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一九九一》 第1章 回到1991（新书求支持！） “当初让你别弄这个厂，别弄这个厂，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吧，不仅东西堆在那卖不出去，还欠了亲戚们好几千块钱，现在可怎么办呀？” 朦朦胧胧之中，熟悉而又陌生的埋怨声，缓缓传入陈凡耳中。 不等陈凡睁眼，伴随着啜泣的埋怨声又接着响起。 “小凡和小雪马上就要开学了，两个孩子的学费加起来就得九十多块呢，你耽误什么都没关系，但如果你耽误了两个孩子上学，老娘就跟你拼了！” 是个女性的声音，虽然有些抽噎，但却让陈凡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不对，这个声音是…… 陈凡的双眼，豁然睁开！ 入眼，是有些昏黄的灯光……以及一顶白色蚊帐！ 这…… 陈凡一怔，但顾不得想太多，急忙朝着声音传来的位置看去。 果然，就看到不远处的堂屋内，一对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夫妇正坐在那低声交谈着，那熟悉的声音，正是其中那女人发出的。 “妈？爸？！” 陈凡的双眼陡然瞪大，声音中有抑制不住的颤抖，以及激动！ 没办法，他已经有二十多年没见过爸妈了，自从93年老妈得了癌症去世后，老爸也很快因为思念成疾而去世，之后，便是他和妹妹相依为命了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过去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在梦中再见到爸妈。 “嗯？小凡？你醒了？” 抽噎的女子声音响起，陈凡能够看到老妈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快步走了过来。 蚊帐被掀开，露出熟悉的面容，不施粉黛的脸上透着密切的关心，手还放在了陈凡的额头上摸了摸。 “还好，还好，烧终于退了，你可吓死妈了，饿了吧，妈给你去弄点吃的！” 说着，老妈孟霞转身就朝着堂屋外走了出去。 而老爸此刻也缓缓走了过来，看到陈凡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下次可不许再出去玩水了，知道吗？”老爸的声音响起，虽然很严肃，但却也透着浓浓的关心。 “嗯，我知道了！”陈凡赶忙点头，心中却希望这个梦能够做的更久一点。 等老爸也转身出去了，陈凡这才起身，缓缓走出了房间，走到了堂屋。 四处打量一眼，和自己记忆当中的那个老土房一模一样，虽然破旧，却透着一股温馨。 又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刚出堂屋，入眼便看到四周连绵的青山，以及一片红透半边天的晚霞。 “这梦，也太真实了吧？！”陈凡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就在此时，脑后却突然传来一阵痛感，陈凡直接被一巴掌拍在了后脑瓜上。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妈已经下好了面条，赶紧去吃！”老爸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出来。 “哦哦，好！”陈凡憨憨一笑，根本没在意，急忙朝着右侧的厨房位置小跑了过去。 果然，那边老妈已经将一碗面条给整好了，面上还放了一个荷包蛋，正是陈凡最爱吃的那种！ 在老妈的示意下，陈凡赶忙坐过去，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只是，吃着吃着，陈凡渐渐发现不对。 这梦，未免也太逼真了，逼真到连吃饭都有饱腹感！ “不对！” 陈凡悚然一惊。 骤然回想起自己苏醒前的事。 自己，似乎是被巨额的债务压迫的翻不了身，在给小妹留下了一笔足够生活下去的资金后，便直接跳楼了…… 自己应该是跳楼了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排除做梦的话…… 难道是……重生了!? 想到这，陈凡哪里还吃的下去，瞬间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自己的脸上。 啪！ 剧烈的麻木感，瞬间袭来，疼的陈凡直龇牙咧嘴。 但，痛着痛着，陈凡却忽然笑了起来，而且还是哈哈大笑的那种。 这里的动静终究是引起了老妈孟霞的注意，从灶台后绕出来，老妈没好气道：“你还不赶紧吃，傻笑什么呢？” “妈，我待会就吃！”陈凡激动的站起身来，一把抱住了老妈！语气激动的甚至颤抖起来。 “你这孩子，做什么呢，快放开！”老妈孟霞没好气的在陈凡的脑袋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陈凡却根本没在意，迅速冲出厨房，就跟疯子一样跑到老爸面前，把一脸茫然的老爸也给狠狠的抱了一下，这才重新冲入老房子，冲到了老爸老妈的房间中！ 站在老妈的梳妆台前，陈凡的目光定格在镜中那不过十八九岁的俊俏脸庞上。 那是还没有饱经沧桑的自己，也是最好的自己，更是记忆中最快乐的自己！ 抬头朝着一旁的万年历看了一眼。 泛黄的纸张上显示着，此刻正是1991年的1月22号！ 还剩21天，就要过农历的新年了，而还剩一个多月，自己和妹妹就要开学了！ 没记错的话，自己应该是读高三了，而妹妹，则是刚刚高一！ 怪不得刚刚听到爸妈二人吵架。 因为，这个时候应该正是老爸陈昌民从外面跑回来，在家里找亲戚和村里借了一大笔钱，弄了个小白兔加工厂，专门生产那种奶糖的！ 原本陈昌民是看外面卖的好，以为自己也能够大赚一笔，谁知道因为各种没经验，却反而被狠狠的坑了一把，甚至一直到后世零几年，陈凡一家才把老爸挖的这个坑给填上，也导致后来一家子穷到了2000年之后。 算算时间，老爸这个工厂最多撑到年底，等到开年后，立马就倒闭了！ 如果不想想办法的话，一定会重蹈覆辙，这是陈凡绝对不愿意见到的！ 如果没重生，他或许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可是……谁让他是从2022年重生过来的人呢！ 后世的各种营销模式、发展路线、商业策划、甚至是互联网帝国等等，全部烂熟于胸。 不敢说什么超越老马、小马，但至少，自己抢占了太多太多的先机，跟他们分一杯羹，不过分吧？ 想到这，陈凡一时间只感觉自己胸中豪情万丈，立马生出了大显一番身手的念头来！ 不仅仅是为了接下来小妹的学费、老爸的欠款，更重要的，是老妈的身体！ 前世，1993年，老妈查出了癌症中后期，最终因为没钱而不得不放弃治疗。 当时的陈凡无能为力，但这一世，他决不允许！ “93年是中后期，也就是说，今年，最迟明年，就有可能凸显病情了，耽误不得，必须尽快给老妈凑够手术费用！必须！”陈凡喃喃自语着，强烈的危机感，瞬间袭来！ （大家感兴趣的话点点新书投资，稳赚不赔的呀！谢谢支持！） 第2章 老爸的加工厂（新书求爱护！） 一边想着，一边走回厨房，在爸妈怪异的眼神当中，陈凡吃完了最后一点面条。 吃完后，陈凡也没去别的地方，直接钻到了灶台后，帮老妈烧起了火来。 期间，二人聊了不少事情，从最近家里的一些事情，学习上的事情，一直聊到了老爸的加工厂。 原本还很轻松的聊天氛围，在聊到这个加工厂的时候明显变了，老妈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愁眉苦脸。 看了看天色，依旧晚霞漫天，离天黑应该还早。 想到这，陈凡站起身来道：“妈，我就先不帮忙了，我去找爸聊一下，有点事！” 说完话，在老妈怪异的眼神当中直接走了出去。 厨房外，一排足有一人合抱粗细的大柳树下，老爸陈昌民正在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陈凡瞄了一眼，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几毛钱一包的卷烟，就是自己买点纸，买点烟丝卷起来的那种！ 看到陈凡走过来，陈昌民也没搭话，依旧自顾自的看着远方，边抽烟，边想事情。 不过看那愁眉苦脸的模样，明显是正在愁着加工厂的事情。 “爸，要么你带我去加工厂那边看看，行不？咱们一起想想办法，没准能够解决眼前的困境呢？”陈凡试着开口了。 “你要去加工厂看看？”陈昌民明显一愣，嘴巴张了张，但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丢下话，老爸先去了堂屋，拿了一串钥匙，这才带着陈凡朝着前面走去。 加工厂同样在村里，而且就在他们这个庄子里，距离家的位置也就一千多米的样子，原本加工厂的位置是个浇水泥板的厂房，后来那老板不干了，这地方也就废弃了，陈昌民便想法从村里租了下来，并且把加工厂放在了里面。 厂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有五百多平，只不过里面仅有三分之一的面积是被使用的，剩下基本都空置在那。 进入厂房后的第一眼，陈凡便看到了几台老破的生产设备，正是制作奶糖的加工生产设备。 机器早就停了，一开始的时候是老爸老妈，加上从村里叫来的两个邻居一起帮忙生产，可是生产了没一段时间，弊端就出现了。 一开始附近的人图个新鲜可能会买几颗给自家孩子尝尝，可是尝鲜过后就不会再买了，没办法，太贵了！ 现在一个月的工资也才100上下，有些甚至只有几十块，而这个奶糖，却要两三块一斤，很多人根本舍不得买。 而这东西，也根本没办法降价下来，原材料本来就贵，加上这些设备又是好几千买回来的，如果亏本卖，还不知道哪一年才能够还清欠款。 最终的结果便是直接导致了恶性循环，生产——堆积——无人问津！ 欠钱越来越多。 多开一天，便多欠几十块，什么人工费，场地费，机器磨损费用等等。 总之，已经远远超出了陈昌民的承受范围。 没办法，只好将工厂暂时给关闭了。 想要找人接盘，可是其他人看到陈昌民亏了那么多，谁敢接盘，甚至连多问几句的都没，一看到陈昌民几乎都躲着走，生怕管他们借钱。 心中瞬间将整件事复盘了一下，做到心中有数后，陈凡绕着机器转了一圈。 一共三台机器，按照老爸的解释，一台就要将近一千八，算上原料和糖纸等等，差不多小两千就没了。 好在根据陈凡的观察，这三台设备都还是完好无损的，而且还擦洗的非常干净，可见哪怕是已经停工了，陈昌民依旧会每天过来看一看，擦一擦。 绕过三台机器后，陈凡准备继续参观的脚步陡然一顿，整个人瞬间傻眼。 因为，在那三台机器后，是密密麻麻堆满了十来个大麻袋的奶糖。 凑近一看，什么小白兔奶糖，嬉戏猴奶糖，甚至萌娃奶糖，应有尽有，连包装都还不一样。 “爸，这得上千斤了吧？”陈凡有些无语的回头朝着陈昌民看了一眼。 “嗯，小两千斤了，幸好现在是冬天，这要是夏天，堆在这早就坏了！”陈昌民的脸色有些难看。 “小两千斤……”陈凡眼珠子转了转，按照市场价三块一斤的话，也就是说这里至少堆积了六千块。 再算上那几台设备…… “爸，你老实说，咱们家到底欠了别人多少钱？” “大概有八九千块了！”老爸陈昌民想了想回道。 嘶…… 陈凡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也沉默了。 这可是91年呐，多少人家打工十年可能都攒不下这么多，十几二十年后的八九千块可能不叫个钱，但在这个时代，能拿得出这么多的家庭能有几个？ 自己这败家老爸竟然几个月就败了这么多，怪不得连老妈都忍不住开始埋怨了！ 随手拿起一颗小白兔奶糖剥开放入嘴中，甜丝丝的感觉瞬间袭来，嚼了几口逐渐变软，尽管有些粘牙，但架不住确实好吃。 又陆续吃了一个嬉戏猴和萌娃奶糖，陈凡发现这奶糖的口味确实不错，至少不会比他记忆当中那些什么大白兔、金丝猴的味道差。 产品没问题，也就是说，是销售方式出了问题！ 稍微询问一下，陈凡便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 陈昌民是自己以及雇人蹬着小三轮出去卖的，效率不高不说，而且还很贵，根本没什么人会花这个冤枉钱，即便有人买，也只是买几颗尝尝就行，有时候卖一天都不一定能卖出去两斤。 “爸，你没想过把这东西拿到县城去卖？”陈凡问了一句。 “当然想过，而且之前我就带着一麻袋去了县城，但人家县城卖的比我还要便宜，一块钱一斤不说，包装、品质都要比咱们的好，咱们如果卖，只能比他们更低，那就太亏钱了！”陈昌民叹了口气。 此话一出，陈凡也有些无语了。 确实，小加工厂和人家大厂的生产成本是没办法比较的，如果真打价格战，死的一定是小厂！ 因为他们没那么多资金去跟人家消耗！ 心中将价格战排除后，陈凡又开始默默思索起来。 眼看着天快黑了，老爸便督促着陈凡一起回去了。 半道上，陈凡还在边走边想。 那两千多斤的奶糖，一定要尽快处理掉，否则再过上一个月，一旦化了，那就一毛钱都不值了！ 一个月处理两千多斤……难！ （大家感兴趣的话点点新书投资，稳赚不赔的呀！谢谢支持！） 第3章 接管工厂 “下雪了！” 陈昌民的声音，忽然响起。 陈凡一愣，抬头。 果然，大片大片的雪花正从空中缓缓落下。 一开始还很小，可是仅仅不到一分钟后，便成了鹅毛大雪。 “快点回去吧，让你妈给你再加一件棉衣，免得冻着！”陈昌民的声音再度响起。 往前走了几步，陈昌民忽然顿住，扭头朝着身后看去，却发现陈凡竟然没跟上来，不仅如此，反而还伸手接了几片洁白的雪花。 看着雪花在手心中渐渐融化，陈凡的脸上反而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因为，解决的办法，已经有了! “爸，快走吧，小雪这两天是不是也该回来了？”陈凡说完加快了脚步，徒留下陈昌民一人还有些发懵。 反应过来后，陈昌民快步跟了上去，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父子二人回到家，老妈已经做好了饭菜，晚饭有三个菜。 一个白菜烧豆腐，一个是辣椒烧毛鱼，这鱼还是陈昌民亲自下河去捞上来的。 除了这两个，还有一盘咸菜。 咸菜陈凡知道，肯定是老妈自己腌制的，酸甜可口，前世少年记忆中，他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 小雪要迟两天才能回来，所以晚饭只有一家三口。 吃饭时陈昌民、孟霞心情不好没说什么话，而陈凡也在心中盘算着各种事情，以至于没顾得上说什么，只是一盘子咸菜愣是被陈凡一个人给吃了一小半。 饭后，陈凡主动包揽了今天刷碗的任务，让老爸老妈在一旁歇着，他则勤快的洗刷起来。 一切搞定，又给爸妈一人倒了杯水，自己也端了一杯水出去。 老爸正在堂屋的八仙桌上坐着休息，老妈也坐在旁边，陈凡一屁股也坐了过去。 抬头，可以看到堂屋外雪停后云开雾散的漫天星辰，这个时候的农村，可没有任何污染和灯光之类的，星星多的数都数不清，不像后世，哪怕大晚上的想看星星也看不到几颗。 似乎是因为运气不错，陈凡抬头的瞬间竟然还恰好看到一颗流星划过夜空。 欣赏了一会夜空，陈凡收回了目光，思虑了片刻后，还是开口道：“爸，那工厂，我应该有办法解决了，我想接手经营，行么？” “你想接手经营？”陈昌民一愣，扬了扬眉毛，诧异的抬头朝着陈凡看了过来。 他发现，自从发烧好了之后，自己这个儿子好像就有些了变化，似乎变的更懂事了。 不过，这倒是好事！ “那我问你，你想怎么经营？那两千多斤的糖，你打算怎么卖掉呢？我可先说了，那糖最多放到开春，一旦学生开学后，可就彻底卖不掉了，而且还会化掉，一文不值！”陈昌民没有急着反驳，反而缓缓问了一句，似乎是在考验陈凡，又似乎是在请教。 “爸，你听过羽绒服么？”陈凡突然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羽绒服？”陈昌民跟孟霞面面相觑了一会，齐齐摇头。 “羽绒被呢？” 林爸林妈：…… pS：这是个架空的世界，所以希望大家不要太纠结一些东西的发明时间…… “那羊毛衫呢？” 这一次，二人倒是点了点头，陈昌民还翻了个白眼道：“羊毛衫当然听过，那东西听说比棉服保暖的多，一件薄薄的羊毛衫就能顶两件厚厚的棉服，而且穿起来还舒服，本来还想给你和小雪一人整一件，但太贵了，只能等明年了……” 说到最后，陈昌民的声音明显小了不少。 “爸，我说的羽绒服、羽绒被，就和羊毛衫是一样的效果，而且比羊毛衫还要更保暖，轻薄的一件穿在身上比得上三四件棉服！”陈凡笑着解释道。 陈凡口中的棉服，便是他们此刻身上穿的，就是简单用棉布制作的衣裳，只不过里面缝上了一层棉花，会比较保暖一点，但实际上根本存不住热，而且湿气重，只要洗过一次后就会变的又硬又厚，穿起来非常不舒服，但又没其他保暖的衣服，只能这样凑合。 但，见识过2000年后那些轻便的羽绒服，陈凡如何还看得上身上这种笨重的棉服？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现在可能就自己动手制作了。 当下，陈凡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在爸妈面前给说了出来。 这一说，便是整整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老爸陈昌民有些迟疑的声音这才想起：“这……这办法靠谱吗？拿咱们的糖去免费换那些没用的鸡毛和鸭毛？然后再卖鸡毛和鸭毛？我怎么听着感觉这么不靠谱呢？” “再不靠谱，那能有你不靠谱？你儿子好歹是个高中生，文化比你高多了，让你儿子试试又怎么了？就算不试，开春后那些东西还不是坏掉了？” 老妈的声音在一旁及时响起，竟然是直接帮着陈凡说话，这让陈凡心中有些欣喜。 要知道，在这个家，老爸还是非常疼老妈的，老妈一旦开口了，老爸基本上不会反对。 果然！ 就看到陈昌民沉吟了一会后，咬牙道：“行，反正怎么折腾都是欠这么多钱，老子今天就陪你这个儿子折腾一次！” “嘿嘿，这就对了嘛，反正咱们都这么穷了，就算折腾错了，最多还是这么穷，可一旦折腾对了，那咱们可就翻身了！”陈凡脸上露出笑意，心情显然不错。 先前提着的心，也在老爸的这句话中放了下来。 原本他还真担心爸妈不会同意，那样他还得想其他的办法，但现在既然已经搞定了爸妈，那接下来就简单了。 一家三口讨论到十点多钟，期间陈凡多次和老爸讨论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想法，以及打算如何实施的细节后，这才相继返回屋内睡觉去了。 91年的农村，甚至连大锅接收器都没，自然也没得电视看，早早睡觉，早早起床。 第二天六点左右，在外面一阵鸡鸣狗叫的声音中，陈凡缓缓睁开双眼。 看着熟悉的蚊帐，熟悉的黄色灯光，笑了。 重生，真好！ 因为知道今天父子二人要大干一场，一大早，老妈孟霞便起床去厨房忙碌了。 等陈凡和陈昌民洗漱完，热腾腾的面条已经盛到了碗里，一人还多加了一个鸡蛋，反倒是孟霞自己的那碗里面没放。 默默看了两眼后，陈凡直接把自己的那个荷包蛋夹到了老妈的碗里，却被陈昌民给夹了回去，还对着陈凡瞪了一眼。 紧接着，陈昌民却又把自己的那个荷包蛋给夹到了孟霞的碗里，自己就着点咸菜呼哧呼哧的迅速吃完了碗里的面条。 看到这一幕，陈凡笑了。 （大家感兴趣的话点点新书投资，稳赚不赔的呀！谢谢支持！） 第4章 鸡毛换糖 匆匆吃完早饭，陈凡和老爸陈昌民在孟霞的目光注视下朝着加工厂快步赶去。 雪，早在昨天夜里就已经停了，地面有些湿滑。 好在下的不大，地上甚至连积雪都不多，不然肯定会给今天的行动带来一定的麻烦。 伴随着嘎吱嘎吱的脚步声，父子二人来到了加工厂。 一边呼着冷气，一边将工厂的大门给拉开了。 进入里面后，按照昨天说的，陈昌民去厂房里面拉了一辆三轮小推车出来，而陈凡则找了三个透明的袋子，分别装了几十斤包装不一样的小糖放在了那里，等车子来了后，迅速抬到小三轮的后车斗里放好。 接着，又找来一支笔，一个纸板，快速动笔在上面写了起来。 半响，写好之后，用两个尼龙线，迅速绑在了三轮车的前面充当广告牌。 陈昌民站在一旁看着，绑好后，这才走到前面看着上面的字念道：“三斤鸡毛、鸭毛、鹅毛换一斤小糖，一两也可以起换！？” 念完后，陈昌民皱了皱眉，迟疑道：“小凡，这会不会太便宜了？依我看不如五斤换一斤，怎么样？” 在陈昌民心中，多少感觉这个方法还是有些不靠谱，拿真金白银做出来的糖，换这些都没人要的东西，他怎么想怎么感觉不靠谱，因此想着哪怕多换一些也是好的。 但陈凡却哭笑不得的解释道：“爸，您以为一只鸡鸭身上能出多少能用的毛呢？而且别看这数量不多，实际上只要找对了门路，我告诉你，绝对是咱们赚大发了，先这样吧，等出去试试市场行情再说吧！” 说完，陈凡催促着老爸开路了。 或许是下过一场雪的缘故，外面竟然出太阳了，哪怕刚刚升起，也为陈凡父子二人带来了一丝暖意。 锁好加工厂的大门，陈昌民直接骑上了车，陈凡则坐在了后面，二人今天也没打算跑远，就在自家村子附近先转悠一圈。 车子一边走，陈凡一边大声喊道：“鸡毛换糖了，鸡毛换糖了，鸭毛也可以，不要的鸡毛、鸭毛、鹅毛都可以拿来免费换小白兔奶糖了，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前面，正在骑车的陈昌民嘴角顿时一抽，下意识的扭头看了陈凡一眼。 他还真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似乎真的有些经商天赋，光凭这句广告词，似乎就比他喊的那些什么“卖小白兔奶糖了，卖嬉戏猴奶糖了，给孩子们买点吧”要好的多！ 虽然才早上七点多，但农村本就起的早，不少人正端着碗蹲在自家大门前吃饭，和邻居聊天，陡然听到这么一声吆喝，一个个不由迅速看了过来。 当看到是同村的陈昌民以及陈凡父子二人后，一群人顿时都好奇的围了上来。 毕竟都是村里的，大家说话也都比较直接，尤其是距离最近的一户更是直接上前喊道：“昌民哥，你们这啥情况啊？刚刚喊的都是真的？” “祥婶啊，早上好，刚刚我说的都是真的，您家里要是有鸡鸭鹅毛的话，也可以拿来换点糖给小浩吃呀！这些糖保证安全卫生还好吃！”陈凡连忙搭话，脸上带着笑眯眯的笑容，人已经率先下车了。 陈凡口中这位祥婶，正是距离他们加工厂最近的一户，也算是离陈凡家最远的一户，但即便如此，都是一个生产小队的，平日里早就混的特别熟，自然知道对方家里什么情况。 而对方听到陈凡这么说，眼睛也一亮，忙笑着看向陈昌民确认。 毕竟，这东西肯定得陈昌民说了算。 看到对方看过来，陈昌民也连忙笑眯眯的点头道：“是啊，祥嫂，我看你们家昨天才刚宰了鸡鸭，应该还有没扔的毛吧？” “有呢，我就放在水池边还没来得及清理嘞，准备明后天没雪了就处理掉，没想到你们竟然要？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们拿来！”说完，这位祥婶迅速转身回了屋内。 也顾不上继续吃早饭了，把碗搁下，拿着一个篮子迅速就冲到了家旁边的小溪那。 陈凡这才看清，这位祥婶竟然是去小溪岸边捡鸡毛、鸭毛去了，显然对方是打算丢掉的，只是今天正好碰上了！ 陈凡倒是不介意，反倒是陈昌民暗暗无语，还朝着陈凡斜了一眼，似乎在示意：你看，我就说都是没人要的东西吧！ 陈凡当做没看到，乐呵呵的等在一旁。 而这个时候，附近另外两家也端着饭碗走过来凑起了热闹，有识字的直接就念出了三轮车前面挂的广告牌，不认识字的，也直接跟陈昌民问了起来。 这一问才知道，陈昌民竟然真的是拿之前卖三块钱一斤的奶糖换起了没人要的鸡毛、鸭毛、鹅毛，这一下，附近顿时炸锅了。 不一会儿，周围便围上来七八个看热闹的，甚至还有好几个以为陈昌民发疯了，在那开口劝谏起来。 “昌民啊，你换那些玩意能干啥？别胡闹……” “老陈，小凡小雪指着你这些糖换钱上学呢，别想不开呐！” 看这架势，陈凡还真怕老爸被这些乡里乡亲给劝回去了，赶忙堆笑着开口跟这些乡亲们解释说是自己尝试做生意，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之类的。 听到陈凡的话，乡亲们尽管还是有些狐疑，但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陈凡可是他们这个生产队第一个考上高中的，而陈昌民家里，也是唯一两个都在念高中的，而且还是在县城里面上学。 鬼知道对方会些什么，他们这些只有小学文化，甚至没上过学的哪里还敢指手画脚，只是免不了嘀咕一阵。 而在这些人的嘀咕声中，祥婶终于是拎着篮子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小凡呐，你看看我这里的这些可不可以？” 陈凡接过翻看了两眼，眉头微微皱了下，这些鸡毛和鸭毛都混杂在一块，而且还湿漉漉的，明显都是刚刚从水里、雪里捞上来的，品相只能算是极差。 看到陈凡皱眉，那祥婶也会来事，连忙笑眯眯道：“哎呀，我也不知道你们要这东西，就随便放在那，样子是有点不好，要么这样，你这是三斤换一斤，我这你要么五斤给我换一斤吧，咋样？我们家小浩也确实想吃糖了，本来还打算过两天找你爸买点呢！” “婶，您说笑了，咱们都是邻居，而且您这是我的第一单生意，所以，必须得是三斤换一斤啊，爸，你称一下！”陈凡脸上带着笑容赶忙说道。 “嘿嘿，小凡你这孩子，打小我就看出来聪明，没想到现在自己都做生意了，这将来呀肯定是当大老板的料！你们老陈家可算是有福咯！”祥婶在一旁笑开了花，自然也是免不了一顿夸。 一旁的陈昌民倒也没说什么，如同陈凡说的，都是乡里乡亲的，就算亏了，也无所谓了。 麻溜的称了一下，哪怕是湿的，也才不到一斤，刚刚九两多点。 不过陈凡还是直接给称了四两奶糖出来，多余的，就算是送给对方儿子吃了。 这第一单生意做成，祥婶美滋滋的拿着奶糖回家找儿子了，而附近的其他邻居们看到真的能拿鸡毛、鸭毛来换，顿时也坐不住了。 （大家感兴趣的话点点新书投资，稳赚不赔的呀！谢谢支持！） 第5章 生意火爆（求追读！！） “昌民哥，我家里也有鸡鸭，回头我宰了能拿来换点糖给我家孩子吃么？” “还有我，小陈啊，叔叔家也养了十几条大鹅，鹅毛能换么？” “对，对，我家里也有，今天正打算整点年货呢，待会就宰了，能拿来换吗？” “……” “……” 众人七嘴八舌的，陈昌民有些懵，直接扭头看向陈凡。 而陈凡早已经笑开了花，赶忙走上前对着众人道：“感谢各位叔叔婶婶们的捧场，不管是鸡毛、鸭毛、还是鹅毛，只要品质好的，我们都要，不过鸡毛的话我们只要比较大的那种，可以做毽子的，不管是公鸡还是母鸡的毛都行。 至于鸭毛和鹅毛，只要最小的那种鸭绒、鹅绒，有的话，我们全都要了，如果现在没弄好，回头叔叔婶婶们也可以直接送到我们家里去卖，也都是一样的，都是三斤换一斤！” “好，那待会我给你们送过去!” “嗯嗯，我们也送过去，肯定给你分好咯，都是乡里乡亲的，哪能坑你们呀！” 众人连忙答应，家里有的，已经直接转身去拿了，而没有的，则是赶忙跟陈昌民预约，生怕晚了人家就不要了。 一时间，可谓是生意火爆。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只是在自家所在的生产小队逛了一圈，陈凡就换出了十斤奶糖，取而代之的是，换了整整两麻袋的各种毛。 除了一开始的品相不佳之外，剩下的基本都是分类好的，虽然还有些杂乱，但只要稍微挑拣一下就好，对于陈凡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大丰收了。 眼看着已经快要九点了，自家生产小队也逛的差不多了，陈凡直接和老爸换了个位置，蹬着小三轮就朝着河对岸另一个生产小队骑了过去。 火爆的一幕，同样出现在河对岸的另一个生产小队。 一直到下午三点钟，父子二人才蹬着小三轮回到了厂房里面。 回来的时候，陈凡是跟在小三轮后面走回来的，没办法，因为上面已经被鸡毛、鸭毛、鹅毛给堆放的满满当当，根本就没办法坐人了。 回到厂房后，陈凡让老爸先休息一会，他则继续推着三轮车来到了厂房后半截空地中。 先拿扫把把地清扫了一遍，又拖了一次，清理干净后，这才将几个麻袋依次倒在了空地上散开。 顿时，一股腥味扑面而来。 没办法，这都是没有任何处理，消毒过的东西。 好在此刻这些东西在陈凡的眼中就是钱，是老妈的救命钱，根本不存在丝毫嫌弃，果断的迅速扒拉开，放在了厂房当中晾晒。 满满一三轮车的禽毛收在袋子里的时候还好，可是真正的铺开晾晒后，竟然足足占了上百平。 哪怕陈昌民是经手人，进来看到后，也不由惊呆了。 有风吹过，不少鸡毛飞扬在半空中，煞是壮观。 呆愣了一会后，陈昌民忍不住看着陈凡道：“小凡啊，咱们今天可是出去了足足近百斤的奶糖啊，这些毛你打算怎么处理？能找到买家吗？” “肯定能找到，您放心好了，东西先晾一夜，先把味道给散了，明天您就瞧好吧！”卖了个关子，陈凡没有直接把想法给说出来。 等东西全部铺开后，父子二人这才返回自家小院。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自己家里竟然还堆放着一麻袋的鸡鸭毛，都是附近邻居给送过来的，有些甚至还等在家里聊天没走呢。 幸好陈凡机敏带了十多斤的奶糖回来，这才把家里的帐给结清了。 一群人笑眯眯的拎着小糖离开了，临走前陈凡还没忘了对众人打个广告：“各位叔叔婶婶们，以后家里要是有鸡毛、鸭毛和鹅毛，记得再拿过来卖啊，我们全都要！” “好嘞，一定拿来！”一群人高兴的答应着离开了。 让老爸在家歇着，陈凡拿了厂房的钥匙，把这一麻袋的毛也给搬回了厂房里面。 好在老妈孟霞也很聪明，麻袋里面同样是分开装好的散包，只是分辨一下便轻松分开了。 再回到家，饭菜早就准备好了，一整天就早饭吃了点东西，陈凡早就饿坏了，跟老爸两人顿时狼吞虎咽起来。 一大锅饭，父子二人愣是干掉了大半，剩下一些被老妈留着明天早上当炒饭了。 吃饱喝足，陈凡又泡了几杯茶，自己也端了一杯乐呵呵的喝了起来。 今天只是第一天，甚至连自家所在的村子都没转遍就收到了三四百斤，这是陈凡没想到的。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合理，毕竟现在年关将近，家家户户又都养了鸡鸭，有些会提前宰杀腌制成咸货也正常。 如果是赶上年后，或者年中，恐怕再想要获得这么好的收成就难了。 想明白这点，陈凡心中的喜意消散了不少，也明白了时间的紧迫。 看来那两千多斤奶糖必须在年前就全部处理掉了！ 略微休息了一会，陈凡又找到老妈，把老妈缝衣服的针线给拿了出来，又要了几块黑布，捣鼓了几下后，竟然做出了几个口罩。 没办法，今天白天在外面转悠了一圈后，陈凡和老爸陈昌民二人的脸都被冻的通红，第一天没什么准备，第二天他可不想再挨冻了。 口罩弄完，陈凡没有停歇，又把老妈拉过来帮忙，竟然弄出了四床被套，虽然还没有被芯，但很快就会有了。 处理完这些，天色早已大黑，时间也来到了晚上九点。 忙碌了一天，陈凡早就累了，一家人各自回房，直接休息睡觉去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老妈一如往常的早起准备早餐，而陈凡和陈昌民父子二人也起来了。 洗漱吃完，随后又去了厂房，不过出发前，陈凡先找老爸要了两块钱过来，说是要买东西用。 对此，陈昌民倒也没说什么，上百拿不出来，两块还是可以的，果断给了。 来了厂房后，今天陈凡没有再陪着老爸一起去鸡毛换糖，让老爸一个人出去忙活后，他则留在了厂房里继续捣鼓。 只看到陈凡把晾晒了一天的鸭绒、鹅绒全部收集到一块，把里面杂质，和毛杆全部撸掉，全部挑选成纯粹的绒毛后，又收到了一个大水桶里面，放了很多水直接浸泡起来。 浸泡好，人又迅速直奔村里唯一的一家供销社。 好在供销社虽然不大，但货品齐全，陈凡很轻松便买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返回。 一切，准备就绪！ 第6章 制作羽绒被（求追读！！） 陈凡买的东西很简单，什么羽绒服去味剂这种东西他是买不到了，但84消毒液，以及另外一种祛除异味的东西却能够买得到，而且还顺带着买了一瓶香精。 倒了一些84放在泡着的绒毛里面，又加了点开水高温杀毒灭菌。 足足浸泡了三个多小时，期间陈凡还收拾了一下鸡毛那边，把公鸡毛和母鸡毛给区分开来。 公鸡毛是可以拿来做毽子的，而母鸡毛除了做毽子之外，还能拿来做鸡毛掸子。 没错，陈凡收鸡毛的作用就是这个！ 不过当然不是他自己做，而是准备出售！ 至于门路，他打算等羽绒被弄好后，再去找也不迟。 浸泡了三个多小时，换水又清洗几遍后，原本腥臭的鸭绒果然没有了异味，再加上陈凡后来加了香精浸泡，不仅没了异味反而还带上了一丝淡淡的清香，让陈凡差点乐开了花。 把羽绒全部放在干净的塑料薄膜上晾晒，陈凡又跑回家把昨天老妈弄的四床被套给带了过来。 除了被套，还有几块准备做被芯的布料以及……老妈！ 没错！ 这种事，陈凡不熟练，但老妈一定熟练！ 今天的天气不错，经过一个中午的晾晒，那些鸭绒鹅绒早已经全部干透，轻轻一吹便能飞起来。 让老妈在一旁准备被芯，陈凡则迅速挑拣，把里面带刺的全部挑掉，保证只剩下柔软的羽绒后，这才给老妈搬了过去。 在陈凡的各种示意指挥下，第一床羽绒被，终于在老妈孟霞的手中诞生！ 摸着手中轻飘飘的羽绒被，孟霞的脸上还带着一些难以置信。 偏头朝着儿子看了一眼，有些迟疑道：“这么轻飘飘的，真的能保暖？” “妈，你要相信你儿子呀！”陈凡笑着继续道，“您先把这被子裹在身上试试看？” 听到陈凡的话，老妈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做了，直接把被子在身上裹了一圈，随后有些无奈的看向儿子，不知道这家伙待会如何解释。 时间，慢慢过去，陈凡不仅没有解释，反而还转头整理起新的绒毛来。 前后不过两分钟的样子，孟霞便察觉不对。 因为，她感觉有些热！ 先前身上哪怕穿着棉服，可是大冬天的，昨天又才下过雪，连风刮过都是冷的，怎么可能会热？ 可是现在，热的快要出汗的感觉，却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瞬间，孟霞明白了这一切都原因都在身上的这床羽绒被上！ 果然，当她将被子拿掉后，一阵微风刮过，那种彻骨的寒意重新袭来，竟然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在很快便适应，有些依依不舍的将被子抓在手中。 而此刻，陈凡早就笑眯眯的站在一旁了，看到被子被老妈抓在手中，陈凡笑着道：“妈，这被子保暖效果不错吧？比棉被如何？” “棉被盖起来很重，而且半天才能焐热，但这床被子，很轻，而且还更加热，我刚刚就裹了那么一会，就感觉有些热的受不了了！”老妈的声音响起，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自家儿子，满是慈祥。 她第一反应便是：读书果然是有用的，也只有读书了才能知道这种羽绒被是怎么做出来的！ 陈凡当然不知道老妈心中的想法，但他却知道，这羽绒被在全国绝大部分地方都是没有的，即便有，也只是很小一部分富人才能够用上，而且还不一定有他制作的干净、舒服，至少那种腥臊味想要祛除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但这些，对他这个2022年后重生回来的人来说，却只是小菜一碟。 “妈，这床被子先放下吧，帮我再把这另外三床也做出来，到时候咱们人人都有！”陈凡笑了起来。 “哎，好！妈这就做！”孟霞也笑了，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手中的羽绒被，又拿起针线，开始缝起了另外三床被子来。 而陈凡也没有闲着，一直站在一旁帮忙填充羽绒、端茶递水，偶尔也会试着缝制几下，但那做工，明显和老妈没得比，缝了几针也就自然而然的放弃了。 老妈那双手修长而灵巧，落入陈凡眼中，让他有片刻失神。 想起前世很小的时候，家里入不敷出，青黄不接的那些年，都是靠她那双手缝缝补补，撑着这个家。 足足三个多小时后，四床崭新的羽绒被出现在这不大的加工厂内。 其中三床已经叠好摆放在一旁的干净椅子上，剩下这最后一床，也被老妈轻松叠的整整齐齐。 “妈，这三床被子待会咱们带回去，一张床上放一张就行了，把家里那些棉被换掉，不要了，至于剩下的这一床，明天我要带到县城里面去试试看市场行情如何！” “你要拿去县城卖？”老妈孟霞满脸的惊讶。 看到陈凡点头，孟霞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补充道：“那明天让你爸陪着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让老爸先继续换鸡毛鸭毛回来，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多大个人了，不用担心！”陈凡笑着道：“本来我一开始还想做羽绒服的，但现在时间来不及了，而且也快换季了，做出来麻烦还不一定卖得掉，不过等我找到了门路后，倒是可以弄几件咱们自己穿！” 这边，陈凡和老妈还在聊着天，另一边，厂房的门却忽然被推开了。 伴随着一阵冷风刮过，戴着黑色口罩，搓着双手的林父推着三轮车走了进来。 依旧是满满一三轮的麻袋，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些什么。 陈凡赶紧跑过去接手将小三轮给推了进来，而这边老妈已经倒了一杯热水递了上去，看着陈昌民一边喝水，一边帮忙把手套、口罩拿掉，拍去身上的灰尘。 喝了一大杯热开水后，陈昌民整个人似乎都缓过神来，这才大步朝着加工厂内走了过去。 陈凡正在整理三轮车里面换来的那些毛，而陈昌民则站在羽绒被面前惊讶的看着这些被子，还抬手抱起一床看了看。 这一抱，眉头顿时一皱，说了和老妈孟霞几乎是一样的话：“这被子也太轻了，盖着有啥用？” “你瞎说啥呢，这是儿子弄出来的羽绒被，可暖和了，别看它薄，晚上你盖着试试就知道了！”孟霞急忙嗔怪一句。 听到孟霞的话，再看看手上轻飘飘的被子，陈昌民明显有些不信，但也没说什么，将被子随手放了回去，人也去陈凡那边开始帮忙了。 第7章 成功出售（求追读！！） 今天的收获，超出了陈凡的预料。 就在陈凡以为只有这些的时候，林爸却在一旁直接把剩下几麻袋给拿了下来，紧接着，拿了几十斤的奶糖后，又推着小车朝着外面走去。 “爸，你干啥？”陈凡懵了一下。 “汪岭那边还有一百多斤没拿过来呢，人家还等着结算呢，我现在得先去把那些给拿过来再说！” 说完，也不管身后愕然的二人，直接骑着小三轮就出去了。 等一个小时后，陈昌民再次返回时，陈凡二人这才明白。 原来，昨天他们拿奶糖换鸡、鸭、鹅毛的事情，早就在一些串门的同村人口中传遍了，以至于今天陈昌民刚刚骑着车去了隔壁的几个生产队，立马就有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鸡鸭毛来卖给陈昌民。 可以说，今天虽然收的比昨天更多，但实际上林父却更加轻松。 明白这点，陈凡也笑了。 轻松点好啊！ 将新弄过来的鸡鸭鹅毛分散开晾晒后，三人这才一人抱了一床羽绒被回去了。 路上虽然也有邻居看到三人抱着被子，但也没多问什么，陈凡也没主动开口解释，就这么回家了。 晚餐还没准备，老爸、老妈都被自己拉着忙碌了一天，陈凡干脆让二人休息，他主动承担了做饭的任务。 一个小时不到，热腾腾的饭菜摆上了餐桌，而且味道还不错，以至于连老妈都连夸孩子真的长大了。 吃过晚饭，陈凡也将自己明天要去县城的事情跟老爸说了一下，对此，林父自然是没什么反对意见，但却执意要将陈凡给送到车站那边。 第二天，天刚亮，父子二人吃过早饭便直奔工厂。 除了将羽绒被用塑料薄膜包裹的严严实实之外，陈凡还带了另外两只小麻袋。 其中一只是洗净后的鸭、鹅绒，洗净后混杂在一块只能看到白白的松软绒毛，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鸭绒还是鹅绒了。 另外一只袋子则是一麻袋的鸡毛，其中半麻袋是母鸡的，半麻袋是公鸡的。 三个袋子加起来也不过才三十斤不到，即便拎着走也不会太累。 东西收拾好，陈昌民不知道又从哪里鼓捣了十块钱，塞到了陈凡的手中，嘱咐省着点花后，便骑着三轮载着人一路朝着最近的镇上车站赶了过去。 陈凡老家位于晋省山区地带，到处是蜿蜒的大山，哪怕是距离乡镇也挺远的，前后花了三十多分钟后，这才赶到车站，赶上了早上的第一班车。 告别父亲，陈凡乘车顺利抵达县城汽车站。 到了这里就简单了，平日上学也都是在这里换乘，足足呆了三年，早就印象深刻，很轻松便找到了车站旁一个摆摊的集市。 随便找了个摆摊卖菜的摊贩，笑着询问道：“阿姨，咱们这附近有收购鸡毛、鸭毛和鹅毛的人么？” “收购鸡鸭毛？”那摊主明显愣了，一幅看二傻子的表情看着陈凡，又看了看陈凡拎着的三个袋子，随即摇摇头表示没有。 陈凡倒也没有气馁，接着道：“那知道咱们这哪里可以买到鸡毛掸子吗？” “这倒是有，你从前面拐过去，过马路对面就有家店，你去那里可以买到！”热心摊主指了个方向。 感谢一声后，陈凡拎着袋子急忙跑了过去。 这个年代，供销社大都已经被私人给承包接手了，县城内也多了一些个人经营的百货店，并不算稀奇。 那百货店也的确好找，而且生意还不错，陈凡过去后，等了一小会，见店铺老板空闲下来，这才走了上去。 掏出老爸给的钱，先买了一包五毛钱的香烟，一边拆开一边等着老板找钱。 等收下找回的钱后，顺手拿出一支香烟递了过去。 那老板愣了一下，笑眯眯的接过，随手拿了一盒火柴给自己点上，又给陈凡顺势点上了。 二人吸了一口后，那店老板才看着陈凡笑道：“小伙子，有什么事？” “哈哈，是这样的，老板我想问一下您这鸡毛掸子都是从哪进过来的？或者说，您知道制作鸡毛掸子的厂家吗？” “鸡毛掸子的厂家？”老板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陈凡会问这个，扭头看了看挂在自家门前的鸡毛掸子，摆摆手不在意道，“这东西就在县城西边，有家小作坊，我就是从那定的！” 听到对方真的知道工厂的地址，陈凡双眼顿时一亮，赶忙又详细的询问起地址。 那老板倒也豪爽，而且对这年轻人有好感，直接便告诉了陈凡地址，甚至还热心的提供了附近的一些地标建筑。 谈了有十几分钟后，陈凡这才带着东西直接打了一辆三蹦子，驱车赶往那个场子。 没办法，实在太远了，等走过去，恐怕天都要黑了。 有熟人好办事，只是说了个地名，对方便顺利将陈凡给带到了位置上，而陈凡所付出的，不过是五毛钱的车费罢了！ 店铺老板说的位置上果然有一家小厂房在运作，陈凡走进去一看，正是制作鸡毛掸子的！ 看到这一幕，陈凡笑了！ 敲了敲门进去后，陈凡道明了来意。 听说是想来卖鸡毛的，里面的员工很快把老板给叫了出来。 那老板出来后，上下扫了一眼陈凡，又扫了扫那几个麻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陈凡两世为人，哪里不懂，瞬间明白对方想什么，当即笑着道：“老板，您别看我这现在就这么点东西，但我这也只是拿来找市场的，如果您这有能力吃的下，那您要多少，我可以给您提供多少，当然，前提还是得你能吃得下！” “得我吃得下？”那老板一挑眉，果然被陈凡的话吸引了兴趣，当即道：“我这虽然是小厂，但一天下来怎么也得消耗几十斤的鸡毛，你这么点，看上去还没十斤吧？太少了！” “您这收购价格是多少？需求量有多少？”陈凡毫不犹豫问道。 “如果可以，每天至少能吃下五十斤，至于价格，一斤鸡毛一块五！”那老板想了想回道。 “太少了！”陈凡摇头，有些无语。 对面，那老板脸色微沉，毫不犹豫道：“难道你还能提供更多不成？” “我每天至少可以提供给你上百斤，但，这价格也太少了，不值得我大动干戈的送过来！”陈凡毫不犹豫道。 “上百斤？”那老板眉梢动了动，似乎在思索什么，片刻重新开口道，“这样，我给你开一块六一斤，如何？” “还是太少了，三块一斤，我每天给你提供上百斤，若是我哪天达不到上百斤的要求，你可以按照一块五的价格收购，如何？”陈凡沉声道。 “三块！？这不可能！我最多给你一块八一斤！” “不成不成，最少两块五！” “两块！” “两块三！” “……” “……” 最终，在一番据理力争之下，陈凡拿到了两块二的价格，虽然比预期的要低上一些，但也已经非常满意了。 要知道，那奶糖才三块钱一斤，而三斤鸡毛才能换一斤奶糖。 这也就意味着三斤鸡毛的实际成本才不过三块钱，这还是按照市场价来算的，如果按照成本价，甚至不到两块。 而三斤鸡毛在这里的价格已经达到了六块六，至少翻了两三倍，这就是200%-300%的利润率！ 唯一可惜的是，这里不收鸭绒、鹅绒，用对方的话说就是：那东西处理起来太麻烦，还没啥大用，卖不上价钱！ 对此，陈凡不置可否，但临走时，带过来的鸡毛却是全都卖了。 第8章 陈大忽悠（求收藏，求追读！） 一共十斤，按照先前说好的，不足一百斤的情况下，按照一块五的价格卖了十五块。 点了点，揣回布兜里。 将钱拿到手，又询问了一番附近有没有其他收购鸡毛的商贩，结果自然是被告知没有，陈凡也不气馁，笑眯眯的要了对方名片后，便离开了这里。 返回的路上，陈凡没有去车站，而是直奔另外一家生产被子的小作坊。 同样是个小作坊，这家甚至连名字都没有，若不是那鸡毛掸子老板告诉，陈凡还不一定能够找到。 找到作坊见到对方老板后，陈凡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明了自己的来意——定制被子！ 来生意了，对方当然欢迎，只是，当陈凡提出自己的要求后，对方却有些不明觉厉。 因为，陈凡不要棉被，只是要对方的生产设备，以及被套、被芯外面的那层布，至于填充物，陈凡自己提供！ “小兄弟，你这样定制的话，那我们也没做过，比较麻烦呀，你能开多少钱一床给我们？”店铺老板听完后，沉默半晌问道。 “咱们这棉被制作一床是多少钱？包工包料！”陈凡开口道。 “包工包料制作一床被子是八块钱，有些比较厚的则是十块钱的样子，如果只是提供面料和制作，内胆你自己填充的话，那收你五块一床吧！” “五块太贵了！”陈凡微微皱眉，沉声道：“我如果定制的话，可能会是上百床的定制，不知道你这里能不能吃得下？另外价格，我最多给出四块一床，除了填充物我提供，其他全部由你们负责，质量也得给我有保证，如果后期合作顺利的话，咱们也可以重新谈价格问题，如何？” “四块？”店铺老板眉头微微皱了皱，看了看旁边的婆娘，略微商议一番后，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没啥废话好说的，既然答应了，那陈凡当场便直接定了两床被子，就连绒毛都已经带过来了。 原本陈凡是打算将这鸭鹅绒给卖掉的，结果没想到没啥人收购，只能一边想办法寻找鸭绒收购商，一边暂时自己先想办法变现了。 毕竟，年已经接近了，他必须尽快趁着年底前赚一波，至少得赚够老妈做手术的钱！ 确定后，陈凡也没离开，就在厂子里坐下休息了，而厂子老板夫妇二人则去开启缝纫机制作起来。 毕竟是熟手，有经验的人，哪怕填充物换成了羽绒，制作速度也是相当的快，前后不过二十分钟，第一床羽绒被已经制作完成，而且无论是做工，还是针脚，都非常不错，哪怕是陈凡也不由点头。 紧接着，第二床也很快制作完成。 两床被子都是五斤的羽绒，算上被芯和被套，大概六七斤的样子，算不上重，以至于做出来后，就算是这厂子的老板两口子都有些怀疑的看着陈凡，似乎生怕对方不给钱。 但陈凡验收合格后，便果断给了八块钱，留下联系的地址后，带着三床被子返回了车站。 抵达车站外人多的地方，随便找了个空闲的位置，把先前准备好的塑料皮铺在地上，便把三床被子给摆了出来。 路上行人人来人往，但根本没几个人会停下询问价格，即便有偏头看的，也只是看两眼便收回了目光。 毕竟，只是被子而已，这时代大部分人都是自己制作，根本没人会去外面购买，浪费钱不说，还没自己制作的质量好。 等了十几分钟，陈凡坐不住了。 又偏头看了看四周，陈凡终于站了起来，清了清喉咙。 下一刻！ “哎，瞧一瞧，看一看了喂，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皇家御用的羽绒被来了，透气保暖还健康轻薄，无论是小孩还是大人，只要盖在身上一分钟，保管浑身发热额头冒汗，暖进您心窝子里呦，大冷天再也不怕手脚冰凉了！” “今天首次大促销了，仅限前三位客户购买，第一位购买的客户还可以享受八折优惠，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了，买了它，回家您媳妇更爱你了，买了它，您老公睡觉更香了，买了它，两口子干活更有力气！孩子也睡的更好了，孩子睡的好，学习才能好啊！” 陈凡的声音并不大，但也绝对不小，独特的促销广告，加上限制购买等话一出，果然瞬间吸引了附近不少人的注意力。 尽管大部分人看一眼后还是转身离开了，可依旧有四五个人因为好奇而围了过来。 其中一个看上去似乎是出门买菜的大妈，手上还拎着个菜篮子便直接蹲了下来，伸手摸了摸陈凡摆在最前面的那床羽绒被，有些好奇道：“小伙子，你这被子摸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嘛，你刚说的那些都是啥意思？” “嘿嘿，大姐，咱这是做生意，诚信为本，谁敢胡乱骗人？骗人那是要吃枪子的！咱这被子呀，特别在里面，您用手摸外面肯定是摸不出来的，如果不介意的话，您把这被子披在身上试试看？”陈凡赶忙耐心的开口解释起来，上下嘴皮开合间，唾沫星子横飞。 哪怕明知道对方应该不会购买，但陈凡还是热情的拿起被子，帮对方披了起来。 无他，皆因为现在已经有不少好奇的人开始驻足观看了，而他要做的，就是吸引这些人留下，甚至愿意花钱。 而这位买菜的大妈，便是送上门来的活广告！ 陈凡自然欢喜得紧。 转眼，陈凡这个摊位上围观的人就多了不少，而那个大姐此时也感觉到有些热了，连忙把被子拿了下来。 不等对方开口，陈凡率先问道：“怎么样大姐？我这被子裹上是不是很快就热了？不像棉被那样得唔个半天还捂不热吧？” “是啊，这被子的确裹上很快就热了，而且很轻，不像我家十几斤的被子还不暖和，小伙子，我问你啊，你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不是棉花吗？”那大妈好奇问道。 “嘿嘿，这是秘密，我暂时只能告诉你们，这里面是羽绒，如果想知道，那就自己买回去拆开看看好了，但这被子，一般人绝对没用过，也没见过，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皇家御用配方，是当年皇帝、皇妃们盖的，如果不是现在国家政策好了，人民太平了，咱们也不可能见到这么好的被子！” 果然！ 当陈凡说这东西是皇家御用，是当年皇帝、皇妃们盖的时候，周围不少人的眼色都变了，就连一些原本不感兴趣的，都忍不住停下来围观。 只是短短十分钟不到的功夫，陈凡摊位前愣是汇聚了上百人，看热闹的是大部分，但，也有人忍不住开始问价了。 那买菜大妈便是第一个！ 第9章 皇家御用（求追读！） “小伙子，你这被子多少钱一床？” “童叟无欺价，三十块一床，买回去保证您能用三年以上还是这样暖和！”陈凡连忙回道。 嘶…… 倒抽凉气的声音，瞬间从四面八方响起。 不少人看向那被子的眼神都变了，甚至还有几个干脆直接转身就离开了，显然是不想继续看下去了。 那买菜大妈显然也被吓了一跳，就连手都直接缩了回去，有些后怕的看了看被子，又看看陈凡道：“小伙子，你这被子卖三十块一床？是不是太贵了？！” 附近的其他人闻言，无不点头，甚至原本还有跃跃欲试上来看看的，都被吓得不敢乱动了。 陈凡却笑了，笑着解释道：“这位大姐，咱们这被子用料可不普通，无论是舒适性，还是保暖性，那都是一绝，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用的， 您如果买一床回去，不管是自己用，还是给家人用，那都是非常好的，送长辈、送晚辈，保准都能讨他们的喜欢，而且这被子用个三年绝对没问题，即便三年后被套破了，换个被套也就可以继续用的，绝对的童叟无欺！ 三十块，如果换算成三年，也就是每年才十块钱，每天才三分钱不到，每天给自己投资三分钱，就可以享受一个舒适的夜晚，难道您不愿意吗？” 这边解释完，陈凡又偏头朝着旁边其他人吆喝道：“各位街坊们，大家如果想上来看看，感受下这皇家御用的被子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这么神奇，那就直接上来看就好了， 这床被子大家可以随意看，只要别弄脏了就好，毕竟可是很金贵的，如果有想试试保暖效果的，也可以直接上来申请试用哈！” 一套接着一套的话术不断丢出，搞的现场观看的人数是越来越多。 终于，有第二个看上去比较文弱的青年男子忍不住站了起来，看着陈凡腼腆道：“小兄弟，我……我能试试看吗？我想给我媳妇买一床，如果好的话……” 说到后面，那男子声音明显小了很多，附近不少人听到则顿时一阵哈哈大笑。 陈凡却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连忙招手将男子给叫了过来，笑眯眯道：“这位大哥是模范老公呀，啥事都想着老婆，疼老婆这是好事，咱这被子你买回去，送给你老婆一辈子的温暖，难道不香吗？” “被子的温暖？”那男的愣了一下。 “是一辈子的温暖！”陈凡纠正：“不仅如此，咱嫂子从此有了一床皇家御用被，是不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听到纠正，那男的双眼顿时一亮，但脸色却更红了，而周围其他人听到陈凡这随口冒出来的金句，则是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广告竟然还能这么打。 这个年代的人根本无法想象十几年后的网络用语，但对于陈凡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而原本站在摊位前就想上来看看的一些女人，此刻看向陈凡的眼神就仿佛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无他，实在是陈凡刚刚那番话对现在是她们来说太过浪漫了。 试问还有什么比一辈子的温暖更好？ “好，这被子，我能先试试看吗？”先前那男的红着脸继续问道。 “当然，满意再付款！”陈凡说着，将那床被子直接裹在了男子的身上。 大概两分钟后，男子热的有些受不了，才将被子给脱了下来。 看了看摊位上的几床被子，又看了看附近的人，最终咬牙道：“行，你给我来一床！” “好嘞，您是第一位顾客，可以享受八折优惠，这被子本来售价是三十，享受八折优惠就是二十四，您给二十四块钱就好了！” 那男子也不墨迹，既然决定要买，便麻利的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一块的，五块的，和十块的，甚至还有一些五毛和一角的硬币，陈凡也不嫌弃，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等着对方数钱。 可就在对方即将付钱的时候，一旁最开始那大妈却不干了。 “小伙子，这被子明明是我先试的，我也想要的呀，你现在怎么给他便宜了六块，那我怎么办？” 陈凡愣了一下，原本以为这大妈不是自己的客户，没想到也能买得起？ 虽然愣了一下神，但嘴上的速度却很快跟上：“大姐，咱这也没办法，是这位同志先确定要的，现在已经下单付款了，咱这优惠肯定不可能给您了，不过您若是要的话，我可以给您便宜两块钱，您看怎么样？” “便宜两块？”那大妈明显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犹豫着道：“行，你能在这等我一会吗？我回去拿钱去！” “可以是可以，但我最多在这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如果您没过来，那被子我可就出售给其他客人了！”陈凡迟疑道。 “用不了，最多一小会，我家就在附近，我就回去拿个钱的功夫！说好了等我啊，可不许卖给其他人！” 说完，那大妈抓紧时间朝着人群外面跑了出去。 而这时，先前那青年男子已经数好钱，递到了陈凡的手中。 接过钱，喜滋滋的确认了一遍后，陈凡笑着道：“这位同志，这里有三床被子，您可以自己挑选喜欢的！” “好！”那青年沉吟了一会，最终挑选了一床黄绿花色的羽绒被离开。 而附近，见到真的有人买了一床离开，只剩下最后一床后，不少人顿时忍不住了，开始上前询问，测试效果的人立马多了起来。 但，直接开口要买的人，暂时是没有了，毕竟，三十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那可是普通人小半个月的工资了。 十分钟左右的样子，那离开的买菜阿姨又回来了，手上还拿着钱。 不过却不是一个人下来的，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看身后那两人脸色不是很好看的样子，陈凡顿时明白，自己八成被当成骗子了。 果然，那两人上来便是一顿责问： “什么皇家御用，你这是在欺骗老年人，赶紧滚……” “年纪轻轻的就出来骗钱，你谁家孩子？” 好在陈凡心里早有准备，面对这种小场面也没有任何怯场，轻易便将局面给化解，甚至还给那两人中的男人测试了一下被子的性能，最终在对方心服口服中掏钱买了被子带走。 转眼，偌大的摊位上只剩下最后一床被子了。 而附近围观的人，已经达到了两三百人，甚至连一些下午出来买菜的都被吸引过来围观。 “最后一床皇家御用的羽绒被了啊，要的抓紧出手，待会我就要走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吆喝声，再一次响起。 只是轻轻吆喝了几声，人群中便引起了一些小骚动。 最终，还是有人抵抗不住天寒地冻以及来自自家老婆的压力。 一对看上去很恩爱的青年夫妇走了上来，先是很有礼貌的对着陈凡点了点头，接着又拿起被子仔细检查了一番。 确认没问题后，最终拿了三十块钱交给陈凡，这才转身离开。 转眼，三床被子被销售一空，剩下那些人看着空空如也的摊子，除了有抑制不住的面面相觑之外，更多的还是失望。 特别是一些体验过被子保暖效果的人，更是只能依依不舍的转头离开。 第10章 满载而归 “哥？” 有些不确定的声音，忽然从一旁响起。 “嗯嗯？”陈凡一愣，朝着声音发出的位置看去。 这才发现，在人群散开后，人群外正站着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模样，扎着一个简单的马尾辫，身上穿着的是一套白青色交接的校服。 此刻，那小女孩正用不太确定的眼神看着陈凡，似乎不太敢相信眼前见到的人。 “小妹？”陈凡双眼瞬间亮了。 也顾不上摊子了，几步走到那小女孩身旁，一把搂住对方的肩膀笑着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这不是今天刚放寒假么，准备去车站坐车呢，但看到这边围了好多人看热闹，没想到竟然是在看哥你啊，你你你……你刚刚在干啥呢？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围着看？”小女孩好奇道。 这皮肤白净，衣衫朴素的小女孩，正是陈凡的妹妹陈雪！ 听到小雪的解释，陈凡顿时恍然。 这县城到他们镇里只有这么一个车站，对方又是在县城上高中，回去肯定得从这里走，碰上了倒也不算巧合。 “哥在这里做生意，哥刚才可是赚了不少钱，行了，等哥先收拾收拾，咱们待会一起回去！”说完话，陈凡转头回到摊位，将摊位上的那些东西全部收拾起来，放入了一个蛇皮袋中，这才拎着袋子，带着妹妹陈雪一起朝着旁边的车站走去。 花了两块钱买了两张票后，二人便坐在了靠中间的相连座位上。 一路上，小妹自然是免不了询问一些事情，而陈凡，也处于对前世今生的缅怀，问了不少问题。 这一聊，便直接聊了四十多分钟。 直到汽车停靠在镇里的车站后，二人这才恍然，原来已经到了。 帮小妹提着行礼下车后，陈凡正准备找个三蹦子带自己两人回去呢，却没想到一眼就看到车站入口附近有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三轮车上东张西望。 等看到陈凡后，那人顿时笑了，赶忙推着三轮车走了过来。 “爸在那边，快过去！”陈凡说着，拎着小妹的行李走了过去，而陈雪也急忙跟上。 “怎么样？一切顺利吧？”刚见面，陈昌民便直接问起了情况。 对此，陈凡自然笑眯眯的说一切顺利，随后林爸又问了问女儿一些情况，确认没问题后，这才让二人坐在这脚蹬小三轮上，载着两人朝着家的方向蹬了回去。 望着老爹吭哧蹬车的背影，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回到家里，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老妈早就做好了饭菜放在锅里温着，等一家人回来。 边吃饭边聊天的时候陈凡这才知道，原来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老爸陈昌民就已经换糖回来了，然后便去了车站等着他们，一直等了快两个小时，这才把两人给等回来。 对此，陈凡当然是非常感动的。 吃完饭后，这一次陈凡没去收拾碗筷，甚至连老妈都给叫住了，把碗筷放在厨房后，便把一大家子人都给喊到了堂屋的八仙桌前坐下。 紧接着，取出了自己装钱的那个小袋子，把里面的钱全部倒在了桌子上，很多钱都皱巴巴的，甚至还有不少钢镚儿。 “呦呦，这这……这么多钱？”林父双眼顿时瞪大。 老妈和小妹的双眼同样瞪大，看看钱，又看看陈凡，接着又看看钱，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爸妈，这些都是我下午把那些鸡毛和羽绒被拿去卖了后换回来的钱，你们数数看？” 陈凡这话一出，老妈顿时忍不住了，笑眯眯的点头，伸手开始数起钱来。 小妹也忍不住开始插手帮忙了，老爸陈昌民还算沉得住气，但亦是坐在一旁，瞪圆了眼睛紧紧的盯着。 “竟然有九十四块钱？”数了几分钟后，总算是把数目理清了，可孟霞的声音却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就在前两天她还在因为八九十块钱的学费在埋怨陈昌民呢！ 没想到转头陈凡就带了这么多钱回来！ “小凡，这些真的都是你今天赚的？”孟霞看向陈凡，就连老爸陈昌民亦死死盯着。 “嗯，扣掉老爸早上给我的十块钱，还剩下八十七是今天赚的，另外我今天在外面还花了十二块钱，分别是买午饭吃的、定做羽绒被的工钱，以及来回坐车的钱！”陈凡把今天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这边陈凡刚说完，一旁的陈雪便忍不住补充道：“大哥说的是真的，今天我也看到了大哥卖东西的场面，竟然有好几百人围着在那看呢，没一会便把东西都给卖完了，真的是太厉害了！” 听到小妹的话，陈凡忍不住摸了摸小妹的脑袋。 而一旁，陈昌民已经陷入沉思。 随即开口道：“没记错的话，今天你是只带了二十斤的鸡鸭毛，还有一床羽绒被，对吧？” 陈凡点头。 林父接着道：“那床羽绒被，按照你的说法是五斤羽绒，加上那二十斤，也才二十五斤，换成糖的话，成本才八斤糖二十块钱左右？拿二十块钱赚回来八十多块钱？四倍了这是！？” 林父这么一算，顿时把老妈孟霞给吓了一跳，就连小妹也从林父的反应中明白了什么，仔细一询问后，这才明白自己这个大哥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 竟然拿着卖不掉的糖果换了那么多的钱！ 而这还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在那厂子里还堆放着大量的羽绒和鸡毛呢，如果都卖掉的话…… 一想到这，饶是以林父的稳重，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老妈紧皱的眉头也散开了，一家人几乎都沉浸在了喜悦当中。 除了陈凡！ 因为陈凡知道，光凭他们一家人来做，效率实在太慢了，再过一些日子，想要每天供应上那鸡毛掸子工厂一百斤的鸡毛估计都困难了。 得想个办法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这边，陈凡还在愁着事情呢，外面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这天都黑了，谁又来了？”林父有些纳闷，但还是迅速示意老妈把钱给收起来，而他则示意小妹陈雪去把门给打开。 门开，屋外站着两个人，不是别人，竟然就是他们同一个生产小队的邻居，而且还带着亲戚关系！ “三伯，您怎么来了？”陈凡赶紧站起来打了个招呼。 “没事，就是串串门，串串门！”被称为三伯的人赶忙开口笑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 果然，这位三伯在屋子里呆了一会，隐晦地表明了自己来意。 “那个，昌民啊，听说你们最近到处兑换鸡毛鸭毛的，我正好成天在家没啥事，要不，也过来给你们搭把手？” “你也知道，你嫂子那病，唉，吃药花钱……咳咳，每天，你们看着给点就行，不用太多。” 陈凡一家子闻言，明白过来。对方就是想帮他们打工收购鸡鸭毛，赚点劳务费。 陈昌民沉吟着，犹豫不决。 这户邻居的情况他也知道，媳妇治病花了很多钱，有点困难。但问题是，谁家不难啊？ 这个忙，帮吧，可自己还欠着债呢，不帮吧，乡里乡亲的，人家当面提出来了…… 他把目光，投向了儿子陈凡。 没想到陈凡居然满脸笑容，冲他道：“爹，好事啊，要不您就答应下来吧。人多力量大嘛！” “时间紧迫，咱们父子俩成天兑换鸡鸭毛，有点赶不上趟！有了三伯加入，效率肯定更快。” 一听儿子这么肯定的态度，陈昌民有些意外，又看了眼媳妇，孟霞也开口道：“我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 “那行！既然这样，”陈昌民冒了口烟，转头跟三伯说道：“三哥，那你明天就过来帮帮忙，咱都是自己家亲戚，说酬劳太见外，咱就说辛苦费吧，一天给你一块，行不行？” “行，没事，多少我都满意。” 三伯点点头，答应下来。毕竟是他有求于人，又是亲戚，不好提条件。 没想到，正在这时，陈凡脱口道：“爸，一块有点少吧，毕竟三伯是诚心诚意过来帮忙的，要不这样，只要绒毛收得足够多，咱给三伯两块？” 陈昌民愣了一愣，当着亲戚，只得尴尬道：“……也是，那就两块。” 三伯大喜过望，连声道谢，表示明天一早就过来，随后告辞走了。 关上门，陈昌民冲儿子责备道：“你这孩子真是的，一块钱他都答应了，干吗硬是再加一块！” 九一年普通人平均每个月工资也就一百来块，村里更少，要是每天两块，三伯一个月就能从他们这挣五六十块。 但陈凡想的其实更多，只要收购鸡鸭毛足够多，翻利可是成倍增长，这点工资，完全开得起。而且，这一波操作属于收买人心，本来一块钱干的活，但能赚两倍，不怕三伯不竭尽全力的帮忙。 当下，安抚父亲道：“爸，您放心就是，咱最终都可以赚得回来。” 陈昌民摇了摇头，没再多说。 一夜无事。 第二天，公鸡打鸣，天色将将放明，三伯就推着自家三轮过来了，一见陈凡，就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 “起来了，小凡？” “嗯嗯，三伯早啊。” 三伯手里还揣着用油纸包的东西，递过来一个说道：“你婶婶烙的饼，赶紧趁热吃。” 陈凡道谢，伸手接过，这时陈昌民也拾掇完毕，从屋里出来，跟三伯点了点头说道：“咱开始吧。” 三人稍作商量，兵分三路，朝不同村子的方向而去。 到了晚上碰头，清点一番，果然收购的鸡鸭毛比之前多了不少，足足有三十多斤，但是，距离一天一百多斤的目标还是差得很远。 仓库里剩下的奶糖还有很多，将近一千八百多斤，这该如何是好？ 晚上，陈凡躺在炕上，透过毛玻璃望着星辰闪烁的夜空，翻来覆去想着办法。 到了凌晨，一宿没睡的他，跳下炕，来到院子里，从井里打了点水，洗了洗脸，目光灼灼，暗暗心道：其实说白了就是人力上的问题，雇一个人是雇，雇一群人不也还是雇嘛。看来得发动一下同村的人，帮忙一起整了！ 不是有句名言嘛，群众的力量才是无穷的！ 第11章 扩招人手（求追读！） 想通了其中利害，陈凡回到炕上。这次才眯着，由于心底惦记着事情，次日早上六点又早早苏醒。 大冬天的早晨，外面还是雾蒙蒙一片。 刚走出自己房间，听到厨房有动静，陈凡走过去，看到自己母亲佝偻着腰在烙饼，眼眶一红。 孟霞回头，看到自己儿子傻站在原地，以为他饿了，面露和蔼的笑意。 “小凡，是不是饿了？再等一会，很快就能吃了。” 低头很快拭去眼角的泪意，陈凡上前帮忙烧火。 “妈，你自己多注意休息，最近不要太劳累，有很多事让我去做就行。” 孟霞只当是儿子孝顺，根本不当一回事，半辈子都是这么操劳过来的，真让她休息也坐不住，只是乐呵呵的点头应下。 没一会儿，陈昌民也起来，凑过来搭把手。 陈凡思索一番，说道：“爸，再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年，咱们仓库还有一千多斤糖放着，咱们可得加把劲呐。” 陈昌民长长叹一口气，“唉！我也知道奶糖屯得有点多，现下只能慢慢去换鸡鸭毛。” “爸，要不咱们再招揽一些人，跟咱们一起去换鸡鸭毛？争取过年前把仓库的糖都清理，至于销路，我昨天已经跟两个作坊的老板谈妥。” 陈凡一股脑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眼神坚定。 陈昌民不傻，昨天多了自己三哥一个人，多出十多斤的鸡鸭毛，却只用付他两块做酬劳，还是挺划算的。 犹豫一会，陈昌民试探的伸出两个手指，“要不，我待会去找大哥和五弟帮忙，也一天给他们两块做酬劳？” 陈凡轻轻摇头，脑海中继续计算着上百斤的收入差额，如果一个人走一个村能收到十斤，那么他现在最少还差七八个人。 扣除成本三斤三两的糖钱，他拿去换鸡毛掸子小作坊就已经是翻了两倍不止。 更何况，其中还有鸭鹅毛，能做成高收入的羽绒被子。 而不明所以的陈昌民，见到儿子摇头，以为他说的人太多，小声的开口道：“小凡，那这样，我待会只喊上大哥一起做，你爷爷跟他一起住，喊上他做事，给他增加点收入，我心底好过点。” 陈凡听着父亲说话这么小心，上前揽着他的肩膀，爽朗笑道：“爸，你瞎想些什么？” “咱们库房有一千多斤奶糖呢，要是等开春换不出去会返潮不说，夏天一到就存放不住，那里的条件太差。” “正好赶上要过年，我们的抓紧时间出手，全部兑现。” 陈昌民挠挠头，“我也想，可是我们三个人能力有限，一天下来撑死就在隔壁村子走街串巷。” 陈凡会心一笑，“所以，咱们要多召集点人，不光是大伯，五叔，愿意跟咱们一起干活的都可以，至少得十来个人，每天付两块。” 陈昌民有点退缩，他可没陈凡想的乐观，万一招揽那么多人，每天付出去的酬劳就是二十多块，压力太大。 “不不，不行，咱们就是小老百姓，不敢一次性喊那么多人。”陈昌民连连摆手拒绝。 陈凡双眼直勾勾的迎上陈昌民的视线，义正严词道：“爸，你相信我，只要咱们能一天收到一百斤的鸡鸭毛，支付十个人的酬劳，不但不亏本，还要赚得多一些。” 