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总裁:独宠小太太》 第1章:她污了名 痛…… 坚硬像一把利剑将她劈成两半。 景帝山庄贵宾房间大床上,年轻女孩雪白的肌,肤上泛着淡淡粉红,五官精致的面容上,如扇眼睫轻轻颤动,浅淡眉头蹙紧,紧咬着粉色唇瓣。 痛,她仿佛被拆碎了一般,娇嫩的身体在一双修长白暂的大手下如玩物轻动。 身下,来自以身体内里一阵一阵的抽疼。 这不是梦! 云泥猛然惊醒过来。 就见一把灼热精壮的身体,近在咫尺的深遂眉眼,那薄薄微张的薄唇极致性感。 尚先生。 尚爵。 KV集团的总裁,长相万中无一,二十六岁就独揽一国财力的男人,可他正在……正在自己身上动作。 灼热的呼吸逼近。 低头,咬住了她的耳垂。 莫名的感觉如电流一般在身体里疼痛交织。 如果没有记错,自己最后的记忆里,好像被谁往后脑上敲了一记闷棒,之后就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云泥张开的星眸里瞬间蒙上一层水雾,她长得精致秀明的脸庞皱起委屈和愤怒,急急抬手推在强健的胸膛上退缩自己的身子,可是退一步,他更进一步。 动作更如急风骤雨。 “小东西,你最好不要乱动,这样只会惹怒我,嗯?” 低沉而迷离的声音,薄唇急促覆盖下来,白暂修长的指尖握紧她纤细的腰肢。 顿时间沉重的呼吸和忍不住哼出口的喃呢,在华丽的卧室形成一道旖旎风光。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结束。 尚爵终于从她身上离开,他起身,慢悠悠地穿衣服。 那幽深的眼里似乎对这个刚刚自己还玩弄在身下的小东西一点也不赶兴趣,完全匆略掉云泥卷缩成一团的娇躯,她含着泪水,伸手去勾来薄毯裹住自己被弄得多处泛红的身子。 云泥眼看着他就要走了,终于鼓起勇气。 “别仗着你有钱有势就可以随便欺负人,我要去告你。” “好啊!”尚爵转身,肆意地勾唇,往前走了两步,一只手撑在床上,那如皓月般的眼里掠过一抹冷慑,他一只手捏住了云泥娟秀的下巴,语气冷冷:“那在告我之前,不如请陆长青先去调查清楚,为什么在他的寿宴上会有人给我下药呢?对了,忘记问你了,陆长青请你来勾,引我,给了多少钱?” “你……无耻。” 云泥的眼里再度泛起水雾,她的思绪全乱了,不会的,不会是党长要害自己。 云泥眼里的泪水并不能打动尚爵任何,他放开她的下巴,抬起笔直的身子,系袖扣,声音冰冷:“别忘了吃事后药。” 嘭,一声重重的摔门响,把云泥从怔忡的浑噩里拉回现实中来。 他就这样走了,把自己给强了,还能这么大大咧咧地走出去。 告他吗,他有钱有势一手揽天下,怎么告? 而且搞不好,还会连累到党长。 关于下药的事,云泥不敢想,党长对她宠爱有加,虽然宠,也爱,可是从来没有碰过她的身子,做为一个被大太太献给党长的女人,她除了怨命运不公之外,其实还得感谢党长不碰她的同时,又愿意按月给爸爸付医院的一切费用。 房间外,华灯初上了。 山庄院子里依旧衣香鬓影杯筹交措,没有人发现云泥失踪了一个小时究竟去了哪里。 党长陆长青的寿席还在继续,笑谈声隐隐传来。 云泥擦掉泪水,看到床单上那抹鲜红的血痕,她起身把仆人衣裙穿上,去卫生间是整理好自己,忍着身体疼痛转身出了房间门。 “小太太。” 云泥在山庄后院里遇到了陆宅管家良定。 良定一脸慈祥:“老爷说尚先生要走了,让你去送送。” 云泥怔住。 今天是党长五十五大寿,多少人翘首期待。 在这个上流社会的圈子里,大家心里明镜,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陆太太苏蓉,S市最大风得体的女人。 居然能送个女人给陆长青做小,一时间竟成了圈子里的楷模太太。 试问现如今哪个男人不偷腥,暗里的多,明里……能大大方方带回家,让家里上下叫一声小太太的,也只能佩服苏蓉的娴慧了。 此事一时间竟成了达官贵人之间的美谈。 今儿,谁不期盼着,就想见见这传说中的小太太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可云泥也是知道感恩的人,她知道苏蓉把她送给党长,从此后,爸爸的医药费就可以明正言顺地从陆家拿了。 虽然,这是很没有骨气的活法。 可她才十八岁,还是名学生,为了救爸爸一命,她只能心甘情愿。 第2章:他故意戏弄 党长的生日,她做小,自然不能抢了大太太苏蓉的风光,所以就扮成服务员在大厅里穿梭,这样即来了,没有让党长失望,也没让大太太失望。 可是谁想到后来却……发生了这么不耻的事。 这会儿,见云泥脸色发白,神色怔忡。 良定只好再说了一次:“小太太,大太太正在忙着招呼客人,她说了,让你陪老爷去送送尚先生,尚先生这样显贵的人,好不容易才请来,能相交他,是你,是我们陆家的福份。” 不想去。 三个字在云泥的思绪里碾滚着。 就在半个小时前,那尚爵才从她身上离开。 现在叫她装做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去送他,怎么可能? 但,云泥说不出口来。 就算说,也不是今晚。 云泥虚弱的笑笑:“好,阿定,你带我去。” …… “尚先生今日能赏脸光临,真是令蓬荜生辉啊,招呼不周,以后再有机会,我一定再登门拜访。” “党长客气。” 云泥跟在良定身后穿过亢长的走廊,远远就听到停车场前的寒暄。 她不由得心里一缩,五指蓦地攥紧衣角。 她今夜穿了一身服务裙装,上着小西服,下着短裙,明明是普通的服务装,穿在她身上却十分地得体,身上已经如鲜花一样绽放开的部位,被这不起眼的衣服勾勒得恰到好处。 那头乌黑整齐的披肩发,将一张清秀的脸庞显得好看而有几分怯怯。 看出是她,尚爵狭长的眼睛微眯。 云泥走近了。 声音静静地叫党长:“爷。” 陆长青两眼都笑得眯成了缝:“哦,来了呀,尚先生,俾人不才,想跟你介绍一下我内人,小太太云泥。哦,云泥,这位是就是顶顶大名的尚先生。” 云泥微微抬眼,声音不亢不卑:“尚先生好。” “唔,传说中的小太太。” 尚爵故意的,他唇角上的邪笑似有若无,伸出修长的大掌:“小太太,你好。” 在党长一脸期待注视下,云泥只得也伸手:“你好。” 两只手握在一起,防若惊天动地的碰撞。 云泥吓得手心里全是冷汗。 急急缩回手来。 陆长青看在眼里,不由得有几分尴尬:“不好意思啊尚先生,我这小太太年纪太小,没见过什么世面。” “没事。”尚爵意味深长道:“对了党长,半个小时前我有些事情在房间里忙,也没有好好跟你喝两杯,改天再聚。” “好啊好啊,改天聚。” 云泥不敢抬眼睛了,这个男人就像一个恶魔似的,话里话外将她往悬崖边沿推。 刚才在房间里忙,这么露骨的话,居然当着党长说,太可恶了。 云泥僵直着背,一直到尚爵的跑车驶远,这才稍微缓和。 刚才党长的每一个表情都在她的眼里,不会是他害自己的。 这个叔父辈的男人,对自己宠,宠得捧在掌心里怕飞了,宠得都舍不得碰她一下,他又怎会忍心把自己送到别人的床上? “泥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陆长青自然也看她的神色在眼里。 云泥张了张嘴,刚才的事情,始终说不出口。 在自己,是委屈和欺辱。 在陆长青,那更是污辱,是戴绿帽子。 所以万般难受,云泥只能忍耐。 她一定要搞清楚,研究是谁将自己敲昏送到了尚爵的床上。 云泥正想张口告诉陆长青自己身体不适,想要先走一步。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爸爸,客人还等着你敬酒呢。” 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走近。 陆言妙,陆长青小女儿,二十岁,已是混出些小有名头的演艺圈名星,身体火辣缦妙,眉目好看精致,她虽比云泥大了两岁,可到头来,却还要叫云泥一声‘小妈’。 但,打心眼儿里,她是一点也瞧不起云泥的,她从来没叫过她一声小妈。 就冲着云爸给她陆家当了十五年的家庭司机。 还冲她给自己的爸爸做小。 所以陆言妙对云泥,就那样一直不冷不热着。 走近了,也不看她一眼,抬手挽起了陆长青的手臂,一面笑着道:“爸爸,你可是今晚上的主角,快点走,不能让客人等。” “好好好,这就进去。” 陆长青在这个女儿面前,是一丁点也招架不住的,这便笑眯眯的跟着陆言妙往大厅方向去了。 光线低暗的停车场,只剩下云泥一人。 她看着陆家父女走远,抬起双臂环了环自己,天黑了,一股凉意在肌,肤上蔓延。 云泥没再回宴会上去。 她索性出了景帝山庄,就目前来说,找家药店才是重中之重。 第3章:不要惹怒我 吃事后药。 这话,像一道魔音似的在耳边回响。 景帝山庄方圆几里内是不可能有出租车的。 这点云泥到没留意到,毕竟自己对这些高档会所很是陌生。 刚走出百米,两束车灯突然在远处倏亮。 车子缓缓启动,一直开到她面前来,停下。 云泥被车灯剌得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挡了挡眼睛,想要继续往前走。 却不料车门打开了…… 蓦地一下,从车里跳下来一个人。 似乎空气里迎面就扑来一股冷凌的清香。 云泥还没反应过来这人是谁,自己已被对方打横抱起来,转身就往车里塞。 “放开我,你是……。” 粗鲁的动作将挣扎的她推进车箱内。 云泥刚说了半句话就蓦地停住,惊讶地瞪大眼睛。 尚爵,他……他不是走了吗?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只不过是突然不放心你会不会吃事后药,所以回来提醒你一句而已。” 尚爵清冽的眼眸里掠过一抹冷睨:“因为,我可不希望你这种女人会留下尚家的种。” 她这种女人,她怎么了? 一个强了自己的人,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云泥虽然表面看似柔弱的,可她也有自己的底线。 此时尚爵正威风八面地坐在她身边,眼里的鄙夷显而易见。 和这种衣冠禽,兽,没什么好说的了。 云泥愤而抑手就一巴掌打了上去。 哪知手腕一紧,半道被尚爵轻而易已地钳住。 他清冽的眸里似是要怒得喷火:“该死的女人,连我也敢打。” 一边冷冷回头怒吼已经被这场面弄得呆住的秘书蓝乔:“开车,死了?” “是。” 蓝乔大脑发蒙。 发生什么事了,不是陆长青的生日宴而已吗?他奉命在车里等的,大概一个多小时总裁就出来了,可是好像不对劲啊。 比如走了半里路又突然叫他调头。 比如刚才说的什么事后药,再然后这会儿居然把一个小姑娘给掳到车里来了。 自然,这个中的原因是不敢问的。 只是刚才小姑娘那一巴掌甩出去,把蓝乔也给吓得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这小姑娘,不要命了!敢打尚大总裁。 车箱后传来的声音他连忙自动屏闭了。 …… 云泥的手差点被他给扭断。 不止钳住,还顺势一扭,扭到头顶上禁固住。 而后一只长腿将她双膝强行分开:“如果你还有脑子的话,我好像曾经说过不要惹怒我,嗯?” 修长精壮的身躯往下沉压。 薄唇覆下攻城掠池。 触手便是柔若无骨的软滑,尚爵的呼吸渐渐急促,身体也亦法紧绷起来。 云泥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也没有人会来救她,就连她什么时候出的景帝山庄都没人看到。 可她决不屈服于他。 她抵抗不过,挣扎的力气在他眼里轻若蚊蚁。 索性,她就让自己木然下来。 不动不摇,不推不打,无论他怎么热情似火,她忍着泪咬着唇,就是不动分毫。 尚爵的动作终于戛然而止。 他咬在她冰冷的唇上,那一瞬间车窗外光影交替,他看到了云泥含着泪水,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蓦地一下,突然就没了兴致。 尚爵低低地咒骂一声:“该死的。” 坐正,拉了拉衬衣领子,冰冷地下令道:“蓝乔,去找家药店,买盒事后药给陆家小太太。” “是。” 蓝乔答应一声之余,差点没把离合器当油门踩。 什么,陆家的小太太? 要吃事后药?这短短的一个小时之内,总裁居然把人家小太太给…… 无敌了! 云泥拘束地缩着身子贴在车门上,虽然泪水还在眼眶里含着,可不管怎么着还是逃过一劫,她暗自松了口气。 她不敢再动一下,生怕又惹怒了眼前的恶魔。 好在接下来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一路无话,车箱里似乎浮着一层淡淡的薄冰。 蓝乔去买了盒药上来,在尚爵冰冷的注视下她将药塞进了嘴里,而后便被他一声‘滚’给哄下车。 下了车,云泥几乎是忙不迭的就忙着横穿马路。 她一心只想要逃,要是再被抓回车上,指不定又会发生什么事。 吱……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彻夜空,一辆大货车几乎是擦身而过。 云泥惊出一身汗来,好在她还是已经横穿过去了。 她清瘦的身子在车流不息中一度显得那样张慌无措。 尚爵的目光阴晴不定从窗车里看出去,看到这一幕,他眼里的冰冷视线微弱一缩。 即而回头火大道:“开车,看什么看。” 这时候蓝乔是冤枉的,明明是你在看人家小太太好吗?你不说开车,我敢? 连忙启动车子,跑车很快融入车流消失不见了。 第4章:校董亲临 回到宿舍已是十一点钟。 宿舍里的小姐妹没有人知道云泥的真正身份。 明里,她只是一名医科大学的二年级学生而已,暗里,她是个半年前就成了党长陆长青小太太的女人。 云泥轻手轻脚端着洗漱用品去洗澡。 站在花洒下,寂静的淋浴室里,看到自己身上依然还残留着隐约可见的红印,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屈辱。 自己就这样莫名被那个恶魔给强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可她还是觉得身体很疼,这是她的第一次,怎会承受得了那么粗暴的方式。 可偏偏,事情的诡异离奇,却又不能向任何人诉说。 云泥站在温热的花洒下用力地搓洗自己的身子,一面洗,一面轻轻哭泣出声。 命运对她如此不公。 她连一个可以私底下求救的人都没有。 翌日。 温暖的阳光从宿舍窗子里洒进来一缕。 “云泥,快醒醒,醒醒。” 杨芳来扯着云泥的被子,她是她相处得最好的朋友,这会儿学校里紧急集合,自然便来叫她。 云泥被杨芳掀开被子,她昨晚很久才睡着,又因为哭过很长时间,这会儿眼睛又红又肿,声音也有些沙哑。 “怎么了阿芳?” “呃,你这个样子怎么了,很惨呀。” 杨芳愣了愣,才立刻想起说正事:“快点的,刚才广播里通知,让同学们快点集合,校董来了。” 校董? 云泥虽然没搞清楚这个校董是何方神圣,可是见宿舍里小姐妹们早已慌作一团的跑出去了,她只好连忙起床,套上休闲装,披散着头发被杨芳拉着往外跑。 操场上已整整齐齐站满了好几个班的学生。 站定,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知道我们的校董是谁吗?” “是神,不是人,他就是个传奇,帅,多金,而且听说智商极高。” “别吊味口,快说是谁?” “尚爵,尚先生啊,那个宣少在谋体面前露面的神秘男人,据说……。” “哇,来了来了,尚先生,好帅哦!” 云泥手心里立刻溢出一层冷汗来。 听到这个名字,她瞬间有种头昏脑涨脸色发白的感觉,四肢开始麻木,消瘦的身体摇摇欲坠。 “云泥,你没事吧?” 还好杨芳及时扶住了她。 云泥强打起精神摇头:“没事。” 放眼看去,操场主,度台上,一抹高大欣长的身影迈着长腿走上去,他西装革履,衣冠楚楚,深遂好看得无可挑剔的五官,那一双冷眸淡淡扫了台下的学生一眼。 是,表面看,他的确是个完美的男人。 可暗底里对自己做的龌龊之事又有谁知道,真是白披了这身皮。 云泥淡粉的唇上撇开一抹冷嘲。 “那个谁?” 突然冷冷的声音响起来。 怔忡的云泥被杨芳推了一下,才发现众同学们的目光都有几分诧异地定在自己身上。 而台上那个不可一世,矜冷霸气的男人却抬手,伸出食指正遥遥地指着她。 什么意思? “哦,尚总,那位同学叫云泥。” 有老师连忙在旁边讨好地说。 “很好,云泥,就是你了,从今天开始,我聘你做我的私人保健医师。” 台上冰冷没有太多情绪的声音。 台下一片哗然。 “不是吧,怎么会是她,她的专业课成绩很好吗?” “就是啊,为什么会是她。” “能当上尚先生的私人保健医师,那是得修了几辈子的福份啊。” 云泥懵了。 虽然隔主,席台很远,可她似乎还是隐隐感觉到了那个恶魔男人的邪毒。 他今天来,当着整个学校师生的面挑自己做他的保健医师,他就是想要让她没有退路,再一次达到羞辱的目的。 台上的众老师也是一阵愕然。 学校里成绩更专业的比比皆是,长得比云泥好看的也有,大家都一头雾水,怎么云泥就这么好运呢? 哦,重点是,学校里只是一大早接到这个百年难遇的挂名校董要来校参观,他们可不知道原来是来选个私人保健医师。 要是事先知道了,那……唉,错过了大好时机,老师们一个个暗自腹诽着。 云泥的那边,蓝乔早已穿过重重学生走到她面前。 他很有礼貌地:“云小姐,请跟我到校长办公室里签合签。” 云泥愣住,她一点不想去,但事实又不能直说。 杨芳和同学们还一把好心,个个催促她快去,得好好把握机会。 …… “云小姐,合同就是这样子的,你平时可以照常上课,但是做为一个私人保健医师,你得时刻保持随叫随到。” 校长办公室里,蓝乔将一叠文件放到云泥面前。 而不远处的办公桌后,某人却正在低着头,漫不经心的地滑着电话屏。 第5章:不签你试试 听到云泥静静地说出一句:“我不签。” 尚爵的黑眙蓦地从电话上移开看向她,他冷眼睨了蓝乔一眼,示意他出去。 长腿一挺站起来,走到云泥身边。 她坐在校长办公室会客区的沙发上,尚爵走过去便一手支在她背后的沙发背上,将她轻松禁固在自己臂弯里面。 “告诉我,为什么不签。” 冷洌清香逼近,尚爵幽深的眼里,带着一点邪恶,一点戏谑。 另一只手没闲着,曲着指尖捏住她的下巴,视线如冰:“嗯?” “无耻。” 云泥愤然别开头:“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我也并不是刻意有什么所谓的勾,引你,可你还对我做了那样的事,你……。” “哪样?” 尚爵低头凑近,眉眼俊郎得令人一窒,清洌的眼神锁住她。 云泥语结了:“你……。” “你说,哪样,说出来我也许会放过你。” “你……你昨天晚上强了我。” 云泥突然有些战战兢兢,这个男人危险的目光近在咫尺,她未经过多少世事,一时间有些快要招架不住了。 “哦!” 尚爵偏偏一副贵人多忘事的样子,起身,和云泥拉开距离,高大的身子陷进沙发里。 “你不说我到是忘了,好像昨天晚上陆长青那个老家伙的寿宴上,不知是谁给我下了药,后来还让你来勾,引我,你说的,是不是这样?” 云泥再次无语。 不是她勾,引的他,而他强的她,可她有理也说不清。 一张小脸顿时憋得通红,泪水在眼里打着转。 尚爵继续说:“怎么,你觉得我欺负你了吗?不如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到底是谁欺负了谁呢?这样,你也可以不签这个协议,不过我会考虑对昨天晚上的事情追究陆长青的责任。” 话完,站起来就要走。 以尚爵的能力,如果他真的追究陆长青的话,陆长青这辈子算是官运到头了,接下来许许多多的事情就会接迭而至,破产,一无所有,能保住人就已经差不多了。 之后,爸爸那种奇异病情就再也得不到钱财的支持,不出几日,爸爸也会离自己而去。 仿佛一幕幕悲剧电影在自己眼前掠过。 云泥的心都碎了。 她长吸了一口气,在他走出去之前连忙开口:“等一下,我……我签。” 尚爵顿住脚步。 他没有回头,自然也没有让自己眼底那抹一掠而过的寒光让人看到。 一会儿:“看不出来,你还真是挺在意这姓陆的嘛。” 尚爵缓缓转过身,冷历的口气:“别以为这个职位会给你带来报酬,一分都没有,你可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签。” 云泥肯定的点头。 嘭,一叠文件就那样劈头盖脸地朝她甩来。 “好,签,快点。” 火大地转身,莫名愤怒,尚爵转身推开门出去了。 把等在门外的蓝乔给吓一跳,总裁的脸色越来越阴,怎么回事,难道是云小姐不签? 他忙不迭地进去。 却看到云泥正蹲在地上捡起最后一张文件。 云泥想着,不签他发火,说签他也发火,这个魔鬼,有病吧! 一时心烦意乱,也没多看就把文件签了递到蓝乔手上:“我可以走了吗?“ 蓝乔微怔,连忙让路:“云小姐慢走。” …… 云泥离开校长办公室后,她不知道能去哪里,这个时候她已经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不如去医院看爸爸,躲过这一时也好。 她站在楼梯走道里看着那辆加长版林肯绝尘而去,这才下了楼。 可苦了蓝乔,抱着一叠文件站在办公室大楼下茫然。 呃……跟了总裁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扔下他就走了。 看来火气真的不小啊!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这个陆家小太太,有什么本事把总裁给惹得像只炸了毛的公鸡似的。 呃,呸呸呸,怎么能这么想自己的老板。 蓝乔连忙打电话给助理,让他开车来接。 …… S市医院,政务要员才能入住的单人病房里。 云爸爸虚弱地躺在床上,昨天晚上又疼了一夜,他的身体已是每况愈下了。 好好的平时也没什么异常的身体,半年前,突然得了一种很奇特的化骨症,这种病若是不坚持每天服用昂贵的药物和打针,他的骨头就会一点点变软,只到全身不能动弹,呼吸衰竭而死。 其实死到不怕,怕只怕这个过程,脱胎换骨的疼,只要不服药那天,必定会疼得生不如死,还有就是……放不下女儿独身一人活在这世上。 云泥到了。 她看得出爸爸的脸色苍白,想必昨天晚上又没睡好。 第6章:算计 问了下服药的情况,云泥便给爸爸倒了杯热水,再细心地切苹果喂他。 云爸心里有些不舒服,他看出来了,女儿的眼睛又红又肿,哭过了。 他也知道,云泥为了自己的医药费,已经成了陆长青的…… 云爸长叹一声,吃不下去了:“泥泥,昨天党长的生日,一定很热闹吧?” 他试着想要探一探女儿的心思。 云泥却不动声色,只递给他安心笑意:“当然热闹了,城里的达官贵人都到了,大大小小摆了好几十桌。” “哦,那就好。那个……你现在既然已是党长的人了,一定要记得洁身自好,女人的三从四德一定要守得住。十五年前我们云家落败,要不是党长收留我在他们家做家庭司机,以爸爸一辈子没吃过苦的人,哪里有本事养大你,所以人呀,要懂得知恩图报。“ “我明白。” “如果你实在觉得委屈,也可以离开陆家,这一天好几千的医药费,我不吃也罢,党长虽然对我们家有恩,可是……可是你还这么小……。” 云爸心里五味陈杂,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声音一哽。 “爸爸,这是我自愿的事情,而且党长一家确实对我很好,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好好养病才能让我安心那。” 云泥连忙帮云爸拍着胸口顺气儿,她心里苦,可却隐藏得不着痕迹。 “泥泥,那块凤凰泣玉还在吗?” 缓了缓,云爸稳下情绪来。 “在的。” 云泥将挂在脖子上的玉拿出来给爸爸看。 这只是一块小小的碧玉,绿色温润,形状如高空中坠落的一点水滴,越看越是精巧可人,是一块上等的古玉。 “在就好,快收起来。” 这块玉,代表着一个承诺,决定着他们云家能不能再翻身的作用,但也许,这也是个将永远无法兑现的诺言,那么多年过去了,人家还会记得吗? “泥泥,这块玉是爷爷留下来的,这么多年来,无论我们再辛苦也没有想到要把它给卖掉,你一定要收好,别弄丢了。” “我知道的爸爸,爷爷说过,这是我们家的祖传宝贝。” 父女两不知道,病房外,云泥的后妈正在静静偷听着他们谈话。 后妈那看似平静的脸上,眼里闪过一抹冷意。 听着父女两好像也没什么话要说了,这才轻咳一声进去。 笑盈盈地:“泥泥来啦!” “妈妈。” 云泥叫她一声,记得她七岁的时候后妈带着妹妹来到家里,对她,表面上是亲,热的,爸爸不在的时候自然又是另一副嘴脸,但是为了爸爸,打小云泥就知道什么叫做忍耐。 “泥泥啊,你看这个月都快要到十号了,不知道你爸的医药费能不能准时到达。” 后妈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到床头柜里,一面跟她讲话。 “应该会准时,这转账的事情一般都是管家良定做,他做事很周到。” “那就好。”后妈直起身来,神色里有一丝难言之隐的样子:“泥泥,你看,妈妈有句话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妈妈,没事的,你有话就说。” “唉,是这样,你妹也不小了,她虽说是你妹妹,可也只是比你小几个月而已,这段日子她一直嚷嚷着要……。” 云爸突然开口:“闭嘴,她要是再有那样的想法,我就不认这个女儿。” “你……。”后妈闻言立刻就变了脸:“好啊,老云,这话你早就想说了吧,你不认云月做你的女儿是吗?好,那大不了我们走,再也不碍你的眼。” “妈妈,别这样,爸爸身体不好,你别跟他吵了,云月究竟怎么了,能不能跟我说说?” 云泥连忙拉住做势转身要出去的后妈。 后妈沉脸站定道:“你妹妹想出国留学,就是想跟陆家借点钱而已。”话完又气冲冲的回头看着云爸::“老云,你可听清楚了,我说的是借,不是要,你就知道心疼云泥,那我的女儿呢,云月呢,她……。” 病床上的云爸气愤地重拍几下床沿阻止她再往下说下去,可是身体上的激痛也随之而来,顿时脸色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云泥大惊:“爸爸,你怎样,先忍忍,我去叫医生。” 转眼间云爸的身体就出现了轻微的抽搐症状,容不得多想,云泥转身跑出了病房。 医生很快来到,打了一支昂贵的止疼针后,云爸慢慢缓和过来,可是精神头已萎靡了大半。 “泥泥,你回学校去吧,好好学习,医院里不要常来。” 平稳下来的云爸虚弱地挥挥手。 第7章:回不去了 云泥明白他的意思,爸爸不想她再继续听后妈的话,后妈这会儿冷若冰霜的脸色已有几分愧意,毕竟夫妻那么多年,她也不想云爸出事。 此时便顺了云爸的话:“对啊泥泥,你先回去,没时间过来打个电话就行了。” 可是走出医院的云泥心情却一点也平静不下来,爸爸刚才的难受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而后妈的话,却更让她措手不及。 她在陆家已是卑微如此,怎么还可以去向陆家借钱? 而且出国留学也并非一昭一夕的事,那可是一个很长远的经济负担。 脑海里一片凌乱的想着往公交车站走去。 对面马路上,黑色的加长林肯缓缓驶过。 蓝乔眼尖地:“总裁,那不是陆家小太太?” 修长白暂的指尖在电脑屏上滑动着,此时便蓦地顿住。 尚爵抬眼,清冽的视线穿过车流锁住对面瘦弱的身影。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一个小时前在学校里和他签了合约,这时候又出现在路边。 揉眼睛干什么,哭? 下意识里蓝乔放缓了车速。 他暗等着只要总裁一声令下就停车,以他了解的总裁,只要是他盯上的东西,一般都会玩很久,而这位陆家小太太,就凭她昨天晚上想要抬手甩总裁一巴掌这个举动,已经够腹黑的某人玩一阵子了。 虽然,他至今也不明白总裁为什么会盯上了这位小太太。 可是一会儿后,身后却传来一声毫无情感的:“回公司。” 尚爵的视线冷冷收回来,继续看电脑屏上的股线波动。 “是。”蓝乔连忙提起车速。 加长林肯稳稳地前行,融进了车流里。 …… 云泥低着眼睛往前走,她的思绪很乱,莫名觉得后脑有种发凉的感觉,她往后看了一眼,只见身边擦过匆匆人群,没有一个是自己熟悉之人。 但回头,却…… 不小心撞到了一把精瘦的胸膛上。 入眼就见对方一身白大褂。 云泥怔住,张了张嘴,不知道要叫什么才好。 对方一脸俊逸,五官好看精致,身条欣长得体,一身白色的大褂,将他眉眼里的神情更显得漠然。 陆言帛,陆长青长子,二十六岁已是市医院里的权威医学专家,半年之前的十几年内,云泥因为爸爸工作的原因曾经多次出入陆家,陆言帛对她比对亲妹妹陆言妙还好。 那时候,云泥也自然而然地叫他言帛哥哥。 可如今,自从半年前她成了陆家小太太之后,陆言帛只唯一在她面前出现过一次,半年前那天晚上她正式入陆家,陆长青在家里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家庭聚会。 目的就是想要让家里上下肯定云泥的地位。 那天晚上,陆言帛喝醉了,他摔门而去,从此就再也没有回过陆家。 谁想到此时居然撞到一起了。 可再次面对面的两个人,身份和辈份都已是截然不同了。 “小太太,出来转街难道不带佣人吗?” 云泥开不了口,反到是陆言帛一声‘小太太’将彼此之间的距离给接远。 原来这一声‘言帛哥哥’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叫了。 云泥苍白的脸上绽开一抹苦笑:“我只是来看看爸爸而已。” “呵,真是个孝顺的乖女儿。” 陆言帛冷笑着:“小太太,慢走,可别摔了,勉得老爷子心疼你。” 话完便擦身往前去了。 甚至肩膀重重地撞得云泥后退了一步。 陆言帛没有回头,他的不屑和冷漠,全隐在清澈如泉的那抹目光里。 呆站在当场的云泥泪水在眼里打着转,她连忙扭头:“我……。” 我什么? 和言帛解释什么? 一个字她便语塞了,心里五味阵杂,想说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只能看着那抹欣长的身影,曾经疼爱她如妹妹的身影决绝地转弯进了医院大门。 云泥只得心里难受着继续往公交车站走。 她才发现刚才一时恍神差点走过站了,这会儿想要扭头往回走几步,却不曾想一辆黑色林肯停到面前来。 “云小姐。” 降了半道车窗的蓝乔脸上笑开了花,心里却是崩溃的。 两分钟前他接到命令‘调头。’这会儿又接到一道命令:“能不能让她上车,你自己想办法。” 云泥一愣。 是那个恶魔的秘书,下意识里她就把目光往后窗上看了一眼,变色墨黑的车窗,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云小姐,去哪里呀,上车吧,我送送你。” 蓝乔才说完这句后…… 云泥好像看到有一只白暂的手往前伸,伸了一半的样子又蓦地缩了回去。 她一惊,那袖口处露出来的暗金袖扣冷冽掠过的光点,这说明后排坐上有人,而且还就是那个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的人。 第8章:强行上车 云泥顿时身子一僵,连忙迈开腿快步往前。 车子里,尚爵原来是想敲蓝乔后脑勺上一下的,嘻皮笑脸的,他最见不得,这会儿便冷声道:“你是不是不会泡女人?” 蓝乔语结。 “我……泡是泡过,不过……”正经的泡和玩玩是两回事好吗? “追上去。”尚爵眯了眯狭长危险的眼眸。 车子再度提速,一下就挡在了云泥的面前。 这一次是后排座上的车窗放了下来,车箱里,那高大笔直的身子靠窗而坐,好看的性感薄唇上衔着一抹冷笑,声音不高不低:“小太太,你好像记性不太好啊,我记得我曾经说过,不喜欢别人惹怒我。” 云泥静凉地看着他,鼓起勇气扬了扬小巧的下巴:“尚先生,这里可是大街上,请你自重。” 话完,转身就走。 不着急,加长林肯不紧不慢地跟着。 他更不着急,只是怒火中烧,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女人敢驳他的面子,更何况是她! 无理在先的她! “也好,如果你不上车,那我拿着合约去陆家要人,一个跟我KV签了合约的员工,竟然不好好听老总的指挥,我看是有必要和你的家长好好谈谈了。” 家长?去陆家? 云泥怔住。 她粉红的小脸顿时憋得通红,先前才仗着这里是大街上他不敢把自己怎样而鼓起的勇气瞬间蔫了。 只好停下脚步,看着那张不可一世的帅脸,她真恨不得打他两巴掌,但纤细的五指曲在掌心里攥了攥之后,却只能深吸一口气,上前,拉开车门。 …… “尚先生,请问你找我什么事?” 车子缓缓启动了,云泥再度紧张起来,她不知道他会将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 但更可怕的是,她又怕他真去陆家‘要人’。 医院里爸爸的那句话依然在脑海里回响着‘做女人,要懂得三从四德’可事实却是,她从昨天党长生日宴会上那不耻之事开始,自己就身不由已地陷入了一个怪圈。 一个被这个高高在上而且不可一世的男人控制玩耍的怪圈。 怎么身为一个KV的集团老总,却居然可以这么闲呢? 没事就到大街上瞎溜达,还要好不好地遇到她。 云泥一面害怕着,一面想着法子,她要怎么脱离? “怎么,没事就不可以找你,别忘了,这可是你欠我的。” 尚爵扬了扬眉:“你已经是我的私人保健医师,难道我身体不舒服,还不可以找你?” 云泥吸了口气:“我是你的保健医师没错,可是……我没欠你什么?” “哦?” 尚爵侧身看着她,眼里视线冰冷却又意味深长:“你确定没欠?” 云泥被问得怔了怔。 好像她真欠他什么似的,可是明明就是他强了自己,而且药也不是她下的。 她完全不知道,此时自己一脸的无辜更加惹得尚爵一肚子怒火中烧。 云泥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他这一句反问,到让她反而觉得自己好像碰触到了什么。 不由得把身子往车门处靠了靠。 却不想手腕被他蓦地一把钳住了。 “我告诉你小东西,等你知道你欠我多少的时候,你离死也不远了。” 霸道阴鹫的逼近,那皓月般眼里满是认真的愤怒。 云泥吓得身心一颤。 她连忙在思绪里迂回着,难道是家里谁欠了他的钱?爸爸,云月? “想什么?和我在一起竟然还有时间发呆?”“不是保健医师嘛,现在我不舒服,快帮我看病。” 手一痛,已被尚爵拿起来压到了他自己的胸口上。 呃! 冰凉的小手,压在因为发火而心脏跳动得很快的左胸上。 尚爵的白色真丝衫衣如手丝滑,最要命的就是太薄了一点,所以她好像摸到了……乳,头。 云泥的脸蛋一下变得通红,连忙想要抽手回来,却被紧紧地压住。 而且这一抽一压。 尚爵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身体紧绷感。 他是正常男人,这只手在胸口上轻轻地蠕动着,反到有种撩逗他的感觉。 “不愧是小太太,很会嘛。” 尚爵眼里似要喷出火来,蓦地身子往前一扑。 什么? 云泥还没明白过来,唇已被对方给吻,住了。 “唔……。” 大脑里嗡的一片空白,云泥连忙抬手去推他的胸膛。 鼻息前,飘浮着只属于他尚爵的冷洌清香。 毫无防备,对方已击城掠池地品尝着她嘴里清甜,一面劲臂轻而易已就将她乱动的手臂给制住了,一面警告她:“别乱动,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在这里把你给办了。” 这句话让云泥身子僵住。 她不敢再动了,心里知道尚爵说得出做得到。 第9章:带回尚宫 一个霸道而绵长的吻。 他的舌,尖粗鲁地撬开她粉色的唇瓣,灼烈的呼吸让云泥更不敢乱动一下。 良久,才放开她。 “表现不错,我可以考虑在短时间内少为难你一点。” 放开她,尚爵的声音里略带些迷沉,他眼里的她此时已连忙坐起来,虽然那精致清秀的脸颊通红一片,但还是强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而且从侧面看,眼角里似乎有晶莹泪光。 很好,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哭出来,最好哭着求他,他也许就会心软那么一点点。 尚爵不知道为什么,更加显得有些烦燥。 车箱里,一时的沉默让开车的蓝乔手心里只冒冷汗。 云泥攥起五指,她闭了闭眼睛,深呼吸,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尚先生,那么现在,我可以下车了吗?” “哪有那么便宜,你以为做我的私人保健医师是这么好当的吗?” 邪肆的笑意挂在唇角上,尚爵又恢复成那个从容矜冷的尚先生,他往后倒靠在椅背上,长腿大拉拉地张着,将她挤在一个小角落里:“蓝乔,回尚宫,我要请小太太帮我好好检查一下身体。” …… 此时此刻。 陆府,陆长青正在书房里写墨宝,他已贵为党长,单位上有什么事,自然会有人上门来请教。 陆长青写了几句宋词,正仔细欣赏着。 书房门被推开了。 管家良定脸上有几分慌色:“老爷。” 陆长青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放回墨宝上,良定在陆家这么多年,很少会慌得不懂礼数,连门也不会敲了,淡淡地问一句:“慌什么?” “老爷,刚刚收到风声,说……。” “说什么?” 陆长青抬眼看着顿住的良定。 他这些年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但老话说得好,狡兔三窟,做为身居要职的陆长青来说,在外面养几个小卒收风也是有必要的。 这会儿,还以为又是哪个当官的在背后说他坏话之类的小事。 良定蠕了下唇角,一脸难言样:“昨天尚先生去了小太太所在的学校,说要选个私人保健医师,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就选中了小太太。” “什么?” 陆长青身心一震。 这怎么可能? 他自问一直和尚家没有什么过节,和这位神秘的后起新秀尚爵更是相交甚少,他明明已经知道云泥是自己的小太太,还选她去当什么私人保健医师。 “老爷,那伺候人的活儿让小太太去,岂不是打我们陆家的脸吗?” 陆长青抬起手来,示意良定不要说话。 “你先出去,容我好好想想,对了,让卒子们把这事儿给盯紧了,还有,此事不许他们往外透露半个字。” “老爷放心,我们的卒子用了多年,都是我一手亲自调教出来的,嘴很严。” 良定退出关上门后,陆长青再也无心观赏什么墨宝。 他沉沉地跌坐回真皮坐椅上,点燃一根香烟冥思苦想着,怎么回事? 尚爵,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 尚宫。 S市最闻名一世的神秘地带,居说前后占据了好几百亩森林,由英国最顶级的设计师大手笔挥墨,历时五年才打造出这巨大而奢华的城堡。 很多S市人都知道,那是平民百姓奋斗一生都想要靠近的地方。 可却偏偏又那样遥不可及。 这样一个地方,在听到从尚爵的嘴里说要把自己带回那里后,云泥害怕了。 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是这个恶魔男人无休无止的戏谑,还是真的只是检查一下身体就放她走。 以前曾经听到一个传言,说有人亲眼看到有小偷想要进尚宫里去捞点好东西,可是那小偷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就连警察都睁只眼闭只眼,只当不知道发生了此事。 眼前,已经出现了绵长不绝的高大围墙。 云泥纤细的指尖不由得攥紧了裙子一角,她开始害怕,只怕进去了不止只是帮他检查身体那么简单,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早知道这样,当时在街上打死也不要上他的车。 就不信了,真有那么不要脸的人,他敢去陆家点名要找别人的太太? 不,云泥,他真的能做得出来,你太小看这个恶魔了。 云泥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他真去了陆家,事情闹开后,将来党长的名誉将一落千丈。 那些达官显贵会看不起他,会觉得他的小太太给他戴了绿帽子。 后果种种,在云泥思绪里翻来覆去地想,最终她只好让自己放松下来,告诉自己,只能见机行事,也许尚先生高兴了,自然就会放过她也说不定。 第10章:好好检查一下 云泥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一番心理活动会让小脸上也展出些表情来,浅淡的眉头时而收紧,时而又松开,可是指尖攥着的裙角却越捏越紧。 身边。 看似一直关注着股线的尚爵无风无雨地把这一切尽收进眼底。 很好,好得很。 害怕了是吧,他的目的就是要她害怕,要她彻底地对自己臣服。 很长时间后,林肯才驶进了尚宫的正大门。 在那幢巨大得不可思意的城堡面前,林肯缓缓停下,尚爵啪的一声合上电脑。 “带她到检查室去,我换身睡袍就下去。” 这话让云泥听得心惊肉跳的,不就是常规检查吗,有必要穿睡袍。 “尚先生,一会儿就好了,没必要换衣服。” 在尚爵要转身之时,她连忙开口,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要换衣服,她心里就莫名不安,想起昨天晚上那场折磨,她紧张得指尖都要伸不直了。 “哦?” 已经迈开一条腿下车的尚爵回头看着她,眼里似笑非笑的:“你确定,我每次做健康检查都要穿睡袍的,似乎这样更方便一些。” “确……确定。” 云泥被他看得脸不由发烫。 她怨恨他,可前提是,自己只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女孩,所以只要他那两束意味深长的目光锁住自己时,她往往会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强撑得很好,只要让尚爵觉得她是个冰冷的女人,无趣,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那好。” 尚爵似乎同意了:“你跟我来。” …… 云泥几乎是用细碎的步伐跟在他身后,他个子高大,一米八几,长腿迈进,走路风风火火。 她努力地跟着,幸好今天穿了平地鞋和长棉裙才可以跑得很快。 城堡大厅里的佣人们看到这一幕纷纷侧目。 呃! 少爷今天怎么带了个清汤寡面的小姑娘回来,这有点不符他的味口啊! 管家正德连忙迎上来:“少爷,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不需要,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上楼。” “是。” 正德连忙退到一边去,目光稍微打量了云泥一眼。 脑海里满是问号,这是? 云泥看到佣人们纷纷往下退的样子,她已经全乱了,连思考都来不及。 现在城堡里她唯一认识的就只有尚爵了,那个蓝秘书连大厅也没进,就自动守在了车上。 而她,在这若大的地方,唯一认识的人却是自己最恨的人。 旋转楼梯走了一层又一层,好不容易走到三层楼的楼梯口。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经意,走在前面的尚爵突然脚步一顿。 嘭的一下,正在低着头努力上最后一层台阶的云泥没料到他会突然停下来,一个收势不及,额头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背上。 天! 云泥连忙站定后退:“对……对不起。” “走路没长眼睛,只知道看自己的脚下,可见你这个女人的脑子有多笨,这一次撞我也要记在账上,以后再慢慢跟你算。” 尚爵冷锐如刀的目光伏睨她一眼,扭头便朝着楼下叫道:“正德,快记录下来,陆家小太太刚才撞了我一次,是这她欠我的。” “……” 有没有搞错,他的背能有自己的额头疼? 云泥懵了,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斤斤计较的男人? 一楼大厅里抑头答应了一声的德正暗想嘀咕一句:“陆家小太太?” 心里一惊,难不成是她? 楼上。 云泥跟着尚爵进了一屋,太大太大的屋,落地窗外,入眼便是连绵不绝的森林视野,屋内,低调奢华的装璜,每一件都是精挑细选来的家具,还有这若大的床…… 呃,床? 云泥一愣。 走在前面的尚爵已经坐到了那张硕大的床边上,他那俊气逼人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冷着脸:“做为一个家庭保健医师,你是不是应该专业一点,快点过来。” “哦!” 云泥连忙上前。 “尚先生,要在这里检查吗?可是这里好像不是检查室,也没有必用的医疗用具,我恐怕……。” “怎么,你别告诉我没有医疗用具你就不会检查?在我看来,一个优良的保健医师,就算用手摸,也能摸得出个大概来吧?” 尚爵修长的指尖开始解自己的衬衣扣子,他很是一本正经,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一颗颗下去,很快露出冷冽的锁骨和精壮的胸膛。 用手摸?做体检? 云泥不笨,她知道这不合常理,可是对一个不合常理的人,又怎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想他。 那边床上已传来一声冷喝:“能不能死快点,你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吗?” 话完衫衣一甩,往后倒回去,平躺在床上。 第11章:折磨 云泥的内心很崩溃。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居然还会有人躺平了希望别人摸。 可是看那样子,像是不摸上两下怕是过不了这一关了。 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云泥走到床边,弯下腰,面无波澜地将手放在他的心脏部位,秋水眼眸看了眼墙上的复古欧式钟表。 心里默数着,一、二、三…… 测量心跳也是最基本的体检方式。 大概才测到十五下的时候,尚爵的喉头间滚动了两下。 她微微弯着腰,那精致小巧的脸颊近在咫尺,小而挺翘的鼻翼里似乎送出一股小小的暖流扫到他的胸膛上,她长得不是很出众,但却是那种静秀到极至的女人,就像一朵带着清晨露珠的百合花,娇嫩而美好,从容立在这喧嚣尘世中。 那半弯下来而稍微低矮了一些的裙子领口,里面的雪白若隐若现。 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么清瘦的女人,却有那么一对傲人双,峰。 云泥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在认真测心跳的时候,尚爵已经用目光将她给寻摸了一遍。 但不适还是有的,毕竟昨天晚上才和他发生过肌,肤之亲。 现在手又放在人家光裸的胸膛上,莫名,就有种觉得这个姿势其实很暧昧的感觉。 “怎么样,小太太,没见过这么完美的身材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尚爵开始挑,逗她。 “尚先生,测心跳的时候请你不要说话,这样会影响你的心跳速度。” 云泥原本想公事公办。 哪知话才说完,手腕上一紧,人已被尚爵拉到了他的胸口上趴着。 “尚先生,请自重。” 云泥蒙了…… 眼里看到他冷笑着斜眼下来看她的眼神,有十分戏谑,他必不会只给九分。 “是吗?我只是让你趴在我身上听听心跳而已,这就算不自重?” 他说话间云泥只觉得腰上伸来一双长腿一勾再一带,她整个人便被勾到了床上。 接下来再一侧身,她已被甩得整个呈抑卧的姿势,而尚爵却翻身趴在她身侧,双手支撑在她的脸颊边,性感极至的薄唇里似乎咬牙迸出一句:“教教我,什么才叫自重?” 话完便伏头低下来,一口咬住了她的上唇瓣。 “啊!” 疼,他是真咬。 洁白整齐的牙齿轻轻揪着那么一小点粉色皮肉,疼得云泥忍不住叫出一声来,这才将薄唇往前凑,一下将舌尖推进去品尝。 “唔……。” 云泥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 她知道他有多危险,在这之前,她还曾经盼着他能有一点点善心放过她。 可现在一切都猝不及防地又发生了,相比起昨天晚上,此时的云泥是清醒的,她知道楼下有多少人,更知道这道卧房的门正大拉拉地敞开着。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她。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云泥努力想要挣扎。 可她的手一动作便被钳住了。 腿,也感觉到了大掌一推而入的灼热。 裙子很快被推高,指尖变成温柔的滑动,吻也因为她无力再挣扎而变得轻柔一些。 “没错,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尽量轻一些。” 话完,连最后一块布料也被他给撕扯掉了。 迫不及待的进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 整整一个小时才停。 尚爵起身的时候云泥没有动,她只是闭着眼睛,心如死灰地平躺在那里。 系好袖扣转身,尚爵看到她因为办事而变得粉红娇嫩的脸,眼角边流下一粒晶莹剔透的泪珠,那泪珠一路往下,滑落进她好看娟秀的耳朵里。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重重一震。 但还是转身离开了卧房。 楼下,所有的佣人早就被遣出去了。 就连正德也只敢站在院子里等。 尚爵没有急着离开,他只是在客厅里自各倒了一杯红酒,修长的指间里夹着酒杯轻轻地摇曳,那清洌的眼眸再无半分戏谑的样子,而是深不可测地幽沉。 陆小太太,哼! 女人,不过如此而已。 想得到名和利,真是为了富贵,出卖自己也再所不惜。 未来的日子,他依然会不停的折磨她,只到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到那时候,他尚爵连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抑头,将红酒一饮而尽。 尚爵冷着脸走出大厅外:“送套衣服上去给她,派司机把她送回学校。” “是。” 正德顿了顿,迟疑着开口:“少爷,这女孩该不会是云泥,云小姐。” “她谁都不是,只是陆长青包,养的小太太而已。”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尚爵朝着林肯走去。 第12章:可怕的香 云泥依然躺在床上,她整个人都是空的,从思绪再到身体。 “小太太,我给你送衣服来了。” “小太太。” 女佣叫了两次发现没有任何反应,只见她张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天花板,眼里有泪水。 吓死。 连忙转身出去禀告给正德:“管家,小太太她一动不动,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胡说,会出什么事。”正德严肃低喝:“你进去,将衣服放下出来就行了。” “是。” 女佣照做了。 正德站在卧房门口耐心地等了十几分钟后,出来的云泥却仍然穿着她来时那一身普通的绵布裙。 云泥脸色苍白,凉凉地将视线扫了正德脸上一眼:“他呢?” 正德一时语塞。 他在尚家多少年,从来没有听到一个女人问少年敢以这样的语气。 愣了一秒:“少爷回公司去了,云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我说就好了。” 云泥张了张嘴,所有的委屈,还是化做眼里蒙上一层薄薄水雾。 说有什么用,眼前的这位管家虽然看上去慈眉善目,但,跟他说了又能如何。 沉沉地抽了一口气:“麻烦你,请派人送我回……。” 原想回梧桐街家里去,可是突然想起后妈在医院里说过的话,回去恐怕又得重提要跟陆家借钱的事。 顿了顿后:“回学校。” …… 云泥刚回到学校,就被老师请到了办公室里。 校长一脸讨好地:“云泥同学呀,这一次校董能挑到你去做他的私人医师,那可得好好干,你想想,这么大的人物都用我们学校自己教育出来的学生,那将来对我们学校的声誉和对你自己,也是一个莫大的荣耀啊!” 后来校长又说了什么,云泥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地敷衍和应付着。 好不容易从校长办公室里出来,回到宿舍又被小姐妹们一顿问话。 尚爵呀,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跟在他身边工作,会是什么感觉呢? 帮他做常规体检的时候,会不会脸红心跳手发抖。 云泥急着要去洗澡,她觉得自己身上有股味儿,这味儿属于尚爵,淡淡的冷冽清香,让她发抖的香味。 杨芳看出云泥有些不适的样子,连忙把小姐妹们给支开了。 这才悄悄问她:“怎么,是不是叔叔的病情又加重了。” 杨芳和云泥相处得最好,云爸的情况,她多少知道一些。 “到没有,就是担心而已。”正要说想去洗澡,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云泥看到号码便连忙收起情绪,冲着杨芳递过去一抹安心笑意,转身出门去接通。 这个号码和打电话来的人一样,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 S市的官场权利,半壁江山,尽在他的撑握中。 陆长青的声音稳稳地响起来:“泥泥,今天回家吃饭吗,我叫司机去接你。” “哦,爷,不用了,今天晚上还有课呢。” 云泥捂着电话小声叫他。 “什么学校,大晚上的还有课,算了,我帮你跟老师请假。” “别呀,你答应过我的,不会暴露我的身份。” “呵,你这个小丫头,行行行,那你想回来的时候打电话,让司机去接你就行,不要再挤公交车了。” “知道了。” 挂了电话,云泥心里很是不舒服,党长对她多好,从来不碰她,多宠,宠得像女儿似的,可她却……就在两个小时前,还被另一个男人玩弄在床上。 她脸色苍白地深呼吸一口气,进宿舍拿了衣服去洗澡。 电话这头挂了线的陆长青放下电话。 身子沉沉地往后靠回椅背上去。 他的脸色掠过一抹阴沉,不解,和强行要控制住的怒气。 被尚爵选做保健医师的事情云泥为什么不告诉他? 想了一会儿,陆长青叫良定进屋,沉眉问他:“云泥爸爸的医药费转帐了没有?” “还没有,一般都是十五号,因为昨天老爷你的生日,所以就推迟到今天,我正要让人去办。” “不必了。”陆长青摆摆手:“先拖两天再说。” “是。” 此时正站在花洒下冲澡的云泥用力地搓着自己的肌,肤,同时突然想起来得去买事后药来吃,想到这里她无心再恋洗下去,连忙擦干身子出去穿了衣服,忙不迭地往学校大门外跑。 又猛然想起来,就算学校门口马路对面有药店也不能上那里去买。 她最终打了一辆出租车,只想走远一些再买,反正不能在学校门口,不能让任何一个同学看到。 云泥不知道,她的出租车刚离开学校门口,车后便有一辆蓝色的小轿车悄然跟了上来。 第13章:局 整整出去三条街区,云泥才敢下车去一家不起眼的药店里买了事后药来吃。 殊不知这一路上,居然还能无意之中地,就甩了身后的那辆蓝色小轿车。 接下来的两天,云泥利用课后休息时间去了趟景帝山庄。 她在山庄门口徘徊。 保安奇怪呀,这小姑娘接连两天都来了,终于第二天忍不住开口问她:“小姑娘找人吗?” 云泥的目的是想来找些线索,比如接近几个服务员之类的,从侧面打听一下当天有没有人看到她是怎样进的房间。 可是想来想去,这个办法不妥。 那天在党长的生日宴会上,几个服务生跟她其实只是一面之交,要是他们真知道那天的事情,实际上有一半是把自己给卖了,可是,她就是想要找到是谁把自己送进尚爵的房间,只有搞清楚事情真相,也许才能结束这场可怕的噩梦。 谁想到呢,今天党长会在这里见客。 而且这客人不是别人,正好就是尚爵。 两天前,才把她强行带进尚宫里蹂躏了一番的尚爵。 要是知道他就在这里,云泥打死也不会来这里转悠。 良定正好匆匆从景帝山庄院子里走过去,他要去看看让厨房准备的顶级刺身做好了没有。 听到保安这一声问,无意识的这一转眼,就看到了云泥。 奇怪,小太太怎么来了? 良定连忙又转身回包间里去,耳语着把这事儿禀报给了党长。 党长正和尚爵品酒呢。 今天这局,就是想要探探尚爵的意思,请了三次,好不容易才请来,还说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会儿到巧了,他要试探的人,都来了。 党长虽然五十开外,但都说老酒沉年香,男人到了一定的岁数,身材又保养得当,气质非凡,到也不赖,自有一番成熟男人的风味儿。 “呵,这个小丫头,我到忘了今天是周五,竟找到这里来了。”党长不动声以地,笑着对良定说:“去把她叫进来,正好敬尚先生一杯酒。” “是。” 良定走了。 尚爵不动声色,轻啜红酒。 听到坐在对面的陆长青说了一句:“让尚先生见笑了,我那小太太不懂事。” 尚爵不动声色,也没出声儿。 不一会儿,云泥跟在良定身后进来了。 清秀的小脸上有几分无措,她没想到党长会在这里吃饭。 更没想到…… 远远地,就看到靠落地玻璃窗里边那抹高大笔直的身影,着白衬衫,光一个侧面就显出非同一般的冷冽感。那剑眉下深遂的眼眸似乎有意无意,淡淡瞥了她一眼。 隔着厚重的玻璃,厚着那么远,一眼便足以让云泥便开始紧张起来。 但等走进包间里后,她反而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事儿不能让陆长青知道,她得再忍耐。 “泥泥,来,坐,尚先生,你见过的。” 党长远远就招手,笑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儿。 云泥走近了,还是控制不住地脸有些发烫:“尚先生好。” “嗯。”尚爵面无表情地应一声。 云泥被党长拉了手腕上一把,拉她到身边坐下,多么疼爱地对良定道:“给小太太一杯果汁,对了,她喜欢喝苹果汁。” “是。” 良定走后,尚爵便把手里的酒杯放下:“党长,不打扰你们夫妻吃饭,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一步。” 是不容置疑的口气,党长愣了愣:“尚先生,还有特意从……。” 他想说特意从国外新鲜进来的刺身还没给你上。 话说了半句,尚爵打断他:“不必了,你们慢慢享用。” 尚爵用修长白暂的指尖拿巾纸轻轻地擦拭了一下薄唇,那深如幽潭的眼眸很自然地看了云泥一眼,站起身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穿着镗亮皮鞋的脚在桌子底下踢了云泥小腿上一下。 云泥吓得心里一扯的紧张。 这边党长却连忙拉着她的手腕站起来:“我们送送你吧尚先生。” 尚爵不语,人已迈着大步走远了。 真是个狂儿,尚家出来的人,傲气不可小觑。 党长在心里暗自腹诽着。 这会儿才发现自己还捏着云泥细细且若白瓷般的手腕,娇嫩如婴儿一般的肌,肤,入手一片腻滑,眼前这张清纯的脸,是个男人都想呵护在摩下。 这种无声无形就像罂粟花一样的诱,惑,有多少男人能自持,更何况,她还是自己的小太太。 第14章:丑陋的一面 尚爵走了,云泥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转眼却又有些过意不去。 “爷,是不是因为我来,所以搅了你和尚先生的局?” 连忙低低地问一句。 “什么话,尚先生原本就是个大忙人,他走走吧,我们慢慢吃。” 党长心肝宝贝儿的。 半年。 他从来没有碰过云泥一根汗毛,每天看着她安静地在自己身边芬芳暗动,他心里像有几百只猫抓挠似的,恨不得哪天能将她给办了。 可是…… 唉! 都说处在官场身不由已,每走一步都得运筹帷幄,这一来二去,精神压力大,不知怎么搞的,从某一天开始,表面看还正值盛年的党长发现自己居然失去了男性的功能。 后来无论他悄悄拜访了不少名医,最终还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如今这大太太苏蓉把云泥送到他身边,递到嘴边儿上来,意思很明白,不就是希望他的病能好,可是没用,半年过去了,依然有心无力。 想到这一层,无论在官场上多么威风八面的党长突然有些自行惭愧起来,他想要云泥,可是自己连个男人都算不上,那是他的秘密,是他最不想让云泥见到的丑陋的一面。 所以这半年来,他才会一直没碰云泥一下。 碰了也是白碰,永远不能着重点。 思绪里千回百转,党长放开了云泥的手,轻声温柔地:“吃吧,吃完了回家。” …… 云泥是回到陆府之后才接到后妈打来的电话。 “泥泥,话我也不想多说了,你自己听。”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后妈的声音里带着火气,之后话筒里传来的便是另一把声音,云爸疼得嘶心裂肺地大吼,他要疼死了,脚上的骨头在一点一点融化,云爸大叫说让我去死吧,让我死。 “听到没有,你爸爸疼得死去活来,可是医院里就是不给他用药,怎么着,我说要去陆家借点钱给你妹妹出国,你不答应了?把火撒在你爸身上了?” 话筒里又变成后妈的声音。 容不得多听,云泥连忙挂了线,扭头就往外跑。 却没想到跑到正门口时,差点和刚从商场里回来的大太太苏蓉撞在一起。 “哎,泥泥,怎么了?” 苏蓉连忙一把拉住她,小丫头眼里都是泪。 “我爸,他,他的病情……。” 云泥一下子便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苏蓉不解:“你爸,怎么回事儿,医院里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党长的吩咐也不照做?”一面又温和地笑笑:“你呀,就算你爸不舒服,你一个人跑去了又有什么用,嗯,还不快上楼,请爷陪你一起去。“ 也是,自己去了又有什么用,是能使唤医生还是护士? 还好经苏蓉这一提醒。 云泥连忙说了声:”谢谢大太太。“ 话完转身就朝着楼上跑去。 身后。 “妈,你不会吧,真把我爸往这个贱女人身边推,你也真够心大啊。”整个过程陆言妙就站在旁边看在眼里,此时便撅着嘴很是不满地。 “不是我推,是要你爸喜欢,只要是你爸爸喜欢的,我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呢?” “妈……。” 陆言妙拉长声音,她太不解了,为什么好好的家里面,要找个女人插进来一脚。 苏蓉反到是正起脸色来:“言妙,陆家的女孩得有家教,贱女人这三个字怎么能从你嘴里说出来,记住了,以后不许再说。” 陆言妙一脸不高兴,但她还是含糊地应一声:“知道了。” 那边楼梯上,云泥和党长下来了。 云泥跑在前面,党长在后面,服西外套的一只袖子还没穿进去,忙不迭地穿着,一面叫着走慢点走慢点,泥泥,小心摔了! …… 医院里,云爸正疼得死去活来。 这个月药钱没到帐啊,医院不知道党长那边怎么回事,一般这种情况之下,他们也不敢擅自做主。 谁想到呢,党长却匆匆来到医院了。 大晚上了,S市已华灯初上。 科主任办公室里,科主任急得一脑门子汗:“党长……这,我们财务那边说没有汇钱到账,所以……。” “所以你们就把云先生的药给停了?想草菅人命?看来医疗这一块儿是得好好让人整顿整顿了。” 党长愤怒地一摆手:“还不快去用药。” “好,好,我就去。”科主任忙不迭地出去了。 办公室里空了下来,良定这才上前一步,看着坐在沙发上蹙眉捏眼窝的党长:“老爷。” 党长抬起眼来:“我不想泥泥不开心,这件事情……”话完一半,他站起来上前两步,走到良定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低沉:“委屈你一下。” 良定不敢多言:“是。” 第15章:争执 一进医院云泥就冲进了爸爸的病房,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在电话那头听到爸爸的痛苦叫声后,心都碎了。 这会儿冲进去,看到病床上的爸爸脸色泛着一层铁青虚白,满脸满头都是汗水。 云爸的一条腿伸在被子外面,露出来一截小腿,只见脚指头有三个已经萎缩了进去,就像一个已经瘪掉了半拉的紫色汽球似的,看上去可怖又诡异。 “爸爸。”云泥跑到床前,泪水便扑哧一下掉落下来,爸爸已经连跟张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妈妈,你怎么不早些打电话给我?” “打啊,我是想打,可你不是不愿意我们拖累你吗?你爸不是心疼你吗,所以就不让我打,他说他宁愿疼死,也不要你为难。” “我什么时候说你们拖累我了。” 云泥摸着泪水,她知道自己就算多长出一百张嘴来也说不过后妈。 就在这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了。 科主任一脸严肃地带着助理进来:“你们家属到外面去,我要给患者用药了。” 云泥和后妈暂时停止争吵,她看了爸爸一眼,心里知道是党长的到来起作用了。 转身,跟着后妈一起走到了病房外。 站定后,后妈可没有一点饶过她的劲头儿:“是,泥泥,你是没有直说我们拖累你,可是有哪一次你是利落地答应我帮云月一把的,云月现在也不小了,她有她自己的梦想,要是再不出国,将来给耽误了怎么办,我没说跟陆家要钱,我说的是借,借是会还的你懂吗?“ “妈。”突然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来。 云泥和后妈一起抬眼看过去,云月来了,云月的眉眼,动作,身条,再到一举手抬足都和云泥有几分相像,但她温柔,是那种从来不会发火,而且美得让人过目不忘的女孩儿。 “月月,你怎么来了?”看到女儿,后妈一脸的惊讶:“不是说有重要事情要办吗?” “妈,我不来,怎么会听到你又在逼姐姐,不要这样,我是说过要出国,可没说过要跟陆伯伯家借钱啊,我相信自己到了国外,一样能靠我养活自己的。” 云月上前一步拉过云泥的手:“姐姐,不要听妈胡乱说,我自有分寸的,你千万不要为难自己。” 云泥苦笑一下,面对这个只小自己几个月的妹妹一时无言。 有些事情她懂,渐渐长大,她发现她们姐妹之间的眉眼有些相像,而这相像之处,竟是从爸爸那边遗传过来。 所以云泥心里明镜似的,云月是自己的妹妹,还是那种同父异母的妹妹。 至于爸爸什么时候开始就背着妈妈跟后妈来往的,那已经不重要了,难道真要她抱着一颗复仇的心对待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活着的唯一亲人,那才会过得快乐一些吗? 不是的,她只是希望爸爸能好好的,虽然犯了错,但也希望他能够多陪她几年,就这样而已。 …… 走道另一头的拐角处,党长站在那里。 沉默,手上拿着电话,听了一会儿云家母女人三人的争执,最终没有过去,转身去了电梯入口处。 他和云家的关系很微妙。 虽然云爸在他家做了十五年的家庭司机,云泥现在也是他的小太太。 但对于那位云夫人和他们的小女儿云月,他却从来没有接触过。 毕竟自己地位不同,这些婆婆妈妈的烦琐事,不近身为妙。 党长原是以为病房里只有云泥一个人,现在听到正吵得热闹,便一言不发下了楼。 良定一直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两人沉默着走到停车场。 党长上了车。 吩咐良定一句:“你打个电话给小太太,我在车上等她。” 打过针的云爸很快缓和下来,但依然很虚弱,科主任有些抱歉的说了,要让他好好休息,暂时不要去打扰。 云月便好脾气地带着妈妈离开了。 云泥感激地看妹妹一眼,她也急匆匆往另一边下楼。 远远就见党长的车里有烟蒂一明一灭地闪动着,她连忙小跑几步走近,良定站在一边帮她拉开车门。 云泥坐进去后,党长就急忙把烟给掐灭了。 “医院里人多眼杂,我不方便去病房里看你爸爸,泥泥会不会生气?“ 掐了烟的党长转过身来,凑近她,一半认真,一半开玩笑的。 云泥苦涩笑了一下:“爷,你救了我爸爸,我感激你都来不及。” 党长:“哦,你怎么就不问问,为什么钱没有按时到账?” 云泥噎住了。 这话怎么好问,钱都不是她的钱。 第16章:一肚子火 “呵,小丫头。”党长看着她一脸无措的样子,起先是笑了一下,转脸去直视着驾驶位上的良定时,神色里多了几分阴沉:“阿定,怎么回事,你到是说说。” “是我的错党长,小太太,是我办事不力,那天我像每个月一样按时去转账了,可因为是党长的大寿,家里事头儿多,一时慌脚乱手,把账号给输错一个数字,这钱竟然汇到别人账号上去了,后来医院也没给我个电话,要不是今天晚上小太太接到电话,我还不知道是自己这边出了纰漏,小太太,真对不起,是我让云先生受了两天的活罪,你惩罚我吧。” 良定说得很诚恳,而且说完后,还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大耳光子:“我该死。” 啪的一声响,把云泥吓一大跳。 良定是谁? 陆府上的大管家,谁想要见到党长,那还得由他点头才是,这会儿居然为了给自己陪礼道歉,自各在那里甩了一个大耳光。 但这招,真管用。 云泥一下子就慌了:“阿正,你别……不怪你,这件事情不怪你,而且已经过去了,爸爸也缓过来了,真的,你不要自责。“ 良定:“可是小太太,你不惩罚我,我心里过意不去。“ 云泥张了张嘴,懵了。 这会儿党长便开口打了句圆场:“你行了,泥泥心软,你还偏要为难她是不是?既然泥泥都不怪你了,你就长点记性,以后别再犯错误,否则就算她饶你我也不饶,,好了,开车。“ 大手一挥。 良定答应一声,转回头去坐稳身子,启动车子。 黑暗中,党长的神色里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自得,毕竟云泥还是不经世事,要骗她,其实很容易。 他的思绪里不由得飘浮出白天在景帝山庄里的情景。 尚爵并没有多看云泥两眼,而云泥也没有多看尚爵,甚至连一个礼貌的微笑都没有。 总之,他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但又有些过份的僵硬了。 心里总是有些不安的感觉,黑暗中,党长伸过手去,握住了云泥柔软的小手。 云泥正在看着窗外的景致发呆。 冷不丁党长暖热的大手伸了过来,她莫名心里缩了一下,但没有反抗,就那样任他握着。 自己是他的小太太,该发生的总会发生,只是……只怕党长会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不清白了,到时候,她又该怎么解释? 云泥对党长的情感,一时半会理不清楚,很复杂,她打小就叫他陆伯伯,说爱谈不上,依赖却是很纯粹直接的那种,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党长一出现,没有他摆不平的事。 从爸爸住院再到今天晚上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感激在心里。 两只手就这样一直接触在一起。 党长心里很燥热,却无法发泄。 最终怕有手汗让小丫头嫌弃,他放开了云泥的手,拉了拉衣领子。 声音有几分沙哑:“阿定,把空调开大些。” …… 回到卧室里的云泥看着自己那只被党长握过的手,看了很久很久…… 她的情绪很复杂,党长半年没有碰过她一下,今天却接连两次拉她的手,是……要和她同房了吗?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有种莫名的堵得慌,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又该怎么办? 楼上。 党长在卧房里,有些辗转反侧,睡不着,平躺着,他的胸膛很结实,毕竟是从底屋一步步爬上来的人,常年的运动习惯让他保养得当。 身材是一把好身材,只是没用了。 想想都心烦。 苏蓉披散着乌云般的头发躺在他身边,她也美,虽然年华不在,但是风韵犹存。 “怎么了,睡不着?” 苏蓉听到叹息声,支起半拉身子来看党长。 “你先睡吧,我想些事情。” “想什么,是不是心里痒痒了?泥泥那个小丫头,嫩得一掐就出水,真想要的话,下楼就是了,别忘了她可是你的小太太,名正言顺的。” 党长侧头往后靠了些,看着苏蓉:“你到的确是够大方啊!” “这有什么,你要了她,是你占了便宜,你占了便宜,那就是我占了便宜,我们夫妻是一体,不是吗?” “咝!” 党长不可思意的,抬起手来,用指尖轻轻摩挲着苏柳的脸颊,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想着,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手摩挲着就往下滑,苏蓉的丝绸睡衣开了一个大领,里面的柔软若隐若现。 党长的手滑进去,一把握住,再重重一捏,像是要发泄今天憋了一肚子的火。 “嗯!”苏蓉被捏得轻哼一声:“轻点,疼。” 第17章:药 “真要轻点,嗯?” 党长虽然不能成,人事,可他也曾是情场里的个中高手,只一眼,从苏蓉轻瞌的眼眸里,那透露出来的半抹迷茫,就知这女人心里想什么。 三年不能人道,确实是让她煎熬了。 索性,手上再用了些力,左右都捏了一下。 “唔,死鬼,不要折磨我可以吗?” 声音是嗔的,嗔得腻人。 党长憋了很长时间的火,突然就被这一嗔给勾起了雄心壮志。 当下手从睡衣里出来,一个翻身就压了下去。 吻着,宽大的手也急促游走,两人之间的障碍物被快速扯掉了,呼吸变得急促,苏蓉抬起细白的腿勾着他的腰,急不可待地:“你到是进来呀!” 没办法啊,力不从心。 党长努力了一下,还是不行,只得万念俱灰地倒回床上去。 一抹失望之色在苏蓉的眼里一闪而逝,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党长的人,他倒下去了,她便立刻起身趴在他的胸膛上安慰:“没事,慢慢来,我们再去找其他医生试试。” 党长没应她,只是张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不想说话。 很累,什么都没做,却有种身心疲惫的感觉。 他抬起手,将苏蓉从自己身上轻轻地堆下去:“把衣服穿上,睡吧!” …… 翌日。 吃早餐的时候没有看到党长,良定说他公干去了,去了楚洲,恐怕得一个星期后才会回来。 苏蓉问了一句:“这次是谁陪他去?” “廖平。”良定答。 “廖平办事稳当。阿定,帮我约个牌局,就找那几个官家太太吧!” “是。” 良定退下去了。 长长的餐桌上,就只剩下苏蓉和云泥两个人。 不知为什么,云泥听到说党长公干去了,她居然有些小小地松了一口气,这是不应该的,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突然坐在对面的苏蓉就叫她:“泥泥,等会儿吃过早餐后,你到我房里一趟。” 云泥连忙答应了。 只是她没想到,苏蓉的心里另有打算。 回到卧室的苏蓉从衣柜抽屉里找出一瓶无色无味的药水来,递到云泥手里:“泥泥,一个星期后党长回来,你是时候跟他圆房了,你也知道,党长他宠你,舍不得碰,可是做为女人,你应该尽到自己的责任。“ 苏蓉觉着,只要有了这瓶药,再加上云泥娇柔的身体,难保这样一来,党长的病就好了。 云泥噎住。 ”这……。“像拿着个烫手山芋似的拿着那瓶药。 ”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觉得太突然。” “你这丫头,突然什么。”苏蓉笑笑:“要不是党长心疼你,你进陆家的那天晚上他就要你了,听姐姐的,伺候党长是你的福份,对吗?” 云泥茫然地笑了一下。 苏蓉说:“记住了,这药也不能用多,半瓶就够了,要是太多了,我怕党长发威起来你受不了。” 云泥的脸颊上飞上两团红霞,她心里五味阵杂,却只能轻咬唇点了点头。 到达医院后,心里一直想着这事,有些魂不守舍的。 云泥坐在椅子上,把手杵在在窗台沿上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风景。 额上有几缕发丝落下来,将她精致小巧的脸勾勒出几分小女人的娇俏味儿。 她的眼神是迷茫的,无处安放地看着遥远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陆言帛进来查房,他也是这个特殊病房科室的负债医生,也会有来查房的时候,只不过这半年来,那么巧,就一次都没有碰上云泥。 这会儿突然就看到了她,和那样纯洁的表情。 陆言帛波澜不惊地,走过去拉开云爸的被子看了看他的脚。 云泥听到动静转过身去,连忙起身:“言……。”又停住,差点就冲口而出一句‘言帛哥哥’了。 陆言帛眼睛都没抬,观察了一下之后,冷冰冰的:“家属签字,这是我们接下来会给他用的药。” 一个护士把文件夹递到云泥面前,她大概看了一下,签了,他们一行医生护士就转身出去了。 她怔怔地站在那里,有些难受地转过身去了窗子口。 病房门口,陆言帛匆匆走了过去,他是侧脸看了她一眼,心里却有某种东西沉沉一震,她在哭吗? 爸爸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 大约十点钟的时候,云泥接到了一个电话。 “云小姐,总裁请你来一趟尚宫,如果你拒绝,他会派人到陆家去接你。” 第18章:游戏 云泥急道:“别去。” 她叫出这一声的时候心想,自己又输了一次,又被他控制在股掌之间了。 电话那头,蓝乔手里的电话是勉提的。 沙发上慵懒靠着的欣长身子不动,神色也未有半分变化,声音淡淡道:“告诉她,我只给她半个小时。” 咳。 蓝乔照原样把话给说了,就听云泥那边已忙不迭地挂电话。 她几乎是跟爸爸说了一声学校里有事情,就急急忙忙地冲下了住院部大楼。 …… 尚爵在后花园里组了一个小局,美女有十,一个个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云泥往这些女人堆里一站,必定就是清汤挂面的角色。 “尚总,今天我们玩什么噢,是点兵点将,还是大家一起伺候你?“ ”尚总,这青草悠悠的,压了可惜,要不要垫些毯子。“ 尚爵一手搂着一个,往后抑靠在米色沙发背上,神色捉摸不定,长腿张开着,前面的桌子上放着昂贵红酒,他平时不是这样子,但……他今天就是要诠释出极至的浪荡。 管家正德进来报:”少爷,她到了。” “叫进来。” 云泥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幕,女人们都穿得很少,恨不得不穿才是,像美女蛇似的左右缠着他。 但她还是装得很平静的样子,不就是一副活春,宫吗,她面无波澜地走近:”尚先生,请问你哪里不舒服?“ 尚爵放开女人坐正身子:“不舒服就不可以叫你来吗?” “……” 云泥无语了。 “行了,今天我们就玩体检,我要玩的女人,必须得真材实料,现在就一个个到那边去排队,让我的保健医师帮你们好好检查一下。“ 尚爵往前探身子手里夹了杯红酒轻轻摇曳着。 一听这句,女人们都愣住了。 那边正德已经带着佣人抬上医疗床来,光天化日下,该检查的还一样都不能少。 来真的啊! 女人们花容失色,也有胆大的,迈着细长的腿上前自荐:“我先去。” 云泥默默地转身,戴上手套,脖子上挂着听诊器。 女人已经躺到了床上,她让她张开嘴看了看,捏了胸。 “牙烤瓷三颗,胸假体32D。“ 云泥如实说。 女人一下子脸色变得煞白:“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我……” 还来不及说第二句,正德看到宫爵微蹙的眉头,他懂了,也不多言,摆摆手,两个保镖上前,将那个女人给拖下去了。 这可好,剩下的女人们全都慌了。 有的自动离开,有的不甘心再上前去检查一下。 好得很,个个都有假体。 尚爵将红酒杯往桌子上一放,上前去就粗鲁地拉着云泥的手腕,她挣扎也不管,直接拖进了城堡大厅里。 一路冷着脸往楼上走。 “你做什么?” 云泥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 “做你。” ”你……无耻……。“ 云泥咬着唇,清泉般的眼里有泪,她知道逃不掉,可是却又不得不来。 被大力拖到卧室里,尚爵突然放开她,手肘一弯,狠狠推在她脖子上,将她推得往后重重压在墙上,视线如冰:“怎么,就许你检查别人有假体,我就不能检查检查你?“ 话完,闲着的另一只手往云泥的棉T下往里一抄,准确无误地握住她的柔软。 “这是真的吗?嗯?” 很疼,因为内心的抵抗和他的愤力,云泥眼里半含着的泪光水雾迷茫,她歪着脸不去看他,发丝乱了,一张娇脸露出些许凄惨的美。 尚爵不放过她,反而指尖一紧。 ”小太太那么喜欢老男人,是不是老男人在这方面经验很足,很到位?“ 话完指尖一斜要往下滑。 “不要。“云泥连忙紧紧拉住他有力的手臂:”尚先生,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她哭了,泪水像断线的珠子往下掉。 可尚爵只愣了一秒,没来由的心里更怒,手往下重重一探,触到了他想要确碰的地方。 几下拨弄后,云泥控制不住自己的浑身颤抖起来,她紧紧夹着腿,身子不由得往前弯,却又被尚爵一手抵住,捏起她小巧的下巴,她凌乱的发丝和半瞌的星眸像是更添了几分妩媚之美,他怒气沉沉地,将薄唇急覆了下去。 一直到天黑,尚爵才让蓝乔送她走。 看着车子驶出大门,站在落地窗前的尚爵视线渐渐变冷。 他身后,正德送餐进来。 “少爷,老爷子已经到北美圣地亚堡了,他来电,问是否已经找到……。” “知道了。” 尚爵声音淡淡:“告诉他,正在找。” 正德大着胆子说了一句:”云小姐好像不是那样的女人。“ 他的话却引来转过身来的两束冰冷的目光:“她做陆长青的小已成事实,不必再替她狡辩。” 第19章:斐东 一路上云泥都只是靠在窗子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她整个人都木然了,心如死灰。 蓝乔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两眼,这个女人,长得清纯娴静,有种不一样的美,怪不得总裁喜欢她,同一时间段这么独宠一个女人,他还没看到过。 手拉开了储物盒,说实在的,居然莫名地有些余心不忍。 可还是,把药拿出来递回去:“小太太,请把药吃了。” “谢谢。” 云泥拿过来放了两粒药在嘴里,蓝乔一只手开着车,一只手递水给她。 吃完药云泥说:“麻烦你送我去景帝山庄。” …… 景帝山庄这时候正是灯红酒绿的时刻,应该是有官员在这里组局,一打眼就能看到院子里停了不少的高档车。 下车后,云泥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小婉,出来接我一下。” 小婉是景帝山庄里的一个服务员小女孩,上次党长生日的时候云泥认识了她,头一次来她就想找小婉来着,可还没拿定主意,就被良定给叫了进去。 电话那头说了一声等等,不一会后小婉跑出来了:“云泥,你今天又来做兼职?” “是啊,可是迟到了,怕门卫不让进。” “没事,跟我进去吧!” 撒了个谎,顺利地进去了。 小婉给她找了一身工作服,很快上手就忙了起来,因为山庄大,服务人员多,领班根本就一时半会搞不清楚今天谁是来兼职,,再加之云泥是来做过的,所以就把这事儿给忽略了。 山庄一楼通往前厅的地方有一条长长的红木走廊,走廊正好进前厅的接口处右手边是电梯口,当天云泥就是走到这里的时候挨了一下,之后就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现如今再回到这块地方,云泥清晰地在脑海里一遍遍想着当时的情景。 想着想着她猛然一惊,当时她不是被敲了后脑,而是侧颈项的一个穴位,当时那人侧掌一砍穴位,她就晕倒了过去。 力道很大,是个男人? 难不得就是尚爵本人,他说什么下药,一切都只是他找的借口而已吗? “云泥,在这里发什么呆啊,快送到前厅去。” 就在这时候,小婉端着一碗莲子羮来了,她忙得脚不落地,就把这活儿推到了云泥手里。 转身要走时被云泥连忙叫住:“小婉。” “怎么了?” “前几天党长的生日,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比如伤害别人的人。” 小婉不解地转着眼珠子:“你到底在说什么,这里可是景帝山庄,可疑的人能进来吗?哦,对了,我还没问你呢,那天你怎么做到一半就失踪了,害得后来领班都说不发给你钱。” 不,这不重要,可是重要的事情却又张不开嘴问。 云泥只得苦笑一下,敷衍了两句便转身端着莲子羮出去了。 她被人打晕了,拖进了电梯到达二楼,醒来就在尚爵的床上,如果这事儿是尚爵做的话,以他那样的人物,真在这里把一个女服务员给拖进自己的房间,好像又有些说不过去。 一面想着,有些失神。 放下莲子羮的云泥转身时不小心踩到了一个人的脚上,连忙说声对不起。 抬起眼来,对方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浅勾唇说没什么。 云泥连忙就垂眼离开了前厅,去和小婉说了一声之后,匆匆离开了景帝。 斐东坐回到位子上之后,仍然回头看了云泥的背影一眼。 陆家小太太。 上一次在党长家里打牌,那天正好是周五,她刚从学校里回来,手里抱着两本书,走路不看路,心事重重的样子,乌云般的黑发披在脑后,更显脸色水嫩。 斐东站在院子里抽烟,正在思量着这好看的小姑娘是谁。 云泥那时候正好听到树枝上有几只百灵鸟在喳喳叫,不由得抬头边看边走,谁想居然就一下子撞到了斐东身上,也像今天晚上一样,踩了他镗亮的皮鞋上一脚。 之后连忙垂眼,说了声对不起,就进屋去了。 同样的场景,今天晚上又发生了。 有人叫道:“斐市长,我敬你一杯。” 斐东不动声色地收起心绪,举杯和那人碰了碰,浅尝了一口,酒辣,不过心里也有些毛毛燥燥似的。 突而就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你们先喝着,我去党长家接太太过来,相信这会儿牌局已经散了。” 有人立刻说让司机去吧,斐东笑道:“你们懂什么,女人嘛,要时常哄一哄,家庭生活才和蔼。” 大家巴结着笑起来,说那我们停杯等你。 第20章:左手 斐东没让司机同去,而是他自己开着黑色轿车一路缓缓前行,小心地看着路边上的人行道,但是很失望,等他行驶完这条景帝山庄范围内的路面时,依然没有看到小太太。 其实早在五分钟前,云泥便坐上蓝乔的车离开了。 蓝乔送她来景帝后,不放心,就给尚爵打了个电话,另一点他知道这附近晚上没什么出租车之类的能进来,所以出于直觉,才打电话回去禀报一声。 接到电话的尚爵知道她到景帝的目的,她想去找证据,证明自己也是被别人给害的。 他到要看看她如何查下去,会查出个什么结果来。 就随口下令蓝乔一声:“等着她出来,把她送回陆家。” …… 云泥回到陆家时苏蓉她们刚刚收了牌局,几个官太太正坐在客厅里喝茶吃点心。 远远地苏蓉就叫她:“泥泥,辛苦一天了,你也来坐会儿。” 出于礼貌她还是走过去,和各位官太太问了声好。 这些个官太太有的已经见过她了,比如市长太太阮思玲,一个长得很好看,三十来岁的女人,在某些程度上说,她和云泥是一样的,她也是小,但不同的是,她已经挤身上位,三儿扶正了。 这会儿阮思玲就多亲切地拉云泥坐到自己身边来,一口一声妹妹地叫。 苏蓉开口化解着云泥的尴尬:“泥泥,你爸爸的身体怎么样了?” 还以为她今天在医院里照顾了一天爸爸呢。 云泥掩藏着心绪,声音低低道:“好多了,只是精神头不大好,一直昏睡不醒。” 这时候良定进来禀报:“大太太,斐市长来了。” “快请他进来。” 这边话才落,那边斐东已经进来了。 欣长的身躯,洁白的衫衣束在西服裤里,展出一把精壮细长的腰,斐东虽然贵为市长,但是年岁不大,四十刚出头,男人的最美时节,又保养得当,怎么看都是神级的男人。 斐东进来后目光就有意无意地睨到了阮思玲的左手正好拉着云泥的小手,云泥似乎在这些官太太中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太嫩了,不施粉黛,却颜色更甚。 斐东顺势,就坐下了。 和苏蓉寒喧了几句,他这一来,官太太们全都两眼发亮地看着他。 称这时候云泥悄悄站起来上了楼。 “大太太,党长回来要是有雅兴打牌,可一定不能少了我,你是知道的,我牌品不次。” 斐东一面勾唇笑,一面视线微抬看了正在上楼梯的云泥一眼。 “那是当然,还会少了你斐市长不成。”苏蓉笑。 “那就这么说定了。”斐东笑呵呵地说是专程来接思玲的,景帝那边还有局,都是些官场上的人,身不由已。 苏蓉便道:“哪有这么秀恩爱的。” 大家笑了起来,见斐东他们要走了,几位官太太也跟着走。 大家一起去院里取车,一一离开了陆府。 一路上,开着车子的辈东突然一只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去,在黑暗中拉住了阮思玲的左手。 阮思玲略有些愣怔,又开心不已:“老公,你今天晚上怎么对我这么温柔。” 开着车的斐东什么也没说,只是紧了紧指尖,一种异样,不知什么时候在心底渐渐开了花。 第21章:拍张照片来 云泥从浴窒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电话收到一条信息。 是个陌生的号码,不过廖廖一句已足以让她心惊:去景帝查到什么证据了吗小太太?如果查到了,请不要介意在下次帮我体检的时候一起分享。 云泥刚看完,有人在外面突然敲门。 叩叩…… 把她心脏都被吓得一缩,连忙手忙脚乱地把那条信息给删除了。 “泥泥。”苏蓉在门外叫她:“我进来了啊!” “呃,哎。” 什么叫做贼心虚,恐怕这就是了,云泥连忙把电话一扔跑过去开门,但手伸到门边时,苏蓉已经转动门锁进来了。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没有,我在想过几天要考试的事。” “这小丫头,考试的事情不要太着急,你尽力了就好。” 苏蓉也不坐下,目光如平时一样的温和:“明天一早你去医院的时候,找良定拿些补品带去给你爸爸,还有一些燕窝带给你妈妈,啊,别忘了。” “好的,谢谢你了太太。” “一家人,客气什么,那我先回屋休息去了。” 苏蓉走后,云泥背靠在门上,心绪久久不能平抚。 这太可怕了,事情的开始明明就是尚爵逼她的,可是现在,她自己却如履薄冰似地怕他把事情捅出去让别人知道,尤其是陆家的人,如果大太太和党长知道了,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怎么对得起他们的厚爱。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 一看还是尚爵发的信息:对了,我一直忘了提醒你,你要履行的职责可不止帮我体检这一条,还有其他许多事情,包括……晚上即便不能出现,也得时不时地拍张照片来给我。当然,我不想看到你那张脸,只要胸就好了,麻烦照得清楚一点。 看着这条信息云泥的指尖都发凉了。 变,态,神经病。 她恨不得发过去一句‘你去死’想想还是得忍耐住,没敢发,索性把电话给关机了。 关了电话这才暗自松了口气,被他折腾了一天,她腰酸背疼的难受。 云泥换好睡衣,正想要上,床睡觉,又有人来敲门。 良定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小太太,有电话找你。” 轰的一下,云泥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傻,聪明如是,知道这电话是谁打来的,也知道尚爵想要一个陆家的座机号码其实轻而易已。 可她不敢下去客厅里接电话,大太太还在那里看电视剧。 云泥只好站在门口告诉良定一声:“是我的电话关机了,你去告诉他一声,我一会就开机打过去。” “好的。”良定走了。 云泥长吁一口气,开机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尚先生精神真好,这么晚还不睡。”她百般滋味,全包含在这一句里。 “怎么,我不应该打电话到陆府吗?如果你不希望我再一次打通那个座机的话,请记得履行我所说的任何一件事。” 云泥挂了电话,她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再说也多余。 挂了线后立刻拉着睡衣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看吧,让你看个够,恶魔男。 不一会儿,有信息回:很好。 大体意思也就是今天晚上放过她了,是这样吗? 云泥软软地倒回床上,瞪眼看着天花板,心里堵得难受却硬是忍住没有让泪水掉出来。 楼下。 苏蓉问了良定一句:“是谁打电话来给小太太?” “不知道,应该是她的同学,是个女的。” 良定不知道电话那端的女人身边还杵着一位大总裁。 “嗯,不过明天你还是提醒她一声,不要把家里的电话号码随便给别人,尤其是同学更没必要给,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可别占了党长打电话回来的路线。” “是。” …… 翌日。 陆言帛来查房,他是公事公办的,该看的看了,配好针水,剩下的也就是护士来完成的事儿。 始终,他没有正眼看云爸的脸一眼。 虽然云爸在他家做了十五年的家庭司机,可以说自己上初中开始就是云爸接送的他,那时候云爸会每天提前半个小时,先去国光路小学接了云泥,然后再去子弟中学接陆言帛。 两个孩子一见面,云泥叫他言帛哥哥,陆言帛就高高兴兴把小丫头给抱在怀里,从来没有一丝不自在和别扭过,亲热着呢。 可现在…… 陆言帛冷着脸,他懒得多看一眼云爸。 例行公事的做完这一切后,转身出去了。 走到门口时差点和进来的云泥撞在一块儿,云泥手里提着些礼品盒,一吓,连忙抬头,张了张嘴。 陆言帛用冰凉的目光看她一眼,一言不发地往前去了。 “这个言帛怎么变成这样的,还记得嘛,前几年还到我们家里去吃饭,一口一声叫得多好听,现在可好,都不认识我们了。”后妈把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在床头柜子上:“门缝里瞧人。” 云泥收起怔忡的心绪进去。 “妈妈,不怪言帛哥,他这是在生我的气呢。” 话完,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床边儿地上。 后妈打眼一瞧,眼里便放出光采来,刚才说的什么全都忘记了。 “哟,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呀泥泥,你可真懂事。” “不是我送你们的,是大太太。”云泥笑笑:“燕窝是给你的,女人吃了滋阴补颜。” “好好,真是谢谢大太太,她有心了。”后妈笑得合不拢嘴,一面拿起礼盒看了又看:“泥泥啊,真看不出来,你这小嘴儿真会哄人,瞧把大太太给哄的,她要是不高兴的话,怎么可能给我们送这么贵的礼。” 一水儿的心思,全在这些贵重物品上了。 云泥忙着帮爸爸擦脸擦脚,没言语。 可后妈话赶话儿,又说到了云月出国留学的事情上,说你看党长这么宠你,大太太又懂得疼你,他们这么有钱,借点没什么的吧? 后妈的话一落,云爸就激烈地咳了起来。 云泥连忙帮他顺着胸口:“爸,你别激动。” 云爸一边咳一边大口喘着气:“你要是再提这事,我就跟你离婚。” “好啊,老云,你可真狠心,就知道疼泥泥,别忘了,月月可也是你的亲骨肉,你不记得了吗?月月也是你的种噢。” 好实在的一句话。 云爸:“……” 这个事实,他一直以为可以隐瞒下去的,其实云泥早就看出些端倪来了。 但知道归知道,这会儿从后妈嘴里亲口说出来是一回事儿,那就等于变相地承认,在妈妈还在世的时候,爸爸就已经出轨,背叛这段婚姻了。 愣了半刻之后云爸突然一阵气血翻涌,哇的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爸爸。”云泥吓得慌脚乱手不知道要扶他哪里,此时的爸爸虚弱得不堪一碰,云泥要疯了,转身就朝着病房门外跑去。 陆言帛正在电脑前看病历,云泥满脸是泪地冲了进来,脸色苍白如纸地跑过来就拉着他白大褂的袖子:“言帛哥,快,我爸他……。” 话还没说话,嫩瘦的身子突然往一折。 陆言帛眼快,他根本就容不得自己多想,急忙伸手捞住了云泥的腰接住,下一步抱起来转身就进自己的休息室里,头也不回地对身后那几位愣怔的助手:“还不快去看看。” 大家忙不迭地出去了。 陆言帛把云泥轻轻地放在床上,他是医生,知道她只是太紧张和虚弱,所以才会气血两亏晕倒,这没什么大问题,睡一会儿她自然会醒。 陆言帛放下她的时候,欣长的身子也跟着趴下去。 顺势,怀着很复杂的心情在云泥颈窝处深深地吸了口气,她身体上带着一股淡淡的甜香,很小的时候就有,她自己知道吗? 那紧闭的双眸,眼角有泪水掉落出来。 陆言帛蹙眉想要帮她拭掉,可是手伸出去一半,却选择缩了回来。 他沉默着看了这张没有意识之下也要皱着浅淡眉头的脸一会,终是转身出去了。 云爸没什么大碍,就是太过于心急怒火中烧而已。 但这一闹,后妈离开了医院,她堵气再也不来照顾云爸了。 云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陆言帛的休息房间,要不说是党长的儿子,医院里谁也没有他这样的待遇,全套厅,两屋一卫,还有一台打发时间的电视。 懵了一会儿云泥反应过来了,这是言帛的休息间,她以前来过,来等他下班一块儿去看电影,那时候她就常常在这屋里等他。 想到这一层她又想起来,自己在不争气的晕倒前,好像叫了他言帛哥来着。 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云泥连忙跑出办公室回了爸爸的病房。 还好呢,爸爸还好端端的躺在那里,陆言帛亲手拿着血压仪,正在帮他量血压。 云爸看到云泥时便眼睛一下子变得通红:“泥泥,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妈,你妹妹月月,确实是我的亲生孩子,那时候的我,真……真是个混蛋。” “爸爸,别再说那些了,我明白,我懂的,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只要你安心养病就好。” 云泥的笑里挂着泪。 第22章:病房外的男人 陆言帛量好血压了,在听到云爸的话后,他正在工作的指尖顿了顿,但一脸冷凌。 “血压没问题,接下来有八个小时的观察期,如果血压没有异常反应就不必用药。” 话完,陆言帛就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了。 这一次云泥还是没有忍住叫了他:“言帛。”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她叫他言帛? 也是,还能怎么叫,加上哥哥两字,已经不适合他们之间的称呼了, “谢谢你。”云泥的声音一哽。 “这只是我的工作而已。”他不想跟她说太多,还是想走。 “不,我不是说爸爸,是说先前我晕倒的时候,谢谢你接住了我。” 陆言帛的身心重重一震,他冷凌的脸上神色微动,顿了顿后,一言不发地出去。 “言帛哥哥,我要跳下去哦,你可要接住我。” “跳吧傻泥泥,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接住你。” “真的无论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会伸手接住我吗?” “那当然,我发誓。” 那些小时候的过往如换灯影片一样在眼前一一闪过,陆言帛的脚步渐渐加快,他直接回了自己的休息室,将门重重摔上,走到沙发前坐下,两手指尖插在头发里,狠命地揉了揉。 想骂脏话,良久抬起头来的陆言帛,眼底掠过一抹冷寒光茫。 他拿出电话拨通过去,声音沉沉:”老爷子,你不是最疼小太太吗,那还不快点回来,她今天晕倒了。“ …… 尚集团…… 又是尚集团。 无论云泥怎么翻电话上的信息,几乎每一页上都有关于尚爵和他那个庞大商业帝国的报道。 心里莫名的烦燥,几乎拥有了全天下的男人,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来卑微的伤害她呢? 窗外已华灯初上了,后妈一去不复返,云泥已经做好了在这里过夜陪爸爸的打算。 她早早就把陪护床给打开。 这会儿云爸也安心地睡了过去,云泥躺下把电话放在枕边,架不住两眼犯困也睡了过去。 此时的尚宫。 正德向尚爵汇报了一些他调查到的事情:“原来云先生生病了,听说是种罕见的化骨症,这阵子就住在市医院,之后云小姐便成了陆长青的小太太,这恐怕,是跟医药费有关。” 尚爵冷眼挑了他一眼:“你到底在尚家那么多年,怎么老是帮着外人说话。” 正德连忙敛下眼神:“不敢。” “化骨症?”尚爵白暂修长的指尖转动着手里的红酒杯:“这种病会遗传吗?” “这个……暂时还不知道,我已让人查过了,全世界好像也只有两三例。” “这个消息让老爷子听到了,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尚爵浅尝一口红酒的薄唇勾勒出一抹邪笑,他把电话拿出来,一手翻开相册,看着唯一一张照片上的画面,肤若凝脂,若隐若现,虽然是从上往下拍的角度,但是那圆润,就像一颗刚刚成熟,又挂着清晨露珠的桃子,诱人,该死的诱人。 把电话关了扔到桌上,该死的女人,他腹诽骂了一句。 …… 陪护床上,侧躺着的云泥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毛布被,被子下的身条更显得腰细,腿修长,未端露出一小截细白的小腿来,她睡得很踏实,长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着,小巧的鼻子下一张粉红色的唇莫名有种勾人的力量。 斐东接到党长的电话就忙不迭地来了。 小太太晕倒,党长一时半会回不来,主要是风级有变,飞机一时不能启程,没办法,这事儿只能交给一个有权利又稳妥的人去办。 所以就想到了斐东。 进了病房后,斐东在路上想的话全都噎进了肚子里,他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憔悴无助的小太太。 可,病房内一片安宁,躺在陪护床上的云泥在床头小灯的照映下,美得像一幅画。 斐东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转身,悄然退了出去。 去护士站仔细地了解了云泥的情况,又在休息椅上坐了半个小时,之后斐东才走。 他刚走,陆言帛从办公室里出来,恰好看到斐东的背影在走道尽头一拐,太快了,没太看清楚,就去护士站打听了一下。 偏偏又问到个平时不怎么看新闻的小护士,那姑娘就摇摇头说不知道,但是他好像很关心云小姐的身体健康。 是吗? 这个城市里,居然还会有第二个男人比老爷子还关心云泥。 他会是谁? 陆言帛心里莫名有些烦燥,他走到云爸的病房前,推开门进去,冷冷地注视着陪护床上的云泥。 他的心里有一团火,可是每当想要冲着云泥发火的时候,只要看到她的脸庞,就好比现在,她只是从容地毫不知情地睡在那里,陆言帛眼中的冰冷便渐渐融化了。 只能重重地吸了口气,转身,出了病房。 前后两个男人,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云爸看在眼里。 要知道一个长时间卧病在床的人根本就不能睡着很长时间,他时睡时醒,有时候一个人张着眼睛熬过这漫漫长夜,只是这一夜,他没想到斐东会来,而后便是一向冷冰冰的陆言帛。 …… 后妈最终还是在隔日被云月给拖到病房里来了,云泥温柔懂事地笑着帮妈妈打圆场,又有云泥在一边说了几句好话,云爸这才没有发火。 这下云泥放心了。 她要忙着回学校,跟爸爸说了一声之后便转身跑出病房下楼去做公交车。 今儿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跑到公交车站后,只能顶着包儿站在那里。 突然就见前方来的车流中有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S市很大,但是开这种车子人并多。 云泥连忙想躲,不会这么巧吧? 谁想这会儿正是上班高峰期,虽然下着雨,可是车站上还是人挤人的站了不少,更何况大都打着伞。 所以在她的困难前行了不到两米的时候,加长林肯已经停到身边来了。 后车窗降下来一半,里面的人默沉坐着,只是用威慑的目光看着她。 前一次还需要伸手出去招一招,现在都懒得用了。 云泥的脸色一下子变白,很快尚爵的车子后就堵了几十米的车流。 而且车里的男人,那冷冽的目光仿佛在警告她如果再不上车,将会有什么后果。 只好上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她进去后,尚爵关上了大张着的腿,往自己的车门那边靠了靠。 他有洁癖,就蹙着修眉顺手拿了一纸巾盒给她:“麻烦你好好收拾一下。” 云泥不言语,甚至都懒得看他,接过来抽出几张纸巾擦头发。 擦完的纸不知道要扔哪里,车内一切都很整洁干净。 无奈,只能问:”尚先生,扔哪?” 尚爵指了指隐藏式垃圾桶。 云泥把纸扔了坐正身子:“说吧,今天要带我哪里?” 她心里想着前天晚上他跟自己要胸部照片的事,都叫她要怀疑眼前这位衣冠楚楚的尚大总裁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了。 尚爵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正好要去你们学校里办点事,顺路就送你一程,怎么,小太太其实是上车来陪我的?” 云泥懵了。 “你……你说什么,一起回学校?” “对。”尚爵把身子往后靠了靠:”除非你选择不去,你想去其他地方陪我,那我也可以考虑不去学校。“ 他这是在控制她,玩弄她。 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污辱她的尊严,让她自动开口说‘是的,我想陪你’ 可是如果回学校的话同学们会怎么想,这大清早的,而且她最近一直在极力回避着谁要再提起她给尚爵做私人护士这事儿。 她不想成为学校里的什么风云人物,她只想要安心地上学,安心地做陆家小太太,再好好照顾爸爸,就这样而已。 云泥的指尖不由得绞紧了包带:“尚先生,我求你了,不要再这样玩弄我好吗?” 说话间那清泉般的眼里已升起了水雾,脸色也越法的苍白,最后几个字里几乎带着哽音。 这一幕就连专心开着车的蓝乔都不忍了,他偷偷从后视镜里看了总裁一眼,什么去学校,明明是要回公司好吗? 看到她又要哭了,尚爵却反而开心不起来,莫名,就觉得心里烦燥。 ”好,既然你开口求了,那我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冷冷道:“蓝乔,去峰塔。” 峰塔其实不是塔,而是尚爵平时喜欢去休闲的一个近距离渡假区,及不得尚宫,但是在S市休闲山庄里面也算是数一数二,平时从来来不对外开放,只有尚集团要接待什么重要客人的时候才会在这里举行。 当然,多数时候就只有总裁大人一个人在这里打打高尔夫球,他有雅兴的时候,他会叫两个下属来陪一陪。 这个地方云泥曾经听说过,她还一直以为是国家开发的景点区。 大约一个小时才到达。 好在这一路上尚爵都在看电脑屏,好像在处理公司的事情,否则这一路上,不知他又会不会想起什么来刁难自己。 云泥暗自放松了些,悄悄侧着身子拿出电话发了条信息给杨芳:家里有事一时回不了学校,请帮我请假。 第23章:后果 因为雨越下越大,进了峰塔区大门后,蓝乔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别墅大厅门口。 停车后连忙下去,拿了大黑伞才敢拉开尚爵这边的车门。 就这样帮他撑着伞,两人进去了。 云泥知道不会有人这么贴心的来接她,他巴不得她淋死,那天晚上发生在景帝山庄房间里的事情,他好像吃了多大的亏似的。 没多想,拿起包包低头就冲进了雨中。 原本车子已经正对着别墅大厅,可是有几层大理石地面的台阶有些滑,而在雨中想要加快脚步又是人的本能。 所以才上第二层台阶的时候,云泥就脚下一滑摔在了那里。 包也摔倒了地上,大雨突然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 云泥挣扎了好几下才坐起来。 就在她倒下去的时候,正好进了大厅内的尚爵转过身来,恰好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太突然的一下,她就倒下去了,而且还半天起不来。 蓝乔站在他身边不敢有任何动作,也只有心里帮云泥干着急。 好在,总裁终于冷冷地开口:”去接她一下,笨得跟猪一样。“ “是。” 蓝乔连忙跑出去帮云泥撑着伞:“云小姐,你没事吧!” “没……没事。” 很狼狈,实在是遭透了,怎么可以连老天爷也要欺负自己。 走进大厅里的云泥很尴尬,她湿得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头发有部份贴在脸上,衣服也粘乎乎地裹着,更难堪的是她发现自己站了一会儿之后,脚下的那块昂贵的澳洲地毯居然湿了一大块。 她实在忍不住了,张开嘴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啊嚏!” 那边尚爵刚坐到沙发上准备打开电脑,这声喷嚏顿时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去洗洗,你该不会要杵在门口站一天吧?” “哦!” 她巴之不得,这湿衣服太难受了,而且自己为什么要时刻在他面前这么一踏糊涂的样子,老话说得好,输人不输阵,当下就转头四下里看了看,淋浴间在哪儿? 蓝乔站在她身边,他可不敢出声,只敢无声地翘起一根指头来朝着客厅一头的方向暗暗一指,在那儿。 收到。 云泥连忙朝那边跑去了。 尚爵滑动着指尖,打开了视频会议,屏幕里全是一些公司高层,大家等了一个小时了,结果却得到蓝乔的通知,改成视屏会议。 会议开始,蓝乔开始做记录。 视屏里有人发言,正拿着资料说楚州那边的事。 这边儿,云泥在一楼淋浴间里冲澡,不知为什么,总是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 听着报告的尚爵渐渐有些烦燥起来,他从正坐,再到侧坐,再到侧朝左边。 搞得那个正在做报告的高层都不敢再继续念下去了,包括他身边的人,大家也都面面面相觑,今儿总裁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烦,去叫那个死女人把花洒水开小一点。“尚爵最终说了一句。 呃! 蓝乔愣了一秒钟,连忙站起身来,去敲云泥的门:“云小姐,总裁请你声音小一点。” 这整个过程,视频里的人都是凝固的,刚才总裁的话和蓝乔的话,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女人和花洒,啊,这信息量好大。 高层们愣怔着看到总裁终于肯安稳坐下来,还冷眸一挑:“怎么停了,继续念。” 这些人才连忙恢复常态,该说什么说什么,一本正经地开视频会议。 整整四十分钟会议才结束。 蓝乔回公司后。 尚爵这才站起身来,刀峰般的眼眉冷沉着,径直走到浴室门口:“还活着吗?” 浴室内的云泥穿着一件很宽大的浴袍,她洗好澡好把衣服也洗过之后放进了烘干机里,这会儿正坐在浴缸边沿上等。 猛然一下子门外就响起了尚爵的声音,她吓得连忙跑到烘干机前,还有十分钟,烘干才会完成。 “喂。” 有些暴怒的声音。 云泥连忙道:“还有十分钟就好了尚先生,麻烦你再等我一下。” 门外没声儿了,她正暗自松了口气之时。 完全不知道尚爵转身就去储物盒里拿来钥匙,转动了两下,手握在门把上推开,冷冷地看着浴缸边沿上坐着,一脸惊慌的女人,雪白的浴袍更显得她的脸色苍白秀丽,那双如清泉一般的眼睛,是怨,是恨,是怕, 看到这样的她尚爵更加心烦。 “死出来,我不弄你,去厨房给我做早餐。” 早……早餐? 云泥愣了一秒钟。 “聋了吗?” “哦,好……好的,我这就去做。” 站起来的云泥被浴袍罩得只露了一小截白纤的脚裸,走到浴室门口,尚爵侧站在那里,没有让她的意思。 可她要出去呀,只能硬着头皮在门口和他擦身而过。 很尴尬,只能背对着他挤出去,令人心惊地碰到了他身体,可她……里面什么也没穿! 看着她如惊鹿一般地跑远,尚爵的喉头滚动了一下,转身回到桌子前继续处理一些公司里的事。 很快,香味儿就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云泥从小在那样的生活环境中长大,她不仅要会照顾爸爸,有的时候,后妈和云月的活儿也全包在她身上了,久而久之,做什么都练得一把利落的好手。 不到三分钟金黄的煎蛋出来了,烤面包,煎香肠。 当然,大概峰塔这边尚爵很久才会来一次,所以冰箱里的食物并不是很多。 几样简单食物很快端到外面餐桌上,餐具,摆放得很整齐。 她几乎是尽心尽力地去讨好他,只要他发发善心,从此把这段时间的过往给忘记了就好。 指尖滑动着电脑屏的尚爵抬起冷洌的眼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幕,她正在很认真地摆盘,可却又没有一点谦卑的样子,到是不亢不卑,恬静的脸庞显出一份静娴之气。 恍然她就给了他一种感觉,现世安稳。 啪,尚爵突然发怒地站起来,她凭什么给他这样的感觉? 等云泥听到这关电脑的声音时抬起眼眸,就看到尚爵朝着自己大步走了过来,他那沉俊优美的脸上带着怒意。 吓得云泥连忙的:“尚先生,要是你不喜欢吃这些的话我再重新做。” “食物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是有一点你让我很不爽。”走近了,他语气蛮横地:“你浴袍里什么都不穿还一脸娴妻良母的样子在这里给我早餐,做什么,勾,引我?“ “不是的,我的衣服……。” 云泥下意识地后退,背抵在了餐桌上,明明是他叫她死快一点出来给他做早餐的,现在又找话说。 “衣服湿了是吧?我现在不得不怀疑,你先前那一跤是不是故意摔的,目的就是要像现在一样,对吧?你在陆家的时候,也这样勾陆长青吗?嗯?” 尚爵眼底有一抹嘲色,他伸手便钳住了云泥小巧的下巴,大拇指搓揉着她的粉色唇瓣:“这张嘴呢,是不是也亲过他。”另一只大手伸过去粗鲁地解开她的浴袍带子:“这身体呢,是不是都被他摸了个遍?” 云泥被他重重推回去靠在餐桌上,她张了张嘴,苦笑着将泪水压在眼底:“尚先生……。” 她想说,其实那天晚上在景帝她还是第一次。 可是话到嘴边又噎住了,有必要跟这个男人解释吗? 云泥索性把头偏向一边,她的这一欲言又止和眼底的泪水无意识地演绎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尚爵此时的心是冰冷的,那怕是这冰面上,曾起过片刻涟漪。 尚爵低下头便来啃咬她的脖子,他就喜欢咬她,整齐洁白的牙齿轻轻提起一点皮肉,似乎听到她轻哼一声,他心里的怒火才会平息一些。 云泥痛得不行,连忙去推他胸口上:“疼。” “这也叫疼。”尚爵冷笑。 一手握住她推在胸口上的手,将身体更加贴近她,两个人的身体曲线完美贴合在一起,云泥的浴袍是敞开的,她嫩柔的每一寸肌,肤都细细地颤抖着。 她很害怕,这是种令人不耻的折磨。 尚爵的唇齿一路轻啃往上,云泥偏着头,他钳住她的下巴霸冷地吻下去,就这一下,薄唇上一阵剌痛。 云泥咬住了他的嘴唇,这是她唯一能反抗的机会了。 “唔……。” 尚爵一声痛呼,推开她,伸手摸了唇上一下,手心里有鲜红的血,她像一只小蚊子似的,揪破了他唇上的一点皮肉。 “该死的女人,欠收拾。” 一声低咒过后,尚爵粗鲁地抬起了她的一条腿,将她后背紧紧抵在餐桌上。 云泥似乎看到了他眼底那抹一掠而过的噬血冷光,她更慌张了,后怕了:“尚先生,求……唔!” 尚爵几乎是带着怒意狂烧地狠狠剌了进去。 没有任何温存的前戏,云泥的话被这一剌给堵了回去,她很痛,一只脚站不稳。 可他的动作却越来越猛烈,灼热的呼吸变得急促,云泥的抵抗和疼痛最终演变成虚无的迷茫,她细细的手臂无意识地攀扶勾在了尚爵的脖子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一场暴风雨快要结束的时候,耳边响起尚爵带着湿润的冷嘲:“小太太,看样子你也很享受这种偷,情的感觉……唔!” 尚爵一声沉沉低哼,一切终于结束了。 第24章:男人的宠 云泥瘫倒在地上,她瓷白般的脸上泪水像断线的珠子, 尚爵的最后一句话将她从迷茫中给拉了回来,是的,她偷,情,她无耻,她对不起党长。 一面哭一面伸手过去将浴袍拿过来胡乱地裹在身上,她想站起来,可是努力了好几下,双腿软得像面条似的,挣扎半天才扶着餐桌站了起来。 谁料想刚站稳身子就一轻,被从洗手间里收拾好自己出来的尚爵给抱了起来。 “你,你又要做什么,无耻。” 云泥一惊。 “闭嘴。”一声沉敛的怒吼。 “放我下来。” 云泥用力挣扎,她虽清瘦,可是拼起狠劲儿来力量也大,这会儿又像猫挠似的双手乱扑腾。 尚爵只好沉着脸将她放下来,又反手一推将她推到餐桌上抵住,目光是没有一丝情感的,低声警告:“给我乖一点,如果你想维护陆长青的话。” 这话很管用,很伤人。 莫名,两个此时怒目对峙的人都不想提起这个名字。 云泥只会更内疚更难受,而尚爵,他看着她的突然间冷静下来,心里更是掠过一丝恨意。 他放开她,声音冷冷:“去洗干净,再给我做一份早餐。” …… 嗒嗒嗒…… 陆府的上空响起一阵直升机桨翅的转动声。 苏蓉正在喝早茶,听到声音放下杯子。 那边良定进来报:“大太太,老爷回来了。” “回来了,不是说要去一周的吗?” 还是忙不迭地迎了出去。 党长在下属的搀扶下从飞机里下来,他挥挥手:“你们可以回去了。” “是。” 直升机很快开走,党长抬手顺了顺头发,那边苏蓉和良定早已匆匆迎了过来,良定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老爷,辛苦了。” 党长:“泥泥呢?” 一句话让苏蓉原本挂在唇角上的笑意收了一分:“爷,你该不会千里迢迢回来是因为想泥泥吧?” 陆长青这一辈子为官能步步高升,其中有一个最大的诀窍就是‘藏’,官权的运用,他一直藏得很到位,让旁的人拿捏不住实质性的把柄,所以这种动用直升机回私宅的事情,他可是从来没有做过。 今儿算是真正的破例了。 党长往屋里走,匆匆赶回来确实有些倦,昨天晚上也收到了斐东的电话,说云泥已经无恙了,可他还是放心不下,想想,这么娇嫩的美人儿心甘情愿给自己做小太太,自己不宠着爱着,还能怎地? “不是想,是担心她。”党长一面说着,往屋里走,军绿外套也脱下来,放到了良定手上。 “担心?” 苏蓉不解道:“可是泥泥好好的呀!” “好什么,她昨天在医院里晕倒了。”党长的语气里有几分烦燥,拉了脖子上的领带下来,再顺手扔在良定手上:“是言帛给我打的电话。” “言帛给你打电话了?”苏蓉吃惊道:“这孩子,我不是在得更近吗,要是泥泥身体不舒服,我处理起来更及时些。” “他这是故意要气我的,看不出来?”党长坐到了沙发上,一面吩咐良定:“去准备车子,和我去学校一趟。” “是。” 良定答应着,心惊着,党长变了,他如今已经开始用一种很霸气很男人的方式,开始独宠小太太了。 大太太到脾气好,微笑着帮党长揉肩膀:“这都快吃午饭的时候了,你又匆忙赶路一早上,要是实在不放心,让良定去学校里接泥泥回来,你就在家里等。” 党长抬起手来拍了拍她的手背:“算了,我还是亲自去一趟。” 这时候旋转楼梯上,陆言妙正好下楼来,她把党长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 陆方妙很是不高兴地下了楼:“爸爸,刚才从窗子里看到你坐直升机回来,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赶回来参加我今天晚上的演出呢,原来,是回来看那个小妖精。” “咝,这孩子,说什么话,她是你小妈。”苏蓉连忙出声。 “什么小妈,她比我还小。”陆方妙走过去坐在党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摇:“爸爸,你看妈妈,她为了云泥凶我。” 党长笑笑:“你妈妈没有说错。” “爸……。” “言妙啊,还记得半年前云泥进我们家的那一晚吗,我在餐桌上宣布了,她将来就是我们陆家的一员,她生是陆家的人,死是陆家的鬼,所以这辈份不能乱了,叫她小妈是应该的,再说,那天晚上你也没有反对不是?” 党长是语重心长的劝,他这个女儿,打小就娇气惯了,以前就看不起云泥,可现在她既然成了自己的小太太,那他也应该多少有些护着她的作为。 可陆言妙不干啊,小嘴一噘:“是,我们是没有反对,那是因为你党长大人官威大,我们不敢,可是你看看我哥,自从家里发生这么荒唐的事情之后,他有回过陆府吗?” 苏蓉神色大变:“言妙,闭嘴。” “妈……。” “你怎么可以这样跟爸爸说话,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这时候良定进来道:“老爷,车子准备好了。” 党长的神色有些阴沉,一个男人的累乏,不外乎两种。 事业和女人。 他不想再听母女两吵下去,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脸色严肃不已,吓理陆言妙再不敢出声儿了。 党长就这样出了门,客厅里留下的苏蓉恨铁不成钢地指着陆方妙:“你呀你呀,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了,你非要气着爸爸才舒服是吗?” “妈妈,我……我错了。” 陆言妙低下头,可心里却肆意地烧起一股怒火来。 爸爸从来没有这么冷冰冰地对待过她,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云泥,那个小贱人。 …… 上车后,党长抑头靠回坐椅背上,闭着眼睛养神:“阿定,到了叫我。” 良定答应一声。 车子缓缓驶进。 大约半个小时后到达学校门口,车子不能进去,党长更不能露面。 要是云泥做小太太的事情在学校里传开后,只怕被伤害的是云泥。 这些党长不说,良定心里也有数。 车子稳稳地停下,车一停,党长也醒了,他就是休息一会儿,眯着眼睛其实没睡着,在想事儿。 这会儿坐正身子,拿了只烟点上:“拨泥泥的电话,现在正是吃午饭的时候,叫她不要在食堂里吃了。” “是。” 良定拿起电话正要拨,咦,小太太。 云泥就在前方不远处走着。 她的样子显得有些憔悴,神情落寞之间又有些无助的样子。 她再次被尚爵要了之后,去洗了澡换好衣服,再给他做了早餐。 只到做完这一切,雨停了。 那时候尚爵才让她走,他的嘴破了一点皮儿,鲜红色的一点,更显得他俊逸的脸庞有几分诡异美。 临走之前尚爵又狠狠地吻了她,吻得她喘不过气来,吻得凶悍而霸道。 还在她耳边留下一句:“以后无论白天还是晚上,无论你在那里,我打电话叫你出来你就得出来,否则……后果你自己知道。” 话完他又咬了她脖子上一下。 那一下真狠,到现在,似乎还有些隐隐地疼痛。 幸好因为天气变化的原因,她可以将外套穿在身上,领子正好挡住了那道咬痕。 可嘴里却总有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儿,那是尚爵吻他的时候,将自己薄唇上的血液也一并递进了她的嘴里,是一种很异样而怪异的感觉,在那一瞬间她大脑里突然有种想法。 尚爵的血,流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面。 这种想法让云泥慌乱,她绝不要屈服在这个魔鬼的身下,绝不。 电话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云泥接电话的时候,她不知道党长就坐在前面不远处的车里,眼神温情地看着她。 他们之间,在前一段日子里,一直都有种相敬如宾的拘泥着。 可是自从那天党长第一次拉过她的小手后,对她的感觉,就像一朵纯洁而又带着不安情愫的种子,在党长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这几天,党长给这种感觉找到了一个很准确的答案,初恋的感觉,对的,就是这样。 云泥接通电话后听到良定的声音,说小太太,老爷回来了,就在你前面的车上。 云泥一惊,瞬间有种手脚发软的感觉。 但还是迅速收拾好心绪走过去,十米远的距离,她在自己脑海里编织着谎话。 云泥拉开车门的时候,党长笑着把手里的烟换到另一只手上,伸出右手去拉她,轻轻地一用劲儿,她上车了,关上车门。 “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穿太少了?” 一连串的关心。 云泥连忙笑笑:“没事的,我体质属寒,一向都手脚冰冷。” “这可不行啊,阿定,以后记得让厨房给小太太多煲些补汤。” “是。” 良定问:“老爷,现在去哪里?” “去祥瑞斋吧,他家的老火汤适合泥泥。” 一面说话,放开云泥的手,将烟给掐灭在烟灰缸里。 整个过程他没有问云泥刚才从哪里回来,怎么不在学校而是在校外。 他不问,云泥编好的谎话用不上了,可她心里却很难受很难受,像被无形的手撕扯着一样的痛。 第25章:给你时间爱上我 党长转身又拉过她的小手:“听说你昨天在医院里晕倒了,身体这么虚弱,叫我出个门都不放心。” 云泥一阵慌张:“对不起啊爷,我……我只是一时担心爸爸气血攻心而已。” “傻丫头,你我是夫妻,说什么对不起。” 另一只大手压下来,轻轻拍了她手背上两下:“记住了,以后有任何事情都不能瞒着我。” 这是句一语双关的话。 “知道了。”云泥低低地应一声,她没那么多心眼儿,但是聪慧,党长的这句话,让她心里暗自一惊,会不会是暗指着尚爵? 的确。 党长暗指的就是这事儿。 自从那天从卒子处得到消息说云泥被尚爵选做私人保健医师之后,他就一直等着她给他一个答案。 做为他来说,当天得到这个消息后,他就让良定撤了学校里的卒子。 到也不是他全力相信云泥,只不过……这就是一种成熟男人疼爱女人的方式,他要给她足够的空间,就像一根捏在手里的风筝线,不放出去,又如何收得回来。 …… 祥瑞斋是百年老字号酒楼,但好就好在,党长一下属正是这家店的少东家。 这不,就在酒楼里给党长长留了一雅间。 他去不去,那雅间就闲在那里,还格外的,在祥瑞斋楼背后开了一个道小门儿,从这道小门里进去,可以直达那雅间,隐藏得极好。 目前整个S市就只有良定有这小门上的钥匙。 打开门,一行三人进去后。 良定叫来主厨,党长见过世面,走南闯北地吃过不少美食,点菜有一手:芙蓉海参,寿康三补万福肉,糟烤鲈鱼,红枣乌骨鸡三元汤…… 得,写菜普的厨子心里有数了。 感情跟着党长来的这位清纯中又自带些媚色的小女子不是党长的女儿,这全是给女人补的菜咧,要是女儿,能这样点? 厨子一脸讨好地下去后,良定也下了楼。 雅间里就剩下了云泥和党长两人,这还是他们头一次单独坐在一起吃饭。 云泥有一些拘束,因为从来没有这样相处过,她双手放在桌面上,捧着盛了茶的白瓷杯,敛着眼色轻轻地转动着,要么端起来浅嗓一口。 党长笑笑,伸手过去拉过她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声音沉敛的:“别紧张,以后我们这样相处的机会还会有许多。” “我知道。” 云泥笑笑:“我会让自己尽快适应。” “傻。”党长就抬起手勾起食指在她小巧的鼻梁上刮了一下:“情感这东西是走心的,怎么可以勉强自己尽快适应,是得打心眼里真正地接受,那才行。” “爷,你真的……真的会给我时间去……。” 去什么?去接受,去对他有感情?说到头来,原来自己心里想的还是那两个字‘适应’。 所以云泥一下子就噎住了,她怕党长不高兴。 党长一眼就识穿了她的语结,他是谁,集睿智以一身的神级男人。 当下也不说穿,只是浅笑着:“对,我会给你时间爱上我。” 这话……太会撩人。 很快菜便上来了,党长多么溺宠地,把云泥的碗筷拿到面前来,倒了些茶水洗涮一下,旁边的服务员知道他有这个习惯,连忙用盆接住他涮过碗筷的茶水。 “吃吧!多吃点。”放到云泥面前,这才涮自己的碗筷。 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有许多人也会这么做,但是大家只是觉得这样涮一涮就觉得碗筷干净了似的,那是一种心理作用。 党长也是心理作用,只不过他并非怕不干净,而是怕有毒。 年轻当兵的时候,他曾经亲眼看到两个有矛盾的战友,其中一个被另一个碗边儿上抹了毒给毒死,从此后他就有了这个习惯。 时至今日,已经改不掉了,也不想改。 党长再拿起湿纸巾把手擦干净,给云泥剥虾壳。 剥成一排儿整齐地放在盘子里,端到她手边:“吃完了我再给你剥。” 平时在家的党长是很严肃的那种人,云泥有些不好意思:“爷,你也吃。” “嗯,我吃。” 乖乖地听话的样子,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只虾。 “对了泥泥,你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跟我说说,你爸最终检查了怎么说?” “到也没什么大碍,也就是气血攻心而已。” “那就好,不过是谁把他给气成这样的。” “我妈妈。”云泥顿了顿:“只是些嘴头话而已,话赶话到那儿了,就把我爸给气着了。” 党长笑笑,给他盛汤。 小丫头有心事,却又不敢跟他直说,看样子还是对他没有足够的信任呀。 “对了,你的生日快到了,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那几天我可能还要去楚洲,不过我会尽量调时间。”党长说:“礼物晚上给你。” “谢谢爷。” 云泥心里暗暗缩了一下。 三天前,苏蓉给她那瓶药,此时就装在自己的包里。 …… 饭后党长陪云泥去看了场电影。 当然,一切都是良定安排好的包场,无论看什么,只要是年轻人做的事情他都会陪她做一遍。 这样一来,仿佛自己也跟着年轻了十岁。 看了一部爱情片,云泥掉泪只抹鼻子,恐怖片,她吓得尖叫缩在椅子里,到是更加露出了几分真性情。 三场电影下来又去吃饭。 党长是真真的,抽出百忙之中的时间好好陪了她一天。 晚上,便带她去了燕都剧院。 燕都剧院是S市最大的文艺表演剧场,甚至每年的春节晚会都在这里举行,最近一段日子,有一个舞蹈秀节目异常火暴,陆言妙今晚就是在这里表演。 党长这是想要两不误,哄云泥的同时,还要记得哄女儿。 车子一直到达燕都剧院门口,党长才跟她说了实情:“方妙那丫头一直嚷嚷着叫来看她表演,你也去看看,怎么说你也是她的小妈,要端起长辈的样子,好好杀杀她的歪风邪气。” 这句话到是站在云泥的角度似的,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我怕言妙会不高兴。” “她敢。” 党长拉开车门,拉着她的小手下车了。 高大的背影像一堵巨墙似的,在人群里护着她进了剧院内。 位子早就留好了,党长要来,院领导高兴都来不及,第一排,高层的标配。 坐下没一会儿,那些领导就主动上前来和党长寒喧,握手。 云泥小声伏耳告诉他一句:“我去趟卫生间。” 她其实也不是很想上卫生间,只是受不了那些官员们看她的目光,好像有种要把她给看穿了的感觉。 还得练吧,自己处在这样的位置和这样的角度,尴尬是难勉的,但只要脸皮子厚就没事了,这……只是一个时间长段的问题,她一定会慢慢习惯。 那边舞台上的表演已经开始了,五彩流艳的灯光将剧院舞台照得华丽至极。 云泥不陪在党长身边的时候,她的样子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学生模样。 观众席里灯光不亮,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她一路摸过去想要去问靠边一个工作人员。 正好走到中间位置的时候,脚下一不小心绊到了根电线,云泥不由自主地整个人往前一跌,身子完全不受控制地跌向了前排坐位上的一个男人。 光线暗,而且她也没那时间去看清楚对方是谁。 对方到是手准,一准儿连忙接住她,但她还是斜着身子,有半拉倒在了人家怀里。 “小心。”斐东绽了下唇角,轻语一句:“小太太。” 云泥一惊,她几乎在他的怀里愣怔了两秒钟,不是起不来,也不是被对方的眉眼给迷住,她当时只是单纯地想,这人是谁,怎么有些面熟。 这一声‘小太太’让她明白他是认识她的。 连忙从他怀里出来站直身子,同一时间她也想起来了:“呵,斐市长,真是不好意思。” 斐东点了点头,他微微一笑,舞台上的音乐声太强劲,其实是听不太清楚对方说什么的,但是……他就是能看懂云泥膳动的小嘴里说了什么。 云泥也明白这些,她也朝着斐东礼貌地笑笑,而后便转身朝那个工作人员走过去了。 光线低暗中,斐东侧目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工作人员很忙,看到一个小姑娘过来问卫生间,就颇有些不烦麻地指了指侧门:“从那里出去。” 燕都剧院里这道侧门出去,走过一条亢长的走道再转个弯就到了。 卫生间,格子式的,大约有五六间的样子。 云泥在最里一间小解完后,提起裤子,放下马桶盖儿坐在上面翻电话玩,就是想要磨一会儿再出去,这时候那些官员一定还在讨好党长,她出去杵在那里更碍眼。 谁想这时候却突然有人推开门进来了。 脚步声很凌乱,好像两个人推着走的样子,呯的一声关上卫生间门。 女人娇喘道:“别这么猴急,先去看看格子间里有没有人?” “有不是更好,让她看个够。”男人呼吸急促:“这么长时间才见你一面,想不死我。” 娇喘:“你不去看,我不让你弄。” 第26章:好戏 男人骂一句:“那我从门底下看看,手扶了门把再碰你,不闲脏?” 话完就踏着脚步一间间地过来了。 云泥早就懵了。 要是别人还好,关键这两人的声音她都熟悉,男人是党长秘书廖平,女人却是斐东太太思玲。 这……他们两怎么搞到一起去了。 而且这廖平前几天也是陪党长去了楚洲的,大概今儿早上才陪着他一道回来。 在听到思玲说要让廖平来看看格子间里有没有人的时候,云泥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暴露了,她自己反到是最尴尬的那个。 好在廖平说就朝门底下看一眼。 有救了,云泥小心翼翼地抬脚整个人蹲到了马桶盖上。 廖平的脚步声地来了,云泥看到他的鞋尖停在门口,微微地弯腰看了一眼,见里面没有人,这便直起身来道:“骚娘们,我就说不可能有人,这会儿大家都在前面看表演呢,谁会上这里来?耽误时间。” 话完转身过去,一把将思玲搂在怀里恨命地亲吻。 思玲今天晚上穿着高开叉旗袍,三两下就被廖平把旗袍给摞到了腰际,一提劲儿,将她整个抱起来坐在洗手台上。 “怎么样,我不在这几天,是不是渴了?” “死鬼,去楚洲也不给我带礼物回来。” “走得急,党长要回来看小太太,老爷子一接到他儿子打来的电话,说是小太太晕倒了,就……唔……就急不可待地回来了。“ ”唔。” 两人同时闷哼。 “党长可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啊,轻点。” “怎么着,浪了,喜欢上他了?” 廖平狠狠地用劲儿,小小的卫生间里立刻响起一阵淫摩的呻,吟。 不一会儿后终于好了。 思玲勾着廖平的脖子还坐在洗手台上,旗袍领子开了三个蝴蝶扣子,本来做好配旗袍的发髻有些乱了,虽是一副浪荡样,但她不再乎,她伸出纤细的指尖在廖平脑后一下一下地扯他的头发,媚眼如丝:“我是喜欢党长,你有法子么,把他给弄到我的床上。” “骚娘们。”廖平一点也不生气,他笑笑:“党长眼光可高,一般的女人他看不上,再说了,你连我一个都喂不饱,还想去喂他?“ “谁说我喂不饱你,是你喂不饱我。” “是吗?”廖平裤子还没提,动了动。 “啊,你……。”思玲惊叫一声。 “进来之前我吃了颗药,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你呢?” 两人又激烈地拥吻在一起。 云泥耳边听着那些污言秽语,也是真话,她没想到陆言帛居然会打电话给党长告之她晕倒的事儿,更没想到的是,党长为了她,居然忙不迭地回来了。 心里顿时五味阵杂,另一方面却一动不敢动,至使脚蹲得发麻。 好不容易外面终于平息了下来,两人收拾了一下,廖平先出去了。 思玲一面哼着小曲,一面在镜子前整理自己,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颊有些绯红,更显得整个人嫩艳欲滴,可惜,斐东永远也不懂得欣赏她的这份美。 要是他解风情,她一个堂堂的市长夫人,又何必出来勾,引一小秘解馋。 收拾完之后,转身出去了。 云泥这才两脚一滑坐到了马桶盖上,天,她差点没蹲死。 大约等了一分钟听着外面没什么动静她才拉开门出去。 卫生间外这条亢长走道一侧栽着整齐一排文竹,当云泥走过这片竹林区的时候,下意识里突然闻到空气中有淡淡的烟草香,她用余光看过去,发现竹林后面有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那里,斑斓的灯光下看不清对方是谁,只是能看到他指尖里的烟蒂一明一灭,和那冰冷慑人的感觉。 不敢多看,云泥加快步伐匆匆回到了前厅观众席。 等她坐下,党长就一手拉住她的手,扭头过来伏耳问她:“怎么去那么久,肚子不舒服?” ”嗯。“云泥笑笑。 党长说:“下一个就是言妙的节目了。” 话完,他坐正身子。 这时候舞台上一曲终了,主持人出来报幕,这时候的灯光最清亮,观众席上有大半人都看得清楚。 云泥只是扭了一点视线,就看到不远处的座位上,斐太思玲优雅翘着的腿,小腿处很纤细,旗袍腿边沿的颜色艳丽,越法显出小腿的白暂和好看。 而党长的身后一排,正好坐着廖平。 一会儿后节目就开始了,陆言妙的这支舞叫荒芜思想者,她穿着白色的拖地长裙跳出来,灵动而优雅地转身,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抬腿,都将身体的美展现到极至。 当陆言妙跳到男舞者的背上时,她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党长,不禁心里一喜,可是在再看第二眼,他身边坐着的却是云泥,这时候的陆言妙顿时有种恶愤的感觉。 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她都跳得更狂野更用力。 好几次男舞者差点没有招架住,不由得在转身的时候小声叫她:“言妙,收着点。” 一个大跳跃,她跳出去了。 “跳得不错。” 党长扭头在云泥耳边夸了言妙一句。 “是。”云泥笑笑。 她不懂舞,她只知道,这些来的官员,就包括斐东,大概都是故意卖党长面子来给陆言妙撑场的,这些掌声里有多少真假她也不知道。 很累,至少在半年之前,她不用去想这些问题。 陆言妙的舞结束了,台下掌声雷动。 甚至大部份人都站了起来,党长淡淡地笑,一切看在眼中。 “好,我们走吧!” 他站起来了,一直拉着她的手。 “不看看言妙会不会领奖吗?”云泥有些错愕。 党长看着她,把头凑到她耳骨边说了一句:“她当然会领,小傻瓜。” 这个动作暧昧,撩人,看得男人们心里都痒痒。 尤其是远处的一双眼睛,斐东看到这一幕,他也站起身来对思玲说:“我们也走。” …… 在停车场上两拨人就遇到一起了。 斐东和党长握手:“党长,这一趟去楚洲辛苦了。” “为国为民应该的。”党长道:“斐市长今天晚上抽空来给小女捧场,改天我到要好好感谢一下。” “应该的。“斐东的笑容恰到好处。 斐东的身侧站着思玲,她纤细的手就挂在他的臂弯上,而党儿的身后却站着寥平,手里夹着公文包,一个是面无表情的小秘,一个是笑靥如花的市长太太。 两个不知情的男人却又谈笑风生着,好一场戏。 上车后党长就叫廖平回去了,还是由良定开车送他们回陆府。 党长突然问她:“泥泥,你知道这个廖平是什么人吗?” 没想到他突然就问到这一点来了,云泥摇头:“不知道,不是你的秘书吗?” “他就是祥瑞斋的少东家。“ ”啊!“一脸惊奇。 ”其实祥瑞斋也不全是他的,他还有一弟弟,叫廖泯,听说这个廖泯做生意有一手,祥瑞斋的生意其实大多都是弟弟来打理,而廖平做为将来要接班的少东家,却更喜欢混军界这一块,所以就跟了我。“ ”哦!“ 云泥答应一声,扭头看向车窗外节节后退的夜景。 S市的晚上是美的,就像一个神秘女人蒙在脸庞上的面纱那样精彩纷呈,可是揭开面纱后将会看到怎样一张脸…… …… 回到陆府后。 苏蓉正在看电视剧呢,听到声音起身了,很顺手就去接党长的外套:“爷,回来了?“ 心里还怕着,生怕党长还会为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而生气。 ”唔。“党长一面答应,走到沙发前坐下:“言妙今天晚上不是演出吗,你怎么没去?” “懒得去,那个死丫头惹你生气,我故意不去的,就是要让她知道自己错了。“苏蓉顺手又把外套递到了良定身上,她走到党长身边坐下。 党长摆摆手:”哪有那么严重,自己的女儿,我去看了,跳得不错。“ 苏蓉一下子就愁容尽消了:“真的,那她一定很高兴你去。” 他们两说话的时候,云泥的电话响了一声。 现在的她对于电话的任何响动都很敏感,哪怕是一条信息她也要连忙去看,因为她害怕,怕一时半会没有回信息,尚爵又会像那天晚上一样打陆府客厅里的座机。 还有一点,她怕苏蓉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咬痕。 虽然跟党长呆一块了一整天,但先是电影院,后来又是剧院,都是光线不好的地界儿,就算去吃饭,她也是故意把没被咬过的那一边顺着党长坐。 还好有惊无险地给蒙过去了,可是现在不同,家里灯光亮,而且苏蓉心细,女人嘛,总是和男人不一样的。 云泥回到卧室里就连忙看信息。 果然是尚爵发的:发照片来,要腿。 容不得多想,云泥连忙去浴室里把裤子给脱了,两腿伸直拍了一张过去,可不一会儿又发来:不行,太生硬,要撩人的姿势。 死变,态。 云泥只好把一条腿伸直,一条腿交叠半弯着,拍了一张发过去,这是她的电视剧里看到的动作。 还好,一会儿后回信息:很好。 算是过关了,她长吁一口气,把尚爵的每一条信息,包括自己拍的照片全删了。 可就在这时却响起一阵敲门声。 第27章:惊艳 “泥泥,是我。” 门外响起苏蓉的声音。 云泥把电话放好去开门:“太太。” 苏蓉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她:“我有话要和你说。” 话远便进屋了,转身把门关上,颇有些神秘地:“我给你的药呢?” “在……在包里。” 云泥知道她进来必定就是为了这事,虽然心里已经明白,可是听到她说出口,不由得还是有些慌乱了。 苏蓉笑笑,把手抬起来放在她肩上:“你刚进陆家没多久,许多事情不明白,尤其是爷,你不知道,他年轻的时候可是很会浪漫的主儿,现在不一样了,是因为地位变了,年纪也变了,可我相信,一个人的根本习性不会变。所以今天晚上我要出去打通宵牌,我给你们订了西餐,等一下你和爷在家里烛光晚餐,到时候,你就想办法把药倒在他的红酒里面,明白吗?” “太太……我……。”云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除了紧张之外,更多的是茫然不知所措。 “怎么,你来例假了?” “没,没有。” “那就好,别害怕,女人都要过这一关的,啊,别怕,只要把他当成你的爱人就行了,好不好?” 最终,云泥在苏蓉的温柔目光下只好点点头。 苏蓉便露出满意的笑容:“我现在就走,衣橱里有我给你准备的晚礼服,穿上,再出去。” “太太,其实你不必走的。” “傻丫头,这是你和党长的第一次,我必须得给你们单独相处的时间,这样你们都才会放松下来。” 苏蓉摸了摸云泥瓷白紧实的脸颊,微笑着转身出去了。 云泥怔怔地站在原地一会儿,这才转身走向衣橱。 …… 党长也被苏蓉劝上楼去换了一套正装,剪裁得当的西服穿在他的身上,更显得身材笔挺,那种不怒而威的气执自然流露在眉宇间。 “不就在家里吃个饭吗,有这必要?” 党长一面抬起手来,让苏蓉帮他整理衣服。 “有。”苏蓉娇娇地笑:“外出不方便,你们两就在家里浪漫浪漫,我给泥泥也准备了晚礼服,总不能你穿着一身睡衣去,那多扫她的兴?” “你呀!”党长把正在忙碌的苏蓉脸庞双手捧起来,深遂的目光看进她的眼里,她是认真的,是执着的,没有一点虚假和做作,党长不由得感叹道:“娶到你,果然是我陆长青的福气。” 两人的神色都有片刻的凝结感动。 苏蓉索性靠到了党长强实的胸膛上:“爷,你明白的,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以后和泥泥相好之后,还记得我这个糟糠之妻就行。” 党长语气很正:“什么话,没有你我哪里会有泥泥,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一辈子都不碰她。” “我愿意,只要是为你所做的事情,无论什么我都愿意。” 两个人默默拥抱了一会儿之后放开彼此,苏蓉笑着再帮党长平了平衣服之后,便转身走出了主卧出去打牌。 楼下餐厅里佣人早就准备好了烛光晚餐。 党长坐在餐桌前等,佣人们在苏蓉的安排下全都退下去了,若大的厅堂里便只有他一人,虽然烛光摇曳,音乐轻漫,可党长还是有些莫名的不安和忐忑。 比任何一次重大会议都要人命。 他一手支在欧式复古椅扶手上,另一手又有些不安地敲打了几下桌边。 不一会儿,听到身后响起高跟鞋的声音。 云泥出来了,而这时候的党长已经镇定下来,只是太久没有了恋爱和等待的感觉而已,他在官场身经百战,自然能很好地控制住情绪。 云泥看到的党长是这样的,他坐在餐桌前,神态自若,威凌十足地轻轻摇曳着手里的红酒杯,听到脚步声轻啜一口后才转身。 党长眼里掠过一抹惊艳。 云泥太美,一向休闲装学生样打扮的她今天穿着一件后露背前V领的黑色晚礼服,黑色神秘,妖娆,再欲露未露地露了那么一片,项链款式是往后坠琏的那种,白银琏子坠在后背沟壑处,雪白的肌,肤,银色的链子,交织出诱人的色彩层次。 礼服呈鱼尾状,后拖曳着那么一点点,前露出白细修长的脚腕那么一点点。 眼前的云泥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她那清纯的美里多了些她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妖娆。 苏蓉果然是高手,她懂得一个女人穿成什么样子最能勾动男人的心。 党长暗叹着,起身迎向云泥。 她的鞋跟太高,走起路来有些摇晃。 党长多么心疼地上前,过去就牵住她的小手:“慢点。” 将一脸羞色的云泥扶到桌前位子上坐下,党长这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坐位上。 他当然知道苏蓉的意思,且不说这身穿着,从云泥脸上的拘束表情已经看出来了几分。 “泥泥,别紧张,就像今天白天我们去吃饭看电影一样,放松点。” 党长举起酒杯来,浅笑着朝餐桌那头的云泥点了点。 云泥轻轻地嗯了一声,她也端起酒杯,轻啜一口,她多少会喝点,但是酒量不大。 但今天晚上,她想醉。 莫名地脑海里出现那张横眉坚眼的脸,那冰冷带着嘲讽的视线。 云泥把酒喝下去了就难受,她很想很想找个人能说说心里话,可却发现根本就无人可找,而这最不能吐露心声的人,就是党长了。 她秀眉微蹙了蹙,虽然脸上是笑着的,但眼底的一抹愁却是化不掉。 党长索性站起来挪碟子坐到她身边,也不多说,细心地帮她把牛排切好。 切着切着又漫不经心的样子:“嗯,泥泥,瞧我这记性,要送你的礼物在楼上,我去拿。” 话完党长放下刀叉拍了拍她的手背,转身上楼去了。 云泥怔住。 就是这时候了,此时便是下药的最好时机。 苏蓉的话仿佛在耳边响起来:“你是爷的小太太,就应该尽到自己的义务。” 话没错,理也是那个理。 也容不得自己再犹豫,云泥连忙起身,去事先准备好的抽屉里拿出那瓶药,往党长的红酒杯里倒了半瓶。 她紧张得心脏扑通乱跳,整个人都有种惶惶不安的感觉,坐回椅子上时身体还在细细地颤抖。 接下来怎么办,党长喝下这杯酒,起作用了,他们就要…… 那边党长从楼梯上下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蓝绒料的小盒子,一面走一面笑道:“临了换衣服的时候还是忘记了,真是扫兴。” 云泥僵笑一下,一只手放在椅子上,她的指尖掐住自己侧面的大腿肉。 冷静,云泥。 她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这一切不都是早就应该有的心理准备了吗? 党长走到她身边来坐下,将那蓝色小盒子递过来,用眼神鼓励她:“打开。” 云泥五味阵杂地打开小盒盖儿,万万没想到,里面的会一张支票,她展开来看到上面那个惊人的数字,不由得一时愣住了。 钱? 她的生日礼物,居然是很直观的物质打赏。 党长似乎看明白了她的哑然,轻声道:“在人们的眼里,这是钱,但在我的心里,这是一份情份,那天在医院里我听到你后妈说起你妹妹云月想要出国的事,所以这情份,你送给云月就好了,我还不会那么老土到用钱收买你的心。” “爷……。” 一时,云泥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才好了, 她不知道是应该感动还是难过,心里交织着复杂的情绪让她一时无措。 “好了,不要再聊这个,陪我跳支舞。” 党长拉着云泥的手站起来。 在舞蹈这方面,因为关系到将来陪党长出去应酬时,难勉会有这一用,所以在云泥进了陆家之后,苏蓉就请专业老师到家里教了她一阵子。 云泥的身段儿好,腰肢细,跳起舞来自带种妖而不腻的神韵。 党长拉着云泥的手,一只大手轻轻捺压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手掌有一半是压在她露出来的肌,肤上的,党长的手滚烫,云泥的身体冰凉,两个人相依在大厅里随着轻温音乐轻踩舞步。 …… 苏蓉已经到达斐东家了。 这是临时组的局,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她想打的,大家都陪着。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却是组在斐市长家,几个官太太心里都暗自腹诽着,苏蓉可是很少到别人家里去组局的。 这边虽然暗自猜测着,但回头,很快就摆好了牌桌。 几个女人开打了。 斐东坐在太太身边,有他在,几个太太都很得劲儿。 打了一圈后苏蓉赢了。 斐东有意无意的:“大太太今天晚上手气真好,你应该叫着党长一起来,让他也上两把手。” 苏蓉摸起一只牌瞧着,也没看他,只是笑笑:“他呀,今天晚上来不了。” “哦,忙吗?” “忙,陪小太太呢。”“我碰……哈哈……。” 等她打得开心笑得也开心的时候,斐东指尖里夹着红酒杯轻轻摇了摇,等她开始摸第二张牌,这才道:“要不说,党长真是个圣人。” “哦!”这话勾起了苏蓉的兴趣:“怎么说?” “这还不是明眼的事吗?他在官场里如鱼得水,在情场里又抱得大小两太太入门,你说,这不是圣人是什么,平常人不能做到的,他全都做到了。” 第28章:闯祸 斐东哄得苏蓉很开心,继续道:“就好比今天晚上,他还陪着小太太去了燕都……。” “啊呀。”苏蓉突然一惊,完全没想到自己打断了斐东的话:“斐市长,你不说起来我到给忘记了,燕都,言妙表演结束了,她得回家里去,哎呀不行不行,我到把那个小祖宗给忘记了。” 在众人的惊愕下,苏蓉忙不迭地站起来拿了手包就往外跑。 一面跑一面叫:“你们打吧,我有事情先回去。” 斐东连忙站起来跟了两步:“大太太,我送你?” “不用不用,你们玩吧,有良定呢。” 众人:“……” 只到斐东看着苏蓉跑远转过身来,看到的依然是大家愣怔的表情。 他的薄唇上便不动声色地勾起一抹笑:“愣着做什么,大太太有事先回家里去了,我陪你们打。”挽了挽雪白的袖子,走过去。 …… 但此时的陆家,内战早已开始了。 陆言妙表演完后,等整场结束才走,所以就晚了一个小时回到家。 她没想到回到家的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这样一番景像,奢华的大厅里只有桔黄烛光摇曳着,爸爸多么温柔地搂抱着云泥正在跳舞,两个人依偎的样子顿时让她怒火中烧。 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子温柔的爸爸,这样子款款情深的爸爸,而这一切,不都应该是妈妈才有资格得到的吗? 陆言妙几乎是怒气冲冲地就跑过去,一把将云泥从党长的怀里拉了出来:“贱人。” 话完,拍的一巴掌就打到了还没反应过来的云泥脸上。 “言妙。”党长反应过来了,但因为刚才太陶醉了,所以还是慢了半拍,他伸手去挡时,陆言妙的巴掌已经落到了云泥的脸上,很清脆的一声响。 “你胡弄,她是你小妈。” 党长大怒,一抬手将云泥搂在臂弯下护着,他的目光从来没有这样子对着言妙凶狠过:“快跟你小妈道歉。” “凭什么?她从我的妈妈那里抢了爸爸,我还得对她客客气气?”陆言妙也是气愤不已,她是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她的世界里一切都必须得完美,这其中也包括了父母的情感。 “你混账,泥泥即进了我们陆家就是我的人,你要是再敢说半个不字,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女儿。” “什么?” 陆言妙振惊道:“爸,你说什么,你为了这个女人,连女儿也不要了?” 党长没再理会她,而是低下头去多心疼地看云泥的脸,他心里很恼火,云泥的脸上泛起了五指厚厚的巴掌印。 头痛。 要是儿子,他到可以挥他两拳,可偏偏是女儿,胡搅蛮缠的吵也吵不过她,所以索性懒得理会,只是心疼道:“泥泥,我替那死丫头跟你说对不起。” 云泥苦笑一下:“爷,我没事。” 两人身后的陆言妙发疯似的端起桌上的酒杯一一饮而尽,她重重地将酒杯放在桌子上,道歉,道什么歉? 云泥这个小贱人,一个家庭司机的女儿,凭什么霸占她的家,霸占她的爸爸,任什么让她叫她小妈。 “爸爸,你偏心。”陆言妙尖叫着。 她要把这段时间以来对这件事情的不满意和愤怒都发泄出来,她疯了,因为她的声音再也引不起爸爸的注意。 陆言妙看着那边爸爸搂着云泥转身,说去找冰袋帮她敷脸什么的。 当下怒火更大了,不由得揪起餐桌上苏蓉精心准备的真丝桌布重重一扯。 呯,啪啦…… 力道之大,将餐桌的杯子食物连着桌布一起扯得乱七八糟地扔在桌子上。 当然,还有那两个精美绝伦的烛台。 烛台一倒就碰到了桌布上,都是易燃物,只是转眼的功夫,顿时熊熊火舌燃烧了起来。 听到动静的党长和云泥转身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陆言妙惊呆了,她只是想要摔些东西发泄一下自己的愤怒而已,没想到却……烧起来了。 党长连忙放开云泥就冲了过去,伸手一拉她:“言妙,快躲开。” 大厅门口已冲进来几个佣人,大家一起取水的取水,有人拿灭火器,大家一块儿去救那张桌子,云泥顾不得自己脸上的疼了,忙不迭地要去拿电话报警。 等她指尖颤抖地拨着号码时,党长走过来从身后一手摁住了她的手:“别打,已经灭了。” 她这才惊魂未定地回头,是被扑灭了。 但整个大厅里浓烟还在,那张昂贵的长餐桌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佣人们连忙收拾着。 好在,火舌没有到达地板,否则后果不堪舍想。 …… 良定开着车子才进院子里,就看到大厅窗子里冒出来的浓烟,当下暗叫一声不好,连忙禀报:“大太太,家里像是走水了。” 在官家,着火不说着火,这对财运官运都有些忌讳,只能说走水。 这会儿苏蓉正在找东西呢,她的戒指不见了。 听到良定的话后连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便大惊失色:“快,把车子直接开到大厅门口。” 良定一脚油门往前,车子刚停下里面就冲出个人来。 满脸都是泪痕的陆言妙,她的脸颊上带着一点点黑色灰烬,就那样慌张地哭着跑了出来,冷不丁差点和苏蓉撞在一起。 “言妙,怎么回事?”苏蓉连忙拉住她。 “妈妈,我闯祸了。”“这一次爸爸一定很生气,你……你一定要帮我说说好话。” “你这孩子,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苏蓉也容不得多跟她说:“你先出去找家酒店住两天吧。” 陆言妙点点头。 苏蓉这边也顾不得那么多,就快步进屋里去了。 可好,进去后居然会看到这样一副情景,党长正在沙发那边安抚云泥,他的脸上也有些黑色灰烬,几个佣人正在想办法搬那张刚被烧过的餐桌,烟雾,正在慢慢地从各个窗子里往外散。 应该来说,这是苏蓉这些年来,见过党长和家里最狼狈的一次了。 作死。 在心里暗骂着女儿,苏蓉连忙走过去:“爷,你怎样,要不要去医院?” 党长的脸色阴沉:“没事。” 苏蓉这会儿看到云泥那半张肿起来的脸了,那些个肿起来的痕迹,一看就是巴掌印。 她不由得又在心里把陆言妙给腹骂了一下,这边却连忙转头:“赵医生呢,快点叫他来帮小太太看看。” 有个佣人答:“大太太,赵医生今天请假回老家去了。” “这……。”苏蓉转过头来,她很理亏,这事儿是她自己没有做周全,只好强笑着:“爷,那要不我带泥泥去医院检查一下。” 党长沉脸没说话。 拿冰袋覆着脸的云泥连忙说:“不用了太太,我没有受伤。” 苏蓉看党长这样的脸色,很是无奈和不安:“看把这事儿给闹的,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死丫头会回来呢?” 党长突然开口:“行了,叫她狂,以后再也别回这个家。” 苏蓉只好闭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跟了党长这么多年,她深知他的脾气,如果再气头上多说,只会更加火上浇油。 这事儿,还得慢慢顺。 …… 跑出陆府门口的陆言妙一个人在人行道上走着。 这边的别墅区行人清冷,这时候已经很难遇上人,再者,她出来得急,连个电话都没带。 暗想着只能找家酒店打电话给哥哥求救了。 可是莫名,这晚风其实是有几分清凉,她却觉得身子有些燥热不安起来。 陆言妙完全不知道自己抑头灌下去的那杯红酒里有药,而她更不知道的是,现场一片混乱之时,云泥想到的却是那杯酒洒了,酒杯倒在桌了上摔得粉碎,那党长,也自然不会再喝上那杯放了药的红酒了。 谁都没有看到陆言妙把酒给喝下去了,只有她自己。 大约走了一百来米路段的时候,来自身体内里的那股燥热越来越难受。 甚至只是两腿交替走路这样一磨合,都叫她浑身像被火烧火烤一样的干枯难受。 陆言妙并不傻,她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喝了什么。 恶心。 她在心里狠狠地骂一句,贱人为了引诱爸爸,居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 不行,她必须得快点去酒店然后联系哥哥带解药来。 就在这时候,两束灯光远远地驶来,灯光全打到她身上,而后车子缓缓地在她身边停下来。 “陆小姐?” 斐东看到一向娇气的陆言妙居然大晚上的独自一个人走在人行道上,他颇有些吃惊。 他是来给苏蓉送戒指的,打牌之前,苏蓉去了趟卫生间,出来洗好手擦护手霜的时候把戒指褪下来了,就放在牌桌边儿上,斐东原想坐下打两把,看到这戒指后,他连忙给她送了回来。 谁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了陆言妙。 听到声音陆言妙扭头一看,她的脸在车灯下也能看到出些绯红来,她已经很难受了。 不过还好遇到个熟人,便走到车窗前趴下一半身子:“斐叔。” “你去哪儿,我送你。”斐东笑笑。 “要去找家酒店住。” 陆言妙一面说一面坐进了车里,坐在副驾驶位上:“我和爸爸吵架了,都是怪云泥那个烂女人,爸爸才会这么凶我。” 她只知道絮絮叨叨地骂,连安全带也忘了系。 斐东便越身过来,伸手帮她系安全带。 第29章:城北情事 斐东长得很好看,五官立体,再加之在官场里混了这么些年来,更让他整个人都有种成熟男人的魅力所在。 可坏就坏在他不应该伸手去帮一个被药折磨得要死要活的女人系安全带,他这一过去,男性身上的荷尔蒙就像一根导火索似的,瞬间点燃了陆言妙身体内里挣扎不止的那点矜持。 “斐叔。” 一声呢喃,陆言妙抬手就抱住了斐东的脖子,小嘴里热乎乎的气息只往他耳朵上喷。 这一下很突然,可对于斐东来说,胡弄嘛,他连忙好脾气地去掰开陆言妙的手:“陆小姐,你是不是喝酒了,再坚持一下,我送你去酒店。” “好啊,我要去酒店,我很难受,快一点啊斐叔,我等不及了。” 陆言妙坐正身子。 她脸色绯红,两条细长的腿忍不住互相抵触着磨蹭了两下。 因为光线暗,斐东并没有看得太清楚,他只是笑笑,坐正身子启动车子。 心里想着,就近找一家酒店,到达后再给党长打电话报之情况。 …… 最近的也莫过于城北酒店了,这里近,还高档,比较适合陆言妙。 斐东先进去开了房,再出来扶着陆言妙进去。 这时候的陆言妙已经软得像一瘫稀泥,她那精致的脸庞白里透红,甚是诱人,在进电梯和房间的整个过程中,她几乎是将身子全部挂到了斐东身上。 斐东想,怎么喝这么多? 一只手揽腰提着陆言妙,一只手打开,房间门。 里面的光线很暗,还没开灯呢,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进去后,斐东只好抬起一只脚来将门给勾回去关上,哪成想才转身,陆言妙整个人已经像牛皮糖似的黏了上来。 软乎乎的细手臂挂到他的脖子上,软乎乎的身子使劲儿往他身上贴:“快点,我想要。” 斐东连忙去掰她的手:“陆小姐,你清醒一点,我是斐东,陆……。” 甜糯糯的小嘴巴一下子就堵了上来,呼吸急促而热烈,小手已忙不迭地来解他的衣服扣子。 斐东连忙去推她,可是大手推在哪里,都只会让陆言妙更欢悦地发出一声呢喃来。 “我知道你是谁,斐叔,斐东,我就要你,现在就要,快给我,快……。” 这时候斐东终于明白过来了,八成这姑娘是被人给下了药。 他内心里很挣扎,不知为什么,莫名的脑海里闪过一张小小而清纯的脸庞…… 而且在这时候,陆言妙的身子已经缓缓蹲了下去。 没有任何男人能经受得住这么刺激的诱惑,更何况他斐东也是个正常男人。 一会儿后,斐东在黑暗中闭了闭眼睛,他一咬牙把陆言妙拉起来,劲臂一张,将她打横抱起来向床边走去。 …… 云泥回到屋里用冰袋覆脸,她心里很难受。 到说不上委屈,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她也知道陆言妙一直对自己有敌意,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敢当着党长的面打她的耳光。 把她送回屋后党长也上楼休息去了。 原本是一场很浪漫的约会,谁想到居然弄得这么狼狈,气不打一处来,只能回书房里研墨让自己冷静冷静。 大厅里苏蓉正在指挥佣人搬桌子,有个佣人无意之中就捡到了一张纸条。 “大太太,你看这是什么?” 苏蓉拿过来看了一眼,呃,一张支票,党长开的。 大概是言妙那一掀桌布的时候,正好连那个蓝绒盒子一块儿掀到地上去了,所以就没有烧到。 苏蓉看过之后淡淡说:“没什么,你们继续干活。” 那佣人走开后,她转身上了楼。 苏蓉去叫开了云泥的门。 “泥泥,你看看今天晚上,真是把我给气死,谁会想到言妙这死丫头没个轻重的,现在还弄得爷也不高兴了,唉。” 两人坐下。 苏蓉很怜惜地抬手抚了一下云泥的脸颊,长叹一声后:“真是让你受委屈了。” “我真的没事太太。”云泥连忙摇头:“言妙只是怕失去党长的关爱而已,这很正常,如果我爸爸也有个小太太,我恐怕比这个还闹得凶。” “你这丫头,真会哄人。” 苏蓉被她逗得笑了起来,这才拿出那张支票:“幸好这个没有烧掉,是党长给你的礼物吧?” 云泥蒙了一下。 刚才那一乱,她都忘了还有支票这件事了,此时它却在大太太的手里,而且……党长给钱只给她,她心里过意不去。 连忙忙不迭地解释:“太太,这,这是我妹妹云月要去出国留学的费用,爷说给我的,但是我后妈说了,将来一定会还,我……。” “傻丫头,爷的钱就是我们的钱,用自己家里的钱有什么好解释的,只要能帮到你妹妹就行了,啊,收好了,明天就给她们送过去,我明白女人家这点事儿,你要不及时送过去呀,你后妈得跟你着急了。” 没想到苏蓉会说出这么体已的话来,这着实让云泥很感动。 “太太,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谢你。” “哎,又来了,我们之间不言谢。对了,今天晚上,你用药了没有?” “用了,可是刚倒在红酒里没一会儿,言妙就回来了,之后那些酒杯就打翻了。” “都怪这个死丫头。”苏蓉低低地咒了一声,转眼又温柔地笑着:“没事,等以后我再给你们创造机会,你先早些休息,我上楼去看看爷。” “嗯。” 殊不知正在她们两说体已话的时候,离陆家不远的城北酒店里,陆言妙正和斐东在床上激烈缠绵着。 陆言妙几乎一晚上都没有放过斐东,只到天亮,两人才精疲力尽地睡了过去。 …… 翌日。 党长还得赶回楚洲去,他这是爱妾心切,所以才会急赶回来。 想一想还是觉得放心不下,怕称他不在的时候陆言妙又回来闹。 索性就带上了云泥:“一起去,你在家里也闷,就当陪我出去散散心。” 云泥原本想回学校,可是脸上的巴掌印居然还有些没有消散完。 再者,她还有另一点私心,也许去了楚洲,就能躲几天尚爵也不一定。 当下便没表示反对,把衣服收拾好了装进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跟着党长上了来接他的军车。 楚洲离S市有好几百公里的路途,得去机场坐飞场。 怎会想到呢。 登机后,头等仓。 党长拉着她的手走过去找座位,却在走到一排位子前又蓦地停下脚步来。 云泥只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他微低着头,颈项处发丝修剪得一丝不苟,西装领内里露出一点点宝蓝色的衫衣领,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已经让人感觉到那种矜冷的气质。 走在前面的党长一喜:“尚先生,你也去楚洲?” 尚爵滑动着电脑的指尖停了下来,他合上电脑抬起狭长的眼,淡淡地笑:“党长。” 很绅士,站起来和党长握了握手。 那深遂的目光似有意无意地往他们两拉在一起的手上扫了一眼,莫名云泥心里一紧,只是冷冷的一眼而已,她便觉得自己的手背像是被针剌了一样。 “小太太,好久不见。”尚爵向她伸出手来,眼里带着些笑意,但笑意底那邪讥云泥看得明白。 云泥在心里提了口气,毫不胆怯地伸出手去:“尚先生好!” 两只手握了握。 手分开,尚爵把目光转向党长:“对了党长,下次有时间的话约你去峰塔打球。”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党长豪爽地笑了两声:“那我们先回座位。” 党长全然不知身后的云泥已是脸色一烧,就在昨天早上,她还在峰塔别墅的餐桌旁边被尚爵给欺负了一次,很显然他这会儿提打球完全是意有所指,此时的她便恨恨地抬眼看了他一眼。 尚爵笑着,邪邪地抬起手来,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示意她那里面有两张她的照片,一张是胸,还有一张腿。 好在接下来一切顺利,党长坐在云泥身边,多么宠爱,给她要了果汁,又轻轻碰她的脸:“还疼吗?” “没事,昨天晚上就不疼。”云泥笑笑,她始终是僵的,因为尚爵其实离他们很近,近到应该是可以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党长笑笑:“要不这学别上了,以后我去哪里你都跟着。” “那不行,当医生是我的愿望。” “就喜欢你这倔脾气,学校那边已经帮你请过假了,这几天你只管放心。” 云泥点点头,她没有不放心,因为身后有党长,无论什么事情,他都会办得天衣无缝的完美。 党长一面哄着她,一面目光有意无意地往尚爵那边瞧。 尚爵正在看杂志,那帅气而英俊的脸上波澜不惊。 反到是他身边的蓝乔有几分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喝一口咖啡,再喝一口。 这个世界,只有及少数人了解真正的尚爵,实际上他是那种越平静就越危险的人,此时党长哄小太太的声音很清晰地传过来,蓝乔暗自为党长大人捏了把冷汗。 因为他发现总裁从来没有这样喜欢折磨过一个女人,以他的地位和金钱,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可偏偏这位小太太,他就喜欢翻来覆去地折磨她,这折磨着折磨着,好像意味有些变了。 只不过至于那是什么,他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第30章:东岸 好在一切相安无事,一个小时后,飞机在楚洲上空盘旋了一周之后缓缓降落。 党长和尚爵都算是官商两界的巨头,自然从特殊通道走。 所以又是一前一后走在一起。 党长和尚爵在前面走,党长有那么一点点想要多接触这位青年才俊的私心,他现在位高权重,但是做官总有个尽头,再者,尚家财雄势厚,并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所以钉子碰钉子的事儿,没必要。 两人聊着些闲散话。 他们身后,云泥和蓝乔并排走着。 蓝乔可不敢跟她说话,他怕被总裁给阴死。 云泥也不敢跟他说,那样岂不是暴露了自己其实已经见过蓝秘书好几次的事实。 两人默默走着。 就听到党长问了:“不知道尚先生住在哪里呀?” 尚爵笑笑,不答应,反而是话峰一转:“我到是能猜出来党长必定住在军区院楼。” “哈哈,尚先生真会开玩笑,没办法啊,我也想出去享受一下外面的酒店氛围,但是他们不让,非得给我固定的住所。要不,尚先生也和我们一起去军区?” 云泥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上了。 听到尚爵淡淡地:“不必了,我也有专门住所。” “好,那就此别过,我们改日回到市里再聚。” 尚爵笑了笑。 党长便微笑着转身,伸出大手去:“走吧泥泥。” 云泥只能硬着头皮快走两步,把白细的手儿递到党长的手心里面,两人转身,从另一个通道里出去了。 此时的蓝乔内心是发怵的。 全世界只有他看得出来尚爵眼底那寸寸变冷的光。 怪事噢,如果只是玩玩人家的话,何必这样生气,这……千年冰山大总裁该不会是在吃醋? 尚爵已经迈开长腿往前去了,蓝乔连忙跟上去。 听到他一面走,一面冷冷道:“去查一查陆长青来楚洲做什么。” “是。” “还有,我要见这边的楚洲长。” “是。” …… 军区大院楼里,云泥尴尬的时刻又到了。 下属问了:“党长,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这下属问得蠢,尴尬的不止是云泥一个人,就连党长也有些难堪,都说了是夫妻,开一间不就挺好的,他也正好和云泥好好处处,虽然自己身体还是不行,但是,总得有些其他的相处方式吧。 好了。 这一问,他反而不好说什么了,而且也看到了云泥的别扭,就只好道:“两间吧,公事多我休息的晚,怕影响到小太太。” “是。” 很快就带他们到了楼上,房间在两隔壁,阳台是挨着的。 不管怎么着,也算是个近距离。 云泥进了她的房间后就开始整理行李,衣服一件件从行李箱里拿出来,正在认真地往衣柜里挂,这时候党长却突然推开门进来了。 “泥泥。” 云泥愣了愣,她的箱子大开着,此时露在口上的那一层,正好是两年粉色棉内衣。 党长看到这两件内衣的时候心里像掠过一道艳丽的光彩,但他很快便可以无风无雨地:“我有事情要出门,午饭赶不回来吃了,我会安排人送到你卧室里来,如果闷的话可以出去走走。“ ”好的,你先去忙。” 党长一脸抱歉,他原想称这个时候抱一抱她,又觉得伤感得有点过了。 他原本是这样计划的,等来到楚洲后,先好好陪云泥玩两天,之后才开始工作,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有些事情急等着他去处理。 只好这样了,再交待了几句之后,党长走了。 云泥一时又有些无措和愣怔起来,她知道党长的工作很忙,但没想到忙到这个地步。 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只好收拾好了衣服后,走到阳台上去看楚洲的风景。 楚洲这边的天气和S市有些不同,S市昨天下了雨只是有些微凉而已,可楚洲虽然有太阳,但风里却带着淡淡的冷洌。 云泥今天穿着一件白色棉质连衣裙,外加一件咖色半长风衣,风衣扣子系得恰到好处,让她的腰身线条完美勾勒。 因为这里是军区的原因,打眼看下去,除了有兵哥哥走过之外,实在是看不到什么。 但楼房的一角里有一棵很高大的紫荆寇,紫色的小小花朵娇嫩可爱,随着微风一吹,花香四溢之外,还有紫色的花瓣迎面挥洒下来,好美。 云泥忍不住伸手去接,到底还是年轻,最受不得这点小小的意外浪漫。 不过云泥这样放松下来,微抑着小脸闻花香的表情,那眉宇间的俊秀竟是美得不可方物,在那一瞬间,和着醉人的花香,迷人的唇角上勾勒出来的浅笑,她那么无邪,就像一个迷失坠落到人间的仙子。 云泥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这样的迷人,可是有人却在心里重重一震。 该死的,为什么要住在军区,住在那里也算了,为什么要出来阳台上,为什么要让他看到? 一连串的为什么,连身后的人说了什么都没听到。 蓝乔很纳闷,总裁拿着望远镜在看什么? 先前不是说好了看楚洲的地形吗,可是现在好像只看着一个方向,很长时间没有动了。 咳! 很尴尬,因为这间房里不止他一个人,还有抽出百忙时间来会面的楚洲长阮毅。 刚才阮毅正在说楚洲的事儿。 “楚洲虽然贫瘠,但地界面儿广,想要打造出一个真正的现代化城市来,投资量很大,最关键的是……。” 正好说到这句的时候,发现尚总裁的心思不在自己的话上,便打住了。 蓝乔假咳一声,站起来走到尚爵面前提醒:“总裁,阮洲长正在说投资的事儿……。” 呃! 蓝乔懵了。 他虽然手里没有望远镜,可是还不会瞎到总裁对着什么方向都看不出来,那不是军区大院吗? 总裁正在偷看……小太太? 这时候对面楼上云泥的房间里,有人送午饭上来了。 云泥很喜欢阳台上的景儿,就请那人端了张小餐桌到阳台上,饭菜摆在桌上,她自各开开心心地吃了起来。 这一幕在尚爵的眼里,又无意识地变成一句低喃:“怎么就她一个人吃饭?” “饭,对了,吃饭,吃饭时间到了。” 蓝乔连忙将话头给接了下去,他用一种很巧妙的方式打破了屋内的尴尬沉默。 尚爵这才放下望眼镜,回头,看到阮毅脸色不善,他亦反应过来蓝乔的用意,便笑笑道:“对,阮洲长,我们去吃饭吧,边吃边聊。” “好,好。” 阮毅站起来。 他没听清楚刚才尚爵在说什么,但令他头痛的是,这个至今来楚洲看地盘最有钱的主儿,好像不是那么好伺候的。 …… 饭后还是没谈出个结果来,阮毅的意思很含糊,但他到是提醒了一句,说是军方那边好像有人插手。 这让尚爵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陆长青。 回到酒店后,蓝乔不解:“可是陆长青就算有再大的官权,没有实质性的财力,他凭什么插手这件事?” “财力是有点,不过不会太多,而且还是隐形,是不是他两说,但是这么巧他这次也到楚洲来确实很值得怀疑。”尚爵又拿起望远镜看着对面的院子:“好好查一查他来的目的。” “是。”蓝乔又问:“总裁,这个阮毅怕是也有私心。” “他要是没私心的话,今天就不会单独跑来见我,这么大的项目,少说他们党派里得开上十几次会议,就凭他一个人根本就不能决定,之所以提前来,又把楚洲说成一块人人想抢的大肥肉,目的就是想跟我要些钱而已,所以不用理他,贪钱的人不可怕,躲在暗中动手脚的才可怕。” 蓝乔点点头。 尚爵把望眼镜收起来,递给他,回到了沙发前坐下。 蓝乔放下望眼镜,给他倒了杯咖啡。 “不用了,我要去午睡片刻,两点钟准时叫醒我,我要去看看楚洲东岸什么情况。” “是。” …… 楚洲东岸是一片蔚蓝的海岸线,在尚集团的规划中,如果能拿下楚洲的话,这里将会有大片的海景房和湾港水上游乐场。 东岸,也是尚爵最赶兴趣的地界儿。 谁想两点后阮毅又找来了,所以去东岸的事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军区院里的云泥被整整关了一天,还是没有看到党长回来。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楚洲并非这个有些落后的城市而已,它还分东西两个海岸,党长正好去了西海岸办公去了,至于去做什么,人家也不说。 云泥就问那个小卫兵:“那我可以出去四处走走吗?” “可以的。” “我可以去看海吗?” “可以的。” “谁带我去呢?” “当然是我,小太太。” 小卫兵很快开了辆军车来,党长走的时候吩咐过了,一定要让小太太高兴,要是惹她生闷气了,那就要拿他法办。 所以,他连一丁点的反对意见都不敢有。 等载着云泥来到东岸海边的时候,太阳已经在海平线上落下了大半。 云泥打小就生活在S市,S市没有海,而在她的记忆里,爸爸又从来没有带她们到有海的地方玩过。 她立刻就让这一望无际的大海给吸引住了,但死活也不让那小卫兵跟着,只让他在车上等。 第31章:好巧啊 “东岸海和西岸海线这块上,奇就奇在两条线内的海水颜色不一样,西岸的偏黑墨色,东岸的却是纯净蓝,两年前曾经有媒体报道,说是因为楚洲治理不当,所以才让西岸线被大幅度污染,其实不是这样的,是海水天生就这样,从高空伏视就可以看得出来,东西两岸之间有一条整齐的界限,无论多大的海风,海水也不会变成对岸的颜色。” 阮毅把平板拿到尚爵面前:“尚总你看,这是从高空伏拍的照片。” 尚爵看了一眼:“是地质层的原因吗?” 照片上的两片海域确实是两种不同的颜色,西岸黑如沉墨神秘感十足,东岸却纯净蔚蓝像颗蓝宝石似的熠熠生辉。 阮毅叹了口气:“据体原因不知道,我们也想请地质勘察队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可是没有人愿意来呀,上面一口咬定就是污染,我能有什么法子。不过尚总,其实在楚洲的人都知道,这东西两条海岸线可是有一个美丽传说的,说是上古时代有两个相爱的男女,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分开了,为了表示绝决,便一人一片海,生生世世不相往来。” “哦?”尚爵勾了下薄唇:“任何一片奇异的地理背后都有一个传说,只有赋予他神秘的色彩之后,才会更能增加它的价值。” “那是那是。”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夕阳的余辉从海的那边投过来,拉长了他们的身影。 也让不远处的一个纤细的身影更显得美妙可人。 云泥正在低头捡贝壳,,她的左手里捏着几粒贝壳,右手正抬起来轻轻地拢着被风吹凌乱了的长发,她正享受着这只属于自己的短短惬意时光,哪知道……前面聊天的声音传来。 见鬼了! 云泥脑子里唯一想到的就是这句话。 她立刻想躲,可是这若大的沙滩上看什么都是一览无余,怎么躲? 只有停得很远的军车孤零零地在那里,此时她后悔得要命,早知道这样,她应该带着小卫兵一起过来,至少这样她不会单独遇到那个变,男人。 当然,尚爵其实比她更早一步就看到了她。 只不过他心里很笃定,因为知道她逃不掉,再者,有阮毅在,该聊的话还得继续。 所以就这样漫不经心地聊着天,迈着长腿用很散漫而稳健的步伐,一步步走近…… 云泥连忙转过身子面朝大海,表面上她在看着海,但是五指却紧紧地攥紧,捏得手心里贝壳咯得手疼。 而蓝乔却是暗自心惊着的,这……因为有阮毅在。 在场的四个人里面,只有阮毅一个人不知道这个中的原因,所以他走他的,并且继续介绍着楚洲的情况。 尚爵一面浅勾唇,很远他就故意走斜了步伐的线路,等走近她身边的时候,侧手臂几乎是擦着她的背而过,那头乌黑的长发因为风的原因,有几缕甚至扬起来敲打到他胸口上一下。 云泥身体一僵。 但好在,他若无其事的走过去了。 这一着让一直提心吊胆的云泥和蓝乔都暗自松了口气。 阮毅这时候注意到这个女人了,还有前方的军车。 咦,那不是党长专用车? 他倒抽一口凉气,有几分困惑和不解。 党长不是走了吗,难道又回楚洲了? 此时的阮毅心里很忐忑,他拿不准,党长在不在前面的军车里。 三个男人又往前走了几米,阮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到是救了他一命,实际上只是家里的一个普通电话而已,但他找到了借口,连忙说单位有事,得回去处理一下。 尚爵也不揭穿,只是淡淡地:“阮洲长慢走。” 阮毅笑得有些僵硬,转身之前又偷偷地看了远处的军车一眼。 他原是这样打算的,楚洲的地如今谁能拿下来还没个准数,所以他两头都想讨好,虽然尚家的权势的确更大,但是军方那边也不可小觑,要是党长后面,还会牵扯出更大的人物来呢? 所以他看到党长军车的时候惊着一下,这会儿便早走为妙。 其实他讨好哪一方都是在暗中进行,不想让另一方知道,反正谁给的好处多就顺着谁。 看着阮毅走远,站在高大背影身后的蓝乔冷笑一下:“这只老狐狸。” 远处的军车谁没有看到,他却选择在这时候这么匆匆疾走,这么明显的手法,太拙劣了。 尚爵却只是漫不经心的:“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和他接触。” 他的目光瞄到远处,云泥正在快步往前走。 她慌了,尚爵他们去的方向恰好是军车的地方,而她害怕反回去的时候会遇上他,所以她一时慌了,只能继续往前走。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最后一抹太阳光线在海际线上泯灭。 云泥一直往前走,走着走着她觉得自己很蠢,这到好,慌不择路的,却离军车越来越远了。 并且女人的第六感让她觉得不对,身后有人。 而且这种冷冽的感觉令她有种不知所措的恐慌,怎么会,他们不是走过去了吗?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在暮色中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 尚爵走得很慢,狭长的眼里眯着危险的光茫,他很笃定,而且从容。 他转身朝她身后跟上来的时候,只丢给蓝乔一句:“去和那个小卫兵聊聊天。“ 蓝乔领命,去了。 尚爵就不紧不慢地跟了上了,他喜欢这种感觉,一步一步慢慢走,寂静微凉的暮色下,海水啪打着岸边轻声呼啸。 走在前面的云泥像一只惊鹿。 这个男人疯了,真的疯了,他不知道吗,无论他对她做什么,那边的小卫兵都会看到,很快,这一切就会传进党长的耳朵里。 容不得多想,她只想要加快脚步。 “站住。” 冷冷的一声传来,声音也是平缓而带着威慑的:”你觉得能跑得掉吗?“ 是跑不掉,多么讽刺。 云泥被这一声冷喝凝得停下脚步。 她只好僵硬着转过身:“呵,尚先生,好巧。” 尚爵走近,他高大,又近到和她大有种身体贴在一起的感觉,云泥退一步他进一步。 “退什么小太太,又不是没碰过,该碰的地方都碰完了。“ 他邪邪地勾唇,她的脸庞在月光下更显迷茫而有种另类的美。 云泥继续退:”尚先生,党长的车子就在那边,请你自重一点。“ ”唔,你觉得我会把陆长青放在眼里吗?“ ”……“ 尚爵冷声:“再退一步试试。” 云泥不敢再退了,通过近段时间以来的接触,她自摸出一点他的脾气,惹怒他,只会得到更可怕的折磨。 尚爵勾唇:“很好。” 他往前一步,欣长精壮的身子和她的贴在一起,一手修长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声音似是比先前要收了几分冷然:“来楚洲几天?” 呃! 云泥看着他伏视下来的俊脸,竟有一时的愣怔。 因为从第一天开始,这个男人就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过话,他总是恶的,狠的,恨不得掐死她的语气。 “不……不知道。” “我不管你呆多少天,我也不管你什么时候正在做什么,总之我打电话,你就要接。” “可是尚先生,我……。” “不要跟我说什么有陆长青在之类的废话,你不好好在陆家在学校里呆着,偏偏要跟着他跑来楚洲,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是为了躲我,对吗?” 云泥一惊。 尚爵冷笑一下:“胆子不小,以后只要是出S市,一定要向我为禀报,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语气里又恢复了冷凌。 云泥轻吸一口气,她也是人,也有火,现在都恨不得狠狠踹他一脚。 可是不行,她得忍,否则叫那小卫兵看到了怎么办? 所以只能静静答:”好。“ 尚爵指尖上便用了些力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笑一个。” 云泥两眼一瞪:“尚先生,要是我们两换个角度,你还会笑得出来吗?” ”当然笑得出来,被我尚爵玩的女人,做梦都得笑醒。“ ”呵。“ 云泥很想说你可真自以为是,可是她看到他眼里的寒光,还觉察到再说下去,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儿也越来越浓。 没办法了,只好扯嘴角,笑了一下。 ”笑得跟僵尸一样难看,不过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计较这些,好,现在吻我。” 云泥呆住:”什,什么?“ ”又不是没吻过,快点。“ ”尚先生,你太过份了。” 云泥话远便觉得腰上一紧,尚爵的一只手已经紧紧地揽在她的细腰上,再将她往前一勾,两个人立刻更加紧密地贴在一起,而且,她的腰部位还明显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顶着。 “小太太,我不介意在这里要你,反正急着来楚洲没有带女人,拿你泄泄火也不错。“大手再一勾,两人贴得很暧昧。 云泥只好叹了口气,她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有垫起脚尖来,抑头上去亲了他暖热的薄唇上一下。 好在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虽然天边有月亮,但从他们这边看过去军车都是摸糊的,所以大概小卫兵也看不到她这边的情况。 第32章:龙呤 哪知等她才落下脚尖,头顶上又响起一句:“不够,再亲。” “尚先生。” “我说了不够。” 云泥只好再度垫起脚尖去吻他的唇。 她的动作很轻柔很慢,原只是一种敷衍,可是小女人的这种矜持和轻微的摩挲,却恰好到处的将他的心给撩得一阵燥动。 尚爵在云泥第二次垫起脚尖的时候,揽着她细腰的手重重往前一收,另一只手却托在了她的头后,他鼻息里流淌着灼热的气息覆到了她的唇上。 唇齿之间很快被他霸道而热烈地侵占,唇舌攻城略池地占有。 “唔……。” 云泥完全反抗不了,她的粉拳虽然敲打了他背上几下,但是没什么用,他只是越吻越激烈,让彼此都呼吸急促。 好一会儿之后才放开她。 尚爵的声音带着温润:“小太太的吻技越来越见长了,果然只要乖乖听话,各方面都会有进步,不愧是做小的,嗯?“ 他用指背轻抚着云泥的脸颊,全然不知自己的语气已变得有些低迷,但说出来的话,依然是伤人的,残忍而字字见血的。 云泥心里一愤抬手一把推开他的手:“尚先生,请给我一点尊严,你践踏别人的时候也拉低了自己,以你今时今日的身份,何必揪着我一个小女人不放?“ 在尚爵面前,云泥从来没有这样硬气过,因为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她也是。 “我就是要揪着你不放又如何,陆小太太,你只要不听话,完全可以试试我的耐心。” 愤然走出两步的云泥听到身后淡淡的声音传来。 她停下脚步,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背,在夜风中挺得笔直,但是纤细的肩膀却轻轻地颤抖着。 她在哭吗? 尚爵走过去,就看到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她那样可怜的样子在月光下更显得柔弱无助。 云泥抬起泪眼来看着他:“尚先生,那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他不语,目光幽深,看到这样的她,心里莫名有种堵着的滋味。 “你要我怎样都可以,但是党长在的时候,请给我一点点空间,可以吗?” 他还是没有言语,心里也许动了,但是想这么轻易就从他尚爵嘴里得到一个承诺,太简单了。 沉呤片刻,淡淡地:“你现在可以先走,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云泥怨恨地看他一眼,扭头快步朝着军车的方向跑去。 …… 快十二点,党长才从西岸回来。 他扯开脖子上的酒红色领带,坐在沙发上掖着眼窝,那个小卫兵正在禀报这一天以来,云泥身上发生的事情。 “小太太吃得不多,晚饭只是喝一碗粥,吃了少许鱼肉,苹果汁半杯,大约七点半的时候,到达东岸沙滩上散步,散步时间大约一个小时,捡了几个贝壳……。” “行了,捡要紧的说,她今天有没有遇到什么人?”党长大手一挥打断卫兵的话。 “没有。”卫兵简短回答。 “好,出去吧!” “是。” 党长放心了,他抑头靠在沙发椅背上休息片刻,不一会儿卫兵打热水进来,给他用按摩盆泡脚,走了一天,确实很累。 而这时候的云泥早已睡下了。 睡前她还特意用热毛巾敷过眼睛,哭过了,怕党长隔天看出来。 也许是一天奔波的原因,太累了,她躺下没多久就进入了梦香。 这时候尚爵却接到一个要命的电话。 是尚宫里的管家正德打来的:“少爷,老爷子一周后从北欧回来。” 挂了电话后,蓝乔道:“总裁,明天好像是云小姐的生日,我们得到休息,今天陆长青到西岸去办公事,他还吩咐要在东西两岸的交接线处,给云小姐一个惊喜生日宴会。” “哧。”尚爵冷笑一下。 笑完便转身,不知为什么心里的一股怒火就暴发出来了,手里的特制水晶红酒杯被重重的摔了出去,啪的一下,碎成千片万片,红酒很快浸入地毯中消失不见了。 蓝乔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他不知道总裁的这一腔怒火突然烧了起来,是因为正德管家的电话,还是他说的这一句。 总之他不敢多言,只是自己跑过去,用纸巾细心地打扫地毯上的杯子碎片。 尚爵坐回椅子上,摆摆手:“你出去。“ ”是。“蓝乔哪里敢留,连忙站起来走到了门外。 窗外,因为天气变化的原因,整个楚洲上空都黑沉一片,放眼出去看不到任何星辰。 起身迈步走到落地窗前的尚爵指尖轻轻敲打着手里的电话,他的视线盯着军区大院,目光里多了些阴霾和坚定。 拨通电话:“正德,明天你亲自把龙呤送到楚洲来。“ 电话那头的正德愣了愣,但他知道,主子无论做任何事情都自有他的道理,他不用解释,自己也不能问。 只好连忙道:”是。” “我要最早的一班机你就到。” “是。” …… 翌日。 一般情况下,云泥都有早起的习惯,以前是为了照顾爸爸和上学,后来上了大学后,她又习惯起来晨跑。 今天也一样,她早早就醒了。 看天气并不是很好,称着时间还早又没有事情可做,她便换了一身休闲装到楼下去跑步。 体闲装是白底的,上面有果绿色的一些拼接布料,这使她整个人看上去更清爽好看。 黑发束成马尾,在脑后轻轻地晃动着,又多了几分俏皮和朝气蓬勃。 党长刚起床就听到这样一个消息,小太太在院子里跑步。 这还得了,满院子都是些兵蛋子,个个朝着她看。 党长擦了把脸,就迫不及待的走到阳台上朝下看了一眼,正好这时候云泥刚刚跑到楼下,她很神清气爽的样子,跑过去,一拐,进另一条路去了。 党长无奈地莞尔一笑。 转身回房间里继续洗漱,顺便安排后勤一句:“今天晚上的惊喜可不要搞砸了。” “是。“ 党长很满意:“看到小太太回房间就上早餐。” 但其实,云泥回到房间又磨蹭了一会儿,她得重新洗把脸,再穿身衣服,这一磨,用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 可是党长不觉得烦,小女人就是这样子。 云泥到达餐厅的时候,就看到党长正襟危坐地在餐桌那一侧看报纸等她。 听到脚步声抬起眼来,笑容也随之绽开:“泥泥。” “爷。“云泥走过去。 ”快吃,一会儿凉了,“ 党长很心疼地,把粥端到她面前,看着她吃了一口,这才拿起自己的筷子。 云泥吃饭很轻,没有半点声音。 党长突然就问了她一句:”对了,卫兵说你昨天去东岸海边散步了,好玩吗?“ 她心里一紧,是来探她的口风吗,可是当时天色那么黑,小卫兵能看到什么? 她心里估计着,要是党长知道点什么,今儿早上就不会是这样依然疼爱她的样子。 所以,她要赌一把。 “好玩,我还捡了几个贝壳,不过很快就天黑,所以我就回来了。”云泥笑笑。 “那是,天黑了在海边不安静,而且晚上还有些冷,所以今天我要陪你再去一次。” “……” 云泥愣住。 党长笑着拍了拍她的小手背:“去东西两岸的交界处,那里很有意思。等会儿吃完早餐后,你上楼去换身裙子,我先带你去转转楚洲城,等稍晚一点就去交界处。“ 云泥只好笑道:“好的。” 楚洲城人口不多,但是地界宽广,楚洲街道也宽广,整个楚洲的百姓几乎都生活得悠闲自在,但有一点不足之处,物资匮乏,人口流动性不大。 而目前最需要的,便是楚洲重建。 但其实能撑下这一片楚洲天空的人,并不多。 党长等云泥吃完早餐后,就带着她上了街。 他不用车子,只在身后跟着一个卫兵。 他和云泥在前面走着,还不忘记把她的手挽在自己臂弯上,老夫老妻似的。 一路上还好脾气地一一给云泥介绍楚洲街上的各种特色,这一幕让卫兵看傻了眼,平时都是廖平跟着,今儿他跟着,算是开了眼,原来一向高冷的党长宠起女人来,也是这么没边没际的。 后来经过一家花店,云泥只是多看了两眼而已,就在这一顿足之时,却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们。 “党长请留步。” 他们转过身,看到是蓝乔。 云泥下意识就看了眼蓝乔的身后,还好没有其他人,她暗暗放松。 党长笑笑:“哦,是蓝秘。” “党长,尚总说难得一块儿来楚洲,他想请你一聚。” “哦?!”党长的神情只是愣一秒的时候,他反应急速,连忙便温和地笑起来:”好好,什么时候,一定去。“ ”现在。“ 蓝乔的话让他再次一怔。 ”现在?“ ”对,总裁说请你一起喝个早茶。“ 党长睿智而沉着,不动声色:“好,等一会儿,我先给小太太选把花儿。“ 话完便拉着云泥的手进了花店,不紧不慢地,给云泥选了一束香水百合。 云泥其实不太喜欢,但是她不愿意拂了党长的意,她只要他开心就好,只要这样就够了。 花从党长的手里直接传到了小卫兵手里,半开玩笑的样子:“好好捧着,小太太刚才用眼神瞄过的花,要是掉了一片叶子,我拿你是问。” 第33章:心怀鬼胎 在蓝乔的带领下,一行人去了酒楼。 尚爵正在包间里品茶,他修长白暂的指尖里轻轻转动着青花瓷杯,眼色幽深,在想着某些事情。 一大早正德就赶过来了,他此时就恭敬地站在尚爵身侧。 “少爷,老爷子回来的话,事情恐怕就瞒不下去了。” 尚爵的神色微凝,他把杯子放回桌上:“所以得想个办法,这件事情不能让他知道,知道了……反而伤他老人家的心。” “那……我们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党长他们到了。 大家寒喧了几句,坐下来。 云泥的手始终由党长拉着,只到坐下,他也是先将自己的茶端到她面前。 而且党长身后那卫兵怀里抱着的大束百合花……太剌眼。 尚爵道:“你们先出去,我和党长谈些公事。” 大家都不敢多言,连忙往外退。 只有那小卫兵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党长道:“你也出去。”他才退下。 这时候云泥也站起来,毕竟男人谈事情,她坐在这里也碍眼,不如出去。 这一次宠她如是的党长也没有阻止她。 只是看着她出去后,转身,将门给合上。 “尚总,难得你今天这么有雅兴,我们聊点什么呢?” 尚爵淡淡地笑:“来楚洲,当然聊聊楚洲。” …… 酒楼亢长的走道上,云泥无所事事地往前走着,楼侧一角的走道上正好有太阳照在那儿,她想走过去晒晒太阳,就经过了正德和蓝乔的身边。 不敢多言,只能朝着他们微微点头一笑。 看着她走远,正德问蓝乔:“云小姐怎么也来楚洲了?” 蓝乔耸耸肩:“巧呗,就这样遇上了,总裁昨天晚上很不高兴,摔了只酒杯。” “啊!?” 正德有几分诧异,他知道尚爵的脾气,虽然有的时候偏执,霸道而黑腹,可他在尚家这种豪门里长大的人,很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比如摔东西。 蓝乔挑了下眼眉:“德叔,你也觉得不可思议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总裁是不是对这位云小姐……。” “哎。”正德抬手示意他:“主子的想法,我们最好不要去揣测。” “那是,不过现在好了,有你在,至少他发火也不会只冲着我一个人。” 刚说到这里,那边包间里的门突然打开了。 党长从里面出来,脸色有几分愤然。 他大踏步地走朝楼梯那边,一面走一面叫:“泥泥,我们走。” 声音从来没有这么高过,脸色更难看,把那卫兵和云泥都吓一跳。 云泥连忙跑向他:“爷,怎么了?” 党长没说话,只是拉过她的手,转身下楼。 而在正德和蓝乔的诧异中。 尚爵无风无雨地走到包间门口,他的薄唇勾着一抹冷笑,指间夹着香烟,抬起手来深吸一口,眼色是深遂而阴霾的。 蓝乔和正德连忙走向他。 “总裁,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告诉他,楚洲是我的而已。”尚爵淡淡地转身进了包间里,问正德:“龙呤呢?” 正德连忙从一直随手提着的棕色公文包里拿出来。 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打开后,里面有块光泽温润的碧玉,奇就奇在这块碧玉中间有条白色蜿蜒而神秘,打眼一看是条龙纹痕迹,它就这样浑然一体地长在这碧玉中间,即沉敛又威慑力十足。 这么完美而绝世的好玉,恐怕当今世上已无第二块。 蓝乔从来没有见过,竟一时看呆了。 尚爵将龙呤拿在手中,有种沁心凉的感觉。 这本是和凤凰泣一对的玉,看样子也没必要再保存下去了。 他把玉放回盒子中,摆摆手:“今天不是小太太的生日吗,把龙呤送去给她做生日礼物,另外,带句话给她。” …… 军区大院里。 党长那屋里响起一阵摔碎东西的声音。 瓷瓶,面盆,一阵接一阵的脆响,整个军区大院寒噤而立。 云泥连忙拉住收到消息从西岸那边赶回来的廖平:“廖秘,还请你多去劝劝党长啊!” 她心里害怕,很着急。 在酒楼的时候,尚爵说要和党长谈公事,可是究竟谈了什么,为何后来从包间里出来的党长怒气冲冲,回到屋里就自己关起门来发脾气。 在她的印象里面,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党长控制不住的发脾气。 尚爵究竟说了什么,该不会是……说她和他的事? 此时廖平愣了愣,他突然有了一个点子:“小太太,我看还是你进去最适合不过了,我们做下属的进去,只会让党长大骂一顿而已,根本就谈不上劝阻他。” “我?”云泥错愕。 “对啊小太太,党长最疼的是你,只有你进去才会起作用。” 云泥一怔,好像,也只能是她进去了,只好说了一句:“好吧,我进去试试。” 谁想她深呼吸一口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一只瓷杯子突然凌空就砸了过来。 “滚出去。” 党长大怒。 “啊!”云泥一声短促的痛呼,那杯子不偏不正,居然砸到了她的额头上。 “泥泥?” 听到声音党长急忙回头,才发现自己砸错人了,他一直背对着门口,听到门响还以为是进来卫兵,所以就一怒将杯子甩了回去,谁会想到是她呢? 连忙跑过去,扶着抚住额头的云泥。 “怎样,快给我看看,快。” 要是破相了,他非得恨自己一辈子不可。 好在疼归疼,只是淤青了一块而已,云泥慢慢放开的五指下没有见红,党长长吁一口气:“我去叫医生。” “爷,不用了。”云泥连忙拉住他的手腕,她很痛,但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只能强忍着道:“这点小伤我能忍,只要你不要再发脾气了就好,有什么事情慢慢想,慢慢做,发脾气伤身子。” 她说得那样真诚,到叫党长蓦地身心一怔。 党长苦笑一下:“泥泥,你这小丫头可真能安抚人心,要是你不说,我怎么就想不通这么简单的道理呢,发脾气有什么用,尚爵想要跟我斗,我可不能自先乱了阵脚。” “他要跟你斗?你们一个官,一个商,又怎么会有争斗呢?” “他想要楚洲。” 党长的眼底掠过一抹冰冷。 他扶着云泥坐下,声音又变得温柔:“我叫卫兵拿冰袋来帮你敷一下。” 云泥点点头,她心里很混乱,党长刚才的表情莫名让她心里有些发怵,而且他的意思是,他和尚爵既然为了楚洲而斗,是因为他自己也想要楚洲? 想到这里云泥倒抽一口凉气,她暗自腹诽着,难不成,党长的野心远比自己想像的要大。 很快就有卫兵进来,拿来冰袋给云泥敷伤口。 另外几个忙着打扫地面。 动作快而利落,那些瓷碎片很快打扫干净,地上抹得一尘不染。 廖平这时候进来,给党长倒上热腾腾的茶水。 屋内的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只有云泥坐在沙发上心里一发怔,手扶着冰袋,额头发痛。 那边办公桌前,廖平道:“党长,这是西岸的地型细节图。” “唔。” 党长拿过去,仔细地看。 他得想个好的法子,破了这局。 刚看了一会儿之后,有人来报,说是阮洲长求见。 党长让廖平把图纸收起来,准话请阮洲长。 阮毅一脸讨好地进来了。 他一整晚上都没有睡好,心里一直在想着昨天晚上在东岸的事儿。 当时不知道党长在没在那辆军车里,有没有看到他和尚爵去看地型。 这会儿进屋后,表面看是放松的,但心里却是忐忑的。 尚爵那边他不敢怠慢,尚长这边的宝他也得押,怕只怕错了哪一方,将来他这楚洲长的位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得,咱先不说官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小命。 真是越想越害怕。 这会儿进屋的阮毅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云泥,连忙呵呵地笑着打了声招呼:“小太太好。” 云泥正捂着额头呢,刚才疼得眼泪花子往下掉,这会儿正缓过劲儿来,听说阮洲长求见党长,她正想起身出去,谁想进来的这位阮洲长看着眼熟。 下一秒她反应过来了,这个人昨天晚上和尚爵在东岸海滩上散步。 她心里一惊着。 阮毅又何尝不是,当他从旁边人嘴里打听到,此次陪党长来的是党长的小太太后,他就冒了一脑门子冷汗。 要是小太太在党长面前提起昨天晚上的事儿,他该怎么办? 反正现在只能是先讨好着,走一步算一步了。 云泥收着惊怵朝阮毅也笑笑:“阮洲长好。” 话完便转身出去了,表面看是落落大方的小太太,可是心里,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因为当时她并不知道阮毅已经事先走了,所以她拿不准,自己跟尚爵接吻的时候,他有没有看到? 总之大家都有些心怀鬼胎的擦身而过。 云泥走到门外走道上,扶着栏杆的指尖细细地颤抖。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条案板上的待宰鱼,她要随时准备着,当党长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他得对她有多失望,爸爸那绝望的目光,来自于世俗的漫骂…… 一切的一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都得独自承受着。 第34章:特殊的生日 党长和阮毅会见的过程中,云泥一直在自己房间里默默地等着。 结果会是什么? 终于,有人来敲门,很有礼貌的三下。 廖平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小太太,党长和阮洲长要出去办公事,说午饭不用等他了。“ ”好。” 云泥松了口气。 才发现指尖也在颤抖。 廖平又说:“下午五点之后,我会带你去个地方。” 很神秘的样子,也不说要去哪里。 云泥刚刚松懈下来的心绪又再次紧张起来,其实她最怕的,莫过于党长会把爸爸的医药费停掉,那到时候她又该如何。 