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着于夏》 第一章 “乔安娜、乔安娜!你在哪,乔安娜?”从连绵不绝的雪山中,传出了男性充满磁性的呼喊声。数百米之外,一片丰美的草地上,红发碧眼的少女,正用着随身佩戴的长剑,无聊的敲打着石头,还时不时的望向不远处,正在吃草的小羊们,在不远的小溪边上,还拴了一匹健硕的骏马。 听到呼喊声,少女的双眼,顿时放出了光芒,将手中的长剑往草地上随手一丢,双手呈喇叭状,对着雪山同样兴奋地呼喊着:“班卓、我在这,班卓!”声音犹如清脆的钟声,在层层叠叠的雪山中,飘的很远很远。 班卓找到乔安娜之后,两人就一起坐到草地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乔安娜也顺手将自己丢在草地上的长剑捡起,收入剑鞘内。 “乔安娜,你准备好了吗?今天可是北地举行20岁成人礼的仪式啊!你注意点时间,在12刻之前,可是要赶到王城去的哦!”班卓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痴痴地对乔安娜笑着说道。 乔安娜故作不开心装,装声说道:“知道了,我亲爱的管家婆。”乔安娜,说出口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就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吃草的羊群们。 班卓的脸刷的红了起来,看起来显然比乔安娜更加的不好意思。这就是北地的儿女们,与别处的不同。敢爱敢恨,爱就要说出口,恨就当面举起剑来,厮杀一番,绝不背后耍小手段。乔安娜就是很典型的北地人,而班卓就是那些自称文明之国人们的后裔。 “乔安娜,我……”班卓打破了这暂时的宁静,但又不肯说出全部的事情,只留下没头没尾的半句话,真叫乔安娜着急。 “啊呜~啊呜~”在草原上突兀的回响起了这样的嚎叫声,似乎是离羊群不太远的地方,乔安娜隐隐约约看到了那像风一般的身影,富有咬合力的牙齿,锐利似勾的双爪,在草原传说中被认为是黑夜的噩梦:速狼。 乔安娜看向羊群,狠狠地拿起刚才放在身边的长剑,准备动手。班卓似乎还不知情,看见乔安娜拿起了随身的长剑,也大约明白将要发生的事情。班卓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中抽出了惯用的法杖,也准备随乔安娜迎战。 班卓抽出的法杖很奇特,整个法杖通体银白色,半蓝半红的圆形水晶位于法杖的顶端,法杖的底部被张开双翼的一对水晶狮子所包围,那狮子也是一个红,一个蓝,看起来整个法杖怪异极了。 乔安娜也是见怪不怪,她从小和班卓一起长大,共同并肩战斗过数次,一开始乔安娜也很好奇,问班卓,班卓也不肯说。到后来也就那麻木了,连提起问的兴趣也没有了,只当向平常的法杖一样。 乔安娜一个飞跃,便到了羊群的附近,仔细打量着那群恶魔,数量150头左右,紧接着乔安娜发出了愉悦的笑声,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动听,然后不经意间舔了舔嘴唇,有些兴奋的笑道:“你们也不过如此嘛!”也就这样,乔安娜,拔出了长剑,和群狼们厮杀了起来。 班卓走到能看见他们的开阔地带时,乔安娜早已和群狼厮杀多时,狼群也死了小半。班卓无奈的叹口气,给自己加了一个疾风术,就像乔安娜那边赶去,心里却在暗暗责备乔安娜:老是那么冲动,就不能等自己一起,拟定好战术在开始行动吗? 算了,班卓看着在与狼群厮杀的曼妙身影,发自内心的一笑,心里暗暗道:不等就不等了吧,毕竟她是我喜欢的人啊!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就会发现她的一切缺点,似乎都能忍受,也不会因为她的缺点而就放弃她,这就是爱吧。 再快离狼群还有数十米的地方,班卓才停了下来,手握法杖恭敬地念道:“伟大的火元素之神纳,请您庇佑您的子孙,将照亮黑暗的火焰,降临人间吧!” 班卓在念,其实只是一个很小的照明术,乔安娜心领神会的闭上了双眼,但手上劈砍的动作还在继续,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呜呜~”乔安娜听到群狼悲鸣声,就知道了班卓的法术奏效了,现在的狼群,多半都是瞎子了。乔安娜明白机会来了,她挥舞着长剑,凌空划出一个玄妙的符号,高声喝道:“沧海环佩吟!” “悠悠赤子心!”班卓高声接到,就好像提前演练了无数遍一样,那么自然熟悉。七彩的光芒四散,仿佛天空中出现了神迹一般。乔安娜在光芒的包裹下,显得更加圣洁美丽,也更加的英气逼人。是这样的矛盾而又统一,班卓不禁看痴了。 几乎是刹那间群狼,就基本上死绝了,能活下来的也就渺渺无几,都受了重伤,甚至无法站立起来。 乔安娜笑着走到班卓旁边,拍了拍班卓的的肩膀,眼中隐隐含笑,似乎有数不尽的风情。乔安娜撇了撇嘴说道:“早知道魔法用处这么大,我就改学魔法了!” 班卓无奈的叹息,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大小姐啊!你每次都是这么说,可你哪一次做过?而且你的属性是冰系,在北地除了祭祀之外没有人可以学习冰系魔法!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切~”乔安娜不高兴的回应道:“我又不是没有机会成为冰雪女神祭祀,当初不知道哪个家伙,一听到我的祭司神殿准备面试我的时候就紧张的要命,到处宣传我们俩的关系,到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班卓尴尬的笑笑,并不说话。因为他无法反驳乔安娜,确实从小他们俩就要好,甚至班卓当时这样做的私心就是把乔安娜留下来。他可不想自己身边少了一个热情似火的乔安娜,而冰雪神殿内却多了一个冷若冰霜的女祭祀。 在萨缇大陆上无论你修行什么样的体系,就只需要用三个称呼来代替,天宗、地宗和人宗。每层分十阶,就像乔安娜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了地宗三阶,而班卓还停留在人宗六阶。这就是绝对的天赋,每晋升一层,就会降下雷劫,只有活下来的人,才能够真正成为这一层的强者。 两人在处理干净现场后,又回到了刚才坐着的那块草地上,继续他们的聊天。而羊群们,一直都在吃草,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刚才的危险。“好啦说吧,班卓,到底发生事情?”乔安娜睁大明亮的双眼,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说话支支吾吾的班卓。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又似乎在隐隐抗拒着什么,深怕班卓说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 班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自鼓起勇气,声音略微颤抖的说道:“乔安娜,我……我……我要随我的族人们回到那片令他们魂牵梦吟的故乡了?也许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办法相见。我……乔安娜,对不起,我……”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又为什么向我道歉呢?他们的故乡在哪,我很有兴趣呢!”乔安娜故意装作无所谓的问道。 “圣阳,就是在北地南边的圣阳帝国。我将和他们一起回到圣阳帝国,只是我……”班卓,吞吞吐吐的说道。 乔安娜突然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这有什么的,若是以后,我有空便到那圣阳帝国去寻你玩去,你也不要这么伤心呢。”说完,乔安娜从草地上站了起来,猛地一拍班卓的肩膀,大声的安慰道:“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干嘛要做这扭扭捏捏的女儿态,我都说了,以后回去找你玩的,你在这穷伤心有什么用!” 班卓轻叹了一口气,也从草地上站了起来,仔细打量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火红色的长发在风中烈烈的上下纷飞着,碧蓝色的双眼透出狡黠的光彩,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若说她来自萨缇大陆的南边,都有人信。只是她生于北地长于北地,却未被北地的寒风磨砺得粗糙,反而出落得更加水灵,还带上了北地人该有的英气,这倒是真的不可思议。 “你以为事情真的会有那么简单吗?乔安娜,我……我的爱人!”班卓轻轻地说道,极其深情的看向乔安娜,期待着她的反应,更期待着乔安娜,那羞红的小脸。 只是他的期待,似乎出了些问题。乔安娜只是满脸笑意,看着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是吗,可我并不觉得。从小到大,我从未期待过些什么,因为我清楚,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明白了吗?” “呵,似懂非懂吧!”班卓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废话,就把话题给硬生生的岔开了:“我之所以说,我们可能永远也见不到,是有根据的,你相信过我吗?” “这不是废话,你说呢,”乔安娜睁大了双眼,呵斥道:“从小我们就一起长大。我要是对你不信任,那次的苍狼之夜,我也不会把后背交给你。你是在怀疑我吗,班卓!”乔安娜的声音提的很高,显得异常的愤怒。乔安娜愤怒的低下头,因为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那么信任班卓,他怎么会反过来怀疑自己。 班卓听出了乔安娜语气中久违的愤怒,他有些发憷,知道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说这句话。班卓想起了从小自己和乔安娜一起长大的情景,一起去放牧,一起唱歌,一起骑马。心里就有些不忍心,觉得很对不起她。“难道自己真的要为了那所谓的功名利禄,而抛弃她吗?”班卓在内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拷问着自己的内心,果然是真的不舍啊! “抱歉,乔安娜!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今天心情不太好,因为我真的很不舍,要和你分开了,对不起,我爱你,乔安娜!”班卓怔怔的盯着乔安娜,不舍的说道。 乔安娜抬起头,看着班卓。从小他们俩人,就如同亲兄妹般,没有任何间隙。但是今天,她才重新认识到自己的这位青梅竹马。金黄色的短发,柔和的面庞,总是笑眯眯的双眼,这底下似乎隐藏着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呢!乔安娜心底突然有一种不愉快的感觉升起,算了管他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乔安娜心里也觉得开心了许多,便想逗逗班卓,也就装声道:“不错,认错的态度很好嘛,恩,你以后是很有前途的。”说完,乔安娜还故作老人样,拍了拍班卓的肩,点头示意。 被这么一闹,班卓也是哭笑不得,内心的那份即将离别的伤感也是淡了很多。总之就这么过下去吧,如果每一天都这样和乔安娜一起,一起去放羊,一起去生活,这也许真的是很幸福啊。 “我能向你告白吗,乔安娜?” “废话,你说呢!” 班卓轻轻的低下头,与乔安娜双目对视,没来由的心动了起来,用充满磁性的声音低沉的说道:“我爱你,乔安娜!” 乔安娜笑了,很开心的笑着,连眼睛中都带着笑意,轻轻地啄了一下班卓的脸庞,然后脸红的笑着跑开了。班卓,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打乱了阵脚,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乔安娜踏上马,手握着缰绳,看见还呆愣在原地的班卓,向他笑着喊道:“喂,你什么时候离开,我去送送你。” 班卓似乎才回过神来,连忙喊道:“今天下午3刻,王城南门!” “好的,班卓,到时候不见不散!”乔安娜随手甩了一个响鞭,将吃完草的羊群们往回赶去。过了很久很久,班卓还留在原地,目送着乔安娜远去的背影,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乔安娜留下的气息。 “喂,兄弟,你干嘛要骗她呢?”从不远处的山坡走出来一个少年,少年好奇地问道。 “她属于北地,而我只是个过客,还是不要打扰她的好!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班卓回头看向少年问道。 少年眼中闪过与之年龄不符的野心,点头。班卓畅快一笑,用高昂的语气说道:“好,我们走!目标圣阳帝国,这次我们要将属于我们的东西,全部夺回来!” 还尚沐浴在清晨阳光中的北地,却被异常喜庆的气氛给包围了,哪怕是北地的三岁孩童都能准去的说出今天是什么日子。 圣临日还有……成人礼,不知是不是天意今年的圣临日和成人礼,竟会在同一天举行。每五年北地就会举行一次成人礼,会在整个北地选拔出20位年轻人,无论男女老他们将由国王亲自为他们授礼。这20人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精英,但是正因为如此,几乎没有过女人的出现。然而今年出现了些许的变化,不像是往年,都是清一色的男人·,今年终于出现了一位女子。 街上的人对乔安娜指指点点,似乎不可置信队伍中尽然会出现女人。乔安娜只笑笑,并没有想太多,但她的内心还是很骄傲的,作为这么多届成人礼中,唯一的女性来说,她还是有骄傲的资本。 圣临日的祭典已过,乔安娜和其余19人组成了一个队列,乔安娜领头,在所有王城居民的注视下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向王城前的广场。 街上的男孩们羡慕的看着领头乔安娜,都无比的羡慕,因为那个领头的位置,只属于选拔中的最强者,他们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够走在队伍的最前方,那么也就不枉此生了。可惜他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值得他们留恋。街上的女孩子们,心都在哪些帅气男人身上,只是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乔安娜,会走在最前面。如果以她们的审美观来说,最前面的位置,自然属于她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而队伍里面所有的人都用恐惧敬畏的眼神看向乔安娜,因为没有人知道在选拔时发生了什么。地宗,和他们差不多同龄的一个一个女生,竟然达到了这样恐怖的境界。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战栗,这样的天赋真的属于人间吗? 街道上并没有张灯结彩,而是一如既往的肃杀,因为北地还未消融的寒冰,就是北地人最好的装饰,无需其他。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贵,也就这样一概而论了。 王的城堡和王城前的广场之间的道路上都铺满了红色的地毯,士兵们也穿上了喜庆的寒冰色盔甲,各司其职站在道路的两旁,似乎就在等待着乔安娜他们的到来。等着乔安娜他们站定,来观看仪式的人们也严肃起来。 象征着和平的号角缓缓奏响,那庄严而又有肃穆的声音,令乔安娜心头一震。听啊,那是我祖国的声音,威严而又雄壮,即使它并不发达,总是被人称为蛮夷之地,但那也是我最爱的祖国啊!吾国即吾国,它可以不强大,但是无可替代。 “砰~砰~砰~”城堡的大门被缓慢的推开,王在众多护卫的拥簇之下,向广场上走来。面庞严肃,举止威严,身材消瘦,眼里表现出深邃的平静,举手投足之间都展现着一个王该有的尊严。 身上的衣袍,并没有民众想象中的那么奢华,只是像所有人的衣服一样,如此的平常,却充满了对冰雪女神的尊敬。衣袍上的图案正是属于冰雪女神的符号,神,是的王在歌颂着真正的神,但他并不期待着永生。 王站在了演讲台上,一一扫过了台下乔安娜他们每个人的脸庞,个个都是朝气蓬勃,令国王很是惆怅。他回忆起了40年前,站在台下的自己。踌躇满志的想要改变整个世界,实际上很久之后他才悲哀的发现,原来自己连这个贫穷的国家,都改变不了。纵使他做出了再多的正确的英明的决策,最多也只被称作一声英明的王。 “哎~”王沉重的叹息之,不仅为自己,也为这个国家。数千年的辉煌,却换来如今的孱弱,北地永不弯曲的脊梁,究竟能撑到何时! 第二章 沉重的叹息,拉开了国王的演讲,他说:“我,穆安,北地之王。今天是冰雪女神的圣临之日,也是我们北地五年一次的成人礼。我不知道各位是怎么看待,我们的国家,也许你可以认为,它很羸弱,甚至连粮食也只能勉强自足。但你不可否认,正是这个孱弱的国家,养育着我们及我们的子子孙孙。” “在此,我们必须要感谢,伟大的冰雪女神,正是因为女神,我们才能够存在于萨缇大陆,因此我们要心怀感激,是女神创造了我们,是女神养活了我们。你们都是精英,从北地各处选拔出来的精英。不,我不会要求你们,而是真心的恳求你们,无论如何请为北地出一份力。无论是因为,财富、地位、甚至是女人!啊,抱歉,乔安娜小姐,请您宽恕我的冒犯!我都希望你们能够留下来,为这个国家出一份力。” 国王激昂的演讲打动了很多人,但也有不少人在冷笑,以自己内心的黑暗来揣测这王的内心,也许这本来就是黑暗的吧? 乔安娜向前微微走出半步,向穆安国王鞠躬致意,说道:“英明的国王,我接受您的歉意,并且我也愿意留下来,为祖国出一份力。” 在场的只要是脑子灵活的,都能转得过弯来,这20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北地人只要踏过了20岁这道坎,这跟他们的风俗有关,就能够自己左右自己去留。是去萨缇大陆上转转,看看不一样的风景,还是留在偏远的北地,这都是一个迷。 国王之所以肯如此的低身下气,向这位唯一的女性道歉,自然是想收买人心,让乔安娜留在北地,不过看来国王确实是如愿以偿了。 接下来的成人礼,自然是很简单,国王的一席话早就将他们推入了忠义的深渊,所有人都被迫或者自愿的选择了留下来,有些自愿留下来人还暗自叹息,早知道应该像乔安娜一样早早的向国王表明心迹,没准所得的官职还能高些。 国王自然是满意的没话说,大概所有的20人都能够选择留下来,这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要是按往年说,几乎只有两三个愿意留下来,还是因为他们的父亲都是国王身边的大臣,而不得不留下来。 要知道北地的人生性自由,不喜欢被约束着,大概都想过着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日子,不拘无束,敢爱敢恨,北地的人都有一颗自由的心,还有一个自由的灵魂吧。 “报~”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安静的广场上,显得尤为刺耳。国王的好心情,被打扰的体无完肤,国王皱着眉,沉声问道:“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国王知道,一般的事情,是不会特意赶在这个时候汇报的,看来报信的人气喘不已,怕是真的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国王这样心里想着,却还在自我安慰,因为这个国家真的禁不起任何事情啊! “灾厄……灾厄……,是冰的灾厄啊!”传令员眼中透出恐惧,口中一直念念有词,手脚都在不停地哆嗦着,怕是神经都有些错乱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互相在窃窃私语,“今天是冰雪女神的圣临日,而灾厄也将好在这一天初现,这真的是巧合吗?”一个又一个质疑的声音,将这种不安的气氛推向了高潮。各种猜测纷至沓来,都说灾厄是冰雪女神的负面能量,如今灾厄再一次出现,这会代表着,冰雪女神再一次降临人间吗?在场的很多人都眼神隐晦的看像乔安娜,冰雪女神?在场也只有这一位女士了吧! 乔安娜并没有注意到那看向她古怪的眼神,而是回想起了那个在北地流传很广的故事,冰的灾厄,无人永生。她暗自下决心,要保护自己的国家,不让北地受到半点伤害。 一千个国家就会有一千个灾厄,这是由于地域文化的不同,才会产生那么多的灾厄。而在北地冰蚕,绝对是最大的灾厄。尽管它有一个美丽的故事,但绝不妨碍它的恐怖存在。 传说在北地,冰雪女神创造了关于雪的万物,包括北地的人们。所以北地崇尚的是雪,认为自己是从雪中因运而生,雪是博爱的,能够包容万物。冰雪女神爱上了自己创造的生命,然后痛苦地发现,是人都会有生老病死,除了神,没有人能永生。她,哭了。她的眼泪化作了冰蚕,所以在北地的文化中冰蚕又被称作冰雪女神的眼泪。 国王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哪,不可思议。已将上百年过去了,灾厄还存在吗?国王依稀想起,听自己的父皇讲述祖先剿灭灾厄的故事,已经两百年没有出现的灾厄,真的重现于世了吗?国王慌了,也乱了。对于北地来说,冰蚕灾厄和战争一样的致命。战争只是对北地经济文化上的打击,而冰蚕却是对人心的打击。人心最是脆弱,打击一下也就碎了。 在慌乱之后,国王冷静了下来,仔细思量着对策,如何能够稳定人心,又能将那冰蚕带来的恐慌一举击破。国王看着底下接受授礼的20人,心里也有了主意。他用成熟坚定的声音,对乔安娜他们说道:“今天是你们的成人礼,也是今天两百年都未出现过的灾厄重新现身的日子。这对你们来说,是个机遇,也是个挑战。我希望你们能勇敢的但肩负起责任,成为一个有担当的成年人。我并不清楚,你们是否准备好了,因为机会却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但同时机会来了,就没有人可以阻挡。我只想问你们一句,机会来了,你们可有谁想要争取!” 其实国王说这句话意思很明了,这里有件事,我摆平不了,用到你们的机会来了,只要你们能摆平,荣华富贵大大的。 谁也不傻,都能明白国王话中的意思,但这活可不是谁都能干。这北地这个任务几乎是必死的,这可不仅仅是心灵上的恐惧,能被称作灾厄的肯定有着其独特之处,就像冰蚕虽然本体很柔弱,但其有一个独特的天赋领域极寒之域,能直接冰冻人的灵魂。 死一般的寂静,无人答复,人非圣贤,每个人都会在乎。乔安娜在左右摇摆着,这对她来说,是机遇,更是挑战。可乔安娜骨子里,就是个北地的平凡少女,本不希望搅入这些是是非非,爱恨情仇也太远了些。 一辈子,一个人,简简单单,这就是乔安娜的追求。当她发现自己的爱的那一个人时,爱的人已经远离。当她想要简简单单时,却发现自己早就在漩涡的中心。也许,这就是造化弄人吧,一个又一个波澜不惊的转折,将乔安娜推向了一座名叫命运的神坛。在许多年以后,当她的威名传遍整个萨缇大陆时,她也曾经后悔过,假如她没有选择这条路,也许就能活一个自己想要的人生吧。 这一切都是以后的说辞,现在的她还是一个,纠结而又无助女孩。虽然乔安娜有着异于常人的果断,但是她没有经历过千锤百炼又怎么能说得上真正果断呢,这就跟世上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难解。 乔安娜还是没有决断,但她听见在冥冥之中,总有一个声音,在诱惑着她往她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就像是小时候,在学魔法还是剑术这个问题上的争执,乔安娜自己总是在想我要学剑术,我热爱的是刀光剑影。而那个声音在诱惑着她,学魔法吧,学魔法吧,你将获得永生。 就差一点,乔安娜就要放弃了剑术,转而学习魔法。也辛亏乔安娜意志坚定,才没有受了蒙蔽,事实证明剑术比魔法更适合她。 乔安娜还在摇摆着,在怀疑着,是否能够胜任这个任务。也许自己还不够资格,自己并不强大。乔安娜更多的是不确定,她犹如节拍器般在放弃与选择间不断摆动着,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一点可能性。 “也许找不到了吧!”她自嘲的笑道:“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乔安娜在低声的喃喃自语,她又笑了笑,也许她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北地,那彪悍的民风,敢爱敢恨的情怀,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它所孕育的儿女们。 乔安娜心里暗道:“如果,我能为我的国家,我的母亲国,除去这一灾厄的话,这些牺牲我也愿意承担。吾国即吾国,虽不强大,但也不可替代!” 乔安娜没有了那些怯懦,她的心里被强烈的战意所驱动,恨不得马上就奔过去,和强大地灾厄一战。这就是宿命吧,乔安娜心里想着,却向前微微迈出半步,向国王行礼,用恭敬地声音,兴致盎然的说道:“伟大的陛下,来自无名部落的乔安娜,愿意为您排忧解难,请您宽心,乔安娜必当解决问题!” 这句话也就相当于像国王,做出了保证。乔安娜说,您放心吧,我对你是忠心的,我愿意为你的王国统治,为你的千秋大业,奉献出自己的生命,就别在逼迫其他人了啊! 这就是所谓的冠冕堂皇吧,以最好听最优美的话示人,却隐藏了它危险的本质。将其危险的本质藏于那花花绿绿的外表之下,乍一看是那么的舒服那么的明亮,让人爱不释手,可实际上那是个什么玩意儿,说话的人自己清楚,听话的人呢?听着听着,也就回过了味,其实就是那么个玩意呗,掩饰个什么! 与其说乔安娜是牺牲者,奉献者,还不如说她很傻,很天真,就像所有淳朴的北地人一样,不懂政治。在北地有两种人,一种就是以国王为核心代表人物,沉迷于政治的上流阶层,整天忙于勾心斗角,忙于国计民生,最后也不知道都忙了些什么,实绩没有干出来,官场上的那一套,倒是比谁都熟。 另一种人,就是以乔安娜为代表的下层百姓,每天快乐悠然的活着,不懂得政治上的利益,喝醉烈的酒、看最美的人。把酒当歌,人生几何。不求功名利禄,但求此生无悔!这就是他们的人生态度。 所以说这个国家是一个畸形的国家,两种人和两种不同的态度,形成的对立与矛盾也越来越激化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时候就不得不赞叹,北地宗教的伟大了,冰雪女神就犹如强烈的粘合剂,将一个本该在数百年之前,就该四分五裂的国家,硬生生的联合在了一起,并让他们自发的信仰者女神,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病态呢?也许,会在不久之后,粘合剂的效果失效了之后,这个满目疮痍的国家,又会何去何从呢? “好,孩子!愿冰雪女神女神保护你!”国王在听完乔安娜的话以后,向乔安娜行了一个教礼,在场上的其他人也紧跟着国王行礼。在北地勇者总是值得尊敬,如果没有那一丁点的勇气,无论身份,走在路上都会被人耻笑。那怕这个人是国王的儿子,也会被嘲笑的体无完肤。 国王的内心畅快极了,有人为了他的统治作出了牺牲,而那个人与他没有丝毫的联系,这不是一件令他愉悦的事情嘛?虽然说心里是这么想,但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好,就如同他那么讨厌冰雪女神一样,虽然心里那么想,面上的东西要做好。如果做出了什么公开反对冰雪女神的事情,那么就等着吧,明天那帮暴民们,就会起兵造反。各方的部落首领们,本来就是虎视眈眈,要是被他们钻了个空子,那么明天的北地就会回到那混乱的时代。 在面对这些人时,国王也不得不要小心,不敢大意。这就是统治者们,甜蜜的烦恼。既要得到自己所要的钱和女人,也要想办法保住现有的东西来争取更多的东西。毕竟要理解整天为这些东西劳力烦神,也就没有时间管什么人民呢! 乔安娜没有想过国王是否真心的在祝福他,也没有想过如果她不去会怎样。乔安娜现在内心澎湃,甚至是有些盲目的激动,是的她将要为自己的祖国奉献出自己的全部,为了拯救这个国家而行动。 乔安娜没有一点点政治上的觉悟,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牺牲会带来什么影响,会带来什么后果。乔安娜只是很纯粹的希望为自己的祖国,为自己的家园贡献出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但乔安娜自己却不知道,这种力量甚至是那么的脆弱,会被他人所利用。 “笃、笃、笃、笃”一连串的的马蹄声响起,少女少有的火红色长发在空中飞舞,好似一团火焰,在人们的心里燃烧着。下马,乔安娜通过观察太阳的角度,来辨别时间,三刻以到,可班卓还未到。乔安娜知道这不可能,班卓一直都很守时,在和乔安娜的约会中一直都是班卓先到,等着迟到大王乔安娜,可这次,不对劲! 乔安娜也明白过来,立刻上马,飞似的奔向班卓部落的驻地。班卓的部落很小,就生活着班卓和他的近亲,由于他们都使用着火焰魔法,他们的部落又被称作:烈阳。乔安娜的部落,同样也是这种情况,部落上下只有乔安娜一人和自己部落的人没有血缘关系,由于乔安娜的部落没有什么主要特征,所以被称作:无名。 乔安娜奔到烈阳部落的驻地时,脸色阴沉,因为她看见,烈阳的整个驻地空空如也,虽然乔安娜在路上时,就预料到这番结局,却没想到真的出现了之后心情会那么的郁闷。乔安娜猛地深吸了几口气,似乎想要将自己的柔弱藏于内心。 “呼呼、呼呼”乔安娜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自我安慰到:“没事的,没事的,不就是这小子跑了吗,没事的,没事的!”在这般自我催眠的安慰中,乔安娜似乎真找到了一点点心灵上的寄托。