说着将自己昨天跟鸡毛作坊老板的谈话说出来，“爸，我跟那个老板谈的是，一天能提供上百斤，回收价格是二块二，可若是斤数不够，就按一块五来收，中间相差七毛呢，一斤七毛，你说咱们一百斤是多少钱？够不够你一天雇十个人的？嘿嘿......” 孟霞看着两眼发光的儿子，笑眯眯的附和道：“孩儿他爸，你就答应吧，咱儿子脑袋活泛着，让他试试，就算现在他卖不出去，等赶年场时候，我们也是能卖出去的。” 陈昌民一拍手，当即站起来，“好，我现在就去喊人。” 不到一个小时，陈昌民带回来九个人，都是同村的，一人挑一个扁担筐过来。 陈凡笑着跟大家一一打过招呼，便分发奶糖给他们，一人领取五斤奶糖。 然后大家伙分散开来，朝着附近的村寨前进。 这次力量一多，晚上清点的时候，足足有一百二十斤的鸡鸭毛。 又数了一下家里的现金，陈凡脸上挂满笑意。 “爸，咱们从今天开始，把这些卖出去的钱都放进这个盒子里，等卖完这些鸡鸭毛后，再一并清点。” 看向一旁双眼亮晶晶的妹妹陈雪，兴冲冲道：“就让妹妹记账，如何？” 陈雪腼腆一笑，“我愿意帮家里做事，再不济我也可以去挑扁担换鸡鸭毛。” 陈凡在她头上揉一揉，宠溺的说道：“我的妹妹这么聪明，帮着记账就行，体力活让哥哥和爸爸来做。” 陈昌民也不迂腐，索性从兜里将陈凡之前交出来的钱拿出来，“今天支付他们的酬劳，一人两块，还剩七十多，我索性凑个整数，放一百块进盒子里，当是咱们家的启动资金。” 陈凡当即竖起一个大拇指，笑盈盈的说道：“行啊，爸，你还知道启动资金呢，不错不错。” “臭小子，你老子我也是走街串巷过来的，什么没见识过，小瞧我。”陈昌民也跟着玩笑起来。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说笑，好不惬意。 陈凡环顾一圈，看着家人们的笑脸，他心底暗暗发誓，定要守护好他的家人，并让他们都过上好日子。 晚上，他们一家人吃完饭后，一边说笑，一边将鸡毛和鸭毛都分开。 次日，陈昌民要早早的送陈凡去镇上倒卖，便让自己三哥帮着分发奶糖给同村人，让他们先去收鸡鸭毛。 同样的转车后，这次陈凡可是熟门熟路，先去鸡毛掸子小作坊。 进门就是笑盈盈的开口，“老板，今天的分量肯定够一百斤，你给过一遍秤吧。” 老板是个爽快人，见陈凡年纪又小，二话不说就给他上秤，一看有一百一十斤，乐呵呵的转身拿钱。 “小伙子，你可以啊，以后有量只管来找我，货不嫌多。” 将钱收好，陈凡笑盈盈的回应，“好嘞，我有货一定先来找老板您，多谢。” 第12章 多劳多得制（求追读！） 老板见陈凡离开后，打开两个袋子仔细检查质量，发现都是被分类过的，自己完全可以直接拿去生产，轻声嘀咕：“这小伙子会办事，以后可以长期合作。” 话音刚落，只见陈凡气喘吁吁的跑回来。 老板以为是小伙子来找要说法，下意识的将两个袋子口子系牢，藏在身后。 “会长，以后咱们还要长期合作，我的小小心意。”林凡在周边走一圈没看到百货店，跑了几百米才买到一盒饼干。 双手递给他时，额头还挂着汗珠。 老板张建国脸上笑意一怔，双手接过他的东西，爽快道：“你小伙子，真会做生意，这样，以后我按两块三来收你的货。” 靠近他，压低声音解释，“主要是你小伙子已经把货的成色分好，我省时省力，愿意给你公道的价格。” 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举动，能得到意外收获，陈凡自是喜不胜收，乐呵呵的跟老板道谢。 “那就多谢会长，我以后送货都按这个成色来分，再见。” 跟鸡毛掸子作坊告别，陈凡并不着急回家。 也提着一样的饼干去了上次羽绒被加工的工厂，进门就是一副笑盈盈的神情。 “老板，我又来了，你们好啊。” 见到上次的小伙子，老板也是笑脸相迎，“小伙子，这次来，还是跟上次一样的要求吗？” 这个老板可是个机灵的，上次小伙子来，就悄悄跟在后面查看一番，得知他将被子卖到三十块的天价，心底别提多膈应。 奈何自己回家也学人家各种折腾，就是弄不出小伙子的填充物，正着急上火呢。 陈凡进去就留意到老板台面上的东西，不用细问就清楚他打的什么主意，默默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身后，漫不经心询问。 “老板啊，咱们做生意就是做人，我上次跟您合作很愉快，这次也痛快，咱们再来合作一把，如何？” 老板一看到他，就巴不得跟他再合作一次，连连点头道：“好好，你说怎么合作？” 陈凡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道：“林老板，我看你这是在研究我的填充物对么？” “小伙子，哈哈，没有的事，我没......” 林老板被说得脸红，刚想否认的话，硬是说不出口。 见他并没有昧着良心说鬼话，陈凡倒是乐意再给老板一个合作的机会。 反正被子冬天才是畅销品，等过了春节，他会琢磨下一个四季都畅销的产品。 想着以后的路还长着，权当是多交一个朋友。 陈凡一脸坦诚道：“林老板，我手里的货，撑死能做个十多天的量，咱们这样，你用成本价给我制造被子，我做完手里的货量，可以告诉你填充物的秘方。” “这，小伙子，你说的可当真？”林老板一听，脸上的喜悦掩饰不住，都顾不得要跟老婆商量。 陈凡也不傻，镇定自若的继续道：“我是有条件的，前提是你的填充物必须是从我这拿货，我会按市场价给你，不会让你吃亏。” 林老板可是见识过昨天陈凡在市场的影响力，要是他能拿到这个秘方，以后在镇上，他就是独一份的生意，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好，一言为定！” 陈凡也爽快，跟老板借来白纸，在上面将协商的条件写好，两人签字按手印。 收好自己手里的一份合约，陈凡将手里的饼干礼盒递过去，笑盈盈道：“林老板，以后咱们就是合作伙伴，祝咱们合作愉快。” 林老板自是一番推迟，然后喜滋滋的收下礼品。 陈凡跟他说好，两天后送来第一批填充物，让他加紧赶制。 回家的途中，陈凡按着口袋里的合约，脑海里不停盘算。 有了两个作坊的合作，他相信要是顺利的话，前后应该能带自己母亲去市里检查身体了吧。 天刚擦黑，陈凡回到家中，听到嘈杂声，里面还有十来个村里人待在自己家院子。 看到他回来，陈昌民连忙将他拉进房间，压低声音道：“小凡，今天跟咱们去收鸡鸭毛的老乡领钱回家后，外面又来了十来个老乡，他们都说要跟咱们一起做收鸡鸭毛的活，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瞧着自己老爸这着急上火的样，还以为是出什么大事。 陈凡递给他一杯水，从容的笑道：“他们愿意干活，就让他们一起干啊。” 陈昌民翻了一个白眼，来回踱步道：“你说得轻巧，咱们一开始是看在我三哥的份上，已经让他们干一天活给两块，后面的几个老乡也是不好厚此薄彼，同样给了一样的酬劳，外面又来十来个人，我哪里有那么多闲钱支付酬劳啊。” 陈凡老神在在的坐到椅子上，眯着眼睛轻笑。 “老爸，你稍安勿躁，你相信我的吧？” “肯定相信。”陈昌民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你是我亲儿子，又是咱老陈家第一个念高中的，我能不信你？” 陈凡站起身，随意的拍拍衣服褶皱处，淡然道：“那就按我说的办，你先去隔壁把三伯叫来，还有今天跟咱们一起干活的人。” 陈昌民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依言照做。 很快陈家院子挤满了人，将近二十个人。 陈凡拿了一个凳子，站在最前面，高声道：“乡亲们，我听我爸说了，你们都想跟我们一起做鸡毛换糖的生意。” “我表示很欢迎，从现在到过年期间，你们都可以免费来我们家领奶糖，然后自己去走街串巷换鸡鸭毛。” 下面的三伯一听，只让干活，没说酬劳的事，激动道：“小凡啊，那咱们收回来的鸡鸭毛，拿去干什么？” 陈凡会心一笑，脆生生的开口。 “你们换了鸡鸭毛就拿来找我啊，因为之前三伯和几个老乡是帮我们做事，每天给两块钱的酬劳。” “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上我们家免费领取奶糖，凡是拿五斤鸡鸭毛回来可以兑换一块钱做酬劳，十斤就是两块，十五斤就是三块，多劳多得，我们有多少都回收。” 下面的人一听，刚有人想退缩，怕换不到那么多。 三伯身边的老乡乐呵呵的说道：“那这样，我就多跑跑。多走几个村，每天就能多挣一点，今天收回来的可是十斤不止呢。” （新书期大家动动手指点一下投资啦！） 第13章 新年前夕（新书求爱护） 陈凡将下面的人议论声听得一清二楚，继续扬高音调道：“各位叔伯婶娘，我得将丑话说在前面。” “第一，咱们村是贫困村，种出来的粮食产量低，路都没修好，想要做鸡毛换糖的活，全靠大家伙赚辛苦钱，只要你们不嫌累，家里人也可以做。” “第二，我们老陈家的奶糖可以免费让你们领取，作为拿去换鸡鸭毛的本钱，但要是谁领取了，拿来自家吃用，也没关系，可以按市场价补奶糖钱给我们家就行，一斤糖三块钱。” 底下的三伯一听，率先质问，“那我们拿回来的鸡鸭毛，你真的按五斤给一块，我能多收，你也给现钱？” 陈凡笑盈盈的拍着胸脯，掷地有声道：“给现钱，绝不拖欠。” 陈昌民看乡亲们又看向自己，也学着儿子的样，拍胸脯给他们保证绝不拖欠酬劳。 就这样，都不用陈凡再去找人做思想工作，村里的老少几乎一半人都去走街串巷收鸡鸭毛。 他们是同村的，每次出去都提前商量好去那个村，避免几人去一个村，收不到多少。 收加鸡鸭毛的量上来，接下来的两天，陈凡直接让老爸留在家，跟老妈和妹妹一起，只管在家将鸡鸭毛，鹅毛分类清洗。 到了要跟制作羽绒被的作坊老板约定的时间，陈雪拉住陈凡，悄声说道：“哥，最近村里的人收回来的鸡鸭毛太多，咱们支付的钱只剩下五块了，今天晚上的钱都要付不出来了，这可怎么办？” 陈凡下巴指了指外面的几个麻袋，云淡风轻道：“放心，今天我就去镇上，把这些都换做钱，不操心啊。” 说着用手抚平她的眉头，轻飘飘的哄着，“瞧你皱眉的样子，都快成小老太太咯，放轻松些，一切都有你哥在。” 陈雪拉住他，依旧担忧的问道：“哥，你确定这么多能一次性卖掉？” 轻轻拍着她的手，陈凡一脸稳操胜券的神情，“放心，我提前跟两个作坊的老板都商量好了，不信给你看合约。” 为了让她真的放心，还特意将跟林老板签的合约递给她看，耐心解释道：“你看我跟林老板的合约，咱们过年前做出来的羽绒被能卖三十块钱一床，可他给的成本价只有两块，只要量能做起来，我们是能大赚一把的。” 陈雪眉头皱得更加厉害，忧心忡忡的开口，“哥，你把这个填充物的方子让给他，以后他就可以自己做，不愿意给咱们这个低价了，等于是白送他钱财，你......” 陈凡在她额头不轻不重的弹一个脑瓜蹦，轻笑道：“傻丫头，你哥我那天去的时候，林老板已经在研究我的填充物，就算我不告诉他，凭借他做棉被多年的经验阅历，迟早能识破这里面的东西。” “做生意不是要把生意做死，有钱一起赚才能长远，更何况，你哥有先见之明，跟他签下的合约明确约定，以后他的进货要找我的，咱们还有多了一条生财之道。” 听着自己哥哥侃侃而谈，陈雪的眼睛冒出亮晶晶的光芒，小迷妹的眼神欢呼。 “我哥真厉害，你太棒了。” 有了陈家村的人加入，收鸡鸭毛的量是大幅增加。 于是陈凡他们一家，每天都忙着分类，然后每天都去镇上送货，完了再从制作羽绒布的林老板处，将被子运到热闹处摆摊。 一来二去，不过短短二十天的时间，他们家都忙得昏天黑地。 同时，心里都是美滋滋的，因为陈雪每天记账都会报一下入账金额给他们听。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陈凡今天身上揣着一千块钱，因为他心底有数，自己这段时间总共朝林老板那制作了大概三百床被子，今天得按照约定去结账，顺便告诉他填充物的秘方。 提前将写好的方子一并装好，陈凡走出房间，乐呵呵的说道：“爸妈，咱们今天也去镇上逛逛，明天就过年，咱们家也添置点东西。” 陈雪第一个冲过来，天真单纯的询问，“哥，那能给我买一个头绳吗？” 陈凡摸摸他乌黑的发丝，豪爽道：“买，还给你买最喜欢吃的白面，明天咱们家包饺子。” 孟霞本是不乐意去花钱的，但是架不住陈凡他们的游说，最后还是一家四口整整齐齐的出门。 他们先跟着陈凡去找林老板，陈凡这次又是提着饼干盒，还有一包自家工厂做的奶糖，进去先是跟林老板拜年。 然后将方子递给林老板，得到这个方子，林老板可谓是笑到嘴都合不拢，一个劲的冲陈昌民夸赞陈凡的能干，这小伙将来是个干大事的。 两人又把单量核对清楚，一共三百二十六床被子，陈凡爽快道：“林老板，咱们合作很愉快，就按整数来支付，我付你六百六十块钱，您点一下对不对。” 林老板刚想拒绝，对上陈凡的眼神，识趣的闭嘴，直接接过一叠现金，“你好说话，我也相信你，不用点数，咱们以后多多合作，有钱一起赚。” 陈凡笑盈盈的点头，“好，咱们来日方长，那就先不打扰，再次祝您猴年大吉，财源滚滚！” 之后，陈凡还带着父母去了制作鸡毛掸子的作坊，一样是得到热情款待，在他父母面前各种夸赞他的懂事。 之后的很久，在他们这个镇上，做生意的人都流行年前去拜访合作伙伴。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办好正事，手里还揣着钱，陈凡跟陈雪对视一眼，带着父母去了服装店。 几乎是霸道的语气，才让父母都换上新衣服，出来后孟霞摸着身上的料子，偷偷问一下老板价格，要十五块钱，连忙作势要脱下来。 陈凡二话不说先把钱递给老板，一个劲的夸赞说好看。 陈雪也在旁边附议，把老两口夸得都脸红。 注意到自己妹妹一直看着墙上的衣服，陈凡豪气的说道：“小雪，你也去试试，咱们家今年过一个好年。” 在陈凡的带领下，一下午他们家几乎是满载而归，下了大巴车，愣是将自己老爸的脚蹬小三轮塞得满满当当，全是用钱新买的年货。 第14章 小赚一笔（新书求爱护） 东西都没落下，陈凡直接把自己老爸推到后面，兴冲冲的开口：“老爸，你坐好了，今天我来蹬，带你们回家。” 陈雪看着自信满满的哥哥，脸上的笑容更甚，也拉着老爸坐稳，“哥，你加油啊，晚上回家给你做葱油饼吃哦。” 陈昌民瞧着儿子瘦弱的肩膀，作势要起来。 “哎呀，你们兄妹两这不是瞎胡闹，还是我来蹬。” 陈凡回头一笑，扬声喊道：“回家咯！哈哈......” 他脚下发力，差点将陈昌民摔下去，幸好陈雪提前扶住他，装模作样的呵斥，“哥，你太不像话了，刚才差点把咱们甩下去，回家可得乖乖面壁思过啊。” “好嘞，我回家就去堂屋立正站好。”陈凡头也不回，爽朗的声音都透着欢快气息。 孟霞坐在一旁，轻声细语的劝说：“知道你们父子两都体贴对方，大不了，回家的路程，你们一人蹬一半。” 陈昌民憨厚的点点头，然后冲着陈凡的背影喊话，“小凡，听见你妈的话了吧，待会到阳方口就换我来蹬。” “好啊！”陈凡嘴角咧开。 只是到了阳方口，这一段都是平路，陈凡脚下发力，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鼓作气蹬回家。 停在家门口，从后面下来的父亲不停唠叨，母亲慈爱的目光看向他，还有充满朝气的妹妹冲自己挤眉弄眼。 瞬间，陈凡觉得自己重生回来，生活的美好才刚刚开始。 “好了，老爸，你就别念叨了，咱们赶紧搬东西吧。”陈凡现在可谓是干劲十足，直接动手开始搬东西。 孟霞则直接回屋里做饭，笑盈盈的说道：“昌民，小凡也是怕你累着，这份孝心你就受着吧，赶紧收拾收拾，一会就能吃饭。” 一家人有条不紊的将东西整理好，饭桌上，陈凡大快朵颐。 吃饱后，陈凡一个眼神看过去，沉声道：“小雪，去把钱盒子拿过来。” 陈昌民今天可是见识过，这小子花钱的无度。 陈雪刚抱着盒子过来，一把夺过去，捂在怀里，直勾勾的看向他：“小凡，老爸知道你脑袋灵活，也可以说，要是没有你，也赚不到这些钱。” “但，你还太小，不能把钱都拿去吃喝，咱们留着给你上大学和娶媳妇。” 对上老爸那操心的神情，陈凡乐呵呵的开口，“爸，你想哪里去了，我没有用钱的地方。” “那你？”陈昌民老脸一红，顿觉羞愧不已。 陈凡把小凳子拉过去，紧挨着他坐，跟大人一般，语重心长的出声，“爸，咱们以后还会赚更多的钱，可目前最紧要的就是先把咱们家的债务还清，明天一早我陪你去村长家。” 陈雪不清楚家里还有债务，担忧的询问，“爸，哥，咱们家欠谁钱了？这些够不够还债的？” 家里有自己这个儿子来顶事，不需要妹妹跟着瞎操心，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宽慰道：“小雪，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念书，将来考一个最厉害的大学，为咱们家光宗耀祖。” 陈雪被说得脸色一红，搅动手指低声道：“哥，你现在是高三，过完年就要先回学校补课，你才是更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陈凡笑眯眯的点点头，眼神可怜巴巴的看向老妈，卖乖的说道：“老妈，你赶紧带她回去睡觉吧，我和爸再商量一点事。” 孟霞觉得自己帮不上忙，更不应该给他们添乱，温和的笑笑。 “走吧，咱们先回去休息，好好想想明天该做什么年夜饭。”说着将陈雪回房间。 只有他们父子俩，陈凡从老爸手里拿过钱盒子，笑盈盈的把账本拿出来，“爸，你现在给我说一下具体欠谁的钱，金额是多少，咱们明天规划一下先去谁家。” 特意把态度摆出来，陈凡就是不想自己老爸还把自己当孩子，他想跟父亲一起改变家里的现状。 既然重生回来了，他要抓紧时间赚钱，毕竟现在他妈妈的身体，还不知道有没有开始恶化。 他不能赌一丝风险，要把他妈妈的命留住，让她好好享清福。 陈昌民看着陈凡，露出欣慰的笑容。 遂不再扭捏，大方的说出欠钱的人名和金额，还有缘由。 看着写了差不多一页纸张的记录，陈凡回头，“爸，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债主了？” 陈昌民挠挠头，很肯定的点点头，“我确定，没有了。” 陈凡又拿过一张纸，把人工的工资填在一处，场地费，机器损耗和维修的填在一处，又把金额给计算出来。 暗暗盘算着路程，陈凡最后拿出六张油纸，把三个工人的工钱分别装好，还标注上名字，其他的债主也是如此。 陈昌民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儿子一丝不苟，井然有序的做事，轻声试探道：“小凡，我看你装的钱都比写在欠款的金额多上几块，不怕吃亏啊？” 陈凡挑了挑眉，理直气壮的开口，“老爸，你忘了之前老给我们兄妹两叮嘱，与人做生意，吃亏是福，给点小利，生意才做的长久。” “你说的生意经啊，我可都记在脑海里。” 陈昌民长舒一口气，放心的说道：“对，吃亏是福，咱们乡里乡亲的住着，难免谁都有难处。” 说到人情世故，陈昌民指着一个人名，感慨道：“就说你忠叔吧，他给我干了两个月，我厂子亏损，他主动给我说工钱可以延后给，就连后面他儿子生病，也是找村长借钱，都没朝我张一嘴啊，我真是对不住他的仁义。” 见老爸是真心难过，陈凡又往里面添了两块钱，乐呵呵的说道：“对，我们难处的时候，忠叔帮我们，就是对咱家有恩，咱们给他添点，就当是新年祝福了。” 陈昌民伸手，想像他小时候一样揉乱他的头发，伸出去时，停顿了。 改为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两下，满意道：“就按你说的办。” 两父子又检查一遍，确定金额都对上，这才开始数剩下的钱。 这不数不知道，差点把陈昌民吓一跳，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们扣除明天要去还债的数额，竟然还剩余六千块钱。 第15章 无债一身轻（求收藏，求追读） 对于这个数，就连陈凡也有点惊讶，不过还没能解决他的心头大事，脸色并没有多大变化。 要知道当时的人，一个月最多赚一百来块，都是顶天的。 按他们这个数额来算，他们可以说一天就赚三五百不止。 陈昌民掩饰不住的兴奋，“小凡，既然这个主意那么赚钱，明天去村长家还钱的时候，我干脆跟村长说，以后不做厂子，专心搞换鸡鸭毛的生意。” “不用。”陈凡说得很坚定。 抬起眼帘，跟自己老爸对上，耐心解释道：“爸，我们家的厂子，我觉得还是要继续开下去，你想咱们单独去买一斤糖至少得三块。” “要是想买你做出来的品相，价格可能还得贵上两三毛，还不如咱们自己生产呢，你说是吧？” 猛的在额头一拍，陈昌民傻笑道：“对，还是你想得周到，那咱们明天只谈还钱的事。” “好，那爸，我先回屋了，你也早点休息。”陈凡打个哈欠，直接回去睡觉。 次日一早，在家吃过早餐，陈凡和陈昌民又包好了一些奶糖，依旧由陈凡蹬车，开始向他们昨晚说好的路线出发。 第一家，他们来到了工厂附近的忠叔家，两人刚停稳三轮车，忠叔媳妇看见，翻了个白眼转身进屋去。 倒是忠叔实心眼，热情的招呼道：“昌民，你和小凡准备上哪去？赶紧进屋喝口热水，快来。” 跟着他一起进屋，陈昌民拿出提前包好的奶糖，笑呵呵的开口，“老哥子，之前厂子经营不善，这包奶糖就当是谢礼。” “一包奶糖就想打发了，还拖欠我们家两个月工钱呢，一百二十块，他当初可是每天都加班加点，结果只得到这包奶糖？”忠叔媳妇因为小孩生病的事，现在还欠着村长家四十块，着急上火，话也说得重些。 忠叔尴尬的笑道：“她就是妇道人家，你们别听她瞎咧咧，你们喝水。” 陈凡总算是体谅到老爸说的恩情，从怀里掏出包好的油纸，双手奉上，“忠叔，之前厂子拖欠的工钱，我今天送来了，多谢您之前的帮助。” 不等忠叔拒绝，他媳妇一把将钱接过去，当面数起来，发现多了五块钱，不相信的又数一遍，还是多了五块。 毫不犹豫的把五块钱拿出来，“小凡，刚才是婶子说话不好听，可你们给的钱多了，你拿好。” 陈凡第一时间看向老爸，果真看到他得意的笑容，好似在炫耀一般。 客气的把奶糖放在桌子上，喝了一口他们家的热水，陈凡缓缓开口道：“婶子，我们家有难处的时候，是忠叔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可以拖欠工钱的，这份恩情可不止五块钱。” “五块钱是给你们家的新年贺礼，毕竟我父子俩大年三十也买不上什么像样的礼物送过来。” 忠婶羞红脸色，坚持要把多出来的钱退还，陈凡岔开话题，借口说要在他们家吃早饭，催促他们两口子去准备饭菜。 然后把钱放在桌面，直接拉着老爸，跳上三轮车跑走了。 有了这次的教训，陈凡他们父子两，可是打死不进门，直接在门口说明来意，把钱和奶糖递过去，就赶紧离开。 一连把几个工人的钱，还有机器的钱都还清，最后一家是村长的场地费。 其他家都可以不进门，村长家也站在门口说事，太不像话。 父子两把三轮车停稳，缓缓走进村长家。 正在写对联的村长，看到他们父子两，连忙放下手中的笔，乐呵呵的招呼， “哟，你们爷俩今日怎么来窜门了？前些日子听说你们捣腾鸡毛鹅毛的，还挺忙……快坐下，喝口水，这里还有瓜子。” 陈昌民略显局促，慌忙摆手，“村长，你太客气了，我们喝点水就行。” 抓起一把瓜子塞到陈昌民手中，村长中气十足的开口，“行了，你在我这客气啥，咱们两家算起来还是堂亲，只是我年长你二十岁，不是一起玩到大的，可我是看着你结婚生子，你称呼我一声老大哥不为过吧？” 老实憨厚的陈昌民笑笑，“是是，按辈分我是得叫你老大哥。” 又将瓜子盘推过去一点，村长热情道：“吃点喝点，把这当成自己家，千万不要客气。” 说着又抓起一把瓜子递给陈凡，眼神和善的开口，“小凡都这么大了，你也吃，不要跟你爸一样老实。” 陈凡乖巧的接过，然后代替老爸张嘴，“村长，今天我和我爸上门，是想谈谈厂子的租地费事情。” 村长对他们的难处一清二楚，以为对方是来说项，当即承诺道：“小凡啊，你也不用为难，你们家的事儿我门清，你们家的厂子经营不善，但大伯希望你们坚持下去，我可以跟村里申请，免除你们两年的场地费，希望你们好好干下去。” 陈凡跟老爸对视一眼，反倒不知道咋接话。 村长长叹一口气道：“咱们村的位置不太好，路又不通，都是些山路，村民们的生活也不好过啊，我还想着你们的厂子撑起来，带动更多的村民发家致富。” 说到这，村长目光灼灼的看向他们父子两，“最近你们父子两带动村民一起做鸡毛换糖的生意，极大的提高了村民们的生活积极性，我真的很感激你们。” 陈昌民憨厚一笑，“村长，你这话，我受不起，那些都是咱们村的乡亲们肯干，不是我的功劳。” 坐在一旁的陈凡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父亲那么质朴，都是因为这一方水土，以后他要是发达了，肯定要报效乡里。 “村长，今天我和我爸前来，就是要支付拖欠的场地费，多谢村长大伯这段时间的支持和理解。”陈凡猛的将油纸拿出来。 “还有这包奶糖，就是我们厂子的机器生产出来的，还请您一并尝尝。” 村长瞪大双眼看向他们，“你们哪来的钱？要是借的赶紧拿回去，村里的事，我帮你们拖着。” 陈凡一本正经道：“村长大伯，你要对我们有信心，这段时间我们鸡毛换糖的生意还可以，厂子以后会继续开的，所以今天来，是想谈一谈，看能不能把厂子的租地合同续签十年。” 第16章 琢磨新法子（新书求爱护） 陈昌民在桌底下悄悄扯陈凡的衣角，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 续租十年，他的厂子现在连正轨都不算步入，怎么撑过十年？ 村长现在是迫切希望村民都过上好日子，但也不会可着一家祸害，让他们打肿脸充胖子，乐呵呵的岔开话题，“小凡，你过完年就要去县城上学了，是不是快高考了？打算初五去学校吗？” “跟你说，我那天也要去县城走亲戚，你跟我一起吧，路上也有个照应。” 陈昌民见村长不当真，连连点头附和，“对对，他上高三，学业比较重，初六就要上课，初五怎么也要回学校去的。” 陈凡拉住扯自己衣角的手，满脸严肃的看向村长，还从兜里拿出两张纸，上面写满内容。 条款就是明确他们厂子租地的面积，每年租金多少，还有附加条件是十年内不准涨租，白纸黑字，写得很规整。 村长快速看完，脸上的笑意未减，看向陈昌民，“小凡能替你做主吗？” 陈昌民犹豫一会，没有立即回话。 陈凡一脸坦荡之色，“村长，这个合约我可以自己签，就算以后我亏了，场地费是绝不会拖欠的。” 说着将包着场地费现金的油纸打开，推到村长面前。 迎上他胸有成竹的神色，村长爽朗一笑，“不用签合约，你们父子两肯折腾，就去做吧，不用签什么合同，哪天不想做了，让村里收回那块地就行。” 陈昌民暗暗松一口气，连连点头，“那就多谢老哥的体恤，我们先回去了，提前祝您新年身体健康，阖家欢乐。” 陈凡没挪动，坚持把合约摆在桌面，掷地有声道：“爸，请你再相信我一次，咱们一定要签这个合约。” 陈昌民有迟疑，可对上儿子充满希翼的眼神，还是不想让他失望，一咬牙直接在合约上签字，“村长，我签字，还请您加盖公章，之后在村里公示一下，多谢了。” 村长将另一份合约收好，依旧是没当真，乐呵呵的劝慰，“好了，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拘礼，你们想租多久就租多久。” 知道村长不看好，在事情没做成之前，陈凡并不想夸下海口。 父子两离开村长家后，特意饶了半圈，在路上说了会话，又返回厂子里。 陈昌民郑重其事的问道：“小凡，你说咱们的厂子，真能坚持十年吗？” 啪啪拍着胸脯，陈凡一本正经道：“不止十年，我们的厂子还有两个，三个十年，甚至更多......” 陈昌民被他感染，总算露出笑意，两人在厂子磨蹭好半晌才回家。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乡邻乡亲，是真的亲，都很质朴！” 无债一身轻，陈凡心情不错，又独自出去溜达了一会，漫步在乡间的羊肠小道，看看记忆中这九十年代乡村风貌。 农民们的房屋外墙上，用油漆刷着很多醒目的标语，很有年代感。 “新婚夫妇入洞房，计划生育不能忘！” “发展才是硬道理！” “上午烧秸秆，下午就拘留！” “一人超生，全家结扎！” 看在眼里，陈凡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裆下一紧。 “……” 老人们下棋唠嗑，妇人们闲话家常，男人耕田，女人缝补，年轻的野小子们上房梁钻地洞，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女孩子三五成群跳皮筋。 陈凡暗暗感慨。 他知道，这些景象终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村子里的年轻人陆续会搬进城里，只留下孤寡的老人。几十年后，人们都相继搬进高楼大厦，钢铁一眼的森林，物质生活发达了，但人情味儿是越来越淡。 人手一部手机，全部沦为低头族。 “……” “……” 除夕夜，村里各家各户不断溢出欢声笑语，屋外接连响起爆竹声，再闻着老妈亲手做的年夜饭，陈凡感受到了久违的感动。 大年初一初二初三，陈凡父母都在忙碌着走亲戚，自己正处于高三的关键时刻，特意被他们留在家里温习功课。 盯着课本的那些符号，内容，陈凡发现他一个字都看不进，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赚钱，怎么让厂子运作起来。 趴在桌子上，嚼着寡淡无味的泡馍，陈凡灵机一动，想到了上一世恋恋不忘的小时候味道——辣条。 想到这个，顿时起身，准备往厂子跑去。 刚走出院子，迎面撞上三伯，两人同时发出哀嚎声。 陈凡到底是年轻，一骨碌就翻身爬起来，见地上还躺着三伯，过去搀扶他起来，不想耽误事，快速道：“三伯，我爸妈带妹妹走亲戚了，估计明天一早才能回来呢。” 三伯眼神闪躲，迟疑半晌才低声开口，“小凡，三伯其实是来找你的。” 陈凡拍拍身上的尘土，漫不经心道：“那三伯，你进来说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后，三伯直接道明来意，满是担忧的口吻道：“小凡啊，三伯今天过来，是想找你出出主意，我这两天去换鸡鸭毛，一天撑死能换个五斤回来，跟过年前比，真的相差太大了。” 陈凡稍稍思索，也能想到生意为什么会突然冷淡。 当时节点是临近春节，几乎家家户户都准备鸡鸭，过完年了村里的存货基本都出售，兑换的量肯定会比之前少很多。 现在看着羽绒被的销量卖的也不错，可之后长期做鸡鸭毛换糖后，几乎不会再有年前的量。 如此一来，一天估计连两百块都赚不到，万一自己老妈的病情开始恶化，住院费就是不小的开销，手术费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陈凡更得琢磨自己辣条的法子。 “三伯，你的难处我知道了，等我爸回来后，我们商量后，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说法，现在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没有得到答复，三伯愁容满面的离开。 一口气跑到厂子里，陈凡盯着厂子的布局，看了良久。 回家后先把鸡毛换糖的利润算出来，然后凭着记忆开始琢磨辣条的辣酱，很快在纸上写满密密麻麻的内容。 次日，陈昌民带着妻女回家，看到陈凡在桌上睡着，压低声音道：“这小子挺刻苦的，不会是学习了一整晚吧，老婆你赶紧去做点吃的。” 听到动静，陈凡揉揉眼眶站起来，“爸妈，你们回来了？” “我先去洗把脸，待会出来说点事。” 陈昌民在旁边帮忙烧火，孟霞动作麻利的很快做出一碗面，“来，小凡过来吃点，看你学习得眼睛都红了。” 大口吃着老妈做的面条，陈凡连汤都没剩。 擦干净嘴，很郑重的将自己算出来的利润表摆在桌面，缓缓开口道：“爸，昨天三伯来找过我，说这两天收到的鸡鸭毛很少。” “所以呢？你怎么想？”陈昌民现在已经下意识的愿意先听儿子的意见。 “我想把整个换鸡鸭毛的活，全部盘给三伯，让他自己去打理，每个月我直接支付他六十块钱。然后我们只管将打理后，分类出来的鸡毛，鸭毛拿去卖就行。” 陈昌民有点犹豫，底气不足的开口，“小凡，这个生意我们做得好好的，干吗要盘出去，那我闲下来做什么？” 陈凡勾着老爸的肩膀，信誓旦旦道，“我接下来有其他的法子赚钱，请你相信我的判断，不管我们多辛苦，继续做这个也赚不到多少钱，还不如全权交给三伯去做，卖他一个人情。” 第17章 买下新机器（求追读） “……” 成功说服老爸，次日陈凡陪着老爸一起去三伯家，进门便直截了当说明来意。 得知他们要把这个赚钱的生意盘给自己打理，三伯喜上眉梢，一个劲的感谢，亲自把他们送出去家门口，临了还非塞半袋子豆干到小三轮上。 陈昌民摸着豆干，沉声道：“小凡，咱们现在赶紧回家，给你收拾行李，你今天可是要去学校的，明天就开始上课了。” 陈凡对去学校一点心思没有，可他知道现在待在家里也干不成计划，还得出去走一圈。 用力蹬着小三轮，点头应承：“好嘞，咱们现在回家。”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自己老妈和妹妹都帮他装好换洗衣物，还有书本，一些干粮。 陈凡随手把东西放进小三轮中，朝他们摆摆手，便继续朝着车站用力蹬。 临上车前，陈昌民悄悄把一沓钞票塞到他的口袋，语重心长的叮嘱：“小凡，你不要操心家里的事，爸会努力干活的，你要吃饱饭，说不定还能窜一窜个子。” 陈凡低头看了一眼，纸币的面值加起来大概有小一百，不想把气氛弄得这么凝重，因为他早就打定好主意，去县城逛一圈，看有没有自己要的东西就回来。 最迟今天晚上就回家，于是揽着自己老爸肩膀，陈凡嬉笑道：“老爸，你看我这一米八的大高个，还往上窜，我能上天是咋的？” “哈哈！你个臭小子。” 陈昌民宠溺的看着他，见有大巴车来了，连忙催促道：“行，咱不上天，你好好上学。” 坐在车上，陈凡透过窗户，看着一直守在原地的老爸，突然有种想快点长大的念头。 这样，自己的父母就不用那么辛苦。 探出半个身子，跟自己老爸挥手，高声喊道：“爸，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到了县城，陈凡买了三个小时后班车回去的车票，嘴甜的跟售票员说好话：“大姐，我要赶回学校拿点书，这些东西暂时放在这，行吗？拜托了？” 一看陈凡模样清秀，张口直接喊姐，售票员笑眯眯的答应：“行，你赶紧去吧。” “好，谢谢姐姐，祝姐姐新年快乐！”陈凡挥挥手，快步的朝外走去。 在他们的学校周围都没有辣条销售，陈凡为了万无一失，又去批发市场转了一圈，倒是意外发现有当下很火的《三毛流浪记》，还有《机器猫》这些动画的海报。 上前拿过一张海报，直接掏出一张五块纸币，趁着老板找钱的功夫，打听道：“老板，你这个海报挺好看的，我想问一下他们制作的厂子在哪个地方啊？” “小伙子，你是同行？来抢生意的？”老板见他年纪不大，又是一个人前来，当即冷下脸。 没有直接把他赶出去，还是念在他比较懂礼数，买了东西才询问。 陈凡连连摆手，掏出自己的学生证，笑盈盈的解释道：“老板，你误会了，我是县一中的高三学生，就是因为高三的资料有限，我想找厂子帮我印一些复习资料。” 老板确定他的证件不是假的，脸色缓和道：“看在你是学生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 将退的零钱，还有一张名片一并递给他。 陈凡道谢后，并不着急去印海报的厂子，而是直接调转方向，去了机器售卖处，一连看了好几家都没有他想要的制作机器。 正有些丧气，瞥到斜对面一家的店内在制作豆干。 陈凡瞬间满血复活，大步上前：“老板，你这个机器怎么卖啊？” 一个穿二股筋背心的精瘦中年男人抬起眼帘，见只是个半大小伙子，继续埋头干活，不咸不淡道：“小伙子，我这个机器可是从省城进货来的，你想买，叫大人来跟我谈。” 低头嗤笑一声，陈凡脸上尽显从容不迫之色。 不着急回话，也不着急走，靠近仔细的观察一番，又亲眼看着老板制作出豆干形状来。 想着待会还要赶车回去，思索一会直接开口道：“老板，我可以做主的，你直接说价格，合适我就今天带走。” 老板是大年初三就开门做生意，这两天也一直没人，本不想搭理他。 见小伙子成竹在胸的样子，扯过一旁的毛巾擦干净手，不动声色的打量他，试探问道：“小伙子是买回去做什么？你家是搞种植的？还是做半成品批发的？” 陈凡没回话，知道老板是想探自己底，好抬高价格。 指着一旁的豆干，陈凡爽口道：“老板，你也不用试探，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直接说价格吧。” “你这个机器有点不足，就是只能压出这个小长方形的形状。” 老板是个聪明人，听他是个行家，从旁边拿过两个隔筛，得意的叙述道：“放心，我们这可是多用途的，你想做成条状，块状都行，在出口处换上这个就行。” “而且，只要这个价格，保证你买到就是赚到！” 盯着老板伸出的三个手指，陈凡自来熟的上前握住他的手，笑道：“老板，咱们都是敞亮人，你给我少点，二百四？” “二百九，真的不赚钱。” “二百四十五……” “二百八十块，真的不能再少了。” 陈凡勾唇一笑，豪爽道：“行，二百八十块，不过你得给我送货上门，到家付款。” 老板笑盈盈的保证，“县城里我们都可以免费送货上门。” “我住在村里，阳方口再往前十来里就是我家，不远不远。”陈凡拉着老板不松手。 一听是送到村里，老板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个少年，语气严肃道：“小伙子，要送到村里，快二十多里地呢，这个价钱你多少得给我添点吧。” 陈凡不慌不忙的挽着老板胳膊，轻声细语的开口道：“老板，你门口有一辆小三轮，咱们两一起把机器抬上去，我路上再帮你一起蹬，你又不费多大劲。” 老板佯装不乐意，“你再加点钱，路程太远。” “撑死两个小时的路程，我又没有砍价很厉害，老板咱们山水有相逢，等我回去好用，会再来光顾你的生意。”陈凡放低音量，娓娓道来。 第18章 扩建厂房 最后，总算在陈凡的三寸不烂之舌下，先支付八十块，到家支付剩下的两百块。 陈凡先是带着老板去车站，把三块钱的车票钱退了，再把行李装上车。 老板见状，有点担忧的试探：“小伙子，你这是回家，还是离家出走？连行李都在这，你不会要坑我吧？” “哈哈！” 陈凡用力蹬着三轮，爽朗的笑声响起：“沈老板，你一个大男人，我总不至于把你卖了，放心吧。” 说着更加用力的朝家里的方向蹬去，太阳渐渐落山，陈凡总算是赶在天黑前回家。 他猛的出现在家门口，陈昌民揉揉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小凡，你怎么回来了？明天要上课的呀，耽误学习可怎么是好。” 老板一听，生怕自己被个娃娃给骗了，上前抓住陈昌民，“你是他的父亲是吧？这孩子拍着胸脯给我保证，还让我送货上门，麻烦你给我结算一下尾款，两百块钱。” 门口的动静把自己老妈和妹妹引出来，陈凡双手插兜，淡定的开口道：“爸，是我答应的，你先付钱吧，之后的我再跟你细说。” 陈昌民一辈子是个老实本分的主，既然儿子承认是他应承下的，二话没说就把钱给了老板，“你点点数。” 虽然对这一家子的举动有点怪异，纳闷老子居然听儿子的话。 老板也不当面表露，低头数钱，确定金额是对的，笑盈盈的回到三轮车上，客气道：“欢迎下次光顾，走了。” “您路上慢点。”陈凡挥挥手。 等人走远，走到机器的另一边，讨好的笑道：“爸，搭把手，咱们先把机器搬进去，你再听我慢慢解释。” 孟霞在他们爷俩搬机器的时候，麻利的又去加了一个菜，温柔的招呼道：“先过来吃饭，小凡蹬三轮回来的，路上肯定累坏了。” 陈凡挨着陈昌民，佯装可怜兮兮的神情，“对啊，老爸，先让我吃饭，待会再慢慢跟你说啊。” “把心放在肚子里，我有分寸的。” 因着堂屋明晃晃的摆着一台机器，一家四口众人吃饭都是心思各异。 非要说谁最不操心，估计只有孟霞了，因为她现在最信任儿子，觉得他做什么都是对的，脸上挂着笑意，给他们父子二人不断夹菜。 “你们多吃点。” 陈凡反正是真的饿极了，一口气干掉两碗面。 见他放下碗筷，陈昌民也紧跟着放下，碗里的面几乎没动。 “爸，你先吃嘛，吃饱了，我慢慢给你解释。”陈凡将碗递到他面前，满脸坦荡。 陈雪也跟着劝慰：“爸，你要相信哥，他现在脑袋瓜可灵泛，买机器回来肯定是有大用处，你先吃吧。” 不想让家人跟着操心，陈昌民快速解决碗里的粮食，直勾勾的看向陈凡，那架势大有陈凡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就誓不罢休一般。 陈凡从厨房拿出一碗泡发好的豆子，把机器插上电，直接给他们演示一遍。 只见一碗豆子，加点水，等出来时候变成了豆干。 陈雪跳起来，欢呼道：“还是我哥厉害，这个豆干在我们学校两块豆干就要一毛钱呢。” 陈昌民看看陈凡，又看看陈雪，呆呆问出口：“小雪，你们学校真卖这个豆干？” “嗯嗯！”陈雪重重的点头。 从机器里拿出一块豆干，咬一口很快就放下，哀怨的小脸皱在一起，“哥，这个豆干没味，一点不好吃。” 陈凡眼睛透着锐利，斩钉截铁道：“爸，我会研究出一个新配方，改变咱们家的困境。” “前提是，你要无条件的相信我，支持我。” 猛的对上儿子严肃的神情，陈昌民没有半点迟疑，重重点头，“我相信你，也支持你。” 陈凡勾唇一笑，“那咱们明天就开动，先把现在的工厂改动一番，现在先上床睡觉。” 还想再问点什么，可看出儿子眼底的乌青，陈昌民到底没有多问，只是轻声应承：“好，那你先去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帮着洗碗后，陈雪心底直犯嘀咕：哥哥现在是高三，还逃课做生意，到底对不对呢？ 黑夜漫漫，还能隐约听到小小的叹息声。 次日，陈凡拿出提前设计好的图纸，带着老爸一早就去了工厂。 “后门这个出口需要扩宽一个五米长的洗手台，专门用来清洗购买回来的原料，以后拉货直接堆放在这……” “中间这里搭建一个晾晒的台子，记得用铁丝达成网状，方便快速晾干……” “还有这左边也要建一个包装流水线，暂时预计按六米来计算……” “对了，得搬一台奶糖搅拌机紧挨着昨天的机器，我有大用处……” 陈昌民一眼看出他是要扩大厂子规模，想着他们好不容易还清外债，万一点背，生产出来的豆干销量不好，年前是白忙活了。 看着已经有两个乡亲在帮着搭台子，陈昌民将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小凡啊，爸知道你是想为厂子做点事，那咱们到时候先生产一百斤豆干，等销量上去，再扩大生产，好不好？” 陈凡嗤笑，“爸，我没说要卖豆干，我要卖的是辣条。” “辣条是什么东西？”陈昌民听都没听过，满脸疑惑。 “放心，我这都是书上学来了的，还没有人做过这个东西，等做出来一定会很畅销，甚至畅销全国。”陈凡豪云壮阔的说着。 陈昌民心说：呵！好大口气，能畅销县城我都日日烧高香！ 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不放心的再次叮嘱，“小凡，那你答应爸，先少量的生产，确定有市场再扩大生产，咱们家可经不起风雨。” 陈凡忽然就笑起来，明眸璀璨，浑身散发着少年的朝气，眼睛亮晶晶得仿佛能灼伤天上的日头。 “知道了爸，我心中有数。” 这一瞬间，陈昌民对他口中的话，深信不疑。 最后，父子俩一通忙活，天色擦黑方才回家吃饭。 一连好几天，陈凡都窝在厂子里研究酱料，盯着现场的施工整改。 等第六天的时候，现场基本有了规模，陈昌民支付了乡亲的工钱，脸上愁云未散，拿着单子去找陈凡。 （大家点点新书投资，感谢） 第19章 研制酱料（求爱护！） 进去就看到陈凡专心的在一堆瓶瓶罐罐前研究，陈昌民靠近，他都没发现。 长叹一口气，陈昌民缓缓开口道：“小凡，你这什么辣条配方研究好了吗？” 陈凡又试了面前的酱料，总觉得还差点什么，够辣，却不足以让人流口水，念念不忘。 注意到老爸的到来，索性放下手中的勺子，陈凡眼眶猩红，关切道：“老爸，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 陈昌民见儿子都熬成这样，觉得自己说了要相信他，就应该支持到底，挤出笑意：“没事，就是天快黑了，咱们先回家吃饭吧。” 留意到老爸将桌上的单子塞进口袋的小动作，陈凡笑着伸手过去，从他兜里掏出来。 快速心算一遍数额，这几天就花了将近一千块，不用问都知道老爸担忧什么。 陈凡不慌不忙的劝慰：“老爸，你别担心，现在花一千，很快我就可以挣出十倍。” 揽着他的肩，陈凡让老爸坐后面，自己蹬着小三轮朝家的方向赶去。 回家后，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坐在饭桌上。 陈凡看着眼前的一盘豆干，鲜红的辣椒，闻着就很香。 顾不得等爸妈先动筷子，迫不及待的夹一筷子放进嘴里，果然辣得够味，但是又不会像自己调的那种辣到嗓子眼的辣味。 双眼冒出精光，陈凡激动追问：“妈，妈，你赶紧给我说说，到底这个是用什么做出来的？” 孟霞被儿子直勾勾的盯着看，反倒有点羞涩，小心问道：“是不是你不喜欢啊？我看你这几天都在研究辣椒，就想着做一个辣菜给你尝尝。” 陈凡冲过去，一把将老妈抱紧，言语兴奋道：“我喜欢，太喜欢了。” “妈，你现在马上给我说加的什么配料，还有我要把这些东西都装到工厂去。” 孟霞看看陈昌民，得到鼓励的眼神，轻笑的过去把东西都拿过来，又给陈凡复述一遍放料的顺序。 陈凡很快知道自己少放的是什么，原来是他没加糖。 越想越激动，陈凡连饭都顾不得吃，直接起身朝门外走去，“爸妈，你们自己吃饭，不用等我了。” “我要去工厂把酱料研究出来。” 陈昌民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跟他猩红的眼眶对上，严肃的口吻道：“先把饭吃了，好好睡一觉，看你最近熬得眼睛都红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就算你现在赶过去，饿得前胸贴后背，哪里能研究出酱料？天大的事也先吃饭再说。” 陈雪也心疼的附和道：“对啊，哥，你现在太累了，还是吃饱饭好好睡一觉，明天精神百倍的时候，肯定能研制出来。” 环顾一圈在场的三人，都是自己至亲，最关心自己的。 陈凡僵硬的点点头，连连点头：“好，我们吃饭。” 一家人温馨的吃着饭，又坐着听陈凡说他的辣条做出来后，会卖到哪些地方，将会变成一个时代的产物。 在场的人都是深信不疑，并不是因为他是自己亲人才偏听偏信。 而是他在说那些远大的想法时，条理清晰，计划周密，仿佛身上有光，让人对其心悦诚服。 翌日，陈凡早早就爬起来，穿好衣服就准备往外走。 到底早不过自己老妈，临出门前，老妈往他怀里塞着热乎乎的饼，温柔道：“小凡，妈知道你赶时间，去了先吃几口垫垫肚子再做事。” 陈凡鼻头一酸，将饼往怀里塞，哑着嗓音道：“妈，我知道了。” 来到厂子，陈凡掏出热乎的饼大口吃起来，这时才注意到，细心的老妈还给他现炒了一小包昨天的辣豆干。 吃饱后，陈凡整顿情绪，开始又一遍的酱料研制。 经过第五次的改良后，陈凡总算是露出满意的笑容。 七天的时间，他终于研制出上一世怀念的味道。 把最终的配方写下来，又生怕秘方泄露，特意掉换了两味调料誊写了一份方子。 有了酱料，工厂也准备就位，目前就差原料。 陈凡情绪高涨，蹬着小三轮回家，拉着老爸直截了当道：“爸，我的酱料研制出来了。” “走，咱们买豆子和调料去。” 陈昌民被他感染，脸上也挂着笑容，点头如蒜道：“好，我这就给你拿钱。” 陈雪凑上前，小声要求，“哥，等你做的辣条出来，一定要先给我尝尝，被你说得我好期待。” 陈凡宠溺的摸摸她的头，满口答应，“好，做出来，第一个让你品尝，保管你吃得想吞掉舌头。” 陈雪连连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嗯嗯......” 陈昌民拿钱出来，直接塞了一千块在他手中，大气道：“小凡，你看着买，爸不懂，全由你做主。” 瞬间感觉自己成了家里的重要支柱，陈凡的自豪感油然而生，爽快的将钱收起来，大声道：“爸，上坐，咱们收豆子去。” 虽然知道自己研制出来的辣条一定会畅销，陈凡也不想让家人跟着操心，只朝老乡买了一百斤豆子，还有各种调料，总共也才花了四百多块。 回家后，陈凡主动将钱递过去，“爸，剩下的钱，你拿着。” 陈昌民这次全程跟在身边，见识陈凡并不是乱花钱，每一种调料都是货比三家，会说话会砍价，很会办事，他放心得很。 伸出手把钱推过去，陈昌民笑眯眯的开口，“小凡，你现在做事越来越沉稳，这钱你拿着，爸相信你不会胡乱花销。” 想着后期还要推销，陈凡也不扭捏，把钱塞进口袋，信誓旦旦道：“谢谢爸。咱肯定能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把东西都搬回厂子，陈凡看到老妈和妹妹都在，笑盈盈的打趣陈雪，“怎么，嘴馋得等不及，还特意过来亲自守着，小馋猫。” 陈雪挽着老妈的胳膊，扮个鬼脸，“哪有，是妈妈说怕你们忙不过来，叫我一起过来帮忙的。” 陈凡感激的看了老妈一眼，笑眯眯道：“谢谢妈，还是老妈最好了。” 孟霞想摸摸他的头，发现孩子已经高得摸不着了，改为摸摸他肩，温柔的开口：“小凡也很好。” 说干就干，老妈和妹妹在清洗豆子，陈凡开始大量调制酱料，老爸则负责机器操作。 第20章 非凡辣条面世 十分钟后，在陈昌民的操作下，果真做出几张大辣条。 陈凡上前拿到铁丝网跟前铺展开来，晾干一点水分，这才将原味的辣条丢进搅拌机中，调成五分钟的设定。 因为陈凡说这是最后的步骤，一家人都凑到他跟前，等着看结果。 机器运转的声音停止，陈凡带上手套，刚打开盖子，扑面而来的麻辣味。 “哇，这个味道好香啊，光是闻着，我就迫不及待想吃了。”陈雪探着身子凑过来。 陈凡用镊子加出一张，递到她面前，宠溺的开口：“喏，说好了第一张要给你个小馋猫吃的，你试试。” 在自家人面前，陈雪也不客气，直接上手。 刚吃第一口就露出满足的神情，惊呼：“哥，这个味道真好吃，又香又麻又辣，吃完还想吃。” 陈凡又加出第二张，递到老妈面前，浅笑道：“妈，你尝尝。” 孟霞下意识的用手蹭蹭面前的围裙，腼腆道：“小凡，妈吃不了辣椒。” “没事，这里面我加糖了，不会很辣。”陈凡鼓励的眼神望着她。 “那，妈就尝一点点。”孟霞伸手接过，然后撕了一大半递给陈昌民。 “孩子他爸，你也试试。” 陈昌民一笑，脸上的褶子堆在一起，特别憨厚，“那我也试试。” 陈凡见他们都开始下嘴，自己也不甘人后，快速夹出一张辣条，第一口吃下去，满嘴的麻辣味，瞬间把他勾回上一世的记忆中。 “就是这个味道。” 陈雪已经吃完手中的辣条，笑嘻嘻的开口：“哥，我还想吃。” 孟霞吃过后，觉得真挺好吃的，轻笑出声：“小雪，你哥做这个是拿来卖的，你少吃点。” 不等陈雪皱眉，陈凡已经又夹过一张递给她，“给，今天小雪想吃多少都行。” “谢谢哥。”陈雪俏皮一笑。 陈凡笑眯眯的看着父母，用得意的口吻道：“老爸老妈，你们吃过我的大辣条，点评几句呗。” 陈昌民看看自己老婆，又看看陈凡，直截了当道：“味道是不错，只是这个销量，你打算卖给谁？这东西，大人不一定愿意尝试，小孩肯定吃不了辣，我怕……” 孟霞一听老公要打击儿子的积极性，乐呵呵的柔声道：“小凡啊，妈妈吃不了辣的人，都觉得能接受，而且你这个东西卖相和味道都是很不错的，要不咱们拿着去批发市场问问人，看有没有销路？” 陈凡笑而不语，岔开话题道：“看来咱们的机器效率挺不错的，爸妈你们帮帮忙，咱们今天先生产出一千包辣条，明天我去镇上卖。” 陈昌民还没说话，他脸上的担忧之色就足够明显。 “爸，你就放心吧，我这只是小试牛刀，等我把名声打出去，你就得再多买几台机器，雇很多工人干活。”陈凡言之凿凿。 陈雪吃到第三块就放下不舍得再吃，笑眯眯的说道：“爸，一千包不算多，哥哥说可以的，肯定行，特别像我们学生，绝对爱吃。” “不对，是非常爱吃。” 见她说到重点，陈凡稳操胜券的口吻道：“对，我这次的辣条主要是针对学生，明天我会去镇上的小学和中学。” 陈雪皱眉道：“可是我们学校要过完十五才开学，你明天去有点早了吧？” 陈凡赏她一个爆栗，没好气的开口：“后天就是十五了，我要赶在学生上课前铺货出去。” 想到什么，陈凡拿出包装袋，这可是他提前是找人定做的，上面有他们厂子的名字和地址。 “看，非凡辣条。” 说着看向老爸，陈凡略带歉意的开口：“爸，我自己取的名字，你不介意吧。” 陈昌民满意的看着他，赞赏道：“我不介意，反而觉得你很能干，那咱们的厂子也叫非凡辣条厂，总不能一直随便挂个陈老三厂，哈哈……” 孟霞柔声道：“对，我也觉得非凡这个名字很好听。” “非同凡响，哥，你牛啊，取个厂名就将你的雄心壮志暴露无遗，加油啊，我看好你的。”陈雪在一旁鼓励。 陈凡挠挠头，笑眯眯道：“好，那老爸，明天你还得办一件事，就是去工商局注册公司名字，要不然别人看我们卖得好，做个盗版出来，我们就白费心思了。” 虽然对他说的工商局注册不懂，陈昌民坚信儿子的眼光是长远的，点头应道：“好，明天爸就去办。” 环顾一圈在场的人，陈凡轻笑道：“家人们，那咱们现在继续干活吧。” 几人重重点头，脸上露出笑意，又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各自开始忙碌起来。 晚上八点，陈凡将最后一包辣条包装密封好，伸伸懒腰，兴致高昂道：“爸妈，咱们先回家吧，明天一早过来装车就行。” 陈昌民亲自检查一遍工厂的插头，然后把门落锁，朝家的方向赶去。 翌日，陈凡起个大早，却只装了一个纸箱的辣条。 陈昌民不解，开口问道：“小凡，你只拿这些去吗？剩下的怎么办？” “爸，你就放心吧，我这都是策略，咱们走吧。”陈凡言笑晏晏的出声。 坐大巴车到镇上后，陈凡叮嘱老爸去工商局注册营业执照，还要注册一个公司商标，自己则去推销辣条。 两人兵分两路，陈凡最先去的小学门口百货店，进门看见是一个大爷，当即上前打招呼：“大爷，新年好啊。” “好。后生，你要买什么，自己看啊。”大爷慢悠悠的起身。 陈凡把箱子放下，从里面拿出一包辣条，当场撕开包装介绍：“大爷，是这样的，这个叫大辣条，是我们厂子生产的新品，味道棒极了，你现在朝我进货，可以拿到最低价。” 闻着倒是挺香，大爷看着红油油的大辣条，本能的摇摇头，“小伙子，你来错地方了，我这可是小学校门口，小孩子那能吃得了你这油辛玩意儿？你换一个地方吧。” 陈凡把辣条递到大爷面前，依旧笑盈盈的开口：“大爷，我这个大辣条保管会畅销的，你要不拿一包摆在这试试，我先不收钱，等你下次朝我进货时，我再收钱。” 第21章 偶遇“正主” 大爷一听不收钱就给货，以为他是骗子，脸色不善的呵斥道：“小小年纪不学好，你敢跑来骗我，哪来的回哪去。” 陈凡继续坚持游说：“大爷，我这个辣条是纯机器制作，配比都是很精准的，绝对畅销，你试试。” 大爷拿起拐杖，温怒道：“再不走，小心我找联防队的人把你抓走。” 第一家的推销惨败收场，陈凡走到门口，不死心的回头，笑问道：“大爷，我真不是骗子。” “走！”大爷装模作样的晃动一下拐杖，脸色铁青。 陈凡又去了马路对面的一家，那老板倒是个还算和善的中年人。 可惜一看他这个包装，听都没听过的厂家名字，委婉的拒绝道：“小伙子啊，你这个辣条都不是大厂家，你看我这里的货，把这个简陋的包装摆在这，很不合时宜。” 陈凡始终保持笑盈盈的热情，直接劝说道：“老板，你看我这一大袋辣条里面有五十张，你卖一毛一张，我可以给你拿三块五一袋，你的利润率有百分之三十，绝对比你的那些货畅销好卖。” 他们做零食百货的，选货好的时候最多能得百分之二十四的利润率，可这个不起眼的辣条竟然有百分之三十。 留意到老板的神情，陈凡乘胜追击道：“老板，你看这样，我两天后来上门给你补货一次，这两袋就先放在你这卖，好卖的话，下次你再找我拿货，要是不好卖，我不收你的钱。” 老板一听不要钱，上下打量他一番，不确信的试探道：“你说的是真的？不收钱，先拿给我摆摊子？” 陈凡重重点头，“对，等开学那天，我会再来送货，保管你不够卖。” 老板见他说得言之凿凿，反正不收钱，勉强答应下来，“好，那我就试试，希望如你所言，这东西能畅销。” 陈凡拍拍胸脯，跟老板挥手告别，“肯定的，你就放心卖，绝对不会让你后悔的。” 有了一个好的开头，陈凡一鼓作气，把二小和一中门口都跑了遍，几乎是对半的成功。 虽然接受率不高，但他并没有气馁，至少，目前来看每个学校门口都有一家在卖他的大辣条。 看了日头还早，陈凡快速跑到偏远一点的三中门口，这里的学生量是最多的。 直奔门口最大的一家百货店，进门就是笑脸相迎，热情道：“老板，你好啊。” “你好啊。”老板是一个看着很年轻的男人，笑眯眯的样子。 陈凡却楞在当场，上一世他可没少购买赵玉龙公司的辣条，眼前的人虽然很年轻，可要是他没看错，正是五年后响当当的辣条大王。 心底不停打鼓：难道是自己没有暴富的命？刚弄一个辣条就遇到正主，这让他情何以堪，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 老板有点费解，刚刚还兴冲冲的小伙子，怎么看到自己后就愁眉不展，和蔼的再次开口道：“老弟，你有什么事吗？” 陈凡虽是低着头，可余光不动声色的打量周围的商品，快速扫过一遍，确定没发现辣条的身影。 猛地朝自己额头一拍，暗嗔：对啊，赵玉龙的辣条可是五年后才开始流行的，我现在足足比他提早了五年，哈哈，天助我也…… 再次抬起眼帘时，陈凡激动道：“老板，我这里有一个产品，想跟你合作。” 说着从箱子里拿出一大袋辣条摆在他面前，当着他的面打开，“老板，你先试试？” 在他打开包装的一刻，赵玉龙眼中的惊艳并没有逃过陈凡的眼睛。 不用陈凡招呼，赵玉龙直接上手拿一块来尝尝，当即露出激动的神情，不等嘴里的辣条咽下，追问道：“这味道吃着真不赖。你这个货，拿价是多少？” 看到赵玉龙在吃他做的辣条，陈凡今天遇到的郁闷一扫而空，心情大好：“一袋有五十张，拿价是三块五。” 赵玉龙舔舔手指，很快说出；“那我卖一毛钱一张，利润率也有百分之三十，算是很高的利润率，你现在还有多少货？” 陈凡有信心能吸引他，不过看他这架势，兴趣浓厚啊。 心底暗暗给他比个赞，暗忖：难怪会成为以后的辣条大王，原来早就已经独具慧眼，不错不错…… 没得到回应，赵玉龙很有耐心，摆手道：“兄弟，你的货口感很好，感觉能热卖。还剩多少？我都要了。” 陈凡低头看了一下箱子，还剩十包，讪笑道：“赵老板，我这个辣条没有人卖过，你要不要拿两包配摊子试试，等我后天再上门，你觉得好卖，再拿货。” 要是换其他的百货店老板全要了，陈凡肯定二话不说，全卖给他。 这会面对的是未来辣条大王，他不得不谨慎点，万一对方拿回去暗暗研究，岂不是断了自己财路？ 想转身就走，心底那点子虚荣心又在作祟，想多跟他接触接触。 赵玉龙自信的开口道：“小伙子，你这个不会是三无产品吧，还怕我拿货？” 被他拿话一激，陈凡把包装亮出来，掷地有声道：“赵老板，我这个辣条全是机器制作，卫生都是经得起检查的，你只管放心售卖。” 赵玉龙轻轻点头，“好，那你剩下的货，我全要了。” 言尽于此，陈凡把箱子里的辣条都搬出来，“一共十袋。” “这是三十五块钱，小伙子拿好。”赵玉龙爽快的把钱塞到他手中，依旧笑眯眯的样子。 看着他熟练的将辣条拆包装，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陈凡恍惚一下，扬起笑意跟赵玉龙道别，便直接去车站跟老爸汇合。 他赶到车站的时候，老爸已经等在门口，看样子好像等了很久，快步走过去，“爸，等久了吧？” 陈昌民看他两手空空，试探道：“你的辣条都卖完了？” 陈凡炫耀道：“对啊，不过只有十袋拿到现钱，其他的要两天后再来收钱，因为我承诺先给他们免费铺货。” 陈昌民刚开始还很高兴，这会听完他的话担忧的嘀咕，“唉！小凡你还是太年轻了。” 陈凡揽着他的肩，乐呵呵的说道：“放心，等后天我来收钱，他们都会上赶着跟我拿货，咱们赶紧回家加工去。” 第22章 供不应求 回家后，陈凡也没闲着，继续窝在厂子里搞生产。 过完十五后，陈雪准备要去学校，跑去工厂找哥哥，小心翼翼的问道：“哥，我都开始去学校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去学校？”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撒谎，我问过同学，高三的学生都在正常上课，并没有放假的说法。你骗得了爸妈可骗不了我！” 陈凡对上她气鼓鼓的眼神，低低嗤笑道：“我的好妹妹，多谢你帮我隐瞒，明天去学校记得好好上课。” 听他这语气，陈雪试探道：“哥，你从此不打算去学校了吗？你现在是高三，最重要的时刻，做生意可以高考完之后再做嘛。” 陈凡摊了摊手，痞笑道：“没办法，你哥我现在是财迷一个，就喜欢做生意，对读书不感兴趣。” 生怕自己的话会误导她，陈凡严肃的说道：“不过，你一定要好好读书，以后有更多选择的机会。” 陈雪低着头没说话，让人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好半晌，哽咽的说道：“哥，你是不是想把上学的机会让给我？要不，我辍学，你去上学。” 陈凡伸手在她头顶揉一揉，没好气的开口，“傻妮子，咱们都要上学，以后学历会越来越重要，咱们都要上大学，我就是晚一个星期去学校而已。” 陈雪破涕而笑，“真的，你不会放弃上学？” 陈凡用袖子给她擦眼泪，宠溺道：“千真万确，你赶紧回家去收拾东西，明天跟我一起去县城。” 宽慰了妹妹，陈凡又一次清点库存，发现他一天又赶制出五百袋，脸上的笑意未减。 翌日，天蒙蒙亮，陈凡装了五个大箱子，东西太大，直接被大巴车拒载。 无奈，目送妹妹离开，他打算蹬三轮去镇上。 陈昌民看在眼里，走到三轮后面，憨厚的开口道：“小凡，咱们爷俩自己去，你在前面蹬，我在后面给你推。” 回头给他一个宽慰的笑意，陈凡放松道：“爸，你上来坐好，校门口的百货店都要八点才开门，咱们慢慢过去，不着急。” 陈凡不想算着时间，就算这两天没有同学买辣条，今天开学后，闻着香味，肯定会过去买，他晚点过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硬是拖到九点才到达。 陈凡先去了一小，还没走到上次的中年老板店门口，只见他激动的朝自己跑过来。 上来就一把抓住陈凡的胳膊，气喘吁吁的说道：“就是你，是你卖的大辣条给我。” 陈昌民以为是要找麻烦的，上前挡在中间，诚恳道：“这位先生，他是我儿子，制作辣条的工厂是我的，有事冲我来。” 年轻老板一听，连忙握住陈昌民的手，客气的开口：“陈老板，你好你好，跟你说，你们的辣条真的很受学生的喜欢，我的两袋不到十分钟全卖光了。” 陈昌民一怔，下意识的看向陈凡，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年轻老板这会激动得手舞足蹈道：“我跟你们说啊，我在这开店三年，期间也换了好多种商品，只有你们的大辣条销量这么好。” 然后拿出一叠现金，豪爽的说道：“陈老板，我这人不喜欢啰嗦，按照三块五一袋，我要一百袋。” 陈昌民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问出口道：“一百袋？” 年轻老板笑眯眯的点头，“对啊，就是一百袋，我不光是这一次跟你们要货，只要这个畅销，我会一直朝你们拿货。” 陈凡这时候站出来，沉稳道：“吴老板，不是我们不给你货，而是这个产品刚生产出来，现在的产量不多，你今天最多可以拿五十袋，之后你还想要货，我再给你送过来。” 吴老板狐疑的看他一眼，打趣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三轮车上都是吧，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快点吧，一会要放学了。” 陈凡笑着摇摇头，开口道：“吴老板，不瞒你说，我外面准备的货，都是给之前说好的老板，咱们做生意最讲究诚信二字，希望你理解。” 吴老板见他坚持，只要退而求其次，“那好吧，这次就先拿五十袋的货，不过等下次要货，可不能只给我五十袋了啊。” 陈凡连连点头，“一定，我回去就让工人赶工，绝不会耽误你日进斗金，嘿嘿……” 两人奔赴下一个店家时，陈凡他们毫不意外的也得到了热情的问候，给钱爽快得很。 很快，他们带出来的一千袋辣条，仅仅剩下一百袋。 陈昌民现在嘴都合不拢，紧紧的捂着钱口袋，笑问道：“小凡啊，还有一百袋，你怎么不全卖给刚才那个老板？” “跟你说，我这一上午都有种，被人追着给钱的感觉，好不真实。” 知道这个法子可行，陈凡的心思又活络起来，神秘的说道：“这只是开始，爸你就看好吧，以后咱们会越来越好的。” 好不容易来到三中赵玉龙的店，远远看着像他，还没走进，他就跑过来帮着推车，哀怨的说道：“我说陈兄弟，你可让我是等得望眼欲穿啊，你今天要是再不来，我就要照着包装袋的地址找上门去了。” 陈凡擦擦汗，轻笑道：“我说过会来，不会食言的。” 赵玉龙目标明确，直接将他的箱子搬进去，也不点货，手脚麻利的快速拆包装。 “箱子里你自己有数的啊，马上放学，我待会给你结账。” “要是人多，你可得帮我搭个手。” 话音刚落，一窝蜂从学校里跑出很多学生，直奔他这个店来。 “老板，我要一张大辣条。” “老板，我要两张大辣条。” “……” “……” 陈昌民原本是站在门口的，学生一多，反倒把他给挤出去。 陈凡倒是很上道，站在一旁帮着收钱找钱。 半个小时，他们足足忙活了半个小时，那些学生才慢慢的散开。 盯着纸箱中一大堆现金，陈凡跟赵玉龙相视一笑，有种英雄相见恨晚的感觉。 赵玉龙嘴角上扬，将数额递给他，还多给了十块：“陈兄弟，你看到了吧，明天能不能继续给我送货？有多少我要多少！” 第23章 订单量加剧 陈凡把多余的十块退给他，笑盈盈的解释：“赵老板，咱们之间不需要多给，你见外了。” 赵玉龙也不勉强，把钱随意的丢进钱盒子里，眼神期翼的看向他，眉毛上挑，“刚才的火爆程度，你是亲眼看见了，感想如何？” 别人不了解赵玉龙，陈凡可是老早就对他有过关注。 见他主动发问，肯定是有什么好主意。 陈凡也爽快，单刀直入道：“赵老板是有什么好点子？不妨直说。” 赵玉龙笑着点点头，恭维道：“看来你家这个辣条厂，真正拿主意的人是你。” 陈昌民也不怕后生看笑话，坦荡的开口道：“你猜对了，要不是我儿子的好主意，我是想不到做辣条生意的。” 赵玉龙一脸果然没说错的神情，眼珠滴溜溜一转，压低声音道：“我想赚钱，有话就直说了，你这个辣条后面肯定会持续火爆。” 陈凡打断他，开口道：“赵老板，你是想跟我商量进价？” “是，也不是。”赵玉龙商人的本质尽显，压低声音道：“是这样，我知道你做这个肯定是有成本预算，而我也相信你给我的价格是最合理公道的。” 陈凡其实心底已经美滋滋要上天，脸上还端出一个沉稳少年的不苟言笑。 想想他上一世多么的普通渺小，重活一次，他的人生轨迹天差地别，真是万般感慨油然而生。 赵玉龙继续游说，“我是希望你再做出一种产品，可以改变点大小或者形状，当然味道要保持住，让顾客有挑选性。” “如此一来，你我都有得赚。” 陈凡确实把他的建议听进去，轻轻点头，“行，我回头再去研究研究。” 回去的路上，陈凡拿着钱直接一口气又买了三台豆干机器。 这次陈凡付钱爽快，卖机器的老板主动说帮忙送货到家。 一路上，陈凡都在神游，实则在琢磨赵玉龙的建议。 亲眼见识了这个辣条的受欢迎程度，不用陈凡开口，把机器搬进厂房后，陈昌民主动开口，“小凡，我看这个辣条生意可以继续下去，我去请乡亲们来干活，请五个怎么样？” 陈凡信任的笑道：“爸，管理厂子你比较在行，这些事你做主就行。” 厂子有人干活，镇上的百货店生意爆火。 陈凡窝在厂子里研究好几个小时，总算是做出一款细长的辣条，这个成本比一毛钱的利润还大，一毛钱卖两根都能对半赚。 又隔一天，陈凡蹬着三轮，慢悠悠的又去镇上。 那些商家都把他记住，刚到门口，就被迎进去。 陈凡拿出细长辣条品种，还不等说话，老板直接问拿货价，就下单。 不到一周时间，村镇的小学和中学门口，凡是有脑子的老板，都主动找陈凡拿货。 就连一开始以为陈凡是骗子的大爷，看到别人家生意红火，后悔不迭，为了赚钱，也主动朝陈凡拿货起来。 陈凡眨着眼睛道：“大爷您不是要找联防队嘛？” “嘿嘿，不找了不找了，我老糊涂了，希望你多担待。”大爷满脸赔笑。 短短的时间里，非凡辣条的订单量猛增，厂子里又添加五六个工人，开始实行白班夜班两班倒的工作时间。 这边的辣条生意异常火爆，注意到老爸每天都会去摸摸制作奶糖的机器，陈凡灵机一动。 第二天趁着去送货的时候，直接找到了印刷厂的小作坊。 进门看见一个老板在嗑瓜子，自来熟的坐过去搭讪，“老板，你好，我想找你这边印刷点卡片，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出来。” 老板是个光头，乌溜溜的眼睛透着一股精明，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 “只要你有样板，我保管给你做出来想要的，甚至还能比你的样板更好。” 陈凡现在还没画出108将，只是拿出几张手稿递出来，上面有曹操，刘备，张飞，大小乔，还有四五款小玩具的图案，都是那种q版卡通画，可是费了他不少心血。 “这几张给我做成色彩鲜明的巴掌大小卡片，这几款做成迷你小玩具，老板你能做出来吗？” 光头老板眉头一皱，嘟囔道：“卡片我倒是没问题，只是迷你玩具，我就不擅长，你可以去街尾找宋老六，他会做玩具。” 陈凡把尺寸写在纸上，抽出玩具的图纸，不疾不徐的开口道：“你这个卡片价格怎样？” 光头老板伸出一个手指，缓缓开口道：“你想要色彩鲜明就只能用卡纸来做，那个原料药贵一点，不过你做一千张，我可以给你低价，三分钱两张。” 陈凡还以为是个狮子大开口的主，没想到老板人长得挺精明，办事很老实公道。 “行，就按一千张来做，你要是做得好，我后期还有很大的量找你，唯一的条件是你不能泄露我的原图，不能私下偷印。” 虽然有老板的再三保证，陈凡还是喜欢按照规矩来办事。 用老板现成的纸张，写了两份合约，内容就是防止老板泄露稿纸的一个保密协议。 光头老板根本不会猜到，一个卡片能有什么用途，爽快的签下名字。 这边谈妥，陈凡约好两天后来取货，便转身去了他介绍的宋老六家。 敲门没有反应，陈凡直接抬脚进去，里面就是私人土院落。 显然是个用自己房子开工的小作坊，陈凡扬高音调。“宋老板，找你做点玩具。” 宋老六边走边擦手，走出来看是一个半大小伙子，随口道：“你这么大，还来买玩具，想要什么呀？” 陈凡一听他是误会了，轻笑道：“宋老板，我想找你生产一批玩具，你看看能不能做？” 宋老六接过他的图纸，上面就是个十二生肖的图案，嗤笑道：“我宋老六的手艺可不是吹，做出来指定比你的这个还神似。” 陈凡伸出一个手指头，和善道：“可我要的尺寸，只要手指头大小，要是你做不出来，我可以退而求其次，再大一厘米也是能接受的。” 宋老六见他是在质疑自己手艺，从身后的桌子拿出几个小塑料玩具，俨然是现在最火的猫和老鼠，“我闲来无事做给孩子玩的，你看看是不是这种质量？” 陈凡脸上一喜，当即收回自己的稿纸，笑眯眯道：“行，就按你这种，我要一千个，要是能做三毛，机器猫就更好了。” 第24章 加料奶糖火爆市场 宋老六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就是我随手做的，你确定就按这个下单？不做十二生肖了？” 陈凡要的就是一个新意，既然老板如此有才，他不好好利用，岂不是浪费了。 上手捏了捏小玩具，手感很q弹，陈凡露出满意的笑容，“老板，你的做工很好，就按你的这个来做，一千个大概什么时候能提货？” 宋老六还有点懵逼，挠挠为数不多的头发，“我干活很麻利的，一天时间就能做出来。” “拿货价多少？”陈凡追问。 “你别看他很小，做起来很费劲的，就收你三文钱一个吧。”宋老六谈价格立马变得一本正经。 陈凡笑盈盈的攀关系：“我可是中间那家印刷厂老板介绍过来的，我也在他那里定了一批货，后天来提货，你给少点吧，一文钱一个，我后面还要大批量要货的。” 宋老六据理力争道：“小伙子，我就是看你好说话，都不跟你喊价格，你拿去摆摊一毛钱两个，绝对好卖，你的利润率已经有百分之四十，很可以了。” 