全部达到极限状态。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状态。
    陈舟刚开始的时候，还在担心自己的这种研究状态，能够保持多长时间。
    但没想到，从始至终，他都处在这种研究状态。
    陈舟猜测，应该是多次的升级，所带来的思维能力等各方面的提升，才能支撑他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甚至于，陈舟隐隐觉得，以后他都能处于这种极限状态。
    而且，随着系统任务的完成，会再次提升这种极限状态。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陈舟有信心，将“夸父”工程的研究，给提前完成。
    这段时间，陈舟并没有着急将前面所取得研究成果，给转化成论文。
    他打算等霍奇猜想解决后，再一次性完成所有的论文，给数学界一个惊喜。
    而现在，他也终于到了霍奇猜想的最后一步。
    【设x是一个射影代数流行，p是一个正整数，再设h2p（x，q）alg?h2p（x，q）是代数上闭链的子空间，即由x中余维数为p的代数子簇的基本类所生成的q向量空间】
    【……】
    【也即h2p（x，q）alg=hp，p（x）nh2p（x，q）】
    在花了一整天，外加一宿的时间后。
    随着错题集上的错误全部消失，转而被一个新的问题所取代。
    陈舟彻底地证明了霍奇猜想！
    到这里，德利涅所说的研究线路，已经被陈舟完完全全地证明了。
    陈舟已经能够想到，当德利涅看到他发表的论文时，该是何等惊讶的表情。
    “终于，搞定了呀……”
    陈舟伸了个懒腰，虽然熬了一宿，虽然一脸疲惫，但是精神头却是出奇的好。
    以至于，陈舟都在想着，是不是该把这些研究成果，转化为论文了。
    但很快，陈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他发现，随着放松下来，精神不再高度集中后，倦意在慢慢袭来了。
    简单洗漱一番后，陈舟爬上床开始补觉了。
    ……
    眨眼之间，便又过去了几天。
    陈舟也把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米尔诺公式一般形式、贝林松-里赫登鲍姆猜想、布洛赫-加藤猜想、标准猜想、霍奇猜想的相关研究论文。
    共计6篇，全部完成。
    想了想，陈舟还是全部投稿给了《数学年刊》那边。
    实际上，在陈舟的计划中，他是打算自己也办一个数学期刊的。
    但是目前的情况，还不支持他这么做。
    只能等到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建设完成，正式投入运营后才行。
    陈舟有信心，依托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优势，将他办的数学期刊，给拉到《数学年刊》的水平。
    而且，陈舟的错题集上，还有大招没有放呢。
    在完成《数学年刊》的投稿后，陈舟又将6篇论文一起上传到了预印本网站e-prt arxiv。
    做完这一切，陈舟便微微后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
    系统空间里，纯净的显示屏上，此刻显示的还是陈舟的个人信息面板。
    陈舟等了一会，却依旧没有听到系统的提示音，显示屏上也没有丝毫变化。
    就在陈舟疑惑之际，系统空间里，开始响起了一道道密集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何为大厦？万丈不倾也！（连续性数学任务、满级数学升级任务）”
    “完成情况：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这是不低于陈-哥德巴赫定理的研究成果！”
    “完成时间：审稿周期至期刊刊登时间，被自动忽略……用时极短！”
    “获得奖励：根据宿主最终课题论文的价值和发表期刊的影响因子……获得满级升级任务奖励4！”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何为大厦？万丈不倾也！（连续性数学任务、满级数学升级任务）”
    “完成情况：……这是不低于陈-哥德巴赫定理的研究成果！”
    “完成时间：……用时极短！”
    “获得奖励：……获得满级升级任务奖励5！”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何为大厦？万丈不倾也！（连续性数学任务、满级数学升级任务）”
    “完成情况：……研究成果！”
    “完成时间：……极短！”
    “获得奖励：……获得满级升级任务奖励6！”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何为大厦？万丈不倾也！（连续性数学任务、满级数学升级任务）”
    “完成情况：……！”
    “完成时间：……！”
    “获得奖励：……获得满级升级任务奖励7！”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
    “获得奖励：……获得满级升级任务奖励8！”

 第749章 数学与物理齐飞

    “恭喜宿主！这是宿主第一次，以极限研究状态，一次性完成5次满级数学升级任务！”
    “相信宿主已经可以确信，在有限的时间内，是真的可以深入挖掘自己的极限，这代表着宿主的潜力是无穷的！”
    “同样，宿主也可以确信，人类的极限，也是无穷的！”
    “希望宿主坚定这种相信！”
    虽然有意识地提前进入系统空间，虽然有意识地等待着系统的提示音，可陈舟还是被这密集的提示音，给轰炸的有些发懵。
    直到提示音消失好一会，他才缓缓回过神来，慢慢抬起头，看向那占满显示屏的提示音内容，仔细看了起来。
    当再次确认了提示音的内容，确认了这次是真的一次性完成了5次满级数学升级任务后，陈舟一向平静的脸上，也浮现出了难以抑制的激动。
    “果然是这样！我就知道，这么多并不比哥德巴赫猜想分量低的研究成果，肯定能获得好几次满级数学升级任务奖励！”
    陈舟想着先前的猜测，再看着眼前的5次满级数学升级任务奖励，只感觉这么长时间的极限拼时间，极限状态的研究，是值得的。
    虽说6篇论文，5次奖励，并不是那么的对等。
    但毕竟只是少了1次而已，对于知道沙雕系统尿性的陈舟来说，是真的觉得挺好的了。
    眉开眼笑又心满意足的陈舟，继续看着显示屏上的提示音内容。
    当看到最后三句话时，陈舟先是有些得意，但随即便有些发愣了。
    他确实是在有限的时间里，深挖了自己的极限，得到一个潜力无穷的评价，还是能够理解的并接受的。
    可这话锋一转，让自己确信人类的极限也是无穷的，这是啥意思？
    还特地强调让自己坚定这种相信，就更加的难以理解了。
    这在以前完成满级升级任务后，不论是数学还是物理学的，可都没有出现过。
    陈舟本能的觉得，这两句话所指的方向，应该是在语言学上，多多少少能够和语言学每次的任务对应上。
    但这也只是陈舟自己的猜测，他没法像解决数学难题一样，证明自己的猜测。
    而且，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完成过语言学的任务了，语言学的等级，也是卡了有不少的时间了。
    陈舟思考间，显示屏上的提示音内容，在他看完时，便全部隐去了，随之出现的是陈舟的个人信息面板。
    想不通个所以然的陈舟，在看到自己的个人信息后，便也不再多想。
    等后面语言学的任务完成，说不定不需要陈舟再去寻找，答案自己就冒出来了。
    陈舟的目光，由上至下扫过自己的个人信息，最后停留在“满级升级任务奖励4”、“满级升级任务奖励5”、“满级升级任务奖励6”、“满级升级任务奖励7”、“满级升级任务奖励8”，这5个任务奖励之上。
    先前的激动，再次浮现在脸上，陈舟快速伸手，点击个人信息面板上的“数学栏”，将这5个任务奖励，一股脑的全部加到了数学上。
    紧接着，随着脑海里涌入一股又一股的暖流，陈舟还没来得及体会记忆中的那股舒爽感觉，就直接昏了过去。
    这次并不像先前那样，陈舟陷入进去后，还能有意识的去感受。
    这次是，直接把他给冲昏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陈舟终于悠悠的醒了过来。
    “好家伙，一次加五个，这么猛的吗？压根承受不住啊？！”
    低声喃喃了一句，陈舟想回味，却什么也回味不起来。
    只这一瞬间，陈舟就有些后悔了。
    本来他是想着，把5个任务奖励一次性全加上去，可以得到五倍的感受。
    可谁知道，他压根承受不了着五倍的感受，自己直接“宕机”了。
    要是早知道会这样的话，他肯定就把这5个任务奖励，一个一个的加到“数学栏”上了。
    那他可以慢悠悠的体会五次那种直接作用于大脑的暖流。
    可现在，浪费了，全浪费了……
    轻叹了口气，陈舟虽然有些无奈，但事已至此，也没法子了，只能等下次，看其它学科，有没有多任务奖励的时候。
    抬起头，陈舟重新将目光放在了显示屏上，此时已是升级之后的个人信息面板。
    “姓名：陈舟”
    “评级：初级学霸”
    “语言学lv7（\/）”
    “自然科学：”
    “数学lv8（8\/10）”
    “物理学lv8（1\/3）”
    “化学lv5（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5（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3（0\/）”
    “工程技术学lv5（0\/）”
    “材料学lv6（0\/）”
    “任务：正在进行中（有任务已刷新，请点击查看）”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
    看完自己的个人信息面板，陈舟脸上的遗憾，缓解了不少。
    虽说没有体会到那回味无穷的感受，但这实打实的提升却是明显的。
    现在，距离数学满级，他只差2个数学难题了！
    陈舟的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他有些恍惚了。
    他没想到，年前还在想着，按照当前的效率，可以在不久的将来，顶多也就是几年后，就能把数学搞到满级。
    可年后的今天，就差2个数学难题了！
    这才仅仅过去3个多月而已！
    陈舟甚至觉得，按照他现在的极限研究状态，数学满级在今年就能达成。
    当然，前提是“夸父”工程那边，能够一直按部就班的走下去，而他也有着甩手掌柜的时间。
    显然，这是不太现实的。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数学，已经追上了物理学。
    它们两个，现在都只差2个研究成果，就能彻底完成满级升级任务，达到系统的学科上限。
    陈舟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数学与物理齐飞的景象。
    当然，物理学的升级进度，肯定是比数学要快一些的。
    毕竟，这段时间的极限研究状态，可不仅仅是属于数学的。
    还有物理学的大统一理论……

 第750章 这怕不是童话吧？！

    虽然陈舟这段时间的研究重心，的确是放在了数学的并列研究之上。
    但是，不管是“夸父”工程的研究，还是物理学的大统一理论，他其实同样都是在进行研究的，并不是完全放下的状态。
    只是研究的时间占比，比不上数学的并列研究课题，研究的成果也差了一大截罢了。
    直白点来说，数学的并列研究，全部取得了最终的结果，可以算是得到了西瓜。
    而“夸父”工程的研究，只是把计划书再详细梳理了一番，把其中的一些隐藏问题给揪出来了，算是个芝麻。
    至于物理学的大统一理论，倒是取得了阶段性的研究成果，但离着完成这项研究，还差得远呢，顶多算是得到了个桃子。
    可不管怎么说，物理学的研究，还是走在数学前面的。
    只要陈舟不像这次这样，把大部分时间压在数学研究上，那谁是大哥，谁是二弟，还真不好说。
    陈舟不再多想，反正对于他而言，不管是数学，还是物理学，最终的目标都是满级。
    将目光锁定在个人信息面板上，那不断闪烁的“任务栏”，陈舟伸手轻点了一下。
    显示屏上有关于陈舟的个人信息随之隐去，转而任务模板界面开始浮现出来。
    陈舟微微抬头，凝眸往笼罩着一层淡金色光芒的任务1看去。
    “1、何为大厦？万丈不倾也！（连续性数学任务、满级数学升级任务）”
    “任务描述：不得不说，这是宿主的一次极限挑战，连续攻克了如此之多的数学难题，等于是为当前的数学界，打开了一片崭新的天地！”
    “在这一系列的研究中，宿主对于数学思想和数学工具的应用，已经有了绝对成熟的认知！宿主所创新的数学思想和数学工具，必将对当前的数学界，产生深远的影响！”
    “数学这一基础学科，在宿主面前，已经揭开了它大部分的神秘面纱，那为人津津乐道的千禧年数学难题，也在宿主面前，逐渐迎来自己的归宿。”
    “既如此，何不彻底揭开数学的神秘面纱，将数学带入下一个时代！”
    “任务奖励：根据宿主最终课题论文的价值和发表期刊的影响因子，进行综合考量，满足不低于哥德巴赫猜想等级的数学课题条件，获得满级升级任务奖励9！”
    “注意1：此为满级升级任务，时间不做具体要求！”
    “注意2：请宿主注意多学科的交叉，选择符合自己未来规划的数学难题进行研究！”
    随着陈舟看向任务1的内容，那层笼罩的淡金色光芒，也由原来的不断闪烁，逐渐稳定下来。
    看到这次还是一模一样的两点“注意”，陈舟微微一笑，数学的突破，同样是打破基础科学停滞的一部分。
    关于科学发展的循环的想法，陈舟大抵是可以确定了。
    只不过，这次的一系列的研究成果，只是科学发展的循环的开始，其所产生的如系统所言的“深远的影响”，短时间内大概是看不到的。
    又看了一遍任务1的描述，陈舟不禁咧了咧嘴，他没想到在连续解决了四个后，系统居然又提到了千禧年数学难题。
    这是要自己把千禧年数学难题给完全通关的节奏啊？！
    想到现在的七大千禧年数学难题，只剩下了黎曼猜想和bsd猜想，陈舟立马便决定，就按任务1的描述来，把千禧年数学难题给全部通关！
    谁让这剩下的两个，刚好对上了满级数学升级任务那还剩的两个呢？
    “那下一个数学研究课题，就选bsd猜想了，再下一个，就是黎曼猜想！”
    作出决定后，陈舟便退出了系统空间，拿来一张崭新的草稿纸，写下了这两个猜想的名字。
    做完这些的陈舟，还没来得及整理书桌，他就看到手机亮了起来。
    陈舟的手机还是静音的状态，只不过，脱离了极限研究状态的他，注意力比较分散，注意到了亮起的手机。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一条来电显示，还是个国际长途，陈舟顿时轻咦了一声：“这么快就看到了？”
    陈舟瞥了一眼时间，离他完成投稿，将6篇论文上传到预印本网站e-prt arxiv，也不过才过去了半个小时而已。
    没想到他发的论文，就已经被德利涅给看到了。
    按下接听键，陈舟便直接打趣道：“德利涅教授，你是不是一直在盯着我呢？”
    “是，呃，不是……”德利涅一时语塞，但立马将陈舟的问题抛开，转换话题道，“陈教授，你真的解决了标准猜想？”
    陈舟想了想，回道：“如果你是看到了我上传的那篇论文的话，那应该是的。”
    话音未落，陈舟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了一道惊叹声。
    “天啊，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就是看到你上传的论文，我还在怀疑这是不是真的，这也太令人惊讶了，这才过去了多久啊……”
    在听到陈舟的话后，德利涅在打电话之前的怀疑，也瞬间消失不见，此刻只剩下了激动。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陈舟居然这么快就做到了！
    他心心念念的执着，居然真的被陈舟给解决了！
    陈舟倒是没有在意德利涅的激动，他自顾自的又说道：“嗯，距离我们上次通话，大概是过去了三个多月，也蛮久的了。”
    “对了，德利涅教授，我一共上传了6篇论文，除了我跟你提到的n-s方程解的问题外，另外5篇论文，都是你跟我提到的那条研究线路上的成果。”
    “话说，你当时和我说的时候，我还有些犹豫，却没想到这条研究线路的成果，还是蛮丰富的，从米尔诺公式，一路走到了霍奇猜想。”
    在陈舟说话的时候，德利涅那边就没有了声音，变得安静下来。
    陈舟只当是德利涅在认真听他讲话，并没有多想。
    殊不知，德利涅此刻正在快速扫过那6篇论文。
    在打电话给陈舟之前，德利涅是经学生提醒，才注意到陈舟上传了论文。
    于是着急忙慌的找到了那篇关于标准猜想的论文，然后就激动不已的打来了电话。
    这会，经陈舟这么一说，他才发现，陈舟居然真的一次性上传了6篇论文！
    这……
    德利涅已经不止是激动了，他握着鼠标的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三个多月的时间，取得了6项研究成果？
    这是真的假的？！
    这怕不是童话？！

 第751章 数学史上的奇迹

    等了一会，见德利涅那边始终没有声音，陈舟才觉得有些奇怪。
    他放下手机看了一眼，通话并未挂断呀？
    于是疑惑地将手机放回耳边，开口问道：“德利涅教授，你还在吗？”
    已经被这惊人的研究成果，给震惊的无以复加的德利涅，这才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在。”
    听到德利涅的声音，陈舟便又说道：“说起来，还得多谢你给我提供了这么一条研究线路，我才能收获这连串的果实。”
    “是，啊，不不不……”德利涅终于反应过来，连忙道，“这和我没关系，我也就是希望你尽快进行标准猜想的研究，完全谈不上谢字。”
    似乎反应还有些迟钝，也似乎实在不敢相信这堪称奇迹般的研究成果，德利涅再次向陈舟确认道：“你真的一路从米尔诺公式一般形式的研究，推进到了标准猜想，再推进到了霍奇猜想？”
    听到德利涅这惊疑不定的声音，陈舟哑然失笑，这位老先生不是都看到论文了吗？自己不是都说过一遍了么？怎么又问一遍？
    不过，陈舟想着德利涅既然都问了，便再次解释道：“整个研究线路就是从米尔诺公式一般形式的研究，一直到霍奇猜想结束。”
    “整个研究成果也包括米尔诺公式的一般形式，贝林松-里赫登鲍姆猜想、布洛赫-加藤猜想这些基础性“结果”，以及标准猜想的最终otive理论和霍奇猜想。”
    说到这，陈舟想起来德利涅先前的话，转而问道：“我已经将这次的6篇论文，都投稿到了《数学年刊》，他们有邀请你进行同行评审吗？还有克雷数学研究所那边，在我的论文出来后，应该也会再次邀请你？”
    在说话的间隙，预印本网站e-prt arxiv上，陈舟所上传的那6篇论文，也已经被德利涅全部下载了下来。
    下载完成，他便立马点开，看起了6篇论文的摘要部分。
    陈舟大概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位能够做到“坚持如一”的学者。
    他上传到预印本网站e-prt arxiv上的论文，和期刊发表的论文，始终能够保持如一，不曾更改过一个字。
    德利涅也深知这一点，甚至他与法尔廷斯等人，还曾经感叹过，陈舟的唯一性，就代表了答案。
    在陈舟问他是否收到邀请时，德利涅也将6篇论文的摘要，大致浏览了一遍。
    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赞叹，越看也越觉得，陈舟的大脑压根不属于人类。
    德利涅想不通，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陈舟是如何迸发出这惊人的智慧的？
    以至于，他的注意力，完全在6篇论文上，又没有听清陈舟的话。
    见德利涅又不说话了，陈舟有些无奈地说道：“要不，咱们先把电话挂了，等会再打？”
    “嗯，哦，不不不……”这已经是德利涅在电话接通后，第三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了，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放下想要立马查看6篇论文的冲动，德利涅抱歉地说道：“陈教授，实在不好意思，因为你的研究成果，太令人感到赞叹了，我被吸引了注意力，请原谅我的分神。”
    听到这话，陈舟只好说道：“没关系……”
    随即，陈舟又将刚才的问题复述了一遍。
    德利涅回道：“暂时还没有，你的论文才刚完成投稿，距离同行评审环节，还有段时间。而克雷数学研究所那边，虽然我也同样没有收到邀请，不过我猜测可能已经在准备了。”
    德利涅的前半句话，陈舟其实并不在意，因为在论文完成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结果。
    反而是后半句话，引起了陈舟极大的兴趣，也是陈舟真正询问的重点。
    毕竟，这位老先生前面是真的帮他问克雷数学研究所，要了千禧年数学难题的奖金。
    而现在，他又有了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霍奇猜想，这两个需要克雷数学研究所提供奖金的研究成果，岂不是可以再让德利涅帮帮忙？
    “德利涅教授，如果你收到邀请，能否……”
    没等陈舟把话说完，德利涅已经主动说道：“我完全相信你的学术能力，也完全相信你的研究成果。如果我收到邀请，同行评审的环节，肯定没有问题。”
    “克雷数学研究所那边，我在上一次收到邀请时，就已经提醒他们要做好准备，也把你将n-s方程解的问题，确定为研究课题的事，告诉了他们。”
    “不过，我没想到你的研究效率居然这么高，就连霍奇猜想都给解决了，这简直是数学史上的奇迹。他们的准备，可能就不太充分了……”
    陈舟笑了笑，半开玩笑式的说道：“那这次可以提醒他们，还剩下两个千禧年数学难题，也可以提前准备准备。”
    “呃……”德利涅一时语塞，他没想到，刚发了6篇论文的陈舟，已经将下一个目光瞄准了剩余的黎曼猜想和bsd猜想。
    要是这两个数学猜想也被陈舟给解决，他简直不敢想象，陈舟在数学史上的地位，会到哪一个层级。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陈舟一个人就是数学史的奇迹！
    又简单了聊了几句后，德利涅便主动提出要挂断电话，他已经被那6篇论文给勾的心痒难耐了。
    电话挂断后，德利涅便迫不及待的，再次将目光专注到了已经打开的6篇论文之上。
    不过，还没看一会，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法尔廷斯那个老头打过来的。
    电话接通，法尔廷斯便直接问道：“你看到陈舟的论文了吗？”
    德利涅没好气地说道：“正在看，结果被你打断了。”
    “嗯？正在看？”法尔廷斯有些惊喜的说道，“你已经下载下来了？”
    德利涅一头雾水的问道：“什么意思？现在不能下载了吗？”
    “e-prt arxiv的服务器已经宕机了，现在访问不了！”法尔廷斯解释了一句，便又赶紧道，“你在哪？我来找你！”
    德利涅说了自己在办公室后，电话便被挂断了。
    但还没等他放下手机，又一通电话进来了。
    是朗兰兹……
    这次电话还没挂断，就又有新的电话进来了……

 第752章 被坐实了挂名一事

    预印本网站e-prt arxiv的服务器宕机问题，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也同时传遍了整个学术界。
    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德利涅的办公室，此刻成功变成了众多数学大佬的聚集地。
    没办法，他们没有像德利涅那样，一直紧盯着陈舟。
    虽然在得知消息后，他们已经第一时间打开网站，准备登录进去，查看陈舟上传的论文。
    但还是晚了一步，别说是看到论文了，压根就登不上去。
    最终在多方打听之下，得知了德利涅已经将6篇论文，全部下载了下来。
    于是，一个接一个的，给德利涅打来了电话，确认消息的真实性。
    到最后，就造成了这群人，聚集到了德利涅的办公室。
    一人一句催促着德利涅，让他赶紧将论文打印出来。
    而德利涅这边的老式打印机，偏偏还不是那么配合，没打印完一篇完整的论文呢，就学着预印本网站e-prt arxiv的服务器，开始宕机了……
    和德利涅这边的热闹相同，此刻整个学术界，都十分的热闹。
    也不论是否有时差的不同，明明相隔数千公里的两人，也在热烈的通过电话讨论着。
    全世界的各大学术论坛，则是更为热闹，每个人都在热情且激动的讨论着陈舟。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这真的是人类可以完成的研究吗？”
    “嗨，兄弟，毫无疑问，陈教授他还是个人类！”
    “简直无法想象，他为什么能够有这么高的研究效率？那可是格罗滕迪克的标准猜想啊？！”
    “我可不赞同你的话，那可不仅仅是标准猜想！还有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还有米尔诺公式的一般形式，还有霍奇猜想，还有……”
    “总结一下，一共6篇论文！他干掉了2个千禧年数学大奖难题，外加一个代数几何的皇帝，所遗留下来的标准猜想！”
    “快来一个人打醒我，我一定是在做梦！我的导师，昨天还在说，n-s方程解的问题，现阶段无法解决呢……”
    “你还是睡着，醒了更难受，被陈教授虐的难受。不管你做什么方面的研究，都会发现陈教授已经走在了所有数学家的前面，还把路给走到从未有人到达过的地方！”
    “谁还记得，陈教授上一个np完全问题的论文，是什么时候发表的？距离今天过了多久？”
    “举手！我记得！陈教授是2019年1月30日发布的关于np完全问题的论文，距离今天过去了4个月零2天！”
    “天啊！他绝对是数学之神，只有数学之神才能做到这样，不到一个月就有一个新的研究成果诞生！另外，水论文的可千万别来碰瓷，你们连一个陈教授都水不出来！”
    “以前，你们说他是数学之神，我居然还怀疑过，对不起，我立马扇自己一巴掌！”
    “话说，陈教授是不是觉得，大家都学会了类np路径法，所以又给大家送来了6篇论文？”
    “这……我怎么感觉是，陈教授觉得np完全问题的论文，大家都已经讨论的不热烈了，所以给大家一次性6篇论文，让大家能讨论的久一点？！”
    “不管如何，我只知道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那边的教授们已经疯了，德利涅教授亲口证实，陈教授实际上只用了不到4个月的时间，就做出了这些研究成果！”
    “什么？不到4个月？你确定你没有开玩笑？你确定这是德利涅教授亲口说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德利涅教授带的学生，现在所有教授都在德利涅教授的办公室，我是听他们谈论时，听到的这个信息！”
    “可这也太恐怖了？！不过4个月零2天，比不到4个月，顶多也就多了1个月时间罢了，也没差啦……”
    “话说为什么所有教授，都在德利涅教授的办公室？难道德利涅教授有什么陈教授的研究秘诀吗？”
    “那倒不是，主要是预印本网站宕机了，其他教授打不开网站，没法下载论文，而德利涅教授因为第一时间下载了论文，所以其他教授都在找德利涅教授要论文。”
    “啊这，可以想象，德利涅教授到底有多关注陈教授，这不禁让我想起了那则传闻……”
    “什么传闻？请细说！”
    “？？？”
    “据说德利涅教授曾经多次邀请陈教授，进行标准猜想的研究，但是都被陈教授拒绝了，而上次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奠基仪式，德利涅教授之所以会去，也是为了标准猜想的研究。”
    “啊这，德利涅教授这么卑微的吗？”
    “虽然导师的事，我不应该多说，但作为陈教授的坚定拥趸，我还是要说，德利涅教授确实把标准猜想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陈教授身上，那则传闻是真的！”
    “我觉得德利涅教授做的没错，就陈教授的这学术能力，要是我，在无法取得进展的情况下，也会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事实也证明，德利涅教授的选择没有错！”
    “本以为去年的陈教授，就已经足够耀眼了，不管是各项研究成果，还是菲尔兹奖和诺贝尔物理学奖，都是普通学者的最大追求了。可谁能想到，那仅仅是个开始！今年的陈教授，比去年更加耀眼！”
    “的确，陈教授已经是无可争议的数学领袖了，不管是现在的数学界，还是往前推，他都是当之无愧的数学王者！”
    “对了，你们还记得“夸父”工程吗？就是华国新公布的那个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研究项目，由陈教授挂名总指挥的。”
    “这件事不是也在论坛讨论过吗？我当时就说，华国就会搞噱头，陈教授就是挂个名，肯定不是真正的“总指挥”，这个“夸父”工程也就是个样子货，你们还不信，现在看到了？”
    “现在我相信了，陈教授的研究重心，还是在数学上面，那个什么工程，是真的挂个名的样子货。”
    “谁能想到，陈教授居然真的只是挂个名呢，毕竟跟陈教授沾边的研究，可没有不出研究成果的……”
    “那也得分情况看呀，华国搞这种挂名的事，难道还少吗？就是可惜了陈教授，被这个什么工程拖累了……”
    “无所谓，陈教授牛逼就完了！”
    “陈教授，数学之神！”
    “陈教授，牛逼！”
    “……”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舟的6篇论文，也被更多的人所知道，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各大论坛的讨论之中。
    而各大学术论坛的讨论，也越来越激烈，讨论的话题，也层出不穷，关于陈舟挂名“夸父”工程的事，也就这么给坐实了。

 第753章 反其道而行之

    除了各大论坛的热烈讨论外，全世界的媒体们也沸腾了，尤其是各大自媒体平台。
    如果说陈舟的6篇论文，因为是上传到预印本网站，还没有正式在数学期刊上发表，所以主流媒体还保有一丝论文可能错误的理智，单纯的对事件进行报道。
    那全世界的各大自媒体平台，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只管抓住这第一时间的热度，卖力的报道、评述、转发着这件事。
    而且那些文章的标题，就更是怎么博眼球，怎么吸引流量，就怎么来了。
    【震惊！着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竟然一次性发表了6篇数学论文！】
    【伟大的数学之神降临！他仅用3个月时间，就解决了6个世界级数学难题！】
    【他凭什么在数学界称无敌？仅凭3个月6篇数学论文吗？】
    【让整个数学界为之俯首的他，竟然只是个年仅23岁的年轻人！】
    【震惊！提出千禧年数学大奖难题的克雷数学研究所，竟然被人攻克了！】
    【谁能想到，所谓的“夸父”工程，竟然只是花架子！6篇世界级的数学研究论文，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
    不过，也因为这些标题党的自媒体平台，把整个6篇论文的热度，又给推上了另一个高峰。
    华国国内，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的李振邦，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嘴里虽然说着不可能，陈教授没有时间去研究数学，但手上却已经拨通了潘老的电话。
    一通电话打完，李振邦这才知道，陈舟居然从上次的会议后，就一直没有露过面。
    不管是“夸父”工程的研究团队，还是其余五大单项的研究团队，都没有见过陈舟。
    而且，这么长时间以来，各研究团队的管理和沟通协调，都是潘老来负责的，陈舟就像是不管不问了一般，彻底当起了甩手掌柜。
    不过，潘老特意跟李振邦强调了一下，陈舟并不是真的不管不顾，他还是跟陈舟汇报过工作的，并且陈舟也交代了各项事宜。
    最重要的是，现在按照陈舟的计划书，各项研究工作都在按部就班的有序开展，并没有任何的停滞，或者说遇到什么困难。
    李振邦拿着电话想了一会，才拨通了陈舟的手机。
    看到来电提示的陈舟，立马就接通了，因为他一直在等李振邦的电话。
    在各大论坛热烈讨论的时候，在各大媒体疯狂报道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人打来了电话。
    自然，这些人都是祝贺陈舟的，顺带着感慨一番，他们可以转行了，还搞什么数学研究，搞了一辈子，还不如陈舟3个多月的六分之一成果……
    也是这会，陈舟就知道李振邦在看到新闻后，肯定会打电话找自己。
    毕竟，你一个“夸父”工程的总指挥，在各项研究工作开展后，怎么可能还有时间一下子搞出来6篇论文？
    还都是世界级数学难题的研究成果！
    所以，陈舟就等着李振邦的电话，打算替自己狡辩，啊不，解释一下。
    只不过，令陈舟没想到的是，李振邦从头到尾，就没有讲过自己研究时间的事。
    反而是一直在吹嘘着陈舟，也一直比陈舟自己还激动，仿佛搞出标准猜想、霍奇猜想这6篇研究论文的人是他一样。
    这不禁令陈舟很是惭愧，好几次都想自己开口解释，其实他没有放下“夸父”工程的研究，他一直都在做，就是时间花的不多……
    在电话的最后，李振邦才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跟陈舟提了一句，后面多去研究团队看看，给他们把把关。
    带着愧疚，陈舟自是满口答应了下来，况且他本来就已经准备把研究重心，转移到“夸父”工程上面来了。
    那他自然是要去研究团队看看的，这样才方便他掌握全部的第一手研究资料，再做出后续的研究规划。
    只不过，陈舟额外又解释了一句，既然现在各方的观点，都是坐实了他挂名“夸父”工程的事，那他就让他们把整个误会加深，这样也有利于项目研究的保密工作。
    所以，陈舟就说自己会去研究团队查看项目的研究进展，但是不会经常过去。
    对此，李振邦刚想开口多说几句，但立马就掐灭了自己的念头，转而表示，绝对支持并坚决相信陈舟这个总指挥。
    “呃……”
    李振邦事事都顺着陈舟说，这下子是真的搞的陈舟有些不好意思了。
    又拉扯了几句后，电话便挂断了。
    放下电话的李振邦，这回已经身心愉快了。
    他相信，这通电话后，陈舟绝对会对“夸父”工程上心的。
    事实上，他一开始也打算直接问陈舟的研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
    但是一想到陈舟的学术能力，想到这3个多月的6篇论文，他就冷静了下来。
    反正不管他问什么，陈舟仅一句学术能力强，研究效率高，他就会彻底的无话可说。
    与其如此，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不仅不问陈舟的研究时间，反而大肆夸赞陈舟的研究成果，只管把自己的第一想法，那些惊叹的话，一股脑的甩给陈舟，最后再略微提一下“夸父”工程的事。
    这样一来，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到陈舟后面说的挂名一事被坐实，李振邦又拿起电话喊来两个人，让他们去收集更广泛的消息了。
    ……
    米国，克雷数学研究所。
    早在第一时间，就关注到陈舟发了6篇论文的研究所所长詹姆士·卡尔逊，此刻正在研究所科学咨询委员会的主席米奥德拉格·德克斯特的办公室里。
    相对而坐的两人，都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但又都有些沉默。
    最终，还是研究所科学咨询委员会的主席奥德拉格·德克斯特先开了口。
    “关于np完全问题的奖金，在德利涅教授的提议下，已经直接转给了陈舟教授。难道这次还要这么做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千禧年数学大奖难题一共就七个，解决一个少一个，现在又被陈教授解决了两个，也就只剩下了两个。”
    “没错，詹姆士，如果我们再不做点什么，那千禧年搞的那么大动静，可就全白忙活了！”
    “可是，陈教授他不会改变主意的，我们不可能邀请到他来领奖，你知道的，现在的情况，我们也最好不要邀请他过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以换个思路，比方说网络颁奖？”

 第754章 《数学年刊》的想法

    听到网络颁奖，詹姆士·卡尔逊双眼顿时一亮，他感觉这个想法是完全能够实现的，只要陈舟那边同意就行。
    “如果是网络颁奖的话，倒是有很大的可操作性，虽然比不上线下的颁奖，但也远比就这么把奖金给陈教授要好得多。”
    “是的，我们必须抓住现在的机会，好好利用陈教授这次的影响，为我们研究所争取必要的利益！”
    “米奥德拉格主席，我马上安排人联系陈教授那边，并尽快让人开始做准备！”
    “嗯，还有媒体那边，千万别忘了。虽然陈教授不能来现场，但是我们的现场，必须要比上一次更隆重，还得把np完全问题的颁奖也给补上！”
    “我明白！”
    “对了，詹姆士，我建议你最好亲自联系陈教授，再联系一下德利涅教授，再次邀请一下他。”
    “联系德利涅教授吗？好的，我懂！”
    两人沟通结束后，便各自忙碌了起来。
    现在，陈舟3个多月时间，解决6项世界级数学难题，还包括两项千禧年数学大奖难题的事，已经传遍了全世界。
    不出意外的话，陈舟的研究论文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这一点，从陈舟以往的各项研究成果，也能够看的出来。
    所以，克雷数学研究所必须抓紧时间，做好颁奖的准备，在这次事件的影响时间内，尽快完成颁奖仪式。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让克雷数学研究所，获得千禧年公布这7大数学难题时的预期影响。
    就在詹姆士·卡尔逊和米奥德拉格·德克斯特在紧密筹备之时，《数学年刊》编辑部这边也在热烈的讨论着。
    对于陈舟的6篇论文，他们确实是犯了难。
    尤其是在同行评审这一块，一下子找18名顶级数学家，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可要邀请同一名数学家，进行多篇论文的评审，那时间上就不好控制了。
    按照现在这件事的受关注度，明显大家都在等着最后的期刊发表。
    特别是各大学术论坛上，每天都有层出不穷的评论，这些评论还有很大一部分，是针对6篇论文内容的。
    其中，还有不少数学家，也加入到了讨论之中，以一种极其专业的态度，各种称赞着陈舟的研究成果。
    这些数学家中，就包括现在尤为兴奋且激动的德利涅，他其实并不怎么上网，也不怎么关注学术论坛的事。
    不过这一次，实在是陈舟给他的惊喜太大了，他感觉余生的愿望，都被满足了一般。
    此外，克雷数学研究所的詹姆士·卡尔逊，也加入了其中，还当众宣布，已经启动对陈舟关于千禧年数学大奖难题的两篇论文的评审。
    一下子，所有的压力就都来到了《数学年刊》这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此刻相当于起到了盖棺定论的作用，大家都在等着他们的评审结果。
    以往收到陈舟的论文，《数学年刊》编辑部都是一片兴奋之声，但这次，却是有些发愁。
    《数学年刊》编辑部。
    “联系过了吗？”
    “已经联系过了，不过没有回话。”
    “嗯？怎么会没有回话？实在不行，你可以联系燕京大学那边！如果陈教授愿意举办报告会的话，那就简单了！”
    “我这就联系燕京大学那边！”
    “对了，你可以试着联系一下德利涅教授，寻求他的帮助！”
    “德利涅教授？”
    “你忘了学术论坛上的事？”
    “啊，好的，我明白了！”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出现相同的问话了。
    《数学年刊》编辑部这边，所寻找到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寻求陈舟的帮助，让他举办这6篇论文的报告会。
    这样，他们的同行评审工作，也就简单了。
    可是，按照陈舟以往的惯例，虽然也有过报告会，但是大多数时候，好像这位陈教授只是把论文甩给他们，就又继续下一项研究了，压根不在报告会上浪费时间。
    只能说，这位陈教授有着极为强大的自信。
    所以，他们希望通过燕京大学这边，通过德利涅这边，看看能不能让陈舟举办报告会。
    要不然，如果克雷数学研究所的评审都结束了，都颁奖了，而他们《数学年刊》还在卡着，那就真的尴尬了。
    ……
    德利涅这几天的心情始终不错，应该说从跟陈舟的那通电话打完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很愉悦。
    心心念念的标准猜想，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他也可以跟自己的老师有个交代了。
    不过，令德利涅有些奇怪的是，他都已经收到了克雷数学研究所的邀请了，却没有收到《数学年刊》编辑部的同行评审邀请。
    按理来说，同行评审的邀请，应该会比克雷数学研究所那边快才对。
    像陈舟上次的np完全问题就是这样，克雷数学研究所那边就一直在犹犹豫豫的，想着陈舟不会来领奖，又不像就这么把奖金给陈舟，就打算多拖延一段时间。
    但转念想到詹姆士·卡尔逊和他提到的网络颁奖仪式，德利涅也就想通了克雷数学研究所这次为什么这么果断。
    与其拖下去，不如尽早把奖金给陈舟，这样不仅能博得一个好名声，还能通过网络颁奖仪式收获一波影响和关注。
    正想着的德利涅，就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德利涅教授，您好！”
    迎面的招呼声，让德利涅神情一愣，但很快认出来，眼前这人正是《数学年刊》编辑部的成员。
    “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德利涅教授，我们想邀请您担任陈舟教授那6篇论文的同行评审专家。”
    “我？6篇论文的同行评审？”
    德利涅猜到了对方来找自己的意图，但没想到这一开口就惊呆了他。
    要说1篇论文的同行评审，他应该是没问题的，这一次性搞6篇论文，他这把老骨头可真不一定遭得住，他还不想这么早去见自己的老师。
    知道自己的话造成了误解，这位编辑部成员连忙把他们的办法解释了一遍。
    听到这番解释，德利涅才明白，原来是希望他来当中间人，把本不好评审的论文，转变成陈舟的个人报告会，届时数学界的人，都会是同行评审的专家。
    想了想，德利涅并没有立即答复对方，只是表示自己会跟陈舟联系，提出这个建议，至于陈舟会不会举办报告会，还得看陈舟自己的决定。
    有了这个答复，这位编辑部成员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起先他是打算通过电话联系德利涅的，但想了想后，觉得还是当面寻求德利涅的帮助比较好。
    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只要他们能够再说动燕京大学那边，有燕京大学和德利涅两方的助力，相信这件事是可以成功的。
    在感谢了一番德利涅的帮助后，这人便立马返回了编辑部，准备联系燕京大学。

 第755章 不能用常理度之

    这几天的陈舟，在上传完6篇论文后，就没再继续关注论文的情况了。
    现在的他可不像刚开始做课题投稿那会，还会惦记着论文投稿的情况，时不时的在电脑上确认一下。
    自从完成论文投稿，并将论文上传到预印本网站e-prt arxiv后，陈舟就再也没打开过电脑。
    更别说是看看论文投稿的情况，以及各大学术论坛的热闹讨论了。
    即使有不少人给陈舟打电话，询问并祝贺了他的研究成果，可他也没再多关注一眼。
    他这几天，算是按照答应李振邦的情况，首次来到了“夸父”工程的研究团队这边，并且与所有研究人员开了一场讨论会。
    对于陈舟的到来，所有人都是十分惊讶的，包括潘老和吴志鹏这两位副总指挥在内，都没想到陈舟会突然过来。
    因为这几天的陈舟，实在是太“热”了，到处都能听到谈论他的人。
    上到门口大爷，下到自家小孩，都知道了华国有位全世界最牛的数学家，现在被全世界的人称为数学之神。
    本来这件事也不一定能过引起这么多的关注，毕竟关心数学的人，实在不多。
    可架不住这个人是陈舟，是已经上过几次新闻联播的陈舟，是已经获得两次诺贝尔物理学奖的陈舟。
    如果说什么科学奖项在华国的知名度最高，那毫无疑问是诺贝尔奖。
    你去问一个人知不知道菲尔兹奖，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但要是问他知不知道诺贝尔奖，那就是大部分人都知道了。
    在这样的已经被广泛关注的情况下，被新闻媒体一报道，可不就受到了极大的关注。
    再加上各大自媒体平台报道时的夸张，那关注度自然就更大了。
    不对，也不能说是夸张，除了标题比较刻意吸引眼球外，其实他们报道的内容，还算是真实的。
    毕竟，陈舟这6篇论文的价值，完全不输给他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时的研究成果。
    甚至于对整个基础科学的突破来说，这6篇论文的价值，是要大于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研究成果的。
    所以，这些报道里的超越诺奖成果的研究论文，也算是客观的评价。
    至于那个数学之神的说法，现在的各大学术论坛里，基本上都这么称呼陈舟了，这更是客观的报道了事实。
    在这种明明很真实，甚至稍显低调，但却给人一种夸张的报道错觉的情况下，那关注度的人可不就越来越多了。
    因为从不相信，到发现原来真实比这还夸张时，所受到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
    然后，讨论的热度，就一层一层的叠加了，讨论的人群也就一波一波的散开了。
    也因此，潘老和吴志鹏都认为，这几天的陈舟估计会很忙，因为这6篇论文儿联系他的人，应该能够绕燕大一圈都不止。
    而且陈舟来之前，并没有给任何人打过招呼，就这么过来了。
    所以，潘老和吴志鹏，包括所有的研究人员，都压根没想到陈舟竟然会主动来他们这。
    不过不管陈舟为什么会来，至少这次与研究团队的第一次碰面，还是挺激励人心的。
    一开始，这些研究人员都满心欢喜的，期待着陈舟的到来。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发现陈舟好像是真的就挂个名，要不然怎么会一次都不来？
    一直到这次的6篇论文发表，引起这么大的讨论，他们更是相信了这个说法。
    可是，在这个时候，陈舟来了。
    还给他们开了一场讨论会，就目前的研究进展以及遇到的研究问题，做了广泛的讨论。
    更为关键的是，针对他们提出的各项问题，陈舟始终云淡风轻的解答着，不仅把他们的疑问全部消除了，还理顺了后续的研究内容。
    那感觉，就像上学时，老师在给学生答疑解惑一样。
    讨论会过后，这些研究人员当即便将先前相信的说法，在自己脑海里击得粉碎。
    不过，他们并没有一个人去外界替陈舟澄清什么，他们既然能够被筛选出来，加入研究团队，那自然各方面都是值得信赖的。
    这也是陈舟为什么在讨论会上，利用这段时间关于“夸父”工程的研究成果，来给他们进行研究内容梳理的原因。
    在研究人员的这次讨论会之后，陈舟又要求潘老和吴志鹏安排了一次负责人级别的会议，也就是五大单项的负责人和他们三位的小型会议。
    同样，在这次的负责人级别会议上，陈舟也将五大单项的研究内容作出了进一步的梳理。
    看着侃侃而谈的陈舟，包括潘老在内，这些五大单项的负责人，还有“夸父”工程的副总指挥，都被惊呆了。
    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没有来过一次实验室，没有与研究团队碰过一次面的陈舟，是如何将这些研究内容给往下推进到这种程度的？
    他们更加想不明白的是，陈舟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妖孽啊？他是哪来那么多时间的？或者说哪来那么高的研究效率的？
    他可是刚刚才发了6篇数学研究论文啊！这里面还包括了两个千禧年数学大奖难题！还有那个代数几何皇帝的标准猜想啊！
    他能够这么短的时间，搞出这6篇论文，不应该已经是极限了吗？已经是匪夷所思的了吗？
    怎么能还有余力，把“夸父”工程的研究，给往下推进这么多？
    这简直不是人！
    反正，纵观全世界，也没听说过哪位科学家，能够在3个多月的时间里，做出这么多研究成果的。
    但是，想不通归想不通，震惊归震惊。
    陈舟的研究成果越多，对他们而言，对“夸父”工程而言，都是实打实的好事。
    一方面可以像外界那样，坐实陈舟的挂名一事，让各方的关注降低，也让大家都认为这就是个假把式。
    另一方面则说明，陈舟的学术能力，是完全超越所有人的。
    这段时间，他不仅没有放下“夸父”工程的研究，反而还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
    有这样的总指挥在，他们只需要像这段时间一样，按部就班的进行研究就行。
    总之，他们这位总指挥，不能用常理度之。
    这几天的陈舟，主要便是在处理“夸父”工程研究上的事。
    在两次讨论会之后，陈舟基本上掌握了整体的研究动向，后续的研究内容，按照他进一步的梳理走下去就行。
    而他，只要掌握好研究的大方向即可。
    当然，就整体的研究而言，他也依然要走在所有人前面。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大方向的正确性。
    回到燕大宿舍的陈舟，正思索着后续的研究规划，便听到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提示，陈舟不由得有些疑惑。
    燕大的邱校长，昨天才给他打过电话，恭喜了他一番，怎么会今天又打过来了？