乔安娜心里这么想着却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马蹄声越来越近,等到不过百米,乔安娜已经可以确定来者何人。 “阿风,是你?”乔安娜看着来人,有些惊讶。因为自从两年前阿风向自己表白不成,就在也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一直很微妙,如果是必须要接触的场合,也都在有意无意的回避着,生怕自己或者对方难堪。 疾风似的骏马,很快就到了乔安娜的面前,阿风就像以前一样,深情的凝望着乔安娜。乔安娜回以微笑,全无两年前的热情可言。只是很礼貌的,回以相应的礼节。可见他们之间的隔阂有多深。 阿风到了乔安娜面前,郑重的递出一封信,乔安娜并没有接过去,而是先问了一句:“阿风,这是谁的信!” 阿风脸上嬉笑着,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乔安娜,我若说这是我给你,你接吗?”阿风微微歪着头,似乎在等乔安娜的答案。乔安娜摇头,显得很无情。阿风低头一笑,一抹苦涩在心间长留,再不复之前的潇洒自如,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放心吧,我不会那么无聊的再给你写信,是班卓让我带给你的!今天早上,班卓莫名其妙的闯到我的部落来,丢下这么一封信,让我带给你。他说下午三刻,这里能够遇见你,我就来了。毕竟我是个守信用的人,答应了他,就说到做到,怎么样信我带到了,还有什么要说的?” 乔安娜从阿风手中接过信时,手竟然在颤抖,她很久没这么激动过了。乔安娜开始害怕,害怕自己所有的期待,就如同竹篮打水般,一场空! 接过信来,乔安娜并未拆开先看,她用迟疑的语气,向阿风问道:“他我是说班卓,有没有对你说了些什么?” “没有,”阿风笃定的说道:“……他让我以后好好的保护你,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去!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懂他的这一番用意,甚者一度以为他是来耀武扬威,直到我看见了……烈阳部落的驻地。我才有点明白,发生了什么!”阿风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直到最后细不可闻。 乔安娜听完之后有些生气甚至是难过,为什么会这样,乔安娜无助的想着,再也回不去了吗,原来的草原生活。乔安娜急急忙忙,有些慌乱的打开了班卓借由阿风的手,转交的那封信。当乔安娜看到第一句时,心里的那种酸酸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其实信上也只有一句话:此生缘尽雁孤鸣,安得两全不负卿。意思就是说:我们的缘分已经到了,我又有什么两全的办法不辜负你呢! 第三章 乔安娜很想破口大骂,但又没有那个心情,现在乔安娜的心痛如刀绞,信上的每个字,每一句话,她都能感觉到班卓当时两难的心情,举棋不定的痛苦,那真是怎么也说不清。 “呼、呼、呼、呼!”乔安娜急促的喘着气,不断在平复着在翻江倒海的内心,她向阿风礼貌性的微笑,告辞,准备走人。正当乔安娜转过身准备走时,却听见阿风在背后冷冷的说了一句:“原来,你还是不准备接纳我啊!你的心,我真的捉摸不透啊,乔安娜!你还记得,那片草原吗?” 乔安娜转过身,怔怔的看着阿风,眼神有些迷离,1米83的大高个,北地人特有的冰蓝色头发,摸起来干干的很粗糙,总是用很轻浮的语气说话,也只有在面对乔安娜时才会正经起来。 乔安娜不禁想到,阿风之前向他告白的一幕。阿风的全名叫做希雅丝·风,从小无父无母,在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时,就被丢弃在冰雪女神的祭祀神殿,从小由祭祀神殿的神官们抚养长大。由于阿风从小无名无姓,就被以冰雪女神的姓氏希雅丝而命名,由于抚养他的神官脑洞太大,认为他是由北风所带来的,所以就被起名为希雅丝·风。 但是由于从小被约束的太过,就像逆反心理一样,阿风整个人一直再往另一个方向狂奔。阿风变得很轻浮,和难以让人捉摸透。但就算是再挑剔的北地人,也不得不承认,阿风长得确实很好看,再加上他的冰雪天赋很出众,从小生活在神殿里,对于冰雪女神的信仰也是一等一的完美,除了轻浮这一点,阿风几乎无可挑剔。所以,阿风也被神殿推举为圣子,也就是下一代冰雪女神的教皇。 但是阿风并不准备接教皇的位子,显然他有另一番打算,所以他对乔安娜进行了一番很可笑的表白。 乔安娜记得,她和阿风是在北地著名的冰雪节上相识。当时乔安娜手上提着一盏冰灯,冰内的火种正在忽闪忽闪的燃烧着,这是乔安娜准备带给班卓的节日礼物,因为那几天班卓生病了,没有办法和她一起去冰雪节。 突然一匹马横冲直撞的向她这个方向奔驰而来,乔安娜一惊,没有想太多暗自运气,并准备躲避,却想不到,那马竟然跟着她跑,眼看快要撞上时,乔安娜只得以冰灯为剑,猛然刺出一道剑气伤了马的心脉,才得以让马停下奔跑,而那冰灯自然承受不了这等剑气,早便是支离破碎了。 乔安娜急得跺脚,这可是她给班卓带的冰灯啊,现在那个摊点早就关门大吉了,想买也没处买!“小姐,谢谢您,帮助我!”乔安娜这时才看见从马上下来的年轻人,这就是阿风。乔安娜有时会想,如果当时没有生这些是非,那么也不会有之后阿风的苦苦痴缠了吧! 但当时的乔安娜没有多想,狠狠地瞪了一眼阿风,野蛮的说道:“你怎么回事,骑马的时候能不能看着点路,这样横冲直撞的多危险啊!” “是、是!”阿风赔笑道:“也辛亏承蒙小姐搭救,在下原本不善马术,今日骑马出行,却未曾想到,会闯出如此大的祸端。”乔安娜把话听了一半,就直皱眉,这说话的风格真的是似曾相识啊! “笃、笃、笃、笃”一连串很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乔安娜看到了一群穿着银白色盔甲的武士,乘风而来,停在了他们面前,单膝跪地,面向阿风行礼,齐声喝道:“拜见圣子。”这群武士所带了的寒风,刮得乔安娜脸上生疼,这令的乔安娜更加的不满了。阿风显然是身经百战了,面对这种情况早就是见怪不怪左手搭在右肩上,腰作微微鞠躬状,对着这群武士行了一个文礼。 这时街上大部分的目光已经被吸引了过来,毕竟这动静太大,那圣子一喊,气势雄壮,即使在草原上也难得一见。阿风忽然有些尴尬,看向乔安娜,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乔安娜皱眉,哼了一声说道:“请圣子大人,下次骑马小心点,在这样横冲直撞不懂驾驭,以后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说完乔安娜转身就走,留下阿风不知所措。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今天才知道啊!阿风这样想着,却也无奈的笑着。他突然发现,离去的乔安娜有一种别样的魅力,那火红色的长发犹如浴火重生的凤凰,带来了极乐与自由,那正是他所追求的自由啊! 阿风盯着乔安娜离开的满着向往的色,但没有过多的表现,低眉敛笑,又重新上马向冰雪神殿飞奔而去。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圣子大人!”乔安娜疑惑的看着阿风,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用鞭子不停的把部落的羊群,往远处的草地赶去。 “哈哈哈,”阿风爽朗的笑着,声音轻快明朗,就如同金玉相互碰撞时所发出的声音,然后阿风说道:“如果我说,我对美女有独特的感知力,你信吗?” 阿风的声音很特别,那种似金玉一样的感觉,有着别样的魅力,当然就阿风这句话而言,自然是轻浮无比。当用那样特别的声音说出来,落在乔安娜的耳中,似乎并没有什么轻浮。那还得得益于另一个同样有些轻浮的家伙,乔安娜耳濡目染,自然也不觉得有什么。 乔安娜瞪了他一眼,然后冷冷说道:“让我猜猜看,嗯……是我那份在冰雪神殿的简历对吗?”乔安娜提出来一个猜测,等待着阿风的回应。 “额……”阿风很尴尬的回应道:“是的没错,您真的很聪明啊,乔安娜小姐!”阿风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好像犯了错的小孩,等待着乔安娜的发落。 乔安娜无奈的笑着,谁又能想到冰雪神殿的尊贵圣子竟然会如同小孩一般,不知所谓。 “驾~驾~驾~”乔安娜骑着马,不断的驱赶着羊群,向前走去。阿风很不甘心,也骑着马追了过去。“喂喂,乔安娜小姐,等我一下,乔安娜小姐!”阿风的马术显然不精,只得喊出这句话后,纵马向前,继续追赶。 乔安娜很不耐烦,停下马转身向阿风问到:“请问尊敬的圣子殿下,您还有任何事情吗?如果没有,请允许乔安娜先走一步了!” “对不起,”这是阿风见乔安娜停下后,说的第一句话,她继续说道:“恩……实在对不起乔安娜小姐,前些天的冰雪节……我是说那场意外,都是我的错。我并不知道,您因为我的马失控了,而损失了自己最喜爱的冰灯。虽然,我并不知道这冰灯的价值,但是我愿意赔偿给您,并且我真心的希望您,能够原谅我!” 阿风在说这番话时,眼神诚恳,措辞恳切,双手不断的加错,显得很局促。我从来都没有道过谦,我今天是怎么了?阿风在心里自嘲道,但面上却依旧显得很柔弱。 呵,道歉!他竟然向我道歉,也许他并没有我想的那么高傲吧,也许他真的不是我想象的那么野蛮无礼!乔安娜这般想着,面上柔和了许多,心里也好受了许多。 “乔安娜、乔安娜、你在哪,乔安娜!”突然熟悉的声音响起,乔安娜心里一喜,知道班卓是下了早课,来找她玩了,只是这一直粘着自己这为圣子,着实令人厌烦,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他甩掉。乔安娜这么想着就拿出随身携带的狼骨哨子,“嘟~嘟~嘟~”连吹三声,提示班卓自己在哪。 阿风的心里却着实感到怪异,也不知道是喊乔安娜的声音令他不舒服,还是那狼骨哨子的刺耳声音,让他感觉怪异。班卓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对劲,平时的乔安娜是不会以骨哨来回应自己的,她说过只有当自己危险的时候,才会吹响骨哨,“乔安娜,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班卓心急如焚,生怕乔安娜受到一点伤害,循着哨子的声响,骑马疾驰而去。 当班卓看见乔安娜时,却对眼前的状况很不解,没有自己想象的血腥场景,也没有任何的危险桥段,他只看见乔安娜在和……别的男人聊天!班卓感觉仿佛是世界要毁灭了一般,并不是因为乔安娜和男人聊天,而是因为竟然有男人敢主动和乔安娜聊天,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相比于和她搭话的那小子真的是可歌可泣啊!班卓走近时,看见乔安娜在密集的向他眨眼睛,哦~烂桃花呗! 阿风看见乔安娜在对他身后的一个方向,密集的眨眼睛,他回头看去,便看见金黄色的短发的年轻男子,脸上挂着典型的南方贵族式的微笑,更偏重仪式,这微笑就像是照耀着北地的温暖和煦的阳光,这让阿风不自觉的想起了自己在神殿里,看见的太阳神。刚才仅仅一个照面,就让阿风产生了这样的感觉,甚至阿风自己都提不起讨厌的情绪,这个人不可小看啊!阿风这样想着但却不肯服输,他不信自己接受了那么多年的礼仪教育,竟然比不上这个男人。 现在乔安娜有些尴尬了,因为在她面前的两个男人竟然幼稚的开始比拼礼节和……容貌。天啊!这个世界有些太疯狂了吧,乔安娜只能苦笑,说不出来其他。要知道,在北地这连女孩子们都不喜欢为此而较量,因为在这里,着这个国度,实力和勇气才决定着未来的路,有多远。 现在的情况就是,一个继续保持着温暖和煦的笑容,另一个冷若冰霜的保持着一个圣子应有的尊贵气质。乔安娜细看两人,当真是不分上下。冰蓝色的长发幽静神秘,金黄色短发温暖和煦,同样白皙的肤色、同样的高鼻梁,只不过眉毛上稍有区别,阿风的眉毛是传统上女子的柳叶眉,再加上同样是冰蓝色的眼瞳,所以显得阿风更像女子一点,具有比较阴柔的气质。而班卓的眉毛却是剑眉,横眉冷竖,更加具有男子的阳刚气概。 这一番对比下来,却令乔安娜自惭形秽,哼!乔安娜恼了,男人要那么好看干嘛!乔安娜抬手甩了一个响鞭,将羊向前赶去,这突然之举,吓了阿风和班卓一跳,毕竟两个人都学的是魔法,对这种突发性的事件,都会有一定的措手不及。乔安娜气鼓鼓的说道:“你们两个人比美比完了没有,如果没有,我走,你们俩继续!我不打扰你们,哼!” 说完乔安娜骑着马,快速地将羊群向远处赶去,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看到乔安娜反应,两人先是呆滞了片刻,然后突然相视一笑,班卓不住的点头,笑着说道:“看到啦,这就是乔安娜可爱的一面啊!所以把她惹生气时,总是很有成就感啊!” 阿风同样点头,拍了拍班卓的肩膀,赞同道:“是啊,刚开始的她,那么冷若冰霜,却没想到生气时的她那么可爱。” “哈,兄弟,看来你对他的了解太少了啊!冷若冰霜是一个和她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一个词,你看着她冷,实际上她的心比谁都火热呢!” 乔安娜没想到,她的无心之举,却让两个男人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但如果那件事情,没有发生的话,现在他们的关系也应该很好吧。至于,那件事情,就发生一年之前。 老鹰长鸣,不断地拍打着翅膀,在无名部落上方盘旋着,迟迟不肯离去。“呜~呜~呜~”震天的号角奏响属于战斗的进行曲。 乔安娜一脸惬意的躺在草地上,享受着难得的安宁一刻,没有了烦人的畜牧和叽叽喳喳的烦人者,这一切显得多么美好,舒适。但是假如乔安娜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恐怕也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 “乔安娜、乔安娜!”在不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和清脆的男人声音,在呼喊着乔安娜。乔安娜手扶着额头,很不情愿的回应道:“我在这儿,阿风!”声音虽然不大,但很具有穿透性,让人无法忽视。乔安娜心里却在想,怎么回事最近阿风为什么老是来找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啊!班卓呢? “乔安娜,向北三百里,是你的部落吗?”阿风走近时,用很紧张的语气问道。若是够仔细,还能够听见阿风似有似无的喘息声,显然真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了。 “向北三百里?”乔安娜喃喃自语,一边又在回忆。这倒不是乔安娜的方向感差,而是草原太大,如果没有标志物,很难分的清楚方向。 “是,是我的部落,发生了什么事情,听你的语气,似乎是十万火急?”乔安娜抬头肯定的说道,眼底有一丝被掩盖的很好的焦急和些许的慌乱,但总体来说,乔安娜可以担的上沉着冷静,这四个大字。当生活在草原上的那一刻,就随时准备好了流离失所。这就是北地的魅力所在,也是残忍所在。斗,这一个字,足以概况北地的所有现状。 “额……”阿风有些迟疑的说道,似乎也不太自信:“是,班卓让我来通知你的,他正在你的部落里,然后我看见他很匆忙的跑了出来,看见我就牢牢地抓住我的手臂,说让我将这个消息带给你,也说这里能找到你,于是我就来了!”阿风有点不好意,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乔安娜。 乔安娜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班卓,在逗自己玩。理由很简单,班卓以前就对乔安娜开过这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当时乔安娜特别的慌乱,以为部落真的出事了,结果回到部落时,却发现大家都在很正常以及安定的继续生活。结果那一次之后,班卓就被乔安娜揍得很惨,至少三个月都没有敢出现在乔安娜的面前,而且有了特别的阴影,之后见到乔安娜总要夹着腿走路,这个阴影过了很久,才被抹平,但是那次事件之后,班卓就在也不敢跟乔安娜乱开玩笑了。 “呜~呜~呜~”号角声再次吹响,震撼天地,令乔安娜大惊失色,这真是部落对抗侵略部落的号角声。无名部落一共有四支号角,第一支声音清脆明亮,又叫做迎客号,只有在部落来贵客时才会奏响。第二支号角,声音宏亮明丽,叫做喜庆号,一般只有在圣临日和庆祝新年还有部落族长继位时,才会奏响。第三支号角声音高亢急促,在部落遇到危险时,才会吹响。第四只号角,悲壮低沉,唯有丧礼时,才会奏响。 乔安娜快速的不带有任何情感色彩的对阿风说道“你的马,借我用一下,你还是赶快回去吧,部落战争要开始了,我怕连累你!” “为什么!为什么班卓就可以留下来帮你,我就不可以!”阿风激烈的反驳道,看他的样子很不情愿就此离去。 乔安娜叹了口气,反问道:“你还不明白吗,班卓之所以能帮我,就是因为他是烈阳部落的人。我们无名部落和烈阳部落一向交好,虽然我不知道这次我们的对手是谁,但班卓的出现肯定能震慑对方。而你希雅丝·风,我们北地最引以为傲的圣子,你的身份,有的时候就是一种灾难,你的出现对我的部落未必就是好事。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您应该很清楚吧!” 忽然静了下来,无论是风还是飞禽走兽,都在这一刻异常的安静。阳光普照,这对北地来说就是神最好的恩赐,因为没有人能想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是阴沉沉的,还有五天在下雪。 “乔安娜,人呢?乔安娜?”远处班卓焦急的呼喊声,响彻天际,如果乔安娜再不出来,怕是班卓要疯了,不是因为乔安娜失踪而疯了,而是被那根本不可能赢得战争弄疯了。 “班卓,我在这?”乔安娜轻轻地说出口,听起来就像是喃喃自语,可是真正奇迹的就在于,原本还在远处到处呼喊的班卓,却似乎找到了乔安娜的方向,向他们直奔而来。这因该就是心有灵犀吧,在你这边轻轻地呼唤着他,他却能立刻感受到你的存在。 班卓看到他们,还没有下马,一上来就劈头盖脸的骂道,大有一副要把乔安娜吞掉的气势,他问:“你怎么还没有来,我让阿风找你,就是因为事情紧急。你老是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部落都出事了,你还有心情玩,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你说够了没有?”乔安娜冷冷的打断班卓的责问,摇了摇头,就骑上阿风的马,向无名部落的方向飞奔而去。这种事情,她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反正等部落战争结束后,哼,班卓他就等着吧。 乔安娜想着,但动作没有丝毫的凝滞,,风不断地在吹拂着乔安娜的长发,号角的声音越发的清晰,不对劲,乔安娜在空气中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我们的敌人到底是谁,乔安娜疑惑着,好奇着,下马,向部落里走去。 而另一边的两位魔法师,却没有这么敏捷的动作,班卓和阿风共乘一骑,在驱使着马晃晃悠悠的往无名部落的走去。 “我觉得,等战争过后,我一定会很惨!”班卓苦笑的打趣道。 第四章 “为什么呢?班卓大哥,乔安娜的脾气很好,就算刚才很生气,也保持着应有的风范和礼仪,而且你们俩的关系那么要好,乔安娜不会太在意吧!”阿风巧妙的安慰道,同时心里也有一丝丝嫉妒,让他的心里酸酸的。 “哈”班卓向后拍了拍阿风的肩膀,笑着说道:“你还是太年轻,你是第一个说乔安娜的脾气好的人。跟她熟悉的人都会知道,乔安娜的脾气极其的差。冰雪女神给了她美丽的容貌,却忘了给她平静的内心。我记得有一次,我跟她开了一个,我自认为不大不小,不伤风雅的玩笑,结果却是出乎意料。我被乔安娜打伤,整整在床上修养了三个月,从此以后我见到她都会有阴影,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是夹着腿走。” “她不会,打的你那个地方吧?”阿风试探的问道,班卓淡淡的点头,阿风突然有种忧伤感,阿风又问道:“班卓大哥,你跟乔安娜开的什么玩笑,她会下手那么重?” “我跟乔安娜说,她的部落出事了,当她匆匆忙忙跑回去时,我只是嘲笑了她一下。” “……”阿风听得都震惊,过了一小会,才说道:“你这是活该啊!乔安娜没把你打死,这都是情谊啊!” “无名部落到了,乔安娜应该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这场战争但愿能赢啊!”班卓忽然有点感觉到疲倦,淡淡的说道,内心却充满着绝望, 不只班卓一人,绝望的气氛在无名部落内悄然的游走着,不断地在腐蚀人们的信心。族长帐篷内,乔安娜猛然的拍桌子,用这样的行动,在表达着对族长决策的不满。 “投降?为什么,族长我想不通?我们部落之前大大小小的战役,哪怕面对比我们多十倍的部落,我们都没有轻言放弃,为什么,为什么?乔安娜接连说了两次为什么,显得非常不满。 族长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她叫月图,在北地语中就是月亮守卫者。深紫色的长发,一身兽皮,表情坚毅,显然是在用表情回答乔安娜的问题: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同意! “你不愿意战斗,我去,我不就怕死!”乔安娜丢下这话时,刚欲夺门而出,这听见背后的月图愤怒的说道:“站住!”乔安娜在听到这两个字之后,也没有勇气向前迈去,便背对着族长,定定的站在原地, 月图站了起来看,绕道了乔安娜面前,语重心长的说道:“乔安娜啊!乔安娜!我以为经历过上次苍狼之夜你会长进一点,至少不会那么有勇无谋。可我没想到,你还是这个样子。你是部落中年轻一辈我唯一能看的上眼的人,可是现在,我却觉得,你是那么的愚蠢,愚蠢到自以为天下第一。你知道这次来进攻部落的是谁吗?” 乔安娜低头思索了片刻,把脑子里所有部落的名称都过了一遍,突然眼中闪过精光,低声惊呼道:“是,雷神部落!” 月图一愣,显然有点不可置信,问道:“你是怎么想到答案的,班卓告诉过你吗?” “没有,班卓一个字也没跟我说,”乔安娜否定道,然后继续说:“您不是经常给我看部落的迁徙图,再加上您的反应,以及离我们最近的超大型部落,我才得出了,这个答案。” 月图肯定的点头,然后劝诫的说道:“看来乔安娜你并不愚蠢,甚至比我们都要聪明,可惜没有用在正道上,作为族长的份上,我要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去吧,乔安娜,我准许你一战,明日战场上,我期待着你的表现,不要让我失望。我总有一种感觉这次的战争,非比寻常,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月图庄重的对乔安娜说道,并且期待着。 雷神部落,没有无名部落的那种阴云,也没有那种热火朝天的备战,反而有些许的诡异的气氛。雷神部落的族长乌巴正在大帐篷里,恭敬地向一位老者递着一盏茶。 老者微微点头,表情很淡薄,然后冷冷的问道:“什么时候拿下无名部落,乌巴族长。”乌巴仔细琢磨了一下,无名部落只不过是一个小型部落,里面有没有什么高手,问什么这位老先生会对这个部落那么上心呢,莫非真是暗藏蹊跷。 乌巴满脸堆笑得恭敬说道:“左丘老先生,不要太着急,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乌巴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老者满脸能夹住豆子的皱纹在微微抖动,抿了一口乌巴递过来的茶,随手就将茶盏搁在了桌子上,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乌巴族长。无名部落里,有我想找的一个人,这个回答不知道乌巴族长满意吗?” “哈哈哈~”乌巴脸皮有点抽搐,只能干笑道:“满意满意,老先生的回答乌巴当然满意,那在这里乌巴,就提前预祝老先生成功了!” 夜深了,“乔安娜,没事的,你也不要紧张,明天我们一定能赢!”班卓安慰着乔安娜,想抚平乔安娜那颗慌乱的心。 “或许吧,”乔安娜心不在焉的随口接道:“对了,阿风在这儿睡得习惯吗,对他来说这儿太委屈他了。” 寒风烈烈,一大早,天上就飘起了雪花。乔安娜的马打了一个响鼻,无名部落早就在天亮之前整装待发,今天是一个槛,若果能迈过去未来的发展正所谓不可限量,迈不过去那就只能此生为仆,家破人亡。 双发约战在特尔普草原上,月图看向自己身后的战士们,不禁心潮澎湃,“走吧!”月图说道。她感觉,身体里很久很久冷掉的血液,似乎有着从未拥有过的温度,走吧,我倒要看看苍天能奈我何! 特尔普草原是北地比较有名气的草原之一,因其独特的地势而闻名。虽然说很壮观,但去却处处充满着危险,死亡或许只在一个转角之间。很多部落会将他们之间的恩怨放在这里,一并解决。 月图一行人,刚刚站定,就感觉到远处的地面在剧烈的震动着。在往震动的方向仔细一看,雄健的骏马在高傲的踏步,昂首挺胸,骨子里面都有一种自信的因子。浩浩荡荡的人群,扛着刀,提着剑,银白色的盔甲反射出冰冷的光,杀气腾腾,让人不得不心生畏惧。 看到这一幕,乔安娜的心,都有些动摇。雷神部落来的人至少是无名部落的三倍,而且训练的有条不紊,而自己这边人少不说,还尽是些没有怎么训练过的牧民。 “没事的,没事的,乔安娜!我们能赢!”月图脸上坚定地说道,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盘踞着能赢的念头,当真是奇怪极了。 当雷神部落站定时,他们的气势逼人,无名部落的马儿都不住的向后退去。乔安娜一看不对劲,就立刻释放出了自己几经磨砺的剑气,同时释放剑气的还有月图,正是在两人的努力下,马儿们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班卓看向雷神部落的眼神都不对了,如此的训练有素,看来对方真看的起他们啊,剿灭这样的小型部落连最精锐的族人都用上了。阿风很好奇的东张西望,没有感觉到一丝压力,因为他是和这场战争无关的人,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对阿风一点影响都没有,只不过他根本没有机会参与到这种部落间的战斗。 雷神部落所有人站定后族长乌巴和老者从队列中缓缓走出,乌巴向月图微微点点头,对着月图说道:“月图族长,左老先生想见您,我就只好出此下策了,还望月图族长见谅。 月图并没有看乌巴那个笑嘻嘻的死胖子,而是死死地盯着老者,满脸惊惧,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老者颤颤巍巍的下马,要不是他身体周围活跃着的强大地魔法元素,否则真会被当成一个垂垂暮矣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老人吧!老者缓缓跪了下来,这可令所有人都一惊。虽然连雷神部落都不知道那位老者是谁,但从乌巴族长对老者的态度来看,这老头应该不是凡人,可他向人家族长跪下,是几个意思。 窃窃私语声扩散到了整个战场,再不复之前的寂静,发生了什么,所有的人都需要一个解释。“咳咳~”老者双膝跪地,向月图磕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小姐,您在外漂泊多年,是时候该回去见见剑神大人了。” 剑神,那个北地的第一战神,天哪!这个月图竟然是剑神的女儿!如果说刚才是窃窃私语,那么现在所有人都高声的呼喊着。剑神,北地的守护者。在北地三岁儿童都能背出剑神的事迹,剑神在北地绝对是另一种信仰。 月图拒绝了,她对老者说:“左叔,我敬你为长辈,但也请你不要在我面前说那个人。当我离开白山的时候,我就和哪个人没有任何关系了。”说完,月图眼神有些暗淡,她并不想再提及这些伤心事。 “可是小姐,剑神大人他”老者的还没有说完就被月图打断:“他是他,我是我,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左叔,你年纪大了,就快些起来吧!”月图坚定地说道,她并不想回那个让她窒息的家。如果能选择自己的出身,月图宁愿自己不是剑神的女儿,哪怕成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也比之要好的多。 老者从地上慢慢的起来了,他闭上眼,又缓缓睁开,他对月图充满歉意的说道:“对不起了,小姐。您既然不肯和老奴回去,那老奴只能对不起您了。”老者对月图行了一礼,转头对乌巴说道:“乌巴族长,就按原计划行事吧,月图小姐,就交给我,你来应付其他人。” 乌巴有些慌乱,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对老者说道:“这……老先生,会不会,不太好。月图小姐的部落……会不会不太好?” 老者冷着脸,好像变了一个人,用狰狞的语气说道:“无须管他们的死活,全部杀光也无妨,剑神大人,下了死命令,必须把月图小姐给带回去!” 突然老者的表情柔和了下来,虽然冷着脸,却感觉敌意没那么重了,他慈爱的说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一下子杀那么多人,小心罪孽缠身,死后变成无所皈依的游魂。” 这时的老者,显得分外诡异,一半苍老的脸上闪过狰狞,另一半的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月图看到这一幕,才回过味来,她皱眉,冷厉的说道:“鬼叔,您怎么来了,没想到我的事还能劳烦您,重新出山呢!看来我的面子够大啊!”月图颇有些自嘲的味道,连一向不出山,下手极狠的鬼叔,都为了自己出山了,这信心就得先失了一半。 老者轻声叹气,狰狞的那半张脸,缓缓地走了出来,变成了一个人,鬼叔无奈的做了一个自以为笑的表情,实际上很惊悚的说道:“丫头,你以为我想吗?我纵横北地那么多年,何苦为难一个小辈,这次我又何尝想来,只是你父亲他……”还没说完鬼叔清咳了两声,并没有打算将话说完。 “动手吧,别磨磨蹭蹭的了,在等剑神大人恐怕就要不耐烦了!” 月图明白,此次恐怕无法善了,手中早已运气三分,她回头对身边的乔安娜三人快速的压低声音说道:“我们一起出手,我缠住鬼面老者,你缠住左叔,阿风你缠住乌巴,有你的身份在,乌巴不敢对你怎样。班卓,你的火焰魔法对雷神部落的盔甲又很大的作用,你切记要机动作战。” “是”乔安娜热血沸腾,身体每一个细胞都活了过来,强大地战意迸发,眼中闪过狂热的光芒,对即将面对的对手,心里丝毫不畏惧,开始吧!战争! 月图率先出手缠住了鬼面老者,老者丝毫不心软,抽出黑色短匕首和月图缠斗起来,一时间难以分上下。月图知道,时间越长,对自己越不利。青色软剑阵阵飞舞,好像鞭子一样,如乱风倒戈,一时间鬼面老者竟被逼下风。 另一边乔安娜,也抽出自己的冰色长剑,准备与慈爱老者一决高下。慈爱老者笑了,他慈爱的说道:“丫头,你有必要这么执着吗,你不是我的对手。我看你剑气雄厚,不似年轻一辈。但就算如此,你觉得你能打败我一个活了两百年的老不死吗?”慈爱老者最后有些自嘲的闻道。 乔安娜脸上闪过执拗的表情,她不服输的回击道:“我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不行!”乔安娜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执拗的气质,坚毅如山,不可瓦解。武之一道,尤为重要。 乔安娜长剑一横,阵阵剑气连绵不息的向慈爱老者袭去。慈爱老者见状不躲,同样以内力回击,两人的内力碰撞在一起,周遭的人,都感觉到呼吸一窒。慈爱老者看见乔安娜并没有向自己想象的那样,倒飞而去,反而和自己的内力,交织在一起,感觉不可思议。 她的内力有古怪,慈爱老者突然警觉起来,乔安娜的内力并没有和自己的内力碰撞在一块,反而以一种螺旋的姿态,缠绕在一起,不断地在消耗着自己的内力。 “不能再拖了,这样下去,乔安娜没事,自己却要耗死在这里!”慈爱老者心一横,随即收回内力,与乔安娜分开。慈爱老者感觉到就在他收回内力的那一刻,乔安娜的内力不再是以螺旋形的状态呈现,而是直接轰到了自己身上。慈爱老者后退,有股血气涌上心头,老者强忍着将血咽下去。 老者心里重燃了消失以久的战意,他不禁赞叹道:“好个古怪的小丫头,你这是什么力量,生生不息。”慈爱老者从小就痴迷武学一道,陡然见到从未见到过古怪的内力,眼睛都直了,还哪管什么秘密。 乔安娜只觉得有些好笑,没有多说,也不想多说,也就和慈爱老者又缠斗在了一起。而另一边阿风也对上雷神部落的族长乌巴。乌巴在刚才对阵时,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位令他印象深刻的圣子。 两个部落的人已经交织在一起,互相争斗,但都很有默契的在乌巴和阿风的周围留下了至少是十米的距离。班卓随心所欲的穿梭在两军之中,不断地用火焰魔法,削弱着雷神部落的战斗力。 乌巴恭恭敬敬的对这位未来的教皇行礼,然后苦笑着说道:“圣子殿下,您这是何苦啊!这不过是两个部落之间的争斗,您这样身份高贵的人,又何苦参加这种低端的无趣的争斗呢?” 阿风无所谓的回答道:“首先,我有两个朋友在无名部落里,朋友有难,我怎能不帮忙。其次嘛,我一直都很想参加这种部落之间的生死战,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在生死的界线上挣扎,您不觉得很有趣吗?”阿风反问道,其实他并没有这么想,说这些只是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很好的借口。说是朋友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帮班卓,阿风只想要帮助乔安娜,因为他对乔安娜总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无时无刻影响着他的行为。 对于这个回答乌巴也唯有苦笑应对,他在想最近真的是不是太倒霉了,等这场部落战结束后,一定要去冰雪女神神殿去拜一拜,祛一祛晦气。 鬼面老者在与月图缠斗之际,看向慈爱老者还在和乔安娜打斗,心很不悦,厉声说道:“左丘,你在干什么,怎么还没将这个女娃子解决!” 久久与乔安娜缠斗不下,慈爱老者也心生烦躁,又听得鬼面老者呵斥,便回呛到:“鬼面,这女娃子,诡异的很,无论是内力还是剑术,都不似北地的术法,我险些着了她的道,你若是不服,那你就来试试这女娃子。” “只是你太仁慈了,左丘,我们换位,我倒要看看,这女娃子到底有什么把戏!”鬼面冷笑着,加入了乔安娜的战场,而左丘自然去面对月图。”月图不禁大伤脑筋,她的剑术似弱水似柔风,本就是以阴柔见长,正好能够克制住鬼面老者。而慈爱老者更柔,更轻,却是月图无法碰触的,怕是要更加小心了。 乔安娜这边的情况正好相反,无论是鬼面老者,还是慈爱老者都为她的剑术所克制。乔安娜的剑术正是阴阳调和之术,可随心所欲的变化,或势如破竹,或飘忽不定,剑术没有固定的套路,让人难以琢磨。 第五章 鬼面老者刚加入,就被乔安娜的剑术,打的个措手不及。说阳刚比自己还要阳刚,说阴柔比自己还要阴柔。说刚烈,却刚中带柔。说柔弱,却柔中带刚。不知怎的鬼面老者却想到了,已经失传了千年的太极之道,真当是恐怖极了。 “此女不能留,今日便能和我们修行上百年的人,打成平手,那在过几年呢?”鬼面老者恐惧了,此女不死,必成大患。鬼面老者的想完,脸色狰狞。也唯有他最是嫉妒人才,看不得比人的好,他手上可是沾满了天才的鲜血。这一次也不例外,他准备动手了。 “魔龙禁术!”鬼面老者终于动手了,他用剑为引子,以内力刻画了一个龙型符号。这是他在翻阅古书中无意得到的一个禁止之术,能够暂时封印人的行动。当然也是有限制条件的,只能作用于比自己弱小的人。虽然乔安娜,内力深厚,不似年轻一辈,可无论如何也是差了一点。乔安娜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准备撤力走时,却被鬼面老者的内力紧紧吸住,无论如何也逃不开。 乔安娜眼睁睁的看见,那魔龙禁术,落在了自己身上,她闭上眼静候着死亡。却发现死亡并没有来临,只是自己动不了了。这时候乔安娜才明白,这个技能的作用,只是单纯的限制自己的活动,而恐怖的还在后面呢。 幽暗色的光芒占据了整个天空,所有人,哪怕是还在互相残杀的战士们都停下了他们的动作,恐惧的看向天空。除了乌巴和阿风,因为他们从头到尾都站在那里,没有动过手。就算乌巴想动手也没那个胆子,如果传出去他对圣子动了手,那么明天雷神部落就会消失在北地。 “怎么回事?”月图向慈爱老者询问道:“鬼叔他疯了吗,那还只是个小孩啊,连杀招都用上了,明显是不想给乔安娜,一条活路啊!”月图焦急的吼道,但也无济于事,因为巨大的压力下,她无法移动半分。 “那个女娃子的名字叫做乔安娜是吗?”月图旁边的慈爱老者突然问道:“我似乎明白,为什么鬼面想要杀了他。不过我没想到鬼面他还是这样,嫉妒的心迟早会将他拉入地狱。” “是的!”月图应答道,听完慈爱老者的话,突然想到,她不可置信说:“左叔,您是说,鬼叔他……” “没错,丫头你明白就好,他这些年作的恶,我都记着呢,总有一天会还给他的,只不过那一天要很久很久!” 死神的光芒越来越,乔安娜眼里的恐惧也越来越盛,班卓,虽然想帮忙,但心好的,身体却不能移动丝毫。威压太盛,所有人心都压抑在低谷,连雷神部落的人,都在暗暗为乔安娜祈祷。 乔安娜就像是待宰的绵羊,无力反抗。看着死神越来越近,近至咫尺。乔安娜闭上了眼,“不我不甘心就这么死去,我没有找到我的家人,我没有报答老婆婆的恩情,我还不能死!”乔安娜在心中怒吼到。她的记忆犹如走马观花般闪过,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印在乔安娜的脑子里。 “不!”乔安娜用尽全力吼出了这句话,此刻她整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火红色的长发变成了冰雪的颜色,碧蓝色的眼瞳变成了令人心悸的白色,现在的乔安娜就像是雪,整个都过于苍白。 在乔安娜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时,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小雪,越下越大。鬼面老者知道发生了异变,也顾不得杀伤力的问题了,直接将全力灌输到手中的一个暗紫色的光球内,将光球丢向了乔安娜。 暴风雪,突然刮起了暴风雪。班卓焦急的看向天空,他发现突如而来的暴风雪包裹着乔安娜,暗紫色的光球,逐渐被暴风雪吞噬的毫无踪影。 所有人包括鬼面老者都被发生的一切给震惊了,暴风雪逐渐变得越来越小,他们这才看清乔安娜的变化。此时的乔安娜似乎失去了神志,她的眼神呆滞,身上穿的穿的兽皮,变成了冰蓝色的长裙,冰蓝色的长发上带着冰做的华丽桂冠。 乔安娜遥遥一指底下的所有人,冷冷的只说了一个字:“杀”暴风雪又出现了,并且越来越壮大,似刀片一样只要被轻轻的刮到,就会流血不止。 “杀”,乔安娜再次对暴风雪下令,只不过这次指向的是天空上的三人。雪凝结了,变成了锋利寒冷的冰,那折射出的寒光,似乎要将人灵魂给冻结。 “发生了什么,”班卓低声向阿风问道,他总觉得不对劲,似乎乔安娜已经死去,班卓感觉到乔安娜的灵魂都是冰冷的。 “暂时不清楚,”阿风谨慎的回道:“不过我们现在更应该想的一个问题是,该怎样保命。那暴风雪的力量在增强,准备随时将我们撕成碎片。”阿风边思考边说道。 “我觉得,别思考那么多,保命才是最重要!”班卓看着越来越多的雪花凝成了坚冰,才来了这么一句话。 暴风雪正在质变,特尔普草原上早就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雪并未降下来,而是不断在天空中盘旋,凝结,压低着人们的生存界限。 月图低声询问左丘:“左叔,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异变!”月图心里十分的慌乱,右眼皮在不停的跳动着,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盘踞在月图的心里,这让她十分的担心乔安娜的安危。 左丘沉声,表情凝重的分析道:“以我的经验来看,女娃子的这个情况很像被夺舍了。可是也不对劲,一般夺舍完之后,要经过很多年的修养才能够发挥出全部的实力,不可能刚夺舍,就这么强大。这操控冰雪的能力,似乎太过不可思议。或者说,这是她血脉里的一种天赋。可老夫实在是想不通,到底哪家的血脉里,能隐藏这种骇人听闻的天赋。自从20年前,那场大灾难结束,冰雪女神的后人已经全部丧生,冰雪大君们也都在那一场灾难中丧生。” 月图听完左丘的分析,脑子里闪过一道光,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乔安娜的身世果然不简单,原来如此。 乔安娜突然抱住头,半跪在空中,手上青筋凸显,嘴里不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杀、杀、杀!”声音到最后竟然变得嘶哑晦涩起来。 月图以雪为剑,凝出一道剑气,悄无声息的来到乔安娜身后,对乔安娜脖子后面砍去。乔安娜似乎提前预料到了月图的攻击,雪在乔安娜的身后形成了一个屏障,月图一时间尽然无法突破。寒冰接踵而至,月图连连后退,最惊险时寒冰贴着月图擦身而过。 月图回到原来的位置,却早已狼狈不堪。“左叔,我们准备好出手,看天上雪积的厚度,怕是乔安娜不准备放过我们中任何一人了,待会见机行事!” “是,小姐”左丘应答道。 “杀”随着乔安娜的一声令下,隐忍勃发的雪,终于世人展现出它残忍的一面。火焰鲜红的火焰,在对抗着鲜红的雪花。极热与极寒之间的较量大地被红色所覆盖,寒冰包裹着火焰,阻挡了恐怖的雪花。 班卓将自己脸上的鲜血抹去,苦笑着看向自己旁边躺着的阿风,虚弱的说道:“终于结束了,这是我这辈子,最惊险的一次经历。” “我又何尝不是呢,不过还好,我们俩至少活着。看那边的那个老鬼吧,已经是一团碎肉了!”阿风同样虚弱着苦笑道。谁又能想到,本来是一边倒的局势,竟然会演变成这样。别说雷神部落了。怕是之后冰雪神殿也要为之侧目,乔安娜对冰雪的操控力,已经很令人震惊了。谁又能想到,当冰雪变成了杀人于无形中武器时,竟然会那么的凄美,甚至恐惧。 阿风想到了以前神殿的长老们,教育自己的一句话:力量是头野兽,随时会将生命吞噬。阿风看了一眼,正躺在鲜血中昏迷的乔安娜,一时间竟觉得恐惧。 “左叔,我和你回去,你让父亲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全部压下去,我不希望乔安娜这个孩子,暴露在流言蜚语中!”月图也看了一眼昏迷的乔安娜,对左丘认真的说道。 “好吧,小姐。我相信主人肯定能够满足您的愿望的小姐!”左丘恭敬地说道,心里也不禁暗生波澜。老鬼死了,这么多年的相伴,现在左丘的内心五味杂陈。 乔安娜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事情了,月图一直守在她的床边。乔安娜用恐惧到颤抖的声音问道:“我杀死了多少人?” “没事的孩子,一切都会过去!”月图有些不忍心的安慰道:“死亡,是我们每个人的归宿,只是早晚不同!” 乔安娜躺在床上苍白的小脸令月图心疼不已,乔安娜闭上了眼睛,用继续颤抖的声音问道:“月图族长,你要走了吗?” “哈”月图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乔安娜的额头,说道:“怎么会呀,傻孩子。你就放心的修养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孩子!”月图欲言又止,然而这一切乔安娜全都看在眼里。 乔安娜拉过月图的左手,用手指在上面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然后强迫自己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记住这个符号,如果你过得不好,就用剑气划出这个符号,雪的精灵就会告诉我你的痛苦。月图族长,你可要记好了。”说完这句话,乔安娜又晕了过去,并且额头滚烫。月图使劲的握住拳头,连指甲都戳进了肉里,可是她毫无感觉。 月图看着昏迷中的乔安娜,轻轻叹道:“可怜的孩子睡吧!睡吧!这样的噩梦对你来说,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冬月24日,这是北地最后的几天,接下来时间将会轮回,又是新的一年。那件事情已经完结了。月图选择回到剑神的身边,唯一的要求就是将乔安娜的事情压下去。班卓和阿风受了重伤,修养了足足四个月,直到今天阿风才来找乔安娜,诉说一切。 “呼”乔安娜呼出一口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变成了坚冰,她说:“算了吧阿风,我并不想在回忆起那一天的事,对于你们来说是神迹,对于我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噩梦!你……能够想象吗,一下子就有数千条生命,消逝在自己的手中,我对于我的心来说,这永远是一个无法抹去的恐惧。” “乔安娜,你醒醒吧,乔安娜这并不是你的错,你越是这样想,你的负罪感就越重!”阿风愤怒的吼道,手上的青筋凸起,好像真的愤怒到了极点,因为在阿风的心里,并没有树立太多的生命的观念,当他成为圣子时,只要他一下令,就有百万教众为他赴死,人命在他心中或许是不值钱的,但在乔安娜心中,永远犹如璀璨的宝石,不可玷污。 一下子沾染了那么多血腥,乔安娜觉得自己受不了那个刺激。神迹,或许吧,在阿风和班卓看来,一个从未学过魔法的人,突然爆发出了强大地冰雪能力,招来暴风雪将上千人,永远的留在了那片土地,这真的是看神迹吗。“不,这是神降下的灾难!”乔安娜很清醒的告诉自己,这一切的真相。 自那一场部落战争之后,暴雪剑士的盛名,传遍了北地。一下子,所北地人都知道了无名部落的乔安娜,这却让乔安娜更加的惆怅了,就算每天班卓都会不停地安慰着她,说这一切事情的发生都只是一次意外。但乔安娜依旧很抑郁,在夜深人静时,她甚至能够感觉到那上千的冤魂,似乎都来找她索命。 乔安娜并不想回忆,阿风向自己表白的那一刻,她只记得阿风离去时萧索的背影,令她印象深刻,也让乔安娜心神荡漾。但乔安娜自己也很清楚,自己配不上阿风,既然不能接受,那又何苦痴恋呢! 世间感情大抵如此,有那么多的不遂人意,像乔安娜这样只能算是少数吧。既然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我干什么还有接受呢,你对我的万般好,我记在心中,却不说出。无法相守,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你前行,也绝不会成为你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如果所有人都能像乔安娜一样洒脱,那么世界就会很美好。 乔安娜在痛苦中结束了自己的那段回忆,她骑上马,背对着阿风,非常痛苦的说道:“我们还是朋友吧,如果是,就将我遗忘,永远永远不要在想起我了。我还要再谢谢你,风!” “你终究还是不敢面对吗?无论是我的表白,还是我的那份记忆!”阿风非常执着的问道,似乎对乔安娜的回答很不满意。 “哈哈哈”乔安娜,回眸一笑,充满着野性和张狂,笑着对阿风说到:“你觉得呢是,那就是吧。首先你得祝福我,明天我就要出发了,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吧!至少我很坦然嘛,你可要好好的活下去!” 乔安娜突然俯身在阿风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国王可不是善茬,东边30米,那块岩石后面,藏着个人,我想是他派来监视你的吧!” “这~”阿风张嘴突然感觉说不出话来,乔安娜像以前一样拍了拍阿风的肩膀,笑着低声说道:“以你的能你,想要活下来很容易,我相信你。我要开始我的死亡冒险了,你就好自为之吧!” “驾~”乔安娜骑着马,消失在阿风的眼前,阿风的脸色在不断的变幻着,阴晴不定。乔安娜的话确实令他精神一振,是啊最近自己好像确实被国王那个老狐狸给盯上了呢。哼,不过那个老狐狸似乎忘记了,沉睡了太久的狮子,一旦醒来就会迸发出无可匹敌的力量。 算了,还是隐忍不发吧,总有一天狡猾的王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阿风,看向乔安娜离去的方向,心中暗暗的说道。 是啊,终有一天,无人永生,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这就是生活的乐趣。天已经暗了下来,冬天的北地叶总是那么的长,乔安娜走到半路,就下起了鹅毛大雪。乔安娜催马回到部落,却被部落眼前的状况惊呆了。死一样的寂静,只有远处偶尔的狗吠声,才能表明这个部落原本的状况。 “发生了什么事?”乔安娜疑惑的走进部落,三三俩俩的帐篷紧挨在一起,有的门口拴着马,有门口留着狗。乔安娜随意推开一家人的门,发现桌上的饭菜都好好的摆着,甚至还有还有一瓶刚开好的烈酒。 “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部落的人不顾一切的离开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乔安娜一路下来,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回到自己的帐篷前,乔安娜特地检查了一下,真可谓是一座死城。 “有人?”乔安娜心中暗暗念道,一边心里做好准备,一边就迈进了帐篷里。乔安娜吃了一惊,“老婆婆,您怎么来了!”乔安娜有些惊讶的问道,这位老婆婆,对乔安娜有救命的恩情,是她从小将乔安娜抚养长大,但当乔安娜15岁,就神秘的搬出了部落,不知所踪。而今日却又出现在乔安娜的面前,怎么令乔安娜不惊讶。 “咳~咳~咳~咳咳~”老婆婆猛地咳嗽了几声,慈爱的笑着,用苍老的声音对乔安娜说道:“娜娜,我来见你最后一面!” “无论是你还是老婆子我,都离地狱不远喽?”老婆婆笑着说道,脸上的褶子都能夹得住任何豆类物质了!白花花的头发,身上穿着干净整洁的湖蓝色棉衣袍,就坐在毡绒的毛毯上,显得那么端庄慈祥。 “孩子,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受人之托,来告诉你,你的身世啊!”老婆婆用老迈的声音,缓缓地说道。 第六章 显然老婆婆没有准备给乔安娜讲话的机会,就自顾自的说道:“当我还是流浪剑士时,我四处漂泊。我记得见到你时,是在安特普草原上,靠近圣阳帝国的那一块。你就躺在雪地上。赤条条的躺在那里,小胳臂啊,还在胡乱的挥舞着,好像再抓什么。在你的不远处,雪地的上还躺着两具尸体,尸体上还覆盖着厚厚的雪,当然也有狼群在围绕着你。当时我就啧啧称奇,说你这个小家伙,真耐冻,竟然在这么冷的天,还能够活动自如。” 说到这里老婆婆,顺手拿起了走手边的茶水,抿了一口,继续讲道:“我赶走了狼群,就把你带了回去,可曾想到那天晚上就出了事。一群人,穿着火红色的衣服的人,闯了进来。看见正在逗你我,就厉声问道可曾看见一个小女孩,我说没有看见,他们不信,指着你问我,这是什么?我说,这可是我的亲生女儿啊!” “咳~咳~”老婆婆又咳了几声,接着说道:“你当时就该庆幸老婆子的演技好,把他们都骗了过去。我之后细细想到,怕是那群人,就是来找你的。之后啊,我就带着你来到了无名部落,就安生的活了下来。” “之后,你就越长越大,我才惊恐的发现你的头发竟然红的向火焰一样,我才知道当晚的那群人,恐怕是你的家人吧。我就十分后悔,于是我就渐渐的离开了你。今日过来,是受剑神之女月图公主之命,来告知你前情后果。” 乔安娜听完之后,沉思一会,她问道:“月图族长,现在过得好吗?还有为什么,部落里的所有人都消失了。” 老婆婆微微喘气,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在喉咙里。乔安娜见状,知道老婆婆的病犯了,这是她十几年来的老毛病了。乔安娜将老婆婆扶躺下,在她右手边的口袋里,找到了一瓶子的圆不溜湫的黑色药丸。乔安娜倒出一粒,将要药丸溶于水,给老婆婆喂下,果真一会老婆婆的脸色就好多了。原本的惨白色,也逐渐蜕变成了红润的颜色。 老婆婆又喘了一会,才开口对乔安娜说道:“月图公主很好,在努力练习剑术,准备有朝一日,接替剑神大人,保护北地呢。这与无名部落的那些人啊,起来时,就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老婆子我可是很好奇呢,怎么旁边的烈阳部落也不见了呢?” 乔安娜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乔安娜随口答道:“烈阳部落,他们也走了,回他们的故乡去了。” “咳~咳~咳~咳~咳~”老婆婆剧烈的咳嗽着,然后起身说道:“那老婆子我也就不多留了,你若有空,就来看看我吧!我现在住在。喀斯科湖边上,那里的风景很美。娜娜啊!如果这次,你能活着回来,你就听我一声劝吧!我们就好比那羊群,国王就是那牧羊人。羊的心思很好猜,而牧羊人的心思却很难猜到。你要小心,你做的那么多,牧羊人却并不领情!” 乔安娜笃定的说道:“老婆婆,你放心吧,我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我明白其中的是非好歹,我自有我的打算! “哎~咳~咳~!”老婆婆叹了一口气又咳了几声,低声喃喃自语道:“但愿吧!孩子!娜娜我走了,你可要好好活着!可千万别比让老婆子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说完老婆婆就掀开帐门,还没等乔安娜反应过来,老婆婆就消失在了风雪中,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一般。 距离无名部落的驻地数百米之外,老婆婆突然出现在了那片草地上。蓝色的光晕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围绕着她,翩翩起舞。老婆婆伸手,慢慢抚摸着自己苍老的脸,在手抚摸下的脸,变得越来越年轻,也越来越美丽。直到最后整个人,都变了个模样。瓜子脸,柳叶眉,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那苍老的能夹住一切豆类物质的脸,似乎就像变魔术一样,神奇的令人无以复加。高挑的身材,穿着湖蓝色的长裙,神圣不可侵犯,眉眼之间淡淡的疏离感,更加增添了她朦胧的美感。 老婆婆不对这是应该叫她年轻女子,往四周环视,没有发现任何人在看着她,或者没有人看到不该看到的一切,心也就放了下来。 年轻女子自言自语道:“每一次变完都要累一次,真是烦人。小娜娜,就要去了,可真不忍心。将她养那么大,却最终要送她离去。那国王心也是够狠的,算了,尘缘已经了结了。我还是回去好好过我的清心寡欲的生活吧!”说完,年轻女子又消失不见,只有雪花在纷纷扬扬的下着,好不凄凉。 与此同时,一队人马正在悄悄靠近圣阳帝国的边城塞露。班卓为首,站在离城外不过百米的山坡上,向塞露小城遥遥看去。心中不禁感慨万分,班卓说道:“警备松懈,人口稀疏,这就是圣阳帝国的边城,我还以为有多少重兵把守,也不过如此吗?” 班卓侧着头对身后的少年,轻蔑的说道:“下令全体魔法师火焰攻击,剑士收缩防御,以保护魔法师为主。今晚,我要让塞露城,变成人间地狱!”班卓嘴角勾出一个微笑,不远处的塞露城,变成了火焰的海洋,火红色烈焰,旋转,收缩!绽放!好似一朵死亡之花,在黄泉路边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妖娆。 班卓看着火焰,突然想到了,乔安娜她火焰中在翩翩起舞,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阳光自信。这一路上,班卓一直在控制着自己,不要再像乔安娜了,他真的害怕,一想起乔安娜自己就会全无斗志,就想放弃复仇,安安静静的回到北地,过着属于自己的小日子。 “不,不能这样!”班卓在心里挣扎着,怒吼着。同时,双手握拳,紧紧扣住自己的手掌,青筋暴露。班卓闭上眼,即使不看见,他也能感觉到远处冲天的火焰,是那么的绚烂,是那么的美丽。“乔安娜,你一定要等着我!”班卓心里暗暗发誓,终有一天他和乔安娜终会相见。 如他所愿,真的在不久之后他和乔安娜就见了面,只是那次会面,改变了很多人原有的命运轨迹,更改变了本来和平的秩序。 乔安娜才回过神来,却在也没有看见老婆婆,突然一种名为孤独的情感,充斥着她的心房。整个部落空无一人,乔安娜缓缓地不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寂静。 从此,我便再无牵挂。本是孑然一身来,何恼孑然一身去。乔安娜感觉自己的眼睛突然模糊了,有种酸酸的感觉,久久无法散去。乔安娜走出帐篷,看见死静的部落,没有一丝的往日高朋满座的气氛。习惯了繁华与热闹,突然回归到冷冷清清,乔安娜真是很不适应呢。这也许就是人性的弱点,总爱作自己熟悉的事。 乔安娜也没有了其他的心思,就又走回了帐篷里。现在的她只想要快点睡个好觉,明天早点出发,无论生死如何,就由天决定吧! 乔安娜坐在床上,昏黄的灯光,舒适的被褥,很快她就进入了梦乡。隐约间,乔安娜似乎一位冰蓝色长裙的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乔安娜睁开了眼,掐了自己一下,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感。“我……正在做梦吗?”乔安娜瞳孔放大,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乔安娜很好奇会发生什么。 突然乔安娜的视角一转,她感觉到自己坐在龙背上,在天空中俯瞰着底下的发生的战争。事后,乔安娜并不能够确定那一刻的感觉,只是自己的脑子,在清楚的告诉自己我骑在龙背上而已。 要知道在萨缇大陆上,龙可是稀罕的大家伙。他们高傲,自私贪婪,以及怕死。自从20年前的那场大灾变之后,龙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的面前。他们收缩了自己的贪婪的爪子,只为了更好的蜷缩在一起,互相舔舐着伤口。 火红与冰蓝色这两种水火不容的颜色交织成了一幅画卷,不断地胶着,不断地彼此牵制。乔安娜感觉自己的背后突然站了一个人,她回头看去是个女人。雪一样洁白无瑕的皮肤穿着冰蓝色的露肩长裙,冰蓝色的长发上带着冰做的华丽桂冠,同样冰蓝色的眼瞳中没有丝毫的感情,总之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一靠近,就好像连灵魂都要一起冻结了。 她冷冰冰的开口说道:“看见了吗,这就是战争,战争快开始了,你的任务就是结束战争。”她沉默了一会,乔安娜却很不解,但乔安娜在看见她时心中却有一股暖意在洋溢着。 “也许……你不知道要怎样做,没事……冰会告诉你答案!你该走了,这里不属于你,呆多了,对你而言没有好处。看那里,穿过梦之通道,你就能回去。不要再过来了,我请求你不要再过来了,这里是死者的国度。” “这真的只是梦吗?”乔安娜最后一个关于梦的记忆碎片就是她被扔到了一个通道里,在里面东碰西撞。乔安娜不禁怀疑到,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努力一嗅,她似乎还能够闻见女子身上的幽香味。很难说服乔安娜,这真的只是南柯一梦啊! 那位女子到底是谁?乔安娜已经毫无睡意,她又从床上坐了起来,下床去看一看现在是几刻几分。刚才的梦境好似过去了几个刻度(小时),让乔安娜不免怀疑自己是否睡过头了。 “才九刻三分?”乔安娜惊奇的说道,她记得自己睡去时是八刻五十七分,才过去了不过六分钟,这真让乔安娜目瞪口呆啊! 一块又一块的青色砖石,垒成了高大巍峨的城墙。乔安娜又一次回望着它,正如之前一样,以前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好像没有过去多久。这一次的心情却不如以往那样欢快,犹如附上了一层阴云,黯淡无光。 “走吧”乔安娜低声念道:“永别了,我的故乡!”乔安娜黯淡的低着头,翻身骑上马,再一次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城墙,心神黯然,正准备离去时,乔安娜却听到有个身影在呼唤自己。 “乔安娜,乔安娜,我的孩子,我来为你送别了,乔安娜!”声音庄严而富有磁性,如同醇香的老酒,让人回味无穷。乔安娜回头看去,发现国王却站在城门处,远远的呼唤着她。 乔安娜一惊,立刻翻身下马,准备给国王行礼。却看见国王连连摆手,唤她过去。乔安娜迟疑了片刻,还是将自己的老马,一并给牵了过去。 国王看看乔安娜,又看了看乔安娜的老马。国王慈爱的说道:“乔安娜,你准备出发了吗?东西都带齐了吗,地图带了吗?要是没有带地图,这回可就闹了个大笑话啊!”说完,国王爽朗的笑着,好似他和乔安娜并不是君臣关系,而是如好朋友般亲近。 乔安娜仔细打量着国王,今天国王特地为了送一送乔安娜,而换下了晃眼冰蓝色长袍,换上寻常百姓家都会穿着的素衣。但国王的眉宇之间总是抹不掉那一种霸气,第一眼就能深深震慑着所有人。 乔安娜笑着,火红色的长发被风吹的上下分飞,好似精灵一般,跳着欢快的舞蹈!乔安娜说:“不会的陛下,我带着地图,还带着我的老马,不会迷路的!” 国王笑着点点头,拍了拍乔安娜的肩膀说道:“孩子,早去早回,即使没有完成任务,也没有关系,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国王突然很煽情的说了这么一段话,乔安娜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煽情的话。 乔安娜感觉从未有过的温暖,他和班卓之间是爱情,月图和她之间是友情,部落和她之间是同情,就连她和老婆婆之间都是互相取暖。家,这个字是乔安娜十几年来都未感受过的一个词。从小她就这样,逍遥自在的不顾别人眼光的活着。 恐怕国王也没想到吧,就一个家字,就触动了乔安娜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乔安娜眼睛有点酸酸的,心里也有点酸酸的,不禁充满离开故乡的感伤,更充满着对于家温暖的渴望。 突然乔安娜和国王之间的气氛,就变成了伤感的离别。乔安娜好一会才不好意思的说道:“陛下,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出发,到冰羊部落时,恐怕早已天黑,到时候危险更大!” 国王依旧笑着,他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孩子,人老了就容易感伤。突然说了那么多不愉快的事情,现在就请把它们全部忘掉吧。我祝福你,孩子!冰雪女神也会祝福你,成功且平安的归来!” “啊!对了孩子!”国王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乔安娜说道:“等等,孩子。我忘了,我今天给你带了一件礼物。人老了,真的很容易健忘啊!”国王转头,对身边的侍卫命令道:“快,把我送给乔安娜的礼物拿出来!” 国王从一旁侍卫的手中,接过一个很长的木盒子,盒子的本身破破烂烂,但国王的表情确是很恭敬,像是在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国王拖着盒子,走到了乔安娜身边,对乔安娜微微点头,像是在示意着什么。乔安娜很茫然,只能同样向国王点头,然后尴尬的微笑。 国王的动作很轻,也很慢,像是在故意掉乔安娜的胃口。乔安娜并不这么觉得,当木盒子到自己的面前时,乔安娜的眼光就在没有离开过,隔着盒子,她能够感觉到很强的剑气。那种锋锐的气息,好像要洞穿乔安娜的内心。 乔安娜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应,她感觉到剑在哭泣,似乎在为原来的主人而悲伤。“好奇特的剑!”乔安娜不禁赞叹道:“它的使命,仿佛生来就是悲伤!陛下,不知它曾经的主人是谁,这剑似乎要和他一起离去!” 国王缓缓将剑匣打开,并没有乔安娜想象中的那么美丽,黑色剑身上扭转着夺人心神的光芒,青色的剑柄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国王和乔安娜对视,国王才缓缓的说道:“这柄剑,叫做冰。它的主人就是冰雪女神,这就是冰雪女神的佩剑啊!当冰雪女神陨落之时,这把剑也就随着女神一起陨落。后由冰雪女神的后人保管,又经过20年前的那场大灾变,这把剑也就几经波折到了我的手上。孩子,你是勇士!我不想让这把名剑,埋没在我诸多的收藏品之中。就让它和你一起,开拓北地的未来吧!” 乔安娜接过这柄剑,小心翼翼的将剑捧在手上,轻轻拭去剑身上的灰尘。乔安娜将宝剑提起,眼中在没有其他。“多么美的剑啊!”乔安娜眼神狂热的夸赞道:“这就像是宝石,黑色的宝石!” “谢谢您,陛下。我感到非常的荣幸,我感谢您的祝福和您的礼物,我以冰雪女神的名义发誓,绝不会让宝剑蒙尘。但愿我还能够活着见到您,将剑一并奉还给您,同时我也也愿冰雪女神祝您!陛下!您是个好人!”乔安娜用感激的语气说完了一段话,就向国王行了一个剑士的礼节,左脚一蹬,就上了马。回头看向国王,点了头,微笑着告别。 “驾~驾~”乔安娜挥舞着手上的马鞭,不断催促着老马向远方赶去。乔安娜从来没有这么狂热过,但当狂热过后,心也渐渐静了下来。乔安娜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一次回头看向自己被冰雪笼罩的家乡,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好受。虽然自己终于得到了一柄属于自己的名剑,但自己同时也失去了生她养她的故乡。乔安娜的眼睛酸酸的,终于她哭了出来,乔安娜在不断地抽泣着哽咽着,“我的故乡,我何时能再看到,你的雪花。我的故乡,我又何时能够回到这寂寞的地方!” 乔安娜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吟游诗人来他们部落时,所唱的那首歌谣。乔安娜开口大声唱道:“北风将带走我的思念远到天边。” “自从灾难来临之际,再没有看过你的双眼。” “血色的花朵绽放眼前。” “我从未如此想念,只因看见了地狱的人间。” “我害怕在黑暗之间,忘记了光明的世界。” “……” 第七章 乔安娜唱着儿时记忆中的歌谣,声音清脆明亮,丝毫没有沾染到歌本身的血腥。唱到最后,还有几分洒脱的意味。虽然她并不知道歌词本身的含义,但乔安娜唱出了与之不同的感觉。一曲唱完,乔安娜却惊讶的发现,身边聚集着草原的飞鸟们,它们就是乔安娜最好的听众。 乔安娜觉得很开心,原来自己的唱歌水平并没有那么烂吗,都是班卓,在拿自己开玩笑,自己还因为被嘲笑伤心失落了老半天,真是羞死人了。 也许真的是两个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就很难拿分开。人做事总背不了两个字:习惯。连乔安娜也不例外,从小到大就属她和班卓呆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几乎达到了有乔安娜的地方,十米之内必有班卓!这样的极端例子,连班卓也是同样的情况。哪怕长大了,自己要学的功课也多了起来,但他还是习惯和乔安娜在一起。 这就说论养成习惯的重要性,这也是经典的泡妹子的手段之一,当然要遇到了乔安娜这样的妹子,谁撩谁就说不准了。 在乔安娜走走停停行进了十多天之后,她终于明白了北地冬天的可怕之处,极夜!这是每一个在外行者的噩梦。本来乔安娜在王都时,还没有这种体会,这次的目标是在菲尼克斯,北地的最北边。王都在北地的中部,越往北走,夜就越深,就越恐怖。 乔安娜忘记已经过去了几天,在只有黑夜的日子里,光明永远是最可贵的。乔安娜看见前面有一点的光亮,她揉了揉双眼,试图缓解乍看到光明时的那种刺眼。本来乔安娜是准备在沿途的部落里休息,却不知道为何,部落里面的所有人,都对她有股强烈的敌意。乔安娜为了自身安全考虑,还是露宿荒野。因为野兽的习性是可以预测的,而人心最是复杂,也最难以捉摸。 “火光?什么样的人会选择在这个漆黑的环境里,露宿野外呢?”乔安娜一边疑惑,一边在黑暗中悄悄地靠近。乔安娜为了不惊扰到那边的人,翻身下马,左手牵着马的缰绳,右手握住剑柄。在雪地中,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光亮处走去。 乔安娜在不断地在雪地中前进,走到离光源不足一百米时,乔安娜才真的是被惊到了。马贼,这个地方竟然真的会有马贼。 乔安娜一直听那些吟游诗人们讲过,这些人又被称作黑夜里的猎手,狡猾无常。通常是很多人组成一个团体,袭击各个部落,没想到今天竟然会遇到真正的马贼。顺带一提,乔安娜十分痴迷这些吟游诗人们,甚至整天听这些吟游诗人们的歌唱,也不会感到厌烦。所以每当有吟游诗人来到王都,或是无名部落时,乔安娜总是会去围观。并且无论班卓忙不忙都会拉上他,以至于最后班卓都能够出口成章,然后……乔安娜和班卓吵架,就再也没有赢过了。 乔安娜仔细的观察者马贼们的营地,连最细小的地方都不肯放过。马贼们正在火堆旁大快朵颐,喝着掠夺过来的美酒。在火堆的东北面,木头坐的牢笼,正管着男女老少很多人,总之就是黑压压的一片。 最前面站的是小孩,,一个红头发的小孩愤怒的喊道:“你们这群强盗,凭什么抢了我们的食物牲畜,还要把我们给抓过来,服侍你们,当你们的奴隶!” 小孩刚说完,后面就有大人用很低的声音厉声呵斥道:“够了灾星,你只会带来灾难。你想让我们都死吗?你还这么小,心肠怎么会这样狠毒啊!冰雪女神会诅咒你的!” 虽然离得很远,但男人和小孩之间的对话,乔安娜听得清清楚楚,她又一次联想到了自己。灾星,这就是从小到大,自己的称呼。当然也只有自己的部落会这么说,反而邻近烈阳部落很喜欢自己的红色长发。乔安娜从小就在这种欺凌下长大,长成了北地的一朵格桑花。 我一定要救下这个小男孩,他太像我了,乔安娜心中暗暗下决定,然后再拟定着该如何接近这伙马贼,该怎样不动兵刃的带走小男孩。 “哐~哐~”乔安娜走近马贼们的营地,抓起自己手中的剑,故意制造出响声。马贼们待在营地中好喝着好酒吃着好肉,正在兴头上时,就听见有东西在敲击这他们的营地。马贼们自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起向发声源看去。 乔安娜看见马贼们看向自己,就知道轮到自己的表演了。乔安娜假装很无辜的看向马贼们,用柔弱的声音说道:“额……先生们,我知道这时候打扰你们很抱歉。但是……我急切希望你们能帮助我。我是北地的流浪剑士,乔安娜。我本来这时候应该在赶往菲尼克斯,可是我的马,出现了一点问题。我是说……马的腿有点小问题。所以我想我能在这里呆到天亮吗?或者只待一刻也是好的,很多天的赶路,让我和我的马,疲惫不已。” 乔安娜似背书一般,将这一大段话,生硬的说了出来。乔安娜在赌,马贼们一定会收留自己,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如此的确定马贼会收留自己。 马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是恶人,但他们不是傻子,都知道如此黑暗的夜晚,一位漂亮的女子,出现在他们的营地,说自己在赶路,那么这个女人肯定不简单。北疆混乱如斯,虽然此刻马贼们都看不见乔安娜的脸,但通过朦胧的月光,已经能够依稀分辨那曼妙的身姿,想必定是位绝色美女。如此绝色,出现在混乱的北疆,独身一人,沿途路过大大小小上千个部落,却还未被虏去,这其中定是有怪异之处。 马贼们此时沉默了下来,逐渐向四周退去,有的速度快的马贼都已经出现在了乔安娜的背后,马贼们将整个营地团团包围,预防着之后会出现的危险情况。 此时的篝火边,只剩下一位少年,席地而坐,还在狼吞虎咽的吃着一条油腻腻的大羊腿,样子估摸着还没有成年。他突然抬起头,看向乔安娜所站的位置,很不情愿的说道:“喂!女人,你说什么呢?我刚才没听见,你再说一遍吧!”乔安娜皱眉,现在她捉摸不清这个少年的身份,也不敢贸然行动,也就只好耐下性子,又将事情说了一遍。 少年依旧在啃着羊腿,羊腿上白花花的肉和经过烹饪后那香气扑鼻的味道,直让乔安娜感到肚子饿,虽然说乔安娜已经能够辟谷,不再吃任何东西,可是谁又会拒绝没事呢。连神仙都做不到,更何况才不过桃李年华的乔安娜呢? 少年听完,乔安娜的叙述,放下了羊腿。他抬起头看向乔安娜,眼睛如繁星一般明亮清澈,少年好奇的笑着问道:“怎么不敢走到光亮处,让我好好看看看你,你长得很丑吗?” 乔安娜哈哈笑了两声,用充满自信的声音,半开玩笑的说道:“不是我不想见你,而是因为我们是一路人,在我不确定你的善恶之前,我才不会让你看见我的脸呢?” “哦?是吗?那我可就越来越好奇了,你究竟是很方神圣?”少年边说就边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烤羊腿随意丢给了离他最近的马贼,然后不断向乔安娜逼近,走到离乔安娜不过半尺的距离。少年就停下脚步,虚眯着眼,似乎想要一窥乔安娜的真正的容貌。 但黑夜真的是不会让人如意,即使少年有着在敏锐的双眼,也无法看清乔安娜隐藏在黑夜下的脸。少年有点不开心,接过马贼手中的羊腿,又盘腿坐在雪地里,大口的吃了起来,丝毫不理会一旁的乔安娜。 乔安娜也觉得这样在逗这位少年也没有意思了,就从暗处走了出来,俯身看向正在啃羊腿的少年。乔安娜勾唇一笑,不断跳动的烈焰,将乔安娜火红色的长发,印染的和血一样鲜红。白皙水嫩的皮肤,曼妙纤细的身姿,此时此景让人无法忘却。 少年抬头望向正在俯身看向他的乔安娜,少年火红色的短发,似乎同样想如火焰一般点燃周遭的黑暗。少年五官清秀,眼睛繁星一般明亮,时不时透露出来的呆萌气质,要不是乔安娜担心少年暴走,否则真的想捏一捏少年的脸。 “哈~哈~哈~哈~哈~”少年大笑着,左手在不断地拍着自己的大腿,一边激动地说道:“好~好~好~,好一个同道中人。我说你怎么迟迟不肯出来,原来你和我一样,都是这该死的红发。” 当少年看见乔安娜的红色长发时,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他对待乔安娜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开始只是他这个年纪阶段因有的好奇,现在确实对乔安娜热情了很多。 少年将还在篝火上考的滋滋冒烟的羊腿取了下来,然后随手收丢给了乔安娜,马贼们也恢复了原有的热闹景象。乔安娜抓过羊腿,也毫不含糊的啃了一口,然后将自己的老马拴在了马贼营地里。乔安娜叹气,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谢啦,这次要不是你收留我,我就惨了。” 少年摸了摸火红色的短发,害羞的向乔安娜打招呼:“你好,乔安娜!我叫亚度尼斯,我是这伙马贼的头!” 乔安娜装作很吃惊的样子,用惊恐的语气说道:“马贼天呐!我以为你们是商队,你们怎么会是马贼!” 周围的你马贼们到是见怪不怪,亚都尼斯的泡妞技巧,在马贼团伙中闻名已久,有的马贼甚至在心里悲鸣,老大你就说自己是商队会怎样,我们干马贼这一行的非要这样张扬吗!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这是一伙马贼吗,干嘛还那么吃惊!”亚度尼斯,对乔安娜的表演很冷淡,一点也不吃惊! 乔安娜见到自己被识破,也不恼怒,丝毫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乔安娜反而很有兴致的问道:“小子,你是怎么得出我知道你们是马贼这个结果?” 亚度尼斯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老气横秋的说道:“还能是什么,是你握剑的姿势呗!”乔安娜睁大双眼,好奇的缠住亚度尼斯,说道:“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不相信我握剑的姿势会和你们不同!” “这还不简单,”亚度尼斯炫耀的说道:“是你握剑姿势的大拇指弯曲的幅度和我们的不同!一般只有中部那一带靠近王都的地区,才会这么握剑。据说是模仿了禁卫军的握剑姿势,能够更好的保护自己的手。我也是很小的时候,听别人说的。” 亚度尼斯啃了一口羊腿,又补充道:“你刚才有三次,右手不知道是有还是无意间触碰到你右边腰间说携带的佩剑。最后一次你握住佩剑的姿势很奇怪,特别是大拇指弯曲的幅度,而且你的功力似乎很深厚。所以我就在想,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们是马贼,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喽,你是在骗我们。看,我是不是很聪明!” 亚度尼斯最后一句,还带着强烈的卖萌意味,仿佛就在对乔安娜说求表扬。乔安娜被他这少年心性弄得苦笑不得,同时也很惊惧,看来自己必须要改掉自己的握剑习惯了,不然在北疆真的很危险。 马贼们听到亚度尼斯的话,心里很紧张,立刻站了起来,他们拿起自己的兵器,准备听自己的老大一声令下就动手将乔安娜碎尸万段。 “喂,你们紧张什么,就算你们一拥而上也打不过她的,连我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呢,你们上有什么用,送死吗?”亚度尼斯很不满意的说到,像是被人抢了最心爱的玩具一样,还顺手向马贼团泼了盆冷水。 “啊呀,俺们也是担心您的安全嘛!您要是走了,谁带领我们这些糙汉子啊!”站在亚度尼斯旁边一个粗犷的汉子,不好意的说道。 “呸~呸~呸~”亚度尼斯很不满的瞪了一眼,那个汉子说道:“乌鸦嘴!你看本少爷像是那么短命的人吗?”其他的马贼们,全都附和道:“是啊!大少爷的怎么会呢!”最后,反倒是粗犷汉子,被奚落了一顿,但他也不恼,转身过去,又和其他人,喝酒玩闹去了。 看的乔安娜到是有些黯然,她突然很羡慕亚度尼斯,至少亚度尼斯还有这些和他同生共死的兄弟们,而她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现在的乔安娜,无论是在友情、爱情还是亲情这三个方面都是一片空白。突然又伤感起来了呢,乔安娜摇摇头,明明说好不在想这些事情! “没错我是地宗,那你就不问问,我这样骗你们的原因吗?”乔安娜边开玩笑,边试探的向亚度尼斯问道。乔安娜心里知道,亚度尼斯对她没有恶意,否则刚才他就可以让他的手下一拥而上了,但这事情关系生死,不得不谨慎。 旁边的马贼们一阵哗然,地宗,那可是能上得了档次的强者啊。可谁又能够相信,一个俏丽的小姑娘竟然是这等强者。不过这次,他们就碰到了。 “那还用说,你来肯定不是为了剿灭我们,因为我感觉不到你的敌意。你肯定也不是来休息的,那我猜猜看,你是为了某样东西才来我这儿的吧?”亚度尼斯很有趣的分析道,乔安娜甚至不用看,光用心,都能感受带亚度尼斯的快乐。他,和我在一起聊天似乎很快乐呢? 乔安娜这样想着,但嘴上却丝毫不落下风:“对,我是想问你要一样东西,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或是舍不舍得给了!” “哼”亚度尼斯冷笑了一声,然后有些高傲的说道:“什么东西,说来听听,既然有求于我,就要端正态度懂不懂!” “我只要一样,”乔安娜指了指关在牢笼里的红头发小男孩,认真的说道:“我只要他,做我的弟子。我相信你一定也有这样的经历吧,你真的不觉得他和我们真的很像吗?” 亚度尼斯突然安静了下来,心里有一点点失落,原来乔安娜只是来救那个小孩子,难得遇到一个很投缘的女孩子,又要把她放走吗? 亚度尼斯鼓足了勇气,有点害羞的说道:“那你能留下来吗,如果你能留下来,我就放了那个小男孩。”乔安娜看见亚度尼斯微微颤抖的嘴唇,就知道这个可爱的小弟弟,真的是鼓足了勇气,来对自己讲的这番话。 乔安娜摇头,她站起来,轻轻地抚摸着亚度尼斯的头发,用很疲惫的语气说道:“小弟弟,你可能不知道,姐姐还有很重要、很重的事情要做呢!怎么可能留下来呢?” “你要做的事情有多重要,我陪你做完它,然后我们就回来,换你陪我!”亚度尼斯也当仁不让的站了起来,垫着脚以此证明他比乔安娜高。 乔安娜又摇头,无奈的说道:“小弟弟,你还太年轻了。姐姐我要去办的事情可能很致命很致命,你还是乖乖地带着这儿,等直姐姐来看你吧!” “那你什么时候能来?”亚度尼斯睁大水汪汪的双眼,可怜兮兮的看向乔安娜。乔安娜心里有点悲壮,又有点自豪,她骄傲的说道:“也许我再也不会回来,但你至少会为我感到骄傲,因为我要去做一件很伟大的事情!” 亚度尼斯沉思了一小会,很深沉的问道:“是国王让你去做的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乔安娜很好奇的问道,不仅是亚度尼斯猜中了是国王命令乔安娜前去。还是因为乔安娜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虽然在某些方面表现的和孩童无疑,但是其敏锐的观察和天马星空的思想令乔安娜折服不已。 “这就更简单了,”亚度尼斯脸整个阴沉了下来,双眼虚眯,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故意压低声音说道:“我刚从那边过来,现在的菲尼克斯已经是做死城,除了吃饱没事干的勇者,几乎再也没有人会选择这时候过去。而我们刚才的交谈中,我已经断定,你不是那种勇者。而你却执意要去菲尼克斯,语气中总是有那种英勇就义的感觉。所以我就断定,你是国王派来的,并且是不是国王强迫你去那里和灾厄同归于尽?” “呵~”乔安娜用欢快的语气笑着说道:“你只猜对了一半,是国王派我去的,但是我是自愿去菲尼克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从我的言谈之间听出英勇就义的感觉,当时我只觉得如果我不去,也没人去,那么整个国家将会蒙受多大的损失。自从我出生,我就看见太多太多的人,因为天灾,流离失所。我不想,在看见这一切的发生,而自己还在束手待毙。所以我向国王,请愿让我为自己的祖国贡献出一份微薄的力量!” “我有一句话,不知道你想不想听?亚度尼斯听完乔安娜的话语,突然很严肃的说道。 乔安娜点头,笑着说道:“已经有人跟我讲过了,但无论如何,也请你说吧,我会适度采纳你的意见!” 第八章 “我最大的建议就是,你最好不要完全信任那个该死的国王,他的心眼就如同蚂蚁般渺小,他嫉妒者所有比他优秀的人,他完全就是个臭虫。乔安娜你要当心,你为国王做的这一切,他并会为此而感恩戴德,他甚至会杀了你,因为你的功勋要超过了他。”亚度尼斯愤恨的说完这一大段话,脸已经因为愤怒变得通红,手上青筋凸显,好像随时都要找人打一架。 乔安娜听完亚度尼斯的话陷入了沉思,因为已经有两个人跟她这么说了,难道国王真的是他们所说的那样吗?乔安娜在怀疑着,原本坚定地信心,也开始动摇。不,我不能这样!乔安娜在心里暗道,同时加强了自己的信念。 乔安娜很好奇,为什么亚度尼斯对国王的怨念这么深,处于一种人类固有的好奇心,她开始想要探寻亚度尼斯的身世,他是如何在这么小的年纪里,成为马贼。 乔安娜试探性的问道:“为什么亚度尼斯,你似乎很讨厌国王,甚至直呼他是臭虫呢!虽然国王并不完美,但他也是我们的王,就算你再不喜欢他,你也的尊敬啊!” 亚度尼斯深深地看了乔安娜一眼,然后用轻蔑的语气说道:“你知道20年前,才结束的那场大灾变吗?如果你知道,你绝不会这样维护那个臭虫。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我的父亲只和我说是穆安窃取了北地的王权。原本是冰雪女神的后代,是我们世代的王。其实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我最恨的是穆安,那个臭虫他杀死了我的父亲,我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 “我也很想知道20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们都会如此紧张,我也曾经偷偷问过更多人,但是他们都讳莫如深,似乎在忌讳着什么,后来我也就放弃了。但你今天的话,有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里离喀斯科湖不远,那里住着我的一个长辈,你可以和我一起去问问嘛,我相信如果能问出来,对你我而言都是一种警醒。” 亚度尼斯微微的摇头,他突然感觉很疲惫,从未有过的厌倦感,但是心里那股想要复仇的满腔热血却没有减弱,甚至愈演愈烈。亚度尼斯,用很低沉的语气说道:“算了吧,20年前的事情,我们又何必纠结,我现在所心心念念的就是复仇,终有一天我会将穆安推下王座,让他痛苦的过完下半生。” “那么很可能我们会在战场上相见,我尊重你的坚持,我也希望你尊重我的信仰。如果有哪天,我们真的在战场上相见,你会让我吗?”乔安娜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眼睛中坚定的神色,也代表了她的信念。 “不,我不会,”亚度尼斯坚定地说道:“我不会和你在战场上相见,因为我相信命运不会做出那么残忍的决定。” 乔安娜环视四周,马贼们还在畅快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别看她似乎和亚度尼斯聊了很久,但其实才聊了一小会。乔安娜感觉篝火所带了的温暖,在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冷,一切温暖的事物似乎都在远离自己,而自己讨厌的寒冷,却在逐步逼近。 是我的错吗?乔安娜在扪心自问,就是一刹那的事情,当自己选择了人民,自己为什么失去的更多了。本来以为北地是那么的美好,如今来到了北疆,才发现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黑暗,遮住了每个人的双眼,使他们看不清什么是光明。也遮住了人们的心,让他们被仇恨蒙蔽了自己的良知。不!不!乔安娜的心里在怒吼着,北地洁白的雪下,不应该隐藏着那么多的黑暗。 乔安娜再次坚定了信心,她的心在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结束北地混乱的一切。乔安娜笑着看向亚度尼斯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想我也该出发。我能在向你讨要那个小男孩吗?在北地,红色永远都是恶魔的颜色,无论你我,从小都是这么长大的,但是小男孩还小。我不希望,他再这样活下去。所以,我希望能够将他带走,托付给,我的那位长者。假如我能活着回来,我定当全力培养他。” 亚度尼斯低下头,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眼神中那种迷离,莫名的让人心碎。亚度尼斯用这近乎哀求地声音说道:“那么你陪我聊到天亮可以吗?我真的很少能够遇到,如此懂我的人了。他们与我来说是兄弟,却并非知己。假如你真的能够活着回来,我非常希望能和你多呆一段时间,因为这些年,我真的太寂寞了!” 乔安娜看着亚度尼斯,突然有些心痛,她无法想象一个少年,如何在危险的北疆,遭人唾弃的活了下来。乔安娜笑着点头,说道:“可以,我如果有时间的话,一定会来看看你!” 乔安娜和亚度尼斯都明白,这句话只不过是客套一下,乔安娜能够回来的几率是0,除非有神迹的出现,乔安娜和亚度尼斯大概就此一别后,永远都不会相见了。大概命运都是爱捉弄人的,在很久很久以后,乔安娜和亚度尼斯,以另一种方式见了面,那时他们的身份都发生了千差万别。 那一夜,他们又聊了很多,从各自的理想,到彼此的爱好。从北地的南北对立,到对整个大陆的畅想。那些听不懂他们谈话的马贼们,各自席地而睡,呼呼的打起了呼噜。 当熊熊燃烧的篝火堆熄灭时,也正好到了第二天,虽然天一如既往的没有亮起来,但人那敏锐的生物钟,也在不断地提醒着乔安娜,天亮了,是时候要离开了。乔安娜心里也很不舍,她和亚度尼斯,不过只是一面之缘,现在却感觉如老朋友般亲切,也不得不称赞人真是个神奇的物种。 亚度尼斯随便踢醒了一个歪七倒八,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马贼,命他打开牢笼,将小男孩带了出来。亚度尼斯笑嘻嘻的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小男孩看向亚度尼斯的眼神很惊恐,好像在害怕自己会被亚度尼斯给吃掉一样。 乔安娜看见了小男孩一脸的惊恐表情,微微皱眉,嗔怪亚度尼斯道:“你吓着他了,先把你那副恐怖的表情先收一收。” 然后乔安娜转脸用温和的语气向小男孩问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愿意离开的你的故乡,和姐姐走吗?” 小男孩天真无邪的问道:“你们不嘲笑我吗?他们都说我是恶魔的后代,总是在那里嘲笑我?然后我每次都很伤心!” 乔安娜和和亚度尼斯相视一笑,乔安娜笑着说道:“是吗?小弟弟,你就请你看看我们两个人的发色吧!我想要告诉你的是不要为自己的某样不足而伤心,这是神为了鞭策你最好的礼物!” 小男孩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也才发现乔安娜和亚度尼斯的头发都是红色。他忘了恐惧,开始好奇的打量乔安娜和亚度尼斯,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乔安娜俯身看向小男孩,用非常温柔的语气问道。乔安娜从小男孩的眼中看到了自己,那如此清澈的眼神,真的让人自惭形秽。到底是什么,让我们在北地受尽鄙夷?乔安娜在不断地寻找着答案,但她知道除非自己能够探寻到北地的建立之初,否则之一切的事情都将没有答案。有太多太多的疑问,让人好奇啊! “我……”小男孩很不好意的说道:“我叫雪瑞,来自大风部落。”乔安娜笑咪咪的看着雪瑞,很慈爱的问道:“那你愿意和姐姐,一起离开这里吗?” “那我们要去哪?”雪瑞很好奇的问道,他对于世界的认识仅仅处于他所在的北疆。“恩~”乔安娜想了一会说道:“姐姐也许会带你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带你去见识见识神风帝国的风情,再带你去圣阳去看看那里的生活。