陈凡低头嗤笑，感觉对方比自己还能吹。 缓缓放下手中的玩具，陈凡漫不经心道：“老板，其实我就是看中你做出来的有创意，只是价格有点高。” “你想多少拿货？”宋老六不等他说出但是，直接插话。 陈凡板着脸，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三文钱两个，我一次性要两千个。” 宋老六佯装挣扎一番，惋惜的点头，“好吧，看在你是熟人介绍过来的，我就给你这个优惠价，你后天来取货吧。” “……” “……” 陈凡回到厂子时候，天色已晚。 不过，现在他们厂子的辣条供不应求，还是有一批工人在赶工。 一眼注意到角落的老爸，陈凡过去笑眯眯道：“爸，我就猜你在这，今天我去跑了一下市场，咱们的非凡辣条很成功。” 顿了顿，神秘的开口道：“最重要的是，我有一个新想法，想继续生产咱们的奶糖。” “真的？”陈昌民激动的追问。 自己老婆看辣条生意那么好，私下提议过，让他把奶糖机器卖掉。 陈昌民回神后，很冷静的说道：“小凡，你不用为了哄我高兴，最近你三伯做鸡毛换糖的生意也不好做，这个机器就暂时先放着吧。” 陈凡信誓旦旦的开口，“爸，我不是哄你开心，是真的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让咱们的奶糖畅销。” 陈昌民眼含泪意，“好，爸相信你可以的，你需要爸做什么？你只管说。” 揽住他的肩膀，陈凡拉着他去后厨，“我现在需要你吃饭，不管任何时候，咱们吃饱饭才有力气做事。” “更何况，老妈已经在后厨给你开小灶了。” 陈昌民不轻不重的拍他胳膊一下，低声说道：“你妈一点都不老。” 没听清他的嘀咕，陈凡故意凑近，“啊，老爸你说什么？” 最近他们日夜赶工，是赚钱，可老爸心情太紧绷，陈凡只是故意让他放松心情，逗一逗他。 毕竟他深知父母感情很好，要不然上一世老爸不会在老妈去世后，很快相思成疾，没过几年紧跟着也去了，狠心的丢下他们兄妹俩。 也算是村里的头一份，陈凡担心老妈一个人在家出事，特意让她在后厨帮着做饭，算是给乡亲们的一个员工福利，提供吃食。 如此一来，在攒够手术费之前，老妈身边都有人。 很快到了提货的时间，陈凡蹬着小三轮去镇上，把卡片和小玩具都运回来。 刚到厂子就亲手示范一遍，让工人在每一包奶糖中放一个玩具，或者小卡片。 当然，他叮嘱一定要将玩具和卡片先包装，才能放进去，可以保证小孩的食用健康。 有了非凡辣条的稳定畅销影响力，陈凡再次推出新产品，依旧得到百货店老板的追捧，纷纷下单。 当然，也有一些人有些犹豫，毕竟奶糖售价稍高，并不是小孩子购买力消费得起的。 但很快，陈凡再次打了这些人的脸。 ……原来花同样的钱就能买到奶糖，现在还能随机得到小玩具或者卡片。 毋庸置疑，对于刚推出的新包装非凡奶糖，同样很快火爆市场。 眼看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陈凡的身家已经翻到两万多。 这在九十年代初期，已经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事，在这“万元户”都还普遍很少的年代，两万多存款，还是在经济并不发达的晋省，已经是富得流油。 不过陈昌民一家都是很低调的人。 根据统计，1991年全国人均可支配收入仅有九百零三元，其中城镇居民一千五百元，农村居民六百八十元。 但陈凡毕竟是从新世纪重生来的，这点钱他并不觉得很多。用不了十年，通货膨胀，物价上涨，万元户遍地开花，再过二十年，五位一体全面推进，家家户户全力奔小康，再过三十年，更是“十万百万不算富，千万才起步！” “……” 这天吃过晚饭后，陈凡又看了一下存折的金额，大概估算一下手术费和住院费，还有后期的营养费，觉得应该足够承担。 更何况现在又有辣条和奶糖的生意支撑，收入还算稳定，他有了足够的勇气带老妈去检查。 轻轻走到父母的房门，敲门说道：“爸妈，你们睡了没有啊？” 陈昌民跟老婆对视一眼，扬声道：“还没呢，你进来吧。” 进去后，陈凡直接坐在椅子上，开口道：“爸，现在厂子基本步入正轨，就算你一个人也能管得过来，只要每隔两三天去村镇绕一圈，之后送货，你让忠叔带你去跑腿吧。” 陈昌民听后，总感觉他这是交代什么似的，猛的一拍额头，惊呼道：“哎呦，瞧我这老糊涂了，小凡马上要高考，最近跟着我窝在厂子里做事，我都快把这茬给忘了。” 陈凡却坚定的摇摇头，“爸妈，我暂时不打算去学校，我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孟霞轻声细语的询问道：“小凡，是不是看着厂子生意很好，你打算扩大厂子，大干一场呢？” 陈昌民恍然大悟，“哦，难怪你当初跟村长签的租地协议，非要加上左边那一块空地，是早有预谋啊。” 说到这，陈昌民感慨的说道：“我觉得这几个月，咱们的销量依旧是供不应求，是时候可以好好的大干一场，赶明我就请人帮着扩建工厂。” “小凡，老爸支持你，咱们说干就干。” 陈凡无奈的摇摇头，轻笑道：“爸，我说的重要事情，是学校的事，学校为了鼓励高三的学生为高考冲刺，明天有活动，要带上家长一起，来回可能要三五天的时间，我想让妈妈陪我去。 孟霞一听是学校活动，怕自己不会说话给儿子丢脸，连忙摆摆手，“我不行，还是让你爸去，我不会说话，怕给你丢人。” 陈凡上前挽着老妈的手，宽慰道：“妈，你不会给我丢人的，再说现在厂子生意那么忙，老爸陪我去了，你一个人撑不起厂子，咱们家厂子现在要是关门一天，最少要损失小二百块呢，你舍得啊？” 第25章 良性肿瘤 一听陈凡说的金额不准确，陈昌民古板的附和道：“不对，现在每天订单量都在增加，关门一天很可能损失三百都不止。” 孟霞心底没了主意，小声道：“那，那还是我陪小凡去参加学校的活动，大不了，到时候我少说话，不懂就问小凡，应该没事的啊。” 陈昌民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宽慰道：“放心，明天一早你跟小凡去学校，家里有我看着，你可以的。” 陈凡也学着老爸的强调，揶揄道：“老妈，你可以的。” 说笑一阵，陈凡回了自己房间。 翌日，天蒙蒙亮，陈凡带着老妈坐上了最早的一班大巴车，离开柳村直奔大桐市，虽说是个小地级市，但九十年代初，医疗水平还是很不错的。 已经坐了两个小时，还没有停车的意思，孟霞小声问道：“小凡，怎么去县城要坐这么久的车吗？” 身边的一个大姐热心的接话道：“大妹子啊，这可是去市里的大巴车，还要再坐三小时才到，你睡一会吧。” 孟霞一脸愕然，结结巴巴道：“不对啊，我们是要去县城的呀……” 话落，那大姐音调拔高的惊呼：“哎呀，大妹子，你不会是做错车吧，师傅，师傅赶紧停车，这里有一个坐错车的人。” 陈凡半捂着耳朵，客气的说道：“阿姨，我们没有坐错车，就是要去市里的，麻烦你不要影响其他人。” 大姐讪讪闭嘴，很快就没事人一样呼呼大睡起来。 孟霞满心疑惑，犹豫一会还是小声问道：“小凡，咱们不是去你学校参加活动吗？” 陈凡也不想隐瞒老妈，知道她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压低声音宽慰道：“妈，我这次瞒过老爸和妹妹，是想带你去市里最好的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要是没事咱们今天就回来。” 孟霞脸色唰的惨白，讪讪道：“去医院？小凡，妈身体没毛病，我很好的，不用花那个冤枉钱检查。” 陈凡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妈，你就听我一回，把身体都检查一遍，没事咱们就回来。” 知道她不舍得花钱，陈凡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妈，我已经看到过你两次疼得脸色惨白的样子，我编了一个借口，就是不想爸和妹妹跟着操心。” 孟霞最近确实感觉小腹很疼，每次都是强忍着，谁都没告诉。 眼含泪水的望着陈凡，低声啜泣道：“是妈不中用，连累了你。” 陈凡柔声安慰道：“妈，咱们是一家人，只有大家都健健康康的，赚钱才有动力，不要多想了，时间还早，你靠着我睡一会。” 孟霞一点困意都没有，可靠在他儿子宽厚的肩膀上，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摇摇晃晃几个小时，总算是到了市里，下车后，陈凡背上书包，拉着老妈朝外走。 为了节约时间，出了车站门口，陈凡就拦了一个“三蹦子”直奔市医院。 紧赶慢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下班。 两人在医院门口随便吃了午饭，就开始去医院排队。 好不容易排到他们，陈凡心底比孟霞还紧张，他生怕自己来不及，整颗心提到嗓子眼，全程神经紧绷。 好不容易陪着老妈做完检查，只剩下抽血要等明天一早空腹才能做。 拿着片子去找主治医生，陈凡紧张的开口道：“医生，麻烦你给看看这个检查结果。” 白发苍苍的老者接过片子，眯着双眼凑近，脸色逐渐阴沉，缓缓开口道：“小伙子，病人家属呢？” 陈凡心瞬间沉下去，迟疑一瞬，想到老妈还在身边，很快振作道：“医生，我就是家属，她是我妈妈，我带钱来了的，你说，现在要怎么治疗。” 医生把片子放下，脸色挤出一丝笑意，平和的开口道：“小伙子别急，病人也别着急，从这个片子看，子宫五厘米处长了一个豌豆般大小的肿瘤。” “什么？”孟霞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身子摇摇晃晃，要不是陈凡在一旁扶着，估计当场就晕倒了。 陈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追问道：“医生，治愈的几率大不大？” 见他们反应这么大，医生轻笑道：“还好发现得早，只要后期养好身体，是可以痊愈的。” “不过……”医生很明显的打量他们衣着，相当的普通，说出的话停顿下来。 陈凡得知能痊愈，无比庆幸自己坚持要来大医院检查，一边暗暗松了口气，一边追问道：“医生，你刚刚说不过，是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吗？” 医生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道：“你母亲的治疗方案需要动手术，是一笔很大的开销，要是选择保守治疗，运气好能再活三五年，运气不好，唉……” 说实话陈凡很生气，可回想上一世母亲黯然离世，还不就是因为他们家没钱，白白等死。 幸好，他努力赚钱，如今有了足够的底气。 陈凡一派从容不迫之色，开口道：“医生，你给我说个数，然后安排我妈妈住院，我们要动手术，手术费我明天就交齐。” 医生以为他是小孩子意气用事，转头看向一旁的病人，平和的开口道：“小嫂子，你这个肿瘤目前发现得早，要是动手术的话，手术费是八千多块，还有住院费和医药费，后期营养费，最少得准备一万多，你看？” 孟霞半辈子都是节约惯了，一听要这么多钱，心底立马打退堂鼓，下意识的询问：“医生，那保守治疗，是不是真的只能活三五年？” 陈凡强势的开口道：“医生，麻烦你现在给我妈妈安排病房，我们明天就可以动手术，越早越好，钱不是问题。” 瞧着他们衣着不像是富裕人家，可听这小伙子的口气，也不像是吹牛。 医生坚持看向孟霞，再次问道：“小嫂子，你什么打算？” 陈凡活了两世，岂会不知道医生看惯了生离死别，说出的话都很实际，或许只是看自己年纪小，不想让自己最后背上巨额债务，还没了母亲。 对上医生的视线，陈凡无比坚定道：“医生，麻烦安排病房，我们明天就交钱。” 孟霞眼含泪水的看向陈凡，小声试探道：“小凡，要花这么多钱，你马上高三，还要读大学，要不然把钱省下来给你和妹妹将来用，妈，回去吃药就行。” 第26章 手术成功 陈凡重生回来后，对老妈一直都是听话顺从的。 这次绝不答应她再委屈自己，默默承受病魔的苦楚，当下，用不容拒绝的口吻道：“妈，这个手术必须动，费用的问题有我解决，你只管好生休养就够了。” 孟霞还有点犹豫，“可是，要花的钱实在是太多了。” 陈凡长叹一口气，半蹲下身子，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妈，既然医生说只要动手术，你就可以痊愈，以后还能活上几十年，看着我和妹妹结婚生子，你真狠心不帮我和妹妹照顾小孩？” 孟霞听着他描述的日子，那可是自己做梦都想看到的场景，遂从善如流答应下来，心情却无比沉重。家里日子眼看要好起来，自己真是不争气，偏偏这时候得病…… 看着眼前的小伙子一片孝心至诚，医生缓缓开口道：“你们放心，三天后，我会亲自操刀，降低手术风险。另外，我们会针对这次手术，开一次专门的研讨会议。” 陈凡满脸真诚的看向医生，“那就拜托医生了，非常感谢。” 当天陈凡就帮着办好住院手续，把老妈安顿好，等第二天银行上班，就拿着存折去银行，取了一万多出来。 相当于，前面小半年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积蓄，即将要花去一多半。不过，陈凡丝毫不觉得可惜。钱没了永远可以再慢慢挣，而有些遗憾，未必是用钱能弥补回来的。 三天后，陈凡忐忑不安的守在手术室前。 等了五个小时候，看到医生出来，陈凡急忙迎上去，“医生，手术什么情况？” 医生露出放松的笑容，和蔼道：“手术很成功，后期好好照顾。” 陈凡总算是将心放回肚子里，万分感激道：“多谢，真的非常感谢您，太感谢了。” 医生摆摆手，随后把孟霞退回病房，接下来的几天，陈凡哪都没去，亲力亲为的照顾孟霞。 由于他细心的照顾，不到一周的时间，孟霞几乎就恢复得七七八八。 办出院手续那天，陈凡早早去市里转了一圈，发现每个商店都还没有他的非凡辣条和奶糖。 选了一家比较大的商店进去，陈凡买了一袋泡泡糖，笑盈盈的跟老板拉家常，“老板，你这些货都是怎么拿货啊？我是厂家的，有些货想卖给你。” 老板瞟他一眼，然后低头开始忙碌，爱答不理的开口，“小伙子，你是厂家的话，麻烦先去找代理商谈，我们这边都是按规矩来，不接受外面的小厂家。” 陈凡不死心，热络的开口，“老板，我们厂子的货，只要摆在你的店，肯定能爆火，要不你先摆着试试？” 老板眉头一皱，略显不耐烦的开口，“小伙子，我这是正规店，你还是走吧。” 陈凡见劝说不动，依旧保持脸上的笑意，“老板，再见。” 回到医院，将手里的水果和干果送到护士台，特意拿了一份去主治医生的办公室，礼貌的开口。 “张医生，今天我和妈妈就要回去了，再次感谢您给我妈妈主刀。” 白发苍苍的医生把水果往外推，和蔼道：“你妈妈能恢复得这么好，是你照顾得当，我可不敢抢功劳。” “至于水果，你拿回去，给你妈妈吃，我不能收。” 陈凡把东西按在桌面，一派老气横秋的开口： “张医生，我们出院手续办好了，那就不是病患的关系，这是朋友的一点点心意，应该不违反规矩，又不值钱。” 张医生笑着看了他一眼，直言道：“小伙子，你很会做人，以后前途无量啊。” 因为跟张医生接触比较熟，陈凡挺了挺胸膛，自信道：“有您的夸奖，我必须前途无量。” 张医生站起身，爽朗一笑，“哈哈！有志气。” “走吧，我送送你，下次再来市里，一定跟我联系，你眼光很独到，跟你聊天我很开心。”张医生走过来，揽着他的肩膀，一点主任的架子都没有。 可能是重活两世的缘故，陈凡面对一个比自己年长二十多岁的人，也能侃侃而谈，丝毫不怯场。 跟张主任依依惜别后，陈凡承诺会再来看他，对方才松开他的手。 再次坐着大巴车回村，孟霞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远远看到陈昌民等在车站，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下来。 陈凡回头看到她的眼泪，吓得以为她伤口又疼，着急的追问，“妈，是不是动到伤口了？你说话啊。” 孟霞没出息的刚擦掉眼泪，又流下来，激动的说道：“小凡，妈不疼，只是回家太高兴了，你不用担心。” 陈凡定定的看着她，不确信的追问一遍，“妈，你的伤口真的不疼？” 孟霞轻轻摇头，眼泪总算止住，露出笑意道：“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操心。” 下车时，陈凡不放心，坚持扶着她下车。 陈昌民跟孟霞怎么说也是生活了十多年的人，一眼看出她的异样，试探问道：“小凡，孟霞，你们这一个星期去哪了？” 周围太多人，孟霞柔声笑道：“没事，咱们回家再说。” 陈昌民上前扶着她，小声道：“你身体是不是又疼了？” 孟霞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呐呐道：“你怎么知道？” 陈昌民长叹一口气，相视一笑，“老夫老妻的人，你什么事能瞒过我。” 站在一旁，听着他们说很平常的话，陈凡有种父母感情很好的强烈幸福感。 上前揽住他们的肩膀，陈凡嬉笑道：“爸妈，不管有什么事，现在一切都没事了，咱们回家。” 陈昌民激动的看他一眼，哽咽道：“好，咱们回家。” 跟之前一样，陈凡坚持自己蹬三轮车，让老爸去扶着老妈。 回到家后，陈凡和陈昌民小心翼翼的将孟霞扶回房间，才跟老爸坦白事实。 光是听着他平淡的叙说，陈昌民一瞬间发现陈凡长大了，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双眼饱含泪花，陈昌民哽咽道：“小凡，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为自己家人不管做什么，陈凡都是心甘情愿的，上前给老爸擦掉眼泪，轻笑道：“老爸，你干什么？咱们是一家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话落，把存折递过去，认真道：“老爸，这次花了一万多，你应该也能理解吧？” 陈昌民豪横一笑，“没事，这一个星期厂子订单量稳定增长，咱已经赚回来不少，只要你妈人没事，咱们父子俩再赚更多。” 第27章 证实猜想 陈凡回头跟老妈对视，笑眯眯打趣道：“老妈，你可要记住老爸这嘚瑟的模样，一点都不稳重，回头你得好好管管他。” 陈昌民也跟着笑起来，“好啊，你个臭小子，现在学会打趣你老子了。” 跟小时候一样，陈凡笑着跑到老妈身后，佯装打报告道：“老妈，你可要救我啊。” 一家人心底的大石头彻底放下，玩闹一会，陈凡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次在市里逛一圈后，陈凡已经不再满足于县城的市场，望着天花板，陈凡开始琢磨起前世火遍全国的小浣熊商业模式。 一个人琢磨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一阵。 翌日清晨，叮嘱老妈好好的休息，陈凡先去工厂转了一圈，然后直接去县城，准备找赵玉龙聊聊。 赶到他的百货店时，门前依旧火爆如常。 看到他过来，赵玉龙也不客气，直接开口指使他干活：“陈凡，赶紧过来帮忙，你负责左边收钱。” 陈凡带着笑意站过去，没好气的回应，“好嘞，赵老板。” 两人忙活好半晌，直到下午学生上课时间，赵玉龙的百货店才开始清闲一点。 随手递过一瓶汽水给他，赵玉龙打趣道：“十来天都没看见你过来，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 陈凡赏他一个白眼，“不要说得跟个怨妇一般，我可不会对你负责的。” 赵玉龙没好气的丢他一包奶糖，“去你的。” 稳稳接住他丢过来的奶糖，陈凡收敛笑意，“我这段时间陪我妈去市里动手术，昨天刚回来，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够不够朋友？” 赵玉龙一听他家里有事，满眼关切道：“阿姨现在怎么样？” 然后站起身，拿上钥匙，催促道：“走，我现在跟你去看看阿姨去。” “你下午的生意不做了？”陈凡有点感动。 赵玉龙猛的朝他肩膀拍一下，气呼呼的说道：“我的朋友家里出那么大的事情，我肯定要去看望一下。” 然后眼神扫视一圈店里，选了一袋奶粉，又拿了一盒饼干，觉得还不够，又当面包了个二十块钱的大红包。 “走走，咱们现在去看阿姨。” 陈凡稳坐如钟，脸上的笑意带着一丝揶揄，“真不用，我妈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搞这么客气。” 赵玉龙佯装生气，拖着他的胳膊，“你走不走？不走，我就把你关在店里，我就不信以你非凡辣条的名气，我一个人会找不到你的家。” 陈凡不得不佩服他的固执，长叹一口气，嬉皮笑脸道：“我刚从家里来，你就不能让我再坐一阵……我还有事情要跟你聊呢。” 赵玉龙把东西都放在他的三轮车上，不停催促道：“别磨蹭了，赶紧走。” 架不住他的热情，陈凡最后还是蹬着三轮车，带他回家。 要是现在有相机，把这一幕拍下来，等新纪元到来，这个照片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未来的辣条大王，坐自己的三轮，想想都不可思议。 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陈凡问出自己想法，“玉龙，你说像你那么大的百货店，就没有人跟我一样去上门推货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的关系已经很好。 赵玉龙也不隐瞒，坦荡道：“实话告诉你，我开店一年时间，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来直接来我店里销售东西的，进门都是买东西的人。” 陈凡心底的想法得到证实，不确信的追问道：“一年时间都没有人上门推销，那你们拿货怎么拿？” 赵玉龙侃侃而谈，“要做咱们这一行，就得加入商会，都是朝批发商那边统一配货，也不会在外面拿货。” 说到这，赵玉龙为他着想，真切的开口道：“陈凡，你这个辣条和奶糖做得这么好，我一直想提醒你，找个时间，我带你引荐一下咱们县城的商会会长吧，你的风头太盛，我怕有人眼红你。” 他的这个提议，陈凡确实没考虑到，点点头回道：“你说得对，我是应该去拜拜码头，要不然后面迟早会有麻烦的。” 赵玉龙热心肠道：“那就明天一早，我陪你一起去。” “那个商会会长有点不好说话。” 陈凡满不在意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好说话就多交点会费嘛，小事一桩，你不用忧心忡忡的样。” 赵玉龙幽幽的吐一口气，“哎呀，你不了解，等明天见面时候，你说话客气点，张会长在市里都是有关系的，总之，不要大意就是。”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商会说白了就是那么一回事，陈凡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可对他的好意还是记在心里的。 陈凡突然开口道：“玉龙，你说我找人去其他县城推销辣条，效果大不大？” 赵玉龙果断摇头，满口否认道：“肯定不行，别说咱们县城，就是整个市，都没有上门推销的人，奉劝你还是不要花这个心思。” 陈凡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行吧，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赵玉龙凑近他，揶揄道：“陈凡，你说你的辣条和奶糖生意那么好，你还不满足啊？” 知道赵玉龙现在还不是辣条大王，但天生的商业嗅觉肯定在。 陈凡笑盈盈的反问，“你满足现在的生意嘛？” 被他问住，赵玉龙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道：“陈凡，我一直想跟你谈谈，现在话说到这，我就直说了，我想拿你整个县城的代理权，你给我一级代理商的权利。” 越说越激动，赵玉龙慷慨激昂道：“我保证一年内，能让你的订单量翻一倍。” 闻言，陈凡直接摇头，“这个县城，大多是熟人，我不打算发展代理商。” 赵玉龙不傻，听出他话里的苗头，激动的抓住他，“你的意思，我要拿其他县城的代理权，你会答应？” 陈凡低低嗤笑，故意卖个关子。 “我考虑考虑。” 赵玉龙总算看出他的是故意的，在他肩胛处不轻不重的砸一拳，“你个臭小子，故意拿我来开刷是吧？” 陈凡夸张的喊道：“我在蹬车，你注意点，我可不想跟你死在一起。” 第28章 面见张会长 两人一起说说笑笑，很快回到陈凡的家里。 得知今晚有客人来，陈昌民难得早早的回家，进门看清楚是赵玉龙，热情的打招呼，“赵老板，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我们家的辣条有问题？” 陈凡拉住他，耐心劝解道：“爸，你想多了，他是我朋友，得知妈妈住院，过来看望的，你看这一堆东西，都是他拿来的。” 陈昌民看着地上都是好东西，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赵老板，瞧你太讲礼数，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赵玉龙一点架子都没有，憨笑开口道：“陈叔，我跟陈凡是好朋友，你不要这么客气，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陈凡在中间缓和气氛，“对啊，爸，玉龙难得过来一趟，你不要拘束，就当他是我的同学。” 几人围坐着一起吃饭，席间陈凡开口道：“爸，明天一早玉龙要带我去见县里百货商会张会长，你有没有什么要叮嘱的？” 陈昌民拍了怕额头，满是悔意道：“我这忙昏头了，拜码头的重要大事都搞忘了，还是小凡你想得周到，你出面就行，记得带些礼品，去了跟人家好好说。” “爸，这是玉龙提醒的，是他想得周到。” 赵玉龙瞥他一眼，连忙附和，“陈叔，应该的，跟着陈凡我也赚了不少钱，帮他站稳脚跟，对我来也是好事一件。” “好了，你就别谦虚，咱们都是自己人，多吃点菜。”陈凡给他夹过一块肉。 饭后，赵玉龙自然是跟陈凡睡一个房间，两个年纪相当的少年，聊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两人同时起床晚了一个小时，早餐都顾不上吃，直接踩着三轮车朝县城赶去，沿途买了点包装罐头和一条红塔山。 顺着赵玉龙指的方向，陈凡七拐八绕的来到一个中式风格浓重的庭院门前，门口的一对石狮子，有种庭院森森的感觉。 陈凡靠近他压低声音问道：“玉龙，这个张会长是背地里吃了多少黑钱，大门都弄得这么气派，是大户人家没错。” 赵玉龙不留情的拍他一巴掌，没好气的解释：“这个张会长是书香世家，他爸现在可是市医院的主任，爷爷是以前的校长，到了他这一代才开始从商，这是祖上的产业。” 话落，他上前一本正经的敲门。 有佣人来开门，赵玉龙道明来意，很快被引进里屋里。 里面的客厅很大，沙发都是真皮的。 张会长磨蹭了十来分钟，才姗姗来迟，从二楼沿着木梯下来，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一番陈凡。 然后佯装没看见他一般，露出标准的笑容，大腹便便的样子，跟个笑面佛一般，语气热络的开口，“哎呀，赵老弟，今天又不是周末，你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上我家来？” 赵玉龙附和着笑道：“张会长，这是非凡辣条的陈老板，特地来找你谈合作，我就是作陪，嘿嘿……” 跟张会长的视线对上，陈凡轻轻颔首，笑眯眯道：“张会长，幸会幸会！” 张会长勉强笑了笑，早就嫉妒陈凡的产品能在县城风靡，抢占了他的生意。 原来这个张会长不但是本县城整个百货行业的会长，还是本县城小零食的厂家，只是把厂子挂名在他堂弟名下。 自从有了非凡辣条的横空出世，他的厂子可谓是江河日下，生意一天比一天惨淡。 碍于他这个最公正的会长名声在外，一直想找他麻烦，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今天总算是逮到机会，张会长佯装惊喜的看向陈凡，“哎呀，这就是陈老板啊？真是少年英雄，后生可畏啊，不错不错，长得也一表人才。你那什么辣条。最近在咱们这生意火爆的很啊。” 听着他夸赞的话，陈凡丝毫不为所动，言简意赅道：“张会长，给你填麻烦了。我今天上门是想找你谈合作的。” 张会长低头喝了一口茶，面露笑意，“合作？我是百货店行业的会长，要是陈老板想合作，应该是去找代理商，找我好像没多大用处呀。” 赵玉龙想帮忙，连忙出声，“张会长，他……” 陈凡按住他的手，开口解释道：“张会长，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本县城内的零食代理商，都在你们张家手中。” 话已经挑明，张威双眼眯成一条线，嘴角上扬，“你倒是对我们家的事情，打探得听清楚嘛，话说回来了，你们生意那么好，哪还把我这小小的会长放眼里。” 只见他不咸不淡说完，继续老神在在的品茶。 陈凡知道对方这个态度的含义。自己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产品，若想在本县城持续有生意，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就凭对方百货行业会长身份，完全可以打压，让自己一无所有。 想求人合作？可以，看你能拿得出什么样的砝码。否则人家凭什么帮你，和你无亲无故的。 “会长言重了，我哪敢不把您放眼里。”陈凡缓缓放下茶杯，诚恳说道：“今天才上门，是因为家母生病住院，我最近都呆在医院。” 赵玉龙附和道：“对对，张会长，这个我能作证，他妈妈确实生病住院，刚动完手术，昨天才回家的。” 张威面不改色，仍旧是笑盈盈的样子，关心的口吻道：“这样啊，那陈老板带过来的东西，还是拿回家给家里人，我这里用不上。”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赵玉龙都听出来，他不相信睿智如陈凡会听不出，连忙圆场道：“会长，所谓强强联手，才能再创辉煌！陈凡是真心求合作，您要不……” 陈凡却像听不懂一般，言笑晏晏道：“会长的眼光，看不上这些很正常，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张会长应该也是同类人？” 张威心里咯噔一下，一时间竟拿不准他的底气源自何处。 放下茶杯，抱起胳膊笑道：“陈老板直说吧，你想怎么合作？” “丑话说在前头，你听了别介意。你的产品卖的是很不错，但同时也冲击了其他厂商的利益，我作为会长，不可能为了帮你一个，而得罪大多数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道理很简单，人家身居其位，看重利益是一方面，协调各方人际关系也是一方面。 “明白，”陈凡点点头。 他沉吟了一番，不知不觉中散发出如渊似岳的气势，沉声道：“会长，我想请您直接当非凡辣条的本县总代理商。” 第29章 展露野心 闻言，赵玉龙手里的茶杯滑落，茶水尽数撒在自己袖子上，意味不明的看着陈凡。 张威笑眯眯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回神，语气也变得和蔼几分，试探道：“陈老板，你这个提议是真的？” 他原本以为，对方上门，是想让自己给他介绍一点各村镇的得力地推员，那可没什么意思……但若是这样的合作，他兴趣就来了。 毕竟，对方的非凡辣条确实卖得好，市场潜力巨大，自己若是作为大代理商参与进来，利益不菲。 陈凡跟他视线相对，满脸慎重，“是真的，而且我一开始就想上门求合作的，只是被家里的事情耽搁，这才来晚了。” “还请会长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只要自己答应，他就是自己的合作方，张威的笑容变得真诚几分，“不会不会，择日不如撞日，今天陈老板，就在我家吃顿便饭吧。咱们饭桌上好好聊聊。” 留意到一旁的赵玉龙，张威连忙补充道：“呵呵，还有赵老板，都留在我家吃饭，千万不要客气。” “以后啊，就当这是自己家，你们有时间就来家里吃饭，我欢迎之至。” 陈凡和赵玉龙不着痕迹对视了一眼：这人变脸还真是快。 肯定是属狗的。 陈凡从怀里拿出两份合同，轻轻放到他的面前，笑道：“会长，吃饭就免了。这是我自己整理的合同，您看看，要是没有意见，咱们就把合作定下来，以后本县城的非凡辣条，所有的百货店都只能朝你拿货，我不再给他们供货。” 为了节约时间，陈凡耐心的给他解释道：“还有一点，因为我已经将市场打开，价格也定下来，还希望会长不要把价格抬高，为了凸显我合作的诚意，我可以额外给你1%的销量返点.” 张威翻了翻合同。 原本看到不能抬高价格的这一条，张威眉头紧蹙，心底超级不爽。 这下听到他的讲解，张威心底瞬间美滋滋，却还故作不满，得寸进尺道：“啧！我是代理商，拿的进货价跟百货店一样，最后只得到1%的返点，利润率太低，不好做啊。” 赵玉龙算数很快，脱口道：“整个县城所有百货店一天总量的1%，您名下的四家店不用开门，都能干赚二三十，利润已经很高了。” 陈凡稳坐如钟，脸色不动声色的开口，“会长，还请继续往下看，等你看完，我们再商讨细节处。” 张威越看越满意，因为从合同上来看，以后在整个县城，谁家想卖非凡辣条，都只能朝自己拿货，还能拿返点。 唯一有点可疑的是，陈凡规定这个政策是针对本县城，还要求自己帮他打假。 拿着合同，张威缓缓开口，“陈老板，你的合同没问题，我也看出你打什么主意。” “想要我帮着保护你的产品，这个1%的返点有点少，看你的诚意如何？” “1.5%，我最大的诚意就是这个数，因为厂子都是在村里，路上交通不便利，无形中增加了好多的运输成本和时间成本。”陈凡让了一小步。 这也是他的预期。 张威得到想要的好处，心底对陈凡的芥蒂放下，笑盈盈的伸出手，“那就祝咱们合作愉快。” 陈凡伸出手回握住，淡定得很，语气中让人听不出丝毫情绪，“祝我们合作愉快。” 拿着签好的合同，陈凡和赵玉龙离开张家。 直到走了两条街，赵玉龙紧紧拽着陈凡，惊呼道：“天哪，陈凡你真的太牛了，三言两语就跟张威把合作谈好。” “啧啧，我现在回想你刚才淡定自若的冷酷模样，太有魅力了，我决定，以后跟着你做生意，你不能把我抛下。” 陈凡悄悄把手心的汗擦在衣角，脸上露出松一口气的神情，没好气的回应，“得了吧，我刚才那是硬着头皮说的。” “难不成你眼睛瞎，看不出来那个张会长，看似笑眯眯，其实笑里藏刀。” 赵玉龙认同的点点头，“对对，跟你说一年前有个厉害的徽商来咱们县城做生意，后面莫名其妙就走了，当时就有人谣传是张会长动的手脚。” 陈凡在上一世就听过这个消息，张威确实是有两下子的，所以听到赵玉龙提出要为他引荐，心底对他是感激的。 轻轻拍拍他的肩胛处，陈凡淡淡说道：“咱们换个可以说话的地，这里人多眼杂。” 闻言，赵玉龙下意识的左顾右盼，压低声音道：“走，换我来蹬三轮，你坐着。” 还以为他顶多会带自己去私密性的茶楼，或者他的百货店。 直到坐在他的房间中，才知道他口中能说话的地，是他的家里。 不要问陈凡怎么知道的，因为衣柜上的衣服，陈凡见他穿过。 陈凡有点郁闷的开口，“你在县城，除了家里就没有其他地方能谈事？” 赵玉龙摊了摊手，耍赖道：“本来还有我的店里，不过今天我妈在守店，咱们过去也谈不成什么，还是在家里自在点。” 话落，又一溜烟跑出去，拿了汽水还有水果零食，一股脑堆在他面前，笑道：“给你，想吃什么随便拿。” 陈凡瞧他豪横的样，低头轻笑道：“真怀疑像你这么爱吃，百货店能不能赚钱。” 赵玉龙切了一声：“家大业大的，差这点吃的么？来来，刚才的合同拿来我瞅瞅。” 心领了他的好意，陈凡直接把合同摆在他面前，没好气的说道：“想看就看吧，刚才就看见你恨不得把脖子伸长两米，现在给你看个够。” 冲他露出一双大白牙，赵玉龙也不客气，直接拿起合同细细看起来。 随后，露出担忧的神情，赵玉龙关切道：“陈凡，你这个合同签下来，以后有什么打算?” 陈凡用手指在一排小字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面，“懂了吗？” 赵玉龙脑海的念头闪过，欣喜的看向他，“所以，你一开始跟我说，不把本县城的代理权给我，是这个意思？” 陈凡轻轻颔首，“我爸妈在这生活一辈子，我不希望做生意让他们有任何风险，让点利益，有大树保驾护航，很划算。” “更何况，我下面的条件还要求张会长帮我打假，算是帮我做事，这个合作有利无害。” 赵玉龙双眼冒金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恳切道，“我明天就去把店面转让出去，去隔壁我外婆家的县城羊城开店，那个县城我很熟悉，你要把代理商让给我，还有返点我要一样的。” 第30章 要想富，先修路 跟聪明人说话有一个好处，不需要解释，对方就能很清楚自己想表达的。 既然赵玉龙这么相信自己，陈凡佯装松一口气的神情，故意夸张道：“原来赵老板的魄力更甚，亏我还满脑子想主意，要怎么说服你转店呢。” 言尽于此，赵玉龙哪里还不清楚他是故意的，眼眸微眯，逐渐变得阴鸷，故意凶巴巴的质问，“我看你是蓄谋已久，说！是不是一早就挖好坑，等着我跳进去呢？” 陈凡干笑道：“没有没有，说啥呢听不懂……” 双手叉腰，赵玉龙凶狠的说道：“隔壁县城的主要农作物是大豆，恰好是你辣条的最主要原料，你让我去，还有其他打算吧？” 陈凡知道他迟早会知道，索性现在坦白从宽，笑盈盈的说道：“还是玉龙兄聪明绝顶，不用我说，都知道我想干什么，我不该小人之心，是我对不住你，哈哈！” 赵玉龙不轻不重的在他肩胛处砸一拳，跟着笑道，“少给我贫嘴，言归正传，说说你的具体想法？” 陈凡双眼发光的看着他，“你想过非凡辣条能卖到全国吗？” 闻言，赵玉龙一怔，喃喃道：“我没想过。” 心底却悄然埋下一颗种子，把生意做到全国的种子，或许无比遥远……但给它足够的时间和阳光，总会成长为参天大树。 陈凡目光灼灼，言辞凿凿：“有梦想，谁都了不起，兄弟你说是不是？我想过，我要把辣条卖到全国，现在想拉你跟我一起入伙，你愿意吗？当然了，咱得齐心协力，想要做大绝非短时间就能办到的。” 不管自己能抢占多少的先机，陈凡始终认为上一世的赵玉龙能做到辣条大王的位置，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此时的赵玉龙还太年轻，却也魄力十足，当即拍板，“我愿意，以后咱们劲往一块使，有钱一起赚。” 陈凡又拿出两份合同，上面的大字引起赵玉龙的注意“合伙协议”。 接着快速往下看，赵玉龙脸色的笑意有增无减，欣喜万分的跟他对视，激动道：“陈凡，你真够兄弟。” 陈凡淡淡的揶揄，“怎么样，现在还纠结返点的多少吗？” 赵玉龙满屋子找笔，唰唰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连忙催促道：“你赶紧签，记得按手印，以后我可就凭这个每个月跟你要钱呢。” “好说好说，咱以后可是穿同一条裤子的人了，还能坑你？”陈凡信誓旦旦。 “去你的，你这个形容和不妥当！”赵玉龙啐了一口，“应该是，从此咱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呃……” 陈凡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对赵玉龙的才能更肯定几分。 要知道他刚才拿出的合作协议，里面的内容是让赵玉龙提供足量的大豆作为入股，每个月可以享受辣条销量的15%。 这其中还得承担辣条销量不好的风险和资金压力。 他却想也不想的签下合作协议，陈凡深深的看他一眼，慎重道：“玉龙，多谢你的信任，咱们的辣条肯定会畅销全国的。” 赵玉龙跟着扬起明朗笑容，附和道：“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肯定能实现。” 两人说干就干，赵玉龙当天就把店面转让，带着父母回了外婆家县城，在那边装潢起店面。 陈凡这边带着礼品，亲自上门，去了村长家。 大门是敞开的，陈凡还是先敲敲门，得到村长的首肯，才笑盈盈的走进去。 “大伯，最近你身体都挺好吧？” 村长精明的扫他一眼，直截了当道：“找我有事？” “看你们爷俩最近扩建工厂，又给你妈动手术的，花销用处多，场地租金的事情，缓缓没关系的。” 陈凡把东西放下，也不拐弯抹角，“大伯，我今天来真有一件事，想求你出面主持。” 村长挺起胸膛，义不容辞道：“有事你开口，现在看到你的厂子做起来，同时带动乡亲们改善生活，大伯心底很为你骄傲，但凡有我能帮忙的，绝不含糊。” 陈凡尴尬的笑道，“大伯，你言重了。” 村长紧紧握住他的手，饱含期望的目光，“遇到啥难处，你说，大伯照办就是。” 陈凡缓缓开口道：“大伯，我想村里出面，把路修一修。” 其实他们村还好，有了一条足够小三轮车走的道。 可他现在厂子的订单量加剧，每天光是运货都是一件很耗费时间和人力的事情，要是遇到下雨天，基本就寸步难行。 村长听他话，眉头紧锁，长叹一口气道：“唉！这件事真的很难办，我当了二十年的村长，最希望看到的是乡亲们过得好，还有村里的路能通到镇上。” 陈凡迟疑一会，直接开口道：“村长，我希望由你牵头，主持每家出一个劳动力。” “至于资金问题，我愿意去找银行贷款，之后由非凡辣条厂还款，还需要村长帮忙担保。” 陈凡很清楚他们村修路的最大困难是没钱，要不然也不会一条路修路好多次，都半途而废。 要想富，先修路，这是陈凡坚信的。 更何况他已经把县城的代理商放出去，陈凡肯定不会局限在小县城。 好在他们镇上离县城很近，只要先把村里的路修通，再斥资买一辆货车，他可以利用县城的火车把货运到其他地方。 村长见他不像是说笑，愣怔几秒，小心的试探道：“小凡，我知道你是好心，可这么大的事情，你要不要先跟你爸商量商量？” 陈昌民一直没看见自己儿子回来，问了路边玩耍的小孩，得知他提东西上村长家，心中好奇，也连忙赶过来。 进门听到自己儿子说的事情，他脚步僵在原地，直到村长开口，才站出来说话，“我同意小凡的做法，我去找银行贷款。” 陈凡回头，看到老爸坚定的眼神，有点心虚，“爸，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笑盈盈的走到他身边，陈昌民点点头，“爸知道，你是不想我操心，不过你做的是大好事，我一百个支持你。” 村长见他们父子两都很坚定，当即拍板同意。修路当然是好事，而且对当地人长久的发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这一辈子，不是没有琢磨过这事。问题是，资金始终是个老大难。以前村里搞过很多次集资，但村民普遍目光短浅，修路短期内没啥收益，屡屡作罢腰折……现在好了，既然有人有这能力跟银行贷款，村长隔天就带着公章陪陈昌民去银行办手续。 当天夜里开了村委会，得到大多数人支持。 只要不出钱，光出力气大伙都还是赞同的。 随后，制定计划，协调周转，一周后，村长用广播喊话，“通知，从明天开始，每家每户要出一个劳动力，我们村的路要开始重修，早上七点集合，不能迟到请假，否则罚钱十块，用来修路。” 就这样，在村长的积极号召下，他们村的路正如火如荼修建中。 在这期间，陈凡也没闲着，开始对两个堂哥进行培训，教他们如何当一名合格的地推员。 第31章 培养地推员 特意挑中两个堂哥，还是陈凡念在上一世的恩情份上。 当初他爸紧接着他妈一起离世，很多时候，都是这两个好心的堂哥帮忙照顾，不然他和妹妹都没法继续念大学。 冲着这个，陈凡也是真心希望他们能过得好。 陈凡跟两个堂哥说了很多理论知识，每次问话，他们都能倒背如流。 只是，一出去跟人谈事，就眼神闪躲，说话吞吞吐吐。 没办法，从小在村里长大，确实没见过市面。 陈凡等着三轮车，带上他们直接去了另一个县城陵水县，这边可以说是他们大桐市最富饶的一个县城。 把手中的箱子递给大堂哥陈豪，鼓励的说道：“堂哥，按照我教你的，过去跟老板打招呼吧，你就当是平时聊天，大大方方，有啥说啥！” 陈豪犹豫的上前，还没拿出箱子的辣条，就灰溜溜的跑回来。 陈凡没有说什么，把箱子递给二堂哥陈杰，鼓励道：“二堂哥，你去试试？” 陈杰接过箱子，一口气冲到店里面，结果被老板一个眼神，吓得跑回来，耷拉着脑袋，“我不行，我说不出话。” 陈凡知道，有些事情说再多遍，都没用。 从他的手里把箱子接过来，轻声道：“你们跟我来，我再陪你们最后一次，以后的路要你们自己走。” 陈凡昂首阔步的走进店里，随手拿了一个小零食，付钱的时候特意选了一张五块钱的面值，等着老板找钱的功夫，笑盈盈的搭腔道：“老板，你们店里有没有辣条卖？我想买一点。” 那个老板摇摇头，“那玩意没有，你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想要的。” 陈凡当面打开自己的箱子，拿出一包辣条，当面撕开，一股麻辣的香味涌出。 留意老板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陈凡循循善诱，“老板，这个非凡辣条是我们泾县的特产，在当地卖得非常火爆，你要不要进点货？” 一看是来推销的，老板脸色原本有些不善，但听到他说是泾县的辣条，眼睛发光的盯着辣条看，下意识的吞咽口水，“我能试试嘛？” 陈凡热情道，“当然能，你试试，这包就送你了。” 老板有一个亲戚就是泾县的，要不是这边距离有点远，那个代理商太高傲，他还真的想去拿点货来卖。 亲自尝过，确定是味道一模一样，当即热络的拉住陈凡，“小伙子，看你年纪不大，你这些货是从哪里拿来的？” 说着压低声音靠近他，轻声道：“小伙子，只要你能给我开出进货单，我以后都朝你拿货。” 陈豪见陈凡这么轻易就能谈拢，鼓起勇气道：“当然能，这个辣条就是我堂弟的厂子生产的。” 老板震惊的眼神看向他，惊呼道：“你就是陈凡？幸会幸会。” 没想到在这个地方，有人能知道自己，陈凡略带羞涩的红了耳根，面上保持着稳重，“你好你好。” 那个老板满是遗憾的口吻道：“陈老板，你是不知道，我得知泾县出了一种非常火爆的辣条，特意去过泾县，可惜去晚了。” “多方打听得知，你把代理权给了会长，我不但货没拿到，还受了一肚子气，真是越想越憋屈。” 说了一堆废话，那个老板自我介绍道：“小陈老板那，我是陵水县的林飞明，在这里算得上是人熟地熟，不知道你的辣条，我要什么条件可以拿货？” 陈凡这次出来的目的，其一是陪着两个堂哥历练，其二也是走访市场。 没想到刚开始就能成交订单，陈凡跟老板沟通了交货方式，还有付款方式，又互相留下传呼机号。 把手里的货全部都卖给林老板，陈凡当天便带着两个堂哥回去。 晚上便让两个堂哥对外放出风声，他要招地推员，条件很优渥，每个月有五十块的工资，而且卖出去一包辣条能得到1%的提成。 第二天这个消息就传遍了乡里，很多人都心动想来，又担心不知道要做什么，是骗人的。 更何况他们村里，还需要劳动力修路，一连两天都没有人来应聘。 赵玉龙那边店面生意火爆，这次过来进货，想跟陈凡聊点心得，特意走一趟。 得知他的境遇，直接看向他旁边的陈豪，直接道：“你放出风声去，说泾县的代理商花钱才能拿到1.5%的提成，现在来应聘地推员，不但可以拿高新工资，还有提成拿，绝对靠谱。” 陈凡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叫住要走的陈豪，“大堂哥，记得把赵老板捎上，对人说这个消息来源，就是他泄露的。” 赵玉龙凶横的剜他一眼，气呼呼的说道：“我帮了你，不带这样陷害人的。” 陈凡笑盈盈的回应，“能者多劳嘛，你现在到那边混得红火，张威还能找你麻烦不成？我这边离得太近，诸多不便。” 赵玉龙深深的看他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就你主意多。” 然后把身后的少年拉过来，赵玉龙介绍道：“这是我堂弟赵长丰，给你当地推员使唤的，随便用，只要不拖欠工钱就行。” 陈凡知道他这是帮自己，用他的人来提醒其他观望的人，他非凡辣条厂的地推员是真实可靠的工作。 上前跟赵长丰握手，诚挚的说道：“欢迎你的加入。” 特意交代二堂哥陈杰带他下去熟悉环境，转头看向赵玉龙，凉凉的开口道，“说吧，这次过来还想要哪块市场？” 商人最懂商人，现在辣条生意正是上升期，赵玉龙又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肯定是胃口变大了。 赵玉龙假模假样的感慨，“哎呀，陈凡，我有时候不得不怀疑你是我肚子的蛔虫，我的一点小心思都瞒不过你。” 陈凡露出附和他这个年纪的笑意，催促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赵玉龙伸出两个手指，一脸贼笑道：“我要我隔壁两个县份的代理权，这样就是南北两个方向，你产品能辐射的地方更多一点。” 越说越理直气壮，“再说我的这两个地方，可是帮你的地推员提前免费打广告，到时候他们去我代理权的隔壁县份，工作不要太好开展的，看我对你多好。” 第32章 遍地开花 早知道他不会局限于一个县份，更何况这两个县份的大豆产量也是相当可观，而且物美价廉，陈凡轻轻颔首，“行，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赵玉龙达到目的，笑盈盈的搭在他肩膀，“走吧，上你家吃饭去。” 陈凡神秘一笑，反而往厂房里面走去。 “唉，陈凡，我大老远来的，你不会让我就吃食堂吧。”赵玉龙苦兮兮的跟在他身边小声嘟囔。 走到食堂门口，陈凡脚步顿住，高声喊道：“妈，玉龙想吃你做的菜。” 孟霞温柔的笑道，“好，妈待会给你们做两个菜。” 赵玉龙连忙懂事的摆手，“阿姨，不用麻烦了，我觉得吃食堂就挺好的。” 站在一旁，瞧他态度转变一百八十度，陈凡揶揄道：“刚才是谁不想吃食堂来着，是你吗？” 赵玉龙拽着他往后撤，压低声音开口，“你少给我幸灾乐祸，我那是不想阿姨太辛苦。” 闲聊差不多了，陈凡收敛笑意，正色道，“不跟你闹了，带你看一样东西。” 瞧他严肃的样子，赵玉龙心生一动，激动的凑到他身边，“是不是你又发明什么新产品？快带我去看看。” 有时候陈凡不得不佩服他的敏锐性，自己啥都没说，他就能猜出个大概。 走到自己在厂房的办公室，陈凡依旧保持神秘，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箱子。 不等陈凡开腔，赵玉龙双眼放光的凑上前。 看着白色半透明的包装，欣喜的说道：“哇，这个是独立包装吗？零售价你准备标多少？” 赵玉龙拿在手里，眼底的精光从没离开过。 陈凡淡淡道：“你仔细看看有什么特别的？” 把包装内容的介绍翻过来，赵玉龙一看右下角的小字介绍：集卡兑换现金。 一目十行的快速看完，赵玉龙此刻，用欣喜若狂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激动到无以复加。 看看辣条，又看看陈凡，激动的开口道：“陈凡，你真是个商业天才，你真厉害。” 要不是他重活一世，套用他人的成功案例，自己肯定比不上赵玉龙的商业嗅觉，顿觉有点羞愧之色。 陈凡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知道我的厉害就行，不要说出来，低调。” 赵玉龙直截了当问道：“这个独立包装的你准备零售价定多少，拿价定多少？还有你说的这个集卡活动，真的能畅销吗？” 拿出一张白纸，陈凡在上面写出几个数据，耐心解释道：“我准备单包零售价定在三毛，给商家的拿价是两毛。” “给你的代理商返点不变。” 赵玉龙问出自己的疑惑，“可，你这个集卡换现金活动，金额会不会定得太高？一百零八张卡片，可以兑换一百块现金，就算是城里工资都才一百多，最高不会超过三百块，有点大出血吧。” 陈凡勾唇一笑，“赚钱就得营销，只要这个消息放出去，口口相传的力量，可比我费劲跑现场管用，权当是广告费呗。” 再说了，我会把中奖率控制在百分之二十以内，既可以保证消费者都争相购买，还能保证利润最大化。 当然，这些话陈凡没说出口。 瞧他这漫不经心的样子，赵玉龙直勾勾的盯着他，质问道，“不对，你肯定还有后招？你还有什么好点子没告诉我？快老实交代。” 陈凡摊了摊手，顽皮道：“没了，我的想法都在这。” “哦，对了，还有一个。” “就是地推员的返点还是按照销售额来提1%，这样会极大的提高他们销售积极性，我要大力推行。” 暗暗算了一笔账，赵玉龙惊恐的瞪着他，“陈凡，你让出去的利润这么大，我那百分之十五的分红，弱弱的问一句，抛开人工费，场地费，管理费用，你还赚不赚钱？” 陈凡赏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把东西都收进柜子，凉凉的开口，“走了，食堂要开饭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赵玉龙挠挠头，总觉得还有哪里他没算明白，见他走出去后，连忙追上去。 要不是看在食堂人太多，赵玉龙一定缠着他刨根问底。 好不容易守着他吃完饭，赵玉龙不死心的追问道：“陈凡，你给句痛快话，你的真实利润率有多少？” 陈凡不答反笑，打趣道，“怎么，嫌我给的百分之十五分红少了，想另起炉灶？” 赵玉龙脸色大变，连忙拍胸脯保证，“绝对不会的，就是闲话家常而已。” 开玩笑，要是说来之前他有小心思想另起炉灶，可看到他推出的新玩法，很有自觉的没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把他送走后，陈凡便让最近培训的二十个地推员出去开阔市场，当场给他们承诺有销售提成。 还给他们一个地推活动，独立包装的非凡辣条，一整袋里面有二十包，只要进货商家卖完一大袋，提供包装袋可以拿到5%的提成。 这样一来，不管是进货商家，还是地推员都得能享受到销售额的返点，拿回来的包装袋还能重复利用，极大的节省成本。 同时，也是保护环境的一个善举。 地推员都出去开始拓宽市场，不到一周的时间，非凡辣条厂来了很多面试的年轻人，都想争着当地推员。 陈凡知道他们大多是看中五十块的高薪，挑挑拣拣只招了几个能力很强的人。 至于商家这一块，给出的利润率就比他们拿的货高一些，再加上听闻这个非凡辣条在泾县异常火爆，都愿意进货尝试。 半个月以来，他们非凡辣条的订单都在稳步上升。 为此，陈凡又拿着场地平面图开始规划起来。 要是真的能达到他的预期，眼前的厂子加班加点都会供不应求，他必须得扩建厂房，继续招工人干活。 只可惜，还不等他的规划图能出来，厂子人手不够，连他都每天要去打包出货，忙得不停歇。 一个月后，陈凡扩招了很多工人。 总算可以有时间去实地考察，一连去了五六个县份，几乎都能在中小学的校门口小卖铺中看到非凡辣条的身影，小批发市场有，一些中等商铺也有。 陈凡感觉很满意。 第33章 被迫回学校 从外面考察回来，陈凡正在跟地推员确认手中商家的名单。 当场标注出店家位置，看着整个晋省的每个县份都有红点标注。 足以证明，他的非凡辣条不说全省畅销，至少算是遍及各地了。 陈凡脸上露出满意之色，“你们大家辛苦了，有今天的功劳，你们都有份，这个月多加五块的奖金。” 下面的人紧跟着鼓掌，整齐的喊道：“多谢陈老板。” 陈昌民在门口敲两下，脸色铁青的开口道：“陈凡，你跟我来一下。” 留意到老爸脸色不好，陈凡冲大堂哥低语交代：“堂哥，你跟他们对接好商家信息，我待会就回来。” 跟着老爸去了另一间办公室，陈凡连忙问道，“咋回事老爸？咱们厂子生意很好，你还皱眉，是不是老妈生气不理你了？” 陈昌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想出口训斥，又很清楚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整个家着想，连指责的立场都没有。 长叹一口气，陈昌民难过的开口，“小凡，是爸拖累了你，我知道你成绩一直很好，理想就是考上大学，攻读医学，还说以后相当治病救人的医生，都是爸连累了你啊。” 陈凡头上闪过一堆黑线，这些幼稚的想法确实是他高一说的。 而且，还是前世的高一。 可现在，他的理想变得实际很多。 只想吃一波先知的红利，彻底改善他以后的人生道路，让家人都过上很好的生活。 转念一想，陈凡以为是老爸最近太忙，有点累了，小声建议道：“爸，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不你休息休息，其他的事情我来做。” 陈昌民语重心长道：“小凡，你们班主任打电话来了，说是念在你以前学习一直很好，人也懂事，请长假也能理解，但不能无限期容忍，人家说了，让你务必赶紧回学校，否则……” 陈凡差点都忘了自己还是学生的身份，呆在原地，“否则会如何？” 陈昌民无力的耷拉着脑袋，双眼猩红道：“否则就要开除你的学籍，以后再不能参加高考。” “还说，这都是校方为了保护他们这一届的升学率，只有牺牲你了。” 话音刚落，陈昌民深深的望着他，耐心道：“小凡，你明天就去学校报道，家里的事情，有老爸在，你不要操心。” 陈凡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爸，我……” 陈昌民抬手制止他的话，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不用再说了，明天一早让你妈送你去学校。” “不用了，我自己去。”陈凡语气低落几分。 次日，陈凡搭着最早一班送货车，只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其他什么都没拿。 望着熟悉又陌生的校园，陈凡心底感慨万分。 碍于他是被迫来学校，内心总有一丝抗拒，不情不愿的先去找班主任报到，然后才回到所在班级。 不出所料，陈凡踏进教室，得到全班同学的瞩目。 全班五十个学生，恨不得把时间掰成两掰用来学习，唯有他在高考来临之际，敢请这么长的假。 心不在焉的回到自己位置，同桌章心怡双眼亮晶晶的望着他，关切道：“陈凡，你一直没来学校，我还以为你生病了，你现在的脸色也不太好，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说着，就要伸手试探他的额头温度。 陈凡盯着她喋喋不休的樱桃小嘴，忽然有些愣神，眼里微微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直到感受她手心的温度，仿佛被烫到一般，下意识的后退，慌乱的回话，“我没事。” 不得不说，这妮子年轻时候真嫩啊。 虽然长大后，也是不折不扣的大美女，但这个年纪的她，活泼阳光的少女气更重， 思绪一下子回到上一世，他当时因为家里欠下巨额债务，心底自卑不敢表明心意，后面高考失利，彻底跟她错失一段良缘。 章心怡对上陈凡的视线，刚开始还觉得有点羞涩，可看了好一会，才发现他好像是在走神，不满的敲一下他的手背，娇嗔道：“你还没跟我说，你为什么一直不来学校？亏我还一直帮你霸占着座位，你的笔记我也帮你做了一份，哼！” 陈凡回神，暗暗决定，这辈子不想错过她，轻轻回捏了一下她的手，缓缓开口讲述他这段时间的经历。 座位后面，从刚才就一直偷听的的好友朱宏突兀的出声，“哎呀，这说得跟评书一样传奇，真是厉害，等等……哎我说你怎么还摸人家小手，陈凡，你心底美翻了吧，要点那啥哈……” 章心怡羞涩的把手缩回来，脸上的娇羞尽显。 陈凡回头给对方一个大暴栗，没好气道：“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章心怡偷瞄一下陈凡明净的侧脸，悄悄用手摸着被他覆上的位置，双颊飞上红晕，心跳加快。 很快上课铃声响起，陈凡坐在位置，满脑子都是想着厂房的扩建问题。 章心怡已经走神好几次，发现陈凡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他还是担心家里的事情，悄悄写下一张纸条：专心听课。 上面的数学老师，不动声色的走到他们身边，伸手从陈凡的手中抢过纸条，看清楚只是提醒的内容，厉声道：“陈凡，这道排列题，你上去做出来。” 陈凡手一空，都没看清楚纸条内容，下意识的看向章心怡，只见她脸色绯红，暗暗认定写了不能让老师看到的内容。 挺着胸膛看向老师，陈凡伸出手，一字一句道：“阎老师，纸条是我的，麻烦请还给我。” 阎老师被他的态度气到，拿着教条在他手中抽两下，呵斥道：“陈凡，你这么长时间不来上课，我的意见是你不需要参加今年的高考，以免拖累整个班级升学率。” “你倒好，上课不认真听讲，还传纸条，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出去给我罚站。” 陈凡丝毫不惧他的怒意，拿着一个笔记本，从阎老师的身边擦肩而过，声音不大不小道：“我要参加高考。” 全班顿时起哄，“喔……” 阎老师感觉被挑战了作为师长的威严，手指拽紧教条，一边大声喊话，一边作势要朝陈凡的桌子上敲下去。 “安静，不准起哄。” 陈凡眼角瞥到阎老师的教条长度，害怕他打到章心怡，做出了一个很大胆的举动，单手抓住阎老师的教条。 阎老师彻底被激怒，还想用力抽下去，被陈凡死死抓住，一时竟抽不下去。 “陈凡，你要造反是吗？” 第34章 小小的误会 章心怡刚才很明显的感受到阎老师教条挥下来时，带动的风声，下意识捂着脸闭上眼睛，不敢动。 没有预料的痛感，缓缓睁开双眼，看到陈凡威武的挡在她面前，心底不断冒着粉红色气泡。 陈凡跟章心怡相视一笑，然后无所谓的松开阎老师的教条。 阎老师没留意他突然松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气的吹鼻子瞪眼，“好啊，陈凡你给我等着，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们班主任怎么保你。” “走，跟我去教务处。” 章心怡顶着压力，红着脸站起来，脆生生的开口，“阎老师，刚才陈凡是担心你的教条打到我，才出手制止的，他不是要顶撞您。” 阎老师视线在他们两身上来回打转，冷哼道：“你们俩是不是谈对象了？我警告你们，早恋要不得……” 章心怡连连摇头，争辩道：“老师我们没有，您别乱说。” 陈凡不想连累她，语气缓和一些，“阎老师，我跟你去教务处，心怡，章心怡同学很努力，还是不要影响她的学习时间。” 阎老师平时对章心怡很满意，板着脸叮嘱，“章心怡，你的成绩很好，千万不要被不相干的人影响，待会我就让班主任给你换一个好位置。” 然后黑着脸把陈凡带去了教务处。 又一节课下课后，陈雪特意绕过来，她已经好久没看到自己哥哥来学校，心底担忧不已。 还是跟之前一样，哥哥的位置空空如也。 正沮丧的低头往回走，猛的撞到一个人，低头小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又忘旁边走两步，结果对方像是故意跟她做对一般，气鼓鼓的抬头大喊，“都跟你说对不起了，还想怎样？” 看清楚是自己的哥哥，陈雪顿时露出笑意，激动道，“哥，你终于来学校了，我担心死了，还以为你真的不打算来学校。” 说着又毫无征兆的流下眼泪。 陈凡认命的长叹一口气，脸上挂着宠溺的笑意，很轻柔的给她擦眼泪，“都长成大姑娘了，还跟哥哥面前哭鼻子，你羞不羞。” 陈雪胡乱的用袖子擦掉眼泪，破涕而笑道，“在哥哥面前，我才不羞。” “对了，哥你来学校，家里面怎样？” 陈凡拍拍胸膛，自信道，“放心，一切都很好。” “……” 章心怡已经被阎老师换到第一排位置，将他们亲昵的举动看在眼里，心底有种堵堵的郁闷。 马上要上课，陈凡跟妹妹约好中午食堂见，就回到自己的位置。 一堂课很快下课，陈凡下意识的看一下章心怡，发现她已经离开，低头没有多想。 在食堂门口看到妹妹，陈凡宠溺的上前揉揉她的头发，“中午想吃什么？随便挑。” 陈凡早上没吃早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豪爽的点了平时两倍的菜。 两人选了外面的小树林，陈凡知道陈雪肯定会想家，两人一边吃一边说，气氛很融洽。 章心怡和新同桌吃完饭，想从后面回宿舍，恰好将他们的一幕看在眼底，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不高兴。 气鼓鼓的从他们面前经过，陈凡一眼看到她，笑盈盈的招手打招呼，“心怡，你吃饭了吗？” 章心怡白他一眼，阴阳怪气道，“看见你就饱了，哼！” 很明显察觉她生气，陈凡大步走到她面前，一脸疑惑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不是阎老师跟你说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 章心怡幽怨的看一下旁边的陈雪，火大的低吼道，“你管放不放在心上，你管好自己的女朋友就行。” 陈凡满头雾水，愣在原地，“啊！女朋友？” 章心怡虽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生气，但不是喜欢藏着掖着的人，伸手指着陈雪，“她不是你的女朋友？会每天来教室找你，今天一看到你就哭？你还跟她同吃一份菜？” 陈凡怎么说也比她多活十多年，嘿嘿一笑，把脸凑到她面前，轻轻的开口，“咱晋省的醋最出名了，莫不是都被你喝了？” 章心怡气急，盯着放大的脸在面前，用力一推，“我不想理你了，花心大萝卜。” 陈凡伸手拉住她，看向一旁的同班同学，笑盈盈的开口，“姜萌，我跟心怡有点事要谈，麻烦你先回避一下，改天请你吃饭。” 姜萌看热闹的神情对上章心怡，揶揄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话落，便撒丫子跑远。 陈雪快速扒拉碗里的饭，走上前礼貌道，“学姐，你好，我叫陈雪。” 章心怡还在气头上，别过脸，“我管你叫什么，不想跟你说话。” 陈凡好脾气的解释，“我叫陈凡。” 章心怡没听出来他在解释，狠狠的剜他一眼，“放手，我跟你三年同学，还不知道你叫陈凡，有必要特意在我面前秀默契？” 陈凡伸手在她头上揉一揉，轻声嗤笑，“我现在才发现，你的脑袋也不够聪明，平时的好成绩，肯定是死记硬背来的。” 章心怡脸色不悦的拍掉他的手，炸毛吼道，“再不放手，我喊了啊，告诉老师去。” 陈雪算是看出自己哥哥的预谋，柔柔的开口道，“学姐，哥哥，我先回教室了。” “哥哥？”章心怡瞪大双眼看看陈雪远走的背影，又看看陈凡，顿时觉得自己被戏耍了。 “哎！”陈凡脆生生的应声，平白占了个便宜，开心得很。 章心怡再不明白就是蠢，直接伸手朝他身上招呼，不过力道很轻就是。 “叫你耍我，叫你耍我！” 陈凡不停嬉笑，抓住她的双手，再次问道，“所以，刚才你是真的在吃醋？” 虽然不确定现在的章心怡对自己有没有心思。 可陈凡很确定，自己不想错过。 章心怡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把手挣脱，一溜烟跑走。 回到宿舍，看着镜子中，脸蛋犹如红苹果的自己，章心怡有点春心萌动。 姜萌嬉笑的凑过来，揶揄道，“看样子，咱们班花是被穷小子表白了？” 章心怡不满的看着她，纠正道，“姜萌，只要咱们考上大学，都能改变人生，你不要这么说他，更何况他还是蛮努力的。” 姜萌连连点头，微微一笑，“对对，他很努力，努力追你……” 第35章 脱销了 章心怡脸又红了，娇嗔的开口，“姜萌，你不要乱说，陈凡刚回来，要是被人传扬出去，他肯定会被老师处罚的。” 姜萌用手肘撞撞她，取笑道：“放心了，我不会乱说的。” 凑近她，压低声音八卦问道，“心怡，说实话，你是不是对陈凡……嗯？你们？” 对上姜萌满是戏谑的眼神，章心怡只觉得很乱，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佯装怒意的呵斥，“你不要瞎说啊，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只是……” “只是觉得他挺厉害的，能凭借一己之力，解决家里的困境，还能做到现在的成功。” 说到这，章心怡满脸得意之色，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骄傲口吻说道。 “跟你说，校门口现在最畅销的非凡辣条就是陈凡研究出来的，还有那个集卡换现金的活动，也是他的点子，你说他厉不厉害？” 姜萌露出震惊的神情，不敢置信的追问，“你说的是真的？” 章心怡轻轻点头，“陈凡告诉我的。” “咦！”姜萌一阵嘘声，“我有点不信，确定不是吹牛？” 紧跟着打趣道：“这么看来，他确实挺厉害的奥？” 两人在宿舍打闹一阵，下午又接着去教室。 刚踏进教室，没有看到陈凡坐在位置上，章心怡下意识的寻找他的身影。 上课铃声响起，陈凡几乎是跟班主任前后脚的进来，章心怡担心他是被老师批评，满眼担忧的望着他。 察觉到视线，陈凡回以微笑，露出纯白的牙齿，整个人慵懒又耀眼夺目。 章心怡稍稍稳定心神。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严肃的开口道：“从今天下午开始高三年级组进行全科模拟考，大家一定要好好发挥。” 一听到这个消息，很多人都是一片哀怨声，除了陈凡。 因为每次模拟考后，他们高三的学生可以休息一天，这样他有时间回家一趟。 一连三天的考试，陈凡都是早早交卷，然后回宿舍修改他扩建厂房的图纸。 最后一科考完，陈凡拿着书包直接离开学校，在校门口等了一会，看到送货车，搭着便车直奔厂子。 刚到厂子门口，听说有人堵在老爸办公室要货。 陈凡脚步匆匆，走到门口看见陈昌民的办公室果真围着好几个人。 这些人他都认识，是附近县城的进货商。 陈昌民看到儿子出现，心底松了一口气，好像有他在，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一般。 “小凡，你来了？” 看到他回来，这些老板也都是磨练出来的人精，立马围着他七嘴八舌的追问。 “陈老板，我前天订的一百箱货，到今天你们厂子都没发货出去，你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啊。” “对对，还有我的，我可是三天前就下的订单，现在也没收到货，我的店里现在空空如也，都没得货来卖，会影响我的客流量的。” “我也没收到货。” 陈凡抬起手，示意他们安静，扬高音调道：“你们放心，我们非凡厂家会妥善处理这些问题。” “现在我先了解一下情况，还请诸位老板去隔壁稍坐一会。” 那些人大多是一开始就跟非凡厂家合作的，几分薄面还是会给，听话的去了隔壁。 陈凡回头，淡淡的看向自己老爸，“爸，我才去学校几天，怎么就闹出这个乱子？你给我说说呗。” 陈昌民长叹一口气，皱眉说道：“还不是你招的那些地推员，开出那么高的工资，又有提成可拿，他们为了高工资，努力去推销产品，造成厂子供不应求。” “我一开始还想着，附近的商家肯定都有存货，就把货优先发给地推员的客户。” “谁知道他们都集中下单，导致最近三天的订单量都发不出货，我也愁死了，咱厂子生产能力实在是有限呐。” 陈凡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倒了一杯水递给陈昌民，轻声安抚道：“这样，你把隔壁那些老板的订单拿给我看看，还有现在的库存量也拿给我看。” 还好陈凡之前有先见之明，制定规矩一定要做库存登记，方便随时调货。 