廖平走后云泥就一直处在不安的情绪下,午饭也没吃多少,又给远在S市的后妈打了个电话:“妈妈,爸爸一切都好吗?” 后妈的声音一切如常:“还那样呗。” 她安心了些:“哦,那就好。” 话完就挂了线,弄得电话那头的后妈一头雾水,这丫头在搞什么?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廖平就来接她了。 云泥上了车,还有两个了卫兵跟着,廖平一脸严肃。 云泥试探着问了一句:“廖秘,我们这是去哪儿,去找党长吗?” “不是,小太太安心休息一会儿,大概一个小时才到。” “那么远?” 廖平不再讲话了,云泥知道再问多少他也不会再答应,索性也安下心来,看着车窗外的景致一点点后退。 走出去没多远就看到了海岸线,但是和东岸相反的反向。 她心里突然明白过来,难道是去西岸。 …… 而此时两岸的交界处那片海域里,一些卫兵正在忙碌着。 花帘,纯粉色的百合,沙滩上,顺着海滩线长长延伸出去的光点,用蜡烛拼出来的字体。 一张欧餐桌上,桌布轻纱随着微风漫舞。 红酒早就醒好了,甜点也备下了。 应该来说,这是党长所能想得出来最浪漫的点子了,虽然有些老派,也显得有些作,但是他只希望能给云泥过一个别样的生日。 他太了解她,知道在她的生命里,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惊喜。 可唯一的缺点是,党长现在有事儿正在忙,所以他让廖平先把云泥送到目的地,他稍后再赶过去。 一个小时后。 云泥到达海岸交界线。 廖平帮她拉开车门后微笑着:“小太太,祝你生日快乐。” 此时暮色已经悄然而至了,整个海滩线上的蜡烛在云泥下车的那一刻全部点燃。 餐桌前的沙滩上,大片蜡烛拼凑出几个字:泥泥,生日快乐! 确实是老派,可这却偏偏让云泥只看了一眼就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她又惊又喜:“廖秘,这是党长给我的?” “唔,你稍等,他很快就到。” 按照事先计划好的,廖平说完这句话就带着卫兵们走了,不久之后,党长会从另一个方向出来,到那时候,云泥一定更加的激动和开心。 可是事实却偏偏不是这样子的。 廖平们走后党长却没有如约而至,他被困住了,一大堆事情要处理。 云泥只能独自一个人坐在那张餐桌前,洒不能沾,蛋糕又不好动。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后,她开始觉得清冷,而后突然心里就升出一丝丝害怕。 因为有些蜡烛已经开始熄灭了,海滩上却没有一个人。 总之心里和身体都有一种很荒凉的感觉。 党长的计划是好的,可是廖平却太过于木纳,不会随机应变,所以才会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大约又等了五分钟后,黑暗中有一个身影走了过来。 云泥一喜,忙不迭地站起来跑向前两步:“爷。” 那人没答应,但是身形和面容一点点在微弱的光里显露出来。 “怎么是你?” 没想到来人会是一脸冷凌的尚爵,云泥下意识的神色一紧后退。 尚爵淡淡地问:“怎么,不欢迎?” 她不知说什么才好。 尚爵已走过去坐到了餐桌前,他的身后还跟着正德。 正德上前去,很自然地拿起红酒倒了两杯,一杯给尚爵,一杯送到云泥面前。 云泥张了张嘴想要阻止,不是酒的事儿,是因为这酒是党长准备的,而且他一会就到了,这个恶魔男却大拉拉地坐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但最终她却没有出声,因为说了也是白说,这点她还是心知肚明的。 尚爵端起酒杯来朝着她点了下杯子:“小太太,生日快乐。” “谢谢尚先生,不过这酒我得等我家爷来了再喝。” 云泥的话让尚爵眼里掠过一抹寒光。 “果然是很在乎陆长青。”他有些不耐烦地摆了下手示意正德:“把礼物给她。” 正德便转身走到云泥面前,拿出那个黑色的丝绒盒子:“云小姐,这是我们家少爷给你的生日礼物。” 云泥自然不会要,她刚想张口拒绝。 正德已经将盒子打开了,早有准备,怕她看不清楚似的,还端起了就近一只蜡烛。 这一照,那碧玉里的白龙似泛着一层隐隐的白色微光。 龙呤? 云泥一惊猛然站了起来。 “龙呤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唔?你说什么小太太,风大太,我听不清。” 尚爵耸耸肩,淡笑着端起红酒轻啜一口。 云泥的心呯呯跳个不停,她很振惊,很小她就听爸爸说过龙呤的事情,可是万万没想到,会在尚爵的手里。 而此时他又一副无赖邪邪的样子,摆明了就是想要耍她。 她只好拿起盒子,直接走到了尚爵面前,尽量压着自己心急怕提得太高的语气:“尚先生,请问龙呤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 “哦,这个嘛,我买的。” 尚爵扬了眉稍。 “跟谁买的?” “自然是一个男人,怎么,你在意这个人吗?” 云泥从未见过这个人,可是,她确实是……低低地说了一声:“在意。” “哦?为什么?他是你的家人吗?” 尚爵眼里掠过一抹狡猾的光茫。 云泥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尚先生,你能告诉我这个人现在在哪里吗?” “当然不能。”尚爵很肯定地摇摇头:“除非你告诉我你们是什么关系。” 云泥垂了眼敛,声音低低的:“他……他是我的未婚夫。” 没想到,她居然敢这么承认了。 这话一出口,反而让尚爵微怔,这个女人,到是一次又一次的给他些意外。 此时站在边上的正德眼里掠过一抹欣喜。 尚爵道:“云小姐不是已经给陆长青当小了吗,居然还记得自己有个未婚夫。” 云泥苦笑一下:“这个说来话长,尚先生自然不能明白我们这种普通百姓的生活,我现在只想知道,他在哪里?请问尚先生能告诉我吗?” “你就那么想知道,可是就算告诉了你又会怎样,他知道你做了陆长青的小太太,所以才会心灰意冷把这块龙呤卖给我,今天我想想玩你这么久也没点实质性的东西,所以才会一时兴起拿来送给你,既然你不想要,我拿回去?” “尚先生。” 云泥连忙叫住站起来身来,拿了龙呤要走的尚爵。 她的声音里带着些慌张:“龙呤和凤凰泣凑在一起可以价值连城,只要你告诉我他在那里,我把凤凰泣也给你。” 说话间她伸手进衣领里,拉出那块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凤凰泣玉。 这块玉跟了她二十年,能保到今天不容易,最关键是后妈不识货,否则这玉早就不住了。 已经走出两步的尚爵这时候是真的身心一震,他没想到,一个为了钱甘愿给陆长青做小太太的女人,此时却又会为一个从没见过面的未婚夫让出自己的凤凰泣。 要知道那凤凰泣就算单独一块出售也能买得个好价钱。 可为什么,她却偏要去给一个老男人做小。 尚爵心里的愤然已若千年冰封,他绝不会为了这句话就被打动。 反而,嘴里的语言还要像刀子似的剌向她,他停下来的脚步继续往前走,只冷冷丢下一句:“他死了。” “什么?” “尚先生,你说什么?” 没有人答应她,尚爵高大的身影已经走进了黑暗中。 他带走了龙呤,原本是想要来给她的,从此后再无瓜葛,陆长青对她的宠,她对陆长青的依赖,这一切都像根刺似的扎在心上。 拿着龙呤转身的尚爵心里暗惊着。 他发现自己莫名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心情居然会被这个女人牵着走了。 这怎么可能? 身边跟着的正德道:“少爷,看来云家并没有忘记这门婚约。” “那又怎样,做出来的事实却是去给别人做小太太。” “云小姐的父亲那时候病了,她有可能是不得已而为之。” “就算这样也不可能改变我对她的想法,一个已经脏了身子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 正德不紧不慢道:“少爷,其实在那天见过云小姐之后,我查到了一些隐密资料,陆长青他……不能人道。” 这句话让尚爵的脚步蓦地一顿,他的思绪里闪过某个画面。 那天晚上在景帝山庄的时候,他不知被谁下了药,当时他是有些失去理智的要了她,而且那天晚上,也是看到她胸口上的凤凰泣才确定就是她。 当时,确实是不一样,进入的时候也有什么东西挡住的感觉,而且那种紧至感…… 可是因为一切都太突然,而他又带着很复杂的情绪要了她,所以没留意到那么多,现在想起来,难道那是她的第一次? 第35章:难得温柔 呆站在沙滩上的云泥脑海里回响着尚爵的那句话‘他死了’是真的吗? 自己和爸爸一直期盼着出现,可是却又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 她心里五味陈杂,说不上是难受还是失落,只是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大脑长时间的空白。 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夫,婚事是爷爷辈定下来的,以凤凰泣和龙呤为证。 后来的日子里凤凰泣一直陪伴着她长大,在她的心目里面,她早已把从未见过面的对方当成了自己生命里的一部份,所以这个消息,得来太突然。 就好像期待着一块将要出炉的蛋糕,可是打开炉子后,里面却是空的。 身后,哗哗做响的海浪声敲击得心里越法窒息般的难受。 云泥伸手把面前的红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可是她不擅长饮酒,才两杯下肚,再让海风一吹,很快酒劲儿就上了头。 尚爵转身回到沙滩上的时候,看到云泥已经扑倒在了桌子上。 海风吹抚,蜡烛早已灭了八成。 而扑在桌子上的小女人,一头海藻似的黑发正被风吹得凌乱地部份抚在脸上,一望无际的海和黑暗之下她显得那样无助而叫人怜悯。 尚爵走近,他幽深的眼底掠过一抹微光。 他伸出修长的指尖去将她脸上的长发拨开,睡得真香呢,粉色的唇瓣还无意识地蠕动了两下。 这个女人真是…… 冷凌的神色里多了几分无奈,任她坐在这里醉酒,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尚爵沉眉弯下高大的身子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转身向他停在远处的车子走去。 太轻了,虽然在一起过那么多次,但是他从来没有留意过这方面的细节,细手细腿的,像根豆芽菜。 而且此时怀里的豆芽菜还不知死活地翻了个身子,当他是暖和的床哦,云泥只觉得梦里发冷,她无意识地靠近他结实的胸膛,紧紧地把小脸贴上去。 “唔……。” 不知是梦呓还是什么,竟很满足地哼出一声来。 这……尚爵真想松手就把她给扔到沙滩上,他有洁癖,最不喜欢别人这样来他身上蹭。 这会便冷眉横眼,看了看身边的正德一眼:“正德,你来抱她。” 正德压住暗笑,一脸痛苦:“少爷,请你宽恕我岁数太大了,我这老腰,老腿儿……。” 他的话还没说完,尚爵已经愤愤地往前去了,丢给他一句:“光吃不干活的货。” 正德慈祥的脸上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快步追了上去。 …… 小太太不见了。 大概十点来钟,廖平接到党长的电话,他还有事情赶不回来,让他先将小太太接回军区大院,生日以后再补过。 得,廖平去到海岸交界处,发现满地一片狼藉,桌子上的蛋糕红酒不知被什么小动物给打翻了,蜡烛,早就全灭了。 而这片区域内却没有发现小太太的踪迹。 这会儿廖平傻眼儿了。 首先他没想到党长没有按照自己的计划走,再者他更不敢去想,自己走后,小太太究竟发生了什么? 几个卫兵在他的命令下忙不迭地拿着电筒四处找,一个个大声地叫着:“小太太,小太太。” 可是回应他们的却只是波涛汹涌的海浪声。 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 廖平两眼一黑,跌坐到了沙滩上。 这时候有个卫兵跑过来报:“廖秘,找……找到了。” “什么,真的找到小太太了。” 廖平又惊又喜地站起来。 “不是,是小太太的鞋。” 后来的一个卫兵手里勾着一只白色小牛头层软皮鞋,是云泥的没错,只不过那鞋是尚爵抱她离开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掉了,可此时在廖平的眼里,天都塌下来了。 他脑海里想到的画面是,小太太一定是等不来党长,所以堵气跳海了。 大家都呆住。 只有一个卫兵还算是清醒些:“快打电话给党长吧,越拖下去,廖秘你的过失就越大啊。” 廖平这才清醒过来:“对对,快点打电话,快点。” …… 此时党长正在一个叫做伊娃园的会所里和阮毅喝茶,他其实一早就想走,可是阮毅不止他一个人,还带了两位副洲长,大家话题一直围绕着楚洲转,他便一时走不掉了。 男人就这样,有的时候,事业和女人之间必须得牺牲一样。 这就是官场,这就是男人的世界,没在他们在外面盘算周旋,女人又何来的金银细软温柔乡? 几个男人刚从饭局上下来,都喝了点酒,这时候再品点茶。 会所里的经理是阮毅的表弟,最会看透这些门门道道。 所以等党长他们刚进了雅间喝茶后,紧跟着就进来了几位好看的小姐,一个个长得水灵妖媚,眼神勾人,细长的身条专门为了迎合党长的口味穿着旗袍,更显得女人们美得不可方物。 在场子里混的女人,要的就是这股子骚劲儿。 进门后每人抱一个,头牌当然是党长的,莺莺燕燕地走过去往他身边一坐,防若一条柔弱无骨的美女蛇就往他的身上靠,不给钱她也靠。 这么大的官,又是个成熟好看的男人,恨不得使出浑身的招数来诱惑他。 党长心里微动了一下,他是男人,可不是正常男人,他也曾经想过找个这样的来做做药引子给自己治治病,但,所谓小人之心不可防,可不,他此次出门在外,在楚洲,最要防的不就是阮毅。 所以正想要张口拒绝,却在这时候电话响了。 党长推开女人拿出电话到屋外去接。 只听了一句,党长就有种眩晕的感觉,连忙一手支在墙上扶住。 他咬牙让自己镇定下来,沉声对着电话那头道:“廖平,你今天晚上要是找不到小太太,看我怎么收拾你。” 廖平只敢在电话那头一个劲儿地答应着:“是,是,我们继续找。” 挂了线后党长便忙不迭地带着卫兵离开了,压根就没有一点还要给阮毅面子的意思,走时连招呼也懒得打一声。 大约一个小时后,党长就从城区杀到了海岸交界处。 军车才停稳他就冷脸跳下去。 那边廖平急慌慌地迎了上来:“党长,找遍了,没有,只有……这只鞋。” 指尖上勾着云泥的鞋子,战战兢兢地提起来给党长看。 党长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云泥的鞋子,不会有错,她就喜欢穿这种软牛皮的又款式简单的平底鞋。 “都找过了吗?” 还是……压住满腔怒火。 廖平道:“都找了,其他什么也没发现。” 党长便觉得心气血都往头顶上涌,突如其来的一阵晕眩让他差点摔倒。 幸好身边有卫兵和廖平连忙扶住。 “党长,别着急,我们再找,再找。” “那还不快去。”闭了闭眼睛,让自己缓过一口劲儿来,党长大力一把推开他,自己却再度踉跄了一下,也甩开卫兵的手,走到那张现在看起来很讽刺的餐桌前坐下。 转身发了疯似的带着卫兵们沿着海岸线往下找的廖平这会儿却接到了思玲的电话,这个女人就喜欢玩这个,她说人越多的时候给他打电话,又装做只是和一般朋友聊天而已,这种感觉特刺激。 哪知接通电话后的廖平一声炸吼吼的:“我现在没时间,明天再打。” “哟,屁股着火烧了,忙什么呀?” 思玲愣了愣后笑靥如花地出牌,她此时就在党长家牌桌上呢。 廖平那边说了一句:“小太太失踪了。”就挂了线。 思玲一愣。 身边有一官太太催着让她快点出牌,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自各胡说了几句之后,把牌打了出去,收起电话后,心里像藏了根剌儿似的。 小太太失踪了,天大的事呀。 可她却谁也不能告诉,否则不是把自己和廖平的关系给暴露了吗? 所以只能忍耐着,装做若无其事的继续打牌。 …… 酒店房间里。 尚爵好不容易才挣脱开那个喝醉了就像只八爪鱼似的女人回到办公区,脏死了,她差点还吐在自己身上。 现在酒店里的女服务员正在帮云泥收拾,他来到这片会客区里。 正德一直在他左右不敢离开。 蓝乔突然进来报:“总裁,外面都翻天了。” 尚爵抬了抬眼眸:“关我什么事?” 呃! 蓝乔愣住,大总裁把人家小太太给抱回来了,还……不关他的事? 那边正德神色一悦,朝着蓝乔使了个眼色。 哦,蓝乔明白了,总裁大人这是惴着明白装糊涂。 他连忙放缓语气:“那,我们现在需要做些什么吗?” “不需要,时间也不早了,你们都回去休息。” “是。” 正德和蓝乔两人退出去了。 尚爵走到落地窗前,他看着军区大院那边灯火通明,此时正有大队的卫兵上了重卡,一路轰鸣着开出了大院,朝着交界线那边去了。 一抹冷冰的笑便在他薄唇上勾勒了出来,陆长青,你不是很宠她很爱她吗,有本事,把楚洲翻个个儿回来找? 那边有服务员出来报一声:“尚总,小姐已经清洗干净了。” 他没回头,摆摆手,那人无声地退了出去。 第36章:这个女人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轻柔的纱漫里照进来的时候,云泥头疼欲裂地醒了过来。 她抚着额头,张开惺松的眼睛看了看四周。 发现这里并非军区大院的房间里,下一秒,她连忙扭过头去,就见一张沉静而轮廓好看得提无可挑剔的脸正侧躺着就在她身边,尚爵,昨天晚上她喝醉了,然后呢? 想不起来了,只是看到自己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很暴露的粉色睡衣,而他露出一些来的身上却好像什么也没穿。 怎么会这样? 昨天晚上在海边的时候,他不是拿了龙呤就走了吗? 怎会……会睡在她的身边? 而且这是哪里? 云泥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差点惊叫起来,虽然这段时间以来和尚爵是发生过好几次,可是……过夜,这真是太恐怖了。 她连忙轻轻地挪动身子从被子里滑出去,用很柔软的动作将双脚落地,得在他醒过来之前快点走,她暗想着。 谁想就当她爬在地毯找衣服的时候。 “在卫生间烘洗机里。”一道静静的声音传来。 云泥一惊。 抬眼便看到尚爵已经支起了半拉身子,露出紧实的大片胸肌,正带些戏谑意味地看着她。 “哦!” 不敢多说半个字,他此时不从床上跳下来拦住她的去路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 云泥连忙转身朝着卫生间门跑去,虽然一开始跑错了,因为找不准方向,跑了两步才反应过来,连忙进去。 看着她怆慌的样子,尚爵笑了笑。 等她终于换好了出来,他才不紧不慢地问一句:“小太太,你就不想听听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吗?” 云泥一愣,她可一点也不想知道。 当下什么也不想说了,只是迈步朝着门口走去。 “啧,你知道,昨天晚上我带你回酒店后,楚洲都快要翻天了吧,陆长青可真在意你,满城的找你,我估计要是你再不出现的话,他一定会拉几个卫兵去毙了吧,所以,你现在走是对的。” 这话顿时起了很大的作用,云泥一愣站住。 她这才反应过来,昨天晚上自己不在,党长他会怎么想? 她对楚洲不熟悉,又能去哪里? 无论任何一个借口都是找不出来的,更何况……还是和这个恶魔男在一起,想想昨天晚上自己醉得不省人事,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自己给…… 愣住的云泥缓缓地转过身去,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副画面。 尚爵从床上起来了,他正在慢条斯理地穿衣服,这会儿才只是拿起衫衣而已。 身材是完美而精壮的,云泥脸一烧连忙侧了个身子站着,声音有些发木道:“那么尚先生,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有。”尚爵穿上下装:“不如你就留在我身边行了,不要再回陆长青身边去,最多以后你每个月想要多少钱,我给你。” ”那你还真是看走眼了,我到是宁愿党长知道真相会惩罚我,也绝不会背叛他。” “是吗?” 尚爵唇上勾着一抹嘲弄的笑走到她身边来:“说是不会背叛他,可是有哪一次,你的身体没有出卖你?” 他好玩似的用一根食指抬起她的下巴,邪邪的笑:“尤其是昨天晚上,你比任何一次都享受,比任何一次都叫得大声,怎么,穿上衣服就不认账了?” “你……。” 这下云泥彻底的语结了,她没有醉过,所以并不知道自己酒醉了会是什么样子。 其实她酒醉的时候在放松的自然状态下很好,那让尚爵看到了一个不再冰冷着脸面对他,而是真诚且更显迷人的云泥。 昨天晚上被洗干净的她哭得唏里哗啦,抱着他的脖子吸着鼻子说:“你知道吗,我心里很难受很难受,我现在想要跟你说说我的心事。” 坐在床上的尚爵当时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对他说要跟他说说心里话这么婆妈的事,而且……还是这个女人,一个哭得快要噎过气去的女人。 大概是看云泥哭得太可怜了吧,粉团似的脸蛋和鼻子都哭红了。 尚爵只好僵着手拍了拍她的背,哄她一声:“好,你说。” 云泥便闭着眼睛破涕为笑起来:“你这人真好,一点也不像那个恶魔。你知道那个恶魔叫什么名字吗?他叫……尚……爵,对,他叫尚爵,他是个十足的坏蛋,他强了我,给我下套,让我有苦无处说。我,我恨不得咬死他,这样咬,狠狠地咬……。” 话完就低下头一口咬在了尚爵的肩膀上。 唔,疼! 好大胆的死女人,当时尚爵就来了火气,一把将她揪翻在床上,而后驱身压了上去:“给我好好躺着,再动一动我就……。” 哪知云泥却笑了起来:“你看你看,你现在这个语气,和那个恶魔一模一样,讨厌,不要学他。” 无语了! 后来又折腾了一会儿,她才小猪似的睡了过去。 弄得尚爵恨都找不到发泄对像,他只好默默地脱了衣服,在她身边安静躺了一个晚上。 当然后来什么也没发生,但他并不打算告诉她。 此时,他反而要逗一逗她。 果真云泥被尚爵的话羞得脸红筋涨,她头一偏让过他的手指:“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是党长陆长青的小太太,请你自重。” 谁想这句话却反而把尚爵惹得神色微沉,他大手一扣就钳住她的手腕:“不知死活是吧,那你就来看看。” “你要干什么?” 云泥当然挣脱不开他的手,纤细的身子被他直接拉着站到了窗子前。 哗啦一下,尚爵将窗帘掀开。 “看到没有,现在整个军区大院里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因为找不到你,你家那位爷发火了知道吗?你现在从我这里出去,我是无所谓,不过你怎么死的就不知道了。“ 云泥并不笨,她看到军区大院里来来去去的车辆,还有那些脚步匆匆的卫兵,就已知道事态已经变得很严重了。 更要命的一点是,她虽然还是个学生,虽然未接触过太多官场上的人,可是她打小就明白一点,任何一个人要生存,要地位和钱势,都会有些不得已而为之的手段。 那么如果此时自己大拉拉地就这样回去,让全军区的人都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和尚爵在一起,那时候党长面子丢大了,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这么疼她护着她。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不会的,男人最再乎的也就莫过以这点夺妻之恨的面子了。 想到种种后果云泥双腿一软,她往后退了两步,脸色变得苍白,她抬起眼来怨恨地直视着尚爵:“现在你满意了,为了你的私欲,你可害苦了我。” 话完就再也控制不住,豆大的泪水像剪不断的珠子往下掉。 人也转身就想要跑出去,可是刚转过的身子却一轻,她被尚爵打横抱了起来。 云泥大惊:”你干什么?“ 尚爵冷沉低喝:”闭嘴,如果你想要渡过这一关的话。” 他语气里带着不容质疑,云泥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被喝得一时停下哭泣声。 下了楼后,从酒店后门里出去。 尚爵把云泥塞进一辆迈巴赫里,对驾驶位上的蓝乔道:“记得走那条路。” “是。” 云泥不知道他们的意思,惊慌的问:“去哪儿,你们要把我送到哪里去?” 她声音蓦地噎住,胸前的衣领被尚爵的大手钳住,他的语气是凶狠的,动作又这么粗鲁,可是云泥却仿佛看到他一向冷凌的眼眸底里有一抹从未见过的柔软和焦灼。 “不想死的话,就听我的。” 话完他便将她往车里推,而后再将车门狠狠摔上。 云泥身子一抑倒在坐椅上,车子已经启动了,她晕头晕脑地坐起来,看着后视镜里那抹高大冷凌的身影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车子驶远。 奇怪,在那一秒钟,她突然有种错觉,他是不是在关心她? 这可能吗? 云泥无声地苦笑一下,一定是自己受的苦太多,太缺爱了,所以才会有这样想法。 迈巴赫驶出酒店后,加速朝着西海岸驶去。 “少爷,我们该去军区大院了。” 正德不知何时走到了尚爵身后。 “好。” 尚爵转身,进了另一辆正德准备好的车子里面。 …… “小太太,西岸那边有一户农家,姓白,昨天晚上,你就是在他家渡过的,因为没有光的原因,你顺着海岸线走,所以才会走错了方向。” 一路上,云泥已经恢复如初。 她擦掉泪水平静地坐在后排椅子上,其间还因为路面崎岖而认真地系上了安全带。 这一点蓝乔就很佩服她,小小年纪,就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此时他说完后,云泥错愕了一下,但很快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答应一声:“嗯,谢谢。” ”这一切都是总裁安排好的,毕竟是楚洲的地界,党长那边有军队,所以先以你的安全为重。” 说这句话的时候,蓝乔从后视镜里看了云泥一眼,她嘴上扯开一抹冷笑。 很显然她不会相信‘于她的安全为重’这句话,就他,尚爵? 第37章:计中计 西岸的这户白家算是住房比较隐秘的,他家虽然住在海边村,但是老夫妻两都有夜晚出海打鱼的习惯,于是就正好错过了党长卫兵的寻问,也巧妙地空留出这么一个时间点来。 说云泥是在海岸边上被他们夫妻发现的,再合适不过了。 “只要照着我说的去做,自然会有人给你们大笔的报酬,要是多说一个字,惹来的可不止是祸事那么简单。” 将她送到白家后,蓝乔在屋外嘱咐白家夫妻两。 而这两人都上了岁数,早就不想再出海打鱼,有这样天大的好机会,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又不是杀人放火,所以便答应了下来。 等蓝乔一走,云泥便会在白家留下。 大约再过两个小时,以党长的脾气,他的军队二次搜查会再度袭来,到时候,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到楚洲城去了。 而在送她来西岸的这段时间,尚爵去军区大院,目的就是想要拖党长一时半会儿。 两大巨头相碰,尤其是在楚洲这块地界儿上,自是对将来发展不利,再者……想到云泥那脸坚定的,一定要回到党长身边的表情,他恐怕也只能这样做了。 党长一夜没合眼,原本威武的军人英姿此时显得有些憔悴。 “尚先生来得真不是时间,如果要谈楚洲的事情,恐怕只能拖上几天了。” “到也不急。”尚爵淡淡一笑:“只是偶然得知军区大院从昨天晚上就挺热闹,所以过来问问情况,党长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说。” 党长神色顿了一下,又笑起来:“嘿,没什么,只是军队演练而已。” 其实就在昨天晚上,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云泥的时候,党长也曾经有那么一刻想到了尚爵,当时想会不会他带走了云泥,可是又觉得不大可能。 尚爵虽然狂,可却是个聪明人,他自然也不想和他起正面冲突。 党长自然也是聪明人,但是现在云泥不见了,他早已乱了心神,所以更不敢说楚洲的事儿。 但这会儿,还是得打起精神来应付着尚爵。 第二次大搜索开始。 党长和尚爵坐在办公室里,不聊楚洲,也可以聊许多事。 渐渐地党长开始有些心神不宁,搜索已经开始了,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而这个时候,尚爵也是该走的时候了,他正准备告辞,办公室门口突然慌张地跑进一个人来。 廖平气喘唏唏地报告:“党长,找到了。” 党长心里重重一荡,他失态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之后也才反应过来还有尚爵在这里,只好强压住心里的激动,冷睨着廖平:“有什么话外面说。” 廖平这会儿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太冒失了,怎么能一进来就报告。 他们之间的这点小动作,尚爵会看不出来吗,他淡笑着站起身来告辞。 党长他不多留了,几句客气话后,尚爵出门下楼去了。 党长这时候才一身松懈地从公办桌前疾走两步出来:“真的找到泥泥了?她在哪儿,还……还活着吗?” 廖平也很激动:“活着,小太太还活着,她被西岸海岸边的一对老夫妻给救下了。” “那太好了。”党长长长地吁了口气,却又因为一时的心里大石落地而有种两眼一黑的感觉,他踉跄了一下。 “党长。”廖平连忙扶住他。 “我没事,去准备一些钱财答谢那户人间,我要亲自去接小太太。” 缓过劲儿来,党长摆摆手。 廖平有些担心:“可是你的身体。” “不碍事,我只是高兴而已。” 楼下,尚爵坐进了车里。 正德缓缓启动车子,抬眼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少爷,他们是不是已经找到云小姐了?” “唔。”尚爵看了眼时间,目光里掠过一丝冷戾:“没想到陆长青办事情的效率比我想像的要快得多,他整整提前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无论是在官场或是在商场,这都是一个足于击垮对方的时间长。 尚爵的车子刚刚驶出军区大院没多久,党长的军车便疾驰而出,朝着西岸的方向驶去。 …… 党长一行人到达西岸白家的时候,云泥正坐在他家小院子里晒太阳。 她因为才宿醉过的原因,脸色显得有几分苍白,此时就坐在一个小凳子上,乌黑的长发披在脑后,脚上穿着一双白家夫妻给她找的旧拖鞋,连这些尚爵都想到了,她不见了一只鞋子,于党长派出去的兵力,那鞋子十有八,九已经找到了。 云泥一脸恬静,她被院子边上几盆花朵上来采蜜的蜜蜂给吸引住了。 她那恬静的美,就连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两个卫兵也看得失神。 走到小院门口的党长看到这一幕,他抬起手来,示意那两个卫兵出去了,也不让廖平跟着,他自己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进去,就好像云泥是一只美丽的蝴蝶,生怕他的脚步惊扰到她似的。 但是云泥很敏感,她很快,感觉到身后有人来,连忙扭头一看是党长。 不由得展开笑靥站起来:“爷。” 话完就上前一步,她一步党长三步,急切而激动,总之像又失而复得的宝贝似的,劲臂一张将她整个抱进了怀里。 “傻丫头,一整晚上你去哪里了,可吓死我。” 语气急切而真诚,这样的疼爱,让云泥忍不住鼻子一酸,昨天晚上,她经历了太多,初次见到龙呤,却又得知对方已经去世,回头喝醉了还被尚爵给带到了酒店。 可是这些,却一个字都不敢透露给党长,她只能苦笑一下从党长怀里挣脱出来:“都怪我走错方向了,要不是这对白氏夫妻带我回来,还真不知道最终会走到什么地方去呢!” “不,这事全怪我,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党长双手扶在她的肩上,又疼又怜地,连忙将自己的军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这才招了招手让廖平进来:“去把薄礼送给白家夫妻,好好感谢他们。” “是。” 廖平进屋里办事去了,党长因为身份原因不能多逗留,这边拉着云泥的手就走出了小院之外上了车,而且一路上,他都紧紧地拉着云泥的手不放。 关于昨天晚上的细节,他没问云泥。 她好像累了,在回程的路上,把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那紧紧瞌着的如扇眼睫轻微颤动着,怎么不叫人怜惜。 其实云泥并没有睡,她只是知道自己的心理还没有强大到能在党长面前不动声色,毕竟她其实才从楚洲城里被送到这里来没多久,说谎话有时候也需要勇气。 可是她,在看到平日多么威武的党长一脸疲惫之后,她害怕自己因为自责而心软,所以她只能装睡。 一路无话。 回到军区大院党长让她先回屋休息,自己到办公室里,廖平跟进去向他报告:“已经很仔细地问过白氏夫妻了,他们确实是在海滩上遇到了正在一个人走着的小太太,说小太太当时可能是喝了点酒的样子,所以分不清楚方向,好在遇上了他们,所以就把她带回了家,回到家里后她就睡过去了,哪成想今天早上一起床,我们的卫兵就找到了那里去。” 廖平的声音低低的:“党长,我觉得事实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否则没有其他解释,而且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骗我们。” “嗯。”党长摆摆手:“你可以下去了,去准备准备,我们今天就得回S市。” “这么快?”廖平有些吃惊。 党长抬眼冷睨他一眼:“怎么,我做决定还要去问问你?” “属下不敢。”廖平连忙低了低头,转身退了出去。 …… 酒店会客区里。 蓝乔在禀报:“总裁,陆长青有离开楚洲的打算了。” 尚爵没转身,他狭长的眼眸看着窗外:“他走得这么快,必定不是因为担心小太太的安全,是因为这件事情在短时间内没办法再谈。” 蓝乔点头:“看来,阮毅失踪的风声他们也收到了。总裁,会不会其实是陆长青所为?” “也有这个可能,但是危险性太大,如果是他绑了阮毅阻止此次楚洲地界的谈判,那要是东窗事发的话,他别说还想争楚洲,连S市他都呆不下去了。” “那是。”蓝乔赞同地扬了扬唇角。 尚爵转身:“我们也准备一下,回S市。” “是。” 堂堂的际洲长就这样离奇失踪了,就在陆长青忙着找云泥,而云泥却在酒店里和尚爵睡一块儿的时候,这个楚洲地界上最关键的人物却消失不见了。 这事在党长和尚爵都撤出楚洲后,楚洲各大官员的心里都像压了块巨大的石头。 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害怕,都知道阮洲长失踪是因为什么,不就是这块地呗,就因为都心知肚明着,所以更加一个个胆战着,谁知道呢,隔天早晨,自己醒来时还在不在自各家的床上。 …… 时光一晃而过。 云泥回到S市后第一时间就去了市医院看爸爸。 去楚洲之前那天晚上,因为陆言妙回家这一闹,所以隔天她就被党长带走,于是那支票还没来得及拿给后妈。 第38章:兼职保洁员 如今后妈看着云泥递过来的支票,两眼瞪得老大,又惊又喜:“泥泥,这是真的吗,是党长给的?哦,不,是借的。” “是真的妈妈,党长没说借,也没说给,但是这钱,我们得还他。”云泥帮爸爸揉着手指头,她看到后妈眼底掠过的失望,便安慰她道:“我已经决定好了,这就出去找兼职工作,你先把钱收着,之后我会和云月一起努力凑钱还给党长。” “好,好吧!”后妈的脸颊不自然的抽搐了几下:“那我先收着,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云爸这时候开口:“泥泥,这件事情太为难你了,党长能帮我付这么昂贵的医药费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你看看云月这出国的钱,要不这样吧,你把我们梧桐街的老房子卖了。” 谁想云爸的话还没说完,后妈就大吼了起来:“哎,老云,我说你是不是脑子病糊涂了,梧桐街的老房子卖了,那你让我们住到哪里去?” 云爸道:“可以去租房子住。” “租房子,说得多轻松,你这是想要我老无所依是吧?”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了,云泥连忙道:“妈妈,你少说两句,放心好了,那房子我不会卖的,那是我和云月从小到大的家,爸,你也放心好了,这钱,我一定会努力工作还上的,三年不行五年,反正我还年轻,我能挺得住。” 云爸愤愤地把头歪向一边,表面看他在发火,但实际上,他在心疼自己的女儿。 云泥太懂事,从小到大都让着她们母女两,都怪他没用,有时候分明看到云泥被欺负却也说不出什么中用的话来。 一时间病房里陷入沉默之中,大家都各自生着气不想说话。 云泥只能耐着性子哄了这个哄那个。 后妈到底是拿到那么大一个数额的支票了,所以便没再和云爸继续堵气,反而自己也去哄了云爸几声。 见爸妈都没事了,云泥便离开了病房打算回学校去。 谁想,当她去坐电梯的时候,远远看到电梯门要合上了,因为赶时间的原因,她连忙叫了声:“麻烦等我一下。” 里面的人便大手一张挡在了电梯门上。 而等她忙不迭地冲进去的时候,才发现电梯里等待着她的人居然是陆言帛。 她顿时有些尴尬,也只能绽开笑意:“谢谢。” 陆言帛并不多看她一眼,而是摁下关门键,冷冷地:“几楼?” “一楼,谢谢。” 电梯下行,窄小的电梯空间里却像浮着一层薄冰,两人都不说话,也怪事了,十几层楼,居然没有一个人进电梯来。 总之,这是一个很慢长的过程。 最终还是云泥忍不住了:“言帛,有时间回家吃顿饭吧,老爷和太太都很想你。” “呵,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陆言帛冷笑一下:“到是先管管自己吧小太太,不要以为进了陆家有老爷子做靠山就可以目空一切。” “我,我没有啊!” 云泥很是诧异,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她在陆家,就连对个下人也是客客气气的。 “没有吗,那前几天,言妙为什么大半夜的被老爷子赶出家门了?” 陆言帛冷笑看着她,在云泥跟着党长去了楚洲后的第二天,他就接到了陆言妙的电话,说是因为跟云泥起了冲突,所以被老爷子给赶出了家门。 这在他的心里面可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更何况老爷子还那么宠妹妹。 所以这会儿看到云泥,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而且,她也没有反驳不是吗,所以他说对了。 陆言帛根本就没有给云泥解释的机会,因为他要到的楼层到了。 电梯门打开,他冷着脸走了出去,那身洁净的白大褂冷冽得仿佛将两个人的关系拉到天际那么远。 云泥失神地看着他的背影拐弯不见,电梯门缓缓合上,她有片刻的眼里溢出泪光来。 世人都可以不理解她,但是连言帛也这样,这对她几乎是一个很致命的打击。 …… 从这天开始,云泥在网络上开始四处寄简历。 当然,这是一个很难的过程。 前些年她也做过一些兼职,但是因为没有毕业证,所以领到的薪水并不高,而且现在大学生满大街都是,所以找工作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好在回到S市后接连一个星期之内,尚爵都没有再骚扰她。 今儿云泥又在填简历的时候,好友杨芳凑了上来:“啧啧,亲爱的,你这个简历不行啊,太简单了,那谁会要你。” “可我就做过这些工作,总不能去骗人吧?” 云泥发现杨芳的精气神儿特别好,不由得开玩笑道:“是不是谈恋爱了,怎么看上去好像涂唇膏了呢?” 杨芳有些不好意思,搂着她神秘地说:“别着急,等有些眉目的时候一定会告诉你,不过说到做兼职这件事情,我其实也想出去做,缺钱呗。” “你,吃得了苦?” “切,可别小看本小姐,我小的时候被寄宿在外婆家,也是苦过来的人。” 云泥摇着头笑了笑,这也算苦。 杨芳道:“对了,我听说有一个地方做兼职小时工资还是挺不错的,不如我们下午去试试。” “哪里,会有这种好事。” “你知道现在有一种工作叫做金牌清洁员吗?” 云泥扑哧一下笑起来:“这么神秘,不就是打扫卫生吗,这个我没问题呀,我不怕吃苦。” “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可不是一般的清洁员。”杨芳很认真地眨巴了几下眼睛:“我说的是特级的,只是专门服务那些有钱人的金牌清洁员,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应聘的要求很高。” 高到什么程度,杨芳说了,得人美有气质,个子一米六以上,而且得有一定的学历。 “阿芳,怎么听着这么恐怖,做个清洁员也要这么高的要求,你确定真是一个正当职业?” “切,当然是正当职业了,其实他们的工作很简单,加入金牌清洁公司后,经过简单的培训,之后就可以上岗了,工作内容是这样的,如果有人打电话来要清洁员,那公司就会派人出去,如果对方客户要住酒店,那你得先他一步,去将酒店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都得好好检查一遍,以确保有没有监控头之类的,等客户走后,你还得进房间里去查看他有没有遗下什么东西,得保证他的隐私不泄露出去,就这样而已,反正工作很简单,而且根本就没机会和客户打照面,我们的工作是在他们来之前和走之前。“ 杨芳拍了拍云泥的肩膀:“怎么样?想不想去试试?其实很刺激,就跟女保镖似的。” 云泥有些错愕:“现在的有钱人都疯了吗,这些事情不是叫秘书去做就好了。” “去,他们在秘书面前,有些事情也不能泄露的,任何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这些事情要是都让秘书知道了,那自己岂不是傻到把隐私出卖给了下属,如此一来,谁知道以后谁会给谁下套,而金牌保洁员可就不同了,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绝对的保密。而且我还听说,有的时候客户还会在桌子上留下给保洁员的小费,再加上跟一个客户三百块钱,总之这个工作,回报性还是挺高的。” 杨芳像是很赶兴趣似的,越说越有劲头。 正在这时候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接听了两句后挂了线,兴致勃勃地拉着云泥的手:“快走,有机会了,我朋友打电话来,他们公司正好需要金牌保洁员。” “阿芳,我劝你不要去做,那些有钱人并不是这么好伺候的。” “就当你陪我去嘛,好不好。” 杨芳家庭条件并不差,也许是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长大了吧,这会儿怎么着也要云泥陪她去面试。 反正也没课,云泥就陪她去了。 谁想那个公司经理把她两都给看上了,说什么培训不用交任何费用,之后如果不习惯可以直接走,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保护自己客户的隐私。 工作其实很单一,如果对方要去吃饭,那做为保洁员的她们,得事先去餐厅踩点,防止有媒体偷拍就行了。 有的更警惕一些的客户,对方会把自己的太太照片发过来,这就很明显了,不想在餐厅里和太太遇上,因为自己带的是另一个女人。 还有的也不一定是女人,也许是对手等等…… 总之做为保洁员的他们,其实真的接触不到客户。 这一点云泥就放心了,再者她一直找不到工作,又急需用钱。 能挣一点是一点吧! 至少,她想保证云月在国外尽量不要用到党长的钱。 接下来就是为期一周的培训,这事儿云泥还是没有跟党长说,要是他知道了,一准不会让她去。 周五放学后,云泥去医院里看过爸爸后就直接回了陆宅。 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去了,回到陆宅,无论她多想要放松自己,但都依然有种很拘谨的感觉。 苏蓉又在家里摆了牌局,今儿晚上还是那几位官太太。 只不过牌桌旁边多了两个人,一个是斐东市长,还有一个是陆言妙。 第39章:十足的妖精 “哟,小太太回来了?” 看到云泥进屋,首先开口叫的人是思玲,她两眼一亮。 一周前在楚洲发生的事情后来廖平都跟她说了,紧赶着她又来党长家打过几次牌,可是却从来没有听大太太提起过,这事儿是党长没告诉她呢,还是她自己知道了也不往外说? 其他两个官太太也和云泥说话,她很礼貌地,一一叫过大家,最后一个叫斐东:“斐市长好。” 斐东点头笑笑:“你好。” 全桌人就只有陆言妙一个人是冷着脸的,她为什么破天荒回来牌局上陪妈妈,是因为她知道斐东也会来。 这会儿看到斐东朝着云泥笑,心里原本就压着的怒火再度燃烧起来。 “哟,小太太,听说你和我爸爸去了楚洲两天回来后就直接去学校了,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生活费没了,回来跟我爸要钱来着?” 谁能料到陆言妙突然嘣出这么一句来呢。 牌桌上的人都愣住。 苏蓉连忙冷斥:“言妙,你给我闭嘴,又想再惹你爸生气是不是?” “妈妈,我说的可是事实,她不是吃陆家的用陆家的吗?” “她是你的小妈,是你爸的小太太,难道不应该吗?你要是不喜欢回这个家就走,不要回来挑事。” 苏蓉啪的一声将手里的牌砸在桌子上,头疼,她这个女儿就是容易冲动,前几天烧桌子的事情这边党长还没缓过来,她这瞅空偷溜回来的,又想惹事。 陆言妙被妈妈的这一拍桌给吓得身子抖了一下。 “太不可思议了,妈妈,连你也帮她说话。”她抬起手来指着楼梯脚处的云泥:“你看看她,她有一点觉得羞耻的样子吗?” 无论陆言妙说多讽刺的话,云泥都可以一脸无风无雨的样子,她总是那样静静的存在,就像一道清冽的空气,根本就令人无法捉摸透。 这一点到是令斐东在心里也暗叹了一口气,小小年纪,定力不错的。 云泥开口静静地问了:“太太,我可以上楼了吗?” “可以可以,快上去休息吧,一会儿我让佣人给你送汤上去。”苏蓉连忙笑着对她。 云泥这才朝着大家绽了下唇角,转身上楼去了。 她选择了一种最适合也最理性的方式来对抗陆言妙,要是跟她吵起来,那羞辱的不是自己,而是党长,可是陆言妙就是不明白这一点。 反而苏蓉是看得透透的,此时此刻她觉得云泥的冷静比女儿懂事多了。 看着她上了楼后,苏蓉转头对女儿道:“言妙,快回酒店去,你爸爸要回来了。” 陆言妙噘着嘴巴转身,去拿了包包又道:“斐叔,反正你坐在这里也没事,可以送我回酒店吗?” “当然可以。”斐东笑笑。 苏蓉便招呼着几位太太继续打牌。 …… 斐东缓缓地开着车子驶出陆家大院。 陆言妙一直在用手指搅着包包带,她是大小姐,从小到大想要什么有什么,她骂人的时候,就算对方不敢回嘴,那也必是一副卑微的样子,可是云泥不,她总是那样一脸的不亢不卑。 而且这种样子不是现在才有,是很小的时候,她和爸爸出入陆家的时候就有。 那时候,云泥只是一个家庭司机的女儿,而她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可陆言妙在云泥面前的时候,她却从来体会不到自己高她一等的那种感觉,总觉得自己好像缺了点什么,是无法和她比拟的。 这更让人气愤,不是吗? 又重重地揪了几下包包带。 斐东开着车,他的视线淡淡斜睨了她纤细的指尖一眼,没说话。 陆言妙先开口了:“你就不哄哄我?” 斐东笑笑:“小女孩家的逗嘴,气气就过去了,没必要太计较。” “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云泥的心机很重,她一步步得到我爸爸的心后,将来有一天,我和我妈在陆家就没有立足之地了。”陆言妙紧咬贝齿:“她从我陆家拿走的东西,我迟早会一点点拿回来。” “呵,没想到陆小姐报复心这么重。” “陆小姐?”陆言妙不敢置信地扭头看着斐东,他的侧脸在光线低暗中更显迷人,成熟男人的魅力就是这样,在无声之间以无形之时,她看得痴了一秒:“斐叔,几天前在酒店的那个晚上,你可不是叫我陆小姐哦!” “你看你。”斐东笑笑:“不也叫我叔吗?” 陆言妙愣了一下笑起来:“是啊,一时改不了口嘛。那,我的斐先生,你什么时候离婚娶我啊?” 这话很管用,实实在在的,惊得斐东一脚急刹将车子停下。 两人都因为惯性而往前扑了下,身子。 但脸色,却因为这么多年在官场上的闯荡早已练就波澜不惊:“言妙,这个玩笑可是万万不能开的,要是我当真了,真离了婚,你会嫁给我吗?” “为什么不会?那天晚上可是我的第一次,再说了,你当时也很享受不是吗,这说明你喜欢我,我猜对了吗?” 斐东的眉头轻蹙起来:“首先那天晚上是你中了招,我很清醒,所以你是不是第一次,我是过来人,心里很明白。再者,且不说我喜不喜欢你,先问问你自己,你呢陆小姐,你喜欢我吗?愿意嫁给我这个比你大上许多岁的男人吗?” 陆言妙一下子怔住了。 斐东拿捏她的心思拿得准准的,她这么心高气傲,绝对不可能会死死栓在他的身上。 此时两个人之间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大家都有些难堪,尤其是陆言妙,斐东的一句她是不是第一次,他心里明白,这话挺让她尴尬的。 沉默中斐东启动了车子。 陆言妙再次低头绞着包包带,一会儿才开口:“那你的意思是说,那天晚上我们两之间发生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以后也当没有发生过?” 斐东没说话,继续开车。 陆言妙这就做作地长叹了口气:“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今天晚上再陪我一晚可以吗?放心,我只是想要和你说说话而已,就当祭奠我们之间的关系再次转化成长辈和小辈,可以吗?” “不行。” “为什么?” “唯有这个不行。” 斐东是坚定的,他已经没有了那天晚上的情绪和冲动。 此时的他冷静果敢,那天晚上,是陆言妙柔软的身体让他幻想到了另一个人。 看他这么绝情的样子,陆言妙顿时要疯了,她立刻拍打着座椅:“停车,停车,我要下去,我不要坐在你这种人的车上,表面谦谦君子,其实就是个伪君子,玩了人家不认账。” 话完就要去拉车门。 “言妙,不要闹了,危险。”斐东只好把车子靠路边停下。 按理来说从陆家出来再到城北酒店并不远,可是因为陆言妙这一闹,又在半道上停了下来,而且正好是一段路灯坏了的路边上,这边又全部是高档住宅区,现在已几乎没有了行人。 车子停下后陆言妙却没有拉开车门下去的样子,她胆子够肥,而且她够自信,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她陆言妙征服不了的男人。 当下媚眼一转,她要闹,不是真的闹,就是想看斐东一脸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 这会儿斐东不知是计,正想张嘴和她好好聊一聊。 哪成想陆言妙一下就将安全带解开了,之后便长腿一跨越过去坐到了斐东的身上。 “斐叔,不要生气嘛,我说得没错啊,就算你不娶我,但是这件事情也不能这样不了了知吧,对吗?” 她只穿了一件丁字裤噢,外面的长裙挡住了所有风光,现在,裙子到是做了一个很好的遮挡作用。 说话间声音黏糯糯的,轻轻地摇晃着腰肢。 “言妙……。” 斐东没想到现在的女孩子居然这么大胆,他一时不知手该推到哪里去,刚说了一个字,陆言妙就低下头来,小嘴一张咬住了他的唇。 灼热的呼吸和着热情的吻,细腰轻轻地扭,用身体去磨蹭着他的那个部位。 “唔……。” 一声抑制不住的呻,吟从嘴里哼出来:“斐叔,你的身体出卖了你。” 斐东被这小妖精撩得没办法,这个时候无论他再冷静,再沉敛,可身体部位都经不住她这么扭来扭去的磨。 索性,就抬手将座椅靠背往后一放倒了回去。 “啊!” 两个人往下一倒,陆言妙惊叫出来,紧紧地趴在他的身上:“斐叔,你可真坏。” 一面说一面动手,手和身体,和着她的小嘴,没有一处不灵动。 “陆言妙,你真是个妖精,十足的妖精转世……唔……。” 斐东扶着她盈盈可握的细腰,腰身往上一挺…… …… 陆家。 云泥洗漱过后便趴在床上看金牌保洁员公司给她们发的员工注意事项,她得一条条地记下来,这样才会在出任务的时候不会有遗漏。 那怕是一个小小的房间,要注意的事情就有许多,如何测有没有监控头,又或者是收音系统之类的。 佣人红姐给她送汤上来,她问了一句:“红姐,牌局结束了吗?” “还没有,大太太已经让厨房准备宵夜了,可能要打通宵,大太太说了,让小太太你早些休息,不要太累着了。” 点点头,云泥退回了屋内。 第40章:一物降一物 关于那天在楚洲失踪一夜的事情,后来党长一直没有问过她,大太太也没有问过,不知党长跟大太太说了没有,但这件事情,却总是在她的心里像倒剌儿似的勾着。 就害怕突然那户姓白人家说出真相来,那一切就完了。 云泥端着汤碗边走边用小勺子搅动凉着,走到窗子口看着夜晚星空。 不久后,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进了陆家大院。 她知道那是斐东斐市长的车,看到他,她就会想起那天晚上在燕都剧院的卫生间里,思玲和党长秘书廖平偷,情的事,她始终不明白,思玲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另一方面,她又有些同情斐东。 堂堂一市的市长,自己的老婆却在外面偷吃,不知他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感受。 院子里斐东下车后,站在车子旁边默默地点燃一支香烟。 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抬起眼睛来看了一眼二楼。 云泥莫名心里一惊,她连忙离开窗子边回到了床上。 斐东看着二楼窗子后的那抹纤影一闪,他深沉的目光里掠过一点笑意,重重地吸食了一口烟草后,转身想要进屋去跟思玲说一声,他要先回去了。 转身之前,他去车子后视镜前照了照,顺了下头发。 …… 此时的尚宫。 尚老爷子从北欧回来了。 做什么?在书房里生闷气。 这一下弄得正德这个顶级管家也束手无策了,尚家老爷子生气,那比天塌下来还要严重。 连忙硬着头皮打电话给尚爵,把家里的情况禀报了一下:“少爷,整整一天了,老爷子什么也没吃,在书房里呢,一直也不让我们进去。好,好的!” 挂了电话,正德长长地吁了口气,吩咐身边的女佣:“快去准备老爷子最喜欢的五谷粥,少爷半个小时后回来。” 半个小时后。 尚爵匆匆回到尚宫,因为楚洲那边的事情,他这几天一直在着手准备,到把老爷子今天要回来这事儿给忘了,其实早晨出门的时候正德提醒过他,可是后来一忙就没想起来。 进屋后,正德连忙接过他手里的外套,领带。 尚爵将衫衣袖扣解开,挽了些袖子,露出一截有力的小臂来,也散发出几分放松休闲的样子。 接过佣人端来的托盘,里面放着一盅五谷养生粥。 尚爵上楼了。 尚家的书房在三楼,里面的装璜低调奢华,所有的书架成圆月形围聚,整整三层的书架都塞满了书,可以说收聚书本,是尚老爷子一生的最爱了。 尚爵先是敲了敲宽大的书房门:”老爷子,是我。” 里面没有半点声音,这是好事,老人家沉默,就表示还是愿意跟他见上一面。 他便轻轻地推开门进去。 谁想就见老爷子趴在正对门口的书桌上…… 呃,老爷子向来很注重礼仪和自己的形像,他从来不会这样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当下尚爵心里一紧,连忙大步上前将托盘放在书桌上去扶他:“爷爷!” “嗯!” 尚老爷子被他一扶惊醒过来,悠悠地坐正身子,缓了一缓说:“放心,死不了。” 尚爵哭笑不得:“老爷子,累了就下楼去休息,你这样会着凉。” 尚老爷子七十多了,是尚家财富的第二代传人,如今到了尚爵手上,尚家已经延续了四代的富可敌国,现在老人家没事做就周游世界,大多数时间喜欢住在北欧一个空气清新的小镇子上,到是过得很惬意。 老爷子还有个脾气,谁也不许叫他爷爷,他不服老,最多只能叫老爷子。 实际上尚老爷子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年轻得多,而且他又是那种老一代的绅士,所以穿着打扮从来就没有松懈过,看上去总是那样的贵气十足。 此时老爷子坐正身子后,先拉了拉衣服,这才问尚爵:“爵儿,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办好了吗?“ ”办,正在办。“ 尚爵好脾气地把盅盖给打开:“听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这可不好啊,先吃一点再聊。” “不行,现在聊,聊完了我再吃。” “老爷子……。” “你到是讲啊!“ 尚老爷子急得不行。 都说这个世界上的万事万物,总是相生相刻一物降一物,还真就应了那句话,尚爵自小在这样的豪门里长大,他又天生睿智,接管了家族生意之后,手法果决,事事先快人一步,短短几年已将尚集团更提高了一个层次,所以他可以谁都不放在眼里,唯有位老爷子! 老爷子绝食,他的心都揪起来了。 没办法了,尚爵只好蹲下身子,一手安慰地扶在老爷子放在膝头上的手上,很认真的说了句谎话:“已经在找了,可是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胡说,以你尚爵的能力,会找不到一个人吗?“ 老爷子很生气,他不要再看这个孙子一眼地扭过头去。 尚爵只好站起来,轻声道:“是真的,我骗谁都不敢骗你,如果他们云家要过隐姓埋名的生活,又或者是不想让我们找到的话,于这么多的人口来说,还是有些难度,所以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 “我给你时间,就怕老天爷不给我时间,我想要你找到她,就是想要早些抱上增孙子,这个愿望过份吗?” “当然……不过份了。如果……。” “哎。”老爷子抬手示意打断了尚爵:“你可不要说什么想给尚家生孩子的女人有大把,我告诉你,我就要云家的女孩,这是我和他爷爷约定好的,你不许找别的女人生孩子,就算生了我也不认。” 面对老爷子的固执,尚爵深深地感到无奈:“好,我答应你,先喝点粥,别生气了。“ 他其实已经找到她了,可是晚了一步,她已经成了陆长青的小太太。 如果…… 尚爵在心里迂回着,如果他的找人计划再提前个一两年,他不再忙于工作的话,也许早就找到了云泥,也不会有后来的她成为小太太的事件。 可是一切,就好像是注定的一样。 如果他提前找到她,又怎会看得出来她居然能为了钱而给宁愿给别人做小? 目前看来,还是得找个女人回家冒充一下才行,而且得快,老爷子这边的火怕要压不住了。 心里想了很远,脸上却暖笑着,看着老爷子把粥喝完。 佣人来收下碗碟后,尚老爷子这才道:“如果你再找不到的话,我可要自己去找了。“ 得,他尚老爷子出手还了得。 尚爵连忙道:“我会尽快。” …… 翌日。 周六,云泥起了个早,她闲不下来,起床后去厨房里帮着红姐一起下厨。 开始的时候红姐不敢让她动手,可是她闲不住,党长只好默许。 很快,早餐做好了。 党长有早起的习惯,这会儿已在餐桌前看报纸。 抬眼便看到端着早餐出来的云泥,他抿唇满足地一笑,伸出手去,拉云泥来身边坐下,语气里很疼爱的:“像你这么大的女孩不都爱睡个懒觉什么的吗,怎么起这么早?” “我习惯了。”云泥笑笑,给党长盛粥。 党长拿勺子舀了一勺粥,吹气凉了凉:“嗯!” 就伸到了云泥唇前,她愣了一下,还是乖乖张开嘴吃了。 她吃过的勺子,党长也不介意,舀起第二勺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等会吃完早餐后陪我去晨跑,你不是也喜欢晨跑吗?” “好。” 两人的对话和党长对她的宠爱,全被恰好从楼梯上下来的苏蓉看在眼里。 但她也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而是走下去,很自然的朝两人打招呼:“早。” “太太早。”云泥连忙站起来给她盛粥。 两人坐定,党长坐在餐桌的主坐上,苏蓉和云泥一边一个。 吃了一会儿后,苏蓉开口道:“对了,昨天言妙回来了,不知道泥泥跟你说了没有。” 云泥停下吃粥的动作,正想说点什么。 那边党长淡淡地开口:“她什么也没和我说,昨天晚上,我不是和你一屋吗?” 苏蓉笑笑:“也是。这几天,言妙一直住在北城酒店,她住不惯酒店,嫌太窄了,自己私底下去找人,想要让人给她一落脚处,我放出话去了,在你还没消气前,谁都不许收留她。“ ”唔,你做得没错。“党长夹了个小笼包给云泥,问:“那她昨天回来做什么?” “她回来想要跟你道歉,可是……。”苏蓉有些难开口:“可是看到泥泥回来,言妙那个脾气你也知道,就又冲口说了泥泥几句,我就把她给赶出去了。” “哦?”党长这会儿停下筷子,侧脸看向云泥:“言妙昨天又骂你了?” “没事,我知道她喜欢开玩笑。”云泥连忙摇头。 “我看不像没事的样子,你放心,昨天家里不是有牌局吗,就算大太太不把这事告诉我,也会有人说的,言妙这丫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话完扭头过去看着苏蓉:“你告诉她,在没有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前,永远也别想回来。” “我知道,我会去跟她好好谈。”苏蓉答应着,又突然道:“对了爷,今天不是周六吗,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第41章:逗逗你 苏蓉突然提议出去走走,党长到是颇有些意外。 他先不答应,而是问了云泥一句:“泥泥,你想去吗?” 云泥摇摇头:“爷和太太去吧,我得回医院去照顾爸爸。” 党长说:“那,我们也不去了吧,反正去哪里也不方便,现在的媒体真是无孔不入,算了。” “爷,你一直忙着公事,难得休息下来,应该出去走走放松放松,至于云先生那边可以派个佣人去就行了,我们一家人还从来没有外出游玩过呢,好吗泥泥?” 云泥微怔。 她不想拂了大太太的好意,但也不好自己拿注意,只能让党长来定夺。 党长见她沉默便明白了几分,点点头:“好,出去走走也好。” 苏蓉便立刻笑靥起来,扭头吩咐良定:“阿定,快打电话去马场。” 城北有一家马场,平时会有一些塞马活动,也有人赌马票,但是没有塞事的时候,可以在另一片草地上溜溜马,又紧挨着一家高尔夫场,到是一个放松休闲的好去处。 良定高高兴兴地打电话去了。 吃完早餐的云泥和党长上楼去换好休闲装,大家准备了一下,就向马场出发了。 一路上党长突然想起来:“去马场的就再叫上几个人吧,人少了不热闹。” “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想,人已经叫挤了。”苏蓉笑道。 “你呀,一向这么精明。” 党长心情大好地拍了拍苏蓉的手背。 像这样子两个太太一起带出去的行程,这还是第一次。 党长又不愿意把云泥给丢到另一辆车上,于是就让云泥坐在副驾驶位,他和苏蓉坐在后排。 司机稳稳地开着车子,不敢有半点纰漏。 整整一个小时后。 才到达北城马场。 廖平和斐东一家早就等在那里,还有几个官员,是云泥没有见过的,大家都带着太太,下车后一番寒喧。 苏蓉给介绍了一下,但是云泥脑袋里乱哄哄的,她记不住。 这些人全用一种意味深长又隐藏的目光看她。 好在今天的天气很好,正是骑马的好时机,所以心情才会舒畅一些。 接下来有工作人员带他们去选马,走进马厩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党长只转头问工作人员:“有没有温顺一些的,稍微矮小的一些的给小太太骑。” “有的。”工作人员指着一区白色且骨骼小一些的马道:“这匹最温顺。” “好,就把这匹给小太太。” “好的。” 工作人员把白马牵出去,整个过程,大家都静默声的等待着,只到云泥的马选好了,这才选苏蓉的,党长的,斐东的,一级一级地来。 也通过这个选马的小小事件,以前没有接触过云泥的人心里都有数了。 她不是花瓶,更不是党长玩玩而已的小妾,她是得到了党长的认真宠爱,是党长心尖儿上的宝贝,甚至地位,已经超越了大太太苏蓉。 现在,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一切准备就绪,大家各自上马,苏蓉由工作人员扶着上去了,云泥的马虽小,可是她没有骑过,正在找方式准备上去,谁想却在这时候,她的细腰里蓦地抚上一双大手来。 她一惊回头,便看到党长微微笑着:“我帮你。” 话完双手一用力,轻松将她抱了上去。 这一招,宠,宠得没边没际。 官太太们一个个看得都眼红了,思玲看得也心痒地一笑,小声对身边的斐东说:“党长可真疼爱小太太呀!” 斐东没应她。 而是走到另一边去牵自己的马去了,思玲便斜睨了他一眼,心里嘀咕着,怎么回事。 早些年,党长是从小步兵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带过的部队不下几十支,且都是精锐部队,骑马这种事情对他本就驾轻就熟,但他以从前不一样,今儿就不紧不慢,那样缓缓地骑着,在云泥身侧保护着她。 大家都骑到前面去了,斐东和廖平他们几个男的塞上马了,几个官太太追上去捧场。 你说此时苏蓉这心情,真是一言难尽。 她来过马场不下数次,对骑马也是一把好手,此时和姐妹们往前跑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党长和云泥还在很远的地方,他们就那样悠悠地漫步在那一片青草绿菌之中,高大威武的枣红马配上党长的英伟飒爽,身边的小白马上,云泥一身同样的白色休闲装又那样的清爽恰人。 他们一直慢慢地走,不知在聊着什么,党长时不时地会抑头大笑,好久没有见他这么开心过了。 远远看过去,两个人之间的温柔互动和着周围的景色,就好像一卷美丽的童话世界。 而自己,正是打造这部童话的人。 苏蓉面色微动,她把头转过头,轻喝一声打马追着同伴们而去了 “爷,你先去吧,有工作人员陪着我,我慢慢适应。” 云泥不是没有看到苏蓉的回头,她也知道,天下没有女人不会有嫉妒之心,只是拿捏得好以不好而已。 更何况,她一点也不想再惹上什么麻烦。 党长睿智,也不点破:“我再陪你走一段,总是不放心。” 云泥绽了绽唇,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 走了大约十几米后,党长才策马扬鞭而去了。 云泥就由一个工作人员牵着马慢慢地往前走。 谁想刚走出去没一会儿,凌空里一团白色的球体就朝她这边砸了下来。 啪的一下,不偏不倚的,一下就砸在了云泥的小腿肚上。 疼! 云泥忍不住轻哼一声,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高尔夫球,可是因为来的力道不减,而且又是打到关节上,所以疼得她一是不能自持,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小姐,你没事吧?” 这小意外把那个工作人员给吓死了,连忙扶她下马。 “没事。” 她苦笑着道:“没必要把这件小事告诉党长,勉得他又担心。” 工作人员点点头,看到她挽起裤角边后,脚裸处淤青了一块,便说回去拿点药膏来,话完就匆匆转身回马场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工作人员知道她是小太太,所以才会这么诚惶诚恐。 云泥无奈,正想坐到草地上休息一会儿等他,那边一团草丘后突然走出一位老爷子来,大约离她有十米那么远,老爷子穿着得体的米色西服,戴着金丝边眼镜,手里拿着一枚闪动着乌色光泽的龙头拐杖。 远远地,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叫她:“哎,小姑娘,把我的球捡过来。” 呃! 原来罪魁祸首就是这位老爷子。 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她只好起身把球拿在手里,稍微有些瘸着脚地给他送过去。 等她走近五米的时候,尚老爷子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你到是快点呀小姑娘,年纪轻轻,就不能跑两步吗?” 头疼得很。 走近了,云泥拿着球,看着这个吹胡子瞪眼的老爷子,不由得好笑:“这位爷爷,我的腿不能跑,可是因为被你的球给砸到了才这样的。” “哦,是吗?”尚老爷子睨着她手里的球,又看看她:“一个这么小的球砸到能有多疼,你该不会是想要敲诈我吧?” “嗯,那得看我的心情咯。” 云泥突然觉得这老爷子挺好玩的,她就想逗逗她:“那现在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敲诈的吗,如果有的话,不如乖乖拿出来让我瞧瞧。” “唉,真是世风日下,我这么一个老头子,你也忍心敲诈。”尚老爷子皱眉摸了摸怀里,掏出一只金灿灿的怀表来:“只有这个,出门没带零钱,你要不要?” “爷爷,你就不想看看我的伤吗?”云泥笑道:“我逗你玩的,你快收起来吧!” 她上前一步,把手里的球放到尚老爷子手心里,笑得很暖心:“你玩开心一点啊,我走了!” 尚老爷子愣住。 而不远处的正德更是正处于一种石化中的状态。 尚老爷子脾气古怪,自各家峰塔渡假区里明明有最好的高尔夫球场,可他偏偏要来这里凑热闹,还不许他们跟着。 这不,当他和球童忙不迭地赶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云泥的那句‘我逗你玩的’听到这话正德差点没有吓晕过去,叫他怎么说这女孩呢! 尚家的老爷子,也是能逗着玩的吗? 缓了缓神,正德连忙跑上去,毕恭毕敬的:“老爷子,刚才没事吧?” 尚老爷子扭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着自己手里的怀表:“我到希望有点事,比如这位小姑娘她真的来敲诈我,那就好玩了。” “……”正德满头黑线的站着。 他没有揭穿云泥的真实身份,更不敢跟老爷子说其实云泥就是他这些年来要少爷找的孙媳妇,因为云泥已经是陆长青的小太太了,一是怕老爷子知道了心里失望受不了。 再者,他也怕被少爷给阴死,所以此事除了少爷自己之外,谁也不敢透露半个字。 尚老爷子此时还眯眼看了看越走越远的云泥,喃喃一句:“这小丫头有点意思,我居然忘记了问她叫什么。” 得,这话被正德给听到了。 他立刻急出一脑门子的汗来,还幸亏没有问,否则这一切就都被揭穿了。 第42章:给我乖乖打扫 云泥返回原地等那工作人员来,淤青处贴了块胶布后就继续往前去追党长他们。 这片草场很大,而且还会时不时有些小山丘。 她追了一半路还是没有追上,到是遇上了正在马下歇息的斐东市长。 “斐市长。”她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 “小太太。” 斐东站起来,面色上笑容欲露未露。 “党长他们大概已经到草场尾了,你慢慢骑,总之是追不上了。” “好的,那斐市长,一会儿见。” 骑了这么一段,云泥已经有模有样了,背挺得笔直,再加之她身材修长好看,束在脑后的马尾又显得青春活力,斐东看着这样的背影,一时有些呆怔了片刻。 却这时候,一阵激烈的胃部抽搐让他顿时蹙眉蹲下身去,闷哼一声后,很快额头上便溢出了细细一层汗珠。 云泥还没走多远。 她听到动静便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看到斐东这样,知道一定是哪里不舒服。 “斐市长,你怎样?” 连忙从马上跳下来,云泥跑过去扶着斐东,他的脸色泛着一层铁青,好像疼得不轻。 而此时因为她已经能骑熟的原因,那工作人员便没有再跟上来,一时茫茫的草场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斐东一手捂着腹部,痛苦地:“胃疼。” “有药吗?” “有,我有胃疼的毛病,可是没带,在马场的储物柜里。” “那你先忍一忍,我去帮你拿。” 云泥急着站起来的时候,斐东突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他很疼,但还是不忘交待:“小太太,你刚刚才学会骑,慢一点,我没事。” “你放心,我知道。” 她抽出自己的手来翻身上马,因为大家也算是熟人一场,而且又是苏蓉约来的客人,她自然要照顾周全,对于斐东的那一拉手,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也不疑有他。 但是斐东却不这么想了。 他那漆黑的眼眸看着云泥策马远去的背影,心里便如春风化开似的荡起一丝异样。 这个世界上女人很多,好看的女人也不少,可是像泥云这样能够在无意识的举手抬足间,就能勾起男人有种初恋相识感觉的,却是很少很少。 斐东身后响起一连串的马蹄声。 很快,几位太太原路返回来,大家看到他,连忙纷纷下马问长问短。 斐东有些抱歉地看着苏蓉:“大太太,真是不好意思,我胃疼了,还害得小太太去帮我取药。” “没事,泥泥一向喜欢帮助别人,你安心休息一下。“ 大家都心疼斐东,站下等他。 只是不知哪一个官太太突然说了一句:“咦,斐太太呢?” 是啊,大家这才发现,思玲不见了,刚才那几个男人比塞的时候,大家还一起追看来着,可是高兴之余,谁都没有留意到她什么时候脱的队。 有人道:“可能在后面!”话完,果然看到思玲远远地骑着马过来了。 其实思玲刚才慢了一会儿,她是找机会和廖平说话去了。 有党长在,还有斐东在,廖平吓得半死,可是这个女人就是喜欢这样,越危险的时候越是要和他说话,好像有点故意要露些什么给别人瞧似的,她说这样才刺激。 廖平没办法,只能装做下马休息的样子,陪她说了几句话。 “你胆子可越来越大。”廖平和思玲并排走着的时候,他低声道:“再这样下去,我迟早非得被你给害死。” “好啊,如果你害怕,不敢玩了,那大家就一拍两散,以后谁也不要找谁。” 思玲看着前面策马而去的几个男人,她很高傲地抑头往前走。 廖平又不敢伸手去拉她,只好加快两步,小声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廖平不敢做的事,只是我们还是得保持几分冷静,你也知道,要是斐东知道我们两搅和在一起,他一定会让我们都不好受,尤其是你,你可是给他戴了绿帽子。” 思玲翻了记白眼:”急什么,我又没让你在这里睡我,只是几天没见,想你了嘛,所以想要跟你说说话而已。“ ”好了,别闹,我先走,等晚上再联系。“ 话完廖平就上马扬长而去了。 也就是说了这几话的时间,思玲便落后了大家一截,等她追上她们的时候,知道斐东胃病又犯,她暗暗惊出一身冷汗来,幸好没有和廖平在那头山丘后乱搞,否则要是有人去找她的话,她这辈子就完了。 …… 马场休息室里。 云泥找到了斐东的柜子,从里面拿出药,转身的时候,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把她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才看清楚,那个人居然是尚宫的管家,正德。 “云小姐。”正德慈祥地笑着,他手里拿着个电话,这时候就伸手将那电话递了过来:“少爷请你接电话。” “我?” 她愣了愣,不过转念一想也对,自己的电话在储物柜里没有带去,尚爵要找她,自然得打别人的电话。 因为她并不知道正德是陪着尚老爷子过来打球的,所以还在心里诧异着,正德为了这通电话……直接跑到这里来找她? 她有些困惑地接过电话。 贴在耳朵上淡淡地:”喂。“ ”胆子越来越肥了是不是,竟然敢不接我的电话。“ 入耳便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云泥道:“我在骑马,所以没有带电话,尚先生有事?” “没事就不可以打电话给你吗,我看是你忘记了吧,你是和我签过合约的人,除了检查身体你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而且是每个周末必做的事,来我家打扫卫生。” “……” 云泥恨透了自己当时签合约的时候,一时气极大脑发热,都没有好好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 现在可好了,她连个休息时间都没有。 不过今天不同,其实尚爵不找她,她也要去找他一次,关于龙呤的事情那天晚上在楚洲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说清楚,不能就这么算了。 此时她就长长地吸了口气:“好,打扫哪里,你说。” 尚爵的声音冰冷:“峰塔别墅,现在就去,否则我要你好看。” 现在她还不走,要是遇到老爷子问起来可就麻烦了。 这就是尚爵打电话给她的原因,不许她再留在马场。 挂线后云泥便将电话还给正德。 正德管家虽然是尚家的人,但是他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而且每一次跟她说话也很客气,所谓对人不对事,所以云泥还是朝着他绽唇笑笑:“大管家,你放心,我把药送过去后就去峰塔。” “好,云小姐慢走。” 正德看着云泥走远,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可惜,和尚爵以往的那些女人比起来,云泥是最以众不同的一个,可是她却偏偏错走一步成了陆长青的小太太。 …… 等云泥骑着马返回去的时候,实际上斐东的胃疼已经缓下来许多了。 可他还是愿意吃下那药,接过她递来的水。 思玲在一边说道:“真是谢谢你了小太太,斐东的胃疼是老毛病了,这些年喝酒给喝的。” “不客气。” 云泥笑笑,转身便拉着苏蓉的手到一边,小声跟她说:“太太,我得回学校去一趟。“ 苏蓉吃惊地:“做什么,大家正玩得高兴呢。” “我有一个论文,周一早上就要交了,现在才想起来没写,那个很重要。” “泥泥,你说你,将来毕业了,要什么工作爷不能给你安排的,这么拼命做什么?” “因为学医是我的理想!太太,请你一会儿帮我跟爷说一声,我就悄悄走了。” 她说得很真诚,苏蓉只好叹口气:“那去吧,晚上早些回家。” “好。“ 那边几位太太正在闲聊,有的又上了马,斐东也缓过来了,他站地来,思玲正帮他拿沾在衣服上的草屑。 云泥没有再过去和他们打招呼,而是就这样悄悄地走了。 等斐东转身看过去的时候,她已经骑着马走出去很远很远了,就像一团白云,渐渐离去。 ”大太太,小太太这是去做什么?“ 斐东装做若无其事的问一声。 ”哦,她有事情要回学校,随她吧,看下午吃饭的时候她能不能把论文弄好,到时候再去接她回来吃饭。” 经苏蓉这么一说,大家也不再多言了,上了马自行又开始玩了起来。 出了马场后,为了避疑,云泥特意让同去的良定送她回到了市里学校,等良定走后,她才自己又坐车去了峰塔。 …… 峰塔别墅。 她上次来的时候是下雨天,当时是被尚爵给强行拉来的,这一次还好,阳光明媚,而且她进了院子后没有看到尚爵的专车。 这说明那货不在。 云泥暗自松了口气。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她被带到了别墅大厅里,告诉她都得打扫,因为总裁不是长来这边住,所以边边只有几个维护高尔夫球场的工作人员,要用佣人的时候必须从尚宫那边调。 而且原本是尚宫里的佣人每周来打扫一次卫生,可现在不用了,以后都由她来打扫。 看着这若大的别墅,云泥忍不住问了一句:”平时他们多少个人打扫?“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至少十个。” 第43章:很享受嘛 平时至少十个人打扫的面积,现在叫她一个人来打扫。 这尚爵不仅偏执,恶魔,还是个虐待狂。 但是能有什么办法,谁叫自己被他给捏得死死的。 云泥只能忍耐,朝着工作人员道:“好,我知道了,谢谢。” 别墅大厅一角里堆放着拖把,扫把,抹布,还有各种清洁液。 等那工作人员走后,她头痛地环顾着四周,这么大的面积,从哪里开始进行呢? 从楼上吧,反正得一层一层打扫下来。 规划好之后,她抱起那些清洁用品上了三楼。 云泥的性格属于典型的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型,在她很小的时候,后妈带着云月正式搬入梧桐街家里后,她就知道做任何事情都要手脚麻利不能偷懒。 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一把收拾家居的好功夫。 很快,三楼的所有卫生间马桶里都倒上了去污剂,在等去污的这二十分钟之内,她着手擦镜子,花瓶,桌子,之后吸尘,总之一样一样有计划地,快而不乱的忙碌着。 此时…… 尚集团。 大会议室里坐着公司高层,大家都在讨论着手楚洲的计划。 计划几乎可以说是完美的,但现在最关键的是楚洲长阮毅离奇失踪了,所以国家暂时不放这块地。 收购计划可能再还得往后搁置。 这些高层所报告的事情,其实尚爵心中早就有数,此时他一面听着企划部的经理分析报告,一面拿出手机垂下眼眙滑动了几下屏面。 就在两秒钟之前,他突然想起不久前公司里开发了一个防盗系纺,那时候他就派人在家里装了一套试用。 尚爵打开视频,这套防盗系统可以看到家里的所有角落。 当然,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 他一时兴起,就想看看那个女人去了峰塔别墅后,有没有偷懒。 谁想到打开电话后居然会看到这样一幕,一个圆浑而翘挺的小屁股正在镜头前晃来晃去,云泥正在弯着腰吸尘呢,她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个角度正被某人在远程欣赏着。 吸完那块转过身来的云泥长长地吐了口气,她脸上平时白暂的肌,肤因为干活而泛起一层粉红色,脸颊上流着汗珠子,整个人看上去疲惫又有种难言的诱惑力。 看到她抬起手来擦了擦汗,又继续吸尘。 尚爵调了个镜头,这一次看到的是她胸口前颤动的圆润,她虽然长得瘦,可是该有的地方却一点也不输给性感的女人。 看了一会儿,尚爵忍不住哧笑出声来。 因为他发现在没有人的时候,云泥居然也有这样一面,她在哼歌,还是一首儿童歌: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呀粉剧墙…… 这么幼稚的歌,又是从来没见过的欢脱样子。 一下了就逗得尚爵有些失态,坐在他身边的蓝乔连忙小声提醒一句:“总裁,报告分析完了。” 大家都在看着他呢,这个冰山大总裁也会笑,着实比任何一件事情都恐怖。 “嗯。”尚爵收起情绪抬起来的眼眙又是一片深沉,没有人能读懂他在想什么,他道:“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楚洲的事情先缓一缓,其他项目各部门抓紧跟进。“ 大家答应一声,纷纷站起来离开了会议室。 只到走得只剩下蓝乔一个人陪着他。 尚爵站起来:“把车钥匙拿来,我要回去峰塔一趟。” “总裁,你……自己开?” 蓝乔很是吃惊,他不明白,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自己开车了。 “少废话,快点。” 他有急事要回去办,很急很急的事。 …… 云泥打扫好三楼,接着清扫二楼。 就当她爬在地板上正在卖力的擦着木地板时,眼前突然多了一双镗亮的皮鞋。 她一愣,稍微地抬起头来,就见一张俊庞正伏低下,那深遂如清泉的眼眸正带着些戏谑意味地看着他:“你很享受嘛!” 尚爵双手插在裤袋里,就那样呈弯着腰看她的姿势,看着她一吓连忙后缩并站了起来,他才站直身子。 “如果你很喜欢做清洁的话,不如我把尚宫那边的佣人全都给遣了,从此后尚宫你也包了。“ “呃,不……。” 云泥急得连忙摇手:“我做这边已经很吃力了,再去尚宫打扫会死人的。” “可我看不像啊,你居然还有力气哼歌,而且还哼得那么难听。”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房间里。” 云泥脸一红,她在脑海里快速地搜索着,她哼歌的时候是在三楼,难不成尚爵一直在上面,可是她记得自己走遍了第一间房,为什么没有看到他呢? 真是个妖孽鬼,想想都令人忍不住打冷战。 当然,云泥的脸上是一副很真诚的表情的。 尚爵眯着危险的眼睛直视着她,起初看到她蒙的样子,他是有一些些的暗爽成份在心里的,可不知为什么,当他直视着她眼睛的时候,总觉得这双清泉一般干净的眼里,似乎也有一抹意味深长。 他顿时有种被反耍的感觉,她会不会已经发现监控头了? 想了想,不应该啊,如果她都能发现的话,那岂不是说这套防盗系统做得也太失败了? 想到这里,尚爵从裤袋里伸出一只手来,伸出食指勾了勾:“好,我原谅你唱歌难听,你过来。” 云泥下意识的后退:“尚先生,你想做什么?” 他扬眉:“过来亲我一下,因为我现在很不爽。” “……” “如果你不过来,那我过去,而且就地,正法,你看着办。” “那好,我可以做到,不过你必须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真拿他没办法。 “说。” “你不是说我未婚夫死了吗,他的遗体在哪里?只要你告诉我,我就任你处置。” 没想到吧,反而被这小丫头给将了一军。 尚爵万万没料到自己挖了个坑,现在却由自己跳,而且还说他‘死’了,怪自己,当时只是想要刺激一下她,没想到她却傻到咬着这件事情不放。 他只好冷冷地:“我就是不告诉你,你能怎样?” “好吧!” 没想到,她却淡淡地答应一声:“我相信你迟早会告诉我的,因为守着一个这么巨大的秘密,你跟别人说又没什么意义,这全世界只有和我说才会有意思,所以你迟早会告诉我的,我不着急。” 话完云泥就蹲下身子继续擦地板去了。 把尚爵噎得够呛。 这个女人…… 尚爵好看而狭长的两眼一瞪,没想到他堂堂的尚大总裁,居然会有拿个女人没有办法的时候。 其实此时擦着地板的云泥一点也不轻松,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脾气,如果真把他给惹急了,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就像上一次来峰塔,因为一言不合,他就在餐桌边上把她给要了一样。 所以她此时内心里其实很忐忑,不知道接下来他又会不会发飚。 可是她还能怎么办呢? 自从被尚爵控制后,她哭过,闹过,也求过他,可是却无论怎么做都不管用,所以现在只能用先让自己保持冷静这一招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之后,余光里那双笔直的长腿居然转身下楼去了。 这到稀奇了,他居然没有再继续为难她。 云泥擦着地板,心里却反而有几分不安起来。 尚爵下楼去了,就一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她站起来看了一眼,也没见出去院子里。 会不会是在想着什么阴谋诡计要整她呢? 好不容易二楼打扫好,云泥提着清洁工具轻手轻脚地下楼。 她这才错愕地发现,尚爵居然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他斜靠坐在那里,闭着眼睛的俊庞更显出五官精致绝美,那沉敛的高贵气质,在他浅淡的一呼一吸之间彰显。 既然问不出未婚夫的消息,她想悄悄地走,等他醒过来,不知道又会发什么神经。 云泥放下手里的东西蹑手蹑脚地走到大厅门口,这门和其他别墅的不同,实木门里面还有一道玻璃门,此时那玻璃门就是关着的,她连忙伸手去拉门把,谁想到居然纹丝不动。 再拉还是那样。 云泥懵了,该不会是有密码之类的。 就在这时候,身后沙发上的尚爵似乎呢喃着侧了下身子,她这时候才看清楚,他放在小腹上的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呃,是不是一把遥控钥匙? 这个变态狂,是怕她跑了吧,所以才会把门给锁了,还把钥匙攥在手上。 云泥犹豫了一下,最终她还是绝定过去拿钥匙,因为今天是周六,她虽然撒谎说去学校写论文,可要是党长突然派人去学校里找她呢? 没办法了,只能拼上一把。 她垫着脚尖,慢慢地一点点靠近,从沙发后背伸过手去,用了很大的劲儿,差一点就要拿到钥匙了。 可尚爵却在这时候把手给挪了个位置,已经够不到了。 没办法,只能转到沙发跟前拿。 谁想就在云泥偿试着第二次伸手去拿钥匙的时候,尚爵倏地张开了眼睛,这时候的云泥正于半趴着的姿势扑在地毯上,一只手支着自己,另一只手伸过去拿钥匙。 谁难能想到呢,他居然醒了。 “呵呵,尚先生,你醒了。”云泥好不尴尬,手抬着僵在那里。 “你想做什么?” 尚爵漆沉的眼里泛着淡淡松惺,他的声音略有些沙哑:“想要钥匙吗?” 第44章:错误认知 云泥愣了愣,她不知说什么才好,唯一能做的就是收回自己僵在半空的手。 尚爵淡淡地开口道:“想要钥匙很简单,上来沙发上,把我给伺候舒服了,我就给你。” “想得美。” 云泥换上了冰冷的面孔站起来:“尚先生记性不好吗,你好像是叫我来打扫卫生的,现在我的工作完成了,请打开门让我走。” “是吗?”尚爵的黑眸沉了沉,他站起来,一米八几的个子给她一种很强大的压迫感,他往前一步,微伏下的头让唇几乎要碰到她的唇上,声音带了几分低沉:“可我对你今天的工作一点也不满意,说好的是整幢楼,那么一楼,你打扫了吗?” 这……确实是云泥理亏了。 她原本想称着他在睡觉的时候悄悄地跑,谁想到,他其实早就有预谋地把门给锁上了呢。 此时有些语结的云泥只能怒张大眼睛,她不知道自己因为气愤而加快的呼吸让胸前的饱满更具诱惑力,蓦地眼前的俊脸放大,尚爵低头就吻了下来。 他身上那股冷洌的清香和着唇齿温柔,让云泥内心深处重重一颤。 是的,温柔…… 尚爵从来没有这样吻过她,他的一只大手轻轻扣在她的后脑上,将愣怔的她压向自己,那薄唇上的摩挲和缠绵,竟似一对情人小离别后的邂逅。 云泥大脑一生空白,这个吻,比任何一次粗暴的夺取更可怕。 她连忙去推他的胸堂:“唔……。” 他的吻已细细密密地游走到她颈项上,一边吻还一边劲臂稍微用力,很轻松就将她整个放倒在沙发上。 “别动。”近在咫尺的俊脸紧绷,他整个高大的身子都压在她的身上,两个人之间严丝合缝的:“你再动一动,我可不敢保证……。” “好,我不动了,你吻吧!” 云泥连忙打断他,她一脸认真:“之后我还要继续打扫卫生。” 呃! 尚爵的眼色一沉,这个女人,打扫卫生比和他在一起还重要,自己还不如她的里的一块抹布? 这就叫气死人不偿命。 他心里带着一翻怒意狂烧,抬起双手捧着云泥的脸,狠狠而霸道地吻了下去。 软糯的舌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攻城掠池。 这就对了! 云泥在心里腹诽着,这才是他尚爵的正确打开方式。 好在接下来,他终于微喘着适可而止,渐渐急促的呼吸离开了云泥耳边,他从她身上起来,挥挥手:“去打扫卫生吧,像死鱼一样不动,没意思。” “好的尚先生。” 云泥坐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连忙跑过去拿起那些清洁工具开始打扫。 她的动作太刺眼了,这让尚爵突然觉得,她真的更钟爱那些抹布啊之类的东西,而且好像很高兴啊! 该死的女人。 接下来整个打扫的过程,尚爵就坐在那里看电视,有的时候会滑开电话上的监控视频,看一看这个女人有没有偷懒。 等云泥打扫好后,他又亲自站在旁边看着她整整洗了十次手,才让她进厨房去给他做饭。 这一次和以往不同,好像早就有准备似的,冰箱里有许多食材。 老话说无米难为巧妇,只要有食材就好,一点也难不倒云泥。 她手法利落,很快就做了三菜一汤,等她把这些菜端到餐桌上之后心想,现在可以走了吧? 谁想尚爵却指着他身边的坐椅:“坐下,一起吃。” “可是尚先生,天色已经晚了,我想……。” “在我这里你不能有自己的想法,明白吗,还不快坐下。” “……” 尚爵吃食物的动作很优雅,虽然吃得很快,但是却一点油渍都不会沾到唇上,反而一点也不失好看的本色。 云泥做的菜只是家常小炒而已,她没想到的是,他才吃了一口,便突然觉得食欲大开。 一连吃了三碗饭也不见他停下来的,看得她都暗暗惊讶,照这个吃法,要是家里没点钱的人,还真养不起。 她不敢多看他,只能垂着眼睑,默默将白米饭往嘴里塞。 因为心里有事,一直忐忑着党长那边会不会到学校里去接她,所以没什么胃口。 谁想却在这时候,突然修长的手伸过来,给她碗里夹了一片肉。 这…… 云泥一惊抬起眼睛看着尚爵,他也会关心人? 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争执,她只好道:“谢谢尚先生。” “不必客气,我只是希望你能多吃一点,把身体养胖一些,这样我摸上去手感好一些,仅此而已。” “……” 仅此而已,好像生怕她会多想什么似的。 云泥无语到只晓得低头往自己嘴里塞饭。 吃好后,她去厨房里收拾好出来,拿起沙发上的包:“尚先生,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别墅大厅外的夜色已悄然而至了,整个峰塔渡假区里都亮起了路灯,她再不回去就真的死定了。 而问出这句话后,她是不安而紧张的。 尚爵的性格总是那样让人捉摸不定,就好比他现在抬起眼来看着她的眼神,深遂而冷凌,反而看得人心里一阵阵发毛,他又想做什么? “可以,我也回尚宫,顺路送你。”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尚爵蓦地站了起来。 奇怪,他今天一点也不想再为难她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尚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只是告诉自己,算了,这女人打扫一天也累,下一次,再好好折磨。 这边云泥还为他能放她走,又一句‘我送你’而悲喜交加着。 那边尚爵已经扬了扬手里的钥匙,按下按键打开了玻璃门。 他将钥匙往沙发上一扔走过来,高大的身影就那样压制过来,冷冷地:“走吧。” 自己先行出门去了。 云泥连忙小跑跟上去:“尚先生,其实真不用你送,我自己可以回去。” 他不多说,拉开车门,而后眉色略沉地:“你认为这里现在会有车吗?” “……” 云泥还在犹豫着,她到是宁愿走出峰塔后,再叫好友杨芳坐出租车来接她。 可是根本就容不得她有一点点的退缩,他修长的手已伸过来一把钳住她的手腕,那俊脸蓦尔逼近她:“怎么,你就这么不喜欢和我呆在一起?” 声音很冷,视线更是碎如冰。 在云泥无声的摇头和眼瞳里的惊恐下,尚爵心底忍了一天的无名火再度燃烧起来。 他从来没有和一个女人独自用过餐,从来没有吻一个女人吻到一半因为怕她身体辛苦而放弃,长这么大,更不敢有任何女人可以无视他,不理会他。 总之,他突然就怒了,一种莫名其妙且很微妙的情绪。 尚爵退后一步反手拉开了后排车门,转身便硬是将云泥给塞了进去。 “啊,尚先生,你……。” 云泥似乎看到他眼底嗜血般的光茫,她知道他又要发飚了,可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便被塞进了车里,而且随之他高大的身躯也挤了进来。 几乎是在转眼间她就被他推倒在了坐椅上,吻如疾风暴雨般下。 “唔……放开……” 云泥吓得连忙挣扎,双手紧紧推在他的胸膛上,可无奈他只一只大手便将她给制住,她身体上的甜香很快挑起他的情,Y。 “你和陆长青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很温柔吗,嗯?为什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一脸的不情不愿?” 吻带着急促的呼吸,大手一转,已从她衣角边底下往里探进去抚住了柔软。 云泥颤抖着,她的双腿已经被他强行分开。 运动裤也褪了下去。 “不要,尚先生,尚爵,啊……。” 他带着怒意和莫名的情绪,腰身一沉,蛮横地进入,在那一刻他听到她的痛呼,也从车窗里路灯上流泄下来的光茫里看到她眼角的泪水。 尚爵的内心重重一震,这双含着泪水的眼眸,瞬间将他的怒火浇得飘摇。 他缓了缓,低下头去,轻轻唇住她的唇瓣,身下动作也变得轻柔。 可是…… 云泥突然把头偏向一边,冰冷地说出一句:“因为陆长青是我的丈夫,而你什么都不是。” “是吗?”尚爵的眼底掠过一点寒光,他的动作停了下来,心里,似有一点失落一点伤感,很奇怪,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绪,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有这种感觉,这些感觉如千头万绪最终汇成一股怒火:“是吗,我什么都不是?” 他狠狠地动作起来,狠狠地撞击她。 “求求你!。”云泥实在受不了他的粗鲁,她失声哭了起来,疼和一种很难言的感觉,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求我什么?”尚爵低下头,一边动作着,一边张唇咬她的耳垂:“你不是无视我的存在吗,只有……这样,你才会感觉得到我,嗯?” “求你……。”云泥抽泣着,脸色像彩云一样飞着红霞,泪水从眼角里溢出来,声音沙哑:“求你轻一点。” “不。”他的黑眸中视线肆意燃烧,声音邪恶而冰冷:“我会要到自己满意为止。” 整整一个小时后,尚爵下了车。 他冰冷的背影直接进了别墅大厅,进去时,客厅里似乎还飘浮着那股淡淡的人间烟火味,是她烧的菜香,是她轻哼的歌,让他有了一时的错觉。 第45章:无言伤感 车里的云泥已经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躺在坐椅上缓了一下之后,坐起来木然地将衣服一件件穿回去。 拉开车门下去时,她的双腿是无力而颤抖的,有片刻的身子无法站稳。 她让自己振作起来,拿了小包,一步步缓慢而痛苦地走出了峰塔区大门。 …… “云泥,你这是怎么了?” 接到电话的杨芳叫着出租车在路上捡到了她,她面色发白,夜风中一头黑发凌乱,整个人看上去楚楚可怜。 “没什么,今天出来办点事情,可是迷路了。” 杨芳下车将她扶到上车去:“你看看你,怎么来得这么远,这边可是……。” 杨芳的声音蓦地停了下来,她反应过来了,这里是峰塔,是尚家的地盘,虽然云泥已经走出来了大约一公里路,可这一片,还是属于尚家的。 她连忙压低声音问云泥:“怎么,该不会是尚先生……把你折磨成这样吧?” “哪会,那天在学校里他说要选我做他的私人医师后,我就从来没有见过他,今天过来是来做兼职想赚点钱。” “唉!“杨芳相信了她,因为她确实是有个爸爸在医院里,因为两人相处得很好,所以她还去看望过,此时便劝她一句:“钱是重要,叔叔的身体也重要,可是你首先得保重自己,否则你垮了的话,叔叔怎么办?” “我知道。” 云泥点点头,还好黑暗隐住了她的伤痛,泪水在眼里打着转,她扭头过去看着车窗外的夜景,心却委屈难受得无法呼吸。 回到学校后,去浴室里冲澡出来,云泥从衣柜里翻出自己前不久买了一次之后没有吃完,偷藏起来的事后药。 她太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所以一切了结后路的事情,只能自己打掉牙往肚子里吞的解决。 这药,太讽刺了。 吃下药的时候,心里苦涩得她真想大哭一场。 可她不会让让宿舍里的小姐妹们看到,自从尚爵选她做了他的私人医师后,除了杨芳,其他小姐妹们对她从此不一样了,大家嘴上不说,但是眼里那质疑的目光,还有有意回避着她的小动作,她不傻,全看在眼里。 她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女孩,尚先生为什么会挑中她? 如果真要问大家心里的想法,估计得有几万种不同的说法。 是,总归一句话,必定就说她不是个好女人,机会一定都是她勾来的。 这些,云泥都想要装做不再乎,自从她决定为了救爸爸而答应苏蓉的请求走进陆家后,她就知道,风言风语会跟随着自己一辈子,可现实却是,她毕竟只是个单纯的女孩子而已。 所以她的心没有那么冰冷,没有那么不可一世,她还是会再乎,尤其是面对宿舍里小姐妹们异样的目光时。 云泥带着一种很复杂难言的心绪上了床。 杨芳说:“头发还没干呢,找死是不是?” 话完就风风火火地拿块毛巾爬到她床上去,帮她拉起来擦头发。 云泥心里暖暖地:”阿芳,谢谢你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谁叫我们是好朋友呢,坐一会儿,头发干了再睡。” 她微笑着点点头。 原本也想再撑一会儿才睡,可是等杨芳去洗澡后没一会儿,她的上下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 她很累,打扫了一天的卫生,后来也没吃多少饭,临走还要被尚爵折磨了将近一个小时。 终于抵挡不住身体的泛累,云泥睡了过去。 之后她枕头边上的电话一连振动了好几下也没有听到。 电话那头。 党长挂了线:”怎么回事,发信息也不回,打电话又不接。“ 这个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钟了,大家在马场玩了一天,都挺累的。 苏蓉原本是想把党长给哄开心了,然后再称机跟他说说陆言妙的事情,女儿一个人在外面住酒店,一来她不放心她的安全,二者,酒店那种地方哪里会有家里好住和方便。 可谁想云泥的电话不通,这会儿党长一脸愠色。 得,她准备了一天此时要说的话,到说不出口了。 挂了电话的党长坐回沙发上,点然一支雪茄,他很喜欢这种古巴地道的雪茄味道,可是因为劲头大伤身,所以很少抽,只是在心烦的时候才会抽一根。 苏蓉单手杵在沙发扶手上,指尖托着额头,她很累,又加之晚饭的时候一时高兴,所以喝了两杯红酒,这会儿体力有些不支了。 可是爷正在烦着呢,她总不能说自己想要先去睡觉了。 想了想苏蓉道:“爷,要不,我去学校一趟,看看云泥在不在。” 原本这电话打不通,派个人去看看就行了,可是党长怕影响到云泥,他宠爱她,所以不想让她的声誉在学校里被人误传。 否则,他一早就亲自去看了。 此时苏蓉的话到是提醒了党长。 他停下吸烟的动作想了想:“唔,你确实合适,那你去吧,换身朴素点的衣服。” 苏蓉点点头:“要不你先上楼去歇着,我很快就回来。” “不用,我就在这里等你电话。” …… 良定亲自开车陪着苏蓉去,为了不引人注意,开的是家里佣人外出买菜用的小车。 一路上,苏蓉捏了捏额头。 良定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关心地问:”大太太,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些头疼。” 苏蓉闭上眼睛。 ”那要不去叫赵医生帮忙看看?“ ”不用了,先去找到泥泥再说。“ 良定便不再多言了,很专注地开着车子。 苏蓉又问他:”阿定,几点了?“ 良定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了大太太。“ ”十一点半。“苏蓉哧地一笑:”十一点半了,我这个时候去学校,人家会给开门吗?“ “应该……会给开的吧!” “阿定,你说,党长现在是不是对泥泥很入迷?” 苏蓉是那种很能藏事的女人,她平时从来不会跟一个下人讲这些,可是今天晚上是怎么了? 也许是多喝了两杯,也许看着窗外这夜风徐徐所以伤感了。 良定在陆家十几年,此时听到大太太突然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他心里也是暗自一惊着,嘴上却道:“小太太还年轻,党长图个新鲜罢了。” 图个新鲜? 苏蓉苦笑一下,他们还没睡在一起呢,那要是睡一起了,不得宠成什么样子。 不行,她不能往那些方面去想,云泥,不是自己一手送到党长眼皮子底下的吗? 连忙收起心绪,苏蓉又恢复了大太太的仪态,笑笑说:“只要党长喜欢就好,这证明我当初没有选错人。“ ”那是。“良定只能说这么多了,也只敢说这么说。 车子轻盈而快速地过了国光路,朝着云泥学校的方向驶去。 …… 学校门口,那个门卫是个不识货的主,他职责所在,说什么也不会让他们两人进去。 苏蓉又不好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来,否则得叫学校领导知道了。 但是良定有法子,他跟在党长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怎么去疏通门路。 当下便拉着那门卫的手,塞了两百块钱给他,不能多,多了对方会怀疑他们的身份。 “兄弟,大家都是为人父母的,其实我们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孩子的电话打不通了,所以有些着急,这样,我们也不让你为难,不进去了,你就拿着我们的电话去女生宿舍楼下,请舍监阿姨去拍一张云泥的照片,证明她确实是在宿舍里,就可以了,好吗?” 门卫有些为难:“可是……。” “别可是了兄弟,也就是担心孩子而已,真没什么别的意思,拜托你了,体谅体谅我们为人父母的心,再说了,要是孩子不在学校里,你们学校里也有麻烦不是?” 这威逼利诱的话一出口,那门卫只好点点头:“那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不久之后,门卫拿着苏蓉的电话原路返回:“给,小姑娘在宿舍里呢,已经睡着了。” “谢谢你啊兄弟。”良定接过电话。 舍监阿姨上去拍照片的时候云泥一点也不知道,是她们宿舍里的一个小姐妹给开的门,因为是学校里的工作人员来拍,大家除了觉得有些奇怪之外,也没放在心上。 此时苏蓉打开手机一看,照片上的女孩确实是云泥,她睡得很熟,但似是有那么一点不安稳的样子,浅淡的眉头紧皱着。 回到车上她就把这张照片发给了党长,并打电话给他,泥泥睡了,所以没去打扰她。 坐在客厅里的党长看着照片上的云泥,他长长松口气,也许是心理反射作用,自从那天晚上在楚洲云泥失踪过一晚后,他一刻没有她的消息就会心惊肉跳地紧张着。 他害怕她突然有一天,就那样一声不响地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会死的,党长沉重地想着,所以这辈子,他都一定要攥她在手掌中。 他一面想,一面将大拇指轻轻抚过照片里云泥的脸庞,党长忍不住低问一句:“你还想要什么呢,小东西,连睡觉也蹙着眉头,我给你的呵护,还不够吗?“ 第46章:你要星星我也摘 隔天早晨。 因为只是周未,宿舍里的小姐妹都睡了个懒觉,大家起得晚,也都没有多去留意,只到杨芳醒了洗漱回来才发现云泥有些不对劲儿。 自从进了大学以来,她可是从来不会赖床,尤其是周末,她会比平时还要起的早,因为得赶去医院里换后妈的班照顾爸爸。 可是今天早上,云泥却一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杨芳连忙跑过去推了推她:“云泥,醒醒了,你没事吧?” 不对,云泥一点反应也没有。 连忙伸手一抚她的额头,入手便是一片滚烫。 杨芳大吃一惊,连忙将侧躺着的云泥翻了个身子,这才发现她脸色涨红,两眼紧闭,已经烧得没有了意识。 这会儿小姐妹们听到动静也围了过来,一个个顿时被云泥的脸色吓得够呛,见过发烧的,可没见过烧这么高的。 “快点吧,送医院。” 杨芳叫人打救护,她自己蹲下身子,在大家的帮忙下她将云泥背了起来,转身就往宿舍门外冲。 …… “老爷,不好了,小太太在学生校里发高烧陷入昏迷状态,已经送医院了。” 党长晨炼回来,吃过早餐正在卧室里换衣服。 这是前两天苏蓉去商场里买的,这会儿让他试试合不合身,两个人老夫老妻的,就在穿衣镜前摆弄着。 良定的声音突然就在门外响了起来,虽然事情紧急,可他也只敢站在门外说话。 话音刚落。 卧室门倏地拉开,党长神色紧张:“你说什么?” “小太太陷入昏迷,已经被学校送到医院了。” “那还等什么,快,快去医院。”党长一听就慌了,新衣也忙不了脱下来,转身便大步走出了卧房。 “爷……。” 苏蓉连忙在身后叫着,也忙不迭地跟了出去。 一路上,党长脸色沉重地愠怒着,他想发火,可是这火头却不知冲着谁,他解开衣服的扣子,烦燥地松了松领子口。 在苏蓉和良定的眼里面,党长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失态过了。 又或者是,他的失态其实早在苏蓉的意料之中,所以她才会跟上了车。 等车子停在第一个红灯路口的时候,苏蓉才开口劝他:“爷,我知道你担心泥泥,可是到医院里后,你一定得忍耐,医院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一般人要知道你是党长,那这影响可大。” 党长沉沉地叹了口气:“我知道。” 话完他抬起宽厚的手拍了拍苏蓉的手背,不由得深深看了她一眼,有的时候,男人身边有个聪明女人陪伴着,未偿不是件好事。 一行人到达医院后。 默不作声地从医生专用通道里上去。 云泥在学校里学生,可是来医院里,医院领导都知道她暗中是党长的小太太。 这会儿医院里的高层都有些人心惶惶,云泥的烧一直退不下来。 只能打点滴观察着,而且院长也料定,过不了多久,党长的寻问电话就会打过来,他已经连怎么委婉地说小太太的病情都想好了,却没想到…… 党长阴沉着脸走到病房门口时候,里面只有一个护士在给云泥量体温。 而就在病房对面的医生办公室里,有一个护士突然说了一句:“哎,那三个人是做什么的?” 这一问大家都转过头去。 普通的医生和护士自然只是觉得那为首的人好像很威严的样子,而他身后跟着的太太又很华贵,可是几位领导一看就呆住了,党长,他居然亲自来了。 大家都呆然地面面相觑了一下,这才以院长为首,众人一块儿忙不迭地迎了出去。 “党长,你老来了。” “党长,我们……。” 争先恐后的话,全被背对着他们的党长抬起来一只手给威慑住,大家顿时哑然。 党长不回头,只是低沉着声音问道:“谁来告诉我,小太太这是什么情况?” 院长这才敢开口道:”据小太太的同学说,她昨天晚上睡之前洗过头发,后来头发没干就睡着了,应该是突入而来的重感冒,导至了高烧晕厥。” “好,告诉我你的方案。” “目前自然已降烧为主,已经打了退烧针,因为小太太的烧来得太急太严重,所以只能慢慢退,退急了她身体也受不了。” “有生命危险吗,会影响到她的大脑神经吗?” 院长的声音就自行矮了半分:“长时间高烧不退的话,得看小太太自身的抵抗力了。“ 闻听此话,党长的眼前仿佛有黑暗一闪而过。 他的身子晃了晃,但又稳稳地站住。 声音是低沉的,带着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心痛和压制:“多谢你了院长,请给她用最好的药,接下来有什么手续要交接由大太太办理,苏蓉,至于学校那边,让他们告诉泥泥同宿舍的同学,叫她们不要再到医院里来了,勉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了爷。”苏蓉答应一声,在她的示意下,站在党长身后的一大排医生相继退回到办公室那边去。 良定也跟着院长他们去了,刚才给云泥用了什么药之类的这些小细节,他都有必要知道。 苏蓉却怔怔地站在原地。 她看着党长缓缓走了进去,他挺直的背影承载着一种难言的心痛……她看得懂,看得明白,党长那微斜的肩膀上常人难已发现的萎靡。 是因为云泥,陆家的小太太,所以他才会真情流露伤心至此。 苏蓉不禁眼眶一红,是自己错了吗? 或许她不应该让云泥进陆家,或许她不应该让云泥去撩动党长带兵多年来炼就的冷冰心肠。 不…… 苏蓉轻轻地摇头告诉自己,她没有错,她编织的这个童话故事,一定会完美地继续下去,她没有错。 泛眼的眼眶里,那退下去的水雾被一抹意味深长的目光给代替。 苏容上前两步,将病房门关上。 里面,党长已经坐到了云泥床边。 小丫头的脸上像是涂了粉红的胭脂似的,两颊通红,眼睛紧闭,那如羽般的眼睫轻轻颤动,原来好看而温润的粉唇,此时也变得鲜亮欲滴的红。 她很难受,像是一只落在骄阳下无力扇动翅膀的蝴蝶。 党长抬起手来轻柔地帮她顺了顺额头上的黑发,心痛地苦笑道:“你说你这傻丫头,平时让你多吃一点,这样身子才会更强壮一些,可你就是不听,现在看看,洗个头而已,就把自己烧成这样,看你好了以后还敢不敢有下次。” 说话间,他修长的指尖轻轻点了她鼻尖上一下:”一定要坚强起来啊泥泥,那天晚上在楚洲没让你过好生日,等你好了,我再给你补上,办一个更大,更好的生日宴会给你。” 可惜云泥什么也听不到。 她好像很累很累了,就是想要沉沉地睡去,永远永远。 看着这样毫无生气的她,党长脸上的苦笑也绽不开了。 他拉起云泥的手来,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印下一吻。 泥泥,一定要好起来,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摘给你。 党长在心里默念着,将云泥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掌心里。 病房外的玻璃窗前,陆言帛刚刚来。 刚刚巧,他就看到这样一幕。 他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刚才那个深情款款的人,真的是自己从小到大很少看到他笑,一向威严十足的父亲吗? 他突然很难受。 这难受居然是他认清楚一件事,父亲真的对云泥动了情,虽然,他早已料到,因为云泥其实是个很讨喜的女孩子,任何人都会喜欢上她,包括自己一向冰冷的父亲。 可是当亲眼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他还是猝不及防的难受。 陆言帛装在白大褂衣服口袋里的手紧紧地握着一只钢笔,这只笔差点就要被他给捏断的时候,他的肩上搭上一只温柔的手。 “言帛。” 陆言帛转过头,看着苏蓉脸上慈爱的笑,他却一点也笑不起来。 而是嘴角僵硬地扯了扯:”你也来了?“ 苏蓉问他:“你还好吗?” “好。”陆言帛用这几句话的时间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他原本并不负责这个科室,是因为接到院长的通知,说是小太太病了,父亲到医院了,所以他才过来一趟。 也不是来看谁的,只是因为他理解院长的难处,院长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只要他这个陆公子在场,党长总会给几分薄面,所以他才过来。 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 “我走了,内科室里还有事。”陆言帛转身就走。 ”言帛。“苏蓉连忙追上去几步,看着陆言帛停下脚步,她哀求道:“你已经快十个月没有回家了,你爸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跟他认个错,回家吧,好吗?” “哧,回家?” 陆言帛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可是肩膀却轻轻地抖动了两下,他冷笑着问:”什么家,那个虚伪的,恶心的,贪婪的家吗?“ ”言帛。“ 苏蓉一声喝止:“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难道我说错了吗?” 陆言帛转过头来,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苏蓉,他变得那样陌生,冷漠,他用一种很嘲讽的语气问她:”大太太,现在的你,心里好受吗?” 第47章:落子无悔 苏蓉被陆言帛的话给深深刺得心里一痛。 “言帛,你怎么能这样叫我,我可是你的……。” “你是我的什么?是我的妈吗?” 陆言帛的唇角上挂了一抹凄然的笑,他有话想说,他的表情,让苏蓉心里一怔。 但最终,陆言帛却只是一句:“我没关系,只要你们开心就好。” 话完他就转身朝着走道那边过去了,苏蓉愣怔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一会儿才转过头去,看着病房里拉着云泥指尖在细细底语的党长,她的心沉了沉,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只是不知道,自己此时是该哭还是笑。 “大太太。” 良定声音倏尔在她身后响起来:“这是院长给小太太用过的药。” 把手里的纸条递到苏蓉手上,良定也看到了,病房内党长坐在病床前的样子。 他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头。 良定在陆家十几年来,从来没有看到党长这么担忧一个人过。 他正想开口说点什么,苏蓉道:“阿定,你打电话回去,让红姐带着一个女佣过来,不能让党长守在泥泥身边时间过长。” “是。” 良定连忙转身打电话去了。 苏蓉这才推开病房门小声地走进去,站定:“爷。” 党长这才动了动,在这短短的相守几分钟里,他几乎快要忘却自己的身份。 “嗯。”党长答应一声,握着云泥的大手却没有半分松懈。 “院里给泥泥用过的药我已经看过了,没什么问题,我已让阿定遣人过来照顾……。”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不用了,我要亲自守在这里。” 苏蓉身心一震:“爷,医院里不敢有半点敷衍的,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 “我心里有数,你们先回去,等泥泥的烧退一些我就离开。” 在党长的心里面,云泥这时候一定是最无助最难受的时刻,可此时,就算全世界都离她而去,他也会抛开身份,抛开权势地陪着她。 “爷……。” 苏蓉还想劝两句,可是她看到党长抬起来无声挥了挥的手。 甚至,他都不希望再有人打扰到他和云泥的这一刻陪伴。 苏蓉的心像被刀绞了一样,但她只能不动声色地转身出了病房,将门给带上后,她突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她缓了缓,扶着墙走到休息椅上坐下来。 过了没一会儿,那边打电话的良定回来了。 “大太太,佣人很快就到。” “让她们不必来了。”苏蓉淡淡地道。 良定一愕:“这……。” “老爷说他要亲自守着泥泥。” “哦,那,我再去打电话。” 良定走后。 苏蓉一个人怔怔地坐在那里,她的思绪里反反复复地想着一句话;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 尚集团。 “这些不行,还有这些,这个,全部都要重做。” 啪,所有的文件资料全从一只修长白暂的手里摔到会议桌上。 “滚,都给我滚。” 尚爵快要暴炸了,他很不爽,看什么都不爽。 看会议桌前的这些高层更是不爽,顿时怒火冲天,这群西装革履的人统统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此时听到一个‘滚’字,大家反而有种如获赦勉的感觉,连忙纷纷站起来,快走为妙。 很快若大的高层会议室里便走得空空荡荡了,只有蓝乔……他是总裁秘书,没有命令不能离开,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站着,但不敢出声儿。 只敢在心里暗暗腹测着,怎么回事?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大早就跟吃了炸药似的,难道昨天总裁去峰塔之后发生了什么? 可是明明心情很好的样子不是吗,他在总裁走后大约一个小时给他发了份文件,还有幸获得一声‘不错’的赞赏,这对尚集团的员工来说,总裁给个人点赞,那已经是最高荣誉的事了。 可是…… 幸福的事情来得快也走得快。 此时的蓝乔有些寒噤若立的感觉,他也想逃。 会议主坐上的尚爵站起身来,他高大欣长的身躯走到落地窗前,烦燥地将脖子上的酒红色领带重重地拉了拉。 楼下,宽阔的马路上车水马龙。 天际边大团的乌云更贴切地体现出他现在的心情,透不过气来,莫名烦。 “蓝乔,有什么可以让我放松下来的办法?” 突然就冷冷地开口。 把蓝乔吓得一颤,连忙开口:“打高尔夫。” 话完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算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打高尔夫的地方,不就是峰塔吗? “好,就去打高尔夫,还有,找几个女人过来。” “……总裁,女人到有一个,不过……。” 尚爵扭头看着他,两束目光冰冷如剑,蓝乔重重地吸了口凉气:“那女人是个嫩模,在去年某知名品牌的服装展上,总裁说要留她下来,有时候应酬用一下,她叫卓琳,长相还可以。” “哦,有这种事?” 尚爵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不过这些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急需要去发泄一下。 所以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叫,但一个不够。” “是。” 一个小时后,峰塔球场上。 尚爵握着球杆,他一身米色休闲装,脸上戴着深咖色太阳镜,面部轮廓阳刚气十足,五官更显得立体而冷洌。 他身侧站着一溜女人,个个身材一等一的好,穿着有些暴露。 尚爵一杆球打出去,女人们个个拍手叫好。 可是……却没有一点让他欣喜的感觉。 蓝乔看到总裁严肃不绽的薄唇心里很是着急,现在整个尚集团里个个都寒噤而立,要是总裁不开心,谁的日子也别想过好了。 可是这些难得有机会被钦点的女人,却……胸大无脑哇,就知道在那儿晃胸,叽叽叽喳喳的吵得人心烦,就不会贴心一点,低眉一点,矜持一点吗? 长长的叹了口气,蓝乔回头对站在自己身侧的卓琳道:“卓小姐,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最重要是让我们总裁开心,钱不是问题。” 卓琳顺了顺大,波浪长发,很温柔地:“我知道。”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雪白的裙子来。身条修长,再加一双平底的小牛头层白皮鞋,脸上的妆容也是淡淡的,总之浑身只传递出两个字来……清纯。 这一招是蓝乔想的。 他估摸着近段时间总裁很好云泥那一口,看样子他就是喜欢这种清纯的女孩子。 所以就冒险一试,让卓琳穿成了这样。 正弯下腰准备打第二杆的尚爵远远看一个白色的身影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他握球杆的手一紧,目光也滞了一下。可是第二眼,他就站直了身子,一直等着女人走到自己面前来。 要知道身边的这些女人他都没有正经看一眼,这会儿看着走过来的女人,众美女们一个个恨得只咬牙。 卓琳虽然是小嫩模,可是她训练有素,每次举手抬足都是诱人的,所以大家的高低在尚爵抬起眼来的那一秒钟就见了分晓,卓琳心里暗自一阵窃喜。 就连远处站着的蓝乔都暗暗松了口气。 可谁知道。 等卓琳走过去后,刚想要做态地开口时,尚爵却冷冷地开口问她:“为什么穿成这样?” 呃! 卓琳吓得懵了一下,可是她好好记着蓝乔的话呀,所以这会儿便连忙道:“因为我……我平时就喜欢穿成这个样子。” “去换了。” 他冰冷地说完,之后就转过身懒得多看一眼继续打球。 卓琳愣了愣。 她没想到出师居然这么不利,而且那些女人一个个嘲笑她的样子,怕再被挨骂,她不敢再多言,连忙想要转身回去换衣服。 谁想刚走没两步,身后突然响起一记:“站住。” 她心里一喜,还是看到她的美处了吧? 卓琳忙不迭地转身,看到的依然是一张戴着太阳镜冰冷的脸,但尚爵却往前两步,一手抬起来搂在了她的肩上,低声道:“放聪明点。” “……” 她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可是尚爵心里却是清楚得很。 就在他正准备打球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山丘上开来一辆代步车,要知道在峰塔,能不经过允许开代步车的只有他和另一个人……尚老爷子。 他怎么来了? 而且老爷子来正德居然敢一点口风也不露,是不是得开除他了? 就在电光火石间,尚爵想到了一个很绝妙的好点子,所以他才会假装亲密地搂住了卓琳。 那边的蓝乔看到老爷子的车子,他连忙走了过来,叫那些个正在面面相觑的女人从另一边离开了。 很快,代步车越来越近。 卓琳还是懵的:“尚……尚总,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要你乖乖闭嘴就行。” 尚爵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他放开了她,反手又拉着她的手往前一起迎了上去。 老爷子的车到了跟前,停下。 “老爷子,怎么突然有兴致来打球了?” 下车的尚老爷子脸色不好看,他先没答应尚爵的问话,而是推了推金丝边眼镜儿,目光从镜片后精锐地定在他们两拉在一起的手上,第二眼,才看向卓琳。 “这位是?” “她就是你要我找的那个女孩,昨天才找到。” 第48章:假扮 尚老爷子有些怀疑地看着尚爵:“这么快?” 尚爵笑笑放开卓琳的手,上前扶着老爷子:“你不是嫌我慢吗?所以我就加快了进度。” “那,这位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呢?” “她叫云琳。” “云琳?” “嗯,云家的女孩嘛,不过她自己还没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有些怕生。”尚爵看向卓琳:“云琳,还不快点上前来叫爷爷。” 卓琳愣了一秒钟,也仅仅只是一秒钟而已。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刚才他们两人的对话她听在耳朵里,心里七七八八多少有些数了。 这会儿便连忙上前一步,做出一副很乖巧的样子:“爷爷。” 声音也轻柔,再加之她今天穿的这身裙子穿对了,所以尚老爷子一时也不疑有她,只是压抑着自己的情感问了一句:“你真是云家的女儿,你爷爷叫云赋廷?” “是的。”卓琳点头。 尚老爷子顿时便有些激动道:“那你爷爷……” “老爷子,云琳初来峰塔,她这些年来过了许多辛苦的日子,这时候还没完全了解我们尚家呢,你就这样逼问她,就不怕把她给吓跑了?再等等吧,过几天再问。” 尚爵低声温语地,打断了老爷子的话。 老爷子顿了顿:“哦,对对对,我不能太心急了。”这才又道:“云琳呀,你不要太过拘束,爵儿将来就是你的未婚夫,你们好好相处,感情嘛,培养培养就会有的。” 卓琳点点头。 她不是不想答应,而是整个身体及至嘴巴都震惊得发木了,尚爵是‘她’的未婚夫? 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砸头上了? 尚老爷子欢实地带着球童走远了。 尚爵这才冷冷地看着正德:“老爷子要过来你怎么不事先说一声。” 正德连忙低了低头:“老爷子说他好不容易从北欧回来一趟,你也不回家去陪陪他,他老人家有些生气了,说是要去街上走走,谁知走到半路突然又说要来塔峰,所以我才没有机会告诉你。” “狡辩。”尚爵用目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和老爷子感情要好,可是如果你出卖我的话,尚家不容你。” “不敢。” 正德微微抬起头来:“少爷,这位小姐是?” “她叫卓琳。”尚爵淡淡地:“老爷子不是急着要我找人吗,就先用她顶一顶。” 基本上,他们现在的对话卓琳已经不再乎了。 她不管他们要她假扮谁,不管是阿猫阿狗,反正能做成尚爵的未婚妻,她死都甘愿。 谁想这黄粱美梦刚做了一半,耳边就传来尚爵冷冷的声音:“你,刚才表现不错,可以到蓝秘那里领钱去了。” 卓琳张了张嘴,这梦也破得太快了吧? 那边已经有两个正德带来保护老爷子的保镖将她给拖了下去。 “少爷,可是这样做,怕瞒不了老爷子多久。” 两人继续聊天。 尚爵转身朝着老爷子打球的方向走去,正德跟在他身侧半步远,此时就小心地提醒他一句。 “我当然知道,不过老爷子很快就会回北欧,等他走后的时间,我会重新找个适合做尚家少奶奶的女人。” “那云小姐?” “不要再跟我提那个女人。” 尚爵的声音突然发冷,他回头看着正德沉声道:“她心里只有陆长青,这样的女人,尚家何必稀罕。” 后来大家都走到一块儿的时候,尚爵和尚老爷子打球去了。 蓝乔和正德默默地跟着,两人走在一起。 蓝乔开始向他倒苦水道:“德叔,你说总裁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可今天回公司就一切都不对劲儿了,他看什么都不顺眼,还让我叫几个女人来陪他,好像心情很不爽啊,哎,德叔,你知道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当然不知道,总之少爷的脾气古怪,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正德迷之微笑一下。 蓝乔正在苦恼着,他没看到。 …… 一直到这天天黑下来。 云泥的烧总算是退了几度,她开始有了些摸糊的意识。 说要喝水,党长将她上半身支起来靠在自己胸膛上,小心地喂她。 “多喝点,嘴唇都烧起泡了。” 迷迷糊糊地喝了几口水后,云泥又睡了过去。 但至少,是有些意识了。 党长将她放回床上,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要赶快好起来,嗯!” 他温柔地笑着抚了抚她紧蹙的眉头。 病房门外,两个身穿军装的卫兵等着。 有紧急军情,他们不得不冒死前来打扰。 党长又帮云泥掖了掖被子才直起身来,转身不舍地走出去。 “什么情况。”面对自己的卫兵,又迅速恢复了威严。 就当党长拿过卫兵递过来的密电时,那边廖平急慌慌地跑到了。 什么样子,军装外套的扣子只有中间一颗是系起来的,其余的都开着,里面的白衫衣没有别在裤腰里,拖拉着一大载在外面。 党长用凌厉的目光扫了他一眼,继续看密电,下一步便转身,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换上另一个卫兵手里的军外套大步往外走。 廖平连忙站住,让他过去之后又急急跟在身侧:“党长,发生什么事了?” 党长急走的脚步蓦地停下,看着他:“我还想问你,怎么有事情不是你亲自来汇报?” “我……。”廖平有些难堪:“我喝多了。” “我看喝多到未必,女人香到是带来不少,廖平,如果还想好好呆在我身边的话,你最好收敛一点。” “是。” 廖平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规矩地敬了个军礼。 再大步追上去,心里却暗想着,思玲这女人要害死他了,每次只要在S市不陪党长外出,那女人就要约他出去,要么去酒店,要么去思玲自己悄悄租下的公寓里。 总之不狠狠地和他干一场就不让走。 这个女人疯了吧,如饥似渴的。 这会儿接到电话来到医院和党长会汇,两腿还是软的。 不多言,一行人上了军车,匆匆离开了医院。 这一幕被站在休息室里窗子前的陆言帛看在眼里,他一只手装在白大褂的衣袋里抚着那只钢笔,另一只手修长的指尖里夹着香烟,他独自一人的休息室里,只喜欢开着一盏桔黄色的台灯。 在这晕黄的灯光下,站在窗子前的陆言帛神情有几分颓废之色。 重重地吸食了一口烟草后,他才转身走到桌子前将香烟摁灭,拉开门出去。 党长走后,红姐带着一个女佣守在病房里一步也不敢离开。 倏地就有人推开病房门进来了。 红姐一惊:“少爷?” 陆言帛笑笑:“她现在情况怎么样,院长来过了吗?” “来过了,一直在用药,刚才迷糊着说要喝水,老爷喂给她喝了。” 陆言帛笑了笑。 他缓步走过去,站在云泥的床旁边,她的脸色已经好转许多,不再是那种可怕的通红,唇上虽然烧起了几颗小水泡,但是唇色也恢复了一些。 不知是难受,还是梦呓,正好这时候云泥突然翻了个侧身躺,面对着陆言帛,低喃说了句什么,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顺着小巧的脸颊缓缓滑下来。 下意识地,陆言帛就朝她伸出手去。 “少爷。”红姐连忙平平地叫了他一声,她也算是在陆家呆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女佣了。 这老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陆言帛对云泥这种很复杂的情感,红姐心中有数,所以她便开口叫了他一声,她是想要提醒他,这已经是你的小妈了。 可是…… 陆言帛并没有理会她的意思,更没有任何掩饰。 而是当着她和另外那个女佣的面,伸过手去,用指尖轻轻掀起了云泥滑在脸上的长发,将头发顺回去掖在她耳后。 他的动作同样的温柔,他不知道自己在鄙视父亲的同时,自己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 红姐不好再多言,而是使了个眼色给别一位女佣,两人懂事地退出了病房外。 “他不是宠你宠上天吗,怎么还让你受这样的罪,怎么样,你现在明白了吧,大如党长又怎样,一手握尽天下官权,也不能左右你一个小小的发烧症。“ 陆言帛语气里颇有些嘲讽,又有些伤感意味。 他的指尖在帮云泥顺了顺脖子上的头发,指尖蓦地顿住了。 陆言帛的眼里,掠过一抹噬血冷光。 他看到云泥的脖子上有一个吻痕,那吻痕两天不退,可见得当时有多恩爱,多缠绵。 是父亲留下来的吗? 他和云泥已经…… 恶心。 陆言帛怒然一把揪住了云泥的衣领,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和他上,床? 可是他的愤怒,他的歇斯底里,最终在云泥那里都是无动于衷的沉默,她歪着头,瘦小的脸庞失了大半生气,看上去就像一朵被寒风蹂躏了整夜的小花朵,那样可怜,那样支离破碎。 陆言帛紧紧咬牙,眸光里燃烧着怒火。 身后突然有人跑了上来,忙不迭地去掰他的手:“少爷,快放手,小太太已经经不起任何折磨了。” 话完,红姐生生将云泥的睡衣领从陆言帛手里揪了出来,可是两人这一拉一扯,却至使云泥打在手上的点滴针头脱落了,针眼处瞬间就溢出鲜血来。 第49章:男人们都这样 云泥苍白的手臂上针眼里流出来的鲜血像一抹艳红的伤,反而剌得陆言帛心里有某种莫名的冲动,他想叫醒她,问问她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父亲弄的,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人有的时候就这样,当怒火在心里开始燃烧的时候,就会有种不顾一切的冲动。 这边红姐好不容易才从他手里把云泥的衣领子给揪出来,那边陆言帛又反手一下扣住了云泥的手腕,他要疯了,视线里迸出可怕的光茫。 红姐吓得大惊:“手爷,你快放手啊,小太太她……她已经很可怜了。” “闭嘴。”陆言帛大声一吼,吓得红姐再不敢多言。 可就在这时候,病房门口进来一道高大的身影。 斐东西装革履,他原是出于关心,从苏蓉那里知道云泥生病了,所以过来看一眼的。 没想到却看到这样一幕,当下他神色一凌,要知道,在从政之前,他也是军人出身,所以身手了得。 斐东进去就推了陆言帛一把,再手臂一侧,手肘抵在他的胸口上往后推去,推得陆言帛重重摔靠在墙上,但声音却是带着几分客气的:“陆少爷,冷静一点。” 整个过程只在分秒之间,动作又干净利落。 等陆言帛反应过来时,才看清楚此时用手肘抵着自己的是斐东斐市长。 他略有几分吃惊,又有些愤愤,但是心里却有些后怕着,幸好斐东阻止了他,否则的话,他刚才一定会问出那句话来,问出来了,真的好吗? 陆言帛脸上的神情渐渐恢复了平静。 斐东这才抬手放开他。 “陆少爷,刚才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 陆言帛面无表情地站直身子,整了整衣领,平静如初地走朝病床。 红姐再度紧张起来。 可他们却惊讶地看到陆言帛走过去拿了医疗盘里的药棉和酒精,拉过云泥的手,消了消毒后,重新换上一次性针头再给她把点滴打进去。 这一切做完才抬眼说了一句:“斐市长,谢谢你来看我们家小太太。” 斐东不语,轻点了点头。 陆言帛就转身出去了,而病床上的云泥却全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觉得难受,痛苦,一具破碎的身体不知被谁拉来扯去。 似乎是无意识里内心深处酸楚,云泥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泪来。 红姐帮她掖着背角没有看到,斐东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他心里一震。 病房外,他的司机正提着水果蓝子等待着。 斐东问:“红姐,党长呢?” “哦,党长有公务在身,刚走没一会儿。” “小太太醒过吗?” “醒过,还喝过水。” “嗯,那就好。” 斐东走近床边,他一时看得出神,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女人,病也病得这么好看。 云泥突然呢喃出一句:“水,水……。” 这一声轻轻的叫唤,到让大家都惊喜起来。 红姐连忙去拿杯子倒了水,可是水太烫了,又怕错过了这个时间段小太太再度昏睡过去。 可偏偏另外那个女佣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红姐一时有些手忙脚乱。 斐东这时候开口问:“红姐,需要我帮忙吗?” “呃,这个不太好意思啊斐市长,怎么敢劳烦你。” “以小太太的身体为重。” 斐东话完就上前去,再拿了个瓶子递给红姐让她交换着兑凉,他却将云泥给扶抱起来,自己坐到了床头上,让她滚烫而柔软的身子靠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这才接过红姐手里的水温柔地喂她。 看到这一幕红姐也来不及阻止,而且也不好阻止。 她总想着,人家斐市长是一片好心,自己这一阻止,反而更显得小家子气了。 只不过…… 她在心里嘀咕着,为什么男人们都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喂小太太水呢,党长这样,斐市长也这样。 这一次,云泥一连喝了好几口。 她喝舒服了,好像很惬意,身体也松快了似的,浅淡的眉头不皱了,反而很满足的样子,扭头侧脸靠在斐东的胸膛上,无意识地靠得很紧,还轻轻蠕动了几下头颅。 就仿佛要在自己的枕头上找一个舒适的角度似的。 这个细小的动作,红姐看在眼里很是尴尬:“斐市长,真是不好意思,恐怕小太太还以为是党长呢!” “没事。” 斐东一动不动,等云泥睡踏实过去,这才抬手抱着她,自己轻轻地从床上抽身出来,再把她放回去,让她睡舒服。 “小太太依赖党长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们才新婚。”他直起腰来,故做轻松地跟红姐开玩笑。 “那是那是,我们党长对小太太可宠。”红姐笑说。 斐东笑笑,招手叫进司机,把果蓝递到红姐手中后。 “红姐,那就辛苦你了,祝小太太早日康复。” 红姐有些受宠若惊,斐市长平时也常到党长家里去打牌,但是很少听到他会和下人们讲话,今儿,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斐东转身大步朝着病门房口走去。 他的到来没有让医院里知道,否则那些医领导又得来缠上半天。 司机紧紧跟着他,不敢发一言。 两人进了电梯,斐东站在前面,他心里很复杂。 看着电梯门合上,云泥那间病房们一点点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莫名心里也有些失落。 上车后。 司机小心问他:“斐市长,现在去哪里?” 去哪里? 斐东一时居然想不到一个可以去的,可以安心休息的地方,家里,是冰冷的,除了佣人之外,他即没有孩子,也没有父母。夫妻?思玲只知道整天打牌和跟他要钱。 去找朋友? 从政多年,哪里还会有什么朋友,上赶着来的,不是求你就是想要巴结你,等他的官权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已经早就迷失了自我,在某些时候,他反而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人利用的提权机,他们想要什么,找他就是了。 黑暗的后排坐位上,斐东扯唇苦笑一下。 他默不作声地点燃一根香烟,吸了两口才说:“去城北酒店吧!” …… 城北酒店。 酒店房间里已经布置一新了,因为是党长女儿来住,大家不敢请她到其他地方,但是暗中加些料儿还是可以的。 比如浴室里的东西,别是一次性的,全是高级货,地毯,换成了女孩儿最喜欢的澳洲粉色羊毛地毯,还给装上了梳妆台,衣帽柜等等。 这会儿,陆言妙正坐在床上涂指甲油呢。 有人敲门。 她以为是助理来接她去上戏了,哪成想走到房间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看了一眼,居然是斐东。 那天晚上在车子里云雨过后,她答应斐东从此两人不再有来往。 可到好,现在是他自己找上门来了。 陆言妙故意问了一声:“谁呀?” “我。”斐东的声音低沉,像是窝着一口火气似的。 “你是谁呀?” 她又逗他。 这一次斐东不说话了,他知道陆言妙从猫眼里看着他,突然就有些烦燥,转身就走。 陆言妙这会儿急了,连忙打开门去将他给拉了进来。 关上门,反手便勾住斐东的脖子:“怎么着斐叔,是不是想我了?” 斐东没说话,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着了魔,对某些事,而不是陆言妙。 他原先觉得挺热的,所以西装外套就勾在指尖上搭拉在肩膀上,这会儿陆言妙勾住他的脖子,斐东眼色一暗,索性把外套随手扔了出去,低下头就吻,住了陆言妙的红唇。 “唔……。” 陆言妙轻哼着,回吻着他,一面又要撩他:“斐叔,我一会儿还有戏要去拍呢。” 斐东阴沉着脸不说话,伏头啃着她细长的颈项,一手腾出去将门给反锁上。 转身便将她抱起来走到床前去。 “斐叔,你说句话啊,你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现在是说话的时候吗?” 斐东将她往床上一扔,扑上去吻她,呼吸渐渐变得灼热,他抬起上半身扯自己脖子上的领带,倒在床上的陆言妙坐起来,帮他解衫衣扣子。 很快,两个人再度贴合抱到一起,暖暖的粉色灯光下,不消片刻便娇,喘连连。 …… 此时的党长家,几个太太正在打牌呢。 思玲说:“哎呀,不知道为什么,我眼皮子只跳。” “去,你还真信这个。”有个太太笑道:“八成是要进财了。” “但愿是进财。”思玲说。 今天她来的最晚,她先去和廖平在公寓里胡搞了一个下午,骗斐东说去做美容了,让他先来帮忙打两把,后来她到达党长家后,斐东才走。 几个太太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话。 苏蓉是最心神不安的一个,大约半个小时,她就会叫良定打电话去医院里问问云泥的情况。 说是烧一点点退了,后来又喝了两次水。 但意识还是有些不清醒,明儿,又或者是晚上就会大有好转了。 苏蓉想,给陆言妙打个电话,让她也找个机会去医院里看看云泥,这样能缓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至少也可以让党长对她的态度有所改观。 可是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对方都没接。 陆言妙正在斐东的身下受苦受难呢,叫得整个房间都快要装不下她的声音。 第50章:目标已定 在斐东最后重重一击之时,陆言妙咬着他的肩膀含糊地说了一句:“我看上个男人,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弄到手。” 斐东没答应她,他的思绪和身体都在云端里飘着。 一会儿,才闷哼一声让身体瘫软下来。 侧身一倒,躺在陆言妙身边,斐东点燃一支烟悠悠地抽着。 陆言妙缓了一会儿才坐起来,将头枕在他的胸膛上,用细长的指尖一圈一圈地画着小圈儿:“刚才,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斐东面无表情地问:“什么?” “我说,我看上个男人,你一定要帮我。” “呵,陆小姐看上的男人,还需要我帮忙吗?” “这个男人不同。”陆言妙低下头,用齿尖轻轻一咬他胸前的敏感部位,咬得斐东身体一颤,她继续说:“他是S市的神,哪个女人得到他,就等于得到了全世界。” “哦?在我眼皮子底下,竟有这样的男人?” “嗯。”陆言妙抬起头来,去吻他的喉结,吻到他唇边的时候,媚眼如丝地说:“他是尚集团总裁,尚爵。” …… 一天后,云泥彻底地清醒过来。 她头疼欲裂,还好张开眼睛第一眼看到是红姐关心的表情。 “红姐,我发烧的时候,没有说胡话吧?”云泥虚弱地靠在床头上,红姐给她准备了清粥。 “没有,你要是能说两句话那就好了,小太太,你这次发烧,可把党长吓得够呛。” 云泥虚弱的笑笑,没说胡话就好,她就怕自己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说了什么。 “爷呢?” “有公务昨天就出去了。” 正当她们说话的时候,苏蓉赶到了。 她一晚上没有睡好,听说云泥醒了,就忙不迭地赶来。 进屋后坐到病床边拉着云泥的手,语重心长道:“泥泥,看看你身体这么弱,可不是要把我给吓死吗?” “太太,对不起。” 云泥是真的被苏蓉给感动了,她的两眼一红。 “傻丫头,这句话啊,你留着跟老爷说,他比我还要着急一百倍。” 苏蓉硬接过红姐手里的粥碗,她亲自喂给云泥:“以后你就得多吃点,身子这么弱怎么行。”突然话峰一转:“红姐,你出去,我和小太太说说话。” “是。”红姐答应一声,连忙转身出去了。 苏蓉这才道:“泥泥,通过你生病这件事情,我想到一个问题,你和老爷的感情一直这样不上不下的,会不会是因为你们都顾虑着家里有我存在,所以有些放不开手脚,要不这样吧,我在外面给你重新置办一套别墅,到时候你就搬到那边去,党长也可以时不时地过去,那时候,你们不就放松了,自在了。” 云泥吓死,还没等她话说完就打断道:“千万别,太太,你这样对我好,我承受不起,不要再给我置什么房产,我能和你住在一起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党长那边,我会尽量去和他相处的。” “你真的那样想吗?” “嗯。” 看着云泥点点头,苏蓉的笑意情不自禁地挂在唇角上:“那就太好了,泥泥,你可真懂事。” 在苏蓉的鼓励下,云泥一连喝了小半碗粥。 实际上她是吃不下去的,可她不想让苏蓉失望,她很不会拒绝别人,尤其是当别人是为了自己好的时候,就更没办法矫情。 苏蓉走后。 云泥主动给党长打了个电话,她心里有些五味阵杂,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主动给党长打过电话。 电话那头的党长好像在忙碌着什么,所以关心地问了几句后就挂线了。 之后闲下来没事,云泥就想下床走走,一连病了三天没有吃东西,现在吃一点都觉得难受,她想出去消化消化。 她没让红姐跟着,而是自己慢慢地走。 反正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没力气而已, 医院的住院部两幢楼之间隔着一条长长的通道,敞开式的,有个蜿蜒的蓝色玻璃房顶,阳光剌透这玻璃房顶洒下来,将走道也涂成了淡淡的蓝色。 这使走在这条走通道上的云泥更显得苍白无力。 她走到走道中间的时候,停下脚步站在扶手边吹吹风看看楼下的风景。 微几吹过时,她披在脑后的黑发缕缕微动。 云泥总是有那种以世无争的气质,她站在哪里,都会恬静惹眼。 陆言帛从那头楼里出来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她。 他微怔了一下。 想转身,但是因为有个资料等着急用,只好又继续往前走。 正好要走近,犹豫着要不要跟她讲话的时候,云泥突然就扭过头来了,她只是无意识的一个动作,想要继续往前走而已,没想到就看到了陆言帛,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沉默着,空气仿佛有瞬间的凝结。 最终还是云泥拉开平静的笑容:“言帛。” “唔,我去拿份资料。” 陆言帛话完就想走,他的表情是冷漠的,淡然的。 可是内心却凌乱不堪。 云泥只好继续走自己的路。 两人擦身而过,陆言帛往前走着的脚步却又蓦地住下了,他高大笔直的身形在白大褂下一顿,最终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就好好爱他。” “……”云泥转过头去看着他的背影:“言帛,你说什么?” “没什么,照顾好自己。” 他淡淡地加了一句,继续往前去了。 云泥愣怔地看着他走远,一时不解地愣了愣。 他刚才说什么?说好好爱谁? “姐姐?” 一道惊讶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云泥回头就看到妹妹云月从那边朝她小跑过来,云月很吃惊:“你怎么会这里,而且还……” 她穿着病号服呢,因为太瘦了,虽然个子撑起了衣服的长度,可是却显得又宽又肥大。 “没什么,我只是小感冒了,所以才来医院里打针而已。” 云泥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党长一定是怕爸爸担心,所以才没有告诉他们她入院的事,谁知道那么巧呢,居然在这里遇上了另一幢楼里出来的云月。 她此时的话,云月自然是有些不相信的:“小感冒也要住院,我才不相信。” “呵,真的是感冒,发烧而已,可是党长担心我,所以才要让我住院。对了,爸爸这两天怎么样?” “党长可真疼你。”云月抱着她的手臂:“爸爸还是老样子,伤口没有继续恶化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有妈妈在呢,你放心好了。” 云泥欣慰地点点头:“你出国的事情准备得怎样了?” “差不多了,等签证办下来就走。”云月道:“姐姐,等我走了,爸妈可就交给你了,你会很辛苦。” “你不了解我么?我什么时候怕苦过。“ ”那是那是,云泥小姐是什么,世界第一强女人。“ 云月靠在她瘦弱的肩膀上,两姐妹相视亲昵地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云泥觉得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爸爸的病情能够稳定,妹妹云月也能够如愿出国,也觉得自己为家人做了努力,所以无论自己的结果如何,都不重要了。 时间一晃而过。 两天,整整四十八个小时,可是尚集团里一个简单的收购方案却怎么也过不了尚爵的眼。 高层都被挨个骂了遍,就连蓝乔也不能幸免。 这个时候整个尚家最最安全的人就是管家正德了,因为有尚老爷子在呀,尚爵再大的火气,见了老爷子也得全压住。 今儿他又陪老爷子去马场溜马。 天气不错,阳光晴空万里的耀眼,可是老爷子却有些蔫蔫地提不起劲头来。 正德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终于忍不住问了:“老爷子,你这是怎么了?如果不喜欢这匹马的话,我们再给你换。” “不关马的事。”尚老爷子摇摇头:“我是在等一个人。” “等人?”正德困惑不已,平时尚老爷子回来S市也不喜欢出去结交,怎么就有人要等了呢。 “正德,你还记得前几天那个小姑娘吗?长得很好看的,说是要敲诈我的那个。” “呃,有那么一点印象。” 正德心里暗惊着,老爷子要等的人居然是云小姐。 尚老子道:“我要等的就是她了,哎,不知道小姑娘今天会不会来,我想跟她聊聊天,总觉得她和我很有缘似的。” 回头。 正德就连忙打电话把这事儿告诉了蓝乔。 尚爵的习惯他知道,要是正在开会的话,一般电话就是蓝乔帮忙接了。 这下一接电话后,蓝乔头都大了,落地窗内的大会议室里,总裁正威冷地坐在主坐上听高层读报告,他现在进去传达这事,不是找死吗? 再者这两天他反复观察下来,发现总裁食欲大减,酒量大增,还易怒,就像枚放在烈日下的炸弹,随时会暴,最要命的一点就是,看哪个女人都不顺眼。 综以上几条特点,蓝乔终于悟明白一点,总裁这是……想见云小姐? 可,真是这样吗? 犹豫了一会儿,蓝乔只好再拨正德的电话回去:“德叔,现在是开会的时候,这件事情能等会议结束后再禀报吗?” 正德在电话那头公事公办的:“不能,少爷说过,老爷子有任何我们无法做到的要求都必须禀报他,这老爷子不心情不好可是大事,要是出点什么,你我都担待不起。” 第51章:作不作 挂了线后,蓝乔只好硬着头皮进了会议室。 走到尚爵面前伏耳将事情跟他大概说了一下,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总裁只是冷看了他一眼之后,淡淡道:“告诉正德,让他转告老爷子,就说那天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声音低沉不大。 但全会议桌的人:“……” 蓝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真的这样说吗?” 话完他就被尚滑爵如剑一样冰冷的眼神给逼得连忙转身走出了会议室外,打电话去给正德:“德叔,总裁让你说,云小姐已经……。” 话还没说完,手里突然一空,电话没了。 连忙回头才发现总裁就站在他身后,电话是被他给抢过去的,这会儿正冷脸对着电话那头的正德吩咐道:“去接卓琳陪老爷子散散心。” 正德只能答应:“是,我会尽快去办。” “很好。”尚爵得到了满意的答复,随手将电话朝着蓝乔一扔,进会议室里开会去了。 蓝乔惊慌地接住电话,看了一眼才发现,还没断线呢。 连忙拿起来问道:“德叔,还在吗?” 正德答应:“蓝秘。” “救救我德叔,救救整个尚集团的员工,再这样下去,我们得被总裁给折磨死了。” 电话那头的正德笑言:“蓝秘,少爷自己心里有数,你们做好份内的事情就行。” “可是……。” 没有可是,电话已经挂断了。 做为一个忠实的管家,正德是不会说主子半句背后话的,这其中的意味儿,只能靠蓝乔自己去惴测。 …… 云泥出院了。 党长火急火燎地赶在她离开医院之前到达,进门的时候,正好护士给云泥做完基本体检刚从病床上起来。 “别动。” 党长进门了。 他的绿色衫衣有些皱了,外套转手递给良定,走过去伸手就要抱她。 “爷,我没事,真的,早两天我就恢复了正常。”要不是他硬要求再医院里疗养两天,云泥早就想出院了。 “别动。” 党长劲臂一张将她很轻松地公主抱抱了起来,他还穿着军装,浑身上下男性荷尔蒙暴膨,声音低沉而疼爱地说:“就当给我一次弥补这两天不能陪在你身边的机会。” 云泥怔忡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病房门口站着许多人,苏蓉,良定,还有跟着党长从外地回来的廖平,红姐和那个女佣,更别说那些挤在病房门口的医生了,大家都不敢多言。 一起让开,给党长让出一条路。 让他用霸气威武的男人方式,抱着云泥走出了病房。 良定几乎是在愣了一愣之后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帮党长清着前面挡道的人。 就这样,党长一路将云泥抱到了停车场上,将她放进军车里,这才长长吸了口气:“还是太瘦,得给你定个目标,一定要胖到我抱不动为止。” 云泥扑哧一下就笑了起来,刚才的那一刻,她心里其实是尴尬的。 就算做小太太,她也只想安静地做,而不想这样的大张旗鼓,可是党长的冷霸性格,却又不喜欢藏着掖着。 谁想这一转眼党长居然开了句玩笑,她忍不住笑起来,心里的尴尬也减了不少。 “爷,你也累一天了,快上车。”她催促着他。 “我不累,只要看到你,多累都不觉得累了。” 党长抬手帮她顺了顺发丝,这才上去,坐在她身边,拿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掌心里:“学校那边我帮你请了假,至少得休息一个星期才能回去继续上课。” 云泥急了:“爷,这样同学们会怎样看我。” “就这么定了,啊!” 党长微笑着轻轻拍拍她的手背:“这周我没事,可以天天陪着你。” 楼上的那些人这会儿陆续下来,大家各自上了车,军车队有序地缓缓驶出医院大院。 陆言帛站在窗子前看着这一切。 他神色阴晴不定地抬手重重吸食了一口香烟。 …… 回到陆府,党长又轻松地将云泥抱进屋内。 她的手只能顺其自然地勾在党长的脖子上,两人身后跟着苏蓉,苏蓉身后跟着良定,良定的手里提着云泥的拖鞋. 你说作不作,大太太的鞋他都没提过几回。 一直把她抱进卧室里,轻轻地放在床上,党长才道:“记住了,你是我陆长青的小太太,一切殊荣和尊贵,你都有权利享受。” 他想说,包括我,包括我的人,我的心…… 可最终,却只是用脸上的宠笑代替。 站在门侧的苏蓉把这句话听进耳朵里,她心里很是五味阵杂。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绽开如花笑意,这才走进去说话:“爷,你看泥泥今天也出院了,这一场劫算是渡过去了,我们要不要庆祝一下?” 党长一手拉着云泥的手,回头道:“要的,当然要庆祝。” “那,是我们三个人庆祝呢,还是全家?” 云泥知道是她开口说话的时候了,便道:“爷,让言妙和言帛回来吧,一大家子聚聚,热热闹闹多好。” “这……。”党长犹豫了片刻,女儿到还好,但是儿子就……陆言帛对云泥的心思,他又岂会看不出来,但是现在云泥开口了呀,而且这父子之间的僵局,迟早都得破,最终还是点头:“好,打电话叫他们一起回来。” “谢谢爷。” 苏蓉可高兴了,连忙回自己卧室里去打电话。 她更没想到的是,言帛也答应回来吃饭了。 真是高兴呀,一大家子,已经快有十个月没聚在一起了。 很快,陆家便一片喜气洋洋地忙碌了起来。 不知情的还当是办什么喜事,知道的,心里都明镜儿似的,就是小太太感冒好了出院,全家人庆祝而已。 …… 正在片场化妆间里卸妆的陆言妙啪的一下,将手机扔在桌上。 “什么东西,发个烧出院还要庆祝。” 小声地嘟喃着,心里很不爽。 助理小孙在她身边小声道:“妙姐,听说那事儿了没?” “什么?” 大概又是些乱七八糟的小八卦,她也许还没兴趣听呢。 小孙道:“昨天才听说这事儿的,前几天尚集团的总裁秘书招了几个女人去峰塔,最后只留下一个。” “峰塔,尚爵的地盘?” 陆言妙来了兴趣:“留谁呀,你到是说说,那峰塔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 “留下的女人叫卓琳,还记得吗,前两年选美选出来那个小嫩模,要不是这个小道消息,谁知道她。” “我怎么对她一点印像都没有?” 小孙说:“那当然,她谁啊,要不是这次能进了峰塔,谁怎么知道她的名字,不过这事儿,却是在圈子里传开了,你说她被留下来,是留给总裁秘书用呢,还是留给总裁用。” “留给尚爵用?哼,她也配。” 陆言妙眼前掠过尚爵矜冷而高贵的样子,他那样的男人,一般女人怎么可能入他的眼。 那次在爸爸的生日宴会上,她完全没料到那天尚爵会到场,要是知道他会去的话,她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打扮,可偏偏她从片场上赶回去得急,所以才没敢往前凑。 她要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留给尚爵,让他第一眼看到她这位陆家千金时就会从此念念不忘。 不过现在听了小孙的话,陆言妙心里却有些不舒服起来。 其实就算用脚指头也能想得到,哪怕总裁秘书有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把女人带到峰塔里去玩呀,所以很明显,卓琳这个小嫩模,就是留给尚爵用的。 越想越生气,陆言妙扭头道:“搜搜她的照片,发两张到我手机上。” 一会儿小孙就搜到了:“她去峰塔这事儿只是在圈子里小传,媒体可不敢报道,只要是关于尚家的新闻,谁写谁倒霉。” “长得也不怎么样啊!”陆言妙看着照片上的卓琳,她好看的眼睛里流过一点点冰冷。 女人嘛,要树立一个无形的敌人,一点都不是难事儿。 实际上卓琳已经从峰塔转移到尚宫了。 仅仅三天的时间,她很聪明,知道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只不过…… 她也三天,没有看到尚总裁了。 说白了,她还没有资格见,这三天里她只是负责逗尚老爷子开心而已,其他一无是处。 今儿下午,还是没有看到尚总裁回来,她心里着急呀,最关键的,不就是拿下尚总裁吗,他不回来,她一身媚功也没处用。 卓琳终于忍不住,找了个机会偷偷地问正德:“哎,管家,尚总什么时候回来?今天晚上会回来吗?” 正德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卓小姐找少爷有事?” “也没什么事,可我……不是在尚老爷子心里,是那个叫做云琳的嘛,不管对方是谁,可是大家做戏要做足,没有他,我总觉得缺点什么。” “那个不重要,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份内就可以了。” 正德话完就往前去了,他在内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这个女人不行,和云小姐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 其实不光他这样觉得,就连尚老爷子也觉得有些别扭。 表面看,这云琳是淑女的,打扮也得体,可是做事情和说话就有些…… 老爷子不解地想,为何云赋廷的孙女会是这样?他百思不得其解。 第52章:挑剌儿 下午六点,陆家准时开席。 陆言妙回来了,陆言帛也回来了,大家各怀心思,在餐桌前落坐。 菜早已上好了,都是美味佳肴。 苏蓉说:“爷,知道你好那一口,特意让良定去祥瑞斋定了酥肘子。” 党长点点头,威严地端起桌上的红酒杯:“来,大家好不容易聚齐,也祝福小太太身体健康,一起喝一口。” 大家都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各自喝了一口。 陆言妙最终是在苏蓉的目光逼视下,还伸手给云泥夹了块鱼:“云泥,你多吃点啊,好好补补。” 她一番好心的话却让党长不高兴了:“你应该叫她小妈。” 云泥连忙道:“不,爷,我更愿意和言妙像朋友似的相处,她那样一叫,我们就没办法再像同龄人似的相处了。” 陆言妙撒娇道:“爸爸,你看看,云泥都不计较啊!” 苏蓉道:“爷,给孩子们点空间吧,只要他们和和气气的,那就最好不过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 最重要是,党长发现云泥确实不喜欢言妙这样叫她,所以他脸上的阴沉才退去:“那行吧,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可是对于长辈的这种尊敬是应该有,不能乱了辈份。” “知道了爸爸。”陆言妙笑笑。 她很贼,看得出陆言帛只顾着低头喝酒吃菜。 便笑道:“对了哥,这久你们医院里挺忙吧?” 陆言帛笑笑:“还行。” “那云泥的爸爸呢,你有没有好好照顾,云叔毕竟是我们小妈的爸爸,你一定不能大意啊!” 这话,让陆言帛脸上的笑一凝,但他依然点头:“那是当然。” 这边苏蓉就从桌子底下狠狠地踹了陆言妙小腿上一脚,要气死她不是,这个女儿真是屡教不改。 陆言妙被踹得疼死,却不敢吱声儿,只能强忍着。 好在大家都没再意,继续吃饭。 这句话,陆言妙挑的是陆言帛心里的剌儿,所以只要他不发作,大家都相安无事。 之后饭桌上就沉默了下来。 空气仿佛压抑得云泥快要喘不过气儿来,第一次这样一大家子聚堆在一块儿吃饭还是十个月前,她很不习惯这样的感觉。 党长细心地剥了只虾子放在她碗里:“多吃点。” 好像故意的,当着一桌子的面就是要这样做,告诉大家云泥在他心里的位置,他有多宠,多疼。 云泥说爷你也吃。 那边陆言妙突然扑哧一声笑起来:“爸,什么时候再给我们生个弟弟或者妹妹?” 这句话顿时让桌子上空的气息再度降入冰点,大家都愣住,个个把目光转身陆言妙。 她自己却还反问了一句:“你们看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吗?” 苏蓉连忙低声怒斥:“言妙,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 “好,好,我什么也不说了成吗?” 陆言妙愠怒,低头狠狠往嘴里扒饭。 这时候陆言帛才端起红酒杯朝着党长举了举:“爸爸,咱爷两喝一口。” “呵,难得。” 党长说,抽了张纸巾擦掉手指上的虾汁,端起红酒杯和陆言帛喝了一口,杯子没放下又开口:“说吧,想求我什么事?” 他太了解他这个儿子,要是没事求他,今天他真的会回来?还会主动和他喝酒? 有的时候,党长觉得儿子的脾气像年轻时候的自己,但有的时候,他又拿这样的倔强无可奈何。 陆言帛神情微顿一下,道:“我想重回军队。” 现在一桌子的人都哑然了。 陆言帛以前曾经在军队里呆过两年,可是后来他实在是喜欢医生这个职业,所以才放弃军队从考医学,当时还气得党长很长时间不想见他,没想到时过境迁,这时候,他却又突然说要回军队了。 党长的目光良久地看着儿子,他企图从他的眼里看到哪怕是一点点退缩。 可是没有,陆言帛的目光很坚定,甚至比几年前说要从医的时候还坚定。 这坚定让人不得不信服。 “好”党长最终点头:“你去医院那边退一下档案,一个星期后,廖平会通知你到哪里去报道。” “是。” 陆言帛当下就站起来行了个军礼。 这一下把党长哄开心了,把苏蓉也哄得开开心心:“好了,现在我们家,总算是一切和美了。” 云泥目不斜视,她默默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陆言妙给她夹的那块鱼肉剌儿特别多。 …… 此时的峰塔,后院游泳池里。 哗啦一下,水里走出一把完美的身材,紧实修长的腿,腹肌精壮诱人。 蓝乔连忙将浴巾递过去,这几天总裁发疯,他也不能休息,得一刻不停地陪着。 尚爵擦着发上的水珠子,一面往大厅里走:“有没有打电话去问正德,尚宫那边怎么样?” “打了,德叔说老爷子颇有些不满你不回尚宫去陪他,而且他还说,那个卓琳,好像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懂事。” “先应付两天,也许过不了后天,老爷子就呆不下去要回北欧了。” “应该不可能,德叔说,老爷子说了,他明天还要去溜马。” 这话让尚爵蓦地扭头,目光冷历:“他还要去找那个死女人。” 蓝乔吓得垂下眼睛:“大概是的,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就是很喜欢云小姐。” 这事儿,是正德跟他说的,否则蓝乔还一直蒙在鼓里。 “这个该死的女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魔力,居然能让一个老人家对她念念不舍。” 愤恨地低咒了一句。 他上楼去换了身衣服下来,还是得回尚宫去看看老爷子。 尚宫,尚老爷子正在凉亭里由正德陪着下象棋。 卓琳正无聊得要死,刚开始没几分钟,她就开始打哈欠了,这会儿正低头玩电话呢,面前突然大步走过一个高大的身影。 吓得她连忙抬头…… “这步不错。” 尚爵已经站到老爷子身后,薄唇一抿赞他。 尚老爷子眼睛都不抬一下:“瞧瞧,我们的大忙人尚大总裁终于有时间回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这几天公司里有收购案。”那边正德已经连忙站了起来,换尚爵坐下去,他修长的指夹起一子,轻轻落下:“老爷子不会怪我吧?” “岂敢岂敢哦!” 老爷子扶了扶眼镜,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此时因为看到尚爵回来而连忙打起精神来站在不远处,两眼里全是仰慕和惊喜的卓琳。 尚爵现在才反应过来,头疼。 他刚才忘记了一个重要的细节,过来的时候直接就无视了卓琳,这会让老爷子怎么看? “云琳,过来。”他只好抬起手来,朝着卓琳招了招。 卓琳惊喜得连忙往前走。 “不用了。” 哪知才走了两步,老爷子突然开口了,把卓琳吓得站在原地,不敢进退。 尚爵笑着问:“怎么了,是不是她不懂事,惹你老爷子不高兴了。” 老爷子再回头看了一眼卓琳:“不是小姑娘不懂事,不懂事的那个人是你,你干嘛找个假的来骗我,真当我老到昏庸的地步了?” 呃! 尚爵愣住了,他知道老爷子迟早会明白过来,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现在只得挥挥手,让正德上前去将呆滞在那里的卓琳给请了下去。 这才好脾气地道:“不是你老人家催得急嘛,只是想要讨你个欢心而已。” 老爷子摇摇头:“云家那孩子在三岁左右的时候我见过,虽然不知道现在长什么样了,但人都说,三岁定老,那孩子的性格,绝对不会这样。” 尚爵落字的手顿了顿。 云家,老爷子一向讳莫如深,难得他会主动聊到。 而他自己所知道的,也不过是老爷子说给自己订了门娃娃亲而已。 现在,尚爵有意探一探。 “老爷子,听你的口气,十几年前你和云家往来很密?” “那是当然,你别小看云家,那时候,他们家可也是豪门大户,只是后来才落败了,所以说云家的孩子,那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可不比你差。” 尚爵笑笑,落子。 接下来老爷子便不愿意再聊当年事了,只说让他快点找,他可不想有生之年看不到。 …… 翌日。 云泥起床后没事可做,她实在是想回学校,可是党长不让。 只好说去图书馆转转。 党长不方便陪着去,又实在怕她闷得慌,这才答应下来。 云泥穿条牛仔裤加白色衫衣,头发随间挽在脑后,很随性而清爽,就这样出门了。 哪成想她刚走出大门口,就见陆家不远处的外院墙边人行道上,棕色木质的休息椅,一个好看而邪气的男人坐在那里,黑色的立领西装,眉眼里带着万年冰封似的冷凌,侧着头,看着她。 “……” 云泥当场就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心脏都重重地缩了一下,下意识转身就想要返回陆家大院去。 “你敢。”身后传来一声冷冷的。 蓦地一下,她就吓得停下了脚步。 是的,她不敢,她害怕自己这一进去,尚爵也会跟进去,她心里很清楚,他是能做到的。 云泥只好挺直背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过身走到他面前:“尚先生,你找我有事?” 那天,在塔峰之后。 她就觉得他们再也不会见了,至少,她是不想再见到他了。 几天不见,还以为他也厌倦了,没想到却追到了这里来。 第53章:不要在这里 尚爵从休息椅上站起来,他高大的身影似将她的娇小笼住,但面无表情,朝着不远处的车子歪了歪头:“上车。” 云泥怔住。 扭头看向他说的车子,驾驶位上坐着蓝乔,僵硬的蓝乔,面地表情地朝着她抬下手:“你好,云小姐。” “还是,你想要在这里跟我谈,我不介意。” 她还没开口,耳边又响起了尚爵的声音,他很慵懒的样子,双手插在裤袋里。 管她是不是陆长青的小太太,这里是不是陆长青的家,他无所谓。 可云泥不同,从看到他第一眼起,她就心惊肉跳着。 好在,她知道出门的时候,党长和太太都在后院里喝早茶,言帛兄妹两又一早出去了。 可是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没办法,她只好冷脸朝着车子走去。 尚爵跟在她身后,等她进了车后,他也坐进去,长腿张着只给她一点靠车门的空间。 就在这时候,陆家大门里突然走出个人来,是红姐,大概要去买菜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红姐就朝这边转过头来。 云泥一吓,连忙弯下腰去趴在车门上躲藏。 可谁想她这一趴下去之后,圆润而翘挺的臀部就毫无悬念地一下子抵到了尚爵那紧实的大腿侧上。 这个姿势很暧昧,也很撩人。 看得尚爵喉头一阵发紧,但嘴上却冷嘲一句:“小太太,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这样躲?心虚?” 好像……这见不得人的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似的。 云泥当然知道现在自己的姿势很不雅,可是偏偏红姐就站在大门口不走,四处张望着好像在找什么,而他们这边,蓝乔又正缓缓地调转车头,这样一来,她如果再稍微动一动,就会被红姐给看到了。 所以她只能忍耐着,尽量不要让自己的臀部碰到他。 但是可以吗? 某人根本就没有一点把脚合起来些的意思,似乎反而张大了用大腿紧紧抵着她。 好不容易,车子调头成功,缓缓离开了陆府门口。 云泥这才松了口气直起身来,呼,她拨拉开披散在脸上的头发,因为长时间趴在坐椅上的原因,白暂的脸颊有几分充,血的粉红。 身边,尚爵侧脸用冰冷的目光锁住她。 “蓝秘,麻烦你前面让我下车。” 云泥开始整理自己的包包,衣服,她一分钟都不想再呆下去,既然已经不在陆府门口,那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蓝乔哪里敢,只敢轻轻抬眼,从后视镜里看到一张冰冷的俊庞后,吓得更是连忙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手里的方向盘上。 “蓝秘。” 云泥的第二声刚叫出来,手腕上便一紧,他被尚爵愤然拉住:“很想下车是吧?” 他目光如利剑一般冷凌,逼视着她。 “尚先生,你弄疼我了。” 云泥多想说是,她想下车,可是她不敢说出来,怕只怕一开口,这个恶魔男就拉开车门将她给扔下去。 所以只能来转移话题这一招。 哪成想得来的却是手腕上更加一紧:“哪怕是我捏死你也是应该的,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我到底欠你什么,是你自己惹上,是你整天缠着我……。” “唔……。” 疯子,绝对的疯子,她粉红色的唇瓣那怕是跟他顶嘴的时候,也有着致命的诱惑力,转眼他就伏头吻了下来。 清洌的淡香和着男人的气息,霸道地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钳住她的手腕。 “唔,尚……” 很快便被他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手也被制住,云泥只能拼命挣扎着抬起腿,想要蹬出去,哪成想抬起的腿却被尚爵大手一反捏在脚腕上,重力往两边一分,他扑了下来。 “蓝乔,车子靠边停,你下去。”幽深的眼里没有半分情感,他恨恨地再次伏下头来吻,住她,舌头霸道地撬开她的粉唇,肆意地掠夺她口中芬香。 这个情景让蓝乔吓死。 他知道总裁是真的发怒了,总裁最恨别人敢违抗他的指令,更何况,他对云小姐已经用了最大的耐心,从进尚集团到如今,他从来没有见总裁去等过哪一个女人,还等了半个小时。 虽然就在人家门口等人家的小太太,有些霸道。 但…… 一般女人对这招都会很受用吧? 容不得多想,后排座位上的战火越烧越旺了。 蓝乔匆匆找了段路边将车子给停下来,要命,这里可是主街道啊。 好在车窗玻璃是隐秘的。 车上。 蓝乔下去的关车门声让云泥绝望,她又何尝不知道这里是主街道。 可是尚爵居然像发了疯似的,他想在这里就要了她。 车窗外车来车往,人声鼎沸。 云泥绝望的停止了挣扎,她刚刚大病初愈,挣扎这几下已经让身体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任尚爵吻着她,手从衬衣底里进去抚着她的柔软。 “尚先生。” 他的吻轻轻啃到了她的脖子上,云泥眼着升起一层水雾,她不挣扎了,而是抬手起来,万般委屈求全,勾着他的脖子。 这一声叫,平静,木然,不带一丝情感。 尚爵停下动作看着她,彼此漆黑的眼里全是对方脸庞的倒影,可是冰冷,却将对方淹没。 “你不就是喜欢我这具身体吗?我可以给你,我也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惹你生气,你要我去哪里就去,但是……可不可以答应我,给我一点点尊严,不要在这里……” 那水汪汪的眼里溢出的泪水,让尚爵心里重重一震。 此时的云泥在他面前低微得轻如尘埃,她怕他,恨他,可还是要将细细的手臂战战兢兢地勾在他的脖子上,于便讨好他,想要让他不要在这样的地方对她做那样的事情。 沉默…… 曾经有那一瞬间,尚爵有微弱的想要抬手将她眼角泪水拭去的冲动。 可是仿佛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她是陆长青的女人,她的心里,也只有陆长青。 “好。”尚爵从她身上起来,自己整理着衣服,声音冷冷道:“我希望你不要忘记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今天你的工作是去哄一位老人开心,但绝不许说自己姓云。” “好,我答应你。” 云泥擦掉泪水,整理自己。 尚爵没有再看她一眼,降下车窗叫呆站在外面的蓝乔:“上车。” 整个过程也就前后几分钟而已。 蓝乔心里明镜,总裁的战斗力不会这么弱的,一定是他们两之间,达成了某种约定。 车子再次启动,朝着尚宫而去。 …… 尚宫。 起床后的尚老爷子刚吃完早餐,他习惯在尚宫的后花园里散会步,等大约十点钟左右,打算再去城北马场看看。 就在这会儿,穿着一身仆人装的云泥走到了他的身后。 接过一脸诧异的正德手里托盘,换了位子,自己小心地跟在尚老爷子身后。 她此时的心情很微妙,完全没料到那天在马场里和她开玩笑的老人家居然是只闻其名不现江湖的尚老爷子,而且,老爷子居然对她一见如故。 这个中的原因她不明白,但是对尚爵那么厌恨,对尚老爷子,她却又一点也恨不起来。 托盘里有小茶壶和青花瓷杯,老爷子习惯在散步的时候,将就把早茶也喝了。 走了一会儿,老爷子说正德,茶。 云泥连忙给倒了一杯,递到老爷子手上。 “咦,姑娘,是你?” 尚老爷子一眼就认出来了,当下颇为惊喜:“你怎么?”看到她穿着一身尚家的米色仆人装,不由得愣住。 “老爷子,听说你很想跟我聊聊天,所以尚总就让人把我给找来了。”云泥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怎么了,不喜欢我出现的话,我这就走。” “啊,不不不,喜欢喜欢,你这个小姑娘很有意思。”尚老爷子开心不已:“只是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泥。” “哦,小泥。” “来,老爷子,称热把茶喝了,之后我们再慢慢聊。” 城堡二楼的落地玻璃窗前,尚爵冰冷的视线在看到这样一幕之后,不知不觉变得柔软。 身后,正德进来问:“少爷,今天中午你在家里用餐吗?” 如果吃,那么得好好准备,他这阵子好像味口不怎么好,总是食不知味的发火。 没反应。 正德又叫了一声:“少爷。” 尚爵这才听到,头也不回地:“有事?” “你今天在家里用餐吗?” “嗯。” “那我去叫厨房准备。” 可是刚转身,正德便被尚爵给叫住了:“等一下,告诉厨师让他们把厨房空出来,让她来煮。” 她? 是谁? 尚爵淡淡地加了一句:“后花园里陪老爷子那个女人。” “哦,我这就去跟小姐说。” 正德知道尚爵不许大家在尚宫里,尤其是在老爷子面前提起‘云’这个姓,所以只能说小姐。 尚爵的修眉同时蹙了蹙,回头问他道:“你说,为什么老爷子跟她聊天的时候,好像比跟我聊还开心呢?” “这个嘛,应该是老爷子这些年来闲云野鹤习惯了,小姐的气质又随性淡然,所以老爷子才会和她聊得投机。” “她真有那么好?”尚爵皱眉。 “这个,少爷自己应该也能感觉得到。” 尚爵皱着冰冷的黑眸转过身,看着后花园里的情景陷入沉思中,在他的心里面,这个女人又笨又虚荣,她真会有那么好吗? 第54章:全世界只有她敢 陆府。 党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叫良定去书店接云泥。 可是去了一会儿之后,便接到良定的电话,小太太不在图书馆里。 要知道这一片高档住宅区里设施配套完整,所以图书馆离家里并没有多见,出大门左拐几十米就到了。 打完电话良定就匆匆回来禀报:“老爷,有人看到小太太上了一辆迈巴赫。” 党长正准备要打云泥的电话问问情况,刚拿起电话,听到跑回来的良定说了这样一句后,他落下去的手便重新拨了一组号码。 “嗯,帮我查一下,今天早上八点半左右,有一辆迈巴赫来到我陆府门口,是谁的车,车子去了哪里。” 对方是交通局局长,接到党长亲自打来的电话,还不得点头如捣蒜地答应下来,挂了线后就连忙吩咐手下去办。 不一会儿,回电话了。 车子是尚家的,路面监控追踪也显示,车子最后进了尚宫。 “尚宫。”挂了线,党长神色暗沉。 良定在旁边着着,他知道党长这会儿心里在想什么,一个月前云泥被尚爵选做私人保健医师的事情,她好像没在家里说过。 没错。 党长想的也是这点。 他在想着,云泥为什么要一直瞒着他这事儿呢? 尚爵年轻有为,又财雄势广,云泥会不会对他动了心? 其实上次在楚洲的时候,那一夜云泥失踪,后来党长在那户所谓的白家接到她,当时他就有所怀疑,可他又不愿意把这种质疑的想法附加在云泥身上。 他宁愿骗自己,也不要去伤害她。 良定这会儿开口问:“爷,我们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小太太试探一下?” “先等等,容我想想。” 党长转身上楼,他在楼梯上遇到正好下楼的苏蓉。 苏蓉看他神色不对:“爷,你怎么了?” 党长没应她,而是叫:“阿定,你上楼一下。” 良定答应一声,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到达党长的房间里,他接到一个任务:“把那些闲散的卒子都收回来,全部监视尚爵……和小太太。” “是。” “还有。”党长叫住他:“你准备的帷房怎样了?” “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你去试试。” “好,这件事情,不能让大太太知道。” “明白。” 良定低了低头:“老爷,小太太那边怎么办?” 党长头痛不已:“尚家并不是好惹的,泥泥今天去了尚宫的事情,先且装做不知道,我对她这么好,到要看看她打算瞒我瞒到什么时候,不过,吃饭点的时候还是要打个电话给她,表面该问的得问。” “是。” 党长又淡淡地说了一句:“安排好帷房的一切吧,我今天晚上就去。” 良定下楼时,苏蓉就坐客厅的沙发上,她若无其事在看电视。 她知道有时候,党长会让良定去办一些事情,至于是什么,党长不说,她也从来不问。 不过今天她有些忍不住了,党长的神色阴沉沉的,和以往都有些不同。 “阿定,发生什么事了。” 苏蓉叫住了良定。 良定只好站住脚步,笑着道:“是小太太出门玩去了,老爷有些不高兴了。” “她还年轻,去玩一会儿就回来了,急什么。” 苏蓉便说了一句,而后继续看电视。 她才不会信,良定说得这样轻描淡写,党长又岂会是因为这点小事就震怒的人? 二十几年的夫妻,她还不了解他吗? …… 尚宫。 正在炒菜的云泥不小心烫到了手,实际上只是做了几个家常小菜而已,可是因为她身体才刚好。 加之尚爵故意整她,不让任何人帮忙,所以她得自己洗,自己切,再炒。 这一翻忙碌下来,体力耗去大半,整个人已经有种快要虚脱的感觉。 尚爵恰好从厨房门口经过。 他几百年都不会从这里经过,今天是特意要来看看这个女人有没有偷懒而已。 谁想就在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云泥一声低低的疼呼。 “啊!” 烫到手了,她连忙将火关了,看手指头,到也没起泡,但是皮肤红了一片。 下意识里就把手指头放进嘴里嘬。 “咳……。” 又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一声轻咳,云泥扭过头去,食指还放在嘴里,粉红色的唇瓣如蝶状一样的噘着,这么不经意的一回头,到叫尚爵小腹部一热。 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妖。 她清纯,无辜,可是她总是会在不经意间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男人欲壑难填。 尚爵漆黑的眸里似流过一抹暗金。 但这在云泥看来是他又要发飚了,她没想到他会来。 当下连忙说了句:“对不起,我赶快炒。” 话完转身急急开火,却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向她走来。 很快,尚爵长腿迈进,上前就将她已经打开的火再次给关了,而后伸手拉过她的手,拉到洗盆前打开水笼头,将她那根烫红了的指头伸到水下冲着。 这个动作让云泥愣了愣。 尚爵也会关心人? 她有些不自在地:“没事的尚先生,我已经不疼了。” 尚爵便扬了扬修眉:“你以为我是在关心你吗,你含在嘴里的手指头那么脏也不洗洗,炒出来的菜给谁吃。” 看吧,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 云泥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这人长得好看归好看,可惜,没有一颗那怕是善良一点点的心。 “我知道尚先生,你有洁癖,以后不会了。” 她抽出自己的手,关掉水笼头,拿了张厨巾把手上的水珠给擦掉,转身继续炒菜。 “知道就好。” 尚爵站到她身后来了,因为他高大,将她整个禁固在灶台和他之间。 他低下头去,闻了闻云泥的头发,脖子:“唔,一声的油烟味儿,等下吃过饭后,乖乖到我卧室里冲个澡。” 云泥没理他。 他这叫什么,这叫一本正经的撩她。 就那点花花肠子,她会看不出来。 炒好了,拿了个蝶子将菜倒进盘子里,云泥很认真地摆盘,再用纸巾擦干净碟子边上不小心沾上的酱汁。 整个过程她做得很认真,完全忽视他的存在。 “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尚爵蓦地往侧一步,挡住了要去拿汤匙的她。 先前可以赖炒锅里油滋响,这会儿厨房里可是很安静。 “听到了,麻烦你让一让尚先生。” 云泥眼都不抬一下,绕过他,继续去柜子里拿汤匙。 这个很无视的动作让尚爵有些恼火,这个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 所以他在她转过身的时候,很怒火地再次挡在了她的面前。 这次云泥只好抬起眼来了,她看着这张英俊不凡,却又有些修眉怒立的脸,便有几分颇为无奈:“尚先生,我再不出菜尚老爷子恐怕得饿肚子了,你说,你究竟想要怎样?我好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吻我。”尚爵邪邪的笑。 他的薄唇上拉开的笑却只是维持了两秒钟而已。 云泥已经上前来,垫起脚尖吻了他唇上一下。 “我早就知道你会有这样的要求。” 她说,说话间已转身绕过他,继续做饭去了。 “……” 尚爵有片刻的凝滞后,苦笑一下,这个女人真是,怎么敢敷衍他? 正想说点什么,正德进来了。 “少爷,老爷子问何时可以开饭。” “哦,德管家,麻烦你告诉老爷子,快了。”云泥在那边急忙开口。 实际上尚爵是想问问,平时老爷子也没这么好味口的,怎么今天却要急着开饭,可话到嘴边,却又被她给‘抢’了。 所以只是动了下嘴皮子而已,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这一幕被正德看在眼里,他转身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莞尔一笑。 很快,云泥的最后一道菜做好了。 她急着上菜,一手端了一盘菜,根本就来不及跟这个莫名还杵在厨房里拦拦拌拌的高大身影说话,她很急,时间差不多了,做好菜好想快点离开尚宫回去。 至于说是去尚爵卧室里洗澡之类的,完全只是敷衍一下他而已。 就这样被她给随意冷落在厨房里的尚爵一脸怒火四溢,但,没办法,看她忙得要死的份上,就怒气冲冲地随手帮她端了一份菜出去。 欧式复古设计的尚宫餐厅里。 尚老爷子坐在主座上,他笑眯眯地拿起筷子,刚夹了一点菜喂进嘴里尝尝。 就见大厅那头有个人端着碟菜进来了。 扑哧一下。 看清楚是谁后,老爷子连忙拿餐巾捂住了嘴巴。 这,尚爵上菜,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就连两边站着的佣人都张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少爷亲自上菜? 在场的人只有云泥一个人是匪夷所思的,大家这表情她明白什么意思,只是心里暗讨着,有这么奇怪吗,就是端碟菜而已,难道尚爵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端过一次菜? 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下,尚爵走近了。 “怎么,我孝敬孝敬你也不许吗?” 他把菜放到老爷子面前,神色转为暖笑,坐下去,很绅士地将餐巾铺放好。 老爷子这会儿缓过来了,他很奇怪,今天这位总裁大人即有时间陪他,还会上菜。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夸着,老爷子笑道:“从小到大,你可是连厨房都没进过,今天突然有这份心,我老爷子很是欣慰啊!” 第55章:约个时间吧 这下,瞪大眼睛的是云泥了,她万万也想不出来,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进过厨房。 很快,尚爵和尚老爷子两个人便将餐桌上的菜吃得七七八八了,尤其是尚爵,味口之好,到叫管家正德瞧在眼里,目光意味深长。 云泥的电话响起来。 一看号码是陆府上客厅里的座机,她连忙拿着电话跑到大厅门口接。 电话那头良定问她:“小太太,该是吃饭时候了,老爷让打电话给你,先回家吃了饭再去看书可以吗?” “不用了阿定,我已回学校有点事,可能要一个小时以后才回去,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那,小太太你早些回来。” 良定挂了电话后,云泥长长地吸了口气。 她不知道正德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的,转身时吓一跳。 “小姐。”正德一脸慈祥地看着她:“赎我多句嘴,以你的身份,一个月前你被少爷选做私人保健医师的事,党长不可能毫不知情。” 正德说话,点到为止。 主家的事情他不敢多言,但是云泥这边,他确实是为了她好。 轻声地提醒完这句后,正德转身忙其他事情去了。 到让云泥拿着电话愣在当场。 她斟酌了一下正德的话,突然内心里莫名有股凉意。 没错,以党长的铁腕,那天尚爵当着全校师生选她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可是党长后来却只字不提。 难不成,其实是在等着她自己开口说出来? 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由得有些暗然,莫名到是希望党长能直直率率的问她更好些。 此时大厅里老爷子正跟尚爵说话。 “小泥做的菜味道不错。” 尚老爷子赞不绝口,有的时候,山珍海味吃多了,吃点这种家常小炒更能暖人心。 “嗯。” 尚爵只是淡淡地答应一句,他幽深的目光看了眼门口外打电话的背影。 他今天也吃了不少,在自己不知不觉的状态下。 门外的云泥快速稳下心绪再次回到大厅,不一会儿后尚爵他们也用好餐了。 接下来的碗筷洗净不用她动手,她盘算着找个机会和尚老爷子告别。 可是等她收碗进厨房里出来,却被正德告之老爷子上楼去了。 她原以为对方一会儿就下来,谁想等了十几分钟,正德才告诉她,老爷子是上楼午体去了。 而尚爵却又大拉拉地坐在沙发上滑电话。 没办法,她只好硬着头皮过去跟他道别。 “尚先生,家里确在有事情,我不得不走了。” 尚爵抬起眼眸看着她:“走?可以,不过有些事情你还没有做完。” 云泥以为他所说的事情是上楼去洗澡的事,这叫怎么回事,大白天的,而且尚老爷子也在尚宫。 顿时她瓷白的脸庞泛起一抹潮红。 她心里明白,跟尚爵硬着来是没有好结果的,这会儿便小声道:“能改个时间吗,我今天身体不舒服。” 尚爵冷凌的眼眸深深地睨着她,好像要看穿她是否说了谎话似的。 好一阵才道:“那你告诉我,下次什么时候约?” 呃! 他到不想再吓到她,再逼迫她了,反而把这个难题交到了她的手上。 这话让云泥无措不已。 两个人约在一起会做什么,这么直接的对话,此时从尚爵冰冷的语气里问出来,就好像只是一场木然的交易而已。 可…… 不就是交易吗? 想到这一层云泥反而释然了,她长长地吸了口气。 “至少,不是今天。” “不,我今天晚上就要,你自己出来,我让蓝乔去接你。” 尚爵看着她,给她下了一个死令,加一句:“不要企图敷衍我。” 这话让云泥大惊失色了:“不要,尚先生,不要让蓝秘去接,到时候你给个地址,我自己会去。” “很好。” 这一次,尚爵很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他喜欢看到她慌张的样子,他喜欢用自己强大的气势将她逼得像一头受惊的小鹿,可实际上,当他站在窗前看着她消瘦的身影上了车后,却又一点也快乐不起来。 送云泥回去的是尚宫里佣人用的车,这是她自己提出来的条件,这是为了避勉党长那边的猜测。 有了正德的提醒后,她已经决定把做为尚爵私人保健医师的事跟党长挑明了,但是其他的,还是万万不能让党长知道。 看着车子驶远。 尚爵转身回到沙发上,他刚才并非在无聊滑电话玩,他在看今天尚集团的股市波动。 蓝乔走进来汇报道:“总裁,楚洲那边阮毅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陆长青那边也没什么动静,难道真不是他掳走了阮毅?” “很难说,陆长青这只老狐狸,他可不简单。” 没有阮毅,楚洲那边就一直拖着不能动地。 尚爵转身:“先回公司,把收购案给定下去。” 蓝乔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松快了,果真,云小姐就是一付好药,有她来给做了一餐饭,总裁的心气儿也顺了,那个整整磨了一个星期不让过的收购案,今天有望成功通过了。 …… 在距陆家别墅区很远,云泥就下了车。 她打算步行回去,也好给自己一段时间来做心理准备。 走了几步之后才发现肚子咕咕叫,在尚宫的时候一心只想赶着回来,所以她压根就没想过吃饭。 因为身体太弱,肚子一饿就容易低血糖。 正好路边也有家小超市,云泥便进去里面买了瓶牛奶,谁想正当她准备去付款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道声音在超市门口响起来。 “斐叔,你要咖啡吗?” 这么巧,居然会遇上了陆言妙和斐东。 更巧的是这店太小,小得无处藏身。 云泥只是一愣的时候,他们两已经看到她了。 陆言妙的手挂在斐东的手臂上,这一幕就算党长见了也不疑有他,因为在大家的心里面,陆言妙活泼大方,她平时总是叫斐东叔的,又天天凑一堆的两家人,所以她的手臂挽着斐东也没什么奇怪的。 云泥也是这样想的,甚至,她心里其实什么都没来得及想。 她看到陆言妙和斐东也是一愣,接下来斐东却做了一个很慌张的动作,他连忙垂下自己的手臂,让陆言妙的手滑落下去。 “斐市长,言妙。” 云泥只当什么都没看到,先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斐东笑笑:“小太太好。” 话无扭头对店员道:“拿瓶咖啡来,连这位小姐的牛奶一起付款。” 斐东心里觉得有点挫败感,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云泥,而且还是被陆言妙挽着手臂,更觉得,头一次为云泥买点什么东西的时候,居然,只是一瓶小小的牛奶而已。 那边陆言妙已经走到了云泥面前,笑着说:“云泥,家里没牛奶了吗?还要叫你出来买?” “我没回家,刚刚去学校里有点事情时间呆得太长,回来的时候一时肚子饿了所以就……。” “哦,我知道了,那你快点吃吧,勉得我爸爸知道又得心疼你,虽然,离家只剩几步路了,可你是家里的宝,可不能饿着。” 云泥听得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那边斐东已经拿着咖啡转身过来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心里已经有了个主意。 “言妙,小太太,我看你们聊得这么投机,不如去个地方玩玩,正好今天我也休息,可以陪陪你们。” 陆言妙一听就高兴不已:“哪里呀?” “去泡温泉,泉山里的红酒浴不错,小太太身体刚好,去泡泡绝对有好处。” 斐东自有他的魅力所在,他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当然在行动和言语上都有一番手段。 而且说出这句话后,他就知道云泥必定不会去的,但是,他就是有不给她一点反抗机会的能力。 “小太太,泡温泉对你有好处,再者,如果你不去的话,我和陆小姐两个人去不热闹,就当联络下你两的感情,怎样?” 联络感情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云泥不去也不行了。 她只好答应:“那,我打个电话给爷。” ”不用了,我爸这会儿正在午休呢,等我们到达温泉后再打电话给她。” 陆言妙已上前来拉过她,没有任何的回转余地了。 斐东的车子就停在超市外。 他亲自开车,陆言妙和云泥坐在后排座位上。 斐东一面开车一面就打电话去给秘书,让他安排好温泉那边。 按理来说,他做为一市之长,陪着两个小姑娘去泡温泉有些不妥,可是因为他常常用出入陆家吧,所以大家都没有别扭的感觉。 尤其是陆言妙,一路上不知怎的很兴奋地跟云泥讲了好些话。 这让一向被她视为无物的云泥反而有些不自在。 但……她也确实是想和陆言妙处好关系。 所以只能稍微跟她聊上几句,陆言妙的话语里离不开关于时尚那一类的东西,一会儿又问云泥知不知道KY,哇,连这个品牌都不知道? 她很吃惊:“你不是做了爸爸的小太太吗,他有的是钱,怎么你不去买吗?” 对于陆言妙的追问,云泥只觉得一阵阵地头痛。 她不追求这些东西,也许是因为打小的生活环境,又或者是自身的习惯,现在只好笑着说:“我的衣服只要干净,舒服就好了。” 这静静的一句话,让前面开着车的斐东不自禁地挂了抹淡笑在唇上。 第56章:坦白 大约整整花了一个小时才到达泉山。 云泥从来没有来过,她并不知道会有这么远。 之后去更衣室里的时候,云泥选了一套比较保守的,黑色裤包半截腿,淡绿上装的泳衣。 换好后,给党长打电话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 陆言妙早早就从另一个更衣室里出来,她穿了一身粉色条纹花的比基尼,身材火辣毫不掩饰。 因为他们要来,山泉工作人员早就给他们清了一个池子,倒入红酒花瓣,有种令人酒香四溢的沉醉感。 等云泥和陆言妙到达的时候,斐东已坐在池子里面。 他身材健壮,张开双臂放松地靠在池子边沿上。 眼色深遂,目光远远就锁在她们两身上。 陆言妙心里暗暗窃喜着,她以为斐东的目光是看向她的。 但其实,他的目光无处安放,心也是。 云泥穿得那一身保守,但露出来的肌,肤却白若细瓷,就算该露的一样没露,可还是难掩她的好身材。 三个人坐定后,聊了一会儿。 温泉这东西身体太弱也泡不了多久。 云泥就起身披了浴巾到岸上走走。 这时候陆言妙终于找到机会了,她坐在水里挪到斐东身边,温柔地扶着他的手臂:“说说,你叫她来到底什么意思?” “意思我说得很明确,不就是想要你们两可以好好相处吗?你看看,为了你两,党长多头疼。” “切,你没骗我?” 陆言妙才不信斐东的话,可是从他的脸色看,却又是一本正经。 斐东笑着摇摇头:“当然没骗,好好跟她处吧,这样你也能得到你爸爸喜欢,我听说,最近有部古装戏要女主角,你要是真讨得你爸的欢心,一个主角的位置,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我才不要那个。“ ”哦,那你要什么?“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想要那个神级的男人。” 陆言妙撒娇似的抬起一只手来搭在斐东的肩膀上:”你答应我,帮我把他弄到手,之后你想要怎样都可以。“ 说话的时候,另一只手就在水底下伸了过去,细长的五指从斐东游泳裤里掏了进去。 ”唔。“ 斐东轻哼一声,整个人身子往后抑了抑。 因为是红酒温泉,而且这片已经被工作人员给清过了,况且就算有人路过也不一定能看得出来水下发生着什么。 可是还有云泥在。 ”别闹。”斐东连忙去拿陆言妙的手,同时回头看了一眼远处。 云泥越走越远,好像去看风景去了。 她纤细的身上裹着一块白色浴巾,露出来半截的腿细嫩纤长。 这让斐东很紧张,怕她会突然转头走过来,可不知为什么,越紧张,身体却越法地…… 陆言妙此时便咯咯地笑起来:“你有反应了。“ 斐东脸色绷紧,他拿不出这妖精的手。 而且莫名地,在这种的环境下,又能看得到云泥背影的地方,他莫名地兴奋。 “斐叔,怎样,帮不帮我?” 陆言妙的小手在心里搅起一圈圈水花。 “唔……。”斐东闷哼一声,他抑着头,声音里带了些沙哑:“尚爵不是一般人能接近到的,那天党长的寿宴他为什么会来,我也觉得很奇怪,按理来说……唔……以他的性格,他也不会卖谁的面子。” “我知道,正因为难搞才要你帮我搞,除了你们这些神级的男人,一般人接近不了他。“陆言妙也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她拉过斐东的手,顺着自己的大腿往上抚。 ”看……情况……。“ …… 身体虚弱再到池子里泡过后,云泥有种头昏脑涨的感觉。 她到花园区里去转了一圈回来,远远看到斐东和陆言妙坐得很近,两人大概在聊天,反正她和他们有些聊不到一块儿去,正想着要不要过去呢。 ”泥泥。“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回头就看到党长匆匆地来了,他穿了一身体闲便装,实际上,在接到她的电话时,他已经在路上了。 党长不是要来泉山,而是打算去帷房。 正好去到分岔路口的时候接到了云泥的电话,怕陆言妙又为难她,所以就调头来了。 “爷。” 看到党长,云泥深感意外。 “刚好路过这里,你先等等,我也去换衣服,我陪你泡一会。” 党长急慌慌就想去找更衣室,云泥连忙拉住他:“爷,我不想泡了,身体实在不舒服,要不你泡,我去等你。” 