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便利店》 前言 本文源自于知乎用户“南无袈裟理科佛”的一个问题：“开一家连锁便利店，真的能够赚钱么？” 问题如下：我最近有点儿小钱，老是听说“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有小卖部”，那天加了几个创业群，有人跟我推销加盟连锁便利店的事情，说做得好的，日营业额八千，就能够赚两千，一个月就是六万，很是心动，所以想要询问一下…… 作为一个有过亲身经历的便利店主，我在下面做了相关回答： 作为一个过来人，北方不知道，单单谈一下华南地区的，我身处的粤省这儿，论牌子的话，国内的有两家，一个是华润万家，另外一个是美宜佳，这两个牌子是做得最久的，牌子够响，美誉度也够，而非国内的也有一个牌子，叫做7+1便利店，这是一个全世界最大的连锁便利店集团，听说全球店面都有三万多家，厉害到不行。 不过这三个牌子，对于加盟商的要求比较多，就拿比较著名的美宜佳来讲吧。 它总共有四个步骤，“加盟申请”、“选址租铺”、“开业筹备”和“隆重开业”，连锁加盟店的好处在于公司有人帮你专门打理一切，包括前期的选址，到后面的工商注册、开业筹备、策划和进货、上新等一切烦琐事情，都会帮你管，基本上是零经验上手，不过美宜佳在过了最初的快速扩张期之后，对加盟商的要求很多，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钱。 大概三年前的时候，在城区开一个美宜佳，从租房、前期装修、首次补货、加盟金、培训以及一整套流程之后，等到你开业，差不多需要三十多万，至于现在，就更贵。 当然，主要看你开在什么地方，越是繁华的地方，租房成本越高。 而且便利店的饱和，也加重了审核的难度。 美宜佳如此，华润万家和7+1便利店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如果真的要做，只有选择其他的便利店品牌，比如711，好得、罗森、喜士多、上好、天福等等，不过差不多也如此，而如果你囊中羞涩，手里没有太多至资金的话，也可以选用一些在急速扩展市场的品牌加盟店。 比如答主，就选择了一家叫做“乐佳佳”（怕得罪人，化名）的连锁品牌，从装修到租店面，到办执照，再到后面的上货等等，等到开业的时候，总共花了差不多二十三万。 其中有七万多是装修款，房租四千一个月，一次性得付三个月，然后压一个月，这就是一万二。 至于其他的款项，就不一一赘述，免得被当成广告。 答主开的这个连锁便利店，在粤省香山的一个镇子郊区，一个到处都是楼盘，却没有多少人住的鬼地方——有人可能问了，为什么这么偏僻的一个地方，一个门面租金要四千？ 说句实话，我也不理解，但就是这个价钱，想一想，有可能这儿距离澳门这边的那个城市比较近吧，四千还算是比较低的。 之所以低，是因为公司给我选择的这个小区，处于镇区边缘，而且还是小区后门，附近是一大片没有开发的农田，周围有几个新楼盘，都没有什么人。而答主之所以敲定这里，是因为这个楼盘算是比较老的，住户也多，入住率差不多达到一半以上，而且还有部分澳门客在这里买房，觉得不用守着新楼盘，几乎是开门就有生意。 这里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那就是开一个便利店，是否能够赚钱。 楼主用血泪教训告诉你们，这个真的是得看人，看位置，看地段，而最重要的，就是地段。 地段、地段、地段，说三遍，说真的，如果开在商业区，或者繁华成熟的高档小区，便利店是真的很赚钱，15％-25％的利润，只要你一天的营业额达到八千，那么你一天的毛利润就在1600左右，一个月就是48000，刨出房租水电和人工，差不多一个月能够赚个两三万的净利润。 看看，是不是很美好？ 当初答主就是被连锁便利店的业务员侃得头昏脑涨，信心满满，毫不犹豫地就入了坑，兴冲冲掏了身家性命的二十几万，满怀憧憬地想着月入两三万的美好生活。 结果……坑爹啊，从开业到现在，差不多快三个多月了，我最高一天的营业额有两千五，最低一天的才两百多。 而且最高的那一天，是开业的那几天，搞促销活动，赔本赚吆喝，别看营业额两千五，毛利润他妈的才102.3元，而这三个月的营业额平均下来，一天也就500多，毛利润平均下来，一天80块。 我开这个店子，从早上七点钟，熬到凌晨一点钟，因为刚开，不敢请人，就一个人做，虽说上货这件最重要的事情，有加盟公司来做，雪糕、香烟、啤酒和槟榔之类的快消品也有专门的批发商家来跟你联系，但事情也是很多的，有的时候还要应付美团、饿了么等外卖，一天忙得火急燎泡的，才挣80块，一个月就是2400． 而这才是毛利润，扣除房租4000，水电五百多，网费一百多，公司的加盟费五百，我每个月亏本三千多块。 这还不算自己的生活费——住我是住在便利店后面的库房里，这个不用钱，而吃就算天天吃清水面条，也得一两百块吧？ 所以在这里郑重其事地提醒一下那些准备踏入这个火坑的朋友们，做任何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 三思、三思、三思…… 你不要一听到别人忽悠，就直愣愣地跳进了这个火坑里面来，到时候你会发现，赚钱这件事情，真的是太他妈的难了。 当然，这里仅仅只是说一下我个人的情况，赚钱的肯定也有大把，例子多得是，人家连锁便利店的官网上，各种宣传，信谁不信谁，这个自己把握。 如果你还是决定开，你先思考一下我的这几个问题：1：你要开多大规模的？ 2：你要开在哪里？ 3：周边有没竞争对手以及潜在的竞争对手？ 4：能不能搞得定各种关系？ 5：准备投资多少？ 6：有没有熟悉的货源体系？ 7：你对自己的利润期待是多少？准备多久收回本金，又或者说能够承担多大的风险…… ******* 看到很多朋友对我的回答感兴趣，也得到了一些回馈，简单回答一下“南无袈裟理科佛”网友提出来的问题。 答主二十五岁，不是粤省人，外地的，之所以选择在三乡这边开店，是之前一直在珠海工作，对这一片比较熟悉，至于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想要创业做这个，是因为答主之前的时候，曾经在一家德资企业里面工作，担任仓管一职，半年前的时候出了工伤，伤到了腰，短时间内不能从事比较大的体力活，而答主大专毕业，没什么学历，在老家待了小半年，不想坐吃山空，没办法，只有出来找事情做，结果阴差阳错，听人忽悠，用工伤赔偿的二十几万选择了加盟连锁，最后弄成这副模样。 你问我为什么都火烧眉毛了，为什么还有时间来知乎答题，那么我告诉你，事实上，我已经做好了店铺转让的广告纸，贴在了门口。 一句话，老子不干了。 为什么不干了？说不定培育好市场之后，就会慢慢盈利啊？ 这就回到了最开始那一句话，屋漏偏逢连夜雨——五天之前，房东告诉我月初要交租金了，她大概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我现在资金紧张了，所以才这么着急，而在三天前的时候，刚刚从同学、朋友那里东拼西凑借了一万多块钱，准备咬牙坚持的我，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 我老弟陆钊出了车祸，肇事凶手跑了，他现在躺在医院里，他几个朋友帮忙垫付了一些钱，但医院通知，说需要动大手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差不多需要十八万左右，后期还有不少费用。 而如果不做，他这辈子估计就瘫痪了，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母亲在电话那头哭得泣不成声，说家里面穷，东拼西凑，也就只有四万多块钱，现在准备卖祖屋，不过我们乡下的那烂房子，卖了也值不了几个钱，问我能不能想想办法，毕竟你开了那么大的一个店。 挂完电话之后，我将手里面留了一点余钱，先给母亲寄去了一万，然后想了一天一夜，最后还是想出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把我手上的这家店给转让出去。 不过虽然弄这家店，我总共花了二十三四万，但如果现在盘出去的话，能够有一半，那都谢天谢地了。 甚至一半都未必有，想想也知道，没有谁会跟我一样脑子进水，花那么多钱，盘一个天天亏本的店面，所以我其实都已经做好了割肉的准备，差不多给点钱就成。 结果我贴了两天，倒是来了几个闲人来问，结果让我气得吐血的，是出得最高的那一位，给了四万五。 而且还要我店子里面的货。 要知道，我这店里面囤货都囤了两万多。 不过四万五，还是最高价。 马上就到月初了，如果我交不起房租，马上就要给房东给撵走了，到了那个时候，我连四万五都拿不到了，你说这事情糟心不糟心？ 算了，不跟你们扯了，有顾客来了，虽说是要转让，不过我总得站好最后一班岗，能卖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第一章 蓝箭口香糖 晚上十一点半，东郡华庭乐佳佳便利店。 “欢迎光临。” 陆明招呼了一声进店的客人，然后回头将电脑上面的知乎页面关掉，感觉到客人走到了收银柜前面来，抬头看去，瞧见那人递了一张名片过来，说你好。 陆明接过名片，上面很简单，写着“史上最强便利店”APP推广专员，刘老三，还跟着一个电话号码。 还有一个二维码。 瞧见这个，陆明抬头打量跟前这人，发现他三十来岁，个子不高，穿着一件很不合身的灰色西装，像是地摊货，头发油油的，好久没有洗过了，透着一股古怪的酸味，而那人递了一根烟过来，讨好地说道：“老板，你这店刚开张？” 陆明低头一看，烟是椰树的，最便宜的那种，三块钱的，他接过来，闻了一下，感觉是假烟。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夹在耳朵上，然后说道：“没呢，开了三个月了。” 顾客将烟点燃，美美地抽了一口，然后咧着一口大黄牙，说道：“老板，照顾一下我这生意呗，扫一下二维码，下载我们的APP，里面有一个上货系统，你需要什么，直接下单，我们就会帮你送过来的……” 陆明将名片扔在收银台上，说道：“用不着，我们这个是连锁加盟店，所有的商品都是从总公司那边进货，我这边是订了合同的，如果每个月从公司定了三万的货品，能够返两千的奖励金。” 他这种人，陆明做便利店的这几个月见多了，什么啤酒、槟榔、牛奶等等，都有厂家的推广员过来，跟你谈业务，希望你用他们的货。 如果碰到对头的，比如王老吉和加多宝，打起架来都有可能。 不过大半夜的，跑过来推销APP的，倒还是头次见。 顾客说我们这个系统跟别家的不一样，货品特殊，上新很多，而且送货还特别快，老板你甭管用不用，扫个码，下载看一看，我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他近乎于哀求一般，而且还让陆明拿了一包五块的软白沙，陆明无语了，说那行吧，我帮你扫吧，大晚上了还出来推广，怪不容易的。 顾客松了一口气，拱手，说理解万岁，理解万岁。 陆明用手机扫了一下名片上的二维码，发现软件还挺大的，足有200多兆，有些怀疑，说你这个不会是木马或者病毒什么的吧？ 那人连忙摆手，说不、 不是，怎么可能？ 陆明瞧他那模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钱难挣，屎难吃，你也怪辛苦的，不过你在我这里弄也是白费，看到门口招牌了没有，我都已经准备将店子盘出去了…… 顾客简单问了几句，陆明忍不住又发了一通牢骚，那人估计是也懒得听，应付了两句，然后说道：“老板生意兴隆哈，我走了。” 那人走了之后，陆明看了一眼手机，结果还在下载，便没有再理会，将名片扔进了垃圾桶里。 随后他开始收拾起了店子里来，之前的时候他一般都是开到凌晨一点，但现在店子不死不活，马上又要转出去了，他也没有心情，收拾完毕之后，拉下卷闸门，将店里的灯关掉，然后来到了后面的库房。 库房的面积跟店子差不多大，隔成了两间，一间放货品，而另外一间搭了一铺床，陆明晚上就住在店子里。 在简陋的卫生间里冲了一个冷水澡，陆明躺在床上，心烦意乱，睡不着，去卖雪糕的冰柜里翻出了中午喝剩下的半瓶啤酒，咕嘟嘟地喝进了肚子里。 酒喝得有些猛，他就有点儿飘，躺在床上，想着实在不行，就把店里面铺的货低价处理掉，然后再捏着鼻子，把店铺给盘了。 能有一点是一点，总不能血本无归。 正要进入梦乡的时候，黑暗的房间有亮光，原来是手机在响，他伸手过去，解锁之后，发现原来是先前帮那个推广员下载的软件在自动安装，他有点儿担心这玩意是啥子木马，打开来看了一眼，结果的确是一个订货下单的软件，跟连锁便利店的系统差不多，不过打开这个叫做“史上最强便利店1.0”的APP之后，发现选项里面的大部分都是灰色。 在货品清单里面，只有一样不是灰色的，喝过半瓶啤酒之后，陆明有点儿困倦，揉了揉眼睛，瞧见这货品，叫做“蓝箭”口香糖。 陆明点开选项来，上面有图片，放大之后，发现这“蓝箭”口香糖的包装，跟大名鼎鼎的绿箭口香糖设计差不多。 只不过绿箭的包装是绿色的，它是蓝色的。 这种口香糖是五片装的那种，进货价是12块，零售价是15块，一次进货最少十份，不能多也不能少。 瞧见这个，陆明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同样五片装的绿箭口香糖，零售价是1.5块，进货价是1.1块，它这个怎么看着也像是山寨的，结果还比人家贵上十倍，这简直就是太坑人了。 陆明又翻看了一会儿，发现好多地方都是灰色的，点也点不进，连说明都没有，越发觉得是山寨货。 他将APP关掉，然后准备睡觉。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睡了一会儿，他又醒了过来，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那APP，又研究了一会儿，想着这玩意什么也不绑定，我要是订货的话，它是怎么扣钱的呢？ 人的好奇心就是这样子，来了挡也挡不住，随后他点了一下那个蓝箭口香糖，一共十份，然后点击下货。 结果上面显示正在配送，然后那个项目也灰下去了。 陆明翻看了一眼支付宝和微信支付，都没有问题，终于确定这估计就是一个愚人节玩笑，将手机丢开，然后昏昏沉沉睡了去。 第二天陆明起来，洗漱过后，开始例行清点库房的货架，琢磨着弄个方案，将这些货品便宜清仓了。 结果在食品类的货架上面，他发现了一个小纸箱。 纸箱的包装很精美，打开之后，里面居然是十包口香糖。 蓝箭口香糖。 瞧见这玩意，陆明愣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将纸箱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倒了出来，发现居然真的是口香糖，而且跟昨天APP里面瞧见的图片一模一样。 什么情况？ 这货架他昨天才轻点过的，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小箱子，而且还正好就是他昨天下单的货品呢？ 难道是昨天有人偷摸着进库房来了，又或者，见鬼了？ 陆明愣了好一会儿，直奔收银台去，打开了里面的监控器电脑，将昨天的存档提出来看。 他重点看了一下那个刘老三进来的时候，发现那家伙一直都在收银柜前待着，没去过别的地方，而他打开了库房的监控器，快进一遍，并没有发现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进入其中。 真的见鬼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手机里来了一个扣款信息，就在刚才，他的银行卡里面扣了一百二十块钱，交易类型是“网上支付支取”。 愣了一会儿，陆明才想起打开了昨天下载的那个APP，打开订单记录，发现下单的蓝箭口香糖，状态已经从“正在配送”，改成了“签收”状态，而在个人消息一栏中，还有一个未读提醒。 他点开未读提醒，里面有一段话：“尊敬的老板，您好，欢迎使用本公司开发的‘史上最强便利店1.0’版，您订货的蓝箭口香糖已经送达，请您在24小时之内以此价格卖出第一份商品，如果没有完成任务，您将受到如下惩罚——1，收回您合作商的权力；2，直接从您的银行账户扣除5万保证金。” 最后还有一句话——“勿谓言之不预也！” 瞧完这个，陆明差不多有十来分钟没有缓过神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后背一身冷汗。 接下来的一天，陆明一直都在想这个事情，他还从垃圾桶里面将那张扔掉的名片捡了出来，按着电话打过去，结果是个空号。 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恶作剧呢，还是见鬼了，还是别的什么，陆明一直在思考，连中午的时候，房东跑过来催他缴下个月的房租时，都有些迷迷糊糊的，一直到最后逼急了，他忍不住说道：“急什么急，我二十多万的投入在这里，你还害怕老子跑路？” 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冷笑着说道：“谁知道呢？别人都说你这店子做不行，要垮了都……” 送走了房东，陆明想了许久，终于还是把那十盒蓝箭口香糖摆到了收银台前面的货架上，又重新写了价签，在收银系统里手动填入了识别码。 弄完没多久，隔壁店铺卖门窗装潢的小王老板进了店里来，买了一包烟，又随手拿了一包口香糖。 他扔在收银上，然后问：“陆老板，你这店真的要转让？” 陆明叹了一声，说是啊，家里出事了，没办法。 小王老板笑着安慰两句，准备付钱，一看单子，不由得双眼都瞪了起来，说陆老板你莫不是想钱想疯了，一包口香糖，你卖十五块？ 第二章 提神醒脑，谁用谁知道 陆明低头一看，瞧见小王老板拿着的，正是早上那莫名其妙出现的蓝箭口香糖。 他有点儿心虚，指着货架跟前，说你拿错了，这个是新牌子，看清楚，蓝箭，上面都有价签的，你要绿箭的话1块5。 小王老板探头一看，说嘿，还真是。 陆明将蓝箭口香糖摆回去，又抽了一包绿箭回来，准备给小王老板打单，结果给拦住了，小王老板一脸玩味地问道：“哎，陆老板，这两样口香糖，几乎一模一样的，凭什么你这个山寨货要贵十倍啊？” 陆明哪里知道为什么会贵十倍，不过他跟小王老板当邻居有三个多月了，知道这小子的性格奸猾，不能弱了气势，于是说道：“一分钱一分货，你吃了就知道了。” 小王老板晒笑道：“哪个脑子进水了，才会花这冤枉钱呢。” 他连后来这包绿箭口香糖也不要了，付了烟钱就气呼呼地走了，临出门的时候，还阴阳怪气地哼一句，说扑街仔，还想坑你老子？活该你天天亏本…… 这家伙的声音不大不小，陆明听到了，一脸尴尬，却也没有办法。 的确，就如同小王老板所说的一样，谁脑子进水了，花十倍价钱，买一包看着像山寨货的口香糖呢？ 陆明一肚子的火，而最气的是不到半个小时，周围那些卖装饰建材的老板们都知道这事，有事没事跑过来看笑话，调侃他几句，更是郁闷。 遮天的生意依旧惨淡，转眼就到了晚上，手机突然间来了提醒，信号灯闪烁。 他打开一看，原来是那个APP的提示消息。 “尊敬的老板，距离任务时间还有两小时，请尽快卖出第一份商品，否则您将面临严重的惩罚，请不要忽视本消息——另外，鉴于您银行账户里面的余额只有1242.42元，不足以偿还赔偿金额，在任务失败之后，将会从你账户相关的信用卡里扣款。” 呃…… 看着这一行消息，陆明冒了一后背的白毛汗。 因为他的银行余额，正好就是1242.42元，不多也不少。 再联想起今天早上的扣款消息，陆明有点儿绝望，知道不管弄出这一场事儿的人到底是谁，提示里面的警告，只怕是真的。 如果他没有能够将口香糖以十五元的价格卖出去，估计真的就要背负巨额的信用卡账单。 天降横祸？ 抱着手机，陆明的脸有些惨白，不过这大晚上的，他想推销蓝箭口香糖都没人推销呀，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毕竟小区住的大部分都是老年人，九。十点钟就早就上床睡觉了，现在外面冷冷清清，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只不过，如果不卖出去的话，警告实现了，他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零零散散又来了几个顾客，有附近工厂下晚班的工人，有一个附近洗脚城上班的技师，还有两个中学生。 陆明卖力推销，结果最终都没有成功。 人家要么把他当做神经病，要么以为在坑人，总之就是不会当这个冤大头，买那超出同类产品十倍价格的蓝箭口香糖。 最后来了一个中年妇女，没听两句，直接扬言，说明天去工商所投诉他，吓得陆明话都不敢再多讲一句。 随着时间越发紧迫，眼看着就要到期了，陆明有点儿认命。 说句心里话，他其实也挺气闷的。 一件东西，你想要卖高价，你就得值这个价，他才好去推销，但你这什么说明都没有，跑去跟人说，别人除了把你当骗子，还能有别的反应么？ 眼看着离任务的终点时间越来越近，陆明几乎想要放弃，而这个时候，门口的感应器叮咚一声，又有客人来了。 这回来的，却是隔壁门窗装潢店的小王老板。 他也住这个小区。 小王老板走进来，跟陆明招呼了一声，因为白天的事情，陆明并不热情，点了点头，而小王老板晃悠了一圈，回到了收银台前，看着收银台跟前摆放TT的架子好一会儿，还是下不了决定。 陆明瞧了一眼，没理他。 小王老板有点儿犹豫，好一会儿，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问道：“陆老板，有没有那种比较厚的，或者有特殊功能的那种？” 陆明摇头，说你自己看咯，我也不知道。 为了缓解尴尬，小王老板要了火机，点了一根烟，然后说道：“陆老板，说句实话，你这店子的情况，我也了解，这几个月一直都在赔钱，其实是你经营思路不对——你看你店子这么大，弄点儿鱼丸、热狗，再卖点儿蔬菜、水果，肯定比这样要死不活的强，还有你看我们这儿的澳门客不少，小区里还住着附近好几个水会洗脚城的技师，如果你这儿再卖点儿计生用品，比如说神油啊，万艾可之类的，估计不会赔……” 陆明心情烦躁，哪里想听他说这风凉话，不耐烦地说道：“你买不买？我准备关店了……” 小王老板说对了，你这店里，有没有那种提神的东西？ 他冲着陆明眨了眨眼睛，表情猥琐，陆明原本不太想理他，然而突然间心中一动，指着柜台上的蓝箭口香糖，说这玩意提神，你试一试，没有用的话，回头你打我。 小王老板瞪圆双眼，说真的？ 陆明有点儿恼那家伙今天的大嘴巴，害得他白天吃了不少笑话，也咬着牙，说我这么大的店子开在这里，还能诳你不成？ 小王老板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下了决心，说好，就冲你陆老板的话，我买了。 他掏出二十块钱来，拿了一个蓝箭口香糖。 陆明表现出了三个月来最快的一次收银，忙不迭地将钱接住，然后说道：“收您二十，找您五块，收好了。” 小王老板拿着刚买的蓝箭口香糖，走到门口，忍不住又回头，说陆老板，你可别骗我啊？ 陆明一脸忠厚，说我骗你干嘛？放心，肯定提神。 待小王老板一走，陆明终于憋不住了——提神？的确，口香糖里面的成分有薄荷，那玩意嚼起来凉飕飕的，谁敢说不提神？ 他可没有撒谎。 等小王老板关了店子，走进了小区，陆明赶忙关上外面的招牌灯，拉下卷闸门，打开收银机里的钱箱数了一下，这才忙不迭地拿出了手机来，发现果然如同意想之中的一般，有消息过来。 打开一看，正是那“史上最强便利店”APP的消息提醒。 点开来一看，有两条消息。 “尊敬的老板，您好，恭喜您卖出去第一份本商城的商品，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哦，现已绑定您的便利店成为本商城的合作商，请在两天内将您现有的存货卖完，到时将解锁下一个商品项目。” “蓝箭牌口香糖列入基本商品项目，每周限定进货一次，进货量随合作商级别而提升，您现在的级别是一级合作商，每一次进货二十包。” 瞧完这些，陆明忍不住笑了。 这一包他都还是坑蒙拐骗才卖出去的，还限定进货，鬼才会再进你这狗屁玩意儿呢。 不过笑完之后，陆明又忍不住地害怕。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便利店的监控像头——他这边刚刚卖出了一份蓝箭口香糖，APP就有消息传来，这也太神了，难道有黑客什么的入侵了便利店的监控系统？ 带着满心的疑惑，陆明关灯，回到库房里，冲了个凉，躺倒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早上6点半陆明准时起床，简单洗漱下，七点开门，看着门前走过的三俩个晨运的人。跟早起去菜市场买菜的大妈们，暗想还是早点把这店盘出去吧。 老板，老板说起来好听，真正做了这个才知道有多难，自己都不是做着个的料。 再想起老弟的医药费，又是头疼。 胡思乱想到了八点半，店里来了几个顾客，在挑东西，陆明强打着精神照应，而这个时候，门口有一个人匆匆跑了进来，他抬头一看，却是昨天买了口香糖的小王老板。 糟糕。 陆明心里面有点儿发虚，想着莫不是这小子发现自己上当了，过来找自己麻烦的吧？ 还没有等陆明说话，那小王老板便挤到了收银台前，一脸激动地说道：“陆老板，你这个口香糖，到底是哪里产的？我看了一下，怎么没有生产地址？” 陆明心里发慌，不过表面镇定，说公司配的，你放心，我们店里绝对不会有假冒伪劣。 小王老板伸手抓住了陆明，吓了他一跳，以为小王老板要打他，结果却听到那小子一脸贼笑地说道：“陆老板，啊，不，陆哥，你这口香糖还真的是提神啊，不瞒您说，小弟年轻的时候私生活有点儿混乱，伤到了身体，肾一直不好，每一次夫妻生活都不和谐，老是被老婆嫌弃，没曾想昨天吃了你这儿买的口香糖，一夜七次郎，而且早上起来，精神抖擞……” 听到小王老板的话，陆明的脑子有点儿放空，愣了好半天，两眼就瞧见那家伙的黄板牙在跟前张合。 他浑身冰凉，有点儿不愿意相信。 居然……真能“提神”？ 第三章 生意经 陆明楞了好一会儿，直到小王老板喊了他几声，这才顺着他的话说道：“我推荐的，当然是好东西了，国家新专利，中草药配方，绝对安全，要不是看咱们是邻居，可不会给你——你看看还有什么要买的，赶紧的，照顾下我的生意，下次有什么好东西，我优先推荐给你。” 小王老板重新做了回爷们，精神抖擞，咧嘴笑道：“当真？” 陆明白了他一眼，说我骗你不成？ 小王老板笑了，眼睛扫了一下烟架，一咬牙，豪气地说道：“来包25块的芙蓉王。” 这家伙是个老抠，自己平日里抽的，是十块的双喜软经典，25块的芙蓉王，那是见客户时发的烟，一包烟发半个月都还剩半包那种。 可见他此刻的心情有多舒畅。 人逢喜事精神爽，然而陆明想起他昨天骂自己的话语，心中不爽，顺手从烟架上拿下开店3个多月都没卖出一盒的硬中华，说道：“我靠，你都人生赢家了，还不来包中华助助兴。” 小王老板露出便秘的表情，瞪了陆明一眼，掏出50块钱，放到收银台上，说你个奸商，你就坑我吧。 陆明迅速扫码收钱，热情地说道：“找您5块，欢迎再来……” 小王老板拿了烟，哼着小调，春风得意地走了。 人一走，陆明低头，瞧见那手机信号灯闪烁，解锁一看，果然是APP的信息提示：收获用户满意报告一份，解锁“商品说明书”。 蓝箭口香糖：全中药精华提取，提神醒脑，强肾补体，特别对男子功能性障碍（ED）有立竿见影的功效，长期服用，可以达到治疗效果，无任何后遗症跟不适反应，适合人群男性16-75周岁。 瞧见这个，陆明心里顿时就有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 他昨天还跟那两个初中女生推荐过这商品，幸好人家嫌贵没买，如果她们买了，那不是要出事呀？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有小白鼠试用之后，才有商品说明书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东西如果真的有说明书上的功效，才卖15元，是不是太亏了？要知道著名的蓝色小药丸万艾可，可是要一百多呢，这一包五片，怎么想都着实有一点亏。 如果不是APP规定不能私自定价卖出，陆明还真的想要黑心卖一波高价。 只不过，这玩意真的有小王老板说的那种效果？ 陆明陷入了思索中——其实这东西想是没用的，最好能够亲自试一下，只不过陆明一来腰受了伤，一年半载好不了，就算是腰好了，他也没地方去试。 就在他满头疑惑的时候，一个抱着一大堆薯片、海苔、开心果等零食的老头走过来结账。 就在陆明忙着扫码打单的时候，老头用并不标准的普通话笑着问道：“小老板，刚才那个靓仔说的那种口香糖，你这儿还有得卖么？” 老头儿六十几岁，脑袋上别着一雷朋蛤蟆墨镜，梳着小马尾，打扮时髦，陆明对他的印象特别深——他来过这儿几次，每次都是买一大堆的各种零食和饮料，是他开店以来每次买零食超过一百块的大客户，听来买烟的门卫保安八卦，说老头儿是澳门人，在这里包养个小三，每个月都要回这里几次，不过陆明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他包养的小三长什么样，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大客户咨询，陆明不敢怠慢，拿起一包蓝箭口香糖，说道：“新上的货，全中药精华提取，提神醒脑，强肾补体——您放心，绝对无副作用，出了问题，你可以找我，就是有点儿贵，15块一包。” 土豪买东西，从来不看价钱，笑着说道：“贵一点没事的了，不过要有说的那种效果才行。” 陆明一脸忠厚，说您刚才也听说了，不如先买一包，试用一下，这种东西呢，总之一句话，谁用谁知道…… 澳门老头将这包蓝箭口香糖丢进袋子里，说行吧，你看一下，加这个多少钱？ 陆明用最快的速度扫完码收完钱，对澳门老头眨眨眼，说道：“欢迎你的下次光临。” 等到澳门老头笑眯眯的离开，陆明有点儿混乱的脑子开始冷静下来。 昨天的时候，他还觉得这个什么“史上最强便利店”是个无聊之人的玩笑，然而此刻却发现了这里面的商机来。 先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阴谋论，他此刻最想解决的，是自己面临的窘境。 比起被人捉弄，他最头疼的，是下个月的房租，是否能够维持住这个便利店，并且盈利，而最重要的，是他老弟陆钊的那十八万医疗费。 说句实话，他跟他老弟的感情很不错——陆钊是大学生，今年刚毕业，目前在一家新媒体工作室帮人家做电子产品测评，就是王自如、那岩他们那种评测视频，工资不多，但很有出息，如果真的瘫痪在床，在农村的父母可怎么办啊？ 之前的时候，他两眼迷茫，一头雾水，什么也不敢想，然而现在，那蓝箭口香糖的功效，却让陆明感觉到了希望。 老人家说得好，甭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 陆明觉得，甭管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如果能帮他把便利店维持下去，能够赚到钱，那就是希望。 只不过…… 如果按照系统提示，每周只能订一次货，一次只能订20包的蓝箭，这一包才赚3块，全卖完也才赚60块呀，这都不够塞牙缝的，怎么弄呢？ 系统也不让随意提价啊？ 陆明本身都没做过什么生意，要不然也不会带着所有的身家跳到这个坑里去，想得脑子有点疼。 不懂就要问，陆明拿出手机，翻开电话薄，里面存的大多是以前公司同事跟家里人的电话，打给他们没什么用的，存了几个同学的电话，开始还联系，后来隔得远了，慢慢的也就不怎么聊了，这几个同学都好久没联系了，都不晓得是不是空号了。 管他呢，先打吧。 前面两个同学都显示是空号了，另一个也是工厂打工的，想想就算了吧，最后一个同学叫马能，家是黔省茅台镇的，跟陆明一起从学校分到珠海打工，关系处的不错。 不过马能呆了一年就回老家创业去了，先是承包了一片山，种植经济作物，然后又搞了个年产30吨的酒厂，上次联系时听他说已经跟别人合伙承包工程了，每次跟他打电话，都是叫陆明不要打工了，跟他一起创业，陆明呢，说好听点是个自尊心比较强，说难听点是比较自卑的人，明晓得马能是为他好，但就是没想过跟马能一起，慢慢的两人就联系少了，上次通话记得都快有大半年的时间了。 哎，饭都快吃不上了，面子有什么用，打吧。 带着坎坷的心情拨通马能的电话，响了几声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许久没见，马能跟他寒暄，说兄弟，现在怎么样，是不是要结婚了，通知我去喝喜酒，我就晓得你小子还是那么倔，没什么好事不会跟我打电话的。 听到这爽朗的声音，陆明好像又回到以前两人打工时，下班后，买上两瓶啤酒，坐在宿舍楼顶上吹牛打屁时的模样。 马能还是老样子，不会因为他现在混的好了，就看不起别人，一声“兄弟”把陆明叫得心暖暖的。 陆明忙道：“兄弟，我现在还是单身一个人，混得不好，不敢找呀，怕拖累别人——对了，我找你是想请教你一个生意上的问题。” 马能很敞亮，说你讲嘛，有什么请教不请教的，生分了兄弟，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开口就是。 陆明赶紧的把他近半年的事，从受工伤到拿到赔偿款，然后怎么开了这家便利店，生意不太好，到现在遇到的问题，一股脑儿地跟他倾诉了出来。 他心里其实挺苦闷的，此刻有了倾诉对象，拦都拦不住。 不过他说归说，头脑也清醒，知道这两天遇到的事情太过于奇怪，所以没太深入地聊，只是说有一个畅销商品，独门独家。 电话那头马能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说道；“兄弟，苦了你了，遇到这么多事情，怎么不跟老哥我说呢？” 陆明苦笑道：“遇到工伤的事情，自己本身心情就不好，连家里人都没敢告诉，怕家里人担心，谁都没说。” 马能叹了口气，说我服你了，还是那么要强，算了懒得说你了，人只要没事就行。 你跟我说的这个事情其实很简单的，前几年我做茅台酒生意的时候，全国各地的经销商都到茅台镇来进酒，酒厂没有酒给这些小的经销商呀，我手上屯的有茅台酒呀，但价格厂家都规定死了的，不能抬高价格出售，不然就取消我的进货资格，怎么办，手上有这么好的资源，但赚不到什么钱，有什么用呢，就跟你现在一样了——你猜我们怎么做，嘿嘿，搭配其他酒一起卖了，你要一件茅台，必须买我的其他酒，买够一定的数量我才卖茅台给你，这样我里外里加起来，利润就高了嘛。 陆明听到这里，顿时茅塞顿开。 对呀，有顾客来买蓝箭口香糖的，必须买够一定价钱的其它商品，不然我还不卖了。 既然在蓝箭口香糖这里赚不到多少钱，就用一个商品，带动全店的销售。 听了马能的生意经，陆明豁然开朗，高兴地表达了感谢，说有时间一起喝酒，我可得多敬你一杯。 挂了电话，陆明将货架上的8支蓝箭给收了起来，琢磨着弄个促销计划。 他琢磨半天，回过神来，一看时间都下午2点多了，都还没吃饭呢，也不去煮挂面了，难得今天心情好，不吃它了，在美团上点了个盖浇饭，等了四十多分钟饭才送过来了，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懒得说了，赶紧吃吧。 他三两下就把饭吃完了，还没觉得饱，琢磨着再去煮挂面，就看见早上买蓝箭口香糖的的那个澳门老头，一脸嘚瑟地走了进来。 澳门老头一进来，就大声嚷嚷：“哎呀，小老板，扁鹊再世，华佗重生啊，那口香糖还有没有？给我来一打！” 第四章 扭亏为盈第一步 陆明听到澳门老头夸张的话语，脸色一囧。 这“扁鹊再世、华佗重生”是什么鬼，跟他一个濒临于倒闭边缘的便利店老板，完全不搭好吧？ 不过看到他，陆明知道财神来了。 “效果怎么样老板？不过看你满脸春风，印堂发亮，肯定效果杠杠的。”陆明连忙说道。 老头一脸笑容，眉眼儿都弯了：“那是，小老板，不瞒你说，像那些‘万艾可’、‘西力士’、‘印度神油’这些，你听到过名字的东西，我都用过，但是效果跟你这比起来，差太远了——真的，我二十多年了，第一次感觉自己真的像个男人，而且事后，身体很舒服，一觉睡醒过来，精神抖擞，完全没有透支的感觉……” 陆明赔笑，说那当然，全中药成分呢，什么人参鹿茸虫草，这些都是补身体的，滋阴养气，阴阳调和，当补品吃都可以。 他满口胡诌，而澳门老头则大手一挥，说这样吧，你看你这蓝箭口香糖还有多少，我全部要了。 陆明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沉默了一会。 他想着怎么跟澳门老头说这个限购的事，因为全部卖了，他也赚不到几块钱，挽回不了便利店的倒闭危机。 澳门老头转头看向口香糖货架，看到已没货了，立刻急了：“不是卖完了吧？我刚才还跟老友说，找到一个好东西，明天带到澳门去给他试试呢！” 陆明忙解释道：“有，当然有，你放心，不要着急，听我说——这款产品呢，申请了国家高新专利，中草药配方，我这也是通过特殊渠道拿到的货，货不多，而且好多人听到，都跑过来要买，现在就剩下8条了，给谁不给谁，都不好，所以现在的情况，时买满499块钱的其它货品，才能买一条蓝箭口香糖。” 澳门老头瞪着双眼，说：“早上不是这样的呀，怎么半天时间都不到，你就坐地起价了？” 陆明不是厉害的生意人，刚开始还有点心虚，不过想到当下的困境，只有硬着头皮说道：“哪有坐地起价呀，这蓝箭口香糖还是卖15块呀，前面两条只是给客户推广试用的，这么好的东西只卖15块，你上哪里找去？大佬你也看到了，我这儿人流不多，都快倒闭了，这东西也是朋友可怜我，帮我特地弄来的，你想想，我要是倒闭了，东西你找谁买去？口香糖现在就只剩下8支了，你要的话，就要赶紧了，我给别人也都是按这样的卖。” 陆明不想解释太多，给了个暗示，货不多了，你老赶紧吧。 澳门老头大概是回想起刚才叱咤风云的畅快淋漓，叹了口气，说：“好吧，剩下的8条我全都要了，我看看要买些什么东西。” “好的，你慢慢挑，我去找些纸箱来给你装”，陆明心情激动地说道。 便利店里，没什么值钱的，要凑单，澳门老头几乎是横扫货架。 那风范，看得陆明都想要哭了。 太尼玛土豪了。 半过多小时后，装满了整整6个大纸箱，陆明看到收银显示屏上，显示金额4023元后，从收银台下的柜子里拿出那8条蓝箭口香糖，扫码后说道：“老板金额够了，一共4143块。” 澳门老头拿出银行卡说道：“刷卡吧，不过这么多东西你要给我送上楼去。” 陆明接过卡，边刷卡，边说道：“没问题，等下我负责给你送上去，你就放心好了。” 心情高兴，做事也快。 陆明刷完卡，把蓝箭口香糖单独用一个小袋子，装好后，连卡一起交到澳门老头的手里说道：“你拿好了，这是我的名片，我叫陆明，您就叫我阿明就行，下次货到了，或者有什么新商品，我优先给你老推荐。” 澳门老头想了想，从钱包里摸出了一张名片来，说小老板，哦，不，阿明，我平时工作都在澳门，回内地的时间不多，这个名片你拿着，等你上货的时候，通知我一声。 陆明恭敬地接过来，看了一眼，“8餐厅”，“厨房主管”，嗬，敢情是一厨子。 澳门就是好啊，一厨子，老帮菜，还能在这儿随便买个房子，养起小三，这日子…… 再一看，嗬，地址是澳门半岛葡京路新葡京酒店2楼。 得，那肯定是高级餐厅。 陆明恭敬收起来，让他稍等，随后拿上3包烟，跑到旁边卖板材的店里，找到老板，跟他借了俩个送货工人，叫他们帮忙把东西送到小区楼上去。 老板白得了包烟，爽快的答应了，招呼了两个送货工人，跟着澳门老头离开。 送走了客人，兜里的手机震动，陆明掏出来一看，果然，APP上面提示有新的信息。 “尊敬的老板，你好，恭喜你将存货卖完，现在将向你解锁一款新的商品，且此款商品的任务，需在商品到货后24小时之内，售卖出一件，并且在接下来的48小时之内将库存卖完，如完不成任务，系统将上款商品封存，请再接再厉哦。” 连忙进入商城订货区，果然看到里面除了蓝箭口香糖外，还有另一款商品，居然叫做“北孚电池”。 陆明赶紧从身后售卖的南孚电池拿出来，对比了APP的图片一看——他妹的，外形包装，几乎一模一样呀。 原本的蓝箭口香糖，好歹配色不一样，这回除了名字，其他的几乎照搬。 这不明摆着让我背上卖山寨产品的锅么？ 哎，不管它了，应该是好东西，先下单吧。 蓝箭口香糖20条，北孚电池10对，进价要20块，零售价是25块，看来还是同样的套路——没有说明书，山寨的要比正品贵10倍的价格，利润空间20％。 系统信息显示：“订单成功，商品配送中……” 看到这个信息，陆明一脸蛋疼。 配送个毛呀，装什么大尾巴狼，还不是半夜不晓得什么时候，就弄到店里了。 放下手机，陆明看了看自己的便利店，卖了四千多的商品，很多货架都空了，要得赶紧向公司报货了。 公司规定，周一、三、五，每周送三次货，每次报货量不低于500块钱，陆明之前因为生意太差，两天的量也才勉勉强强够最低的送货标准。 有时还不够。 陆明加盟的这个品牌总部仓库是在羊城，距离香山陆明的这个店走高速都有200多公里，走国道就更远了。 好死不死的是，乐佳佳在香山就陆明这一家店，生意这么差，跟品牌的认知度，也有一定的关系。 所以问题就来了，每次订这么点货，公司要配送，成本根本就不划算。 陆明也知道这个情况，之前去总部谈到这个问题时，分管加盟的副总，信誓旦旦的保证，完全没问题的，但当真正运作起来，根本就不是按他承诺的那样，能做到一个星期送一次货就不错了，最长的一次都超过十天才送。 就因为这个问题，陆明不晓得跟客服打过多少次嘴仗。 公司那边，不是说太忙，没车过来，就是说司机有请假的，人手不够，说再多也没用，总部依然是不鸟你，客服小姐最后还来了句：“陆老板，要不你多报些货，我们帮你在外面租个车，给你送来吧。” 听到这句话，能把陆明气死。 加盟店总是遇到过这样、那样的霸王条款，它会规定你非常多的要求，如果你做不到，对不起了，随着而来的是一大堆的处罚。 但按照合同上要规定公司要做到的，公司没做到，你拿公司一点办法都没有，胳膊拧不过大腿呀。 陆明打开报货模块，进入自动报货，点击：“按前台销售报货”，系统自动生成一张近三千多的报货单，再进入商品目录里，找到一些价格比较贵，销售利润比较大的商品，以前这些都不敢进的，今天现在敞开了订。 订这些货，主要是卖给像澳门老板这些人，反正这帮人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且不差钱。 添加完，一看一共五千多块，查看自己订货的备用金，不够，还差两百。 打开手机，马上用网银转了两百五十过去，截图发给公司财务。 做完这些，陆明喝了口水，坐了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平复下心情，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陆明的认知，但是这个APP，就好像是快要溺水死了的人抓到的一根救命稻草，如黑暗里的一盏明灯，让陆明看到了一丝前进的道路。 不管怎么，这是个好的开始。 没坐十分钟，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是客服打来的电话，陆明皱起了眉头来——每次客服打电话来都没什么好事，不是公司强制要求铺一些根本没人知道的新品，就是通知你店要参加一些，根本不知所谓的促销活动。 接通电话，陆明没什么好气的说：“喂，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客服小姐用对待白痴的口气说道：“陆老板吗？你刚才是不是提交了张请货单，具体金额，你确定没有，是不是弄错了？五千多块呢，你什么时候一次进过这么多货啊，我得打电话给你确认一下，不然货给你配送过去，那就不能退了。” 陆明听到这里，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瞧不起谁呢这是？ 他受够了客服的白眼，不过知道加盟期五年，只要他还想把这便利店开下去的话，就得跟人家继续打交道，所以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对呀，金额没错，是我的备用金不够？不对呀，我刚才转了钱进去了，都发截图给财务了——还是说，我这家店，不能一次报超过五千块的货。” 客服小姐忙道：“那到没有，只是你以前从没一次进过这么多的货，我打电话来跟你确认一下。” 