 第756章 报告会成行

    “喂？邱校长，有什么事吗？”按下接听键，陈舟便直接问道。
    “陈院士，是这样的……”
    邱校长很快便将打电话的目的说了一遍。
    实际上，就是《数学年刊》编辑部联系了他们之后，他们对于对方提出的报告会的想法，是十分赞同且支持的。
    举办报告会，可以顺势扩大燕京大学的影响力，而且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这种影响力是不可预估的。
    不过，报告会最终能不能成行，还是要看陈舟的意见。
    听完邱校长的讲述，陈舟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
    虽然报告会的确会占用一些时间，但整体上也不会超过一周。
    现在“夸父”工程那边的各项研究，都在有序推进，两者并不会互相影响。
    而他自己，也并不着急马上进入下一次的极限研究状态，打算先理一理各项研究之间的平衡。
    此外，陈舟也打算借着这次的报告会，筹备一些自己的事情。
    就像他的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正好可以趁着这次报告会再邀请一些数学家的加入。
    最重要的是，陈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语言学的任务一点动静都没有。
    按理说，他前面所造成的影响，应该足够完成一次语言学任务了才对。
    要么就是系统在憋大招，要么就是系统又犯沙雕病了。
    陈舟就想着，看看这次报告会能不能起到催化作用。
    得到陈舟肯定的答复后，邱校长立马便表示：“陈院士，你尽管准备报告会的内容，关于报告会筹备的各项事宜，燕大这边会全部解决！”
    “好的，谢谢校长。”
    陈舟对此自然不会拒绝，要是真让他自己去搞报告会，那就还是算了，他虽然能抽出点时间，可却绝不会这么去浪费时间。
    邱校长又和陈舟商议了一些报告会的细节，最后确定报告会时间在两周后，也就是6月24号。
    陈舟想着，自己的论文是6月1号发布的，这中间有个二十多天的缓冲，想必到时候报告会会轻松一点，不至于有那么多的问题要提。
    陈舟却没想到，平均算下来，他的一篇论文实际上也就给人4天左右的时间。
    不怪《数学年刊》编辑部的压力大，4天时间够一篇论文的同行评审吗？
    在电话挂断后，陈舟刚准备收起手机，就看到又进来了一个国际长途。
    看到来电显示的【德利涅教授】，陈舟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想着这位老先生该不会也是为了报告会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聊了几句后，陈舟顿时就乐了，没想到这位老先生真是为了报告会来的。
    “德利涅教授，你的电话打晚了呀。报告会的事，我们燕大的邱校长也和我说了，我已经答应了下来，时间就在两周后的6月24号。”
    “呃……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呢，就想着该怎么和你说这件事，现在倒是省了我劝你的话，我回头把这个消息也告诉《数学年刊》编辑部那边一下。”
    “这件事对我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可以尽快完成论文的评审工作，为什么会想着我不答应？”
    “你真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
    “我觉得不像，要不然你自己就会提出来了，哪还会等到别人来建议。而且按照你先前的风格，从来都是把论文一扔，立马就进入到下一项研究中了，压根就不会考虑报告会这种事……”
    “呃，有吗？我是这样的吗？”
    “……”
    德利涅很想说，有没有你自己不知道吗？要真是有这些想法，《数学年刊》编辑部那边还会这么苦恼？
    当然，德利涅并没有说这些，转而说起了克雷数学研究所联系他的事。
    “克雷数学研究所那边也再一次联系我了，不过这次倒不需要我来帮你要奖金了，等你的报告会结束，估计他们就会为你进行颁奖。”
    “为我进行颁奖？可我不会去领奖呀？！”
    “是网络颁奖，根据我收到的消息，克雷数学研究所那边已经在准备了。他们估计也是怕费了这么大力气搞的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把奖金给了，那就亏大了。”
    “网络颁奖倒是可以，不用我去现场。不过，我只关心奖金能不能及时到账，哈哈哈。”
    “……”
    德利涅有些无语，他是真的没想到，陈舟都到这个层次了，居然还这么在乎金钱，再说了，他缺钱吗？
    反正按他的经验来说，陈舟应该是不缺钱的，不仅不缺钱，应该还很能挣钱才对。
    光是陈舟获得的奖金，就不在一个小数目。
    不过，德利涅没有考虑到陈舟烧钱的实验室和研究机构。
    又简单聊了几句，两人便挂了电话。
    随后的两周时间，燕京大学便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起了报告会的事。
    燕京大学的管网上，更是连续发了三条关于报告会的公告。
    而此次报告会的邀请对象，更是遍布整个数学界。
    凡是收到邀请的数学家，无一不表示，自己肯定会来参加报告会。
    无他，只因陈舟的6篇论文。
    一时间，随着报告会的消息，被越来越多的人传播开来，关于陈舟的讨论，又上升了一个热度。
    大家同时也期待着，这不同寻常的报告会。
    毕竟，这次的报告会，堪比一次数学会议了，陈舟的这6篇论文单论起来，可都是绝对重量级的，更不必说放在一块了。
    随着时间的临近，全世界的数学家们，也逐渐来到了华国，来到了燕京大学。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次的报告会，吸引了足够多的数学家的到来。
    如果按照比例换算的话，全世界足有70以上的数学家，都来参加这次报告会。
    除了陈舟熟悉的德利涅、法尔廷斯等人外，其他各大研究机构，各大高校的数学教授们，也都是组团来了燕大。
    这也完美的证明了陈舟和他的6篇论文的吸引力，到底是有多么的强大。
    面对这突然涌入的人群，燕京大学的各项准备工作，也全部启动，同时寻求了燕京市的帮助，务必保证报告会的圆满。
    按照计划，这次的报告会将进行6天，也对应着陈舟的6篇论文。
    很快，时间也来到了6月24日……

 第757章 数学领袖

    燕京大学，前往报告会现场的路上，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也不为过。
    “大刘，这怎么这么多人？”
    “你应该说，这怎么这么多国际友人才对……”
    “我就是这个意思，真没想到陈院士的报告会，吸引了这么多外国人来燕大，我大致瞅了一眼，这外国人都快比我们华国人多了，搞得我都以为自己出国了……”
    “我只能说，陈院士就是陈院士，他的6篇论文等于是向国际数学界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弹，这些人都是被炸过来的！”
    “大刘，形容的很到位！陈院士不愧是我的偶像，放眼全世界的数学家，也是独一档的存在！”
    “得了，就你？还偶像？你都快在数院混不下去了？”
    “你这话怎么说的，如果没有我的存在，如何给其他同学树立信心呢？我这是为了大家，甘愿成为金字塔的塔基！”
    “行了，不跟你瞎扯了，赶快跟上，一会都找不到个好位置！”
    “哎，来了！冲冲冲！”
    在燕京大学的校园里，如大刘和同学这般的谈话，更是屡见不鲜，时不时的就能听到哪位同学的惊叹声。
    当然这惊叹声，可不止是燕京大学的学生，全国各大高校的都有，全世界各大高校的也不少。
    这也是大刘他们感慨国际友人过多的原因，简直堪比一场大型的国际学术会议。
    上午九点整，报告会现场。
    陈舟一席正装，缓缓走到台上。
    “女生们，先生们，还有亲爱的同学们，很高兴大家来参加这次报告会！”
    “本来我是打算和以前一样，直接把论文丢给期刊编辑就算了的。可事后想想，好像一次性丢6篇论文过去，的确是加大了他们的工作量，估计一时半会的也审核不完。”
    “于是，我就和燕大商议，是不是举办一场报告会，邀请同行们过来，帮一帮期刊编辑，好让我的论文早点登刊发表，也能顺便帮我快点领取克雷数学研究所的奖金……”
    听到陈舟的这开场白，会场内顿时笑成一片。
    这段时间，因为陈舟论文的缘故，克雷数学研究所的讨论度一直不低，再加上克雷数学研究所主动宣布的启动评审，自然就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
    现在陈舟算是当众要奖金了，虽然是开玩笑式的，但好歹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看克雷数学研究所怎么安排了。
    台下，不少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两个人身上，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克雷数学研究所的所长詹姆士·卡尔逊，以及研究所科学咨询委员会的主席米奥德拉格·德克斯特。
    他们俩在收到陈舟将要举办报告会的消息后，便当即决定要来参加报告会。
    一来是现场认证论文的正确与否，二来就是邀请陈舟参与网络颁奖了。
    两人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脸上自然也露出笑容回应着，同时向台上的陈舟，投去了一抹感激的眼神。
    事实上，陈舟的开场白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在报告会开始前，詹姆士两人就已经和陈舟聊过了网络颁奖的事。
    陈舟自然是欣然接受，顺带着也答应了他们，在报告会上提一下千禧年大奖的事，算是为网络颁奖预热。
    这才有了开场白的这些内容。
    不过，令陈舟有些意外的是，《数学年刊》编辑部的人，居然也向他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他事先可没有跟《数学年刊》编辑部的人接触过，只与邱校长和德利涅这两位说客接触过。
    难道他们信了自己刚才开场白的那些话？
    陈舟不由得在《数学年刊》编辑部的人身上多看了两眼。
    随着会场逐渐安静，陈舟也收回目光，转入正题。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这次报告会一共为期6天，相信大家也已经收到了报告会的时间安排，这里我就不过多赘述了。”
    “下面不再耽误时间，直接开始第1天的报告，关于n-s方程的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的解。”
    在陈舟说完后，会场里的一切杂声，顿时消失不见。
    包括围在会场边缘的人，连一个窃窃私语的都没有。
    所有人，全都聚精会神的盯着台上的陈舟，以及陈舟打开的ppt。
    仿佛最认真的学生在听最重要的一场课。
    陈舟讲述的并不快，声音也很平稳，足以保证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听的清清楚楚。
    而且，陈舟是由浅入深，逐一将整个证明过程讲了一遍。
    他的研究思路，整个证明的思路，完完整整的展示给在场所有人的面前。
    就算是不能完全听懂，但是陈舟对数学工具的应用，对数学思想的应用，也足以令每个人受益无穷。
    这也是陈舟给自己设定的最大期待，也是他为了验证系统任务，引出语言学任务的方式。
    报告会分为上午下午各半场。
    上午半场结束时，大家还有些意犹未尽。
    离开时，每个人都在讨论着陈舟报告会的内容。
    到下午半场时，会场围观的人则是更多了，并且还有逐渐增加的趋势。
    而下午半场的陈舟，则是祭出了他的大招——白板。
    不再只停留于ppt的陈舟，也更好地为所有人展示了他的数学能力。
    只不过，当第一块白板被写满后，越往后，能够跟上陈舟的人，也越来越少。
    但台下众人的目光，却是始终未曾转移过一次。
    他们的眼神中，也逐渐被震撼所取代。
    包括已经研究过论文的德利涅和法尔廷斯这些数学大佬，也是一样。
    这和他们自己看着论文研究不同，陈舟鞭辟入里的讲述，瞬间便打开了他们的思路。
    他们震撼于陈舟数学思想的成熟，数学工具运用的成熟，以及那仿佛有上帝之手般拨动的巧妙灵感。
    台下的德利涅，此时便感慨着：“难以置信，他，是怎么想到这一步的？”
    坐在他左右两边的法尔廷斯和朗兰兹，都是赞同的说道：“的确难以置信，他的数学直觉，堪称数学界第一人！”
    “没错，他能够敏锐的抓住那丝灵感，并且落在最终的研究之上！”
    顿了顿，法尔廷斯忽又开口道：“现在称为数学领袖，也未尝不可呀！”
    听到这话，德利涅和朗兰兹俱是扭头看向了法尔廷斯。
    虽然他们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但这一次，这个固执的老头，似乎真的认可了陈舟的数学领袖地位。
    迎上两人的目光，法尔廷斯难得的笑道：“怎么？你们不这么认为吗？”
    德利涅和朗兰兹对视一眼，旋即都是一笑。
    “是啊，这位年轻人已经完全成长起来了。”
    “没错，他就是现在的数学领袖！”

 第758章 燕京会成为新的世界数学中心吗？

    周围人听到德利涅三人的话，俱是心头一颤。
    数学领袖吗？这个23岁的年轻人，真的成为了数学领袖吗？
    如果是别人说这个话，他们身为数学家的骄傲，或许还会有所质疑。
    但现在，说这话的是德利涅三人。
    这三人在数学界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泰山北斗。
    他们既然说出了这番话，那至少代表他们这一批数学家，都是认可了陈舟数学领袖地位的。
    想到这里，三人周围的其他数学家，看向台上年轻身影的眼神，也是一变再变。
    但也仅此而已。
    一想到陈舟这些年的研究成果，一想到这一次性的6篇论文，他们觉得陈舟确实称得上一声数学领袖。
    看来，这年轻人一个人，就改变了整个世界的数学格局。
    台上的陈舟，自然不知道德利涅三人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周围人的想法。
    此刻的他，已经写完了第二块白板，正在朝第三块移动。
    关于n-s方程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的论证，也在稳步推进之中……
    一共用了五块白板，陈舟的论证过程，全部完成。
    五块白板，整整齐齐的摆在台上。
    当陈舟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台下顿时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下面便是提问环节了。
    令陈舟没想到的是，提出问题的人并不多，而且主要还是以德利涅这些数学大佬为主。
    年轻的数学家，反倒是没有几个。
    其实，不是这些年轻的数学家不想提问，而是担心自己问错了，徒增笑谈。
    他们可没有陈舟那变态的数学能力，即使离陈舟发布论文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可压根不够他们研究论文的。
    所以，还有不少的问题，他们没有搞懂。
    他们也是带着这些疑问，来听陈舟的报告会的。
    在陈舟讲述的时候，对照着疑问，他们已经解决了一部分。
    剩下的，则是需要花些时间消化后，才知道能不能解决。
    要是这时候站起来提问，这些问题多少可能有点非重点了，反而会占用报告会的时间。
    倒不如让那些数学大佬们去提问，把核心问题提出来。
    如果论证了，那就代表着陈舟的论文没有错误，这也是报告会最重要的目的。
    而论文一旦论文无误，那他们的非重点问题，对照着论文本身，迟早能够花时间解决掉。
    再不济，也能把陈舟今天报告会的视频，给反复观看几遍，寻找答案。
    没错，陈舟这次的报告会，有视频平台进行现场直播。
    这也为许多不能来到现场，或者无法进入报告会的人员，提供了观看整场报告会的便利。
    说起来，通过线上视频平台观看第一天报告会直播的人数，已经突破了学术性直播的峰值，达到了惊人200万人，并且人数还在呈上升趋势。
    提问环节结束后，关于n-s方程存在性和光滑性问题的第一场报告会，便也全部结束了。
    台上的陈舟，朝着台下众人微微躬身，便走下了台。
    因为是连续6天的报告会，所以燕京大学并未安排记者进行采访。
    不过也并未严格限制记者的进场，而是采用筛选的方式，放了部分记者进入会场。
    陈舟没有打算接受采访，更不想被记者围住，所以在熊浩的掩护下，快速离开了会场。
    陈舟这条大鱼抓不住，抓这些难得一见的数学大佬也是可以的。
    毕竟，在场这么多人，随机选择一个都是数学家，可不缺采访的对象。
    这些记者们可从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一时间，各种采访层出不穷。
    后续的5天，陈舟就是按照那条研究线路，从米尔诺公式一般形式的研究，到贝林松-里赫登鲍姆猜想的研究，再到布洛赫-加藤猜想的研究，最后是标准猜想和霍奇猜想。
    关于这5篇论文的报告会，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给所有人上了一场代数几何的大课。
    也更加充分地展示了陈舟在不同数学分支里，那无与伦比的创造力。
    不管是会场围观的人员，还是线上观看现场直播的人员，也一天比一天多。
    大家一同见证了这次数学史上的历史性时刻！
    当最后一场报告会的提问环节结束，这次为期6天的报告会，也来到了尾声。
    陈舟用6天时间，帮助《数学年刊》编辑部完成了同行评审的环节，也帮助克雷数学研究所完成了论文的验证。
    他的数学才华，彻底折服了在场的所有人。
    最后，陈舟站在台上，朗声说道：“关于6篇论文的报告会，到这里也就结束了，但我们的数学研究，却远没有结束，谢谢大家！”
    台下，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甚至于大部分观看线上直播的人，也跟着鼓起了掌。
    陈舟面带微笑，微微躬身后走下了台。
    台上虽然没有了陈舟的身影，但整个会场的掌声却经久不息，众人也久久不愿离去。
    尤其是看着台上的白板，不少人都露出了渴望的眼神。
    不过，这和陈舟已经没有关系了，白板也会由燕京大学进行保留。
    和前几天不同，最后这场报告会结束，燕京大学这边安排了一场记者会，陈舟需要去参加。
    因为有报告会结束后的记者会，这些记者们也没有再去随即抓人采访。
    相比于前几天会场外那层出不穷的采访，现在的会场外见不到一位记者。
    毕竟，陈舟才是他们等待这么多天的大鱼。
    记者会现场，众多记者早已等待多时，眼神热切的盯着迈步走进来的陈舟。
    等到陈舟坐好，工作人员宣布记者会开始后，当即所有的记者全都举起了手。
    只看了一眼，陈舟便选了华国《人人日报》的记者第一个提问。
    陈舟其实没想到，自己的这场报告会，居然连《人人日报》的记者都来了，这可是代表华国官方的真正顶级的主流媒体。
    事实上，陈舟的这场报告会所产生的影响，在这几天已经彻底发酵，几乎每天都有相关的新闻报道，以及各大新闻平台的热搜，其中也包括各大官方媒体的报道。
    《人人日报》的记者首先恭喜了陈舟报告会的圆满，然后便提问一些关于研究工作的问题。
    随后是法国《费加罗报》的记者，也同样是询问陈舟关于研究工作的相关问题。
    第三位是《华国青年报》的记者……
    第四位是《华盛顿邮报》的记者，和前面一样先是恭喜了陈舟一番，但是他问的问题却不太一样。
    “陈教授，现在已经有人称呼您为数学领袖，您觉得燕京会成为新的世界数学中心吗？”

 第759章 语言学任务终于来了

    听到这个问题的陈舟，神情并未有太多的变化。
    在今天的记者会之前，他就已经听到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说法。
    而且这几天的新闻报道，关于这方面的内容，可以说每天都有。
    陈舟也知道，关于他是数学领袖的说法，最早是来自于法尔廷斯之口，并且得到了德利涅和朗兰兹这两位数学大佬的一致认同。
    倒不是法尔廷斯在跟德利涅他们交谈过后，他们又公开说过这些话。
    而是他们周围听到这番话的人，有接受记者采访的，将这番话描述了一遍。
    事实上，这几天关于法尔廷斯等人这番话的讨论，也同样是层出不穷的。
    只不过，所有人讨论的最终结果，都是陈舟的的确确已经称得上是数学领袖。
    由此衍生出来的话题，也就是燕京会成为新的世界数学中心吗？
    今天，这位《华盛顿邮报》的记者，会提出这个问题，显然是带着一点倾向性和针对性的。
    毕竟，现在的世界数学中心可是在米国，在普林斯顿。
    可现在普林斯顿的数学大佬，居然说出了陈舟是数学领袖的话，还顺带着带歪了一群人，认为燕京会成为新的世界数学中心，这怎么可能？
    诚然，陈舟的数学能力是无与伦比的，说他是新一代的数学领袖，他们也没什么好反驳的，反正米国的数学家好像是没一个能比得上陈舟的。
    可世界数学中心这个地位，他们可决不承认被动摇了！
    同时，他们也想看看，陈舟自己的想法。
    如果陈舟真的也这么认为的话，那他们可就有话说了。
    不管怎么说，世界的舆论权还是在他们手里的。
    略一沉吟，陈舟开口回答道：“对于同行们将我称为数学领袖的话，我想我的研究成果，已经告诉了所有人答案。”
    “至于说燕京会成为新的世界数学中心，我觉得短期内是不可能的。平心而论，我也想让燕京成为世界数学中心……”
    “但燕京，或者说华国，数学家们的整体水平显然是达不到这个要求的。我只能说寄希望于未来，当世界数学中心再次发生转移时，会是燕京。”
    陈舟的话说的很客观，他对于华国整体的数学水平，还是有着明显认知的。
    虽然他已经能够被众多的数学家认可，被称为数学领袖，但这仅仅是他个人的，也仅仅代表了他自己的数学能力，并不能代表整个华国的数学水平。
    陈舟倒是也有信心，他一个人就能成为世界数学中心，但那种事的意义不大。
    在他之后呢？谁来扛鼎？
    不过，陈舟对于因自己而产生的影响，华国所产生的改变，也是看的到的。
    也许未来，燕京真的会成为新的世界数学中心，但那也是在未来，而不是现在。
    陈舟的这番回答，倒是令《华盛顿邮报》的记者神情一愣。
    说的太客观，可不是他们想要的。
    随即，他便追问道：“那您觉得，这个未来是什么时候？”
    陈舟微皱眉头，声音冷淡道：“我是数学家，不是神学家。”
    说罢，他也没管这位记者，转而说道：“下一位。”
    《华盛顿邮报》的记者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出什么，默默坐了下来。
    记者会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到晚上快七点钟才结束。
    结束后，陈舟便去了燕京大学安排的报告会晚宴。
    这次的报告会，不仅规格上堪称一次国际数学家大会，各项安排其实也一样。
    而陈舟参加晚宴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邀请更多的数学家，加入他的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
    这些天的报告会结束后，他虽然快速离开了会场，但每一天的晚宴，他可都没有错过。
    陈舟参加晚宴的收获也不小，至少未来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数学这块，他大概不需要操心了。
    说不定，等过个几年，燕京真的会成为世界数学中心。
    晚宴结束后，陈舟便直接回到了燕大宿舍，一夜无话。
    第二天，全世界各大媒体报纸，都以很大的篇幅报道了陈舟的采访。
    尤其是《华盛顿邮报》的报道，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华盛顿邮报》倒是没有故意抹黑陈舟什么，而是如实报道了昨天记者会上的采访。
    陈舟被称为数学领袖的讨论，也再度被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对于陈舟在采访里坦然接受数学领袖的称呼，倒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跳出来说他不配。
    毕竟，陈舟的各项数学研究成果摆在那里，单独拿出来一项，就已经够一个人自豪且骄傲了，他还偏偏有那么多项。
    任何想要贬低陈舟的人，都得先把自己跟陈舟比一比才行。
    可现在，不管是德利涅、法尔廷斯这些数学大佬，还是年轻一点的数学家，没有一个人比得过陈舟。
    而且他们还都十分认可的，并且极力赞同法尔廷斯说的数学领袖一说。
    此外，陈舟关于世界数学中心的回答也引起了很广泛的讨论，并且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对于目前世界数学中心的定位，大家普遍认为还是属于米国的普林斯顿。
    不管怎么说，在经历了上一次数学家和数学中心转移之后，普林斯顿有着深厚的数学底蕴。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太可能发生上一次那样导致数学家转移的情况，也就不会造成世界数学中心的转移。
    至于燕京能否成为新的世界数学中心，他们倒是很赞同陈舟那比较客观的观点，燕京和华国的数学水平还达不到那种程度。
    但是，未来能不能就不好说了，因为华国有陈舟在。
    至于说产生的很大影响，除了国外的各种讨论外，则是体现在华国国内各大科研院所、高等院校，以及每位华国人身上。
    很简单，华国人从来都有一种不服输的劲。
    现在就连被众多数学家所承认的数学领袖都是华国人，可世界数学中心居然不在华国，而原因还是因为他们拖了后腿。
    这自然就引起了一系列的改变，原本因陈舟而变得稍显浓厚的学习氛围，现在更加浓厚了。
    各大科研院所的数学家，各大高等院校的数学系学生，无不铆足了劲以其取得学术和学习上的突破。
    而每一位家长则是开始教育孩子，要好好学习数学，他们自己也是破天荒的捡起了不知道扔了多少年的课本，回顾性的学习起了数学。
    这种改变是巨大的，任何时间段的学习也都是有效的，因为学习是终身的。
    当然，这种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当陈舟注意到的时候，还是在报告会结束一个月后。
    这天，陈舟照常早起晨跑，然后吃完早饭准备回房间，开始他新的研究。
    也就在他坐在书桌前的那一刹那，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完成语言学隐藏任务二阶段任务：文明传播的未来！”

 第760章 语言学Lv8

    “咦？居然真的来了？”
    陈舟轻咦了一声，旋即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他终于把语言学任务给完成了！
    陈舟都已经不记得上次是什么时候完成的语言学任务了，反正过去了好久。
    本来在开启语言学隐藏任务二阶段任务后，陈舟以为自己已经依靠“两点注意”，摸到了语言学隐藏任务的触发因素。
    可结果他却发现，压根不是那么回事，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都没有完成语言学隐藏任务。
    而这回，陈舟就想着，依靠报告会给语言学任务起到催化作用。
    可距离报告会结束，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系统还没有一丁点的动静，他都以为自己想的催化作用没有生效。
    却没想到，是他自己忽略了语言学任务一直以来都存在的那个因素，也就是传播的时效性。
    这次也不例外，这个沙雕系统让子弹飞了一会。
    不过不管怎么说，好歹是催化作用生效了，语言学隐藏任务二阶段任务出来了。
    陈舟身体微微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然后闭上眼睛，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
    系统空间内，纯净的显示屏上正浮现着他刚刚触发，也是刚刚完成的语言学隐藏任务二阶段任务的详细信息。
    “恭喜宿主，完成语言学隐藏任务二阶段任务：文明传播的未来！”
    “任务说明：文明的诞生，也是科学的诞生。文明的传播，也是科学的传播。文明的未来，也是科学的未来！科学是决定未来的第一要素，决定科学的第一要素是人！”
    “能够改变人的，只有人自己。能够改变人的事，也是因为人自己。科学和文明的传播，所依靠的便是人这一载物。”
    “在基础科学陷入停滞的今天，需要有人能够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可能，站出来打破这个停滞！从而影响和改变一代一代的人！”
    “完成情况：这是一次即时任务，这也是一次连续性的语言学隐藏任务的触发，归属于语言学隐藏任务二阶段，也是该阶段最后一次任务！”
    “在宿主决定筹建研究机构，决心使其成为一所单纯的研究机构，并开始攻克新规范场理论的研究时，任务即已触发。”
    “在宿主完成研究，完成挑战任务，开启能源解决之答案的系列研究，并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和克拉福德奖，造成系列轰动效应时，语言学隐藏任务即已满足部分完成条件！”
    “后宿主当选华国两院院士，为研究院物色研究人员，开展研究院奠基工作，并利用诺贝尔奖颁奖典礼邀请知名学者，扩大研究院影响时，语言学隐藏任务即已全部达到完成条件！”
    “此外，宿主帮助华国开展“夸父”工程项目的立项及研究，并开始新的np完全问题的研究，包括后续n-s方程、标准猜想、霍奇猜想等问题的研究，均再次满足语言学隐藏任务触发条件！”
    “而宿主在华国“夸父”工程的研究中，将能源解决之答案的系列研究成功融入，并攻克一系列的数学难题，举办学术报告会，成功征服整个数学界时，语言学隐藏任务完成条件，即已再次达成！”
    “后续的报告会结束后的晚宴，宿主为筹建的研究机构继续邀请知名学者，则是深化了研究院的影响，并为之后的研究院运行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最后，宿主的记者会采访，则是深化了这一系列的影响，对包括全体华国人在内，但不仅仅局限于华国人的所有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这是一次打破基础科学停滞，并主动做出系列事件，以影响和改变一代一代的人！这一连串的事件和影响，也再次加深了科学的受重视程度！”
    “也由此，宿主触发并完成了一系列的语言学隐藏任务！”
    “完成时间：即时任务不进行具体时间计算！宿主所造成的一系列事件的影响，仍在持续发酵之中！”
    “获得任务奖励：语言学经验值，语言学隐藏任务满级升级任务开启密钥！”
    “注意1：虽然本次任务时间不进行详细计算，但仍属于即时任务，发布即意味着完成！”
    “注意2：语言学隐藏任务二阶段任务已全部完成，宿主将进入语言学隐藏任务满级升级任务阶段！具体信息请通过“密钥”进行了解！”
    看到任务奖励后，陈舟的神情立马变了，一脸的兴奋。
    虽然这个经验值没有多少，刚好只够他将语言学从lv7升级到lv8的。
    但这是沙雕系统的常规操作，完全不需要在意。
    重点是第二项奖励，语言学隐藏任务满级升级任务开启密钥！
    这是陈舟从来没有获得过的奖励，也是系统第一次在语言学任务上做出改变，给了他“密钥”这玩意。
    毕竟，先前的满级数学升级任务和满级物理学升级任务，可都没有所谓的开启密钥。
    先前陈舟就猜测语言学是否有满级升级任务，现在看来任务是有的，只是方式可能不太一样。
    随着陈舟看完整个任务的完成信息，这些内容也随之隐去，取而代之的是陈舟的个人信息面板。
    陈舟快速将目光锁定在那新获得的语言学经验值上，飞速将这些经验值全部加到了语言学之上。
    脑海里那熟悉的暖流随之涌来，语言学lv7到lv8的升级也开始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舟从舒爽的感觉中走了出来，再次抬头看向纯净的显示屏。
    此时的陈舟的个人信息面板，也已经再次刷新了一遍。
    “姓名：陈舟”
    “评级：初级学霸”
    “语言学lv8（语言学隐藏任务满级升级任务待开启）”
    “自然科学：”
    “数学lv8（8\/10）”
    “物理学lv8（1\/3）”
    “化学lv5（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5（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3（0\/）”
    “工程技术学lv5（0\/）”
    “材料学lv6（0\/）”
    “任务：正在进行中”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
    陈舟快速扫过自己的个人信息面板，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语言学”一栏上……

 第761章 密钥的意义：未来？

    目光触及“语言学”一栏中，那异常醒目的“语言学隐藏任务满级升级任务待开启”的提示信息后。
    陈舟果断的打开了系统的背包，然后找到这次的任务奖励之二——语言学隐藏任务满级升级任务开启密钥。
    “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有啥不一样？”
    嘴里念叨了一句，陈舟随即伸手点在了背包里的“密钥”之上。
    【请宿主选择，是否使用语言学隐藏任务满级升级任务开启密钥？】
    【选项：是】
    一行信息伴随着系统的提示音，在陈舟耳边响了起来。
    紧接着纯净显示屏上的内容陡然一变，出现了一个选项。
    看着这个选项的陈舟，瞬间有点懵逼，仿佛回到了某个查分的当口，那个躺着的病床上，那唯一的“接受”按钮。
    “不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又来这么一出？这玩意也搞单选？”
    陈舟整个人都有的不太好了，虽然复读可以说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选择，他也是从复读开始，一步步发生改变，最终成功改变自己的。
    可要不是这沙雕系统，他怎么可能去复读？要不是有那清楚意识的危险在，他又怎么可能拼命去改变自己，拼命去学习？
    只不过，最后的结果是好的，才让陈舟选择性遗忘了那最开始迫使他改变的原因。
    平心而论，如果没有那最开始迫使他改变的原因，他百分百会沿着既定的人生轨迹，一直走到头，不会有他现在所经历的一切。
    陈舟的思绪开始闪回，被拉回了那个阳台，那个跟陈建国提出复读请求的夜晚。
    所有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一幕幕就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不断闪过。
    毛厂高中的复读，燕京大学的开学、竞赛、报告会，他所参与的一个个课题研究，还有麻省理工，sc最后的绝响……
    随着回忆碎片的拼凑，陈舟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那种不好的感觉，也随之缓缓地消失不见。
    最终，陈舟脑海里的画面，定格在了报告会结束后不久的一天。
    那是一个清晨，陈舟和熊浩正在操场上晨跑。
    毕竟，想要维持那种极限研究状态，可不仅仅是学术能力的问题，还需要身体上的支持。
    良好的生活习惯造就良好的身体，良好的身体才能投入到极限研究状态之中。
    所以，陈舟打算回到先前那良好的生活习惯之中，先养养身体再进入接下来的极限研究状态。
    就在陈舟跑了两圈后，他发现操场上的人突然变多了。
    不是那种平常晨跑逐渐有人来，而是陡然间来了好多人，是平常晨跑人数的好几倍。
    就在陈舟疑惑间，一人从他身边跑过，扭头笑着跟陈舟打了声招呼：“陈院士，早上好！”
    陈舟自然是礼貌的回了一句。
    然后是第二人……
    第三人……
    一群人……
    陈舟诧异的问着眼前这人：“你们是来晨跑的，还是来蹲我的？”
    这人笑着道：“都有。”
    “都有？”
    “是的，陈院士，我们在学您！不论是您的晨跑，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还是您对待学术研究，那无与伦比的热情与专注，都是我们学习的对象！”
    “所以，你们这么多人都是因为受到我的影响才来晨跑的？”
    “是的。我们想跟紧您，改变自己，不想给您拖后腿。”
    “怎么会给我拖后腿？”
    “您是全世界公认的数学领袖，可却不是世界数学中心的数学领袖，我们想让您成为世界数学中心的数学领袖！”
    “你们是数院的人？”
    “不全是，还有其他学院的同学，主要是我们数院和物院的人。陈院士，我不打扰您了，一直说话应该都打断您晨跑的节奏了？”
    说完这话，这人就与陈舟脱离了。
    陈舟看着这人的背影，又看了看其他正在晨跑的人，心中顿时感慨万千。
    他不仅仅改变了自己，也改变了别人。
    从生活习惯到学习态度，他都在影响着无数人，改变着无数人。
    “这是一种回应吗？由我而始，影响他人，最终回应于我？”
    系统空间里，陈舟喃喃自语了一句，旋即双眼亮了起来。
    也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回忆全部消失，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全部消失，定格的画面也全部消失。
    陈舟的嘴角微微翘起，他懂了，他知道了语言学到底是什么，语言学隐藏任务又到底是什么。
    回过神来的陈舟，微微抬起头，凝眸看向纯净显示屏上的选项。
    没有丝毫地犹豫，他直接伸出手，点在了那个唯一的选项之上。
    在陈舟接受选择的一刹那，系统背包里的“密钥”，也瞬间消失不见。
    紧跟着纯净显示屏上的内容，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与之同一时间出现的，还有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成功使用语言学隐藏任务满级升级任务开启密钥！】
    【语言学隐藏任务满级升级任务满足触发条件，开启成功！】
    【相信宿主已经成功领会语言学隐藏任务的具体含义，也已经知道如何发挥语言学真正的作用！】
    【但有一点需要提醒宿主，语言学真正作用的体现，绝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就像华国五千年的传承，语言学是人类文明的传播基石！】
    【故语言学隐藏任务满级升级任务开启后，请宿主以错题集为文明传播的基石，为文明传播的未来而努力。】
    【希望宿主以毕生精力，为之奋斗一生！】
    陈舟认认真真看完了整个“密钥”使用成功后，纯净显示屏上出现的内容，也认认真真听了系统的提示音。
    陈舟知道，这里提到的“错题集”，不是那种人手一本的错题记录本，而是他手里的唯一的一个会自动记录错误的错题集！
    也是唯一一个，在解决了各种难题后，还会冒出难题之后新难题的错题集！
    以前陈舟一直以为错题集只是自然科学研究课题的利器，却没想到它还是语言学满级的关键。
    “我的研究在当代，错题集的背后则是在未来，原来语言学隐藏任务满级升级任务是这么一回事……”
    “不管是一阶段任务文明传播的基石，还是二阶段任务文明传播的未来，其实都是一样的，包括现在的任务……”
    “都这个密钥的意义一样，在未来……”

 第762章 五大单项取得阶段性成果

    “在未来……”
    陈舟又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冥冥中他生出一种感觉，“未来”是对系统最重要的因素。
    可是，当陈舟想要再去抓住些什么，想要知道为什么“未来”会是最重要的因素时，就开始变得毫无头绪了。
    想不通便不再多想，陈舟知道终有一天，他会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指的是什么。
    而且他觉得这一天也不会太远。
    收起思绪，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纯净显示屏上，陈舟不禁咧了咧嘴。
    他一直以为这沙雕系统里自然科学是老大，各种任务也首要为自然科学服务，却没想到真正的老大其实是语言学。
    最初激活系统时，陈舟看到语言学独立于自然科学和应用科学之外，并且“任务栏”的任务全都是针对自然科学和应用科学的。
    他还以为语言学单独拿出来，就是好区别一下，也能不占用主任务的空间和时间。
    万万没想到啊，语言学在个人信息面板里学科栏的第一栏是真的有原因的，它确实是系统里的学科之首，也确实系统最为重要的一环。
    其他如自然科学的数学、物理学这些，如应用科学的材料学、工程技术学这些，其实都是给语言学服务的。
    各项研究成果从最初就是语言学隐藏任务的触发条件，一直到最终造成的影响，成为语言学隐藏任务的完成条件。
    最重要的是，语言学的的确确没有占用主任务的空间和时间，但是那是因为语言学有独属于自己的隐藏任务。
    其他学科有吗？
    没有！
    一个都没有！
    陈舟顿时就轻声叹了口气：“以前还在想着数学和物理学这两个大哥大姐，要好好带带弟弟妹妹们，却没想到，这两个也是小弟小妹……”
    不过，这也只是陈舟的吐槽罢了，想起以前的自己，还是太单纯了。
    现在的语言学，虽然真正的地位被凸显出来，但本质上它与自然科学和应用科学，还是不一样的。
    更准确的来说，语言学应该是自然科学和应用科学的终极意义，是各项研究成果的传播。
    只有陈舟取得各项研究的突破，才会造成研究成果的传播，并将这种影响传播给每一个人，促成每个人的改变。
    这种改变再回过头来作用于各项学科的研究，促成各项研究的突破。
    所以，这也是一个循环。
    吐槽归吐槽，吐槽完之后，陈舟便伸手退出了显示屏上的内容，取而代之的是系统的背包空间。
    背包空间里，原本新获得的“密钥”，也在陈舟成功使用“密钥”后消失了。
    没有过多停留，陈舟飞快退回到个人信息面板，看了两眼后，便退出了系统空间。
    刚睁开眼，陈舟便迫不及待的找到了自己的那本错题集，快速的翻看了起来。
    错题集上曾经记录又消失的错误，代表了陈舟曾经有过的研究。
    而这些错误存在过的标志，则是陈舟最终发表的那一篇篇论文。
    以及，错题集上所留下的，那一个个新的问题。
    翻看着错题集的陈舟，沉吟着说道：““密钥”使用成功后，所提示的“以错题集为文明传播的基石，为文明传播的未来而努力”，应该指的就是我所发表的研究论文，以及这些留在错题集上的新问题……”
    “这些新问题是以数学和物理学的问题为主，其他学科的太少了，不能很好的形成一定比例，那就暂时不用着急，等我的研究院建好。”
    “到时可以选出一定比例的，不同学科的新问题，像希尔伯特23问，或者克雷数学研究所的千禧年数学大奖难题那样，将各学科的难题进行公布……”
    陈舟思索间便有了决定，他本来对这些新问题就是有所计划的，现在关系到语言学满级，他更是要好好“用好”这些新问题。
    同时他还打算将自己的研究重心进行些微的转移，在兼顾数学和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的同时，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夸父”工程的研究之中。
    只有在完成这个多学科联合研究之后，他才能将研究重心拉到化学和生物学之上，才有可能等比例的在错题集上留下新的问题。
    也才能像希尔伯特或者克雷数学研究所，搞出数学的23问或者七大千禧年数学难题那样。提出数学、物理学、化学、生物学的各大新难题。
    “这应该是最符合语言学隐藏任务满级升级任务的完成条件的？”
    陈舟又嘀咕了一声，旋即不再多想，转而继续投入到先前的研究之中，也就是物理学大统一理论的研究。
    在“夸父”工程各项研究按部就班的开展时，陈舟还是有不少可自由掌控的时间的。
    这也是他刚才想着兼顾数学和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的原因。
    现在的陈舟，也又回到了区分时间的研究阶段，也就是上午是属于物理学研究的，下午是属于数学研究的，晚上则是属于“夸父”工程的研究。
    很快，上午结束，下午的陈舟转到了bsd猜想的研究之上。
    这是又一个千禧年数学大奖难题，也是仅剩的最后两个大奖难题之一。
    说起来，克雷数学研究所在陈舟的报告会之后，便立马举办了网络颁奖典礼，以表彰陈舟又解决掉的那两个数学难题。
    颁奖典礼的现场，还是十分隆重的，也邀请了不少的数学家到场，包括帮陈舟要奖金的德利涅。
    虽然陈舟没有到场，只是通过视频的方式参与了一下，但却丝毫不影响现场的氛围。
    克雷数学研究所也是铁了心，一定要把这次的颁奖典礼给办好，绝不辜负千禧年数学大奖难题公布时，所搞的那么大动静。
    不过这些对陈舟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只要他的奖金及时到账就行，至于现场如何，各国媒体如何报道，那是他们的事。
    想到这个网络颁奖典礼，陈舟就想着搞不好很快又有下一次了……
    时间到了晚上，陈舟则是又转移到了“夸父”工程的各项理论研究之中。
    他始终是“夸父”工程各项研究的先行者，通过他的理论研究，给整个项目的研究引路。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三个月后。
    陈舟突然打电话给潘老，要求他召集“夸父”工程研究团队负责人级别所有人员参加研讨会。
    因为他对“夸父”工程的各项研究，取得了阶段性的研究成果。
    换言之，也就是五大单项取得了阶段性的研究成果……

 第763章 “夸父”工程新方向

    潘老接到电话后，立即便开始安排研讨会的相关事宜。
    因为是负责人级别的会议，在还没有公布五大单项的研究也归属于“夸父”工程的研究之前，必须要做好相关的保密工作。
    所以，为了陈舟要求的这次研讨会，潘老寻求了李振邦的帮助。
    李振邦自然是全力支持的，立马便开始着手安排人员，为这次的研讨会保驾护航。
    自从上次和陈舟通过电话之后，李振邦也有意关注着陈舟的一切动向，尤其是陈舟接下来的研究工作。
    毕竟，那种反其道而行之的电话，用一次也就行了，他可不想真提心吊胆的担心着“夸父”工程的研究。
    纵然陈舟的学术能力再强，李振邦也希望陈舟能够将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放在“夸父”工程的研究之上，尽快突破这一项研究。
    就像陈舟说的三到五年时间，虽然听起来已经很短了，但谁不希望时间能够更短呢？
    好在报告会之后，陈舟似乎真的因为自己的那通电话，变得开始对“夸父”工程的研究上心了。
    虽然不会一直在实验室，也不会一直和研究团队的成员在一块，但却也不像先前那样，好几个月见不到人，连面都不露一次。
    倒是和陈舟自己说的一样，他会去研究团队查看项目的研究进展，但是不会经常去。
    也因此，这段时间的李振邦是十分安心的，丝毫不担心“夸父”工程的研究进展。
    事实上，李振邦在上个月，就跟潘老他们商议过，是不是举行一次讨论会。
    毕竟距离各项研究的开展，已经过去了半年多的时间，各项研究均取得了不错的进展。
    虽然这些阶段性的研究进展，也都是在陈舟的计划书之内，是应该达到的程度，完全符合计划书的整体研究方向。
    但是各项研究的过程中，还是出现了一些问题的，李振邦和潘老等人就在想着，是不是要再梳理一下所有的阶段性研究成果，针对研究过程中出现的一些问题，适时调整后续的研究方向。
    不过，这个提议直接被陈舟否决了，讨论会的事也就此搁置了。
    陈舟倒不是随口拒绝，便取消了李振邦和潘老都认可的讨论会。
    他是把所有的研究资料都要了过去，然后针对“夸父”工程和五大单项的研究进展，进行了详细的梳理和分析。
    最后得出了没必要举行讨论会的结果，至于李振邦和潘老等人口中提到的，那些研究过程中出现的一些问题，则是全被他一个人解决了。
    当陈舟把重新梳理后的研究资料，他对各个问题的处理结果，全被发给潘老后，潘老先是一脸的震惊，随后便很是无奈地跟李振邦说，不用举行报告会了。
    没办法，有这么一位充分把握研究大局的总指挥，的确是不怎么需要讨论会。
    他们所有的研究人员，只需要按照陈舟划定的研究路线，充满激情和期待的往前走就行。
    有问题，陈舟会给他们扫除。
    所以，在这件事之后，李振邦和潘老等人，就再也没提过讨论会的事。
    却没想到，这次由陈舟自己提出来了，还要求团队负责人级别所有人员参会。
    在接到这个通知的时候，吴志鹏这位副总指挥以及其余五大单项的负责人俱是心头一紧，他们不知道陈舟召集人员开会的原因。
    单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各项研究工作目前还算顺利，计划书中各项时间节点，所需要取得的研究成果，也都按时完成了。
    他们目前也没有亟需陈舟来解决的重大难题，而各项研究工作下一阶段的开展，预估的时间也都是在明年。
    所以，他们猜到的唯一可能，就是“夸父”工程的研究出现了重大问题，这个问题还是他们所不了解的。
    一时间，吴志鹏等六人明显有些慌乱，万一真出现重大问题，他们的研究很有可能被叫停。
    为此，吴志鹏等人都去询问潘老相关的原因，但是潘老也不知道，他也很纳闷陈舟这么突然的原因是什么。
    不过，和吴志鹏等人不同，潘老不觉得是研究出现了重大问题，他完全相信陈舟的计划书。
    相反，他更觉得是陈舟在研究上取得了他们所不能预见的成果，所以才有了这次的研讨会。
    因为是猜测，潘老也没有跟吴志鹏等人多说什么，只让他们安心，到研讨会那天自然就会知道。
    三天后。
    在李振邦特别申请的会议室内，陈舟与“夸父”工程研究团队负责人级别所有成员全部到齐，这场由陈舟要求的研讨会也正式开始。
    当吴志鹏等六人来到会议室，看到会议室里早已摆放成一排的白板时，仿佛瞬间被拉回了成为学生的那一天。
    几人面面相觑，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待众人坐定，会议室的门关上，陈舟便直接开口道：“今天把诸位喊过来，是因为针对“夸父”工程的研究，取得了一定的阶段性成果……”
    此言一出，包括潘老在内，众人皆是一惊。
    很明显，陈舟话里的阶段性成果，不是他们分别负责的研究团队，所做出的研究成果，而是陈舟自己所取得的研究成果。
    陈舟自是没管众人脸上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前期各研究团队均按照计划书，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
    “我在详细梳理了各项研究资料后，在这些研究资料的基础上，从理论研究方面，将“夸父”工程的研究更深入推进了一些。”
    “基于此，我又将所取得的各项理论研究成果落在了计划书上，细化了各项研究，算是后续“夸父”工程研究的新方向……”
    说着，陈舟起身走到了白板前，边走边说道：“我会在白板上将各项研究展示一遍，同时各位面前也有相应的资料，但这些内容都不能带走，所以，务必请大家记牢！”
    陈舟话音落下，他也开始在白板上快速书写了起来，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白板。
    至于会议桌上的资料，稍稍往后再看不迟。
    和上一次一样，陈舟从理论研究部分开始，逐一梳理着各部分的研究。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自然明白了这次研讨会的目的，不禁悄悄松了一口气。
    可松口气的同时，他们内心的震撼却是久久不息。
    他们怎么也想不懂，为什么陈舟都没有怎么去过实验室，却能够做到这一步？
    单靠那些研究资料吗？
    这也太可怕了？
    即使潘老事先有所预料，可现在也不免大受震撼。
    先前的计划书是一回事，现在依靠研究资料进行的调整，又是另外一回事。
    总之，陈舟给他的震撼，无法言表！