党长愣了愣,看她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子,确实是有些难受的样子,他也就作摆了:”那我也不泡了,你先去把衣服换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会。“ ”好。“ 相距他们大约有十米远的池子里,斐东和陆言妙没有听到党长的声音吗? 听到了。 可是斐东站不起来,他只要站起来,身体上的反应会暴露一切。 陆言妙咬着红唇,在他耳边妖精似的轻笑道:”斐叔,不要管他们,放松,你就快要到了。” 斐东长长的吸气,这个女人,真是妖中魔头啊。 陆言妙的动作更快了。 水下翻动起阵阵水哗。 听到党长说让云泥去换衣服的时候,斐东身体一僵,感觉达到了最顶端。 他无意识地把头往后抑了抑,那一瞬间的颤动过后,他的内心却升起更加深沉的空虚和沮丧。 …… 云泥换好衣服出来,党长正背着双手站在池子边沿上和斐东说话。 斐东泡得大汗淋淋的样子,起身拿了块白浴袍裹着身子:“党长,你好不容易有时间来一趟,我让他们安排,给你和小太太准备一间房内泡池。” 远远听到这句话,云泥下意识地缓了下脚步。 还好党长摆摆手:”不了,泥泥身体不舒服,小女孩,前几天发烧烧得不轻,身子太弱了,不能泡太久。” 斐东笑笑。 那边池子里的陆言妙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她也泡得脸颊红扑扑的,这会儿便开玩笑道:“爸爸,你这么快就赶过来了,是不放心你的小太太和我在一起吧?” “这丫头,你我是不放心,可是斐市长,我就安心,只不过是顺路正好经过,所以进来看看。” “知道了。”陆言妙撒娇道:“你老放心,我以后再也不和云泥吵架了行吗?” “哎,不是她和你吵,是你一个人在吵吵。” 党长和斐东都一起笑了起来。 云泥这才走过去,党长回头看到她,笑容更深。 斐东却有那么一点的失落,他没想到党长会来,而且还来得这么快。 走近后,党长就很自然地拉过了她的手。 “斐东啊,言妙就交给你了,好好带回来,今天你费尽心思让她们两人好好相处的事情,改日我再感谢你。” 斐东擦了把脸上的汗珠:“应该的。” “那我们先走一步。” “党长慢走。” 看着党长拉着云泥的手走远,站在原地的斐东眼神深了深,听到身后陆言妙叫他,转过身时,他一脸冷凌:“我去给你拿杯饮料。“ …… 到达泉山停车场。 党长瞧着云泥的脸色有些苍白。 上车后他抬手抚了她额头上一下:“好在没有发烧。“ 云泥笑了笑:”只是血糖有些低而已。“ 党长便连忙叫良定:“把果汁拿来。” 良定答应一声下车,后备箱里随时备着几瓶苹果汁,都是为云泥准备的。 云泥有些诧异:“爷,你的专用车里怎么会有果汁?” “苹果汁而已。”党长淡淡地笑笑,接过良定递上来的果汁,帮她拧开盖子。 他可是党长啊,官权势大,可是,却多么小心地照顾她。 云泥听到苹果汁两字,心里顿时更加愧疚起来。 这个世界上只有党长一个人留意到她喜欢喝这个,此时接过来喝过一口之后,心里难勉有些酸酸的难受。 她先把眼睛转向一侧看了眼车窗外,这才看向党长:“爷,我有话要跟你说。” 其实在尚宫的时候云泥就知道,正德提醒的这事儿是要她好。 这么大的事情,党长不可能不知道,他也许是想给她一定的空间,又或者是等着她自己说出口,可是无论如何,这都已经是一种极至宠爱的行为。 党长对她太宽容了,让她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哦?”党长的神色不变,依然那样微微勾唇看着她:”小丫头一本正经的,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这时候,良定已经启动了车子。 云泥被他看得有些无措起来:”爷,这件事情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可又怕你不高兴。” “嗯,没事,你先说。” “是这样的,一个月之前,尚集团的老总尚爵到我们学校里去选私人保健医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选上我,后来想想,大概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云泥很紧张,她的心里是紧张的,但是面上,却比心里要放松百倍。 可党长还是把她的慌张和无措尽收眼底。 “这件事……。”他顿了顿:“我已听到一点风声,之所以没有问你,是觉得你一直很喜欢医生这个职业,所以觉得你去尚先生那里做事也是一种锻炼。不过现在不同了,既然你已经告诉了我,那我也要交待你一句,只要不喜欢,离开就行,尚爵虽然强势,但你也完全没有必要委屈自己。” 第57章:一副良药 这就是陆长青,这就是党长。 所有事情他都了然于胸,可却又不点破,还能让云泥心里更加不好受,更加感激涕零。 他这是在变相的告诉她,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她选择,他就是她坚强的后盾。 “爷,我知道。”云泥到底是未经世事的年纪,她对他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 陆长青欣慰地点点头:“只不过以后如果要去他那边工作的时候,一定要打个电话给我,勉得我在家里担心。” “我明白。” 云泥笑笑,拿起手里的果汁喝进口。 心里却是微痛的苦涩,她脑海里掠过那张好看的俊庞,冰冷的声音仿佛飘过耳边:今天晚上见。 …… 云泥想到医院去看爸爸,住了几天的院,后来怕爸爸看出来,所以就算同在一家医院也没敢去看他,只是时不时地打电话而已。 党长便把她送到医院后,还要赶去帷房。 又贴心地交待了几句后才让她下车。 看着云泥的背影走进住院部大楼后,党长眼里渐渐蒙上一层冰冷。 良定怎会看不出他的脸色,便道:“爷,小太太还是没说她今天早上去尚宫的事情。” “开车吧!” 党长头疼地掖了掖眼窝。 声音沉沉:“小太太的事情,在苏蓉面前不能提起半个字。” “是。”良定稳稳地打着方向盘。 帷房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村落而已,离S市大概有三十公里那么远,可那里却是一个对外界来说很神秘的地方。 居说,帷房里有一位隐世高人,他能治好男人的一切难言之隐。 当然,党长的难言之隐,目前他以为除了必要的医生外,家里就只有苏蓉和良定知道。 后来良定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帷房的秘密,所以就悄悄帮他联系上了。 这事儿说起来有些荒唐。 好好一个军中要员,去那种地方找医,这在台面上也确实说不过去。 可是党长没办法呀,他想试试,他也想恢复男儿本色,给云泥做为一个女人应该得到的温存。 一路上,党长闭目养神。 今天为了俺人耳目,车子是良定自己的私家小车而已。 党长也没穿军装。 他闭着眼睛,心里却很乱。 翻来覆去地想云泥,想她和尚爵这其中的千丝万缕。 到达帷房的时候还早,约定好的,在太阳没有落山之前,党长不能进村。 说是村,其实是一个很工整的民族安置点,所以房屋一切设施打造都还整洁,家家户户有模有样。 车子停稳后,党长点燃一支烟,他在权衡着要不要进去。 “爷,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良定得到党长点头示意,这才转身拉开车门下去。 党长默默坐在车上抽烟,他的目光深沉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算得上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只是对于这种乡村医生,他还是抱着很大的不信任。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过来。 车子正好对着一条小河,两个妙龄女子端着一盆衣服到小河里来洗衣服,她们一个穿着红色的民族裙子,另一个穿蓝色,这裙子有点像侗族裙,把女子的腰身裹得凸凹有致,细腰处又少了一块布料,露出一截新芽般的白嫩来。 两女子边走边聊,笑靥如花。 走到小河边后,将手中的衣盆放下,而后走进河里低头洗头发。 不知怎么的,洗着洗着两人居然嘻闹起来,互相往对方身上泼水,顿时那长裙子更加潮湿贴身,细白的腰肢上沾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子,正好迎着阳光,顿使皮肤看上去似有一种莫名诱人的魔力。 党长深深地吸了口烟,他看了眼时间,良定怎么还不回来? 那两女子的嘻闹让他有些烦燥起来,他拉了拉领子,拿出电话打给良定。 可是对方不接。 反到是嘻笑声突然近了,其中穿蓝裙子的女孩子被红裙子的女孩追着泼水,她便远远地跑开了,一边跑一边说:“你等着,我让我哥来收拾你。” 红裙女子长得更妩媚一些,笑道:“你叫他来,我不怕。” 党长一时看得有些郁闷,这么小的村庄里,居然有这么好看的姑娘。 过了没一会儿,果然就来了个男青年,那男青年来到小河边后,一言不发上前就将正在弯腰整理头发的红裙女孩一把抱了起来:“我到是要看看,你究竟怕不怕我收拾。” 女孩咯咯地笑,不怕。 真不怕,好。 男青年长得很健壮,抱她很轻松,将女孩抱上了岸,那岸上一片地,地里种着一种桔色的小碎花,整片看上去像一幅油画。 女孩被放到了那片碎花里面,火红的裙子和着暗香的花朵竟搭配得那样美,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了一会儿之后,缠绵地热吻起来。 这……民风竟然如此的彪悍。 党长连忙把头转向一边,他这会儿坐在车里颇有些尴尬,人家小青年在地里亲热,他也不是要故意把车子停到这里来的,却叫一幕春风时光进了他的眼睛。 没办法,再打电话给良定。 这次良定接了,但声音有些不对劲儿,有些惶恐的感觉。 “爷,已经……已经开始治疗了。” “什么?”党长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治疗,你在哪里?” “爷,你看地里的小青年,那就是给你的药,这位医师说了,他给你的是返璞归真法,你放心,那里早就清场了,村子里也不会有人出去,你就……就仔细地看,然后感觉一下身体有没有变化。“ 党长很是错愕。 他没想到,这所谓的治疗法居然就是这个样子,让他来看一场真人秀。 当下怒喝一声:”胡弄,快出来,走了。“ 良定却在那边说了一句:“爷,为了你的身体,他们已经开始了,你就看一眼,只一眼,好吗?你想想小太太的好。“ 话完良定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一心为主,这时候,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地豁出去了。 “阿定。”党长再叫一声发现电话已挂,再拨回去,既然索性关了机。 而这时候他也才发现,良定走的时候还带走了车钥匙,看来他是和那个什么所谓的医师有约定,早早给他下了个套。 党长无奈而懊恼地将电话往坐椅上一摔。 他在心里怒骂着,反了天了。 堂堂一军之主,怎可以做这么龌龊的事。 可是…… 开了一半的车窗外,女孩的轻叹短呤阵阵传来,就像一道冥音,勾出人内心深处的魔鬼。 良定的话不是没有起任何作用,尤其是那种名‘想想小太太的好’。 做为一个男人来说,没有谁不希望自己变正常。 再加之,声音又离得那么近。 车内的党长最终一点点转过头去。 开满小碎花朵的田野里,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缠在一起,他们像舞者,又像原始的动物,互相紧紧地抵死相缠,揉碎身下一片片花朵,用各种姿势,用最诱人的方式展现出来。 …… 到达医院的云泥小心地给爸爸喂水:“慢点。“ 她帮他擦掉从唇角里流出来的水痕。 因为有她来,后妈安心地回家休息去了。 云爸看着女儿消瘦苍白的脸,心里很难受:“泥泥,党长给了你这么大的一笔钱,大太太她……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这钱太太知道,她不介意的。”云泥为了宽爸爸的心,绽开唇角安慰他:“爸爸,你只要好好养病就行了,外面的事情我都能应付。” 只怕你不能啊! 云爸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的前半生,过的是富贵日子,后半生成了党长家的家庭司机。 这个世界上的人心有多险恶,他看得多也看得明白。 可偏偏,云泥却是那种很容易相信别人和心软的性格,他害怕她将来吃亏,不救富贵,只救个自保也足够了。 可这话,却说不出口。 因为云爸此时也拿不准大太太的心思,他说了,反而让女儿一天天过惊弓之鸟的日子,那样只会害了她。 喂了些水再喂了粥后,云泥去打热水来帮爸爸擦手脚。 谁想她出去洗漱间打热水的时候,居然会遇上了陆言帛。 云泥端着盆,愣了一下后连忙笑笑:“言帛。” 陆言帛破天荒地朝她点点头:”打水?“ ”嗯。” 见他跟自己说话了,云泥很高兴。 虽然只是一个字,而且问完这句后,陆言帛便走过去了,可是她心里很清楚,陆言帛只是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因为她成了他爸爸的小太太,但实际上,他是在暗中关心着她的,不是吗? 比如上一次党长去楚洲她晕倒,不就是他打电话给党长的。 这几个月来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仿佛落了地,云泥长长地吸了口气,她相信随着时间流逝,陆言帛会慢慢理解她。 她没有了妈妈,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让爸爸好好活着,所以,就算当党长的小太太又有什么关系。 心里想着事儿,打好水的云泥转过身时。 “啊!” 她吓得短促地惊叫一声,因为是背对着门口,她并不知道陆言帛是什么时候又返转回来的,此时正站在门口,神色冷凌地看着她。 差点连手里的盆都吓掉了。 门口的陆言帛淡淡地:“我吓到你了?” “没事。”云泥惊魂未定地绽了绽唇:“有什么事吗言帛?” 第58章:找个心属他的女人 陆言帛上前一步,接过她手里的水盆。 这个很简单的动作在以前是那样的顺其自然,可是现在,毕竟他们两已经好几个月不讲话了。 云泥心情有些微妙的五味阵杂。 她连忙追上陆言帛已经出了洗漱间的脚步。 陆言帛没有回头,而是一面走一面用平静的语气问她:“等下可以一起吃顿饭吗?” 云泥愣了愣。 这是他主动和自己和解,她当然不能拒绝,可是爸爸怎么办? 像是猜透了她的短暂沉默似的,陆言帛道:”我会让专门护士陪着你爸,不会走太远,就在医院对面的那家中餐厅里面吃点。” “好,等我帮爸爸擦好身子后去找你。” 云泥接过陆言帛手里的水盆,感激地朝他笑笑,往前进了爸爸的病房。 …… 帮爸爸擦好手脚赶到餐厅的时候,陆言帛已经点好了菜。 云泥抱歉地笑笑坐下来。 服务员上菜了,全是她爱吃的,这一点,他到是没忘。 “吃吧!” 陆言帛像曾经的每一次一样,他是有钱公子,在云泥的整个初高中时段,甚至后来上了大学,他都会请她时不时地吃上顿大餐,那时候的他就是这样。 用温暖修长的指尖,将筷子从塑料袋里拿出来,递到她手上。 在照顾女人这方面的绅士手段上,父子两到是有些相像。 “谢谢,你也吃。” 云泥接过筷子笑笑,她很自然,也很习惯性地给陆言帛夹了点菜。 陆言帛没说什么,低头吃。 菜是美味佳肴,人却颇有些冷漠。 云泥不傻,她知道自己和陆言帛之间的这道坎,不是说过去就能过去,但也没想到,坐下来吃饭后,两个人之间会这样长时间的沉默。 吃了一会儿后,陆言帛才抬起清澈的眼睛看着她。 没有太多表情:“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在医院里了,明天开始,就会停职等调令。” “我知道,你要回军队了。”云泥尽量温和地递给他笑意。 她其实有些不明白,陆言帛以前曾经跟她说过,他毕生的志向就是做一名医术精湛的医生,而实际上他也做到了,当初云泥报志愿的时候,多少还是受了些他的影响。 这么爱这一行的人,却突然要转行了。 “对,我要回军队去。”陆言帛的目光里没有太多情感:“你不觉得我奇怪吗,为什么要放弃。” “言帛,我相信你的选择都是深思熟虑过的,你一向做事情都很有把握。”云泥只能这样说。 ”是吗?“ 他笑笑,有些牵强:“那看在我们以前曾经是朋友的份上,你以后会帮我吗?” 这话有些突兀。 到让云泥怔住:“帮你?” “是啊,你不是我爸爸的小太太吗,现在我入了军队,他将来就会是我的最高长官,到时候,你可以帮我说说好话,也能让我大树底下好盛凉。“ 陆言帛话完看着云泥,一字一句,很认真地:“泥泥,这句话,我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以后你一定要帮我。” “呃,如……如果我能说得上话,那我一定会。” 云泥心里莫名一缩。 官权,商利,一向都不是他陆言帛的眼中物,可是现在他究竟怎么了? 她不好去问他,好不容易两个人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说话,她不想破坏现在的氛围,也知道,就算问了,陆言帛也未必会告诉她。 餐桌旁边落地窗外的马路上。 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缓缓驶过。 尚爵只是很随意的一眼看向街道,就看到了正好坐在落地窗前的云泥。 他刚从公司里出来,因为接到正德的电话,说老爷子在北欧的一个老朋友去世了,心情很不好,嚷着立刻要回北欧,正德他们劝不住。 他不放心,所以赶回去看一眼。 谁想会看到这样一幕,云泥恰好抬起眼来看着陆言帛微笑,还给他夹菜…… 这般温柔,从来不会对他。 只是这小子又是谁,她的心里不是只有陆长青吗? 车子很快,眨眼就驶过去了。 尚爵冷着脸给云泥发了条信息:“和你吃饭的男人是谁?” 收到这条信息,正好是陆言帛向云泥说了一句:“那我先谢谢你。“ 她心里有些尴尬的时候,电话震动了一下。 低下头看到电话上的信息后,她心里暗暗一惊着,但是面上没有太多表情。 云泥知道,这信息要是不回过去,也许几分钟之后尚爵就会站到餐厅门口来,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霸道而为所欲为的疯子。 所以只好回了条信息回去:“他是陆少爷。” 怕了,也不敢直说名字。 这边看到信息的尚爵冷冷一笑,陆言帛? 在去陆长青的寿宴上之前,他就知道了陆家所有人的资料,他那天去,不是给陆长青面子,是因为正德那边查到了云泥的下落。 到好,这一查,她居然已经是陆长青的小太太。 当时也不知怎么了,怀惴着一腔怒火去了,后来却发生了被人下药的事。 自然,那天晚上他也没有看到陆言帛,今天算是第一面吧。 尚爵开口问蓝乔:“陆长青是不是有个儿子?” “是有一个,叫陆言帛,目前在市医院做医生。” 蓝乔从后视镜里看了总裁一眼,作为一个高级别秘书来说,这些相关的大人物家庭资料,他也必须得掌握。 见总裁没说话,他又道:“听说陆言帛的医术还可以,云小姐父亲的病,他也算是负责医生。“ 尚爵笑了笑:“以陆长青的脾气,他的儿子不从军去当医生,想必一定气得不轻。” “那是,听说两父子闹了好一阵子。” …… 车子回到尚宫。 老爷子正在发脾气呢,他发脾气,即不摔东西,也不骂人,只把自己给关在卧室里一声不响。 这种时候谁要是敢开门进去,找死,立刻领薪水走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连正德也不敢去开门了。 “少爷,不知道是个什么朋友,老爷子很伤心啊!” 正德跟在尚爵匆匆而走的身后,尚爵停下脚步:“房间钥匙呢?“ ”没用,老爷子把门给反锁了。“ 尚爵抬头看了眼二楼窗户,修眉微蹙:“抬把云梯来。” 说话间西服外套脱下递到蓝乔手中,挽起了白色衫衣袖子,露了一截紧实的小臂。 正德急道:“少爷,让其他人来吧!” “快去抬梯子,老爷子要是有点什么,你们谁担负得起。” 得来的却是一声冷吼,正德不敢再优柔寡断了,连忙回头对男佣道:“快,快,云梯。” 很快梯子抬到了,大家也不敢再多言,十几双手一起四周稳稳地扶着梯子,抑头看着尚爵一步步上去,最终推开窗子长腿迈进去了。 进去后看到老爷子躺在床上,这会儿听到动静后,不由得支起半拉身子看向窗口。 一看居然是尚爵,老人家有些动容了:“爵儿,你……你成何体统,堂堂尚集团的总裁,怎么可以爬窗子?” “这有什么,只要你老爷子开心,再爬高点也无所奈。” 尚爵浅笑着走过去,抽了张桌子上的纸巾擦擦手,坐到床上十足耐心地:“他真是你不回去看一眼不行的老朋友?” “对。”尚老爷子暗然的神色提起些精神来:“我和他相识多年,啊,话说回来,他和云赋廷也认识。” 说到这里又顿了顿:“算了,我们老一辈的情谊,说了你也不赶兴趣。” 尚爵抿唇一笑:”好吧,我是不懂得你们之间的恩怨,你要回北欧也可以,我让专机送你过去,不过在走之前,要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而且你得答应我,去到那边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可以伤心过度。“ “这个你放心,虽然会难受,但我能克制住自己,老友之间也知道彼此到了这个年纪,迟早会有这样一天,只是不回去送别,我怎么会安心。” 感叹岁月,尚老爷子拍拍尚爵的手背:“快点找到她啊,别让我等不到。” 尚爵垂下眼敛,苦笑一下:”我尽快。“ 尽快,他将去哪里找一个女人来代替云泥,找一个像她,心又属于自己的女人。 接下来家庭医生给老爷子做过基础体检后,尚爵亲自送尚老爷子到尚家停机坪,之后正德会陪同前往北欧,这也让他也安心不少。 飞机起飞后,若大的停机坪灯光绚灿安静下来。 尚爵欣长的身躯靠在车头上,指尖夹着香烟,他抬头看着飞机在天际边越行越远。 重重地吸食一口烟草后,拿出电话拨过去。 ”在哪里?“ 云泥听到电话铃声后,她跑到走道外去接电话,天气不知不觉已黑了,整个医院被白炽灯点缀。 原来说好的,尚爵晚上会发信息给她,可是没想到他会直接打电话过来。 “在医院。” 她如实说。 “好,半个小时后,我在楼下等你。” “尚……” 云泥大惊,可她才说了一个字。对方已挂了线。 她很无奈地看着电话,因为了解尚爵的霸冷,知道就算打过去,他也未必会接。 只好转身进病房里去和爸爸告别。 正好这会儿后妈已经来了,她晚上都会来医院里陪护着。 “泥泥,你去吧,快点回陆府去啊,好好伺候党长和大太太,别担心你爸,有我呢。” 后妈一点也不生气她要走,反而眉开颜笑的,自从有了那笔给云月出国的留学费后,她对云泥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 第59章:帮我甩了他 等云泥走到病房外的走道上,后妈又追了出来。 “泥泥。”她跑过来拉着云泥的手,压低声音道:“妈妈多句嘴你可别嫌烦啊!“ “妈,有什么事你说。”云泥只能耐心站着。 后妈一脸神神秘秘的,前后看了看没人,这才道:“你呀,快点努力,给党长生个孩子。” “……” 这话突然就从她嘴里出来了,弄得云泥一愣,好不尴尬。 “哎呀,你这孩子,这有什么害羞的,你们已是夫妻,虽然法律不认可,可是党长认可呀,这就足够了,等你有了孩子,才能在陆家站稳脚对不对?” 后妈满脸为了她好的样子,说话的时候还抬起手来帮云泥顺了顺额前头发。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动作,而且她一脸期盼的样子让云泥陪感压力。 “妈,你快进去照顾爸爸,我先走了。” 连忙把话题给岔开,她转身就匆匆朝着电梯走去。 尚爵说半个小时后他就在楼下等,他一向做事情有原则,所以绝不会超过那个时间。 再者云泥知道他的车子进医院里来会很显眼,为了避勉被好事的人看到,她想去医院大门口等,这样就能阻止尚爵的车子进来。 后妈看着跑远的云泥无奈地摇摇头,小声嘟喃一句:“这孩子怎么就不开窍呢,党长这个年数了,你说他要是老来得子的话,那得多高兴,那我们云家,不就有出头之日了吗?” 下了楼的云泥忙不迭地往医院门口跑。 她去哪儿? 正好从另一把楼梯间里抱着储物箱下来的陆言帛不由得有些好奇,因为以后要离开这个岗位了,他回来办公室里收拾一下东西,谁想下楼后,居然会看到这样一幕。 云泥正火急火燎地朝着大门口跑,他心想也许是她忙着回学校吧。 陆言帛想了想便转身朝着停车场走去,将东西放上了车后,想着要不开车出去追上她,送她一程。 然而…… 从停车场里出来的陆言帛居然看到云泥上了一辆迈巴赫。 他的车子刚好出大门的时候,云泥也正好拉开对方的车门坐了进去,而且迈巴赫就那样从他面前的马路上缓缓开过去了。 车窗降下三分之一,他看到一双冷凌的眼睛,和只露出部份也能感觉得出矜冷的俊庞。 尚爵? 云泥居然上了尚爵的车。 陆言帛虽然没有接触过这个尚集团的神秘总裁,可是因为大家都是同为S市里神级的男人,所以多少会留意一下,更何况他打小就喜欢画画,所以对人物的辩识度,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他连忙打转方向盘,悄悄地跟了上去。 云泥上车后,就一直沉默着。 她失神地看着车窗外的车来车往,自己的命运,早就交给了这个握着方向盘的男人,所以他带自己到什么地方去,又有什么关系。 尚爵抬起冷凌的黑眙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在想什么?” 云泥连忙拉回思绪:“什么都没想。” 他再看了她一眼:“老爷子回北欧了。” 这话到让云泥一脸错愕。 尚爵接着说:“他的一个朋友去世了,他执意要回去送送。”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主动告诉她老爷子走的事情,又或者是看到她神情里因为听到老爷子走了而有些惊诧,这让他很郁闷,他居然再意她的反应。 “那,等他下次再来,还需要的话,我再去陪他散散心。”云泥垂下眼睑。 尚爵没答应,凉凉的目光从后视镜里看了后面的路况一眼。 他能有今天并非浪得虚名,无论是在生意场上,还是在生活中,他的敏锐度都是最精准的。 这一眼看出去,到让尚爵绽一抹冷笑在性感的薄唇上。 “今天和你吃饭的人是不是叫陆言帛?” “唔,是!” 云泥没想到他竟会又提起这件事情来。 更没想到的是,尚爵接下来淡淡的一句话:“他就跟我们后面。” 这话让云泥惊得下意识里就想要扭头去看。 “最好别回头,如果你不想让他知道你已经看到他的话。”尚爵的警告让她僵硬地坐直身子。 他说得没错,现在怎么办? 云泥的思绪全乱了,中午的时候她才跟党长坦白过,虽然说被选为尚爵的私人保健医师,可是没有提他们私底下有来往,现在可好,开车的居然就是尚爵,而车上却只坐着她一个人。 这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如果是她开的车,那反而会更好解释一些。 “怎么,见到你的陆少爷,慌了?” 一面不紧不慢地开着车子,一面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后,尚爵还不忘记调侃她两句。 “尚先生,能不能……开快一点。”云泥指尖发凉,到目前为止,她拿不准陆言帛是否看到她就在尚爵的车上,所以不如开快一点,硬着头皮一搏。 尚爵勾了勾唇:“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甩掉他?” “对。” “那对我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云泥攥紧了指尖,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言帛发现我在你的车上,他会回家和党长说,之后接下来的一系列效应中,我会被陆家视为重点保护对象,而你,对我做的所有事情都会暴光,到时候你和党长之间……就会两虎相斗,所以开快一点,至少能保你一时安宁,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她不知道,她在说出’言帛’两个字的时候,尚爵眼里的光已寸寸变冷。 和她叫党长不同,似乎叫陆少爷的名字,叫得更顺口,更走心。 至于那些她分析得头头是道的蝴蝶效应,他可是一点也没怕过。 “好,坐稳了。” 冷沉的一声从尚爵的嘴里迸出来。 云泥连忙系紧安全带,抬手拉住安全环。 她以为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实际上,是某人开始发飚了。 修长的指下,猛然一把方向盘,迈巴赫急速滑入别一个车道,不停地超车,车身轻快在尚爵的撑控之下。 可苦了云泥,系着安全带又怎样,她整个人都被大幅度地甩来甩去,甩得头晕眼花,吓得半死。 实际上在尚爵第一次转车道的时候就已经轻松甩掉了了陆言帛。 陆言帛没防到,他们居然已经知道他在跟踪,等他反应过来,迈巴赫已经融入了车流之中。 很快S市的主干街道上,出现了这样一幕。 一辆迈巴赫在疯狂地超车,变换车道,吓得来往的车辆纷纷响起一阵刹车声。 云泥也被吓尖叫了两声。 “尚先生,你……慢点开。” 她挣扎着回头看了一眼,后面早已没了陆言帛的车子,可尚爵却像是发了狂似的。 又在发神经了,又开始了。 她无奈地只能坐稳抓牢。 终于,车子穿过整条主干道往峰塔的方向驶去。 进入峰塔地界儿后,路上几乎没有车辆,偶有也是峰塔里自己的巡逻车。 谁想在车子到达峰塔正大门口时候,却没有一点会停来的意思,车子一路往前。 云泥不由得心里发紧。 自从车子开始加速后,尚爵就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她只觉得车箱里似乎浮起了一层薄冰,可是,自己什么时候又惹怒了他,她却一点也想不通。 前面,一片波光粼粼的人工湖出现了。 这也属于峰塔的地界儿,据说是因为尚老爷子喜欢钓鱼,所以尚爵特意命人给他打造养鱼的湖。 湖面很大,远处只能看到低暗的灯光下水面泛着莹光。 眼看着离湖越来越近了,可是,尚爵却没有要停车的意思,反而是加快了速度。 “尚先生。” 云泥开始紧张不安起来,她不怕死,只怕死后,爸爸无依无靠。 尚爵冰冷的眸里掠过阴霾:“怕死吗?” 云泥没有答应他,因为紧张,她的指尖紧紧地攥进掌心里,脸颊也开始发麻,可是她知道,无论想不想,只要是落入尚爵手中,这一切都由不得她说了算。 “如果你真想要我死,那你停车,我自己跳下去就好,尚先生不必陪着一起去。“ ”为什么?” 湖面越来越近,尚爵的心里掠过一点颤动,他喜欢她能说出一个自己满意的答案。 “因为你得活着,我死了,你就有义务养活我爸爸。“ ”……“ 吱,车子一个急甩,于横滑的状态急刹在湖边。 这一下甩得云泥重重地往前,又往一侧甩,身子沉重地砸在车门上,撞得她有种眼冒金星的感觉。 尚爵握着方盘的指尖紧了紧,他的目色变深,推开车门下去,再将云泥从车里拖了出来。 他的情绪是莫名的,就好像一只找不到出口的困兽,这种感觉很奇怪,很微妙,他居然希望,她能再乎他的感受,那怕是一点点。 “啊!” 云泥被他拖出来后就摔到了地上。 连哪里疼都还没有搞清楚,手腕再度一紧,她已被尚爵一把提了起来。 “真的想死吗?” 他的俊庞一脸怒色:”那我成全你,你去死。“ 重重地推了她一把,推得她一个踉跄。 云泥苦笑一下:“好啊,反正无论如何,我的命运都不是自己说了算,所以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只要尚先生说话算数,帮我照顾好我爸就好,这样一来,死又有什么可怕。” 第60章:做我的女人 云泥的笑苦涩中带着从容,此时此刻,她根本就无法去追究尚爵为什么突然要她死,反而,她心里却因为能给爸爸找到这么大的一个依靠而安心。 话完,她朝着尚爵笑了笑:”尚先生,不要老是发脾气,这样对你自己的身体不好。” 她是认真的。 这个女人…… 她很认真地说完这句话后,在尚爵身心一震之时,转身朝着湖边走去。 疯了吗?没脑子吗,他叫她去死,她就去? 就在这一瞬间,尚爵冰冷的心不知怎么的抽痛了一下,他大步上前一把拉住云泥的手臂。 等她带着满脸错愕回头,他已将她拉入自己怀中。 高大而冷凌的胸怀,似乎头一次因为这个女孩的投入而有了些许温度。 尚爵紧紧地抱着云泥,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声音低沉:“傻不傻,真去死吗?“ 云泥懵了。 她的鼻息里流淌着他身上独有的清冽香。 从小到大,没有一个怀抱像现在这样,抱着她,温暖着她。 很奇怪的感觉,和党长的不同,和爸爸的不一样。 但也莫名,尚爵的温柔让云泥感动和害怕。 因为这句傻不傻吗? 怀惴着复杂情绪的云泥突然鼻子一酸掉下泪水来,她抽泣着从尚爵的怀里抬起头来,哽声道:“尚先生,刚才不是你叫我去死的吗?” 尚爵哭笑不得,看着这张被泪水给糊了的小脸。 情不自禁地把声音也放低了,语调变得温柔:”有的时候我的话你也不一定要听。“ ”真的吗?这可是你说的。“ ”嗯。“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谢谢尚先生理解,你的话我不一定要听,所以今天晚上,我不想在这里陪你了,可以吗?“ ”……“ 尚爵漆黑的眸光再度变暗,他很头疼,这个女人,说她笨,可是有些时候,她却能轻松把他给绕进去。 这会儿不就中了她的套。 说她精明,可她什么事情都当真。 实际上,云泥就那种很纯粹的人,纯粹得让人措手不及。 现在轮到尚爵苦笑了。 “当然不可以,你答应我今天晚上要陪我,就必须得做到。” 他用大拇指将她的泪水给拭去:“哭好了吗?” 云泥吸了吸鼻子,楚楚可怜地点头。 “那就上车,我想在车上要你。” “这里?“ 云泥大窘,这个男人疯起来没有一点节操,就连说话也这么直接。 她惊愕的时候,身子一松,便被尚爵给抱了起来。 这一次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他将她放在坐椅上后,温柔细致的吻从她粉唇上开始,修长的大手每抚过她身上一处,都那样温柔缠绵。 “你应该对我有些回应,嗯。” 尚爵将云泥的手拿起来,勾在自己脖子上,他轻语浅笑,两个人离得那么近,车窗外透进来的路灯光,让他将她神情里的惊慌映进眼里。 ”慢慢来,放松。“ 他勾唇,教导她。 此时云泥有种脸红耳烧的感觉,这种事情,每一次他都直接就来了,过程中也很少跟她说话,可今天晚上是怎么了,还教她? 疯了呀。 总之她是快要崩溃了,手虽然勾在他的脖子上,但是却很僵硬:”尚……尚先生,你能不讲话吗?“ “不讲话怎么能行,否则怎么教你?” 他一本正经地沉了下眼色。 云泥只好很认真地勾着他的脖子。 “很好,等我吻你的时候,你也要回应我。” “怎么……” 她很难堪。 ”回应就是跟着我做,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话完,他便低头温情地吻了下来,没有再霸道的掠吻,也没有再咬她的唇瓣,而是很轻缓很细至的品尝。 吻了一会儿,云泥没什么动作。 尚爵便停下来瞪了她一眼。 “呃,好,我,我照做。” 这一次她回吻过去,动作笨拙,像小孩子吃糖果似的,软软甜甜一点芳香,笨笨而缓慢地回应着他,却让尚爵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很快,车箱里的气氛渐渐变得火热。 一片旖旎风光顿时在夜色下肆意弥漫…… 事后,云泥坐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 她浑身无力,尚爵的霸气,不仅仅在表面上而已。 几乎是每一次她都承受不住,可今天晚上,他很温柔地把握分寸,最终引导着她体会到了至高点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好奇怪的感觉。 两个人之间只是一场交易,有这样的感觉应该吗? 她一时失了神。 尚爵伸手过来帮她扣着衫衣扣子,大手窸窸窣窣地在胸前走动着,声音还带着些许事后的温润感:“女人,在这种时候,你据然还有时间发呆?” 云泥连忙拉回失神的心绪。 她抑头看着高大的他,那一颜俊庞完美慑人,今天晚上,不止在那件事上,而且事后看上去,他的目光也没有那么无情,那么冷冽了。 ”尚先生,可以送我回去了吗?” 没办法,时间不早了,云泥只能大着胆子开口。 “嗯。” 尚爵答应一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伸手来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抑起头来,他深深地吻下去,一个很长很缠绵的吻之后才放开她。 “以后不要跟陆长青了,做我的女人,可以吗?” 蓦地,就顺着自己的心说出这么一句来。 尚爵自己都觉得吃惊,云泥便是怔住。 两人沉默对视着,微妙的心绪,气氛仿佛有种快要凝结的滞待。 最终云泥眨了眨眼睛,也许有的时候,她是迷糊的,但这句话从尚爵嘴里说出来后,却让她立刻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清醒。 她推开尚爵,苦笑一下:“尚先生,我们走吧!” “我在问你话。” 尚爵神色微凝。 “我知道,但是我的生命里,唯有这个不能开玩笑。” “你是说,你只会是陆长青的小太太?“ ”是“ ”那刚才我们算什么,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好像是你的第一个男人,陆长青他根本就没碰过你。“ 尚爵的目光寸寸变冷,谈心论不上,那谈身体呢? 他没想到,云泥并不避讳谈这个,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是,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至今唯一的一个,可是你也知道,我们是为什么在一起的,我们都被有预谋的人给害了,而你却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所以之后我们才会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我不是……。” 尚爵的话蓦地停住。 她不明白,他并非是揪着第一次在景帝山庄的事,而是因为,龙呤,那块尚家代代相传的龙呤,她是他的未婚妻,她却不管不顾,做了陆长青的小太太。 他是谁,世界上什么样的女人不能得到,却偏偏被却她这么舍弃。 这口气,难道就不能出出? 不过云泥现在的话到是突然提醒了尚爵,没错,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神秘人知道他现在和云泥的关系。 ……那个给他下药,又把云泥弄晕了事先放到他床上的神秘人。 此时的云泥不知道尚爵为何话说一半突然停了,她只是有些胆怯着,生怕他又发飚。 谁想他却只是看着她,而后收起那么一点点冷冽,说了一句:“好,我给你时间慢慢来。” 话完就转身下车,关上车门,去了驾驶位启动车子。 这到让云泥心绪有些复杂起来。 车子缓缓驶出峰塔,一路无话。 两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只到到达市里看到路边的一家药店门口,云泥才想起来最重要的事。 “尚先生,请你让我在这里下车,我要去买药。” 尚爵没答应,也没停车,而是一只手稳稳地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到储物箱里,拿了一盒药反手递给她。 “谢谢。”云泥接过来。 不禁有些暗自腹诽,时刻在车上备着这种事后药的男人,他的女人一定不止她一个。 她拿了两粒放进嘴里,吞下药后,转头看着车窗外失望。 一直到达市中心后,尚爵把车子停在一个公交车站。 他太了解她,知道她有多怕自己将她送到门口去。 停下车后冷冷地坐着也不开口,云泥只好说了声谢谢,拉开车门下去。 等她刚把车门给关上,尚爵已启动车子绝尘而去。 云泥走到站台上,这时候已经不早了,站台上居然只有她一个人。 而马路上的车流却来来往往,却总是不见公交车的踪影。 等了十几分钟后,这才决定打车回去。 其实尚爵的车子往前去绕了一个环岛再返转回来,看到路对面的公交车站上云泥一个人孤独站在那里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低声咒了一句:“这该死的女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傻,不会打车吗?” 等他再把车子绕回来的时候,云泥已经坐出租车走了。 尚爵勾唇无奈的笑笑,他发现自己的情绪已经被这女人给牢牢的左右了,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 陆府。 灯火通明,今天晚上苏蓉没在家里组局,她反而去了斐东家。 所以家里空荡荡的没人。 也不是没人,有一个,只是云泥没有留意到,毕竟这家太大了,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陆言帛都没在家里出现过,所以她进屋后根本就没留意沙发一角上坐着的人,正用深沉的目光锁住她。 只到云泥要上楼梯了,陆言帛才冷声开口:“泥泥。“ 第61章:一纸调令 云泥吓一跳,她原本就因为太累的身体,背僵直一挺。 因为叫他的人是陆言帛,这其中就会有许多未知数。 她缓缓地转过身,强迫自己拉开笑意:“言帛,你在家啊!” 陆言帛冷脸招招手:“过来坐。” “不了,我很累,想回屋去休息。” 她转身想走。 “累。”陆言帛站了起来:“做什么你累了?出去偷人?” 他向她一步步走近,俊脸上带着冷笑。 云泥心里咯噔一下,糟糕,他看到她在尚爵的车里了。 “言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只能勉强挣扎着。 “还装。”陆言帛走近,他伏下头来,意味深长地叽讽着冷笑:“你以为我没看到你上了尚爵的车,这大晚上的,不在医院里照顾你爸爸,也不回陆府,却跟那个男人走了,怎么着泥泥。”陆言帛把头往前伸了一些,薄唇贴在她的耳骨上,冷冷地从牙缝里迸出一句:“是嫌弃老爷子身体不行了,无法满足你吗?” 轰的一下,云泥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这么龌龊的话居然从陆言帛的嘴里说出来,可事实却又偏偏是这样的,她确实和尚爵有不正当的关系。 云泥的指尖变得冰凉,她抬起来那双水汪汪的清眸里,一层水雾渐渐弥漫。 可是,万般委屈却只字说不出口。 陆言帛冰冷勾唇:“看样子,我说对了,你确实和……。” “不要再说了,事情不是那样。” 云泥被陆言帛接下来要说出来的话而惊恐着,无措着,她只觉得大脑里有应激反应,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他不要再接着说下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了。 云泥突然就抬起手来,一巴掌甩了出去。 啪的响声,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响得很清脆。 打完之后云泥自己愣住了,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心里难受得无法呼吸,泪水像剪不断的珠子往下掉:“言帛,我……。” 陆言帛被她打得歪了歪头,一个小女人的手掌会有多大的力量。 只不过,这一巴掌,却打出了他这十个月以来窝在心里的怒火。 一点点转过脸来的陆言帛眼底掠过复杂的情绪,伤痛和愤恨在他脸上化做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狰狞。 “言帛,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你,我……。” 云泥吓得连忙后退。 只退了一步,脚跟就抵在了楼梯层上。 “是,无论你做了任何事情,你都可以说不是故意的,因为你没心,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伤害别人。”陆言帛疯了似的一把拉过云泥,将她瘦弱的身体拉向自己。 蓦尔双手捧着她的脑袋,低头就粗鲁地去寻她的粉唇。 他要吻她,不顾一切的吻,他要得到她,不择一切手段。 “言帛……啊,言帛,你放开我。” 云泥吓得浑身颤抖,拼命反抗。 她用脚踢他,双手发了疯似的撕扯他的头发,他的衣服。 可陆言帛还是捕获到了她的粉唇,他低叹着深深地吻,住,沉醉而肆意的掠夺。 只到那软糯的舌尖大胆往里探之时,云泥终于找得机会一口咬了下去。 “唔!” 陆言帛闷哼一声放开她,嘴里一阵腥甜,舌头被她咬出血来了。 他后退捂着自己的嘴,眼里布满血丝恨恨地看着她。 她真狠! 云泥摇头掉着泪水,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她咬了他,可不恨他,无论陆言帛说什么,她都不会恨他,这个世界上,陆言帛是头一个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给了她温暖的人。 他们曾经那样好,她也幻想过,也许将来,他们之间会有一点关于缘分的故事也不一定,可这一切,根本就没有开始的机会,因为就算她不做党长的小太太,她也是一个打小就和别人订过娃娃亲的人。 此时此刻,这样肆意妄为而丢失自我的陆言帛,他反而让云泥心疼,他是一个在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不应该为了她而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言帛,对不起。” 云泥上前想要去扶一下陆言帛,他捂着嘴巴,目光如兽,可她反而不怕了:“言帛,你先冷静一下,之后我们再好好谈谈,可以吗?” 她擦掉泪水上前:“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滚。” 陆言帛倏地暴吼一声,抬手就重重推在她肩上。 云泥没料到他会突然有这一着,再加之她本来就很累,这一推,她便弱不禁风地朝地板上重重地跌了下去。 嘭的一声响,好在是木地板,虽然摔得五脏六腑都有种震动的感觉,但没什么外伤。 云泥只觉得胸口上有一口气无法倒腾上来的短暂窒息感。 就在这时候,一道威严而冷斥的声音从大厅门口响起来:“混蛋,你在做什么。” 党长回来了。 他刚刚从帷房那边回来,不早不晚,居然会看到陆言帛将云泥推到在地的这一幕。 当下勃然大怒,大步向前。 很快就走到陆言帛面前,做为一个军人,他自有管教儿子的方式,虽然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动手打过言帛,可现在看到这一幕,党长已是气愤不已。 “爷。” 云泥连忙踉跄着站了起来。 她忙不迭地一把拉住党长的手臂:“言帛喝醉了,我没事。”“言帛,你快回屋休息去,好不好,不要惹爷生气。” 陆言帛愤愤地看她一眼,那冰凉的目光也掠过党长。 最终,已握紧的指尖渐渐放松,一言不发地转身上楼。 “站住。”党长却喝住他:“就算你醉了也不是理由,快跟你小妈道歉。” 云泥连忙说:“不用了爷,我真的没事。” 她怕及了,生怕陆言帛又突然发狂。 好在,背对着他们的陆言帛只是抑起头来,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张开眼眸时,淡淡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小太太。” 话完便迈开长腿上楼去了。 云泥心里一痛,一松,她的身体有些力不支撑地软了软。 党长连忙伸手扶住她:“泥泥,你没事吧?” “没事。” 云泥绽了绽唇:“爷,我也想上楼去休息,今天在医院里照顾爸爸有些累了。” “好,你去吧,早些休息。” 党长溺宠地帮她顺了顺额头发丝,他的目光稍有那么一刻的停滞,这女孩哭过了。 他心里沉沉震动,面上却波澜不惊,放开云泥,看着她一步步上了楼。 这才扭头对良定说:“去告诉厨房给泥泥煲碗汤。” “是”良定答应一声想走。 党长又叫住他:”去访访,刚才发生的事情家里的佣人谁看到了,无论谁看到,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告诉我,但是他自己必须得闭嘴,不许往外透露半个字。“ 交待完,无声地挥挥手,让良定下去。 党长坐回沙发上,用指尖掖着眼窝。 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确实只看到了表面的,陆言帛将云泥给推倒,可他还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云泥哭过了,而自己的儿子,并没有喝醉。 做为一军之长,他会看不出来一个男人究竟有没有喝酒吗? 很显然,这是云泥慌乱之中想出来的拙劣借口。 再加自从之云泥进了陆家后,陆言帛就发火离开家门,十个月没有回来。 这种种迹像都让人头疼。 党长在心里腹诽着,为什么偏偏和自己争女人的,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呢。 云泥在卧室里收拾好自己,她洗了澡,换好衣服。 按理来说,如果平时苏蓉不在家的话,她会去党长卧室里帮他放好洗澡水,找好睡衣。 因为这一切都是一个做为妻子的本份,经过苏蓉的教导,这十个月来,这样的事情她已经做过无数次。 苏蓉曾经跟她说过,家里有大大小小的佣人,任何事情都可以由他们来做,可偏偏这样,得由妻子来做,否则夫妻之间,哪里还会有情感的培育本份。 云泥在镜子前照了照,那是一张无神而苍白的脸。 不挤出笑容来时,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空洞得虚无。 她揉了揉脸,揉出一点血色来。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党长每天晚上要睡觉的时间都很准时,云泥连忙出了自己的卧室,去给党长卧室里放水。 党长和苏蓉住的是主卧室,面积自然很大,她在宽敞的浴室里往若大的浴缸里放水的时候,一直失神地想着陆言帛的话,他说她没心,她伤到了别人都不知道。 这话多伤人,她不是没心,是身不由已。 泪水在眼里泛了泛,浴缸里的热水已过半,云泥关掉水笼头,正打算下楼去叫党长上来沐浴。 哪知道这时候外屋的房门响了。 党长进来了,脚步声一步步靠近,好像在打电话。 ”嗯,你尽快弄个调令,越快越好。“ ”把他调到楚洲吧,长期驻守,兵衔少尉。” “不,就少尉,得好好磨练磨练他,经后没有我的调令,再也不许回S市。” 云泥心里一紧,她的手扶在浴室门把上,原想拉开门出去,可听到党长的话后,她的手凝固住了,心里倒抽着凉气,党长嘴里所说的长期驻守,磨练,难道是说陆言帛? 他要将陆言帛调到楚洲,而且没有他的允许,再也不许回来? 第62章:心不在了 无意中听到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云泥心乱如麻,而且她很紧张,不知道党长知道她在里面会做何反应。 但事实上,当党长交待完这几句后,他放下电话,将外套挂好后转身,就看到了浴室门头上磨沙玻璃里透出来的灯亮。 党长凝眉一下。 是自己大意,他早该知道苏蓉不在,云泥会进来放洗澡水。 党长用一秒钟的思绪琢磨了一下,而后转身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拿香烟,一边淡淡地问了一句:“泥泥,水放好了吗?” 云泥心里发惊。 她也知道,躲是躲不过去的。 下意识里连忙答应一声:”爷,放好了。“ 话完才拉开门出去。 ”爷,称水还热,你快洗吧!“ ”嗯。“ 党长转身,没了外套,他的T恤扣子松了,露出些紧实的胸肌,他笑笑把香烟又放回去,很听话似的:”那我洗好再抽。“ 云泥笑笑:“我先出去了。” 她转身要走,走了两步,党长转身朝着浴室走,他的目光精锐地看了眼云泥的背影。 他心里想着,真的就这样走了吗? 那可不是我认识的泥泥啊! 果然,云泥的脚步在门口时又蓦地停住了。 她知道党长不会笨到以为自己没听到那个电话,而她听到了却又什么都不说,又怕党长会有所猜忌。 曾几何时,云泥的心思不用这么慎密,她和爸爸的小日子虽过的清贫,但是简单幸福。 如今这样,完全是形势所逼。 ”爷。“ 云泥转身了,笑着走到高大威严的男人面前,神情里露出一点笑,一点怯,一点欲说还羞。 ”刚才我听到你打电话了。”说完这句她就垂下了眼敛。 “哦!你这个小丫头,听到什么了,我的每一个电话可都是军事机密,你听到什么也不能往外说,否则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党长笑笑,开玩笑似的弯下些腰,看着她抿唇笑。 ”爷,你就别吓我了。“云泥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我知道你刚才电话里说的是言帛,为什么呢,要把他调得那么远,言帛是你的儿子,难道不能安排一个更好的军界吗,他可是从来没有吃过苦啊!“ ”哈,泥泥啊,你不懂。“ 党长沉声笑着,转身走进了浴室,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T恤脱下来,露出精壮紧实的身材,顺手递给站在门口的云泥:“他呀,就是需要好好锻炼,做为一名军人,一定要有坚强的意志力和强壮的体魄,而这些,都只能去坚苦的部队才能练出来,再说了,楚洲你也去过,那并不是什么坚苦的地方。只是城市小点而已。” 云泥看到党长的身体后,连忙垂下眼。 她帮他放过许多次洗澡水,但是每一次她都走了,党长才会开始脱。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脱下来了,还把衣服递到她手上。 “那,言帛他愿意去吗?”她只能硬着头皮站着,一来,确实是想要为陆言帛争取一下,楚洲那里靠海,城市很小,早晚温差也大,而陆言帛又确实如她所说的,打小就没吃过什么苦,那里的风沙,那里的海风,会让他发疯发狂。 党长走到她面前来,笑笑:”等调令下来,如果他真不愿意去,我也不勉强,勉得我们父子搞得一天到晚像仇人似的,是不是?“ ”真的。“云泥一喜抬起头来。 谁想居然看到党长正温情地看着自己,他是爱她的,这种爱,说不清道不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算要宠着溺爱着,哪怕是放弃一生拼搏来的权利。 云泥顿时有些滞住了,连忙垂眼道:”爷,那我下去了。“ ”嗯。“党长的声音有些暗哑:”你放心,我知道你和言帛是好朋友,我答应你,只要他不想去,就不再勉强。“ “那,我先替言帛谢谢爷了。” 云泥抱着衣服往后退,转身就忙不迭地往卧室门口急走。 拉开门出去,才发现怀里还抱着党长的T恤,连忙又推开门进去,抱歉地将衣服放在洗衣蓝里才走。 这整个过程党长都站在浴室门口看着她,看着她的慌乱,党长笑了笑,转身进了浴室关上门。 …… 大概十一点钟,苏蓉才拖着一身疲惫从斐东家回来。 进了大厅后,她将手包递给良定,羊绒薄披肩也递给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阿定,老爷回来了吗?” “回来了。”良定低了低头。 “爷今天回军队了吗?奇怪,不是说休息一个星期在家里陪泥泥。“ ”这个,公家的事,谁也说不定的。” 良定哪里敢把他带党长到帷房的事情说出来,其实只到此时,他的心还是悬着的,回来的一路上党长都没说话,他不明白,这治疗究竟有没有起作用。 而且他敢违抗不接党长的电话,还把车钥匙也拿走了强行让他在那里看真人秀,这一切,他都是提着脑袋在办的。 原想着进了家门后,一顿训是勉不了,还好居然会遇到少爷推倒小太太这事儿,所以才躲过一劫。 走在前面的苏蓉蓦地停下脚步,吓得良定连忙稳稳地站住低头。 “阿定,你好像有心事。”苏蓉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大太太,你真是眼尖儿,是我那老家的侄子不争气,又给我在外面惹事了,所以才会皱眉而已。“ “这样啊!”苏蓉才转身继续走:”你侄子又惹什么事了?“ ”和别人打架呗,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那到难办,年轻,血气方刚的,你要管也管不住的。“ ”那是,那是。“ 苏蓉回到屋里,党长已经睡下了,卧室里一片漆黑,她只敢开了一盏小壁灯就去洗浴。 完事了出来往床上躺下去,躺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支起身来看看党长。 他平躺着,五官在低暗的灯光下,线条显得成熟而刚毅。 党长年轻的时候长得更加帅,她把她最好的年华给了他…… 而近几年来,党长都没再碰过她。 苏蓉曾经想过,党长这难言知之隐,会不会是因为嫌弃自己老了,在心理上无法接受,所以才会不举。 她找云泥来的目的,这就是其中一个。 她希望用云泥的青春,唤起党长的男性威武。 想着想着,这几年来的空虚就在心底里晃啊晃的难受。 苏蓉侧身抱住了党长。 他没动。 她的身体也没动,但手动了。 指尖如妖精之手,从党长微微起伏的胸膛上,轻轻抚下去,摸到一片紧实的胸肌,再往下,精壮的腰,再往下,小腹肌肉诱得她迷茫。 苏蓉的心跳加速了起来,手还想再往下一点点。 蓦地,手腕上一紧。 党长的大手钳住了她的手腕,他闭着眼睛低沉地说了一句:“别惹,睡觉。” 话完便将她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自己转了个身,丢给她一个冰冷的背。 这…… 苏蓉恨恨地躺平,她胸口里的气息堵得难受,委屈死了。 后来的一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半夜又起来吃了一粒安眠药,这才沉沉睡了过去。 侧过身的党长并非不知道苏蓉心里想什么。 他也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了些反应,但另一个障碍却又无情地阻在眼前,他发现,自己的心里,好像对苏蓉已经没有任何渴望了,这才是真实可怕的地方。 他真的爱上云泥了,非她不可。 …… 翌日。 陆家一切平静。 云泥照常早早起来给大家伙准备早餐。 党长和陆言帛相继下楼,独独没有看到苏蓉。 苏蓉平时不算早起,但一般情况下,她都会在党长出门之前起来,这是惯例。 云泥端粥上来的时候,就很自然地问了一句:“爷,太太的早餐要送到房间去吗?” “不用了。”党长摆摆手:”今天让她多睡一下。“ ”好的。“ 云泥并没多想,坐下来吃早餐。 陆言帛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他的脸色不好看,但是也不发作。 在场的人,只有餐桌旁边的良定心里是暗喜着的,他不知道苏蓉只是吃了安眠药才会懒床,还以为,是帷房的治疗起作用了,所以昨天晚上,党长发威,把大太太给折腾得起不了床了。 总之大家各怀心思,但还好一切平静。 众人不知道的是,这边斐东家可就不太平了。 斐东昨天和陆言妙泡好温泉后,直接就在泉山那边找了间酒店住下了。 反正陆言妙的行踪一向不定,她只需要跟党长说一声自己在外拍戏就好了。 而斐东,却是被她缠得没办法走。 谁想今天儿早上刚回到院子里,才进去就听到别墅大厅里传来一阵摔碎东西的声音。 很脆响,整个别墅家里都能听到,还有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只不过这尖叫声,在看到斐东踏进家门的那一刻,蓦地停住了。 斐东冷眼看着披头散发的思玲,什么也没说,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佣人。 她就那点出息,摔东西也不敢摔贵的古董,让一个佣人抱一叠瓷碗站在旁边,供她一只只的摔,有意思吗? 没意思,弄得他连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而是擦身而过匆匆上楼。 “斐东。”思玲看着他的冷漠,再度尖叫起来:“你给我站住,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昨天晚上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家睡觉?” 第63章:冤家 思玲发疯般的尖叫让斐东已踏上几层楼梯的脚步蓦地停住,他挺直背,长长地吸了口气,沉声道:“你们下去。” 那些个佣人们便连忙纷纷退了出去,转眼若大的厅堂里,就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斐东缓缓转过身,漆黑的眼眸冰冷看着披头散发的思玲,她站在那一地的碎瓷片中间,显得那样的失魂落魄而憔悴。 无声,两人对视着。 思玲用一种抑望的角底看着斐东,她是发火,是摔东西,可她更心虚,一怕斐东知道她和廖平的事,二来,她怕斐东不要她了,那她将什么都不是,连S市的一只小小蝼蚁都不如。 “不要闹,传出去不好听。”斐东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平静,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昨天晚上是去应酬而已,我不想再做过多的解释,现在,我要上楼去休息一会儿,如果你再闹,别怪我发脾气。” 声音不高,语气也没那么坚定,可是这话语之间,却让思玲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她愣在当场看着斐东转身上了楼,整个人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脚一软差点倒坐到地上。 是,她不敢再闹了。 夫妻五年,她还是多少有些了解斐东的性格。 他要真是发起脾气来,恐怕终久吃不了兜着走的那个人还是自己。 思玲无力的走到门口,招手叫来一个女佣:“把大厅打扫一下,记得轻一点,不要影响到他睡觉。” “是。” 女佣拿着清洁工具进去大厅里打扫去了,思玲却拿了一支桌子上的香烟,委屈地走到后花园亭子里去抽。 这其间还打了几个电话给廖平,可是对方却一个都没有接。 廖平正在忙着办陆言帛去楚洲的调令。 面上的活儿都得做仔细了,就算是党长的公子,该盖章的地方一样不能少。 所以这种时候,他哪有时间去理会思玲,电话一连响了几次都给挂了。 …… 陆府。 早餐过后,云泥陪党长出门去散步。 别墅大门外往里走,有一条很宽阔的枫树林荫道,这会儿,因为已是九月尾声了,早晨的空气透着那么一丝丝淡淡的凉气。 两人的脚步轻轻踩过那一片片随着晨风落下的枫叶。 走了几步,党长弯起臂膀来,示意云泥把手挂在他臂弯上。 云泥笑笑,照做了。 党长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笑,他开口问道:“泥泥,昨天晚上言帛推倒你那一下很重,身上还疼吗?” 云泥摇摇头:“爷,我又不是瓷娃娃。” “哈哈,你这丫头。”笑完的党长沉了沉眉:“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要告诉你,是关于言帛的事。” “关于言帛?” “嗯。”党长的眼色微暗,神色也严肃起来:“其实言帛不是苏蓉的亲生儿子,他的妈妈,在他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把他送到了国外,大概五岁那年才回国,所以他在性格上,和以我的相处上,都缺少那么一些父子之间应该有的情感,也是只到后来你随着你爸爸到陆家次数多了,他脸上的笑容才渐渐舒展。” 听完这些云泥很是震惊,怔忡了一会儿之后又释然:“怪不得了。” “哦,怪不得什么?” “太太对他很好,但是母子之间又稍微有一点点不是很亲密的感觉,而且,太太这么年轻,我就一直很纳闷,她居然有言帛这么大的儿子,怎么可能保养得这么好呢?” 党长闻言笑道:“泥泥果然很聪明。” “爷,你就别笑话我了。”云泥垂了垂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没笑你,你聪明伶俐,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彰显出来了。不过关于言帛身世这事,我们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过,我今天告诉你的目的,是想要你能多理解他,再加之你们是好朋友,对于他将来的路,你也可以跟他提一提适当的意见,好吗?” “爷,如果我能做到,我会的。” 云泥的脑海里,似乎又浮现起小的时候,常看到陆言帛一个人坐在花圃边沿上晃动着双腿的样子。 她在心里暗暗感叹,那时候的言帛,原来和自己一样可怜,都是没了妈妈的孩子。 …… 一天后。 陆言帛的调令被廖平送到了陆府上。 廖平就在党长的书房里宣读了陆言帛的调令,完事后,党长朝他挥挥手:“好,你先下去,我和言帛谈谈。” 陆言帛脸上是有些不悦,把他调到楚洲,那么远的地方,而且据说很偏僻。 可是,他只能怒而不能言。 廖平下去后,党长才招手道:“言帛,来,坐下,我们父子两好好的聊一聊。” “不用聊,我接受调令。” 陆言帛没有坐下去的打算,他只是说一句:“我几天之内得去报道?” “三天。”党长的目光变得沉重:“现在楚洲那这的局势很复杂,楚洲长阮毅莫名失踪了,你过去后,得行事低调,自保为上。” “爸,你这就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尉而已,谁会注意到。” 陆言帛薄唇上绽开一抹冷笑,上前,拿过廖平放在桌子上的调令。 这么不屑和压抑的愤然,反而让党长连句重些的话都说不出来,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而且,正如他和云泥所说的,他打小就把言帛送到了国外,在他最害怕最幼小的时候,他没有陪伴在他的身边。 虽然后来苏蓉尽了一切地对言帛好,但那依然不能弥补他在儿子心里的缺失。 后来随着时间流逝,父子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才好了几年,谁想,又出了云泥这事儿。 拿了调令的陆言帛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又蓦地停下脚步转身:“爸,问你个问题。” 党长没料到他会主动停步,心情一悦:“你说。” “你不会是因为怕我和云泥发生,点什么,所以才把我调得那么远吧?” “……” 这话,一下就让党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几乎是在同时他就一掌拍在办公桌上,怒喝:“混仗,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那就好。”陆言帛的声音反而低下来了:“你安排我去哪里都行,但……既然她选择跟了你,你就应该好好对待她,云泥很单纯,不要把她给带入你的大染缸。” 话完,拉开门出去了。 到叫站在办公桌前的党长一时缓不过来,心里真不是滋味儿。 这一纸调令,反而像是有些棒打鸳鸯的感觉,而且听儿子的语气里,哪一句不是在担心云泥。 真是头痛的冤家。 党长重重坐回椅子上,揉着眉头摁内线叫良定进来。 “爷。”良定进来后,小心地。 “泥泥在花园里吗?” “小太太去医院看云先生去了。” 党长抬起眼来,修眉紧蹙:“你打个电话给她。” …… 云泥在医院里照顾着爸爸的时候,她接到了杨芳的电话。 “喂,怎么这么多天不回学校呀?” “我在医院里陪爸爸呢,明天就回去。” 杨芳问:“哪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怎么了?” “我们的工作呀,你忘记了,金牌保洁员。” 云泥愣了一下,她还真就差点忘记这件事了,一周之前去过公司简单培训了两天,之后自己就生病住院了,有哪一家公司会要一个还没正式入职就请假的员工,她还以为这工作黄了,没想到杨芳居然打电话来说这事。 “泥泥,经理刚刚给我来的电话,说我们两都是新人,对工作还不太熟悉,所以要我们两一起行动。” “那,几点钟见?” “八点半吧,这次任务是酒店房间清理,我们得赶在客人之前进去。” “好,到时候打电话联系。” 云泥还是很希望能自己赚到一些外块的,至少这样,可以帮到云月。 所以她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胜任。 现在的她还没料到,才挂了电话一会儿之后,又接到了良定的电话。 而且良定交待的事情又让她有些莫名其妙。 “小太太,少爷的调令下来了,三天后就要走,老爷军中有事得赶回去,大太太又忙着整天打麻将,老爷说了,让你替他送送少爷,今天晚上,就代表老爷请他在祥瑞斋吃饭,饭局我已经订好了。” 接完电话后云泥有些懵,言帛要走,她确实是想要跟他谈一谈,但是……这单独的见面吃饭,她实际上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那天晚上言帛强吻了她,后来的这两天,大家都各怀心思地互相躲避着,至少在没有旁人的时候,大家尽量不要面对面。 那种感觉很微妙,她不怪言帛的一时冲动,可是……却又无法接受去直面他。 但党长的意思这么明显,也许是想要他们之间和解吧! 没办法,云泥只好答应下来。 她还亲自打电话给陆言帛,说晚上一起吃饭。 电话那头的陆言帛似乎愣了愣,之后便简短地:“好。” 五点半钟,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祥瑞斋。 良定给他们定的包间在二楼,是祥瑞斋里平时给党长留的那一间。 两人坐定后,云泥首先打破沉默。 “言帛,阿定说你的调令下来了,打算什么时候走?” 陆言帛浅浅地啜茶:“应该明天吧,三天之内得到,我想尽早过去。” 第64章:人前背后 云泥故做轻松地说:“楚洲我陪爷去过,市区没有S市那么大,早晚温差也大,但是海景很美。” “我知道。” 冷静下来的陆言帛,和那天晚上判若两人,他修长的指尖里轻转着青花茶瓷杯,黑眸终于抬起来看着云泥:“泥泥,那天晚上……真是对不起。” “没事,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一点小事也记在心上的人,我们是朋友嘛,对吧!”云泥笑笑。 “对。来,喝一口。” 两人执杯碰了下茶杯,以酒代茶地各自喝了一口。 相视而笑,似乎一切争执和不甘都烟消云散了。 云泥暗暗地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这时候,同样松了口气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坐在电脑频前的党长回头,站起身来走到窗子前看着S市街景。 这里是祥瑞斋廖泯的办公室。 党长不放心,所以让廖平安排,在包间里装了一个小小的针孔监控器,他要亲耳听到,亲眼看到,才会放心。 现在看来,言帛和云泥的对话,再正常不过了。 良定走进来了,低声道:“爷,廖平那边来信,说是廖泯要回来了。” “嗯,我们走吧,叫卫兵来把这些折了。” 指着监控设备。 “是。”良定答应。 党长再看了电脑频一眼,包间里的两个人很正常地吃饭,没有一点暧昧。 而他心里却有些五味阵杂,从视角上来说,此时在他眼里的言帛和云泥,居然在外貌上那样的相配。 从心理上来说,党长又觉得自己现在的做法太可笑了,他几时起,这么没有自信了? 而且对方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却是自己的小太太。 为了不节外生枝,党长从侧楼梯里悄悄地离开了祥瑞斋。 他没接触过廖泯,而且这位廖泯也在哥哥廖平的告诫下,不敢轻易去打扰到党长。 只不过今天这事儿有点见不得光,所以从始至终没有让廖泯知道党长来了祥瑞斋。 包间里的云泥自然浑然不觉。 “言帛,你的生活用品他们都帮忙准备好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去帮你准备。” “不用了,我妈已经让佣人准备得差不多了。” 云泥笑笑:“那我还真什么都帮不上你了,只能祝你一路顺风。” “你在S市也要保重。”陆言帛道。 …… 饭后云泥就忙着去和杨芳汇合去了。 她前脚刚走,这后脚陆言帛又返回了祥瑞斋。 “得,陆少,你家这老爷子可真够狠的啊,连自己的亲儿子也试。” 陆言帛站在窗子口,手里夹着香烟,脸色阴沉不定,目光飘远,看着这座繁华的城市。 他的身后,廖泯双腿伸在办公桌上搁着,大爷似的。 廖泯是祥瑞斋的二少爷,做得一把好生意,脑筋比廖平灵活,这些年来,把祥瑞斋搞得有声有色,这是一绝,廖泯还有一绝,撩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他都撩,什么样的女人他都能撩到手。 这不,三年前,廖泯撩女人出事儿了。 那件事情是他这辈子的污点,他当时在一酒吧里,和女人在卫生间里玩。 结果那女人吃了药太嗨,一口咬下去…… 后来,被送医的廖泯要不是有陆言帛的高超医术,那差点就断了的玩意儿,今天怕是就一废物了。 自打那件事情之后,两人一来二去熟悉了起来。 这件事情,除了他们自己没有旁人知道。 此时的陆言帛像是没有听到廖泯的话似的,继续抽烟,目光沉沉看着窗外。 党长要试他的事情,是廖泯给他透的风。 怪只怪廖平这人自以为聪明,就凭他,怎么可能骗得过廖泯呢。 所以在刚才包间里的那一刻,陆言帛是克制着自己的,他多想给云泥像党长那样的剥只虾,多想跟她好好说说心里话。 可是因为被监视着,所以一切言语,都变得那样冷淡而客套。 转身,将烟蒂重重摁在烟灰缸里。 陆言帛抬手拍了拍廖泯的肩:“这次你立了大功,以后一定重谢。” “好啊,我要求不高,三五个美女就好。” 廖泯这边开玩笑。 陆言帛已经拉开门出去了。 …… 云泥赶到杨芳指定的酒店门口和她汇合。 一般情况下,金牌保洁公司和酒店有合作,酒店也会允许他们事先进入房间做‘清洁’。 但今天有些不同,因为云泥和杨芳都还是新手,她们还没有得到公司给发的‘清洁’工牌,而公司那边又误点和酒店沟通,所以她们两便在前台和接待员解释了好一会儿。 尚爵正好从酒店的员工电梯里下来。 原本他只是经过大厅,得去后院停车场,哪知就会看到了云泥,因为勾沟失败了,杨芳出去外面打电话给经理,云泥只能在这里等。 就见她很无聊地坐在大厅沙发上,滑着电话。 蓦地低垂的眼里多出一双镗亮的皮鞋。 她下意识里抬起眼来,就看到一脸俊庞正微歪着头,漆黑的眸锁住她。 眼里满是质疑,这个点,她来酒店做什么? 云泥几乎是吓得倏地就站了起来:“尚先生。” 手里的电话差点都给吓掉了。 那晚峰塔湖边之后,再见他,心里仿佛平静的水面被投进了一粒石子,很莫名地一荡。 “你在这里做什么?”尚爵微蹙眉。 “我……我和我朋友来找人。” 云泥反应颇快地看了眼大厅外,杨芳正在那里打电话。 “真是找人?” “……当然。” “嗯。” 尚爵便淡淡地答应一声,眼眸看她一眼,转身朝着大厅后门那头去了。 看着他那高大的背影走远,云泥长吁一口气,还好他今天晚上很正常,没有再纠缠她。 转而已莫名其妙地想到一个问题,他又来这里做什么? 一个男人,大晚上的从酒店里出去,不用问了,自然是来玩女人的。 而就在这时候,电梯一声停响后,里面急慌慌地跑出一个女人来,那女人长得美极了,穿着打扮清纯,五官精致,只不过…… “尚总呢,他到哪里去了?” 女人从电梯里出来就踩着高跟鞋跑到前台去问情况,声音因为焦急而有些变调,显得尖锐,这和她本人的外貌一点也不相配。 前台服务员很礼貌地笑笑,对卓琳道:“卓小姐,尚总已经离开了。” “离开,啊,不,我还有话要和他说。” 卓琳连忙弯下腰将高跟鞋脱下来拿在手里,忙不迭地朝着大厅后门追去。 看到这样一幕,云泥不由得呆怔一瞬。 这时候杨芳打好电话进来了,抬手拍了她肩上一下:“发什么愣,沟通好了,我们上楼。” …… 这次清洁任务的房间在十五楼。 客户是本市的一个商人,最近新包了个女孩子,怕房间里有人偷拍视频,所以找了她们清洁员。 可想而知这位商人其实并不是很大的老板,如果是,公司也不会拿她们两个新手来试水。 电梯缓缓上行,终于到达十五楼1506室。 云泥和杨芳开始工作了。 平时在培训的时候,培训员教过她们许多应该注意的细节和地方,两人很认真地找寻起来。 最终的结论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接下来,云泥和杨芳会找个地方等,这位商人的事后清洁在两小时以后,如果是过夜,那会另行通知。 两人下楼后在酒店的那后院游泳池区休息椅上坐着等,杨芳开玩笑说:“泥,你知道今天晚上这一趟,我们两能赚多少吗?“ 这个云泥到是很好奇:“多少?” “每人一百五应该有。” “真的,那太好了。” 两人聊得很开心,最终杨芳的声音越压越低,她聊起了楼那个商人的八卦。 …… “你确定?” 尚爵正在车里接电话,他打给酒店安保部的经理,那边正在小心地回答着:”是的总裁,这两个女孩是金牌保洁公司的员工,她们来酒店是来做任务的。“ 车外,不识趣的卓琳已经被两个保安给架下去了。 等尚爵挂了线,扶着方向盘的蓝乔才敢问了一句:”总裁,没想到卓小姐是这么麻烦的女人,接下来我自会处理。” “你觉得卓琳长得怎么样?” 没想到老总却突然答非所问地说了这样一句。 蓝乔噎住不敢说话了。 什么意思,要是他说长得还可以,总裁会不会把这个像狗皮膏药一样想往上贴的女人处理给他,呃,所以不敢出声儿了。 “能气到她吗?” 蓦地又出一句话来。 蓝乔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原来是为这个,刚才他也看到了大厅里的云泥,只是不知道她到来是做什么。 此时听尚爵的语气,到让他有些为难起来:“总裁,我认为……。” 尚爵淡淡地:“有话说。“ ”我认为云小姐是不容易被气到的女人,主要她的心里太淡泊,所以……用卓小姐这样的女人气她,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是吗?” 看着总裁的修眉蹙了起来,蓝乔不敢说什么,只能一句:“我也只是猜测。” ”猜测就是也有可能,再说,我看你也没有认真谈过恋爱,你了解什么叫做女人?“ 丢下这句话,尚爵就拉开车门下去了。 只留下蓝乔一个人坐在一里满头黑线,这……总裁也太黑腹了吧,打击人不带这样的,居然说他没有谈过恋爱,还说他不了解女人? 第65章:给你三十秒 “喂。” 尚爵开口,叫停那两个保安:“放开她。” 卓琳这会儿正要死要活的说什么也不走,她好不容易抱上了这棵大树,在演艺圈里也传开了,可是到头来,尚总裁连正眼都没怎么看过她。 她不甘心,所以花出时间来跟踪尚爵的去处。 这不,好不容易,才知道他今天晚上在这里。 谁想人家根本就不想见到她,一来就让保安给拉走,这会儿又突然下车来让放开她,被放开后的卓琳激动得不能自己,忙不迭地朝着尚爵跑近。 “尚总,不要赶我走,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保证都可以做到。”话完,就想要朝着尚爵扑过去。 “停下。” 尚爵的目光一凌:“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随便靠我那么近。” 卓琳愣住,不敢再造次了:“好,我记住了。” “会气女人吗?”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卓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下一秒她就懂了:“尚总,女人活着,有一半的功能,不就是专门来气另一个女人的吗,那要看你要我怎么气她了,是嫉妒一点呢,还是恨之入骨。” 尚爵勾了下薄唇,蓝乔的话语还在耳边。 也是,先进去,能气到再说。 …… 游泳池边的休息椅上,杨芳正在和云泥聊天。 正聊得起劲儿呢,杨芳突然两眼一瞪:“泥泥?” “怎么了?” 云泥背对着后院入口处,杨芳的表情就跟见到了鬼似的,拉扯了她手上两下让她回头看,她下意识里扭头,竟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进来了,他身侧还依着一把娇躯。 尚爵? 云泥一激凌,他没走吗? 此时杨芳又激动道:“真是没想到,真能在尚集团旗下的酒店里见到他,天呐,尚总,他真的太帅了,天,我的心脏。” 呃! 这酒店居然是尚集团的。 这一点自己早该想到了,S市还有不是尚家产业的地方吗? 随着脚步靠近,尚爵亲昵地和卓琳聊天的声音也渐渐传进耳朵里。 “目前为止,你是唯一令我心动的女人,我当然会好好珍惜你。” “尚总,我爱你,我就知道你会疼我的。” 卓琳的身体整个往尚爵身上靠,她宁愿死,也不放弃这个男人,他喜欢演戏,那她就陪他演到底好了。 可是,给谁看? 若大的游泳池边好像只有两个不入眼的学生妹坐在那里,不应该是给她们看吧? 管他呢,反正只要能沾上尚总裁就行了。 卓琳使出浑身解数地哄他,撩他。 两人亲亲我我地走过了云泥她们面前,尚爵神情平静眼眸只看着卓琳。 等他们走远,一会儿,杨芬才回过神来:“啧啧,泥泥,你看看你这个老板,美色当前,连你都没看到,你不是他的员工吗?保健医师。” “没看到不是更好。”云泥笑笑,拿起电话看了眼时间:“走吧,我们到外面咖啡厅里坐会儿,不要影响人家男欢女爱。” “行吧,走,我靠,真羡慕那个女人可以这样贴着他。” 两人站起来朝前厅走去。 那边尚爵接到了蓝乔的电话,语气颇有些尴尬:“呃,总裁,云小姐……走了。“ 这该死的女人,真就一点反应也没有吗? 尚爵冷下脸来,再看卓琳献媚的脸心里生厌了,声音变冷:“卓小姐可以去领钱了。” 正准备热情似火的卓琳被弄得由如当头捧喝,她不依了:“尚总,不带你这样玩人的。” 蓝乔早已估计到卓琳会是这样的反应,这会儿便带了两保安过来将她给拖了下去,当然,还顺手给了几张现钞。 回头,便见总裁低头坐在休息椅上滑动着手机,神色阴睛不定,他不敢再打扰,摆手示意着一众安保人员退了下去。 尚爵给云泥发了条信息:在哪,滚回来拥抱我,只给你三十秒的时间,1…… 这是得有多空虚寂寞。 云泥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大脑一蒙,他今天晚上不是有女人了吗? 想归想,也了解他的脾气。 如果她不去,他就会来,到时候杨芳看在眼里也不好解释。 容不得多想,云泥连忙对杨芳说:“芳,我西忘拿了,你先去咖啡厅等我。” 话完扭头就跑,丢下一脸懵圈的杨芳站在当场…… 尚爵默默地数,2、3、4…… 数到二十秒的时候,一道清瘦的身影从后厅门里冲了出来。 他的薄唇这才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他站起来,嘴里数着数,高大的身躯站直了,张开双臂…… 28,29。 云泥发疯似的跑,终于在最后一秒,整个人重重地扑进尚爵的怀里。 可因为跑得太快了,冲力太大,一头撞在尚爵的怀里,反而撞得某人胸口一闷。 ……这个女人。 尚爵缓了缓,才呼吸顺畅起来。 是想撞死他还是怎么地。 云泥却全然不知,她双手紧紧地环抱在他精壮的腰上,呼吸急促地喘息着:“尚……尚先生,可以了吗?” “不可以,要抱足三分钟。” “哦!” 只能环着手,紧紧抱着。 两人都没说话,云泥动了动头,侧脸靠在尚爵的胸膛上。 扑通扑通,他的心跳声离自己那么近。 三分钟不长,可是在寂静无声下,却又那样微妙的存在。 尚爵闻着她的发香,他原本想质问她刚才为什么视自己为无物,可是当她这样静静地扑在他胸膛上时,一切的质问,都被这种无声的依靠给化解。 他只是轻柔地吻了她头顶上一下,反抬手紧紧揽住她。 她的身体那样柔软,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安心的淡香。 在这短短的无声时光里,云泥心里有些奇异的反应,她觉得尚爵好像变得有血有肉了,她给听到他的心跳,他那样真实,不再是那个整天只会想着各种办法强她的恶魔。 泳池边的绿菌地上,灯光倒映出两个静静相拥的身影。 远远站着的蓝乔示意保镖们转过身去,不许看总裁谈情说爱,他也转过身去背对着,但心里还是忍不住钦佩自己的老板,没错,说到撩女人,大总裁确实是有招。 你别看他冰冰冷冷的,可要是动真格的,能把人给宠得溺毙。 三分钟,让云泥渐渐心神不定。 “时间到了吗?” 她恨不得快点走,这慢得像蜗牛一样的三分钟,她不想再听尚爵的心跳了。 “三分钟什么时候到,我说了算。” 尚爵低头用修长的大手捧住她的脸庞,性感薄唇一点点靠近,情深款款吻,住她…… …… 云泥找到杨芳的时候,她的心绪还是混乱不堪的。 刚才尚爵吻了她很长时间才放开,他吻得那样深情,将她紧紧揽在自己怀里,那样如骨如髓的缠绵,她很害怕这样的感觉,这是不正常的行为,比直接强她还不正常。 云泥突然想起几天前在峰塔的时候,尚爵曾经说过,要她做他的女人。 呃,他该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 想到这里云泥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她的反常弄得一边喝着咖啡的杨芳很奇怪:“泥泥,你这是怎么了?” “呵,没什么。” 云泥连忙收拾心绪:“对了,阿芳,我问你个问题。” “嗯,你说。” “假如一个男人很恨一个女人,可是最终那个男人会有可能喜欢上这个女人吗?由恨转为爱。“ “会啊,其实爱和恨不就是互相转换的吗,有一句话说得好,他至今有多恨你,就表示当时有多爱你,所以说爱恨转换,是一定会发生的,而且还很悲壮,由恨转爱,啧啧,那可不得了,一定是爱得不顾一切。” 云泥倒抽一口凉气。 还好,以尚爵现在的表现来看,他对她只是有些好感而已,一定得阻止这一切。 让他不要再把好感加深。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两人从咖啡厅里出来。 等她们回到前台的时候,前台接待员告诉她们,客人已经走了,她们可以上楼去做清洁。 没想到工作竟也不难。 两人这便坐电梯上了十五楼,在房间内打扫一圈,到也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只不过地上放着的那些用过的纸巾,让两人有种恶心的感觉。 毕竟是头一次做这份工作,好在这些都不在她们的清洁范围内,她们只要查清楚客人有没有东西遗漏就好。 检查了一圈没什么,杨芳正想拿电话打给经理。 就在这时候,云泥的脚下被什么东西给咯到了。 她低头仔细地看了看,发现羊毛地毯上放着一只红宝石耳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商人的情妇留下来的,但是有必要知会一声。 杨芳打电话过去确认了一下,对方说是他们的,而且那商人还在停车场里等,请两人将耳环送下去。 挂了线后杨芳还得意地说:“经理表扬我们了,说我们头一次就表现得很好。” “下次还是得再细心一点,这耳环差点就漏了。” 两人下了楼后,在停车场找到对方的车。 客人很注重自己的隐私性,那男人神神秘秘地只放下来一半车窗接过耳环,再从车窗里递出两张一百的票子,之后连谢谢都没说一声,就开着车子绝尘而去了。 “切,有钱人就是这符德性,有什么了不起。”杨芳把钱拿在手里,分了一张给云泥:“人家给小费,咱不能不要。” 两人都是头一次兼职赚到外块,云泥也很高兴,她要把赚到的钱都存起来,将来给出国的云月用。 第66章:他走了 晚上十一点钟。 良定在跟党长禀报这一天下来的情况:”小太太去见过少爷,离开祥瑞斋后去了豪盛酒店。” “豪盛?“党长神色一紧:“那不是尚家的酒店吗?” “是的。”良定小心地观察着党长的神色:“后来卒子也迅速调查过了,原来小太太是和她的好友杨芳去里面做清洁。” 他的话让党长更惊诧。 良定便把查到的金牌保洁公司这个职业跟党长大概说了一下:“小太太去做这个兼职,大概是想要存钱。” 党长很震惊,近些年来他很少外出去玩,居然会有这样的职业。 “胡闹,要是遇到胡搅蛮缠的客户怎么办?“ 良定道:“老爷,只要小太太规规矩矩地做陆家的小太太,她喜欢做就让她去,女孩子总有些心气儿高的时候,至于她的安全,我会让卒子在暗中保护着。” 党长沉思片刻:“那就先这样吧!” 他没有回军中,也不在陆府,而是在帷房。 因为治疗分三个阶段,休息了几天之后,还是决定进入第二个阶段试试。 此时的党长身处一间暗室里,很窄小而老旧的楼,楼上有两间小屋,他所在的这间屋更狭小一些,和隔壁只有一板之隔。 良定道:“老爷,可以开始了吗?” “阿定,为什么我自始至终没有看到那位神秘的医生呢?”党长有些心不安。 “这个你放心,我接触过也了解过了,他主要是为了双方的隐私着想,因为这种医术,其实对他们来说也是犯事儿的……所以他才从来不见患者。” 党长沉呤着:“那我安全吗?” “安全。” 良定看着党长的神色很肯定地答应。 “那,开始吧!” 党长摆了摆手。 上一次治疗过后,他觉得多少有了些作用,身体上的变化不大,但是在心理上,至少他已经开始很渴望了。 良定低了低头,连忙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 楼梯上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 大约有五六个人的样子,他们有说有笑,上楼后就去了隔壁那屋。 党长坐在原地没动,随着良定下楼后,他这屋的灯熄灭了,他坐在黑暗中,从隔墙木板上的无数个小孔里看出去,对方看不到他,可他却能将那屋的一切收入眼底。 他们一共六个人。 三男三女。 六个人都穿得很平常,就好像要故意保守一点,脱的时候才会更有看头似的。 虽然穿得普通,但也很难掩住他们青春美好的身材。 大家坐下来聊了一会儿天后,聊的内容越来越放,荡。 最终一对一的动手动脚起来。 就像一群专业演员似的,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优美的,健康而又诱惑人心的。 尤其是其中一个女孩,她咬唇,媚笑,轻轻地抬手撩发,每一个动作都那样诱人。 当她的粉唇轻啃男青年时,党长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很快,小屋里便传出阵阵喘息之声来,他们用各种姿势,来迈力地表演着。 黑暗中党长额上冒出一层汗珠来。 这样的视觉盛宴,让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像是在这小屋里满满地腐败和溃烂…… 低暗光线下,那个在他眼里以众不同的女孩带着自己的伴侣突然出了门,转而进了党长的这屋。 “客人,你不用担心,我们都很健康。” 女孩的声音如清泉流水,她和她的伴侣亲吻着,走到党长面前,让他看得更清楚,更实在。 过程中,女孩的手柔软无骨地滑动在党长的身上。 他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就放纵一次,就一次…… 也许是黑暗遮住了他心里所有的顾忌和担忧,这使他的内心里唤出另一面真正的自己。 当女孩跪在他面前的时候,党长的身体奇迹般的有了变化! …… 哗啦,拉开轻纱窗帘。 透亮的阳光从窗子里照跃进来,云泥惺忪着做了几个简单的伸展动作之后,转身洗漱,换好衣服下楼。 下楼后就直接去了厨房里帮忙。 今天早上陆言帛要走,苏蓉也起了个早,起床后便叫一个佣人上楼去催陆言妙也起床。 不一会儿,大家陆续起来了。 早餐端上桌,陆言帛已换上了属于他衔位的军装,整个人立刻有种冷凌气质彰显出来。 就连陆言妙也忍不住称赞:”哥,你可真帅。” 苏蓉笑说:“那是,你哥打小就帅。” 陆言帛笑笑:“言妙,云泥,以后我不在S市,还请你们帮我照顾好妈妈。” “会的。”云泥连忙答应。 而陆言妙却扑哧一声笑起来:“哥,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话完就被苏蓉给瞪了一眼:“你这丫头,怎么不会说话。” “没事,我知道言妙的性格就是这样。”陆言帛不在意,他一口一口地吃着早餐,心里却堵得很难受,他的目光,会有意无意地看向云泥,下次再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对了,言帛,你去到那边要记得常给我们打电话,你爸那个人,嘴硬心软,要不是军中有事,他一定会在家里送你的。”苏蓉给陆言帛剥了枚水煮蛋放到他碗里。 “嗯。” 陆言帛点点头。 这时候有个佣人进来报,说是斐市长夫妇到了。 话完斐东夫妻已经进来了。 像以往的每一天一样,斐东的手臂上挂着思玲的手,无论在家里夫妻之间如果争吵过,可是在外人面前,他们又俨然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看到斐东那男人味儿十足的样子,陆言妙眼色微妙地一转。 斐东说他们已吃过早餐了,今天来是因为知道陆少爷要走,所以前来送送。 话完,玲笑盈盈地双手捧上一个蓝绸绒锦盒,盒子里有一块镶钻珀金表:“陆少爷,这是我们夫妻的小小心意,你可不要嫌弃才是。” “谢谢斐市长,斐太。” 陆言帛收下了。 大家寒暄了几句,等陆言帛早餐吃好,一起送他到门口。 陆少爷前行,自然有专车护送。 苏蓉弄得很伤感,站在大门口只抹着泪水。 上车之前陆言帛跟大家一一抱了抱,他唯独没有抱云泥,只是看她一眼,就转身上了车。 斐东把这微妙的一幕收进心里去。 看着车子走远后,云泥说要去医院里照顾爸爸,斐东也告辞,今天是周四,他得回去上班呢。 思玲留下来陪苏蓉,陆言妙继续回屋睡觉。 就这样大家散开了各自行事。 云泥刚出了别墅区大门的时候,斐东的车子追上她停下来:“小太太,我送你。” “不了斐市长,我坐公交车就好,等会儿耽搁你上班时间了。“ 云泥正打算横穿公路过去坐车。 斐东一脸微笑:“没事,我上班还早。” 她便不好再强行拒绝下去,只好拉开车门坐进去:“谢谢你啊斐市长。” “没事。” 等这两句话一说之后,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云泥的性子又属于那种不愿意多事的人,所以也找不到话题,只能沉默着。 “对了小太太,今天早上怎么没看到党长送陆少爷呢?” 斐东有话没话地找出一句来。 “哦,他昨天就回军中去了。” “是吗?”斐东面色微凝一下,笑笑:“怪不得,否则儿子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党长怎么可能忍心不送。” 说这话的时候,斐东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 就在前先他亲自去商场里给陆言帛挑手表的时候,还无意之中看到了廖平。 廖平是党长的贴身文秘,一般情况下,党长回军中,他必定会跟随。 可是很明显廖平在商场里的时候显得很松闲的样子。 当然,斐东不会笨到把这年事实告诉云泥。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市医院门口。 “斐市长,谢谢你了,再见。”礼貌地道别后,云泥才转身进了医院。 她还得赶回学校去上第二节主修课,只能匆匆来医院里看爸爸一眼。 谁想刚走到病房门口,居然会听到后妈正在质问爸爸:“现在泥泥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她还需要这些东西吗?” 云爸长长地叹气:“我就不懂了,只是出国留学而已,为什么要用那么多的钱?” “哎老云,那可是在国外,你当在自家门口,没钱了还可以回家里来拿?云月去那么远,一去就是四年,不给她多备一些钱,到时候她饿了,累了,身边也没个亲人怎么办,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到那时候她出了点什么,你叫我怎么办?” “我不跟你吵。” 云爸的语调也提高了:“如果你真要卖梧桐街的房子,那就得给泥泥一半的钱,她有这个权利。” “她是有这个权利,可是她在党长家过得那么好,还会需要这么点钱吗?” “总之你如果不给泥泥一份,我不签字。” 云爸的倔脾气一上来,任何人都拿他没办法。 病房门外,云泥听着这无休无止的争吵,她很难受,知道这时并非进去的恰当时机, 所以只能暗然地转身,选择了离开。 …… 回到学校后,云泥正用宿舍里小姐妹的电脑翻找一些出国留学的资料。 杨芳突然从宿舍门口急慌慌地跑进来道:“泥泥,班主任让你到校长办公室去。” “啊?” 她愣住,琢磨着会不会是因为自己一连离校了好多天,所以校长有话要说了。 第67章:陪他去见客户 云泥去校领导办公楼里的时候,远远看到那辆黑色的加长林肯,吓得她脚步一顿。 得,校长叫她去不是因为她请假太多,而是因为尚爵来了。 她有一瞬的犹豫不想上楼。 那边林肯车里的车窗便降下来一半,蓝乔坐在里面朝她摇手呢,笑呵呵地:“云小姐,总裁在楼上等你。” 这下弄得云泥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她只好朝着蓝乔点头友好地笑笑,转身上楼。 校长办公室里一共有三个人,校长,教导主任,他们都站着,大拉拉坐在会客区沙发上的尚爵,正在看着什么文件。 “尚总,这就是我们学校的面积了。”校长一脸讨好。 云泥这时候敲了敲门,校长和教导主任一起转过头去,看到是她,校长招了招手,示意她和他们站在一块儿。 “不用,她可以坐。” 尚爵的目光离开文件抑起来锁住她,淡淡地说。 “啊,对对对,我们要尊重女士嘛。”校长连忙附和着:“云泥同学,你请坐。” “我,我站着就好了。” 她哪里好坐啊,两个校领导都站着,她却跑去和尚爵坐在一起,当下自然是开口就拒绝。 哪成想话刚说出口,就看到尚爵狭长的眼眸瞪了她一眼。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坐过去。 “把这些资料看一下。” 蓦地眼前就递过一叠文件来。 这让云泥和两个校领导都一愣,校长他们虽然知道云泥被聘为了尚总的私人保健医师,可是没想到,这样的文件他也给她看。 云泥有点蒙,她要看什么。 但又不敢反抗,只能拿着那叠资料看着。 ……居然是学校的扩建计划书,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学生而已。 “校长。” 在她看文件的时候,尚爵抬起眼来:“近段时间我会时不时地抽调云泥同学出去做助手,你们学校里得配合我,不可以打她的缺勤。” 校长连忙笑着点头:“当然当然,有学生能为尚总效劳是我们的荣幸。” “那好,我现在就需要她去做事,今天的课,你们看着办。” 话完高大的身躯站起来了,叫云泥的口气一点也不客气:“走。” 云泥心里很崩溃,校长和教导主任就这样把她给卖了,还美其名曰为尚总效劳是学校的荣幸。 谁觉得荣幸谁来。 她在心里恨得牙痒痒,只想回学校里好好念书而已,就这么难吗? 等他们一走,校长和教导主任都连忙跑到窗子口看着楼下动静。 只见云泥走到林肯车旁边后,总裁秘书蓝乔连忙下来帮她拉开车门,而后,尚爵也进了后排坐位。 “这个云泥同学可真是不简单呀,前几天有部队的人打电话来帮她请教,今天尚总又很重用她的样子,难不成这个女孩子真有些本事?” 教导主任嘀咕了一句,校长听完后笑道:“什么本事,还不就那点本事而已。” 这话说得深奥,两人相视笑了起来。 林肯驶出学校大门。 一路左转。 云泥手里还拿着那叠资料,她压根就不想看,这些事情并非她一个小姑娘能有想法的,再者,这可算得上是尚集团的机密,如果是他们来扩建学校的话。 这时候的尚爵好像也没有时间跟她讲话。 上车后他就一直滑电脑频,修眉微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问:“你家是不是在梧桐街有房子?” 车厢里一静,云泥压根就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 一时反应不过来,尚爵抬起冷凌的眼眸看着她,看得她心里都发紧,原来是问自己,连忙道:“是,是啊!” 他进入工作状态的时想,那冰冷而魔鬼的一面又出来了。 不能想像,这个男人昨天晚上,居然在泳池边上吻她吻得那么缠绵。 “梧桐街风水不错,街尾延伸部份正好牵连着你们学校球场区。” 尚爵的薄唇一抿,似在微笑,又似在加深坚定,没有人能看出他的想法。 到让云泥觉得心里慌慌的。 实际上,他想要知道自己家的情况还真就一点都不难。 开车的蓝乔电话响了,他拿起耳麦接过后,神色变得难看,一边紧紧地盯着路面,一边道:“总裁,陆长青将他儿子调到楚洲去了,今天过去任职少尉。” “唔?这招走得不错。” 尚爵冷笑一下,勾唇看向云泥一眼。 她有些无措,这些都是他们男人之间的权利游戏,她不想听,也不想懂,她只要简简单单地照顾爸爸,好好上学就好。 但盯着自己那两道如利剑般的目光里分明是别有意味的。 “陆少爷被调到那么远的地方,你会难过吗?” 尚爵问她。 “我……。” 云泥才说了一个字,就被他给打断了:“你敢,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所以不许你为别人难过。” “……” 这语气里似是认真的,又有几分调侃,又发疯了,云泥张了张嘴还是克制住自己,没理他。 只得把视线瞄向窗外。 “楚洲那边山高皇帝远,军纪早就不整,别看陆长青去的时候很像样,但在我看来,那些表面上的东西等陆言帛一去就会浮出来,而且以陆言帛的能力,还不一定能压得住。” 尚爵没再逼她,继续和蓝乔聊自己的想法。 蓝乔笑道:“那是当然,一个小小的少尉能成什么事?” “这只老狐狸,现在才想撑他儿子上位,晚了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根本就不怕云泥听到,好像也不介意她会去告状似的。 可她…… 多少有些不自在。 “尚总,我们现在去哪里?” 云泥开口插话,无论如何,陆家对她云家有恩,而且她现在的身份是陆长青的小太太,她早已视陆家为自家人,那么听到别人在自己面前说自家人的坏话,总是让人心里有些不舒服的。 像是看透了她似的,尚爵勾唇笑了笑:“陪我去见个客户。” “那,我需要准备记什么资料吗?” 去见尚集团的大客户,她不擅长这个,而且手边还什么资料都没有。 “不用,到时候你就知道怎么做了。” 尚爵微侧着脸看着她,好看的俊庞在车窗外树萌斑斑的光影交替中,更显得五官线条精致,眼眸深邃好看。 不得不说,这简直是个好看得无可挑剔的男人。 如果他不是那样的霸道,不是用这样的方式强行占有她的话……也许她也会像其他女孩那样仰慕于他,多看他两眼。 云泥心里暗想着,要怎样,才能让他说出未婚夫的行踪来呢? 她知道尚爵的脾气不能问,她一问,他反而会戏耍她。 所以只能忍耐,等他有一天觉得自己无趣之后,应该会主动说。 心里千头万绪,表面上,云泥和尚爵对视一眼之后就低下头,静静地答应:“好,我知道了。” …… 半个小时后,车子到达一家中餐厅。 这家中餐厅在S市小有名气,虽然不像祥瑞斋那样百年传世,但是全国各地也有不少分店。 很明显,一向热闹非凡的餐厅里已经被清场。 清得连个服务员都没有,只剩下一个大厅经理在等他们。 停好车进了餐厅后,大厅经理诚惶诚恐地来迎他们进去。 客户不见,到是走在前面的尚爵却转身对云泥说了一句:“跟着经理下去准备吧!” 她有点蒙,而且好像看到他唇角上邪邪的弧度。 该不会是又想用什么法子整她吧? 云泥转身跟着经理转到了餐厅后,走过一条亢长的小道后,经理推开一道巨大的玻璃门:“小姐,今天这里就交给你了,请一定要注意安全。” 呃! 这不是厨房吗? “什么意思,叫我做饭给尚先生吃?” “是的”经理挂着招牌式的笑容:“不过除了尚总外,最重要的还是那位客户,据说他很喜欢中国菜,小姐,我真替你高兴,你有幸成为尚集团选中来撑勺的那个人。” 有幸? 云泥只能在心里苦笑了:“那你知道这位客户喜欢什么菜吗?” “没有接到通知,只说家庭小炒即可。” 经理走后,云泥看着若大的厨房大脑一片空白。 用脚指头都可以想到,她要是搞砸了这次任务,把尚集团的客户给气跑了,那从此后她必定没好日子过。 可是做什么菜呢,难道真是家庭小炒就能应付过去的? 思来想去,看着这一厨房专业的炉灶,还真是不知该如何下手。 “继续发呆,还有两个小时客户就到,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身后突然响起一记调侃的声音,回头,就见尚爵慵懒地靠边门框上,双手环在胸前,那西装革履的袖口处,袖扣闪动着冰冷暗光,这一切都比不得他神情里的那几份戏谑。 云泥吸了口气:“尚先生,你的客户喜欢吃什么,你了解吗?” “不了解。”尚爵挺直身子向她走过来:“不过我自己的胃到是挺了解的,今天早上早餐没吃饱,你先做点什么给我吃。” “……” 这不是明显的来捣乱吗? 只是云泥哪里敢说出口,最多也就在心里想想。 还得好脾气地:“那么尚先生,你想吃什么?” 第68章:许你一串忘忧果 十分钟后,一碗三鲜面条放在尚爵面前。 菜式不多,颜色搭配得当。 她做的菜就像她的人一样,也有种隐性的诱惑力。 蓝乔早已搬进一张高脚旋转椅来,尚爵就坐在那里,将面碗放在案台上吃。 他吃东西的时候很优雅,无论吃得多快,嘴唇上也不会沾上油渍。 一面吃,一面还把视线颇有意味地瞄向正在忙碌的云泥。 先洗米煮饭,再准备菜式,一样样洗得很认真,每做一样都是快而不乱的,井井有条。 表情很从容,那下垂看着锅里菜的眼上,眼睫弯出美好的弧度。 若大的厨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个正在忙碌,一个在津津有味的吃面。 怎么看都是一副很和谐的画面。 可是偏偏,当局者迷。 蓝乔叹了口气。 他全然不知道,身后一个欣长的身影正在靠近。 顾子城,北欧KG集团总裁,出身名门,混血儿,是北欧名门贵族。 很小的时候,尚爵和他就在北欧的贵族学校里成为了死党,两人性情都是属于偏冷凌的那类型人,只不过比起尚爵,顾子城又稍微地,更活跃一些。 “这位,就是云小姐?” 蓦地耳边听到这样一句声音,蓝乔连忙扭头,一惊,连忙低了低头:“顾总,是的,这位就是云小姐。” “嗯,不错。”顾子城抿了抿薄唇。 他深遂的眼里闪动着意味深长的笑意,难得能看到这样一幕,叱咤商界的尚大总裁,居然会乖乖地坐在厨房里吃面条,真是有种太阳从西边上来的感觉。 透过这块巨大的玻璃窗子看着里面的尚爵,顾子城简直要哑然失笑了。 他此次专门跑到S市来,没什么,就是来八卦的。 “吃好了,还不错。”尚爵喝完早后一口汤,将面碗往前一推,拿纸巾来优雅地擦嘴。 云泥正忙着呢,清澈的眸朝这边睨了一眼。 嘴上没说,心里却想着,仅仅‘还不错’还吃得连口汤都不剩。 这时候蓝乔进来报告:“尚总,顾总到了。” “嗯”尚爵站了起来,转身亦走,又停下脚步:“快一点,我要你半个小时内上菜。” “知道了尚先生。”云泥在心里叹气。 “很好。” 尚爵的唇上绽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转身迈着长腿出去了。 笑意在两秒钟后消失,俊庞上恢复了冷凌神情。 顾子城坐在卡坐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等走近后,顾子城站起来打算轻拥他一下,这是北欧的礼节。 但是…… 他笑着伸出的手却被无情地漠视了,尚爵坐下,冷冷道:“你怎么会来?” “怎么,不高兴我来?” “顾总,国内可没你圈钱的地盘了,真是不好意思。” “爵,我把你的人给带回来了,你得感谢我。” 顾子城可不跟他计较,知道他的脾气又冷又臭。 等他这句话说完,一直站在隐蔽处的正德走了出来,恭敬地:“少爷。” 尚爵冷瞪正德一眼:“一定是你多嘴。” “少爷,我不敢的,顾总猜到这些,完全是因为他从老爷子嘴里听到些近段时间的故事而已。”正德要冤枉死了,呃,其实也不全是,有那么一两句,其实是他故意泄露给顾子城的。 他希望少爷的心能有个归宿,而且在他看来,这世间千千万万的女人里面,云泥就是再合适不过的那个了。 “爵,正德说得没错,这一切是因为我专程去拜访老爷子后,他告诉我的。” 顾子城端起红酒轻啜一口。 “那又怎样,这一切都不过是你们的猜测而已。” 尚爵冷笑一下。 这时候云泥开始上菜了。 她端着托盘出来,盘里有四道菜,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 原本,她还以为喜欢吃中餐,而且还只是要家常小炒的,这样的客户应该已经上了一定的年岁,因为这样的爱好,怎么着也得有些怀旧的成份在里面吧! 谁想,却看到尚爵对面坐着的是个很英俊而时尚的男人,那精致混血的五官完美好看,深遂的眼,却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 看得云泥有些不自在了,但还是很镇定地一一把菜给摆了出来。 “请慢用。” “好,我一定会细细地品尝的,嫂……。” “唔。” 城子城的脸色一涨红,他瞪了对面坐着的尚爵一眼,这人,踹了别人一脚居然还可以这样面无波澜。 他不就是想要叫声嫂子,拉近拉近他们的关系吗? 云泥自然不知道桌下发生了什么,但是面上,她看得见这位‘客户’的脸色不对了,连忙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没……。”又被踹了一脚:“没事。” “那就好。” 云泥转身离开卡坐进厨房里端汤去了。 她一走,顾子城就蓦地站了起来:“爵,你好狠,要不要用这么大的力?” 疼死人了,这朋友真损。 尚爵淡淡地睨他一眼,伸手用筷子夹了点菜放进嘴里:“子城,你不要乱来,我和她的关系,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你是指她现在的身份?”顾子城坐下。 尚爵抬眼瞥向他:“知道的还真不少。” 顾子城耸耸肩:“难道你打算一直瞒着我?” “我没打算瞒着你,只是我自己都不确定,这个女人是否有资格入尚家。” “那好吧,感情这种事情只能慢慢来,我就当回来旅游一趟,反正公司里也没什么事。” 云泥上汤来了。 两个长得好看又吃相优雅的男人已换了话题,聊的全是公司,新锐软件开发之类的话题。 她放下汤就退回到了厨房里。 这折腾了一整个早上,肚子也有些咕咕叫了。 想给自己下碗面条又不敢,在尚爵面前,她必须得把事情给做得滴水不漏,勉得再被他抓住什么把柄。 正在发愣的时候,正德走进厨房里来了。 他送老爷子回北欧,只到这次顾子城飞S市,他才陪同一起回来。 “德叔。”看到正德,云泥连忙打起精神来有礼貌地叫他。 “小姐,你辛苦了。”正德一脸慈祥。 云泥笑笑:“没事,只是怕做得不好吃,让那位客户不满意。” 正德微笑着,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纸袋子,递到她眼前来:“这是老爷子托我带回来给你的礼物,由他老人家亲自挑选的。” “这……。”云泥犹豫着:“如果是贵重的东西,那我不能要。” “只是一种植物的树种子串的手链而已,老爷子早就料到你不会喜欢贵重的东西,所以才做了这个。” 话说到这份上,云泥只好接过纸袋子,打开后,看到里面有一串小小的手链,手琏是由一种淡紫色的种子串连而成了,很清素而漂亮,拿在手里,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不由得很好奇:“这是什么种子?” “这叫忘忧果,是一种很罕有的植物,早前的种子还是从国内带过去,之后经过精心培育才长了出来。” “老爷子有心了,麻烦你帮我谢过他。” 正德点头:”我会的。” 大约一个小时后。 正德又进了厨房一次:“小姐,少爷说可以收碗了。” 云泥点点头。 她刚才一直在无聊的等待着,所以就拿出忘忧果把玩,听到正德这句话后,容不得多想,她顺手就将忘忧果戴在手上出去收拾碗筷。 出去后,看到碟子基本都空了。 看样子这位客户很喜欢。 总算是交差了,云泥暗自松了口气。 她伸手去收拾碗筷的时候,细白的手腕上那一串忘忧果立刻就被尚爵给一眼捕捉到了。 “这是谁给你的?” 他不由得眼眸深了深。 云泥抬眼才发现他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琏,那目光似乎带着冰峰。 她吓得心里一缩,又怎么了。 还没张口解释,那边正德便道:“少爷,这是老爷子让我带给小姐的礼物。” “……”尚爵一听是老爷子让带来的,他的神情有些复杂地阴郁着,摆手,示意云泥继续收拾碗筷。 对面的坐椅上,顾子城怎么忍也忍不住薄唇上的笑。 等云泥一走,顾子城就立刻开口:“爵,还记得我们小的时候,老爷子常常跟我们讲的那个承诺吗?” 尚爵立刻冷脸:“不记得。” 话完就站起来往餐厅外走。 “真的不记得了吗?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顾子城是铁了心的和他扛上了,连忙一步不落地跟了上去。 其实,怎会不记得。 小的时候老爷子常常指着后花园里的忘忧树说,等将来你们长大了,找的女伴必须得我的同意才行,只要是我同意你们交往的,我就会送那个女孩一串忘忧果,否则,就算你们喜欢谁,过不了我这关的,你们也休想得到祝福。 现在。 老爷子大拉拉地让正德带回一串忘忧果来给云泥,这不很明显了吗?他在暗示尚爵和她交往。 头痛,那是因为老爷子不知道此时的云泥其实是陆长青的小太太。 等云泥第二次出来收碗的时候,卡坐上已经空荡荡没人了。 总裁离开,正德和蓝乔他们一众人自然也不敢怠慢,所以转眼间,人都走完了。 餐厅里就只剩下她和那个经理。 不过这样更好,她就巴不得他快点消失。 第69章:求你尚先生 经理一直在门外不得进来,刚才看到总裁脸色阴睛不定地出去了,等他们上了车走远后,他才敢进来。 “小姐,不用你收拾了,剩下的事情我会让其他服务员来做。” 经理进了大厅后连忙去阻止云泥做事,他也是从最底层坐起的,知道刚才云泥的压力有多大,所以很理解她。 “谢谢!”云泥苦笑一下:“经理,你吃饭了吗?” “还没,尚总在,我怎么敢去吃饭。” “那,我下两碗面条,我也饿。” “好啊,那太谢谢小姐了。” 能吃到尚总亲点的厨师做的菜,这是他三生有幸。 尚爵头疼地用一个新开发的软件系统把顾子城给引诱回尚宫后,他独自开着卡宴再回到餐厅。 明明也没什么事,但就是想要回来看看那个女人在做什么。 谁想一进餐厅,居然会看到这样一幕。 云泥正在和餐厅经理有说有笑地吃面条。 还吃得很开心的样子,笑也一点也不勉强。 她这么开心,是因为他走了,所以才放松下来的吗? 尚爵迈开长腿走了过去。 等云泥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已钳住了她的手碗。 她的笑立刻凝在脸上,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男人会用这么粗鲁的方式对待她。 那餐厅经理早就吓得面无人色,他打死都想不到,尚总会返回来,而且那一脸的阴冷,一把便将女孩提起来的样子,这……这分明是妥妥的吃醋行为不是吗? 现如今他肠子都悔青了,要是早知道这女孩和尚总有这层关系,打死他也不敢让她下面条啊。 尚爵冰冷的眸蓦地滑向他脸上,薄唇里迸出一句:“还不滚。” “是,是,我就滚,对不起尚总。” 经理吓得冷汗直冒,两腿只打哆嗦,连忙站起来忙不迭地朝着餐厅大门外跑去了。 “尚先生。”云泥的手被他钳得手疼,他将她整个都提了起来,现在不止手腕,连手臂关节都疼:“麻烦你能不能轻一点。” 她蹙起了柳眉,却又不太敢有多余的反抗。 “我走了你好像很开心嘛。”尚爵冷眼睨着她,该死的,跟一个陌生人也能聊得这么开心,为什么偏偏对他就一副若近若离的样子。 “我没有。” 云泥挣扎着。 “你当我瞎。” 尚爵一反手,放过她却又一揽,便将她整个打横抱了起来。 “尚先生,你要做什么,别……。” 被蛮横地抱起来,云泥立刻惊恐起来,尚爵那俊庞上神色阴郁不定,幽深的眸燃烧着肆意怒火。 他将她抱进了一间包间里,抬脚将门踹上。 “不要,尚先生,求你了。” “我说过,你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不止身体,连微笑也是。” 尚爵将挣扎的云泥放下来,他邪肆地捏着她的下巴,声音低沉:“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知道越反抗就越痛苦,而且我也不会因为你反抗就停止,不如乖乖听话,这样你也会舒服一些。” 说话间,指尖滑到她的脸庞上。 云泥没有出声,她的眼里只是溢着化不开的惊恐,心里难受得无法呼吸,她在尽力讨好他,可是得来的,依然是这样霸道而不顾一切的对待。 这样沉默的她,更让他心里莫名的一揪的窒痛。 眼前的俊脸蓦地放大,尚爵吻了下来,他用薄唇轻轻啃咬着她的粉唇,舌尖攻城掠池地撬开她的唇齿。 一个很长很缠绵的吻,将两人的呼吸激变得越来越急促。 尚爵修长的指尖从她的衫衣里探进去,手法高超地撩动着柔软。 “唔……。” 云泥快要被他吻得呼吸不过来。 她心里很难受,可是身体却在他的撑控下一点点沦陷。 “放松。”他迷茫的声音在耳边如魔语引导着她。 柔软的身体被紧紧抵在墙壁上,他的冷凌和暗香围困着她。 他进来了。 往上一顶,云泥忍不住闷哼出口。 身体软得不听自己使唤,只能双手紧紧挂在他的颈上,依附着他,渐渐越来越承受不住他的强悍。 “轻……轻一点。” 她只能迷茫地求饶。 “什么轻一点?”他有意要逗她,浅笑轻语,一面动作着,一面伏头轻咬住她的耳垂。 “求你……尚先生。” 痛苦和欢愉交织,复杂的情绪让她声音变得哽咽。 “嘘” 他贴着耳骨哄她,薄唇下滑吻,住,吞食了所有她嘴里发出来的弱小呜咽。 倏尔身体僵直,他抱着她,让她缓了一会儿之后,才又开始循序渐进地动作起来。 …… 大约一个小时候两人从餐厅里出去。 云泥才发现那个餐厅经理并没有走远,他只是滚出餐厅外而已,此时就站在门侧,头都不敢抬。 可是他们进去包间里的那一幕他一定看到了吧? 不由得,她很难堪地脸红成一片。 尚爵走在前面,高大的身影头也不回地迈着长腿往前走,西服笔挺,刚才那么长时间的折腾,在他的身上却看不出一点疲惫的样子,反而有些神采奕奕似的。 明明已经无视那个经理走过去了,又停下脚步转身回来,线视如冰地睨着他:“最好不要乱说话,否则……。” “尚总,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经理吓得要死。 尚爵没再理会他,而是伸手一把拉停了脚步微顿的云泥。 她愣了愣。 他从来没有这样拉着她的手走过。 但已容不得她反抗,尚爵已经转身拉着她朝卡宴走过去了。 另一只手拉开车门:“上去。” 上车后,尚爵坐到驶室位上,在启动车子前他侧身看着云泥,那深遂的眼里竟掠出一抹魁魅的笑来:“刚才我很用力吗?那下次会轻一点。” 突然说这样的话,还带着这难得一见的笑容。 到叫云泥尴尬不已,她只是低头掐着自己的指尖:“尚先生,能送我回学校了吗?” “能。”突兀地很利落就答应了她,话完却将欣长身躯朝她扑了过来。 云泥顿时有些僵硬地惊呆了的一瞬间。 却,腰间上一阵窸窸窣窣。 “放心,今天公司里还有重要会议要进行,否则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他帮她系好安全带。 抬起漆黑的眼看进云泥眼里,薄唇上勾起一抹邪笑:“不过今天你表现得不错,你愿意在做的过程中跟我交流你的感受,有进步。” “……” 谁愿意跟他交流感受了。 云泥真是欲哭无泪,脸色一时变得通红。 这样的她让尚爵看得轻哧一声,忍不住捏住她的下巴一个长长的吻,这才转身启动车子。 …… 之后,云泥终于过了两天舒心日子。 她认真地在学校里上课,备课,眼看着秋色越来越浓,中秋节就快要到了,学校里要准备联欢晚会,班上同学都主动报名参加。 云泥却发现一个很苦恼的事情。 自从尚爵当着全校人的面选她做了私人保健医师后,学校里无论是校领导还是班主任,无论班里有什么活动,从来不敢叫她参加。 就连班集体打扫卫生这样的基本工作,也会在班上声明不让她参加。 作呗。 怕得罪了尚爵。 可是这样一来,反而将云泥置入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同学们表面上不说什么,但是背地里嚼的舌根子却是不少。 还好,无论如何,还有杨芳陪着她。 天气不错,两人吃过午饭后去图书馆里看书,一路上杨芳还安慰她:“别想太多,做人又不是活给别人看的,你自己问心无愧就行。” 云泥点点头。 “不过泥泥,有件事情你得注意了,我们班长刘娟儿她爸爸好像是市里某局的局长,她可是在那些三八群里放了个不好的消息,你得小心着她,要不,改天咱两把她叫出来好好‘聊聊’?” “是吗?她说我什么了?” 听说刘娟儿的爸爸是某局长,云泥心里咯噔一下。 她知道,于局长的资格是没有机会见到党长的,可是官场也就那么几个人,传到他的耳朵里却是有可能。 杨芳冷笑一下说:“她说你背地里给一个大官当小老婆,靠,这种话也能瞎编得出来,我真想揍她一顿。” “揍她做什么,传言总会有散的那一天。”云泥微笑一下:“阿芳,这事你别管,要是影响了你拿毕业证就不好了,以后有机会我会找刘娟儿谈谈。” “好啊,不过别忘了叫上我。” 两人相视一笑。 云泥的心里却很是混乱,刘娟儿的话没错,看样子,她爸爸一定是知道事实的人。 只不过这个说法在外人看来太荒唐,所以暂时没有人信而已。 此时虽然用很乐观的心态安抚着杨芳,可是云泥心里却明白,流言不会烟消云散,只会让人越来越信。 从图书馆里出来,杨芳要去教室,两人只好分开走。 云泥到学校大门口超市里买水。 谁想等她从超市里出来,居然会遇上了刘娟儿。 这么巧,就在两个小时前,她还从杨芳那里知道刘娟儿在自己背后说过什么。 她并不怕她,只是因为知道对方爸爸的身份后,心里多少有些趄趑,为了避免冲突,转身想走。 “喂,云泥。” 刘娟儿却突然开口叫她了,语气里很是不客气。 第70章:巧合了 背对着刘娟儿的云泥闭了闭眼睛,长吸一口气后转身:“有事吗?” “为什么看到我就跑?”刘娟儿走近她,笑得很诡异。 “就是为了避勉现在这种情况。”云泥淡淡地笑。 刘娟儿的神色便愣了愣:“……看样子,你已经知道我想说的话了。” “这个还真不知道,请指教。” “喝,看不出来啊云泥,平时在班里闷不出声儿的,谁能想到这么清纯的背后,却做着那样肮脏的交易呢。” “娟儿,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云泥把怀里的书本再揽了揽,她很无助,害怕这时候的刘娟儿说出去的话,会引起路过同学的注意。 她也害怕着,因为这一切都是事实,她是成了陆长青的小太太,可是肮脏,今天还是头一次从刘娟儿的嘴里听到过。 也许一开始,就是自己把这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但无论如何,脸上却还是很淡然的样子。 此时的刘娟儿哪里会放过她。 是的,那天校董尚总裁来学校里选私人保健师的时候,她就开始妒恨云泥,凭什么是她? 而自己是班长,无论哪一方面都比她强却没有被选上,凭什么? 现在她终于清楚了,就凭云泥背后有个大官撑腰。 刘娟儿冷笑着说了一句:“不要再装了云泥,这里也没有第三个人,你装给谁看。唉,真是替你悲哀呀,年纪轻轻,居然为了钱财而去做别人的小太太,怎么样,那老头子对你好吗?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能满足你吗?真是搞不懂,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尚总裁为什么还会选你做他的私人保健医师呢?你说,是不是因为你长得够贱呢?” “刘娟儿,我警告你不要再信口开河。”云泥的脸色早已变得苍白。 她长这么大,虽然日子过得清贫,可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骂过她。 身边的车窗上,映出她有些虚弱的样子。 车内,两道冰冷视线如利剑看着车窗外。 只是一辆再普通不过的小轿车而已,可是车里却坐着一位军界的大人物。 此时此刻,党长目光里掠过一抹阴霾。 坐在驾驶位上的良定也听不下去了,回头:“老爷。” 党长抬手示意他别出声。 两人静静地听着车外的动静。 在帷房呆了两天之后去军中一天,党长回到S市,他原本想要亲自来接云泥回去,谁想居然会看到这样一幕。 车外,刘娟儿大有种很嚣张的感觉,她用不屑的目光看着云泥:“如果狡辩有用,还要人证物证做什么,我告诉你云泥,你的事情S市政界谁不知道,他们一个个顾虑怕被那位大人物收拾,所以不敢往外说而已,可是我不怕,也许我一个不高兴,就会发条微博,到时候,看谁身败名裂。” “我只是不懂。”云泥苦笑看着她:“你这么恨我,真是因为尚总选我做保健医师吗?还是因为你太过无聊而导致脑子进水,你也说了,那是一位大人物,谁都不敢往外说,而你却在这里瞎嚷嚷,为什么,因为你爸是局长?我想如果真有这回事的话,你还没让我身败名裂,那个大人物已经让我爸连官都没得做了,懂吗?” “你……。” 刘娟儿彻底地僵住了,她没想到看上去柔软的云泥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原本,她还想借这件事情好好威胁一下她来着,至少让她给那个大人物吹吹枕头风,给爸爸升升官之类的,看样子,是她小瞧了云泥。 同样的,此时车厢内,党长阴郁的脸上掠过一抹笑。 “没想到泥泥也有这强硬的一面。” 良定笑笑:“小太太也是被这个小姑娘给逼急了。” “嗯。”党长看着云泥挺直着削瘦的背进了学校大门,而那个和她吵架的女孩儿却愣在当场气得只跺脚,他示意良定:“走吧,暂时不接她,今天晚上是周五,她自己会回来。” “是。”良定稳稳地调转车头:“爷,那刚才找小太太麻烦的小姑娘怎么办?” “小孩子一个,跟她计较做什么。”党长看向车窗上的目光变得阴沉:“查查她爸爸,让斐东那边把他的职位给撤了吧!” “是。” …… 被刘娟儿给骂得这么难听,说一点影响都没有是假的,好在她不和自己一个宿舍,所以回去后,云泥躺在床上蒙着被子偷偷地抹了会儿泪水。 她一向这样,从小到大都很好强,再难受的事情,给她五分钟掉会泪就好,而且她也不会轻易掉泪。 十分钟后,云泥收拾好情绪。 去洗漱间里擦了把脸,下午没课了,她决定去医院里看望爸爸。 今天和以往不同,她到达医院进病房的时候,没有听到争吵声,非旦没有,连后妈的影子都没看见。 听到脚步声云爸张开眼睛,声音很虚弱地叫她:“泥泥。” “爸,这两天怎么样,对不起啊,今天才来看你。”看到只有爸爸一个人在病房里,云泥心痛地坐到他床边上。 “没事,爸爸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有党长在,医生都会尽力的,所以不用担心。” “那就好。”云泥微笑着,把心里的一切不快都给隐住。 她帮爸爸擦过手脚后,却发现后妈还是没有进病房来。 因为爸爸的病房里设拖齐全,也有卫生间,一般情况下,就算后妈出去散散步也不会走得太远。 可今天却有些异常。 联想到三天前她来医院门口时听到后妈跟爸爸的争执,云泥多留了个心眼,给爸爸吃过水果后,她出门去了护士台。 “云小姐,你终于来了。”负责护士看到她,立刻松了口气的样子。 “怎么了,是不是我爸爸的病情。” 云泥心里惊着一下。 “不是,是云太,她已经两天没来医院了,我们想打电话问问你,晚上没有家属陪同的话,你们需不需要请护工,因为云先生的情况有些特殊,所以绝不能让他一个人呆着,可是云先生却又无论如何也不让我们打电话,还说知道我们打电话给你,他就会有过激反应,所以我们只能几个护士轮流看守着。” “怎么会这样?”云泥很内疚地:“谢谢你们了,我这就去跟爸爸谈谈。” 等她回到病房,爸爸正闭着眼睛养神。 “爸爸,我知道你没有睡着,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妈妈不来医院了?”她坐到床边,去拉着爸爸的手。 云爸的眼皮底下轻轻抖动着,等了一会儿才闷闷地说出一句来:“你妈要把梧桐街的房子给卖了,说是要给云月做出国费用,我不同意,怎么着也要让她给你分一半才行。” “党长给的那笔钱还不够吗?” “说不敢,还差二十几万。” “爸,你先别急,如果云月真的需要这笔钱就给她,我不想跟她争任何东西,而且这些,只要将来我努力工作就一定会得到,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的身体慢慢好起来,除此之外别无所求,所以你不要跟妈妈吵了,她照顾你也很辛苦,好吗?” “可是……。”云爸张开眼睛一脸难受:“不留给你一份,我怎么对得起你,对得起你妈。” “爸爸,我真的不在意,你别想那么多了,身体要紧。” 云泥也担心着两天未露面的后妈。 她好不容易才安抚下爸爸,再去请了个临时护工后,这便出了医院只往梧桐街赶。 …… 梧桐街上,一辆卡宴缓缓行驶着。 顾子城手里滑着平板电脑上的图纸,他修长的腿翘着二郎腿,混血儿的俊脸上带着笑意:“爵,你这个想法太妙了,不过在这么热闹的市区推平一整条街,恐怕代价很大啊!” “那当然,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句话,你懂吗?” 尚爵修长的指尖里夹着红酒杯,他轻轻地摇曳着杯子,薄唇微勾。 “我懂。”顾子城也端起酒杯来,和他轻轻地碰了一下:“但是即我所知,云小姐就在这家大学里上学,你该不会用这整条街来套她?” “不可能。”尚爵的目光幽深,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只是淡淡地:“女人和生意,我一向都是分开论。” 突然蓝乔就一脚急刹。 害得两个神级的男人连忙张开端着红酒杯的手,否则得洒一身。 “sh.it”顾子城骂道。 “怎么回事?”尚爵冰冷地问。 蓝乔吓都得要死,前面几米处的小区里突然冲出个女人来,这会儿一脚急刹到是躲过了那个女人,但却惹怒了后排坐上的两位,此时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声音也有些发颤:“总裁,刚才有个女人突然跑了出来。” 尚爵没说话,他已经看到了。 小区里冲出来的女人虽然没有碰到他们的车子,但是跑到路中心后就倒在了那里,因为头发披散着,看不清楚长相,但看身形已经不年轻了。 此时那女人往路中央一倒,短短时间来往的车辆被拦下了数十辆。 这种情况之下,谁也不敢过去了,要是遇到个碰瓷耍泼的,那不得惹一身事儿。 蓝乔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这时候再调头很显然已是不可能了。 第71章:女人不要乱动 躺在地上的女人哭天嚎地着,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似的。 另一边,一道清瘦的身影也从小区里冲了出来,跑到女人面前去企图要将她给抱扶起来,可是好几次,她都被对方给推得倒在地上。 “呃,总裁,那不是云小姐吗?” 蓝乔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两眼大张,后来冲出来的女孩是云泥,没错。 话完他转头,才看到老板早已将目光锁定路上的身影。 顾子城也看清楚了,不由得勾唇笑笑:“爵,这个好玩。” “妈,不要闹了好吗?”云泥拼命想要将后妈给拉起来,无奈她撒泼起来力气很大,再加之两人体型上的差别,还真是没法子。 “闹,我这是闹吗?我这是合理要求。” “妈妈,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好好说,你在这里闹多危险。” “得,那我问你,你同意我卖房子吗?”后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坐起半拉身子,斜眼看着云泥。 云泥心里暗黯:“我刚才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不是不让你卖,是云月出国要带那么多钱真的不靠谱,我们可以等她到了国外之后再一笔笔汇给她,真的妈妈,我查过的,出国留学不必要用那么多钱。” “好啊好啊,泥泥,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让我卖房子,什么到国外再汇给她,你这是在害她知道吗,没有这么多的钱,她能入学吗,你想让她在陌生的大街上流浪吗?” “怎么会,我事先不是已经给过你一笔了吗?而且到现在为止,云月连她去哪个学校也不说,等她的学校确定下来,之后我们再谈卖房子的事好不好。” “不好。”啪,后妈疯了,此时在她的眼里,云泥的耐心劝导反而成了一种敷衍,她想都没想,抬手就一巴掌甩到了云泥瓷白的脸上:“亏我从小把你拉扯得这么大,你的良心让狗给吃了,现在攀上了陆长青,所以就不把我们的死活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很清脆的一声响。 云泥上一秒只觉得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下一秒,她从后妈的嘴里听到了‘陆长青’这三个字。 要知道现在网络媒体这么发达,这原是见不得光的事情,现在她却在这里大声嚷叫,来不及多想,云泥便连忙上前捂着后妈的嘴:“好,好,我让你卖房子,不要再说了行吗?” 她的眼里升起一层水雾,有种心力交瘁的无力感。 “这可是你说的。” 后妈这才起身,重重推开她:“泥泥,你别怪我,我也得为云月做打算,你爸爸的身体已经这样了,以后想要靠他不可能,我只希望能将云月送出国,将来她也有条好的出路。” 云泥咬唇,点头,把所有委屈憋在心里。 “我知道。” 这时,后妈的目光蓦地越过她看向她身后。 那些看热闹的人群里面多了一道欣长高大的身影,一个长得好看又矜冷高贵的男人,目光冷凌如剑正看着她们。 奇怪,这个男人是谁? 反正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后妈不想再招惹其他事情,她扭头就急急朝着小区里走去。 云泥也发现了她走之前的目光异常,不由得回头看一眼。 ……尚爵。 他目光里的情绪很复杂,看到云泥被她后妈打,他很明确地感觉到自己心里抽痛,可是接下来她的举动,却又表明她是那样的维护着陆长青的名誉。 所以他上前阻止的脚步停下了,因为实在找不到一个他真的可以不顾一切的理由。 云泥张了张嘴,不知为什么看到他冷冷站在那里,却有种心里更难受的感觉。 想问候一声的话语被自己的哽咽给堵住了,眼睁睁看着他冷着脸靠近。 “上车。” 尚爵丢下这句,自己先转身走了。 围观的群众见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大家纷纷四散。 云泥噎了一下,跟着尚爵上了车。 上车后她第二次愣住,车里居然还有那位‘客户’。 当下只是觉得很难堪:“尚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去坐公交车就好了。” “闭嘴。”尚爵冷冷地一句,他伸过修长的指尖来,两指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转动着她的脸看了看,又红又肿的一个巴掌印,他的目色深了深:“你妈可真狠。” “呵,没事,我习惯了。”云泥苦笑一下,推开他手。 “蓝乔,去找个有冰袋的地方。” “是。” 蓝乔连忙答应,刚才那一刻,他和顾子城都看傻了好吗? 他想下车,可是总裁不让,所以一直精神紧绷着,这会儿两人上车后,这听上去又很淡淡而从容的交谈,真是令人大跌眼镜,总裁大人可是从来不会把谁放在眼里的,这关心,很明显了。 蓝乔连忙启动车子,顾子城却眯着狭长的眼睛,目前来说,他也确实是有些难消化尚爵的这一面。 “尚先生,真的不用了,你还有客户在。”云泥却有些无措和不安,他车上有客户,怎么能为了她而去找什么冰袋。 顾子城连忙说:“啊不用管我不用管我,还是先去治疗云小姐的脸要紧。” 他的笑嘻嘻,得来的却是尚爵的一句冷眼。 两人之间的微小互动很奇怪,云泥看在眼里,也就不好再争执下去了,因为她知道,尚爵决定了的事情,她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接下来一路无话。 十分钟后,蓝乔的车子停在一家咖啡厅门口。 很快便抱着冰袋出来了。 大拉拉就要往云泥手里递:“云……。” 手里一空,冰袋被修长的大手给接过去了。 “别动。”尚爵一只手捏着云泥的下巴将她的脸抬高,而后才将冰袋小心敷在那块红肿的地方:“开车,送她回学校。” 蓝乔转身启动车子…… 一时寂静的车厢内,尚爵那冷凌认真的眼神让云泥有片刻恍神,他虽然霸道而腹黑,还用这么粗鲁的方式帮她敷脸,但这所有的一切,却都因为他认真的表情而显得别样迷人。 正当她失神之时,尚爵的黑眸蓦地锁住她,修眉蹙着:“看什么看?” 云泥暖笑一下:“我想跟你说句话而已。” “说什么?” “谢谢你尚先生。” 尚爵神情一愣,仿佛春风化暖,整个车厢里都有种异常的气氛。 两人都不说话了,尚爵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心甘情愿地朝着自己微笑,那蝴蝶般的粉唇似乎有着致使的诱惑力,他强忍住自己,真想吻下去。 “咳。”顾子城假咳一声打披两人之间的沉默:“那个,爵,我们要不要下车?” “闭嘴。” 尚爵冷喝一声。 好吧,顾子诚耸耸肩:“你也可以当我透明。” 尚爵扭头冷瞪他一眼,再转回去,将云泥的脸再侧了个角度,继续敷。 后来大家都沉默着,云泥和尚爵也没再讲话。 她觉得那位客户怪怪的,而他,会时不时地用目光扫她。 很不自在,不过幸好很快就到达学校门口了。 礼貌地跟各位说了声再见后,云泥下车匆匆回到了宿舍。 她身后马路上的车子继续启动行驶, “爵。”顾子城刚想开口说点什么。 尚爵便打断了他:“子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但我要和你聊的并不是云小姐,”顾子城忍住笑,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温情如此的尚爵,更没见过他生怕别人聊起一个女人时,失态的反应。 他这明明已是动了心啊,还不自知。 顾子城道:“刚才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说要卖房子,可是她现在出手的话,很明显要吃亏了,如果将来你要将梧桐街例入扩建计划,那她岂不是错过了拆迁时机?” “是这样,可是她要卖房子,我并没有权利阻止。”而且也不关自己的事,尚爵看着指尖的红酒。 顾子城看着他,但笑不语,他知道,其实他心里已经有办法了,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 …… 回到宿舍后云泥照了照镜子。 脸还好,因为冰敷得及时,所以红肿大部份已经消散了。 她暗然地放下镜子,给爸爸打了个电话:“爸,妈妈要卖房子的事情,你就同意她吧,只要她不再闹了,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太阳落山之前。 云泥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连衣裙回到了陆府。 党长正在后花园里看书,良定站在旁边帮他添茶水,连忙禀报:“老爷,小太太回来了。” “唔。” 党长答应一声抬眼,就见云泥正好从大厅门口进来,几天不见,再加之她今天一袭裙装,似乎更显得漂亮好看了不少。 看得党长心里很是舒服。 “去告诉厨房,可以上菜了。”党长交待良定一句,放下书站起来朝着前厅走。 等云泥放好包包下楼,就看到了大厅里站着等她的党长。 “爷。”几天不见,突然就出现了,多少还是有些惊喜的。 “嗯,快下来。” 党长在楼楼脚处等她,手早早就伸着,只到她下了最后一层楼梯听话地将手递到他手上。 “这几天都在学校里吗?”捏着她如玉一般的小手,党长心里掠过一抹愧疚,前两天在帷房的荒唐仿佛换灯片似地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那样干净,可自己却…… 云泥笑笑:“在学校里,也去了医院里照顾过爸爸。” 第72章:告密者 正在说话,那边苏蓉也下楼来了。 “泥泥回来了?” “太太。”云泥下意识地挣了下指尖,每次都这样,看到苏蓉,她就会种不自在,不想再让党长拉着自己的手,虽然她是苏蓉一手选进陆家的,可毕竟,党长才是她的丈夫。 挣扎的指尖却越发引来党长的手紧了紧,他不放开她,而是牵着她往餐厅里走。 跟在他们身后的苏蓉没有太多表情,大家一前一后进了餐厅,坐定。 “言妙怎么不见?”党长这才放开云泥的手,他的左手边坐着苏蓉,右手边坐着云泥,这是一张新买的餐桌,上次那张已经被陆言妙给烧得不成样子。 “还在睡觉,说是最近在赶一部新戏,昨天晚上熬夜了。”苏蓉道。 “赶什么新戏,整天不好好演,人家投资方也得看她的资质才让演女主角的,总不能让个花瓶站在那里浪费资源。”党长一面说话,一面给云泥夹菜。 他说的是真话,虽然也宠女儿,可是陆言妙有多大点本事,他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苏蓉笑笑:“爷,哪有说自己女儿是花瓶的。” “花瓶有什么不好。”陆言妙的声音在旋转楼梯上响了起来,她打着哈欠,连睡衣都没换:“妈,爸爸说我是花瓶,至少说我长得漂亮,对吧,爸。” 党长笑笑,而苏蓉却好脾气的:“你这孩子,快来吃饭吧!” 陆言妙走到餐桌有,从背后拥了苏蓉一下,又去抱了抱爸爸,这才在云泥身边坐下。 佣人把她的餐具端上来。 她却不急着吃,而是道:“爸,跟你商量个事。” “嗯,你说。” “最近市广播局不是要做一个电视剧吗,你说句话,让我做女主角呗。” 党长抬眼:“有这事?” “有啊,只是还没有对外公开宣传而已。” 陆言妙话完看着爸爸没什么动静,到是很专注地在那里给云泥挑鱼剌儿,心里很是不舒服:“爸,你说句话嘛。” 党长这才把目光看向她:“你自己先去参加选角,其他事情,看情况再说。” “什么叫看情况,再说了,我还需要选角吗?” “言妙,听你爸的。”苏蓉见女儿又要控制不住自己脾气了,连忙开口打圆场。 陆言妙一脸不爽的样子,站起来:“不吃了,你们慢慢吃。” 话完便扔下筷子上楼去了。 这一举动,让苏蓉看到党长的目光暗了暗。 她到什么也不敢再多说了,女儿不争气,当妈的也不能一面惯着。 …… 晚上回到卧室,苏蓉帮沐浴出来的党长捏背。 她的指尖捏到党长的肩膀时,党长条件反射地缩了下身子:“不用捏了,你也早些睡。” 话完就转身去拿来床上为他准备好的睡T穿上,苏蓉答应一声:“好的,爷,晚安。” 她的心像针剌了一下,虽然党长很巧妙地让开了她的手,可是她眼睛不瞎,党长的肩膀上淤青了一小块,很奇妙的一个小圆圈,仿佛一张香甜的小嘴,重重咬了一口似的。 开始是红紫色,慢慢就会变成淤青。 那口型很讽刺,让苏蓉有种两眼一黑的感觉。 她强撑着,坐在那里没动,心里纷纷乱乱地想着党长肩头上的牙齿印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云泥? 不可能啊,党长回军中好几天,今天才回来,而且也是在吃晚饭的时候,云泥才回的家。 这中间他们没有见面的机会,除非是偷摸儿的,可是他们又何必背着自己偷偷摸摸呢? “怎么还不睡?” 背对着她的党长突然转过头来问了一句。 苏蓉一惊:“哦,我口渴,下楼去喝点水,你先睡吧爷。” 思绪里乱哄哄的,像游魂一样出了卧室的苏蓉不知道要去哪里,她其实并不口渴,只是害怕自己再呆下去会露陷。 下了楼后,去酒柜里找出一瓶红酒,开瓶倒了一杯,坐在餐桌前独自喝着。 千头万绪啊,怎么想都想不通。 对了,党长这些天做过什么,有一个人最清楚。 蓦地苏蓉站了起来。 …… 良定的房门响起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府上出什么事了。 忙不迭地起床,套上裤子,披着衣服就去开门:“谁呀?” 门外也没声儿,可是当他拉开门后却吓一跳:“大太太?” 苏蓉板着脸,一声不吭进了他的屋。 弄得良定有些无措:“大太太,这……出什么事了。” “把门关上。”苏蓉冷冷道:“我有话和你说。” “哎。”良定哪敢不从,连忙上前将门从里销上了。 转身,却不敢看苏蓉目光如炬的眼睛。 “阿定,我问你,这几天老爷真的是回军中吗?” 良定心里一缩,他没想到苏蓉居然这么聪明,才回来一天就看出端倪来了,但他哪会说出事实,只敢道:“是啊,老爷是在军中。” 话才完…… 啪,脸上就被苏蓉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你的意思是,爷的军中藏着女人?” 良定吓死,扑通一声就跪到了苏蓉面前:“大太太,我真的没有说慌话呀!” “那好,你不说就算了,这些年来我给你的好处也不少,既然你一心护主,那我到要看看,老爷是留你,还是听我的。” 好一句直戳要害的威胁话。 良定不年轻了,在陆家十几年,他是最了解苏蓉的人。 他知道她一言九鼎,说到必做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将丢失在党长家当管家的这份工作,想想,这工作让他荣耀了一辈子。 想到这些,良定再也顶不住了。 “别,大太太,请你理解我,无论我说了什么做什么,全都是为了你,为了老爷好呀!” 接下来,他就把去帷房的一切都给招了。 “大太太,药方就是那么一回事,可是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们都被隔离在外,只能在定点时间进去给老爷端茶送水。”“你……。”苏蓉听完之后,气得两眼发黑地往后退步:“你个混蛋,怎么能这么糊涂,那种肮脏的地方,你怎么可以带他去,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这后果你担待得起吗?” “是,大太太,是我一时糊涂,以后不会了,老爷也说,他不用再去了。” 苏蓉一愣:“他亲口跟你说了不用再去?” “是的,老爷是这样跟我说的,在帷房呆了两天之后,我就随他回了军中,今天才从军中回来,但这几天,他再没提起帷房的事情。” 这么说来,难道治疗真的起作用了? 苏蓉在心里琢磨着,有一件事情她还是很担心:“那些女孩健康吗?” “这个大太太放心,都是去医院里做过详细体检的。” “起来吧!” 苏蓉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件事关乎着老爷的声誉,这个家不能没有他,他垮了,我们全都好不了,所以这件事情你不能对外界透露半点风声,包括那个村医的嘴巴,也得捂严实了。” 站起来后的良定低着头:“大太太放心,我早已办妥当了。” 至于怎么办的,他也没必要跟苏蓉交待。 “好吧,那就这样,你也早些休息,我问过你的事情,你不必跟党长说,男人嘛,总是要些面子。” 交待完后,苏蓉转身离开了良定的房间。 良定关好门后摸了摸被打得火辣辣的脸,心里愤愤,可是做下人的,他又能奈其何。 回到大厅走上楼梯的苏蓉这次心里更加的五味阵杂了。 党长的难言之隐真的好了,她应该高兴才是。 可…… 他却也同样没有一点要碰她的意思,这无疑是另一个更大更残酷的打击。 苏蓉回到卧室,党长已经睡着了。 他健壮的胸膛上,呼吸平稳地起伏着。 很累,那天在帷房,是他这辈子渡过最糜烂,最令人不耻的时光…… 苏蓉吞服了两粒安眠药后,才静静地躺到他身边去,却张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过去。 …… 翌日。 尽管吃了两粒安眠药,可苏蓉还是早早就起了床。 她要组个局,让大家陪着党长去景帝山庄里吃烧烤打麻将。 党长破天荒地睡了个懒觉,八点半钟才起床。 洗漱好后,他站在镜子前整理仪容。 苏蓉帮他平着领子,再帮他系衫衣扣子。 “你脸色不太好。”一会儿,党长终于留意到她的憔悴。 “呵,昨天晚上老是睡不着觉,可能内体热吧!”苏蓉笑笑:“没事。” “让赵医生给你开点安神药试试。” “好。” 早餐后一行人就出发了,还是像前次去骑马一样,除了斐东夫妻外,还有几位官员和太太。 听说要去的地方是景帝,云泥心里一窒,就是在那里,她和尚爵有了第一次。 出门之前,她接到了尚爵发来的信息:出来陪我。 多么霸气而又不容反驳的语气。 可是云泥哪里走得掉,大家都已经准备上车了,她再找个什么理由都说不过去,只好回信:今天不行。 尚爵:敢不出来,我要你好看。 云泥情急之下只好发过去:你乖…… 好巧妙的两个字,比任何一句话都管用。 当他什么?那种不懂事的小鲜肉,还是一只哈巴狗。 尚爵凌历的俊庞僵了足足不下三秒钟,在他的世界里,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字眼儿这样的语气,太可笑了。 更可笑的是这样一句话,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回。 第73章:男人之间的较量 坐在对面喝咖啡的顾子城看到他滑电话玩的指尖僵住了,好奇地一把抢过电话,看到这样三句对话,他懵了,下一秒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爵,这个云小姐真的很有意思。” “别说没用的,帮我想想怎么回。”尚爵冷瞪他一眼。 “没办法回啊!”顾子城耸耸望:“无论你回了什么,都只会显示出你乖了,又或者是不乖。” 这个女人……让他在自己的兄弟面前丢脸了。 “好了,别玩人家了,人家也有自己的空间,逼得一个女人太紧的话,她越法会跑掉。”顾子城忍住笑安慰他。 “这样?”尚爵抬起黑眸。 “呃,爵,你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尚爵便勾了勾唇:“我有必要谈吗,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得大把往我床上扑。” “……” 那是两回事吧! 顾子城借着起身去上卫生间的时机,问正德:“怎样?” “云小姐随着陆长青一家去景帝山庄了,好像要在那边组局。” “很好,我们也去。”打了个响指,顾子城转身进大厅里去了。 他让正德安排人手监视着党长家里的一举一动,目的,就是想要给云泥和尚爵有相处的机会,当然,如果他们彼此都能早一点明白自己心意的话。 …… 到达景帝后,党长在楼上由几个官员陪着打台球。 苏蓉打了一会儿麻将,坐不住了,找了个地方休息去了。 反正也没什么可做的,云泥就到花园里走走,顺便她想要找以前在这里同做兼职的同事小婉聊聊。 实际上在她进来的时候,小婉就看到了,这会儿也正在找她呢。 两人在花园里遇上了,小婉很是吃惊道:“云泥,真是没想到,你居然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小太太。” 因为这里是官员们消遣的会所,这一来二去,服务员自然也听到一些话头,只不过话题止以此,他们也不敢往外说的。 “是啊!”云泥笑得很无奈。 “天,那你还做什么兼职,害我当时还那么相信你。” 小婉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话是这么说,但是脸上却没有真生气的样子,反而关心道:“是不是党长对你不好啊,还是……那位大太太很刻薄,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都不是,是我自己还有爸妈和妹妹,所以想自己挣点钱给他们而已。” “哦,这样啊!” “小婉,我一直想要问你件事。” “嗯,你说吧!” “还是上次那个问题,党长生日那天晚上,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事情和人物呢?” 云泥很急切地看着小婉,她知道要混进景帝山庄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所以想现在就知道,那怕是一点点线索也好。 因为那个人既然害了她,就必定知道她和尚爵发展到了哪一步。 而这个暗中知道一切的人,如果他哪一天绷不住了把事实告诉了党长,那一切都瞒不下去了。 这其中的关联,许多时候云泥不敢去想,一想就心惊肉跳。 她觉得自己每一天的日子都好像站在一个地雷上,随时都有暴炸的可能。 然而很失望,小婉想了想后摇摇头:“那天大家都很忙,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顾虑其他,云泥,你是不是丢东西了?” “也不是。”云泥静静地笑笑:“这样吧小婉,我给你留个电话号码,以后不管你想起什么觉得可疑的地方,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好吗?” 小婉点点头:“好吧!” 楼上一道窗户前,斐东正在抽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草,烟雾弥漫住脸庞。 “瞧那样,就是提不起来的猪大肠,一个服务员而已,她居然也能和对方聊半天。”陆言妙站在他身边,说话间伸手将他手里的烟拿过来吸了一口。 斐东看向她,目光微凌。 “只是抽一口嘛。” 陆言妙有些委屈地把烟递还他。 “不是一口的问题,而是在这里,不行。”斐东沉声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越法地觉得陆言妙没有长脑子。 这样的场合,她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虽然这间房里没人,但要是有人突然进来怎么办? 想想思玲在家里跟他闹就头痛,那天之后,有佣人悄悄告诉他,说思玲找了个私家侦探查他,想看看他在外面有没有女人。 当然,要解决一个私家侦探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难,只是他懒得动手,他到要看看,那个私家侦探会给思玲什么样的信息。 景帝山庄的门口突然有两辆车驶了进来。 前面一辆加长牌林肯,车牌…… “他来了。”一向沉静的斐东也一惊着。 “什么,谁来了?” 陆言妙不解地看着院子里,她也看到了那两辆车,不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尚爵。” 丢下这两个字,斐东便转身离开了包间。 球室里,党长正打得高兴呢。 云泥在院子里和小婉说过话后就上了球室,这会儿正给党长倒了杯茶水,正想要端上去,良定进来报:“爷,尚先生来了。” 一屋子的人:“……” 云泥惊得手里的青花瓷杯差点掉了。 这时候斐东也进来了,看到大家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慢了一步,不由得深深看良定一眼,别看他一脸慈眉善目的样子,心里却挺能装事儿。 党长皱眉:“他来做什么,谁请了吗?” 良定答:“没有请。” 其中一个官员接口:“那大概是巧合了,他也来这边散心。” 几个人符合着说有可能。 但党长却不这么认为,散心,以他尚爵的高贵,怎么可能轻易来这种地方。 他先收起心绪,放下球杆:“好了,你们先打,既然尚先生和我们在这里那么巧碰了头,我下去打声招呼。” 众人点头。 可门口一道冰冷的声音却蓦地已经传了进来:“不用了党长,听说你在上面打球,我上来和你玩两局。” 高大的身影说话间进了球室,那矜冷又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顿时威慑得球室里的所有人一窒。 云泥心惊肉跳地站在当场,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脑一片空白。 尚爵冷凌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她脸上一眼,她便吓得心里一缩。 没想到,还真就追到这里来了,他疯了,不好好管理自己的公司,一天到晚跟她个小女人扛上,有意思吗? 那边党长反应还是很迅速的,这便笑笑:“好啊好啊,能跟尚先生打球,必定是件很好玩的事。尚先生,难得大家相见,不如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 对,几们官员早就一脸堆笑。 党长要讨好,这位百闻不如一见的尚大总裁,更想巴结巴结。 只不过,得到的却是尚爵淡淡地:“不用了,我们打球吧。” 众人一脸失望之色,只好讪讪地退了出去,唯有斐东,他心里多少有些趄趑,做为一市之长,他平时没有接触过尚爵,但今天看到这一幕,还是要暗讨一句,果然是出自尚家的人,傲气得很。 他慢走了一步。 就听那边党长道:“哦,尚先生,这位是一定要介绍给你的,他可是我们S市的中流砥柱啊,来来,斐东,你过来。” 在这一刻斐东是不愿意转身的,他也有傲气,他有官位,可是此时在党长的嘴里,语气就好像叫自己的司机差不多。 转过身的斐东绽开官场上招牌式的笑容,走过去伸出手来,优雅地:“尚先生好。” 尚爵没有伸手的意思,他手里拿着球杆,只是淡淡地:“嗯,你好。” 党长开口:“他就是斐市长了,以后还请尚先生要多多关照啊!” 尚爵勾了下唇角,转身将修长的上半身弯下,准确地开出一球。 “斐市长,久仰了,上次边城闹水灾,那天你在现场很卖力。” “当然,我们的工作,不就是为老百姓服务吗?”斐东心里其实很尴尬,他留意到一角站着的云泥,因为她在,他很不喜欢党长自做主张的这句‘关照’虽然是面儿上的,可他心里也很不舒服。 在官场上,关照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儿,真正愿意关照的,却不一定要说出来。 斐东这会儿只能强撑着,他知道,不满归不满,就连党长都要让三分的尚爵,他自然也不能去招惹:“尚先生,没想到你生意这么忙也关注民生。” 他想缓和一下气氛。 尚爵却只是专心地打球,回一句:“你想多了,我只是刚巧那天看了段新闻而已。” 一盆冷水泼下来。 斐东的脸色变了变,原来是这样,偶尔看新闻,尚爵才知道他这个市长。 这话他有些接不下去了,只好转移话题:“党长,我先下去看看那几位同僚。” 走前那微小的表情变化都被默不作声的云泥看在眼里,她就不明白了,尚爵为什么就要这样又冷又臭,斐东怎么说也是一市之长,他就不能稍微地放放架子,客气一下。 不对,自己为什么突然对他的人际关系给担心上了。 云泥连忙摇摇头,打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她不敢走,是怕这一走,尚爵突然冒出一句:“站住。” 那就一切都要被戳穿了。 第74章:权利游戏 尚爵一连打进了三杆,党长接着打。 两个男人话不多,但都打得很认真精准。 实际上,都在暗暗较劲儿吧! 顾子城一直跟着尚爵,他更是连党长都不认识,此时在球室里,就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很松闲地看风景,当然,他朝云泥微笑着友好地点点头。 云泥僵了一下,好在党长没有看到,她勉强绽了绽唇。 “尚先生,你这位朋友可以介绍一下吗?” 党长伏在球桌上,气质沉敛地问。 尚爵便看向顾子城一眼,那家伙自各耸耸肩:“你好啊党长,我姓顾,只是爵的一个兄弟而已,刚从北欧回来。” “呵,你好。”党长抬眼看了他一眼,出杆打球。 顾子诚无所谓,扭头看向窗外。 党长这时候又说了一句:“泥泥,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可以下去了。” “好的。” 云泥如释重负,她转身放下手里的杯子要走。 就听尚爵冷冷地来了一句:“小太太,你不会不记得我是你的上司了吧?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 说话间,目光颇有意味儿地睨向心惊的云泥一眼,吓得她连忙垂眼:“尚先生好,刚才大家都忙着跟你讲话,所以我才一时没有机会说而已。” “是吗?” “是的。” 尚爵看着她,伏下身去打球。 党长看在眼心里有些不悦,可又不好发飚,只是笑了笑:“尚先生选我小太太做保健医师这事,我看她是胜任不了,不如重新选一个?我可以给尚先生介绍最好的。” “不用。”尚爵打断了他的话:“我更喜欢用自己选的。” 云泥头皮发麻地站在原地,他这句话已经说得很露骨了。 但是在党长听来,是他的傲慢和无礼,不管怎么着,云泥是自己的女人,他有保护她的责任。 这时候陆言妙一扭腰肢进来,她先前听到斐东说尚爵来了的时候,整个人都兴奋不已,之所以没有及时跟进来,是因为在那间小屋里补了个精致的妆容。 “爸爸。” 一进屋,首先声音得低迷的,温柔的,眼里的目光,唇角上微扬的笑,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那样的恰到好处。 不愧是演戏出身的人,转眼就变得像大家闺秀似的得体大方。 她一来,就打断了男人们之间的心理战。 “言妙。”党长朝着女儿笑笑:“哦,尚先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女。” “尚先生好。”陆言妙微勾唇。 “嗯。” 尚爵抬起一眼来,继续打球。 看似不经意很冷漠的反应,却让陆言妙更加喜欢不已,在她看来,这才是十足的男人味儿。 “尚先生,不知道你和……你的这位朋友喜欢什么口味的菜,我这就叫厨房里准备。” 不放过机会的陆言妙还要往上贴咩。 她的眼睛也在顾子诚身上停留了一下,一愣,心里感叹着,天呐,果然是神级的男人,就连朋友也这么帅。 尚爵没答应,只是在认真的看着球。 后来才答应一句:“我不在这里吃饭,处理完一些事情就走。” “啊,不在呀,可是我已经让他们备下几个特色菜了,尚先生和爸爸难得见上一面,就留下来吃过饭再走吧!” 尚爵勾了勾唇,没言语,不说留,也不说不留。 到让一边站着的云泥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说要处理些事情就走,处理什么? 不会是要处理她吧? 天! 云泥的双脚有些发软地站在那里,同时陆言妙的表现又让她有些大跌眼镜,陆大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娴慧,居然开始张罗起饭菜来了。 她心里明镜儿,是冲着尚爵来的,就想在他面前卖个乖,喜欢他呗。 这事儿,云泥看得出来,党长又岂会看不出来。 往深里一想,如果女儿能攀进尚家,那可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是啊尚先生,难得我们相遇,不如喝两杯。”党长这便压住先前心里的所有不痛快,接下了陆言妙的话。说话间他观察着尚爵的脸色。 陆言妙更是,就站在球桌边不远处,紧夹着双腿,一脸喜不自禁的期待。 可尚爵依然没答应。 这时候,她的目光无意中一滑,呃,这才看到了角落里的云泥。 心想,这女人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够丢脸吗? 都说面由心生面由心生吧,这样想的时候,陆言妙看云泥的目光就有些不同了,似乎带着一股压抑的不烦,她使了个眼色给云泥,你到是出去呀! 云泥又不傻,她早就想走,可是走不掉。 两个女人之间的这点小动作,被顾子城真切地看在眼里。 “爵,正德到了。” 顾子城就站在窗子口,此时正好看到了院子里的情况,笑笑说了一句。 尚爵扬眉:“让他上来吧!” 院子里的正德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跟着两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保镖,两个保镖分别钳住两个看上去很普通的男人,很快,就在顾子城的示意下上了楼。 一楼的斐东他们正在玩牌局呢,突然就有人来报了这样一个情况。 众官员们慌了,一个个站起来问怎么回事? 斐东从窗子里正好看到正德带着两个保镖将那两个男人给押到楼上去,他的思绪快速转动了一下,沉声道:“大家不要上楼,都在楼下吧,不会有什么事,我上去看看,你们继续。” 众人点点头,这种热闹也不敢往上凑,就都一个个坐下了。 …… 球室里。 扑通两声,两个穿着便装的男人被保镖扔到地上。 看样子被打得不轻,鼻青脸肿的,早已看不清楚原来的样貌。 看到这两个人,良定首先脸色变了,党长到是很能沉得住气,把手里的球杆一放:“这是?” 至于陆言妙,在这两个人被扔到地上的时候,她很合时宜地嫩惊一声,想往尚爵身后躲,尚爵不动声色地让开她,冷笑着勾唇:“正德,怎么回事?” “禀少爷,这两个人一直偷偷地跟踪你的行踪,今天被安保发现抓住,他们自己招认,说是……。”正德低了低头,一副难言的样子:“少爷,还是让他们自己说吧!” “好啊,你们两,好好说话。”尚爵冷目一凌。 那两个被打得不轻的人抬起肿成一条缝的眼睛,目光不定。 他们也不敢看党长呀,得罪那一方都是个死。 “尚总让你们说话。” 可是这稍一迟疑,就被身后的两个保镖抓起一把头发将头拉得整个往后扬。 太狠了,故意狠的,狠得党长都有些架不住的心里一缩。 他很不满地暗瞪了良定一眼。 先前不知道这两人是谁,现在明白过来了,是他让良定放出去跟踪尚爵的卒子。 两个蠢货,党长在心里暗骂。 此时的良定早已冒出一身冷汗来,他万万想不到,这训练了多年的卒子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眼看着其中一个卒子快要招架不住了。 良定狠狠地瞪他一眼。 在选卒子的时候,他们是有些规定的,比如,祸从口出,必定会连累家人。 那卒子当然知道良定的狠,可是他快要招架不住了,此时被高大的保镖倒钳得背在背上的手臂似乎断了,疼痛难忍时,没有意志力的人,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别,别,我说。”其中一个卒子疼得大汗淋淋,连忙叫停。 保镖收到正德的眼神示意,这才放开他。 这边良定和党长手心里全是冷汗,这事儿要是说出来,他陆长青的名声和地位,恐怕都得有影响。 整个球室里的人都寂静下来。 “尚先生,对不起。”卒子差点就要哭出来了:“我们跟踪你,是受人指使的。” 正德冷问:“谁,在这屋里吗?” “不,我不敢说,是个大人物。” “是不敢说,还是不想说?”正德使了个眼色,两个保镖又要动手。 “算了。” 尚爵这时候才冷冷地开口,尔后回头看着党长:“党长,他们嘴里所说的大人物不是你吧?“ 党长神色微顿,他在军中多年,从来没有忌惮过任何人,可是当他今天面对尚爵的时候,这位尚家大少爷的矜冷和沉着,突然让他坚硬多年的心里震动及深。 尚爵并非他想像的那么简单,党长一时有些慌乱了,但声音依然沉着:“当然不可能是我,尚先生玩笑了。” “那就好。”尚爵淡笑。 挥挥手,示意保镖将那两人带下去,交待正德一句:“把他们交给警察局吧,这件事情,由他们来处理最为恰当。” “是。”正德低了低头,退下去了。 尚爵这才转身朝着党长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扫了你的雅兴。” “没什么,这误会解开了就好,”党长呵呵笑着。 “那就这样,我先走一步。”尚爵转身朝着球室门口走,刚走两步他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问一句:“党长,你说,会不会有人去警察局里保那两个人呢?” 还别说,前两秒钟党长想的正是这事儿。 两个卒子被交到警察局的话,那就好办多了,毕竟官场才是自己的地盘,可是谁想临了尚爵却问出这么一句来。 党长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尚先生,这个,我还真猜不出来。” “那,我们就走着瞧。” 丢下一句一言双关的话,尚爵冷凌地迈着长腿离开了球室。 第75章:发飚 尚爵一走,顾子城朝着云泥笑笑,也出去了。 云泥可笑不出来,她现在觉得全身都在细细的颤抖着,刚才正德说,那两个人一直跟踪着尚爵,那么,她和他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不是吗? 而如果这两个真是党长派出去的话? 她不敢往下想了…… 站在门口的斐东这时候也是故做镇定的,刚才屋内发生的一切他都尽收眼底。 这会儿他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两个人是党长派去的,这已经很明显了,那……如果党长有这方面癖好的话,会不会在他背后也安置了两个人?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没有太多表情。 眼看着党长的脸色很难看,而良定更是有些无措的站在那里。 斐东走进去:“党长,这尚爵什么意思,乱拉两个人来唱这么一出。” 在他进屋的两秒钟前,党长差点就控制不住收拾良定了,斐东进来,反到让他及时地收住了情绪。 这种时候如果他朝着良定发火的话,那岂不是变相承认尚爵抓来的人是自己派出去的吗? 他朝着斐东笑笑:“谁知道,现在这个年月,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尚先生又有的是钱,所以玩什么都可以了。“ “那是。”斐东点头。 “爸爸。”这时一直站着没有机会说话的陆言妙开口道:“我们什么时候再组个局呗,和尚先生多来往来往。” 一屋子人,好像就她一个没有看出其中的风云诡变。 大家沉默没应她。 这时候苏蓉也上楼来了,她正在睡得昏昏然,被一官太太去叫醒,这就头晕脑涨地上楼来了:“爷,发生什么事了?” 党长淡然地笑笑:“没事。”又扭头:“阿定,下去叫厨房可以准备食材了。” “是。” 良定连忙往门外退,退出门后擦把脑门子上的冷汗。 他的手是颤的,心也是。 如果刚才党长踢他两脚,又或者是骂他两句,只要他把当时的怒气发一发,也许之后都好说,偏偏,党长却又这样笑眯眯地跟他讲话……这让他心里很没底。 良定一走斐东也说下楼去看看,走了。 球室里一下子就只剩下陆家三口人,云泥也一声不吭往外走,身在陆家,她最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进退。 党长沉默着转身走到窗子口,他点燃一支香烟,重重地吸食一口。 苏蓉知道不对劲儿了,可是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儿便在党长背后小声问女儿:“怎么回事?” 陆言妙也小声道:“尚先生来了,他的保镖抓了两个人,说是……。” 说到这里,陆言妙突然就反应过来了,她不傻,脑子很灵光,只是有的时候不知道把握说话和做事的尺度。 下一句便惊叫起来:“爸爸,那两个人真是你派去跟踪尚先生的?” 党长回眸冷瞪她一眼,陆言妙连忙闭嘴。 现在苏蓉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那昏昏沉沉的脑子瞬间就清醒了起来:“言妙,你先下去,不要大惊小怪的,爸爸身居要职,什么人不得防着,这派个人去看着尚先生也是正常的,但是这种事情,你可千万不能往外说,明白吗?” “明白。”陆言妙点点头:“可是爸爸,我都能想到是你派去的,难道尚先生会看不出来吗?” 党长这才转身,重重地吸食一口烟草后,这才冷迸出一句:“他自然知道,否则也不会来我这里耍威风了。” 那到也是。 陆言妙的柳眉皱了起来::“现在可怎么办,我原本还想着,将来要是有机会和他结识的话,还想……。” 毕竟是女孩子,那话始终说不出来。 “言妙,你是不是喜欢尚爵?”党长开口问。 “嗯,他那样的男人,谁不喜欢?” “那我帮你想办法。” 党长将烟蒂放进烟灰缸里摁灭了,目光深沉如海,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苏蓉却只有惊讶的份,自己的女儿,喜欢尚爵,这……她一时转不了弯啦。 …… 接下来的一整天,党长都没有什么不寻常。 云泥一直心惊胆战着,也一直在默默地等待着暴风雨的降临,可最终,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党长依然当着大家的面,很从容地给她剥虾,帮她挑鱼刺儿,自己觉得好吃的菜,总会夹一些给她。 对于尚爵为何突然来,大家谁都不敢问。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微熏了。 就连党长也有几分醉意,语言之间都有了些放肆。 大家有说有笑,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可有的人心里,却像拉着根绷儿似的,一面儿倒着水酒,一面儿心里想着,要怎么办呢?跑吧,称着这时候大家都醉了,兴许还能跑得掉。 这人必是良定无疑,他很害怕,对党长的敬怕,岂是三言两言能说得清。 但在这一群人中,也有人是保持清醒的。 苏蓉找了个机会把良定叫到餐厅外:“阿定,你在想什么?” 他在陆家十几年,当他靠近党长给他倒酒的时候,那种克制住的慌乱,苏蓉看在眼里。 这一问,良定知道她已经明白一切了。 “大太太,救我。” 这会儿良定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了,竟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快起来。”苏蓉看了远处一眼:“这又不是什么封建社会了,怎么说跪就跪,要是让其他官员看到了成什么样子。” 良定默然,低着头站了起来。 “说说吧,闯了这么大的祸,你心里在想什么?”苏蓉看着满园景色,神情沉静。 “我什么都不敢想,只求老爷不要怪罪我的家人就行,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我宁愿承担一切过错。”良定打死也不会说他曾经起过想跑的心,再忠诚的下人,心里其实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唉!你呀,就是这点最不好。”苏蓉转过头来了,很宽容地笑:“任何事情都要想得那么悲观,你把爷想成什么了,黑,社会匪子?” “不敢不敢。” “那你就不能这样想,在这件事情上,要怪只能怪那两个卒子太笨,你的罪过,最多也就是管理不当而已。再换个角度来说,今天这事儿,要不是爷能沉住气,那就让尚爵给抓住了疼脚,所以你说说,他会不生气吗?生你气也是应该的,但不会罪及到家人那么严重,所以你得受着,他最多说你两句,再不济的时候,我也会保你,明白吗?” 良定愣了愣。 “大太太,有你这句话,将来我对陆家,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愿意。” “你看看你,又说这些话,这都什么年代了,不兴那个,只要以后爷叫给你做的事情,你做得妥妥贴贴就好了,其他的,不必再担心。” “好,我一定做好好做,谢谢大太太。” 此时苏蓉在良定的眼里,就像那转世的观音菩萨似慈悲,他除了感激和谢意,差点就老泪纵,横了。 餐后大家继续打牌,玩桌球。 两个小时后,烧烤才又开始。 这些整个过程,良定再也没有离开过党长身边,不离开陆家,他才会有这一切,他得小心地捧着,伺候着,而且还得心甘情愿。 …… “小太太,这些事情何必你来做。” 斐东从牌桌上下来,去后花园里吹吹风。 云泥正在凉亭里削水果,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点什么,这一整天心里七上八下的,又不会打牌,和那些珠光宝气的官太太们也聊不到一块儿去。 听到声音她抬起清澈的眼来:“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削好的梨子被她切成了大小适中的块,雪白色的甚是诱人。 斐东笑道:“我可以吃吗?” “可以啊,斐市长请。” 顺手拿了根牙签戳给他。 斐东笑了一下才接过来,这只白暂纤细的小手,他有一时恍惚的感觉,要是这只美妙的手能亲自喂到自己嘴里,那是什么感觉。 接过来,一口将梨吃了。 “嗯,味道不错,很甜。”“对了小太太,你的事情我已经办妥当了,以后要是再遇上这样的事情,其实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 云泥一时愣住削梨的手:“我的事?” “你以后就会明白。” 说了这么一句很隐晦的话后,他道:“那我就借花献佛,帮你端给那些官太太们?” “哦,好,好啊!” 看着斐东笔直的背影走远,云泥在心里暗讨着,他帮她办的事,什么事? 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后来觉得斐东一定是喝醉了,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聚会一直闹到晚上,天黑大家才相继离开了景帝。 一路无话,只到回到陆府。 车子停下,良定连忙去拉开车门扶党长。 然而…… 他的手刚碰到党长的手臂时,原本在景帝看起来已经醉了的党长突然精神抖擞地威武起来,那双因为喝了酒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露出冷凌光茫。 重重地一把将良定推开后,党长突然自腰间拨出一把乌黑的小手枪,指着良定:“我毙了你。” 总算,是说出了憋了一天的话。 “老爷,我……我错了,求你饶我一条小命。”良定吓死,扑通一下,不是跪的,而是脚软得不行倒到了地上。 第76章:滚出陆家 “我饶你,谁他妈饶我?现在那两个卒子就在警察局里,保不成杀不得,你放了两个定时炸弹进去等我?” 党长高声愤言,很久很久,他已经没有这样气愤过了。 这火迟早得撒,不完全是因为良定,有一半是因为今天尚爵给他的难堪。 话完,咔嚓一声拉了保险栓,那就意味着,只要他轻轻一扣板机,那良定这条小命就算是交待在这里了。 众人都吓呆了,尤其是良定,命在一线之间,他却连张口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嘴皮正在发抖呀,整个身体都抖得像筛子似的。 车上下来的女慻,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 陆言妙及时将尖叫捂进嘴巴里:“爸……。” 叫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老爷。”苏蓉也蒙了,她知道党长会发火,但是没想到火这么大。 唯有云泥却是身心一震,眼前的一切,等于党长自己承认了那两个人就是他派去跟踪尚爵的,那后来他们在一起的几次,党长都知道了吗? 知道却能这样不动声色,她不懂,也来不及思考,感觉就在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是空的。 良定终于战战兢兢地说出一句:“老爷,是我没管理好,是我的错,请你给我个机会,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 “你有什么本事解决,老子先毙了你再说。” 手里的枪一下就对准了瘫在地上的人,食指扣动板机,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真压不住心里的怒火,党长此时的狠戾,就连跟了他这么多年的苏蓉都害怕了。 良定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利索话的舌头顿时打结了。 在场的人都愣住。 “爷!”乌黑的枪口前,蓦地多了一张清秀的脸庞,云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动了,她只是在那一瞬间觉得那是一条命,再者,如果党长真开了这一枪,后果不堪舍想,就这样一念之间,她挺身而出,挡在了枪口前:“你冷静一点,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吗?” 党长一愣,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清秀而嫩弱的女孩,却是第一个挺身而出的人。 但心里的怒火却并不因为云泥的出现而降低,反而有种莫名火只往上蹿。 “好大的胆子,敢帮一个下人求情,你知道他犯了多大的错吗?啊?” 一声怒吼,枪口调转,倏地对准了云泥的眉心。 “爷。” 那黑洞洞的枪口仿佛一个冰冷的无底旋涡,云泥的身体在细细颤抖着,这时候的党长情绪不稳,只要他轻轻一动手指…… “爷,你稍微冷静一些好吗?” 她知道自己没退路了,对于一个情绪失控的人,稍有不惕,就会点燃他最后紧绷的那根玄。 云泥一点点抬起手来,指尖放到手枪上:“放松一点。” 她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尽量用最温柔的目光,直视着党长。 党长的神情一怔,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害怕她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很复杂的情绪,他蓦地歪了歪枪,吓得云泥连忙缩手:“滚出去。” 党长冰冷地说。 “滚。” 云泥知道他已经在情绪的最边沿了,此时更不能违抗他一点,所以只好颤抖着身子一点点地转过身去。 身后:“快点滚。” 一声怒吼,吓得她浑身一哆嗦。 她僵直着背,一步一步往前走,心里像撕裂一般难受。 很小的时候,她眼里的党长,长大后,她心里的党长,那一幕一幕像换灯片似的在眼前闪过,可她从来没有想到,终有一天,宠她如宝的党长会用枪指着她的背,让她滚。 泪水蓦地像剪不断的珠子一样掉落下来。 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寂静无声,大家一起看着她一步步走远,走出了若大的陆府大门。 只到走出大门,已经能准确地感觉院墙挡住了自己的身体后,云泥才两脚一软地靠在了墙壁上,她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的害怕过党长,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拿着手枪的样子,突然就像一个恶梦挤进了五脏六腹里。 云泥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没有任何人敢追出来。 她抬手摸掉泪水,扭头朝着别墅小区大门那边走去。 走了大约十来米的时候,黑暗中,一个挺拨的身影渐渐靠近。 云泥心绪乱如麻,并没留意到对方地低头往前走。 “泥泥。”那人却突然开口叫他。 “言帛?” 云泥抬起头来一愕:“你怎么回来了?” “中秋节特许我放假,所以回来看看。”陆言帛留间到了她小脸上的泪痕:“怎么回事,你哭过了?” 这时候云泥才想起来陆府此时正在发生的事情,当下连忙道:“言帛,你快回去,爷喝多了,要拿枪毙了阿定。” “什么?” 陆言帛惊着一下,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军阀那一套吗,动不动就拨枪。 容不得多想,连忙就朝着家门方向大步跑了过去。 看着他跑远,云泥才暗暗松了口气,不管怎么着,有陆言景在,事情大概能得到控制了。 低暗的灯光下,她绽开一抹凄凉的笑意,转身继续往前走。 …… 尚宫。 顾子诚悠闲地吃着水果,来到S市后,这成了他的独爱。 “爵,你猜陆长青今天晚上能睡好觉吗?“ 吃一口之后,享受着美食,闲散地问一句。 “不知道。” 尚爵正在看着大屏打游戏,这是尚集团新开发的游戏,得先过他这一关,反正也没事,就拿来打几局。 此时的他根本就无心听顾子城的话,他的心里总会莫名想到一幕,在球室的时候,党长让云泥可以出去了的语气,就跟使唤个佣人似的,他凭什么,那女人是他的,要使唤也只能他来使唤。 这一想便有些窝火,对着大屏上敌人一顿狂扫。 这一幕被顾子诚看在眼里,他暗笑一下。 “爵,我一直搞不明白,你怎么不抄了陆长青的老底,要知道他可是收了云小姐的人。” “那可不一定,你只看到表面,说不定是那个女人自己往上贴呢?” “不是吧,真是这样的话,你更不能忍了。”顾子诚笑着走近他:“你应该把她给禁固起来,狠狠地疼她宠她爱她,最后再把她甩了,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上,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那个人,让她后悔死。” 宠她疼她?虐她还差不多。 尚爵心里微动,却扭头丢给顾子诚一个‘你当我白痴’的眼神。 回头继续打游戏,声音淡淡道:“奇怪,你跑来S市在这么多天,就不怕北欧的市场被人给占了吗?” 顾子诚很不屑:“谁有本事占我的市场?” “我。”尚爵便扬了扬眉。 “呃,爵,我不怕,你占吧,如果不念一点兄弟情的话。” “如果你再这样婆婆妈妈的话,我可不敢保证。”尚爵将手柄丢给他,不想打了:“帮我继续测试。” “……” 北欧贵族顾家的少爷,也就他尚爵敢使唤了。 这两人在一起,就跟冰与火的碰撞似的,不互相人身攻击上两句都不舒服。 “少爷,我们的卒子有事要报。” 正德正要进游戏房,恰好就在门口遇上了出去的尚爵。 起初,尚爵很不喜欢这种做事的方式,只不过这次顾子城从北欧带了一个过来,还不错,短短一天的时间,就把陆长青布下的卒子给抓到了。 这件事情无疑对陆长青的打击很大,他又是军中人,正所谓商不和军斗,所以尚爵不得不防,就借用了顾子诚的卒子。 没想到,上午才去让陆长青掉了台,这晚上就又有消息传来了。 …… 这边从陆家出来的云泥一直游荡在大街上,因为时间原因,学校里根本就回不去了。 医院,这个点去,只会引起爸爸的怀疑。 因为出来得急,她连电话都忘在车上的包里了,更别说身上会有半分钱。 没办法,她只好找热闹些的街道走。 毕竟自己只是孤身一人,还是得以人身安全为重。 可是走着走着,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怕是再热闹的街道上,那些店铺也一家家打烊了。 没办法,只能去找家酒吧混坐一会儿,反正那种地方灯光也不太亮,人家也不会留意到混进去一个人。 酒吧里舞台上一个驻吧歌手正在唱一首很伤感的歌: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心里,莫名就扯痛了。 不远处一桌上,有个男人招了招手,叫来服务员:“给那位小姐一杯威BourbonWhiskey” 服务员看了云泥一眼,点头离开。 不一会儿,酒便送到了云泥面前:“小姐,那位先……。” 男人不见了,服务员的话便噎住一半,变成:“有位先生送你喝的,他已经走掉了。” “谢谢。”云泥环顾一下四周,没有看到任何熟人。 她平时从来没有喝过酒,可是现在,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歌声下,心里伤感得无所适从。 瞧瞧自己,多可怜,可怜到一个陌生人都要送她一杯酒喝。 服务员走后,云泥端起酒杯轻啜一口,辣啊,也苦,可是这种剌痛喉咙的感觉,却让她停不下来。 她不懂酒,自然也不知道这是威士忌,这么烈性的酒,送给一个女孩子喝,酒场上老江湖的人都知道这其中包含的信息,那男人不安好心呐。 第77章:酒醉的女人 很快,一杯又辣又苦的酒下肚了。 云泥开始觉得头晕,眼沉,心跳得厉害,酒上头了,早知道这么难受,她打死也不会喝。 但她的性格就有这么一点,如果是在陌生的环境下,就算再难受也会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拜托,请你借电话让我打一打。”渐渐她觉得手也软了,但还是强撑着抬起来拉住了身边经过的服务员。 一般情况下,像这样喝醉了胡言乱语的人,他们做服务员的看太多了,大家都这么忙,谁理得了谁。 服务员几乎都没多看她一眼,直接走开了。 云泥手里拽着的衣角一空。 “求你们了。”她的思绪也开始不稳了起来,再努力控制,眼前的视线还是渐渐变得摸糊不清。 “廖少,这女人酒量这么差,怕不是混场子的妞哟!” 酒吧光线低暗的角落里,一个马仔正在献殷勤。 “废话,你把我廖泯当成什么人,混场子的妞也值得我捡尸?” 所谓捡尸,也分三个等级,差中好,有的男人孬,路边看到醉倒的女人,管她长什么样子,先捡回去玩透了再说,捡尸有个规矩,咱不伤性命,玩一晚隔天醒来,大家心里都明镜。 女人要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也没用,谁叫自己不自爱喝醉让别人有机可胜。 廖泯从来没有捡过尸,于他祥瑞斋二少东的身份,女人们还不上赶着扑过来,只不过今天晚上,他就想要赶次时髦,开开这洋荤。 这会儿,他正打眼瞧着那边酒桌上的云泥,这小妞嫩得像新芽似的,就算坐在最暗淡的光线下,也难掩她的天生丽质。 马仔笑嘻嘻地讨好:“廖少,差不多了。”话完,手里拿着几个彩色的塑料包装物:“为了你老的身体健康,安全措施不能少。” “哧,你小子。” 廖泯接过来,站起身,意气风发地:“去搞点事情,我不想让大家看到我捡尸。” “是。” 那马仔立刻转身,径直就走到吧台前,一把抢过人家正在喝的啤酒杯,啪的一声脆响砸在地上。 那人懵了,下一秒反应过来,站起来便要钳马仔的衣领:“你也妈谁呀?” 在酒吧里被人摔了酒杯还不敢站起来反抗的男人那可是少之又少,怂包呗,以后别来酒吧街混了。 很快,两人便打成一团。 酒吧里有人打架,大家只怕这不够热闹,一个个全都围拢了呐喊助威。 就是这时候了,廖泯上前,将云泥一只胳膊拉起来架在自己肩膀上,再一手环住她的细腰,轻轻一提,将她整个提起来往外走。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里?” 云泥昏昏沉沉地感觉到有人来扶抱她,她根本就无力挣扎,只是在嘴上喃喃着质问了两句,而且声音细若蚊蚁。 在这强劲的音乐下,寥泯得意地笑了笑:“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 “让你欲仙欲死的地方。”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已经出了酒吧,云泥整个身子都靠在廖泯身上,脚不是自己的脚,身体也虚飘飘地仿佛悬在半空里。 走到酒吧外再这打眼一瞧,喝,廖泯高兴得差点叫出来,捡到个宝了。 女孩很漂亮,别看她瘦,可是于他玩了那么多女人的经验,这女孩的纤腰盈盈一握,胸,丰满而不多余,五官,精至好看,小嘴儿因为酒精的作用,粉红粉红的更是可爱诱人。 廖泯没想到,他正在欣赏着女孩呢。 突然脸侧一股劲风袭来。 嘭,很沉闷的一拳将他的下颌骨打得仿佛错了位似的疼,挨这么一拳,那一瞬间自然是脑子一懵的,下意识里连忙抬手去抚自己的下颌,哪里还顾得了怀里的女孩。 云泥柔软的身体就那样毫无重力地往后倒去,跌进了一个冰冷而强大的胸怀里。 “你他妈……。” 两秒钟后廖泯缓过来了,抬头就骂出一句,拳也抬起来了,想还手。 却…… 眼前这个将云泥打横抱起来的男人那冷慑眼里迸出来的怒火将他的话给吞噬了,他的身后,站着五个高大而身着黑衣的保镖,不说那几个保镖,独说面前这男人的冷霸气质,竟足于让廖泯迟疑当场。 这叫怎么回事,想他廖泯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男人,怎么就…… 尚爵视线若冰地看着愣住的廖泯,转身,抱着云泥如神坻一般一步步朝着房车走去。 等他上了车,离去,那几个保镖才上车离开。 好在,他们没有动自己。 愣怔的廖泯长长地松了口气,这个人,怎么瞧着有些面熟? 啊,对了,好像在电视上看到过,尚爵,尚集团的总裁,终于想到这个人是谁,廖泯倒抽一口凉气,妈的第一次捡尸,居然会捡了个和尚家有关系的女人。 还好他没有追究,否则别说他,恐怕连百年老店祥瑞斋都要毁在自己手上了。 这时候闹场子的马仔喜滋滋地跑出来了,见他还愣在那里,不由得很奇怪:“廖少,女人呢,这么快,你就把她给办了?” “办个屁,给老子快点撤。” 廖泯回头一声破口大骂,转身快步朝着车子走去。 …… 陆言帛及时地回到家,阻止了一场差点发生的悲剧,他到底更年轻些,手脚利落,再加之党长又醉了,所以就悄悄从身后上前,将党长手里的枪给卸了。 之后党长才安静下来,回卧室里去休息。 也只到这时候,苏蓉才想起云泥来。 “言帛……。” 她刚想说,让他派个人出去找找云泥,陆言帛已经将军外套披在身上,拿了车钥匙便跑出了大厅,很快,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启动冲出陆家大门。 黑暗中陆言帛的目光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发疯似的开始找,从来没有像今天晚上一样的担心过云泥,就算把S市给翻过来,他也要找到。 另一边尚爵的房车正在朝着峰塔那边驶去。 他冷凌地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小脑袋,云泥嘴里喷出酒味儿来,他有洁癖,要是换做别人,早就扔下去了,可他却偏偏要往前凑,还不顾及自己身份地去酒吧街救她。 真是,自找苦吃。 云泥靠在尚爵肩上,头往下垂着,身体里不舒服,所以无意识地动来动去。 “总裁,要不要把云小姐送去医院里看看,她好像喝了不少。” 蓝乔从后视镜里看了后排坐位一眼,他是明白总裁有洁癖的,所以现在能让喝醉了的云泥在他身上磨,已经是很能忍得住了。 “叫家庭医生来峰塔吧,去医院里人多口杂。” 尚爵冷脸用大手推住云泥的脑门子,以防她往前倒。 “是。” 蓝乔一边开车,一这打电话给正德请他安排医生。 电话放下后就听到寂静的车厢里响起一阵‘咯崩咯崩''的声音,跟老鼠嗑瓜子似的。 尚爵也听到声音了,而且这声音竟然来自于低着头的云泥。 “这女人……。”他连忙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将头抬起来:“你吃什么?” 真神了,一个喝酒醉的女人,还能嗑瓜子? 被抬起脸来的云泥呵呵一笑:“糖果啊!” 哪里是什么糖果,是她自己手腕上的那串忘忧果,不知怎么的被她抠下来一颗,就放在蝴蝶似的粉唇里嚼啊嚼的,紫色的忘忧果被她的牙齿给磨碎了,这一笑,唇角上流出些紫色的液体来。 要疯。 这女人不是人么。 此时就连什么世面都见过的尚爵都很是惊讶,他见过酒醉的,没见过酒醉了这么疯的。 而且这忘忧果能吃吗? 容不得多想,连忙指尖一紧就捏她的下巴:“不能吃,快吐出来。” “我不。”云泥小脸红通通的,很坚定地,更加用力的咀嚼了几下。 “听话,乖,吐出来,我去买真的糖给你吃。” 没办法,尚爵只好低下声音来。 哪知他这话一出口,云泥没什么反应,到是把前面开车的蓝乔给吓得不轻,呃……冰山大总裁能说出这字‘乖’足足能吓死人。 可是云泥不卖账啊,现在对她来说,别说尚爵,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怕,更何况,一杯酒下肚后,她早已分不清谁是谁了。 也奇怪,别的女人喝酒了,不是哭就是闹,她行,忙着找糖吃。 此时的云泥一连好几句我就不吐就不吐,我就要吃糖。 话完还朝着尚爵呵呵一笑,嚼得更认真。 这下急得冰山总裁没办法,只能一手捏住她的嘴角,让她无法再咀嚼,另外一只手伸进指头去,想把她嘴里的忘忧果给夹出来,谁想伸进去的手指却…… 被眼神迷离的云泥伸出小巧的舌头紧紧地抵住,就不让他掏,那点温热湿润还放肆地一裹,再舔,已然把他的指头当成了糖。 这女人,你说她是妖还是鬼。 小小的一个无意识的动作,让尚爵冷凌的俊脸顿时紧绷,小腹部一阵灼热。 再接下来就没那么美好了,云泥的舌头抵不住了,索性往后退,一排齐齐小白牙啊呜一口咬了下来。 “唔”咬得很重,她是属狗的么,尚爵一声闷哼连忙将自己的手给退了出来,同时得逞的云泥抓紧时机伸了伸脖子,咕嘟一下,将忘忧果给吞下去了。 第78章:玩不死人的局 这个女人真是! 尚爵无奈,纸巾擦掉手指上的唾液,被咬破点皮,出血了,只好拿纸巾压着:“蓝乔,开快点,她把那东西给吞下去了。” “是。” 蓝乔也不敢问云小姐吞下什么东西了呀,只敢一心往前开。 后排坐上云泥又低头想去咬第二颗忘忧果,要疯了这女人,尚爵连忙用大手紧紧抵着她的额头,将她双手给扣住了,再伸一条长腿横压在她身上。 我让你再动。 “呵呵,不要压我,好难受。” 云泥挣扎了一会儿脱不了身,这边撒娇地,索性把头一歪靠在尚爵的肩膀上,小手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唔,软软的,滑滑的,香香的,真想咬一口。” “……” 好不容易回到峰塔,正德早已带着家庭医生和一众佣人在等候。 大家站成两排,除了正德之外,谁也不敢贸然上前。 车门打开。 伸出来一双长腿,尚爵一点点往下挪,很艰难地,因为他身上挂着个八爪鱼似的女人一直跟他要糖吃。 众佣人们看到这样一幕,个个大惊失色,有人连忙想上前去帮忙,却看到大管家正德摇头示意不准靠前。 下了车,尚爵冷脸抱着云泥从两排佣人之间往大厅里走。 “嘻嘻,我们都是木偶人,一个两个三个……。”寂静的院子里,只响着云泥的声音,她一只手勾着尚爵的脖子,一只手伸出去,指着站成两排的佣人们数数。 这……太放肆了吧! “医生,还不快点滚进来。” 倏尔一声大吼,众人才敢急急往大厅里跑。 云泥被暂时安置在一楼的一间客卧里,将她放在床上,她不躺,整个掰开了手又伸腿的,一直缠着尚爵高大的身躯,惹得他好不烦恼,真想将她给摔在地上。 可是正德看得明白咩,少爷这么高大,要是真想甩,还甩不脱一个喝醉了酒的女孩,不就是心里怕磕着碰着她。 他带着家庭医生进客卧的时候,尚爵坐在床边上,怀里抱着云泥,她缠他,笑嘻嘻地拉他的耳朵玩。 正德和家庭医生:“……” “快点给她看看,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吃了一粒忘忧果,会不会中毒。” 尚爵黑脸问。 家庭医生连忙道:“少爷,忘忧树本身就没有毒性,所以果子也不会有毒的,最多难消化,但是消化不掉的部份也会排出去。” “那行,给她配些解酒药。” “是。” 很快配好了解酒药端上来,尚爵捏着云泥的下巴,亲自给她灌下去。 喝完药后,他大手放开她的下巴。 不知是药苦还是怎的,云泥愣怔了一下,呆了呆,愣了愣,而后在大家的注视下,打个大大的饱嗝…… 众人:“……” 这时候正德才发现了尚爵指头上的伤,当下心急:“少爷,你的手?” “被这女人咬的。”他终于可以脱身站了起来:“叫两个女佣给她换身衣服。” “是。” 家庭医生跟着出去,帮他处理食指上的伤口。 经过这一折腾,云泥也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夜,变得深沉。 原本走了一半楼梯的尚爵欣长的身影蓦地停住,他不放心,又扭身下楼,去推开客卧的门进去。 云泥安静地睡了过去,她平抑的小脸精致而沉静,那一头乌黑的秀发枕在脑后,勾勒出一幅美好而别样的画面。 忍不住心动,站在床边的尚爵伸手,用手背轻轻地摩挲着她细若白瓷的脸颊。 似是被打扰到了,云泥皱了皱秀眉,侧身,把背对着他。 这一下惹得尚爵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唇,晚安,女人,他在心里默言。 帮她关上台灯,转身出去。 …… 凌晨三点钟,陆言帛一家一家地查酒店。 S市不小,他只是抱着一点点侥幸心理在四处查。 还打电话叫来家里所有的佣人,大家一起分头找,学校那边也去过了,没人,医院里也打电话去护士台问过。 短短时间,云泥就仿佛人间蒸发似的,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她没有带电话在身上,也没有带钱,能去哪儿? 找到第十一家酒店里还是一无所获地出来,陆言帛心里早已没个底了,他叉腰站在酒店门口,看着这茫茫夜色,抬手抹了把额头上急出来的汗水,一肚子火,真不知道能朝谁撒。 “少爷,不如找交通局长查查路控。”随身紧跟着的佣人提议。 陆言帛看看远处,因为烦,他很热,说到找人帮忙,他想到了一个人。 陆言帛连忙拿出电话拨过去;“廖泯,帮我找个人。” “什么,你在医院,怎么了?” 廖泯在那头说:“妈的,今天晚上在酒吧里准备检个尸,被他妈的给打了,现在来医院看下巴呢。” “呵,活该。”陆言帛笑笑:“不开玩笑,你人脉广,我发照片给你,叫你的手下帮忙找找,暂时不想麻烦到官家的人。” “行啊,你发来。” 廖泯的声音很含糊,医生让他拍个片看看下颌骨有没有裂,太造孽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打成这样。 不一会儿电话收到了照片。 细看了看后廖泯就惊着了,连忙拨过去:“陆少,这女孩谁呀?” “你别多管,帮我找就是了。” “这……你说呗,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陆言帛解着军装扣子,情绪很复杂:“她是老爷子的小太太。” “啊?!”廖泯一下子就冲口而出:“我今天晚上就是因为她才被打的。” 实际上党长带云泥去过两次祥瑞斋,可因为他不想接触别人的原因,所以每次去,廖泯都没有机会接触到,到是从窗子里远远看过一次云泥,可那也只是远远而已,他平时玩过的女人又那么多,自己玩过的都不记得,更何况……不,这小太太和别人的女人不同,如果他正面见着过,一定不会忘。 自然也就不会搞出今天晚上这乌龙来了。 电话那头的陆言帛听他来了这么一句,再想起他先前说的检尸,顿时火大得差点暴炸:“廖泯,你个王八蛋,活腻了是不?” 廖泯也吓得心惊着:“我天,陆少,我真不知道那是小太太,再说了,我也没捡成呀,她在酒吧里喝醉了,我把她扶到门口,然后就被别人给接走了,我就是被那个来接她的人给打的。” 至于云泥的酒是自己给送上去的,这事儿是打死也不敢实说了。 “谁,快说。”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得到陆言帛的火气。 “尚集团总裁,尚爵,陆少,你……你可别冲动啊,先冷静一点再想办法,你听我一句劝……“ 那头,电话已经挂断了。 廖泯捂着疼得要死的下颌,低咒了一句:“有病还是怎么的,自己小妈失踪了而已,瞧把你急成什么样。” …… 大约一个小时后,陆言帛的车子咯吱一声停到了尚宫门口。 他不知道,云泥实际上是被尚爵给带去了峰塔,因为回尚宫的路途更远,怕她身体吃不消,所以没有回尚宫。 此时尚宫里只有一个人在镇守,顾子城,神级男人中的妖孽,玩,他可比尚爵放得开。 刚刚好打完一局游戏,佣人来了:“顾先生,有个男人正在外面拍大门,少爷和管家都不在,我们怎么办?” 尚宫是什么地方,岂是谁都可以开门放进来的。 “哦!有这种好玩的事?” 顾子城兴趣来了,起身赤着脚,踩着澳洲羊绒地毯走到窗子口看着很远很远的尚宫正大门。 “拿副望眼镜来。” “是。” 很快望眼镜递到他手中,他拿起来看着,缓缓地调动着焦距,视线里,陆言帛努力压制着的暴燥一览无余。 “是个军人。“陆子城浅笑:“什么来头,问了吗?” “他说他叫陆言帛,来接小太太回去。” “陆言帛?”