总之,你只要知道,跟着我,你就会就看到了许多美景,然后顺便扩展扩展对整个世界的认识吧!”乔安娜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当她在说这些话时,她的底气也不是很足。 “好啊!姐姐,我要和姐姐一起去玩!”雪瑞高兴地欢呼道,看他那可爱的模样,乔安娜心里暖暖的,感觉这个小男孩很可爱,也很讨人喜欢。 乔安娜笑着说道:“那我们走吧,雪瑞!姐姐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姐姐待会带你去见一个人,我相信她也一定会很喜欢你。”乔安娜向亚度尼斯道了别,和雪瑞共乘一匹马,往喀斯科湖的方向赶去。 亚度尼斯就这样目送着乔安娜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雪地里。亚度尼斯冷笑着,将马贼们都喊起来,是时候了,该开始新的旅程。亚度尼斯在马上看向南边王都所在的方向,卑鄙的国王,洗好脖子等着我吧。终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火焰灼烧着圣阳帝国的都城克利亚,城门依旧紧紧的关闭着。哪怕有着窒息的危险,圣阳帝国也不愿意将自己的都城拱手让人。突然,紧闭的大门打开了,一位少女从门内出来。少女所过之处,所有的火焰都围着她在歌唱。她犹如火焰的精灵,所有的火焰都不愿意伤害她。 班卓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那位少女,火红色的长发,班卓的心脏似乎突然被击中,所有关于乔安娜的回忆纷至沓来。班卓闭上眼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心神,强迫自己回归到这最后一场战役上来。 “别伤害她!”这就是班卓下的唯一一条命令,他手下的很多人都很不解,那个少女可是他们的敌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啊!只有从北地时期,一直追随他的人,才能够明白,他这条命令中所包含的深情。毕竟,这个少女太像那个人了,班卓放不下,也是情理之中。 班卓接受了,圣阳帝国摄政王的条件,不在坚持了,毕竟无谓的坚持本来就没有太大的用处,等过几天摄政王的大军一到,他们就将被两面夹击。 经过那一次的大战,班卓从不知哪来的野小子,一下子就变成了拥有可继承爵位的大公。事情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那天的那个少女,也一下子印在了班卓的脑子里。 “乔……乔安娜!”这是班卓,有一次见到那个少女时,说的第一句话。实在是太像了,班卓心里暗自赞叹道。班卓只要一见到少女,总是能想起那个远在北地的回忆。 “乔安娜是谁?”少女冷冷的问道:“还有你是谁?我可不记得帝都里有你这样,不懂礼仪的贵族啊!”说完少女冷冷的看向班卓,眼神冷漠,举止疏离,仿佛她生来就是这么的冷漠。 “哈,没什么。”班卓笑着接道:“看见你,我只是想起了我的一个朋友。还有你记得那天和你对阵的人吗?我是他们的头。” 少女横眉冷竖,冷哼了一声:“原来是你啊!最近被摄政王封为一等大公的那个人,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是我请你记住,就算你的身份在高,你也最好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呵,别这么说嘛,”班卓笑着看向少女,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冷漠少女的所言为何,他说道:“那么认识一下吧,我的名字叫做班卓,您好!”说完班卓还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准备和少女进行礼貌性的握手。 “啪”少女将班卓伸过来的手打掉,一脸厌恶的说道:“免了,我叫薇琳娜,是摄政王的养女。”薇琳娜说完转身就走,班卓看向她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的一笑。然后,班卓喃喃自语道:“和乔安娜那么像,性格却那么不同,真有趣!二流的新娘,一流的踏脚石。如果想在圣阳稳下阵脚,还得借助这位摄政王的千金啊!” “走吧,”班卓对一旁的侍从说道,陪我去克利亚最好的首饰店一趟,我有事!”班卓连连摇头,心中暗道,什么时候我变成这样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的手段,甚至出卖自己的美色。 “大……大公,我们去……去干吗?”侍从有点结巴的问道。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给薇琳娜小姐的见面礼啊!”班卓爽朗的笑声越走越远,这时候侍从才反应过来,心中还不禁扼腕叹息,好好地一个青年俊杰,竟然也开始追薇琳娜小姐,难道这位新晋的大公不知道,薇琳娜小姐是死亡玫瑰吗? 正所谓滴水石穿,在班卓的礼物攻势下,这位摄政王的千金也终于对班卓好了点。就在这样反反复复的来往中,薇琳娜才发现,这个男人,似乎比以往的那些,有所不同。薇琳娜的追求着很多,她也见识到过各种追求者的各种手段。每次她都嗤之以鼻,但班卓她能够感觉到,这个男人是真的很优秀,比以往所有的追求者还要优秀。 在很小的时候,摄政王曾经问薇琳娜长大以后要找什么样的男人,她说我要找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为自己的丈夫。薇琳娜只记得自己的母亲也就是摄政王,眼神中叹息,似乎对她有点失望。 又经过这几番的来往,终于薇琳娜单方面的对班卓产生了好感,爱情就是这样不需要任何理由。但在班卓眼中薇琳娜依旧是个踏脚石,让他平步青云获得摄政王信任的关键武器。也许,从另一个发面看,班卓又何尝不是将薇琳娜当做乔安娜的替代品呢! 乔安娜离开了喀斯科湖,又重新上路。雪瑞被乔安娜寄养在了老婆婆那里,因为乔安娜自己知道,自己的时间可能不足够再照顾雪瑞了。乔安娜虽然很想带着雪瑞去过自己讲述的那种生活,她是她明白国家在自己的心中永远是第一位,自己不能再最危难的时刻抛弃自己的国家,而求自己的生存。这种事情,乔安娜自己做不到。 风呼呼的刮着,乔安娜感觉自己的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雪又覆盖了这片大地,将这里世世代代生活着的子民们全部掩盖。 十天又十天,乔安娜感觉自己一直都在原地行走。雪太大,以至于她都迷失了自己前进的方向。这般无休止的轮回,并没有打垮乔安娜的意志。终于,在出发了40天之后乔安娜终于到了菲尼克斯。 整洁的街道上,每家每户的屋檐下都挂上了一条一条的冰晶。整个城市如同死一般的寂静,“有人吗?请问有人吗?”乔安娜的声音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城市,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乔安娜明白正如国王给她的那封信里所写的一样,整个城市,早就是一座死城了。 乔安娜下定决心,向菲尼克斯旁科迪亚山脉进发。与此同时,班卓也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喂,班卓,摄政王喊你过去,说有要事商量。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你可以放心,她没有要遭你麻烦的意思。”薇琳娜依旧冷冷的说道,不过与她熟悉的人都能够看出,薇琳娜的嘴角微微浅笑,虽然笑的幅度不大,但这确实是笑。 薇琳娜有些出神的看向面前的这个男人,金色的短发,柔和的面庞,让人看不出一点不好的脾气来。总是笑眯眯的看向自己,包容着自己的坏脾气。有什么事情都会帮自己摆平,很能干,仿佛这要有他在,天就永远不会塌下来。 薇琳娜在班卓身上找到了自己母亲的影子,甚至他的肩膀,比自己母亲的肩膀还要结实,在他的怀里永远是那么的安心。这是美中不足的是,他似乎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与自己很像,哪怕薇琳娜很清楚的知道,班卓喜欢的不是自己,而是在自己的身上寻找那个人的影子。薇琳娜也甘心继续追随班卓,总有一天自己会将班卓的心,抢回来。 “摄政王殿下,不知道您找臣有何事!”班卓显得有些局促,只因为自己面前做的那个人。班卓不敢抬头看向摄政王,因为他害怕对上摄政王那灼热的目光。事实上即使班卓自己低下头,还是一样能感受到那目光的灼热。 摄政王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几天前给她带来过巨大威胁的人,按她的性子来说,对自己有巨大威胁的人,都不能存在于世上,只不过这个年轻人是个例外。他运用熟练地政客手段,操纵舆论,见自己的危险化解。也让自己的名头,那么的名正言顺。而且最可气的是,他竟然夺走了自己女儿的芳心,这是摄政王最不可原谅他的一点。 第九章 用个烂大街的比喻吧,就好比自己辛辛苦苦种的漂亮的水灵灵的大白菜,被猪拱了的那种感觉,相信只要是为人父母,在子女身上投入了大量的心血,都会受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 摄政王起身,优雅的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你知道北地的边城菲尼克斯吗?去邻近菲尼克斯的圣阳边城,那里又整装待发的30万大军。你的任务就是佯攻北地,掩护从北边南疆进入的军队。你们这次的目标,是去找一个人。这个人具体的身份,我不会告诉你,至于怎么找到他,我自有办法。明白了吗,如果这次任务很成功的话,我就准许我的女儿嫁给你。你就当这是你未来的岳母,给你的一个考验吧,切记!不可泄露给任何一人!否则,火神是不会饶恕你的。” 北地!天哪!北地!他们的目标是北地,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有动手,非要等到现在呢?北地那是我的第二个故乡,难道我必须在圣阳和北地之间做个决断吗?班卓一边想着一遍推断为什么摄政王会想要攻打北地。 从20年前那场大灾变结束之后,各个国家都开始休养生息,停止了无谓的战争,来舔舐多年战争带给自己国家的创口。从那时候起,整个萨缇大陆都充满着祥和安宁的气氛。现在不过短短的20年时间,摄政王重新开启了战争的潘多拉魔盒,要知道圣阳的人民还没有准备好。 以圣阳现在的财力,根本不足以支持一场战争。那么摄政王为什么要这么剑走偏锋呢?班卓列出了以下几个可能。第一个就是,北地摄政王说的那个人,对摄政王自己威胁实在太大了,大到等那个人回来,摄政王就会失去自己的宝座,而且那个人肯定是名正言顺。 第二个就是北地摄政王想要找的那个人手里,有着摄政王梦寐以求的东西,所以摄政王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进攻北地。 算了不想了,怎么想,也猜不透那个女人的心思。班卓深呼吸,然后很平静,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然后对摄政王说道:“明白了,只不过我很好奇,到底您是为了什么,才要重启战争。我很好奇呢,摄政王殿下,可否告诉我?” “你不必知道的太多,等你办完了这件事情,我会亲自主持你和薇琳娜的婚礼。”摄政王很平静的说道,她不想让班卓卷进这事非里,所有的罪孽就有自己一个人承担吧! 年年的积雪,将原本充满活力的山脉,变成了一片死寂的净土。没有人在敢靠近,以至于连菲尼克斯这座北方城市,也变得悄然无声,人口也在逐年的减少。要不是这里是北地与别国的边界城市,恐怕连军队也会放弃这里吧。 乔安娜心里暗道,整个城市走下来,真是一个人也没有,连军队也撤走了,按理说这不应该啊!乔安娜慢慢走近山上的密林,正欲沿着小路上山。突然一道剑气向乔安娜袭来,剑气中并无杀意,气势宏大,如山岳一般雄厚令人难以望其项背。剑气带起山上连绵的积雪,一同像乔安娜袭去,如龙似虎,气势逼人。 乔安娜却也不慌,右手拔出冰剑,手中暗聚三分内力,左手却悄悄地在冰剑上画了一些神秘的符文。乔安娜画完之时,剑气也正好到她的面前。 乔安娜右手紧紧握住剑柄,左手放在刚才画着符文的地方,双脚一前一后,似乎要抵抗这剑气所带来的危机。那连绵的积雪似乎发疯似得要侵蚀着乔安娜。乔安娜故做抵抗状,但嘴角微微上扬,这就证明这剑气对乔安娜来说轻松无比。乔安娜口中喃喃念道:“定”神秘符文发出湛蓝色的光芒,说也奇怪,这么大的雪竟然轻轻松松的就被定住了。 乔安娜见其所带来的积雪以备化解,也就收了自己的力,然后高声念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在此修行,晚辈乔安娜打扰了。还请前辈放我进山,我实在是有要事在身。” “哈哈哈哈哈”一阵怪笑声过后,有个阴鸷的声音响起:“这小女娃娃真奇怪啊,这时候人人都忙不迭的向外面赶去,生怕在里面丢了性命。你却要往里面赶,你可知道山里有什么,你当真不怕死?” 乔安娜向山的方向抱拳行礼,恭敬地说道:“前辈所言极是,这时候人人都往外跑,唯独我却自己要往里面跑。前辈是否想过,晚辈实在有难言之隐,确实要与众不同些。还请前辈放晚辈过去吧!” “你有事,”阴鸷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语气中带着不屑的说道:“小女娃子可不要乱说,这里面的事,你掺和不起,还是赶快回去吧!” 乔安娜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死心的问道:“我不知道,什么事情我会掺和不起。也许前辈说的事情,和我要做的事情不一样呢。还请前辈放我进山吧!” 阴鸷的的声音响起,似乎显得很不耐烦,吼道:“你这小女娃子真烦人,你此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争夺山中的拿一件宝贝吗?还能有什么,你倒是说说看啊!” 乔安娜有些惊愕,显然她未曾料到此时的山中竟然会有宝物出世,乔安娜明白,这件事情显然无法那么轻松地了结了。乔安娜明白自己与他们进山的目的不同,但如何能进入这已经混乱的山脉呢? 乔安娜如实相告:“前辈,晚辈不是因此而来,晚辈甚至不知道,是何等宝物出世,才能令前辈们争夺不已。晚辈受国王所托,前来寻找冰蚕,还请前辈们放行。” “冰蚕?”乔安娜听山中不断有人念叨这两个字,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很具有穿透性。与乔安娜隔空对话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有些焦急地问道:“冰蚕灾厄,小辈你没有骗我?这样阳刚宝物出世之地,竟会有冰蚕此等灾厄?” 乔安娜苦笑着回道:“晚辈又何苦吃饱了没事来骗前辈呢,不信前辈请看,这是国王的卷轴,上面还有国王的印章。这件事情早就传的沸沸扬扬,卷轴上也写得清清楚楚:菲尼克斯的科迪亚山脉出现冰蚕,万分注意!”说完乔安娜,将自己口袋里的国王文书,拿在手里晃了晃。 国王文书突然不见了,乔安娜没有惊慌,她明白是在此把守的两位前辈拿去仔细观摩。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已经快到中午,乔安娜也不禁焦急了起来,这是延误不得,延误一分钟,将来冰蚕就可能多杀一百人,决不能让冰蚕发育起来。 “孩子,你进山吧,我们好好谈谈!”当苍老的声音说完话后,乔安娜感觉两位前辈对自己的敌意全无,然后变成了焦急的等待。 乔安娜也有在磨叽什么,立刻走上了山上的小路,当她快爬到山腰时,才远远看见两道人影,伫立在山道两旁,似乎在等待着她。乔安娜知道,这就是刚才与她对话的两位前辈。乔安娜走到他们的面前,对两位恭敬的行礼:“晚辈乔安娜,见过两位前辈!” 左边那个气势浑宏的老者点头问道:“你知道灾厄的具体位置吗?在这山上你可要小心,所有人为了那一件宝物,到处残杀不下阵法,所有人都已经疯狂了。尤其是某些阵法,我们两人都不敢乱闯,你可要小心。” “多谢前辈提醒,晚辈知道冰蚕所在,就在科迪亚山脉的主峰附近,晚辈也请前辈们多加小心!” “多谢你的提醒……” 气势恢弘的老者还没说完,右边阴鸷的老者突然打断他,用很阴森的口吻说道:“科迪亚山脉主峰?我记得那是冰魔的领地吧,当时我们欲靠近时,却被那冰魔硬生生的赶出了那块地方。当时我就感觉它似乎在守护着什么,却也没有细想,没想到冰蚕竟然会出现在那里。小丫头,你可要注意那冰魔,它可不是吃素的!” “是,多谢前辈指点!”乔安娜向阴鸷老者恭敬的行礼,阴鸷老者连忙摆手,示意乔安娜赶紧过去,别再烦他们了。乔安娜再次向两位老者行礼后,才快步向峰顶赶去。 在乔安娜走后,恢弘老者对阴鸷老者半开玩笑的说道:“这个丫头怎么样,如果心动的话,就赶快收她为徒,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阴鸷老者摇头,用冰冷的声音说道:“她这一去就是去送死的,一个将死之人,我有何必收她为徒呢!”说完,阴鸷老者就盘腿坐下,静静地等待下一个上山的人。见状恢弘老者无奈的摇头,也继续盘腿坐下冥想。 乔安娜一路行进,也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心也就放了下来,但却不敢保证自己的安全,依然很小心警惕的向山顶爬去。因为在过给她的地图上很明显的标记着,科迪亚山脉多魔兽危险! 其实乔安娜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国王给她的地图实在是详细过了头,北疆有多少个部落,每个部落周围有多少的资源,这些资源的比例之类种种不应该说那么明确的东西,却标得明明白白,这不是很奇怪吗。 乔安娜也没有多想,这一路上也算是平稳,渐渐地乔安娜就感觉到怪异之处了。那就是太安静了,不说别的连魔兽们的嘶吼声都没有这是不是很奇怪。突然一阵寒风刮来,乔安娜一抖,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实在是太冷了! 冷?不对劲,这就是乔安娜的第一感觉,按理来说,这寻常的寒冷不足以使自己感觉到冷。因为剑术就是不断锤炼自己的身体与技艺,不断的突破自己。当练到乔安娜这个境界时,寻常的寒冷就不会让身体有任何的不适应感。 乔安娜停下脚步,仔细环视着周围,寻找着一切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东西。当乔安娜巡视看了一遍之后,发现没有任何东西在哪,乔安娜虽然很疑惑,但也不得不继续前进。 当乔安娜,小心翼翼的爬到峰顶时,她看见了冰魔的尸体。透明的坚冰覆盖在柔软的身体之下,脸没有脸皮,就好像无脸男一般。四肢僵硬的躺在雪地上,显得十分可怜。 乔安娜巡视一圈,却没有发现冰蚕。乔安娜还很奇怪,难道是国王给自己的情报出错,又或者说冰蚕不在这顶峰,而在悬崖峭壁或者是旁边的侧峰上?乔安娜又仔细的找了一遍,却还是没有发现,这回乔安娜是真的慌了。 如果冰蚕提前出去作恶,那么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啊!尸体,对冰魔的尸体!乔安娜的脑子中突然灵光一现,不是说冰魔在守护着冰蚕吗,现在冰魔死了。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乔安娜记得,在国王给她的一本书中,是这样记载的:冰与冰的依偎,只是因为本身的寒冷和对寒冷的寂寞。当一方胜过一方时,将会毫不犹豫的毁灭,只为了自己的永生。 是冰蚕对永生的期待,让它杀死了一直守护自己冰魔。乔安娜的心里突然明悟了,冰蚕应该就在冰魔的尸体中,汲取着自己生存的能量。 冰,寒冷的冰雪从冰魔的尸体中冲击出来,乔安娜因为没有防备,突如而来的冰雪将她撞得很远,在雪地上连滚了几个跟头,最后背部撞到一块大的岩石上,才停了下来。 乔安娜很吃力的站了起来,左手很痛苦的搭在右边的肩膀上。乔安娜心里不禁暗暗咒骂,该死的,我的右肩为什么会这么的疼痛,刚才那一下是发生了什么? 等刚才撞击乔安娜的雪花全部落下时,乔安娜才看见冰蚕的本体。显然这个小家伙,是有预谋性的,一开始隐忍不发,趁乔安娜不注意时,就出阴招。 乔安娜很吃痛的抚着自己的右肩,右手上还拿着冰剑,向冰魔的尸体靠近。乔安娜知道冰蚕就在里面,忍痛举起手中的冰剑,双手握剑,向冰魔的身体刺去。当剑尖触碰到冰魔尸体时,爆发出来的冰雪又将乔安娜弹飞而去。乔安娜躺在雪地里,冰剑就落在不远处。就这样乔安娜看着冰魔的尸体逐渐变成冰蓝色的碎片,缓缓地向空中散去。 乔安娜忍痛站了起来,左手捡起散落在不远处的冰剑,不断地向冰蚕那里靠近。每靠近一步,乔安娜就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要被冻结,那种心灵上刺痛的感觉,乔安娜估计一辈子也不想在体验。 乔安娜终于顶着痛苦走到了原本冰魔尸体躺着的地方,乔安娜终于看见了冰蚕的模样。一寸多长冰蓝色的身躯,在雪中慢慢的扭动,粗细大约和人的无名指差不多,看起来十分的脆弱,似乎一碰就会支离破碎。 并没有北地传统的神话中的那般恐怖,甚至还有些可爱。乔安娜很难将眼前的这条可爱的小虫子和被千古传送的灾难联系起来。冰蚕似乎感觉到乔安娜的犹豫不决,昂起头来,看向乔安娜,乔安娜将冰蚕轻轻提起放到自己受伤的右手上,近距离的观看。 冰蚕在乔安娜的手上很安分,也没有很过激的举动。冰蚕有昂起头来,眼中闪过精神的波动,似乎想要和乔安娜交流。 乔安娜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好像来到了一个特殊的空间。一个落落大方身穿冰蓝色拖地长裙的女子,向乔安娜走来,步伐轻盈,好似蝴蝶一般,会随时在空中飞舞。乔安娜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她在想此时间不可能有这么美丽的女子,在女子面前,自己都要自惭形秽。 “你……你是谁?”当女子走到乔安娜面前时,乔安娜怯生生的问道。女子的美惊心动魄,连一向不拘小节的乔安娜,都有些拘谨,好像这女子是玻璃一般,只要稍微碰触就会消失。 “我……”女子好像陷入了思考中,思考了片刻,展眉一笑道:“我就是冰蚕,冰蚕就是我!”乔安娜有些发愣,她只是以前在书上看到过,一些高级魔兽能够通过精神和人交流,并能够演化出人类的躯体,却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够看见。光这一点,也就真是不虚此行了。 “你就是冰蚕,可是北地的神话中……” 乔安娜话还没有说完,冰蚕就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错在北地的神话中我确实不是个形象。但是我想请你忘记,那些传说吧,那些不过都是以讹传讹,牵强附会。我就将会向你讲述真是的故事,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就先解决一下,我们之间的矛盾吧!” “行那就解决吧,反正我来时就抱着必死的态度来找你,如今听你的口气,我还没准能活下来,既然这样那就好好解决解决吧?”乔安娜突然感觉心里很好,也有了玩笑的心情。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冰蚕试探性的问道,而且语气很有问题,好像她和乔安娜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乔安娜摇头,感觉很好笑的问道:“记得什么?我可不记得和我你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啊!我从小就长在北地的那一方小小的土地上,没有和任何外人接触过、交谈过。” 冰蚕突然大笑,大笑中还带有抽泣的声音:“你果然忘了,不过也没事,我再也不强求了。”等冰蚕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和颜悦色对乔安娜说道:“那么我们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我就和你谈谈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吧!”冰蚕前后情绪的变化之大,令乔安娜瞠目结舌。但对于冰蚕说的那一番话,乔安娜更是摸不着头脑,但听着语气似乎自己亏欠冰蚕什么似的。 冰蚕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北地的这些神话体系都是错的,就拿我来说吧,在北地的文化中冰蚕是冰雪女神的眼泪。但我告诉你,大错特错!” “哦?那是什么,难不成冰雪女神的眼泪另有他人?”乔安娜的好奇心很快就被勾了起来,也就静下心,忘了刚才冰蚕的那档事。 冰蚕继续说道:“没错冰雪女神的眼泪,其实是整个北地的雪。对,你没听错,北地的雪就是冰雪女神的眼泪。对了,接下来,我将要讲述我的故事,希望你可以不要打断我。” 乔安娜点头,表示自己不会打断后。冰蚕才又说下去:“我的名字叫做格蕾雅,当冰雪女神还不是冰雪女神的时候,我就在她身边追随者她。后面的事情也很简单,当冰雪女神成神之后,我就被封为冰雪12大祭司的首位,般若祭司。后来我爱上了一个凡人,为了那个凡人,我举兵倒戈,触怒了冰雪女神。被冰雪女神封印在了这小小的身躯内,而我的爱人,被变成了冰魔。她诅咒我们永世自相残杀,这种轮回我受够了。毕竟是凡人,我爱人的灵魂在变成冰魔百年之后某一天,就消散了。” 第十章 沉默,无论是乔安娜还是冰蚕都陷入了沉默中,冰蚕一直凝视着精神空间的上方,过了很久冰蚕才开口说道:“这里已经不稳定了,我想我也要消散了,和我的爱人一起,从此再无牵挂。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可以吗?” 乔安娜暗忖了片刻,才点头回道:“您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就一定会帮助您。但希望您也要体谅我,毕竟在很多方面,我也帮不了您!”乔安娜这句话说得很直白,能帮的我一定帮,帮不了的你也要体谅,我的身后站着很多人,我不能为了您的一句话,将他们都送到地狱里。 “呵~”冰蚕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然后用很疲惫的身影说道:“我明白,我只想请你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我的灵魂走后,请你将冰蚕带在身边,这是我唯一的恳求了。” “为什么?”乔安娜感觉很不解,疑惑的问道:“冰蚕的危害性太大,您这是让我置整个北地于不顾啊!请您见谅,这件事情,我做不到!”乔安娜很干脆的拒绝了冰蚕的嘱托,因为她觉得不可以将自己的国家置于险地。 而冰蚕呢,她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她用温和的声音耐心的说服道:“首先,你需要明确一点,其实冰蚕没有太大的杀伤性,唯一具有杀伤性的就是它的天赋领域寒冰,只不过这个天赋领域太过霸道了一点。冰蚕只要受到惊吓,就会发动天赋领域,只要不让冰蚕被惊吓就行了。其次,我可以向冰雪女神起誓,冰蚕无论对你还是北地的人,都不会有伤害,这一点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乔安娜摇头,然后很严肃的说道:“你没有说明白,我是不会将冰蚕带出去的,这太危险了!”乔安娜很固执,在她的印象中冰蚕的危害性很大,她不会因为别人的一面之词,而违背自己的内心。 “行~行~行~”冰蚕被乔安娜弄得很不耐烦,用非常不耐烦的语气说道:“那我教你一招,当冰蚕天赋领域发动时,你就用手轻轻地握住它,它就会安分下来的。至于为什么嘛?一切都还没到揭晓的时候,你现在知道为时过早,而且很容易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冰蚕刚说完,精神空间里的墙壁就如同,被敲碎的鸡蛋,一块一块的裂开,随时都要支离破碎。冰蚕看着四周轻声叹息道:“看来我的大限到了,只能和你说这么多了。准备好了吗,我将你送出去吧。囚禁我的那副躯体,随便你处置,反正我也不在乎了。” 乔安娜于心不忍,看到这一幕心里很痛苦,刚想开口答应,嘴才张开,乔安娜就被冰蚕传送了出去。乔安娜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冰蚕独自站在精神空间里,抬头看着天,她笑了,笑的好凄美。空间在一块一块的分裂着,光已经透过裂缝照到了精神空间内。冰蚕整个人,都在一点一点的消散,变成蓝色的星星点点。 冰蚕最后动了动嘴,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乔安娜却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冰蚕说:“祝你好运,乔安娜!” 乔安娜一下子回过神来,一切就好像做了场梦,现在的她多希望立刻有个人冲过来对她说:“嘿,你在这儿睡了一觉,真不怕着凉啊!”这类的话,但是乔安娜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冰蚕还在乔安娜手上乖乖地定着,自己隐隐疼痛的右肩,也都在无时无刻提醒着乔安娜,这不可能是自己在做梦。 乔安娜捏起自己手上的这个小家伙,将它随手丢尽了自己携带的小锦囊里,系在自己的腰间。主要就是怕它不适时宜的时候出现,比如说在面见国王的时候,要出现的话,那事情就糟糕透了。 冰蚕到了陌生的环境了,就会处于保护自己的心里,直接开启天赋领域。当然这次也不例外,乔安娜刚将冰蚕丢到锦囊里,冰蚕就触发了寒冰领域。但乔安娜刚开始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后来乔安娜突然打了个冷战,低头一看,自己腰上的那个小袋子早就变成了一块冰团。乔安娜微微皱眉,她知道这是冰蚕的领域被触发了。乔安娜想起了冰蚕里的那位祭司所教导的方法,左手将袋子拿起,在拿起时乔安娜又感觉到了那种能把人灵魂的刺痛的那种感觉。 