陆明不爽地道：“确认个毛呀，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过，赶紧安排仓库配货，明天早点给我派车送过来，我急用，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忙得很。” 随即挂了电话。 不怪陆明一副口气不好，只是这几个月来，吃的白眼太多，压抑得也太久了，这一刻，陆明是这三个多月来，最畅快的一次。 吐了口浊气，陆明看到几个周围开建材店的老板，跟着小王老板走了进来。 小王老板进来看到陆明就笑，说：“陆老板，我昨天买的那个蓝箭口香糖，给我们一人一条。” 他们几个陆明都认得，毕竟一条街做生意的，不过只晓得小王老板姓王，其他的都不知道，只因他们平时来买包烟什么的，都牛比轰轰，老是以老师教学生的口吻，指点下陆明该怎么做。 陆明以前也虚心接受，并改进，结果没卵用，生意还是没起色，却还是要小心陪笑捧着。 毕竟便利店就是服务业，和气生财。 不过今天，陆明却挺直了腰杆，说道：“不好意思了各位，没货了，明天才到货，不过现在要买蓝箭口香糖，要先在我便利店买够499元的商品，才有资格购买一条口香糖。” 小王老板瞪大他那双小三角眼，大声说道：“你有没有搞错，我带他们来照顾你生意，你还敲诈起来了？” 陆明习惯了说假话，把之前跟澳门老头的那一套，又重新讲了一遍。 随后他说：“不好意思，公司就是这样规定的，产品你也试用过，什么效果，你也应该清楚——同级别的伟哥，有多贵，你也知道的，咱们的不比它差吧？刚才小区的一个澳门老板，一口气买了四千多的商品，把剩下的口香糖都买走了，不信你问那右边卖板材的李老板，我还从他那里借了两个人给送货上门去的。” 小王老板一脸无语，说你、你……真狠啊。 陆明抬头，说你们要不要，要就先买东西，够了我就在小票上编号，算是预约，我一个星期只能进二十条的货，先到先得，错过了，莫后悔。 几个老板相互看了看，将信将疑地看着小王老板。 结果小王老板犹豫了一下，却是默不作声地到货架那里，去挑选商品去了。 他一表态，其他人也都没有再犹豫，毕竟他们跟陆明不一样，在这里做了好几年生意，彼此都熟悉了，知道小王老板人虽然不咋地，但至少不骗人，而且精明得很，从不吃亏。 看到这几个老板，平常都挺牛的，现在都老老实实的去买东西，陆明一阵暗笑。 这帮家伙都是做建材生意的，在外难免都要应酬，哪个没在外面乱搞过，人到中年了，那方面都不怎么样，遇到这么好的商品，哪有不动心的？ 看来这款商品的目标客户，就要瞄准他们了。 扫码，收钱，给他们五个在小票上编好号，陆明笑着说道：“到货了，一定第一时间通知诸位。” 看着他们走出去，连忙查看了下“前台收银明细”，看到销售额上显示7128元时，陆明心里一阵激动——这个销售额，是他以前差不多十天的量呀！ 如今一天就达到了，他都有点不敢相信。 陆明正在研究那收银明细时，突然听到房东老板娘的大嗓门：“陆老板，老远就看见客人，大包小包的从你这里出去，生意很好呀。” 抬起头来，陆明皱着眉头说道：“老板娘，离交租还有几天时间，你放心，我不会赖你账的。” 生意有了起色，陆明的底气也足了许多，却不曾想那人到中年，脸上涂了厚厚白粉的老板娘却露出了从未有见过的谄媚笑容，对陆明说道：“我刚才在麻将馆打牌，听王金和的老婆说，他家那口子在你这儿买了一种什么口香糖，结果一晚上都没有停下来，第二天还精神抖擞，是不是真的？” 啊？ 陆明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结果老板娘咧开涂着鲜艳口红的厚嘴唇，冲着陆明笑道：“姐之前的确是有不对，不过你也别往心里去，姐这急性子你还不知道？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唉，说正事，那啥，你姐夫呢，那方面也有点儿问题，你给姐来一盒，让你姐夫尝一尝看……” 第五章 人潮汹涌 看到老板娘那张涂上厚厚粉底的大脸盘子往跟前凑来，陆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下，心里鄙视道：“我靠，什么时候您这讨债婆娘，成我姐了？明明是你想了，还非拿你老公说事——我看不是你老公不行，而是你老公不想行吧。”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陆明连忙装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说道：“陈姐也喜欢，实在是太荣幸了。不过……不好意思，我确实不知道你想要，不然我肯定给你留一条了，现在我手也没货了，要不这样，你看我店里有什么需要的，买够499块，我给你个小票，明天货到了，怎么都给你留一条。” 老板娘听到还要买够499块的东西，才能购买一条口香糖，顿时就变了脸色。 她一脸横肉，粉底直掉，张口叫道：“明仔你有没有搞错，姐拿你一个破口香糖，还要这么多破事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你还想不想在这里开店了？” 陆明听到老板娘撒泼，也挺无奈的——打了几个月的交道，知道她的性格，是那种喜欢贪点小便宜，死都不肯吃一点小亏的主。 对付这种人，陆明也只能心平气和地跟她解释：“这是公司规定，我也没办法，旁边那几位老板们，都预订了，就等着到货呢——你看我的货架，什么时候这么空过。” 瞧见陆明这副淡定模样，老板娘忍不住地火大，但又一想到王金和老婆跟她说起那事儿时幸福满足的小贱样，顿时又心头痒痒。 俗话说得好，饱暖思淫欲，她守着几套房和门面吃租金，生活无忧，别的东西，还真没有什么追求，唯独人到中年，如狼似虎，偏偏又遇到一个一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无能老公嘛，人生无奈，前思后想，终于一咬牙，说道：“行行行，你还真的是能耐了——不过你要给我打个8折，我可买不了那么多东西。” 陆明笑呵呵的说道：“这个没问题呀，陈姐，不过礼尚往来，交房租你也给我打个8折呗。” 老板娘给陆明一个白眼，说道：“美不死你”——随后走到货架前，老老实实挑选商品。 老板娘挑选了近二十分钟才挑好，显示金额也刚好是499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陆明看到，有点儿无奈，忍不住瞟了一眼老板娘，看见她正一脸嘚瑟地笑。 陆明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呀。 收好钱，打印小票，编好号，交到老板娘手上，陆明笑着说道：“陈姐，你也别觉得亏，你看周围做生意的的大小老板们，他们哪个不都是人精，沾上毛跟猴儿一样，他们都买了，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小票你拿好了，明天货到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老板娘没有吭声，摆了摆手，拿起东西就走了。 这是陆明跟老板娘打的几次交道中，第一次让她服软的，想想都令陆明神轻气爽。 送走老板娘，陆明想到个问题，不是每个顾客来买东西，都有耐心跟时间去挑选的，对于一些人来说，买什么东西他们都无所谓，因为他们大部分都是冲着蓝箭口香糖来的。 像现在这样，货架都空了好多，等到明天公司送货过来，清点完了，还要花大量的时间上架，既耽误顾客时间，又增加了自己的工作量，得不偿失。 他想到以前受工伤，同事们来看他时，带来的那些果篮，里面有好几种水果，包装得挺好，携带也方便，关键是还有面子。 不如自己搭配几款499套装，把商品清单贴在箱子外面，顾客喜欢哪种，提起就能带走，既方面也美观。 客户大部分是男士，像老板娘这样斤斤计较的女人，毕竟是少数，烟、酒、高档零食，再配上一些利润高的进口商品，效果应该会很不错。 陆明是个行动派，想到立刻做，当下也是打开电脑，将商品目录拉出来，绞尽脑汁，最终配上了五款套餐。 弄完过后，他拿出手机，准备打客服电话，一看时间都快晚上八点了，“靠，还没吃饭呢！” 一忙起来都忘了，赶紧在美团上下单，还是盖浇饭。 陆明一想都八点了，客服肯定都下班了，只能发微信了，点开微信，直接语音，将自己的想法，跟详细要求说了一遍。 放下手机，喝了一口水，坐下休息。 看来只能等回复了，以前也有过了上班时间，发微信咨询的时候，通常都是不理的，等到第二天上班了才回。 想不到两分钟，客服妹子就回了信息，打开一听，声音格外的甜：“陆老板，你好，按你说的要求，有点像我们公司在过年时，做过的‘年货礼包’，包装材料公司仓库都有，这个我要请示领导，但我个人感觉应该问题不大，请你稍等一下，请示好了，我给你回信息。” 陆明忙回信息道：“好的，我等你回信。” 看来今天陆明打的那个电话，起到了一些作用，客服现在对他的回复，蛮客气的，当然，今天的订货量较高，还是占主要因素。 陆明苦笑了一下，看来这个社会还是非常现实的，当你有一定的利用价值，别人就会重视你，而如果没有利用价值，你叫的再大声，都没人理你。 很快，不到十分钟，客服回信息道：“陆老板，我请示了领导，同意按你的要求包装，外包装上，我们就会生成一张条码，你一过收银机就会显示499块的价格，并且系统会自动扣掉包装箱内的商品库存，不过我们会在每个包装箱，收取6块钱的包装材料跟人工费，如果你同意的话，请今天晚上12点前，在系统上请货，并在微信上将你需要的包装清单附上，仓库将按你的要求包装，我们的仓库是24小时都有人上班的，夜班就能包装好，明天一早，我们就会派车连今天你订的其他货，一起送到你店。” 陆明考虑了下回道：“包装费用，我能够接受，我先在系统下单，等下我将包装清单、数量，一起发给你。” 打开系统，进入报货模块，将之前搭配的商品添加，数量上就先定20份吧，APP上规定一周只能订二十份的蓝箭口香糖，北孚电池现在还不知道它的具体性能，只能等别人用过在考虑怎么贩卖了。 结账一看，将近8千块，预付款上的钱不够了，忙打开收银箱，将前段时间的营业额一起算上，百元大钞就67张，加上微信钱包，跟支付宝上的钱，刚刚够。 哎，还是太穷了。 虽然蓝箭口香糖给陆明带来了便利店事业的转机，但这事儿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根本解决不了他最头疼的问题。 最关键的，是那玩意还有上货限制，所以他根本没办法通过拉升蓝箭口香糖的销售，来快速赚够老弟的手术费。 陆明难过了一会儿，将心头压力先放下，然后把微信跟支付宝上的钱转到银行卡上，现金只能等查下吃完饭，在到柜员机去存了。 把包装清单跟数量编辑好，发给客服，并告知预付款的钱不够了，需要等到晚上十点以后再转了。 没想到客服这次挺通情达理的，马上回道：“没关系的，陆老板，你晚上转了钱后，截图发给财务，我们明天就能派车送货。” 三个小时后，将所有事情忙完，都十一点多了，想着今天够累的，明天早上还要铺货上架，看到外面冷清的街道，陆明决定早点休息，关上卷闸门，好好地冲了个凉，躺倒床上，想想这一天的忙碌，感慨万分，感觉好久没这么忙过了，不过这忙的得挺爽的，微笑着进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陆明准时睁开眼睛，笑了笑，又是个美好的一天。 他第一时间跑到了库房货架，瞧见同样牛皮纸的小箱子两个，安安静静地躺在上面，打开来一看，二十盒蓝箭口香糖，十节北孚电池，不多也不少。 陆明将东西拿到收银台下面的柜子放着，起床、洗漱，用了不到十分钟，然后拉上卷闸门，开门营业。 开了门，陆明拿起货架上的一个面包，一边啃，一遍打量那北孚电池。 这玩意跟南孚电池一模一样，包装上印着的广告语，是“聚能环，全面升级更持久”，也是抄人家的，怎么看，都不知道有什么特殊用处，但经历过了伟哥一样的蓝箭口香糖之后，陆明其实也蛮期待它的表现。 只是想要知道具体的，还需要等卖出第一份，才能知晓。 看了没一会儿，隔壁的小王老板就溜达了过来，笑嘻嘻地问道：“陆老板，东西到货了没有？” 陆明摇头，说还没有呢，怎么，这么急？ 小王老板笑嘻嘻地说道：“先前买的，我嚼了两支，又分给马老板他们几个试用了，都说好，而且我还发现，你这个是真的不错，用过之后，不但龙精虎猛，而且精神也好了，思维都清晰许多，我现在跟人算账，都用不着计算器，直接心算都能够出来了……” 陆明说你喜欢就好，放心，东西一到，我马上通知你。 小王老板讨好地笑道：“陆老板，你这个东西，真的可以，你那朋友干什么的，他应该多批发一些给你，不愁店子的生意不好。” 陆明感觉这家伙有点儿套自己话的意思，顿时警觉起来，忽悠两句，将人给打发走了。 小王老板走没多久，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老板，都是催货的，不过陆明都推说还没到。 之所以这样说，一是不想让这帮人知道自己的进货渠道，二来也是在等待公司的礼包到来——他现在经历变故，人也精明了一些，没有再老老实实的了，得熬一下那帮人，让他们增加点期待感。 早上没什么生意，营业额也就是这几个老板在店里聊天，随手买的烟，陆明将北孚电池摆出来，想着怎么把这玩意给卖出去。 中午的时候又来了一波的顾客，其中就有两个买电池的，他开始推销北孚电池，结果又吃了一顿白眼——没办法，价格实在坑人。 到了下午，他开始担心起来。 如果这电池真的没有卖出去，那APP把蓝箭口香糖的商品锁住，他想要咸鱼翻身的希望，可就没有了。 就在他发愁的时候，公司送货的车到了。 陆明跟着配送员布置货架，结果没一会儿，隔壁的那些老板就全部都涌了上来，朝着问陆明拿货，陆明赶忙打发走配送员，然后将蓝箭口香糖摆了出来，按小票顺序对号给货。 如此闹哄哄弄了一会儿，那帮老板拿了东西，赶紧回去试效果去了，而陆明数了一下，还剩九盒，想了想，先藏了三盒备用，其他的先卖着。 傍晚的时候，房东老板娘也跑过来拿了一盒。 陆明一天都在忙着上货，晚上下了点雨，生意萧条，他也累极了，索性就早早地睡了。 次日起床，他洗漱完毕，刚刚打开卷闸门，结果门口乌泱泱一大堆人堵在这儿，把他吓了一大跳。 什么情况？ 第六章 爆款和搭头 堆在门口的，差不多有七八人，一个一个都急赤白脸的样子，吓了陆明一大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搞传销呢。 他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强作镇定地说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时挤出了一个人来，冲着陆明说道：“陆老板，陆老板，我老马啊，那啥，蓝箭口香糖，你这里还有没有，我全部要了……” 后面立刻有一老头急乎乎地喊道：“凭什么啊，我大老远从珠市赶过来的，你全部要了，我找谁要去啊？” 其他人也是群情汹涌，陆明这时才明白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敢情你们这是买东西，不是抢劫啊？” 那从珠海赶过来的老头掏出钱包，拿出了一大把的红票子，喊道：“抢劫个屁啊，老子有的是钱，犯不着抢你一个小卖铺……” 陆明不高兴了，说我这里可不是小卖铺，是加盟便利店。 老头下意识地想要瞪眼，结果几秒钟之后，又慌忙赔笑，说对，对，您这是加盟便利店，高档点，靓仔，我都听说了，你这里的口香糖真不错，给我来一份看看。 陆明说没问题啊，不过商品价目有限，麻烦大家排一下队，另外这是限供商品，买满499元，才有订购资格…… 老头说晓得，晓得，别啰嗦，钱在这里，你先拿口香糖给我，我再去挑东西。 陆明瞧见他手上这厚厚一沓钱，估摸着也有三四千，又看着旁边这一大群的人，摇头说道：“不好意思，货品有限，一人限购一份。” 老头说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 他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立刻有人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那老头儿拉不下脸来，只有跑到货架上去挑货，而接下来的人也赶忙排队来买货。 等到马老板的时候，陆明忍不住问道：“马老板，你昨个儿不是刚买一包么，一包五支，你就用完了？” 马老板嘿嘿笑，说老弟你是不知道，昨个儿你老哥我请客户，去了一趟平洲，最好的场子，我和两个客户，折腾到了半夜四点，聚到一起来的时候，客户对这东西赞口不绝，说比那垃圾万艾可强一百倍，不但没有感觉身体被掏空，还跟喝了人参茶一样，催我帮他们再弄一点，我这不是觉都没有睡，就跑过来了么？老弟，说真的，那两个客户特别重要，你真的得帮一下老哥我…… 陆明苦笑，说我这配货真不多，一星期二十包，多一份都没有，你真想要，提前订吧。 跟前这一群人，他把藏起来的算上，都刚刚好，多的真没有了。 马老板瞧见这情况，也知道这要求过分，赶忙说道：“好，好，你帮我开票，下周的，我都要了。” 陆明说现在这情况，你也见过了，最多两包。 两人说了几句，陆明突然间感觉到裤兜一阵抖，掏出手机来看，却是那APP来了消息提醒，他赶忙打开来看，结果是一条警示信息。 “尊敬的老板，您的任务即将到期，如果在十分钟之内，再没有将北孚电池销售出去，将封锁你上一次的商品，警告，请尽快卖出试用商品……” 瞧见这消息，陆明顿时就给惊住了，后背顿时就流下了汗水来。 糟糕，怎么把这一茬给忘记了？ 他还指望着拿这蓝箭口香糖咸鱼翻身呢，如果收回去了，他的希望也就断了啊…… 就在这时，那珠海过来的老头，在便利店转了一圈，手上拿了三包开心果过来问道：“靓仔，你就没有贵点的东西么，好家伙么，都是三五块的东西，我要挑到什么时候呀。” 陆明说不好意思，便利店嘛，不就是这么三五块的商品吗？ 随即他拍了一下脑袋，说道：“你看你喝酒不，你看我这烟酒架上摆放的，洋酒、葡萄酒、白兰地，都是公司拿货，绝对是正品，假一赔十，你放心好了。” 老头瞪了陆明一眼，“不早说，害得我去货架上挑了半天。” 陆明憨憨地笑了笑，看来这老头还是个急性子，想着赶紧走人的样子，便随手从烟酒架上，拿出一瓶最贵的“人头马V。S.O。P 特优香槟干邑”扫码，加上他手上拿的3包开心果，一看才475块钱。 不够呀，陆明眼睛一转，转身把“北孚电池”拿出一对，问道：“你看还差25块，我这电池也是公司的新品，‘聚能环，电力更持久’，刚好是25块一对，你看要不。” 老头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儿，也不计较这电池为什么这么贵，不耐烦地掏出一把红色百元大钞说道；“行、行、行，你赶紧把那什么口香糖给我吧。” 陆明连忙装好，并拿出一条蓝箭口香糖交到老头手上说道：“你老拿好了，用得满意了，下周再来照顾我的生意。” 老头拿到口香糖，松了口气，满脸褶子地笑着说道：“行，没问题，你给个电话给我，我好方便联系你。” 陆明连忙从名片盒里，取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老头：“我叫陆明，你叫我阿明就行，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电话。” 老头笑着点了点头，急吼吼地走了出去。 陆明松了口气，终于卖了一对“北孚电池”出去了，舒了一口气，刚想坐下，手机就响了。 他打开一看，果然是“史上最强便利店”APP发来的信息，点进去一看：“尊敬的老板，恭喜你成功地推销出第二件本商城商品，余下的商品，请尽快卖完，任务完成后，将解锁下款商品；友情提示，所剩时间不到24小时，请继续努力喔。” 陆明叹了口气，这“北孚电池”，又不能吃，也不能喝，并不是什么生活必需品，跟蓝箭口香糖这种爆款更没得比，再牛逼也只是可能比一般的电池续航能力更强点吧了，它价钱又贵，除了刚才那不差钱的主儿，真的不好推销，头疼呀！ 陆明抬头看到几个顾客，还像无头苍蝇样，在货架周围转来转去的。 他感觉自己像忘了什么，一拍自己的头，靠，一开门他们就挤进来，乱糟糟的，都把陆明搞蒙了，以前哪见过这种场面呀，半个小时能有一个顾客就不错了，今天一早就有那么多人进来，所以都把499礼包的事搞忘了。 陆明连忙大声地提醒道：“各位老板，本店专门从公司进了几款499礼包，都放到后面的仓库了，需要的跟我到仓库来看，我手上就剩下七条蓝箭口香糖了，先到先得，卖完了，在想要就只排号等下周到货了。” 几个顾客听到，连忙把手上的东西放下，七嘴八舌地说道：“靠，不早说，搞得老子忙活了半天。” 陆明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回声，走到仓库门口，打开门说道：“一共有五款，每款有四箱，一共就二十箱，箱子上有商品清单，你们看上哪款，拿过收银台来，付完钱我就给口香糖，赶紧的呀。” 说完走到收银台里，拿出一支烟，还没点上，就有顾客提着箱子过来，得，烟都抽不成了，放下烟赶紧收银，扫码、找钱、拿口香糖、给名片，足足忙了小十分钟，才把这些顾客送走。 看着货架上，刚才他们乱扔的商品，陆明苦笑了一下，赶紧过去整理，忙乎了半个多小时才搞完。 也许是大早上看到这么一帮人在这儿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出去，那些晨练、早起买菜的老人，还有上班族们，都凑热闹地走进来看看。 有这些人在，总算是卖了一些面包、牛奶之内的东西，让人看起来不至于那么冷清，有了一点便利店的样子。 陆明坐在凳子上，拿出‘北孚电池’看了又看，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怎么把它推销出去。 陆明不是个好的生意人，甚至都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笨嘴笨舌的，不然也不会跟初恋分手后，始终没有把自己推销出去，几年了依然单身一人。 不管是上天，还是谁在眷顾陆明，让他看到了翻身的可能，APP任务必须完成，这是陆明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耽误不得。 哎了口气，苦笑了下，看来想卖出‘北孚电池’，只能再“坑”那些买蓝箭口香糖的顾客了。 而等忙完了早上的生意，到了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陆明从隔壁的小王老板那里，得知了为什么一大早就有人跑门口来等着，甚至还有人从珠海、香山市区跑来的人。 说到底，还是口口相传的力量。 微信朋友圈、QQ空间、贴吧、微博，这些网络社交媒体的传播，还有各自的小圈子，昨天某些嘚瑟的试用者将自己的使用效果传播了出去，在经过一夜的发酵之后，许多的人都不信，觉得太假了，但总有人愿意信任自己的交际圈，所以就跑过这儿来尝鲜，导致店子里的生意，一下子就好了许多。 而到了中午的时候，蓝箭口香糖的的功效，已经声名远播了起来，一天下来，居然有几十个过来询问，远一点的，居然有从广佛开车过来的，虽然人家只是办事的时候路过，但这也让陆明暗自发笑。 看来满大街的男性性功能广告漫天飞，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过不管你哪里来，陆明都把规则说清，买满499元的商品，才有排队资格，另外如果能够买上“北孚电池”一对，就保证下周一定能优先拿到口香糖，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到晚上六点，十对电池全部售罄。 而陆明还是比较讲究诚信的，蓝箭口香糖的期货卖到二十之后，就不再多卖了，免得到时候没有货，被人骂娘。 电池售罄之后，陆明打开手机，立刻就看到了信息：“尊敬的老板，你好，恭喜你将存货售罄，北孚电池将列入基本商品目录，每周订货一次，每次最多二十对，现在将向你解锁下一款产品试用，请到商城查询。” 陆明赶紧打了APP的订货模块，心情非常激动——虽然手上已有两款商品了，但毕竟只有蓝箭口香糖才能赚到钱，北孚电池只能说呵呵了，它就是个搭头，到现在连个客服反馈都没有，说明书也拿不到，没办法指望它来赚钱。而虽然现在生意不错了，但远远不够。 他想起从小聪明过来人的老弟，依然瘫痪在医院里，那十八万的手术费，就像座大山，压在陆明头上，让陆明时刻都放松不下了，而现在如果能够多一款赚钱的商品，那就离目标前进多一点！ 他满脸兴奋地进入了商城，看到解封的商品时，顿时就给惊呆了，感觉脑袋给人重重敲了一锤似的，嗡嗡嗡直响。 这甘菊牌鲱鱼罐头，是什么鬼？ 坑爹吧？ （新书刚开始连载，十分不易，有喜欢的朋友帮忙收藏一下，在这里拜谢了！！！） 第七章 土豪的世界你不懂 鱼罐头，陆明的店子里卖的，是甘竹牌豆豉鲮鱼罐头，这种罐头零售价12元，进货价10.8元，而商城这里面的“甘菊牌鲱鱼罐头”，一听就知道是山寨人家甘竹牌的名字，只不过从图片上来看，跟甘竹牌豆豉鲮鱼罐头好像又有一些区别。 陆明将图片放大，瞧见这罐头大部分的配色是黄色，顶盖部分，大半红小半黄，红色区域，有字母“Surstr？mming”的字样，而是全部是大写。 这跟豆豉鲮鱼罐头完全不搭，反而有点儿像是进口货。 这样的情况，让陆明有点儿诧异，因为之前的两样商品，无论是蓝箭牌口香糖，还是北孚电池，都跟原来的商品一般模样，能够以假乱真，而这个却截然不同。 再看价格，好家伙，零售价120元，进货价108元，这个倒是一模一样的。 陆明犹豫了一下，没有点击，而是打开了电脑，开始在网络上查询起了“鲱鱼罐头”这东西来，结果百度的第一条，就是“史上最臭食物——鲱鱼罐头它的魅力到底在哪？“。 史上最臭的食物？ 陆明赶忙点开来，看了一番，才知道那是北欧国家瑞典的一种传统食物，就是将处理过的鲱鱼装入罐头，任其自然发酵而成的一种散发着恶臭、味道偏酸的罐装食品。 这是百度百科的内容，而浏览到了一些别的帖子，陆明才知道，这玩意儿根本就是生化武器级别的食物。 在一份体验报告里面，有人是这样讲述的：“ヽ（#`Д？）？啊！味道无法形容，感觉混合了屎味，死老鼠味，鱼的腥味！而且是生的！银白色的鱼鳞在浑浊的黄色汁液里闪闪发光！” 网上还有几个关于鲱鱼罐头的段子，比如：“隔壁熊孩子经常来我家顺东西，零食罐头经常莫名其妙不见了。我就买了一个，放在可以看到又不太显眼位置。 果然被他顺走了…后来我赶紧锁上门关了窗户和灯，装没人在家…然后听到隔壁呼天抢地的喊声，还有揍熊孩子的声音… 不过好一阵子都闻到窗外飘来丝丝翔味…” 又比如：“学校有个SB在食堂开了一罐，整层楼的人在60s内少了一半。我们以为有人在煮屎……” 人们用各种形容词来表达鲱鱼罐头的恐怖，除了以上描述，还有“死老鼠+鱼肝油+泔水的混合物”，以及“移动的化粪池”等等，而登陆淘宝，上去一看，这玩意海外代购价是149元，而陆明大概看了一下用户评价，发现里面除了几个好奇心旺盛的人之外，大部分人买来都是用来报复社会和恶作剧的，真正吃的人，几乎没有。 而当陆左拿商城里面的图片，跟网上淘宝店的正品图片，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了解完情况之后，陆明有一点儿摔手机的冲动。 就这狗屁玩意儿，网上的销售也就几十份，他这一个偏僻小镇子的便利店，能够卖个屁出去啊？ 天底下有谁会想不开，才会买这玩意儿来吃啊？ 陆左看着那鲱鱼罐头的下货订单，犹豫了半天，都还是没有办法点击。 他很难过。 如果不下单的话，他解锁的商品就只有两样，蓝箭口香糖固然是供不应求，但这玩意一个星期就只有二十包，根本不够卖，而北孚电池呢，估计是没办法像蓝箭口香糖一样搭配着卖，如果不上新，他想要在短时间内凑齐十八万的计划就实现不了。 但如果下了单，就凭这鲱鱼罐头的臭名，别说十份，一份都卖不出去，到了那个时候，他将要面临着APP的任务惩罚，那就更加让人头疼了。 如果是收回北孚电池的销售权，他倒是无所谓，但如果是蓝箭口香糖的，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啊，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办，陆明真的是头疼得很。 怎么办？ 就在他一脑门雾水的时候，手机突然间来了电话，一看显示，发现是一个来自珠海的陌生号码。 陆明以前就在珠海工作，那儿的熟人挺多，不过这是个陌生号码，他还真的不知道是谁。 他放下心事，把电话接通，结果是一个比较熟悉的声音：“靓仔，啊，不，阿明老板，还记得我吧？我今天早上去过你店子的，还买了一瓶人头马……” 早上那个珠海老头儿？ 陆明一下子想了起来，说哦，原来是您老啊，怎么样，口香糖用得还不错吧？ 老头儿的身边仿佛有人，尴尬地咳了咳嗓门，然后说道：“呃，还行，那什么……是这样的，我跟你说一个事儿，就是你店子里面卖的那个什么电池，到底是哪个厂家生产的？” 啊？ 陆明愣了一下，顿时就有点儿担心起来，害怕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含糊地问道：“怎么了？” 老头儿说哎呀，我讲不清楚，这样，我让我孙子给你讲。 电话那头换了一个人，有一个变声期刚过的年轻声音传来：“啊，陆老板，您好，我是李伟民的孙子，我叫李科，是这样的，我是珠海容闳德威国际高中的学生，最近市里面在组织一个全市中学生科技比赛，我和我的同学设计了一个无人机的方案，叫做‘鹰隼’，飞机机体、飞控系统、数据链系统和发射回收系统我们都做得很完美了，但就是电源系统一直没有处理妥当，十分头疼……” 高中生李科说了一大堆，听得陆明有点儿脑仁儿疼。 这些玩意如果跟他老弟陆钊来讲，或许能够明白，但陆明工作这么多年，又没有怎么关注过这东西，实在是听不懂，便直接打断他，说嗯，嗯，你有事说事。 电话那头的李科比较激动，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说道：“我刚才的时候，看到我小堂弟在玩他的遥控车，动力很强劲，简直就不像是儿童级别的玩具，一弄才发现，用了我爷爷在您那里买的电池，我研究了一下，你这电池跟传统的电池不太一样，里面的电动势、容量、比能量和电阻优化指数都超出市场平均水平的几十倍，甚至百倍……” 啊？ 陆明虽然听不懂人高中生到底在说些什么，但大意却能够明白了。 那北孚电池，很牛逼。 他脑子“嗡”的响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听到电话那头在喊：“喂、喂，陆老板，你在听我说么？” 陆明回过神来，赶忙回复，说嗯嗯，刚才有事，你说了什么？ 李科说我想问你，那北孚电池到底是哪里产的，你这边能不能提供一些具体的参数给我？ 陆明心里有鬼，哪里能够说这个，只是敷衍，说对不起哈，我这儿只是一个便利店，公司送货，我这里就接收，然后卖出去，至于您说的那些什么参数啊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放心，东西肯定是正品，你应该也知道的。 李科说岂止是正品，简直就是黑科技啊？这样，别的先不说，您那里还有多少电池，我这里全部都要了。 啊？ 听到李科的话语，陆明心中一喜，知道生意又来了。 如果是搁以前，他一定老老实实地只卖商品，二十五块钱一对，然而在蓝箭口香糖的热卖和老弟医药费的压力下，他不得不将脑子变得活泛起来。 那李科刚才也说了，他是容闳德威国际高中的学生，这是什么概念呢？ 陆明在这城市待了好几年，多少也有一些印象，那可是一个贵族学校，光高中部一个学期的学费，都要十几万，再加上杂七杂八的花费，一个学期下来，没有二十万读不出来，而人家学校的学生毕业之后，直接输送美国常青藤大学，什么哈佛啊、耶鲁大啊、普林斯顿什么的，以及英国、德国、澳大利亚地那些著名大学去。 至于国内的大学，人家都看不上。 总之一句话，人跟咱们这些，完全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陆明举起刀子来，一点儿都不亏心。 各取所需。 他想了想，然后说道：“李科同学，是这样的，首先我这里的已经卖完了，如果需要的话，得订货；再有一个，这个北孚电池是特殊商品，需要在本店购买一份价值499元的商品，才能够限购一对，这个你爷爷应该是清楚的。” 李科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啊？这样啊？您能不能先等一下，我先去问一下我们学校的指导老师，好不好？” 陆明生怕对方一口拒绝他的要求，听到这说辞，松了一口气，说行，我等你消息，不过要尽早，我这边订货也比较麻烦。 他以为这事儿还有得磨蹭，却不曾想不到半个小时，李科又打来了电话。 他开口就直接询问，说您现在能够订到多少货品？ 陆明说目前只能够订到二十对，多了也没有。 李科说行，我爷爷说你店里面零食很多对吧，这样吧，你弄一个零食大礼包，然后来二十份的，你电池什么时候到，我让我爷爷带着我一起过来拿，可以么？ 陆明愣了一下，然后用计算器算了一遍，这才确认道：“二十份大礼包，再加上二十对北孚电池，一共是10480元，你确定么？” 他是怕这孩子一时冲动，结果人家误会了，说您是说需要订金对吧？您稍等啊，一会儿我让我爷爷把订金先打到您账户里面去——嗯，咱们说好了，对了，电池最早什么时候到？ 陆明一看人孩子是来真的，这才思索了一下，说东西呢，明后天应该能够到，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李科说好，谢谢您。 挂了电话，陆明还感觉有点儿懵，却不曾想没过两分钟，电话又响了，打来的是李科的爷爷，那珠海老头询问了陆明的支付宝，然后就挂了。 没一分钟，陆明的手机来了信息，是支付宝的，有人给他转账支付了１０４８０元。 呃…… 真土豪啊！ 陆明沉默了好一会儿，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手机来，点击了北孚电池的订货清单，下了二十份的商品，想了五分钟，终于决定把第三份商品“甘菊牌鲱鱼罐头”给下了订单。 一份订单，十个“甘菊牌鲱鱼罐头”。 第八章 经济压力 之所以这么果断，是因为北孚电池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既然蓝箭口香糖和北孚电池都有着超出常人想象的作用，想来这个甘菊牌鲱鱼罐头，也有它的魅力所在。 陆明能否咸鱼翻身，就看这个了。 点了提交，系统“叮”的一声，马上提示：“下单成功，物流配送中。” 对一个快要饿死的人来说，你给他一个包子，他会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吃掉，绝对不会问你包子是从哪来的，卫生不卫生等等。 同理，陆明对它怎么送到店里来得，已经不太想去深究了——虽然这个看起来十分诡异，但也不是没什么事吗？ 就算有事，在陆明看来也是好事，毕竟从中受益了，所以陆明下意识地变成了鸵鸟，将头埋在沙子里，慢慢的也就麻木了。 刚放下手机不到一分钟，手机又响了起来，打开一看；尊敬老板，收到用户满意报告一分，解锁该“商品说明书”。 北孚电池（不可充能版）：超级聚能电池，电池外壳硬度达到摩氏硬度10级，防水、防火、防撞，续航时间持久，动力强劲，是您值得信赖的能源产品。 陆明看完说明书，直接吓傻了。 如果说蓝箭口香糖还在他的理解范围，毕竟同类型的万艾可也是存在的，只不过效果没这么强而已，那么这个什么超级聚能电池，就真的让他有点儿HOLD不住了，虽然他对于电子和科技类的产品并不是很熟悉，但这样强大的产品，出现在他这个小便利店里，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啊？ 哎！ 陆明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先不管它了，到时再说吧，现在先把当下的困境度过。 李科那里，既然都把钱打过来了，那就赶紧跟公司订货，进入公司专属的报货系统模块，找到几款最贵的进口零食，各订了二十份，再将以前的大礼包里的商品，也订了二十份的量。 用手机转了一万五千块到公司，截图发给财务。 拨打客服电话，将零食礼包的事跟她说了，包装清单很简单，进口零食就六款，每种数量就两袋，加在一起售价差不多499了，电话里就能说的清，没必要在发清单了。 说完，刚想挂电话，没想到客服小姐非常客气地跟陆明说道：“陆老板，跟你说件事情，我刚接到通知，我们领导将你的订货情况，向上面老总反应了，老总跟供应链和技术部的老大开了会，现在就有两个决定知会到您。” “第一个决定是一个优惠政策，只要您礼包地订货量达到每个月一百个，公司将礼包的价格下调5％，并免收包装费。” “第二个决定是技术支持，您现在在订货时，将不需要在系统里，把每个礼包内所有种商品都找一遍，技术部门已经将你之前，五款礼包生成了条码，你订货时，只要把需要的礼包编码输入就行了，稍后我会将编码对应表跟降价通知，发到你的微信上，请你注意查收，另外，像今天这样有新增新款礼包，你直接联系我，我会帮你处理后续的事情的，等下我会发个手机号码给您，24小时都能为您服务。” 陆明高兴的谢了谢，挂了电话。马上用计算器算了下，如果每个月的礼包订货量达到100个，每个就能优惠25块，加上6块钱的包装费，一个礼包能省31块，就现在的情况，蓝箭口香糖每个月能订80个，电池也是80个，要是都能够卖出，一个月就能省4960块呀，一个月的房租、水电费就出来了。 公司什么时候这么给力过呀，看来他频繁地订货，还是引起了公司得重视。 人一旦忙碌起来，时间总是过得挺快，做便利店就是靠人气，来的人多了，生意自然就有了点起色，到了晚上8点，陆明算了下，除掉礼包的钱，便利店的营业额竟然达到了两千多一点，这是以前都不敢想象的。 中间又来了好多客人，又接了好多电话，都是询问蓝箭口香糖的事情。 陆明统一的回答是：“货要到下周才有，但一周只有二十份，满额之后，就要再等，而且需要购买礼包，才有预订的资格。” 来到店里的有些顾客，一听说连下周的都已经订出去了，顿时就急了，死缠烂打，非要让他拍一个号出来，都不想白来一趟，下下周的也行，而且看到礼包都没有了，更是性子急地直接把钱给了陆明，要陆明写张条子，等口香糖到货了，通知他，口香糖跟礼包一起拿走。 这些人不收钱都不行，不然他还真的跟你急，搞得陆明哭笑不得。 写完条子了，陆明才反应过来，自嘲地笑了——自己什么时候，都混到能写条子的地步了？ 陆明刚坐下没十分钟，手机就响了，一看是家里老妈的电话，赶紧接：“妈，怎么了，是不是老弟的病情有什么变化了。” 母亲说道：“没有，医生说弟的病情，比较稳定，他的情绪也好多了，也肯吃东西跟配合治疗了，就是住院部催我们交钱，之前的存款快用完了，现在要交2万，我和你爸去你表哥那里借钱，借了5千块，他也没有多的了，但给我们想了个办法，说把我们山上的木材卖掉，他给木材老板打了电话，说那十亩山林，还差两年才成材，现在卖只能买5万，不过木材老板说了，现在只能给我们3万，剩下的2万，要到两年后办了‘砍伐证’，才能再结清。” 陆明急道：“妈，那肯定不能卖，两年后至少能卖10万，现在卖太亏了。” 还没等陆明说完，母亲叹了口气说道；“崽，不卖怎么办，你弟上大学把家里的积蓄都用光了，周围的亲戚我们都借过了，别人也困难呀，真是借不到了，如果你弟没遇到车祸，这山上的木材，给再多钱我都不会卖得，这是我跟你爸留给你俩兄弟起房子的，所以我打电话跟你商量一下，看你同意不，现在没办法呀，医院催得急，如果不给你弟治疗了，那他可就真的就瘫痪了——他还年轻呀，刚刚大学毕业，不能就这样废了。” 说着说着，母亲的声音就哽咽起来。 陆明非常清楚爸妈的性格——老爸是个八竿子打不出一句话的老实人，老妈这个人，虽然是个农村妇女，但一辈子要强，陆明两兄弟读书的钱，都是老两口种点菜卖，跟农闲时打点零工，一分一分攒起来的。 老弟考上大学，本来是能助学贷款的，不过老妈死活不同意，说年龄轻轻地就背上贷款，以后的压力太大，起早贪黑得，硬是和陆明把老弟四年大学供了出了，四年时间，父母的头发都白了，有什么苦和累，从来不跟两兄弟说，印象中，老妈从来都没哭过，刚才打电话的声音，陆明能听出来，肯定是给逼急了。 陆明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忙说道：“妈，我不是不同意卖木材，只是现在卖太亏了，我现在马上转两万给你，你明天去交住院费，过几天我再想想办法，应该能凑点钱，撑一段时间了，后面做手术的钱，我来想办法，你们就别管钱的事情了，好好照顾老弟，跟他说，要积极配合治疗，不管怎么样，他还有我这老哥呢。” 陆妈着急到：“崽呀，你那店子刚刚开起来，一穷二白，十几万呀，你怎么想办法，千万别做犯法的事呀，木材卖了就卖了，只要人好了，别的都不怕。” 陆明一听就知道老妈想多了，急忙说道：”妈，你不要多想，我是你崽，你还不知道我，我肯定不会干犯法的事的，钱的事你真的不要在说了，我来想办法，你就好好地照顾陆钊就好，你要相信我。” 陆妈沉默了下道：“好，我相信你，不过你也要注意身体，别把身体也搞垮了。” 陆明想了一下，问肇事司机找到了没有？ 母亲说道：“没有呢，那天天黑，周围又没有摄像头，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人家交警过来看过了，还给你弟捐了两千多块钱，我也不好意思再催了……” 陆明说道：“好了，妈，你跟爸爸也要注意身体，不也要想太多了，慢慢会好起来的。” 挂了电话，陆明擦了擦眼泪，从收银机里，把所有百元大钞全都拿了出来，拉下卷闸门，跑到银行的自动柜员机去，将钱存好，看到卡上显示20608块钱，转了两万给家里，叹了口气，走回到店子里。 坐了下来，陆明开始合计起来，钱还是太少了，虽然这几天生意比之前好了太多，不过便利店始终不是暴利行业，平均利润就是15％，现在手上的口香糖每月就80包，加上电池80对，总共就能卖到160个礼包，再加上便利店其他商品的销售，能达到十万的总销售额，利润也才两万，除去房租水电，跟陆明自己的一些生活开销，纯利润最多就一万五。 要凑够老弟做手术的十八万，就要一年，而时间拖得越久，手术的成功率就越低，他必须得好好想一想别的办法了。 怎么办呢？ 陆明将注意力又放在了手机上的APP，看着那配送清单里面的甘菊牌鲱鱼罐头，想着快速捞金，恐怕就指望在这玩意上面了。 鲱鱼罐头，又有什么作用呢？ 次日早上六点半，陆明准时起床，简单洗漱了下，走到仓库货架一看，装着电池跟罐头的纸箱已经摆在了货架上，打开之后，清点完数量，刚刚好。 他着重的看了一下那鲱鱼罐头，发现跟图片一般模样，摇了一下，里面有东西在晃荡。 他在箱子上面看到贴了一张纸条：“储存条件，尽量冷藏。” 陆明闻了一下，铁罐子外面没有什么异味，只不过整体有点儿臌胀，好像里面发酵了很多的气体，他把电池拿到收银台下面柜子，又想鲱鱼罐头拿出一罐来，其余的放到了雪糕冰柜的最下面一层收着，这才启动收银机，拉上卷闸门。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他拉上卷闸门时，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冷冷清清，没有像昨天那样，还没开门就有人排队的情况。 很显然，附近的购买人群都知道蓝箭口香糖断货了。 他用了十分钟，简单地搞了下卫生，从面包货架上拿上一个面包，啃了起来。 吃过早餐，他拿出“甘菊牌鲱鱼罐头”，又打量了一会儿，这玩意很是臌胀，感觉像是气球要撑破了一样，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它弄破了。 要万一把那味道给泄露出来，便利店都不要开了。 玩意儿，可是生化武器呀。 十点钟不到，公司送货车就到了，清点完数量，正准备打电话给珠海李老头的时候，隔壁小王老板就转了过来：“阿明，口香糖到货了？” 陆明看了看这小子，感觉他行事有点诡异。 刚才陆明还看见他在外面跟送货员不知聊什么呢，莫不是想要打听陆明的进货渠道？ 想到这里，陆明有点不爽地说道：“没有，一个星期就二十条，这个星期的都卖完了，你以为这个是大路货，想订多少就有多少呀？你不又买了一包么，就用完了？再说了，我记得下批订货没有你的份呀，你干着急什么呢？” 小王老板尴尬地回道：“没用完、没用完，这东西金贵着呢，舍不得用。不过阿明，你看在老顾客的份上，能不能给我优惠点呀。” 陆明有点烦他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不想答应他，于是温和地笑道道：“好呀，等我卖不出去了，优惠给你。” 