顾子城的薄唇一绽:“是陆长青的儿子,看样子,他家的小太太被爵给带走了。”白暂修长的指尖扶着望远镜:“不过,按照辈份来说,小太太不就是他的小妈吗?小妈不见了,他爸都不急,他急成这个样子,哧!” 那佣人默然站着,不敢说话。 顾子城想了想,有些事情心里明镜似的。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关心,如果太过份的话,别说什么完全是因为友情。 “去问他,他家的小太太长什么样子。” 顾子城下令了。 “是。” 佣人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他的视线里就看到佣人跑到大门口,他传达了这句话后,陆言帛气得差点没砸大门,那双眼里快要喷出火来,可还是压住,跟佣人说了句什么。 佣人回来禀的意思是:请尚先生不要开玩笑,小太太不见了,党长把S市翻个个也要找到的,不想大家有什么误会,还是尽早让他带走小太太的好。 顾子城听完这几句话后就笑了:“就这点出息吗,搬他爸出来压人。” 他挥挥手:“好了,你们不用管,睡觉去吧,现在凌晨四点钟,等到天亮后,你出去告诉他一声,尚先生不在尚宫,记住了,把你家主子卧室的灯关了。” 这招好,玩不死人,他就是要让陆言帛站在大门外煎熬,熬不死也半残,你想想,云泥醉成那样,这漫漫长夜,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第79章:让她真实感受 果然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陆言帛的大脑像被浇上了滚烫的开水,他一直拍门也不是事儿,叫也没人理,只能干等,可是等也等不出个结果来,而且尚宫里的灯在一盏盏熄灭。 就这样烦燥地一根接一根地抽烟,除了这个没办法,尚宫的大门,不可能谁都能闯进去。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吧,有个佣人出来给回了一句:“尚先生不在尚宫,让你白等了。” “你说什么?” 陆言帛顿时怒火肆意狂烧起来,可是那佣人再不多一句话了,人家就隔着门说了这么一句后,转身回去了。 这时候的陆言帛突然把手摸到了腰间上,谁能想到呢,昨天晚上他还鄙视老爷子拨枪的举动,一夜之后,他也忍不住想要做同样的动作了。 “少爷,不要啊,千万不能上他们的当。” 身边的佣人还是明理的,连忙劝他。 这话,到也及时地拉住了陆言帛差点失去理智的思绪,他的手摁在腰上停住了。 尚宫二楼的一间卧室里,顾子城正拿着望远镜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性感的薄唇勾了勾,自语自言道:“拨枪啊陆家少爷,你不拿枪出来,我还真不好给你定罪。” 有些失望,陆言帛的手从腰上滑了下来。 他脸色灰败地回头上了车:“走,先回陆府。” 车子就这样调头驶远了,顾子城将望远镜给放下,唉,他还没玩够呢!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轻纱窗帘照进来,像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在云泥脸上。 她动了动,终于头痛欲裂地张开眼睛。 要是在平时,她早就起床了,可是今天因为喝多了,睡到大约八点才醒。 张开眼就看到欧式装璜的房间,圆弧天花板和若大的欧式床。 这是哪儿? 头疼,云泥抬起手来用手心压着额头,接下来张开一缝的眼里看到自己身上的睡衣变成了纯白色绸袍。 吓死! 连忙一把掀开被子,确实是,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袍了。 她大惊失色,这是在哪里啊? 脑海里一蒙,但再细细一打量突然觉得这个地方很眼熟,下一刻就想起来了,是峰塔,因为她来打扫过卫生的,所以才会对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那么熟悉。 云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峰塔的,但想到自己是在尚爵的地盘里面,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掀被下床,走到窗子口看着清晨的景色。 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先不管尚爵是在哪里把她给捡回来了,思绪里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被党长用枪指着赶出来的那一幕,心里还是涌上一阵难受。 眼眶微红的云泥听到有人敲门,她连忙嘟起嘴巴来长长地吸了口气,这才转身去开门。 “小姐,早安。” 门口,正德慈眉善目地笑着,他身侧站着个佣人,手里捧着一套裙装。 “德管家,早。”云泥绽唇礼貌地微笑,接过那佣人手里裙装。 “少爷在楼下等你一起吃早餐,请小姐尽快洗漱。” “好的。” 关上门,云泥再度叹了口气,继而走进浴室里。 门外的正德却欣然地笑了笑,别看她年纪小,到是沉得住气,居然一句都不问她是怎么到达峰塔的。 浴室里,云泥将睡袍脱下,把那串忘忧果手链褪下来,也是这时候,她才发现少了一果忘忧果。 难不成是掉到床上去了。 这可是老爷子送的礼物,对她来说,这很珍贵。 云泥连忙把浴袍再度穿上,转身出去找忘忧果。 找了床下找地毯,跪在地上趴着,正一寸寸地翻找得热火朝天。 她的眼前,蓦地多了一双穿着棉拖鞋的脚。 “找什么?” 头顶上传来的声音让她思绪一炸,连忙抬起头来:“尚先生。” “是不是找忘忧果?” 尚爵修长的眉尾轻轻挑了挑,看着她一双水眸轻皱:“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什么?” “我不仅知道,还知道现在忘忧果在哪里。” “在哪儿?” 尚爵递给她一只手,将她拉了起来,另一只手才伸出食指去戳在她的腹部:“这里面。” “……尚先生,不要开玩笑了。” 愣了一下之后云泥转想进去浴室里洗漱。 她不信,除非是他变,态,昨天晚上看着她醉了欺负她,所以才会把忘忧果给塞进她嘴里。 “我知道你不信,你可以去问问蓝乔,真是后悔昨天晚上没有准备摄像,好把你当时的丑态全部给拍下来。” 身后,如影随形的声音,步伐也跟着她。 云泥没答应,也没回头,她现在对一切的玩笑和调侃都无感。 进了浴室后,反手就将门给关上了。 这么无视又懒散的样子,惹得站在门口的尚爵满脸黑。 索性走到门口拉开卧室门:“正德,把早餐送到卧室里来。” 大约半个小时后,云泥有些失神地从浴室里出来。 虽然一夜过去,可是党长发怒拿枪的样子还是让她心有余悸。 披着湿答答的头发出去,看到尚爵就坐在落地窗前的小餐桌上吃早餐,因为个子太高而长腿有些屈着。 她愣了愣,干嘛来到里吃早餐。 却也懒得张口问,而是去吹头发,等她头发吹好,尚爵也吃好早餐了,优雅地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示意她:“快点过来吃。” “我吃不下,胃不舒服。”她一心只想着去换衣服,然后回陆家去看看情况。 哪知得来的却是冷冷一句:“快点过来,翅膀硬了是不是?” 那带着冰冷的语气里根本就容不得她有一点点的反驳,而且这种时候,她也不想惹怒他。 只好就穿着睡袍走过去,坐在尚爵对面,用餐刀切了一小块面包放进嘴里。 “多吃点,把这盘全吃光。” 他冷眼瞪着她。 没办法了,只好硬头皮往嘴里塞,最终实在吃不下了,才放下刀叉:“对不起尚先生,我真吃不下了。” “吃正餐你就推天阻四,吃我,你可是积极得很。” 云泥一愣:“吃你?” 她的眼里,一指修长的指头晃了晃:“看到吗,这就是你昨天晚上的杰作,我为了阻止你把那颗忘忧果给吞下去,反而被你咬了一口,现在你到是说,你补偿我多少医疗费。” “真是我咬的?”云泥很惊讶,她一点也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了。 尚爵不语,点头。 “尚先生这么有钱,还会再乎我那点医药费吗?”她完全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又被他那冷凌的眸光给逼的,不得不低了低头:“那,我最多只能请你打一针破伤风,反正也只是破了点皮而已。” 呃,只是破了点皮而已,在她来说,这确实是件小事,可是在尚家来说,尚爵身上的任何一个小伤口,都无疑以一场震动。 “说得很轻巧啊。”尚爵眼色变深。 伸手隔着桌面捏住她的下巴:“一针破伤风才多少钱,我要你用身体来做补偿。” 话完根本就不给她机会反抗,他早已被她脸上的沉静和睡袍下露出那雪白修长的腿给引诱得难再自持,昨天晚上,要不是看她醉得不轻,他早就把她给办了。 俊脸蓦地凑近,薄唇就那样压了下来。 小小的餐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障碍物。 属于尚爵身上独特的清香瞬间把她给包裹,他放开捏她下巴的手,进而压在她的后脑上,将那张精致的小脸尽量压向自己,一边吻,一边绕过小桌子,将她给抱了起来。 吻从来就没有放开过,她的弱小在他指间被轻易撑控。 云泥快被他的霸道给吻得喘不过气来,他感觉到身下她抵在自己胸膛上支撑的小手,这才放开她的蝶唇,改做轻啃她的嫩颈,大手,早已从睡袍里灼热进入。 很快两人的呼吸便越来越急促起来,当她在清晨这样清亮的阳光里把自己的身体展现在他面前时,云泥满脸通红地扭头闭着眼睛。灼热的吻再次回到唇上,已经许多次了,尚爵渐渐了解她的身体和内心,他知道她现在很紧张,因为是大白天,所以一切都无法隐藏。 可他偏偏要将她剥开分解,他就是要她将自己完全交附于他,那怕一丝丝也不可保留。 “张开眼睛。” 他温情地摩挲着粉红唇瓣。 云泥没反应,反而五指攥紧了床单。 “不张是吧?” 此时两个人的身体已经灼热地贴合在一起,身无寸缕,可是尚爵一点也不喜欢,他希望她看着自己,他低下头,整齐雪白的牙齿轻轻一合,朝着粉色唇瓣上一咬。 “唔。”云泥吃痛,下意识里张开如星辰的眼眸瞪他,小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对,就是这样看着我,感受我。” 俊庞上凤眼锁住她的眼,肆邪的抚慰,声音低沉带着迷离,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进去了…… “唔。” 云泥再次忍不住哼出口。 她微皱秀眉,透如清泉的瞳孔里全是他,他额上因为用力而有些略微突起的青筋更彰显男性阳刚,很奇怪的感觉,这一次她仿佛真真实实地感觉到,明白到,自己的身体,是真的和他连接在一起,而且正在做着两个最亲密的人才会做的事。 第80章:你永远是我的 陆言帛回到家,良定还在院子里跪着。 谁也没叫他跪,可他再不敢起来,昨天晚上党长那把火将陆府上每个人的心都给烧乱了,现如今一个战战兢兢,谁也不敢去给他说个情。 就连苏蓉也不敢,到是让佣去给他送过茶水,可是良定一口都没喝,就那样死撑着。 良定年纪不小了,入了冬就进六十,这个年纪,正是阅历和智慧都到达人生最顶峰的时候,谁想会在这儿载了个跟头。 “阿定,起来。” 进了大院门的陆言帛铁青着脸,他也料定自己叫了也是白叫,所以话完后,就上前把手往良定胳肢窝里一抄,将他整个提了起来:“走,我陪你去见他,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他最见不得来这套,有话说话,有罪就罚,还真想要人命不成。 “少爷,不能啊!” 良定身体虚弱,自然搏不过陆言帛,他虽然年纪到了,可是还想多活两年。 陆言帛却气冲冲地连拉带拽地拖着他往大厅里进去。 二楼,党长正好从旋转楼梯上下来,看到这样一幕,问:“怎么回事?” 他已没有半分醉意,一身军装穿待整齐,站在楼梯上伏视着大厅,要多威武有多威武。 党长这一句淡淡的问,良定吓得两腿一软,又跪了下去:“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磕头如捣蒜似的,生怕党长一不开心又拨出枪来。 可是…… 党长并没有看向他的意思,而是把目光锁在陆言帛身上:“言帛,我问你话。” 声音不高,到吁得良定连忙闭了嘴。 陆言帛很不耐地看良定一眼,这才气冲冲道:“我去找云泥,没找到。” “哦?”一听这话,党长很诧异了,快步就从楼梯上下来:“什么意思,没找到,她去哪里了?” “爸,你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吗?” “记得一些吧!”党长一脸困惑。 “昨天晚上你用枪指着云泥把她给赶出去了,后来我收到消息,她被尚爵给带回尚宫去了,我等了一晚,人家还是不承认。” “什么?” 党长神色大变,他在原地转了个身,来回走了几步,神色很难看。 正好苏蓉从后花园里回来,便问她:“言帛说昨天晚上,我用枪指着泥泥?” 他是依稀有些记忆的,可是,潜意识里却又希望那是一场梦而已,他怎么舍得用枪指着云泥,怎么舍得? 却…… 他看到了苏蓉点头,神色很不自然地:“是的爷,泥泥是你亲手赶出去的。” “真是,我怎么会那样做了呢!”党长终于站定身子冷静下来,苦笑一下看着陆言帛:“你确定是尚爵带走了她?” “没错,可尚宫那边不承认。” “不承认又能怎样,他总不能把一个大活人给活生生地关在里面,等等,我亲自去接。” 党长话完就要朝大厅外走,走了几步回头,看到大家都保持原样看着他,各人心里和脸上的表情各有不同。 “阿定,还跪着做什么,还不快跟老爷出门去。” 苏蓉蓦地就反应过来了,连忙开口,给良定一个台阶下。 “是。”良定连忙站起来了,这是他唯一得好好抓牵的机会,站起来后忙不迭地朝着党长面前走去。 党长没说话,转身径直往大厅门口走去了。 他用沉默来表示,关于失卒的事情,他已不会再怪罪良定了,也不全是因为自己心软,只是要培养一个好的管家实在太难,没个十年八年的,试不出他真正的人品怎么样。还得办事稳妥,而且熟悉他所有的脾气性格。 这样一想,党长便没在继续责备下去,现在重要的是接云泥回来。 身后,陆言帛的指尖无声地握成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就这样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呢,怎么还可以这么坦然,这么从容。 他在心里质问着,脸色更是铁青难看。 车子出了陆府。 党长和陆言帛犯了同样的错误,他们直奔尚宫。 自然,得到的回答还是一样,尚先生不在宫里,更不知道什么小太太,请党长改日再登门拜访。 这是顾子城送出去的话,他很无聊,这一夜一天,就跟这父子两玩儿了。 吃了闭门羹的党长军中有公事,只能暂时离开尚宫回去。 一路上,沉默似海,一连抽了几支烟。 良定小心地开着车子,他始终不敢开口说话。 “阿定,昨天晚上,我真那样做了?”沉默良久,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的酒后德行。 “是的爷,小太太,是你拿枪指着逼她滚的。”良定道。 “以后不能再喝酒了,这事你得时刻提醒我,怎么会这样呢!” 党长的俊眉皱起。 良定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爷,关于昨天被尚爵交给警察局的那两个卒子,要不要留?” 如果不留,他也有法子让他们从此消失。 “暂时留吧,其实尚爵心里也清楚,他之所以没有戳破,是因为不想跟我闹翻脸而已,不过……他昨天晚上居然把泥泥给接走了,这可有些触及了我的底线。我真是……竟会吓到了泥泥。” 苦笑一下,深深地吸食一口烟草,脸上表情阴晴不定,隐进了烟雾里。 …… 折腾了两次,尚爵才放过她。 云泥不得不再次进浴室里去冲了个澡,出来,忍着浑身的酸痛想走。 她的疲惫之下,那抹难掩的伤痛难逃尚爵的眼睛。 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她那嫩弱的躯体在他身下颤抖时,她环住他的脖子,泪水从眼角滑了出来,是得有多无助,才会将他视做短暂的心灵依靠。 “来帮我系扣子。” 尚爵雪白的衫衣套在身上,扣子没系,慵懒披散着露出健康的体魄。 云泥只好走过去帮他一颗颗地将扣子系上。 “你怎么了?”头顶上响起他的声音,很沉敛的语气,不带一丝调侃。 “没什么。” 云泥垂眸。 “不,你有事,告诉我昨天晚上你为什么大半夜的离开了陆家?”“嗯”他用修长的指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告诉我。” “真的没事,尚先生。”云泥慌乱了。 “叫我尚爵。” “呃,什么?” “我说,叫我尚爵,除了老爷子和顾子城,你是第三个可以这样直呼我姓名的人。” 那俊眉如峰,明如皓月的眼里视线灼灼,很认真。 “尚……尚爵。”云泥好不容易才叫出来。 “很好,现在,我是否值得你一点点的信任了呢?”他很满意地勾唇。 “真没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能不能现在走。” 她冷静下来后,还是选择距他于千里之外,尚爵的目光暗了暗,正亦说点什么,正德的声音隔着卧室门响起来:“少爷,蓝秘说公司里有些文件急需你回去签一下。” “知道了。” 冷凌地答应一声后,尚爵回头看着云泥:“今天你哪里都不许去,就呆在我身边。” “……” 云泥张了张嘴,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的时候,欣长的身影已经从她面前走出去了。 门外,正德低低地:“少爷,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嗯。” 尚爵大步去了三楼的书房,很快,正德把那个顾子诚手下的卒子给带到了,他如实禀报了昨天晚上的亲眼所见。 楼下,云泥正常酝酿着要怎么说动尚爵让自己离开。 可是回陆家后又怎么解释,她昨天晚上穿出门的那身衣服早已被佣人给扔了,现在身上这身昂贵的裙装要是穿回去,一定会遭到质疑,她才想着,出去后不如先回学校里去换一身,因为学校里有备服,之后再回陆家。 正在寻思着,卧室门突然呯的一声重重推开了。 大步进来的尚爵目光锐利,那冷凌几乎要将她给淹没。 不知道他又要发什么神经了,云泥下意识里又开始害怕他,连忙站起来往后退,退到一个角落里背抵在墙上。 尚爵逼近,长臂张开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墙上,将她给禁固在自己的胸怀内:“昨天晚上陆长青用枪指着你,把你赶出了陆家,对吗?” 这话顿时让云泥惊呆了,一时就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这样。”尚爵眼底掠过一抹冷刹:“我说过,你是我的,从头到脚,就连微笑都是我的,他陆长青敢拿枪指着你,就是和我尚爵过不去。” “……” 这话,反到像她才是他的小太太似的。 云泥强撑着问:“尚先生,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他的小太太,别说他拿枪指着我,就是给我一枪,我也无话可说。” “你就那么贱,无论如何也要跟着陆长青?” 他的脸色绷紧,说是顿时冷若冰霜也不为过。 “他是我们云家的恩人。” 云泥心里抽痛,声音放小,他变了脸后,确实不敢太过强硬。 “好一个恩人,我到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你跟过我。” 尚爵放开手,他目光是冷的,表情是那样愤恨的,可心里却有些悸动,这个柔弱的女人,她居然被一个从军几十年的男人用枪指着而无所畏惧,但其实,她心里一定得怕成什么样子。 冲进卧室后,多想抱抱她,紧紧拥她入怀给她一些安全感,可是情绪,却又让两人扛上了。 第81章:边城 一听他有让党长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事情的意思,云泥彻底地败下阵来:“好吧,我不急着走,今天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但是,能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吗?” “你想做什么?” “昨天晚上我就这样离开了陆家,不知道他们后来有没有到医院找我,我怕爸爸担心,想去看他一眼。” 话完,她祈求地看着尚爵,生怕他不答应。 “好,我让蓝乔送你去。” 没想到他却很爽快。 等蓝乔载着云泥离开峰塔后,尚爵才回书房里静下心来看认真看今天的文件。 市医院特级病房里,医生刚查房走,云太追出去拉住主治医生:“医生,我先生的病情怎么样啊,有可能好转吗?” 医生只是淡淡地回答:“云太,我们已经在尽力保他的腿,希望不要再恶化。” “那如果截肢呢,把软骨的那一部份给截掉,剩下的不就没事了。” “不可能,这是一种全身软化的现像,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医生走后,云太有些失神地怔怔回头,无神的眼睛抬起来,才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云泥。 “妈妈。”云泥先叫她,走过去,扶着她坐到休息椅上。 前些天她们还起过激烈的争执,此时再相见,云太心里多少有些尴尬:“泥泥,你来了。” “嗯。”云泥道:“是不是爸爸的病情有反复了?” “不是,只是……只是他了一直不见好,这样每天在医院里伺候他,我很累。” 看到后妈憔悴的脸庞,云泥心有不忍,做为一名学医护的学生,她知道在医院里照顾病人有多累。 “要不,我们请个护工吧,这样你也可以轻松一下。” “可是钱。”云太一脸为难的样子。 “钱我会想办法,先找来再说。” 云太的目光睨到了不远处站着的蓝乔,穿得西装革履的,人也长得好看,这让她不禁想起了前几天和云泥在路上闹时,那个矜冷的男人。 她心里很奇怪,云泥不是陆长青的小太太吗,怎么突然和一些没见过的男人有了联系。 不由得皱了皱眉:“泥泥,党长家对我们不错,你可要懂得自爱啊,不要让我和你爸失望。” 云泥心里一窒,点头:“你放心,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而已。” 看后妈的反应,他们好像并不知道她昨天晚上离开陆家的事情,想必陆言景想到了这一层,怕让云爸受惊,所以没有直接寻问他们。 进病房后,看到爸爸虽然虚弱,但是精神头还是如常,而且脚伤没有继续恶化。 云泥放心了,帮爸爸擦过身子后,才离开了医院。 …… S市的清晨,。 阳光透亮穿过街边的树枝,投下斑斓光点。 云泥靠在车窗上看着节节后退的街景,她很累,一来酒后后余症有些难受,再者,在清早的又被尚爵给折磨了两次。 思绪里却乱如麻,党长昨天晚上用枪指着她的样子历历在目。 他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难道是已经知道了她和尚爵之间的关系? 蓝乔的电话响,他接通后,回头对正在发怔的云泥说了一句:“云小姐,我们现在不回峰塔了,总裁让我直接带你去边城。” “边城?” “总裁今天的工作安排在那边,他已经先出发了。” 蓝乔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好似并没有太多反应,又靠回窗边看风景去了。 边城其实地属S市,只是却离城区很远,算得上是一座小孤城,因为前后没着落,最终只能划给S市。 其实除了他们,此时还有一拨人往那里匆匆赶。 一路上好几个红灯,斐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司机也急得脑门子只冒冷汗。 身边儿秘书更是默默地翻看资料不敢出声。 边城是个小小的城市,当初划给S市的时候,国家地建规划,在边城居高处顺势而为,建了一座撑控着整个边城甚至S市的水源命脉。 那边传来信息,说是边城区一连两天大雨过后,不知怎么的水库出了个裂口,形势很危急。 要是大坝堤决口了,得,整个边城生灵涂炭不说,就连S市的城边村也不能幸免。 想想这个后果,谁都没有几个脑袋能担当得起。 斐东烦躁地催促一句:“不管了,闯红灯出去。” 司机答应一声,加速冲了出去。 斐东的车子像一只离玄的箭穿掠过S市的正大街,很快出了S市。 正所谓十里一个天,说是边城那边有暴雨,这一出了S市后就明显地感觉到了,阳光渐渐被乌云给遮挡,天空中的乌云越来越厚沉,。 “近两天的天气预测出来了吗?”斐东问秘书。 “出来了。” 秘书连忙将文件递给他:“近三天都是大到暴雨。“ 斐东看着文件脸色更加难看,这么不凑巧,就好像老天爷要故意整他似的,要是边城决堤,他这个市长也没有必要再做了。 平时管理不到位,这是一错,再一错,他今天早上居然睡过头了。 因为昨天在景帝山庄里多喝了两口,再加之心里想着党长会不会也在他身边安插了卒子的事,上半夜几乎没睡,下半夜睡之前,又把电话给关机了。 所以边城发生的事情,一只到今天早上秘书电话打不通,只好直接跑到他家里找,他才知道。 这时秘书接了个电话,听完扭头对他说:”市长,党长已经让部队抵达边城,就等着你到,下令撤民后,他们就可以转移老百姓了。” 这话,面上是给了他权利,让他去下令,可是在斐东听来,怎么都是剌儿。 老百姓转移非同小可,物资和人力各种资源的使用,都得合情合理。 自然,党长有军队,军队运用由他说了算,但城市转移,确实得斐东下令。 后果如何,责任,自然也在斐东这里。 斐东心里暗骂一句,捏着眼窝,他怎么都觉得今天这车怎么这么慢,太慢了,慢得快要让人窒息。 …… 半个小时后,两拨人分别到达了边城。 瓢泼大雨整整下了三天,小城像被泡得发了霉,就连空气都低沉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蓝乔载着云泥直接去了尚集团的临时办公室。 办公室设在一个小院落里,曾经是水管所单位,被他们临时征用。 尚爵正在开会。 因为天气的原因,而且在S市那边还有些热,出来的时候云泥身上穿着那身尚爵给买的裙子,下车后,她就冷得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蓝乔连忙去给她倒了杯热水,而后便加入忙碌队伍中去了。 云泥捧着水一个人坐在一间小屋里很无聊,便站起来四处走走。 无意之中走到了一间大点的办公室门口,里面坐着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大家正在探讨着什么,会义桌的主位上,尚爵正在凝神听取大家的意见。 边城出了这么大的危机事故,尚集团做为S市的商界龙头,没道理不会插手。 尚集团的方案,以最快,最稳的方式,修筑建坝。 云泥从来没有见过议正事的尚爵,原来他也有这样一面,冷凌凝神,一局定乾坤,原来他的霸气在面对她的时候,已经减弱了好几分。 怕打扰到他们,云泥转身离开了会议室门口。 谁想刚走了几步,身后便响起一串有力的脚步声。 会议室里的人一个个都好奇地张望着,正在开着会议,总裁却突然起身离开了,大家面面相觑。 没有人留意到云泥在会议室门口一晃而过,唯有他,就好像心灵感应似的,只是在那时候抬起眼来,恰好就看到了她。 尚爵皱了下修眉,起身出去:“等下。” 云泥转过身来,就看到他冷凌着脸迈着长腿过来了,她只好开口:“尚先生。” “又忘了叫我什么。” 走近,俊庞眉眼清晰。 话完他已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转手就披到她身上。 “我不冷,真的。”她挣扎了一下,无奈双手里捧着一杯热水,无论平时怎样,可云泥是明事理的人,她知道现在边城形式危急,而他才是那个不能着凉的人。 “听话。” 尚爵双手扶住她的手臂,声音低沉:“不要乱走动,就在这里不能出去,要是坝堤有什么异常,蓝乔会用直升机送你走。” “那你呢?”下意识里云泥也没多想,就冲口而出这么一句,话完看到尚爵的眼底似掠过一抹欣喜,她又无所措从起来,只能垂下眼不敢看他。 “你在关心我吗?”尚爵不放过她的表情,双手轻捧着她的脸庞,蓦地绽开魁魅的笑:“你这样,我很开心。” 是的,她的关心,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可是却像一股春风在心里流淌过,有时候不用太多语言,一句已经足够了。 云泥不知说点什么才好。 尚爵因为要忙着开会的事情,伏头啄了她唇上一下:“一定不要乱跑。” 他转身进会议室里去了。 看着他挺拨的背影走远,云泥心里莫名惊恐着,她是党长的小太太,关心他也只是做为一个常人应该有的反应而已,可显然他想太多了。 明明是想让他讨厌自己,可目前来看,似乎反其道而行,他对她,越来越温柔…… 第82章:危在旦夕 斐东到达边城后就直接朝着山上赶。 尽管一路上大雨不停,道路又泥泞不堪,可他仍然想用最快的速度到达。 坝堤在一座高山半腰,光步行也得半个小时,好不容易上了一半,听到头顶上有直升机轰鸣着飞过去了。 斐东一脸雨水地抬起头来看了看,大声问秘书:“这是哪个部门派来的直升机?“ “市长,不像是部队的。”秘书也大声回答他。 雨太大了,再有这穿着雨衣,一行人聊天都得用吼。 终于到达了坝堤上,高处的山包上党长早就让官兵们安营扎寨,斐东带着秘书直接去了军账里。 “党长,我来晚了。” 党长气定神闲,正在抽烟。 他想发火来着,可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只是把香烟给重重摁灭了:“怎么样,你刚才上来看过灾情没有,大坝口一侧裂了么大道口子,要是坝堤冲垮了可不得了,老百姓要不要撤,你一句话。“ “这,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斐东头痛地。 “你来看看。” 党长把他叫到军帐窗子口往外看,指给他:“你们上来的路是最安全的一条,裂口其实是在这边。” 得,这一眼,把斐东吓得脑海里一蒙。 大坝南的裂口比他想像的大得多,此时飞腾出去的坝水如蛟龙从几十米高的坝堤倾流而下,现在他终于反应过来了,都是这该死的雨衣,刚才他和秘书说话声音阻在自己的雨衣帽子里,总感觉是被雨声影响到。 不是,是这裂口坝堤的轰鸣声。 “再拖下去,边城无法接受这排水量不说,整个大坝都有垮的可能,斐东,你还在犹豫什么?”党长问。 他不是犹豫,而是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 斐东缓了口气,回头问秘书:“边城有多少老百姓?” 秘书说出一个令人倒抽一口凉气的数字:“不少于十万。” “十万老百姓要转移谈何容易?”他把目光转向党长:“党长,这么大的人数,你能转移吗?” “当然不可能一时转移,你当我整个部队拖着四处走吗,我带队伍来,只是起到协助作用,现如今只能有多大力量转多少,送出去一部份也好,总不能让十万老百姓在这里等死。” 为国为民,党长是尽心的,否则他也不可能坐到今天的位置。 他大手一挥:“行了,这个令我来下。” 斐东问:“你说抢修有可能吗?” 毕竟转移量太大,别说市省,这一动,恐怕得连国级都惊到。 党长正亦反驳他,军帐门口走进一抹高大的身影。 “抢修方案我正在拟定,转移也有必要,党长的决定没错,军事力量不够,可以先划出最危险的地段转移部份。” 尚爵进来了,所有的事情他都了然于胸,刚才从直升机上,他看到的边城大坝已有种危在旦夕的感觉。 党长已经知道他会来,因为他已接到上峰通知,尚集团会协助此次危机,刚才也看到了他的直升机过去,只不过心里多少有些趄趑,但,这并非是谈女人的时候。 此时三个男人站定。 斐东恍然明白过来了,刚才那直升机是尚爵的专坐。 他开口问:“尚先生,我们能不能知道你们抢修的方案?” 尚爵不语。 走到党长的办公桌前指着大坝结构图,神色沉敛:“裂口很大,就目前来说,再往裂口上堵任何材料都不会成功,边城路窄,要在短时间内运送大批的钢材也不可能,所以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减轻大坝的负荷,引流。” 他修长的指尖指着地图上一方地形:“这里居住的百姓最少,整条路下去不过百家,我们把大坝水暴开一个决口往这边引流,水流经过这条道后一路向下,正好有一条小河,河面再引导水流向东南方向,这会减缓水流速度,如果引流成功,至少不会波极到S市,所以目前的紧急关头下,党长最要紧的就是快速转移这百户人家。“ 党长点头:“说得没错,抢修不可能,这么大的水,扔什么下去最终都只会冲到百姓家,反而引流这招,到是不必大举转移,而且还减少了伤亡。” 斐东已是无话可说了,这种方案只有尚爵能大胆想出来。 好一招弃卒保车,很微妙。 这样大概估算下来,其实大家都很清楚,损失要减轻了不少。 斐东点头:“好吧,我们开始分工行动。” 有他斐市长这句话,大家都好办了。 党长转身命令卫兵叫进来几个少尉,开始安排转移工作。 那边尚爵和公司高层也开始分布任务,坝口的暴破点,暴破量,等等都要很精准。 一时间S市老中青三代神级的男人都在小小的军帐着行使着自己的权力,一起同心挽救苍生百姓,大概此生,也就这一回了。 大雨,一直下个不停。 尚爵正要出军帐时,有个卫兵进来报告:“报告,山下传来消息,裂口处的水满过河道,已冲淹了山下的水管单位。” “什么?”尚爵神色一紧,连忙走出军账外观看。 看不清楚,大雨茫茫挡住了他的视线。 公司一高层忙不迭帮他撑着大黑伞:“总裁,他们没事,我们走的时候,已经告诉留守的人撤到高地去了。” 真的没事吗? 尚爵俊脸上流淌着雨水,他根本就顾及不了自己已经浑身湿透,如果真没事,怎么没看到直升机起飞,那是他留给云泥的救命稻草,如果大坝决堤,唯有坐上直升机才是唯一出路。 “给我一副望眼镜,快。”他心急,怒吼。 那肆意燃烧的担心和不安,连他自己都没查觉,可却让党长和斐东都很诧异。 出什么事了? 党长没多想,示意卫兵把望眼镜递过去。 尚爵连忙拿近了仔细看,可是无论他如何集焦,都看不到小院,厚重的雨幕他的视线可以穿透,可是正好挡在小院前的萌萌森林,他却无可奈何…… “总裁,要不我们护你下山去?” 身边有人问,尚集团里的高层都明白,今天和以往不同,小院里多了个女孩子,一个能让他顾不得重要会议也要出去把外套给她的女孩子,可想而知,她在他心里的地位。 可是…… 他下了山,那么多百姓的性命可怎么办,要是暴破点没找准确,又或者是暴破口大太,引流过快,大水会只满过小河冲进S市,后果不堪舍想。 尚爵的眼底升起一抹重重忧色,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在处理事情上徘徊不前过。 为什么,蓝乔还没有启动直升机?他在心里默念。 党长由卫兵撑着伞走到他的身边:“尚先生,我知道你们公司在那里设了个点,没事,我会派兵过去相救,还有多少人没有撤出来?” “不。”尚爵侧脸看着党长,他心里突然有了些令心脏一抽的决定:“党长,不是派兵,而是我希望你亲自下山,那间小院里不止有我的工作人员,还有一个对你来说至关重要的人。”他一字字锥心地说出来:“云泥。” “什么?” 党长大惊:“你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是的,党长,请立刻下山。“ 尚爵将望远镜递到那卫兵手上,不必再多说什么了,他已看到了党长脸上最真实的担心神色。 尚爵转身带着手下从侧路的另一头往上,其实三支力量里面,就属他们的最危险,别人都是下山避险,唯有他们却反而要迎头而上。 这边党长缓过劲儿来,根本就容不得多想,大手一挥:“下山。” 斐东紧守在军账,他得等到党长那边已经将百户人家转移的信息传达上来后才能下山,在这一时刻,他站在军账门口看着两拨人一上一下,心里真是五味阵杂。 大雨中,党长根本就顾不得自己,廖平忙不迭地帮他撑着伞,生怕他淋湿,但其实身上已经没有一处衣服还是干的了。 此时在山下的云泥完全不知道在短短一瞬间,有人已经选择‘舍去’了她,有人却正在急匆匆地下山来救。 她没事,当水满进小院的时候,他们已经顺利撤出了小院。 只是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在撤离的时候因为水深看不到路面,所以不小心踩到一颗钉子血流不止,这时候做为学医的云泥怎么可能不挺身而出。 她很坚定地拒绝了蓝乔的要求,而是跟着大家一起撤到了高地。 说是高地,也只是在得更高一些的几户人家而已。 此时救人要紧,公司里有急救包,但是铁钉满是锈渍,有可能感染,所以泥给他做了简单包扎后,请蓝乔用直升机将他送走。 “云小姐,这可万万使不得,现在边城情况很紧急,这大坝眼看着就要绷不住了,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跟尚总交待。”蓝乔是被云泥叫到屋外去说话的,他听了她的想法后,怎么着也不答应。 “蓝秘,你不用跟任何人交待,我的命是自己的,来边城,我也没有提出半点反对,所以一切后果我自行负责,再说了,这不尚先生他们不是去坝上处理了吗?总之我不怕,你得快点带他走,要是感染了可害了人家一辈子,而我要留下来帮助别人,不必再劝了,我决定了的事,不会改变。” 第83章:山上一尊佛 蓝乔被小姑娘这份坚定给深深感动,你别看她娇弱,可她此时被雨水给糊得头发都粘住的小脸上,却比他们这堆男人还有魄力。 直升机起飞的时候,尚爵根本就没有留意到,到达大坝边后,他们一直在忙着测量。 党长终于下山来到小院里,此时只见洪水滚滚只往院子里灌,因为正好地理位置就在低处,这小院反到成了一个盛水的器皿似的。 一看这情景,党长愣是惊得两眼一黑:“快,廖平,拿气垫船。“ “党长,我派卫兵进去看,你是一军之主,可不能擅自行动。” 规矩,又是规矩,党长大怒:“那还不快点。” 小楼里的洪水已经没过了一楼。 一声令下,几个卫兵划着两艘汽垫船过去,没用多长时间便到达楼梯口,大家分散开来,很快得到搜寻结果,里面没有任何人。 这只有两个情况,要么云泥他们安全撤离了,要么…… 这时有人来报:“党长,已转移大半,可是有几户人家不愿意走。” “愚昧,连命都不要了,还守着这破房子做什么,传我军令,不走的全部强行带走,要快,加快速度。” “是。” 身后的大坝裂口处,雷鸣般的大水嘶叫声时隐时现地传来,听得人心惊肉跳,那一坝水绷了,别说房子,财产,它可以将整个边城冲得连渣都不剩。 廖平很担心:“党长,我们也快撤吧!”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泥泥,你拿地图来给我看。” 几个随从都知道党长的脾气,而且毕竟大家都是军人,万军之前气势都不减半分,此时党长不走,大家也不表示反对。 连忙将地图拿过去,两个卫兵展开,一头一个拉着让党长瞧。 他从军多年,对地形颇有研究。 看了一会儿之后,党长下定决心:“这里是离小院地势最高的地方,而且还住着几户人家,泥泥他们有可能已经转移到这里,我们去这里找。” “是。”大家答应。 说走就走,互相支撑着,搀扶着,横淌过没过膝的洪水路面,只往那个山包上赶。 山包上一共住着十户人家,其实这里也是最危险的地界,坝口一决堤,这里是挨第一波冲击的地方,可是因为这里不在尚爵的规划范围内,军队只能顾多舍少,曾经口头通知他们自行撤离。 可是没有人听,老百姓,谁舍得离开家。 这会儿反应过来,已经走不掉了,眼看着洪水一点点没过了山下的水管单位小院,十户村民没有一个能拿出点注意来。 突然有人很高兴地来大叫:“有救了有救了,山下有军人上来。” “来了多少人?” “不多,十个左右。” 大家很失望,为什么部队派这么少的人上来。 实际上是党长带着廖平他们来找云泥,不一会大家都到了,山上的形势不容乐观,此时站在高地看下去,刚才他们站着看地图的地方,路面积水大概已经超过一米。 党长到来后,很快他便撑控了全局。 村民虽然慌乱,可是有军人在,心里多少踏实一点。 一间临时搭起来的手术室外面,党长走过去,静静地坐在廊沿下等。 起初上山时,他没有看到人群中有云泥,他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这里有一户人家的小媳妇那么不巧,突然肚子疼要生了,云泥正在给人接生呢。 党长这才安下心来,他怀着很复杂的心情,安静地等云泥。 几个卫兵站在大雨中布安全岗,还像以往的每一天一样,任大雨冲刷也们也纹丝不动地保卫着他的安全。 于是这座小小的山包,如孤城,却立了一尊大佛撑起这片天空,撑起一片心定。 山脚四周洪水漫漫,能不能活下去,一切看天意…… 终于婴儿的啼哭打破了所有寂静。 云泥帮孕妇处理好伤口,包裹好孩子从屋里激动地叫着出来:“生了生了,是个男宝宝。” 下一秒,身体便被一个穿着军装浑身湿透的高大身影拉进怀里。 “泥泥。”党长亲吻一下她的头顶:“你要把我给吓死。” 云泥怔忡一秒,她很惊讶:“爷,你怎么……在这儿?” “傻瓜,拯救苍生是军人的天职,这么大的灾难,我怎么可能不来。” 党长将她放开,双手扶在她的肩上好好看她。 这会儿才发现她身上穿着一件对于她来说很宽大的西服外套,只不过可能要接生的原因,所以袖子挽起很高,露出一截白暂手臂来。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尚爵的外套。 先前在山上的时候他只着衫衣,裤子很明显和这个外套是一整套。 党长的目光落在外套上,云泥怎么会看不出来,此时的她大脑也是一片空白的,要怎么解释,还真是毫无头绪,好在她及时找到个借口:“爷,你等会,我先去洗洗手。” 看着她跑远,党长把心气儿起压制住了。 他不会问云泥为什么尚爵的衣服会在她的身上,他也不瞎,看到她宽大西服下那截露出来的淡绿裙子,昨天在景帝山庄的时候,云泥穿的根本就不是这身。 可是有些事情,如果掰开了揉碎了去分析,去看清楚,只怕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很快云泥回来了。 “爷,屋外凉,到厨房里去坐。”这会儿孕妇已经有人在照顾了,村民们的担忧暂时被这新生儿的到来给冲淡,大家绽开难得的笑意来跟云泥道谢。 这让她反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寒喧了几句后,把党长请到厨房那间屋里去坐。 厨房里有堂火,党长坐下后,云泥连忙蹲着去扣他的衣装扣子,手背冰凉一点碰到了党长的喉结上。 “泥泥,你的手很凉。”党长抬手抚住她的手背。 “我没事,你衣服湿了,得脱下来烘干。” 云泥垂下的眼睫划出一道浅浅的弧度,她一脸恬静,继续一粒粒解着,这个举动其实很正常,只是一个做为妻子的本份,而且她这个妻子,其实做得很失败。 脱下外套,党长腰间上的小手枪露了出来。 两人都默了一下,这事让党长心里多少有些难堪:“泥泥,昨天晚上我……。” “爷,你先坐会儿,我给你下碗姜糖水。” 云泥不动声色地打断了党长的话,她不想要他的解释,自己和尚爵背着他做的那些事,早已让她无法面对他,所以拿枪指着她又算什么,无论党长对她如何,她都认了。 把军装挂在一个椅背上烘烤着,云泥转身开始洗姜烧水,这些东西她先前来清洁手的时候就跟男主人要好了,这会儿手脚麻利,很快,小小的厨房里便飘出一股淡淡的姜糖清香。 就仿佛被洪水困住的小山头,再不那么冰冷可怕了。 党长看着她清瘦的背影,除了那件宽大的西服外套有些剌眼外,怎么看都看不够。 云泥知道党长爱干净,拿出来的碗她又重新洗过。 她在洗碗的时候,突然就眼圈变红。 山下的情景就算在厨房里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她知道,一个小时前,军队朝着东面撤离了,为什么党长还要上山来,不就是为了来寻她。 接下来的情况有多危险大家都清楚,可是谁也不说出口。 她何德何能,让党长为她赔上一条命。 廖平进来报:“党长,东面的老百姓已经全部撤离了,现在正努力把消息递上去给尚先生。” 党长点了下头:“嗯,现在能不能行就看他尚爵的了,如果暴破不成功,冲击力将裂口绷得更大的话,这边城就算是完了。” 云泥心里一惊着,洗碗的手突然抖得厉害。 不是怕坝堤绷了,而是听到说尚爵去暴破,这……太可怕了! “泥泥,你过来。”党长在身后叫她。 “哎。”云泥答应一声,连忙用左手紧紧地捏住右手稳住心绪,拿着碗过去,倒了两碗姜汤,一碗给党长,一碗给廖平。 廖平哪里敢喝,连忙推让。 党长有些不烦说:“让你喝你就喝,能喝到我陆家小太太的手艺是你的福份。” “那是那是,谢谢小太太。”廖平端着姜汤不敢打扰他们,转身退出去了。 云泥在党长身边坐下,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早已没了血色。 “你怕吗?”党长看得真切,把碗放下拉过她的手在大掌里暖着。 “不怕。”云泥摇摇头。 “那我问你个问题。” “爷,你问。” 党长用深似海的目光看着她:“泥泥,我这辈子,从来就没想到过会和你有夫妻缘分,我们两岁数相差那么大,有时候我常常在想,会不会是我太自私,所以才要留你在身边,如果……我是说如果,现在在这生死关头,让你再重新选择一次,你还会做我的小太太吗?如果几分钟后,大坝绷了,我们两同时葬身在这里,你会不会后悔?” “不会。”云泥坚定地摇头:“爷,我只知道,如果不是我心甘情愿要做的事,没有人能逼迫得了。“ 是的,如果她没有一丝丝对党长的敬仰和崇拜,她就算做出无奈的选择,也不会这样和党长亲近,只是这种情感,她更倾向于对长辈的慻恋,她还不懂,更分不清楚,敬爱和爱情,其实完完全全是两码事。 第84章:迟了一步 这次谈话,却没让党长心里舒服多少,他发现就算在生死面前,他眼里看到的也只是云泥的报恩之情,而并非爱。 半个小时后,一声暴炸响冲破天际。 大坝东面方向打开一道决堤口,坝水分流成功。 水位比裂口降低后,山下的水位在一点点降低。 整个小山包上的村民都欢呼起来。 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接下来的重建,修复等等一系列工作就是斐东将来的事了。 党长把烤得半干的衣服穿上,带着云泥下山,往S市里撤离。 …… 尚爵带着一身疲惫从山上下来,此时大雨已减弱。 小院里早已人去楼空,到是在路边有一辆停着的军车,车里有个卫兵下来禀报他:“尚先生,党长告之,小太太已安全找到,现已随军撤回S市,请勿担心。” 话完,转身上了军车,启动车子离去了。 尚爵湿答答的碎发在额上,俊脸上勾勒出一点颓然。 他冷笑一记:“老狐狸。” 心里却是暗然成灰的,她始终还是走了,无论自己如何对她,只要陆长青去接,她就会跟着他离开。 一架直升机从空中缓缓降在路面上。 蓝乔从机里下来,实际上他送走同事后又返转回来过,可是因为洪水太大,根本就没有落机的地方,所以才又离开之后二次回来。 此时看到总裁站在黑伞下阴郁的表情,他心里只发怵。 不知道自己解释一下还有没有用。 没时间深想,抱着大衣连忙跑过去,将大衣披在尚爵身上,满脸愧色不敢看他:“总裁,云小姐她不肯跟我撤离,她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公司里的个同事,我听说,后来他们撤上高地后,她还给一个民妇接生了!” “她到是菩萨心肠。”尚爵冷冷勾唇:“走吧!” 他虽然腹黑,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他知道完全没有怪蓝乔的必要,因为将云泥置于危险境地的人是自己,要不是他霸道要将她带到身边,也不会发生后来的这些事。 好就好在,她还活着…… 边城坝堤事件发生后,新闻里一边在播报着时实情况,撤离了多少老姓,伤亡情况,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危险等等。 这样的新闻会追踪报道好几天。 而当天晚上,回到陆府的云泥洗过澡换下衣服后,忙不迭地在自己的卧室里打开了电视。 她莫名心灼,只想要知道一点尚爵的消息。 回来的路上,她和党长同乘一辆车,而且前后绵绵不绝的军队,让她根本就没办法去打听一下。 新闻里没有任何关于尚集团的报导,整场事故仅失踪两人,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一楼的大厅里,坐在沙发上的苏蓉很是不解:“爷,怎么云泥会和你一起去边城,她昨天晚上不是……。” 话说一半又收住,看了眼坐在另一边面无表情的陆言帛。 而且,他们回来的时候,云泥身上的那件西服是谁的,虽然已经弄得潮湿而有些脏兮兮的,但她还是看出来了,那可是英国的一个手工大牌,一般人穿不起。 此时的党长已经洗过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他并没有答应苏蓉的话,而是打开电视看新闻。 他也关心尚爵的情况,带着很复杂的情绪。 苏蓉见党长不想应她的意思,也就没再追问了,而是扭头问良定:“阿定,让厨房里快着点,饭菜快点端上来。” “是。” 良定转身小跑下去,不一会儿,饭菜上齐了。 苏蓉又去楼上卧室里叫云泥下来吃饭,她确实很饿,听到门响便连忙去开门。 进门跟她说话的苏蓉好奇,不由得看了门后的衣筐一眼,一般情况下,要洗的衣服都会装在里面,可是奇怪,衣筐是空的。 再一看卫生间,好家伙,云泥居然把那件西服给洗出来,就挂在毛巾架上。 她不由得问了:“泥泥,这衣服是谁的?你这么累,让下人洗就是了。” “是我一个朋友的,天冷他借我穿一下,我得还给人家。” 她淡淡一笑,也没什么,这是事实,她总不能把仅借用过一次的衣服给扔了吧,这样多没礼貌。 因为他们是匆匆从边城那边赶回来,时间已经不早了,所以餐桌上就只有她和党长两个人在吃饭。 陆言帛和苏蓉却坐在客厅里看新闻。 电视上的新闻滚动到一条,有个记者去采访老百姓:对于大坝引流,他们有什么感受。 废话,这瓢泼大雨,满身泥垢,感受五味阵杂,只不过引流这招确实用得高,要是不想出这么一招来,边城就完蛋了。 这是老百姓的心声,大家实打实地说话。 电视里的声音餐桌上的党长的云泥也听得到,不过两人都不动声色。 “多吃点。” 党长沉稳地给她夹菜。 那边一直坐着的陆言帛朝他们斜睨一眼,他心里有火,昨天晚上去尚宫门口等了一晚,结果却被戏耍。 今天云泥却好端端地跟着党长回来了。 你说这叫怎么回事,他的焦急,他的紧张不安,原来都只是他的一场独角戏,没有人会再乎,更可笑的是,他自己都不好说出来,因为这个让自己担心的女人,是自己的小妈,不是吗? “爸,边城大坝引流这招确实高,是你想出来的吗?”最终,陆言帛还是没忍住开口了。 “不是。”党长淡淡地:“是尚先生拟出来的方案,暴破也是他们尚集团内部去完成的,这一次尚集团可是立了大功。” “什么?” 陆言帛吃惊,现在他终于回过味儿来了。 为什么云泥会在边城,是因为尚爵把她带到了那边。 同样坐在对面的苏蓉也想透了这点,早晨她才从陆言帛嘴里知道云泥被尚爵带了回去的消息,今天晚上,即看到她的裙子换了,连男人的西服也穿回来了,这样看来,那西服是尚爵的。 苏蓉看了陆言帛一眼,他的脸色很难看。 听说尚爵在边城事件上立了大功,陆言帛心里更是有些不平,他眼里掠过一抹暗光,反到不想聊这个话题了,而是换了个话题。 “言妙今早出门的时候说了,中秋节晚会,让我们全家人要去参加。” “啊呀,是哦,上次我就没有去看她的演出了,这次再不去,这丫头恐怕得闹。”苏蓉也想起这事了,这几天陆言妙天天除了进剧组就是跑去燕都排练,只有昨天才休息去了景帝山庄。 今儿又不见人影了,大概连党长去了边城生死博弈回来都不知道。 苏蓉看向党长那边一眼,不知道听没听见,正在给云泥夹菜呢! …… 饭后云泥去后花院里透透气儿,陆言帛在客厅里看得真切,他心里很清楚党长的习惯,每天晚上必在晚饭后上楼去练半刻钟的毛笔字,居说这能锻炼一个人的毅志,几十年来,风雨不改。 云泥走在一排地灯边上,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家居服,一点也不显得邋遢和随性,反而有种清纯温暖的感觉,因为才洗过澡没一会儿就下楼,乌黑的长发披在脑后。 一面走,一面抬起手来掖了下松散的头发,这样的云泥看上去安静而美好,就像一株白荷花,有种独特的出污泥而不染的气质。 陆言帛点然一支烟拿在指尖,起身晃出去了。 他一直走到后花园里,走近云泥身边:“面对边城这一场灾的时候,害怕过吗?” 云泥听到声音回头,淡笑一下:“言帛。”“不害怕,当时没想那么多。” “呵,胆子那么正,是因为爸爸有一手撑天的能力,所以才会不怕?” “不是。” 云泥的回答让陆言帛有些意外:“我只是觉得万般皆是命,如果真是那样的结果,强求也没用。” 是命,万般皆是命! 多么讽剌的一句话。 陆言帛苦笑一下,拿起香烟重重吸食一口:“昨天晚上我出去找你了。” “……” “但是没找到,后来有朋友说,你被尚爵带走了,我想你那时候一定是喝多了,所以才身不由已,不过今天一大早你又和他去了边城,这我就不懂了,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言帛,我是尚爵的助理,这事儿爷他知道。” 云泥心里暗惊着,可是她不说,只能镇定着,静静地说出一句。 “也是,我爸都无话可说,我还能说什么。”陆言帛笑语一声,抬起头来隐住眼里的落莫:“泥泥,你还记得你十六岁那年,我送你的成年礼吗?” “记得,一张星空图,你画得很美。” 云泥也抬头看着星空,他们清冷,高傲,遥不可及,却仿佛像能洞悉世间一切的眼睛。 她小声道:“你留字,说我的眼睛像星辰一样透明,你希望我永远那么单纯,不要沾染上任何杂质。” 云泥的收回目光看向陆言帛,她突然静静地问他一句:“言帛,在你的心里,没有沾染上杂质是指什么?身体?还是思想?” 这话把陆言帛给问住了。 他回味着她的话,一时愣怔。 云泥却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再次抬起头来看着星空:“你不用回答我,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语病句,没有谁会绝对的干净,也不会有人一出生就肮脏,对吗?” 第85章:失踪 翌日。 刚吃过早餐的云泥接到了后妈打来的电话:“泥泥,你快到医院里来,我们全家人将就你爸,在这里开个家庭会议。” 云泥答应下来,决定去医院里之后再回学校。 她走的时候党长正好要回军中去处理些事情,就顺道送送她。 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她为什么和尚爵去了边城的事情。 到达医院门口云泥下车后,党长才问廖平一句:“尚先生昨天就回S市了吗?” “是,昨天晚上连夜返回的。” “我让你查楚洲阮毅的下落有什么消息没有?” 廖平一脸难色:“阮洲长是在楚洲失踪的,因为不在我们的地盘上,而且事发又很突然,所以调查起来很难,属下无能,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党长侧脸用锐利的目光看了廖平一眼,他惭愧的连忙将头低了低。 “继续查,要找到是谁动了阮毅,我包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是。” …… 特护病房。 云泥进去,云月就站起来亲昵地搂着她:“姐姐,你一会儿回学校不会迟到吗?” “没事,第一节不是主修课。” 云泥看出来了,后妈的爸爸的脸色都不太好,她走过去坐在爸爸床边:“爸,妈,有什么话,你们说吧!” 她这一问,反而让云爸很难受地转头闭上了眼睛,一副不知道要怎么跟女儿交待的样子。 后妈假咳一声:“好了,泥泥,这话你爸不好开口,我来说。”她清了个嗓子:“是这样的,我把梧桐街的房子拿到房中介去卖,现在有人出价了,今天就要签合同,所以我希望你也能签一个协议,说明这卖房子的钱是给云月出国用的,你自动放弃继承。” 说到继承两个字,云泥还是有些难受。 这房子毕竟是云家落败后,爸爸和妈妈一起打拼攒下来的。 虽然已有些年头,可是对老房子的那份情感,却是很复杂微妙,那里有她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有温暖的阳光照在妈妈美丽脸庞上的画面,虽然这一切,都不是那样的清晰了,可是依然有些难于割舍。 云泥掩饰的暗然后妈也看在眼里,她心里也不舒服,但狠狠心,毕竟云月才是自己的亲骨肉,当然要多为女儿着想。 笔和协议她都准备好了,这一切都是房中介告诉她的,这些东西不签,等钱拿到手后又争成一团的事情屡见不鲜,所以得在收到钱之前就让云泥把协议给签掉。 云泥抬起眼来看了爸爸一眼,她知道他没有睡着,只是对这件事情无法撑控的无奈。 做为一家之主,他现在身体成这样了,如果不同意后妈卖房子,那她就会一直和他闹,这样对爸爸的身体越法不好。 想到这些,云泥把协议拿过来看了看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见她终于签了,后妈很是欢喜:“谢谢你啊泥泥,你别往心里去,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是吧,只是老话说得好,亲兄弟也要明算帐,所以妈妈才让你签的,这不,我也要让云月签一个,以保证她是把这笔钱用在留学上。” 云泥勉强绽了绽唇,回头问站在一边的云月:“签证办下来了吗,去哪个国家啊?” “正在办,去美国。” 云月笑咪咪地坐到她身边:“姐,你看妈卖房子这事儿把爸给气的,以后我走了,他们两要是再吵架,可都要靠你调合了啊!” “走的时候一定要打电话给我。”云泥看向后妈:“现在房子没了,你们住哪里呢?” “我没事,不就天天在医院里吗,等交房后,我再慢慢找间合适的房子租下来,至于云月,她现在还没办转学,在学校里住就行了。” 云月上的是一家职业技术学院,她主要学服装设计,因为很喜欢这个专业,所以才想要出国留学深造。 这么多年以来,无论后妈怎样对云泥,又或者是云月有时候的小任性,她始终保持着忍让,一直把云月当成亲妹妹对待,所以这件事情,在本质上她并不反对。 离开医院后,云泥直接坐公交车回到了学校。 她完全没想到,才走到学校大门口时,路边一辆面包车突然停下来。 里面冲出几个蒙着脸的黑衣人,二话不说就捂着她的嘴巴将她推进了车里强行带走,整个过程只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 而这个时候因为已过了正常的入校门时间段,学校大门口根本就没什么人,所以她被掳走的事情,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到。 …… 最先发现云泥失踪的人是杨芳,因为云泥从来不会错过每周一节的专业护理课,可是一直等到早上放学,依然没有看到她出现。 杨芳给她打电话也不接。 一直到下午还是不能见人影,做为好友的她心里莫名慌乱了,连忙去班主任哪里要她家的联系方式。 这要是一般的同学班主任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才仅仅只是一早上没有出现而已,加之云泥近段时间请假太多,所以不必要惊慌,但想想不放心,便给云泥的后妈打了电话。 后妈一听有些惊讶,说不是回学校了吗? 挂了线后打电话给良定,因为她唯一能联系的陆家人就是良定了,所以只能打给他问问情况。 良定正在军中呢。 党长正在开会,庄严的会议室里面,长会议桌两边各坐着一排军威十足的军人。 卫兵进来报,说有急电。 话完上前,将文件夹递到党长手中。 党长翻开文件夹,就看到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爷,小太太后妈打电话来,说学校里在问她的行踪。 看完这行字党长的心里揪了一下,可是在会议桌两边的军人们眼里,他面上是波澜不惊的。 他此时想的是,怕就怕云泥又被尚爵给带走。 党长招招手,让卫兵伏耳过来小声交待一句:“让良管家去查。” 卫兵答应一声走了。 军事会议比不得任何,不能停,只能继续,党长压下心里的担忧,继续开会。 会议结束已快点正午十一点钟了,可是良定那边却没有带回来任何消息。 党长站起来,快步往外走,一面下令:“备车。” …… “党……党长……?” 校长看到办公室门口站了个威武而冷凌的军人时,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谁,可是他不笨,看军衔,看对方的气质,心里已经掂量出一定不是普通的军人。 卫兵开口:“同志,这位是我们军区的党长,找你有些事情要谈。” 一听是党长亲临,S市的官场皇帝咩,校长顿时吓得连话也不索利了。 党长进去,他连忙侧身让朝一边。 卫兵面无表情将办公室门给拉上,在门外站岗。 “党长,你,你请坐。” 党长坐到了校长的办公桌前,目光如剑:“我找你们一个同学,她在学校里吗?” 来的路上,党长接到良定的电话,云泥确实不在医院,也不在学校。 而且离开医院的时候,分明说了是要回学校的,根据路况,她一路做公交车,最后一站确实也是在学校附近下的车,要是在从公交车站到学校门口这短短的十米路上,云泥居然失踪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偏偏,这段路面的监控坏了。 此时校长不敢怠慢:“党长找哪位同学,我这就叫他们班主任查。” “云泥。” “……”听到这个名字校长倒抽一口凉气,这学校里究竟收了个什么妖,一个小小的学生而已,各方强大势利都要围着她打转。 “我要你亲自去查,快,最多给你五分钟。” 党长垂眼点烟,校长已经吓得连忙扭头就拉开门跑出去了。 五分钟。 他要得到一个消息,他要知道,这大白天的,明明说去医院看过爸爸后就回学校,有没有骗他,为什么骗他? 很快校长带着云泥的班主任回来了,很不幸,云泥一大早就没有进学校大门。 大门内的监控他们早已调到党长面前的电脑上,看了好几遍,确实没有女孩的身影。 从学校里出来。 良定已来到学校大门口和党长汇合,上车后,良定给党长出了个注意:“爷,要不打个电话去问问尚先生……。” 这是一个死穴,是党长心里的剌儿。 他知道尚爵如果敢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把云泥给带走,那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可是打电话过去问,那不成了一种天大的笑话,他做为一军之长,却老是去其他男人那里找回自己的小太太,不可笑吗? 党长想了想道:“派两个机灵点的卒子出去打探消息,不要去尚宫,去了也看不到什么,直接去尚集团打探,只要尚爵在集团里坐班,那泥泥的失踪应该和他没有关系。记住了,这次可不要再给我搞砸了。” “是,我立刻就去办。” 良定走后党长接了个电话,回到家里,苏蓉她们几个女人正在打牌呢。 苏蓉一看时间不对,连忙叫厨房里给他备饭。 他没胃口,而是直接去上楼去推开了陆言帛的门。 第86章:不知深浅 一看党长情绪不对,苏蓉连忙把牌局给撤了,官太太们一个个也不敢多逗留,大家连忙离开了陆家换场子。 等她们走后,苏蓉上楼,正好在门口听到党长对陆言帛说:“调动一下你们年轻人的力量,要信得过的那种,先不声张找找看。” 苏蓉也不藏,进去问:“找什么?” 党长回头看她一眼,多年来历练已经让他练就一身隐藏的本事,此时就波澜不惊地:“泥泥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回事,早晨出门还好好的。” “她没回学校,也没在医院里陪她爸。” 两人说着话,陆言帛已经心焦得不行,说现在就出去找,转身离开了卧室,他出去的时候,陆言妙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正好站在门外一脸惊讶的听着屋内的谈话。 两兄妹对了个眼儿,陆言帛没说话,下楼。 陆言妙在身后问一句:“哥,要我跟你去找吗?” 他没理她。 …… 半个小时后,陆言帛冲进祥瑞斋廖泯办公室的时候。 进去后只觉屋内空气混浊,一阵糜魔的哼哼声突然就灌进耳朵里来。 廖泯会做生意,更会玩女人,这会儿正在屏风后头的一张专用懒人沙发上收拾女人来着,这一声门响,到把他吓一跳停下动作,当警察扫H的来了。 “谁呀?” 屏风那头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陆言帛冷冷的:“我。” “陆少。”廖泯定下心来了,他这正要到紧要的关头,女人也被弄得要死不活的,这会儿正两手两脚缠着他。 “陆少,你老等等我,就五分钟,成不?” 他那话儿曾经受过伤,还是陆言帛给治好的。 后来就心尖尖上的保护着,生怕这一惊一炸,事情做到紧要关头停下来,以后再落个什么毛病,那他廖泯这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快点。” 丢下两字,陆言帛转身出了办公室。 寥泯忙不迭地集中注意力,把未完的事情继续做完。 不一会儿,从屋里出来了。 满头满脸都是汗,拿块湿毛巾擦着脸:“陆少,里边请。” 陆言帛就站在门口,斜一眼角落处,他的目光睨到办公室内那道屏风上,映出躺在懒人沙发上一女人身材的轮廓。 “在这里聊吧!” 他不想进去了,站定,看着廖泯脸上还未褪去的红潮,不由得摇头笑一下:“玩不死你!” “玩死我不怕,就怕没得玩也死。”廖泯递上去一支烟,陆言帛没接。 他又讪讪地缩回手来:“陆少,你这着急忙慌地来找我,什么事儿你说。” “帮我找个人。” “找谁?” 陆言帛拿出电话来打开图片在他眼前亮了亮。 “啊,这不是小……” 寥泯想说小太太,又在陆言帛的目光下把要说的话给忍住:“好,我这就派人出去放线,对了,在哪里不见了的,你知道吗?” “资料和衣服穿着我一会儿给你发来,我只要你做事快。” “行。” 陆言帛走后,廖泯立刻打电话出去安排。 小太太不见了,那可是很要紧的事情,不过再要紧也…… 屏风后躺着的女人是从帷房那边过来的,这一试果然有绝活儿。 反正该安排也安排了,廖泯索性把门给锁上了,忙不迭地再次回到了屏风后。 …… “爷,卒子回信了,尚爵在集团里。” 听到良定的这句话,党长两眼一黑,他正好站在后花园里一棵桂花树下,连忙抬手扶住。 良定吓得连忙去扶他:“爷……。” “我没事。”党长缓了缓,摆摆手。 现在,他反而希望云泥是在尚爵那里。 因为那至少可能肯定她是安全的。 他知道自己位高权重,有多少人眼馋自己的位置,又有多少人暗中想要做梗,怕就怕,是自己曾经得罪过的谁报复。 “阿定,你现在下去,把消息传到圈子里。” “是。” “叫他们一起帮着找,发动一切关系,谁都不许偷懒,各级领导也得出去。” “爷,媒体那边怎么办?”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党长让把消息给放出去,原是想来一招敲山震虎,可是也怕媒体知道了肆意报道,这样一来怕影响不好。 “媒体那边让斐东压。” “是。” 良定走后一会儿,党长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他没想到,云泥对自己的影响居然如此之深。 “爷,你别着急,无论是谁,有你在,就算他们绑了泥泥也不敢轻易动她。” 苏蓉看到良定神色慌张出去便叫住问了几句,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知道了,她去到后院,便看到了党长难看的脸色。 可是除了安慰,她还能做什么? “知道深浅的人是不敢动她,怕就怕抓她的人不知深浅。” 党长担心道。 同时那边回到半路的陆言帛也接到了良定的通知,已经确定了,云泥是失踪了,并非在尚集团。 原本他还想着,会不会是一场误会,也许她就在尚爵那儿,可是现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陆言帛和党长的想法突然就不谋而合,他也希望云泥是在尚爵那里。 因为放眼天下,除了陆家外,尚爵才能护她于周全。 事情紧急,陆言帛只好又再次回到祥瑞斋。 好嘛,廖泯的办公室门居然上了锁。 廖泯打死也不相信,才匆匆离去的陆少爷又会掉转头来杀回马枪,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办公室门被陆言帛一脚给踢开后,怒火冲天的他早就没了先前那份好耐心,而是直接冲到了屏风后,一把将扑在女人身上的廖泯给提了起来。 “啊,陆少,断了断了。” 廖泯大叫。 情景很不堪,女人惊叫着,紧紧地缩成一团。 被陆言帛扔到地上的廖泯满脸涨红,真的,这他妈太不好看了,而且那话儿好像真的伤到了,这会儿疼得冷汗只冒,生生地拽出来啊,女人正在用绝活呢。 “王八蛋。” 陆言帛没想到他一口答应自己找人,他这前脚刚走,廖泯居然后脚就又搞上了。 原本就心急着云泥,这会儿一肚子火,抬手就想要甩拳出去。 “我错了我错了,陆少,别动手呀,我这下巴还疼呢,真的,你放心,事情我已经打电话安排下去了。”廖泯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至于其他地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要你亲自出去带队找,快点。” 陆言帛双眼怒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好好好,我就去,就去……” 廖泯从地上起来,连忙去找衣服裤子,胡乱地套上,再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现金甩在那女人身上,这就跟着陆言帛出了办公室。 一面走一面电话,东南西背四个方向都分布了线,专走黑,道这一股。 自然,白道也论不到他廖泯说话,良定那边已经放线了。 …… 斐东刚从边城回来。 做为一市之长,尚爵的直升机走了,党长的军队撤了,可他还要留下来抚慰民心。 记者招待会,这水一引流,要怎样尽快恢复坝堤等等,反正工作量很大,所以他推迟了一天才回S市,接下来的后续,他就可以在市政厅里运筹帷幄,决胜边城。 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里,冷清清的一个佣人连忙来接他的公文包,另一个佣人在修花枝儿。 “太太呢?”斐东扯下领带问。 “出去打牌去了。” 佣人给他端来热茶:“先生,给你做饭吗?” 这会儿不早不晚的,早就过了吃中饭的时候了。 “不用,我睡一会儿,不要来打扰我。” 斐东摆摆手,那佣人退下去了。 他抑头靠在沙发背上,瞌上沉重的眼睛养神, 迷迷糊糊正要睡着的时候客厅里的座机突然响了。 剌儿的铃声把斐东吓醒,他吸了口气,双手抬起来搓了下脸庞,这才走过去接听电话。 是良定打来的,正是放消息的事,并且请他全力压制媒体,关于党长和云泥的事情,一丁点也不许见报。 斐东听完很吃惊。 压制媒体是小事,可是小太太,她怎么居然就这样失踪了呢? S市谁这么大胆,敢动党长的女人。 曾经他的脑海里也一念而逝闪过尚爵的名字,因为那天在边城,他虽然在山上,后来却收到风声,说是尚爵把小太太带到了边城,这就很诡异了,明明是党长的小太太,却被尚爵带出去…… 可这事儿不好问良定,只能说了几句后,挂线。 事儿不难,他打打个电话给广电局就行了。 可这觉没办法再睡了,斐东心里开始泥乱起来,他起身拿了外套,要立刻赶到党长家去。 …… 而在各大势力都忙着找云泥的时候。 有一点,还是被党长给猜对了,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怕就怕抓走她的,是那些不知深浅的祸物。 还真是…… 当云泥头上被人套了个黑布袋,拖上车子并威胁她不许出声后,她虽然害怕得瑟瑟发抖,毕竟这样的事情,人一辈子究竟能有几个遇上过。 害怕归害怕,她也知道自己再挣扎也没用了,所以只能智取。 一路上她集中注意力感觉着车子的速度,之后记下在哪里停顿过,一共过了五个红灯路口。 虽然绕了很久,但最终并没有出S市。 第87章:要命 只要没有出市,就有一线希望。 云泥强行让自己镇定着,到达一个地方后,他们要她下车,七推八搡的,最终将她带到一个房间里。 好在这些人也不碰她,而是警告她几句之后,将门一摔出去了。 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她才敢拿掉头上的黑布套。 打量一下四周,发现这是一间很老旧的屋子,屋子款式老旧,像碉堡似的,只在两米高处有一个小小的窗子,窗子里散进一点光亮,虽然光线低暗,但是可以看清楚,小屋里什么都没有,除了灰尘和蜘蛛网。 一道窄小的铁门将她和世界分割开来。 云泥连忙跑到铁门处,门已被那群人从外面上了锁,伏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很安静,没有任何声音。 更可怕的是她也听不到窗子外有动静。 S市里有这么寂静无声的地方吗? 云泥开始绝望害怕起来,她连忙跑过去拼命的拍门,大叫,可是却没有任何人答应。 最终没力气了,只能随便找个角落坐着。 一直坐到太阳落山,小屋里光线越来越暗。 长时间的干渴和饥饿到不怕,怕就怕这种被人遗弃的感觉。 从表面看,云泥是个沉静而外柔内钢的女孩,可她最怕一点,怕被遗弃。 小时候怕被爸爸和后妈遗弃,长大后又怕朋友远离,所以她一向连朋友都很少交,除了杨芳,莫名其妙就相处得很好。 现在,这种感觉无所不在地包围着她。 云泥想,要是那些人将她忘记在这里,她就这样在这小小的屋里渴死饿死了,那对她来说,真是一种最残忍不过的方法出,如果非要她死,那她到是宁愿在最后一刻站在阳光下。 …… 深夜十一点,斐东从党长家出来。 太可笑了,S市里所有的权贵都出动了,却找不到一个小太太。 要说是绑架,也不打电话来要钱。 这算怎么回事? 斐东的车子出了陆府后,因为要拐弯而缓下速度。 谁想这时候,有人借着他速度慢下来的时候,一把拉开车门坐进来了。 斐东刚想出声,鼻息里就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儿。 “斐叔,去哪儿?” 陆言妙正好从外面回来,她爱闹,才不管他高不高兴呢,拉开车门就坐进去了。 “去找小太太。”斐东说前句的时候这边陆言妙正在系安全带:“陆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请不要耽搁我好吗?” “切,斐叔,你还真去找呀,去哪里找,有目的吗?”陆言妙歪头看着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样子很机灵。 这话没错,一下就把斐东给问住了。 实际上他很累,可是因为失踪的人是云泥,所以心里有根玄绷着,所以才会一直撑到现在。 “你有什么好注意?”他开口问。 “好注意我没有,不过我很奇怪,爸爸的女人他们都敢动,要么是为权,要么是为钱,可是等了一天还没有得到任何消息,那么就只有一条了。” “什么?” “要云泥的命。” 斐东身心一震,不是因为吃惊,而恰恰因为陆言妙说中了,只不过这个残忍的事实,党长和他都不想说出来而已。 “怎么,是不是被我给说中了?” 陆言妙看他神情微怔,颇有几分得意。 “唔,还有什么看法,接着说。”斐东恢复冷凌。 “这个很简单呀,有了这样的结论,那就得找云泥的仇人了,你们得从这方面查,云泥得罪了谁,和谁起过冲突。之所以今天你们一起没有查到线索,是因为大家都认为,这个人绑走云泥是因为爸爸得罪不少的人,一直往这方面查,所以才查不到。” 斐东听完笑笑:“既然你知道得这么多,那为什么今天一声不吭?” “呵,我为什么要吭声,你们一个个都是人精,我说了爸爸会信吗?再者,云泥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倏地斐东就侧脸看着她,也就是光线低暗,否则那眼里的阴恻一定会把陆大小姐吓得不轻。 “你看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吗?”陆言妙不知死活的:“快点把我刚才的想法告诉我爸爸,之后就没你什么事了,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去。” 斐东没应。 而且接下来无论陆言妙怎么磨,他都只有一句,请她下车。 陆言妙才下车后,斐东的车子便绝尘而去了。 也不是要特意甩她,而是因为他突然想到一事。 前几天党长叫撤了一局长的职,后来他从侧面了解到,那局长的女儿刘娟儿,跟云泥是一个班的同学。 要说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最得罪人的事,应该就是这件了。 斐东一面开车一面打电话给教育局,让他们查来了学校领导的电话,刘娟儿在不在学校,有没有她的消息等等。 …… “醒醒。” 又渴又饿的云泥在昏睡着被人给一脚踢醒。 她体质太弱,所以有个很大的缺点,虽然吃不下多少东西,可是饿得时间一长就会低血糖,要人命的症状,头晕目眩的,手心里只冒冷汗。 天黑之时,她还用毅志力撑着,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地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这一脚踢得不轻,可是她却连张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是手机上的电筒光线剌得她不得不强行清醒过来。 “怎么着,现在不狂了?不是有大人物给你撑腰吗,呵,云泥,没想到你居然这么阴毒,我只不过是说了你几句闲话而已,你就让他帮我爸的职给撤了,他辛苦一辈子容易吗?前途就这样毁在你这个贱女人的手上,真够狠!” 刘娟儿说话的时候,用手机照着云泥的脸,她微微张开一缝星眸,动了动唇:“娟儿,你说什么?” “还装。” 看到她这样子,刘娟儿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一连打了她两个耳光:“我叫你装,你让陆长青撤了我爸的职,你太狠了云泥。” “我没有,你信我。” 咸咸的血液瞬间从嘴角里流了出来,如果在正常情况下脸一定感觉得到火辣辣的痛,可此时云泥感觉不到,因为低血糖的感觉更强烈,她浑身冒着虚汗,思绪发飘。 “这种时候还不承认,不过不重要了。”刘娟儿将电话放到地上,拿出一根绳索来:“像你这种女人不应该留在这世上,我要让你死在这里,一个没有人发现的地方,而我,照样可以回去继续上课,总有一天,我爸一定会东山再起,打败陆长青。“ “别,娟儿,救我。” 云泥木着嘴,声音很虚弱。 她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刘娟儿捆绑着。 刘娟儿说救?我要你的小命,将她的双手往前合十的样子紧紧捆住。 说云泥,你有本事变鬼来找我,我照样拿你开刀。 小铁门外,一个偷听的身影出去了。 “强哥,这刘娟儿你哪里认识的,疯了吧,她真想杀人?” 偷听出来的马仔上去急道。 黑暗中站着抽烟的混仔道:“妈的,不就是杀个女人嘛,有什么,再说了我们又没有沾手。” 马仔问:“可你知道我们今天绑来的那个女人是谁的人吗?“ ”有屁就放。“ ”是陆长青的。“ ”陆长青是谁?“ ”他谁你不知道?阿S市的土皇帝,军中党长。“ 强哥一下子僵住了,下一秒将手里的烟蒂一扔说:”他妈的,差点上了刘娟儿这婊的当,快闪,出城去躲几天。” 一行人就这样屁滚尿流地跑了。 屋内的刘娟儿将云泥捆好锁好门出来,院子里早就没了人影。 她低咒几句,因为是废充工厂,又没个灯,手机灯也不敢开所被人注意到,所以只能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外走。 好不容易摸到工厂门口,还好她那辆黑色的小车还在,其实那个强哥也曾经想过把她的车给顺走,可是后来一想这碰了党长的人,肯定上面已经在查了,开着刘娟儿的车,不是把自己往断头台上送。 所以车没敢要,而是步行从另一条偏僻的道离开了工厂。 刘娟儿却没想到那么多,她只是一心想着报复,误打误撞,就成了党长嘴里那种‘不知深浅’的货。 还一派得意地上了车,一边开车回市区,一边在心里想着接下来的后果。 最多警察会到学校里去录口供,她应该说些什么,而且在老师和同学们心里面,她一向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有大家对她的良好印象,再做点伪供,一切就这样给敷衍过去了。 她想得太简单,这就是不知深浅。 刘娟儿的车子才进市区第一条主街道就被拦了下来。 眼见着呼啦啦一下子围上来不下十辆警车,她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先前想好的一切什么都不记得了。 下车后,一个冷凌高大的男人径直走到她面前来问:“云泥呢?” 刘娟儿直愣得摇摇头,她虽然吓蒙了,可是要报仇的心却是不减半分,嘴上不利索了,摇头还是能做到,而且她知道眼前这人是谁,斐东,斐市长,一个在新闻里看起来很儒雅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一定不会对她动粗,最多也就是问问。 刘娟儿再次想错了,当她摇了摇头后,下一秒,斐东就愤然怒目屈起手肘一下推在她的脖子上,将她推得后退紧紧地压制得抵在小车上。 第88章:不寻常反应 冷冷的声音和她想像的大相径庭:“我再问你一遍,云泥小姐呢,再不说,我现在就把你丢进牢房里,让你一辈子出不来。” “她……。”刘娟儿吓得泪水在眼里打着转,这时候她还不忘在心里咒骂着,一定是那几个王八蛋混仔出卖了她,否则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查到。 斐东手肘一压,咬牙:“说。” “她在前面不远处的那个废弃的化工厂里。” “谅你也不敢说谎话。”斐东这才放过她。 刘娟儿一下子就瘫到地上大咳起来。 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道命令的声音:“把她带上,要是找不到就直接丢去坐牢。” 王法是什么,有的时候,它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小铁门被打开的时候,云泥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斐东毫不顾忌扑上去解开她手上的绳索,再将她抱起来放进车里,只到看救护车驶远。 这才拿出手机拨过去:“党长,小太太找到了,现在已送到市医院。” 说完这句就挂了线。 他的内心是沮丧的,后怕的,还有一种自己也不明白的心疼。 这一切男人之间的斗争,本不应该由她来受。 是他们男人的自做聪明,将云泥一步步推向了危险境地。 …… 尚宫。 复古欧式的卧室里,尚爵躺在床上,他支撑起欣长的身体,一张俊脸苍白冷凌。 从边城回来,居然感冒了。 这,在旁人看来的小感冒,在尚家上下可是要吓得半死,正德最清楚是怎么回事,小的时候尚爵曾经掉进游泳池过,那一次呛了水后得了肺炎,差点把小命给丢了,从此后再不敢让他得感冒。 可是…… 这次去边城,两城之间温差太大,而他又急着把外套给了云泥,受了点凉是一回事,偏偏回来还要忙着工作,结果这一拖,居然发起烧来了。 正德他吓得半死,尚爵自己本身到是没有觉得有什么,除了有点身体酸疼和无力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妥。 要不是顾子诚在一边啰啰嗦嗦的,他根本就不愿意躺下。 这会儿支起半拉身子来,是因为好像听到门口有人在窃窃私语。 “谁在那儿?” 尚爵冷问一句。 正德连忙进来:“少爷,是我。”“我在寻问家庭医生给你配的药。” 原来是这样。 尚爵便不多语,摆摆手,让正德退出去。 正德连忙低了低头退下,随手关上门。 走道的那头,顾子诚高大的身影慢走一步等他。 “顾先生,幸好你拦下了卒子,要是少爷知道云小姐失踪的事情,他一定不顾自己的病体出去找。” 下楼后,正德跟顾子诚道谢。 云泥失踪的消息顾子诚的卒子早就收到了风声,只是顾子诚大胆没有把消息传给尚爵。 “云小姐虽然重要,可是如果陆长青这么庞大的势力都找不到,那我们也未必能找到,因为相较运用权利来说,他始终比爵更方便一些。” 正德点头:“是的,不过还好……。” 话头突然打住。 旋转楼梯上,尚爵正冷冷地看着他们,刚才他听到的动静,还说什么在聊药方,任何人想要骗他都难。 他跟下来,听到了正德和顾子诚的对话。 “少爷。”看到他眼色凌利地站在楼梯口,身上又只着薄衣,虽然若大的尚宫里处处有温度调控,可还是把正德吓得不轻,他连忙跑上楼梯,想要去拿袍子。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那个女人怎么了?” 尚爵冷问,一把拉住跑到面前来的正德。 “少爷。”正德不敢说呀,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尚爵已经渐渐在意云泥,像他这样性格的人,要么一生不爱,要是爱上一个人,必会生死相依,只是他自己心里还不明白。 但,如果知道云泥失踪的事,他一定会冲出去。 所以正德不敢说。 “爵。”顾子诚开口了:“我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你,是因为担心你的身体,这样吧,我现在告诉你真相,但你一定不可以出去。” 尚爵不言,看着他。 “好吧!”顾子诚耸耸肩,实际上他也再清楚不过了,只要是尚爵想做的事,就算天塌下来他一样会去做,所以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 “爵,云小姐今天早上在学校门口被不知名的人给绑架了,就在一个小时前已经找到,现在已送到了医院里,身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尚爵眉眼微动:“绑架她的是什么人?” “是她的一个同学,可能因为她父亲被陆长青撤职,所以把气撒在了云小姐身上。” 沉呤片刻,尚爵丢下一句:“她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话完便转身离开了楼梯口,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去。 和原本预想到的一切都不同,他居然反应这么平淡,这让正德和顾子诚面面相觑。 顾子诚想了一会儿莫名地勾唇,拨通了蓝乔的电话:“在边城发生什么事了,要一字不漏地讲给我听。” …… 党长一行人到达医院的时候,云泥还在抢救。 低血糖时间太长,再加之手捆在胸口上挤压着呼吸,要是再晚几分钟,恐怕她连命都没了。 好在,大约二十分钟后,她终于醒了过来。 陆言帛在走道的拐弯处,他阴沉着脸打电话给廖泯:“找到了吗?” “找到了,这几个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正好想找路子逃出去,被我的人给逮了个正着,为首的混仔叫强哥,他把什么都招了。” “行,把他们送到警察局吧,就说是党长送的礼。” “好咧,明白。” 挂了电话后,陆言帛听到有医生在走道那头说:“党长,云小姐没什么大碍了。” 他连忙收起电话走过去,走到窗子口,看到党长已经进了病房,苏蓉就站在旁边。 云泥扑在党长怀里抽泣着,瘦弱的身子颤抖不停。 “我很害怕,怕死在一个没有阳光的地方。” 她哽声着,说出一句无意识却又令人动容的话。 云泥这辈子选择了做党长的小太太,不就是一个很尴尬,得永远生存在黑暗之中的存在吗? “别怕,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党长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心里五味阵杂。 苏蓉开口劝:“泥泥,别哭了,傻丫头,有爷在身边,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你了。” “不,这件事情还是怪我,我应该把你直接送到学校。”党长自责。 云泥两眼泪汪汪地抬起来看着他:“爷,是不是你撤了刘娟儿爸爸的职?” 这话让陆言帛和苏蓉一愣,两人相视一眼。 因为这件事情,两人事前并不知道。 其实党长也没想到,刘娟儿居然这么疯狂会为她爸爸报仇,于至连累到了云泥。 他沉呤着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泥泥,通过这件事情可以看出来,这个刘娟儿将来无论在什么工作岗位都不是什么善类,她现在咎由自取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承担后果,我不希望你为她求情。” 云泥张了张嘴,她确实是想求情来着,只为和刘娟儿的同窗之情,并非说她不用受到惩罚,绑架罪不轻,她只是希望能判得稍微轻一些。 可是因为眼里看到党长的坚定,她突然明白,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在挑衅党长的权势,没有男人愿意自己被质疑,这是他们权利场中男人的底线。 这也是她后来在陆家时间一久,慢慢明白的道理。 所以,她把话给吞回去了,只是沉默着点点头。 …… 接下来的两天,党长安排云泥去见过心理辅导医生,在确定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恢复之后,才准许她提出想要回家的要求。 至于学校。 云泥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她不会再回去了,而是打算在家里自学,之后再去参加每个学期的会考。 党长早就不想她再回学校去,当然一口答应下来。 就这样,她的人生轨迹重新开启。 中秋节早上,她早早做了饭菜装进保温盒里,打算送到医院里去和爸妈一起过中秋节。 后花园里,放假在家的党长正在喝茶。 云泥来跟他和苏蓉说了一声之后提着保温盒走了。 党长的目光从报纸上抑起来看了一眼她的纤细的背影。 “爷,不用看,已经走远了。”苏蓉笑笑,手里给他剥坚果:“我就不明白了,眼里挂着她,心里念着她,怎么就不搬到她那屋里去住,也许住着住着,爷的难言之隐就好了呢?” “别整天胡思乱想。”党长正色,把手里的报纸放下来:“你知道不知道有种情感交流叫,叫……好像叫什么?” “叫柏拉图式爱情。”苏蓉笑。 “对,就是那样的,我认为两个人相爱,精神比身体更重要。” “你的意思是,你和泥泥是精神恋爱?以后都不需要身体接触?” 党长淡笑一下:“你今天怎么回事,话这么多?” “没什么,年轻的时候没和你好好谈过恋爱,你常在军中,所以好奇而已。” 苏蓉笑着把剥好一把坚果放党长手心里:“多吃点,对肾好呢!” 第89章:一碗温情面 再剥了几粒坚果后,苏蓉眼眉儿笑眯:“对了爷,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嗯,你说。” “这是我前几天去拿的宣传策,你先看看喜不喜欢。” 党长接过去看了一眼,诧异道:“房子?” “是啊,这虽然算不上是S市最好的别墅,可是也不错了,我想把它送给泥泥。” 见党长抬起寻问的目光,苏蓉很真诚道:“爷,难道你没发现吗,泥泥每周从学校里回来的时候都总是有些不自在,她并不能融入我们的生活方式,你看,我喜欢整天打牌,而她很明显和那些官太太聊不到一块儿去,还有一点,只要我在着的时候,她就会下意识里很拘束,这样一来,和你就亲密不起来了。只要我们再重新置一套房产,泥泥搬到那边去住,至于你,想回哪边就去哪边,而且如果房里只有你们两个人,不是更放松些,你们想做什么都成,我再不会给她造成心理压力。” 这样的苏蓉,党长反到一点也不吃惊。 和她夫妻二十多年,他知道她识大体,唯有这一点,最叫人喜爱。 党长笑笑,将策子放下:“你就不怕我天天窝在泥泥那边不回来陪你?“ 苏蓉媚眼微转:“你敢,如果真这样,我就也搬去那边住。” 话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苏蓉看好的这套房子是S市新开发的地段,叫幽风谷的一个别墅小区,这里山青水秀,虽然不是靠市中心,但是驱车进市也不过十分钟,最重要是安静,而且小区两边的环境很好。 党长看中的也是这点,你说他要是能每天和云泥在那里过着简单生活,两人安静聊聊天,就算是柏拉图式的爱情,那也不比神仙还快活。 更何况…… 心里千头万绪的,党长问苏蓉:“买小套吧,太大的怕泥泥不能接受,我不过去的时候,她一个呆着得怕。” “爷,小的太过拘泥,你第一次送她像样子的礼物,可不敢买小,得买大的,房子大没事,多给她配几个佣人。” 苏蓉把一颗坚果喂在他嘴里,一脸真诚。 “大的多少钱一套。” “大概得一千万吧!” 党长想了想:“那你去办吧!” …… 到达医院后,云泥换后妈回去休息,但她没去处噢,梧桐街的房子已经卖了,她只能在医院里窝着。 “妈妈,要不我出去转转,看有什么地方可以租到房子,这样不是办法,你长期在医院里身体吃不消。“虽然是后妈,而且打小就对她很苛刻,可是对爸爸的精心护理上,她确实是做到了尽一个妻子的责任。 “也只能这样了。”云太无奈点头。 “好了,先别想那么多,先吃饭。” 一家三口把保温盒打开,将饭菜放在小桌上,一起吃顿团圆饭。 吃了一会儿云太突然开口问:“对了泥泥,前天我到楼下院子里散步的时候,好像看到陆管家了,他来医院做什么,是不是陆家谁不舒服了?” “呵,没有,可能他是来看朋友吧!” 实际上是自己被绑架之后住院,所以良定才会进进出出,不过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她也没必要再让他们知道了。 云泥这会儿才想起来,今天不是中秋节吗,云月也应该放假了才对。 她忍不住问了:“妈,云月呢?” “谁知道,这死丫头最近常常往外跑,说是要出国了,多跟朋友聚聚。” “她的签证办下来了吗?” “正在办呢。” 吃好饭从病房里出去,云泥想要称着天早,去给后妈找找出租屋。 她走到医院走道尽头的时候,看到那边一截走道已被封锁,走道两边分别站着几个身穿黑衣的保镖。 暗讨着一定是什么大人物,她没多想就想要转弯进电梯。 谁想却在这时候…… 啪,一声重重的摔响。 被封锁那段走道的一间病房里,有什么东西摔碎了,小块的磁碎片从里面蹦了出来。 一个病人,居然还发这么大的火。 正当云泥感叹着转身走到电梯里的时候,一个人急急跟上来挡住电梯门进来,两人一对眼都很诧异。 “云小姐。” “德管家。” 云泥看到正德手上有些汤汁,连忙给他拿纸巾。 “谢谢。”正德慈祥地接过来笑笑:“对了,云小姐是来看你的父亲吗?” “是啊,德管家呢?” “是少爷,他生病了来这边住院,可是吃什么都没味口,就是想要急着回公司,这不,刚才又发火了。” 云泥很惊讶:“尚先生生病了?” “是啊,前两天从边城回来就感冒了,他小时候得过肺炎,这些年我一直小心伺候着,谁知道居然还是引发了,唉!“ 正德在说话的时候留心观察着云泥,只见她的秀眉蹙了起来。 没错,她立刻就想到了在边城的时候,是因为尚爵把外套给了她,所以他自己才冻到了。 想到这一层云泥深深的不安起来:“德管家,尚先生有说想要吃什么吗?” “呃,这个他到没说,只说什么都不和味口。” “这样,能不能让我来试试。” 云泥想起上次在那家中餐厅里给他做的三鲜面条,他吃得很美味的样子。 一听这话正德立刻眉开颜笑了,得,也不枉我们少爷心疼你一场:“好啊,那真是太好了云小姐,那我们现在就去准备。“ “好。” 所谓的准备,也不可能真去超市再买食材。 这样一来二去时间耽搁太长。 正德办事情一向利落干脆,直接带着云泥进了医院对门的一家中餐厅,自己动手做,还给他们一笔不菲的小费,餐厅经理笑眯了眼,连忙把厨房清出一块地方给云泥。 而云泥又是有这一手的人,从揉面到拉面,再到入锅,每一个步骤她都做得很好。 就连里面的专业厨师都忍不住翘大拇指。 正德看在眼里,更是喜上心头。 半个小时不到,一碗热腾腾的三鲜面做好了。 事情做好,她也安心了些,和正德告别后,继续踏上找房路。 …… 病房里。 顾子城在他床前的小桌上摆好了棋局,正准备陪尚爵下两局压压火。 正德进来了, 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三鲜面。 “少爷,你稍微吃一点,看合不合味口。” “不……。” 一句不想吃刚说了一个字,尚爵抬起的黑眸被正德手里的面给吸引住了,很熟悉的感觉,三鲜菜的颜色搭配,和那天那个女人做的一模一样。 见他神色这一凝,已经比先前那几次好太多了。 正德连忙把面放下,给顺好筷子:“少爷,吃一口,如果还是不好吃的话,我再去想办法。“ 一会儿。 “好吧,看在你这么忠心的份上。”他终于拿过筷子,少少吃了一口,奇怪,味道也和那个女人做的差不多,不由得吃第二口,第三口。 很快…… 一碗面就见了底,连口汤都不剩。 吃完了优雅地擦嘴,这才问正德:“哪里买的面?” “就在对面那家中餐厅。”正德连忙说。 “是吗?” “是。” 坚定不移的肯定,因为不敢说出事实,就在前两天顾子城从蓝乔嘴里知道那天在边城发生的事情,之后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尚爵这么不高兴。 因为云泥被党长给接走了,这就是结症所在。 所以此时不敢告之真相,怕他又火大的堵气不吃。 有时候,在情感面前,无论你在其他方面有多优秀多天才,可却依然无法很好地撑控自己的情绪。 尚爵这样,党长又何尝不是。 …… 云泥一连跑了好几家房中介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 最终转来转去还是回到了梧桐街,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不由得回到他们那个小区,上楼去看一眼曾经自己的家,虽然沉旧,可是这这浅绿色的铁扶手,亢长的老式走道,每一寸都载着满满的回忆。 走到自家门口,她正一时入了神,身后对门那户人家打开门了。 是多年的老邻居:“咦,泥泥,好久没见你回来啊!” “阿姨!“云泥回头,亲切地笑:“出门吗?” “对啊!对了,你家把房子卖子,你们住哪里呀?” “这个,还不知道,我正四处找出租屋呢。” 阿姨是个热心人,一听这话儿高兴道:“那就租这里呗,你看到没,你家门上有个电话号码,这人买下你家的房子后并不打算转卖,而是打算对外出租。” “真的?” 云泥一听又惊又喜。 “是真的,那天我看到那个房屋中介在这儿写电话号码,我问他,他亲口说的。原本我还以为你家搬到其他地方去了,既然要租房,那为什么不回来老屋里住,大家左邻右舍的好有个照应。” 其实大家嘴上不说,但是个个心里都很清楚,云爸住院后,云家的日子过得不容易,此次她后妈卖房子,他们都以为是给云爸治疗用。 此时的云泥心里暖暖的,这幢老楼里的邻居真的已经相处了几十年,虽然小楼不大,也不新,但是比起陆家和尚宫的豪门大宅,更多的却是人情味儿。 等阿姨走后,她连忙打电话给房中介。 第90章:相似的耳环 “云小姐,我受房东所托,一般人是不会往外出租的,因为这房子他要的租金并不高,目的只是想要找个人看家而已,既然你们是原来的房屋主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中介工作人员来后,打开门,一面跟她解释着。 屋内的一切摆施都没有动过,房子虽然卖了,可是当时云太也知道,这些老旧的家具也不值钱,好在买主愿意折现给她,否则她带着这些旧家具,其实还真不知道要往哪里存。 “谢谢你了王先生,我们对这个家的感情很深,会好好爱护的。” 云泥百感交集,她万万没想到,居然还会有机会再回到这个家里来。 “那好,我们现在就签合同怎么样?” “好。” 两人签好合约后,约定好了云泥会把第一个月的租金打给他,这房屋中介也出奇地好说话,说有事情还在忙,就匆匆离去了。 这个家,自从进了陆家之后,云泥就很少回来过。 因为她的行走路线除了医院就是学校,一周回两天陆家,所以回到自己的温馨小屋,反而成了一件最奢侈的事。 反正也来到了,闲下来没事,她索性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不知不觉居然就到了下午五点来钟。 今天是中秋节,以往的那些年,党长家的中秋节都会很热闹。 苏蓉很喜欢热闹,她除了组麻将局,这种团圆节也必不会少了她的局。 晚上吃完饭,党长说全家去燕都给陆言妙捧场。 得,这会儿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云泥打算收拾好桌子上最后一些凌乱就走。 一叠书,都是云月的服装设计课本。 谁想却在她拿起书的时候,里面掉出一些卡片来。 像是宣传策的样子,全是英文。 云泥看了一会儿,都是些外国语学校的策子,大概云月想要出国,所以急着恶补英语吧。 这家伙,该用功的时候却不努力。 云泥苦笑一下,将这些策子整理好抱进了云月的卧室里。 因为家里太小的原因,在没有去陆家之前,她一直和云月共用一个卧室。 卧室里摆设很简单,就当中间一张书桌,书桌两边就是两姐妹的床。 云泥把宣传策放下的时候,正想转身走,却无意之中看到了云月的枕头下露出一个蓝色绸料的手饰盒,看上去很华丽,而且这种华丽好像和这个简陋的家一点也不相附。 她好奇,便走过去拿起来打开看…… 里面是一对耳环,一看就是好货,这耳环是红色的,拿在手里有种沉甸甸的感觉。 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 云泥正在暗讨着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起来。 “云小姐,请问你现在在哪里?” 正德稳厚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从尚爵吃第一碗面到现在,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现在可好,他要吃第二碗了,可是上哪里找厨师去,还不得连忙给云泥打电话。 “德管家,找我有事吗?” 云泥连忙歪头用脸颊和肩头夹着电话,一面将那耳环拿出来对着窗子的亮光看着。 “我想请云小姐再给老身个面子,再偷偷给我们家少爷做碗面,今天早上那碗他全部吃光了,说很好吃,而且现在还想再吃一碗。” “……这样啊!”云泥把耳环放回盒子里去,放到云月枕头下:“没问题,只不过我现在在的地方有些远,恐怕一时半会赶不过去。” “请问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在梧桐街。” “好,我们的人一会儿就到。” 挂了线后云泥转身朝着卧室外走,小屋已经被她收拾得焕然一新,角角落落里的灰尘都打扫过了。 只是云月的那副耳环,总觉着在哪里见过。 云泥拿上包,走到正屋门口拉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倏地想起来了…… 两周前,她和杨芳接了第一单金牌保洁公司的工作,她们去做清洁的时候,她无意之中捡到了一只耳环,红色的宝石耳环,和云月的这副一模一样。 云泥心里轰然一下,扶在门把上的手连忙放开转身回去。 她再次拿出那副耳环仔细看着,感觉很新,好像没有戴过,而且她又想到一点,云月是知道这房子就要出售了的,如果这耳环是真的那么贵重的话,她怎么可能会留在这里。 因为自己平时不太懂得这此时尚的东西,更不懂得宝石,所以有很大的可能,这耳环其实是防品。 看样子是自己想多了,云月那么清纯温柔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来。 尤其是房子已经出售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可能不带走,这条最让云泥信服。 她暗自松了口气,把耳环放回去,转身锁好门下楼。 云泥在楼下等了一会儿,她只说在梧桐街,正德也没问在哪里,可是一想他是尚家的人,要摸自己的底还不容易,正想着的时候,面前倏地停下一辆白色的保时捷跑车。 车上的男人意气风发,五官精致立体,碎发在阳光下闪动着健康的光泽。 只见他薄唇微勾,拿下墨镜朝着错愕的云泥招招手:“上车,云小姐。” 呃,这位不是尚集团的客户吗? 云泥只能绽了绽唇,拉开车门上去。 “你好,我们再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顾子城,是爵的好友,你可以叫我子城,或者是顾先生都可以。” 顾子城微笑着伸出一只修长白暂的手来。 “你好,顾先生,谢谢你来接我。” 云泥不亢不卑地和他握了一下,底头系好安全带。 “不客气,以后我们还会慢慢熟悉。” 这话一语双关的。 云泥也没往心里去,她只是在想着,顾子城,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呃! 下一秒想起来了,北欧新贵,据说是家族显赫,家里祖上还封过爵位,后来这爵位一直代代相传。 这样的人,在新闻里做了慈善事却不露面,一般都是神头见头不见尾的,根本就不会被拍到他本人的样子,这么神秘的贵族大少,现在居然来给她当司机。 云泥顿时有些淡淡的不安。 早就知道尚爵这样的人,他的朋友又岂能是简单之辈。 白色保时捷像离弦之箭,穿行在S市的主街大道上,引来一片令人羡慕的侧目。 此时。 一辆演员保姆车正缓缓停在红绿灯路口。 这么巧,这辆正好是陆言妙的车,她回家里拿了些东西之后,匆匆往燕都赶,晚会可是全国直播的,不能大意,还得去做些彩排什么的。 就这样两辆车子并排排地停在一起。 陆言妙从车窗里打眼一瞧,咦,那不是云泥吗? 再看开车的那位,不是前几天尚爵带到景帝山庄的英俊男子。 她怎么会和他混在一起了? 这时候助理小孙正伸长脖子往车对面看呢,像顾子城这样的男人,神级,就连目前出剧的小鲜肉都比不上,做为一个女人,没有理由不多看两眼。 陆言妙拍了小孙头顶上一下:“找死是不是,看你哈拉子都快要流出来了。” 小孙捂着自己的头顶也不敢反驳,只是笑道:“妙姐,你看这个男人长得多帅,再看看他身边的女人,啧啧,那是得多大的福气才能坐到他身边去。” “给我闭嘴。” 陆言妙一听不高兴了:“拍一张男人的照片,在网上查查他是什么人。” 小孙暗想,这样的男人要是能在网上查得出来才怪。 想归想,还是隔着窗子给拍了一张照片,自然连云泥也给拍进去了。 后来查了一下,果真没有摸出顾子城的底细。 到是这张两人被拍在一起的照片让陆言妙终于开心地绽了绽唇,她让小孙把照片发她手机里。 扭头又问她:“你说这个男人和尚爵比起来,他们两谁更帅?“ 小孙一脸为难:“没办法比啊,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尚先生本人,不过从电视里偶然见过一次,觉得气质清华,尤其是那张禁欲脸,反正我爱得要死,都是神级的男人啊!” “狗腿,什么样的男人你都爱。对了,那个小嫩模卓琳怎样了?” “不怎么样,听她自己吹牛呗,圈子里有知情人说,人家尚先生压根就没瞧上她,连玩玩都懒得。”小孙说:“对了妙姐,今天晚上卓琳也有表演,不过只是短暂串烧的那种。” 陆言妙冷笑一下,没出声。 绿灯亮了,顾子诚的车子往前驶去,很快两车之间就拉出了距离。 陆言妙恨恨地盯着前方,她看到坐在跑车里的云泥秀发随风飘扬了起来,她是那样美,那样清新,可这更让人觉得讨厌不是吗? 收回视线的陆言妙愤愤地摁了几下电话键,用最快的速度,把刚才那张照片发给了在家的党长。 家里的党长正在打牌。 电话收到信息,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女儿发来的。 打开之后看到一张很清楚的照片,照片上云泥坐在一辆白色的跑车里,开跑车的男人那天在景帝山庄见过,是那天尚爵带过去的朋友。 看了一眼后党长就收起了电话,面上波澜不惊地微笑着,没事人儿似的:“到谁出牌了?” 第91章:黑腹少爷 白色保时捷停在那家中餐厅门口。 正德早就候在那里,连忙帮云泥拉开车门接过包,这待遇,要不是她穿着简单,扮相清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女王驾到了呢! 只不过,她只是来煮一碗面条而已。 云泥走进中餐厅时,他们这里的任何人都没料到,就在对面的住院部大楼窗子口,一抹高大欣长的身影就站在那里。 漆黑的冷眙里带着复杂情绪。 尚爵的薄唇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他说过,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休想骗到他,尤其是正德这种在尚家呆了几十年的,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什么事情会有怎样的表情,一切都在尚爵心里了然。 这谎也说得太低劣了,不过,看在那个女人的面子上,他不问罪于正德。 很快面条做好,时间也差不多了,云泥还得赶回陆家去吃团圆饭。 走之前她和正德一道横穿过马路,正德要去伺候尚爵,她得去和爸妈说一声。 两人上楼,她关心正德,要过面条来端在手里。 很快就到达了特级病房层。 “德管用,你小心一点,别烫着了。” 云泥把面条递给正德。 “谢谢你了云小姐。” “不客气。” 看着她走远,正德端着面条转身。 呃! 吓死,病房门口站着的人,再用力一点几乎能用目光杀死他。 正德一下子吓得哑然,现在顾子城也不在,没人替他解围了。 站在门口的尚爵冷凌看着他,抬起修长的指来抚在薄唇上‘嘘’示意他别出声,过来。 正德连忙点点头,端着面条走过去,跟在他身后进了病房,将面条放下这才连忙低了低头:“少爷,今天早上我无意之中在电梯里遇到了云小姐,我跟他说了你因为在边城淋雨的事情而生病的事情后,云小姐为了表示歉意,所以提出来要给你做些吃的,你今天早上吃的的面条就是她做的,所以……” 话说了一半,咦,怎么好像看到少爷勾了勾唇角。 尚爵自己转身把面条端到桌子上,打开筷子坐下:“你做得很好。” 开吃了,很香很温暖的味道。 下一句:“以后也别告诉她我知道的事情,你要配合得当,一直让她给我做吃的,一直一直做,要让她深刻地体会对到我的愧疚,否则她不长记性。” “是。” 正德心里腹诽着,没想到他的少爷,居然这么黑腹呢! …… 云泥把原来的房子给租下来,这无疑是一个很令人欣喜的消息,就连云爸也一展愁眉:“这样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云太道:“泥泥,这次你可给云家立了大功。” “妈,只是巧合,如果你回去看到电话号码,你也一样能租过来。” 她都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后妈很少这样夸她。 看看时间不早了,她只能离开了医院回到了陆府。 这一来二去的时候,回到陆府里正好是六点半。 回去就见良定站在大门口焦急地等待着,见到她就连忙迎了上来:“小太太,你可回来了,老爷下令你不回来,我们就不许开饭,这会儿一大屋子的客人都在等着开饭呢。” 云泥很是意外:“我没想到你们得等我吃饭,真是不好意思。” 说话间她连忙拿出电话来瞧了瞧。 “小太太,不要看了,没有人给你打电话,老爷说要给你自由的空间,你不回来,我们谁也不许打电话催,快走吧,今天家里都是一水儿的官员呢,让谁饿着了都不好。” “……” 云泥跟着良定跑进了大厅,果然是一水儿的官员,苏蓉就爱玩这种局。 这会儿大家都扭过头来,把目光齐刷刷锁在了她的身上。 都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她是小太太,更知道今天开席这么晚,是因为党长下令必须得等她。 瞧瞧这份宠,这里大部份的官太太都羡慕嫉妒恨。 云泥被这么多的目光看着一时有些不自在,她知道自己这么晚回来太没有礼貌了,想道歉,可是应该和谁说起呢? 毕竟这些人她都不认识,只能张了张嘴:”对不起大家,让你们久等了!“ 大家一个个缓过神来。 个个说没事没事,小太太辛苦了。 这时候苏蓉从人群里出来同,笑盈盈地:“泥泥,回来了。”又道:“快来个人,把小太太的包拿到楼上去,对了,阿定,让厨房准备上菜。“ 三两句话,轻描谈写地帮云泥解了困局。 这些人三三两两走到事前准备好的餐桌前坐下。 餐桌也是待客备下来的,因为有时候出外聚餐其实很不方便,想吃什么,什么食物营养又上得了台面,其实还是买回家里让自家厨师做出来,更有一番风味儿。 多数聚餐下来,官员们早已自各儿摸出一点门道来。 谁坐哪里,什么级别的能坐在一起,这都是有讲究的。 谁也没说什么,但是却暗暗自行成了一种风格。 比如军营里的,少尉、中慰,廖平他们就一桌。 其他官员,又分个局级等等。 最精采的自然是党长这一桌,长餐桌,大小两太太,斐东和思玲,陆言帛,现坐陪几个少校和中校,省级的要员几位,都带着家眷,气氛很热烈地就开席了。 中秋节,最最不能缺的就是大闸蟹,面人面前一大碟,高防宫廷御用蟹八件儿放好,立马这吃蟹的门道就高端有滋味儿了起来。 大家有说有笑。 党长用蟹八件儿小心地把蟹肉蟹黄给挖到小碟里,放到云泥面前,也不偏着谁,顺手给苏蓉也挖了一碟。 一面儿和同僚们有说有笑,再喝两口顶级红酒,人生最快乐的事情,也莫过以此了。 但不管他们聊什么,女人总是插不上话题,只管小口吃着,保持礼仪就是了。 这时候苏蓉就小声对云泥道:“刚才进大厅里的时候,怎么想起来给他们道歉呢?” 云泥不明所以的愣住。 她回来晚了,这么多人等她,道个歉不是应该的吗? 苏蓉笑笑:“你呀,到底还小,你的身份又不是一般的客人,你可是爷的小太太,这份儿得端着,给他们道歉,跌的可是爷的份儿,记住了呀,以后可别这样的,你得拿出小太太的架势来,有腔有调,明白吗?” 听着耳边这小声的教导,云泥当然似懂非懂,她只能点点头应付着。 吃了一会儿大家都喝开了,你敬我我敬你的,酒桌上的人开始越来越放得开了。 党长喝酒,只喝红酒,白酒不沾了,那天是晚上没有控制住情绪拨枪的事情,他后来想想也直冒冷汗,从此后喝酒也得掂量着来。 酒过三巡,党长叫来良定。 “好好招待着,让他们吃好喝好了,我去燕都给言妙捧个场,很快回来。” 良定点头。 大家也正喝在兴头上,没注意党长是什么时候走的。 因为平时在他家聚餐的时候,有时他醉了会先上楼去休息,所以大家没在意。 但斐东是留意到了,他跟出去院子里:“党长,我也去。” “那不行,你走了府上没人坐阵,你们先喝,我一会就回来。”党长笑着开玩笑也顺带下了个令。 斐东只好站住脚步了。 他的脑海里想起白天接到陆言妙的电话,这女人在电话里说:“如果晚上你不来看我表演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啊斐市长。” 可他走不掉,因为党长设宴,这会儿想一块去人又不让。 偏偏陆言妙是个疯女人,有时候疯女人说出来的话还是得提访着,他必须得去。 斐东看着党长带着大小两太太上车离开后,他转身回到了餐厅里。 餐桌上思玲正跟一官太太聊得起劲儿呢,斐东直接走到她身后,低头小声一句:“出来一下。” 思玲跟那官太太抱歉地笑笑后,起身跟着他出去。 两人走到院子里。 “思玲,你知道今天晚上陆小姐在燕者参加表演吗?” “知道。” 思玲点点头:“怎么了?” 斐东拿出一只烟点上:“我们得去给她捧捧场。” “不用吧,党长也说了,他去一会儿就回来,这么多的官员在,我们走,岂不是拍马屁的悬疑太大了?” “妇道人家懂什么,必须得去,而且去了还得说是你要去。” 斐东的神色冷了下来,思玲便不更再说什么了。 只能道:“那我进去拿包。” “不用,在党长家的东西你还怕丢吗,等改天过来打牌的时候再拿。” 斐东有自己的打算。 去给陆言妙捧场是一回事儿,有些事情,也是到应该处理的时候了。 等他们上车后,车子缓缓驶出陆府。 “开慢一点。”斐东对司机说。 “是。” 出了大门后,车子减速,慢慢出了这片别墅区。 “往燕都走。” 他一路上指挥着司机,在经过有一条小背街时,他又道:“加速,转进背街里后立刻停下。” 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可是市长的话自然得听,司机也是开了十几年的,这点手脚当然能做到,而且这会儿他也反应过来了,他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身后的一辆黑色小轿车。 那车子很普通,可是一直跟着他们,要不是斐市长指挥他,他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儿。 第92章:可怕的男人 斐东的司机将车子提速开进小背街后突然一脚急刹,很突然的一下,被惯性甩得往前一扑的思玲尖叫一声。 紧接着就听到身后咣当一声,那辆跟踪的小轿车傻不拉几撞上了。 司机心想,就这水平还跟踪。 身后车门打开,斐东已经下去了。 黑色小轿车上的人还被惯性给撞得晕乎乎的,自己的车门已经被辈东给大力拉开。 一把就将他给揪了出去。 什么也不说了,先甩脸上一拳。 嘭的一声打得很重,那人直接就被撂翻在地,见斐东气势凌人,第二次揪起衣领子还要打。 “别打了别打了,我……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吓得连忙求饶。 “他妈的。”斐东将他提了起来,重重的扔推在车上抵住,声音冷沉说:“你自己心里很清楚,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 那边司机和思玲都下了车,两人走近了看,司机自然等着上前效命,思玲却被吓得僵在当场。 这个被斐东打的不是别人,是她找来跟踪他的私家侦探。 这会儿私家侦探还狡辩说:“我不知道啊,大哥,我不就撞了你车吗,你要多少钱我赔就是了,范不着动这么大的火吧?” “好,你还给我装是吧?” 斐东又一拳甩在他的脸上,嘭的一声,对方的眼睛乌青了。 “既然你记性不好,那我来提醒你一下,这些天你老是像只苍蝇似的跟着我,有什么目的,谁派你来的,嗯?” “我……。” “说不说。”又要挥拳。 那私家侦探被撞得头晕眼花的,还没缓过来又一连挨了两拳,而且斐东当过军人,他清楚这两拳打到哪里会让他视线摸糊,所以现在这货,他根本就没看清楚思玲就在自己面前不远处。 可他害怕了,他明显地感觉到了对方的力量,而且自己做这行工作只为求财而已,自然是保命为上。 所以私家侦探在斐东第三次要挥拳的时候,连忙急叫出来了:“我说我说,是斐市长太太叫我跟踪你的。” 你能想像这时候的思玲是什么感觉吗? 平日里多伶牙俐齿的人啊,在听到这个私家侦探就这样轻而易已地把自己给出卖了之后,她整个大脑都是蒙的,空白的,连辩驳一句都不知道了,心里只有唯一的一个念想,死定了。 司机吃惊不已地站着…… 光线低暗中只听到斐东阴沉着声音说了一句:“哼,斐市长太太让你来的,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私家侦探眯着短短时间就已肿成缝的眼睛,摇摇头:“不知道啊大哥,你就饶了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踪你,我再也不敢了。” “那我告诉你我是谁。”压在他喉结处的大掌用力摁了摁,声音低沉而冰冷,一字一句:“我就是斐东,斐市长。” “……” 私家侦探这会算是彻底的认载了,两脚一软就要跪下去。 斐东放开手:“把你的破车给我退回去让道,以后要是再让我发现你跟踪我,不管是谁派来的,我让你永远闭嘴。” “是是是,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对不起。” 打死这私人侦探也不相信自己跟踪的茬子这么硬,一连串的道歉后,他从地上爬起来,忙不迭地跑到自己车里启动车子,倒车,一溜烟儿比任何时候都跑得快。 斐东这才甩甩手回头,像是才看到思玲僵站在那里似的。 他走过去,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走吧!” 思玲大脑一片空白,转身跟着他上车。 司机连忙上车启动车子,缓缓倒退,调头朝着燕都驶去。 良久,斐东才伸过手去拍了拍思玲的手背,到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这轻轻的一拍,把她吓一跳。 他便笑笑问她:“怎么了?” “你,你相信那个人的话吗?他说是我找他跟踪你,你信吗?”思玲不知道,她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声音全是颤抖的。 “当然不信。”斐东侧脸看着她,淡淡地笑:“这个世界上哪有太太这么笨,会找私家侦探跟踪自己的老公呢,再说了,如果真是你找来的,刚才他应该认出你来了不是吗,可他居然不认识你,这么拙劣的骗局,也就骗骗三岁小孩。” “是,是啊!”思玲僵笑一下。 “刚才吓到了吧?”斐东温柔地问她。 “还好。” “说实话,我身为一市之长,不应该出手伤他,但是这人没什么悟性,他已经跟我好几天了,第一天我就发现了他,之所以不想揭穿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可是你看,笨到居然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这样的人,不打他两下真是对不起我这几天以来的忍耐。” “是,是该打,不过你也要注意安全,小心不要伤到自己。” “我知道。”斐东笑笑,转回头去看着路边节节后退的街景,眼里的光寸寸变冷。 一周之前他就知道这人是思玲派来跟踪他的,忍到今天才解决这事儿,就是想要给她敲敲警钟,做为一市之长的太太,做事情不能这么率性而为。 …… 燕都大剧院里观众们都入坐了。 大家按照惯例纷纷入坐,党长一家三口坐在第一排,不久后,斐东夫妻也到了。 思玲收起心里的惊悸,拉着苏蓉的手嘴上甜甜的:“大太太,小姐有表演我们怎么能错过呢,党长让斐东在家里做陪,可是我觉得大小姐的表演更重要,所以就硬磨他来了,党长,还请你不要见怪咯。” “哪里哪里,既然来了,快请坐吧。” 党长笑道。 大家坐下,只是很自然地一转身,党长一边是苏蓉,一边是云泥,斐东两夫妻坐在苏蓉那头。 此时舞台上的灯光还雪亮着,离开场还有一会儿。 党长始终保持着威严,坐了一会儿突然扭头低声问云泥:“你爸爸身体怎么样了?” 云泥道:“还好,至少没有恶化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就好。”党长点点头:“今天在医院里陪了他一天,你也辛苦了,实在不行,明天带个佣人过去。” “不用,我能应付得来。” 云泥虽然笑了笑,到也没有多想,但她还是老老实实道:“爷,其实我妈妈把梧桐街的房子给卖掉了,因为她没有房子住,今天我去医院里知道情况后,还出去帮她找出租屋,结果那么巧,买我们房子那个房东居然还愿意把房子重新租给我们。” “哦,是吗?” “是啊,这样一来,妈妈还是能住在熟悉的地方,左邻右舍也都是老熟人,我也就放心了。” 党长皱了皱眉头。 这短短的一秒钟之内他想告诉自己,也许陆言妙给他发的那张照片,正好是云泥看房子出来,然后顺道和人家坐了一程车,这没什么,他告诉自己。 但嘴上去问了:“钱我不是给过你了吗,难道还不够云月出国?” 云泥摇摇头:“我也搞不清楚是为什么,可是妈妈硬要买那间房子,还去医院里跟爸爸闹,没办法,我们只好同意她卖了,不过对于云月用这么大一笔钱的事情,我也很困惑,只是怕说起来,妈妈又跟我爸吵,所以,就随她吧!” 党长唔了一声,心里却明镜儿似的,陆言帛和陆言妙都出过国,他知道那究竟要多少钱,他给云泥的那笔已经足够了,这事儿,得去查一查。 …… 陆言妙有一只独舞秀,她卯足了劲儿,一定要把这只舞给跳好。 化上精致的妆容,也换了舞服。 小孙从舞台帷幕后朝台下偷瞄了两眼,回去告诉她道:“妙姐,你爸爸和妈妈都来了。” “真的,那太好了,他们今天在家里设宴,我还以为不会来了呢。” 小孙又说:“你爸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女孩子,看上去有些眼熟。” 陆言妙听完,脸色一下子就垮下去了,她没想到,这老爷子心真大,给他发了那样的照片,他居然还没事人儿似的,也不责怪云泥,就这样又把她给带来了。 越想心里越来气,看到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小孙吓一跳,同时她反应过来了,不能提起那个神秘女孩的话题。 就在这时候,同样化好妆换好礼服的卓琳正好从那头朝着她们走过来。 也该她着,一是看到陆小姐不懂得打招呼,再者,她自己到处宣扬说尚爵喜欢她,这不是自己找事儿吗? 最最要命的一点,现在陆大小姐心里有火气儿。 就在卓琳走到她们面前的那一瞬间,陆言妙突然抬起脚来一勾,将毫无防备的卓琳绊得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嘭的一声闷响,跌倒的姿势很不雅,高跟鞋掉了一只,裙子全部往上,露出大截雪白的腿来。 这样的卓琳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大家一阵惊呼过后,都不知所措地站着。 只有陆言妙,她鄙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卓琳,嘴上还要说得好听:“哎小孙,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瞧把人家给摔的。”“这位小姐,疼不疼啊?” 岂知是疼,卓琳想骂脏话来着,可是因为膝盖被摔得不轻,再加之这重重地往前一扑时,还摔到了下巴,所以脏话也骂不出来了,只能憋了一肚子火。 第93章:扛不住 一会儿后,卓琳终于挣扎着站起来了,而那些路过的和看到这一幕的,谁也不敢上前来扶她一把。 大家都知道她是谁,更知道陆言妙是谁,谁敢扶? 可是卓琳不知道怎么回事咩,她摔得晕头昏脑的,可就算这样,她还是能分得清楚,是陆言妙抬起脚来绊了她。 所以站稳后二话不说,抬手就要打人。 “喂,你干什么?” 找死是不是? 卓琳的手被小孙给一把挡住,细细的手腕捏在一个助理的手里,而且还很在力地一扭。 “我C你妈。”卓琳被捏得很疼,她先前摔倒那是没防备,这会儿清醒了,谁怕谁,嘴里骂骂咧咧着,返手就是一巴掌。 谁想这唯一的一只手也被小孙给钳住了。 小孙个子不高,可是力气大,不是娇滴滴的小嫩模能比得了的,转眼间两个人扭成一团,而且很快,小孙就占了上风。 眼见着卓琳败下阵来了,梳好的发髻散了,礼服也被撕破了一个洞。 可是依然没有谁敢上前劝说半句,反到是制作人已经开始准备换角了:“快,前两天海选的时候,不是有个什么团体的小舞蹈给刷了吧,打电话叫他们来,补上。” 助理急得只冒汗:“行。” 这头后台闹得疯魔似的,前台却一片国泰民安,大家正小声聊着天等开幕呢。 后来卓琳实在打不下去了,这姑娘也有股子要强气儿,被挠得头破血流硬是没有哭出来,只说:“行了行了,我不跟你打了,放手。”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陆言妙给小孙使眼色,小孙才放开她。 也快到陆言妙登台了,今儿她面大,来个开场独舞,所以等小孙停下手后,什么也不说了,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去做准备。 卓琳这才坐起来,委屈和疼痛憋得一张小脸通红,面子,早就没了,缓了一会儿正想狼狈地站起来。 制片来到她身边,弯下腰:“卓小姐,你还好吧?” 卓琳一看他那样儿,关心的神色没多少,幸灾乐祸到是不少,不由得怒火中烧:“你看我像好的样子吗,你这制片人是怎么当的,也不来拉一下,这下好了,我还得重新梳妆才能上台,活该,你就尽等着吧。” “啊哟姑奶奶,我哪有时间等,今儿这场演出,你不用上了,顶替你的人十分钟后到。” “什么?”卓琳一听吓得花容失色,要知道中秋晚会可是全国直播的,谁也保不齐谁就会因为这场晚会而红,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可是为了这几分钟,她可是做足了努力和准备。 这会儿卓琳吓得连忙站起来:“你不能这样,我都准备好了。” 制片说:“不是角的事,你也不想想自己惹上了谁,惹过陆小姐的人,我还敢用吗?” “陆小姐?” “嗯,陆言妙,党长家的千金。” 制片人懒得跟她啰嗦走了。 到让呆在原地的卓琳又惊又恨。 党长,陆长青的女儿,怎么能惹上了这号人物呢,要怪只怪刚才自己没看清楚走了过来,今儿她算是载了。 卓琳自己有斤几两她其实清楚得很,要不是因为主动放出点风声说认识尚爵,很明显她连这个机会都不可能得到。 最终这哑巴亏只能忍下,卓琳带着一身伤悄悄从后台离开了。 而前台上,陆言妙的舞蹈随着轻柔的音乐响了起来…… 只不过后来她跳了什么,斐东身边的思玲却是什么也没看进去。 她大脑一片空白。 身后有人从坐位侧缝里伸出一指来戳她的腰际,起初两下她没感觉到,第三下她感觉到了。 脑海里一激凌,身体更僵了。 她知道是廖平在身后戳她,要是平时,两人瞅个机会去找地方幽会,可今儿她不敢,她很害怕身边坐着正在平静看节目的斐东。 是的,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害怕过他。 他看似一切平静却又了然于心。 廖卫平无趣地收回指头,他觉察出思玲有些不正常,只好放弃。 最终思玲还是去了趟卫生间,当然不是去会廖平,而是真想上厕所。 哪成想才进去,突然两眼一黑,头顶上的灯不知被谁给关了,黑暗中一个高大的人影窜了出来,二话不说喘着粗气从身后抱住她。 灼热的大手急促要往她衣服里抄。 “别。”思玲连忙去推那双手。 可是对方不依不饶啊,手往里抄,捏住柔软搓揉。 “我说了别,今天晚上没心情……。” 思玲头一次对这种事情很厌烦,她挣扎着,可越是这样,男人越法地奋进。 几秒钟后思玲突然反应过来了,这人不是廖平,要是廖平的话,他何必关灯,而且他有个习惯,一来手里动着嘴里可不歇着,心肝宝贝儿的哄着。 所以…… 这个抱着自己正在胡乱摸的男人是谁? “啊!”回过味儿来的思玲不由得尖叫一声,连忙挥起双手没命地往那人脸上头上抽:“放开我,臭流氓,放手。” 那人喘着粗气:“装什么装,谁上不是上?” 话音才落,啪的一下灯被人给打开了。 廖平就站在门口处,他来找思玲,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场面,只见一个看上去二十四五的小青年正在没命地把思玲往地上推,衣服已经被他给扯得不成样子。 “王八蛋。” 廖平只是打眼一瞧,还没看清楚对方具体长什么样,但重要的是他的女人被污辱了。 这还得了? 上前就照着那小青年裆部重重一脚…… “啊哟。”小青年惨叫一声,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身子一弯倒到地上低低的哀号着。 要知道,他那话儿此时正呈怒发冲冠之势,被挨上这一脚,后果可想而知。 但丢命总比不上丢脸重要,小青年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后起踉跄着起身,捂着下裆没命地往外跑。 廖平没抓他,他甚至还侧了侧身让他出去。 同为男人,他看到小青年在地上疼得只打滚的时候思绪顿时一片空白,没想到会伤人这么重。 所以他走了更好,他廖平还怕小青年出去一声乱吼呢。 那最说不清楚的那个人,其实就是他自己。 等小青年跑得没影了,他才连忙上前将思铃给扶了起来:“没事吧?” 思玲头发被揉得凌乱,衣服往上缩着,还露出一小截白暂的细腰来。 脸色上再挂着一层因为挣扎用力而留下的绯红,娇俏得馋人,凌乱却有一种莫名令人心动的媚力。 廖平问完话后抬起手来,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先前怎么不理我,要是理了我的话,怎么可能会遇上这种事情。” “我哪里敢理你。”思玲实在没心情和他调,别开头,走到洗手台前照镜子整理衣服和头发。 “怎么,出事了?”廖平头一次看到她这样冷淡。 “是出事了,而且是大事,你能不能扛。” 思玲心里酸酸的难受,她知道斐东怎么可能会不明白那个私家侦探的底,之所以没有揭穿,是看在夫妻的情份上,还是因为他身居要职,不想把事情闹大。 总之,一切都只是个未知数,包括自己将来的命运。 廖平看她很严肃,自己也收起歪心眼儿,转身把卫生间门给关上,点了支烟:“说吧,什么事?” 思玲整理着衣服,朝着镜子里冷笑一下,不知是笑廖平的不自量力,还是笑自己。 笑完她才道:“我怀疑斐东在外面有女人,所以找了个私家侦探跟踪他,谁想到被他给发现了,那个白痴当着他的面说是我找去的人。” “……”廖平愣住,烟都忘了抽,缓了缓才:“你怎么这么没脑子,居然去找私家侦探,而且还是这么笨的。” “是啊,所以说这就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嘛。” “那斐东后来怎么说?” “他什么也没说,反而安慰我,说他不相信我会做出这样的事。”思玲转过身,悠悠地走到廖平面前,抬起手来勾在这个无措的男人脖子上:“怎么样,是不是扛不住?” “废话,他是市长,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 廖平烦燥地推开思玲的手,重重吸食一口烟草。 他的反应在思玲看来一点也不奇怪,男人分三种,一种是有权有钱,一种没权没钱有胆,而廖平是属于,有点小钱但稳不住大场面的无胆男。 他慌了。 她心里微微地失重。 “行了,我就是想要告诉你,以后我们不能再来往了。”思玲笑笑。 廖平抬起眼睛来看了她一眼,深深吸食一口烟草后,不说答应,但也没表示反对,而是把目光下到滑自己的脚尖,看了一会儿后,转身拉开门出去了。 …… 陆言妙的舞跳完后,为了堵别人之口,大家又看了两场表演才走。 众人走到燕都大门口,在停车场歇下脚。 有眼力劲儿的官员们一个个来跟党长握手道别,苏蓉和党长站在一起跟他们打招呼。 原本一片其乐融融的景像,突然一声尖叫:“啊!” 叫声太突兀,大家立刻停下来扭头。 党长第一反应便是拨开圈着自己的人群出去,这声音虽然带着惊恐,变调,可他还是听出来了,是云泥的声音。 第94章:停车场事件 一个人匍匐在地上,不知从哪一辆车底下爬出来的,云泥根本就没留意到。 等她感觉到自己的脚腕处被一只突然伸出来的手给捏住时,她被吓得尖叫起来。 党长很快而准确地找到了她。 上前来一看,得,地上躺着一个男人,看不清楚年纪,正爬伏地上,手紧紧地攥住了云泥的脚腕。 她被吓得不轻,满脸失色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党长连忙上前扶住了云泥,同时一个卫兵很机灵地弯腰去掰那人的手。 这时候大家都只是觉得对方定是喝醉了而已,可是那卫兵一连使了几下力掰不开。 “快点。”党长也憋不住了,历声道。 那卫兵着急:“党长,他捏得死紧。” 同时云泥细细颤抖的身体下意识里朝着党长靠了靠,她连声音都变了调:“爷,他的手是凉的。” 今天她只穿了一身素雅的棉长裙,这会儿裸露在外的脚腕上一点冰凉,她心里发怵,可话不敢说透了。 斐东看不下去了,上前推开卫兵自己上手。 才掰了一下,心里已经一紧,但闷声着,用了好几下力道,这才将那人的手给使力拉开。 大家都着干着急,一个个不知道怎么回事。 在场的人大概只有云泥自己和斐东心里最清楚,完事后斐东站起来,底声一句:“党长,这人死了。” “什么” 党长心里想怎么会这样,他连忙将云泥抱在怀里轻哄拍着她的背:“别怕。” 云泥点点头。 周围看热闹的一群官太太们听到说‘死了’两字,大家惊得一个个捂嘴后退。 斐东转身,拿出电话拨给公安局长,大概五分钟不到就有警官到达现场,警员初步勘察了一下。 把现场用警界线给围了起来,局长却上前和党长说些初步案情之类的,说死者男,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唯一的奇怪点就是……对方的裤子拉琏是开着的。 党长头疼地摆摆手:“案情不用和我说,这里留给你来处理,别落个和我家小太太有关就行。” 局长连忙道:“那不可能,请党长放心。” 一行人就转身各自上车离开了燕都剧院门口。 “泥泥,要不要去找个高人给你定定惊。” 上车后党长一直拉着云泥的手,她很害怕,虽然她是学医的,可是当一个弥留之际的人突然拉住了她的脚腕,再在那短短的几秒钟之内生命流逝。 没有经历过的,永远也不会明白当时那种防若一点冰凉在脚腕上化至全身每处细胞的感觉。 这事儿,就就苏蓉想想都后怕。 此时苏蓉的问话把云泥从惊悸中拉些思绪来,她摇摇头,勉强绽了下唇角:“不用的,我缓缓就好了。” 党长看着她微低的眼敛下那抹浅淡的阴影,心疼不已地轻抚着她的手背:“别害怕,只是巧合而已,关于那个人的死亡真相,我会让人查到底。” 云泥没应声。 前面开车的廖平却手滑一下,路面只是一个小小的浅坑,却让他手脚慌乱,一下子把轿车开得熄了火。 顿时车上的三个人因为惯性的原因,大家一起身体往前一冲。 “廖平,你怎么回事?”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廖平也开了好些年的车,突然来这么一下,党长不由得开口怒问。 廖平的额头上冒着细细的汗珠子,他没挂好档,完全是因为手心里有汗。 一个身强体壮的军人突然冒这么多的汗,那必有原因。 而原因就是…… 刚才在停车场里抓着小太太的脚腕死去的男人,居然正是先前在卫生间里轻薄思玲的那个男人。 原本当时他只是怒踢一脚,谁想到居然会要了人的命,而且这事儿要是调查起来,查到底,他廖平就算有十个头也不够掉。 “党长,是我一时眼花了。” 廖平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重新启动车子。 可他的思绪里飘飘浮浮地想着,接下来,要是查到自己身上,该怎么办? 廖平的反常党长不动声色看在眼里,他微伏于心,不问明,只是淡淡地:“好好开,别吓着两位太太。” “是。” 云泥怔忡地抬眼看着车窗外,大城市里抑头看不到星空,连月亮也不见踪影,想想今天儿是十五,心里莫名的些落寞。 她的电话就在这时候响起来,是后妈打来的:“泥泥,你能来医院里陪爸爸吗?云月出事了,我得回去一趟。” 云泥吓一跳:“出什么事了” “死丫头大概是喝醉了,刚才打电话给我,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说是在酒吧街,我去接接她。” “我去吧,那种地方你去了也找不到。” 安慰了后妈几句,云泥抬眼刚要开口,党长已经听到了她的话语,此时无论她提出要去哪里,他都会陪。 “今晚廖平由你来指挥,你要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党长温和地笑,让云泥心里一暖;“爷,我要去找云月,她喝醉了,你这样的身体去酒吧街可能不太好,不如你和太太先回去。” “没事。”党长开口:“廖平,去酒吧街。” 前头副驶室位上的苏蓉一直默默不说话,车子直达到一条主街的时候她才提出意见:“爷,要不我自己打辆出租回去,家里还一大堆客人,我得回去招呼一下才行啊!” “也好。”党长只好让廖平停下车子,让苏蓉下车。 云泥失神靠在车窗上,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看着苏蓉一个人站在人行道上等车的样子,情绪很复杂。 …… 酒吧街当然是龙蛇混杂的地方,这种地方不适合云泥去,更不适合党长。 在她的坚持下,党长答应在车上等,让廖平陪她去找。 酒吧街前后一共有几十间酒吧。 廖平穿着一身军装,身材高大,站在云泥的身后,防若铁面保镖似的,每进一间酒吧,大家都纷纷侧目。 终于找了十几间的时候,云泥正想打个电话给后妈,哪知却在这时候一个男人抱着个嘻笑着的女人从里面出来了。 而且正好就经过他们身边,这打眼一看,那个嘻笑着勾着男人脖子的女孩,不就是云月吗? 只见她细长的手臂勾在那个中年男人的脖子上,醉眼朦胧,粉唇扬起,笑得那样的放,荡。 云泥愣了愣,用了一秒钟的时间来让自己接受,这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女孩,真就是自己平时里很温柔的妹妹云月。 容不得多想,她连忙上前去阻止:“请你把她放下来,她是我妹妹。” 那男人一时没回过味儿来,这种时候居然有人敢上前来挡他的道。 “哟,小姑娘,不要争嘛,你要跟我玩也可以啊,大家一起上。” 之后明白是怎么回事,张开嘴就来了一句肮话。 话完将云月放到地上,一只手揽着她的腰,扶稳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另一只手腾出来想要来云泥身上占点便宜。 “找死。” 男人也醉了,压根就没见到高大的廖平,此时只听一声断喝,下一刻便被廖平一招擒拿手,将他那只咸猪手拿住再往前一推。 只听咔嚓一声,断了。 男人哀号一声跌坐到地上。 廖平接住云月,他早有一腔怒气要出,这会儿到是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回头道:“小太太,我们走。”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于至云泥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连忙点头,跟在廖平身后匆匆往前走。 只到街头走近轿车。 车里党长下来接人,他原本想要和廖平一起将云月给塞进自己的车里去。 可谁想…… 伸出去的手蓦地停住。 云月这会儿不笑了,她是醉,可没醉得连人也认不清的地步,刚才已经看出了云泥,走到车子边的路上,她还一直‘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 这会儿,党长的手顿在半空。 云月的神色也变了变,那眼里掠过一抹常人不可察觉的光,她抬起一只手来指着党长:“你是……。” “廖平,你帮助小太太送她妹妹回梧桐街,我在这里等良定来接。” 党长心快速地定下,转身安排一声。 廖平愣住,只得将云月先塞进车里才转身:“党长,你一个人在街上等?” “别啰嗦,快走吧!” 党长摆手,走远了。 他的心里很乱,平生还是头一次,突然就失去了认真思考的思绪。 廖平不敢多说,只能劝云泥:“那,小太太,我们走吧!” 云泥看到了党长伸出又缩回去的手,她暗讨着党长一生严肃,又是军人,自然不喜欢看到云月此时的样子。 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她有些愧疚,也只能说声:“爷,那我们先去梧桐街。” “嗯,去吧!” 党长点点头。 在云泥转身上车的时候,他掏出一支烟来,点烟的时候,他的目光从车窗里一片窄缝之处看进去,看到云月歪坐在椅子上,乌发如云正歪着头,醉眼蒙胧看着他。 党长心里一跳,连忙收回视线,转身夹着烟走远。 “廖秘,那麻烦你了。” 云泥好脾气谢过廖平,她完全没有留意到党长临走之时眼神里的微妙。 第95章:她是药引子 “姐姐,刚才送你的那位是谁呀,啊!” 一路上,云月靠在云泥肩膀上,她似醉非醉,笑着用手去搅云泥的发稍玩。 “别闹。” 云泥一手紧紧揽着她:“好端端的怎么喝这么多酒?” “我高兴呀,不是要出国了嘛。”云月好玩儿似的反手抱着她的脖子:“姐姐,你为什么不说那个男人是谁,呵,你不说我也知道,他就是党长陆长青对不对?” 云泥无奈。 “是,他就是党长。” “我就说嘛,这么帅气威武的男人,一定是党长。”云月疯魔了似的:“爸爸真偏心,你打小他就常常带你到党长家里玩,却从来不让我去。” “……” 没想到,云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来,或许是酒后吐真言吧,云泥暗自吃惊,同时也苦笑。 爸爸为什么常常带她到党长家里去,还不是因为知道他不在家的时候,后妈对她太过刻薄,没办法,才会带着她。 那时候的她一直被关在小小的佣人房里,只到渐渐地陆言帛留意到她,她才有机会和陆家人接触。 可如今在云月的心里,反到成了一种不公平对待了。 “是不是嘛姐姐,你说爸爸公平吗” 面对云泥的沉默,云月反而要闹,她的语调从最初的撒娇到后来的质问,似真似假地。 “云月,好好坐着,不要闹了。” “不嘛姐姐,你告诉我真话,是不是爸爸偏心?” 不依不饶了,细细的双臂紧紧来缠她的脖子。 云泥想要推开她,可是得来的却是更加的搂缠。 两姐妹在后位上一举一动,全被廖平收进眼里,他原就心神不宁,此时再加之云月的奇怪举动,不由得一时分神。 正好在他抬眼看了后视镜一眼之时,冷不丁从路侧跑出一只小狗来,廖平转眼看到,急忙一脚急刹。 吱…… 车子响起尖锐的刹车声,巨大的惯性将怎么说也不系上安全带的云月给带得往前一冲。 嘭的一下,速度之快,云泥只来得及连忙伸手去腰上揽她一把,可是自己的力量完全不及惯性。 于至云月整个扑撞到了前排椅背上,而且还就那么巧,一下子撞到了鼻子上。 撞得云月一声惨叫过后。 “云月,你怎样?” 云泥连忙将她扶稳再看时,不由得吓得心里一紧,小而精至的脸上,至鼻子以下全是一片血迹。 “云月。” 云泥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偏偏这丫头酒醉了,两眼蒙胧看着她还呵呵一笑。 “姐姐,疼。” “疼还笑,疯了你。” 连忙拿纸巾给她擦鼻血。 这会儿廖平也缓过劲儿来了,回头看到这样一幕还不得吓疯了,那边燕都出的事,他还尽想着请党长帮忙来着,这会儿居然又心神不宁,把小太太的妹妹给伤了。 没用。 他暗骂一句,忙不迭地转身,帮着云泥一起给云月递纸,擦鼻血。 可是止不住噢,越擦越多,云月从笑转为惊恐:“姐姐,真正疼……。” 云泥也急了:“廖秘,要不直接去医院吧!” “好好。” 廖平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只要云泥不把这事儿禀报给党长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连忙地坐正身子启动车辆,调头一路只奔市医院。 …… 身在酒吧街的党长半个小时后终于等到良定。 良定刚接了大太太回去又来接党长忙得不可开交,城市那么大,半个小时他也越了无数个红灯。 可是到达后发现,党长的脸色很难看。 “爷。” 良定拉开车门,心里暗讨着什么事儿? 党长手里夹着烟,低头,上车。 坐稳后一声不吭,只到良定启动车子开出去十来米,这才沉声问他:“帷房那拉神医,你们之间还有联系吗?” 良定连忙答应:“没有了。” “嗯!” 没声儿了,过了一会儿又问:“你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渠道找来的那些姑娘吗?” 良定刚要张嘴,党长又冷冷道:“你别告诉我那些都是帷房本地的姑娘,你说山清水秀我信,你说地杰人灵我也信,可我不信一个小小的村庄里会有那么多长得好看的姑娘,而且还愿望给一个陌生男人做药引。” “爷,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良定低了低眼,他心里忐忑着:“那些姑娘其实都是神医招募的,他手底下有几个叫做天娇团的人,他们专门走这种门路,找干净又健康的姑娘来做药引子,一般这种姑娘都是为了钱才心甘愿做药引,而且些姑娘嘴巴很严,对于做药引的事情,终生不会往外说。” “是吗” 党长拿烟的手不由得轻轻颤抖着,他戎马一生,从不曾如此担心过。 良定觉出了他的异常:“爷,有什么不妥吗,如果你真不放心,我会想办法去让他们闭嘴。” “什么办法?”党长的目光变得阴沉。 “……让帷房消失。” 这,就是良定能给出的,最能令他心安的好办法了。 可是他却依然一点也不心定,能让帷房消失,却永远也没办法让一个人消失。 “你知道最后一个治疗阶段,给我做药引的人是谁吗” “谁?” “泥泥的妹妹,云月。” 说出来,党长的手反而不颤抖了,心反而不那么乱了,他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现在他终于明白过来了,为什么最后一次治疗,当那个女孩和男孩跪在他面前百般挑,逗的时候,他的身体有了反应。 那是因为他在暗光交替中,看到一张清纯的,似曾相识的脸。 他才发现自己的潜意识里,是那样的想要和渴望去征服她,得到她。 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男性力量突然就暴发出来,他的难言之隐好了。 他身体的某个部份怒发冲冠,云月又那样羞羞答答欲拒还迎。 党长终是没忍住,他抱住她,霸道而狂热地去品尝她的芬香。 在他的身体进入的时候,那种美妙,仿佛他又再次重生,再次完完整整像个男人。 云月在他身下轻呤着,当她侧脸的时候,党长仿佛看到了云泥的脸。 他忍不住叫出她的名字:“泥泥。” 低下头,去咬她的耳垂。 纠缠到至死方休,只到最后一刻,他依然叫她‘泥泥’。 正是经历过这样一无法言语的治疗过程后,再次回到陆府的党长更有种无法直视云泥的感觉。 他把另一个女人当成了她,成全了自己的欲,望。 为什么? 现在他终于明白过来了,不是自己的错觉,是因为那就是云月,之所以把她当成云泥,是因为她们姐妹之间有相似之处。 此时听完党长话的良定大吃一惊,他差点就将车子给停了下来。 “爷,小太太的妹妹你从未见过?” 问完这句又差点嚼掉自己的舌头,可不是没见过吗? 党长虽然收了云泥做小太太,可是对于云家里的其他人,他一向从来不和他们接触。 以他的身份,这些婆婆妈妈的家务事不宜近身。 最近的一次,恐怕也只是那次在医院里听到云太和云月在说出国的事了。 当时云泥也在,党长原本想去病房里看看云爸,但是因为听到她们母女三人在讲话,所以就从另一条道去了电梯,而且因为走道拐着弯的原因,压根就没看到云月长什么样子。 现在想来,也怪自己没有搞清楚药引的真实身份。 问完话后的良定一时无措了。 只能哑然地等待着听候党长的发落。 一会儿后,后排坐位上党长才沉沉开口:“泥泥一直跟我说她妹妹很乖巧,学服装设计的,而且还在准备出国,谁会想到……真是防不胜防。” “爷,那你今天晚上和小太太来酒吧街找云月,她看到你了吗?” “看到了,而且好像认出我来了。” 党长说出一句:“我不想失去泥泥。” 良定:“那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要乱来。”党长重重吸食一口烟草:“云月能在泥泥面前藏得这么深,这个女孩子不可小觑,我到是希望她得她所得,我也一样,我们以后互不干涉就好。” “那我先放卒子到她身边去。”良定问。 “先这样吧!” 党长头疼地靠回椅背上去,他闭着眼睛,很痛苦恼,要是这女人不是云泥的妹妹,那还好办了。 此时,市医院。 云月的鼻子没什么大事儿,医生处理了一下之后不再流血了,可是酒醉似乎更深了,说不定得酒精中毒。 给打上点滴后,她终于安静睡了过去。 拖着一身疲惫的云泥走出病房:“廖秘,麻烦你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廖平诚惶诚恐着:“小太太,你看我把这事儿给闹的,谁也没想到突然就跑出一只小狗来。” 言下之意,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跟老爷说的。”云泥聪明如是,又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下廖平才放松下来了,很谦卑的样子:“那谢谢你了小太太,陆府上还有局,我就先回去复命。” 廖平走后,云泥拖着一身疲惫走到病房外的走道尽头,靠窗站在那里,心里无念地看着这座城市的夜空。 这时候,身后一串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向她走来…… 第96章:做我的附属品 “小太太真是有雅兴,S市的夜景还合你眼么?” 随着脚步声,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 云泥本抬起来掖头发的手不由滞了一下,转身。 “尚先生” 这是从边城离别后,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 打眼便见他气质清华的俊庞似是略有消瘦,云泥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都是因为自己,他才会生病。完 “几天不见,又生份了?”尚爵在她面前站定,一身米白色家居服显得他多了几分随性,少了些冷凌之气。 漆黑眼眸压着暗沉:“怎么了?这样看我?” “嗯?”问完手已托她下巴起来,伏头吻了她唇上一下。 云泥心里突尔一跳…… 他的气质总是能轻而易已威慑她以无形。 云泥稍微后退一步让开他的手:“尚……” 被他烈烈的目光锁住,只好:“你身体好些了吗?” “还好。”他略勾出一抹薄笑,因为站得近的原因,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拢住,笑起来时,绝世好看的五官如暖风绽话。 呃,不! 尚爵突然想到,自己为什么要对她莫名温柔,据于她的表现,他应该狠狠惩罚她,虐她,这样才合理不是吗? 云泥正弯了弯唇说:“好了就好!” 话音才落就见对方眉色变沉了…… 又怎么了? 在她一怔之时尚爵已转身,声音冷冷丢下一句:“跟我来。” “可是……” 她要照顾云月。 蓦地他回过头来,那神色只是淡淡一眼,云泥便只好闭嘴,跟在他身后。 “去哪?” “没礼貌,附属品怎么可以问主子要去哪里?” 尚爵头也不会地丢出一句。 噎得云泥无语怨怒,却见走在前面的高大身影伸出一只手来,头也不回地在背后招了招。 是叫她走快一点吗? “快点。”尚爵回头,拉起自己的一片睡衣角摆给她:“拉着。”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要确保你没有跟丢的方式。” “……” 还以为去哪,结果这个跟在他的大长腿后往前缓缓走,不过是从五楼到八楼他病房里的距离。 而且因为夜深的原因,这其间他们没有遇到任何人。 这样也怕她跟丢,当她白痴么? 病房门口。 正德见尚爵家居服上栓着云泥回来了,他忍住笑,无声招招手,让站在门口的一众保镖退下了。 “少爷,要准备宵夜吗?” 尚爵冷眉:“下去。” “是” 正德低了低头连忙退出去,关上门。 云泥早已放开了攥在手里的衣角,她知道不来的后果,可是来了又很无措。 只能站着等候他发落。 尚爵坐到床上,拍了拍身侧:“过来坐。” “对了,不如我去给你准备宵夜……” “过来。” 云泥的话被冷冷打断,她原是想转移话题。 尚爵目色深沉抬手招了招:“过来,我不动你。” “……你说话算数?” “想让我动是不是?” 云泥只好走过去乖乖儿坐在他身侧,恬静垂着眼垂:“有话你说。” “边城的事情,陆长青立了‘大功’上峰一定给了他不少的好处,你为他高兴吗?” 尚爵认真看着她,看进她的眼里,一试二试,怎么试都觉得不够,他总觉得看不清这女人的心。 “大功?”云泥愣了愣:“引流的方案不是你提出来的吗?实施也是你。” 话完又觉得自己说太多,垂眉道:“这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我不懂。” 尚爵笑笑,慵懒地往后靠:“说来说去你还是向着他。”“不过你也别小看了我,去边城,我尚家可是一点也不想沾光。” 云泥当然知道,以尚家的财富,他没必要再做这些表面工作,这也是尚爵让她感觉到意外的地方。 “别想了,来,帮我摁摁。” 欣长的身体就那样扑卧床上。 云泥上前帮他捏着肩膀,入手都是紧实的肌肉,两人都不出声,颇有种现世安稳的美好。 最终…… 尚爵抬手抚住她的手,他闭了闭气大手一使劲,将她整个拉向自己倒在床边。 他抬起上半身两手支在她肩侧,从上而下,看着她。 那狭长的凤目里带着复杂情绪,正想说点什么。 却发现云泥正盯着他的下嘴处,从脖子衣领口处掉出来的一挂饰?——龙呤。 “你怎么会戴着它?” 云泥忍不住抬手去拿,龙呤玉,玉中神物,这是她那个没有见过面的未婚夫的信物。 尚爵买来了却又戴在自己身上。 真是……这玉和他的气质好像溶在一起似的,那样般配。 云泥的手和龙呤一起被尚爵的大手捏在掌中:“那你觉得谁更适合戴龙呤?” “我……我不知道。” “陆长青?” “……” “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你那个所谓的未婚夫,你会怎么想?” 云泥怔了怔,唇角微勾:“别开玩笑。” 话完她仿佛看到他眼底掠过的异样,那光彩像漩涡似的牵扯得她心里也一紧。 最终…… 尚爵邪邪地勾唇:“别紧张,我确实是开玩笑。” “哦!” “想不想知道你未婚夫在哪?” “想。” “为什么?” 他一脸饶有兴趣的样子,用手支撑着侧脸,认真听她讲。 云泥吸了口气:“如果他真如你所说的,已经死了,我怎样也要帮他收收尸。” “那如果活着呢?” “那,我会跟他退了这门婚事,把凤凰泣玉还给他,因为我已经成了党长的小太太,是我失言在先,所以不能再拖着他的姻缘路。” “呵,你可真伟大。” 他眼里的目光一点点冰冷下去。 小女人当他什么货色,要么收尸,要么退亲…… 心里越想越冷,偏偏她不知道啊,只是一脸匪夷所思,双手下意识想要推开他。 她要起来。 “听着,别忘了,你如果想要知道你未婚夫的下落,就得伺候好我,当好我的附属品,懂吗?” 尚爵突然就愤恼了起来,他甚至刻制住自己想要吻她的冲动,撑起手转身,让她起来。 云泥坐正了顺了下头发:“好,我……会当好你的附属品。” 她起身下床,将身子挪向床边,却因为裙子上褪的原因,这一挪反而露出半截白细的小腿来。 连忙拉了拉,尚爵看在眼里,冷笑一记:“有什么好躲的,我不是没见过。” 她没看他,继续拉着裙子角下去,他这火发得突然和莫名其妙,而她又不想惹到他,索性就充耳不闻更好。 谁想在这过程中尚爵无意识里打眼便看到了她脚腕上的淤青,那淤青一圈儿很显眼。 “这怎么回事?” 他神色微紧便伸手拉过她细细的脚腕细看,有指印痕迹。 云泥却一错愕之后才反应过来,便淡淡地:“没什么,几个小时前从燕都剧院里出来时,在停车场遇上一个人……而已。” 话完思绪里仿佛又回到当时那一幕,不由得心里还是有些发悸。 她说得轻描淡写,可尚爵还是从她眼里捕捉到了那抹惊恐。 他沉默了,伸手过去将她拖到面前来,修长的大掌去握住她细细的脚腕。 “正德。” “在。” 正德不敢走远,做为一名金牌管家,他必须在听得到任何有需要的范围内。 除非,是到了不该听的环节。 连忙推开门进来:“少爷?” “去查一查,几个小时前燕都发现了什么。” 尚爵的指尖抚过云泥脚腕上的淤青。 他声音低沉而稳敛,小女人不让他知道的事情,真就可以瞒得过去吗,只要他一声令下,知道只是迟慢些的事。 “是。” 正德答应一声。 “不用了德管家,我……我都说。” 云泥连忙叫开口阻止,如果正德去查,党长那边大概也会知道尚家正在查此事,毕竟是出了人命,她不希望牵扯进太多人来。、 见她终于肯松口,尚爵眸光睨正德一眼,正德连忙低了低头,转身退出去,关门。 “说吧!” 尚爵这才把目光定在云泥小巧而瓷白的脸上。 看她一颜秀眉微蹙,粉润唇瓣微抿的样子,他始终是没忍住,低下头去热气和着温润的声音扫在她的耳垂边:“如果不想说话,到也可以用其他方式来表达。” “我说。” 云泥被他撩得身心一颤:“你正经坐着,我才说。” 门外,恰好顾子诚来到了。 正德刚好看到他,正要张口叫他一声顾少,他抬起修长的指嘘声。 别说话呀,能听尚大总裁的房间密事,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顾子诚转身趴在门上偷听,一面儿摆摆手,让正德退下去。 听着,起初是憋不住的想笑。 云泥说‘你正经坐着我才说’这已经算是当今世上,唯一一个敢如此威胁尚爵的女人了吧,可他居然没反驳,听着里面云泥继续说话,可想而知,他真就‘正经’坐着了? 她忍住笑,继续听,最终听到说燕都有个人抓住云泥有脚腕,而后便突然离世这事儿。 正当他听得津津有味时,病房门蓦地一声打开了。 “呃……” 顾子诚有些尴尬地笑笑,耸耸肩,看着一脸冷凌的尚爵很抱歉地笑:“爵,这个……云小姐讲的那个在燕都死去的男人,好像很离奇啊,呵呵。” 尚爵冷言:“看来你到是听了不少。” 冷归冷,不怪他,转身放开门把走到了沙发前坐下。 第97章:安心之夜 云泥还在愣怔呢,刚才她正在讲在燕都发生的事情,尚爵突然拿出电话写下一串字给她看‘门口有人偷听,不要停,继续讲’。 得,没想到这偷听的人居然是顾子城。 当然,她也知道这只是他们两之间开的一个小玩笑。 此时顾子城就跟着尚爵走到沙发前,被他冷眼一睨便连忙解释:“放心好了,我说完这句话就走,绝对不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什么二人世界? 真是。 站在一边的云泥脸色暗自绯红着。 尚爵却像是接受了这句话似的,淡淡扬眉:“有话就说。” “那人我认识。” 哪知顾子城居然会丢出这么一句来。 这到让云泥和尚爵同时都愣住了。 “你认识?” 两人下意识里同时开口,问完又互视对方一眼,接踵而来的便是顾子城意味深长的笑。 他丢给尚爵一个表情,你们两很有默契。 在尚爵冷瞪一眼之后才转归正题:“今天晚上我正好没事,就去燕都那边一个地下堵场里推牌九,正好有一个混小子,他老是输,有人就开玩笑,说他没碰过女人,怀了一肚子邪火,所以才会手气不顺,说要这手气儿顺,得去找女人,而且必须是燕都剧院里的女人,这才有效果。” 顾子城说完事耸耸肩:“是,我知道你们觉得我说的话不可思义,可我觉得那死者就是那个堵场里的混小子,你们想想,一定是他真去找女人,结果出事了,至于出什么事,这我就猜不到了。” 尚爵道:“这么说一切都只是你的推测而已,不过现在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那个死者怎么死的,跑我更没关系。” “是吗?那你现在重要的是什么?” 顾子城眨啊眨着混血儿特有的好看眼眙。 倏尔便听到尚爵从齿缝间冷迸出一句:“滚。” “啊,爵,好好,我就走,不打扰你和云小姐的二人世界,那个,还有什么需要吗?比如红酒之类的?” “我让你……滚。” 顾子诚耸耸肩,憋住笑转身出去了。 他很少很少看到尚爵为了维护一个女孩子而生气的样子,出门后的顾子城从正德身边走过去,不由得又多交待一句:“德管家,准备冷袋吧,最多五秒钟后,你家少爷就会用到了,相信我。” 朝着正德眨了眨眼睛,走了。 …… 一个小时后。 云泥回到安置云月的病房。 虽然夜色已深,她怔忡坐在云月的床边却怎么也睡不过去,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刚才的那一幕。 尚爵要来冰袋,轻轻将她敷脚,他认真而冷凌的俊庞,让她有种恍惚一时的惊艳。 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好? 心里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个问题,是为了让自己能更好地做他的附属品吗? 正在胡思乱想着,有人来敲门了。 “云小姐,是我。” 正德的声音。 云泥连忙收起思绪起身去开门:“德管家。” 正德一脸慈祥地笑着:“云小姐,我家少爷说了,他病房里正好有一个闲着没用的枕头,他觉得有必要给你一个用下,所以就让我送来了。” “……”云泥有些哭笑不得,枕头,她的陪护床上也有啊,只不过没有尚宫里带出来的那么豪而已,纯白天鹅绒。 她正想开口说点什么…… “云小姐,少爷说他不希望你拒绝。” 云泥连忙把枕头接过来。 十五分钟后,正德来送暖手宝。 半个小时后,送浴巾。 “德管家,尚先生究竟想怎样?不如让他直说。” 云泥叹了口气,抱着浴巾很无奈,她很累,没时间陪他大少爷玩这种送东西游戏。 而且正德管家都多大岁数了,这么让人来回奔波,他好意思,她可不好意思。 正德呃了一下:“不瞒你说云小姐,少爷说了,他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 “他的原话是这样的:反正都是在医院,哪里睡还不是睡,所以希望你过去陪他睡。” 这话,正德说得面无表情一本正经。 到叫云泥有些无地自容。 可她不忍心正德这样走来走去,而且再这样折腾下去,天都快亮了,自己的身体也吃不消,整个大脑里已经累得快要麻痹了。 而且自己和尚爵之间,也早已没有了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想到这一层云泥爽快地答应下来:“好,我这就去陪他。” 正德大大地松了口气:“那谢谢你了云小姐,至于你妹妹这边,我会找人照顾着。” 云泥点点头:“如果云月醒来,千万不要告诉她我去了哪里。” …… 她走进尚爵房间里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一个人盘腿坐在特意换过的大床上,指尖里夹着一大把扑克牌,一个人很无聊地玩牌。 没错,是有够无聊。 “尚……。” 云泥进去看到这样一幕,她很吃惊地顿了顿脚步,他打扑克牌的样子认真得像个大孩子。 一字之后他转过头来,漆黑的眸里没有太多情绪,那样沉静而淡然。 云泥把嘴里的话改成:“尚爵。” 很别扭,她自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原就是一个很别扭的存在,现在连称呼也被逼着叫,更是有些不自在。 但听到她这么叫他,尚爵勾了勾唇。 “过来陪我玩两把,我刚学会。” “……我不会玩。” “我教你,如果你不是那么笨的话,很快就能学会。” 后来教了大约两分钟,那好看的眸便狠狠一瞪坐在自己对面的云泥:“怎么哪么笨,这都学不会。” “呃,你才教了我……。” 她想说才教了两分钟而已,他已将手里的扑克牌一扔,劲臂伸过来将她给揽倒在床上,声音低沉说:“睡觉。” 一只大长腿便迈了过来压在她的小腹上,俊脸埋在她颈部,热热的呼吸。 云泥立刻不敢动了。 很奇妙的感觉,彼此贴得那么近,却又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 也从来没有这样过,云泥在一动不敢动着,渐渐放松下来,很快便安然入睡了。 等她入睡,尚爵支起手肘看着她小小而安静的脸庞,似乎梦到了什么,略有些不安地朝着他怀中拱了拱头。 要命的,无声的撒娇似的。 把尚爵吓得双手一摊,良久,才又抚小猫似的,轻轻地拍拍她的头顶,而后说出从她哪里学来的一字:“乖。” “唔。” 云泥梦呓似地答应一声,很舒服,那种来自于头顶上的轻抚,像爸爸小时候的呵护。 她不由得轻语出一句:“爸爸。” 她说什么? 尚爵不由得低头去听了一下,听完脸色发青。 这女人…… 居然叫他爸爸。 但,她供过来的小脑袋又那样惹人怜,恨不得把她给摇醒的手伸到一半就停住,顿了顿后化成温柔的轻抚:“乖,睡吧!” 云泥起了个大早,发现自己窝在他怀里,而他的睡相也一脸安然。 她轻轻从他怀里出来,简单洗漱过后,出门。 去医院对面的中餐厅里给尚爵煮了碗三鲜面,端来给正德请他送过去,自己地匆匆回到云月房间。 头天晚上后妈就知道云月酒醉的事情,但她一直以为是在家里,并不知道后来云月撞到鼻子入了医院。 这会儿,云泥才把真相告诉了后妈。 后妈从爸爸的病房里下来,很快便到达云月病房里。 她还在睡呢,宿醉让她睡得很沉。 “泥泥,这是怎么回事?” 一看云月醉成这样子,后妈脸色很难看,云月在她的心里,可是很完美的女儿。 云泥安慰她:“没事,可能要出国了,所以跟朋友去喝一点而已,虽然喝多了,但一晚过去之后,这酒劲儿也过了。” “那就好,我照顾她吧,昨天才是中秋节,你不能不顾着党长那边,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情我给你电话。” 后妈笑得很勉强。 也经她这一提醒,云泥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请廖平送她们来医院后,因为一直担心着云月,之后又遇上尚爵,居然一时忘记了给党长打电话。 谁想却在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一看号码,那么巧,就是陆府里原座机。 “泥泥。”党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沉稳传过来:“昨天晚上,你妹妹没事吧?” 回到陆府后,党长一夜没睡,他不知道云月会说什么,究竟有没有真的认出他来,心里没个底。 好不容易等到现在,煎熬不下去了,所以打个电话来试试。 只听云泥的声音一如往常地:“爷,她没事,后来又到了医院里输液,现在还没醒,但是医生说没事了。” “哦,那就好。”党长原本听到她的声音正常,这会儿心又提了起来,云月还没醒过来,醒过来了会怎样 “泥泥,你知道幽风谷吗?” 云泥想了想:“爷,没听过。” “那这样,你在医院大门口等,我让良定过去接你,之后我们一起去幽风谷一趟。” 党长话完,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 云泥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心里暗讨着去幽风谷做什么?但是党长并不给她多问的机会,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怀,也没多想,跟后妈说了一声,就下楼去等良定。 第98章:送你一条后路 幽风谷。 一路上云泥怎么问良定,他都只是淡笑不语,只说小太太别急,到了,自然就会明白。 怎么也想不到,良定把她带到了一幢别墅里。 复古的欧工风格,室内装璜全是一流设计。 推开雕花实木门,云泥往里困惑地走了两步再回头:“阿定?” 良定早已在她没留意的时候,悄悄退出去了。 别墅里因为崭新而没有任何家具的情况下,更显得空旷宽大。 云泥站在若大的客厅里愣怔的时候,二楼复式走廊上党长的声音响起来:“喜欢吗?” “爷?!” 云泥吃惊地抬头,看着党长迈着稳健步伐走下楼梯。 他脸上带着笑意,走近后,插在裤袋里的手拿出来,食指上勾着一把闪亮的钥匙递到云泥眼前:“送给你的。” 云泥一蒙:“什,什么?” 党长看着她愣怔的小脸,不觉莞尔,将她手拿过来,将那把闪亮的钥匙放她手心里,加重语气:“我说,这房子是送给你的,家具你喜欢什么可以自己去选,选好了阿定自会去结帐。” “……” 云泥彻底地被惊到了。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想过自己这辈子可以住上这么豪的房子,虽然苏蓉曾经在她面前提起来过,可是她万万不能答应。 她欠党长的,已经太多太多了。 云泥下一步便连忙挣扎自己的手,想用另一只手将钥匙拿过去递给党长。 可是她还没开口呢,党长已大手一摁,同时捏住了她的手和钥匙:“这房子你一定得要,我并非是个喜欢拿财物来权衡情感的人,可是我从来不逃避事实。泥泥,我年纪比你大这么多,如果终有那么一天,我要是比你先走一步,那么我希望这里能成为你的一个安身之所。” 这就是成熟男人的做事方式,也是陆长青毫无保留的眷宠方式,尽管,他只是在想要买下房子之后,才偶然想到这里也许可以在将来成为云泥的安身之处。 所以他现在说了出来。 很管用。 云泥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她觉得自己站在党长面前已矮了半截,党长在操心着她家里的事情,还在给自己准备后路。 而她呢? 居然在这种时候和尚爵窝在一张床上只到天亮。 “爷,我……。”云泥心里揪痛:“我有话要告诉你。” “别。”党长却大手一抬制止她:“我说过,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了,可以吗,泥泥?” 云泥无言凝结。 “还有一件事情你得答应我。”党长拉着她的手:“将来无论我犯了怎样的错,你一定要给我一次被原谅和解释的机会。” 这话对云泥来说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党长能犯什么错。 而且他再错,也不至于到自己无法原谅他。 云泥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下来。 不是因为这房子,是因为自己的不安心。 得。 这会儿党长心里稍微地安定了一些,他逗乐似的:“那你一定要记得,答应我的事情,永远也不许反悔。” …… 就在党长和云泥在幽风谷看房子的时候。 良定已经载着苏蓉从别墅区的后大门离开了。 来的时候是苏蓉和党长一起来的,可是后来苏蓉又改了主意,有她在,再浪漫的事情都会变了味儿,所以她临时退出来,让党长一个人去向云泥表白。 这样拱手把自己的男人送给别的女人,还出钱出力拱手给他们建爱巢,这心里就没有一丝丝疼? 良定很纳闷,从后视镜里看了苏蓉一眼。 她没什么变化,正在仔细地研究购房合同和房屋细节。 蓦地抬头:“对了阿定,明天记得把泥泥的身份证拿来,这房子得落在她名下。” 这一打眼正好看到良定躲闪的目光,苏蓉便淡淡问一句:“阿定,你在看什么?” 良定被抓了下现形,只能苦笑一下:“大太太,我没看什么,只是觉得好奇,你怎么就能这么从容淡定呢。” “什么,你说送泥泥房子这事儿?” “对啊。” “呵,那你不知道吧,让老爷送泥泥房子是我提出来的主意。” “你?” 这良定就搞不明白了,送房子给小太太,还动辄一千万,这钱要是搁在云家,他们辛苦一辈子也赚不来。 像是看懂了他的心思似的,苏蓉笑笑:“这个你不懂,我都这岁数了,什么都不求,只求个家庭和睦。” “大太太,小太太能遇上你们夫妻,是她的福气。”良定由衷地说。 苏蓉笑笑说:“哪里话,一家人,互相托福而已。” …… 尚爵醒来吃过那晚被正德保管得很还热腾腾的三鲜面。 “她呢?” 嘴里化开的味道就像她本人似的,有那么一点不着痕迹的温暖味道。 正德连忙道:“云小姐有事走了。” 尚爵听到这句话目色微暗,还会有什么事,肯定又是陆长青让她回去,顿时觉得面条也没那么美味了。 却听到正德又来一句:“云小姐到幽风谷看房子去了。” “幽风谷,你怎么知道?” “我不小心,听到了云小姐的电话。” 尚爵勾了勾唇:“这个小心,不错。” 他的浅笑里意味深长:“打个电话给售楼问一下,陆长青买了吗,下款了没有?” “是。” 正德只是出去打了一通电话而已,回来便看到尚爵的碗已空了,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情有多美好。 “少爷,售楼部说,陆长青看上了大套,大约一千万左右,陆家大太太说明天就会去付首款,余款一周之内追齐。” “唔,很好。” 尚爵端起碗来,将最后一口面汤喝下,拿来正德连忙递上的纸巾优雅地拭过嘴角后:“正德,去办出院手续。” “可是少爷……。” 话才说一半便被丢来两束利锐的目光,那声音便是冰冷的质问:“我尚爵像是一个小小的肺都熬不过去的人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点事是因为老爷子在背后压你,所以你才和顾子城想方设法劝我来医院。” 正德彻底地闭嘴,再不好说一句话。 他家的黑腹少爷没说错,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骗得过他。 所以他没得选择,只能去办出院手续,而且还得快。 等一切手续办好,一行人下楼去停车场的时候。 云泥后妈正巧送云月去大门口坐公交车。 经过一夜的沉睡,云月已经醒了,可是精神依然不太好,不放心,所以想把她送到门口找辆车。 就在她们母女两等车的时候,她们面前的路上,一辆黑色凯迪拉克驶了出去。 正好车子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尚爵的车窗缓缓升起来。 他那张俊庞一点点消没在玻璃窗后。 看得云泥后妈一时愣住,这人怎么这么面熟? “妈,你在看什么那么入迷,看到好车就挪不开眼睛了,我可告诉你这样的车子,我们家这辈子想都别想。” 话完才觉得不对劲儿啊,妈妈的眼睛里有些异样,那并非是看到好车而露出来的姓羡慕之色,而是困惑。 “妈,怎么了?”云月只好再问了一句。 “那人,我见过。” “谁呀?” “坐在那辆黑色好车里的男人,那天我和你姐姐因为房子的事情吵了起来,后来我们在大马路上吵的时候,他好像出现过,样子好看但是很冰冷,好像要帮云泥似的。” 云月吃惊:“有这样的事?” 连忙想要抬手去拍车牌,可是凯迪拉克早没了踪影。 …… 幽风谷的房子就这样定了下来,说是党长给云泥备的后路,何不说是他对自己内心里的救赎。 暂时,云泥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爸爸和后妈。 这么贵重的礼,她自己心里也忐忑着,没个底的事儿,所以没必要跟他们说,再者后妈知道了,以她那爱,财如命的性格,又会来添上一脚乱,还不是时候。 所以接下来的两天,她去医院里看爸爸都是一如往常地,多做事少说话。 一来二去云泥还留意到,尚爵的病房门口那几个黑衣保镖已撤,看样子他已经好妥出院了。 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再来骚拢到她,云泥暗暗松了口气,决定找个时间回梧桐街一趟,去和云月好好谈谈,关于她喝那么多酒的事情,后来一直没有见到云月,所以也没时间聊起来。 下午饭后从医院里出来。 云泥想去花鸟市长看些花苗,党长让她自己选择收拾别墅院子,大概还别有一层意思,希望她能有个事情做。 谁想…… “云泥?” 居然能在这里遇上杨芳,这真是巧合得可以。 因为刘娟儿的事情,云泥没再回到学校里继续上课,再者,那毕竟是自己同学,因为党长的一句话刘娟儿居然用这么可怕的手段绑了她,要不是斐东去得及时,恐怕后来自己将小命不保。 可这事儿要真追究起来是谁的错,还真就一时没个定论。 之后的几天,云泥凡属学校里同学打来的电话一概不接,谁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了杨芳,虽然她也很想这个唯一的好友。 第99章:紫荆冠 “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很喜欢这个行业吗,为什么不继续来学校里上课了?” 杨芳拉着她的手一脸关心。 “芳啊,我家里有些事情,以后都不会再回学校里去了,也许会在家里学习,之后再到校考试。” 云泥心里酸痛得难受,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不怪谁,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她的人生轨迹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改变了。 回学校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班主任和校领导对她的特殊照顾,再加之出了刘娟儿的事情,这一步步都迫使她不得不下定决心。 杨芳问:“是要照顾云叔吗?” 云泥点点头,就算是吧! 杨芳像是有什么话想要和她说,但动了动嘴角,最终说出来一句:“那金牌清洁员的工作你还做吗?” “这个当然要做,无论我上不上学,和这个都没有关系。” “那就好,要是公司里的业务,我会打电话给你,但是,你可一定要接我的电话啊,泥泥,我们可是最好的姐妹,无论有什么事情,我都希望你能跟我说说,别一个人憋的心里。” “这个自然,你放心好了,我真没事。” 云泥反而拉着杨芳的手递给她一抹安心笑意。 毕竟是好姐妹,互相之间的性格大家都了解,她不想说的话,杨芳也不会逼她,两人又贴心地聊了几句后,杨芳得赶回学校,就提前走了一步。 看着好友走远,云泥才暗然地垂眼继续往前走。 蓦地眼前就多了一双镗亮的皮鞋。 云泥抬起眼来,入眼便看到俊逸的脸庞,陆言景,两人都在找花,茫茫人海,居然会走到一对面儿去了。 “言帛?” “你也来看花?”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又觉得突兀,两人都相视笑了起来。 陆言帛双手插在裤袋里,笑笑:“看上什么花了?” “还没看上,我对花没什么研究,不过是闲着没事所以过来转转而已。” “这样的话……” 陆言帛的眼便转向一侧,随手抬出去:“那种紫荆寇怎样?” 云泥想了想:“你是说楚洲军区大院里的紫荆寇?” 现在看上去,在不大的花盆里,就只是一株普普通通的花苗而已。 谁会想到等它长大后,树杆可以那样的挺拨高大,而且还满树的紫色花朵芳香扑鼻。 看到陆言景微笑着点点头。 云泥便开心点头:“好啊,只是不知道S市的气候适不适合它。” “没有适不适合,只有你用不用心,培育一棵花也要花费一番功夫才行。” “言帛,没想到你对花也有研究。” “开玩笑,我什么不懂。” 陆言帛真是开了个玩笑,他洒脱的样子逗得云泥笑了起来。 也是很久,他们都没有这么轻松地开过玩笑了。 两人又小市民似的跟老板一番讨价还价,很快紫荆寇便到了陆言帛手中。 他长得高大,淡蓝衬衣外加一件黑夹克,正是落秋的时节,下午的天清凉而已带着透亮的夕阳,就那样从背后照在陆言帛的身上,更显得他整个人都帅气俊郎。 可以说,陆言帛是遗传了党长的帅气,至于他的优雅气质,应该和他的生母有关系。 提着紫荆寇的陆言帛问她:“还看其他花吗?” 云泥摇头:“先这样吧,我得回去研究一下哪些花种在一起最合适。” “那好,我帮你把花送到幽风谷。” 这淡淡的一句让云泥忍不住顿了顿脚步:“你知道了?” “嗯,今天早上吃午饭的时候,爸爸提过这事,良定说房产已经办下来了,落的是你的名字,以后那别墅就是你的,我和言妙谁也不许跟你争。” 话完陆言帛自嘲似的笑笑:“我是没那个意思,不过言妙很难讲。” “其实无论言妙想不想争,这房子都是她的,也是你的,虽然爷把它送给我,但实际上,我知道这房子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云泥心里五味阵杂地垂眼走着路。 房子不收,党长那边过不去,收下的话,她觉得自己离初衷似乎也越来越远。 陆言帛道:“怎么会没有关系,它现在是属于你的,将来也会是,最主要你自己别想那么多。” 两人又去找了家咖啡店坐了一会儿,陆言帛开着车,和云泥一起把花送到幽风谷,之后才回到出府。 府上有人在打麻将呢。 一个个跟陆言帛打招呼,打完又都颇有些尴尬,打招呼的声音顿了顿之后,才又继续叫:“小太太也回来了。” 大家心里都腹诽着。 这大少爷怎么和小太太一起从外面回来了,两人年纪差不了多少,这一进屋的时候打眼一瞧,还有种一对壁人的感觉。 陆言帛又不傻,岂会看不出这些门道。 便笑笑说:“爸,正好遇上小太太买花,我帮她送到幽风谷去了。” 党长唔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出牌。 只到这时候,正打算上楼的云泥听到陆言帛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大家一脸笑意的背后,居然有这么多的门道。 但明白了又能如何,她不会这些花花肠子,就算别人怎么说,最多也只会听听而已。 这时候那边牌桌上的人就问了:“幽风谷,党长到那边买房子?” 苏蓉客气说:“咱们家老爷疼小太太,买了幢别墅,给小太太做生日礼物。” “天呐,党长,你这也太宠了。” “就是就是,大太太和小太太都是好福气哦!” 云泥转身,朝着楼上走。 听到身后的陆言帛打哈哈说:“大家别聊房子,聊聊谁的手气好怎样?” 牌桌上的人全部笑了起来。 说完话后拿出香烟点上的陆言帛用漆黑的眸光有意无意地看了云泥上楼的背影一眼。 “陆少。” 有人叫他。 陆言帛扭过头去,叫他的人是某局一位局长夫人,这位太太笑呵呵说:“陆少正值青春少艾时期,不如我当个媒人,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对方也算是大家闺秀,要比陆家那肯定是比不了,但是出身清白,而且人也长得清亮。” “哦?!真的?” 陆言帛一副笑意淡淡,有些赶兴趣的样子。 这反到让党长和苏蓉无声地对视一眼,不知道他是来真的,还是脱不开面儿。 局长夫人道:“当然是真的,我骗全天下的人,也不敢骗你陆家的人咯。” 大家笑起来,党长笑得有几分牵强。 心里想着这拨人,不能再到家里来了,前段日子的那一拨里,一个个都在忙着事儿,比如斐东,天天往边城路重建的事情,这么不巧,他的太太思玲又病了。 苏蓉麻瘾犯了,所以才又叫了另一拨人。 在党长思讨着要不要结束这场牌局的时候,却听到陆言帛来了这么一句:“好啊,改天有空看看。” 那局长夫人立刻眉开颜色起来:“那可说好了啊,等女孩有空,我帮你约。” 明眼人都知道,要是能做成这门亲事,这局长太太可是立了大功了。 偏偏这事儿,在场的人想要嫉妒也嫉妒不来。 党长可是心里五味地看陆言帛一眼,大家没事人似的,继续打牌。 …… 一局了后,党长回到楼上卧室。 他走过云泥的门口时,脚步微顿,眉色深沉,之后又迈步前行。 在书房里等了一会儿之后,陆言帛进来了。 “爸,你找我有事?” “嗯,坐。” 陆言帛两手插在裤袋里:“我还是站着吧,有事你说。” 党长便没再勉强他,而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言帛,你明天就要回楚洲去了,回来这几天,那边的情况如何你也没跟我说一声,到底什么情况,阮毅有没有消息?” “我才去了几天,你老别这么着急,至于阮毅,我是没有找到消息,你不是让廖平在查了吗?” “他不是什么也查不到嘛,再说了,你就身在楚洲,要查起来也方便。” “爸,你也是军人,知道军人于服从为天职,所以我一个小小的少尉何来的方便,而且才新入军,什么都得按矩来办事。” 党长抬起眼:“你的意思是我给你要的军衔位太小了?” “那也不是,任何事情都得有个过程,我知道。” “那就利用休息时间去查,要知道阮毅对我很重要。” 陆言帛上前一步:“你真想要楚洲?” 党长正准备拿起毛笔来,他有个习惯,每天都要写上几个字,能定心,稳神,而且在写字的时候,思想是放空的,可以全身心地得到片刻的舒展。 没想到儿子居然会问出这么一句来。 党长停下拿笔的手:“胡说,哪里是我要楚洲,而是整个军区都需要,那里军区要扩大化,没有阮毅在,现在他失踪了,没有查到他的下落,上面也不好重新安排人去上任,再说了,出了这样的事情,谁还敢扛下这个楚洲长?所以这事不能拖,明白吗?” 其实说来说去,也没准确地说是想要楚洲还是不要,至于扩展军区,那不是急不来的事吗? 陆言帛不想在要走的头一天晚上又和老爷子扛上,所以忍住想问的话,而是点点头:“好吧,我尽量。” 第100章:什么时候开始的 陆言帛出了书房后,良定进来砚墨。 “老爷,少爷今天去逛花市,恰好遇到了小太太,两人聊了一会儿,他给小太太推荐了一株花。” 党长写了一个禅字,问:“什么花?” “紫荆冠。” “紫荆冠?”党长写字的手蓦地停顿了下来。 什么意思,这种只有在楚洲才生长的花,他偏要云泥种一株在幽风谷别墅院子里,会不会别有用心? 可这人不是别人,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对了,这两天怎么没见廖平?” 党长心里想什么自然不会让良定给看出来,他转移话题了。 “廖秘?” 良定这才回忆起来,确实是这样,这两天党长在家里休息,一般情况下,廖平都会到家里来玩,可是居然两天不见踪影,这到是很少的事儿。 他一时也答不上来了。 党长看他神情后,摆了下手:“算了,休息时期,也许去办私人事去了。” 良定答应一声,继续砚墨。 …… 廖平确实是去办私人的事,而且很私密。 这事儿任何人都不能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和思玲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中秋节那天在燕都的洗手间里说好了的,两人以后不再见面了,可是事情出乎意料之外,所以等斐东一走,两人又联系上了。 就在思玲租下的公寓里。 廖平坐在沙发上,双手插在头发里,指间夹着的香烟袅袅烟雾,更显得他痛苦不堪。 思玲从卫生间里洗澡出来,只穿了一件水粉色的吊带睡衣,她皮肤白,被这粉色睡衣一点缀,更显得雪白且诱人。 若是在平时,廖平早就摁奈不住冲进卫生间里共浴去了,今天这两天胆战心惊的,他提不起神来。 “想了也没用,不如打起精神来想办法。” 思玲走到他身边,把他指间的烟给拿下来,含在自己嘴里抽了起来。 “想什么办法?这事儿迟早会查到我头上来,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怎么会知道那小子这么不经踹呢,只一脚,就没命了,我真他妈的倒霉。” 廖平又恨恨地点燃一支烟,他血红的眼睛斜睨着思玲。 只见她雪白修长的双腿交叠着,粉色睡衣往上褪着,露出大腿儿来。 思玲说:“没办法也得想,我们不能就这样等死。” 廖平依然看着她的腿:“你有什么法子就说出来,别卖关子。” “有啊,这全天下,在这S市,唯一能救你的人,不就是你的顶头上司党长吗?只要有他一句,黑的也能说成红的,还有什么事不能成?” “哧,我当是什么。”廖平扯着嘴角无奈地笑了一下,重重吸食一口烟草:“这么简单的办法你以为我没有想到吗,但你也知道党长的为人,他在对属下的要求方面可是很严格,要是我这一开口,他不仅不帮我,还会把我教给司法机关怎么办?那我不是自找死路吗?” 思玲笑道:“你傻呀,就这么去求他,他当然不会徇私枉法。” “那要怎么求,送礼?党长还会缺这个?” “缺。”思玲很神秘的样子:“而且这礼得大。” “什么礼?” “隐私,我就不信,党长除了小太太这事儿之后没有其他见不得光的事,你做为他的秘书,难道就没有撑握一点他的隐私吗?就送这礼给他,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咱不能求他,就只能威胁他,你说,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我还当什么呢。”廖平冷笑一下:“你这个想法实在不怎么样,党长是谁,他就像S市一棵根深叶茂的大树,今天我用这个方法,明儿,保不齐明儿,我就连命都没了,你这种想法,只是妇道人家的想法而已。” “你的意思是,党长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思玲反而对这个来了兴趣。 廖平掸了掸烟灰看着她的腿,话峰一转说:“你里面穿着了没?” 思玲一愣,即而笑道:“聊正事呢。” “我聊的就是正事,打开,让我瞧瞧。” 实际上廖平不想再跟思玲聊这个话题,他抽着烟,一本正经地撩她。 话完往后靠回去,让身体很舒服地靠在沙发背上。 这女人就是个妖精,任斐东收了这么多年,却也不能将她给驯化。 有时候廖平一直在想,为什么于斐东这样神级的男人,居然会喜欢思玲这样的女人呢,虽然长得美,身段也是数一数二,可是气质就…… 总之他们夫妻之间不是很般配。 这会儿思玲嘴里骂了一声死鬼后,缓缓地打开腿。 只见一点幽谷芳香暗吐,那双细腿一抬一起之间尽是风情万种。 廖平本来常常在军中,哪里能见到半个女人,而且到现在,他都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和思玲搞到一块儿去的。 只记得大家一起打麻将,打来打去熟络了,熟了之后眼神里多了些东西,后来不知道是谁在牌桌底下先碰到了谁的腿,后来有一天,两人都去厕所,就在门口遇上了。 至今廖平都不明白是自己的动作多一点,还是思玲的眼神勾得深一点,总之就那一次,两人眼神碰撞之后,他抱起她就进了格子间,她也没出声儿,还张嘴轻咬住了他的脖子。 那天晚上两人在卫生间里,都疯了似的要对方,以至再次回到牌桌上时,廖平的双腿都是软的,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多少次了,他从来不记得。 也说不上这叫不叫爱,也许应该是各取所需吧。 总之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谁知道就在思玲喊停,大家都想结束的时候,却又出了这么一端子事儿。 他一家把一个年青小伙给踢死了,你说这叫不叫天意。 就在廖平思潮起伏的时候,思玲已经爬到了他身上。 他的浑浑噩噩和苦恼,在她的轻抚下,终于一点点丢到了九霄云外,渐渐,两人的呼吸开始灼热起来。 …… 隔天一大早。 陆言帛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走了,他起床的时候连家里起得最早的佣人都还在熟睡。 只到吃早餐,党长让良定上楼叫他起床,大家才发现他已经悄悄地走了。 党长今天得回军中,对陆言帛悄然而去楚洲的事情,他只是默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吃好早餐后就由专车送回了军中。 临走时还吩咐云泥,让她有时间就到幽风谷去,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打电话给良定去办就行。 这又是一招,怕她在家里闷呗。 再者,党长不希望久而久之,云泥也被苏蓉给拉到牌桌上,她不属于那方牌桌,她只属于天空中,云端里,纯洁地存在着,这就是党长心中的云泥。 等党长一走。 云泥去了医院。 谁想才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爸爸的痛苦而压抑的低哼声。 她连忙加快脚步进去:“爸爸。” 躺在病床上的云爸很痛苦的样子,额头上全是细细的汗水,身体有些蜷缩着,似乎疼痛来自于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爸爸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后妈在旁边急道:“泥泥,你爸的另外一只脚也……。” 云泥连忙掀开被子,她看到爸爸的另一只脚指头,小指已开始发黑发乌,和头一次开始发病一样,他这只脚也开始病变了,而且一开始,是个很痛苦的过程,就连医生的止痛针也不管用。 看着爸爸痛苦不堪的样子,云泥连忙扭头就朝着医生办公室里跑。 “云小姐,我也没办法啊,要不这样,给他截肢,但是你得想好了,这个脚指截了,另一个脚指还是会这样。” 主治医手一脸无奈,确实是,如果有办法的话,又怎会让云爸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几乎得一年了,医院里硬是拿不出好的方案来,一切都只是保守治疗,而且还是因为党长的施压,否则这病人他们也没办法接。 “那给他打止痛针吧医生。” 云泥也不止一次听到说截肢后还是不能全部好,她心疼地把唯一的希望抱在止疼针上。 “可是止痛针也得有时间间隔,我们刚刚才给他打过,打太多的话,怕云先生的身体受不了。” “那真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以前陆医生在的时候,他或许有些办法,现在他一走,我们这边确实是没有这方面的人材了。” “陆医生,是陆言帛吗?” 主治医生点点头,他还得忙着去其他病房查房,所以转身忙着离开了。 可言帛已经回楚洲了。 云泥不忍心回到病房去看着爸爸的痛苦,她连忙拿出电话给陆言帛拨过去。 确实是,以前好几次爸爸疼得受不了的时候,都是陆言帛用了一些特殊的针灸手法减轻他的痛苦,如果,爸爸的脚疼只是一会儿就过去,那么云泥也不会打这个电话。 可是她看过爸爸第一次发病时是什么样子,噬血噬肉的疼,整整三天三夜,直到那个脚指里的骨头全部软化掉,疼能才会有所缓解。 电话一直打不通,每次都是响一声后又断了。 云泥估计陆言帛还没有上飞机,否则电话应该已经关机了才是,她心里祈祷着,跟后妈说过一声之后,急匆匆朝着楼下冲。 没办法,只能一边打电话一边去机场拦。 第101章:给我一个吻 ‘吱’…… 医院大门口,一辆林肯差点撞上女孩。 蓝乔脸色很难看:“总裁,好像是……云小姐。” 尚爵正在专心看电脑,这一脚急刹差点没让他整个人往前蹦,这时候面色已冷若冰霜,一听是云泥,电脑在手里‘啪’的一声合上,人已拉开车门下去了。 蓝乔不敢怠慢,连忙跟着下去。 云泥还跌坐在地上,到是没被车子碰上,但是因为惊吓过度,要不是蓝乔车技好,这会儿她早就在车轮底下了。 正在发蒙的时候,眼前伸来一只白暂修长的手。 她恍然抬起眼来,便看到尚爵的俊庞近在咫尺。 “要我抱?”尚爵问。 出了这样的事情,周围早已圈了一大群人,再看车是好车,车里下来的男人又气质非凡,大家一个个看得指指点点。 云泥只是有点吓懵了而已,她当然不要他抱。 于是也没多想,便将自己的手放在尚爵的大手里的一拉,站起来了。 “你要去哪里?” 没头没脑的一句问,尚爵深眸微锁没说话。 蓝乔连忙道:“自然是回公司啊云小姐。” “先送我去机场可以吗?”管他可不可以,她十万火急,人已经转身拉开车门坐进去了。 这…… 蓝乔看总裁一眼,怎么办? 尚爵淡淡:“上车,送她去。” 没办法了,只好上车。 尚爵一面打开电脑,发信息出去:“会议改成视屏。” 一面不动声色,问云泥:“去机场找谁?” 她很着急,瓷白清秀的小脸带着深深的不安和焦灼。 刚才正是因为想要到马路对面去挡出租车才会和他们碰到一起,这会儿云泥正搓着指尖,看着车外的车流万分紧张,所以听到尚爵的问话后,没有多想便说:“去机场拦言帛。” “……” 她发现两束冰冷的目光蓦地定在她的脸上,连忙扭头过去,就看到尚爵噬人的眼神。 很明显,他对她去找言帛用他车子这事儿很不爽。 云泥知道现在不是让他发飚的时候,要是他发起脾气来,只会耽搁自己去机场的时间,她连忙道:“是我爸爸的病情的变,只有陆言帛能给他减痛。” “当真?” “我怎么敢骗你,尚……爵。” 她心颤颤地故意叫出他的名字,在这种时间拉近一点彼此间的距离是有必要的,不过却吓了蓝乔一大跳,他差点就把油门当刹车来踩了。 连忙稳下心神,听着总裁有什么反应。 尚爵用目光打量着云泥,之后才拿起电话拨出去:“帮我拦一个人。” 挂了电话后,不自禁地在薄唇上勾了一抹笑:“直接追过去这方法太笨,我已经让机场把他给拦了下来。” “那太好了,太感谢你了。” 云泥没想到他一个电话就搞掂了,最最重要的是,陆言帛果然还没有上车。 她一高兴,到把他的冰山脾气给忘记掉了,不由得双手抬起来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真的太谢谢你了尚爵。” 他勾唇,笑而不语。 呃。 视频会议咩,全公司的高层都看到了。 这群精英们从视频里看到一个女孩抱着他们老总的手臂晃啊晃,还直呼他的名字,更诡异的是,他们还看到总裁笑了…… …… 陆言帛被机场的人给拦下,大概说明了一下情况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有云泥的未接来电。 没多想,便找车回到了医院。 看过云爸的情况,此时的陆言帛又变成了那个冷凌严谨的医生。 他给云爸用一针灸,痛苦不堪的云爸终于可以昏睡过去。 从病房里出来,陆言帛回办公室里洗手消毒,同事们许久不见他,大家都围上来问长问短。 好不容易应付过后,他重新提上行李包想走。 出了办公室门后,看到云泥一直站在走道里等他。 “你不是想要跟我说声谢谢那么俗气吧?” 云泥还没开口,陆言帛先开玩笑道。 “正是,没有你,我爸还在受苦呢,” “不说那些,我只是尽了一点微薄之力而已,再说了,这也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云叔醒后,还是会继续受折腾。” “那也得谢你,至少他能睡一会儿,少几分痛苦。” 云泥侧了一半身子说:“我送送你吧!” 陆言帛没说话,他高大挺拨的身子,穿着一身少尉军装,要多帅有多帅。 两人并排朝楼梯口走。 那声谢过之后,好像又没什么话好说了。 云泥问他:“言帛,下次你再回来要记得提前给家里打电话,我好准备你爱吃的菜。” “好啊,你也是,好好保重。”陆言帛突然想起一事:“对了,刚才我在机场被人给拦下来是谁的命令,我爸的?” “不,是尚先生,我要出去拦车到机场找你,恰好就遇上了他。” “这样啊!” 陆言帛心情很复杂,又闲聊了几句,两人走到了医院门口:“泥泥,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我爸。” “我会的。” 两人对视着笑了笑。 谁都没有发现,就在路对面的林肯车上,一双眼睛仿佛要穿透一切地迸出火花来。 在陆言帛从机场回来,再到医院里帮云爸做好针灸的这段时间里面,尚爵的视频会议已经开完了,反正也没事,索性就在这里等等看。 得,居然看到这样一幕,真是依依不舍呀。 蓝乔早已感觉到了车厢里的冷空气,他暗自为云泥捏了一把冷汗。 只看到陆言帛好模好样地上了车,也没给去云泥来个拥抱告别之类的,他才暗暗松了口气,如果真那样了,这S市可是没什么太平日子过了。 “还愣着做什么,去把那女人叫来。” 身后,冰冷的声音开传来。 “是。” 蓝乔连忙推开车门下去。 远远就招手:“云小姐,云小姐。” 云泥刚好看着陆言帛的车子驶远,正要转身听到声音,她回头一看是蓝乔便很吃惊:“蓝秘,你怎么还在这儿?” 话完已经看到不远处的黑色林肯车了。 要疯,她刚才怎么就没看到呢? 此时虽然隔得那么远,可是她仿佛依旧能感觉得出车里迸出来的冰冷视线。 蓝乔喘着气:“云小姐……” “不必说了,我跟你去。” 云泥打断了蓝乔的话,自动朝着林肯车走去。 她知道尚爵的脾气,不跟他去只怕会出什么岔子来,爸爸好不容易才休息下去,而且她最最怕的,就是他又再次出现在陆府门口。 此举让跟在她身后的蓝乔都要吃惊,这女孩真是聪明果断。 上车。 云泥进去便被那冰冷的目光瞪得无语。 “你真确定不是你自己想叫陆言帛回来话别?那样子很是舍不得嘛。” “真是为了我爸爸的身体,他会针灸,而且对我爸的病情很管用。” 面对这他的霸横,云泥是不敢反驳的,实际上问这些话的人,其实应该是党长才对,她和他什么关系,可是偏偏,她却什么也不敢说,只能硬着头皮忍。 结果却是遭来他的一句:“你真对陆言帛没意思?” 云泥很无奈:“按照辈分,我是他的长辈。” “我不信。” 尚爵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侧朝左右地看,像是想要从她眼里看出来一点心虚的样子来。 可是那一双清泉般的眼眙却真诚无比。 云泥也不反抗,只是任他捏着下巴:“你可以叫蓝秘去医院里问问真实情况。” “不行,我不信的事情,就算有答案也不信,除非你接受惩罚。” 他邪邪地勾唇。 云泥:“什么惩罚?” “先吻我。” 坐在驶室位上的蓝乔已经僵化了,他轻轻地抬手去,准备把车门给拉开下去,可是总裁没让下去,能不能下去,这个想法在思绪里折磨着。 只见云泥轻轻地叹了口气,她伸头,凑过去,用粉唇摩挲了他的薄唇上一下。 想要后退之时却听到他的声音:“还不够,继续。” 话完还将她的手拿起勾在自己脖子上,两人彼此之间贴得很近,近到可以在对方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样子。 在这一瞬间,云泥仿佛看到尚爵眼底掠过一抹异样光彩。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伏下头来,一口咬住她的粉唇。 “啊!” 他是僵尸吗,这么喜欢咬人,而且每一次都是只咬那么一点点皮,轻轻往上一揪,很疼人。 云泥的轻呼声立刻被他的火舌给抵了回去,他一只大手摁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紧紧压向自己。 吻霸气地攻城掠池,灼热的呼吸越法激烈,云泥有种快要被他给吻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可是他却没有一点放开她的意思,只到吻得她渐渐软化在他的怀中,一个缠绵悱恻的吻才停止。 “下次我要是再看到你和陆言帛亲亲我我地说话,我一定让你好看。” 吻虽然停了下来,可是大手依然压在她后脑上,就这样近距离地威胁她,他要看清楚,她眼里哪怕是一丝丝的表情变化。 云泥反而很坦然:“是你想歪了,所以才会觉得我们亲亲我我。” 话完看到他眉色变深了,那冰眸里目光微缩:“所以你现在,是不是敢反驳我了?” 第102章:陪我一天 “我哪敢反驳你,你是高高在上的尚先生。” 云泥压住心里的气儿,她是人,也有脾气,只是唯独不敢对眼前之人发出来。 “好,不敢反驳就对了,这才是你应该有的反应。” “那我这么听话,你能告诉我了吗?” “什么?” “我未婚夫的事情,他究竟怎样了?” “你真想知道?” “嗯。” 尚爵放开她,薄唇微勾,眼波里意味深长:“我偏不让你知道。” 早就知道他会说这句话了。 云泥暗自松了口气,她只不过是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而已,否则在陆言帛这个话题上再讨论下去,指不定他又会出什么幺蛾子来。 突然尚爵来了一句:“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在转移话题。” “没有。” 云泥吓得心里一惊。 “最好没有。” 尚爵的电话在这时候响起来,一般不是重要的电话,不会直接找他,接通后说了几句,挂线后便吩咐蓝乔:“开车,回公司。” 呆坐着的蓝乔连忙回神,启动车子。 “那我呢?”云泥动了动身子,她企图下车。 “你跟我回去。” “……回公司?” “对,这就是今天我对你的惩罚,你得在公司里和我呆上一整天。” …… 尚集团在S市乃至全国都是经济体中流砥柱的代表。 那高楼雄伟宠大,仿若耸进云端。 云泥小跑跟在尚爵身后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她在心里想着一事,党长曾经跟她说过,不反对她在尚爵这里做私人保健医师,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希望她能告诉他一声。 话是这么说,可真要告诉,又怎么开口,理亏的早已是她自己。 电梯缓缓上行,进公司的时候蓝乔从守在门口的助秘手里拿来一叠资料,现在尚爵正专注翻页着。 一时也没空理会她。 好得很,她稍微地放松了些。 很快到达最顶楼。 电梯门口一助秘迎在门口恭敬地:“总裁,早。” 话完之后很错愕地盯住了尚爵身后走出来,东张西望看着这豪气办公楼道的云泥,一时,呃,这女孩是谁? 还别说,云泥也是头一次到尚集团来。 只不过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是奢华得不成样子。 她发现助秘用古怪的目光在打量自己,连忙朝她笑笑,那边尚爵大长腿迈开已经走过去了,还头也不回地冷冷丢来一句:“走快点。” “哦!” 云泥连忙小跑跟上去。 这一幕害得助秘倒抽一口凉气,这女孩有本事啊,居然能让总裁跟她讲话,想自己,在六十层总裁办公室里当了好几年的助秘,总裁愣是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 人呐,这就是命。 进了尚爵的办公室后,云泥再次心里很吃惊这些一流的设计和装璜。 尚爵已经打开电脑开始办公。 云泥发现,他一旦开始工作起来就像换了个人似的,那种冷凌睿智之感立刻跃于颜上。 蓝乔也退出门外去了。 助秘一会儿送进咖啡来,整个过程都是无声的进行着,若大的办公室里除了尚爵滑动电脑的细小声音,谁也不敢出半点声息。 云泥很无聊,更不敢去打扰到他,只好坐在会客区里喝咖啡翻电话玩。 等尚爵办完公事抬眼,才发现她已不知不觉靠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微歪着头,那发如乌云披散,皮肤瓷白让脸庞更显精至,似是梦到了什么,浅淡的眉头在睡梦中也微蹙着。 尚爵坐在办公椅上双手环在胸前打量着她,一会儿,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这样歪着头睡一定很不舒服。 被有力的劲臂一下子抱起来悬空,云泥惊醒过来,入眼就见一张俊脸紧绷,冷若星辰的眼正下睨看着自己。 “别动,我抱你到床上去睡。” “呃,不用了,我……我想回家,如果可以的话。” 她惺松中用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此时自己是身在尚爵的办公室里。 可他却霸道地:“就算要回家,也睡完再回。” “……” 这叫什么话,她只不过是打了个小盹。 办公室内间的休息室门已经被他用脚推开,里面又是一个大套间,客厅卧室样样具备。 这就能解释得通了,若大的尚集团大楼,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占据一整层。 卧室里的大床呈椭圆形,低调色颜更显奢华。 尚爵一只腿屈弓在床上将她轻轻放下去。 “听话,就睡一个小时。” 他是很认真,可她一点也睡不着了好吗,她的人生,张开眼睛就会想到爸爸,想到要怎样和党长交待,所以根本就放松不下来,也不可能再次入睡。 可她不敢反抗,只能张着眼睛点点头。 “好,我还有事情要办,一个小时后回来接你去吃饭。”薄唇上勾起一抹淡笑,他喜欢她这样乖乖巧巧的样子,那粉色的蝴蝶唇瓣此时也最诱人。 “听到了吗?”加重些语气,他低下头来吻,住她的唇。 “唔。” 云泥再次被他吻得呼吸困难,好像每次都这样,很喜欢吻她,一吻就停不下来。 终于在身体越来越紧绷,而大手也有些不安份之前,尚爵欣长的身体支撑起来离开大床,他还有事情要办,等办完,再回来收拾她也不迟。 看着拨挺的身影拉开门出去。 一会儿,云泥才支撑着坐了起来。 因为一个热吻,她的身体莫名有些发软和虚脱的无力感。 她缓了缓后下床,整理一下衣服走到门口,伏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自然什么也听不到,尚集团总裁的办公室岂有不隔音的道理。 云泥只能轻轻转动门把,拉开一道门缝。 听了一会儿,外间办公室里没有动静,而且目光所到之处也没有尚爵的身影。 此时她心里很是惦记着爸爸的病情,不知道这一次陆言景的针灸会起作用多长时间,如果醒来又痛起来,她这个做女儿的却不在身边,这怎么说得过去。 可是这种平常百姓人家的舐犊情深,跟尚爵说他是不会明白的。 他自小就在深宫豪门中长大,凡事只要动动嘴招招手就会由佣人去完成,这种小情小感的东西在他看来,只会觉得多余而无趣。 想到这一层云泥更加坚定了留字条跑路的想法。 她拉开门,悄无声地探出半拉身子看了看外面,没人。 看样子尚爵是到外面去了。 抓住这个时机,云泥连忙跑到尚爵的办公桌前,拿了张A4纸写下一句话:改日有时间再陪你,家事在身,请勿怪。 “你在做什么?” 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道沉稳的声音。 把原本就紧张得要命的云泥吓得身体不由一颤,回头,尚爵就站在办公室门口,他修长的指间里端着一杯咖啡,因为办好事情,出去走道上透透气,没想到回来居然看到她不好好睡觉站在办公桌前。 见云泥有些紧张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尚爵反手将办公室门给锁上,走近后,看到了办公桌上的留言。 “你想走?”不由得眼色变冷。 “我,我爸爸生病了,所以才想要走。” “陆言帛不是已经控制好他的病情了吗?”看着纸张上的字迹,不自禁的有些想笑,他坐到办公椅上,不动声色抬起漆黑的眼眸看着无措的女孩,她就这么怕他吗,即便想走也不敢跟他直说。 尚爵拍拍自己的膝头:“过来。” “我站着就好。”云泥垂了眼,指尖在掌心里握紧。 谁想手腕一紧便被尚爵给拉过去,拉她到自己面前反手一带,将她整个拉在自己冷凌的怀里抱着:“要走也可以,不过既然你这么清醒睡不着觉,那不如去做些实质性的事情。” “不行,我……。” 唇已被他吻,住…… 在吻技方面,尚爵的技巧自然是高超一流。 渐渐云泥便软在他怀中,很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法紧绷,呼吸灼热贴着她的耳骨:“我现在就想要你。” 话完便将她抱起来放在办公桌上。 “别……。” 云泥大急,连忙伸手去推他压下来的紧实胸膛。 这若大的办公室里四面都是落地窗子,而且就在办公桌身后这一片是没有放下百叶窗的,落地窗下的马路上,放眼便可看到马路上的车水马龙。 他在这里要她,那岂不是整个S市的人都可以看到了。 “可以不在这里,但你得答应我,不再做无谓的反抗。” 看到她很紧张,尚爵薄唇上挑起一摸得逞的暧笑。 “好,我答应你不反抗。” 和他灼灼的视线对望着,云泥满脸通红。 尚爵这才抬起手臂来放开她,她翻身从办公桌上下来,脚一落地便觉浑身发软到不行,下意识里连忙抬手扶住桌角,谁想这一扶,到让自己身体背部的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 细得盈盈一握的腰肢,那圆浑部位又如此的紧实。 云泥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小的动作,已经令尚爵小腹一阵灼热,诱出他多天以来憋压住的邪火。 蓦地只觉腰里一紧,他的劲臂已从后至前环住她的腰肢,将她拉向他的怀里,很明显,感觉到有什么巨物抵住自己。 云泥小脸发烫,身后灼热的呼吸带着热吻已伏了下来,轻啃她的耳垂,后颈,两人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朝着卧室走去。 第103章:古怪的云月 很长时间的索要,只到云泥承受不住了,忍不住张口咬住他的肩膀,尚爵才闷哼结束了这场盛宴。 平静下来,尚爵支着手肘看着紧闭眼睛的女孩,一场欢爱过后,她瓷白的肌,肤透着一层薄薄的粉红色,唇色越发清亮,更显得诱人无比。 他俊英的脸上绽开一抹淡笑,伏下头去吻了吻她。 “是属老鼠的吗?” “唔。”云泥张开眼睛,看到他清冽的眼里视线灼灼:“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属鼠的吗,否则怎么咬人这么痛。” “……” 原来他说的是刚才那一下,云泥的脸色一下子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她连忙闭上眼睛侧了个身。 身后,一声淡淡的哧笑。 壮实高大的身子贴了上来:“今天表现不错。” 湿润低迷的声音,又来咬她的耳垂。 而且身体某个部位也好像…… “我可以走了吗?” 吓得云泥连忙拉着薄被裹住自己坐了起来:“如果我表现得不错的话,我可不可以回去看爸爸了。” “真扫兴。”怀里一空,尚爵的目光沉敛了几分,他慵懒地倒回自己枕头上,因为被子被云泥裹了大半,所以两条修长的光腿露了出来,靠好后侧脸看着她:“真是回去看你爸爸?” “那是当然,我很担心他。” “好,我让蓝乔送你回去。” 话话他就掀开只盖在小腹部的被子站了起来,慢吞吞地拿浴巾裹住。 他的身材无论穿或不穿都一级捧,但这一切还是让云泥很是不适应,毕竟他们之间只是一种单纯的交换关系,如果是爱人,也许会大胆欣赏他的完美。 她连忙别过头去,从被子下伸出手来拿起衣服想要往身上套。 “不用穿了,一起去洗洗。” 谁想又是一句霸气的命令,之后,白色的浴巾从天而降,整块儿甩到了她的头上。 …… 云泥拉开办公室门的时候很是尴尬,门口被蓝乔挡下一票人,大概都是来找尚爵签字的高层。 她拉开门出去,抱歉地敛下眼神连忙往电梯口走。 众人齐刷刷目前全聚到她身上。 蓝乔道:“各位,再过五分钟,你们就可以进去请示总裁了。” 大家点头。 他却连忙转身朝着电梯口追了上来。 “蓝秘,不用了,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面对蓝乔,云泥很是不好意思。 自己和他不熟,可是她知蓝乔心里明镜似的,刚才在办公室里她会和他的老总发生什么,这是再显眼不过的事了,所以她现在浑身不自在。 蓝乔却只是很平常地:“怎么能让云小姐自己去坐公交车,那总裁不得开了我。” 一句玩笑话,两个人都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电梯快要到达一楼的时候,云泥莫名就问了他一句:“你家总裁常常这样带女人来办公室吗?” 这话问得蓝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接送过云泥好几次,可是她从来不主动问总裁的事。 但…… 女人的那点小心思,也许连她自己都不明白。 所谓旁观者清,蓝乔能坐上尚集团总裁秘书这位置,又岂会是一般人的智力。 当下便道:“云小姐,赎我说句实话,你是总裁第一个带回公司办公室里的女人。” 云泥恍然地:“哦!”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这样一句,也许是好奇,也许是一种说不上来的莫名情绪,问完之后她就后悔了,她不应该去多管尚爵的事情,要令他对自己生厌,这才是正事。 四十分钟后,她突然打听总裁私密这件事情就被蓝乔禀报给了尚爵。 “她真这么问了?” 就算一场盛宴过后也细毫不影响精神的尚爵批阅着文件,听到蓝乔的话后,扬起峰眉,眼里掠过一抹惊喜。 “是的,她突然问出来的时候,我也很吃惊,云小姐一向从来不问总裁你的事情。” “唔,那你怎么说?” “我说你从来没有带过任何女人回来,她是第一个。” 尚爵压住微勾的唇角:“你这么说,是不是想年底的时候我能多给你些奖金?” 蓝乔立刻低头:“不敢。”一会儿又微微抬眼:“如果总裁心情好愿意赏的话,那再好不过了。” “滚。” 尚爵勾起了唇角,他从来没有这样随性地对待过蓝乔,他的性格,从小就冰冷而拒人于千里之外,就算天天跟在身边的蓝乔,就算看着他长大的管家正德,很少看到他会主动开句玩笑这么。 蓝乔讨得好,连忙转身‘滚’了出去。 办公桌前的尚爵这才若有所思地放下手里的特制钢笔,脑海里,似乎浮现过那张清纯而无助的脸庞。 …… 好在,云泥回到医院后爸爸依然在昏睡中。 后妈扑在病床上睡了过去。 她原想走过去叫醒后妈,让她回家里去休息,尽管她现在身体也很虚弱,整整一个半小时,她已经被尚爵给掏空。 回到医院门口下车的时候,按照惯例,蓝乔把一粒事后药递给她。 当她在蓝乔的目光下吞下那粒药的时候,心里即放松又难堪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云泥刚伸手想要叫醒后妈,肩膀上突然自身后伸来一只手拍了她肩上一下。 吓下跳。 云泥转过头便看到云月微笑着站在身后:“姐姐。”她小小声的样子,指了指病房外,示意她了出去说话。 这是那天晚上云月酒醉后,她们两姐妹的第一次见面。 正好,云泥也想找个时间和云月好好聊一聊。 转身走到病房外的走道上。 “云月……。” “姐姐,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还没说完,云月就开口打断了她:“我出国的时间定下来了,后天走。” “真的。”有这句话,云泥觉得自己再提那天晚上她醉酒的事情有些多余了,原本就是不希望也沉迷下去,既然她已有打算,而且都快走了,所以她不想再说妹妹。 云月点点头:“去美国,机票我都已经买好了,等我走后,爸妈就由你来照顾了。” “这个当然,你有这么好的机会,出去了一定要好好学习才是,家里不用担心。” 说到底,云泥还是很羡慕云月可以出去,那将是她自己的人生,自由,在她应该学习的时间段里可以好好学到知识,这一切对于她来说,却是可望不可及的东西。 云月道:“我走的时候,不希望你们来送,我害怕那种离别的感觉。” “可是,你要三年之后才会回来,妈妈她一定会不舍得。” “这个没事,等我到了国外后跟她视频,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就跟在一个城市里似的。”云月亲昵地拉着她的手:“姐,说句实话,要是党长对你不好,你就离开他吧,毕竟你们年纪相差这么大,不现实,至于爸爸的医疗费用,可以再想其他办法。” “党长对我挺好的,再说了,我也没有什么朋友能付得起爸爸的医疗费。”云泥愣了愣,她没想到云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云月垂眼说:“他对你好,那就再好不过了,快点生个小孩吧,好在陆家站稳脚跟。” 云泥笑道:“你怎么回事,跟妈妈一个样,尽操这些心。” “姐,我可是为了你好啊,你想想,陆家的大太太可是有儿有女的,而你呢,你有什么,所以就应该早早为自己做打算。” “放心,我明白这些道理,而且大太太实际上对我不错。” “唉,你这样想,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了。” 云月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云泥笑笑,轻拍了拍她肩上:“出国之后一定要懂得照顾自己,处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能太过张扬,但也不能受人欺负。” 云月笑笑说,我知道。 她扭头看向走道外天空中的风景,不知心里在想什么,但云泥总觉得,云月好像变了,至于是什么,她又一时说不上来。 大概下午七点半钟的时候,云爸醒过来次。 几乎是刚睁开眼睛疼痛就伴随而至,因为要出国的原因,云月想最后陪妈妈逛一次街,所以病房里就只有云泥一个人陪着爸爸。 因为疼痛,爸爸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细的冷汗。 他干瘦呦黑的手紧紧地抓着云泥的小手,捏得她生疼。 “泥泥。”云爸眼里泛着泪光;“我做了个梦,梦到你妈妈了。” “爸,别说那些了,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太有情绪波动。” 云泥听到爸爸的话,心里一窒的难受,虽然她有后妈的云月,可她们毕竟才是亲生母女,这些年对自己如何,她心里很清楚,那种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感的排外感,就是这些年来她心里最真实的感受。 云爸痛苦地摇摇头:“是我对不起你妈妈,我不应该在有钱的时候,却和云月妈混在一起,并且和她生下云月。” 这话让云泥更难受了。 实际上她知道事实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因为云月并不比自己小多少,而在自己三岁之前,云家没有落败,那时候妈妈是还活着的,也就是在妈妈还在世的时候,爸爸已经外遇了。 如今时过境迁,她已经无力再去恨爸爸,尤其是他现在已是重病缠身。 云泥唯有将泪眼垂下,不去看爸爸的痛苦表情。 第104章:敬畏之情 云爸说了许多抱歉的话,他已经疼得迷糊了,多数说出来的语言有些含糊不清。 云泥一直陪在他身边,只到深夜十二点钟,党长从军中回来。 得到良定的禀报说小太太还在医院里,他就顺路过去接她。 病房里,云泥趴在一边的陪护床上睡了过去。 她很累,无尽的奔波和被尚爵变着法子的折磨,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样,大概十点钟,终于熬不住睡过去了。 “爷。” 因为疼痛,云爸没有睡着,他看到党长突然来到病房,连忙挣扎了一下身子想要坐起来。 党长抬手示意:“别动,你身体不便,好好躺着。” 云爸这才叹了口气靠回去,身体上的疼痛他强行忍耐着,党长能来,已是他莫大的荣幸,当然,他也知道来的目的必定是来接云泥,但是可以看出党长对女儿的宠,这就足够了。 “云生(云先生),身体慢慢调总会好的,你自己不必有太多的心理压力,我这边也寻最好的医生,迟早,他们会给出个结果来。” 党长沉眉坐到病床边。 云爸做了他十五年的私人司机,不是没有一点感情。 他的话让云爸的眼眶里一阵湿红:“爷,你已经很照顾我了,不必再费太多心思,我这病,怕是好不了,走也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只求你护着泥泥这孩子,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这孩子,跟她妈妈一样,心思单纯,不通人情,不知道嘴上说好话,好事儿坏事儿只会往心里憋着,我苦活到现在还不肯放弃,就是舍不得她。” “放心,泥泥现在已经是我的太太,我怎么样都会照顾她周全。” 两人之间或主或仆地相处了十五年,有的时候也不必说太多的话,对方心里想什么,多半都明白。 党长看自己坐在这里,云爸要强行忍着疼痛。 他只好站起来告辞了,让良定叫一个护士进来,整夜陪在云爸床边。 至于云泥…… 她睡得很沉,一个累到极致的人,有时候可以睡到天塌下来也不知道。 良定正想上前去叫醒她,党长扶了他肩上一把,抬手示意,让他退下。 党长走过去,弯下挺拨的身子,公主抱抱起了云泥,女孩睡得沉,竟然没有醒过来。 回头朝着云爸颔首一下,转身迈开稳健的步伐出去了。 良定在后关上门。 云爸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阵杂。 女儿长得那么好看,又懂事乖巧,她虽然得到党长的宠爱,可毕竟,这在当代社会可是一个没有任何名份的存在,好听点人家叫小太太,背后叫什么,他心里明镜。 可这一切,不都是自己给逼出来的吗? 云爸胡思乱想着,他甚至想到了凤凰泣,为什么那个神秘的家族迟迟不出现,父辈留下来的誓言,真的可以当真吗? …… 上车。 云泥在党长怀里呢喃一声,她一向惊醒,可今晚却因为太累了,眼皮沉得只打架,只到最终车子启动的时候,这才张开眼睛。 发现自己在党长的怀里。 他一身军装,更显得威武气势强大。 发现怀里的人动了动身子,党长低下头,溺宠地笑:“小东西,照顾你爸爸很累吧,别动,再睡会儿。” “爷,我睡不着了。” 云泥想要起来,她被党长这样抱着,有种很强大的压迫感,不知为什么这让她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她一动不敢动,惊觉居然还没有在尚爵怀里时那样放松。 为什么? 是因为他一身军装吗? “别动。” 党长却紧了紧怀抱:“不想睡也让我抱着,回家才放开你。” 云泥便不敢再动了,只能乖乖依在他怀里。 党长叫良定开车。 他心里有种潮浪在激烈地拍打着,从最初的远观,到牵住了云泥的小手,再到现在,他抱她在怀中,这软软而娇小的身体,让他有种多年未现的激动。 这是一个恋爱的进阶过程,这一切,都和他想像的那样美好。 良定开着车子。 跟随党长多年,他狡黠如深,心里装着一只鬼,怎么会看不透党长的心思,所以一路上,就故意放慢了速度,很慢很慢,没红灯,也要磨个红灯出来。 云泥几乎要被压制得透不过气来。 太慢了。 她贴在党长的胸膛上,才发现原来自己这样怕他,是敬畏的怕,怕得这一靠近,就仿佛要灼伤了自己。 终于回到陆府。 党长才放她离开怀抱,下了车的云泥脸上仍然带着几分不自然,这时候苏蓉看到车子回来,她没事可做就迎了出来,把云泥的不自在看进了眼里。 “回来了。”苏蓉不动声色,依然笑盈盈地上前。 云泥答应一声,身后党长也下车了,很自然就牵起她的手。 三人转身朝着大厅里走,党长和云泥手拉手反而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苏蓉,一点也没有大太太的气势了,她并不在意,就那样进了门。 可是沙发上正在坐着涂指甲油的陆言妙把这一切看进眼里,她不由得怒瞪云泥一眼,嘴里却:“爸,你回来了?” 党长问:“今天没回剧组?” 一面说,一面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云泥说:“爷,我先上楼去了。” 党长含首笑笑。 云泥转身后,听到身后的陆言妙抱怨:“回什么剧组啊,这个剧我又不是女主角,哪来那么多的戏,前不久跟你说那戏,你又不帮我通融通融。” “我不是叫你去参加选角了嘛。”党长拿起一支香烟,苏蓉连忙帮他点上。 “选角,人家也没通知我。”陆言妙说。 “也就是说人家连选角都没你的份,很明显看不上你,我去说了又有什么用,还为难人。” “爸……”陆言妙拉长声音:“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女儿呢,我哪点比别人差。” 苏蓉笑道:“好了好了,你爸累了一天,别烦他。” 陆言妙就噘着嘴没再说话,继续涂指甲油。 这时候良定突然进来禀报:“老爷,廖平求见。” 见就见,廖平天天跟在他身后的秘书,只不过这几天不知怎么的,不见影儿了,这大晚上的,突然又说要见,还来个‘求’字,党长略一沉思,把刚点的香烟给摁在了烟灰缸里。 “在哪儿?” “大门口呢,说是请你老出去说话。” 党长想了想就站了起来,走到大厅门口接过良定递上来的外套出去了,只留下客厅里苏蓉母女两面面相觑。 云泥上楼后,坐在床沿上,只开了一个灯头台灯。 她抬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难受,有种堵得慌的感觉,可却又说不清楚,这种感觉是来自于对党长的愧疚,还是他怀抱自己时,心底里潜意识的抗拒。 可无论哪一条,在她这儿都是理亏的事。 突然电话响起小小的一声‘嘟’云泥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尚爵发的信息:在做什么? 这不废话吗,都几点钟了,按照正常人的作习时间,她应该是在睡觉。 没多想,给他回:睡觉。 回完信息很无聊,云泥站起来走到窗子口,竟看到党长匆匆朝大门口走,他身后跟着良定,等走近大门口些后,良定远远就站住了。 党长站在大门内,隔着门上的铁栏杆和门外的人说话。 因为那里光线低暗,她看不清楚对方是谁。 尚爵回信息:这么爱睡,明天再来我办公室里睡。 这句话,暧昧十足。 云泥看完脸火辣辣的发热,她忙不迭地把这条信息给删了。 奇怪,他不是知道自己是党长的小太太吗,这么晚还发信息,就不怕党长发现,比如,如果她和党长在一屋里的话…… 可不他不怕么,想起上一次早晨出门,尚爵就坐在陆家别墅大门外的休息椅上,那次真把她吓个半死,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从此对他更加顺从了。 想了想,以勉他不依不饶的,只好发了条信息回去:我要睡了,晚安! 尚爵却发:明天见。 神经病!云泥删了所有信息,再看了大门口一眼,转身朝着浴室走去。 …… “党长,求你救我吧,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我也万万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后果,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事儿要是扛不过去,我恐怕得入狱了,到时候,祥瑞斋还得你老来给撑着场子,到时候,我这辈子也算是毁尽了。” 廖平的声音低低的,黑暗中似乎还夹带着些哭音,云泥之所以看不到谁在跟党长讲话,不是因为光线低暗,是因为廖平整个跪在地上,身影被党长高大的身躯给挡住了,所以她才没有看到。 事情,已经阐述清楚了。 可是廖平没有思玲那么笨,他自然不会用威胁这一招来对付党长,他要用真情流露来打动他,这样的结果,就算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总之,闷了这么几天,他只能硬着头皮赌一把。 自然是不敢说实话,只说那天晚上他去上厕所,谁想看到一个男青年调,戏一女人,当时他就血气方刚地上前踢了男青年两脚,等他收拾好对方,那女人早走得没影儿了。 谁想到后来那男青年居然死了呢,而且当时能做证的女人他连长个什么样都没看清楚,所以这祸要是真查到头上来,岂不是他一个人来背,冤枉死了。 第105章:威胁风波 党长没想到廖平这几日不见,原来心里竟然藏了这么一个巨大的秘密。 “起来。” 他很恼怒地:“男儿膝下有黄金,就你这点出息,也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提拨你做我的秘书。” “党长,那我怎么办?” 廖平只好站起来了,但是仍然心有不安地双手扶在铁栏杆上,两眼急切盼望着。 “你这件事情有些大,说是正当防卫,可你也得有个证人。”党长很苦恼,自己的秘书打死人,传出去自己脸上也不好看,再说了,廖平跟过自己几年,多少心里兜着些秘密。 想了一会儿:“你先去投案自首吧!” 廖平一惊:“叫我投案?” “嗯,总比被抓要好,这样一来,你就显得很背动了,你先去自首,我这边也好去捞你。” “好,我听你的。” 廖平一听党长这意思,是要他先进去,之后再捞出来,这样其实也是最好的办法,将来谁想要再翻起这案子也没折,因为已经调查过了呀,将来,再怎么着也不会被别人当小辫来抓。 到底是党长,短短时间,事情的厉害关系已经替他想得很清楚。 党长沉稳摆手:“走吧,让别人注意到不好,最多三天,我就将你捞出来。” “好,那我在这儿先谢谢你了党长,以后我一定上刀山下火海报答你。” “走吧!” 看着廖平走远,党长转身默默朝着大厅里走。 良定紧紧跟在他身后,虽然站得远,那只不过是给廖平一个面子而已,但是院子里寂静无声,所以该听到的,他全都听到了。 “老爷,真捞廖秘吗?” “当然,这个人不能落在别人的手里,让他自首,是有其他用处。” “知道了。” 良定答应一声。 当天晚上廖平果真就到局子里自首去了,他先说了案情经过,后来报名字时,局里办案的一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他,问是不是党长的秘书。 廖平点头后,办案人员觉得事关重大,连忙往上峰报告。 不一会儿,公安局长的电话就拨到了党长这边来。 党长正在泡脚,之后他就要打算上楼睡觉去了。 电话是良定接的,他没接,只是在一边淡淡地:“就说我睡下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对于上次公安局接下尚爵送去的两个卒子这事儿,党长觉得是有必要让这位局长大人吃些闭门羹了。 只不过对方不明白,还只当他是真的睡下了。 对于卒子的事情,局长也只知其一,他也曾经让手下人去稍微的查了查,发现这两个人确实有跟踪尚先生的嫌疑,至于什么人这么大胆敢连尚家也要惹,他不想知道,也没敢再叫人继续查下去。 那两个卒子就这样莫名被关在看守所里,放不敢放,关,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谁去捞他们,那就等于变相承认自己就是在幕后指使跟踪尚爵的人,所以也没人敢去捞。 …… 翌日。 云泥接到后妈的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却是爸爸的声音,告诉她他好多了,不必再到医院。 爸爸这是有心让她多陪陪党长。 云泥听他的声音确实有了些精神,便打算到幽风谷去把那紫荆冠给种了。 临出门前她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尚爵给她发的信息,说今天见,她一想到这条信息就不由得头皮发麻,害怕尚爵又像上次一样在大门口出现。 连忙跑到窗子前往外张望了一会儿,没有看到尚爵的车,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云泥下楼的时候党长已经回军中去了,他最近总是很忙的样子。 苏蓉还没有起床,餐桌前很难得地坐着陆言妙。 一般情况下,没戏的时候她都喜欢睡懒觉,今天早上起了个大早,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 陆言妙慢吞吞吃着早餐。 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向云泥,同样的云泥看到她心里也一阵发紧,昨天晚上她和党长一起进家门的时候,陆言妙那狠狠一瞪眼她不是没看到。 而且陆言帛也说过了,为了幽风谷别墅的事情,陆言妙或许会为难自己。 心里这么想着,但她还是笑笑:“言妙。” 走过去和她并排坐下。 陆言妙没有答应,继续吃早餐,一边吃一边玩电话。 云泥喝了一口粥后,电话响起一声接收到信息的声音,她害怕是尚爵发来的,所以下意识里没看。 “怎么不看信息,心虚什么?看呀,是我发的。” 坐在身边的陆言妙突然冷笑着说了一句。 云泥这才拿出电话。 打开对话框,入眼就看到一张照片,照片里两个人,一个是她,另一个是顾子城。 她愣了愣想起来了,是那天顾子城到梧桐街接她去给尚爵做三鲜面,谁想到居然让陆言妙给拍下来了,从角度看,当时陆言妙的车子离他们不远。 “怎么,真的心虚了。” 看到她不言语,陆言妙不由得取笑了一句。 “不是,这只是个朋友而已,不存在心不心虚。”云泥笑笑,稳住心绪,平静地收起电话。 “朋友?我看这车子可不得了啊,你有这么豪的朋友,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呢?” “呵,这个人的身份很特殊,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说是朋友,其实是我老板的哥们而已,只是他性情随和,所以我才会把他当成朋友。” “你是指尚爵?” 陆言妙前几天才知道云泥被选做尚爵保健医师的事儿,而且还是从良定嘴里不小心透露出来的。 想起这事儿陆言妙就来火,她云泥只不过是她家司机的女儿而已,她凭什么有这么好的运气,就因为她长了一张清秀让人怜的脸? “是。”云泥答应。 陆言妙皱眉:“泥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当尚爵私人保健师这事儿,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你看看我对你多仗义,我虽然拍到了你的照片,可是却从来没有让爸爸看到过,你知道,要是他看到你和这个顾子城在一起,他会怎么想。” “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会注意。” 云泥表面看很平静,可她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因为她不知道这照片其实陆言妙早就发给党长看过了,可党长只当没事人似的,不跟她计较。 可现在,她却觉得这照片反而成了陆言妙捏住她的把柄。 再想想那天在燕都,她已经告诉了党长,自己回梧桐街租房子的事,只不过是没有说跟顾子城坐车而已,以后要再说起来,她还得感谢当初说了句真话的自己,有了这句真话,之后的话才好圆回去。 想到这一层,云泥放心了些。 陆言妙突然又问:“那你去过尚宫没?” “去过。” “什么样子,是不是很华丽很奢华?” 陆言妙两眼瞪得老大,尚宫那么神秘,就连她这个党长家的千金小姐也望尘莫及的地方,云泥居然已经去过了。 云泥在心里叹了口气:“是很华丽。” “那下次去什么时候?” “还不知道。” “去的时候带上我。”陆言妙突然扶着她的双肩,很激动的样子看着她:“听到了吗,我只想进去看看尚宫是什么样子,你带我进去,我给你好处。” “呃……” 云泥满头黑线,她哪里有这样的权利,再说了,对尚宫,自己可是唯恐避之不及。 像是生怕她不带自己进去似的,陆言妙举了举手里的电话:“不带我,我可要把这张照片给爸爸看的。”她是笑着说的这句话,有点像在开玩笑,又有些像是在威胁她似的。 好在这时候,苏蓉下楼来了。 罕见地看到两个女孩居然会并排坐在一起吃早餐。 陆言妙连忙将手机放下,不再说什么了,云泥叫一声大太太早,起身去给她端早餐。 后来陆言妙就再也没有机会威胁她,口头上是放过她了,但是却一连发来两条信息:一定要带我去尚宫。你说吧,想要什么好处,我都可以答应你。 苏蓉吃着早餐看到女儿一直在玩电话,便说了一句:“言妙,吃食物的时候不要玩电话。” “哦!”陆言妙把电话放下来:“对了妈,我爸今天晚上回来吗?” “不知道,得看他军中的事情多不多。” 两人聊着天,只当云泥不存在一样。 云泥草草吃过,起身说了一声就出了门。 她一直心心念念地害怕着,怕尚爵突然出现,好在出了别墅区也没看到可疑车辆,她暗暗松了口气,谁想刚上公交车没多久,就发现斜视线里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 扭头一看,居然看到和公交车并排行驶着一辆黑色迈巴赫。 那会不会是尚爵的车? 云泥吓得心里一缩,因为她实在没有留意到尚爵的车牌究竟是多少,所以一时拿不准,转而再偷偷观察了一下,发现那辆车子和公交车并排开了一会儿之后,超过他们往前去了。 不是。 她松了口气。 到达幽风谷,她拿着别墅钥匙打开大门进去,因为内部家具还没有来齐,整个别墅大厅里显得空旷巨大。 也许党长是想要给她一个安稳的退路,可是她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说实话除了害怕她感受不到任何。 站在大厅门口怔忡了一会儿,穿过若大的客厅往后院走,谁想才走了几步,便惊讶地看到通往后院的欧式供月门口处,一抹欣长高大的身影负手而立,俊脸上薄唇微勾站在那里。 第106章:我会夺回来 尚爵? 他怎么会在这里,下一秒云泥才回过神来,这里好像是陆家的房子,这男人却出现在人家房子里面,私闯民宅? 在她这一愣之时,尚爵放下背上一只手抬起来朝着她勾了勾指头。 “……” 云泥很无语地走过去:“你怎么在别人家啊?” “进来看看,不可以吗?” 尚爵很傲气,伸过手来拉住她的手,拉着她走向后院:“给你个小小的惊喜。” 走了几步后,他从身后环抱住她,修长的手臂抬高指着远处:“看看那是什么?” 云泥抬眼看过去便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从别墅后院里看过去,只见对面遥遥相望的魏山上,一大片漫天迷纷的樱花树,而且此时正是花开的季节,整片山块像一块巨大的粉色屏障,竟成了她别墅后院的一道亮丽风景。 “这……什么时候有那么多的樱花树,昨天我过来还没有。” “昨天当然没有,因为这些树是昨天晚上才连夜移植过来的。” “是你?” 云泥抬头看着尚爵冷凌的脸庞上绽出若有似无的淡笑。 他低头吻了她错愕微张开的粉唇上一下:“你不知道吗?幽风谷是尚集团的开发项目,知道你在这边买房子后,我就特意为你设计了樱花林。” “特意为我?” “嗯。” 尚爵清洌的眼里亮晶晶地光线灼烈,云泥心里一动,只听他道:“算是一个晚到的生日礼物,那天在楚洲,你不是不要龙呤吗,今天送你一片樱花林,想拒收也不成了。” “可是我……我受不起这么贵重的礼物,而且这房子也不是我的,是……。” 云泥心里翻腾如海,她身不由已,心也不由已,最不该的是尚爵的怀抱对她来说居然有了温度,这太可怕了,她发现自己心里有了些不一样的想法,而这个想法会将她的人生给击碎。 她想说房子是党长买的,这一切,其实都不属于她。 可是话到嘴边,这一停顿,粉唇已被尚爵缠绵吻,住。 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吻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尚爵的身体渐渐紧绷,蓦尔双手一叉捏着她的细腰将她提了起来,托住她的臀就要往屋里走。 “别,快放我下来。” 云泥大惊,双手死命去抵他的胸口。 这里是党长的家,是陆家的地盘,他再傲气再霸道,两人也不能在这里发生什么。 这是云泥心里唯一的底线,唯一的自尊了。 她的反抗比任何一次都来得坚决,尚爵只能无奈将她放下:“怎么了?今天不想听话?” “不行,这里……这里真的不行。” 云泥喘息着无法呼吸,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双手还下意识里因为脚软而揪住他的胸口衣衫,她有种难言的想哭的冲动,抬起眼来,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可是……我是陆长青的小太太,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如果……如果我只是一个单身女人,那既然落到你手上,你想要怎样折磨都可以,可我是有家室的人,这里是他的家,所以绝对不行。” “你称自己有家室?”尚爵脸上的热度寸寸褪去:“说到底,你心里还是更在意陆长青对吗?否则于你小太太的身份,什么所谓的家室,其实在别人的眼里,你只不过是一个他包,养的女人而已?” 云泥目光怨怒。 尚爵冷勾唇:“我说错了吗?” “你没说错,谢谢你让我这么清楚认知到自己的身份。” 她心里突然难受得无法呼吸,她侧身别过头去:“谢谢你的礼物,但事实我却永远无法改变,无论你做什么,我和你之间永远只能是交易。” “好。” 尚爵抬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转向自己,他冰冷的眼里再没有一点温度,那如冰的眼底,似是掠过一层千年忧痛,是她看不懂的痛……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尚爵放开她,擦身从拱门里朝着前厅走去,不一会儿便传来有什么东西被他摔碎了的声音。 啪的一声碎裂将怔忡在当场的云泥吓得身体颤抖。 之后她抬手环住自己,就那样无力的蹲在原地,将头埋在膝盖间哭泣了起来。 …… 终于将紫荆寇种进了花圃里。 云泥回大厅里去洗手,她脸上溢了些细小的汗珠,思绪是空的,什么也不去想。 如果尚爵这一去不复返,那就再好不过了,虽然,心里有些难言的失落。 等她从洗手间里出来,眼前一黑,一个高大的人影向她扑了过来,几乎是用最急切而热烈的方式一把便将她抱入怀中。 云泥吓得心里一惊。 抱她的人是尚爵,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的头埋在他精壮的胸膛上,渐渐停止挣扎:“你怎么又回来?” 冷凌的清香在鼻息前流动,有种让她想要再次哭出来的冲动。 尚爵无言将下巴压在她头顶上,他是想走,可是奇怪,车子开出去,离幽风谷越远,心里就越法的没有着落,就好像丢失了什么东西似的,这种感觉让他又迫不及待地调转车头回来。 只到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这才有种失而复得的安稳感觉。 良久,他才放开她,低下头用双手捧起她精至的小脸,紧绷的俊庞上目光如水:“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龙呤的主人吗?” 他将龙呤从衣领里拿出来,语气沉敛:“我就是。” 云泥一时愣住。 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心里却早已有了这样的认知。 龙呤是玉中魁宝,自己的未婚夫又怎会将这块玉轻易卖给别人,而且还那么巧,尚爵居然还会知道龙呤和她有关系。 等她稍微长大一些后,爸爸就跟她说过,她的未婚夫家是一个神秘的家族,终有一天,这个家族的执掌人会回来娶她入门,可她等不了那么久,爸爸病了,她只能入陆家做小太太。 现在种种因果想起来,尚家,不就是最最神秘的家族了吗?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及时找到云家,谁知道呢,总之这段缘分,就这样错过了。 “你听明白了吗,我就是你的未婚夫。”尚爵紧紧盯着云泥如泉般的眼眸,他企图从她的表情里找到那怕是一点点的惊喜。 可…… 云泥脸上却从来没有如此的平静过。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好了。” “什么意思?” “你是尚集团的总裁,尚家是当今世上少有的名门望族,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先前还担心自己做了党长的小太太会伤害到对方,可是你,我觉得不会被伤害到,你有大把的女人,并不缺我一个。” 云泥苦笑一下将脖子里的凤凰泣拿下来:“既然身份已经确认,那这块凤凰泣也应该物归原主了,这本就是你们尚家的定亲信物,还请你收下。” 她把他的大手拉过来,将凤凰泣放在他掌心中间。 那一滴如水碧玉躺在他掌心里显得那样微小,泛着淡淡的幽光,像是一滴坠落半空的泪水。 尚爵看着手中玉,冰冷的脸庞上勾勒出一抹痛苦:“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被伤到?我原来也觉得无所谓,对你,只是因为你先背叛了诺言所以才想要惩罚你而已,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发现自己没办法再离开你。” 说话间他上前一步,将惊愣住的云泥逼得后退。 他抬起手,勾唇将凤凰泣再次挂到她脖子上:“戴好了,也给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你从陆长青手里夺回来。” “不,尚爵,你听我说,党长对我云家有恩情,我和他已经是夫妻。” 云泥惊得面色发白,她知道尚爵做事情的魄力,也知道党长的权势,无论如何,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她语无伦次了,被尚爵强大的霸气给逼得不知该如何才好。 “夫妻?据我所知,陆长青从来就没有碰过你,因为他有病,他不能人道,再说,那天晚上在景帝,我虽然被下了药,但是还不至于到分不清楚你是不是第一次。” 俊脸伏下抵压而近,那双如水般的眼里锁住她的振惊,她的无措,她的小脸通红。 “看样子,我说对了。” 薄唇微勾,尚爵一双大手捧起她的小脸不顾一切地吻了下去,灼热的呼吸将她笼住,高大的身影将她压制在大理石面墙壁上,她的后背一片冰凉,脸颊却火辣辣的烫。 怪不得,原来党长不能人道。 原来自己和尚爵是第一次,这件事情他居然知道。 原来这个高大英俊,叱咤风云的男人,居然是自己以前一直盼着他出现的未婚夫。 耳骨边响起喷着热气的低语:“这个时候也能发呆……唔……。” 他的强大带着温柔将她惯穿,身体内里的灼热卷席着每一个细胞,云泥在他的身下辗转轻呤…… 很久之后,温情才慢慢减退,两人依靠在欧式沙发上。 尚爵用修长指尖轻抚她的唇瓣,激,情过后的声音暗哑:“跟我回尚宫,你的家人,我会让正德派人去照顾。” 第107章:左右为难 “你不懂的尚爵,我们云家欠党长的实在太多太多。” 他不知道,十五年前,党长是如何收留了她爸爸进了陆家讨口饭吃,那些坚辛的日子,他生在豪门家的人永远也不会体会得到。 云泥将衣服拉来挡住身子,红着脸穿上。 尚爵也开始穿自己的衣服,大片落地窗前,阳光洒在他健康的肌,肤上。 他没有急着逼云泥,只是心里比任何时候都笃定了,只要她不是真心的爱上陆长青,那夺回她,只是迟早的事。 就在这时候,尚爵的电话响起来,他接听后,神色一凌:“死了?” 蓝乔在电话那头:“是的总裁,是警察局里通知的,说是那两个卒子在看守所里死了。” “怎么死的?” “目前还不确定。” “好好查。” 云泥心惊地听到那样一句话,尚爵的衫衣还披着,他站着打电话,欣长的身子有几分慵懒得櫆孽的样子,一面打电话,一面用漆黑如水的眼看她一眼。 他朝她勾了勾指头,指指自己的衫衣,嘴里还和蓝乔商量着事情。 没办法,云泥只好走过去,帮他把衫衣扣子一颗颗扣上。 只听头顶上低沉的声音问了一句:“会不会是陆长青?” 云泥的指尖蓦地一顿。 最后一扣纽扣已经扣上了,她垂眼转身,想到后院去透透气,不想听到他打电话的内容。 可尚爵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不让走,然后挂了电话:“时间不早了,陪我出去吃饭。” “我不饿。” 云泥摇头。 “不饿的话再来一次。”他看着她邪邪地笑了,笑得那样慑人心神。 这男人是永远也要不够的吗? 真佩服他每天还要做那么多的工作,管理整个尚集团,可非一点半点的精力能做到,可他好像一点也不知道累,每次都有种索取无度的感觉。 “不要,那就去吃饭吧!” 此时云泥已经吓得脸色一白,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别墅后山凌上的大片樱花,心里却莫名扯痛。 上车后,云泥被尚爵叫到副驾驶位上坐。 他伸长身子帮她系好安全带,顺便吻了她额头上一下:“想吃什么?” 云泥红脸:“先吃药吧!” 尚爵闻言微怔,而后便笑了笑,拿出一粒事后药给她。 转身,启动车子。 从西餐厅吃过饭出来,尚爵突然问她一句:“还记得那天在景帝山庄我抓到的那两个卒子吗,他们在看守所里死了。” “啊?!” 云泥惊讶抬头,原来他刚才说的是这个。 “我怀疑是陆长青做的。”尚爵扬了眉稍。 “不会,就算党长有再大的权利,他也知道伤害别人性命是犯法的事,他不会那样做。”云泥下意识里连忙反驳。 发现尚爵眸光微凝,她便及时把话头打住了。 尚爵淡淡道:“如果他是你们云家的恩人,你担心他也正常,不过你始终要记得,他陆长青并非完人,一个在官场上打拼了这么多年的人要是没些手段,他不会稳坐党长之位那么多年。” 他侧了身子,细看着她的脸:“好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尽量不聊到他。” 云泥无声地点点头。 现在的她,无论在哪一方都是错的,她背叛了跟尚爵的婚约,如果又瞒着党长,那岂不是错上加错。 尚爵公司还有事,他得先回去,云泥央求了一会儿他才决定不送她回陆府。 这男人是疯了吗? 在说出自己的身份后,他好像一点也不顾忌党长的存在了。 头疼……云泥看着他的车子驶远,这才转身顺着街道往前走,明天就是云月要出国的日子了,这丫头虽然不让他们去送,可她想送她一件离别礼物。 无意中走到一家花店,门口贴着店面转让的字样。 小店精致,店里的花儿还嫩艳欲滴。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云泥进去转了转,随口就问了店主那么几句。 “云泥?” 突然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是杨芳。 “阿芳。” 两人相见甚欢,这一聊才知道,原来杨芳也是无意之中看到这家小店,她就动了盘下店面的心思。 于杨芳的家庭情况,要盘下小店没有问题,可关键是她得在学校里上课,没个人守店也不行。 杨芳说:“这么巧,要不我把小店盘下来,我出钱,你来打理,年底分红一人一半。” “这不是便宜我了吗?”云泥很惊喜:“这样吧,我只拿三正就行了,反正我在家里看书也一样,只要爸爸病情稳定就可以过来打理小店。” “成啊!” 杨芳是那种很直性子的人,而且说话做事风风火火,很快就让她爸将钱给转过来,当天跟店主交接了一下。 等天黑两个人吃过盒饭,杨芳回学校后,云泥闻着小店里的花香才不由得感叹,真是一日两变,早上她还是个辍学在家的无业青年,现在可好,有个小花店打理了。 回到陆府,云泥就被一直等在家里的陆言妙给拉上了楼。 楼下苏蓉组了局,几个官太太正在打麻将,难得,思玲也病好来了。 大家抬眼看着这两女孩上楼了。 思玲笑道:“大太太,瞧你这御家之道,小太太和陆小姐竟然也能相处得这么好。” 苏蓉笑说:“一家人嘛,自然要好好相处。” 实际上云泥被拉进了房间后,陆言妙直接将她摁到了梳妆台前坐下,梳妆台上摆着一溜儿的手饰,耳环戒指,宝石胸针,样样都精致华贵。 “说,你喜欢哪样?不不,不是一样,只要是你喜欢的,都可以拿走,但有一点,你必须得带我进尚宫。” “言妙,进尚宫我说了不算的。” 云泥暗自叹气,尚宫岂是想进就进的,而这陆言妙的司马昭之心她怎会看不出来,恐怕不是为尚宫而去,而是为尚爵而去。 “我知道你说了不算,但你有机会进去就一定也有机会带上我,只要在尚先生面前多替我美言两句就行了,他虽然不喜欢别人进尚宫,可是难保啊,他会顾及爸爸的身份而让我进去呢!” 陆言妙自我想像着,满脸神彩。 有一点她很不满,斐东说会帮她想办法,可是到现在也没个信,爸爸也是,不是已经挑明了她喜欢尚爵吗,后来也没什么动静,到是这云泥,别看她悄无声的,居然已经登堂入室了。 所以这一来回,还是得靠她帮着牵牵线。 云泥很为难:“那要不下次见到尚先生的时候我说说看。” “好啊,但是一定要记得多说好话,再说说爸爸。” “咳。”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沉沉的咳嗽声,两人都一惊转过头去。 党长迈着稳健的步伐进来了,他刚才经过陆言妙的卧室门口,她们没关门,所以才会听到这么一段对话。 “爸。” “爷。” 两女孩连忙站起来离开梳妆台。 “嗯。”党长答应一声,目光淡然扫过陆言妙的梳妆台上的那些东西:“言妙,你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我就想送件礼物给云泥而已。” 陆言妙当然不想让党长知道真相,否则她拿照片威胁云泥这事儿得戳穿。 “送礼物怎么能送你用过的,这多不好。”党长睨她一眼:“收起来,不要再胡闹。” “哦。” “泥泥你跟我来。”党长伸手给云泥,拉着她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里。 不知为什么,云泥此时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也许是她听到了尚爵的话,他说党长不能人道,也就是……他不会对她怎么样。 党长拉着她的手进了书房,反手关上门,一直拉着她走到书桌前。 “这个你拿着。” 红色的一个本子,上面赫然有三个烫金字:房产证。 云泥一惊:“爷,这个我不能要,房子我住,但是不能落我的名字。” “傻瓜,你住有什么用,没有这个本子,就算你住一辈子那房子也不属于你的,拿着,只管放心好了,这是大太太和我的意思,家里也没有任何人反对。” 将她的手拉过去,硬是把房产证放到她手里:“你喜欢的家具风格已经订制完整了,明天就送过去,如果你愿意的话,很快就可以搬去幽风谷住。” “爷,我也有话要跟你说。”云泥有种无颜和他对视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心上有一万只虫子在啃噬,左右都是对不起别人,吸了口气:“我一个同学今天盘了家花店,以后花店就由我来打理,因为闲下来也没事可做,就答应了她。” “好啊,打理花店挺适合你的,不过如果觉得累的话,一定要跟我说。” “嗯,我知道。” 她心里一暖,拿着房产证的手心里紧张得溢出一层冷汗。 楼下。 斐东从牌桌上下来,去院子里抽烟,好不容易把边城的事情给忙得差不多了,他今天才从那边赶回来。 站在院子里抽烟的男人光线低暗中抬眼,看向二楼亮着灯的窗户。 “斐叔,站在这里不怕冷么?” 因为云泥被爸爸带走了,陆言妙讨了个无趣便下楼来,正好看到斐东站在院里抽烟,她这就出来凑上一脚。 斐东淡淡笑:“陆小姐。” 第108章:大和尚 陆言妙走近了小声说:“这里又没人,这么客气?” 斐东再次笑了笑,重重吸食一口香烟:“好几天不见,过得怎样?” “不怎样,天天想你。” “那我应该荣幸?” “喂,斐叔,被党长家的千金想,你难道不荣幸?” 斐东抽了口烟没说话,他的英俊的脸上始终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这些在官场上混惯了的男人就这样,他们心里在想什么,永远都不会在脸上表露出来,陆言妙暗自腹诽着:“你太太不生病了呀,什么病?” “感冒吧,我也不在家。” 陆言妙笑笑:“她得打通宵吧,你陪我出去玩去。” 她就这点没有分寸不讨喜,他是堂堂市长,怎么可以说陪她出去玩就出去。 斐东将烟蒂摁在身边的垃圾桶里,直起身来,问她:“我到是很好奇,你们年轻人都在玩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只要你敢去。” “我不敢去。”他说得很直白,似在逗她:“玩了你我就后悔了,其他的更不敢碰。” “你……。” 陆言妙娇嗔一声:“这话真难听。” “那要我怎么说?你敢嫁给我?” 这话一下就把陆言妙给问住了,她从来没想过会嫁给斐东,或者是除了床伴之外,还会和他有之外的关系,她的目标是尚爵,虽然事到如今连点边也碰不到。 “怕了吧?”斐东勾唇:“要是不怕,你就直接回去告诉你爸我们两的关系,然后我收了你,就像你小妈一样,你也给我做个小太太。” “讨厌,我不跟你说了。”陆言妙脸色变了变。 起初是这样的,她认为自己只是玩玩,斐东才是那个最怕别人知道他们两之间关系的人,可是现在经他一点拨,她突然发现,怕被别人知道的是自己。 于她的身份,她的容貌,她可不甘心落个市长小太太的名头,她要得更多,更好。 谁想刚转身的陆言妙却被斐东一把拉住手腕,她吓一跳说:“你想……。” 她想问你想干什么? 人已整个被他给拉得转过身去,那邪恶而性感的薄唇带着些淡淡的烟草味儿就压了下来。 “唔。” 陆言妙吓死,连忙去推他的胸膛,还是被他给咬了一口,才放开她。 “你做什么?”她吃疼捂着嘴巴,平时在陆家和他多说两句话他都生怕别人看出什么来,今天疯了么,要知道远处了隔着一道落地玻窗,几乎可以看到里面打麻将的一干人等。 斐东邪邪地一勾唇:“你不是说这几天一直在想我吗,亲你一下,也不枉你想我一场。” “可不能在这里,要是你太太看到,我爸爸看到,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陆言妙瞪大眼睛,看了看捂过嘴唇的指尖,还好没有破皮。 “好了,不逗你。”斐东正色:“问你件事。” “什么?” “听说廖秘进局子里去了。” “我不知道。”陆言妙转身要走,她其实知道这事儿,家里的事情,表面看她不放在心上,可是稍微从良定哪里还是多少知道一些。 她估摸着走不了两步斐东就会叫住她。 可是…… 身后一直没有任何声音。 走了五步,陆言妙自己憋不住了停下脚步回头,只见斐东气定神闲站在原地看着她。 气死人了,她只好又走回去:“行,我告诉你吧,是进局子里去了,中秋节那天晚上,还记得吗,燕都门口有个人死了,居说是廖秘误踢人家一脚,也不知踢到了什么要害处,就这样死了。” “那廖秘也真够倒霉。”斐东笑笑:“那你爸有救他的意思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是你们这些大男人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小女人管不了。”陆言妙看着斐东的脸在光暗下更显轮廓刚毅的样子,不由得心里呯然而动。 几乎是每一次,都是她主动,可是刚才他很霸气的在这里就敢吻她,还咬了她,这个大胆的举动,撩得她心里痒痒。 关于廖平的话题,斐东也没再追问下去了,只说:“过几天,市里有个商贸交易会,又是边城夺标的问题,估计尚爵会去参加,近两年来,他好像一直对新城重建很赶兴趣。” 一听这个,陆言妙两眼发亮:“真的?” “投标是真的,不过我可不能保证他真的会去。” “这么大的工程,他十有八,九会去,你的意思是,到时候我也去?可是我于什么样的身份去,我只是一个小演员。” 斐东看着她说:“别忘了,你还有别一个身份,你是党长千金。” 良定突然从大厅里出来了。 斐东和陆言妙暂时停止交谈。 陆言妙问:“阿定,你去哪里?” “小姐,我去给大太太他们买宵夜,她们说想吃祥瑞斋的云吞。”良定话完急急要走。 “站住。”陆言妙眼珠一转连忙叫住他:“我去买,正好斐叔也没事,让他开车陪我去,反正这牌桌上也没我们的份,我们正好出去走走。” 良定呃了一下,有人代劳当然好了,只不过是小姐亲自代劳,他有些不敢答应,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就劳烦你们了。” 斐东慢慢跟在陆言妙身后朝着停车场走去,他心里明镜,知道这女人并非真去买云吞那么简单,她心里惴着小九未九呢,怕他看不出来? 果然。 车子才驶出陆府,陆言妙的手就不安份地伸了过来。 “斐叔,你刚才是因为想要打听廖秘的事才吻我,还是因为想吻我而吻我?” 嫩柔无骨的小手,从他的肩上滑到胸口上。 “有区别吗?”斐东正色开着车子。 “有啊,这完全是两回事好吗?”“呀,斐叔,为什么你的心跳得这么快?” 斐东笑笑:“你别误会,这只是正常的心跳,不信,摸摸你的。” “我不懂,摸了也是白摸,不然你帮我摸。” 小手往下一滑,握住了西裤里的物件儿。 让你再装,今天晚上那一吻,把她撩得不行,如果没有尚爵,没有思玲,那么这个世界上,她首选的男人必定是斐东,神级的男人,哪个女人不眼馋。 所以她要把他发展成自己的备胎,想用的时候,就拿出来用一用的备胎。 斐东说:“别闹,这里不行。” “那哪里才行?” “言妙,你这是在玩火。” “我不怕玩火,你听过一个传说吗?一个大和尚在庙里颂经,心如石定,谁想一个调皮的丫头爬进庙里摘果子,从此后,大和尚心不定了,小丫头也心乱了,两人成就了一孽缘。” “你这是……把我比做大和尚,你比做摘果子的小丫头?” “难道不是?” 陆言妙手一紧,百媚生娇,红唇半咬:“大和尚,我到要看看你的定力有多少。” 黑暗中斐东的脸色变得紧绷,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种拨弄,更何况,他是个正常男人,而且还是个从来不碰自己老婆的男人。 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人儿,长得美,妖精似的往上贴,此时就算他真是大和尚,也宁愿还那么一次俗了。 车子,在女人的撩动下,开出一条歪歪歪斜斜的路线。 最后隐在一片树林密集些的路边停下…… 没有人看到,也不会有人留意到,而且这车子不是一般的车,隔音,很稳定性都是及好。 两人是这样想的,所以大大咧咧开始做了起来。。 他们不知道,偏偏有一个人看到了。 回到房间里的云泥睡不着,那房产证就放在床头柜上,她看它像看着个怪物似的,一千万的房子呀,光想想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云泥有些烦燥地走到窗子前,恰好就看到这样一幕,她看到斐东和陆言妙上了车,之后没多久,车子在别墅外的正路上开得歪歪歪斜斜,最后停了下来。 虽然隔得很久看不清楚车里正在发生着什么,可她在二楼,视线上还是占了天机,这一来便看到车里两个黑暗正在纠缠的轮廓,云泥吓得一惊连忙离开窗子口。 像自己做了贼似的,她心里呯呯跳个不停。 她想起来,前不久,她在小超市里偶然遇到斐东和陆言妙,当时陆言妙的手就挂在斐东的手臂上,那时她到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是斐东却有些不自然。 谁会想到呢,这两个人,居然……混成了这样的关系。 这事儿是个大秘密,云泥自然不敢往外说,虽然看到了,可她只能悄悄藏在心里。 只是背地里感叹斐东夫妻对婚姻的不忠而已。 隔天。 云泥起了个大早,她要赶回梧桐街去送送云月。 想想昨天没把礼物准备好,云泥急急去花店里包了一束花拿去,虽然云月嘴上要强说不让他们送,可是这一去就是好几年,哪会这么舍得。 谁想等云泥到达的时候,邻居阿姨却说云月已经走了。 她推开门,果然只见云月留在桌子上的一封简单离别信:保重,勿念。 就四个字而已…… 云泥看着封纸上的字迹心里很是失落,云月真的变了吗,她怎么可以走得这么冷漠的决绝? 第109章:巧合了 简单打扫了一下家里的卫生,云泥索性把那封信悄悄装了起来。 这廖廖四个字,后妈见了指不定得多伤心,索性不让她见到更好,等云月在国外安定下来再跟她视频电话,或许更好一些。 心里惴着想法下楼,刚走到二楼的云泥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总裁,这小旧楼一共有三十五户人家,不包括云小姐家。” “嗯,做个计划出来,好好跟他们谈谈。” 尚爵的声音。 他要做一个这个片区改造的规划图,正好了,这幢小楼就是一个中心点,所以上来看看。 云泥听到他的声音,心想怎么这么倒霉,还真是三天两头地遇上。 容不得她多想,嗒嗒的脚步声越走越近。 她连忙转身就跑,跑到三楼自己家门口,忙不迭地用钥匙开门。 可是这楼梯能有多宽,她急促的脚步声引起了楼下人的注意。 尚爵高大的身躯微微一歪,抑头,就看到了一把水蓝色的袖角快速一闪不见了。 唔,真是巧了。 薄菲的唇上立刻绽开一抹笑意。 蓦地回头:“你先到楼下等。” 蓝乔正在埋头走路来着,总裁站住,害得他来了个急刹,又得到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他也不敢多问,最多就是愣了愣之后,点点头,转身下楼。 三楼,云泥正在开门。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的原因,还是老天爷故意要捉弄她,这会儿居然怎么开都开不了,而且耳边地沉重的脚步声却一点点在逼近。 只到那高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楼梯口,她还在开。 她事事理亏,尤其是知道尚爵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后,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变着法子折磨她,而且她不知道下一次见面,又会发生什么。 看着她紧张得小红通红地开门,尚爵冷凌的眼里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迈开长腿径直走了过去。 “小姐,需要帮忙吗?” 走近了看她还强装着不回头,他便上前去,双手环在她的细腰上,热气喷在她耳骨上。 这暧昧的热度害得云泥浑身一哆嗦,回头强笑一下:“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这么巧。”说话间扭动着身子,想要离开他的禁固。 对面房里的阿姨随时都有出来的可能,要是被她看到,以后自己日子不能再太平,阿姨一定来打听到底。 偏偏尚爵不放开她:“我还没问你,为什么看到我要跑。” “我,我没有。” “是吗?”薄唇上挂了抹邪肆的笑:“小东西,你当我瞎?” 突然对面房里传来了阿姨要出门的说话声,好像在和家里交待着什么。 云泥急得不行,这时候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尽管身后的人正在肆意地低下头来啃她的后颈,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她再反抗也没用。 于尚爵的脾气,他才不会管是不是邻居阿姨出来,就算在大街上人山人海,他想亲的时候,天塌下来也没用。 所以这时候云泥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终于把门给打开了,忙不迭地往里进去,身后还拖着一个欣长的身子。 呯…… 在对门阿姨出来的时候,门也恰好合适地关上了。 阿姨怔了一下,虽然关门的速度很快,可她还是好像看到了一点高大的背影。 云家什么时候来这样的客人了? 嘀咕一句,阿姨还是不放心,又走到门口去敲了敲门,伏着耳朵听听里面:“泥泥,你在家吗?”刚才云泥是回来过,可是当她知道云月已经走后,说一会儿就走的。 她哪里知道,门背后的云泥正被某人压在墙上狂吻呢。 突然听到敲门声和阿姨的问话声,云泥惊出一身冷汗来,用力才挣脱开那张带着薄荷香的性感薄唇,答应一声:“在的阿姨。” “哦,是你就好啊,那我走了。” 阿姨心里有些不解,干嘛这孩子的声音怪怪的。 云泥一动不敢动,任尚爵的吻从唇上移到锁骨,再往上,轻咬她的耳垂。 她全身都被他咬得酥酥麻麻却一动不敢动,只到听着门外阿姨的脚步声走远,这才奋力一把推开尚爵:“你疯了,要是被她看到了我还怎么做人。” “这有什么,你是我的未婚妻,做这些事情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他浅笑。 就知道,未来的日子里他一定会拿这事来说事儿。 云泥看着这个支着两臂将自己固在墙壁之间的高大的男人,他英俊有面部线条那样明朗,他有想要全天下女人都可以得到的资本,可为什么偏偏这样折磨她,是因为她脾气好,好欺负?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她突然想起一事:“你在跟踪我?” “你当我真那么闲得没事?”尚爵挑眉放开双手:“我来这边看房子,你刚才不是听到我和蓝乔的声音才跑的吗?” “呃……。” 真是,被他这一通乱来,她到是忘记了事情的起因。 云泥无奈得很。 这时候让他出去,怕在半道上遇到阿姨,阿姨是楼里出了名的嘴儿,有时候明明说是去锻炼,要是遇上个人儿找到话头,得,她能聊半个小时不动脚。 转眼看着尚爵走到沙发前,像是想要坐下去,又有些嫌弃的样子,修眉微蹙。 对了,他不是有洁癖吗? 云泥心里突然想到这个关键,她不由得客气起来:“既然已经进来我家了,那就坐吧,我可是打小就在这里长大的,客厅很小,厨房里两个人几乎不能转身,浴室,你看看那个浴室,没热水,一周才能洗一次澡。” 她看到尚爵的眉头似乎皱得更深了,心里不由得暗喜,知道她的生活环境,她的出身,他还会承认她这个未婚妻吗? 谁成尚爵突然问了一句:“你想说明什么?” 他漆黑的眼里平静如常,虽然是皱着眉,可是好像也在慢慢适应了。 奇怪,这时候连尚爵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若是在平时,他是不会上这幢小旧楼的,就算上来也绝不会进这样的小屋,这算什么,他的单个洗手间都这比这还大,不可思意啊,里面居然挤着四口人。 可是…… 当云泥介绍说她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之后,他突然有种想要坐坐的冲动,同时他心里也很明白,这女人是在表明自己的出身和他很不相配吗? 尚爵意味深长地问完这句话后,转身,一下坐了下去。 呃! 看着那高大的身子,因为腿太长而沙发又很旧小的原因而屈着,云泥噎住。 “看什么,既然我是客,怎么不倒茶?” 转眼坐在沙发上某人就开始大爷似的使唤她了。 “哦!” 云泥只好转身,又道:“不好意思啊,没热水。” 他扬眉:“烧。” “可是厨房这么小。” 云泥心里暗想着这么磨下去,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走,要是这时候后妈突然回来怎么办? 想一想相比起后妈突然回来,好像要比遇到阿姨还更可怕, 云泥连忙搪塞:“家里也没个纯净水了,不然我陪你出去外面喝茶?” “我不再意喝什么茶,烧吧,慢慢来,我有时间等。” “可是……。” “泡好茶,请再给你煮碗三鲜面。” 越来越过份的要求,云泥满头黑线:“家里没有食材,怎么能煮三鲜面。” “这个很简单,我让人送来就是了。” 尚爵勾唇拿起电话拨出去。 楼下的蓝乔接到电话时两眼发蒙,这是个什么情况,好好的来看路线,突然叫他在楼下等,这会儿又叫他去买菜。 蓝乔突然反应过来了,原来先前跑上楼的那串脚步声是云小姐。 这,大总裁可真有一招哇。 连忙转身跑到楼外,取了车子,一路朝着超市狂驶而去。 很快水烧好了,云泥将泡好的茶端到他面前。 尚爵修长的双腿交叠,拍拍身边:“过来坐下。” 云泥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鼻息里飘浮着他身上的暗香,不敢问,可还是不得不问:“你什么时候才走啊?” “怎么了,真没礼貌,居然赶上门的客人。” 他抬起修长的臂搂在她肩上,用指尖拨她的头发玩,尽显出一副百无聊赖。 “我怕后妈回来。”云泥只好把真相说出来:“后妈并不知道我有未婚夫的事情。” “那有什么,我不再乎。” “可她会怎么想,我已经是……。” 云泥的话头蓦地打住,要吸取教训,千万不能没事提起自己是党长小太太的事,经过好几次尚爵的发飙情况来看,不提起还好,一提起来,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而且昨天他也才说过,他们两在一起的时候,尽量不去提起党长。 “是什么?” 很显然尚爵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用大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别说你后妈出现,就是整个世界的人出现我也可以宣告你是我的未婚妻,还要告诉他们,是你……背叛了我们的婚约。” “那是自然,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云泥泄下气来,她扭头:“喝茶吧,看看我们这种普通百姓家里的茶是否和你尚先生的胃口。” 第110章:有话好好说 蓝乔把菜买回来,做为一个男人,而且总裁也没吩咐过要买什么,他拿不定主意,只好七七八八乱买了一大兜。 云泥傻眼,只好挑出三样简单的快速给尚爵做了一碗三鲜面。 看着他慢条斯理不紧不慢的吃,她着急不安,这个男人是故意想要让后妈或者邻居看到他似的。 “对了,过几天边城有个投标会,你会和陆长青一起去参加吗?” 突然黑眸睨向她,神情里讳莫如深。 “呃,这个……不是商界的事吗?”云泥不解地看着他,在他的睨视下又将目光收了回来,他的眼眙太清洌,仿佛只是淡淡一眼就能看穿她心里所想。 “陆长青插手商界已经不是头一次,上次在楚洲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很明显他也想要插一脚。”尚爵俊逸的面上似寒霜微凝,稍纵即逝,又勾唇笑了笑:“如果你去的话,我也会去。” “我不会去,这么大的事情,而且还是正式议程的事,要去也是大太太。” “唔,所以说你自己也是知道的,你在陆长青家没有任何地位。” “……” 云泥没想到自己又这么轻易就被他给绕进去了,她一时无言地抬起水眸看着他,张了张嘴却知道自己怎么也说不过他,索性:“快点吃,面凉了可不好吃。” 目色里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尚爵不想再逼她。 女孩的不安和拘束他看在眼里,已经多少次了,她在他面前还是这样放不开,是因为她心里固执地在意自己小太太的身份,固执地以为,她进陆家是理所当然的,而和他尚爵在一起的每一次都是错的。 现在之所以能心甘情愿给他煮碗面,是因为她知道了自己是她那个没有见过面的未婚夫? 还别说,云泥真是这样想的,她觉得对他也多少有些愧疚,所以从以前对他刺猬式的防备,变成了更加顺从一些的相处,既然做不成夫妻,那不如做朋友? 她想得太简单了。 “对了,我有样东西要还给你。” 说到边城,云泥突然想起来一事,上次去边城的时候尚爵把外套脱给她穿,这么贵重的衣服,她总想着要找个机会还给他,当天晚上她就洗出来了,后来又觉得毕竟是个男人的衣服,刚洗好挂在卫生间里时大太太还多看了两眼。 所以某天她来梧桐街的时候,索性就带了过来放在自己闺房的卧室里。 把衣服拿出来料了料,原本叠得好好的,可是这种越高档的料子越不能那样叠,一般情况下只能挂在衣柜里。 “呃……真是不好意思。”看着这皱出几道纹路的外套,云泥心里很是尴尬:“要不,我赔你一件?” “好啊!意大利纯手工,而且这个设计师只专属我一个人用,你有那么多钱的话,我不介意。”尚爵玩味地勾唇,有几分苦笑看着女孩手里的外套,有这种叠痕的衣服,他平时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听完他的话后云泥暗下眙子:“这么贵,看来我赔不起。” 看着她又把衣服要装回袋子里,尚爵也没阻止她,因为这衣服确实是不能再穿了,首先这种料子好像是不能水洗的,他也不懂这方面的东西,但家里有正德在,一切都会帮他打理得井井有条。 “衣服虽然不能再穿了,不过到是让我想起一事。”尚爵从小小的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正在弯腰叠衣服的云泥身后,他的大手一握,握在她的腰两侧,这个姿势暧昧及了,细若无骨的腰身,引得他小腹不由一紧。 “什么?” 云泥怎么会感觉到不到他的暖抚,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不知道累,而且想那件事情的时候,也不会管是在什么地方,只不过比起前几次的暴戾,后来渐渐变得温柔些,懂得在意她的感受而已。 此时的云泥如被电击一般地弹开,转身离他两步远:“有话你说,不要动手动脚。” 她的离开害得尚爵手里一空,他似是有些不满地蹙了下眉:“我就想问问你,那天在边城,陆长青到那几户农找到你,当时你是不是觉得他可以为放弃生死?你一定很感激他,之后就毫不犹豫地跟他离开了边城,那个时候,你有没有想起过我这个带你到边城的人?” “这个……就算他没有去找我,后来我也一定是会和他一起离开的,因为我是他的小太太,这是很正常的事。” “是吗?你真就一点点也没有想起我?” 脸上似悄然挂上一层薄冰,上前两步,那英俊的脸伏下凝着她,很想要一个答案,一个他满意的答案。 “没有。” 这一次和往常不同,云泥没有别开头去,也没有躲闪他的冷眸,她只是淡淡地答应,她知道如何让他断了念想。 那天离开边城的时候,她确实是担心过他,也想要打听一下他的下落,可是身在军队中,而且党长对尚爵一向也是讳莫如深,所以到最后,她也不敢打听半句。 那时候她的情绪只是很单纯的,去担心一个莫明其妙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人。 现在,她的心绪却很复杂,因为这个人并非莫名其妙,他是自己从小到大就知道存在的未婚夫。 得到她的回答,尚爵眼眸变冷,他勾了勾薄唇掠出一抹冷笑:“以前我曾经听老爷子说过,云家人历来都是善德之家,女子心如菩萨,看样子到你这一代算是要终结了,云泥,这个世上的女人,谁有你心狠。” “……” 这是他头一次这样只呼她的名字,若是在平时,不是调侃叫她小太太,就是叫她‘女人’。 可不知为什么,当他叫她的名字时,云泥的心却像揪钳似的一痛,尤其是她惊讶地抬起眼,看到他微眯狭长的眼底像是掠过些类似于伤感的波光时。 她身心一震,不可能,尚爵会这么在意她吗? 就在两人一人冷视一惊讶的时候,客厅大门嘭的一声被推开。 “噢,实在不好意思。” 顾子城一手扶在门把上,俊脸上笑意收都收不住,从他这个角度看,因为尚爵高大的身影正好将娇瘦的云泥给整个拢住了,所以在他看来,两人的姿势很是暧昧。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脚步往后退,手却舍不得放开门把。 “子城,有事?”尚爵将冰冷的视线从云泥小脸上收回来,他惊觉自己的心态居然有了改变,每每在逼她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自己却先放下了心性,不想再跟她计较了。 欣长的身影转过去,俊脸上,神色并不如顾子城想像的那么美好。 一脸阴沉。 顾子城终于发现自己来得很不是时候了,他噎了一下:“我正好路过这里,看到蓝秘在楼下车里呢,上前一打听原来云小姐在家里给你做饭吃,正好我没吃饭,又喜欢她的家常小菜,所以就。”说了一半连忙将话峰转开:“不,现在我完全不知道饿了,我先回尚宫,你们继续聊。” 这一次他是真的想走了,有时候比起天塌下来,这位尚少爷的脾气其实更可怕一些。 “她确实是正要做饭给我吃,菜那么多,留下来一起吃!”尚爵却阴着脸说出一句,又回头看着云泥:“去吧,好好炒几个小菜。” 云泥只能点点头连忙进了厨房,她也不敢问刚不是才吃过面的吗? 她心里很乱,像找不到支点的浮萍,拿菜的手有些许颤抖。 顾子城耸耸肩:“这么说,你们没事了?” “能有什么事?”尚爵淡淡勾唇。 “爵,不是我说你,女人是需要哄的,你不能老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样迟早会把她给吓跑的。” “跑?她能跑到哪里去,我的五指山有多大?” 两个神级的英俊男人坐在沙发上淡淡然地聊天,云泥何曾想到,自己的小家居然某一天会有这样的场面,这装着的不是两个人,是两个财神爷啊。 家就那么大点,虽然谈话的声音低敛不高,可是字字全落在她耳里。 云泥不禁苦笑一下,没错,他有五指山,可自己却并不是孙悟空,她的命运和存在,都只是这个城市里,这群男人之间,一个微弱的存在而已。 如果哪天尚爵不高兴了,只要动一动手指,她就无处可逃。 目前确实是怕他真的和党长开什么夺她大战,还是得顺着他才对,等时间一长,像他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只把心思放在她一人身上。 心思纷乱的做出一餐饭菜,蓝乔又在指令下送上一瓶昂贵的红酒来。 顿时小小的餐桌上出现了家常小炒配高档红酒的局面,两个英俊高大的男人将小餐桌给占满,一个冷面啜酒,一个却笑靥绽颜啧啧称赞。 “云小姐,你这手艺可真不是盖的,没想到今天能沾爵的光,我又有口福了。”顾子城夹一片五香芋团进嘴里,吃得那叫一个开心。 “顾先生觉得好吃是因为你平时吃惯了山珍海味而已,实际上这种家庭小菜,我从小吃到大,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 云泥连忙谦虚道。 第111章:呛死人了 “不对,我对吃的是有讲究,可是对中餐就更讲究了,一般情况下我很少进中餐馆,但是若要进去的话,一定要特级厨师做的才吃,没想到来到S市,发现你做的居然比他们做的还好吃。”顾子城说。 “真的吗?”云泥两眼一亮,刚才心里的纷纷乱乱因为顾子城的开郎而一扫而光,她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做的菜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从顾子城嘴里说出来的评价,应该不会错才是。 不由得心里暗想着,那不如自己做外卖,这样即可以赚钱,也可以让自己的手艺给大家都品尝到。 顾子城毫不掩饰自己喜欢地点头:“是真的,真的很好吃,这种香,不油腻,很清爽。” 两人一时聊得欢了,没注意到某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该死的女人,跟他聊天的时候怎么没见这么笑呵呵的。 呯,手里的碗重重放到小桌上,尚爵沉眉。 这下把顾子城和云泥都给吓一跳。 云泥原本也没上桌,那桌子太小,平时爸爸在党长家做司机的时候,家里也就她们三个女人,所以桌子刚刚才挤得下,现在两个这么高大的男人坐着,一来她也挤不进去,二来,她也不想去挤,所以就坐在沙发上跟顾子城说话。 得,居然莫名其妙又发火了。 云泥立刻闭嘴,刚才还微微上扬的嘴角这会儿又撇了下去,索性起身进了厨房。 看着她走远,顾子城才小声道:“爵,你又怎么了?”“啊,不会吧,你在吃干醋?” “我有那么无聊么?”尚爵俊庞上扬起一抹不屑,冷眙睨他一眼,夹菜放进嘴里优雅地咀嚼着。 可不就是那么无聊么,顾子城也不戳破,首先对于一个从来没有认真谈过恋爱的黑腹神级男,千万不能戳破他在情感方面的缺陷,否则自尊心受到打击,后果不堪舍想。 “爵,我问你,云小姐的菜是不是很好吃?你说真话。” “嗯。”尚爵冷冷丢出一字经。 “你看,所以我没有说错吧?” 沉默,如冰的视线睨向他,等着看他究竟要卖什么关子。 顾子城看了眼厨房的方向,这才小声道:“我是想要告诉你,我并没有说什么啊,只是说了两句真话,夸了云小姐一下,你看,她很开心是不是?我跟你说,女人这种物种很奇怪,有的女人喜欢你夸她漂亮,有的女人喜欢你夸她懂事娴慧,而云小姐恰恰就是后一种,更何况我没有夸大,我只是说了实话,话投了她的兴趣,所以她才会没有防备地跟我聊天,还聊得很开心。明白了吗,要想让一个女人对你放松下来,很开心地跟你交谈,首先,你得找到她赶兴趣的点。” “你是说,我每次见面都要跟她聊做菜?” “对,哎,也不对,你堂堂一个大总裁,跟个女人天天聊做菜不显得婆婆妈妈吗,偶尔夸她一下就行了。” “可我为什么要夸她,为什么要讨她那一点笑脸。” “……” 顾子城无语地看着尚爵扬了扬眉稍的样子,暗想你就装吧,咳咳! 好不容易把两尊大神送走,云泥才在厨房里给自己盛了一碗饭,晕死,她自己做的菜,却被他们两给吃了个精光,自己只能白饭就咸菜了。 这一忙活已经快到中午,不吃点也不行,心想咸菜就咸菜,吃完了好去花店。 云泥嘴里塞满饭的时候,突然觉得身后不对劲儿。 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很灵,就是感觉到有人靠近过来了,她一惊连忙回头,就见一抹健硕挺拨的身影,两手懒懒插在裤袋里,英俊的脸上带着轮廓冷凌紧绷的表情,那微眯漆黑的眼里目光如水。 这样一个人突然站在厨房门口,不是被惊艳到了,就是被吓得半死。 她……刚才不是关门了吗? “今天做的菜不错。”尚爵说完这句后,勾了下薄唇。 “……”云泥包着满嘴的白饭瞪大眼睛噎住,他说完这句后上前一步来,用手捏了捏她鼓鼓的脸颊后,转身走了。 呃! 走出窄小的门后尚爵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看样子,顾子城交的这招的确管用,至少吧,多少有些用了。 自信的总裁大人哪里会想到,此时厨房里端着饭的云泥正一脸懵,因为过度的惊吓到,等他走后,她便被呛得大咳起来。 咳得满脸通红的云泥只在心里把他骂了好几百次,神经病还是怎么的,明明走了还回来做什么,吓死人不偿命啊? …… 去花店之前云泥又绕到医院里一趟,云月已经离开这事儿,她还是得跟后妈和爸爸说一声。 爸爸听完后只是叹了口气,后妈就不同了,毕竟是女人心,这女儿说走就走,还瞒着不让她送,她当然会很失落,所以哭了阵鼻子,但回头一想云月出国是迟早的事,而且这一去回来就可以出人头地了,后妈的心情半喜半忧,这全在云泥的眼里。 她暗自腹诽要是把云月写的那四个冷冰冰的字拿给他们看,指不定后妈得哭成什么样子。 之后她又把打理花店的事情跟爸妈说了一下,两人也表示不反对。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云泥离开医院。 等她进了电梯后,有人匆匆跟来一起进电梯,而且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陆言帛走后,接手爸爸的主治医生。 “刘医生,你好。”云泥礼貌地叫他。 这一年来在医院里进进出出,这层特级病房里的医生护士基本上没有不认识她的,尤其是医生级别的,大家心里都多少知道那么一点,这位云小姐,好像跟党长有很深的交情,至于是什么,陆家人不透露,他们自然不敢问。 “云小姐,你来看云生啊!” “唔。” “你可真孝顺。” 刘医生笑着说,语气有些讨好,表情很复杂,论学术,他也是教授级别的导师,可是这么长日子以来,他几乎找不到云爸的病症,这对刘医生来说真是一件很抬不头来的事。 平时在医院里,治疗方案大家都讨论过,病情也研究过,所以面对同事时各自心里都明白云爸这病不好治,互相之间也不存在谁取笑谁。 可是当面对病人家属,尤其这位云小姐还和党长有关系时,那种感觉就很不好受了。 刘医生暗暗想着,下一层楼,他就出去。 他生怕云泥会问云爸的病情,因为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可是,自始至终云泥一句没问,并且还在他出电梯的时候礼貌地挥手说再见。 出了电梯后的刘医生长长松了口气。 实际上云泥知道就算问了也只是为难别人的,爸爸的病不同常人,要是有什么办法的话,光凭党长的威信,他们一早就拿出方案来了,而她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喜欢自己为难到谁。 赶到花店已经一点半钟了。 把小店里里外外的卫生打扫一下,这就算是正式开始营业了。 正当云泥往花朵上浇水的时候,一个小姑娘急匆匆地跑进来了,问过玫瑰的价格,很豪气说给来一束,还给了她一个地址,必须得在三点钟之前送到。 小姑娘好像还有其他事情,付过钱后就走了。 云泥头疼地看着地址,是在城中心一个幢办公大厦里的地址。 原本这小店就她一个人打理,并没有想到还要送货上门的业务,可是想想这是开业后的第一单生意,都说开门红开门红的,她不想丢掉,只好将花装好,锁了店门出去。 …… 大厦十八楼。 广告景已搭好,陆言妙画着精至的妆容,身穿着飘渺的红纱长裙,在白底板前摆出诱人的姿势,在摄影师的指挥下,一张接一张地拍美照。 她的一抬手举足,风情万种妖媚十足。 这组照片将会被筛选出最美的一张,做为S市的形像代言人出现在市入口广告牌或一些宣传策上。 相比起陆言妙的卖力表演和工作人员的热火朝天,坐在一个角落里抽烟的斐东显得异常冷静,他交叠着修长的双腿,手里举着一张报纸,一面看,一面把手里的烟拿到烟灰缸上去弹了弹。 自然,陆言妙能得到这个形像大使的机会,是他给的。 就在昨天晚上和陆言妙在车里完事后,陆言妙就开口跟他要了。 别看她一副高傲得不可一世,说话又不经大脑的样子,这S市要找女演员代言形像大使这事儿,陆言妙心里早就装着,这种大好事谁不想争,她只等着选角公告出来,谁想左等右等不见有动静。 索性就直接跟斐东提了。 没想到他这么痛快,一口答应了下来,而且还答应今天来陪她拍照片。 中间稍微休息一下,陆言妙直直地走到斐东面前坐下:“我美吗?” 边上的工作人员哪一个不侧目,但是他们事先已经被打过招呼了,这里发生的任何一点细节都不可以透露出去,因为这位陆小姐是党长千金。 这样一来,大家都能理解了,为什么堂堂的市长大人会‘特别’地关心拍摄这事儿,还赶过来陪着。 见斐东没应,陆言妙把他手里的报纸一把夺了过来:“斐叔,我在跟你说话呢!” “美。”斐东这才抬眼笑笑。 第112章:男人的心思 “不过你能收收你这脾气,那就更美。”斐东似笑非笑。 “我对你这脾气,已经是最好的了。”陆言妙嘟红唇,眨眨媚眼:“不过我真要温柔起来,可以腻死人。” 两人之间只字片语,这其中的暧昧双方都懂得。 “请问,这里是形像大使拍摄点吗?” 一道温柔的声音倏尔将正在忙碌的大家吸引住,众人回头看过去,只见一个清秀纤瘦的女孩抱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站在工作室门口。 有人问:“你找谁?” “我是花店的工作人员,来送花给陆小姐。”云泥到现在也没想到,这位陆小姐会是陆言妙。 有人给她指了指休息区。 云泥走近后,才看清那一身妖媚红裙的女人是陆言妙。 “言妙?” 她不禁叫出口来。 陆言妙正和斐东聊天,她面对着云泥,斐东背对着,此时两人同时抬眼和转头,都愣住。 因为要赶时间的原因,云泥一路走得急,下了车后就忙不迭地朝着大厦里跑,好不容易进了电梯后才得喘口气,这会儿瓷白的脸上还带着一层薄薄的红晕。 “你来做什么?”陆言妙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同时很不满地睨斐东一眼。 “小太太。”斐东早已站了起来。 “斐市长。”云泥礼貌地绽了下唇角,才说:“我是来给你送花的言妙。” 话完她看到陆言妙正在狠命地朝着自己使眼色,她怔了一下恍然醒悟过来,因为这花上的卡片是写着某先生的,难不成是她的追求者或是其中有什么猫腻。 “哦,是一位先生送给你的花。”云泥连忙说。 “先生?”陆言妙连花都懒得拿,只是拿过上面的卡片看了看,冷屑地扯了下嘴角:“原来是那个钻石王老王,切,天天给我送花,他也不闲累。”“花我不要了,你抱回去吧,意思我知道就好。” 明明这花是她的助理小孙去订的好吗,目的就是想要在自己工作的时候,当着斐东的面显摆一下还是有男人追她的,就这样而已,她就想看到斐东心痒痒,就算自己不会嫁给他,但至少,抓心的把戏不能少。 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送花的人居然是云泥。 云泥听说她不要花了,也没多说,这就道别要走。 “站住。”陆言妙又叫住她:“你怎么跑去送花了,这不上学,反而当起跑腿的来了,真是自找苦吃的命。” “我同学开了家花店,她还要上班没人打理,所以就交给我,是昨天才定下来的事。”云泥转身好脾气解释。 “是吗,那我爸爸知道吗?” “知道,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他就没嫌你给他丢脸?” “……”云泥苦笑一下,她竟一时无言以对。 斐东打圆场:“小太太,不知道你的花店在哪里,这一路送来累了吧,喝杯水再走。”话完抬手,那边有助手连忙倒水去了。 “呵,只是一家小小的店面而已,不足挂齿,谢谢斐市长关心,我不渴。” 云泥转身离开了工作室。 她心里沉甸甸的不舒服,陆言妙看她的眼神永远带着那种鄙夷神色,昨天晚上要不是因为想求她帮助进尚宫,恐怕也不会那样跟她说那么多的话。 当然,在陆府的时候,尤其是党长在的时候,陆言妙又会是另一个样子。 大厦外的天空晴朗万里,此时正是当阳时段,剌目的阳光直直洒下来,让人有种站在热浪中的窒息感。 “小太太。” 身后突然响起斐东的声音。 云泥扭头看过去:“呵,斐市长。” “我送你吧,正好也要回单位有些事情。”斐东很客气。 “不用了,我做公交车就行了。” “走吧,反正顺路,再说你这么辛苦送花来,送你回去也是应该的。要是把你给晒坏了,党长得心疼。”斐东睿智的脸上流淌着成熟男人的微笑,他侧脸指了下不远处:“车子就在那里。” “那……就麻烦斐市长了。”云泥低了低眼,淡笑跟着他走过去。 她对斐东有种奇怪的感觉,以前偶然知道思玲和廖平鬼混在一起的时候,她心里还有些同情他,毕竟是一市之长,位高权重,谁想这背后却给戴了这么一顶大绿帽子,可是当她发现斐东居然和陆言妙搅和在一起的时候,她真不知道该说他点什么才好了。 云泥哪里会想到,斐东之所以和陆言搅和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当晚她想下给党长的那瓶药。 而斐东却也不知道,此时的云泥已经看出了他和陆言妙不可告人的关系。 大家各怀心思上车。 斐东轻缓地打着方向盘,仿佛急速了一点,都会吓到她似的。 云泥告诉花店的地址,之后就一直看着节节后退的街景,心里放空也没想事。 可她这放空的样子更显得清纯唯美,她瓷白的脸颊,明亮的如水的双眼,长而翘的眼睫,和那翘挺的小鼻子,好看的粉唇因为自然放松而微微开启一点点…… 她很美,看上去就像一场梦那样不真实。 斐东拉了拉领带,他很热,英俊潇洒的脸上神情紧绷。 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个藏匿不宣的角落,谁没过初恋,谁没经历过爱情。 他第一眼看到云泥的时候,就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初恋,虽然她们两长得一点都不像,但那种清纯自然的感觉却是相通的,似乎在云泥身上,他又闻到了这么多年以来已经麻木到遥远的爱情味道。 其实在这方面的感觉上,斐东和党长的想法也是有些共同之处的,只是他自己觉得党长想的一定只是云泥年轻的身体,而自己却是思想层面上的,那完全不一样,自己的更高级,更得体。 没有人知道面无波澜开着车子的斐东心里思绪澎湃。 车厢里,似乎飘浮着云泥身上淡淡的清香。 “斐市长。”云泥突然想起要问他一件事,她叫完他后,看到他狭长的眼眸看向自己,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眼:“我那个同学刘娟儿现在怎样了,你知道吗?党长每天很忙,这件事情,我也……不好问他。” “刘娟儿是绑架罪被判得不轻,应该五六年才会出来了。”斐东打着方向盘,他捕捉到云泥眼里微微一暗:“小太太不必为她难过,在法律面前,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就算刘娟儿当初绑的不是你是别人,那也一样会判得这么重,在这点上,党长和我都没有徇私枉法,所以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只是五六年……这也太重了吧?” 云泥到底不是这些江湖老手,刘娟儿伤害了她,她也知道惩罚必须有,只不过她不愿意一脚将别人给踩死,她宁愿给别人一条活路,给自己心里也有个安宁。 “这都是根据刑法判下来的,我们任何人说了都不算,听说刘娟儿他爸正在四处活动找人,我们也没拦着。”斐东笑着睨了她一眼。 “不管怎么说,那天的事情还要谢谢斐市长,如果不是你及时找到我的话,我可能都活不下去了。” “小太太客气,于我们两家的交情,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再说了,当时只是一心想着要救你,也没想太多,后来想想才出一身冷汗,以你当时的情景,要是再晚一点被发现的话后果不堪舍想。” “是的,我一直想谢谢你来着,可是又不知道要怎么谢,就大恩不言谢吧斐市长,可以吗?”她抬起水眙,颇有几分认真的样子。 惹得斐东更是笑着道:“好,小太太性情中人,我们就一言为定,以后再不提谢不谢的事。” “那你岂不是亏了吗?”云泥也不禁好笑起来。 “不亏不亏,能和小太太推心置腹的聊天,像朋友似的,我已经赚了。” 回到花店后,斐东又跟云泥买了一束香水白荷,说是要带回去给太太。 云泥知道他是因为看到自己今天开业,所以照顾她生意,也不点破,给他包好花,两人笑言几句,斐东才离开了花店。 …… 晚上。 党长从军中回来。 脸色很难看,进屋后把军装外套扔到良定手里就上了楼。 正好云泥要下楼去后花园,在旋转楼梯上遇上了党长,她开口叫一声:“爷。” 党长居然只是淡淡地应一声就上楼去了,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自从她进了陆家后,党长待她就像心肝宝贝儿似的。 云泥一时愣住。 不一会儿她刚抬脚准备下楼,就听到身后党长的书房里响起一阵嘭里啪啦的摔东西声。 这声音很突然地把她吓得身子一颤。 回头便见良定正好从书房里被赶出来,她连忙转身上去:“阿定,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小太太,我今天没有随老爷去军中。”良定无奈地摊手。 楼梯上苏蓉也急匆匆地上来了:“怎么回事?” 两人还来不及应她,又是啪的一声,什么东西给摔碎了,有瓷碎片从门口溅了出来。 楼梯角处,几位官太太都在焦心地扬头看着,可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敢上楼或者是去问一句。 第113章:之死 此时整个陆府上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一个个心惊胆战着。 也是满屋子人,只有云泥手心里全是冷汗,她害怕,怕是因为党长知道了她和尚爵的事,又或者是尚爵对他说了什么。 “爷,别发那么大的火,出什么事儿了,我能进去吗?”到底还是苏蓉能稳得住,站在门侧问了一句。 谁想她这句话问完后,党长从里面大步走了出来,神色阴鹫道:“别说发火,我翻天都不为过,一个个都给我反了,连廖平也敢动。” “廖秘?” 苏蓉惊呼着,和良定对视一眼:“廖秘怎么了?” “因为燕都剧院的事,他去自首进了看首所,谁想到居然在里面被人给做掉了。”党长愤然不平,他很烦燥地原地转了一个圈。 “做掉?”苏蓉惊骇着。 “对。”党长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叹了口气:“廖平死了。” “……” 听到这句话,整个陆府都有种凝固了的感觉。 廖平做为党长的秘书,他来陆家的次数最多,几乎就要成为坐上客,所以陆家上下谁人对他不熟悉,这样一个鲜活的人,冷不丁突然来一句死了。 站在良定身边脸色煞白的云泥吓得心里一颤。 “啊,怎么回事,思玲,思玲。”楼梯口处的几个官太太突然尖叫起来。 只见思玲两眼一翻晕倒了过去。 几个女人扶的扶,搂的搂,连忙将她放平在地毯上。 苏蓉和云泥见状连忙往楼下跑。 党长却只是冷静地皱了皱眉:“阿定,叫赵医生来瞧瞧。” “是。” 良定匆匆下楼。 党长走到楼梯边沿手扶着围栏看着楼下慌做一团的女人们,他眼底的阴霾更显深沉。 最终思玲被急救过后送到医院,其他几位官太太也各自散了,赵医生跟党长汇过思玲的病情后,陆府再次回归平静。 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 云泥洗漱的过程中一直心里不平静的想着一事,没想到廖平会死,更没想到廖平的死,会让思玲有这么大的打击,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她明白。 另一边苏蓉进了主卧里。 她关上门,看到党长站在落地窗前抽烟,若大的卧室里只开了远处一个角落里的壁灯,光线照得他高大的背影有几分落寞。 “爷,凶手抓住了吗?”苏蓉走过去,一脸忧愁挂在脸上。 “没有,这个人手段很高明,他把毒放在廖平的饭里,不知是什么毒,无色无味,廖平吃过后两小时才发作。” “毒性这么慢又能无色无味的,确实是下了功夫,可是奇怪,是谁要害廖平呢?” “不知道,但是廖平这一死,我边有些难脱关系。” “什么意思?” 党长转过身来,眉如寒霜,脸色阴沉道:“看守所里的卒子是阿良让廖平做掉的,我没想到他办事这么利狠,现在廖平又死了,心里明白这件事情来龙去脉的人会怎么想我,他们一定以为是我在灭廖平的口。” “阿定居然敢这么做?“苏蓉大吃一惊,她惊魂未定地看了党长一眼,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别想那么多,不是自己做的,谁也查不出来。” “我知道,就连那两个卒子他们也查不到我头上来,只是这廖平之死,会让多少故交寒心,他们一定以为我做事不留情面,灭口是最破人情的手段。” “所以这件事情真不是阿定在背后下的手吗?“ 党长摇摇头:“不是他,我问过了,他也不敢向我说慌话,就连卒子的事情他都承认了,如果真是他做的,不会不承认。” …… 尚宫。 “少爷,确定了,廖平是晚上六点吃的下午饭,大约八点钟毒发而亡。”正德站得笔直,一脸严肃禀报事情。 沙发上坐着的两个男人正在摇曳着指间的红酒杯。 顾子城把目光投向尚爵清冽的俊容:“爵,要弄陆长青就这一次了,廖平之死,两个卒子之死,完全可以将他拉下水。” “没那么简单,陆长青并不傻,就算他再看不顺眼自己的秘书,也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除掉他,很明显是有人在栽肮嫁祸给他,所以,他应该有防备了。” “有防备而已,要推脱干净恐怕还是有些难,再说了,这个嫁祸给他的人,很明显也是想要将他给扳倒啊!你为什么不顺其而为,陆长青倒了,云小姐还会跟着他吗?“ 听到这一句,一直站得笔直的正德动了动身子。 尚爵冷睨他一眼:”有什么想法,你可以说。“ 正德这才低了低头:”少爷,顾先生,你们打小就生在豪门,对一般百姓家里的孩子可能不太了解,尤其是云小姐这样的,在我看来,她不是那种贪图富贵的人,反而,她也许会在陆长青倒台后,更加义无反顾地跟着他。” 两位神级男人愣住。 这点,他们确实没想到,而且经正德这一提,尚爵也觉得,云泥好像就是那样的人。 尚爵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已突自暗了暗。 “陆长青树大根深,原本他是官场的人和我尚家也没什么瓜葛,要弄倒他没那么容易,这件事情,就先缓一缓吧!”尚爵把酒杯放下。 ”那我们不如静观其变,那个嫁祸陆长青的人,迟早会出现。” 顾子城邪肆地勾唇。 很有意思,也不枉他来S市里玩一趟,他没想到这边的官场里面居然会这样的风谲云诡,真是太有趣了。 不自禁间,唇上绽开的笑意让尚爵看进了眼里。 尚爵修眉不由得一蹙,头疼,顾子城从北欧过来原本说是只住两三天就走的,结果现在还没有走的意思,他这个人,最爱凑热闹,看到云泥和自己的这点事儿,恐怕他还得呆上一阵子。 “子城,过几天边城投标会,你帮我做个方案出来,一定要准拿。”尚爵想想得给他找点事做。 “NO,这里不是我的公司爵,我只为自己的公司工作。” “拜托了!公司里实在找不到像你这么厉害的人材,帮帮忙。”尚爵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那黑眸里难得掠过一抹笑意。 这空前绝后柔和的表情让顾子顾怔住,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尚爵已经迈开长腿上楼去了。 “呃,德管家,你说爵是不是想用工作来拖住我,他不想我插手他的事,对吗?”顾子城只得回头和正德说话。 正德哪里敢说半个字,只低了低头,沉默。 “唔,一定是这样的。”顾子城俊脸露出一抹微笑,叹了口气:“德管家,你知道云小姐不上学后,她都做些什么吗?” “不知道。”正德老实回答。 “她开了家小小的花店,就在洪成街上,今天首次开业。” “呃,顾先生怎么会知道?”正德很诧异。 “我有卒子啊,这还不简单。” 顾子城耸耸肩,翘起二朗腿安心看电视,到让正德一时错愕地愣在当场,他居然私下让卒子去跟踪云小姐,要是少爷知道了那还得了? “怎么了?”顾子城似乎也发现正德正在错愕看着他。 “顾先生,这样……怕是不妥吧?”正德只好硬着头皮为自己的主子说话。 “哧,你懂什么,我这招就叫做激将法,明白吗,否则再拖下去,爵迟迟不上手,我怕云小姐跑了,他后悔都来不及。” 正德无言看着顾子城,他身在尚家几十年,可却越来越看不懂这些年轻的少爷们在玩什么花花肠子了,只能敛下眼神,退了下去。 …… 上楼后的尚爵一直在想着刚才正德对云泥的分析,该死的是他居然还分析得很到位。 站在落地窗外看着茫茫夜色,终是忍不住,直接拨通了云泥的电话。 “我饿,你出来。” 冷冷地声音带着慑人的威力,云泥听完蒙了:“饿,你叫佣人给你做吃的呀!” “我不想吃任何食物,就想吃你怎么办?”傀魅似的低沉迷音,似乎贴着她的耳骨低呤,害得电话这头的云泥顿时小脸通红一片。 她无语地叹了口气:“不早了,请你早些休息好吗?” 话完她有想挂电话的冲动,因为怕隔墙有耳。 可就算离着电话线,尚爵也似乎捕捉到了她语气里的妙微,他一声冷令:“不许挂电话,否则我亲自去接你。” “别。”云泥吓得不行:“我不挂,求你了,别再闹了好吗?” “我没闹,我这是正常要求,你是我的未婚妻,难道你不应该尽尽你应尽的义务?” “……” “不如这样,今晚你不出来也行,但是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满意了的话,今晚就暂时放过你。” “好吧,你说。”云泥凝神听着。 “有没有想我?”突然语调变得低沉地问,问完加一句:“想清楚再回答。” 云泥噎住,他说了,要回答得他满意了,才会饶过她。 可是这种答案,哪有逼迫人家说出来的,不不,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想他尚大总裁,他尚爵那么不可一世唯我独尊,在他的心里面,恐怕觉得这个世界上只要他想要的东西,没有一样得不到。 想到这一层,云泥简直是满头黑线的答应他:“想了。” 第114章:别害怕 “很好!”电话贴在耳朵上的俊脸勾了勾唇:“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敢出来,恐怕现在陆长青正在发飚吧?” “你怎么知道?” 云泥问完又后悔,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他尚爵。 “好了,今天就放过你,乖乖睡觉,今天这顿饿先记着。”尚爵也没有回答她的意思,话完后就挂了电话。 云泥满头黑线的收起电话,真是拿他没办法。 此时的陆府早已恢复宁静。 然而一声呯然巨响却突然打破了这份安稳,就好像暴风雨之前的惊雷,有人来砸陆府的铁大门。 这不是找死吗? 良定第一个就冲了出去。 不一会儿急慌慌地回来:“爷,那人说他是廖秘的弟弟廖泯。” 云泥听到动静出去,良定正好站在党长的主卧门口禀报,随着他说话的声音卧室门打开了,党长从里面出来,披着灰色长睡袍,脸色很难看:“谁?” “廖泯。” “王八蛋,他想做什么,我陆府是他想闹就能闹的地方?” “爷,我打电话叫卫兵过来。” 党长挥挥手,良定转身下楼去打电话。 而他高大的身影,却突然有种猛然一阵晕眩的感觉。 云泥和苏蓉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他。 “我没事,不必担心。”党长反手轻轻拍了拍云泥的手背,强自绽了下薄唇:“泥泥别怕,我这一生什么都经历过,这点小事不用担心。” “爷,有你在,我不怕。”云泥朝他坚毅的表情露出一抹笑意来,心里却很难受,垂下眼敛时眼睛已酸。 就在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党长好像萎靡了不少,是因为廖平的死,还是这场直面他的阴谋诡计,她不得而知。 廖泯的声音隐隐从门口传进来:“陆长青,你给我出来,我哥哥为什么死得不明不白,他不是你的秘书吗,出来给我个交待。” 突然一下声音就停了。 不一会儿,廖泯被两名卫兵反钳着手臂推进了大厅里来。 党长放开云泥和苏蓉的手,他站得笔直,气势逼人地立在二楼围栏前,冷眼看着楼下嘴里被塞了一团布料的廖泯。 “爷,怎么处置?”良定抑头沉声问,陆家在S市可谓权势之门,他在陆家这么几十年,还没见谁敢上门闹过,这廖泯,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党长悠悠然从旋转楼梯上下来。 挥手:“放开他。” 他自己却转身回到沙发上,坐直了目含冰霜看着廖泯,这小子被卫兵打得不轻,嘴角上流着血丝,脸颊上破皮了一大片,整个人哪里还有平时的公子哥潇洒样。 被卫兵放开摔扑到地上的廖泯抬起泛着血丝的眼来,他虽然是祥瑞斋在撑人,但平时党长去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得见过,这一次,算是头一回这么近距离地看到党长。 还是被党长身上那种浑然而成的冷霸气质给威慑到了,廖泯居然一时愣住。 “说吧,在门外你不是叫得挺大声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党长冷冷地一句,端起良定给他倒的铁观音轻啜。 “我……我就想来问问党长你,我哥哥是怎么死的?”廖泯开始有些后悔了,到底自己太年轻,一时冲动,要是惹怒了这位土皇帝,自己将来的祥瑞斋怕是要保不住,可是来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强撑着。 “对于廖秘的死,警方迟早会给出答案,这个就算你不问,我也会帮他讨个公道。”党长目光冷沉:“不知道廖二少爷还有什么其他想问的。” 廖泯已经被他的从容和官威给深深震住,就连挣扎着站起来都忘了,反而弄得他才像是那个来求人的人,身体半瘫在地,一只手支撑着,有种半跪半坐的样子。 但,死者毕竟是自己的哥哥,也就是这点念头还强撑着他了。 “我还想知道,我哥的死,是正常死亡还是他杀。” 党长直视着他,淡淡道:“他杀。” “真不是你动的手?” 良定出声道:“廖二少爷,说话请你注意言词。” 党长到是不再意的样子:“我只能告诉你,廖平是我的秘书,如果是我动的手,那岂不是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是啊,这一点自己怎么没想到,廖泯微微一怔:“党长,你的意思是有人借这件事情想要来陷害你。” “没错,至于是谁,我想迟早有一天会查到。” “党长,我……我不应该来。” 至此,廖泯后悔了,他这才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年轻的脸上一脸愧色:“是我考虑不周。” “看到廖平的面上我不会追究你的鲁莽,不过将来在调查凶手的时候,也许你能帮上忙。廖二少爷,你的势力可不容小觑啊!”党长轻眯了眯危险的眼睛。 这一眼让廖泯心里沉沉一寒,果真如此,他们廖家有多少底,他廖泯有多大点能忍,他党长不动声色,一切了然以心。 廖泯走后,站在楼上看着这一幕的云泥长长地叹了口气,总算是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来。 可她想得太简单了,回头便听到党长道:“出去看看有没有媒体,如果有,叫斐东压。” “是。”良定带着几个卫兵离开。 转眼大厅里的人都走,光了。 党长独自一个人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他朝后靠回沙发背上,抬手掖了下眼窝。 这时候苏蓉才转身下楼,云泥跟在身后。 “爷,那廖泯这一闹,怕有人出去传闲话。”苏蓉愁眉不展道。 党长像是不想理会任何的话,他在想着一事,是该给言帛提军衔了。 大约五分钟后,良定从外面进来禀报:“爷,确实是有记者,我已经打电话给斐市长了。” “唔,时间不早了,你们也都下去休息吧,别我们自己先乱了阵脚。”党长挥挥手:“对了阿定,廖平那边的后事,你好生打理一下,特意去问问廖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是。” …… 一整夜,云泥都没有睡好。 她心里一直在想着廖平的事,谁会杀他呢? 冷不丁就突然想起来了,第一次陪党长到燕都是看陆言妙跳舞的时候,那天晚上,她无意之中看到了思玲和廖平在卫生间里乱搞的事,后来那两人离开,等她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经过一片小小的竹林,当时余光里看到竹林里有人在抽烟,那粒红点一明一灭如夜魔鬼眼一般。 当时她很害怕就匆匆离开了,可现在想起来,那是一条唯一通往卫生间的小道,如果她看到了思玲和廖平的秘密,那么那个站在那里抽烟的人,他也看到了吗? 可就算看到了又会怎样,若是不相识的人,一般都是事不关已而已。 只是云泥却越想越觉得困惑,一个正常的人,又何必去躲在竹林后抽烟? 到达花店后,云泥有些蔫蔫地提不起劲头来。 她要把花束再摆摆好,该浇水的,清洁叶片的一样都不能少。 今天一大早党长就回军中去了,临走的时候还问她一下花店里的情况,他像没事人似的,依然风采依旧。 云泥正准备把一大盆花挪个方向的时候 “我来我来,这种事情女孩子家做起来会很吃力。” 凌空突然一个声音就响起来,同时一双白暂修长的手已伸过来帮忙搬花盆。 云泥吃惊地看着顾子城那英俊的脸颊上挂着眯之微笑,高大修长的身躯弯着,轻轻一下就将她的花盆给端了起来:“云小姐,你要放在哪里呢?” “呃,这……这里吧!”她有点蒙,怎么敢请北欧的大财阀帮自己搬花盆呢,真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随意指了个位置。 “好了。”顾子城把花盆放好,直起身来拍了拍掌上的灰尘。 “顾先生,你这是?” “哦,你也知道我是从北欧那边来的,整天没事可做,恰好又知道你在这里开花店,所以没事过来给你帮帮忙。”顾子诚耸耸肩,淡笑挂在唇上:“说吧,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搬东西?还是帮你把小店里的花都给买完?” “顾先生,真的不用了。”云泥无措及了:“你需要我做什么,不如直说吧!” “呵,云小姐可真聪明。”顾子城勾唇笑说:“其实我真的是没什么事情可做,所以想来你这里找份工作而已,不用你给工资的,我反而会每天跟你买一束店里最大最贵的花,好不好。” “……” 云泥没办法,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总不能将他给拖出去,而且这位大爷还真当她已经答应了似的,开始饶有兴趣地观赏起小店里的花来了。 没办法,她只好到店外去给尚爵打电话:“想要我做什么你直说,但请把顾先生接走吧,你派他来影响我的工作,这也太幼稚了!” 尚爵正在开会…… 原本看到她的名字显示还莫名心里一动,拿起电话就被她一通莫明其妙的说,还说他幼稚。 幼稚? 他可是堂堂的尚集团总裁。 尚爵站起来丢下会议室里的高层走到屋外。压低声音:“你说什么,子城?” “是啊,他在我的小花店里,说是要来我这里工作,这么大尊神,我可伺候不起。” “我不信。” 第115章:一切在他撑控 云泥气结:“要是顾先生没有来搅乱,我也不会给你打电话,你快叫他走吧!”话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他说他不信,也就是说,顾子城不是他派来的吗? 电话那头的尚爵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一只手拿着电话继续和云泥说话:“那你告诉我,他除了要求在你那里工作之外,还做了什么搅乱的事?” “呃,其他到没有。” “那不就结了,他只是一时贪玩,等玩够了自然就会走。” 尚爵的另一只手在电脑上快速操作着,他用自己新开发出来的软件很快将云泥给定位住。 居然在洪成街上开了一家花店,看着屏幕显示,尚爵勾唇笑得很神秘,话是这么说,笑意消退了,挂了线后就给顾子城打电话:“不要去骚扰她,回公司帮我做策划案。” “不行,我在云小姐这里也是帮你做事情,这不一样吗,你没时间陪她,我帮你陪。” 顾子城站在一大束白荷面前,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折射在花朵和他的俊脸上,只不过这话,多少让站在一边的云泥很是尴尬,她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尚爵说了什么,几句争辩后,顾子城挂了线后朝着她抱怨一句:“云小姐,我就连给你帮个忙的资格都没有吗?” “顾先生言重了,你在我小店里岂不是大材小用,不是不想你在这里,只是你在着,我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放了。”云泥哭笑不得,只能如实相告。 “那好吧,最重要爵怕你被我给抢走,所以我还是先离开,不过今天店里的花,我全要了。” 下午杨芳没有课,来到花店居然会看到一个空空的店面。 云泥正在关门准备去进货呢。 这杨芳一来,只能头疼地跟她解释:“来了一土豪,把店里的花全买走了。“ ”哇塞,这种土豪多来两个,那我们岂不是发达了。“杨芳兴奋不已,她知道云泥还会继续回学校里考试,所以把今天的课程做了一份课堂笔记给她,又忍不住问:“你打听过没,那土豪是何方神圣。“ “哪里敢问,人家肯买已经烧高香了。”云泥笑着说。 “行了,辛苦一天你回家好好休息,我下午没课,这进货的事情交给我好了。“ 杨芳做事情一向风风火火,云泥知道拧不过她,实际上她并没有做什么啊,那些花,全是被顾子城一个人给搬走的,所以根本就说不上累。 她把钱跟杨芳交接好后,就离开了花店,原本打算去医院里看看爸爸,却在这时候电话响起来了。 “女人,你是不是应该回尚宫整理一下花?”电话里尚爵的声音比平时要多了几分温情。 “整理花?”云泥不解道:“什么意思?” “子城给我发了几张照片,他搬回去的那些花简直一塌糊涂,你回去整理一下。”语气沉了沉:”顺便把饭做好等我回家。“ 话完也不容她有反驳,他已挂了电话。 怔愣拿着电话的云泥不自禁地心里翻起一抹异样,叫她回尚宫整理花,还叫她做好饭等他下班回家,弄得真像夫妻之间的对话似的。 这个男人,永远那么自以为是。 收起电话的云泥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去,花是顾子城买回去的,店内没有还跟上门去帮忙整理的义务,再说了,她还要去医院里看爸爸。 然而…… ”云小姐,少爷让我来接你。“随着一辆黑色的房车停下,正德从车里出来,时间巧合得惊人,要是他再来早两分钟,那必定会撞到在店里的杨芳,到那时候,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跟杨芳解释了。 正德又何偿看不出云泥的犹豫,他温和地笑着:“云小姐一向通情达理,还请你能去一趟,否则于少爷的脾气,他恐怕不会给党长半分面子。” “……好吧,我跟你去。”云泥轻叹一声。 这也正是她心里所忧心的,这两天党长正烦着呢,昨天又遇到了廖平的事情,她更不想尚爵和党长有什么冲突。 回到尚宫才发现,顾子城买回来的花随地都放在一楼大厅里。 这是故意的吧,云泥深深怀疑,她看向正德:“德叔,这……。” “我们尚宫里虽然有园艺师,可是大家都不擅长插花,就有劳云小姐了。”正德低了低头,话完便退了下去,他早已和顾子城达成了一致,无论用什么方法,就是要让云泥呆在尚宫的时间更久一些,和少爷的独处时间也更多些。 所有的佣人都被悄悄遣下去了,若大一个尚宫,居然找不到任何人帮忙。 云泥只能独自将花一束束搭配好,修剪好,然后再根据尚宫各个角落里的花瓶颜色来装入花朵,奇怪了,怎么凭空多出来这么多空着的花瓶。 忙了整整一个下午,只到墙上的复古闹钟响起来,云泥才惊觉还有一个小时尚爵就从公司里回来了。 她只好放下手里的活儿进厨房。 动作利落地,洗切炒,虽然一个小时恰快做好,可她也快要累趴下了。 做饭对她来说只是小事情,但是刚才楼上楼下的插花却把她累得够呛,下次顾子城再到店里买花,打死她也不卖给他了。 心里想着,云泥正掂起脚尖来拿壁柜上的餐具。 正好拿下一个上好的青花瓷碟时,拉长的细腰里突然就覆上一双修长的大手来,那盈盈细腰,被尚爵邪肆地轻轻抚着。 云泥凝住,手里的碟子差点掉了。 她鼻息里已飘浮着那股熟悉的淡淡薄荷香,都不用回头,她便已经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令人不安的是她居然对尚爵这么熟悉,还到了这种闻气息就知道是对方的程度,而自己对党长,却是越来越陌生地保持着距离。 想到这些心里不由是暗然,云泥连忙把身子挪向一边:“请等一等,饭快好了。” 她没回头,想要继续去炒菜。 “我暂时不饿饭。”尚爵却跟上去,手扶着她的腰肢轻咬她的耳垂。 “别闹。”云泥只觉得身体一颤,他那薄薄的唇里呵出来的热气像带着魔力似的往她衣领里撩,手又那样不安份,从衣脚边往里轻抚住了胸前柔软。 在这种情况下,她手里拿勺子已经成了最大的问题,而且她有种恨不得拿勺子敲回去的冲动,他总是在轻薄她,一次又一次……只不过为什么却下不了手敲回去,她自己也很困惑。 很快,纤细的身子已被他扳正对着他,四目相对,他眼里载着温柔似水的情感,薄唇勾出暖暖浅笑:“辛苦了!” 这句话是由衷地从尚爵嘴里说出来的,当他回到尚宫,来到厨房门口的时候,他看到她正在忙碌的身影,闻到空间里飘浮着的淡淡菜香,那一瞬间的画面,突然就感动了他,温暖了他这么多年来在商场上练就的铁腕之心,这就是人间烟火的味道,而这种感觉,却又偏偏只是她能给他。 云泥怵住,他说这句‘辛苦了‘说得太过真诚。 就在她惊愣得粉唇微张的时候,眼前俊脸放大,那薄唇暖暖吻了下来,轻轻啃咬她的粉唇,舌尖肆意掠动撬开她的贝齿,大手紧紧扣着她的后脑不让退。 似是深喉里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呤,吻也越来越激烈。 云泥恨自己每次都软化在他的怀中,她心里很害怕这样的感觉,可是却抗拒不掉,他想要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半点退路,只到吻得她有种深深的窒息感觉,他才放开她。 两唇才分开就长臂一展,将她整个打横抱了起来。 “不行,快吃饭,一会菜凉了,别这样尚爵。” "乖乖的,否则我在厨房里办了你。“俊脸似乎为了让她听话而眉宇微沉,但嘴角上却挂着一抹邪笑。 云泥不敢动了,是因为他真的做得出来。 虽然,她觉得自己在尚宫这些佣人的眼里已经很没有面子了,可要是真在厨房里的话,那岂不是丢脸加上更丢脸。 她无奈地被他灼烈的视线逼得脸颊发红地别开头。 几乎是放到大床上,吻就迫不及待地覆下来,云泥还是忍不住问一句:“你工作了一整天,就不知道累吗?” “你是真担心我累,还是担心我不够力?”邪肆的笑勾在薄唇上,一面问她,一面吻她。 “……”云泥无语凝结。 无论如何,她也说不过他。 更怨念的是自己在他完美的勾撩下,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发软灼热起来。尚爵低哼一声进入她,几乎是每一次,她都觉得无法承受他的强大。 很快,卧室里温度速度升高,轻呤不自禁地从她嘴里哼出来。 就在要到达顶点的时候,他咬住她的唇轻轻一带,疼和欢愉像电流似的传输进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我要你时时刻刻……都会想起我。”他温湿如冥语的声音和着她身体里的感观,一起到达天堂。 …… “怎么不吃?” 事后,两人收拾好自己后回到餐桌前。 看着眼前这位优雅进食,好看得无可挑剔的男人,云语一度很无语,谁会想到看似冷若冰山的他在那种时候,居然可以这么变,态,她的唇被他咬破了皮,真不知道回去要怎么面对陆家人。 现在居然还好意思问她怎么不吃饭…… 第116章:他登堂入室 看到女孩一脸沮丧的样子,咯吱…… 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长腿抵得餐椅往后退。 径直就走到了云泥身后,伏下,身两手支在她身侧:“告诉我,怎么不吃饭?”低语贴着她的耳骨,令人身心一颤。 “我……我吃。”云泥连忙低下头拿筷子。 谁想塞了一口饭进嘴里,不小心居然会碰到破了皮的嘴唇,痛得她条件反射地捂了下嘴唇。 然后下巴便被尚爵修长的指尖给钳住了,他将她的小脸转向他,看了看后轻笑:“看样子下一次我要学会控制力量,对你再温柔一点,轻一点才行。” 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笑。 云泥垂下快要泛起泪花的眼,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懦怕,他也不会明白她心里的复杂情绪。 身为党长的小太太,她却在外面被人给咬破了嘴皮回去,其他的事情,脖子上的吻痕,她都可以藏,可是偏偏这个藏不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害怕被陆长青看到唇上的破皮,所以心里害怕。”看到她的反应,尚爵的目光上挑起几分不拘:“他不是知道你偶尔会来尚宫帮我做体检吗,如果回去他问起你唇上的伤,不必掩饰,直接说就好,就说我轻薄你好了。” “你故意的?”云泥这才惊觉抬眼。 “乖乖吃饭。”尚爵没有直面回答她,而是用食指勾了勾她的下巴,自己也返身回去坐定,开始优雅地将饭菜塞进嘴里。 看着他的自得,云泥心里的怨愤却一波一波只击心脏,她放下碗筷:“我不吃了。” 话完站起来想走。 “你试试。”尚爵也不拦她,只是淡淡地启唇,修长指尖里的筷子还在继续夹菜,菜放进嘴里优雅地咀嚼,甚至眸光都不看向她。 是的,她没有资格试。 云泥心里一紧,她也不敢试,脚步被这句淡淡的话给拉住,她只能转身,再度坐了下来。 两个人开始默默地吃饭,相比起他快速而优雅的吃,她显得心不在焉。 “呃,顾先生,你看他们两人这样一直对峙下去,哪一天才能做真正的夫妻啊!” 此时在尚宫观望塔尖上用望远镜透过落地窗看着这边情景的管家正德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没有感觉错,少爷明明很再乎云泥小姐,可为什么,他就不能对她温柔一点呢? 顾子城笑笑:“爵的性格霸气高傲,他只等着云小姐对他动心,可是云小姐有陆长青这个障碍,所以又打不开心菲,这就是他们两人的结症所在。” “那么,云小姐对少爷动心了吗?” “你说呢?”顾子城举起望眼镜,饶有兴致地看着餐厅里的两个人。 正德却皱着老眉一脸冥思苦想的样子,现在年轻人的情感,怎么能这么复杂呢? 饭终于在低气压的气氛中吃好,云泥收拾碗筷,去厨房里清洗。 等一切做好出来,尚爵正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长腿放在玻璃茶机上看电视。 不跟他说一声,恐怕又得被骂,云泥只好掖了掖鬓角的头发走过去,静静道:“我回去了。” “我送你。”没想到男人会沉着声音站了起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这把云泥吓得不轻,他要送她回陆府,那叫怎么回事。 站起来的尚爵整了下衣角后径直朝她走过来,拉着她的小手,似乎把怒火全都压住了,声音变得有了几分温度:“尚宫之外不可能有外来车辆,十几里的路,你打算自己走出去?” “……” 只好顺从地任他拉着手,两人上了车。 “对了。”云泥这才想起一事来,可是要说起这个,又多少让她很是难为情,话还没开口,脸色已变得绯红:“你还没有给我药。” 事后药,一般情况下十个小时内吃都管用。 打着方向盘的尚爵勾唇绽出一抹冷笑,指了指黑色储蓄箱:“自己拿。” 云泥只好硬着头皮打开,拿出一盒药片,吃了一粒白色药丸。 对她来说,现在跟尚爵要这种药,远没有自己去药店里买时候的难堪,那种药店老板的眼神,她去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车上也没水,她将那药硬生生给吞了下去。 心里暗讨着,这么大一瓶药,不知道他平时得带多少女人回尚宫。 …… 陆府门口。 一大堆官员正在和党长告别,官长的秘书廖平出了这样的事情,明眼的人就纷纷跑到府上来慰问来了,表面是这么回事,但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明镜儿似的,这是一个好时机,让这些人称机表明了和党长站在同一阵线的立场。 党长站在大门口和他们一一握手道别,心里记下了,谁来了,谁没来。 突然一辆玄黑色宾利从笔直的水泥道上驶来,速度之快,快得大家纷纷让朝一边。 在进别墅区之前云泥已经在哀求他:“让我自己走回去好吗,尚爵,就当我求你了,看在……看在我们曾经订过婚的份上。” “我到要看看,他陆长青能把你怎么样?”尚爵冷凌的脸上绽开邪肆的笑意,说话间他不仅加大了油门,还腾出一只手来拉住云泥的手,就这样以很快的速度急停在了众人面前。 云泥一惊,在最后一秒甩开他的手,她大脑里一片混乱,就算众人如云,还是在这些人里一眼看到党长锐利的眼神。 她整个人都慌了,巨大的压制感迎头而下。 “这位是……。”有人困惑地问了。 “不可思意,那是不是尚先生。” “对,是尚先生没错,可女孩不是小……。” 大家连忙闭嘴。 这场面来得太突兀,纵使党长身经百战,可像现在这种情况他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身边的良定小声:“爷?”等着他示意做事。 “阿定,尚先生帮我把小太太送回来了,还不快去迎一迎。”党长兀自用力压下心里的愤激,也强行让自己抵制着那种突来的晕眩感觉,面上波澜不惊,话完后,和良定一起朝着宾利走去。 因为巨大的惯性,云泥缓了缓,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尚爵突然压下修长的身子给她解安全带,这个动作够暧昧。 她脸色苍白从车上下来,身体差点踉跄。 “爷。”没站稳就直直对上了党长的眼睛,是那种压制住的悲愤情绪,但只一秒,党长就将情绪收拾得干干净净。 “泥泥,要回来打电话叫阿定去接你就好了,怎么好麻烦尚先生。尚先生,辛苦辛苦,还烦你把我的小太太送回来。”陆长青改为笑颜,上前大手一展要和尚爵握。 “应该的。”尚爵却没有跟他握手的打算,手就插在裤袋里俊脸上浅笑。 “呃,那,去家里喝杯茶?”党长并不介意,大度地缩回手去。 “好啊,早听说陆府风光无限,正好进去观赏观赏。”尚爵答应了。 这出乎党长的意料之外,更是让云泥有种惊雷劈心的感觉,他居然要登堂入室了。 党长面色不变笑言:“那尚先生请。”一面回头吩咐良定替他送送其他官员。 “尚先生能来寒舍真是令其蓬荜生辉呀!”党长谈笑风生的样子,抬手引路:“这边请。” 尚爵只是勾唇,长腿悠悠地迈进。 此时夕阳半落,洒一片在两个男人高大的身影上,更显得党长穿军装的样子伟岸,尚爵西装革履的身材欣长,毕竟是两个年龄阶段的人,这一比较,党长身上就看出了岁月的痕迹。 跟在他们身后的云泥却没有半点心思去想这些,她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只是用力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指尖提醒一定要镇定,冷静,如果尚爵说出什么来,她应该如何见招拆招。 可实际上,她除了慌乱和祈祷,她束手无策。 进了大厅后,佣人忙着倒茶,党长和尚爵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尚爵喝茶时,冷眸淡淡睨向站在党长身侧的云泥,正好她也紧张地看着他,这一眼四目相对,到让她心惊肉跳,可他眼里却是那样几分挑衅的样子。 云泥连忙收回目光,手心里早已溢出冷汗来。 后花园里,陆言妙急步走过去拦住一个佣人:“我来。” 接过对方手里端着的托盘,里面有两盅银儿莲子羹,这原本是给党长准备的,突然尚爵上门来,所以就准备了两盅。 陆言妙借花献佛,心里高兴地端着往前厅去。 “尚先生,这是我熬煮的银儿莲子羹,听说你大驾光临,我特意去盛了上来,败火降燥的,请尚先生品尝。”陆言妙将托盘里的食盅轻轻放下,她脸上保持着大家闺秀应该有的矜持笑意。 “谢谢。”出于礼貌,尚爵淡淡一句。 陆言妙又把银儿莲子羹给党长放下:“爸爸,你也尝尝。” 党长笑笑,他不会对自己的女儿夸不赞口,那是最蠢的办法,但他仔细观察着尚爵的反应,似是没有太多的变化,这么美的女儿站在他面前,他却只当形同虚设。 莲子羹尚爵没喝,只是和党长聊了下边城的事:“边城事件上党长功不可没,上峰对你佳奖得当,后来党长也不搞个庆功宴什么的,不觉得有些遗憾吗?” “哎,论功劳哪里有你尚先生大,只不过你不贪功而已。”说起这事儿,党长有些面愧,当时转移百姓的事情做好后他就带着部队撤离了边城,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去增援尚爵。 第117章:直击心脏 尚爵淡淡道:“尚集团当时去边城就是一心为了百姓,从来没有想过要功劳,再说了,那些虚的东西,要来对我有什么用?” “那是那是。”党长说:“尚先生年轻有为,我还要多多和你学学这觉悟才行。” 陆言妙放下食盅后就一直盼着尚爵能吃一口,仿佛他那白暂修长的指尖里握着的小小青花瓷食盅是自己的手一般,她的心呯呯而跳,可最终,他却没吃,而是放下开始聊天。 “男人就是这么无聊,不管何时何地,只会聊公事。”陆言妙站在云泥身边,小声嘀咕一句,然后拉了拉她的袖子:“今天做得不错,居然能把尚先生带到家里来。” “……”云泥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真是万事万人想,从她陆言妙的角度,尚爵能到家里来,这对她可是一个绝妙的好机会,可是对党长来说,那愤愤不平,却只能强行压在心底。 还好今天苏蓉外出打牌去了,否则家里那么多的女人看到尚爵,指不定得乱成什么样子。 云泥眼见自己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她即压不住尚爵,更无法预知党长的反应,索性就想上楼去。 哪知刚一转身,手便被陆言妙给拉住了:“不要走呀,你走了我一个女人家杵在这里不是很尴尬。” “对了尚先生,还没正式向你介绍过我家小女呢。”党长不动声色,淡笑着招招手言妙你过来。 陆言妙羞涩的样子走过去:“爸。” “尚先生,这位就是我家小女陆言妙了,从小知书达理,上大学的时候在数理化方面是强项,可她偏偏要去做演员,这不市里刚有一部新剧选她做了女主角,以后还请尚先生你多多提携呀!” 其实选女主角这事儿,得党长临时想起来给陆言妙脸上贴金的,否则他再找不到她的优点了,嗯,确实是这样。 尚爵冷凉的目光淡淡定在陆言妙脸上,只是一眼,就将陆言妙的魂魄给勾出去了一半,她连忙红着脸小声的:“尚先生好。” “你好。”尚爵微含颔。 “久仰尚先生大名,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面,这以后,大家就都是朋友了。”陆言妙笑靥如花。 “朋友。”尚爵嘴角里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眼里根本就没有眼前的女人,太香艳,太俗气,反到是那个站在角落里安静得防若一株白玉兰似的女孩,更叫他动心不已:“说起这两个字,我想问问党长,我和小太太可以做朋友吗?” 众人:“……” 别说党长愕然,就连云泥都吓得呼吸都堵在了嗓子眼儿里,她紧张得眼眶都瞪酸了看着尚爵,无声地蠕动嘴唇朝着他哀求,求求你了。 陆言妙更难堪了,明明是她提出来做朋友,目的是想要拉近一点距离,可是尚爵却一点面子也不给她,反而点将云泥,此时她就站在尚爵面前,却有些招架不住的丢面子。 尚爵漆黑的眸里看得懂云泥的紧张和无声哀求,眼看着她那苍白的小脸越法没有血色,他心里揪紧一窒,不忍心再为难她了,侧脸一笑道:“我的意思是,陆小姐和小太太年龄相防,我们大家都能成为朋友,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闹,这不是很好吗?” 哦,是这样! 陆言妙轻了口气,她满口笑着答应下来:“可以啊,有空大家一起聚聚,只要尚先生喜欢,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 她是这样想的,反正云泥去了最多也只是当个灯泡而已,她已经是爸爸的小太太,尚爵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再说了,有云泥清汤挂面的在一边陪衬着,那不是更显得出自己的美吗? 相比起女儿,党长却有些笑不出来,他毕竟在官场上那么多年,看的事情更深更通透,但,如果这是能让言妙接近尚爵的机会,他到是想要试试。 又坐了一会儿之后,尚爵接了个电话便起身告辞。 看着他欣长的背影朝着陆家大门口走去,云泥深深松了口气,她差点没有脚一软倒在地上。 …… 时光如梭。 很快一周过去了,党长从来没有问起云泥关于那天晚上尚爵为什么会送她回陆府的事,就连她嘴角上的破皮似乎也没有留意到,而尚爵也没有再骚扰她,可是她心里却依然一点安全感觉都没有。 云泥觉得自己就像尚爵手中的风筝,线松线紧全由他说了算,这几天不找她,只不过是他工作太忙而已。 早晨起来,和佣人一起把早餐做好端出去。 党长放下正在看的报纸,神色温和:“泥泥,幽风谷的房子差不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搬?” “再等等吧,住在这边始终要离医院和花店近一些,这样我也好有时间照顾爸爸。”云泥恬静笑笑,将筷子给党长顺好。 “这个到不是问题,给你配辆车和一个司机不就行了,早晚让他接送你。” “那……也得择个吉日吧,毕竟是搬家这么大的事。” “那好,我让阿定看看。” 党长讳莫如深地看了云泥净秀的脸庞一眼。 “言妙这个死丫头,到现在都还不起来。”苏蓉下楼来了,一面报怨着。 党长没应,细细吃早餐,云泥起身去拿碗。 回来后听到苏蓉说:“她这几天一直朝着美容院里跑,说是要以最佳的状态在明天的边城投标会上出现。”“对了,爷,明天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不必了,明天让泥泥陪我去。”党长淡淡道。 “可是明天一定有许多媒体。” “怕什么,我又不让泥泥跟我一起入会场。” 他们交谈的整个过程云泥都有些尴尬着,她几次张了张嘴却插不进嘴去,终于停下来了,连忙说:“爷,让大太太陪你去吧,这么大的场面,我根本就没办法撑得住。” “怕什么,万事有我在,而且这些事情,你得慢慢适应才是。”面对她时,党长又笑得温柔。 云泥呃了一下,她看到苏蓉的脸色变了。 这是进陆家一年多以来,她头一次看到苏蓉的脸色有变化,平时党长多疼她,宠她,苏蓉都只是很大度地存在着,可今天早上这是怎么了? 只有云泥听不出来党长话里的意思,要她适应那些场合,那岂不是说以后出门都要带她,这样长久一来,苏蓉这大太太还有什么位置? 早餐后,苏蓉去后花园里散步。 她今天没心情打牌了,只是坐在凉亭里闲闲喝茶。 云泥要回花店之前看到了后花园里的苏蓉,她原本想要走,可是想想还是反身回到了后花园:“太太。” “泥泥,你要去花店吗?”苏蓉听到她的声音还是绽开唇笑着说话。 “嗯,我要去花店里打理一下,今天你不出去打牌吗?” “不想打了,就想清静清静。” “那我给你带花回来,你喜欢什么花呢?” 苏蓉一愣,她看看云泥再看看自家若大的后花园,不由得好笑道:“你这丫头到是机灵,是不是因为早餐时候老爷说的话,害怕我装心里,所以才要送花给我啊?” “不是。”云泥又摇头,很真诚道:“其实也是,最重要是我怕你不开心,去边城的事情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而且我不喜欢那种和官员们打交道的过程,他们那些人……都太会说话,我往往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你呀,看来老爷还真说对了,这边城你得去,你是陆家的小太太,一定要知道拿份,越是往后缩,就越掉老爷的份儿,明白吗?” 苏蓉像是很关心的样子,还伸手帮云泥位了拉衣领子。 “太太,这么说你真的没有不开心吗?” “当然没有,做为老爷的女人,我们的共同目标都是一样的,就是给老爷争面子,撑场子,所以谁去都一样,而且我现在也越来越懒了,越来越不想出门,这些事情,迟早得你来料理。” 苏蓉看着她的眼神很真挚,几乎超越了同辈之间的叮嘱,到像是长辈对小辈的期望。 云泥心里很复杂,说不上是感动还是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是打心眼儿里抗拒去哪种场合,是真的不想去,但眼见大太太已经这么说了,她又不是那种很会说好听话的人,只好点点头:“那晚上,我给你带束百合回来。” 看着云泥走远的背影,苏蓉才扭身坐回椅子上,她眼底的荒凉只有她自己知道,喝了口茶后,拿出电话拨出去:“王生,我请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嗯,好,请尽快办。” 挂了电话,苏蓉面无波澜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突然又想起一事,便连忙起身朝大厅里走去。 陆言妙还窝在床上,她正睡得香。 唰啦一声响,窗帘被苏蓉大力拉开,明亮的阳光跃窗进来,一下照得陆言妙尖叫:“妈,你干什么?” “快起床了言妙,你明天不是要陪爸爸去边城吗,还不快点起来去找琳达。” “哎哟,我当什么事呢,琳达她又不会跑,我晚点再去找她也一样。” “你傻呀!”苏蓉凑近了用指尖去戳了女儿额头上一下:“琳达虽然是大品牌的服装设计师,可她又不是被你买下来的,非得就为你一个人服务?明天要去的社会名流一定不少,人家的太太小姐难道不会去找她,到时候好的款全被别人给挑走了,我看你穿什么见人。” 第118章:边城风云 苏蓉说的话正中要害,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哪一个不希望自己美,尤其是陆言妙,她明天可是铁了心冲着尚爵去的,这整整做了一个星期的护肤准备,可不能输在这服装上。 当下两眼一睁,立刻精神抖擞地坐了起来:“快点妈妈,你先帮我打个电话给琳达,我半个小时后就到她的工作室,你也准备一下吧!” “我准备什么,你去就行了。”苏蓉伸手拿电话。 “什么呀妈,你不和我爸去?” “不去,今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你爸爸说了,让泥泥陪他去。” “啊,不会吧?”陆言妙张大了美目:“我爸什么意思,这种事情居然不让你这个正宫去,而让那个小狐狸精……。” “言妙。”苏蓉立刻沉脸:“注意你的言词,你想进尚家,这脾气得改改,不应该说的话千万不可冲口而出。” 陆言妙愤愤地闭嘴,可是心里却一腔怒火不平,脸色很不好看。 “记住了,你去找琳达的时候带上云泥,也给她挑一身裙子。” “好,好啊,我会好好给她挑一身的。”陆言妙冷笑一下。 “不要胡闹,云泥去就代表了你爸爸的面子,这件事情上,你可千万不能开玩笑。” 听完这句话,陆言妙顿时有些沮丧,她小声嘀咕一句:“这个小贱人,我就不信整不到你。” …… 因为有党长这个强大的后盾,陆言妙不得不去接云泥到工作室去找琳达,只不过在去接云泥之前,她事先跟琳达通了个电话。 云泥原本不想去,可是陆言妙那么热情她不好拂了她的意,再者明天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场合,苏蓉说得对,于情于理,她们都应该多为党长考虑。 而且转念一想,自己能为党长做的恐怕也只有这么多了。 琳达的办公室就在市中心,两人很快到达后,陆言妙挑选了一条水蓝色的鱼摆礼裙,而云泥在琳达的推荐下,选择了一条黑色的小礼裙,裙子半长度不过膝,前领浅V,背后拉链边有小小的人工水钻花朵做装饰,整个裙子显得高雅又不张扬。 云泥自己也很满意,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和陆言妙提着裙子走后,身后站着目送她们的琳达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隔天,一行人坐着党长的军车出发了。 临走前陆言妙还好心提醒云泥,这长途跋涉怕到达之后裙子皱了,建议她到达边城之后再换,会议内必定会有给贵宾用的换衣间,到时候再在那里换上更好。 这种场合云泥一次都没有参加过,近年来最隆重的一次也就是党长的五十大寿了,所以她一切听陆言妙的安排。 大约两个小时才到达边城,这一次党长只带了十几个卫兵,会场安排在边城的一个体育馆里,还没下车,便见门口铺着几十米长长的红地毯。 “言妙,照顾好泥泥。”党长交待一声,入会场只能他一人前去,门口有太多的媒体,云泥的身份始终不能暴露在天下百姓面前,也就是在他们官场的小圈子里,那到没什么。 “你放心好了爸,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陆言妙笑着说。 云泥却不声不响,只是安静地抬手帮党长整了整军装衣领。 党长安心一笑:“我们等下见。” “好。” 党长拉开军车门下去,昂首挺胸顺着红毯往里走,顿时那早已等在门口的镁光灯闪成一片,当地的官员纷纷忙不迭地迎了上来,党长气势逼人,官威十足。 陆言妙悄悄掀起一点点车窗帘往外看:“爸爸可真是越老越帅,瞧那神气样,这个世界上仅此一人。” “我们走吧!”云泥对司机说。 她们的车子得绕过会场前门,从后门进贵宾房里换过衣服之后,才能去会场里和党长汇合,到那时候媒体是不能进会场的,她便可以放松自由了。 没想到连个临时换衣间都很宽大,云泥一边换裙子,一边很不解地问站在试衣间外补妆的陆言妙:“言妙,边城不是前不久才糟遇雨灾吗?怎么一个投标会要弄这么大的派场,不是应该把钱留下来做边城重建吗?“ ”切,你懂什么。”陆言妙将口红装起来,看着镜中的自己摆弄着姿势:“这边城重建,得看你投多少钱,重建对于一个小小的城市来说,搞不好就是翻身致富的好机会,所以呀,他们当地官员才会费尽心思搞这场投标会,请的都是有门路有钱的大,佬,你不搞得像样点,难道把他们带到那破破烂烂的大街走一圈就叫人家投资,做梦吧。这投标也是有讲究,投多少,投在哪方面,只是盖房,还是包括城区设施,这些都是有讲究的,别看这么小的城市,动辄都是要花大价钱的,所以他们当然更合算搞得隆重一点。” 云泥换好裙子从试衣间里出来了,她顺着头发笑着说:“你懂的可真多。” ”那当然,我是谁。“陆言妙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说:”不错。对了,你先出去找爸爸,我一会儿再去找你。“ 云泥的皮肤是奶白色的那种婴儿般的肤质,头发乌黑,五官又清秀耐看,再看那双细细长长的腿儿,这一切都是她陆言妙用尽了高档化妆品,用尽了减肥方法也做不到的,她岂止还不错,而是太美,美得让每个女人心里都有种妒恨感。 “好,那我先去会场了。”云泥答应一声,顺手将三千发丝束起来轻轻一挽在脑后,一个松散却又不失女人味的发髻瞬间生成。 等她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到前会场,党长正在众人云聚中谈笑风生,他一扭头就看到了她略有些无措正在寻他的样子,这裙子让她高雅不已,可小脸上迷茫的表情却又像个迷了路的小公主。 党长心里一动,在这一刻他很幸运自己是那个可以做她丈夫的人。 “泥泥。”党长丢下所有官员朝她走去。 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员立刻把目光转向云泥这边,那数十道各怀想法的目光,让云泥有种冷汗只冒的感觉,这种场合,她确实是拿不住的。 强行镇定着走到党长面前,轻轻地:“爷。” 党长拉过她细白的小手,精锐目光上下打量她:“你今天真美。” “爷,不要笑我了。”她更无措了。 党长最爱看她这娇羞样,不由得抑头笑了两声。 随后便拉着她的手跟几位重要的官员介绍了一下,众官员们点头哈腰,小太太长,小太太短的,云泥大脑里一片乱哄哄的翁翁响,心里只盼着快点把这一切给糊弄过去。 就在时候,会场主持人突然欣喜地道:“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尚先生。” 大家立刻响起一片热浪似的掌声,入会场的红地毯上,一抹高大欣长的身影走了进来,尚爵才不会再乎这些什么掌声,他清冽的目光朝着众官员淡淡一扫。 那目光如黑暗中的星晨,如荒野中的烈烈篝火,只一扫,就定在了云泥的脸上。 云泥吓得下意识里身体一颤,连忙垂下眼敛不敢和他对视,可她指尖上这微小的一颤动党长却是感觉到了,党长的眼眸里溢出一抹沉沉暗光。 一个官员这时挤到党长身边来:“党长,尚先生已到了,我们可以开始会议了吗?” “没有其他房地产商来了吗?”党长沉声问。 “来是来了一些,可是听说尚集团也要做这个项目,他们就都只是来凑凑热闹了,谁敢跟尚集团争。” “投标就是要看自己的实力,他们有的,尚集团也不一定有,怎么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再说了,整个S市就看尚集团一手独揽天下,这种情况他们觉得好吗?你去告诉那些地产商,无论如何也要争一争,既然是投标会,大家就不要退缩嘛。” “是。”那人下去了。 听到党长的话,他明显是要那些地产商和尚爵争峰。 这些事情云泥根本就管不了,而且尚爵的事情明明也不关她的事,可是莫名的,她还是觉得党长这一道命令,多少有些无事生非的意味。 很快会议开始,这次投标不像平时那样公司之间一本正经坐下来评估,而是主持人在舞台上像拍卖似的举锤定音,台下的人可以走动自如,有美食和香槟。 后台的贵宾换衣间里,陆言妙等云泥走后,她使坏地将她换下来叠整齐放在椅子上的衣服抱到外面扔进了垃圾桶里,这才换上水蓝色长摆裙心满意足地出去。 陆言妙天生就是一个好演员,她这一出去,又掀起了会场上的一个小小高,潮,官员们一个个舔着脸上前自我介绍。 党长又笑着跟大家但介绍了一番,也就是这时候,云泥才有机会被他松开手,默默地退到一边。 “小太太,等下有开场舞,由你和党长跳。“西装革履的斐东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他眉眼里英俊逼人,好歹也是一市之长,可在会议开始之前,他一直在幕后没有出来。 “我和爷跳?” 云泥很吃惊。 ”不必紧张,你看看这些人,有几个懂得舞蹈的。“斐东微笑着安慰她。 第119章:意外发生 实际上关于舞蹈,在刚入陆府的时候,苏蓉就带她去跟专业老师学过了,说是以后在某些场合会用得上,没想到,今儿还真就要用上了。 可是云泥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因为这开场舞其实算是一个小型的表演,那么多人看着呢,尤其是那个人……脑海里似乎掠过那清幽冰凉的眼睛。 斐东:“小太太不着急,党长是这方面的老手,他稳得住场面,到时候你跟着他的脚步走就是了。” 他的目光看着她的侧面,有一缕发丝微垂下来,勾勒在耳边,雪白的皮肤和黑色礼裙相印衬,更显得她那样美好而透着一丝丝的神秘感。 云泥现在心里乱七八糟,斐东的安慰话也似只听进去一半,便有些惆然若失地点点头,手却紧张得指尖绊在一起。 一路上党长都没跟她提起这这事,看样子就是怕她事先知道了紧张。 现在后悔来,更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终于那主持人报了幕,说党长和他的太太跳开场舞。 说是太太,没有加个小字,算是给云泥几分面子。 云泥只能让自己镇定下来,当她冷静下来决心要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旁人一点也看不出她的慌张,只是觉得她优雅,从容。 党长站在舞池中央伸手等着她走近,她那么美,上百双眼睛全都聚在她身上。 可以说从小到大,云泥从来没有这么成为众人的焦点过,她微笑着,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此时站在斐东身侧的陆言妙红唇上不禁绽开一抹冷笑:”这个女人一定很开心,她从小到大都那么穷酸惯了,如今老爷子这么宠她,她表面说什么也不说,心里一定很洋洋自得。” 声音随小,但是冲着斐东发的劳骚,所以他没有听不到的道理。 “我看小太太并不是那样的人,刚才她还跟我说不想上去跳呢。”斐东笑笑,侧脸去安抚陆言妙:“别想那么多,你爸宠她是她的运气,你想这么多也不累。” “你到底站哪边呀?”陆言妙两眼一瞪。 “哎,陆小姐平时脾气怎么样我可管不着,不过今天你应该好好收敛收敛自己,你想想……”斐东凑近她耳朵些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哪个男人喜欢凶神恶煞的女人,更何况名满豪门里的尚爵。” 陆言妙闻言身体一怔,神情也变得有些错愕扭曲。 对呀,她到把这事儿给忘掉了,准备得这么漂亮来,不就是为了来遇尚爵的吗? 都是云泥这个贱女人让她一时失态了,陆言妙连忙又笑靥如花:“多谢提醒了斐叔。” 斐东看着她笑了笑,眼里神情讳莫如深。 那边,最悠扬的音乐响起,漫漫大提琴声,云泥的手和党长的手拉在一起,他们相佣着旋转,党长的舞技纯熟稳重,带着她翩翩起舞,云泥的动作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是人有气质,看上去也是别样的养眼。 不远处,尚爵寒如万年冰的目光冷冷看着这一切,紧随其后的蓝乔硬是只看他挺直的背影就惊出一身冷汗来。 “顾先生,总裁和云小姐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呀?”蓝乔头大地小声问道。 “放心,无论什么关系,那云小姐和陆长青的一切都只是假像而已。” ”呃,假……假像?“ 蓝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云小姐于陆家小太太的身份自居又是怎么回事?再回头一想,咱的大总裁不是也妥次把人家小太太给…… 顾子城好笑地拍了拍蓝乔的肩膀:“蓝秘,等一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别管,你就跟我在这里投标好了,方案我已经做好,可我毕竟不是尚集团的人,有你在,才能把标给拿下来。” “好啊!” 蓝乔答完又是一身冷汗,会……发生什么事? 舞池里的云泥只觉得,好漫长的一首歌曲,怎么跳都还不结束,但实际上,他们才开始一会儿而已。 “不要慌,你就当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就好。”党长的声音在她耳边沉沉轻语。 云泥敛下眼神,收稳心绪,她知道自己怕什么了,怕他看到,尚爵,那个英俊而傲气得不可一世的男人,虽然周围的灯光暗了,可她在旋转的时候,还是能敏感地感觉到某一个角落里那双冰冷的目光。 此时她的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绪,这一切,只怪造化弄人,如果没有爸爸生病的事情,如果尚爵和她早些相识,那现在,还会是这样的局面吗? 云泥连忙拉回思绪,可不能胡思乱想,自己已经是党长的小太太,党长又为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她不可以再有其他的想法。 “想什么?”党长将她脸上细微的变化收进眼里。 “没,没什么。”云泥连忙摇摇头。 舞场外,和斐东并排站在黑暗中的陆言妙不由得心里暗想着,怎么还没有反应呢,以琳达的手段,应该十拿九稳才是。 她就等着发生事情之后,就可以安心去找尚爵了。 正想着呢,打眼就见舞池里的云泥神色有变,陆言妙一抹冷讥的笑意在唇上绽开…… 又在一圈旋转过后,云泥很明显感觉到自己后背上的拉链不知道为什么蓦地松了一下,她心里一紧,知道一定是拉链开了些,可这不是很贵重的裙子吗,怎么才穿这么一会儿就坏了。 “爷……。”云泥小声叫了一声,她想告诉党长后背有异,先停一下,可谁想她才开口叫了党长一声后,啪的一下,不是拉琏开了一小缝,而是整条拉琏都松驰开,从后颈下方一直到尾椎骨处,整条裙子都被人做子手脚,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云泥便若脱了壳似的上半部份的衣服整个滑落到了腰际。 在第一时间,云泥连忙双手环在胸口上,再用指尖紧紧拉着掉了一半的裙子再继续往下掉。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突然到党长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在他的一生里面,也从来没有让身边的女伴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只来得及抬手将云泥给护住,然后,只是紧搂她进怀里,可即便护住了前面,那如玉的背却在幽光下暴露无余。 台下一片哗然。 大家都懵了。 “怎么会这样?“ ”小太太的衣服怎么会掉了。“ 众人大惊之余又饶有兴趣,这画面太美,虽然只是露了背,可依然那样美。 这一点斐东也是深有感触,他看到云泥的玉背时颇为惊艳,可也看到了身边陆言妙在这种不合适的时候露出来的笑意,他没多想,连忙往舞池里冲。 可还是晚了一步……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中剑步上去,步伐沉重,那冰冷视线几乎要把周围看热闹的官员们给击倒,西装外套已从健硕的身上脱下来,正在党长怀里瑟瑟发抖的云泥只觉得背后一阵暖风,那衣服裹夹着特有的男人温暖将她包裹。 西服很大,已将她的裸露部份全部包住。 党长抬眼和尚爵对视时,看到他眼里那种毫不掩饰的关心。 居然能看到尚先生出手去呵护一个女人,而且这女人还是党长的小太太,众人又是一片嘘叹。 ”党长,请快带小太太下去。“尚爵峰眉蹙出万般无奈,他多想抱紧她,那发抖而嫩弱的身子,在他将西服覆到她身上时,这种冲动却立刻停止,如果现在他带走云泥,自己到是无所谓,可是她一定会受到不小的谬论抨击,所以,他只能忍着心底难言的揪痛,一个‘请’字,万般不舍。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放弃带走她,两次都是在边城…… 党长点点头,虽然这个‘请’字在他听来有些刺耳,可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泥泥,我们去后台。” 云泥含着泪水点点头,将西服拉紧一丝不露,转身,随着党长匆匆舞池外走,这时候跑了一半道僵在那里的斐东才连忙上前,几个工作人员也匆匆上去,大家护着党长和云泥一起朝着后台而去。 台上的主持人这会儿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连忙开口念稿,同时舞池里的灯光四处散开来,音乐再次响起来,大家纷纷进入舞池中,唯有陆言妙,她像被电击一样的僵在当场。 这什么情况,尚爵居然那么护她,明明自己是想要她好好出出丑的,就是想要尚爵和众人看到云泥有多蠢多丢人,却没想到,他居然是第一个冲上去救场的人。 这太不合常理了,为什么?凭什么? 一个官员分不清楚状况地只想一味巴结陆家,见陆言妙怔怔地站在那里,他连忙欢天喜地地上前去请她赏脸跳舞,哪成想陆言妙理都不理会他,转身就朝着酒台那边走去了。 远处,尚爵回到他们在的那个位置,他薄唇刚要开启。 “爵,什么也不用说,我知道。”顾子城了然以心地开口:“你放心,这边城我一定帮你拿下。” “是啊总裁,你放心,顾先生有把握。”蓝乔也连忙开口,他只知道,现在的总裁别看他一脸冷凌,可其实内心却有把熊熊大火,这火,不定能烧成什么样呢。 尚爵俊面紧绷朝着他们含颔一下,转身迈开长腿朝后台走去。 第120章:反而害了自己 后台的休息间里,云泥窝在沙发上,她换下来的衣服不见了,又刚刚经历了那样一场可怕的经历,对于她来说,当时众人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衣服脱落的神情,似乎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掉。 难勉羞耻,惊慌,翻江倒海似地折磨着她的思绪。 党长在门外站着,沉声安慰她:“泥泥,别想那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没办法,我谅他们私底下谁也不敢乱说,你先等等,工作人员已经去给你买衣服去了,千万别胡思乱想,万事有我在。“ 所有工作人员都被赶下去了,只有党长陪着她,可是因为衣服的原因,出于尊重,他只能站到门外。 “爷,我没事。”屋内传来云泥静静的声音,她不是没事,而是已经镇定下来,从小到大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她虽然苍白但不软弱。 “爷,请你让工作人员给我送个针线包来,我自己处理一下衣服就没事了。” “好,好啊,你等等。” 党长连忙出去外间里示意工作人员,不一会儿有人便匆匆送来一个针线包,党长从门缝里递给云泥,然后在门口点燃一只烟眉头深锁想着心思。 云泥的裙子是陆言妙带她到琳达哪里做的,这个昨天晚上苏蓉跟他聊起过了,这个琳达,也曾经给自己做过便装,于她的资历怎么可能把裙子做出这种水平来。 思绪里很快便锁定了陆言妙,可党长又宁愿是自己想错了,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为了一已私欲,真能做得出这种损害陆家颜面的事情来? “爸爸,云泥没事吧?”说曹操曹操到,陆言妙在酒台哪里一杯红酒灌下去之后,这才朝着后始小跑而来,她知道不来问一下,怎么着也说不过去。 休息间里正在缝裙子的云泥听到门外的声音,她缝针的动不由得停顿了一下。 云泥不声不响,可一切却都了然于心,这裙子不为什么破了,自己先前换下来的衣服为什么又无缘无故消失不见了,这会儿,她心里都笃定有数。 她凝神下来,听着党长怎么说。 “言妙,刚才你到哪里去了?”党长皱了皱眉。 “刚才?我在和一个聊得来的朋友喝酒啊,突然听到说云泥出事了,怎么回事,她裙子可是我带她到琳达哪里去做的,怎么可能呢?” 陆言妙一脸无辜样。 “看样子,这个琳达也只是浪得虚名。”党长的目光深了深。 “就是啊爸,以后我都不去她那里做裙子了,真可恨。”陆言妙做势地愤愤。 “陆小姐说的可是名满时尚界的琳达。”谁想一道冷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来,随着声音尚爵从高大的身影已迈步进门,他在门外听到了陆言妙的话,此时便不由得勾着冷冷的笑意。 陆言妙一怔,没想到他会来这种地方,而且每一次尚爵出现在面前,他那出众清华高贵的气质,总是让她给惊艳到,愣了愣之后陆言妙连忙笑靥如花:“是啊尚先生,就是那个琳达。” “那居我所知,那个琳达的手艺在国内还算过得去,可是她做的裙子居然会整条拉琏断裂,对于一个顶级服装设计师来说,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只有一种可能。” 尚爵把冷目定在陆言妙脸上,声音如冥语一样慑人压低:“除非,她是受人指使,故意在裙子上做了手脚。” 顿时陆言妙整个都僵住了,化着精至装妆的脸上绽开一抹很难看的笑意:“也,也对啊,尚先生分析得不错。” 一边站着的党长其实心里也早已对这件事情有了些定数,但是面对尚爵是,毕竟陆言妙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女儿,这会儿他眼见着陆言妙要招架不住了,这才沉沉开口。 “尚先生,刚才还真是要谢谢你把外套给了我家小太太,要不是人的话,我还就一时应付不过来。” 尚爵勾了勾唇,不答反问:“她呢?”看到党长眼里的惊诧,哪有这样问人家太太的,他却淡淡然地不为所动:“我说云泥,她呢?” “她,在这里面缝裙子。” 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已经缝好裙子从内屋里出来的衣泥再次穿上了那条裙子,她的发丝乱了,眼睛微红有哭过的痕迹,刚才屋外的对话她全都听进了耳朵里。 心里很是绞痛,这个很明显的做手脚事件里面,党长没有一点要责备陆言妙的意思,那毕竟是他的女儿不是吗? 也许吧,自己确实没有一个能得到公道的待遇。 但她云泥有骨气,她懂得在什么地方摔倒,什么地方爬起来的真理,所以她才要缝这条裙子,而不是穿上重新买来的衣服灰溜溜地走。 “泥泥,这裙子……。”党长有些担心:“这样吧,我们先回S市。” “爷,你不参加投标了吗?” 云泥静静地微笑,递给他一抹安心,她此时的平静,在尚爵眼里地能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种怎样压制心里酸楚的伪装。 “不投,那些都是房地产要做的事。”党长沉声:“我们先走。” 实际上党长一直想要投边城,他有暗中操作的地产公司,可是这一切都因为廖平这一死而打乱了计划,所有的投标方案都是廖平在走,谁知道呢,他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投标一事不得不中断。 “不,我不走,我得回去把没有跳完的舞继续跳完。” 这一声淡淡的回答让党长颇为吃惊。 沉默中的尚爵眼中掠过一抹赞许,这才是他想像中尚家少奶奶应该有的骨气。 “小太太,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请你跳舞呢?”修长白暂的手伸到面前来,尚爵神情里的期许让云泥有些不忍心拒绝,其实她想跟他共舞,因为想发发心里的怨愤,尤其是眸光里掠到陆言妙那恨不得撕碎她的表情时。 云泥微笑着回头去征求党长的意见:“爷?” “哦,去吧去吧,难得尚先生想要露一手,好好跳。”党长只能笑呵呵地点头,他千般万般不想她去又能怎么样,尚爵开了口,他若是拒绝,便会牵扯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云泥跟在尚爵高大的身影后离开了休息室。 可把陆言妙给气得半死,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设的这个计,反而让云泥捞了好处。 “爸,你怎么能答应她去陪尚先生跳舞呢,你不是说过会把尚爵介绍给我的吗,现在可好,没把自己的女儿介绍出去,反而搭上了自己的小太……。” 话还没说完就被党长扭过头来两把如利似的冷眼给瞪得噎住了,党长怒言低沉,咬牙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要不是因为你事情会弄到这个地步?言妙,陆家有女如你,真令我失望。” “爸,我……。” 从小到大,爸爸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这么重的话,一句‘失望’让陆言妙委屈得泪水在眼眶里只打转,她还想为自己辩护几句,可是爸爸却转身愤然离开了休息间。 舞池里面,因为尚爵的到来,众人诧异之余,一个个纷纷自动地让开。 聚光灯打到尚爵和动泥身上,他手臂环着她的腰肢轻轻旋转,不知为什么,此时的云泥却是心安的,镇定如初,再不是先前跟党长跳舞怯怯的那个女孩。 她用她的天气的大气和静娴,投入到这场演绎之中。 “想必你也知道了,这裙子是陆小姐做了手脚。”魔性的声音贴着她的耳骨,高大的身躯微微弯着揽她入怀,姿势多么暧昧。 “知道。” 她脸上掠过一层淡淡绯红。 而对先前那些男人的目光她已完全可以陌视,可是此时他薄唇里热气呵在自己耳上,她地不镇定起来。 “那你不想整整她吗?”他问。 “已经在了,你不知道吗,陆家小姐最心爱的目标是你,我现在跟你跳舞,想必她已气得不行了。”漂亮的一个旋转过后,云泥绽唇轻语:“谢谢你的配合尚先生。” “看不出来,柔弱的云小姐也会报复别人。”他勾起邪肆的唇。 “一事归一事,什么我都可以忍,但是刚才那一幕,我忍不下去。” “利用我,经得我的同意吗?要怎么报答我。”“嗯?” 上百双眼睛看着,他的薄唇几乎要吻上她的脸颊,那灼灼的视线几乎要将人给灼伤。 蓦地一下,音乐突然停了下来。 众人一阵错愕,刚才那场舞看得实在是太过瘾了,男俊女俏,好一对壁人。 大家都面面相觑,怎么音乐停了? 聚光灯也迅速打到了台上出来救场的主持人身上,云泥和尚爵分开彼此,台上单投开始了,尚爵不得不回到顾子城他们那边去,原本他是打算好了带走云泥,可现在事情有变,所以还是得继续竟投。 临走过去之前,他薄唇里低沉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这几天我很想你做的菜,回S市再找你。” 云泥心里一颤,他高大的身影已走远,那挺直的背和霸气的言语让她久久回不了神。 此时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党长身后走过来一个卫兵,小声在他耳边耳语了两句。 党长点点头,转身朝着后台走去。 第121章:云月究竟在哪儿 “你管我做什么,爸爸都不爱我了,你凭什么管我。” 刚走到后台的工作间,陆言妙的声音便从里面传出来。 党长顿步使了个眼色,那卫兵明白的,连忙道:“党长,不相干的人我们已经早早请到一边去了,没有人知道是陆小姐把音乐给关了。” 党长无声摆摆手,那卫兵退到一边。 工作间里传来斐东的声音:“党长怎么可能不爱你,不要闹了好吗,你知道今天这个会议有多重要,而且来了这么多的官员和大,佬,人家都知道你是陆家的小姐,你这一闹,不是给党长丢脸吗?” “你说什么,斐东,你……你竟然敢这样说我。”陆言妙要疯了,她去前台看了一眼,看到尚爵和云泥两个人跳舞,暧昧得跟什么似的,这火气一下就冲上头来了,她整整准备了一个星期,连尚爵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有得到,她云泥凭什么,所以就一怒之下来到后台工作间里把音乐给送了。 刚好说完这句话,党长推开门进去。 “爸……。”陆言妙吓懵了,爸爸的脸色很难看。 “言妙,道歉。”党长严厉地看着她。 “什么,你居然叫我去跟云泥道歉,凭什么呀,她不是你的女人吗,为什么还要来跟我抢男人,尚先生是我的,是我的。”陆言妙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她委屈得要死,长这么大了,也就是云泥来了家里后,爸爸才会一而二的对她严厉。 “不是泥泥,是斐市长,你只是市里的一个二流小演员而已,凭什么直称你斐叔的名字,快道歉。”党长大怒。 陆言妙和斐东都愣了愣。 因为党长不知道其实他们两之间早已发展成了那种关系,所以陆言妙跟斐东吵闹的时候,半是嗔半是怒的,压根就没把他当成长辈,哪里会知道,让爸爸给听到了呢。 斐东连忙摇手说不用不用。 但陆言妙却只能装做很认真的样子:“斐叔,对不起了,我不应该直呼你的名字。” “没事,陆小姐这是把我当成自己人了。”斐东笑笑。 党长这才叹了口气:“斐东,今天这场合不适合言妙在这里,就麻烦你把她先带走吧。” “好,反正这投标其实也是走过场而已,没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一步了党长。” “嗯,有劳了。” 陆言妙两眼大瞪着,她不要走,她还没有和尚爵说上话,当下张了张嘴正想反驳,却被斐东使了个眼色:“走吧陆小姐,边城回去的路上有个小镇,我带我去吃好吃的小食,如何?” “爸,你就宠着她吧,指不定哪天跟人跑了你都不知道,哼。”陆言妙怒言,丢下一句话才跟在斐东身后愤愤地离开了。 独自留在工作间里的党长闭了闭目,他有种莫名眩晕的感觉。 女儿说的这句话直戳他的心脏,她没说错,他也没眼瞎,尚爵对云泥的好,他心里明镜似的,现在党长开始后悔了,后悔当初把隐藏在云泥身边的卒子给撤了的冲动。 要是那时候没有撤,他们能一直跟着云泥并每天禀报她的动向,也许就不会让尚爵钻了空子。 但目前来说,还来得及,至少云泥还是自己的小太太,她感恩陆家,这就是最好的筹码。 …… 投标果然不出所料,尚集团毫无嫌疑一夺得冠。 得到这么一个大财团的支持,边城上下也是高兴不已,当然要大肆招待了,所有的官员都会留下来吃过晚宴再走,但其实主角已经走了一拨。 云泥接到医院那边的电话,说是爸爸的腿疼又犯,硬要见她。 爸爸的病情比不得其他,当下党长便当机立断,悄然载着云泥离开了边城。 回到S市是太阳已快要偏西了,党长在强烈的要求下,陪同云泥去医院里看过云爸,还好,只是因为生病时间太长了,闹闹脾气而已。 大体寒喧一下之后,党长先下楼去车里等,好让他们父女两好好说说话。 “泥泥,你是不是陪党长去哪里了?”云爸看得出她穿着这身礼服装不一般。 “去边城,那边有投标会。”云泥帮爸爸摁着手臂:“爸,我想跟你说件事。” “嗯,你说。” “是这样的,前几天党长硬是送给我一套房子,手续全办下来了,是幽风谷的别墅,那房子,价值大概得一千多万。” “什么?”云泥很是吃惊。 就连此时散步回来,偷偷躲在门外偷听他们父女两说话的后妈都吓得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要是再不捂住,难说这一声尖叫就要叫出来了。 一千万啊,对于一个普通老百姓家来说,那可是个天文数字。 看到爸爸的反应,云泥垂了眼:“开始我也很反对,说什么也不要,可是党长说了,这是他给我留的后路,说我们年岁相差太大,将来如果他先走一步,怕我没个着落。” “党长说的是没错,可这么贵重的别墅。”云爸一时也振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原以为女儿为了能得到自己的医疗费进了陆家,他别的不敢多求,只求能对她好点就行了,哪成想到,居然会宠到这个地步。 叹了口气:“泥泥,想这些事情上你比爸爸要周全,我看你还是自己拿注意吧,只要你过得好,我没什么意见,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一句,党长家现在住的别墅也不值一千万,这么多年来,他可是一向藏财的。” “我知道,可是我的拒绝并不管用,转眼大太太已经帮我把房产证都办好了,党长还亲自交到我的手上,上面别墅持有人确实是写着我的名字,我感觉自己受不起,这件事情一直压在心上,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那也许他是真的疼你呢,如果真是给你留条后路,那也未偿不可。” 两个商量了一会儿也拿不定个注意,只能决定先留着,因为这房子不等于现金,已经落上了云泥的户口,要转还陆家,必须得他们签收转户才行。 门外约莫着父女两个谈话已经差不多了,后妈这才推开病房门进去。 “哟,泥泥还没走呢?”后妈装模作样地绽了一抹笑意。 “妈,我这就要走了,党长还在楼下等我。” “哎,别走别走,你这裙子这么漂亮呀,来,我们和你妹妹来个视频聊天,让她看看你的裙子。” 也确实,自从云月出国后,云泥就不再和她取得联系过,打电话也不接,估计是怕电话费太贵之类的。此时后妈提出意见来,云泥当然高兴。 她们一起坐在病床边拨视频电话出去,很快云月便接通了,大家有说有笑一会儿,云月夸云泥的裙子好看,之后又说了一些她的近况,说是生活得很好,但看上去好像清瘦了一些。 这时正在说话的云月身后的窗帘子因为没有关好窗子的原因,一阵风来,将那窗帘子给高高地掀了起来,云月连忙将电话放好去关窗子,画面上虽然是个从下往上的斜角度,可是云泥还是看到了些东西。 她看到了窗帘后,那和这里一模一样的天空,天色渐晚了。 这是她在金牌清洁公司学出来的本领,叫瞬间观察法,虽然那帘子只是掀了一下,可是她还是看到了,而且在看这一眼之后,身心有种重重一颤的感觉。 怎么会,如果是在美国的话,这时差不一样,怎么云月那边的天色和国内一样? 云泥不动声色,等云月关好窗子回来又聊了几句之后,挂了线,她就起身离开了病房。 党长正在车旁边抽烟等她。 上车后,党长发现她有些失神的表情,便开口问她:“泥泥,怎么了,是跟你爸爸聊得不开心吗?” “没有。”云泥拉回思绪摇摇头,苦笑一下:“刚才我们跟妹妹通了个视频电话,发现她瘦了。” “唔,可能在国外水土不服的原因,不用担心,调整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没想到她突然提到云月,党长心里一阵发紧,那天晚上在酒吧街认清楚云月居然是帷坊的女孩后,他一直忐忑不安了一段时间,也让良定注意着云月的动向,只到知道她已安全出国,这才松了口气。 “可我……。”云泥扭头看着党长,轻叹一声:”可我怀疑云月其实没有出国。“ “没出国?“党长顿时动容:“你怎么会这么说?” “原来我也不疑有他,可是刚才我们视频的时候,我发现云月那边也是这样的天色,将晚未晚时,这是不对的,如果真在国外一家有时差,不可能时间和我们一样。“ ”也许是你看错了。“党长重重吸食一口烟草。 ”不会,我看得很真切。“ 云泥担心道:“爷,这件事情还请你帮我查一下,我害怕云月出事了,她连远门都没出过,一向很乖巧,该不会被坏人给骗了吧?” “好吧,这事儿我会先让阿定去调查一下,你也不必担心,毕竟云月已不是小孩子,她做什么心里应该有数。” “嗯。” 第122章:迷人的夜晚 陆府。 苏蓉今天没有打牌,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呢,她表面看似很平静,可是内心里却很忐忑不安。 边城发生的事情早已有人打电话给她,且不说这人是谁,她听完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震得坐在沙发上久久回不了神来。 言妙这孩子太任性了,做事情怎么能这样不考虑大局呢? 正寻思着的时候,党长带着云泥回家来了。 党长拉着云泥的手,云泥穿着黑裙的身上披着党长的军服外套,整个人更显得苍白而楚楚动人。 “爷,泥泥,你们回来了?”苏蓉连忙迎上去。 党长冷哼一声,云泥却只是淡淡一笑:“爷,大太太,我上楼去了。”话完将外套递给良定,转身上了楼。 看着她的身影走远后,苏蓉跟着党长走到客厅沙发前坐下,连忙的:“阿定,给爷倒茶。” 良定答应一声下去了。 “爷,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投标会不顺利吗?”苏蓉侧身帮党长捏着肩膀,神色不安地试探着问。 “是不怎么顺利,有你的好女儿在那里搅乱,能有顺的事吗?”党长眉色皱着,他在想另外一件令人头疼的事,云月真的没有出国吗? 苏蓉此时便装做吃惊的样子:“言妙,她又做了什么?” 党长摆摆手:“不管她做了什么,你先去把她给叫下来。” “她……还没回来呢!” 见党长神色一凌,苏蓉连忙说我这就打电话,谁想当她将座机拿起来拨出去之后,听到的却是一片忙音,对方不在服务区,这……只好无奈地将电话挂断,很无奈道:“电话也打不通。” 良定端着茶上来了,放下茶便被党长叫住:“阿定,明天找个借口把那个服装设计师的工作室给关了。” “是。” 苏蓉心惊地问:“爷,琳达怎么了?” “去问你的好女儿。”党长站起来,有些不耐烦地朝着楼上走去,丢下一句:“谁也别来烦我,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客厅里只留下苏蓉怔怔地站在当场,良久她才回神问良定:“阿定,发生什么事了?” “太太,这一次小姐可是玩过火了,她让那个服装设计师琳达给小太太的裙子做了手脚,正当党长跟小太太跳开场舞的时候,那衣服整个裂开了,现场上几百双眼睛呀,全都看到小太太的身体了。” “你说,这些都是言妙让琳达做的手脚?”苏蓉惊出一身冷汗来,她得到点消息,但是没有这么祥细,只知道云泥的裙子坏了,可不知道是跟党长跳开场舞的时候坏的。 良定不好多言,只是点了点头。 “这孩子,怎么能这么任性呢。”苏蓉惆怅地坐回沙发,之前两个月烧掉家里餐桌的事情还没过去多久,她又来这么一招,而且这一次比上一次,确实是闯了大祸。 坐了一会儿之后,苏蓉又连忙跑到座机面前拼命的拨号码,可是无论怎么拨,对方都一直不在线。 …… 此时的另一个小镇上,哪叫一个月朗星稀,小镇的空气很是清新,夜色也变得格外撩人。 斐东载着陆言妙离开的时候说过会带她到一个小镇上吃当地的小食,没想到陆言妙当了真,没办法,他只好真带她来了这个地方,虽然说是在边城回S市的路上,但实际上,比真正的主路偏余了三十公里,所以才没有和党长他们相遇在一起。 这个小镇叫稀沙镇,人口流量不大,小镇安祥恬静,风景优美,好在还没有被大力开发,所以算得上是一方世外桃园之地。 正好今儿是稀沙镇的正街天,两人在街上转了一圈,吃了些小食后,从路人嘴里打听到原来靠镇有一个小湖,湖边有几幢公寓楼,是一个本地的开发商有眼光,在外面赚了钱,回来这里盖了公寓,专门租给懂得享受宁静的人住。 陆言妙怎么着也要住一晚,因为她知道今天这事儿玩大了,回到家里指不定得受爸爸多大的指责,现在只能这样,能躲一时算一时。 两人很顺利租下一套靠湖的公寓楼。 也许是美景醉人,斐东也安下心来享受,他去车里拿来一瓶上好的红酒,两人在阳台上看星辰喝红酒。 “斐叔,你说我爸要是知道我们两的关系他会怎么样?”陆言妙背靠在阳台扶手上,指尖里轻轻摇曳着红酒杯。 “这个还真不好说,虽然认识党长这么多年,可是他真实的脾气我还是不了解,我想会想办法撤了我的职吧!”坐在藤椅上的斐东笑笑,轻啜了一口红酒。 陆言妙扬了扬眉道:“不会的,你信不信。” “哦,这个我就不懂了,还请陆小姐赐教。” “他会把我嫁给你。”陆言妙的眼睑微微一垂,她从来不会流露出伤感的一面,但此时,却有那么一瞬间的真情流露,话完便转过身去,抑头看着星辰又笑了起来:“还真别说,这确实是个好地方,夜色这么静谧,站在这公寓楼里放眼看出去又全是湖景,真不错,下次我还要叫你带我来。” 她的身后,斐东的神色变得有些讳莫如深,刚才陆言妙眼里的那点暗然他不是没看到,更没想到,一向自傲的陆家小姐也会有这样一面。 斐东站了起来,将酒杯放在阳台扶栏墙上,上前去从身后环住她的细腰,下巴压在她头顶上问:“我还是不懂,你爸为什么不撤我的职而是把你嫁给我。” 陆言妙笑笑:“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你是一市之长,有权利在手,如果他把你给撤了再培养一个,那得多少年呢,再者,找一个市长做女婿是不是比找一个普通人要好得多?” “呵,这么朝着现实的方向来说,确实如此。” 陆言妙转身,曼妙的身体和斐东的贴在一起,面对面地看着他问:“可惜,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哦,这我又不懂了,连你爸都看得上我,你为什么看不上?” “因为你有你太太啊斐叔,你该不会真想让我和云泥那个小贱人一样的做你的小太太吧?在这方面我可是要求很高的,我的终级目标是做尚家的少奶奶。” “那你得努力,首先,我要帮你好好管管这张小嘴。” 斐东低下头去吻,住眼前的红唇,心里腹诽的暗想着,他一定会想办法把陆言妙推到尚爵的怀里,因为在边城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尚爵对云泥的过度关心,那种焦急而凌烈的眼神,却剌痛了他这个围观者的心。 一阵激吻后,陆言妙低呤着将酒杯放在扶手上。 细细的手臂抬起来勾住斐东的脖子,两人吻得激烈,完全没留意到只隔着一个阳台的另一间公寓里有人回来了,那人没有开灯,只是坐在沙发上抬起手来捶打着有些疲惫了的手臂。 阳台上的两人呼吸渐滞重起来,斐东弯下腰想将陆言妙给抱到卧室里去。 “不,斐叔。”陆言妙连忙喘息着阻止他:“在S市我们每一次都是偷偷摸摸地在酒店里,你看看这里,天时地利人合的,对面是湖,而且周围的公寓一片漆黑说明没有人租住,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吧,还可以看星星,看着湖景,这多刺,激。” “这里?”斐东微怔,在他的生活阅历里面,这种事情每次都是在床上,而且是卧室的床上。 “嗯,以天为被地为席的感觉,真的很好,信我的斐叔。”陆言妙勾着他的脖子,红唇凑上去,轻而温柔地吻他,指尖从他雪白的衫衣里伸进去,在那健硕的胸口上搓揉着粒点。 斐东英俊的脸顿时紧绷而迷离,两人缠绵悱恻地吻了会儿,陆言妙转过身趴在围栏上。娇声叫道:“斐叔,快来,我想要你。” 隔壁黑暗中坐着揉手臂的女孩冷不丁听到这样一声娇叫后,她的动作不由得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隔壁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大,她心里好奇走到阳台上偷偷探眼看了一眼,看到一个女人要死不活地趴在阳台上,男人身体健壮,浑汗如雨地在她身后动作着。 这两人,不是陆言妙和市长斐东吗? 女孩连忙拿来手机将这个精采的画面给录了下来。 也正是这时候,陆言妙呻,吟着张开迷离的眼睛,那么巧,她好像看到对面的阳台窗子后有一张脸孔一滑而过,很快的一下,却惊得她浑身忍不住只打哆嗦。 这一哆嗦不要紧,身体一紧,两人双双到达云端。 “今天怎么了,这么短时间就受不住了。”斐东拿了块浴巾出来裹着陆言妙,将她整个抱回了卧室,他敏感地发现她那一瞬间的反常。 陆言妙神色怔怔地:“斐叔,刚才……刚才我好像看到隔壁阳台上有个人。” “什么?”斐东一惊。 “而且那张脸很熟悉,有点像……像云泥。” “不可能,小太太已经和党长回S市去了。”斐东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也有些慌了。 “那要是他们也半道上歇下来,像我们一样的选择来沙镇了呢?”陆言妙越想越害怕,要是刚才那一幕被爸爸看到,那她真的没办法再活下去了。 第123章:神秘女孩 两人沉默了一下,斐东首先开口:“别慌,也许是你看眼花了,我这就打电话给良定问问。” 陆言妙点点头,缩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斐东的电话很快拨过去:“阿定,党长和小太太到家了吗?”“嗯,那就好,我就想告诉党长一声,陆小姐身体有些不舒服,暂时停歇在稀沙镇,我会陪她明天再回去。” 挂了电话后,斐东长松了口气:“放心好了,党长和小太太在S市,我就说一定是你整天想着怎么对付小太太,所以眼花了。” “真的吗?” 陆言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也有起幻觉的时候,想了想她索性裹着被子跑到阳台上仔细的看了看对面,除了发现那窗帘随着微风吹动外什么也没看到,这才放下心来。 再次回到床上不由得感叹道:“真是没想到,云泥那个小贱人对我的影响居然这么深。” “好了,快睡吧,明天一早得回去,良定说了党长这次可是真的生气了,你回去后得好好承认错误才行。” “我不。”陆言妙躺下趴在斐东胸口上:“我没有做错什么,而且说起这事,我还亏了呢,谁想到小贱人这一脱反而得到尚爵的同情,早知道这样的话,那裙子应该由我来穿。” 斐东冷笑一下,他什么也没说,而是闭着眼睛想事情。 隔天一早两人离开公寓的时候,等陆言妙上了车后,斐东又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回到管理处,问工作人员昨天晚上那间公寓是否有人租住。 毕竟起幻觉这样的事情在现实中还是很少见的,他不能确实陆言妙是真的看到了还是起幻觉,这事在心上咯了一夜,临走前一定得问清楚。 工作人员很肯定告诉他,这公寓其实租住的人很少,除非到看油菜花的季节人才会多,就这段时间内,整整一个星期了,只有他们两昨晚入住过,再没其他客人。 听到这些解释后,斐东才放下心来。 …… 早晨起来的云泥感觉到了家里的怪异气氛,党长早早就带着良定出门出去了。 餐桌前只有苏蓉在用早餐,但显得有些精神萎靡不振。 就连云泥坐到她身边,她也只是懒洋洋地抬眼看她一眼:“泥泥,吃吧!” “太太,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很不好。”她坐下来,有些担心地看着苏蓉。 苏蓉无力地朝她绽了绽唇:“没事,就是昨天晚上听到爷说了你们在边城发生的事情,这让我心里很不好受,琳达是顶级服装设计师,绝对不会犯这么低纸的错误,这事儿要是追根到底说起来,恐怕还是言妙那个死丫头搞的鬼,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你进了家门后就一直像个小孩子似的争风吃醋,老说是你抢了她的爸爸。” 苏蓉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这事儿非得自己先捅破了才好。 “泥泥,这一切都是我教女无方,昨天晚上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会这么失败呢,我教出来的女儿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礼貌,真是太失败了,这么让党长失望,我心里也很过意不去。昨天晚上我给她打了一宿的电话,这死丫头居然还敢不拉,泥泥啊,你放心好了,等言妙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一定会给你个交待。” “不用了太太。”云泥苦笑一下:“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没放在心上,不要伤了你们母女之间的和气,至于爷那边,我会尽量去说和。” “不,不行啊泥泥,你不能去党长面前帮言妙说情,这样的一来他反而会火大,老爷一定会以为是我让你去说的情,真的,你千万别去。” 看到苏蓉这么紧张,云泥只好点点头:“好,我不去说就是了,但你也别惩罚言妙。其实一开始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这么有敌意,现在你这一说我明白了,原来她是害怕党长只宠我不爱她了,这个……我能理解的。” “泥泥,我现在是越来越相信,当初选择你是对的。”苏蓉拉过云泥的手,满眼感激不已。 “太太……。”云泥垂下眼睛,她心里五味阵杂。 早餐后,苏蓉说要带云泥出去签个字,关于幽风谷别墅的。 云泥完全不懂这些,她也不想去签,可是苏蓉说得真诚,房产证都办下来了,只要她自己一个签名公证那房子就是她的了,而且如果不收,党长也会不高兴。 没办法,她被苏蓉带到一家律师行里签了字。 这事儿,云泥没打算瞒着爸爸,毕竟他也已经知道了别墅的事,所以等她从律师行里出来到达医院,看到后妈不在后,她便把这签字的事情跟爸爸说了。 云爸顿时有些奇怪:“按理来说,房产证都办下来了,应该是没必要再签其他字了。” “管他,反正闹来闹去那房子也是他们陆家的,不管她让我签什么字,将来这房子还要归还他们陆家我也无所谓,不是自己挣来的东西我住着还不舒服呢。” 云泥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一块一块喂给爸爸吃。 她的豁达让爸爸深感欣慰,点点头说:“对,你有这样的想法就最好不过了,始终不是自己的东西,有没有都不必太再意。” 父女两相视一笑,他们哪里会知道,今天签的字在将来的日子里,却是一个巨大祸端的开始。 云泥正想和爸爸说说关于云月的事情,没想到爸爸事先开了口:“泥泥,有件事情,爸爸要跟你说一下。” “爸,你说。” “你妈妈她……。”爸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抬眼看着她,这话却一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爸,没事的,我们是一家人,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云爸这才长长叹了口气:“昨天晚上你过来不是说起了别墅的事情吗,谁想到你后妈就在门外听到了,你走后,她就一直对我死磨硬磨的,让我跟你说说,她从来没有住过别墅,更没见过那么贵重的别墅,所以她想……她想随你去看看。” “……” 这话让云泥一时愣了愣,那别墅她原本不想要,现在连她都还没有搬过去住,后妈就去观房,那多少有点理欠的感觉。 但是,又不忍心拒绝爸爸,说明了,如果她不答应的话,后妈只会一味地为难重病中的爸爸。 “爸,这样吧,你告诉妈妈,党长已经在让良定选好日子了,等我搬到那边后,我就来接她去看。”只能把所有为难都压在心里了,云泥面对爸爸的时候,依然很轻松地笑着。 “好,那我告诉她,为难你了泥泥。”云爸一脸内疚。 其实父女两的对话后妈一直在门外偷听,她是看到云泥来,所以才故意走出去的。 这会儿心里听说云泥会带她去别墅,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 云泥在医院里陪爸爸和后妈吃过午饭后才去花店。 谁想等她打开花店门,突然觉得视线里不对劲儿,像是多了个人。 下意识里云泥便朝着门外看过去…… 只一眼云泥顿时有种惊吓到的感觉,她居然看到陆言妙站在人行道上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陆言妙在哭? 当然,这只是陆言妙在斐东的车上挤上的眼药水,至于表情,她做为一个演员来说,做出哀伤的样子很容易。 “言妙,别这样,有什么话进来店里说。”云泥很是愕然,她虽然心软,但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昨天发生的事情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但也不可能不说话,所以只好淡淡地叫了她一声。 陆言妙这才一脸委屈的样子挪着步子进去,她觉得失算了,一直在自己心里沉静的云泥居然没有心软,进去后,陆言妙一下就拉住了云泥的手:“泥泥,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呵,这话怎么说。”云泥淡笑一下,抽回自己的手:“坐。”话完去给陆言妙倒了一杯水。 看了眼那个窄小的单人沙发,陆言妙没有坐下,反而装做擦泪水的样子道:“昨天的事情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去琳达的工作室里时不小心说漏了嘴,说会带爸爸的小太太过去试衣服,当时琳达就给我出了这个馊注意,说是称机整整你,你说当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听了她的话,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得要死,呜。” 好像哭得很伤心的样子,抽抽嗒嗒地耸动着肩膀。 云泥但笑不语,她把水放在小茶机上,转身拉了个小凳子坐到了陆言妙面前歪头看着她,半认真半开玩笑:“怎么,真哭了?” “你……你以为我是假哭?”陆言妙很委屈的样子。 “是真哭。”云泥笑笑抽张纸给她:“但是别哭了,你一个陆大小姐跑到我小店里来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声音缓了缓:“言妙,昨天的事情确实是挺伤人尊严的,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那么丢脸过,不过这事儿估计老爷也知道是那个琳达使的坏,今天早晨我听太太说,爷昨晚已经吩咐良定,让他今天去把琳达的工作室给关了。” “啊?!”陆言妙一听这话震惊地噎住了。 第124章:是喜欢不是爱 “怎么,她做为一个顶级服装设计师连这点职业道德都没有,难道不应该关吗?”云泥装做不解的样子。 陆言妙这才惊觉自己失态了,连忙点头:“关,应该关,最好把她赶出S市最好。” 她害怕呀,要是这琳达被逼急了说出真话来,那她就完玩了。 云泥淡笑一下:“也不用那么狠吧,毕竟她给你做过那么多的衣服。” “也是。”陆言妙脸上僵了一下转移话题:“这么说你不生我的气了?” “嗯。” 因为很明白一个道理,陆言妙始终是党长的女儿,更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大家还是会相处下去,为了不让党长为难,云泥只能给陆言妙一个台阶下,把所有的不平和不甘,只能当做一场微风般被忽视。 陆言妙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的委屈求全,但她知道,这才是云泥应该站在的角度,她终于笑了起来:“那既然你都不怪我了,爸爸那边,可要多帮我说说好话。” “好。” 云泥点头,转身收拾了一把百合花:“一会儿你回家的时候给大太太带回去。” 却在这时候门口一辆房车停了下来,云泥的目光越过陆言妙看出去时,心里不由得一阵发紧,这么多次之后,她已经能一眼辩出这是尚家的车。 还好,拉开车门后下来的人是蓝乔。 “云小姐,尚宫今天下午有个小型聚会,总裁请你把店里的花全部运过去。”蓝乔微笑着跟她说完话事,这才侧脸不亢不卑地:“陆小姐好。” “你好。”陆言妙很矜持地笑笑,她认得蓝乔,做为尚集团总裁秘书,怎么会让人不过目不忘。 云泥很是为难,她知道这是尚爵叫她去尚宫的手段,大概是又想吃她烧的菜了。 可现在陆言妙就杵在这里,她只好婉言推脱。 “蓝秘,你看我今天店里的花不是很鲜,要不这样吧,你们到其他家店里去订怎样?” “这个……”蓝乔很为难。 他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却被陆言妙给打断了话头:“哎,云泥,你可别乱瞎说,花新不新鲜人家蓝秘会看不出来吗?拒绝做尚宫的生意可是不好哦,你看看这百合,多美啊!”轻轻地闻了闻花朵,然后朝着云泥使了个眼色:“送花吧,这么多的花你一个人也搬不完,我陪你去。” 原来真正的目的是她想要进去尚宫。 云泥只好看向蓝秘:“蓝秘,那陆小姐能进去尚宫吗?” “这个我还真做不了主,要知道尚宫里不轻易接待别人,要不这样吧,我们先把花搬上车,反正总裁今天没回公司,到达尚宫门口再请示他好了。” 陆言妙接话:“好啊好啊,没关系,到了再请示。” 云泥心里却升起一丝哀鸣来,尚爵没回公司,那要是他对自己做出不良的举动被陆言妙给看到怎么办? 先还以为他在公司里面,自己只要去把饭给做好就行了,现在…… 那边陆言妙已经很积极地和蓝乔开始搬花了,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三人拉着一车花到达尚宫门口,蓝乔上车去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上车来说:“总裁同意陆小姐进去。” 这话立刻把陆言妙高兴得忙不迭地整理自己的妆容,衣服:“云泥,快帮我看看,我头发乱没乱,发型怎么样。” 她激动个什么劲儿?不就是一头大,波良卷发吗,哪里来的发型。 云泥帮她举着小镜子,心里翻了记白眼。 从十几里之外看到尚宫的院墙陆言妙就开始兴奋了,那点点伪装起来的大家闺秀的矜持感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过毕竟是在福贵人家长大的孩子,在对佣人这方面还是挺能威慑得住的。 比如在进了尚宫后插花的时候,使唤佣人可真是挥洒自如。 相比起陆言妙,云泥独自分类修剪着花枝做得井井有条,快而不乱,她不知道这时候,尚宫另一个殿顶的瞭望塔上,老爷子正拿望远镜看着她们。 “另外那个女孩是谁?”刚从北欧回来的老爷子迫不及待想喝泥熬的小米养生粥,这才用了买花这一招叫她来。 他的身边,健硕欣长的身躯被剪载得体的西服衬托得极至完美,那俊庞上掠过一抹冷笑:“陆长青的女儿陆言妙,一个二流小演员,仗着她爸爸的权势多少有些不懂事。” 想起昨天在边城陆言妙对云泥做的事情,他那狭长的眼里掠过一抹寒光。 “陆长青?如今S市的党长?” “嗯。” “这个人很有些手段呀,这么多年了党长的位子一直占着屹立不倒。”老爷子放下望眼镜回头笑看着尚爵:“爵,那陆大小姐自荐自己上门来,八成是对你有意思。” “可惜,她和我想要的女人相差甚远。”尚爵淡笑。 “你想要的女人不就是云泥那样的吗?你真当我看不出来?” 尚爵勾了下唇角。 在老爷子面前,他不必再掩饰什么,可他也不会承认,他更不会笨到去问老子为什么知道了她的真实名字,老爷子虽然身在北欧,可是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又岂能瞒得住。 老爷子正色看着尚爵:“喜欢的话就把她给追到手,你们的缘分是早就注定了的,别管那个陆长青,什么小太太,这都什么年代了他还来玩这一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好了老爷子,我们之间的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过你放心,陆长青我没太在意,就算他手握重权也不会阻止我去追求一个自己喜欢上的女人,但最关键的是,这个女人也得喜欢我。” 尚爵扶着老爷子的肩膀,和他一起转身往塔下走。 听完他的话后老爷子便脚步一顿:“你看看,你也说了吧,是喜欢,不是爱……这说明你们之间还差点什么,想当年,我和你奶奶……” 云泥正好插廊沿上石柱上的花朵时,她心里有些不安,生怕不知什么时候会下楼来给她一个大’惊喜‘,再被陆言妙看到可怎么办? 身后,老爷子老玩童似示意尚爵不要开口叫她,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弯腰看着这女孩一脸的认真样,这朵花歪了,再重新插一下,再看看,颜色不对,得再重新搭配一下。 突然觉得身后的气场不对,云泥连忙转过头去。 一时便眉开颜笑起来:“老爷子。” “唔,丫头,在做什么呢?”