乔安娜闭上眼,心一横,就直接将锦囊握在手中。过了一小会,那种刺痛感消失了,却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乔安娜不知道怎样描述那种温暖,只是感觉连自己的灵魂都要暖和起来了。乔安娜才睁开眼,低头看见,自己手中锦囊冰已经完全化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感觉,冰蚕发出嘶嘶的叫声,乔安娜虽然不知道它在讲什么,但能够感觉到冰蚕在高兴,它的灵魂在愉悦。 乔安娜摇摇头,顺着来时小路,也就下去了。一路上乔安娜看见到处都是尸体,没有一个活人。乔安娜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乔安娜的心里生根发芽。乔安娜飞奔下山,走到山腰时,却发现有两具尸体横在路边。乔安娜上前查看,正是之前和她说话的两位前辈。 乔安娜心头猛地一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这两位前辈不会就这样死在这里。乔安娜心里不详的预感更盛,“笃~笃~笃~笃~”突然乔安娜听到了马蹄声,而且在正面离她的距离很近。乔安娜就站在小路上,慢慢的等待,因为她不想像懦夫逃跑。 这两位前辈虽然乔安娜和他们的接触不多,能感觉到这两位老人很和蔼可亲,也很可爱。尤其是阴鸷老者,明明嘴上冷冰冰的,但还是给忍不住给乔安娜指点。乔安娜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马蹄声的靠近。 人数约在150人左右,都是内力深厚的高手,不对还有魔法师,那股元素的气息,隔着老远都能够感受到。乔安娜睁开眼睛时,所来之人的情况,乔安娜心中都有了一个数。 乔安娜伸了个懒腰,就地盘腿而坐,就坐在两具尸体面前,又闭上了眼睛,静候着这些人的到来,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杀了这两位老者。 “驭”乔安娜听见马停下来摩擦的声音,她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张了张口却没有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乔安娜吃惊了一会,才皱眉说道:“班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没错,来的人正是班卓,在乔安娜的想象中,班卓现在因该在圣阳帝国,而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乔安娜心里有点慌乱,她看向班卓身后的一群人,有的乔安娜认识,有的不认识。但只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都穿着圣阳帝国的制式军服,魔法师都穿着的法袍上都有圣阳的徽章。 看到乔安娜,班卓也是一脸的可敢置信,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得不到答案,但只有一件事情班卓明白了,今天这件事情,怕是没有办法和乔安娜解释了。 乔安娜,如果看到这儿,还不能明白的话,真的要找块豆腐撞死了。乔安娜指着地上的两位老者的尸体,直截了当地问道:“人是你们杀的吗?” “这~”班卓有些回答不上来,人确实是他们杀的,这一点可无法反驳,就算他的嘴巴能把死人说成活人,但也没有办法在乔安娜面前说谎话。 “乔……乔安娜,你听我解释!”班卓连忙开口,急于解释道。反而这一解释,让乔安娜更加确定人就是班卓他们杀的了。乔安娜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原来所谓的离开都是假话,只是为了骗她放手。最让乔安娜接受不了的是刚走不过40多天,就转脸带兵回来,摇身一变成了圣阳帝国的人。 “乔安娜,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我……” 班卓还没有说完,乔安娜就很愤怒的打断道:“你不用解释了!你生怕我看不出来吗?这里是北地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你就没有一点点的恻隐之心吗!我讲的难堪一点,哪怕是头畜生都知道报恩,都不会反咬饲主一口!” “我……”班卓实在不知道,面对眼前的情况究竟该如何面对。在班卓犹豫之时,乔安娜却没有一点点的犹豫,在她心中最初的慌乱之后,现在变得无比的明彻,现在班卓在她的心里再也不是那个大男孩了,而是她敌人。 乔安娜反复在心里告诫着自己,自己不能够对他手下留情,因为现在班卓已经站在了自己对立面,如果自己还要手下留情的话,就是指整个北地于不顾。 班卓的心情比乔安娜复杂得多,如果说乔安娜是敢爱敢恨的话,那么班卓就是藕断丝连,他永远不无法如此果断的理清楚自己感情,特别是面对一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女人,那种复杂的情感,远远是乔安娜能弄不明白的。 “乔安娜”班卓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用很怀念的语气,对乔安娜说道:“我知道我们可能回不去了,但我仍然恳求你,听完我的解释再走,无论你去哪,我都会由着你。” 说完,班卓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一直叫我班卓,可是我的全名叫做烈阳·班卓。是圣阳皇室的近亲,我的母亲是圣阳皇室的一位亲王的女儿。20年前的那场大灾难,所有圣阳皇室的成员都死在了灾难里。灾难过后,我们这种圣阳遗孤,都被圣阳帝国的摄政王驱赶出去,甚至在追杀我们,我们被忠于烈阳皇室的侍卫们带到了北地。在这里过了最幸福的20年,但报仇就像一个恶魔,在无时无刻驱使着我们不断地变强,夺回我们曾经的一切。” 班卓闭上眼睛,似乎在回想着当年的一些琐事,他叹了一口气,很难过的说道:“乔安娜,你就像是我生命中最后一束阳光,我离不开你。当我们决定重返烈阳时,我就放不下你。但没有想到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和你见面,命运真的很有戏剧化啊!乔安娜,你能别怪我吗?” 乔安娜故作无所谓地说道:“那我问你,我和圣阳帝国之间,你选择哪一个,二者不可兼得。正如你和我讲的那个鱼和熊掌的故事一样,现在轮到你选择你,你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班卓低下了头,他感觉到很难选择,在自己最爱的人和自己朝思暮想的国家之间,做出一个明确的选择,班卓想自己没有办法做到。班卓挠了挠自己的短发,眼神中透露出犹豫。 乔安娜看着班卓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可笑,她摇了摇头说道:“你没有办法做出抉择吗?我有办法!在北地和你之间,我选择北地。还有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吗?” 班卓刚想开口,就被乔安娜打断,乔安娜自顾自的说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呢?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你用战争的方式取悦自己的君主,而伤害一直庇护你的北地。我不同,我这次来北疆的目的是为了一样东西冰蚕。”乔安娜的语气中充满着骄傲,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行为比班卓要好一万倍。 “冰蚕,你疯了吗,那可是北地的灾厄!是你自己答应国王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班卓有点不可置信的吼道,因为乔安娜这种做法在她看来与自杀无异,班卓实在想不明白,乔安娜怎么会接受这个几乎不亚于死亡的任务。 乔安娜突然感觉到很厌烦,她用用自嘲的口吻说道:“放手吧,我已经能确定,我们不会有好结果了。你带来的是战争,而我守护的是和平,所以请了你离我远一点吧。如果说信仰是条线的话,那么我就总能够看到,你在线的那头在向我招手。” “乔安娜,你……”班卓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火烧的一样难受,再也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此时的班卓,感觉自己和乔安娜虽然站得很近,但之间犹如隔了一道天堑,永远看着对方,却无法靠近。 乔安娜右肩上伤口在火辣辣的疼痛,肩膀上的伤在不断提醒着乔安娜,要赶快抽身离去。乔安娜脸上浮现出一抹略带有嘲笑意味的笑容,她很愉悦的说道:“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班卓背后的战士们都抽出长剑,魔法师们拿出魔杖,齐刷刷都看向为首的班卓,似乎都在等待班卓的命令。 乔安娜故作镇定,一脸不屑的看向他们,仿佛就在说: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还想留下我,真是做梦! 战士们抽出长剑对着乔安娜,好像只要班卓命令一下,他们就会蜂拥而上,将乔安娜碎尸万段。班卓轻轻叹息着对身后的部下们吼道:“好了,都把剑给我放下!” 班卓又转脸对乔安娜,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乔安娜,我们再谈一谈,我相信你一定会改变主意的。乔安娜,我们再谈一谈吧”说到最后,班卓几乎再用哀求的语气求着乔安娜回头。乔安娜也明白,班卓是真心的,但这一次,乔安娜怎么也不想原谅班卓了。因为乔安娜明白,在她的心里,自己国家永远是最重要的。 “让开!”乔安娜冷冰冰的说道,就像以前班卓做事让她生气,她朝班卓怒吼一样。只不过这次乔安娜清楚,这不是一个道歉,一个原谅,就能够了事了。牵扯到国家之间的事情,就不能用简单,来了结。现在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这个消息汇报给国王,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班卓身后的战士们眼中闪过寒光,但依旧在等待这班卓下命令,没有人私自出手,也没有那让人厌烦的叽叽喳喳的声音。 班卓叹了一口,整个人都颓然了,一下子就好像老了十岁。班卓朝后面的摆了摆手,用极其疲惫的声音缓缓地说道:“让她过去吧,不要有任何阻拦!乔安娜,我只想最后对你说一句,请你永远不要对你的选择后悔。” “你认为我后悔过吗?难道你忘了苍狼之夜吗?我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我乔安娜做事,永不后悔!”乔安娜看着背对她的班卓,用铿锵有力声音,说完了这一段话后,就转身离开。班卓身后的士兵都主动给乔安娜让开了一条路。 班卓就这样看着乔安娜一步一步的消失在山路上。班卓心里嗤笑道,也好,从此我也就了无牵挂了。圣阳欠我的我会尽数拿回来,北地你就暂且牺牲一下把。乔安娜,对不起,我爱你,我也恨你。 班卓就揣着这样复杂的心里,和士兵们一起登上了科迪亚山脉的主峰,却出乎意料的什么也没有看见。但却感觉到一股令灵魂都感觉寒冷凉意,班卓才知道乔安娜没有说谎,她确实刚经过很激烈的战斗。 班卓才想起来来,他好几次都看见乔安娜在不自觉的扶着右肩,天哪,她受伤了,乔安娜受伤了。班卓感觉自己无法想象,右手连剑也握不起来的乔安娜,该如何穿过危机重重的北疆,而回到中部呢! 班卓在努力的控制住自己,让自己不要再想乔安娜,乔安娜现在于他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自己又何苦为一个陌生人而担心呢。班卓痛苦的呼出了一口气,转身对他身后的一名少年,冷静的说道:“阿修,你不是一直想要回去看看吗,我给你这个机会,但是别忘记,一天是赤火,一辈子都是赤火。” 那名叫做阿修的少年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并且自己会遵守,然后才默默地问道:“条件是什么,我不相信你会这么便宜我。” “条件,”班卓站在山顶上向北地王都的方向远眺,然后无可奈何的说道:“保护,乔安娜。我说的保护,可不是简单的护送。我要你一直在她身边全方位的保护,等到战争结束,你的任务也就结束了。我就允许你,脱离赤火,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阿修沉思了一会,坚定地说道:“我还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要你在战争结束之后,再也不许来打扰我的生活。否则,我不会帮你!” 第十一章 “好!我答应了,但是你要明白,如果任务完不成的后果,我相信你一定了解吧。”班卓出乎意料的答应了阿修的条件,但是班卓也同样说明,如果任务完不成的后果。 少年很爽快的点头,坚定地说道:“不用你说,我也明白。如果完不成任务,也就是一条小命交代在你的手中,我也不会怕。” 少年说完,对班卓点了点头,然后策马飞奔而去。班卓感觉有些意兴阑珊,他叹了一口气,问身边的兄弟,说道:“我是不是太贪心了,而失去情谊。都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总是不肯失去,非要强求你们。等一切都结束了,你们就自由了。不过那一天很远、很远,你们准备好等待了吗?”班卓的声音最后变得若有若无,似乎真的时间是太长太长了,长到自己都会忘记。 乔安娜一个骑着一头老马,再往王都方向赶去。赶到喀斯科湖附近时,乔安娜还是忍不住去看了雪瑞。 “大姐姐,你又要走吗?你好不容易来看我一会,你忘了你说的话吗?”雪瑞故作生气状,但清澈的双眼犹如一弯清泉,那么的明亮干净。乔安娜暗自发誓,绝对不能让雪瑞踏出喀斯科湖一步,沾染到外面的世俗的气息。 乔安娜轻轻抚摸着雪瑞的小脑袋,很和蔼地说道:“等姐姐的事情忙完了,姐姐就来接你,带你去神风群岛,带你去看碧海的水下王国,怎么样?” 雪瑞低头沉思了片刻,似乎很不满意,噘着嘴不开心的说道:“那姐姐,你什么时候能忙完啊!雪瑞,真的很想出去玩,呆在这里好无聊啊!” “雪瑞,你要懂事,外面现在太乱了,只有喀斯科湖附近很安全。而且别看老婆婆老态龙钟,她可是为绝世高手,你要真无聊可以请老婆婆教你剑法,这样你就可以保护自己了啦。”乔安娜好心的欺骗道。 “那姐姐,你为什么要出去,待在喀斯科湖不是很好吗?”雪瑞睁大清澈的双眼,好奇的问道。 乔安娜轻叹道:“因为姐姐有足够的力量,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很多人啊!等你到了姐姐这个境界时,你也就可以出去闯荡哦。” “那姐姐你这次出去就是为了平定乱世,让世界和平吗?”雪瑞如同换了一个人,眼神中充满狂热的问道。 乔安娜不忍心说出真相,就做出认同的姿态,然后认真的说道:“是啊,这一直都是姐姐的目标。北地孱弱的太久了,以至于所有人都忘了它兴盛的模样。姐姐,这一去,就是为了振兴北地。” “姐姐你要加油,努力啊!”雪瑞看着乔安娜,为乔安娜加油鼓励道。 乔安娜点头,然后缓缓地说道:“北地是一头沉睡的狮子,当它醒来时整个萨缇大陆,都为之颤抖。雪瑞,你要好好记住,姐姐的话,如果姐姐完不成这个目标,那么你就要接替姐姐完成这个重任,好吗?” 雪瑞重重的点头道:“姐姐,我一定会的,如果姐姐能够完成,就更好了!”雪瑞淘气的笑着,清澈的眼神中倒映出乔安娜的模样。 乔安娜轻抚着雪瑞的小脸,依依不舍的说道:“好了姐姐要走了,等我有时间,就会回来看你。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的听老婆婆的话,知道吗?还有,不要把我来过的消息告诉老婆婆好嘛,我不想让老婆婆伤心。” “知道了,姐姐。我不会和老婆婆讲的,姐姐放心吧!”雪瑞很郑重的承诺道。 乔安娜在临走前又轻轻摸了一下雪瑞的头,但这次却在雪瑞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冰蓝色的印记,像是凤凰的标记。然后,乔安娜笑着说道:“姐姐对你很放心,你要保护好自己。” 乔安娜说完,就催着马向前离开了喀斯科湖,也同样离开了雪瑞的视线。乔安娜走后,雪瑞就独自一人站在草地上,不知所措。 湖蓝色的光芒亮起,雪瑞的眼睛,对突如其来的强光没有丝毫的不适。一名年轻女子出现在雪瑞面前,雪瑞看呆了甚至忘了反抗,年轻女子轻轻抚摸着乔安娜之前留下的冰蓝色印记,喃喃自语道:“她果然还是没能忘了你,真是造化弄人啊!师傅,我错的离谱。原来世间真的有爱,能够超越轮回一切。” 雪瑞没有听见年轻女子的喃喃自语,而是被迷的忘了一切。年轻女子站起身来,看向雪瑞,冷冰冰地说道:“你不用学剑术了,之后就跟着我学习魔法,一到二十岁就马上离开这里,不要打扰我清闲的生活。” “大姐姐,你是谁啊?我怎么没有在附近看过你?”雪瑞拽了拽年轻女子的衣服,小声问道。 年轻女子唇间泛出一抹微笑,但依旧冷冰冰的回答道:“怎么可能,你可是天天和我待在一起呢?” “你是老婆婆!”雪瑞惊呼道,感觉不可置信,如此倾城倾国的年轻姐姐,竟然会是那个苍老的老婆婆,换做是谁都不会相信。 年轻女子眼中一直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是冷冷的说道:“还叫我老婆婆吗?现在你该叫我师傅,你的姐姐,可是我亲手抚养长大。她可是你的榜样,要好好向她学习,不要辱没了我的名声。”既然我无法和你修成正果,那么我就当你的师傅吧,至少在你想起一切后,还能对我有些留恋,年轻女子这般痴想着。 乔安娜不断地行进着,沿途上大大小小的部落有上千,但没有一个肯让乔安娜休息一夜。乔安娜感觉北疆的气氛,更加微妙了,她一打听才知道南方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圣阳帝国在攻击北部的同时,南部的一个大型部落起兵造反,圣阳帝国的军队也就悄然潜入,蓄势而发。 乔安娜更加确定了情况的危机时,也顾不得自身的情况,就日夜兼程的往回赶。现在还没有听到任何北疆被攻击的消息,那就代表着班卓所带领的那批军队,没有出手,一直在潜伏在北疆,这样的情况就更加危机。就像毒蛇一样,隐忍不发,发则致命。 乔安娜日夜兼程的又跑了十几天,终于到了初入北疆的地方,可惜亚度尼斯和他的马贼团们,却是不知所踪。乔安娜心里很明白,马贼们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这样很不安全。但乔安娜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点的失落和不高兴。 乔安娜叹了一口气,继续策马向前赶去,她的右肩没有好的趋势,反而每天越来越痛,甚至到最后,要乔安娜一直按压在那块,才能缓解疼痛。在伤痛和疲惫的双重折磨下,乔安娜反而关注不到别的事情,比如她正在被人跟踪。 终于在天蒙蒙亮时,乔安娜看见了气势巍峨的王都,耸立在群山之间,有着任何人都不可动摇的气魄。 “笃笃笃笃”急促的马蹄声踏在街道上,扰乱了人们清晨的好梦。每家每户都推开门窗,咒骂的声音不断,这些话就好像风一般,绕过乔安娜的耳朵,直到天际。乔安娜没有理会那么多。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王的城堡。 乔安娜终于在王的城堡前停了下来,大口的穿着粗气,不仅人这样马也是这样,这么多天的连续赶路,不禁人疲惫不堪,马更是疲惫。人坐在马背上,马在不停的和时间赛跑。 乔安娜下马,她感觉自己的右肩炸裂般的疼痛,似乎有一百匹马在不断地拉扯着自己的右臂。那种痛的钻心,乔安娜在之后都不再愿意回忆起那段经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样的拼命。 乔安娜半跪在地上,左手扶着右手,一摸有一种黏黏的感觉。刚开始乔安娜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在一摸,才发现自己的右臂连同着自己的衣裳都被血浸染了。 乔安娜顾不得这么多,她看向远处的侍卫,远处的侍卫也在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而且不知何时,自己的身边围了很多人在指指点点。 乔安娜沉声说道:“我是无名部落的乔安娜,刚从北疆回来。幸得冰雪女神庇佑,能够活着,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国王,这件事情有关于战争,不得延误。所以望你们能够通报一下。” 乔安娜话音刚落,周围一片哗然响起,乔安娜皱了皱眉头,显然很厌恶这种噪声,但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天哪,她是乔安娜你听到了吗!她还活着,也就是说她杀了冰蚕,这真不可思议。”“确实,历史上能够杀了冰蚕并且还能够全身而退的人不多。” 国王这几天正在为南方那个突然造反的部落伤透了神,正在城堡的庭院里散步,希望能够缓解一下那么多天的压力。因为那个部落一直是和自己保持着紧密的联系,不存在间隙。而这次的造反可谓是突然性的,没有任何预兆,也令国王措手不及。不过自己最精锐的军队也派过去了,一个大型部落而已,在闹腾也没有用。 “报~”王城的侍卫跑到国王面前,单膝下跪,低头严肃说道:“陛下,乔安娜小姐回来了,说有要事禀告殿下,现在正在城堡外,请陛下指示。” “乔安娜,她活着回来了?”国王感觉很不可思议,当乔安娜去时就准备好了她葬礼,因为冰蚕几乎不可能被杀死,乔安娜去不过是一种象征,可国王却没有想到,乔安娜真的能够活着回来,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国王看着庭院中郁郁葱葱的老树,低头沉思了一会,问道:“乔安娜小姐还好吗,她受伤了吗?”国王做出关心的姿态来,询问侍卫。 “这……”侍卫吞吞吐吐道:“陛下,我并没有看到乔安娜小姐。不过我听侍卫长说,乔安娜小姐好像伤得不轻,当时到城堡外时,似乎浑身是血。” 国王皱眉沉声道:“那就不知道把乔安娜小姐请到城堡里在向我请示吗?算了,先把乔安娜小姐请进来,让萨满给乔安娜小姐治疗。我待会就过去,见见乔安娜小姐。” “是,陛下!” 当侍卫退下之后,国王在阳光下的影子就变得不是那么自然了,渐渐地黑色变得越来越纯粹,纯粹到令人的心里发寒。一个全身裹着黑袍,头发花白的老人从国王影子中走了出来。 “陛下,您找我有事吗?”老者用特别诡异的腔调,一板一眼的说道。没有太多的语气和表情,给人的感觉整个人就是十分冰冷黑暗。 国王点头,然后很郑重的问道:“黑老,刚才的话,您都听见了,我希望您能为我指点迷津。”国王再说这番话时,表现的很恭敬,如果不知道,就会真的以为是年轻的后辈在请教长辈。 黑老用阴仄仄的声音,冷冷的说道:“你问那个老鬼吧,占卜是他的长项,我只擅长杀人。”黑老说完之后就低下头来,依旧冷冰冰的站在那里。太阳光照射的地方,掀起一片涟漪,一个白袍的老者从阳光中走出,身上散发出阳光柔和的气息。仿佛只要是他所在的地方,就永没有黑暗的存在。 “老黑啊,你每次都这样把责任对给我是很不对的,穆安啊!记住我和你说的话,你黑伯的占卜之术,比我要强十倍。所以,不要每次都麻烦我,也偶尔麻烦麻烦你黑伯!” 国王嘴角勾出一抹笑,恭敬地说道:“白老,您来了。这次黑老恐怕是不愿意出手,还得麻烦您了。” 白老点点头,眼里似乎透露出些许的无可奈何,笑着说道:“好吧,看来这次又得是我出手了。对了穆安,带我们先去看看这乔安娜吧,看过之后,我再来断定凶吉。” 乔安娜早在国王下令的时候,就已经被城堡的总管,带到一处房间内休息。乔安娜不断地按压着右臂上的伤口,可是血还在不停的流淌着。乔安娜感觉突然房子好像自己摇晃了起来,面前来为她治疗的萨满,好像有三个脑袋,每个脑袋都在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乔安娜强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用很愉快的声音,半开玩笑对萨满说道:“萨满,您好。我希望您能够尽快治疗,我感觉自己的视角非常的眩晕,看您的时候总感觉您是三个脑袋。” “好的,我知道了。”萨满并没有对乔安娜说的笑话,感觉有任何的好笑之处,反而看见乔安娜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他才会想莫非这个人脑子也坏了不成,这又有什么好笑。这不过是人对待流血过多的一种自然反应而已。 萨满摇了摇头,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边念变看着乔安娜,手中逐渐出现绿色的光团。萨满隔着衣服轻轻的抚摸着乔安娜的伤口,血即可就止住了。乔安娜也感觉到到,自己的头晕缓解了不少,刚要道谢就听见,萨满冷冷的说道:“血已经止住了,现在你的伤需要的就是时间和静养,之后的一段时间,不要做太剧烈的运动,还有尽量不要用右手握剑。” 萨满突然沉默了一会,才问道:“你现在的修为到了那一层?” “地宗!”乔安娜干脆的回答道,没有丝毫犹豫。 萨满点头,很认真的说道:“你是个天才,我也不过才到地宗,但我却比你大上10岁。我想你应该知道天才这世间多得是,但缺乏的是成长起来的天才。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就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我想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在自己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就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乔安娜刚想张嘴,萨满就转身而去,没有给乔安娜一点点表示感谢的时间。乔安娜见萨满走后,感觉无聊极了,没有一个人陪自己说话,她就又想到了自己从北疆道王都这一段艰苦的路程,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是怎样撑下来。 至今想起,班卓的事情,乔安娜没有一点悔意,因为她不认为自己做的是错得。虽然乔安娜很不想承认,自己当时做的确实很偏激,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一个冷心肠的人都会感觉到伤心,更何况乔安娜这种内心充满激情的北地姑娘。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够改变,爱的越深伤的越痛。在国家和感情之间,乔安娜选择前者,不求功名利禄,但求国在家在。 试问一个亡国奴,又有什么权力高谈爱情呢。如果北地亡了,乔安娜相信虽然班卓依旧会护着自己,但自己在爱情中的分量无疑就会轻了很多。乔安娜不是那样温婉贤淑毫无嫉妒心的女人,她也无法做到低到尘埃里去。既然这样,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砰~”门突然被人推开,正在发呆的乔安娜吓了一跳,当她看见国王时,准备下床,向国王行礼,国王像是知道乔安娜要想自己行礼,提前一步,按住乔安娜的肩膀,和蔼可亲的说道:“你别动乔安娜,你看看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那么客气。这次你可是救了北地一次,我准许你不用向我行礼。” “陛下,”乔安娜煞白的脸上又露出焦急的神色,她慌张的说道:“北方,从边城菲尼克斯开始,有圣阳的军队侵入北地。我已经和他们打过照面,人数约30万左右,我只知道这么多,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 国王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长长的剑眉竖在那里,显得十分不自然。乔安娜将情报汇报给国王之后,就感觉自己的腰上有一股寒意直冲脑门。这一次没有上次那么严重到灵魂都感觉刺痛。 寒气在乔安娜周身游走,若是仔细的感觉,会发现屋子里的温度至少下降了两度,尤其是乔安娜的身边,温度在迅速的下降。 乔安娜心里暗道不好,要是让国王知道,自己没有杀死冰蚕,还将冰蚕带了回来,这后果乔安娜想都不敢想。 第十二章 乔安娜也有些庆幸自己因为要接受萨满的治疗,就随手将自己装冰蚕的袋子放在了床上,也就是自己的手边。乔安娜缓慢的移动着自己的右手,轻轻抓起装冰蚕的锦囊,慢慢的将手背到身后,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继续看着国王。 一阵阵寒意围绕这乔安娜,乔安娜能够感觉到冰蚕很不安,甚至可以说是很难受。乔安娜并不知道冰蚕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难道是和国王有关系。乔安娜又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没办法她只好尽力的在安抚着冰蚕的情绪。 “轰!”乔安娜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像是突然炸开了一样,因为本来已经不痛的右手突然剧痛起来。右肩的疼痛将整个右手臂都连了起来。乔安娜感觉自己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如果国王不在的话,她一定会在床上打滚。 乔安娜脸上面无表情,但如果观察的细微,就会发现乔安娜眼神中透露出痛苦。钻心的疼痛真的是令乔安娜忍受不了,而且不仅仅是刺痛,在右手臂上刺痛之后,寒冷就会如跗骨之蛆,让人无处可逃。