 第764章 单独打给张一凡

    陈舟在白板前奋笔疾书，潘老等人在会议桌前聚精会神的看着、记着。
    与上次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不同，这次陈舟只花了两个小时，便将五大单项部分的阶段性研究成果写完了。
    写完之后，陈舟并未给潘老等人再去细看的时间，而是开始就这些内容，进行了拆分讲解。
    毕竟这次研讨会的目的，是为了细化计划书的内容，给“夸父”工程后续研究指出新方向，不是一节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理论课。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
    又花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陈舟将五大单项研究的所有内容全部讲解完，这才停了下来。
    陈舟虽然讲的很激情，但一下子这么大的信息量，也还是让潘老等人有点晕乎乎的。
    尽管他们都是可控核聚变技术领域里的大牛，可陈舟可没给他们太多时间去消化这些内容。
    所以，他们一个个都有些愣神的看着白板，看着陈舟书写的这些内容。
    重新坐回会议桌前的陈舟，扫视了一圈在座的众人，轻声笑道：“关于“夸父”工程研究的新方向，就是这些内容了，另外，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听到“好消息”三个字，众人这才从白板上的内容中回过神来，一个个既不解又有些期待的看着陈舟。
    不解的是，这些阶段性的研究成果，新的“夸父”工程研究的新方向，不就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吗？
    期待的，自然就是还有其他的好消息了。
    潘老也是主动问道：“陈教授，难道还有好消息？”
    陈舟点了点头，并未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还记得我说过的30吗？”
    潘老闻言一怔，旋即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你是说目前各项研究的整体进度吗？那现在突破到了哪一步？”
    潘老的话也瞬间点醒了其他人。
    关于陈舟那个30进度的断言，他们也都是听过的。
    虽然不知道，陈舟为什么能够精确的说出那一番断言，但从他们这么多年的研究经验上来看，陈舟的判断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而现在，陈舟既然提到了这一点，那必然是整体的研究进度取得了不小的突破，要不然也不会说是好消息了。
    陈舟笑着回道：“按照目前各项研究的整体进度来看，我们已经达到了50的研究进度，这远比我最初的预想要快。你们说，这算不算是个好消息？”
    当然，陈舟依然没有解释这个研究进度是如何判断的，反正他们也不会去细究。
    还有一点陈舟没有说的是，真正的50进度，其实是按照他的理论研究的阶段性成果，取得实验上的突破后，“夸父”工程的整体研究才能算是真正达到了50的进度。
    但这不重要，有他这么细致的计划书在，有他这位解决一切难题的总指挥在，实验上的突破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听到陈舟关于整体研究进度达到50的话，包括潘老在内俱是有些不敢相信。
    但仔细想想，如果对照一下陈舟的计划书，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一瞬间，惊喜出现在了每个人的脸上。
    相比于“夸父”工程研究的新方向，50研究进度的这个好消息，貌似更振奋人心一点。
    “50！我们花了半年多的时间，在第一年就达到了50！”
    “没错！我们突破到了50！”
    “有点高效啊？想当初第一次看到计划书，写着的是“六年计划”，然后会上陈教授说了三到五年，再到现在已经50的进度了？！”
    “按照这个进度，那我们真的快要实现可控核聚变技术了？”
    “貌似是这样子啊？！”
    “……”
    会议室里的氛围，也由最初的严肃，变得稍微活泛了一些。
    陈舟也没有出言打断他们的谈论，一根弦没必要绷得太紧，稍微有点调剂也是不错的。
    倒是一旁的潘老，神色严肃地打断了众人：“诸位保持乐观的态度自然是有必要的，但不能过于乐观！大家也都知道，搞研究是越到后面，越难取得突破。”
    “现在的我们，短时间内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整体研究进度也达到了50，看似是完成了一半，但具体如何，诸位也都知道！”
    “我们是在那30的基础上达到50的，实际上我们也仅仅完成了20的研究而已，距离真正实现可控核聚变技术还很远！”
    “大家一定要戒骄戒躁，务必守好初心，等到研究进度达到100，真正完成“夸父”工程的研究，实现可控核聚变技术后再高兴也不迟！”
    潘老的一番话，也将众人的思绪拉回到了当前的会议室，拉回到了现实中的研究。
    众人的讨论，也没有了，转而又开始认真的看起了白板上的内容。
    回到现实的他们，第一要务就是陈舟要求的“牢记”。
    陈舟见此，也没有再说话。
    对于潘老的一番话，陈舟是极为赞同的，搞研究确实是越往后越难。
    “夸父”工程研究剩下的50进度，也会远比前面的50进度要难得多。
    只有守好初心，才能完成研究。
    在会议室里待到了下午四点多，这次的研讨会才算是真正结束。
    众人两手空空的来，也两手空空的走。
    只有“夸父”工程研究的新方向，被装进了每个人的脑子里。
    在离开会议室后，陈舟便直接返回了燕大。
    解决完晚饭后，他径直回到房间，估摸着时间拨通了张一凡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张一凡还有些没睡醒的声音：“喂，陈哥，一大早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一凡，你们这边和国内的合作研究进行的怎么样？”
    一听到这话，张一凡瞬间清醒了过来。
    这是陈舟第一次打电话过问合作研究的事，先前只是交代了一些事情。
    张一凡仔细想了想关于合作研究的事，然后把这段时间的实验室研究讲述了一遍。
    “陈哥，和国内的材料研究的合作，主要就是这些，并没有和我们本来的研究有冲突，顶多算是多了些dd系列材料的应用型试验。”
    因为陈舟并没有讲合作研究的具体内容告诉张一凡，所以张一凡并不知道，他也算是参与到了“夸父”工程的研究之中。
    而且张一凡他们那边也确实是只负责dd系列材料的研究，关于该材料在“夸父”工程研究中材料部分的应用，是赵颂负责的单项研究内容。
    听完张一凡的话，陈舟说道：“这样挺好的，你们的研究重心只需要放在dd系列材料上面就行。”
    张一凡：“明白！”
    顿了顿，陈舟又继续说道：“你把这段时间的实验资料整理一下发给我。”
    张一凡微微一愣，但很快回道：“我马上准备！”
    就在刚才，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那份终极研究规划的实现，可能要提前了……

 第765章 被加速的DMD－X号材料

    陈舟并没有跟张一凡解释自己突然要实验资料的原因，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等着张一凡把资料传过来。
    事实上，每隔一段时间，不管实验室有没有取得阶段性的研究成果，张一凡都会跟陈舟汇报一下实验室的研究进展，并将阶段性的实验资料整理后发给陈舟。
    虽然陈舟从理论上将dd系列材料的研究，给推导至了最终的dd-x号材料，也做出了终极研究规划。
    但是每一阶段的实验资料，才是最能反映研究规划存在问题的东西。
    通过这些实验资料，陈舟一方面可以掌握实验室的研究进展，另一方面可以通过出现的问题，反馈到研究规划之上，进一步细化dd系列材料的研究规划。
    这和他这段时间，利用“夸父”工程各项研究资料，取得阶段性研究成果，最终使得“夸父”工程的研究走上新方向是一个道理。
    只不过，能够像陈舟这样，基本上不去实验室，却能够利用研究资料，从理论上推导出后续研究规划的人，也只有他一个。
    倒不是说其他人不行，是只有陈舟能够完完全全确保研究规划的正确性，确保研究方向无误。
    因为，只有他有一个神器错题集。
    这也是为什么，陈舟每次做出这些研究成果，细化了研究规划后，其他人会如此震惊的原因。
    趁着等张一凡整理资料的间隙，陈舟也把先前的一系列研究资料给找了出来，随即投入到了这些资料之中。
    因为陈舟特别强调过dd系列材料研究的具体实施，不能透露给实验室的全部人员，只能由张一凡寻找绝对值得信赖的人来实施。
    再加上在整个研究规划的具体实施过程中，是被分解到实验室的各项研究任务之中的，就导致dd系列材料的研究进展其实并不快。
    虽然距离陈舟把研究规划交给张一凡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但整个研究规划的进展，顶多算是达到了40左右。
    这也是陈舟在给潘老等人开完会之后，单独打电话给张一凡的原因。
    张一凡猜的没错，陈舟之所以要这段时间的实验资料，就是为了结合这些实验资料，再将这份终极研究规划给加速一下，尽早实现dd-x号材料的研究。
    因为dd-x号材料关系太多，不仅仅局限于可控核聚变技术中材料部分的研究，还会是改变整个半导体行业的材料。
    至于dd-x号材料的更多用途，那就说不完了。
    没让陈舟等太长时间，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张一凡便将这段时间的实验资料整理好，发给了陈舟。
    陈舟收到实验资料后，便马不停蹄的将所有资料汇总，投入到了研究之中，开始为dd-x号材料的研究，以及“夸父”工程的研究提速。
    时间就这样，在陈舟的笔尖流逝，最后留下一行行充满智慧的文字。
    这次花了快一个月的时间，直到12月初，陈舟才完成了一系列资料的梳理和研究工作。
    结合所有的实验资料，陈舟将原本的研究规划全部进行了细化，也将原本的研究规划给分成了三部分。
    这三部分内容既算是相互独立，又不能算是完全独立的研究。
    说它相互独立，是因为这三部分内容可以单独开展相关的研究，是分别针对dd系列材料不同的研究。
    说它不能完全独立，是因为这三部分内容都是研究dd系列材料的，是陈舟从主研究规划里面分别剥离出来的。
    本来陈舟是打算将原本的研究规划细化后，砍掉一些阶段性的研究内容，直指最终的dd-x号材料，尽早完成dd-x号材料的研究。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保留这些阶段性的研究，可能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再加上张一凡那边现在也是对人员进行了筛选，把这些并不是关键的研究内容，交给其他人去做也算是合理利用实验室的资源。
    所以，陈舟就将原本的研究规划分成了三部分，最主要也是最重要的，由张一凡带人全力突破。
    将研究资料整理好后，陈舟便直接发给了张一凡，然后拨通了对方的手机。
    张一凡似乎一直在等着陈舟，手机刚响了一声，就听到张一凡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陈哥？”
    陈舟微微一愣，但也没多想，而是直接说道：“一凡，我把资料发你了，你注意查收一下。现在的研究规划，被我分成了三部分，你主要负责dd-x号材料的研究，其余两部分可以交给实验室的其他人去做。”
    张一凡立马回道：“我已经看到了，正在下载，后续研究的安排，我明白！”
    “好，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打电话跟我说。”陈舟交代完，便准备挂断电话，让张一凡先看看他发过去的这些资料。
    张一凡却又问道：“陈哥，你这段时间，都在搞dd系列材料的研究规划？”
    陈舟没明白张一凡问这话的意思，只随口回道：“那倒没有，同时进行的还有bsd猜想和物理的大统一理论的研究。”
    陈舟并没有提“夸父”工程的研究，这项研究还是得继续瞒着张一凡。
    不过，张一凡听后，却是脱口而出了一声：“难怪……”
    陈舟疑惑道：“难怪什么？”
    “呃，没，没什么……”张一凡赶紧转移话题道，“那陈哥，我先看一下资料，看完我再给你打电话。”
    陈舟应了一声，电话随即挂断了，他也转身投入到了bsd猜想的研究之中。
    另一边的张一凡，却是拿着手机，悄悄松了口气。
    他就想着，陈舟怎么可能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研究规划的细化工作，原来同时还进行着另外两项牛逼的研究。
    本来，张一凡在将实验资料发给陈舟后，就知道了陈舟的打算，也期待着被陈舟细化之后的研究规划。
    可是左等右等，始终没有陈舟的消息，他又不敢催陈舟，就只能这么干等着，这一等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也是因为先前已经习惯了陈舟的高效研究，再加上那3个多月6篇论文的震撼，就让张一凡生出了陈舟应该分分钟就解决研究规划的错觉。
    所以一个月的等待，让他有些怀疑了起来，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也是他刚才脱口而出了“难怪”的原因。
    不过现在，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张一凡不再多想，转而开始认真看起了陈舟发过来的资料。

 第766章 我知道了

    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张一凡才把所有的资料全部看完。
    作为除陈舟之外，对整个dd系列材料研究规划最熟悉的人，在看完之后，他忍不住的兴奋了起来，同时又说了句“难怪”。
    他也终于知道陈舟为什么花了这么长时间了。
    很简单，对于其他人来说，时间和成果未必是成正比的，但对于陈舟来说，花费的时间越长，必然意味着成果越重要。
    陈舟发过来的这些资料，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就算抛开陈舟说的bsd猜想和物理学大统一理论的研究来说，单单这份研究规划也不是一个月时间能够搞定的。
    张一凡此刻也终于清醒的意识到，去怀疑一位不能用常理度之的大佬，究竟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而他还是一路见证陈舟改变与成长的人，就显得更加愚蠢。
    “还好陈哥没明白我的意思……”
    张一凡又嘀咕了一声，旋即开始就这些资料进行具体的实验规划。
    两天后，张一凡给陈舟打了个电话。
    一方面就存在疑惑的问题，寻求陈舟的解答。
    另一方面，则是将自己所做的实验规划，跟陈舟进行汇报。
    对于张一凡的实验规划，陈舟只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并没有给其他的意见。
    毕竟，身在实验室的负责人是张一凡，不是他。
    这通电话的时长，也占了陈舟一上午的时间。
    相应的，张一凡熬到了深夜，在电话挂断后，他也因为过于兴奋，久久无法入睡。
    原本按规划，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实现的dd-x号材料的研究。
    现在被陈舟这么一加速，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就会有结果！
    一想到这，张一凡就兴奋的一直咧嘴在笑。
    如果不是陈舟，他怎么可能混到这么牛的科研成果，这可是一生的财富！
    另外，如果不是陈舟，他大概也不可能变成现在这样，很有可能就是普普通通的研究生。
    只能说，能够遇到陈舟，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陈舟这边，在挂断电话后，准备简单整理一番书桌上的资料，然后跟熊浩去吃午饭。
    当看到书桌上关于bsd猜想和物理学大统一理论的研究资料时，陈舟不禁叹了口气：“研究课题太多，果然还是会感觉到时间不够用，不过现在也是时候解决你们了。”
    这段时间的陈舟，在bsd猜想和物理学大统一理论上，所花费的研究时间并不多。
    只能说在全身心投入到“夸父”工程研究之中的同时，做到了兼顾bsd猜想和物理学大统一理论两项课题的研究。
    现在，他终于将“夸父”工程的研究，带到了一个阶段性成果的地步，也将dd系列材料的研究，修正出了最新的研究规划。
    后面可以多划出一些时间，再次以极限研究状态的模式，将bsd猜想和物理学大统一理论尽快解决。
    想清楚这些，陈舟也不再整理书桌上的资料了，而是径直走出房间，解决午饭后，顺嘴跟熊浩说了句，他要闭关。
    熊浩这回倒是平静的很，并没有太过惊讶，不过眼神之中有着一丝期待。
    其实，他也一直在想，陈舟的下一次闭关研究，会是什么时候。
    毕竟，按往常的经验来看，没道理这么长时间，陈舟都不闭关的。
    距离上半年陈舟发的6篇论文，可是已经过去了半年的时间。
    前段时间的诺贝尔奖公布的时候，陈舟这个名字，还引起了一番议论。
    议论的内容，自然是和去年陈舟宣布退出诺贝尔奖的评选有关。
    有人就说，陈舟应该是知道，今年无法在物理学领域，再做出诺奖级的研究成果了，所以提前宣布退出诺奖评选，免得被抬得太高。
    也有人说，陈舟真正的研究重心，其实一直在数学领域，物理学的研究也不过是偶然得了灵感，在不潜心钻研物理学研究的情况下，是不太可能再做出诺奖级的研究成果的。
    更有人说，陈舟是被华国那个所谓的“夸父”工程研究，给束缚住了手脚，即使简单的挂个名，也不得不一堆琐事缠身，以至于没有时间去搞物理学的研究。
    总之，大部分人的看法，都是基于陈舟先前的研究成果，与现在的对比所给出的评论。
    就像现在，陈舟已经一年多没有任何物理学领域的研究成果问世了，反而在数学领域里，有前段时间的6篇论文。
    但是他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们下意识地认为，陈舟就应该是在极短时间内，能够做出令世人赞叹的研究成果。
    却没有想到，一项诺奖级的研究成果，在其他人身上，应该花费多长的时间。
    不过，这也没办法，陈舟已经用以往的研究，给人们注入了这种观念。
    当然，这些议论声对陈舟而言，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顶多也就是听到克罗斯等人谈论几句，为他打抱不平。
    说起来有趣的是，华国国内没有一个人是这么说的，反而都十分的支持和相信陈舟，更是去国外的论坛上，帮着陈舟反驳他们的论点。
    可惜的是，陈舟在今年确实只发过数学的6篇论文，就没有其他声音了。
    帮陈舟反驳的人，没有太多的论据支撑，他们都希望陈舟能够用一项震惊世界的物理学研究成果，狠狠的出一口气。
    熊浩也是因为这些，所以在陈舟提出要闭关研究的时候，开始期待了起来。
    重新回到房间，陈舟并没有立即坐在书桌前，而是将手机调成静音，然后边踱步消食，边思考着bsd猜想的研究。
    对于bsd猜想的研究，陈舟实际上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并且有着极为清晰的研究思路。
    要不然，他也不会闭关研究这玩意。
    bsd猜想指的是，给定一个整体域上的阿贝尔簇，猜想它的莫代尔群的秩，等于它的l函数在1处的零点阶数。
    且它的l函数在1处的泰勒展开的首项系数，与莫代尔群的有限部分大小、自由部分体积、所有素位的周期以及沙群有精确的等式关系。
    仔细区分的话，前半部分算是弱bsd猜想的内容。
    对于解析秩为0和1的情形，弱bsd猜想已经被证明了，并且精确的bsd猜想在2和导子以外均成立。
    陈舟最初的研究，便是在这个基础上展开的。
    但随着研究的深入，陈舟发现自己被局限于了他人的证明过程之中。
    他只有跳出这个圈子，从整体入手，才能完整的证明bsd猜想……
    大约过了十分钟，陈舟猛地停住脚步，双眼熠熠生辉的看着书桌上的草稿纸。
    “我知道了……”

 第767章 由BSD猜想到黎曼假设

    陈舟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赶忙走到书桌前坐下，将书桌上的草稿纸拢在一块。
    虽然灵感这东西捉摸不定，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但陈舟却总能够在关键时刻，突然的灵光一闪，然后紧紧抓住这一次的闪光。
    用陈舟自己的话说就是，只要你做足了功夫，有着深厚的基础知识做铺垫。
    那在之后的研究中，即使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也不会一点头绪没有。
    而在这些可能是解决问题的头绪里，就会有那个灵光一现的时刻。
    只要抓住了，问题也就解决了。
    这也是陈舟对自己每次都能抓住灵感的解释。
    只不过，陈舟从来没有说过，他有个错题集可以帮着指向，那唯一的一个头绪……
    将拢在一块的草稿纸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后，陈舟眼中的笑意愈发浓厚，这一次他是真的抓住了解决bsd猜想的灵感。
    这倒是第一次，他刚准备闭关，就有了完全解决问题的思路。
    将手中这沓草稿纸放在了一旁，陈舟伸手拿过一沓崭新的草稿纸，旋即拧开笔帽，开始了解决bsd猜想的最后旅程。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陈舟和熊浩两人，也回到了今年年初那会的状态。
    一个极限研究状态，一个极限带饭照顾人状态。
    当看到熊浩这般模样后，克罗斯和陈晓两个人，倒是出奇的没有多问。
    毕竟，经历的多了，不问也知道陈舟在做什么。
    虽然外界认为陈舟这么长时间没有物理学的研究成果，甚至完全忽略各项研究成果本身所需的研究用时。
    觉得陈舟已经放弃了物理学领域，觉得陈舟就是个昙花一现的物理学家。
    可克罗斯知道，这些人压根就是在胡扯！
    一年多的时间就算长的话，那这世界上还有几个物理学家？
    再说了，在陈舟打开新的物理之门后，全世界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比陈舟的研究，更深入新物理之门的。
    这一点都不需要新的研究成果来证明，但是陈舟之前关于新规范场理论的论文，就足以秒杀一众物理学家。
    再加上，他和高结在高能所的课题小组，可都是属于陈舟的研究小组。
    就算陈舟不咋去高能所，可也不能无视这个事实？
    怎么就能说陈舟放弃了物理学研究呢？
    就算除了这些，克罗斯还知道陈舟是在研究物理学大统一理论的！
    他是偶然听到的，也因此，克罗斯觉得，陈舟这次闭关研究，搞不好就是要解决大统一理论了，到时候看这些胡扯的人，怎么圆回来！
    正在埋首于书桌，全身心投入到bsd猜想研究之中的陈舟，自然不知道克罗斯的想法。
    要是知道的话，大概会哂笑一声。
    他的确是准备把大统一理论也给解决掉的，只不过还没轮到这个课题。
    ……
    “上世纪90年代，怀尔斯及其学生泰勒，证明了谷山-志村-韦伊猜想的半稳定情形，也就是椭圆曲线与数论中的重要对象“模形式”一一对应。”
    “使得人们确认l函数在整个复平面上的解析延拓，并将l函数写成某个关于s=1中心对称的函数方程的形式。”
    “而这个顺便证明了费马大定理的工作，在加深了人们对l函数的了解后，终于使得bsd猜想的陈述，也就是l函数在s=1处的幂级数展开，变得具有意义……”
    陈舟想着当初bsd猜想引入l函数，并使用l函数表述后，所经历的事情，不禁有些感慨万千。
    由于当时对后世影响深远的朗兰兹纲领还未提出，l函数在有限维伽瓦罗表示和自守表示等对象中表现出的深刻性，并没有得到足够的揭示，所以在bsd猜想原始版本中，是没有使用l函数来进行表述的。
    就算是后来，bsd猜想引入了l函数，使用l函数进行表述时，也是一个大胆的猜测。
    因为当时的数学家，对l函数知道的并不多，包括后来复变函数知识里，那个解析延拓如果存在则唯一，即可说明l函数可以解析延拓到整个复平面的知识，也是没有被证明的。
    只能说，bsd猜想也算是一个命途多舛的数学猜想。
    而现在，陈舟终于要将这个猜想画上句号了。
    【……由此可证，ords=1（l（s，e））=rankz（e（k））成立！】
    终于解决了bsd猜想，完成了这个猜想到证明后，陈舟并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相反，他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留在草稿纸上的，全部证明过程。
    习惯性的用笔点着草稿纸，思考着那让自己感觉不对劲的地方。
    蓦地，陈舟停下点着草稿纸的笔，放在一旁，伸手拿过先前的一沓草稿纸，不住的翻找了起来。
    “我记得是原始版本的内容，是关于极限所趋近的真实值……”
    陈舟边翻找着，口中边喃喃自语着。
    他好像找到了那个不对劲的地方，但还没有完全抓住。
    终于，陈舟找到了那张草稿纸，也找到了那个令他感觉不对劲的地方。
    “通过类似素数定理的估计手法，可以证明bsd猜想的原始版本中极限所趋近的真实值，不论是否等于代数秩，都一定是椭圆曲线对应的l函数在s=1处重根的个数！”
    “也即l函数在s=1处做幂级数展开后，第一个系数非零项的（s-1）的幂次，也就是解析秩……”
    陈舟看着手中的草稿纸，嘴里小声嘀咕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诸多思绪。
    事实上，陈舟嘀咕的这句话，指的就是bsd猜想。
    因为bsd猜想的正式版本，就是解析秩等于代数秩。
    只不过，这里面引起陈舟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就是bsd猜想的原始版本。
    因为原始版本的结论更加深刻，不仅仅包含了正式版本的结论，还蕴含了l函数的黎曼假设，也就是l函数解析延拓后的零点实部都等于对称中心！
    良久，陈舟缓缓放下手中的草稿纸，有些愧疚的看了看书桌上放在另一角的一沓草稿纸。
    那是关于物理学大统一理论研究的内容。
    “那个，你再等等哈，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我既然都由bsd猜想带来了黎曼猜想的灵感，那我自然是不想放过的，对？”
    默默说了这么一句话后，陈舟重新拿起了笔……

 第768章 黎曼猜想的解决！

    在bsd猜想的研究中，陈舟其实并没有想过，会获得解决黎曼猜想的灵感。
    而且在陈舟原本的计划中，也是在将bsd猜想解决后，便转入物理学大统一理论的研究，把这个课题给完全终结。
    只不过，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陈舟总不能说，搁置这令人振奋的灵光一现，压根不去管？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在获得黎曼猜想的解决灵感后，陈舟果断继续着数学课题的研究，把解决黎曼猜想放在了课题第一位。
    就连陈舟计划顺势完成的bsd猜想的研究论文，也被往后稍了稍。
    黎曼猜想也被称为黎曼假设，是关于黎曼ζ函数ζ(s)的零点分布的猜想。
    基于素数的频率紧密相关于一个精心构造的所谓黎曼zeta函数ζ(s)的性态，黎曼假设断言，方程ζ(s)=0的所有有意义的解，都在一条直线上。
    说起来，黎曼猜想的诞生，也是颇值得玩味的一件事。
    1859年，黎曼被选为柏林科学院的通信院士，为此他向柏林科学院提交了一篇论文。
    论文的标题是“论小于给定数值的素数个数”，论文的内容只有短短的八页纸。
    而这八页纸中的一个重大成果，就是发现了质数分布的特性，被蕴含在一个特殊的函数之中。
    尤其是使这个特殊函数取值为零的一系列特殊的点，对质数分布的细致规律，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这个特殊的函数，如今被称为黎曼ζ函数，那一系列特殊的点，则被称为黎曼ζ函数的非平凡零点。
    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这短短的八页纸，却能够体现如此重大的成果。
    黎曼将该简练的文字，全部简练的有些过分，把那些证明从略的地方，全部没有表达出来。
    可关键就是，这些证明从略的地方，并没有让其他的数学家，能够做到那种显而易见的证明。
    反而是花费了后来的数学家们几十年的努力，才得以补全证明。
    而且还不是完全的补全，有些地方直到今天仍是空白。
    更有意思的点在于，黎曼在证明从略的地方之外，特地交代了一个，他明确承认自己也无法证明的命题。
    而这个命题，就是现在黎曼假设，也就是黎曼猜想。
    结果这篇论文自诞生以后，就像数学界巍峨屹立的高峰，吸引了无数的数学家前去攀登高峰。
    但经过了近160年的研究，仍然没有任何人能够登顶。
    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数学界虽然没有解决黎曼猜想，但是却多出了一千多条数学命题。
    这些数学命题都是以黎曼猜想，或者其推广形式的成立为前提的。
    如果黎曼猜想被证明，那这一千多条数学命题，也将荣升为定理。
    相反，如果黎曼猜想被证伪，那数学界将会引发一场地震，这一千多条命题中的大部分都将为黎曼猜想陪葬。
    不过好消息是，绝大多数的数学家，都是看好黎曼猜想被证明的。
    此刻的陈舟，同样也是如此认为的。
    至少他所抓住的灵感，以及研究过程中，那记录错误的错题集，也都是这么告诉他的。
    【黎曼ζ函数ζ（s）是级数表达式ζ（s）=∑n=1→∞1\/ns（re（s）＞1，n∈n+），在复平面上的解析延拓】
    【运用路径积分，解析延拓后的黎曼ζ函数可以表示为ζ（s）=Γ（1-s）\/2πi∫c（-z）s\/（ez-1）dz\/z】
    关于这一表达式的解析延拓，是黎曼就已经完成的工作，只不过那会还没有复变函数里面的“解析延拓”这个术语。
    陈舟看着草稿纸上写的这些内容，习惯性的用笔点着草稿纸，脑海中的思路不断闪现。
    他在寻求突破点，依托抓住的那一丝灵感，寻求黎曼猜想的突破点！
    原公式中Γ函数Γ（s）是阶乘函数在复平面上的推广，对于正整数s＞1：Γ（s）=（s-1）！
    显而易见的是，这一积分表达式除了在s=1处有一个简单极点外，在整个复平面上解析，这也是黎曼ζ函数的完整定义。
    同样，从这个关系式中也能发现，黎曼ζ函数满足ζ（s）=2sπ(s-1)sπs\/2Γ（1-s）ζ（1-s），也就是黎曼ζ函数在s=-2n取值为零。
    复平面上的这种使黎曼ζ函数取值为零的点，被称为黎曼ζ函数的零点。
    这些零点分布有序、性质简单，所以也叫平凡零点。
    难点则在于，除了这些平凡零点外，黎曼ζ函数还有许多其它零点，它们的性质远比那些平凡零点要复杂得多，也就是非平凡零点。
    需要突破性的思路，来证明黎曼ζ函数的所有非平凡零点，都位于复平面上re（s）=1\/2的直线上，也即方程ζ（s）=0的解的实部都是1\/2。
    这条直线也被数学家们称为临界线！
    忽然，陈舟放下了点击草稿纸的笔，转而再次拿起了bsd猜想中，那张有令他感到不对劲地方的草稿纸。
    “半值法与反证法吗？”
    陈舟喃喃自语了一声，旋即将草稿纸放在一边，重新拿起了笔。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
    在陈舟闭关研究的这段时间里，唯一引起学术界讨论的事，大概就是今年的诺贝尔奖颁奖典礼了。
    只不过少了陈舟，所引起的讨论热度确实少了许多。
    唯有陈舟退出评选的言论，再一次引发了讨论。
    在诺贝尔奖颁奖典礼后不久，杨依依也放假回国了。
    只不过，当得知陈舟又闭关时，她有些无奈地的住进了酒店，同时也肩负起了陈舟的日常饮食工作。
    对此，熊浩自然是没有意见的，由杨依依来照顾陈舟，肯定比他要好得多。
    顺带着，他的吃饭问题，也能一块解决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2020年1月1日，新一年的元旦。
    房间里，陈舟明显有些疲倦的脸上，却有着别样的光辉。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能证明黎曼ζ函数的所有非平凡零点，都位于复平面上的临界线……”
    一念及此，陈舟飞快的开始下笔。
    终于，陈舟解决了这个，令无数数学家为之痴迷的黎曼猜想！
    那一千多条的数学命题，也将随着陈舟的论证完成，真正成为数学界的定理！

 第769章 谁说陈教授下半年沉寂了？

    “呼～”
    陈舟呼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随着黎曼猜想的解决，也暂时放松了下来。
    之所以说是暂时放松下来，是因为这次的闭关研究，还不算是完全结束，还有一个物理学的大统一理论没有解决。
    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的景色，陈舟想着是继续转战大统一理论，还是先完成bsd猜想和黎曼猜想的研究论文。
    从闭关研究到现在，一直处在极限研究状态下，确实很让人疲惫。
    好在因为闭关之前，已经将“夸父”工程的研究新方向，交给了潘老等人，也将dd系列材料新的三部分研究规划，发给了张一凡。
    他们都在按部就班的全力进行着这两个规划的研究，这中途没有怎么打扰到他。
    要不然，陈舟估摸着自己还无法完全解决黎曼猜想，也有可能不会在解决bsd猜想的过程中，获得解决黎曼猜想的灵感。
    “不急，既然“夸父”工程和dd系列材料的研究，都还算顺利，没有遇到什么大问题，那我就有自己的时间……”
    陈舟思考间，已经做出决定，还算先将bsd猜想和黎曼猜想的研究论文完成，再开始解决大统一理论的研究。
    毕竟，这两个猜想的解决，意味着满级数学升级任务的彻底完成，数学也终于迎来了满级时刻。
    另外也代表着他彻底终结了千禧年七大数学大奖难题，克雷数学研究所那边又得给他两百万的奖金了。
    作出决定后，陈舟边踱步回到了书桌前坐下，开始撰写这两个猜想的研究论文。
    随后的几天，陈舟都是在写论文的过程中度过的。
    关于他成功解决bsd猜想和黎曼猜想的事，先是只有杨依依知道，她给陈舟送饭过来的时候，看到了陈舟写的论文。
    随后就是一直守着陈舟的熊浩，以及开始疯狂内卷，却又越卷差距越大的克罗斯和陈晓。
    再然后，就是周围小范围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接着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随着消息的传播，整个数学界开始沸腾了。
    倒不是杨依依他们有意去宣扬，具体的消息，是来自燕大校园网上的一则帖子。
    帖子的名称是——
    【谁说陈教授下半年沉寂了？他已经彻底终结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
    杨依依看到这则帖子的发帖人时，就感觉一阵眼熟，和她在燕大上学时，那个经常发帖的人是同一个人。
    可是这人具体是谁，她就不知道了。
    她在燕大上学的时候，就不知道这人是谁。
    不过杨依依也没有去追究发帖的这人，反正陈舟的论文也快要完成了，现在也只不过是早点让世界做好准备而已。
    和杨依依的一如往常不同，燕大的校园网突然多了无数的访问量，不止有国内的访问者，还有很多ip地址显示的是境外。
    随着热度的上涨，帖子下面的回复也以一个可怕的数量，在不断地增加着。
    “我的天，这是真的吗？”
    “陈教授今年真的是大爆发了呀！一年时间，干掉了4个千禧年数学大奖难题！”
    “我单方面宣布，从今往后，再也没有千禧年七大数学大奖难题！”
    “xd，是不是先等等，陈教授的论文还没出来呢，这个帖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等什么等，你没看到发帖人是谁吗？这可是连陈教授上大学时的生活细节都能掌握的发帖人，我选择相信！”
    “不管真的假的，咱们现在不吵吵一下，马上论文出来了，咱们又看不懂了，想吵吵都不好插嘴了！”
    “卧槽，说的好有道理啊！我到现在都没看懂陈教授那篇关于np完全问题的论文呢……”
    “算了，不管了，我先把这则帖子转出去再说！”
    “……”
    燕大校园网并没有坚持太长时间，服务器就宕机了。
    原本不少正激烈讨论的人，还在打字回帖呢，突然就发现服务器失联了，顿时忍不住就爆了句粗口。
    他们记得燕大校园网不止一次宕机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这刚兴奋起来，还没怎么的呢，就完蛋了……
    不过，燕大校园网虽然沦陷了，那则帖子却是已经被转载到了各大论坛和网络媒体平台。
    骂骂咧咧的人们，也终于再次找到了阵地。
    就这样，随着参与讨论人员的增加，这则帖子也被各种转载了起来。
    最后，全世界各个国家的各大学术论坛，基本上都冒出来了这则帖子。
    米国某学术论坛。
    “如果这是真的，我希望这是假的！如果这是假的，我希望这是真的！”
    “大兄弟，别拽那么深奥，不就是很多跟bsd猜想、黎曼猜想有关的研究，马上又要被陈教授终结了吗？不就是很多研究生的论文吹了吗？不就是很多数学家又要怀疑自己了吗？”
    “就是，反正大家都不是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了，只不过跟陈教授撞车的多一点罢了，看开点，下一个课题更好。”
    “论文没有出来前，我不相信有人能够解决黎曼猜想！我坚持我的看法！”
    “你的看法不重要！还有，你不要每次都发同样的评论行不行？”
    “个人觉得这则帖子的可信度十分大，因为燕大是陈教授工作研究的地方，而且从以往的经验来看，也是陈教授出研究成果的时间了！”
    “我不赞成！我不赞成他们说陈教授一年时间干掉了4个千禧年大奖难题，现在已经是2020年了！”
    “回复楼上：现在在华国还没有到春节，另外从陈教授上一次发论文来看，也没有满一年时间！”
    “坐等陈教授的研究论文！十分期待！”
    欧洲某学术论坛。
    “难道世界数学中心再也无法回到欧洲了吗？”
    “除非你能把陈教授忽悠来欧洲，但那几乎没有可能！”
    “不是，你们在说什么啊？这可是黎曼猜想啊！这可是能让一千多条数学命题，升级为定理的黎曼猜想啊！”
    “我知道，可是我们能说什么呢？我们欧洲又做不出这样的数学研究成果，我们都在酸啊！”
    “我觉得我们应该要艾特一下舒尔茨，看看他的想法彼得·舒尔茨”
    “我很想知道，前段时间那些质疑陈教授的人，都是怎么想的？”
    “是啊，发这则帖子的人，肯定也是知道那些话，才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没错！谁说陈教授下半年沉寂了？！他随便一个研究成果，你们比得过吗？！”
    “期待陈教授的论文，期待世界数学格局的改变，期待这被开启的新的数学时代！”
    “+1”
    “+1”
    “+666”
    “被开启的新的数学世界吗？好像是这么回事啊！千禧年七大数学大奖难题的终结，也意味着新数学时代的开启！”
    和米国、欧洲的学术论坛上相同的讨论，也在全世界各大学术论坛上，不断的上演着。
    当然，也有不少的质疑者，质疑帖子里内容的真实性。
    毕竟只是一个高校的校园网上的帖子，真实性确实令人生疑。
    尤其是前段时间说过陈舟沉寂了的人，更是多方打听，试图了解帖子内容到底是真是假，他们也好顺势而为。
    只不过，没有人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
    法尔廷斯一听到消息，就打电话询问了德利涅在哪，然后便迫不及待的找了过来。
    当他到的时候，才发现德利涅这里已经来了不少人。
    包括朗兰兹在内，整个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数学学院的教授们，大部分都过来了。
    “你觉得他真的解决了吗？”
    法尔廷斯刚走进来，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他不禁也将目光投向了德利涅。
    德利涅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些人：“我怎么知道，你们不要动不动就来问我好不好？”
    “可是你上次不是和他打过电话吗？”
    “那是上次！不是这次！”
    “那你这次不准备打电话问一下？”
    “不打！反正他要是解决了，论文这两天估计也就出来了，不用着急。”
    “怎么能不着急？那可是黎曼猜想！”
    “那又怎么了？又不是标准猜想。”
    “……”
    众人见从德利涅这里问不到什么消息，也没法让他打电话给陈舟，便在说了一通后散去了。
    相较于德利涅的无所谓，他们可是迫切的想知道，陈舟是不是真的完成了黎曼猜想的证明。
    所以，另找其他途径打听消息去了。
    法尔廷斯和朗兰兹两人倒是没走。
    德利涅看了两人一眼，有些无奈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以为这小子最近会消停一下，毕竟刚一次性发表6篇论文，可谁想到他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又把bsd猜想和黎曼猜想解决了！”
    朗兰兹笑道：“所以，你认为这则消息是真的？”
    德利涅表情一愣，颔首道：“我相信他！”
    朗兰兹和法尔廷斯对视一眼，其实不止是德利涅相信陈舟，他们也是一样。
    陈舟的学术能力，已经完全征服了他们，他们不觉得这是个假消息，反而期待陈舟的研究成果。
    同时，两人的眼中也再次露出一丝惋惜，要是当初把陈舟留在普林斯顿，何至于他们现在连个消息都不知道？
    又何至于让普林斯顿的世界数学中心地位，变得那么的令人生疑？
    旋即，两人又都看向了德利涅。
    德利涅被看的有些不自然：“你们这么看我干嘛？”
    朗兰兹问道：“你真不打算打电话问问？”
    德利涅摇摇头：“不打，反正标准猜想已经解决了，黎曼猜想就等他发论文呗。”
    “那行，我们就一起慢慢等。”
    朗兰兹说完，和法尔廷斯一起，在德利涅这里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你们……”
    德利涅有些懵逼的看着这两个老头，怎么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爱玩？
    无奈之下，德利涅摸出手机，道：“算了算了，我来打电话问问。”
    听到这话，法尔廷斯和朗兰兹同时起身，快步来到德利涅身边。
    只不过，当他们看到德利涅的手机解锁后，所停留的界面时，两人都是一脸的问号表情。
    你不是说你不打电话给陈舟的吗？
    那怎么你的手机界面，刚好是通讯录的界面？
    还偏偏是陈舟的通讯录界面？
    真当他们俩都老眼昏花看不到吗？
    德利涅自然也注意到了两人的表情，只见他轻咳一声，快速拨通了陈舟的号码……

 第771章 数学满级！

    这一次，陈舟是带着准备进入系统空间的，所以没有像上次一样，被系统的提示音给轰炸的发懵。
    而且，这一次的陈舟，是在系统提示音的伴随下，看完了纯净显示屏上出现的内容。
    当看到最后那句“完成全部满级数学升级任务”时，陈舟的脸上不可抑制的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哈哈哈！终于，全部完成了！”
    陈舟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历经这么些年，他终于从一届学渣，成为了系统认可的数学满级大佬！
    这一刻的陈舟，多少有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虽然被外界称为数学之神，称为数学领袖时，被外界众多数学大佬认可，收获各种赞誉时，他也有意气风发的感觉。
    但是和现在相比，是完全不一样的。
    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顶点。
    现在的他，可以说是站在了整个数学界的顶点之上！
    有且仅有他一人！
    畅快的心情，也一扫这段时间的疲倦，陈舟感觉他又行了，他不仅要站在整个数学界的顶点，他还要站在整个物理学界的顶点！
    过了有一会，陈舟才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而看向提示音内容隐去后，出现的个人信息面板。
    目光扫过之后，陈舟快速伸出手，点击个人信息面板上的“数学栏”，将新获得“满级升级任务奖励9”，给加到了数学之上。
    紧接着，脑海里涌入了一股暖流，那个记忆中熟悉的舒爽感觉，也再次冒了出来……
    有了上次一股脑加5个满级升级任务奖励，直接就把自己给冲昏的经验后，陈舟这次选择了一个一个来。
    虽然立刻将数学升级至满级的诱惑很大，但陈舟并不急在这一时。
    毕竟，这么多年都等了，还差这一时半会的？
    再说了，一个一个加，在那种舒爽的过程中，把数学升级至满级不是更好吗？
    等个人信息面板再次刷新后，陈舟也从那舒爽的感觉中脱离出来。
    这一次，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陈舟既期待又紧张的，将“满级升级任务奖励10”给加到了数学之上。
    熟悉的暖流再次涌入脑海，比之先前每一次都要舒爽的感觉，也随之袭来。
    陈舟立马便陷入了进去……
    这一次的时间，也要比先前持久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陈舟回过神来，但却依旧回味着刚才的感觉。
    “升级到满级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呢喃了一声，陈舟挣脱出来，抬起头重新将目光放在了显示屏上。
    纯净的显示屏上，此时已是两次升级之后的个人信息面板。
    “姓名：陈舟”
    “评级：中级学霸”
    “语言学lv8（语言学隐藏任务满级升级任务待开启）”
    “自然科学：”
    “数学lv9（满级）”
    “物理学lv8（1\/3）”
    “化学lv5（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5（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3（0\/）”
    “工程技术学lv5（0\/）”
    “材料学lv6（0\/）”
    “任务：正在进行中（有任务已刷新，请点击查看）”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
    “咦？”刚看到自己的评级时，陈舟就轻咦了一声。
    他没想到随着数学升级至满级，他的评价也发生了变化，达到了中级学霸。
    关于评级的标准，陈舟其实一直没有搞明白，这玩意到底是怎么评判的。
    不过不管怎么评判的，评级提升了总归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就当是给数学满级的添头。
    陈舟不再去管自己的评级，继续看了下去。
    只见，“数学”一栏此刻已经变成了淡金色，就像满级升级任务里那层笼罩的淡金色光芒一样。
    见此，陈舟微微一笑，金色是他最好的勋章！
    他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他的整个个人信息面板，都将变成淡金色的。
    而那，也将是他站在整个学术界顶点的一刻。
    就像是看自己完美的作品一般，陈舟多看了两眼这淡金色的“数学”一栏。
    等到看完自己的个人信息面板，陈舟反而平静了许多，不再像刚开始完成任务时那般激动。
    这大概就是，巅峰顶点之人才有的平静。
    只不过，当看到“物理学”一栏时，陈舟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感觉。
    本来还想着物理学的升级进度，肯定会比数学要快一点的。
    毕竟，物理学大统一理论的研究，是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研究成果的，算是走在了数学的前面。
    却没想到，数学还是那个数学，大哥还是那个大哥。
    陈舟咧了咧嘴角：“你也快了，不用着急。”
    按照既定的研究计划，下一个就是物理学的大统一理论了，随后就是最后一个满级物理学升级任务。
    随即，陈舟将目光下移，看向了那不断闪烁的“任务栏”。
    伸手轻点一下“任务栏”，显示屏上的个人信息面板立马隐去，转而任务模板界面开始浮现出来。
    抬头看去，原本笼罩着一层淡金色光芒的任务1，此刻已经恢复成了最初的白板模样。
    陈舟立马明悟，“数学”一栏变成淡金色，应该就是原本笼罩着任务1的淡金色光芒。
    这样一想，他的确会将个人信息面板，全部变成淡金色的。
    微微一笑，不再多想，陈舟凝眸看向回归原始的任务1。
    “1、从细胞到自然，打破生命的极限！（连续性多学科任务）”
    “任务描述：生物学是探索生命现象和生命活动规律的科学，是自然科学中的一门基础学科！”
    “人们乐于探索海底，追寻星空，好奇物质世界的奇妙，但生命也是物质世界的最重要组成！”
    “从北极到南极，从高山到深海，从冰雪覆盖的冻原，到高温的矿泉，都有生物的存在。它们具有多种多样的形态结构，它们的生活方式也变化多端。”
    “请宿主真正踏入这四大自然科学之一的基础学科，开始生物学的课题研究！”
    “任务奖励：根据宿主在研究过程中所取得的学术成果，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和应用科学经验值。”
    “注意：本次任务暂时不做任务时间要求，但请宿主尽快开展。”

 第772章 基础科学停滞的第二个关键因素

    “果然是生物学的任务……”
    陈舟看完回归原始的任务1全部内容后，倒是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轻声嘀咕了一句。
    先前在任务模板固定后，任务1、任务2和任务3，分别对应着数学、物理学和化学。
    还包含多学科交叉研究中，可能涉及到的应用科学的学科。
    但却没有一个关于生物学的任务，也没有与生物学紧密联系的医学科学的任务。
    虽说粒子加速器的相关任务，是有可能涉及到医学科学中治疗装置的相关研究，但是陈舟没有往这方面去深入。
    也就造成他到目前为止，如系统所言那般，在所有的研究领域里，从未真正踏入生物学和医学科学的研究。
    所以，陈舟在很早之前就考虑过，在满级数学升级任务完成后，新刷新的任务1应该会是关于生物学和医学科学的研究任务。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系统一直提及的基础科学的停滞。
    要知道，基础科学的停滞，有两个最为重要的因素。
    一个是能源，一个则是寿命。
    陈舟先前的所有的课题研究，包括多学科的交叉研究，其实都是在指向能源这个因素的。
    也导致了他后来触发挑战任务1，获得能源解决之答案，再促成现在的“夸父”工程的研究。
    但是与寿命这第二个因素相关的课题研究，或者说与其有着最为直接关联的研究，是属于生物学和医学科学的研究。
    陈舟却是从高中的生物知识之后，便基本没有再接触过的。
    虽说数学是基石，物理学是根本，他们会最大限度的帮助生物学和医学科学的研究，但是最直接的研究课题，陈舟始终是没有涉及到的。
    而想要解决这个基础科学停滞的第二个因素，那就必须真正开展生物学和医学科学的相关课题研究。
    并且，陈舟在挑战任务1之后，就在想着挑战任务2应该就是关于这第二个因素的内容。
    只不过，他没有相关课题的研究，也就始终无法触发挑战任务2。
    或者说，在挑战任务1的能源解决之答案被完成之前，是不会触发挑战任务2。
    更有可能的是，两者兼有，只有生物学的研究到达一定深度，同时完成了能源解决之答案，挑战任务2才会触发。
    也因此，在看到自己猜中任务1的内容后，陈舟并没有感到多少惊讶。
    这也符合系统一直以来强调的内容。
    要是这沙雕系统，继续发布数学研究的相关任务，才真的会让他大感意外。
    伸手点击纯净的显示屏，陈舟退出了“任务栏”的界面，回到他的个人信息面板。
    看了眼面板上的“物理学”一栏，又看了眼“生物学”一栏，陈舟瞬间便做出了决定。
    生物学的课题研究，他不打算马上开始，而是先放一放。
    反正都放了这么长时间了，等他把其它的课题研究先解决，再踏足这一对他而言，也算是全新研究领域的学科，会更好一点。
    再说了，任务1的注意里，系统也没有强调开展课题研究的时间。
    现在的他，打算彻底终结物理学的大统一理论，还有“夸父”工程研究和dd系列材料的研究。
    作出决定后，陈舟便退出了系统空间。
    书桌上，还摆放着bsd猜想和黎曼猜想的研究手稿，以及那本至关重要的错题集。
    陈舟快速收拾了起来，同时将放在书桌另一角的一沓草稿纸，给拿了过来。
    这沓草稿纸，正是陈舟关于物理学大统一理论的研究手稿。
    虽然快要过年了，但陈舟却没有要结束闭关研究的打算。
    现在，他要踏上解决这一研究的最后旅程了……
    在陈舟重新投入到大统一理论的研究时，整个学术界却是如同发生了地震一般。
    虽然有前面燕大校园网的帖子打预防针，可当陈舟真的甩出bsd猜想和黎曼猜想的两篇论文后，还是给学术界带来了这场地震。
    从陈舟把两篇论文上传到预印本网站e-prt arxiv开始，网站的访问量和下载量就一直在激增。
    即使网站的维护人员早已提前做好了准备，但还是不出意外的宕机了。
    没办法，他们显然低估了这两篇论文的威力。
    更准确的来说，是低估了黎曼猜想的魅力，低估了黎曼猜想在学术界的受关注程度。
    “还没有维护好吗？”
    预印本网站的领导，有些急切询问着网站抢救的情况。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他们被陈舟给干宕机了。
    “我们正在全力抢救，只是一瞬间的涌入量太大了，而且……”
    负责网站维护的人员，也是急的满头大汗。
    “而且什么？”
    “而且我们不能单纯的维护了，不然刚抢救回来，就又得宕机！”
    “那就加服务器！缺多少加多少！！！”
    “是，我马上去安排！”
    看着离开的维护人员，这位网站领导顿感无力，也对陈舟的威力，有了再一次的清醒认知。
    与预印本网站有着相同情况的，还有全世界各大学术论坛，各大媒体平台。
    仿佛在这一天，许多不曾上网的人，都变成了网上冲浪的达人。
    一下子多出了不知道多少的网名……
    米国，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
    此刻，整个数学学院的教授们，全都聚在了一块。
    没错，他们又来到了德利涅这边。
    原因嘛，自然是德利涅又下载到了一手的论文资料。
    同时，这些围拢过来的教授们，也都有些奇怪。
    前两天让这家伙打电话，他不是不愿意打吗？
    怎么这会还能精准地捕捉到陈舟上传的论文？
    要是说这里面没有“通风报信”，他们是绝对不信的。
    要知道他们可是多方打听，也没有打听出来个结果。
    那则燕大校园网上的帖子，在那之后，也不再发帖了，就导致他们的第一手信息，还停留在那则多少天之前的帖子上。
    当然，不管这些人问什么，德利涅始终含糊其辞，他可不会去解释什么。
    顺带着，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的，显示着他新购置的打印机。
    并将打印出来的，还带着热乎墨气的论文，一一发给这些眼巴巴的教授们……