老爷子笑眯眯地明知故问。 “我在插用,这手艺确实不怎么样。” “挺不错的,丫头手得一双巧手啊。” 云泥被老爷子夸得不好意思了,她也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尚爵,他气质清华地站在那里,眸光里有深深的暖意,这幅老爷子和她聊天的温馨画面,实在是太受用了。 见他朝着他们走过来了,云泥垂了垂眼:”尚先生好。“ ”唔。“ 尚爵一脸清冷,被老爷子瞪了一大眼。 这时候大厅里插花的陆言妙听到了动静,自从进了尚宫后,她就被这若大而奢华的宫殿给震撼到了,整个插花的过程,她一直竖着耳朵听着。 突然听到云泥跟谁讲话,她便忙不迭地从里出跑出来。 一看,是尚爵。 “尚先生早。“陆言妙连忙做出大家闺秀的样子,浅浅一笑百媚生,至于老爷子她不认识,所以只能点头抿唇一下。 尚爵淡淡说:“早,让陆小姐来我尚宫帮忙插花真是辛苦你了。” “哪里的话,这是我自愿要来的,能进尚宫的人都很幸运。” 陆言妙言语得体。 云泥见他们聊上了,也没多想,自己转身继续去插花。 突尔肩膀上有人来轻轻地拍了拍,转头,便看到尚爵一颜邪肆的笑:”云泥,既然陆小姐这么喜欢插花,那就让她插好了,你到厨房里去给老爷了煲粥。“ 那笑意里意味深长,竟是有种英俊得要把人给逼得喘不过气来的魄力。 云泥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连忙放下花枝:”好。“话完便转身跑向厨房方向。 这一下到让陆言妙又惊又喜,原来尚爵是照顾她的,枝花和做饭,这两个完全不在一个精神层面上好吗? 想到这里,嘴角上情不自禁地绽了几分笑意。 尚爵和老爷子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尚爵又像想起什么来似的:“对了陆小姐,我觉得插心是一门很好的艺术,事事还是自己亲力亲为的好,所以最好连修花枝也由你亲手来,佣人做出来的,就是另一番味道了。” 陆言妙微怔了一下,连忙地:“好的尚先生,你放心好了,我会自己修剪。” 她心里却痛苦不堪,修花枝会伤到手,她堂堂的陆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可是为了能得到尚爵的赏识,她只能拼了。 转身,老爷子无声地摇了摇头。 陆长青这女儿真心不怎样。 这边云泥进了厨房之后才知道,原来她要做的饭可不止一锅养生粥那么简单。 “小姐,家里上下,不说老爷子请来的客人,光老爷子,少爷,还有顾先生,他们就每人点了三个菜,而且每个都不重样。”正德一脸心疼她的样子。 她不仅要做好,还要做得好吃,外面坐着三个男人,正如饿狼似的盼着她来做菜呢。 第125章:猫捉老鼠 云泥叹了口气:“德叔,那客人呢,有几个?” “客人到还好,只有一个,不过他点的菜和他们点的也不重样。” 晕,这怎么有点故意要整她的意思。 “现在离开饭还有多长时间?” “两个小时。” 两小时十个二个菜,还得配料,切,洗,炒,好吧已经容不得多想了,再想一分钟都会浪费时间,要是做不好,指不定尚爵得怎么收拾她, 云泥连忙把围裙拿来一抖利落地穿上:“德叔,他们要的菜都不简单,麻烦你派两个佣人帮我洗菜,其他的我自己来完成。” 正德点点头,急忙出去遣手脚利落的佣人。 大厅外的廊沿下陆言妙正在拼命地修花插花,还不忘拍照片发出去:“猜猜,人美还是花美呢?” 很快就有人猜了,猜的不是人美也不是花美,更多的是提问,你在哪里?背景太强憾。 陆言妙开心得要死,这里是尚宫啊,这句话一出,便掀起了很激烈的风浪。 谁成想她还要自得的时候,正德从大厅里出来了。 “陆小姐,你刚才是不是发了微博,关于尚宫内部的一些景也拍下来,少爷说请你立刻把微博给删掉。” “你……你们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陆言妙顿时惊得嘴巴张得很大,这怎么可能,她才刚发出去。 正德笑笑没回答她:“陆小姐,删吧。” “哦,好好,我这就删。” 之后陆言妙发现,不光自己删掉了,就算有的粉丝截屏下来想要再发出去都发不了啦。 她忽视了一个问题,尚集团的软件可是一流的,这样的公司,岂会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她发出去的信息。 …… 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 大厅里,老爷子逼着尚爵和顾子城陪他打扑克牌。 三个男人安静地出牌,算牌,一个比一个精,正德在旁边完全看不出其中的门道来,他们打的这牌还不是普通的规矩,而是他们三自创的。 “阿德,我的粥好了没有了啊,再去看看。”老爷子抓了一把牌,头也不抬地问正德。 “老爷子,两分钟前你刚问过。”正德很无奈。 “哦,是吗?那就再等等吧。” 大约五分钟后又问了一次,好在后来客人终于到达了尚宫,老爷子的注意力才转移了些。 客人来了后,这牌就不能再打了,顾子城一句:“我去逗陆小姐玩。” 尚爵一时闲下来没事,客人是老爷子的老友,也没也什么事,顺便就去厨房里看一眼。 只见厨房里的人儿正忙得小脸绯红,虽然此时已进入深秋季节,可是加之尚宫的空调后,她还是热得额头上只冒细汗。 两个佣人看到尚爵进来,连忙想要张口叫少爷。 少爷从来没有进过厨房,两人一阵错愕,尚爵摆手示意她们出去。 他自己却走到灶台前。 “请把青豆递给我一下。”云泥完全不知道身边的人已经被替换了。 青豆? 尚爵看了看向后一大排配好的菜料:“哪个才是青豆?” “……”一听这声音云泥惊得转过头,看到他正在台面上想要寻找青豆的样子。 晕,他还是来了。 云泥连忙朝着薄唇衔笑的尚爵做了个‘嘘’的手式,而后跑过去一下将厨房门给关上。 转身,那身大的身影已经近在咫尺,很快自己便被拉入温暖的怀抱中,吻也落了下来。 “唔……。” 温凉的舌尖瞬时攻城掠池掠夺着她口中芳香。 云泥双手抵在尚爵胸口上拼命挣扎,好不容易才推开他,抬眼却看到他邪肆的笑:“怎么了,你关门不就是想和我亲热吗?” “绝对不是。”云泥满头黑线,因为刚才被他吻得太激烈了,所以胸口还起起伏伏着,话完又看到他往前一步,云泥连忙将背抵在门上抬手:“别,别过来,尚爵……你听我一句话可以吗?” “嗯,你说。”他用修长的手指衔了一片炒好的菜放进嘴里,很好吃嘛。 “你能不能暂时别吃菜,那菜是老爷子的,你破坏我摆盘了。”云泥只好上前将菜给挪了挪,这才在和他隔着一个置物台的情况下很认真地:“陆言妙最大的心愿就是要来尚宫一趟,她很想看看尚宫里面是什么样子,这事我早就想要跟你说,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提起来,今天正好蓝秘去买花她也在那儿,就跟着我来了……。” “你别动。”话还没说完呢,男人已经缓缓移动步伐向她靠近,云泥不得不自己打乱话题,开始移动步伐,两个人围着置物台走了起来,她慌她乱,他却冷凌沉敛像只优雅漫步的猎豹。 “接着说。”尚爵玩味的样子,情不自禁间也蹙了下修眉,这该死的置物台,改天叫正德拆掉。 “我真的没有开玩笑,尚宫里有陆言妙,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对我……。” 他已经将她给逼到了一个角落里,当云泥说话的时候,长臂一展将她禁固在墙和自己的臂弯之间,邪邪一勾唇:“你的意思是想要我在陆言妙面前尽量不要调,戏你。” “不是尽量,是一点也不要。”云泥缩着身子。 “嗯,我明白了。不过现在好像是你先关的门,是你先挑起这火端。” “我……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看着女孩一副紧张可怜兮兮的样子,尚爵压住笑:“也可以,不过你现在得满足我一下。” “现在?” “对,别想歪了,让我吻一下就行。” 说是一下,不过吻了很长时间,吻到他走后,她全身发软。 要重新再手拿起锅铲来,还真费了一番力气。 好不容易,菜终于做好了,正德让佣人把菜给端出去,云泥跟着上菜的时候,留意到老爷子那位客人,跟他年岁差不多大,也是一副很绅士的样子。 放好菜后云泥就转身回到了厨房里去收拾。 正德进来了:“小姐,那位陆小姐的插花好像出了些问题,恐怕还是得你去救场。” “哦,我知道了。” 云泥甩了甩发酸的胳膊出去正宫大厅门口,陆言妙正在和一束花发脾气呢。 她在修剪的时候不小心被花刺儿剌到手了,这又累又饿的,顿时心里有些憋闷。 “你呀,以为真想要接近尚宫是这么容易的事吗?”云泥看不下去了:“言妙,尚先生不喜欢没耐心的人,你可千万不能在这里耍小姐脾气。” 她蹲下身帮她一起修剪。 陆言妙嘟着红唇点点头:“对了云泥,你不是去做饭了吗,做好了,可以开饭了?” “已经开了。” “那我们还修什么花,快点进去陪尚先生吃饭呀。” 话完就站了起来,云泥连忙一把拉住她:“尚先生没说让我们去,我们又不是客人,只是送花来的工作人员,怎么可能上桌和她一起吃饭。” “啊?”陆言妙瞪大眼睛,她想说可她是陆言妙啊,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带着心里的不满和对尚宫的敬畏,接下来陆言妙再也没有发什么劳骚,而是和云泥一起将花给收拾好。 “德叔,我们走了。” 云泥带着陆言妙去和正德说一声。 陆言妙是万般不想走的,她没想到此次来尚宫,还真的是来干活来了。 但是云泥一脸坚绝,她可是一分钟也不想再呆,多呆一会儿对自己都很危险。 正德不声不响看得出来云泥的为难之处,只好点点头,让家里司机把她们送出了尚宫。 只到车子一直出了尚宫的范围内,云泥才暗暗松了口气。 陆言妙心痛地看着自己被花枝给划花了的手指甲,只到这会儿才想起来问云泥:”对了,和尚先生在一起的那位老爷子是谁呀?“ “不就是尚先生的爷爷吗?” 云泥无力靠在窗子上,看着路边风景节节后退。 也是这时候,她才心里愧疚地想到一层,既然是爷爷地辈的给自己订的亲,那么尚老爷子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一定会对云家很失望吧? 她完全不知道老爷子已经将一切了然以心。 耳边响着陆言妙的惊叫声:“什么,那就是尚老爷子,传说中最最神秘的人。” “是啊,就是他。”云泥苦笑一下。 陆言妙开始打小算盘了,这样一来,她回去在爸爸面前就有得说了,能见到尚家老爷子的人在S市可没几个。 她完全不知道,现在的党长正一心烦着事儿。 大早上的,良定去封琳达的工作室,不巧,已经被人给封了,这一察居然是尚家先下的手。 良定回为禀后,党长心上便跟插了根针似的。 头一天在边城的时候尚爵对云泥的关心他就看在眼里,而且这事情在尚爵的心里居然还没完,他已经棋高一招为云泥出了口气,置自己于何地? 良定站在军中办公室里,低着头:“爷,其实还有一事。” “说。”党长把正在批阅的文件给摔在桌子上。 “我派人去查过了,那个云月,确实没有出国。” “什么,你说什么?”党长一下子便惊得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他两眼冒火看着良定:“我说云月没有出国?” “没有任何出境记录。” “那她在那儿,你查到了没有?” “暂时还没有。” 党长头痛地坐回椅子上,思绪里迂回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他突然觉得这就是个局,从他走进帷纺那天开始。 第126章:今晚变陆太太 “行了,再去查一查,也许云月知道我的身份后,她自己沉得对不起泥泥所以躲了起来呢!”党长掩住心里的震惊,他没有让良定看出自己的脸色来,而是埋头继续批阅文件。 良定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晚上,暮色将S市给包裹住。 一辆军车停在祥瑞斋背后的巷子口。 小门里有道黑影急匆匆出来,微弯腰恭敬地站在窗子旁边:“党长。” “查一下这个女人在哪里。”降下一半的车窗里伸出只手来,递到他眼前一张照片:“记住了,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明白。”廖泯把照片拿过来打眼一瞧,心里不由得惊了一下,这个女人怎么长得有点像小太太,还没回过味儿来,党长的车子已经驶远。 此时的他,突然没办法再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包括良定。 良定在陆家十几年,做事情一向警惕,唯有这次带他到帷纺却没有查出云月是云泥的妹妹,这不是一个很大的漏洞吗? 黑暗中党长的眼眸沉如死水,吩咐开车的卫兵:“送我回府上。” 隔日清晨。 云泥端着早餐从厨房里出去时,看到党长正放下报纸和陆言妙说话,看来他们父女两已经和好如初,又或者是,在边城事件上党长压根就没想要去责怪自己的女儿。 虽然这也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她也不希望家里闹得乌烟瘴气的,可还是……心里暗了暗。 她把早餐分别放到两人面前。 党长正要举筷吃,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廖泯打来的,他起身到后花园里去接。 “党长,这个女人住在一个叫做稀沙镇的小地方,她走的时候正好坐过我一哥们的出租车,而那天我哥们又对她印像很深,所以就记得当时的情景。” “嗯,你亲自去看看她在那里做什么,先不要惊动她。” 挂了电话,党长也不禁要为廖泯的办事效力感觉到惊叹,利用他在黑势的力量找人果然比走正常途径要来得快很多。 再次回到餐桌上,全家人已经坐挤。 党长知道有些事情不说不行,他喝了一口粥后开口:“泥泥,那个服装设计师的工作室已经被关了。” “谢谢爷为我出这口气。”云泥静静道。 “我也想,可惜不是我,是尚爵。” 众人:“……” 云泥愣过之后有些无措,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党长微微一笑道:“可见尚先生对我们陆家的人真是关怀备至,昨天你带言妙去尚宫的事情我已经听她说了,以后啊,你得多这样带言妙去尚家走动走动,多帮忙搓合一下言妙和尚先生,如果他们两能做成一家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会儿苏蓉也回过神来了,连忙笑言:“是啊是啊,泥泥,这事就全靠你了。” 云泥安静地笑着点点头,她把一口面塞进嘴里,为什么呢,心里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于她现在的情况,尚爵迟早会找一个妻子,可是这个妻子不应该是陆言妙,因为尚爵虽然黑腹霸道又锯傲,可是陆言妙做尚家少奶奶就……难勉会有些缺失。 早餐后党长提议称今天他休息,大家一起去看看幽风谷的别墅。 一行人分两辆车子就出发了。 到达别墅后,正对后花园里那峻上大片的樱花桃红风景很是惹眼,大家都惊叹不已地四处观赏。 陆言妙悄悄对苏蓉说:“妈妈,我爸可真偏心,给她买这么大的房子,你的呢?” 苏蓉只是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笑而不语。 “对了,幽风谷是哪家房地产公司开发的?”只到这会儿党长才想起来问。 良定连忙道:“是尚集团。” 一句话让党长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没言语,只是把冰凉的目光看向苏蓉,远处,云泥正带陆言妙去看她精心种植的紫荆寇。 苏蓉看出党长眼里的不悦了,只能小声道:“爷,这有什么,我们要的就是好房子而已,S市除了尚集团也没有哪家公司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开发,再说了,以后朝言妙这边来说,我们还给尚家捧了场不是。” 党长没回应她,而是抬起头来看着那山凌上的大片樱花:“你知道这些樱花移植到这里来,要多少钱吗?” 苏蓉摇摇,而且樱花移植关他们别墅什么事,这片花海虽然不在图纸的规划范围内,但是多了一个美景不是更好吗? “不会少于一千万。”党长的唇角上衔了一抹冷笑,他睿智过人,先前还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多了片樱花,现在,他明白了,那是尚爵给云泥的礼物,是他这个手握重权的人,送不起的礼物。 可他究竟为什么要缠着自己的小太太呢? 下午。 陆言妙有戏出门去了,就苏蓉和云泥陪着党长吃饭。 “泥泥,今天晚上,我到你那房里睡。” 党长突然淡淡地开口,白天看到那片樱花海后,他头一次发现如果真要争起来,自己完全不是尚爵的对手,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和疲惫感终于让他下定了决心,是时候得到她了。 这一语把苏蓉和云泥都惊到了,尤其是云泥,她差点就把嘴里的饭给喷了出来,虽然她从尚爵嘴里知道了党长不能人道,可是她也没想到,他们之间会突然有共枕一室的这一天。 “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党长不动声色,关心地问。 云泥僵得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苏蓉到好,笑着说:“没有,泥泥的生理期还没有来。” 这一话更是惊得云泥扭头诧异地看着苏蓉,这么隐秘的话题突然就摆到了桌面上,她一时有些脸红筋涨的:“大太太,你怎么知道?” “不用奇怪泥泥。”苏蓉淡笑说:“这是佣人告诉我的,她们收拾垃圾会留意这些事情,因为我们陆家上下都在盼着你给党长再添个小宝宝呢。” 云泥一时说不出话来了,她只是转过眼时看到党长眼里带笑看着她,顿时无措得连忙低下头。 这饭是吃不下去了,后来扒进嘴里的任何一样菜都没有味道,如同咀蜡。 饭后云泥还在怔怔地想着这事,她知道不管如何,和党长同枕共眠是她必然会做的事情,不为什么,就当报答他为爸爸留取的一条活路。 可是…… 如果在没有知道尚爵的真实身份之前,也许她的内心不会那么抗拒。 几乎是战战兢兢地洗完澡,云泥找了一套长袖长裤的睡衣穿上,坐在梳妆台前吹过头发,整个过程她都觉得自己像是没有了灵魂似的。 咚咚。 突然有人敲门,把怔忡中的云泥顿时吓得声音都变了调:“谁?” “是我,泥泥。”是苏蓉的声音。 云泥松了口气,大太太推开门进来,拉着她的手坐到床上:“不要那么紧张,看你手这么冰凉,女人迟早都会有这么一次的,不要害怕,爷一定会对你很温柔,你如果真觉得疼的话一定要告诉他,男人嘛,在那种时候难勉会控制不好力道。” “大太太,能不能帮我跟爷说说,再给我些时间。”云泥又急又羞,被苏蓉这几句话给说得满脸燥红。 “你已经进陆家一年了呀泥泥,当初你选择进陆家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你想想,党长他这么疼你,而你只是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付于他,这是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再者将来你为陆家生个小宝宝,爷他老来得子,一定会开心不已的,否则幽风谷那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岂不是太空荡了?” 话说得严丝合缝,她连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苏蓉要走,云泥连忙拉住她:“大太太,你再陪我一会儿。” “傻瓜,总不能让爷一直等。” 苏蓉站起身来便走了出去,关上门,她眼底掠过一抹和平时大不相同的寒光。 党长在帷纺的治疗下恢复了男性雄威这件事情她早已知道,可是恢复之后,党长会从来没有碰过她,今儿却突然提出要和云泥同房,苏蓉的心里顿时像被千百把刀子剜似的难受。 但是她得忍,她一定得做给别人看,自己是大方得体,温柔娴淑的大太太。 苏蓉走后,云泥不安地坐在床上发怔。 她要怎么去面对,怎么去承受。 越想,思绪里越法地飘浮过那张英俊的脸庞……心里一阵阵的窒痛,未来的路飘渺得她看不到一丝光点。 门咔嚓一声开了。 党长走了进来,他看到坐在床上的女孩突然就弹跳着站了起来。 他的军装威严,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一进来,顿时让小屋内的气氛凝结。 “泥泥,不要再紧张。”党长张开双手:“来帮我解扣子,我还没洗澡。” 云泥只能低喃一声走过去,她抬起颤抖的指尖帮他解着扣子,连声音也在发抖:“爷,能不能……再给我一点点时间。” “泥泥,我已经等得太久,自从你进陆家后,我心里就只疼你,这你是知道的。”党长叹息一声,嘴里的热气呵在她头顶上。 “可是我,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云泥的泪水在眼里翻动了一下。 “不用你准备什么,这种事情男人是主导。” 第127章:雨夜惊喜 最后一颗扣子已无可避勉地解开,看到里面露出来的浅绿色衬衣,云泥紧张得指尖颤抖,她低垂着的眼里早已酸疼一片,在心里却告诉自己,不许哭,不可以哭,这是自己的本份,是她应该做的事。 党长把外套脱下来,拿了块浴巾进浴室里去了。 很快,涮涮的水声像惊雷似的吓得云泥拘促不安,她一时坐在床沿,一时站起来走到窗子口。 那种无助和无力感,越法地在思绪里漫延。 可无论她心里在想什么,如何抗拒,不久之后,党长还是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了,他那高大身体的肌肉块彰显着男性的力量,一头湿发上的水珠正在往下掉落在肌肉上,古铜色的肌,肤带着水露,整个人显得狂野又内敛。 云泥手一紧,不由得揪住了腿边的睡裤。 “泥泥,别紧张,我们慢慢来。”党长笑一下,拿浴巾开始擦头发。 再坐到梳妆台前:“来,帮我吹吹发。” “哦,好。”云泥这才走过去,小脸一片发白地紧张着,拿了梳妆台上的吹风机帮他吹发。 党长看着镜子里的她,脸上神色有几分意味深长。 短发很快就吹好了,云泥关掉吹风机,无措地站在当场,她甚至没办法把眼睛抬起来和党长对视,此时此刻她的内心里崩溃如泥,原来这种事情是没办法勉强自己的。 “你怎么了,是不是很不情愿。”党长拉过她的手。 这个小小的举动把云泥吓得连忙抽回自己的手去:“爷,我……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 “是身体没有准备好,还是心没有准备好?”党长用精锐的目光看着她。 云泥抬起眼来看着他又连忙垂下眼:“可以……可以再给我点时间吗?” “不可以。”党长眼里染上一抹忧色:“泥泥,看着我。” 他坐着,用微扬视的眼睛看着站在自己身边这个吓得只会往后缩的女孩,心里突然觉得空洞而难受,原来她这么怕自己,一个女人怕一个男人怕得连碰一下就会往后缩,那她的心里绝对对他没有一点男女之间的情感。 党长突然心生悲哀,原来……是他自己以为他们之间谈了一场恋爱。 “爷……对不起。”云泥抬起眼来,她心里也不好过,毕竟自己已经是他的小太太,如果党长不疼她的话,也许她才进陆府那天就已经是他的人了,正因为疼她,所以才一整年没有进她的卧室。 党长摇摇头:“你不要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在我心里面,我把你当成妻子来疼,所以,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夺来,哪怕是你有喜欢的男人我也一定会帮你夺到手,但是你得答应我,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你永远只能是我的小太太,心可以不属于我,但是身体得是我的。” “爷……。”云泥大惊,她没想到一向威严的党长会说出这种话来。 “过来吧,泥泥,时间不早了。” 党长的脸色变得有种痛下绝心的绝决,就是今天晚上,他一定要得到她。 “不,不行,爷,我……。” 铃…… 突然党长的电话响了起来,暂时打断了两人之间短暂的对峙。 因为身据要职,直接打到手机上来的电话党长向来都会接,电话又不耐其烦地响着,他只好转身去军装外套里拿电话。 “党长,没有找到那个女孩,我派人把稀沙都翻了个个还是没找到,除非有人在暗中助她。”廖泯无疑在这种时候给党长带来了一个极大的坏消息。 “继续找,就算把天捅了个窟窿也要给我找到。” “好,你放心,再给我点时间。” 党长完全没想到,正当他接这个电话的时候,云泥却终于鼓起勇气拉开门跑了出去。 “泥泥?”他错愕地拿着电话,眼睁睁看着那抹削丽身影消失在门口。 这一次党长真的惊讶了,他万万没想到,云泥居然抗拒自己到如此地步。 同时客厅里正在看电视的苏蓉也没想到云泥会跑了出来,她还以为此时小卧室里应该热火朝天了,谁想到…… “泥泥。”苏蓉一时愣住,发生什么事了? “太太,对不起。”云泥眼眶通红,她真的没办法做到,可是心里却又觉得对不起党长和大太太。 云泥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陆府,径直朝着小区大门外跑去。 她不知道能跑去哪里,可是当跑出小区的时候,却莫名有种终于能好好呼吸了的舒畅感。 “爷,怎么回事?”苏蓉看到下来的党长已穿戴整齐,但是脸色却很难看。 “泥泥呢?” 党长冷问。 “她跑出去了,我也来不及阻止。” 突然一声惊雷,窗外,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这个时间段已经进入深秋,早晚已开始发冷,更何况云泥跑出去的时候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睡衣。 党长夫妻两同时看向窗外的雨。 “我去找她。”党长开口,迈着急步就要去门口拿伞。 “爷,你不能去,这大冷天的又下着雨,要是把自己给淋坏了怎么办。”苏蓉连忙上前去拉着他,回头大叫:“阿定,阿定。” 良定急匆匆跑出来:“爷,大太太。” “快带几个佣人出去找找小太太,小太太没有带伞。” “是。” 良定连忙转身去叫其他佣人。 党长手里的伞,被苏蓉给拿过放下来,她忧色重重地将他扶过去坐在沙发上:“爷,放心好了,阿良他们出去那么多的人,一定会找到她的。” 陆府的大厅外,几条身影打着伞冲进了厚重雨幕中。 …… 云泥没想到这该死的天气会突然下雨,她连忙找了个躲雨的地方,可是就算已经跑得很快了,衣服还是淋湿了大半。 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坐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其实云泥跑出小区并没有多远,只不过她慌乱之中选择了一条主街道的路往前跑,而一般情况下,别墅区里出来的车辆都会围着一个公园走半圈才会上主道,她走了相反的方向,大概是在下意识里不想被陆家的人给找到。 雨一只下,这个时候主干道上除了车辆没有半个人影。 云泥往后紧紧缩着自己的身体,可是寒冷却钻进她的四肢百骸,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在这剌骨的寒冷下却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不能睡,一旦睡过去,指不定得冻成什么样子。 云泥用麻木的手掐着自己的手臂,她没有带电话,此时也找不到开门的任何一家店门,想了想,不如拦辆车去找杨芳。 谁想刚站起来就是一阵眩晕。 顿时觉得眼前发黑的云泥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地朝前歪歪斜斜走了几步…… 吱,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在黑夜中划破长空。 两束车灯穿过厚厚的雨帘打过来,云泥抬手挡在眼前看向车子,视线里看到的却是两团巨大而迷茫的光线。 紧接着她便头一抑,思绪一片空白地倒了下去。 车上。 后排坐上坐着的威严绅士沉声道:“把女孩抱到车里来。” “是。”司机拉开车门下去,捞起了湿答答的云泥。 很快,黑色轿车在大雨中调头,只朝尚宫的方向驶去。 …… 陆府。 大约一个小时后,良定一身淋湿地站在大厅中央禀报:“爷,没有找到小太太。” “不可能,她刚刚出去没多久你们就跟出去了,一定是有心躲起来不想让你们找到。”苏蓉开口道。 “还是我亲自去找。”党长又再度站了起来。 他坐等的这一个小时,全是一场煎熬洗礼,他懊悔自己太冲动了,吓到了云泥。 可谁想这一站起来,顿时觉得一阵眩晕。 党长高大的身躯不由得朝后踉跄一步。 “爷,你怎样?”苏蓉吓得连忙扶住他。 党长缓了缓,摆摆手我没事。 “先坐一会儿爷,你别急,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公安局请他们一起帮忙找。” 苏蓉话完便忙不迭地去拿电话拨出去寻求帮助,至于良定,只好说他们再出去接着找。 一晚上,整个陆府都像翻了天似的有无数的人进进出出着。 然而就没有谁会想到,一个小时后的云泥已经到达了远在二十公里之外的尚宫。 “云小姐的身体很虚弱,大概在精神方面压力太大,一直压抑自己情绪所以才会这样。”家庭医生恭敬地“少爷,应该给她好好补补身子,否则……。” 尚爵冷眸微缩,抬手示意他:“知道了,你们先出去。” 医生低了低头,转身跟在正德身后走出了卧房。 此时圆形的大床上,女孩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只见她紧闭双眼,呼吸浅伏,秀眉微蹙。 家庭医生说,她起初是晕倒,现在是因为太过疲累了所以睡了过去。 这个女人,居然在没有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的情况就能睡过去,多迷糊的事,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嗯,我该拿你怎么办?” 尚爵坐在床上,一抹苦笑在唇角上勾了勾,他曲起食指去轻轻抚过她白瓷般细嫩的小脸,睡得可真香啊。 完全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家庭医生的话仿佛在耳边响起来:“少爷,云小姐已经有一个月身孕。” 这是天意吗,如果他没记错,那次在幽风谷时,云泥主动跟他要事后药吃,当时他心情不爽让她自己拿,谁知道当时她拿的是不是那瓶维生素。 第128章:老爷子满心欢喜 翌日。 窗外依然细雨纷飞,屋内却温暖备至。 云泥动了动身子醒过来,入眼就见圆床上天花板上的奢华吊顶,她思绪里卡了一下猛然想起来,这里是尚宫,也只有尚宫才会有这样的修装方格。 而自己的腰上却搭着一只修长劲臂,她大脑一蒙,不用多想也知道身后抱住自己的人是谁,只有尚爵才用这种暗流四溢的洗发液,可是……自己是怎么到达尚宫的? 暗想此时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称尚爵还在睡梦中,自己还是早些走为妙。 云泥轻轻地挪动身子,一点点朝着就边移动,终于摆脱了那只手。 她滑到地毯上,站起来后蹑手蹑脚地光着脚走到门口,一切都很顺利,身后也没有传来突然叫她站住的声音,云泥紧张地转动门把,谁想拉开一缝门后。 “小姐,早。” 门口一边一个站着两个女佣人,把门将军似的,看到她后立刻笑盈盈地开口。 云泥吓死,连忙:“嘘,别出声。” 哪知两女佣却把目光投向她身后,恭敬地:“少爷早。” 云泥只觉得头皮一麻,连忙转头便见尚爵已来到身后,可能是才睡醒的原因,只见他两眼惺松,平时打整得很时尚的发此时也松松散散还翘着一缕,脸色,也是平静而温和的。 尚爵打着哈欠挥挥手,那两女佣低了低头退下去了。 同时他大手一钳拉住了也想跟着佣人们离开的云泥,修长的指拉住她的手腕,一带将她柔软的身体整个拉进自己怀里,惊得云泥一声低呼:“尚……。” “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我很困。” 紧紧地抱住她,像抱着什么玩偶似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地:“你知道吗,明天晚上怕你发烧,我一夜没敢睡,只到天亮才眯眼。” 这话让云泥僵直的身体里心脏沉重一颤,她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尚先生也会有这样温暖人心的一面,他居然守自己一整夜没有睡,情不自禁,埋在他胸膛上的双眼一阵润红。 心想着他对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反而是自己先去做了党长的小太太,而这一夜的陪伴,又确实是那样的暖人心。 云泥便软了身子,声音也变得柔和几分:“那你再去睡一会儿,辛苦了,我到楼下去给你做早餐。“ “不行,你不在我睡不着,你陪我睡。” 话完尚爵便一把将她给打横抱了起来,走到床边将她放下去,低下头,那没有西装和时尚发型衬托的俊脸里多了几分家居的随性,吻很快便温柔地覆了下来。 细细密密轻啃她的唇瓣,云泥只能任他吻着,她心里却很烦乱,因为不知道今天再回去要怎么跟陆家交待。 还好,在他欣长的身体渐渐变得紧绷之前,吻及时停住,尚爵英俊的眉一蹙低骂出一句:“该死……。” 他想到了家庭医生昨天晚上跟他说过的话,云小姐的身体很虚弱,所以在头三个月最好不要行房事。 所以目前的情况就是,就好像一盘绝色美味放在自己眼前,可是却不让他碰一下,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恐怕也就莫过如此。 倒回床上的尚爵脸色有些难看,云泥腹诽着又怎么了,大清早的又发火。 可她也不敢出声,只能一动不动地躺着。 “算了,你去做早餐吧,我一个人再躺会。”既然碰不得吃不到,那不如叫她先下楼,否则自己真怕控制不住。 “好。” 听到这句话云泥火速坐了起来,去卫生间里简单洗漱一下,她发现洗手台边的托架上已经为她准备好一套淡粉色棉裙,包括里面要穿着的衣服都已搭配好。 云泥苦笑一下,又是穿一身新衣服回去,不知道党长会怎么想,但是一楼还有老爷子和顾子城,她一时又走不掉,还得给他们做早餐,总不能穿着睡衣在那里进进出出,没办法,只能将裙子换上。 整个过程云泥的心情都是压抑的,她不敢去想像昨天晚上自己走后党长发了多大的火,此时的她并不知道昨天晚上陆家为了找她已经翻遍了整个S市。 再者,她今天回去要怎么说,怎么解释,她再次回到陆家,是否已经做好了答应党长的要求? 心里越想越乱,深深的无助感让她提不起精神来。 正在餐桌前看报纸的尚老爷子看到垂头丧气下来的女孩,不由得连忙将报纸一放就要欢天喜地地迎上去,还好刚站起来,一边的正德便轻咳一声做提醒。 昨天晚上尚爵已经下了令,尚家所有人不许让云泥知道她怀孕的事情,因为这女人的脾气傲骨,她一直视陆长青为恩人,这段时间自己和她背后做的事情她已经每天都在郁恼,要是再知道自己怀了孕,指不得出什么事来。 所以,大家得保持一至三缄其口。 可老爷子有些摁捺不住呀,尚家有后了,他高兴都来不及,一晚上激动得睡不着觉,这好不容易看到云泥下楼了,自然就一时没有控制住的差点真情流露了。 还好有正德这稳妥人在,老爷子及时收住脚步,但脸上的笑意却是收不住的,朝着云泥道:“丫头,起床了?” “老爷子。”抬眼看到老爷子,云泥顿时窘到不行,她不明不白的身份和尚爵共处一室整晚,在正德和顾子城面前也就算了,现在老爷子当然也不可能不知道,想到这些云泥的小脸红成一片。 连忙低了低头不敢看过去,只是低低的:”老爷了,我去给你做早餐。“ 话完转身想走,哪知正德开口道:“小姐,早餐已经做好了,老爷子请你一起用餐。” 她这才发现刚才自己一时只顾着难堪,却没留意到餐桌上的早餐。 老爷子又笑呵呵的看着她,想必老人家是一个人吃早餐太孤独了吧,抱着陪陪老人家的心情,云泥走过去。 她始终不敢看老爷子的眼睛,在她自己的心里面,莫名其妙在人家家里过夜,还和男主人住一屋,这叫一个老人家会怎么想。 一席早餐下来,就形成了很怪异的画面。 云泥安静地喝着粥,要不用公筷给老爷子夹点配菜,她不敢抬眼,老爷子却一直对她带着很满意的笑。 “丫头,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突然一句话,让云泥差点没把粥给从嘴里喷出来。 “老爷子,我……我一点也不知道是怎么到达尚宫的。”云泥只能红着脸很是不安地想要做些解释。 “哎,你能来,我很高兴,能看到你和爵儿在一起我更开心。“老爷子慈祥的笑意一点点抚平她的慌乱:“昨天晚上还好我那位老友经过,所以才会遇到你,否则你得被大雨给淋成什么样子,要是那样的话,那我……。” 差点就说出来‘那我的小重孙’ 正德连忙又轻咳一声做提醒,老爷子在云泥困惑的目光下及时转了话题:“幸好你身体不差,也到没有发烧。” “是,我还真要找机会谢谢那位老爷子。” 云泥真诚地说。 早餐吃完,云泥很自然站起来收拾碗筷,这一着可把尚老爷子给急得要死,他哪里还舍得让丫头去收碗,这尚家大大小小的佣人不少,可她却做得这么习惯,可见是自己的好孙子尚爵平时没有少虐人家。 老爷子想上前去阻止又怕被云泥给识破什么,毕竟尚爵已经交待过了,一切按照原来的样子继续,不能太露,骨。 等云泥收拾好最后几个碗进了厨房后,老爷子脸色微沉:“尚爵呢?“ 正德答应:“少爷还在卧室里睡觉,可能昨天晚上照顾云小姐一晚,所以没睡好。” “他还有心情睡。” 老爷子转身,迈开大步就往楼上而去。 …… 迷迷糊糊中尚爵感觉到身边有个人影时,他猛然一惊醒了过来。 看清这人是谁后,苦恼地皱着修眉,大手摁在额头上:“老爷子,你这一大早的想要吓死人吗?” “我不吓死你,我骂死你。”老爷子直挺挺地怒然坐到他床边:“丫头已经怀孕了,那可是我们尚家的骨血啊,你既然还忍心叫她下楼去做早餐?“ “呃,我不是想要一切照常么。” “照常你个头。”老爷子眉眼一沉,一脸痛下绝心的样子:“这样吧,我今天就回北欧。” “嗯。”反正只要老爷子高兴,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尚爵也没有阻止他的权利,所以就头痛地顺口答应了一声。 哪成想老爷子的后一句话却将他给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我怕你照顾不好泥泥,所以打算把她带去北欧养胎。” 此时就算平时在商场上有多叱咤风云的尚爵都感觉头大了:“老爷子,你别闹了,那女人不是那种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人,她不会跟你去北欧的,而且说不定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还会更适得其反。“ “可是你照顾不好她,我有什么办法?”老爷子两手一摊。 “谁说我照顾不好她,从今天开始,我就没打算让她离开尚宫。” “此话当真?” 尚爵打了个哈欠淡淡道:“你也不必用话来激我,其实昨天晚上知道她怀了孕后,我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了。“ 第129章:人前背后 楼下,云泥已经收拾好一切洗过手打算离开了。 谁想才走到大厅里,尚爵已从旋转楼梯上走了下来。 正好她可以跟他说一声,云泥停下脚步:“尚先生,谢谢你收留一晚,我先回去了。” “现在走吗?”尚爵的眸飘向落地窗外正在淅淅沥沥下的小雨。 “嗯。“她很坚绝地点头,无论如何,还是得回去跟党长道个歉。 尚爵已从楼梯上下来,高大的身躯逼近她,身上那淡淡暗香也随之飘浮,云泥被他清洌的眼神逼视得后退一步:“怎么了?” “昨天晚上你怎么会晕倒在路边,看在我照顾了你一晚上的份上,告诉我吧?”他的表情很认真,好像已经做好了洗耳恭听的打算似的。 可这,偏偏是云泥不能说出来的尴尬,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他因为党长要跟她睡一屋,所以自己才会跑了出来。 “真没什么,我就想出外散散步而已,谁想到会突然下起了大雨。” “是吗,大晚上的,散步?还穿着睡衣?”尚爵扬了扬眉,其实一早上他就收到了消息,据说陆家找她已经找翻天了,现在连警察局里都在派人协助找。 “是。”云泥不想和他再辩下去了:“那我可以走了吗?” “现在下着雨,你走出去得多长时间,等我吧,我吃过早餐之后送你出去。” 话完他就转身朝着餐桌走去了。 云泥知道如果他不答应让她出去,那就算她冒着雨走到尚宫大门口也没办法,尚宫大门不是随时敞开的,总不能让她爬出去,再说也做不到。 她只好回到客厅里等他。 只是没想到尚爵居然这么能磨,慢吞吞地吃早餐,慢吞吞地上楼换衣服,过了好一会儿,正德才下来告诉她:“云小姐,少爷要在书房里开个视频会议。老爷子说了,请你去陪他下盘棋。” “不行啊,德叔,我得快点赶回去,党长找不到我会很着急的。”等了这么久却说他还要开视频会议,云泥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可是少爷不让你走,我们也没权利给你开门,即来之则安之,要是真的担心陆家会找你,不如打个电话回去。”正德慈祥地笑着。 云泥愣了一下。 “小姐,你这电话就算不打,党长也迟早会查到你在尚宫的事情,而我们的少爷……”正德缓了缓才道:“又对你这么用心,如果没有党长,那你们两实际上才是完美的夫妻啊!” 云泥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而且此时她也不想去想那么多,不知为什么,刚刚吃早餐时也没吃多少,此时却有种胃里翻腾的感觉。 回头想来正德说的话没错,以党长的能力,要查到她在尚宫只是迟早的事情,可是这边想要说动尚爵让她出尚宫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为了不节外生枝,她果断打个电话回去说一声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好吧,德叔,我就先打个电话。” …… 陆家。 找了一夜依然没有小太太的踪迹。 一整夜党长都没睡,他坐在沙发上神色疲惫地掖着眼角,电话就在这时候响起来。 若是平时,接电话的人一定会是良定,可是陆府上下都太累了,良定已经回了自己房里休息。 党长接起电话:“喂。” “是我。” “打错了。”党长想要挂电话,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很陌生,他从来没听过。 正打算挂电话,对方却淡淡地:“没打错,是党长吗?我是你正在找的人。” 这话神秘感时足,蓦地一下让党长给怔住。 他要找的人,那岂不是云月? “党长,我打这个电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告诉你,不必再废心思四处找我了,我已经离开了稀沙,当然,以后我还会联系你,至于我为什么要找你,你心里清楚得很。” “你等等。”党长听着对方语气不对,连忙叫了声,可是电话却啪一下给挂断了。 党长顿时很恼怒地将电话重重摔了下去,他暴燥地在原地走了两圈,这小丫头想做什么?威胁他?对了,她说还会来找他,什么意思,难不成当时发生的事情被她给偷偷录了影。 再说了,自己私底下派人找她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想了想党长连忙上书房去给远在稀沙的廖泯拨电话:“陆家的人除我们之外,你还联系过谁?” “我没联系谁,到是良定管家打过电话来给我,问我找到那个女人没有。”廖泯反应敏捷地:“怎么,不是你派他打电话来给我的?” “不是。”党长脸色阴沉,压住心里的怒火,沉声道:“不用再找了,那女人刚才已经给我打过电话,说她已离开了稀沙,因为她已经知道你去了稀沙。” 廖泯顿了顿怒骂:“妈的良定,他居然敢出卖陆府。” 话语之间已经俨然把党长当成了自己的新主子,随后语气变冷:“党长,你一句话,要我怎么做都可以。” “不用,这是我的家事我自己会处理,就这样,你们可以撤出稀沙了。” 挂了电话后,党长又稳住心绪打电话给卫兵让他们往楚洲传达了一份文件。 最近他正在加快调动陆言帛的批文,短短时间,陆言景已从一个小小的少尉升任少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到S市军区任职。 文件传达好后党长开始深思如何处置良定。 他在陆家十几年,钱财,名誉,样样捞得好处,可如今为什么突然又想要联合云月来害自己,难不成是想在退体之前再狠狠赚陆家一笔。 也正是党长在楼上和廖泯打电话的时候,尚宫那头云泥的电话打过来扑了个空,当时陆家里连佣人们也下去稍做休息去了,所以才没有人接听到电话。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苏蓉休息不踏实,更何况她床边还有一张利嘴在叽叽喳喳。 昨天晚上陆言妙不在家,今儿一早回来从良定嘴里知道事情原委,原来云泥不愿意跟爸爸同房,居然跑出去了。 贱呗,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什么人,爸爸是什么人,能瞧得上她是她的福气。 “妈,你真是跟着瞎起什么哄,她要跑就跑啊,不回来更好,你做为大太太一没赶她走,二没虐待她,这说到外面也是个理,再说了,她不回来你还可以独占爸爸,这是多好的事。想想以前家里没有那个小贱人的时候,你和爸爸多恩爱。” 陆言妙帮妈妈捏着背,一脸不屑:“我真佩服你,还自各跟着出去找去,就不怕被冻着。” “你爸都亲自出去找了,那我还窝在家里像什么样子?”苏蓉揉着太阳穴:“言妙,你可不要让你爸听到骂云泥,否则他非把你给赶出去不可。” “我知道。” “还有啊,一会儿你要是遇上你爸,一定要当着他的面问下云泥的情况,明白吗?” “好啦好啦,我明白,我又不傻。” 苏蓉却长长地叹了口气,可不就是傻吗,这个女儿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嘴巴从来管不住,论心机,她这样时时刻刻锋芒毕露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算了,别捏了,我还是起来去看看你爸。” 推开陆言妙的手,苏蓉坐了起来。 “哎呀妈,你先躺着,我去看就行了。” “还是我去吧,你去了不定又得说什么话来惹你爸,这两天是关键的时候,云泥找不到,你爸的脾气就像一包炸药似的一点就着,可千万不能惹着她。”苏蓉话完翻身下床,把脚伸进拖鞋里。 坐在一边的陆言妙两眼转了转:“妈,那你说云泥会去哪里了,昨天晚上我们家找她的动静这么大,她哪里还会有藏身之处?” 这话无心,却突然一下子就点中了苏蓉。 她想起来了,上一次云泥失踪,后来却是被尚爵带走,如果这一次也是这样的话…… 不自觉地,苏蓉的神情里掠过一抹古怪的表情,似恨似痛,很微妙的一下,但没有让陆言妙看到,只是淡淡地:“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她要真有心藏,S市那么大,随便一个小角落就能躲一晚上。” 苏蓉端着茶进书房时,突然一只黑洞洞的枪口就对着她。 “啊!”她吓得手一抖,手里的托盘差点掉了。 “别怕,我只是在擦枪而已。”党长放下手,将小手枪拿在手里左右端祥,再用一块洁白的绢布细细地擦着。 苏蓉叹了口气:“爷,你吓死我。” 她走过去把茶放下,正想劝劝党长去休息一会儿,党长却抬起精锐的目光看着她:“对了,你去帮我叫一下良定。” “阿定可能累了一晚,睡下了吧!”苏蓉被她的目光看得心里莫名发紧,只好又连忙加一句:“好,我这就去叫。” 一般情况下,党长的内线电话可以直接通到良定的佣人屋内,可这时候党长却不打电话而是叫她去喊他来,其中不知有什么深意,苏蓉心里暗想着,加快脚步走到大厅里拿了小雨伞,顺着别墅下的廊沿去了佣人小院。 第130章:中计 良定被带到书房,他的神色里带着些异样,跟平时那个稳妥的良管家简直大相径庭。 这一切苏蓉都暗暗看在眼里,可是她还没有做任何反应,党长便朝着她挥一下手:“你出去。” “哎。”苏蓉不敢多问,转身出去了。 书房里,党长什么也没说,甚至都没看良定一眼,也不问,他只是拿起桌上的小手枪擦拭着,那神情像是对这把小枪疼爱之极,擦好后又对对准星儿,黑洞洞的枪口缓缓地转动着,只到……对准了良定。 “爷!” 扑通一声,良定吓得只打哆嗦,重重地一膝盖就跪了下去,他知道一切都败露了。 党长不说话,继续瞄准星,继续往前移动枪口,似乎原本也并非要真的对着良定。 可是良定是了解他的,毕竟自己跟在他身边十几年,他的阴鹫,他的戾狠,良定都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此时党长虽然一字不说,枪口也移开了,可是心里一定恨不得杀了他。 党长曾经说过,做为一名军人,他最痛恨的就是背叛,而他良定真是吃了豹子胆,老了老了偏要摸一次老虎屁股。 “爷,我错了。”良定从身体再到心理上都承受不住了,他吓得浑身发抖,声音哽咽着抬起手来扇了自己两个大耳光子。 “哪里错了?”党长的声音淡淡,仿佛问的不是自己的事情,小枪在他的手里拉得咔嚓咔嚓响。 这声音差点没把良定吓得尿裤子,他颤抖着声音道:“我不应该和那个女人一起算计你。” “哦!”党长拿着枪,从实木办公桌后走上前来,他弯下腰去,淡笑着将枪指在良定的太阳穴上:“说说你们怎么算计我,要是敢说一句谎话,别怪我的枪不长眼睛。” “是,是,我说,我说。” 良定吓得脸孔毫无人色:“其实是三个月前,在我去医院里给云先生办医院里的事情时遇上的云月,那小姑娘表面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但实际上很有心计,她把我叫到一边去,说了你的病疾。这个,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你有难言之隐这事,所以很吃惊,可是云月却说无论她想要知道谁的信息都可以轻松得到,后来她就向我推荐了帷纺一事,她的理由很简单,因为自己长得有几分像小太太,她想要利用这一点能引起你的好奇心,等治好病后,她唯一想的就是入陆家和小太太并肩相处,之后得到的好处,从此都会分我一半。” 党长听完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自己一世英名,却大意到让一个小姑娘早在三个月前就给自己设了场局。 “继续说。”他沉声道:“后来她为什么迟迟没有出现,而现在却又躲着我,她究竟想得到什么?想进陆家,简直痴人说梦。” “爷,这件事情当时我确实是抱着一颗要是能治好你的隐疾不就立了大功的心态,我老糊涂了,就答应了她的计谋引你去帷纺,可是事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云月了,后来我觉得事情不对劲儿,就连忙回去帷纺打探,这……这才得知……。” “什么?”党长冷问。 “得知原来她想要助你治好隐疾只是开始,当时她早已设计好收集你的J子,如果那两天没有受孕成功的话她会到医院里去做手术,等有了孩子,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到那时候,她手里才算是握了真正的筹码。” 党长听完这最后一句话,他整个人都气得差点暴炸:“王八蛋。”一声大吼,怒火全部发到良定身上,狠狠一脚将他踢得老远地半天爬不起来。 事情原比党长想的要严重,他原以为给点钱就能摆平的事情,没想到云月要弄个孩子出来威胁他。 如今她又躲着不肯见,要么是手术还没成功,要不就是已经有了孩子,只想要再养胎稳一些才会出现。 面对这样一个难题,哪怕是大敌当前党长也没有这么慌乱过。 他恼怒不已地上前,将手枪指着良定咬牙切齿道:“我不信你们之间没有联系,你一定是把她给藏了起来,想要称机敲诈我,说,你们究竟想要多少钱才拿掉那个孩子,说,她究竟在哪里?” “爷,我不敢骗你,是真的,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而且一开始我跟她合作的目的只是想着等将来她入了陆家后,我也更有份保障,是真的爷,请你相信我。” 良定半趴半跪着,想起这么多年在陆家鞠躬尽瘁,如今却为了一个小姑娘的计谋而把自己的一生给赔进去,他真是想撞墙的心都有。 可是无论他再怎么求,那冰冷的枪还是指到了他的头顶上。 “相信,我现在只相信死人的嘴才会闭得紧。”党长两眼噬血,他打开了保险栓,手指正在缓缓扣动。 身后的书房门却突然呯的一声被人给推开了。 “爷。”苏蓉花容失色地冲了进来,也容不得多想,连忙上前紧紧抱住党长的腰:“爷,不能杀他,你一生英名,但如果真杀了阿定的话,你在法律上说不过去,为他这种人赔上你的后半生,值吗?” “值不值我也要毙了他。”党长已经完全没有去想到苏蓉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冲进来了。 实际上她一直没有走远,刚才出门的时候,还特意把门关得留了一条缝,所以党长和良定在办公室里的声音她全都听到了,听完后也是吃惊不小。 没想到这么老实的云泥身后,居然有这么一个心机颇深的妹妹,那样的女孩要是进了陆家还得了。 所以就目前来说,云月不是党长一个人的敌人,也是她苏蓉的敌人。 “爷,你放心好了,云月的事情我去帮你处理,我一定能找到她。”苏蓉继续安抚着党长。 党长惊讶扭头看出她:“你知道这事?” “是,你从帷纺冶好病回来我就知道了,因为我察觉出来你的不对劲儿,所以我逼阿定告诉我的。” 良定讨好地朝着党长点头,没错,是他告诉了大太太。 “那你说,你会怎么帮我?”党长暂时放下手,没让枪口再指着良定。 “不管那个云月是怀上了还是没怀上,到最终她要去的地方一定会是医院,哪怕是做个小小的产检也会去。市里妇协主,席跟我是好姐妹,我只要请她找个名头,一家家医院查一下就行了。”苏蓉道:“爷,你放心好了,一定能查到,没有必要非得到杀了阿定这一步。” “是不杀他,但是我也不能再留他,这种人一次背叛百次不忠,还不快点给我滚。”党长沉呤片刻,冷的目光逼视得良定连一句为自己告求的话都不敢说,他也知道,陆家是留不下去了,能保住一条小命已经算是万幸。 良定从地上爬了起来,摸着老泪:“谢谢大太太,谢谢老爷。” 话完便转身拉开门出去了。 苏蓉叹了口气:“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回头看到党长已走到书桌前将小手枪放好,她稍微地松了口气走过去:“爷,那云月再怎么想要扯出阴谋来也不怕,这边会有我去寻找,目前的情况,你只能先去找泥泥。” 是啊,这又是一个令人头痛的事。 党长沉脸坐回皮椅上:“女人的事情真麻烦。”他抬眼看着苏蓉,说起帷纺的事情,自己如今想起来也觉得荒唐,没想到苏蓉知道了竟然可以一声不响,所以现在,索性也不说了。 说了两厢都有些尴尬,党长只是摆摆手:“过几天言帛就要从楚洲回来了,到时候别在他面前提这事。” 苏蓉笑得很温和:“这个我当然知道。” …… 云泥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被一直拖着,尚爵的视频会议开好了,却又到了吃午吃的时间,吃过饭,他要睡午觉,云泥终于忍不住了,在他又要回楼上之前,张开双臂挡在了楼梯口。 “你这什么意思,如果不想送我完全没关系,可是麻烦能不能让德叔他们开门给我出去?” “不可以。”尚爵邪肆地笑了笑。 这笑终于让等了一个早上的云泥明白过来,原来他压根就没有放自己回去的意思。 “为……为什么?”她顿时噎住了,平时都是有来有回的,这次是因为什么,难不成昨天晚上他守了她一夜的债要讨回去? 谁想面对她的提问,尚爵居然很霸道的回了一句:“你是我的未婚妻,为什么我要让你回另一个男人的家里。” 话完他便让过她的手,径直上楼去了。 到让怔在原地的云泥好一会儿缓不过劲儿来,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出虎口又落狼窝,原本尚爵虽然常常轻薄她,可是好在还是会让她回家交交差什么的。 今天怎么了,大有种想把她给关在尚宫的趋势。 云泥愣了一会儿之后,心想这事儿还是得去找一个尚家最讲理的人说一说,凭什么不让她走,这说大了天也是违法的,虽然尚家是不会怕什么当地警察了,但是这理总得要讲。 谁想…… “丫头,你也知道爵的脾气就是那样子,他不允许的事情,我们谁说了也不算了。”好不容易找到后花园里散步的老爷子,得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答案。 第131章:他的糖衣炮弹 眼看着老爷子一副推脱的样子,云泥心里生出几分难受来,她暗讨着,怎么着人家是一家人,怎么可能帮自己呢。 而且不仅老爷子这样,就连正德管家也是,不仅不帮她说一句话,反而劝她安心住下来。 可是云泥哪里住得安心。 求助无门,她只得又回到城堡里二楼。 卧室里尚爵正准备睡午觉,他平时很少有抽烟的习惯,偶然这会儿正刚刚把烟点上,突然云泥就推开门进来,思绪里立刻就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尚爵连忙将烟给摁熄了。 云泥神色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他还没睡,再者,她又不是来查房的,抽支烟而已又何必鬼鬼祟祟。 “有事?”灭了烟的尚爵已经恢复了冷凌,他坐正身子长腿交叠着。 “嗯。”云泥点点头转身将门给关上,她想要和尚爵好好谈一谈:“我只想知道你要把我留在尚宫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想要我的身体,那……请快一点。” 她是认真的,她只想走,虽然无法得到外面的消息,可她也能想像得到党长会把S市搅得天翻地覆,这样一个被自己给惹怒了的权利者,他会对自己的爸爸怎样? 云泥一直抗拒着不敢往深里想。 现在,只要尚爵点一下头她就会立刻把自己脱个精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为了能出去看到爸爸,她也没必要这么矜持下去。 “你先过来,既然要和我聊天,没必要站得那么远。”看到云泥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这让尚爵不禁想起了他们的第一夜,他隐住唇角的淡笑,抬手招了招。 云泥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原本打算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哪成想他却一拉她手腕,将她整个人拉到自己膝头上环手抱着,再用一只手来捏着她小巧的下巴,语气戏谑地:“怎么,你就这么喜欢和我睡?” 这话让云泥小脸变得绯红,连忙解释:“不是,我只是想要快点出去。” “尚宫就这么令你难受吗?” “我担心医院里的爸爸,还有党长那边……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吧,无论如何你也总不能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 尚爵的修眉顿时微蹙:“长青能给你的不过是帮你爸爸治疗而已,说来说去不就是钱吗,这个我能给我更多,而且可以给你爸爸安排更好的医生。” “不是的,你不明白。”云泥难受地打断了尚爵的话:“在你们有钱人的心里面,一切问题之间都只是牵扯一个钱字,似乎用钱就可以什么都买得到,但实际上,有些恩情是无价的。” “你的意思是,陆长青给你的恩情?还是……给你云家的恩情?”尚爵薄唇上绽了一抹冷笑,心里想说的话还是生生给压了下去,这个时候,他一点也不想刺激到她。 “当然是给云家的恩情,没有他当年接纳了爸爸,我们怎么会平安长大。”云泥清月般的眼里满是坚定:“真的,请你放我走吧,好不好,以后你要吃什么菜我都可以给你炒。” “你这是在求我吗?”尚爵看着她坚持要走的样子心里很是不爽,那狭长的眼里不禁带了几分戏挑。 “我不是求你一早上了吗?”云泥真心无语凝噎了。 就在这时候尚爵脑海里突然有了个邪恶的想法:“不如这样,我们来场神交,为期一个月,这一个月之内我会派人帮忙照顾好你爸,至于陆长青那边你也不用担心,一个月后,我放你出去。” “神交?”云泥张大吃惊的双眼看着他俊脸上一抹邪肆的笑:“这什么意思?” “所谓的神交就是精神恋爱,这一个月我都不会实质性的碰你的身体,但是我们之间必须像爱人似的相处一个月,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就执行我所说的那两点,如果你不答应,我会把你悄悄转到国外,从此后你再也看不到你的家人。” 这不是逼她一定要答应吗? 云泥满头黑线:“还有没有第二个选择?” “没有。” …… 从尚爵卧室里那场不成功的谈判之后,云泥祥装散步去院子里转转,她想看看尚宫里有没有小后门之类的,又或者是,那高大的院墙有没有没被人留意到的破洞。 可是很失望,她不仅没找到,还绝望地发现就算她真要出逃的话,从城堡这边跑到背静一些的院墙都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二楼的落地窗前,尚爵正在眯眼看着绿菌草地上走走停停的女孩,因为下了些小雨,她打着一把透明的塑料雨伞,在加上一身粉色的棉裙,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清晰得像朵开在草坪上的小小花朵。 “她在找什么?”尚爵不解地俊脸紧绷。 “少爷,小姐大概是在找能出去的破口。”身后站着的正德低声禀报。 话完,两个男人脸上都挂了抹莞尔笑意。 尚宫的安保可以堪称全世界一流,就凭她一个小小的女孩子也能逃出去,开玩笑么?不过防还是得防,不是怕她真的出去,是怕她一时乱来,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孩子,不知为什么一向冰冷的尚爵语气里也带了几分温和:“让佣人拿件外套去给她,她要找,就陪着她慢慢找。” “是。”正德应声转身离开,没想到有了云小姐之后,少爷的脾气也变得耐心了不少,这点让正德心里很是高兴。 披上外套的云泥心里有些五味阵杂,那佣人别有用心,拿衣服来给她的时候还顺道说了一句:“小姐,少爷让送衣服来给你,怕你着凉了。” “谢谢。”她绽了绽唇。 就在这时候,很远的地方,尚家大门突然敞开,尚宫里有一辆黑色房车驶出去。 那车要走,云泥心里一激凌,下意识里就往那边跑。 “小姐,小姐,不要跑。”那佣人吓死,要是跑出个好歹来那可如何是好啊。 云泥此时哪里还会听身后佣人的话,她拼命地往前跑了一段路,可还是远睁睁看着车子驶出去了,高大的尚宫大门再次缓缓关上,而云泥亦有种呼吸不顺畅的憋闷感。 好在她从小也是吃苦长大的孩子,身子虽然瘦弱但是内体却并不那么虚弱,她站定脚步,失望地大口喘着气,只到这会儿那佣人才跑到。 佣人喘着气扶住她:“小姐,这里离大门那么远,你再怎么跑也是追不上的。” “那是谁出门,是你家少爷吗?” “不是,是老爷子和顾先生,他们今天要回北欧了。” 回北欧,连老爷子也走了,那岂不是说这城堡里从此后更是一个为她主持公道的人也没有了吗? 云泥心里顿时一阵绝望,她缓了缓气扭头看着佣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桑。”佣人四十来岁的样子,是个长得一脸老实相的女人。 “阿桑。”云泥抬手扶在她的肩上,很诚恳地看着她:“你能不能帮我逃出去,你们家少爷疯了,他就是个偏执狂加神经病,我实在是受不了啦,你帮我出去,我一定会给你报酬的好不好,大不了,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阿桑吓得半死,整个人都僵直着连大气也不敢出,只能说出一句:“小姐,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少爷其实人很好,我们回城堡吧,小心着凉了。” 云泥再次绝望不已,她从阿桑表情里看到了惧怕,可见尚爵往日里是怎么对待自家的佣人,这只是在背后说一句话都把人家给吓成这样,她哪里会知道,阿桑身上有窃听器,是尚爵让正德装在佣人们身上的,每人一个,他想要听到她在任何时候,任何角落里,说的每一句话。 估计云泥知道真相后一定得疯吧! 她看阿桑这么紧张的样子,心软不想再为难她,只好跟着她回到了城堡。 而二楼监听室里的某人却早已黑了脸,居然敢说他,偏执狂神经病…… 正德强忍住隐笑:“少爷,对于小姐这种性格的人,我觉得还是怀柔政策要好一些。” “怎么个怀柔?” 这可难到正德了,其实他年轻时候也没正经谈过恋爱,只好寻思着说了一句:“对女人用温柔的办法,应该大体就是这样了。” …… 回到城堡里的云泥被阿桑带到她的房间,正是昨天晚上她住的那一间,房间色调温馨,粉色系运用得当会更显清新脱俗,阿桑说要云泥把湿掉的裙子给换下来,刚才她虽然打着伞,可是小雨还是把裙摆给淋湿了一圈。 可是云泥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个上面,她一心只想着要逃。 “小姐,我看你还是把裙子给换了吧,出尚宫的事情就不要再费心思想了。”阿桑话完拉开面前的巨大衣橱门,只见里面的裙子衣服琳琅满目,这些昂贵的衣服像是在告诉云泥,衣服都准备这么多了,可见这尚宫的主人是有多强大的留客心。 阿桑笑着道:“小姐,你看这都是少爷让顶级服装师给你搭配的,你喜欢什么颜色就穿什么颜色,每天换几套都行。” 云泥无语地看着阿桑一套套给她展示衣服,问她现在想要穿哪一套,这一招不就是典型的糖衣炮弹么? 最终她觉得这样耗下去没意思,到最后也只是为难了阿桑,只好随意指了一下:“就这件吧!” 第132章:就是要宠你 阿桑见她终于答应了当然高兴,连忙将那条淡蓝色高雅的裙子拿出来,准备伺候她换衣服,手才伸过去,吓得云泥身体一缩:“你要做什么?” “小姐,我帮你换衣服呀!”阿桑很不解地看着她。 “呃,我自己会换,你先出去好了阿桑。”云泥窘得不行,糖衣炮弹也没必要这么显眼吧。 阿桑一脸为难:“可是少爷说了,不让你抬高手,我怕你拉裙子拉琏的时候抬高手。” “没事的,你先出去。”什么叫不能抬高手,云泥不知道这是家庭医生交待的后果,因为她太瘦了,医生怕她有大动作造成流产,而这种抬高手的动作非常危险,当然,拉拉链这种小事情其实是尚爵自己的过度关心而已。 可现在云泥心里想的却是,尚爵不仅要用糖衣炮弹来击垮她,还连换衣服这种小事都不让她来做,很明显是想要把她培养成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 好,好得很,这招真够狠。 好在阿桑也没强迫她,而是温和地笑笑转身出去了。 云泥连忙开始换裙子,她害怕阿桑突然进来,所以换得很快,她哪里会知道阿桑出去的时候,在玄关口和某人默默地擦身而过。 现在,云泥反手想去拉后背的手便被一只修长的大手给挡住了。 “怎么一点都不乖,说了不能把手抬太高。”身后极至于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下来,然后那手,细心将她的拉链给拉上。 云泥满头黑线了。 她转过身看着尚爵好看的脸上眉目温情,不由得秀眉微微蹙了蹙:“为什么不让我抬高手啊,就算我身在尚宫,可也没有那么娇气。” “我说了不许就是不许,没有为什么。”尚爵上前来伏头吻了她粉唇上一下,捧着她的小脸低声道:“怎么样,答应了吗?” “什么?”云泥深表怀疑现在的尚爵是不是同一个人,相比起她平时接触过的那人,眼前这个可是要温柔得太多了,连说话的声音都不由得让她骨子里发酥。 “神交啊,答应吗?” 声音还是低迷的,害得云泥有种打了个冷战的感觉,她闭合了几下清澈的大眼睛:“尚爵,你还是恢复你的本来性格吧,你这样,我很不适应。” 话完就见尚爵的神色凝了一下,然后站直了身子放开她的小脸,他松了松衣领子长长地吁了口气:“没错,我也不适应,看样子正德教这一招并不好使。” “德叔交的?”云泥吃惊地张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你并不会哄女人,所以要德叔交?” “怎么,有问题吗?任何事情都得有一个老师不是么?” “……”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你谈过恋爱,你知道怎么哄男人,我看也不像嘛,躺在床上的时候跟死鱼其实没太大的差别。” 云泥无语地看着这个突然又变了脸的男人,不禁又有点想笑,原来完美如他的尚先生居然也有这样的缺点,他没有谈过恋爱,想必平时对女人呼来喝去的习惯了,所以他自己先提出来的神交,现在最不懂得要怎么做的是他自己。 正想着,尚爵突然目光一凌:“我怎么觉得你想笑我?” “啊,没有没有,真的没有。”云泥吓得连忙摆手。 见他脸上的神情松懈了下去,好像是相信她了,云泥才暗自松了口气。 “答应好了,反正不答应你也离不开尚宫,而且还难说会被送到国外,事情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尚爵又恢复了那一颜邪肆的表情,话他就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等等我。”身后却蓦地传来一串细碎的脚步声。 就在尚爵转身的那一瞬间云泥拿定主意了,他不是睡好午觉起来了吗,那一定是要回公司了吧,好,从现在开始她就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他上车她也上去,只有这样,她才能出尚宫。 她就不信了,尚爵会为了堵她在尚宫里,放着尚集团那大盘的生意不回去打理。 门口,尚爵顿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想通了?” “不是,你只管走吧,我一定要跟着你。” 云泥也不想瞒他自己的意图,反正他那么聪明,很快就会知道她的目的,所以索性说了出来。 不出她所料,尚爵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到也不点破,只是隐住笑转身继续往前走,却不是下楼,而是去了自己的书房,云泥跟进去,就默默站在他书桌边不远处看他办公。 正德这时候进书房里来,冷不丁看到云泥居然会站在少爷的书桌旁边,说是陪着他看书又不太像,他匪夷所思地拿着手里的电话:“少爷……”不知道说好呢,还是不要说好。 “嗯。”尚爵看向他:“正德,你去告诉其他佣人,是云小姐自己提出来的要一直跟着我,让他们不必大惊小怪,无论她跟我去什么地方,他们都只当她透明就好了。” “是。”正德低了低头:“那这电话?” “当然要接,拿过来。” 拿过正德手里的电话,尚爵修长的身躯往后抑靠着,呈一种很放松的姿势,修长双腿交叠,但俊脸上的神情却变得很严肃起来:“党长吗,我听说你们一直在找云小姐,所以好心打个电话来提醒你一声,不用找了,她将在我这里住满一个月,一个月后,再看她的心情是否愿意回去。” 云泥顿时僵住,她没想到正德拿进来的这个电话是拨给党长的,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尚爵刚才要大声跟正道说‘云小姐提出要一直跟着我’这话,不是故意说给党长听的吗? 她无语凝结地站在原地…… 电话那头的党长确实是听到了尚爵的声音,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判断,他也知道和尚家对抗只会是个死局,难保会落个两败俱伤的局面,更甚至,自己根本就无力和尚家对抗。 就在找了又一个上午还是没有云泥的消息后,党长已经想到了自己最不愿意去相信的结果,云泥再一次被尚爵带到了尚宫,他就不明白了,就好像尚家专门有人在盯着他陆家的事情似的,只要云泥一走失,他就会来将她给带回去。 因为事先已经猜到了几分,所以此时接到尚爵的电话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党长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尚先生,我能先跟泥泥说句话吗?” 尚爵回头看了云泥一眼,他冷笑着勾唇:“昨天晚不知道为什么云小姐会从陆府上跑了出来,这场大雨淋得似乎让她清醒了不少,所以现在,她并不想和你讲话。” 这话听得云泥想要上前去抢尚爵的电话,可他说完这句后就挂了线,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电话那头的党长怔忡了片刻才将电话给放下,他无力地招招手叫来一个佣人:“传话下去,叫他们不用再找小太太了,小太太不开心出去渡假,过段时间就会回来。” “是。”佣人匆匆退下。 此时苏蓉正好进屋,听到了党长对佣人说的话,她颇为惊讶地上前:“爷,怎么回事?” 党长回头看她一眼,脸色冰寒:“她在尚宫,刚才尚爵亲自打电话来说会留客一个月,一个月后才会放泥泥回来。” “这尚爵也太霸道了吧,他凭什么留客一个月。”其实云泥在尚宫的事情苏蓉心里早已有了底,只不过党长急疯了,所以才会一时没有想到。 “这件事情很头疼。”党长转身走回到沙发上坐下:“尚爵不好惹,可是泥泥在他那边我又不放心。”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有能什么也不做,不管怎样泥泥可是陆家的小太太,这传出去也不好听。” “先容我想想。” 党长皱眉问她:“医院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苏蓉说:“已经开始查了,但是要调动那么多的资料可能需要点时间。” “唔,查到了告诉我。” …… 尚宫。 自从尚宫说了那番话把电话挂了后,云泥就蔫蔫地提不起精神来,时光流逝,很快便到了晚上。 她很清晰地知道自己是斗不过尚爵的,而且这一整天,他居然也没有回公司的打算,现在又是科技时代,开会他可以视频,要签署的文件,蓝乔直接送到尚宫里来。 淋浴出来的云泥有些绝望地坐在床沿上。 阿桑敲门进来,给她送来了燕窝粥:“小姐,少爷说你一整天没吃多少,让你吃过屑夜又睡。” “我不饿。”云泥摇摇头:“阿桑,你替我吃了吧!” “不行啊小姐,身体是你自己,再说你这么瘦,应该好好补补才行。”阿桑好脾气地笑着帮她凉粥。 “我真的吃不下。” 尚爵就在这时候推开门进来,他看到她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禁又想起家庭医生的话,孕妇不能长时间气闷气,那样对宝宝也会不好。 “把粥放下,你出去。”走近后淡淡地下令,阿桑连忙将粥放下转身出去了。 尚爵自各挪动了把椅子坐到云泥面前,端来床头柜上的粥在那搅动着轻轻地吹凉。 云泥看到他这么贴心的一面,顿时有些无措:“不用了,你不就是想要让我把这粥给喝了吗,我自己来就行。” 第133章:发现尚宫秘密 云泥把粥接过来,一边吹着凉一边往嘴里塞,可是她却吃不出任何味道来,感觉行动咀蜡。 “全部吃完,否则我让阿桑再给你做一碗。”他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吃,薄唇微微一勾。 云泥没点头,也没摇头,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掉起了金豆豆:“尚爵,你要我吃多少碗都行,可是……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 她哭了! 这着实令尚爵心里一震,到是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么可怜兮兮的一面,不由得他的声音也放温柔了些:“那你先告诉我,你想打给谁?” “打给妈妈,问问她爸爸的情况。”云泥觉得自己的这招可能要起作用了,她眨了眨眼睛豆大的泪水便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 谁想尚爵听完却俊脸上一阵舒展:“这个不用打了,下午之后正德还派人去医院里探望过,你爸一切依旧,病情没有加重也没有减轻。” “那,我能不能打给党长,至少让他知道一下。” “这个更不用,你怎么从陆家跑出来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不问你为什么,但是你得问问你自己,那个陆家,真的还有必要回去吗?” 尚爵的目光从来没有这样温凉如玉过,他伸过修长的大手用指尖将她的泪水给拭去:“乖,先把粥吃完。” 云泥被他的话给说得愣在当场。 是啊,她为什么跑出来的,那个陆家,真的还能回去吗?回去以后党长再提出那样的要求,自己真的能答应吗? 手里一空她才回过神来,一勺粥已送到嘴边,尚爵僵直着手说:“吃吧,我喂你。”他可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啊! 一碗粥就在他的注视下吃完,云泥控制不住地打了个饱隔,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尚爵俊脸上带着的莞尔笑意。 “早些休息,不要再胡思乱想,总之外面的世界没有你照样一切正常,陆长青没有疯,你爸爸也被照顾得很好。”尚爵一面说话,一面开始拉被子。 拉好被子自己就和衣躺了下去。 “你……。” 云泥才说了句话就被他给堵住:“我在这里睡是天经地义的事,快点过来睡吧!” 好在后来,对方并没有一点要碰自己的意思,但是看似表面躺下的云泥心里却在打着小算盘,昨天晚上她出来的时候没有带电话,但尚宫大厅里有电话,尚爵的书房里有电脑,这两样都可以让她和外界取得联系。 总之,自己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他给禁固在这里。 她得出去,出去之后党长那边要怎么说又是另一回事,否则在这尚宫里呆一个月再出去,党长的颜面早就被自己给丢光了。 打定主意后,云泥祥装着平静入睡。 大约整整一个小时后她听到身边的尚爵发出舒缓的呼吸声,他睡着了,她这才敢悄悄起身,光着脚朝门口走去。 打电话得到一楼去,云泥害怕会遇到佣人之类的,没办法,她只好一闪身,进了尚爵的书房。 尚宫的外墙上有复古欧式壁灯整夜长明,所以就算书房里没有亮灯也能看清楚一二。只不过云泥打开尚爵的电脑时却悲哀地发现,电脑被他给锁了,根本就没办法进入。 回头一想也对,尚爵电脑里存的资料当然不简单,他又岂会轻易让任何人都能看到。 没办法,她怕时间太久了有人发现,只好合上电脑打算冒险去一楼打电话,谁想就在云泥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叠资料,哗啦一下,那些资料全部掉到了地上。 她吓得不轻,连忙弯腰一一捡了起来。 一束灯光正好照在她手里拿着的资料上,而其中一张却引起了云泥的注意,那张不是资料,而是很沉旧的报纸,这报纸的年代看上去已经久远。 她好奇就拿起来就着灯光多看了两眼,谁想当头的几个黑体大字立刻让她吃惊不已:云家落败,终不敌商场阴谋倒闭。 云家,是指她家吗? 看了看上面的日期,正好是自己三岁那年,那个时候的云泥还太小,她现在想起来已经完全没有什么印像,只是稍微记事开始,印象里的妈妈好像身体不好,爸爸又常常喝醉回来骂妈妈和她。 六岁那年妈妈终于忍受不住病痛而死,之后没多久,后妈就带着云月住到了家里来。 对于爸爸那时候是如何将辉煌一时的云氏给败光了的,至今云泥也没有问过爸爸,那毕竟是他们上一辈子的事情,而且公司已败,要么就是投资不惕,要么就是经营不得当,这些在做生意的过程中都是很平常的事。 谁想到当初的报纸里居然会扯出‘阴谋’两字来。 当时云家究竟发生了什么,跟尚家有关吗,为什么这张年代久远的报纸会出现在尚爵的办公桌上? 带着满腔的不解,云泥将资料全部整理好,转身掂着脚尖出了书房。 走到楼梯口,她突然就停下了脚步。 那张报纸,这个埋藏了十几年的巨大秘密,突然就让她有种想要解开的想法。 但是如果离开尚宫,这个秘密还能解吗,既然报纸在尚爵的办公桌上,那迷团的开始,一定都要从这里解。 思及此,云泥放弃了下楼去打电话的想法,而是转身回到了卧室里。 …… 翌日。 办公桌前,拿着文件准备回公司的尚爵留意到了文件被动过。 他深看正德一眼:“谁进来过?” 正德低了低头:“少爷,是小姐半夜来过,她好像要用你的电脑联系外界。” “哦?”尚爵面色微寒,这个他到没有想到,自己一夜睡得太熟,没想到这个不安份的女人居然敢半夜闯进自己的禁地,他的书房里可不是作何人都能进来的。 修长的指很快打开电脑,尚宫的安保系统做得很完美,尚爵滑动一下指尖,他很快便调出了昨天晚上云泥进了他书房的监控视频,发现她拿着什么资料在看,不由得放大拉近。 她在看十几年前关于云家的那份报纸。 “看样子,她之后一定会安心留下来了。”尚爵淡笑了一下:“很好,正好我今天有个重要会议,可以放心回公司了。” “少爷,就怕小姐误会是我们尚家和云家有世代仇。”正德一脸忧心。 “那就把资料放在桌上让她一看,一天一点点,让她慢慢知道事情的真相,反正……这也是她迟早应该知道的事。” 云泥刚好下楼的时候,看到尚爵高大的身影出了大厅门,她脚步迟疑了一下,他回公司了,如果是昨天,她会不顾一切地跟上去,可是自从昨天晚上看到那张旧报纸后,她的心思已经不在急以逃离尚宫上。 阿桑看到她连忙迎上来:“小姐,少爷今天有重要会议要回公司,他交待让你好好吃饭,一定要吃饱。” 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个还用交待吗? 云泥满头黑线,答应了一声:“好。” 这反而让阿桑愣了愣,昨天还一门心思想着要怎么出尚宫,今儿一大早起来居然这么顺从,难不成昨天晚上少爷说服了她,不管怎么着,只要云泥答应不再闹,阿桑也放心不少高兴不少,连忙笑呵呵地去给云泥盛早餐。 …… 尚集团。 回到公司之后便是一堆事情要处理,边城重建拿了下来,当地建设计图由蓝乔带领策划部进行。 已经做好了初期方案,蓝乔送文件进来:“总裁,这是初期方案。” “嗯。”进入工作状态的尚爵变得冷凌而沉敛,他用他独有的眼光和视觉角度看着设计图案。 “有些地方,我们还是希望得到市政的相助,这样一来建设会更完美,到时候受益的也是边城百姓。”蓝乔向他汇报情况。 “有合作当然无可厚非,可是等他们一级级批下文件来,不知道得走到什么时候。” “总裁,其实有个人,不如我去接触一下。”蓝乔知道尚爵一向不太爱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但他知道,关系到一些包含慈善类的,他还是会委身放一放身段,比如说上次边城大水坝差点决堤的时候,那天,算是尚爵唯一和官军方通力合作的一次。 尚爵抬起墨沉的眼神:“谁?” “斐东,斐市长。”说到这个,蓝乔哑然笑了笑,忍不住要说一点八卦:“我听说前不久陆长青的秘书廖平被杀后,斐东的太太思玲听到消息便晕眩了过去,有人说,原来这思玲和廖平有一腿,所以才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哧,看不出来,斐东这绿帽子可戴得真大。”尚爵也觉得好笑,不过俊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微微一勾唇而已。 “是,听说还是在陆长青家听到消息后晕倒的,就是不知道陆长青看出这其中的因果没有。” “当然能看得出来,他是老狐狸嘛。” 尚爵突然把话峰一转:“对了,最近你帮我留意着点陆长青那边的动静。” 蓝乔还没答应,又听他来了一句:“我把他家小太太接尚宫住去了。” “……”蓝乔僵在当场。 看不出来啊,总裁这种冷霸的商场手段居然也可以拿到对付女人上去,而且……还是人家的太太,虽然搞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可是莫名地,蓝乔还是为总裁高兴。 第134章:这才是正确打开的方式 开了整整两个小时的会议,方案基本都通过,唯一的缺点正如蓝乔所说,要是能得到市政的支持,那一切污水处理,电路系统等等都可以更加完美。 尚爵最终还是同意让蓝乔去接触一下斐东,看看他的态度,如果他直接同意,那有些批文的时间就可以省略下来。 但,正所谓官有官道,商有商路,嘴上说是一切为了老百姓,但要斐东于市资之力去支持尚集团,这文件,他也不是敢轻易批的。 大约十一点快下班的时候,秘书进来禀报:“斐市长,尚集团的总裁秘书蓝乔请见。” “蓝乔?” 斐东放下笔想着这人来找他做什么,可到底是尚集团的人,面上不好怠慢,沉呤片刻后对秘书摆摆手说:“快请。” 很快蓝乔便在秘书的带领下进来了。 “斐市长好。”蓝乔是在尚爵身边呆了好些年的人,对于交际这方面他拿捏得当。 “呵,蓝秘,快请坐快请坐,贵客呀。”斐东让秘书出去倒茶,两人开始攀谈起来。 蓝乔也不绕弯子,直接把来意给表明了:“斐市长,如果能得到你的顶力相助,那老百姓会受益许多,如果市政不方便,我们也可以如期开工,只是在设施方面可能要稍微的不如意一些,因为那毕竟不在我们的权利范围内。” “蓝秘,说实话这为国为民的事情我当然愿意去做,可是项目太大,我们得开会研究,再找专家评估,究竟这事能不能成,我这一时也给不了你答案的,这个你在大公司里做事情应该也了解,就算做一个小小的项目程序也会有许多的。” 斐东看着蓝乔递来的资料图,他首先在心里惊叹的是尚集团的财力之雄厚,这几乎是把边城给重新给翻了个个,再者他心里想的是,既然是这么大的项目,尚爵却边个面都没露,只叫个秘书来找他谈,未免也太不把市政放在眼里了。 所以,这事能不能成是一回事,但是太极拳总要打两下,勉得尚集团觉得自己事不关已也不太好。 斐东做为官员的这一作派,蓝乔心里也是有数的。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项目之后他便起身告辞,蓝乔出了市政后给正在往尚宫赶的尚爵打电话汇报一下:“接触过了,老作派,在打太极拳。” “我早知道会这样,他们这些在官员上已经混烂了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答应我们。”一抹冷笑勾在唇上,尚爵修长的指稳稳打着方向盘,吩咐蓝乔道:“就这样吧,等他一周看看有没有什么答案。” 挂了线,看着前方渐渐蜿蜒出现的尚宫院墙,不自禁地性感的薄唇微微弯出一角弧度。 长这么大,一直以来向家屋大人少,冷清惯了的尚爵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有种很期盼快点回到尚宫的感觉,因为那里有个人在等他,而且那个人的肚子里,还带着他的血脉。 这是一种很微妙却在不知觉间就暖入心菲的感觉,无法描述的只想要去靠近。 …… 今天早晨雨过天晴,吃过早餐没事可做的云泥在院子里散散步,看看花,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想要回去厨房里做饭,这可把正德和阿桑吓得不轻,正德及力劝她不必再进厨房。 要知道,她肚子里怀的可是千亿宝宝噢,要是出个什么差池,他正德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两人的举动到是让云泥很是不解,但是她有目的在心里,便只好依了正德的话,独自一个人去后花园里欣花看书。 只到,一双修长的劲臂从身后环过来在她胸口上。 “喜欢看吗?”尚爵迷人的声音在她耳骨边响起来,她下意识里回头,便看到一张英俊的脸离自己那么近,好看得无可挑剔,又带着冷凌清香,无疑,这个男人确实是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上去都是那么好看的。 云泥稳住心神笑笑:“刚才阿桑拿给我的小说,没什么可做的,随便看看。” “不喜欢看可以去图书屋里挑,那里有许多。”尚爵放开她坐到她对面来,目光温情的看着她,这样温柔和他说话的女孩,怎么看怎么受用。 云泥脸一红垂眼,她连忙在心里告诫自己要稳住,她留下来是有目的的,可千万不要受这男人的妖行。 “先把这本看完吧!”她下定决心要和他好好谈一谈:“如果我同意和你神交,那你是否会真如自己所说的,以一个月之期为限?” “当然,不过前提条件是你必须得很认真地对待我们的神交,必须得真的把我当做你心爱的男人来对待,否则的话,一切都算是违规。” 看她认真的样子,尚爵坐正,眼里狡猾的目光一闪而过,看样子,是那张老报纸帮了他的忙,心里暗叹着,俊脸却一片紧绷等着她给答案。 沉呤一会,云泥终于抬起清澈的眼看着他:“好,我答应和你神交,但是你也得给我一点点时间去学习,因为我……我也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要怎样去好好的对待一个男人。” “那好极了,我也不会,我们两一起学习。” 他莞尔着抬手勾了勾她的小下巴,她脸红起来的时候就像一杯清冽的葡萄美酒,真是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吻上一口,可是……家庭医生的话仿佛魔咒一般在耳边响起来。 尚爵那俊颜上刚刚才绽开些的笑意又沮丧收了几分:“走吧,回去吃饭。” 他先站了起来,将她的书拿过去放在石桌上。 云泥习惯性默不作声地站起来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听到身后很不满的:“喂……你见过哪个女人会不理自己的男人独自往前走的?我们吵架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是不是应该……。” 他伸着手动了动修长白暂的指头:“是不是应该十指紧扣。” 云泥愣住:“那个,真的要这么肉麻吗?” “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你们女人不是最喜欢看那些无聊的电视剧吗,你不知道?” “哦,好吧!” 她只好闷闷地反回两步,伸手和他的大手拉在一起。 不知为什么,当碰到他的大手时,心跳突然有种慢了半拍的感觉,虽然他们是发生过好些次那种关系,可这毕竟是她凭生第一次认真和一个男人手拉手,而且还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 所以有这种心跳反应也是正常的吧?云泥这样安慰着自己。 两人手拉手走进大厅,正德正在给厅里的盆栽浇水,打眼一瞧吓得差点没把手里的喷壶给拿掉了,而端菜出来上桌的阿桑更是……呃,这两人什么时候突然变得这么甜蜜恩爱了? 回头一想这可是好事,说不这不久之后,尚宫就有大喜事了。 阿桑笑呵呵地上菜,云泥在尚爵的威胁下埋头苦吃。 他说得很直接:“我打算在这一个月之内把你养成一头又白又嫩的小肥猪,可别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 吃过饭后又要强行陪着她到后花园里去散步十分钟消食,然后又逼迫她陪着他上楼去睡午觉,这完全是……真的把她当猪养的节奏。 云泥自认自己的生命里完全没有享福这一说,她打小就要伺候后妈和云月,这也是导至至今她们两都不会怎么烧菜的原因,所以在尚宫里突然就这样闲了下来,她还真的很不合适。 不适应的同时却又泛起一点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的困意,上楼后没多久,吃饱喝足的云泥居然真的昏昏然打起盹来,她原先是在尚爵的‘指点’下,以一个女朋友应该如何靠卧的姿势靠在尚爵的胸口上,听他念一些手机上搜到的什么爱情条例,可是听着听着就这样靠在他的胸口上安心睡过去了。 小脸再没有蹙着眉头,那精至清秀的脸上一片安祥放松,甚至,还侧了下身子一只手搭过来有点像抱着他腰部的样子,尚爵俊脸上顿时绽开满足的笑意。 嗯,对,这才是他们两应该打开的正确方式。 …… 陆府。 经过两天深思熟虑之后,党长终于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他把苏蓉叫到书房里:“你亲自去尚宫一趟,你一个女人家就算被尚爵拒见也不丢脸,这件事如果我亲自去反而不好。” 苏蓉没多想:“好,我去换身衣服就出去。” 党长沉眉说:“记住了,如果见到泥泥,先帮我跟她道个歉。” “爷,这何必道歉,她心甘情愿进陆府做小太太,难道这不是她一个女人家应该履行的义务吗?”这是苏蓉头一次在党长面前以这样的语气说云泥的话,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她还是没有控制住表达了自己心里的不满。 党长看了她一眼,她原本想要说的话只好吞进肚子里,心里也不由得一阵暗然,既便是到了这一步,他还是要护着云泥的。 “去吧,不要再说那些无谓的话,还有,如果见到她,告诉她云生很好,关于云月的事情,最好止字不提。”党长收回严厉的目光摆摆手。 “好,那我去了。” 第135章:这样的他让人难受 睡好午觉起来,又是一碟甜点上来。 云泥皱眉,这真的是要把她给养胖的节奏啊。 阿桑在一边笑呵呵地:“小姐,如果吃不下去甜点,可以吃水果,什么水果都有,都很新鲜。” “可我不是很饿。”云泥也知道自己如果不吃,阿桑一定没办法交待,她想了想:“阿桑,要不你替我吃?” “那哪成啊,你吃没吃,少爷是看得出来的。”阿桑味意深长地说。 看得出来,难不成吃了这水果或是这碟蛋糕,她的肚子就会大起来吗? 没办法,为了不让阿桑为难,云泥只好把东西往嘴里塞。 阿桑在一边看着笑得哈不拢嘴,她心里想着别看这云小姐瘦瘦的,身体还挺捧,居然一点怀孕的反应都没有,还吃麻麻香的样子,看来身子一定好生养,将来给尚宫添好几个小娃娃,满地跑,想想都美咧。 在阿桑的心里面,少爷尚爵是个表面很冰冷,但是心地却又很善良的人,只是他不懂得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情感,但是在悄悄做公益上却是一点也不惜余力。 在尚家十几年的阿桑早把少爷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如今看到他喜得女友,而且还怀了孕,阿桑自然是很高兴。 这一臆想,居然想入了迷。 害得一边吃着蛋糕的云泥很是费解:“阿桑,你在偷偷笑什么?” “我在笑呀,将来尚宫可热闹了,将来……。”阿桑突然发现自己差点说漏嘴,连忙将话头给收住,笑容到是半分不减:“小姐,你慢慢吃,我下楼去收拾收拾。” 看着阿桑奇奇怪怪的,云泥忍不住心里腹诽着,别说阿桑,连德叔也奇奇怪怪的。 此时正德正在书房里向尚爵禀报:“少爷,陆长青老婆在正大门口等,说是希望能和云小姐见上一面。” “就她一个人?” “是的。” “看来陆长青是真的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居然叫自己的女人来要人。”尚爵撩了下薄唇:“你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去不去见,她自己说了算。” “可是……小姐会不会告诉陆太太她想走的意思?”正德有些担心。 “不会的。”尚爵拿起手边的旧报纸扬了扬:“这就是让她留下来的最大筹码,此事关乎着她们云家,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我相信她不会走。 正德领命,转身去了云泥的卧房里。 她正百无聊赖,一面看书一面吃水果。 敲门后进来的是正德也到一点都不奇怪,在尚宫,会敲门进来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阿桑,一个是正德,不会敲门的那个用脚指头猜也知道是谁。 “德叔,有事吗?”云泥连忙有礼貌地放下手里的书。 “小姐,是这样的,刚才正大门口来了一位太太,她自称是陆太太,特意来只想要跟你见上一面。”正德微微笑着。 “陆太太?”云泥一愣没想到,会是大太太来看她。 “是的。” “可是尚先生他知道了吗,他同意我去见?” 正德微微点头:“是的,少爷说让我把事情告诉我,要不要去见,你自己定夺就好。” 云泥转身走到窗子口,远远看过去,正大门外好像真的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她顿时觉得心里五味阵杂,自己任性跑出来却连累大太太这么奔波,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 沉呤了片刻云泥终于下了决心:“德叔,那我就去和她见一面吧,勉得他们一直担心我。” “好。” 等了半个小时的苏蓉到是也没想到,云泥居然真的出来见她了。 她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而头一次站在尚宫大门口的她正在惊讶于这么奢华的庄园时,云泥在正德的带领下出来了。 远远看过去,她穿了一身淡蓝色的棉裙,身披米色外套,她发色幽亮,面色红润,这是苏蓉怎么也没有料到的,她没想到,云泥在尚宫居然过得这么好。 光那身裙子就价值好几万,怎么会这样,难不成尚爵真的对她动了心? 苏蓉扶在大门铁栏上的手一时紧紧攥紧,她绝然地想着,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云泥怎么能这么命好呢? 心里想着事情,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悲愤,但在走近了的云泥看来,这是大太太疼自己呢,是她让她进了陆家,这一年来是也是大太太在陆家所有人面前护着自己的不是吗? “大太太,辛苦你了。”两个人之间隔了道门,云泥一时有些无语凝噎。 “泥泥,你在这边过得好吗?”苏蓉收了收情绪:“想回陆家吗?” “太太,我暂时不能回去,已经答应了在尚宫留客一个月,等一个月后再回去,还请你帮我在党长面前解释一下。”这件事情,说起来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 苏蓉点点头:“爷很后悔,他说他不该那样逼你,让我看到你后替他跟你道歉。” “不,别这么说大太太,我留在尚宫的事情,将来爷和你都会知道原因,就请你们让我任性这一次。”云泥不敢抬头,她觉得自己此时此地没有资格去看大太太那温柔的眼睛了。 苏蓉伸过手来拉着她:“那好,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但是无论如何一定要记住,你是陆家的人,是党长的小太太,能答应我吗?” 云泥无言,点了点头。 正德站得远远的,他身上的窃听器还是准确地收到了声音。 此时坐在二楼书房里的尚爵面色冷凌,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正大门口的两个女人,这个陆长青的老婆可真不简单,短短几句话,就将那个傻女人给迷得五魂三道的,什么陆家的人,可笑。 送走苏蓉后,云泥回到大厅里。 阿桑少见的脸色有些忧心:“小姐,少爷让你上楼去,他在书房里等你。” 云泥答应一声上了楼,她没多想,只是以为最多就是想要问问她,她们之间说了什么而已,谁想进去后,尚爵寒脸坐在那儿:“关门。” 她只好转身把书房门给关上。 “陆太太已经走了,我没有跟她说想离开尚宫,我说愿意留下来,你放心好了。”看到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云泥只好自动招供了部份,有些忐忑地看着他的神色变化。 “我问你,她说陆长青逼你,逼你做什么?”尚爵问。 这话让云泥一错愕抬起眼来:“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大门侧有监控,我当然能听到。”他深遂的目光锁定她:“说,陆长青逼你什么?” “没什么。”云泥静静地答应,但是因为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情景,莫名还是没控制住的脸一红。 这一红脸便让尚爵看出了端倪来,他突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的一下从坐椅上站起来走近她:“他逼你和他同房?” 一猜中地,云泥哑然地又是一抬眼。 这个小小的动作完全暴露了她的心思。 “什么,他竟然敢真的逼你和他同房,他不是不能人道吗,这个王八蛋。”突得知这样一个信息让尚爵瞬间怒气大发,他一张俊庞上刹时乌云密布,控制不住的怒火,让他随手将一个古董花瓶给狠狠摔碎到了地上。 哗啦一声,碎裂的花瓶跳起来一些碎片,那么恰好,就有一小片跳到云泥的脚背上,很利落一下就划出一道小小的口子来,可是她顾不得自己疼,而是两眼惊讶地看着尚爵。 她没想到这个消息会让他受这么大的打击,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困兽似的发着怒火,他的双眼里却带着难言的伤痛。 就在这一刻云泥心里也一窒,这样的尚爵令她难受。 “不要再摔了。”她连忙跑过去,紧紧抱着他一条手臂:“他没有碰到我,那天晚上,党长虽然提出了那样的要求,可是……可是我在他洗澡的时候跑出了陆家,后来就下起了大雨,之后,才来到了尚宫,他真的没有碰到我,你相信我。” 干嘛要让他相信自己,说出这句话后云泥都觉得一怔。 尚爵停下动作,因为再大的火,再大的怒气,因为她抱着他的一条手臂,所以他不敢再动了,只怕伤到她,他的愤怒,完全来自于忍受不住另一个男人对她的伤害。 就算陆长青没有碰到她,可当时,她一定很害怕吧,很无助吧!所以才会在那么冷的晚上跑出去,去忍受那场冰凉暴雨的冲刷。 带着这样的心痛,尚爵展开长臂将她紧拥在怀里,声音低沉而温情地在也头顶上响起来:“你说,我还怎么放心把你交还给陆长青。” 云泥心里顿时酸酸甜甜的难受,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这样宠过自己,疼过自己,可这个人,却偏偏是自己错过了的尚爵。 一楼的正德和阿桑听到有瓷瓶摔碎的声音,两人急慌慌地跑了上来,要是云泥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闪失,尚老爷子非要他们的命不可。再者,他们的小小少爷哎…… 两人跑得气喘唏唏地上了二楼推开门,却见一对壁人紧紧地相佣在一起。 正德长长地吁了口气,还好,只要少爷没有动手虐小姐就行了。 可是阿桑的目光视角角度不同,她一下子就看到了云泥脚上的血,顿时吓得半死,尖叫一声:“血”差点没晕过去。 第136章:尴尬的小伤口 阿桑的一声‘血’把所有的人都给吓得心里一缩,除了云泥之外,因为她知道是脚背受了点伤,只是一点点而已,有些微微地刺痛,可是……阿桑那样快要晕倒的样子是什么表情,有这么严重吗? 她什么都没来得及想,身子已经被俊脸紧绷的尚爵给打横抱了起来,声音带着焦灼:“快叫医生。” “是。”正德连忙转身跑下去了,一点也没有平时的稳沉样。 而阿桑却扶着门框大口大口地喘气。 转眼云泥便被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沙发上,她满头黑线看着大家紧张成一团,苦笑道:“我真的没事,一点也不疼。” “乖,等医生来看过之后才能动。”尚爵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哄着她。 不一会儿,医生小跑而来,通过大概的检查后:“少爷,小姐的伤口不深,消消毒就可以了,不会有感染的机率,可以放心。” 呼,这下,大家才都松了口气的样子。 这一切,却让云泥很是尴尬。 等伤口包扎好后尚爵去接电话时,云泥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困惑悄悄问阿桑:“阿桑,为什么我受到这么点小伤而已,你们家少爷会这么紧张啊?” “这个……小姐,总之你只要记得,我们家少爷很再乎你就是了,像他这么优秀的人能宠爱一个人,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阿桑不敢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只能左右言他地点拨一下。 云泥看着阿桑吞吞吐吐的样子却另有想法,一定是尚爵也发现了十几年前,是尚家对不起云家,所以他才会对她这么好吧,所以这一切,其实是因为内疚? 接完电话回来的尚爵坐在办公桌前办公,因为云泥‘受伤’所以他下午不想再回公司了。 之后他发现不远处坐着休息的人正用奇怪的目光悄悄打量他。 他不自禁地勾了勾唇,她也完全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偷偷看他的时候,他打开书房里的监控视频拉了近景看着她,心里暗暗想着这女人小脑瓜里在想着什么,看她的表情……呃,她该不会是在分析他? “我知道你一直在尚宫里会觉得无聊,今天天气不错,等我办好手头的事情就带你到峰塔那边去钓鱼。” 没错,云泥确实是在分析他,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在学医里的其中一门课就是心理课,书上说,可以从一个人的眼色,穿着,再到他的动作,这些都是无声的语言,都可以刨析出一些东西来。 可是,她发现自己分析不了他任何。 倏尔他就讲话了。 说什么去钓鱼,云泥连忙答应:“好啊!” “你在想什么?”尚爵勾划着字迹的手蓦地停下来,那狭长的黑眸微眯:“你该不会是在分析我吧?” 云泥心里一惊连忙摇头:“没有。” “最好没有,因为分析自己的爱人是一种很可耻的行为,那就表明你已经将爱情建立在互相不信任的基础上。” “……” 无语,她居然变成可耻的那一方去了。 …… 此时回到陆府的苏蓉进了屋后,一时心思恍神居然叫了一句:“阿定。” 叫完是另一个佣人跑过来,她才反应过来良定早已被赶出陆府。 苏蓉在沙发前坐定,等佣人给她倒了杯茶后,她默默地喝了两口,脸色很难看:“老爷呢?” “说有急事回军中去了。” 苏蓉头疼地摆摆手,让那佣人下去。 蓦地身后突然扑上来一个人搂住她,把她吓得不轻,回头一看是陆言妙,便有些不耐烦地:“死丫头,你做什么,吓我一跳。” 大概是心里有火,她说话的语气重了些。 反到是让陆言妙一时愣住:“妈,你才是吓我一跳,怎么了,无缘无故发这么大的火。” “就算我发火也不是为我自己发,是为整个陆家发。”苏蓉有些难自控的提高了声音:“你知道吗言妙,那个尚爵他……他……。”一时居然气得说不出话来。 “尚先生怎么了嘛,你到是好好说呀,别急。” “尚爵他又把云泥给接走了,现在云泥就在尚宫里呢,而且还放话出来了,要留客一个月,一个月后才放云泥出来,你说这叫怎么回事,云泥可是你爸的小太太,他尚爵居然敢上门来抢人,还要把她给禁在尚宫一个月,那要是别有点用心的,一个月后,小孩都有了。” 苏蓉气不打一处来。 她一面说话一面在原地来回走动着,此时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脚步却蓦地一下子停住,神色变得很惊讶地看着门口:“言帛,你回来了?” “妈。”陆言帛穿着少校军装的身影在门口顿了顿脚步,他听到了苏蓉的所有关于云泥的话,可是他依然稳沉地一言不发,进屋,将手里的行李箱交给佣人,坐到沙发上后,这才沉声问:“妈,跟我说说,泥泥发生什么事了?” “啊,好,我跟你说说。” 对于许久未见的陆言帛,他在军队里短短时间就磨练出来的沉敛气质,让苏蓉仿佛恍惚间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党长,在他有条不紊地放下箱子,不紧不慢的跟她讲话这一系列可以看得出来,陆言帛变了,他不再是那个听到云泥在尚宫就跑去砸门,并在门口苦等一夜的义气用事的大男孩。 看到这样的陆言帛,苏蓉自然高兴,连忙叫佣人倒茶,这才把事情跟陆言帛说了一下。 当然,云泥跑出去的真正原因她也说了,毕竟那是她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吗? 苏蓉小心看着陆言帛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只是淡啜一口茶:“现在爸爸的意思怎么说?” “不知道啊,你爸让我去尚宫,可是我回来他却已经回军中了,但是无论如何,恐怕就是想要泥泥早些回来吧。”苏蓉一脸忧色:“可是我今天看到了云泥却是一副优食帛衣的样子,所以,我还不能确定一个月之后她究竟还会不会回来。” 坐在一边的陆言妙早就忍不住了,此时便不由得咬牙切齿地骂道:“云泥这个小贱人,一面说帮我引见尚爵,背地里又偷偷去勾,引人家,除非她这辈子都躲在尚宫里不要出来,否则我要她好看。” “哎呀,你少说两句。”苏蓉正色说女儿。 坐在母女两对面沙发上的陆言帛却是淡淡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陆言妙又抱怨了几句之后站起来,说是要回剧组就走了,实际上她和斐东有个约会,两人约在一家公寓里见面。 老是去酒店里怕迟早被查,斐东在城边租了套公寓方便两人约会。 见面后两人撕扯着大战了三百回合,等一切平静下来,陆言妙靠在斐东胸口上抽烟。 她的思绪有些飘远,她想到了云泥,越想越气愤。 “怎么了?”斐东发现这个女人很少像今天这样长时间不讲话,如果她一旦闭上嘴巴,那一定是有事了。 “还不是云泥那个小贱人。”陆言妙开口一咕脑把这两天家里发生的事情全都给说了。 这消息到让斐东很是诧异:“那尚先生真的那么大胆,想要留小太太在尚宫一个月?” “嗯。”陆言妙恨恨地答应完,又回头看着他:“这事你可不许往外说,否则我爸面子都没了。” “那是当然。”斐东笑笑。 最近他太太思玲‘病’了,所以很长时间没有再去陆家打牌,这些家庭里的八卦小消息自然也没再收到,不过回头一想,这可不是什么小消息。 这事儿要是暴光了,那整个S市都得震动。 尚爵接走了党长的小太太到尚宫里住一个月,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已经正式向军界宣战了。 等陆言妙抱怨完后,斐东这才悠悠地说出一句来:“话说回来,今天早上尚宫的总裁秘书还去我办公室里找过我。” 这话立刻引起了陆言妙的兴趣,她一下子转回身去面对着他:“真的,那个蓝乔找你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边城重建的事情,这个工程不是被他们尚宫给投到了吗,尚爵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市政能够支持一下,可以在排污和电力方面更加强一些。” 斐东说得很随意的样子,实际上这也算得上去机密的事,他不应该随意跟市政之外的人说。 陆言妙双手托腮看着他:“那你答应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是了主,我呀,还是官权不够大。”斐东似乎很无奈的样子。 “什么嘛,你身为市长还说官权不够大,你想要多大的官才算大?” “你不懂啊言妙。”斐东故意沉呤了片刻才说:“实际上边城需不需要市政去支持,这种事情如果你爸说一句对军区有利这样的话,我一定就敢大力支持,批文也会很快。“ “对啊。”陆言妙歪着头想了想:“这么说来,我爸一句话能换来你的支持,而这支持却又是尚集团急需要的,你说,如果我爸用这句话去和尚爵换那个小贱人,他会答应吗?” 斐东听完陆言妙的话笑了起来,捏了捏她的鼻子:“不愧是陆家小姐,真聪明,不过我可得声明一下,这可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不关我的事。” 两人相视笑了起来。 第137章:你懂我的温柔吗 从峰塔钓鱼回到市里,云泥并没有开心多少。 因为整个过程她只要动一动,走路的脚步稍微快一点都要被骂,而且除了正德和阿桑寸步不离地跟着外,就连家庭医生也带上了。 有必要这样吗? 她真是无语了。 回程的路上便趴在车窗口看着路边节节后退的风景不想说话。 只到耳朵上一疼。 尚爵拉着她的耳朵:“和爱人在一起的时候,不可以噘嘴,不可以发呆,不可以一副很无聊的样子。” “疼,放手。”云泥揉着被他拉扯过的耳朵,火大道:“你口口声声说爱人,说不许我这样那样,可你同样也是在扮演爱人的角色,那你知道我需要什么吗,开不开心呢,喜不喜欢吃,这些,你都知道吗?” 舒坦,终于能吼他一嗓子了。 云泥长长地松了口气,接下来她发现房车里很静,就算在前面坐着的阿桑和正德,大家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连尚宫集团的总裁都敢吼,她云泥也算是第一个了。 阿桑和正德都为她捏了把汗,这要是惹怒了少爷可怎么好? 同时云泥也反应过来了,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更没有资格这样吼他,虽然说什么神交,可是一切规定都是他说了算。 而接下来,她还有要继续探一探尚宫秘密的目的,想到此,云泥连忙看着那张英俊却紧绷的脸说了一句:“对不起啊尚先生,我……我开玩笑的。” “好吧,你说。”他却突然开口 “什么?” “你说,你喜欢什么,想去哪里,我都会给你去实现。” “……” “是真的。”尚爵邪肆地勾出一抹笑:“你不是说,爱人之间是要相互了解的吗,那么,我也很想要了解你。” 云泥的小脸一下子绯红起来,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戏,只不过这个男人演得太好而已。 前面坐着的正德和阿桑却是一脸的抿之微笑。 “那,我想去医院看看我爸爸,可以吗?至于其他的想法暂时还没有。”既然是演戏,那她就一直配合下去吧,反正心里怎么想,她就怎么说了。 只是说出来后她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因为他一定不会让她去,就怕她跑了。 哪成想尚爵点头答应:“可以,我们现在就去。” “……” 这又是一个意料之外的意外。 …… 市医院病房里。 云泥的嘴角不自然地朝着爸爸和后妈一笑:“爸,妈,没关系的,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可是看那衣着和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 云爸和后妈一起看向大拉拉坐在病房靠窗椅子上的好看男人,尤其是后妈,她心里有些莫名发怵,这个男人她见过,就是那天和云泥在马路上闹的时候,她为了卖房子还打了云泥,当时,他就出现过。 尚爵的目光只是淡淡一扫,后妈便有些支持不下去了,不由得颤声道:“那个,泥泥,既然你的朋友来,那我下楼去买几瓶水,毕竟这医院里的水怕这位先生喝不惯。” “好。”云泥知道,后妈这是不自在了所以想溜,她也不揭穿,反到是有些后悔说要来医院看望爸爸,她又怎么会料到呢,尚爵居然要跟着她进病房,进来后又像大爷似的坐在那里,反正,什么人情世故他是没必要懂的,所以也不和任何人打招呼。 只是那一身天生的矜冷贵气,到是无形之中把爸爸和妈妈吓得一愣一愣的。 “爸爸,你这两天有没有又疼?”索性云泥只好把他当成空气了,她坐到病床边低声和爸爸说话。 “还是老样子。”云爸叹了口气,他悄悄看了尚爵一眼:“泥泥,这位先生是谁呀?” “是我的一个朋友而已,不必在意。”云泥并没有打算告诉爸爸尚爵就是执有龙呤的人,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人能够接受得了,尚集团的总裁差点就成了自己女婿这样的事实,所以为了不刺激到爸爸,云泥想暂时瞒着他。 哪知她低低的那句‘不必在意’却让某人抬起冷凌的眼来看了她一眼,这女人,仗着有家长在,胆子肥了。 云爸见云泥确实也没有很拘警,他开始相信这个看上去不平凡的人是她的朋友。 反正年轻人的事情他也无力再管,就随他去了好了。 接下来云泥按照平时所做的,开始帮爸爸擦腿,洗脸,再削水果给他吃。 她不知道,自己在照顾爸爸的时候,那微微从额头上掉落下来的一缕头发更显得她楚楚动人,这样一个恬静认真的画面,简直勾得某些人魂都快要飞出去了。 只到…… “少爷。” 正德轻叫了两声,尚爵才回过神来。 他看懂正德的眼色,便跟着他一起走到病房外的走道上。 家庭医生姜医生低声禀报:“少爷,根据刚才小姐帮云先擦腿时我看了一下,我怀疑那并不是化骨症。” “什么意思?”尚爵黑眸微寒:“你是说云生可能被诊断错误?” “有这种可能,化骨症实际上只是骨头软化而已,并不会像这样内体里的骨头整块消失,这很怪异,我从来没有见过。” 要知道,姜医生可是世界级的顶级医生,就算尚宫也费了些力气才挖来,他说不是,那就必然不是了。 可是听云泥的意思,云生在这家医院里整整住了一年有余,这一年的时间里面,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个医生看出这不是化骨症吗,还是看出来了,却不能说? 许多种可能在思绪里想像着。 姜医生小声道:“如果云小姐让我进去仔细检查一下的话,也许就会大概瞧出是什么症状来。” “暂时不要进去。”尚爵道:“今天医院里的领导都知道我们来了,不太方便,万一有个什么还会打草惊蛇,这件事情,改天让正德带你来。” 姜医生点点头。 不一会儿,云泥从病房里出来了。 她很想念爸爸,但是却不敢和他呆太长时间,因为怕尚大总裁又发飙,所以只能安顿好爸爸后就走了出来。 尚爵用眼色示意姜医生离开,他站在原地等她。 等她走近了,伸手去拉过她的手,五指紧扣,高大冷凌的身影让一众小护士们迷晕,一言不发地转身拉着她进了电梯,这个女人,究竟受了多少苦。 “对不起啊,我是不是耽搁太长时间了?”云泥看他脸色难看,进了电梯后就忙不迭地道歉。 “不要随便就跟任何人说对不起。” 没想到他脸色更难看了,就连语气也变得冰冷。 云泥无语地哦了一声,再不敢说第二句话。 出了医院后,尚爵把她带到了一家西餐厅。 还别说,云泥真的觉得饿了。 坐在对面的人又没什么好脸色,她索性埋头大吃起来,要是尚家真对云家做过什么,那多吃他家一点也是应该的。 尚爵看不下去地将她的碟子端过去,把她的牛排切成小块,再递到她面前,虽然脸色是不好看的,但声音还着几分温润的低沉:“慢慢吃,别咽着。” 吃了一会儿,尚爵拿着白色的餐巾布擦了下嘴角,突然想起一事来问她:“还记得有一次,你爸爸突然病重,我在医院门口遇上你,你让我带你去机场拦陆言帛的事情吗?” “记得,怎么了?”云泥不解地看着他,怎么好端端地突然说这个话题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奇怪,为什么陆言帛能控制好你爸爸的病情却不能治好他呢?” “这个……我也问过言帛,可是他说目前的医学还没有发展到可以控制骨骼软化的程度,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爸爸减轻一些痛苦而已。”云泥觉得尚爵问这些很奇怪,因为她自己也是学医的,虽然只是护士级别,可是她也知道,化骨症确实不能治愈。 也许是刚才在病房里看到了爸爸的情况后,他生了些同情心吧,云泥腹诽着,心里难受地把牛排往嘴里塞。 尚爵对云泥的话却有种不置可否的态度,要知道,无论是医治还是控制病情,首先只能说明陆言帛是知道病情的,否则他又怎么控。 从餐厅里出来,天气已渐暗了。 尚爵拉着她的指尖,两人上了车。 车子启动,吃饱喝足了的小孕妇开始有些软绵绵地提不起精神来。 姜医生跟尚爵说过,这个时间段的女人,大多会很受累折腾,会有晨吐之类的,可是云泥的体质大概是从小操持家务煅炼的原因,内体很好,居然没有任何反应,要说唯一的反应就是爱吃,爱睡。 用姜医生的话来说,云泥小姐是在浑然不知的享受过程中,小生命已经在她肚子里悄然长大了。 你说说,这个女人究竟是好命还是苦命? 尚爵苦笑一下,将靠在车玻璃窗上的小脑瓜扶过来靠在自己肩上,让她安心入睡。 回到尚宫,他又小心将她抱起来,直接就回了卧室。 放到床上时,云泥还很舒服地伸展了一下身子,接着睡,反正她再不用担心明天的日子要怎么过,反正她被关在尚宫里,一切都由他说了算。 第138章:阴险的男人 尚宫卧房里一片温馨如画,尚爵看着安心熟睡的人,薄唇勾出满意的弧度。 伸手将云泥的掖了掖被角,这才转身出去。 书房里,正德跟进去向他禀报一件事情:“少爷,陆言帛从楚洲回来了,而且……还被陆长青用最快的速度破格提为少校。” “回来得真及时,不过这一次不见他来敲尚宫的大门,可见是有长进了,这个少校升得有意思。”尚爵抬起黑眸看着正德:“这个人得好好留意。” “是。” “对了,你找个合适的时机,带姜医生到医院里去一趟,在不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帮云先生检查一下腿伤。” …… 一个小时前的陆府。 党长从军中回来,他从苏蓉跟里知道了两件事,一是陆言帛从楚洲回来了,第二件,云泥在尚宫门口跟她说的话。 “把你和泥泥见面后说的每一句话,再仔细地说一遍。”沉呤片刻,党长突然道。 “好。”苏蓉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还是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之后,把云泥跟她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她真跟你说了,她留在尚宫的事情,将来我们都会知道原因这样的话?” “对,她说了。”苏蓉不解地问:“爷,你的意思是……泥泥留在尚宫除了是因为尚爵的强行留客之外,她还有其他目的。” “暂时说不准,不过既然尚爵能让你们两见面,在这一个月之内,你多走动走动,去看看泥泥过得怎么样,再者,能和她多聊聊天更好。” “好,我明白了。”苏蓉眼里掠过一抹微妙的光茫。 这时候陆言妙突然推开门进去。 把卧室里正在说话的党长夫妻两都吓一跳。 苏蓉顿时就沉了脸色:“言妙,进来为什么不敲门?” “妈,我有急事嘛,对不起啦。”陆言妙看爸爸脸色不好,也知道他这两天因为云泥的事情而心烦,所以连忙收敛了些,小声道:“爸爸,我想跟你谈点事情。” 党长看她一眼,女儿很少跟自己谈事情,一旦说出口的,要么就是跟他要角色,要么就是调动岗位,此时党长便有些不耐烦地:“说。” “今天我路过市政厅没事可做便去斐叔办公室里坐了会儿,你知道我看到谁了吗?” 陆言妙故意卖了个关子,却看到爸妈根本就没有时间搭理她的样子,她只好又接着说:“是尚集团的总裁秘书蓝乔。” 这一句‘尚集团’很成功地吸引住了夫妻两。 党长刚要点烟的手停住:“蓝乔,他去斐东那里做什么?” “去求斐叔啊!”陆言妙笑了笑:“他们尚集团不是拿下了边城项目吗?但希望这次重建能够得到市政厅的支持,所以蓝乔不就去找斐叔了。” “呵,这么大的事情只派一个小小的秘书和堂堂一市之长接触,这个尚爵可真是狂傲慢。你不说我也知道,斐东一定不可能答应他。” 党长冷冷地笑着坐到沙发上,点燃香烟深吸一口。 “爸爸还真猜对了,斐叔当面的时候没说什么,只说要开会议研究研究,但是等蓝乔走后,他在我面前露了点口风,说这事儿呀,要是你老一句话,他就可以立刻答应。” “哦?斐东真这么说?” “是呀,他说你只要拿军区来找个借口,他那边下批条只是分分钟的事。” 斐东这是要给他扛大旗,他找个军区的借口,这条子是是批下去了,可是将来万一有个事情却是他这个做党长的扛,但同时,斐东又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通过这次机会,也许能换回云泥。 党长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 这件事情他得好好想想,利用好了是招好棋,利用不好,会给自己招来祸端。 “对了。”党长突然想起来:“言帛呢,不是说回来了吗,怎么不见人影。” “换下军装就出去了,说是去见几个以前医院里的同事,要跟他们聚聚。”苏蓉无奈地笑着说。 实际上陆言帛并非去见医院的同事,他是去了祥瑞斋。 这一次来,又给撞上了。 廖泯正在办公室屏风后玩女人,正玩得兴起,陆言帛推开门进,听到声音他扭头就出去了,站在走道上抽了半支烟的功夫,听着屋内那一阵紧似一阵的女人叫声,他也显得有些燥热起来。 不由得沉声道:“你王八蛋还有完没完?” 先前廖泯听到脚步声,他虽然不知道是谁进来,可是后来又退出去了,还以为是店里的服务员之类的,所以也没太放在心上,继续玩,反正他的宗旨就是趴在女人身上,不完事儿不下来。 这会一听是陆言帛的声音,只好忙不迭地草草了事。 穿好衣服出去,廖泯笑呵呵地:“陆少爷,几时回来的?” “天天玩女人,你就不怕玩死?”陆言帛冷沉的眼睨他一眼。 “哎哟少爷,做为一个男人来说,不玩女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怎么着你,一回来就火气这么大,要不你进去,女人还在里面,你也去败败火?” 陆言帛抬起脚来踢了廖泯一脚:“走,陪我喝酒去。” 两人去燕都那片上找了一家酒吧,廖泯是这方面的玩家,早就让给准备了一间隐秘性很好的包间。 “陆少,现在的媒体太可怕了,他妈的屁大点事情也能给挖出来,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挖到你的新闻,那我怎么好跟你家老爷子交待。”服务员开好酒出去后,廖泯摇曳着酒杯说道。 陆言帛淡笑一下:“听你这话,你最近在帮我家老爷子做事?” “是,但也不是。”廖泯说:“我帮他做事,还不是等于帮你吗,再者……我想找出杀我哥的凶手,这也是党长的心思,所以不就一拍即合了吗?哎,不说那个,我先祝陆少荣升少校了,以后当了更大的官,可别忘了我这个兄弟。” 陆言帛跟他碰了下杯:“好,现在马屁也拍完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点真实的东西了。” 廖泯很义气地放下酒杯:“行啊,我给你个最猛的。” …… 凌晨一点钟,城郊区一间破旧小屋的门被人一脚踢开。 几个黑衣人冲进去,将窝在床上的人给提了起来,在他的求饶声中将他一直提到门外往地上一扔。 “求你们了,大爷,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这就走,永远也不敢再留在S市了。”离开陆家才短短几天的良定似乎苍老了不少。 他在陆家的时候何其风光,出了陆家后,再没有人敢用他。 可是老家那边却传来消息,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已经将平日里他寄回去的钱给败得并不多了,走头无路之下,良定租了这间小小的屋子,他只盼着有一天党长会想起他这十几年来为陆家效过力的他,会再次启用他。 但另一方面,他又害怕党长会除掉他,毕竟自己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就在这种很复杂焦灼状态下等待的良定被人给大半夜的提到屋外时,他的第一念头就是这一次真的死定了。 然而无论良定再怎么求,那些黑衣人都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不吭声。 只到一道沉沉的脚步声向他走近,那黑色镗亮的皮鞋停在他的面前,陆言帛半弯下腰去冷漠地睨视着他:“阿定,你还好吗?” 良定一愣,随即惊讶地叫出一声:“少爷,你……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刚好有些事情要问你,如果你愿意说的话就跟我走,不愿意说,我不勉强你。” 良定抬眼看着车灯下这张英俊的脸,五官好看,但是眼中那气息,那戾气,却冷得叫他莫名打了个寒战,良定知道,这一次回来的少爷,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他了。 更加不可能是小时候跟在他身后,阿定,我要吃糖的小少爷了。 一瞬间良定心情很复杂,他眼含着泪水,点点头:“少爷,我什么都说。” “很好。”陆言帛扯出一抹冷笑,站直了身子招招手,几个黑衣人将良定塞进了一辆黑色车子里。 陆言帛也上了车,开车的人是廖泯,车子缓缓地驶动着,哪里也不去,就在这一边郊区里打着转。 经过一片有灯光的地方时,良定从后视镜里看清楚了开车的廖泯,他不由得一阵心惊:“你,你不是廖秘的弟弟吗?” 他万没想到,原来廖泯私底下和少爷是朋友,这点连党长也没想到,S市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廖泯不置可否地笑笑,没说话,继续开车。 这时候陆言帛才开口问问题,其实他想知道的也很简单,就想知道党长找的那个在稀沙的神秘女人,究竟和他有什么关系? 良定战战兢兢的,不敢有半句虚言,把所有事情都给抖了出来:“少爷,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老爷和小太太好啊,你想想,小太太要是能给党长再添个小孩,那党长得多高兴是不?” 黑暗中陆言帛阴冷沉默着没有作声。 开车的廖泯却是一声轻叹,看来这陆家风光一时的大管家可真不怎么样,他聪明一世,怎么就看不出来小太太实际上是陆少爷的心尖宠呢? 第139章:这个女人好玩 车子再转了一圈,陆言帛问:“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事情吗,痛快点全说了,也许我一高兴还会留你在身边做事。” 良定是知道的,陆言帛现在已经是少校,而且于他的能力和党长的扶持,想要再往上爬一点也不困难。 思至此,他打定注意,反正跟着党长,党长迟早一天要退,反而跟着陆言帛,自己的前途更长远一些。 索性,良定就把党长布置的卒子,前不久被尚爵反抓的那两个卒子是怎么死的,都一并给说了。 说到那两个卒子的事,没想到还套上了廖平,是廖平用计给杀了的。 没想到呀,知道这么多秘密的人,党长居然就把他这样给放了出来,这也太大意了。 此时陆言帛是这样想的,廖泯也是。 廖泯忍痛问一句:“我哥真不是党长下的手?” 良定连忙摇头:“这个真不是,是有人想要害党长,党长一向视廖秘为已出,又怎么可能会杀他呢。” “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没说。”陆言帛淡淡问一句。 “少爷,真的没有了,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放心,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过,以后也不会再提起。” 实际上良定还知道许多陆家的秘密,他现在不说,只是想要给自己留些筹码而已。 陆言帛又岂会看不出来的他的用心,只是不揭穿摆了,因为已经没有揭穿的必要。 要不怎么说廖泯跟他很和得来呢,他也没说什么话,但廖泯却能看懂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蓦地,车子就在一堆小土坡前停下:“陆少,你不是尿急吗,下车去解决吧,我和阿定再聊两句,一会儿就去找你。” 陆言帛沉默了两秒钟后,下定决心下车,将车门关上便远远地走了,头也不回。 良定还拿不准少爷想做什么,那边廖泯已经从驾驶位上下来,拉开后排车门坐了进来:“阿定,我们两好好聊一聊。“ 廖泯的声音透着丝古怪。 良定突然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他闻到了危险的气息,连忙转身想要拉开车门下去,哪知还是慢了一步,廖泯手里的匕首已一刀穿在他的胸膛上。 扑哧一下,胸口上一凉。 “你……“良定张大眼睛不敢相信,他,最终会死在廖泯的手里,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仅凭着尚存的一丝力气,他转过头,透过车窗看着那个月光下挺拨的,越走越远的身影。 “少……少爷。”从流出鲜血的嘴中,良定低低地叫出声来,他目光绝望,心里荒凉,他现在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少爷比老爷还狠,老爷只是把他给逐出家门,可是少爷,却想要他的命。 廖泯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走远的陆言帛,他冷笑一下低声道:“阿定,要怪只能怪你知道得太多了,一路走好啊!” 蓦地一下,廖泯将刀子往里再一推,血肉几乎没柄,这才拨了出来。 在良定的身上擦了擦匕首上的血液,廖泯还好玩儿似的将良定死不瞑目的双眼给合上,这才转身下了车。 车子不远处已有两个黑衣人跑了过来候命:“太子爷。” “处理干净一点,不要留下任何纰漏。”廖泯冷冷地将匕首别在腰间,把沾满了鲜血的黑手套拿下来递到其中一个黑衣人手里,往前追着陆言帛去了。 夜色下秋风大起,树影沙沙而响。 天地之间一片寂静,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上少了一条生命,也没有人知道那个绝决的背影是需要下多大的决心。 陆言帛恨良定,最恨莫过于他竟然帮老爷子瞒着他的难言之隐,最恨莫过于他居然想方设法想要治好老爷子的病,目的,就是想到让他早一点跟云泥同房。 往回走的时候陆言帛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小的时候,他六岁被送到国外,长大些后才从国外回来,他去时只有良定送,回来时只有良定接,这一切,他都记在心里。 那时候多好,他看不懂大人的人情世故,更不明白原来一些美好的事物背后,往往会藏满数不清的污垢。 良定,注定是他踏入这场男人之间权利之争的第一个牺牲者。 不一会儿廖泯就追到了,廖泯什么也没说,他也什么都没问,只是两个人往继续往回去,回到市里,又继续去了那家酒吧喝酒。 …… 隔天一大早。 云泥醒来。 她侧脸看看身边正在熟睡的人,面部线条刚毅而好看,睡着了的尚爵更显出一种慵懒平静的贵公子气质。 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她和这个男人能平静地同塌而卧。 云泥心情复杂地悄然起身,换了运动套装下楼。 不久后,卧室门被人火急火撩地推开:“少爷,少爷。” 阿桑吓都要吓死了,声音也变了调。 被她的尖声音给惊醒的尚爵很是不高兴,沉着脸揉着太阳穴:“阿桑,你是不是不想干了,还懂不懂规矩。” 阿桑知道他只是说气话,而且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只好喘着气跑上前一把拉住尚爵的劲腕:“少爷,不能再睡了,小姐她……你快起来看看吧,小姐她不听劝,在院子里跑步呢。” “跑步?” 尚爵顿时俊脸一绷从床上立刻翻身起来,这个女人,怀了身孕还跑什么步,真是…… 连忙跑到窗子口看了一眼,可不,就见远远的尚宫前院里,绿菌草地上跑着一个白色运动服的纤细身影,人家跑得可洒脱了,脚步不紧不慢,而且也……越跑越远。 这女人。 尚爵转身就朝着楼下冲。 绿菌草地上跑得很开心的云泥哪里会知道不一会儿后会有一场暴风雨等着她,她还一面跑一面好脾气哄着怎么努力也追不上,只能原地站着的正德:“德叔,我只是跑步而已,你不用陪着我,你先回去,我跑完一圈后就回去做早餐。” 要命啊,这哪里是跑步而已啊,还一圈,她知道尚宫的前院有多大吗? 正德急得一脑门子汗,少爷怎么还不来? 刚想到这里身边一道掠影已经冲了过去。 同时云泥神情一怔,尚爵居然也起来跑步,不过这表情,好像要吃了她似的。 她愣了愣管他呢,继续跑着。 不一会儿尚爵就跑到她身边来了:“女人,站住。” “为什么,我有习惯每天早上锻炼,这防碍到你了吗?”别看云泥瘦,她可是一点也不费力气。 尚爵怕力道太大伤着她,只能道:“是吗,每天都跑,能跑得过我?” “笑话吧!”云泥边跑边白他一眼,像他这种整天只知道打理公司的人,虽然看上去很强壮,但是因为长时间坐办公室的原因,这种耐力运动一定不可能超越她。 “不信,那你站住,我们找个起,点,然后一起跑比一比。” “比就比。” 云泥停下脚步:“你说吧,哪里才算是起,点。” 话完她就看到尚爵的表情很怪异,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正搞不明白他又想玩什么时,他上前一步就将她整个打横抱了起来。 “喂,你做什么,不是说好了跑步比塞吗?”云泥挣扎了几下没用。 “比什么塞,以后我再也不许你跑步。” 尚爵俊脸紧绷着,她抑头看着他弧度好看的下巴:“为什么,这么好的风景,这么好的草地,不用来锻炼太可惜了。” “你也说了,这么好的草地,所以我怕你把我的草坪给踩坏了,我这个人追求完美,没办法,你不能再跑了,否则我得把草坪再重新铺一遍。” “啊!?” 这也太变态了吧,难道院子里的草坪不可以踩的,可是她好像也看过有佣人到这边来散步的啊? 云泥实在搞不懂尚爵这些异于常人的想法,她只好闷闷着不说话,任他劲臂长勾将她给抱回了大厅里。 回到大厅里后她突然想起来了,不让她踩草坪可以,可是她知道尚爵有一个大得变态的健身房,那她可以去里面跑步机上跑跑吗? 谁想才问出来就得到了他冷冷的:“不行,我不喜欢我的东西被别人碰。” 看到他这么大的反应,云泥满头黑线,既然要留她在尚宫,可是却又这么小气,这也不让碰那也不让碰,真是无聊之及。 尚爵上楼去换衣服后,阿桑这才莞尔对云泥说:“小姐,你如果真想做点什么的话,不如到后花园里去剪些花回来插着玩?” “不用了,我还是去图书室吧!” 云泥实在受不了,他们整个尚宫的人都有种想要把她给培养得一无是处的样子,偏偏,她最不喜欢那种娇小姐的作派。 她去了图书室不一会儿尚爵从楼上换好装下来,问正德:“她呢?” “小姐去图书室了。”正德将叠好的餐巾给放好在桌子上:“少爷,吃早餐了。” 尚爵走过去不禁问了一句:“她吃了吗?” “没有,小姐说她不饿。”正德低了低头:“少爷,小姐好像是在和你堵气,你不让她跑步,不让她进健身房,所以她就不吃早餐,呃,这个……是刚才她走的时候让我转告你的话。” 好得很,居然敢跟他讲条件是吧! 尚爵温凉如玉的眼眸里情不自禁多了些意味深长,这个女人,越来越好玩了。 第140章:必须照他说的做 “书可以看,饭却不能不吃,否则等晚上回来收拾你。” 图书室门口,阿桑一脸正经地把尚爵交待说的话传达给云泥:“小姐,少爷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我看你还是吃吧,再说他现在已经回公司去了,就算堵气了他也看不到。” “真的走了?”云泥欣喜放下手里的书本。 “嗯,走了。” 实际上云泥也饿得不行,她一听说尚爵已经走了,这才答应阿桑回餐厅里吃饭。 谁想刚走到大厅门口却见餐桌前坐着的高大身影,急忙想要转身已经来不及。 “你再动一步试试。”低沉的冷语淡淡传来。 云泥只能生生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眼,阿桑,你竟然骗我。 阿桑内疚地低了低头,少爷的话她敢不听吗? 突然餐桌前的人蓦地站了起来,长腿迈进很快走到她面前来,吓得云泥条件反射地缩了下身子:“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拉你过去吃早餐,不然呢,你希望我做点什么?”邪肆的笑意勾在唇角上,他伏下头啄了她粉唇上一下,拉着她的手腕转身回到餐桌前。 云泥脸色微烫,以勉他再当着阿桑和正德的面对自己做出不雅的动作来,只好坐下安静开始吃早餐。 “多吃点,快快长胖点。”尚爵意味深长地勾唇。 神经,一门心思就想把她给养胖,云泥有种无语凝噎的感觉。 吃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既然我们是平等的相处状态,那我能提一些要求吗?” “可以,你说。”他优雅地用刀叉切着熏香肉片。 “你也说过了,我们是神交,是在一种你不侵犯我的状态下去感受如何恋爱的过程,可是我觉得你对我一个点都不公平,首先情感这东西得建立在平等之上,否则就没得谈。你想想,假如我们两换个角度,我整天控制着你什么也不许做,就连锻炼一下身体都不行,现实中如果真遇到这么自大的控制狂,你会跟他谈恋爱吗?” 云泥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她清楚地看到对面坐着的人俊脸已经变黑了。 说他是自大的控制狂? “不要发飙好吗,我的话还没说话,我没指你自大,也没说你是控制狂,我是说假如,尚爵先生,你明白吗,我说的是假如……。” 眼看着尚爵有点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云泥连忙把餐具放下起身跑到长桌的另一头,这些话她是一定要说的,否则将来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会很难挨得过去,再者,事实也是这样。 现在云泥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发神经打她啊? 看到她站在餐桌另一头随时想要跑出去的样子,尚爵连忙黑面僵住,他的眼睛盯在她小腹上两眼,自己只好先无奈坐回椅子上,所有的恼怒给强行压下去,声音也变得轻柔:“好,我听你好好说,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不要跑,来,乖乖坐下。” “好,君子一言四马难追。”云泥走过去坐下来。 这一幕让正德和阿桑看在眼里,两人不禁抿唇笑了笑,有句老话叫一物降一物,这话没错。 “说吧,你究竟想我怎么做?”尚爵继续拿起刀叉进餐。 “很简单,我不想这样整天无所事事的闲着,你得给我一定的空间,除了在尚宫之外,你得允许我去市里,逛逛街,吃吃小食,又或者是在尚宫的时候,可以帮着阿桑做些日常家务。” “嗯,还有呢?” 尚爵玩味地浅笑看着她,薄唇里优雅地咀嚼着食物。 “还有就是,你得给我去医院里看爸爸的自由。”云泥握着刀叉的手微微发紧,她一口气提出那么多的条件,生怕男人会突然发火,别看他嘴角上衔着笑意,实际上却是阴得很。 尚爵微颔首:“好啊,这些我都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些事情,如果你做不到,那当天的日子算白过。” “当天的日子白过?” “对,就好比你扮演的是我女朋友的角色,可是你却没有做一个女朋友应该做的任何事情,那么,今天就不算在一个月之期内,到时候一个月满了,还得延长一天。” 这……不是无理要求吗? 云泥瞪大了眼睛想要反驳,可转念一想又安慰自己,先就这么着,等跟他相处熟了之后,也许会比现在好说话。 “好,你提条件吧!”她只好硬着头皮道。 “首先,在你自由活动的同时,绝对不可以再踏入陆家一步,绝对不可以单独和陆家的人见面,就算真要见,必须得事先打电话来向我汇报,并准确告之见面的时间地点。” 云泥满头黑线:“好。” 尚爵隐住眼底的笑意:“还有一点最重要,这一个月之内你不许锻炼身体,一经被发现,就会白过一天,这个我会让正德和阿桑严守。” 站在旁边的正德和阿桑连忙点头。 云泥也只好点点头:“这个我也能答应你。” “至于一个女朋友应该做些什么,你自己想吧,总之你得在精神上无限大的讨好我,比如我出门的时候,吻别,回家的时候,拥抱,又或者是去公司里给我送爱心餐之类的,反正这些你可以去网上找找,只要能满足我的精神需要就行。” 嗯,这个男人很缺爱,而且还是严重的缺,就快要干涸死的那种。 云泥面上微笑着答应了,心里给尚爵下了这么一个定论。 这就算是两人之间达成口头协议了。 早餐后尚爵要回公司了,按照协议,云泥送他到门口,还掂起脚尖来吻了他唇上一下。 男人勾勒的性感唇线,两人唇瓣之间温热的覆贴感还是让她一时有些心跳加速,一定是因为自己第一次主动吻他才会这样,没事,慢慢习惯就好了。 她稳稳神,笑呵呵地招手:“一路平安哦!” 尚爵嗯了一声:“乖。” 转身的时候,薄唇上的笑意再也不用隐住。 看着他走远,云泥长长地吸了口气,太好了,终于走了。 然而这刚松懈下来的心情,却又被阿桑的一句话给打得跌到谷底:“小姐,我看你还是早早想一下吧,少爷不是说希望你送爱心餐之类的吗,这眼看着再过两个小时就差不多到点了,还得从尚宫赶到公司,大概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呢!” 老天! …… 陆府。 党长晨跑回来,拿起桌上的报纸看着,问苏蓉:“言帛呢?” “还在睡吧!”苏蓉端起牛奶来喝了一口:“安婶,少爷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安婶原来也是陆家的佣人,她一直以来都是负责陆家上下的衣食,但是得听良定安排,现如今良定被赶出陆府后,她升做了陆家的新管家。 “凌晨三点左右。”老实的安婶低了低头,如实禀报。 “胡弄,做为一名军人,怎么可以在外面玩得那么晚。”党长愠怒把报纸放在桌子。 “算了爷,言帛还年轻,他朋友又多,少不得人家要留他多玩一会儿,再说了,他也不是常在外面玩的人,快吃早餐吧,一会儿该凉了。”苏蓉连忙劝着党长。 这大清早的,她也怕陆言帛下楼来又和党长吵上。 党长没说话,脸有愠色吃早餐。 一直到他吃好早餐要出门的时候陆言帛才下楼,他昨天晚上喝多了,精神头显得有些萎靡不振,原本英俊的脸上憔悴不堪。 党长正要换鞋,看到他这样子只好停下,沉声道:“言帛。” “爸。”陆言帛一边下楼梯一边:“你要回军中了?” “嗯,你也下午回去报道。” “这么快?”陆言帛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党儿便冷冷地:“做为一名军人,你回来不是先去报到而去喝酒玩乐,成何体统。” 这话里带了些怒气,陆言帛原来一副闲散的样子吓得立刻严肃起来,他连忙站直身子道:“是,我下午就回去报到。” 只到看着党长出门后,陆言帛才放松笔挺的身子走到餐桌前坐下,因为头一晚喝得太多,他没什么胃口,少少吃了几口就放下了,拿起党长留下的报纸翻看着。 苏蓉也吃好了,正好电话响,她便接了:“哦,好的好的,谢谢啊,我这就过去。” 是妇联那边的朋友打来的电话,说是查到了一点关于云月的消息,让她过去核实一下。 陆言帛的视线从报纸一侧看向苏蓉,没言语,只到她放下电话站起来他才开口:“妈,你要去哪里?” “我出去一下,请朋友帮忙办买了点手饰,我要过去看看。”关于云月的事情,苏蓉已经得到党长的命令,在陆言帛面前绝对不能提半个字,再说了,这确实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所以不提也罢,就顺嘴撒了个谎。 “要我送你去吗?”陆言帛没有太多表情地问。 “不必,我叫司机陪我去一趟就可以了。” 陆言帛便没再说什么,可是他心里却早已猜到了几分,昨天晚上,他已经从良定嘴里知道了苏蓉会帮党长找云月的事情。 为了小太太和自己男人的感情,她一个正室这么努力,你说这女人是真傻吗? 在陆言帛看来,这到未必。 第141章:送达爱心餐 苏蓉走后陆言妙才下楼来。 餐桌前坐着的陆言帛正好站起来,她便问了一句:“哥,这一大清早的妈妈去哪里啊?不会出去打牌吧?” “打什么牌,她要出去看手饰。”陆言帛只当不关自己事似的想要往楼上走。 陆言妙却尖叫一声:“什么,妈妈去看手饰居然不带我,真是太气人了。” 这时候陆言帛已经走到了楼梯上,他便不由得转过身笑笑:“既然你也喜欢,那打电话给她再跟去不就行了。” 可惜陆言妙却耸耸肩:“算了,让她去吧,等买回来看看行的话我再要。” 陆言帛薄唇上的笑容便有几分僵硬,他没再说话,而是转身上了楼。 “安婶,你有没有发现我哥哥这次回来怪怪的。”陆言妙看着他上了楼梯后,小声问安婶。 “少爷可能是太累了吧,刚刚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安婶低着头,哪里敢说主人的半句不是。 陆言妙轻轻地冷哼一声,扭头继续吃早餐。 …… 中午大概十点钟,云泥就把爱心餐给做好了。 按照阿桑的提醒,尚爵喜欢吃虾,牛排,进口水果,反正他吃一餐每种食物的量不多,但是营养得均衡。 收拾完后云泥看着蓝子里的两个保温瓶和一个果汁杯,这就是尚大总裁的一餐饭呀,何止浪费能诠释得了。 “好了德叔,我们出发吧!” 云泥感叹着提起食品蓝子,正德不让她提,连忙接过去。 大概四十分钟后才进到市区,之后又是红灯各种,到达尚集团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的事了。 此时尚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 尚爵正好接到身在北欧的顾子城打来的视频电话。 “爵,事情怎么样了,云小姐有没有被你给征服了?对了,老爷子说了,让尽快去做个检查,他想知道是男宝还是女宝。” 视频里的顾子城还没睡,因为时差关系,他们那边此时只是上晚上十点来钟。 尚爵看着屏幕:“哪有那么快,我问过姜医生了,得三个月后才能验出是男宝女宝。” “啊,三个月,这么长时间。”突然一道声音响起来。 这不是老爷子的声音吗? 尚爵皱了皱眉头:“顾子城,胆子肥了是不是,又把老爷子接到你家去打游戏,他这岁数了不能熬夜。” “什么呀,爵,老爷子没在我这里,是真的,好了那就这样,不说了哈。”顾子城心虚地挂了电话,老爷子确实是在他那里,爱好嘛,打打游戏也没什么,但是尚爵一直很反对老爷子玩这些东西。 手机里的屏幕变黑,尚爵苦笑一下转身。 蓝乔推开门进来了:“总裁,你的午饭订中餐还是西餐?” “再等等吧!”办公桌前的尚爵却淡淡地说了一句。 等等? 蓝乔一时没搞明白,等什么?难不成有其他客户约吃饭了? 他不敢问,只好:“好的。” 转身出去之后,站在门口拼命招手叫来助秘:“快看看,总裁今天是不是约了人,又或者是有人约了他?” 助秘一脸懵:“没有啊!” “什么没有,快去翻翻看行程记录。“ 两个人匆匆跑去秘书台翻,就在这时候秘书台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接听后,一楼接待处说有个女人来给总裁送外卖。 蓝乔没多想:“好,让她上来。” 他还一直以为是总裁一时心血来潮自己定的午餐,谁想等这层楼的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后,看到的却是文静清秀的云泥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淡蓝色的蓝子,里面两保温瓶…… “哎,请问小姐你找谁?”偏偏助秘不明原因突然问出句,蓝乔连忙让他坐下,自己却笑呵呵地迎了上去:“云小姐,来给总裁送餐吗?” “是啊蓝秘。”云泥有点不自在,毕竟自己的身份蓝乔是最清楚不过的,可是现在,她却被逼要做这么肉麻的事,偏偏正德又不愿意跟她一块儿上来。 感觉全世界都在整她。 蓝乔连忙抬手礼貌的:“好,这边请。” 走到写着总裁办公室字样的门口,敲了敲门:”总裁,云小姐到了。“ 很难相信她真的来了。 坐在办公桌前的尚爵冷眸微亮,他勾了下唇。 门打开了,云泥走进来便被他的目光给锁住,她颇有些不自在:“可以吃饭了。” “嗯。”尚爵站起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蓝子,另一只大手牵着她,走到会客区将蓝子放在餐桌上。 云泥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顺好筷子递给他。 奇怪,自始至终两个人都没有过多的语言,却有种很自然的感觉。 餐盒做得很漂亮,一块心形牛排,旁边放着已经剥好壳的虾子也被摆出花朵的形装,再搭配上其他蔬菜,不得不说这女人果然是心灵手巧。 将来给宝宝做的爱心餐也一定很捧。 尚爵想想都觉得美,他夹了一只虾子喂过去。 “我吃过了,你快点吃。”云泥连忙侧头,却被他扬眉一瞪,她只好乖乖张嘴。 “对了,一会我想去医院里看看爸爸可以吗?”咀完虾子后她小心问。 “唔。” “那我能不能在医院里部他吃过晚饭之后再回尚宫?” “可以,我下班之后去接你。” 这句话把云泥给吓得小脸变色,她连忙又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去。” 要是他再莫明其妙的出现在医院里,那爸妈会怎么想? 尚爵抬眼扬了扬眉:“不要我去接,那你就不能在医院里吃饭,那里的饭没什么营养,要是饿着了怎么办?”他想说,要是饿着了宝宝怎么办。 话没说,但是目色有些意味深长。 “那好吧,我去陪他一下就回去。” 云泥始终搞不懂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意思,但就目前来说,今天才是协议好的第一天,所以她暂时不想跟他起冲突。 最终,有大半的虾子都是被他给强行塞进了她的嘴里。 从尚集团里出来,云泥让正德把她送到医院门口,她叫正德不用等自己,稍后会自行回尚宫,因为有了自由协议的事情,正德也不好勉强,用姜医生的话来说,只要她心情好,就不会有任何闪失了。 进了医院后,云泥终于长长地吁了口气,身边暂时没有尚家人跟着,对她来说真是太难得。 因为电梯门口放着正在检修的字样,她只好从楼梯一层层爬上去。 爸爸的病房在七楼,好不容易爬了一半,她就有种头晕乎乎的感觉。 大概是这两天在尚宫里不锻炼的原因,低血糖症又狂了,云泥就近去了三楼走道上的休息椅上坐着休息一会儿。 她完全没留意到自己坐在妇科医生办公室的门口,只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个女孩是来检查过,怀了一个多月。” “有人陪她来吗?” “没有,就她一个人,来的时候还戴着口罩,等跟我说话的时候才拿下来,很神秘的样子。” “那她下一次产检是什么时候,她有预约吗?” “目前没有。” “等下次她再来,麻烦你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云泥连忙站起来转身离开了三楼走道,她紧张得心脏乱跳不停,背靠在楼梯扶手上缓了缓才继续往上走。 刚才她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是大太太苏蓉。 她为什么会到妇产科来,而且还问一个女孩怀孕的事。 她不想让苏蓉看到自己,尚爵说过,不许她单独和陆家的人接触,再者,自己无意之中听到了这么隐秘的话题,这个时候和她见面也不恰当。 云泥去到爸爸的病房后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一问才知道原来后妈一大早就出去了,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对这种事情云泥一直很无奈,爸爸原本就要低头受陆家的恩惠,可是后妈却也不会整天安份守已地在医院里照顾,有的时候也会出去一整天,这个时候就会很辛苦护士,时间一长了,大家的脸色她也看得懂。 “泥泥,这两天我想过了,我想回家去,不就是每天打打点滴吗,你也学过护士,这个你能做,你教给妈妈,让她每天帮我打就好了。” 称着女人不在,云爸把心里一直憋着的想法告诉了云泥,确实他的病症就是每天打点滴,而且这种点滴一周只能打三天,剩下的三天得就只是吃吃药粒而已。 其实一个人在医院里时间呆得太久也会很难受,这点云泥是理解的,只是她又害怕爸爸回家后病情反复。 云爸道:“我回家后,几乎可以省下大半的医疗费,这样你在党长面前也不必那样抬不起头来,再说就算病情如果有反复,再到医院里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这时候后妈突然推开病房门进来了,脸色很难看,一进来便两眼发红地抽泣了起来:“老云,出事了。” 这话把云泥和云爸吓得不轻。 “出什么事了你到是好好说,哭什么?”云爸急死,无奈又没办法起来。 “尚集团刚刚发布了新闻,他们要开始收购梧桐街了。”后妈忍住哭。 云爸这才松了口气:“那有什么,他们收购,我们再到其他地方租住不就行了。” “你傻了吧,收购的话得赔多少钱,我们卖亏了。”后妈愤愤地抽了张纸巾擦着泪水,要是卖的时候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打死也不卖。 第142章:不小心被发现了 在后妈哭哭啼啼的讲述中,云泥和爸爸总算是听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尚集团要把梧桐街整条购下来重新打造成一条新都市商业街,以前他们家住的那幢楼就在拆迁范围内,也就是今天早上云太回到家里才从邻居嘴里知道,,凡属于拆迁的,尚集团给的补偿款都很高。 这么说吧,等于云太买掉房子的价格还要翻一翻,这下卖亏了,她哪里会不心疼。 “妈,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房子已经卖了,现在我们只是租客而已,我看还是这样吧,你在医院里陪着爸爸,我去找找其他地方是否还有合适的房子租。” 云泥看着后妈哭成这样真心无语,当初要死要活非得卖房子的人是她,现在后悔的还是她,可卖房子那是白纸黑字签过字的,后悔又有什么用。 就连云爸都被这个女人给哭得心烦不已:“不要再哭了,你哭有什么用,有没有都是命中福,真是。”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把房子给拿回来。”哭得喘不过气的后妈蓦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她擦了把泪水:“那个找我们买房子的人一定是知道了这里会折迁,所以才会哄我上当的,我一定要去找那个房屋中介说清楚。” “不要闹,算我求你了成吗?当初可是你天天嚷着要卖房子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人家哄你,也是人家的本事。”云爸实在受不得这种吵吵闹闹的气氛,他重重地拍了几下床面后,竟气得气血翻涌大咳了起来。 然而无论他怎么说,女人还是要抑言要出去找中介。 云泥知道后妈这火暴脾气一上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只好连忙上前去拉住她:“妈,你去找中介没用,合同是你和买房人签的,再说了,就算你去闹也没有,人家没有再还给你的道理。” 拉扯了两下,后妈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突然在一扭头看着云泥的时候,神情愣住,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对了泥泥。”后妈站下脚步转身看着她:“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云泥僵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她的态度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但还是回头说:“爸,你放心,我和妈妈出去谈一下。” 两人走出病房,到达走道的最顶端。 这时候的后妈已换了一副表情,她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云泥,看得她都有些不自在了:“妈,你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你等等。”后妈低头从衣袋里拿出电话来打开一个网页:“别告诉我这不是同一个人。” 网页是一些关于尚集团的概括描述,上面还有一张尚爵本人的侧面照,虽然只是侧面而已,可是后妈的眼神还是挺准的,她两次看到尚爵都觉得他不是平常人,后来花了一翻心思才在网上找到这张照片。 看到照片,云泥心里自然很吃惊,她没想到后妈的心思居然可以缜密到这种地步,可她却故意装做不认识:“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想让后妈以为自己和尚爵有什么瓜葛,否则以后就会永远逃不过后妈的魔咒,要钱。 “泥泥,你还跟我装是吧?那天跟着你来病房里的男人叫尚爵,他就是尚集团的总裁,怎么,才两天你就把人家给忘了?”后妈冷笑一下。在云泥还没张口反驳之前便道:“不要再骗妈妈了好吗,我这么天天在医院里照顾你爸很辛苦,你还忍心骗我?” “妈,我不是要骗你,而是我真的……” “行了,你不承认就算了,反正你也长大了,翅膀硬了,可以不管我和你爸,反正我也只是你的一个后妈而已。”说着说着,后妈又扭捂脸哭了起来。 云泥无言站在那里,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是下定决心不承认认识尚爵。 哪知她刚想转身回病房去,后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云泥,如果你有点良心的话就让尚先生把补偿款直接给我,不要给那个买房子的人,如果你没良心,以后都不要再叫我妈了。” 走了几步的云泥顿了顿脚步,她的泪水在眼里泛起一层水雾。 因为钱,她被迫进了陆家。 现在她进了尚宫,又想为了钱逼她活是没有一点尊严了吗? 后妈两眼发直地看着她停下脚步,以为她会转过身来,会说‘好,我去想办法’可是她错了,不知不觉随着时间的流逝,云泥也在成长,她已经渐渐呈现出骨子里的坚强。 顿了一下脚步的云泥继续往前走去了,身后怔怔站着的后妈两眼发红,恨得咬牙切齿:“云泥,你没良心的,以后别想再认我这个妈。” 云泥回到病房,收拾起情绪帮爸爸擦洗。 云爸问:“你妈又在发什么疯?” 他虽然躺着没办法动,可是却隐隐听到了女人在外面的嘶吼。 “没什么,不就是说房子的事情,我劝了她两句,好像不高兴了。”云泥微笑着对爸爸说。 “唉,她就是这个样子,你不要理她。”爸爸叹了口气。 云泥笑笑不置可否,她帮爸爸擦洗好才走,走出病房门后和坐在走道休息椅上的后妈说一声,可后妈扭着头一副懒得看她的样子,她也没办法,只好难受地进了电梯。 没想到走到医院门口,尚爵的玄黑色宾利会停在路边等。 她看到他时瞬间僵住。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下车朝她走过来,温凉的眼里露出一片柔情:“还算是听话,没有在医院里吃饭。” 话完便拉着她的手去向车子走去。 不知为什么,当这只大手紧紧牵着她的小手时,那种憋在心底的酸楚和难受差一点就要暴发出来,这只劲臂,仿佛给了她一种很安稳的踏实感。 落后一步的云泥连忙大口的呼吸一下,将泪水给忍回去。 “怎么了?”尚爵发现她这细微的变化。 “没什么啊,就是觉得奇怪,你怎么会来接我。”云泥发现好多人看着他们,两个人手牵手地走在一起,又站在这么高档的车子跑旁,大概是因为尚爵的矜冷气质吧。 “你是我的女人,从公司回去顺路过来接你不是很自然的事吗,正如你早上给我送爱心餐一样。”他魅邪地撩了下唇,绅士地帮她拉开车门。 这笑容简直了,让云泥忍不住也要心神一荡,她连忙吸口气静静心,转身上车。 她并不知道,这一幕正好被对面驶地去的一辆车子里的人给看了个清清楚楚。 不是下班高峰期嘛,正好斐东今天应局。 车子里同时还坐着两名官员,其中一个就看到了这幕,不由得很震惊道:“你们看,那不是小太太吗?” 话说这几位都是党长的坐上宾,党长家的私事儿他们都门清,小太太悄悄接进府,表面看一切风平浪静,可是私底下,不少官员事后都悄悄送了贺礼,大太太苏蓉也一一收下了,也变相承认了家里的确是多了位小太太。 可现在,这个受万众瞩目的小太太居然和一个男人手拉手走在大街上,不对,再一看,官员又惊叫:“那不是尚先生吗?” 大家一起扭头看过去,看到了他们两站在车子边讲话的一幕。 “尚先生怎么会拉着小太太的手?难不成他们两搞一块儿去了?” “我说,你不知道吗,前几天小太太不是失踪了吗,党长还派了大量的人找,听说后来才知道是被尚先生给接到尚宫里做客去了,还放话出来,说是要留客一个月,感情是这么个留客?” “哎哟,那咱们党长这绿帽子可是戴大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没留意到斐东眼里渐渐堆积的冰冷:“你们两不要胡说八道,确定看到那是小太太了吗?” 斐东的这句话,让两位官员顿时噎住。 平时遇到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刚才只是一时失态就多嘴了两句,现下市长有些不高兴了,两人面上都呈现出尴尬来,连说没看清楚,是看错了。 “今天这个误会,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斐东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冷声吩咐一句。 两名官员答应着,心里却暗叹原来市长跟党长的关系是很好的那种,而不止是表面上的上下级关系。 其实斐东用了很大的定力才让自己镇定自若,看到云泥和尚爵手牵手走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内心深深震动着,没想到还是到达这一步了,那天在边城的时候,他就瞧着尚爵对云泥有些异常的关心。 所以这尚爵留客是假,两人其实早就勾达搭在一起才是真的吧? 车子到达景帝山庄没一会儿,党长一行人来了。 今天这局实际上是苏蓉组的,各级官员,能请的都请来了,目的只有一个,陆言帛荣升成少校,终于从楚洲那片苦寒之地调回来,所以大家一起为他洗洗风尘。 开桌之前,在党长讲了几句话后,陆言帛成熟稳重地说了一番客套话,一时间杯觥交错,良帝山庄里热闹非凡。 然而没想到有人到后来喝多了,白天和斐东共坐同一辆车的其中一个官员居然没有管住嘴巴,还深表同情地对党长说出了当时发生的事情,说怕他尚爵做什么,当官的还怕从商的? 第143章:一切有我在 这位官员的酒话虽然含糊不清,有的听到了,有的也没听到,但有几个人却是听得真真的,陆家一家子和斐东。 斐东沉脸给两个官员使眼色,这两人会意,立刻站起来把那个喝醉了说胡话的给拖了下去。 “来来,我们接着喝。”之后斐东便叫在家一块儿举杯喝酒,至于刚才的话,不必解释,解释了只会更加适得其反。 等大家又进入另一个热闹的状态后,独自去凉亭里抽烟的党长让卫兵去把斐东叫来。 “他说的是真的吗,泥泥在医院门口和尚爵手拉手走在一起?”亭子里光线很暗,看不清楚党长脸上的表情,只有手里的烟蒂一明一灭。 斐东道:“走是走在一起,不过有没有拉手我没看到,我转头的时候,小太太已经上车了。” 党长沉呤着吸食了一口烟草:“斐东,你说我该怎么办?” 斐东早已从陆言妙嘴里知道她把边城事件,蓝乔找到他办公室里的事情告诉了党长,此时就顺道再把这事儿给提了一下:“党长,要不,用这件事情压压尚爵?“ “不。”党长摇摇头:“你明白的,其实尚家有没有市政的支持他们都能做好边城计划,之所以去找你,无非就是想要更完美些而已,所以我根本就压不住他,不仅压不住,也许还会起到反作用。” “这个我也想过了,那不如这样……。”斐东上前一步:“既然压他不住,不如我们施压给他,工程动工,他商家就算有再多的钱,但触国法的事情总不能做吧?” 党长抬眼看着斐东。 “你可得考虑清楚了,这样一来以后可能尚爵就会以你为敌。”党长没想到斐东有这么大的勇气敢和尚家抗衡,而且还是为了他陆家的家事。 斐东的语气很坚定:“我想得很清楚,这些年,尚家的势力节节长高,我们不得不防,否则这S市恐怕就是他尚爵说了算了。” “这到是,如果一个集团膨大了影响太深的话,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两个人从凉亭里回去。 喝得差不多的已经开始上车了,党长也带着家人上了车。 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着,各怀心思,谁都想提刚才那官员说的话,可是又谁都不敢提。 好不容易回到陆家。 “爸,刚才那个男人说的是真的吗?云泥和尚爵手拉手?”陆言妙是最先忍不住的那个。 “言妙,让你爸休息一会儿,那种嚼舌根的人说的话也能听吗?”苏蓉连忙阻止女儿说话,这边回头对安婶道:“安婶,去煮碗参汤给老爷,他今天晚上只顾着喝酒了,没吃多少饭。” 实则是有意支开安婶,毕竟是家庭里最最隐秘的事情,所以不想让她听到。 党长暂时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而是淡淡地:“不管谁说她,说什么都好,我相信泥泥,这就足够了。” 陆言妙还想说点什么,便被苏蓉给拉住,她心急地朝着女儿使着眼色:“快上楼睡觉去,都这么晚了不累吗?” 没办法,陆言妙只好嘟着嘴转身上楼。 这边陆言帛薄唇上绽了综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笑意,站起来却又是一副恭敬的样子:“爸妈,你们也早些休息。” 话完了转身上楼去了。 大厅里一时安静下来,苏蓉看得出来党长的脸色很难看,她原本打算在酒宴上回来后跟他说一下云月的事情,可是看眼下这个情况怕是不能说,一说保准会若得党长生气。 所以她选择闭嘴什么也没说,只是给党长倒了杯茶。 党长喝完茶一言不发地起身上了楼。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有多沉重,也没有人明白他支撑了几十年的面子今天晚上说掉就掉的落败心情,虽然当时没有几个人听清楚,可是就算只是两个官员看到也已经足够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他陆长青小太太给他戴绿帽子的流言蜚语将会传遍每一个角落。 上楼后,党长终于放下一切恢复自己的本真。 他将外套脱下来扔在床上,大步走进浴室里挽起雪白的袖子捧了一捧冰冷的水泼在自己脸上。 水滴蜿蜒流淌,流进他的衫衣领子里,打湿的大片衣服贴在胸口上,立刻勾勒出强健的胸肌。 党长抬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的面部是紧绷的,目光精锐,眼角只挂着淡淡的鱼尾纹,因为有水珠,整个人有种狂野不拘的感觉:“为什么?” 党长对着镜子中的自己低喃一声,他低下头再次捧起一捧水泼在脸上,心里一遍又遍地问,为什么,泥泥,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再次抬起来的眼里,仿佛载着冰冷的噬血光茫。 苏蓉端着安婶准备好的参汤上来,她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党长,一时间说不清,心里五味阵杂。 她连忙将参汤放在床头柜上,去拿来一块干毛巾给党长擦脸,急急道:“爷,你不要这样,那个人喝醉了,他说的话能信吗?” 擦着擦着手腕被党长拉住,他缓缓地扭头看着苏蓉,目光很冰冷而古怪。 “爷,你怎么了?”这样子的党长让苏蓉有些害怕,她下意识里想要往后退,可无奈却被他的大手铁钳一样握住了。 “小蓉,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这个家的付出。”党长低声说。 苏蓉一时震惊地愣住,多少年了,党长终于再叫她一声小蓉。 震惊之余,苏蓉百感交集地上前一步扑进党长的怀里:”爷,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无怨无悔。” 她的发香,她身体里因为激动而细微的颤抖,不知为什么在这时候突然激起了党长的感觉,他阴沉着脸将苏蓉抱起来走向床边…… …… 云泥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荒芜中,四野没有人烟,她只觉得心里无尽的孤独和害怕,她只好往前走,谁想居然走到一片悬崖边。 “云泥,你翅膀硬了,从此后不要再叫我妈。“ 身后突然响起后妈那道严厉的声音,她吓得连忙扭头想要解释一下,哪成想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重重推她后背上一把,云泥整个人都不受自己控制地朝着悬崖下掉去。 “不,不要。”那种失重的感觉让她尖叫着猛然坐了起来。 躺在她身边的尚爵惊醒,他知道女孩一定是做恶梦了,他连忙坐起来将她紧紧揽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我在你身边呢!” 他的声音很温柔,在黑暗中像一楼清晨里透亮的阳光般让人心里安稳。 云泥迷迷糊糊地依靠着她,双手下意识里抓紧他的睡衣,她醒了,她知道这个有力抱着自己的人是尚爵,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感动得她眼里泪水泛滥。 “别哭了,也别害怕,你一定要知道一点,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哪怕是天塌下来也由我这个高个子帮你顶着,听清楚了吗?“尚爵紧了紧怀抱。 他能清楚感觉到怀中身体那细微的瑟瑟发抖,究竟是什么梦,能把她给吓成这样? 黑暗中他修眉蹙出浅淡的川字。 而他的这一句天塌下来由他来顶着,再次让云泥感动不已,不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是真情流露还是哄她开心,总之就让她感动这一秒,她只想哭,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尚爵多少还是了解一点她的倔脾气,姜医生也跟他说过,如果她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那偶尔让她情绪暴发一下也未偿不可。 所以他只好抱着她,只到她哭累了,自动停了下来。 尚爵转身去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巾帮她擦了擦泪水:“哭好了,如果你想讲一讲你的梦的话我很愿意听。” 他伸手去打开了床头灯,立刻看到一张揉得通红的小脸。 云泥摇摇头:“只是一个梦而已,没什么好讲的,谢谢你借肩膀给我靠。” 她苦笑一下:“你先睡吧,我可能暂时睡不着了,下楼去看会书。” 云泥知道尚爵白天要处理很多公司的事情,而她自己的情况她很了解,一般这样哭过一场之后,她会异常的的清醒,要睡着几乎得在一个小时之后,她不想影响到他,所以就直接起床下了楼。 谁想她刚到一楼给自己倒杯水,打开台灯准备看会书的时候。 旋转楼梯上一抹欣长的身影下来了,尚爵怀里抱着一床薄被,在她惊讶的目光中走近,他坐下来,将横坐着的云泥那双细细的脚抬起来放在自己膝头上,用薄被把两个人都盖好,这才回头黑眸里流露出一片温情地看她:“一般情况下你失眠时会做些什么?” “看书。” “除了看书呢?” “有时候也会开很小的声音看电影频道。” “那好,我们就看电影频道,如果看书的话,我估计会睡着。”尚爵淡淡地一句之后,拿起遥控打开电视开始调台。 他看似只是随意做的一件事情而已,但是云泥知道,他那么累还要起来,目的就是为了能陪陪她,她心里一暖,没想到这么冰冷的人也会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第144章:神秘女人现身 清晨。 正德起床,看到大厅里沙发上靠在一起相依偎睡着了的两个人,他平时不会有太多表情的脸上绽开一抹莞尔笑意,不仅他悄声退出了大厅,所有的佣人都不得入内。 大家一起在院子里静悄悄地等。 只到…… 尚爵最先动了动身子醒过来,他一向有早起的习惯,张开眼睛看到窝在自己怀里的女孩,安静熟睡得像个婴儿似的,他忍不住撩了下薄唇,用食指轻轻地去抚了抚她的长发,即而伏头去轻吻她的蝴蝶粉唇。 温热的气息让云泥醒过来,张开眼睛便看到他俊郎的脸庞近在眼前,云泥惺松地:“早。” “早。”尚爵坐起来,张开劲臂想要将她抱起来。 “做什么?”云泥连忙将手抵在他健硕的胸膛上。 “再上楼去睡一会,你得睡饱了才行。”他的面色变得认真。 “我已经睡够了,再说……。”她想说再说太阳都快出来了,哪成想这一回头居然看到窗子外的院子里站着一排佣人,为了不打扰他们两个,正德居然带着他们集体在门外等。 这让云泥顿时心里很尴尬,连忙起身:“我先上去洗漱,之后再给你做早餐。” 看着她上了楼,正德一行人这才敢进大厅里来。 “少爷,如果今天小姐再去医院的话,我正好可以带着姜医生一块去看看。”正德走到沙发前低声道。 “嗯,不过要看时机,就连她也不能让知道。” “是。” “对了,除了你和阿桑之后,再抽两个懂事点的佣人留下,其他的都给撤到峰塔去吧,只许他们早晚打扫一次卫生的时候到尚宫来,其他时候都去峰塔。”看正德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尚爵淡淡道:“她好像不适应有太多佣人。” “好,我这就叫他们到峰塔去。”正德这才回过味儿来。 尚宫很大,佣人至少得有二三十来个,这让自小就在贫寒家庭里长大的云泥确实有种吃不消的感觉。 …… 云泥一边烤着面条,一边在心里想着昨天在医院里后妈的样子。 有些失神,只到阿桑连忙将面包机给关掉。 看着烤成糊块的面包,阿桑真是哭笑不得,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下来,阿桑觉得云泥是个心灵手巧的人,今天早上这么失误,应该是有心事才对。 阿桑试探着问了一句:“小姐,你还好吗?” 云泥连忙道:“我很好啊。” “那就好,不过我阿桑是一个可以交心的人,如果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尽管和我说,我帮你开导开导。”阿桑开玩笑说。 不管怎么说,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说愿意听她的心事,云泥心里还是一阵感激:“谢谢你了阿桑,不过我没什么心事,就只是一时走神而已。” 尚爵正好走到厨房门口,把两个人的对话听了进去。 早餐后,像昨天说好的一样,云泥走到门口去送尚爵,在他的眸光注视下,她只好乖乖垫起脚尖来亲了他一下,这一下令她心脏跳动加速。 看着尚爵高大的身影走远,她有些怔忡地回头。 “小姐,今天要去医院里看云先生吗?”正德问。 “不去了。” 她无力的摇了摇头,想起昨天后妈的态度,怕是暂时不去医院的好,勉得又说起房子的事情反而让爸爸担心。 谁想却在时候,她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看是后妈的号码,云泥担心爸爸的病情有反复便连忙接了。 “泥泥,你在哪里,可以出来见上一面吗?”电话里后妈的声音和昨天已经大有不同。 云泥一愣,还好不是爸爸的身体有异,她知道后妈叫她出去会聊什么。 “怎么,你真的不想见到妈妈了吗?”后妈的语气里带了些叹息。 “不是的,我现在就去,在哪里见?” “不在医院里,我请个护士帮忙看着你爸,我们回梧桐街老宅见怎么样?” “好。” 挂了线转身,云泥有礼貌地问:“德叔,可以叫人送我去梧桐街一下吧,我有些私事要去办。” “当然可以。”正德点头。 云泥知道这一去见后妈,大概爱心午餐没有时间再送了,她试着打了个电话给尚爵把事情给说明一下,还好他也到没有为难她,只说让她记得早些回尚宫。 …… 此时的梧桐街老楼楼梯上,云太收好电话走到家门口。 昨天晚上想了一夜,云太想清楚了一件事,云泥是那种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人,所以她必须得用另一个策略来对付她,这就是她要把云泥叫回老宅的目的,只有在熟悉的家里,才可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正在想着事儿拿出钥匙开门,云太一点也没有想到身后何时走近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 女人走近她身后,等她将门锁给打开后,猛然一推,将她给推进了屋内。 “啊!”云太没料防到会糟到袭击,她尖叫一声,眼睁睁看着推自己的人也进了屋。 “别叫。”那人急得连忙将脸上的口罩拿下来:“妈,是我。” 云太的尖叫声顿时一下子卡在喉头间:“云……云月?” “是我。”云月将口罩和头上戴的帽子拿下来,她什么也没解释,只是快步走到窗子口神神秘秘掀开一点窗帘看着楼下的马路。 “你……你不是在国外吗云月?”云太还是没有缓过神来,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半个月前她的女儿不是带着大量的现金出国了吗,这会儿怎么在这里出现。 窗子前的云月这才转身走过来:“妈,别问了,我没有出国。” “啊,为什么,给你准备了那么多的钱,你都拿去做什么了,没有出国最近这段时间你在哪里?”云太快要急疯了,云月是她的心尖肉,可是那么多的钱也是她的心尖肉,她带着这么大笔钱走了,走了几天却回来说没有出国,这任谁都受不了。 可是无论她说什么,云月都一副懒得理会她的样子走进了卧室。 在云月想要转身关门的时候,云太连忙冲过去一脚抵在门上:“你给我说清楚,否则别想关门。” 云月没办法,只好松开门让她进来。 “妈,我不是不想出国,是出不了。”云月又走到窗子口看了看。 “为什么?” “因为我怀孕了。”云月说得很无所谓,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有多伤人心,话完转过头来时,脸上便被云太狠狠一巴掌甩了上去。 啪的一声响,平生头一次,母女两对峙在这小小的空间里面。 云太眼里含着泪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是妈妈的期望你知道吗?我要你去出国,在国外学到一门本事回来,然后嫁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再也不要像妈妈一样吃一辈子的苦,你明不明白。” 云月动了动嘴角,她苍白的脸上瞬间留下一个红通通的巴掌印,面对妈妈的哭诉,她反而只是表情冷讥地看着她。 “你,吃了一辈子的苦?”她笑看着妈妈:“我到没觉得你吃多少苦,不就是钱少点吗,你当别人的小三生下我,还可以悠闲自在地在云泥那个白痴的伺候下活到今天,这也算是吃苦吗?” “云月,你……。”云太太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她震惊地发现,云月完全不是曾经那个乖巧的女孩子,从小到大,她舍不得让她洗一件衣服,几乎每个季节都会给她买新衣服,因为她确定女儿要富养,这样等将来长大了,她才会肌,肤细嫩,气质出众。 可是,不声不响的云月却把一切给看得透透的。 今天终于把这话给挑明了说出来,云太顿时觉得心上像被刀子捅一样的疼。 “是,没错,我是当小三,那个时候家里穷我才选择去勾,引你爸爸,所以我才不要你跟我走一样的路,我才要把你给送到国外,你明白我的苦心吗女儿?”云太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月,抬手紧紧捂在嘴上呜咽着哭了起来。 看到她这样,云月心里也有些难受,毕竟这人是自己的亲妈不是吗? 她苦笑一下:“你的苦心只是想把我给培养出来,将来能好好养你吧?”她笑着,泪水在脸颊上滑落:“你还记得两年前的圣诞节吗,那天晚上我们班里开晚会,当时说好了晚会结束你会去学校门口接我,我不让你去你偏要去,没办法,我只好一个人站在学校门口等,可是等了好久你依然没去,我便一个人拦了辆摩托车回来,谁想到半路上,那王八蛋把我给带到一片小树林里给强了。” “妈,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痛苦吗?可是我回到家里后,看到的却是你正在趾高气扬地指使云泥做家务,你为了折磨她而忘记了去接我,致使我走错一步让人给害了。所以你知道吗,我其实早就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个冰清玉洁的女儿了,怎么样妈妈,听到这个,你心里什么感觉,会难过吗,啊?” 云太听完云月的话后,她有种差点昏过去的晕眩感,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护了十几年的女儿居然怀惴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 叩叩。 突然有人敲门…… 第145章:母女使计 听到敲门声,母女两暂时收拾起情绪。 云月紧张地问:“这个时候谁会来?” “是云泥,我叫她来这里谈事情。”云太也尽量调整自己。 “别让她知道我在这里,任何人都不许说。” “好,我知道了。” 云太觉得云月的躲躲藏藏有蹊跷,好像不止是怀孕那么简单,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门外传来云泥的声音问妈妈在不在? “来了。”云太强打起精神,将云月的卧室门给关上之后,摸了把眼睛才去开门。 门外,为了能求合好,云泥特意去买了一个水果蓝。 她恬静地站在门口等着云太开门,两人进屋后,她早已看出了妈妈两眼通红。 云泥顿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向来不多话,这时候进了屋,又是自己的家,便没多想,拿了水果去厨房里冲洗出来。 “泥泥,别忙了,你快坐下,我有话要和你说。”云太拉她坐下。 “好。”云泥坐下来,可是手里没闲着,她给妈妈削了只苹果。 “泥泥啊,你看我昨天跟你说的事情,你能不能请尚先生想想办法,我答应你不去闹,但是这差价实在是太大了,这任谁搁心里也不舒服,我们在这小屋里住了十几年,一直没什么动静,我这刚把房子一卖,他们就来了个高价收购,这不是让我吃了个大亏嘛!唉!” “妈,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这种可能性不大啊,要不这样,我先去找那个买主谈谈,看他能不能退我们一点补偿款,不过这也得看对方有没有善心,其实要回来的可能性不大。” 云泥好脾气地打开手机,翻出几个网页来给后妈看,都是些关于签署了房屋合同后的法律问题。 后妈说:“这些我看不懂,你先去帮我谈谈,要是真不行的话,还请尚先生帮我们协调一下,哪怕是一家一半,我也心甘情愿了,泥泥,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妈妈丢了这么大的一笔钱吧,你也不忍心的是吧?” 后妈一说话儿又开始摸眼泪,她先前眼睛已经那么红,想必她还没来的时候后妈就哭过了,这样一来,到让云泥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来了。 云泥怕后妈情绪失控,只好叹了口气:“你把房中介的电话给我吧,我尽量去和他谈一谈。” “好,妈这就去拿给你。”云太进卧室里拿电话号码。 她没想到自己刚站起来进了他们那屋后,云泥竟然起身去开云月和她的卧室门。 云泥打开门一半,正好要迈开脚步进去,此时的云月就躲在门背后,卧室不大,只要她进去之后一转身,必定就能看到云月。 这一幕把从主卧里出来的云太给吓得半死,她几乎是下意识里就尖叫了一声:“啊呀!” 云泥连忙转过头:“妈,怎么了?” “我头疼,可能是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云太为了引她从卧室里出来,索性演得很难受的样子去坐到沙发上。 云泥自然是连忙从卧室里退出来,顺手把门给带上去帮她轻轻摁压头部。 “舒服一些了吗?” “嗯,好多了。”云太问她:“泥泥,怎么突然想起来去卧室里拿什么?” “我想进去找找看云月出国的资料,看看上面有没有学校电话,想打个过去问问她在那边的情况。”云泥帮她按着头顶,不疑有他地答应。 “不用问,我不是每天和她通视频的吗,她好得很。” 云太很心虚,又心痛得要死,云月这死丫头不知道有没有把那些钱给花完,要是花完了可怎么办,再者陆家若是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去留学,那岂不是会来要党长给的那笔钱。 越想越头疼,越想越没办法让云泥呆下去,她害怕她又突然推开小卧室的门。 想到这里,云太坐正身子:“可以了泥泥,这样吧,你快回医院去看着你爸爸,医院里的护士毕竟也有她们的工作要忙,我在家里睡一会儿,等下午点,我再去换你班。” “那好吧,我先去医院,之后联系好中介,我再去找他谈。”云泥看着后妈确实也没什么大碍了,她便起身拿了包包离开。 等她走后,云太连忙把屋门给反锁上,这才转身进了云月的小卧室。 再接着刚才的话题讲起当初,云太心疼地抱着云月大哭了一场:“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那天晚上要不是云泥那死丫头做事情慢慢吞吞的,我也不会错过了去接你的时间。” 云月摸掉泪水,抬手摸着自己的小腹:“没错,那天晚上就是怪她,要不是她做事情磨蹭,我也不会留下一辈子的伤痛,而且那天晚上,她和我同住一屋,居然会看不出来我出事了吗?她一定是故意的,说不定还在背后偷偷笑了我两年,所以,我一定要报复,一定要拿走所有属于她的东西。” “云月,你想做什么呀孩子,我们还是什么也别想了,明天妈妈去找家好点的医院,先去把你肚子的孽种给拿掉才是正事。”云太看着陌生的云月。 那天晚上,其实真实的事情并非云泥做事情太慢,实际上是她白天出去打麻将输了钱,所以那天晚上就借题发挥收拾云泥而已,谁能想到呢,自己在家里收拾别人的女人,自己的女儿也同时在外面受人欺负。 现在想起来,云太肠子都悔青了。 坐在床上的云月摸着肚子笑了笑:“妈,这个孩子不能拿掉,等他生下来就可以带给我们一切荣华富贵,你不是一直羡慕云泥有党长送给她的一千万的大别墅吗,那个将来我们也会有。” 这话让云太摸不着头脑了,她不解地看着女儿:“好女儿呀,你不要再卖关子了,不如就直接告诉妈妈吧,这孩子是谁的?” 云月抬起眼来看着她,一抹自得的笑意绽在唇角上:“我已经把话说得这么透了你还是听不懂,这孩子,是党长的,是党长陆长青的。” 她说完后看到僵住的妈妈,不由得好笑:“怎么,吓到你了?” 云太确实是被吓到了,要是云月不说,任她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孩子会是党长的,不由得五味阵杂地问云月:“那你和党长是怎么认识的,他知道你有了他的孩子吗?” 云月不想再提帷纺的事情,她只道:“你别问那么多了,我包里有钱,你拿去重新帮我租套房子,要隐匿此的地方,我要在那里能呆到孩子出生为止。” 话说到这份上,云太大体猜出个所以然来了。 只不过她想歪了,她以为云月要重新租房是为了躲着云泥。 当下便只能答应下来:“好吧,我出去转转。” “那你最好现在就去,我害怕云泥再回来遇上就不好了,你想想,要是她知道我怀了党长的孩子会怎样,到时候她连杀我的心都有,所以我的房子要快,要隐匿。”云月看出妈妈的心思不是很坚定,她也知道自己要走上这条路不可能单打独斗,所以必须说得狠一点,这样才会让妈妈下定决心帮她。 云太自然就想到了她说的那个场面,当年,她和云泥爸搅在一起的时候被云泥妈给抓了个正着,就也是那一次,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那个看上去温柔无比的女人当天差点没把她给掐死,要不是老云在场,指不定现在还活不活着, 思至此,云太也不敢再耽搁下去了,连忙给云月倒好水,下了碗面条后,就匆匆出门去找房子。 …… 此时的陆府。 因为是周末,苏蓉决定约上党长一块儿到斐东家去看看思玲,居说那天在陆家晕倒后就一直病恹恹地好不妥,医生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平时陆家的事情斐东处理起来也是尽心尽力,所以党长觉得亲自去看一看,即加深了两家人的关系,也可以让斐东对自己更信任。 两人让安婶准备好了礼物,然后便出发了。 因为头天晚上的恩爱,苏蓉今儿心情特别的好,两个人去的一路上原本也没什么事儿,她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提起云月的事情来扫兴,可是偏偏,党长突然问她:“我叫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苏蓉只好老实回复道:“找到了她的病历,人不知道在哪里。“ ”病历上怎么说。” “确实是怀上了,她还独自一个人去做过产检,我已经告诉医院里的医生,下次她再去做产检的时候一定会让得通知我。“ ”嗯。“ 党长只是这样答应了一个字之后便再没动静,表面看他只是双臂环在胸前在闭目养神,实际上他心里很乱,他知道如果云月的事情云泥知道后会是什么后果。 他将从此失去云泥了,从此后,陆家后花园里再也看不到她那俏丽的身影,她的小手,自己也再也牵不到了,所以,这个云月,其实是不能留的。 党长想心事的时候,苏蓉从包里拿出化妆品来补妆,她看了党长一眼:“爷,别想那么多了,不是有句话叫车到山前必有路吗,如果她真敢露面,到时候我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146章:摊牌 很快到达斐东家。 斐东不喜欢宅子太大,一来露财,再者家里也没个孩子,房子太大显得更不热闹。 他家的别墅加起来,恐怕只有党长家的一半大。 斐东正在无聊看电视,突然佣人进来说党长夫妻到了,这个他到是从来没有料到,党长会到家里来做客。 自然容不得多想:“快请。” 他自己也迎了出去,在门口让佣人接过党长夫妻的礼物,斐东笑容满面把两人往厅里请。 坐定后苏蓉道:“斐市长,不知道斐太太好点没有啊,那几天她在医院的时候我一直有事,这不今天才来看她,真是失礼了。” “大太太这么说我怎么敢当,你们来到府上看她可是我们夫妻两福份呀。”斐东应付自如,嘴里跟苏蓉说着话,手上可没闲着,给党长倒茶。 “那斐太现在起床了吗,我能不能去看看她。”苏蓉问。 “可以啊,我让佣人带你上去。” 斐东话完一个机灵的佣人连忙上前带着苏蓉上楼。 大厅里就只留下两个男人说话,党长看得出来,斐东的家里不缺文墨字画,两人不由得就朝那个方向聊起来了话题。 楼上的苏蓉跟在佣人身后进了思玲的卧室后,到是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不轻,思玲整个人形容憔悴地坐在梳妆台前,好像正算梳妆下楼。 看到苏蓉,思玲连忙站起来说话。 “快坐下快坐下。”苏蓉连忙将她拉过去坐到梳妆台前:“怎么搞的啊,这才几天不见,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脸色也苍白得吓人,尤其是佣人拉开窗帘子后,更显得思玲虚弱无力,她闭了闭眼睛,苦笑一下:“我也不知道啊,医生说可能是胃有些问题,所以吸收不好,可是胃也检查过了,全身都查遍了,就是什么也查不出来。” 思玲道:“大太太,真是不好意思,就是一点小毛病而已,还让你们来一趟。” 其实先前思玲还在睡,她是听到佣人的禀报后,这才勉强撑着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要说廖平的死对她有影响,可是她自己心里很清楚,不至于会影响这么大,虽然也难过,那毕竟是一条命,可是这露水鸳鸯嘛,说穿了也就那么回事,自然便不会伤心到哪里去。 谁想那天晕倒过后,身体居然一天不如一天了。 苏蓉拍拍她的肩:“我们两之间还客气什么,快点好起来,好了之后给斐市长生个孩子,以后少打麻将了” 这话把思玲也给逗得笑了起来。 之后在佣人的帮助下,思玲总算是梳妆完毕,画了淡淡的妆,再涂上点口红,整个人看上去便精神不少。 此时楼下党长也突然说到了这个话题。 “思玲身体怎么样了,那天晕倒查出什么毛病没有?” 党长问话的同时把手里的砚台给放下去,这是斐东收藏的古砚。 “恐怕是不会好了。”斐东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来。 “怎么回事?”党长不解地问。 “那天晕倒后,其实当天晚上就没事了,可是之后却一天天地憔悴,饭也吃不下,后来去检查过后才知道,是胃癌,晚期。”斐东垂下眼睑,神色凝重。 这个党长到是万万没想到的,那天晚上思玲晕倒,其实他早已看出端倪来了,这思玲早就和自己的秘书廖平勾搭在一起,这事儿他心里明镜,只是不好管教,毕竟他们都是成熟男女,正所谓一个人一个活法,就算知道了,这闲事也未必会管得了。 “唉,想开点,世事难料,如果需要权威的医生,我可以帮忙。”党长拍了拍斐东肩膀,叹了口气。 “这个到不必了,其实病情思玲自己都不知道,我已跟医生沟通过,医生说了,现在做什么都为时已晚,所以什么都不必再做了,至于思玲,我也不打算让她知道了,勉得她在心理上无法接受,这样对病情反而不好。” “这样也对。”党长点点头。 楼上的女人梳妆好后,两人一起下楼来。 苏蓉兴致勃勃说:“看到没,我们的斐太太多漂亮。” 思玲原本有一把小野猫的身材,现在生病了,虽然清瘦了不少,但是美貌还在。 斐东和党长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品茶,这会儿就很捧场说斐太太确实是很漂亮。这一来反到弄得思玲有些不好意思了。 坐了一会儿之后时间后时间也差不多了,斐东说他已经打电话订了桌子,大家一块儿去吃意大利餐。 谁能想到事情居然也会这么巧。 云泥在医院里照顾爸爸,快到饭点的时候后妈还没来,而她却接到了尚爵的电话,说是要她陪他一起去吃饭。 而且一点反驳的余地都不给她,电话挂了没一会儿,正德便到病房里和她‘换班’了。 云泥不知道她下楼后,正德便让姜医生上楼,称着中午吃饭这段时间护士站也没什么人,姜医生穿上白大褂戴着口罩,进了病房说是帮云爸做一个例行检查,云爸不疑有他,很配合地让姜医生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 云泥下楼后便在医院大门口看到了尚爵,自从她答应留客一个月后,他便很少让蓝乔开车,但是今儿他带蓝乔出来了,毕竟他的身份有别,带上蓝乔可以应付一些场合。 尚爵原本坐在车里,看到她出来后便下车帮他打开车门。 一路上尚爵接了两个电话,和蓝乔谈论了些公事,但无论他怎么忙,如果只是打电话或者是聊天的话,他修长的大掌始终拉着云泥的手。 只要她动一动有点想要反抗的想法时,他便会抬起眼来瞪她一眼,然后手拉得更紧。 到达餐厅后,从车里下来也要拉着她的手。 云泥不安地:“你就不怕被媒体给拍到吗?” “有什么好怕的,我到希望他们能拍到。”尚爵邪肆地撩唇。 是,拍到的话他到是没事,可她未来的日子怎么办? 好不容易两个人心平气活地出来吃顿饭,云泥无奈也不想跟他再斗嘴,只能无奈地顺从着他。 没想到,两人刚进大厅里,居然会看到党长夫妻和斐东夫妻。 就这么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云泥吓得下意识里想要将自己的手给抽出来,那边思玲头一个就看到他们,思玲惊喜地:“小……。” 她原本想要叫云泥一声小太太的,可是叫出一个字后才发现不对劲儿,他们两居然是手拉手的。 思玲的声音也引起了另外三个人的注意,大家一起转头看过去,顿时,党长的脸色冷若冰霜,他没看错,真真切切是尚爵和云泥,而且他们两的手是拉在一起。 这就无需要什么证人了,是他自己亲眼看到这样一幕,那两只拉在一起的手,莫大的讽剌啊,像一把利剑似的剌痛了党长的心。 同时斐东的脸色也不好看。 此时的云泥只想要逃,最起码,她只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来,可是无奈尚爵却将她拉得更紧。 “别乱动,你这一动一走,不是显得你更加心虚了吗,再说了,这一天其实迟早都要面对。”尚爵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他的语气里还带了几分玩味。 话完根本就不给云泥再挣扎的机会,而是拉着他径直朝着党长他们那桌走去。 一直到走近,党长他们这桌人还全部都是哑然的。 面对这样一个窘境,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党长,他应该怎么办,尚爵手里拉着的可是他的小太太,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偏偏尚爵却没有半分让步的样子,就连冷凌目光也寸寸入骨,他的性格,与生俱来就是遇强侧强的那种,此时拉着云泥的手走近后,反到是很大方地介绍:“党长,没想到这么巧,你们也会来这里吃饭。” 党长的目光再差一点就要喷出火来,可他将火气一压再压:“是啊,这么巧。”他像平时在家里时那样,招招手:“泥泥,过来。” 听到这声叫,云泥确实是下意识地挣了下手,可是却被尚爵紧紧地拉着。 她抬起慌乱的眼睛,和党长愤恨的目光对视一眼之后又急急垂下:“爷。” 她不知道要说点什么,看到党长,她会想起那天晚上她跑出陆家的尴尬,事情虽然过去了几天,她也知道这事不能怪党长,可是内心里却还是害怕,而且从来没有发现过,原来自己是这样的怕党长。 苏蓉道:“泥泥,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的丈夫在这里,怎么可以和其他的男人手拉手?” “我,你们听我解释。”云泥涨红了脸。 “不用跟他们解释。“尚爵这时候才冷冷地开口,他索性拉开那把多余的餐椅坐下,表情沉敛看着党长:“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觉得我抢走了你的小太太对吗?既然大家今天已经遇到了,那我不如把话给挑明了说,实际上云泥是我的未婚妻,她在很小的时候我们两家就订了亲,只不过我后来一直在国外,所以才会耽搁没有找到她而已。” “你说什么?”党长大惊,他看着尚爵的表情,企图从他脸上看出那怕是一点点开玩笑的样子,可是没有,他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第147章:是你害我忘恩负义 党长只好把目标改为云泥:“泥泥,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云泥眼里泛着泪水,她已经无路可退了,这些男人,他们将她给逼到一个悬崖边上。 “是真的。”无奈地,长长吸了口气,云泥只能选择承认,她从衣领里拿出凤凰泣:”爷,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爸就告诉我,说我有一个神秘的未婚夫,这块家传宝玉就是他家的定亲信物,可是一直到做了你的小太太之后,我都不知道原来的我未婚夫就是尚爵,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她痛苦地:“爷,对不起。” “你跟我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你不回陆家了吗?”