小王老板讪讪地道：“你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可能卖不出去呢——你是不知道，现在好多人都知道了，我有几个朋友，还托我帮他们买来着……” 陆明懒得理他，拿出手机通知珠海的李老头，告诉他电池到了，可以来取了。 等了一个多小时，李老头就带着一个长得又高又帅的小年轻就赶了过来，后面还跟了个体态魁梧、膀大腰圆的大汉，提着一个手提箱。 第九章 鲱鱼罐头的恐怖威力 陆明看到老李他们，笑着打招呼道：“李老板，你们这些土豪出门，是不是都带着一箱子现金，看谁不顺眼就用钱砸呀。” 李老头笑着说道：“阿明你真会开玩笑，哈哈，给你介绍一些，这是我孙子李科。” 那小年轻很有礼貌地打了招呼，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陆老板，这是我跟学校实验室里借出来的‘直流电池测试仪‘，如果你手上的电池性能，跟昨天那对电池一样，我全部拿了。” 陆明转过头，看着李老头问道：“这什么意思，你昨天钱都给了，我的礼包都订了，如果测试达不到你们的标准，是不是就不要了。” 李老头尴尬地解释道：“阿明，你误会了，订了怎么能退呢，这个你放心，只是昨天他们的指导老师说，这电池各方面性能都比市面上的强太多了，分析可能是从哪个实验室流出来得，不太可能有量产，所以就叫李科把仪器带上。” 看来李老头尝到蓝箭口香糖的甜头了，生怕惹陆明生气，再也不卖口香糖给他了，所以小心地解释着，不像昨天过来时那牛哄哄地样子。 陆明听到老李的解释，放下心来，不管他们什么套路，只要愿意买就好，这礼包可不能砸在自己手上。 他随笑着说道：“这样呀，测试没问题呀，你仪器放在收银台上就好，不过在你测试之前，我也给你做几个实验看看。” 说完，陆明随意地取出一节北孚电池来，用铁锤使劲地敲打电池，砸了一二十下，再用火机直接烧电池两分钟，然后从水柜里拿出一瓶冰的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直接将电池扔了进去，然后看着李科说道：“好了，等十分钟你再拿出来测试吧。” 陆明框框一弄，直接让跟前几个人都看傻了，李老头咽了咽口水说道：“阿明，你这是？” 陆明笑着对李老头说道；“李老板，没吓到你吧，呵呵，这电池防火、防水、防砸，我手上没李科这么好的仪器，就只能这样，简单、粗暴，不过李科应该能看得懂。” 陆明为了推销这电池，确实是拼了，只有在他们面前这样展示，才能加深他们的印象，总之一句话，还得靠它挣钱呢。 十分钟后，李科把电池取了出来，用他带来的仪器仔细地测试起来。 他十分认真，边测边做笔记，做完之后，对比下数据，放下笔记本后激动地说道：“陆老板，数据出来了，各种数据跟昨天的一模一样，关键还是在你做了破坏性试验后，得出来的结果，太神奇了——你赶快把剩下的电池全部给我，我马上回学校，过几天我们就要参加比赛了，太好了。有了这个神器，我们肯定能拿第一名。” 瞧见这孩子的认真模样，陆明有点儿惊讶，也有点儿心酸。 人和人的起点还真的是不同，人家读高中，都能够设计无人机了，熟练地操作各种复杂仪器，而那个时候的他呢，连这些仪器都没有见过。 收敛心情，他说道：“你满意就好，你爷爷清楚，我这里的特供商品都是好东西，我今天新进了一款罐头，你有没有兴趣看看。” 说完陆明从收银台的柜子里，把所有的北孚电池跟单独留的那一盒“甘菊牌鲱鱼罐头”拿了出来。 李科一听说又有好东西，很是高兴，结果接过罐头一看，像触电似地赶紧放下，心有余悸地说道；“陆老板，你这是‘鲱鱼罐头’呀？我有一个同学，在网上订了一盒，拿回家一开，还没吃呢，家里所有人都跑出去了，最后没办吧，找来清洁公司除臭味，别墅都不住了，硬是在酒店住了一个多星期才敢回家，你还是卖给别人吧，我可不敢买。” 陆明尴尬地笑了笑：“我看你年轻，能够接受新鲜事物，才推荐给你，你不要没关系了。” 他把电池用袋子给装好，交到李科手上，带他们走到仓库，将20包零食礼包都给送到他们开来的丰田埃尔法上放好，正准备跟他们告别时，李老头把陆明拉到一边说道：“阿明，你这电池下次什么时候还有货呀。” “下周呀，跟口香糖一样的，每周就能进20个，这不是普通商品，产量太少了。” “那你这电池还有没有人买呢” “暂时就你们买，不过以后就不晓得了，你也看到了，确实是好东西。”陆明实话实说，李老头想了一下，然后问道：“你跟我说老实话，你这些东西到底是哪里进的货？” 陆明尴尬地笑了笑，说这个，唉…… 李老头瞧见他这模样，赶忙摆手，说道；“行、行、行，我也是做生意的，明白你的意思——你看这样行不行，这电池以后全部都卖给我，我今天就转二十万的诚意金给你，唯一的条件是，你不能再卖给别人了。” 陆明一听到二十万，心脏一紧，最先想到的，是老弟的手术费终于有着落了。 他知道人家这种生意人，绝对是无利不起早的精明角色，能够出这么多的钱，肯定是有别的心思存在。 不过一想到医药费这座大山就要卸下来，他就有点儿不淡定。 他几乎就要张口答应了，不过随即一想，那“甘菊牌鲱鱼罐头“还没卖出一盒，如果完不成任务，电池将会收回，现在拿了他的钱，到时供不了货，那就麻烦了，这些有钱人，哪个都不是善茬，到时别人扔钱，都能把陆明砸死。 陆明有些不甘地说道：“李老板，你也知道，这些商品比较特殊，我现在不能跟你保证，每个星期都有货，你等我确定一下，明天答复你，确定有了稳定的供货，其他我们明天再谈好吧？” 李老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也好，你确定了，尽快给我消息啊。” 送走李老头他们，陆明一直在挠头，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该怎么把“鲱鱼罐头”推销出去——要不然，跟电池一样搭配着卖？ 不过这玩意跟电池可不一样，电池好歹也是日用品，而这鲱鱼罐头，谁没事儿了买这么一生化武器回家啊？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那澳门老头的电话，他赶紧接了，只听到电话那头有些嘈杂的声音：“阿明呀，我澳门老陈呀，上次我在你那买了八包口香糖，还记得我吧？ 陆明忙道：“记得、记得，陈老板我怎么会忘了呢，怎么了，有什么关照吗？” “上次的口香糖，我带到澳门来，分给了几个老友，还有我老板，他们用过了都说好呀，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啊，哈哈，班都不让我上了，叫我过来拿，我现在正在过关，太吵了，等下我找你。” 还没等陆明说没货了，他就挂电话了，看来他要白跑一趟了。 口香糖，陆明手上其实还有3包，是上次藏起来的，不是每个顾客都愿意老老实实地排队等，总有些人是不按规矩来的，这些人如果比较难缠的话，就用这3包来，以备不时之需。 下午一点左右，就看到澳门的老陈从的士车上下来，进门就说；“阿明，还有多少，全部都给我了，我酒店的老板用过后，赞不绝口呀。” 陆明刚准备说没有了，但听到“酒店”两字，才想到老陈是个厨房主管，对“鲱鱼罐头”应该了解，所以准备先探探他的口气。 “陈老板，来、来、来，先不说口香糖，我这里又进了款新货，你看看，价格比市场上的要贵点，要但效果绝对不错。” 他把“鲱鱼罐头”拿出，放到台上。 老陈拿到手上看了看，说道：“我知道它，听说这东西，奇臭无比，一般人还真的受不了——你没事儿，怎么会进这种奇葩的东西来啊？在国内的话，我觉得应该没有几个人能够接受吧？” 陆明故作玄虚地说道：“这个东西，跟蓝箭口香糖一样，是特供商品，有特殊作用的。” 啊？ 老陈听到，眼睛一亮，赶忙问道：“跟蓝箭口香糖的作用一样么？” 陆明摇头，说不，另有作用——你看啊，这东西呢，现在是120元一罐，我拿来试用的，等后面来呢，还是得买礼包才能够有购买资格一，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 澳门老陈不断摇头，说别，我可不敢试——你也知道，我是做厨房的，鼻子最重要，要万一给这玩意弄得身体出问题了，那可不行，小老板，你还是把蓝箭口香糖给我吧…… 陆明见他这么劝都不听，只有来硬的了——他拿出了柜台的登记本，递给他看，指着那密密麻麻的人名和电话号码，说喏，蓝箭口香糖是好东西，你知道，别人也知道，现在我这里一个星期只有二十包的配合，都排到下个月去了，没办法给你。 老陈一看，顿时就郁闷了，说怎么会这样呢？你怎么不早说，我这不是白跑了一趟么？ 陆明忙道：“我还没说呢，你就挂电话了，来不急说呀。” 老陈显得很着急，跟陆明磨蹭起来，好一会儿，陆明见差不多了，这才说道：“老实说，东西都卖到下个月去了，目前真没有了，不过我自己留了三包，准备自己用的……” 老陈赶忙拱手，大声喊道：“小老板你行行好，转给我吧？多付钱都可以，我要是拿不回去，都没办法跟我老板交代了。” 陆明赶忙阻止他，道：“你别喊啊？要是让人知道我这里还有，可不是要把我这店子给掀翻了去？这样子，口香糖我转给你，让你插个队，不过你也帮我一个忙，买一罐鲱鱼罐头，真的，我不会害你的，这东西真的很不错，以后你想买，也得排队……” 老陈将信将疑，看了陆明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小老板，你没骗我吧？” 陆明一脸忠厚，说怎么会？ 老陈这才点头，说好吧，给我来一罐吧。 陆明将那三包口香糖拿出来，然后说道：“东西给你，不过只是给你插队，销售模式不变啊；另外你也别声张出去，让人知道我私自给你，上面这么多预定的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够将我给喷死……” 老陈低头笑了笑；“我傻呀，肯定不说了，你做人可以，我老陈记你的情，行了不多说，我去货架挑东西去。” 陆明拦住了他，说道：“都不用挑了，现在我推出了几款499礼包，我带你去仓库看看。 到了仓库，陆明给他介绍，结果里面蚊子挺多的，老陈坐不住，随便拿了三款，就出了来，陆明帮着收款，连“鲱鱼罐头”一起，一共1662元。 老陈提起箱子，笑着说道；“阿明，不错哦，连礼包都想出来，做生意越来越醒目了。” 陆明忙道：“还多谢你们这些老板的关照。” 老陈指着仓库，说不过你里面蚊子挺多的，你得杀杀虫才行。 陆明苦笑，说粤东这边，到了这个时候，就是这样的天气，蚊虫滋生，除之不尽，不过您说的也是，我回头立刻找人来办。 老陈说可不是么，这儿什么都好，就是蚊子飞虫多，你这里还好，小区里面才是多呢，那蚊子嗡嗡嗡的，跟战斗机一样，跟物业投诉了多少回，都是一样。 两人闲聊几句，老陈进了小区，而陆明则掏出了手机来，看到信息：“尊敬的老板，恭喜你卖出第一份新品‘甘菊牌鲱鱼罐头’，请在24小时内将新品售罄，届时将解锁您的合作商级别。” 合作商级别？ 陆明想起合作商级别跟进货限额有关系，顿时就是一喜，随后又叹了一口气。 他是拼了老命，用尽了所有的销售口才，还搭上私藏的3包蓝箭口香糖，这才卖出第一份，剩下的可该怎么办呢，头疼。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九点过，突然外面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小区好多人都从后门跑了出了，陆明吓了一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赶紧跑出去看。 他这一看，好家伙，大概一百八九十号人聚居在小区后门，闹哄哄的，他以为是小区着火了呢，走近一听才知道，都是闻到有刺鼻的臭味，弥漫了整个小区，有人说是死老鼠的味道，有说是尸臭，还有人说小区的化粪池泄露了，众说纷纭。 这些人都是九栋、十栋、十一栋的，后门还有人，陆陆续续地跑了出了，还有人在质询门卫，叫他们赶紧找物业来处理。 陆明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空气中的确隐隐有一股又酸又臭，跟翔一样的气味，顿时就是心中一惊。 这味道，不会是老陈打开了鲱鱼罐头吧？ 陆明思前想后，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完了、完了，卖出这鲱鱼罐头，他光记得高兴了，忘了告诉老陈，不能在小区里开启鲱鱼罐头——在鲱鱼罐头的原产地瑞典，可是有明文规定，不能在居民区开这个啊？ 外面乱成一锅粥，各种吵架骂街的声音，弄得人头疼得很，陆明心烦意乱，转回店里坐下，拿出手机，思前想后，都不知怎么跟老陈解释。 结果过了好一会儿，老陈也没有打电话过来，他心存侥幸地放下电话，苦笑一下，想着算了，等他找上门来再说吧。 那一夜，整个小区都是臭的，陆明做梦，都感觉自己躺在乡下的茅坑里面。 次日清晨，陆明还在洗漱，结果卷闸门给人砰砰敲响，陆明想着不会是老陈吧？他提心吊胆地走了出来，将店门打开，却瞧见红光满面、像是年轻了好几岁的老陈，身后还跟着一个楚楚动人的小娇娘。 没等陆明弄明白呢，老陈走上来就是给陆明一个熊抱，哈哈大笑道：“小老板，你还真的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啊……” 第十章态度强硬 老陈的这一熊抱让陆明瞬间懵了——咋了，这是被臭味给熏傻了？ 挣开开老陈的怀抱，陆明仔细地观察起老陈来，还别说，老陈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还不错，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一样，小肚腩都要比昨天看起来小了很多，而且刚才抱陆明的时候很有劲，感觉不像是个快六十的人。 陆明有点懵，不过还是笑着说道：“怎么了，啥事儿这么高兴吗？” 老陈兴奋地说道：“昨天不是买了你推荐的鲱鱼罐头？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打算吃，不过我家阿霞对这种东西挺好奇的，就撺掇我开了，结果一打开来，我的天，就跟掉进化粪池里面一样，我的脑子直接炸开了好么，我家阿霞都已经吵吵着把它扔掉，但你知道我干嘛了么？” 陆明说咋了？ 老陈一拍陆明的肩膀，说：“阿明，要不说我相信你呢，一想是你推荐的好东西，我好说歹说，拦住了她，捏着鼻子硬是吃了两块肉，还别说，臭中又带着几分滑腻，跟榴莲的感觉差不多，回味还有一点儿甜，我家阿霞瞧见我吃得痛快，也跟着吃，两个人一不小心，一罐头全部都吃完了。” 陆明说还不错，东西好吃就好……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而老陈却是意犹未尽，说你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么？ 陆明说后面还有故事？ 老陈说那当然了，我们俩吃完之后，没几秒钟，肚子就痛了起来，赶紧跑到厕所——还好我买的是双卫生间的房子——你知道么，我足足拉了十分钟，根本停不下来，马桶都塞满了，那翔的颜色都跟平常不一样，黑褐色，上面还有一层油脂，拉完出来，整个人都虚脱了。” 路明说啊，怎么会这样？没过保质期啊？ 老陈说阿明你别紧张，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过期了，还准备过来找你对峙呢，没想到缓过神来，居然精神十足，浑身有劲，整个人都感觉年轻了好几岁——哎呀，你这个东西，真的是太好了，比那蓝箭口香糖还要厉害呢…… 听完老陈兴奋地说完，陆明就好像坐了一回过山车，现在缓过气来，因为没有说明书，也不好乱说呀，瞟了老陈身边的美女一眼，说道：“陈老板，你也真是的，说得这么具体，搞得我都不想吃早餐了。” 老陈哈哈一笑，然后指着旁边的美女说道：“对了，一高兴忘了给你介绍，阿明，这是我家的那位，刘洁霞，你就叫她阿霞就行。” 那美女穿着一件火红色的套裙，身材高挑，皮肤白净，大概二十来岁，很是漂亮，朝着陆明招呼，陆明礼貌地点头，心想着这位估计就是老陈在大陆这儿养的二奶了。 打了招呼，陆明岔开话题：“昨天你搞出那么大动静，就没人找你麻烦？” “怎么没有，物业来了，到了后来脸派出所的执勤都来了，问我是不是在搞事——有没有搞错，我在自己家里吃东西，他们还来管，气死我了，老子当年混社会时，他们还不晓得在哪呢，老子是澳门人，敢来找我麻烦……”。 ？正听老陈吹嘘跟物业、警察斗智斗勇的时候，陆明兜里的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 他低头，打开一看，是APP来的消息。 “收到‘甘菊牌鲱鱼罐头’顾客满意报告一份，解锁商品说明书：“全生态制作，不添加任何防腐剂，数亿人体必需的益生菌，能够强力清除肠油、污垢、毒素，降低血压、疏通血管有强效作用，长期食用，对脂肪肝、酒精肝有显著疗效；建议不要在人群密集处打开，避免独特发酵臭味引起恐慌，但臭味能将方园一公里范围内蚊虫十秒内熏死，对人体无毒，且六小时后臭味自然降解，产生桂花香味。” “另外，因为本产品能够刺激雌性荷尔蒙分泌系统，女性在食用之后，会刺激身体，在一到两个月内产生奇异香味。” “适合人群：16-75周岁男女。” 陆明看完，心里有底了，长长舒了一口气，对老陈笑道：“怎么大早上，没睡懒觉，就带着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跑来找我，是显摆你昨天的英勇事迹呢？” “哈、哈、哈，那当然了，女朋友不就是用来显摆得吗？至于什么英勇事迹，那有点过了，找你肯定是买东西了，赶紧把你剩下的鲱鱼罐头全给我，我都买了。”老陈豪气地说道。 陆明没说话，故作沉思，老陈一看就急了：“怎么了，卖完了，不可能呀，你都没开门我就来找你了呀。” 陆明一看他急了，不慌不忙地说道：“老陈，新货卖肯定是没卖完，只不过……” “我知道，规矩我懂，不就是买够499吗，没问题。”老陈没等陆明说完，就颇为豪气地说道。 陆明笑了笑，看着老陈说道：“你先别急，鲱鱼罐头的好处你都不知道，你就急吼吼地跑过来说全部都要了，哪有你这样的？刚才听你说了一大堆，现在能不能让我来说一下？” 老陈说行，你讲。 陆明说你拉了那么多翔，还注意到那上面的油，知不知道，那都是你身体里日积月累的污垢？这些污垢去除之后，你的血管疏通了，经脉也活泛了，所以才会感觉到轻松有劲；还有一件事情，我记得你昨天跟我抱怨这里的蚊子多，现在呢？” 啊？ 老陈没想到陆明居然话锋一转，问起这事儿来，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是哦，你不说我都没有想起来，昨天我冲凉出来，看到地上到处是死蚊子、苍蝇和飞蛾虫子，我还叫阿霞擦地了呢。” “你们从小区出来，是不是没像以前那样遇到蚊子围着你追，小区周围充满了桂花香味。”陆明追问道。 老陈想了想说道：“是呀，确实是没蚊子了，还闻到有桂花香味，我和阿霞刚才还说起这个呢，猜想是不是小区物业为了除臭，弄了什么空气清新剂，还想着会不会找我们来报销这费用呢。你的意思……” “你再闻闻阿霞，她身上是不是有股莫名的体香。”陆明笑着说道。 老陈闻了闻阿霞，疑惑地问阿霞：“你早上没用香水吧。” 阿霞用非常好听的普通话回道：“没有呀，大早上地，你就非拉我出来，我妆都没化，怎么可能喷香水呢。” 老陈转过头看着陆明，而陆明看着他笑着不说话。 “不是吧，你是说这些都是因为我昨晚吃的罐头？”老陈看陆明的表情，反应过来道。 “不止这些，我告诉你，我们家的鲱鱼罐头还能够降血压、以及缓解脂肪肝、酒精肝等功能呢……” 老陈满脸的不相信，说道：“真的？鲱鱼罐头有这么牛逼？” 陆明大声地说道：“就是这么牛逼，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老陈急道：“没有没有，你是我在大陆见过做生意最靠谱的，我只是有些惊讶而已。对了，你赶紧把剩下的罐头都给我呀。” 陆明喝了口水，叹了口气说道：“我跟你说了半天，你还不醒目，这么牛逼的商品，这么多的功能保健，499换购怎么可能？” 老陈尴尬地说道：“那是那是，那怎么买嘛，你倒是说清楚，给个章程啊。” 陆明一看吊得差不多了，这才说道：“这款罐头，昨天是试用装，今天的话，要买够4999块的商品，才有资格买，另外跟蓝箭口香糖一样，没人限购一盒，其它的我还得留来做推广，给多少钱都不行，就一盒，多了没有。” 老陈急道：“别呀，这么好的东西，我准备带到澳门去，我那餐厅经常来的客人，都是有钱人，哪个不是满肚子肥油，我给他们送一两盒这好东西，随便那个提携我，我就混起来了——你不是要推广么？澳门老多有钱人了，我帮你多多推广……” 陆明心里笑了笑，这老小子一急说漏嘴了，在这边装老板，还包了个二奶，在澳门那边，看来混得也不怎么样。 陆明想了想，说道：“老实跟你说吧，我就剩下9盒了，你说帮我推广，可以，给你5盒，剩下的我要留着给别人。” 老陈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不过下次进货到了，要先通知我，我叫阿霞来买。” 陆明忙道：“好，没问题。” 两人协商妥当，老陈开始扫货，结果差不多两万五的货，店子里也不够吧，老陈也用不着——先前为了买蓝箭口香糖，家里还有一大堆呢。 不过老陈着急，都不管货，先预付了钱款，让陆明留一个条子，然后拿着鲱鱼罐头离开。 两人离开之后，陆明坐下，喝了一大口水，平复下忐忑的心情，自嘲地笑了笑。 仔细想一想，他还是有点儿太温柔了。 从看到罐头的说明书后，他心里就在合计，想着这么好的商品，对顾客自身健康和周围环境都有好处，光是能治疗脂肪肝，就让人趋之如骛——以前陆明还在工厂打工时，每年体检，有六成的人都有轻度、中度、重度脂肪肝，光去医院看病都不止499块钱，这个需求太大了，不能499了，得涨价了，不然老弟陆钊的手术费不知要等多久。 他直接涨了十倍，怕老陈接受不了，才步步紧逼，将罐头的好处一个一个地抛了出了，最后把他砸晕，结果现在想起来，价格还是喊得有点儿低。 有钱人还真的不在乎这个。 不过仔细想了一下，4999元，这个定价还是合适的，少了他亏，多了的话，又不是每个人都跟老陈一样土大款。 陆明回头，把仓库整理了下，看到礼包已所剩无几了，下单订了四十个礼包，打电话给客服，说道：“我急需要增加两款4999元的礼包，但我在公司的商品目录里，没看到什么价格高的商品，你赶紧帮我联系公司采购，让他们去联系一些高端烟酒，进口化妆品的供应商。” 客服愣了一下，赶忙说道：“您等一下，我记一下。” 陆明说我的要求就三点，一是给我配男用跟女用两款；二是礼包内的商品，不能超过三款，单款数量不能超过3个，一个礼包的重量不能超过5公斤；三是所有的商品要保证是正品，包装要上档次，且要保证我的利润达到30％以上，男款要16个，女款要8个，下午五点前送到我店来——另外4999礼包货款，到店一月之后结账，你请示下领导，能做赶紧给我回信，不行的话，我就自己在外面找供应商。” 这会儿陆明有了底气，也想明白了，赊欠公司货款，这才是快速赚够医药费的办法。 第十一章 可惜了的东北妹子 挂了电话，陆明用计算器盘算了下，自己手上就四万多，不得已只能压公司的货款。 但如果公司不同意，那就麻烦了，因为虽然很多业务员到店来跑业务，种类五花八门，不过品质就是陆明这种生意场上的菜鸟都知道保证不了，拿出去卖，简直是砸自己的招牌。 所以他刚才对前台的威胁，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陆明叹了口气？，还是人脉太少了，有这么好的商品在手上，就只知道卖出去，没跟顾客建立关系，成为朋友，连老陈都知道多买些罐头，给客户送上一些，随便谁提携他，都比现在强。 过了半个小时，客服还没有回复，看来希望不大了，陆明正准备给珠海老陈打电话，请他帮忙时，客服电话来了：“陆老板，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按你地要求，公司采购部紧急联系了供应商，初步给了四个方案，男女各两款，都能达到你地要求，搭配清单，稍后我会发微信给你，请你在早上11点前确定好，我们就能按你要求的时间送货。” 陆明说关于货款呢？ 客服说道：“关于货款月结地问题，我们申报上去，老总亲自拍板，给你二十万的压款额度，这是他能决定的最大额度了，财务会发另外一个账号给你，当货款达到二十万，财务会发一份对账单给你，到时你直接转账就好。” 挂了电话，手机微信就来信息了，点进一看，是搭配清单，四种方案，陆明也不太了解这些洋酒、化妆品的牌子，看了两个眼熟的，就顺手发了过去。 确定好礼包的事情后，陆明终于松了口气，看到今天的顾客并不多，不由得有些纳闷，昨天搞出那么大地动静，怎么没什么反应呀？ 实在不行，他就只有找老陈想办法了。 到了下午五点，收了公司送过来的礼包，而天黑之后，人流开始多了起来，他这儿人气起来了一些，每个人进来都或多或少买些东西，不像以前，好不容易进来个人转了一圈，摇了摇头就走了，搞得陆明很尴尬。 也有人询问鲱鱼罐头的事情，估计是得到了消息，陆明耐心解答，而每次解答都围上一帮人，发出惊呼的声音。 问的人，大都是买过蓝箭口香糖的用户。 陆明也有点好奇地问：“以前晚上很少看你们出来呀，今天怎么了？” 听到七嘴八舌的声音，总结来就是：他们都想吃完饭出来走，但是小区蚊子太多了，走慢点蚊子就叮上来了，打都打不过来，渐渐有些人就懒得出来了，就是出来，都是跑到镇中心广场去。 陆明听别人说过，这儿的周围，十几年前还是甘蔗地跟臭水沟，这几年都开发了房地产，但蚊子的问题始终没得到很好的解决，好点的物业，会多打几次药灭蚊，像东峻华庭这个小区，一年就打一次，今年都还没打，镇中心广场那块，是老城区，蚊子就少点，而且旁边就有个大超市，难怪晚上都没看见人呢，原来都跑那里去了。 人家散完步，进超市买点东西，就能坐超市接送车回来，多方便呀，现在小区蚊子没有了，味道也好闻，住户们自然都不愿意走远，在小区散步就行了。 看来鲱鱼罐头杀蚊子的功能，还有这好处，算是歪打正着。 陆明边收银，边不时地推荐店里一些特价商品，加多宝凉茶、雀巢咖啡、维他饮品，泡面等，询问的人也有买罐头的，也是蓝箭口香糖积累下来的口碑，愿意相信陆明的话，而卖出三盒鲱鱼罐头之后，还剩一盒，被珠海老李买走了。 当然不是他本人，而是一亲戚。 原来老李有个亲戚住在小区里，把消息告诉给他之后，立刻给陆明打电话来，非要给他留一盒。 陆明没理他，还调戏说道：“上次给你们推荐你不要，现在怎么要了？再说了，看你精瘦的样子，不像有脂肪肝呀，蚊子更不可能了，你在珠市住高档小区，交那么多物业费，物管敢让蚊子咬你吗？我就一盒了，你要就赶快来买，不然我就卖给别人了，反正我不等你。” 当然，玩笑归玩笑，东西还是要卖的，有钱人的圈子也是有钱人，陆明还指望从老李那儿扩展生意呢。 东西一售空，吃瓜群众立刻就急了，有着之前的经历，纷纷回屋了。 忙到晚上11点，外面小广场上没什么人了，陆明肚子咕咕叫了，这才想到还没吃晚饭呢，赶紧在美团下单，这个点只能点宵夜了，没办法点了两盒炒粉，放下手机，打开电脑的后台管理，查看下今天的营业额，吓了一跳。 除去所有礼包的钱，营业额竟然达到5328块，比之前居然翻了十倍，难怪刚才忙地手慌脚乱，一直都没停过，水都顾不得喝一口。 累点陆明都无所谓，就怕忙不过来，在小便利店买东西还要排队，影响顾客地购物体验，别人下次就不来了，得不偿失，如果能有个帮手就好了。 等了二十分钟，外卖来了，陆明狼吞虎咽地把两个炒粉吃完，喝了口水，点了根烟，悠闲地坐在凳子上，休息起来。 这个时候是陆明最清闲的时间，想想一天的事，看看有什么没做好的，记下来改进。 突然，陆明猛地一抬头，赶紧掏出手机一看，系统怎么没信息来呢——刚才卖完老李那盒罐头，就在等信息，只是人多买东西，一时忘了，这时突然想起来。 每次陆明完成一项任务，系统都会及时发信息过来，好像有双眼睛盯着陆明一样，而今天是怎么了？很反常啊。 陆明反复查看软件，没发现什么问题，忧心匆匆地拉下卷闸门，冲了凉，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要是以前，疲惫不堪的他躺在床上，五分钟不到就睡着了，今天瞪着两眼，看着天花板，想着该怎么办，今天光订了24个4999元礼盒成本就要十万，货款还没付，再加上卖了那么多的499礼包，口香糖也还没给别人呢，虽然顾客们对陆明客客气气的，如果到时没货给，就不是退钱那么简单了，哪个都不是善茬呀。 正在陆明绞尽脑汁想办法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连忙拿起手机一看，谢天谢地，信息终于来了，看看时间刚好零点整。 打开系统提示信息：“尊敬的老板，恭喜你售罄试点商品，现在将‘甘菊牌鲱鱼罐头‘纳入基本商品目录，每周订货量为二十盒；而因为你已经销售出本商城的三件解锁商品，特将你的级别提升至二级供货商，而系统将在十分钟后开始升级，在此之前，你可以从商城解锁的三款商品提前各订二十份；升级期间，系统自动关闭，升级时间为一周，请尽快下单。” 看完，陆明顾不得思考，赶紧进入商城，将口香糖、电池、罐头，各订二十个，确认订单成功之后，看到物流状态处在“配送中”后，才放下心来。 过了十分钟，他再点“史上最强便利店”APP时，怎么点都没用了，而且图标变为灰色了，陆明有些上火——系统升级是什么鬼，这是什么套路呀，不是应该解锁下款商品吗？不过系统还是挺给力的，先让订下周的货，只要货明天能到，关闭一周就一周吧，是福是祸都不管它了。 陆明放下手机，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陆明准时起来，顾不得上厕所，就跑到库房去，东西已经放在那里了，打开清点数量，刚刚好各二十个，他放下心来，吹着口哨走进洗手间。 货已经到了，今天又有得忙了，一看时间还早，？陆明决定早上吃点好的，走到街对面早餐店，打包一份鸡蛋肉肠粉，一份牛杂汤粉，回到店子里，慢慢地吃起来。 他吃完，刚放下筷子准备收拾的时候，隔壁的小王老板走了进来，说道；“陆老板，早餐吃得不错呀，以前不是啃个面包，就是自己煮白水面，今天舍得出去买早餐吃了，看来这段时间发了财。” 陆明心情高兴，不在意他的调笑，笑着说道：“哪里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便利店就是赚个辛苦钱，要不是这段时间生意好了点，都不够之前亏空的，哪里谈得到发财？不像你王老板，随便个工程就是几十万的。” “还不发财，你昨天那个鲱鱼罐头，要买4999块钱，才能买一盒，就算20％的利润，你每个都能赚1000块，你每周进20盒，那每个星期光这个都赚3万块了。”小王老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陆明皱了皱眉说道：“你买不买东西，不买我要扔垃圾去了。” “买呀，怎么不买，你发财了，怎么还挑客了？给我来包10块的双喜软经典。”小王老板嘲讽地说道。 陆明拿了烟给他，收了钱，没在理他，拿起垃圾走到外面扔，回来小王老板已经不在了。 陆明坐了下来，心里越想越火大，这个小王老板，在陆明刚开始亏本时，就爱没事到店来，尽说你这店人流太少做不起来的丧气话，找寻优越感，而看到陆明现在生意有了起色，就总说些阴阳怪气的话，陆明自问从没得罪过他，也跟他从没存在过竞争，他妈的有病吧？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人都有，大好的心情就给他几句话给破坏了。 陆明摇了摇头，不再想了，一看时间八点过了，拿出笔记本，挨个给订了口香糖的人打电话，叫他们有时间过来拿。 弄完之后，差不多九点多钟，他拨打了老陈的电话，结果电话那头好像没睡醒的样子，不耐烦地说道：“谁呀，扑街呀，大早上打电话过来？” 没想到这个点了老陈还没有起床，陆明只有苦笑，说道：“陈老板你好，我东峻华庭便利店的阿明呀，你预定的蓝箭口香糖提前到货了，另外鲱鱼罐头也到货了一部分，我第一个通知你，要买赶快，每人限购一盒，先到先得。” “别呀，昨天我回澳门，五盒一晚上不到，就给他们抢光了，我跟你说，你的东西真的贼强，抢手得很——我昨晚跟几个老板喝酒，夸下了海口，你至少要给我十盒，不然我交不了差呀。”老陈急道。 陆明大声道：“十盒，怎么可能，那天你弄那么大动静，现在整个三乡都知道了，我全部给你了，别人都要拆了我的店，最多给你两盒，你先应付，下次多给你点。” “三盒，一定给我三盒，我先急用，不然我今天就要跑路回大陆了。”老陈咬着牙道。 “好吧，怕了你了，就三盒，你赶紧叫阿霞来买吧，晚了的话，没有了我可不管。”陆明憋着笑说道。 挂了电话，陆明笑了起来，本来就准备给他三盒的，这样一说，还让老陈记陆明的人情，澳门陆明去过两次，弹丸之地，赌徒多，真正有钱的土豪更多，老陈这条线是陆明要好好维护的，说不定哪天就用得上，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总是临时抱佛脚。 没过半个小时，陆明就看见阿霞俏丽地身影走了进来，开口还是那么悦耳的北方普通话说道：“明哥，我家老陈说罐头到货了，他让我来买，说是跟你说好了买三盒。” 陆明失神一下，随即笑着说道；“是，是说好了，昨天我进了两款4999元礼包，男款里面是高档烟酒，女款里面是高档化妆品，你要哪种我给你拿，算昨天那五个一起的。” 阿霞皱了皱眉，有点拿不准地说道：“他也没跟我说呀……那就帮我各拿一半吧。” 陆明走进库房，拿出四个男款礼包和四个女款礼包，在从收银机下面拿出3盒鲱鱼罐头扫码，道：“一共15357块，你是刷卡，还是现金？” 阿霞从钱包拿出一张卡，笑着说道：“明哥，刷卡吧，没带那么多现金。” 目送阿霞走出店子，陆明一万头草泥马飞过，心中很是惋惜。 多好的妹纸啊，长得漂亮不说，说话好听，也温柔，简直就是陆明心中对女性最美好的憧憬，怎么让老陈这老家伙给拱了呢？ 下次老陈来好好问他下，看他是不是用了什么下作地手段，如果是，说什么都不能跟这种人合作了。 第十二章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还没到早上十点，收到通知的人陆续都将货取走了，有三条给陆明藏了起来，留做备用，后面还有人想预订，都给陆明回绝了。 系统升级，都不晓得怎么个升法，虽然陆明现在急需筹钱，但心里没谱的事可不能干。 正在陆明整理收银机钱箱时，珠海老李走了进来，笑着招呼道：“早上好，阿明。” 陆明赶紧回道：“李老，你早呀，我还想下午打电话给你呢。” 老李问道：“哦，巧了，我今天过来亲戚家拿昨天买的鲱鱼罐头，顺便问下你上次电池的事，你还没给我回复呢？” 陆明回道：“电池的事，我现在还真确定不了，下周才能给你回复，到时我们再谈合作的事；不过今天刚到二十对电池，你要我可以都给你，还是按之前的规矩。” 老李点了点头说道：“要呀，全给我吧。” 老李随即反应过来，问道：“那你口香糖、鲱鱼罐头是不是也到货了？” 陆明回道：“是提前到货了，不过口香糖早上就给预订的人都取走了，你的没排到，只有下一次，不过鲱鱼罐头还有一些。” 老李高兴地说道：“可以，那剩下的鲱鱼罐头全给我吧。” 陆明问道：“你要那么多干嘛，送礼吗？” 老李笑着说道：“我还要送什么礼？给我儿子买的，他应酬太多，前段时间查出酒精肝、脂肪肝，治疗了一段时间，效果不佳，听说你这罐头的治疗功效，昨天赶紧电话给你，之前给我推荐时，你也不说有这功效呀。” 陆明装着无辜道：“那天李科像看生化武器一样排斥，我都没来得及说呀——不过你要给你儿子用的话，再给你两盒吧，加上你昨天买的就三盒了，吃完去体检下，好了就没必要吃了，毕竟这味太大了，没必要买那么多，记得吃的时候不要在小区里，动静太大了，影响不好。” 老李笑着说道：“行，听你的，你算下多少钱。” 送走老李没多久，询问罐头的人越来越多，竟然有两个人是其它小区的，专门要买来给小区灭蚊的，说要比请专门地灭蚊公司价格低，搞得陆明哭笑不得。 到了晚上准备收工时，鲱鱼罐头竟然就剩一盒了，拿上现金，跑到街角农信银行的柜员机存好，当看到上面余额显示“210685”时，陆明激动万分，眼泪都流了下来。 陆明这段时间太不容易了，老弟遭受车祸，本应该马上回家去看望，但没有钱呀，回去都没用，想起以前活波开朗的老弟，此刻躺在床上，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每天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对每个顾客笑脸相迎，内心真的很苦，晚上做梦都会哭，早上起来，枕头都是湿的。 尽管还欠了公司大笔预付款，但陆明还是一咬牙一狠心，转了二十万给家里去。 回到店里，陆明给家里打了电话，告知手术费的钱已经打回去了，叫老妈明天去找医生签字，尽快安排手术，不要担心钱不够，再叮嘱爸妈注意身体。 母亲很是惊讶，一个劲儿地问他钱哪里来的，陆明随口敷衍两句，太晚了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他当打开门时，门外像上次一样，又聚集了一大群人，都在指指点点的，陆明有些纳闷，手上都没什么货了，怎么这些人又聚在这里了呢？ 看见开门了，人群一下子聚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说，陆明才明白，因为昨天鲱鱼罐头的热销，加上那些人回去之后，第一时间使用之后，使得罐头打开的周围到处都充满了异味，这种味道太给力了，让人大受刺激，传播得也挺广，然后那些买家就帮忙免费科普，甚至还有人在各种朋友圈、微博和贴吧，以及本地论坛等地方刷屏，使得陆明的名声一下子就打响了出去。 这些人都是慕名而来的，有的是觉得神奇，想要买来尝试一下，有的则是不信，想过来确定情况。 总之一句话，陆明卖的这鲱鱼罐头火了。 陆明赶紧打开手机上网，点进“香山网”的本地论坛，果然置顶第一条就是“灭蚊神器的臭与香”，讲述的就是楼主吃了陆明鲱鱼罐头地神奇经历，有图有真相，多图杀猫，再加上楼主的语言搞笑，颇有文采，结果留言竟然有上千多条。 本地论坛可不是微博那样的地方，人气本来就不多，能够有上千条、几十页的留言，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陆明逐条往下看，瞧见网友回复：“我要投诉，楼主拉出‘翔’的照片，不马赛克一下，老子看到都吃不下饭了。” “我靠，这不是我们小区的照片吗？我说今天怎么那么臭呢……” “求购，求购，我们小区都要被蚊子占领了！！！” “蚊子是小事，我就想问楼主，吃下去的口感怎么样？” “楼上歪楼了，不过作为一个从北欧留学归来的大海龟，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要问口感，你把自己拉出来的翔再吃回去，就知道了。” …… 评论太多，陆明来不及看完，笑着放下手机，跟询问的人一一解释，不过人多了就会产生消费，那些吃瓜群众在店子里逛了一圈，也有人会顺手卖点儿东西，弄得陆明手忙脚乱起来，而这时阿霞走了进来，给陆明打了招呼，问要不要帮忙。 陆明求之不得，也没多想，就一起忙了起来，一个人收钱，一个人装袋，忙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人群送走。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陆明看到阿霞忙得汗都出来了，蛮不好意思地说道：“阿霞，谢谢你，不知道要忙这么久，你看你水都没喝一口，来来来，请你喝水——你看我店里面的饮料，喜欢什么，随便拿，我请客。” 阿霞笑了笑，说道：“明哥你这么大方，我就不客气了。” 她去那一排买饮料的冷冻区逛了一下，挑了一瓶脉动来，扭开瓶盖，仰头一口喝下，陆明瞧了一下，瞧见她仰头的侧脸，竟然十分美，有点儿像是以前在老家谈得初恋，莫名就有几分怦然心动的感觉来，然而当他想起面前这个漂亮的女人，却是老陈那个糟老头的二奶，顿时就感觉到一阵不舒服。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唉…… 陆明心中有些感慨，而当阿霞转过脸来的时候，又慌忙低下头去，有点儿尴尬地问道：“对了，你过来有事？” 阿霞笑了，说没事就不能来么？ 阿明慌忙摇头，说没有啊，怎么会呢？ 阿霞说我在家里也没有事情做，我家老陈让我没事儿过你这里来看看，有什么新东西，都第一时间跟他说，所以我就过来瞧一下咯，谁想到你这么忙？我家老陈当你是朋友，给你帮忙，当然是义不容辞了…… 阿霞是个自来熟的性子，估计在这儿当笼中鸟也是闷得慌，于是搬了个凳子，在收银台这边跟陆明聊起天来。 陆明有意问了一下她和老陈的关系，本以为对方会不好意思，却不曾想阿霞倒也不隐瞒，竹筒倒豆子一样地跟他说了起来。 原来阿霞是东北人，几年前前在网上认识个男朋友，高中没毕业跑过这边来跟了那男的，没多久，她男朋友出钱给劳务派遣公司，把她送到澳门老陈那个餐厅去打工，做服务员，每个月的钱都是打到那男的卡上，她在澳门做了半年，结果男朋友天天不做事，时不时过澳门赌博，欠了一屁股的债。 这人呢，一欠债，心思就复杂，那男的就想着把她弄到澳门的桑拿中心当小姐，阿霞哪肯答应，哪里想到她之前跟那男的同居时，给拍了裸照，威胁她说要是不同意的话，就给寄到家里去，她后来没办法，为了摆脱男友地纠缠，只有找到一直跟她献殷勤的老陈帮忙。 老陈在澳门那地头上混得比较开，一口答应，不过有个条件，就是得做他三年的女朋友。 “那你就同意了。”陆明有点激动。 这不是趁人之危么？ “那有什么办法，我在餐厅打工时，听别人说过，那些桑拿中心的客人，好多都是日本人、白人、黑人，有的还有病，看到都恶心，老陈年纪是大了点，不过对我好，也体贴，我想着自己反正都谈过男朋友了，也不在乎这个，就答应了——我去学育婴师，他都支持我，说等三年后我再走向社会，能有一技之长。”阿霞平静地说道。 陆明听到唏嘘不已，想不到阿霞年纪不大，经历却不少，而且还懂得给自己充电，这点陆明非常欣赏。 他有些感慨，说道：“难怪刚才看你手脚挺快的，学那个什么育婴师是对的，现在是二孩时代，这个工作需求很大的，拿到上岗证没？” “我从小在农村长大，什么活都做过，在餐厅打工我都是优秀员工，证还要半年就能拿到了。”阿霞骄傲地说道。 聊完阿霞的事情，阿霞又问起陆明的事儿，他斟酌了一下，将自己出来这些年的事情大概讲了一下，又说起家里的情况，这时小王老板进来买烟，酸溜溜地说道：“哎呦，陆老板现在混得不错喔，请了个大美女来上班，工资不低吧？” 陆明拿了烟给他，道：“我这小店哪请得起人，这是朋友，看我忙不过来，帮我一下。” 小王老板瞧见如花似玉的阿霞，笑着说道：“朋友？呵呵，朋友……” 他神情诡异地离开，弄得阿霞也挺不自在的，又坐了一下，便离开了，她走之后，陆明趁现在人不多，开始在公司的系统上报货，还没弄完，就看见有三个穿制服的走了进来，出示工作证，是烟草局的，说接到群众举报，说陆明这里销售假烟，询问陆明有没有“烟草零售许可证”。 陆明刚开这店时，就申请了“烟草零售许可证”，但那玩意手续繁琐，没有关系很难办，所以一直没批下了，但开便利店的，哪能不卖烟呢？没办法，外面假烟太多，他没敢乱进，只有从公司推荐的烟草供应商那里进货，想不到竟然有人举报…… 这是眼红了么？ 陆明心中吐槽着，不过没太当回事，别人都是这么做的，只要是真烟就没事，于是让开位置让执法人员随便查。 谁知执法人员检查完了，却说烟架上大部分都是假烟，陆明当然不信了，都是公司推荐的供应商那里进的，怎么会有假烟呢，执法人员倒也正规，立刻打开执法仪，开始录像，并耐心地跟陆明讲解真烟跟假烟的区别来。 听完人家说的这些，陆明汗都流了下来——真的烟都是第一批刚开业时送过的，查出的假烟则是后面进的货。 他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被送烟的老板坑了。 王八蛋！ 之前陆明还在纳闷怎么买烟的人少了好多，原因居然出在这里了。 陆明无奈签了罚没假烟通知书和罚款一万块的罚单，并被告知要到烟草局去交罚款。 送走了烟草局执法人员，陆明正准备打电话给公司，要讨说法呢，又有四名穿着工商管理制服的人走了进来，开口就说道；“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你这里销售假冒伪劣商品，请你配合调查。” 陆明脑子一下就蒙了——最害怕的事，终于来了。 ——早八点，晚八点准时更新，每天两章，感谢各位阅读，如果感觉还行，请加入书架收藏，新人写作不易，希望得到各位的支持，感谢…… 第十三章 澳门顾先生 陆明在拿到第一件商品口香糖时，就感觉是山寨货，推荐都不好意思给别人推荐，迫于任务的压力才去忽悠小王老板，谁知歪打正着，居然有那么强大的效果，后面的东西基本都是靠口碑来销售，而关于商品的来路，不管谁问，陆明始终都是在回避，含糊过去。 只是现在工商局的人都来了，他再也不可能蒙混过关了。 工商局来了四个人，三男一女，说话的是个年轻人，二十来岁，像大学毕业后刚参加工作的，后面跟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看样子像领导，旁边是个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孩，而最后面是个举着执法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 陆明深吸一口气说道：“配合调查什么？” 年轻人拿出工作证，晃了晃，又指着旁边的中年男子说道：“我们是香山工商局三乡分局稽查大队的工作人员，这是我们吴队长，我们近日接到群众举报，说你这里销售假冒伪劣商品，今天我们过来调查核实一下，请你配合。” 陆明心中发虚，不过表面上却强作镇定，大声说道：“怎么可能？我这是品牌加盟店，所有商品都是从公司进来的，怎么可能有假冒伪劣商品呢？你们是不是搞错地址了？” “不要急着狡辩，你是不是卖过蓝箭口香糖、甘菊牌鲱鱼罐头？好好想想，不要急着否认，我们做事情，都是有经过相关调查的。”年轻人一脸严肃。 陆明咽了咽口水，说：“卖过。” “店里还有多少存货？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我们来搜？”年轻人继续追问道。 面对着执法仪，陆明不敢乱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从“史上最强便利店”APP弄来的商品， 来历一直很神秘，就算今天不被查，总有一天也是会出事儿的，反正老弟的医药费已经寄过去了，他没了心理负担，硬着头皮从收银台下，把剩下的三条口香糖跟那一盒鲱鱼罐头给拿了出来。 “就这么点吗？其它地方还有没有？”年轻人不相信地道。 陆明老实答道：“没了，就这么多了，你要不相信，可以去搜查呀。” 年轻人不相信，带着人打开柜子看了一下，又走到仓库里去翻看，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走回来跟吴队长小声地用粤语说了句什么话，陆明没听清楚。 吴队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陆明公式化地说道：“你等下跟小贺做个现场笔录，如果确定是假冒伪劣商品，按照非法所得，处以3至5倍的罚款，情节严重的会将吊销你的营业执照，你要老实回答，不要想蒙混过关，我们会对你的笔录做调查，秉公处理的。” 吴队长跟陆明说完，转过头去对那位年轻女孩说道：“小曼，你给这两款商品拍个照，发回队里，让他们帮忙在内部网上核实一下。” 说完这些，他就走了出去。 小贺跟那年轻女孩都把手上事情做完，跟拿执法仪那年轻人也都走了出去，到车上吹空调去了。 人家连跟陆明废话、套交情的机会都不给。 陆明送人上车，回过头来，看见外面围了一大群人，都在看热闹，陆明没心情管他们，回收银台前坐了下了，开始想办法——如果按照他们说的那样，光鲱鱼罐头就进项十几万，那就要罚几十万了，这不是要了陆明的命吗？ 这时小王老板走了进来，左右打量一番，然后靠近一些，挨在陆明的耳边，刻意压低声音说道：“阿明，搞不搞得定，我有亲戚在工商所，认识他们这儿的人，你这事儿，想要化解的话，我可以帮忙，不过估计得破财免灾。” 陆明现在已经六神无主了，赶忙问道：“要多少钱？” 小王老板想了想，说：“没有十万搞不定。” 陆明瞪大眼睛道：“十万，怎么会这么贵？” 小王老板仿佛受到了侮辱一样，睁大双眼，激动地说道：“我会骗你不成？你知道这里面牵扯到多少门道么？请人办事，这工商所上上下下都得打点，你想一下这里面有多少领导啊，哪个要是说一句不行，你能走得脱么？” 陆明苦笑，说关键是我也没有这么多钱啊？ 小王老板故作豪爽地说道：“你没有，没关系，我去给你搞定啊，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咱们是邻居，可不就得相互帮衬么？” 陆明不是傻子，小王老板也不是做慈善的好人，这家伙抠得出了名，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陆明回过神来，就感觉不对劲，瞧见这家伙一脸殷勤的模样，问道：“这不好吧？你说吧，有什么条件？” 小王老板瞧见陆明貌似慌了神，这才低声说道：“大家好兄弟嘛，不帮你帮谁呢？只不过，那什么……好兄弟呢，有财一起发，你这些货的进货渠道，要是能够跟我分享一下的话，钱我帮你出。” 听到这儿，狐狸尾巴总算是露了出来。 陆明心中冷笑，之前这家伙有事没事跑去跟乐佳佳的送货人攀谈，他就感觉不对劲，现在他又来趁火打劫，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陆明心中愤怒，不过却还是不动声色地跟小王老板扯着，心里飞快盘算着该怎么办，而就在这个时候，吴队长他们都走了进来，说道：“经过核实，你售卖的商品，在工商登记信息网上能够查到，不是假冒伪劣跟三无产品，对你地举报为虚假举报，你这商品可以在市场上正常销售和流通。” 吴队长说完，把刚才陆明做的笔录拿出，给陆明签字，在处理意见栏上已写上“经过核实，为虚假举报”字样。 吴队长给陆明留了一份，说了句没事了，就走去了。 事情的峰回路转实在太快，让人都有点儿猝不及防，陆明满脑子迷糊，不顾旁边目瞪口呆的小王老板，也跟着追了出去，拦住了准备上车的吴队长一行人，说道；“吴队长，请等等。” 吴队长转过身来，皱了一下眉头，说怎么了？” 陆明诚恳地说道：“吴队长，您也看到了，您们一来，我这店都围了这么多人，你看能不能帮我澄清下，不然我以后生意都做不成了。” 他说完，递了一根烟过去，吴队长拦住了烟，瞪着眼睛说道：“我不是给了你一份处理意见了吗？再说了，我们这是正常稽查，有什么可澄清的？” 陆明拉着他，赔着笑，道：“我知道你们是正常稽查，但别人不知道，帮帮忙，你就跟他们说下处理意见就行了。” 吴队长无奈道：“行行行，你别拉我，我去跟他们说。” 说完吴队长走到人群前，将事情地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说完了，陆明赶紧上去给工商局几个人发烟，结果一个都没接，关着车门就走了，弄得陆明挺尴尬的，但事情解决了，陆明也没在意这些细节。 陆明回到店里，看到小王老板还在，便眯着眼睛盯着他，也没说话。 小王老板被陆明盯得浑身难受，讪讪地笑着道：“阿明啊，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回去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看着小王老板走了出去，陆明脸上马上阴了下来——这两次的举报，百分之八十就是这个扑街仔搞出来的，而他无非就是看上陆明手上这些商品，眼红而已；今天算是平稳过关，但如果老是有这样的一个人，像毒蛇一样盯着自己，想想都怕。陆明现在没这个时间跟精力怼他，但不表示以后没有。 这笔账他记下来了，而这个场子，以后一定要找回来。 生了一会儿气，陆明拿出手机给公司客服打电话，将今天烟草局来查的事情说了一遍，也懒得听她解释，就说公司看着办，有什么结果跟他通报就行了。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用手机拍下烟草局的处罚通知书，用微信发了过去。 处理完这些，附近做生意的那些老板们，和路过的小区居民就走了进来，询问刚才工商局过来是怎么回事，陆明现在有了底气，笑着说道：“不晓得是哪个‘良好市民’，跟工商局举报，说我这里卖假冒伪劣产品，结果查出我这里销售的都是正品，这件事虽然给我带来些麻烦，不过也是好事，证明我这里商品都是正品了，那你们以后买东西就放心了不是？” 众人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道：“是这个理，我们也放心了。” 陆明现在的营业额，在公司这一片区算是最大的了，上头对他很重视，不到一个小时，公司客服就打电话过来了，将公司的处理意见告知陆明，一共有三点：一，被罚没的烟，跟罚款一起，都由公司提供的烟草供应商负责。 二，公司紧急联系香山的烟草供应商，在一个小时后将罚没的烟补上，不影响正常营业。 三，帮陆明在一个星期之内，办好“烟草证零售许可证”，以后就可以自己到香山烟草局进烟了。 陆明对公司处理还是挺高兴的，自己本来只想让公司推荐的烟草供应商来赔偿罚没跟罚款的损失，还有及时补上烟，不影响正常营业，谁知还有个意外惊喜。 如果能办下烟草证零售许可证，那就不怕烟草局在来查了，而且也方便到烟草局进便宜点的正品香烟，利润也高点。 一个小时不到，送烟的就来了，陆明今天跟烟草局地学了下怎么甄别假烟，看了下没问题就收了下来。 忙碌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到晚上要打烊时，陆明看了下今天的营业额，竟然达到6012块了，这是个新的记录，看来经过这么一闹，营业额反而升了起来。 第二天，十点过钟，就看见澳门老陈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大声地说道：“你那鲱鱼罐头和蓝箭口香糖这些特殊商品，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进货的？” 陆明搞不清楚状况，不动声色地说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老陈说：“昨天我不是非要你再给我三盒罐头吗？你知道我后来给谁了吗？” 陆明摇头，说我哪里知道？ 老陈做了一个大拇指的手势，激动地说道：“我们大老板的大老板，澳门顾先生，知道不？昨天那三盒到了他三太太手里去了，三太用过之后，效果太好了，结果今天大早上，顾先生就派人过来找到我，询问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晓得呀，只能赶紧过关来找你了——你一定要给我说清楚呀，不然我回去交不了差！” 顾先生？ 陆明吓了一大跳，天啊，怎么会惊动那尊大神了呢？ 第十四章 手术成功 陆明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说是哪个顾先生？ 老陈一脸荣幸，说在澳门，有几个顾先生？当然是你知道的那位咯。 陆明有些惊叹，说：“我的天，那可是通天的人物，居然都找到了你？那不挺好的，你认识这么个大人物，以后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了提携小弟我呀。” 老陈严肃地道：“跟你说正经的，实话跟你说，顾老板已经拿一盒鲱鱼罐头去澳大的实验室里去检验了，你这边也跟我说清楚，这些特殊商品到底是怎么来的，不要坑我，要不然我真的要跑路了。” 又一个打听特殊商品来源的人。 陆明知道老陈跟小王老板的性质是不一样的，但“史上最强便利店”的这件事情，是陆明心底的一个秘密，也是他想要借助翻身的底气，自然不可能告诉别人，他想了一下，满脸诚恳地说道：“陈老板，之前就跟你说过，我一个关系非常铁的朋友看我做这便利店太亏了，看不过去，照顾我，才给我弄来的货，但跟我反复强调过，不能透露他的信息，不然朋友都没得做。” 没等老陈开口，陆明继续说道：“这些商品在工商登记信息网上，都能够查到，食品安全方面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顾先生不是拿去检测了吗？你等他结果出来，你再跟他把这情况说明一下，就没问题了。” 老陈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只能这样了，本来把口香糖、鲱鱼罐头送给老板们，是想搞好关系，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陆明笑着说道：“不用叹气，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大老板嘛，把自己的命，看得金贵点，很正常的，但是你要相信我，绝对没有问题的，而且你自己也用过，惊喜还少吗？最主要的是，顾先生要是觉得不错，回头还要，还不是要找你帮忙来买？” 老陈一听，立刻乐道：“对对对，是这样的，哎呀……这样，今天我也不回澳门了，晚上我们一起吃饭，你陪我喝点，咱俩整一口。” 陆明有点为难，道：“你看我这个便利店，就我一个人，晚上还要营业到零点，实在是走不开。” 老陈把手一挥，说：“哎呀，那晚上11点钟吃夜宵咯，陪我喝点，两个认识这么久了，也算是朋友，上次欠你一个人情，怎么着也要让我把它给还了，给个面子，好吧？” 陆明想了想道：“行吧，那我晚上早点关门吧。” 送走老陈，陆明惦记老弟手术的事情，给老妈打了一个电话，询问情况，老妈告诉他，说钱已经取出来，交到医院了，陆钊昨天已经做过检查，今天十一点钟准备进手术室了，有什么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的。 两人聊了一会陆钊的情况，听老妈说手术如果顺利的话，可能要做到下午两点过钟，陆明表示知道，叮嘱老妈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准备挂电话时，陆妈突然问了句：“对了，你那天没有说清楚，你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陆明只能说道：“这段时间生意好了起来，认识个老板，同意用便利店抵押，借了二十万，先给陆钊做手术。” 陆妈叹了口气：“你自己注意点，不要被骗了，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们也帮不到你；今天你弟做手术，好多亲戚都来了，你四叔跟我说，他那儿子陆辉，以前不是在家里跟别人修车吗？老是拿不到工钱，现在不想做了，让我问你，能不能在外面帮他找个工厂打工，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及时拿到工钱就行，都是实在亲戚，能帮就帮。” 陆明说道：“可以呀，你叫他给我打电话吧，我们自己谈。” 陆妈没想到电话那头的陆明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虽然有点儿惊讶，但同时也非常高兴，这说明什么？说明儿子有这个能力，再加上陆钊腿伤有了钱做手术，笼罩在家庭的乌云眼看就要散去，顿时感觉身上的压力轻了不少，难得地露出笑容，回道：“行，我让他自己联系你吧，我先挂电话了，等你弟手术出来，我再给你打电话。” 没多久陆辉就打电话过来了，陆明接听，问道：“小辉，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堂弟陆辉是个老实人，陆明看着他长大的，因为家里穷，读书不多，为人憨厚老实，而且跟陆明的关系也还不错，听到陆明的询问，陆辉说道：“明哥，我家的情况你也了解，老爸病秧子，每个月都要钱，现在待的修车店，修车都是欠账，老板拿不到钱，就不给我们开工资，每个月就给我们这些修车仔两三百块钱零用，我坚持不下去了，想出来打工，你看能不能帮我介绍进厂。” 听完陆辉的话，陆明犹豫了一下。 介绍进厂，这个没问题，只不过陆辉一来没什么文化，二来人又老实本分，想要找到比较好的工作，很难，只能去做苦力，给人欺负。 正巧他这个便利店渐渐有了起色，未来的前途也挺好，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如果小辉能够过来帮他，有个知根知底的亲戚在，他也轻松一些。 想到这里，陆明回道：“我现在开这个便利店，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正想找个信得过的人来帮我，不用进厂，直接到我店里来做，不过我要跟你讲清楚，我这里累倒不累，就是时间有点长，要上十二个小时，看你能不能做？” 陆辉激动地说道：“能做，能做，跟明哥你一起做事，我当然愿意，你晓得我这人，脑子转得慢，我爸怕我在外面吃亏，才不让我出去的，跟你一起做事，他也放心。” 陆明笑着说道：“你刚过来，给你三千一个月，包吃住，等哥这边生意做开了，后面再给你加，你要是同意就赶紧过来。” 陆辉回道：“可以，那我明天就坐卧铺车过来。” 挂了电话，陆明把便利店的地址发给陆辉，然后开始整理货架和上货。 下午两点过，陆明接到电话，在电话里听到老妈高兴地说道：“阿明，医生说你弟的手术非常成功，双腿保住了，休养几个月就没事了。” 陆明激动道：“好、好、好，把电话给陆钊，我要跟他说话。” 陆妈笑着说道：“他现在麻药还没过呢，在那个什么无菌病房，我们都看不到他，过几天吧，等他好点了，我让他给你打电话。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找医生问手术后，该怎么调理？” 放下手机，陆明如释重负，长长舒了一口气——老弟的手术终于成功了，他一直悬着的心也落地了。 晚上11点，老陈过来找他，陆明关了店子，跟着走了出去，来到一台红色大众CC前，看见阿霞坐在驾驶座上，陆明疑惑地问老陈：“去哪里吃呀，还要开车去？” 老陈笑着说道：“去珠海吃呀，这个点，周围哪有什么饭店呀？” 陆明摇了摇头道：“没必要，吃个宵夜还要跑到珠海去，来回一个多小时，太麻烦了，我听别人说前面那个二彪海鲜砂锅粥还不错，反正就是喝酒，吃什么不重要。” 老陈点头同意，朝阿霞说道：“不去珠海了，你把车就停在这里吧，我们去前面吃。” 等阿霞停好车，三人走到二彪海鲜砂锅粥大排档，人还挺多的，其中一桌，有十几个年轻人，光着膀子在划拳，声音挺大，看到阿霞，还有人吹起口哨。 老陈皱着眉头说道：“这里太吵了吧，要不换个地方？” 陆明不想麻烦，说道：“这里就这家了，没关系，我们离他们远点就好。” 陆明说完，找了个清净点的角落坐了下来，点完菜，老陈就迫不及待地说了起来：“阿明，告诉你个好消息，检测结果出来了，商品没问题，的确没副作用。” 陆明笑着说道：“我就说了嘛，你要相信我了。” 老陈有些为难地说道：“不过，顾老板说，想见见给你供货的人。” 陆明急道：“我今天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你没跟顾老板说？” 老陈连忙回道：“我跟他说清楚了，顾老板就是让你传个话，想认识下，没别的意思，而且少不了你的好处。” 陆明心想我还想认识呢，随即说道：“他跟我说过，不要跟任何人透露，做人是要有信用的，你不要为难我，以后不要再说这事了；再说了，你从我这里拿货，经过你再转出去，好处都是你得的，岂不更好？” 老陈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听到陆明极力推辞，也不在意，说行吧，我们喝酒。 三人开始边喝边聊，阿霞不但漂亮开朗，还挺体贴的，不停给陆明剥虾、倒酒，气氛挺好，不到一个小时，老陈就喝多了，不时说道：“今天高兴”、“活了几十年，第一次跟顾先生拉上关系”之类地话，阿霞到倒还好，不过小脸儿也是红扑扑的，醉态可鞠，看得陆明止不住地心猿意马，把握不住。 陆明沉寂的心躁动起来吗，顿时就坐不住了，不想丢脸，就跟阿霞说道：“撤了吧，你看老陈都喝多了？” 看到阿霞点点头，陆明站了起来准备去买单，没想到阿霞伸出手来，握着陆明掏钱的手：“明哥，说好我们请你的，你怎么去买单？你先坐下，我去买单。” 给阿霞柔软的手握着，陆明一个激灵，像给电击一样，脸一下子就红了，而阿霞噗嗤一笑，转身去前台，把单给买了。 陆明扶着老陈，跟阿霞走回小区，要进大门时，阿霞娇声说道：“明哥，我也扶不动老陈，你要不帮我把他送到家里去。” 美女清脆娇嫩的话语，听得陆明耳朵都酥了，没有拒绝，扶着老陈就进了小区。 到了老陈家，把老陈放到卧室床上，陆明已经出了一身汗，趁着阿霞跟老陈脱鞋之际，陆明观察起卧室——粉红色的装修格调，看样子是花了不少钱，只不过有点乱，没怎么收拾，床上还扔着一件半透明的情趣睡衣，再看阿霞的身影，看得陆明口干舌燥，有点尴尬，赶忙跟阿霞说道：“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他慌乱地走出了卧室，不小心在客厅碰到一堆在自己便利店买来的礼包，差点摔跤。 没想到阿霞追了出来，说道：“明哥，你先坐一下，我给你泡杯茶，你看你都累得出了一身汗。” 她拉着陆明坐在客厅沙发上，拿出纸巾给陆明擦汗，态度亲昵，眼神飘忽。 这情景让陆明的呼吸变得急促，不由自主地看向阿霞的衣领处，那一抹雪白，还有下面粉红色的内衣，都看得清清楚楚，再闻到阿霞身上莫名的香味…… 陆明感觉浑身发热，都有点儿坚持不住了。 这个阿霞，是在勾引他么？ 陆明脑子很乱，正在天人交战之时，突然手机响起，赶忙掏出手机一看，是“史上最强便利店”APP的信息，他没敢当着阿霞点开，胡乱找了个借口，仓皇出门。 他怕自己再多呆一分钟，肯定把持不住了。 在电梯的时候，他打开手机来一看，提示信息：“尊敬的老板，系统已经升级结束……” 第十五章 系统升级 出了电梯，陆明一边往外走，一边满脸期待地打开信息，看到“史上最强便利店”APP，画面已经从灰色的不可选取，恢复正常，点击消息查看：“尊敬的老板，系统成功升级为2.0版本，你也将升为二级合作商……” 看完信息，陆明忍不住，兴奋地跳了起来，在门卫保安诧异的眼光中，才反应过来，这还在小区里呢，赶紧跑回店里。 不怪他这么激动，实在是APP2.0版本，太给力了！ 首先，商品目录里所有商品，每周进货量达到了40个，直接将陆明的营业额提高了一倍。 其次，解锁以后商品时，将附送商品说明书，在订货专区点击商品栏就能直接能够看到了，用不着像之前一样，心里完全没有底气，也不知道怎么推销了。 再次，商城将会随机解锁更多的限定产品，增加陆明商品目录品种，赚钱的机会就更多了。 正当陆明激动地准备点击进入上货专区，查看新解锁商品时，信息又来了。 “升级任务”？ 说曹操曹操到啊，陆明赶忙点进一看：“尊敬的老板，现在发布升级任务，以下是成为三级供应商的必要条件： 1：拥有两家以上的同级别的便利店分店，并且收支平衡，达到盈利。 2：拥有一家商业区便利店分店，并且实现每日八千的营业额 3：合作商本人的银行存款达到100万以上。 4：拥有一定的人脉关系网络（认识两位或者以上的地区知名企业家，并且成为朋友）。” 看完任务信息，陆明仔细观察这APP，发现整体界面比1.0版本从颜色、布局、观赏性等方面，都有了很大提高。 他点击任务区，看到里面有四个任务，分别是分店完成率、商业分店完成率、存款完成率，人脉完成率上面，都有显示完成值，但除了存款完成率是1.96％，其它都是0％——看来完成多少，系统都会显示。 看到这里，陆明冷静下来，凭借APP这里面特殊的商品，他自信前三个能够完成，但最后一个人脉网络，且是“地区知名企业家级别”，就有点牵强了。 首先就是这个地区知名企业家的定义是什么？拥有多少的财富，名声以及相关的政治地位？这些都没有说明，区区一个“地区知名”，含义太过于复杂，陆明想了半天，都没有弄明白。 不过想一想，估计他认识的这一个圈子里面，包括那些整天吹牛的门店老板，估计是达不到这一级别的。 想起了，那种人跟现在的陆明，都不是一个层次的，见都见不到，怎么拉上关系？ 还朋友？谁认识你啊？ 多想无益，陆明没在纠结人脉的问题，点开上货区，查看新解锁的商品——海夫酱油。 海夫酱油，1.9L装，进价120元，零售价150元，说明书：“纯大豆酿造，秘制配方，香味独特，佐餐或供烹调均可，加入该酱油的食物，香气四溢，让人增强食欲。” 呃——您这玩意儿，除了“天”上面多了一点，和尼玛海天酱油有什么区别啊？ 连说明书也是臭不要脸的，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啊？ 陆明很是郁闷，不过想一想这商城的神奇之处，还是咬着牙开始订货——蓝箭口香糖40条，北孚电池40对，甘菊牌鲱鱼罐头40盒，海夫酱油（试用装）10瓶。 放下手机，陆明开始盘算起来。 开小区分店其实不难，难就难在“刚开始就能够达到收支平衡，并且盈利”——之前给陆明找铺面的那个乐佳佳业务员，跟他吹嘘开业就能做到五六千的营业额，那摆明就是坑人的，只是陆明没做过这行，不清楚，被他忽悠了。 陆明刚开始亏了，总觉得不对劲儿，就去别的地方，问过一些便利店店主，这才知道便利店行业里，有句顺口溜，叫做“守一年、保一年、想要赚钱看后年”。 什么意思呢？ 其实就是第一年肯定亏，要得守着，第二年，才能达到收支平衡，要到第三年，才开始赚钱，因为要培育周围的市场，和顾客的消费习惯。 当然，成熟的小区肯定是能盈利的，但那种地方，别人早在开发的时候就已经占了坑，培育了几年的市场，怎么可能让给你来做？ 至于商业铺面，那就更难了，那简直就是可遇不可求——成熟的商业区，合适的地理位置，早就给别人占了，不光租金高，并且肯转让的店面太少了，就算是有转让的，那别听信店主的一面之词。 能赚钱的店面，谁会转让呀，便利店又不是什么门槛高的行业，随便请个人都能做，而且人工成本不高，如果运气好，真遇到能赚钱的，又转让的，转让费绝对很高。 这就是陆明当初没要求，也没资本让业务员找商业铺面的原因。 困难是很大，不过陆明手上有“史上最强便利店”作弊器，应该难不倒他，既为了完成任务，也是陆明以后努力的方向。 翌日，早上十点过钟，刚跟公司订完礼包，老陈走了进来，跟陆明聊了几句。 陆明看到老陈，脸色苍白，不时地捏太阳穴，知道老陈昨天是真的喝多了，应该没看到昨天阿霞，给自己那么亲昵地擦汗，放下心来。 这时，老陈小声地说道；“我刚接到顾先生那边电话，他还想要罐头，我赶紧起床，来找你，你看能不能帮帮忙，再给点交差。” 陆明犹豫了一下，随即想起了昨天的任务来。 既然是顾先生要的货，那就多给他一点，看能不能通过老陈，结识到顾先生，他这样的传奇人物，绝对能当得起“地区知名企业家”。 想到这里，陆明笑着点点头，从柜子里拿出10盒鲱鱼罐头，5条口香糖，再拿出一瓶海夫酱油，说道：“都是朋友，还说这么见外话。” 老陈看到陆明拿出那么多，激动地说道：“还是你阿明够意思，我又欠你一个人情了。” 当他看到海夫酱油，疑惑地问道：“这酱油是新品吗？有什么功效？” 陆明回道：“今天刚到的新品，功效跟罐头没得比，不过就是做出来的菜，特别香和好吃，你不是在餐厅上班吗？正好你拿去试试。” 老陈高兴地说道：“你推荐的，肯定是好东西，行，我拿去试试，你算下多少钱。” 陆明算了下，说道：“总共54409块。” 刷完卡，陆明准备进库房去拿礼包。 老陈拉住陆明说道：“现在别给我拿礼包了，我不上去了，马上去澳门，下次再给我吧。” 犹豫下，老陈继续说道：“不过，阿明，我建议你以后还是改下销售模式吧，我家里都快放不下这些礼包了，太多了，我也用不了呀。” 说完也没听陆明回话，老陈提着那装着限购物品的袋子就急匆匆地走了。 这时，卖建材的马老板急匆匆地进来，开口就问道：“阿明，我刚才看到那个澳门老板，提着购物袋，从你这里出去，是不是口香糖到货了？” 陆明笑着说道：“是呀，今天刚到。” 马老板激动道：“好，你赶紧给我。” 陆明笑着说道：“别急，有你的。” 于是拿了一条出来递给他，待钱货两清，陆明想起一事儿来，对马老板说道：“对了，我这里又进了一款新品，你要不要试一下？” “是什么，拿出来看看。”马老板满脸期待道。 陆明拿出一瓶海夫酱油，说道：“就这个。” 马老板拿过来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说阿明，海天酱油是新品？你那货架里不是摆了一堆么？行了，我家里还有好几瓶呢，都是上次超市打特价的时候买的，用不着。 陆明指着品牌的名字，说马老板你看清楚了，这可不是海天。 不是？ 马老板一瞧，笑着说道：“海夫，这不是山寨么……啊，等等，阿明，你的意思，是这酱油跟蓝箭口香糖是一个来路的？” 陆明说：“都是街坊邻居，我还能骗你不成？这酱油刚到的货，用他做的菜，香气四溢，让人食欲大增，跟普通酱油比，好太多了，不过价钱高点，要150块，还需买499元礼包，你要不要？” 马老板知晓陆明这儿商品的厉害之处，也没有多疑，笑着说道：“要呀，现在都晓得，你阿明推荐的都是好东西，给我拿一瓶，今天中午我就叫老婆用它做菜了。” 陆明笑着说道：“你们喜欢就好。” 马老板出去没多久，得到口香糖到货消息的人，就陆续赶了过来。 忙了一个多小时，人群开始散去，陆明查看了下，加了上次订货的，口香糖卖出二十几条，依旧畅销无比，至于鲱鱼罐头，也卖出了十盒——因系统升级，没敢提前订礼包，今天早上才订，礼包没到，所有都欠着，留了电话下次再补，顾客们也不在意。 电池他没推荐出去，一是准备留给老李，二是老是感觉这电池不简单，又跟其他的产品不一样，识货的人不多，得先存着。 反正试用装之后的，卖不卖得出，都没有任务限制。 一直忙到中午，陆明突然见闻到一股很浓烈的食物的香味，似有似无，一下子就刺激到了他的胃部，忍不住流下了口水来，肚子咕咕直叫。 这香味跟鲱鱼罐头的臭味不同，那罐头的味道，让人闻到就想赶紧跑掉，离它越远越好，这香味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它。 到底是谁家炒菜，怎么会这么香呢？ 陆明走出了便利店，朝着左右望去，也没有发现周围的店铺有人在炒菜，使劲儿吸一下鼻子，好像是小区里面散发出来的。 事实上不止陆明闻到，路过的行人也都忍不住地吸了吸鼻子，旁边的小王老板也走出店铺来，看到陆明，忍不住问道：“陆老板，你家炒菜呢？” 陆明摇头，说我一光棍汉儿，下碗面就够吃了，炒什么菜啊？ 陆明很是疑惑，回到了便利店，结果还没有坐多久，就看见外面来了十来个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七嘴八舌地喊道：“老板，给我来一瓶马老板家的那种酱油。” “老板，给我也来一瓶，那味道太美味了，天啊，比我上次去五星级酒店吃的都还好，吃得我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阿明，我也要，规矩我都懂，我是老客户了。” “阿明，赶紧给我一瓶，不然我老婆都不让我进门了……” 听到这么多人说着，陆明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是马老板家在炒菜——只是，这酱油有这么强吗？看说明书上写的，好像也就一般般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第十六章 王二彪的面子 前面陆明跟马老板推荐酱油，其实也是想让他在这儿做一个口碑，吸引人气，只不过却没有想到，反应来得是这么的强烈。 这酱油，真的有那么强吗？ 陆明赶紧问：“你们乱糟糟地说，我都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那买过特殊商品的中年人男人，挤了进来激动地说：“刚才闻到一股浓烈的食物香味，好几栋楼都惊动了，我忍不住跑出来看，顺着香味的方向，发现就是我楼下的马老板家，他正在狼吞虎咽地吃饭呢，我仗着跟他认识，厚着脸皮尝了一筷子——嘿，那味道，绝了！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啊。” 他摸了一下嘴唇，仿佛在擦口水，然后接着说：“马老板跟我认识多年，一起不知道喝过多少次酒，他那婆娘的手艺我是知道的，也就那样，这里面肯定有蹊跷，结果一问之下，才知道是买了你这里的海夫牌酱油，做出来的美味，所以就跑过来了。” 其他人也都嚷嚷，说对啊，我们也是。 陆明听完，顿时就有点儿后悔——那说明书写得太朴实了，让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海夫酱油的厉害之处，现在想起来，功效这么牛，499元的礼包换购实在是太亏了，早知道的话，他就直接提价了。 哎！ 不过他都这么卖给马老板了，再提价的话，显得陆明不够地道，别人也会有所非议的。 做生意的，最重要就是诚信，他想了想，只能心中滴血地说：“我手上就8瓶了，售价是150块，需再买一个499元礼包换购，先到先得。” 众人一听，慌忙争相排队，闹得不可开交。 又忙了一阵，终于送走了这些人，至于那些手慢没买到的人，他只能解释这是试用的，下次到货，再通知你们。 因为之前的失误，他表示不接受预订，而且态度很坚决。 人离开之后，陆明拿起了手机来，发现APP里的提示信息来了，打开一看：“尊敬的老板，恭喜你将新品售罄，海夫牌酱油已列入商品目录，现在将向你解锁下一款新的商品，且此款商品的任务，需在商品到货后24小时之内，售卖出一件，并且在接下来的48小时之内，将库存售罄。” 进入商城，他看到新解锁商品——“蒙羊优酸乳”，进价13块，销售20块。 呃…… 还是这套路，跟蒙牛优酸乳一模一样，就是把“牛”变成“羊”了。 陆明赶紧点击商品，说明书：“纯羊奶发酵，特殊配方，能去除人体皮肤里面，黑色素沉淀、痘坑、痘印、青春痘、雀斑，达到美白效果，服用一盒后十分钟，皮肤表面会出现一层污垢，厚度因人而异，请及时清理，清理后，皮肤将达到，肌肤如雪，白里透红，对严重烧伤患者，需连续食用三天，每天一盒。” ？？陆明眼睛一亮，我的天，美容神器呀！ 俗话说得好，一白遮百丑，如果这蒙羊优酸乳真的有说明书上的效果，那跟韩日的那些皮肤保养品比起来，简直是直接秒杀啊！ 他赶紧下单，酱油40瓶，蒙羊优酸乳10盒（试用装），订好了，正考虑如何定优酸乳换购价格时，小区里面已经传来了各种浓烈的菜香味，持续不断，没看到菜，光闻就让人垂涎欲滴，显然是海夫酱油在这里面起到了画龙点睛的效果。看起来这酱油又是一个爆款的商品，再加上蒙羊优酸乳，明天有得忙了。 这时手机微信来了信息，他打开一看，是乐佳佳财务发来的对账单，原来早上订4999礼包的订货量，加上上次的，已经超过二十万，财务催账了。 但陆明的钱，都转回家了，现在手上的钱算了一下，才十万多点，根本不够填窟窿。 他没办法，只有打电话给客服，看看能不能通融下。 结果一番电话打下了，陆明深感无奈——有钱什么都好说；没钱了，对不起，公司又恢复到之前那样，原形毕露。 不过没办法，之前公司承诺的额度到了，客服也是照章办事，怪不了她。 想了一下，陆明跟客服说先打十万过去，后续的钱，他这两天筹到之后，再打过去，客服犹豫了一下，还去请示了上头，终于点头同意了，只不过在钱交上之前，后续的礼包不能继续发货了。 陆明有点儿头疼钱的事情，小半天都在盘算应该怎么利用海夫酱油和新解锁的蒙羊优酸乳来快速圈钱，连午饭都忘记吃了，等到下午三点多，肚子饿了，才想起来，而就在这时，店子里走进一个大汉，要了一包中华，还没付钱就拆开了，随手从收银台上面拿了一个新的打火机点上。 他深深吸了一口，开口说道：“认识一下，我叫王二彪，这一带的人呢，都叫我彪哥，老板你这里生意挺好呀！” 陆明不明白对方的来意，下意识观察了一下他，瞧见这是个一米八几大块头，油光铮亮的大光头，脖子上戴着一大金链子，脸上坑坑洼洼的，一个字形容，丑。 陆明客气地回道：“哪里，彪哥，前段时间一直亏着，这几天才稍微见点起色。” 王二彪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刚开业我就知道了，整一帮舞狮子的来，锣鼓喧天，挺热闹的——不说这些，我就问你，有没有人来你这里搞事呀？” 陆明一头雾水回道：“还好吧，没什么人捣乱。” 王二彪得意地笑着说：“这就对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手下十几个人，都在日夜保护你们这些店铺的安全呢，你说我们容易吗？管理费这东西呢，别人都交了，之前看你生意不好，怕你坚持不下去，所以照顾你，没找你收，现在生意好了，是不是该补交些管理费了？” 听到这里，陆明算是明白了——绕了半天，原来是收保护费的。 还他妈美其名曰“管理费”。 陆明一肚子的火，回道：“看来彪哥收保护费，还挺人性化的，不过我没钱交，别人要交，你找别人去。” ？王二彪面子有些挂不住，两只眼睛瞪得硕大如铜铃，大声吼道：“你确定？你不去打听打听，我是谁？” 陆明是个愣头青，心头又有火气，盯着他眼睛回道：“我管你是谁，交保护费没有。” 王二彪用手指点了点陆明，没说话，就要走出去。 陆明也火了，说道：“彪哥，等下，你烟钱还没给呢？” 王二彪转过身来，恶狠狠地将拿包拆封了的烟扔在了他的收银台上，扬长而去。 陆明气得想要追出去，不过到底还是忍住了——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惹上这样的无赖，他难不成还能跟对方打架？ 气过之后，陆明冷静下来。 原来在电视上看到这些收保护费的人，就深感厌恶，想不到今天就遇到了。 不过他也知道，那家伙敢来这里搞事，肯定是有所依仗。 正盘算怎么应对，小王老板就走了进来，说道：“阿明，我刚才看见彪哥从你这里气冲冲地出去，怎么回事？你得罪他了？” 陆明回道：“他要收保护费，我没给，你认识他？” 小王老板嘿嘿一笑，道：“彪哥呀，这里谁不认得？他是前面二彪海鲜砂锅粥老板，手下十几个人，这一带的老大，你怎么敢得罪他呀，他下手黑着呢，要不这样，我帮你把彪哥约出来，在饭店摆一桌……” 这家伙表面打圆场，却透着一股幸灾乐祸的意思，陆明打断他，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没那个时间和钱去跟他们扯，有什么事，我找警察就行。” 小王老板看陆明那么坚决，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不听是吧，很快你就知道他们的厉害了。” 说完就走了出去。 果然，不到半个小时，陆明就看见七八个年轻人，骑着摩托车，停在便利店门口，光着膀子，身上都有纹身，大声说笑地走了进来。 他们在店子里面，挑了十几分钟，每个人都抱了一堆商品过来，挨个儿结账。 等陆明忙乎半天，装了六个大袋子，准备收钱时，他们推诿半天，却说没带钱，说完就出去了。 也没走远，就在门口的休息桌，坐了下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抱来两箱啤酒，就着点儿花生米，开始喝了起来。 陆明仔细一看，发现有几个面熟的，像上次跟老陈在二彪海鲜砂锅粥那里瞧见的年轻人。 看来，这就是小王老板说的厉害了。 不过陆明晓得，这才是开始，后面还有更多手段。 有他们在这里一闹，门口都让他们堵住了，好多想进来买东西的人，都不敢进来了。 对方人多，陆言在这里又是外地人，只有忍着。 到了下午五点，公司送货的车过来，想卸货都有点儿挤，陆明只有过去跟他们好好说，让他们移车，不过没人理陆明，陆明憋了许久的气，脑子一冲动，就报了警。 警察来得挺快，陆明指着那些袋子，和门口的摩托车，把情况跟警察说了。 那些年轻人却说，东西太贵，他们不买了。 警察也管不了这些，只是警告他们不要搞事，让他们把摩托车移开。 他们看警察来了，收敛许多，留下三个人，继续在那里喝酒，其他都骑着摩托车走了。 警察跟陆明说，他们在这里喝酒也没触犯法律，如果他们再有什么过激的事，你再报警吧，说完再次警告留下来的三个年轻人，叫他们不要搞事，就走了。 公司送货司机，战战兢兢地把卸完货，一溜烟地走了。 陆明叹了口气，把那六大袋子的商品又重新放上了货架。 外面三个年轻人都没有之前那么大声吵闹了，不过依然是没什么人敢进来买东西。 偶尔来了几个顾客，都小声提醒陆明，说这些人都是地痞无赖，不会搞多大的事，就是恶心人，让陆明不要招惹他们，否则后患无穷。 到了晚上十一点钟，心烦意乱的陆明关了门，从店里面的监控上看到那几个人在关门之后，就走了。 陆明早早地躺在床上，在想怎么处理这事——从他们应对警察的态度看来，他们很懂这些套路，没触犯法律，却能够严重影响了陆明的正常经营。 陆明想了半天，拿出手机给老同学马能打了过去，简单寒暄过后，谈起了现在遇到的麻烦来。 马能毕竟是在家搞工程的，遇到这样的情况比较多，应该会有办法。 电话那头的马能沉默了一会儿，回道：“那你是怎么想的，是低头，还是怼他？” 陆明憋了半天的气，终于遇到一个能说话的人了，激动道：“低头？怎么可能，我现在就想干他。” 马能哈哈大笑道：“对喽，这才是我兄弟说的话，你有没有钱？要是有，拿出3万块钱，我来帮你搞定。” “怎么个搞法？” 马能回道：“很简单，我有一个朋友，他在粤西承包山林种树，手下有百八十人，你只要带他去认领头的人就行，到时我那朋友会帮你处理，你到时候付点汽油钱和招待费就行，其他的我来弄。” 陆明有点儿心惊，说：“处理？怎么处理，你别搞什么违法的事情哦？要是能够和解，那是最好的。” “没用的，对付这种人就应该狠点，不然后患无穷。”马能显得很坚决，说：“而且这件事情要早点解决，时间拖得越久，对你的影响越不好，而且以后谁都会来踩你。” 陆明有点拿不准主意，说：“好的，我再想想吧。” 第二天早上。 陆明开门的时候，总感觉一股很臭的味道，拉开卷闸门一看，我艹，怎么泼了一地的大粪啊？ 第十七章 路见不平 第二天早上，海夫酱油和蒙羊优酸乳如期而至，摆在了库房的货架上，陆明打量了一番，发现这东西做得还真的是很山寨，除了名字之外，其它的几乎一模一样。 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陆明知道这些都是绝对的好东西，所以将东西拿着，放到了收银台下的柜子里锁好。 他在此之前的心情，都还是十分高兴的。 然而当他拉上卷闸门，看到门口泼了一地的粪，臭气熏天，苍蝇乱飞时，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怒气冲天的他第一时间打了电话报警，然后查看监控记录，发现是几个穿着黑衣服、蒙着头的男人干的，时间在凌晨三点多。 警察姗姗来迟，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也没有说什么，拷贝了监控记录之后，就走了，陆明追问，结果也没有给出什么答复来。 陆明送走警察，回到电脑前查看监控，发现那帮人很狡猾，不但将头遮得严严实实，而且还穿着臃肿的羽绒服，完全看不出身形来。 再一联想到刚才出勤的民警和旁边辅警的态度，陆明就冷静了下来。 这种无赖事，报警未必能够解决问题。 同样，如果找马能的话，也是一个大问题——那事儿可是犯法的，他现在手里有“史上最强便利店”在，未来可期，不能因王二彪这样的人渣，搭上自己来之不易的大好前途。 冷静下来之后，陆明赶紧用水冲洗店门前的秽物，这儿的味道太冲鼻了，实在是影响生意，趁着现在时间还早，得赶紧清理去，不然别人看见了，就再也没人过来光顾生意了。 他刚把卫生搞好，去洗手间反复洗过手之后，就看见一个年轻女孩走了进来。 面对着第一个顾客，陆明打起精神说：“欢迎光临。” 走进来的女孩，一身蓝色职业装，穿上黑色高跟鞋，差不多有一米七左右，身型有点瘦弱，五官还算漂亮，但可能是卸了妆的原因，脸上有点雀斑，皮肤也有些晦暗，整个人看起来比较憔悴。 陆明打量了一眼，知道女孩应该是在前面两道街的星天乐洗浴城上班——瞧她这憔悴的模样，莫不是刚刚下夜班？ 虽然他没去过那里，但也知道这蓝色职业装是那里技师的工衣。 年轻女孩是个开朗的性格，走进货架里挑选商品，捂着鼻子说道：“老板，你这味道好重哦，怎么回事啊？” 陆明苦笑道：“昨晚不知道是谁，把门口搞得很邋遢——一会儿我洒点花露水，把味道冲一冲。” 年轻女孩随口问道：“听口音，老板你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是黔省人，听口音你能听出来吗？” 年轻女孩拿着两个面包和一盒蒙牛优酸乳，打着呵欠，走过来结账，听到陆明的回话，惊喜地说道：“哎呀，这么巧？我也是黔省人，难怪听你刚才说话有点像老乡呢。” 陆明笑着说：“那挺巧的，我看你是不是刚下班呀？” 