陈昌民眉头紧蹙，幽幽开口道：“最近订单量猛增，库存数据还没出来，你不知道最近大家伙都忙疯了。” 陈凡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先休息会，我来处理。” 还好当初他意外发现大堂哥对数字挺敏感，就安排他来帮着管理进出货。 话落，陈凡转身直接去了大堂哥陈豪的工位。 那些地推员就交给陈杰负责，还没走过去，恰好看见他拿着表迎面走来。 陈豪率先注意到他，大步走过来，脸上露出笑意，“小凡你回来了，太好了。” 陈凡没有时间跟他寒暄，淡淡道：“我爸办公室那些人怎么回事你都知道的，把今天的库存表拿给我看，还有他们的订单给我看。” 陈豪把手上的报表递过去，长叹一口气道：“今天的工人紧赶慢赶才制作出五百箱货，可是地推员的订单就有四百箱，里面坐着的老板们的量加起来都有六百箱，僧多粥少咋分啊?” 陈凡沉声道：“有没有通知厂子的工人加班？” 陈豪脸上的疲惫尽显，开口道，“这两天已经白天夜晚的两班倒，要不然连现在这些库存都是没有的，另外还得协调原材料，已经是做到极限了。” 陈凡点点头表示理解，在他肩上轻拍两下，安抚道：“堂哥，你辛苦了，这些数据给我拿着，你再去厂子盯着，注意个别疲劳的工人，就让他休息，千万注意生产安全。” 陈豪担忧的问道：“三叔的办公室还有人围着，要不要我一起去帮忙？” 陈凡轻笑两声，“不用，大家都是求财，你先去厂子盯着，没事的。” 已经在心底把数量分配好，陈凡刚走进办公室，那几位老板便同时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追问要结果。 陈凡笑盈盈的开口道，“各位老板，辛苦跑这一趟，首先要感谢你们照顾我们非凡辣条生意。” “今天出现发不出货这个事情，都是下面的人工作不小心，把诸位的订单摆在后面，闹出这么个乌龙误会，还请大家多多海涵。” 宋老板就是隔壁县城的老板，第一个站出来问道：“海涵不海涵的不重要，问题是现在你们的货，能不能提走？我们等着货赚钱呢。小陈老板，定金你们是收了的，可不兴退啊，我只要货。” 第36章 工人出事 其他老板都是这个心态，也跟着附议要提货。 陈凡依旧保持笑脸，等他们安静后，才缓缓开口道：“宋老板，我知道你是最和善不过，咱们大家也合作一段时间，他们不清楚我们厂子的信誉，你还信不过吗？非要带着人来厂子闹，这事闹的……” 宋老板老脸一红，轻咳两声，“陈凡老弟，真不是我要带人来闹，只是现在周围的县份都在卖非凡辣条，又加上这个集卡活动的推行，那些客人在我这买不着，就会去别的地方买，没有货我着急啊。” 陈凡拿出一张自己现抄的订单量，脸上展露出极其诚恳的表情，“宋老板，你看这样好吗？” “因为我们厂子最近的订单量太多了，这是刚刚生产出来的三百箱货，我按照在场你们六个人的订单量，先让你们提取下单量的一半。” “因为是我们工作的失误，这次的运费由我们厂子出。” “两天内生产出足够的量，我第一时间让人送货上门，您看，这样安排可好？” 宋老板试探的问出口，“你们现在厂子的库存量只有这么点？” 陈凡开口道：“真不是我们厂子的产量不行，而是订单量太多，毕竟他们外省客户都是先打款过来，我们不敢耽误啊。” 宋老板恍然大悟，不满道：“看来陈老板是因为我们货到付款，才把我们排到后面的，那我们也可以先款后货。” 陈凡连连赔笑道：“真不是这个原因，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外省的客户是不了解他们底细才有这个要求，对你们我都是放心的。” “我的这个提议，你们今天先提走一半的货量，剩下的在后天一早给你们送过去，诸位看可行吗？。” “再不济，我给大家伙立个军令状？” 宋老板低头和那些人正小声商议，这时陈豪着急忙慌的闯进来：“陈凡，不好了，厂子工人出事了。”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一听工人出事，陈凡脸色铁青，连忙朝工厂跑过去。 毕竟安全无小事，先把这些老板撂下了。 赶到现场，那里已经围着一群人，走过去发现是忠叔，左手鲜血淋漓，看着很是吓人。 陈凡二话不说，先用纱布绑住伤口止血，气势骇人的高喊，“安排货车，马上送去县城医院。” 陈昌民得到消息，急冲冲的跑来，刚好看到陈凡扶着阿忠上车，关切道：“陈凡，事情怎么样了？” 时间来不及，陈凡对他交代道：“爸，我先把忠叔送去医院，你先根据这些老板的订单量，发一半的货量给他们，运费我们出。” “还有今天的事情，告诉他们不要对外泄露，再去检查一下工厂机器，抓好生产安全。” 注意到陈豪还在车上，陈凡一脸凝重的看向他，“大堂哥，我怕我爸一个人忙不过来，还请你出出力，医院我自己去就行了。” 看着他下车，陈凡稍稍放心一些。 很快稳住心神，催促司机赶紧前往医院。 这边要订货的老板们，看到工厂出事，生怕惹上麻烦，各自提了一半的货量离开，连运费都是自己掏腰包。 陈凡把人送到医院后，经过检查，发现他的手只是手掌被机器伤到皮肉，并没有伤到筋骨。 为了以防万一，陈凡花钱让他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确定只用好生休息换药，不会影响忠叔之后的生活，才松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已经是八九点，忠叔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小凡，这次是忠叔给厂子惹麻烦了，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了，总之，今天检查的费用，从我工资里扣，还请你不要把我辞掉。” 陈凡会心一笑，“忠叔，你说什么呢？幸好你这次没伤到要害，等伤好了还要再回来继续干活的，至于医药费是我们应该的，更不会扣你的工资，安心养伤。” 忠叔是个老实人，刚才还担心自己会被辞掉，听到这话，七尺男儿不禁饱含泪意，感激的开口道：“小凡，这真是太感谢了，也不知道说啥好，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事。” 陈凡安抚性的轻拍他的另一只手，“忠叔，我们村以前什么样，你最清楚，现在因为这个厂子，村里路也快要修起来，大家生活慢慢变好，都是大家伙的功劳，我才要感谢乡亲们的支持。” 一路上陈凡为了不让忠叔多想，说了好多小时候的糗事，主要是想表达他对这个村子浓厚的情感。 陈昌民时不时的在厂子门口张望，心底的担忧越来越甚。 总算看到亮光，看清楚是他们回来，第一个迎上前去，“阿忠，你的伤怎样？有没有伤到筋骨啊？” 忠叔轻轻扬了扬手，憨厚笑道：“没事，就是皮肉伤，养几天就好了，小凡还给我做了全身检查，确定没事。” 陈昌民心底的大石头总算落下，安抚道：“好，那你就好好养好伤，这段时间工资照发，等养好伤了，再回来上班。” 陈凡笑盈盈的看向忠叔，“看吧，我就说我爸跟我想的是一样的。” “忠叔，你不忙回家的话，先回厂子一趟，好嘛？” 他们父子两这么仁义，阿忠哪有不同意之理，点头答应。 回到厂子后，陈凡召集工人聚在一起，扬声开口道：“今天发生的事，大家伙都知道了，所以在这，我要加一条，希望大家工作的时候千万注意安全，安全是第一位的。” “还有，以后工作时间每个班八小时制度，中午除了吃饭时间，再加一个小时让大家伙休息，以后不管是谁都不能过劳上岗。” 厂子里的都是乡亲们，等陈凡说完，都上前围着忠叔关心询问，这一幕让陈凡觉得他们都是很可爱的人。 事后厂子还有很多事情，陈凡留下处理。 陈昌民则亲自送忠叔回家，并留下了十块钱的营养费。 因为有了他们父子两这次仁义的举动，乡亲们干活更加卖力。 陈凡看着订单还在增加中，心中已经决定要扩建厂房，并且把这件事列入刻不容缓的头等大事。 离开阿忠家，陈昌民知道自己儿子肯定还在厂子，径直来到他的办公室，推门而入，坐在他的面前。 “先回去休息吧，你今天回来就处理事情，是不是晚饭还没吃？我现在去给你做。” 第37章 二次贷款 陈凡揉一揉眉心，叫住他，“爸，我吃过了，不用忙活。” “你先坐下来，我有事跟你聊聊。” 不知道为什么，面前坐着的人分明是自己儿子。 陈昌民却有种压迫感，觉得他现在的气场太过强大，略显局促的搓搓手，“好，爸就在这听着，你说。” 陈凡将自己画出来的扩建图摆出来，介绍道：“爸，咱们厂子的订单量已经供不应求，扩建厂房刻不容缓。” 说到这个话题，陈昌民也早有想法，可碍于账面上的流动资金不多，他又把这个念头放下。 长叹一口气，陈昌民带着点丧气的口吻道：“小凡，爸知道你的想法是好的，可咱们现在没有那么多的资金来扩建。” 陈凡把自己的想法和规划说出来，陈昌民对上他的眼神，明显有点底气不足，“小凡，要不把那些地推员撤回来，让他们在厂子帮忙生产，不要去跑业务了，每个月他们的工资确实有点高。” 陈凡脱口而出，“不行。” 察觉自己语气太过武断，陈凡轻咳一声，“咳，爸，你听我解释。” 陈昌民欲言又止，低声说道，“你说。” 小心的偷瞄一眼老爸的脸色，确定没有什么异样，陈凡放心的开口道：“爸，地推员的工资看着是一个月五十，相对来比是有点高，可他们奔波在各个县份，甚至出省，路上的吃住都是要花销的，他们都是靠自己劳动赚钱，他们也很辛苦的。” “还有，咱们厂子那么快打出名声，都是他们一家一家店的去跑去推销的功劳。” 陈昌民最讲究仁义，点点头，“爸刚才狭隘了，你说的对，我们要支持他们的工作。” 话音刚落，脸上的担忧尽显，陈昌民迟疑道：“可是……我们又不能减少人工成本，咱们的资金不够，产量跟不上订单量，我怕长此以往，丢失客户事小，失去信誉事大。” 陈凡把最近两个月的订单量拿出来，神秘兮兮的开口，“爸，我有办法，明天一早咱们去银行贷款。” 陈昌民不是没想过贷款的问题，他还自己偷偷去过银行，连忙摇摇头，“小凡，这个行不通，不瞒你说，我两天前去过银行，他们说厂子太小，只能批两万的贷款额，这光是扩建厂房，构建机器就远远不够。” 陈凡笑吟吟的指着订单道：“爸，咱们厂子虽小，架不住订单量多啊，银行是可以用应收账款来贷款的，这些订单量足够贷出扩建厂房的钱。” 陈昌民很相信儿子的眼光，但是现在厂子还有一笔修路的贷款没还清，担忧压力太大，试探的开口道：“咱们之前的贷款没还清，银行能批款给咱们吗？” 陈凡听话音就知道他的担忧之事，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满脸郑重的开口，“爸，咱们产品卖得好，要是现在不扩建厂房，扩大生产量，不出两个月，各种冒牌货会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我们也会被产量更能满足市场的公司所取代，您别不信。” “……” 陈昌民是老实，但不笨，闻言点点头，“好，明天我们一起去银行走一趟。” 两人商量好要用应收账款来贷款，连夜整理了近两个月的所有订单量。 次日一早，他们便直奔银行。 陈凡带着老爸自己去找了上次贷款的客户经理，上去就道明来意，“潘经理，这次过来，我还想贷款。” 潘经理眉头紧蹙，如实道：“是这样的，你父亲名下已经用房子抵押贷款，而你年纪太小，好像不太符合规定。” 陈凡拿出提前准备的订单，还有高额的流水明细，自信道：“都是熟人，我就直说了。” “这次我要用厂子的流水和应收账款来贷款，目的是扩建厂房，相信以我们的资质，贵行银行不会把我们拒之门外吧。” 潘经理是知道现在非凡辣条的火爆，但看到他们的真实数据，还是大为震惊，让他们稍等，然后找副行长商议去了。 没过多久，重新出来，脸上已经满是笑意。 二话不说，开始给他们走流程办手续。 从银行出来后，陈凡揽着老爸的肩，严肃道：“爸，你还得去一趟工商局，咱们把厂子的名字换成有限公司，以后做成加盟模式。” 陈昌民现在是儿子说啥就是啥，点头答应，“走，你让爸干啥，我就干，绝对的相信你。”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为了防止有人搞盗版，陈凡还让他老爸在工商一口气注册了好几个商标，凡非辣条、非几辣条、菲凡辣条、超凡辣条、小非凡辣条、非同凡响辣条…… 总之，能想到跟自己品牌接近的名字，他都写下来，申请了商标。 今后，这些名字，但凡有一个火起来做大了，陈凡反手就送他们一个官司，开开心心告他们侵权。 把这些事情办完，陈凡把老爸送到车站，不放心的叮嘱道：“爸，咱们工商申请一般两三天就下来，你放出风声，说咱们厂子要扩建厂房规模，需要停产三天。” “但是厂子还要继续生产，至于厂房扩建的事，你回去就开始招揽工人干活，先用公司账面的钱。” “相信动工一半，银行的贷款也会批下来，不要害怕花钱，只要工期如期完成，之后订单量上来，咱们很快就能翻身。” 陈昌民把他的话都一一记下来，点头道：“好的，爸都记住了，那你赶紧回学校吧，厂子的事我会盯好的。” “哦，对了，还有在旁边动工时，一定要保证现在厂房的卫生干净无尘，最好是用防尘布隔起来，每天下工，排好值日，绝不能允许有一只苍蝇飞进机器……” “咱们做的是口碑，食品安全是第一要素，另外等规模起来了，省里监督管理局，市里卫生部门肯定轮盘检查的。另外，咱们工商营业执照、食品流通许可证、健康证都办好了，但还差个食品生产加工作坊许可证，爸你可不能偷懒，等人家上班抓紧去弄。”陈凡巨无事细的叮嘱着。 这一刻，陈昌民莫名有种被儿子管着的感觉，嘴角不自觉上扬，为他感到无比骄傲。 “好好好，爸都记着呢！你这孩子，从小就精明，随你妈。” 陈凡后面又说了很多事，陈昌民一直都是点头答应。 眼看大巴车要发动，陈凡开口叮嘱道：“爸，你回去一定要记得我说的话，要盯好安全。” “你和妈也要注意身体。” 大声的吼完最后一个字，陈凡也不知道老爸有没有听清楚，朝他用力的挥挥手，好半晌才慢悠悠的走回学校。 谁知刚进校门口，就偶遇章心怡，笑着想上前打招呼。 却看见她一甩辫子，故意往前走，头也不回，还加快了脚步。 陈凡挠挠头，心说这妮子今天脑子哪里又不对了？自己没惹着她呀…… 于是急忙追上前，隔着不远不近的一步距离，静静跟在她身后，但没有打扰她。 第38章 爱情萌芽 章心怡老早就看见他跟在自己身后，谁知那个家伙就是不靠近。 她故意放慢脚步，陈凡也放慢脚步。 等她生气的快步往前走，陈凡毫不费劲的跟上，始终保持一米远距离。 距离晚上的自习课还早，章心怡故意拐进学校的小树林，用余光确定周围没人。 猛的回头，双眼含娇带嗔的盯着他，章心怡轻启红唇，“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陈凡可是重活两世的人，一眼看出她口不对心，耸耸肩，轻笑道：“我看你好像有点生气，想等你冷静的时候再跟你说话。” 章心怡原本很生气，听完他的话更生气，白皙的鼻子皱了起来，气鼓鼓的瞪着他，“知道我生气，你还不说两句好听的，离我那么远，我会吃了你吗？” 陈凡下意识喉咙滚动一下，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掐一把，低声感慨，“年轻真好。” 他的举动太过突兀，章心怡只觉得心更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抬起眼帘，望向他近在咫尺的俊脸，高高的鼻梁，深邃的双眸，还有那匀称的薄唇，有点心猿意马。 这时，陈凡从她头上拿出一片枯叶，带着戏谑的口吻说道：“心怡，你头上有叶子，我帮你拿下来，不用谢我。” 章心怡稳住心神，抿了抿唇，脸色悄悄爬上红晕，低头嘟囔：“我才不谢你。” 望着她这么可爱的一面，陈凡从胸腔里发出低低的轻笑声。 跟喜欢的人走在校园漫步，对上一世的陈凡来说是奢侈又遥远的事情。 微风习习，陈凡跟她并排走着，两人的手时不时擦过。 一颗爱情的种子，在微妙的空气中悄然滋长。 章心怡不止心乱，连他靠近后，闻着空气中都是他味道，脑袋也跟着乱起来，“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问完又觉得很傻，今天要上课，他肯定是要回来的。 陈凡却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家的厂子暂时不开工，这两天要扩建规模，有我爸一个人盯着就够了，等三天后我再回去。” 听到三天后还要离开，章心怡双眼雾蒙蒙的看着他，“你现在是高三，马上高考了，你应该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 陈凡双手插兜，无所谓的耸耸肩，勾唇一笑，“可我觉得现在正是我家生意上升的关键时刻，我必须亲自盯着。” 章心怡跟他对立而战，眼底都是关切的神色，“那你不考大学了吗？你不想继续自己热爱的梦想？” “你还记不记得你的梦想？” 陈凡对上她略带失望的眼神，心中一阵烦闷。 他的梦想是当一个工程建造师，建出很多独具代表性的建筑物，让后世的人都记住他的名字。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落入俗套，只想抢占先机，赶上时代的红利，把能争取的都握在手里。 自嘲一笑，陈凡沉重的开口，“心怡，世界很现实的，我不趁机把厂子做大做强，很快会被取代，以后就很难有这么好的机会。” 章心怡摇摇头，眼底的失望尽显，“我不明白，也不理解，你放着好好的梦想不追求，整天混在厂子里，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是，你现在能赚很多钱，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呀。” 陈凡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等你上大学后，就明白资本的力量，也明白我现在的努力有多重要。” 在心底，陈凡默默呢喃：以后等你进入演艺圈，就能切身体会资本把控一切的道理。 没错，上一世，章心怡后来成为了家喻户晓的明星。 章心怡说服不了他，更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扭头准备离开。 陈凡一把抓住她的手，诚恳的语气说道：“心怡，我会在合适的时机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请你等一等我。” ……等我站稳脚跟，拥有足够的实力保护你现在的天真。 剩下的话，陈凡没有说出口。 仿佛被他漆黑的眼眸吸入其中，章心怡最后都不记得自己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她宿舍楼下，章心怡都没勇气抬头，“那我先上楼去了，晚上自习课见。” 陈凡猛地伸出手，在她头顶摸两下，宠溺的开口，“好，走路看楼梯，别摔跤了。” “我才不会。”章心怡抬头，撞进他戏谑的眼神，察觉自己被揶揄，不轻不重的朝他身上打一下，快速跑进宿舍楼。 晚上的自习课，班主任抱着一叠试卷进来，脸色铁青，“这次的模拟考，很多同学都没发挥好，你们要想想自身的原因。” “特别是陈凡同学，原本一直在学校是前三的成绩，这次下滑到二十名，以后不准再请假，好好复习功课。” 班主任严厉的批评，一点情面不留。 章心怡担心他会难过，悄悄的回头看他，却发现他好像并不在意。 确实，陈凡现在正制定加盟商的计划书，根本没心思管考试是第几名。 只是对上那个关心自己的女孩，他总得有些回应，对上她担忧的眼神，回以一个微笑。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时间，陈凡终于可以把计划书拿出来，光明正大的摆在书桌上继续。 不成想，面前突然被一阵阴影挡住，陈凡不耐烦的抬头。 却对上章心怡幽怨的眼神，连忙放下笔，关切问道：“心怡，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章心怡连自己都没察觉自己语气，带了点撒娇似的情绪，软软糯糯的道，“还不是你？这次的考试成绩，你怎么下滑那么厉害？” 瞧她跟天要塌下来一样，陈凡耐着性子安抚道：“没关系，一次成绩不代表什么。” 章心怡不依不饶的把试卷翻出来，霸道的开口，“不行，看你这敷衍的态度，我要监督你。” “对，从现在开始，我来给你辅导功课，一定可以让你成绩上升。”章心怡主动从陈凡的课本中翻出试卷，还拿出他的错题本。 全都摆在他面前，章心怡一本正经道：“距离教室熄灯还有一个小时，你现在给我做错题，今天就先做数学。” 陈凡上手环胸，悄悄把加盟商计划书收起，往后退一点，任由她在自己课桌上随意翻找。 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是允许她闯入自己的私人世界一般。 好似有一股灼烫的东西悄悄流进心底，充盈他整个胸腔，温暖了他的心头。 第39章 亲密接触 站在他面前，被一摞书挡着，有点碍事。 章心怡又走到他面前，亲自给他把试卷和错题本摆好，回头恰好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眸，“你……” 陈凡得寸进尺，伸出双手，将她圈在课桌中间，“我现在就做，是要从这道题开始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听，章心怡分明感受他低沉的笑意，再次回头又没看见。 章心怡指着他试卷上被打叉好的地方，认真道：“从第八题开始，你先把题目抄下来，再重新做一遍。” 陈凡缓缓收拢手臂，不知不觉中，他跟章心怡几乎是前后挨着，陈凡把题目抄好，坏笑的在她颈窝处开口，呼出的热气都在喷洒在她雪白的颈部，“这道题不会做，章老师教教我。” 章心怡从他手中拿过笔，开始一步一步的讲解算法。 写完后，回头想问他是否听懂了。 结果，章心怡忘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回头自己的唇吻在陈凡的侧脸上，睫毛眨巴眨巴，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只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不知所措。 头顶上，陈凡低沉的声线响起，“亲够了吗？” 章心怡后退一步，这才发现自己被他圈在座位中，眼神从未有过的慌乱，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心底不断祈祷，希望没人看见他们的举动。 陈凡再次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放心，没人看见。” 两人靠得太近，这次又是低着头，听着他刻意压低的音调，章心怡只觉得好像这声音是从他胸腔里散发出来一般，透着一股挥散不去的低哑性感。 过于暧昧和诱人，让她心不宁，意不坚。 恰在这时，整栋楼突然熄灯。 陈凡双眼亮晶晶的盯着章心怡的红唇，很想亲上去。 最后，只是蜻蜓点水般，在她的额头擦过。 “熄灯了，没法学习，我送你回宿舍。” 章心怡一怔，有点不知道是他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傻呆呆的摸着额头。 透过月光，陈凡能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嘴角上扬。 心知她对自己也是有意的，更加在心底发誓要努力赚钱，呵护她一辈子。 打开手电筒，陈凡很自然的走在她身边，柔声道：“走吧。” 章心怡稍稍回神，想开口问他刚才是不是故意的，又问不出口，悄悄把萌动藏在心底深处，“哦，好。” 漆黑的校园，跟白天完全不一样，连风都是冰凉一片。 章心怡下意识的双手环胸，很快感受到充满陈凡味道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急切的开口，“你不冷吗？” 陈凡很温柔的给她把衣服扣子一颗一颗扣上，微微一笑，“你抵抗力向来不好，早晚温差有点大，下次我不在，记得多穿点。” “万一我不在，你感冒了可没人给你送药。” 章心怡鼻尖红红，趁着夜色，胆大的问出口：“所以，我高二时候感冒，抽屉里的感冒药都是你送的？” 陈凡总算是扣好最后一个扣子，脸上一笑，“是啊，那时候我就关注你了。” 没想到他当面就大方承认，章心怡惊得不小心咬到自己舌头，疼得到抽一口凉气，眼睛湿漉漉的瞪着他，含糊不清道：“你？” 她想问为什么，可女生的矜持让她有点说不出口。 陈凡心情大好，始终笑盈盈的看着她。 瞧着近在眼前的女生宿舍，陈凡笑道：“你到了，把这个手电筒拿着，小心别磕着碰着，早点睡觉。” 握着还残留他温度的手电筒，章心怡很多话想问，最后都化成一个点头，“嗯！” 陈凡站在原地，瞧着她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再次挥挥手，“赶紧回去睡觉，我一直在。” 他不说最后一句话还好，说完最后一句话，章心怡总觉得很有深意。 转头快步上楼梯，结果太心急，没看路，脚指头踢在阶梯上。 疼得她眼泪流出来，“嘶！” 陈凡见状二话不说，三步并两步跨过去，直接把人公主抱起来，无奈地轻叹道：“真让人不省心。” 章心怡不服的辩驳，“我哪有，老师都夸奖我很聪明。” 陈凡低头深深的看着她，“学习很聪明，生活一团糟，今天的袜子都是一只一样，早上又睡过头了呗。” 章心怡还想争辩，用手电筒晃了晃自己的脚，发现果真如此，“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凡低下头来，章心怡眼睫毛下意识的合拢，以为他要亲自己，双手死死抓住手电筒，心狂跳不已。 “高二下学期第十二周的升旗仪式就知道了。”陈凡瞧着她紧张的样，睫毛不停颤动，好像两扇羽毛，仿佛在他心尖扫过一般，酥酥麻麻的。 没有预料的吻，章心怡忽的睁开双眼。 尽管楼道还是很黑，可她就是知道对方在笑，没好气的说出口，“想笑就笑吧，小心憋出内伤。” 陈凡确实是憋笑，不过他还是能控制住，稍稍稳住心神，跟没事人一般，“这件事不搞笑，你不用多想。” 见他停住脚步，章心怡用手电照过去，果真是三零六，疑惑的瞪着他，“我的宿舍，你都知道？” “你到底知道我多少事？”章心怡幽幽的问出口。 陈凡岔开话题，“赶紧开门，有点累了，感觉就像抱着一只小猪崽。” “这么美的小猪崽你见过么？” “嘻嘻，这样的小猪有很多，想养的却没几个……哎我真快抱不动了，开门。” 章心怡作势要跳下来，脸色绯红，“哪有那么重……” 陈凡收紧力道，“不是你重，是我不敢太用力，怕把你弄疼了，又不敢不用力，怕把你摔了。” 闻言，章心怡耳根都红透，小声嘟囔，“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 听到里面有动静，陈凡轻轻把她放下，压低声音道：“有人。” 姜萌恰好从里面把门打开，看到他们两，仅仅只是一怔，然后笑着问道，“陈凡？要不要进来坐一下？” 陈凡一本正经道：“我路过，看到心怡脚受伤，扶她上来的，麻烦你晚上照顾她一下，多谢。” 章心怡被姜萌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连忙催促，“陈凡，你先回去吧，我没事。” 见他要走，章心怡抓住他，一个没站稳，摔倒前恰好被陈凡稳稳扶住。 第40章 发烧了 陈凡长叹一口气，扶着她往里面走，直到确定她坐稳，“你今晚就早点睡觉，明天一早我再去给你买消肿的药。” 章心怡乖巧的点头，“好了，我知道了，那你先回去吧。” 陈凡临走前，满是诚恳的开口，“姜萌，她晚上要是上厕所，麻烦你帮帮她。” 听他很自然的说出那么私密的事情，章心怡脸色一红，娇嗔道：“哎呀，陈凡，你啰嗦死了，赶紧回去，要不宿管阿姨该来查寝室了。” 陈凡回以微笑，很自然的在她头上轻柔一下，“好，那我先回去了。” 等他离开，姜萌一脸戏谑的神情，“哎呦，又是多谢我照顾你，又是麻烦我的，听他这么客气，我真有点想不通啊。” “这个陈凡说那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哦？” 章心怡不方便移动，随手丢过一个娃娃，佯装怒意的开口，“姜萌，你不要乱说，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姜萌连连点头，“哦，你们只是以前的同桌罢了，现在连同桌都不是了，应该是没有什么的哦。” 章心怡听出她的取笑之意，高声道：“姜萌，你够了。” “哼，不理你了。” 姜萌把娃娃放回去，满脸笑意，“好了，不拿你来开玩笑，就是有点好奇，你对他有好感，连我都看得出来。” “他有没有跟你表白？” 章心怡摇摇头，“他之前一直专注学习，自从他家里出事后，我感觉他有点不一样了，怎么说呢，就是比较现实，想法也很成熟。” 姜萌无所谓的回道：“这不好吗？他努力赚钱，以后你们的生活才有保障啊，天天跟你风花雪月，毕业以后，一分钱拿不出，看你怎么办。” 章心怡长叹一口气道：“哎，我现在脑子也很乱，还没想好。” 陈凡离开女生宿舍后，飞快跑到医务室，买了消肿的药，就快速返回女生宿舍。 刚想跑上楼，这时学校来电，亮灯后。 宿管拦在他面前，呵斥道：“小伙子，你干什么去？这里不是你能进去的。” 陈凡把消肿药拿出来，讪讪的开口，“阿姨，我的同学她受伤了，给她送药，你看。” 宿管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东西，冷冷开口，“名字和宿舍号，我帮你递进去，你赶紧走吧。” 迟疑一瞬，陈凡缓缓开口道：“阿姨，她有点怕疼，麻烦你一定要盯着她抹药，不然她明天起来肯定没法走路，拜托拜托。” “章心怡，三零六号宿舍。”说着塞给宿管阿姨一块钱，讨好的小道：“阿姨，这是辛苦费，多谢了。” 阿姨把钱收好，勾唇道：“小伙子赶紧回去吧，你的事我会照办的，这钱，阿姨不能收。” 陈凡望着宿管阿姨上楼去，连忙又跑到章心怡宿舍的窗户下，傻傻的望着。 章心怡和姜萌还在说话，宿管阿姨敲门进来，笑盈盈的开口，“哪位是章心怡？这是一个男生刚刚托我递给你的。” 章心怡一怔，声音柔柔的开口道：“阿姨，他叫什么名字？” 宿管阿姨脸色一顿，“嘿嘿，我忘记问了。” “不过，那个小伙子是真的细心，怕我不答应，还塞给我一块钱，交代我一定要看着你上药，说怕你明天起来走不了路。” 听到这，章心怡下意识的认定这个人就是陈凡。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瘸一拐的走到窗户，果真看到陈凡堪比星辰的深邃眼眸。 章心怡突然就笑了，冲他挥挥手。 陈凡也跟着挥挥手，示意她赶紧进去。 两人遥遥相望，眼底只有对方。 姜萌趴在另一边，哀怨的开口，“哎呀，真是感动，我也好想谈恋爱啊。” 宿管阿姨在后面，严肃的开口道：“同学，你们已经高三，想谈恋爱，去大学再谈，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学习，懂吗？” 章心怡和姜萌很快站好，乖巧的点头，“好好，我们知道了。” 好不容易等宿管阿姨说完一堆大道理，章心怡第一时间趴回窗户，底下已然空空如也。 姜萌凉凉的开口，“明天还能见面的，赶紧坐过去，我帮你抹药。” 回到宿舍后，陈凡并没有睡着，伸手在薄唇轻轻抚摸，砸吧一下嘴唇，回忆都是甜的。 越想越激动，最后干脆起身。 一手拿着手电筒，开始继续书写加盟商计划书。 快天亮时，陈凡才睡着，这会闹钟响了一遍又一遍，始终闹不醒陈凡。 朱宏幽幽转醒，嘟囔一句，“陈凡关掉闹钟，让我再睡一分钟。” “铃铃铃……” 急促又刺耳的闹钟不停响起，朱宏没好气的起床，走过去推推陈凡，“让你关闹钟，装睡呢？” 不碰不知道，朱宏被烫得收回手。 睁大双眼，朱宏小心的试探他额头，发现他浑身滚烫，小声摇晃，“陈凡，醒醒……” 陈凡只感觉头重脚轻，浑身无力，虚弱的开口道，“朱宏，麻烦你帮我请两天假。” 想着自己的加盟计划，陈凡强撑着站起来，脸色惨白道：“朱宏，麻烦你送我去医院，然后跟班主任请假，拜托了，钱在我兜里。” 说完就开始整理自己的加盟计划书，瞧他那么吃力的样，朱宏二话不说帮着他把跟前的东西全装进书包，“我说你都烧成这样，还带这些东西干什么，你要励志，也不用在医院用功吧。” 陈凡艰难的苦笑，“你不懂，害你逃课了，对不住啊。” 朱宏不轻不重的在他肩胛处砸一下，“我什么水平你不知道，少上一两节课，对我也没影响。” 陈凡最后迷迷糊糊的被他送去医院，自己怎么也没想到，只是熬了一个大夜就发烧，心底却始终惦记着加盟商计划。 早上的两节课，章心怡不停回头看着陈凡的位置，连朱宏也没看见，心底各种担忧冒出。 好不容易看到朱宏进来，总算熬到下课时间，一瘸一拐的走到他面前，担忧问道：“朱宏，陈凡呢？他怎么又没来上课？” 朱宏不怀好意的打量她的脚，凑近小声问道：“你腿伤了，陈凡发烧了，你们昨晚干什么坏事了？” 第41章 装病逃课 章心怡满脸焦急的抓紧他的胳膊，追问道：“他发烧了？严重吗？你有没有送他去医院？” 察觉自己胳膊差点被抓废，朱宏哎呦直叫。 “啊啊，我的胳膊，要断了。” 姜萌上前毫不客气的又朝着他捂着的地方，狠狠打一巴掌，冷冷开口道：“你这家伙，装得也太假了。” “人家心怡这么柔弱，抓你一把，只怕是你皮糙肉厚，反倒让她的手疼。” “知道她担心什么，你赶紧开口，少啰嗦。” 朱宏这下可是真被打疼，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与姜萌保持距离，“你们俩，一个上来就问我那么多，另一个上来就下黑手，让我哪有机会开口。” 章心怡急得眼泪要溢出来，轻声对旁边的好朋友开口，“姜萌，你先别捣乱。” 眼神看向朱宏，继续追问道：“陈凡呢？他现在到宿舍还是在医务室？” 朱宏接收到姜萌威胁意味十足的眼神，连忙回应：“他在县医院住院，二零九。” 话音刚落，章心怡转身要走。 姜萌一把拉住她，小声提醒道：“你疯了，最后这节课是班主任的。” 章心怡满脸尽显担忧之色，犹豫一会，“我现在跑过去看一眼，你帮我跟班主任说，就说我不舒服。” 哪成想，从来没逃课的章心怡，点子有点背。 还么走出教室，这节课班主任竟然提前两分钟进教室。 站在讲台上，威严的开口，“马上临近高考，不仅你们要努力，我们老师也要尽量多抽时间来帮助你们。” “今天最后这节课，我们做一个小测试，会稍稍延迟一点课时，你们赶紧坐好。” 章心怡想逃课的念头被迫熄灭，面沉如水的回到自己座位。 姜萌靠近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心怡，反正朱宏已经把他送去医院，肯定没事的，你先好好做题。” 章心怡轻咬红唇，万分自责的开口，“他肯定是昨天跑着去医务室给我买药，然后站在风中那么久，才会感冒发烧的，都是因为我。” “大冬天他都很少得病，这次肯定是因为我。” 瞧她这急得要哭的神情，姜萌暗暗摇头，叹气道：“你要再这样生无可恋的神情，很快会被班主任发现，到时候他一追问，你这小心思能瞒得住吗？” 章心怡后怕的偷瞄一眼威严的班主任，快速低下头，压低声音询问，“我哪有什么小心思？” 姜萌揶揄一笑，“没有，那你害怕什么。” 章心怡伸手她腰上掐一把，嘟嘴道：“别瞎说。” 姜萌疼得尖叫一声，“啊！” 班主任把试卷分发下去，转头严肃的看向她，冷冷问道：“姜萌，上课时间，你鬼喊鬼叫什么？功课复习好了？” 姜萌讪讪回应，“老师，我刚才肚子疼，现在没事了。” 班主任凉凉的看她一眼，低声呵斥道：“好好做题。” 有了这个小插曲，尽管章心怡很担忧陈凡，还是稳住心思，专心做题起来。 听着下课铃声响起，章心怡还有三分之一没做完，由于心底始终惦记着陈凡那边的情况，愈加的加快速度答题。 最后一个加分题，章心怡把心一横，捂着肚子上前交卷，“汪老师，我肚子太疼了，最后的加分题，我能不能不做了？” “我需要去一趟医院，疼得站不住了。” 章心怡本就长得很漂亮，大眼睛湿雾雾的说话，很容易取得人的信任。 果真，看她难受的样子，汪老师连忙关切的追问，“你一个人去医院可以吗？” 章心怡艰难的点点头，虚弱道：“汪老师，我可以的。” 汪老师看着很严肃，实则对学生很关心，连忙应承，“不行，还是我送你出校门口，看着你上车，我再回来。” 章心怡摆摆手，面露难色，“汪老师，我一个人真的可以的。” 姜萌突兀的站起来，“汪老师，我送她去吧，我的试卷也做完了。” 汪老师推了推眼镜，轻声道，“好，那你们两路上注意安全。” 就这样，章心怡在姜萌的搀扶下，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缓缓离开教室。 直到走到楼道的拐角处，姜萌摇头道：“好了，没人看见，不用再装了。” 一眼被识破，章心怡俏皮的吐吐舌，“关键时刻，还得看咱们的默契，那我先走了啊。” 姜萌见她撒腿快跑的背影，轻轻叹息的转身去食堂吃饭。 气喘吁吁的跑出学校，实在没有耐心继续慢慢等车，章心怡顾不得其他，憋着气继续朝县医院跑过去。 幸好县医院离他们学校只有两条街。 跑到医院时，章心怡只觉得双腿打颤，大口大口喘气。 稍稍平复一下气息，顺着指示标缓缓走到病房外。 轻轻的拧开门进去，看着毫无生气的陈凡躺在那，章心怡所有话都堵在喉咙，一个音调都发不出。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试探的他额头的温度，烫得烧人。 章心怡顿时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自责不已。 陈凡迷迷糊糊间，好像看到章心怡的身影，很想给她安慰，奈何自己头昏脑涨，没有一丝力气。 护士进来换药水时，看到一个漂亮女生在掉眼泪，上前关心道：“小妹妹，他没事，这是输液的原因，等他休息够了，就会苏醒，你不要再哭了。” 章心怡抬手胡乱的擦掉眼泪，哽咽道：“护士姐姐，他要什么时候再能醒过来？我刚刚试探他的体温，还是很烫人，会不会烧坏他的脑子啊？” “他还要参加高考的，绝对不能烧坏脑子。” 护士轻笑的开口，“小妹妹，放心，你先不要着急。” 章心怡满眼急色，带着一丝哭腔开口，“可他都烧了这么久，我真的怕他会烧坏脑子，他还这么年轻，我怎么办？” 护士一眼看出她的关心则乱，好脾气的安抚道：“小妹妹，你不用哭，他现在是在医院，不会有事的，等再输完这两瓶药水，好好睡上一觉，他基本就能退烧。” 第42章 突发意外 章心怡看看闭眼的陈凡，又看看护士，不确定的追问，“真的？睡上一觉就没事？” 护士满脸郑重的点点头，“对，所以小妹妹，可以擦掉眼泪了吗？” 听到这么肯定的回答，章心怡破涕而笑，“可以，我刚才是不是很难看？” 护士定定的看着她，八卦道：“小妹妹，你跟他是男女朋友？” 章心怡脸色一红，轻轻摇头，“不是，他都没给我表白过。” 护士换好药水，再将其他东西都收好，微笑的感慨道：“年轻真好！” “年少而慕艾，很好，祝你们幸福。” 感受到她真挚的祝福，章心怡觉得很羞涩，却也大方的道谢，“谢谢你。” 护士离开后，病房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章心怡搬过一个凳子坐在床边，时不时的试探他的额头，一会又看着吊瓶的药，全身紧绷。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药水也输完。 护士带着笑意道：“小妹妹，他晚上都不一定会醒过来，你要是有事可以先离开。” 章心怡固执的摇摇头，“没事，我就在这等他醒来。” 下午上课时，姜萌东张西望还没看到章心怡回来，仗着胆子去给她请病假。 而医院里的章心怡，完全把要上课的事情抛在脑后，眼巴巴的守着陈凡。 或许是太过紧绷，章心怡守着守着竟然靠着病床睡了过去。 夜色降临，陈凡感觉自己嗓子要冒火一般，浑身黏黏糊糊的。 最主要的是，感觉手被压得很重。 视线看过去，只见一头乌黑的长发。 再往下看，犹如蒲扇一般浓密的睫毛，高挺小巧的鼻梁，还有不点而红的薄唇，标准的鹅蛋脸。 俨然是章心怡无疑。 陈凡有一瞬间的愰神，不清楚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看了好半晌，陈凡嗓子干得难受，发现桌子上的水，缓缓抽出手。 刚一动，章心怡浑身一震，立刻惊醒。 迷迷糊糊的眼神，对上陈凡漆黑的双眸，章心怡欣喜的抓紧他的手，带着一丝哭腔，“陈凡，你终于醒了，差点把我吓死。” 陈凡刚开口，沙哑的嗓音出声，“你……” 察觉他的异样，章心怡连忙站起身，有点不知所措道：“你是想喝水，对不对？” “我现在给你倒水。” 陈凡点点头，双眼深深的看着她。 接过她递来的水杯，陈凡一饮而尽，察觉自己嗓子总算恢复一点生气，用低沉的嗓音开口道：“我还想再喝一杯。” 章心怡耳朵红红的又递给他一杯水，“给你。” 陈凡指腹接过水杯时，再次有意无意的触碰她的手指，“谢谢。” 两杯水流过喉咙，陈凡的嗓音恢复了原本的音色，“你怎么在这？现在应该还是自习课时间？” 章心怡不想告诉他自己装病出来，支支吾吾没说清楚，“我，我就是，就是路过。” 陈凡最清楚她说谎的模样，低头轻笑，“不管怎样，你能来看我，真的让我很开心。” 话音刚落，一阵不合时宜的肚子叫声响起。 陈凡捂着自己肚子，调侃道：“我睡了一天，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你陪我去吃点东西吧。” 章心怡埋着头，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可听着陈凡暖心解围的话，脸上扬起笑意，“你能自己走吗？” 为了证明自己已经生龙活虎，陈凡直接跳下病床，“要是现在有一大碗面，我跑三千米都没事。” 章心怡伸手在他额头试探，“确实不烧了，咱们走吧。” 对上陈凡漆黑的眼眸，章心怡有种被人抓包的感觉，快速收回手，缩在背后，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陈凡喉咙滚动，哑声道：“好，我们去吃火锅吧。” “我记得你喜欢吃火锅的。” 闻言，章心怡双眼亮晶晶放光，很快又黯淡下去，“不行，你刚退烧，吃火锅会让你复发的，咱们去喝粥吧。” 陈凡一把拽住她的手，大步朝外走去，“没事，吃饱了我才好得更快。” 两人穿过人群，找到一家很热闹的火锅店。 章心怡低头看着一直被他牵住的手，脸上扬起笑意，都没注意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直到两人坐下，面前很快端上来一锅麻辣锅底。 章心怡咽咽口水，双眼震惊的看向他，“你，真带我来吃火锅啊。” 陈凡壕气的点了两盘肉，还有两份配菜，递给老板后，催促道：“老板，拜托上菜快一点，很饿了，谢谢。” 这才回头看向章心怡，一派理所当然的回应道：“你喜欢啊。” 一句你喜欢啊，好像什么都说明。 因为你喜欢，所以我愿意陪你一起。 章心怡是这样理解的，眼睛冒着精光看向陈凡，迟疑道：“可是你的病，还没好全呢。” 陈凡故意挺起胸膛，啪啪拍两下，“我身壮如牛，昨晚是个意外。” 很快菜端上来，陈凡主动给她添饭，又给她夹菜，很是温柔体贴。 章心怡吃了七八分饱，放下筷子看着他，“陈凡，你晚上回宿舍还是去医院？” 按照陈凡的预估，明天厂子换成公司名字的事情应该能办妥，他必须得回去看一看。 要不然放出消息，停货三天，那些人又上门去围堵，真怕自己老爸招架不住。 所以，他现在回学校，明天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毫不犹豫的摇摇头，陈凡闷头出声道：“我今晚去医院，明天我还有事。” 章心怡脸色顿时变得铁青，闷闷不乐的开口，“我知道你发烧了，担心得上课都不踏实，佯装肚子疼跑来医院照顾你一下午。” “现在你好了，也不肯跟我回学校，你到底要干什么？” “陈凡，你还记得自己是一个高三的学生身份吗？” 将筷子放下，陈凡目光灼灼的看向她，“我时刻记得自己身份，所以明天必须要回厂子一趟。” “你要是吃饱了，我现在送你回学校。” 章心怡略带失望的看着他，摇头叹息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说着，转身朝外走去。 陈凡见状，快速结账，然后小跑的追出来。 第43章 医院留宿 左右没看到人，便朝着回学校的方向走去。 刚走两步，听到暗处的巷子有声音，而且是章心怡的求救声。 “救命啊，你们放开我。” 陈凡赶到，望着眼前的一幕眼眶猩红，随手抄起路边的铁棍，厉声呵斥道：“你们放开她。” 其中一个黄毛少年，痞气的开口，“呦呵，想英雄救美，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 陈凡跟他说话，余光打量周围，直走是一条狭长小道，最好的就是把章心怡救过来，朝大路人多的地方跑。 更何况对方只有两个人，他上一世学过一点防身术，拿着铁棍临危不惧，“她还是学生，未成年，我奉劝两位不要惹事，后面就是大道，把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陈凡中气十足，把对方说得一愣一愣的，趁机抓住章心怡的胳膊，大喝一声，“快跑。” 那两人反应过来，其中一个拔出匕首，朝章心怡刺去。 陈凡一脚将对方踢到，注意到她有危险，用自己的手臂生生挡在一刀。 随即很快用铁棍将他轮翻，拉着章心怡大步朝大道上跑去。 跑到十字路口，陈凡要往学校方向，章心怡则是朝着医院方向。 看两人对视一眼，确定身后那两人不敢追来。 章心怡坚持道：“你受伤了，必须去医院。” 陈凡嘴角含笑，“我今晚去医院，明天肯定不会回学校，你不生气？” 章心怡顾不得那么多，拉着他固执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天先去医院包扎，更何况你还没有办理出院手续，这不太妥吧。” 陈凡也不松手，就这么拉着她，勾唇微微一笑，“那行吧，就听你的。” 他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章心怡岂会看不出来，不等骂他两句。 注意到他左手的伤口，此时鲜血已经滴到地上，触目惊心很是吓人。 章心怡脸色惨白，惊呼道：“陈凡，你疼不疼啊，刚才谁让你用手去挡刀的，大不了让他刺我一刀呗。” 陈凡霸道的眼神盯着她，“不行，你以后可是要当大明星的，脸上有疤就红不了了。” 章心怡想当演员这件事，谁都没告诉过，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陈凡不想说得太早，佯装很疼的到抽一口凉气，“嘶，我的伤口还在流血，有点疼。” 听到他喊疼，章心怡紧跟着担忧起来。 扶着他，满脸担忧的询问，“我帮你按住上面，前面就是医院，你忍一下啊，很快就到。” 赶到医院后，章心怡连忙朝着护士台走去，一点平时的文静都没有，大声喊道：“护士，他很疼的，麻烦您尽快帮他处理。” 还是刚才换药的护士，见他们才这么会功夫，就弄得这么狼狈，一边低头细心的处理伤口，一边叮嘱道：“你们两个也太能折腾了，刚退烧就弄出那么多血，真以为年轻就可以随意胡来，真是不省心。” 越说越来劲，护士冲着陈凡念叨，“你说你，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还让小女生担心你，真是不应该。” 章心怡连忙护短道：“护士姐姐，我们两刚才出去吃饭，我被两个地痞欺负，他是保护我，你别说他了，都是因为我。” 章心怡到现在都还后怕，要是他没有追出来，或者那一刀真的划在她的脸上，真的很恐怖的。 同时，也对陈凡的好感倍增。 得知事情经过，护士对陈凡反倒和颜悦色一些，绑好纱布，冲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好样的，是男人就该好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这个伤口最近不要碰水，每天换一次纱布，一个星期也就愈合了。” 被人众目睽睽之下调侃，章心怡只觉得脸蛋火辣辣的，温度逐渐攀升。 连带着耳朵也滚烫起来。 把头埋得很低，章心怡细小的声音发出，“陈凡，我扶你回病房。” 离开护士台后，陈凡盯着她的头顶，从胸腔发出低低的笑意，“这时候害羞了？刚才在护士台大喊大叫的时候，你不是挺大胆的嘛？” 章心怡脸色绯红，一抬头瞪着他，气鼓鼓的说道，“那我刚才不是着急嘛，你的手流血成那样，那么吓人，我害怕啊。” 陈凡单手扶着她腰，靠得很近，“所以，你是害怕我手毁掉，还是怕我缠上你？” 这个问题，章心怡没有考虑过，轻轻的推了推他，用声若蚊蚋的声音开口，“有人。” 陈凡后退一步，拉着她直奔病房，好几次章心怡差点摔倒，都被他稳稳扶住。 刚进去后，陈凡将病房门反锁，把她圈在门口，深邃的双眸盯着她，嗓音沙哑道：“回答我。” 章心怡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扣着手心，在他为自己挡刀前，脑子都是乱糟糟的。 可在这之后，她好像想清楚点什么，自己是对他有好感。 那么，陈凡呢？ 他从来没有明确的表白过，想到这，章心怡抬起眼帘，大胆跟他对视，追问道：“那你呢？你又是给我送药，又是请我吃饭，还帮我挡刀。” “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 陈凡嘴角上扬，双眼亮晶晶的开口，“等我这边的事情做成功，我会亲自给你一个交代，现在还为时过早。”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复，章心怡昂着头，高傲道：“那就等你先给我说法，我再回答你。” 陈凡轻轻颔首，双眼含笑道：“好，一言为定。” 接下来，咱们应该考虑一下，晚上怎么睡觉的问题。 章心怡双手环胸，警惕的看着他，“你别乱来啊，要注意你可是个伤患。” 陈凡在她头上揉了一下，宠溺的开口，“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的。” 心底还有一句话没说出：等我能给你保护的时候，再狠狠“欺负”回来。 章心怡一溜烟跑到他刚才的病床上，连忙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底气不足的警告，“你不要乱来啊，这里可是公共场所。” 陈凡躺在隔壁病床，带着一丝揶揄，轻笑道，“我刚才多付了一张陪护床的钱，还想着把这张干净的床铺让给你。” “算了，既然你喜欢睡我睡过的床，那就大发慈悲让给你好了。” 第44章 跟他去工厂 听听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喜欢睡他睡过的床，越琢磨越觉得听着别扭。 章心怡蹭的坐起来，“我要跟你换。” 陈凡脸上的笑意未减，“行啊，不过这张床刚刚也被我躺过了。” “还换吗？” 回头对上他充满戏谑的眼神，章心怡突然有种被他耍了的感觉。 重新盖上被子，声音闷闷的从被子中传出，“不换了。” 没有听到回话，下一刻，自己的被子被掀开。 陈凡从胸腔发出低低的笑意，“别蒙着睡，我不逗你了。” 气鼓鼓的瞪着他，章心怡眼睛骨碌碌的打转，试探道：“你保证晚上不过来？” 陈凡在她光滑的额头上点一下，“放心，我现在是伤患。” 闻言，章心怡心情很复杂，好像有那么一丝丝失落感。 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陈凡突然靠近，笑盈盈的开口，“是你让我保证的，怎么看你的神情，有点失落？” “你是想我？” 章心怡连忙背过身子，闷闷的开口，“你别瞎说，赶紧过去好好躺着。” 陈凡特意发出不大不小的低低笑声，然后老实的躺回另一张病床。 “好了，时间不早，你赶紧睡吧。” 章心怡支着耳朵，确定他已经走远，才羞涩的开口，“嗯。” 也不知道是白天睡着的缘故，还是环境不同，章心怡闭着眼睛好半晌都没睡着。 辗转反侧多次后，陈凡听见动静问：“为什么睡不着？” 章心怡睁开双眼，在黑夜里仍旧亮晶晶的，有些脸红道：“我也不知道。” 陈凡白天睡过，心底一直在想事情，根本没有入睡。 这会听她这样说，侧过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你在想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黑夜中，章心怡仍旧能感觉到他盯着自己，脸色一红，又想着他应该看不见，壮着胆子问道：“我在想明天该怎么跟班主任解释，我不太会撒谎。” “还有，我在想今天我逃的课，有没有我不知道的知识点，万一错过了，我高考刚好考到那道题，岂不是要悔得肠子都青了。” 听着她絮絮叨叨都是些很符合当下的事情，陈凡没有评论，而是静静的听着。 自说自话好一会，章心怡看着他的方向，试探喊道，“陈凡，你睡着了吗？” 陈凡嘴角上扬，“没有，听你说话呢。” “突然发现，黑夜里听你说话，声音很好听。” 直白的夸奖，让章心怡脸色绯红，“你瞎说什么呢。” 陈凡一本正经的重复道：“真的，我说的是真心话。” 闻言，章心怡没有接话，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空气一时间安静得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章心怡犹豫一下，还是开口追问，“陈凡，你现在是不是还在想着你家里的生意？” 陈凡没有隐瞒，大方承认道：“是啊，我准备明天一早，赶回厂子去办点事情。” 章心怡猛的坐起来，惊呼道，“那你明天不回学校啊？还有你的伤，真是不明白你。” 陈凡单手枕在自己脖子下，带着宠溺的口吻道：“你淡定点丫头，之前就跟你说过，现在是我家厂子的关键时刻，要是我撒手不管，很快，我们家厂子会再次面临倒闭的风险。” 章心怡对他的话半信半疑，“我虽然不懂得做生意，但是只要你的东西好，完全不怕会倒闭的，你现在会不会有点杞人忧天？” 陈凡突发奇想，转头用深邃的眼眸望着她，开口问道：“你明天陪我一起去一趟厂子，就什么都知道了。” “啊！” 章心怡一怔，很想直接拒绝的话卡在喉咙，只觉得被他的眼神吸引，鬼使神差的点头，“哦，那好吧。” 陈凡心情大好，欢快的语气说出口，“晚安，赶紧睡觉吧。” 章心怡乖巧的躺着，耳边听着陈凡沉稳的呼吸声，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次日，天刚蒙蒙亮，陈凡已经起床去办好了出院手续。 折身回来的时候，看着章心怡还在睡梦中，上前轻轻的开口，“醒醒，我们要出发了。” 刚睡醒，章心怡揉着惺忪的睡眼，懵懵懂懂的点头起床。 两人刚离开医院，陈凡直接带着她去了车站。 还没睡醒的章心怡，上车后，靠在他的肩膀，迷迷糊糊的继续睡过去。 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章心怡缓缓睁开眼帘，看着外面好多人。 又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车上，陌生的环境，幸好身边还有一个陈凡，要不然她会怀疑自己被卖了。 陈凡笑盈盈的递给她一个肉包子，还冒着热气，“吃吧，前面就要下车了。” “那些人？”章心怡咬下一口包子，含糊问道。 陈凡脸上的始终笑盈盈的神情，耐心解释道：“那些人都是来我家厂子的。” 门口围着乌泱泱的人，章心怡抬头看着大门口的牌子，低声念叨：“非凡辣条食品有限公司” 话落，惊讶的看着陈凡，疑惑问道：“你不是说你家只是个小厂子，这，怎么变成公司了？” 只见陈凡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重要事情，前两天我就让我爸去工商局，把厂子注册成有限公司。” 听着他的话，章心怡嘴巴张得老大，在她还想着难题怎么攻克的时候，对方已经在研究厂子转型问题。 忽然觉得他们之间的想法很不一样。 不等她想清楚具体哪里不一样，大巴车一个急刹车。 幸好有陈凡用手护着，要不然章心怡此刻头上，该撞出一个大包，冲他嫣然一笑，“谢谢。” 陈凡站起身，小声叮嘱道：“我待会可能会很忙。” “所以，进去后，你直接去员工食堂找我妈，等今天放学后，我妹妹也会回家，到时候让她带你到处转转。” 说着很主动的牵着她下车，指了指食堂的方向，“你从这边进去，左拐就是食堂。” 话音刚落，有眼尖的发现他回来，喊道：“是小陈老板。” 那些人跟蜜蜂一般，全都疯狂的围过来，大声喊着，“陈老板，你听我说，给我个合作的机会啊。” “陈老板，还有我，你听我说……” 第45章 他的压力 很快章心怡就被挤出人群，陈凡看不见她，只得扬声大喊道：“各位老板，你们听我说，咱们去办公室慢慢聊，别挤。” 其中挤在最前面的宋老板激动的抓住他的手，“陈老板，我承认上次做的事情不够地道，还请你海涵一二，可你不能毫无征兆的给咱们停货啊，有事咱们好商量嘛。” 陈凡笑盈盈的开口解释，“各位老板，我今天来就是解决问题的，要是相信我的话，还请前往办公室，咱们坐下来慢慢聊。” 宋老板一脸难色，“还不是你爸说，现在是厂子扩建，不允许我们进入，我们从昨天就来过了，也没见过你爸。” 陈凡微微一笑，走到最前面，提起嗓门大喊，“诸位老板，我爸最近确实是日夜盯着厂子扩建的事情，忙不过来，对不住，对不住了。” 见他拱着手跟各位道歉，脸上尽是游刃有余的状态，一点都不怯场，章心怡被挤在角落，有点不太认识眼前的陈凡，觉得他言行举止成熟稳重，做事有分有寸，很有上位者气势。 站在前面说话，陈凡眼神一直在找章心怡，刚才人群太拥挤，他有点担忧她会受伤。 总算发现她被挤在门边缘位置，笑着冲大家伙开口，“宋老板，你们先请，直接去办公室，我让人给你们倒茶。” 说着，大步朝章心怡走过去，脸不红气不喘的牵起她的手，“怎么还站在门外，刚才有没有被挤到？有没有受伤？” 那些人可是很清楚，这个厂子真正做主的是眼前的少年，见他走过的位置，主动让出一条道，然后紧紧跟着他走进去。 章心怡一向学习出众，上台领奖是常事。 可这次被十多个上年纪的人盯着，下意识的有些紧张，手心泛起一点点汗意。 得知陈凡回来，陈豪和陈昌民第一时间朝门口赶过来。 还没走到办公室，就跟他们两回合，对上他们疑惑的神情，陈凡给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劲直朝着办公室走去。 站在办公室门口，陈凡嘴角含着笑意，回头冲那些人开口，“我把她安排一下，马上过来，还请诸位稍等片刻。” “大堂哥，麻烦你给诸位老板上茶，招呼一下。” 也不等他们回复，直接把人领到食堂，高声道：“妈，这是我同学章心怡，辛苦你照顾一下，我先去忙一会。” 章心怡心底咯噔一下，笑着跟孟霞打好招呼，“阿姨，你好，我叫章心怡。” 知子莫若母，孟霞可是第一眼注意到儿子跟她牵着的手，笑盈盈的询问，“姑娘你好，你一大早就过来，饿了吧？阿姨给你做点吃的。” 听到吃的，章心怡确实有点饿了，抿抿唇大方道谢，“多谢阿姨，那我今天可有口福了。” 回头看看陈凡，只见他熟稔的跟一个中年人勾肩搭背，至于说什么听不清楚。 孟霞见她视线一直盯着儿子，笑盈盈的介绍道：“旁边是小凡他爸，他们父子俩就是这样，经常没大没小的勾肩搭背，别管他们，我带你进去坐。” 章心怡心底大惊，在她家什么事情都是要讲究规矩的，长这么大，印象中都没有跟父亲开玩笑过，心底不由得有点向往他跟父母的相处之道。 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孟霞在跟自己说话，连忙道歉，“对不起，阿姨，我刚才在想事情，没听清你说什么。” 这可是自己儿子第一次带女同学回家，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摆架子，孟霞笑盈盈的拉着她的胳膊，满脸和蔼道：“不碍事，走吧，阿姨先给你盛饭。” 把她带到餐桌位置坐好，孟霞很快端出三个菜，还有一份馒头和米饭，和蔼道：“心怡，吃吧，看你喜欢吃什么，要是都不喜欢，阿姨再单独给你做。” 章心怡端起碗筷，微笑道：“阿姨，我都喜欢吃，谢谢。” 孟霞坐在她对面，满脸慈爱之意，越看越满意。 “心怡啊，你平时喜欢吃什么呢？这边食堂是小凡提出来专门弄的，说是给做工的乡亲们福利，我平时没事就过来搭把手。” “哦，对了，最近我们家小凡成绩怎样？他之前带我去市里做手术，一个人照顾我，忙前忙后的操劳，真的是很懂事的孩子。” 章心怡咽下口中的食物，关切道：“阿姨，您现在身体怎么样？” 孟霞安抚性的拍着她的手，宽慰道：“没事了，幸亏小凡坚持要带我去大医院检查，是一个良性的肿瘤，动完手术后，恢复得也挺好，医生说我再活二三十年都不是问题。” 章心怡默默听完，莫名对陈凡有种心疼。 他们都是一样的年纪，自己只用考虑成绩好不好。 可他，已经承担起家里的重担，不但要操心厂子的发展，还敢孤身带着母亲去求医，这其中的艰辛很难想象。 顿时，章心怡觉得口中的食物不香了，满脸忧心忡忡。 缓缓放下筷子，章心怡双眼满是坚定的看向孟霞，“阿姨，我想去找陈凡，多谢你的饭菜。” 孟霞没有阻拦，轻轻点头，“你往前走，朝右拐，走到最里面是陈凡的办公室。” 章心怡回以微笑，脚步欢快的往前大步走。 另一边，往办公室走的陈凡，率先开口，“老爸，公司注册的事情办好了吗？” 陈昌民点点头，焦急的回应，“那个已经办好了，只是那些经销商，你让我放出消息，他们第二天就开始来工厂围着，弄得我和你妈都不敢回家。” 陈凡始终保持笑盈盈的态度，“把心放回肚子里，有我在这呢，我来摆平。” 章心怡急匆匆的赶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自信的陈凡，仿佛浑身散发着光芒，让她眼前一亮，小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狂跳。 或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热烈，陈凡回头跟她四目相对，一些情愫暗中滋长。 陈凡大步走来，“你什么时候吃饭这么快？是不是有些不合胃口？我待会给你重新做。” 第46章 认真的少年很有魅力 章心怡微笑着摇头，“不是，阿姨拿出来的饭菜很好吃。” 陈凡眼神逐渐深邃起来，缓缓靠近她，瞧见她紧闭起双眼，坏笑的在她耳边轻声道：“那，是不是想见我啊？” 章心怡刚才有一瞬确实是以为他会吻自己，察觉他是戏弄自己，反而大方的承认，扬着笑脸，明媚的开口，“对啊，我就是想看看你怎么处理问题的，不行吗？” 仅仅一瞬，陈凡稳住心神，眯着眼睛一笑，“可以，那你先稍坐一会，我跟我爸商量点事。” 等他让开身子，看到一直盯着自己的中年人，章心怡要是没记错的话，他是陈凡的爸爸，顿时有点不好一脸，脸红的开口，“叔叔好，我是陈凡的同学。” 陈昌民开明的回应，“你好啊，我和陈凡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到处转转。” 陈凡突然插话道：“你就在这坐着等我，到时候我带着你去转转。” 陈昌民研究的眼神扫过来，陈凡跟没事人一般，把自己的加盟商计划书拿出来，脆生生的开口，“爸，你把公司的公章和法人章给我，现在我要拟合同。” 一听他要开始做正事，陈昌民也顾不得还有一个外人在场，听话的把东西递给他，然后站在他身后，“小凡，你这是什么东西？加盟商合作书？” 陈凡手指飞快的在模板上刻字，头也没抬的回应，“爸，咱们的贷款是不是还没批下来？” 想到他们要贷款的金额，好几万的巨款，确实头大。 陈昌民长叹一口气道，“还没有消息，要不，我明天拿点东西去找银行通融通融？” 陈凡信誓旦旦的开口，“不用去了，这笔贷款咱们不贷了。” 陈昌民一听不贷款，脸色顿时铁青，急切的开始算账，不停在他跟前来回踱步。 “那咱们怎么办，你不知道这几天，我已经把生产的机器运过来，厂房也在建，县城的老板们都是知道我厂子的效益，让我缓一个星期才付款。” “要是贷款批不下来，咱们马上回到一贫如洗，还要到欠好几万的巨款，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越说，陈昌民越着急，“小凡啊，要不然咱们还是去找银行吧，我们的厂房扩建已经开始，停下是不可能的，再说机器都安装好了。” “我明天一早去找潘经理，豁出去这张老脸，我也给把贷款弄下来。” 陈凡总算是刻完最后一个字，坐在那，笑盈盈的开口，“老爸，你现在不信我了？” “我信啊，可是，咱们的处境现在很危险。”陈昌民满脸急色。 这时候陈豪一脸急色的走进来，开口道，“小凡，三叔，那些人一直看不到你们过去，已经开始坐不住，我没办法了。” 陈昌民彻底慌了，要是那些经销商回去乱说一句话，明天那些提供材料的商家，肯定会围堵上门，那他的厂子，真的没有开下去的可能。 “小凡，现在该怎么办？”喊出这话，连陈昌民都没察觉声音里的不对劲，仿佛是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一般，全身心的托付恳求。 章心怡坐在一旁，全程冷眼旁观，却也很清楚的感受到陈凡的压力，不由为他捏一把冷汗。 陈凡自顾自的拓印出三分加盟商计划书，用嘴吹一下未干的合同，脸上没有看见一丝慌乱，已经是胜券在握的模样。 “老爸，你信我，只要我把这个拿出去，很快就有人排队给咱们送钱，扩建厂子的钱绝对绰绰有余。” 陈昌民总觉得有点天方夜谭，露出苦笑，幽怨的开口，“小凡啊，爸一直是信你的，只是距离咱们要支付机器，扩建厂房的钱，时间不多了，你确定三天之内有人送那么多钱过来？” 确定合同的墨迹干了，陈凡把东西收好，一脸神秘的开口，“放心，时间来得及。” 转头跟章心怡四目相对，陈凡笑盈盈的开口，“心怡，你相信我吗？” 不知道是不是陈凡的眼神太有感染力，章心怡下意识的点头，“我相信你。” 目送他们三人去了前面的大会议室，盯着他的背影，章心怡的担忧又浮现在脸上。 要是她没听错的话，三四天的时间，陈凡上那去筹集几万块，那可是很大的一笔金额，至少她完全没有办法帮忙。 顿时，有点自责自己的无能。 想到刚下车时，那些人的凶神恶煞的样子，章心怡没有乖乖留在办公室，而是悄悄跟上他们，一起进了大办公室。 陈凡刚踏进办公室，刚才还嘈杂如菜市场的人，迅速整理自己的衣服，纷纷坐回自己的位置。 接收到好几个人的眼神示意，宋老板率先开口道：“陈老板啊，你说事情交给你来处理，结果你一回来就牵着个女娃娃去办公室，把我们晾在这，不像是要解决事情的态度啊。” 章心怡被他们提到，脸色一红，却还是站起身，不大不小的声音掷地有声道：“各位叔叔伯伯好，我跟陈凡是同学，他保护我是同学之谊，还请你们不要胡乱评价他。” “还有，他回到办公室，就一直在忙着拓印合同，你们不信我的话，可以看他手里是否有东西。” 陈凡最喜欢的就是她的勇敢，只要是她认为没错的事情，不管对方是谁，都会据理力争。 这种被人用心护持的感觉，让陈凡心中一暖。 “各位，我的同学说得没错。” “现在，我代表咱们非凡辣条食品有限公司宣布，我们公司之前暂停供货，是因为公司有重大的决策。” 在场的人一听他有重大决策，纷纷缄口不言，眼神都看像他。 陈凡环顾一圈，不疾不徐的开口道：“相信诸位都看到我们公司已经正在扩建厂房，不用一周的时间，我们的生产量，将是数倍的增长，绝对能满足各位的订单量。” “而我们非凡辣条有限公司的目标，是要把非凡辣条销售到全国。” “甚至，海外也未尝不可。” 第47章 一唱一和 听着他的宏大目标，宋老板并不是最感兴趣，只想知道跟他最切实的条件是什么，急切的开口追问道：“陈老板，那我们要拿货的条件是什么？会不会涨价？” “是啊，你们公司搞突然停货，是不是看着市场反响很好，想坐地起价？”其中一个经销商跳脚喊道。 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个经销商闻言，点点头附和道：“陈老板，你想加价也可以，那咱们坐下来慢慢商量一个公道的价钱，你看可行否？” 有人发言，在场的人都纷纷站起来述说自己的诉求。 可看着陈凡没有开口，紧接着那些经销商越说越离谱，议论声毫不避讳。 “我看他们老陈家，现在就是要坐地起价。” “要是利润没得赚，咱们干脆大家伙都不要做他的生意。” “对，要是咱们都不要他的货，最后价格还是由我们说了算。” 章心怡满脸焦急的望着陈凡，很想冲过去帮他，猛的站起身子，朝他走过去。 陈凡身边的老爸和堂哥也急得跳脚。 陈昌民压低声音小声催促道：“小凡啊，这个情况有点不受控制，要不然，咱们再让利，先把他们稳住再说？” 陈豪这段时间跟着学到很多东西，对陈凡的敬佩之心很深，眼神警惕的瞪着那些经销商，斩钉截铁道：“小凡，堂哥相信你肯定是有办法应对，需要我做什么，只管开口吩咐，我保证眼都不眨一下。” 抬起眼帘，对上章心怡担忧的神情，陈凡噗呲轻笑出声，在她额头轻轻点一下，“看你小脸皱巴巴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天要塌下来了一样，过去坐好。” 章心怡吴侬软语的小声回复道：“他们对你那么凶，我怕他们动手。” 陈豪站得近，听到这话，全身紧绷的回护在陈凡跟前，“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他们伤害小凡的。” 轻轻在章心怡手心安抚性的捏了捏，陈凡耐心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紧跟着把陈凡拉拽到后面，小声道：“我来应对。” 话音刚落，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个人，嚣张的扬声喊道：“他陈家的辣条，你们不买，多的是人要货。” 众人纷纷看向这个声音的出处。 很快，赵玉龙从外面进来，脸上洋溢着成竹在胸的自信，轻蔑的环顾一圈，凉凉的开口道：“你们都不是第一次跟老陈家合作，既然能再一再二的做出围攻陈家厂子的事情，真是没有半点情分。” “要我是陈家厂子的当家人，不用你们说，下次都绝不会在跟你们合作。” 宋老板带头的人，老脸一红，纷纷羞愧的低下头。 只有跟宋老板站得最近的人，猛的站起来，气鼓鼓的叫嚷道：“是他们陈家先不仁义在先是，上次发货就没有给咱们按时送货。这次又是突然停止供货，我们只想要一个说法。” “怎么，被你一说，反倒变成我们故意闹事？你更不厚道。” 其他人被煽动，纷纷眼神猩红的瞪着刚进来的赵玉龙，语气不善的吼道：“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在这评论我们的事，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赵玉龙脸上不怒反笑，双手环胸的看着带头的宋老板，凉凉的开口道：“宋老板，据我所知，你养在梧桐路的儿子，要是被你老婆发现，你说你还能坐得稳这个位置吗？” 宋老板被公开说出自己的秘密，下意识的咯噔一下，然后站出来否认，“没有的事，你给我造谣，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赵玉龙脸不红气不喘的把矛头指向另一个人闹得最凶的人，幽幽的开口，“张老板，你说你的亲戚张会长知道你做假账，会不会跟你算账？” “你……你少在这给我满嘴碰粪，你在这给我说些没凭没据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被点名的张老板，气得七窍生烟，直接当场撂下狠话。 张玉龙双手环胸，从他身后出来的人，正是张会长和宋老板的老婆。 看到他们突然出现，那两人吓得当场脸色大变，不停求饶。 