党长没有得到云泥的回答,她的犹豫让他里难受,这就说得过去了,为什么尚爵会对云泥这么关心,是因为他们两才最应该是在一起的那对。 云泥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党长的这个问题,她垂着眼:“爷,我回陆家可以不做小太太吗,我会做一个合格的佣人,一辈子报答你和太太的恩情。“ “少假惺惺了泥泥,你知道你这么做有多伤人心吗,爷平时对你有多好,难道你心里就没个数吗?”苏蓉气愤得不行,打死她也没有想到,云泥居然和尚爵有这么一段。 “不要再说了。”党长抬手示意苏蓉闭嘴,他的声音沉了下来,语气也镇定了许多:“尚先生,既然事情是这样的,那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好啊,淡开了最好。”尚爵冷笑。 这一谈,就算是他们陆家和尚家的家事了。 斐东这就要站起来走:“党长,我们在恐怕不方便,我们在门口等你。“ 至于其他的客人,早在尚爵进来时就被蓝乔给清了出去。 “不必。”党长摆摆手:“斐东你坐下,无论谈出什么来,你都做我们的见证人。” 斐东只好又坐回去,并抬手示意服务员给云泥搬了张椅子,那服务员也没什么眼务劲儿,他把椅子放到了尚爵身边,云泥只能硬着头皮坐下。 “好,尚先生,我先说。”党长沉稳道:“你说你是泥泥的未婚夫,可是这么多年来,请问你们尚家对云家做过什么,当她爸爸落难的时候,当她四处求救无门的时候,这一切,最终都是我来帮她解决,我认为两个人的感情应该建立在互相了解的基础上,所以你虽然是她的未婚夫,但毕竟不是夫妻,并不能说明什么,反而她是我的小太太早已成事实。尚先生,这样一说来,你应该明白了,夺人之妻不可为了吧!“ “嗯,不错,党长分析得头头是道,不过我总觉得感情这种东西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就好比现在,我觉得我们两挺好的,至于云家落难的时候那是上一代的事情,好像也不并关我们两的事。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想要问党长一句,现在是什么年代,难道是我不懂世道,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小太太证不成?所以夺人妻这句话,好像怎么着也说不过去吧?” 尚爵颇有几分挑衅的话让党长神色凝结,他终于沉不住气:“我不跟你理论这些,你想要什么,可以直说。” “你觉得我尚家能有什么东西是必须要跟党长你要的?”尚爵打定了注意一点面子都不给党长,他的肆意和党长的难堪让云泥心里交织难受。 “尚爵,算我求你,不要再说了,党长一家对我云家有恩这是事实,你不要再逼我了好吗?“云泥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她红着眼睛朝着党长和苏蓉低了低头:”爷,太太,请你们恨我吧,是我不好,丢了陆家脸。“ 话完,她转身跑出了餐厅。 尚爵连忙站起来追出去,两个人越跑越远,只留下餐厅里一桌子人谁也不敢开口说话,尤其是斐东夫妻两,现在他们肠子都悔青了,谁知道相约出来吃个饭居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大家沉默着会了一会儿,苏蓉也是满肚子的火气,终于她打破沉默拿了手包:“走吧,不吃了。” “为什么不吃,上菜。”党长却阴沉沉地说了一句,众人一愣,但都不敢说什么。 斐东连忙叫上菜,服务员连忙上菜,餐厅里的轻音乐又响了起来,四个人开始低头吃饭,一直到吃完,谁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 云泥在跑出餐厅后没多久便被尚爵抱起来强行塞进了车里。 她哭泣着发了疯似的去敲打他的胸口:“你为什么要那样说,为什么要伤害他,他们陆家这些年来对我们云家那么好,是你,是你把我变成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她真的快要气疯了,无论如何,她也不想用这样的方式让党长了解她和尚爵的关系,可是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而且她发现自己怎么解释其实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怕她伤到自己,尚爵将她的手腕紧紧钳住,不顾一切将她颤抖的身体紧拥在怀里,他的声音低沉而迷哑:“好,是我错了,我不应该不经得你的同意就说那些话,是我错了。” 他多想告诉她,其实上陆长青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美好。 可是他不敢说,他怕告诉她之后,她会更加承受不了,大喜大悲对一个孕妇来说并非好事。 尚爵低声认错的这一幕,就连专注开着车子的蓝乔也不禁动容,他跟了总裁这么久,历来看到的都是一个矜冷高贵的形像,几时会看到他这样低声下气的去安抚一个人。 可惜沉浸在自我认知里面云泥却没有察觉这一点,她只是不再挣扎,而是扑在尚爵的怀里哭得很伤心,只到哭累了,她自己停了下来,便侧靠在椅背上不搭理尚爵。 一直等回到尚宫,她依然没有看他一眼。 两人一前一后闷闷地进了大厅。 正德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连忙跑到院子里找到蓝乔:“蓝秘,这是怎么回事啊,小两口吵架了?” 蓝乔便把刚才在餐厅里发生的事情跟正德讲了一遍,他到现在还是没有回过味儿来:“德叔,难道云小姐真是总裁的未婚妻?” 正德神秘地笑笑:”不会吧,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居然没有发现?“ 丢下一脸不解低喃的蓝乔,正德连忙转身回大厅里去,此时他虽然担心云泥的身体,可是另一方面又不禁高兴,少爷终于把话给挑明了,这是好事,只有这样,他们两以后才可以名正言顺。 二楼,进了卧室的云泥将门给狠狠摔上,再往里上了锁。 只留下门外黑着脸的尚爵,他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谁敢摔过他门呢。 “云泥,你开开门,我们好好聊一聊,听到吗?好,再不开,我可就……。” 蓦地一下,门打开了。 云泥冷着脸:“我暂时不想跟你谈,反正这里是尚宫,一切由你说了算,你说怎样就怎样好了。” “我们可以不谈,不过你得下楼去吃点东西。”尚爵暂时松了口气,至少她不再哭了。 “你看我像是吃得下去的样子吗?”云泥顿时瞪大眼睛看着他,她刚才才哭过那一场,他气得别人不行,现在却一心想着要把她给喂饱,就在昨天晚上,她做了恶梦的时候,他陪她在客厅里窝了一晚,当时还挺感动的,哪知这感动过不了二十四小时。 “一定得吃,听话。”尚爵温了声音,耐下性子哄她。 可是小女人脾气上来了,她天塌下来也不怕。 “就不吃。”云泥再次想要把门给摔上,这一次尚爵早有准备,上次他是怕伤到她所以不敢用劲儿,这一次,他连忙将长腿给伸进去门缝里面抵住,当然,手也推在门上。 实际上手上的力量已经阻止了门关上,但是这腿伸得太是时候了,大有种夹得很惨的感觉。 “唔!“尚爵闷哼一声:“快开门,我的腿。” 云泥被吓得不轻,她只是想要关门而已,可没想过要伤害他这个大总裁,再者,她也亲眼看到那只伸进来的腿被夹住了,她连忙把门拉开,便看到尚爵被夹得很惨的样子,整个人已经坐到了地毯上,双手抱着腿屈着身子。 “伤哪里了,我看看。”出于本能,云泥急忙想要去掀他的裤角起来看伤到哪里。 正好这时候正德上楼来,看到少爷坐在地毯上,云泥又在问那句‘伤哪里了’这可把他吓得不轻,连忙三步并做两步的跑过去:“少爷,你怎么了,是不是摔了?” 尚爵沉着脸摇摇头:“扶我起来。” 正德连忙去扶他,挣扎半天终于站起来的少爷好像伤得很重的样子,一只腿拐着,这可把正德吓得半死:“阿桑,阿桑,快叫姜医生。” 阿桑正在楼下打扫,听到这声叫心里一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急急跑去叫姜医生去了。 “少爷啊,你究竟是摔哪里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正德扶着尚爵,看他很疼的样了,他心疼得要死。 “不是摔的,正德,你要帮我记住了,我尚爵平生头一次腿瘸不是摔的,而是……被这个女人夹的。”痛苦的眼神看向云泥,他指着她一字一顿地说。 第148章:奇妙的一夜 姜医生来了,正德和他一起将尚爵扶到另一间房里面。 云泥当然担心,她不知道尚爵伤情如何,只是下意识地想要跟着进去,哪知却传来尚爵痛苦的声音:“你不要进来,狠心的女人。” “……” 她只好满头黑线站在原地,自己又不是故意的,如果他态度好一点,不逼她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东西,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屋内,尚爵放开搭在姜医生和正德肩上的手,活动自如地走到沙发前坐下。 姜医生和正德都一愣,随即两人莞尔笑了笑。 “少爷,做戏要做足,不如我帮你包上块纱布?”姜医生低声说。 “嗯。”尚爵伸出一只长腿让姜医生给他在小腿上包着纱布,还好这个女人好骗,要是他不这样装一下的话,她为今天的事情不知道要闹情绪到什么时候,这样可不是什么好事。 很快包好,尚爵点燃一支烟,转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尚宫花园里的风景,表情也恢复了冷凌:“你们今天去医院里看过后什么结果,云先生是化骨症吗?” “绝对不是。”姜医生很肯定地回答他:“化骨症的症状和云先生的完全不相符,他的这种病症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所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一种新产生的病症,要么……就是被人下了毒。” “下毒?”尚爵转眼看着姜医生:“竟然有这样的毒药,可以只化骨不化皮肉?” “其实用毒之人,他们会随心研发出一些毒药来,这种独门密技也只有他们自己懂得,而且世间之毒千奇百怪,如果真有人想要害云先生,那就算有这种毒也不奇怪。” “你先下去好好查一查这是病还是中毒,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正德说就好。”尚爵刚对姜医生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女人们对话的声音。 门外的云泥很是焦急,都进去这么久了,也不出来说一声到底怎么样了。 这时候阿桑上楼来,一问情况听说少爷伤到了腿,她差点没晕过去,她是真心疼少爷哎,这便急得在外面敲门:“少爷,我能进去吗,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看到阿桑急成这样,云泥更是有些内疚。 屋内的三个男人沉默着,尚爵摆摆手:“去吧,开门让那个女人进来。” “是。”正德和姜医生转身,拉开门,正德眼明手快一把推住就要往里冲的阿桑:“阿桑,不要添乱。” “我去看看少爷伤到哪里了。”阿桑急道。 “少爷的腿没有伤到骨头,但是因为关门的力道太大而挫伤了软组织,这个病情可大可小,要是恢复得不好的话,以后他会落下病根。”姜医生知道云泥也是学过护士专业的,他怕说太严重了她不信,所以只能说得不轻不重。 阿桑一下子急道:“这么严重?” 两个男人没理她,而是拉着她让开一条道给云泥:“云小姐,少爷叫你进去。” “哦,好。”云泥大脑里懵懵的,刚才她确实是使了很大的力气摔门,但是她不知道其实力道已经在尚爵那一推之下减了不少,她只看到确实是夹到了他的腿。 既然是自己伤了他,那要罚要骂,她也心甘情愿了。 进去,就见沙发上坐着的人面色寒冷,伤到的腿故意露出包着的纱布。 有一点云泥没有留意到,她一进屋,尚爵虽然假装黑着脸,但是却把烟给灭了。 “很疼吗?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会把腿给伸进来。”看到他这样,云泥只好先服个软。 “废话,当然疼。”他抬起黑眸瞪着她。 “那……你先忍忍,软组织挫伤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最多拿些喷雾喷一下而已,两天后应该就没事了。”云泥柔声安慰他。 “嗯。”看她这样子,尚爵心里早已变得柔软,语气也松缓了不少:“你去叫阿桑把饭菜准备好,然后陪我下楼吃饭,我肚子饿。” “好。” 云泥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他不发飙已经谢天谢地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吃过饭晚上上房间里,折磨才刚刚开始。 她原本坐在床上翻电话,尚爵在浴室里洗澡,一会儿后却传来他的咆哮声:“云泥,快点进来帮我一下。” 云泥连忙放下电话走到浴室门口:“你要浴巾吗?” “不是,你进来帮我擦背,我的脚疼,快点。” 云泥顿时有种满头黑线的感觉,又不是夹到手,可他一声‘快点’吓得她只好推开门进去。 只见磨沙玻璃后,一个肉色高大的身影在水雾中时隐时现,她心里很尴尬,这…… “快点过来,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我身上什么地方你没看过。”霸道的一声吼,桀骜不驯的男人为了方便她,还特意从格间里走了出来。 只见他身材肩宽腰窄,那健硕的胸肌上,粒粒水珠子正顺着肌,肤纹理蜿蜒而下,流到小腹,再流到那个骇人的地方…… 这个画面把云泥吓得转身就跑。 却被尚爵一把拉住,他俊庞上因为有水珠而更显得邪肆逼人:“不要胡思乱想,只是真的希望你帮我擦擦背而已,我发誓不会对你动手动脚,我的脚受伤了,身体不太平衡,都是你害的。” 他的誓言有用吗? 可是一句都是你害得,云泥只好硬着头皮转身,拿了块毛巾,再滴上些他传用的沐浴露,细心地帮他擦起背来。 小手在背上蠕来蠕去的,尚爵原本只是想要逗一逗她,现在可好,许久没有碰她的身体,此时却因为她在背上的动作而让小腹一紧。 “算了,不用你擦了,出去吧!” 云泥的手腕上一紧,她刚刚才调整好心态准备帮他好好擦一下,谁想他又突然改变了注意,云泥错愕的同时,目光不经意地看到他那个地方已经有了反应。 脸一阵发烫,她连忙将毛巾递在他手里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尚爵从浴室里出来,冲过澡后的他更显清爽冷冽,细腰上裹着一条雪白浴巾,到是没有忘记装成走路有些脚拐的样子。 云泥还是上前去扶了他一下。 没办法,还帮他吹干头发,可是因为手法不得当,把他的头发吹得凌乱而没有任何发型。 但关于白天的事情,两人都没再提起。 …… 晚上,尚爵早早就睡下了。 云泥却心里有事怎么也睡不过去,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算什么,有了尚爵的摊牌,不知道党长会不会对爸爸下手,所以她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去尚爵书房里找到自己想要的秘密后,可以尽快离开尚宫。 就算不再回陆家,但至少也要把自己对陆家的伤害减到最轻。 一动不敢动的云泥只到凌晨一点钟才悄悄起床。 她蹑手蹑脚地拉开门出去,完全不知道故意背对着她的尚爵此时张开了狭长的眼睛,黑暗中他不由得薄唇勾出一抹笑意,然后坐起身来,拿出电话打开连接,从监控里看着女孩鬼鬼祟祟地进了他的办公室。 云泥永远也想不到,就在临睡前,尚爵才发过信息给正德:时间差不多了,今天晚上可以给她放点饵! 谁会想到呢,鱼儿就真的上钩了。 书房里,云泥借着手机上的光亮,东翻西翻一会儿之后,找到了一份旧报纸。 ‘云氏集团,资金链为何断裂’,几个黑体大字豁然入眼,怕时间呆得太久会被人发现,云泥连忙翻着报纸用手机一页页拍了下来,然后把报纸折叠好放回原处,这才悄然转身出去。 整个过程,尚爵这边都在电话里看得清清楚楚。 等她走到卧室门口,他才躺下保持着刚才侧躺的姿势,只到云泥轻手轻脚地上了床躺好后,他才祥装梦呓地转身,长臂一揽抱住她:“刚才去哪里了?” 云泥心里一惊:“我去上了下洗手间。” “真是懒牛懒马屎尿多。”尚爵低低地嘟喃一句,继续抱着她柔软的身体睡觉。 见接下来他很好睡的样子,再没什么动静,云泥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 华方路公寓,卧室的大床上。 斐东的脸上显出最强大的男性阳刚之气,他的表情里夹杂着几分痛苦和欢愉交织的神色,最后几下有力的冲剌过后,他健硕的身子终于瘫塌倒下。 陆言妙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你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想弄死人家呀!”她的脸色绯红,脸颊靠在斐东强壮的胸膛上,妩媚的笑笑:“不过我喜欢。” 斐东抽着烟,烟雾从嘴里吐出来,短暂地挡住了他复杂的表情,又很快散去。 “思玲快要不行了。”他突然阴沉沉地说出一句。 “什么?”陆言妙一惊坐了起来,手里攥着把被子挡在胸前:“她怎么了?什么不行了?” “胃癌晚期,已经确诊了。”斐东淡淡道。 陆言妙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吧,前不久不是还天天在我家里打麻将的吗?”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骗你。”斐东重重地吸食一口烟草。 “那既然这样,你也不在家里陪着她,还约我出来,你也真够狠的。”陆言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了,毕竟,她还是怕糟报应的。 第149章:温柔吓死人 斐东说:“我在家里陪着她又有什么用,再说,不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其实我心里更好受一些。”话完他伸手把陆言妙拉到自己怀里抱着:“不说这个,跟我说说你家的事儿。” “我家什么事?”陆言妙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汗香,目光迷离。 “白天尚爵当着大家的面宣布说小太太和他订过婚,这件事情,难道党长回到家里后没有任何反应?” 陆言妙动了动身子:“他能有什么反应,时代不同了,要是在十年前,估计早就带着卫兵上门抢人去了,现在,哼,不就是在家里发发火,之后再拉拢些官场上的人打压一下尚集团,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 “你个小妖精,看事情到是看得透。”斐东压在陆言妙后颈下的手往上勾回来,捏了她脸上一下,可是表情却没有像声音那样轻松。 没错,陆言妙还真就说对了,党长想要再抢回云泥恐怕是不可能了。 这个问题他也想了很久很久,无论用哪种手段,对于尚家来说,都只会是短暂的打压,之后,他们都会一一迎刃而解。 “现在可好了,我想要再得到尚爵是一点都不可能了。”说起这个,陆言妙很是沮丧,到是一点也不怕斐东会吃醋。 实际上斐东也不会吃醋,他和陆言妙的关系只是一种身体上的需要而已,互相满足,互不亏欠。 斐东安慰陆言妙:“别急,再等等看,尚爵是人不是神,他总会有破绽露出来的时候。” “好啊,那我就等着你早点给我带来好消息。”陆言妙嫩笑着趴在斐东身上,柔软如水的身体如美女蛇一样轻轻蠕动着,媚眼如丝:“你知不知道女人有种养颜密诀?” “哦,说得这么神秘,说来听听。” “我不用说,我用行动来告诉你。” 陆言妙就是个妖精转世,相信她真想要媚惑一个男人起来,没有任何人能逃得掉,她那如樱桃一样鲜红的小嘴,像带着魔力似的从斐东的喉结上一路轻咬下去…… 很快,卧室里的气氛再度升高,两个人的喘息声也越来越急促。 …… 隔天一大早。 吃过早餐后云泥坐在餐桌前打开电话,尚爵要回公司,他上楼去换正装去了。 称着这段时间,云泥忍不住把电话拿出来翻看昨天晚上拍的报纸照片,一时看得入迷了,完全没留意到尚爵下了楼。 他知道她在看什么,出于好心怕吓到她,尚爵还轻咳了一声做提醒。 果然云泥连忙收起电话。 “在看什么?”他迈着长腿下楼来了,一身剪载得当的西服衫出他的完美身材,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唇角上的笑意不易察觉。、 “看看实时新闻而已。”云泥撒谎道,她一撒谎就会把眼睛看向别处一眼。 “少看那些,没事可做的话,不如多看看母婴频道,那个能教你如何做好一个好女人,一个好妈妈。”他意味深长地说着,走到了她面前来。 云泥暗想着自己又没有到当妈妈的时候,看那些做什么。 可她不想再跟他起争执,尤其是这个时候,要是他一不高兴又要把她带在身边去上班,那岂不没有一点自由。 “好。”她只能低眉顺眼地答应一声,一心盼着他快点走之后自己才好看电话里的内容,为了做得让他更满意一些,她还主动上前去帮他整了整衣领子,并且掂起脚尖来唇了他薄唇上一下:“辛苦了!” 她的温柔,尚爵很受用地勾了勾薄唇:“你在家里也要乖,好好吃饭,别没事到处野。” “……”她哪里野了? 但还是微笑着:“好的。”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走远,云泥却打个冷战,真是,刚才那种刻意的温柔,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受不了。 终于时间可以由自己来支配了,等尚爵的车子出了尚宫大门后,云泥便转身急步到楼上卧室里关上门,打开手机看昨天晚上拍的报纸内容。 内容里大概就是说,当年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突然开始挤兑云氏,至使云氏生意连连受挫,最终出现了资金琏断裂的局面。 时间,是云氏倒闭前一个月。 也就是说,当年云氏的倒闭也不能全怪是爸爸经营不善,也有可能是这股神秘的力量,那究竟是谁呢,如果以现在来说的话,当今世上能在短短一个月就能挤垮一家集团公司的话,除了尚集团没有人能做得到。 那么十几年前,也会是尚集团吗? 看完后,云泥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在卧室里坐了一会儿,阿桑送水果上来,顺便说陪她到院子里散散步,实际上也是为了她的身子着想。 云泥答应了阿桑的一片好心,可就在这时候,她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看是杨芳的号码,云泥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不,进了尚宫后之后可不止陆家那边不好交待,还有花店,她也觉得亏欠杨芳。 “泥泥,你不是吧姑奶奶,这么多天不来开门,我今天打开门,喝,花全都枯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再这样关门下去,我们好不容易遇上一土豪赚的钱也全要赔进去了。” 电话接通后杨芳便是一通火冒三丈的抢白。 这事儿是云泥理亏,她只好底声说:“对不起啊芳,我这几天有事所以没去开门,要不你先等会,我跟我‘家人’先商量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今天就过去开门。” “那好吧,不过你还是以叔叔为重,他身体不好,我也能理解的。”杨芳还是通情达理的,之后两个人又和好了,闲聊了几句后挂掉电话。 云泥给尚爵打过去,说了花店的事。 尚爵一听立刻就表示反对:“花店里那么辛苦的工作你不能去做,再说了,那个小小的花店能赚几个钱,你就乖乖呆在尚宫,我养你。” “这不是养不养的问题,我只是想要有点事情做着。”云泥满头黑线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其他的可以做,唯独这个不行。” 开花店的话,她势必会去进花,送花,还难说一盆花她要搬上搬下,这样的工作想想都叫人担心,他怎么可能让她去做。 不给云泥辩驳的机会,尚爵便沉眉回头安排蓝乔:“你知道云小姐以前上班的那家花店吗?” “知道。”撑握总裁身边重要人物的第一手资料是蓝乔的本职工作,所以,他当然清楚得很。 “那好,你去找到店主,用合理的价格把那家店给盘过来,然后关闭。” 蓝乔一愣,随即:“是。” 电话这头的云泥把他们的每一句话都给听进了耳朵里,她顿时很无语,稍后便传来尚爵的声音说:“行,花店已经解决了,你还有什么地方想去。” 她有种无语凝噎的感觉,这就是个有钱的疯子,她惹不起,算了。 愤愤地把电话挂了后,云泥和阿桑去院子里散步。 她的心情原本看到报纸上的内容后就很低落,现在又来这么一个,她更是觉得郁闷了。 “小姐,是不是少爷又跟你吵架了?”阿桑看得出来她不高兴,便试着好脾气地跟她聊天。 云泥叹了口气:“要是真吵就好了,我连吵的资格都没有,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近段时间以来,她的情绪变化总是很大,有的时候会有些钻牛角尖的感觉,可是不发泄一下的话会更难受。 也许是大姨妈要来了吧,云泥这样想着。 她一向迷糊,再加之因为太瘦的原因,大姨妈很少有准时的时候,所以这一次迟迟没有来,居然也一时没有留意。 阿桑笑笑说:“少爷有的时候脾气是有些冲,可是他在我的眼里可是个大好人呢,他对人和善,人缘好只是其次,他还隐姓埋名做了好些慈善事业呢,所以说我们家少爷,可是万中无一的大好人。” 要不要这么夸张? 云泥用古怪的眼神看着阿桑,其实她们两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还有啊,阿桑想要把他家少爷给推销出去的话,还是应该多说真话。 不过关于慈善事业这一点云泥到是相信的,因为好多有钱人都会做,他们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目的,要么给自己赚知名度,要么洗白公司,反正各种理由都有,当然,真心做慈善的也有,就是不知道尚爵是哪一种。 阿桑见云泥沉默不语便又急了:“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像我们家少爷这样的男人去哪里找啊,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机会,好好和他相处才是啊!” 把握什么机会啊,像这样的大爷,她云泥伺候不起,只盼着这一个月的时早点过去,自己也早日拿到想要的资料,然后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但是面对阿桑,云泥不好说什么,所以她就只能模棱两可地朝着阿桑笑了笑:“谢谢你阿桑,我心里有数。” “有数就好,有数就好。”阿桑笑得合不拢嘴。 就在这时候她的电话响起来,拿出来一看是陆言帛的电话号码。 接通后,陆言帛的声音很低沉地问她:“有空吗,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 第150章:无意看到这样一幕 云泥和陆言帛约好在一家咖啡厅里见面。 为了有个交待,去之前她按照尚爵的意思给他打了个电话,可惜他正在开会电话关机了。 因为时间关系,她只能先去见陆言帛。 咖啡厅里响着轻漫的音乐。 陆言帛毫不避讳地穿着少将军装,整个人,显得冷凌而沉稳。 他的指尖衔着银色小勺轻轻搅动着咖啡,杯子里冒出来的氤氲热气却化不开他眼里的冰霜。 “言帛,恭喜你荣升少校了。”云泥先打破了沉默。 “这有什么。”陆言帛淡笑一下:“这几天你在尚宫里还习惯吗?” “还好。” “尚爵有没有欺负你?” 云泥有些难堪地摇了摇头。 陆言帛的声音变得有几分感伤:“不管如何,我觉得你应该回到陆家来,就算你们先前有婚约,可是在你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出现的却是爸爸,所以你不应该这样对他。” “老爷他……还好吗?”云泥低了低头,她没办法说出自己在尚宫的目的,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也许谁知道了反而会害了他。 陆言帛放下小勺端起咖啡来浅啜一口:“你怎么不问问我在楚洲好不好?” 云泥一愣。 她抬眼便看到陆言帛眼里流动过的邪意眸光,这让她愣了愣之后:“你在楚洲当然好,这不就好端端的坐在我面前吗?可是老爷不同,我……。” “有什么不同,如果你还在陆家,你是小太太,那对我来说就是不同,按辈份你是我的长辈,可是如果你不回陆家,那你将不再是小太太,也不是我长辈,到时候,所有男人都一律平等,我也照样可以像尚爵那样的追求你,疼爱你,你说是不是?” 这话里的暗示已经够明确了,平时陆言帛也会有些举动,但是在云泥心里,他只是自己的一个大哥哥而已,没想到,他今天会说出这么露骨的话来。 云泥有些难堪地苦笑一下:“言帛,不要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如果你离开陆家的话,我一定会追求你。” 陆言帛的表情很坚定,自从那天晚上听到良定说党长原来有难言之隐,后来去帷纺才冶好,其实他把云泥接进陆府的整整一年里,他从来就没有碰过云涨泥,就是从哪一晚开始,陆言帛真正地坚定了自己的内心。 他一定要得到她,除非她一辈子都心甘情愿做陆家的小太太。 两个人的谈话有些不欢而散的微妙情绪在里面,陆言帛只是想要向她表明自己的立场,但云泥却觉得,陆言帛这是不尊重她,说重点,她是长辈,她是晚辈,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有些轻薄之嫌。 可是话说回来她又没办法怪他,谁让她自己也在陆家没有站稳脚呢。 陆言帛看出她的尴尬,蓦地笑了笑:“好了,我们不谈这个,要不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云泥本不想去,可她又不想和陆言帛把关系弄得太僵。 两人从咖啡厅里出来,上了陆言帛的车。 还好后来陆言帛没再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他只是告诉云泥,楚洲那边的天气变化很大,早晨还艳阳高照的,到天黑些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冰暴雨。 洲际海岸交界线还会飘点雪花,你说奇不奇? 车子在一家孤儿院门口停下来,陆言帛好像跟里面的工作人员很熟,院长亲自出来迎接他,小朋友听说他来了,都高兴地从玩乐场上跑下来。 这到让云泥很是惊奇:“言帛,你常来这里吗?” 陆言帛忙着拿车子后备箱里给孩子们准备的零食,他笑笑没说什么。 一边帮忙的院长却道:“陆先生一有空就会来,这里的孩子都很喜欢他,他呀,一来就给他们带好吃的,好玩的。” 院长带着小朋友们去分享吃的和玩的去了,陆言帛带着云泥在孤儿院里四处走走。 他确实是很熟悉这里,就连哪里是饭厅,哪里是看书室等等,陆言帛都了解得很清楚。 “这里多数孩子都是在路边被人给捡到而没有人来收养的,他们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缺陷,有的是身体,有的是智力,就好像折翼的天使一样,只是暂时坠到人间而已。” 看着院子里开心拿着玩具的小孩,陆言帛忍不住感慨万分。 没想到一向话不多又儒雅的他居然会有这么感性的一面,云泥忍不住问他:“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的,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呢?” “从我上大学回来后,一次仪诊让我发现了这家孤儿院,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把这里当成了第二个家。” “大学回来就开始了,那岂不是大概得有五六年了?” “是啊,不仅五年,未来的无数个五年我也会来。”陆言帛回头看着她:“泥泥,以后你也一起来吧,无论你还在不在陆家我们都要坚持做这件事情,小孩子们很透明纯洁,跟他们相处相处,其实是净化自己的心灵,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好……好啊!” 云泥觉得在这一点上,自己和陆言帛比起来是自愧不如的,他的人生观这么宏大,而她自己,整天就只知道围着家里的柴米油盐做打算,要不就是一头子朝着医院里跑,都快成井底之蛙了。 陪小朋友们玩了会游戏后。 两人离开了孤儿院。 这时候上车的云泥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至少有十个未接来电,全是尚爵打的,原来自己下车的时候,一时把包给忘记在车上了。 看到那么多的未接电话,云泥心里一紧,那个男人找不到他,还不得发飙成什么样子。 她心想拨一个回去给他告之情况。 哪成想才要准备拨,电话居然一下子黑屏,没电了。 陆言帛看她有些不安,便问:“怎么了?” “电话没电了,言帛,麻烦你送我回尚宫一下。” “吃过午饭再回去,我还有……。” 陆言帛想说,我还想带你去其他地方走走,他一面插车钥匙,一面转头过去,就看到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云泥怔怔地看着前方。 她好像在看什么,震惊得两眼瞪大。 什么情况? 陆言帛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便看到对面人行道上走着两个女人,一个年纪要稍大一些,另一个戴着口罩,看起来和云泥差不多大。 “她们是谁?”陆言帛奇怪地问一句。 “是我后妈和妹妹。”云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后妈到是什么也没遮掩,可就算云月戴着口罩又能怎么样,他们是一家人,难道还会看不出来是她吗? 陆言帛吃惊地把视线再次看过去,其实他早已知道一切,现在还故意要问一句:“你妹妹不是出国去了吗?” “这也正是我想问她的事情。”云泥火很大地去推车门,她到要去问问后妈和云月,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要骗陆家的钱? 然而她伸出去的手却被陆言帛给及时阻止住。 “你不就是想要搞清楚事情真相吗?可是她们说什么都不一定会真,不如跟着她们,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毕竟眼见为实。”陆言帛说 云泥想想,觉得他说得对,至少自己亲眼看到,不必再听后妈满嘴跑火车。 “那,麻烦你了言帛。” “跟我客气什么。”陆言帛笑了笑,启动车子,不远不近地跟在母女两身后。 此时的云太身上背着一个硕大的行李包,里面有些云月平时的日用品,云月始终不太敢抬头,她生怕哪里突然冒出一个党长派出来的人把她给认出来。 两人也不讲话,而是走了大约五十米之后,便进了一条窄窄的背巷子里。 一开始云泥看不明白,难不成是后妈明白梧桐街住不下了,所以才会出来找房子,可是一会儿后她明白了,后妈找这房子不是为他们一家子,是为了安顿云月。 看到母女两鬼鬼祟祟的样子,云泥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 当初爸爸病了需要钱,后妈怎么着也不让卖房子,这才把她给逼进了陆家,可是几个月之前她又嚷嚷着要卖房子,说是给云月出国,结界,云月却在这里好端端的出现。 眼看着母女两进了一幢写着出租字样的小楼,云泥正想拉开车门下去。 那边后妈又从楼上下来了,她似乎在念叨着要买什么,边走边嘴唇蠕动着。 等她从他们的车子边走过去后,云泥悄悄跟了上去。 只到看着后妈进了一家超市,她跟进去,站在一排货架后装做挑选东西的样子,谁想站了没一会儿,就听到后妈问了一句:”请问一下,孕妇平时吃的补品有没有啊?” 工作人员说:“有,阿姨要几个月的。” “一个多月吧,快两个月了。“ 听到这段对话,云泥震惊不已,她顿时有种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 怀孕,云月吗?可是这怎么可能? 害怕被后妈发现,云泥称着他们挑选物品的时候选择了匆匆离开,如果说上一时刻她还想着去跟后妈和云月大吵一架的话,现在她却突然犹豫了。 如果云月真怀孕的话,自己这样去闹,大家情绪都控制不住的情况之下,后果可大可小。 第151章:左右逢源 “怎么说?”陆言帛见上了车的她脸色有些发白。 “我不去吵了,我们走吧!” 关上车门,云泥心里一痛,她不知道云月怀了谁的孩子,现在身体情况怎么样,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她还是很担心她的情况,可是很明显,她们母女两却根本就不想让她知道。 所以才会这么偷偷摸摸地来租房子,所以还是这样,从小大到,都要把她给排除在这个家庭之外。 越想越难受,云泥只觉得眼里酸痛。 陆言帛安静地开着车,他其实不用问她什么,事情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但还是要关心地问:“泥泥,你没事吧?和你妈妈说什么了吗?” “没什么,我没让她看到我。”云泥苦笑一下。 “这样也好,有什么话,等有时间的时候再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 “嗯。”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云泥哪里也不想去了,她请陆言帛把她送到医院里去照顾爸爸。 陆言帛又体贴地给他们买好了午饭才离开。 …… 祥瑞斋二楼包间里。 廖泯给陆言帛倒酒,他却一抬手:“开车,不喝酒。” “不是吧陆少,你好不容易来一趟祥瑞斋怎么可能不喝酒,我这可是好酒……。” 廖泯的话还没说话,他看到陆言帛的眼色里已经有些不耐烦,便没再勉强他:“好吧好吧,我自各喝。” 一杯酒喝完后,这才道:“这大白天的,陆少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我这小破地儿,你说,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办。“ “自然是好事。”陆言帛优雅地咀嚼着菜,笑笑。 “哦,什么好事?”廖泯顿时来了兴趣。 陆言帛便把手伸向他:”把你电话拿来。“ 廖泯搞不清楚他想做什么,但还是把电话给递过去,看着陆言帛飞快地在他手机上输了一串地址。 ”这是什么?”接过电话,廖泯看着地址不解地问。 “我家老爷子不是让你找那个女人吗,她现在就在这里,你拿着地址去给老爷子,他一定会重重的赏。“陆言帛眼中掠过一抹笑意。 ”可是陆少,你怎么会知道女人在这里的?“ ”这个你就别问了,交给老爷子的时候就说是你发现的,这功给你邀。” “得咧,我一会儿就去办。“廖泯高高兴兴地把那地址保存,不管怎么说,只要这陆家父子两罩着他,让这祥瑞斋别倒在自己手里,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陆言帛淡淡说:“晚上再去,白天老爷子在军中还没有回来。” “行,我晚上去。” …… 云泥给爸爸削苹果的时候,竟然因为失神而一下子削到了手,她怕吵到已经睡着了的爸爸,只好忍痛出去,打算到公用洗手间里处理一下伤口。 哪想到刚走到门口转头,就看到走道那头气势汹汹走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尚爵的俊脸上一片寒冰,他打她的电话打不通,打回尚宫得到的消息却是说她出来和陆少爷有事要谈。 这是实话,云泥打电话之后就顺便告诉了阿桑。 可她却料想不到尚爵知道这个无头无尾的消息后他会怎么想,他打算来医院里看一眼还是找不到她的话,那就要开始全城通缉了。 此时看到来者不善,她自然想逃,可是她又能逃到哪里去,这整个S市都是他尚家说了算,她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但是如果不想点办法的话,怕他发起疯来让爸爸听到。 现在唯一的好处就是这里是特级病房,所以走道里基本没有什么医生。 眼看着尚爵越走越近了,那狭长的黑眸里一片恨不得掐死她的光茫。 云泥不安地握起小拳头紧了紧,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里萌生。 她没有选择躲,而是索性往前迎着尚爵走过去,并且在两人靠近的时候,她的小手一把拉住他的劲历的手腕:“跟我来。” 话完,以先入为主的气势拉起一脸黑面的某人就走。 这个女人…… 尚爵的俊面上闪过一抹诧异之色,她到底想干什么? 虽然有些怒火冲天,可他到是要看看这女人在玩什么把戏。 尚爵便也没再反抗,而是任她拉着径直往前走,只到进了一间公用洗漱室,云泥才有些僵硬的转过身,垫起脚尖来把粉色唇瓣往他薄唇上凑。 高大的身躯不由得被这种胆胆怯怯的吻给撩得身体一僵。 云泥吻了一下那温热的唇,比起平时,又稍微地用了些心,谁想就在自己以为可以全身而退之时,后脑上突然压上一只大掌,尚爵的另一只劲臂紧紧揽住她的细腰。 霸道的吻开始攻城掠池,劲舌撩动进她的粉唇间,尚爵俊脸紧绷,身体更是有很强烈的反应。 该死,要不是她怀有身孕,他一定会在这里办了她。 没办法,只好在呼吸越来越凌乱之前,放开她。 云泥依附在尚爵身上,她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昂贵西服大口喘气,要命,这个男人吻起她来就好像要把她给吞了似的,太可怕了。 好了,言归正转。 云泥缓过气儿来,她站直身子,很真诚地看着尚爵说了一句:“现在,我可以解释为什么不接电话了吗?” …… “事情就是这样的,我和陆言帛在咖啡厅里会了一会儿,之后便去了孤儿院,他向我介绍了一下孤儿院里那些可怜小孩子的情况,后来回到车上之后,我才发现电话没电了,你的号码我又记不起来,所以就没给你打回去。” 云泥跟尚爵大概解释了一下,当然,关于陆言帛说的那些话她都给抹掉了。 “真的没骗我?”尚爵邪邪地撑手在她耳边两侧,将她整个禁固在自己的手臂中。 “当然是真的,你有这么多的人脉,要是不相信的话,把路控监视调出来一看就知道了。”云泥说。 “嗯,那到是。”尚爵站正身子放开她:“谅你也不敢骗我。” 又亲了她一会儿之后,这才算完事。 两人从洗漱间里出来时,哪成想到,居然会被苏蓉给看了个正着。 苏蓉是想来医院里和云爸谈谈的,毕竟事情已经到了有些失控的地步步高升,现在情况和曾经有些不同了,那边尚爵非要留客是一回事,可是在她看来,云泥好像也愿意留在尚宫。 所以她必须得尽快让云爸出面来阻止这件事情的发展。 谁想到,居然让她看到云泥和尚爵拉开门从洗濑间里一前一后地出来。 而且刚才因为云泥被尚爵疯狂地吻过,所以她的唇瓣还有些微红,头发也有些凌乱。 这副样子,苏蓉想要想成什么都可以了。 三个人,就这样在走道里愣住了。 彼此之间相隔着三米远的距离,苏蓉脸上震惊的表情被云泥真真切切地看在眼里,她一时慌了:“太太,我……。” “泥泥,尚先生,你们……你们可真够行啊,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也做得出来。”苏蓉火大的朝前两步:“泥泥,你不想想,你对得起爷吗?他对你这么好,可你呢,你真在外面偷人啊?” “不是,太太,你听我说。”云泥无措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不要听你说,我自己没瞎。”苏蓉气急,一边骂一边哭泣了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爷呢,你怎么可以伤他的心?” “陆太太。”尚爵出声,冷讥地看着这个哭泣的女人:“我记得那天在餐厅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云泥是我的未婚妻,她跟党长之间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又何来的伤他的心?” 苏蓉愣了愣:“尚先生,你这样也太欺负人了吧,我们陆家哪里得罪了你,你非要这样上门夺人所爱的。” “不要再说了,尚爵,我求你了。”云泥难受地含着泪:“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和太太好好谈谈,可以吗?” 她脸上的泪水让尚爵心里深深一震,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突然不想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最终尚爵选择了沉默,和陆家人摊牌,谈判,这些都是必走的经过。 “那好,我在停车场等你。”尚爵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 云泥这才扶着苏蓉在走道的休息椅上坐下。 “太太,对不起。”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三个字。 苏蓉收起些情绪:“泥泥,其实爷要跟你同房完全是因为我一直在说动他,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再生他的气了好吗,你回陆家吧,还做以前那个小太太,爷再也不敢碰你了。” “太太,你们一家对我这么好,现在又说这种话,我怎么承受得住。”云泥放在膝头上的手紧了紧:“请你暂时不要找我爸爸好吗?一个月期满后我回陆家,老爷和你要打要罚我都愿意受着。” “泥泥,你到底要在尚宫里找什么?”苏蓉不解地看着她。 “这个你不用问了太太,请给我一个点时间,好吗?” 苏蓉想了想,这样逼她也不是办法,只好道:“这件事情我说了不算,但是你得答应我,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找个时间和爷见上一面。” “好,我会的。” 第152章:最温情的告白 苏蓉走之前,又拿出一份文件让云泥签,上面全是英文字,内容太多,她大概只看到几个标题字,好像是什么金融机构的。 反正已经说了是那套别墅的事情,说是党长名下的资产要划分清楚的。 开始云泥并不想签这字,她知道这之后就算再回陆家报恩,自己的位置和原来也已经不一样了,所以这房子,其实最终还是得转回党长名下。 可苏蓉却红着眼眶说:“这么伤人的事情你别跟我说,等你见到爷后,你再跟他当面谈。” 没办法,她只好先把字给签了。 苏蓉走后云泥也没有下楼,她只是安静地坐在走道休息椅上,指间那点小小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可是却有些微乎的剌痛,就像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样。 只到一双挺拨修长的双腿站在她面前,她才回过神来。 尚爵高大的身躯弯下坐在她身边:“陆太太跟你说什么?” “也没什么,她就是希望我能跟党长单独见一面把事情给说清楚。”云泥垂着眼睛,不看他。 “那你打算见他吗?” 这句话到是实打实的问到她的心上了,云泥永远也忘不掉那天晚上,党长在她卧室里淋浴时的水声,那就好像一把把峰利的小刀破风而来,她当时害怕得浑身颤抖,原来事情并非如自己想像的那样简单,她一直以为,就不男女之间那点事而已,再说了自己也并不讨厌党长,所以她要做的事情,只是往床上一躺就好。 可事实并非如此,原来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要做那种事,首先,你得在心里接受他吧? 云泥最终下定决心:“我要去见。” “那就选在明天怎么样,明天正好是周六,陆长青也休息。” “好……好啊!” 没想到平时反对她跟陆家的人来往反对得要死,这会儿到是很爽快就答应了,云泥暗讨着不知道他又想耍什么把戏。 但看他一脸不动声色的样子,她到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随后两个人去餐厅里吃过午饭,云泥要继续回医院里照顾爸爸,尚爵临走的时候吩咐她把电话电给充上,下午下班时来接她一起回尚宫。 总之今天的尚爵很温和,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是不是良心发现了?看着他的车子驶远,云泥在心里腹诽着。 只是她看不到,渐渐驶远的宾利上,尚爵眼里的视线寸寸变冷。 苏蓉做为陆长青的大太太,一个女人,自己老公的小太太走了,她比任何人都着急,这本身就是一个很不正常的现像,这个世界上,恐怕还真难找出几个像她这么大度的女人来。 可惜,云泥太过单纯,她始终看不穿这一层。 尚爵扶着方向盘,一手给尚宫拨电话回去,沉声安排正德办事。 …… 下午三点钟,后妈才回到医院。 此时云爸已经睡着了,她一进病房看到云泥也在,脸上神色很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云泥只当没看到:“妈,你去哪儿了?” “哦,我没事所以出去转转,泥泥什么时候来的?” “一早就来了。” “辛苦了吧,要不你先回去吧,今天不是周五吗,回去给党长煲点汤。” 实际上云泥坐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可做了,爸爸已经睡着,她原本想等着后妈回来,找个合适的时机和她好好聊一聊。 可是现在看来,后妈却因为强大的心虚而要急着赶她走。 “那好,我就先走了,等会爸爸醒了你跟他说一声。” “好!你放心吧!” 云太手心里全是冷汗,她是真的慌了,在云泥这个小丫头面前她突然觉得心里很内疚,你说平时家里争长里短也就算了,谁会想到云月居然干出这事来。 这要真是按辈份来说,云月可是抢了自己的姐夫噢! “对了妈,我等会儿就去找中介谈房子的事情。”已经走到门口的云泥突然回头说了一句。 把正低头寻思的云太给吓了一跳,什么叫做贼心虚,这就是了。 “没事没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都行。”云太连忙僵硬的笑着说。 “那好,我走了。” 云泥不笨,她又岂会看不出来后妈的举动,不过这件事情她更希望是后妈主动跟自己聊,毕竟现在如果云月真的怀孕,而又是在未婚的情况下,所以她这脸面还是得顾及的。 离开医院后,云泥照着后妈给的电话联系了那个房屋中介。 对方虽然也和她见了面,但是这件事情就连云泥自己都觉得嘴短,所以并没有聊成功。 谁想她刚离开一会之后中介又打电话来,说买她家房子的房东愿意跟她见一面聊聊这事。 云泥只得又去了指定的那家咖啡厅。 没想到这么巧,居然会看到蓝乔坐那儿。 “云小姐,这边。”蓝乔朝着她招了招手。 “这么巧啊蓝秘,我来这里找人谈点事。”云泥礼貌娴静的微笑。 “对,你要找的就是我。”蓝乔做了个请的动作:“请坐吧云小姐。” “你?” 云泥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坐下去。 蓝乔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一叠文件:“这是你家梧桐街房子的房产证,还有一些当时买卖双方签定的文件,现在你再签一下这份返还协议,房子就又是你们云家的了。” “蓝秘,这是什么意思,我家的房子是你买的?”云泥很错愕地看着那些文件。 “严格点来说,是我帮尚总裁买的,那天我们正好路过梧桐街,他看到你后妈和你闹着要卖房子,总裁就把这事装心上了,因为他知道这片地迟早要开发,到时候你后妈一定会后悔,所以就暂时买了下来,以便等你需要的时候再还给你。” 听说是尚爵早就为她做好的打算,云泥心里一暖,同时她也觉得很无措:“尚先生的好意我知道了,只是妈妈卖房子给他收到的钱已经……。” “这个不用你担心。”蓝乔很温和地笑着:“这些总裁都为你想好了,他说以你的性格你一定会想要还这笔钱,可是目前来说,你手边没那么多的钱,所以势必会不肯收下这房子。没关系,他已经给你写了一张欠条,你只需要在上面签个名字,就当是他借给你的,就行了。” 这一切蓝乔都早就有准备了,所以连借条也一早就写好了,这会儿便在桌面上推到了云泥面前。 只见上面写得很清楚,房价还是原来那个,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借条下尾还签上了借款人尚爵的大名,另一边欠款人等着她签字。 “云小姐,我们总裁可是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这样好过,你真是好福气啊!”蓝乔笑指着空行:“在这里签吧!” 每个人都说他很好,而他为自己做的事情也确确实实一件件放在眼里,至于自己有没有那个福气就不得而知了。 云泥很喜欢现在认真的尚爵,他认认真真写了张借条出来,她的心里才会没有那么大的负担。 犹豫片刻之后,云泥签了字。 …… 回尚宫的路上。 云泥看着这个英俊冷凌的男人很认真地说了声谢谢。 “谢我什么?”尚爵侧脸,墨如玉的眼眸看她。 “谢你帮我未雨绸缪,谢你……在我哪怕是受了一点点小伤的时候也要那么担心我,谢……。”其实说起来,她真的要谢他许多事情,可是说起来,又是他将她变成陆家人眼中的忘恩负义之人。 这是很复杂而微妙的情绪和相处方式,云泥憋了好久,觉得今天就要一块儿说出来,该谢的还是得谢。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手已被尚爵拉过去,他的目光温凉如玉,声音低沉:“实际上,我才应该谢谢你?” “谢我?”云泥吃惊的抬眼,为什么? “要不是你,我不懂得原来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去爱一个人,会使自己的内心也变得温暖阳光,泥泥,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什么吗?” 他叫她泥泥,悦耳的声音让云泥惊得根本就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我后悔当初没有早一点找到你。”尚爵说。 这句普通的话,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情的告白…… 云泥被他拉在大掌里的手微微一颤,心已暖到无法呼吸。 …… 这天晚上,党长在祥瑞斋和廖泯见面。 “党长,这个女人的去留全凭你一句话,要她永远消失,还是……。”白炽灯下,廖泯的神色凶悍骇人。 “这个消息准确吗?”党长冷声问他。 “准,没有把握的消息我不会传给你。” 党长抑头闭了闭眼睛:“我已经老了,不想再做那些造孽的事,让她彻底消失没必要,你去和她谈谈,要多少钱才肯闭嘴。” “只是这个女人心机很,怕她想要的更多。” “你是说,她真想入陆家?” “应该是有这样的想法。” “那就是她痴人说梦了,我陆家又不是救助机构,什么人都留,你先照我说的做,谈妥了,我会给你好处。” “是。” 廖泯目送着党长的车子离开,他转身便拿出电话打给陆言帛:“你家老爷子心软,只打算用钱封那个女人的嘴。” “那你就按照他说的,先去谈过再说。”陆言帛淡淡地说。 第153章:党长出事了 陆言帛完全没想到他在接电话的时候,陆言妙会悄悄来到他身后,等他挂了线回头,把自己吓一跳,好在,他并没有说什么。 “哥,给谁打电话?”陆言妙只听了个大概,自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朋友。”陆言帛交叠起修长的腿继续看电视。 他这个妹妹和自己不是一母出生,小的时候两人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国内,现在长大了表面看是一家团聚,但是真要说亲,却也谈不上。 陆言妙见他不理自己,反而走过去坐到他身边:“哥,求你件事呗。” “什么?” “我看上个男人,你帮我想想办法。” “呵,谁啊这么幸运?” “尚爵。”陆言妙眼中闪过一抹狡猾的光茫:“这事爸爸说会帮我,那次去边城明明是个好时机,可是却因为云泥这个小贱人给破坏掉了,反正以后你得留意着点,有机会就要帮我搓合。” 陆言妙不知道,在她骂云泥的时候陆言帛眼中有寒光一闪而过。 他脸上绽开一抹冷笑:“你想得到他还不简单吗,你是个演员,难道连勾,引一下都做不到?” “我可以做到啊,可是也要有机会接触到他吧,你看那个尚宫,一般人还进不去,他尚爵又神神秘秘的除了回公司就是回尚宫,一般的应酬从来不参加,所以啊,我哪里还有机会。现在可好,又说什么云泥是他的未婚妻,我跟你说这事儿太生气人了,云泥她凭什么呀,一个小司机的女儿,凭什么能跟我比,也不知道尚爵看上她什么。” “行了,你呀,这事情心急不得,既然你喜欢他,有机会我一定会帮你的。”陆言帛若有所思地说。 “好,那你可不能忘了哦!” 两人聊了没一会儿,窗外下起了大雨,初冬的雨像小刀子似的冰冷。 这时候党长的车子从大门口进来,陆言妙连忙转头叫:“安婶,快拿伞去接爸爸。” 安婶从厨房里出来,连忙拿了伞跑进雨中去接党长。 党长刚下车,一辆军车冲进了院子里。 有个卫兵冒雨跑过来跟他报告着什么。 陆言帛兄妹两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看着,陆言妙喃喃一句:“是不是军中有事啊?” 陆言帛没说话,他看到党长把接过来的文件夹在臂弯里重新又钻进了车里。 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当下也没多想,连忙转身拿了军外套要出去。 这时候安婶返回来了:“少爷,老爷说让你坐他卫兵的车快回军中。” 院子里,党长的车已驶出院外。 一个惊雷从天际边划过,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闪电照亮,陆言帛接过安婶手中的伞,一头冲进了雨中。 …… 尚宫。 办公桌前,尚爵正在看一份资料。 云泥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书陪他,温暖的室内再加上冒着氤氲热气的咖啡,墙上的水晶灯洒下暖暖的光茫。 她沉静看书的样子最是迷人,长发披肩,勾勒出侧颜的小巧和精致。 在这么难得温馨的时光里,这一切显得那样美好,美好如梦。 “泥泥,来帮我打一下这份资料,我去躺一下,这几天公司里事情太多,累。”尚爵招招手。 云泥一愣,放下手里的书走过去。 “我可以吗?”这可是他们公司内部的资料。 “可以,很简单,你帮我打印一下就好。” 他指给她看要做哪张资料,交待完也没再多说什么,便转身回到云泥先前坐的那个沙发上躺下,闭上眼睛很累的样子。 没办法,云泥只好坐下来帮他打文件。 她一时也没想那么多,实际上像这些打印文件的锁事都是在公司里由秘书完成而已,更何况尚集团这么大的公司。 打了大约十几份钟,保存好一份文件后,云泥这才无意之中看到一个半开的抽屉里露出来的旧报纸。 她心里缩了一下。 前两次无意之中看到十几年前的旧报纸,从上面发现一些端倪后,她现在再看到这样的报纸就会有些心脏突突而跳。 云泥下意识地看了眼尚爵,他好像睡得很香的样子。 那么这份报纸跟当年云家的事情有关吗? 她大着胆子,迅速把报纸拿出来,看到的内容却让云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报纸上说,怀疑当初云家被吞噬是一股来自于军方的力量,但具体是谁却又不能言明。 这是云泥万万没有想到的,她一直害怕自己找出来的线索跟尚家有关,可现在居然会扯到军方上去了,怎么会这样,要说军方,在S市,历来都只有党长权势最大。 可他……却是他们云家的大恩人不吗? 云泥用手机把报纸拍下来后,又连忙放回原处去。 她不知道这一切其实是尚爵故意让正德这么做的,因为用这样的方式让她知道,她的心理反而会有些缓冲的作用,这样慢慢消化,总比突然知道要好一些。 至于是不是陆家尚爵目前也不能确定,当年云家倒闭的时候他也还只是少年时期,而且这么大一个云氏公司被吞噬掉,那么多的巨款,却突然就人间蒸发了。 正因为这样查无可查,才会一直找不到陆长青的把柄。 此时云泥心里乱极了,她恨不得能立刻跑到医院去问问爸爸当年的情况。 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夜空里簌簌而下的雨,沉静的脸上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心里的百般滋味儿。 这一夜,云泥碾转难侧,躺在身边的尚爵知道这一关,她是迟早要过的。 而现在他所能做的,就只是将她拥在怀里不发一言。 …… 翌日。 天刚蒙蒙亮,几辆军车突然进了尚宫的范围。 正德发现连忙去敲尚爵他们的卧室门:“少爷。” 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发生什么意料这外的事情,正德是不敢去敲他卧室门的,因为尚爵从小就很自律,他一向会早起,今天只不过是因为昨天晚上云泥没睡好,影响到他,所以才会多睡了一会儿。 听到声音尚爵轻轻支起上半身,把臂弯里正在熟睡的云泥轻轻放到枕头上。 他转身下床,走过去拉开卧室门出去:“怎么了?” “少爷,你快来看。” 正德连忙指着走道的窗子外。 欧式圆窗正好对着尚宫大门,这一眼看出去一目了然,只见远远的,有几辆军车正快速地驶了过来。 “陆长青沉不住气了,他想做什么,对尚宫动武吗?”尚爵冰冷的眸寒光掠动。 “少爷,我打电话让安保准备。”正德担忧道。 “等一下。”尚爵叫停正德。 只见那几辆就要靠近尚宫大门的军车突然远远就停下了,不一会儿,打头的一辆里面出来个人。 正德把望眼镜递到尚爵手中,他修长的指尖调准焦距看出去,不由得薄唇一撩:“竟然是斐东。” 没错,车上下来的斐东,斐东一脸严肃,神情里带着几分箫莫。 “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正德,你下去看看。”尚爵看着这个斐东脸上的神情猜测着。 正德走后,那边云泥醒了从卧室里出来。 她径直走到尚爵身边:“怎么了?” “军队里的人来了。”尚爵把望远镜递到她手上,手臂环了环她的腰上:“我下去看看什么情况。” 云泥拿起望眼镜来看了看远处,她看到斐东一脸严肃站在门口,正跟一个佣人说着什么,而那个佣人又急速地往回跑,半道上遇到了正德。 正德和佣人说着什么往回赶。 不一会儿,尚爵长腿迈进来到二楼她的面前。 “发生什么事了?”云泥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急促跳动,她莫名觉得害怕,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先下楼。”尚爵尽量放低声音。 “你告诉我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我爸爸?”云泥的声音颤抖着,她害怕去面对这一切,她的脚步没有往前,反而后退了一步。 “不是,相信我,你爸爸和平时一样在医院里,我不会骗你的。” “那……那就是……”云泥的声音一颤:“党长出事了?” 尚爵漆黑的眙微缩,这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情景,至少不应该是在这个时候,在云泥还不完全了解陆家,了解他陆长青的时候。 但是…… 他却不得不点点头。 云泥憋在眼眶里的泪水瞬间夺眶而下,她手里的望眼镜啪一下掉落在地,浑身颤抖不停。 “泥泥,我们先下楼,你一定要坚强,我陪你去看看什么情况,深呼吸,好吗?” 尚爵只能上前扶着她的双肩,心痛地看着这张苍白的小脸。 陆长青对现在的云泥来说,他就是神,是她云家的再世恩人。 “好。”云泥点点头,深呼吸,任尚爵扶着她下楼。 楼下大厅里,正德早就叫来了姜医生,大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生怕云泥情绪起伏太大而造成什么后果。 大厅外,房车早就开来准备好。 尚爵把云泥抱到车上,姜医生和正德也跟着,车子启动去大门口和斐东汇合。 很快到达大门口,面对云泥的质问,斐东只说:“小太太,你先跟我去医院再说,党长出了点状况,大太太已经过去了。” 第154章:党长之死 一行人去的不是市医院,而是军区医院。 整个过程尚爵都陪着,到达医院门口,看到院子里来了不少军界的人,大大小小的军车,所有人都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这种场面已经不适合尚爵进去了。 云泥心神恍惚还是能想到这一点,她停下脚步低声道:“你回尚宫吧,这件事情我要自己去面对。” “少爷,以勉有冲突把事情闹大,我们还是暂时退一步。”正德也连忙劝尚爵。 就在这时候一个卫兵从医院楼里跑出来了,他急急跑到军界里军衔最高的那群人面前,不知报告了一句什么,那几个军人神色大变,连忙迈开大步朝着医院楼里跑去。 在这一瞬间,云泥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挣开了尚爵的手朝着楼内跑去。 后来只觉得身边一片混乱,有人扶着她,有人开道,有人大叫说小太太来了。 到达二楼,远远地看到走道上哭得嘶心裂肺的苏蓉,陆家两兄妹也在,还有一些官员,当医生从抢救室里推着一具盖着白布的遗体出来时,云泥再也承受不住心理上的打击,身体虚弱瘫软一头晕了过去。 头一天晚上的大雨,让已经回到家里的党长又转身出去公干,那知路滑出了车祸,党长抢救无效去世。 这件事情震惊了整个军界,S市的军权顿时有动荡之嫌。 大家都在这混乱时期瞪大了眼睛看着陆家人,看着陆言帛。 “斐叔,小太太就拜托你了。”但其实一切事情,陆言帛心中早就有打算。 斐东点头拍拍他的肩:“节哀,其他事情我会帮你办好。” 就这样,在一片混乱之中,云泥晕倒之后,却被斐东带人悄悄转移到了停车场一辆早已备好的专用房车上。 …… 如果时光能够倒转,如果那一天,自己再细心一些,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一个月后,尚宫二楼。 尚爵站在书房里的落地窗前,他英俊不凡的脸庞上修眉深锁,指间的烟雾,仿佛心里怎么化也化不开的疼痛。 那天党长在军区医院去世,军方封锁消息,最终连进了医院的云泥也不知去向。 尚爵曾经闯进陆家寻找,可是却依然一无所获。 陆言帛,日日躲在军中不肯出来见。 因为党长的丰功伟绩,他被迅速提级,在一些曾经党长的老部下顶力支持下,如今的陆言帛,已爬上了新任党长的位置。 “少爷,顾先生来电话,他已经暂时拖住了老爷子不让回国。”正德来到身后禀报,低了低头:“另外,白羽先生求见。” “就在楼下见他吧!” “是。” 临走前,正德忧心地看尚爵高大的背影一眼,这次云小姐的失踪对他打击很大,一面还得顾着尚集团里那么大的生意,短短一个月时间,少爷清瘦了。 抽完最后一口烟,尚爵下楼。 楼下大厅里坐着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子,长相充满阳刚之气,五官深遂好看。 他叫白羽,是尚爵以前在北欧时认识的朋友,现在专门做私家侦探这一行,此次回来就是帮忙找云泥。 “爵。”白羽看到尚爵后连忙起身,上前几步拥了他一下。 “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尚爵坐下,长腿交叠,对这个许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他也实在是挤不出一丝笑容来。 “目前来看那个陆言帛行事小心,就算偶然出入也要带足卫兵,很明显他这是在防着你。从军方阻止调取当天医院的监控视频可以看出来,陆家人确实有很大的问题,就目前来说,陆家虽然严守密防,但是却有一个很好的突破点。” 尚爵冷沉着黑眸不说话,听着他继续往下说。 白羽道:“陆家小姐陆言妙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这个女人野心很大,以前仗着陆长青放出话去,说一定要做尚家的少奶奶,现在也一样,因为她哥哥可以继续做党长,她在S市的名媛界里,真可谓是嚣张跋扈。” “那个女人我见过,在我看来,她没什么脑子。” “是的,所以这样的女人,才是陆家的唯一突破点。”白羽沉呤片刻:“爵,你有没有想过亲自去接近她,这样,也许会更快一些得到云小姐的消息。” “也就是你,白羽,才会想出这么烂的招数。”尚爵冷冷勾唇,可他深遂漆黑的眙,却淡淡缩出危险的光茫。 ……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将整个S市覆盖得如童画世界一般。 每个人在这幕色白雪下演绎却是另一副面目狰狞的把戏。 临近圣诞节,燕都剧院,女演员们媚眼烟行,这里已完全是个欲,望的隐晦之地。 后台化妆室里,小孙急急跟来报告给陆言妙:“妙姐,刚才前台观众席上来了个男人,好帅好有气场哦,我看到他一进来,好些个官员都纷纷起来想要巴结他。” “哦,竟有这样的人物,你没看错吧?”陆言妙画着眉:“这S市的神级男人,就没有一个我不认识的。” “当然没有看错了,反正是很帅很帅,比上次我们看到跑车里的那个还要气场强大。” 这会是谁呢? 陆言妙放下眉笔想了想:“走,你陪我去帷幕后偷瞄一眼是谁。” “好啊!” 两人穿过化妆间,从后台到达前台帷幕后,掀起一缝看出去…… “看到没有,就是那个。” 小孙还在兴高采烈的呢,陆言妙已是兴奋得全身颤抖:“尚爵,尚先生,他居然来了。” 放下帷幕的陆言妙心脏呯呯只跳:“快,小孙,快去找个最好的化妆师来帮我化妆,快点。” 小孙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忙转身就跑。 陆言帛又站在帷幕后面偷看了一会儿,看得心花怒放。 音乐声起,陆言妙的独舞开始之时,她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跳,她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让尚爵看到自己身上的闪光点。 她却完全不知道,坐在台下的尚爵眼里化不开的寒光和嘴角上勾起的冷笑。 就在陆言妙跳了一半的时候,他恰到好处地站起来,和蓝乔一起离开了剧院。 这一幕被陆言妙看在眼里,她顿时觉得心里也空了,只能撑着勉强把一场舞给跳完,再跑到后台去拿了外套跑出去,停车场上哪里还有尚爵的半分影子。 “真是气死人了。”陆言妙站在雪中跺脚生闷气,最终妆也懒得卸了,就这样上车回到了陆府。 苏蓉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呢。 党长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她现在整天除了看电视和打电话之外,几乎足不出户。 这冷不丁一回头,看到女儿顶着一头一脸的妆回来。 要是在平时,苏蓉一定会问问发生什么事了,可现在她没这个心情,她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又把头扭回去继续看电视。 “妈,你也不管管我。”陆言妙将外套脱下来放在安婶手里,提着裙摆走过去坐在苏蓉身边,摇着她的手臂,摇得苏蓉心里烦得慌。“哎呀言妙,你有事说事,这是做什么?” “我心里委屈,你也不问问。”陆言妙放开她的手。 “委屈什么?你到是说说。” “今天晚上尚爵到剧院里看我跳舞了,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看一半站起来就走了,难道是我跳得不好吗?” 苏蓉头痛地抚额:“你还想着他那?” “想啊,我一定要把他给追到手。”“妈,你也希望我嫁个好人家的吧?” “我当然希望你嫁个好人家,可是这事儿我说了也不算,他尚爵心高气傲的,再说,为了云泥的事情他可以来家里这么随便闯,哪有一点把陆家放在眼里的样子,你想想,这样的人,他还会对你动心吗?” “我又没让他对我动心。”陆言妙笑了笑:“像尚爵这种人,要他对一个女人动心很难,所以我不求这个,我只求能在尚家有个立足之地,至于男人嘛,是给你心还得身体,其实没什么分别,只要给钱,就可以了。” 苏蓉叹了口气,她的目光意味深长。 说起钱,她现在正在为这个头疼着呢。 两母女正在说话,陆言帛竟然破天荒地回来了。 他年轻英俊,又穿了一身党长军衔的军中,更显得他整个人英武十足,哪里还会找得到当年做医生时候的儒雅样。 “安婶,快去准备晚饭,多做些少爷最爱吃的菜。”看到他回来,苏蓉自然很高兴,连忙站了起来迎上去。 只可惜陆言帛却并不买她的帐,冷冷一句:“我吃过了,只是回来拿份文件就走。” 话完便擦身而过上楼去了。 母女两只有抑头看着他走远的份,只到他的身影消失,陆言妙这才不满道:“哥哥这是什么意思,自从爸爸去世后就再也不回家里来住了,难道我们不是他的亲人吗?” “你少说两句。”苏蓉坐回沙发上,其实陆言帛现在的心情她完全懂得,这是恨她呢,恨她把云泥搓合给党长做小太太,以前不敢说,现在党长没了,自然要把这种恨意一块儿算到她头上。 “妈,就算哥哥当了党长又怎么样,你是他的长辈,你可以说说他啊!”陆言妙的话说一半,陆言帛拿着文件下来了。 第155章:她在一个意外之地 陆言帛冷冽的眼神扫母女两一眼,陆言妙连忙闭上嘴巴。 苏蓉到是连忙迎上去:“言帛,就在家里住吧,你看这么大的雪还得赶回去,我让安婶……。” “不用了。”陆言帛冷冷地打断她:“家里一切照旧,钱财方面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不过我觉得,其实你们也不应该缺钱才是。” 他狭长的眼眸危险地眯了眯。 苏蓉一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愣住了。 陆言帛这才淡淡道:“听说爸爸在银行有个保险柜,麻烦妈你上楼去把钥匙拿给我一下。” 这话说得很直接,顿时让陆言妙有些听不下去了:“哥,你这什么意思?” “言妙。”苏蓉连忙叫住她:“现在你哥哥才是一家之主,我上去拿给他也是应该的。”随即强笑着:“言帛,你等等啊!” 话完苏蓉就转身上楼去了。 “哥,你这是怎么了,既然是爸爸的保险箱,里面的东西怎么着也有我一份吧,爸才走多少天啊你就这样,未免也太伤人心了吧?”陆言妙回头看着陆言帛,冷笑着说了几句气话。 陆言帛却淡定自若地笑笑:“你没听到刚才妈的话吗,现在我才是陆家的一家之主。” “这也不对吧哥,我们爸爸虽然走了,可是妈还在,要说怎么着这一家之主也应该是妈妈才对,哪有你这么不尊重长辈的?” “这话……你留着问问她,她原不愿意当这一家之主,如果她想当的话,我自然会让她当。”陆言帛的眼底掠过一抹寒光,他个子高大,这会儿便低头看着陆言妙,在气势上已压倒性的胜利:“言妙,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女人嘛,始终是要嫁人的,管家里的那么多事情做什么,再说了,钱你也不缺,斐市长那边不是把你喂得很饱吗?” “你……。” 陆言妙顿时很惊恐的看着他,心里暗想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和斐东的事? 实际上这事,陆言帛一早就有察觉,后来背后让廖泯去调查过,虽然不知道陆言妙和斐东是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但他两的动向,他早已掌握得很清楚。 陆言帛笑了笑:“你也别心急,怎么着我们是兄妹,如果爸爸再世,他也不想我们会闹翻脸,再说了,斐市长和我可是合作得很愉快,你只要不惹事,我还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可以高高兴兴做你的陆大小姐,明白吗?” 陆言妙早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只不过是想要把保险箱里的东西也分一杯羹,谁想反而让陆言帛揭了自己的老底。 眼见着再强硬下去自己要吃亏,陆言妙灵机一动改了说话的语气:“那哥哥,我问你,如果有人欺负我的话,你会为我出气吗?” “会,因为你是陆家的人,我丢不起那脸。” “那我以前跟你说过的事呢,还算数吗?” “哪一件?” “帮我搞掂尚爵的事。” “算数。”陆言帛转头看着她淡淡地:“不过这件事情不能急,因为云泥的事情最近他就跟发了疯似的,我们得先躲他一段时间。” “好啊,谢谢哥。”陆言妙表面上开心不已,但是心里仍然有趄趑,可她现在只能选择闭嘴,眼前的哥哥,再也不是那个自己可以随意撒娇,让他帮自己去买冰激凌的人了。 苏蓉从楼上下来了。 她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钥匙,另外加一份文件,两样一起递到陆言帛手中:“你爸爸这一生的积蓄都在里面了,平时送过我一些手饰之类的有部份到是在楼上卧室里,如果你也想要,我可以上去拿给你。” “那就不必了妈,我只是想要帮你保管爸爸留下来的东西而已,说到底这些钱财还是我们陆家的,至于你的手饰是爸爸送你的,那就属于你,我怎么可能那么做,好了,那我回军中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给你打电话。” 陆言帛看了看手中的文件,有了这份文件签署,他才可以到银行把保险柜打开,看完后才满意的笑笑:“走了。”转身就出了大厅外,低头走进了茫茫白雪中,早就等候在门口的卫兵连忙帮他打着伞,直至送到车上。 “妈,你就真把什么都给他了,那我们母女两以后怎么办?”陆言妙转身,有些抱怨地看着妈妈,她心里最清楚自己当演员这点收入,根本就还不够她自己开销,平时都是爸爸时不时的给她一笔,现在可怎么办才好,难道真让斐东养着吗? “他要拿就让他拿走,反正这个家,迟早是要败的,你急什么。”苏蓉看着陆言帛的车子出了院子,她的神色里有一抹从未有过的寒气:“言妙,你看言帛,他这才当上党长几天呀,派头可比你爸爸的大多了,这回一趟自己的家都要带十几个卫兵跟着,整整五辆车呀,不知道此时此刻,那些把他推上位的元老会怎么想。” “这个我知道。”陆言妙扶着苏蓉坐到沙发上:“他一半是派头,另一半,他胆虚。” “哦?”苏蓉抬头看着女儿:“这什么意思?” “这不很明显吗,爸爸去世那天,一定是陆言帛称乱把云泥给藏起来了,对外却宣称不知道,这种把戏也就是骗骗不知情的人,他想骗尚爵,门都没有,所以他自己害怕尚爵报复他,这才进进出出要带那么多的卫兵保护着。” 苏蓉一听这话有道理,她拉过女儿的手:“总之不管以后世事多变,你要聪明一点就行,要知道云泥是他的底线,在他的面前,尽量不要说她的话。” “我知道。” 实际上云泥哪里也没去,她就在一个大家都料想不到的地方。 她不在陆家,也没被陆言帛给藏在军中,而是被斐东安排在他家,在那间只有陆府一半大的小别墅里,整天陪着斐太太思玲。 一个月前,她在斐东家醒过来。 在斐东的书房,斐东告诉她两个实情,一是党长因公殉职是实情,再有一点,她怀孕了。 这是云泥晕倒后,斐东请私人医生来给她问诊看出来的症状。 至于孩子是不是党长的,他也没问。 反正只要云泥安心住在府上,他斐东便把她当菩萨似的捧着,心疼都来不及。 斐东不知道的是,云泥在他府上醒过来的那天,思玲拖着一身病体也进过她的房间,她只告诉云泥一句话:“小太太,你要防着那个帮你看病的医生。” 这句话让云泥多留了个心眼儿,医生帮她问过诊,后来斐东告诉她那两件实情之后,又重新来了一个医生,这后来的医生戴着金丝边眼镜,一副博学多材的样子。 他手里有一块金表,拿到云泥面前摇晃把她给催眠了,硬往她的思绪里塞了些东西。 肚子里的孩子是陆言帛的,她这辈子也只爱陆言帛一个人,至于和党长的情感,那只是一个误会,这辈子最恨的人是谁……尚爵,是他们尚家在十几年前收购了云氏集团,使得云家家破人亡。 这亡的,自然就是她妈妈了,一个一辈子温柔娴淑的女人,却活活被尚家给逼死了。 这就是那个医生往云泥脑子里塞的东西,可是究竟中没中招,后来思玲也看不出来了。 因为云泥不哭不闹,真就在斐府乖乖地住下来了。 问她是什么身份,她会笑笑说:“你不是我的婶婶吗?”又指指斐东:“他是我叔。” 这个时候斐东的心里顿时有种想要骂娘的感觉,他没想到陆言帛这么狠,这辈子好不容易有跟云泥独处的机会,却硬是往她脑子里给自己塞了个叔叔的名头。 这天吃饭,云泥吃得没心没肺,一面吃还一面问:“叔,言帛什么时候来接我啊,我好想他。” 斐东暖笑着往她碗里夹菜:“他最近忙,新官上任三把火,整天公事不断。” “新官,他又当什么官了?” “他呀,当上了新一任的党长。”斐东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紧紧锁住云泥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他很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眸暗了暗,放下碗筷:“我吃饱了?” “怎么回事啊泥泥,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斐东不动声色的样子,很疼爱看着她。 “很奇怪,说起党长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就觉得心里酸酸的怪难受。”云泥皱着浅浅的眉头。 “哦,那一定是你把上一任党长当成你最亲近的长辈,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嗯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云泥站起来,往碗里盛了些饭再夹些菜:“我端上去给婶婶吃。” “好啊,走慢一点。” 斐东看着云泥上楼的样子,她现在已经两个多月的身孕了,可是因为人瘦的原因,还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怀孕的样子。 不过刚才她说听到党长这两个字心里会有酸的感觉,会不会这催眠要失效? 等云泥上楼后,斐东连忙给那个医生打了个电话问情况,得到的回答是:催眠就像毒药,只要他不解,云泥只会永远这样活下去。 第156章:现在的她 云泥推开思玲的门,笑容甜甜道:“婶婶,我给你端饭上来了,称着热快点吃。” 床上的思玲显得很是虚弱,对于云泥叫她婶婶这事儿,她始终缓不过劲儿来,毕竟曾经过去的那一年多里,她可是一直把云泥当做小太太的。 现在可好,反过来了。 思玲招招手:“云小姐,你快请坐。” “你怎么又叫我云小姐,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我叫你婶婶,你却叫我云小姐,听上去有些怪怪的。”云泥觉得好笑,在思玲床边坐下来,用勺子凉饭菜。 “我不想吃,你别忙了。”思玲无力的去拉云泥的手。 她好好地看着她,瓷白精致的五官,一抬眙一抿唇,无疑都是越看越好看的女子,可是,她就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 “婶婶,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云泥笑了笑:“无论如何,把这汤喝了吧,好吗?” “放那里吧,我一会儿再喝。”思玲拉住她的手,无力的语重心长:“你一定要记得,要好好保护肚子里的孩子,要让他顺利出生,明白吗?” 看她说得认真的样子,云泥她只好收起脸上的笑很认真地点头:“嗯,我知道,这是我和言帛的爱情结晶,我当然会保护好他。” 看着她一脸天真的样子,思玲长长叹了口气。 没想到那个催眠医生这么厉害,竟然真的给她洗了脑。 至于云泥肚子里的孩子,不明所以的思玲觉得应该是党长的,那个时候党长对她的宠爱大家都看在眼里。 要说眼前这女孩,也确实可怜,自己最心爱的人去世了,还被催眠。 “泥泥,要是由得我的命就好了,至少我可以保护你到把孩子给生下来。”思玲低喃一句。 云泥正转身在给她凉汤呢,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继续做自己的事。 思玲喝了几口汤就再也喝不下去了,她想吐,干呕了几下,整个过程云泥都伺候着她。 这让思玲很是过意不去。 “泥泥,你去叫佣人进来就好了,这些事情真不用你来做。” “没关系的,我……。” “听话,去叫她吧,她伺候我,我更自在一些。” 看思玲这么固执,云泥只好起身去叫佣人。 “周姐,太太叫你进来。” 云泥在二楼走道里叫了两声没反应,她直接下去了一楼厨房里找。 这周姐是斐家的佣人,前后大概在斐家呆了五年的时间,岁数大概四十左右的样子,她不知道在厨房里忙什么,当云泥推开门的时候,到把她给吓一大跳。 “啊,云小姐,你要吓死我了。”周姐脸上表情很不自然的抽搐了几下,她的双手在背后藏着什么东西。 “太太叫你上楼去伺候她,她有些不舒服。” 云泥笑着说。 “哦,好啊好啊,我这就去。” 周姐拍着胸口,转身把一些碗碟子放到水槽里转身就要出门去。 在她走过云泥身边的时候,云泥睨了她手上一眼,然后才走到水槽边看了看。 “云小姐。”没想到周姐又反转回来了,她冷森森地站地厨房门口问:“你在看什么?” “没有啊,我在寻思要不要帮你把这些碗给洗掉。哦,对了,叔叔说我怀有身孕不能干这些家务了,所以你还是一会儿下来慢慢洗吧!”云泥笑着走向她。 周姐一脸黑:“这个你放心,我当然会洗,我只是想要来告诉你,刚才先生上班之前让我告诉你,太太身体不舒服,你又是在孕期,为了肚子里宝宝着想,你尽量不要靠近她。” “哦,好的!”云泥跟着周姐从厨房里出来:“对了周姐,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不可以。”周姐顿时停下脚步,一脸警惕:“你要打给谁?” “打给言帛啊,我好想他!” “这个不行,等是晚上先生回来问过他再说。” “哦!” 云泥很懂事的点点头,看着周姐转身,她才回到一楼自己的卧室里,拿起画笔开始画画。 认真看着画纸的双眸里无欲无念,恬静得令人心疼。 …… 中午回到家。 斐东放下公文包就去了云泥卧室门口,她的油画画了一半,很温暖的色调,似乎是累了,纤细的身子卷缩在床上睡得很香,看着那精致的五官,瓷白的小脸在乌黑如云的黑发下更显得那样清秀美好。 也许是心魔在作祟,斐东忍不住往前一步进了云泥的卧室。 他伸出去的手腕上,白色衫衣和黑色西服拉开交措的线条,更显得他的手掌修长好看。 一个好看的男人,往往也会有一双好看的手,只是这双手又将伸向何处,却完全由不得别人去判断了。 “叔叔,你下班了?” 云泥突然醒了,她张开清泉一样的眼睛,拉开一抹懒懒惺松的笑意,坐了起来。 “唔,下班了,我看你睡着了连个被子也没盖好,怕冷着你,正打算帮你把被子盖上。”斐东的手悬了悬,心里有些尴尬地缩回来。 “我没事,家里有空调,不觉得冷。”云泥撩了下头发:“叔叔,你看我这画画得怎么样?” 斐东这才扭头过去很认真地看那副画:“很好啊,没想到你居然还会画画,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花?” “樱花啊,满天粉红,最是迷人。” “哈哈,是樱花,樱花,你看我这什么眼神,居然没有看出来。” 斐东笑得很开心,他觉得被催眠过后的云泥很好,更显得可爱单纯,不再是那种曾经的她,不冷不热,总和人保持一段距离的感觉。 “樱花加雪,应该更美。”云泥略有一秒的失神。 她扭头看向窗外,眼里几分迷惘看得斐东心疼微窒。 周姐来到房门口叫吃饭:“先生,可以上菜了吗?” “上吧!”斐东叫云泥:“泥泥,吃饭去了。” 云泥点点头,她看着周姐转身之后,这才神秘地眨着眼睛,小声道:“叔叔,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哦,什么?”看她一副小女孩的样子,斐东到是来了兴趣。 “这个周姐有问题。” “哦?” “今天早上你去上班之后,我到厨房里去叫她上楼伺候婶婶,当时她好像在藏什么东西,动作鬼鬼祟祟的。” “有这样的事?”斐东皱眉。 云泥点点头:“叔叔,以后婶婶的饮食就由我来照顾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周姐怪怪的。” “……好啊!不过你自己也怀有身孕,我怕到时候言帛从军中回来,要怪我对你照顾不周的。”斐东犹豫不绝。 “没事,我先照顾着婶婶,先观察一下周姐再说,不是我不信任她,只是这一切都是为了婶婶好,你说是不是叔。” “是是是。”斐东好笑地看着她小脸很认真的样子:“那思玲以后可就交给你了,现在,我们能出去吃饭了吗?” 餐桌上,她秀气的咀嚼令斐东有些不转睛。 “叔叔,你也快吃,看着我做什么?”云泥有些不好意思了,还给他夹了一朵西蓝花。 “好,我吃。”斐东把菜吃了,他自己夹了一只虾,很细心地剥,思绪里想着曾几何时,在饭桌上,党长也是这样剥给云泥吃,也是这样一脸的溺宠。 这一点斐东到是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会有这样的机会。 虾子剥好,放到一个小碟子里,连着酱料推到云泥面前:“多吃点,对肚子里的宝宝好。” “嗯。” 就在这时候,和平时一样端着饭菜准备上楼的周姐正好从厨房里出来。 云泥连忙看斐东一眼,小声的:“叔叔。” “啊!”斐东一愣反应过来了,连忙招手:“那个,小周,你不用上楼去了,以后太太的食物由泥泥来负责,你就不用管了。” 周姐已经上了一层台阶了,听到这话便一脸不解地回头看着斐东:“可是先生……。” “回厨房里去,你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吗,以后太太的食物你不用管了。”斐东幽沉的眼眸凌冽微缩。 “是。”周姐这才连忙从楼梯上下来,急急回了厨房。 云泥这便朝着斐东翘了翘大拇指:“叔叔,还是你厉害。” “哈,小丫头,就你怪注意多。” 饭后云泥给思玲端上去的食物里面,有米饭和一些清淡的菜,最重要是还有半杯牛奶。 她端着这些食物离开厨房时候,周姐还有些不悦地看了她一眼:“这可是午饭啊云小姐,又不是早餐,还喝什么牛奶。” “你怎么知道太太不想喝牛奶,还是你觉得她不应该喝,要不要我上楼去问问叔叔呀?”云泥笑咪咪的看着她。 “真是,多大点事,你就要去告给先生。”周姐这才愤愤地转身没再理她。 云泥端着这些食物上楼,思玲看到是她自然又很是过意不去:“泥泥,以后就叫周姐给我端来就好了,你自己还不方便那。” “不行,叔叔已经下令了,以后你吃任何东西都得由我来负责。”她放下手里的托盘,轻快地走过去把窗帘给拉开,黑沉沉的卧室里立刻变得透亮。 “你负责?”思玲很诧异:“这怎么可以。” “这没什么不可以的。”云泥坐到她床边:“不要拒绝我的照顾,好吗,否则我在这家里闷得慌。” 思玲被她眼底那抹一闪而逝的认真给弄得愣了愣,可是再看,她却又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第157章:她让斐东慌了 军区住宿楼上。 陆言帛刚刚接过廖泯的电话,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王八蛋办事情这么不靠谱,让他去弄个女人都弄不了。 整整一个月了,总是打电话来说没找到。 这个女人会去了哪里呢? 陆言帛眯起危险的眼睛,视线里寒光乍见,云月这女人不能留,留下来,只会给他陆家丢人现眼。 想想这是老爷子留下来的余孽现在却要自己去解决,真是件头疼的事。 想到这里陆言帛又给斐东打去电话:“泥泥这两天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能吃能睡。”斐东咳了一声:“尚爵那边盯得紧,就看着你的一举一动,大概近段时间,你还是不要来我家的好,否则事情会暴露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帮我把她给照顾好就好了。”但有些事情,是陆言帛到再在都不知道的。 比如云泥怀孕这事儿,斐东就没有告诉他。 他们各自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斐东明白如果陆言帛知道云泥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而且照时间来推算的话,那时候她还在陆家而没有进尚宫,所以这孩子算起来,应该是党长的种,陆言帛的弟弟妹妹才对啊。 那到时候陆言帛就无法面对云泥了,他唯一的办法,一定会逼云泥打掉孩子。 而自己呢,正好可以在这种时候来个英难救美,那不是很好的事情吗?再说了,斐家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孩子。 斐东心里盘算着,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这后挂掉电话。 若大的S市被白雪给覆盖,没有人留意到这时候,市广播局门口有一对母女在挣执着什么。 “妈,你放开我,我这么做是为自己找条活路你明白吗?”穿着一身黑色棉袄,裹着大块头巾的云月戴着口罩,她全身上下就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就这样的,还怕被人给认出来。 可无论她怎么反抗云太也要死死地拉着她:“不能呀云月,妈妈知道你心里苦,可是这事不能就这样给闹开了,否则把陆家给惹怒了的话,你爸怎么办,无论如何他都是你爸爸啊!” “是他们陆家逼我的,要不是那天知道党长去世,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躲到酒店的话,今天你失去的就不止是我爸爸了,是我,我早就被陆家给杀了。” 云月想好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既然党长没了,她想要做党长夫人不再可能,但是她也要把孩子给生下来,不能得名,那她就要利,陆长青不是还有子女的吗,只要和他们的DNA一验,有多少血缘关系不就清楚了吗? 但在做那些事情之前,她必须得到强大的后盾支撑,所以她想到了媒体这一块儿,这事儿只要是在电视里播出来了,看他陆家还敢不敢在背地里对她下手。 可云太哪里肯放手,她紧紧地拽着云月的袖子:“云月,你听妈妈说,事情原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你想想,到时候你一走进电视台里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会被暴光,你姐姐进陆家做小太太的事情,你爸爸的昂贵医药费都是由陆家出,这些事情一旦暴光,落个身败名裂的只会是你呀,到时候别说是陆家,恐怕我们连S市都呆不下去了。” “可是如果不去暴光他们的话,我自身的安全都有问题,你让我接下来的日子怎么办?”云月发疯似的嘶吼,人算不如天算,早知有今日,她就不应该躲,她应该早点和陆长青见面谈条件才对。 “要不,把孩子拿掉吧,兴许没有孩子,陆家人就会放过你了。” “不,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绝不。” 两人拉扯之时,云太突然想到一事:“对了,在这个城市里面,还有一个人可以护我们周全,也只有他能护我们。” 云月很好奇地平静下来:“谁呀?” “尚爵,尚集团总裁,你姐姐失踪之后,他曾经到医院里去问过我,看他的样子,好像很担心云泥似的。” 听完这句话云月不由得冷笑了:“妈,你也太天真了,尚集团那么大的公司,他做为一个总裁去问云泥的下落,说白了还不是为了讨好现在新上任的党长,那人可是陆长青的亲儿子陆言帛,哼,谁不知道现在处处官商勾结,去找他,不等于让我羊入虎口吗?” “那,可怎么办才好呢?”云太觉得云月说的也有些道理,在拿不准门路之前,她们确实是不敢贸然前往。 不过这段谈话却让冷静下来的云月想到了一个人,她的嘴角不由得绽开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妈,我知道要找谁了,你先回医院里照顾我爸爸,等我安顿好了,再打电话给你。” “什么,你想到办法了,该不会是还要进去电视台里找媒体吧?”云太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女儿,相比起云泥,云月确实是鬼点子要多得多,只是这转变也太快了吧? “放心,我不会去找媒体,这正如你所说的这是个笨办法,不到万不得已时,我不会鱼死网破。” 看着妈妈走后,云月就近找了一家星巴克暖和暖和,在这段时间里面,她做了一件足于让自己可以安稳下来一段时间的大事。 …… 下午,市政厅这边有重要会议,省上有领导下来指导工作。 整个市政厅会议室里庄重严肃,大家都在安静地听领导讲话。 斐东电话一直关机,只到他去卫生间的时候才开机看了一眼,因为家里有了云泥,心里就莫名地牵挂着。 哪成想打开手机后发现自己收到了几段小视频。 视频上的画面很清晰,清晰到他身体上的每一片肌理和额头上的汗珠都看得清清楚楚。 地址是稀沙镇公寓楼的阳台上,画面现在看起来令人心里震撼,他和陆言妙在阳台上做那事,两个人还是站着的姿势,居然被人给拍了下来,而且还拍得那么清楚和完整。 斐东瞬间就吓得身心一震,他连忙将卫生间门给关了起来,再把每一间格子间的门都给打开看看了,确定里面没人,这才稍微地松了口气。 转身,斐东用五分钟时间仔细想了一下这件事情要是被捅出去的后果,他也想到了要是被对方一直威胁会是什么结果,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回信息过去:“你是谁?” 坐在星巴克里的云月看着他回的信息,嘴角微微上扬:“我是一个准备救赎你的人。” 斐东:你究竟想干什么? 云月:你放心斐市长,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我不要钱,不要权,只想请你帮我藏一个人。 斐东:? 云月:我的女朋友,她怀上了我的孩子,可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这S市里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你斐府上了,让她进去躲几个月,几个月后,这些视频会全部消失。 要求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斐东许久没回信息,云月发回去:怎么,斐市长还要考虑很久吗,那我恐怕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 斐东只好回:家里不方便,我可以在外面给她找套房子。 云月:不行,就是要在你斐市长家,而且这件事情如果有第二个人知道,我立马把视频给传出去,记住了,我女朋友是个很单纯的人,她以为我们是朋友,不过话说回来,通过这件事情之后,我们可不就是朋友了吗,对不对啊斐市长? 斐东想了想:好,她在哪里? 云月:我们在电话广播局旁边的星巴克,还好你答应了啊,否则我就把这视频给送到里面去了,那么斐市长,半个小时后你来接她吧,我先走一步,放心,我会说话算数,事成之后消毁视频,还有啊,对她好点,她可是个好姑娘。 看着电话上的信息,斐东惊出一身冷汗来。 他有些无力地收起电话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笼头,捧一把凉水浇在脸上让自己清醒清醒。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在那么隐秘的地方玩女人也会被别人给拍到。 现在斐东真是肠子都悔星了,当时要不是仗着没人在阳台做,恐怕也不会发生这被偷拍的事。 可究竟是谁要在背后阴自己呢? 短短时间,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斐东脸色很难看,他冰冷的目光从同事们脸上掠过,这里的人,每一个看上去都彬彬有礼,可是这些人,又有谁背后深藏着一张狰狞的面孔。 秘书见他不对劲儿,连忙上前来低低地问:“市长,你没事吧?” “我得回去一下,太太的病情有反复。”斐东实在是一秒钟都坐不住了:“你等下帮我和领导说一声。” 他的太太病了这事大家心里都清楚,这种时候如果他要走,也不会有人给拦着。 秘书连忙点头:“我这就安排车子给你。” “不用,我开自己的回去,你们一切照旧,接待好领导。” 出了会议室到达车子上后,斐东又打了个电话回去给周姐:“再准备一间房间,家里有客人到。” “好的。” 周姐不敢多问,反正先生让准备,她就准备好了。 而楼上,进了思玲卧室的云泥一直就没有出来过,不算,她还索性把画架也搬到了思玲屋里去了,这什么意思,要二十四小时守着她的样子吗? 周姐冷冷一笑,挂好电话,转身上楼去收拾。 第158章:姐姐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一路急驰到达星巴克之外,斐东停下车子点燃一支烟坐在车里重重吸食几口。 从落地窗里看进去,星巴克里没几个客人,可每一个都有可能是害自己的人。 他知道这一脚迈进去,就等于从此过上被对方给控制的怪圈,但如果不进去呢? 一支烟制抽完,斐东推开车门下去。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也没再犹豫径直就进了星巴克,进去后到也没费多大劲儿,因为在那几个廖廖的顾客里面,有个穿着黑色大棉袄的女人抬眼看着他,这女人长得很清秀,朝着他绽出无邪而清纯的笑意。 这笑,竟是有几分似曾相识。 居然和云泥有几分像。 在斐东一愣之时,云月已经从坐位上站起来朝着他走近,一面笑靥如花:“斐先生,是你吗,我朋友说你是他的好朋友,会过来这里接我。” “嗯,是我。”斐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走吧!” 身后的云月淡淡一笑,论演技,她可不比陆言妙这个专职演员差,她在帷纺的时候可是受过训练的,媚功,扮清纯,样样可以信手捻来。 两人出了星巴克上了车后,斐东冷着脸:“你男朋友呢?” “哦,他忙事情去了,这个他交待过了,说是不能告诉你太多,我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云月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他。 “嗯。” 看样子这个男人太狡猾了,对方就真的一点也不在自己女朋友面前露他的底吗? 因为刚才是信息联系,斐东还不知道,这所谓的‘男朋友’不就坐在自己身边吗? 他只是在心里暗讨着,反正这女人不简单,他也得防着。 “对了,还不知道小姐贵姓?” “没什么贵姓,斐先生叫我小月就可以了。” “唔,那接下来的日子,就委屈你在府上住些日子了。” “怎么好这么说的,真是太麻烦你了斐先生,我都不好意思来,可是他偏要我去你家里,还说你们是老朋友了,不用客气,可是斐先生,看你不是普通人呀,我那个不争气的男朋友能认识你真是他的福气,以后就拜托你了。” 这话说得密不透风的。 斐东却只有尴尬笑笑的份,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有些怀疑:“对了小月姑娘,不知道你家里有没有其他姐妹?” “没有,我家就我一个而已。”云月回答得很认识,她估摸着她和党长这事陆家也不会到处宣扬,所以斐东应该不知道她的存在,至于为什么问,八成是自己眉眼里和云泥有几分相像。 听到她这么说,斐东也暗暗松了口气,不是就好,否则要是和云泥有点什么关系的话,这事儿就牵扯大了。 …… 半个小时后车子回到斐府。 斐东带着云月进门的时候,连周姐都一时愣了愣,她和云泥,不说长得完全像,但神似。 “小周,把这位小月姑娘带到她的房间去,哦,对了,去叫泥泥出来介绍她们认识一下。”斐东还是多留了个心眼儿。 这周姐在斐府里多年,早就练成精了,又岂会不知道斐东的意思,连忙转身便进了云泥的卧室,她的卧室在一楼。 没有人知道,刚才正在画画打发时间的云泥早就从窗子里看到斐东带着个女人回来,她清亮的眸光微微一闪,在听到身后门响时,云泥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地转过身去。 “云小姐,先生让你出去一下,家里来了位客人,请你出去和她认识一下,否则以后在一个屋檐下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太好。” “好啊,我这就出去。” 云泥放下手里的画笔出去了。 她和平时一样,微笑恬静,在看到云月的瞬间,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很客气地:“这位小姐你好。” “呵,叫我小月就可以了。”云月看到云泥居然也在斐家,这到是她万万没有料到的,不由得心里一沉,好在云泥好像不认识她的样子,她眼里的沉静和脸上没心没肺的笑意,让云月腹诽着这是怎么回事。 可回头一想又暗讨,如果云泥正常的话,她会被斐东关在这斐府上整整一个月吗? 好一招移花接木呀,世人心里都以为小太太一定是在陆言帛那里,没想到,却是在斐东家。 两姐妹轻拥一下,算是‘认识’过了。 然后周姐便带着云月去了她的卧室,也安排在一楼。 , 整个过程斐东都不动声色地看着,可惜他纵,横官场这么多年,竟也没有看出任何端倪来,可见,这云泥和小月确实是不认识的,有几分神似,也许只是巧合。 “叔叔,这女孩是谁呀?”看着云月跟着周姐走远,云泥忍不住回头看着斐东问。 “一个朋友的家眷,遇到些小麻烦,所以来家里住上些日子,如果你嫌烦的话,尽量在自己的屋里不要出来。” “嗯。” 斐东还要急着回单位去,临走前把周姐叫进了书房。 “新来的小月姑娘你留意着点,跟其他佣人打声招呼,她有什么要求,你们尽量做到有求必应。” “知道了先生。”周姐低垂着眼,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先生,这小月姑娘好像有身孕了。” “是。”斐东又看她一眼,无奈的:“不是我的,我也是被逼无奈,这女人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因为有些事情被人抓住了把柄,所以不得不把她带回家里来养着。” 这么一说,周姐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低了低头:“那太太那边,云小姐一直想要插手。” “让她照顾吧,小女孩子家图个高兴而已,过两天她就会放弃了。” “是。” …… 云月进了屋后,首先她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这些天在外面时常心惊胆战的奔波,这让本就怀孕的她有种精疲力尽的感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安心的住所,当然要好好享受享受。 洗完热水澡后,又痛快地睡了一觉。 等她醒来已是傍明时分,也就是这时候,她才开始考虑一个问题,云泥是真不记得自己了呢,还是装的? 云月打算找个机会好好试试她,但现在的情况是,她肚子饿了。 她起身穿好衣服出去,就看到云泥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用餐,原来今天下午斐东单位有接待不回来,所以她只能一个人吃饭,至于这位小月姑娘,周姐说了,如果她真饿的话会自动出来吃,不必叫。 而她和小月又不是那么熟悉,所以只能自己先吃了。 “已经吃上了呀?”云月看到云泥在用餐,心里顿时有些不高兴,她自行走到餐桌前:“周姐,给我拿碗筷。” 周姐一声不吭,转身下去了。 云泥却客气地笑着说:“我们都以为你太累了,所以想要多睡一会儿呢!” 云月笑笑,坐正了盯着云泥看,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再回头看了看四周也没人,这便轻轻地叫了一声:“姐姐。” 谁想她这一声叫出去之后,云泥依然面无表情地继续吃饭,好像没听到她说什么似的。 “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云月又小声问。 这一次云泥很奇怪地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一脸奇怪地问:“小月姑娘,你在说什么?” 云月从她脸上再看不出熟悉的温柔,也看不到她认识自己的一点点表情。 这时候周姐从厨房里出来了,云月只好没再出声。 “你慢慢吃,我已经吃好了。”云泥淡淡地笑笑,站了起来,她去厨房里准备了一会儿,端着思玲的餐食上楼。 这一幕让云月很是好奇,不由得回头看一边的周姐:“她在做什么?” 周姐冷睨她一眼:“小月姑娘,我劝你还是别太多管闲事,你只是斐家的客人而已,所以不该问的最好别问。” “哦!”云月低下头继续吃饭,不过这周姐在她的心里面却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等周姐走远后,她狠狠地瞪了她的背影一眼。 …… “泥泥,我真的喝不下。” 楼上,思玲看到云泥手里的牛奶杯就想吐,但实际上,她也是每次一喝就吐。 思玲推开云泥手里的杯子:“我知道你心好,可你还是只顾着自己的身体吧,我时日无多了,不必再费那么多心思了。” 说到这个,思玲的眼眶早已升起一层水雾。 她一辈子只图个快乐,谁会想到,自己居然会走到这一步呢,还这么年轻啊,如果说不留恋生命那是假的,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云泥却固执的没一点退步的样子:“你必须得喝,哪怕是一口,听我的好吗?” 她的眼神很认真,牛奶还是热的,她的目光也带着深深的期盼。 “可是每次喝下去就吐了出来,我喝了又有什么用?” “就听我的一次吧婶婶,我知道你痛苦,可是这牛奶一定要喝。” 思玲拧不过她,只好接过牛奶来喝了下去。 这要算起来,她已经接连喝了两天的牛奶了,喝完没一会儿胃里就翻江倒海的难受,可云泥却一点也不嫌弃地伺候着她,又是拿垃圾桶又是递水的,还去卫生间里拧来热毛巾帮她擦脸。 第159章:你问他怕谁 云月称着周姐进了厨房后,她自己悄悄地来到了二楼。 听到思玲那间卧室里传出来女人干呕的声音,她不由得偷摸地走过去看个究竟。 正好看到云泥在帮思玲拍着背伺候她,不由得心里暗讨,怪不得斐市长在外面偷吃,原来是家里的黄脸婆病成这样了。 “小月姑娘,你在看什么?”身后突然响起周姐的声音,把正偷看得兴起的云月给吓一大跳。 云月转过身很不悦道:“周姐,你走路怎么没声啊,像个鬼似的?” “这是我们斐府,我来去都坦荡,哪像小月姑娘你,才第一天来到人家里做客,不经过主人请就来到太太卧室门口,这我就奇怪了,谁才是鬼呀?” 周姐的一句话,把云月噎得顿时哑口无言,她只能狠狠地瞪了周姐一眼后,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门口两个人的声音思玲全听到了,她无力地问云泥:“泥泥,家里来了客人吗?” “是叔叔一个朋友的家眷,说是那人遇到点麻烦,所以把家人寄养在府上一段时间。”云泥细心地帮她整理着头发。 “可是这个女人好像没那么简单呀,这样头一次到人家里就这么没礼貌的,居然连周姐都能顶撞的人,你以后可要多加提访着她。” “我不怕,家里不是有你和叔叔的吗?”云泥笑道。 这样的她让思玲长长叹了口气:“你呀!” …… 尚集团。 奢华的办公室里,尚爵俊庞上神色冷凌,他修长白暂的指尖滑动着鼠标,得体的西服袖扣随着动作暗光流动。 蓝乔进来报:“总裁,公司里新项目的代言模特人还没有定下来,不过有个人却自己毛遂自荐来了。” “嗯,是她吗?”尚爵懒懒抬眸。 “是。” “那就让她等。” “好的。” 三天前,尚爵到燕都剧院里去坐了五分钟,这五分钟是药,给陆言妙点甜头吃。 今天回到公司,听说尚集团里出了一款手饰要找模特,陆言妙觉得自己是应该主动一些的时候了。 她大着胆子来到尚集团,还好也没被赶出去,但也不款待,而是被一个秘书告之,请她在一楼的休息区里等。 陆言妙带着助理小孙足足在休息区里等了大半个小时也没有人再来问一句,她早已有些憋不住了,可是又不想轻易放弃。 “妙姐,要不我再去问问?”小孙在一边出注意。 “去吧,去打听一下尚先生现在有没有空?” 小孙刚走没一会儿,陆言妙看到总裁秘书突然从电梯里出来了。 蓝乔正一边走一边看着份文件,脚步匆匆,连眼角都没有往休息区看一眼,陆言妙只好连忙跟了上去:“蓝秘。” 蓝乔转过头去看着陆言妙,在思绪里迂回了一会儿后:“哦,原来是陆小姐。” 他的反应太过于平淡,这点到让陆言妙有些失望了:“蓝秘,我是为了那个手饰模特的事情特意来找尚先生的,请问他现在有时间吗?” “总裁在开会,不过陆小姐,这个模特的事情是不能直接去找总裁的,我们有专门的业务部会联系模特公司。”蓝乔上下打量了一下陆言妙:“不过陆小姐的条件到是挺好的。” “谢谢!你们公司业务部和模特公司接触这个我是知道的,这不上一次在景帝山庄的时候尚先生也说过了嘛,我们可以做朋友的,其实我来就是想要问问自己能不能有这机会做代言,至于酬金方面,我可以分文不要。” 喝,还真是豁得出去。 蓝乔笑了笑:“好,等总裁开完会后,我会和他说这件事情。” “那尚先生还要开多长时间呀?” “这个说不准,要看事情的重要性来定。”“对了陆小姐,你先请坐,我让他们给你倒杯咖啡来,我手边还有事情要去办一下。” 蓝乔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陆言妙也不好再拦着,她只好侧开身子让他过去,自己却又走到休息区去坐着等待。 一会儿后,咖啡是有人送来了,可是尚爵的面她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也没见到。 小孙看着都有些憋屈:“走吧妙姐,你什么身份呀,都在这里等他两小时了,这架子可真大。” “你懂什么,我勾勾手指头就跑过来的男人,我才不稀罕。” 陆言妙闲着也没事,这眼看着都到下班的正常时段了,可是尚爵那边依然没有时间的样子,她心里开始有些焦灼,于是便发了条信息给斐东。 “下午有空没,陪我吃饭。” 不知什么时候,陆言妙自然而然地把斐东想像成了那种她勾勾手指头就会跑过来的男人,可斐东不是,在电话那头陪着领导吃饭的斐东看了眼电话,直接关机了。 一直等不到他的回信,陆言妙气鼓鼓地拨号码出去,听了一会儿之后脸色都变了:“王八蛋,居然敢关机。” 骂完看看一楼休息厅里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开始往外走了,陆言妙:“小孙,快去打听一下,尚先生的会开好没有啊?” “哎!”小孙连忙跑去打听,谁想不一会儿却带回个让她目瞪口呆的消息,尚爵早已从电梯里直接下地下停车场,离开公司回去了。 得,这下把陆言妙气得够呛,小孙在身边道:“瞧瞧这搞的是哪出啊,妙姐,他不是故意的吧?” “闭嘴。”陆言妙顿时来了火气:“尚先生是你能用来咀舌根的吗?走吧,我们明天再来。” “明天还来?” 小孙被陆言妙瞪了一眼之后,连忙将话头打住,再也不敢吱声了。 楼上宽大的办公室里,尚爵欣长的背影站在落地窗前,因为下雪的原因,天色阴沉,此时看出去S市有些地方已经华灯初上了,可是他却不想走,回到尚宫,仿佛每个角落都还残留着云泥身上独有的气息。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把小而破的挫刀子,在他的心上慢慢划出一片伤痕。 “总裁,陆小姐走了。”蓝乔进来禀报,他忧心地看着尚爵。 “蓝乔,你说云泥会不会还在这个城市里?” 沉沉的声音从他斐薄的唇里说出来,修眉,深锁出一片心痛。 “云小姐是有福之人,我相信她一定会没事的。”蓝乔低声问:“约好和白幽先生去吃饭的事情要取消吗?” “不用,现在就去。”尚爵转身:“你也一起去。” “是。” 等他高大挺拨的身影擦身而过后,蓝乔连忙将他的长外套拿上。 白幽约他在一家高档西餐厅里见面,包间里,早已准备好了尚爵平时还算好口的剌身,不过最近他没什么味口。 只能蓝乔陪着白羽聊聊天。 尚爵沉默坐着,红酒一杯杯往嘴里灌。 第三杯的时候,白羽抬起劲臂牵制住他的手:“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也不能这么喝。” “这两天有什么消息吗?”尚爵换了一只手,将酒杯拿过去抑头一饮而尽。 “爵,我知道这件事情你很急,可是他姓陆的做得滴水不漏,所以我查起来没那么容易,但是……我还是挖到了一句话。” 尚爵抬起冰凉的眼看着白羽,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白羽站起来:“你先别激动,我找到的这个人和姓陆的好像是朋友,他说陆言帛不会伤害到云小姐。”话完,门口有两个助手推进一个头上套着黑布袋的人,这人被白羽的助手踢了腿上一脚后,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白羽使了个眼色,助手将他头上的黑布套拿开。 再把他嘴里的布条给拿了,这人抬起眼来,看到沙发上坐着三男人,一人个比一个帅气英俊,气质逼人,当他看到尚爵那冰冷如水的眼底一片箫杀之气时…… “尚……尚先生。”廖泯打死也不相信他会看到现实中的尚爵,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白羽挥挥手,两助手下去后,他亲自倒了一杯红酒,走过去微微弯腰递到廖泯面前:“廖先生,起来说话吧!” 廖泯连忙接过酒杯站了起来,他的双腿有些发抖,拿着酒杯却不知道坐还是站着。 这个时候若有人问他是怕陆言帛多一些,还是怕尚爵多一些,他一定会告诉你如果陆言帛就是个活阎王的话,那尚爵就是可以执掌一切的天神。 到现在为止,廖泯都不知道陆家和尚宫有什么仇什么怨,总之,他肠子都悔青了,可是有些话却打死也不能说,要是说出来,自己也得载进去,比如在杀害良定这件事上。 “先说说吧,你和陆言帛之间的关系。”白羽冷冷开口,指了指沙发一角:“坐。” “好……好!”廖泯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拿不准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的尚爵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他不开口,只是视线如冷地倪他一眼,那强大的气场已经让廖泯有些招架不住了。 坐下,也是坐得很小心的样子,呵呵地干笑一下后,廖泯开口道:“我和陆言帛是在他当医生的时候就认识的,那时候他帮我医好了一些难言之隐,后来去求医的次数多了,我们两就这样熟悉了起来。” 第160章:隐藏人物 “说重点。”尚爵这时候才冷沉开口。 寥泯连忙的讪讪道:“其实认识归认识,但我们平时很少来往,陆少爷在我身边也不会过多的说他家的事情,只到有一次,党长带着小太太来这里吃饭,那段时间,父子两像是有些不和睦,有一天党长还去我办公室里装了个监视器,监控当时来吃饭的小太太和陆言帛,这事儿说起来也挺悲哀的,老子试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对自己的小太太有私心,这是极度的不信任了,不过陆言帛他知道这事儿,所以和小太太的交谈过程中一直很小心,所以后来才能平安被调派到楚洲去躲了些日子。” 尚爵端着红酒杯的修长指间微微一紧:“那在你看来,这陆言帛喜欢小太太吗?” “喜欢,不过是背地里的喜欢,面儿上不敢表现出来,毕竟那是他小妈不是吗?”廖泯把那天晚上云泥去了尚宫后,陆言帛发疯一样找她的情景给重复了一遍。 白羽见尚爵眼色有些不对劲儿了,连忙的。 “你就说一个月前,陆言帛是怎么带走云小姐的,带到哪里去了。”白羽有几分不耐烦地打断了廖泯的话,之所以还能让他坐下来说话,完全是因为他在S市黑,道上有些势力,所以才会容忍几分。 正所谓宁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可一听这个问题,廖泯也蒙了:“这个我真的不知道,真的尚先生,你得相信我,关于小太……。”他差点就说出小太太三字儿,一看尚爵脸色暗沉,灵机一动连忙改成:“关于云小姐的事情,我只知道陆言帛找过她两次,这前不久还请我帮忙找来着,但是一个月之前,那天党长突然去世,当时我也去了,可是医院里全被军队的人给占了,以我这样的身份根本就没办法进去,而且可以说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陆言帛。” 廖泯说的话没错,无论他平时和陆言帛相处得多好,这党长的死可是关系到国家军界,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去插手的份。 这个尚爵心里也清楚,他放下酒杯,狭长的眼里冰冷噬血:“陆言帛一直在军中不肯出来,有没有办法去接近他?” “这个……恐怕是不行了,你们也知道,现在陆言帛的身份不一样了,对于我这种过去式的朋友,他想撇清关系都来不及。”这廖泯到是说了句大实话。 自从陆言帛荣升党长后,他曾经备下厚礼想到府上去祝贺。 谁想传进话头之后,得到的却是卫兵一句冷冰冰的,党长没空,就这样把他给推了回来。 这事儿,廖泯还一直膈应在心上。 见问不出什么来,尚爵站起来要走,他不想把时间浪沸在这种人身上。 “爵。”白羽连忙道:“无论事情有没有进展,至少我们心里有个数,这陆言帛他不会伤害云小姐,你先把饭吃了再走,云小姐要紧,你的身体也要紧。” “你们吃,我没味口。”尚爵冷冷要走。 这会儿廖泯算是彻底地回过味儿来了,原来这小太太云泥才是尚爵的心尖儿宠。 想到这一层他连忙调转枪头:“尚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去帮你找云小姐。” 尚爵高大的身影蓦地停下,他微侧一些脸,露出半颜冰冷面孔:“这件事情要怎么操作,你和白羽谈,但在我这里,你最好别想着要耍什么花样。” “是是是,这个我明白,你放心,你放心。” …… 隔天一大早。 蓝乔敲开尚爵的办公室门,缓缓道:“总裁,那位陆小姐又来了。” “你去请她喝杯咖啡吧,要我亲自见她,好像太给他陆家面子。”尚爵转身,他的神色讳莫如深:“昨天晚上那个姓廖的和陆言帛私底下有来往,听说当初陆长青在世的时候,他陆府门上可是很热闹非凡,也许这些人中,就有暗中帮陆言帛的人。” 蓝乔点点头:“明白。” 他转身出去,小心关上办公室门。 站在落地窗前的尚爵目光深遂看着窗外白茫茫的天地,不知道那女孩现在在哪里,她会不会冷呢? 蓝乔下到一楼,在休息区里找到了陆言妙。 这女人穿着昂贵的貂皮大衣,整个人显出和年龄不相符的富态,蓝乔走过的时候,陆言妙正在展手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余光里睨到一双镗亮的皮鞋,她一喜抬起头来。 “呃,是蓝秘呀?” “陆小姐,总裁让我先和你聊一聊,想喝什么咖啡,我让助理给你泡。”蓝乔不愠不火地淡笑着,他见过的,比陆言妙好看得多的女人,一个个想往总裁身上贴,那真是太多了,所以对这张看似很精致脸,他是无感的。 陆言妙一听是尚爵让他来和自己聊的,这才打起精神笑靥如花:“随便吧,咖啡我不是很讲究。” 蓝乔便转过身摆了下手,助理明白,转身泡咖啡去了。 “是这样的陆小姐,这次我们公司出的这批手饰都是选材质很上剩的纯钻,所以我们对模特的要求也很高,至于要求都在这里了,请你先看看。” 坐下后,蓝乔把一叠资料递到陆言妙手里。 这些资料上的要求估计得够她吃一壶,身高陆言妙没问题,但是得没有微整,不能丰过胸,总之就是一句,要全天然的,她陆言妙一样不占啊! “对了陆小姐,总裁说了,党长去世的事情他满表遗憾,原本想要专门上门去拜访的,可是因为云小姐的事情,怕陆太太会不高兴了,所以才没有上门去。” 蓝乔看着陆言妙瞧那些资料之时,又要一脸强行镇定的样子,他压住心里的好笑。 “谢谢尚先生了,我爸的事,确实大家都挺难受的,不过我妈妈也不会那么不通情理,当初尚先生不也是心急云泥嘛。”陆言妙话完又觉得不妥:“我们都能理解的,当时云泥在他府上做客,这要是失踪了,他也有责任不是吗!” “那是。”蓝乔长长叹了口气:“唉,听说党长生前很喜欢打麻将,家里也时常有不少的人去陪他,这个我还真搞不懂,他们到达这层面的人,还喜欢打麻将?” “爸爸虽然位高权重,可他也是人嘛,不过多数到家里来玩的其实是我妈妈组的局,都是些官太太,这个跟军队没什么关系。”陆言妙翻看着资料:“对了蓝秘,有个问题昨天我就想问你了。” “好啊,什么事你只管说?” “我想知道,前几天尚先生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燕都剧院看表演了,只是后来……却又在我独舞的时候走掉了,你有没有听他的意思,是不是嫌我跳得不好呀?” “哪里的话,陆小姐的舞在市里再找不到第二个了,那天总裁去燕都也只是偶然而已,我们正好路过,他突然就来了兴趣想要进去看看,后来走是因为接到一个电话公司里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不得不走。” “原来是这样,那他……有没有说剧院里有什么让他突然来了兴趣。”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总裁的心思,我们做员工的怎么好去猜。” 陆言妙的眼底闪过几分失望之色。 她把资料还给蓝乔:“蓝秘,这些我都看过了,我是没问题的,反正我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假的,只要你们公司愿意签我,还是那句话,不用钱我也来。” “好啊,陆小姐的意思我一定会传达到。”蓝乔笑了笑:“对了,不知道你们家的小太太找到没有啊?” 这个话题有些敏感,陆言妙看了看四周这才道:“没找到,我们也觉得奇怪呢,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那照你这么说小太太这是失踪了,你们陆家没有报警吗?” “报了,可是警方一直没给回信。” 又闲聊了几句之后,蓝乔总算是把陆言妙给打发走了。 他转身匆匆回到楼下,把装在身上的录音笔打开给尚爵听。 “总裁,看来这个女人上身挖不出什么信息来。” “把这段录音给白羽,他是做这行的,很容易就可以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尚爵冷沉道:“无论他要什么,你不用请示我,可以无条件支持。” “是。” 白羽此时正在警察局里寻问情况,这么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他们怎可以不做为? 见了几个人后,白羽算是看出些门道来了。 这一定是有人在打压,要说是陆言帛,他自己去报的案,又施压不让局子里去调查也是有可能的,可是他刚当上新任党长,这悠悠众口可不好堵,恐怕就为这个,他也不会亲自去执行这件事情。 白羽大概找到个管事的试试水深,人家宁愿不要他开出的支票,硬是一字不漏。 可见这幕后人的权势也不容小觑。 从局子里出来的白羽接到了蓝乔的电话,听完那段录志音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调查错了方向,这事儿,不能只是紧跟着陆言帛,也不是军中的人,这政界还有一号关键人物没想到。 第161章:你帮我换衣服 这天中午,陆言帛在军中宿舍里烤火,喝茶儿,指间夹着香烟,烟雾撩绕,他的俊眉深锁着。 下雪了,思绪里恍惚想起前两年云泥上大一的时候,他陪她去浅水湾看雪。 那一天的雪异常地晶莹剔透,云泥小脸儿被冻得红扑扑的,很活泼高兴的样子,抓了树枝上一绒雪花就往嘴里送,当时他还笑她鼻头上也沾上了雪花。 他还拿掉手上的皮手套帮她擦过脸上的雪花,这些情景都还历历在目,没多久,云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脸沉静站在他的面前,被介绍说是小太太,从此后升级做他的小妈。 这件事情,也许这辈子无论何时再想起来都会是他心头上的一根剌。 可偏偏现在,他又选择把这剌儿捧在手心里。 陆言帛心想着,这辈子要把云泥曾经当过老爷子小太太这污点给洗掉,恐怕是很难做到了。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多点勇气,自己放下心里的介怀,主动去靠近她,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会忘记掉也说不定。 可是…… 自己真的能做到不介怀吗? 那为什么藏她一个月却不敢打电话,不敢去看她,自己在怕什么? 陆言帛将烟蒂重重摁灭在烟灰缸,心烦地蹙眉。 这时候卫兵推开门进来报:“党长,有个自称叫廖泯的人求见。” ”不见,就说我在开会。“陆言帛沉着脸。 卫兵答应一声离开了。 他这才缓步走到窗子前,看着军区大门口处,皓皓白雪中停着一辆黑色小轿车。他知道这车是廖泯的,也知道他现在就在车上,陆言帛不是不见他,只是想要捏一捏他,他要让廖泯明白一点,现在的自己和曾经已经不一样了,等廖泯再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不可以再摆出一副称兄道弟的样子来。 而且陆言帛也希望廖泯能够从他的冷漠里看到自己对他的威胁,只有这样,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比如除掉良定这样的事,廖泯才不会以为拿住了他陆言帛的小辩子。 坐在车里的廖泯不出所料地得到同一个答案,不见。 他在心里暗骂一句王八蛋,自从陆言帛当上党长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准确地说,是他没有找到那个前党长留下的大肚子女人之后,陆言帛对他的态度就大有改观了。 廖泯想了想对那位卫兵说:“请传告你们家党长,是关于小太太的事。” 这事儿军中早就多少有些传言,实际上大多数兵都见过云泥,因为她曾经跟着党长去过楚洲,还在边城一起守过最惊险的时刻,这会儿听到廖泯这么说,那卫兵便不好再怠慢。 连忙的:“那请廖先生稍等,我去禀报一声。” 听到卫兵的话,陆言帛还是略有些犹豫,他当即便给斐东拨了个电话,寻问了一下云泥在斐家的情况。 得知云泥一切都很好,而且最近并没有出过斐府。 听到斐东这么说,陆言帛放下心来了,他觉得这也许只是廖泯的一个计,目的就是想要和他再度见面恢复些关系。 但他究竟会不会真知道些什么,陆言帛也拿不准。 “这样,你下去告诉他,我确实是在开会,等晚点我再打电话联系他。”最终陆言帛决定让卫兵带句话下去拖着廖泯。 卫兵很快把话带到门口黑色小轿车前,廖泯便只是冷笑一声,什么也不说了,摆摆手,让司机调转车头。 车子缓缓离开军区大院门口。 坐在后座的廖泯脸色一片阴霾:“豹子。“ ”哎,太子爷你说。“开车的豹子一脸献媚转头。 “从今儿开始,你给我多叫几个机灵点的弟兄,每天二十四小时轮流盯着这军区大院,我就不信他陆言帛一天都不出来。”廖泯眸光暗动。 “是。”豹子呵呵一笑:“可是太子爷,这来盯军区要是被抓到会不会挨枪子儿?“ ”所以我才说叫你找几个机灵点的,听不懂?“ “懂了,懂了。”豹子连忙点头。 …… 此时的斐府,吃过早餐后,云泥还像往常那样上楼。 她好歹总算是让思玲把牛奶给喝下去了,今天和平时不一样,思玲干呕了一会儿,但是没吐。 这让思玲都有些奇怪了:“泥泥,你说我这身体是怎么回事,我好像……好像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话,云泥便眨了眨眼睛笑笑:“婶婶,什么都不要问,不要说,你只管信我就行。“ 思玲有些摸头不捉脑的,但不管怎么着,自己身体好受一些了,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她爱怎么折腾都行,自己只管配合她就行了。 两人便没再说话,斐东却上楼来了。 他向来都是西装革履的,今儿也不例外,穿着利落时尚的样子,说话间已经进了思玲的卧室:“怎么样思玲,这两天感觉好些吗?” 自从思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后,斐东便没再进过她的卧室。 一个整天卧病在床的女人,就算她天天洗澡,可身上还是有股说不清楚的药味儿。 斐东的理由很简单,他白天得上班,这晚上伺候的事情让周姐来,所以他就索性搬到了其他卧室里住。 看到他进屋,思玲连忙抬手掖了下发丝。 女人之本能,笑了笑:”还那样,不过每天有泥泥陪着,心情到是好了不少。“ 斐东勾唇笑笑,单身插在裤袋里:“也确实,泥泥,这几天辛苦你了,要是累的话你只管说话,让周姐来换你就行。“ ”没事,我把照顾婶婶当成每天要做的事情,这样才不会无聊,否则整天除了画画也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云泥暖暖笑着:“对了叔叔,言帛什么时候来呀,就算他不来,我能给他打个电话吗,这么多天不和我联系,他心也真够大的。” “哦,这个……。”斐东看了看手表:“他现在大概在睡午觉,这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定很累,等会天黑之后打了看怎么样?” “好啊,谢谢叔。” 周姐突然跑进来叫:“先生,那位小月姑娘摔了。” 听说一个女人摔了,而且这女人还是被别人给交待在这里让他照顾的孕妇,斐东没多想,转身就越过周姐的身边跑了下去。 他的样子跑得又快又急,思玲看在眼里便轻叹一声:“你瞧瞧他,要是不知道的,恐怕要以为那摔倒的才是他的老婆呢。” “婶婶别想太多,叔叔不是那样的人,这是客人给摔了,他当然着急。“云泥笑着站起身来走到窗子口往下看。 只见白雪皓皓的院子里,斐东已经冲到了。 云月就‘摔’在院子里一片白雪中,照理来说,这都是雪的地面儿,摔了也不会疼到哪里去。 可是云月就是不起来呀,她有她的疼,而且还演得像,连周姐去扶她都扶不起来,这不,才去楼上叫的斐东。 跑到云月跟前的斐东弯腰,双手从云月腰下一抄将她给整个抱了起来。 他原本想用扶的,可是发现这女人像块牛皮糖似的沾在他身上了,没办法,只好抱回屋里。 “斐先生,送佛送到西,请你把我抱回卧室吧,我身子笨得慌。” 云月的声音软软地几乎要贴在斐东好看的耳朵上。 斐东没多说,紧绷着脸,将云月给抱回她卧室里,放下她站稳:“快换身衣服吧,外套已经被雪水给打湿了。” 他不想再出什么意外,便多嘴说一句。 “谢谢斐先生的关心,我到是想换,可是身子不舒服,不敢再抬手,前不久听说怀孕三个月之内的孕妇不能抬手,万一一个不小心拉到肚子流产了怎么办?” 云月的话,一下拉住了已经转身走到门口的斐东。 “我叫周姐来帮你换。”斐东的脚步停了一下,刚抬脚要出去,身后又响起声音来。 “我不要她帮我换,那个周姐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对我总是一副很仇视的样子,我怎么知道她会不会故意整我。”云月站在当场,可怜兮兮地等着斐东转头,这才可怜兮兮地:“你能帮我换吗,斐先生?” “我?”斐东愕了。 “是啊,就是你,而且这个家里,我也只信任你。” 云月冷得发抖了,就算家里有空调又怎么样,可她的衣服是湿的。 “好吧!” 斐东沉默了三秒钟,修长的手臂伸过去把门给关上,再锁上。 这才转身走到云月面前,他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可是心里却清楚得很,眼前这女人也是个妖,只不过妖有妖法,他有他道,他今天到要看看这妖女到底要怎么个作法。 斐东把空调的温度调高,这才开始动手。 他先很缓慢地将云月的外套给脱了,露出里面小米色的高领毛衣来。 云月的皮肤很白净,这点是她和云泥最相似的地方,外套除去后,米色的高领毛衣更显得她的脖子和脸颊很白,连耳朵都秀气可爱。 ”毛衣也湿了。”她娇嗔说。 斐东不语,将她的毛衣脚边儿卷起来,让她配合着把毛衣也脱了。 然后,就露出来里面一件有些微短的打底绒衣。 第162章:试探 云月的内绒打底衣是纯白色的,这更显得她的皮肤细嫩,因为肚子已经有些微凸的原因,衣服好像短了一小截,却又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把纤细的腰来,从后看,背后的股沟凹线半隐半挡露出来一点。 “可以了。”斐东把她毛衣放到一边,目光滑了那幽深的线条一眼。 是一把好身材,只不过…… “斐先生,麻烦你了。”云月笑着走向衣柜里去取衣服,她懂得把背对着他,更知道自己扑在衣柜上时,后背露出来的线条有多诱人,这些在帷纺时都只是基本课而已。 “不客气,那你慢慢换。”斐东看了她背一眼,转身出去了。 云月这才拿出衣服来,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这天下,就没有一个不好色的男人。 云月的唇角上弯起一抹笑意。 …… 晚上,斐东再找不到任何推脱词,他只好先拨通了陆言帛的电话号码,再说一声:“泥泥找你。”也不给陆言帛有反应的时间就把电话递到了云泥手上。 “喂,言帛。”云泥握着电话,脸上绽出悦色:“这么多天了,我好不容易才能打电话给你,你忙归忙,可是也不能这样对我冷淡啊。” 像是很无限的眷恋似的,云泥说到最后,声音一哽了。 电话那头的陆言帛却是怔住,他没想到突然就听到了云泥的声音,从话语里面可以听出来,那个心理医师对她的催眠很成功,也是听到云泥的声音。 陆言帛才发现,原来自己这样想她,想得心里发痛。 “泥泥,我没有对你冷淡,最近军中事情很多,等忙过这段之后我就去看你。你在斐叔家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好好吃饭。”陆言帛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沉声安慰着她。 “好,我知道照顾好自己,可是你什么时候才来看我,我想你啊!” “我会尽快,好不好。”陆言帛听到云泥说她想自己,不由得心神一荡。 “明天可以吗?我想出去浅水湾看雪。” “明天……。”陆言帛站在窗子前打电话,他看出窗外的目光变得阴沉:“明天恐怕不行,如果你真想出去,不如先请斐叔带你出去走走,好吗?” “那……好吧!” 听得出云泥的声音带着失望,陆言帛让她把电话给斐东:“斐叔,麻烦你明天带她出去浅水湾走走,我怕她给憋坏了。” “没问题,我会安排。” 挂了线,陆言帛用手轻轻掀开一些窗帘边往外看,看了一会转身叫进卫兵来:“告诉哨兵,大门外的那辆黑色轿车不用管。” “是。” 卫兵走后,陆言帛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拨了个电话号码。 这大门外是谁的人,他心里门清。 “哟,陆少,啊,不不不,是陆大党长,我没看错吧,你居然给我打电话了。”廖泯那边的声音很杂乱,好像在歌舞厅里,说你先等会儿,我去找个背静的地方说话。 不一会儿果然没有音乐声了:“可以了党长,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 “把军区门口你的人给撤了。”陆言帛冷冷的。 “我的人,还军区门口,党长你真是太给我面儿了,我哪敢干那样的事。”廖泯打死也不承认的,说他派人去监视陆言帛,那不等于说自己对他有了外心吗? 陆言帛不想说其他的,他加重语气:“那好,我现在就叫人出去把他们给拿下,敢监视军区得承担多大的法律责任,你自己担着。” “别别别……。”耳听着陆言帛像是要来真的了,廖泯连忙认怂:“你听我说,其实是这样的,我这么做是做给别人看的,在这S市里,你还不信任我吗?” “做给谁看?” “尚先生尚爵啊!” 这边陆言帛正好腾出一只手来准备点烟,这会儿停下动作脸色发沉:“他找过你了?” “那当然,他手边有一侦探很厉害,不知道怎么的挖出我们两私底下有来往的事了,前几天晚上把我带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尚爵差点杀了我,说是你把云小姐给藏起来了。” 廖泯故意把事情往重里说。 陆言帛问:“那你说了什么没有?” “当然没有,云小姐的去向我并不清楚,我有什么好说的,之后他就威胁让我去监视你,如果不去的话,他一句话就把我祥瑞斋给关了,你想想,那可是我们廖家的百年老字号啊,所以我只能将计就计,就假模假式找了几个人去军区门口呆着呗。” “我劝你还是赶快把人给撤了,这要是其他人反应上去,你被抓只是迟早的事,至于其他,等我们有机会见面再细聊。”陆言帛说完这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卫兵进来报说,大门口的黑色小轿车走了。 他这才头疼地点燃一支烟,他重重吸食一口,再拿出电话滑动着打开,里面有一张照片,云泥的,她笑靥凉淡,那一勾唇,不多不少的好看。 陆言帛穿着军中的手,指尖白暂地轻抚着照片中女人的脸庞。 “对不起。”良久,一声轻语从陆言帛嘴里说出来,他的眼底,流淌着一抹阴霾而痛苦的情绪,有时候他真恨自己,为什么这辈子会喜欢上这个女人,而且还要爱得这么无法自拨。 …… 云泥睡到半夜,听到卧室门把有轻轻转动的声音。 她睡之前都有习惯把门给往里锁上,可是毕竟不知是谁这时候在外面转动门把,这还是让她很害怕。 她连忙坐起来走到门口,轻声问一句:“谁?” 门把突然就不动了,过了一会儿响起云月的声音:“姐姐,我是云月呀,开开门。” 这两天白天,云月用尽了一切办法都试不出来云泥究竟还记不记得自己,索性今天晚上她便打定注意来试试。 哪成想等她说出自己的身份后,门内的云泥却道:“小月姑娘,你认错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不认识不要紧,你先开开门我们好好聊一聊。” “不必了,太晚了,你快回去睡吧。” “你……。”云月无奈地再次敲了敲门:“好,就算你不认我,可是你也不认爸爸和妈妈了吗,你不想知道爸爸在医院里的情况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没有爸妈,我是自小在陆家长大的童养媳,你走吧!”云泥急道:“你要是再不走,我可打电话给斐叔了。” 这话很管用,很成功地阻止了云月,她站在门外抬起手来作势想要重重拍在门上,但最终,还是转身愤愤地离开了。 隔天早晨! 雪停了,云泥起床就见斐东已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他招招手:“快过来,吃完早餐我带我去浅水弯看雪景。” “真的?”云泥顿时高兴不已。 “当然,我骗谁都不会骗你。” 等云泥坐下,斐东拿起放在腿边的一个纸袋子,绽着笑意:“我让秘书去商场里给你买的羽绒服,要出门你得多穿点。” “谢谢叔叔。”云泥接过来,刚要拿出来看看衣服什么样儿,手上一空。 “我看看。“ 云月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餐厅的,她伸手将云泥手里的服装袋子给抢了过去,一点也不再乎云泥和斐东的错愕,自各在那里拿出来打开看:“啧啧,这个牌子的羽绒服可是很贵的啊,我也喜欢。” 说话间就想要往自己身上套,哪成想这时候周姐正好从厨房里出来,不由分说一把将那衣服给抢了过来:“小月姑娘,你能不能有点礼貌,这是先生买给云小姐的衣服,你怎么能试呢?” 是,周姐从斐东的话语里知道了云月是个什么主,不就是靠着她男朋友揪住别人小辫子才敢在斐府上这么嚣张吗,这招对云泥和斐东也许有用,可对她周姐,她云月真是白瞎了眼。 这会儿眼看着羽绒服又回到了云泥手里,云月只有干瞪眼的份。 云泥也不多嘴,埋头把早餐给吃完了,抱着衣服说:“你先等我一会,我去换下衣服。” 斐东微笑着,看着她走远。 坐在餐桌对面的云月心情不爽地睨他一眼:“斐先生,你这也太偏心了啊,怎么不给我也买一件,我男朋友可说了,我在你的家里,你吃穿都得管的。” 斐东不说话,他只是喝着冒着热气的豆浆。 “哎,斐先生,我在和你说话呢,没听到吗?”云月气急又问一句。 这时候斐东已经喝下最后一口豆浆站起来,他冷笑一下:“小月姑娘,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一个男人买衣服给一个女孩子,那是要看心情的,不是谁都给买。” “那你的意思是,你对这位云小姐的心情很不一样咯?” 斐东原本已经转身打算去客厅,听到云月的这句话后,他转身走到云泥身边,同时他的眼中迸出冰冷视线,斐东将一双长臂支在云月两侧的桌沿上低声警告她:“我劝你一句,只管安心住下去就好,除了照顾好你自己之外,斐府里的任何一件事,任何一个人,都轮不到你来管,否则后果,自负。” 第163章:冰里凝了个人 云月被斐东的阴鹫震慑得微愣。 这时候云泥从卧室里出来了,羽绒服是纯白色的,帽子上的黑色皮草边沿显得整件衣服很上档次,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在她出来的时候,斐东已经站直身子,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她:“嗯,看来我得给这个秘书加点工资,他选对衣服了。” 这话逗得云泥也不禁笑了起来,她心情很好,完全没有把云月愤愤的表情看在眼里:“那,我们出发吧?” “好啊!” 斐东接过周姐递来的大衣穿上,两人很自然地有说有笑出了门,院子里早就安排好车子等着。 看着他们走远,云月气得草草吃了几口早餐便放下了碗筷。 回到卧室,云月连忙给妈妈打电话过去。 云太刚刚才伺候好云生,云生已经在二十天之前就搬回到了梧桐街老房,党长之死,云泥的失踪,都给他很大的打击,但是还好,总会在特定的时候,有一个打扮很绅士的老管家给送药来,到也奇怪,那药用了居然没再发作。 “云月,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打电话也不接,再没有消息我可是要报警了,急死妈了。”云太接了电话就是一通报怨。 “报什么警,你别给我添乱,我那天不是告诉你了吗,等我安顿下来自然就会打电话给你。”云月捂着电话小声道:“现在我跟你说一件事,你不要大惊小怪的让爸爸听到。” 云太点点头:“嗯,你说。” “我找到云泥了。”云月又道:“她一直被咱们的大市长斐东给藏在家里,没想到吧?我也来到斐东家才看到她。” “你在斐市长家?”云太很吃惊,一方面,她万没想到云泥会在这样一个地方,再者云月又是凭什么关系进的斐市长家? 云月有些不耐烦道:”你别管我的事,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云泥就在斐东家,而且今天斐东还要带她到浅水湾去看雪景,最最关键的是,她不知道怎么了,居然不认识我了,就连我你和我爸她好像都不记得了。” “不会吧,就算不记得我,她也不会忘掉你爸啊!“ ”所以这才是奇怪的地方,一定是他们用什么办法让她失去了部份记忆,要不就是装的。“ ”装的?“ “对,所以我现在要你立刻去浅水湾试试她,看她是装的还是真被人给控制住了。” ”现在?“云太忧心地看向窗子外,好大的雪啊。 ”对,就现在,试过之后什么结果给我打电话。” 云月安排好后便挂了电话,她走到窗子口,心里越想越恨,凭什么云泥总是会比她得到的更多,那怕是没有记忆了,也能得到斐东的呵护,凭什么? 越想越气,云月随手重重一下子挥出去,将摆放柜里的一个饰物给推掉了,响起清脆的一声响。 房外便传来周姐的寻问:“小月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云月连忙收拾心绪道。 斐东临走之前对她的警告让她明白,要想能在斐府继续长时间的躲下去,这斐家的事情确实是不能多管。 所以,她得收敛着些自己。 …… 一场大雪,让整个浅水湾变得像世外桃园那样美。 白雪装裹了整个浅水湾,让那蜿蜒的河道和着满山的树林更显皎洁脱俗,这么美的地方,在这场雪之后来的人却很少。 这里,算是当年云泥和陆言帛发现的一个秘密地方。 下了车,云泥看着这如画美景,心情大好地闭目重重吸了几口冷凌空气。 她那精致脸庞上惹人陶醉的表情,看得斐东一时微怔。 太难得,这么美的景,却只有他能陪她来,都说几步相伴也是缘分,看来,他和这云小姐的缘分,还颇有些微妙。 “叔叔,别愣着,快给我拍几张照片。”云泥高兴地回头叫,打断了斐东的思绪。 “好啊!”斐东连忙拿出电话,调成拍摄,一连拍了好几张。 然后两人才顺着河边往上走,走到一处高地,云泥让他和自己合影自拍一张。 照片里云泥有些歪着脑袋,像是靠在斐东肩上的感觉,总之这张照片看起来很美好。 “哎,叔叔,我们把这张照片发给言帛怎么样?”云泥提出意见来。 “这张?怕不好吧?”斐东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好的,就是要叫他嫉妒我们可以在这么美的景色下畅游,而他却只能呆在死气沉沉的办公室里。”云泥开玩笑说,再手一快,斐东手里的电话已经被她给抢了过来。 斐东只能无奈地看着她把照片给发了出去。 发好后便把手机还给了他,两人边聊边往前走,怕滑倒的原因,云泥的手挎在斐东的手臂上。 “党长,你的手机上收到一条信息。”贴身卫兵来报的时候,陆言帛的手里正好拿着一副望远镜,他在天将蒙蒙亮的时候来到了这幢楼顶,目的就是想要从这里看到浅水湾的一切。 现在他看到了,云泥很好,她的笑意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她挽着斐东的手臂却又那样小女孩似的自然。 陆言帛放下望远镜接过手机,入眼便看到了云泥发过来的信息,她微歪着头,很开心的和斐东凑在一起。 不知为什么,这张照片就像一根导火索似的,让他心里莫名发紧。 斐东,无论从官位还是他个人的气质魅力来说,可是一点也不会输给他们这些晚辈,更何况,连陆言妙都可以被他俘虏,可见这斐市长在对付女人方面一点也不像他的外表那样冰冷硬绑,他一定有他的法子。 陆言帛把电话收起来到,无声地再看了一会儿浅水湾的情况,一边看一边吩咐:“打个电话回去附府,就说我会回去吃午饭。“ ”是。“ 走在雪地里的云泥莫名就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斐东问她,他今天心情大好,可以说是近几年来,心情最好的一天了。 ”不知道,就觉得好像有人在看着我们似的。“ ”小傻瓜,这大冷的天,谁会闲来没事偷看我们?“ 斐东不动声色哄着她。 ”也是。“云泥笑笑,就在她回头时候,突然看到河里冰面上有一处很奇怪的地方,她不由得想要凑近了去看看是什么。 到把斐东吓得不轻,连忙上前一路拉着她的手:“泥泥,慢点。” “叔叔,你看那是什么?” 像是一片褐色的什么东西,还有几个伸展着的小点。 乍一看也没什么,可是两人再仔细看了看后,发现除了这片褐色之外,冰下好像还有大片阴影。 云泥是学过医的,这点就算把她给催眠了但还是会在潜意识里有知觉,她看了一会儿之后脸色突然发白地叫道:“人,那是个人。” “什么?”斐东再看一眼。 她不说不像,这一说还真是,那几个小黑点不就是露在冰面上的手指头吗? 这么厚的冰里居然凝结着一个人,那必死无疑。 这么美的景,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云泥苍白着脸一扭头,干呕了起来。 “泥泥,你怎样?”斐东连忙半扶半抱着她,看她小脸纠成一团,心疼得要命。 “我……没事。”云泥摇摇头:“就是胃里有些不舒服。” ”那好,我们先回到车上去。”斐东劲臂张开揽着她往回走。 云泥又难受又困惑:”叔叔,不报警吗?“ “报,等你回到车上坐好了我再报。” 因为是赏景,所以只有他们两单独出来,斐东只想着先得把云泥给藏起来,之后才能报警。 云泥只能随他回到车上。 斐东又再次下了车,往那个很难发现的冰面上扔了些树枝做记号,这才打电话给警察局报警。 当然,在警察来之前,他已经带着云泥离开了。 “怎么回事?”陆言帛放下望远镜,他看到斐东带着云泥匆匆离开了,扭头对卫兵说:”你去打探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是。“ 卫兵走后,陆言帛也转身下了楼。 他即没打电话给斐东,也没回到军中,而是直接回了陆府。 这从他上任之后可是难得地露一面。 苏蓉一接到电话就叫安婶开始准备饭菜了,一水儿地准备的都是陆言帛喜欢吃的。 他回到家后没一会儿就开饭,陆言妙也被苏蓉给早早叫了起来。 一家子三个人,难得坐在一起吃顿饭,只是没有党长在,家里的气氛早已变味儿了。 “妈,怎么不打牌了?”陆言帛夹了一块鱼放进嘴里咀嚼着问。 “不想打了,打了这么多年,有时候实际上是为了帮你爸笼络关系而已。”苏蓉温和地笑着说。 “那你现在不想打了,是不想帮我笼络关系?” 没想到陆言帛居然会说出这么一句来,到叫苏蓉有些尴尬地愣在那里,陆言妙听不下去地:”哥,你怎么这么说妈妈呢?“ 苏蓉这才连忙打断她的话头:“当然要为你笼络关系的,只是以前,要跟谁打牌,哪几个要约到家里来,这些其实都是由你爸爸说了算的,你现在新任了党长,俗话说得好,各人有各法,妈妈不知道你是否还会延用你爸爸的这套路数,所以才没有约人来,如果你也要这样,那我一点问题都没有,反而还解闷了。” 第164章:树后的女人 苏蓉这话到是在理,也把自己的话里瑕疵推得干干净净。 陆言帛自然也不揭破,只是笑笑:“你该打还得打,爸爸以前留下的那些老部下,你觉得重要的,就可以把他们太太叫到家里来,不缺开支,我会每个月拨款给你,这日子以前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 “好,有你这句话,妈安心了。”苏蓉笑着说。 陆言妙却有些不满地自己闷头吃饭,她的不满,原来自于陆言帛开了爸爸的保险箱,却不分任何东西给她,这公平吗?难道她就不是爸爸的女儿? 饭后,苏蓉按照平时的习惯到后花园里散步,客厅里就只留下他们兄妹两。 陆言妙见妈妈去了后花园,她也不想跟陆言帛在客厅里呆着,站起来想走。 “站住。“看似在看电视的陆言帛却突然冷冷地开口。 陆言妙只好停下脚步转身:”有事吗哥?“ ”这个给你。“陆言帛笑笑,抬手在军装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来,声音也放缓道:“言妙,我们是亲兄妹,不要整天对着我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看看妈对我都没话说是不是。” “你给我钱?”看到他手里的支票陆言妙还是有些吃惊的,她转身,把支票拿在手里看了一眼,更是被上面的零给惊得目瞪口呆:“五十万?“ ”嗯,你先拿着,这个是给你平时用的,我知道你工作辛苦,这些年来一直靠着爸爸救济,不过爸爸也是为了你好才会每月给一次,我没那么锁碎,就一次给你半年的,够你花上一阵子了。” 陆言帛像是并不在意这笔钱似的,扭头拿了支烟来点上。 “哥,你……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拿着支票的陆言妙虽然高兴,可是这钱太多了,她一时拿不准陆言帛的真正意思。 “我做哥的对妹妹好,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哦,对了,这事不要告诉妈,勉得她把你的钱给收了。”陆言妙笑了笑,还好心交待一句。 这下彻底地把陆言妙给感动到了。 她反身回去坐到了陆言帛身边:“那谢谢哥啊!” “不用客气,你也不小了,要知道好好打扮自己,别给陆家丢脸。” “嗯,我知道。” 陆言妙话完站起来,高高兴兴朝着楼梯走去,才走了几步,客厅里又传来陆言帛的声音:“哦对了言妙。” “怎么了?”陆言妙站定,不解地看着他。 “听说斐太太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你懂事儿,可千万不要上人家门去。” 这话到让陆言妙有些尴尬,毕竟现在自己的位置是见不得光的,她只好干笑一下:“我知道。” 陆言帛说:”那你去忙吧,记得下次看到斐叔的时候,帮我向他太太问声好。“ 得,陆言帛这一招声东击西用得妙,他只是随意的一句,就勾起了陆言妙的心思。 这两天,她心里正窝着火呢,前几天打电话给斐东他居然匆匆一句就挂电话,后来索性凉了他两天,也不见打电话回来,想到这事陆言妙就火大,回到卧室后,她拿起电话给斐东拨过去。 谁想这会儿拨过去,斐东也正在忙的时候,警察局里正在跟他核对一些信息,电话占线了。 “王八蛋,怎么近段时间突然对我冷落了?”陆言帛愤愤地挂了电话,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她自己也倒到床上去,发呆看着天花板,思绪里一片混乱。 …… 同一时间,尚集团。 尚爵在办公室里用完餐,他接到了白羽的电话。 陆言帛终于从军中出来了,他还在大白天的回了陆府,而且…… 白羽的声音略有些停顿。 “什么事,说。”尚爵感觉出白羽一定是查到什么了,他的神情也随之紧绷起来。 令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斐东开车带着云泥离开浅水湾时,他开车的时候接到了警察局长的电话,虽然也是用蓝牙接的电话,可是谁想到,就在这稍微一分心的时候,这个偏离城市的风景区一棵胡杨树后,突然有个人滚了出来。 蓦地一下,斐东连忙急刹。 可是那人还是滚到了车子前轮,至于有没有撞到,因为有积雪挡着的原因暂时还不知道情况。 云泥被这突来的一幕给吓得惊叫一声,她的身子也因为惯性而往前撞,还好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斐东伸手一拦,横臂护住了她,让她勉了额头往前撞的苦。 “斐叔,我们撞上人了。“云泥吓得脸都白了,谁也没料到这里会突然从小斜坡上滚下个人来。 “你坐着别动,我下去看看情况。”斐东将耳朵上的蓝牙拿下来扔在手挡处,不紧不慢,转身将云泥的帽子拉了拉递给她一抹安心笑意:“别怕,有我在。” “嗯。”云泥乖乖地点头。 斐东这才解开安全带下去,实际上他下车的时候骂娘的心都有,这好好的,好不容易才有一次和云泥出来享受美景的机会,谁想妈的净遇上些倒霉事儿。 下车后斐东把车门给关上,这样就将车外的声音给隔绝开了。 他缓步在积雪上走到车头那里去,听到有个人在哼哼,这人穿着一件黑色厚棉袄,从头裹到脚的严严实实,但是从鞋子可以看出来,是个女人。 不过能听到哼哼声,斐东就放心多了,至少说明还没死。 他走过去先看看情况,要是真伤到什么至命的地方也不好扶。 只见那女人是躺在车轮边,撞应该是撞到了,但是好在浑身上下没有被碾压到,额头好像破了,有鲜血流出来把她脑袋下那块的雪给染红了一小片。 “你怎么样,能起来吗?”斐东伸手去扶她。 “哎哟,我可伤到了呀,你的车子撞到我了。”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云太,她接到云月的命令来看看是不是真的云泥,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至于从胡杨树后滚出来,那绝对是个意外,她也没想到啊,就脚下一滑的事儿。 而云太这时候更不知道的是,这么巧,她这一滚,居然拦下的正是斐东的车。 此时斐东就有些哭笑不得:“伤到哪儿了可以去医院里瞧,但你能起来吗,你这样躺在雪地里不好,我扶你吧?” “哎哟……哎哟……可撞死我了。”云太当然受不了这长时间躺着的滋味儿,只好让斐东把她给扶了起来。 云太和斐东没有真正的见过面,所以斐东是不认识她的。可她却在电视上见过这个男人,斐东市长。 当看到扶自己起来的人是谁后,云太还稍微的愣了一下。 “怎么样,你感觉身体其他地方难受吗?”斐东拉开车门去车里拿了些纸巾来递给她:”先压着伤口,上车,去医院里检查一下。“ 云太没答应,但她的目光已稍微一滑便看到了车里的云泥。 “先生,那等会到医院里之后,我的医院费你可得负全责。“云太连忙收回目光说。 “那是当然,只要你平安就好,钱不用担心。”斐东帮她拉开后车门,让她进去。 进了车后的云太把帽子脱下,把口罩也摘了。 她怔怔地看着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云泥扭头关心地问她:”阿姨,你身体没事吧?“ ”没,没事。“云泥一只手压着额头上的伤口,她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了,这女孩真是云泥吗,可如果不是,这个世界上去哪里找这么长得像的人。 但云泥看她的眼神,完全就只是对一个陌生人的担心而已。 看样子是真的,云泥的记忆不对了。 云泥重新递了些纸巾让她压着伤口,还递给她温暖的笑意,但那笑,是陌生的,有距离感的。 不知为什么,云太看到这样的云泥,她心里居然会有些难受,无论她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毕竟大家吵吵闹闹过了这么多年。 斐东说坐好了。 车子启动,缓缓地驶出这片泥地最松散的地路段,等上了正路后,速度才提快了起来。 然后斐东便打电话给秘书,让他在市医院门口等。 ”姑娘,你长得真好看。”云太最终忍不住了,还是打算开口试探一下。 “谢谢。”这话说得云泥有些不好意思。 “有男朋友了吗?” 云太的这个问题,若得斐东握拳在唇前轻咳一声。 云泥笑笑:“有。” “那你的男朋友一定很帅啊!” “这位大姐,你身体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不要忍着。”斐东出声打断了云太的问题,他还侧眼看了云泥一眼,见她一脸平静地搅着指尖,黑皮手套戴在她纤细的手上看上去更显得手小。 云太只好答应一声。 后来便没有机会再试探云泥了,她只好自说自话的:“这位先生啊,还真是要感谢你没有把我给扔在雪地里,否则的话,我家里的老头子不知道要怎么办呢,他身体不好,已经一年没有下床了。” ”呵,我的车子碰到你,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斐东笑笑。 他不知道云太这会儿是往云泥心尖上插针呢,如果她连这个都没反应,那就说明,她是真的失忆了。 第165章:好久不见 偏偏云太想看的都没看到,她坐在后排说话的时候打量着云泥,却只见她微微扬着唇,就连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要知道曾经的云泥听到爸爸的消息时,天塌下来也不管了。 看到这里云太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下了定论,没错,云泥是失忆了。 车子到达市医院门口,早就等在那里的市长秘书连忙跑过来。 斐东吩咐:“你带这位太太去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秘书答应一声后,他又回头温和地对云太说:”这位大姐,等会你跟我秘书要个号码,今天检查过后,你要是还有觉得身体不妥的地方,记得给我打电话,另外,再让秘书给你拿一千块钱,算是我对你的补偿,惊吓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的话,先生真是个仁义之人。”云太下车了,下车之前她又看云泥一眼,但她依然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她微微一笑而已。 这就算是把一桩事情给了了。 斐东再次启动车子时,心里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当他的车子在市医院门口开始启动时,他们身后,悄然跟来一辆玄黑色的宾利。 宾利轻盈而不紧不慢地跟着,一直跟到斐府门口。 车门打开,里面迈出一只长腿来,俊逸而矜贵的气质,烟灰色的阿玛尼长款尼大衣穿在他身上,更显得身型修长挺傲。 这边云泥和斐东正好一边一个拉开车门下去。 首先看到男人的是斐东,他神色一紧:“尚先生。” 尚爵却只是径直走到云泥面前,一个月不见,她似乎更加瘦了,小脸白暂得没有一丝血色。 尚爵狭长的眼里掠动着强大的冰冷和悲凉,他走近后,一言不发便大手一勾将云泥整个抱进怀里,嫩小的身子被他劲揽得仿佛要襄进自己的骨肉之间:”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找你。” 温湿的声音带着热气呵在云泥头顶上,可他也很快发现,怀里的人身体是僵硬的,紧绷的,甚至一双手还紧紧地抵在他精壮的胸口上。 尚爵被云泥给狠命地推开,云泥煞白的脸上满是惊惧和不安,她历声问道:“你是谁?” 在场的人除了斐东外,白羽和蓝乔都面色有些微变了。 怎么回事? 被云泥推得后退半步的尚爵眼眸一缩,低沉了声音:”泥泥,我是尚爵,你不记得我了吗,你怎么了?” 他不信。 他上前一步用劲劽的指抬起她的下巴,悲愤地加重语气:“我是尚爵。” 可他看到的,依然是云泥一眼的目光沉静如水,她淡淡道:“我真的不认识你,先生请你自重。” 云泥话完后,推开尚爵的手自己转身进了斐府。 “泥泥。” 尚爵还想跟进去,斐东连忙站出来挡住他的去路:“尚先生,云小姐说不认识你那就是不认识了,还请你不要去打扰到她。” “你对她做了什么?”尚爵愤然一把钳住了斐东的衣领,他冷凌的眼里含着噬血光茫,原本挥拳就想要打下去,白羽上前及时阻止了他。 “爵,让斐市长回去,有媒体。”白羽低声道。 尚爵和斐东冰冷对视片刻,他是缓缓松开了他的衣领子,但却也冷语道:“不知道斐市长知不知道云小姐和我的关系。” “这个还真不知道,请尚先生指教。”斐东也是官场老手,他此时到也没什么畏缩的,他一面问,还一面抬起手来整理了下衣领子。 “云泥是我的未婚妻,她才三岁就被老一辈人给订成了我尚家的少奶奶,所以我不管你对她做了什么,又或者是现在想对她做什么,我都不管,今天我一定会带她走。” 斐东整理衣领的手蓦地停顿下来:“云小姐是你的未婚妻?” “我有必要非得跟你解释清楚吗,快进去叫她出来。” “可是……这是云小姐自己的选择,刚才你也看到了,她是自己不认识你的,而且也是她自己要选择回到斐府。”斐东一点也不想和尚爵闹僵下去,他也料到尚爵迟早会查到他头上来,只是云泥是他的未婚妻这事,还真的挺意外。 斐东现在终于明白了,这陆言帛是给他扔了个烫手山芋。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尚爵,斐东道:”尚先生先别着急,其实云小姐在我府上很安全,她已经不记得曾经的那些事了,现在她过得很平静,每天除了画画就是陪我太太说说话。” 这话说得好,一半儿已经把自己家里的情况给说了,大体意思就是,他斐东可是有太太在家里的人,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云泥怎么样? “好,我可以不强行她今天跟我走,但是现在,我想要进去和她好好谈一谈。”尚爵为了她毫无底线的退步,他的想法很简单,云泥肚子里有孩子,所以无论他此时有多思念,都不是用强的时候。 “既然这样,那请吧尚先生。”斐东也只好软下话来,侧身子抬了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云泥回到大厅里后,连忙自各去倒了一大杯水喝下去。 胃里仍然有种想要干呕的感觉,一旁站着的周姐都看不下去了:“云小姐,你喝慢点。哦,对了,先生呢,他不是跟你一块儿出去的吗?” “他在门口。”云泥又大大地喝了一口水:”刚才有个流氓对我动手动脚的,叔叔正在教训他呢!” “啊?” 周姐一吓,连忙想着要打电话给斐东的秘书请他带几个安保过来,哪知刚跑到茶机那儿正准备拿起电话,大门口进来几个人了。 除了斐东外,他身侧带走着一个好看且阴沉着脸的男人,两人身后又跟着两个高大好看的男人。 这…… 该不会就是这几个人调,戏云小姐吧? 周姐喃喃一句:“不好,这是要闹到家里来吗?” “周姐,你说什么?”云泥一惊站起来看出去,果然见他们已经朝着大厅这边走进来了,她连忙想躲,可是却无奈被斐东给叫住。 “泥泥,不要躲了,这位尚先生想要和你好好的聊一聊。“ 她这才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站在原地等着他们进屋。 几个高大的男人一进客厅,到显得屋子有些逼夯了几分。 斐东看着一脸惊讶愣在原地的周姐道:“去叫不相干的人不要出来,再倒茶给几位先生。” “好的。”周姐连忙低了低头退下,索性,她拿了把锁去把云月那屋的门给往外锁上了,正好她也在睡觉。 云泥却看着这一众男人有些呆,她下意识里站到了斐东高大的身后,悄悄儿歪出半拉脑袋去看尚爵。 这样的她让尚爵眉心紧锁,他的薄唇拉开一抹苦笑:“云小姐,你可以过来吗,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谈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斐东这时候只好转身对云泥道:”泥泥,你就听尚先生的话,和他谈一谈,没事。“ 一会儿,云泥才不得不点点头答应下来。 云泥走到沙发前坐下,离尚爵很远。 自然,在她同意谈一谈的时候,斐东和白羽蓝乔三人便自动回避了,还好斐东有些字画,他们可以走到一边去欣赏。 “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了吗?”尚爵修长的十指交握,他要用及大的定力才能让自己不冲动站起来把她给抱走。 “不记得。”云泥摇摇头,她的目光里掠过一点精光,如果真要说记得,那催眠师往她脑子里塞的东西却是这样的,十几年前,尚家为了蓬勃发展尚集团,所以才会想尽一切办法挤挎了云家。 这样要论起来,尚爵可是她云家的仇人。 尚爵侧了侧身子,他觉得云泥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 他的思绪里一闪而过一个念头,要么她被人下了药,要么被催眠了。 “不记得也难怪,因为以前我确实没有太多时间去陪伴你。”尚爵苦苦一笑:“如果现在我想把你带到一个可以让我们重新开始的地方,你会去吗?” “当然不会,我又不认识你。“云泥清澈的眼里满是防备。 “那不如,我们重新再认识一次。”尚爵伸出修长的大掌,薄唇轻撩:“你好,我叫尚爵。” “你好,我叫云泥。”犹豫了一下,云泥还是伸出手去,她的指尖冰凉,当被握入他大手中时,那一抚的滚烫让人心颤,云泥的水眸只是略微一闪,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缘分真是个奇怪的东西,这些日子以来的重重原因,居然又让他们重新认识了一遍。 云泥缩回手的时候,她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手心里多了样东西。 那是一个小如豆粒那么大的窃听器,这是尚集团新开发的产品,尚爵正打算拿一个回家里再试验一下,这会儿他称机把这个窃听器塞到了云泥的掌心里。 无论如何,他不能强行带走她,那就堵一把。 堵她的心里是否曾经有过他,那怕是一点点,她便不会出声,因为就算被催眠,失忆,但是内心深处的感觉一定很微妙,正如他头一次看到她时,想要彻底的伤害她又做不到一样。 果然,云泥不着痕迹地捏住了那个窃听器。 第166章:不想死他手里 见云泥没有表现出什么,而是把手里的窃听器给收了起来,尚爵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不管她有没有失忆,这个女人没她表面看的那么笨。 那么现在,他可以装做一副很失望的样子起身告别了。 斐东把尚爵一行人送到门口。 等他回屋,发现云泥已经回了自己的卧室。 “泥泥,我让周姐给我煮碗安神汤。”斐东没看出她还认识尚爵的样子,但同时他也有些忧心,云泥的表现不应该是这样子才对,那至于在她思绪里的信息,尚家不是她云家的仇人吗? 这一次敲门完全是多余,目的就是想要看看她在屋里做什么。 云泥答应一声,同时也拉开门出来了。 她没有隐藏,看着斐东的双眼红通通的,好像刚哭过的样子:“叔叔,我上楼去看看婶婶。” “你怎么了,哭过了?”斐东诧异不已地看着她:“是不是刚才尚先生吓到你了?” “我不想说起他,他们尚家十几年前害得我们云家家破人亡,可今天要不是你叫他一声尚先生,我都不知道是这个人。” “呵,原来是这样,但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你也想开一点。”斐东在思绪里想着,‘家破人亡’?真有这么严重吗? 十五年前的斐东还没坐上这个位子,那时候的他也只是刚刚调到S市而已,所以对当时的情况不太了解。 侧身看着上楼的云泥,到家后她就把羽绒服给脱了,这会儿又换了一身家居休闲装,从背后看,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怀孕的样子。 斐东叹了口气,正想转身离开,哪边客卧里响起一阵咚咚的敲门声。 “周姐,你锁我的门做什么,快给我开开门。”云月的声音贴着门响起。 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有睡着,在斐东和云泥离开市医院不久后,她便接到了妈妈打来的电话,云太很肯定地告诉她,云泥确实是失忆了,之后又问她怎么也会在斐东家。 云月不想和妈妈多说这个,毕竟用一段视频去威胁人家这事儿光彩不到哪里去,所以她只是敷衍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会儿要出门,才发现门被周姐给反锁上了。 当她真不知道家里来了几个男人吗? 虽然她从窗子里看到一些,但是因为有树稍挡住的原因,没有看出来人是谁。 斐东使了个眼色给周姐。 周姐这才走过去把门上的锁拿掉了,打开门给云月。 “哎哟周姐,你锁我的门干嘛,我这要上个厕所得多麻烦。”云月看了客厅里一眼,只有斐东坐在那里看电视,她转身进了卫生间,一会儿之后出来,笑笑问:“斐先生,那位云小姐呢,不是和你一块儿出去了吗?” “她在楼上陪太太。”斐东不太想看她,只是出于修养,才答应一声。 “哦,那……那我也上楼去和她们说说话,我一个人怪闷的。” “我劝你还是别去打扰她们吧,如果她们真想和你聊,不是早约你了吗?”斐东的话无情地揭穿了云月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她原本已经上了一层台阶,听到他的话后,只好又退了下来。 云月有些哀怨地看向斐东一眼。 说实话,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觉得斐东挺有魅力的,只不过要怪就怪自己当初压错了宝,谁知道党长会死了呢?再者现在自己怀有身孕,否则把他给勾到手,应该不成问题。 云月只好悻悻地回了自己的卧室里。 而楼上的卧室里,云泥给思玲削了一只苹果,在她的哄说下,思玲居然吃了半只,这让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之后一个小细节引起了思玲的注意。 当时云泥正好拿着苹果要给她吃,可这时候周姐上楼来了。 云泥居然毫不犹豫地把那块苹果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还笑着对周姐说这苹果真甜。 周姐没多说什么,放下安神汤便下楼去了。 “泥泥。”思玲这时候才敢出声叫她:“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云泥扭头:“没有啊,婶婶你想多了。” “怎么会没有,刚才你好像不愿意让周姐看到我在吃苹果,而且还能吃那么多。” “真没有。” “泥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学医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所以我现在多少能吃得下一些了,你是不是……。” 突然这时候有上楼的脚步声。 “嘘。”云泥神色一紧,抬手压在思玲唇上不让她说话。 思玲一怔,这时候的云泥并不是那个神情纯真好像什么也不记得的女孩。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不一会儿走到了卧室门口,卧室门没关。 “我可以进来吗?”斐东站在门口,淡笑着抬手敲了敲门框。 “叔叔不要开玩笑,进来吧。”云泥回头,笑靥如花地将前一秒才躺下去的思玲掖了掖被角。 斐东这才迈着稳沉的步伐进来。 他径直走床边,看了眼两眼紧闭的思玲,温声问:“思玲,今天感觉怎样?” 思玲颤了颤眼睫才张开眼睛,虚弱道:“还是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只要不恶化,那就是最好的了。”斐东很心疼她的样子。 云泥无声地收拾了一下水果盘,站起来想要出去。 “泥泥,怎么要走啊?”斐东问她。 “叔,你们夫妻两很少有时间说说贴心话,我在这里不妥,你们聊,我一会儿再上来陪婶婶。”云泥笑笑。 “不用……。” 斐东的电话在这时候响了起来,他拿出电话看了一眼说:“你留下来陪她吧,我可能要出去一会儿。”话完便转身出了卧室,径直朝楼下去了。 只到这会儿,云泥才起身去把卧室门给关上。 等她转身的时候,思玲已经从床上起来。 她穿着宽大的睡衣,两眼无神,一副瘦骨嶙峋的样子站在床边,可就算这样,她也是站起来了不是吗? 思玲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只是一时激动想要问云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多日下床艰难的她,居然这么轻易就站起来了。 “泥泥。”思玲突然明白了什么。 云泥眼里有泪光闪动,她快步走过去扶着她:“怎么起来了,快躺下。” “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思玲紧紧拉着她的手臂,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里闪动,可她又害怕那是事实。 “你先躺下,我再跟你说。” 云泥将她扶过去躺在床上,神情里无奈而有些难受:“其实……我怀疑你是中毒了,而不是什么所谓的胃癌。那天我在厨房里看到周姐在藏什么东西,后来我观察过,发现水池里有一小泣水银,我觉得她一定是在你的饮食里加了水银,但是不多,目的只是想要让你的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 这话听得思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思绪里全部崩溃了,只晓得用手紧紧地捂着嘴巴,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每天给你喝牛奶催吐,就是把水银给吐出来,现在看来你的身体有了好的转变,这更能说明你是中毒。”云泥心里很不好受,她拿了纸巾递给思玲:“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既然你现在已经知道真相了,那么接下来,你要更加配合我才行。” “唔。”思玲点点头,声音哽得不行:“周姐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做这件事,是他……他要杀我。” 说到这里,思玲连忙拉住云泥的手:“带我走吧,去哪里都行,我不想死,至少不想死在他手上。” “我会带你走的,但是在走之前,你一定要忍耐,只能吃我拿来的食物,至于周姐面前,你不能让她看出破绽来。”云泥冷静地帮她擦掉泪水:“记住了,有周姐在的时候,全万不能下床,装得越虚弱越好。” “我明白。”思玲看着眼前的云泥,她冷静和果断,让思玲忍不住问了一句:“小太太,你根本就没有失忆,对吗?” 这话让云泥忍不住心里一痛。 是的,她没有失忆,她反手拉住思玲的手腕:“不要问那么多了,谢谢你在那个催眠医生来见我的之前警告过我,思玲姐,你一定要坚持住,过不了几天我们就能出去,到时候,我们要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好,我听你的。” 两个女人互相给对方擦着眼泪,谁会想到呢,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她们居然会有互相依赖的这一天。 云泥之所以不想离开斐府,她的目的就是想要带上思玲一块儿走,否则自己这一走,思玲必死无疑。 这件事情就算报警也没用,因为她没有任何证据,而且斐东已经给大家造成一种假像,人人都知道思玲是得了晚期胃癌。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时机。 至于云月又为什么来到斐府,现在她还不得而知,只是为了不让她坏自己的事情,所以只能装做不认识。 楼下。 斐东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将电话给拿得离耳朵远一些。 陆言妙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更显得有几分尖锐:“你是不是有其他女人了?啊,为什么我的电话也不接,也好几天不给我打电话,你到是说呀斐东,究竟怎么回事?” 第167章:缠不死的女人 “我这几天单位上事情多,真的很忙。”斐东皱眉解释。 “能有多忙,你的工作不就是动动嘴皮子吗?好,你忙是吧,那我明天到你单位门口等你,不为什么,就想和你说说话,见个面。”陆言妙的语气里多少有些不依不饶的感觉。 她也不是有多留恋斐东,也不是没男人要,可她就是过不了心里的那口气。 斐东怎样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在外面有除了她之外的女人,那不是明显把她给比下去了吗? 这会儿一听她明天会到单位去,斐东自然连忙改口:“行吧,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接你。” 陆言妙说了一个地名,今天她有一场戏。 半个小时后,斐东到达那幢大楼下等她,她的戏份拍完就出来了,但是脸色不好,拉开车门坐进去后,张嘴又想吵。 哪成想才扭过头去什么也没说,斐东已在她上车的时候把手里的烟给摁熄了。 回头,劲臂一张就将她整个脑袋给捧住,火热的吻低头就席卷而入。 陆言妙完全是蒙的,但有时候这招对付女人还挺管用,尤其是一个整天唠唠叨叨的女人。 吻了一会儿,陆言妙整个身子都变软了。 斐东放开她,她还迷茫地靠在椅背上轻轻喘息着。 “你疯了吗,这里人来人往的。”一会儿后陆言妙缓过些来,斐东正眼直直地看着她,他的眼睛里没有太多的情感,但是有些情,欲的激荡。 “你不是喜欢这种刺激吗?让你的同事看到才好,这样你更兴奋。” “胡说,我要的哪是这种刺激。” “没关系,以后你要是还不相信我工作忙,我可以常常给你这种刺激。”斐东笑笑,抽了张纸巾把嘴唇上的口红给擦掉。 陆言妙坐正身子,整理着头发:“那人家不是在乎你嘛!” “我谢谢你啊陆大小姐,你这种在乎最好改一改,哪个男人受得了,更别说尚爵。” “在尚爵面前,我自然不会是这个样子。”陆言妙伸过细臂去勾着斐东的脖子:“怎么,真的生气了?” 斐东没说话,拿了一支烟正要点上,却被陆言妙给一把抢了过去含在嘴里:“不管你生不生气,反正我不许你喜欢上除了我之外的女人,否则,我一定让她不好过。” “呵,真是最毒妇人心。”斐东似笑非笑的一下,启动车子:“到饭点了,你想吃什么?” “西餐厅,我想吃牛排。” 陆言妙把烟点燃给抽上了,她不笨,而且女人的第六感有的时候准得吓人。 她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得到,斐东有别的女人了,而且这女人并非像自己一样和他玩玩的那种,是上了心的那种,从他眼里的情绪她看得出来。 陆言妙抽烟扭头看着窗外,她的心里有些难言的失落。 她要失去斐东了。 两人去一定西餐厅里吃过饭后就直接回到了公寓。 这大概是陆言妙最后一次抓紧他的机会了,斐东在她的眼里就像鸡肋,食之无味儿,弃之可惜。 两人进屋后,陆言妙脱掉皮草外套,斐东没脱外套,他压根就不想多呆。 陆言妙又岂会放过他,她将手里的皮草外套扔掉就缠了上去,双臂挂在斐东脖子上,媚眼烟行地:“怎么,这么多天不见你就真不想我,要急着走吗?” “家里有点事。”斐东抬手去掰她的手,发现根本没用,她缠得更紧。 “我知道,你太太生病了嘛,中午的时候我哥回家吃饭了,他还告诉我,下次见到你的时候记得问你太太好。” “他怎么会让你传话?”斐东一惊。 “这个嘛!”陆言妙放开他,转身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他大概已经知道我们两的关系了吧,在爸爸去世之前就曾经提醒过我一次,在这件事情上我还得感谢他,要不是他口风紧,八成我爸一定知道了这事,那他死也死得不安心。” “你说真的?”斐东有点不敢相信,他没想到陆言帛居然会这么狡猾。 “我骗你做什么,不过你放心好了,他好像没有一点要反对我们的意思,而且还有那么一点点支持似的。”陆言妙心里明镜,陆言帛给她五十万块让她好好打扮打扮,这事儿未必是要征对尚爵。 因为她连尚爵的面都没办法见到,所以就算打扮了也是枉然。 但这话,却是实实在在地激到了斐东。 从他头一次在陆府门口捡到被下了药的陆言妙开始,他喜欢的只是她的年轻而已,可从来没想过要跟这个女人过一辈子。 有的女人适合在自己生命里放在什么位置,这点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犹豫着,斐东走过去坐在陆言妙身边:“你哥当了党长后可是一尊请不动的佛,他居然会主动回家去陪你们吃饭,也是难得。” “那是,不管他是佛还是魔,都是我们陆家的人,那里毕竟是他的家不是吗?” “好了,我实话告诉你吧,思玲的情况越来越糟,这不前两天我正在开一个重要会议也被叫回了家,有时候,我真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你说,我们毕竟是夫妻一场,这种时候要是不在家里多陪陪她,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这番话,恰到好处地打动了陆言妙。 她再横也是个女人,而深情的男人却又很能打动女人的心。 陆言妙不想再生气了,她侧身捧着斐东阳刚味儿十足的脸:“啧啧,你这一说,我还真觉得你好像瘦了。” “是瘦了。” 两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陆言妙把自己的红唇一点点往前凑,轻轻地吻上了斐东。 斐东起初没有回应,他甚至有种想要推开陆言妙的冲动,可是…… “有件事情很奇怪。”陆言妙轻咬着他的薄唇,热气呵到他脸上,微微喘息着:“我哥把云泥藏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你哥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插手。” “可是那天在医院里的时候,我觉得他好像很信任你的样子。” 陆言妙翻身挎坐在他双腿上,一边吻一边上下其手。 斐东被她弄得有些受不了,两人很快缠在一起,也没进卧室,在沙发上就开始了。 等斐东进入的时候,他的电话在这时候不早不晚响了起来。 自从家里多了个云泥后,他是每逢电话一响必接,生怕她出点什么事儿。 这会儿便停下来,伸手去茶机上摸来电话。 得,不是家里打来的,是警察局局长。 局长在那边很客气:“斐市长,今天早上你遇到的那桩案子有些眉目了。” “这么快?”斐东半跪在地毯上,陆言妙被他撩得不行,她自各就在那里动了动细腰,弄得他差点把持不住哼出声来。 局长在那边声音稳沉说:“是啊,我们也没想到,死者的相貌居然会保存得这么完好,法医部的稍微修复了一下之后,巧了,这个人我越看越眼熟。” “哦?是吗?”斐东嘴角一抽,陆言妙这妖精,她是一点也不消停,你打你的电话,她动她的,要命。 “是啊,其实这个人说起来你也熟悉。” “是吗?唔。” “是的,哦对了,斐市长,你是不是在忙啊,我听你的声音有些沙哑的感觉。” “没事,我刚刚才锻炼好。” “嗯,目前用我的肉眼看来,死者好像是陆家的管家良定,你还记得吗,被党长给赶出去的那个。” “记得,竟然是他?”斐东微怔。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对于警方来说,无论他长得多像,还是要检测DNA才算证据确凿的。” “嗯,那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你斐市长才辛苦哦,把锻炼的时间都提到中午,好,那我不打扰你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再联系。” 挂了线,斐东把电话一扔便开始动作起来。 陆言妙嫩叫着:“谁给你打电话呀,出什么事了?” “警察局长,有一宗凶杀案,死者是你家的管家……良定?” “啊?!” …… 尚宫。 “少爷,这是安婶给你煲的汤,你称热喝。”正德送汤去书房。 他很忧心,近段时间以来,少爷都很少好好吃饭,安婶天天精心煲的汤他也不喝了,正担心着,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又拒绝喝。 谁想他放下汤后,尚爵居然开口叫住他:“正德。” 正德抬眼,他心里一愣,少爷的神色,眼神,似乎都带着一种喜悦。 “少爷?” “我找到她了。”尚爵道。 “云小姐?”正德一听这话激动不已,虽然少爷是一脸冷凌的样子,可是说完这句话后,他居然主动端起碗把汤喝了。 “嗯,找到了,她很好,你和安婶可以放心了。”尚爵放下碗,其实他的心,从斐东家出来就没有平静过,云泥不动声色收下了窃听器,却又不愿意表露出认识他,可见她一定是有什么计划。 这女人,现在想起来还不禁让他苦笑,他一时心急,差点就被她给骗到了。 “那小姐她现在在哪里,她还怀着孩子,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知道了。”正德半喜半忧。 “她已经知道了,而且孩子也很好。”尚爵抿了薄唇一笑,就在几分钟前,他才窃听到云泥的声音,她在和肚子里的宝宝说话,好像真在哄着孩子,又好像在暗示他什么。 第168章:万民请愿书 正德心里且惊且喜,他虽然不知道云泥在哪里,可是见少爷脸上的微笑,就知道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当下心里很欢喜地下楼去告诉阿桑。 自从云泥失踪后,阿桑就一直魂不守舍,她原来就坐着美梦,想要云泥给尚家生一堆的小娃娃,这样尚宫里就天天热热闹闹了,谁想云泥居然失踪了。 这让她一直无法释怀,此时听到正德的话后,阿桑顿时打起精神来:“太好了,那我又可以继续看育儿书了,到时候才知道要怎么照顾好宝宝。” “这就对了,万事我们都应该朝着好的方向想。”正德说。 “对,我们不能泄气,我现在就去看书。” 两人的对话清楚传进尚爵的耳朵里,他薄唇一勾,英俊的脸上衔了一抹莞尔笑意。 转手拿起电话拨给白羽:“我总还是有些不放心,得有个人进去贴身保护她。” “斐东这个人心思慎密,斐府也不大,要打入内部一个人不容易,不过我会在他周边的人里找找看是否有可以下手的漏洞,就目前来说,云小姐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白羽道。 “那你要二十四小时监听她的动静,有什么不对的立马告诉我。” “那当然。” 这个新研发的小监听器可以联接手机同步监听,尚爵这边怕有时候出入电梯,又或者是在飞机上之类的监听不到,所以便只能委托白羽,不过白羽总是会把第一时间的资料传到他这边来,因为他明白云泥在尚爵心里的位置。 …… 一天后,警察局发现良定尸体的信息传达到了陆家。 自然也传到了乡下良定的老家,他儿子急匆匆来了,只看了一眼就嚎啕大哭,这还真是他亲爹,可是好好的陆家管家,怎么会招来这杀身之祸呢? 良定儿子良梁,那可是一个只认钱不认人的主儿。 从警察局里出来后,他径直就去了陆府门口,在那儿一站就是一上午,正是化雪的时候,他也不怕冷,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陆府里安婶摆好桌:“太太,小姐,吃饭了。” 今儿苏蓉没有组局,那天是和陆言帛说了会组局,话归话,她可没那么好的精神头,这会儿正和陆言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呢。 两人站起来朝着餐厅走去。 陆言妙顺带往落地玻璃窗里朝外看了一眼:“哟,那个乡巴佬还没走啊?” “回小姐,他还没走呢,在大门口站一早上了,怎么着也要和太太说上话。”安婶低头禀报道。 苏蓉心里明镜儿似的,想要跟她说话,无非就是想要钱而已。 这个败家子,以前良定活着的时候就没少听他提起过,居说这么大了一直靠良定养着,整天正事不干,就知道四处赌博过日子,还三不五时的跟别人打架之类的。 总之这样的人,她是不会见的。 “吃饭,他高兴让他站着,也不怕给冻坏了。”苏蓉拉了女儿一下。 两人走到餐桌前坐下后,陆言妙开口:“妈,我看还是给哥哥打个电话吧,他这样整天站在那里对我们家的影响不好,再说了,这事儿也只有我哥能解决,别冻死在咱们家门口,那多晦气?” “知道了,快吃饭。” 苏蓉有些失神地想着一件事,良定为什么会死呢? 他是被赶了出去,可是赶得何情何理的,要不是他背地里和云月那个狐狸精勾结在一起引党长上勾,最终也不会有这样的下场,这是无法原谅的事情呀,放在哪家都一样。 可为什么后来,却又被人给杀了呢? 难道是党长想想不放心,这才又背后派人去杀了? 越想越头疼。 饭后苏蓉还是给陆言帛打了个电话:“良定那个祸害不知怎么的,被你爸赶出陆家后居然被人给杀了,现在警察找到他的尸体,他儿了良梁到家门口来守着,八成是想要点钱。言帛,这钱咱不能给呀,要是给了,可不就让你爸给背上了做贼心虚的名头了吗?你说是不是?” “言帛,你听到我在说话了吗?”苏蓉说完一会儿陆言帛那边居然没有反应。 “嗯,我听着那。”陆言帛整个僵在那里,他在心里咒了几百次廖泯个王八蛋,拉完屎还擦不干净,他不是说一切都处理得很好吗,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尸体就被发现了。 自然,电话这头的苏蓉是看不到陆言帛的表情的,还以为他在忙公事。 “言帛啊,你先忙你的,家里的事情不用操心,这人没什么骨气,站一会儿他就受不了冻走了。” “那好,你们先别理他,如果他敢闹的话,直接以扰民的理由报警,有什么事情要记得打电话给我。”陆言帛回过神来,交待了几句。 苏蓉连说好,挂了线后,她走到窗子口往外看。 只见那个良梁缩着脖子站在大门口,别看他一副很瘦的样子,可是一个大活人杵在那里,要叫别人看不见都难。 没办法,苏蓉叫安婶过来:“你去告诉他,有什么话就说,没事就回去,就说我不在。” 安婶答应一声转身出门去了,不一会儿回来报说:“太太,他说你不在,他就等到你回来。” 这话让苏蓉头疼不已。 那边坐在沙发上的陆言妙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妈,现在你看到了吧,我们家是不是应该招两个安保,以前爸爸在家的时候自有卫兵来,现在我哥没想得这么周到,可是我们总该为自己的安全考虑吧,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要是他大半夜的爬院墙进来怎么办,这里就你我,安婶我们三个女人。” 这话到是戳中了苏蓉的心上,她愣眼看了看,可不嘛,这屋里就她们三个女人。 以前党长在的时候家里天天都很热闹的,佣人也多,现在…… 想到这里,苏蓉心里生出一丝悲凉来。 她忍痛走到电话前,想了想之后,果断拿起电话报了警。 …… 边城重建计划正在一步步进行,眼目前下已经快到路基建设的时候了,这个问题蓝乔曾经去找过斐东,希望市政能给尚集团一些支持。 可那时候的斐东怀着一腔私心,他不仅不会帮,还打算去说动党长一起用官方政策压制尚集团,可没想到,事情还没商量好,那边党长却因公殉职了。 这新上任的陆言帛在撑控官员上又没有党长威慑力强,再者这事儿要重新计划也来不及了,斐东只能眼睁睁看着尚集团动工。 这会儿斐东正斜靠在沙发上养神。 前天和陆言妙在公寓里整整折腾了一天一夜,这女人就是只妖精,总是让他走不掉。 现在一天过去了,身体还有些没缓过劲儿来似的。 斐东打了个哈欠刚闭上眼睛,办公室门突然被呯的一声给推开了。 他顿时有种想骂娘的感觉,刚张开眼睛想骂出去,就见秘书一脸难色,而秘书的身后,那一抹高大身影欣然而立,尚爵脸上的清冷,足于令任何人噤若寒蝉。 他淡淡一句:“斐市长,打扰了。” 斐东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连忙从沙发上起来:“尚先生!?”他上前两步想和尚爵握手,尚爵却已从茶机的另一边走过去坐下,长腿交叠。 “呃,那你出去给尚先生倒杯茶进来。”斐东收起手,颇有些尴尬地命令秘书。 秘书连忙转身出去,再把他的办公室门给带上。 “尚先生,你能来市政厅走一趟可真难得。”转身,斐东稳下心神,他坐到了尚爵对面的沙发上,两个男人之间只隔着一张茶机。 “我能来,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尚爵深遂的眼看着斐东。 “哦,这个我到是很赶兴趣,我斐某人也有可以帮到尚先生的时候。” 秘书端茶上来了,紫砂茶壶,斐东说你下去吧,他亲自拿起紫沙茶壶给尚爵倒了杯茶。 斐东心里想着,前天才为了云泥闯进他家里去,今天又亲自来到市政厅,八成是想和他谈云泥的事情。 “斐市长,关于边城重建的事情,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尚爵浅尝了一口茶后放下杯子,他白暂修长的指关节如玉壁,清凉好看。 “我的想法……当然是建得越好,对百姓就更好了。”斐东没料到,他要说的居然是边城的事。 “那我们算是想到一起去了。”尚爵勾了下唇:“斐市长为国为民,一定会深得人心,只有你们市政厅支持,曾经那些布局不成熟的国线才可以更改,这个,完全不用你们财政出一分,我尚集团可以全部支付。” 这算是占了尚集团一个天大的便宜了,可问题的关键不在这儿。 斐东一门心思就是不想让尚集团成事,这会儿他就一脸为难的样子:“虽然说改建不用拨财政,可是你那边边城一改,难保我们这边靠近市郊的一些地区也要改,所以这件事情,我们还得开会研究研究。” “那是,你做市长也很为难,这个我们能理解。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件事情要知会你一下。”尚爵看似在淡笑,可黑眸里的冷光却咄咄逼人:“不知道斐市长有没有听说过‘万民请愿书’?” 第169章:很想很想这个男人 “万民请愿书?”斐东一惊,正在倒茶的手势滞住。 “是啊,说万民其实也不贴切,边城有十万民,十万都签了名请愿,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要称着这次尚集团的大力改造,把边城建设得更好更现代化,这就是他们的心愿。我今天来,就是想要问问你那个万民请愿书你收吗,如果不收的话,我打算让蓝乔在两个小时后送到省城办公室里。” 尚爵抬起劲腕看了眼时间:“实际上,已经没有两个小时了,我估计在我们讲话的这段时间里,蓝乔已经去了三分之一路了吧,他是坐尚集团的飞机去的。” “别别别,尚先生,有什么事情我们再慢慢商量。”斐东一听蓝乔已经去省里了,他一时有些慌神。 “是要慢慢谈吗,还是尽快做决定,我做事情一向讲究效率。” “现在就做决定,现在。” 斐东无奈只好答应下来:“我现在就给你批文,好吗?” 话完便站起来去办公室那边找笔写批文,依然坐在沙发上的尚爵这才拿出电话拨过去:“把那个请愿书送到斐市长办公室吧!” 蓝乔就在楼下,挂了线没到两分钟,等斐东写好批文,他也到了。 “……”斐东抬起眼看到蓝乔不由得愣住:“蓝秘,你不是……。” 不是已经去省政了吗,怎么又在这里出现? 蓝乔耸耸肩:“不好意思啊斐市,如果你真希望我去的话,我现在就去。” “别,蓝秘,尚先生,我们不开玩笑了好吗?以后,大家合作愉快。”斐东把批文递到了蓝乔手里,至于那什么万民请愿书,他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哈哈,也好,这件事情这样利落的解决了更好,勉得大家一直为这事儿费心。” “斐市长,那我们现在,可以聊下一个问题了吗?”尚爵眸光掠动。 就这边城的事情他才没有必要专程跑一趟,到是云泥的事情,他一定会来问个清楚。 这会儿斐东已经被他给推得绝无后路了,当然只能答应:“好啊,尚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吧!” 尚爵没答应,而是冷凌地微侧一些脸。 一边站着的蓝乔连忙低了低头道:“餐厅已经订好了,那边已经清场。” “嗯,斐市长,时间差不多了,一起出去吃饭。”尚爵站起来,意味深长地笑笑:“不过在去之前,我可以顺路陪你去做点事。” …… 尚爵陪斐东去做的不是其他,而是回斐府去接云泥一块儿去吃饭。 这让斐东的内心里很是挣扎和抗拒,他甚至说了一句:“可是尚先生,云小姐她现在并不认识你呀!” “不认识吗,那天在你家的时候,我们好像重新做过自我介绍。斐市长放心,泥泥原本就是我的未婚妻,将来我一定会让她再重新熟悉我,至于你嘛,我相信你一定也会成,人之美的对吧?” 斐东哑口无言。 只能回到斐府,乖乖把云泥给接了出来。 当然,他还以为那催眠起作用了,所以不敢告诉云泥是尚爵请她吃饭,而且车辆也是分开乘坐的。 只到到达云泥曾经炒过菜给尚爵的中餐厅时…… 云泥进了包间看到尚爵也在,她愣了一下之后转身想走。 “泥泥,别这样,尚先生和我是朋友,就当给我个面子,行吗?”