年轻女孩打着呵欠抱怨道：“是呀，本来都已经下班了的，结果来了几个醉鬼，非要洗，领班欺负我老实，又不能不服从管理，就把这种累活交给我们几个，啊……累惨了。” 陆明看着年轻女孩满脸的倦容，想起了自己这两天的遭遇，都是出门在外的老乡，挺不容易，于是拿出了一盒蒙羊优酸乳说：“那我推荐你喝这个吧，新产品，缓解疲劳，美容美白，20块一盒。” 年轻女孩，拿起两盒优酸乳对比一下，不由得笑了：“老乡大哥，你两盒都差不多，价格相差10倍？而且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蒙羊这样的牌子啊？” 陆明有点儿惊讶，说你没听过我这店啊？ 年轻女孩说道：“我们做这行的，整天起早贪黑，睡觉都不够睡，哪里有时间乱晃啊——大哥，咱可是老乡，你可别忽悠我。” 陆明哈哈一笑，一脸诚恳地说道：“这东西贵是贵了一点，不过效果很好的，你回去试用一下就知道了；不过等下一次，别人要买的话，不光要20块，还要买我4999元礼包来换购。” 年轻女孩听他说得一本正经，哈哈一笑，说道：“好吧，就信老乡一次。” 钱货两清，女孩走了出去。 人走之后，APP提示信息到，他打开一看：“尊敬的老板，恭喜你卖出第一件新品……” 放下手机，陆明又回想起刚才的事情，这事儿一看就知道是王二彪干的，只不过那家伙是个老无赖，不留手脚，所以警察那边也没办法处理，他想一想自己认识的这些人，没几个是指望得上的，真找马能，他又担心出事。 心烦意乱之间，隔壁的小王老板过来买烟，捂着鼻子对他埋怨，说你看你，得罪了彪哥，搞得我们都遭殃…… 这家伙一通说，陆明更是窝火，从货架上弄了一瓶花露水，全部洒在了店门口，又狠心打开了空调抽风，这气味方才好一点。 回到店子，生意一直都不好，陆明心中又憋着气，这个时候，门给推开了，陆明抬头一看，却是珠市老李走了进来。 老李进来，瞧见愁眉苦脸的陆明，笑着说道：“嘿，阿明啊，大早上的，怎么一脸苦瓜啊？谁惹你不高兴了？” 陆明有点惊讶，说稀客啊，您老怎么来了？ 老李瞪着眼睛说道：“我不来，什么都捞不到了——听说你这里又来了好货，那个什么酱油，听说做菜特别美味，对不对？” 听他这么一说，陆明想起来这位在东郡华庭可有一亲戚在，消息灵通得很。 他没有隐瞒，拿出了一瓶海夫酱油，说在这儿，刚到货，昨天卖亏了，我没打算继续卖，不过给您老的话，还是按照那个价格——哦，对了，还有另外一个产品，蒙羊优酸乳。 老李饶有兴趣地拿起这两样东西，打量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不错，不错，怎么卖？” 陆明说酱油150，加礼包499，优酸乳20，加礼包4999。 啊？ 老李听完，一脸诧异，说酱油没问题，说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不过这优酸乳，凭什么要4999啊？哎，我不是说你卖得贵啊，主要是这东西越贵，效果越好，你倒是给我说一说，这玩意有什么好处呢？ 陆明没有耐心把说明书复述一遍，简单说道：“美容美白，祛除身体色素、色斑——这东西对女人效果很好，您嘛……” 老李一听，激动不已，说你是说真的？ 陆明苦笑，说我还能跟您老开玩笑不成？对了，您儿子吃过那鲱鱼罐头了，感觉怎么样？ 提起这事儿，老李一脸激动，说你不说我还忘记感谢你了——他已经吃过两盒了，一开始的时候，是我逼着他吃下去的，那小子还老大不情愿呢，后来还是我发了火，才硬着头皮吃的，结果吃了两顿，整个人就精神不少，昨个儿还叫私人医生来家里检查了一下，结果胡医师都呆住了，他那肝脏，好得跟二十年前一样——这回他服了，还催着我过来，帮他再多买几盒呢。 陆明笑了，说既然好了，就没必要再吃了，那玩意臭得人脑壳疼，没事儿受什么罪啊？ 老李说这东西嘛，不是有病治病，无病防身嘛——实在不行，他还可以拿去送客户、送领导啊，他那么大一个企业，总是有许多的人际关系需要维持的嘛。 陆明跟他聊了几句，然后说道：“唉，优酸乳你买不买啊？” 老李说买，不但买，而且全部都包了。 这位是个不差钱的主儿，开口就直接包圆儿，陆明不由得苦笑起来，说你效果都没有试，全部买了，会不会太草率了？ 老李说你我还信不过么？ 陆明想了一下，说酱油的话，我确实没有想好该怎么卖，所以只能给你一瓶，优酸乳呢，这个是试用装，我还要拿来推广的，所以最多也就给你四瓶——不过我这里4999的礼包公司还没有送到，暂时欠着，没问题吧？ 老李说当然没问题，我也不是冲你那礼包来的——不过酱油这个，你别想啊，给我多拿几瓶，我也不贪你小便宜，直接算4999的，行不行？ 老李软磨硬泡，陆明没有办法，而且这人说句实话，办事情也是大气得很，没有什么可挑的，于是就给了他五瓶酱油、四盒优酸乳、五盒鲱鱼罐头。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弄完这些，老李指着门外，说我刚才进来，你这里不太对劲，到底怎么回事？咱们一来二往，也算是朋友了，跟我讲一讲呗。 陆明心中本来烦闷，听到老李这么说，也忍不住怨气爆发，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听完陆明的讲述，老李也气得直拍桌子，陆明以为他不过是义愤填膺地陪着生气，然后准备离开呢，却不曾想他掏出了手机，找了一个号码打过去，说道：“你赶紧过来。” 没一会儿，店子里又进来一人，陆明一看，却是老李的司机。 老李跟司机讲了几句，然后说道：“你看一下这件事情怎么处理，阿明可是我的朋友，不能让他就这样被人欺负了。” …… …… （新人创作不易，如果有喜欢的，请加入书架，这是您对作者的最大支持，抱拳了！！） 第十八章 这才是正真的生意人 老李司机听完了他的讲述之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陆明道：“阿明老板，你确定是那个叫做王二彪的家伙在找你麻烦，对么？” 陆明不确定这个看上去长相老实的司机是不是能够解决问题，不过听老李的口气，感觉挺靠谱的，于是赶忙回答道：“应该是他没错——他昨天过来要保护费，给我骂走之后，派了一帮人过来我这里捣乱，后来我报警之后，走了一批人，留了三个一直到我关店子，接着早上就出了这事儿，我平时又没有得罪谁，不是他们，还能是谁呢？” 听陆明说完，司机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对老李说道：“老爷子，这件事情很明朗，不过像王二彪这样的无赖，就像牛皮糖一样，很难缠的，所以警察那边也不好出面，我看得让军哥来出马，不然不好解决。” 老李一愣，说你弄不好？ 司机苦笑，说老爷子，别说一个王二彪，就是十个王二彪过来，我也都能够给你打趴下了，不过这件事情不是打一架就能够解决的，军哥是这方面的行家，在这一片的名气也有，让他来盘道，总比我一个大头兵好弄一些。 听到他的话，老李犹豫了一下，然后拿起了电话来，又拨打了过去。 他打电话，也没有避着陆明：“唉，我啊，在三乡这边呢，就是那个阿明的店子——对、对、对，东西我买了不少，不过他这里出了点问题……不，不是，用不着你来，你把你公司的那个保安头子吴军借我用一下，小熊说他可以处理。那行，现在啊，就现在，我在这里等着呢，让他快点过来。” 打完电话，老李对陆明说道：“行了，等人过来，我叫他帮你解决——我得走了，去我亲戚那儿待一会，你这儿的味太大，要不然一会儿你自己开一罐鲱鱼罐头冲一下吧，以毒攻毒。” 老李带着人走了，陆明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结果半个小时不到，老李带着一个三十五六岁、一脸精干的男人走了进来。 陆明连忙走出收银台来，道：“李老，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老李摆了摆手，说阿明，不说这些，跟你介绍下，这是吴军，他呢，对珠市和香山这边都比较熟，你把你这里具体的情况跟他说一下吧。” 陆明看向那黑衣男人，打招呼：“军哥，你好。” 吴军温和地笑了笑，说我大概听小熊说了一点，具体的事情，你再跟我谈一谈。 陆明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吴军听完，笑着说：“王二彪我不认识，但三乡这边我有几个朋友，你先等等，我帮你问一下啊。” 说完，他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刘浩，王二彪你认识不？” “对，对，就是那小子……对，他惹到人了，我现在在这个东峻华庭的一家便利店里，给你二十分钟，把人给我带过来……你别多问，人带过来就行，那家伙知道的……” 吴军跟陆明讲话的时候温和客气，然而在电话那头的语气却很冲，看这样子也不像是在求人，而是吩咐一般，显得十分霸气。 瞧他这态度，陆明估摸着这件事情能够成，所以当他挂了电话之后，赶忙拿了等着，招呼两人坐下，又忙着递烟递水，老李笑了，说你别这么客气，就顺带着帮一个忙而已。 不到二十分钟，一个二十来岁，一身黑衣黑裤的的男人，满脸怒气地带着王二彪走了进来，开口说道：“军哥，是不是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惹到你了？” 吴军没回，而是转头问道：“阿明，是不是他搞事。” 陆明点点头。 王二彪此刻没有了昨天的嚣张霸道，偷偷打量了一眼陆明旁边的吴军和老李，居然就直接就跪了下来，服软地说道：“军哥，我真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您认识——我要知道，就算是再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在这里搞事呀。” 那刘浩一看军哥不说话，顿时就急了，上前来，一脚就踹倒跪在地上的王二彪，边打边骂道：“狗日的扑街仔，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再惹事了，看好你那大排档就行，你脑子进水是怎么的？真当自己是黑社会了？” 王二彪不敢反抗，硬生生地挨着刘浩的拳打脚踢。 如此打了好一会儿，吴军冷冷说道：“好了，别打了，我是来解决事情来的，不是来看你打人的。” 说完，他看着陆明说道：“人在这里，你想怎么处理？” 陆明从吴军打电话开始，就一直懵懵懂懂的，没想到军哥一个电话居然真的就把原来在陆明面前不可一世的王二彪叫来，而且他还跪倒在跟前，求饶服软，感觉活在梦里。 这个军哥到底什么身份，怎么会让王二彪这么害怕？ 还有，老李的儿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公司里一个保安头子都这么有面子？ 陆明愣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军哥，我没想怎么处理，就是叫他别找我麻烦了，我就是想好好开门做点生意。” 吴军转过头，对王二彪喝道：“看到没有？阿明老板多好的人，你他妈的瞎了眼么？知道该怎么做么？” 王二彪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您放心，我保证做得漂漂亮亮的。” 说完，他看了旁边的刘浩一眼，得到了肯定之后，一溜烟地就跑了出去，显然是去想办法弥补了。 事情得到解决，陆明又跟店里的几个人道谢，拆了一包软中华来，散给几人，刘浩弄不明白陆明的身份，不过瞧见吴军这么维护他，也不敢怠慢，接过烟来，然后从兜里摸出了一张名片来，给陆明，然后说道：“阿明老板，我在这一带略有薄面，地面上混的这帮人，多多少少都认识，下次要是再出现这种事情，你直接打电话给我。” 陆明接过来，低头一看，上面写着“华胜鞋业董事”，不由得一惊。 华胜鞋业在三乡这边很有名的，是个上千人的大厂子，虽然不知道这个“董事”到底是干嘛的，不过也晓得是个大人物。 陆明收了名片，回到收银台后面，拿出了4包口香糖，给吴军和刘浩一人给了两包。 这举动弄得吴军和刘浩一脸郁闷——有拿口香糖来感谢人的吗？ 老李这时突然大笑起来，说：“你们就拿好吧，这可是好东西，要是不知道的话，回头找人打听打听去——跟阿明打了几次交道，还是第一次看他把这口香糖送人的？” 陆明又拿出两盒来，说别担心，您也有。 说完他对两人说道：“两位，初次见面，就让你们帮了这么大的忙，感激不尽，我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感谢，这是我这里特殊渠道进来的货，限购产品，你们试用一下。” 两人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听老李那么讲，也没有再多说，收了起来。 吴军跟刘浩交代道：“你回头的时候，去跟王二彪说一声，他要是做得不让阿明老板满意，以后不要在这一片混了。” 刘浩点头，说好，我去安排。 说完，刘浩离开，吴军看这边情况差不多了，也跟老李告辞，等两人走后，陆明想起一事儿来，对老李说道：“李老，你上次跟我说电池的事，我现在答应你，每周二十对，还是按以前的销售模式，不多收你其他费用。” 老李说这个没问题啊，只不过你这个礼包什么的，家里都堆满了，用也用不完，也没地方搁着啊。 陆明道：“我也在考虑怎么改，礼包我现在暂时都没进了，都是欠着顾客的，不过我这边也有点头疼，一来这东西跟供应商那边是谈好了的，我只做市场推广，得按照他们规定的价格卖，卖贵了的话，我这边算是违约，可能会取消进货资格，而如果按照它规定的价格卖呢，我这里又太亏了——实话告诉你，我老弟在老家出了车祸，手术费要18万，店子还差点儿要关闭了……” 他跟老李讲起了之前的困境来，听完他的讲述，老李点头，说你也不容易啊——对了，你刚才说还欠公司十万的货款？要不然我先借给你？就算……就算是电池的预付金吧？ 陆明摇头，说不用，不用…… 老李说陆明，你跟我说一句实话，你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里进来的？ 陆明苦笑，说这个，李老，我真的不能跟你讲。 老李瞧见他这态度，不再多问，而是说道：“其实呢，你现在的情况，有点儿像是抱着金饭碗在讨饭吃，没有把握到重点——你这样搭配销售呢，固然是能够赚取一部分的利润，但盈利的大头其实是给礼包里面商品的商家、以及你们加盟公司给赚了，你其实只是拿了一小部分。其实真正赚钱的事情，还是得做产品。” 啊？ 陆明听不明白，说做产品？什么产品？ 老李说所谓产品，其实就是资源变现，你比如说——你刚才卖给我的那个优酸乳，如果真的如你所说，能够美白的话，咱们干嘛不直接开一家美容店，然后用它来上一个4999的项目呢？你想想，如果真的这么做，你付出的，除了售价20元的优酸乳之外，还有就是一家美容店的平摊成本，算下来最多也就一百来块前，那么这个项目里面，有4800的利润，都是你自己的…… 第十九章 幕后黑手 瞧见陆明挺感兴趣的样子，老李拿起桌子上的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当然，我这么说，你可能觉得有点儿夸张——的确，人力成本开支、房租、水电以及纳税什么的，这些的成本平摊到一个项目上来，肯定不止一两百，但绝对比你卖这种礼包要赚得多，而且是好几倍；更何况你还可以开别的项目啊，这些项目也都是有盈利的，就跟你这便利店一样，以点带面，带动人气出来，大钱不好说，绝对比现在过得滋润啊。” 陆明有点儿不确定，说你说的这个道理我都懂，但这事情说得容易，要亲自去做，不知道有多麻烦呢。 老李笑着说道：“说到这里，我就想问你一句——你是怕穷呢，还是怕麻烦？” 陆明说我当然是怕穷了，穷怕了。 老李说那你好好想一想，我刚才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陆明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开始思考。 一个4999元礼包，利润有1000-1500元，在此之前，他还认为赚大了，但经过老李这么一说，换成高端美容院，将产品变现的话，利润至少能够达到4000元。 同样的一款商品，操作的手段不同，利润就相差了几倍。 而且这里面还存在一个差别，那就是4999的礼包，它还是有一个隐忧的，那就是市场占有率。 事实上，陆明已经陆续收到反馈，那些顾客对这个礼包什么的，都有点儿不太喜欢了。 就连老李、老陈这样的大买主，都开始跟他抱怨。 并不是说他们嫌贵，而是这些礼包，有很大一部分，他们买来，都没办法用掉，只能堆在那里。 但如果是美容院的话，就不会存在这样的问题。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陆明这边收获了丰厚的利润，而来美容院的那些女人，则收获了美貌。 而且根据陆明的了解，美容这个市场，真的很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只要他能够凭借着蒙羊优酸乳的奇特功效打造出口碑来，绝对不愁市场。 这玩意就跟之前的蓝箭口香糖一样，口碑发酵，是很可怕的。 另外还有一点，其实也是陆明的小心思。 APP升级，其中有一个条件，叫做“拥有一定的人脉关系网络（认识两位或者以上的地区知名企业家，并且成为朋友）”，这个一开始，他是不懂里面含义的。 但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他终于明白了。 人脉关系，这个很重要。 一个王二彪，街边的混混无懒而已，就把他搞得手忙脚乱，措手不及，然而老李儿子公司的一个保安头子出马，就把事情搞定了。 从这件事情可以看出来，一个人圈子的重要性。 如果他不开这家店，没有特殊商城的东西，就不可能认识老李，也不可能得到老李的帮助。 而如果陆明真的有了一家在业内很有名气的高档美容院，必然会结交更多的人物，这个对他事业的帮助，也会很大。 现在的陆明，已经不满足于守着一家便利店了。 他希望将“史上最强便利店”的版本解锁到3.0，然后继续发展下去。 只不过…… 陆明苦笑着说道：“李老，你这主意是好的，但我算了一下，一家高端的美容院，至少要投上百万、甚至几百万的资本吧？而且还需要找熟悉的人员，技师以及管理者，还要找店面、选址、消防审批这些事情，我一个一无经验、二无人脉的人，怎么可能开起来？” 老李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你别看那些地方装修得富丽堂皇，其实核心的投资并不多，看你怎么弄。而且你没经验啊什么的，都只是小事。你知道你最大的竞争优势是什么吗？” 陆明说产品？ 老李猛然一拍手掌，说对，产品，只要有了核心产品，其余的都是次要的——你这样，你要真的有这个意向的话，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你说怎么样？ 啊？ 陆明愣了一下，有点儿不敢相信，说你来解决？ 老李说我仔细想了一下，你这边有核心产品，我这边有资源，如果真的要弄的话，绝对是笔好生意——我反正也退休了，没什么事情做，也有时间折腾，不如我们合伙，你说怎么样？ 陆明犹豫了一下，说好是好，只不过怎么个合伙法？ 老李说这种事情呢，也不能空口说白话，我得先试用一下你的这个产品，如果真的不错的话，我找人去检验一下它里面的成分，确定没有副作用之后，我就去张罗，等到所有的事情大概落定之后，我再跟你具体谈合作的细节，你觉得怎么样？ 陆明点头道：“对，对、对，是这个道理。你放心，我这里的东西，绝对没有副作用，你先试用评估，到时候觉得生意可做，我们再谈。” 送走老李，陆明陷入了沉思之中。 有一句话，叫做“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刚才老李就给了他这样的感觉，简单一席话，就好像给他打开了新世界一样。 仔细想一想，他手上有鲱鱼罐头、海夫酱油、蒙羊优酸乳等特殊商品，以后只要解锁成功的话，还会有更多，就蒙羊优酸乳这一款产品，老李就能说出这么多生意经，一下子让他思路打开，那么其他的呢？是不是也可以实现产品变现，利润最大化。 反正这些商品除了试用品之外，其他的都是可以自己拿货的，用途却没有限制。 至于售价，到时候他让两边签一个供货合同就行了，无外乎是左手腾右手。 陆明越想越兴奋，拿出记账的笔记本来，写写画画，而这时王二彪已经带人过来了，还是之前那一伙人，不过他们没有再闹事，而是在外面拖地、冲地，空气清新剂像不要钱一样地喷，忙得不亦乐乎。 看搞得差不多了，王二彪这才敢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赔着笑说道：“明哥是吧？之前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这里是三万块钱，就当给您压惊，和赔偿昨天带给你们的损失了。” 陆明不肯接，道：“王二彪，你们把卫生搞好就行，钱就没必要拿了。” 王二彪有点着急，一脸苦相地说道：“明哥，你就帮帮忙吧——你不拿这钱，我跟浩哥那里也交不了差呀。” 陆明不想跟王二彪这种人打太多交道，这钱要是拿了，他指不定心里多记恨呢，于是坚持推脱不要。 王二彪大概看出了陆明心里的担忧，跟他解释道：“明哥，实话跟你说，这钱虽然是我拿出来的，但这窟窿，我回头会找人补上的。” 啊？ 陆明疑惑地看着他，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二彪害怕他误会，急着解释道：“明哥，说句实话，要不是你隔壁那姓王的去撺掇我，我也不会来你这里搞事，我这边吃了大亏，折了面子，肯定不会让他好过，这个窟窿我回头会找他来补上的。” 姓王的？ 听到王二彪这么一说，陆明顿时就是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搞了半天，原来是那王八蛋在背后搞鬼。 陆明这几天挺不顺的，又是各个部门来查，又是王二彪来搞事，之前没仔细想，现在看来，却是那家伙在背地里折腾。 他心头愤怒，脸色自然不好看，问道：“他怎么跟你说的？” 王二彪恨恨地说道：“他说你现在生意很好，一天流水都好几万，撺掇我出面找你——你一个外地人，没什么靠山，肯定会选择破财免灾，找你弄钱，肯定能够弄到，而且是个长久的买卖，只要你还在这里开，钱就少不了我的，我脑子一热，就跑来找你收管理费了。” 陆明心头有火，咬牙说道：“行，这钱我拿了。” 王二彪看陆明答应拿钱了，目的达到，高兴地说道：“明哥，你大人有大量，谢谢，谢谢。对了，那家伙要不要我帮你教训一顿？” 要是有可能的话，陆明恨不得现在就跑过去扇小王老板几个大嘴巴子。 所以王二彪这话，自然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去。 不过陆明跟这家伙还是得保持点距离，免得回头小王老板被打了，查到他这里，给王二彪说是他指使的，那可就不好了。 所以他只是说道：“我开门做生意，求的是和气生财，你要是帮我跟他讲一声，让他别找我麻烦，那就好了。” 王二彪心领神会，说明哥你就瞧好吧，我保证他下半辈子都不敢找你麻烦。 又聊两句，他告辞：“明哥，卫生搞好了，我先撤——我就在前面那大排档，以后有什么事，招呼我一声，我王二彪别的没有，就是有一帮兄弟，力气还是有的。” 等他走后，陆明将信封放进钱箱里，想着以后还是少跟这种人打交道。 中午的时候，陆陆续续有附近店面的老板过来买烟，聊天的时候，谈到小王老板被打了，鼻青脸肿的，去了一趟卫生所包扎之后，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听到这个，陆明心中的火气就消散了许多。 马老板过来，问陆明，说小王老板挨打，跟你有关系吧？ 今天的事情他们这帮人都看在眼里，所以才有这么一问，陆明想着自己一个外地人在这里开店，的确得有点儿名声罩着，于是也没有遮掩，一五一十地将小王老板怎么撺掇王二彪来店里搞事、然后老李帮忙解围的事情说了出来。 几个老板听后，顿时就议论纷纷：“我靠，他怎么会出这种事情来啊？” “之前就知道他猴精猴精的，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你不知道？我跟他都是做门窗的，他经常在那些顾客面前给我上眼药，人品很差的，我只是懒得理他罢了。” “靠，这人太阴险了，以后还是离他远点……” 马老板把握到了重点，低声说道：“那个老是坐一两百万阿尔法过来你这儿的老头，到底是干嘛的？” 陆明笑了，说我怎么知道？ 他说得风轻云淡，不过周围这些老板看他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瞧见他们的态度，也越发坚定了陆明跟老李合作开店的想法。 事情解决完了，便利店的生意也恢复正常，到了下午五点钟左右，早上买蒙羊优酸乳的女孩带着两个美女走了进来，看到陆明之后，激动地说道：“老乡大哥，你推荐的那个蒙羊优酸乳，简直太神奇了……” 第二十章 爆红的蒙羊优酸乳 陆明看着眼前的美女，顿时就是眼前一亮。 跟早上她来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此刻的她是居家休闲打扮，白色T恤，休闲牛仔短裤，没有化妆，显然是刚刚醒过来，头发蓬松，简单扎了马尾辫，但皮肤白里透红、宛如凝脂，神采奕奕，脸上的雀斑也不见了，双瞳黑亮，整个人精神焕发。 两个字，漂亮。 跟着她进来的还有两个女孩，个头都差不多，也是休闲打扮，一个皮肤白皙、微胖，另一个瘦一点，但皮肤跟老乡妹纸之前一样，都有点偏黑。 这是长期上夜班、劳累的结果。 陆明看着她笑道：“我没忽悠你吧，效果是不是很棒？” 老乡妹纸激动地说道：“岂止是很棒，简直太神奇了。你知道吗？从你这里买了东西，我就回到公司给租的宿舍，喝了那瓶蒙羊优酸乳就睡了，下午被同宿舍阿丽的尖叫声吓醒了——她下班比我早，起来得也早，看见我脸上、手上都有一层黑色的油垢，给吓到了。” 说到这里，其他两个女孩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老乡妹纸笑着跟她们打闹一下，继续说道：“我醒过来，去照镜子，自己都给吓到了，赶紧去冲凉，出来就变这样了——她们两个追问我半天，我也是一头雾水，后来才想起来早上你给我推荐这优酸乳时说的话……天啊，太神奇了，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陆明听她巴拉巴拉说了一通，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点儿震惊。 没想到那优酸乳的效果这么强，简直就是改头换面。 陆明心中惊讶，脸上却还是一副淡定的表情，说道：“你喜欢就好，有机会帮我做做广告啊。” 老乡妹纸指着另外两个女孩说道：“老乡大哥，都不用做广告，看到效果，她们两个就都眼巴巴地跟着我过来了。” 黑瘦女孩大声说道：“老板，别聊了，20块一盒对吧？给我们一人来一盒。” 陆明点头，说道：“对，20块钱一盒，不过早上那盒是试用装，直接卖的，但现在买，要多买一个4999元礼包，才能换购，你们确定要买吗？” 微胖女孩听到，不由得愣了，随即气哼哼地说：“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坐地起价呀，你这不是坑人吗？要是这样的话，我才不买。” 另外一个女孩也附和道：“对啊，老板便宜点，我们都是你老乡的朋友，不带这么坑人的。” 面对着她们一口一个“坑人”，陆明认真解释道：“我不是坐地起价，之前也跟我老乡交待了的；另外你去周围打听一下，我这里的限购商品都是按这个规矩来的，我做生意讲诚信，从不坑人。” “再说了，就蒙羊优酸乳这美白效果，你觉得卖20块钱，有可能吗？”陆明追问道。 看气氛有点紧张，老乡妹纸赶紧上前来打圆场，说：“哎呀！我的错，我的错，我一激动，就把你早上说换购的事，忘跟她们讲了。” 她话是这么说，不过陆明瞧那两位的表情，和刚才砍价的模样，就知道在撒谎。 不过他也不揭穿。 如此僵持了一会儿，终于，那个黑瘦女孩说道：“阿丽你皮肤那么好，应该不需要的。不过我这么黑，化妆都盖不住，还是买一瓶吧，变白了，客人都会多一些——老板给我一盒。哎，不是还有个礼包么？” 陆明不好意思地说：“礼包我现在没货了，你留个电话给我，到货了，我给你打电话，你看行不？” 黑瘦女孩也不在意，说没关系，你这么大店子开在这里，我还怕你跑了不成。 钱货两清，两个女孩先走了，老乡妹纸留下来，跟阿明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再买了一堆零食回去，说是给同事们分享。 看得出来，她还是蛮懂人情世故的。 没一会儿，老陈家的阿霞走了进来，笑着说：“明哥，我在小区门口看到两个女孩，其中一个说你在坑人呢，是怎么回事呀？” 上次送喝醉的老陈回家，不知道她那天是故意，还是陆明想多了，之后就没见过阿霞了。 她今天依然是那么漂亮，化着精致的妆，穿着时尚的衣服，显得优柔妩媚。 陆明失神几秒钟，笑着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啊，明哥拿到这么好的新品，怎么不告诉我呀！”阿霞耍娇般地说道。 陆明心里一荡，说道：“你皮肤那么好，哪需要这个呀？” 阿霞笑盈盈地回道：“哪有女人嫌自己皮肤和身材好的？明哥，给我拿一盒吧。” 交完钱，两人聊了几句，阿霞就走了，看着那女人妖娆的背影，陆明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机会的话，还是得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不然瞧见人家有主儿的妹子都老是荷尔蒙分泌，容易出事的。 只不过，他的这腰伤…… 到了下午六点左右，陆明此时正忙，房东陈姐走了进来，笑着说道：“阿明，生意好呀。” 陆明笑着回道：“还好，陈姐有事？” 陈姐瞪了陆明一眼：“我看你是赚钱赚晕了，今天该交房租了。” 陆明一拍脑袋，说：“事多给忘了，我这就给你。” 陈姐走到陆明面前靠近，小声说道：“不急，我问你，那口香糖和酱油还有没有？” 陆明回道：“陈姐，酱油我这里没货了，口香糖还有，你要不要？我这就给你拿。” 看到陈姐点头，陆明打开柜子，看到蒙羊优酸乳还有三盒放在那里。 他想了想，既然租她的店铺，还是要跟她搞好关系，于是拿出一条口香糖和一盒蒙羊优酸乳，跟陈姐说道：“酱油没有，但我有一个刚进的新品，美容美白的……。” 陈姐听完眼睛一亮，说道：“真的？” “你是我房东，我怎可能骗你，不过这有点贵，要买4999元礼包才能换购。”陆明一脸憨厚道。 陈姐是本地人，肤色本来就有点黑，刷再多粉都盖不住，再加上年纪有点大了，肤质本来就不好，又松弛又皱纹，还有好多黑斑，有这么好的产品，能经受诱惑住才怪。 果然，经过好一会儿的犹豫和磨牙之后，她一咬牙买了，完了还恶狠狠地说道：“好你个阿明，越来越精了，我这是来收租的呢，算下来老娘还要倒贴钱给你。” 结账后，被陆明告知，礼包还没到，要等一段时间，她瞪了陆明一眼，就急匆匆地走了。 显然，她想要赶快回家去试试。 陆明笑了，知道凭借着蓝箭口香糖的口碑，他的牌子算是立起来了。 晚上七点半左右，有电话打过来，是堂弟陆辉，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珠市的上冲长途汽车站，问接下来该怎么走。 想到陆辉虽然成年，但一直没有出过老家，对外面也不熟，怕他坐错车，陆明索性关了店子，回复说：“你不要要乱走，就待在车站门口，等我去接你。 陆明之所以没叫陆辉坐到香山下车，而是坐到珠市，是因为他所在的香山市三乡镇与珠市接壤，相距不到20公里，如果坐车到香山富华总站，再转车过来的话就更远。 不过从珠市过来陆明这里近是近，但没有直达的公交车，需要转3个车次。 今天是周末，有点儿堵，在加上地方偏，找了半天才叫到一辆出租车，使得平时只要半个小时的路程，等陆明到珠市上冲车站时，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陆明在车站里面找了半天，没看见人，走到站门口，正打算打电话，就听到远处有人叫他。 他顺着声音方向看去，瞧见堂弟陆辉背着个十年前就绝迹的牛仔包，一手提着大塑料袋，另一只手提着老家装酒的酒壶。 陆明赶紧迎了过去：“跑哪去了，不是叫你在车站待着吗？” 陆辉笑着说：“在那里站着，好多人来问要不要住宿和问坐车的，我被问烦了，就跑到一边去了。” 陆明接过他手上行李，掂了掂还挺重，问这是什么？挺沉的。 “塑料袋里放着被子，里面有鸡蛋，酒壶里面都是家酿的酒，我背上包里还有腊肉。”陆辉笑呵呵说道。 陆明一看这么多东西，叹了口气，说外面什么都有，千里迢迢拿过来干嘛？ 陆辉憨厚地笑了，说外面有是有，没家里的好。 看着有点儿拘谨的堂弟，陆明没有多说，叫了个出租车回去，路上陆辉趴在车窗边，四处张望着，看着这儿的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怎么看都不烦腻，好像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等快到了东郡华庭，陆明才想起来，问他道：“对了，你吃过饭了没？” 陆辉局促地说道：“吃了，吃了。” 说着话，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陆明笑了，说你到了我这儿，就跟回到家了一样，别拘束。 这时都快晚上十点了，陆明这边十分偏僻，一路过来，都没什么饭店开门，瞧见不远处王二彪那大排档的照片，想了想，叫司机停下。 付了钱，两人下车，走进了店子里去，找个位置坐下，放下行李点菜。 陆明让小辉点，他还是拘束，看着菜单半天不敢说，陆明便拿过来，随后点了一大锅海鲜粥，然后又配了几个下饭菜。这边的速度不错，没一会菜就上来了，两人边吃边起聊起来，陆明不时询问着家里的事。 “医生说陆钊很快就能下地活动了？”陆明兴奋问道。 陆辉点点头道：“对呀，医生说钊哥年轻，体质好，最多半个月就能下地活动了，不过要完全好，像个正常人一样，还要一段时间的调理。” “好好好，我还一直担心他，怕没及时做手术，耽误他的病情呢。”陆明说道。 小辉一脸惭愧地说道“钊哥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如果双腿废了就太可惜了，你也晓得，家里亲戚都不富裕，帮不上忙，我也只能干着急，现在做了手术，大家都放心了。” “晓得，我妈说了，你家这么不容易，都挤出两千块钱，我得谢谢你们。”陆明诚恳道。 两人聊着，这时王二彪跑了过来，大声说道：“哎呀！明哥，你过来吃饭怎么不提前跟我一声呢，我好叫厨房准备几个拿手菜呀。” 陆明不愿跟这人打交道，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回道：“我堂弟刚过这边来，我就带他过来随便吃点，你不要客气。” 王二彪说：“哪里，哪里——阿根，叫厨房把今天刚到的那龙虾给蒸了，还有炒一盘香辣蟹出来。” 他吩咐完后，回过头来，笑着对陆明说道：“我叫厨房加几个菜哈。” 陆明摆手，说不用。 王二彪激动地道：“明哥，之前的事情，多有得罪，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子能撑船，我二彪感激不尽，来，我敬您一杯酒，不说了，啥都在酒里。” 他叫人拿来一瓶啤酒，打开之后，与陆明碰了一下，然后咕嘟咕嘟，一口气将那一瓶子都给吹了。 吹完之后，他说你们慢吃，不打扰。 王二彪离开之后，没一会儿，厨房把几个硬菜端了上来，看着那偌大的大龙虾，还有喷香的蟹锅，陆辉吞着口水，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陆明。 瞧见他一脸嘴馋的表情，陆明笑了，说吃吧。 两人吃过饭，去柜台买单，结果小妹说我们老板说了，你们这桌免单。 陆明不肯，坚持要付，结果人家却不肯，他找不到王二彪，只有作罢。 在回来的路上，陆辉兴奋的说道：“明哥，看来你在这里混的不错呀，吃饭都有老板过来招呼，这么客气，还不收钱。” 陆明问道：“这就算混得好了？” 陆辉说：“那当然，在家里混成你这样的，走路都是横着走呀。” 陆明想了想，严肃地说道：“小辉，家里谁好谁坏大家都清楚，外面跟家里不同，谁你都不认识，对你好的人，不一定是真对你好，这家店老板以前得罪过我，才这样子的。我们不要常跟这种人打交道，心里要留个心眼。还有，我们出门在外，不是为了混的好，而是要拼搏一个好的前途，知道不？” 看到陆辉不得其解地点了点头，陆明叹了口气。 他这堂弟没出来过，对外面的世界有着很多不合现实的憧憬，很多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懂的，还是要经历过才会明白。 回到便利店时已经很晚了，结果门口居然还围了一大堆人，都是女孩子，莺莺燕燕，十分热闹，也不知道在干嘛。 第二十一章 早餐店计划 瞧见这么一堆人，陆明心里挺纳闷的，走近一些，瞧见她们身上穿的，都是前面那个星天乐洗浴城技师的工衣，裙子有点儿短，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大腿，让人眼花。 陆明有点儿奇怪，她们这个点不是应该在上班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他这边心中疑惑，而那群姑娘瞧见陆明回来，一窝蜂地都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地喊着，原来都是过来买蒙羊优酸乳的。 小辉毕竟是小地方来的，看到那么多姑娘围了上来，哪里见过这阵势，吓得都不敢动。 这些姑娘全部都是洗浴中心的，因为上班的需求，个个都衣着暴露，画着浓妆，再加上灯光昏暗，看着都很漂亮，再加上作风豪迈，有的直接就上手，挽着陆明的手，难免碰到柔软处，弄得两人都面红耳赤的。 陆明连忙挣脱，问什么情况？ 这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老乡妹子的活广告打出去了，一去上班，整个都像变了个人一样，漂亮太多了，弄得她们很是好奇。 老乡妹纸把情况给她们说了，好多姑娘都心动了，不过在上班，就打算下班再来买。 没想到老乡妹纸今天从下午六点上班开始，就一直在上钟，好多老板都要续钟，点她服务的都排不过来了——这是她之前从没有过的，所以姑娘们一合计，都偷跑出来，这才出现刚才那一幕。 陆明连忙拉上卷闸门，走到收银台，拿出两盒蒙羊优酸乳说道：“各位美女，我手上就只有两盒了，你们……” 他都还没说完，就有两个姑娘直接抢了过去，银行卡交给陆明，说道：“我要了，刷卡吧。” “这是我的卡老板，麻烦快点，我们是偷跑出来的。” 其它姑娘们一看没有了，顿时炸开，纷纷吵了起来：“那不行呀，我们岂不是白跑了一趟吗？” “对呀，回去还不知道要被那部长怎么惩罚呢。” “对对对，老板……” 陆明看的她们一吵，有些头大，想了想，反正试用品卖完了，晚上下单进货，明天就能到货。 他挥挥手，让所有人安静，然后开口说道：“各位美女，听我说，现在我是确实没货了，但明天就能进货，不过数量不多，你们如果要，那就先排队交钱，明天再过来取。” 听到明天到货，美女们终于安静了下来。 这些也都是有钱人，排好队交钱，还有的在接电话，听上去是要帮人代买。 陆明一阵忙碌下来，送走她们，合计一下卖出29盒，想到欠公司货款够了，明天要可以转钱给公司财务了。 忙完这些，他回过头来，看见小辉还在门外面，拎着行李呢，笑着朝他招呼道：“你怎么不进来呀，在外面干嘛？” 小辉这时回过神来，走进来问道：“明哥，你卖的什么东西呀，怎么那么多人都抢着买？” 陆明之前考虑过，“史上最强便利店”APP的事情，暂时不能跟小辉讲。 并不是他信任不过小辉，而是小辉这人脑子笨，也容易相信人，别人一忽悠，兜不了底。 陆明寻思了一下，跟他简单解释道：“我刚开这个店的时候，生意不好，亏了几个月，后来我一个朋友看我撑得这么辛苦，帮我弄了些很好的商品，就比如她们抢购这款蒙羊优酸乳，喝了后效果是美白，所以现在生意好了起来，陆钊的手术费就是从这里赚来的。” “不过我这个朋友脾气很怪，不让我跟别人说起他的情况，所有以后这些特殊商品，我都会亲自进货，你不要有什么想法，好好跟我做，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小辉赶忙说道：“明哥，你放心我肯定跟你好好干，出来的时候，我爸跟我说了，什么都要听你的。” 陆明笑着点点头，将手上几款特殊商品的功效，跟换购的方法跟他详细说明。 然后陆明说道：“你坐车辛苦了，你先去冲凉，我去帮你铺床。” 陆明关了店子，走进休息间，给小辉搭了一个行军床，将他带来的被子放好，这才来得及拿出手机。 果然，APP的信息已经来了。 他打开一看：“尊敬的老板，恭喜你将新品售罄，已将蒙羊优酸乳列为基本商品目录，现为您解锁新的商品。” 陆明进入商城，看见新解锁商品——老干娘辣椒酱？ 呃……这图片跟国民女神老干妈，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实在是让人无语。 不过他也知道商城的尿性，不多疑惑，点击商品进去——老干娘辣椒酱280克装，进价85元，零售价105元。 他查看下方的说明书：“老干娘辣椒酱，采用特殊辣椒，特殊工艺制作，入口微辣，进入食道内，刺激分子会迅速燃烧人体多余脂肪，并且持续生效，连续服用半个月，会将脂肪里水份排出，将顽固油脂经皮肤毛孔排出，让人体脂达到标准，松弛的皮肤也会收紧，从而达到减肥效果。” 减肥？我的天！ 陆明心情激动无比，赶紧地点击下单——老干娘辣椒酱（试用装）十瓶，蒙羊优酸乳四十盒。 他在确认物流配送后，放下手机来，心情还是平静不下来。 肥胖可是现代人最大的顽疾之一，如果吃点儿辣酱，就能够减下来，这简直是太强大了。 陆明想起跟老李谈合作的事情，有了这减肥辣椒酱在，绝对是如虎添翼啊。 这时小辉走过来说道：“明哥，我洗好了，你去洗澡吧。” “好，坐了那么久车累了吧？你先睡吧，别等我，我一般都是六点半起床，七点开门，你刚来明天可以多睡点，不过以后要跟我一样。”陆明交代道。 小辉大概是累得不行了，等陆明洗漱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听到他那响亮而颇具节奏的呼噜声，陆明苦笑起来——这个小小的休息间空间本来就小，自己又是个睡眠浅的人，小辉这样呼噜声，他怎么睡得着呀？ 再想起库房的特殊商品来货，如果被小辉给撞破了，还真的难以解释。 陆明躺在床上，蒙着被子，想着要不要去租一个房子。 第二天，陆明顶着个熊猫眼起来——没办法，他昨天一直到了凌晨3点多才迷迷糊糊睡着。 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堂弟，陆明小心地起来，走到库房将到货的老干娘辣椒酱十瓶，蒙羊优酸乳四十盒盘点之后，放在收银台柜子里。 一看时间还早，他先通过网银将欠公司货款转了10万，截图发微信给财务，再将手上资金和特殊商品盘点一下。 卡上还有十三万多，现金加上王二彪拿来的赔偿金一共有三万四千多一些。 口香糖还剩3支，电池20对（之前给了老李20对），鲱鱼罐头15盒；酱油没准备卖了，除了给老李的5瓶，还剩35瓶；蒙羊优酸乳手上是有40盒，但昨天给洗浴城妹纸们订了29盒，还剩11盒，老干娘辣椒酱十瓶。 陆明发现了一个问题，之前爆红、引发排队抢购的鲱鱼罐头居然卖不动了，除了卖给老陈和老李这两个大客户之外，零卖只出去了十盒。 之所以如此，陆明觉得应该是市场饱和了。 三乡毕竟只有这么大，消费市场有限，有闲情逸致拿出五千多块来排毒的人，差不多也就这么多，后面过来买的，都是远处慕名而来的人。 而现在网上信息太大了，网友很容易产生疲劳感，没能够引起网友的持续关注，热度一过，很快就给忘了。 陆明思前想后，觉得分店这个事情，要尽早提上计划来。 至于网络宣传这事情，陆明有点儿头疼。 他也不懂。 早上八点多，小辉起床了，陆明给了他一百块钱，叫他去买早餐。 早餐店在同一个小区，不过是在东门那边，来回差不多十分钟吧，然而陆明等了半个小时，才看见小辉提着打包的早餐回来，陆明有点儿奇怪，问怎么回事？ 小辉兴奋地说道：“明哥，你赶紧吃这肠粉，太好吃了，味道鲜美无比，我差点儿舌头都吞下去了——就是好贵，要十二块钱一份，我排了好久才买到的。” 