很快传来宋老板被老婆殴打的哀嚎声，“老婆，别，求你别打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陈凡嘴角上扬，跟赵玉龙相视一笑。 然后凑到章心怡的耳边，压低声音小声求饶：“希望以后，你不会这么当众打我。” 章心怡回头看他一眼，恰好撞进他深邃的双眸中，只觉得脸皮的温度迅速攀升。 不好当众反驳他，伸出小手在他胳膊掐一把，脸上扬起明媚的笑意。 最后，后院起火的两人被请出去，现场顿时静悄悄一片。 陈凡笑盈盈的开口，“张会长，欢迎你莅临指导工作。” 张威不着痕迹的深深看他一眼，心底彻底把他记恨上。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当众把张家的事情抖落出来，看似赵玉龙自作主张，他们两肯定暗中有勾结。 特别是刚才被爆出有两本账的百货店，暗地里是他的人，最后的钱大部分都落到他的口袋，没有被张家其他人占到便宜。 不着痕迹的看一眼身边张家的四叔，张威很清楚，他要是不摆出公正的态度，回去张家也不好交代。 这才任由他们厂子的人，将哭天喊地的张老六赶出去。 赵玉龙却拍手叫好，“张会长，你看我就说你来一趟，绝对会不虚此行。” 又转头看向陈凡，转瞬即逝的得意之色闪过，佯装生气的喊道：“陈老板，我今天上门也是要一个说法的，你们厂子突然停货，怎么不提前给咱们老客户打个招呼。” “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要不然我生意没法做，我也来你家吃饭。” 免费看了一场戏，陈凡缓缓站起身道：“说法，我今天站在这，就是要给大家一个说法的。” “首先，对于停止供货的事情，是我们厂子此前的订单量猛增，实在实在是供不应求，为了满足大家伙的订单量，这才下定决心，暂停供货，日夜赶工的扩建厂子，提高生产量。” 第48章 加盟商的条件 陈凡有条不絮的娓娓道来，“相信诸位进来时候，也亲眼看到我们厂子的进度，一定会用最快的时间给大家正常供货。” 稍稍停顿一会，陈凡继续开口道：“我觉得诸位老板，都是眼明心亮的，肯定发现咱们厂子的招牌有一点点变化。” 话落，然后拿出公司的营业执照，给大家伙介绍，“从两天前，我们厂子正式更名为非凡辣条食品有限公司。” “好。”赵玉龙率先鼓掌叫好。 有他带头，其他人就算不想鼓掌，也不得不应景的鼓掌。 对于现场掌声稀稀拉拉，陈凡满不在意，又拿出手里的一份加盟商计划书，言简意赅的介绍道：“我现在手里的合同是加盟商计划书。” 环顾一圈，注意到他们脸上都是懵懂的样子，陈凡耐着性子介绍道：“这个加盟商，跟代理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其一，加盟商我会在每个县份设置一个加盟商，以后只给他一个人进货，代理商只能找加盟商拿货，当然也可以来找我厂子拿货。” “但是，你所在的县份有加盟商，我是不会给你供货的，这就是加盟商的独家生意。” “其二，每个加盟商从我这里进价，都会得到最优惠的政策，从原来经销商的的返点1.5%上升至1.7%。” “而且，只要每个月的订单量达到提前规定的销售额，可以额外再增加0.2%的奖励。” “其三，成为加盟商后，我们厂子之前的地推员会免费帮您所在的地区进行推广，帮助你最快时间的扩展生意。” “其四，每一年销售额最好的加盟商，我们厂子来年的进价会降低0.1%，并且享受同等的奖励政策。” 陈凡说的一系列政策后，现场的人神情纷纷激动不已，尤其以赵玉龙更甚，扯破嗓子的大喊道：“陈老板，我要当加盟商，之前你给的代理商都是口头协议。” “现在我要跟你白纸黑字的签合同，我要当最大的加盟商。” 来的大多数人都是相邻的县份，你看看我，我提防你的。 也都坐不住，开始站起来争相叫喊，“我们也要当加盟商，享受地区的保护。” 现在非凡辣条的畅销程度，别人不知情，他们做生意的可是一清二楚。 就连那些拿着提成的地推员，随便一个勤快点的，每个月拿到的工资都比正常的上班族高很多。 要是他们能拿到加盟商的权限，岂不是整个县城都要来求着他进货，不管怎么看都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见时机成熟，陈凡勾唇一笑，“诸位，我提出的这个加盟商计划，还没跟我爸商量，今天大家伙都上门，我就率先提出来。” “最后，我还是得跟我老爸沟通确定最后的合同版本，如果大家伙都想来当加盟商，明天一早请带好各自的营业执照和身份证复印件，还有加盟费前来签订合同，先到先得。” 赵玉龙猛的掏出一叠现金拍在桌子上，豪爽的大喊道：“我现在就能出钱，我要当加盟商。” 那些人见状，生怕没有名额，纷纷叫嚷道：“我也要当加盟商，我现在就去县份上取钱回来。” 陈凡面色不改，依旧笑盈盈的模样，沉声介绍道：“诸位，不要着急，我们非凡辣条食品有限公司的加盟商合作项目，明天早上八点正式启动，今天不接待提前签合同，还请诸位回去，明天请早。” 赵玉龙拉着他的手，大声说道：“陈老板，咱们都这么熟悉，你就通融通融，先让我签这个加盟商，我怕迟则生变，抢不到这个名额。” 陈凡憋着笑意，实在是受不了赵玉龙这夸张的举止，端正的回应，“当我们的加盟商，前提是要准备足够的加盟费，还有就是要在当地有经营场所的人。” “至于加盟费的收费标准，按照当地的对外公布的常住人口来收取，每一个人是五分钱。” “为了让大家通俗易懂，就拿咱们泾县来说，常住人口对外是有二十万人，那么想拿下这个县城的加盟商资格，首先得交一万块钱，才可以签订合同，享受我们的最低进价和完成销售额的奖励。” “还有，得提前说明一点，只要交了加盟费，没有完成销售额的加盟商，是不会遭到任何进价的加价条件，还可以免费享受我们地推员上门帮助的条件。” 在场的人一听，对于要拿下加盟商的决心更甚，其中一个陵水县的林老板当场请求，“陈老板，我现在回去筹钱，求你一定要把陵水县的加盟商资格让给我，找亲戚借钱我都当定这个加盟商，请你给我这个机会。” 话落，便一脸决绝的出门离去，可能真的是去借钱了。 另外的人互相看一眼，也跟着纷纷转身出门去筹钱。 原本拥挤的办公室，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 见在场没有外人，赵玉龙视线看向一旁的章心怡，眼神充满好奇的问道：“陈凡，这是？” 主动挡在他面前，陈凡淡淡的说道，“这是我很好的同学，你别吓到她。” 赵玉龙了然的点点头，往后退一步，嬉皮笑脸道：“我今天出现得够及时吧？今晚上那些人肯定睡不着了。” “看在我这么够意思的份上，你给我个优先权，咱们先把加盟商的合同签了呗。” 章心怡可是没忘记他刚才对自己不客气的眼神，从身后冒出一个头，脆生生的开口道：“根据陈凡说的条件，你没带复印件，还有足够的加盟费，你这一叠钱中间都是小面值的，估计连一万块钱都没有。” 她章心怡面对有好感的陈凡，会屡次脸红，反应迟钝。 凡是面对外人，她可是有仇就当场报了，丝毫不惧的。 赵玉龙被一个小丫头戳破，哀怨的看着陈凡，求饶道：“陈凡，咱们这关系，你不打算帮帮我？” 陈凡依旧用自己的肩膀挡住章心怡，毫不退让的笑道：“没办法，谁叫我比较重色轻友，要不，你还是赶紧回去筹钱，别明天一早被别人赶先，抢不到资格。” 第49章 等人送钱上门 赵玉龙用发狠的眼神看着他，最后无奈败下阵来，长叹一口气道：“行，我回去筹钱，就换成一毛两毛的，明天浪费你的时间。” 章心怡在后面恶作剧的高声喊道：“明天谁拿来的现金，需要清点时间最长，就自动排到后面挑选加盟商地方。” 赵玉龙回头，眼神发狠的想教训那个丫头，结果对上护犊子的陈凡，甩一甩衣袖，咬牙道：“小丫头，希望明天你还在，我会让你见识哥的雄厚财力以及非凡魄力。” 章心怡跟陈凡背靠背而站，嘴角含笑的大声回应，“我会在这等着看你的实力。对了，是不是非凡辣条带给你的魄力？” 不想再跟一个小丫头争执，赵玉龙大步离开。 陈凡回头看着明媚如春的笑容，顿时心都融化，带着一丝宠溺的口吻说道：“赵玉龙跟我关系不错，他刚才是被你的美貌惊艳到，没有其他的恶意。” 章心怡笑盈盈的回应，“我这是激将法，这样明天他才会积极的拿钱过来跟你签合同，要不然你们家厂子的资金短缺怎么解决？” 陈凡轻轻的揉一揉她的头发，发出低低的笑意。 陈昌民知道现在不是插话的好时机，轻咳两声，“小凡啊，你说的这个计划真的能解决咱们的资金问题吗？” “我还是有点担心，你提出的价格可是不菲。万一没有一个人想来当这个加盟商，那咱们过几天可怎么办？” 陈凡自信的开口，“放心，我来之前已经把消息放出去，让那些地推员去给每个县份最有实力的店面透露消息，还有省外的商家。” “这个法子一定能引起那些真正会做生意的人极大兴趣，明天和后天你就只管在家等着人上门送钱。” “我规定明天才开始，就是给省外的老板时间，明天说不定有大惊喜。” 陈昌民脸上始终是担忧的神色，轻轻摇头，“那行，我先去盯一会工地，你，你带同学去到处看看。” 陈豪懂事的开口道：“对，那我也跟三叔一起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办公室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章心怡落落大方的开口道：“你带我到处逛逛呗，我现在真的对你们家的厂子充满了好奇。” 见识过陈凡跟人谈判的样子，那种运筹帷幄千里之中的霸气，突然很打动她的心。 也让她很想更多的了解眼前的少年。 陈凡轻轻颔首，沉声道：“好啊，那咱们就从这件办公室开始。” 得到眼神回应，陈凡继续道：“这一排的办公室，是我强烈要求隔出来的，做工有点粗糙。” “往这边走，都是生产车间，带你去看看辣条是怎么生产出来的吧，你肯定没见过。” 章心怡被他说得心痒痒，眼神亮晶晶的直点头。 刚进去就能闻到非凡辣条的香辣味，章心怡顿时有种口水要流出来的冲动，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每一个环节。 陈凡走到包装区，直接搂起一大堆，转身塞给章心怡，轻笑道：“想吃多少都行，不要钱。” 章心怡作势要把东西放回去，陈凡抓紧她的手，霸道的开口道：“跟我不用见外，在这最不缺的就是辣条。” 旁边忠婶笑盈盈的打趣，“小凡，你这哄小姑娘的嘴巴真甜，咱们厂子的销量啥时候都是缺货的状态，哪里会不缺辣条了，哈哈哈……” 陈凡摆摆手，“忠婶，忠叔的伤好多了吗？一定要让忠叔好好休息，等伤彻底好了再来上工。” “好好好，都听你的。” 说到这个，忠婶笑盈盈的看向章心怡，老好人的劝解：“姑娘，咱们小凡可是个热心肠的小伙子，很不错的，你眼光不错。” 陈凡知道女生脸皮薄，匆匆拉着章心怡离开，“忠婶，改天我有时间去看忠叔，先走了。” 离开生产车间，章心怡双眼带着审视的眼神，追问道：“刚才她说你热心肠是怎么回事？” 陈凡觉得就是小事一桩，便事无巨细的将忠叔怎么受伤，之后他怎么处理的都告诉她。 闻言，章心怡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愣怔的看着他，有种觉得他不是现在这个年纪的疑惑，低声问道：“你真的才十八岁吗？” 陈凡听得不真切，低头追问道：“你说什么？” 章心怡双眼带着审视的意味，再次一字一句问道：“陈凡，你真的十八岁吗？做出这些判断，和处事的态度，完全跟你的年纪不相符。” 陈凡一怔，很快回神，云淡风轻的回应，“等你经历过生活的磨难，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听在她的耳朵里，好似有万般无奈，心疼他的感觉又冒出来。 紧跟着，眼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 陈凡只是故作深成一番，不想被她察觉自己的不同，更没想到勾出她的惆怅，瞧她双眼雾蒙蒙的样子，真是悔不当初，勾得他更心疼。 伸出手在她眼角，温柔的擦过眼泪，陈凡哑声道：“我没事，现在都在变好的方向发展，你不用为我担心。” 章心怡用力的擦过自己不争气的眼泪，娇嗔的冲他喊道：“谁说我是担心你了，我刚才就是沙子飞到眼睛，有点疼。” 陈凡知道这是小女生的傲娇，没有戳破她的谎言。 弯腰跟她对视，笑盈盈的追问，“我看看沙子飞进哪只眼睛，帮你吹一吹。” 硬生生的撞进他的双眸，章心怡那种感觉又上来，仿佛他的眼中只有自己一人，小心脏止不住的扑通扑通狂跳。 陈雪今天下午也是考试，放学回家有点早。 刚进厂子，就发现自己哥哥半蹲着身子，没发现章心怡。 直接蹦蹦跳跳的上前，在他肩上猛的一拍，大喊道：“哥，我回来了。” 被打断这美好的意境，章心怡是脸红心跳的眼神乱瞟。 陈凡则是被打断好事的不爽，咬牙的看向妹妹，冷笑道：“你下次跳出来前，能不能有点动静，这样会吓死人的。” 陈雪察觉自己哥哥的脸色不太对劲，上前关心的伸手在他额头试探，嘟囔道：“哥，你没发烧，为什么心情不好啊？” 第50章 青梅竹马 陈凡不客气的在她额头上一点，没好气道：“我心情好得很。” 说着提溜她的后衣领，认真给介绍道：“这是我的同学章心怡，叫人。” 陈雪这才注意到面前的漂亮女生，笑盈盈的打招呼，“你好啊，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现在看，本人更加漂亮呢。” 说话时候，时不时的瞟向陈凡，眼底的揶揄之味尽显。 俏皮的冲陈凡吐吐舌，然后天真的问道：“心怡姐？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章心怡一怔，很快回神，露出和善的笑意，“可以啊，那我就也跟着你哥一样，叫你小雪，行吗？” 陈雪慌不迭的点头，“嗯嗯，可以的。” 陈凡很开心她们一见如故，轻咳两声，板着脸质问道：“你今天回来这么早，是不是逃课了？” 陈雪不甘示弱，瞥他一眼，神气的开口道：“你以为我是你啊，我们今天最后两节课考试，我做得快就回来了。” 说着还冲陈凡神气的炫耀道：“哥，我的成绩现在能排到全班前十，还是不错的吧。” 陈凡双手环胸，佯装不屑的开口，“你哥我之前可是稳居前三，你这差得不是一分两分，回头再好好努力努力。” 章心怡站在一旁，笑盈盈看着两兄妹斗嘴，觉得温馨极了。 她父母都是有工作，因此她是家中独女，父母对她管教比较严格，很少能感受到他们的这种轻松氛围感，不禁有点羡慕。 陈雪挽着陈凡的胳膊，讨好的撒娇，“哥，那你给我补课呗，我肯定能突飞猛进，甚至超过你都有可能。” 陈凡任由她树袋熊一般挂在自己身上，求救的看向章心怡，一本正经道：“我的补课老师，有一个资质比我还好的学生，请问你还收不收？” 陈雪不敢置信的看向章心怡，好奇的跑到她跟前，兴冲冲追问道：“什么？心怡姐，我哥竟然会找你补课？他的成绩那么好，你的成绩岂不是第一名？” 章心怡脸色一红，连连摆手道，“我好像也没怎么帮到你哥，效果一般。” 说到这，章心怡本能的有点心虚，脑海中浮现教室被他困在课桌前的暧昧一幕，还有在医院发生的事情。 陈雪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她哥哥本身就厉害，理直气壮道：“心怡姐，我哥的学习习惯我还是知道一点的，他不喜欢麻烦别人，你肯定是他拉来不想给我补课的由头，你就不用帮他瞒着我。” 话音刚落，又一个长相清秀的女生跑过来，“小雪，你放学回来了，我刚才还以为是看错了，都不敢上前打招呼。” 然后又羞答答的快速看一眼陈凡，低着头别扭的喊道：“小凡哥，你也回来了。” 章心怡刚刚的好心情，顿时变得超级堵心。 好在陈凡的脸色没有多余变化，只是客气的回应，“嗯。” 但是陈雪明显的热情多了，不光熟稔的挽着她的手，还用关切的口吻说道：“小兰啊，你最近在厂子上工，做得辛不辛苦啊？你要是太累，就让我哥给你安排一个轻松的活。” 章心怡小声问出自己的疑惑，“陈凡，她在你家的厂子干活？跟你是什么关系？” 知道她不是个会轻易吃醋的人，可陈凡对上她的眼神，立刻看出她隐藏的醋意，嘴角悄悄上扬。 还不等他开口解释，陈雪笑盈盈的率先开口道：“心怡姐，这个是我们隔壁的隔壁邻居，叫小兰。” 章心怡快速的扫一眼陈凡，开口说话，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醋劲，“哦！隔壁的隔壁邻居，看来跟你们兄妹两关系不错嘛。” 陈凡刚想开口，陈雪笑盈盈的脱口道：“那是自然了，小兰跟我是同岁，村里就属咱们仨玩得最好。” 突然语气低沉的开口，“可惜，年前强叔不让小兰上学，非要她嫁人换彩礼，给她哥哥结婚，要不然，她的成绩肯定比我还好。” 闻言，章心怡心底那一丝丝自己没察觉的醋劲，变成了怜悯之心，关心的追问道：“那小兰现在已经嫁人了吗？可她才十六岁左右吧。” 陈雪仰着头，笑眯眯的回应，“幸好有我哥在啊，他亲自找的强叔，说让小兰来我家厂子工作，一个月给她三十块的工钱，可比拿她去嫁人换取六百块划算。” “还跟强叔承诺，只要小兰愿意，这个厂子在一天，她都可以继续干活，以后做得时间长了，还会给她涨工资。” 章心怡意味不明的瞪了一眼陈凡，接话道：“所以，你口中的强叔一合计，决定让小兰继续在你家厂子干活，不强迫她嫁人了？” 陈雪点头如蒜，还给章心怡一个你真厉害的眼神，天真烂漫的开口，“心怡姐，你真的好厉害，一猜就中，难怪能考第一名。” 小兰虽然是半低着头，可没有错过章心怡瞪陈凡的那个眼神，柔柔弱弱的出声，“小雪，这位姐姐是谁啊？” 小雪大方的给她介绍道：“这是我哥的同班同学。” 然后凑近她的耳边，说话的声音刚好能让在场的人听见，却还是做出说悄悄话的动作，“而且，还是我哥的同桌，关系匪浅。” 陈凡提溜着她的后衣领，毫不留情的把她拽走两米远，“不要在这给我捣乱，赶紧带妈妈回家休息去。” “那你呢？”陈雪脱口而出。 随后注意到章心怡，一脸坏笑的看向他，阴阳怪气的开口，“哦！我懂了，这就带着电灯泡走人。” 挣脱掉陈凡的手，挽着小兰，笑得很是热情的开口，“心怡姐，那我们就先回家给你做饭吃，你和我哥晚点再回来啊。” 章心怡摆摆手回应，看向陈凡，“你妹妹说的让我们晚点回去是什么意思？” 陈凡耸耸肩，一本正经道：“那是我妹知道，我还要再印刷合同，晚回去是肯定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章心怡盯着他的眼神，追问道，“是吗？” 话锋一转，章心怡直勾勾的盯着他，“那你好好给我说说，关于给你隔壁邻居的邻居在这工作，你给出的承诺是什么意思？” 第51章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陈凡转身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没有立刻回应。 余光注意到章心怡跟着进来，陈凡转身将门关上，趁机将她困在门与臂弯之中，嘴角含笑的问道：“有没有闻到好大一股醋味，是谁的醋坛子打翻了？” 意识到他是在取笑自己，章心怡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大方追问道：“所以，你跟她是青梅竹马？以后也会是纠缠不清的关系？” 瞧她一点不藏着掖着，陈凡一脸严肃的回应，“青梅竹马不准确，只能说是小时候的玩伴，后面上了初中，课程繁重就几乎没怎么在一起玩，到现在算是乡里乡亲的关系。” “至于你说的承诺，完全是看在我妹妹苦苦哀求的份上，再加上强叔一家也真的是困难，我没有其他歪心思的。” “我保证。” 章心怡拍掉他的手，一下子钻出他的控制圈，阴阳怪气的开口，“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小心当了负心人还不自知。” 陈凡回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那以后我自己会谨记洁身自好，不招惹桃花运，让某些人吃醋。” 听着类似承诺的话，章心怡那种心跳加快的感觉又来了，狠狠的瞪他一眼，赌气的坐在他的位置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实则，内心早已欣喜万分。 现在还不是时候，陈凡也不着急，走到她身边，淡淡的开口道：“我记得之前你帮老师拓印过试卷的，现在帮我拓印合同，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吧？” 章心怡一手拿着滚筒，一手熟练的铺好纸张，准备开始拓印，嘴上却不留情的讥讽，“我又不是你们厂子的人，要不然，你还是叫你隔壁邻居的邻居小兰来帮忙呗。” “我想，她肯定很乐意的哦？小凡哥……” 听着她故意拉长的尾音，陈凡忽然发现她傲娇的一面，嘴里发出低低的轻笑声，带着点宠溺，还有一丝纵容说道： “我还是喜欢找补课老师帮忙，你肯定不会拒绝的对吧，同桌？”陈凡跟她配合默契，她拓印一张就拿过去吹干，然后准备装订，嘴上也调侃她起来。 章心怡气鼓鼓的瞪着他，语气不满的开口，“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个人原来那么赖皮？简直是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陈凡撇了撇嘴，“我看是你说不过我，开始恼羞成怒了吧？” “我懒得跟你一般见识，哼！”章心怡被说得语噎，不甘示弱的扬起下巴。 陈凡现在的心智，可不是真的十八岁，越喜欢哪个女孩，就越捉弄她，让她下不来台。一个成熟的男人，懂得适可而止，进退自如。 明白自己说得有点过，不着痕迹的换了个话题，给人台阶下。 两人在办公室里，一边帮着手里的合同拓印，一边愉快的拉家常，氛围感倒是挺轻松自在。 不知不觉，两人忙到晚上八点。 陈雪脸色绯红的推门进来，“哥，你们俩不会饿的嘛？现在都几点了，我和妈妈都还在家里等你们吃饭呢。” 陈凡这才看向墙上的时钟，随口回应道，“我忙得都忘记看时间了，你稍等一下，我把这些装订好就可以了。” 紧接着开口道，“心怡，你不用再忙了，休息几分钟，咱们先回去吃饭。” 章心怡手下动作没停，“你不是说，起码得准备一百份？咱们这才八十份，还不够。” 陈雪回来也听说了自己哥哥的主意，上前轻声问出自己的疑惑，“哥，你一来就准备一百份，万一明天来的人只有寥寥几个，咋办呀？” 陈凡把手中的合同装订好，在她头上敲一敲，自信的开口，“明天，你和老爸负责数钱，其他的不用管，只要你别数钱数到手抽筋就行。” 陈雪脸上立刻露出向往之色，打包票道，“放心，只要钱足够多，我是绝不会偷懒的。” “咕咕……” 章心怡的肚子发出叫声。 陈凡连忙捂着肚子，夸张的喊道：“哎呀，我肚子要饿死了，先回去吃饭。” “走了走了，还差二十份，等明天我早起一些过来弄，时间来得及的。” 陈雪疑惑的看着自己哥哥，又看向脸色绯红的章心怡，在心底悄悄嘀咕道：“不对啊，我刚才分明听见是心怡姐的肚子叫，我哥好奇怪。” 三人离开办公室后，陈凡特意绕施工的地方，高声喊道：“老爸，回家吃饭了。” 陈昌民快速跑过来，“你们几个孩子回去吃饭吧，我下午吃过了，这边在赶工期，我要盯着点，不然怕他们疲劳上工。” 陈凡清楚他的担忧，熟稔的在他肩上轻拍两下，“老爸，那我们先回去，你自己注意安全。” 离开厂子后，章心怡不经意的抬头，看到漫天的星辰，一时有点挪不开眼。 陈凡走着，发现章心怡脚步停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被她的脸上恬淡的神情迷住，“你要是喜欢的话，以后经常带你回来看。” 章心怡没搭腔，红着脸岔开话题道：“小雪，你家还有多远啊？我有点饿了。” 陈雪刚才没听清自己哥哥肉麻的话，这会听到章心怡喊饿，拽着她小跑起来，“我家穿过这个路口，还有下一个路口就到了。” 章心怡被动的跟着她小跑，没一会就饿得没力气，香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 陈凡从身侧稳稳牵住她的手，扬声道：“加油，还有一百米就可以吃饭。” 陈雪以为是哥哥跟他玩比赛的游戏，也铆足劲的往前跑。 停在陈凡家门口时，中间被他们拖着的章心怡，感觉自己手脚都不是自己的，双腿是累的，胳膊是被兄妹两硬拽的。 眼神幽怨的望着陈凡，湿漉漉的模样，让人很想欺负一把。 孟霞听见动静走出来，看到几个孩子傻站在门口，温柔的开口道：“快进来，看你们几个身上的土，赶紧抖一抖，进屋吃饭了。” 陈雪随意的拍了拍身上，轻笑道：“妈，我们刚才玩跑步比赛的游戏，这次是我赢了。” 孟霞一眼看见自己儿子的手还握着小姑娘，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 第52章 先来后到规则 不想让他们害羞，孟霞拉着陈雪率先进屋，“行，你最厉害，晚上多吃点。” 等背朝他们后，才柔声开口，“心怡，小凡，你们也赶紧进来吧。” 章心怡刚想抬手擦一下额头的汗水，却发现自己还被对方牵着，后知后觉的甩掉他的手，羞涩的看看孟霞背影，又看看一脸笑意的陈凡，压低声音道：“你妈妈刚才肯定看见了，你说怎么办？” “看见什么了？”某人装傻。 “看见，我们……我们刚刚，那个……” “我们那个什么？” 眼见对方脸色肉眼可见涨红，腮帮都微微鼓气，为了安抚她，陈凡连忙睁眼说瞎话：“放心，我妈眼神不好使，再加上天黑，她肯定没看见的。” “要不然，她怎么会拉着我妹直接进去了，肯定是抢先一步问她，你是不是她未来儿媳妇。” 章心怡在他手上打一下，娇嗔道：“谁是儿媳妇，你想得美。” 陈凡跟在身边，小声哄道：“是我想得美，咱们先吃饭吧，刚才是我不好，一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保证下次不会让你饿肚子。” 章心怡脱口道，“一天保证几次，都是没用的表现，我不喜欢听。” 陈凡认真的点点头，“好，我记住了。” 进去后，饭桌上有六个菜，看着很是丰盛。 章心怡小心的观察一下孟霞的脸色，并没有发现异样后，才笑盈盈的开口，“阿姨，太感谢您的盛情款待。” 孟霞温柔的开口，“只要你吃得习惯就好，平时小凡在学校，你们同学之间也要互相帮助，是阿姨该感谢你，欢迎你下次再来我们家做客。” 陈雪也附和道：“对，心怡姐，我们全家都欢迎你下次再来我们家做客。” 一顿饭吃下来，章心怡吃得很开心，很舒服。 之后，她被安排跟陈雪挤一个房间，知道了更多陈凡小时候的糗事，逗得她哈哈大笑。 聊天太投机的结果，就是她一个人睡过头。 翌日，陈凡七点就起来吃早餐，然后带着妹妹一起去工厂。 临出门前，还不放心的跟自己老妈反复叮嘱，“妈，要是心怡起床，你跟她说我去工厂了，要是她没醒，你千万不要吵醒她，这两天她有点累。” 孟霞见儿子知道心疼人，一个劲的点头，“放心，妈都记住了，你放心去做事吧。” 眼看快到工厂，陈雪耷拉着脑袋，一副认错态度极好的开口，“哥，我昨晚跟心怡姐聊得太投机，不小心把你小时候的事情都说了大概，你不会生气吧？” 闻言，陈凡脑中警铃作响，质问道：“你都说了哪些大概？” 陈雪往前跑一大步，“你保证不生气，我就说。” 陈凡站在原地，强压着怒意道：“我不生气，你说吧。” “就是，你十岁去掏鸟窝，最后裤子被树杈勾破，光腚回家的事情。” “还有，你十三岁去帮爸妈干活，把隔壁强叔家的菜苗全都挖掉的蠢事。” “再然后，就是你见义勇为帮助小兰的事情。” 陈凡一听这坑哥的家伙，完全是要败光他在章心怡面前的好感度，气得想掐死她都不为过。 追着她，从牙齿缝中蹦出几个字，“你别跑，看我打死你。” “啊！老爸，救命啊。”陈雪撒丫子往前跑。 两人一溜烟跑到厂子门口，看到十多号人围在那。 陈雪第一个念头就是出事，拉着自己哥哥，担忧的问道，“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远远看见好几个熟面孔，陈凡脸上露出笑意，“放心，不是出事，而是有人送钱上门，好心提醒你，现在赶紧活动活动手指，别待会真数钱手抽筋，会被人笑话死的。” 陈雪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压低声音道：“我不会。” 赵玉龙一直在东张西望，发现陈凡的身影，第一个冲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我可是第一个先来的，你让我先签合同。” 其他人也一窝蜂而上，“我们也要签合同。” 陈凡伸出手，大声开口道：“各位，其中有些是我打过交道的，有些是我没见过的人，咱们进去说，今天的加盟商合同签订，我保证一定是公平公正，公开透明的。” 领着这些人进去后，陈凡直接带人去了大办公室，在背后挂上了全国地图。 还有一些省份的地图，陈凡沉声介绍道：“我说过，咱们的加盟商收费标准，按照官方对外公布的人口数量来定价。” “现在还请大家伙，把自己带来的证件复印件交上来，请大家按照前后到达的时间上交，不要拥挤。” 有了陈凡的发话，那些人还算自发的排队上前。 陈凡先当着大家伙的面，把每个省份的归类在一起，然后按照先后循序开始叫号。 既然赵玉龙说他是第一个到达，那些人没有反驳。 陈凡直接拿着他的资料，扬声问道：“赵老板，你的玉龙店面，在三个县份都有经营场所，请问你是要拿哪一个县份的加盟商？” 赵玉龙站起来，自信的开口道：“我要三个县份全部的加盟商权限，这是我带来的加盟费。” 陈凡直接现场比对这三个县份对外的人口数，说出来的竟然比赵玉龙带来的费用还少一些。 为此，陈凡笑着冲大家伙解释道：“我这个数据是前三年的官方数据，其中的差额是给加盟商的优惠。” 在场的人听完，纷纷赞扬陈凡是做大事的人。 有了赵玉龙打样，一手交钱，一手签合同，还能现场下订单，剩下的人都有点坐不住。 陈凡紧接着拿出来的资料，是本县张会长的，笑着问道：“张会长，请问你是要整个县份的加盟商权限吗？还是跟赵老板一样，连同隔壁县也要一起拿下？” 话音刚落，隔壁县份的吴老板立即站起来，“陈老板，你这个话就不太厚道了，隔壁县份最大的店就是我的，他张威已经有一个泾县名额，为什么还要让他抢我的名额？” 陈凡面沉如水，带着一股不容质疑的气势，一字一句道：“我昨天就说过先来后到原则，既然刚才上交资料的时候，你默认是排在他身后，他能现场交钱，就有优先权，你若是没抢到这个机会，对不起，以后只能跟他要货。” 第53章 大老板到来 非凡辣条的火爆程度，今天到场的人都很清楚。 那个老板见陈凡态度这么坚决，立刻冲张威打感情牌，言辞凿凿道：“张会长，您看咱们之前一直都是合作无间的好伙伴，今天这事情，我钱都带过来了，还请您高抬贵手，给我一条活路，拜托了。” “以后，商会有什么活动，我绝对第一个响应你的所有决策。” 另外两家周围县份的老板也围过来，热情的恳求道：“张会长，您可是在咱们整个大桐市都说得上话的人，还请您给咱们留一条活路啊。” “张会长，咱们零售商户一直没人敢小看，都是靠着你的威望，相信您肯定不会让咱们都断财路，大恩不言谢。”另一个人也跟着恭维。 张威被围在中间，他过来时候只想着先把合同签下，之后再谈钱的事情。 谁知赵玉龙一上来就把现金交付清楚，合同拿到手，高高兴兴的去下订单了。 眼前这个陈凡也不是个简单的，故意把自己挑出来，成了众矢之的。 先不说张威今天钱没带够，就说他还不相信一个陈凡能得到那么多商家支持，这次过来就是看客心态。 但瞧瞧这坐得满满的人，张威有点骑虎难下。 跟自己求情的三个老板都是在商会比较麻烦的刺头，要是今天这事不能如他们意，只怕还有三个月的会长选举，他们会联合搞小动作。 赵玉龙拿着订单重新走进来，佯装好奇的追问道：“陈凡，你们这个加盟商合同不签了？我订单都下了，记得最快时间安排给我送货啊。” “当然要签啊，这不是等张会长的决定。”陈凡脸上露出笑盈盈的模样，“好的，一定两天内送货上门。” 那些还没排到的人，一听两天内可以送货上门，纷纷小声嘟囔的催促：“一句话的事，需要考虑这么久吗？尽耽误事。” “就是啊会长，能不能有点公德心，为咱们着想一些。” 办公室就这么点大，议论的声音，张威肯定是全部听进去的。 张威最好面子，被人当众议论，他已经好久没有经历过，急忙摆出和善的笑意，“韦老板，冯老板，孙老板，你们几位多虑了，我是不会跟你们抢的。” “有钱大家赚，就是咱们这个商会的成立的初衷，大家以后还要互帮互组，我就要泾县的加盟商权限。” 那些人一听，连忙把张威捧得老高，“要我说商会的大局观，真非得是张会长来主持，换谁都不行。” “对对，咱们以后都唯张会长马首是瞻，多谢张会长。” “我能拿到这个加盟商的资格，要多谢张会长成全，以后我会感念张会长一辈子。” 赵玉龙好笑的凑到陈凡耳边，小声嘀咕，“这些人戴高帽，也不怕把舌头闪咯……有没有搞错，跟加盟商签合同的人可是你。” 听他为自己打抱不平，陈凡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反而双眸亮晶晶的看着张威，再次询问道：“张会长，请问您要做哪个县的加盟商？” 话已至此，张威走上前，中气十足的开口，“我就做泾县的加盟商，做人不能太贪心。” 陈凡迎上他的视线，明知道他话里有话，暗指自己贪心，毫不在意的回应，“张会长，请在这两份合同签字，我们公司的章已经加盖在上面。” 双手递出合同后，又很快收回来，陈凡脸上笑意不减，“哦，张会长，请先把加盟费交一下。” 又特意扬高音调，冲身后的老板们开口，“为了节省大家伙的时间，还请大家提前准备好现金，如果对哪个县份的人数不了解的，也可以看一下墙上的表，多谢配合。” 话落，陈凡双手握着合同，笑盈盈的看着张威。 被他这眼神看得一股无名火冒出，张威咬牙从怀里拿出一叠现金，放在陈雪面前，“这里只多不少，我还没来得及数，辛苦小妹妹帮帮忙？” 陈雪下意识的看一下陈凡，站在一旁的赵玉龙笑盈盈的走过去，“哎呀，这种辛苦活，还是让我来帮忙，我不怕辛苦。” 然后当面认真的数起来，很快赵玉龙把多出来的六百块钱推过去，“张会长，这是多出来的钱，您收好。” 陈凡也适时的递过合同，“张会长，请在这两份合同上签字，签字即时生效。” 张威视线在他们两来回打量一番，面上没事人的刷刷签下自己大名，咬牙道：“我现在就去下订单，还请陈老板不要耽误交货时间。” 张威走出去后，排在他身后的三个老板，个个都满脸欣喜，很配合的签合同，交钱。 接下来，一连好几个都只是拿的县份加盟商。 将近午时，外面进来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进门后，直接开口，“我要拿下粤省的加盟代理。” 陈凡一眼认出他是粤省的百货大佬胡鑫，笑盈盈的站起来，“你好，我是负责招商的陈凡。” 胡鑫不动声色的打量他，没想到做出这么火爆产品的人竟然如此年轻，伸出手跟他握住，沉稳道：“果然英雄出少年，久仰久仰。” 陈凡面不改色的回应，“胡老板在商场的魄力，才是我们后生小辈该学习的楷模，祝咱们合作顺利。” 态度不卑不亢，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这是胡鑫对他的第一印象。 当即从身后的人手中，接过一个箱子，“这是现金，还请陈老板的人点数，我们现在签合同，今晚我还要赶火车回去。” 陈凡不疑有他，从容的将箱子递给陈雪，眼神并没有在一箱子钱上面停留，淡淡开口道：“小雪，让玉龙帮着一起点点数，记得抹零。” 胡鑫站在一旁，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底对他的满意度又加了几分。 有人帮忙，再加上胡鑫带过来的都是大面值，清点工作还是很快的。 从没有一次性见过那么多的钱，陈雪压住心底的激动，低头不停的数数，再次抬头看向陈凡时，脸上洋溢着笑意，“哥哥，数目是对的，这里是多出来的钱。” 第54章 多一个合作伙伴 双手接过多出来的现金，陈凡郑重的交给胡鑫，“胡老板，请收好。” “合同请在这边签字。” 双方加盖公章和法人章后，陈凡亲自将人送出办公室，并互相交换了名片。 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陈雪激动的拉着自己哥哥的胳膊，“哥，你现在掐我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我刚才竟然数了那么多钱，你快快快……” 在她强烈要求下，陈凡选她的胳膊处掐了一把。 “啊！”陈雪眼睛放光的笑道：“疼死我了，这是真的。” 话落，小脸皱巴巴的埋怨，“哥，你那么用力干嘛？” 陈凡心情大好，跟她贫嘴两句，“我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你提的要求，哪能不满足你~” 此时已经是中午时间，他们一共签了十八家代理。 见办公室没有外人在，陈凡笑盈盈的指着整个晋省的地图，“玉龙，除了今天的四家代理，你可以在这些省份，或者其他省份开店面，我可以只收取你一半的加盟费，剩下的一半算是我的入股，你觉得怎样？” 赵玉龙一脸坏笑的看着他，恍然大悟，“原来你今天故意抬高张威，就是在这等着，想把他包抄围剿呢？” 陈凡也不怕他看穿，而是扬起自信的笑意，“怎么样？这个买卖干不干？不管你开多少家的店面，我都用一半的加盟费来入股，至于分红，你给我一成利就行。” 赵玉龙脑子灵活，看着他手上的地图，直接圈出三个省份，“你给我这三个省代理权，我给你两成利，你干不干？” 陈凡毫不迟疑，直接伸手出来，“合作愉快。” 关于今天陈凡收到的加盟费，赵玉龙很清楚，见他答应得这么爽快，顿时有点小人之心，讪讪的开口解释道：“那个，陈凡你的加盟费一半入股，只收取两成利润，你要不再考虑一下？” 陈凡跟他勾肩搭背，满不在意的开口道：“咱们这个合同，暂时就签订十年，到期后，我的利润只用给我一成，这样，你还犹豫吗？” 面对他的这个魄力，赵玉龙不得不心生敬佩之情，当即拿过两张白纸，把刚才约定的内容写下来，然后签字按手印。 “白纸黑字，你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陈凡快速扫一眼，就是他们刚才口头约定的内容，也毫不犹豫的写下自己名字，一人拿一份，“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赵玉龙听他这么信任自己，用手肘撞撞他的胳膊，揶揄道：“你说你，是不是早就惦记着要跟我合作？在这挖坑等我呢？” 陈凡大方的点点头，“对啊，我老早就想跟你合作了，因为你脑袋比我灵活。” 赵玉龙见他一本正经的样，不像是说笑，可看他的行事举动，又比自己灵活太多了好吗，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幽怨的开口，“得，我自己啥情况很清楚，不用你来哄我开心。” 有些事，现在说出来，大家肯定不会信。 陈凡微微一笑，“走吧，咱们先去吃饭，下午说不定还有大老板前来。” 一说到这个，赵玉龙脱口道：“再是大老板，也比不过人家粤省的胡老板吧，看看刚才人家的气质，不用开口都知道是做大事的。” 陈凡揽着他的肩，“你也不错啊，说不定以后你会比他还厉害，要相信自己。” 赵玉龙冷笑一声，有点妄自菲薄道：“承蒙你看得起，我尽量努力努力好了。” 没有过多的安慰话，有些事就是要自己去努力做，不是靠外人三言两语能说到重点的。 陈雪看他们真要走，哀怨的开口道，“哥，今天的现金有点多，咱们怎么处理啊？” 赵玉龙拍着胸脯，“这有何难，我带你去银行存着呗，现在厂子还在施工，放在这确实不安全。” 陈凡冷不丁冒一句：“看来，我得抓紧时间买上一个保险柜，要不然每天来回去存钱，也是个麻烦事。” 听不懂他什么意思，陈雪紧紧抱住那两个钱箱子。 站在一旁的陈昌民，也同样严肃的护着箱子。 陈凡长叹一口气道：“爸，妹妹，要不你们在这守着，我去打饭过来吃，然后让玉龙送你们去银行存钱。” 陈雪急切的开口，“我也去了，那下午要是有人来交费，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这时，章心怡脸色红红的端着饭菜进来，“大家都饿了吧，先过来吃饭。” 看到她出现，陈凡嘴角上扬，“下午让心怡帮我吧。” 章心怡把饭菜放下，直接开口道：“我已经两个晚上没回学校，也没回家，今天是一定要回家的，不然我爸妈能打死我。” 陈凡停顿两秒，脆生生的开口道：“那吃完饭，让玉龙和爸，去银行存钱，顺道送心怡回家，小雪留在这帮我。” 陈昌民看着不像坏人的赵玉龙，轻轻点头，“好，那就麻烦赵老板了。” 赵玉龙神气一笑，“陈叔，不用这么客气，现在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以后直接叫我玉龙就行。” “或者，叫我小龙也行。” 陈昌民看看陈凡，得到肯定的点头，笑呵呵的开口，“那我还是叫玉龙吧，下午就辛苦你跟我跑一趟。” 赵玉龙摆摆手，自来熟的开口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用说那些虚的。” 几人说说笑笑间，就将午饭吃完。 章心怡帮着收拾碗筷，陈凡靠近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询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章心怡以为他是要取笑自己睡过头的事情，抬起眼帘，发现他的眼中只有关切，快速低头，小声回应，“睡得挺好，特别是睡前故事很有意思。” 瞧她肩膀不同抽动，陈凡就知道她会取笑自己小时候的囧事，带着一丝别扭的口吻，“你别听我妹瞎说，有些事情她年纪小，会记错，很可能是她的糗事。” 章心怡双眼亮晶晶的望着他，轻笑道：“我又没说是什么事，你在这解释，是不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陈凡挠挠头，露出无奈的语气，“想笑就笑吧，谁让我倒霉，摊上这么个妹妹。” 第55章 试探和考验 “噗嗤……”章心怡眼底尽是笑意。 注意这里还有其他人，章心怡只是低低的笑着，没有反驳他。 陈凡回头看着老爸和妹妹已经封好钱箱子，开口道，“玉龙，你路上小心点，对外就说是你订的货。” 赵玉龙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下意识的站直，严肃回应道：“好，交给我放心吧。” 几人准备抬箱子出去，从外面进来三个彪形大汉。 赵玉龙以为是找茬的，第一个挡在跟前，“你们想干什么？” 走在前面的男人，满脸横肉，看着就很不好惹的样子，难怪赵玉龙第一反应这么激烈。 陈凡倒是稳得住，因为他记得眼前这个人，名叫胡森，前世他经常跟在胡鑫身边，是他的得力干将，心想是不是胡鑫那边有什么要求。 陈凡把赵玉龙拉到后面，脸上一派从容之色，客客气气的开口道：“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我是这里的负责人陈凡，有任何事情可以跟我说。” 胡森对他从容不迫的态度，不禁多看两眼，然后拿出一份营业执照复印件和身份证，神情带着倨傲，郎朗说道：“我叫古森，听说你这个非凡辣条要搞加盟，我想拿下粤省的总加盟商，这是现金。” 闻言，陈凡对他到来的目的，几乎是了然于胸，双手并没有接过钱箱子的打算，而是很直接的拒绝，“不好意啊，这位古老板，粤省的加盟商已经被人提前签下合同，你没有机会了。” 要不是陈凡上一世在粤省工作多年，对眼前的胡森有点印象，真的会被他拿过来的假资料骗到。 胡森，就连胡鑫的公司名字，后来也把他改成是法人。 轻轻摇头，陈凡对胡鑫做事谨慎多疑的态度，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胡森以为自己听错，送上门的钱，一点都不相信，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会真能把持得住自己原则？ 猛的将钱箱子打开，亮出里面整整齐齐的现金，胡森豪气的开口道：“陈凡是吧，我这里可以比别人多出两倍，甚至三倍的钱，只要你给我加盟商的权限，我可以答应你不对外声张，甚至配合你悄悄运货，不给你惹麻烦。” 陈凡还是坚定的摇摇头，看也不看一眼钱箱子的现金，义正严词道：“实在不好意思，咱们做生意，第一要素就是诚信，诚则走遍天下，我们非凡辣条食品有限公司，是要扎根做事的，不会搞这种投机倒把的事情。” 胡森被他这么一喊，心底对他的赞赏大大增加，同时又不忘记自己堂哥的吩咐，不讲理的大声嚷嚷道：“不就是钱嘛？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老子给你加五倍，你想想这可是你们这种小厂子好几年的效益，劝你见好就收。” 陈昌民也站到前面来，憨厚的开口道：“这位老板，要不，您换一个省的来加盟，粤省真的已经签订合同，我们没法更改。” 胡森凉凉的瞪他一眼，故作凶悍的吼道：“哪里来的老不死，我劝你们啊，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你们不给我粤省加盟，我就赖在这，让你没法做生意。” 陈凡冷哼一笑，冲门外大声喊道：“三堂哥，你过来一下。” 在他想弄这个加盟商的时候，陈凡就考虑过会有眼红的人来闹事，提前跟三堂哥陈安商量好，让他召集十个乡里的青年，在厂子当保安，每个月给出丰厚的报酬。 给他们配备统一的服装，看着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陈安拿着铁棍进来，“小凡，有什么事？” 陈凡下巴指了指胡森三人，一脸冷色道：“他们不是来谈生意的，想要闹事，你把人请出厂子外面去，最近多让人在厂子周围巡逻，告知他们厂子出辛苦费。” 胡森见他要动真格的，不死心的继续威胁道：“小兄弟，做生意像你这么不懂得变通，以后会让自己走进死胡同的，我劝你有钱就收。” 陈凡摆摆手，“三堂哥，把人请出去吧，以后不准他们靠近厂子。” 陈安没有念成学，就是在家干农活，一身的蛮力，走到他面前，大声呵斥道：“请吧？还是要我帮忙？” 胡森见陈凡油盐不进，留下一句话，匆匆离开，“真是食古不化的榆木脑袋，有钱不会赚。” 等人被送走后，赵玉龙凑近他，小声问道：“刚才他说好几倍的价钱，你没有一丝动摇，或者心动？” 章心怡也关切的望着他，好像对这个问题也很关心。 陈凡轻笑一声，“我的加盟商模式刚刚开启，全国那么多的省城和县份，我要是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丧失原则，我将损失的是整个做生意的路，以后再没有任何的诚信可言，便不会再有人跟我做生意。” 赵玉龙暗暗心惊，他小小年纪能看问题如此透彻和犀利，默默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你厉害，佩服佩服。” 门口胡森并没有着急离开，一直在厂子外面徘徊。 陈安走进来，“小凡，刚才那人赶走又回来，就在厂子外面不远处待着，你看要不要用点非常手段？” 陈凡轻轻摇头，“不用，只要看住他，不准进入厂子，特别是生产厂房。” “有我在，保证不会让他再进来。”陈安留下一句话，就走出去。 章心怡担心他惹上麻烦，小声的规劝道：“陈凡，他会不会做出极端的事情，要不，咱们再去找他聊聊，给他其他省份的加盟？” 陈凡给她一个安抚性的眼神，自信的开口。“放心，不会有事的。” 环顾一圈，在场的人都是面露担忧之色，陈凡露出轻松的笑意，“哎呀，你们相信我，他顶多在这待到下午，不会久留，更不会对咱们做出什么事。” 陈昌民眉头紧蹙，“小凡，我看刚才那个人就是不好惹的样子，我们都小心点。” 说到这，陈雪第一个把钱箱子藏在柜子里，还上了锁，“哥，那咱们等下午他走了，再一起去银行，现在我们待在这。” 瞧她紧张的神情，陈凡宽慰道：“相信你哥我，不会有事的，他最多四点前，一定会离开。” 第56章 老爸的疑惑 大家伙看陈凡说得这么肯定，稍稍放心一些，不过陈安还是在厂子门口一直盯着。 下午陆陆续续的又有七八个省份的老板来签订加盟合同。 到三点半时，陈安神色匆匆的走进来，“小凡，刚才那个人已经走了。” 陈雪长舒一口气，不满的嘀咕，“哥，那个人总算是走了。” 陈昌民却没那么乐观，冲陈安叮嘱道：“小安啊，你最近还是多留心些，辛苦了。” 陈安现在到厂子上班，家里的整个生活水平都得到改善，自是很愿意为厂子做事，满口应承道：“好嘞，你们就放心吧。”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陈凡已经把合同都锁进柜子里，站在一旁沉声道：“走吧，老爸你和我去县城一趟，把扩建厂房的欠款还掉。” “小雪，大表哥你们两留在这，要是有人再来签合同，记得核对是否有人签过，千万不要出现重复的情况。” 陈雪挺着胸膛，脆生生的回应，“放心吧，我和大堂哥不会把事情办砸的。” 赵玉龙也不着急走，跟着帮忙一起搬了箱子上三轮车，然后也蹬着自己的小三轮跟子啊他们身后。 进城后，陈凡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满脸严肃的看向赵玉龙，“我同学，还麻烦你帮忙送回家，我这边事情走不开。” 面对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赵玉龙高兴还来不及，满口应承道：“放心，我不会把人给你弄丢的。” 章心怡并不着急走，直勾勾的看着他，“陈凡，你明天去不去学校？” 不等他开口，章心怡满脸急切的说道：“我会在学校等你，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高考，你一定要为自己着想，继续回学校上课。” 陈凡瞧着她雾蒙蒙的双眼，轻轻颔首，哑声道：“好。” 章心怡长舒一口气，双眼亮晶晶的望着他，露出明媚的笑容，“你答应我了，明天我在学校等你。” 话音刚落，便跑远。 赵玉龙站在一旁，看着她撒丫子跑走的身影，幽幽开口，“陈凡，你的同学跑走了，我还要不要追上去？” 陈凡用手肘在他胸前顶一下，没好气的开口，“不需要你追，现在时间还早，她可以自己回家的。” 赵玉龙一时语噎，不爽的瞪着他，“刚才是谁要我的送的，现在又不需要，你逗我玩呢？我可是也很忙的。” 陈凡微微一笑，熟稔的揽着他的肩膀，“行了，我还要去办事，你赶紧回去准备开店的资料，速度要快。” 赵玉龙赏他一个白眼，凑近他压低声音道：“我看好的那三个省份，你不能签别人。” 陈凡看他一眼，很郑重的点头道：“放心，咱们都签合同了，你有啥不放心的，赶紧先去办正事。” 这下没有外人，陈凡和陈昌民先去银行存了五万块钱。 剩下的一部分现金，两人直接去了承建他们厂房扩建的公司，付了已经建好的两个车间工程款。 按照目前的几个省份订单，陈凡跟陈昌民又去了售卖机器的店面，再购置五台机器。 回去的路上，陈凡轻声嘱咐道：“爸，今天晚上先把那两个建好的车间，安装机器后，就开始投入生产吧，要不然我怕后面的订单量供应不上。” 现在陈凡说啥，陈昌民都相信，连连点头，“回去我就开始让他们上班。” 说到这个，陈昌民有点难为情的开口道：“小凡啊，那个你五叔也想来咱们厂子上工，你怎么看？” 陈凡可是知道五叔的，小时候发烧，右脚有点跛脚，去哪上工都没人要，现在三十岁了也没结婚，一个人住，也是可怜人。 既然盘子支撑起来，有几个自己人，陈凡是没有意见的，轻轻颔首道：“爸，你想让五叔过来就过来，以后这些用人干活的事情，你可以自己拿主意，我没意见的。” 陈昌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老爸这不是看你太能干，习惯有什么事都先问一下你嘛，嘿嘿……” 陈凡轻轻一笑，“爸，谢谢你一直相信我。” 被他这么一说，陈昌民反倒闹了一个脸红，别扭的笑道：“咳，你什么本性，爸都知道，再说了，你是念过书的人，见识肯定比爸厉害，我不相信你，相信谁？” 很简单的话语，却让重活两世的陈凡眼眶微红，“嗯！” 陈昌民也不是个喜欢搞煽情的人，岔开话题道：“小凡，今天后面那个不太好惹的人，你是不是认识？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心虚。” 陈凡没有隐瞒，直接把问题说开，“后面来的古老板，其实就是一开始拿下粤省加盟的胡老板亲戚，我看他就是故意来试探我们做事准则的，不碍事。” 陈昌民有点疑惑，试探的问道：“他们都是粤省的人，你从没出过省，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亲戚关系的？” 其实，陈昌民更多的是想问，陈凡最近的变化，他最近的行为举止确实很反常，很不像他，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陈凡心底咯噔一下，很快明白过来，老爸这是对他有点起疑，顿时有些心虚。 转念一想，自己重生这种事情，太过玄妙。 说出来，只怕老爸不会相信，还有可能以为他撞邪了。 反正自己是如假包换的陈凡，脸不红的开口解释道：“哦，他们是粤省很有名的老板，还上过电视的，我在学校的时候，有看到过他们，所以才知道他们的关系。” 陈昌民疑惑的点点头：“电视上看过你就记住了？还是我儿脑瓜好使！” 陈凡耸耸肩，“对了，老爸，回头赶紧买台电视，与时俱进。” 电视机在这个年代，全国已经很普遍了，几乎家家都有，只是他们这儿相对落后，父母一直也没舍得买罢了。 陈昌民嘿嘿一笑，“不用，现在你妈和我大多时间都是在厂子，根本没时间看，还是算了吧……” “或者随后再说。” 陈凡却把这件事记在心上，准备给老爸一个惊喜。 第57章 金钱的意义 跟着送机器的人一起先回厂子，陈凡亲自帮着安装机器，然后自己动手调试。 不过两三个小时的功夫，两个车间一共二十台机器调试成功，明天一早可以投入生产。 厂子的效益一直挺好，可却没有现金流，都是因为陈凡的提前布局。 多出来的钱都被他购入生产原料，所以，他收到的加盟费除了应付扩建厂房的资金。 可以说，都是赚取的纯利润。 陈昌民站在他身边，眼睛里的激动不言而喻，“小凡，还是你的眼光长远。” “只要明天这些机器同时开工，一天的生产量都是以万来计算，附近五个省份的订单量绝对能满足。” 说到这个，陈凡却并不局限于周围的省份，而是笃定的口吻道：“老爸，咱们的辣条可是要销往全国的，你的眼光也要放长远，要大量的招工，隔壁县份的人都可以招进来，只有咱们村的人肯定是不够的。” 陈昌民被他说得有点心痒痒，也很想看到他们厂辣条销往全国的时候，重重点头，“行，我明天就发出招工的广告，多招点人。” “可是，这样的话，隔壁正在动工的板房，是不是要改成工人宿舍？” 陈昌民耐心的解释道：“本村的人干完活，可以在食堂吃饭回家住，要是外村的人，住的地方总得安排下。” 陈凡赞同的点点头，“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暂时就先把正在动工的板房改成四人一间的宿舍吧。” 看向老爸，陈凡带着一丝邀功的口吻，“老爸，这下知道我为什么当初在村长大伯那，非要隔壁的空地了吧。” “现在咱们一共有三个车间在生产，后续你最少还得再建两个车间，以后你可是要管理几百个人的厂长，厉害不？” 陈昌民听他说这以后的发展，只觉得跟美梦一般，嘴角咧得快到耳根。 这边厂房安顿好，第二天陈凡又在厂子里各处检查一遍，确定新的车间已经开始正常生产，又去办公室看一圈。 还是陈雪和陈豪在，陈凡上前看了一下墙上标注的地图，“看来咱们消息还不够快，还有很多省份没有来订货嘛。” 陈雪拿着账本，简直不可思议，“哥，你看看咱们这两天的收入，我都不敢想象，可听你的语气，还没达到你的目标呢。” 陈豪笑盈盈的开口，“小雪，你哥的志向远大着呢，他的目标是全国。” 陈雪惊得嘴巴可以放下一个鸡蛋，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哥，那真到那时候，咱们岂不是发了？” 陈凡没好气的看她一眼，然后看向陈豪，真诚道：“大堂哥，最近有你帮忙，我可以放心的回去学校，以后厂子效益好了，我会给你分红的，咱们自家人要一起好才是。” 陈豪是个只会做事的，现在他的工资已经比城里工资还高，很是心满意足，因此做事也是很卖力。 没成想，陈凡还记着他的功劳，对他又多了一丝钦佩之意。 “多谢小凡，这些都是我应该的。” 陈凡揽着他肩膀，嬉笑道：“大堂哥，听说你最近准备要结婚了？到时候，可要通知我啊。” 陈豪脸色一红，腼腆的小道，“你嫂子是个容易害羞的人，不过婚礼，大概说下的日子是六月份，具体是哪天还没定，确定了再通知你。” 陈凡连连道喜，“那就提前恭喜堂哥了，还有就是这几天有人来签加盟商的合同，你自己拿主意。” 陈豪有些惶恐，“我不行的，我做不了，我怕弄坏厂子的口碑。” 陈凡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鼓励道：“大堂哥，你要相信自己，看你这两天的细心程度，我相信你可以的，我待会和小雪要回学校。” 陈豪确实有点受宠若惊，这两天过手的加盟费金额都是很大，没想到陈凡会让他一个人处理，想想为了不出错，还是开口建议道：“小凡，我怕一个人忙不过来，要不让明叔来一起帮忙，我看合同，他点数。” 一听，陈凡就知道他是为了避嫌，直接说道：“那就叫厂子的出纳跟你一起帮忙吧，我爸要盯着生产，也是顾不过来的。” 他们还是个小厂子的时候，陈凡就执意去县城请了一个很有品德的会计和出纳来厂子坐镇，要不是他愿意给的价钱高，那两人起初是不愿意来这个没通路的小乡村。 现在不过短短时间，他们这里的路是最好，最宽的，厂子的效益更是让他们都惊叹是奇迹。 闻言，陈豪自是没意见，“行，那我现在就去叫小刘过来帮忙。” “……” “……” 办公室没人后，陈雪一脸八卦的盯着陈凡，追问道：“哥，你跟心怡姐，是不是……嗯嗯？在谈恋爱？” 陈凡在她额头一点，没好气的叮嘱，“待会就回学校，你不要给我乱说啊，马上高考了，我不能影响她的发挥，一切等毕业后再说吧。” 陈雪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所以，你还是喜欢心怡姐的？” 这话，陈凡没有反驳，而是自信的抬起头，“难道你哥我配不上她？” 陈雪捂着嘴偷笑，脱口道：“要是以前的话，你肯定是配不上的，现在咱们家厂子效益好起来，你勉强能站在她身边吧，哈哈……” 陈凡赏她一个白眼，心中暗忖，“果真，赚钱才是王道，连自己妹妹都清楚，上一世的自己就只配暗恋。” 男人要勇于承认自己追逐金钱的欲望，并为之不断实践，奋斗终生。 因为，金钱，是一个男人的底气和尊严。 但赚钱，是人这一生的终极追求吗？不！绝不是。 赚钱只是手段，而不是最终目的。人的一生，一定是为了完成理想信念和某种使命。 如果一个人说，自己单纯就是喜欢赚钱，那也只是喜欢迷恋赚钱所带来的的成就感，以及得到钱后对资源支配的能力而已，而非金钱本身。 不过，一个人若是连赚钱的本事都没有，在那跟你谈理想抱负……那他，不是流氓就是骗子。偏偏，很多女人，还就喜欢吃这种“饼”…… “……” 两人说笑间，陈豪已经带着出纳小刘进来。 陈凡在一旁等着陈雪跟小刘交接现金，然后冲他们交代两句，“我和小雪去跟我爸说一声，就回学校里，辛苦你们在这做事。” 兄妹两径直去了生产车间，果真看到老爸在里面。 陈凡笑着招手，等他过来后，“老爸，我和妹妹要回学校里，你干活要记得休息，注意自己的身体，还有老妈那边也要你多留心。” 陈昌民憨厚的笑着，“放心，我会照顾你妈的，赶紧去学校吧。” 陈雪俏皮的开口，“老爸，你羞不羞，是老妈照顾你多一点吧。” 第58章 制止谣言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孟霞领着两个饭盒，还有一个水杯过来，看到他们在说话，笑盈盈的开口，“来，这两个饭盒是妈妈做的咸菜，你们拿去学校吃。” “这是你的水杯，瞧你嘴角都起皮了，快喝点水歇歇。” 陈雪起哄道：“老爸，你就是这样照顾老妈的？连喝水都是老妈递给你。” 陈昌民被说得脸色一红，“小丫头，拿我来开刷？欠揍你……” 陈雪冲他吐舌，然后躲在孟霞的身后，嬉笑的开口，“我可没有。” “只是陈述事实。” 跟父母说了一会儿话，陈凡和陈雪便回了学校。 只是刚踏入校园后，陈凡总觉得多了很多打量他的视线，轻声问道：“小雪，我不在学校的时候，你没闯祸吧，他们怎么都看着我们？” 陈雪也察觉到那些视线，不服气的顶嘴，“我才没有做坏事，他们看的肯定是你。” 说着，然后加快脚步。 陈凡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察觉那些人对他都是不怀好意的目光，匆匆跟陈雪说一声就直奔宿舍， “小雪，我先走了。” 回到宿舍，果真看到朱宏在宿舍刷题，上去给他一个锁喉抱，“快说，学校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从校门口到宿舍，被好多人指指点点是怎么一回事？” 朱宏摆出高傲的神情，轻轻在他胳膊上一拍，“你这是想知道真相的态度？快给我供奉一包非凡辣条，我就告诉你。” 陈凡从书包里拿出两包，塞在他怀里，催促道：“快说。” 朱宏笑眯眯的先把东西放进自己的抽屉，然后上下打量他，“你逃课的这两天，学校关于你的绯闻可是满天飞。” “什么绯闻？”陈凡冷眼看着他。 朱宏猛的站起来，激动道：“自然是关于你和班花章心怡的桃色绯闻啊，你早上生病，她下午就请假，而且两人同时一天都没出现在学校，你可以想象他们会怎么编排你的吧？”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我帮你作证，最大程度的维护了你的清白，要不然你现在肯定一进校园，就会被班花的爱慕者围殴。这个人哪，咳咳，得懂得感恩……” 陈凡冷哼一声，“放屁。你给我作证？就你那个嘴，别帮着传播八卦，我都谢天谢地了。” 本以为是什么大事，现在得知就是一个绯闻而已，陈凡满不在意，“都是些学生，也编不出什么新奇的绯闻，我要睡一会，去教室喊我啊。” 朱宏看他真的躺倒自己床上，准备睡觉，满脸惊奇的开口，“陈凡，其中传闻度最多的是班花请假，是你们两私奔，然后被家长抓到，以后都不会再来学校。” “听到这个传闻，你能睡得着？” “你不为班花章心怡着想一下吗？” 陈凡猛的坐起来，没想到都是些涉世未深的少年男女，毫无证据，就编出那么离奇的谣言，脸上的戾气冒出，“真是太过分，说我什么都可以，把章心怡说成那样就不行。” 气势冲冲的下床，陈凡凉凉的眼神看过去，“说，都是谁在传这些谣言？” 朱宏被他这么看一眼，莫名有点犯怵的感觉，吞吐回应道：“就是隔壁班的文庆，仗着家里有几个钱，这两天到处说你和班花有一腿。” 陈凡从门后拿着羽毛球拍，气势汹汹的走出去。 见他那样，朱宏肯定是不放心的，追着后面走出去，“陈凡，你冷静点，现在过去找他，你讨不到好处的。” 陈凡只想擒贼先擒王，既然是他喜欢闹事，那就先将他摆平，对朱宏的劝解置若罔闻。 走到楼下，问清楚他的宿舍号，一脚踢开他的宿舍门，陈凡浑身散发着骇人气势，故意沉声开口，“谁是文庆？” 宿舍的几人正在逗笑，看向逆光站在门口的人，都是一愣，没有反应过来是谁。 朱宏站在门边上，一直捂着眼睛，好半晌没有听见打斗声，挤出笑脸出现，“你们好啊。” 文庆认出是跟陈凡关系最好的朱宏，不客气的大骂道：“你个眼镜蛇，胆肥了是吧，敢带人来我宿舍闹事？” 陈凡冷哼一声，不咸不淡的开口道：“你在背后编排我，连我是谁都不认识，真是可笑。” 这两层楼就是高三的学生，虽然还没到上课时间，但是基本都回学校，听见动静，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文庆站起身，上下打量陈凡，有点不敢置信眼前身着体面，容貌明净的少年是陈凡，心底纳闷的想着：不是说陈凡家里很穷，一派穷酸样，连双像样的鞋都没有，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 “你，你就是陈凡？” “嗯！”陈凡鼻子出声，身姿挺拔的站在门口，反而有种逼迫的气势，把人都镇住。 “我上周是连夜刷题，发烧被朱宏送去医院，在医院住了两晚，并不是跟章心怡私奔，你听清楚了吗？” 文庆被他的气势吓到，却还是气呼呼的吼道：“我周五晚上路过医院，分明看到你们一起去医院，你是不是对章心怡做了那种事？你个癞蛤蟆。” 他长相不赖，学习一般。可家里条件还不错，唯独追不到章心怡，越是临近高考，他心态越扭曲，既然得不到就毁掉。 好不容易让他抓到章心怡的小辫子，于是在学校大肆宣扬。 陈凡脸不红气不喘的开口，“我说过，是我在医院住院，你可以去调查。” 话落，拿过手中的羽毛球拍，冲跟前的椅子劈下去，瞬间让椅子掀翻在地，用威胁意味十足的口吻道：“我和章心怡清清白白，以后谁要是敢乱嚼舌根，说章心怡半点坏话，我废了他。” 然后，拿着弯了的羽毛球拍，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墙面敲着。 回头冲看热闹的同学，环顾一圈，眼神凌厉，好似要吃人的魔鬼。 那些人主动的让出一条道，对陈凡生出一丝恐惧。 回到宿舍后，陈凡没事人一般的收拾书包，装了一叠数学试卷，轻声呢喃，“哎呀，我的试卷啊，这么多还没做完，肯定会被老师批评的。” 朱宏像看怪物一样的盯着他，小声的试探道：“陈凡，你刚才真牛，把我都唬得一愣一愣，要不是我了解你，都以为你刚才被鬼附身，一点都不像你。” 第59章 被带去办公室 又一次听到有人质疑他的身份，陈凡抿了抿唇，并不打算解释，岔开话题道：“以后再有人说心怡的坏话，麻烦你记得告诉我。” 朱宏一脸八卦的凑到他跟前，好奇道：“所以，你跟章心怡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朱宏笑得神秘道：“那天教室熄灯，我可是看得清楚，章心怡在你怀里的，跟兄弟都不分享分享？” 陈凡眼神冷冰冰的回头盯着他，“听我说，那天肯定是你看错了。” 朱宏本能的脱口道：“我确定没看错啊。” 随着随后一个字落下，朱宏顿时改变话锋，嘿嘿一笑，“你说得对，我肯定是看错了，那天我早早回宿舍，什么都不知道。” 陈凡满意的看他一眼，风轻云淡道：“走吧，差不多到自习课时间，一起走。” 朱宏眼神偷瞄一下刚才陈凡抓着的羽毛球拍，已经呈现出超过九十度，吓得连连拍着胸口，小声嘟囔：太可怕了，陈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吓死我了。 走了两步，回头没有看到人跟上来，陈凡淡淡的开口道：“你不去上课吗？” 朱宏拿着自己书包，快步跟上去，讪讪道：“去去，走吧。” 有了刚才的事情，此刻走在校园的路上，那些人都下意识的远离陈凡，仿佛他是个恐怖的存在。 察觉有人在偷瞄自己，陈凡顺着感觉望过去，只见一个男生吓得连忙低下头，很巧合的跟面前电线杆撞个满怀。 甚至的有胆小的同学，看到他，吓得脸色惨白，风一样的逃走。 朱宏跟在他身边，小声嘀咕，“陈凡，这下你彻底出名了。” 不想把时间放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陈凡昂首阔步的继续往教室走去。 只是还没走到教室，便看到班主任脸色铁青的带着章心怡从教室出来。 陈凡下意识的眉头紧蹙，快步走上前，规矩的问好：“老师，你好。” 看到他，班主任只觉得头大，依旧板着脸，“既然你也来了，就跟着一起去办公室说清楚。” 陈凡看一眼章心怡，只见她耷拉着头，看不清神情。 心底有些担忧，脆生生的回应，“好，我跟着去。” 然后跟章心怡并排而走，压低声音问道，“心怡，你没事吧？” 章心怡低着头轻轻摇晃，同样压低声音道：“有人在学校传谣言，说我们早恋，待会去办公室，你装作不知情就行。” 不用看她神情，光是听着她吴侬软语的声音，陈凡就心疼她遭受的委屈，沉着的开口道：“我刚才在男生宿舍闹了一场，只怕是不会这么容易过关，还是你装作不知情就行。” “切记，周五时候，是我一个人在医院住院，你没有遇见我，对谁都这么说。” 班主任脸色铁青的走在前面，打开办公室的门，威严的嗓音开口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真当我好糊弄，在我眼皮底下还敢串供？” “说吧，你们两谈了多久？有没有做过分的事情？” 距离高考的时间越近，班主任就神经越紧绷，生怕哪个学生出丁点岔子，到时候不好交差。 更多的还是班主任是一个真心为学生着想的老师，他不愿意看到学生们走入歧途。 见他们两都没开口，班主任语重心长的劝解道：“心怡，你的成绩很好，今年只要好好发挥一定可以考上一个好学校的。” “还有陈凡，你本是贫寒之家学到现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能鱼跃龙门，就算你们两真的两情相悦，也请按捺一下性子，等高考完，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再谈恋爱。” 班主任长叹一口气道：“哎！再说你们小小年纪，根本不懂感情，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才是正理。” 陈凡不想听老师说教章心怡，站得身板笔直，坦坦荡荡的开口陈述，“汪老师，我和章心怡同学并没有早恋，只是她身为学习委员，见我之前请假，落下太多课程，好心肠的帮我补课而已。” “汪老师要是不信，这是章心怡同学的笔记，这周末借给我看的。” 对上他平淡如水的眼神，班主任试探的开口道：“你说的是真的？” 陈凡淡淡的话语，听不出一丝情感，“汪老师要是不信，可以现在当面对质，我确实跟章心怡同学只是同学关系，并无其他。” 章心怡始终低着头，听他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好似在医院，在他家发生的事情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样，手心都掐出一丝血迹。 班主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章心怡，追问道：“心怡啊，你说说，陈凡有没有对你做过分的事情？你们有没有谈恋爱？” 章心怡猛的抬起眼帘，眼中一片清明，“没有，我没有谈恋爱。” 要是没有听到过来之前他们的嘀咕声，班主任是很愿意相信眼前的两个三好学生的。 沉吟半刻，班主任的脸色没有缓和，反而更加严峻几分，“章心怡，你先去教室组织同学们晚自习，我有话跟陈凡单独说。” 章心怡下意识的看向陈凡，眼神中的担忧尽显。 班主任任教十多年，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催促道：“放心，我不是吃人的老虎，快回去上课吧。” “既然刚才承认没有谈恋爱，就不要做出被同学们误会的举动，再让陈凡去爆打同学也不合适。” 章心怡正准备走出办公室，闻言，焦急的看向陈凡，生气的低吼道：“你的伤还没好，逞什么英雄？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那一刻根本顾不上班主任在不在场，直接上手去检查他的伤。 班主任轻咳两声，“章心怡同学，请记住你是一个马上要高考的人，不要在其他事情上浪费心思。” 章心怡被吼得一怔，僵硬的站在原地。 陈凡带着一抹玩味的口吻道：“心怡，你先回去上自习课，我回头跟你解释，你别哭啦。” “我真没事。”为了证明自己没受伤，陈凡楞是在她面前上蹿下跳，才止住她的眼泪。 第60章 关于约定 等章心怡离开后，陈凡直接将办公室的门关上，满脸严肃的开口，“汪老师，我一直都很敬重您，所以，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班主任双手环胸，反倒有点惊叹他遇事能做到如此处变不惊，“你说。” 