 第773章 老头乐们都要来？

    等到这些聚拢的教授们，人手两份新鲜出炉的论文后，德利涅就开始赶人了，省得他们再喋喋不休的问一些陈舟的事情。
    等到他把其他人都打发走，只剩下法尔廷斯和朗兰兹两人时，德利涅看了两人一眼，径直走到两人身边。
    他倒不是也要赶走这两人，而是打算询问这两人的想法，有没有作出决定呢。
    在那天，德利涅打电话给陈舟确认了两项研究成果后，便和法尔廷斯两人讨论了一件事。
    这件事，不是别的，正是关于他们受陈舟邀请，所加入的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合作计划。
    他们三人经过讨论，还有细致的分析，一致得出了一个结论。
    在陈舟彻底终结克雷数学研究所的千禧年七大数学大奖难题后，必然会开启一个新的数学时代！
    而在这样一个客观条件下，那陈舟自己筹建的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就有极大的可能成为这个新的数学时代的中心。
    换句话说，上次报告会时，普林斯顿还算稳固的世界数学中心的地位，是数学界众人基本上无需过多讨论的。
    但是这次，继陈舟这次的bsd猜想和黎曼猜想两篇研究论文之后，这个世界数学中心的地位，必然会真正引起数学界的广泛大讨论。
    毕竟，终结千禧年数学时代的人是陈舟，而陈舟此刻在华国的燕京，不在普林斯顿。
    一旦陈舟的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建成，利用千禧年数学时代各项数学难题的影响力，那必然会吸引绝大部分的数学家前往。
    再加上有陈舟这个新的数学领袖坐镇，毫无疑问的，新的数学时代下的世界数学中心，将会是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
    也因此，针对这一结论，德利涅就直接表示，他打算放弃陈舟邀请的合作计划，转而正式加入陈舟所筹建的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
    在研究院落成后，他就会前往华国，跟陈舟在一块工作。
    不过，那天只有德利涅明确这么说了，法尔廷斯和朗兰兹两人，并没有去接这个话茬，仍是在感慨着新时代的数学太快，他们这些老年人已经跟不上了。
    自然，德利涅没有放过这两位老伙计，而是直接问了他们的想法。
    法尔廷斯和朗兰兹便表示，他们会考虑一下，现在还不能做决定。
    见他们这么说，德利涅也就不再逼问了，他觉得也许等到陈舟的论文出来，到那时再问两人会更好一些。
    而现在，陈舟的两篇论文已经发表，也就代表着，他们那天所有猜测的前提，都已经成立了，最后的结果，也肯定不会偏离什么。
    所以，德利涅就打算再问一次两人。
    注意到德利涅目光的法尔廷斯，没等对方说话，已经率先开口道：“你问了那件事吗？”
    朗兰兹也同样看向了德利涅：“如果陈教授那边时间上差不多，会是在今年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得准备辞职信了。”
    听到两人的话，德利涅先是一愣，旋即惊喜地问道：“你们也决定去华国了？”
    法尔廷斯和朗兰兹对视一眼，点点头道：“算是决定了。”
    德利涅一直看着两人，看到两人的动作，再加上这并不肯定的回答，他有些疑惑两人的真实想法。
    “所以，去还是不去，最后还是看陈教授那边？”
    朗兰兹摇了摇头，解释道：“不管如何，我们都会去华国找陈教授的。只不过，那件事如果陈教授答应了，我们也就无牵无挂的可以立即动身了。”
    德利涅这下算是完全明白两人的真实想法了。
    对于他们一致分析得出的结论，这两人也是赞成的，所以当新数学时代的世界数学中心转移到燕京的时候，他们也会去燕京。
    只不过，在去燕京之前，他们所有的研究工作，都需要做好后续的安排部署。
    可如果陈舟能够答应他们的那件事，那就什么研究工作都不重要了，什么后续的安排部署也都不重要了，他们会恨不得立马飞去燕京。
    虽然最终的结果，都是去燕京，但这其中的过程却大不一样，关键就在于陈舟会不会答应那件事。
    朗兰兹说完，法尔廷斯又问了一遍：“你问了那件事吗？”
    德利涅回过神来，微微摇头道：“还没来得及问，上次打电话时你们也在，也都知道他这两天在写论文，不好打扰他，所以我就还没来得及问……”
    听到这话的法尔廷斯和朗兰兹两人，表情倒也没有太大变化，就如德利涅所说，这两天的陈舟确实不适合去打扰。
    而且，现在还没问也就是没有结果，没有结果也就是还有可能是好的结果，好的结果也就代表着他们还有期待。
    “现在倒是个给他打电话的好时机！”似是猜到了两人心中的想法，德利涅这一次主动掏出了手机，边说着话，边拨通了陈舟的电话号码。
    见到这一幕的法尔廷斯和朗兰兹，不由得呼吸急促了一些，难得的有些小紧张。
    电话很快接通了，这会的陈舟倒是刚好走出房间，准备和杨依依等人一块去吃饭。
    见是德利涅的国际长途，便停下了脚步，接听了这位老先生的电话。
    “喂？德利涅教授，晚上好！哦不，你那边应该是上午，上午好！”
    陈舟心情十分不错的开起了小玩笑。
    “是的，陈教授，我这里的太阳，才升起没有多久，就祝我们上午和晚上都好！”
    德利涅也是十分配合的接下了这个小玩笑，玩笑过后，他便开始了一连串的赞美之声。
    陈舟听的还是很舒服的，毕竟能够征服数学界的老倔牛，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不过，令陈舟有些意外的是，他征服的数学界的老倔牛，还不止德利涅这一头。
    在德利涅一连串的赞美之后，他便主动提到了陈舟先前邀请的合作计划，表示他愿意放弃合作计划，正式加入陈舟筹建的研究院。
    对此，陈舟自然是大感意外，也伴随着一阵惊喜。
    “德利涅教授，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那我可要说，欢迎你的加入了？”
    德利涅笑着道：“自然。”
    “那，欢迎你的加入，德利涅教授！”
    陈舟此刻是真的十分惊喜，他以前也不是没想过邀请德利涅加入研究院，但凭他这新筹建的研究院，显然还不够资格。
    但这会，德利涅主动提出，却是让陈舟意识到，也许他应该把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看得再重一点，尤其是在黎曼猜想解决之后的现在。
    “谢谢。”德利涅又说道，“除了我之外，法尔廷斯和朗兰兹，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真的？！”
    陈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这世界变化这么快的吗？
    还是说，这些老头乐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居然一下子，都跟自己说，他们要加入自己的研究院？！
    这……
    真的假的？！

 第774章 老头乐们的能量

    “当然是真的！”
    德利涅十分肯定地回道，同时示意法尔廷斯和朗兰兹两人别着急，他会慢慢引到那件事上的。“当然是真的！”
    德利涅十分肯定地回道，同时示意法尔廷斯和朗兰兹两人别着急，他会慢慢引到那件事上的。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十分欢迎你们的到来！”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陈舟顿时有些喜出望外。
    如果这些老头乐们真的都愿意来燕京的话，那不管是对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来说，还是对燕京来说，亦或者是对整个华国来说，都是极为有利的消息。
    虽说他们早已不是壮年，也早过了学术智慧迸发的时代，可能不会再完成多么令人赞叹的研究工作了。
    但是，他们有着绝对令人信服的数学知识储备，以及极为广阔的数学知识面。
    对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未来的发展，有着巨大的助力。
    “谢谢。”
    德利涅再次说了一声谢谢，也算是代表法尔廷斯和朗兰兹说了这么一声，显得很是客气。
    这倒是令陈舟有些意外，按照这位老先生以前的性格，可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没道理就为了告诉自己这么个消息，就单独打来电话啊？
    而且这个消息，还是绝对对自己有利的一个好消息。
    难不成，还有后话在等着自己？
    想到这，陈舟便主动说道：“德利涅教授，请你转告法尔廷斯教授和朗兰兹教授，请你们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为你们提供优秀的研究环境，也为你们在燕京的生活做好保障！”
    德利涅等的就是陈舟的这番话，等陈舟说完，他笑着说道：“陈教授，能和你在一块工作，我相信我们的研究环境，一定是最优秀的。”
    好听的话，不管对谁都一样，这话对陈舟也是很受用的。
    陈舟闻言，也笑着表示道：“期待我们在一块工作的时间。”
    “我们同样十分期待！”德利涅又继续说道，“我们也相信，未来在一块的工作，一定能够再解决数学领域的大统一理论！”
    陈舟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立马明白了这位老先生叨叨叨这么多，究竟是想干嘛的了，敢情又是来让自己进行数学研究的？。
    关于数学领域的大统一理论，陈舟听朗兰兹说过。
    还是先前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奠基时，德利涅心心念念的想要他完成标准猜想的研究，朗兰兹就提到了这个数学领域的大统一理论。
    自然，朗兰兹提起这玩意的想法，跟德利涅差不多，也是希望他帮助完成这个课题的研究。
    实际上，这是一个关于数学大统一的伟大构想，算是对朗兰兹纲领的彻底升华。
    光听这个名字，也知道这个课题的难度有多大。
    而这时的德利涅故意提到这个课题，其用意是显而易见的。
    陈舟猜测，保不准朗兰兹现在就在德利涅的旁边，也在听着他们的对话。
    所以，本想故意装没听到的陈舟，就不能装不知道了。
    无论出于何种考虑，他都希望这些老头乐们，能够正式加入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能够来燕京。
    到那时，燕京成为新的数学时代的世界数学中心的脚本，将会加快许多倍！
    想了想，陈舟回道：“我记得朗兰兹教授曾跟我提起过，数学领域的大统一理论将会是数学界最伟大的构想，将会为未来的数学时代开启一扇不一样的数学之门。”
    “我对于这项研究的内容，也一直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如果我们能够在一块完成这项研究，我相信我们的数学工作，将会更有意义！”
    陈舟的这番话，通过听筒传到了德利涅的耳中，也传到了一直站在一旁的朗兰兹的耳中。
    “他同意了！”
    朗兰兹有些激动的说了一声。
    德利涅扭头看了看对方，示意他不要那么大声，同时他的脸上尽显自得的神色，仿佛在说，看，都说了你们不用急，这小子肯定会答应的。
    不怪朗兰兹激动，就像德利涅的执着是标准猜想一样，他的执着正是数学领域的大统一理论。
    他和法尔廷斯口中的那件事，也就是希望陈舟进行这项研究。
    如果陈舟同意的话，他们也愿意正式加入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立马前往燕京！
    反之，他们去与不去燕京，其实区别不大，他们就得做好这项研究的持久战准备，并物色可能存在的研究人员。
    这也是朗兰兹所说会去华国找陈舟，但如果陈舟答应了，他们就能无牵无挂的立即动身的原因。
    好在陈舟这番话的意思，就是他答应了，他们也真的可以做准备去华国，去燕京找陈舟了。
    向满脸自得的德利涅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眼神，朗兰兹便赶忙收声，不再多说什么。
    法尔廷斯脸上虽然也有激动，但却比起朗兰兹稍少一些。
    于他而言，数学领域的大统一理论是一个决定他去留的因素，但不是关键的因素。
    陈舟自然看不到德利涅这边众人的表情，不过朗兰兹的那道声音，他倒是听到了。
    轻声笑了笑，陈舟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意思到了就行。
    随后，朗兰兹则是又让德利涅问起了研究院建设的情况，他现在应该算是三个人里面，最迫切想要立马动身的人。
    听到这个问题，陈舟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起来，自从奠基仪式后，他就基本上没有过问过建设情况了，全部都是陈海宁负责的。
    虽然陈海宁也会将建设进度向他汇报，但总不能每天都给他说一遍？
    再加上他这段时间的闭关研究，也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跟陈海宁联系了。
    过了一会，陈舟如实说道：“这段时间因为bsd猜想和黎曼猜想的研究，我没太关注研究院的建设进度，等后面研究院落成，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这样啊……”德利涅想了想，忽又说道，“那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我们帮你再邀请一些人，和我们一同去燕京。”
    陈舟只感觉惊喜是一波接一波的。
    果然，德利涅这人靠谱！
    自从他答应标准猜想的研究，这位老先生就帮忙问克雷数学研究所要奖金。
    而在他完成标准猜想的研究后，不光是自己要来燕京，还带来了法尔廷斯和朗兰兹两人。
    陈舟相信，法尔廷斯和朗兰兹来找自己的决定，一定有着德利涅的助力。
    现在，更是还要帮自己挖人！
    简直没得说！
    而且，陈舟觉得，凭借这些老头乐们的能量，会来燕京的人，一定不在少数！
    想到这，他都有些为未来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数学学院而犯愁了，毕竟这人太多了，还都是数学大佬，也是一种烦恼……

 第775章 再一次的报告会

    在表达了对德利涅等人帮助挖人的感谢后，陈舟又简单和德利涅聊了聊关于研究院的一些设想。
    这倒是第一次，陈舟如此坦诚的向德利涅等人，详细的叙述自己关于研究院的设想。
    当听完陈舟的想法后，德利涅这边的三人，均是陷入了沉默。
    他们竟莫名有一些小确幸的感觉，为自己刚才的决定，感到一丝确切的幸运。
    倒不是说陈舟的设想会对他们造成什么直接的影响，相反是一点影响都不会有。
    毕竟，他们都一把年纪了，在陈舟的各种想法实现的时候，他们估计也都不在了。
    主要是因为，陈舟的设想可不单单是一个新数学时代的世界数学中心，而是这个新时代的世界学术中心！
    如果能够成为这些设想实现过程中的一砖一瓦，那未来的学术界，必定会永远流传着他们的名字。
    夸张点说，就像普林斯顿不会忘记爱因斯坦，这个世界也一样。
    此刻的德利涅三人，莫名的开始有些憧憬了起来。
    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的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跃跃欲试的眼神。
    “陈教授，我们等你的消息！”
    德利涅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才最终郑重的说了这么一句。
    挂断电话后，陈舟简单的和杨依依等人聊起了刚才的电话。
    实际上，在陈舟打电话的时候，杨依依他们就已经听到了陈舟通话的内容。
    只不过，当陈舟亲口说出德利涅这些人会来华国，正式加入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时，他们还是免不了有些惊讶。
    但这份惊讶也仅仅只是在那一瞬间，毕竟有着陈舟在，这些大佬都来华国，似乎也不是一件多么令人震惊的事。
    吃完饭，陈舟便拨通了陈海宁的电话，询问起了研究院的建设进度。
    陈海宁这段时间，可谓是全身心的趴在了研究院的建设之上，吃住基本上都在现场解决，务必要保质保量的完成这份任务。
    对于这一点，陈舟也是知道的，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必要多说什么。
    在确定了大约还需要5个月的时间，也就是6月之前肯定能够投入使用后，陈舟的心中顿时有了底。
    随后的一段时间，直到春节，整个数学界，整个学术界，都是极为热闹的。
    人们热衷于讨论陈舟的那两篇论文，尤其是黎曼猜想的研究论文，使得一千多条数学命题成功升级，更是引起了许多人的热烈探讨。
    简直是恨不得再添把火，把这一千多条数学命题，给增加到两千条，那样就能结结实实的蹭一波陈舟的福利了。
    可惜，这种想法是好的，但真去实施起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想要蹭陈舟的福利，也得有相应的资本才行。
    与此同时，还有一件事也是引起了不少的关注，那就是《数学年刊》这次没有再通过德利涅了，而是找上了克雷数学研究所，两方联合进行论文审稿。
    这也算是数学界的第一次。
    同时，《数学年刊》编辑部和克雷数学研究所同时向陈舟发出了报告会的邀请，希望陈舟再举办一场报告会。
    对此，陈舟和上次一样，并没有拒绝。
    他也想通过这次报告会，为自己的数学满级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也正好趁着春节前的几天，通过报告会给自己放个假，好让自己能够在春节后，对物理学的大统一理论的研究更为专注。
    说起来有意思的是，当陈舟准备举办报告会的消息，通过燕大管网公布后，人们几乎都忘记了他是“夸父”工程总指挥的身份。
    在整个学术界都为陈舟的数学研究成果而沸腾，为陈舟的连续两场报告会而激动时，只有潘老这些“夸父”工程的研究人员，有些不太一样。
    他们在为陈舟所给的新的研究方向中，取得的各项阶段性研究成果而兴高采烈。
    他们在为“夸父”工程研究的那50进度，在不断的研究中前行着。
    当然，他们也听到了陈舟解决黎曼猜想的消息，但相较于“夸父”工程这一研究来说，一切都显得不是那么的重要。
    相反，潘老这些知道内情的人，此刻还有些小窃喜。
    窃喜于陈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的数学研究之上，从而没有什么人再关注“夸父”工程的研究。
    在不影响“夸父”工程研究的前提下，这是所有人都乐于见到的局面。
    同时，他们也都在憋着，等着那一天，看看世人的反应，究竟会有多么精彩。
    报告会是在春节前一周举办的，又是一场数学界的盛世。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次的报告会，前来参加的人员，比上一次多了一倍不止。
    几乎整个数学界的人，都闻声来到了燕京，打算一睹这一场盛会，也打算见证新的数学时代的开启。
    报告会的场地沿用了上一次的会场，作为主办单位的燕大，也预料到了这一场的人会更多，所以提前做好了各种准备工作。
    在会场之外，甚至安排了多个幕布，以备无法进入会场的人进行观看。
    相对于网络直播而言，现场的氛围显然也是不一样的。
    报告会当天，陈舟没想到会在会场里遇到李振邦，还是李振邦跟他打招呼，他才注意到这位李局长居然也来了。
    看出了陈舟的不解，李振邦主动解释道：“虽然这是燕大作为主办方举办的报告会，但是报告会的级别，很明显已经达到了国际化的标准，所以科技部门得参与进来。”
    “上次的报告会，也是一样，科技部门同样有所参与，本来我也是要过来的，不过被事情耽搁了，就没来成。”
    陈舟顿时了然，又跟李振邦聊了几句后，见李振邦左顾右盼的，便以为他有事，于是就说道：“李局长，你先去忙，我也要准备一下等会的报告会了。”
    哪只李振邦却支支吾吾说道：“我不忙，我就是想……”
    看到李振邦这副表情，陈舟立马反应过来，他笑着说道：“一切按计划进行！”
    闻言，李振邦立马喜笑颜开的说道：“那我不耽误您准备报告会了！”
    说完，人就撤了，陈舟明显感觉李振邦此刻的腿脚似乎都变利索了些。
    微微摇头，陈舟走进会场后台，静静等着这再一次的报告会开始。

 第776章 沙滩上的贝壳

    时间来到上午九点，这一次的报告会准时开始。
    在陈舟朝着台上走时，会场内的众人也齐齐起身，与之相伴的，是会场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比之以往，这掌声似乎也显得更为热烈一些。
    除了会场内的众人，在会场之外，在幕布处观看的人，也同时起身鼓掌。
    甚至于，在观看现场直播的绝大部分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用力拍着双手。
    陈舟走到正中位置，微微鞠躬，在掌声落下，众人重新坐回座位后，他才说道：“时间过得真快，上次的报告会仿佛就在昨天，而我们今天又再次重聚……”
    听到这开场白后，大部分人都会心一笑。
    要说时间过得快，也的确是快，可再快也比不上台上这年轻人的研究效率。
    在开场白过后，陈舟便直入主题，开始了bsd猜想的研究报告。
    这次的报告会总共安排了两天时间，第一天属于bsd猜想，第二天属于黎曼猜想。
    虽然bsd猜想的影响力，比不上黎曼猜想，但是其在数学领域的价值，可一点也不低。
    因为看一个数学猜想的价值，并不单单是看这个数学猜想本身，而是在研究这一猜想的过程中，所诞生的诸多数学工具和数学思想。
    这些是会对整个数学领域的研究，产生极为深远的影响。
    报告会现场自然是少不了白板这一必用品的，而且这一次陈舟的ppt做的极为简略。
    所有的核心证明过程，以及他所使用的新的数学工具和数学思想，全部通过白板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只要能够跟上陈舟的思路，跟上他在白板上缓缓书写的字符，那对任何人来说，都会是一个巨大的收获。
    只可惜，能够真正完全跟上的人，并不多。
    按照自己最舒服的节奏，陈舟完成了bsd猜想的研究报告，随后便是提问环节。
    提问环节的过程中，并没有人提出令陈舟为之振奋的问题，反倒是陈舟自己自问自答一般，深入浅出的分析了一些他认为可能存疑的点。
    这一幕，自然也被所有人看在了眼中。
    不管是德利涅、朗兰兹这些数学大佬，还是年轻的数学家，亦或者在求学路上孜孜追求的学生，都深受震撼。
    别人的报告会，大家就像鸡蛋里挑骨头一样，拿着放大镜去思考问题，迫切的找出证明过程的漏洞。
    可在陈舟的报告会上，大家不仅不能给他制造难题，反而还是人自己给自己制造难题。
    这差距简直了，一目了然！
    只能说，陈舟是真正站在了这个世界的数学巅峰，放眼望去，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台下的德利涅等人，此时内心也突然冒出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陈舟在历史数学家中，能排到什么地位？
    光看陈舟的研究领域，他是一个真正的全能型的数学家，能与之相比的大概只有高斯了。
    如果说高斯曾统治过一个数学时代，那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大概是开启了一个新的数学时代，并统治着这个时代！
    那么，陈舟在数学界的地位，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第一天关于bsd猜想研究论文的报告，很顺利的结束了，晚上关于报告会的晚宴，也在一片热烈的氛围中进行着。
    陈舟自然也出席了当天晚宴，不过他却发现一个奇怪点。
    那就是，除了他抱着邀请人加入研究院的想法外，德利涅这些老头乐们，居然也在跟每个人安利着他的研究院。
    “这……业务扩展的有点快啊……”
    陈舟本以为他们只会帮着挖普林斯顿研究院的墙角，却没想到他们已经自主开发了新的业务。
    陈舟对此自然是心里偷着乐的，有这些数学大佬的协助，他现在完全不担心数学学院的发展。
    反倒是物理学院、化学学院和生物学院，他邀请的人还远远不足。
    不过，陈舟也相信，当梧桐树生长起来后，就不怕引不来金凤凰。
    翌日，关于黎曼猜想的报告会如期进行。
    和前一天一样，陈舟主要是通过白板来展现整个的证明过程。
    提问环节，也如前一天一样，虽然被提问的问题要多了一些，但最终还是由陈舟自问自答一般，补充了不少的问题。
    最后，一名年轻的数学家，稍显紧张的站了起来。
    他提问的问题，并不是关于黎曼猜想的，而是一个所有人都在关注，也极其想要知道的问题。
    那就是，陈舟的下一个数学课题会是什么？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不管是会场内外的人，还是在观看现场直播的人，全部竖起了耳朵在听。
    他们想要知道，陈舟的答案是什么。
    陈舟扫视了一圈会场内的众人，缓缓开口道：“数学的研究是有着无穷乐趣的，而数学领域也如同大海一般，我不过是在追逐乐趣的过程中，偶然捡起了沙滩上的贝壳。”
    “这些贝壳很是珍贵，但在整个大海里，还有着数不清的，比之更为美丽的贝壳，在等待着我，以及诸位的发现。”
    “如果要问及我的下一个数学课题，我暂时可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我相信在我继续追逐这乐趣的途中，每一个贝壳都会是吸引我的。”
    话音落下，全场掌声雷动。
    每个人都对陈舟的话，有着不一样的共鸣。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可以说是在追逐着乐趣，期望着发现乐趣中的贝壳。
    只不过，有些人比较幸运，捡起了许多美丽的贝壳，但这贝壳还有很多，也还在等待着正追逐着的人。
    顿了顿，陈舟稍显神秘的说道：“或许过段时间，我会给数学界一个惊喜，也算是对你们所说的，开启新的数学时代的回答。”
    此言一出，全场沸腾。
    “陈教授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陈教授还有新的研究成果没有发布？”
    “给数学界的惊喜，对开启新的数学时代的回答，这到底是什么？”
    “这绝对是整个报告会最重磅的消息啊”
    没有人知道陈舟这话里的意思是什么，大多的猜测都是陈舟又有了新的研究成果。
    可是联想到陈舟前面的话，好像又不太对。
    一时间，众人纷纷猜测起来。
    倒是德利涅他们，隐约感觉是和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有关，可是陈舟话中具体的意思，他们也不知道。
    “好了，感谢大家前来参加这两天的报告会，关于bsd猜想和黎曼猜想的研究报告，到此结束！”
    陈舟没有再去过多的解释什么，而是最后总结性的宣布了报告会的结束。
    言罢，他便微微鞠躬，走向了后台。
    身后，留下一片虽然还在猜测，但仍使劲鼓着掌的众人。

 第777章 两个专访

    报告会结束之后，燕大这边照例安排了记者会。
    这次的记者会，和上次一样，来的全是各国重量级的媒体，甚至犹有过之。
    不过，这次的各国媒体们，倒是比较和谐，没有再问什么尖锐的问题。
    原因嘛，也很好理解。
    该问的上次也都问了，陈舟也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他们想要看的的，想要确定的，陈舟也以bsd猜想和黎曼猜想的两篇研究论文，做出了最有力的回应。
    如果再问什么尖锐的问题，反而有种死皮赖脸寻求心理安慰的感觉。
    与其那样，不如老老实实的采取一些行动，真正从行动上看看能不能阻止陈舟的影响，能不能避免世界数学中心的转移。
    记者会结束后，燕大负责这次报告会人，过来告诉陈舟，有多家媒体想要对他进行专访，询问他的意见如何。
    陈舟简单问了一下有哪些媒体，最后选择了自己的两个熟人，也就是《燕京日报》和《时代周刊》。
    稍微准备了一下，陈舟便来到了专访的房间里。
    先过来的是《燕京日报》的记者姚彤彤。
    虽然已经采访过很多次陈舟了，但是姚彤彤此刻却莫名的有些紧张。
    以前的陈舟是学生，是一名厉害的年轻数学家，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这位年轻人已经真正站在了数学界的巅峰，是真正的数学领袖。
    身份地位的变化，是使她紧张的最大原因。
    注意到姚彤彤的神情，陈舟开玩笑式地问道：“怎么了，姚记者，不认识我了？”
    姚彤彤连忙回道：“陈院士，您别逗我了，现在全世界哪有不认识您的人，我就是面对您，突然有些紧张。”
    陈舟不由得一笑，想到这位美女记者先前可是为了采访，没少蹲着自己的，这会居然也会紧张？
    于是便轻松道：“没事，不用紧张。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你想采访些什么，直接问就行。”
    听到陈舟的话后，姚彤彤紧张的情绪稍微缓解了一下。
    后面便是专访的开始了。
    姚彤彤的专访时间是半个小时，时间并不算长，所以她也尽可能的捡一些最引人关注的问题来采访。
    说起来，她为这次专访倒是做了不少的准备，各种问题也是她多方搜集而来的。
    其中也有一些沙雕网友们好奇的问题，比如说陈院士什么时候生猴子，陈院士有没有测过智商多少……
    当然，姚彤彤不可能把这些问题用来专门提问陈舟，而是在专访结束后，代表广大沙雕网友额外询问了一下。
    对此，陈舟也没有不耐烦，而是开玩笑式的回答了。
    等姚彤彤走出专访的房间时，有些惊讶的发现门口居然还有别的国家的媒体在等着。
    她本来以为陈舟接受的专访只有《燕京日报》的，没想到还有别人，而且他们被排在了第一位。
    而排在他们后面的，居然还是《时代周刊》！
    这一瞬间，姚彤彤和摄影师都感觉到了一种偏爱。
    原本觉得比不上对方的感觉，也顿时烟消云散，昂首走过《时代周刊》的记者和摄影师的身边，礼貌性的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迪莉娅原本等的有些急躁，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被排在第二位，尤其是在得知排在他们前面的，居然是燕京的地方性媒体后，更是有些烦躁。
    可当姚彤彤他们走出房间，昂首走过她身边时，她仿佛明白了为什么。
    “走，进去。”
    等姚彤彤他们走的有段距离后，迪莉娅才回过神来，连忙喊上摄影师走进了专访的房间。
    迪莉娅倒是一点也不紧张，一进房间看到陈舟，便立即笑着说道：“陈教授，好久不见，您可是让我好等。”
    “这是燕大的安排，现在不是到你了吗？”陈舟微微一笑，直接甩锅给了燕大。
    迪莉娅脸上的笑容不减：“那我们开始这次的专访？”
    陈舟点点头，随后迪莉娅的专访开始。
    和姚彤彤不同，迪莉娅询问的问题，即是普遍关注的问题，也是他们关注的问题。
    陈舟的回答自然也不同，他尽管围绕着自己的学术问题来讲，关于他们关注的问题，全部避重就轻，能答则答，不能答则绕开。
    迪莉娅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只觉得眼前的年轻人，似乎变得成熟了许多。
    此外，她还提到了一个已经被众人选择性忽略的问题，那就是“夸父”工程的研究项目。
    陈舟在这个问题上，很是坦诚的说出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像什么几乎不去实验室啊，研究人员都没见过他两次啊，反正都是事实，告诉迪莉娅也无妨。
    至于能够从这里面获得什么信息，那就看他们自己的判断了。
    总体来说，整个专访的氛围还是很不错的，至少陈舟是这么认为的。
    专访结束后，摄影师给陈舟拍了个特写，打算用作《时代周刊》的封面。
    顺带着，迪莉娅还告诉陈舟，这次的标题她都想好了，就叫改变数学界的人。
    陈舟听完后，则是思忖着说了句：“我觉得改成改变数学界的华国科学家比较好。”
    迪莉娅先是一愣，随即表示会认真考虑陈舟的建议。
    等到离开时，迪莉娅自然而然的又邀请了陈舟共进晚餐。
    同时尽展风情又略显可怜的说道：“您已经拒绝了我好多次了，难道还要再拒绝我吗？”
    认真看了看眼前这位美女记者，陈舟笑着摇了摇头，不出意外的再次拒绝了迪莉娅的邀请。
    理由嘛，马上要过年了，他得回家陪父母还有媳妇，再准备准备过年的事宜。
    看着陈舟离去的背影，迪莉娅气的直跺脚，可却又无可奈何。
    陈舟实际上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报告会的晚宴上走了一遭，算是有始有终。
    至此，他以报告会的圆满，为自己的数学满级划上了句号。
    但是，关于数学的研究，却如他所言，大海里还有很多贝壳。
    ……
    后续的春节，自然是在一片热闹的气氛中度过的。
    虽然免不了陈建国和张红英的唠叨督促，但是因为今年在老家，这种唠叨没有持续太久。
    过完年没几天，陈舟便带着杨依依和陈晓返回了燕京。
    而杨依依在燕京也没有待多久，便再次离开了。
    不过，杨依依上半年便可以将毕业课题全部完成，到时直接回国，回到陈舟身边。
    在杨依依离开后，陈舟则是又开始了自己的研究生活。
    而他拖了这么久的物理学的大统一理论，也将要得到最终的答案……

 第778章 物理学的大统一理论！

    燕京大学，宿舍楼。
    陈舟此刻正在房间里，坐在书桌前，手中的笔习惯性的点着草稿纸。
    在草稿纸的另一边，则是放着错题集。
    “难道真的要跳出现有的理论模型框架，才能真的看清这四种力？还是说需要重新构建新的理论模型？”
    陈舟想着这个问题，内心有些迟疑，无法决定这最后一步该落向何处。
    没错，对于物理学大统一理论的研究，陈舟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只差一层窗户纸，便可以捅破最后的难点。
    可这层窗户纸，又好像不仅仅是一张纸那么简单，简直跟防弹玻璃一样。
    他需要再次打开自己的思路，才能真正走完这最后一步。
    这也是陈舟所想的，要跳出现有的理论模型框架的来源。
    这个想法并不是指完全脱离现有的理论模型，而是在最终解决大统一理论这个难点上，需要更发散的思维。
    从本质上来说，关于物理学大统一理论的研究，是不可能完全脱离现有的理论模型框架的。
    大统一理论，也被成为万物之理，主要研究内容，就是寻找统一能说明引力、电磁力、强相互作用力、弱相互作用力，这四种相互作用力的理论模型。
    这一理论模型的研究，最初源于麦克斯韦对电磁的研究，证明了电磁现象的同一种相互作用的两个方面，可以用同一组方程式进行描述。
    后来则是爱因斯坦，他一直想要一种统一的理论，来解释所有相互作用，他也深信自然界应当满足简单性原则。
    只不过结果是令人遗憾的，这一研究即使耗尽了他后半生的精力，也没有完成，甚至一些科学史学家，还断言这是他的一大失误。
    再往后则是量子力学效应，也被纳入到了这一理论模型的研究之中，并最终以量子电动力学的形式出现。
    随后便是弱电统一理论，由格拉肖、温伯格、萨拉姆三位物理学家，提出了弱电统一理论。
    这是科学上第一个成功的相互作用统一理论，把弱相互作用力和电磁力统一了起来，并预言了几种新的粒子。
    也因此，这三位物理学家获得了1979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并促使更多的物理学家，开始进一步研究把更多力统一的理论模型。
    但可惜，电磁力、强相互作用力、弱相互作用力这三种相互作用力，到目前为止并未得到真正的统一。
    更不要说，那个令无数物理学家头疼的引力了，它仿佛就是天然与其它三种力分开的一种力，压根就不统一。
    虽然当前的物理学界，有着不少的理论模型，像是标准模型，像是弦理论，但是却没有一个真正能够被验证为正确的理论模型，全部都是假设。
    自然，假设的不一定是错，但肯定不能说是正确。
    拿标准模型来说，它也只是一个唯象的理论，其中含有十几个可调参数，任意性太大。
    虽然它被用来解释宇宙中最基本的组成粒子，以及其间的相互作用力，看上去是很完善了，但无论是中微子，还是伽马光子，它都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在物质中存在。
    就更别说还无法被包容进去的引力了，所谓的引力子也只是一个设想，而且并不完美。
    可尽管如此，物理学界这么长时间的研究成果，这些理论模型的价值，却是真实存在的。
    陈舟也是在各种理论模型的基础上，开展的自己的研究，并达到了现在的最后一步。
    所以才会说，从本质上来说，他的研究不可能脱离现有的理论模型框架。
    最终，陈舟放下了手中的笔，将所有草稿纸拢在一块，然后将错题集拿过来，压在了草稿纸上。
    遇事不决，那就问错题集。
    这是最有效，也是最高效的办法。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舟重新将错题集放在了一边，转而梳理起了拢在一块的草稿纸。
    目前的现实情况是，强相互作用力、弱相互作用力、电磁力都是微观作用力，被量子力学所描述，而引力则是宏观作用力，被广义相对论所描述。
    虽然这两套理论在各自的领域，都被证明是正确的，但却无法适用于对方作用的范围。
    准确来说，就是在粒子层面，引力的作用太过于微弱，广义相对论无法解释粒子的运动规律，但是量子力学可以。
    同样，在天体星系层面，强相互作用力、弱相互作用力、电磁力的作用又太过微弱，量子力学无法解释天体星系的运动规律，但广义相对论可以。
    如果换一个角度，从数学上来看这两套理论的话，广义相对论利用了黎曼几何，它可以认为宇宙的几何结构无限小，因为黎曼几何可以进行无限小的几何抽象。
    但是，由于量子力学的不确定性原理，又会使黎曼几何结构不再准确，从而产生逻辑上的矛盾。
    也就是小到出现量子化的非连续性与随即的不确定性时，广义相对论就会失效，场方程也不再有用。
    所以，最大的难点，就是引力与其它三种相互作用力的统一。
    事实上，这也是物理学研究的东西，一直以来要么是如粒子那般小而轻的，要么是如恒星和星系那般大而重的，所造成的最终结果。
    因为从来没有兼具研究两种性质的研究成果。
    因此，从表面上来看，对于某一物质，物理学似乎只需要宏观和微观的理论，就已经足够了。
    可为什么同一个宇宙，同样的物质构成，一定要严格的区分宏观和微观的尺度呢？而且还需要不同的理论模型来解释呢？
    答案自然是物理学界对宇宙的认知有缺陷，物理学界需要一个统一的理论，让量子力学和广义相对论融合。
    而且一定存在一种尺度，能够统一微观和宏观，统一最基本的四种相互作用力。
    “也就是说，必须要统一量子力学和广义相对论，但同时也要跳出量子力学和广义相对论，从更高维度的视角，来看待宏观和微观，从而突破最后一步！”
    陈舟在将所有的草稿纸，重新梳理研究了一遍，并再三翻看了错题集后，他终于确定了最后一步的突破方向。
    不再迟疑，将草稿纸再次拢在一块，放在书桌的一角，转而拿过一沓崭新的a4草稿纸。
    随之，笔尖与纸张接触，揭示宇宙模型的大统一理论，开始在纸上呈现……

 第779章 领袖与领路人

    2020年5月4日，华国的青年节。
    这最后一步，陈舟走了三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走到终点。
    看着完成的论文，陈舟不禁有些感慨：“如果当初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是完整的，也就没有大统一理论什么事了。”
    陈舟最终完成的宇宙模型，囊括了量子力学和广义相对论，以及和量子力学极为契合的狭义相对论。
    可以说，他是站在爱因斯坦的肩膀上，完成了这项研究，摘取了这一现代物理学的圣杯。
    收起思绪，陈舟熟练的将论文投稿至了《物理评论快报》这一物理学顶刊。
    紧接着，便是将论文上传至预印本网站e-prt arxiv之上。
    这也是时隔近两年，陈舟再次发表物理学领域的研究论文。
    在上传完论文后，没有去管这个大概率会再次宕机的预印本网站，陈舟习惯性地往椅子上一靠，便闭上眼睛，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物理学是探知世界本质的科学！（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
    “完成情况：从迭代中微子理论，到新的规范场理论，宿主成功的在物理学的大统一理论中，一步步的前进着，这是一次对基础科学突破的研究！”
    “相信宿主在这条研究道路上，更加深切的认识到了基础科学突破的必要性！宿主能够跳出现有的理论模型，从更高的维度完成这一开创性的研究，是真正值得肯定的！”
    “最终，宿主基于自己的研究成果，站在量子力学、狭义相对论、广义相对论等诸多理论模型的基石上，统一了引力、电磁力、强相互作用力、弱相互作用力这四大基本力，完成了物理学大统一理论这一宇宙模型！”
    “毫无疑问，在做出新的基础科学的突破之后，这一揭示宇宙模型的理论，将真正带领人们进入新的物理学时代！”
    “宿主已将相关论文，投稿至《物理评论快被》期刊，相信同行评审的物理学家们，会被这篇论文的研究成果，给彻底的震撼！也必然会被其打破基础科学的精神所吸引！”
    “完成时间：审稿周期至期刊刊登时间，被自动忽略，此次任务完成用时1年8个月零26天，从课题本身难度来说，用时较短！”
    “获得奖励：鉴于宿主已经开启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根据宿主最终课题论文的价值和发表期刊的影响因子，进行综合评判，满足任务完成要求，奖励物理学满级升级条件2！”
    也就在陈舟刚进入系统空间时，任务完成的系统提示音便随之响起，纯净显示屏上的内容也从陈舟的个人面板信息，变成了系统提示音的内容。
    在系统提示音的陪伴下，陈舟看完了显示屏上的内容，相比之前，他的内心反而没有太多的波澜了。
    用系统的话来说，就是他一直走在打破基础科学停滞的道路上，他所取得的研究成果，其实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更多地值得肯定的，是他完成这些研究的过程，能够跳出现有的理论模型，以发散性的思维寻找解决问题的思路。
    当然了，离着物理学满级还差一个任务这件事，还是令陈舟心情愉悦的。
    在陈舟看完系统提示音的内容后，纯净显示屏上的内容也随之隐去，个人信息面板再次出现。
    陈舟扫了一眼，快速锁定刚获得的“物理学满级升级条件2”，伸手轻点，将其加到了物理学之上。
    随即，一股暖流涌入陈舟的脑海，既熟悉又久违的感觉也随之袭来。
    早已做好准备的陈舟，连象征性的反抗都没有，便直接陷入了这舒爽的感觉之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脑海里的暖流消失，陈舟缓缓醒转过来。
    此时，纯净显示屏上的个人面板信息，也已经被刷新。
    “姓名：陈舟”
    “评级：中级学霸”
    “语言学lv8（语言学隐藏任务满级升级任务待开启）”
    “自然科学：”
    “数学lv9（满级）”
    “物理学lv8（2\/3）”
    “化学lv5（0\/）”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5（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3（0\/）”
    “工程技术学lv5（0\/）”
    “材料学lv6（0\/）”
    “任务：正在进行中（有任务已刷新，请点击查看）”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
    陈舟看了一眼自己的个人信息面板，这一次，物理学是真的只差一个任务了。
    同时，陈舟也很好奇，连物理学的大统一理论都已经解决了，这最后一个任务会是什么？
    带着这种好奇，陈舟伸手轻点了一下不断闪烁着的“任务栏”。
    显示屏上，个人信息面板随即隐去，任务模板界面则跟着浮现出来。
    陈舟直接看向那个被淡金色光芒笼罩着，还微微闪烁的任务3。
    “3、物理学是探知世界本质的科学！（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
    “任务描述：由迭代中微子理论始，至物理学大统一理论的宇宙模型终，宿主完成了这一打破基础科学停滞的研究壮举！”
    “那么，请宿主站在当前维度的最高视角，以物理学大统一理论的宇宙模型为基石，彻底打开新的物理学时代！”
    “任务奖励：鉴于宿主已经开启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故本次任务奖励，将不再是自然科学经验值，而是物理学满级升级条件3！”
    “注意1：任务3的完成无时间限制，但希望宿主妥善做出研究规划！”
    “注意2：基础科学的突破，需要宿主作出更多地贡献，有些贡献并不仅仅局限在宿主自己的研究之上！”
    “注意3：宿主需要记住，新的物理学时代，亟需一个领袖作为领路人！”
    看完整个任务描述，陈舟的好奇顿时烟消云散，他的一些猜测也全部消失。
    得，这沙雕系统又不按套路出牌了。
    别看任务描述的内容挺多，但却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将研究课题给陈舟确定下来。
    反倒是除了和上次一样的注意1和注意2，多了一点注意3。
    这个注意3也才真正让陈舟知道，这次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的重点是什么。
    “开创新的物理学时代，做物理学领袖，做领路人么？”
    陈舟喃喃自语了一声，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而且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那边，不是也快可以投入使用了吗？
    当即，陈舟便退出了系统空间，开始着手为这个物理学满级升级的最后任务做准备。
    在他睁开眼的一瞬间，便注意到自己的手机一直在亮着。
    有些奇怪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一个陌生的号码映入眼帘……

 第780章 令人头疼的退选

    陈舟并没有去接这个电话，因为这个号码不仅陌生，还是个国家长途。
    这万一要是诈骗电话，那他不是能把对方给忽悠瘸？
    等到对方挂断电话，陈舟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上居然有几十个未接电话。
    “这……太多了……”
    陈舟是真的被惊到了，他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的未接电话。
    瞥了眼时间，从自己上传完论文到现在，也不过才过去了接近半个小时而已。
    也就是说，自己的基本上每半分钟就会进来一个电话，而且始终未曾间断。
    如果再算上那些可能撞上了，电话没有打通的人，那就只会更多。
    陈舟不禁有些咋舌，就算是黎曼猜想被解决，也没有这么多人立马找他呀？！
    从这也可以看出，物理学大统一理论的解决，究竟有多么大的能量和影响力。
    不过也可以理解，在数学领域还有其他的，十分重要且久攻不下的数学猜想，并非只有黎曼猜想一个。
    但是相比较而言，物理学领域却只有一个大统一理论，自然会吸引整个物理学界，乃至于整个学术界的关注。
    简单翻了一下未接电话的列表，其中有一大半都是未知号码打来的，还有一小半是陈舟在学术界的熟人。
    蓦地，陈舟看到了一个名字，上次去看望这位老人家，都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那还是他去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在拿了菲尔兹奖后，顺路去米国的克雷数学研究所，把千禧年数学大奖难题的奖金给领了，然后顺路的顺路去看望了这位老人家。
    再往后陈舟回国，除了偶尔的一些沟通交流外，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更何况，陈舟这两年绝大多数的研究成果，都是数学领域的，除了18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新规范场理论外，就没有物理学领域的研究成果了。
    弗里德曼也就没法像阿廷教授那样，趁着陈舟举办报告会的时间，来华国燕京转一圈，跟陈舟师徒团聚一下。
    这会见到陈舟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震惊世界的物理学大统一理论，可不就带着震惊打来了电话。
    “也不知道弗里德曼教授现在怎么样了？”
    陈舟小声喃喃了一句，旋即轻点手机屏幕，回拨了过去。
    时间不长，弗里德曼便接通了电话，陈舟主动说道：“弗里德曼教授，是我，陈舟！”
    “陈舟？”弗里德曼微微有些发愣，他记得自己的电话没打通才对。
    陈舟连说道：“是的，弗里德曼教授，您好！”
    弗里德曼这才说道：“我还以为电话没有打通，没想到你居然回了过来。”
    “我看到您的来电提示，便回拨了过来。”陈舟回了一句，只感觉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弗里德曼则是继续说道：“你没有在忙吗？大统一理论的论文是什么时候搞好的？这篇论文实在是太富有创造性了，我真诚的恭喜你！”
    “谢谢教授，谢谢您的赞誉！论文是我刚刚搞好的，恰好在投稿完成后整理材料时，看到了您的电话。”陈舟简单解释了一下。
    顿了顿，他关心的问道：“教授，您的身体最近还好？”
    弗里德曼回道：“我的身体一直很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唯一一点可能就是年龄确实大了，精力、注意力、记忆力都不行了。”
    陈舟笑着说道：“身体好才是最重要的，您毕竟年龄大了，平常像课题研究这些，您就放一放，不用强求。当然，只要您乐意，随时都可以做。还有，未来可不光是属于年轻人的，没有如您这般的贡献，也就不可能有年轻人的未来。”
    听到陈舟的话，弗里德曼也跟着笑了起来，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可是他的这位学生，明显是很看重他们之间的师生之情的，大概不是那种后浪。
    这一点，从陈舟会主动回他电话一事上，也能够看的出来。要不然，以陈舟如今在学术界的地位，搭不搭理他弗里德曼都一样。
    陈舟的确十分看重与弗里德曼之间的师生之情，毕竟sc的研究经历算是他在物理学研究上，最为无法忘记的一段经历。
    也是弗里德曼的成全，才会有他的第一个诺贝尔物理学奖。
    又跟弗里德曼闲聊了好一会，陈舟才在叮嘱中挂断了电话。
    他也计划着能不能再劝一下弗里德曼来华国。
    作为自己的导师，陈舟自然早就跟弗里德曼提过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事。
    只不过，弗里德曼委婉的拒绝了。
    可现在，陈舟相信，随着自己完成了物理学大统一理论的研究，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又要发生改变了。
    就像上次黎曼猜想的解决，让德利涅等人彻底下定决心前来华国一样。
    这次的物理学大统一理论也会造成这样的影响，就看弗里德曼是不是会改变想法了。
    与此同时，就在陈舟与弗里德曼通话时，瑞典的斯德哥尔摩，诺贝尔奖评奖委员会此刻全员头疼了起来。
    本以为就如外界议论的那样，陈舟的研究重点始终是在数学领域的，物理学领域不过是他偶尔的作品，现在他又潜心研究起了数学，所以物理学上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研究成果的。
    还有就是，他们也觉得是议论中的那样，陈舟很难再做出诺奖级的物理学研究成果，所以才会宣布退出诺贝尔奖的评选。
    可万万没想到，才平平安安的过去了一个2019年，陈舟就把物理学的大统一理论给搞了出来。
    的确，跟陈舟那没几个月就爆发的数学研究成果相比，这次的大统一理论确实不是短时间内的研究成果。
    可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多的时间呀？！
    而且，这可是揭示宇宙模型的大统一理论啊！
    这可是万物理论！是物理学的圣杯！
    诺贝尔奖评奖委员会的成员们，此刻只觉得先前的想法，要多幼稚就有多幼稚，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他们怎么能够怀疑一个打破历史，连续两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人？
    这怎么可能只是偶然呢？！
    总之，随着物理学大统一理论的到来，陈舟的退选成为了他们最头疼的事。
    至于论文的真实性，他们毫不怀疑！
    毕竟，可笑的怀疑真的没必要……
    不止是斯德哥尔摩这边，此刻，随着论文的进一步传播，整个学术界都沸腾了。
    各国的学术论坛，都快要被挤爆了。
    所有人都在谈论陈舟……