待陆明接过打包盒，他又说道：“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呀，没想到吃个早餐，都能看见电视台拍摄……” 陆明隔着打包盒，都能够闻到里面的香味，肚中饥饿，急忙打开肠粉盒，发现肠粉还是之前那样，没什么特别的，而那香味，则是从酱包里传出来的。 陆明解开来，倒上了洁白的肠粉之上去，突然想起了，这香味，可不就是自己卖的海夫酱油味吗？ 大概是没有经过热力烹饪的缘故，它的香气才没有那么夸张。 陆明三两下吃完，味道确实不错，想了一会儿，对小辉说：“你看下店，我去看看。” 小辉说明哥，你还没有叫我收银呢。 陆明这才想起了，用了几分钟教会小辉扫码买单之后，便离开了便利店，转到了小区东门去。 这个点上班的人应该都走了，然而当陆明来到早餐店时，发现这儿居然还是排着长长的队伍，店里不时传出诱人的香味，让人忍不住停下脚步来。 确实是有人在拍摄，然而走近一看，他才发现——这哪是什么电视台拍摄呀，这分明就是网络上流行的视频节目“粤食美味”。 主持人是个四眼仔，叫做阿俊。 陆明看过他的节目，专门讲广东这边的美食风味，在A站和B站都广受好评，影响力很大。 他带两个助理，一个助理在给他摄像，另一个则在帮他排队。 陆明过来的时候，那个主持人正在以排成长龙的队伍当背景，对着镜头说道：“观众朋友们，今天我来到网友爆料，香山最好吃的肠粉店。” “好不好吃我不知道，但我们都来了十五分钟了，座位都没找到，我的助理还在排队，你们可以看看排队的人群，就知道这里有多火爆了……” 他走到了店子里去，对一桌正在吃的顾客说道：“我先采访下这桌顾客，你们觉得他家肠粉口味怎么样，为什么那么多人来排队呀？” 一个中年大叔笑着说道：“好吃呀，我就住在楼上，闻到味道就跑下来了。” “首先这肠粉香气诱人，吃起来嫩滑，吃完让人还想吃……” 他说了一大通，然后挥了挥手，说：“别采访我，我得赶紧吃，都排了半个小时了，馋死我了。” 主持人尴尬地拿起话筒说道：“好难受，好难受有没有？看到他们吃，我却只能闻味道……” 陆明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了。 之前陆明来过这家店，就一家做做街坊生意的小铺面，老板还是西川人，味道一直不地道，生意哪有这么好？ 他回来的时候，想了几分钟，心里面对海夫酱油的变现有了主意。 那就是他也开一个早餐店，而且就卖肠粉。 第二十二章 新店员 陆明边走边寻思。 开早餐店需要的证件，比便利店还要简单，办一个工商营业执照，再到卫生局办个卫生许可证就行，陆明之前办过便利店的证件，都已经熟悉了，不用找人代办。 店面找人流密集的生活区，不需要多好的位置，只要是早餐店，饭店集中的地方就行。 不需要装修得多好，刷点白墙，做个店牌，看起来干净就行。 再买几张桌子、凳子、用餐器具，也花不了多少钱。 大头是蒸肠粉跟磨浆的机器，陆明之前在网上看过，一套下来要三千多，好点的要四千多。 加上请人工、房租、水电、煤气等算下来，投资应该都用不到两万块钱。 别看是小生意，投资少，但利润可观呀，一份肠粉所有的成本加起来也不过三块钱，而那肠粉店老板之前卖六块，用了海夫酱油之后，成本是高点，但卖到12块算是很贵了，但还是有大把的人排队。 关键的一点，那海夫酱油，它现在在陆明手上。 有了它，绝对不愁生意，这是粉肠店老板实践过的，运作的好，一个月下来，利润比投资二三十万的便利店还要多。 陆明越想越兴奋，打定主意，海夫酱油不卖了，就整早餐店，投资低，利润高，而且是刚需。 不过在此之前，得加紧培训小辉，让他能够独立上岗，不然一切都是空想。 回到店里，陆明开始跟小辉讲起了店子里面的事情，各种注意事项，包括如何防收假钱，防骗，如何跟顾客沟通推销等等，还有如何在加盟公司的系统里报单和下货，这些一股脑儿地全部塞给他。 到中午吃饭时，小辉已经差不多适应，能够和陆明轮换吃饭了。 看到他能够独立操作，陆明心里开始活泛起来，有点急迫地想下午就出去找铺面。 这时附近好多家做饮食的老板，都跑过来问海夫酱油，陆明推脱说卖完了，现在也暂时进不到货。 没想到肠粉店的老板也找了过来，听说没有货了，顿时就着急了，说老板，我不要你的礼包了，就按五百块一瓶海夫酱油算钱，行不？ 看得出来，他是吃到了甜头，人也变得豪爽起来。 陆明4999的礼包都不卖，自然也不会答应这个，摇了摇头，说真没有。 肠粉店老板一脸失落地走了。 陆明知道，这一位不同于前面来问的老板们，有酱油的话更好，没有也不影响，但这位肠粉店老板不一样，尝到甜头了，生意爆满，然而酱油用完的话，口味不对，顾客不买账，高开低走，那可就头疼了。 不过陆明还是硬下心来不理会。 他还记得，自己当初落魄的时候，这位贺老板没少嘲笑过他。 那人走后，小辉疑惑地问道：“明哥，海夫酱油不是还有吗？你怎么有生意也不做呀。” 陆明解释道：“刚才那个问海夫酱油的人，就是你今天排队买肠粉那家店的老板，以前他生意哪有那么好呀，都是用了我这个酱油的关系，现在我想自己开一个早餐店，就专门卖肠粉，所以海夫酱油我们以后都不卖了，自己开店用。” 小辉想法简单，高兴地说道：“那是不是说，以后我每天都能吃那么美味的早餐了？” 陆明回道：“可以呀，不过要等早餐店开起来了才行，而且你要认真学，赶快上手，不然我哪里都去不了。” 有了小辉的加入，陆明现在轻松多了，不止身体上的轻松，而且精神上也没有那么孤独。 虽然小辉现在还帮不到陆明太多的东西，但两人没事儿聊一聊，心情也高兴点，不像以前，什么事都是他一个人扛着，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两人正在聊天，房东陈姐带着三个人走了进来，大声说：“阿明，我带人来照顾你生意了。” 陆明一看陈姐，吓了一跳。 我的天，她皮肤的确是变得好了太多，白里透红有光泽，好像年轻好好几岁，只不过她此刻又去烫个爆炸头，染成黄色，嘴上涂着玫瑰色口红，让人感觉格外别扭。 审美观不同啊…… 陆明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道：“陈姐你换造型了？” 陈姐得意地说：“是呀，今天刚做的，好看不——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喝了你推荐的蒙羊优酸乳，皮肤变白了，我都不敢烫这种款式的发型。” 陆明笑了，说：“陈姐，我没骗你吧？你看这效果，不得羡慕死年轻小姑娘。” 陈姐听到这夸赞，就像喝了蜂蜜一样，笑着说道：“就你会说话——阿明，姐跟你介绍下，白衣服这个是马老板老婆，叫张帆；至于这两个肥婆，她们是两姐妹，姐姐是周华，妹妹是周丽，都是过你这里来买蒙羊优酸乳的。” 周华一听就不高兴了，说道：“你这嘴巴怎么这么毒，我两姐妹这是丰满，不是肥好不？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们肥婆，再这样叫我撕烂你嘴巴。” 陈姐笑着说道：“好好好，不叫肥婆，叫你们丰满的美女好不？” 陆明看她们几个互相损对方，感情不错，笑着招呼道：“帆姐，华姐，丽姐你们好。” 张帆说道：“对了，阿明，你这蒙羊优酸乳，美白效果太强了，给我来一盒。” 周华说：“是呀，老陈今天来打牌，我们都羡慕得要死了，牌都不打了，问清楚之后，就跑到你这里来了。” 陆明笑着听她们说完，看着这两个体态丰满的中年妇女，想起老干娘辣椒酱的减肥功效，说道：“我这里不光有美白的蒙羊优酸乳，还有减肥的辣椒酱，你们要不要试一试？” 周华和周丽听到，眼睛一亮，周华问道：“阿明，效果怎么样？” 陆明回道：“效果肯定好呀，我这儿的商品陈姐都用过，那效果绝对是一流的。” 陈姐说：“确实，阿明做生意诚实。” 马老板的老婆也说道：“对，上次老马买了那蓝箭口香糖，嘿嘿嘿，确实不错，折腾得我一晚上都没有睡呢……” 说到这个，几个中年妇女顿时就发出了毫无忌惮的笑声来，让人颇为尴尬。 陆明拿出三盒蒙羊优酸乳，两瓶老干娘辣椒酱，说道：“辣椒酱卖105块，跟蒙羊优酸乳一样，要买4999元礼包换购，怎么样，考虑好没有？” 周华和周丽两姐妹都连连点头，说要，信得过你。 陆明按照说明书讲了一遍，没想到陈姐也说道：“阿明你给我也拿一瓶，总感觉腰上多了好多赘肉。” 陈姐这么一说，惹得周华翻起白眼，说看你那嘚瑟样。 “那给我也来一瓶吧，阿明。”张帆说道。 得，看起来都不是差钱的主，陆明赶紧结账，说道：“不过礼包要晚点才能给你们，现在没货。” 周华说：“行，我们都在东门那边的棋牌室，你给陈姐打电话我们就都知道了，到时我们来取。” 钱货两清，送走她们，陆明跟小辉说道：“这老干娘辣椒酱，今天都要卖出去，以后可能就不卖了，到时我会跟你说哪些该卖，哪些不该卖，你一定要记清楚。” 说话间，陆明瞧见老乡妹子哭哭啼啼地从便利店门口路过，有点儿惊讶。 她昨天不还是高高兴兴的吗？这是怎么了？ 想起昨天她介绍那么多的人过来，陆明心中感激，跟小辉说道：“你看店，我出去下。” 陆明追出了门来，叫住了那妹子：“老乡，怎么哭了？” 老乡妹纸看到陆明，犹豫一下，走过来说道：“老乡大哥，我……” 陆明看到她又哭起来，有些疑惑，拉着她在店子外面的休息椅子坐下了，说昨天不是好好的吗？是受什么委屈了吗？ 谁知老乡妹纸听到，反而趴在桌子上哭得更起劲了。 陆明一头雾水，不过没再说了，等她哭够了在说吧。 好一会儿，陆明看她两眼哭得红肿，情绪稳定一点，回到店里拿出纸巾递给她，说：“都是老乡，出门在外不容易，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 老乡妹纸这才抽泣地说出她的遭遇来。 原来是他这个老乡叫做小凤，她目前在一家洗浴城里面上班，专门帮人洗脚的，昨天晚上遇到一个客人，瞧见她漂亮，连着续了两回钟，一开始的时候呢，还只是嘴巴上调戏，到了后来就开始动手动脚了，甚至想要霸王硬上弓。 小凤待的这家洗浴城，有两种服务，一种是正规的，还有一种，是不那么正规的。 正规的赚得少，而且还累，而不正规的呢，就放得比较开，甚至还可以由客人买钟，出去外面开房。 小凤做的这个是正规的，自然是拼死不从，结果被客人打了一巴掌，然后叫来了部长理论。 本来这事情是客人理亏，结果部长还非要她给客人赔礼道歉。 她当然不肯，就自己赌气下了班。 她今天早上去找老板说，没想到老板知道后，不但不帮忙处理，还说她违反纪律，没经过部长批准就私自下班，要罚她的款，还讥讽她假清高——原来浴足中心这边对她不肯下海这件事情，早就心怀不满了。 在老板那里没讨到说法，还给罚了款，小凤越想越委屈，哭着回宿舍，就被陆明看到了。 听到这里，陆明问道：“小凤，那你现在想怎么办呢？” 小凤抹着眼泪说道：“明哥，我也不知道，我在那里做得挺委屈的——我之前过来的时候，以为很能赚钱，结果发现正规按摩都是特价项目，钱少而且很累，一个月辛辛苦苦才能拿到四千多，有时候还拿不到，想赚钱的那些，就得出卖自己的人格。” 她越说越委屈，说：“部长针对了我好多次，这也不是头一回，我现在想明白了，他们就是想逼我做那些项目，如果我不离开，总有一天会下海的。” 陆明说那你就别在那里干了，外面这么大，工作到处是，还怕饿死人？ 听到这里，小凤突然抬起头来，对陆明说道：“明哥，我看你这里生意这么好，要不然……我给你打工吧？” 第二十三章 三星米其林厨师 陆明愣了一下：“啊！你想到到我这里来上班？” 小凤满脸期待地点点头，说哥，你这里缺人不？ 她的提问有些突然，陆明一开始没回话，而是思考了一会儿。 他越想越觉得靠谱，本来“史上最强便利店”APP有个升级任务，就是要开分店，这样一来就需要人手，小凤这个人通过他这两天的接触下来，应该是个不错的姑娘，而且她一来是老乡，二来又是个能够坚持原则、有底线的人，如果能够培养起来的话，或许会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帮手。 想到这里，陆明说道：“我这里可以让你来上班，不过我建议你要考虑清楚一些，不要一时冲动。” 小凤说道：“明哥，我不是一时冲动，其实我早就不想在那里干了，你要是能够收留我，我绝对卖力，不让你后悔的。” 陆明想了一下，说道：“那好吧，不过我给你的工资不高，按照这边的普遍情况，试用期一个月，工资两千五百元，试用期过后加到三千，以后看情况，我会再加的，你看能不能接受？” 小凤说道：“可以，明哥我会好好做的，我这就去辞职。” 随后她想到什么，回头说道：“明哥，我辞职出来就没地方住了，你看……” 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昨天陆明听了小辉一晚上的呼噜声，早就决定另外租房了，不然他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这样的煎熬。 他笑道：“住宿的问题我来解决，包吃包住。” 送走小凤，陆明琢磨了一会儿，拿出一包蓝箭口香糖揣着，然后跟陆辉交代道：“你看好店，我去找房子，如果有胖点的顾客进来，你就把老干娘辣椒酱推荐给他们，不过记得要买4999元礼包换购，礼包还没到货，留下顾客电话就行了；如果再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 陆辉说好的。 陆明来到斜对面一家叫雅誉地产的房产中介——他们老板是本地人，姓孟，来他这儿买过蓝箭口香糖，之前没事喜欢来陆明这里装逼，还爱贪点小便宜，来买包烟，顺手拿个火机什么。 本来不想找他的，都知道这家伙是黑中介，但无奈的是，这个小区偏僻得很，整个小区就他这么一家。 走进房产中介，看到孟老板在泡茶喝，陆明笑着寒暄：“孟老板，生意好呀。” 孟老板看到陆明，起身递烟道：“阿明稀客呀，你还没来过我这里吧？来来来，喝茶。” 陆明摆手，坐下来，不想跟这老油子闲扯，直接就说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今天来就是想让你帮我找个合适的房子，我想租。” 孟老板来了兴趣：“哦，租房呀，你有什么要求。” 陆明说：“我就想在东峻华庭这小区租个三房两厅的房子，带家电家私，能拎包就能入住最好。” 孟老板人虽然爱占小便宜，但还是挺专业的。 他听完之后，立刻说道：“那好呀，东峻华庭这小区的房源都在我手上，我叫人给你慢慢挑，挑到你满意为止。” 陆明跟这位孟老板聊过天，知道他们中介的套路，那就是先给你最差的房子看，看到你不耐烦了，再给你看一个稍微好点的，但是价格要高。 还不满意，没问题，中介手上还留着最好的房源。 他有大把时间跟你慢慢磨，这样下来，既耽误你的时间，价格也不知不觉涨上去了。 当你订下来，反而会感谢中介一路陪你看房。 这里面满满都是套路。 陆明没时间跟他耗，拿出蓝箭口香糖，放在桌子上说道：“孟老板，口香糖你拿着，中介费你该怎么收就怎么收，但我比较急，你就直接给我看你手上最合适的房源。” 孟老板有些尴尬地说道：“阿明，看你说的，就凭你认识浩哥这样的大佬，我都会给你最好的房源，最优惠的价格了。” 孟老板说是这样说，不过拿口香糖的手却一点都不慢。 他放好口香糖，起身跟店里一个员工交代几句，回来跟陆明说道：“阿明，你跟阿翔去看房吧，我都跟他交代好了，一定是最好的房源。” 陆明点头，跟着那个叫阿翔的小伙子走进小区。 在这里呆了几个月，陆明没进来过几回，就算是来，也是匆匆而过，此刻认真打量环境，看到小区里的景观还是不错的，假山凉亭、喷水池子，该有的都有，再加上造型美观的各类植物，别有天地，环境确实好。 经过了鲱鱼罐头的洗礼之后，现在蚊子近乎绝迹了，里面有不少人，老人在凉亭下乘凉、下棋，孩子们在嬉戏、玩耍，挺有生活气息的。 看了两套房子，陆明都不满意——其中一套靠近公路这边，就在他店子上面，这位置视野是很好，但晚上休息时，大货车经过，轰隆隆的声音，让人烦躁，休息不好。 另外一套，感觉是老年人装的，装修风格陆明都不喜欢。 这时阿翔说道：“明哥，还有一套房子，八栋1701，装修风格你应该喜欢，在小区中间，位置、户型都符合你的要求，但是房主是澳门人，要求一次性付一年房租，价格比前面两家便宜一点，连物业费一起要两千一百块钱一个月。” “哦，那去看看，付一年就付一年，反正我便利店开在这里，用得上的，还比之前两家少一百块。”陆明感兴趣道。 来到八栋1701房，陆明越看越喜欢——三室两厅两卫，南北通透，客厅外有一个大阳台，主卧室也有一个小阳台，装修风格是现代简约风格，家电、家具、厨卫一应俱全，看来房东装修花了不少钱，甚至卫生都保持得挺好，完全可以拎包就能入住。 陆明非常满意，说道：“就这套房了，你看什么时候能搞好，我急着入住？” 阿翔一看生意做成，高兴地说道：“房东委托我们全权处理，合同去店里签，交钱就给你钥匙。” 听到能马上入住，陆明把所有房间的窗子都打开通风，跟阿翔走出小区，准备签合同交钱。 这时手机响起，拿起一看，是澳门老陈的电话。 陆明跟阿翔说道：“你先去准备合同，等我接完电话就去签。” 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老陈的声音：“阿明，你那海夫酱油还有没有，我全部要了。” 海夫酱油是准备留来开早餐店用的，陆明没准备卖了，不过对于澳门老陈，他也没准备瞒着，说道：“老陈，酱油我是有货，但我现在不卖了，我留着有别的用处。” 他跟老陈解释了一下，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老陈说道：“阿明，你先不急着决定，晚点我跟我老板过来找你。” 找我？ 陆明一愣，说别啊，我又不认识你们老板。 老陈说没事，我们过来跟你聊一聊，你别多想。 说完他挂了电话，而阿翔这边也拟好了合同，陆明回到便利店，拿出王二彪赔偿的三万块钱，到雅誉地产跟孟老板签了合同，交了一年房租加一个月的中介费，一共27300元。 孟老板说不用中介费了，只要陆明帮他把刘浩约出来吃顿饭，认识认识。 陆明没答应，不想为了省个中介费就欠刘浩一个人情。 他拿着钥匙走回便利店，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店里面传来争吵声。 糟了！陆明赶紧跑进店里，就看见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体重目测都超过一百公斤的小伙子对着陆辉大声说道：“你有病吧，我胖我知道，不要你操心好吧，拿什么辣椒酱来骗人？” 只看陆辉脸憋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陆明赶紧问道：“小辉，怎么回事？” 陆辉看到陆明进来，像看到救星一样，无辜地说道：“明哥，我跟他说，你这么胖，要不要减肥，我这有老干娘辣椒酱，问他要不要，他就开始骂我了。” 陆明一听他这样说就知道，顾客不发火才怪呢，哪有这样推荐的。 这时那胖小伙说道：“老板，你哪里招的店员，怎么这么不懂事呀。” 这小伙陆明记得，来过好多次，住在这小区，每次都是买大瓶可乐、雪碧之类的碳酸饮料。 陆明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小哥，他刚来，意思没说清楚——我这里刚进来一款特效减肥的商品，就是这老干娘辣椒酱，服用半个月之后，能让你达到正常体脂，起到减肥的效果，你看有没有兴趣？” 胖小伙疑惑地问道：“真的，吃辣椒酱都能减肥？” 陆明诚恳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住这小区的，前段时间的鲱鱼罐头的臭味，和海夫酱油的香味，你在小区应该都闻到了吧？那都是我这里买的。” “哦，我听过，我妈还说来买海夫酱油都没卖的了，那你这个怎么卖。”胖小伙问道。 陆明说：“一瓶105块，还要再买一个4999元礼包换购。” 听陆明说完，胖小伙儿将信将疑，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结果回头就说道：“好，我买了——对了，老板，你把支付宝扫码给我，我没钱，让我老妈给你打款。” 陆明说好。 送走了顾客，陆明跟小辉说了一会儿推销商品时需要注意的事项，这时小凤拖着个箱子进来，说道：“明哥，我辞职办好了。” 陆明笑了，说怎么箱子都提过来了？ 小凤说你可不知道，我去辞职，洗浴中心的老板派着保安过来，盯着我搬家呢，我能怎么办？ 陆明笑着说道：“没事的，事情过去了就好了，你来的正好，我那房子找好了，也在这个小区，八栋1701房，有三个房间，我们一人一间，小辉你负责搬家，跟小凤一起上去放行李。” 随后陆明掏出一千块钱和钥匙，交给小凤，叫她搞好卫生后，顺便去买些必须的生活用品，店子里有的，也可以直接拿。 小凤接了过来，眼圈都红了，认真地点头，说明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她们去忙，陆明一个人在看店，没多久公司就送来礼包，没多久，昨天订货的那些的女技师也陆陆续续起了床，来这儿拿蒙羊优酸乳。 忙到晚上七点钟，小辉和小凤才回到店里来，问在哪儿吃饭。 陆明一想，今天也算是乔迁新居，另外小凤今天过来上班，也得接风，于是决定提前打烊，大家出去吃饭，庆祝一下。 谁知这时老陈走了进来，还带了个戴着金丝眼镜、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 老陈介绍道：“阿明，这是我老板周生。” 中年男子上前握手，客气地说道：“陆生，鄙人周锦荣，幸会幸会。” 老陈在旁边说道：“周生不但是我们老板，还是澳门著名的米其林三星餐厅主厨，在港澳台和东南亚，都颇具名气呢，今天是特意推了很多事情，赶过来见你的。” 陆明虽然没去过米其林餐厅，但也知道米其林三星餐厅主厨是非常牛的。 他与周先生寒暄两句，这时周先生非常客气说道：“陆生，不用那么客气，我们冒昧来访，的确是有一些事情想跟你聊一聊，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边吃边聊。” 都跟小辉他们说了出去庆祝，现在周先生邀请吃饭，都碰到一起了，陆明有点儿为难。 这时手机来了信息，陆明说了声抱歉，然后拿起来，打开一看，发现任务栏那边，居然有一个提示：“结交地区级知名企业家任务，完成1/2。” 第二十四章 合作 陆明看到信息，顿时就是一愣。 在他认识的人里面，他觉得老李算是很牛的，但系统并没有认定他为“地区级知名企业家”，但这位周先生却给系统确认了，说明老陈并没有撒谎。 这位周先生，的确很牛。 只不过，这任务状态栏上显示的，是红色，看上去并不像是完成的样子，估计只有等成为朋友或者合作伙伴之后，才能够改变状态，完成任务。 想到这里，陆明决定跟着走一趟。 心里有了决定，陆明对两位店员说道：“不好意思，不能跟你们去庆祝了，我去谈点事，这里小凤你熟悉，你带小辉去找个地方吃顿大餐庆祝，回来找我报销。” 小凤倒也懂事，笑嘻嘻地说道：“好嘞，明哥。” 这时老陈在旁边插嘴问道：“阿明，有什么好事要庆祝呀？” 陆明回道：“这是我堂弟小辉，这是新招的店员小凤，人多了，我在东峻华庭这里租了套房，今天刚搬进去，说好跟他们一起出去吃顿饭庆祝的。” 老陈连忙道：“你现在越做越大，招兵买马了，应该庆祝——这样吧，我叫阿霞带他们去吃饭，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事情好吧？” 陆明不想在周先生面前计较这些小事，跟老陈说道：“行吧，那麻烦你了。” 看着小辉他们跟阿霞出门，陆明关了店面，上了老陈的车。 一路上周先生和老陈都没急着说合作的事，都是在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半个多小时过去，来到珠市市区的一家咖啡厅，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了下来。 点了三杯咖啡上来，周先生直接在进入正题：“陆生，你知道我现在是米其林认证餐厅的主厨和老板，但你知道我从进入这个行业，到现在，用了多长时间吗？” 陆明摇了摇头。 周先生比了个手势，说道：“从学徒到厨师，再到三星餐厅的主厨，我用了整整二十年。” 看到陆明惊讶的表情，周先生说道：“我还算是比较有天赋的，更多的厨师终其一生都没达到这个地步，但他们都是非常棒的厨师。” 周先生继续说道：“我们做美食，都是为了最大程度地保存食物的本味，从形、色、味上面去研究提高菜品，从而带给顾客视觉、味觉乃至心灵的冲击，其中‘味’占一个菜品的七成；中国人厨艺讲究火候，这是最难学的技术，但当我发现海夫酱油出现后，一切都变了，我有一个才跟我三年的徒弟，用了你这海夫酱油做出来的菜品，味道都能跟我一样，甚至超过我。” 陆明有点儿不太明白周先生的骄傲和难过，却知道他对于此行，应该是志在必得。 陆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周先生，你的意思是？” 周先生认真地说道：“阿明，不瞒你，自从老陈带回来了那海夫酱油，我们用它进行烹饪之后，吸引了大量的食客，所有人吃完之后，都赞不绝口；很多美食家和大老板慕名而来，甚至香港的美食专家蔡一澜先生都专程过来品尝，评价非常高，甚至还上了新闻。” 停顿了一下，周先生说：“我这次过来的目的有三个：一，跟你道谢，海夫酱油给我们餐厅带来了很多荣誉；？二？，我个人想见见给你提供海夫酱油的人，有很多问题我想跟他探讨一下；？三？，我想跟你敲定一下海夫酱油供货协议的事情。” 陆明听完说道：“周先生，你太客气了，我只是卖给老陈酱油，至于他带到你们餐厅去用，所获得的荣誉，那是老陈的功劳，不用感谢我；至于给我供货的人，实在抱歉，我不能说。” 这时老陈出来给周先生解释了几句，他也没再多问，只是说很遗憾。 周先生说道：“那么阿明，你对海夫酱油的供货协议有什么想法吗？” 陆明说：“多谢周先生这么看得起我，还专程来到三乡来找我，在电话里我就跟老陈说了，海夫酱油我没打算卖了，对外我都说进不到货，只因跟老陈是好朋友，所以才如实相告的；我现在准备开一家早餐店，海夫酱油都是留给自己店里用的。” 周先生有些急了，说道：“阿明，我是带着很大诚意来的，我合同都在电脑里了，多少你也开一个价。” 陆明说：“很抱歉周先生，这不是卖多少钱的事情，我是真的要留着自己开店用的。” 周先生沉默半响，说道：“阿明，那我们换一种合作模式，你看怎么样？” 陆明疑惑道：“合作，怎么合作？” 周先生说道：“你提供海夫酱油给我的餐厅，我会根据海夫酱油定制几种套餐，套餐每卖出一份，给你分成10％，你看怎么样？” 陆明想了想，一份肠粉加了海夫酱油，就算能卖十元，也才一块钱，太少了。 陆明说道：“10％太少了，我要50％”。 周先生苦笑着说道：“阿明，我的餐厅提供的食材，大部分都是进口的，像海鲜啊鱼露啊牛排啊都是从原产地直接空运过来的，成本很高的，还有我的餐厅开在赌场上面，那是整个澳门最贵的房租，我请的人工也都是澳门最高薪资的，这个真的承担不了；你得想，我们卖的价格很高，一份套餐几千上万，甚至几万，给你10％已经很让步了。” 陆明听完有些汗颜，拿周先生的餐厅跟早餐店的肠粉来比较，确实不太妥当。 陆明想了想，说道：“周先生，10％实在是没有什么诚意。” 在陆明的一再坚持下，双方经过反复地讨价还价，最终定在了20％这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分成比例上。 陆明从来都没参与过这种商业谈判，刚才一番讨价下来，竟然有点兴奋，思维也活跃了不少，接着问道：“周先生，那我如何知到你一瓶酱油，能做几个套餐呢？” 周先生说道：“阿明，这很简单，我们米其林餐厅，对菜品的制作都是有严格要求的，每款菜品放多少盐，多少油，放什么油都是明文规定的，我回去就设计几款专用海夫酱油的套餐，到时我发给你我们的制作标准，你提供的海夫酱油是1.9L的，一算就能算到我们能做了多少。” 这个陆明认可，之前看过一些报道，说为什么那么多好的中餐厅，都没能评上米其林星级餐厅，一个原因是中餐厅经营者不太懂申请流程，也不太在意能不能评上，另一个原因就是中餐很难做到标准化。 陆明继续问道：“那怎么结账，多久结账。” 周先生沉思一下，说到：“阿明，我们可以每天发一个对账单给你，你可以每日查看，一个月结账一次，你一会儿给个账户，我们直接打过来，另外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想请你来澳门做客，欢迎你随时来监督我们，你看怎么样？” 陆明想了想说道：“周先生，你想得挺周到的。” 紧接着双方对合同的细节进行了讨论，关于如何进货，进货配额以及双方的财务关系都理了一遍，最后让陆明过目之后，老陈提着笔记本去附近的打印店将合同打印出来，双方再次检查之后，签署了姓名。 双方交换合同，周先生站起来，跟陆明握手说道：“合作愉快。” 事情敲定下来，陆明拿到了合同规定的保底定金十五万，大家都饥肠辘辘，就在咖啡馆点了些便餐，边吃边聊，不过老陈在周先生面前老实多了，都是陆明在请教一些商业问题，周先生解答，而老陈基本上都没说话。 吃完饭，周先生有事先过关回澳门，而老陈则跟陆明回店里取海夫酱油。 这一次拿的，是五瓶，够用一段时间了。 回来的车上，陆明问老陈：“你跟你老板关系不好吗？刚才看你都没怎么说话？” 老陈开着车，苦笑道：“老弟，你不知道周先生在澳门有多威风，一般人都不带正眼瞧的，也就是有求于你，才会这么和气——按道理讲，他很少会插手具体事务的，估计也是这酱油太厉害了，所以才会亲自过来。” 陆明笑着说道：“不是吧，顾先生你都见过了，难道你老板比顾先生还牛？” 老陈说：“不能这么比，周先生是我老板，我得靠他吃饭；再说了，我们平时都看不到他的，他又不是只有这餐厅一个产业，港澳台，新加坡到处飞，忙得很，只有重要客人来餐厅，他才下厨。” 老陈继续说道：“不过阿明，我今天挺佩服你的，我还没见过有人能让他如此让步。” 陆明笑着说道：“我是傻大胆，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所有能争取到的我都会争取，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老陈说道：“蚊子肉？你知道我们餐厅一天的流水吗？算了我不说了，到时你就知道了，不过阿明，今天你处处维护我，老哥记你的情。” 回到便利店都快十一点了，店里没人，拉上卷闸门，陆明从柜子取出5瓶海夫酱油交给老陈。 他看到柜子里面还有5瓶老干娘辣椒酱，想了想说道：“老陈，我这里到了一款新品，你要不要看看。” 老陈眼睛一亮，说道：“哦，有好东西啊，什么用途，赶紧拿来看看” 陆明拿出了老干娘辣酱，照着说明书跟他说了起来。 老陈很是惊喜， 说如果真的这样，那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疯狂呢——全部给我吧，我拿回去，给人试一试。 陆明笑了，都没有效果呢，你全都要？ 老陈说你的东西，我还要怀疑么？ 陆明笑了，说道：“亲兄弟明算账啊，105元一瓶，再买一个4999礼盒。” 老陈说道：“可以，刷卡。” 陆明刷好卡，跟老陈说道：“等下我连上次的礼包一起给你送过去。” “别呀，我那里都放不下了，先放在你这里吧。”老陈说道。 老陈随后想到什么，继续说道：“阿明，我那礼包那么多，都用不上，要不你回收吧，给我三千五一个就行。” 看到陆明不说话，老陈赶紧说道：“三千也行，我那里实在是放不下了。” 陆明不是不答应，只是在想，这生意做得，跟公司进的货比起来，要一个少几百块钱呢。 陆明问道：“你那里有多少礼包？” 老陈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有一大堆呢，你要我明天给你拿下来？” 陆明说道：“可以，按你说的三千回收。” 刚说完，就看见小凤她们吃饭回来，阿霞跟小辉还有说有笑的，很是亲热。 等她们走进，陆明笑着问道：“怎么样，玩的开心吗？” 小辉抢着说道：“明哥，我们是在彪哥那边的大排档吃的，他对我们真的很客气，专门过来给我们敬酒呢，阿霞买单的时候，彪哥还给打了八折……” 小辉一口一个“彪哥”的，让陆明心里不爽。 这孩子年纪小见识浅，总是对王二彪这种人心怀好感，觉得这是小说里面说的江湖人物——然而陆明却知道，什么狗屁江湖人物，王二彪这种人，纯粹就是欺软怕硬的地痞流氓而已。 陆明压下心里不快说：“阿霞，谢谢你呀，要你陪还要你买单。” 阿霞此时已走到老陈边上，说道：“明哥，看你说的，你跟老陈是朋友，还说这么客气的话。” 老陈说：“就是，都是朋友，说这么话见外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 说完话，陆明关了店门，准备一起回小区，这时APP来了信息。 第二十五章 早餐筹备 陆明看到APP信息来了，赶紧点开：“尊敬的老板，恭喜你将新品‘老干娘辣椒酱’售罄，现将该商品列入商品目录，请继续努力。” 陆明愣了一会儿，有点奇怪。 怎么没有解锁新商品？ 他赶紧在APP的商城里面查看，发现除了六款商品之外，其他的都是灰色。 他查看了半天，发现每次点击灰色部分的商品，结果都是没有权限。 权限？ 什么权限？ 陆明想了半天才发现，权限跟合作商的等级是挂钩的，想要解锁更多的商品，就需要升级成三级合作商。 这让陆明非常意外，不过随即一想，也就明白了——一级合作商升到二级时，因为没有任务，解锁三款新品就直接升级了；二级合作商同样解锁三款新品，但因为没有完成升级任务，所以暂停解锁新品，看来想要升级，解锁更多的商品，就得加紧完成任务了。 他下意识地查看了一下任务栏，发现解释“地区级知名企业家”的一栏，还是红色。 说明他需要跟周先生继续合作，保持信任，才能够完成任务。 边走边看，来到了九栋这边，陆明驻足，跟老陈又聊了几句，告诉他新租房子的门牌号后分开了。 看着阿霞挽着老陈的手走进九栋，小辉有点发楞。 陆明推了推小辉的胳膊，说道：“看什么呢，走了，回去休息了。” 一路上，小辉都沉默着，没了之前的高兴。 走进房间，陆明大概参观了一圈，发现里面不但清洁过，而且布置得还算温馨，笑着说道：“不错哦，还想着把主卧留给我。” 小凤也笑着说道：“明哥，你是老板，主卧肯定是留给你的，你看看我选的床上用品喜欢不。” 陆明看着白色床单被套，苦笑着说道：“喜是喜欢，可不经脏呀。” 小凤笑着说：“没事，脏了我来洗，反正有洗衣机。” 陆明说：“哈哈，那感情好，我就不客气了。” 陆明包里装着十五万的保底货款，大方地说道：“对了，小凤，你看还需要什么东西，跟我说，我明天去买。” 小凤说：“明哥，这里家电什么都有，比我之前的宿舍好太多了，昨天还挤在四人一间，今天就能一个人住大床房了，想起来就像是在做梦。” 陆明笑着说：“都是老乡，以后一起共事了，希望你能在我这里开心工作，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能帮得上的我绝对会帮。” 小凤说：“明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以后我一定努力工作报答你。” 陆明哈哈一笑，说：“去洗漱休息吧，明天早上七点上班。” 小凤答应一声回房间去了。 卫生间有两个，一个在客厅旁，小凤跟小辉公用，一个在主卧室里，陆明就一个人用了。 美美地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崭新的床单上，开着空调，陆明舒服地哼了一声——这钱确实花得值，比睡在便利店仓库旁那个临时隔出来、没有窗户的小房间，强了不知多少倍。 陆明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叫做“史上最强便利店”的APP带来的，拿出手机，他点击进入商城，下单订了40瓶老干娘辣酱，确定物流配送中后，倒头就睡——没办法，昨天被小辉的呼噜声吵得根本没睡好，今天有一大堆的事情，他也是困得不行了。 第二天，陆明在听到门外小凤和小辉的说话声才醒来，一看时间都六点四十五了，拍了拍自己的脸，赶紧起床。 等到他洗漱好，准备出门的时候，看见衣柜旁边居然摆放一个熟悉的纸箱。 陆明一愣，打开来一看，果然是40瓶老干娘辣酱。 陆明有些发蒙，把纸箱放进衣柜里面后，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怎么会把货放在这里？不是应该放在便利店的库房吗？难道这系统绑定的是他本人，而不是便利店？ 还好是放在陆明的房间里，如果放在客厅，或者小凤小辉的房间里，那怎么解释呀。 陆明想不明白就先不管它，门外小凤他们都在等了。 三人来到便利店，陆明趁现在客人少，跟小凤培训起来，小辉也在旁认真听。 小凤见过世面，而且学习能力也比小辉强太多了，到了中午，都已经能够独立收银了，加上她人长得漂亮，嘴巴也甜，很多客人都跟陆明调笑，说你找到了一个好店员。 中午老陈提着四个礼包下来，说还有好多拿不完。 陆明叫小辉帮老陈跑了两趟，才将礼包拿完，点完数一共十八个4999礼包，算上昨天五个礼包，一共给老陈六万九千块钱。 老陈拿了钱就告辞了。 凭借着周先生给的订金，陆明的财务状况得以好转，而小辉和小凤的入职，让陆明得以闲下来。 有了时间，陆明就开始琢磨着任务升级的事情。 吃过中午饭，陆明跟他们俩说道：“小辉，小凤，你两个都上手了，我就不在店里待了，等一下我要出去一趟，我给你们两个分下班——小辉你是男孩子，以后上夜班，从中午十二点上到晚上十二点，负责关门；小凤你以后上早班，负责开门，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小凤说明哥，不是包吃么？我们吃什么啊？ 陆明一愣，说这个啊…… 他之前一个人的时候过的很苦，吃得最多的就是挂面，二十块钱一包的挂面，他能吃好几天，后来就叫外卖。 瞧见陆明头疼，阿霞笑着说道：“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来做饭吧，我手艺不错呢。” 陆明点头，说好，你负责做饭，买菜什么的让小辉去做，如果厨艺好的话，回头我给你加工资。 商量妥当，陆明拿上几包好烟就走了出去。 陆明有了开早餐点的计划，就开始留意一些信息，听周围过来买烟的老板说过，东峻华庭15卡商铺做汽车美容的老板不干了，已经关了门。 他来到15卡商铺，果然贴上了“旺铺出租”，发现这个位置不太适合开早餐店，在东峻华庭正门跟后门的中间，斜对面是另一个小区阳光花园。 不过陆明决定就要这个店铺了，一是因为离他的便利店近，以后方便管理，二是手上有海夫酱油，酒香不怕巷子深，他有这个底气。 只要他店子开起来，到时闻着味，周围几个小区的人都愿意多走几步路来吃。 看好了店铺，陆明用手机把以前网上看过的蒸肠粉跟磨浆的机器都给订下来，然后在三乡附近考察了一下各个早餐店的经营情况。 下午回到店子，他又跟小辉、小凤培训公司渠道上货以及烟酒、雪糕、槟榔等快消品上货事宜。 此日，陆明来到珠市，连续去了好几家大众点评上评分高的早茶酒店，别的不点，就点了肠粉吃，各种式样的都吃了一遍。 快到中午的时候，吃得有点儿撑的陆明在一家评分4.9的著名茶楼，看见门口贴着招工的广告。 他看了半天，其它都是要有经验的，就杂工没要求，想了好一会儿，他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走到接待台，看到一个美女，陆明说道：“你好，看到你们外面贴的招聘信息，我是来应聘后厨杂工的。” 美女看了他一眼，拿起对讲机说道：“后厨，有人面试杂工，来个人接待一下。” 美女说完就没再理陆明，等了两分钟，来个中年男子，自我介绍是后厨主管，叫钟林，陆明也报上自己的名字。 他看着陆明说道：“阿明，后厨杂工可辛苦，你做不做得下来呀？” 陆明诚恳地说：“钟主管，我放心，能吃苦的。” 钟主管想了想，说：“行吧，试用三天，包吃没工资，你要做就跟我去厨房，现在就上班。” 钟主管这样说是想让陆明知难而退，没想到陆明一口就答应了。 粤省人喜欢喝早茶，在外地人看来就是吃个早餐，十几分钟就解决的事情，他们可不这样看，早茶文化已经深入本地人的骨子里，已经不是单纯的吃了，家人聚会、老友聚会、生意人谈事情，都选择到茶楼来，有的甚至吃到下午两三点，都不会散去。 跟着钟主管来到后厨，现在正忙，他说道：“杂工的工作就是洗碗、洗菜、扫地、擦灶台、倒垃圾，厨房里面的任何杂务你都得干，知道么？” 陆明点头，说好的。 陆明在这儿干着，刻意地讨好厨房的几个师傅，又发出去几包好烟，加上他又勤快又机灵，别人也愿意跟他交往，做了三天，他学到了蒸肠粉所需要的知识——这东西说起来很容易，做起来也不难，但肉的选择，酱料的调制，如何控制肠粉的软硬度等等，还有有许多讲究的。 陆明在这做了三天，结果离开的时候，原本并不太看好他的钟主管都跑来挽留他。 陆明回来之后，就直接联系业主，把铺面租了下来——店面有六十多平方，三千五一个月，签了三年合同。 陆明开始联系装修、订招牌、买桌子凳子、用餐器具，再跑工商、卫生，一个星期下来，早餐店有模有样。 这期间，特殊商品陆续到期，他都订了，却囤了起来。 网上订的蒸肠粉跟磨浆的机器也到货了，陆明和装修电工安装好，再买来做肠粉需要的材料，开始学习试着制作肠粉。 从装修开始，周围的老板们都知道陆明要开早餐店了，纷纷打趣他不务正业，陆明也不在意。 经过反复的尝试之后，陆明差不多掌握了机器之后，成功地做出第一条合格的肠粉，再淋上调制好的海夫酱油，这些老板们都围上来，看到他们口水都流了出来，陆明便叫他们来品尝。 马老板脸皮最厚，抢过筷子就吃，呼啦啦几口，吃完之后，一抹嘴巴，大声喊道：“我的天，真的是太好吃了，阿明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第二十六章 粤省青少年科技比赛的第一名 陆明不谦虚道：“那当然了，我专门去珠市新海利找师傅学的，那还有假？” 其他老板都纷纷说好吃，以后早餐就定在这里了。 陆明听到他们的好评，一高兴就说道：“今天你们敞开了吃，我请客。” 陆明到后面都后悔了，忙了一个多小时，手都酸了，要不是没有材料了，这些吃得路都走不动的老板们估计还不会放过他。 第二天早上，陆明来到三乡人才市场待了半天，招了一个姓白的厨师，三十来岁的本地人，工资要六千。 陆明把他带到店里来试用了一下，看到他熟悉的操作，陆明都有些脸红——自己这突击训练出来的就是比不了人家专业的，当场就同意白师傅的工资要求。 钱是男人胆，手里有钱，心里不慌，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陆明在便利店外面贴上招工广告，陆陆续续招到一个洗碗的阿姨和两个女服务员——一个收银，一个跑堂。 在别人的推荐下，陆明又买来一套餐饮业专用收银机，是先点餐后出票的那种，有了这个，每天打烊后一对账，陆明就能知道这一天的营业额，也不怕他不在这儿盯着被人蒙。 找不到专业的人培训，陆明只有亲力亲为，凭借着前些天的打工经历，花了一天时间来培训收银、跑堂的注意事项，又跑到市场肉店去，亲自跟老板确定好肉的种类、数量和送货时间。 这一整套流程跑下来，万事俱备，只欠开业。 陆明跟这条商业街相熟的那些老板们都打了招呼，说明天开业，希望都来捧场，接着自己去订了8个花篮，联系舞狮队，确定开业时间。 在粤省这边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热闹，所以这些繁琐事宜，都得弄。 第二天早上七点，陆明和小辉来到了早餐店，白师傅已经忙乎开了，两个服务员也已经就位。 开业时间定的是早上九点，陆明看时间还早，过去跟白师傅交代了几句，确定一下开业的准备事宜之后，八点钟花篮送了过来，没多久舞狮队也到了。 陆明叫舞狮队八点半开始热场，锣鼓一敲起来，许多街坊都跑过来看热闹，再闻到厨房里传出来的香味，生意自然就来了。 陆明没想到同一条商业街的这些老板们，只要是那天白吃了肠粉的，都送了花篮，就连阿霞也来了，送了两个花店里最贵的花篮，说老陈忙，赶不过来，她来当代表——这里一个是老陈送的，另一个是周先生送的。 陆明一看这么多人送花篮来，人气很旺，心里高兴，便叫小辉去便利店拿烟来散。 谁知他去招呼客人，回过头来，看见这小子跟阿霞在一旁聊得开心。 懒得去叫他了，陆明跑回店里拿出一条中华，路过隔壁，特意看了下小王老板——昨天陆明看见他老婆，顺口就说了一句，结果今天没看见小王老板和他老婆过来，原来是躲在店子里，都没出来。 陆明与他对视，总感觉那家伙的眼神有点儿阴。 陆明也没多想，回到早餐店，商业街的老板们都围着阿霞送过来的花篮指指点点，陆明走过去发烟。 