陈凡单刀直入，“我希望汪老师出面，为我和章心怡正名。” “马上面临高考，想必汪老师也是操心得很，现在有我们的事情爆出来，其一你可以用来敲打歪心思的学生，其二也可以保护你的得意门生章心怡安心高考。” “其三，作为交换条件，我可以保证在章心怡高考前，我不会影响她学习，让您可以稳坐升学率第一的位置，你我互惠互利的事情，希望汪老师能帮一把。” 瞧着陈凡像是谈生意般，连互惠互利的字眼都冒出来。 班主任有点惋惜的看着他，“陈凡，你现在变了，太像一个会权衡利弊的商人，其实你成绩也不差的，唉……真是可惜咯。” 说完，班主任觉得现在就放弃他，实在太可惜，好言相劝道：“陈凡，你之前的基础很好，只要最后的这一个多月，你再好好冲刺一把，高考一定还是很有希望的。” 眼见苦口婆心行不通，班主任说出很诱人的未来，“难道，你不想走在大学的校园里，光明正大的跟章心怡同学谈恋爱？” 陈凡轻轻摇头，正色道：“汪老师，现在是咱们国家要发展的时代，不能再用老眼光看事情。” 刚才的那一瞬，班主任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被鄙视，不服气的开口道：“你寒窗苦读数十载，难道要在最后一刻放弃？你甘心吗？” 陈凡轻笑道，浑身散发着从容不迫的气势，“汪老师，我没有说要放弃，大学我是会继续念的，您只要记得和我的约定就行，那我先回教室了。” 不给他继续说教的机会，陈凡大摇大摆的回到教室。 章心怡提前回来，经过姜萌的口中，才得知陈凡下午做的事情。 趁着老师不在，直接坐到朱宏的旁边，逼问他下午的经过，“说，陈凡下午去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受伤？” 朱宏已经给好几个人说了不同版本，有说他跟陈凡一起动手的，有说陈凡寡不敌众时，是他出手相救的。 这会面对章心怡，朱宏反倒没有夸大其词，只是说得太过投入，刚好把一本书举起来，假装是陈凡当时的羽毛球拍，要往下拍时候，被陈凡稳稳抓住。 朱宏正说得兴起，不服气的叫喊，“哪不长眼睛的敢动我的东西，不知道我现在跟谁混的是吧？” 一回头，对上陈凡漆黑的双眸，朱宏连忙乖巧的站到一边，“凡哥，你请上座，我这就给你端茶倒水。” 陈凡没好气的瞥他一眼，“少在这给我演，好好刷题才是要紧的。” 章心怡担忧的望着他，“你没事了？汪老师说了些什么？” 还没说完，班主任板着脸进来，不着痕迹的瞪一下陈凡，轻咳两声开口道：“据我的调查，陈凡同学最近没来学校，是在医院住院，并没有跟咱们班的章心怡同学谈恋爱。” 眼神凌厉的环顾一圈在场的学生，班主任继续道：“以后谁要是再把心思放在传播谣言上，我会直接记过处置。” “还有，马上临近高考，有谁心思按捺不住的，都给我小心点，被我抓到可没好果子吃。” “都听明白了吗？” 学生们异口同声道：“听明白了。” 班主任为了顾及颜面，直接冷冷的开口：“章心怡同学，你作为学习委员，把自己笔记交给陈凡同学就回到自己座位，好好学习。” 有老师这么明目张胆的偏袒，章心怡脸色绯红的回到自己座位，其他同学都投入到刷题中。 一时间，整个教室都安静得只听见书写的声音。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章心怡回头看陈凡没有要走的意思，也心不在焉的看着书，时不时的张望一下后面的方向。 看时间差不多，陈凡喊上朱宏，“走吧，咱们吃宵夜去，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见他们俩一道离去，章心怡也拿上书包，快步跟上去。 陈凡早就注意到后面的章心怡，给朱宏付款后，直接转身走进小树林，笑盈盈的等着某人上前来。 章心怡好不容易见他落单，追上去正好对上他漆黑璀璨的双眸，心中很多想问的话，最后脱口道：“你是故意等我的？” 陈凡轻轻颔首，直愣愣的看着她，大方承认，“是的。” “所以，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章心怡追问。 见她跑过来时，头发还沾着一片树叶，陈凡轻柔的给她拿下来，轻声说道：“我是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不过，要等咱们高考过后，我不想影响你的发挥。” 章心怡双眼含羞，试探道，“所以，你是想跟我考取同一所大学吗？” 陈凡耸耸肩，“我想，但也很可能不是，因为我们的观念并不完全一样。你的梦想是当演员，我只想当一个凡人。” 章心怡轻咬嘴唇，为难的说道：“可是，我的父母肯定会让我报考师范学校，我很为难。” 陈凡鼓舞道：“每个人都应该追求自己的梦想，你想做就去做，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你是喜欢我的。”章心怡突然用很肯定的口吻说出口。 陈凡难得的羞涩几分，没想到重活一世，还架不住小妮子的三言两语，幸好现在是夜色，能为他的红晕遮挡一些。 喜欢是不能承认喜欢的。 前世的经验告诉他，过早的承认喜欢，只会加剧感情降温。 “咳咳……你这么确定的？” “难道不是？” “你猜？” 章心怡突然就笑了，笑得很开心，杏眼乌溜溜的转，灿若星辰。 “我猜，就是！” “你说是就是吧。” 陈凡笑了笑，后面只是轻轻的开口，“等高考后吧，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章心怡长舒一口气，“既然确定不是我单相思，那就够了，汪老师刚言之凿凿的宣布我们没谈恋爱，高考前，咱们就好好保持同学之谊。” “陈凡同学？” 一直知道她敢爱敢恨，没想到青春时期已经如此洒脱，陈凡轻轻点头，顺着她开口，“好的，章心怡同学。”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分别回到各自的宿舍。 我61章 发现新商机 陈凡这边每天都是冥思苦想当年的高考题目，奈何年代久远，只是隐约记得个大概，就开始各种复习加深印象。 另一边，有了加盟商的加入，那些人交了丰厚的加盟费，又有陈凡的奖励机制诱惑，纷纷使出吃奶的功夫，花样百出的推荐非凡辣条。 等两个星期陈凡回家时，望着多出来的三栋厂房，还有每天都很多的订单，心底并没有丝毫放松。 他还在脑海中搜索关于这一年会有什么重大的商机，可以捷足先登。 狠狠吃了一波先知的红利，陈凡岂会满足于此，他想以后跟享誉国际的大明星有故事，就得提前把自己富起来。 知道自己儿子这星期会回来，陈昌民笑眯眯的进来，看到他还在发呆，轻笑道：“怎么？在学校发生什么事情了？愁眉不展的样子？” 陈昌民现在已经学会，每次跟儿子说话用平等的态度，不再把他当成小孩子看待。 陈凡轻轻摇头，“没有，我就是在想点事情。” “你大堂哥婚礼提前，后天要办酒席，你没忘记吧？记得喝完喜酒再回学校。”陈昌民提醒一句。 陈凡猛的在额头拍一下，“老爸，我去财务拿点钱，给大堂哥准备一份大礼。” 瞧他着急忙慌的样子，陈昌民才看到一点以前他的样子，感慨万分。 拿上一千块钱，陈凡直接蹬着小三轮奔往县城，直接去了卖电视的店面。 看着琳琅满目的电子产品，陈凡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当年高考完，正犯愁没有学费上学，在县城打工，看到电视的小霸王广告，那时候还没有辣条，小霸王可是被人哄抢。 所以他对这个时间点记得很清楚，就是六月初，高考没两天的事情。 而现在已经四月末，他没有多少时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当时的厂长段长平。 想到就干，机遇不等人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在老板的推荐下，陈凡选了一款性能最好的，花了四百五十块钱，等老板包装好后，直接带上老板一起蹬着小三轮回村。 直奔大堂哥家，陈凡高声喊道：“大堂哥？在忙吗？” 陈豪端着碗筷露出个头，见是陈凡过来，连忙放下碗筷，过来迎他，笑道：“小凡，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赶紧过来吃饭。” 那个电视老板看一眼陈凡，没想到他是个学生，压低声音问道：“小伙子，你花那么多钱买东西，会不会有家长来找我退钱？” 陈凡轻飘飘的看他一眼，“没事，你只管安装，我都全款付给你了，绝对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的。” 陈豪这时候也注意到一旁的老板，只以为是自己堂弟网罗的人才，也是笑脸相迎，热情的喊道，“这位师傅，也一起进来吃个便饭吧。” 陈凡指了指三轮车上的东西，笑眯眯道：“大堂哥，我之前说要送你的结婚礼物，黑白电视，还希望你喜欢，祝你新欢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陈豪一怔，连忙摆手道：“小凡，你这个礼物太贵重！我可不敢收，你拿回去。” 揽住他的肩膀，陈凡感性道：“大堂哥，你在厂子里劳心劳力，这是我的心意，你要是不收就是不拿我当自己人，我生气了。” 陈豪感激的点点头，“好好好，我收下。” 陈凡连忙招呼百货店老板现在就安装上电视，又在他们家吃过晚饭，经不住好意，喝了两杯，直接醉倒在他家。 翌日，听着外面嘈杂声，陈凡环顾一圈，才回忆起昨天的事情，轻轻的揉着眉心，嘟囔道：“哎呀，想不到这酒量越活越回去了，才几杯酒呀就不能走道，看来以后得多练练。” 酒量是个隐藏技能。在未来的世界，驾驭不了酒局的人，生意失败一半。 陈安笑得一脸贼兮兮的走进来，“小凡，我可看见你给大堂哥送的新婚贺礼，等以后我结婚，你不能厚此薄彼，我也要一个电视。” 陈凡揉着眉心，爽快的应承，“好。” “前提，三堂哥你得找到新娘再说，万一到时候打光棍，我想送也送不出去啊，对不对？你加油吧。” 陈安气鼓鼓的叫嚣道：“你等着，我今天去接亲，保准带回一个伴娘，让你给我送电视机。” 等他跑出去后，陈凡脑海闪过一些画面，当真是上一世，陈安在接亲的时候，看上一个伴娘，最后甜言蜜语把人诓骗回来。 可惜当时村里还不通路，他又没有正经工作，等女方生下一个男娃娃就跟人跑了，从此陈安便疯了。 想到这，陈凡连忙追出去，看到接亲的队伍已经起步，连忙跟上去。 好不容易走到最前面，陈凡脸色焦急的开口道：“三堂哥，我想起来厂子还有点事情，你陪我回去处理一趟，这个接亲，咱们就不去了。” 陈安坏笑的瞥他一眼，“怎么？你还真怕我带回个伴娘，要让你损失一个电视机？” 说着，砸吧两下嘴，陈安笑眯眯的说道，“小凡，你家厂子做得那么大，我们又是本家，一台电视机而已，不用故意诓骗我的。” “今天我来之前，已经跟明叔打过招呼，你就等着送我电视机吧，” 陈凡心底急得跳脚，现在厂子的安保都是三堂哥负责，他巴不得三堂哥阖家幸福，安心上班。 可今天遇到的这个伴娘，她最后会让三堂哥疯掉。 既然走不得，那他就守着三堂哥，杜绝这次的风险。 陈凡很快稳住心神，笑着回应，“三堂哥，你说咱们家是不是得讲究个长幼有序，你看二堂哥还没着落，你要不这次的目标先帮二堂哥掌眼呗？” 不管陈凡怎么说，陈安都认定他是心疼电视机的钱，笑盈盈的在他耳边开口道：“小凡，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就算今天看中一个伴娘，最后还要问八字，过彩礼，选吉日，起码得排到一年后，你着急啥？” 陈凡笑呵呵的点头，敷衍道：“还是三堂哥想得周到，我啥也不懂，今天就跟在你身边长长见识。” 就这样，一路上，陈凡当真紧紧跟着他。 直到进了女方家的门，陈凡都是紧张的左顾右盼，心底祈祷那个女人不要出现。 第62章 制定计划 按照这边的风俗，他们来接亲的男方需要在女方家住一晚，次日一早再把新娘子接回去举行仪式。 晚饭后，陈凡不放心的亦步亦趋的跟在陈安身边。 喝了酒后，陈安调侃道：“小凡，你不用一直跟着我，自己去转转，说不定能遇见比你女同学更漂亮的姑娘，是不是？妈呀，我感觉瘆得慌……” 陈凡略带嫌弃的把他头推远点，“三堂哥，我女同学可不是一般姑娘能比的，你还是好好关心关心自己。” 确定他喝多了，陈凡直接找到陈豪，“大堂哥，三堂哥喝多了，把他安排睡哪啊？” 陈豪亲自把他搬到隔壁一户人家，笑着开口道：“小凡，咱们明天七点吃早饭就回去，你也赶紧睡会。” 夜里，陈凡一边想着三堂哥的孽缘，一边在仔细回忆上一世小霸王学习机的所有消息。 除了知道创始人是段长平，大火的时间是1991年6月份，他们的工厂在粤省海市，其他的一无所知，到底要怎么才能搭上这一波红利？ 迷迷糊糊的想着，陈凡快天亮才睡着。 翌日，听到鞭炮声，和热闹的嘈杂声，陈凡伸手摸着旁边的位置，早已冰凉一片。 连忙坐起身，哪里还有三堂哥的身影，连忙穿鞋急匆匆的走出去。 正好看到三堂哥在一个姑娘身边献殷勤，定睛一看，确定是上一世跑了的三堂嫂，陈凡脸色不善的走过去。 陈安现在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也不管他的脸色，直接凑在他耳边得意道：“小凡，告诉你，我遇到了一见钟情的姑娘，就是隔壁这位，怎么样？长得好看吧？” 陈凡满脸严肃，给他泼冷水道：“三堂哥，她不适合你，就算你们结婚，以后她会跟人跑的。” 陈安连忙上手将他嘴捂住，眼神警告的说道：“小凡，咱们是兄弟，你不要给我乱说话，我就是喜欢她。” 不动声色的打量她一番，洗得泛白的衬衫，头发梳得很整齐，连鞋子都没沾尘土，长相属于暗中温婉类型，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察觉陈凡的视线一直在姑娘身上，陈安吃醋的挡住他，直白的说道：“她是我的，你不能跟我抢。” 没想到只是晚起一会，三堂哥就遇到了他的孽缘，长叹一口气道：“她跟新娘什么关系？同村的？” 一说到姑娘，陈安笑眯眯的回道：“她叫小薇，是新娘的堂妹，一年前辍学后就在家里帮着干活。” 陈凡想着上一世大堂哥是婚姻幸福美满的，眼看三堂哥已经陷进去，那就只好叮嘱他好好工作，不要混到最后，穷得跑了老婆。 长舒一口气，无奈的口吻道：“三堂哥，既然你真心喜欢人家，就要给姑娘一个好的生活，以后你在厂子好好干活，我祝你幸福。” 陈安现在除了这种吉祥话，其他都不想听。 这会听着陈凡的话，陈安熟稔的揽着他，得意洋洋的说道：“不能只靠嘴，还得有实际行动，比如电视机，可不能忘了啊。” “好，不会忘记。”陈凡轻笑的点点头。 接下来吃过早饭，大家伙热热闹闹的把新娘子接回去，一路上陈安都跟狗皮膏药一般，贴在小薇身边。 回到村子后，参加过仪式，陈凡便转身去了厂子。 因为他过来的时间太晚，会计都下班了，没法查账，只好一个人在办公室琢磨关于小霸王学习机的事情，能想到的全部都写在纸上。 最后，还写了一页的自我介绍。 估算一下段长平的年纪都三十出头，又是学院派出身，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简明扼要的写下自己的大概情况。 陈昌民每天晚上都会在厂子巡逻一圈，看着陈凡的办公室灯还亮着，转身朝这边走过来。 看见果真是他在灯下写东西，陈昌民靠近，小声开口道：“小凡，你怎么不在大堂哥家玩会，好多年轻人都在那玩呢。” 陈凡马上要写完，所以头也没抬，“爸，他们玩的东西都没意思，我还是对赚钱比较感兴趣。” 陈昌民不得不承认，他的孩子已经成长到能独当一面，不再是爱玩爱闹的少年，有点心底不是滋味，慈爱的开口道：“小凡啊，你现在还小，该玩的时候，你就去玩，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写完最后一个字，陈凡笑盈盈的把自我介绍折好，放进自己的兜里，“老爸，我有自己的目标，你不用为我操心。” 想着上一世看过段长平的演讲，犹记得他说投资就是要买入那家公司，了解那家公司，不能依靠投机倒把。 这么一想，陈凡突然看向自己老爸，追问道：“老爸，咱们厂子的现金流有多少？就是在不影响厂子三个月内正常运转的所有资金外，多出来的资金有多少了？” 陈昌民有点算不过来，憨厚的小道：“小凡，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存折里，应该有二十来万，加盟费收了不少，这个星期的订单量也猛增了起码三倍。” 听到这数字，陈凡并不意外。 他有跟二堂哥联系过，加盟商的消息放出去后，二堂哥带着手底下的人去走访，几乎在四月底时候，全国都有在销售非凡辣条。 连忙看向旁边的日历，明天就是五月二号了，看来他的时间真的不多。 瞧着自己儿子脸色一会一个样，陈昌民以为是出什么大事，关切道：“小凡，是不是厂子遇到什么事了？” 陈凡对上老爸关切的眼神，摆摆手笑道：“没事，我是在想一些问题。” 然后小心的看着老爸，陈凡试探道：“爸，要是我明天把账上的钱拿去搞投资，你有没有意见？” 陈昌民仅仅只是迟疑半秒，然后诚恳的笑道：“爸相信你不是小孩子，不会拿钱去乱花，你肯定有自己的用处，都拿去也没关系。” “再说了，要是没有你，也没有现在的厂子。老爸赚的钱，还不都是你的？” “不过，凡啊，你一次性拿这么多钱，可得小心啊！” 没想到老爸这么通情达理，陈凡信誓旦旦的说道：“老爸，你放心，我明天回学校请假，打算去粤省一个星期。” 第63章 请假不被理解 陈昌民一听他又要请假，有点担忧的劝道：“小凡啊，咱们家的厂子已经很赚钱，要是你还想做其他的，等你高考后再去吧，爸知道你还是想上学的。” 陈凡微微一笑，“爸，我是要上学，可这次我看中的项目，时不我待，要是等高考后再去，我就没有机会了，你懂吗？” 瞧他亮晶晶的双眸，里间全是自信的样，陈昌民没法说出阻止他的话，只好妥协道：“那你一个人去粤省，可是离咱们这里好远好远，你再等一个星期，你二堂哥回来，他陪着你一起去。” 陈凡在他手上轻拍两下，满不在意道：“放心，我有分寸，等明天财务上班，我跟他对接好数据，会带着存折过去，路上我一定注意安全。” “要不，你带上陈安一起，有他在，至少没人欺负你。”陈昌民想了想，说出自己的建议。 陈凡嘴角含笑，“三堂哥现在只怕是不肯离开，他看上了大堂嫂的堂妹，正打得火热，就算是跟着我去了，到时候还得我照顾他，还不如我一个人做事轻便。” 陈昌民叹息的点点头，“那，你多注意安全，记得财不外露，行事低调些。” 陈凡耐心的听着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叮嘱，心底有一股暖流趟过。 次日，陈凡跟财务对账，留出三万的现金在账面，剩下的二十万直接单独存到存折中，又怀揣着两千块钱，准备前往粤省。 因为他们是毕业班，五一假期只有两天假期，跟父母告别后。 陈凡直接先去学校，他要跟老师请假，还有跟章心怡说一声。 知道粤省那边天气炎热，陈凡书包就装了一套衣服。 他要赶下午的火车，来学校有点早，在办公室门口等了一会，也没有看到班主任影子。 想着他可能去了教室，转身又去了教学楼，果真看到班主任在教室里给同学们讲解问题。 刚准备走进去，身后有人喊他，回头对上章心怡明亮的眼神，嘴角不自觉的跟着上扬起来，轻声道：“你今天也这么早？” 章心怡望着他，笑盈盈的开口道：“对啊，汪老师说今天晚上要做小测试，我想早点过来复习一下。” 最近陈凡很上进，考试的成绩也比之前好很多，章心怡很高兴，说到底，她还是希望他们能念同一所大学。 陈凡回头望一下教室，班主任还是被三五个学生围着，打算先跟章心怡说一声，直接拉着她去了楼下的高二空教室。 “心怡，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环顾一圈，周围都没有人，章心怡以为他要表白，脸上的娇羞毫不掩饰，低头轻声道：“咱们已经约定高考后再说，你这件事还是等等吧，反正没多久了。” “不行，我等不及了。”陈凡带着郑重的口吻。 “那你说吧。”章心怡低头玩手指，其实心底早就七上八下，脸上的羞涩尽显。 陈凡快语道：“我要请一个星期的假，今天下午六点的火车，去粤省办点事情。” 闻言，章心怡只觉得脑袋嗡嗡叫，不敢置信的瞪着他，气得浑身发抖，“马上高考了，你什么大事非要现在请一个星期的假？你说！？” “什么事，比你高考重要？” 陈凡见他气得不轻，想伸手抱抱她，直接被她伸手制止，长叹一口气道：“心怡，你相信我，这次的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也是为了咱们的以后，希望你不要生气。” 章心怡冷哼一声，凉凉的瞥他一眼，口不择言道：“别说你跟我现在只是同学关系，就算我们真的是男女朋友，你做任何事情都请不要说是为了我好，我可以自己奋斗。” “我要的是稳定，简单而真挚的感情，而不是一个满嘴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做的事情却分不清轻重，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 听她的声声控诉，陈凡耐着性子哄道：“心怡，我这次的事情能成功，以后前途不可限量，至于高考我不会放松的，你要相信我。” 章心怡失望的轻轻摇头，“我不明白你，也实在是不理解你，为什么一定要在这关键的时刻离开学校？” 陈凡看了一下腕间的手表，沉着冷静的开口，“心怡，以后你一定会明白我的，我现在要去跟班主任请假。” 话落，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这间教室。 瞪着他离开的方向，章心怡只觉得满腹的不理解，还有浓浓的哀怨。 陈凡快步回到教室，走到班主任的身边，直接递过自己写好的请假条，一脸正色道：“汪老师，这是我的假条。” 班主任低头看一眼请假的时间，还有缘由，板着脸站起来，“跟我出来说。” 走到拐角处，班主任劈头盖脸的吼道：“陈凡啊陈凡，我还以为你前两周的表现，是收心要好好准备考试，没想到现在又要请假？”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你一个人去粤省干什么？你父母能同意你的荒谬决定？” “我听说了做生意的事，也知道你做的不错。但你听老师一句劝，在我们国家，铁饭碗永远比你在外面做生意强。即便你能挣再多钱，到头来也只是个肤浅的商人！” 陈凡不想反驳，更不想解释。 轻飘飘的回应，“汪老师，这件事我跟父母说过了的，他们没有意见，而且这次过去是为了我们家厂子的事情。” 班主任手指着他，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真是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想的，厂子的事情难道不能让他们大人去管？你现在的任务是安心学习，瞎跑什么？” “你的请假条我不批，赶紧回教室上课去。” 陈凡辩白道：“老师，这次的机会很重要，我可以保证去的途中绝不会落下学习的。” 班主任板着脸，没有商量的余地，一口回绝道：“再说一次，回去复习，你的假条我不批，你要是敢逃课，我会跟学校申请开除你的学籍。” 说完这些狠话，班主任堵在门口，“快进去吧，难不成还要我请你进去？” 陈凡没辙，不情愿的走进教室，可手表的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门口班主任又没有要走的意思，心底也着急起来。 不得已，悄悄在桌底下塞给朱宏五块钱，写着小纸条：帮我把班主任引开，我要逃课。 朱宏看一眼章心怡的方向，发现她也还没来，以为这两人是要去说悄悄话，回他一个了然的神情。 第64章 打假第一天 对朱宏，陈凡很了解，除了那张嘴不太靠谱，其他方面没的说，快速将背包拉好拉链，做好随时开溜的准备。 只见朱宏将纸条和钱都塞进抽屉，悄悄喝下一口大茶缸里的牛奶，然后佯装很不舒服的样子，直接吐出来。 他的动静很大，班主任连忙走到他身边，关切的询问，“朱宏，你是怎么了？” 朱宏抓着他的手，佯装虚弱的说道：“汪，汪老师，哎呦哟哟……我肚子好痛啊！还有头疼，四肢无力，感觉就像是被人……呕……被人打了一顿。” 那嘴里的白沫子，快翻到天上的白眼，堪称影帝级表演……教室里同学不少，看他这样，也都围过来。 趁着这个机会，陈凡悄悄从教室溜出去。 刚走到拐角处，撞见眼睛红红的章心怡迎面而来，想解释点什么，又怕班主任马上出来被抓现行，匆匆丢下一句话，便跑得没影。 “我回来跟你解释。” 章心怡望着他跑走的方向走神几秒，很快听到身后有嘈杂声，便看到班主任背着朱宏走出来，关切道：“汪老师，他怎么了？” 班主任生怕耽误学生的病情，脚步匆匆，“我带他去医务室看看，你回去复习吧。” 要是章心怡没看错，她可是很清楚的看到朱宏在班主任背上，偷偷睁开眼睛看到她时的惊讶。 陈凡这边借口回去拿试卷，成功离开学校，便直奔火车站。 直到火车轰隆隆的出发，陈凡才放心的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睡得迷迷糊糊间，陈凡好像听到有人在说非凡辣条的事，睁开眼睛，循着声音看过去。 原来是隔壁的小伙子，看着二十出头的样子，只听他拍着胸脯渲染道：“我告诉你们，那个泾县的非凡辣条厂，厂长可是我亲叔叔，你们在座的，谁要是想做加盟的，可以直接找我。” “只收两千块钱，不管是有没有被人加盟过的地方，我都能给你拿到代理权，绝对的物超所值。” 他对面坐着是一对中年夫妻，男的露出很好奇的样子，“你说的可是真的？据说那个非凡辣条现在可是全国都在卖，只要能拿到代理权，肯定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少年得意一笑，“那可不，今天也是你们运气好，大家有缘分，同坐一趟火车，如果你们谁想干这个，只要两千块，我现场就可以签合同，保证让你们货到再付款。” 一听小伙子说得那么真切，做得远一点的几个人，都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的追问。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 “非凡辣条的厂长真是你亲叔叔？” “两千块钱真的能拿到代理权？” “还能货到付款？” 周围的人问得越多，说明他们对这个很感兴趣，少年站起来，停顿一会才缓缓开口道：“你们大家伙放心，我叫陈杰，是非凡辣条厂最开始做地推员的，厂长陈昌民确实是我的亲叔叔。” “而且，我能保证，只要大家伙从我这里拿代理权，我还能给你们一个点的销售额返点，支付货款的时候直接减免。” 坐在他对面的中年夫妻，女方一听连忙催促道：“老公，咱们之前不是去过非凡辣条厂吗？记得厂长有个负责业务的侄子，确实是叫陈杰，我看这件事可行，你直接给钱吧。” 那个中年男子，安抚性的在她背上轻拍两下，耐心道：“我们再看看，不着急，至少先确认对方的身份。” 随后转头看向少年，一本正经的追问道：“陈经理，你说自己是非凡辣条厂专门负责业务的，那我要是现在给你付款，你拿什么东西证明，我的加盟身份？” 少年不慌不慢的从包里拿出一叠合同，笑盈盈的开口道：“正好，我这里还有五份加盟合同，是准备去川省签约的。” 佯装不情愿的开口道：“要是你们真的很想拿这个代理，我可以匀一份加盟合同给你们，唯一的条件是先付款。” 那个中年男子像模像样的拿过合同，仔仔细细的查看起来，脸上的笑意慢慢放大。 “哈哈哈！这个合同是真的，是真的。” 身边的中年女子连忙催促道，“既然确定是真的，那你还不赶紧签下，拿钱。” “要是又像上一次，犹犹豫豫，最后被被人抢先，咱们又白白错失机会，年底了什么钱都没赚到！” 中年男子满脸懊悔的说道：“对，现在全国都在卖的产品，我绝对不能错过这次赚钱的机会，据说咱们对面的店面，因为卖这个辣条，一天都能赚十多块。” 说着，然后从包里拿出两叠现金，啪的摔在小桌子上，“陈经理，我要签合同，这是现金，你点点。” 对面的男子，拿过钱手法快速的数起来，之后为了吸引人，故意把钱摆在桌面上，“恭喜这位老板，你在这份合同上签字，现在就可以朝我下单，货到付款还能享受一个返点的优惠政策，恭喜恭喜……” 围着的人群，有人眼红的盯着那叠钱，更多的还是对中年男子说每天能赚十多块，心痒难耐。 陈凡双手环胸，没想到自己只是出一趟远门，就要干打假的活。 始终冷眼旁观的看着他们，还有什么后招。 少年环顾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陈凡身上。 没办法，谁叫周围一圈的七八个人，已经有三四个是他们的人。 而那些人的穿着打扮，又不像是能一下子拿出两千块的人。 于是，少年热情的坐到陈凡对面，絮絮叨叨的给他介绍了一堆加入非凡辣条加盟商的好处。 这些话，十分具有诱惑性，拿去做广告都行。陈凡甚至自己这个正主都没想到，而从对方的嘴里冒出来，竟然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少年说了很多，见陈凡反应淡淡的，试探的问道：“大兄弟，看你跟我投缘，要是你一次性拿不出那么多钱，我可以陪你去银行取钱，咱们再现场签合同都行，你看？” 陈凡淡淡看他一眼，伸出手指道：“可否先让我看看合同？我这人比较喜欢先礼后兵。” 少年听他说的话有些怪，奈何这家伙有种浑然天成的王者风范，必定非富即贵，笑盈盈的拿出合同，称呼都改了，“这位先生啊，跟你说我们的合同都是正规的，绝对没有霸王条款，你只管放心的签字，或者找律师来都是可以的，我们真金不怕火炼。” 陈凡好整以暇的笑道：“你确定？真金不怕火炼？” 第65章 合同是假的 冒名叫陈杰的少年面不改色，大大方方的把合同拿出来。 特别将上面印有鲜红的公章一页合同，缓慢的举着晃一圈，“各位都看清楚了吧，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合同，要不是临时遇到你们二位这么有诚心的合作方，我是断不会把机会让给你们的。” 原本还有些人不太相信，这会看着他手里的合同，都有些动摇。 其中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激动的站出来，“要不将这份合同让给我吧，我可以出现钱，两千块马上拿给你。” 陈凡一把抓住他的手，好心劝解道：“据我所知，非凡辣条的加盟流程，都是要亲自去他们厂子签署的，没有亲戚拿着盖章合同出来签署的先例。” 这个少年长得一张涉世未深的脸，看着就是个好骗的冤大头，陈凡不想看他被骗。 冒名的陈杰一个眼神，身后立刻有一个壮汉站到陈凡身边，眼神充满警告意味，话语却带着讥讽的开口道，“这位小哥，咱们非凡辣条加盟的机会，并不是人人都有的，你要是拿不出钱，不要耽误其他人赚钱。” 围在周围的还有一个是他们的人，一个胖大叔跟着附和道：“对啊，小伙子，看你年纪也不大，做生意的事情不是听家里人说两句就摸到门路的，出门在外，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冒名的陈杰嘿嘿一笑，热情的对准刚才的少年，佯装为难的劝道：“小伙子啊，既然那位少年质疑我的身份，盖着公章的合同也在这，你要是不信的话，劝你还是不要学着大人做生意，把自己的钱揣好。” 然后伸出手，笑盈盈的说道：“我叫陈杰，很高兴认识你啊，以后有机会我亲自带你去非凡辣条厂转转。” 不等少年说话，那个胖大叔也凑上前来，“陈经理啊，要不这个机会让给我吧，我家的表哥就是做百货店的，他给我说过这个非凡辣条真的很受欢迎，只要选在学校附近，绝对的稳赚不赔，让给我吧。” 说着，还真的从兜里拿出一叠钱，跟之前那对中年夫妻拿出的钱一样，都是整整齐齐的。 冒名陈杰脸上露出为难的样子，看向对面的陈凡，“这位小伙子，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是不是还不相信我就是非凡辣条的人？” 不大不小的声音嘟囔道：“有些人，真的是……没钱还装大葱，故意找茬吧。” 胖大叔一脸激动，故意催促道：“陈经理，一个毛头小子而已，啥都不懂，咱们别搭理他，你还是赶紧跟我把合同签了，我回头就去把店面的事情摆平，坐等赚钱了，嘿嘿……” 周围的人见他们一唱一和，有些人低头窃窃私语。 “看来，这人是真的，要不然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谈买卖吧？” “对对对，要真是骗人的，谁敢在人多的地方行骗，岂不是蠢的？” “这个非凡辣条真的那么赚钱，看他手里还有三份合同，我也要抓住这个机会。” 站在后面观望的一个阿姨，直接举手高声道：“陈经理，我要当加盟商，我也可以付现金，你让给我一个机会吧。” 说着，从包里拿出自己的钱包，准备付钱。 后面又有一个人也是挤进来，高喊道：“我也要当，也给我一个机会吧。” 有人站出来，接连从后面有两个人也挤到前面。 其中一个平头的男人，直接豪爽的开口，“我出两千一，把这个合同让给我。” 刚才的胖大叔不服气的吼道：“先来后到，懂不懂？没有你的份。” 平头男人急眼的瞪着他，“老子有钱，你们排前面又没钱，难不成还要等你们下火车后，慢慢去排队取钱？到那时候，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话落，看向冒名陈杰，豪气的开口道：“我出两千一，你把合同签给我，反正等我下单要货时候，可以拿到返点，不在乎你这个多出来的钱。” 那个阿姨一听，拿货还有返点可以拿，也开口附和道：“我出两千二，我要签合同，陈经理，给我个机会。” 冒名的陈杰站在椅子上，一脸公正严明的样，“大家稍安勿躁，咱们非凡辣条现在销量很火爆是事实，可咱们做生意最讲究的是一个诚意。” “我出三千，合同让给我。”平头男火气大的吼道。 冒名陈杰却一脸镇定的开口道：“请大家听我一言，我知道大家都想当加盟商，可先来后到是我们老陈家的规矩，不做竞拍的事情。” 然后看向陈凡，满脸和蔼的询问道：“小伙子，刚才是你最开始询问的，你现在确定要签合同吗？不签我就把名额让给后面的人。” 陈凡嘴角含笑，只觉得这人的口才真是了得，轻轻摇头，“我没有带那么多的现金。” 冒名陈杰很好说话的诱惑道：“这个没关系，只要你认下这份合同，我可以等你下火车后支付，给你个赚钱的机会。” 陈凡还是轻轻摇头，嘴角含笑道：“后面还有愿意出高价的人，要不让给他们吧，我现在是高三学生，要念大学的。” 冒名陈杰嘴角露出诡异的弧度，气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强行让自己平复心情，转头笑盈盈的看向好骗的少年，轻声询问道：“这位少年，你看着年纪也不大，所以你，是不是学生？要不要签合同呢？” 那个少年扬起一脸傻笑，重重的点头，“我要签。” 冒名陈杰又看向身后的阿姨，询问道：“这位阿姨，你也要签么？” 也跟着点头，激动道：“我要签。” 冒名陈杰把两份合同拿出来，笑着介绍道：“两位把钱放到桌面，我清点现金，你们签合同，一式两份。” “这个流程走完，你们就可以下单，在店里坐等收货了。” 两人听话的把钱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过合同认真看起来。 陈凡注意到刚才争相要签合同的平头男和胖大叔，互相挤眉弄眼，脸上都是一副得逞的奸笑。 悄不作声的靠近，陈凡冷冷出声，“两位，这个合同是假的。” 第66章 作假团伙落网 冒名的陈杰一个眼神示意，身边的平头男和胖大叔一左一右的站在陈凡身边，用匕首抵在他的腰上，压低声音警告道：“小子，想上大学就闭嘴，别多管闲事，小心短命。” 外面的人一听这话，都往前挤上来，想知道事情真相。 毕竟，能免费看的八卦，他们都很好奇。 察觉自己后腰上的刺痛感，陈凡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将手反过去，一招擒拿术将握住匕首的手紧紧扣住，脸上的讥讽未减。 “大叔，刚才还叫价那么厉害，非要签署合同。” “怎么现在还拿刀威胁说真话的我？你该不会是个托吧？” 此话一出，围在周围的人一阵唏嘘。 那个阿姨也是反应迅速，连忙从桌上把钱搂过来，后怕的说道：“这个合同我不签了。” 冒名陈杰这时候也不装狐狸，直接冷冷的笑道：“阿姨，合同你都看了，怎么能不签呢？这个机会可不是人人有机会的。” 话落，刚才的中年夫妻也站起来，还有这节火车两端都站着一个人。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到站，赶紧把钱拿出来。”冒名陈杰也掏出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在众人跟前晃着。 这节车厢的人比较少，更何况还有些人都是明哲保身，根本不敢出头。 陈凡毫不费劲的将平头男撂倒，扯过他的皮带把他绑住。 三下五除二的又把胖大叔制服，声音凉凉道：“不想进去吃免费的饭，我劝你到站就灰溜溜下去，不要再出来招摇撞骗。” “特别是顶着非凡辣条食品有限公司的名号。” 陈凡的声音不低，一字一句道：“从四月十三号开始，非凡辣条厂已经更名为非凡辣条食品有限公司，而想拿加盟权必须是亲自去厂家签署，请大家以后不要再上当受骗。” 被当中戳穿骗局，冒名陈杰眼眶瞠目欲裂，扬着匕首要冲陈凡刺去。 刚才的好骗少年，招式狠辣的将他控制住。 紧接着吹起一个口哨，从车厢外陆续进来十几个身着制服的人，整齐划一的站在原位。 “把这几个人给拷起来，我要慢慢审完。” 在他的指点下，刚才的人都被带走。 冒名陈杰不服气的瞪向陈凡，阴狠的问道：“没想到老子今天在你个小娃娃面前翻船，你到底怎么识破我的身份？” 陈凡双手环胸，一脸坦荡的回应，“因为，非凡辣条的创始人陈凡，就是我的二堂哥。” 话落，刚才的阿姨立马凑到陈凡面前，笑盈盈的追问，“哎呦，你堂哥就是陈凡啊？那你能跟我签加盟商合同吗？” 陈凡言笑晏晏，耐心的高声又解释一遍：“诸位，凡是想加盟非凡辣条的，请亲自前往泾县，厂里签署，我们公司的合同都是加盖公司章和法人章，缺一不可。” 那个阿姨恍然大悟，“哦，小伙子，难怪你刚才一眼就认出合同是假的，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随着身着制服的人把那些人全都绑下去，车间的人纷纷好奇的围过来，想询问火爆市场的非凡辣条创始人的一些消息。 当然最多的还是想跟他套近乎，拿到加盟商的资格。 陈凡简单敷衍两句，实在耐心耗尽，一脸歉意的开口道：“大家不好意思，我昨晚都没睡觉，这会真的是眼皮都睁不开，还请大家让我打个盹，感谢感谢。” 话已至此，那些人再好奇，也都讪讪的回到自己座位上。 这段路途还长，陈凡眯着眼睛，到真的睡了一段路。 一阵颠簸，陈凡感觉自己的头部狠狠撞到一个东西，缓缓睁开双眼。 面前的捂着下巴的人，看着很眼熟，陈凡轻轻开口道：“你是？” “哦，对不起，把你撞疼了，等下火车，我可以支付医药费，让你去医院检查。” “前提，我没时间陪你去医院。”板着脸，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 毕竟，要是他没记错的话，眼前的青年应该是警察，应该不会坑他的钱。 那个少年发出嗤的一声笑，伸出手道：“你好，我叫雷鸣，是粤省的刑侦支队队长。” 对方笑脸相迎，陈凡也不好太过疏离，同样回握住他的手，淡淡道：“你好你好。” “非凡辣条食品有限公司的创始人，陈昌民是你亲戚？”雷鸣笑着补充。 陈凡轻轻颔首，试探道：“所以，刚才雷警官是在执行公务，我有没有妨碍到你吧？” 雷鸣耸耸肩，平易近人的说道：“我追踪这个团伙已经一个星期了，很感谢你刚才的见义勇为，回头我要跟上面给你申请一个好市民奖。” 陈凡客气的回应，“不用，他们冒名，最后危害的还是我们公司的名声，说到底，是我们公司该给雷警官送面锦旗才对，你们辛苦了。” 雷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有点意味深长的说道：“同学，你说话一直都是这么滴水不漏？” “看着，可不像一个高三的学生，反倒像是混迹社会多年的商人。” 声音压低，悄声道：“你，不会就是陈凡吧？” 陈凡学着他耸耸肩，露出明媚的笑意，“被你猜到了。或许是因为我见识过家庭的困境，性格有点不太符合这个年纪，太过老成了点。” 话落，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递过去，笑盈盈的说道：“雷警官，这是我的身份证，如假包换。” 雷鸣谨慎的接过他的身份证，前后细细打量一番，然后笑着还给他，“我就是随便一问，不用搞得像是审问一样，还给你。” 陈凡默默将身份证收好，然后试探的问道：“雷警官，是不是还有什么想问的问题？” 雷鸣一眼看出他是个聪明人，熟稔的看向他，提出个不情之请，“是这样的，刚才抓到的那个团伙，我想邀请你下火车后，一起回队里做一个笔录。” “毕竟，这件事牵扯到你们非凡辣条公司，我要是请你父亲过来做笔录，算是跨省，手续比较多。” 为此，陈凡倒是没有丝毫犹豫，满口答应道：“可以，不过等到了队里后，我需要借用一下你们的座机。另外，雷警官，我的身份还请保密。” 雷鸣露出笑意，“成交。” 第67章 原来是熟人 因为陈凡睡了好半晌，这会倒是没有了睡意。 正巧，身边坐着一个多话的雷鸣，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开，反倒有种相见很晚的感觉。 得知对方长着娃娃脸，真实年纪已经三十而立，连忙笑着称呼对方为雷哥。 下了火车后，陈凡直接跟着他们去了队里。 雷鸣倒也讲义气，先带他去通讯室打电话，很客气的站在门口，给他足够的私密空间。 陈凡拨通粤省加盟商胡鑫的号码，淡淡的说道：“胡总，真是不好意思，我坐火车过来时，在火车上遇到一个作假同伙，随手帮了警方的行动。” “这会到刑侦队做笔录，要不咱们明天再见面？” 一听陈凡到了自己的地界，还出这种事情，胡鑫热情的说道：“陈总，真是少年英雄，我的公司就在附近不远处，今晚你刚到，必须给你接风洗尘，我过去等你。” 陈凡也着急，爽快道：“好，那我们待会见。” 挂断电话出来后，陈凡跟着雷鸣去审讯室，做完笔录，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雷鸣觉得非常感谢他的配合，亲自将他送出门口。 这边已经在旁边订好吃饭的包厢，胡鑫亲自走到刑侦队门口来接人，远远看到他是被雷鸣送出来的，脸上的笑意更甚，“哎呀，陈总远道而来，辛苦辛苦，晚上我要好好的为你安排一顿。” 陈凡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胡总，客气了，大晚上还劳烦你亲自走一趟，发个地址，我自己过去就行。” 胡鑫笑呵呵的开口，“那怎么行，你过来，我必须亲自接待。” 陈凡不着痕迹的看一眼他身边的胡森，佯装不知情的打招呼道：“古总，你现在跟胡总拿货吗？上次真是对不住。” 胡鑫脸上的笑意差点挂不住，赔笑道：“陈总，咱们里面慢慢说，我给你细细道来。” 雷鸣惊讶地看着他们，忍不住道：“呦，你们认识啊？” 听胡鑫说，这少年竟然是他们新的合作伙伴，更加惊讶地看了陈凡一眼。 胡鑫道：“雷警官，要不一块吃顿便饭？” 雷鸣摇摇头，“上班时间就不去了。我回去了。” 说完转身回单位。 “……” 直到坐在包厢时，胡鑫才老脸通红的解释道：“陈总，这是我的亲戚，上次去签合同，他也是听我的吩咐，去试探一下陈总的原则，很抱歉，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不住，对不住，我自罚三杯。” 话落，一口气连干三杯。 陈凡不紧不慢的等他三杯酒下肚后，才出口制止，“胡总，言重了，你的加盟费金额这么高，做事小心谨慎也是应该的，我能理解。” 说着，也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又给他倒上一杯。 陈凡进退有度的说道：“咱们做生意一回生二回熟，如今胡总的销量，可是咱们公司销量排前五的公司，你是我的大客户，该我敬你一杯。” 胡鑫见他爽快的一饮而尽，也不甘落后的干了一杯，笑着说道：“我也敬你一杯，现在我这边的生意也很火爆，得益于陈总的好产品，我们是互惠互利。”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很快喝下一瓶酒。 陈凡酒量不是很好，连忙摆手，迷糊的说道：“胡总，我酒量太差，喝不下了，喝不下了。” 当天晚上，陈凡是被抬着回酒店的。 听着关门声响起，陈凡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坐起来，将房门反锁后，去洗手间洗漱。 次日，陈凡早早的先去各个电器城转悠一圈，并没有看到小霸王的身影。 心底暗暗窃喜，觉得他还能赶上这个好机遇。 那他现在的首要目标是要找到段长平本人，调转方向直接去了胡鑫的公司，进去后寒暄两句，“胡总，你昨晚可把我喝多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一个回请你的机会，中午咱们去吃啥？” 胡鑫爽朗的笑道，“在我的地盘，哪有让你请客的道理，你想吃什么，只管开口，我来安排。” 陈凡眼睛一亮，恭维道：“看来胡总在粤省的地位挺高，我要是想找个人，是不是求到您面前，绝对是小菜一碟的事？” 胡鑫深深看他一眼，哈哈大笑，“看来陈总这次是有目标的过来，你想找谁合作啊？有没有可能拉我一把，咱们再合作一次？” 陈凡摊了摊手，淡淡的笑道：“都还没影的事情，我这次就是出来见见世面，还想着让胡总带我开开眼呢。” 话锋一转，陈凡直截了当问道：“段长平，一个做电子工业的厂长，不知道胡总认不认识？” 胡鑫皱眉思索一番，连连摆手，“电子工业的我真不认识，你要是问百货方面，哪家姓什么，我都能给你立马拉过来，这个真不知道。” 陈凡也不着急，在一旁耐心等着。 胡鑫看他一眼，然后回到办公桌前，翻找名片。 好半晌后，胡鑫惊呼道：“这个，我帮你联系一下雷队，他家的亲戚就是搞电器的，说不定认识你要找的人。” 一听有门路，陈凡笑盈盈的说道：“那麻烦胡总帮着联系一下，咱们今天中午就吃顿便饭，我这还要赶着回去复习，实在是时间紧迫。” 胡鑫满口应承下来，“放心，我现在帮你约人。” 见他马上就拨打电话，而且很熟稔的样子热聊，陈凡心底跟着紧张起来。 好几分钟后，胡鑫挂断电话，笑道：“约好了，咱们现在过去等他，雷队最不喜欢等人。” 两人又去昨晚的饭店，胡鑫不放心的叮嘱道：“待会见到雷队，你别看他长得年轻，实则做事相当狠辣，你说话小心点。” 陈凡将他的叮嘱放在心上，连连点头表示明白，“嗯，其实我跟他也算聊得不错。” 随着上菜齐全，门外进来一个人，正是雷队。几人相互寒暄几次，分别落座。 雷鸣看着陈凡，笑盈盈道：“陈凡，想不到你这么有能耐，生意做我们粤省来了？” 看到他们这般热络，胡鑫还是比较疑惑，道：“小陈总，话说你昨天刚来粤省，怎么跟雷队这么熟稔？” 雷鸣直接揽着他的肩膀，笑道：“胡总，他昨天在火车上见义勇为，帮了我们不少忙。你做生意可别占他便宜，要不然我是站在他这边的。” 听着他这么偏袒的话，陈凡轻笑道：“早知道胡总请的高人是雷哥你，我昨天就应该赖着你，哈哈……” 随后，推杯换盏间，陈凡也不着急要他帮忙找人，而是天南地北的聊着趣事。 第68章 真有其人 一顿饭下来，不管是老狐狸粤省代理，还是笑面虎雷队，都对陈凡的印象很好，眼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陈凡借着去洗手间的由头，提前买单。 胡鑫见时间不早，等陈凡刚进来，就把服务员叫来，“结账。” 那个服务员带着笑意解释，“刚才这位先生已经付过了。” 胡鑫当即站起来，“不行，这顿饭必须我来支付，你们把钱退给他。” 陈凡摆摆手，冲服务员笑道：“不好意思，他有点喝多，你回去吧，没事了。” 然后回头看向胡鑫，笑盈盈的说道：“胡总，一顿饭而已，不用挂怀，咱们走吧。” 雷鸣始终一言不发，直到走出门口后，主动开口道：“陈凡，你住哪？我们再去喝一杯？” 陈凡回头冲胡鑫打招呼，然后耸耸肩，“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去了不远处的大排档，雷鸣仔细打量他的一举一动。 在饭店时，行为举止均是很得体。 到这烟火气息很浓的街边，又表现出很随和的一面。 雷鸣双手环胸，露出浓厚的兴趣，直勾勾的盯着他，“陈凡，你来粤省的目的是什么？一晚上也没听你说实话。” 陈凡喝一杯水润润嗓子，缓缓的笑道：“什么都逃不过雷哥的眼睛，厉害厉害。” “少给我戴高帽，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雷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停顿一会，继续说道：“胡鑫那个人，有求于我才会请我吃饭，而且我私底下问过他，说今天有求于我的人是你。” “能憋着一晚上没开口，你是看不起我呢，还是不打算办事了？” 陈凡双手放平在桌上，态度端正的开口道：“雷哥，我就有话直说了，这次过来，我想找一个电子厂的厂长，或者是老板，名字叫段长平，年纪三十出头这样。” 雷鸣做刑侦多年的直觉，眯着眼睛追问道：“他是你的仇人？你遇到什么不公平的遭遇，给我说，我帮你一查到底。” 瞧他职业病发作，陈凡露出无奈的笑意，幽幽道：“雷哥，我要是说，跟这个人素昧平生，只是想找他做生意，你会不会觉得杀鸡焉用牛刀，不帮我了？” 这个说辞，雷鸣确实有点不太相信。 一个马上高三的学生，不远千里孤身前来。家里生意又做得正是火热的时刻。 完全没有必要来这一趟，更何况还是找一个不知道地址，没见过面的人合作，真的挺让人费解。 雷鸣迟疑一瞬，犹豫的开口道：“陈凡，你确定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不是你被人骗的？” 说着，就开始先入为主的劝说，“我告诉你啊，外面的世界，没有那么多的坏人，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好人。” “你不要凭借一时的成功，就想着做其他生意都是很好做，你不是说还要参加高考吗？我看你先安心回去复习，等我这边有消息后，马上联系你。” 陈凡不傻，听他说这些，便知道对方是不相信自己。 长舒一口气，陈凡不紧不慢的开口道：“雷哥，你要是帮不上忙，我也会很高兴认识你这个大哥，等明天后，我再去一家一家的店面看看，总能找到段长平的消息。” 雷鸣跟他四目相对，再次确认道：“你还真的是要找一个，只知道名字的人合作？目的只是要做生意？” “嗯。”陈凡郑重的点头。 这时，老板给他们端上很多烤串。 雷鸣从他眼神中只看到一片清明，虽然很不理解，却还是点头应承道：“行，回头我帮你问问看。” “是做电子工业的是吧？段长平？” 陈凡轻轻颔首，给他倒上一杯，诚恳道：“雷哥，我敬你一杯，小兄弟先在这谢过了。” 雷鸣调侃道：“你小子不老实，之前聊天说自己酒量不行来着，这会见你，很行啊。” 陈凡嘴角上扬，勾唇道：“我这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喝高兴酒，因此不醉人。” 两人天南地北的聊着，最后相护搀扶着回了陈凡住的酒店。 陈凡保持最后的一丝清醒，在隔壁给雷鸣开了一间房。 翌日清晨，雷鸣头痛欲裂的醒来，环顾一圈才想起自己怎么回来的。 去隔壁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便拿着工作证去前台，打开房间查看，发现陈凡还在沉睡着，喊也喊不醒。 才跟前台解释他们是朋友关系，留了一张纸条，想结账时，发现陈凡已经提前付过，暗暗记下这个小子的情义。 雷鸣闻着浑身的酒味，急匆匆回家去换套衣服。 刚从自己房间出来，看到表嫂也在，客气道：“表嫂，你不上班？” 董月珠皱眉道：“上啊，还不是小衡生病，我送来让小姑帮忙照顾一天。” “这敢情好啊，有小衡在，我妈就不会盯着催我结婚，以后表嫂你要多让小衡来我们家玩玩。”雷鸣玩世不恭的嬉笑道。 雷母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每次都拿工作来搪塞我，以后等你老了，我不能帮你照顾小孩，有你好受的，哼！” “以后我好不好受不清楚，现在我单身挺爽的，妈，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雷鸣脚底抹油，快速冲出家门，仿佛身后有鬼追他一般。 董月珠又再三叮嘱小衡要听话，这才离开雷家。 走出单元门后，看到院子中雷鸣的身影，微笑走过去，“怎么？雷队刚才跑得那么快，现在是有事相求？” 雷鸣也是走到楼下，才想起自己表嫂不就是干电器的，那电子工业应该也有点认识的人脉，笑盈盈的问道：“是有那么一个小忙，想请教一下表嫂，认不认识一个叫段长平的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目前也是在粤省，做电子工业的。” 闻言，董月珠警惕的看着他，试探道：“你问得这么详细，是老段犯什么事情了吗？” 雷鸣本就是打算死马当活马医的，没想到她还真认识，激动的追问道：“表嫂，你真认识这个人？” 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激动，董月珠试探道：“你快说，老段犯什么事情了？他今晚还约我们几个人吃饭呢。” 第69章 买到一台小霸王 能请动表嫂吃饭……这段长平莫非是个大老板？ 雷鸣心底对陈凡真的好奇极了，刚开始还嘲笑他胆大。这样看来，很可能这家伙就是很会做生意，商业嗅觉异常灵敏。 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董月珠，雷鸣嬉笑道：“表嫂，你晚上的饭局，带上我呗，我有一个朋友很想跟段长平做生意，从晋省过来，诚意十足。” 董月珠是提前知道老段今晚饭局的目的，上下打量他，追问道：“你确定要带来的朋友是会做生意的？不是跟你一样的迂腐之人？” 这话，雷鸣可不爱听了，幽怨的看着她，“表嫂，我这是工作态度认真，怎么到你口中就变成迂腐？” “我跟你说的那个朋友，别看他年纪小，做事极有主见，是个会来事的人。” 董月珠听他把人都夸上天，轻笑道：“好，你晚上带他过来坐坐，七点在珠江饭店，八号包厢，不要迟到啊。” 雷鸣满口答应，便笑着去上班，想着等下班后再去告诉陈凡这个好消息。 另一边陈凡起床后，在酒店休息一阵，便开始继续大海捞针的行为。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陈凡在步行街的一家空调电器的店面，看到小霸王学习机的身影。 抬脚走进店里，佯装买东西的晃到小霸王学习机的面前，身边的店员看到是一个少年，全身也不像是很有钱的人，懒懒的开口道：“这位先生，这个是学习机，要是想挑选家里的电器，这边都是咱们新出的电器，实用性要高很多。” 陈凡脚步没挪动，轻飘飘的开口道：“我觉得这个挺有意思的，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那个店员眼底闪过一抹不耐之色，继续游说道：“这位先生，您要是想看电器的话，请这边看一下，我给您好好介绍一番。” 陈凡不大不小的声音开口道：“我就要看这个东西。” 店员不情不愿的走到柜台后面，故意压低声音劝说，“小伙子，我看你是个老实人，才给你说实话的，这个都摆在这一个星期，没有一个人敢买，劝你还是看其他的吧。” 陈凡眉毛上挑，摆出好奇的神情，“这个东西，看着还挺高大上的，怎么会放着没人买呢？” 店员环顾一圈，这时候店里也没人，压低声音嘀咕道：“这个是我们经理朋友的产品，一来就说这东西多金贵，我们又不懂它的使用方法，买一个也没提成，谁还会费心去卖它啊。” 察觉自己说漏嘴，店员嘿嘿一笑，“其实也不全是这个原因，更多的还是这个没什么用，说是学习机，零售价要四百九十八，太贵太贵，不划算。” 陈凡追问道：“那这个东西，其他地方还有卖的吗？” 店员轻轻摇头，“这个我不清楚。” 确定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原因滞销，陈凡觉得都是自己的机遇，豪爽的出声道：“给我包一台，我要了。” 店员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过去，吞吐道：“你说，真的？” 心底不停的叹息，只觉得陈凡是脑袋秀逗了，看着也不像是有小孩的人，竟然花那么多的钱买个学习机，真是人傻钱多。 陈凡不管店员的反应，只想着能通过产品上面的包装地址，找到段长平本人。 掏出五百块钱，放在桌面上，陈凡笑着催促道：“麻烦你，帮我尽快包起来，谢谢。” 店员无奈，默默的将钱收起来，又把东西都打包，客气的把人送出店面。 陈凡本想拿着产品去工厂，可是这个时间点，对方说不定已经下班了。 有点眉目就是好事，陈凡领着东西回到酒店时，正巧看到大厅中雷鸣的身影，笑盈盈的上前打招呼，“雷哥，你怎么在这？莫非已经有眉目了？” 眼看已经六点半，雷鸣看到他，直接把人拽着往外走，急切的开口道：“我帮你找到段长平了，你要是再不来，我都准备给你报人口失踪。” 陈凡欣喜的追问，“雷哥，你说找到段长平了？” 雷鸣没好气的瞥他一眼，“是找到了，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我是通过亲戚帮忙联系的。” 陈凡露出诚恳的笑意，“不管是不是，我都先谢过雷哥，多谢多谢。” 雷鸣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慵懒的问道：“你买的什么？那么大一个。” “小霸王学习机，四百九十八。”陈凡得意的介绍。 这个东西暂时不好卖，原因是有的。 通过他的观察，总结到其一，是店员不熟悉它的性能，没有做到推销的职责；其二，厂家没有给出利润，让大家愿意主动去推销；其三，大众认知度不高，不愿意花钱尝试。 雷鸣一听他花了将近自己两个半月的工资，就买这么个玩意，脸上的不解很明显，“我说兄弟，你不会是被人坑了吧？买这么个东西，你有啥用？” “临时抱佛脚？” 陈凡微微一笑，“雷哥，一个月后，这个东西一定会畅销，其余的恕我商机不可泄露。” 瞧他神神秘秘的样子，雷鸣懒得多问，只是关心的说道：“我不是做生意的，你年纪轻轻第一次来这，要是遇到麻烦事，只管跟我说。” 陈凡感激的说道：“好。” 很快来到珠江大饭店，眼前的豪华，比昨天的饭店奢华高上好几个格调，陈凡却淡定自若的往前走，连好奇张望都没有。 跟在身边的雷鸣，有点不相信他只是个乡下来的少年。 瞧他目不斜视的样，要么是见多这种奢华场景，要么是装的。 任凭雷鸣怎么打量，都没有看出陈凡的异样，反而觉得他愈加的有气度。 被服务员领着来到包厢外，雷鸣想起表嫂的叮嘱，拉住他小声嘱咐道：“待会进去，你少说话，多听他们谈话，我跟他们不是一路人，有些事不好过问，懂了吗？” 陈凡了然的冲他点点头，轻声回应，“雷哥，我知道你身份的特殊性，绝不会狐假虎威的，要是里面的人，真是我要找的人，我会用自己的身份，绝不牵连你。” 第70章 摆出诚意 雷鸣拉住他，皱眉道：“我不是怕你牵连，反正你不要乱说话就是。” 陈凡轻轻点头，笑着看向他，“旁边的小姐姐等很久了，咱们要不要进去？” 把他往后拉一下，雷鸣客气的说道，“麻烦你了，我们自己进去。” 把门推开，里面坐着的人不多，就是三个人而已，其中一个是陈凡怎么也没想到的人，大名鼎鼎的女总裁董月珠。 雷鸣笑着打招呼道：“真是不好意思，来晚了，对不住。” 董月珠站起来，大气的介绍道：“老段，他是我去世老公的亲表弟，雷队，今天非缠着我给你介绍一个合作方，我就答应带他来。” 说着冲他招招手，催促道：“雷队，赶紧过来坐。” 眼神看向杵在门口的陈凡，试探道：“这位小兄弟，你就是表弟口中的合作方？” 见她主动跟自己说话，陈凡压住心中的激动，确定坐在中间的男人就是段长平，客气的点头回应，“对，我就是想找段厂长谈合作的陈凡，你们好。” 董月珠不动声色的打量他，一开始以为就是个有钱一点的富二代，想玩点投资。 脸上却表露出很热情的样子，笑眯眯的开口，“来者都是客，快过来坐，你就挨着表弟一起吧。” 段长平刚才还听自己好友说，会给自己介绍合作方，心底的期待值挺高的。 可现下一看，就是个毛头小子，撑死能出点钱，其余的啥都不懂，后面只会是个麻烦，态度便有些不咸不淡。 陈凡顺势落座后，见他们都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只顾自己的吃着饭菜。 雷鸣因为身份关系，还得到段长平和另一个男人的敬酒。 至于低头吃饭的陈凡，他们都选择性忽略。 吃饱喝足后，陈凡凑到雷鸣耳边低语，“我出去上个洗手间。” 当然，陈凡出来可不仅仅是上洗手间，最重要的就是结账。 把事情办妥，然后重新坐回位置。 段长平装作没看到他一般，看向董月珠，语重心长的询问道：“月珠啊，咱们的交情摆在这，你也帮我想个法子，我厂子的那些库存，再销不出去，我的日子也要不好过啊。” 董月珠长叹一口气，“老段，我要是能帮你，自然是希望你好，可你看我私自让你的产品进店，销量还是不见起色。” 停顿一会，看向对面杂志主编，建议道：“老马啊，要不你想想办法，让老段的产品上你们杂志，应该能提高销量。” 这个建议提出来，段长平觉得可行，眼巴巴的望着他，“老马，你帮我搞定销量，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被叫做老马的男人，露出为难的神情，“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我们的杂志合作的都是大牌产品，你这个一点知名度没有，我想要过审，也是很难的。” 一时间，三个人都陷入沉默。 陈凡清脆的声音响起，“段厂长，我可以入股二十万，咱们联系电视台打广告，销量绝对会成倍的猛增。” 老马轻蔑的看向他，讥讽道：“小伙子，电视台的广告，可不是三瓜两枣就能上，还要看资历，看卖点。” “什么也不懂，就敢口出妄言，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本来还觉得上电视这个点子也不错，可听着老马的话，段长平又有点迟疑起来。 陈凡看向段长平，从桌底下拿出自己的今天购买的小霸王，又做一遍自我介绍道：“段厂子，我是陈凡，现在是一名即将面临高考的学生，家里原本是做奶糖生意的。” “因为滞销的原因，负债累累，最后把奶糖拿去做鸡毛换糖的小生意，积累一点资本。” “重新购买机器，研制出非凡辣条，现在也算是小有成就，至少全国都在卖我们非凡辣条这个产品。” 刚才讥讽陈凡的杂志主编，对非凡辣条的火爆是有所了解的，惊讶的看向他，“你就是非凡辣条的创始人？为家乡修路向银行贷款的陈凡？” 段长平和董月珠相视一眼，要说刚才对陈凡都没有过多关注，这会听老马都看好的人，眼神不自觉的变了。 陈凡轻轻颔首，“正是我，要是诸位不相信，可以跟胡鑫，胡总确认我的身份，他是亲自到过我们厂子的。” 雷鸣站起来，爽快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就可以作证，你的身份证这些我都是核对过的。” 段长平有点脸红，带着歉意的说道：“陈总，想不到你真的这么厉害。” 话落，只见他将小霸王学习机都摆在桌面，熟练的连接每一条线。 段长平久久不能平静，眼眶充满狂热，“你，你怎么能这么熟练的使用？” “你这个是在哪里购买的？” 陈凡拿出发票，平淡的开口道：“在中山路38号的电器店，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就买来玩玩。” 雷鸣眼神瞟一下发票价格，果真是四百九十八元，凉凉的看向董月珠，“表嫂，你们店的东西也太贵了。” 董月珠轻笑，“这是老段的定价，又不是我能做主的。” 段长平知道自己把货拿过去，只是想试探一下市场反应，那边的店员都不一定记得住操作方法。 可陈凡的动作，却很熟练，不得不多看他两眼。 段长平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激动道：“陈总，我觉得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合作的事情。” 陈凡见他面透红晕，只是简单的操作一些功能，让他明白自己的底细，轻轻的回应，“那咱们明天去你厂子慢慢详聊吧，今晚只怕也聊不透彻。” 段长平心情大好，高呼道：“服务员，买单。” 听到呼声，服务员进来恭敬的说道：“刚才这位先生已经结账，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段长平惋惜的说道：“陈总，怎么能让你破费，我作为东道主，理应是我来请客。” 董月珠下意识的偷瞄陈凡一眼，越发觉得这个少年很有意思。 陈凡轻轻摆手，并没有张扬的神情，谦虚的开口道：“我初来乍到，总得拜拜码头，认认路，诸位能让我请客，是给我面子，更是我的荣幸” 第71章 签订对赌协议 在场的都是混迹江湖的人精，见陈凡这么谦卑有礼，对他的好感倍增。 段长平当场开口道：“陈总很有魄力，我们明天九点在厂子详谈入股的细节，如何？” 陈凡并没有表现出欣喜若狂，反而有种意料之中的淡定，成功让董月珠对他产生浓厚的兴趣。 “好，我一定准时到达。”陈凡云淡风轻的回应。 老马这会也是客客气气，“看来我是帮不上任何忙了，真是羞愧不已，我先回家照顾小孩了。” 陈凡笑盈盈的看向他，沉声道：“马主编，咱们想跟电视台联系，可能还得仰仗您的帮忙，提前谢过了。” 瞧他一脸真诚的样，马主编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要不是知道他初次前来粤省，马主编一定会以为他是故意讥讽自己的。 在场真正能跟电视台搭上关系的人，其实是董月珠。 自己能坐在这里，也是因为段长平想上杂志，先跟他碰一下想法。 马主编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陈总，想找电视台的关系，直接找月珠更可靠点，就算是央视，她都有门路，你抬举我了。” 闻言，陈凡了然的点点头，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 段长平看看陈凡，又看看董月珠，笑盈盈的开口道：“月珠啊，不如明天九点，你也一起来我厂子，咱们一起合计一下投广告的事情，你也帮帮老哥。” 一来董月珠是真的挺好奇陈凡的广告点子，二来也真的不好拒绝好友的请求，微微颔首道：“好，明天我准时到达。” 几人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然后各自回住处。 次日，天色渐明。 陈凡早早的起床，先在酒店写了一下广告创意，无非就是照搬上一世的广告语，做好这些都还没到八点，快速的洗漱后，出门去到酒店外，吃了点这里独具特色的早茶，这才动身前往段长平的厂子。 他已经提前十分钟赶到，被人领着去办公室时，听到里面有谈话声。 推开门进去，发现竟然是董月珠。 再次相见，陈凡总是下意识的多看她两眼，心底暗暗嘀咕：难怪她能这么成功，没想到帮朋友的忙，都这么积极。 段长平热情的招呼道：“陈总，快进来坐，你吃早餐了吗？” 陈凡客气的点点头，走过去落座，“我吃过了。” 真诚的笑道，“没想到两位这么早，是我来迟了。” 段长平爽朗一笑，“哈哈！不是你来迟，是月珠做事都喜欢提前半个小时，我是被她催醒的。” 陈凡看向董月珠，眼神带着钦佩，“我以后多向董总学习。” 董月珠摆摆手，“我哪是什么总，不过是个销售员罢了，没你们两个厉害。” “是董总谦虚。”陈凡说得真诚。 段长平站起身，爽快的开口道：“陈总，咱们先看下库存？生产车间也带你瞧瞧去。” 陈凡也跟着站起身，谦卑的回应，“那就却之不恭了。” 三人直奔生产车间，又去看了库房，瞧着里面满满当当全新的小霸王。 回到办公室时，三人的脸色各异。 段长平是惆怅不知道怎么销售出去，董月珠自然也是担心朋友的前景。 唯有陈凡在琢磨，他记得小霸王是在两年后才研发出学习一体的功能，若是提点一番，有没有可能研发出来。 段长平看着从进来后就一直低头，一言不发的陈凡，以为他是看到现状，准备打退堂鼓，轻咳两声，“咳咳！那个，小陈总，我本来就是接手一个负债工厂起家的，现在也是压力很大的时刻，你要是没做好入股的准备，咱们就当是交个朋友。” 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段长平言语微顿，“只是恳请陈总，对外不要说出我们厂子的难处，段某就万分感激。” 陈凡回神，嘴角露出笑意，胜券在握的神情，直接将自己的存折拿出来，豪爽道：“段厂子不会是后悔了吧？我可是连入股金都带来了。” “刚才，我只是在想广告的创意可行度，高不高。” 段长平直愣愣的看了他好一会，才慢半拍的拿过他桌上的存折，确定金额是二十万元整，再三的确认道：“陈总，你确定要用这个二十万入股？” 陈凡轻轻颔首，缓缓开口道：“段厂长，我知道你接手这个厂子时候的投入差不多是两百三十万的样子，而我的这点资金可以说是杯水车薪。” 懒懒的往椅子上靠一靠，陈凡继续说道：“我想要百分之十的股份，也知道这点钱不太够，那我用一个广告创意来加持。” 胜券在握的缓缓开口道：“如果我的广告创意在央视播出后，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让小霸王的销售额高达一百万，我这二十万就不认购股份，算是给自己买个教训。” “当然，如果销售额超过咱们的约定，我的股份您看？” 段长平豪气的接话，“如果一个月的时间销售额超过一百万，我给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陈凡嘴角上扬，掷地有声道：“成交。” 见他答应得那么爽快，段长平反倒有点迟疑，回头看看董月珠。 只是自己说出去的话不好收回，然后轻声道：“陈总，咱们还是白纸黑字的签个协议吧，毕竟二十万也不是小数目。” 董月珠站出来，眯着眼睛，笑盈盈的开口道：“我愿意当这个见证人。” 于是，陈凡当着他们的面前，快速写出三份协议，内容及时刚才约定的。 三人确定内容无异议后，都纷纷签字按手印，之后一人保存一份。 陈凡把存折递给段长平，满不在意的出声道：“段厂长，对赌协议已经签好，你拿着这个存折，先把钱取出来吧。” “毕竟，等听完我的广告创意，你一定会舍得砸钱在央视投广告的。” 段厂长瞧他这信誓旦旦的模样，轻笑道：“走，那我们先把钱转到财务部，再回来好好听你的创意。” 回头看向董月珠，段长平叮嘱道：“月珠，你这个见证人可不能提前开溜，等我们回来。” 第72章 广告创意 董月珠笑盈盈的点头，坐在位置上，又拿出刚才的协议来反复观摩，发现抬头的对赌协议字样，轻声呢喃道：小伙子有闯劲，敢想敢干，挺不错。 段厂长这边很快办完事，带着陈凡重新返回办公室。 看到董月珠还在，心底长舒一口气，好整以暇的看向陈凡，“说说你的创意吧。” 陈凡拿出早上写的广告语，脸上带笑的推到他面前。 “小霸王，打出一个万元户有奖活动！”段长平念出第一排字。 有些懵懂的看向陈凡，疑惑道：“陈总，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要的是销量，你给我搞一个打游戏比赛？