斐东连忙拦住她。 “可是……。” 云泥抿了抿唇,抬手掖了下发丝到耳后:“叔叔,就算不是我们这一代的事情,我也不能这么没有底线。” 什么这一代的事情? 尚爵寻思着:“云小姐,坐下吧,大家交个朋友。” 他那讳莫如深的目光看得云泥连忙转移视线,他心里想着,这女人不知道在玩什么。 她瘦了,小脸苍白得仿佛可以一捏就碎。 多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温暖她。 不知不觉,尚爵眼里掀起一层潋滟波澜。 云泥乖巧地坐下来。 斐东又不瞎,他看得懂尚爵看云泥的眼神,心里确实来气儿,先前回斐府的时候,他也曾想过打电话给陆言帛告诉他这边的情况,可是一想又怕陆言帛将云泥给转移到其他地方,那自己将来要再见她一面可就难了。 然而眼前的事实却告诉他,没有打电话给陆言帛是错误的,这事儿要是陆言帛不出面,云泥被尚爵给带走,那他可真是即见不着云泥,也得罪了陆少爷了。 斐东站起来想到餐厅外去打个电话。 哪知刚动了动身子,肩膀上便一紧多了只大手:“斐市长,一回生二回熟啊,再见面,我们可就是朋友了。” 白羽来了。 他天生就是做侦探的料,刚才斐东的小动作他一进屋便看了个真切,所以无论如何这电话不能让他打,得保证尚爵和云泥好好把这顿饭给吃了。 廖东愣了一秒,才想起来这人那天和尚爵到过他家。 “白先生。”斐东勉强坐了下来,心里挺窝火。 白羽就坐在他身边,不一会儿上酒上菜了,白羽拉着斐东喝酒,他也防着,因为知道斐东的出身,以前是军人,真要动起手来,他得保证斐东碰不到尚爵分毫。 斐东只能敷衍着和他喝,自各心里多少有些烦燥也被他在官场上这么多年的历练给压下去了。 那边云泥端着碗,低头把白饭小口往嘴里送。 尚爵一面吃一面看着她,不语言,笑了笑。 然后给云泥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却被她瞪一眼,把排骨夹出去放在桌子上。 “那你给我夹一块。”尚爵看她的反应也不恼,反而撩了下潋滟的眼神把手伸过去,五官线条俊郎五比的脸上,带了几许邪痞的样子。 这一幕让斐东顿时都不知道要喝酒了,眼睁睁看着云泥的反应。 只见她绽唇淡凉一笑:“尚先生没有手吗?” 这个女人…… 尚爵只好缩回手来,他的眼眸转向白羽和斐东:“你们两能不能先出去,我和云小姐有话要聊。” 这样,斐东当然是反对的,可是他还没开口,人已经白羽扶了起来,坏就坏在这酒上,斐东有点喝多了,他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跌跌撞撞被白羽给扶了出去。 美其名曰,请他到外面喝茶。 一会儿包间里便只留下尚爵和云泥两个人。 尚爵也不说话,他一向冷凌惯了,此时就算只是两个人面对面,就算那么多天来的思念,可在这一瞬间,都只化做沉默和筷头上夹着的另一块排骨。 “我记得你就喜欢吃这个。”筷子里的菜放到云泥碗里。 这一次她没有再夹出来扔掉,先前那一下也只是做给斐东看而已,这一个月以来,云泥又何尝不想念这个男人,他的冷酷,他的霸道,他时儿黑腹得令人生畏,时而已像个孩童似的好骗。 那些曾经相处过的,短暂的时光,原来竟是她长得这么大以来,最幸福也最甜蜜的日子。 “你也多吃一点。”云泥静静地说,给他也夹了一块,在这一瞬间,她垂下的眼帘里有泪水一荡而过。 原来自己好想他,这个全世界最最傲气的男人。 “我找了你一个月。”尚爵不看她,将排骨放进嘴里优雅地咀嚼着。 他的眉心却是紧锁的,没有拿筷子的手伸过去,把云泥的小手拉在掌心里轻捏。 “我知道。”云泥任他拉着她的手。 “那今天就跟我回尚宫。”他放下筷子,漆黑的眼里带着引人沉沦的伤感。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最好这件事情很重要。”尚爵一带手上的劲儿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来,让云泥坐在自己膝头上,大手轻轻抚在她的小腹上:“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了宝宝,开心吗?” 云泥脸色一红。 她和尚爵之间毕竟亲密相处的时间很少,大多数时候都有种不争执两句不舒服的气势。 但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了宝宝之后,她确实是开心的。 见她轻咬着唇点了点头,脸上染着一层绯色,尚爵再忍不住心里的激荡,大手压在她后脑上将她的头给压下来,灼烈的吻便伏抵上去。 劲舌几乎迫不及待撬开她的粉唇,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后,尚爵才放过他,大拇指一滑帮她拭掉了唇上的唾液,他的声音变得低迷:“斐东是只老狐狸,你可得小心他。” “我知道。”云泥被他吻得有些许微喘。 “让你留在斐家,是因为我尊重你的结定,但哪怕是有一点点他想要伤害你的小动作,你就立刻给我信息,别说一个市长家,就是天王老子家,我也要把你给救出来。” 尚爵霸气而溺宠地捧着她的小脸:”听明白了吗?“ ”明白,尚先生。“她眨巴着在眼睛跟他开了个玩笑,然后:“我这边你不用担心,他们都以为我被催眠了,还企图往我的思绪里加了些东西,说是你们尚家才是我云家的仇人。” “那你信吗?” “当然不信,如果尚家和云家真的有仇,那他们再往我记忆里加这些,不是多此一举?” 尚爵不禁莞尔:“你变得成熟了,还是……其实原本的云泥就该是这样聪慧的样子?“ 第170章 口不择言 “我现在有些担心爸爸,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提起这个,云泥脸上染了一层忧色。 “他很好,姜医生另外给他配了药,现在病情已经得到有郊控制了。”病情是得到控制了,但是其中的隐情尚爵暂时不想让云泥知道。 但她听说姜医生给爸爸重新配药还是很高兴,姜医生的来历阿桑曾经跟她讲过,可见医术了得。 “谢谢你了。”云泥垂了垂眼睫:“早知道这样,以前我应该对你好一点。” “难道对我好一点,是因为我派姜医生去给你爸爸看病吗?这对我好像有些不公平吧?”尚爵祥装蹙了蹙修眉。 惹得云泥抿了抿唇:“随你怎么想,反正等以后有机会,我多做些菜给你吃就是了。” “咝,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嘴硬,不说点让他窝心的话呢,想归想,还是无奈地抱着她吻了又吻。 回到斐府时,斐东已经醉得有些东倒西歪了。 周姐连忙出大门口扶他,进了客厅后云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周姐扶着斐东上楼后,云泥想要转身回自己卧室,却被云月给拦住了去路。 “云小姐,你们去哪里玩啊,怎么让斐先生喝得这么醉?哦,对了,我看到和他回来的还有一辆豪车,那是谁的车?” 云月一脸假笑着,因为她已经拿定了云泥没有了记忆的想法,所以自己怎么欺负她都没关系。 可云泥根本就不吃她这套,她只是淡淡地:“这件事情好像不是小月姑娘应该管的。” 话完就要走过去,哪知手臂却被云月一把给拉住了:“哎,今晚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让你回房。” 这话反到让云泥冷笑了:“好啊,你想要用什么方法不让我回房呢?” “我……我拉着你,或者是一直跟着你。”云月结巴道。 但她的话才说话,云泥便蓦地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她从小到大都在做家务,手臂上的力道自然要比云月大,云月想要拉住她,做梦。 云月还没反应过来,云泥已经往前走了过去,气得她在后面跺脚大骂:“云泥,你不要太嚣张,你知道我和斐先生什么关系吗?” “呵,这个我到是很好奇。”走出几步的云泥转身:“那你到是有没有胆量告诉我你和斐先生的关系呀?” “我为什么没胆量,告诉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斐先生的,搞不好他将来就是我先生,而我就是市长夫人……” 云月的话刚说了一半,她发现云泥正张大眼睛看着她的身后。 不由得便把话头打住转头,没想到是周姐下楼来了。 周姐从斐东房间里出来,正好就听到了云月说的那句话,她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斐东的,有这可能吗? 明明斐东自己说跟她的肚子没什么关系。 其实自从云月进了斐家后周姐就一起很不喜欢她,再加之她现在说的话,周姐脸色更难看了。 此时她下了楼,一言不发地朝厨房里走去。 愣在原地的云泥也就转身朝着自己的卧室那边走,她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可是心里却波涛起伏,没想到云月肚子里的孩子居然是斐东的,也只有这样才说得过去吧,否则她凭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来到斐府住下来。 不知是不是受到心情影响。刚走到门口的云泥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要不是那天被斐东带回家,第一个体检医生跟斐东说的话被她给听到,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正在孕育着另一个小生命。 可是这两个月里,她也几乎没有孕吐的反应。 现在,云泥却有些控制不住的难受,她连忙捂着嘴转身跑进了卫生间。 “你怎么了?”云月看到她这样子也跟了过去,她看到云泥趴在马桶那里干呕,不由得心里一惊:“云泥,你是不是怀孕了?” 她太瘦了,近段时间在家里又一直穿着家居服,所以云月居然没有看出来。 云月问完后见云泥并没有要答应她的样子,她只是很难受的蹲在那里。 云月心里一惊,难不成这孩子是党长的? 正当她愣怔的时候听到动静的周姐跑了进来,推开云月上前去扶起云泥,一脸关心地问:“云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一只是突然有些恶心而已。”云泥已经缓过来了,自行去打了杯水漱漱口。 云月还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由得问出一句:“周姐,她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怀孕了吧?” 周姐冷笑一下:“难道你不知道吗?” 这句话变相地承认了云泥已经怀孕了的事,她顿时很紧张地:“谁的孩子,是不是……斐先生的?” “你说什么呢小月姑娘,别把什么帽子都往我们家先生头上扣,你当他什么人了,什么样的女人都能看上眼吗?”周姐一听云月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控制不住就口不择言地骂了几句。 “你……不就是个佣人嘛,你凶什么凶?” 云月也不甘示弱。 “好了,你们两别吵了,要吵也到一边吵去,我要回房。”云泥气色不好,她越过这两个女人看都不看她们一眼,自各回了房。 留在卫生间里的云月这才狠狠瞪了周姐一眼,也回到了自己房间。 她暗想着,明天得的个机会和斐东说说,要让她在这家里呆下去,那他就必须得换个佣人,否则的话,她还是得拿出威胁的那一招。 回到卧室的云泥从枕头里摸出那个小小的窃听器,她想了想,还是对着窃听器说了一句:“都说怀孕的头三个月得补锌之类的,可是斐叔也没让医生给我开这些药,不知道究竟要不要吃呢?” 这句话,只在一分钟后就被传到了尚爵的电话上,这个他也不懂,只好转给姜医生。 姜医生一会儿来电话说,要补的,以前在尚宫的时候骗云泥说是维生素吃过几天,现在还得继续吃。 可是,怎么把这药送给云泥呢? 尚爵想了想:“正大光明的送。” 半个小时后,姜医生一身正装打扮来到斐府上,他有学术涵养,金丝边眼睛让他看上去优雅斯文。 向周姐自我介绍时说:“我们家尚先生看云小姐气色不好,所以叫我过来看看,还请你去告诉你家斐市长一声,我姓姜。” “可是……我们家先生喝多了,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醒。”周姐很为难,她知道这所谓的尚先生是尚爵,那天就连斐东清醒着呢,人家还不是一样上家里来了,所以她很为难,也不好推搪。 姜医生便温和地笑笑说:“那没关系,我只是给云小姐号一下脉而已,要不这样,你就站在旁边看着怎么样?” “呵呵,看你说的,我难道还不信任尚家的医生吗?”周姐笑着说。 后来她就一直跟着姜医生。 在姜医生给云泥号脉,再到给她开了必吃的药品,周姐都一眼没落地记在了心里。 临了姜医生还道:“周姐,我看你走路时候脚有点朝着一边歪斜的样子,是不是天气变了风湿发作?” “啊,姜医生怎么知道?”周姐很吃惊。 “这个,我可以看出来。”姜医生从药箱里拿出一叠膏药:“这些你看说明贴,两天一剂,应该多少会有些作用。” 周姐很感动地收下了,等姜医生走后,她还忍不住在云泥面前夸了他几句。 “周姐,可你不觉得这尚先生也太爱管闲事了吗?”云泥试探着问她,其实她自己也没想到尚爵居然派周医生到门上来给她问诊,虽然这个方法很冒险,但他一定是拿准了斐东已经喝醉这一点。 而且现在,她也可以吃上锌片了。 可怜周姐这会儿拿人手短,只好呵呵笑着:“人家家大权大,还特意上门服务,我们也不好拒绝对不对。” 另一边屋里的云月趴在窗子上看着姜医生离开了斐家。 她琢磨着这些人都是谁,怎么会这么关心云泥? 难不成是陆家派来的? 可要陆家真这么关心她的话,怎么不把她给接回去呢?云月实在是想不通,难道是因为云泥肚子里的孩子,陆家大太太对她不满,所以才会躲在这里吗? …… 斐东这一醉,醉到天黑才醒过来。 他头疼欲裂地张开眼睛,冷不丁看到自己床边有个黑影,因为卧室里的窗帘全拉上了的原因,他看不太清楚,到把自己给吓一跳。 “别怕,是我。”那人悠悠地开口。 “思玲。”斐东一只手紧紧地压着脑门子,另一只手去打开床头灯。 眼前的一幕再次把他吓一跳,思玲坐在他床边,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眶子深深地陷进去,头发打结而凌乱,她整个人看上去仿佛苍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哎呀思玲,你自己身体不舒服就应该在卧室里好好休息,还跑来这里做什么,吓我一跳。”斐东坐了起来。 “我不是担心你嘛,周姐说你喝醉了,所以就想来看看。”思玲压住心里的难受,其实她在这里已经有好几分钟了,就在前几分钟里,她一直在控制着自己的冲动,她恨不得伸出手去掐死这个曾经一度让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 第171章:夫妻之情 八年前,是出去应酬的斐东把她从一家夜总会里捞出来,他把她堂堂正正带回家,气走当时的斐太太,让她能够正功转成。 那时候的斐东,也曾一度庞她如掌上宝。 可是时光流逝,前后也不过三年时候,斐东突然对她变得冷漠和不已,尤其是在家里的时候,他们夫妻之间基本连话都很少说,后来思玲听他的话,为了和党长家打好关系,这才天天到他家里去打麻将。 谁想渐渐的,一直受斐东冷落的思玲在陆家呆的时间长了,有时候两人会同时到院子里抽根烟儿,说说话,这一来二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就这样走到一块儿去了。 因为自己还年轻啊,才三十来岁芬华,人生有大把美好的事情没有做,更懂得被一个外表堂堂的好看男人冷暴力的滋味儿,所以才会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想来,斐东一定是发现自己和廖泯的事了。 思玲坐在斐东床边的时候心里生出一种可怕的想法,这廖泯,应该也是被斐东给杀了的,否则的话,他只是一个小小秘书而已,他会惹到谁? 可她和斐东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不是吗,就算她犯了再大的错,他居然可以这么冷血能下手杀她。 思玲越想越难过。 用了很在原忍耐力才没有把心里的质疑给问出口,思玲知道云泥说得没错,最重要是活着,只要能活着走出斐府,她一定为廖泯,为自己报仇。 这会儿斐东看着思玲说:“我没事,只是喝多了而已,睡一觉就恢复了,到是你,身体这么差不要四处乱走动,要是晕倒了怎么办,快回去休息去。” 思玲回到卧室没一会儿,云泥上楼来找她说话。 云泥来找她说说话也可以解解闷,她知道一个孕妇如果整天心情不好也会影响到肚子里的胎儿。 两人聊了一会儿,思玲小声告诉云泥:“我已经开始有会饿的感觉了。” 云泥连忙看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慢慢来,我也在努力,等过两天应该就可以把你给带出去,但是你不能露出马脚来。” 思玲点点头。 这时候两束车灯晃着从窗子前一扫而过,那车子像是停在了斐府门口。 “谁来了?”思玲不解道。 云泥让她躺在床上,她自各走到窗子口掀开一缝窗帘往下看,看到白茫茫的雪地上停了一辆军车,车门打开,里面下来的人,冷凌威严,合体的军大衣更显得他身材修长。 陆言帛站定后,抑眼看了看二楼。 窗子后的云泥放下帘子躲到一边,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很复杂。 在还没进陆家之前,她对陆言帛的情感更偏于对哥哥一样的尊敬,进了陆家之后,她尽量去保持那种辈份之前的沟壑,可现在,陆言帛却使手段让催眠医生来灌输给自己是他未婚妻的思想。 没想到这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里,她在面地陆言帛的时候,居然已转换了三个角色。 云泥长长地吸了口气。 “谁来了?”思玲小声问她。 “是陆言帛,我下去看看情况。” 云泥让思玲躺好,指不定陆言帛会上来看她。 楼下,陆言帛进屋,他将军大衣脱下来递到卫兵手中,高大的身形再加上这身军装,人看上去沉敛又冷傲。 “哟,党长,快里边请。”斐东听到周姐的禀报后,快速从楼上小跑下来,他到好,因为才酒醉的原因,整个精神状态不对,衣服也只是一件尼大衣套在家居服外面。 “这么早就睡了?”陆言帛睨他一眼:“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哪里哪里,这才天黑睡什么,我这是多喝了点,喝醉了。”斐东笑呵呵的:“喝什么,酒,还是茶?” “你还没喝够吗,今天早上和谁喝了?”陆言帛坐是坐下来了,可是他心情不爽,所以脸色不大好看。 他放了卒子在斐东这边,今儿收到风声说他又带云泥出门去了,后来和谁喝的酒,那卒子近不了餐厅所以没看清楚,而且现在的卒子根本就不及良定训练出来的那些,就连斐东带云泥回家他都没留意到。 否则…… 斐东倒茶的手微一顿,抬眼道:“和尚先生喝的酒。” 陆家养卒子这事儿,党长还在世的时候斐东就知道了,现在陆言帛杀到府上来,脸色又不好看,想必已经知道了早上发生的事,因为他们事先是有过约定的,不会轻易带云泥出去。 陆言帛冷笑一下:“你到是承认得痛快,你去和他喝酒我不反对,可为什么把泥泥也给带上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说到这里陆言帛停下话,压低声音:“对了,泥泥在哪里?” “在楼上和我太太聊天。”斐东指了指天花板,把倒好的茶递给他。 “我问你,泥泥她认识尚爵吗?”陆言帛小声问。 “认识。”斐东故意卖了个关子:“不过在她的心里面,尚爵是她的仇人,这不就是你期望的吗?” 陆言帛笑了笑:“他都跟你说什么?” “尚先生的目的很简单,他就想要试试云泥还认不认识他,不过在我看来,云泥对他好像很抵触。” “既然她都抵触,你还带她出去?” “没办法,在边城重建这件事情上,尚爵给我弄来个万民请愿书,还说如果我不答应支持的话,他会把这个万民请愿书给送到省府去,你想,他能用这个压我在边城的事情,那也能在云泥的事情上拿这事儿来压我。” 斐东很无奈地长吸一口气:“如果你有办法压制他一头,那我到是无所谓了,云泥在我府上,一定会让她过得舒服安心。” “不用了。”陆言帛淡淡地看他一眼:“原本把她安置在你这里就是为了躲尚爵,前段时间我刚当上党长,他要是真弄出什么动静来恐怕会影响到我的仕途,现在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我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我今天晚上来,就是想要把她给接走。” “今晚?” 斐东看陆言帛的样子像不是说说玩的,他顿时愣住了:“会不会急了点,现在云泥对我很信任,要是刺激到她怎么办?” 他着实不想让云泥走,这一个月以来,他已经习惯了每天早和云泥面对面的坐着吃早餐,那种感觉太美妙了,可是陆言帛的到来,却要将一切美好都给打破了。 陆言帛点燃一支烟:“不急,我会先把她给带回陆府,在她面前,你永远是她最信任的斐叔,只有把她带回陆府尚爵才会死了这颗心。” 云泥站在楼口,把两个人的对话清楚地听进了耳朵里。 她连忙蹑手蹑脚地转身回到了思玲的房间里。 “啊!” 二楼上突然响起一声女人的惨叫声,整个斐府再无法平静了。 斐东和陆言帛对视一眼,两人将烟蒂给扔进了烟灰缸里,同时一前一后地跑到了楼上。 惨叫声是从思玲的卧室里传出来的,两个男人跑到卧室门口,就看到这样一幕…… 思玲人事不省地躺在床上,云泥正弯着腰发疯般地给她做人工心脏复酥:“婶婶,你醒醒,一定要坚持住,醒醒。” 她的动作又急利落。 那纤细的身体似乎想要将所有力量都给暴发出来。 “泥泥!”这一幕让陆言帛顿时有些心疼,他连忙上前去轻轻拉住了云泥的手臂:“你尽力了。” “不,她还活着。”云泥转头看到是陆言帛,她看着他的眼眸里顿时泛起一层水雾,苍白的小脸看上去楚楚可怜:“言帛,快叫救护车吧好吗,救救婶婶。” 那边斐东上前去探了探思玲的鼻息,叹气摇摇头:“就怕送到医院也没用。” “不会的叔叔,有时候一些急救就可以挽救一个人的生命。”云泥流着泪转身,她的细长的五指拉住了陆言帛的手腕:“言帛,求你了,快叫车吧!” 她的样子是那样的可怜和令人心疼,陆言帛哪会舍得让他伤心,当下就回头大吼一声:“卫兵。” 楼下有卫兵连忙跑上来,恭敬地:“党长。” “叫救护车。”陆言帛大手一挥。 “是。” 卫兵走后,陆言帛才转身哄着云泥,她不动声色地躲过他伸过来的手,跑过去难受地呼唤着思玲。 陆言帛一抬眼:“斐叔,不要着急嘛,医生一会儿就到了。” “是是是……看她都这样了,我哪有不着急的道理。”此时的斐东真是有苦说不出来,他最怕的,不就是救护车来吗? 此时周姐也跑到楼上来了,眼看着大家都要把思玲往医院里送,她急得要死。 斐东反就极快地上前去推她出门:“小周,你来一下,到我卧室里拿张卡,等下太太进了医院后你好去付款。” “好的先生。”周姐连忙跟着斐东去他那屋。 房门关上后,两个人再也不用掩饰脸上的神色。 “先生,现在可怎么办才好。”周姐急道。 “不急。”斐东在原地转了两圈,神色从来没有这样难看过,终于他想到了一个好注意,他走到周姐面前,冷沉道:“看上去思玲是挺不过今天晚上了,但是,千万不能让她到医院里去做检查,你听我说,一会儿你跟他们上车,然后在救护车上找时机动手。” 第172章:暗杀 “不,不行啊先生,我不敢。”周姐一听斐东的意思,顿时吓得不知所措。 她是帮斐东做过些事情,可是上了救护车之后,那可是当着人家救护人员的面下手,在那种情况下如果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是不行的。 斐东见她答应得坚决,只好沉呤片刻:“好吧,我去。” 如果思玲被送到医院后检查出有中毒现像,那他斐东别说做官,恐怕会牵扯出更大的事情来。 “不行,先生,你不能去。”周姐连忙拉住他摇摇头:“你去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能有什么办法,这个女人不为我留一点面子,在外面和其他男人乱搞给我戴绿帽子,现在到好,我给她些惩罚,反而是我的错了。”斐东心里很乱,他叉腰站在那里一脸无奈和愤恨。 周姐想了想给出注意:“要不这样,和陆言帛单独谈谈,直接把事情向他挑明。” “那不行,你不知道这个陆家少爷,他做事情比他老子还绝,我不想有把柄在他手上,那将来我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事事都要受制于他。” 对陆言帛斐东还是很了解的,一个新上任就首先撇开家人的男人,不见得他会对这家庭以外的人更好。 两人沉默下来,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小区外似乎隐隐传来了救护车的警笛声。 “先生。”就在这一刻,周姐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去。” “小周……。”斐东眼里闪过感激的光泽。 “你放心,就算出了事,我也愿意去担着,这些年来,你对我和我的家人都照顾有加,遇到事情我不能退缩,你只管做好你的斐市长就行,其他事情由我来。” 斐府外,救护车到了。 卫兵带着医务人员往大厅里进来。 思玲的卧室里,云泥帮她快速地收拾了一些衣物。 这边斐东和周姐商量好出去,大家一起帮着医护人员把思玲抬上车,周姐接到斐东的眼色,也转身上了车。 “我也得上去,我不放心婶婶。”云泥连忙想要跟着上去,冰冷的手却被陆言帛给拉住。 “放心好了,既然已经上了救护车,这些事情就交给医护人员来处理好了。” “可是。” “好了泥泥,我们先回家里去等消息。”陆言帛的手指紧了紧,他将车门给拉开,让云泥上车去。 云泥没办法,只好深深地看一眼已经走远的救护车后才低头钻进车里面。 没有人知道,坐进车里的她长长地松了口气。 现在思玲总算是从斐府里出来了,这一走,思玲将把斐东告上法庭。 车外陆言帛和斐东握握手道别,隐隐听到陆言帛说如果有什么事情要记得打电话来说一声,勉得泥泥牵挂着。 斐东一连串地答应,好,谢谢党长和小太太。 他现在依然紧张,话完也不知道自己失言了。 “什么小太太,你就叫她的名子好了,反正泥泥也叫你做叔叔,等将来……。”陆言帛上前一步将头越来他肩上,低声道:“你就可以叫他少夫人了。” 斐东一愣,眼看着陆言帛摆摆手,上车去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车子走远,愣过之后嘴角上却扬起一抹冷笑,心想什么少夫人,这女人肚子里怀着你爹的种,就怕你知道了真相后要扛不住。 斐东打算回屋里去穿一件厚外套,之后便去医院。 他得做好两手准备,如果周姐不能成事儿,他至少得在医生那边动点手脚。 哪知等他抱着外套下楼时,冷不丁就见餐桌前坐着个女人。 这一幕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斐东给吓一跳,这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个女人。 他也不想多搭理,转身就要往大厅外走。 “斐先生,是不是太太身体不舒服了,需要我的帮忙吗?”云月坐在餐桌前,正往杯子里倒牛奶呢,刚才家里的动静她不是没听到,她只是看到了陆言帛的军车后再不敢出来。 这要是陆言帛是来抓她的,又或者是斐东把她给卖了,那她这条小命算是保不住了,不过就目前看来好像没有,陆言帛已经开车离开了,所以云月才敢从卧室里出来。 “不用你帮忙。”斐东原本往前走的脚步又蓦地停下来转身:“对了小月姑娘,现在家里就你一个人,你最好别乱动东西,明白吗?” 云月白了他一眼:“我不是那样的人,闲得慌啊我。” 斐东没说话,转身穿上外套走了,云月还在身后假模假样的:“开慢点啊!” 就跟她自家人出门儿似的,不过说实话,云月也没想要动斐府上的东西,她要在这里长住下去,就必须做到不能只图眼前这点小利益。 …… 大雪夜,救护车很快急驶到主街道上。 医护人员有两个,周姐紧张得手心里全是冷汗,这叫她怎么下手啊? 思玲鼻子里插着氧气管,她估计要是没这氧气八成早就已经不行了。 可是现在也不好去拨呀! 正好这时候车子一滑好像急急打了个侧弯,就称着这时候,周姐伸过手去一把掐住了掉在思玲一边的氧气管,她的动作很快,身体又紧紧地靠在救护床上,那两个救护人员居然没有发现。 掐了一会儿,也不见思玲有什么反应,周姐以为自己是不是没有掐好还有氧气进去,不由得加大了力道。 哪成想这会儿思玲到是有反应了,而且反应还很大,原本在家里已经陷入昏迷的人,这会儿居然抬手扯掉了鼻子里的氧气管,张大嘴巴急喘着坐了起来。 这下把医护人员也吓得不轻:“斐太太,你不要紧张,快躺下,很快就到医院了。“ 两人连忙将思玲给扶倒躺下。 周姐却完全呆住,刚才思玲突然坐起来的那一下把她给吓得要死,怎么会这样,明明已经快不行的人了呀,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 “周姐。“再次躺下去的思玲精神头居然好了许多,还能说话了,虽然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斐东呢?” “啊,先生一会儿就来了,他回去给你拿些日用品。”周姐连忙回过神来,那一吓氧气管还捏在手里,这会儿只好连忙放开了。 一个医护人员眼尖地看到了氧气管上的折痕,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周姐:“你怎么回事,这氧气管怎么在你手里呢?“ ”刚……刚才车子不是一晃嘛,我下意识就随便抓了一把。“周姐有些尴尬地笑笑。 医护人员见思玲也没说什么,她只好困惑地看了周姐一眼之后再不说话,而是连忙帮思玲量血压之类的。 到达医院,思玲怎么着也要住大众病房,那种房间里一共有三张床位,她说这样人多一些热闹,她不喜欢自己一个人住一间冷清,但实际上,思玲是害怕自己单独住一间的时候,会被斐东给害了。 医院里看在斐东的面儿上,很快便给安排好床位,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检查,但是检查结果一定是明天才能拿到了。 病房外,周姐正在小声跟斐东报告‘情况’。 “一路上不知道怎么的,她好像突然清醒过来了,精神头也好,那个时候再阻断她的氧气也没什么用了,先生,是我做得不够好。”周姐很难受,思玲已经被抽了血,这样一化验,她中了什么毒明天就会出来个结果。 斐东现有些六神无主,但他还是沉着安慰周姐:”没事,我们走一步看一步。“ 周姐说:”如果真化验出什么来,我愿意一力承担后果,这个先生大可不必挂心,只有你把市长的位置给会稳了,将来才好把我从监狱里捞出来。” 还别说,这个女人想到是一种最折中的办法,她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也为斐东找到条活路。 “好,那么小周,我先在这里谢谢你了,也向你保证,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的家人你大可放心,而且现在我就可以给你撂句话儿在这里,最多一年,我就可以把你给捞出来。“ ”我当然信你。“周姐点点头。 两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思玲在里面叫:”周姐,周姐。“ 周姐和斐东互视一眼,很难想像,她现在还居然有力气叫人。 ”进去吧!“斐东说。 两人转身回到病房,对于思玲的身体好像真的不同往日,斐东心里也觉得奇怪,按照他们算的,只要天天给她喂一小点,那她就算不死也得没了半条命,可是再在看来却比先前要好得太多了。 “太太,你叫我?”周姐换了副嘴脸走到思玲床边,斐东就站在床脚不言语。 “把电话给我一下。”思玲说。 “太太要打电话给谁,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呀?“ ”打给泥泥,刚才我晕倒了一定把她给吓得不轻,我打家里的座机给她。”其实整个过程思玲都是装的,她根本就没有晕倒,只是在云泥的指导下装做像是晕了的样子。 此时又说要打电话回去,还说打座机,只是想要表明刚才她根本就不知道陆言帛也在。 见她很固执要打这电话,周姐有些为难地回头看了斐东一眼。 “思玲,泥泥已经跟着陆少爷回陆家去了,要打,就打陆少爷的手机吧,我这里有他号码。”斐东拿出电话索性帮她给拨了过去,因为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让打也说不过去。 第173章:以少奶奶的身份 思玲拨电话过去之后,和云泥说了一声,她已经在医院里了,现在一切都好,虽然只是廖廖两句,她也知道云泥明白自己的意思,可她依然有种心里哽得无法呼吸的难受。 要不是斐东就在面前,她真想大哭一场。 这个男人真狠呐,就算她要到医院里来了,他依然不打算放过她,还叫周姐想办法折氧气管弄死自己,他怎么就这么狠呢,既然做不了夫妻,他大可以提出离婚让她走,难道自己出身低贱,一条命在他斐东的眼中,就什么也不算吗? 接到电话的云泥已经回到了陆府,车就停在院子里,她在接电话,陆言帛已经下车就站在车子边抽烟。 屋里苏蓉站在大厅屋沿下叫:“言帛,快进屋啊,那么冷的天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陆言帛没答应,扭头看一眼车内。 不一会儿就见云泥推开车门下来了,因为光线暗,苏蓉一时没有看清楚,等两人手拉手地走近后,苏蓉才惊讶地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白色羽绒服的女孩。 她苍白的脸仿佛被这衣服的另一种雪白给包裹住,整个人更显得像个一碰就碎的娃娃似的。 “泥泥?”苏蓉嘴唇一颤。 她看到了陆言帛和云泥紧紧扣在一起的十指,失踪一个月之后,云泥居然于这样的方式,再次踏入陆家。 “妈,先进屋。”陆言帛对愣怔的苏蓉说了一句。 进屋后,坐在沙发上的陆言妙扭头也看到这样一幕,不由得惊得张大嘴巴:“哥,你在哪里找到她的?” “什么叫找到她,我一直和泥泥有联系,因为工作太忙才把她托负在外而已。”陆言帛淡淡地来了一句。 这话弄得陆家母女两面面相觑。 云泥乖巧地叫一声:“太太,陆小姐。” 陆言帛这才面对云泥微笑着说:“泥泥,你还知道自己的卧室在哪里吗?” “我的卧室?” “呃,是我的错,其实是给你准备好的卧室,走吧,我带你上楼。” 陆言帛疼爱地拉着她的手上楼,实际上就是她自己的卧室,可是要说她以前在陆家住过,那岂不是圆不了这谎吗?所以只好干脆说是给她准备的。 看着两人很相配的样子上了楼,苏蓉气得咬牙切齿,只觉得眼前一黑,连忙伸手扶住沙发背。 “妈,你没事吧?”陆言妙连忙将她扶过去坐下。 “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苏蓉缓了缓张开眼睛:”你哥太绝情,他这么做,大概是想要把云泥给扶正做他自己的少奶奶,这不是在打你爸的脸吗,哪有把自己小妈扶正做少夫人的。” “不是吧?”陆言妙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陆言帛会拉着云泥的手,她两眼一瞪:“这……这也太过份了吧,别人会怎么想到我们陆家,再说了我爸要是泉下有知,那还不得气成什么样。” “我真没想到,原来是他把云泥给藏了起来。”苏蓉头疼地抚额。 “妈,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才好,这女人好不容易才出了陆家,没想到居然还能回来,而且还想登堂入室想做陆家少奶奶,真是做梦,看我以后怎么整死她。“ ”算了,你还是悠着点,先看看情况再说,你哥也不至于就真敢娶她,这天下老百姓的嘴他就不怕?“ ”你们顾虑太多了,我当然会娶。”母女两的对话,被从旋转楼梯上下来的陆言帛给打断,他的脸上带着一抹冷屑,看着母女两脸上的错愕下完最后一层台阶,这才道:“妈,你不是认识那方面的人吗,明天去找个合八字的看看日子,至少在这一个月之内,我就要娶泥泥。” “不可以呀言帛,你得顾虑一下你爸爸的一世英名,这样吧,我前不久不是跟你说过吗,有个朋友家的女儿长得可漂亮了,我明天就把她介绍给你,怎么样?” 这事儿,苏蓉当然是不会答应的。 她连忙拿出介绍别家女儿这事来搪塞,谁想陆言帛却只是冷笑一下:“可惜什么样的美女我都瞧不上眼,我就喜欢泥泥,你也别费那心思了,其实在以前你就知道我喜欢她,可却又偏偏把她弄给我爸,这件事情,我就不跟你计效了。“ 苏蓉被陆言帛寒凉的目光逼视得打了个冷战:”言帛,那就算不考虑你爸爸和我,你能不能想一下自己仕途,你要知道在市里,大多数的达官贵人可都知道她云泥是陆长青的小太太,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你就不怕大家笑话吗?“ ”笑话?这个我到不担心,他们如果敢当面笑话的时候,再说。“ 陆言帛走过去坐到了沙发上,他默然点燃了一支烟抽着,苏蓉说的话他不是没有考虑到,只是如果不早点娶她进门的话,怕就怕尚爵还不死心。 “哥,要不这事儿你再好好想想。”陆言妙见谈话进入僵局,只好开口好声气地说了一句。 “不用想了,这事儿我定了。”陆言帛侧头看着她:“以后你不要再欺负云泥,她现在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许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你们最好也要管住自己的嘴,不要再她面前提起曾经的事情,这样,我想对大家都好。” “她为什么不记得以前的事了?”陆言妙惊问道。 “这个你别管,你和妈只要扮演好你们的角色就行。” 从头到尾,陆言帛都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命令着她们母女两,他根本不会听取进去任何意见,现在的他,就好像眼前已经没有了任何能阻挡他的障碍物,这世间的一切,都可以随着他的性子来。 这样长此下去不是办法…… 回到卧室后的苏蓉一整夜辗转反侧难于入睡。 她的内心里一点也没办法接受陆言帛要娶云泥的事实,这比当初党长要进云泥的卧室还让她无法接受,这不是在变相污辱党长的名声吗,虽然他已经不在了,可是他的威严,他生前令人严畏的一切。 现在,却要加上一个他的小太太被儿子抢走的名声吗? 越想越睡不着觉,有一点苏蓉想不通,为什么云泥会不记得曾经的事了,是陆言帛做了什么吗,下药了? 隔天早晨。 陆家一片宁静,就仿佛前一晚什么也没发生。 院子里依然积雪深厚,虽然屋里有暖气,可苏蓉却觉得,这个冬天尤其的冷。 她起了个大早,进厨房里时心里想着,会不会像曾经那样看到云泥在里面帮忙,这就是她的作风不是吗? 可惜,她进去后,却只看到安婶一个人在忙。 “安婶,小太太……哦,是云泥,昨天晚上回来了,你在她面前不要乱说话,以前的事情一样都不要提。”出于考虑,苏蓉便提醒了安婶一声。 安婶点点头:“好的。” “太太,早餐可以吃了。”安婶把早餐端出去,苏蓉跟在她身后,打眼看出去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下楼来,坐在餐桌前看报纸的陆言帛,她心里一紧,顿时有种不想出去见这个‘儿子’的想法,便想要再次转身进厨房里。 “妈。”哪知身后却传来陆言帛的声音,他翻了下报纸的页面:“过来吃早餐了,你还要去哪?” “我……我不饿。” 苏蓉心里有些尴尬地走过去,强笑着:“你慢慢吃。” “坐下吧,我们谈谈昨天晚上没有说完的话。”陆言帛冷冷地将报纸给放下,他的冷和党长的不同,党长的至少只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威慑,而陆言帛的在苏蓉看来,更像是一种阴冷的味道。 她只好坐下来,拿了勺子开始喝粥。 陆言帛也开始吃早餐,两人都沉默着不开口,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昨天晚上我跟你说的事情,你会去做的,对吗?” “什么事?”苏蓉装做不记得了。 “挑吉日的事情。” “言帛……。” “你不必再劝我了,我和云泥认识这么多年,可以说从小就在一块儿长大,还记得我从国外回来的那些日子吗,要不是有泥泥,我的情感里一片空白,那时候的我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我觉得孤独,害怕,而她就像我生命里的小太阳,是她给了我温暖和阳光。否则,今时今日和你坐在这里吃早餐的陆言帛,恐怕更无情更狠毒,你说呢?” 陆言帛的话把苏蓉的心给挑得一痛,因为当时有了言妙,再加之那时候自己又年轻,所以她根本就无暇顾及陆言帛,她又怎么会想到,童年的恨,他可以记到今天。 “言帛,要不这样,这件事情不如先看看泥泥的想法怎么样?“苏蓉不想答应陆言帛,不管怎么着她现在是陆家唯一的长辈,这件事情要是真成了,那陆家可不止党长一个人被人笑话,就连她自己也会抬不起头来。 陆言帛笑了笑:”我知道你只是在找些无用的借口而已,不过既然你不死心,那就去问她,泥泥也一定会同意嫁给我。对了,你今天问,晚上回来你就要你的一个答案,还有,等天晴一些,带泥泥出去买几身好点的衣服,陆家的少奶奶,可不能比别人穿得差。” 第174章:女人心计 陆言帛吃过早餐就离开家里回到军中。 大概早上九点钟上,云泥和陆言妙才相继起床。 苏蓉一直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云泥,她还是不相信云泥会真的同意嫁给陆言帛。 餐桌前,云泥和陆言帛一边一个坐着吃早餐,陆言妙的眼神明显不善,而云泥又显得拘束一些,毕竟在她应该扮演的角色里,这陆家的人她就算熟悉也是于自己只是家庭司机女儿的身份,所以矜持,那是必然的。 想了想,苏蓉也凑过去餐桌那里坐下了,暖声问:“泥泥,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谢谢太太关心,我睡得很好。”云泥安静地笑笑。 “谢什么,我们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呢。”苏蓉道。 这话让云泥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可现在我还只是言帛的女友而已,真正意义上还不算是陆家的人。” 这话顿时让陆言妙发狂了。 她将碗筷重重往桌子上一摔便破口大骂:“云泥,你还要不要脸?” 这一着吓得云泥小脸煞白地连忙站了起来,一脸不解地:“陆……陆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还好意思问我怎么?” “言妙。”苏蓉急忙开口阻止她:“不要乱说话。” “妈,你看看她,装做一副很无辜的样子,什么叫还没进陆家的门,她一定是装的在骗你呢!” 云泥眨着眼睛,无害的样子:“太太,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呀?” “没有没有,你没说错什么,是言妙,她和你争她哥的宠呢。”苏蓉连忙笑着说:“来,坐下吧泥泥,继续吃你的早餐,不要理会她。” “我已经吃饱了。”云泥乖巧地笑着:“现在想要去医院看看婶婶。” 婶婶? 苏蓉和陆言妙对视一眼,两人根本就不清楚她所说的婶婶是谁。 云泥下楼的时候就已经把出外的衣服都给换好了,这会儿两母女还没明白过来她婶婶是谁,云泥已经换了鞋准备出门。 “等等,我跟你去。”陆言妙灵机一动追上去:“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可是走丢了,我们怎么跟哥哥交待。” 既然她执意要去,云泥也不好再说什么。 等陆言妙换了鞋后,两人一起走到院子停车场。 家里的专用车司机已经早早就备下来,两个女孩低头上车,陆言妙在前面,她坐进去后就立刻伸手去拉车门:“你坐前面去,谁要和你坐一块儿。” 云泥只得耐着性子:“好。” 很快,车子缓缓驶出陆家,这冰天雪地的,要是平时陆言妙打死也不想出门,可是今儿,她就是要看看这云泥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云泥,我问你,我和我哥的事情是真的吗?” 走了一段之后,陆言妙还是忍不住问了。 “嗯。”云泥答应她一声。 “那你到是说说,你和我哥是什么时候开始发展的?” “我们自小就在一块儿长大,言妙,这个你不是也知道吗?” 这句话把陆言妙给堵住了,她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因为陆言帛已经警告过她们了,所以她又不敢点破,只能含糊地问一些问题,陆言妙只能心想着,只要揭穿她是假装的失忆,哥哥就一定不会再喜欢她。 这个女人,想要让陆家人丢脸,她做梦。 很快,车子到达医院,雪后的天气异常阴冷,地上又湿答答的四处是积雪,陆言妙下车后突然心里生出一个恶毒的想法来。 她想称着云泥不注意的时候伸手去她背上将她给推到,谁想那么巧,云泥就正好看到了后视镜里朝自己伸过手来面目憎狞的女人,这要是在平时,她也许只会把身子给让开。 可现在不同了,她肚子里有宝宝,也许是女人的母性在起作用吧,就在那一瞬间云泥不仅连忙侧身一让,还反手回去一推,装做路很滑的样子。 这一推正好推在陆言妙伸过来的那只手臂上,正好她想要害人也没留意着脚下,这下可好,顿时一个重心不稳脚往里一斜侧倒在了地上。 “哎呀!” 陆言妙一声尖叫,她这倒还倒得有些意思,双腿居然整个滑进车底里去了。 司机原打算在车里等呢,听到尖叫连忙下车,一看,傻眼了,他家的大小姐躺在泥泞的雪地里,双腿还在车肚子底下,好在车是停稳了的。 “陆小姐,你没事吧?”云泥却在一边着急的问着。 陆言妙摔得半天缓不过劲儿来,张口就朝着司机骂:“你他妈瞎了,还不快点把我给扶起来。” 司机连忙上前,拉着她的双手,可怎么着也不好使劲儿,只好将她整个从车底里给拉了出来。 得,一身华丽的貂皮大衣算是废了,就跟刚从河里上来的水濑一样难看。 云泥着一边干着急呢! 站稳后的陆言妙抬手就想要甩她一巴掌,哪知甩出去的手却被云泥纤细的五指给一把捏住手腕,她眼里有痛恨的光一闪而过,然后又暖笑着:“陆小姐,就算你摔了不高兴也不能拿我出气呀,要不这样,你还是快点回家去换身衣服吧,还是想继续陪我去病房,反正我是不介意的。” “你……。”陆言妙恨恨地抽回自己的手,她这个样子还怎么上去,这人她陆大小姐可丢不起,当下只能恨恨地道:“云泥,你给我等着,我总会找到你的破绽。” “陆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云泥一脸怯懦的样子站在那里。 司机虽然不知道两个女孩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今天早上陆言帛回军中的时候可是特意跟他打个招呼的,因为怕陆言妙跟云泥争车,所以陆言帛让他多照顾着点云泥。 这话里话外的,稍微明眼一点的人都能听明白。 此时瞧着小姐好像有些要把事情给闹大的意思,司机连忙道:“云小姐,这天儿太冷,你先去看你的朋友吧,我送了陆小姐回家换过衣服后再说。” “那就有劳你了。”云泥笑笑说:“既然这样,陆小姐,我先上楼去了。“ 陆言妙气得想骂脏话,可是正好有几个路人经过对她指指点点,死要面子的她只好放弃和云泥吵架,只好转身上了车。 云泥一直看着她的车子离开,这才转身,饱满的红唇上拉开一抹不易觉察的笑。 …… 今天一大早,斐东就打算去找思玲的主治医生,至少他要抢先一步把化验单给拿到。 谁想等他匆匆赶到医院,周姐却给了他一个更加不安的消息:”太太不见了。“ 云泥几乎是和斐东一前一后到达的楼上,他们两正好在走道里商量,她也正好就听到了所有。 ”什么,婶婶不见了?”云泥很吃惊地加快了脚步走进。 看到她居然来了,斐东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现在他和周姐的秘密话也说不成了,只好着急问周姐:“什么叫不见了,你不是在这里陪她一晚上了吗?几时不见的?” 周姐一时无言,只能摇摇头。 云泥道:“周姐,你到处都找过了吗?“ ”找过了,按照太太的身体情况,她应该没办法下床才是,我的陪护床就在她的床边,病房里另两床的家人总是醒着讲话,起初我一直睡不着,谁想下半夜迷糊了一会儿之,等医生来查房我才发现太太不见了。” 周姐把事情给搞砸了,她很内疚地看着斐东。 “先去护士台问问情况,必要时候调取监控看一下。”斐东头疼地摆摆手。 一行人去了护士站反应了情况,因为是市长太太,大家都很担心,不一会儿就从保卫科里调取了监控视频。 思玲是在下半夜四点五十分左右离开的,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把外套穿上,而后便自行下床走出了病房,视频一路监控,她出了病房后,进电梯下一楼,在这么寒冷的天气下,直接走出了医院大门。 看到这一幕云泥的心提了起来,她今天来就是想要找机会和思玲商量一下怎么去举报斐东的,没想到她会有这么极端的想法,自己拖着一虚弱的身体离开了医院。 这样出去的她,会不会出事呢? 而斐东和周姐却像看到了鬼似的觉得不可思议,她怎么可能会下床,而且还能走路? 两人暗中对视一眼有。 就在这时候思玲的主治医生来找斐东把化验报告给他看:”太太是中了毒,而且中毒时间比较长了。” 拿过化验报告的斐东看着上面的结果分析,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之内,他想到了一个点子,并且说了出来:“思玲居然是中毒,这太可怕了,可她为什么要拒绝医院的治疗选择悄悄离开呢?”他转身,很冷沉地看着主治医生:“有劳你了,这件事情我会自己找警察局查下去,到时候还希望你们能给予配合。” “那当然,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医生连忙点头。 这下好了,思玲的失踪,反而成全了斐东,就算检查出来她的身体中毒也不会有人报警了,因为这警得有斐东自己来报,但是私底下他报不报是一回事,总之,医院是不会再插手此事了。 云泥在心里想着这一切的时候有些难过,思玲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错过了一个绝好的为自己报仇的机会。 第175章:她才是我的未婚妻 怀着这种暗然的心情下楼,斐东很体贴说:“泥泥,我送你回去?” 事以至此,云泥只好点点头,谁想走到停车场刚要拉开车门,这才看到那边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边着着一抹高大的身影。 尚爵双手很绅士地交叉放在身前,潋滟目光看云泥一眼,他上朝着他们走过来。 云泥下意识里后退,索性躲到斐东身后,因为有周姐在,她也不敢有其他动作,这周姐可是个人精。 这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呀,她急是只想跺脚。 “尚先生?”斐东很吃惊地看着尚爵。 “斐市,这么巧。” 尚爵勾了下薄唇,他走近后,故意歪着身子看斐东身后的云泥,一颜的戏屑样:“云小姐,又不记得我啦?” 云泥暗暗白了他一眼,走呀,不要坏了她的好事。 她着急的样子让尚爵轻咳莞尔一笑。 两个人虽然没说话,但各自心里都明镜似的,这让站在一边看在眼里的正德暗暗想笑,这不是打悄骂俏吗,虽然是无声的那种。 “尚先生,我看云小姐确实是有些怕你,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斐东夹在他们两人之间,着实有些难堪,他只好开口护着云泥。 “斐市长能有什么事?叫你下属去做就行了,何必你亲自伤神。“尚爵淡淡问。 “呃,是一点家事。”斐东不想把思玲的事情给说出去,实际上他一点也不想去报警,他就算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反天天冷,又是思玲自己找的,于她的身体情况,出了医院后八成活不了几天就不行了。 听他说是家事,尚爵仍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斐市,你也知道我来是为什么了,既然你有家事,那不如你去忙,把云小姐交给我,我带她出去吃饭。” “不,不行,尚先生,要不你给陆少爷打个电话,如果他同意了,我是没有一点意见的。”斐东被身后的云泥给拉了拉大衣角,他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找借口,一面说:“不过这件事情说来你还是得问问云小姐的意思,毕竟去不去,其实是她自己说了算。” 云泥连忙接上斐东的话:“我不跟你去,我要和叔叔一起去报警,找失踪了的婶婶。” “婶婶?”尚爵眯了危险的眼。 “对啊,就是斐叔的老婆,她昨天才入的医院,可是今天一大早却不见了。“云泥这是在给他递信息了,看似不经意间,就把一切都给说完了。 这下斐东真是彻底的懵了。 他万万没想到云泥会和盘说出来,让他想阻止都来不及。 而且这话,反而让尚爵来了兴趣的样子:“真的吗斐市,你太太失踪了?” “是呀,昨天晚上走丢的。”斐东只好硬着头眼承认。 “嗯,那是得报警,而且得越快越好。”尚爵扭头看着自己的身后:“正德,快报警,斐太太失踪了。” “是。” 事情到了这会儿斐东只有干笑的份了:”呵呵,谢谢你啊尚先生。“ “应该的。”尚爵抬手拍了斐东肩上一下:“不要担心斐市,你太太一定会回来的,你看,这种事情一个电话过去不就行了嘛,还接省了去警察局的时间,哪还用得着你亲自跑一趟?” “也是……。” 正德过来禀报:“少爷,此事事关重大,警察局长说他会很快到医院里来。” “这不就行嘛,看来这警察局长还是挺给你面子的,斐市放心好了。” 放什么心,斐东想要撞墙。 称机这时候尚爵才不着痕迹地:“那就这样,你在医院里等,云小姐我带走。” “……” 最终还是又绕回到这个话题上来了,而且让斐东顿时无言。 反到是云泥很坚绝地:“我不去。” 谁想就在这时候,一辆警车拉着警笛进了医院。 看样子因为是斐家的事情,这出警也快得出奇。 周姐不安地:”先生……。“ 斐东看了她一眼,他的电话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警察局长打来的,问他在哪里之类的,斐东只好站到一边去接电话,周姐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这时候云泥才有机会小声对靠近自己的尚爵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正要问你呢,怎么回到陆家后就不用窃听器了。“尚爵打量着她,那眼神灼烈得让人脸红。 云泥不安地绞着指尖:”昨天晚上出来得急,那东西留在斐家了。” “你在斐家的目的,是不是就想把斐太太给带出来?” 她点了点头。 “那既然现在已经做到了,可以跟我回尚宫了吗?” 云泥无言地看着尚爵,她的心里很复杂,她是有了他的孩子,心里也对他产生了依恋,可就算未婚夫这个事实放在眼前,她还是不得不考虑到其他。 于自己出身和现在的家庭情况,她进尚家,真的适合吗? 还有云月,云月还留在斐府,原本想着等思玲出去之后斐东一倒,云月也就可以回到正轨上了,可谁知道思玲居然走了。 而对于陆家,陆言帛费尽心思催眠她,反而给了她一个绝好的机会,从那个催眠师往她思绪里塞尚家是云家的仇人可以看出来,其实心虚的是陆家。 云泥想留下来找到证据,正因为十五年前的那场变故,她才从此没有了妈妈。 “不要犹豫,有什么事情上车后再聊,好吗?“尚爵尽量压着耐心跟她讲话。 “不好,我要留在陆家,搞清楚一些事情。” “你这女人……。” 尚爵皱眉:”你总得为肚子里的宝宝着想。” 这话到让云泥顿时一愣,她下意识里伸手去抚了肚子一下。 “走吧!”尚爵大手一展已扣到了她的手腕上。 谁想两人刚转身,却看到不远处茫茫的白雪里一身军装威严的陆言帛站在那里,他的眸光里全是阴冷,也不多说话,两个男人目光冰冷对视之时,陆言帛抬起手来招了招:“泥泥,过来。” 云泥心里一紧。 尚爵却反而张开手臂将她给搂住:”陆少,你这样叫我的未婚妻,合适吗?“ ”尚先生开玩笑了,泥泥是我的未婚妻才对,一个月之后,我们将举行婚礼。”陆言帛一眼冷屑,还好他在军中没事返回家中,正好看到陆言妙正在跟苏蓉告状呢。 他不放心,所以就过来看看。 可也正是国为他这句话,让云泥心里一紧,也没想到陆言帛居然已经做好了下个月要和她结婚的打算。 而尚爵在听到陆言帛的这句话之后,他的俊脸可以阴得出水来。 他侧身,拉开车门对云泥道:“你先进去。” “泥泥!”看到这一幕陆言帛连忙要上前来拉她。 他的手伸出去,却被尚爵挡住,他冷笑:“陆少,你我在这里动手真的好吗?” “陆少,请你懂自重。”一边的正德也淡然加一句:“云小姐是我们家的少夫人这件事情不会再见改变,如果我没记错,好像你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少爷就把这个意思传达给他了,所以……其实你也不必再做无谓的争夺了。“ 别看正德上了些年纪,要是没有两下身手,他也不可能成为尚宫的大管家,再加之他那习惯面无表情的气场,此时说话间往前一站,到给尚爵和陆言帛之间隔出一片空间来。 尚爵冷面转身,拉开车门上去。 “我不信,泥泥,泥泥,你下来……。“可是陆言帛哪里会甘心就这样放弃,他设了这么大的局,不就是为了得到云泥吗? “陆少,我劝你一句不要闹了吧,医院里人多,你还穿着军中不是吗?”正德的话不轻不重,到把陆言帛的脚步给拉住了。 他是不解气,可又有什么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正德上车,劳斯莱斯启动驶出了医院大门口。 那边跟警察局长说了几句话再返回来的斐东发现,停车场上只有陆言帛还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不对,陆言帛怎么会来了? 他刚才走的时候还没看到,此时看到陆言帛,却没看到云泥。 斐东连忙加快了脚步走近:“党长,你怎么来了?“ 陆言帛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来,那是一张愤怒得铁青的脸,把斐东吓一跳:“怎么了,云泥呢?” “被尚爵带走了。”陆言帛蓦地转身上。 而他的话斐东也早就料到了,他目前没有心思去管那些闲事,警察要来调查思玲失踪的事情,他们这一推算,难保就把自己给推算进去。 等他再回头,陆言帛已经开着军车远去了。 陆言帛的车子开出了医院后,直接一路杀去了祥瑞斋,在路上他就给廖泯打了个电话:“出来楼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喂,得,我在楼下等你。“ 廖泯接到他的电话时颇有些吃惊,毕竟他们已经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最后一次也是前几日自己让人在军区门口转悠时,他接到陆言帛的警告电话。 这会儿廖泯也没多问,便拿了外套下楼等。 大概十几分钟陆言帛就杀倒了,不多话,他只是朝着自各车里甩了下头:“上车。” 第176章:一地换一人 陆言帛让上车,廖泯根本就不会拒绝,他连人都可以帮他杀,还怕上这车吗? 不过坐稳后还是问了一句:“去哪儿?” 因为今天陆言帛的脸色实在不好看,廖泯在心里暗想着该不会知道自己说给尚爵他爸陆长青那破事儿,所以要对他下手了,想到这里不由得警惕起来。 “坐正了,陪我去个地方。”陆言帛冷冷说。 得,有他这句话廖泯就放心了。 他转身把安全带给系好,陆言帛的车子开得很快,一连冲了几个红灯也不管,一般情况下,军车冲红灯实际上也没人管,他们有特权的,尤其是陆言帛这个级别的。 可是车子出了城之后,路线却有些不对了。 “陆少,你这是要去哪儿?” 这不是去尚宫的路吗,凭直觉廖泯觉得要出事儿,他可不想去尚宫,那不是指明了向尚宣战吗? “陆少,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情咱们先好好商量一下好不好?”眼看着车子正的驶上了尚宫外围的路面,廖泯有些急了。 “怎么,怕了?”陆言帛冷屑看他一眼。 “也不是怕,是觉得一个人在最冲动的时候,最好什么也别做,先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再做决定是不是更好。” 廖泯的话让陆言帛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你他妈的还来教训我?” 话完后,更加快了车子的速度。 ”不不不,陆少,我哪有资格教训你,我这话完全是要你好啊,你想想,你才做上党长这个位子没有多长时间,这要真的和尚宫翻脸了,不利的可是你呀。“ ”再罗嗦一句,我就让你打开车门跳下去。“ 这一次陆言帛一句废话也不想多说了,他反而从腰里拿出小手枪来,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把枪对准廖泯。 廖泯吓得连忙将手给抬高:“好好好,不就是闯个尚宫吗,我陪你去就是了,你先把枪收起来,小心走火。” “王八蛋,良定的事情露水了,前两天有人报了案,局里已经把他的尸体给打捞上来了,你得想个办法,至少得找个人去顶罪。“陆言帛把枪收起来,怒火冲天地睨廖泯一眼。 ”什么,不可能啊?”廖泯大惊。 “什么不可能,人家局里都通知到我陆府上了,你他妈给我快点想办法。” “好好,我想。” 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就被发现了,一般发生这种事情,廖泯是不会去问后果的,都是他带着那几个走得比较近的兄弟去处理,可是这良定,谁他妈处理的这么不干净呀。 才一个多月就露水了,廖泯的心乱了,可是不一会儿,眼前渐渐出现的尚宫大门更是让他心里只发怵。 尚宫二楼。 正德苦笑看着这一幕:“少爷,看来这陆言帛是疯了,今天和上次不同,大有种来势汹汹的样子。” “他来了不是更好吗,你去告诉安保,等下谁要是敢拨枪,又或者说自己是党长之类的,直接上手打。”一抹寒光从尚爵英俊的脸上掠过。 “是。“正德转身下去打了个电话给尚宫安保,不过他加一句:”打可以,就是别打残打死了,给人家留点面儿。” 很快,陆言帛的车子就冲到了尚宫门口。 他是心里来了气,油门一点不踩地朝着大门口的那一排安保撞去。 别看人家只有二十来人,可是一个个气定神闲稳如金钢,就拿车头对面的那两个来说,车子只距他们的身体几公分那么近才停住,他们硬是一动不动。 宫里传出话来了,但凡举枪的,说自己是党长的,他们才能上手。 可偏偏陆言帛不知道这个,他下车后就气冲冲地摔门:“早有准备是吧,尚爵,我知道你能看到这里的情况,我告诉你,快把这几条狗给我叫进去,把大门打开让我进尚宫,也许我们两还可以好好谈一谈,你不是想要楚洲的地吗?好啊,我帮你搞到手,用那块地来交换泥泥怎么样?“ 听到这里边儿还有楚洲的事,正德看了看尚爵:“少爷,现在怎么办,这陆言帛是不是知道些楚洲长阮毅的事?” “不管他知不知道,最后那块地也只会是我的,敢来我尚宫门口讨价还价的人,难道我还用对他客气。“尚爵冷凌转身:”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正德答应一声,如果少爷的想法是这样的,那他就只管在这里看戏就好,没必要打电话出去了。 自然一切都如他们所意料的一样,所以说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陆言帛就算再成熟,他身上的少爷脾气始终会暴露出来。 骂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他终于说出一句话来:”尚爵,你别小看我的位置,再怎么着这市里的官权大部份在我手里,只要你识时务,将来我在生意场上才可以多加对你关照……。“ 那二十个安保早就有种磨掌擦肩的感觉,他们一个个都在尚宫里多少年了,像这样来大门口叫骂的还是头一个,可偏偏,却又迟迟不能动手。 尚爵推开卧室。 站在窗子前的云泥早已换上了他精心为她准备的棉布长裙,那裙子腰间的皱褶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是怀孕的人,三千黑干净地披散在脑后,她的安静和优雅,都在此时挥洒得淋漓尽致。 可是,尚爵不想让她看到即将要发生的一幕。 他走上前去大手一挡,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 “别闹。”云泥轻轻推开他的手转身,苦笑一下:“你不去门口和陆言帛谈判吗,楚洲那么大的地,完全可以过百亿的价位,不去变,是不是太可惜了?” “可是上百亿又怎么样,在我的心里面,你可是无价的。”尚爵潋滟的眼神和这猝不及防的表白让云泥一时愣住。 “怎么,你竟然敢不相信我吗?”他一时便被她脸上的表情给逗得撩了下性感的薄唇,伸出手,将她拉过来抱在宽大的怀中,声音也事字几许迷离:“你给我记住了云泥,以后自己放聪明一点,不要有事没事就被别人给虏走,那样会让我很心疼,明白吗?“ 大掌轻轻一压在云泥的后脑上。 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么霸气而暖心的话,也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对他来说居然可以这么重要。 云泥扑在尚爵的胸口上,鼻了酸酸地点点头。 门外。 陆言帛打死也想不到这几个安保会真的对他动手,他是谁,陆家大少爷,现在的军中党长,可他是那种被父亲的党羽给推上去的党长,在伸手方面,可是一点也比不上父亲那种真刀真枪打出来的本事。 二十几个安何一起上,他连忙慌不择路地拨出枪来,但枪还没开,就已被不知是谁给拿掉,还好有廖泯在,廖泯在车里看得急出一身汗来。 还好陆言帛没有开枪,否则这事儿得闹大。 他连忙将车子开过去接住陆言帛,又一个飘移,这才冲出包围圈没命的往外跑。 一路上陆言帛发疯似的:“拿电话,快,我要打给警察局长,让他来封了尚家,妈的,敢对我下手,真是活腻了。” 话完他自各抽了点纸巾擦了擦流血的嘴角。 擦好还是没有等到廖泯给他电话,一时便火大道:”你聋了吗?“ “陆少,你先冷静听我一句话好吗?”廖泯从后视镜里没看到有车追来,他放缓些速度,缓了缓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要报警的好。“ 陆言帛冷冷瞪着前方的路没有说话。 “别说报警,你最好连军中都不要回去,陆少,你再在是什么身份了,所以今天发生的事情,怕就怕尚宫捅出去,我们自己怎么还好往外说。” 廖泯说的没错,这警一报,陆言帛以后的威严扫地,更别提什么陆家面子了。 此时的陆言帛也冷静下来,他也清楚今天自己太过冲动没有把事情给处理好,此时便只好:“去祥瑞斋吧,家里不想回。“ 话完,他很疲惫地靠回椅背上,这轻轻一动,又牵扯得嘴角发疼。 今天这样的屈辱,迟早,他会在尚爵身上讨回来。 廖泯答应一声,稳稳地转动着方向盘。 回到祥瑞斋后,又给陆言帛找来一个稳妥的医生,到也没受什么重伤,都是些擦破皮的淤青伤而已,还好脸上只有嘴角处有一道小小的裂口,稍微处理一下也就没事了。 等医生走后,陆言帛和廖泯进行了一次很漫长的谈话。 对付尚爵,除了对他的公司用国家法对他施压。 廖泯怀疑陆言帛有没有这个能力,他只是怀着些私心,反正这把怒火,可千万不要烧到自己身上就好。 只不过这枪丢了,还得去找回来。 谁想两人正商量这事呢,一个工作人员上来叫廖泯:“老板,有人找。” “谁呀,告诉他改天再来,我定正烦心着。”廖泯气不打一处来,他现在烦得不行,良定的尸体被找了到了,刚才又莫名其妙被陆言帛拉到尚宫门口去闹了一圈,你说这叫怎么回事儿。 “可是那人说,他是来还东西的。” “还东西?”廖泯心想我他妈也没借什么东西出去,最终想了想,摆摆手:“行了,叫他上来。” 第177章:谁的阴谋 不一会儿那人上来了,陆言帛正大拉拉地坐在沙发上抽烟,每吸一下这嘴巴都疼得要命,廖泯却叉着腰四下里走。 听到动静两人都扭过头去,这一看就愣住了,来者不是别人,居然是尚宫的正德。 陆言帛看到正德后蓦地一下就愤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哎,陆少,咱有话慢慢说。”廖泯连忙转身挡住他。 别看这正德只是尚宫里的一个管家,听说尚家的神秘人物尚老爷子和他关系很好,就连尚爵也还要给他几分薄面,这样的人物要是陆言帛对他动了手,那尚爵不得把祥瑞斋给踏平了。 廖泯一面拦着陆言帛,一面回头问:“正德大管家,你有什么事吗?” “我来找陆党长。”正德不亢不卑地说。 这话让陆言帛和廖泯都一愣,如果他是来找廖泯的那也到说得过去,可如果是来找陆言帛的,那恰恰说明一个问题,他们的一举一动,出了尚宫后又回了祥瑞斋,这些尚宫都了如指掌。 这太可怕了…… 陆言帛冷冷道:“找我什么事,说。”他整了整衣服,转身坐回沙发上,现在面对正德的时候,他更后悔刚才自己所做的事情,太有失于气度,弄得自己像个愣头青似的。 正德淡笑一下,迈开步伐进了屋里。 一步不多一步不少,就站在陆言帛身侧:“陆党长,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你刚才到尚宫门口去闹,不小心落了样东西。” 话毕,将小手枪从衣袋里拿出来,上前一步放在桌子上:“陆党长,东西现在完璧归赵,你可得揣好了,要是再丢第二次,恐怕没人会这么好心给你送回来了。” “……”这话居然让陆言帛无语以对,他最多也就是把冰冷的视线狠狠剜正德一眼而已。 正德和良定不同,无论从气质再到谈吐上都显出大管家的威力,他也压根就没把陆言帛的目光当回事儿。 “好了好了,你看看陆少,这枪回来了是一件好事,大管家,你看大冷的天还要麻烦你跑一趟,不如坐会吧,喝杯热茶再走。”见此情况,廖泯连忙和稀泥。 无论如何,能从尚宫那边挽回一点自己的形像也好。 正德到也不拒绝,竟真的上前坐了下去,和陆言帛成一个斜对角坐在不同的沙发上。 得,廖泯心里暗暗高兴,这是可以商量的样子,这世间任何事情一旦可以商量,那就好办。 廖泯连忙给正德倒茶。 “陆党长,我今天来,一是带你枪,二来,是带来我家少爷一句话。”正德缓缓道:“云小姐其实已经怀了我尚家的孩子,你已经完全没必要再争了,更何况你觉得,就算你真的争到了云小姐,可是能得到她的心吗?” 陆言帛震惊地看着正德:“你说什么,你说泥泥有了尚爵的孩子。“ ”没错,已经两个多月了,可是因为云小姐清瘦,所以还看不出来。” “王八蛋。”陆言帛顿时怒了,这算什么,说云泥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那岂不是说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她就已经怀孕了吗?陆言帛发疯地就要去拿桌子上的枪。 还好廖泯眼快一把抢到了手里:“陆少,冷静一点。”: 正德却不紧不慢道:“这件事情,其实我们尚宫完全没有必要向你解释,但是有一事还是得告诉你,虽然我们家少爷和云小姐有订婚之约,可是一开始大家谁也不认识谁,之所以他们两能这么快的接触,完全是因为有人设计。” “你说什么?”陆言帛愤然看着正德:“把话给说清楚。” “还记得你父亲大寿那天吗,是有人给我们家少爷下一药,然后将云小姐打晕了送到他床上,这事儿,要是换个女人,我家少爷早就找你们陆家算账了,至于这幕后的推手是谁,那还得你陆党长自己回去推敲。所以关于云小姐这边,你也没必要再去纠缠她了,我估计,你就算再纠缠下去,就算真的有缘分做夫妻,可你能面对云小姐吗?“ 陆言帛着实语结了,他愤怒的脸色由红转白。 他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也明白过来,尚家掌握自己的信息一定很多很多…… 正德走后,陆言帛沉默坐在沙发前,正德说他没办法面对云泥,他们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他突然就暴发了,抬手将桌子上的茶具全部推倒到了地上。 包括那只小小的手枪,响起咣当一声沉沉的掉地声。 正好廖泯送正德上楼,刚走到门口见到陆言帛发狂的这一幕,他索性退了出来,想了想转身走开为妙,平时的陆言帛就够让人害怕的,更何况现在还是发疯且又有一把手枪的他。 …… 现在云泥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以前在尚宫的时候,她跑个步尚爵也不准,原来是那时候他就知道她怀了宝宝。 如今又重新回到尚宫,她也已经知道了,所以就没什么再顾忌的。 几乎每吃一样东西,吃多光,营养要怎么搭配,等等一系列他尚爵都要经手,每天他要看过菜单子后才会让安婶做。 整整一个月就这样一闪而逝了。 可云泥却有苦说不出来,为了孩子,安婶给她打造的营养餐实在是太清淡了,虽然那些食材都很昂贵,可是却有种不过瘾,解馋的感觉。 这还不如学校门口的一碗油辣面。 好在今天雪停了,还奇迹般的出了阳光,云泥终于求得冷面王让她出尚宫去市里逛逛。 这一个月的相处下来到,她渐渐发现了尚爵身上的许多优点,比如他的关心人方式,有时候冷冰冰的,有时候却又甜得腻人,比如他会站在浴室门口帮她掐算着时间,孕妇不能洗太长时间的澡,等她一出来,立马就冲上前去帮她擦掉头发上的水珠。 再比如,还企图进浴室里帮她洗澡,这个,就被云泥给果断地拒绝掉了。 晚上在那方面,他又一脸很禁欲的,不敢太靠近她的样子,让人忍不住莞尔。 今天他依然不放心云泥出去,她说好啊,原来你只是再乎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什么感受你一点也不再意。 这话立刻让尚爵投降,早上有个记者招待会,他带上她一起去,就半个小时的时间,结束之后再陪她去街走走。 谁想到达记者会场后,云泥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下车…… 就在尚爵拉开车门下了车,打算转身来拉她手的时候,车外的一些议论也随之传进了她的耳朵里面。 “那个女人是谁呀?” “能从尚总车里下来的女人,难不成是他女朋友?” “不会吧,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尚总呢?” 听到这些声音,云泥突然就愣住了,她现在和尚爵的关系还不清不楚,可是肚子却已经显怀了,于尚爵这样的人物她要是下车后,必定会在国内外各大媒体上暴光,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对他有影响呢? “我不想下去了,人很多,我就在车里等你吧!”思至此,云泥坐了回去。 “那好,我很快就好。”尚爵让司机会车子开到停车区没有记者的地方,他看人实在是太多,也不想她下去挤。 但就这样一两句话的功夫,云泥的照片还是被媒体给拍到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就在网上发了新闻,她的家庭也被起底,传闻,她曾经是党长陆长青的小太太,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陆长青去世,所以才又勾搭上了尚爵。 可见这个女人不简单呀,即年轻又有心计。 这些新闻已经上了头条的时候,云泥还什么也不知道,尚爵正在开会。 是同她一起坐在车里的司机不小心从电话上翻到了,司机已经在尚家十几年,当然一心为主,这会儿便有些忧心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云泥两眼。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多了,再加上从尚宫到这里的路程,大概已经整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这对于云泥来说,她怀有身孕,所以小解频繁,原想等尚爵出来了找个共厕解决,哪知道左等右等他还不出现,她却有些要憋不住了。 “云小姐,你没事吧?”司机看出了她的异样。 “请问这里有没有卫生间?” “有的,就在这幢办公楼上,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你在车上等我就行。” 再怎么着人家也是个大男人,而且云泥自小独立惯了,她最不习惯的就是被人伺候,就连现在尚宫里安婶给她做饭,她心里都觉得很不踏实。 云泥看看远处那些媒体都把注间力放在尚爵身上,她下了车后猫着腰从车侧躲着悄悄转去了办公楼里。 办公楼里的人就算偶尔遇上的,自然也不知道她是谁。 云泥找到二楼一个公用洗手间,拉开格子间进去一会儿出来,卫生间洗手台前多了个女人,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套装,衣服帽子戴在头顶上挡住了大半个脸。 虽然女人的打扮有些怪异,但云泥也没多想,去洗洗手正准备出去,那女人突然开口叫她:“泥泥。” 第178章:吃了大亏 云泥没料到对方会认识自己,她一惊,首先想到的便是下意识里抬手护住了肚子。 “泥泥,是我。”对方拉下头上的帽子。 “思玲姐?” “是啊,是我,我知道你已经回了尚宫,今天尚先生会来这里开记者招待会,所以我就找来了。”思玲眼里泛着泪水,她依然很瘦,但是比起在斐府的时候已经精神多了。 “你怎么离开医院了,不是说好了要一起……。”云泥很难受,从第一次看到思玲,那时候的她,美得百媚从生,可现在眼前的人,她那样无助且单薄。 关于离开医院的事,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思玲的泪水便不由得往下掉:“我离开医院是因为我偷听到一段谈话,我听到那个王八蛋和周姐在走道上商量,他让周姐去为他顶罪,之后一年内就会把她给捞出来。你知道吗泥泥,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我心都凉了,也终于明白,用法律手段是没办法制裁到他的,所以我才选择了离开。” “难道,就这样让他逍遥法外了吗?”云泥拿纸巾帮思玲擦着泪水。 “不会,这个王八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我要用自己的力量报仇。”思玲强行让自己绽出一点笑意来:“我今天来就是想来见你一面,看来在尚家,尚先生真的对你不错。” 云泥身上穿的是某高尚品牌的大衣,她原本就气质出众,穿上这样的衣服后,更显得整个人华贵不少。 这些衣服,思玲一眼就能识得。 说起尚爵,云泥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他是的我未婚夫没错,而且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这其中的原因有些复杂,不提了。” “泥泥,你真是好有福气,像尚先生这样的人,全世界的不知有多少女人想要往前扑,你可得好好珍惜他。”思玲由衷地为她高兴。 “嗯,我会的。思玲姐,你现在住在哪里啊,关于你说的那件事情,还是不要乱来的好,我们再慢慢想办法好不好?” “我住在一间公寓里,这是地址。”思玲把一张事先就准备好的小纸条递到云泥手里:“这是我以前和廖平约会的地方,还好那个王八蛋不知道。” 说起廖泯,思玲停顿了一下:“泥泥,你会不会觉得我挺不要脸的,既然结婚了还和其他男人勾搭在一起?” 云泥连忙摇摇头,以前她不了解斐东的时候她确实是冒出过这样的念头,可是自从知道斐东是怎样一个城府很深的人后,她突然开始理解思玲的做法。 思玲道:“你一定要记得我的话,斐东这个人不能深信,无论何时何地,你一定要懂得防着他,和这样男人在一起多年,我才是最了解他的人。” “思玲姐,不如这样,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先和我回尚宫怎么样?” “不。泥泥,我的和他之间,怎么也得有个结果,我不想连累你,你一定要好好的,为尚家生个健康的小宝宝。”思玲疼爱地深深看她一眼,下定决心,转身就走了。 “思玲姐。”云泥连忙追出去却不见了她的身影。 到盆栽后却悠悠转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她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你根本就留不住。” 云泥心里难受不已经回过头,她手里依然捏着那个地址:“你开好会了?” “嗯,上来接你,不小心听到你们的谈话了。”尚爵看她心情低落,便拉了她的手:“走吧,我陪你出去转转。” “去哪里转,于你的身份,无论你到哪里都会有大批的媒体跟着,我在你身边可能太碍眼。” “那又怎样?” 他俊庞上全是无谓,但心里却明白云泥在想什么,于是改变了注意:“那不如我们去一个偏远些的地方玩两天。” “什么地方啊?”云泥有些提不起劲儿来。 “去稀沙怎样,那个地方至今还未对外开放旅游项目,风景很悠美。” 其实在刚刚开完会出来,尚爵就接到了蓝乔的电话,媒体已经把云泥给暴光了,而且迁于她曾经在陆家呆过一段时间的原因,那些人嘴里的话便很是不堪人耳。 尚爵让蓝乔去反制媒体,其实这事蓝乔也第一时间就做了,要是因为现在网络很发达的原因,一般暴炸性的信息,媒体才发出去,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转发了。 所以要按下去可能还是要点时间。 现在尚爵的目的就是想要把云泥带到稀沙去,至少离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报道,他不想让她影响到心情。 “好吧!反正我没去过稀沙镇呢!”云泥不疑有他,便答应了下来:“对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得打电话给阿桑,让她不要准备午餐了。” “别着急,她知道该怎么做。”云泥手里的电话转眼就到了尚爵手上,薄唇微撩,几度溺宠地:“不要老是玩电话,对宝宝不好。” “不要这么霸道好不好?” 尚爵笑笑拉着她的手:“不好,你是我的,你这里的所有权,解释权,都由我说了算。” “……” 去到稀沙云泥才知道,原来阿桑和正德早一步就到了。 看来为了她的饮食,尚爵确实是上了心。 从心到大没有得到多过关爱的云泥不禁心里发暖,站在公寓楼上的窗子前看着绵绵山梁,秀丽风光,抚着微凸的小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依恋这种宁静的时光。 …… 陆府。 此时却乱成一锅粥。 就在昨天晚上,陆家里有个男人爬墙而入,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良定的儿子良梁。 良梁哪里也没去,他到是好眼力,误打误撞居然进了陆言妙那屋。 进屋后在梳妆台上顺了不少的手饰,临走时又对床上的陆言妙起了色心,哪成想一番博斗之后,他没得逞不算,还被陆言妙给一脚踢到了要害部位,差点没疼死他。 苏蓉和安婶听到动静连忙起床,三个女人将良梁给捆了个结结实实报了警。 之后等警方到达的时候才发现出事儿了。 也许是陆言妙的那一脚实在太恰到好处,也许是三个女人捆绑的用法太不专业,总之等警方到达时,良梁只剩下半条命了,之后便紧急送医。 现在家里陆言帛也回来了,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烟。 苏蓉和陆言妙就坐在他对面,说起这事儿陆言妙还是一肚子火,她是又怕又恨,一连哭了好几次。 斐东也到了。 陆言妙看到他,什么都顾不得了,从沙发上起身就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一幕让苏蓉看得傻眼,这算哪一出?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不哭。”斐东温柔的才陆言妙擦着泪水,现在党长已经不在了,这陆言帛又早知道他和陆言妙的事情,所以他反而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 他的动作,哪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呵护,到有些像是爱人之间有亲昵似的。 苏蓉看得心里暗暗一惊着。 斐东还朝她点点头:“太太。” “呵,斐市长,你快点坐。言妙,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都多大的人了,还朝你斐叔撒娇来着,快上楼去,你的卧室警方不让动,你暂时到我那屋去睡会儿。” 陆言妙嘟着嘴擦眼泪,她是放开了斐东,但也没上楼,而是在斐东身边坐了下来。 “警方不让动言妙的卧室?”斐东有些不解。 陆言帛这才冷冷地开口:“昨天晚上良定儿子良梁闯进家里来了,他胆子可真大,不仅拿东西还想对言妙下手,这不家里的三个女人就把他给捆了,现在那王八蛋也不知道哪里出了毛病,半死不活的在医院里,不知道会不会死,如果死了,不知道法院要怎么判。” 听完这个斐东有些不高兴了,从某种意义上他已经把陆言妙当成了自己的女人,这会儿听说陆言妙差点被良梁给强了,那心里自然不高兴。 “这种事情,只算是她们自卫而已,说算良梁死了,法院也没办法怪罪别人,要怪只怪他自己不走正道。” 陆言帛笑了笑:“但愿如此吧,现在正在等消息呢,那以后言妙要是出个什么事情,还要你斐市长多多保护啊!” 斐东没应,点烟。 “对了斐市长,不知斐太太身体怎么样了?”苏蓉开口问道。 说起这个,斐东只能无奈地摆摆手:“别提了大太太,思玲这做了一件很令我伤心的事,她大概是怕连累我,居然在去医院检查的时候自己悄悄地走掉了。” “啊?” 大家同时错愕。 因为这事儿斐东早就坐实了思玲的病,所以就连陆言帛也没有怀疑。 苏蓉叹息着问:“哪去找了吗?” “找了,怎么不找,还报了警,可是警方也没有找到。” 实际上斐东后来使过计谋,他自己造了一封思玲写的告别信,再私底下会见了警察局长,顾名思义,这一切都是思玲的遗愿,她只想走得有尊严一些,所以不用再找了,他也不想再有任何人去打扰她最后的日子。 所以这事儿,就这样给埋了下来。 第179章:少夫人 坐了一会儿后,苏蓉起身上楼。 她悄悄给一个神秘人打了电话:“王生,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你放心吧太太,一切都很顺利。” “那就好,不过我希望你能再快一点,最近发生了些事情,我想尽快解决。” “好的,等办好了我再电联你。” 苏蓉放下电话回头,她不知道陆言妙什么时候上楼来的,居然就站在门口偷听她打电话,这门她也关上了,没想到她居然悄悄推开进来,所以把她给吓得不轻。 “妈妈,你在做什么啊,平时我也是这样进门的。”陆言妙见妈妈拍着胸口的样子,一时有些委屈。 “以后要记住了,进我的门得敲门。”苏蓉叹了口气坐到梳妆台前。 “知道了。”陆言妙走到她身后:“妈,你在给谁打电话呀,办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重要的事,虽然你是我的女儿,可我只想告诉你一句,我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但现在你还不怕知道,明白吗?” “明白。”陆言妙很少见她这么板着脸很严肃的样子,只好点点头。 “对了言妙。”苏蓉想起刚才见到的情景了:“你和那斐东是怎么回事?” “我和斐叔……没事啊,不就是当他做长辈吗?”陆言妙很镇定地回答道。 “真的?” “当然是真的。” 苏蓉就相信了,她转回头去,继续把耳环给拿下来:“那你以后得注意点,虽然叫他叔,可人家也是个男人,你一个成年女子和他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 陆言妙暗中伸了伸舌头:“我以后会注意。” 苏蓉又想起来了:“对了,你跟妈妈说实话,昨天晚上良梁那混蛋有没有碰到你?” “没有啊!”陆方妙摊摊手。 “可是我们进去的时候,他身上没穿裤子。” “哎呀妈,你到底是帮外人还是帮我呀,怎么会净想着希望自己的女儿吃亏了呢。” “你这孩子,我当然是帮你,不就是怕你吃亏了吗,这事儿就算吃亏了我们也不能往外说,但是你也知道良梁这个人,我以前从良定那里听说过,他儿子可不是什么好人,那些个坏毛病样样都沾,所以如果自己真吃了亏,最起码一定得到医院里去做个检查。” “你放心吧啊,没有。” 陆言妙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现在想起来,她都搞不清楚当里进了自己身体里面的,是良梁的手指还是…… 但这件事情,就算把她打死她也不会说,那多掉份啊。 现在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希望梁良快点去死。 …… 稀沙的风景果然是一杰,尤其是傍晚太阳偏西的时候,你会看到那莹莹白雪仿佛渡上了一层金光。 吃过下午饭,云泥和尚爵出去散步。 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人会知道他们,就算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几眼,但是也不会有人去追究这些人究竟来自于哪里。 走到一片雪地面前,发现那里的雪被做成了大大小小无数个雪人,他们形态各异,相同的只是脸上憨态可掬的笑容。 云泥看得入迷呢,尚爵从身后轻轻环住他,大手下滑拉过她的手,贴着耳骨问:“他们好看吗?” “看好。”云泥点点头,这时才反应过来:“不会是你叫人专门做的吧?” 尚爵笑而不语,将动泥拉正,看着她的眼睛线视灼灼地:“可以嫁给我吗?” “……”这话来得太突然,眼看着尚爵从衣袋里拿出来的紫色鹅绒手饰盒打开,那是一枚精致而熠熠生辉的心形钻戒,云泥反应过来他是认真的。 可她自己却反而愣住了,也许她为他怀上了孩子,可她……却从来没就没有做过能嫁入豪门的想法,这么神秘而高贵的尚家,世人不知道她和尚爵曾经订过婚的事,在他们的眼里,只有自己当过陆长青小太太的事实。 这会对尚爵的名声带来一定的负面消息,这些,云泥都是清楚的。 所以她愣住了,也没有去接戒指,她只能苦笑一下:“不是说好了只是假装谈恋爱吗?” “你的意思是你感觉不到我的真心?”尚爵无奈的样子掀了下薄唇:“泥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你又保必去再意那么多,再说了,我也希望孩子出生后可以名正言顺的,是吧?” “可是这件事情太大,你我都得好好想想。”云泥心里怀着的事情太多,爸爸,云月,还有陆家的一切。 “我不必再想,我要定了你。”尚爵把她的手拉过去:“别动。” 他英俊的脸上神色冷凌紧绷,一本正经说:“虽然这个求婚再场是次了点,但是这里至少没有人打扰到我们,不希望你别介意。” 这话到把云泥给逗得差点笑起来,她抿了抿唇,戒指已经戴到她手上了。 可是…… 好大。 许多年以后,当云泥回忆起这时候尚爵看到戒指太大时俊脸上扭曲的表情,她也终于相信,当缘分还没有到那一步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是强求不来的。 “这该死的设计师。”尚爵看着她纤细白暂的指头只冒冷汗,他尚大总裁不知处理了多少最最难的生意,可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这个可不能怪设计师,怪只怪你对我的肥瘦不了解。”云泥好气又好笑,把戒指拿下来装在他手中的手饰盒里:“还你吧!” 她只是做势要走,尚爵连忙拉住她的手:“好,我笨好吧,下次不会再错。”话完便抬起另一只手来,云泥知道他这样的人傲气十足,居然会在她面前承认自己‘笨’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好了,我逗你的,拿去改一下就好。”她连忙拉住他的袖子,否则看样子是得扔出去了。 “改,这也太不完美了吧?” “重新再买一个,即浪费钱,又没了惊喜,你觉得那样完美吗?” 尚爵只好收回的手来,捏了她耳朵上一下:“看样子还是你情商更高些。” “我情商高?” “嗯,白羽和子城说我是属于情商低的那种,比如,不会哄女人开心。” 说到这个云泥心里一阵憋闷,眼前这个帅得无无可挑剔的男人,他不仅帅,不气质清华,在那方面又那么熟练,不知道曾经有过多少的女人呢? 这大概是全天下的女人都会再意的问题吧,可云泥不会去问,怕问出一个让自己心碎的答案来。 云泥不知道的是,这个令她胆战心惊的男人,却做了一稳惊动整国的事。 就在他们们散步的这段时间之前,尚爵已经叫蓝乔代表尚集团发了一个声明出去:尚爵先生正式娶云泥小姐为妻,婚礼将择吉日举行。 当然,他尚家要去办个结婚证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就这样在云泥一点也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已经被合法化了。 等他们散步回去,阿桑和正德的神色都不一样了。 两人笑呵呵地,尤其是阿桑,接过她的外套时还问了一句:“少夫人,这大冷的天没冻着吧?” 这个称呼让云泥一愣:“……” “哎哟你可不就是少奶奶吗,我等这天已经等了好久啦。”阿桑疼爱的笑看着她。 “可是我……。”云泥回头看到尚爵也是一脸颇有深意的笑,她不禁噎住,不会吧,刚才才求的婚,现在阿桑他们就知道了?难不成自己身上有窃听器? 她连忙尴尬的低头看自己的衣袋。 “少夫人放心,你身上没有窃听器的。”看到她的样子,阿桑不由得打趣道。 云泥脸一红,自己每一个动作,心里在想什么,这阿桑居然都可以猜得透透的。 她心里很尴尬地回望尚爵一眼:“我是说不过他们的,你下令吧,不要这样叫我。” “为什么,你不愿意做我尚爵的夫人?“尚爵一脸慵懒笑意,上前来面对面双手环住她的细腰,眼色缠绵,这更让云泥害羞起来,阿桑和正德都站在一边看着呢。 眼看着俊脸在眼前放大,大有种要亲下来的势头,云泥连忙急道:”好了好了,叫什么都行,我听你安排,行了吗?“ ”这不差不多。”尚爵很满意地啄了她额头上一下,这才放开她。 等她上楼后,尚爵才换上冷凌脸问正德:“是不是S里发生了什么?” 他刚才和云泥在外散步的时候电话震动了几下,一看是正德打的就没接,而且也不想打破能和她好好相处的时间。 正德缓缓道:“少爷,陆言帛对边城下手了。” “他做了什么?” “以各种消防为名,联各市政,今天让消防局去封我们已经建好的部份楼房,那些楼已经有百姓等着搬进去入住。” 尚爵想了想:“我去处理下这件事情,不要让泥泥知道我回市里的事情,你和安婶在这里好好照顾她,再调几个可靠的保镖过来。” “是。不过少爷,时间不早了,我派人来接你吧?” “不用,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事情办好了,晚上我就能赶回来,要是泥泥问起来,就说在我书房里办公。” 第180章:不知足的女人 从沙稀回到市里得有三十公里的路程,再加之大雪路滑,看着尚爵的车子出了门,正德忧心地给蓝乔拨打了电话。 一路上,尚爵集中注意力看着路面。 他拨通了蓝乔的电话:“把收到的资料都备齐了,我们去斐东家。” “我知道了总裁,你开慢点,这事不急。” “这么冷的天,那么多人却因为改建而无家可归,你说我能不急吗?” 挂了电话后,尚爵的目光里滑过一抹冰冷。 斐东已经没有资格再做这个市长了,老百姓的底线一踩破,此人就已经没有任何道德和人性可言了。 …… 稀沙公寓,云泥换了衣服下楼。 “阿桑,你家少爷呢?” “哦,在书房里办公。”阿桑正在保汤,她笑着回答云泥。 “办公?”云泥不由得低喃一声,刚才还好好的出去散步,也没听他说有什么紧急事情要处理啊,她默了一会儿才道:“等你汤煲好了叫我,我送上去给他。” “呃,好,好。”阿桑也知道尚爵已经出去了,这大雪的天她也很担心,所以更不能告诉云泥,对一个孕妇来说,精神状态时刻处于紧张一点都不好。 公寓是整幢式的那种,卧室在二楼,云泥坐在一楼客厅里看电视。 不知为什么,她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她不停地换台,换来换去没有一个台能认真地多看一会儿。 正德从楼上下来,阿桑给他使了个眼色,两人把云泥的烦躁看在眼里。 “少夫人,少爷在书房里处理一些公事,他可能要招公司高层开个视频会议,工作会很晚,他让你可以先休息。”正德连忙上前去一本正经的撒了个谎。 “好吧,那我先上去休息了。”云泥知道尚爵开一个视频会议往往要很长时间,而且这时候紧急处理公事,一定是公司里发生了什么,这种时候做为一个女人来说,既然什么都帮不上,那不如安静的呆着就好。 想到这些,云泥只好起身回到楼上休息去了。 …… 相比起雪夜中的万物寂静,斐府里可是一点都不安生。 云月正在和周姐吵架,原因就是她做为一个孕妇来说,肚子时常会饿,而周姐又故意的,除了做饭之外,她连个水果都懒得买回来。 原因很简单,平时斐东不怎么吃水果,而现在思玲也不见了,就那小月姑娘,周姐是铁了心的不想让她吃。 一个捏着别人把柄到人家家里死皮赖脸住下来的女人,除了两顿饭之外她还有资格要什么? 斐东就在楼上书房里想事情。 楼下两个女人的吵架声清晰传上来。 “你太过份了,我可是你家的客你,不让我吃饱你好意思吗?”云月带着满腔冷嘲。 “我有让你不吃饱吗?呵,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啊小月姑娘,我们斐府上就只有这米饭而已,你要是觉得太清淡受不了,可以呀,大门在那儿呢,你走出去不就成了。” 对于吵架这方面,周姐可也不是省油的料,冷嘲热讽的谁怕谁。 “你……。”云月顿时气:“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下来求我。” “哎哟,我要怕死了小月姑娘,还想让我求你,别忘了你的饭菜可是我来做的,你就不怕我先你一步,在饭菜里加点药,把你给毒死?” 云月被周姐阴毒的目光吓得噎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要说危险,她住进斐东家确实是挺而走险的,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没有人知道她住在这里,云泥又失忆了不会帮她做证,在这种情况下,周姐真做出什么来把她给杀了,那也不会有人知道。 想到这些云月有些害怕起来了,她说了一句:“我懒得跟你争。” 话完就想要转身回自己卧室去。 “小月姑娘。”斐东的声音从楼梯上淡淡传下来。 云月只好站住脚步转身,她现在已经三个多月的肚子了,整整比云泥大一个月,身形也明显有了变化。 站定的云月看着斐东从楼梯上下来,不由得开口告状道:“斐先生,刚才我和这个女人的争吵想必你也听到了,你能不能给我个公道,我一个孕妇可是最容易饿的,要是饿着我了孩子有个什么,到时候不知道斐先生你会怎么办?” 她的意思是,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那斐东的那些视频便会被流露出去。 可是云月发现,自己威胁完之后斐东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反而好像他和周姐一同都露出了些讥笑来。 “什么意思?”云月后退两步。 原本看似想要逼近她的斐东停下脚步,走回客厅区的沙发上坐下,拿了根烟衔在嘴上,淡淡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不喜欢对女人动手,再怎么着,我也是有风度的男人,对吧,云小姐?” 这最后一句‘云小姐’把云泥吓得脸色都变了。 她语结地站在当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斐东侧脸,用含着冷光的眼睛看她一眼,把烟给点上,这才慢吞吞地说:“我这个人最恨的事情就是别人骗我,把我当傻子耍,还记得吗,我曾经问过你是否认识云泥,你说不认识,云泥那是失忆了,可你也失忆了吗?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们是同父异母的的姐妹,有这种关系,你居然说不认识她,怎么耍我吗?” 云月重重一咽了口唾液,她太紧张了,手心里全是冷汗,现在的斐东让她很害怕,那低暗透着冷光的视线,他虽然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抽烟而已,可在云月此时的眼里,那里仿佛坐着一只魔鬼。 终于,她颤着声音问了一句:“在这件事情上我确实是骗了你,可是和我有你视频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容纳不下我,我男朋友那边会……。” “会什么,把视频给流露出去吗?” 斐东的话问完后,啪的一声,周姐冷笑着往云月脚前扔了一个手机。 这手机是她的,当时她就是用这个号码和斐东发信息联系,她当时并没有把那些信息给删掉,因为想要留下来做证据,谁能想到呢,此时这手机会在周姐的手里。 如果云月稍微了解一点斐东的话,她就不应该有这么天真的想法。 她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心安理得地一直威胁他下去吗? 不会,事实真相斐东早就猜出一二来,再随便这一摸排就清楚了然了,之所以一直迟迟没有揭穿好,以前是因为云泥还在,后来斐东到想要看看云月把这戏演到什么程度。 可今天这戏他不想再演下去了,因为陆言妙那边已经知道了思玲离家出走的事,以那个女人的性格,很难保她什么时候会闯进家里来。 默了一会儿的斐东站起来,他迈着长腿悠悠地走到云月面前,冷笑着将一口烟雾喷到她的脸上。 呛得云月后退,并捂手不慌乱地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这个世界上敢这么威胁我的人你还是第一个,胆子不小,不过你找错了对象。”斐东神色转为阴寒:“你根本就没有什么男朋友,我也真是大意,居然还上了你这个小姑娘的当。” “那你现在……想……想对我做什么?”云月脸色苍白,知道她没有男朋友,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找不到任何一根救命稻草了,她害怕了,脸色苍白,这时候如果斐东和周姐两人只要谁绷不住了,下了决心来杀她,那自己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谁想斐东却只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摆摆手:“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毕竟你是云泥的妹妹,再说了,你现在还是一个孕妇,我还不至于,但是这斐家你是不能再呆下去了,眼看着你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以后要是在斐家里进进出出,这对我的名声影响很不好,所以你走吧,走之前留下那段视频就行。” “真的,你真的放我走?”云月一脸惊喜。 “先生。”周姐听不下去地皱了皱眉头:“这位小月姑娘可是心思慎密,就怕她说话不算数,出去后又做出什么小动作来。”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视频这东西,如果云月有心的话,她可以藏在许多地方。 可是他们都想多了,那天云月是临时想起来的勒斐东,所以根本就没做准备和给自己留后路,那些视频就只有手机里有。 因为受到惊吓,云月此时在思考上又慢了半招,她听完周姐的话反而急了,连忙解释道:“没有了,是真的斐先生,怪我前不久去稀沙玩的时候,住的公寓楼正好和你们那一幢就在两隔壁,当时我拍了这段视视频下来完全是意外之举,后来我也没那个时间去多想,也没转移复制,所以就只有手机上有而已,现在手机我也不要了,可以给你们。” “我不信,先生,这个女人的话不能相信。”周姐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云月道:“我又何必骗你们呢,现在我的真实身份你们都知道了,要是骗的话,就算我跑掉了,可家里还有爸妈不是,我总不能不顾及他们的安危吧?” 第181章:边城之事 周姐还想说点什么,斐东抬了抬手,沉声道:“算了,既然云月小姐这么说了,那我选择相信她,你现在就回屋去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快点离开斐府吧!” “好,谢谢斐先生。” 云月看着斐东不像是说话不算数的样子,她也知道现在天气不好,可是害怕斐东会改变注意,所以连忙回屋去简单地拾了一下,她原本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一个包就搞掂了。 从卧室里出去的时候,云月无视周姐的目光,还有礼貌地说了一句:“斐先生,谢谢你近段时间以来的收留,我走了。” “嗯。” 斐东没看她。 云月走到门口换了鞋推开门出去,只到走到院子里推开院大门出去,身后依然没有人追来,她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在斐东家躲了一个多月,听妈妈说陆言帛依然没有放弃找她,但是好像风声松了不少,至少梧桐街的家里没再去搜过了,那边的屋子因为要拆迁的原因,大部份邻居已经搬走。 云月想先回到梧桐街去躲两天,之后再想办法。 此时寂静的街道上没有任何人影,厚厚的积雪在脚下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云月很冷,风像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可她必须得走出这别墅小区之后才能到正道上打到出租车。 她不知道自己在踏出斐府后,身后有这么一段对话。 周姐问:“先生,你真的信她没有藏其他视频了吗?” 斐东阴门鹫的目光冰冷扫到院外,他低沉说出一句:“当然不信。” 走出别墅小区的云月却没有看到一辆出租车,她冻得只跺脚,这糟糕的天气,再加之这些别墅都是富人区,所以很少会有出租车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有出租车来呢? 正当她准备继续顺着路走的时候,突然发现对面两幢楼之前有一辆车亮了亮灯。 那车子顶上的出租几个字样很是清晰,看清楚之后云月一阵高兴,看来这车子是载客来的,不过没关系,她可以去说动他请他送自己去梧桐街。 云泥横穿过马路去了对面,径直走到出租车面前敲了敲窗子后,问缓缓放下车窗的司机:“请问,可以送我去梧桐街吗,我多给你小费。” “上来吧!”那人很爽快地点点头,又道:“后位上有水,你到副驾驶位上来坐。” “好啊!” 云月不疑有他,她绕过车子拉开了副驾驶位这边的门坐进去。 谁想她坐进去之后,还没系安全带呢,那司机突然拿了块毛巾来捂在她的嘴巴上,毛巾上是有药的,所以没多大功夫,云月连挣扎都只是轻微的几下而已,转眼便失去了知觉。 就在云月走进对面巷子的时候,蓝乔的车子进了别墅小区。 “先生,来人好像是尚先生的秘书。”周姐上楼去禀报,斐东正在书房里面。 “蓝秘,他这时候来做什么?”斐东一想,一定是来说边城的事情,对于上一次他们拿着万民请愿书逼他就范的事情,他心里一直窝着火,后来陆言帛让他下令封边城的楼,他想反正这事儿有陆言帛来扛,所以就下了令。 “你去告诉他,我不在家。”斐东对周姐说:“我现在暂时不想见他。” 周姐答应一声下了楼,不见也就不用再去开门了,周姐只站在屋内用可视电话对大门口的蓝乔说:“蓝先生,我们家先生不在家,你改天再来吧!” 蓝乔没说话,只是拿出几张照片来,一张张举在手时无声地交措着让周姐看。 周姐眯眼一看急了,大脑里轰的一下转身上楼:“先生,出事了。” “怎么了,赶不走?”斐东问。 “不是赶不走,恐怕是我们不得不把他给请进来了。”周姐一脸难色:“蓝先生的手里拿着几张照片,我看不懂什么意思,但好像是有人送给你礼物时候的照片,还有几张,是你和陆言妙小姐的。” 斐东一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快,去请他进来。” “哎!” 很快,蓝乔脸色冰冷地出现在斐东书房门口,他冷讥一声:“斐市长不是不在家吗?” 这话让斐东很是尴尬,事到如今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正色问:“蓝秘,找我有事?请坐。” “坐就不必了,我今天来是专门给你送样东西来的,不过在把东西给你之前,我想知道你是否会撤边城封楼令?”蓝乔臂弯里夹着一个文件夹,他知道斐东迫切想要这个文件,可就是不想给他。 “边城?”斐东困惑的样子:“你是说边城重建的楼吗,呵,那你好像找错人了,那不是我下的令,是陆党长下的。” “斐市长,陆言帛他就算军衔再大也只能管军中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他来管市建,那行吧,我家总裁说了,如果你不想下令的话,我们也绝对不会勉强,再见斐市长。” 蓝乔作势转身要走,斐东还想绷着不打算理会他。 毕竟这事儿不能让他一个人担着,确实是陆言帛下的令,只是他臂弯里的文件却又让他很是紧张,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行了,蓝秘,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有什么要求,提吧!”最终,在蓝乔快要走到书房门口时候,斐东软了下来,他转身朝着蓝乔走了几步:“坐吧,你代表尚先生来,而我做为一市之主,我并不想把事情给闹大。” 蓝乔依然没有坐,他只是冷冷道:“斐市长,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下这么不爆的封楼令,你想想,现大正是一年这中最寒冷的季节,你若是再多做那么一点点,把老百姓们都让到楼里去,你不是在他们心里树立了良好的形像吗?可是偏偏,你要在这大雪夜不让老百姓进楼,还以什么消防不合格为由。” “算了,我又说你做什么,正所谓官有官道,商有商道,你好自为之。”蓝乔把那个文件袋扔在桌子上转身就走。 “蓝秘,你这是什么意思?”斐东被蓝乔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这要是在平时他早发飙了,可是现在很显然他已经没有了这个资格。 “斐市长,里面的东西你自己打开看吧,不过看完后,我们希望你能发发善心做点好事。”蓝乔不想再跟他罗索,而是下楼就径直走了。 他走进雪里的背影匆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等蓝乔一走出去斐东就连忙上前将文件袋打开看。 只见里面有好几张照片,有几张是他和陆言妙在一起的,可相比起另一些,这几张都不重要的,另一叠照片是他和一个建筑商在一起的照片。 那建筑商正往他手里递东西,他把那东西装进了自己的衣袋里。 斐东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是一块大约值三十来万的某知名牌手表,现在还在保险箱里,从来没有敢拿出来戴过,而这个送他手表的建筑商人,就是边城水坝的建筑商。 正因为他的偷工减料,边城水坝才会出现那次大危机,当时要不是尚爵的点子,大坝崩了的话,边城十万百姓的命就全都因为这三十万的手表了。 这件事情斐东现在想起来依然会心惊肉跳楼,现在让他更害怕的是,很显然尚爵那边已经掌握了自己的所有情况。 斐东失神地把手里的照片扔回桌子上,现在他后悔了,他不应该那样做,也许这样,尚爵会把照片给再压一压,不会轻易亮到他面前来,现在可好,这是大大咧咧的来警告他,他们尚宫掌握了他的许多事情,搞不好,就可以轻松将他送进监狱。 “先生,怎么了?”周姐怕出事,上楼来看看,看到斐东一脸颓败的样子。 “快,把这些照片都拿去烧了。”斐东这才反应过来,周姐忙不迭地答应,去捡了照片下楼去烧,她的手在碰到他和陆言妙的照片时,不由得顿了顿。 斐东完全没有留意到周姐脸上的表情,他站起身来打电话去了。 …… 这一夜,那么寒冷却又令人不安和烦燥。 云泥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不知为什么,自己站在一块白茫茫的雪地里,前后不见一个人,她很害怕,那种无助的孤独感让她觉得自己站在这天地间很渺小。 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她心里很挂念一个人,尚爵,那个永远禁止她做这做那的男人居然不见了。 云泥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她连忙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哭着叫他的名子,好吧好吧,她再也不这样了,不要离开她,她会打开自己的心菲,不再犹豫同,不再自卑,会全身心的去爱他。 只是……可以不要离开吗? 往前走的云泥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她脚下一空,脚下无根,整个人便踩空掉了下去,这一下吓得云泥大叫不止,猛然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 “少夫人,你怎么了?”门外,立刻响起阿桑的急问声,话完她便推开。房门进来了。 坐在床上的云泥虚弱地捂着胸口,绽强让自己笑了笑:“我没事的阿桑,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第182章:总裁你好阴 阿桑见云泥额头上都是冷汗,便心疼地上前来帮她擦了擦:“少夫人,我去给你煮碗安神汤吧,这怀着孩子还睡不安稳,你会很累的。” “不用了,这么晚了我也晚不下。”云泥看了看自己身边空荡荡的床:“尚爵怎么还不来休息呢?” “呃,少爷他……他还在忙。” 云泥看出来了,显然阿桑有些吞吞吐吐的,而且现在已经是快凌晨三点钟了,这个时候还在忙什么,公司里的同事也要睡觉吧。 “我去看看。”她掀开被子便要下床。 惊得阿桑连忙阻止:“不行啊太太,你会着凉的。” “屋里有暖气我怎么会着凉。”云泥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阿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 好像是出事了,直觉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云泥连忙推开阿桑快步朝着门口走去,她要去书房看看尚爵到底在不在。 阿桑急急拿了她的外衣跟上来。 推开书房,果真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阿桑,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家少爷呢?”云泥诧异的站在门口回头。 “少夫人,少爷有急事回到市里去了。”正德听到动静也连忙从他屋里出来。 云泥不傻,有时候她反而会聪明得让人可怕,她看着正德,从头到脚地打量着他:“德叔,尚爵是不是出事了?” 正德摇摇头。 她又道:“因为你很着急,所以你也睡不着,这么晚了你还穿着正装,是因为担心你家少爷,对吗?” 可不吗,正德还穿着一身正装,眼见着事情都要掩不住了,正德只好缓缓到:“是这样的少夫人,我说了你也别着急,少爷在回市里处理公司事情的路上出了点事,身体受了伤,但是你别着急,不重,蓝乔打电话来给我了,就是伤到了肋骨而已,一根肋骨断了,你想想,我家少爷几时吃过这种亏呀,所以我不是心疼嘛,就睡不着。” “真的,只是伤到肋骨吗?”云泥的心呯呯跳个不停,可是她不再太过情绪变化,她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一字一顿地问正德。 “是真的,我也不会拿少爷的身体开玩笑。” 阿桑很是担心:“少夫人,你可不要再激动啊,要多为肚子里的宝宝着想。” 云泥苍白的小脸上闪着坚毅表情,她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一旦遇到事情的时候,反而会比任何一刻都冷静:“我没事的阿桑,你们不用担心,现在已经三点钟了,大家各自回屋休息两个小时,天亮后,我们就回市里。” “是。” 正德和阿桑连忙答应,他们心里还是暗暗高兴的,别看少夫人小小年纪,可她很能拿事儿,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所以也不急着赶路。 其实云泥比任何一个人都想回到市里去,她从来没有发现,原来尚爵在自己心里的位置这么重要,就仿佛刚才那个恶梦似的,她已经害怕离开他,她对他的依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这样了。 但是一想到这么多人要在大雪天赶S市,她害怕出事情,毕竟安保大概就有十几个,这么多的人,要是谁出了点什么,自己都很难承担这种生命之重。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虽然各自在屋里,但是谁都没有睡,天一亮,队伍就出发了。 …… “总裁,少夫人快要到了。”天亮,蓝乔收到了正德发来的信息。 “嗯。”尚爵痛苦地皱着眉头,肋骨是断了,但还好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伤,痛苦就在于从来不想让自己无所事事的人却要乖乖躺在床上。 动了动身子:“她什么时候知道我的情况的?” “晚上三点多钟,德叔说少夫人做恶梦惊醒,后来就到书房里去找你,没办法,他们只好把真相告诉了她。” 尚爵的脸上拉开一抹得意:“所以说你看,什么叫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受了伤,她是有感应的,还嘴硬说什么不在乎我。” 蓝乔抿住笑意,默了。 “对了,边城那边怎么说?” “斐东已经打电话下了撤消令,不过我估计陆言帛还会做出什么来,以他的脾气,他不会轻易让我们得逞的。” “那就小心盯着,要是陆言帛有什么动作我们就得立刻反击,哪怕是一点小小的火苗也得把他给掐灭。” “是。” 一个小时后,云泥到达医院。 她走进病房后看到躺在床上的人,薄唇上有一横浅浅的划伤,平时打整得时尚得体的发型有些凌乱,一缕掉在额头上,彰显出几分野性的颓废来。 看到她进来,蓝乔叫了一声少夫人之后便转身出去了,把他们小两口门给带上。 床上的眼神明亮,嗯,看样子真的只是伤到肋骨而已。 这样她就放心了,她上前去坐到床边:“一定很疼吧?” 尚爵一抬手又呲了下嘴:“你坐得离我近点,把手给我。” “哦。”云泥连忙坐过去,把手递给他:“我到半夜才知道你受伤的事情,医生怎么说,要不要紧?” “要紧啊。”尚爵痛苦地蹙着修眉:“近段时间恐怕不能抱着你睡了。” 云泥脸一红:“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对了,为什么蓝乔也那样叫我?” “什么?” “叫我少夫人啊,我还以为阿桑和德叔是在和我开玩笑而已,可是连蓝乔也这么叫,多少有些怪。” “你……。” 尚爵被她这话给急得身子一动,疼,他咝一下,云泥说你别乱动了,好好躺着,骨头上的伤得养。 “我也不想动,是被你给气的,叫你少夫人怎么可能会是开玩笑,你当正德他们两胆子这么大?”尚爵差点没被她气得喷出一口老血来,你说这女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索性他也不想再瞒着了,扭头指了指床头柜子:“把那个拉开,里面有样东西拿出瞧一瞧。” 云泥听他的话把柜子拉开,入眼便看到两个红本本,上面赫然写着‘结婚证’三字。 她懵了一下,打开,是自己和尚爵的名字,至于照片什么的…… 那照片居然她包着嘴吃东西而尚爵却是一副很英俊潇洒的样子,很明显这是一张合成照片。 “这什么意思,你到哪里去弄来的假证?”这一次云泥是真的错愕了,要不要玩得这么真。 “假证?”尚爵的脸一下了就黑了下来:“你把我尚爵当成什么,我会办假证?” “可是我们并没有……” 话说一半云泥反应过来了,她是没有去办,可是对方是谁,尚大少爷,他要想办这样的证还不简单吗,想到这里她眼睛都直了,没料到自己居然稀里糊涂的就这样被对方给合法化了。 顿时心里有些小来气。 “不许嘟嘴,我可警告你,也别想着要把这证给毁掉之类的,看到照片一角没有,上面还盖了国家有公章,你要是撕了,那可是犯法的。” 尚爵邪肆地扬了扬眉。 “好吧,就算我说不过你,也斗不过你,可是你就不会找我一张好看点的照片吗,这是什么呀?”云泥无语凝噎地看着照片上的自己,正吃得满嘴包饭,可他呢,那叫一个英俊,到有点像是公司里的工作证。 “这个嘛,只是我们两看得到而已,你何必计较那么多。”尚爵笑了笑。 “那你为什么却放自己好看的照片?” “……这个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蓝乔,证是他去办的,照片也是他挑的……” 蓝乔正在送水进去给云泥,走到门口正好听到这句,他在心里哀鸣一声,总裁大人,要不要这么阴我啊? …… 陆府。 “蠢货。” 正在书房里打电话的陆言帛狠狠将电话给扔了出去。 他接到了秘书的电话,斐东已在昨天晚上连夜说下令撤了消防令,他疯了,居然去帮着尚爵。 斐东靠了陆家这么多年,在关键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背叛。 摔掉电话的陆言帛重重一拳砸了到书桌上,真恨不得自己能有一枪毙命的权利。 楼下,苏蓉正在看电视,她听到楼上这么大的动静,当然便要上楼去看看什么情况。 昨天尚宫发布了新闻,云泥已经正式升格成了尚家少夫人,这无疑是给陆家一个巨大的打击,现在整个陆家就仿佛笼罩在一片阴影当中。 所以这个时候,陆言帛更不能出事,他是陆家的最后一根支柱了。 苏蓉匆匆上楼后,陆言帛正好又摔了两个杯子,杯子的瓷碎片从屋内溅出一些来,她知道此时的陆言帛有多难受,失去了最心爱的人,而且还是第二次,这远比让他失去官位更痛苦。 在情感的绝决方面,陆言帛始终比不得他爸,可是若一个男人被情感给牵绊得太多,他却又成不了大器。 这个道理是个人都懂得,可是想要做到却没有那么容易。 “言帛,你干什么?” 一进门就把苏蓉给吓了一大跳,她看到陆言帛站在窗子口,手里拿着一把乌黑的小手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苏蓉吓得容不得多想就跑上前去抢陆言帛手里的枪,等她心惊胆战地拿着枪,陆言帛这才转过身来,面色悲凉地:“你放心,我是不会蠢到自杀的。” 第183章:害人害已的妈 “那你拿枪指着自己做什么,做为一名军人,难道你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危险吗?”苏蓉气愤不已地看着陆言帛,她吓得不轻,全身都在颤抖。 “因为我想试试看,当一个人被枪指着的时候,那种绝望是什么样的感觉。”陆言帛冷冷一笑,把手伸出去:“妈,把枪给我。” “言帛,我觉得你再在不适合拿枪,你先冷静一点好不好,这枪我先帮你保管着。”苏蓉下意识地后退,都说爱情能让一个人发疯发狂,现在的陆言帛就是这样。 他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现在是一家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得陆言帛不倒下去。 “好吧,那你保管着,你什么时候愿意了再还给我。”还好陆言帛也到没有反对她,而是淡淡地答应完后,走到沙发前坐下来拿支烟点上。 苏蓉这才把枪的保险栓拉上,她跟了党长这么多年,对这方面的多少还是懂一些,此时拉开弹匣看了看里面没有子弹,这才放下心来。 “言帛,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你得振作起来,好好想想,要是爸爸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他会怎么想?”苏蓉把枪放到了书桌上,走过去坐到了陆言帛身边,语重心长地劝他。 陆言帛却沉默着什么也不想说,他的思路很乱,关于云泥,关于斐东。 还有警察局那边,良定的死会不会迟早查到家里来。 ”言帛,听妈的,你就算要跟尚爵斗也得慢慢来,你看你爸那个时候也……。“ “别说了,更不要提我爸。”陆言帛突然就火暴地低吼一声:“要不是他那些年放任尚家发展,他尚家会有今天吗,要不是我爸用那点医药费去买云泥的青春,我会落到今天吗?” “是,你说得没错,不管她云泥是不是自愿来咱们家的,可是她现在就这么跑了,她才是忘恩负义的那个,至于尚家,他家并非是一代就起来的豪门,他家身后的背景之深,才会让你爸左顾右盼,可也正因为慢他的这份从容,才会和尚家和平相处了那么多年,否则的话,官大始终压不住有钱的。“ 苏蓉也不怕陆言帛狠瞪她一眼,继续道:“所以你就算要征对尚爵也不能在这个时候,你得忍,得过几年后,你的地位得到了一定的广固,那时候才好把尚家连根拨起。” “呵,等,等到什么时候,等我老了吗,像我爸一样的老的时候,妈你别再劝了,我跟你说,我……宁愿云泥死了,也不要她落入尚家。” 这话说出来,让苏蓉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已经完全看不懂陆言帛了,她的一愣,也让陆言帛愣了愣,刚才的话说得有多痛恨,只有他自己明白。 如果真的得不到她,那么,他为什么不去毁灭。 “言帛,你可不要乱来啊!”苏蓉道。 “你放心吧妈,你和言妙只要好好过好你们的小日子就行。你出去吧,不用再劝我,我很累,想要静一下。” 看他的情绪,好像是稳下来一些了。 说实话苏蓉也不太敢再强行劝他,任何人都这样,成魔只在一念之间。 “那好吧,你自己想开点,有什么事情实在心里憋着难受的,可以来找我聊一聊。” 陆言帛点点头。 等苏蓉已经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他又突然很邪恶地笑了一下:“妈,有件事情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什么?”苏蓉转过头来。 “斐东一早就和言妙在一起了,他们两不知什么时候好上的,据我所知,好像在一起过夜这样的事情也发生过好多次了。” “真的有这事?”苏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 “真的,你要是不信就去问言妙,但她不希望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现在,苏蓉终于明白前天斐东来家里,陆言妙抱着他哭那一幕不是自己想多了,是真的,自己的女儿和这个中年男人有一腿。 这就跟斐东在她脸上打了个大耳刮子似的难受,她陆家的女儿,居然给他做小? 如果真如陆言帛所说的,那岂不是思玲还在吗? 可他们两居然就在一起了? 越想越气,苏蓉走出陆言帛的书房门就径直去了陆言妙那屋,推开门进去再关上门,走到床边,陆言妙还在睡呢,她整天除了看电视就是睡懒觉,说是去演戏,也不知道她出去了究竟有没有去做正事。 “言妙,你给我起来。” 气急败坏的苏蓉一把掀掉女儿的被子。 “怎么了妈?”陆言妙被弄醒,一脸惺松的样子,看到站在床边的妈妈一脸要吃人的样子,她下意识里往床头缩了缩身子。 “我问你,你有没有和斐东有关系?” “斐东,他不是我叔吗?” “你还不敢我说实话对不对,你是不是和他好了?”苏蓉气急地上前去拉陆言妙。 这可是从小到大陆言妙从来没有见过的情景,别说这么凶神恶煞地来拉她,就连平时也很少有重话。 “好了好了,我说,是,我们是好在一起的行了吧!”陆言妙见势头不对,暗想妈妈八成是已经知道了,索性就承认了下来。 而她的承认,反而让苏蓉发了疯,她想都没想就抬起手来重重甩了陆言妙一耳光:“你疯了你,怎么可能去做他的小,他和思玲还没有离婚呐,再说了,就算他们离婚了,他也是个中年男人了,你怎么可以和他在一起。” “妈,你这是怎么了,这都什么年代了。”陆言妙被打得眼冒金星,可是相比起妈妈的声嘶力竭,她已经可以完全忽略掉自己脸上的痛:“我做小怎么了,那云泥不也是做爸爸的小吗?” “你疯了,言妙,云泥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们能相提并论吗?”苏蓉恨不得再打女儿一耳光,可是她抬起的手却再也打不下去。 她看到陆言妙的眼圈也红了,好像是一副满脸委屈的样子。 “怎么了言妙,你告诉我老实话,是不是斐东威胁你,他强行你和他在一起,啊,你快告诉妈,别哭了,我要急死我吗?”苏蓉连忙放下手坐到床边去哄着女儿。 这事儿说起来陆言妙就来火,想要想,她就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给讲了。 “那天晚上,我哪里会想到云泥那个小贱人在爸爸的红酒里下了药,当时我气急就把红酒给喝掉了,后来被爸爸赶出去,刚走到门口没一会儿就遇到了斐东来,他见我心情不好,就让我上了车,谁想……。”说到这个,陆言妙还是有些难为情的:“谁想没过了一会儿之后我的药性就发作了,妈,这事儿我恨死云泥了,要不是她下的药,我也不会和斐东在一起,那我永远都是他眼里高高在上的陆小姐,不过转念一想,那天晚上还好我遇到的是斐东,要是别的男人呢?” 这些话听得苏蓉心惊肉跳的,她已经僵得不会动了。 那药是她让云泥下的,这个世界上真有女人大度到愿意把自己的丈夫往别的女人怀里推吗? 不会有,就连她苏蓉也不是,她当时是有其他目的的,谁想到会间接地害了自己的女儿。 苏蓉现在真是后悔得叫天不应,她痛苦地咬牙不让自己哭出来,难道真的不能做坏人,真的任何事情,都有老天爷看在眼里吗? “妈,你别难过了,其实斐东对我挺好的,他虽然大我几岁,可是懂得体贴人,再说了,我也没想要过嫁给他,我要的人是……。”陆言妙自行停了下来,她这才恍然反应过来,她一直爱幕的尚爵已经选择了云泥,已经在媒体里公布出来了。 想到这事,就真的更恨人了。 苏蓉却有苦说不出来,她总不能对自己的女儿说那药其实是她的计谋。 她只能擦掉泪水让自己镇定下来:“言妙,妈问你,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吗?” “除了我哥,没有了。不是吧,妈,是我哥向你告的状?” “行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那我再问你,你喜欢斐东吗?” “喜欢,不过我更喜欢尚爵。” “尚爵,你就别想了,要怪就怪你自己没那个命,既然你也喜欢斐东,那不如就嫁给他,凭他市长的权利,他和你哥联手后,我们陆家只会固若金汤,而你至少也能得个市长夫人的名头,除此之外,S市里还能到哪里去找比他更强的?” “可是妈,我还没想好。” 苏蓉抬起双手捧着女儿的脸:“不用你想,妈妈会帮你把一切都计划好,你只要记住,在斐东面前一定要聪明点,不要让他觉得你不值得他娶,还有这件事情再没有定下为之前,你不可能四处去说,现在思玲不知道去哪里了,担心她要是突然冒出来,那就麻烦了。” 陆言妙不知道苏蓉要做什么,她只能点点头。 可是真的要嫁给斐东吗? 此时此刻陆言妙心里乱极了,她没想到一觉醒来,自己的人生就要被改变了,不过再想想这市长太太的位置,就又让她安下心来。 第184章:你必须娶她 从陆言妙卧室里出来,苏蓉回到自己卧室里开始打扮,她叫来安婶:“少爷现在心里有气,你不用去管他,只要做些可口的饭菜给他就行了。” “太太,你这是要出门?”安婶看着她在描眉。 “嗯,我有事情要出去办,要是他们问起来,你就说我去打牌了。” “好的。” 苏蓉穿上了昂贵的貂皮大衣,挽了发髻,再戴上一对翡翠耳环,整个人顿时显得多么的雍容华贵。 一个小时后,苏蓉到达斐府门口。 她让司机在车上等,自己下去摁门铃。 周姐从可视频里看到是一个太太模样的人,瞧打扮很富贵的样子,连忙出去大门口问:“这位太太,你找谁?” “斐东。”苏蓉冷冷地说。 “呃,先生他……。” “你别跟我说他不,我来的路上已经打电话去市政厅问过了,他没在办公室。” 这气势和态度,一下就把周姐给震住了,周姐只好侧了侧身子让她进门。 斐东正在后院里散步,正好他回屋,便看到了苏蓉。 她的到来,他到是很吃惊的,虽说认识这么多年,可是苏蓉一共也就来到他门上一次而已,那也是上次来看思玲。 “陆太太,欢迎欢迎。”斐东还是连忙迎上去。 谁想得到的却是一句冷哼,苏蓉压根就懒得看他似的,越过他径直自各进了大厅里去。、 斐东看出来了,这脸色不太好,他道:“周姐,你去倒杯茶给党太太。” “不用了,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说完就走。”苏蓉却冷声道。 没办法,斐东瞧着这势头不对,便摆摆手示意周姐下去,他面对苏蓉时又笑呵呵的:“陆太太,你看你今天上门有什么事情吗?只管说,我能办到的一定办。” “斐市长,我看这件事情无论你办不办得到,你都必须办。” “哦?!” “还跟我装是吧,我问你,你把我们家言妙怎么样了?” 苏蓉冷冷一笑:“怎么,哑巴了,是不是觉得挺愧得慌,我告诉你斐东,这件事情要是党长生前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毙了你信不信?” “信,我当然信。”斐东微低了低头,他没想到陆言妙会把他们两之间的事情告诉苏蓉,不是说好了只是身体需要吗,这个有没有必要告诉家长呢? 当然,面对苏蓉来跟他谈这事,他心里还是挺尴尬的。 苏蓉说:“那你说说吧,现在这事儿怎么解决。” “这个我听陆太太的,你叫我怎么解决,我就怎么解决。”斐东只好这么说了。 “你总该像个男人样的负起责任来吧,我看啊,你先把思玲这边的牵扯给解决了,然后便和言妙结婚吧,她一个女孩子家跟了你,你可是一点也不吃亏,反到是我心里这气儿难平。” 苏蓉没料到自己话完后,斐东居然垂着眼睛不说话。 她心里咯噔一下,这王八蛋是吃干净了抹嘴就想走吗? “怎么,你还不愿意了?”苏蓉一时来了气:“那算了,我们陆家的女儿怎么可能没人要,你斐东好自为之。” “不是的陆太太,我只是在想,思玲一直没有找到,害怕她如果回来的话会委屈了言妙,所以能不能先让我找到她,是死是活有个结果,然后再娶言妙。”抬起眼来的斐东一脸真诚:“其实我早就想过要娶言妙,可是她心太高,她喜欢的是尚爵。” 这到是事实,听他这么说,苏蓉才暗自松了口气:“那好吧,你尽快把思玲找到,我就不信了,一个身体那么差的人她能跑到哪里去。” “好的,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对言妙的。” 苏蓉看着斐东的眼睛,点点头,起身告辞,有的时候,男人的承诺就像一阵风似的,这会儿说完,下一秒就会烟消云散。苏蓉想从斐东眼里看到点不一样的情绪。 可他很平常,也很真诚,是在认真地保证会对她的女儿好。 不管怎么着也只能这样了,苏蓉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这个女儿,其实能嫁到斐东,已经是她的福气了。 她不知道的是,等自己一走,身后的斐东便像变了个脸似的阴沉。 他可是从来也没想过要娶什么陆言妙。 在斐东的心里,爱情是高贵神圣的,在他的心里面,陆言妙和思玲都只属于胸大无脑的那一类,这好不容易才走了一个,又娶一个一模一样的进来,他是不是疯? “先生,我可是听说那个陆大小姐很傲娇,你要是把她给娶进家里来,那这日子还怎么安生。”身后,周姐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刚才两的对话她躲在厨房里听得清清楚楚。 斐东长长的叹了口气,良久他才说出一句:“这件事情我得想个办法。” “不如就直接拒绝好了,这种事情他们总不能来压着你做,再说了,你好歹也是一市之长呢。” “行了,现在不说这个,食物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在厨房里。” 要说这周姐,她原先只是一个农村贫困家庭的女人而已,大约十年前,斐东到他们村里去视察,那时候周姐家里穷得都快要揭不开锅了,后来斐东就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要资助她弟弟上学,并且愿意承担一些她家的生活必须品。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周姐家才慢慢好转,一家子生活起了很大的变化,后来弟弟又大学毕业,并且斐东还给他安排了工作。 所以到斐东家做保姆的周姐,斐东在她心里就跟一尊神差不多,她尊敬他,并且信任他,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始终会站在他这边。 斐东进厨房去端着食物去了后院。 后院里有一间杂物间,装修的时间斐东让人修了个酒窖,不过后来也没用来装酒就一直空着。 推开门进去,斐东的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他一手端着食物,再拉开下屋酒窖的门,进去后,便可以看到靠墙的那一侧有张小木床,小木床上卷缩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单薄的衣服,还好斐东给这屋里装了空调,所以不算冷。 看到他,女人害怕得往床角里缩了缩。 “把东西吃了。”斐东把托盘递到她手里,转身坐到她床边,拿出一支烟点上。 身边,响起女人窸窸窣窣小心吃东西的声音。 “今天陆长青的老婆来找我了,她想叫我娶他家的女儿陆言妙,你知道陆言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吗?”斐东回头看了眼女人,吸了一口烟后,继续讲:“她就是个神经病女人,整天除了物质什么也不懂,对了,还懂一样,就是做那个,可能是年轻的原因吧,她很喜欢那件事情,不过说实话,技术和你比起来,那可是差太多了,你不愧是从维坊培训出来的,确实是有高招。” 云月咀着饭菜,泪水在眼里打着转,可她不敢哭出来,只要哭一次,斐东就会罚她一天不许吃饭,她很饿,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那天晚上云月从斐东家出来后,被出租车上的人给绑回了斐家,对方是谁她不知道,但是等她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间小屋里。 她看到斐东坐在自己床边的时候,他眼里的冰冷和阴鹫让她惊恐万状,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何止是狠,他就是一个在外人眼里道貌岸然,背后却是个变,态狂的伪君子。 她醒来后斐东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平生最恨被人威胁,你威胁我,就要负出代价。 因为她长着一张和云泥有些相似的脸,斐东迷茫的觉得她就是云泥,就在那天晚上,斐东就一直不停不停地亲她,也不管她是否怀有身孕,就在这张小床上要了他。 在他叫着云泥的名字在自己身上用力时,云月仿佛看到了一个魔鬼的狰狞面目。 她后悔了,对自己曾经走过的每一步路都后悔。 她不应该小小年纪就沉迷于赌博,更不应该想要生个孩子去威胁陆长青,之后的路,一步错,步步错…… 斐东还在喃喃地诉说着陆家的不是,说陆长青以前活着的时候,仗着自己的军权,不知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 不知怎么的,话题就转到了一件事上:“你知道吗泥泥,我一直很奇怪陆言帛为什么要在医生给你催眠的时候告诉你尚家才是你们云家的仇人,这不怎么说,多少有些做贼心虚的意思,后来我私底下悄悄去查过,原来十几年前整垮你们云家的不是尚家,而是他们陆家,是陆长青在背后下的手。” 云月吃饭的手蓦地停住。 自从她被绑到这小屋里开始,斐东就是一直叫她泥泥,这个她并不在意,只是刚刚说到的,是陆家让云家垮了的,这事儿她到是很好奇。 很小的时候她曾经听妈妈说过,说爸爸家以前很有钱,可是后来公司崩盘,曾经在S市里也风靡一时的云家就这样垮了。 没想到这事儿突然从斐东嘴里讲了出来。 她的停顿斐东觉察到了。 “怎么了,你对这个话题很赶兴趣吗,那不如这样,你让我舒服了,我就告诉你好吗?” 第185章:养育之恩 云月没我说话转身将饭碟放到了桌子上,在对付男人那方面,她确实学到了真谛。 在她的挑,逗下,小屋里的气氛很快升温…… 完事后,斐东捏着云月的小下巴道:“不是太满意,下一次我再来时,再跟你讲。” “斐先生。”云月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你不如放我出去吧,我会乖乖听话,再也不离开斐府半步,以后我就是你的奴役,你想做什么都行,将来我把孩子生下来,绝不说我是孩子亲妈,我把这孩子给你,怎么样?” “一个孩子,我真想要的话,随便就能找个女人生,你的,你留着吧!”斐东冷屑着,系上精至的皮带扣。 “你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吗?”云月问他。 “谁的?” “陆长青的。” 斐东停下手里的活,转身,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和陆长青有一腿。” “是,一开始的目的很简单,我想要怀上他的孩子,然后进陆家。”为了讨好他,云月把当时在维坊的事情全部跟斐东讲了一遍,这些露骨的话听得斐东心惊肉跳。 他没想到,原来党长曾经有难言之隐,原来一向威严的党长也会有那样放,荡的一面。 “怎么样,这个孩子给你吧,将来他可以成为你手中的一个筹码。”讲完后,云月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现在陆长青都死了,我要来又有什么用。”斐东想了想便拒绝了云月的‘好意’但他的口气已经有些松懈了下来:“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每天天黑之后,我允许你出去前屋大厅里看一个小时的电视,周姐会来带你去,但如果你想跑的话,我一定会让这小屋成为你的葬身之地。” “你放心,我不会跑,因为跑出去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陆言帛一定会杀了我。” …… 两天后,尚爵怎么着也要回尚宫里去,在医院里他受够了那股消毒水的气味儿。 他这一回去,云泥到轻松了,勉得在医院里怎么着也要她陪着。 等尚爵安好后,云泥去他卧室里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想回去看看爸爸。” 因为怕晚上睡觉影响到她,尚爵到是很自觉地搬到了另一间卧室里。 肋骨断了确实很麻烦,得慢慢养,工作也只能拿回家里来做。 听云泥说要回家去,尚爵俊脸上唇角一勾:“好啊,我和你去。” 话完就要翻身下床,哪知却疼得他薄唇一扯。 “这种事情怎么能开玩笑,快躺下吧,我去去就回来。”云泥连忙怨气地扶他躺下。 他支着手臂自己使力,躺好了伸手摸一摸她凸起的小腹:“你知不知道,自从那天陆言帛把你给抢走后,每当听说你要出门我就紧张,这样吧,如果你非去不可的话,我让正德带着二十个保镖陪你去。” “你这是要把我爸妈给吓晕吗,如果真不放心的话,让德叔陪我去就行了。” 不过,云泥还是心里一暖,这男人看似霸道无边的,不过对自己的宠确实没话说。 尚爵点点头:“那你快点回来,最多只能去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我才到达市里啊?” “那一个半小时。” 云泥满头黑线。 尚爵挑了下薄唇:“先亲我一下再走。” 实际上不止正德而已,云泥发现他们的车子后面还跟着一辆车,那辆车上至少有十个保镖,她看在眼里,不禁暗叹了一口气,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这不是明显的浪费人力物力吗? 上一次是没料防陆言帛会有次一招,这以后她都会处处防着,还会发生那样的事吗? 正德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表情,不由得营莞尔一笑:“少夫人,少爷担心你的安全是正常的,现在的陆言帛很不好控制,前两天媒体才又发布了你成为尚家少夫人的事情,所以不得不防。” “我知道他的用心良苦,德叔,前段时间谢谢你一直去给我爸送药了。” “哪里的话,我只是做自己应该做的。” “对了德叔,姜医生有没有说我爸那是什么病,是不是真的化骨症,还会有救吗?” “这个,姜医生也一时拿不准,恐怕得以后做个祥细的检察才知道。” “是这样。”云泥沉默下来看着窗外。 她最担心的事情莫过于怕爸爸的病情一直恶化下去。 正德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沉默着不说话,其实事情的真相他早已经知道了,云爸并非得病,而是被人给下了药,而在白羽的调查结果下来,很明显这下药之人就是陆言帛。 之所以尚爵现在不揭穿陆言帛的真面目,是因为怕这件事情浮出水面后,怕让云泥的情绪波动大,所以目前姜医生能做的就是尽快给云爸医病。 也好在因为云泥已经离开了陆家,陆长青的死也让他们对云爸放松了许多,所以很久,陆言帛都没有再对云爸上心了。 怀着沉沉的心思,云泥走上了那幢破旧的小楼。 当她敲开,房门的时候,她万万没有想到,来开门的人居然会是自己的爸爸。 “爸,你的脚?”云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多月没见,爸爸居然能下床了。 “泥泥。”云爸看到是她,悲喜交加地两眼发红,他没想到还能见到云泥,听说她失踪了,云爸知道陆家人的凶险,他在心里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打算。 父女两不由得哭了起来,听到动静的云太从厨房里出来也是惊得不行,无论如何,那毕竟是一家人不是。 三个人说着话流了会泪水,等情绪平稳些后,云泥才把自己近段时间以来的遭遇全部告诉了爸妈,最重要的是,她也道出了尚爵的真实身份。 “泥泥,你的意思是,那个在新闻里宣布你是尚家少夫人的总裁,就是打小和你订婚的未婚夫?”爸爸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要不是他有龙呤玉,我也不相信这个世界是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我们居然就同在一个城市里。”云泥抿唇,但她还是有些稍微的尴尬,毕竟自己还没举行任何婚礼,可是肚子已经这么大了。 反到是爸爸到是不再意,他拍着女儿的手安慰她:“这是好事,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保持心情愉快,给尚家生个大胖小子。” 后妈的心里却是五味阵杂,她没想到云泥的命运居然有这么大的转机,而自己的女儿却…… 正德带着两个保镖提上来大包小包的补品,之后又拿出一张支票递到云泥面前:“少夫人,这是临出门的时候少爷让我给你的,说请你传交给云先生和云太太,感谢他们这些年来对你的养育之恩。” 云泥错愕地拿着支票,上面的数额大得吓人,整整五千万,这要是一般的人看到心脏病都得暴发吧? 她更感动的是,没想到尚爵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总裁,居然也会知道要给娉礼这样的俗事。 “可是德叔,这也太……太多了吧,我爸妈都不知道要怎么用呢?”云泥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她虽然住在尚宫里,那里随处可见一些很美妙的装饰品,可是她从来不知道它们的价值,而且对金钱的观念也没那么深,总觉着人活一辈子,能吃饱穿暖,知足点就行了。 现在看到这么大的数额,别说爸妈,这也是她一辈子都没见过的。 “不多少奶奶,这只是一部份见面礼而已,以后云先生和云太太还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打电话给我就行。”正德给云爸递了一张名片后就退出去了。 “爸,你看。”云泥有些为难地把支票递到了爸爸手里。 爸爸曾经也是见过钱的人,这会儿看着支票,却反而没有高兴起来的样子。 到是云太一把抢过去数了数上面的零,立马高兴得合不拢嘴,要不是怕正德他们在笑话,她恐怕都要高兴得跳起来。 哪知云爸却又把支票给拿回去了,他转手递给云泥:“泥泥,这张支票我们不能要,你拿回去还给尚先生,告诉他我云家的女儿不看重金,我也不是卖女儿,只希望他能对你好,那可要比这五千万更好。” “老云,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多的钱,我们下半辈子可以好好享受了,你看你现在脚也好了,我们可以出去周游世界了。”后妈不舍地看着支票又回到了云泥手中。 实际上云泥也不想要这张支票,只是尚爵说明了这是要给爸妈,所以还是得让他们来做决定,现在爸爸不打算要,她心里还是挺欣慰的。 面对后妈的不高兴,她到是有法子。 “妈,还记得在我出事之前,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会去找房屋中介谈谈,原来这房子是尚爵让人帮你给买下来的,现在他把房子还给你,补偿款一分不少,你要知道,这房子的补偿款可就大约有两百万了,虽然相比起五千万是少很多,可是也够你花上一阵子了,再说,将来我们也一定会在生活方面给你们补贴的,拿,你看看。” 她把房子合约递过去,后妈却只是有些不高兴地接过,看都没看,转手便放到了桌子上。 第186章:真相是什么 云泥又岂会不懂得后妈心思,这么多的钱,任何人都不会做到坦然的放弃。 说了声累了想要回屋里去休息一会,云太便起身去了卧室。 “别理她,这都多大年纪了还掉在钱眼里,有什么意思。”云爸反而安慰云泥。 不过后来,她还是去了里屋找后妈聊一聊。 后妈正躺在床上叹气呢,云泥心想着那天在浅水湾的事情,她应该跟后妈道个歉。 “妈,那天……。” 谁想她还没说完呢,云太便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你什么也别说了,感情那天你是知道自己迟早会变成尚家少夫人,所以就跟我摆上普了是不是,不过我心好,没把这事儿告诉你爸。” 云泥好气又好笑,不过她知道后妈的脾气,所以不想跟她计较。 “妈,那天事出有因,当时我不能跟你讲话,这个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原因的。” “这么说,你失忆是装的了?” “是。” 云太一脸吃惊的样子坐了起来,她打量云泥一会儿,确定她不是和自己开玩笑的,便叹了口气:“算了,你爸爸常常说,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也不想追究了,那我问你,云月在斐家还好吗?” “我出来的时候她挺好的,相信……斐市长会对她好的吧!”说到这个云泥有些难言,因为云月曾经跟她说过,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斐东的,所以她只想着,既然这样,斐东会对她好的吧。 可是关于斐东做的那些恶心事,这其中又错宗复杂,所以不好直说。 云太看她吞吐的样子,不勉有些紧张:“泥泥,你可不能跟妈说谎啊,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妹妹,她跟我说搬去斐家住去了,我又看不到她,所以不知道她是否过得好。” “妈,云月没有出国,就是因为怀上了斐东的孩子吗?”云泥最终还是想要问问清楚,如果孩子是斐东的,那云月就等于是破坏别人的家庭,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斐东好像又不怎么待见她。 就好比买羽绒服的事情,斐东会真的舍不得花那几百块钱吗,这不就是明摆着不想买给云月嘛。 云泥担心云月怀了斐东的孩子,到头来却被他给玩了。 她没想到,自己问完话后妈妈一脸诧异的样子。 “她跟你说孩子是斐东的?”没想到后妈反而问了她这样一句。 “是这样说的,但是当时我也不好表明自己是假装的,所以不好再问。” “这个我不知道,等哪天见了面,你再好好问她。”云太是铁了心的不会跟云泥说实话的,她知道现在的云泥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想来,云月反到是落得个孩子之外,还得整天心惊胆战的生活着。 现在陆长青没了,陆言帛知道她怀了陆家的骨肉,会放过她吗? 目前云太担心的是:“泥泥,我们先不管云月怀的是谁的孩子,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她的人身安全,因为我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联系上她了。” “怎么,平时就算她在斐家你们也有联系吗?”云泥吃惊地问。 “有的,她有一个手机,几乎会每天都跟我通话,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突然不打电话给我了,就连我打过去也没人接。” 不知为什么,听到后妈这么说,云泥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她为了不让后妈着急,只好安慰她:“没事,我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看到她。” “好,那就靠你了泥泥,只要能找到她,把她给安全地送回来就行,什么钱不钱的,我一点也不希望她赚多少。”云太低喃一句,她一开始就不同意云月想要用肚子里的孩子去威胁陆家的做法,现在可好,这一天天担心吊胆的日子还叫人怎么过。 “妈,什么赚钱,就算想要她出去工作那也得等生了孩子之后。” 云泥不明白后妈心里的担忧,还说了她一句。 云太连忙呵呵一笑:“对,你说的是。” 就在这时候正德拿电话过来门口敲敲门:“少夫人,少爷给你打电话。” 云泥只好站起来出屋去接电话,才接通便听到尚爵阴沉的声音:“不是说一个半小时就回来吗,这都几点了?” “也才……”云泥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便觉得满头黑线,才一个半小时过了五分钟而已,这个男人是不是见不到她会疯? “尚爵,我想留下来陪爸妈吃顿饭再走。”云泥还是捂着话筒小声跟他商量:“求你了,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爸爸了,就让我陪他吃顿饭,行不行?” 八成,他一定会说不行。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尚爵丢给她一句:“我懒得跟你说。” 话完就挂了电话,他这是在做什么? 下一秒云泥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用傲娇的方式来向她妥协,答应她留下来吃饭了。 云泥饱满的红唇上绽开一抹甜笑,她把电话拿给正德:“德叔,尚爵同意我留下来陪爸妈吃饭了,你们也去找个地方吃饭吧,等吃好了再来接我。” “是,不过少夫人,从现在开始,除了我来敲门之外,你不可以向任何人开门。”正德很严肃认真。 “当然,我会留意。” 眼看着正德走后,云泥将门给往里锁上了。 云爸看着这一切,不由得说道:“他们尚家对你可真上心。” “他上心的,不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嘛。”云泥坐在爸爸身边,把头靠在他消瘦的肩膀上,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靠过爸爸了,因为他一直躺在床上坐不直身子。 不知为什么,看着爸爸花白的鬓角,她心里突然很难受。 “泥泥,这位尚先生可不是光担心你肚子里的孩子而已,他这可是真的对你上了心,你也不能辜负人家,要好好对他。” 头顶上传来爸爸的嘱咐,云泥乖巧点头:“我知道。” 她陪爸妈吃过饭后,听到正德在外面敲门的声音,才知道其实正德一直就没有离开过。 这让云泥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他这么大年纪了,却因为要成全她的天伦之乐而站在门口挨冻。 云泥的拘泥正德看在眼里,他到是很善解人意地,还没等她开口就道:“少夫人不必介怀,等你在尚家住久了就会知道,保护你们,是我的基本工作和本份,再说了你怀有身孕,就算叫我去吃我也不安心呐。” 话说到此,云泥便没再说什么了。 等回到尚宫后,听阿桑说尚爵还没吃饭,云泥便系上围裙进了厨房,阿桑不让她弄,可又拧不过她。 不一会儿,三碗热腾腾的三鲜面出炉了。 阿桑很惊讶:“少夫人,为什么会是三碗?” “你和德叔各一碗,他不吃饭,估计你也不敢吃,阿桑,给德叔端去,你们两快吃吧,少爷的我送上楼。” 阿桑感动得一塌糊涂,这个少奶奶不错,还懂得这么体贴他们这些下人,连忙也不多说什么了,把面端了去找正德。 上楼后,云泥敲敲门,里面就传来一声闷声闷气的:“进来。” 云泥推开门进去,她手里端着托盘,把正在滑着电脑的尚爵给急得,连忙想要下床来帮忙。 “哎,我别动,你动是给我添麻烦。”云泥一声令下,到让尚爵动了一下的身子僵在那里,这个女人,居然说他给她添麻烦,估计这全天下也就她敢这么说了。 尚爵躺回去,薄唇上勾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快称热吃。”云泥把面条端到他面前来,笑意盈盈地:“你最喜欢吃的三鲜面,我亲手做的。” 实际上一闻到面香尚爵就饿了,此时他也不多说什么,把面端过去开始大口地吃了起来。 “吃慢点。”云泥说:“谁又不跟你抢。” “你还敢说,谁让你下厨的?”尚爵瞪了她一眼。 “是我自己要做的,我又不是什么福贵人家的娇小姐,再说了,这在怀孕其实得适量的运动,这样对宝宝才好。” “你说真的?”他一个大男人家也不懂这些,而她却是学医的,可是这么个小姑娘,这件事情真的要听她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拿宝宝开玩笑。”云泥很认真的样子。 谁想等她这几句话才说完,半碗面条已经不见了。 尚爵的风卷云吞之势也不见他有失半分优雅,把汤也喝了个精光,然后把碗给放到了床头柜上的托盘里:“对了,你爸爸身体怎样了?” “好了许多,居然能下地了,这是我以前从来不敢想的事。”提起这个,云泥高兴不已:“你说,照这样子下去,我爸的病是不是会慢慢好了?这个姜医生,我真要好好的感谢他才行。” “好啊,你想怎么感谢他,钱,还是房,我开单给你,你拿去给他就行。”尚爵眼里快速闪过一抹讳莫如深。 云泥没看到,她反而嗔怪他:“除了物质,难道就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吗?” 这话她说得很是轻描淡写,可是后来尚爵细细地一回味,突然明白过来,她该不会是在暗示他是个除了钱什么都没有的土鳖吧? 第187章:我只去十天 这个女人…… 尚爵满腹叹气,他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却又见云泥做了件事。 “这个你收着,我爸他拒绝收下,他说了,只要你对我好,就是最最好的礼物。” 修长白暂的大掌里,多了一张早上才开出去的支票。 这可是尚爵长这么大,他头一次看到居然有人不要他的钱…… 而且云泥好像很平常似的,没有一点做作的样子。 这反而让尚爵觉得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他只能无奈地:“那其他的,我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吗?”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爸爸的脚能重新站起来,这就是给我最大的礼物。”云泥伸手过去捧着他的俊脸,这个她大着胆子从来没有做过的动作把尚爵给弄得愣在那儿。 然后,云泥便吻了下来。 软软的,香香的吻,轻轻地蠕动仿佛羽毛在拂动。 吻了一会儿云泥感觉不动劲儿了,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两人,连忙很有默契地刹车。 “对了,这件事情,我有必要把他放在明天的工作日常上。”尚爵脸上退不去的湿色,他的声音低哑。 “什么事?”云泥不解地看着他。 “明天我要问问姜医生,在你怀孕其间,我们能不能……。” “唔,女人,不要捂我的嘴巴,再捂我也要问。” “……” 整整一周,尚爵的肋骨也渐渐好了起来,现在他每天的日常就是陪着云泥散散步,要么在书房里办会公事。 这样的时光温馨而美好,可是一切美好的东西,却又那么不容易抓住。 正德和阿桑在客厅里打扫卫生。 正德拿着喷壶给水浇水,不由得问阿桑:“阿桑,你看我们的少爷现在像什么?” 阿桑扭头看了看说:“像少爷啊,还会像什么?” “照我说,更像是一只被训服了的雄狮。” 这话让阿桑扑哧一下笑了起来:“德叔,你这话要是让少爷听到,他要发火的。” 正德也笑笑:“以前的少爷会,可是现在的少爷不会随便发火了,你看自从少夫人再次回到尚宫后,他什么时候发过火?” “那到是。” 这时候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阿桑连忙去接电话,听了两句之后脸色变了,连忙放下话筒跑到正德面前:“管家,是北欧打来的电话。” 北欧的电话一般只有老爷子会打来,可按照现在和那边的时差来说,北欧不正是晚上吗? 正德神色一紧,连忙跑过去接电话,而后嗯嗯地答应了几句,挂掉线后,只来得及跟阿桑说了一句:“老爷子出事了。” 阿桑吓得脸色大变,连忙跟在正德身后朝着前院里跑去。 “少爷,少爷。” 尚爵正和云泥你侬我侬地甜蜜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十指紧扣,远远看到正德大叫着跑过来,尚爵神色微紧,要是没有天大的事情,正德从来不会这么失态。 不一会儿就跑到了面前,正德喘着气儿道:“是北欧那边打过来的,老爷子出事了。” 尚爵心里重重一提,什么都不来及多讲,转身就往城堡里飞奔而去。 “老爷子白天去骑马,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他一直不让我告诉你,可是我觉得他的病情有些严重,所以……爵,你还是快点来北欧吧!” 顾子城的声音里带着些沉重。 这让尚爵有种惊悸,这让他甚至连伤到哪里,有多严重之类的话都不敢问出来,他害怕,害怕是一个足于击败自己的消息,尚爵自打小就跟着老爷子长大,至于自己的父母…… 他不没时间再多想这些,立刻吩咐正德:“叫峰塔那边准备飞机,半个小时后起飞。” “是。”正德连忙去拨电话。 云泥由阿桑陪着进了大厅,她听说是老爷子出事了,自然心里也跟着着急:“尚爵,老爷子怎么样了,严重吗?” “可能,我不敢问。”面对她,尚爵说了真话,他清明的眼里载着深深伤感:“泥泥,我要立刻飞北欧,你在尚宫里等我,最多十天我一定会回来。” 他上前来,捧着她的脸深深一吻。 “我会安心等你,替我向老爷子问好。”云泥紧起双臂环了环,她知道就算强大如尚爵,可他依然只是血肉之躯,而老爷子却又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那种担心的打击,她最懂得。 简单的收拾了行装后,尚爵出发了。 顿时若大的尚宫里就只剩下正德和阿桑陪着她,云泥心里空落落的,为了打发这种从不适应到适应,现在,他的离开又让她很不适应了。 云泥只好去图书室里看书。 尚宫之大,处处是惊喜,尤其是尚宫的图书室,这真的是给了云泥另一片宁静的天空。 午饭,云泥想起要问的事情了。 “德叔,我想去斐市长家一趟,可以吗?” “少夫人,少爷临走时交待过了,在这十天之内,你最好不要轻易出尚宫,因为现在外面陆言帛的势力正对我们虎视眈眈。”正德不想让她失望,但又不得不把实话给说出来。 “我知道,可是我也担心妹妹,而且这大白天的,他陆言帛不会疯到在大马路上抢人吧,德叔可以像上一次一样给我派些保镖,我只是去看一眼,如果云月在斐家过得很好的话,就会立刻离开。”、 这事儿关乎到云泥的安全,德叔拿不定注意了。 “德叔,求你了,我不去一趟的话心里老是想着云月,这也吃不好睡不好的,不是对宝宝也不好吗?” “那好吧,我多派些保镖护少夫人去。” 云泥这才安心点点头,他知道这件事情转眼之后正德便会禀报给尚爵的,反正这也是他的职责所在,所以她也就没再说什么。 …… 半个小时后。 斐东刚才下班回家吃过饭,他去卧室里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心里有事。 思玲的出走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不知为什么,近段时间以来,他老是感觉到好像有双眼睛在远处盯着他瞧,会是谁呢?是思玲吗? 总之斐东很不安,每天上下班的时候,从车里出来之前都会四处看清楚才下车。 这会儿,斐东正好站在窗子口看着窗外的茫茫白雪。 冬天在一个心情烦燥的人眼里,那就是一场无休无止的寒冷,这雪怎么停了又下,下了又停。 突然看到院子门口停下来数辆黑色的轿车,为首的那一辆里下来个身型笔直的老绅士,他连忙拉开车门,不一会儿,还是那样一股子清秀女孩子气的云泥从里面下来。 她的肚子已经显出来了,可是就算穿着大衣,四肢还是很纤细。 而她身后的车子里,分别下来一大串穿着黑衣的保镖。 得,瞧这架势,S市是再找不出第二位太太了。 看到云泥,斐东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阴沉,因为思玲的事情,他后来分析之后觉得好像和云泥的离开也有关,她好像就是要那天晚上利用陆言帛把思玲给带出去似的。 这太可怕了,他一直觉得心思单纯的云泥,居然会有这样一面。 斐东不知道的是,云泥是那种外表看起来很温柔,但是内心里却是遇强侧强的人。 不一会儿,就看到周姐去开门,打开门的周姐愣住了:“云小姐?” 正德缓缓道:“这位管家,她是云小姐,也是我们尚家的少夫人,请问斐市长在吗,我们夫人找他有事。” 正德是那种金牌老管家,他做事情或者是说话,一向都拿捏得当。 尚家的少夫人一句,把云泥的拉置给端了起来。 这句话,周姐会不懂吗,更何况她还看过新闻呢,也知道云泥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 “啊,少夫人,请你稍等,我先进去禀报我家先生。” “不必了,屋外冷,我们少夫人还是去屋里等的好。”、 周姐正亦关门的动作却被正德给附阻止住了,他一只大手推在门上,周姐便不能再把门关上,只能语结地:“你……” 云泥因为知道周姐听斐东的话给思玲下药的事情,所以对她没什么好印象,这会儿也不跟她客气了,而是在正德的抬手护送下,迈脚就进了屋。 这下周姐只有干瞪眼的份了,她没办法,只好匆匆跑进屋里上了楼,去到斐东卧室门口:“先生,怎么办?” 斐东就站在窗子边,所以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应该都看在眼里了。 “还能怎么办,既然已经进了家门,那就好生招待着,不过别忘记了,不该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要多说。”斐东阴沉沉地转过身来。 “好,我知道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楼,斐东还笑得很自然地:“哟,是泥泥来了?” 他偏不叫她少夫人,在他的心里,这样叫她,就是想要贬底她的地位。 云泥不再意这些,虽然正德的脸色很难看,但是她示意他不要作声。 斐东吩咐周姐去倒茶,一面故意地看了看屋外:“泥泥,进了尚家后会讲派场了,这出个门也要带这么多人。” “不是怕遭人暗算嘛。”云泥笑了笑:“斐叔,我现在已经能记起曾经发生的所有事情了,我今天来,就是想要带云月走的。” 第188章:他是幕后黑手 斐东听完云泥的话后不由得冷笑一记:“呵,这个……你恐怕不是记起,是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吗?” 关于这个,云泥也知道斐东迟早会明白,所以并不想跟他多过争辩。 “好了云小姐,如果你真想要知道你妹妹的情况的话,我想你不应该来问我,因为她已经离开斐府好几天了。”斐东懒懒地靠回沙发背上去。 他很镇定,也出奇的冷静。 “什么,云月已经离开了?”云泥很诧异,如果离开的话,她不是更应该和后妈联系吗,否则她还能到哪里去。 因为一时心急,云泥也没想那么多就起身去云月的卧室门口看了看情况,确实是屋里已经收拾干净了,根本就没有人住的样子。 斐东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云小姐如果还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叫这些保镖搜啊,反正你也带来了这么多的人。” 话语里有些嘲讽的意思,说她出个门也要带这么多的人,大概是有征对性。 云泥心里很乱,她也知道自己再怎么也没资格去搜查别人的家,所以只好强笑着问:“斐叔,那她具体是哪一天离开的,你可以告诉我一下吗?” “这个不大清楚,好像是上个星期吧,当时她和周姐吵了几句嘴后,说是不想再住在斐家了,之后就离开了。” “她是白天还是晚上走的。” “晚上。” “晚上?”云泥吃惊地看着斐东:“你怎么能让一个生着气的孕妇晚上离开,而且还是冰天雪地的,这样多危险,而且就凭她肚子里怀了你的小孩这件事,你也不能让她走不是吗?” 她的话让斐东神色一怔,斐东也是只到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云泥一直以为云月怀的是他的孩子。 他想着便不由得呵呵笑了两声:“云小姐还真是好骗,难道你妹妹说什么你都信吗?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是陆长青的,之所以躲到我家里来,是因为陆言帛一直想要找到她,她害怕了吧,所以才会向我求助。” “什么,你说什么,云月怀的是党长的孩子?”云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尽管她知道党长是不完美的,要是却万万没想到,他会把自己的妹妹给…… “是啊,这是云月亲口跟我说的。”斐东冷冷一笑:“要说你们两姐妹,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更厉害,你转眼之间就捧上了尚爵,而云月的目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她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好敲陆家一笔。” 正德见云泥脸色苍白,上前两上关心地:“少夫人。” “我没事,德叔,我们走吧!” 云泥不想再听斐东说下去了,她惊恐地发现斐东的话让自己找到了许多合理的解释,这样一来就能说得通了,为什么云月会住到斐家来,而斐东和周姐却又不怎么待见她。 原来她是来求斐东蔽护的。 云泥想起自己在斐家的时候,云月曾经想过要跟她相认,那时候的云月,是否内心里很慌乱和不安。 对于这个妹妹,云泥真是又痛又恨,她怎么能这么糊涂呢,为什么偏偏要搭上陆长青。 “少夫人,我会尽快让手下去查一查云月小姐的去向。”上车后,正德转头安慰云泥。 “德叔,我不相信斐东。”云泥心情沉重,斐东的阴险她是见识过的,从他对付自己的妻子就可以看出来,这个男人才叫伪君子。 “少夫人,你的意思是?” “他家门口有监控头吗,我想从这方面查一查,至少看看云月从他家里出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情景。” “好,我会着手去办。” 云泥他们一走斐东就接到了陆言妙的电话:“我妈妈说让你晚上到家里来喝汤。” 斐东很不想去,他一点也不喜欢苏蓉这种把他当成了自家女婿的态度,但是回头一想又觉得那边已经撤底地得罪了尚爵,这边再不向着陆言帛靠拢,那岂不是成了孤家寡人。 只不过,这饭可没有想像的吃得那么简单。 饭桌上,苏蓉有意把陆言妙安排在他身边,陆言妙又故意地往他碗里夹菜。 而坐在另一头的陆言帛,脸上却带着几分似笑非笑。 饭后两个男人上楼去书房里说话,陆言帛对斐东很是满,在边城事件上,他没想到斐东会这么快就退缩。 两人坐下后没一会儿陆言妙送茶水上来,变得一副小女人似的,很乖巧地放下杯子后就出去了。 看着她关上门,陆言帛才笑笑:“恭喜你啊,妹夫。” 这句话把斐东噎得够呛,但他不想和陆言帛在嘴头上较劲儿,他只是扯了下嘴角,算是笑过了:“陆党长,边城的事情我需要跟你解释一下。” “哎,在家里,不用叫我党长,你就和平时一样叫我言帛就行了,这样大家显得更亲近一些。”陆言帛笑笑,很大度的样子。 “呃,也好。”斐东说。 “边城的事情,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难处,尚爵他在那边玩假慈悲,说什么为了百姓,我就不信了,难道这么大的工程他会赚不到一分钱?” “这才是他们生意人的聪明之处,此次边城事件,赚钱是次要的,他想要的是更大的。”斐东道:“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吗?” “知道。他想要楚洲。” “没错,楚洲要是在尚爵的手里发展起来,那可是一个全新的商业帝国,将来,恐怕这世上很少有人能竞争过尚爵了。” 陆言帛的眼里掠过一抹阴霾:“所以我们不能让他得逞。” “可就目前来说,我们谁也没有办法不是,那个阮毅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斐东的担心不无道理,原来的楚洲长找不到,上峰自然就不会再提楚洲的事情。 谁想他的话说完后,陆言帛这才淡淡地:“这个你放心,我会找到阮毅。” “你能找到他?”这到让斐东挺吃惊的。 他看着陆言帛深沉的脸色,突然反应过来了:“言帛,是你把他给藏起来的?” 他说对了,当初陆言帛并没有想过这块地会和尚爵有什么关系,他只是想到这楚洲怎么也不能落到父亲陆长青的手上,因为这地他想自己得到,而且他要用楚洲让云泥明白,他的能力并不比爸爸的少。 谁想到后来弄巧成拙,陆言帛在父亲去世后才发现,这个地界儿上能和尚爵争楚洲的人只有父亲陆长青,而自己,却是那个将绝好的机会给断送了的人,是他害父亲没有机会争到,陆家也许再也不会得到楚洲了。 于是越到后来,他越不敢让阮毅露面。 现在事以至此,陆言帛不想再提起来了,他摆摆手:“我们不提那个,叫你上来谈谈就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尚爵去北欧了,好像是那边出了什么事情要去处理,于他一定得跑一趟的严重度,我估计没个十天半月回不来,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我们一定要抓住,我把阮毅放出,其他人脉你去走,我们得在最短的时间里拿下楚洲。“ 在陆言帛说这句话的时候,斐东看到门下脚处有道浅浅的阴影,有人在偷听他们聊天。 斐东也没揭穿,他知道门外站着的人是谁,陆言妙没有这么细的心思,安婶不敢,所以这个家里只有一个人,苏蓉。 斐东也早就知道苏蓉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她真的是那种娴慧到从外面找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回来取悦老公的女人吗?很显然不是,也许苏蓉是有娴慧的一面,但是她不傻。 所以这云泥进了陆家,必定有原因。 斐东表面看似平静,但是心里却百转曲折地想了许多。 他看向陆言帛:“你真的确定尚爵去北欧了?“ ”确定,我一直注意着他那边的动向。”陆言帛看到斐东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不由得一愣,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这只老狐狸迟迟不开口,是在等着跟他要好处呢。 ”斐叔,你想要分楚洲的多少股份,只管提。“陆言帛索性想要试一试下。 实际上斐东是在想着苏蓉而已,他听到陆言帛的话后一时微愣:”啊?“ ”我说,你想要楚洲的多少股份,你也知道的,到时候投到楚洲后,我们一定会把地皮外放承包,要是能打造成一个大型的旅游圣地,那就再完美不过了,到时候你持有了里面的股份,还用当什么市长,只要天天坐家里等钱送上门就行了。“ ”哈哈,真有这样的好事。“斐东笑了几声。 ”斐叔,这个你就不必跟我装了吧,既然要合伙一起做事情,大家当然应该坦诚。“陆言帛给斐东递了一支烟,他自己也点燃一支。 “言帛啊,这件事情你放心,我会迟力去办,我们争取在尚爵回来之前拿到楚洲,至于股份嘛,你看着办,你给我多少我就要多少,不给我,也无所谓,我不求钱多,只求能平安把这个官当好就行了。“ ”这怎么行,这样吧,我的想法是先给我四成,我这边六成,不过斐叔你可别以为我拿的比你拿的多,我那六成里面,有两成是拿来打点人的,所以我们两其实都是各占四成而已,你看这样的持股方式你还满意吗?“ “好啊,很满意,那我在这里先往往陆少爷了。“斐东笑着学古人那样抱了抱拳。 第189章:病情严重 斐东是真的开心吗?当然不。 他在心里想这王八蛋就嘴上耍耍嘴皮子,什么四成五成的,眼前地还没有着落,再者也没个正规的协议,就这口头上的说法,他再说大了天都可以。 陆言帛说你喜欢就好了,两人大概聊了一下拿下楚洲的流程,官家的人脉这方面当然由斐东去打理,至于反对者的,当然是陆言帛出手。 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外的人悄然离开了。 斐东从陆言帛书房里出来下楼后,只看到陆言妙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现在家里人都知道她和斐东的关系了,所以也不用再顾忌什么,陆言妙跑下来便双手勾在他脖子上:“你和我哥在聊什么?” “当然是聊些男人之间才会聊的话题。“斐东笑笑,抬手捏了她脸蛋上一把。 “咦,你怎么好像瘦了一点。“凑近之后,陆言妙看出来斐东的眼眶好像有种轻微下陷的感觉,他是真的瘦了。 ”我能不瘦吗,思玲的事情已经让我很头痛了。” “怎么,还是没有她的一点信息吗?”说到思玲便让陆言妙兴至缺缺了,她放开斐东坐回沙发上。 斐东走到她身边坐下:“没有,毕竟夫妻一场,我还是很担心她的,对了,你要是看到她的话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废话,这么冷的天我都懒得出门,能到哪里去见她。” “那,你看吧,我走了。”斐东实在没兴趣和陆言妙再聊下去。 他刚站起来,手便被陆言妙给拉住了:”不要走嘛,这都多少天了你也不来找我,再陪我坐会儿,然后陪我出去玩去。“ 陆言妙就这点最不讨人喜欢,他斐东可是一市之长,她让陪她去玩就得去,而且还是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那不是在害他吗? 对这个,斐东都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说她了。 ”言妙,不许胡弄。“ 苏蓉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响起来,她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能让斐东陪你出去玩,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也得顾及他的,真是胡弄。” “妈,这大晚上的,有谁会看到他?” “不许弄。”苏蓉冷诉她一声,回头对着斐东却是微笑着的:“斐东,你要是还有事情就去忙吧,这言妙要是再无理取闹起来,你只管打电话给我就好,我自然会管教她。” “好啊,那往往陆太了。”斐东笑笑,抬起手来一脸溺宠的样子抚了抚陆言妙的头顶,走了。 看着他挺拨的身影出了大厅去院子里取车离开。 陆言妙这才转过身:”妈,你怎么老是帮着他说我?“ ”唉,女儿呀,你要知道斐东可不是一般的人,你想要得到他的心,那就得学聪明点,至少不能让他随便陪你到任何地方,你得把他像尊神似的供着。男人就这样,你崇拜他,他才会觉得更有面子,而这面子是你给的,那他自然就会更疼你了,懂吗?“ ”切……。“陆言妙翻了记白眼:”那多累。“ ”累你也得这么做,否则你根本就抓不住他的心。”苏蓉正色道。 “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啊。” “这个很简单,你只要好好想想,平时我是怎么对你爸爸的,你就学着我,怎么对斐东就行了,当然,除了把云泥给带回家里这事儿,其他的都可以学。” 陆言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时候陆言帛从楼上下来了,因为没有穿军装,他整个人看上去温和了些。 苏蓉连忙招手:”言帛,我正要跟你说件事。“ “什么?”陆言帛走过去坐下。 “我有个朋友家……。” 苏蓉想说,她有个朋友家有个女儿从国外回来了,想问陆言帛有没有兴趣去见个面。 可就在这时候,客厅里的座机响了。 就数陆言帛离电话最近,他随手就接了。 听了一会儿后,嗯了一声,挂掉电话,但是脸色却有些难看。 “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苏蓉连忙问。 ”良梁死了。“陆言帛淡淡说。 “什么,不会吧,这都几天了,还……还会……”陆言妙顿时被吓得不行,想想良梁是被自己给踢到了那里才会死的,此时她的心灵糟受到了强大的冲击力。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心计是一回事,可是真正的如果是杀了人,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苏蓉脸色看,但还算镇定:“言帛,你看我们有需要请律师吗?” ”请吧,请个最好的,怎么也要把言妙的弄成是正当防卫。“ ”好!“ …… 尚爵在北欧那边恰着时间给云泥打电话回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些疲累,实际上他自己的身体也还没有完全康复,但是为了老爷子,怎么着也要过去。 “老爷子怎样了?”云泥焦急地问他。 “还好只是轻度脑震荡,现在已经清醒了,精神还不错,他老人家也一直挂念着你,还问了你的预产期号。” “要不你把他接回国内吧,让我来照顾他,他老人家这么渴望享受天伦之乐,你应该多关心关心他的。”听说没什么大事,云泥长长地吁了口气。 ”我也是这样想的,等过几天,我就一起把他带回去。“又交待了一些日常,不许云泥出尚宫,要她吃饱饭之类的,然后才挂了电话。 云泥不禁有些好笑,什么时候尚大总裁居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此时的北欧。 一流的设施病房里,床上躺着的老爷子双目紧闭。 打完电话再次走进病房的尚爵神色里流动着痛苦,他的修眉紧臭蹙,老爷子的伤情很严重,从失惊的马背上摔下来,后脑正好碰到一块石头上,致使颅脑损伤。 已经两天了两夜了,却依然没有醒过来。 因为怕云泥担心,所以尚爵有意把老爷子的病情说得很轻松。 站在病房里落地窗前看着茫茫夜空,尚爵心里焦灼,但面上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爵,白羽打电话来了,果不其然,你刚刚离开S市后,陆言帛那边就有动作了。”顾子城走进来,欣长的身躯显得干净清爽。 “那太好了,这一次,我要让陆家连根拨起。” 尚爵深遂的眼眸微微一眯,他知道自己的离开,是给陆言帛一个获取楚洲的机会。 就在不久前,白羽查出些眉目来,他觉得阮毅应该在陆言帛的手上,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真没想到,那个陆言帛居然这么可怕,他目光远,但在智谋方面,似乎要输他爸一筹,如果是我的话,不会让一个活着的阮毅出现在大家面前。“ 顾子城走到尚爵身边后淡淡地勾唇。 ”那就说不准了,这个陆言帛喜欢在搞阴谋的时候又带点自以为是,一个太过自傲的人,基本上成不了什么大器。“尚爵目色深沉。 ”那……我们就要看一个自傲的男人如何演戏了。“ 北欧人夜,似乎因为两个长得异常好看又冷凌的男人而显得更加沉静。 …… 斐东从陆家出来,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慢慢地开着车子,一圈一圈地在别墅区外绕。 最近这段时间,他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而且他觉得那个人应该是思玲。 既然云泥没有失忆,那么她一定在事先就知道让思玲防备着周姐下的毒,所以到后来,其实她的身体并没有表面看的那么不堪,她中毒没有那么深。 想到这一层斐东不禁只冒冷汗,幸好那天在救护车上周姐没有动手,否则一定会被思玲给当场揭穿。 而现在他开着车子不想回家的原因就是,他想要把思玲给引出来。 她究竟想要做什么,为什么每天跟踪他可却又不下手,她也完全可以去有关部门举报自己,可又为什么,她什么都没做。 经过这几天的认真思考后,斐东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女人想要凭自己的力量报复。 哼,就凭她? 斐东绕了十圈之后,还是没有发现思玲。 他只好把车子开进院子里,迎出来接他的周姐说:”先生,今天有个人打电话来,却又什么也不说,已经好几次了,我问他是谁他也不开口。” “你不用问了,下次再有这样的电话,你可以直接叫出她的名字。”斐东大步走在前面,进屋后脱外套。 “她的名子,可我不知道。”周姐不解地。 “她是思玲,装神弄鬼的思玲。”斐东的目光对上周姐的惊讶,他淡淡一冷笑:“这个女人疯了,最近有人一直在跟踪我,我怀疑就是她,你记住了,出门的时候小心一些,不要让她得手。” 这话让周姐打了个冷战:“先生,前几天你怎么不跟我说呢,我可是天天出门去买菜的。” 斐东被问得有些哑然,一愣之后才说:“前两天我并不能确定是她,但现在确定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从明天开始家里会有个专职司机,他会每天陪你去买菜。” “好的,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周姐松了口气。 斐东把话峰一转又聊到了云月:“今天你放她出来了吗?” “出来了半个小时,我允许她冲了个澡。” “嗯。” 第190章:大结局一 斐东听说云月很乖巧他就放心了,换了鞋后上楼去开始工作。 其实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把云月给囚禁起来,也许是因为想要报复她威胁自己的事情,又或者是她长得有几分像云泥…… 但现在,他对云泥的那种蒙胧好感已经荡然无存了,恨比爱可怕,可是爱过之后的恨,更可怕。 斐东回到办公室后开始排列官员们的名单,关于楚洲事件上,谁的电话要打,谁的电话后打,他都要一一计划好了。 另一边陆言帛也在忙着走门路。 这S市里的两大权利联手,岂会有不能做成的事。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正疯狂地策划着这一切的时候,一个人却正在急急忙忙地抛售自己的家业。 近段时间,廖泯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他觉得关于良定的事情陆言帛根本就没想去压制,人是他杀的,如果陆言帛不管,那最终受到法律制裁的人肯定是他自己。 廖泯一直让人在局子里打听着,渐渐风声越来越紧,尤其是他的一个小弟被抓了进去之后,他知道迟早一天那个会把自己给供出来。 几乎是一夜之间,廖泯就将祥瑞斋的产权转了出去,并办好了一切出国手续。 …… 转眼,尚爵已经离开S市五天了。 云月行踪从离开斐家的监控视频开始,后来她去了路对面小巷子里的画面没有被拍下来,所以在云泥看来,她确确实实是离开了斐家。 后妈那边又打电话来催得紧,云泥只好时常回去陪陪双亲,另一边也给云月报了警。 第十日,楚洲大计落成。 仪式就在S市里举行,宴会上杯光交措,大家心里都在猜测着一件事情,那阮毅真的会出现吗? 斐东在台上有模有样地讲话,此里他的心里自然是高兴的,没想这事儿居然这么给办成了,若大的楚洲最终却落在了他和陆言帛的手上。 讲台边上的豪华坐椅各边两排,一边坐着政要人员,一边坐着陆言帛带来的军方高层,大家都很给面子,这些表面的功夫做得很到位。 整个场面看上去是那样的和。 陆言妙看着台上的斐东一脸花痴样,人往往就是样,只要他多了些身外之物,在陆言妙的眼里,她仿佛看到了斐东身上不一样的光环。 她纤细的指尖里轻轻摇曳着红酒杯,嗯,这个帅气而又稳沉的男人,将来会是她的老公呢!想想都开心。 陆言妙想要跟苏蓉说点什么,转头:“妈……。” 这才发现,妈妈已经不知去哪里了,她看了看四周没找到,也没在意,而是继续听斐东讲话。 苏蓉在酒店会场的后花园里和一个男人正在聊天:“王先生,这件事情真得谢谢你,你这是给你的佣金。” 她把一张支票不动声色地塞进对方的手里,这姓王的是金隔界的人,近一年的时间里一直在帮苏蓉悄悄做事。 王先生笑笑,拿了支票,到也干脆利落:“陆太,从此后我这个电话号码就不会再用了,事情已经圆满,我们没必要再有联系,保重。” “好。” 苏蓉看着王先生走远,她亦拿出电话,将他的电话号码做了删除。 就在这时候,前面宴会区里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各位,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思玲,是斐东斐市长的太太,斐东,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是个伪君子,他为了巴结陆家,娶他们家的女儿陆言妙,居然在我的饭菜里下药想要毒死我……。” 前厅顿时一片哗然,还可以隐约听到斐东慌乱的声音,大叫着让安保把思玲给拖走。 站在后花园里的苏蓉愣了愣之后,她终于回过味儿来了,连忙跑到前厅一看,台上乱成一团,可是思玲的精神面和身体很明显是要比前些日子好太多了。 这说明她没有撒谎,她没有病,是斐东在害她。 台上的陆言帛脸色早已黑成一片,站起来带着军方的人匆匆往台下离去,他们几个军人中间走着一个人,那人就是阮毅,阮毅真的出现了,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思玲就上台闹了。 苏蓉混乱的人群里找到陆言妙,二话不说一把拉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妈妈,你等等,他……斐东他……” 苏蓉一点也不给女儿说话的机会,她回头狠瞪女儿一眼:“这个男人算是完了,你还图他什么,再说了,一个连自己老婆都害的男人,你还敢要吗?” 一句话问得陆言妙哑口无言,尤如掉进了冰窟窿似的整个人都懵了,这一天的心情,真是大起大落得太快,要不是苏蓉拉着她,她恐怕连路都不会走了。 酒店里的一切都在电视里直播着。 尚宫里的云泥也没想到思玲会去会场里闹,她也是今天早上起来才看到报纸,斐东和陆言帛要联手取楚洲了。 她连忙让正德给尚爵打电话,楚洲一直是尚爵想取的地界,而且这阮毅又好模好样的出现了是什么意思。 然而正德却只是告诉她,让她安心就行,少爷那边都有准备。 可是…… 这眼下人家都已经开始开庆功宴了。 她不懂尚爵到底有什么计划,但是既然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就安心在家里等待。 谁想居然会看到这样一幕,画面上,思玲最终被几个安保给拉下去了,斐东也下台,后来的画面便搞笑地转播成了一首歌。 “德叔,快派人去打听一下思玲怎样了,我担心斐东会对她下手。”云泥担心地对站在一边的正德说。 正德缓缓道:“少夫人放心,已经有检查院的在等斐东的,这一次,他没办法再对别人使坏。” 云泥吃惊地抬眼看着他,正德一脸,是的,少爷已经都计划好了的表情。 她轻叹了口气:”这样就最好不过了,只要思玲安全就好。“ 这时候有人进来禀报:“大管家,云生和云太到了。” “好,快请他们进来。” 正德这才低了低头跟云泥解释道:“少夫人,少爷说现在陆言帛收楚洲不成,难保会狗急跳墙,所以把云先生和云太太请到府上来做客了。” ”真的。“云泥高兴不已地站起来,她没想到尚爵可以想到这么细至,爸妈能来,她自然开心,连忙快步迎了出去,阿桑在身后急道:“少夫人,少夫人,你走慢点。” 云爸和云太在这是头一次进尚宫。 两人着实被眼前的奢华给惊着了,云太更是喜及而泣地:“泥泥,你真是好福气。” 云爸轻斥她一声哪有人上人家家门里来哭的,这样没有礼貌。 云太便说,我这不是高兴嘛,女儿找了个好人家,难道我不应该为她高兴吗? 两个老的居然一进门就逗起了嘴,云泥无奈地好笑又好气,但同时,她心里也暖暖地感动。 安顿好爸妈后,她回卧室里去给尚爵打电话:”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我不要你的谢,我只要你抱抱我。“ ”抱抱……” 云泥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连忙转头,入眼便看到尚爵已站在门口,他其实昨天晚上就回来了,只是在公司里处理楚洲的事情所以才没有回。 而现在,是他出现的最好时候。 云泥看到这门口高大的身影,他的俊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他伸长手臂:“来,抱抱。” 云泥扔掉电话,走过去投进了尚爵的怀里,他身上冷凌的清香顿时抚平了她这几天以来的焦虑和不安,不知为什么,她突然眼睛一酸泪水掉下来:“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以后就算真的有事情要离开,那也得带着我一起走。” “好,我答应你,无论去哪里都会带着你。”尚爵用薄唇轻吻着她的头顶,这个女人,要不是离开这十天,他还没想到自己真的只要离开她的每一分钟里都是煎熬。 这时候尚爵的电话响起来,他拿出来接通后,沉声告诉云泥:“你妹妹云月找到了。” …… 陆家。 苏蓉带着陆言妙回到家里后开始收拾东西。 “妈,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们要去哪里呀?”陆言妙不解地挣扎着。 苏蓉只好放下手头的事情,扶着女儿的双肩告诉她:“言妙,你听妈说,斐东这一次肯定完了,他这一倒台就会牵扯出方方面面,包括你爸爸以前所做的事情,这样一来,你哥哥陆言帛这党长也就没办法再当了。听妈的,快跟我走,我们到国外去,我早已经打典好一切了。“ ”什么呀妈,什么你早打典好了,难道你知道斐东今天会倒台?“陆言妙不敢相信地看着苏蓉。 ”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点,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想过没有,你爸爸这些年来给你用的那些钱是哪里来的,每年他过生日接的那些礼又到哪里去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当初把云泥接回家就是想要利她小太太的名头把你爸弄的那些钱给洗出去,经过整整一年的运作,现在成功了,钱已转到了瑞士银行,我们只要能顺利出国就没事了。“ 第191章:大结局二 陆言妙吃惊地呆站在那里,她压根就没想到自己的妈妈居然有这么深的谋算:”妈,你的意思是,你把云泥接到家里来,利用她小太太的身份洗钱这件事,我爸也是知道的?“ ”不,你爸不知道,他这个人不好就不好在这里,他从来不管家里的钱,也不知道家里究竟有多少钱,我之所以这么做,不就是给大家留条后路吗?“ 呯的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 母女两惊恐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陆言帛,陆言帛的眼里带着噬血的阴鹫,刚才她们两的对话,他全都清清楚楚地听进去了,此时他心里的疼和难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没想到你这么狠,你拆散我的云泥,原来是想要利用她帮你洗钱,你这个卑鄙的女人。“陆言帛发了疯似的冲进来拿枪指着苏蓉的头,他的手颤抖不停,汗水流进布满血丝的眼里。 陆言妙吓死了,连忙跪下抱着他的腿哭道:“哥,不要啊哥,妈妈这么做也是为了陆家考虑,你想想,如果她不把钱给洗出去,爸爸的官位坐不久,而你也不可能当上党长呀!” “什么官,什么党长,这些破东西我全都不要,我只要云泥,她才是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最最珍贵的东西,可你却亲手把她给毁了。”陆言帛面孔狰狞地拉了枪上的保险栓,他要开枪了,枪管只指着苏蓉的额头。 ”哥,不要哥……“陆言妙吓得大哭不止。 这个时候苏蓉反而平静了下来,她淡淡地看着陆言帛:”言帛,如果你觉得这样做自己心里会好受一些,那你就枪吧。不过我相信这也无法弥补你自己心里的伤痛,没错,你是爱云泥,可是她呢,她爱你吗?为了接近她,让她对你感恩戴德,是你……你给云生下药,你让一个活生生的人骨头节节融化,你真狠心啊言帛,为了得到她,你居然能想得出这么可怕的方式,但也正是因为你这么做了,所以才会把云泥给推到了你爸爸身边,这一切的一切,其实要怪的人是你,要愧疚的人也是你,你一手断送了她,你每做一件事情,都是将云泥给步步供手相送给尚爵。” “不要再说了。”陆言帛摇摇头:“不要再说了。” 他突然发疯似的枪口一歪,呯呯呯,一连开出去三枪。 子弹擦着苏蓉的耳边打出去,打碎了一地的古董。 陆言妙尖叫着,她要发狂发疯了,她没想到身边的人一个个面目全非,怎么会这样,这太可怕了…… 枪声响过,陆言帛无力地瘫坐到了地上,苏蓉连忙上前拉着陆言妙就跑,她们各自提着一个包,发了疯似的朝门口跑。 她们完全没有想到,身后,陆言帛阴鹫的眼睛微微抬起来看着她,手里的枪,也举起来对着她们…… 呯呯,两声枪响,穿透了陆府上空的云层! …… 从斐东家被解救出来的云月身体大受创伤,孩子保不住了。 做完手术出来,她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 云泥和爸妈围在她床边,无论经历了什么,总算是一家子能够团聚了,这比任何钱财都重要。 云月什么也没说,她只是告诉云泥一句话:“姐姐,我好后悔!” 一个月后,身体恢复的云月还是选择了出国,她要去一个新的环境里重新生活,重新反省自己的所做所为。 陆家悲案,好在苏蓉和陆言妙的伤都在腿上,没有生命危险,但苏蓉涉及收贿洗钱被抓,原来她让云泥签的那些字都是以云泥的名义在洗钱。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尚爵在背后把事情都悄悄给办了,请来最好的律师帮云泥给洗了罪名,他不想让她承受一点点痛苦,他要她的女人永远那样心存美好,永远善良快乐! 陆言妙的枪伤好后落下了病根,从此后她走起路来会一瘸一拐,她也选择离开了S市,从此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半年后,陆言帛和斐东的案情被判。 廖泯在狱中把陆言帛给卖了。 从此后,S市再也没有了名声赫赫的陆家。 而尚集团,却把楚洲打理成了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旅游天堂。 这一天楚洲开幕。 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自行移动着往前走,他身边走着一位老绅士,两边走边谈:“你这个义长,要是能早一点把陆长青给收拾了,能让我们家泥泥在他家受那些罪吗?” “呵,你这个老家伙,不是你说要把这只大蛀虫留给爵儿去收拾的吗?“义长笑道。 “哈哈,也是也是,不过你跟你说,说来说去我还得感谢云赋廷,要不是他提出的订娃娃亲,我家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孙媳妇。“ ”哈哈,是啊是啊!“ 远处,尚爵修长的臂从身后环着云泥纤细的腰,他眉目清华,薄唇微勾地问:“你说,那两老爷子在聊什么?” “谁知道呢,但是看他们这么开心,一定是聊好事。“ 尚爵扶着云泥的双肩让她面对着自己,他从衣袋里拿出一个戒指来,声音低沉温柔:“嫁给我。“ 云泥微笑,点头。 他把戒指轻轻戴到她的指尖上,嗯,很好,很适合,没大也没小。 两人深情地看着对方,一个缠绵悱恻的吻,让远处被阿桑照顾着的尚家小少爷也看得高兴地只流哈拉子,这小家伙才几个月啊大啊,长得像个精雕玉琢的瓷娃娃。 “唉,小少爷啊小少爷,你长得这么好看,将来什么样的女孩能配得上你哟!”阿桑真是又喜又忧地叹气! 一声礼炮响鸣,楚洲旅游圣地开业大典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