马老板说道：“阿明，不错呀，都有澳门老板给你送花篮。” 陆明笑着说道：“朋友，都是朋友，大家捧场嘛。” 到了九点，舞狮队开始采青，重头戏在这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当把挡着招牌的红布拉下来，看到上面“陆记肠粉王”五个金色大字的时候，周围捧场的人都纷纷鼓掌，而陆明也赶紧上去与众人合影留念。 因为用了海夫酱油的缘故，此时店里已经人满为患了，就好像整个小区的人都赶来了一般，想转身都困难，而外面点餐的队伍也老长，瞧见这情形，跟陆明在这里聊天的那帮小老板们都有点儿眼红了。 陆明这边的定价，参照了之前的那个肠粉店，从蛋肠、肉肠到蛋肉肠、菜肠等等不同品种，价格从8到10元不等，算是有点儿小贵。 这时又来了一辆金杯车，是珠市的花店车，下来两个人，拿出了八个花篮，摆在了陆明的早餐店门口。 陆明和马老板他们过去一问，原来是老李送来的，当看到其中两个写着“珠市华胜实业股份有限公司-李成功贺”的字样时，包括陆明在内，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凉气。 随后马老板说道：“阿明，这也太夸张了吧？是不是真的哦？” 陆明有点儿懵啊，不知怎么回答。 他在这珠市待了不少年头，自然知道这个珠市华胜的鼎鼎大名，上市公司，而且还是一个集房地产经营、物业管理、批发零售、代购代销、建筑材料、金属材料、建筑五金、五金工具、电子产品及通信设备、化工原料、五金交电、化工等等为一体的巨型综合型企业。 它最出名的，是房地产经营，在万科和碧桂园还没有进入珠市之前，大部分的高档住宅，都是华胜实业开发的。 而李成功，正是珠市华胜实业的创始人。 可以想象，这位爷到底有多牛。 就在众人都有点儿懵逼的时候，这时前面的路口来了一辆埃尔法，因为这边的人太多，车子在远处停下，紧接着陆明看到老李下了车来，整个人年轻了十几岁一样，老年斑和黑斑一扫而空，精神焕发，而与他一起的，还有他的孙子李科。 陆明赶紧迎了上去，伸手握紧，说：“李老，你怎么来了？还送这么多花篮来，我是受之有愧呀。” 老李说道：“我们两个人还扯这么多？对了，你开店这事情，要不是我那亲戚跟我讲，我都不知道呢……阿明，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 陆明有点儿汗颜，说我这个就是小本生意，拿不出手的。 老李说什么叫做拿不出手？我可知道的，你拿那美味无比的海夫酱油来开店，生意绝对爆棚。 两人寒暄一阵，陆明试探性地说道：“李老，我看那花篮上面，写着李成功李总，这……” 老李反应过来，哈哈一笑：“哦，你说成功呀，他是李科他爸啊——我们在家里吃饭的时候，这边的亲戚给我打电话，说你的早餐店要开了，刚好成功也听到了，他就要我代他送一对花篮，一是为了鲱鱼罐头帮他治病的事情，再有一个，是为了李科的事，表示感谢，你就放心摆在那里吧，没事的。” 陆明听完，心里泛起惊涛骇浪，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他在心里想了想，理了下他们的关系——李科是老李的孙子，李科他爸是李成功，那李成功不就是老李的儿子？ 原来如此，难怪老李一个电话，就能帮陆明解决王二彪的事情。 只不过，您老的儿子这么有钱，结果您这大清早的跑我这儿来买蓝箭口香糖，那又是怎么回事？ 陆明平复了一下心情，小心说道：“李成功是你儿子，怎么都没听你老提过呀？” 老李没好气地说道：“有什么好提的？我是不是见到谁，都说我是李成功他爸呀？” 陆明哈哈一笑，说也对。 他跟老李也交往了一段时间，摸清楚了这老头子的脾气，知道他是个性情中人，素来大气、不拘小节，如果自己因为他是李成功的老子，从此就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反而会被人看不起，反倒不如敞亮一些。 反正他跟李成功也没有什么交集，跟用不着去求别人，有什么好怕的呢？ 两人聊了几句，老李看到早餐店生意爆满，店里都坐不下了，笑着说道：“本来还想尝尝你店里的肠粉口味，不过你这店里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看来今天就算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去你那里，我跟你谈点事情。” 陆明说道：“李老，不是我夸口，我这店里的肠粉是真的好吃，你稍等我，我去安排下，马上过来。” 说完他找到服务员，交待她弄两份招牌蛋肉肠粉，送到便利店这边来，再送一份去给那边的司机。 陆明经过马老板他们时，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还在李成功送的花篮那里看，有的居然拿出了手机来拍照，上传朋友圈。 马老板看到陆明过，拉着他小声说道：“阿明，你还是把这花篮撤掉吧，你这早餐店生意这么好，没必要拿他的名头来装逼。” 陆明把手上剩下的中华烟都发给他们，装着随意地说道：“没有呀，送花篮的就是珠市华胜实业的老板李成功，那老爷子，是李成功他爸。” 说完这些，他没有再理会这帮人，而是转身离开。 之所以跟老马他们说这些，倒也不纯粹是为了装逼，而是借势打势，把这信号传出去。 毕竟他在这里开了一家早餐店，东门那边的早餐店必然会受影响的。 他得防着一点。 陆明带着老李他俩回到便利店，在店门口休息桌这边刚落座，服务员就端了肠粉过来，陆明说道：“李老，李科同学，来来，先尝一尝我店里的这肠粉，看看它当不当得起‘肠粉王’这三个字？” 老李闻到味道，也顾不得回话，解开筷子就吃。 他吃相难看，完全没有亿万富翁老子的形象，哗啦啦一下子就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地摸着嘴巴说道：“阿明，你这肠粉简直是太好吃了，粉嫩肠滑，食材新鲜，最关键的，是酱汁浓郁，入口鲜香，回味无穷啊——就这水平，就可以在珠三角地区立招牌了……” 陆明笑着说道：“都是海夫酱油的功劳，我这也是跟你学习，扩展产品盈利思路罢了。” 这时李科也吃完，说道：“陆叔叔，太好吃了，绝对当得起‘肠粉王’这个名字，等下我要打包回去，给我们飞行器小组的同学们也尝一尝。” 陆明笑着说：“可以呀，等下我给你安排。” 吃过了早餐，李科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奖杯来，说道：“陆叔叔，这是粤省青少年科技比赛的第一名奖杯，我这次来是专门过来感谢你的。” …… …… （新人开书不易，如果看着还行，请帮忙点击加入书架收藏，您的这一简单的动作，将是我创作的无限动力，抱拳了各位，感谢！！！） 第二十七章 时间冲突 啊？ 看着这奖杯，陆明有点儿意外。 李科跟他解释道：“在这次比赛中，我们参赛的飞行器解决方案饱受好评，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飞行器的续航能力，足足飞了一个多小时，后来还是因为程序故障才降落的，震惊了全场。” 李科越说越兴奋：“评委会一致决定评给我们第一名，除了得到这个荣誉之外，我们还将代表粤省参加全国青少年科技竞赛的北京的总决赛，而如果我们这次能够再次突破重围的话，还能够去新加坡参加世界级的青少年科技竞技比赛，我相信我们团队一定能够成功的，这些都是陆叔叔你提供的电池给我们带来的底气，我代表我们飞行器小组的同学们和我们学校，对你表示感谢。” 听到李科自豪的话语，陆明心里有点感慨。 在自己看来，不就是一个买一个卖，那些电池他都是赚了钱的，结果李科却还专门过来感谢——这小孩儿也是正儿八经的富二代，怎么跟网上的那些富二代完全不一样啊？ 人家这家教，简直没得说呀。 陆明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李科，取得这些好成绩，都是你跟你的团队努力的结果，你不用感谢我的。” 这时老李笑着说道：“军功章里有你阿明的一半，也有李科他们团队的一半，你就不要谦虚了。” 随后他又说道：“今天来呢，还有一个事要跟你确定下来。” 陆明说道：“需要我干嘛？” 老李说：“美容店的事，我这边的筹备进行得差不多了，地方选在拱北口岸附近，占地四百多平米，接的是一家老店子，从转让费到重新装修，再到人员的招聘和培训，预算差不多要五百多万。” 陆明一听，顿时就苦笑起来：“五百多万呀？李老，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跟我讲的，说最多几十万就好了——你这个方案也太贵了吧。” 老李笑着说道：“你先不急表态，听我说完——主要是这店面地理位置太好了，在拱北摩尔广场一带，离澳门近，香洲、南屏驱车过来也就十几分钟，黄金地段，价格又很合适，不盘下来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 陆明知道拱北摩尔广场，那里是很成熟的商业中心，附近都是高档小区，里面住着的人非富即贵，对于美容院这种生意，的确是黄金地段。 老李接着说道：“你这蒙羊优酸乳我都用过了，效果太强大了，我对这款产品有信心——对了，我这次过来，还是我那儿媳催了好几次呢，一会儿你先拿十瓶给我，我要带回去，每一个都有用处的，价钱不是问题。” 陆明这些天囤了一些货，底气十足，说没事，你拿吧，不用钱的。 老李说那怎么行？就按照美容院的项目算，每一瓶4999元，亲兄弟明算账，这样才能够长久。 扯完闲篇，老李为了打消陆明的顾虑，继续说道：“我找专业的公司评估了一下，你的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强了，估值无限，你放心，别怕投资大，钱的方面你不要担心，我来解决。” 陆明有点为难，说：“主要是我拿不出太多的钱来投资。” 老李知道陆明误会了，笑着说道：“不用你出钱，你直接用商品入股就行了——不过阿明，你对于产品的估值，有没有一个具体的想法？？” 陆明说道：“想法？我没什么想法，实话实说，我都不晓得对它如何估值。” 老李说道：“我心里有一个大概的方案，那就是你用蒙羊优酸乳和后续的商品来入股，估值五百万，不过你不能再把这些商品给另外一家同样营业性质的机构，交给美容店独家运营，占51％的股份；我这边资金入股，五百万，占44％，另外留5％来当做期权股池，给请来的专业经营人员，你看怎么样？” 啊？ 陆明给老李的方案给震惊了，说：“我一毛钱不出，你给我51％的股份？李老你这个是不是弄错了？” 老李笑了，说道：“对呀，就是给你51％的股份。” 陆明连忙摆手说道：“不行，不行，这样一来，我岂不是一毛钱不出，就成美容店的大股东，大老板了么？你这整个投资算下来要超过五百万，另外还有人员张罗和培训这些东西……不行，你这个太吃亏了，我陆明虽然现在没什么钱，但我不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 老李摆了摆手，说道：“阿明，你先不急着推脱，我听你这意思，刚才那方案你是觉得我吃亏了，是吗？” 陆明点头说道：“对呀，你出那么多钱，却只占44％的股份，那怎么行。” 老李却说道：“恰恰相反，我没吃亏，反而赚了。” 陆明听不明白：“李老，我读书不多，但你也别当我傻啊。” 老李说道：“阿明，看来你还是低估了蒙羊优酸乳的价值——不瞒你说，我找过专业的商业咨询公司，也找过美容业内专业人士评估，他们都一致肯定，这绝对是一款颠覆性的美容产品。这样的东西，现在只有你能够提供，而且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出现仿制品，也就是说，未来的盈利是绝对可期的，不管怎么样，都能够赚钱，而且是赚大钱。” 听到老李的话，陆明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发现自己的眼光还是太肤浅了。 他一听到五百万就激动无比，觉得那都是遥不可及的大钱，但这些产品在周先生和老李看来，它的价值远远超出了陆明的想象，不然凭什么周先生那么忙都跑来三乡找陆明？ 老李看陆明没说话了，就继续说道：“本来我可以把你的估值压低，因为你不懂它的价值，这样的话，我就能够赚大头，但是凭我做生意这么多年的经验，知道想要维持长久的合作伙伴关系，就只能是双赢——不然等到日后生意红火了，你觉得自己吃亏，不跟我合作了，到时候亏得才是我，而现在我给你最大的股份，让你当大股东老板，占大头，你一定会沉下心来做，我才能够跟着一起发财，对不对？” 陆明听明白了老李的理论，同时也对他十分佩服。 现在很多人都是急功近利的，搂到手里的钱才踏实，也不管以后怎么样，就像之前帮陆明找店铺的业务员，各种忽悠，说得天花乱坠，说他推荐的商铺，每天营业额不可能低于三千，然并卵，签了合同后，再找他，电话都不接了。 这种人就算再怎么能忽悠，他都赚不到大钱。 想到这里，陆明有点感动，觉得老李这样子的人，才是真正的合作对象——自己想要成功，就得多跟老李这这种眼界宽的人一起，不管怎么都能学到好的东西。 陆明想明白，开口说道：“李老，我非常感谢你能跟我说这些话，你说的方案我同意——你放心，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会按照合同办，不会做出见利忘义的事情来的。” 老李高兴的说道：“你只要同意我就放心了，阿明，我也是看中你的人品，才想到跟你合作的，本来我都退休了，不再想管生意的事情，颐养天年了，但遇见你以后，用了你的产品，我现在感觉自己年轻好多，浑身都有劲，又起了雄心——我就想看看，咱两个合作，能不能再创辉煌？” 陆明听得激动，说道：“肯定能的，有你的智慧，加上我的独家产品，一定会有那一天的，不过李老你要多教教我，不然我可能跟不上你的步伐。” 老李哈哈一笑，说道：“没问题，阿明，你只要愿意学，我随时都可以教你，对了你有时间的话，过珠市来，我带你去看店面，再跟请的职业经理人见一面，聊一下，看我选择的人你是否满意，毕竟你是大股东嘛。” 陆明笑着说道：“虽然我大股东，但还是要靠您老掌舵的，你选的人，我肯定满意。” 老李摆了摆了手说道：“不是这样说的，职业经理人要我们两个都满意才行，不然以后合作会出现间隙的，你还是找个时间来看看，大家把事情敲定之后，把合同签了，店子就可以开起来了，另外你也找一个人过去店子里常驻。” 老李说：“要不就今天吧，跟我车一起去珠市，早点定下来，我也好安排后面的事情，早点开门营业。” 陆明说：“今天肯定不行，今天早餐店刚刚开业，实在走不开。” 老李说道：“也是，你早餐店刚开业，有得忙的，那你定个时间吧，最好是这两天。” 陆明想了想，说明天吧。 老李说：“行，那我跟她约一下，明天……明天下午两点吧，你把蒙羊优酸乳拿十盒给我，我就回去了。” 陆明从收银台下面的柜子里取出产品来，又说道：“对了，我现在手上还有一款减肥的新品，你要不要看看。” 老李眼睛一亮，激动地说道：“拿出来给我看看。” 陆明拿出一瓶老干娘辣椒酱，交给老李说道：“这款老干娘辣椒酱，入口微辣，连续服用半个月，会将脂肪里水份排出，将顽固油脂经皮肤毛孔排出，让人体脂达到标准，松弛的皮肤也会收紧，从而达到减肥效果。” “哦，那这款商品有没有试过，效果如何？”老李问道。 陆明回道：“这小区有一个小伙子买了，用了一个多星期，昨天过来的时候，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一个劲地感谢我，说他从一百一十公斤，减到现在的八十公斤了，他还在吃，说感觉还能再减。” 老李想了想说道：“那这么说一个星期就能减30公斤，他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陆明说：“这个我问了他，他说完全没有，瘦了下来，整个人都轻松多了，非常精神，以前都不想出门，现在天天陪他妈去买菜，还有自觉锻炼身体了。” 老李说道：“那效果这么好，完全可以用在美容院里呀，除了美白，又增加一个减肥的主打项目。” 陆明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后面进的货我都没卖了。” 老李忙问道：“你手上有多少瓶老干娘辣椒酱。” 陆明回道：“四十瓶。” 老李说：“那你先给我来十瓶，我拿去找人试用一下，不过这期间你可别把这宝贝卖了——如果效果真的可以，我的天，那美容院真的要火了。” 谈得差不多，老李准备离开，陆明去早餐店叫师傅打包了十份不同式样的肠粉给他们带走，回到店子里来，总算是歇了口气。 小凤好奇地问道：“明哥，那老先生是谁呀？我看你们聊了半天，还买了这么多的老干娘辣椒酱和蒙羊优酸乳。” 陆明笑着说道：“不是卖给他，是跟他合作，以后你就知道了。” 送走老李，陆明拿出手机，进入商城，看到口香糖、酱油、电池、鲱鱼罐头、蒙羊优酸乳、老干娘辣椒酱等项目，该订货的都全部订了。 刚刚弄完，手机响了，陆明一看，是公司客服的电话，接通之后，听到那边的客服妹子说道：“陆老板，公司的地区经理对你这个店面的营业额十分关注，决定明天过你这边来考察，你这边准备一下。” 陆明想到这段时间，公司还是挺支持自己的，于是问道：“哦，那几点过来呀？” 客服回道：“明天下午两点。” 啊？ 陆明一愣，这不是跟老李约的时间一样吗？ …… …… （新人开书不易，如果看着还行，请帮忙点击加入书架收藏，您的这一简单的动作，将是我创作的无限动力，抱拳了各位，感谢！！！） 第二十八章 加盟公司领导 陆明愣了一下，说道：“啊，明天下午两点呀？能不能改一下时间呀？” 客服说道：“陆老板，我们公司领导很忙的，行程一般都是提前安排好，不能改时间。” 陆明心里有点腻歪，不过还是说道：“行吧。” 客服说道：“陆老板，孟经理还会带几个人去，到时你记得接待好。” 陆明回了句行，就挂了电话。 想了想，陆明准备给老李打电话，看他那边能不能协调一下时间。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是香山本地的一个陌生电话，陆明接听：“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请问是东峻华庭乐佳佳陆老板吗？” 陆明说，是，您哪位？ 电话那头说道：“我是乐佳佳香山督导，明天公司孟经理和一些领导要来你门店考察，你收到通知了没有？” 陆明说道：“哦，你好，我刚刚接到客服通知了，你打电话过来就是问这个事吗？” 乐佳佳督导说：“哦，你知道了，那我跟你交代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一是明天所有的店员都记得穿公司统一的工衣，二是你得把卫生、货品的陈列和摆放搞好，别乱七八糟的，另外领导问的问题就回答，没问的就不要说，多说些感谢公司支持之类的话，给领导留下好一点的印象，知道没？” 他反复交代了许多，陆明听得有点头疼：“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陆明有点烦，公司设置督导这个职位，就是不定时来店里询问经营情况，用他们丰富的快消品行业经验，帮助加盟店主提高营业额。 可这个督导，从来没有来店里露过面，电话都没打过一次，要不是这次有公司领导来，陆明都不晓得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陆明深出一口气，不再多想，找到老李的号码拨了过去：“喂，李老。” 电话那头老李说道：“阿明，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我之前联系的那个经理人，她叫做柳花，外号花姐，她是珠市美容这个行业里从事多年的好手，人挺不错的，很靠谱，刚才我跟她确定好明天下午两点，在华胜新城的奥特美会所见面，你到时候是我派司机去接你，还是你自己过来？” 陆明犹豫了一下，问道：“李老，能不能把时间推后一点，后天行吗？” 老李有点为难，说：“阿明，柳花是托关系，通过别人介绍的，她现在还在上班呢，明天能来都是特意请假过来的，如果我们失约，会显得没有诚意——当然，你要真的走不开，也没关系，我们……” 听到他这么说，陆明犹豫了一下，说道：“行吧，那就定明天两点，到时候我自己过去，一定准时到。” 两边都是事，不过陆明衡量了一下，加盟公司这边，有小辉和阿凤盯着，问题不大。 他挂了电话，来到早餐店帮忙。 新店开张，陆明尽可能坐镇这里，于是和几个店员一直忙到上午十一点多钟，直到白师傅这边说没制作肠粉的材料了，客人才散去。 服务员和阿姨在打扫卫生，陆明吩咐小辉去跟收银员对账。 这时白师傅走了过来，开口说道：“老板，我做这行业也有快十年了，但从没看过一个早餐店生意这么好过，你看能不能给厨房再招一个人——我不是说累啊，实在是忙不过来呀。” 陆明发了一支烟给他，说道：“白师傅，今天刚开业，大家尝新鲜，人肯定多一点，我让小丽她们也多帮手；至于你的提议，我们等过一周再看看——如果还是这么好生意，我会招人的。” 陆明再和白师傅聊了几句，把送肉、蛋、青菜的电话给他，交代他明天多备点材料，白师傅得了个美差，乐滋滋地点头跑回收拾厨房去了。 陆明来到收银台，问道：“小辉，今天营业额是多少？” 小辉兴奋地说道：“明哥，一共6850元。” 陆明心里盘算一下，店里现在就卖三款粉肠，加蛋或加肉的卖八块，蛋肉粉肠十块——不是陆明不想定高价，而是街坊生意，太贵了做不长久——这样算下来，就是卖了将近七百份，这还是在卖完食材的情况下，如果后面还是有这样的销售额，那就真的要招人了。 这时收银员罗姐说道：“老板，好多客人问有没有豆奶、牛奶、豆浆这些喝的，我们是不是应该进一些呀？” 陆明听到，暗自懊恼，把这个都忘了——之前在学习肠粉的时候，师傅说肉、青菜都要当天新鲜的，所以他连冰柜都没买，也没想到买一个水柜。 其实除了这些，还有相关的一些饮料和面包，这些都可以直接从便利店拿货，间接提高营业额，想到这些，陆明笑着说道：“罗姐，谢谢你提醒，我等下就去进货。” 陆明记得买做肠粉磨浆机的时候，上面注明也可以磨豆浆。 他找到白师傅，跟他确认后，交代他明天也进些黄豆来做豆浆。 跟早餐店的店员打了声招呼，陆明拿着钱和小辉回到便利店。 在店里，陆明跟小辉和小凤交代道：“明天下午我要去珠市谈事情，下午两点乐佳佳公司的地区经理会带人来店里考察，你们两个记得把仓库墙上挂着的工衣穿上，下午人来了，小凤你就负责接待下。” 小凤笑着问道：“明哥，那领导们问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办。” 陆明说：“知道就说，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保持有礼有节就行，不用紧张。” 小凤说道：“我到不紧张，就怕说错话给你带来麻烦。” 陆明说：“没事，能有什么麻烦？我们是乐佳佳的加盟店，是独立的个体，公司对我们有指导的权力，但终归到底，并不是我们的老板，懂么？” 陆明交代好这些，有特意提了一下，让他们在总公司人面前，别提换购商品的事情。 如果问，说不知道就行。 弄完这些，陆明拿着钱去镇中心的电器店，买了台水柜，再到批发部进了一些豆奶，其它饮料、牛奶都在便利店仓库直接拿，忙到中午一点多，总算弄完。 次日早上七点，陆明早早起来，没叫小辉去早餐店帮忙了，而是和小凤一起出门。 陆明来到早餐店的时候，已经有人在排队点餐了。 陆明在早餐店看了一早上，发现比昨天生意还好，甚至都有人专门开车过来买早餐的，看来还是海夫酱油的味道厉害，肠粉王的口碑算是传出去了，店里的服务员经过昨天的兵荒马乱之后，今天显然要熟练很多，但人手明显是不够，很多客人要不是经不住美食的诱惑，早就走了。 到中午陆明对账单的时候，果然营业额达到7865元，算上昨天进的饮料，肠粉的销量还是比昨天多。 这才是第二天。 这样的营业额，对于地处偏僻的东峻华庭小区来说，简直就是奇迹。 陆明回便利店，盘算了一会儿，在网上又订了一台蒸肠粉的机器，在店外面贴上招工广告，招一个帮厨，一个洗碗阿姨和两个服务员——海夫酱油的魅力，以及这两天试营业的效果，让陆明信心满满。 跟小凤交代了下午接待的事宜后，陆明回到家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坐车去珠市了。 奥特美会所在珠市很有名，很容易找到，陆明到了门口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一点五十分了，赶忙掏出手机来给老李打电话。 老李已经到了，出来接他，两人来到了会所的休闲区，刚坐下，约的人就来了。 老李看到正主来了，站起来介绍道：“阿明，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花姐；花姐，这是我的合伙人，叫陆明，是美容院的大股东。” 花姐笑着说道：“李老你这样叫，真的是折煞我了，叫我小柳就好。” 随后她伸出手来与陆明相握，笑吟吟地说道：“陆老板你好。” 花姐一身职业装，三十多岁的少妇，化着精致淡雅的妆，说话很好听，小手很柔软，待人处事都很不错。 三人各自坐下，稍微寒暄几句，便直接进入了正题，花姐知道面前两位老板的想法，便谈起了开一家美容店的具体流程和经营情况来，让老李和陆明懂得美容行业里最基本的情况。 花姐在这个行业浸淫多年，经验丰富，再加上她的情商很高，口才也好，聊天的气氛很是不错。 说到具体的经营策略时，陆明问道：“我手上还有一款产品，叫做鲱鱼罐头，打开来奇臭无比，但食用后对人体肠胃，肝功能都有很不错的保健效果，排毒养颜，你觉得在如果我们的美容院开起来，应该怎么推广这款产品呢？” 老李把鲱鱼罐头的功效详细说明，并把他儿子食用后的情况举例说了。 花姐想了想，说道：“李老之前已经跟我介绍了那两款商品，正是因为蒙羊优酸乳的神奇效果，我才愿意跳槽过来的，至于鲱鱼罐头这款产品，我也相信的确有用，不过它肯定不适合在美容院内使用；其实，我们可以组织会员参加户外活动班，在大山里、海岛上，都可以，我们还可以联系市内几家高档的私立医院，推荐他们去检查，也可以让私立医院把他们的优质客户，引流到我们美容院来……” 陆明和老李听到都觉得花姐这个解决方案非常好，既能解决了鲱鱼罐头臭味的问题，也想到扩展客源的办法，一举两得。 陆明再问了蒙羊优酸乳和减肥辣酱，怎么使用才能达到效益最大化。 花姐列举出好几个方案，都让陆明眼睛一亮。 难怪老李这么上心，这位确实是人才。 陆明跟人聊得十分投机，问了许多的事情，然而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 因为要谈事，所以他提前开了静音，拿出来一看，是小辉，想着估计是公司考察的事情，就没有管，毕竟这个时候接电话不太礼貌，然而电话一直震动不停，连续来了好多个电话。 瞧见陆明的情况，老李说你要有事，就接呗，反正咱们以后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陆明道了一声歉，然后出去接电话。 来到会所门口，陆明刚要接电话，结果停了，他翻开通话记录一看，小辉打了一个，公司客服打了两个，还有两个陌生号码都打了好几遍。 就在他查通话记录的时候，又有电话打了进来。 是个陌生电话。 陆明接听，那头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陆大老板，你终于接电话了。” 听到这带着几分嘲讽的语气，陆明十分镇定，说道：“我是陆明，你哪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自我介绍了一番，原来是孟经理的秘书。 那位秘书先生表明了身份之后，立刻就劈头盖脸的一通骂，到了最后，冷冷地问他，说你能不能马上过来？ 陆明有点儿火气，说不行，我这有事。 他挂了电话，手机也关机了。 如果对方说话客气一点，陆明倒也没有什么，但刚才那一通臭骂，让他一阵蛋疼——他们这种加盟店，虽然接受公司的指导，但终究是独立的经营个体，跟公司并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他凭什么惯着对方？ 陆明装着没事一样回来，和老李、花姐继续洽谈，最后开始敲定聘用合同的一些条款，决定给她股份5％，年终分红，另外工资两万，由花姐全权负责美容院的运营工作，老李和陆明都不会插手具体经营。 当然，这么好的条件，自然也有许多的约束规则，这些都是需要双方确定和洽谈的。 三人敲定合同后，花姐就告辞先走了。 送走花姐，陆明和老李坐了下来。 老李问道：“刚才那么多电话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陆明也没瞒着他，将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老李听完，给气得笑了，说：“开什么玩笑？你只是加盟而已，又不是他们的下属，他们脑子进水了？照我看你干脆就自己单干得了，也省的受他们的气，至于进货渠道什么的，我找个人帮你联系。” 陆明搓了搓脸，说：“我想一想。” 跟老李告辞，陆明搭公交车赶回了便利店。 他回来后，公司领导都已经走了。 小凤看到陆明，委屈地说道：“明哥，事情我给搞砸了，公司的领导看到你不在，很不高兴，特别是那个秘书，说话阴阳怪气的，好气人啊……” 陆明安慰了几句，而这个时候，小辉跑来告诉陆明，说隔壁的小王老板跟那个孟经理在外面嘀咕好久，也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 啊？ 第二十九章 返还款 小王老板能够跟跟孟经理说些什么呢？最多也就是关于换购商品的事情。 不过陆明的便利店是一个独立个体，并不是公司下属，有自己进货的权力，所以这件事情除了恶心他之外，倒也没有太多的影响。 陆明笑着安慰他们，说：“没事，领导们可能是看我没在场，感觉对他们不够重视，发发牢骚，不用多想，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这事就算过去了，不要再多想，免得影响工作。” 小凤没经历过这些，听到陆明的话，长出一口气，说道：“没事就好，我担心了好久。” 陆明跟他们交代几句，就出门去找之前帮装修早餐店的吴老板。 陆明想到现在结交的朋友越来越多，每次别人来，不是店里站着，就是在店外面简陋的休息桌椅上谈事情，甚至还要跑到珠市去，既不方便，也浪费时间。 他决定把门面后面的仓库跟之前隔出来的休息间重新规划，做一个办公室，一个员工休息室和库房。 这里的空间很大在，之前因为资金压力，只是简单地刷了一下墙，现在他想要做大做强，还要开分店，就得把最基础的办公环境弄出来。 来到吴老板的装修公司，陆明讲明了来意，就带着他来到便利店。 吴老板在现场测量画图，然后跟陆明说道：“阿明，你这后面有差不多七十个平方，挑高跟我那里一样，有七米五，我建议你做两层，一楼做仓库和员工休息室，二楼做一个大办公室，显得大气一点，怎么样？” 陆明想了想说道：“可以，不过你的装修质量跟价钱要让我满意才行。” 吴老板说道：“阿明，都是熟人你放心，不过我有一个请求，你答应了我绝对给你做得漂漂亮亮的。” 陆明说，你讲看看。 吴老板说：“我那边的店面装了有三年，有点跟不上潮流了，我想把你这里做成样板间，我如果有客户来，就带他们来你这里参观，你觉得怎么样？” 陆明笑着说道：“吴老板，你打的好主意呀，那你先做个效果图和预算给我看，我才能答应你。” 吴老板高兴地说道：“我回去就做，晚上给你。” 晚上八点，吴老板就带着图纸过来。 当陆明看到效果图的时候，心动不已，但预算要十二万，包括软硬装修。 两人讨价还价，各自让步，最终确定了八万五，陆明交了定金，确定工期为七天。 装修开始，每天都变样，进展顺利，小凤和小辉都挺期待的，因为有一个他们的临时休息室。 陆明现在已经不进4999礼包了，只订499礼包，因为蓝箭口香糖持续热销，甚至有人从很远的地方过来，或者找人帮忙代买，但鲱鱼罐头的销售却并不是太理想，刚开始他还考虑在网上销售的可能性，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一是不懂网络营销的套路，二是美容店也许可以用到。 陆明手上现在两个店都发展得挺好的，早餐店有两个厨师，两个洗碗阿姨，两个服务员，一个收银员，生意最好的时候，营业额高达八千多。 餐饮业有一个特点，就是利润高，仔细算下来，其实比单卖酱油要赚得多。 手上有了钱，陆明先给家里转了些钱回去，叫老妈把之前因为陆钊医药费欠的账给还了，把自己借同学朋友的那些钱也都还上了。 一切看起来都挺好，陆明很满意现在的状况，但中间也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以前那个早餐店，现在生意一落千丈，老板对陆明怀恨在心，跟他老婆来便利店闹过一次，差点儿大打出手，最后在周围老板的劝说下走了。 王二彪听说了，主动跑过来问陆明要不要教训他们，陆明也知道生意惨淡的心情，理解那个早餐店老板，吩咐王二彪不要去搞事，这件事就当它过去了。 这一天，老陈打电话过来，说套餐的销售情况很不错，相关的情况，已经发到了他的微信里面来，对账也是一样，让陆明多准备点酱油，他下次过来拿。 陆明打开文档查看了一下，吓了一跳，想不到他们餐厅卖得那么贵。 原来老陈他们餐厅专门为海夫酱油定做了四个套餐——平民套餐五千八百元，尊享套餐八千八百元，饕餮套餐一万八千八百元，而最贵的至尊套餐，居然要四万八千八百元。 天啊，一顿饭要吃掉将近五万块，虽然只是葡币，但也让陆明有点儿难以想象。 有钱人的世界，他真的不懂。 对账单让陆明心情激动，这段时间的分成换算成人民币，达到十七万，看来当初选择分成的决定是正确的。 装修终于结束了，从验收上就看得出来，吴老板是下了真功夫的，边边角角都做了很好的处理，看来他真的是按照样板间的标准工艺在装，陆明表示很满意，爽快地付了尾款。 员工休息室里，沙发、就餐桌椅都不缺，但办公室除了办公家具之外，电脑、电话、打印机等都没有，陆明又花了一万多块钱，甚至一狠心，按照当地的习惯买了一套茶具，光这一项，都花了三千多。 想要产出，就得投入。 看着宽敞的办公室里，陆明坐在老板椅上转了转，心里感叹——想不到先前的自己穷途末路，恨不得四处举债，现如今却能够拥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办公室，真的想不到。 当然，这一切，都是“史上最强便利店”的功劳。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老弟陆钊打来的，他接听之后说道：“钊，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陆钊说道：“哥，我现在能拄拐下地，走一点路了——这次我出事，真的要多谢你，说真的，要是没有你，我估计这双腿就保不住了，如果瘫了，我这辈子就完了。” 听到陆钊感激的话语，陆明笑着：“好、好、好，能下地走路就好，两兄弟说什么感谢的话，你好了我就放心了。” 两人闲聊一会，陆明问了下家里情况，听到一切都挺好的，外债也还了，老爸老妈也轻松许多。 陆明问道：“对了，现在你在干嘛呢？” 陆钊叹了一口气，说道：“还能干嘛呢？在家里待着呢，现在家里的年轻人没几个，都出去外面打工读书了。我闲着没事，无聊得很。对了，小辉在你那边怎么样？四叔在家里总跟人夸你，说你有大出息了，都请好几个人给你打工。” 陆明笑着说道：“他现在也适应了外面的生活，性格开朗很多。” 陆钊说：“那就好，他之前在家都是闷闷的，我跟他都聊不上几句话，还担心他不适应呢。” 陆明问道：“你现在身体开始恢复了，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电话那头的陆钊沉默一会，说道：“哥，我毕业后找的工作是临时的，小公司，没什么保障，因为车祸受伤的关系，现在工作也丢了，家里这儿连网络都没有，我什么也做不了，现在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心里有点烦闷。” 听到陆钊的话，陆明想了一下，说家里面条件有限，你这样天天在家里待着也不好，会闷出病来的，你要不然过我这边来养伤吧？一是在老家村子里，连个网络都没有，你肯定不习惯，二来你过来的话，可以一边养伤，还可以一边帮我忙，你看怎么样？” 陆钊有点意外，说哥，你那边工作这么忙，我过去还要人照顾，这怎么行？ 陆明说没事的，你现在不是恢复得挺好的么？再说了，这边有我和小辉在，生活不成问题，而且这边的医疗条件也不错，后续有什么问题，直接在这里看；我这是开便利店的，你也可以帮忙收银啊，又有网络，还能够多跟人接触一下，免得在家里都呆傻了，你说呢？ 陆钊听得有些心动，说道：“哥，我肯定是愿意过你那里去的，不过我现在行动不便，不太方便出门。” 陆明说道：“这都没关系，我叫小辉去家里接你过来，你只要跟妈说好就行。” 陆钊高兴地回道：“我这就跟妈说，她肯定同意的。” 陆明这老弟长得高高帅帅的，性格也开朗健谈，但车祸给他的创伤打击很大，陆明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不止一次听到母亲的担忧，说他变得很忧郁。 陆钊是个非常懂事的人，以前在学校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在家里养伤这段时间，过得比较郁闷，所以陆明才提议让他过来养伤。 想到陆钊能过来，陆明心情激动，好久没见他，确实有点想了。 挂了电话，陆明把小辉叫上办公室来，说道：“小辉，刚才我和陆钊通了电话，他同意过来我这边养伤，但是他现在行动有些不方便，你帮我去家里把他接过来吧。” 小辉在这里做了一段时间，已经上手，出门也不怯生，他还是放心的。 听到要去接陆钊，小辉没有推脱，高兴地说道：“好的，明哥我明天就出发，你看有什么要交代的？” 陆明想了想，拿出五千块钱，说道：“到家后，带陆钊去州里的医院复查一下，多开点药，回来就别坐卧铺车了，他身体不好，受不了路上的颠簸，直接坐飞机回来。” 小辉接过钱，高兴地说，明哥你就放心吧。 除了这五千块钱的开销，陆明还提前把小辉这个月的工资给结了，让他回家的时候，手头宽裕一点。 次日小辉去接人，陆明则开始坐镇店子里，跟小凤轮班。 陆明发现小凤在小辉出门的这两天，变得十分殷勤，每天出来都要打扮一番，变着法地给他做好吃的，表现得很好，陆明调笑，说她这表现，下个月就结束试用期，直接加工资。 其间有小凤洗浴中心的姐妹过来买东西，看见小凤在便利店上班，调笑她是不是来这里做老板娘。 这事儿让人挺尴尬的，而小凤也脸红不已。 这天公司送货过来，陆明在查看电脑对账单的时候，发现公司的返还金没有到账——当初跟公司签合同的时候，有一个条款，说当加盟店每个月的进货达到一定的数额时，公司就给返还两千块钱。 这是刺激加盟商的一个手段，只不过之前的便利店经营惨淡，这点甜头基本上看不到，但现在却不同了，这个月的营业额，绝对远远超出公司规定的限额。 陆明有点奇怪，立刻给公司客服打了电话咨询，结果客服却告诉他，他店子的这笔返还金，被孟经理卡住了。 第三十章 吵架 两千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这是合同明文规定的，你一个地区经理凭什么随便一句话，就说不给了？ 陆明有点恼怒，说他为什么卡我的返还款，难道没个说法么？ 电话那头的客服解释得含含糊糊的，什么公司程序啊之类的，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就说是孟经理卡住了，她也处理不了。 陆明有点无奈，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我该找谁处理呀？” 客服回道：“陆老板，上次孟经理过你门店去考察，就是想树立一个‘明星门店’，作为公司对外的示范窗口，你当时没在场，他们回来之后，跟领导汇报过了，决定下个星期再过来考核，这次你千万不要再离开了，否则会影响公司对你的最终评定，从而影响到公司给你门店的优惠政策和进货价格优惠等待……” 陆明听完，感觉就是再问这个新来的客服也得不到答案，索性就挂了电话。 喝了一杯水，陆明越想越不对劲。 就算那天他在场，评上了“明星门店”，公司给了门店优惠政策和进货价格优惠，但那跟返还款有个毛的关系啊？ 今天陆明问的是返还款，这是合同上明文规定的东西，跟“明星门店”扯得上关系吗？ 陆明开始以为是那天领导来考察，自己没在场，得罪了人。 不过他随后一想，难道做到公司地区经理的人，就这么没有肚量么？ 陆明越想越古怪，突然脑子一闪，想到那天小辉说了一句话，就是“小王老板跟公司领导在门外嘀咕半天”的事情。 难道问题出在这里吗？ 陆明打算去问个清楚，于是下了楼，来到门口，就看见小王老板一个人在隔壁的门店里坐着。 陆明上去，毫不客气地问道：“小王老板，你那天到底跟我们公司领导说了些什么？” 小王老板给突然闯进来的陆明吓了一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敷衍道：“没有呀，我就是帮我朋友问了一下关于加盟你们便利店的事情。” 陆明看着他躲闪的眼神，有些气恼，大声说道：“我警告你，别总是在我背后搞什么花板子，不然我让你好看，知道不？” 小王老板两眼阴沉，说道：“别呀，我可不敢得罪你陆大老板，你跟地痞流氓熟嘛，想整死我就整死我。” 陆明听到就火大，大声说道：“你什么意思？” 小王老板一咬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什么意思？王二彪从我这里敲诈了五万块钱，你会不知道吗？” 陆明说：“他敲诈你，你就去报警呀，跟我在这里说个屁？再说了，关我吊事？” 两人在门口大吵，这时旁边几个店子的老板都赶过来劝架，陆明懒得跟这鸟人僵持，实在是太跌份了，于是气呼呼地回到便利店里来。 小凤看到陆明回来，赶忙问道：“明哥，你怎么跑到隔壁去吵架啊？” 陆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激动的情绪变得平静一些，然后说道：“没什么事，以后看到隔壁小王老板进来，你注意着他一点。” 小凤倒了杯水，说道：“好的，明哥你坐下喝水消消气，我去仓库整理今天送来的货。” 陆明喝了一口水，起身说道：“我没事了，你在外面收银吧，我去整理。” 重新装修后，陆明为了给员工休息室腾出空间，库房比之前小了好多，只有不到二十个平方了，不过他增加了几个重型货架，容量并没有变，只是每次来货都需要整理。 弄了半个多小时，整理完毕，陆明去洗手间洗了个脸，准备回来喝水，就听见店里面有女人的声音，说找小辉，他有点疑惑，走出来一看，原来是老陈的小三阿霞。 陆明有好几天没有见到阿霞了，笑着问道：“阿霞，你找小辉有什么事呀，他回老家了，过两天才能回来。” 阿霞笑着说道：“明哥，没什么事，就是找他帮忙搬点东西，他不在我就回去了。” 看着阿霞出去，陆明有点儿搞不明白她怎么跟小辉就那么熟了，搬东西也跑过来找小辉，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跟小凤交代几句，就走上了阁楼办公室。 坐在老板椅上，陆明拿出手机来，查看起APP里面的任务情况——存款完成率在逐渐增加，人脉完成率也完成了一半了，但分店完成率和商业分店的完成率，却依然是零。 陆明开始琢磨怎么开分店的事情来、之前他本来想如果重新开新店的话，自己来找铺面，然后直接用乐佳佳的品牌，给钱让他们来全部弄好，他可以少操许多的心。 但发生今天的事情，让陆明心生警惕，感觉公司管理粗糙，也没有什么契约精神的，虽然不能说他们是骗子公司，但之前的许多承诺都没有能够兑现，新店是绝对不能跟他们合作了。 至于加盟其它品牌，陆明也不再考虑——这种被别人掐着脖子却不能反击的事情，他不想再发生。 既然如此，那就听老李的建议自己来做，毕竟经历过了这几个月的时间，如何开一个便利店，从选址到开业，陆明也算是半个行家了。 心里有了决定，陆明打开电脑，在网上寻找货架、水柜、冰箱、烟酒架、收银机、收银台的供应商来，又对比价格，在笔记本上认真做记录。 陆明一直查询，打电话询价、交流，忙到了下午六点，走下楼来，跟小凤换班——她要回去做饭。 