这个有点不务正业，只怕到时候没有人参赛。” 陈凡胸有成竹的说道：“段厂长，你先听我娓娓道来。” “咱们的小霸王生产的时间不短，到今天已经有十天，可销量只有我昨天购买的一台。” “这其中的原因，是很多人不理解，也不知道他的乐趣。” “我相信段厂长弄这个产品，经营目标绝对是想以教育类电子产品为基础，不断研发用于提高广大青少年娱乐、信息、生活素质等方面的个性化数字视听影音产品，提升企业竞争力，打造新时期行业领导品牌形象，向多元化经营的大型综合电子企业集团迈进。” 段长平听到他这番话，惊讶的看向他，不敢置信道：“我刚才只是带你简单的在厂子转悠一圈，你竟然能记得住我们企业文化墙上的内容？小伙子，你的记忆力很好。” 董月珠不着痕迹的看一眼陈凡，想法却跟段长平是相反的，只觉得他是有备而来，说不定私下已经对段长平和这个厂子有了很多的了解。 要不然，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少年，就算是莽撞的签下对赌协议，也不会将这份协议拟定得如此滴水不漏。 得到赞赏，陈凡依旧不骄不躁的开口道：“段厂长，先听我说完。” “我的创意是要播放一段打游戏的画面，还有就是醒目的有奖活动。” “若您是一个普通人，不需要报名费，只需要打游戏厉害，得到第一名就能获得一万元的奖励，你心动吗？” “换句话来说，这个是新产品，只要咱们的口号打得好，标榜这是一台可以学习电脑的入门机器，为了孩子的未来着想，购买一台小霸王学习机，就让他赢在起跑线上。” “您作为家长，还会无动于衷吗？” 对于陈凡的一连两个发问，段长平不得不说，他的感染力很强，说得自己都很想现在购买一台。 眼神逐渐变得狂热，段长平激动道：“那这个广告就由你来负责，跟电视台对接，需要的一切费用由厂子出，我要尽快看到成片。” 一直都知道段长平对自己产品的自信，所以陈凡也没有准备更多的说服词，要是他还不点头，自己还真有点词穷。 好在，他已经点头答应。 陈凡看看身边的董月珠，恭敬的说道：“董总，我这边只跟学校请了一周的假期，时间不是很多，不知道董总今天能不能帮忙联系央视的导演，确定一下拍摄的时间和播放时间段。” 董月珠一愣，“这么着急的嘛？” “那我尽力试一试，成不成功我可不敢保证。” 段长平丝毫不当她是外人，随口道：“月珠，我是相信你的人脉的，少在这给我装谦虚，赶紧去联系吧，拜托拜托。” 董月珠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脆生生的回应，“你别给我戴高帽，只有在求我办事的时候，笑得鸡贼，平时也没见你对我好脸色，哼！” 段长平嬉皮笑脸道：“咱们这都多少年的关系，不讲那些虚礼，你快点去吧。” “要不然，耽误人家陈总高考，你我都是罪人，是不是？” 话落，段长平是真不客气，直接冲陈凡说道：“陈总，接下来跟央视对接的事情，你直接找月珠，她会帮你全权搞定，只是出钱的事，就算咱们的，不能让人出力还出钱。” 陈凡这下算是看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真的很铁，礼貌的冲董月珠开口，“那就多麻烦董总了。” 董月珠伸手点点段长平，淡淡的开口道：“走吧，我们现在直接去台里，我知道最近央视的肖英刚好调过来当台长。” 闻言，段长平乐呵呵的将人送出门口，“月珠啊，我这次能不能翻身，就全仰仗你了，可不要坑害哥哥啊，我还要养家糊口呢。” 董月珠赏他一个大白眼，没好气道：“知道了，整天在我面前装穷，我一定亲自带他去谈广告的事情。” 段长平笑得更欢，一个劲的夸赞，“我真是三辈子烧高香，遇到你这个好同学，好朋友，嘿嘿……” 董月珠没有搭理他，带着陈凡直接去了电视台。 进门后，董月珠熟稔的跟前台打好招呼，“小媚，肖英在不在办公室？” “在，不过台长心情不太好，刚刚发了好大的脾气，董姐，你可得小心点。”小媚凑近小声提醒道。 董月珠冲她笑笑，“好的，我知道了，多谢。” “不客气。”小媚俏皮一笑。 跟着董月珠七拐八绕的走到后面，陈凡心底有疑问，却也没有多问，更没有东张西望，只是本分的跟在她身边。 董月珠的余光一直打量陈凡，对他一路上的表现还算满意。 站在办公室门外，听着里面还有咆哮声，董月珠小声道：“咱们等一会，等她骂完人，我们再进去。” 陈凡轻轻颔首，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过了十多分钟，里面的声音渐渐消失，董月珠重新扬起笑意，开始敲门，“肖英，我来找你办点事。” 里面高跟鞋的声音咚咚渐近，办公室的门刷的从里面打开，一个头发盘在脑后，身着职业装的女人，脸上尽显干练气息：“刚才说的地方，都给我出去改，不改完不准下班。” 紧接着四五个人鱼贯而出，门口的女人才露出一丝笑意，“月珠，又让你看笑话了，快请进吧。” 董月珠轻笑的挽着她的手，和气道：“谁敢笑话你啊，大台长。” 第73章 四十万的广告费 两人坐下后，肖英注意到身后的陈凡，疑惑的看着董月珠，一脸坏笑道：“你的“朋友”？” 董月珠在她手上不轻不重的拍一下，警告道：“不要乱说话，把小弟弟吓到，他才十八岁。” “可以啊，董月珠，你有出息了。”肖英眼神时不时的瞟向陈凡，揶揄之意很明显。 董月珠无力的翻个大白眼，耐心解释道：“他是老段的新股东，过来找你谈合作的，就老段的那个产品想上央视的广告，你看给个友情价呗。” 陈凡掷地有声道：“肖台长你好，咱们的产品要上每天晚上的黄金档时间，价钱可以按正常投标来。” 说到工作，肖英收起刚才的松散样，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小弟弟，你知道我们央视的黄金档一分钟多少钱吗？” 陈凡轻轻摇头，“不知道，不过我能全权做主，还请肖台长开价。” 瞧他这初生牛犊不畏虎的样，肖英回头又看向董月珠，露出一抹坏笑，“你确定老段那个老狐狸，肯让你全权做主？你说话好使？” 话落，双手环胸的站在原地，抬起高傲的下巴，肖英淡淡道：“我可不想好话说几遍，浪费时间。” 陈凡斩钉截铁的出声道：“肖台长，我能做主，不信你问董总，她可以作证的。” 董月珠对上肖英的探寻的探身，轻轻点头，“他说的是真的，老段确实答应他可以全权处理，你可以坐下好好说话了，别吓着他。” 肖英不服气的坐下，瞪着她道，“我看他才不会被我吓到，反倒是你小心翼翼的。” 凑近她，咬耳朵揶揄道：“我看你是心底有鬼，有私心呢吧？” 董月珠在她腰上掐一把，佯装怒气的说道：“谈正事，小心老段找你哭穷。” 肖英想到那个场面，缩缩脖子，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我可是真的怕他了。” 收起高冷的神情，肖英和善的说道：“快说吧，你们想投一个几分钟的广告？” “预算是多少？” 陈凡拿出自己的计划书，不疾不徐的开口道：“我们的广告时间预计是一分半，前面一分钟是小霸王游戏讲解和演示，后面半分钟是宣布比赛的消息。” “时间段要求是每天晚上七点到九点的滚动播出，时间是一个月。” “至于价格，就看肖台长的出价。” 肖英拿过他的计划书，还有每一个切换场景后的注意事项都有，意外的看向陈凡，追问道：“你真的只是十八岁？之前有没有接触过广告行业？” 董月珠替他回道，“没有，他还在上学，拍摄的时间最多只有两天，要不然我就明天来找你了，还要赶回去复习准备高考的。” 肖英对上陈凡清明的眼神，“你的计划书比刚才出去的人写得还好，要不要考虑毕业后，来我这上班？我可以亲自带你。” 陈凡一怔，不骄不躁道：“很抱歉，我还想念大学，不想那么早工作。” 肖英觉得他就是推辞，不爽的说道：“那你跟老段还不是合作？跟我做事，绝不会影响你的前途的。” 陈凡依旧不为所动，只是笑而不语。 董月珠见状，缓和气氛道：“他只喜欢做生意，凭借一己之力挽救自己家的厂子，现在已经做到全国都有他的加盟商，你觉得他会愿意跟在你个女魔头后面，任你差遣？” “不想打击你。但事实上，说不定他现在赚的，比你还多。” 肖英先是怔了一怔，随后了然的点点头，“都是你们这些商人呐，迫害了祖国的大好少年。” 说着，也不管他们的反应，肖英快速给出报价，“你这个不需要人出境，只要求一个播音配合念台词，价格不是很贵。” “但是，你们要求在黄金档滚动播出，价格最少二十万，而且只能在八点半之后播出，之前的时间被另一个广告商投下，现在正在拍摄中。” 陈凡面不改色，轻飘飘的开口道：“我可以出价四十万，一定要在我说的时间内播放，最迟明天就要看到样片。” 董月珠拉住陈凡的手，压低声音道：“陈总，你的价格会不会太高了，要不要回去跟老段商量一下？” 陈凡轻轻摇头，双眸势在必得的盯着肖英，追问道：“肖台长，我的广告时间只要一个月，而且出价比上一个广告商高，只要你手下的人配合，最多明天就可以搞定样片。” “你把钱收到台里，再播放我的广告，不会让你为难。” “大不了，你再像今天一样，多骂他们几次，修改几次拍摄内容，我的播放时间也就到了，你两边都不得罪，何乐而不为呢？” 自己的所有手段，这个少年都能想到，肖英往后一靠，审视的目光看向他，逼问道：“你确定不是过来打探消息的商业间谍？想法未免太过成熟，跟你的年纪实在不相符。” 陈凡轻笑的辩白一句，“人不可貌相，肖台长。” “四十万，能不能现在拍板？” 肖英回头看看董月珠，猛的站起身来，“明天下午六点之前，你的四十万到账，样片能拍出来，我当天给你播放。” 陈凡迎上她的目光，一脸散漫不羁的神情，“只要你的人配合，我的样片明天绝对能搞定。”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被人挑衅自己专业能力的时刻，肖英站起身，拿出他们台里的标准合同，递到他面前，“我明天亲自帮你盯样片，剩下的就看你的。” 陈凡伸出手，客气的笑道：“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以后我们小霸王的广告会优先考虑贵台。” 肖英皮笑肉不笑的回应，“多谢陈总，是陈总吧？” “咱们先把明天的拍摄完成，之后的合作，以后再说吧。” 肖英没说出口的话，其实更现实，眼神看向董月珠，压低声音嘀咕：“真不知道老段得知，毛头小子眼睛不眨的给他花费四十万，会不会气得吐血。” 董月珠在她胳膊上拍一拍，小声提醒道：“背后说人不可取，你这还当着人的面，注意点影响。” 陈凡扬起笑意，“董总，不碍事，我很欣赏肖台长的有话明说，直言不讳。” 第74章 百分之二十股份 肖英见陈凡一直都风轻云淡的模样，心生一计，勾唇笑道：“陈总，咱们跟老段是老熟人，看你年纪不大，为了你好，要不要我帮你测试一下合作伙伴？” 下意识的看向董月珠一眼，陈凡轻轻摇头，“肖台长，我自己选的合作伙伴，我是绝对相信他，不需要多此一举。” 要是他满口答应下来，肖英或许会提防他一点，这会见他依旧面不改色，反倒心生好奇。 丢下一句话，风风火火的朝门外走去，“我要去给老段打电话，告诉他你大方的投了四十万给我们电视台，向他表达谢意去。” 董月珠见她真的往外走，歉意的冲陈凡笑笑：“我去看看她，你别担心。” 陈凡站在远处，沉声道：“董总，你不用去，也没关系的。” 回头匆匆看他一眼，董月珠还是决定去看看那个家伙，有没有乱说话。 走出办公室，就被肖英一把拖着前往另一间办公室，确定身后没有人跟来，肖英好奇的追问：“怎么样？刚才那个小弟弟，听说我要给老段打小报告，他有没有惊慌失措，或者很害怕？” 董月珠没好气的赏她一个白眼，“就你事多。” 肖英拽着她不让走，有点惊讶的试探道：“小弟弟一点都没慌乱？这么沉得住气吗？” “对，小弟弟还让我不要跟过来。”董月珠瞪着她，“早知道，我就应该在里面，让你一个人唱大戏。” 肖英这下是真有点看不懂陈凡，按道理来说，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绝不会这么老成，满脸疑惑的开口道：“月珠，你有没有觉得里面的小弟弟，太沉得住气了点？跟他的年纪太不相符。” 董月珠冷眼看着她，“那你现在还要给老段打电话吗？” 得到提醒，肖英挺起胸膛，理直气壮道：“我当然要说啊，毕竟明天的四十万，肯定是老段支付，别等我明天忙活一天，毛钱都没看到，我的位置也是会被人打小报告的。” 董月珠轻轻摇头，“你自己折腾吧，我先回去了。” 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出于人情，董月珠已经送佛送到西，至于明天他们拍摄的事情，自己真没时间陪同。 转身进去办公室后，董月珠客气的解释：“陈总，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接下来的事情，你跟肖英直接对接，我就先回去了。” 陈凡对她总是下意识的保持尊敬态度，客客气气的回应：“好的，多谢董总的帮忙，这个人情我记在心里了。” 董月珠连连摆手，“没关系，帮你也是帮老段，我义不容辞。” 把她送到门口，陈凡便安心的等在办公室内。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肖英才进来，看到陈凡还在，不解的问道：“你怎么还在这？我以为你跟月珠早回去了呢。” 陈凡只是轻笑，沉稳的开口道：“肖台长，咱们还有一些细节没有对接，为了明天的拍摄顺利，我希望，咱们今天把事情都处理好。” 肖英放下手中的合同，坐到他对面，态度友好的说道：“好，先说你的想法。” 要不是太熟悉老段的声音，她绝对会怀疑老段被人掉包了。 不然，凭借他控制成本的精准度，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听到陈凡投广告时，抬价到四十万，还无动于衷，并一个劲的强调：陈凡说的话就是自己的意思。 察觉肖英在走神，陈凡微微停顿一会，轻声道：“肖台长，您有在听我说话吗？”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肖英，脱口问道：“你这个小弟弟，到底是靠什么让老段这么相信你？我实在看不懂。” 陈凡一怔，以为她是在问自己，一本正经的回道：“不是段厂长相信我，是我们相信这个产品的未来。” 肖英回神，轻咳两声，脸色有点不太正常道：“那什么，我今天还有事没处理，要不然明天一早，我们边拍摄边讨论？” 陈凡默默收起自己的东西，谦卑有礼的回应，“肖台长，那明天早上九点，我就过来，可以吗？” 肖英点点头道：“行，明天九点你直接来台里。” 跟她告别后，陈凡直接又去了小霸王厂子。 这次，看守的人记住他，直接放人进去。 陈凡来到段长平的办公室，轻轻敲门，得到示意后，才缓缓走进去。 “段厂长，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段长平脸上挂着笑意，反应平静的说道：“你是想说央视广告的价格，是吗？” “嗯。”陈凡知道他提前得到消息，并没有慌乱，而是很冷静的思考过这个问题。 缓缓的开口解释道：“段厂长，这个价格是我去谈的，若是您觉得价格不合理，我可以承担这个广告费，前提条件跟之前的对赌协议一样。” “若事成，我要求增加股份的比例，百分之三十。” 段长平毫不掩饰的惊讶，很快平复心情后，“陈总，实话告诉你，我们厂子现在的流动资金确实不够，有了你资金的加入，我们已经全部投入研发新功能。” “那这个广告费，算我的吧。”陈凡大方的承担下来。 段长平稍稍犹豫一会，忍痛决定道：“这样，你出十万，剩下的我负责，事成之后，我给你算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陈凡往后一靠，身上的沉稳之势尽显，“段厂长，要是你资金不够，我可以出的。” 越是被他这样追着要投钱，段长平越是看好自己的产品，他要坚持住话语权。 段长平坚定的摇头，轻笑道：“陈总，资金我能想办法的。” 不用再做无畏的试探，陈凡很清楚上一世段长平是卖了房子投的广告。 这次能得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已经算是很高的占比。 毕竟，做人不能太贪心。 陈凡站起身，言笑晏晏道：“段厂长，我明天会去电视台拍摄，您要是有时间，可以过来看看。” 段长平心底还有事，也不挽留他，客气道：“好的，明天我一定到，今晚，陈总就早点休息，为明天的拍摄养足精神。” 第75章 被放鸽子 从段长平的厂子离开后，趁着天色还早，陈凡找了一个电话亭，给家里公司拨打电话。 听着座机里嘟嘟的声音，第一遍没有人接。 陈凡觉得这个时间点，公司应该还有人，又打了两次才有人接通。 “喂，您好，这里是非凡辣条食品有限公司，请问有什么需要？”大堂哥的声音。 陈凡站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此时听见亲人的声音，觉得很亲切，“大堂哥，是我啊。” 陈豪有点不敢相信，试探的问道：“小凡？是小凡吗？” 陈凡重重的点头，“是我，大堂哥，我爸呢？我找他说点事情。” 陈豪激动道：“好的，我马上去找明叔过来，你稍等啊。” 没有等很久，听见熟悉的声音，陈凡扬起笑意道：“老爸，厂子一切都正常吗？” 陈昌民憨厚的说道：“好，一切都好，这几天的订单猛增，大家伙的干劲很足，你就不用操心。” 陈凡跟着傻笑，“那就好，那就好。” 知子莫若父，陈昌民听他语气，试探道：“小凡，是不是那边的事情不顺利？” “要不然，你明天赶紧回来，直接去学校复习，好好的准备参加高考的事情。” 刚才办公室没人接电话，就是因为陈凡的班主任亲自前来，给陈昌民苦口婆心的说了好多道理。 回想刚才他们老师说的话，陈昌民自觉有点对不住孩子，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凡，咱们家都是过惯苦日子的，现在厂子能做到这个规模，老爸觉得很满足，剩下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和小雪能好好的读书，做个有用的文化人。” 平时很少听到自己老爸说大道理，联想刚才老爸迟迟不接电话，陈凡话锋一转，追问道：“老爸，是不是有人找你说什么了？我的班主任？” 陈昌民不是个会说谎的人，吞吞吐吐半天，还是直接承认，“小凡，你的班主任今天来厂子找爸说了很多，爸觉得老师说得很对，要不，你明天就回来，赶得及老师说的三天期限。” 陈凡不用老爸复述，也知道班主任上门会说些啥，左不过就是说他没有学历，以后寸步难行，会后悔之类的成年老调。 陈凡沉下声，“老爸，班主任是不是说，我三天之内要是不回学校，就会被学校开除学籍，没法参加高考？” 陈昌民连连点头，激动道：“小凡，你明天就回来吧，咱们高考后再去一趟也行。” 电话里没法说清楚，陈凡长舒一口气，坚定的口吻道：“老爸，你让财务给我的存折再转十万过来，我明天办完事就回去。” 陈昌民现在只要儿子能回来参加高考，连忙激动应下，“好好，我马上让财务去给你转账，你明天一定要赶回来。” 陈凡淡淡道：“好，我收到钱，这边的事情就能马上处理，之后，会最快时间赶回去。” 得到他的答复，陈昌民连连点头，“行，今天时间来不及，明天一早我就让财务去给你转账。” 陈凡点点头，才察觉老爸看不见，回应道：“好，我记住了。” 回到酒店后，陈凡为了明天的事情能很顺利，节省一些时间。 自己又开始忙碌的写拍摄要求和细节，尽可能的让人一眼就懂。 忙到夜晚两点，陈凡简单洗漱后，就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早上七点的闹钟响起，陈凡一个激灵，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出门。 紧赶慢赶到电视台时，还提前了十分钟到。 只是他进去只看到前台，里面都是静悄悄的状态。 弄得陈凡也不自觉的放慢脚步，只为了不弄出声音，影响别人。 小心翼翼的走到肖台长办公室，敲门好几下都没人回应，直接推门一看，里面空无一人。 转身又去了几个办公区，总共发现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公司保洁阿姨。 陈凡快步走到门口，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好脾气的挤出笑容，用最和善的口吻咨询道：“前台小姐姐，请问里面的肖台长，和其他的工作人员呢？” “我昨天跟肖台长约好了，今天要拍摄样片。” 前台抬头，看清楚是陈凡，对他印象深刻，笑眯眯给他解疑答惑：“是这样的，昨晚台里加班，肖台长带着大家伙一起加班到凌晨三点才走，估计今天早上他们都起不来。” 陈凡眉头紧蹙，“那遇到这种情况，他们一般要多久才到台里？” 前台小姐姐耸耸肩，无可奈何的笑道：“这个说不准，有时候是早上十点，有时候十二点赶回来吃饭，有时候是下午两点。” 陈凡眉头紧凑，按照他的计划，今天下午三点前应该能拍摄完成，这样，他还能做一个夜火车，赶回去上课。 想着自己只能干等着，陈凡试探道：“那我能去棚里面，先把道具摆好，等他们人一到，就可以进行拍摄，节省一点时间。” 前台小姐姐摆摆手，无所谓道：“行啊，只要你别碰坏东西就行。” 陈凡搬着自己已购买的小霸王学习机，径直去了棚里。 他按照自己记忆的，复原了上一世的广告场景。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有人来，便拿着存折去银行查询账户余额，确定钱到账后，又回到台里。 他原本就没有睡好，坐在椅子上，等啊等，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肖英是十一点赶回台里的，被前台告知陈凡很早就过来，心底有一丝丝的歉意。 脚步加快的走过去，看着靠在那里的少年，发现他眼底下的淤青，心底的歉意更甚。 拿过一旁的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 鼻端一阵清幽的香味袭来，陈凡猛的睁开双眸。 四目相对，陈凡刚睡醒，声音带着一丝性感的低哑：“肖台长，你来了？” 语气顿了顿，不自觉调侃道：“您可真是大忙人呵！” 说实话，关于对方迟到的问题，陈凡是比较生气的，但没发作。 无能的人才会控制不住情绪。 事情已经发生，当然还是以正事为重。 肖英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特别是对上他一片清明明亮的双眸，想着刚才自己对他的睡颜出神，脸色不自然的爬上一抹红晕。 轻咳两声，往后站了站，“我，那什么，真心对不住哈，让你等久了，我先去看看他们来了没有。” 话落，便一阵风的逃出去。 第76章 掌控力十足 小睡了一会，陈凡现在觉得精神百倍，将刚才的小毯子叠整齐，放在旁边。 拿着自己做的计划，陈凡去了肖英的办公室，依旧没有看到人。 疑惑的去了前台，有礼貌的问道：“小姐姐，肖台长出去了吗？” 前台看到他，也是一怔。 因为自己分明跟肖台长汇报过，难道是肖台长忘了？ 以为是自己的失误，前台热情的指引：“如果肖台长不在办公室，她一般会习惯先去剪片室，你可以过去看看，但是记得不要乱动里面的东西，会惹麻烦。” 陈凡轻轻点头，“多谢，我过去看看。” 果真，陈凡敲门，得到回应，直接推门进去。 看到肖台长，和另一个少年在里面工作。 陈凡默默站了一会，等他们要起身，才轻轻开口道：“肖台长，你昨天答应我要拍摄的事情，不知道几点可以开始拍摄？” “按照我的计划，最迟今天下午三点能拍完，我订了晚上七点的火车票，要赶回学校复习。” 听到他要走，肖英心底突然被针扎一下，有点连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说不清楚感受。 双手环胸，肖英又变成了昨天刚见面时的冷静凌厉，“我们的拍摄都是按照高品质要求的，不是按你的计划，昨晚我的团队熬夜加班，今天最早两点才能开工。” 陈凡看向在场的另一个少年，轻声询问道：“您好，我刚才看您会剪片子，请问您会拍摄吗？” 肖英看他不冲自己说好话，不满的问道：“你问这个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出价四十万的广告，只让张阳帮你拍摄？” 陈凡对上她的眼神，很真切的说道：“肖台长，我的时间有限，更何况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广告，有一个会剪片，会拍摄的人从旁协助就行。” 距离拍片导演上班的时间，还早得很，肖英凶巴巴的说道：“可以让张阳去帮你拍摄，前提你们拍出来的若是用不了，胶卷要双倍赔偿，由你个人负责。” 陈凡嘴角上扬，自信道：“没问题。” 出于好奇，肖英不急着走，跟着他们两重新回到摄影棚。 再次进来，肖英才发现中间已经摆放好了小霸王学习机。 而且，那个角度非常的合适。 肖英不咸不淡的问道：“这个机器是老段送来拍摄的？” 陈凡露出明媚的笑意，仿佛一阵春风拂面，让人心情大好，声音清脆的回道：“肖台长，这个是我自己购买的，等拍摄完，我可以送给你。” 肖英心上一喜，别扭的回道：“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 “能破格让我们先进行拍摄，已经是肖台长的格外通融，我铭记五内，这是谢礼。”陈凡说得很诚恳。 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计划拿给张阳看。 肖英见他们两已经恍若无人的低头焦耳讨论，默默坐回刚才陈凡靠过的椅子，留意到折好的小毯子，眼底有一丝笑意。 这是张阳第一次单独拍摄，格外的珍惜这次机会。 两人一拍即合，开始投入认真的拍摄。 陈凡负责在演习游戏的操作页面，张阳负责拍摄。 又转换了几个场景，作为画面补充。 两个小时后，自己想要表达的画面都又来了。 陈凡露出欣慰的笑意，诚恳道：“多谢张阳哥的帮忙，你拍摄技术很好。” “咱们现在去剪片吧。” 说到这，陈凡面露难色，有点迟疑的开口道：“张阳哥，我还想再加一段语音播放，着重这个得奖金额，您看有什么办法？” 肖英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刚才认真的陈凡，还挺有魅力的。 轻轻走上前，不疾不徐的开口道：“这有何难，加一段配音就行。” 陈凡眼神明亮的看向肖英，“肖台长，你有办法？” 被他的笑意晃了眼，肖英轻咳两声，一本正经道：“废话，我一个台长，肯定有办法。” 为了掩饰心虚，转头看向一旁的张阳，出声道：“走吧，直接去剪片室。” 三人坐在剪片室后，肖英拿过他写的台词，递到陈凡面前，“你拿进去里面念，再让张阳加进去。” 陈凡刚才肯配合拍摄游戏的操作画面，那是因为完全不露脸，等广告大火后，不会对他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可，要是录音，终究有点迟疑。 还有就是他有自知之明，觉得自己现在的声音太过稚嫩，不够霸气。 脸色表露出为难道：“肖台长，我这一段的语音，要的是让人一听这个词就朗朗上口，很有感染力，你懂吗？” “我的声音不行。” 肖英板着脸，“你不行，那这里也没有第四个人，让谁说？还是你愿意等到下午？” 就在大家僵持不下时候，进来一个男人，长得很标准的国字脸。 一张口，浑然天成的嗓音就勾起陈凡的回忆，那个在电视机里念着台词的声音。 陈凡满脸信息的抓住他的手，激动道：“这位老师您好，希望你能帮忙录一段文字，多谢了。” 肖英本意是想逼一逼陈凡，想看看这个家伙的能力有多强，没想到杀出个程咬金。 瞧着身边露出求救眼神的老朱，肖英不耐烦的开口道：“这是我们台里刚签的大广告，好好念。” 老朱一听是大广告，看向陈凡的眼神都变得炙热起来，笑盈盈的说道：“好嘞，您给我说要求，我马上办。” 陈凡把台词给他，认真叮嘱道：“记得我要的是感染力，让人一听就很上头，会不自觉跟着念出口的那种感觉，懂吗？” 老朱似懂非懂，却连连点头，自信的走进录播室。 他一开口，陈凡就觉得是那个味，只录了一遍，就拍板确定。 老朱有点懵，小心的问道：“要不，我再试一遍？我个人觉得还不够好。” 陈凡摆摆手，低头跟张阳开始交流怎么剪片。 老朱有点欲哭无泪，看向肖英，不确定的追问道：“台长，我刚才是不是表现得不够好，还请再给我一个机会。” 肖英眼神就一直盯着陈凡，心中越发的坚定他适合做这一行，直接无视了老朱的问话。 第77章 好心建议 连续播放了两遍拍摄的成片，陈凡都觉得没有修改的必要。 转头看向肖英，轻声询问道：“肖台长，我这边觉得可以了，您过来帮忙把把关？” 听到喊声，肖英连忙甩掉脑中的想法，走上前淡淡道：“张阳，播放给我看看。” 一分半的时长，结构很完整，观看的舒适度也很好。 肖英毫不掩饰的赞赏道：“这个广告感染力很不错，陈凡，你的掌控力真的很强，以后……来跟我一起干吧？” 陈凡微微一笑，岔开话题道：“肖台长，我今天还得赶火车，剩下的事情就拜托您了，我现在去找段厂长，让他出面来跟你签广告合同，顺便把广告费支付了。” 肖英本想再出言挽留，但对上陈凡的眼神，知道自己是劝说不动的。 淡然一笑，肖英往后退一步，淡淡道：“走吧，我送你出去，要是以后改变主意，随时来找我。” 陈凡没想到阴差阳错，这趟粤省之旅，还能得到央视台长的另眼相待。 很谦卑的态度，客气道：“多谢肖台长的抬爱，这话我记住了。” 稍稍停顿一会，陈凡轻笑道：“不过，我还是很想试试大学生活，要不然没有学历，以后很容易被社会淘汰。” 知道他是个有想法的少年，没想到还挺有忧患意识，肖英赞赏的说道：“那就，祝你高考顺利，咱们来日方长。” 跟肖英告别后，陈凡直接去了段长平的厂子。 直奔办公室，把存折放在桌上，陈凡淡淡的说道：“段厂长，这是广告费十万，我今天晚上七点的火车，要赶回学校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跟肖英是好朋友，段长平很清楚拍摄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的事情，所以今天都在厂子里，打算明天再过去看看现场。 这会听他要走，段长平蹭的站起来，试探问道：“陈总，是不是拍摄那边发生了什么状况？你跟我说，我来解决，所以，你别着急走啊。” 段长平本来就想过要上电视打广告，只是一直各种繁琐的事情忙碌着，资金也不到位，就一直没施展。 这会好不容易来一个有实力，有想法的人来入股。 说实话，他是很满意的。 陈凡摆摆手道：“段厂长，广告拍摄很顺利，成片都已经修好，只等你去电视台签合同，付钱就可以播放了。” “什么？”段长平不敢置信。 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就算是肖英亲自指导拍摄，也不可能这么快拍摄完成。 同时，也很清楚眼前的少年不是个好大喜功的人，绝不会说假话来含糊自己。 段长平稳住心神，再次问出口，“陈总，你的意思广告成片已经修好？” “随时可以投入播放？” 陈凡轻轻颔首，面上波澜不惊道：“是的，肖台长也在场，至于这个广告费，是咱们提前好商量好的，请您收下。” 一听这话，段长平总算是放心，知道肖英每次见面喜欢斗嘴，但是面对工作可是一丝不苟的，以为都是她的功劳。 段长平也不客气，拿过他的存折，确定上面的金额没错，然后点头道：“好，那咱们先去把钱转到公司账上，明天一早，我就去电视台签合同。” 陈凡二话不说，爽快的去银行办理了转账。 看一眼时间才四点，陈凡拉过段长平，小声建议道：“段厂长，这次我回去后，可能要忙学业的事情，关于小霸王学习机的想法，我想跟你再讨论一下。” 段长平乐意之至，连忙把人带回办公室。 刚坐下，段长平就给他倒茶，拿出笔记本和笔，笑盈盈的开口道：“陈总，你说，我给记下来。” 陈凡见他搞得这么郑重，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笔记，摆放在桌子上。 缓缓开口介绍道：“段厂长，咱们的小霸王机，这次虽然利用电视广告，能打出知名度，但依靠玩游戏的功能，想要保持销量，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这一点，段长平很清楚，所以他的团队一直都在研发中。 认同的点点头，段长平直接开口问道：“你觉得哪方面还需要完善？” 陈凡不疾不徐的开口道：“完善学习功能，主打电脑入门学习，还有英语学习，辅助教学软件的添加，我觉得很有必要。” 段长平看向陈凡的眼神逐渐变得狂热，他只给陈凡介绍了小霸王学习机的现状，并没有给他介绍后期研发的方向。 他很自信，在外除了他的老婆个自己的团队，是绝没有一个人能知道他的想法。 激动已经不足以表明他的心情，段长平紧紧抓住陈凡的手，哽咽道：“你跟我不谋而合，知己啊。” 陈凡心底多少有一点汗颜，受不起他这一声知己的感叹。 轻轻的试一下，抽不出手，陈凡佯装平静的开口道：“段厂长，这些都是我的个人想法，要是有不合适的，咱们再详谈。” 段长平目前想到的只是学习电脑的入门功能，听他一席话，激动道：“没有什么不适合的，你的想法很好，我马上就去告诉自己的团队，让他们添加学英语和辅助学习的两个功能。” 陈凡却不以为意，轻声道：“段厂长，咱们不可操之过急，这些功能都在咱们的手里，不如一分为二，弄成小霸王学习机一代，学习机二代，在价位上有区别，也能满足消费者的不同需求。” 闻言，段长平久久不能言语，眼神激动的看向陈凡。 好半晌，才无比感慨道：“陈总，我段某无比庆幸咱们是合作伙伴，跟你合作，真的无时无刻都在给我惊喜，你未来不可限量。” 陈凡只是轻轻颔首，宠辱不惊的回应：“多谢夸奖。” 这浑身的气度，更让段长平惊讶。 两人之后又聊了好一会，陈凡眼见时间不早，开口道：“段厂长，我还要赶火车，就先走了，咱们下次再聊。” 听他要走，段长平直接说道：“我送你去火车站，咱们路上再聊聊，我觉得跟陈总聊天，当真值得。你还这么年轻，以后长大了那还得了！” 第78章 回到学校 直到坐上火车位置，段长平都站在窗外，絮絮叨叨的跟陈凡请教建议。 “轰隆隆…….” 火车启动，陈凡又将回到他生长的地方，回想这一次的粤省之旅，让他更加坚信，要走在上一世的转折点之前，就一定能改变他的一生。 靠着窗户，陈凡仔仔细细的回忆起上一世小霸王学习机之后的下一个风口。 摇摇晃晃之下，陈凡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候，已经是天色见白的清晨，距离到站还有五个小时，陈凡伸伸懒腰，直接去了厕所。 穿过长长的车厢，听到有人在聊天。 “告诉你，我这次去看了电影神雕侠侣，好看极了。” 另一个不屑的声音响起：“电影票多难买啊，要是能把电影带回家看，我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那才叫过瘾。” 刚刚说话的男声，瞪着他争执道：“你想得美，要是电影随便你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电影院靠什么赚钱？真是异想天开。” 回到自己座位的陈凡，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心底嘀咕道：“我知道下一个风口是什么——vcd。” 想到这个好项目，奈何陈凡搜索整个脑海的记忆，都想不出关于vcd是哪个时间点火起来的，在什么地方，相关技术是否成熟。 一路上都在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呆呆的望着火车顶，小声嘟囔：难不成，我只能抢到两个先知红利？ 也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直到模糊中，隐隐听到火车播报：前方泾县到了，有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准备。 很确定高考前，vcd没有流行，陈凡决定先收心好好的复习。 独自下了火车后，陈凡找了一个电话亭，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 电话刚响一声，陈昌民就快速接起，激动道：“是小凡吗？孩子你回来没有？” 轻轻点头傻笑，陈凡重重的回应：“爸，是我，我已经下火车，到县城了。” 陈昌民缓缓坐下，长舒一口气，“好好，回来就好，你学业紧张，赶紧就先直接回学校去，等明天爸再给你送点东旭过去，你还想吃什么？爸一并给你带过来。” 陈凡轻轻摇头，叮嘱道：“爸，我不需要带什么，等下个星期小雪回学校，再让她捎带我的生活费来学校就行，你不用跑这一趟，怪累的。” 知道厂子的订单量稳步增长，老爸就是最累的那一个人，整天操心这操心那。 陈昌民坚持道：“没事，爸坐着送货车就过去了，不累。” 说着，陈昌民小声道：“爸就是想看看你出去这一趟有没有遭罪，你妈不放心，每天在我耳根念叨。” 陈凡知道父母这次肯定操心坏了，笑得很爽朗：“哈哈，爸你就告诉妈，我这次去粤省可是见识了好多新奇的东西，可长见识了，没缺胳膊没少腿，嘿嘿……” 陈昌民嘟囔一句：“傻孩子，不能乱说话，那你现在先回学校，明天我去学校给你送东西。” 陈凡点点头，“好，那我先回去了。” 得知陈凡回来，陈昌民放下电话直接跑去食堂，激动的拉住自己老婆，“阿霞，小凡回来了，刚才来电话说刚下火车。” 孟霞最近也是跟着操心不已，睡觉都不安稳，听到陈凡回来，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真的，他没事吧？有没有遭大罪？” 陈昌民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突然霸气道：“走，咱们去学校看看他，要不然你还是不放心，晚上又该睡不着了。” 被他当众取笑，孟霞脸色扬起红晕，娇羞的瞪他一眼，“你还不是一样的操心他，尽拿我来说事。” 陈昌民嘿嘿一笑，“那咱们一起去看他，你装点咸菜，我去给他拿点生活费。” 老两口这边，急着装东西。 另一边，陈凡已经顺利的抵达学校。 先去宿舍简单梳洗后，陈凡直奔办公室，打算先跟班主任报告。 这节课不是班主任的课，陈凡走到办公室的时候，里面班主任正在批改试卷。 敲门后，陈凡清脆的声音开口：“汪老师，我回学校了。” 抬头看到他完好无缺的回来，班主任先是长舒一口气，紧接着板起脸，冷冷呵斥道：“过来给我说清楚，你这几天去哪里了，都干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陈凡重活一世，已经能理解面慈心善的班主任，不能来硬的，开口就哽咽的哭诉道：“汪老师，我这次是被人骗去粤省的，要不是遇到粤省的警察，我都回不来了，你看我瘦得，我已经两天没吃饭，现在头晕眼花的。” 一听自己的学生遭遇这种事情，班主任的脸色立刻变成关切的神情，“那你现在还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吗？我带你去医务室检查一下？” 陈凡有点于心不忍，双眼雾蒙蒙的望向班主任，低低的叙述道：“汪老师，我这次就是因为有人冒名我们家厂子的事情，在外面为非作歹。我爸不识字，我是家里的长子，就只能去了，还好我现在回来了，还请汪老师不要开除我的学籍，我想念书。” 班主任都想好了，要是陈凡这次回来不收心好好复习，他一定会严厉批评。 没想到，他一回来就诉说了自己的遭遇，还表明要念书的决心，他为人师表如何狠心，重重的点头，“没事，这件事就不说了，你接下来要好好复习，备战高考。” 陈凡重重的点头，感激的说道：“汪老师，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班主任很是欣慰，慈爱的眼神望向他，“走吧，我带你去教室。” 见他起身，陈凡低着头，佯装恳切的请求道：“汪老师，我这次的事情不太光彩，还请老师能帮我保密，我怕同学们背后议论我，也不想让家里人操心。” 班主任爱怜的摸摸他的头，郑重道：“放心，老师答应你，绝不会对外透露，接下来的时间，你只用负责好好学习，其他的都不要想，听见没有？” 陈凡差点笑出来，幸好是低着头才没有被发现，稍稍稳住心神，听话的点点头：“听见了。” 第79章 班主任的误会 见他态度端正，下一节课是班主任的，直接领着他去教室，等他入座后。 班主任在讲台上，严肃的开口道：“陈凡同学回家处理一点事情，如今第一时间赶回来，收心备战高考。你们呢，也一样，接下来要面临人生的重要考试，大家都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准有请假的事情再发生。” 章心怡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请假，可再次看见他，视线还是定在他身上。 陈凡将课本拿出来，抬头冲章心怡嘿嘿一笑，跟个没事人一般。 本来还挺关心他，这会见他无所谓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收回视线，狠狠的瞪他一眼。 现下事情都处理，陈凡再次回到课堂，还是挺珍惜这样的机会。 一下午上课都是目不斜视，很认真的模样。 最后一节下课铃响起，校门卫的喇叭响起：高三四班的陈凡同学，你爸妈在校门口等你，请尽快过来…… 班主任深深的看他一眼，轻声道：“快去跟你爸妈见见，不要让他们操心。” 陈凡点点头，便转身朝校门口走去。 原本想着，等到下课时间，他要好好跟章心怡解释一番。 现在看来，还是等之后再说吧。 快步跑向校门口，看着老爸老妈眼巴巴的等在校门口。 陈凡扬起笑意：“爸妈，你们都过来了，我不是说没事，不用特意跑一趟吗？” 孟霞一看到他过来，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小凡，你没事就好，你去哪里，有没有被饿着？” “妈看你都瘦了。” 陈昌民要内敛一些，把一大包东西递过来，“里面有吃的，还有你的新衣服，还有点现金，自己在学校要吃饱，不要委屈了自己。” 陈凡抱着沉甸甸的父母情，心底感慨无限，眼泪差点飚出来。 陈雪同样听到广播，也撒丫子跑过来，果真看到自己爸妈，笑嘻嘻的凑上前，“爸妈，你们来学校，怎么偏心得只广播找哥哥，我要生气了。” 刚刚还煽情的画面，被天真活泼的妹妹一闹，顿时消散。 努力把眼泪憋回去，陈凡没好气的冲她说道：“没喊你，现在还不是过来了？” 陈雪直接上手，翻开里面的东西，发现都是哥哥的衣服，还有吃的，乐呵呵的说道：“爸妈，你们是真的偏心，都没拿我衣服，这个吃的就给我吧。” 孟霞擦干眼泪，柔声道：“你明天就回家了，你哥哥还要在学校补课，拿你的衣服干什么？” 被当众戳穿，陈雪嘿嘿一笑，“那这些东西就留给哥哥吧，我明天回家吃好吃的。” 一家四口在校门口聊了好一会，陈凡开口建议道：“爸妈，咱们别站在这聊天，我们去校门口找个吃饭的地方，边吃边聊。” 孟霞为难的说道：“不用了，你爸我们蹬三轮回家吃，在外面太浪费，你们兄妹两回去吃饭吧。” 陈凡看向老爸，低声道：“爸，我还有一件事跟你说，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现在家里条件好了，陈昌民夫妻还是保持节俭的习惯。 这会听儿子的语气有一丝凝重，陈昌民也跟着劝说道：“阿霞，在校门口吃饭不贵，咱们陪孩子吃饭再回去，你不是也想跟孩子们多待一会？” 孟霞犹豫的看看他们，最后点点头道：“那好吧。” 陈雪挽着老妈的手，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准备去吃饭。 在办公室想了想，班主任还是不放心陈凡这个学生，打算过校门口去看看，刚走到就看他准备要离开学校，班主任从后面大声呵斥：“陈凡，你要去哪里？” 完全忘记了还有陈凡的父母在场，三步做两步的走过去，班主任抓住他的手，严厉道：“你是不是又想逃课？” 陈凡被抓得有点疼，不动声色的解释道：“汪老师，我爸妈过来看我和妹妹，我们打算在校门口吃饭，然后就回教室学习，要不，汪老师跟我们一起吧。” 陈昌民这时候也开口道：“汪老师，我们小凡这三年都是您多多照顾，咱们一起吃饭吧。” 班主任缓缓放开他的手，注意到他手腕红了一圈，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抓得太紧。 往后退一步，班主任客气道：“不用，你们一家人去吃饭吧，我先回去改试卷。那，尽早回来哈……” 被班主任闹这么一出，陈雪小声说道：“哥，你的老师好凶啊，刚才吓死我了。” 陈凡悄悄活动一下手腕，宠溺的说道：“你懂什么，汪老师是面慈心善，平时对我挺照顾的。” 陈昌民也跟着附和道：“对，汪老师挺负责的，以后你要听他的话。” 一家人没有走远，就在校门口的饭馆，点了四个菜。 陈凡起身说要上厕所，陈昌民也跟着过去。 走出来后，陈凡看向老爸，严肃道：“爸，这次我去粤省，路上遇到有团伙假冒我们非凡辣条公司的名义，在外面收取加盟费，这个事情，你回去后，交代陈杰表哥跟各个加盟商提醒一下。” 陈昌民一听还有这出事，关切的打量他，“那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去警局做了个笔录，以后每个季度都做一次加盟商的奖励发放，前提要求他们亲自到厂，这样可以时不时的宣传打假事情。”陈凡说出自己的想法。 对此，陈昌民绝对赞成，点头道：“我回去就通知下去。” 回头看一眼里面的方向，陈昌民语重心长道：“小凡啊，接下来的时间对你很关键，厂子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说了，一切都等你高考完后再说，你要好好的复习，不要让自己后悔。” 陈凡知道老爸想表达的意思，直接搭着他的肩膀，“老爸，你就放一百个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用操心啊。” 陈昌民感慨的笑道：“爸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你妈和我就希望你们兄妹健健康康的，好好念书就心满意足了。” 陈凡揽着他，安慰道：“我知道，咱们快进去吧，要不然菜凉了，妈都不舍得动筷，嘿嘿。” 他们进来后，发现果真是菜都上齐了，妈妈和妹妹都没动筷。 陈凡笑嘻嘻的给老妈夹菜，“老妈多吃点，别成天光操心别人，对自己好点，知道了吗？” 第80章 躲避的理由 孟霞也给他夹菜，温柔道：“小凡也多吃点，你最近就待在学校好好复习，厂子让你爸看着，你就安心准备考试。” 陈凡点了点头，“好的，最近我没时间回去，爸妈你们照顾好自己身体。” 陈雪也端着自己的碗晃悠，俏皮道：“妈，你不能只给哥哥夹菜，我也要。” 孟霞和陈凡宠溺一笑，两人都给她碗里夹菜。 一家人说说笑笑，时间很快过去。 饭后，陈凡和陈雪亲眼看着他们蹬三轮回去，才依依不舍的转身回学校。 黄昏的阳光撒在他们身上，洋溢着金色的光芒。 陈雪犹豫一下，轻声问道：“哥，你最近去哪了？” 脚步微顿，陈雪轻咬红唇，眼底带着一抹急切解释道：“哥，要是家里有事，需要我做的，你让我去做，不要一个人扛着。” 伸手在她的头顶揉一揉，宠溺的目光望向她，陈凡轻声道：“放心，要是有需要你做的，我不会让你偷懒的，这些吃的，你拿回去吃。” “我不要，明天周五，我就能回家咯，这些还是留给哥哥吃吧。”陈雪言语中带着一抹兴奋之色。 陈凡也不强求，把东西拿好，沉沉的开口道：“小雪，哥哥最近会好好准备考试，你周末回家，有任何事情记得跟我说，不许瞒我。” 猛的对上他严肃的神情，陈雪心咯噔一下，愣怔的点点头，“好，我记住了。” 走到教学楼，陈凡直接回了自己教室。 环顾一圈，都没有看见章心怡的身影，陈凡没有多想，安心的开始刷题。 章心怡是卡着上课时间来教室的，第一眼看见埋头苦读的陈凡，然后装作没看见一般，默默的回到自己座位。 自习课的铃声响起，陈凡想找章心怡解释一番，将自己的东西收好，发现她已经没影。 接下来的几天，每次章心怡都是卡着时间去教室，一下课就走。 陈凡想找她说两句话，去她宿舍楼下等着，也没有等到。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了两个星期。 距离高考只有最后不到十天的时间，这天学校为高三的学子举行誓师大会。 陈凡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跟人换了位置，站在章心怡的身后，压低声音开口道：“心怡，你最近为什么老是躲着我？” 章心怡一怔，浑身紧绷，头也不敢回，“我没有。” “那我给你写的纸条，在小树林等你，为什么都没有得到你的回复？”陈凡站得很近，几乎能闻见她发梢的香味，声音低低沉沉。 章心怡那种被人盯着感觉又冒出来，绷直身子，低头小声回应道：“你站回自己的位置，不要跟我说话，一切等大考结束后，你要加油。” 陈凡觉得她最近很奇怪，这会瞧她的反应，愈加笃定自己的猜测，追问道：“心怡，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之前请假是为了未来打算，绝不是瞎玩，请你相信我。” 章心怡抬脚向前两步，皱眉低声说道：“你不要跟我说话了，赶紧站远点。” 以为她是在人多的地方不好意思，陈凡靠近她，小声说道：“散会后，我在宿舍楼后面等你。” 话落，陈凡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章心怡整个大会，都心不在焉的样，时不时的偷瞄一下教室队伍。 又过了一个小时，誓师大会总算结束。 生怕这次章心怡又放鸽子，陈凡趁着人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她身边，霸道的拉着她的手，直奔后面的小树林。 章心怡眉心紧皱，等他停下脚步，下意识的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紧张的开口道：“陈凡，我跟你说，在考试之前，你不要再给我写纸条和找我，等我拿到通知书，我会去找你的。” “你自己也要加油，我希望在大学里能遇见你。” 陈凡把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看出她对自己还是有心的，关切道：“你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你告诉我，让我来帮你解决。” 章心怡摇摇头，往后退一步，决绝道：“不用，你解决不了，等我考上大学就好了。”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尖锐的嗓音：“章心怡，你再干什么？” 顺着声音回头，陈凡看见怒气冲冲走来的隔壁班语文老师，客气的打招呼道：“章老师好。” 章老师像看见仇人一般，瞪着陈凡，低声训斥道：“章心怡，你给我过来。” 眼前的老师并不是他们的任课老师，陈凡挡在章心怡的跟前，客气的说道：“章老师，心怡不是你班上的学生，不知道您找她有什么事？要是需要帮忙的活，我可以干。” 章心怡悄悄拉住他的衣角，蚊子般小声道：“她是我亲姑姑，你不要管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凡回头看看章心怡，又看向面前严肃的章老师，挤出笑意道：“章老师，您好，您好。” 章心怡心情低落的走到自己姑姑身边。 章老师下巴微抬，不屑的教训道：“陈凡是吧？你要是再给我们心怡递纸条，影响她的考试，我会追究到底，奉劝你一句，不要招惹我们心怡。”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想改变自己的未来，劝你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要老想着歪门邪道，拐骗单纯少女。” 章心怡觉得自己姑姑说得太过分，辩驳道：“姑姑，陈凡没有拐骗我，请你不要侮辱他。” 章老师冷哼一声，不屑道：“那他为什么老缠着你？还不是看自己考不上大学，想提前祸害你，坐享其成，卑鄙无耻说的就是他。” 这下，不用章心怡说明情况，陈凡也能明白现状。 最近章心怡的躲避，绝不是绝情。 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自尊，不被她的家人贬斥。 陈凡脸色波澜不惊，稳稳的出口道：“章老师，我跟心怡一直都是止乎于礼，保持着很好的同学关系，并没有过分的举动，我尊重她，绝不会影响她的大考。” 章老师眼底的嫌弃之色不减反增，“说得比唱得好听，既然说了不打扰，那以后你就不要跟心怡说话，更不准递纸条，我会盯着你的。” 第81章 高考结束 陈凡耸了耸肩膀，不疾不徐道：“章老师，您老盯着我干什么？得，高考前我尽量不出现就是。” 然后，目光灼灼的盯着章心怡，眨了眨眼睛，陈凡轻轻的说道：“好好复习，我们来日方长。” 章老师不想看他们眉来眼去，气呼呼的拉着章心怡扭头就走，远远还能听见她的呵斥声，“告诉你，现在是关键时刻，所有的精力都要放在学习上。” 知道章心怡最近被家人看着，陈凡很识趣的没有打扰，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复习上。 时间一晃而过，在高考前夕，学校特意放假，让他们休息放松一天。 陈凡再次来到章心怡的宿舍楼下，转悠半晌，依旧没有撞见她。 但今天，他有一句话，必须对她说。 没多久，发现姜萌下楼，陈凡连忙跟上去，笑嘻嘻的追问道：“姜萌同学，你去吃饭吗？” 没好气的瞥他一眼，姜萌开口道：“拿着饭盒，我不去吃饭，难不成去食堂洗碗啊。” 想着章心怡为了这个家伙担心的样，姜萌气呼呼的瞪着他，“你是不是男人？真是没用，笨死了，心怡真是瞎了眼才对你那么有好感。你现在应该全力复习，而不是打扰她，懂吗？” 陈凡不怒反笑，摊了摊手，“姜萌同学，我只想知道心怡现在哪？” 姜萌双手环胸，冷哼道：“你知道又如何？她姑姑全天守着，你是见不到她的。” “我请你吃饭吧，随你挑。”陈凡岔开话题，“我请客。” 姜萌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发出咕咕叫声，板着脸说道：“是你自己要请客的，不要后悔。” 陈凡点点头，“绝不后悔。” 两人来后食堂处，姜萌在前面点东西，陈凡跟在后面付钱。 已经买了几十块的东西和零食，弄得姜萌都有点不好意思，脸色不自然的说道：“你还想知道什么？” 陈凡耸耸肩，“你想说什么都行，只要关于心怡。” 姜萌把东西都放在自己跟前，长叹一口气道：“你请假那么多天，心怡上课老是走神，被她姑姑得知情况，就时不时的过来看一眼。” “后面不知道她姑姑怎么发现你们的纸条，就开始有事没事的盯着心怡，今天一放假，心怡就被她姑姑带走咯。” 陈凡起身，冲她感激的笑道：“多谢告知，我知道了。” 姜萌瞧着自己买了那么多零食，唯一能帮忙的苦力还跑了，她简直要欲哭无泪死，费劲的拖着东西往宿舍走。 问明具体位置，陈凡这边一口气跑到教师宿舍，在楼底下仰头望着。 章心怡坐在窗户边发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要整理好心情，迎接明天的大考，心底却越发的不平静。 不经意的瞬间，瞥到楼下的身影，章心怡欣喜若狂，猛的站起身，准备下楼去。 章老师从卫生间出来，冷冷的表情说道：“干什么去？好好复习。” 章心怡稳住心神，小声的说道：“姑姑，我回宿舍去拿一下复习资料，很快就回来。” “我陪你去。”章老师说着披上外套，要跟她一起去。 章心怡没法拒绝，点头道：“好。” 两人一起走出宿舍楼，陈凡眼尖的发现他们身影，按下想上前的心思，始终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 章老师一早就发现身后的陈凡，脚步停下，“我知道你不是要去拿什么资料，他在后面跟了很久，让他过来吧。” 章心怡小心翼翼的望着她，“姑姑，你？” 章老师双手环胸，长舒一口气道：“姑姑也年轻过，之前一直守着你，是怕你们做错事，反正明天就大考，要是再拦着，反而会影响你的发挥。” “你是个好孩子，肯定能分得清什么事该做。” 话落，她便走远一些。 章心怡兴匆匆的跑到陈凡面前，脸上的欣喜尽显，“陈凡，你准备得怎样？紧张吗？” 陈凡温柔的给她将散乱的头发整理脑后，淡淡道：“我没什么问题，你呢？” “还是准备听从家里的安排，为了方便以后继承你爸的衣钵，考取京城的工程大学？” 章心怡娇嗔的瞪他一眼，柔柔道：“去你的，我才不是要继承衣钵。” 陈凡发自内心的欢愉，他最近复习得很枯燥，只有跟章心怡在一起说话，心情才会放松，“那，你会不会去京都念中戏？” 章心怡轻轻摇头，“我不知道，也不敢想。” 陈凡双眼亮晶晶的望向她，鼓励道：“遵从内心，做自己最想做的事，你可以的。” “我可以吗？”章心怡愣怔的回望他，好像是在问自己一般。 陈凡双手搭在她的肩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声音无比坚定，“你可以的，要相信自己，我支持你，就去中戏。” 章老师没有走远，看到他们有肢体接触，匆忙跳出来，一把将章心怡拉到身后，防贼的眼神瞪着陈凡，警告道：“要不是看在明天大考，我一定告诉学校，记你个大过处分。”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对心怡动手动脚，我对你绝不会客气。” 陈凡站在原地，并不急着解释。 直到章心怡的身影消失不见，陈凡去食堂吃了饭，然后回宿舍休息，静等明天的到来。 次日清晨，陈凡按时苏醒，把要准备的东西都带好，出门前，又检查了一遍学习用品和证件，奔赴考场。 时隔多年，再次踏进考场，陈凡的心情莫名跟着肃然起敬起来。 要知道，寒窗苦读十余年，这一场考试便能决定他们众多学子的以后人生。 两天的考试很快过去，有时候远远看见章心怡，身边都是有两个人陪着，应该是她的家人。 考完最后一科，陈凡从考场出来时候，意外看到自己父母都在考场外，眼眶有点湿润。 犹记得上一世，他考完后，是一个人回宿舍搬东西回家的。 快步走上前，陈凡瞧着父母脸颊都是汗水，心头闷闷的堵着，关切道：“爸，妈，这么毒的太阳，你们在家等我就好，在这儿等多久了？” 孟霞柔和的笑笑，“没等多久。小凡，考得怎么样？爸妈一直都不敢来学校打扰你，现在你总算是考完，我们过来接你回家，打算今晚为你庆祝一下。” 第82章 广告初见成效 陈凡一手揽着老爸，一手揽着老妈，笑盈盈的说道：“好啊，那咱们回家庆祝去。” 让老爸老妈坐在三轮车上，陈凡准备蹬三轮车时，正面看到章心怡和他的家人，大方的打招呼道：“我先回家了，后天的毕业聚餐见。” 章心怡微微点头，“好。” 陈凡也不急着回家，先蹬着三轮去宿舍，把自己三年的书和笔记，都搬到三轮车上，还有一些日用品，全部都塞上车。 上一世，他发挥失常，出考场后就将书本全都贱卖，事后连一点念想都没有。 如今他心态很平和，打算把这些东西都保存好。 索性，他的父母一直都是开明的，也不多问，默默的帮着他一起收拾。 他们三人回到村里的时候，在村头看见陈雪在张望。 陈凡高声喊道：“小雪，我们回来了。” 陈雪兴匆匆的迎上去，“哥，我早都把饭菜做好，就等你回来开动，提前恭祝哥哥金榜题名。” 腾出一只手在她头顶摸摸，陈凡轻笑道：“快上来吧，咱们一起回去，现在这张小嘴是越发的讨人喜欢了。” 陈雪俏皮可爱的说道：“我说的是事实，我哥哥肯定能考上的。” 把三轮车停在自家院子里，陈凡又是一阵忙活，总算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 坐到餐桌前，看着四菜一汤，还挺有模有样的，赞扬道：“小雪，厉害了，都能做出这么秀色可餐的饭菜，牛。” 陈雪脸色一红，小声嘟囔，“也不全是我做的，小兰过来帮忙，这其中有她一份功劳。” 孟霞柔声道：“那你怎么不留小兰在这吃晚饭？” 陈雪满不在意道：“我留了，可是小兰说厂子还有事，她去厂子吃，更何况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陈昌民坐下，憨厚的开口道：“小兰是个好孩子，以后我会多关照她，咱们吃饭吧。” 解决高考这件大事，陈凡次日睡到自然醒。 中午才开始去厂子巡视，转悠一圈，发现乡亲们干活都很尽职尽责，又去查看销售报表和财务报表。 陈昌民知道他来厂子，放下手里的活，直奔办公室。 看他低头在看报表，陈昌民缓缓开口道：“小凡啊，一个星期前我接到一个粤省的电话，他说自己是段长平，说想让你回他一个电话，爸不敢打扰你学习，就一直没跟你说。” 算算时间，央视的广告肯定已经播出，小霸王学习机要是顺利的话，应该销量猛增。 陈凡眉头一皱，追问道：“他有没有说什么？什么语气？” 陈昌民稍稍思索一番，淡淡道：“他语气挺激动的，也没说什么事情，只说让你回他电话详聊。” 说到这，陈昌民关切的问道：“小凡，你之前说有人冒充咱们公司的事，是不是跟段长平有关？他？” 陈凡摆摆手，轻笑道：“爸，段厂长是我在粤省的合作伙伴，之前带过去的三十万，全部都投资在他的工厂，这个月应该能看到回报。” 陈昌民长叹一口气，“小凡，老爸只希望你和小雪平平安安的，这次的投资要是失败，你也别自责，没有那个产品的回报率这么快的，你小心被人骗了。” 知道自己说再多都是没用，陈凡笑着问道：“老爸，你最近有没有看央视的广告，小霸王学习机的广告？” “就是那个打出一个万元户的游戏比赛？”陈昌民说得不是很肯定。 他觉得这种比赛肯定是假的，不过，因为是在央视播放，也不好对外乱说。 陈凡点点头，“对对，老爸你觉得那个广告拍得怎样？那可是我的创意，里面演玩游戏机的手，其实就是我。” 陈昌民震惊的上下看着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儿子能上央视广告，惊呼道：“真的是你？” 话落，陷入回忆中，陈昌民不停的点头呢喃：“是了，我看着那个手，还有一个胎记，当时都没注意，现在想来，越想越觉得就是小凡你。” 不敢置信的看向他，惊喜的说道：“小凡，你太厉害了，你现在都能上电视，以后是不是就是明星了？” 陈凡没想到自己老爸看着挺迂腐，却不反对自己是明星，嘿嘿一笑，“老爸，我就是给大家介绍一下小霸王学习机这个产品，不是要当明星。” 陈昌民又追问了一些拍摄的好奇问题，确认道：“小凡，那你说的投资，就是小霸王学习机？这个比赛也是真的？” 陈凡重重点头，“是真的，要是比赛能得第一，可以获得一万元。” 陈昌民激动的站起来，“放心，老爸这就给你去宣传，让他们年轻人都去比赛。” 瞧他激动的样，陈凡想拦都来不及，轻轻摇头坐回原位。 刚坐下，又想起要回段厂长的电话。 找到他之前给的名片，拨通过去，是一个女声接的，“您好，这里是小霸王公司，请问您找谁？” 陈凡淡淡的说道：“我找段厂长，我是陈凡。” 接电话的人是前台，知道陈凡的名字，激动道：“陈总，段厂子交代过，你回电话要第一时间告诉他，可惜他一个小时前去了火车站，说是要去找您。” 陈凡听到要来找自己，以为是出什么问题，慌不迭追问道：“是不是产品出了什么问题，现在厂子的销量如何了？” 知道是厂子股东，前台如实回话道：“陈总，现在小霸王学习机的销量猛增，厂子已经开始在加班生产。” 得知销量已经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发生，陈凡也想不出段长平大老远要跑过来的意图，匆匆挂断电话，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忙活完手头的事情再说。 自己不在的这些时日，厂里大问题没有，但在管理方面有些瑕疵，须要作出相应调整。 在厂子忙到晚上八点，陈凡才想起明天还要回学校填志愿和聚餐的事情。 回家后，倒头就睡。 次日早早醒来，去厂子跟老爸老妈打过招呼，便乘车往县城赶去。 陈凡赶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同学都到了。 朱宏第一个凑上前，激动追问：“你考得怎样？咱们现在估分报志愿，我刚才去对了一下答案，应该能上二本，你呢？” 第83章 表明心迹 陈凡直勾勾的看着他，凉凉开口道：“你没看见我刚进来，我答案都还没对，如何知晓成绩？” 朱宏嘿嘿一笑，揽着他的肩，“走走，我帮你一起去对一下。” 拽着他扎进人堆，朱宏热心的帮他一一算下来，最后算出来的结果不是很理想。 朱宏一脸惋惜的说道：“陈凡，这三年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的，是不是你太紧张，没有发挥好？” 陈凡满不在意的摆摆手，轻笑道：“这个成绩应该能选一个大专学校，还不错。” 见他这么的乐观，朱宏反倒是为他难过，幽幽的开口：“好可惜呀，你之前分明成绩很好的，怎么会是这样？” 知道他是真心为自己惋惜，陈凡朝他肩胛处轻轻打一拳，嘿嘿一笑：“没关系，我已经想好要选哪个专业了。” 朱宏还想继续劝说，这时候班主任进来，教室瞬间变得安静。 汪老师双眼含泪，环顾在场的每一个学生，哽咽道：“今天是咱们最后一次在教室相聚，以后，你们都要各自奔向光明的前程，老师在这祝你们前程似锦。” 刚才还嬉闹的教室，这会被班主任感染，各个都溢出离别的情绪。 大家都仔细听着班主任说的填报志愿注意事项，之后就是各自道别。 陈凡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同窗三载的同学各个在诉说离肠，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时候班主任走过来，露出轻松的笑意，“陈凡，你发挥得怎样？” 陈凡如实回道：“一般，应该只能上一个大专学校。” 汪老师面色一顿，惋惜之情溢于言表，吞吐几次，才缓缓开口道：“陈凡啊，你这个孩子三年来都是勤勤勉勉，要是考试前你没有请假，家里没有出事，肯定能发挥得更好，实在是可惜了。” 陈凡没事人一样，宽慰道：“汪老师，我知道人生没有如果，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刻，多谢这么多年您的教导，我会铭记于心。” 如此有礼谦卑的学生，汪老师还是很喜欢的，呆呆看着他无言叹息。 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道：“陈凡，要不，你复读吧？” 虽是问句，可汪老师说出口后，越发觉得这个办法对他是最好的。 汪老师又斩钉截铁的重复道：“陈凡，你这次肯定是没发挥好，只要再好好的复读一年，你一定能考上重点大学。” “更何况，你家里的条件，现在完全可以支持你复读，没有后顾之忧的。” 汪老师停顿一会，继续激动的劝说道：“我相信你父母肯定也是希望你以后的人生更好，他们绝对会支持你复读的。” 说着，就一把拉过陈凡，转身往外走去，汪老师一脸决绝，“走，我现在就带你去学校登记复读，等下个星期放榜后，你就可以直接来学校上课，我会给你安排合适的班级。” 章心怡总算是跟同学们一一告别，刚想找陈凡说话，便看到他被班主任拉出去。 一脸担忧的走过去，轻声开口问道：“朱宏，汪老师带陈凡去哪？” 迟疑一会，低声问道：“他，这次考得怎么样？” 要换做平时，瞧见章心怡这欲语还休的模样，肯定会调侃几句。 如今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聚会，朱宏难得正经的回复，“陈凡这次发挥失常，刚才我跟他一起对答案，最多只能上个大专，挑一个好点的专业，实在可惜了。” “怎么会？”章心怡有点不敢置信。 这三年陈凡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再不济他还能上一个二本啊。 章心怡脸上的焦急尽显，“我要去找他。” 被班主任拉住走出教室没多远，陈凡脚步停住，一脸严肃的回复道：“汪老师，我知道您都是为我着想，可是，我不想复读，浪费时间。” 汪老师惊讶的看着他，质问道：“你可知道大专和本科出来后的待遇相差有多大？不说远的吗，就拿我们学校的老师来说，本科毕业和大专毕业的教师，工资差一大截，评选职称就是要优先考虑学历，你知道吗？” 陈凡重重的点头，脸上露出笑意，“汪老师，我知道自己的人生要怎么走，所以，还请不要再相劝。” “你……你现在太年轻，以后会后悔的呀。”汪老师痛心疾首的哀呼。 陈凡伸手在他背后顺气，一本正经道：“汪老师，您的经验之谈肯定不会害我，可我主意已定，复读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咱们回去吧。” 说着，陈凡笑盈盈的哄道：“汪老师，今天是最后一天团聚，你一直跟我说话，其他同学该说你偏心了，走吧。” 汪老师眼见说不动他，长叹一口气，摇头叹息道：“你以后肯定要后悔的，可惜啊，可惜啊……” 两人原路返回的时候，正好撞上章心怡。 汪老师看向章心怡，语重心长的说道：“心怡啊，陈凡这次发挥失常，你好好劝劝他。” 等汪老师走远后，章心怡有点无措的看着他，小声道：“陈凡，以你平常的成绩，这次考不好，下次已定能考好的，我相信你。” 陈凡二话不说，拉着她转身跑到楼下的空教室，进门后就关上教室的门，喘气问道：“你报哪里的学校？” “啊！”章心怡抬起眼帘，撞进他深邃的双眸中，只听见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陈凡嘴角含笑，再一次问出口，“我知道你一直想去京都上学，我也把学校填到京都，咱们还是可以经常见面，好吗？” 章心怡现在脑子有点乱，轻轻推开他，因为她觉得靠得太近，自己没办法思考。 陈凡顺势将她圈在怀里，满脸郑重的开口道：“心怡，之前不想影响你的学习，我一直憋着。” “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你愿意吗？” 章心怡慌乱得不敢抬头看他，低声说道：“我不知道，我现在没法回答你。” 陈凡低沉的嗓音继续说道：“心怡，高考这一次的成绩不能决定什么，我自己的人生已经规划好了，我会给你幸福的生活。” 第84章 扮猪吃老虎 章心怡猛的推开他，坚定道：“咱们寒窗苦读数十年，就是为了改变命运，你现在考砸了，凭什么说给我幸福的生活？” “难道你想就靠着村里的辣条厂来养活你我，和以后我们的孩子？” 陈凡很开心，听到她能想得那么远，心底还是很窃喜的，嘴角上扬道：“心怡，你听我说，这次我请假去粤省，已经投资了一个稳赚不赔的项目，到九月份就可以收到回报，我们以后的生活肯定是会很好的。” 章心怡轻轻摇头，失望的说道：“我喜欢的陈凡是一个有抱负的少年，而不是一个满嘴都是生意经的商人，你现在变了。我以为，当你帮家里还清债务，使生意走上正轨，还是会一心一意放在学业，可你现在，真的要掉进钱眼里了！” 陈凡轻笑出声，盯着眼前脸庞稚嫩的章心怡，觉得可笑至极。 这一刻她能义正严词的数落自己满嘴生意经，可上一世她大二就开始被星探挖掘，走上了演艺之路，那时候她身边围绕的都是富商。 陈凡耐心的说道：“心怡，等咱们踏入社会，不是靠一腔热血生活的，其实你目前还太年轻，不太懂得这些。人当然不是为那些钱活着的，可是，很多时候，财富却是我们更好实现理想的工具。想要成功就得拥有资本的投入，利用资本去赚取更多的财富，你懂吗？” 章心怡轻轻摇头，“我不懂，你还是复读吧，好好的考上一个好大学，以后我们能过踏实的生活。” 