 第781章 DMD－X号材料的前哨

    欧洲，某知名论坛上。
    “我今天早晨一定是忘记洗眼睛了，我不知道我的眼睛是近视，还是老花……”
    “我觉得肯定是近视加老花，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这么问？！”
    “别云了，你们没有看错，那真的是揭示宇宙模型的大统一理论！”
    “不，我还是无法相信，不是都说陈教授的研究重点，始终是在数学领域吗？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你还是无法相信啊？我都是无法想象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研究成果吗？你知道大统一理论究竟意味着什么吗？”
    “还能意味着什么，也就是比肩牛顿、爱因斯坦嘛，反正我好酸啊……”
    “我想我们现在终于可以确定一件事了……”
    “确定什么？”
    “确定陈教授他不仅仅是个数学家，他真的还是个物理学家！如果你们还说物理学领域，是他偶尔的作品，那我想你们真的应该洗洗眼睛！”
    “我现在就想知道诺贝尔奖评奖委员会怎么样了？他们能扛的住吗？”
    “不知道，但应该会全力邀请陈教授，给他再颁发一枚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奖章，啊，不行，越想越酸啊……”
    米国某知名论坛，全世界最大的学者聚集地。
    “难以置信，陈教授他为什么可以这么高产？”
    “你是说在数学领域，还是在物理学领域？”
    “有区别吗？”
    “还是有一点的，数学领域里陈教授一年可以干掉8个数学难题，但是物理学领域里，他不行！”
    “你确定是他不行，还是他不想？！给你个机会，你再组织一下语言！！！”
    “(⊙o⊙)…是我说错话了！忘记了陈教授其实只是个研究物理的数学家，可为什么他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呀？”
    “不要在意是研究物理的数学家，还是研究数学的物理学家，陈教授真正是这个时代的科研之神！他就是学术的化身！”
    “没错！我有预感，继数学领域开启新的数学时代后，陈教授将要开启新的物理学时代了！！！”
    “这，不知道论文有没有错误啊……”
    “楼上的大兄弟，你真滴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陈教授的论文会有错误？恐怕比鸡蛋里挑骨头都难？！”
    “我现在特别想知道，诺贝尔奖评奖委员会的情况，一定非常精彩！”
    “弱弱问一下，你们看懂了论文吗？”
    “物理学领域的圣杯，是这么好看懂的吗？”
    “……”
    大洋洲某知名论坛。
    “这是新的物理学时代开启的标志！”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比肩任何物理学伟大研究成果的论文！”
    “陈教授继数学之后，时隔两年再次回归物理学领域！而且一出手就是王炸！”
    “为什么我们国家没有这样的科学家？！”
    “不要问为什么，而是为什么全世界只有一个陈舟教授！”
    “华国真的要腾飞了！以往一直薄弱的基础科学，现在有了陈教授，他以一己之力改变了这一局面！”
    除了各大洲各个国家沸腾的论坛外，华国国内，各大论坛同样以一种超爆满的状态在热烈讨论着。
    “这才是真正的大佬啊！世界第一级的大佬！”
    “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想问先前随大流的那些人，说陈院士很难在做出物理学领域重大研究成果的那些人，现在脸疼不疼？！”
    “那些人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们大概忘了陈院士其实是货真价实的数学和物理学双料博士，也是打破历史，连续两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人！”
    “很好奇陈院士会不会回归诺贝尔物理学奖，这可是史上第一次有人能够三获诺贝尔物理学奖啊！”
    “不知道，但是按照陈院士的性格，他说出的话大概率不会收回的，可以参考他说过要解决的学术难题，没有一个能够存活的！哈哈哈！”
    “话说你们有没有陈院士的高清无码照片，我要打印出来，虔诚膜拜！”
    “咦？楼上的大兄弟，你有点子怪哦，这不是早就流行的基操吗？你怎么会现在才要？”
    “这个……那个……啊哈哈哈哈……”
    “我要给陈院士生猴子，一生一窝的那种，不知道行不行？”
    “啥玩意？你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重要吗？重要的是我有为华国学术界做贡献的觉悟！”
    “啊这……我竟无言以对……”
    不管外界如何的讨论，也不管外界讨论的内容，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此刻的陈舟，却很想把电话关机，谁也不理。
    因为他的手机，一直处在被暴打的情况，电话那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进来，压根不带喘息的。
    其中，尤以斯德哥尔摩那边的电话最多。
    一连持续了好几天，陈舟才终于得以消停一下。
    至于诺贝尔奖这回事，他自然是拒绝了，毕竟，他现在不太可能再出去领奖。
    事实上，除了诺贝尔奖外，还有不少评选数学奖和物理学奖的机构，给陈舟打来了电话。
    陈舟倒是没有全部拒绝，毕竟这些奖金加起来也不少，在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之后，那个应用科学技术研究院，也是需要花费不少钱的，他还说比较缺钱的。
    当然，出国去领奖的话，陈舟是不可能去的，他只能建议对方学一学克雷数学研究所，可以采用网络颁奖的方式。
    至于对方会不会采纳这个建议，那他就不管了。
    此外，《物理评论快报》编辑部也给陈舟打来了电话，和当初的《数学年刊》一样，希望陈舟能够举办一场报告会。
    陈舟考虑了一下，并没有立即答应对方，而是表示再考虑考虑。
    实际上，陈舟是因为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张一凡那边的实验室已经有了初步的结果，被他加速后的dd-x号材料，已经被制备了出来。
    只不过，材料的性质与预期出现了一定的偏差，张一凡无法解释出现偏差的原因，也无法解决这个偏差问题，需要他亲自来解决。
    看着张一凡发来的实验资料，陈舟陷入了沉思，脑海中不断地闪过诸多思绪。
    蓦地，陈舟伸手拿过一张崭新的a4草稿纸，开始演算了起来……
    时间在他的笔尖不断流逝，而这个被制备出来，算是dd-x号材料的前哨的材料，也终于被揭开了其偏差的原因……

 第782章 三个月出成果

    “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放下手中的笔，陈舟喃喃说了一声。
    花了近一周的时间，他彻底搞清楚了会出现偏差的原因。
    之所以会出现实验的偏差，全是因为dd-x号材料的多面性。
    现在这个存在一定偏差的材料，也是dd-x号材料的一种，只不过不是陈舟在研究规划里论证的那一种。
    虽然这不是最终的dd-x号材料，只能算是dd-x号材料的前哨，其材料特性比真正的dd-x号材料要差一点。
    但是这一偏差材料的特性，却也远远超出了绝大部分的材料。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研究资料，陈舟想着，可以以这一偏差材料，完成一篇研究论文。
    本来陈舟一直没有发dd系列材料的论文，是担心会暴露真正的dd-x号材料，导致一系列的不可控事件的发生。
    但是这一偏差材料的出现，倒是解决了这一问题。
    以此作为研究论文发表的话，既不会暴露真正的dd-x号材料，还可以很好的隐藏它，而且顺带着还能将这一研究方向的人，给带偏一些。
    最重要的是，这一偏差材料无法解决可控核聚变技术中的材料问题，不会导致那些不可控事件的发生。
    等到学术界反应过来时，真正的dd-x号材料大概已经在“夸父”工程中实际运用了，他们想要应用，那就得面对实打实的技术壁垒，想追赶是不可能的。
    此外，停滞许久的任务2，也可以通过这一研究论文完成。
    想到这，在将研究资料发给张一凡的同时，陈舟拨通了张一凡的电话。
    这一次，陈舟倒没有打算让张一凡那边负责撰写论文，而是打算他自己来，顺便把张一凡等人的名字带上。
    在此之前，他需要跟张一凡商量一下，他们研究的进展，以及回国的时间。
    因为这一材料的问世，张一凡那边的实验室势必会面临一系列的问题，这得提前做好打算。
    而论文发布的时间，就是整体计划的时间。
    电话很快接通，张一凡那略显兴奋的声音，随之传来。
    “陈哥，偏差材料的性质虽然不如真正的dd-x号材料，但差的也不是很多，短期内这个材料还是有很大前景的……”
    陈舟眉头一挑，张一凡的想法和他倒是不谋而合。
    在“夸父”工程完成之前，dd-x号材料是不可能问世的，也就是说这个偏差材料的存在，正好可以弥补这段时间的空白。
    等张一凡说完，陈舟说道：“一凡，我的想法跟你一样，而且我们要把这个偏差材料，抬到真正的dd-x号材料的高度。”
    张一凡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问道：“抬到真正的dd-x号材料的高度？”
    “没错。”陈舟解释道，“想要这个偏差材料发挥最大的作用，就得让所有人认为，它就是dd-x号材料，只有这样，才能最大化这个材料的应用前景，同时也为真正的dd-x号材料铺路。”
    “我明白了！”听到陈舟的这番话，张一凡立马明白了陈舟的意思。
    顿了顿，陈舟则是又说道：“我打算把这个偏差材料的研究结果写成论文发表，这次的论文我会亲自撰写，到时我也会把你们的名字加上，至于你们这边，还有其他的任务。”
    刚听到前半句话时，张一凡的心里是咯噔了一下的，以为是自己的研究进展，没有令陈舟满意，所以陈舟打算自己出手了。
    可在听到后半句话后，张一凡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并且还有点小激动。
    毕竟，由大佬来写论文，还带上自己名字，这是一种荣誉呀！
    张一凡立马笑盈盈地说道：“大佬，由您亲自写论文，那多不好意思啊……”
    陈舟没好气地说道：“你别想的太美好，我说了你们这边，还有其他的任务。”
    张一凡脸上的笑意不减，连忙请示道：“请大佬吩咐，小的保证完成任务！”
    “你别贫嘴，这次的任务很紧迫！”陈舟转而严肃的说道，“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内必须完成dd-x号材料的研发！”
    听到陈舟的声音变了，张一凡立马便知道陈舟没有开玩笑，不过他也没有去盘算三个月的时间够不够，而是认真的回道：“我这边会全力以赴的完成研发，保证三个月内见到dd-x号材料！”
    这个回答是在陈舟预料之中的，但显然他不仅仅是要张一凡限期完成研发工作，还有后续转让实验室，人员撤离等一系列的安排。
    “除了三个月完成研发外，还有一些事情，我需要特别跟你交代一下，这三个月内你也要全部落实好……”
    随着陈舟将所有的安排逐一讲述出来，张一凡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他也意识到为什么陈舟会自己去写论文，而不让他们插手了。
    因为他们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任务将会非常重。
    其实，对于回国的安排，张一凡是一点也不介意的。
    反正他的毕业论文，在陈舟这位非正式导师的指导下，早就已经完成并且通过了，他现在没有学业上的压力，他只需要对陈舟负责。
    而且实验室的真正核心成员，张一凡有百分百的把握，全给带回华国。
    毕竟，整个实验室团队的成员，都是他一手组建的，要是连这个把握都没有，那他就太对不起陈舟的栽培了。
    所以，对于张一凡来说，真正的难点，其实还是在实验本身上。
    因为除了dd-x号材料这一研究方向外，还有另外的两部分，他不可能把这两部分留下，也必须要在这三个月内全部完成。
    这样一来，时间上就会变得很紧迫。
    但是陈舟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他作为执行人，就只会全力以赴的去完成，不能完成也要想办法完成。
    当即，张一凡表示道：“陈哥，你放心，我保证在三个月内，完成所有研究，做好实验室的交接工作，带着全部研究人员回国！”
    此时听到张一凡保证的陈舟，却是轻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我等你的好消息。”
    随即，电话挂断，陈舟也着手开始撰写dd-x号材料偏差材料的研究论文。
    这篇论文倒是并不着急，因为等张一凡那边有结果了，陈舟才会发表这篇论文。
    从时间上可以完美的对上张一凡等人的离开时间，也就能更好地隐藏dd-x号材料。
    也因此，陈舟可以很好地完善论文里的细节，不让学术界发现隐藏在其中的dd-x号材料。
    在陈舟写论文的同时，有两个好消息传到了他的耳中……

 第783章 研究院即将交付，“夸父”目标70％

    燕大宿舍楼，房间里。
    正坐在书桌前的陈舟，有些惊喜的说道：“海宁，虽说比预期快半个月不能算快，但总归是节省了时间。”
    没错，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已成功通过竣工验收，马上即可交付使用。
    这对于陈舟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好消息。
    “陈哥，谢谢你的安慰，不过我知道，是我的经验不足，导致整个工程的建设进度不快，虽然我这段时间都趴在工程上，但有些东西真不是耗时间就能解决的……”
    陈海宁并没有体会到陈舟惊喜的心情，反倒是检讨起了自己。
    听着陈海宁的检讨，陈舟也没有打断他，而是就让他这么说下去。
    等到陈海宁检讨完毕，陈舟才笑着说道：“行啦，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在我看来，你完成的还是很出色的。”
    陈舟还有句话没有说，那就是经过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筹建这件事，陈海宁的成长无疑是巨大的。
    而这，是除却事件本身，最有价值的东西。
    陈海宁听到陈舟的话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陈哥，你是说真的？我完成的还算出色？”
    陈舟闻言一乐，他有些想收回自己刚才的话了。
    没理会这家伙的话，陈舟转而说道：“行啦，好好完成收尾工作，我等着研究院开张呢。”
    陈海宁回道：“陈哥你放心，剩余的工作，大概一周之内，就可以全部落实！”
    “好，我知道了。”陈舟回了一句，接着说道，“这次研究院交付仪式要邀请的人员，和上次奠基仪式有些不太一样，我会给你一份人员名单，到时候你按名单来邀请。”
    陈海宁立马回道：“好！交付仪式我已经在筹备了，人员的邀请卡，我到时候按照你的名单来！”
    “嗯。”陈舟应了一声，本想挂断电话，忽然又想起些什么，便问道，“关于庐州那边的选址，进行的怎么样了？”
    陈海宁微微一愣，陈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问过他庐州那边的情况了。
    虽然他并没有停下来相关的工作，但他以为这件事是就此搁置了的，却没想到陈舟会突然提起。
    陈海宁如实回道：“庐州那边研究院的选址等事宜，基本上是定下来了的，不过因为这边脱不开身，我还没来得及去看，很多细节问题没有敲定。”
    陈舟思忖了一下，说道：“那等这边结束，我和你一块去一趟庐州，是时候把庐州那边敲定下来了。”
    陈海宁连忙应道：“行，我来安排。”
    和陈海宁打完电话后，陈舟立马打开电脑，接收了潘老传送过来的研究资料。
    第二个好消息，正是关于“夸父”工程研究团队的。
    关于先前陈舟根据研究资料，取得五大单项阶段性研究成果后，所改进的新的研究方向，现在在实验上也取得了阶段性的研究成果！
    也就是说，“夸父”工程不仅仅是理论上达到了50的研究进度，而是真正从实验上达到了50的进度！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结合dd-x号材料偏差材料来看，这更是一个及时的消息。
    一方面，dd-x号材料的研发，从时间上可以完美适配“夸父”工程的研究进度。
    另一方面，对张一凡那边的实验团队来说，陈舟所做的部署，可以说是恰好。
    花了一点时间，陈舟才将研究资料全部接收完。
    随即，他便放下了偏差材料的论文撰写，转而看起了这些研究资料。
    看完之后，陈舟立马拿出手机，拨通了潘老的电话。
    “潘院士，现阶段的研究资料，我都看了一遍。从五大单项的整体研究成果来看，我们达成了一个值得高兴的目标！”
    电话那头的潘老，其实在将消息通知陈舟后，就一直在等着陈舟的电话。
    可陈舟并没有第一时间与他沟通，而是要了全部的研究资料。
    搞得他还以为陈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实验上的阶段性成果并不准确。
    虽然从他的专业角度来看，实验并没有问题，但保不齐陈舟这位总指挥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这会听到陈舟这么说，他才松了口气，也跟着说道：“是啊，整体的研究进展，完美符合你的研究新方向！”
    顿了顿，潘老建议道：“你看，我们是不是再组织一次研讨会？”
    猜到了潘老会有此一说，陈舟立马回道：“可以着手组织下一次的研讨会，不过在此之前，得给我一周的时间。”
    闻言，潘老马上意识到陈舟的打算，他试探着问道：“你是打算像上次一样，先从理论上取得阶段性的研究成果，再开研讨会？”
    “没错！”陈舟颔首道，“任何应用技术的研究，都是需要理论走在前面的，只有确保理论的正确性，才能最终突破这项技术！”
    陈舟说完后，潘老顿时陷入了沉默。
    毕竟，他们搞了这么多年可控核聚变技术，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像陈舟这般，说出这样一番话。
    也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人，敢于说能够确保理论的正确性。
    但现在，有了。
    潘老毫不怀疑陈舟的话，因为陈舟以往的所有研究结果，都证明了陈舟能够确保理论的正确性。
    这一瞬间，潘老心中的庆幸，再次冒了出来。
    幸好华国出了陈舟这么一位科学家，才能有在可控核聚变技术上实现全面超车的可能。
    见潘老没有说话，陈舟便说道：“潘院士，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啊，好……”潘老回过神来，刚想挂断的话，但又想起最近被热烈讨论的事，连忙补充道，“对了，恭喜你在大统一理论上取得了卓越的研究成果！”
    陈舟闻言一笑，轻声道了声谢，便不再多言，转而投入到了“夸父”工程的研究之中。
    听着电话里的盲音，潘老心中的感慨，又多了几分。
    最近物理学界几乎都是关于大统一理论的讨论，他自然也是知道的，甚至于还有不少媒体邀请他接受采访，谈一谈对大统一理论的看法。
    陈舟的论文，他自然也是下载打印了出来，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艺术，是属于物理学的艺术。
    所以，他也难得的接受了一家媒体的采访，极力赞赏了陈舟的大统一理论，并像外界热烈讨论的那般，他也认为，这将开启新的物理学时代！
    不管潘老此时的心情，也不管外界仍旧热闹的讨论，此时的陈舟，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夸父”工程的理论研究之中。
    这次的目标，是70！

 第784章 信心倍增

    “有点麻烦啊，一周时间好像太短了呀……”
    在与潘老通话结束后，又过去了一天，此时坐在书桌前的陈舟，有些尴尬的说了这么一句。
    他跟潘老所说的一周时间，其实是在看完研究资料后，给出的最短估计时间。
    现在基于这些研究资料，并结合先前的研究规划，正式投入到研究之中时，陈舟才发现，时间预估的有偏差，他给自己留的时间太短了。
    真正想要像上次那般，取得五大单项的阶段性研究成果，并做出“夸父”工程研究新方向的规划，一周时间有点捉襟见肘。
    不过，陈舟倒不会再打电话给潘老，让他把研讨会的时间往后推迟，他打算再次以极限研究状态，去极限拼时间。
    总不能遇到点的问题，就退缩？
    陈舟自问，从复读开始到现在，在学习和研究上，他就没有给自己留过后路。
    虽然刚开始是被逼着复读的，但后来，他真正享受到其中的乐趣后，他自己就改变了。
    五大单项中，以理论研究部分和材料部分，是陈舟最容易突破的，也是整项工程的重点。
    以此入手，陈舟开始了极限状态拼时间的研究。
    一张张崭新的a4草稿纸，被陈舟用文字和符号全部填满，然后一沓沓手稿开始出现。
    时间这玩意，就是当你越认真的时候，他过的越快。
    一周时间，转瞬即逝。
    只有书桌上那一沓沓草稿纸，证明了陈舟这一周的付出与收获。
    “搞定！”
    陈舟认真检查了一遍电脑里的资料，神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基于现有的研究资料，陈舟再次取得了五大单项的理论研究突破，取得了阶段性的研究成果。
    在此基础上，和上次一样，陈舟再次细化了“夸父”工程五大单项的研究规划，提出了最新的研究方向。
    再次确认了一遍所有的研究资料，陈舟将所有资料拷入加密u盘，为明天的研讨会做准备。
    做完这一切，陈舟随即往椅背上一靠，意识进入了系统空间。
    伸手连点多下，进入背包界面。
    陈舟快速扫了一眼，顿觉这一周的极限状态拼时间是值得的。
    “能源解决之答案”的完成度，已经达到了75！
    比之陈舟预期的70，还多了5个百分点。
    这无疑是对他这一周的最大嘉奖！
    并没有点开“能源解决之答案”，去细看五大单项部分的具体进度，陈舟直接退出了系统空间。
    伸了个懒腰，陈舟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夜色，然后倒头就睡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陈舟正在前往科技部门的路上，陈海宁给他发了个消息。
    交付仪式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仪式邀请人员也按照陈舟提供的名单，全部发了邀请卡，下面就是静待两天后的交付仪式了。
    陈海宁就询问一下陈舟，是不是要去现场看一下准备的是否充分。
    说起来，陈舟把邀请人员的名单发给陈海宁时，陈海宁还不确定的打电话跟陈舟再三确认了一下。
    因为陈舟的邀请人员名单太过夸张了，几乎囊括了整个数学界知名的大佬，还有不少物理学界、化学界等等各学科领域的知名学者。
    陈海宁想不通，陈舟不是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研究吗？怎么会突然就认识了这么多人？
    另外，陈海宁想知道，这些人邀请过来，是不是就不走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得提前做好准备。
    陈舟给他的答复，自然是提前做好准备，大部分人都会正式加入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
    而这些人的到来，一方面归功于他自己的努力邀请，另一方面则归功于德利涅等人的帮忙。
    当得到这个答复后，陈海宁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下子，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是真的有问鼎学术之巅的能力了。
    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以前只有走出去，哪有走进来的啊。
    现在，陈舟改变了这一局面。
    陈舟想了想，给陈海宁回复了消息，明天还会去现场看一下。
    到了科技部门，还是在上次的会议室。
    许是经过第一次研讨会的晚到，在陈舟到会议室时，五大单项的负责人，以及两名副总指挥，都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
    反倒是陈舟成为了最后一个到的人。
    李振邦则是因为出来迎接陈舟，并需要打印陈舟拷入加密u盘里的资料，所以这会正在安排打印资料。
    走进会议室，与众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后，陈舟便直入主题。
    虽然李振邦还没打印好资料，但是会议室里的白板却不是摆设。
    更何况，这次和上次一样，所有资料都是严格保密的，除了他们记在脑子里的东西，其余一律不准外带。
    还是从理论研究部分开始，陈舟在白板前，开始了书写。
    此时，在众人心中只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在陈舟再次取得阶段性研究成果后，“夸父”工程的总进度到了多少。
    当然，他们现在可没空交流这个，全都专心致志的看着陈舟书写的内容。
    没办法，这玩意是真要完全理解并吸收的，可不能因为他们，耽误了后续的研究进度。
    好在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虽然这一次要更难，但他们却都有信心。
    尤其是在实验上取得了阶段性成果后，他们更是信心倍增，特别是对陈舟这位总指挥，已经开始趋近于盲目相信了。
    当众人得知目前的研究进度已经达到70时，俱是兴奋雀跃起来，所有人的干劲也一下子高涨了起来。
    毕竟，当收获超越时间线时，每个人都会有无与伦比的成就感，也会更有持续下去的动力。
    研讨会整整持续了一天时间，陈舟只觉得比他的报告会还要累，他必须要解答每个人的疑问，做好后续研究新方向的规划。
    陈舟也觉得，相比于自己那些自力更生的学生们，眼前这些人简直太幸福了。
    等到研讨会结束，已经是晚上九点。
    匆匆解决了晚饭后，陈舟便回宿舍休息了。
    第二天由熊浩驱车，陈舟来到了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
    这不是陈舟第一次来，他先前也来过不少几次，但大多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毕竟，还没建好的工地，没什么好看的。
    但这一次，陈舟看着马上将要交付使用的研究院，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感慨。
    以前都是想法，而今都在慢慢变为现实，他也即将实现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收起思绪，在陈海宁的带领下，陈舟参观起了整个研究院。

 第785章 数学家大会？

    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整体建设，是完全按照陈舟的构想实施的。
    实际上，这也是陈舟为什么让陈海宁全权负责的原因。
    参观完了整个研究院后，陈舟还是很满意的，对陈海宁这段时间的辛苦，也是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一番，直夸的陈海宁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倒是一旁的熊浩，有些意外的看了陈舟一眼，他还是第一次见陈舟这么夸一个人。
    虽然知道陈舟和陈海宁之间的关系，但是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啊。
    就算是陈晓，算了这小子，跟他哥在一个赛道，注定是被虐的命。
    在又看了交付仪式的准备情况后，陈舟便和熊浩一块离开了，后面就是等着交付仪式的开始了。
    只不过，陈舟离开后没多久，还没等到燕大，就接到了德利涅的电话。
    他和法尔廷斯等人，已经提前一天来到了燕京。
    除了陈海宁发出的邀请卡外，陈舟还单独给德利涅等人打了电话，告知了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将要交付使用的消息，并邀请他们参加交付仪式。
    毕竟，这些老头乐们的能量，可是给了陈舟足够大的惊喜，他也应该展现出足够的诚意来。
    而在接到陈舟的电话后，德利涅等人也就开始计划前往燕京了。
    挂断电话后，陈舟便立马又给陈海宁去了电话。
    只不过，还没等陈舟说话，陈海宁已经先一步告诉他，关于所有邀请人员来燕京的行程，都是有记录的，并做了妥善安排。
    现在已经安排人去接德利涅他们了，会将他们暂时安顿在酒店，后续在陆续搬入研究院内的宿舍。
    听着陈海宁的讲述，陈舟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陈海宁或许在学术上能力不足，但是在其他方面的办事能力，还是令他放心的。
    尤其是这种面面俱到的安排，更是令人满意。
    既然得知了德利涅等人会被安顿在酒店，陈舟便直接让熊浩开车前往了酒店。
    在酒店等了一会，陈舟就见到德利涅等人走进了酒店大堂。
    当看到这一整支队伍时，陈舟也有一瞬间的仿佛。
    当这些人只是一个个人名，在邀请名单上时，还无法体现出来，可现在，这些人真正出现在面前，那就是一种震撼。
    这种震撼，是足以撼动学术界的震撼。
    “陈院士。”
    眼见着德利涅等人朝自己这边走来，熊浩连忙小声提醒了一句。
    陈舟回过神来，赶忙迎了上去。
    “德利涅教授、法尔廷斯教授、朗兰兹教授、费弗曼教授、威腾教授……欢迎你们的到来！”
    陈舟准确的喊出每个人的名字，挨个与每个人握手打招呼，无一人遗漏。
    毕竟，这些由德利涅带来的人，可是一个都跑不掉了，都是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正式研究员。
    在陈舟与德利涅等人闲聊时，工作人员也办理好了全部人员的入住手续。
    陈舟也不再打扰众人休息，而是准备晚宴时，再进一步加强一下感情。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晚上。
    晚宴上，陈舟作为主人，自然再次对众人表示了欢迎。
    随后的晚宴，倒是更像是学术会议的晚宴了，毕竟在场的众人都是学术界的，谈论的话题离不开学术问题。
    找到个机会，陈舟跟德利涅聊了起来。
    “德利涅教授，我得好好谢谢你们。”
    “你不用谢我，就算我们没有邀请这些人，他们来燕京也是迟早的事。”德利涅摆了摆手，转而道，“倒是你答应朗兰兹和法尔廷斯的事情，可别忘了。”
    陈舟看了另一边的两人一眼，轻笑道：“放心，不会忘的，我的信誉还是有保证的。”
    “这倒是……”德利涅想起标准猜想的解决，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
    又闲聊了几句后，陈舟则是突然说道：“我打算在研究院正式投入使用后，举办一次数学家大会。”
    “数学家大会？”德利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惊讶的看着陈舟。
    在他看来，现在好像没有什么举办数学家大会的契机，对于陈舟这一决定，他感到有些莫名。
    如果说在先前，陈舟解决bsd猜想和黎曼猜想时，倒是一个最合适的契机，可惜那会的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还没有交付使用。
    猜到德利涅会有这样的反应，陈舟随即解释道：“你还记得我在报告会上曾经说过，我会给数学界一个惊喜，对开启新的数学时代作出回答吗？”
    德利涅又是一愣，他不解的问道：“难道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不是这个回答吗？”
    德利涅当然记得陈舟说过的这话，他们当时就猜测是和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有关，但具体不知道是什么。
    但现在看来，他们大概都猜错了。
    没等陈舟回答，德利涅自己便又说道：“如果是举办数学家大会的话，倒也是可以的，算是为研究院打响名号，只是如何才能将大会办的有意义，才是关键！”
    听到这话的陈舟，神秘一笑道：“我既然提出了要举办数学家大会，那自然会办的极具意义，这一点我还是有把握的。”
    “那就好，你是院长，一切决定我们都听你的。”见陈舟都这样说了，德利涅便如是说道。
    而陈舟要的便是德利涅的这句话，他立马道：“真的都听我的？那你们也准备一下，在数学家大会上，做一下学术报告。”
    “呃，我们也要做报告……”德利涅有些无奈地看着陈舟，好一会才又说了句，“好，我知道了……”
    在德利涅之后，陈舟依次又去找了法尔廷斯、朗兰兹、费弗曼等人。
    数学家大会的事，自然也同样令他们感到惊讶，但无一例外，最后都答应了陈舟会准备学术报告的事。
    同时他们更奇怪的是，陈舟为什么要放着现在学术界热议的物理学大统一理论不管，也不举办报告会，反而想着举办数学家大会。
    要知道，现在整个物理学界可都在等着陈舟的报告会，只可惜《物理评论快报》编辑部透露了消息，陈舟始终在考虑，暂时没有报告会的打算。
    这无疑是让物理学界第一等头疼的事，他们都想早点让大统一理论盖棺定论，真正开启新的物理学时代。
    可惜，陈舟没这个想法，甩出论文后，就任由物理学界去评判了。
    对于这一点，陈舟倒是跟他们解释一下，但也只是说了声不急，等过段时间再说。
    至于为什么想要举办数学家大会，陈舟则是又说了跟他和德利涅说的一样的话，再具体就不多说了。
    没办法，他们只能等到数学家大会，才能真正知道陈舟在卖什么药了。

 第786章 强悍的阵容

    2020年5月26日，星期二。
    这是一个对华国，乃至于对全世界学术界，产生重要影响的一天。
    因为今天，正是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交付使用的日子。
    继今日开始，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从物理意义上正式成立，研究院正式投入使用。
    上午8点多，交付仪式现场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
    德利涅等邀请人员，也在陈海宁的安排下，陆续来到了现场。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研究院，先前只是听陈舟如何如何描述，当真的来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陈舟似乎说的也不是很夸张。
    即使在华国，也是有地方建设这样一处安静的，完全能够投入研究的地方。
    这一刻，他们对于自己的决定，也更多了一份安心。
    除开这些学术界受邀请的人员外，还有不少华国各界人士，包括以李振邦为代表的科技部门的领导，也受邀来到了现场。
    此外，还有各国的媒体记者们，也早已等候于此。
    研究院内张灯结彩，显得很是喜庆。
    等陈舟出现在现场时，离交付仪式开始还剩下半个小时。
    在交付仪式开始前，陈舟并没有再去跟德利涅等人多说什么，而是和陈海宁一起，再次确认了各项准备工作的完善。
    这是他筹建的第一所研究机构，计划了这么长时间，绝不能出一点差错。
    上午九点整，交付仪式正式开始。
    按照既定的流程，在第二个环节时，陈舟需要上台发表致辞。
    和以往一样，陈舟仍然选择了脱稿。
    “先生们，女士们，各界的朋友们，欢迎各位莅临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交付仪式，我在此表示感谢，也表示热烈的欢迎。”
    “在筹建研究院之前，就有人问过我，为什么会想要筹建研究机构，我明明已经在高能所和燕大任职，这两个地方完全能够满足我所需要的研究条件。”
    “我的回答是，我想在当前华国学术界发生改变的情况下，为华国带来一所不一样的研究机构！”
    “这所研究机构，愿意为所有有能力的研究人员，提供研究的机会，愿意成为华国学术界不断改变的动力引擎！”
    “这所研究机构，也将在所有的研究领域里，勇往直前的探索下去，不断的攀登科研的高峰，使得世人所记住的，不再单单是我陈舟一个人，而是整个华国学术界！”
    “现在，我的答案依然如此，我希望改变华国学术界，使他不再显得那么局限，也使他有令人称赞的伟业！”
    “当然，我也希望，并会为之努力的是，在改变华国学术界的同时，改变整个学术界！我在这里也向整个学术界承诺，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欢迎所有研究人员的加入！”
    “我也代表我们的学术委员会，向所有的研究人员承诺，只要你的能力过关，人品可靠，那我们会为你提供你所希望的一切研究条件！”
    陈舟说完之后，台下经过了短暂的沉默，随即便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尤其是台下观礼的李振邦，他此刻的心情，着实有点复杂。
    对于陈舟的愿景，他是早就知道的，现在看着已经成长为数学领袖，并在物理学界也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陈舟，他只觉得这个年轻人是真的要改变世界了。
    没错，不是陈舟所说的改变华国学术界，也不是改变整个学术界，而是改变整个世界。
    李振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就是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至于那些受邀而来的学术界的人员，此刻看到陈舟那坚毅的眼神，也不禁为之动容。
    改变学术界这些话说的可能比较遥远，但陈舟所承诺的事，可是真正摆在眼前的东西。
    别人或许还不知道，但他们却是清楚的，尤其是德利涅这些人。
    因为陈舟给他们加入研究院的条件，是远远超过在世界上任意一家研究机构的。
    而这些基础的东西，不正是改变学术界的前提吗？
    与此同时，台下的媒体们，此刻也在疯狂的按着快门，甚至连明天报道的标题都已经想好了。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交付仪式上陈舟的话，其实不算什么。
    在交付仪式开始时，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官网上，所公布的消息，才真正震撼人心。
    按照陈舟的安排，在交付仪式正式开始后，官网即开始发布公告。
    不是一条公告，而是几十条公告。
    公告的内容，正是官宣德利涅等人的加入。
    一连几十条官宣公告，还全部是关于学术界大佬加入的消息，一瞬间便引爆了学术界，也使得研究院的官网，短暂陷入了崩溃状态。
    因为陈舟早已安排陈海宁做好准备，所以官网维护人员的抢救速度，明显要比被陈舟搞崩溃的预印本网站快得多。
    可即使如此，一直在关注访问量的工作人员，还是不免有些吃惊，惊讶于这飞速蹿升的访问量，仿佛全世界的人，此刻都在涌入他们的官网一样。
    随着官宣消息的传开，各大互联网平台上的讨论，也开始以指数形式在增长着。
    “大招！这是终极大招！这官宣秒杀一切研究机构！”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一个个人名，简直闪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
    “不是说今天是陈院士的研究院的交付仪式吗？怎么突然网就炸了？”
    “楼上快去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官网瞅瞅！那里有核爆！学术界的核爆！”
    “天啊！我只想问，这是挖了半个学术界的顶级大佬吗？”
    “陈院士的魅力，无人能挡！我为我曾经对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怀疑，诚恳的向陈院士道歉！对不起！”
    “终究是我等的眼界太低，殊不知，陈院士不管是学术燕京，还是筹建研究机构的所有安排，早已在大气层了！”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燕京不仅仅要成为世界数学中心，还要成为世界学术中心！”
    “楼上可以更大胆一点，充分发挥你的想象力，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陈院士办不到！”
    这些讨论，这些官宣的消息，也被各大媒体的负责人，及时反馈给了在交付仪式现场的人员。
    本来正为收获了大新闻而雀跃的这些人，此刻都有些懵逼的看着手机上发来的消息。
    什么意思？
    这些坐着观看交付仪式的学术界大佬，难道不是友情来站台的吗？
    他们都是来参加自家研究院的交付仪式的？
    可这阵容，也太强悍了？

 第787章 筹建应用科学技术研究院

    再三确认了消息的来源后，现场的媒体记者们，都悄悄打开了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官网，查看起了那几十条官宣公告。
    当看完之后，他们才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大新闻，尤其是与陈舟所发表的致辞联系起来，这将是头版头条的大新闻。
    他们已经想好的新闻标题，也开始被悄悄抹去，转而想着更炸裂的标题。
    他们的镜头也开始有所偏移，开始更多地给到坐在台下的那些学术界大佬们。
    当然，这也只是相对的，大部分的镜头，始终留在了陈舟身上。
    毕竟，这些事件的发生，都是这位年轻人一手导致的。
    说起来，有些媒体的负责人，此刻却有些焦急了，开始各方面联系，希望还能“候补”进入交付仪式的现场，能够在后续的群访中获得席位。
    没办法，本来他们以为这就是一次普通的研究院交付仪式，就算是加上陈舟的光环，也不算是太大的新闻。
    所以也就没有太过重视，没有去争取交付仪式现场的媒体进入资格。
    却没想到，这次的交付仪式，居然这么炸裂，那官宣的几十条的公告，实在是太过惊人眼球。
    更关键的是，在此之前，他们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此刻的这些媒体负责人们，也终于意识到，有陈舟的地方，就有大新闻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
    只不过，不管他们怎么联系人，现场的媒体准入资格都不会再有了，群访的媒体席位，更是想都别想。
    这就像当你有机会的时候，你不去珍惜，当你发现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现场的这些媒体记者们的变动，自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只是没有太多人往这方面去想。
    只当他们是普通的拍照，至于陈舟，自然知道原因，不过他也只是笑笑。
    倒是李振邦，他也收到了消息。
    在此之前，他也不知道陈舟能够邀请这么多学术界大佬的加入，甚至于不是他想过没有，而是敢不敢想的问题。
    就像陈海宁刚得知这些的时候一样，李振邦此刻也是一脸的震惊，完完全全的难以置信。
    他也认为，华国学术界即使已经发生了一些改变，但也还是存在只有走出去，没有走进来的困难处境。
    但现在，陈舟居然改变了这一局面，让这么多学术大佬走了进来，这简直太敢想，太敢干了。
    李振邦下意识地看了看陈舟，眼神颇为复杂，除了震惊以外，更多地是惊喜与赞赏。
    他也越发坚定的认为，这小子不是要改变学术界，而是要改变全世界。
    毕竟，从现状来看，好像学术界已经被他改变了。
    虽然现场众人心思各异，但整个交付仪式的流程，却还是在照常进行着的。
    在学术委员会的全部成员亮相时，是由陈舟领衔，带着一众学术界的大佬，走上台去的。
    看到这一幕后，那些没有收到官宣消息的人，也都反应了过来。
    原来这些受邀参加交付仪式的学术大佬，居然都已经加入了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
    他们也被陈舟的这一大手笔，给震撼到了。
    随着学术委员会全部成员的亮相，所有人这才意识到，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从今天交付使用开始，已经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学术机构。
    要知道，这一阵容放在学术界，那也是相当强悍且炸裂的存在，而且抛开陈舟不算的情况下。
    要是算上作为研究院院长和学术委员会主席的陈舟，那几乎没有一个能打的研究机构了。
    可谓开局即王炸，还是无敌手的那种。
    放眼全世界的研究机构，能够像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这般从成立即算是巅峰的，也是极少的。
    台下的各国媒体们，此刻也是抓住机会，疯狂的按着快门，不断的记录着这一画面。
    在学术委员会全部成员亮相后，陈舟也借机宣布了一件事，是关于将要举办数学家大会的事情。
    这件事，也只有德利涅这些人知晓，还是因为陈舟想要他们作学术报告。
    这个消息，无异于又是一则重磅炸弹。
    不少人还没从学术委员会的强悍阵容里反应过来，就又被数学家大会的消息，给再次砸蒙了。
    和德利涅等人一样，所有人都不明白，陈舟为什么要举办数学家大会。
    如果说bsd猜想和黎曼猜想的报告会，暂时还没有举办，那他们大概能猜到陈舟举办数学家大会的目的。
    可现在报告会都已经办完了，bsd猜想和黎曼猜想的两篇研究论文也都已经在《数学年刊》上发表了，基本上得到了学术界的认可。
    那这个数学家大会举办的目的，会是为了什么呢？
    虽然知道所有人都想搞清楚自己举办数学家大会的目的，但是陈舟就是不说，只单纯的宣布了这一消息。
    数学家大会的举办时间，也定在了6月下旬的23号。
    距离现在不足一个月时间。
    既然陈舟不说，那在场的众人，也只能等着数学家大会的开幕了。
    唯有现场的各国媒体们，此刻仿佛打了鸡血一样，面对这一波接一波的重大消息，内心狂喜不已。
    很快，交付仪式的既定流程全部顺利完成，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正式交付使用。
    对于仪式后的媒体群访，陈舟虽然也出席了，但却没有回答几个问题，而是全权交给了陈海宁来应付。
    他则是思考着庐州应用科学技术研究院的事。
    等到这边所有事情一结束，第二天，陈舟便带着陈海宁一起前往了庐州。
    因为陈舟来的比较急，也比较快，所以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也几乎没有人想到，昨天还在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交付仪式的陈舟，今天会出现在庐州这里。
    只在陈海宁的带领下，查看了先期选址的几处地方。
    最终，在庐州逗留了一天后，陈舟敲定了庐州应用科学技术研究院的位置。
    而庐州应用科学技术研究院的筹建工作，也由此拉开了帷幕。
    这次，也同样是交给陈海宁负责，倒是陈舟额外提了一句，可以问问张一凡有没有什么想法。
    陈海宁最先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意识到，难道一凡要回来了？

 第788章 数学家大会开幕！

    尽管陈海宁追问了原因，但陈舟却没有解释那么多，反而是跟他讲起了一些关于建设方面的构想。
    在庐州这边选址确定，各项工作交代清楚后，陈舟便返回了燕京。
    回来时，陈海宁倒没有跟陈舟一块，而是留在了庐州，开始前期的筹备工作。
    不过，因为先前已经花费了不少的功夫，在正式开始筹建的时候，反倒是轻松了不少。
    而且有着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成功案例，整个前期筹备工作，也显得异常顺利。
    陈舟在回到燕京后，便开始了数学家大会的准备工作。
    当然，现在的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足足有着上百号人，具体的准备工作，肯定不需要陈舟去操心，他只需要提出自己的要求就行。
    说起来，在研究院招聘人员的工作上，李振邦的侄子，也就是那位在电视台访谈节目上使劲夸陈舟，说他“开民智之道，全民向学之路”的李永济，是真正帮了大忙的。
    不仅他自己加入了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而且全权负责了研究人员的招聘工作。
    在这一点上，陈舟还是很感谢李振邦的，虽然他没有直接给自己推荐研究人员，但是把他侄子推给自己，就是最大的推荐。
    在数学家大会准备的过程中，陈舟则是又显得清闲了下来。
    当然，有了时间的陈舟，自然又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了课题研究之中，不管是偏差材料的论文，还是物理学满级路上的最后一个任务，亦或者是“夸父”工程研究剩下的25，都是他要解决的研究。
    此外，陈舟顺带着又把自己的学生们，喊过来指导了一番。
    这些学生们听到这个消息，可以说是十分感动，本以为陈舟已经忘记了他们，却没想到导师还是记挂着他们的。
    只不过，这是他们毕业之前的最后一次指导了，一方面是检查先前陈舟布置的课题研究情况，另一方面则是为他们安排毕业论文。
    虽然陈舟大部分时间采取的是放养模式，但是这些研究生本身的能力还是很优秀的，再加上前期陈舟为他们提供了不少的指导。
    所以他们对课题研究完成的情况，还是令陈舟感到满意的。
    至于安排毕业论文的时间是否仓促，答辩是否会遇到问题，这些则都不在陈舟的考虑范围内，同样也没有令这些研究生感到棘手。
    毕竟，有陈舟这位大佬坐镇，只要陈舟满意，那其他人也都会满意。
    时间就在这种充实的忙碌中一闪而过。
    在陈舟所带的学生全部通过答辩，顺利毕业时，关于偏差材料的论文，也全部完成，并将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的研究课题顺利开展，“夸父”工程的研究也再次深入。
    关于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的研究课题，陈舟最终确定是在大统一理论下对暗物质和暗能量的研究。
    这不算是一个新的研究方向，但是如何在大统一理论下，以这一宇宙模型为基石，在这一方向上取得突破性的研究，却是打开新的物理学时代的一种方法。
    在这段时间里，陈海宁也搞定了庐州那边的前期筹备工作，返回了燕京，开始投入到数学家大会的准备之中。
    也是因为有了陈海宁的回来，陈舟才能更轻松的做研究带学生。
    此外，杨依依也完成了自己的毕业课题，在婉拒了诸多研究所的邀请后，已经返回了华国，进入了国内的一家研究机构。
    从始至终，杨依依都没有提过想要加入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甚至还贴心的宽慰陈舟，她现在更适合普通的研究所，在取得一定的成绩后再考虑其他。
    陈舟自然是大赞了杨依依一番，另外极力的犒劳了一番。
    和陈舟这忙碌的状态不同，这段时间的学术界，可以说是异常热闹。
    全因为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交付仪式那天，所有的消息，太过于劲爆了。
    尤其是学术界各位大佬的加入，可以算是给了学术界一场地震，引发了极大的热议。
    因为学术界的格局，就此发生了改变。
    绝大部分的人，都开始思考，世界学术中心是否会发生转移的问题。
    因为这已经不单单是世界数学中心会不会转移的问题了。
    只不过，思考归思考，真要是这问题变成了现实，好像也没有人有能力阻止。
    毕竟，华国有陈舟在，这是无法改变的一个基本事实。
    除此之外，就是陈舟宣布的数学家大会这件事了，所有人都想看看陈舟究竟打算在数学家大会上做什么。
    自然也有期待陈舟做不了什么的人，那样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声誉必会在开始就受创，而陈舟的声誉出现问题。
    在这种期待中，在各界的猜测中，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所举办的世界数学家大会，也终于迎来了开幕的日期。
    2020年6月23日，这是众多高考学子查分的日期，也是直面高考的最后一关。
    只不过，和以往相比，这一天的诸多考生，反倒是没有太过紧张，也没有迫切的查分欲望，转而都在关注正通过视频直播的数学家大会。
    这些考生的改变，倒不是单纯的因为数学家大会的举办，而是因为陈舟。
    随着陈舟这些年的影响，华国的全民向学之风日趋浓重，又尤以学生为甚。
    大家都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里，也都在朝着自己的方向前进，高考不过是一场经历。
    只要你平时坚定的朝着自己的方向前进，那分数也只是这场经历中的回馈，是注定会收获的东西。
    此刻的数学家大会举办场地内，已经不能用人满为患来形容了。
    本以为华国假期的景点是人看人，却没想到有一天这种形容词，也会用到学术会议上。
    当然，这是主会场的外面，主会场内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进入的。
    和上一次陈舟的报告会相同，在主会场之外，设置了多处幕布，用以直播会场内的大会情况。
    而这些幕布前围观的人，自然也是最多的。
    这也引得不少国外的年轻数学家很是感慨，要不是早点过来，连块“摆地摊”的地方都没有。
    只不过感慨过后，他们也迅速加入了人群，聚集在了幕布之前。
    此时，幕布上的画面，正显示着陈舟在宣布数学家大会的开幕……