但乔安娜还是忍了下来,因为乔安娜心中一直都有着一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着她,千万不能让国王发现自己将冰蚕带了回来,否则事情将会很麻烦。 乔安娜忍着疼痛,依旧在极力的安慰着冰蚕,终于乔安娜的安慰奏效了。冰蚕停止了自己的极寒之域,然后再温暖中睡大觉去了。 乔安娜的右臂上的疼痛,还没有停止,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但至少乔安娜心中松了一口气,乔安娜不着痕迹的将自己右手抽出,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企图蒙蔽国王,刚才发生的一切。 正当乔安娜一位神不知鬼不觉时,国王早就将事情默默地看在眼里,没有戳破。国王再不济也是天宗的高手,到了这样一个境界,身体对天地之间的元素感应十分敏锐。刚才屋子里冰元素的大量聚集,也许并不是那么的明显,但这种感觉是无法消失。 国王心里已经起了疑心,但他默不作声,便面上依旧慈眉善目。国王和蔼可亲的对乔安娜说道:“乔安娜,你还有伤在身,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在城堡里休息吧!也不要太客气,就当这里是你的家吧!” 乔安娜摇了摇头,这里虽然华丽舒适,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家啊!乔安娜笑着说道:“陛下,不用了。我的伤经过萨满的治疗,也好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需要自己慢慢疗养,我还是喜欢无名部落的那种气氛,还请陛下准许我回去吧!”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反对你了,但是你可要多加小心,我可不希望北地少了一位明日之星啊!”国王用和蔼的声音说道,但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 “多谢陛下!”乔安娜收拾好之后,就欢天喜地的回到了空无一人的无名部落。但是国王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沉重,心里的疑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白老,您刚才也看见了吧?”国王低声向空无一人的房间内问道,脸上没了之前和蔼的笑容,迅速变得狰狞起来,看起来极其恐怖。 “穆安,我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见呢?那个女孩身上的冰雪元素的气息,我隔着十里都能感觉得到。除了冰雪神殿的教皇和圣子,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哪个人的身上冰雪的气息能那么重。”白老缓缓从阳光里走了出来,表情凝重的看向国王,微微点头。 黑老也从屋子里的阴影处走了出来,他摇头质疑道:“我觉得不像!冰雪的元素不是她召唤而来,你不该这么放她走的,该好好检查一下!” 国王低下头,眉毛都快拧在了一起,似乎在想什么很要紧的事情。过了片刻,国王才说道:“无论如何,就像以前一样。乔安娜不能留下,就让我们把她送回到冰雪的世界里。” 黑老摇头,脸上露出了嘲笑的表情,他说道:“穆安,我再提醒你一下。北地是冰雪女神的北地,如果你真的要做这件事情的话,你就要先把冰雪神殿的那群人嘴巴给堵上。对了,我听说冰雪神殿的圣子好像和乔安娜的关系不错啊。” “我懂了,黑老。我明白怎么做!”国王沉思了片刻很郑重的说道。 “穆安啊,”白老脸上带着笑意,雪白的胡子,高兴地在不停地抖动着,他认真的说道:“你懂,是好事。但你黑伯可不是这个意思,这种事情只要做了,就瞒不住。北地的雪,就是那个令人讨厌的教皇的眼睛,瞒不过。你黑伯的意思是和那个圣子搞好关系,将乔安娜的影子不断的稀释,让他遗忘。” 国王闭上眼睛,点头说道:“白老,之后的占卜仪式就麻烦您了。” “哈~”白老呼出一口气,笑着说道:“都那么多年了,你白伯,心里像明镜似的,什么不知道啊!穆安,你别老是这样,不信任我们。那次大灾变之后,你一登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有什么事情,不要堆在心里面,也和我们这些糟老头子说说。” 当白老说这些话时,国王眼神有些飘忽,思想也不是那么的集中。听白老说完了,国王很勉强的说道:“我知道了,白伯。等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我就和你们好好聊聊。乔安娜必须尽快解决,不知道怎么了,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我的心里,感觉非常不舒服。” 白老和黑老对视了一眼,向国王行了一个礼,弯腰逐渐向后退去,直到完全融入到阳光与阴影中去,国王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国王再一次见到乔安娜时,已经是初春了。国王即使有找乔安娜麻烦的心,也没有找乔安娜麻烦的时间。不过才两个多月没有见,北地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北疆和南部各自潜伏的圣阳军队已经行动了,即使乔安娜已经带回了相关的情报,但这一次突然发难的军事行动,依旧打得过往措手不及。 北疆的战争打的相对还轻松些,因为北疆独特的地域和善战的文化,短时间内和圣阳的军队打得不分上下。但南部就没有这么好运了,破败的武器和未经训练的士兵,足以输掉一场又一场的战役。 “陛下,您为什么不让我出战呢!我早在一个月前身上的伤就养好了,我一次又一次的请战,您为什么还是不肯让我去上战场呢?”乔安娜大声的质问道。 国王一瞥乔安娜,心里暗道,若说战事,谁有能有我着急,连我还没有乱了阵脚,你又为何这么着急。国王一拍自己身边的桌子,大喝道:“胡闹!乔安娜,我听月图说你的脑子很好用,大局观也很好,可是如今怎么一遇到事情,你就这样急躁起来!” 乔安娜感觉有些惭愧,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陛下,是乔安娜太急躁了,可是乔安娜也是为了国家啊!” “乔安娜”国王连连点头,眼神中透露出无奈的神情,国王语重心长的说道:“做任何事情都不能乱了阵脚,打仗也一样。我不派你去,自有我的理由。我可是很信任你,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是,乔安娜知错了,还请国王谅解。”乔安娜的脸蛋变得更加的红了。人无完人,这句话对所有人都适用。乔安娜每当遇到这类大事的时候,总会第一个冲上前去,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好像没有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个坏习惯,来自很久之前。但不可否认乔安娜确实是个天才,正是因为她太天才,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才会更加显得偏激。曾几何时,乔安娜也没有这么偏激,那时的她还在人宗。当乔安娜在18岁到达地宗时,月图就断言,乔安娜绝对是比自己父亲还要天才的人物。 剑神20岁才到达地宗,就算这样,也被成为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而乔安娜呢,如果她不是因为苍狼之夜而停止修炼的话,真的无法想象此时乔安娜的成就究竟是如何的恐怖。 “乔安娜,你听着我的孩子,”国王用郑重的语气说道,眼神中透露着诚恳:“我需要你孩子,这个国家也需要你。我之所以不让你上战场,正是因为,我有一项更重要的任务委托给你,北地的未来就掌握在你的手里。听着,我需要你去圣阳,去了解这场突如其来战争的始末。孩子,你能做到吗?” 乔安娜眼神很迟疑,有点犹豫不决。因为她不知道,国王为什么突然要让她出使圣阳。北地善于打交道的人才那么多,何必要让自己这个业余的掺和一脚。 乔安娜很迟疑,但是她相信国王的判断,于是乔安娜坚定地说道:“是,陛下。乔安娜谨遵您的意愿,成为您手中最锋利的剑。” “好好好”国王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眼角之间充满了喜悦。国王用高兴地语气说道:“不亏是乔安娜,敢做!我今日就修书一封,明日你就出发,将书信交给那圣阳的摄政王,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何理由,无辜侵犯我北地。” 乔安娜披着的毡绒的白色斗篷,坐在马车里脑子一阵发痛,她知道未来的一个多月自己可能就会坐在这里,直到圣阳帝国。 国王在临走前交给乔安娜一封书信,信的内容她并不知道,也没心情知道。之所以乔安娜非常不想去圣阳帝国也是有原因。 乔安娜以前还很期待去圣阳帝国,,但现在一提到圣阳帝国总有些尴尬的因素在你面前,但她自己并不再想提起。还有国王还派遣了两位足以当自己爷爷的老者,当自己的随从。两个人也当真是古怪极了,一黑一白。黑白双煞吗?乔安娜开玩笑的在心里说道。 “轰隆~轰隆~”马车在北地的崎岖路上行驶着,时不时的颠簸感,令乔安娜没有办法集中精神,也让乔安娜变得昏昏欲睡。 乔安娜裹紧身上的斗篷,就在轰隆轰隆声中慢慢的睡去。乔安娜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格外的困,按理说这是不对劲的情况,到了地宗,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种睡意,是很有扩散性的,乔安娜来不及作斗争,就到了梦乡里去。 窗外,黑白两道身影,正在紧盯着乔安娜马车内的一举一动。白老显然很紧张,看到乔安娜熟睡之后,才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白老轻叹了一口气,用很肯定的语气对黑老说道:“成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回到我们的马车中去。我倒是很想要要看看,这个小丫头会如何让应对呢?”黑老点头,没有做任何的表示,就慢慢的融入到阴影中去。白老见状后,又好气又好笑,也就只好同样融入到阳光中去,回到自己的马车内。 白老特别惊奇的看向自己的水晶球内的画面,眼睛睁得很大,好像见鬼一般的神情,真是好笑极了。黑老眉毛微皱,没有白老的反应那么大,他从白老手中拿过水晶球,慢慢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最后完全不见。只有水晶球静静地漂浮在屋子中间,白老摇了摇头,看向水晶球内的乔安娜,喃喃自语道:“就算你再妖孽,老黑出手,也够你好好受的了。” 此时乔安娜的状态很不好,她知道这是梦境世界,但她没有方法回到现实世界中去,只好继续这样闯下去。乔安娜刚刚杀掉一头天宗的魔兽,虽然这是在梦境的世界里,她不会受伤,但乔安娜感觉自己十分的疲惫。 乔安娜抬起脚向前慢慢挪去,此时的景象是在一片荒原之中,枯黄色的草地没有丝毫生机,魔兽纵横,各种骸骨散落的到处都是,这些死亡的景象,无时无刻不在冲击这乔安娜的心灵。 黑色,那是死亡的黑色。乔安娜看见,在她正前方大约离她40米左右的骸骨堆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那是新的挑战吗?乔安娜的心突然热了起来,虽然她此刻身处一个如此恐怖的场景,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的发挥,反而更让她热血沸腾。 当乔安娜走近时,她才看清,那不是和自己一起前往圣阳帝国的黑衣老者吗?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他捣的鬼?乔安娜的心里充满了疑问,她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老者的面前。 “你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修行?你的天赋比那剑神不知高到哪里去。假以时日,你若成长起来,岂是一个北地能够限制得了。”黑老看着乔安娜,眼中闪过寒光,冷冷的问道,似乎也有责备的意思。 乔安娜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也盘腿坐下来,仰起头眼神中带着笑意,微笑着愉快的说道:“我发过誓,在我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条路时,我是不会继续修行!” “那我想问你,你知道你自己想要什么吗?”黑老眼中没有一丝生气,充斥着死亡的光芒,他冷冷的问道,似乎自己也想找到一个答案。 乔安娜闭上眼,静静地听风中魔兽的哀嚎声。渐渐的乔安娜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很轻很轻,好像要飞到天上去。乔安娜睁开了眼,双目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乔安娜嗤笑了一声,无所谓的说道:“您觉得呢?我能感觉到您和我是同一类人,心很大,想要的很多。可是没一样都得不到。这又何必呢,我却还没有想通,您呢?” “小丫头你倒是很有趣啊,老夫若想通了,老夫还会在这里和你废话嘛?你说老夫和你是一类人,可老夫觉得我们并不同。老夫至少不会怯懦,在老夫看来你这种自我放弃的行为,可谓是暴殄天物。”黑老冷笑着对乔安娜说道,他并不满意乔安娜所说的那段话,准备和乔安娜辩驳。 黑老低头看见盘腿坐在地上的乔安娜,突然好奇地问道:“小丫头,你就这么放心的坐在那里,不怕老夫袭击你吗?” “前辈,您既然这么说了,又怎么会这么做呢?”乔安娜依旧笑着与黑老对视着说道。忽然一阵风吹来,乔安娜的火红色长发随风飘扬,好像烈焰在灼烧着这片梦境世界。 “您,可以放我出去了吗?如果不可以,那么我也只好自己动手了?”乔安娜笑眯眯的看向黑老,用愉悦的声音询问道。 黑老眼神中闪过不善的光芒,让后才冷冷的说道:“好了,白,让她回去吧!”黑老说完这句话时,乔安娜就眼睁睁的看见黑老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能随意穿梭梦境世界,这起码得是天宗的水准吧。乔安娜不可置信的回忆着刚才地那一幕,她现在,越来越弄不懂国王真正的意图了。让两位天宗的老者和自己一起去圣阳,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么多的疑问乔安娜真的是抓破脑袋都想不通啊!乔安娜清呼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梦境世界的天空,发现一如既往地平静。就知道,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那位白衣老者估计还是不想放自己出来呢?没办法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乔安娜这样想着,也就开始动了手。 “怎么样,老黑,”白老拍了一下黑老的肩膀,像黑老询问道,对乔安娜的印象:“你感觉这小丫头怎么样,对穆安有敌意吗?” 黑老摇了摇头,冷冰冰地说道:“敌意?我看是穆安对这个小丫头有敌意吧?这丫头很好,问题出在穆安身上!” “你别这么说嘛,老黑。家族的人都在大灾难中死光了,就剩下穆安一个,你我自然要鼎力相助,不能放任他不管吧!”白老脸上表情温和的劝道,慈眉善目就好像隔壁家的老爷爷一样。 “白,”黑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你让我怎么说,他哪一次把我们当做过家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给我的感觉就是我们都是他的仆人,而不是家人。这个小丫头反而和穆安相反,她能够把所有人当做自己的家人,而不是自己的仆人。”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白,你要相信我,这个丫头以后绝对不凡。”黑老突然看向白老,一字一句认真严肃的说道。 第十三章 白老看见黑老如此的认真,也只好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丫头能不凡吗?穆安都这样接被她,年纪轻轻就到了地宗,假以时日,让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怎么活啊!”黑老听出白老话中的揶揄之意,他摇了摇头,你们终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黑老默默地走到他原本坐着的地方,盘腿坐下冥想。白老也想不通,为什么一向冷冰冰的黑老会为了一个小姑娘说出这么重的话呢?这下丫头固然天赋异禀,可是穆安却是自己的同族亲人,这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乔安娜缓缓地从马车的的座位上,使劲爬了起来。乔安娜扶着晕沉沉的脑袋,使劲的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乔安娜轻叹了一口,她现在感觉到浑身没有力气。 乔安娜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睡觉儿而散乱的头发,然后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乔安娜闭上眼睛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她也想要知道自己的路究竟在何方,乔安娜依旧两年没有进行任何的修行了,似乎那次事情过后,她就开始自暴自弃。 乔安娜摇了摇头,不再想任何事情,与其把时间花费在思考上,还不如去找那两位老者,问个清楚呢。乔安娜,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十几天过去了,路程已经走了一半,乔安娜正坐在箱式马车的边缘,披着白色毡毛的斗篷,和车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乔安娜远远看见前方的一座小城市,冒着冲天的浓烟,大火已经将这座小城侵蚀了半边。 乔安娜很疑惑的将藏在袖子里的用芊芊玉手拿出,指向那处冒着烟的城市,疑惑的问道:“那是哪?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回气冲天大火?” 在阳光的照射下,乔安娜的小手,真的好像玉一般洁白无瑕,闪的车夫直迷了眼,久久的不能够回神。 “喂,我问你,在起火的那边是哪里?”乔安娜直接在马车夫的耳边吼出了这句话。本来在发呆马车夫听到乔安娜在他耳边吼出的那句话,马车夫的五官都快要皱在一起了。 马车夫喘着粗气,捂着心肝,颤巍巍的看向乔安娜手指的方向。突然一阵光亮,乔安娜玉指闪闪发光,令马车夫不敢直视。 马车夫低头垂目,本来举起的手也垂了下来,很恭敬地回答道:“小姐,那是暮城,正在与圣阳帝国交战的城市之一,你看到的大火可能是交战时圣阳帝国的火系魔法师所为。”马车夫回答完之后,就老老实实的低头赶车,再也不敢直视乔安娜了。 马车夫心里也在嘀咕着,怎么一个部落出身的女人,竟然能白成这样,真是见鬼了。乔安娜可不知道马车夫心里的嘀咕,她一听到正在和圣阳交战,眼睛就再也离不开那座血染的城市。在心里翘首期盼,快点……快点到达。 虽然乔安娜很期待,但马是有极限的,过了大半天,整个马车队才渐渐的靠近了暮城。靠近一看,乔安娜才倒吸了一口冷气。整个暮城的城墙,几乎被战士的鲜血染成了红色,在也看不出原本的青色。 一堆士兵正在倚着城墙,席地而坐,讲着刚才战斗中的见闻。比如,刚才谁杀了多少个人,谁在突袭中死去等等这类消息。 蓦然乔安娜在士兵堆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呆呆的看着拿着那个人影,感觉非常的不敢置信。亚度尼斯微微皱眉,微风拂过他红色的短发,他感觉有谁在一直盯着自己。 亚度尼斯向不远处看去,他看见坐在华丽马车上的乔安娜正在向他挥手。亚度尼斯同样挥手致意,他激动地想要站起来,但乔安娜向他示意安静,亚度尼斯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亚度尼斯安静的坐了下来,抑制住内心的狂喜,动了动嘴皮不发出任何声音对乔安娜说道:“乔安娜,看来我找到你了!” 乔安娜点头,会以微笑,乔安娜脱下遮脸的斗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嘴巴上下开合说道:“我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亚度尼斯。你过的还吗?” 其他倚在城墙的士兵早就被亚度尼斯的动作吸引了过来,士兵们远远看向亚度尼斯挥手的发现,发现了豪华的马车群,以及坐在马车边缘披着白色斗篷向他们挥手的乔安娜。 士兵们感觉突然有一股电流,直窜到了头顶,那种酥麻感,就好像初恋的感觉。乔安娜脱下斗篷,让所有士兵们都在惊叹,这北地竟然有这么好看的女孩。 “喔~”其他士兵似乎都懂了些什么,开始起哄。亚度尼斯没有理会这群人,而是继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问道:“你去哪?” “国王派遣、圣阳帝国!”乔安娜说完这八个字后,马车也就行驶进了城门。亚度尼斯留恋的看着马车,逐渐远去。亚度尼斯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好像心被剜下来一块一样。 马车彻底消失在士兵们的眼前时,平时和亚度尼斯关系很好的士兵就上前,拍了拍亚度尼斯的肩膀,一脸八卦的问道:“行啊,兄弟!艳福不浅啊!那是嫂子吗?什么时候我们能吃到酒,兄弟们可都等着这一顿呢!是不是啊,兄弟们!” “是~”顿时那群士兵们就像炸开了锅,齐声说道,亚度尼斯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们,静静地坐在那里。 领头的那个士兵,见亚都尼斯不说话,也有点不知所措,摆摆手让士兵们都安静下来。亚度尼斯见其他士兵们都安静了下来,才缓缓说道:“你们也太能扯了,我和她只是朋友,很一般的朋友。” 谁也没有看见亚度尼斯的眼角留下了一滴泪水,那是他再也不能触碰到阳光,那是他再也无法看见的格桑花。 乔安娜进了城,才发现城内的大多数建筑都已经被大火灼烧的消失殆尽,很多尸体就这样堆积在路边,无论男女老少,贫贱还是富贵,死亡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平等的。 乔安娜粗略的看了一圈,发现冰雪女神的教会所在,竟然奇迹般的躲过了所有的袭击,依然挺立在暮城之内。 沿路上,没有很多乞讨的人,乔安娜就吩咐车夫,每当有人拦车时,就停下来,不要伤着人。突然马车突然猛地停了下来,乔安娜一惊,来不及反应,头就差点磕在了马车上,乔安娜好不容易平衡了下来,才披起斗篷,撩起马车的那层帘子,查看情况。 乔安娜出去站在马车上,看见车夫一脸茫然的站在马车旁,不知所措。乔安娜俯身一看,鲜红的血液好似一朵美丽的花,绽放在马车的轱辘上,底下赫然躺着一个人。 “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小心不要压着人吗?”乔安娜扯了扯斗篷,低声问道。 “这……”马车车夫心里有着一股怨气,却又不好发作,只好一五一十将当时的情况说出来:“当时我在正常的驾驶马车,按照小姐您的吩咐,速度很慢。可是这个人他就,自己扑了上来,我多让不及,就撞上了他。” 乔安娜冷冷的看向撞上车的那个人,听到旁边人在指指点点,说什么难听的都有。有说撞死人不承认的,又在那里阴阳怪气的说,富贵人家,不就陪点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没死!装的很像啊!”乔安娜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看向那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冷冷的说道。 沉默了一会,那个男人没有一点点反应。乔安娜就抽出自己的佩剑,冷冷的寒光,闪的一旁的人不敢说一句话。乔安娜冷笑道:“你若不出来,那你就真的死了!” 乔安娜话音未落,车底下的那个人就麻溜的爬了出来。一边出来一边嘴里还骂着脏话,这些乔安娜都忍了,男子爬出来之后,还不肯走了。 男子一脸猥琐的拦着乔安娜,一边说道:“你叫大家评评理,你的马车撞了我,要不是我身手好,早就压死了。你是不是该赔偿我损失,你要不肯赔,那肉偿也可以啊。你看你长得挺俊俏,那细皮嫩肉,小爷我可没尝过,要不试试?” 这时候前面的马车见乔安娜的马车被迫停了下来,也就同样停了下来。前面马车下来一位男人,正是那天给乔安娜治疗的萨满。锦衣华服,身上地黄金在太阳下闪的让人睁不开眼。 萨满缓缓向乔安娜走来,旁边的围观群众都很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萨满旁边还站着一位武士,在贴身保护着他。 所有的围观人群中,有眼睛尖的,就已经认出那可是北地的三等官服,名副其实的贵族老爷啊!这时候再也没有人将闲话了,因为都想起贵族老爷的鞭子来。 萨满走到乔安娜面前,单膝跪下,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高声喊道:“拜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这个人污言秽语,不知当如何让处置!” 公主,是公主!围观人群很自觉的散去,这可不是他们能惹的起的人,为了看一场热闹,而把自己好不容易保下的命再给丢了,这可不值当。男子定定的站在那里,腿在不停的抖着,脸上充满了恐惧神色,嘴里一直说着饶命。 乔安娜深深的看了萨满一眼,知道这是萨满来替他解围了,也就顺着台阶而下,冷冷的说道:“不必了,如此好的身手,为何不在国家危难的时候去当兵,反而在这里做起了,这种行当。把他领过去充军。” 说完乔安娜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马车里。车外的萨满脸上依旧充满这微笑,但在男子看来却是充满了寒意,一种不可言表的寒意。萨满微笑着说道:“听到公主话了吗!通知军方把他带走,好好磨砺磨砺。” 一路上都是流离失所的难民,乔安娜有时也会施舍一些,但她帮不了所有人。乔安娜安静下时,总是会想一场战争为什么会将北地变成现在这个德行,哪怕事有突然,但有时自己会听到百姓们的一言半语,说国家税率严苛这种话。但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看到过,仿佛自己就生活在光明之中,身旁没有一丝黑暗。 乔安娜也问过萨满,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抱怨这个国家。萨满说:“那是因为你的天赋秉然,在你该受苦的时间里,成名,享受着别人都没有的一切。所以你才会看不到黑暗,你知道哪些没有天赋的人,一辈子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乔安娜摇头又问道:“不知道,没有任何人和我说起过。” 萨满笑了,留下一句:“又一个被光明遮住眼的人。上一次是穆安,这一次是你。可怜啊!如果你想要找到黑暗,请放弃你的阳光,走到他们的黑暗中去。你就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和黑暗。”萨满转身而去,独留乔安娜一人站在原地,细细的品味着萨满留下的话。 时间如白驹过隙,昨天的事情还在乔安娜眼前重现,今天就到北地了。经过了一个月漫长的旅程,乔安娜了是憋坏了,一听到下车这两个字,她恨不得马上就飞下去。乔安娜将自己毡毛的斗篷随手扔在在车内,跨在马车的木边上,足尖轻轻一点,就下了马车。 正好乔安娜看见,白老和黑老也从马车上下来,就快步走去,他们行了一个晚辈礼,恭敬地问了一个好,她说道:“两位前辈好,路途遥远,我们已经到圣阳帝国的都城克利亚。” 黑老用沙哑的嗓音缓缓地说道:“好了,我们都知道了。不过圣阳也是很过分了,北地是和圣阳同等的帝国,竟然这么无视我们的到来,这摄政王真是无礼。” 在乔安娜和黑老他们闲聊之际,就一直让马车这么停在了克利亚的城门口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显然乔安娜他们也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既然圣阳这么不上心,那么也就这么着吧,以牙还牙吗,以暴制暴。 这几位聊得热火朝天,可就苦了在他们之后要进城的人。这时,前来迎接北地的人,才准备出发。 “班卓,你就带我一起去吧,母亲不会说什么的?”薇琳娜拽着班卓的袖口,苦苦哀求道。班卓显然很无奈,英俊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薇琳娜见班卓还是不愿意,就拿出了无往不利的神技:撒娇。薇琳娜嗲嗲的求道:“你就带我去呗,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到过北地,我好想看一次啊! “行行行~”班卓无奈的说道:“我的小公主诶,你已经磨了我一个上午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向去可以,不过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班卓脸上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眼睛里没有了刚才的一丝宠溺。 