没想到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她还是不理解自己，陈凡坚定的回道：“我不会复读。” “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不愿意复读吗？”章心怡急切的追问。 陈凡伸手，想抚摸她的头发，轻声叹息道：“我就是为了你，为了保护你的天真，才努力积攒资本。” “不要把你的商人欲望归结在我身上，在此之前，你并没有保护到我，在此之后，我们恐怕也没有交集。”章心怡后退一步，让他的手悬空，字字珠玑。 陈凡觉得他们两已经走到死胡同，谁也理解不了谁。 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陈凡再次开口道：“以后你会明白我的，咱们先跟同学们汇合吧。” 跟在他身后，章心怡只觉得现在的他很陌生，盯着他的背影开口，“不要回头。” “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打算再复读吗？” 陈凡脚步微顿，头也不回的回道：“不打算，我不想再复读一年，浪费生命，我已经找到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章心怡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轻声说道：“那祝你成功。”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教室，朱宏看见他回来，发现两人神色都不对劲，扬起笑意凑上来，“陈凡，班长已经去饭店，咱们也跟着过去吧，这可是咱们班最后一次聚餐了。” 陈凡觉得有点无趣，本不想去的。 最后还是在朱宏的劝说下，跟着一起去了饭店。 他们订的饭店里学校不远，大家伙三三两两的结队前往。 刚坐下，就发现隔壁班的也是在这家饭店聚餐。 其中一个经常逃课的校霸，看到陈凡出现，吹着口哨，跟旁边一个男生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模仿着陈凡的语气，流里流气的开口道：“章心怡，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好不好呀？” “喔！” 那边的人一阵欢呼雀跃，也跟着吹口哨鼓掌，闹哄哄的一团。 陈凡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微微皱起眉头，“是我喜欢她，我跟她表白，你有事冲我来，不要拿她开玩笑。” 隔壁班的校霸也站起来，竟发现自己比陈凡还矮半个头，微扬着头，戳指叫嚣道：“我跟她表白，当场就被拒绝，凭什么你一个书呆子能跟她卿卿我我？” “我告诉你，我就是看不惯你们俩。” 陈凡单手抓住他的手指头，面不改色的用力一掰。 “啊！你给我放手，疼死老子了。”校霸狼狈的尖叫，作势要用另一只手打陈凡。 结果被他稳稳的钳制住，脸色逐渐变得难看，威胁道：“陈凡，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放手，要不然我弄死你。” 陈凡稍稍用力，将他往前一推，居高临下的说道：“少年，男人之间靠的是实力，不是谁会叫嚣就厉害。” 平时陈凡都是低调行事，这次那么高调的露一手，更多的还是不想自己喜欢的女生被人当谈资。 跌倒在地的校霸不服气的瞪着他，叫嚣道：“不要给老子说教，有本事你敢跟我出去吗？我的兄弟们会揍死你。” 朱宏气不过，也站上前，“赵亮，是你先挑衅我们班的人，要打架，你觉得我们高三四班会怕你们班？” 身后的十来个男生也站上前，异口同声道：“我们高三四班不是任人欺负的。” 刚才看到陈凡上前，章心怡怕他出事，就赶紧跑出去找老师。 这会领着老师和对方班的老师进来，章心怡大声道：“汪老师和赵老师来了，同学们让一让。” 走到中间，章心怡脆生生的解释，“汪老师，赵老师，是赵亮先说我和陈凡，他还想打人。” 赵亮无辜的亮出自己红肿的手指，哀嚎道：“赵老师，你看看我的手，到底是谁要打人，分明是他们班仗势欺人。” 章心怡疑惑的看向陈凡，见他还有心思跟自己挤眉弄眼，自动忽略他，义正严词的冲两位老师开口：“两位老师，我们刚进来，就是赵亮在挑事，更何况我们班的陈凡一直都是内向，只关注学习，不会跟同学起争执的人。” 汪老师也点头附和道：“赵老师，这个我可以担保，陈凡同学在我们班三年，没有跟任何一个同学起冲突过。” 赵亮夸张的哀嚎起来，“二叔，我的手指，真是那个家伙掰断的，你要给我做主。” 知道他们是亲戚关系，陈凡谦卑有礼的辩解道：“赵老师，我跟赵亮三年都没有交集，是他先出言不逊，欺负我们班的人，还请你分辨一二。” 这副神情跟刚才要吃了他的，绝对是判若两人，赵亮气得指着他大骂，“陈凡，你自己跑去跟章心怡表白，你还不承认，你是不是男人？” 陈凡乖巧的站在原地，坦坦荡荡的开口，“我们班聚餐，同学之间说一点私密话，你先是偷听，后是挑衅，真是太无耻了。” 第85章 手下留情 赵老师只觉得脸上无光，抓着赵亮的耳朵，气呼呼的教训道：“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回家呆着去。” 赵亮不服气的瞪着陈凡，叫嚣道：“今天晚上你别走，看我怎么收拾你。” 汪老师对陈凡不听话，不肯复读很生气，却也是维护学生的好老师，义正严词的开口道：“赵老师，赵亮心怀仇恨，还请你看好他，不要让我们班的聚会出现意外。” 赵老师被说得老脸无光，连连点头道：“我会看好他的，现在就把他送回家里去，你们放心。” 没有了闹事的人，陈凡他们班重新回到包房，都一一落座。 等饭菜上齐，陈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诚心的向同学们致谢，“刚才多谢同学们的维护之情，我先干为敬。” 有了他喝酒的开头，班上的男生女生都雀雀欲试，刚开始还腼腆的尝试，吃到中场，很多人都喝醉了。 汪老师和几个清醒的同学，把喝多的同学统一安排到他的家，反正是夏天，直接睡在地板上。 次日，大家清醒后，都对汪老师表达了诚挚的谢意，还有些当场哭了起来。 从老师家告别出来，陈凡并不急着回家，想着时间还早，去看看县城的电器城走一圈，看看小霸王学习机的销量。 朱宏跟他勾肩搭背，八卦的追问道：“章心怡在后面，你确定不趁这个机会，跟她好好说说话？” 陈凡轻轻摇头，“不用了，她还不能理解我，现在凑上去只会增加她的烦恼。” 跟在身后不远处的章心怡盯着陈凡的背影出神，姜萌小声打趣道：“你再看，他也听不见你心底的想法，有话要说出来，不然对方怎么会知道呢？” 章心怡失望的摇摇头，“他不肯复读，以后我们的差距会越来越大，我爸妈是不会同意他跟我在一起的，与其那样，长痛不如短痛。” 姜萌却满不在意道：“我不知道长痛，只知道人生苦短，趁年轻一切都来得及的时候去做不后悔的事情，那才不虚此生。” 章心怡幽幽的看着她，“那你怎么不跟朱宏表白，每次都是凶巴巴的欺负他，你的不虚此生呢？还不是畏头畏脑。” 姜萌苦笑道：“我跟你不一样，你是两情相悦，我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章心怡注意到前面朱宏朝她们走过来，笑道：“这下不是无情，他过来了。” 姜萌刚抬头，果真看见他走到跟前，想逃走已经来不及，脸色绯红的说道：“你过来干嘛？” 朱宏把她一把拉过来，笑嘻嘻的说道：“你跟我去那边，把空间留给他们。” “唉，姜萌。”章心怡单独面对他，总是不自觉的心跳加速。 陈凡瞧她低头玩手指的模样，低头轻笑出声，“走吧，前面有一家早餐馆，我请你吃早餐。” 两人并排走过去，陈凡率先开口道：“心怡，我不复读，咱们就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我真的有能力给你好的生活。”陈凡说得真切。 章心怡轻轻摇头，“我不想以后就跟你在村里做辣条，我想出去看看。” 陈凡岔开话题道：“你最近有看到央视的小霸王学习机广告吗？” “看到了。”章心怡点点头。 猛地停下脚步，惊呼道：“你是想去参加那个比赛，赢一万的奖金？” 陈凡还没解释，不知道赵亮从哪冒出来，身后带着两个小弟，讥讽道：“切！相当万元户，陈凡你能买得起那个小霸王学习机吗？恐怕你连玩法都不知道吧，哈哈……” 他们这会站在早餐店门口，陈凡不想把事情闹大，沉着脸道：“赵亮，我不想跟你动手，劝你识相的赶紧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赵亮这会仗着身后还有两个小弟，他态度极尽嚣张，“不放过我？搞清楚你身后现在没有人，你觉得一打三，能打得过我们？” 章心怡站出来，气势汹汹的说道：“赵亮，你只要敢动手，我会再去找老师。” “哈哈！” 赵亮嚣张的笑起来，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看白痴一样的眼神说道：“笑话，找老师有什么用？你我都毕业了，不归学校管，真是单纯。” 说着想伸手摸章心怡的脸。 还没伸过去，陈凡单手掐住他的手，声音低沉两分，“我劝过你，那就不要怪我了。” 赵亮连声惊呼，“你们两赶紧给我上，把他打趴下。” 陈凡在章心怡耳边，轻声叮嘱，“站远点，小心伤着你。” 章心怡满脸焦急的四处张望，想找朱宏过来帮忙。 好不容易看到他们在对面街道买东西，章心怡快速的跑过去把他拉过来，“快点去帮忙，赵亮又来找麻烦了。” 结果，三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时，陈凡正在拍着衣服上的尘土，赵亮和他的两人在地上哀嚎。 朱宏不敢置信的问道：“我滴妈呀，陈凡，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的？” 章心怡也是一怔，很明显被吓到。 陈凡微微一笑，“快都进来，咱们接着吃饭。” 看够了好戏，赵玉龙笑盈盈的走出来，冲地上的赵亮踢两脚，“二哥昨天才把你抓回家，你今天就跑出来闹事，下次看到陈凡不要招惹，记得绕路走。” “小叔，你不帮我……”赵亮可怜兮兮的抱怨。 赵玉龙又冲他屁股踢一脚，没好气的说道：“陈凡是我的大金主，你要是从中捣乱，以后一份零花钱没有。” 闻言，赵亮踉跄的站起身，耷拉着脑袋，含糊不清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找他麻烦。” 看他懂事的离开，赵玉龙笑呵呵的揽着陈凡的肩膀，恭维道：“陈凡，没想到你的身手这么厉害啊，我的那个侄子真是该打，下次他还找你麻烦，不用手下留情。” 陈凡不咸不淡的看他一眼，“我怀疑你不是他亲叔叔，坐在这看戏，看爽了？” 赵玉龙嘿嘿一笑，“是亲的，只是他现在毕业，总得让他遭受一下社会的毒打才能成长，我会念着你的手下留情。” 朱宏吞咽一下口水，他刚才没看错的话，赵亮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脸上也挂彩。 都那样了，还叫手下留情？ 第86章 谁说他买不起 偷瞄一下陈凡，朱宏现在只觉得陈凡这人太tm深不可测，小心的说道：“陈凡，以前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的，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计较。” 陈凡没好气的在他肩胛处捶一拳，“瞎说什么，咱们之间不需要刻意生分，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 朱宏嘿嘿一笑，没心没肺道：“苟富贵，勿相忘，一辈子兄弟。” 几人吃过早餐，全程听着赵玉龙和陈凡的聊天，其他三人才有种巨大的落差感。 朱宏小声议论：“我竟然有种在陈凡面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 姜萌不客气的在他肩上拍一巴掌，“现在才知道？也不看人家陈凡昨天去结账时候的样子，几大百，眼睛都不带眨的就付出去。” “最主要的是，他能一次能拿出那么多钱。” 章心怡疑惑的问道：“昨晚聚餐不是说用班费吗？是陈凡一个人出的？” 姜萌重重点头，“就是陈凡一个人出的，班长喝多了，提前把钱都交给汪老师，又没说是班费，汪老师早上还把钱归还给班长来着。” 说到这，姜萌压低声音小声道：“都是我无意间撞到的。” 他们三人惊叹，说悄悄话时，陈凡已经跟赵玉龙谈下一个新产品，举手投足间，成熟大度，让人一眼看出他们的差距。 赵玉龙谈成自己的利润，很快跟他们告别。 当然，走之前还是挺懂事的将早餐费支付了。 章心怡这会对陈凡的看法从最开始的不理解，变成惊讶，轻声试探道：“陈凡，你刚才说的小霸王学习机，你想做什么？” 朱宏一听这个事，也好奇的凑上前，“陈凡，你是不是也想去参加那个万元户的有奖比赛，我告诉你，我一看到央视的广告，也很想去参加来着，就是我现在没有钱买机器。” 陈凡轻飘飘的回道：“我送你一台吧，当做是我送你的毕业礼物。” “不行不行，一台要将近五百块钱，太贵重了。”朱宏连连摆手拒绝。 陈凡作势要起身，轻描淡写的开口道：“走吧。” 章心怡跟着走出来，拉他走到一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陈凡耸耸肩，轻笑道：“我上次请假是去粤省跟小霸王学习机的厂长谈合作，所以我敢给你承诺，能给你以后的安稳生活，你现在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章心怡轻轻摇头，“我回家了。” 瞧她跑远的身影，陈凡并没有追上去。 朱宏关心的上前安慰他，“没事吧，你们谈崩了？” 陈凡笑嘻嘻的，“不是谈崩，是她又一次拒绝我。” “那你为啥还能笑？” “因为她早晚是我的，修成正果前，这些事不好笑吗？” 朱宏：“……” “唉！女人啊，还是赚钱踏实。” 豪气的揽着他的肩，陈凡大步朝县里卖电器的地方走去。 透过橱窗，果真看到里面有小霸王学习机售卖。 陈凡揽着朱宏，笑盈盈道：“走，我现在就给你买一台。” 朱宏脸色为难的拒绝，“那个，陈凡，我看看就好，你不用破费，不然，我于心不安。” “说那些干什么，咱们同学三年，你家里有好吃的，最少有一半是入了我的肚子，现在我有能力，送你一个礼物，你要是不接受，就不是我兄弟。”陈凡边说，边把他拽进去。 姜萌本就对朱宏有贼心，这会更多的是好奇陈凡是不是真的那么大方。 三人走进去后，显然因为央视广告的原因，即使是县城，也还是有人争相购买。 朱宏一眼看中中间的那款，眼神狂热的盯着，正想伸出手去摸一摸。 “啪！” 导购一脸嫌弃的挡住朱宏的手，“小伙子，这个东西很贵的，不买的话，是不让摸的。” 见状，陈凡浑身散发着骇人气势，声音提高几度，“又不是豆腐做的，不试试怎么知道好不好用，你个导购，莫不是想店大欺客？” 一些正在店里排队的人，刚才本就或多或少有人受过这个导购的白眼，也跟着议论起来。 “就是啊，这又不是金疙瘩，不让摸，也不给演示，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跟电视广告一样的功能。” “还是让老板开除她吧，对我们上门买东西的人凶巴巴的，跟欠她钱一样。” “咱们换个地方买，不要朝她买了。” 谁知那个导购听到这些议论声，一点好脸色没有，反而张狂起来，“哼！整个县城只有我们一家有这个小霸王学习机卖，爱买不买，这店可是我姐夫家的。” “买不起就赶紧走。” 说着冲陈凡不耐烦的讥讽道：“看你年纪也不大，净想着中奖的美梦，劝你留着钱做点正事。” 陈凡脚步微动，走到导购后面的营业执照面前，声音不卑不亢道：“店主名叫宋桥，我看这个店也可以不用开下去，有你这样的小姨子，真是倒霉。” 导购激动的大骂道：“你个混小子，好大的口气，赶紧给我滚，咱们店不欢迎你，买不起还在这装大款，你是哪颗葱。” “谁说他买不起？”段长平中气十足的话传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陈凡缓缓回身，看到一脸怒气的段长平，笑盈盈的伸出手，“段厂长，您怎么出现在这？” 段长平不着痕迹的瞪一眼刚才的导购，然后笑呵呵的说道：“我刚从粤省过来，宋老板去火车站接的我。” 话落，眼神冷冰冰的看向身后的宋桥，“宋老板，你为人很不错，奈何家人不适合做生意，我得好好考虑以后要不要跟你继续合作了。” 宋桥一听这话茬，便知道眼前的少年不简单。 走过去在导购耳边嘀咕几句话，厉声道：“以后你不要再来我的店里，否则我会连你姐也一起赶出门。” 那个导购自是百般不情愿，狠狠的瞪他一眼，警告道：“宋桥咱们走着瞧，等晚上回家，有你好果子吃。” 送走那尊大佛，宋桥连忙站到前台，一脸和善的冲顾客们致歉，“真是对不住大家了，她不是我们店的人，为了弥补大家，今天凡是在店消费的，都可以立减二十元，当是我宋某人的赔罪，对不住大家了。” 第87章 与同龄人的差距 小霸王学习机本就因为央视广告的缘故大火，这会听说能享受优惠，大家伙纷纷面露喜色，果断下单。 看宋桥还算是个通情理的人，陈凡回头在段长平耳边低语：“宋老板是个会做生意的人，段厂长看人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段长平双眸微眯，轻笑道：“我就是看中他会做生意，再加上这次广告的成功，想过来找你当面聊聊，便过来了。” “如此看来，这趟不虚此行。” 眼看人数越来越多，陈凡微微一笑，“咱们先帮忙吧，稍后再详谈。” 整个县城只有他们一家售卖小霸王学习机，又恰逢高考完结之际。 今天有优惠的事情被人传扬出去，陈凡在店里忙活到下午六点，才稍稍得空。 眼见他库房只有一台小霸王学习机，陈凡轻笑道：“宋老板，这一台我买了。” 刚才宋桥就发现段长平对眼前的小伙子态度很不一样，再加上刚才小伙子给人介绍功能时，比他这个老板还清楚。 二话不说直接将包装好的小霸王双手递到他面前，态度恭敬的说道：“这是我的赔礼，刚才我小姨子对您们态度很恶劣，这个过错我得认，还请你们不要上心。” 刚好，这时候有一个少年进来，面带焦急的询问道：“老板，还有小霸王学习机吗？我要一台。” 宋桥笑盈盈的上前解释，“真是对不住，我们今天的库存已经卖完，等两天后会到货，真的很抱歉，让您白跑一趟，这是二十块钱的优惠券，等您随时过来都可以使用。” 把人送出去，宋桥直接将店门关上，一脸歉意的看向他们，“段厂长，这位先生，已经到吃饭时间，咱们找个饭店边吃边聊？” “不知道诸位有没有什么忌口的，或者想吃的东西？我来安排。” 朱宏有点不好意思，拉拉陈凡的衣袖，小声说道：“陈凡，你还有事，我先回去了，这个东西还你，我不能收。” 段长平笑呵呵的说道：“陈总，就是吃个便饭，喊上你的同学一起吧。” 他都开口，宋桥慌不迭跟着附和道：“是的，就是吃个便饭，大家一起吧，多双筷子的事情。” 陈凡揽着朱宏的肩膀，满不在意道：“你什么时候变得扭扭捏捏的，吃个饭而已，又不是把你吃了。东西给你，你就安心收着。” 回头笑着看向一旁的姜萌，“你也一起吧。” “哦，好啊！”姜萌有点意外，愣神一秒就点头答应。 宋桥订了个比较上档次的饭店，再带着一行人过去。 随着服务员将他们带到包厢，朱宏和姜萌都是好奇的张望。 反观陈凡，泰然处之的气度，好似对这些东西都司空见惯一般。 点菜时候，宋桥点了三个招牌菜，就把菜单递给他们。 段长平笑呵呵的说道：“就要一个剁椒鱼头吧，我记得小陈总爱吃。” 陈凡回以微笑，“那再加一个白切鸡，这边饭店都是从村里收购，味道应该会别有一番风味，段厂长也尝尝鲜。” 两人点个菜的功夫，已经让宋桥对陈凡的身份好奇不已。 宋桥猜测他身份不简单，连带着他带来的朋友都是客客气气，又拿过另一份菜单递给他们，“你们也看看想吃什么？” 朱宏下意识的看向陈凡，见他正跟段厂长低头聊天，直接拒绝道：“宋老板，不用客气，客随主便，您点就好了。” 跟段厂长低头交流的时候，陈凡的余光一直关注朱宏，快速的在菜单上点两个他喜欢吃的菜。 等菜上齐的空挡，宋桥笑呵呵的试探道：“段厂长，今天能将我库存的货销售一空，多亏了这位陈总，不知道他是做哪行的？” 段长平郑重其事的介绍的道：“陈凡先生，是我们小霸王电子工业有限公司的第二股东，这次的央视广告就是他的创意，他指导拍摄的。” “可以说，没有陈总的加入，我们公司现在可能会面临破产的风险。” 说着端起酒杯，在陈凡的肩膀上轻拍两下，感慨道：“小陈总，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一切都在酒里。” 陈凡也拿起酒杯，跟他碰杯后，照样一饮而尽。 宋桥这会知道陈凡是股东，脸上的笑意更甚，“陈总，我刚才跟段厂长谈的条件，希望贵公司能在价格上有点优惠，您看，有没有优惠的空间？” 陈凡把酒杯放下，言笑晏晏道：“我只是股东，不参与经营权，这些政策的事情，宋老板还是跟段厂长谈。” 对于陈凡的这个回答，段长平很是满意，跟宋桥对视，“宋老板，我们公司的政策都是统一规定的，你想要有优惠政策，还得看你的销量来谈。” 段长平过来的时候，一路上听到过很多关于非凡辣条食品有限公司的加盟政策，他还想找个时间跟陈凡沟通一些，借鉴一二。 整个饭局下来，朱宏越发看清楚自己跟陈凡的差距。 知道陈凡还有正事要聊，朱宏提前退场。 抱着老板送的小霸王学习机，跟姜萌走在路上，突然开口道：“我发现陈凡跟咱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以后得好好努力了。” 姜萌同样有这个感慨，轻声回复道：“是啊，他现在可是小霸王电子工业的股东，身份跟咱们就相差十万八千里。” “我要去找心怡说清楚，告诉他陈凡的变化。” 朱宏见天色已晚，手臂收紧怀里的东西，“我送你过去吧。” 另一边陈凡饭局散场后，直接跟段长平去了酒店，准备好好的畅谈一番。 亲自给陈凡倒上一杯热茶，段长平目光灼灼的看向他，“陈总，我路上听到很多关于你辣条公司加盟的政策，你说咱们的小霸王，能不能采用这个政策？” “利用加盟费，趁机回笼大批现金流，继续研发新功能？” 陈凡小酌一口热茶，轻轻摇头道：“不好，辣条是食品快消品，而小霸王是电子产品，更新换代很快，咱们不能搞积压库存的模式，我们要让咱们的这个品牌变得值钱，懂吗？” 第88章 我们的关系 段长平是个居安思危的人，外人看到他的产品因为广告热销，可他的内心却仍旧是操心不已。 要不然，也不会大老远的跑这一趟。 段长平眼神狂热的看向他，追问道：“你的意思是，想让公司上市？” 陈凡莞尔一笑，“难道不行吗？” 如今是九十年代初，机会的红海很多，他相信凭借自己的超前意识，再加上他们的实力，上市应该是能实现的。 段长平心底最深处的那团热火，在这一刻被陈凡寥寥几句话点燃，整个人从沙发上蹦起来，激动道：“对，我们行的，我的研发团队目前是粤省最厉害的团队，假以时日肯定能研发出你说的那些功能。” 陈凡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沉声道：“对了，段厂长，你的研发团队里，有没有人能研制出Vcd？” “是什么东西？”段长平都没听过，一脸的疑惑不解。 陈凡耐心解释道：“也是一台机器，里面放入一张光碟，可以在电视上播放电影，相当于把电影带回家。” 段长平新奇的望着陈凡，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陈总，我发现你的脑子，新奇点子很多，你的见识也太广泛，我以后要多跟你交流。” 陈凡不想继续听他的赞美，关切的追问道：“你就说有没有这样的人才？或者你知道谁在研发这方面的东西，我想投资。” 段长平摆摆手，“这个我真的不了解，要是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话落，段长平小心的试探道：“就是不知道，等小陈总找到这么好的项目，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做，我绝对相信你的眼光。” 从他这边也没得到消息，陈凡兴趣缺缺，“好的，到时候咱们再详聊。” “段厂长，你这次过来，找我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段长平收回思绪，正色道：“是这样的，我的团队现在陷入瓶颈期，只研制出电脑的初级阶段，那个教材辅助的功能尝试多次都是失败告终。” 陈凡一听，就知道他们是操之过急，平和的口吻道：“那就等七月份的比赛结束后，在八月底推出新一代产品，主打学习电脑入门知识，趁着九月份开学季，来一波开门红。” 段长平迟疑的问出口，“你之前不是说，还可以加入学习的功能？我们推出的时间会不会太早？” 轻轻摇头，陈凡掷地有声道：“你想资金回笼，提高价格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只有推出新产品，名正言顺的提价，况且成本也是相差不大。” 一晚上，段长平跟陈凡聊了很多。 翌日清晨，陈凡悠悠转醒，诚心邀请道：“段厂长，今天没有安排的话，去我家的厂子转转，给我也提点建议？” 段长平心底的疑惑已了，整个人神清气爽，笑呵呵的说道：“好啊，我却之不恭。” 两人洗漱后，陈凡跟他刚出门，就遇到宋桥在大厅等着。 “段厂长，陈总，我带您二位去吃早餐吧？” 陈凡跟他相视一眼，轻轻点头。 三人在附近的早餐店简单对付几口，段厂长直接开口道：“宋老板，我一早给厂子打电话催促过，要是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应该能送货到这里，你就做好接货的准备吧。” 宋桥连连道谢：“真是多谢段厂长的支持，我以后就跟着你们多多学习混饭吃。” 段长平瞧见陈凡已经放下筷子，直接下逐客令道：“宋老板，我今天还要去陈总家，到时候就不叨扰你，这次过来结交你很高兴。” 宋桥面露遗憾，挽留道：“段厂长，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只管开口，到时候您回去一定跟我说，我必须得送送您。” 段厂长面带笑意，“真的不用客气，那我们就先走啦。” 跟宋桥告别后，段长平跟着陈凡走到学校，看着庄严的校门口，“小陈总，这是你的母校？” 迟疑一会，再次开口道：“不知道这次考试考的怎么样，你这么聪明，应该发挥很好吧。” 陈凡耸耸肩，“撑死能上个大专，看来我比较适合做生意，大学梦只能放下了。” 段长平尴尬一笑，“这样啊，嗨，人生有得有失嘛……” 陈凡把自己的三轮车推出来，无所谓的笑笑：“没关系，段厂长，请上车吧，我带你坐坐咱们村里的敞篷跑车。” 段长平眼底闪过一抹惊讶，紧跟着笑笑，“好，我感受感受。”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回到村里。 暗中，陈凡琢磨着，自己确实得买台车了。说实话，虽说段长平目前还不算发迹，但怎么着以后也是富豪老板，招待人家用这种方式，确实欠了点牌面。 “……” 三轮车刚停稳，章心怡从里面跑出来，四目相对，瞬间眼眶发红。 猛的看见她这样，陈凡轻咳两声，“心怡，你怎么在这？” “我有话跟你说。”章心怡眼巴巴的望着他，眼眶越来越红，好似只要他不答应，下一秒立刻会流泪一般。 段长平是个有眼力劲的，嘿嘿一笑：“小陈总，你随便找个人带我参观一下，你忙自己的，不用管我。” 孟霞紧跟着章心怡一起出来的，这会温柔的出声道：“这位老板，您要是想参观，我带您进去。” 陈凡稳住心神，“段厂长，这是我母亲，我的父亲在里面，他们先带你去参观，我一会就来。” 段长平连忙热情的打招呼，“阿姨您好，我跟您进去吧，不打扰他们。” 没有外人在场，章心怡双眼湿漉漉的望着他，幽幽的开口：“我昨天去找汪老师，修改了我的志愿，是京都的电影学院。” “我问过汪老师，他说你填写的志愿也是京都的学校，我在地图上查过，咱们的大学相隔两条街，不是很远。” 陈凡还以为她昨天说回家，是不想再跟自己有来往，没想到她背地里为自己违逆了父母的希望，还想到自己。 只觉得胸口滚烫一般，陈凡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沉声道：“我知道，地图我也查过，等拿到录取通知书，咱们一起去学校好吗？” 章心怡缓缓伸出手，回抱住他的腰身，脸上洋溢着笑意，娇羞的开口道：“嗯！” 陈凡趁机追问，“所以，心怡，咱们现在算不算男女朋友的关系？” 第89章 创造属于我们的时代 章心怡不回话，伸手在他腰上掐一把，娇嗔道：“你说呢？” 陈凡一激动，双手收紧，喃喃自语道：“我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心怡，谢谢你。” “咳咳！” 章心怡在他怀里挣扎，满脸红晕，“我要被你勒死了。” 稍稍松开手，陈凡一脸关切的追问，“你没事吧，我就是太兴奋，一时没把持住。” 章心怡的腰身还被他搂着，余光看见有人进出，别扭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脸色绯红的小声道：“有人看着呢，你离我远点。” 陈凡脸上洋溢着嘚瑟的笑意，故意靠近她，在她耳边追问：“是不是没人的时候，就可以给我抱了？” 用手肘不轻不重的撞他胸口，章心怡莞尔一笑:“想得美。” “啊！谋杀亲夫了。”陈凡故意夸张的捂着胸口。 章心怡似信非信的看着他，上前一步，轻声的问道：“我刚才都没用力，你？” 陈凡勾唇一笑，将半个身子倚靠在她身上，低沉的嗓音开口，“那你亲自检查一下？” 注意到他嘴角的笑意，章心怡也嘴角上扬，亮晶晶的盯着他，“好啊，那就让我来帮你好好的检查检查。” 特意咬重检查两字，靠近他时候，伸手按在他捂住的地方，“我看看是真疼，还是假疼？” “好了，别闹。”陈凡赖皮的握住她的手。 双手挣脱不开，章心怡索性不再挣扎，任由他握着，双眸直勾勾的看向他，“你以后有事会不会骗我？” 陈凡缓缓靠近，低沉的声音说道：“不会。” 知道他本性不会欺骗，但听到他亲口说出的话，心底一阵暖流划过。 章心怡嘴角上扬，“我想跟你坦诚布公的沟通一下，去你办公室？还是去你家？” “去我家吧，我先进去打个招呼。”话音刚落，陈凡就一溜烟跑进厂子里。 他问了值守的人，知道自己老爸亲自带着段长平去生产车间参观，直奔那里而去。 看到他们，陈凡直接了当道：“段厂长，您先跟我爸到处看看，我还有事，会很快回来，关乎我的终生大事。” 段长平一脸了然的揶揄道：“小姑娘长得很水灵，你可要把握住机会，我不是外人，不用特意招呼我。” 陈凡回头看向陈昌明，叮嘱道：“老爸，你就带他转转，要是你忙的话就让他自己去办公室喝茶。” 陈昌明轻轻颔首，“行，爸知道的，你先忙自己的事。” 急冲冲的跑出来，看到章心怡还站在刚才的位置，陈凡突然就笑了。 直到刚才，他都还觉得有很不真实的感觉，一步一步走近，大喘气的傻笑道：“我以为出来后，你就会不见。” “我都来了，还能去哪？”章心怡娇嗔一句。 陈凡跟着嘿嘿一笑。 觉得从厂子回自己家，还得走一段路，刚准备让章心怡坐上三轮车，留意到三轮车都是泥土，而章心怡身着一件连衣裙，坐上去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陈凡第一次觉得，他需要一台车。 暗暗决定趁着假期把驾照拿到手，走过去很自然的牵住她的手，陈凡深情款款道：“我们边走边说？” 章心怡轻轻颔首，“嗯！” 村里有了非凡辣条厂，这个时间好多人都是在厂里。 他们走了一段路都没有遇到路人。 章心怡鼓起勇气，开口道：“陈凡，你想过的未来到底是怎样的？” “我的未来？”陈凡回眸跟她四目相对。 微微停顿一会，陈凡缓缓开口道：“说实话，要是我家没有遇到之前的困境，我或许会努力考上一个好大学，然后等自己有足够的实力，才有勇气跟你表白。” “但现在，通过努力后，我希望未来有你，我们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时代。” 章心怡内心深处的狂热，被他的话点燃。 她这十八年，一直都是根据父母设定的人生轨迹，好好念书，中规中矩的成长，无惊也无喜。 可最近，她看着原本跟她一样只会努力读书的陈凡变化，看他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家庭的困境，还变得敢于冒险，敢于冲破规则。 尘封在章心怡心底的种子悄悄生根发芽，她想为自己活一次，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章心怡眼睛亮晶晶的，大方的迎上他的目光，重重点头道：“好，不过我的梦想是做演员，并不是当商人。” “可是，我愿意支持你，我希望你为自己喜欢的事情努力，我也为自己喜欢的事情努力，两个人相互扶持，慢慢的变得更好。” 停顿一会，章心怡突然直白的说道：“我一直没有勇气忤逆父母意愿，昨天修改志愿是第一次，恐怕决定跟你谈恋爱会是第二次。” “看着你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我觉得太酷了，我也想做为自己活的人，谢谢你给我的勇气。” 听完她的话，陈凡久久不能平静，原来自己也能给她带来那么大的影响力，不敢置信的回复道：“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嗯嗯。”章心怡很认真的点点头。 “我第一次跟你回厂子，看到那些乡亲们对你信任的眼神，还有你有理有据跟班主任争执不下时，都让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我多想有一天，也能变得像你这般自信，从容。” 陈凡认真的听着她的话，风轻云淡的脱口道：“所以，你的人生终究被我搅乱，我保证以后会对你负责到底就是了。” 章心怡伸出一个手指头，在他面前轻轻摇晃，“我要的是势均力敌的喜欢，我还是最喜欢你说的一起创造未来，而不是当一个坐享其成的人。” 一直都知道她很独立，陈凡认同的连连点头，“你说的对。” 章心怡伸手抵在他的胸口，“我说了那么多，你还没说喜欢我的理由呢，我要听。” 对上她认真的神情，陈凡马上正色道：“我喜欢你屡次在同学面前维护我的正义感。” “我喜欢你敢爱敢当的勇气，能一个人来找我，不怕流言蜚语。” “我喜欢你有主见，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另外，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么？” 第90章 确定恋爱关系 听完他的话，章心怡的心很踏实，脸上重新浮现甜美的笑容。 伸出手友好道：“确定我们的想法没有出入，从现在开始，我愿意当你的女朋友。” 陈凡有点惊讶章心怡的成熟心智，暗暗决定以后跟她相处，要用多活一世的思想对待她，下意识的站直身子，礼貌的回握住她的手：“能当你的男朋友，是我的荣幸，以后请多多指教。” 章心怡羞涩的收回自己的手，长舒一口气，“好了，咱们回厂子，你先忙你的吧，我没事了。” 对于她小动作，陈凡从胸腔发出低低的笑意，“好，都听女朋友的吩咐。” “不用说得那么招摇，还是跟以前一样叫我名字就行。”章心怡耳朵通红，娇嗔的开口，眼神下意识的看向周围。 瞧她露出的娇羞模样，陈凡牵着她的手，坏笑道：“那我叫心怡？宝贝疙瘩？心心？怡怡？” “……” 章心怡赏他一个大白眼，凉凉道：“你要是再恶心我，咱们就没有牵手的必要。” “嘿嘿，我就是闹着玩，我以后还是叫你心怡。”陈凡好心情的哄着。 “反过来，你打算怎么称呼我?” “我叫你，陈大傻蛋！” 章心怡说完就跑，陈凡连忙追了上去。 上一世他走在路上，听见别人称呼自己女朋友是宝贝，宝宝，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等如今轮到自己，只觉得甘之如饴。 两人一路嬉戏，回到厂子，陈凡直接带她去办公室。 正好撞见段长平也在，春风满面的问道：“段厂长，参观后的感受如何？给小弟一点建议吧。” 段长平重新打量他，由衷的说道：“陈总，你的厂子规范化很完整，我没有能给的建议，你做得已经很好。” 陈凡亲自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然后体贴的倒上一杯温水递到章心怡跟前，继续说道：“多谢段厂长的高度评价，粤省那边研发的事情还需要你敲定，预计什么时候回去？” 段长平来之前已经定下今晚的火车，特意走之前要来亲眼看一下陈凡的厂子，是为了对他的了解更深一些。 喝一小口茶后，段长平盈盈笑道：“我已经订了今晚十点的火车，待会品尝一下你们食堂的饭菜，我也差不多要赶回县城去。” 话落，段长平看向他，出声道：“陈总，要不你的辣条也去央视打广告，说不定销量会大火。” 陈凡轻轻颔首，当即否决道：“不用浪费那个费用，辣条是快消品，还是沿用之前的加盟模式，刺激商家销售要直接点。” 稍稍停顿一会，陈凡轻轻开口道：“若等我再研制出新的产品，说不定也会上电视打广告，到时还请段厂长帮我找找关系。” 段长平恭维道：“你都不知道，这个小霸王广告大火，肖英对你的态度可是相当看好，对外毫不避讳传达对你的欣赏，以后咱们厂子的广告，恐怕都要你去说项。” 知道他要走的时间，陈凡跟他闲聊几句，又叮嘱一些研发的注意事项，才带着他们去食堂。 说是吃食堂，孟霞亲自动手，准备了三道硬菜，再加上食堂原有的，摆出来也是满满一桌。 看着这么丰盛的饭菜，段长平连连表达谢意。 饭后，陈凡主动坐到送货的皮卡车驾驶位，“段厂长，我送你去车站。” 见他要走，章心怡也跟着坐上车，“你顺便送我回家吧。” 陈凡爽快答应，“遵命，上车吧。” 孟霞眼尖的发现他们进来时候是牵手的，拿过刚才装好的特产，笑盈盈的放上车，柔声道：“心怡啊，这是阿姨自己做的豆干，咸菜，你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阿姨，多谢。”章心怡脸色霞红，大方的道谢。 把段长平按时送到车站，跟他告别后，陈凡熟门熟路的把车开到章心怡的家门口，“明天我们能见面吗？” “你开车技术还不错，可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年初才满十八，根本没时间去学驾照。” “所以，无证驾驶的你，开车回去小心点。” “之后的三天，我要去一趟我外婆家，等我回来给你打电话，你厂子的电话，我记住了的。” 没有指责说教，只是很真切的叮咛。 陈凡感觉自己的心被暖流淌过，点头道：“好，我等你的电话。” 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开车是在厂子学的，正打算等假期把驾照拿到手。” “下次还是等拿到驾照再开车，自己回去一定注意安全。”章心怡满脸关切，更心疼他的遭遇。 陈凡下车跟她拥抱后，依依不舍的将车开回村里。 次日，第一件事，他就去县城的驾校报了速成班，闲的没事，还特意绕道去章心怡家转两圈，没有遇到她。 两人确定恋爱关系后，感情突飞猛进。 一连三天都没有见面，好在章心怡外婆家有座机，可以在外婆睡着后偷偷跟跟陈凡诉说当天的新鲜事。 “明天你就能回来了，我去找你好吗？”陈凡激动的说道。 “我还回不去，我爸妈出差，让我在外婆家多待几天。”章心怡带着遗憾的口吻回应。 陈凡算一算日子，沉声道：“可再过五天，你的录取通知书应该也能到了。” 章心怡小脸皱成一团，“我们家的暴风雨要来临了。” 陈凡也跟着担忧道：“我跟你一起面对，到时候我跟叔叔阿姨说，是我让你修改的志愿。” 章心怡轻声叹息道：“不用，我爸妈我能搞定，你不用操心。” 时间一晃过去一个星期，他们班的同学陆续都收到通知书。 章心怡也因为擅自修改志愿，跟她爸妈抗衡被关在家里足足一个星期。 陈凡每天有时间就去章心怡家晃悠两圈，一直见不到她本人，也联系不到她。 又过了五天，陈凡拿到驾驶证。 激动的跑去章心怡家，才在门口的树下站了两分钟。 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上下打量他，沉声问道：“你是陈凡？” 隐约透过他的面容，能看出两分章心怡的心情，陈凡礼貌道：“对，我是陈凡，请问您是？” 中年男人威严的开口，“我是心怡爸爸，有事要问你，进来说话。” 第91章 意外 跟着他走进去，陈凡目视前方，显得极为镇定。 走到客厅，章心怡看到他，急切的喊道：“陈凡，你快回去，这里我能处理。” 心怡爸爸不咸不淡的看他一眼，冷冷道：“嗯，你可以回去，只是从此之后，请不要再骚扰我的女儿。” 陈凡挺直腰杆，站在他的面前，“叔叔，我已经成年，可以为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任，我是真心喜欢心怡，想跟她在一起一辈子的，有什么不满请您提出来。” 心怡爸爸冷哼一声，将章心怡的录取通知书狠狠摔在茶几上，言疾厉色的说道：“我辛苦养育培养的女儿，被你三言两语撺掇改了志愿，以后就要当一个无用的戏子，成天给人献媚，能有什么出息和未来，你怎么负担得起？” “好大的口气！” 陈凡没有被他的气势吓住，站在原地沉声道：“叔叔，您成见太深了，在我们国家演员逐渐正规化，和古代的戏子并不等同，而是可以塑造很多经典角色，让世人为之惊叹的事业。” “心怡是您的女儿，她这么年轻就找到自己想为之奋斗的梦想，作为家人您难道不应该为她高兴，为她骄傲吗？” “我们好多人，终其一生都在庸庸碌碌的活着，连自己热爱的事情是什么都不知道，比如您，还记得年少时候的梦想吗？” 一连串问句，直接将章心怡爸爸问懵。 章心怡瞧着自己老爸脸色逐渐变得铁青，连忙站到陈凡面前。 很快就被陈凡拉到身后，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章心怡胆大的开口道：“爸，我是真的喜欢演戏，我可以跟你承诺，绝不会被演艺圈影响，您就让我去吧。” 章心怡爸爸没有说话，对上毫不畏惧的陈凡，轻声问道：“你呢？说了那么多，你的理想呢？” 陈凡面不改色，“我的理想就是创造属于我的时代，目前已经开创非凡辣条食品有限公司，还有入股小霸王学习机电子工业，以后会涉猎更多的行业。” 章心怡爸爸不屑的说道：“说白了，不过是想当满身铜臭味的商人，自古商人重利，你走吧，以后不能再见我们家心怡。” 陈凡还想开口辩驳，章心怡爸爸厉声呵斥道：“出去！不要让我动手。” 章心怡跟父亲喊道：“爸！您太过分了！” 转头在陈凡手心捏一捏，轻声说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先回去。” 陈凡笑着点头，恍若无人的拿出自己的驾照，轻笑道：“看，以后我就是持证上岗，你不用担心了。” 然后回头，冲章心怡的爸爸稍稍鞠躬，礼貌道：“叔叔，日久见人心，咱们来日方长。” 从章心怡家离开后，陈凡开始琢磨要怎么才能帮到她。 一连两天都没有得到章心怡的消息，陈凡又进城，在她家楼下晃悠。 突然看到一个老人倒地不起，陈凡二话不说，直接将人带去医院救治，并且守在病床前，等老人清醒后，自己联系家人。 还在家里跟父母抗议的章心怡，听说自己奶奶出事，连忙跟着父母一起赶往医院。 只是，赶到医院，看见病床前的少年是陈凡。 章心怡呆愣的问道：“陈凡，你怎么在这？” 她奶奶直接笑呵呵的拉着陈凡的手，热情介绍道：“心怡啊，我刚才晕倒，要不是这个小伙子及时把我送医院，奶奶可能就见不到你咯。” 说着，又慈祥的看向陈凡，追问道：“小伙子，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章心怡的爸爸脸色难看至极，黑脸的出口道：“妈，他是心怡的同学，你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陈凡不用看，听语气也知道心怡爸爸很不爽，甚至会怀疑这是自己的预谋，仍旧面不改色的坐在原位。 心怡奶奶乐呵呵的感慨道：“哎呀，不是说心怡录取通知书到了，我过来给乖孙女庆祝一下，结果走到楼下院子，不小心摔倒了。” “要不是意外遇到这个好心的小伙子，我可能还得在地上躺一阵。” 越看陈凡越满意，目光慈祥，缓声说道：“哦，你是心怡的同学？那平时你跟心怡的关系如何？她有没有欺负你？” 陈凡真诚的回应，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之色，自来熟的说道：“奶奶，平时心怡是学习委员，经常帮助我，今天就是过来感谢她的。” 心怡奶奶拉着他的手不放，“好好，你们关系不错就好，你的心地好，遇见你是咱们心怡的福气。” 陈凡也顺着话说，“也是我的福气。” 瞧他们的话越说越偏，眼看就要认亲戚起来，心怡爸爸直接插话道：“陈凡同学，你在这很久了，要是你家里有事，就先走吧。” 陈凡头也没回，回握住老奶奶的手，乖巧懂事的说道：“叔叔，我没事，跟奶奶聊天挺有趣的，我就喜欢跟奶奶唠嗑。” 心怡奶奶显然被哄开心，“对啊，有小凡在，你们都回去吧，不用在这陪我。” 章心怡只觉得一阵无语，悄悄拉着陈凡的衣袖，压低声音提醒，“差不多得了，不要演得太过。” 心怡爸爸不想看见他们热络的场景，直接转身出去，“我先去缴费。” 心怡奶奶看看心怡，又看看陈凡，脱口道：“你们在谈恋爱？” 紧接着自顾自说道：“小凡啊，奶奶告诉你，咱们心怡好着呢，你可要好好珍惜，千万不要辜负她，也不准欺负她。” 陈凡偷瞄一下章心怡，正好跟她四目相对，郑重的点头承诺，“奶奶，我会好好对她。” 心怡奶奶乐呵呵的握住两个人的手，真诚的说道：“这就好，你们小辈好，奶奶就开心。” 从医生处回来，心怡爸爸脸色铁青的开口，“这里是两千现金，还给你帮老人家垫付的钱，我们家还不需要不相干的人帮忙。” 章心怡在陈凡耳边解释，“我爸最近因为我改志愿的事情，火气大得很，你不要介意。” 陈凡笑盈盈的回应，“放心，我不会介意的。” 瞧他们在自己面前都交头接耳，眼神跟拉丝似的，私底下不知道会如何的亲密，心怡爸爸猛的将章心怡拉起来，呵斥道：“你给我回家好好待着去。” 第92章 查询 章心怡为难的看着陈凡，转而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家奶奶，噘嘴撒娇道：“奶奶，我想留在这照顾你。” 父亲章国林冷哼一声，“我看你是想跟这个臭小子相处，现在给我回家去。” 心怡奶奶伤到的是腿，脑袋灵泛着，板着脸对儿子开口道：“我孙女有孝心，你工作忙就忙去，不用在这看谁都不顺眼。” 章国林在孩子面前被数落，内心自是不甘心的。 还是他老婆林月柔声宽慰道：“行了，你下午不是还有一个会要开？你先去忙吧，我在这守着。” 章国林狠狠瞪了一眼陈凡，冷言冷语道：“装模作样的孝心最无用，少年人还是把心思放在正途上的好。” 陈凡知道说的是他自己，也不急着辩解，而是笑盈盈的给心怡奶奶整理背后的枕头，耐心道：“奶奶，这个枕头稍稍有点高，咱们放矮一点，您能舒服些。” 章国林还想说什么，见自家老妈明媚的笑容，气愤不平的转身离开。 当天陈凡在医院待到傍晚，跟奶奶告别后，独自走出医院。 还没走到门口，章心怡从后面追上，气喘吁吁道：“你走得太快了吧。” 笑盈盈的看着她，陈凡调侃道：“心怡同学，你妈妈也在，还敢顶风作案，胆子不小嘛。” 不轻不重的打他一下，章心怡娇嗔道：“是我妈让我出来跟你告别的。” 继而一副严肃的神情，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少年，你已经成功博取我奶奶，还有我妈妈的认可，但是革命尚未成功，你仍需努力，加油！” 陈凡配合的站好，“收到领导的指示，我会继续努力的。” 章心怡一秒破功，轻笑道：“好了，我爸那人很古板，他就认为校园恋爱是不成熟的，可他自己跟我妈就是自由恋爱，也不知他怎么想的。” “再加上你擅自更改志愿，他不能冲你发火，只有朝我撒气呗，我能理解的。”陈凡始终心平气和。 章心怡心底的歉意冒出，小声道：“我会跟我爸解释的，让你受委屈了。” 陈凡伸手在她头发上揉一揉，用宠溺的口吻道：“我没关系的。” “我找过奶奶的主治医生了解情况，说奶奶年纪大了，这次摔倒时候脚踝骨头错位，等矫正后也要好好的将养一段时间，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会每天来帮忙。” 章心怡脸色一红，“好吧。” 嘴上说得勉强，可心底却早都乐开花。 想到什么，章心怡急切的追问道：“哎，陈凡你的录取通知书，有没有收到？” 陈凡脸色一僵，摊了摊手，“没有，我到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 章心怡眉头紧蹙，疑惑道：“不会啊，我问过班上的同学，一些村里的同学，都是汪老师亲自送上门的，他们好多都收到了。” 陈凡留个心眼，轻轻点头道：“行，那我明天过来的时候，先去找一下汪老师，说不定是人太多，他忙忘记了。” 章心怡意味不明的看着陈凡，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抓住陈凡，“不会，万一是汪老师将你的通知书扣下，目的是劝说你复读，那可就糟糕了。” 陈凡刚才也想到这种可能，面上波澜不惊的安抚她道：“好，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上去照顾奶奶，我明天去处理这件事。” 劝慰章心怡好久，陈凡才开着厂子的皮卡回去。 次日一大早，陈凡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径直先去教育局，跟工作人员陈述自己没有收到通知书的事实。 可那人公事公办的回应，“不会，这一批被录取的学生通知书我们都送出去了，这是名单。” 陈凡仔细看了看，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态度极好的开口，“大姐，我的通知书一直没收到，可你们的名单上有我的名字，能不能复印一份这个名单给我，让我去找邮局和学校问清楚，拜托了。” 很清楚这种事情是关乎学生一辈子的事情，工作人员好脾气的复印一份，好心提点道：“你要是去邮局和学校都没有找到，保险起见，劝你一定要提前一个星期去大学说明情况，看能不能直接入学，记住了？” 陈凡看到名单的那一刻，几乎就断定自己的猜测，微笑的冲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便直奔学校。 炎热的六月，走到太阳底下整个人都是冒着热气。 大中午的时刻，陈凡直奔汪老师的办公室，看到他坐在课桌前认真书写，缓缓走过去，“汪老师，我来领取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汪老师一怔，很快笑盈盈的抬头，“陈凡来了，老师都没见到你说的录入通知书。” 佯装遗憾的出声道：“唉！会不会是你没发挥好，最后没有被录取，要不然还是听老师的劝，来复读一年吧。” “你的成绩要是只念一个大专院校，实属可惜了。” 陈凡从兜里拿出那张复印件，目光灼灼的看向他，“汪老师，咱们师生一场，我不想最后跟你做无谓的争执，我的通知书在您这里，还请还给我，多谢。” 知道事情瞒不住，汪老师痛心疾首的继续游说：“陈凡，你勤勤恳恳三年，你不应该只得到这个成绩的，你甘愿现在就放弃吗？” 陈凡轻轻点头，淡淡的出声道：“汪老师，我心意已决，还请把通知书还给我。” 章心怡气喘吁吁的冲进来，整个脸被太阳晒得通红，“汪老师，这还是陈凡的决定，就算他只是一个大专生，以后照样会过得精彩，还请您相信他，也相信自己教导出来的学生，不会很差。” 汪老师长吁短叹，“章心怡，我以为你能懂老师的良苦用心，没想到你也开始变得冥顽不灵，你们以后会后悔的。” 章心怡挺直胸膛，义正严词道：“汪老师，每个人的人生是要靠自己去走的，外人说再多的大道理都没有用，请您相信陈凡，也相信我们，拜托了。” 话落，深深的鞠一个躬。 陈凡嘴角上扬，也跟着鞠躬，“汪老师，很感谢您三年的悉心教导。” 第93章 买车 瞧着自己曾经最得意的两个学生如此固执己见，汪老师长叹一口气，依靠着办公桌，幽幽的出声道：“唉！罢了罢了，你们喜欢折腾就去吧，以后的苦日子迟早会让你们知道社会的残酷，还有我对你们的良苦用心。” 说着，缓缓从抽屉拿出陈凡的录取通知书，直接摔在桌上，背过身子叹息道：“拿走，以后是苦是甜都不用再来跟我说一嘴，我希望你们永远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 陈凡诚恳的开口道：“多谢汪老师。” 拿过鲜红的录取通知书，陈凡另一只手拉着章心怡转身离开办公室。 两人刚走出学校，被太阳晒得直冒热气。 好不容易走到皮卡车上，陈凡帮着她系安全带，神秘的说道：“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章心怡会心一笑，“去哪？” 陈凡目视前方，心情大好，“放心，总不会是把你卖了，安心坐着。” 一脚油门，陈凡开车三个小时，直奔市里。 这年头，国内基本还没啥4s店，想买车，只能去专门的汽车贸易公司。 到了地方，刚把车停稳，瞧她在副驾驶上沉睡的容颜，陈凡悄悄凑近，呼吸都喷在她的脸上，有种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在还差几毫米的距离时候，章心怡的睫毛轻颤，再也控制不住的突然睁开双眸，“哎呀，这是到哪了？” 瞧她这绯红的脸蛋，还有通红的耳根，陈凡便知道她刚才是装睡，嘴角上扬，“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下车后，看着眼前都是很多新车，章心怡疑惑的看向他，虽然有点猜出他的想法，还是试探道：“你要干什么？” 陈凡点点头，轻笑道：“就是如你所想的那样，买一台新车。” 章心怡指指他，吞吐道：“你，这……开了几个小时，你就为了过来买一台新车？” 他们还没进去，章心怡连忙拉着他，压低声音追问，“陈凡，我知道你家厂子的辣条非常畅销，可你这花钱的速度，迟早要败家。” “再说了，咱们现在是学生，用车的地方实在是没多少，还是别乱花钱。” 她家虽然是小康生活，平时的零花钱也都很富足。 但是，让她一次性拿出两千块钱都犯难，更别提这以万为单位计价的汽车。 陈凡拉着她的手，大步朝里面走去，眨了眨眼说道：“马上到你的生日，我送你当生日礼物可好？” 没成想章心怡当真了，拉住他连忙摇头，“不行，这个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导购走到他们面前，热情的询问道：“请问两位有什么需要吗？” 陈凡下巴微扬，淡淡道：“先带我看一下现车，我挑一挑，价格大概在十到二十万这个区间。” 那个导购客气的将人领到几辆国外品牌的车跟前，认真的介绍性能。 一名同事在她耳边悄声道：“小燕，我看你今天又是白忙活，他一看就是个穷小子，年纪这么点大，纯属过来装逼的，你不用太认真，他问半天可能就走了。” 章心怡听见了两句，被人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拉住陈凡压低声音道：“陈凡，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陈凡稳稳的坐在副驾驶上，回头一派从容不迫的询问，“心怡，你觉得这辆车怎么样？” 章心怡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不想被人含沙射影的看笑话，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我觉得不怎么样？咱们能不能别闹了，我还要回医院照顾奶奶。” 说到后面一句话，章心怡的语气柔和很多，她过生日，只要是陈凡送的，她都会喜欢，但不包括这么贵重的礼物。 要不然，等下一次陈凡过生日，她怎么还得起这么沉重的情义。 陈凡发出嗤的一声笑，“好了，逗你的。我买车是因为厂子确实需要，现阶段当然不可能送你一台车，我让你帮我参考参考。” 自从段长平造访后，他买车的决定已经定下。很多时候，并非是为了什么虚荣，好歹得有点牌面，不然以后遇到的生意越来越多，连个代步工具都没，会先被对方看矮。 听他这样说，章心怡放心下来，轻吁了口气道：“我也不太懂啊，你满意就行呗。” 陈凡点点头，四处转了几圈，只见这儿的车型还真不少，基本都是这个年代最流行的那几款，奥拓、北汽212、本田雅阁、日产蓝鸟、大众桑塔纳……高端一点的有奥迪、公爵、虎头奔…… 里面很多车型，放在十年后已经被时代彻底所淘汰。 最终，陈凡还是选择了相对商务的桑塔纳2000，九十年代，捷达、富康、桑塔纳是中国汽车史上最经典的三款了。 问道：“就这台吧，价格多少？” 导购连忙道：“您眼光真好。咱们这台棕色款，时尚又霸气，开出去保证威风凛凛。出厂价二十二万，您今天付款的话，可优惠三千左右。另外，还可以免费帮您上本地牌照。” 刚才还讥讽的同事见状，眼底的嫉妒快溢了出来，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后悔自己没有上前服务大客户。 “不用，手续和牌照我自己去弄，价钱最低能给多少？”陈凡有条不理。 导购说道：“二十一万，最低了先生。” 陈凡摇头，“太贵。你把客户接待经理叫来，我跟他谈。” 导购无奈，只好依言照做，不一会走出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满脸笑意，笑呵呵道：“小兄弟，这是世界名车，从国外运来，关税和运费很昂贵的，二十一万真的是良心价了，不能再低了。” 陈凡笑了笑，压低声音悄声道：“大哥你真搞笑，当我不了解车税？这年头，国内百分之九十的车，都是走私进来的，是不是？” “咱别整那些没用的了，十八万，卖不卖？不卖我去汽车商城再看看。” 这胖胖的中年人脸色一阵抽搐，连忙拉住他，“小兄弟，你有两下子啊……听我说，真心话，十八万买桑塔纳两千绝对不行，你真心买，十九万！不能再低了。” 陈凡哈哈一笑，“行，就十九万！买了，你把发票给我开好了啊。” 第94章 出院 即便是压价压到十九万，章心怡都感觉小腿发软，这是他们这个年纪能承受得住的交易？ 陈凡注意到她神情，稳稳的握住她的手，勾唇道：“没事，以后我们还会换更好的。” 章心怡挣脱不开，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撒泼，脸色绯红的低声说道：“放手，回去我再说你。” 陈凡嘿嘿一笑，满不在意的说道：“好嘞，回去任由你处置。” 章心怡赏他一个大白眼，没有再搭理他。 这边的办事效率很快，一个小时后，手续都办妥了。陈凡给了个地址，让他们店里的人帮忙把皮卡车送回厂子。 陈凡则开着新车带章心怡直奔医院。 这年头，买车挂不挂牌都可以，甚至那驾照暂时都可有可无。 窗外景物飞逝，章心怡只觉一股抑制不住的激动涌上心头，坐在副驾驶，抚摸着屁股底下的真皮座椅，觉得难以置信，但过了一会，一抹忧色浮上面颊。 目光灼灼的盯着陈凡，“我知道你们厂子的辣条很畅销，但是有这么赚钱吗？买了车，你还剩多少余钱……” “还有，你以后不能这么花钱大手大脚，叔叔阿姨在厂子都很辛苦的，你不能有钱就变成个暴发户一样，咱们要脚踏实地。” 陈凡摇了摇头，跟她耐心说道：“你不懂，各行各业，只有做生意的，车是必不可少的工具。知道为什么嘛？” “为什么？” “因为生意是要谈的，别人看你的车好，才更愿意跟你谈生意，知道么？” 章心怡茫然摇头，陈凡笑了笑，没再多说。 很多道理，不是她这个年纪能懂的。前世他在大学上过一堂课，老师问大家，当你们有了一笔钱，先买房还是先买车？班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回答先买房，只有一位同学回答买车。 后来，那唯一回答买车的同学，成了他们系最富有的人。 陈凡很久之后反思这件事，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国人土地观念很深，所以房价高居不下，越来越贵。 但恰恰先买房的人，都是那些循规蹈矩，思维固化的常人。越是着急买房，却越买越穷…… 先买车的人，会意识到路上永远充满无限可能性，所以永远不会选择安逸，钱也才越赚越多。 停顿一会，陈凡嬉笑道：“如果你认为我花钱大手大脚，恰恰错了。我这个人其实很抠的，买车能在未来给我带来翻倍的性价比，这笔钱却是万万不能省的。” “你记着心怡，我今后只会对家人，还有你大方。” 听出他语气中特意咬重的大方两字，章心怡都有点不确定他口中的大方是多大方，比如今天随便花出去的十九万…… “我知道，大方是好事，但我怕你这么花钱，万一哪天……” “好啦好啦，”陈凡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她膝盖，“我有数的。” 劝说无效，章心怡再次叮嘱道：“咱们是谈恋爱，不需要你掏空家底，你有钱先攒着，以后总有大用处。” 陈凡会心一笑，点头道：“好嘞，以后我会负责赚钱养家，你就负责貌美如花。” 章心怡低头甜甜一笑，没有接话。 两人回到医院，陈凡熟练的上前给心怡奶奶换药，削水果。 林月见他一来，老太太笑得嘴都合不拢，他也照顾得挺好，对他又满意一分。 接下来的十多天，陈凡每天都过来照顾心怡奶奶，弄得整个病房都以为他是孙子。 章国林出差回来，刚进医院，隔壁床的大爷就乐呵呵的说道：“你真有福气，你出差那么久，你儿子把老太太照顾得很周到。” 章国林一头雾水，“大爷，我只有一个闺女，没有儿子。” 大爷很快反应过来，笑呵呵的说道：“那你福气好啊，女婿也是半个儿，他对老太太照顾得相当细心，是个不错的孩子。” 林月回到病房，看到他一个人傻站着，笑道：“你来多久了？看你出差这么久，回家洗个澡再过来吧，明天老太太就能出院了。” 章国林看到她脸上并没有一丝疲态，直接问道：“我不在的时候，陈凡那个小子都过来找闺女？” 林月瞪他一眼，“小凡每次过来都是照顾老太太，心怡和我都落得清闲，要不然你以为我能扶得动老太太？” “这会他带老太太在院子里散步，你去瞅瞅？” 章国林不相信的快步走出去，果真在走廊上看到陈凡扶着老太太在挪动，章心怡悠闲的坐在轮椅上。 医院张主任路过看到章国林，上前打招呼，“真的是你，我一开始还不敢相认。” “你过来接老太太出院？” 章国林跟他是高中同学，看到他也是有点不敢认，“嘿老张是你呀。你怎么知道我妈住院？” 张主任下巴点点陈凡的方向，羡慕道：“你真有福气，陈凡那个小伙子真心不错，不久前他才带自己妈妈过来做手术，全都是他亲力亲为的照顾，是个很有孝心的孩子。” “现在对你们家老太太，更是有耐心，要不是有他这段时间照顾，阿姨肯定恢复不了这么快。” 后面他再说些什么，章国林都听得心不在焉。 一个人站在那足足十来分钟，直到他们往回走，正面撞上。 章国林看到自己亲妈脸上的笑意，还有闺女天真的笑容，脸上一僵，板着脸说道：“明天就要出院，不好好在病房待着，瞎跑什么？” 章心怡气鼓鼓的瞪着他，“爸，这么多天你不照顾奶奶，一出现就是来指责我们，你好意思吗？” 陈凡轻轻拉住章心怡的衣角，笑呵呵的说道：“叔叔好，您刚出差回来，肯定很累，要不今晚我留守，明天再过来接奶奶出院。” 心怡奶奶越发对陈凡满意，直接开口决定，“那你回去吧，明天早上再过来接我出院，要是你忙的话，有小凡在这就行。” 章国林有种被大家嫌弃的感觉，冷冷道：“好，那我回去了。” 结果，第二天章国林准备去医院接老妈出院，单位有事，又去加班了。 因此，当天的出院手续是陈凡一个人跑前跑后，全部给办理妥当。 当次日章国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进门看到的就是其乐融融的场景，他们几人围在餐桌有说有笑的吃饭。 原来在他家，一直都是食不言饮不语，眼前这种热闹的场景，却让他有种很温馨的感觉。 林月注意到他进来，连忙站起身，“忙坏了吧，赶紧过来吃饭。” 章心怡用手撞撞陈凡，小声叮嘱道：“我们家饭桌是不能聊天的，你待会不要多话啊。” 心怡奶奶乐呵呵的接话，“别管你爸，我还好奇刚才的那个笑话，最后怎么样了呢？” 陈凡小心的偷瞄一下章国林已经进厨房，又接着说起刚才的笑话，逗得心怡奶奶笑得合不拢嘴。 林月生怕家里的气氛被自己老公破坏，快速给他解释道：“昨天小凡忙前忙后的办理出院的事，今天我就请他来家里吃顿饭，表示感谢，你别生气。” 章国林迟疑一下，问出口道：“陈凡最近都在医院照顾我妈？他是真心的还是装模作样？” 林月跟他对视，“你的家人不是眼盲心瞎之人，所以有些事情，你要跳出自己的思维，好好的分辨一二。” 章国林拿着碗筷出来，坐在主位上，饭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环顾一圈，看他们都是小心翼翼的模样，缓和一点语气道：“你们继续说，我也想听听你们笑得那么开心的事情是啥。” 陈凡得意的冲章心怡一笑，然后沉稳的开口，“叔叔，也没什么，刚才都是我逗奶奶闹着玩的，现在您回来了，我也刚好吃饱了，就不打扰您的休息，我改天再来陪奶奶说笑。” 眼见他要走，心怡奶奶眼巴巴的望着他，“小凡，那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明天就过来陪我聊天，当然了，前提是别耽误你正事。” 第95章 约定 陈凡耐心的哄着老人，“好，我明天就来。” “不过，奶奶吃完这碗饭，就不能再多吃了，要不然消化不良，晚上会睡不安稳，您要多多保重。” 心怡奶奶眯着眼睛，笑呵呵的答应，“好，我听小凡的，那你路上慢点啊。” 说着，看向一旁的章心怡，老人急切的催促道：“心怡，你还傻坐着干什么，去送送小凡，等他走远了，你再回来。” 章心怡偷瞄一眼自己老爸，然后乖巧的站起来。 章国林不太自然的开口道：“不着急走的话，等我吃完饭，咱们去书房聊聊。” 话落，章心怡惊讶的看向自己老爸。 很快惊喜的拉拽陈凡的衣服，小声说道：“陈凡，我爸留你聊天，你再吃点。” 陈凡微微一笑，客气道：“多谢叔叔。” 有了章国林的加入，饭桌明显没有刚才的热闹气氛，不过还算和谐。 放下筷子后，章国林站起身，“你跟我进来吧。” 章心怡不放心的跟着送到书房门口，压低声音叮嘱，“你待会不要乱说话，我爸要是说得过分了，你也别跟他一般见识。” 陈凡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的回应，“放心，我能应付。” 随着房门的关闭，张欣怡整颗心都提在嗓子眼上，担忧得不行。 林月走上前，扶在她的肩头，安抚性的笑道：“放心，你爸不会对他怎么样？” 章心怡毫不掩饰的担忧道：“妈，我怕爸会对陈凡口不择言。” 林月揶揄道：“把心放在肚子里，我瞧着小凡是个有主意的人，要是他连未来岳父这关都过不了，你们以后的路可就走不下去。” 被自己老妈打趣，章心怡脸色绯红，娇嗔道：“妈，你瞎说什么呢，我们还早呢。” 心怡奶奶蹒跚而来，乐呵呵的说道：“走，咱们过去看电视，不用瞎操心。” 祖孙三人看了一集电视剧，书房的门还是紧闭。 章心怡现在是如坐针毡，时不时的回头张望。 又过了半个小时，陈凡打开门，章国林脸色缓和的率先走出来。 章心怡快速奔过去，小声的关切道：“陈凡，你没事吧？” 陈凡摊了摊手，笑盈盈的回应，“没事，刚才跟叔叔聊天，一时忘记时间。” 章国林难得脸色和颜悦色，“还有一个多月，就是开学季，没什么事，小凡你多来家里陪陪心怡奶奶，她最牵挂的就是心怡。” “以后你们去上大学，都是半年才回来一次，没事就过来坐坐。” 陈凡懂事乖巧的连连点头，“好，都听叔叔的安排。” 章心怡小心翼翼的挪到陈凡身边，见他们说完，连忙插话道：“爸，时间不早了，我先送陈凡出去，他还要开车回家。” 章国林一个眼神扫过去，威严的声音说道：“现在都几点了，天黑开车不安全，今晚就住在这吧，睡你房间，你跟奶奶睡一个屋。” 章心怡脸色大变，既欣喜又疑惑，上下打量老爸，看他有没有被掉包。 又看看陈凡，确定他没干什么坏事。 靠近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咬耳朵，“你到底给我爸灌了什么迷魂汤？都大方到愿意将你留宿，太不可思议了？” 陈凡嘿嘿一笑，“叔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要不然，咱们再聊聊天？” 章国林一听，转身朝书房走去，“你进来吧。” 章心怡是拉都拉不住，小声叮嘱道：“陈凡，你小心说话。” 回她一个安心的笑意，陈凡缓缓关上书房的门。 已经晚上十点，还不见书房的两人出来，心怡奶奶是熬不住了，慈爱的开口道：“心怡，咱们先去睡吧，我犯困了。” 林月笑盈盈的打趣道：“放心，你爸有分寸，咱们洗漱休息去。” 把奶奶哄睡后，章心怡一直支着耳朵偷听外面的动静。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听见老爸回房间的声音，“小凡，你睡心怡的房间，牙刷毛巾你阿姨都放在卫生间，你洗漱就早点休息。” “还有，记得锁门。” 陈凡礼貌的回应，“谢谢叔叔，我记下了。” 章心怡一直等啊等，确定没有一点动静，才蹑手蹑脚的朝自己房间走去。 很轻很轻的试探门把手，好在那个家伙没有听话锁门。 刚进去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头顶传来戏谑的声音，“不想被你爸发现，声音可以再大点。” 章心怡被吓得差点大叫，抬头对上他漆黑的双眸，追问道：“你大半夜不睡觉，站在房门干什么？” 陈凡会心一笑，“我守株待兔啊。” 章心怡知道他是取笑自己，懒得计较，追问道：“你到底跟我爸都说什么了？他竟然允许让你睡我的房间？” 陈凡轻轻低头，在距离她嘴唇很近的位置，轻轻开口，“无可奉告，这是男人之间的约定。” 章心怡气急，在她胸口轻捶几下，“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罕听呢。” 陈凡用力收紧怀抱，在她耳畔低语，“夜深人静，你主动投怀送抱，意欲何为啊？” 章心怡试探一下，挣脱不开，莞尔一笑的靠近，“我就是过来查房，看看你有没有老实，现在看完了，我要回去了。” 陈凡跟着嘴角上扬，把头放在她的颈窝处，慵懒的轻轻说话，“让我抱一会，补充一下能量。” 或许是察觉他话语里的倦意，章心怡任由他抱着。 几分钟后，陈凡哑着嗓子开口，“还得再等五年，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你留住。” 被他说得有点懵，章心怡脱口道：“什么五年？” 陈凡在她额头上轻点一下，宠溺的口吻道：“再有五年我才到法定结婚年龄，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你住在一个房间里。” 1950年婚姻法规定，法定混龄为男二十岁，女十八岁，不过到了1980年后，修改为了男满二十二周岁，女满二十周岁。 章心怡脸色逐渐滚烫，对上他亮晶晶的双眸，轻声呢喃道：“我回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陈凡嘿嘿一笑，“晚安。” 直到躺在奶奶的身边，章心怡还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么的急促和热烈，好像下一秒就会跳出胸腔之外一般。 只为了回应少年真挚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