 第789章 留白的最后一天

    整个数学家大会将持续一周的时间，比之国际数学家大会的9天，要少了2天。
    整体的大会流程，是参照国际数学家大会来设定的，只不过少了颁奖的环节，主要是所邀请的数学家们作学术报告。
    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作为主办单位，已经公布了前6天的大会流程，也就是会进行学术报告的数学家名单。
    倒是最后一天的大会流程是空白，并没有公布出来，这也给了外界一个遐想的空间。
    只不过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最后一天会是大会的闭幕式，也实在是遐想不出来多少东西。
    在陈舟宣布数学家大会开幕，并进行开幕式致辞后，便进入到了学术报告的环节。
    当仁不让的，陈舟作为第一个学术报告人，开始他的1小时学术报告。
    这也是被所有数学家关注，乃至于被整个学术界关注的学术报告。
    因为所有人都想从陈舟的这1小时学术报告中，获得他要举办数学家大会的目的。
    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1小时的学术报告，陈舟压根就没有提到举办数学家大会的目的。
    他的学术报告的重点，全部是放在数学工具和数学思想的运用之上。
    这不禁令所有人都感到十分的诧异，难道说是他们想多了？
    可是不应该啊，要是这次的数学家大会仅此而已的话，那真的没必要大费周章呀？
    倒不是说陈舟这1小时的学术报告不行，相反这1小时的学术报告中，真正是站在数学思想的巅峰下，去发散整个数学思维，传授数学工具的使用。
    单从这1小时的学术报告来看，整个数学界无人能够在数学思想和数学工具的运用之上超过陈舟。
    而且这1小时的学术报告，也给很多数学家不少的启迪。
    只不过，这些内容虽然很重要，但还谈不上真正的意义非凡，也远不像陈舟所说的那样，真正给外界所说的开启新的数学时代一个交代。
    毕竟，如果这算是开启新的数学时代的话，那陈舟早就已经给出了交代，也早就已经开启了新的数学时代，没必要又搞出一个数学家大会。
    众人不禁又将猜测放在了大会之后的几天上。
    不过，不管外界众人如何猜测，数学家大会仍在继续进行中。
    受陈舟的邀请，或者说受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邀请，诸多数学界的大佬，都在这次的数学家大会上进行了相应的学术报告。
    一连5天，均是如此。
    如果光从这方面看的话，所有的学术报告的氛围还是很浓厚的，受邀进行学术报告的人，也都很给力。
    这些间接也代表着这次的数学家大会算是成功的，只不过没有什么亮点罢了。
    而在每一天的学术报告结束后，都会有一些相熟的年轻数学家们，聚在一块讨论着这次的数学家大会。
    “你说陈教授举办这次的数学家大会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不是一个世界级问题吗？我哪能解答的出来？”
    “也是哦，现在整个数学界都在寻求这个问题的答案，的确是世界级的问题。”
    “呃……你真能接啊？那啥，咱们别扯远了，我就是想不明白，这次的数学家大会都快结束了，陈教授这是到底想要干什么呀？难道真要等到最后一天才知道？”
    “不知道，反正从这几天的学术报告来看，这好像就是一次数学家的聚会，大家学习一下各领域大佬的数学思想。”
    “话是这么说，可我总觉得不太对，这不像是陈教授的做事风格，也不像是陈教授对开启新数学时代的回答，要是真这么平平常常，这绝对不是我认识的陈教授！”
    “咦？你认识陈教授？”
    “那个，有幸见过一面，不过是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切，还以为你有什么内部消息呢，说得这么认真……”
    “你们拉倒，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有内部消息也没用，因为那些受邀作学术报告的数学大佬们，也不知道陈教授到底想干嘛！”
    “真的假的？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这个，其实我是德利涅教授的学生，你们还记得以前那个德利涅教授寻求陈教授帮助解决标准猜想的消息吗？就是我透露出来的……”
    “啊这……”
    实际上，现在不管是受邀进行学术报告的数学大佬们，还是这些参加数学家大会的年轻数学家们，亦或者是凑热闹的数学界之人。
    没有一个人知道陈舟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打算，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这还剩的两天，会不会出现解答他们疑惑的答案。
    可以说，现在所有的期待，都在那还留白的最后一天的大会流程上了。
    这几天的陈舟，其实并不轻松。
    倒不是说数学家大会有什么值得他操心的事情，而是他为了新数学时代所准备的东西，花了他不少的心血。
    从整合错题集上所有新出现的数学难题开始，陈舟对他们进行了整体的梳理，并进行了一定的研究。
    当然，陈舟的目的不是解决这些新数学难题，而是为了敲定将要公布的十大数学难题。
    终于，在花了五天左右的时间后，他敲定了将要作为回答新数学时代的十大数学难题。
    有黎曼猜想后问题，有bsd猜想延伸问题，也有其它各数学领域的难题。
    在做完这一切后，陈舟立马打电话通知陈海宁，明天下午在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官网上，即时公布大会最后一天的流程安排。
    当这则消息在第二天公布时，一开始并没有得到多少关注，毕竟全部人的目光，还都放在数学家大会的现场，并没有怎么去关注官网上的消息。
    还是一位燕大的学生，准备通过官网更深入了解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时，看到了这则消息。
    看到这消息的一瞬间，这位学生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直到掐了自己三下，疼的哇哇叫后，才相信双眼看到的一切。
    马不停蹄的，他便将这消息扩散了出去。
    随着消息的扩散，众人也都瞪大了双眼，原来他们期待的答案，竟真的在留白的最后一天。

 第790章 一己之力开启新数学时代！

    随着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管网上的消息不断地扩散，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了对这则消息的讨论，也开始期待马上就要到来的最后一天。
    不计其数的新闻媒体平台，更是在第一时间转发了这则消息，使得这次数学家大会最后一天的热度，上涨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这也导致，众人议论对象的直接改变。
    原本前五天的数学家大会结束后，众人议论的最多的是学术报告的内容，顺带着好奇加疑惑陈舟举办数学家大会的目的。
    可在第六天的大会结束后，众人几乎都在盯着这个消息讨论，竟完全忽略了学术报告的内容。
    “真没想到啊，陈教授居然真的把答案留在了最后一天！”
    “开启新数学时代的十大数学难题？这，这难道就是陈教授的回答吗？”
    “我想，这就是陈教授的回答！真期待这到底是怎样的十大数学难题，竟然让陈教授认为能够开启新的数学时代！”
    “我觉得陈教授应该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要不然也不会在先前的报告会上说出那么一番话了，只不过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往这方面想罢了。”
    “或许我们早就应该想到，不光是那留白的最后一天流程，还有陈教授是解决了克雷数学研究所公布的千禧年七大数学大奖难题的呀？！”
    “这让我想起了20世纪的希尔伯特23问，也让我想起了仅存在了20年的克雷数学研究所的千禧年七大数学大奖难题，这大概是数学界的传承！”
    “没错了，这就是数学界的传承！这就是陈教授对开启新数学时代的回答！”
    “不管怎么说，陈教授举办数学家大会的目的，我们终于知道了，可是瞒的我们好一顿乱猜啊！”
    “是的，期待明天最后一天的数学家大会！”
    今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了这则消息的影响，很多人都失眠了，辗转反侧的。
    可不管睡得好与不好，第二天一早，太阳照常升起。
    这次的数学家大会，也迎来了最后一天。
    这最后一天，是完全独属于陈舟的一天。
    按照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公布的最后一天的大会流程，将由陈舟一人，完成对开启新数学时代的十大数学难题的解读。
    数学家大会的现场，比之前几天，所有人都要来的更早。
    当陈舟抵达现场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一下子全部落在了陈舟身上。
    陈舟倒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冲着众人微微点头打招呼，然后便进入了后台准备，等待准点开始。
    德利涅这些老头乐们，看到陈舟这幅模样，恨不得冲上去拉住他，提前问清楚到底是怎样的十大数学难题。
    在他们看来，目前数学界遗留的难题，好像并不足以作为开启新数学时代的回答，他们不清楚陈舟为什么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回答。
    他们甚至都觉得，陈舟是不是专门为了向希尔伯特和克雷数学研究所靠拢，才搞出的这十大数学难题。
    当然，如果这十大数学难题真有那种高度的话，那他们也不会吝啬的说一句，这就是数学界的传承。
    所以，现在的他们内心很着急，既好奇的期待着，也担心陈舟的思想出问题。
    不多时，时间到，最后一天的大会正式开始。
    和上午陈舟出现在会场时一样，当陈舟从后台走出时，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第一时间落在了他的身上。
    原本还有些喧闹的会场，也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甚至每个人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心跳的快，全是因为走上台的年轻人，将要公布的十大数学难题。
    是不是真的能够开启新的数学时代，是不是真的属于数学界的传承，马上就会有答案了。
    陈舟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他也不是第一次碰到，早就习惯了。
    只见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了台上，目光扫视了一圈会场的众人，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旋即，陈舟开口说道：“我知道大家期待我的答案，已经期待了很久，在今天之前，也都在疑惑我举办这次数学家大会的目的。”
    “明明说的是回答新数学时代的开启，为什么一连6天都是学术报告，这显然不是大家心中所想的答案。”
    “那现在，我会将我的答案公布，也就是昨天公告所说的十大数学难题，而这便是我对开启新数学时代的回答！”
    说完，陈舟未做丝毫停留，转身开始了十大数学难题的叙述。
    这一刻的陈舟，犹如20世纪初的希尔伯特，当初希尔伯特提出了23问，而陈舟则是提出了他的十问。
    比希尔伯特更深入的，是陈舟在对这十大数学难题进行描述时，他更多元的对问题进行了解读，并提供了一定研究思路。
    以黎曼猜想后问题开始，陈舟逐一解读着他所提出的十大数学难题。
    也从黎曼猜想后问题开始，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
    尤其是德利涅这些老头乐们，他们此刻只感觉，担心陈舟似乎是最多余的事情。
    这个年轻人，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只通过这一个数学难题，他们就知道，这十大数学难题的高度，丝毫不会比希尔伯特23问，以及克雷数学研究所的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的高度低。
    这一刻，他们也在内心承认，陈舟所做的的确是数学界的传承，他以一己之力，开启了新的数学时代！
    而其他的年轻数学家，此刻已经疯狂了。
    因为陈舟的这十大数学难题，不仅仅是开启了新的数学时代，也为他们指明了新的数学研究方向！
    原本他们为自己的研究课题和陈舟撞车感到难受，更为陈舟终结了每一个数学难题感动悲伤，为他们自己默哀。
    但现在，他们为与陈舟身处同一个时代，感到幸运！
    他们不仅仅看到了陈舟以一己之力开启了新的数学时代，他们自己也能够参与到这新数学时代的研究之中。
    在黎曼猜想后问题之后，陈舟每公布一个新的数学难题，都让整个数学界感到兴奋。
    毫无疑问，陈舟的回答，是真正对开启新数学时代的回答！

 第790章 一己之力开启新数学时代！

    随着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管网上的消息不断地扩散，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了对这则消息的讨论，也开始期待马上就要到来的最后一天。
    不计其数的新闻媒体平台，更是在第一时间转发了这则消息，使得这次数学家大会最后一天的热度，上涨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这也导致，众人议论对象的直接改变。
    原本前五天的数学家大会结束后，众人议论的最多的是学术报告的内容，顺带着好奇加疑惑陈舟举办数学家大会的目的。
    可在第六天的大会结束后，众人几乎都在盯着这个消息讨论，竟完全忽略了学术报告的内容。
    “真没想到啊，陈教授居然真的把答案留在了最后一天！”
    “开启新数学时代的十大数学难题？这，这难道就是陈教授的回答吗？”
    “我想，这就是陈教授的回答！真期待这到底是怎样的十大数学难题，竟然让陈教授认为能够开启新的数学时代！”
    “我觉得陈教授应该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要不然也不会在先前的报告会上说出那么一番话了，只不过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往这方面想罢了。”
    “或许我们早就应该想到，不光是那留白的最后一天流程，还有陈教授是解决了克雷数学研究所公布的千禧年七大数学大奖难题的呀？！”
    “这让我想起了20世纪的希尔伯特23问，也让我想起了仅存在了20年的克雷数学研究所的千禧年七大数学大奖难题，这大概是数学界的传承！”
    “没错了，这就是数学界的传承！这就是陈教授对开启新数学时代的回答！”
    “不管怎么说，陈教授举办数学家大会的目的，我们终于知道了，可是瞒的我们好一顿乱猜啊！”
    “是的，期待明天最后一天的数学家大会！”
    今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了这则消息的影响，很多人都失眠了，辗转反侧的。
    可不管睡得好与不好，第二天一早，太阳照常升起。
    这次的数学家大会，也迎来了最后一天。
    这最后一天，是完全独属于陈舟的一天。
    按照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公布的最后一天的大会流程，将由陈舟一人，完成对开启新数学时代的十大数学难题的解读。
    数学家大会的现场，比之前几天，所有人都要来的更早。
    当陈舟抵达现场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一下子全部落在了陈舟身上。
    陈舟倒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冲着众人微微点头打招呼，然后便进入了后台准备，等待准点开始。
    德利涅这些老头乐们，看到陈舟这幅模样，恨不得冲上去拉住他，提前问清楚到底是怎样的十大数学难题。
    在他们看来，目前数学界遗留的难题，好像并不足以作为开启新数学时代的回答，他们不清楚陈舟为什么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回答。
    他们甚至都觉得，陈舟是不是专门为了向希尔伯特和克雷数学研究所靠拢，才搞出的这十大数学难题。
    当然，如果这十大数学难题真有那种高度的话，那他们也不会吝啬的说一句，这就是数学界的传承。
    所以，现在的他们内心很着急，既好奇的期待着，也担心陈舟的思想出问题。
    不多时，时间到，最后一天的大会正式开始。
    和上午陈舟出现在会场时一样，当陈舟从后台走出时，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第一时间落在了他的身上。
    原本还有些喧闹的会场，也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甚至每个人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心跳的快，全是因为走上台的年轻人，将要公布的十大数学难题。
    是不是真的能够开启新的数学时代，是不是真的属于数学界的传承，马上就会有答案了。
    陈舟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他也不是第一次碰到，早就习惯了。
    只见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了台上，目光扫视了一圈会场的众人，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旋即，陈舟开口说道：“我知道大家期待我的答案，已经期待了很久，在今天之前，也都在疑惑我举办这次数学家大会的目的。”
    “明明说的是回答新数学时代的开启，为什么一连6天都是学术报告，这显然不是大家心中所想的答案。”
    “那现在，我会将我的答案公布，也就是昨天公告所说的十大数学难题，而这便是我对开启新数学时代的回答！”
    说完，陈舟未做丝毫停留，转身开始了十大数学难题的叙述。
    这一刻的陈舟，犹如20世纪初的希尔伯特，当初希尔伯特提出了23问，而陈舟则是提出了他的十问。
    比希尔伯特更深入的，是陈舟在对这十大数学难题进行描述时，他更多元的对问题进行了解读，并提供了一定研究思路。
    以黎曼猜想后问题开始，陈舟逐一解读着他所提出的十大数学难题。
    也从黎曼猜想后问题开始，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
    尤其是德利涅这些老头乐们，他们此刻只感觉，担心陈舟似乎是最多余的事情。
    这个年轻人，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只通过这一个数学难题，他们就知道，这十大数学难题的高度，丝毫不会比希尔伯特23问，以及克雷数学研究所的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的高度低。
    这一刻，他们也在内心承认，陈舟所做的的确是数学界的传承，他以一己之力，开启了新的数学时代！
    而其他的年轻数学家，此刻已经疯狂了。
    因为陈舟的这十大数学难题，不仅仅是开启了新的数学时代，也为他们指明了新的数学研究方向！
    原本他们为自己的研究课题和陈舟撞车感到难受，更为陈舟终结了每一个数学难题感动悲伤，为他们自己默哀。
    但现在，他们为与陈舟身处同一个时代，感到幸运！
    他们不仅仅看到了陈舟以一己之力开启了新的数学时代，他们自己也能够参与到这新数学时代的研究之中。
    在黎曼猜想后问题之后，陈舟每公布一个新的数学难题，都让整个数学界感到兴奋。
    毫无疑问，陈舟的回答，是真正对开启新数学时代的回答！

 第791章 真的材料与误导性论文

    “就到这里，谢谢诸位的聆听，这十大数学难题，就是我的答案！”
    在描述完最后一个数学难题后，陈舟将记号笔盖好，转身面向现场的全部人，脸上带着对这份答案满意的笑容。
    全场所有人，在陈舟转身的那一刻，便用力鼓着掌。
    顿时，全场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陈舟这一次倒是没有立即压手制止，而是默默地享受着众人的掌声。
    这是他应得的，这是整个数学界，在为他鼓掌。
    是他延续了数学界的传承，是他开启了新的数学时代。
    与此同时，陈舟脑海中也冒出了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成功触发并完成语言学隐藏任务满级升级任务1次……”
    就这样，在全场的掌声中，陈舟静静听着系统的提示音。
    直到提示音消失，陈舟才在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后，缓缓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掌声落下后，陈舟朗声道：“感谢诸位对这份答案的认可，这次的数学家大会，到这里也走进了尾声……”
    在陈舟最后的终结性发言后，这场为期7天的数学家大会，也算是正式落下了帷幕。
    由前面的疑惑，到每位数学大佬报告会的收获，再到最后十大数学难题的答案。
    这次的数学家大会，可以说是成功的。
    在大会结束后，所有的媒体，开始争先恐后的报道着最后一天的事情，报道着陈舟公布的十大数学难题。
    不管是主流的官方媒体，还是各种自媒体平台，几乎都被刷屏了。
    华国的新闻联播更是以3分钟的时长，报道了这件事，而且难得的以高调的口吻表示，新的数学时代就此开启！
    整个数学界，也开启了追逐这十大数学难题的盛会，进入到这新的数学时代。
    除了陈舟已经被世人所认可的“数学之神”、“数学领袖”等称呼外，外界也开始将陈舟评价为古往今来数学史上第一人！
    可以说是，这一次的数学家大会，直接奠定了陈舟在数学史上的地位！
    而且，这一次数学家大会的举办，也向全世界证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世界数学中心已经开始向华国燕京转移。
    无论其他国家承不承认，也无论其他人有没有不同的观点，这就是事实。
    因为，除了每四年一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外，再无任一研究机构，能够像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这般，举办一次这样的数学家大会。
    数学家大会虽然结束了，但外界的热闹却是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对于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来说，通过这一次的数学家大会，也成功吸引了更多地学者加入。
    没错，不止是数学家，还有其他三大基础学科的科学家们，也都把目光投入到了这里。
    毕竟，陈舟也不单单是数学家，他还是一个正儿八经解决了物理学大统一理论的物理学家。
    对于陈舟来说，他的注意力，则是早已放在了dd-x号材料和“夸父”工程的研究之上。
    还有那个物理学满级升级路上的最后一个，关于大统一理论下暗物质和暗能量的研究课题，也占用了他的一部分注意力。
    这三个研究课题，是他目前最为紧要的工作。
    时间也在这样的安排下，飞速的流逝着。
    此时，在燕大宿舍里，陈舟正跟张一凡通着电话。
    距离陈舟给张一凡的三个月期限，还剩下最后三天时间时，这项研究完成了。
    听着张一凡关于dd-x号材料研究的汇报，陈舟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凡，干得不错！”
    听到陈舟的夸赞，张一凡却是有些汗颜：“陈哥，你还是别夸我了，要没有你帮忙解决核心问题，我现在估计还差得远呢……”
    没错，在这三个月的研究中，张一凡的实验还是出现了他无法解决的问题。
    尽管他再三尝试，但还是无法突破这个问题，最后不得已把这一问题汇报给了陈舟。
    陈舟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他不可能去苛责张一凡的研究团队。
    谁也不可能做到在研究中不碰到难以解决的问题，碰到问题才是科学研究的基本事实。
    所以，陈舟第一时间是去解决这个问题，保证张一凡能够在三个月时间内完成实验。
    此刻见张一凡这么说，陈舟反倒是一笑，说道：“研究中出现问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最重要的是，你带领你的研究团队，成功完成了这项研究！”
    张一凡本想说一句你就没有遇到过解决不了的问题啊，但想到陈舟压根就不是正常人后，还是把这句话憋了回去。
    他转而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要准备回国了？”
    陈舟回道：“没错，你们收拾收拾，把实验室移交后，立即回来！”
    张一凡应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电话随即挂断，陈舟放下手机，开始看起了dd-x号材料的研究资料。
    陈舟觉得，看资料的过程，就像是对自己的一种审视，他可以通过这些研究资料，反向验证一遍他的理论研究规划。
    这也算是一种反馈，只不过，想要获得这样的反馈，大概只有陈舟一个人能够做到。
    米国，张一凡在挂断电话后，立马跟自己的研究团队成员们碰了个面，这是他要带回国的人。
    “各位，研究资料都整理好了吗？实验室的研究数学全部处理了吗？”
    “可以带走的研究资料全部整理完毕，只能留下的所有实验数据，全部被彻底清除了。”
    “那就好，务必要做的仔细，确保研究资料的安全，绝对不能外泄！”
    “明白！我们会再仔细检查一遍！我们这样做，是不是要走了？”
    “嗯，各位，我们要回国了！”
    “好！”
    ……
    在确定了张一凡等人顺利登机返回华国后，陈舟当即将早已完成的偏差材料的论文，投稿到了《science》。
    按照流程完成投稿后，陈舟同样将这篇论文上传到了预印本网站e-prt arxiv。
    既然是误导性的论文，那自然也要保持一向的习惯。
    而在这之前，陈舟早已让陈海宁完成了偏差材料的专利申请等一系列的知识版权保护措施。
    但陈舟没想到的是，他还是低估了偏差材料的价值……

 第791章 真的材料与误导性论文

    “就到这里，谢谢诸位的聆听，这十大数学难题，就是我的答案！”
    在描述完最后一个数学难题后，陈舟将记号笔盖好，转身面向现场的全部人，脸上带着对这份答案满意的笑容。
    全场所有人，在陈舟转身的那一刻，便用力鼓着掌。
    顿时，全场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陈舟这一次倒是没有立即压手制止，而是默默地享受着众人的掌声。
    这是他应得的，这是整个数学界，在为他鼓掌。
    是他延续了数学界的传承，是他开启了新的数学时代。
    与此同时，陈舟脑海中也冒出了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成功触发并完成语言学隐藏任务满级升级任务1次……”
    就这样，在全场的掌声中，陈舟静静听着系统的提示音。
    直到提示音消失，陈舟才在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后，缓缓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掌声落下后，陈舟朗声道：“感谢诸位对这份答案的认可，这次的数学家大会，到这里也走进了尾声……”
    在陈舟最后的终结性发言后，这场为期7天的数学家大会，也算是正式落下了帷幕。
    由前面的疑惑，到每位数学大佬报告会的收获，再到最后十大数学难题的答案。
    这次的数学家大会，可以说是成功的。
    在大会结束后，所有的媒体，开始争先恐后的报道着最后一天的事情，报道着陈舟公布的十大数学难题。
    不管是主流的官方媒体，还是各种自媒体平台，几乎都被刷屏了。
    华国的新闻联播更是以3分钟的时长，报道了这件事，而且难得的以高调的口吻表示，新的数学时代就此开启！
    整个数学界，也开启了追逐这十大数学难题的盛会，进入到这新的数学时代。
    除了陈舟已经被世人所认可的“数学之神”、“数学领袖”等称呼外，外界也开始将陈舟评价为古往今来数学史上第一人！
    可以说是，这一次的数学家大会，直接奠定了陈舟在数学史上的地位！
    而且，这一次数学家大会的举办，也向全世界证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世界数学中心已经开始向华国燕京转移。
    无论其他国家承不承认，也无论其他人有没有不同的观点，这就是事实。
    因为，除了每四年一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外，再无任一研究机构，能够像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这般，举办一次这样的数学家大会。
    数学家大会虽然结束了，但外界的热闹却是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对于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来说，通过这一次的数学家大会，也成功吸引了更多地学者加入。
    没错，不止是数学家，还有其他三大基础学科的科学家们，也都把目光投入到了这里。
    毕竟，陈舟也不单单是数学家，他还是一个正儿八经解决了物理学大统一理论的物理学家。
    对于陈舟来说，他的注意力，则是早已放在了dd-x号材料和“夸父”工程的研究之上。
    还有那个物理学满级升级路上的最后一个，关于大统一理论下暗物质和暗能量的研究课题，也占用了他的一部分注意力。
    这三个研究课题，是他目前最为紧要的工作。
    时间也在这样的安排下，飞速的流逝着。
    此时，在燕大宿舍里，陈舟正跟张一凡通着电话。
    距离陈舟给张一凡的三个月期限，还剩下最后三天时间时，这项研究完成了。
    听着张一凡关于dd-x号材料研究的汇报，陈舟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凡，干得不错！”
    听到陈舟的夸赞，张一凡却是有些汗颜：“陈哥，你还是别夸我了，要没有你帮忙解决核心问题，我现在估计还差得远呢……”
    没错，在这三个月的研究中，张一凡的实验还是出现了他无法解决的问题。
    尽管他再三尝试，但还是无法突破这个问题，最后不得已把这一问题汇报给了陈舟。
    陈舟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他不可能去苛责张一凡的研究团队。
    谁也不可能做到在研究中不碰到难以解决的问题，碰到问题才是科学研究的基本事实。
    所以，陈舟第一时间是去解决这个问题，保证张一凡能够在三个月时间内完成实验。
    此刻见张一凡这么说，陈舟反倒是一笑，说道：“研究中出现问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最重要的是，你带领你的研究团队，成功完成了这项研究！”
    张一凡本想说一句你就没有遇到过解决不了的问题啊，但想到陈舟压根就不是正常人后，还是把这句话憋了回去。
    他转而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要准备回国了？”
    陈舟回道：“没错，你们收拾收拾，把实验室移交后，立即回来！”
    张一凡应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电话随即挂断，陈舟放下手机，开始看起了dd-x号材料的研究资料。
    陈舟觉得，看资料的过程，就像是对自己的一种审视，他可以通过这些研究资料，反向验证一遍他的理论研究规划。
    这也算是一种反馈，只不过，想要获得这样的反馈，大概只有陈舟一个人能够做到。
    米国，张一凡在挂断电话后，立马跟自己的研究团队成员们碰了个面，这是他要带回国的人。
    “各位，研究资料都整理好了吗？实验室的研究数学全部处理了吗？”
    “可以带走的研究资料全部整理完毕，只能留下的所有实验数据，全部被彻底清除了。”
    “那就好，务必要做的仔细，确保研究资料的安全，绝对不能外泄！”
    “明白！我们会再仔细检查一遍！我们这样做，是不是要走了？”
    “嗯，各位，我们要回国了！”
    “好！”
    ……
    在确定了张一凡等人顺利登机返回华国后，陈舟当即将早已完成的偏差材料的论文，投稿到了《science》。
    按照流程完成投稿后，陈舟同样将这篇论文上传到了预印本网站e-prt arxiv。
    既然是误导性的论文，那自然也要保持一向的习惯。
    而在这之前，陈舟早已让陈海宁完成了偏差材料的专利申请等一系列的知识版权保护措施。
    但陈舟没想到的是，他还是低估了偏差材料的价值……

 第792章 偏差材料都这么值钱，那真的呢？

    在上传完论文后，陈舟就听到了脑海中系统提示音的声音。
    “咦？这次这么积极？”
    陈舟有些惊讶于这次系统的积极性，往常可都是他做好准备，意识进入系统空间后，系统的提示音才会随之到来。
    自然，积极一点，总归是好的。
    闭上双眼，意识进入系统空间，陈舟便看到了纯净显示屏上的系统提示音内容。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脱胎于理论，绽放于未来的材料之美！”
    “完成情况：宿主成功的利用化学和材料学的相辅相成性，更深入的研究了来源于粒子加速器探测器的材料，形成了独特的量化计算法的研究方式！”
    “并在该研究方式下，成功制定了dd-x号材料的研究规划，在这一材料的实验室研究中，成功制备了dd-x号材料的偏差材料！”
    “宿主已将有关偏差材料的相关论文，投稿至《science》期刊，相信同行评审的化学家和材料学家们，会清楚的认识到这篇论文的价值！”
    “因宿主暂时保留dd-x号材料的相关研究论文，因此本次任务完成情况不考虑已成功完成研究的dd-x号材料！”
    “完成时间：审稿周期至期刊刊登时间，被自动忽略，此次任务完成用时2年1个月零13天，综合课题本身及最终成果来看，用时极短！”
    “获得奖励：根据宿主在研究过程中所取得的学术成果，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奖励应用科学经验值。”
    在陈舟看完全部内容后，纯净显示屏上便重新浮现出了陈舟的个人信息面板。
    陈舟倒没有因为巨额的自然科学和应用科学经验值而狂喜，他此刻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任务完成情况的描述之上。
    他本来一直在奇怪，为什么那篇《论量化计算法在学科课题研究中的实用性》的论文，没有完成系统的任务2。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即使那是被称为改变研究格局的论文，但是并不符合任务2完成的条件。
    任务2完成的条件是材料，而那篇论文只是给出了研究方式和研究方法。
    不过，从最终的任务奖励来看，这一次任务2的完成奖励，应该还是考虑了那篇论文的价值的。
    微微摇了摇头，陈舟不再多想，只要任务完成了就好。
    而且这次的任务完成情况，并没有将dd-x号材料算进去，只是以他完成的偏差材料的论文，算作任务的完成成果。
    往后，等到“夸父”工程的研究完成，他再将dd-x号材料的论文放出去，那又能完成一次系统任务。
    从这一点来看的话，陈舟觉得还是挺好的。
    另外，从这些经验值来看的话，陈舟觉得这个偏差材料的价值，好像比他预期的要高。
    抬头看向个人信息面板，陈舟的目光快速落在最后一栏的“注”上，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
    没有丝毫犹豫，陈舟伸手轻点，将全部的自然科学经验值加在了化学上，将全部的应用科学经验值加在了材料学上。
    这一次，陈舟并没有再保留任何的自然科学和应用科学的经验值。
    随着一股又一股的暖流涌入脑海，陈舟当即便沉浸在了那股舒爽的感觉之中。
    过了不知多久，脑海里的暖流消失，陈舟呢喃着从那舒爽感觉的回味之中挣脱。
    此时纯净的显示屏上，陈舟的个人信息面板已经刷新。
    “姓名：陈舟”
    “评级：中级学霸”
    “语言学lv8（语言学隐藏任务满级升级任务已完成一次，后续任务待开启）”
    “自然科学：”
    “数学lv9（满级）”
    “物理学lv8（2\/3）”
    “化学lv7（\/）”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5（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3（0\/）”
    “工程技术学lv5（0\/）”
    “材料学lv8（\/）”
    “任务：正在进行中（有任务已刷新，请点击查看）”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0，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0。”
    看着分别升级到lv7和lv8的化学和材料学，陈舟不断地盘算着还保留着的dd-x号材料，会给自己带来多少自然科学经验值和应用科学经验值。
    按道理来说，偏差材料都有着这么高的价值，那真正的dd-x号材料岂不是会更多？
    也就是说这个“任务栏”里新刷新的任务，就是等待他去收获的经验值。
    到那时，化学必然能够升级到lv8，开启满级化学升级任务，材料学更是可以直接升级至lv9（满级）。
    如果dd-x号材料所带来的经验值会更多地话，那他还能有结余。
    一想到这里，陈舟顿时有了立马完成“夸父”工程研究的冲动。
    按耐住这种冲动，陈舟点开不断闪烁着的“任务栏”，看了一眼刷新后的任务2。
    不出意外的，任务2是关于最终dd-x号材料的。
    只不过，比起陈舟那坐等收获经验值的想法，任务2里加了一个要求，就是拓展dd-x号材料的应用。
    说的虽然很大，但其实重点就是应用价值二字。
    对于陈舟来说，dd-x号材料的研究，他最初的想法，就是在可控核聚变技术中的应用。
    也就是说，只要“夸父”工程的研究完成，那dd-x号材料的应用价值，也就成功展现了出来。
    “倒是时间点对上了，没有让我坐等经验值的意思，甚至还有点催我赶快搞定可控核聚变技术的意思……”
    想到这的陈舟，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口中喃喃说了一句。
    但不管系统是不是有着催促的意思，陈舟自己是有这方面的想法了。
    在成功解决了dd-x号材料后，那最亟待解决的研究，就是“夸父”工程了。
    随即，陈舟的意识退出了系统空间，把那股冲动和想法，化为了实际行动，开始着手梳理“夸父”工程当前阶段各大单项的研究资料。
    也就在陈舟投入到“夸父”工程的研究中时，外界关于偏差材料的事，却是已经吵翻了天。
    虽然在陈舟看来，偏差材料是个残次品，远不如真正的dd-x号材料。
    但其他人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他们正惊叹于陈舟论文中偏差材料所表现出来的各种优异性质。
    尤其是半导体行业，更是把偏差材料夸上了天，认为会改变整个半导体行业。
    陈舟得知这些时，已经是在一周后了，还是陈海宁打电话告诉他的。
    是有不少的公司找到了陈海宁，希望寻求合作，他来询问陈舟的意见。
    当陈舟听到这些公司的报价时，他发现他还是低估了偏差材料的价值。
    既然偏差材料都这么值钱，那真的呢？
    顿时，陈舟就想到了一个计划……

 第792章 偏差材料都这么值钱，那真的呢？

    在上传完论文后，陈舟就听到了脑海中系统提示音的声音。
    “咦？这次这么积极？”
    陈舟有些惊讶于这次系统的积极性，往常可都是他做好准备，意识进入系统空间后，系统的提示音才会随之到来。
    自然，积极一点，总归是好的。
    闭上双眼，意识进入系统空间，陈舟便看到了纯净显示屏上的系统提示音内容。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脱胎于理论，绽放于未来的材料之美！”
    “完成情况：宿主成功的利用化学和材料学的相辅相成性，更深入的研究了来源于粒子加速器探测器的材料，形成了独特的量化计算法的研究方式！”
    “并在该研究方式下，成功制定了dd-x号材料的研究规划，在这一材料的实验室研究中，成功制备了dd-x号材料的偏差材料！”
    “宿主已将有关偏差材料的相关论文，投稿至《science》期刊，相信同行评审的化学家和材料学家们，会清楚的认识到这篇论文的价值！”
    “因宿主暂时保留dd-x号材料的相关研究论文，因此本次任务完成情况不考虑已成功完成研究的dd-x号材料！”
    “完成时间：审稿周期至期刊刊登时间，被自动忽略，此次任务完成用时2年1个月零13天，综合课题本身及最终成果来看，用时极短！”
    “获得奖励：根据宿主在研究过程中所取得的学术成果，进行综合考量，奖励自然科学经验值，奖励应用科学经验值。”
    在陈舟看完全部内容后，纯净显示屏上便重新浮现出了陈舟的个人信息面板。
    陈舟倒没有因为巨额的自然科学和应用科学经验值而狂喜，他此刻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任务完成情况的描述之上。
    他本来一直在奇怪，为什么那篇《论量化计算法在学科课题研究中的实用性》的论文，没有完成系统的任务2。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即使那是被称为改变研究格局的论文，但是并不符合任务2完成的条件。
    任务2完成的条件是材料，而那篇论文只是给出了研究方式和研究方法。
    不过，从最终的任务奖励来看，这一次任务2的完成奖励，应该还是考虑了那篇论文的价值的。
    微微摇了摇头，陈舟不再多想，只要任务完成了就好。
    而且这次的任务完成情况，并没有将dd-x号材料算进去，只是以他完成的偏差材料的论文，算作任务的完成成果。
    往后，等到“夸父”工程的研究完成，他再将dd-x号材料的论文放出去，那又能完成一次系统任务。
    从这一点来看的话，陈舟觉得还是挺好的。
    另外，从这些经验值来看的话，陈舟觉得这个偏差材料的价值，好像比他预期的要高。
    抬头看向个人信息面板，陈舟的目光快速落在最后一栏的“注”上，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
    没有丝毫犹豫，陈舟伸手轻点，将全部的自然科学经验值加在了化学上，将全部的应用科学经验值加在了材料学上。
    这一次，陈舟并没有再保留任何的自然科学和应用科学的经验值。
    随着一股又一股的暖流涌入脑海，陈舟当即便沉浸在了那股舒爽的感觉之中。
    过了不知多久，脑海里的暖流消失，陈舟呢喃着从那舒爽感觉的回味之中挣脱。
    此时纯净的显示屏上，陈舟的个人信息面板已经刷新。
    “姓名：陈舟”
    “评级：中级学霸”
    “语言学lv8（语言学隐藏任务满级升级任务已完成一次，后续任务待开启）”
    “自然科学：”
    “数学lv9（满级）”
    “物理学lv8（2\/3）”
    “化学lv7（\/）”
    “生物学lv1（0\/5000）”
    “应用科学：”
    “信息科学lv5（0\/）”
    “医学科学lv1（0\/2000）”
    “能源学lv3（0\/）”
    “工程技术学lv5（0\/）”
    “材料学lv8（\/）”
    “任务：正在进行中（有任务已刷新，请点击查看）”
    “注：自然科学经验值结余0，应用科学经验值结余0。”
    看着分别升级到lv7和lv8的化学和材料学，陈舟不断地盘算着还保留着的dd-x号材料，会给自己带来多少自然科学经验值和应用科学经验值。
    按道理来说，偏差材料都有着这么高的价值，那真正的dd-x号材料岂不是会更多？
    也就是说这个“任务栏”里新刷新的任务，就是等待他去收获的经验值。
    到那时，化学必然能够升级到lv8，开启满级化学升级任务，材料学更是可以直接升级至lv9（满级）。
    如果dd-x号材料所带来的经验值会更多地话，那他还能有结余。
    一想到这里，陈舟顿时有了立马完成“夸父”工程研究的冲动。
    按耐住这种冲动，陈舟点开不断闪烁着的“任务栏”，看了一眼刷新后的任务2。
    不出意外的，任务2是关于最终dd-x号材料的。
    只不过，比起陈舟那坐等收获经验值的想法，任务2里加了一个要求，就是拓展dd-x号材料的应用。
    说的虽然很大，但其实重点就是应用价值二字。
    对于陈舟来说，dd-x号材料的研究，他最初的想法，就是在可控核聚变技术中的应用。
    也就是说，只要“夸父”工程的研究完成，那dd-x号材料的应用价值，也就成功展现了出来。
    “倒是时间点对上了，没有让我坐等经验值的意思，甚至还有点催我赶快搞定可控核聚变技术的意思……”
    想到这的陈舟，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口中喃喃说了一句。
    但不管系统是不是有着催促的意思，陈舟自己是有这方面的想法了。
    在成功解决了dd-x号材料后，那最亟待解决的研究，就是“夸父”工程了。
    随即，陈舟的意识退出了系统空间，把那股冲动和想法，化为了实际行动，开始着手梳理“夸父”工程当前阶段各大单项的研究资料。
    也就在陈舟投入到“夸父”工程的研究中时，外界关于偏差材料的事，却是已经吵翻了天。
    虽然在陈舟看来，偏差材料是个残次品，远不如真正的dd-x号材料。
    但其他人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他们正惊叹于陈舟论文中偏差材料所表现出来的各种优异性质。
    尤其是半导体行业，更是把偏差材料夸上了天，认为会改变整个半导体行业。
    陈舟得知这些时，已经是在一周后了，还是陈海宁打电话告诉他的。
    是有不少的公司找到了陈海宁，希望寻求合作，他来询问陈舟的意见。
    当陈舟听到这些公司的报价时，他发现他还是低估了偏差材料的价值。
    既然偏差材料都这么值钱，那真的呢？
    顿时，陈舟就想到了一个计划……

 第793章 资金再也不缺

    思忖了一下，陈舟便对陈海宁说道：“海宁，如果他们的报价真的是这么多的话，那说明还有上升的空间，我们要最大化这个材料的价值。”
    “我明白。”陈海宁应道，“我会尽可能的去提高材料的价值，拉高他们的报价。”
    陈舟轻轻点头，继续说道：“我要跟你强调一点，你要知道，这个材料的价值，就在于这些企业的报价，你明白吗？”
    “陈哥，你的意思是这个材料，可以完全放开？”陈海宁有些奇怪的问道。
    在他看来，陈舟对于自己的研究成果，一向都是十分珍视的，在合作企业的选择上，更是有着独特的选择标准。
    可这回，怎么会突然这么强调钱了？
    因为陈海宁并不知道偏差材料的事，所以他还以为这个材料也和陈舟先前的研究成果一样。
    殊不知，陈舟已经决定从偏差材料开始，一步一步的开始卷钱了。
    毕竟，他的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是烧钱的，在建的庐州应用科学技术研究院也是要烧钱的。
    还有他准备筹建的理论和应用两块的学术期刊，以及各种设想的落地，都是要烧钱的。
    一想到这些，陈舟就觉得，他还是太穷了，太缺钱了，得挣钱。
    自然，陈舟也把这些跟陈海宁讲了一下，只是隐藏了偏差材料的事。
    陈海宁听完后，顿时完全理解了陈舟的用意，这是大佬缺钱了呀。
    他是帮着陈舟在管理资金的，对于这各方面的花销，他其实比陈舟要更清楚，所以对于陈舟这样的想法，他是百分百支持的。
    只不过，陈海宁还是问了一句：“那这次可以合作的公司有什么要求吗？”
    陈舟直接道：“没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合作。但是明面上，还是要以国内的公司为主。”
    “好，那我就知道了。”陈海宁不禁促狭道，“看来我们可以狠狠宰一把国外的那行公司了，让他们以前一直卡着我们。”
    陈舟也说道：“没错，不用留手，能怎么宰就怎么宰！”
    顿了顿，陈舟又说道：“另外，可以在谈判的时候，告诉对方，这个材料的研究，我们的团队会一直持续下去，确保这一材料的性质始终处于领先地位！”
    听到这话的陈海宁立马双眼一亮：“陈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完完全全打着你的旗号来？”
    陈舟微微一笑，道：“这是个细水长流的活，打着我的旗号，更能让他们信服。另外，我相信这篇材料论文的影响力，还在逐渐发酵，他们自己会有清晰地认知的。”
    “嘿嘿，好嘞！”陈海宁嘿嘿一笑，已经在想着谈判时的场景了。
    和陈舟所预料的一样，随着有关偏差材料论文的发酵，化学界和材料学界不少研究机构和实验团队，都开始宣布证实了论文中材料的优异性质。
    而这也代表着学术界承认了这一材料的研究成果！
    这无疑是对陈海宁的谈判，最大的利好消息。
    陈海宁不禁感慨，大佬不仅是在学术上算到了每一步，更是算到了学术外的东西。
    在确认了陈舟论文中偏差材料的真实性后，全世界各大半导体公司的代表，便齐齐动身来了燕京，以期用最快的速度达成合作。
    只不过，陈海宁在与他们商谈的过程中，始终表现的很强硬，一直在加价，这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华国燕京某酒店内。
    “我知道各大研究机构和实验团队，已经公开证实了论文的真实性。但我要的是你们的论证结果！”
    “史密斯，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
    “好，你说！”
    “我们已经做了多次论证实验，结果和所有人的都一样！另外，boss已经动用关系，想要截胡这一研究成果，可是陈舟已经申请了各方面的专利，毫无破绽！”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差不多，我们只能尽可能的接受对方的要求，除此之外，并无他法！我们无法突破对方的技术壁垒！”
    “好，我再跟boss确认一下，用他们华国人的话来说，他们实在是狮子大开口了，我不确定我们是否真的有必要接受……”
    “可你不是说对方提出陈舟的研究团队，会一直持续对这一材料进行研究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能够合作，那就能确保我们的地位！”
    “我知道……你们真的无法突破吗？”
    “他可是陈舟，你在想什么？我们就算能突破这次的技术壁垒，也必然花费巨大的时间代价，而以他的能力，可能都已经设置了第二层，乃至第三层的技术壁垒了，这样做毫无意义！”
    “我懂了……”
    和这样相同的通话，在燕京的许多酒店内，都在上演着。
    但到最后，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有陈舟在，他们不可能突破技术壁垒的封锁，只能乖乖的选择，要么合作，要么被抛弃。
    这种结论无疑是他们最不想看到的，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只能出让原本巨大的利益，以获得合作的可能。
    倒是也有人想要通过二次合作的方式，间接与华国国内的企业进行合作。
    因为他们发现，华国国内企业的合作价格，远比他们要低得多。
    就算是他们采取二次合作的加价方式进行合作，也比与陈舟直接合作要好。
    只可惜，他们联系了多家企业后，竟无一家企业愿意与他们进行二次合作。
    原因嘛，这都是陈舟的要求。
    现在他拥有话语权与定价权，那他就不可能放开给别人。
    如果有人选择二次合作，那他们之间的合作便会立即中止，且不会再有合作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是堵死了这些国外企业的所有其他的路。
    最终，所有的企业全部接受了陈舟提出的合作方式，以巨大的价格签订了技术使用合同。
    当陈海宁把这一家家一份份所签订的合同金额汇报给陈舟时，陈舟忍不住笑出了声。
    得了，这下子他的腰包彻底鼓起来了，两个研究院的发展也不会缺钱了。
    一句话来说，就是资金再也不缺。
    更重要的是，张一凡他们也有事做了，可以就偏差材料和dd-x号材料之间的衔接，以及dd-x号材料的后续，进行一系列的研究。
    这也是两手准备，一是为“夸父”工程的研究完成之前，一是为完成之后，dd-x号材料的研究论文的发表。
    陈舟可不想放开现在这种资金再也不缺的情况……