薇琳娜见班卓答应了,就甜甜的笑着说道:”什么事情啊,我肯定能做到!”薇琳娜心中却想,反正就先答应着,说什么在他,做不做在我! 班卓微微点头,脸上神情严肃地说道:“你答应我,无论北地那边说了什么,你不许和他们吵架,听到没有!” “知道啦!”薇琳娜爽快的答应后,就扭头去梳洗去了,她在心里暗暗发誓等会一定要艳惊四座,让班卓知道,自己不比那个人差。 薇琳娜走后,班卓翻开了摄政王特意交给他的北地使节名单,第一页上赫然写着乔安娜的大名。是上天注定让我们重逢吗,乔安娜,希望待会我们相见时,你不要恨我。我确实是太软弱,不想你坚强的让人想要哭泣。我无法向你一样的洒脱,是因为我的牵挂太多。班卓轻叹了一口,在心里默默的说道。班卓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薇琳娜。 有经过半个小时的折腾,班卓和薇琳娜才出发。而堵在城门的乔安娜却丝毫不急,倒是有几个自视甚高的大公,准备强硬的进入,结果很明显嘛,被白老和黑老顺道就收拾了。 乔安娜微笑着看向白老,一脸疑惑的问道:“白老,自己道真的那吗重要吗?为什么我一直都想要寻找,却怎么也得不到。” 白老无奈的笑了笑,缓缓地说道:“当然很重要,你看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一旁的黑老默默地拿出自己的短匕首,冷冷的说道:“你不拿我举例子,会死吗?” 就在乔安娜和黑老谈笑风生之际,班卓带着薇琳娜和一群仆从浩浩荡荡的走出了城门。红色的大旗,红色的仪仗队,无不在挑衅着北地人的尊严。圣阳帝国应该明白红色与北地,就犹如白色与圣阳,都是禁忌的不能再禁忌的东西。既然圣阳帝国明白,那么又何苦明知故犯呢,那就只能说明,他们是故意的。 所有北地出使的人,全都心里有火,恨不得将圣阳的那群人按到地上打一顿,才解气呢。乔安娜细细的柳叶眉微竖,冷哼了一声,对身边仆从说道:“本小姐的身体突然有点不适,将本小姐那件白色的毡毛的斗篷拿来!” “是”一旁的仆从很恭敬的回答道,快步向乔安娜的马车走去,但一边心里去暗自腹议道,你这地宗哪是身体不是啊,这不是明摆着要和圣阳那边的人干仗吗? 虽然仆从心里有再多不爽,但还是很恭敬地将斗篷拿了过来,递给了乔安娜。 这是穿着一身红的班卓等圣阳帝国的人,早就站在那里。乔安娜冷冷的看了一眼班卓,然后扫视了一下其他人,唯一让她有点不爽的就是拐着班卓的手臂的那个女人,别的倒还是凑合。 乔安娜接过了仆从递过来的斗篷,将自己的红发遮盖了下去一身雪白,顿时圣阳那边的眼神就有些不友善了。 其他人也都明白了乔安娜的意思,纷纷开始效仿。“快快快,过来今日这个日子不好,帮我去吧我那件白色的皮衣拿来。”“你刚刚不是喊热吗?” 不一会过后除了黑老穿了一身黑,其他人都换上了雪白色的衣服。至于白老吗,本来穿的就是白色,又要换什么呢! 这时候圣阳帝国的人连色就如猪腰子班难堪,乔安娜走到薇琳娜的面前行了一个礼,微笑着说道:“认识一下,你好我是北地的使节、暴雪剑士乔安娜。” 第十四章 薇琳娜故作镇定的回礼,然后同样微笑着说道:“你好,我是摄政王之女,薇琳娜。” 乔安娜故作疑问的问道:“薇琳娜小姐,不知这位是……?”班卓看着乔安娜的眼睛,能感觉到她对自己已经是一个陌生人了。乔安娜看向班卓的眼神,是那么的陌生和冰冷,让他感觉不到一丝活着的气息。 薇琳娜没有那么认真的计较或者说根本没有发现乔安娜和班卓的小互动,而是像炫耀着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一般,用炫耀的口吻说道:“他叫班卓,是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乔安娜一惊,把班卓进攻北地和他是薇琳娜为未婚夫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了一起。乔安娜在想,终于明白了班卓为何会突然领兵北地,算了算了,自己都放手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以后就把他当做陌生人吧,彼此不认识,这样的背叛,才能让我的心里好受些。 乔安娜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但却依旧向班卓行了一个礼,依旧微笑着说道:“你好,班卓先生,我很高兴能认识你。” 班卓很勉强的笑着,没有说任何一句话。薇琳娜将乔安娜领进了城,之后就是一系列琐事。乔安娜面见了摄政王,乔安娜莫名的有些慌张,因为她不想这么早的和这样以为女帝级别的人物会面。 “摄政王已经在里面等你了,请你进去吧!”宫里的女官,好意提醒道,不想让摄政王多等片刻。乔安娜朝那个提醒她的女官笑了笑,然后深吸一口气,推门就迈了进去。 一身红衣,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纤纤玉手拿着文件自己的阅读品味。皮肤白皙,在火红色的映照下显得分外妖娆。摄政王听见门有响动,将手头的文件轻轻放在桌上,乔安娜这才看见了她的五官。 火红色的长发垂至腰间,丹凤眼上勾起骇人心弦的寒光。黑色的眼珠似乎带着笑意,让乔安娜心里感到格外的温暖。高挺的鼻梁,似乎在证明主人的不凡。鲜红欲滴的嘴唇让乔安娜感觉到性感,乔安娜才真正感觉到摄政王地与众不同。 摄政王也在仔细地打量着刚进门的乔安娜,也才不禁感叹,真的很神奇。长得和自己女儿长不多的模样,但却能让摄政王在第一眼就感觉两人的不同。虽然乔安娜很努力的在收缩自己的气场,可怎么也抹不掉眉眼之间的张狂。那是一种野性的美,一种绝对的自信。摄政王也在比对,似乎乔安娜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英气,即使外表看着很柔弱,但眉眼之间的英气,却怎么也抹不去。 乔安娜默默地递过去国王手写的书信,对摄政王不自在的说道“摄政王大人这是我们陛下让我转交给您的书信,请您一阅。” 摄政王慵懒的说道:“好的你放着吧!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你是不是第一次成为使节,出访别的国家。” 乔安娜将书信放在了摄政王地桌子上,然后尴尬的笑着说道:“是的,摄政王大人,我确实是第一次出访别的国家,所以没有什么经验,还要请您见谅。” “没什么见谅不见谅的,你叫乔安娜是吧,我就叫你娜娜吧!我从第一眼看到你时,就感觉你和我的女儿很像,当然我说的是脸很像,你和她的气质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老实说我很欣赏你的那种英气,我从觉得我的女儿缺乏你的这种气质。”摄政王拿起桌子上的书信很优雅的拆开,仔细的阅读。然后就犹如闲谈般,边看书信边和乔安娜说说话。 乔安娜眉头微皱,有些犹豫的问道:“是的,我和薇琳娜小姐见过了,我觉她是一个好的公主未来也会是一个好的妻子……她非常的优秀,也我自愧不如。薇琳娜小姐身上好有很多我值得学习的地方,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交流交流吧。” 摄政王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你真的是太客气了,信我已经看完,明天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若是有机会我倒是想薇琳娜和你多聊一聊。好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我会派人去接你过来,希望明天你不会这么紧张。” “多谢摄政王提醒,明天乔安娜告退了。”乔安娜又向摄政王行了一礼,说完之后缓缓向门走去,离开之时将门带上,独留摄政王一人在屋内。 摄政王看着乔安娜远去的背影,手中的书信被她蜷成一团,随手扔在地上。摄政王双手握拳,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心里却暗涛汹涌。 “来人!”摄政王向门口喝到,话音未落一位女官就轻轻地推门而入,向摄政王行礼,很恭敬地问道:“摄政王大人,您有何事吩咐女官。” “召宰相前来摄政王府议事!” 乔安娜回到驿站之后,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黑老和白老听,然后也就没有了什么事情,静静地坐在房间里。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向前,乔安娜眉头微皱,心里暗自想,此时应该没有人再会找我,我在圣阳又没有亲友熟识,此时到底谁会来找我呢?乔安娜心里边想,边拉开了房门。 打开房门,乔安娜看见一位男子正站在自己的门前。金黄色的长发,金黄色的眼瞳,脸上棱角分明,耳朵后面,还别了根羽毛。个子很高,手上还提着竖琴,一身亚麻色长袍。 “是你?”乔安娜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眉眼之间充满了喜悦,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眼睛突然变得炯炯有神,似乎带着笑意。 “你怎么知道我来圣阳了?你怎么找到我的?”乔安娜的语速陡然加快,迫不及待的将心中一连串的问题,问向眼前的男子。 男子嘴角咧出笑容,用磁性的嗓音慢条斯理说道:“别问这么多,明天千万不要和那个摄政王碰面,她已经布好了天罗地网,准备杀你。” “为什么,我和她无怨无仇,她为什么要杀我!”乔安娜眉毛微竖,非常疑惑的问道。 男子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她这次的攻打北地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到20年前,因为大灾变而遗失在北地的圣阳唯一的皇室成员。她之所以要杀你,是因为你们唯一的王,在给她的书信中用词模糊,使她误以为你就是那个遗孤,所以那个女人才想杀了你。如果你明天准备去的话千万要小心,那个女人看起来温和实际上是一条毒蛇。当然如果你死了,相信我我会帮你报仇的。”刚说完,男人就脚步匆忙的走了,好像周遭有一双眼睛,在随时的盯着他一样。 乔安娜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默默的说道:“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也要好好地,不要让老婆婆担心啊!” 乔安娜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就再也没有玩乐的兴趣了,人就是这样,一旦知道某样事情会发生并且对自己的结果不是很好时,就会坐立不安,犹如针芒在背。 是夜,乔安娜静静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整备养足精神,等明天和摄政王一较高下。乔安娜根本不怀疑男人所说的真假,因为此世她唯一相信的两个人,一个是老婆婆一个就是他。其他的人即使与她再亲近,也会保持一颗警惕的心。 “嘶嘶~碰碰~”突然乔安娜听见窗外传来奇怪的声响,乔安娜整个人都警觉了起来。乔安娜不动声响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神经紧绷,在黑暗中摸到了一直放在床边的剑。 乔安娜慢慢的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任何的声音,走到窗前。在黑夜中窗外的光想得格外明亮,乔安娜看见一个黑影在窗户前站着,乔安娜半蹲在窗户下面,等着那个黑影进一步的行动。可是等了很久,那个影子还是没有动,乔安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匍匐在地上。那个黑影似乎是在玩乔安娜一样,就这么不见了。 乔安娜推开窗户仔细查看,却发现空无一人,那倒真是见鬼了不成。乔安娜走回屋内,重新点燃屋内的蜡烛,拿着烛台,又重新走回了窗边。 在蜡烛光亮的照射下,乔安娜这一次才终于看到就在窗台边上,在烛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一枚扳指。乔安娜拿起扳指,细细的把玩,却不知道是谁给自己送来。 那扳指的火红色,好像燃烧到乔安娜的心里。乔安娜感觉手中的扳指滚烫,低头一看,才发现扳指发出了火红色的光芒。那种鲜艳的光芒,将整个屋内照亮。 “嘶嘶~”乔安娜听见屋内有声响,她一拍脑门,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装着冰蚕。这么多天身上带着个定时炸弹,而自己全然忘记了,真的只能说自己的神经太大条了。 乔安娜拿出装冰蚕的那个锦囊,发现冰蚕和急切地向自己发出嘶嘶声。“小家伙,你莫非想要这个?”乔安娜将自己手中拿着的扳指,向冰蚕晃了晃问道。 冰蚕柔软的身体立了起来,嘴里急切地发出嘶嘶声。乔安娜读懂了冰蚕的意思,将冰蚕和扳指放在了一起,装在了锦囊里,又将蜡烛熄灭。闭目躺在了床上,直到天亮。 天还未亮,乔安娜就起来了,她一夜未睡,总是感觉到心神不宁。乔安娜盘腿静坐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着命运的到来。 “咚~咚~”敲门的声音响起,乔安娜开门一看,是摄政王府的女官。女官露出标准的微笑,看见乔安娜开门,就笑着向乔安娜行了一个简单的礼,然后说道:“乔安娜小姐,摄政王大人有请,请您和我走一趟吧。” 乔安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跟女官出了驿站。骑上马,两人直奔摄政王府而去。等到了摄政王府时,乔安娜感觉到杀意。她隐晦的看向四周的院墙,发现整个摄政王府被包的严严实实,乔安娜明白,今天是别想好过了。 乔安娜笑着就走进了摄政王府,毫无惧意。摄政王府旁,一家客栈的二层楼上,一个包厢内,班卓眼睁睁的看着乔安娜走进了摄政王府,却无法阻拦。他知道摄政王已经在王府内布下了天罗地网,这次乔安娜还能这么辛运的逃出生天吗。 一阵风出来,班卓突然感觉眯了眼睛,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他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奇迹地发生。乔安娜很自信的迈进了,摄政王的书房。但摄政王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乔安娜心生疑惑。 “走吧,不说好,我带你去初始之宫去逛一逛吗?怎么你忘了吗?”摄政王笑着对刚进来的乔安娜很轻松的说道。 乔安娜有点懵了,但脑子很快就转过弯来,这是摄政王在找下手的机会呢。乔安娜也就借坡下了,向摄政王行了礼,然后微笑的说道:“是的,摄政王,我们昨天约好了去初始之宫,听了您的讲述,我可是对那里充满了好奇。” “那么,我们就一起去皇宫吧!”摄政王爽朗的说道。这让乔安娜很疑惑,这哪里像是要杀人啊,这分明变成了去旅游吗嘛。 乔安娜依旧小心翼翼地防范着摄政王,而另一边摄政王光明磊落的领这乔安娜去皇宫,有数万精兵护身,摄政王的底气也足了起来,更重要的是她更想要试探乔安娜。 其实摄政王并不想要杀掉乔安娜,刚开始见乔安娜时,摄政王的心里就出现一种亲切的感觉,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那种情切感,无法表述。如果她不是,就放过她吧,再也不让她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摄政王心里默默地想着。 初始之宫,乔安娜默默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火红色就是这座宫殿的唯一主题。殿内别无其他,只有一块一人多高的火红色玉石。乔安娜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被它深深地吸引住了。乔安娜感觉到,一种来自血脉中的共鸣。 乔安娜不自觉地想要靠近,突然乔安娜感觉身上的炙热感被取代,刺骨的寒冷让乔安娜感到生疼。渐渐身上就冷了下来,乔安娜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是凉的。 乔安娜的头发乃至眼眸,时隔了一年又变成了冰蓝色。摄政王惊讶极了,她知道这块玉石到底有什么作用,唤醒人的血脉。 摄政王突然打了个寒颤,她才突然回过神来,原来初始之宫内的积雪已经没到了脚踝,乔安娜站在玉石旁静静的看着摄政王。摄政王从心里涌出了一股寒意,也就此明白,乔安娜根本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哼,穆安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好心,原来你还像以前一样,重复着借刀杀人这等小手段。摄政王在内心冷笑道,微微晃动身子,殿内出现阵阵残影。 让人分不清虚实,突然出现在乔安娜后面,将乔安娜打晕。吩咐女官将乔安娜带回到驿站,乔安娜醒来后,将事情的缘由说给了白老和黑老听。 就在乔安娜走后,白老一脸凝重的对一旁的黑老说道:“看来穆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老黑你说怎么办啊!这丫头必须死,无论是为了穆安还是为了北地,北地不允许有两个神!”白老的语气决绝,不留下一丝余地。 黑老突然安静了下来,用冰冷的声音的问道:“你的占卜结果如何,我不相信这个丫头必须要为穆安的统治而死。” 白老突然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才缓缓吐出四个字:“立心勿恒”黑老也沉默了,然后才缓缓地的说道:“塔” “难道天真的要亡北地吗。穆安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会降至如此大的灾难。”白老叹了一口气,心生怜悯的说道。 黑老又沉默了,然后冷冷的说道:“这些年穆安的所作所为你我都清楚,乔安娜她是无辜的,白你终究不肯放过她吗?” “她出自冰雪,人世间她本就不该停留,就按穆安说的做吧。收起你的怜悯,王权与神权本来就是互相对立,你我站在穆安身边。应该更加了解穆安的于心不忍,为了北地,为了穆安,我们不得不做这件事情。”白老苦口婆心的劝说着黑老。 黑老默认的点头,然后冷冷的问道:“那么我们要以什么理由,来欺骗这个丫头呢,无论如何我都于心不忍啊!” “叹息之崖,冰雪圣地”白老眼中闪过寒光,让黑老不由得心寒。黑老在心中暗叹,看来这北地天要变了。 又是经过一系列的烦琐事情,乔安娜再见到摄政王时,摄政王的态度出现了180度的大转弯,热情到连乔安娜都招架不住。办完了这些琐碎的事情,乔安娜一行人就起程回北地。 此时的北地已经是盛夏,地上的积雪基本上已经消失殆尽。叹息之崖上,乔安娜在无聊的等待这白老和黑老。 “喂,你说他们两位为什么会将我喊道叹息之崖上呢?”乔安娜用精神力与冰蚕沟通,自从在起始之宫回来之后,乔安娜就突然发现自己本没有修炼过的精神力疯长,而且这一切都和冰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冰蚕用独特的萌音回答道:“叹息之崖,是冰雪女神诞生的地方,传说深处囚禁着一头冰龙。但这只是传说谁也不知道事实究竟是怎样。但我感觉,他们的那个理由也太扯了吧。” 乔安娜叹了一口气,看向不远处连绵起伏的雪山和终年不化的积雪。乔安娜突然回头,白老和黑老正悄然无声的站在乔安娜的身后。 乔安娜毫不犹豫的拔出了冰剑,低下头冷冷的问道:“你们是来杀我的吗?” 黑老如释重负地说道:“你看白,我说她能够感觉到,穆安的那股杀意吧。”黑老冷冷的笑着,对白老说道。 “穆安,你出来吧!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白老话音刚落,国王穿着最神圣的礼服,带着华贵的王冠,大踏步的像乔安娜走来。缓缓行了一个大礼,冷漠的说道:“是时候该上路了,我的冰雪女神陛下。” “你什么意思!”乔安娜用尖锐的声音说道,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因为乔安娜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在她心里自己一直都是那个无名部落的暴雪剑士。 第十五章 “既然您问了,我就让您去的明白吧。”穆安脸上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说道:“20年前正是我杀了冰雪女神的后人,从他们手中得到了无上的王权。但我似乎漏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无名部落的到哪里去了吗?我告诉,总共300余人都是为了你而死。起初我并没有那么多的疑心,直道你回来我去见你时,爆发出来冰雪的气息,我才认定,你就是我在找的那个人。我几番设计杀你,可都被你躲过,今日你可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乔安娜闭目,叹了一口气,大笑着的说道:“哈哈哈哈哈,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一个伪王。窃取了女神的神权,又滥杀无辜。” 突然乔安娜沉默了,猛地睁开眼睛,癫狂的说道:“穆安,我诅咒你。诅咒你的王权一次一次受到挑战,诅咒你的子孙互相残杀。永不得安宁,也用不得幸运,女神在再不会眷顾你们。” 乔安娜转身笑着看向悬崖,一步又一步走进,又转身看向国王癫狂的笑着。眼里充满了疯狂,乔安娜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第一次感觉到全世界就剩下自己一人的孤独感。孤独感侵蚀着乔安娜的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别了,北地,再也不见。乔安娜不需要国王动手,自己跳下了悬崖。国王看着目瞪口呆,天上下起了手掌大的雪花,此时六月。 风越来越冷,雪越下越大。乔安娜微笑着飞下了悬崖,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轻很轻,远远听到在雪山的那边,有清脆的声音在不断的呼唤着自己。她伸手触摸到雪花,泪水随着重力飘了出来。 乔安娜的身体在渐渐的被山涧吞噬,直到完全不见。“嘶嘶~”冰蚕的叫声唤醒了乔安娜的意志,乔安娜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身体一震准备等待着死亡。 “喂,你真准备这么死啊,你的意志也太薄弱了吧。我问你如果我给你一个复仇的机会,你会振作起来吗?”冰蚕萌萌的说道。 乔安娜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的坠落,她凄惨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会明白的,我就当你接受咯。”冰蚕反问道,它在赌乔安娜的未来。它所需要的是一个圣位,而它在赌乔安娜能够给她。 “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收起身上所有的软弱,君临北地。”乔安娜眼中散发出寒光,坚定无疑的说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东山再起,抛却自己的软弱和世俗的眼光,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冰蚕嘶嘶的鸣叫着,从嘴里吐出洁白的丝线,将乔安娜包裹住。一层又一层,一圈又一圈,直到崖底时只看见一个冰蓝色的蚕茧。 年复一年,任它寒风侵袭,冰雪锤炼,没有什么能够动摇这个冰茧。叹息之崖的崖底下也生活着许多的强大魔兽,但没有一个敢靠近这个冰茧。都在远远的看着冰茧,就能感觉到那股寒意,直逼灵魂的深处,让魔兽们胆寒不已。 一年又一年,冰茧内没有传出过任何的响动,但凡只要靠近的魔兽,都会直接被冻成冰渣。外面北地的局势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了大的动荡,先是南部失守,再是北疆混乱。一个名叫混乱的种子在北地生根发芽,所有人翘首期盼的和平并没有如期而至。 国王站在王都的城墙上,眺望着远处的战争,烽火冲天而起,死亡的号角吹响。穆安闭上了眼睛,颓然的白老说道:“完了,一切都晚了。我没有想到派翠西亚会这么狠,不顾多年情谊,真想置我于死地。” “做好准备吧,穆安。一旦局势不对,你懂得。”白老用低沉的声音,无力地说道。 国王点头,一个瞬间他好像就老了十岁,他问道:“黑老呢,他怎么没来。” 白老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他闭关了,自从乔安娜跳下悬崖时,我们的关系就日益疏离,黑他似乎很难受。” “多少年了,她……死了多少年了?”国王有些犹豫地说道,他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只是很粗略的问了一下。 “十年了,”白老犹豫地说道:“大概十年吧。”白老也有些犹豫,因为时间太过于久远,足以冲淡一个人存在的痕迹。 国王点了点头,笑着抬头看向北地的天空,漫不经心的说道:“十年,太久远了,她的诅咒也生效了。每年的六月,都会下一场大雪,诅咒着这个国家。” “十年了,乔安娜,你在哪?”亚度尼斯站在王都的城墙下抬头看着王,暗自念道,用着愤恨的眼神看着城墙上的国王。 “乔安娜等着大哥,大哥会将那个伪王碎尸万段。”金发男子坐在战车上,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北地都城,不断地在玩弄着自己的头发。 “很快、乔安娜很快,我们就会相见了。”阿风端坐在王座上,接受者信徒们的膜拜,他看向远处的叹息之崖,心不在焉的进行着礼拜。 “乔安娜,对不起!”班卓骑在站马上,指挥着军队,奔向王都的方向。 雪凄厉的下着,叹息之崖底下的冰茧突然晃动了一下,就好像被撞击的蛋壳,裂开了的缝隙中透出冰蓝色的光芒。“咔嚓~咔嚓~”冰茧掉了一块,依稀能够看见里面的情况。 冰茧裂开的地方越来越多,冰蓝色的光芒越来越盛,最后当冰茧完全裂开时,冰蓝色的光团正好包裹住乔安娜,将她带向叹息之崖的深处。 “你还好吗?”冰色的长裙上缀满了雪花作为装饰,冰蓝色的长发上带着冰蓝色的桂冠,乔安娜眼里冰蓝的色透出寒冷的光芒,手里握着冰蓝色权杖,肩头还坐着一只冰蓝色的蝴蝶。 “你觉得我被你囚禁了千年,会好吗?”乔安娜站在山洞外,山洞内传来一阵细心裂肺的怒吼声。 “哼~”乔安娜冷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为我服务千年,我就放你自由,这个交易怎么样。” 冰龙沉默了然后说道:“你都记起来了~” “该想起来的和不该想起来的,我都想起来了。世界的法则变了,我需要你的帮助,维护这个世界的平衡。”乔安娜眼神坚定的说道,最后又低声柔情的念道:“还有我的国家。” “那么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冰龙用长者的声音,缓缓问道。 乔安娜眼中闪出寒光,冷冷的说道:“哼,你的问题太多了。圣者的地位如何?”乔安娜反问道,乔安娜笑了,但却给冰龙寒冷的感觉。 冰龙沉默了,也屈服了,它用恭敬地声音说道:“伟大的冰雪女神,我愿与您缔结契约,求得您的怜悯……” “呵呵,战争,我是个失败者。”国王跪在叹息之崖边,手里拿着匕首。突然,叹息之崖上刮起了大风,国王目瞪口呆的看着冰龙和冰龙背上的乔安娜。 “你,你没有死!”国王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哈,这一次,我要将自己所失去的全部拿回来!” 乔安娜站在冰龙的背上,俯视看着战场,一切与乔安娜的那个古怪梦境契合。最后的战场上,所有人都停下手上打斗的动作,颤抖的看向冰龙背上的乔安娜。 “离开这里,离开我的国度。”乔安娜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战场上所有的人都在颤抖着,从乔安娜的视角来看,不过是一群蚂蚁。最后从圣阳那边出来了一位老者,白花花的胡子一翘一翘的,恭敬地向乔安娜行礼:“您好,我想求您一件事情,我们只差这最后一块土地,求您了,我们圣阳的血脉不能就此断绝啊!”老者说道激动处,不禁是声泪俱下。 冰龙降落在战场上,乔安娜很平静的走下冰龙的背,点点头冰冷的说道:“我准许你,不过查清之后,请你们离开。” “是”老者说完,就开始施展秘术,红色的光芒覆盖了战场,覆盖了整个王都。老者在专心的寻找着,却听见耳边传来阵阵的惊呼声。老者看向乔安娜才突然发现,乔安娜的身上被红光包围,乔安娜却一脸茫然的看向老者。 老者立刻向乔安娜跪下,恭敬地说道:“请公主殿下回宫!” “不了,这才是我的国家!”乔安娜的眼中充满坚定地神色,她看向老者,摇头。 萨缇历法132年,冰雪女皇乔安娜继位,掌兵北地。同年2月,位面破裂,冰雪女皇为守护位面奔走在萨缇大陆上,成为黑暗时期永不磨没的光亮。 黑暗森林里的一座小木屋内,烛火在不断的跳动,老奶奶坐在孙女的床前合上了一本古老的书籍。老奶奶很严肃的对孙女说道:“这就是北地女皇乔安娜的故事,你要熟记。” 小孙女睁大水汪汪的眼睛,双手合十,奶声奶气的说道:“赞美女皇,奶奶你放心我一定会记住的。” 老奶奶站了起来,看向窗外的繁星,心中暗道:乔安娜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和风的女儿我会替你照顾好,明天你一定不能输啊!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