 第793章 资金再也不缺

    思忖了一下，陈舟便对陈海宁说道：“海宁，如果他们的报价真的是这么多的话，那说明还有上升的空间，我们要最大化这个材料的价值。”
    “我明白。”陈海宁应道，“我会尽可能的去提高材料的价值，拉高他们的报价。”
    陈舟轻轻点头，继续说道：“我要跟你强调一点，你要知道，这个材料的价值，就在于这些企业的报价，你明白吗？”
    “陈哥，你的意思是这个材料，可以完全放开？”陈海宁有些奇怪的问道。
    在他看来，陈舟对于自己的研究成果，一向都是十分珍视的，在合作企业的选择上，更是有着独特的选择标准。
    可这回，怎么会突然这么强调钱了？
    因为陈海宁并不知道偏差材料的事，所以他还以为这个材料也和陈舟先前的研究成果一样。
    殊不知，陈舟已经决定从偏差材料开始，一步一步的开始卷钱了。
    毕竟，他的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是烧钱的，在建的庐州应用科学技术研究院也是要烧钱的。
    还有他准备筹建的理论和应用两块的学术期刊，以及各种设想的落地，都是要烧钱的。
    一想到这些，陈舟就觉得，他还是太穷了，太缺钱了，得挣钱。
    自然，陈舟也把这些跟陈海宁讲了一下，只是隐藏了偏差材料的事。
    陈海宁听完后，顿时完全理解了陈舟的用意，这是大佬缺钱了呀。
    他是帮着陈舟在管理资金的，对于这各方面的花销，他其实比陈舟要更清楚，所以对于陈舟这样的想法，他是百分百支持的。
    只不过，陈海宁还是问了一句：“那这次可以合作的公司有什么要求吗？”
    陈舟直接道：“没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合作。但是明面上，还是要以国内的公司为主。”
    “好，那我就知道了。”陈海宁不禁促狭道，“看来我们可以狠狠宰一把国外的那行公司了，让他们以前一直卡着我们。”
    陈舟也说道：“没错，不用留手，能怎么宰就怎么宰！”
    顿了顿，陈舟又说道：“另外，可以在谈判的时候，告诉对方，这个材料的研究，我们的团队会一直持续下去，确保这一材料的性质始终处于领先地位！”
    听到这话的陈海宁立马双眼一亮：“陈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完完全全打着你的旗号来？”
    陈舟微微一笑，道：“这是个细水长流的活，打着我的旗号，更能让他们信服。另外，我相信这篇材料论文的影响力，还在逐渐发酵，他们自己会有清晰地认知的。”
    “嘿嘿，好嘞！”陈海宁嘿嘿一笑，已经在想着谈判时的场景了。
    和陈舟所预料的一样，随着有关偏差材料论文的发酵，化学界和材料学界不少研究机构和实验团队，都开始宣布证实了论文中材料的优异性质。
    而这也代表着学术界承认了这一材料的研究成果！
    这无疑是对陈海宁的谈判，最大的利好消息。
    陈海宁不禁感慨，大佬不仅是在学术上算到了每一步，更是算到了学术外的东西。
    在确认了陈舟论文中偏差材料的真实性后，全世界各大半导体公司的代表，便齐齐动身来了燕京，以期用最快的速度达成合作。
    只不过，陈海宁在与他们商谈的过程中，始终表现的很强硬，一直在加价，这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华国燕京某酒店内。
    “我知道各大研究机构和实验团队，已经公开证实了论文的真实性。但我要的是你们的论证结果！”
    “史密斯，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
    “好，你说！”
    “我们已经做了多次论证实验，结果和所有人的都一样！另外，boss已经动用关系，想要截胡这一研究成果，可是陈舟已经申请了各方面的专利，毫无破绽！”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差不多，我们只能尽可能的接受对方的要求，除此之外，并无他法！我们无法突破对方的技术壁垒！”
    “好，我再跟boss确认一下，用他们华国人的话来说，他们实在是狮子大开口了，我不确定我们是否真的有必要接受……”
    “可你不是说对方提出陈舟的研究团队，会一直持续对这一材料进行研究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能够合作，那就能确保我们的地位！”
    “我知道……你们真的无法突破吗？”
    “他可是陈舟，你在想什么？我们就算能突破这次的技术壁垒，也必然花费巨大的时间代价，而以他的能力，可能都已经设置了第二层，乃至第三层的技术壁垒了，这样做毫无意义！”
    “我懂了……”
    和这样相同的通话，在燕京的许多酒店内，都在上演着。
    但到最后，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有陈舟在，他们不可能突破技术壁垒的封锁，只能乖乖的选择，要么合作，要么被抛弃。
    这种结论无疑是他们最不想看到的，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只能出让原本巨大的利益，以获得合作的可能。
    倒是也有人想要通过二次合作的方式，间接与华国国内的企业进行合作。
    因为他们发现，华国国内企业的合作价格，远比他们要低得多。
    就算是他们采取二次合作的加价方式进行合作，也比与陈舟直接合作要好。
    只可惜，他们联系了多家企业后，竟无一家企业愿意与他们进行二次合作。
    原因嘛，这都是陈舟的要求。
    现在他拥有话语权与定价权，那他就不可能放开给别人。
    如果有人选择二次合作，那他们之间的合作便会立即中止，且不会再有合作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是堵死了这些国外企业的所有其他的路。
    最终，所有的企业全部接受了陈舟提出的合作方式，以巨大的价格签订了技术使用合同。
    当陈海宁把这一家家一份份所签订的合同金额汇报给陈舟时，陈舟忍不住笑出了声。
    得了，这下子他的腰包彻底鼓起来了，两个研究院的发展也不会缺钱了。
    一句话来说，就是资金再也不缺。
    更重要的是，张一凡他们也有事做了，可以就偏差材料和dd-x号材料之间的衔接，以及dd-x号材料的后续，进行一系列的研究。
    这也是两手准备，一是为“夸父”工程的研究完成之前，一是为完成之后，dd-x号材料的研究论文的发表。
    陈舟可不想放开现在这种资金再也不缺的情况……

 第794章 投入到研究院的发展之中

    为了抢占市场先机，所有企业在签订合同后，便将预付款全部打了过来。
    别看这只是预付款，但全部加起来，也是近10亿的巨款。
    有了这笔巨额款项，陈舟立马便嘱托陈海宁完善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各项设施，并加快庐州应用科学技术研究院的筹建。
    同时和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学术委员会成员们，开始讨论筹备学术期刊的工作。
    可以说，陈舟几乎没有将这些钱用于自己的打算，全部投入到了研究院的发展之中。
    在安排好各项事宜的同时，陈舟并没有放开自己，不管是“夸父”工程的研究，还是大统一理论下暗物质和暗能量的研究，他都没有放下。
    以至于，潘老都有些意外，先前几乎是甩手掌柜的陈舟，现在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询问各个实验室的研究进展，并把第一手的研究资料给要过去。
    他只能感慨，这位总指挥大概是嫌他们太慢了，要为“夸父”工程的研究加速了。
    时间也在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对许多人来说，每天的时间可能无法做到有效时间的利用，但对陈舟来说，每天的时间，都是有效时间。
    很快，2020年也来到了年底。
    在新一年元旦时，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和庐州应用科学技术研究院的官网上，分别发布了一则公告。
    两则公告的内容，都是关于研究院创办学术期刊的消息。
    虽然庐州应用科学技术研究院还没有落成，但经过学术委员会的讨论，最终还是决定以这个名义发布公告。
    这样也更为方便的告诉外界，两个学术期刊的性质，分别是以理论和应用为主的。
    两个期刊的名字分别叫《求是》和《求实》。
    自然，属于理论研究院的是《求是》，属于技术研究院的是《求实》。
    说起来，在期刊创办的过程中，学术委员会是有着不少不同的声音的。
    一来，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虽然是一所综合性质的研究院，但却是细分为了数学学院、物理学学院、化学学院、生物学学院这四大学院。
    虽说学术研究的多学科交叉不可避免，但真要论起来的话，大家还是有着自己专研的领域的。
    所以，就有人提议不要创办综合性的学术期刊，而是依照四大学院的性质，分别创办对应的四个学术期刊，做专攻性的学术期刊。
    关于这一点的讨论是最多的，包括德利涅等人，都是赞同这一想法的，但最后被陈舟给否了。
    不过，陈舟只是否定了要创办四个期刊的想法，他觉得一个综合性的期刊便足矣。
    至于专攻性，可以在每期期刊发表时，通过数学、物理学等不同的主题来做到。
    这一办刊理念，也直接造成了之后学术界的一个奇特现象。
    那就是和一年四季对应一般的，数学、物理学、化学和生物学分别占了一个季度。
    在这一个季度里，某一学科的研究成果批量刊登发表。
    当然，为了保证期刊的时效性，研究成果的时效性，期刊并不会在某一主题季时，拒绝其余学科的研究成果。
    甚至于，如果研究成果的重要性超出寻常，还会出特刊来进行刊登。
    这样就可以整体在《求是》期刊的框架下，囊括自然科学四大基础学科的研究成果了。
    第二点讨论的声音，则是关于两个期刊的名字选用。
    这个其实就是大家广泛发言，踊跃讨论，各抒己见，然后陈舟按自己的想法，直接敲定了“求是”和“求实”两个名字。
    陈舟自然也跟众人解释了一遍他选择这两个名字的想法。
    在他看来，理论研究的本质，就是探索万物的内在原理，寻求各种问题的答案，就是一个求是的过程。
    而应用科学研究的本质，就是将各种原理用于实践，将理论变为实际的技术，就是一个求实的过程。
    而“求是”是符合自然科学理论研究的本质的，“求实”则是符合应用科学技术研究的本质。
    听到陈舟的这番解释后，学术委员会的众人也不再纠结，当即便定下了两个期刊的名字。
    在两个研究院的公告出来后，顿时在学术界引起了热议。
    不少人也都开始跃跃欲试，想要按照公告里的投稿方式，将自己的研究成果投稿到这两个期刊。
    他们觉得，越早投稿越能占得先机。
    毕竟，这可是陈舟所创办的期刊，想都不用想，这两个期刊肯定会成为学术界的顶刊。
    而这个过程，也肯定不会太长。
    按照陈舟以往的研究效率，只要他在这两个期刊上面发表几篇论文，那这两个期刊的重要性，可不就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另外，还有不少人认为，这两个期刊的创办，是陈舟将世界学术中心转移至华国的又一力作。
    毕竟，顶级的研究机构，顶级的研究人员，再配上顶级的学术期刊，可就是一套齐活了。
    这也再次引起了全世界诸多研究机构的紧张，开始着手应对来自陈舟创办的两个研究院，所带来的影响。
    即使他们知道这种应对多半是徒劳的，顶多是延缓学术中心的转移时间，但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一时间，全世界的期刊登刊量陡然增加，令不少学者感到了错愕。
    在一段时间后，有人统计了各大期刊的过稿数据，猛然发现，《求是》和《求实》的过稿率居然是最低的。
    而那些原本的世界级顶刊，却是放开了他们的过稿率。
    在这种影响下，《求是》和《求实》一步步坚定的朝着既定的顶刊目标前行着。
    虽然耗费了一部分精力，投入到研究院的发展之中，但陈舟对于各项课题的研究，却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或许是在他那迫切要第一手研究资料的热情带动下，潘老等人也是铆足了劲。
    开始就上次研讨会上的研究新方向，扎根在了实验室中，以期尽快从实验层面完成研究。
    终于，在2021年5月的劳动节之后，实验室方面传来了好消息……

 第794章 投入到研究院的发展之中

    为了抢占市场先机，所有企业在签订合同后，便将预付款全部打了过来。
    别看这只是预付款，但全部加起来，也是近10亿的巨款。
    有了这笔巨额款项，陈舟立马便嘱托陈海宁完善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各项设施，并加快庐州应用科学技术研究院的筹建。
    同时和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学术委员会成员们，开始讨论筹备学术期刊的工作。
    可以说，陈舟几乎没有将这些钱用于自己的打算，全部投入到了研究院的发展之中。
    在安排好各项事宜的同时，陈舟并没有放开自己，不管是“夸父”工程的研究，还是大统一理论下暗物质和暗能量的研究，他都没有放下。
    以至于，潘老都有些意外，先前几乎是甩手掌柜的陈舟，现在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询问各个实验室的研究进展，并把第一手的研究资料给要过去。
    他只能感慨，这位总指挥大概是嫌他们太慢了，要为“夸父”工程的研究加速了。
    时间也在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对许多人来说，每天的时间可能无法做到有效时间的利用，但对陈舟来说，每天的时间，都是有效时间。
    很快，2020年也来到了年底。
    在新一年元旦时，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和庐州应用科学技术研究院的官网上，分别发布了一则公告。
    两则公告的内容，都是关于研究院创办学术期刊的消息。
    虽然庐州应用科学技术研究院还没有落成，但经过学术委员会的讨论，最终还是决定以这个名义发布公告。
    这样也更为方便的告诉外界，两个学术期刊的性质，分别是以理论和应用为主的。
    两个期刊的名字分别叫《求是》和《求实》。
    自然，属于理论研究院的是《求是》，属于技术研究院的是《求实》。
    说起来，在期刊创办的过程中，学术委员会是有着不少不同的声音的。
    一来，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虽然是一所综合性质的研究院，但却是细分为了数学学院、物理学学院、化学学院、生物学学院这四大学院。
    虽说学术研究的多学科交叉不可避免，但真要论起来的话，大家还是有着自己专研的领域的。
    所以，就有人提议不要创办综合性的学术期刊，而是依照四大学院的性质，分别创办对应的四个学术期刊，做专攻性的学术期刊。
    关于这一点的讨论是最多的，包括德利涅等人，都是赞同这一想法的，但最后被陈舟给否了。
    不过，陈舟只是否定了要创办四个期刊的想法，他觉得一个综合性的期刊便足矣。
    至于专攻性，可以在每期期刊发表时，通过数学、物理学等不同的主题来做到。
    这一办刊理念，也直接造成了之后学术界的一个奇特现象。
    那就是和一年四季对应一般的，数学、物理学、化学和生物学分别占了一个季度。
    在这一个季度里，某一学科的研究成果批量刊登发表。
    当然，为了保证期刊的时效性，研究成果的时效性，期刊并不会在某一主题季时，拒绝其余学科的研究成果。
    甚至于，如果研究成果的重要性超出寻常，还会出特刊来进行刊登。
    这样就可以整体在《求是》期刊的框架下，囊括自然科学四大基础学科的研究成果了。
    第二点讨论的声音，则是关于两个期刊的名字选用。
    这个其实就是大家广泛发言，踊跃讨论，各抒己见，然后陈舟按自己的想法，直接敲定了“求是”和“求实”两个名字。
    陈舟自然也跟众人解释了一遍他选择这两个名字的想法。
    在他看来，理论研究的本质，就是探索万物的内在原理，寻求各种问题的答案，就是一个求是的过程。
    而应用科学研究的本质，就是将各种原理用于实践，将理论变为实际的技术，就是一个求实的过程。
    而“求是”是符合自然科学理论研究的本质的，“求实”则是符合应用科学技术研究的本质。
    听到陈舟的这番解释后，学术委员会的众人也不再纠结，当即便定下了两个期刊的名字。
    在两个研究院的公告出来后，顿时在学术界引起了热议。
    不少人也都开始跃跃欲试，想要按照公告里的投稿方式，将自己的研究成果投稿到这两个期刊。
    他们觉得，越早投稿越能占得先机。
    毕竟，这可是陈舟所创办的期刊，想都不用想，这两个期刊肯定会成为学术界的顶刊。
    而这个过程，也肯定不会太长。
    按照陈舟以往的研究效率，只要他在这两个期刊上面发表几篇论文，那这两个期刊的重要性，可不就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另外，还有不少人认为，这两个期刊的创办，是陈舟将世界学术中心转移至华国的又一力作。
    毕竟，顶级的研究机构，顶级的研究人员，再配上顶级的学术期刊，可就是一套齐活了。
    这也再次引起了全世界诸多研究机构的紧张，开始着手应对来自陈舟创办的两个研究院，所带来的影响。
    即使他们知道这种应对多半是徒劳的，顶多是延缓学术中心的转移时间，但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一时间，全世界的期刊登刊量陡然增加，令不少学者感到了错愕。
    在一段时间后，有人统计了各大期刊的过稿数据，猛然发现，《求是》和《求实》的过稿率居然是最低的。
    而那些原本的世界级顶刊，却是放开了他们的过稿率。
    在这种影响下，《求是》和《求实》一步步坚定的朝着既定的顶刊目标前行着。
    虽然耗费了一部分精力，投入到研究院的发展之中，但陈舟对于各项课题的研究，却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或许是在他那迫切要第一手研究资料的热情带动下，潘老等人也是铆足了劲。
    开始就上次研讨会上的研究新方向，扎根在了实验室中，以期尽快从实验层面完成研究。
    终于，在2021年5月的劳动节之后，实验室方面传来了好消息……

 第795章 突破90％

    “潘院士，最新的阶段性研究资料，我已经收到了，下面就交给我！”
    陈舟一边接收着潘老发送过来的文件资料，一边对着电话说道。
    潘老回道：“行！又要辛苦你这位总指挥了，还有什么缺少的资料，你及时跟我说！”
    潘老此刻又生出了许多的感慨，别看他们是一个研究团队，他还是副总指挥，可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没有陈舟一个人重要。
    即使他们这些人负责着整个“夸父”工程实验室的研究工作，可这都是建立在“夸父”工程已有的研究规划上的。
    他们只是按部就班的进行实验，来验证规划中的理论研究成果，做到理论和实验的同步。
    但是不管是最初的研究规划，还是在理论和实验同步进度后，根据第一手研究资料，调整的新研究方向，都是陈舟一个人的杰作。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陈舟担任总指挥，他们连最起码的“夸父”工程这项研究，都不会出现。
    潘老他们其实私下里也聊过这些，几乎没有一个人对陈舟做总指挥有异议，更没有一个人觉得陈舟当甩手掌柜有问题。
    他们更多地都是钦佩与赞叹，钦佩陈舟对研究的把控能力，赞叹陈舟整个的研究效率。
    除此之外，还有的就是羡慕了。
    “我大致扫了一遍，资料基本上齐全，就算缺一些，关系也不大。”陈舟在接收完研究资料后，快速浏览了一遍。
    他的话也将潘老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将脑中的想法抛出脑外，潘老试着询问道：“那这次还和上次一样，一周后召开研讨会？”
    陈舟略一思忖，回道：“暂时不定研讨会的时间，让他们先按照研究规划继续推进实验，然后等我的通知。”
    潘老微微一愣，他似乎已经习惯了陈舟的高效率研究，也就没有想到陈舟会是这么个回答。
    但旋即，潘老便应道：“好的，我明白！”
    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的通话随即断开，潘老按照陈舟的吩咐，着手去通知其他人，并安排后续的实验计划。
    陈舟则是打开了接收的研究资料，开始梳理起这些实验方面的数据资料，并对照前期所有的研究资料，开始进行研究规划的细化。
    实际上，陈舟本来也是打算将研讨会的时间，确定在一周后的。
    但是想到目前的研究进度，以及越往后越难的研究特性，他才没有将时间确定下来。
    此外，陈舟这一次还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将研究进度推进到90。
    按照最初研究规划的三到五年时间来算的话，三年完成“夸父”工程的研究，显然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陈舟就想着，以五年为期限，彻底完成“夸父”工程的研究，实现可控核聚变技术。
    关于“能源解决之答案”的五大单项部分，还有不少需要突破的研究难点。
    最轻松的，大概就是材料部分的研究了。
    在有了dd-x号材料的前提下，几乎不需要再做材料研究的突破，只需要针对性的调整，使得dd-x号材料适用于可控核聚变技术。
    这一点，更多地也是实验上的验证。
    陈舟能做的就是通过他优越的计算能力，通过纸平化的研究，先一步进行验证。
    当然，在dd-x号材料表现出的优异性质下，陈舟相信他的验证会很顺利。
    其次，则是理论研究部分的研究。
    虽然这一单项的负责人方青华，一直在说他是五大单项负责人里最轻松的，因为有陈舟坐镇理论研究，他完全不用担心。
    但实际上，对陈舟来说，这一部分的研究，也不轻松。
    要不然，他也不会每次在理论和实验同步后，重新进行整合梳理，研究细化新的方向了。
    最难的，自然就是另外的原料产生部分、工程设计部分和控制程序部分，这三个单项的研究。
    倒不是说本质上的研究有多难，而是这三个单项部分的研究，需要协调理论研究部分和材料部分的研究，再去突破本身的研究难点。
    并没有选择从易到难的顺序，陈舟依然从理论研究部分开始，依次进行五大单项的研究。
    在开始研究之后，陈舟便再次进入了闭关的状态。
    这一幕也令杨依依有些无奈，她就是觉得陈舟这样一头扎进研究之中，身体会首先扛不住。
    但这么多年过来，她也知道陈舟的性格，所以并没有去多说什么，只是尽力照顾好陈舟。
    至少，在陈舟忙于研究工作时，可以不需要考虑生活上的问题。
    就这样，在极限研究状态下，陈舟花费了近十天的时间，取得了“夸父”研究工程的突破。
    在整理完一桌子乱糟糟的草稿纸后，陈舟起身回到卧室，来到床边后，一屁股坐了下去，顺势就是一躺。
    闭上眼睛，意识随即进入系统空间。
    陈舟伸手快速点击着纯净的显示屏，当看到“能源解决之答案”的研究进度达到90后，他这才缓缓睡去。
    如果细看的话，在陈舟那疲惫的脸上，挂着一丝放松后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陈舟起床后便拉着熊浩去晨跑了，这也是他多年来的良好生活习惯。
    如果不是在获得系统的最初，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陈舟觉得这种高强度的极限研究状态，他还真不一定能坚持下来。
    晨跑结束后，给杨依依带了早餐。
    一起吃完了早饭后，陈舟难得的主动开车送杨依依去上班。
    做完这一切，陈舟拨通了潘老的电话，通知他开始准备研讨会的事。
    潘老立马答应下来，马上开始联系李振邦，着手为研讨会做着准备。
    当这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潘老才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问身边的助理：“今天是几号？”
    助理有些懵逼的回道：“潘院士，今天是5月20号，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
    潘老嘴上随意应付了一句，但心里却是在想着，好家伙，10天确实不是一周，可这也没差别啊？！
    倒是一旁的助理，有些奇怪的看着潘老，心想难道老院士也紧跟潮流，过起了520？
    不管潘老的惊讶，还是助理的遐想，研讨会最终定在了5月25日。

 第795章 突破90％

    “潘院士，最新的阶段性研究资料，我已经收到了，下面就交给我！”
    陈舟一边接收着潘老发送过来的文件资料，一边对着电话说道。
    潘老回道：“行！又要辛苦你这位总指挥了，还有什么缺少的资料，你及时跟我说！”
    潘老此刻又生出了许多的感慨，别看他们是一个研究团队，他还是副总指挥，可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没有陈舟一个人重要。
    即使他们这些人负责着整个“夸父”工程实验室的研究工作，可这都是建立在“夸父”工程已有的研究规划上的。
    他们只是按部就班的进行实验，来验证规划中的理论研究成果，做到理论和实验的同步。
    但是不管是最初的研究规划，还是在理论和实验同步进度后，根据第一手研究资料，调整的新研究方向，都是陈舟一个人的杰作。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陈舟担任总指挥，他们连最起码的“夸父”工程这项研究，都不会出现。
    潘老他们其实私下里也聊过这些，几乎没有一个人对陈舟做总指挥有异议，更没有一个人觉得陈舟当甩手掌柜有问题。
    他们更多地都是钦佩与赞叹，钦佩陈舟对研究的把控能力，赞叹陈舟整个的研究效率。
    除此之外，还有的就是羡慕了。
    “我大致扫了一遍，资料基本上齐全，就算缺一些，关系也不大。”陈舟在接收完研究资料后，快速浏览了一遍。
    他的话也将潘老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将脑中的想法抛出脑外，潘老试着询问道：“那这次还和上次一样，一周后召开研讨会？”
    陈舟略一思忖，回道：“暂时不定研讨会的时间，让他们先按照研究规划继续推进实验，然后等我的通知。”
    潘老微微一愣，他似乎已经习惯了陈舟的高效率研究，也就没有想到陈舟会是这么个回答。
    但旋即，潘老便应道：“好的，我明白！”
    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的通话随即断开，潘老按照陈舟的吩咐，着手去通知其他人，并安排后续的实验计划。
    陈舟则是打开了接收的研究资料，开始梳理起这些实验方面的数据资料，并对照前期所有的研究资料，开始进行研究规划的细化。
    实际上，陈舟本来也是打算将研讨会的时间，确定在一周后的。
    但是想到目前的研究进度，以及越往后越难的研究特性，他才没有将时间确定下来。
    此外，陈舟这一次还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将研究进度推进到90。
    按照最初研究规划的三到五年时间来算的话，三年完成“夸父”工程的研究，显然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陈舟就想着，以五年为期限，彻底完成“夸父”工程的研究，实现可控核聚变技术。
    关于“能源解决之答案”的五大单项部分，还有不少需要突破的研究难点。
    最轻松的，大概就是材料部分的研究了。
    在有了dd-x号材料的前提下，几乎不需要再做材料研究的突破，只需要针对性的调整，使得dd-x号材料适用于可控核聚变技术。
    这一点，更多地也是实验上的验证。
    陈舟能做的就是通过他优越的计算能力，通过纸平化的研究，先一步进行验证。
    当然，在dd-x号材料表现出的优异性质下，陈舟相信他的验证会很顺利。
    其次，则是理论研究部分的研究。
    虽然这一单项的负责人方青华，一直在说他是五大单项负责人里最轻松的，因为有陈舟坐镇理论研究，他完全不用担心。
    但实际上，对陈舟来说，这一部分的研究，也不轻松。
    要不然，他也不会每次在理论和实验同步后，重新进行整合梳理，研究细化新的方向了。
    最难的，自然就是另外的原料产生部分、工程设计部分和控制程序部分，这三个单项的研究。
    倒不是说本质上的研究有多难，而是这三个单项部分的研究，需要协调理论研究部分和材料部分的研究，再去突破本身的研究难点。
    并没有选择从易到难的顺序，陈舟依然从理论研究部分开始，依次进行五大单项的研究。
    在开始研究之后，陈舟便再次进入了闭关的状态。
    这一幕也令杨依依有些无奈，她就是觉得陈舟这样一头扎进研究之中，身体会首先扛不住。
    但这么多年过来，她也知道陈舟的性格，所以并没有去多说什么，只是尽力照顾好陈舟。
    至少，在陈舟忙于研究工作时，可以不需要考虑生活上的问题。
    就这样，在极限研究状态下，陈舟花费了近十天的时间，取得了“夸父”研究工程的突破。
    在整理完一桌子乱糟糟的草稿纸后，陈舟起身回到卧室，来到床边后，一屁股坐了下去，顺势就是一躺。
    闭上眼睛，意识随即进入系统空间。
    陈舟伸手快速点击着纯净的显示屏，当看到“能源解决之答案”的研究进度达到90后，他这才缓缓睡去。
    如果细看的话，在陈舟那疲惫的脸上，挂着一丝放松后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陈舟起床后便拉着熊浩去晨跑了，这也是他多年来的良好生活习惯。
    如果不是在获得系统的最初，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陈舟觉得这种高强度的极限研究状态，他还真不一定能坚持下来。
    晨跑结束后，给杨依依带了早餐。
    一起吃完了早饭后，陈舟难得的主动开车送杨依依去上班。
    做完这一切，陈舟拨通了潘老的电话，通知他开始准备研讨会的事。
    潘老立马答应下来，马上开始联系李振邦，着手为研讨会做着准备。
    当这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潘老才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问身边的助理：“今天是几号？”
    助理有些懵逼的回道：“潘院士，今天是5月20号，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
    潘老嘴上随意应付了一句，但心里却是在想着，好家伙，10天确实不是一周，可这也没差别啊？！
    倒是一旁的助理，有些奇怪的看着潘老，心想难道老院士也紧跟潮流，过起了520？
    不管潘老的惊讶，还是助理的遐想，研讨会最终定在了5月25日。

 第796章 合组研究

    时间很快来到5月25日。
    还是在科技部门的会议室里，陈舟与“夸父”工程研究团队的人齐聚于此。
    包括李振邦在内，一共八人，都有些眼神灼热的看着陈舟。
    他们已经从潘老那里获知了一点小道消息，正是关于这次研讨会上，陈舟已完成的细化后的研究规划，能够将研究进度推到90的消息。
    所以，他们都期待着确认这一消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离“夸父”工程研究的完成，可以说是只差临门一脚了。
    毕竟，他们是从30的进度开始的，到现在走了一大半的路了，还剩下10的话，那就真的是翘首以待了。
    研讨会开始后，陈舟也没有废话，简单说了一句后，便起身走到了会议室内早已摆放好的白板前，开始就这一次的研究新方向，给众人进行讲解。
    见到这一幕，众人齐刷刷的抬头，紧紧盯着陈舟手中记号笔与白板接触的地方，随着陈舟的书写，吸收着这一次研究新方向的阶段性成果。
    和陈舟的研究顺序一致，从理论研究部分开始，到控制程序部分结束。
    五个单项研究部分，整整写了满满的五块白板。
    从这五块白板上的内容，众人确定了这一次的研讨会，和以前一样，陈舟再一次在“夸父”工程的研究上，取得了阶段性的突破成果。
    这也从侧面验证了他们获知的小道消息，大概率是陈舟亲口告诉潘老的。
    一想到这里，众人脸上的表情，无不透露着一丝激动。
    毕竟，这可不单单是“夸父”工程立项后，所经历的两年多研究时间。
    这是几十年时间的融合，才终于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此刻，再想一想在陈舟之前，和在陈舟之后，众人看向陈舟的眼神，越发变得灼热起来。
    陈舟刚放下笔，转身就看到一群大男人滚烫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干嘛？”
    “总指挥威武！”
    “总指挥霸气！”
    “总指挥牛逼！”
    就连李振邦也十分高兴的说了句：“总指挥帅气！”
    听到这一声声的回答，陈舟有些诧异的看着众人，好家伙，这还是一向看起来严谨的各位负责人吗？
    倒是潘老颇为严肃的说道：“行啦！我们都知道，总指挥是绝对的学术大佬，什么威武霸气，什么牛逼帅气，你们就不能用学术性的词汇夸人吗？”
    一听这话，除了陈舟更为诧异外，其余人倒是开始了各展所长。
    “总指挥是真正的磁约束！”
    “总指挥是真正的绝热不变量！”
    “总指挥是真正的等离子体！”
    “总指挥比聚变装置还帅气！”
    “e……”陈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出言阻止道，“行啦，诸位，我知道你们想夸我，可真没必要这样……”
    众人均是大笑起来，会议室内的氛围，也变得更为融洽和热烈。
    虽说这些话不太正经，但这些话却真正表达了众人此刻的心情。
    顿了顿，陈舟将画风拉回正常，开口说道：“目前的研究进度，大概达到了90，鉴于此，我觉得可以筹备实施下一个计划了。”
    听到陈舟亲口确认的90研究进度，众人的心情更为舒畅了。
    两年多的时间，他们真正实现了一个跨越！
    待冷静下来后，他们才想到陈舟口中的下一个计划。
    除了李振邦和潘老之外，其余六人并不知道陈舟所说的下一个计划，到底是什么。
    因为在他们加入到“夸父”工程的研究团队后，便是分别负责五大单项的研究，而从研究规划来看，这就是整个研究的计划了。
    还是潘老率先说道：“你是说合组研究的事？”
    此言一出，其余六人俱是看向了潘老，但立马又将目光投向了陈舟。
    合组研究的事，他们并不清楚，但他们能够猜到，这应该是在之前就敲定的研究细节。
    对于他们来说，合组研究的意义，并不寻常。
    一方面，这代表着各项研究已经步入最后阶段，需要从整体上协调各项研究，完成最终的研究。
    也就是，真正的只差临门一脚了。
    另一方面，合组研究后也就代表着，他们不再是名义上的五大单项研究人员了，他们是从内到外的“夸父”工程的研究人员。
    这是他们一直所期盼的一件事。
    如今，就要实现了吗？
    只听陈舟说道：“没错，按照最初的设想，在研究进度达到90左右时，就需要充分协调各个单项的研究，做到相互配合，为最后的可控核聚变点火做组合。”
    “如果再按照先前分开进行研究的话，各方面的研究工作不能统一，会对整个研究造成影响，所以我觉得是时候开始合组研究的筹划了。”
    陈舟说完，扫视了一圈众人，见众人都在思考，而潘老似乎还有些问题，他便又继续说道：“注意，我说的是合组研究的筹划，并不是立马进行合组研究。”
    潘老的问题正是这个，他知道合组研究是必须实施的，只是这个时机该如何把握。
    于是他立马问道：“那我们何时开始合组研究？”
    实际上，这也是众人真正关心的问题。
    陈舟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了右手边的李振邦。
    李振邦会意，出声说道：“现在的五大单项研究，由于陈院士的原因，基本上无人察觉他们与“夸父”工程的关系。”
    “但是，在合组研究之后，这一层关系肯定捂不住，所以我们必须要做好严格的保密工作，尤其是在研究人员和研究资料上面。”
    “为此，关于合组研究的筹划，我们一直在进行，对于进入合组研究的研究人员，进行了绝对严格的保密筛查。”
    “到目前为止，这项工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最多还需要三个月时间，就能做足合组研究的准备工作。”
    李振邦的一番话，算是彻底揭露了整个“夸父”工程研究计划的细节。
    这里面的一些工作，除了陈舟外，甚至连潘老都不知道，全部都是秘密进行的。
    而现在，李振邦说了出来，也就代表着合组研究，真的快要开始了。

 第796章 合组研究

    时间很快来到5月25日。
    还是在科技部门的会议室里，陈舟与“夸父”工程研究团队的人齐聚于此。
    包括李振邦在内，一共八人，都有些眼神灼热的看着陈舟。
    他们已经从潘老那里获知了一点小道消息，正是关于这次研讨会上，陈舟已完成的细化后的研究规划，能够将研究进度推到90的消息。
    所以，他们都期待着确认这一消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离“夸父”工程研究的完成，可以说是只差临门一脚了。
    毕竟，他们是从30的进度开始的，到现在走了一大半的路了，还剩下10的话，那就真的是翘首以待了。
    研讨会开始后，陈舟也没有废话，简单说了一句后，便起身走到了会议室内早已摆放好的白板前，开始就这一次的研究新方向，给众人进行讲解。
    见到这一幕，众人齐刷刷的抬头，紧紧盯着陈舟手中记号笔与白板接触的地方，随着陈舟的书写，吸收着这一次研究新方向的阶段性成果。
    和陈舟的研究顺序一致，从理论研究部分开始，到控制程序部分结束。
    五个单项研究部分，整整写了满满的五块白板。
    从这五块白板上的内容，众人确定了这一次的研讨会，和以前一样，陈舟再一次在“夸父”工程的研究上，取得了阶段性的突破成果。
    这也从侧面验证了他们获知的小道消息，大概率是陈舟亲口告诉潘老的。
    一想到这里，众人脸上的表情，无不透露着一丝激动。
    毕竟，这可不单单是“夸父”工程立项后，所经历的两年多研究时间。
    这是几十年时间的融合，才终于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此刻，再想一想在陈舟之前，和在陈舟之后，众人看向陈舟的眼神，越发变得灼热起来。
    陈舟刚放下笔，转身就看到一群大男人滚烫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干嘛？”
    “总指挥威武！”
    “总指挥霸气！”
    “总指挥牛逼！”
    就连李振邦也十分高兴的说了句：“总指挥帅气！”
    听到这一声声的回答，陈舟有些诧异的看着众人，好家伙，这还是一向看起来严谨的各位负责人吗？
    倒是潘老颇为严肃的说道：“行啦！我们都知道，总指挥是绝对的学术大佬，什么威武霸气，什么牛逼帅气，你们就不能用学术性的词汇夸人吗？”
    一听这话，除了陈舟更为诧异外，其余人倒是开始了各展所长。
    “总指挥是真正的磁约束！”
    “总指挥是真正的绝热不变量！”
    “总指挥是真正的等离子体！”
    “总指挥比聚变装置还帅气！”
    “e……”陈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出言阻止道，“行啦，诸位，我知道你们想夸我，可真没必要这样……”
    众人均是大笑起来，会议室内的氛围，也变得更为融洽和热烈。
    虽说这些话不太正经，但这些话却真正表达了众人此刻的心情。
    顿了顿，陈舟将画风拉回正常，开口说道：“目前的研究进度，大概达到了90，鉴于此，我觉得可以筹备实施下一个计划了。”
    听到陈舟亲口确认的90研究进度，众人的心情更为舒畅了。
    两年多的时间，他们真正实现了一个跨越！
    待冷静下来后，他们才想到陈舟口中的下一个计划。
    除了李振邦和潘老之外，其余六人并不知道陈舟所说的下一个计划，到底是什么。
    因为在他们加入到“夸父”工程的研究团队后，便是分别负责五大单项的研究，而从研究规划来看，这就是整个研究的计划了。
    还是潘老率先说道：“你是说合组研究的事？”
    此言一出，其余六人俱是看向了潘老，但立马又将目光投向了陈舟。
    合组研究的事，他们并不清楚，但他们能够猜到，这应该是在之前就敲定的研究细节。
    对于他们来说，合组研究的意义，并不寻常。
    一方面，这代表着各项研究已经步入最后阶段，需要从整体上协调各项研究，完成最终的研究。
    也就是，真正的只差临门一脚了。
    另一方面，合组研究后也就代表着，他们不再是名义上的五大单项研究人员了，他们是从内到外的“夸父”工程的研究人员。
    这是他们一直所期盼的一件事。
    如今，就要实现了吗？
    只听陈舟说道：“没错，按照最初的设想，在研究进度达到90左右时，就需要充分协调各个单项的研究，做到相互配合，为最后的可控核聚变点火做组合。”
    “如果再按照先前分开进行研究的话，各方面的研究工作不能统一，会对整个研究造成影响，所以我觉得是时候开始合组研究的筹划了。”
    陈舟说完，扫视了一圈众人，见众人都在思考，而潘老似乎还有些问题，他便又继续说道：“注意，我说的是合组研究的筹划，并不是立马进行合组研究。”
    潘老的问题正是这个，他知道合组研究是必须实施的，只是这个时机该如何把握。
    于是他立马问道：“那我们何时开始合组研究？”
    实际上，这也是众人真正关心的问题。
    陈舟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了右手边的李振邦。
    李振邦会意，出声说道：“现在的五大单项研究，由于陈院士的原因，基本上无人察觉他们与“夸父”工程的关系。”
    “但是，在合组研究之后，这一层关系肯定捂不住，所以我们必须要做好严格的保密工作，尤其是在研究人员和研究资料上面。”
    “为此，关于合组研究的筹划，我们一直在进行，对于进入合组研究的研究人员，进行了绝对严格的保密筛查。”
    “到目前为止，这项工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最多还需要三个月时间，就能做足合组研究的准备工作。”
    李振邦的一番话，算是彻底揭露了整个“夸父”工程研究计划的细节。
    这里面的一些工作，除了陈舟外，甚至连潘老都不知道，全部都是秘密进行的。
    而现在，李振邦说了出来，也就代表着合组研究，真的快要开始了。

 第797章 实验跟上

    “三个月时间么？”
    陈舟重复了一遍，思忖着细化后的新研究方向，大概能够在多长时间内，做到理论和实验的同步。
    别看陈舟去实验室的次数并不多，但是对于五大单项实验进度的把控，却是不比五大单项的负责人差的。
    在心里有个大概的预估时间后，陈舟询问道：“你们觉得需要多长时间，能够完成实验验证，做到理论和实验的同步？”
    听到这个问题，五大单项的负责人，均是在心里开始预估了起来。
    作为一路走来的研究负责人，他们其实对研究进度的预估，也算是了熟于胸的。
    尤其是在陈舟的研究规划如此详尽的情况下，再结合前期的实验室研究状况，更是能够精准把握。
    只不过，李振邦前面的一番话，已经提到了三个月的时间，而陈舟也小声重复了一遍，这给他们的判断，造成了一种侧面的干扰。
    过了一会，理论研究部分负责人方青华首先表态道：“陈院士，我所负责的单项研究，能够在三个月内完成实验和理论的同步！”
    紧随其后，原料产生部分负责人汪斌，材料部分负责人赵颂，工程设计部分负责人王云，控制程序部分负责人李云生，纷纷开始表态，表示三个月内可以完成实验和理论的同步。
    就连另一位副总指挥吴志鹏也同样说道：“陈院士，我们都有信心在三个月的时间内，做到实验和理论的同步！”
    看着眼前的六人，陈舟微微摇了摇头，他不是要他们的这份表态，也不是要他们立下军令状什么的。
    他是要他们实事求是的，从实验方面出发，给他一个还算精准的预估时间。
    这样，他才好跟李振邦，跟潘老统筹安排合组研究的时间，并为此做足准备。
    见陈舟摇头，没给其他人再说话的机会，潘老已经严肃道：“方青华，我知道理论研究有陈院士打底，可实验室那边，真能三个月完成验证吗？”
    “还有汪斌，原来产生部分的实验一直以来比较独立，其中的技术难点也并不少，这两年多来的实验，你不清楚吗？”
    “还有赵颂，别以为有了dd-x号材料，你就高枕无忧了，你真能确保这材料在实际装置中也发挥出原本的优异性质吗？”
    “还有王云，工程设计部分的实验情况，是确保装置搭建成功的支柱之一，你确定三个月时间能够完成实验上的研究？”
    “最后是你，李云生，控制程序部分的精细程度，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光调试就不止三个月了？”
    潘老丝毫不客气的，把五大单项的负责人，挨个批评了一顿，唯有另一位副总指挥吴志鹏幸免于难。
    挨了批评之后，五大单项的负责人，倒是没有什么不服，跟着潘老这么多年，潘老的脾气他们还是知道的。
    他们也是因为不想耽误合组研究的时间，所以才说出了这样表态的话。
    但是他们却忽视了最重要的东西，也是潘老这样的老一辈科学家最重视的东西。
    陈舟看了看还有些生气的潘老，伸手拍了拍老先生，示意对方消消气。
    然后，转头对众人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但这种表态，在我这里是不需要的！”
    “我要的，是实事求是的完成实验与理论的同步，务必确保合组研究的基础，是真正坚实的！只有这样，合组研究才能更高效的突破最后的10！”
    潘老紧接着说道：“你们听明白了吗？不是要你们赶时间糊任务，为了合组研究而合组研究！”
    一旁的李振邦看了看陈舟，又看了看潘老，并没有说话，但内心却是有些触动，有这样的人在，“夸父”工程的研究，才是安稳可靠的。
    会议室内安静了一瞬，还是由理论研究部分负责人方青华开头，五大单项的负责人挨个将预估的实验验证时间说了一遍。
    这一次，五人没有再急功近利的想法，也没想着必定在三个月内就必须完成实验。
    而是本着实验与理论的难度，实事求是的预估了时间。
    在听完了五大单项负责人的预估后，陈舟思忖着说道：“在你们预估的时间上，还需要再加一个月的预留时间。”
    陈舟这么说，是因为实验的偶发性，还可能会出现新的问题，这都是需要认真考虑的因素。
    在听到陈舟的话后，潘老率先表示赞同，随后吴志鹏和五大单项负责人均是表示赞同。
    见状，陈舟便说道：“既如此，那按照刚才的时间推算，我们合组研究的时间点，便定在明年2月份，具体细节我们商定后再议。”
    “我希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全力以赴，做好各自负责的研究工作！我期待诸位的好消息！”
    至此，合组研究前的最后一次研讨会，算是正式结束。
    后续就是五大单项按照预估时间，把实验方面的工作跟上，做到理论和实验的同步。
    再就是，李振邦这边为之后的合组研究，和陈舟商定具体的细节，进一步做好各项筹备工作。
    陈舟也难得的，在合组研究前，又能平衡出属于自己的研究时间了。
    本来，他是想着快点解决大统一理论下暗物质和暗能量的研究，可朗兰兹却不这么想。
    为了数学领域的大统一研究，朗兰兹和法尔廷斯拉上德利涅，不止一次找到了陈舟。
    陈舟自是不好再拒绝，便和这几位老先生一道，开展了数学领域大统一的研究。
    只不过，和上次研究标准猜想时不同，这一次陈舟并没有打算全部由他自己来完成研究。
    而是和朗兰兹三人组成了研究小组，共同攻克这一难题。
    这样的话，陈舟在这段时间里，才能更好地平衡各项研究的时间。
    再者，一旦“夸父”工程的研究开始合组研究的话，他是肯定会放下其他所有的研究课题，转而全力攻坚最后的10进度。
    到时候，朗兰兹三人可以继续这一课题的研究，不至于使得研究中断。
    在此之前，陈舟会给这三位老先生，留下足够他们探索的研究点。
    时间就这样逐渐走到了 2021年的尾声……

 第797章 实验跟上

    “三个月时间么？”
    陈舟重复了一遍，思忖着细化后的新研究方向，大概能够在多长时间内，做到理论和实验的同步。
    别看陈舟去实验室的次数并不多，但是对于五大单项实验进度的把控，却是不比五大单项的负责人差的。
    在心里有个大概的预估时间后，陈舟询问道：“你们觉得需要多长时间，能够完成实验验证，做到理论和实验的同步？”
    听到这个问题，五大单项的负责人，均是在心里开始预估了起来。
    作为一路走来的研究负责人，他们其实对研究进度的预估，也算是了熟于胸的。
    尤其是在陈舟的研究规划如此详尽的情况下，再结合前期的实验室研究状况，更是能够精准把握。
    只不过，李振邦前面的一番话，已经提到了三个月的时间，而陈舟也小声重复了一遍，这给他们的判断，造成了一种侧面的干扰。
    过了一会，理论研究部分负责人方青华首先表态道：“陈院士，我所负责的单项研究，能够在三个月内完成实验和理论的同步！”
    紧随其后，原料产生部分负责人汪斌，材料部分负责人赵颂，工程设计部分负责人王云，控制程序部分负责人李云生，纷纷开始表态，表示三个月内可以完成实验和理论的同步。
    就连另一位副总指挥吴志鹏也同样说道：“陈院士，我们都有信心在三个月的时间内，做到实验和理论的同步！”
    看着眼前的六人，陈舟微微摇了摇头，他不是要他们的这份表态，也不是要他们立下军令状什么的。
    他是要他们实事求是的，从实验方面出发，给他一个还算精准的预估时间。
    这样，他才好跟李振邦，跟潘老统筹安排合组研究的时间，并为此做足准备。
    见陈舟摇头，没给其他人再说话的机会，潘老已经严肃道：“方青华，我知道理论研究有陈院士打底，可实验室那边，真能三个月完成验证吗？”
    “还有汪斌，原来产生部分的实验一直以来比较独立，其中的技术难点也并不少，这两年多来的实验，你不清楚吗？”
    “还有赵颂，别以为有了dd-x号材料，你就高枕无忧了，你真能确保这材料在实际装置中也发挥出原本的优异性质吗？”
    “还有王云，工程设计部分的实验情况，是确保装置搭建成功的支柱之一，你确定三个月时间能够完成实验上的研究？”
    “最后是你，李云生，控制程序部分的精细程度，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光调试就不止三个月了？”
    潘老丝毫不客气的，把五大单项的负责人，挨个批评了一顿，唯有另一位副总指挥吴志鹏幸免于难。
    挨了批评之后，五大单项的负责人，倒是没有什么不服，跟着潘老这么多年，潘老的脾气他们还是知道的。
    他们也是因为不想耽误合组研究的时间，所以才说出了这样表态的话。
    但是他们却忽视了最重要的东西，也是潘老这样的老一辈科学家最重视的东西。
    陈舟看了看还有些生气的潘老，伸手拍了拍老先生，示意对方消消气。
    然后，转头对众人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但这种表态，在我这里是不需要的！”
    “我要的，是实事求是的完成实验与理论的同步，务必确保合组研究的基础，是真正坚实的！只有这样，合组研究才能更高效的突破最后的10！”
    潘老紧接着说道：“你们听明白了吗？不是要你们赶时间糊任务，为了合组研究而合组研究！”
    一旁的李振邦看了看陈舟，又看了看潘老，并没有说话，但内心却是有些触动，有这样的人在，“夸父”工程的研究，才是安稳可靠的。
    会议室内安静了一瞬，还是由理论研究部分负责人方青华开头，五大单项的负责人挨个将预估的实验验证时间说了一遍。
    这一次，五人没有再急功近利的想法，也没想着必定在三个月内就必须完成实验。
    而是本着实验与理论的难度，实事求是的预估了时间。
    在听完了五大单项负责人的预估后，陈舟思忖着说道：“在你们预估的时间上，还需要再加一个月的预留时间。”
    陈舟这么说，是因为实验的偶发性，还可能会出现新的问题，这都是需要认真考虑的因素。
    在听到陈舟的话后，潘老率先表示赞同，随后吴志鹏和五大单项负责人均是表示赞同。
    见状，陈舟便说道：“既如此，那按照刚才的时间推算，我们合组研究的时间点，便定在明年2月份，具体细节我们商定后再议。”
    “我希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全力以赴，做好各自负责的研究工作！我期待诸位的好消息！”
    至此，合组研究前的最后一次研讨会，算是正式结束。
    后续就是五大单项按照预估时间，把实验方面的工作跟上，做到理论和实验的同步。
    再就是，李振邦这边为之后的合组研究，和陈舟商定具体的细节，进一步做好各项筹备工作。
    陈舟也难得的，在合组研究前，又能平衡出属于自己的研究时间了。
    本来，他是想着快点解决大统一理论下暗物质和暗能量的研究，可朗兰兹却不这么想。
    为了数学领域的大统一研究，朗兰兹和法尔廷斯拉上德利涅，不止一次找到了陈舟。
    陈舟自是不好再拒绝，便和这几位老先生一道，开展了数学领域大统一的研究。
    只不过，和上次研究标准猜想时不同，这一次陈舟并没有打算全部由他自己来完成研究。
    而是和朗兰兹三人组成了研究小组，共同攻克这一难题。
    这样的话，陈舟在这段时间里，才能更好地平衡各项研究的时间。
    再者，一旦“夸父”工程的研究开始合组研究的话，他是肯定会放下其他所有的研究课题，转而全力攻坚最后的10进度。
    到时候，朗兰兹三人可以继续这一课题的研究，不至于使得研究中断。
    在此之前，陈舟会给这三位老先生，留下足够他们探索的研究点。
    时间就这样逐渐走到了 2021年的尾声……

 第798章 他真的是总指挥！

    2021年的这一年，学术界虽然还有不少议论诺贝尔奖因陈舟的退选而失色的情况，但整体上算是难得的平静。
    毕竟，这一年的陈舟，似乎是安静了下来。
    除了作为通讯作者，出现在了张一凡研究团队的材料论文上，并没有像以前一般，一年冒出多个重磅级研究成果。
    当然，没有一个人还会像先前那般，想着什么陈舟沉寂了这回事，他们可不想再转手就被陈舟的论文打脸。
    就在有些人这么想着的时候，陈舟新的研究论文，果然出现在了预印本网站e-prt arxiv之上。
    这篇论文正是在大统一理论下，关于暗物质和暗能量的研究成果。
    陈舟也因为这一研究成果的完成，成功完成了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的最后一项。
    物理学和数学一样，成功升级至满级！
    对此，陈舟还是挺开心的，只不过没有数学升至满级时那么激动。
    毕竟，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的最后一项，算是水到渠成的事。
    如果不是他将主要精力投入到“夸父”工程的研究当中，他相信这一天会来的更早一些。
    只不过，外界并不知道陈舟的想法，在这一成果问世后，陈舟在物理学界的地位，也变得牢不可破。
    更关键的是，这一成果的诞生，算是代表着大统一理论后，新物理学研究的第一成果。
    为探索宇宙奥秘的征程上，起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并且，也由此证明了大统一理论的重要性。
    在陈舟的论文出来后，开始有人猜测，陈舟是否会举办一场世界物理学家大会，就像先前的数学家大会一样，作为开启新物理学时代的回答。
    只不过，这种猜测过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得到回答。
    不管是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还是陈舟本人，都没有说过任何这方面的消息。
    倒不是陈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而是现在的他，实在抽不出时间来举办物理学家大会。
    随着2022年的到来，五大单项的实验，也逐渐步入了尾声。
    目前，已经有两个单项的实验研究完成了，剩余三个单项的实验，也处在最后的攻坚收尾阶段。
    也是在这时候，五大单项的负责人才认识到，他们在研讨会上的表态，是真的不可取。
    实验不是用嘴保证的，而是靠实打实的实验结果来支撑的。
    也幸好陈舟和潘老否了他们的表态，给了一个充裕的时间。
    要不然，他们就算是按照预想的铆足了劲，估计也很难在三个月的时间，完成实验研究。
    到那时，可就真的打乱了整体的研究计划，他们的责任可就大了。
    在庆幸的同时，五大单项的负责人，以一种更为负责的态度，进行着实验研究。
    实验中出现的大部分问题，也是由他们单项研究团队，组织人员攻克解决的，给陈舟节省了一定的时间。
    对于这一改变，陈舟自然是欣喜的。
    如果说“夸父”工程是一，那在“夸父”工程之后，必然还有着二三四。
    只有研究人员整体的能力提升，才能真正促进华国科研事业的发展，改变科研的局面。
    这也是陈舟希望通过“夸父”工程的研究，传达给每一位科研人员的。
    在其他三个单项的实验陆续完成，“夸父”工程的研究，从整体进度达到90后。
    陈舟和潘老一块，与李振邦共同商定了最后的合组研究时间。
    就定在不久后，2022年的2月15号，也是华国新年最后一天的元宵节。
    并且，这一次合组研究会由科技部门在官网发布公告，并没打算藏着掖着。
    这也是陈舟和整个“夸父”工程研究团队，给华国的底气。
    当公告发出后，第一时间就被有心人看到了。
    紧接着，全世界陷入了震惊之中。
    因为，陈舟居然真的是总指挥！
    为此，多方力量开始打探“夸父”工程的真正研究进度，是否已经实现了可控核聚变技术。
    但这方面的打探，却是徒劳的。
    李振邦以及华国多个部门的工作，可不是白准备的。
    无奈之下，各方面只能从仅有的信息中，反复猜测“夸父”工程的研究进度。
    根据各国科学家的预测，就算“夸父”工程已经历时三年多，但距离真正实现这一研究，肯定还有不短的时间。
    即使这个公告里说的是合组研究，也肯定是像以往一样，只是取得了一些小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就算陈舟真的在担任总指挥，不是已经被他们完全接受的挂名一说。
    他们也不认为陈舟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什么突破性的研究。
    毕竟，他们自己虽然大话说了不少，可这么长时间以来，真的成果确实没有多少，只有那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走。
    相较于各国的慌乱，对于学术界而言，科技部门的这则公告，则是把他们炸的外焦里嫩。
    对于公告里所说的合组研究，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谁都没想到，这个几乎都被淡忘了的“夸父”工程，居然还有五大单项的子项研究。
    而且，现在五大单项的研究，居然都取得了突破，开始了最后的合组研究。
    尤其是陈舟仍然是总指挥的名衔，更是惊呆了他们。
    按照陈舟这些年的研究成果来看，这个总指挥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在“夸父”工程这样多学科交叉，并且属于大型课题的研究上，作出什么成果？
    可是，公告里的总指挥名字，就是陈舟，没有丝毫的变化。
    也就是说，他真的是总指挥！
    不管是先前公布的“夸父”工程，还是后续的五大单项研究，他都是总指挥！
    对于这一结果，是学术界众人完全没有想到的。
    他们可是前前后后拿这件事说道了一年多，还谴责了华国科技部门，浪费陈舟的时间。
    可现在，居然反转了？居然告诉他们，其实是他们自己误会了？
    这谁能想到啊？
    但仔细一想，貌似这个误会，从来都是他们的一厢情愿，陈舟在这件事上，从来没有说过任何话的。
    他一直都是“夸父”工程的总指挥。

 第798章 他真的是总指挥！

    2021年的这一年，学术界虽然还有不少议论诺贝尔奖因陈舟的退选而失色的情况，但整体上算是难得的平静。
    毕竟，这一年的陈舟，似乎是安静了下来。
    除了作为通讯作者，出现在了张一凡研究团队的材料论文上，并没有像以前一般，一年冒出多个重磅级研究成果。
    当然，没有一个人还会像先前那般，想着什么陈舟沉寂了这回事，他们可不想再转手就被陈舟的论文打脸。
    就在有些人这么想着的时候，陈舟新的研究论文，果然出现在了预印本网站e-prt arxiv之上。
    这篇论文正是在大统一理论下，关于暗物质和暗能量的研究成果。
    陈舟也因为这一研究成果的完成，成功完成了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的最后一项。
    物理学和数学一样，成功升级至满级！
    对此，陈舟还是挺开心的，只不过没有数学升至满级时那么激动。
    毕竟，物理学满级升级任务的最后一项，算是水到渠成的事。
    如果不是他将主要精力投入到“夸父”工程的研究当中，他相信这一天会来的更早一些。
    只不过，外界并不知道陈舟的想法，在这一成果问世后，陈舟在物理学界的地位，也变得牢不可破。
    更关键的是，这一成果的诞生，算是代表着大统一理论后，新物理学研究的第一成果。
    为探索宇宙奥秘的征程上，起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并且，也由此证明了大统一理论的重要性。
    在陈舟的论文出来后，开始有人猜测，陈舟是否会举办一场世界物理学家大会，就像先前的数学家大会一样，作为开启新物理学时代的回答。
    只不过，这种猜测过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得到回答。
    不管是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还是陈舟本人，都没有说过任何这方面的消息。
    倒不是陈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而是现在的他，实在抽不出时间来举办物理学家大会。
    随着2022年的到来，五大单项的实验，也逐渐步入了尾声。
    目前，已经有两个单项的实验研究完成了，剩余三个单项的实验，也处在最后的攻坚收尾阶段。
    也是在这时候，五大单项的负责人才认识到，他们在研讨会上的表态，是真的不可取。
    实验不是用嘴保证的，而是靠实打实的实验结果来支撑的。
    也幸好陈舟和潘老否了他们的表态，给了一个充裕的时间。
    要不然，他们就算是按照预想的铆足了劲，估计也很难在三个月的时间，完成实验研究。
    到那时，可就真的打乱了整体的研究计划，他们的责任可就大了。
    在庆幸的同时，五大单项的负责人，以一种更为负责的态度，进行着实验研究。
    实验中出现的大部分问题，也是由他们单项研究团队，组织人员攻克解决的，给陈舟节省了一定的时间。
    对于这一改变，陈舟自然是欣喜的。
    如果说“夸父”工程是一，那在“夸父”工程之后，必然还有着二三四。
    只有研究人员整体的能力提升，才能真正促进华国科研事业的发展，改变科研的局面。
    这也是陈舟希望通过“夸父”工程的研究，传达给每一位科研人员的。
    在其他三个单项的实验陆续完成，“夸父”工程的研究，从整体进度达到90后。
    陈舟和潘老一块，与李振邦共同商定了最后的合组研究时间。
    就定在不久后，2022年的2月15号，也是华国新年最后一天的元宵节。
    并且，这一次合组研究会由科技部门在官网发布公告，并没打算藏着掖着。
    这也是陈舟和整个“夸父”工程研究团队，给华国的底气。
    当公告发出后，第一时间就被有心人看到了。
    紧接着，全世界陷入了震惊之中。
    因为，陈舟居然真的是总指挥！
    为此，多方力量开始打探“夸父”工程的真正研究进度，是否已经实现了可控核聚变技术。
    但这方面的打探，却是徒劳的。
    李振邦以及华国多个部门的工作，可不是白准备的。
    无奈之下，各方面只能从仅有的信息中，反复猜测“夸父”工程的研究进度。
    根据各国科学家的预测，就算“夸父”工程已经历时三年多，但距离真正实现这一研究，肯定还有不短的时间。
    即使这个公告里说的是合组研究，也肯定是像以往一样，只是取得了一些小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就算陈舟真的在担任总指挥，不是已经被他们完全接受的挂名一说。
    他们也不认为陈舟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什么突破性的研究。
    毕竟，他们自己虽然大话说了不少，可这么长时间以来，真的成果确实没有多少，只有那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走。
    相较于各国的慌乱，对于学术界而言，科技部门的这则公告，则是把他们炸的外焦里嫩。
    对于公告里所说的合组研究，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谁都没想到，这个几乎都被淡忘了的“夸父”工程，居然还有五大单项的子项研究。
    而且，现在五大单项的研究，居然都取得了突破，开始了最后的合组研究。
    尤其是陈舟仍然是总指挥的名衔，更是惊呆了他们。
    按照陈舟这些年的研究成果来看，这个总指挥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在“夸父”工程这样多学科交叉，并且属于大型课题的研究上，作出什么成果？
    可是，公告里的总指挥名字，就是陈舟，没有丝毫的变化。
    也就是说，他真的是总指挥！
    不管是先前公布的“夸父”工程，还是后续的五大单项研究，他都是总指挥！
    对于这一结果，是学术界众人完全没有想到的。
    他们可是前前后后拿这件事说道了一年多，还谴责了华国科技部门，浪费陈舟的时间。
    可现在，居然反转了？居然告诉他们，其实是他们自己误会了？
    这谁能想到啊？
    但仔细一想，貌似这个误会，从来都是他们的一厢情愿，陈舟在这件事上，从来没有说过任何话的。
    他一直都是“夸父”工程的总指挥。

 第799章 最后的障碍我来解决

    要说谁在这则公告发出后，变得欢呼雀跃起来的话，那必然是“夸父”工程和五大单项的研究人员。
    先前，他们也和外界一样，一致认为陈舟就是挂了个总指挥的名，没有总指挥的实。
    毕竟，他们这些“夸父”工程的研究人员，都没见过陈舟这位总指挥几面。
    即使是在“夸父”工程明显取得阶段性研究成果，几次调整研究新方向的情况下，他们也没有见过陈舟。
    更不要说，陈舟还时不时的有那么重要的研究成果出现，代表着他正在研究其他的课题。
    按理说，哪有这么“不负责任”的总指挥。
    倒是潘老的面，他们是时常能够见到，也就把潘老当做了“夸父”工程实际意义上的总指挥。
    其余五大单项的研究人员，就更不必说了，他们压根没敢把自己的研究工作，往“夸父”工程上面去想。
    而现在居然告诉他们，他们都是“夸父”工程的研究人员，马上要进行合组研究，五大单项不复存在了，以后只有“夸父”工程这一个研究团队。
    更重要的是，这个研究团队的总指挥，还是那个“不负责任”的陈舟。
    这怎么看，怎么不敢相信。
    也直到这时候，所有的研究人员才意识到，陈舟这位总指挥应该是故意通过其他的研究成果，来撇清他与“夸父”工程的关系，让外界造成误会。
    再细想一下的话，他们在研究中遇到的问题，很多时候都莫名其妙的就被解决了，答案就那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这很明显就是陈舟的手笔，除了陈舟外，他们不知道谁还能够以这样的研究效率去解决问题。
    也就是说，陈舟一直是他们的总指挥，并且一直在幕后把控着研究进度，解决这研究上出现的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的“夸父”工程研究，岂不是……
    只能说，科技部门的这则公告，不管是对外，还是对内，都是一则爆炸性的消息。
    但不管外界如何去想，如何去应对，又如何去担心，也不管内部研究人员的心情如何跌宕，如何难以置信，如何激动不已。
    在这则公告发出的一周后，“夸父”工程的研究团队，与五大单项的研究团队，进行了合组，属于“夸父”工程的合组研究，正式到来。
    在合组研究开展后，李振邦的工作量，陡然增加了不少。
    这可不像前三年时间里，有陈舟去吸引火力，引导人们忽略“夸父”工程这一研究。
    合组研究之后的“夸父”工程，可以说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必须要做好各方面的工作，确保实验资料和数据的安全可靠。
    除了李振邦之外，潘老、吴志鹏这两位副总指挥的工作量，也是增加了不少。
    毕竟，现在是真正意义上，属于“夸父”工程的最后阶段了，他们俩必须做好研究的协调工作。
    反倒是方青华这些五大单项的负责人，比之先前轻松了一些。
    先前他们需要作为单项负责人，全面负责单项的研究工作，所需要操心的东西，自然比较多。
    但现在，他们的名义虽然没变，但整体的研究把控，却不需要那么操心了，只要做好单项研究的工作，配合“夸父”工程的整体研究就行。
    至于陈舟，好不容易恢复的良好生活习惯，再一次被打破了，重新投入到了极限研究状态，去攻克最后的10进度。
    关于“能源解决之答案”最后的10进度，陈舟将其分为了10个阶段。
    没错，他就是按照1的进度为一阶段，打算一步一步的，用十步来走完这最后的10。
    自然，陈舟给外界透露出来的消息，又变成了那个“挂名”的总指挥。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再相信陈舟是挂名的了。
    他们已经天真的上了三年当了，这会正尽力的弥补这三年的空窗期。
    尤其是米国这边，更是加大了对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研究投入，力争在“夸父”工程之前，实现这一关键性技术。
    当然，他们无法确定“夸父”工程的具体研究进度，只能靠猜，猜他们自己还剩多少时间。
    在这一过程中，外界也陡然发现，陈舟所发布的材料论文，居然也是为了可控核聚变技术所服务的。
    这一材料，不单单是在半导体行业，有着绝对的市场前景，更是能够解决可控核聚变技术中材料的痛点。
    这一发现，立马又将陈舟与材料，拉到了学术界讨论的热点之中。
    趁着这股热闹，陈舟又让张一凡放出了一个阶段性的研究成果，再顺便收割一波。
    张一凡自然乐在其中，他清楚地知道，这就是在给他的团队，挣未来实验仪器的钱。
    毕竟，庐州应用科学技术研究院那边的实验仪器，可都靠这个材料来挣呢。
    时间很快走过一个又一个季节，来到了又一年的国庆节。
    在长假的背景下，“夸父”工程研究团队，却是无一人放假。
    众人齐心协力，按照陈舟每个月都会调整的研究规划，不断做着突破。
    陈舟也一步一步的走到了97的研究进度，还剩最后的3。
    平均算下来的话，一个月走一步，完成1的研究进度。
    实验方面的话，一直在跟进最新的理论研究进度，目前稍微落后一点，达到了95的研究进度。
    在科技部门的会议室里，陈舟与“夸父”工程研究团队的核心成员，召开了又一次的研讨会。
    这一次参会人员，并不局限于负责人级别以上，而是达到了近二十人参会。
    当会议室内众人看到陈舟出现时，一个个都变得激动起来。
    虽然合组研究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但是他们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直到这一刻看到陈舟后，当听到他说出“夸父”工程的研究进度，已经突破至95时。
    所有人才真切的感受到，他们居然都是这一伟大工程的研究人员。
    研讨会的主题，是解决当前研究中的重大问题，为最后的实验做准备。
    只不过，让所有第一次参会的人员感到惊讶的是，还没等他们说出自己的想法呢。
    那些在他们看来困难重重的问题，陈舟已经在白板上给出了答案。
    这一幕落在潘老等人眼中，他们俱是含笑不语。
    曾几何时，他们不也是这样一副表情吗？
    研讨会的最后，陈舟说道：“当前的问题，我已经解决了，望诸位同心协力，尽快做到理论与实验的同步。”
    “至于“夸父”工程最后的障碍，我来解决！”

 第799章 最后的障碍我来解决

    要说谁在这则公告发出后，变得欢呼雀跃起来的话，那必然是“夸父”工程和五大单项的研究人员。
    先前，他们也和外界一样，一致认为陈舟就是挂了个总指挥的名，没有总指挥的实。
    毕竟，他们这些“夸父”工程的研究人员，都没见过陈舟这位总指挥几面。
    即使是在“夸父”工程明显取得阶段性研究成果，几次调整研究新方向的情况下，他们也没有见过陈舟。
    更不要说，陈舟还时不时的有那么重要的研究成果出现，代表着他正在研究其他的课题。
    按理说，哪有这么“不负责任”的总指挥。
    倒是潘老的面，他们是时常能够见到，也就把潘老当做了“夸父”工程实际意义上的总指挥。
    其余五大单项的研究人员，就更不必说了，他们压根没敢把自己的研究工作，往“夸父”工程上面去想。
    而现在居然告诉他们，他们都是“夸父”工程的研究人员，马上要进行合组研究，五大单项不复存在了，以后只有“夸父”工程这一个研究团队。
    更重要的是，这个研究团队的总指挥，还是那个“不负责任”的陈舟。
    这怎么看，怎么不敢相信。
    也直到这时候，所有的研究人员才意识到，陈舟这位总指挥应该是故意通过其他的研究成果，来撇清他与“夸父”工程的关系，让外界造成误会。
    再细想一下的话，他们在研究中遇到的问题，很多时候都莫名其妙的就被解决了，答案就那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这很明显就是陈舟的手笔，除了陈舟外，他们不知道谁还能够以这样的研究效率去解决问题。
    也就是说，陈舟一直是他们的总指挥，并且一直在幕后把控着研究进度，解决这研究上出现的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的“夸父”工程研究，岂不是……
    只能说，科技部门的这则公告，不管是对外，还是对内，都是一则爆炸性的消息。
    但不管外界如何去想，如何去应对，又如何去担心，也不管内部研究人员的心情如何跌宕，如何难以置信，如何激动不已。
    在这则公告发出的一周后，“夸父”工程的研究团队，与五大单项的研究团队，进行了合组，属于“夸父”工程的合组研究，正式到来。
    在合组研究开展后，李振邦的工作量，陡然增加了不少。
    这可不像前三年时间里，有陈舟去吸引火力，引导人们忽略“夸父”工程这一研究。
    合组研究之后的“夸父”工程，可以说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必须要做好各方面的工作，确保实验资料和数据的安全可靠。
    除了李振邦之外，潘老、吴志鹏这两位副总指挥的工作量，也是增加了不少。
    毕竟，现在是真正意义上，属于“夸父”工程的最后阶段了，他们俩必须做好研究的协调工作。
    反倒是方青华这些五大单项的负责人，比之先前轻松了一些。
    先前他们需要作为单项负责人，全面负责单项的研究工作，所需要操心的东西，自然比较多。
    但现在，他们的名义虽然没变，但整体的研究把控，却不需要那么操心了，只要做好单项研究的工作，配合“夸父”工程的整体研究就行。
    至于陈舟，好不容易恢复的良好生活习惯，再一次被打破了，重新投入到了极限研究状态，去攻克最后的10进度。
    关于“能源解决之答案”最后的10进度，陈舟将其分为了10个阶段。
    没错，他就是按照1的进度为一阶段，打算一步一步的，用十步来走完这最后的10。
    自然，陈舟给外界透露出来的消息，又变成了那个“挂名”的总指挥。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再相信陈舟是挂名的了。
    他们已经天真的上了三年当了，这会正尽力的弥补这三年的空窗期。
    尤其是米国这边，更是加大了对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研究投入，力争在“夸父”工程之前，实现这一关键性技术。
    当然，他们无法确定“夸父”工程的具体研究进度，只能靠猜，猜他们自己还剩多少时间。
    在这一过程中，外界也陡然发现，陈舟所发布的材料论文，居然也是为了可控核聚变技术所服务的。
    这一材料，不单单是在半导体行业，有着绝对的市场前景，更是能够解决可控核聚变技术中材料的痛点。
    这一发现，立马又将陈舟与材料，拉到了学术界讨论的热点之中。
    趁着这股热闹，陈舟又让张一凡放出了一个阶段性的研究成果，再顺便收割一波。
    张一凡自然乐在其中，他清楚地知道，这就是在给他的团队，挣未来实验仪器的钱。
    毕竟，庐州应用科学技术研究院那边的实验仪器，可都靠这个材料来挣呢。
    时间很快走过一个又一个季节，来到了又一年的国庆节。
    在长假的背景下，“夸父”工程研究团队，却是无一人放假。
    众人齐心协力，按照陈舟每个月都会调整的研究规划，不断做着突破。
    陈舟也一步一步的走到了97的研究进度，还剩最后的3。
    平均算下来的话，一个月走一步，完成1的研究进度。
    实验方面的话，一直在跟进最新的理论研究进度，目前稍微落后一点，达到了95的研究进度。
    在科技部门的会议室里，陈舟与“夸父”工程研究团队的核心成员，召开了又一次的研讨会。
    这一次参会人员，并不局限于负责人级别以上，而是达到了近二十人参会。
    当会议室内众人看到陈舟出现时，一个个都变得激动起来。
    虽然合组研究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但是他们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直到这一刻看到陈舟后，当听到他说出“夸父”工程的研究进度，已经突破至95时。
    所有人才真切的感受到，他们居然都是这一伟大工程的研究人员。
    研讨会的主题，是解决当前研究中的重大问题，为最后的实验做准备。
    只不过，让所有第一次参会的人员感到惊讶的是，还没等他们说出自己的想法呢。
    那些在他们看来困难重重的问题，陈舟已经在白板上给出了答案。
    这一幕落在潘老等人眼中，他们俱是含笑不语。
    曾几何时，他们不也是这样一副表情吗？
    研讨会的最后，陈舟说道：“当前的问题，我已经解决了，望诸位同心协力，尽快做到理论与实验的同步。”
    “至于“夸父”工程最后的障碍，我来解决！”

 第800章 期待成真，夸父逐日

    没有人会怀疑陈舟这句话的真实性，也没有人会想着他们是否应该表现表现自己。
    他们此刻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给陈舟拖后腿，按照陈舟所说的，做好各自的研究工作，尽早做到理论与实验的同步。
    三年多近四年的时间，他们都铆足了劲，到这最后一刻，更是憋着一口气。
    等到研讨会结束，各项事宜敲定，众人分批离开以后，李振邦则是留下了陈舟和潘老。
    “怎么？李局长要请我们吃晚饭吗？”陈舟开玩笑式的说道。
    李振邦也笑着道：“那走，我做东，请咱们的总指挥和副总指挥吃顿饭。”
    陈舟刚想拒绝，想着早点回去陪杨依依，却见潘老先说道：“走，难得李局长请客！”
    潘老说完，和李振邦一起，看向了陈舟。
    陈舟默默点了点头，随后拿出手机给杨依依报备了一声。
    见状，李振邦和潘老俱是笑而不语。
    吃饭的地点，是一家环境不错的小馆子，味道也是上佳。
    “陈院士，谢谢。”吃了会后，李振邦和潘老相互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说道。
    闻言，陈舟明显一愣，旋即看了看两人：“谢就不必了，这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没待两人说话，陈舟继续说道：“我更多地是一个纸平化的理论学家，我能够保证理论的正确性。”
    “但是光保证理论，是不可能把整项研究完成的，只有理论和实验的同步，用理论指导实验，用实验反馈理论，才能促使整项研究正向前进。”
    “而如果没有两位的支持和理解，那现在的“夸父”工程，必然不会取得如今的进度，所以，我们谁也别谢谁，大家一起跨过最后的阶段。”
    陈舟说的都是心里话，虽然没有李振邦和潘老，他也会去进行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研究，毕竟“能源解决之答案”摆在那里。
    可如果没有李振邦和潘老，整体的研究进度，绝不可能达到现在这样的程度，更不要谈什么三到五年时间了。
    个人的能量，始终是无法与团体的能量相比的。
    当然，陈舟也不会否认他在整项研究中的绝对作用，是所有人都不可比拟的。
    李振邦和潘老又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笑出了声。
    李振邦道：“怎么样？我就说他会这么说？咱们只要支持好他的研究工作就行！”
    潘老感慨道：“他不居功，不自傲，但我们不能不知道呀？”
    “我们都知道！”李振邦意味深长地回道，同时用手指了指上面。
    见状，潘老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而看向陈舟：“陈院士，我是真的得跟你说一声谢谢，要不是你，我估计这辈子都看不到这一工程的实现。”
    “估摸着，只能等我死了，让我儿子在未来，到我的坟前，跟我说一声，咱们实现了可控核聚变技术！”
    “嗨！潘老，您说啥呢？”李振邦赶忙打断，“今天请你们吃饭，可不是来感怀的！”
    “是，怪老头子想的有点多了……”潘老也收敛情绪，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陈舟看着潘老，知道他们这老一辈的科学家，有着别样的情怀，但只有近距离接触后，才能感受到这种情怀的力量。
    “潘老，您放心，最后的实现，不远了。”陈舟如是说了一句。
    李振邦见状，打算转移话题，便说道：“陈院士，我知道越是到最后，越是艰难……”
    只不过，还没等他说完，陈舟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断道：“倒也不是很难，你们知道我的。”
    李振邦：“……”
    潘老听到这话，倒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李振邦无奈，只好表示，有什么需要，他必定全力支持！
    一顿饭，吃得很是融洽。
    其实，李振邦拉着两人吃饭的目的，就是为了拜托两人，守好最后的关口，务必不可掉以轻心。
    但到最后，也没说出来。
    ……
    秋去冬来，时间如流水。
    本着一步一步的基准，陈舟在12月底，将“能源解决之答案”的研究进度，推进到了99。
    只差最后的1。
    在这最后一步上，陈舟倒是没有再继续守在草稿纸上，而是更多地出现在了实验室。
    他打算用理论和实验的同步突破，来宣告“夸父”工程的完成！
    对于陈舟的出现，研究人员们虽然有些不习惯，但都表现出了更多地热情，用更严谨的态度，投入到实验研究之中。
    毕竟，陈舟这位总指挥亲自坐镇的情形，可是可遇而不可求。
    他们可不想在陈舟面前，出现什么低级的错误。
    又一年的春节来到，但对于“夸父”工程研究团队来说，此刻的他们，只有两点一线。
    除了休息与实验，哪还记得有什么假期。
    也因为是在关键时刻，所有人员全部关闭了通讯设施，与外界开始了隔离。
    说起来，他们的家人们表现得十分理解，并且十分自豪。
    甚至还叮嘱他们，千万不要给陈舟拖后腿，要做好自己的研究，在陈舟的带领下，完成研究工作。
    这些消息，自然也传到了陈舟耳中。
    陈舟只想着，快了，快要给他们放大假了。
    “总指挥，这是最新的实验资料！”
    潘老手里拿着一沓资料，走进陈舟的办公室。
    陈舟起身，接过资料，大致扫了一遍：“碰到问题了？”
    潘老点点头：“从98进度突破至99时，出现了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
    “行，我知道了，等我消息。”
    说完，陈舟便拿着资料，重新坐了回去。
    见状，潘老也离开了办公室。
    “磁约束的问题么？”
    在看完了全部研究资料后，陈舟喃喃说了一声，大脑中同时分析着解决的方案。
    花了一周时间，解决了这一问题后，“夸父”工程的研究，也成功达到理论和实验同步的99进度。
    在拿到第一手研究资料后，陈舟立即开始梳理资料，开始最后1进度的突破……
    2023年10月1日。
    这是一次中秋节和国庆节连起来的双假期。
    这天也是注定被载入学术史，被载入华国大事记的一天。
    “夸父”工程的实验室内，众人神情紧张的看着面前的控制台，看着那个年轻但却异常伟岸的身影。
    各研究人员有条不紊的启动着控制台的开关，只等着他下达实验的最后命令。
    陈舟的表情倒是颇显轻松，在一切都准备齐全的情况下，他相信自己的理论成果，也相信他的计算。
    没有丝毫的迟疑，他开口道：
    “5”
    “4”
    “3”
    “2”
    “1”
    “聚变点火！”
    随着这一道命令的下达，“夸父”工程的最后一道验证，当即开始。
    “点火成功！”
    “装置运行正常！”
    “各项数据反馈良好！”
    “聚变反应，持续良好！”
    “……”
    这一声声的反馈，庄严的宣告着“夸父”工程的成功！
    他们实现了可控核聚变技术！
    他们，期待成真，夸父逐日！

 第800章 期待成真，夸父逐日

    没有人会怀疑陈舟这句话的真实性，也没有人会想着他们是否应该表现表现自己。
    他们此刻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给陈舟拖后腿，按照陈舟所说的，做好各自的研究工作，尽早做到理论与实验的同步。
    三年多近四年的时间，他们都铆足了劲，到这最后一刻，更是憋着一口气。
    等到研讨会结束，各项事宜敲定，众人分批离开以后，李振邦则是留下了陈舟和潘老。
    “怎么？李局长要请我们吃晚饭吗？”陈舟开玩笑式的说道。
    李振邦也笑着道：“那走，我做东，请咱们的总指挥和副总指挥吃顿饭。”
    陈舟刚想拒绝，想着早点回去陪杨依依，却见潘老先说道：“走，难得李局长请客！”
    潘老说完，和李振邦一起，看向了陈舟。
    陈舟默默点了点头，随后拿出手机给杨依依报备了一声。
    见状，李振邦和潘老俱是笑而不语。
    吃饭的地点，是一家环境不错的小馆子，味道也是上佳。
    “陈院士，谢谢。”吃了会后，李振邦和潘老相互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说道。
    闻言，陈舟明显一愣，旋即看了看两人：“谢就不必了，这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没待两人说话，陈舟继续说道：“我更多地是一个纸平化的理论学家，我能够保证理论的正确性。”
    “但是光保证理论，是不可能把整项研究完成的，只有理论和实验的同步，用理论指导实验，用实验反馈理论，才能促使整项研究正向前进。”
    “而如果没有两位的支持和理解，那现在的“夸父”工程，必然不会取得如今的进度，所以，我们谁也别谢谁，大家一起跨过最后的阶段。”
    陈舟说的都是心里话，虽然没有李振邦和潘老，他也会去进行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研究，毕竟“能源解决之答案”摆在那里。
    可如果没有李振邦和潘老，整体的研究进度，绝不可能达到现在这样的程度，更不要谈什么三到五年时间了。
    个人的能量，始终是无法与团体的能量相比的。
    当然，陈舟也不会否认他在整项研究中的绝对作用，是所有人都不可比拟的。
    李振邦和潘老又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笑出了声。
    李振邦道：“怎么样？我就说他会这么说？咱们只要支持好他的研究工作就行！”
    潘老感慨道：“他不居功，不自傲，但我们不能不知道呀？”
    “我们都知道！”李振邦意味深长地回道，同时用手指了指上面。
    见状，潘老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而看向陈舟：“陈院士，我是真的得跟你说一声谢谢，要不是你，我估计这辈子都看不到这一工程的实现。”
    “估摸着，只能等我死了，让我儿子在未来，到我的坟前，跟我说一声，咱们实现了可控核聚变技术！”
    “嗨！潘老，您说啥呢？”李振邦赶忙打断，“今天请你们吃饭，可不是来感怀的！”
    “是，怪老头子想的有点多了……”潘老也收敛情绪，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陈舟看着潘老，知道他们这老一辈的科学家，有着别样的情怀，但只有近距离接触后，才能感受到这种情怀的力量。
    “潘老，您放心，最后的实现，不远了。”陈舟如是说了一句。
    李振邦见状，打算转移话题，便说道：“陈院士，我知道越是到最后，越是艰难……”
    只不过，还没等他说完，陈舟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断道：“倒也不是很难，你们知道我的。”
    李振邦：“……”
    潘老听到这话，倒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李振邦无奈，只好表示，有什么需要，他必定全力支持！
    一顿饭，吃得很是融洽。
    其实，李振邦拉着两人吃饭的目的，就是为了拜托两人，守好最后的关口，务必不可掉以轻心。
    但到最后，也没说出来。
    ……
    秋去冬来，时间如流水。
    本着一步一步的基准，陈舟在12月底，将“能源解决之答案”的研究进度，推进到了99。
    只差最后的1。
    在这最后一步上，陈舟倒是没有再继续守在草稿纸上，而是更多地出现在了实验室。
    他打算用理论和实验的同步突破，来宣告“夸父”工程的完成！
    对于陈舟的出现，研究人员们虽然有些不习惯，但都表现出了更多地热情，用更严谨的态度，投入到实验研究之中。
    毕竟，陈舟这位总指挥亲自坐镇的情形，可是可遇而不可求。
    他们可不想在陈舟面前，出现什么低级的错误。
    又一年的春节来到，但对于“夸父”工程研究团队来说，此刻的他们，只有两点一线。
    除了休息与实验，哪还记得有什么假期。
    也因为是在关键时刻，所有人员全部关闭了通讯设施，与外界开始了隔离。
    说起来，他们的家人们表现得十分理解，并且十分自豪。
    甚至还叮嘱他们，千万不要给陈舟拖后腿，要做好自己的研究，在陈舟的带领下，完成研究工作。
    这些消息，自然也传到了陈舟耳中。
    陈舟只想着，快了，快要给他们放大假了。
    “总指挥，这是最新的实验资料！”
    潘老手里拿着一沓资料，走进陈舟的办公室。
    陈舟起身，接过资料，大致扫了一遍：“碰到问题了？”
    潘老点点头：“从98进度突破至99时，出现了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
    “行，我知道了，等我消息。”
    说完，陈舟便拿着资料，重新坐了回去。
    见状，潘老也离开了办公室。
    “磁约束的问题么？”
    在看完了全部研究资料后，陈舟喃喃说了一声，大脑中同时分析着解决的方案。
    花了一周时间，解决了这一问题后，“夸父”工程的研究，也成功达到理论和实验同步的99进度。
    在拿到第一手研究资料后，陈舟立即开始梳理资料，开始最后1进度的突破……
    2023年10月1日。
    这是一次中秋节和国庆节连起来的双假期。
    这天也是注定被载入学术史，被载入华国大事记的一天。
    “夸父”工程的实验室内，众人神情紧张的看着面前的控制台，看着那个年轻但却异常伟岸的身影。
    各研究人员有条不紊的启动着控制台的开关，只等着他下达实验的最后命令。
    陈舟的表情倒是颇显轻松，在一切都准备齐全的情况下，他相信自己的理论成果，也相信他的计算。
    没有丝毫的迟疑，他开口道：
    “5”
    “4”
    “3”
    “2”
    “1”
    “聚变点火！”
    随着这一道命令的下达，“夸父”工程的最后一道验证，当即开始。
    “点火成功！”
    “装置运行正常！”
    “各项数据反馈良好！”
    “聚变反应，持续良好！”
    “……”
    这一声声的反馈，庄严的宣告着“夸父”工程的成功！
    他们实现了可控核聚变技术！
    他们，期待成真，夸父逐日！

 第801章 未来，已来（终章）

    “陈院士，我们，成功了！”
    “是啊，潘老，我们，成功了！”
    “太好了！我们终于实现了可控核聚变技术！”
    “期待成真！期待成真啊！”
    “神话今日照进现实，夸父逐日成为现实啊！”
    “可控核聚变的未来，已来！”
    “陈院士，威武！”
    “陈院士，霸气！”
    “陈院士，牛牛牛！”
    此刻的实验室内，是一片欢快的海洋。
    所有见证了这一历史性时刻的人，都激动不已。
    尤其是像潘老这样的老一辈科学家，更是老泪纵横，久久不能平复。
    原本神情轻松的陈舟，在听到聚变点火成功的这一刻，也是变得神情激动了起来。
    这是他历时最长时间的研究，也是他花费了最多心血的研究。
    且不去说可控核聚变的实现，对华国和世界有什么意义。
    单是对陈舟自己而言，其意义也超过了以往的任何一项研究。
    没有去阻止实验室内的狂欢，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任由所有人享受着这一刻的成果。
    ……
    很快，“夸父”工程成功的消息，被汇报给了早就关注着的老领导那边。
    他们都认为，这是今年的国庆节，华国收到的最好的献礼。
    从今天开始，华国将引领聚变时代！
    也从今天开始，人类对能源的掌控，站在了一个新的台阶之上！
    并没有隐瞒“夸父”工程成功的消息，科技部门首先发布了公告，其后各部门转载公告，各主流媒体集体报道了这一事件。
    其中，被提到最多的名字，就是陈舟。
    当消息传开，外界除了震惊到懵逼之外，就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们始终觉得可控核聚变技术，不应该是五十年再五十年的事吗？
    怎么就真的成了？！
    而他们所有的弥补措施，所有的祈祷与心理建设，至此全部失效。
    华国已经取得了一步先，步步先的机会，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在新的聚变能源时代，华国将屹立于世界之巅，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在收获这一果实的同时，陈舟也成功完成了“能源解决之答案”这一挑战任务的奖励，开启了新的研究篇章。
    其后，“夸父”工程的聚变技术开始取代各项电力设施，实现全网通电。
    华国更是以最高规格举办了表彰大会，授予在这一研究上有突出贡献的研究人员。
    陈舟也成为共和国勋章最年轻的获得者。
    但所有人都相信，这只是一个。
    此外，陈舟更是被尊称为“聚变之父”。
    只要谈到可控核聚变，就再也绕不开陈舟的名字。
    除了“夸父”工程之外，陈舟的庐州应用科学技术研究院，也在这段时间成功落成。
    除早就预定席位的张一凡团队外，更是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们。
    说起来，一直与陈舟等人保持联系的李响，也是加入了庐州应用科学技术研究院，并同时参与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研究课题。
    因为他主攻的是生物技术方面的研究，但因为陈舟的“照顾”，兼顾了生物学的理论研究。
    他本来以为陈舟没有研究生物学的兴趣，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陈舟没有一个研究是跟生物学有关的。
    却没想到，他加入了之后，陈舟直接组建了一个关于生物学的研究团队，把他也纳入了研究团队。
    他都怀疑，陈舟是不是特地照顾他，才这么做的，一度生出了感激之情。
    但后面证明他想错了，因为更令他震惊的是，陈舟的生物学知识，比他这个本专业的人还要深厚。
    比基础，他压根比不过陈舟。
    他的确只是研究团队的一个研究人员而已，唯一多的，应该就是同学关系所带来的“研究任务”。
    也是后来，张一凡与他的深聊过后，他才反应过来，陈舟的数学、物理学、化学，早就站在了学术之巅。
    现在的陈舟，是在冲击着生物学的顶峰。
    不只是他，整个学术界，也是直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陈舟并不是单纯的，能够被定义为某一领域的学者。
    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位，能够在自然科学的四大基础学科，全部取得辉煌成就的学者，是真正站在学自然科学之巅的人。
    也因为陈舟在学术界的强势，在四大基础学科上的瞩目成就。
    使得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迅速成为全世界唯一一所，四大基础学科均为超一流的研究院。
    并且不光如此，从“夸父”工程开始，陈舟在应用科学的领域里，也攀上了一个又一个高峰。
    尤其是材料学领域，dd-x号材料的问世，以及其后续的衍生，一举奠定了陈舟在材料学领域里无可撼动的地位。
    也直到“夸父”工程完成后的第二年，陈舟把 dd-x号材料放出来，全世界才知道，他们被陈舟误导了。
    可就算如此，那又如何？
    没有人能够突破这一材料的技术壁垒，没有人能够挑战这一材料的绝对领域。
    除了材料学之外，因为硬件技术的突破，陈舟将他很早之前开发的“近距离”应用，进一步进行了优化，做到了仅此一家，别无分号的垄断！
    这也充分展现了他信息科学方面的应用能力，至于能源学和工程技术学，跨不过的“夸父”工程，早已证明了一切！
    同样因为陈舟在应用科学领域的强势，并有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理论研究成果作为保底。
    由理论衍生的应用，同步促进了庐州应用科学技术研究院的发展。
    和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一样，庐州应用科学技术研究院也迅速成为了多学科应用研究均为超一流的研究院。
    凡此种种，都是陈舟无法被单纯的，定义为某一领域学者的原因。
    因为他一个人，将理论和应用集合在了一身，并且所取得的研究成果，远超古今中外任何一人！
    这一系列事情的影响，也在不断的发酵着，让全世界清楚地认识到了一件事，陈舟究竟有多么大的能量。
    在后来世界数学中心，世界学术中心转移至华国这一同样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件上，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赞叹着陈舟。
    因为陈舟一个人，改变了世界。
    唯一有不同观点的，大概只有陈舟自己。
    他始终认为，他改变的只是他自己。
    这一切，也是从陈舟改变自己开始的……
    【全书完】

 第801章 未来，已来（终章）

    “陈院士，我们，成功了！”
    “是啊，潘老，我们，成功了！”
    “太好了！我们终于实现了可控核聚变技术！”
    “期待成真！期待成真啊！”
    “神话今日照进现实，夸父逐日成为现实啊！”
    “可控核聚变的未来，已来！”
    “陈院士，威武！”
    “陈院士，霸气！”
    “陈院士，牛牛牛！”
    此刻的实验室内，是一片欢快的海洋。
    所有见证了这一历史性时刻的人，都激动不已。
    尤其是像潘老这样的老一辈科学家，更是老泪纵横，久久不能平复。
    原本神情轻松的陈舟，在听到聚变点火成功的这一刻，也是变得神情激动了起来。
    这是他历时最长时间的研究，也是他花费了最多心血的研究。
    且不去说可控核聚变的实现，对华国和世界有什么意义。
    单是对陈舟自己而言，其意义也超过了以往的任何一项研究。
    没有去阻止实验室内的狂欢，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任由所有人享受着这一刻的成果。
    ……
    很快，“夸父”工程成功的消息，被汇报给了早就关注着的老领导那边。
    他们都认为，这是今年的国庆节，华国收到的最好的献礼。
    从今天开始，华国将引领聚变时代！
    也从今天开始，人类对能源的掌控，站在了一个新的台阶之上！
    并没有隐瞒“夸父”工程成功的消息，科技部门首先发布了公告，其后各部门转载公告，各主流媒体集体报道了这一事件。
    其中，被提到最多的名字，就是陈舟。
    当消息传开，外界除了震惊到懵逼之外，就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们始终觉得可控核聚变技术，不应该是五十年再五十年的事吗？
    怎么就真的成了？！
    而他们所有的弥补措施，所有的祈祷与心理建设，至此全部失效。
    华国已经取得了一步先，步步先的机会，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在新的聚变能源时代，华国将屹立于世界之巅，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在收获这一果实的同时，陈舟也成功完成了“能源解决之答案”这一挑战任务的奖励，开启了新的研究篇章。
    其后，“夸父”工程的聚变技术开始取代各项电力设施，实现全网通电。
    华国更是以最高规格举办了表彰大会，授予在这一研究上有突出贡献的研究人员。
    陈舟也成为共和国勋章最年轻的获得者。
    但所有人都相信，这只是一个。
    此外，陈舟更是被尊称为“聚变之父”。
    只要谈到可控核聚变，就再也绕不开陈舟的名字。
    除了“夸父”工程之外，陈舟的庐州应用科学技术研究院，也在这段时间成功落成。
    除早就预定席位的张一凡团队外，更是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们。
    说起来，一直与陈舟等人保持联系的李响，也是加入了庐州应用科学技术研究院，并同时参与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研究课题。
    因为他主攻的是生物技术方面的研究，但因为陈舟的“照顾”，兼顾了生物学的理论研究。
    他本来以为陈舟没有研究生物学的兴趣，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陈舟没有一个研究是跟生物学有关的。
    却没想到，他加入了之后，陈舟直接组建了一个关于生物学的研究团队，把他也纳入了研究团队。
    他都怀疑，陈舟是不是特地照顾他，才这么做的，一度生出了感激之情。
    但后面证明他想错了，因为更令他震惊的是，陈舟的生物学知识，比他这个本专业的人还要深厚。
    比基础，他压根比不过陈舟。
    他的确只是研究团队的一个研究人员而已，唯一多的，应该就是同学关系所带来的“研究任务”。
    也是后来，张一凡与他的深聊过后，他才反应过来，陈舟的数学、物理学、化学，早就站在了学术之巅。
    现在的陈舟，是在冲击着生物学的顶峰。
    不只是他，整个学术界，也是直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陈舟并不是单纯的，能够被定义为某一领域的学者。
    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位，能够在自然科学的四大基础学科，全部取得辉煌成就的学者，是真正站在学自然科学之巅的人。
    也因为陈舟在学术界的强势，在四大基础学科上的瞩目成就。
    使得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迅速成为全世界唯一一所，四大基础学科均为超一流的研究院。
    并且不光如此，从“夸父”工程开始，陈舟在应用科学的领域里，也攀上了一个又一个高峰。
    尤其是材料学领域，dd-x号材料的问世，以及其后续的衍生，一举奠定了陈舟在材料学领域里无可撼动的地位。
    也直到“夸父”工程完成后的第二年，陈舟把 dd-x号材料放出来，全世界才知道，他们被陈舟误导了。
    可就算如此，那又如何？
    没有人能够突破这一材料的技术壁垒，没有人能够挑战这一材料的绝对领域。
    除了材料学之外，因为硬件技术的突破，陈舟将他很早之前开发的“近距离”应用，进一步进行了优化，做到了仅此一家，别无分号的垄断！
    这也充分展现了他信息科学方面的应用能力，至于能源学和工程技术学，跨不过的“夸父”工程，早已证明了一切！
    同样因为陈舟在应用科学领域的强势，并有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的理论研究成果作为保底。
    由理论衍生的应用，同步促进了庐州应用科学技术研究院的发展。
    和燕京自然科学理论研究院一样，庐州应用科学技术研究院也迅速成为了多学科应用研究均为超一流的研究院。
    凡此种种，都是陈舟无法被单纯的，定义为某一领域学者的原因。
    因为他一个人，将理论和应用集合在了一身，并且所取得的研究成果，远超古今中外任何一人！
    这一系列事情的影响，也在不断的发酵着，让全世界清楚地认识到了一件事，陈舟究竟有多么大的能量。
    在后来世界数学中心，世界学术中心转移至华国这一同样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件上，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赞叹着陈舟。
    因为陈舟一个人，改变了世界。
    唯一有不同观点的，大概只有陈舟自己。
    他始终认为，他改变的只是他自己。
    这一切，也是从陈舟改变自己开始的……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