陆明发现来问蒙羊优酸乳和老干娘辣椒酱的人挺多的，都是小区里面的住户，还大多数是四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不过陆明都统一说现在进不到货了。 这时房东陈姐走了进来，又问道：“阿明，你那蒙羊优酸乳和老干娘辣椒酱还有货么？” 还别说，虽然房东穿着和打扮的品味让陆明有点不敢苟同，但人确实比以前要漂亮多了，现在不光皮肤白嫩，身材也标准好多，有那么点风韵犹存，徐娘半老的味道。 陆明笑着说道：“陈姐，你现在变得这么漂亮了，还需要蒙羊优酸乳和老干娘辣椒酱吗？” 房东说：“哎！这几天都烦死了，打麻将都不安生。” 陆明问谁惹你了？ 房东说：“你晓得，我这身材本来就好，就是皮肤变白了点，不过周华、周丽那两个肥婆，现在不光皮肤变白了，；连身材也开始瘦了，而且还只瘦腰不瘦胸，啧啧……” 陆明笑了，说那不挺好的？ 房东瘪这嘴，说好什么啊，这两姐妹像变了个人似的，这一天天的，牌都不打了，每天来麻将馆嘚瑟一下，就跑去珠市买衣服、逛街，人影都不见一个…… 陆明说原来陈姐是找不到牌搭档了？ 房东说：“那倒不是，就是麻将馆里好多人来你这里问，你都说没货了，她们不死心，所以就叫我来帮忙问一下。” 得，敢情这位还真的以为自己在陆明面前有面子呢…… 陆明认真说道：“陈姐，不瞒你说，是真的都没有了。” 房东斜着眼瞟了陆明一眼，说道：“阿明，你还跟姐打马虎眼？上次你说酱油没货了，结果自己开了个早餐店，现在生意爆红，几里外的人都跑来吃，我想买都要排好久的队，现在又说蒙羊优酸乳和老干娘辣椒没货了——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又要开一个什么店呀？” 陆明心里一惊，随即想到——她有这个想法，别人也会有，如果解决不好，会影响名声的。 他想了想，回答道：“陈姐，你这样说我可就不高兴了，我也是看到别人用海夫酱油做肠粉，生意那么好，才想到不如自己开个早餐店呢——货源在我手上，凭什么钱给他赚，你说对吧？” 房东点点头。 陆明故作激动，说：“我傻呀，不晓得自己赚么？反正投资也不大，但蒙羊优酸乳和老干娘辣椒我囤积下来不卖，我用来干什么呀，再说了蓝箭口香糖我不是在卖吗？” 房东讪讪地说道：“阿明，别激动，我就那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明天我去打麻将就跟她们说清楚。” 房东小声说道：“还别说她们羡慕，你姐夫看到我都把持不住，连蓝箭口香糖都不用了，弄得我……嘿嘿嘿！” 得，这位大姐一言不合就开车，这尺度，让陆明这个单身汉着实有点儿尴尬。 房东说：“对了，给我拿一条蓝箭口香糖。” 陆明回道：“你不是说姐夫都不用口香糖了吗？” 房东说：“他是不用了，但我要他用呀。” 钱货两清，送走陈姐，陆明苦笑起来，跟她们这年龄的女人聊天，脸皮要厚才行呀。 没多久，刘浩走了进来，开口就问：“明哥，那口香糖还有吗？” 陆明拿出一条口香糖，笑着说：“尝到甜头了？” 刘浩拿着口香糖，嘿嘿地笑了起来，然后掏出钱包问道：“明哥，多少钱？” 对方帮过自己，陆明显得很大气，说：“不用给钱，你拿去用就是了。” 刘浩说：“明哥，你开门做生意，哪有不给钱的道理。” 两人推脱一会，陆明看他执意给钱，就说了换购的规矩，而给过了钱之后，刘浩小声问道：“明哥，你是不是最近惹到人了？” 陆明楞了一下，说：“怎么回事？” 刘浩说：“有人想找人教训你，结果传到我这里，给我压下来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放出话了，说你是我兄弟，现在应该没人敢找你麻烦。” 刘浩这是示好，陆明晓得，说道：“谢谢了，有时间一起喝酒。” 送走刘浩，陆明盘算着到底是谁想要教训他。 而这个时候，电话响了，小辉打来的，说他们已经到了珠市。 第三十一章 陆钊发现了秘密 听到老弟陆钊都已经到了珠市，陆明很激动，都顾不上眼前的这些勾心斗角，赶忙问道：“你们现在在珠市的哪个位置？” 小辉说道：“我们是坐机场大巴回珠市的，终点站是拱北客运站，我们就在这门口，不是之前你接我的那个车站了。” 陆明说道：“好，我知道那里，那你们在门口等我，我马上过来。” 小辉说：“明哥，你不用来了，我就跟你说一声，等下我直接带钊哥回来就好。” 陆明说道：“别急着回来，等我到了，一起在珠市吃饭。” 挂了电话，陆明赶紧给小凤打电话，说明了情况，让她先过来帮忙看一下店子，小凤没有推诿，过了五分钟，就匆匆赶了过来。 陆明抱歉地跟小凤说了两句，然后出门去街角的提款机取钱，这时阿霞路过，看到他，问道：“明哥，这是准备去哪儿？” 陆明笑着说道：“小辉把我弟弟从老家接过来了，他们现在在拱北客运站，我准备过去接他们。” 阿霞笑着说道：“明哥，那我送你去接人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陆明急着去接人，正愁这儿偏僻，打不到车呢，阿霞这么一说，也没有拒绝，道了谢后，跟着阿霞上了停在不远处路边的车。 上了车，陆明看到她变道、超车都很熟练，技术挺好的样子，便问道：“想不到你技术不错呀，开了几年车？” 阿霞笑说：“明哥，别用老眼光看女司机，这车才买不到一年，我平时开得多，老陈过来一般都是叫我去接的。” 路上无事，两人便在闲聊。 阿霞是个大大咧咧的东北女孩，说话没有太多的顾忌，聊了一会儿，阿霞开始跟陆明抱怨起来老陈来，大体的意思呢，就是觉得老陈对澳门的老婆太偏心，有什么好处，都给他老婆，对她的要求呢，总是能拖就拖，一点儿都不在乎她，跟之前追她的时候，完全没得比。 陆明一开始有点儿懵，感觉自己跟阿霞还没有熟到这种程度，后来才琢磨过来，估计是阿霞晓得老陈跟他现在关系不错，想通过他这边给老陈来敲点边鼓。 想明白这一点，陆明便随意应付，不太想参与他们的烂事。 陆明刚接触阿霞的时候，听她说起自己的遭遇，还挺同情她的，甚至还会为了这个长得挺不错的女人浑身燥热，想入非非，但现在看来，阿霞还是挺享受这种不劳而获的舒坦生活，甚至还想到借小三来上位的事。 陆明听到后面都有点腻歪了，心想老陈这样对你那是自然的，他又不傻，凭什么让你上位呀，你不过是他逢场作戏的玩物而已。 来到拱北客运站，都晚上八点多了，车开路边停下，透过车窗，陆明看见老弟坐着一个折叠轮椅上，正在跟小辉搁那车站的门口等着呢。 陆钊念过大学，又在东海那样的超一线城市待过，自然不会像小辉一样大包小包。 陆明高兴地下了车，跑过去，与他们打招呼。 兄弟见面，自然有许多的话要说，但门口不能停车，稍微聊了两句，就推着陆钊上了阿霞的车。 跟阿霞介绍了陆钊之后，陆明问道：“阿霞，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地方吗？” 阿霞说：“附近有一家海底捞火锅店挺好吃的，服务业挺好，我经常来。” 陆明以前来拱北玩，只敢在附近小店里吃个十来块钱的桂林米粉之类的，现在手里有钱，也阔气，眼睛不眨地说：“行，就去那里吃。” 四人来到海底捞火锅店地下停车场，陆明去后备箱将轮椅拿出来，拼好之后将陆钊扶上去，而阿霞则对他说道：“你们两个慢走，我跟小辉先去上面领号——他们家这儿的生意实在太好了，我怕要等太久。” 两人离去，陆钊这时才小声问道：“哥，这个阿霞，是你女朋友吗？” 陆明瞧见陆钊有点儿发光的眼睛，想了想，还是把阿霞的身份跟老弟说了起来，听完之后，陆钊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说这样啊，真的是太可惜了。 陆明笑了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这没什么。 来到海底捞火锅店，生意火爆，好不容易找了个位置坐下，陆明赶紧叫阿霞点菜。 陆明与陆钊有很久没有见过面了，这些年来陆明在南方打工，陆钊在北方上大学，也就过年的时候碰下面，不过两人自小的感情就一直很好，现在也不陌生，陆明心情高兴，忍不住点了瓶白酒。 阿霞酒量不错，但要开车，陆钊身上有伤，所以只有陆明和小辉碰杯，不过有酒助兴，陆明的话明显就多了起来。 大家边吃边聊，陆明问家里的情况，陆钊跟他说一切都挺好的，就是四叔在村子里到处宣扬，结果村里人盛传他在外面当了大老板了，说得挺夸张的。 说到这里，陆钊说道：“哥，我听妈说，我做手术的钱还是你跟别人借的？” 陆明说对。 陆钊说你放心，那钱等我腿好了之后，一定挣钱还你。 陆明说钱的事情，你别操太多心，安心养伤就是了。 这时旁边的小辉喝了点儿酒，抢着大声说道：“钊哥，你是不知道呢，明哥在三乡那一片吃得很开的，街上混的老大都叫他明哥，而且店里生意很好，好多人跑大老远来便利店里买东西，现在又开了一家早餐店，生意火爆得很；对了，明哥还准备在珠市开一家美容院呢。” 瞧见喝了酒就话多的小辉，陆明有些头痛——不晓得这小子是喝了酒，还是看有阿霞在场，他今天格外兴奋，嘴巴都没有把门的。 阿霞听了，忍不住诧异地问道：“明哥，你打算开美容院？这事我怎么没听过呢？” 陆明瞪了小辉一眼，然后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听他胡吹。” 吃到晚上十一点才回来，陆明高兴，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过了，于是喝得都有点迷迷糊糊的，就听见小辉在前排跟阿霞卖弄他那修车技术，陆钊也没插话，两兄弟在后排眯着眼休息。 回到东峻华庭地下停车场，跟阿霞分别，大家各回各家。 小凤听了陆明的招呼，早点关了店，此刻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陆明他们回来，热情地招呼，瞧见陆明和小辉喝了酒，又赶紧去泡茶。 几个人坐在沙发上，小辉说道：“钊哥，你就跟我睡吧，晚上我也能照顾你。” 陆钊却说：“算了，我就在客厅里睡吧。” 看到他们两个为了住的地方争执不已，陆明有点好笑。 小辉这是好意，但陆钊可能是尝到小辉那呼噜声的威力，打死都不肯跟他住在一起。 陆明喝了两口热茶，开口说道：“好了，你两个都别争，陆钊你也别睡客厅了——这里有女孩子呢，走上走下不方便。你今天就先跟我睡，我房间是主卧室，空间够大，床也大，够我们两个用了。” 陆钊过来没带什么行李，就带了几本书和几套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药。 小凤帮他把衣服挂在衣柜里，书就放在床头柜上，收拾妥当后说：“钊哥，我把洗漱用的毛巾和牙刷都放在明哥的卫生间里了，你换洗的衣服放进桶里，到时候我统一帮你们洗。” 陆明两兄弟洗完澡，躺在床上聊天，两人都挺兴奋的，有种小时候在家里的感觉。 陆钊问道：“哥，你这边的情况，上次我们打过电话，你还说店子生意不好，都快要倒闭了，不过我现在过来看，你这边干得还可以啊，小辉这次回去，跟我吹你在这里混得很好，细问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刚才有阿霞在，我没细问，你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如果不好，你别硬撑，我也不敢在这里多麻烦你。” 陆明搓了搓脸，说道：“之前我的情况，你都晓得的，刚开始的确是生意很差，听到你遭遇车祸，我都准备把这个店盘出去了，不过没人接手，好在这个时候，碰到一个朋友，他通过自己的渠道，给我弄到一些特殊的商品；而凭着这些商品，我的生意开始慢慢好转，给你做手术的钱也不是借的，是我用这些商品赚来的，我没跟妈多说，说了她也听不懂。” 说着说着，他的酒意上来了，抻了一个懒腰，躺在床上，跟陆钊讲起了自己这里的特色商品来，什么能够当伟哥用的蓝箭口香糖啊，电力强劲的北孚电池，还有那个臭飘三四里的鲱鱼罐头什么的，听得陆钊一愣一愣的。 聊到了后来，陆明都有点儿迷迷糊糊的，拿着手机滑动了一下，似乎还回了几个信息，而陆钊看着自己这个兄长，着实有些不信，问道：“哥，你这些东西，是真的？不吹牛？” 结果半天没回音，陆钊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老哥都已经躺倒在床上，呼噜呼噜地睡着了去。 陆钊没有再问，给兄长盖好被子，然后拿出手机来上网。 次日醒来，陆明头疼欲裂，挣扎着起来，坐在床头，捂着脑袋好一会儿，方才清醒过来，瞧见陆钊坐在轮椅上，直愣愣地看着他，不由得笑了，说你干嘛啊？ 陆钊一脸古怪地指着衣柜旁边几个牛皮纸箱，说道：“哥，这些是什么？” 啊？ 第三十二章 兄弟交心 啊？ 陆钊的问话让陆明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脑子有点儿疼，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也想不起来了，不记得自己是否有在APP里面下单——如果是的话，这个还真的有点难解释。 瞧见陆明没有回话，陆钊说道：“我刚来这里，睡得有点晚，三点多才睡着，而在我睡之前，这些箱子都没有的；另外我睡眠浅，如果有人在半夜出入房间，我肯定会醒过来的——那么，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陆明挠了挠头，说这个，唉…… 他也解释不清楚。 陆钊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来，打开了浏览器，然后说道：“我昨天晚上跟你聊过之后，查了一下，本地论坛的确有关于你说的这些东西，说明你没有骗我，但这些东西的来历，恐怕不是你昨天讲得那么简单吧？” 老弟自小聪明，又读过书，陆明有点儿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这时陆钊说道：“哥，我也只是好奇而已，你如果不方便的话，不说也可以；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希望你别因为我，因为家里面的困难，就招惹到什么麻烦的东西……” 听到陆钊诚恳的话语，陆明思索了好一会儿，决定把“史上最强便利店”的事情，跟他说起。 一方面陆明对老弟的信任还是足够的，两兄弟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而且陆明一个人怀揣着这个秘密，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心里面其实也挺累的；另一方面，陆钊读书多，让他帮忙分析看看，说不定理出一个头绪来。 正如同他说得，如果是好事，这个没得说，但如果有麻烦，那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想明白这些之后，陆明指着那几个箱子，说道：“没什么需要跟你隐瞒的，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些特殊商品。” 陆钊一脸奇怪，说它们是怎么进来的？ 陆明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基本上就是我用手机下单，然后在第二天的时候，下单的商品就会自己出现在我房间里来。” 陆钊瞪大眼睛，说道：“这怎么可能，你都不晓得货物怎么运送过来的吗？” 陆明点点头。 陆钊挠了挠头，说道：“哥，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是跟我从头说起吧，我现在有点儿晕。” 陆明说：“有一天晚上，有个业务员进来，拿出一张名片，央求我扫上面的二维码……” 陆明示意陆钊坐下来，继续说道：“我就当帮忙一样扫了，结果就下载一个叫做‘史上最强便利店’的APP，我点击进入商城，就看见只有一款商品‘蓝箭口香糖’，我在APP里没有发现任何的支付渠道，就无聊订了十条蓝箭口香糖，谁知第二天早上，我在整理仓库货架的时候发现订的货就摆在货架上，我赶忙查了监控，没有任何发现，这时我银行卡的扣款短信来了，扣款数额刚好跟我在APP上订货款一样。” “不光扣了钱，它还让我在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之内，按照规定的价格卖完，不然就要扣我五万块钱；我卡上钱不够，说要扣信用卡的钱，我都急了，但价格太高，想卖出去太困难，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忽悠一个熟客，没想到他用过之后，效果太好了，接着经过他的大力宣扬，名声就这样给打出去了。” 陆明说：“后来我就通过不停的做任务，解锁更多的商品，赚更多的钱。到现在，已经解锁了六款商品，分别是蓝箭口香糖、北孚电池、甘菊牌鲱鱼罐头、蒙羊优酸乳、海夫酱油和老干娘辣椒酱……” 这个秘密在他的心里憋了太久，此刻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对象来倾述，所以几乎都没有什么停顿的。 听完了陆明的讲述，陆钊想了想，说道：“你知不知道是谁在帮你？” 陆明摊开双手，说道：“我也不知道谁帮我呀，特别是这里面透着无数的诡异，你有什么想法么？” 陆钊摇了摇头。 陆明说对呀，这APP是真的有点邪，除了自动送货上门、自动扣款之外，对我的情况也是了如指掌——每次我完成任务之后，它都知道，而且还会第一时间在APP里发出信息来提醒我，就好像我随时被它监视着一样。” 陆钊瞪大眼睛，说道：“会不会是……鬼？” 陆明听到他说“鬼”字的时候，毛骨悚然，冷汗都流了下来。 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 好一会儿，陆明摇了摇头，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对“北孚电池”来，说道：“应该不是，这是解锁的第二款商品，我有一个合作伙伴的孙子把它用在无人机上，结果飞了一个多小时都还有电……” 陆钊原本是做评测的，知道飞行一个小时是什么概念，拿着电池在手上掂了掂，摇头说道：“这个外表上看不出来，要用专门的仪器来进行测量，你把这对电池给我吧，我这边可以找以前的同事帮忙测试一下。” 陆明说：“老李的孙子也测试过，说是很强，不过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要喜欢，拿去研究吧。” 陆钊想了想，说道：“哥，你要是不介意的话，给我看一下你的手机。” 陆明拿出手机来，点亮屏幕，指给他看，说诺，就是这个软件。 陆钊看了半天，一脸茫然，说道：“这哪有什么APP呀？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陆明楞了一下，有点惊讶，说难道你看不到吗？就是这个便利店的图标…… 陆钊奇怪地看着陆明，摇了摇头。 陆明急了，直接点击商城，把那六款解锁的商品指给陆钊看说，就是这些呀，你看不到？ 陆钊认真打量了一会儿，有点无语，说哥，你给我看的，是桌面啊。 呃…… 陆明有点儿懵，好一会儿，他才确定了一件事情。 这个“史上最强便利店”的软件，除了他自己之外，别人是看不到的，在他眼中的商城界面，陆钊看起来，却是桌面，甚至是黑屏。 这是什么情况？ 两人分析了半天，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史上最强便利店”的APP，只有陆明一个人能看到，这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陆明在哪里，货就发在哪里。 这个软件系统绑定的不是便利店，而是陆明本人。 这就有点儿吓人了。 陆钊问道：“哥，那你有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常？” 陆明想了想说，没有异常，还是跟以前一样。 陆明想得有点儿头疼，揉了揉脑袋，说道：“算了，不想了，这东西目前看来是在帮我的，就先不管了。” 陆钊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两人起床，推着陆钊来到早餐店，瞧见那排成长队的顾客，把他给吓了一跳，说：“客人这么多？” 陆明笑着说：“我这里的肠粉，味道相当不错，我去给你打包一份，让你尝尝看。” 作为老板，自然不用排队，没多一会儿，从白师傅手中接过三份打包好的肠粉，两人来到了便利店，给小凤一份，然后扶着陆钊直接上阁楼的办公室。 陆钊看到偌大的办公室，推着轮椅转了一圈，笑着说道：“哥，只是开了一家便利店和早餐店，你就给自己配个这么高大上的办公室，你这简直就是膨胀啊——我之前工作的那个公司，老板的办公室还没有你的一般大呢。” 陆明笑了笑，说你先吃早餐，我等下跟你说。 陆钊点头，将早餐放在会客区的茶几上，刚把那打包盒打开，就闻到一股鲜美至极的酱香味，扑面而来。 洁白滑嫩的肠粉、微微泛黄的鸡蛋，再加上那鲜美的酱料，陆钊没有犹豫，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美味啊…… 陆钊吃了一份，根本没有饱，下意识地去舔那打包盒底的汤料，陆明笑了，把自己的也给了他，陆钊不客气地接过来，呼啦啦吃完，很没形象地抹了抹嘴道：“哥，难怪你早餐店的客人那么多，排成长龙，原来是真的太好吃了——这简直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肠粉！” 陆明说道：“这就是用了APP商城里那海夫酱油做出来的，这还没什么，如果用它来炒菜，整个小区都能闻到香味，味道更不用说。” 陆钊惊讶地说道：“那其它商品也都这么强吗？” 既然已经跟陆钊讲明了，陆明也不隐瞒，点了点头，把所有商品的功效都给他详细地说了一遍。 陆钊怔怔半响，这才问道：“那你其它的商品就都在便利店卖吗？” 陆明说：“蓝箭口香糖就在店里卖，海夫酱油除了自己店里用之外，还跟澳门一家三星米其林餐厅有合作，至于鲱鱼罐头，蒙羊优酸乳和老干娘辣椒酱，我准备用来跟别人合伙开美容店，现在正在筹备中，还没开业，所以在囤货。” 陆钊对自己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老哥十分敬佩，说道：“我的天，你现在都跟澳门人做上生意了？” 陆明指了指办公室，说道：“对呀，接触的人越来越多，我才想装这么一个办公室来当门面的，要不然别人来，坐的地方都没有，怎么谈生意？你还真的以为我是骚包了，钱多得没处花啊？” 两兄弟感情不错，说话没什么估计，陆钊笑着说道：“哥，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保持咱们家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 瞧见跟他开玩笑的陆钊，陆明很是欣慰。 看来叫陆钊过来的决定是正确的，他现在都有心情开玩笑了。 陆钊问道：“哥，我不能天天都在你这里玩呀，你看能安排我做点什么？” 陆明说你现在的身体还没好，最主要的就是养身体，别落下什么毛病，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呢，就到便利店去帮忙，多接触点人，心情也好一点，另外早餐店收工了你就去对账，把钱收回来——我回头把那边的人给你介绍一下。 他掏出一把钥匙，说道：“办公室的钥匙你拿一把，要想上网啊，查资料什么的，就来这里。” 陆钊接过钥匙，问道：“那你呢，你不在店里待着吗？” 陆明说道：“系统要升到三级，需要再开两家便利店，这两天我带你熟悉一下流程，等你上手了，就帮我看好店子，我还得出去找门面。” 陆钊苦笑，说哥，你这也太看得起我了，让我感觉压力山大啊。 陆明笑着说道：“有压力才有动力，你堂堂一个重点大学的高材生，怕什么？” 两人聊了几句，便进入正题，陆明把便利店日常需要处理的事情跟他列了一个表，然后逐条逐条地跟他讲，又亲自带他做，亲力亲为，陆钊显得很认真，并没有大学生那种眼高手低的行为，不懂就问，遇到事情，往往能够举一反三，比起小凤和小辉来说，简直是强了太多，甚至还能够根据自己的考量，提出不少的建议来。 有了陆钊的到来，让陆明变得轻松许多，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他开始骑着共享自行车，走街窜巷地去找店面，等到晚上回来的时候，又跟陆钊进行交流。 经过几天的上手，陆钊把便利店打理得井井有条，之前提的一些建议也行之有效，小凤和小辉对他这个后来者也显得很是服气。 陆明现在最需要操心的，估计也就是按时订货了。他当着陆钊的面，在APP上订货，到了第二天，货品就出现在了衣柜旁，让陆钊惊讶不已。 如此又过了几天，老李打了电话过来，叫陆明过珠市去看装修和招聘的情况。 便利店这边有三个人手，早餐店也不用太多监管，陆明当即答应。 推辞了老李叫人过来接他的好意，陆明自己乘车来到珠市的摩尔广场，找到店址，发现前台已经装修好，站着一个年轻靓丽的前台小姐，里面还在装修，用隔挡给遮了起来，而旁边的休息区已经开始有人在等待面试。 陆明走近问道：“你好，我来找柳总的，我跟她约好的。” 前台小姐笑着问道：“请问是陆先生吗？” 陆明点点头，说是。 前台小姐带着陆明走到休息区旁的一个办公室，敲门进去，老李和花姐已经在里面。 看到陆明进来，老李站起身来，笑着说道：“阿明，我正在跟小柳谈预算、招聘和培训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呢，叫你这大股东来呢，就是想征询一下你有什么要求，都说一说。” 陆明也不扭捏，坐下来说道：“花姐先说一下现在的进度，我熟悉熟悉情况。” 三人聊了一会儿，陆明主要负责听，话倒也不多。 主要是花姐十分专业，店子的一应张罗和筹备都办得不错，他也提不出太多的意见来。 过了一会儿，兜里的手机响了，陆左拿起手机一看，是公司客服的电话。 他起身出门，接听之后，得知公司的领导今天又要来考察，时间是下午两点，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第三十三章 总公司发难 一个临时决定，让陆明有点儿猝不及防，心里多少也有一点儿不太痛快。 关于新开的便利店分店，肯定不会跟他们乐佳佳合作了，但现在这家店还有四年多的合同，还是得维持关系的，他上一次放了人家鸽子，这回肯定不能再放了。 如果真的闹僵了也不好，会影响后面的合作，再说陆明还有三万块的押金在乐佳佳公司那儿呢。 陆明想好回道：“好，我会准备好的。” 陆明放下手机，一看时间，离公司领导过来不到四十分钟了。 突然袭击啊。 他回到办公室，跟老李说道：“李老，我现在有点急事，需要赶回去，今天就先到这里了，有什么问题我们电话沟通。” 老李说道：“急事？那你怎么回去，时间上来得及吗？” 陆明说：“我打的回去吧，快一点应该能赶上的。” 老李站起来说道：“别打的了，我叫小熊送你。” 陆明说：“不用，你等下还要用车呢吧？” 老李大手一挥，说道：“没事，我今天就扎根这儿了，一时半会儿走不开，小熊肯定没事做，不如送你——好了好了，你不要再推辞了，咱们都是合伙人了，扭扭捏捏多生分？” 陆明推辞不过，只得答应。 他离开了店子，在地下停车场找到小熊，上了老李的埃尔法商务车。 这车外表上看起来跟一块板砖似的，但里面的装饰很是豪华，陆明上次没事儿的时候查过，知道这车是港澳明星最爱的保姆商务车，别看指导售价不到八九十万，但这玩意基本上不往国内销，你就算是加价三十万，也未必能够买得到，买这种车的人，基本上就是在乎舒适感、安全感，对于价钱和性价比之类的，完全不在乎。 总之一句话，也就是有钱人能够玩得起的。 小熊技术非常好，得知陆明比较急之后，尽可能的保持高速，宽大的车身在车流里不停地变道、超出，整体下来行云流水，还不让陆明感觉到太多的颠簸感。 瞧见小熊的这速度，应该是能赶上的，陆明放下心来，开始体验起这百万豪车的乘坐感。 这款车被称之为港台明星的最爱，并不是没有道理，不管是车上的软装饰，还是第二排座椅的舒适度，以及加速变道的行车操纵，都是十分不错的。 靠着舒适的座椅，陆明给店里的小凤打了电话，吩咐她提前做好准备。 尽管小熊在赶时间，但天空下着大雨，路上有点堵车，来到三乡的东峻华庭时，离约定的时间晚了十分钟。 陆明看了一下时间，吩咐小熊直接把车开到店门口去，结果在拐角的时候，却有一台半旧的蓝鸟在抢道，一开始蓝鸟想抢，甚至还不断拍喇叭，不过大概是认出了埃尔法的价值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倒车让出了位置来。 陆明有点着急，小熊一停好车，他就打开车门，往店里匆匆走去。 而在另外一边，蓝鸟也停下了，走下来两人，一个正是乐佳佳的孟经理，另外一个眼镜男，则是他的秘书。 两人瞧见陆明，都有点儿发愣。 他们跟陆明是认识的，之前在羊城总公司那里签合同和培训的时候，孟经理跟陆明有过交集，多少也知道他的底细，晓得这个年轻人刚刚从工厂里出来，没多少钱。 所以他们才会奇怪——陆明怎么会坐上这么好的车，还有司机来接送呢？ 陆明走进了店里，没看见有领导在，就几个客人在挑选商品，而小辉、小凤两人都穿着工衣，在店里站得笔直，搞得像领导来检阅一样。 陆明笑着说道：“领导来了？” 小辉摇头，说没有啊，说好两点钟来的，这都十几分钟过去了……” 陆明说既然没有来，你们用不着这么严肃，就是一个考核而已，没什么影响的——你钊哥呢？ 小辉说在楼上呢，好像在给以前的同事打电话。 陆明点头，说哦，你们放轻松点，小事而已。 他这边刚刚说完，就听见有一个男人阴阳怪气地说道：“小事么？陆老板，难怪上次没有见到你人，原来都不把我们总公司当一回事啊？得亏总公司还这么重视你……” 陆明转头一看，瞧见公司的孟经理和秘书眼镜走了进来。 孟经理四十多岁，秃顶、矮胖，笑起来看不到他的眼睛，嘴巴能说会道，当初陆明就是跟他签的合同，两人还一起握手照相，作为留念，现在香山要开分公司了，他给派来做地区经理，看来他是越混越好了。 旁边的这位，是他秘书，刚毕业的大学生，瘦瘦高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陆明还记得签合同的时候，就是他在帮忙复印身份证的。 而刚才出言嘲讽他的，正是这位眼镜哥。 对方的话说的刺耳，不过陆明“有错在先”，不想多作纠缠，只有压下心里的不快，笑着与孟经理握手，说道：“王秘说笑了，我说的是平常心——孟经理，上次我有急事去珠市处理，没能亲自接待，您多多包涵。” 孟经理伸出手与陆明相握，然后笑眯眯地说道：“小陆，事情都过去了，何必再提？理解万岁嘛，对了，刚才看见你从那辆埃尔法下来，那车不错啊，新买的？” 这胖子的手软绵绵的，有点儿虚汗，陆明微微一握之后放开，笑着说道：“我哪里买得起那车啊，是急着赶回来，所以蹭朋友的车。” 孟经理说：“哦，我还和小王还在纳闷，小陆你的情况公司也了解一些，你这才开店没多久呀，怎么就买那么贵的豪车了呢。” 陆明没有接话，介绍几个店员给孟经理认识。 小辉是个直肠子，跟一根木棍儿在那里杵着，倒是小凤，人漂亮，嘴巴也甜，几句话逗得孟经理哈哈大笑，也不晓得他笑些什么，好像很开心一样。 寒暄过后，孟经理装模作样地在便利店里转了一圈，又跑到外面去指指点点一大堆，不是说商品没摆放好，就是说门口公司的招牌有点脏了，要及时清理、整顿，弄得煞有介事的样子，至于他的那个秘书则更奇葩，还用笔记本逐条逐句地记下来，搞得像区委书记下基层一样。 陆明表面都唯唯诺诺，不断点头，说好、好、好，但心里面却想要骂娘——这他妈的是什么考察，便利店的经营情况都不问，公司的招牌脏了一点都能说半天，难道还要员工天天架个梯子上去擦呀？ 真不是陆明膨胀了，实在是对方有点儿没事找事的感觉，他陪了一会儿，憋了一肚子的气，都快要崩不住了。 差不多弄了半个小时，孟经理清了清嗓子，说道：“小陆呀，总体看下来呢还是不错滴，就是有几点瑕疵，你要能及时改进的话，评上我们公司这个‘明星门店’，还是很有希望的。” 陆明听他打着官腔，心里腻歪，不过还是忍着，邀请道：“孟经理大老远从羊城过来，到我办公室坐坐，喝喝茶。” 看到他点头同意，陆明吩咐完小凤一声，带着他们两个到二楼办公室的会客区坐下。 陆钊瞧见，打了一声招呼，在小辉的搀扶下，下了楼去。 小凤泡好了茶也出了去。 孟经理打量着陆明的这办公室，哈哈一笑，说小陆啊，没想到你一个便利店，还能够弄出这么大的一个办公室来，可以啊，真懂得享受…… 陆明打着哈哈，敷衍了两句。 王秘书尝了一口茶，皱着眉头站起身来，就直接走到陆明的办公桌那边去，坐在老板椅上，拿出一张纸来写写画画。 这态度有点儿过分，不过陆明看到了也没说什么，忍了。 这时孟总经理开口说道：“小陆呀，刚才看了看，你这里生意不错嘛，这么偏僻的地方，生意都给你做了起来，还请了这么多的店员，你做生意的水平可以的。” 陆明回道：“哪里，刚开的时候生意一直很差，饭都快吃不上了，现在市场养了起来才好一点；至于下面的店员，都是自家亲戚。” 孟经理说你这个就太谦虚了，每天的营业额多少，我们都是有关注的，照你这样的成绩，很能够吸引更多的有为青年加入到我们这个行业来啊……当初你来公司签合同，我就看你醒目，人也聪明，能干事业，结果呢？你还真的就做起来了，是不是？当然，你的成功也离不开公司的支持，你说对不对？ 陆明望着对方笑眯眯的脸，点了点头，心里却很想抽他丫的。 他实在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如果没有“史上最强便利店”的软件，只怕他现在都已经把店面亏本转让了。 这时王秘书走了过来，拿着他之前写的表格，递给陆明，面无表情地说道：“陆老板，这个是‘明星门店’的考核结果，你签个字。” 陆明接过来，认真地打量，发现上面写着一大堆的问题需要整改，都是孟经理刚才在便利店里鸡蛋里挑骨头的小事，没想到他都写上去了。 他一看评分栏上的综合分数只是57分，并未及格，顿时就在心里冷笑。 不过他也没在意什么，本来之前也没指望从公司那里拿到什么优惠，这次两个人过来找麻烦，也懒得去理会。 陆明签上名，交给王秘书，甚至都没有多说一句。 王秘书有些诧异，下意识地看向了孟经理。 陆明不想再跟他们打哑谜了，直接问道：“孟经理，我听客服说你要求把我的返还款给扣了，这是怎么回事呀。” 孟经理没想到陆明这么直接，喝了口茶，装着为难地说道：“小陆呀，返还款确实是我叫财务给扣下来的，因为有人举报你，说你销售来历不明的商品，这个事情，对公司的整体形象非常有影响啊。” 陆明听到这里，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隔壁的小王老板上次跟他嘀嘀咕咕，就是在说这件事情。 陆明心里有数了，平静地说道：“哦，孟经理，又是哪位热心群众举报我呀？我又卖了什么来历不明的商品？我听得不太明白，还请指教。” 孟经理严肃地说道：“小陆，你不要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现在是在跟你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知道么？” 孟经理转过头，叫秘书把蓝箭口香糖和鲱鱼罐头从公文包里拿了出来。 陆明没有想到孟经理居然把这东西都给搞到了，显然是在此之前，花费了不少的功夫。 东西拿出来，孟经理拍着茶几，严肃地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渠道来的？一看就是山寨货嘛。” 陆明据理力争，说这些商品工商网上都能查到，怎么能说是山寨货呢？ 孟经理没说话了，他的秘书却跳了出来，大声地说道：“公司所有商品的供应商，采购部都会去亲自考察，才能够上架的；你的这些东西没经过采购部的审核，就是来历不明商品，公司本来是想要选你的门店为明星店，给所有加盟商参观的，不过因为你的违规行为，公司现在要对你的门店进行惩罚，除非……” 陆明夷然不惧，问道：“除非什么？” 王秘书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除非你把供货渠道说出来，让公司去验证！” 第三十四章 闹翻 陆明转头看着孟经理，瞧见他翘着个二郎腿，正端着那一次性的纸杯，仿佛那十块钱一包茶叶如同人间美味一样，完全没听到他秘书的话。 他算看出来了，这俩个在唱双簧呢，如果没猜错的话，两人一唱一和，就是想要套他的底细。 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陆明压住心里的火气，打算看看他们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于是问道：“那我那要受到什么惩罚呢？” 王秘书以为他害怕了，冷笑着说道：“公司不会再给你门店优惠政策，并且还会取消你门店的返还款资格，所有礼包都必须现金订货，网上商城的流量引导都不会再有，所有公司特价商品你都无权订货……” 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但对于陆明来说，这些惩罚都是不痛不痒的事情，特别是那个网上商城的流量引导，最是可笑——现在谁还会用他们公司微信商城来订货呀，现在别人都在京东、天猫上买，急用的，直接打给便利店一个电话，马上就能送货上门了。 所以听到后面，陆明直接笑了起来。 王秘书看到陆明笑起来，有点莫名其妙，下意识地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了。 孟经理看到陆明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发什么疯。 陆明想起了很多事情，从轻信承诺、跳入他们公司这个坑，他就一直被人欺负和哄骗，小王老板嘲笑的嘴脸，客人买单发现价格贵了时的教训声音，给公司反映问题、没有得到任何回复的气恼，想到连续几个星期只能吃白面条的艰苦，想到老妈打电话过来，说老弟遭遇车祸而他兜里没钱时的无助…… 陆明现在凭借着特殊商品赚到钱，腰杆也直了，但总是有这些人觉得他好欺负，想来踩几脚，脑子像放电影一样，把所有的事情都过了一遍，越想越气，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捏着茶杯的手不停抖，脸上的表情还是笑着的。 那是很假的笑。 就在孟经理和王秘书一脸诧异的时候，陆明突然站了起来，把手上的茶杯恶狠狠地往茶几上猛然一砸，开口大骂道：“骂了隔壁的，老子专程从珠市赶回来，就是来看你两个傻吊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找麻烦直说，还墨迹半天，真的浪费老子的时间，怎么的，是准备用公司来压我，对吧？” 茶杯跟茶几猛然一碰，茶水四溅，两个人都腾然站了起来，颇为狼狈。 孟经理抹了抹脸上的茶水，气愤地说道：“陆明，还真的反天了，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陆明十分硬气地说道：“对，就是不想干了，老子不受你们的鸟气了，加盟个锤子，回头我就把你们的破招牌拿下来，老子自己进货，你们回去赶紧把我们之间的账目往来算清楚，把加盟押金给退回来！” 上面闹出那么大动静，陆钊和小辉都上了楼来。 陆钊还好，他比较理智，小辉比较冲动，甚至撸起了袖子，叫道：“明哥，要不要干他？” “打他，你不嫌脏手呀？”陆明虽然很生气，但没有失去理智。 孟经理退到了办公室的门口，有点儿紧张，不停地理他头上不多的毛发，而王秘书则装腔作势地护着领导，露出惊恐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狼狈，他舔了舔嘴唇，装作一团和气地说道：“陆老板，你不要发火嘛，你好好考虑下我的建议……” 陆明眼睛一瞪，小辉挺胸，往前一站，孟经理话不敢说了，带着秘书落荒而逃。 “呸，什么玩意。” 小辉朝着他们跑出去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说道：“明哥，你就该让我揍去他一顿的。” 陆钊笑着说道：“你打他一顿是解气了，但他要是报警的话，不是得给你抓起来？何况刚才你不是给他的车子动了点手脚了吗？” “动了车子的什么地方？”这可不能乱来，陆明必须问个明白。 原来陆明带着孟总监他们上隔楼办公室，小辉想起他们刚才在店里装大尾巴狼的模样，心里很是不爽，小辉以前在老家就是修车的，这种小把戏懂很多，自作主张地把对方汽车的排气管用塑料袋给堵了。 所以别看他们的车现在能动，但只要是上了高速，用不了多久就要趴窝。 还好不是动刹车，不算过分，这帮鸟人一天天地装大尾巴狼，给他们吃点苦头也是好事，小辉帮忙出气，陆明心里暗爽，不过还是告诫他下次不要这样，这种事情不能做多，而且如果给人瞧见了，也挺麻烦的。 陆明让小辉去外面帮忙，然后留下了陆钊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听到他的决定，陆钊问道：“哥，现在翻脸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早就不想跟这帮鸟人干了，草台班子一个，到处忽悠人加盟，之前就是被骗了，现在又搞这么一出，也算是让我下了决心，这样吧，我先去联络货源，回头找人重新装修一下，把招牌给换了。”陆明心里早有了方案。 两兄弟一商量，觉得可以干，此事宜早不宜迟，于是陆明马上行动起来。 首先就是找商品供应商，外面批发部那么多，但都参差不齐，陆明只有打电话给老李，把事情的原委都跟他说了一遍。 老李听到，不怒反笑，说早就跟你说了，这种事情，得自己单干，你没必要把利润上交给那种不靠谱的小加盟公司，你上次还说再想想，你看看，早听我的话，今天也不用受他们的鸟气了，等下我找人联系你吧，你跟他具体说。 老李的办事效率挺高的，不到十分钟，陆明就接到一个珠市的电话。 他打开电话接听一问，好家伙，那人的来头还真不小——珠市超市行业的龙头老大，华一超市的供应链总监。 总监姓刘，叫刘洋，跟陆明说话很是客气，询问了他的需求子后，在电话那头跟他拍胸脯保证，说我们公司有完善的配送系统，给你的价格绝对是同行业最低的，只要你装上华一公司的收银系统就好了。 陆明再问了几个问题，刘总监都给出了解决方案，看上去的确是给了面子，收银系统都不要钱，并且还说会派一个技术人员来门店这边专门协调。 货源的问题解决了，陆明马不停蹄地奔工商所去注册了一个自己的品牌。 他想好了，也不弄别的，直接来一个“史上最强便利店”，妥妥的。 紧接着就是找广告公司做招牌。 总之一切都是雷厉风行。 有了专业人员的加入，再加上陆钊这边负责对接，三天时间下来，就把所有进货、配送、收银系统的软件更换等等全部都搞定了。 这时公司客服打电话过来询问，说他这边经营异常，而且总部在系统上怎么找不到东峻华庭的门店信息了。 陆明冷笑，说你去找你们的孟经理，他不让我干了。 这天，陆明正在店外面安排广告公司的人拆乐佳佳公司的招牌，远远看见孟经理的秘书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中年人看到陆明，急忙走到他面前，伸手握住陆明的手，自我介绍说他是乐佳佳的运营副总，姓肖。 肖副总地位挺高，姿态却很低，赔笑着说道：“陆老板，我知道孟经理和你发生了一点误会，公司非常重视，特委托我带着他的秘书过来，给你赔礼道歉。” 这时孟经理秘书不情不愿地说道：“陆老板，那天我说话不对，公司严肃地批评我了，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现在向你赔礼道歉。” 陆明说道：“孟经理呢，他怎么不来？” “哈，他忙就没来了，我代表公司来全权处理这件事，都是乐佳佳大家庭的人，没必要把事情闹大，你说是吧？”肖副总打着哈哈说道。 看到陆明没回话，肖副总尴尬地笑了笑，指着招牌处的工人问道：“陆老板，你这是做什么？” 陆明说道：“孟经理不是不让我干了吗？我肯定要拆了它啊。” 肖副总大惊失色，赶紧跑去阻止工人拆招牌，阻止完工人，他走过来说道：“陆老板，你千万不要冲动，公司不是派我来处理了吗？” 陆明气愤地说道：“你们这是有诚意的处理方式？找个秘书来跟我道歉，那个姓孟的家伙呢？那天他不是很牛逼吗？怎么不来见我？” “孟经理确实是有事情没来，你有什么要求跟我说，我帮你传达给高层，一定给你满意的答复。”肖副总一脸真诚地说道。 陆明算看出来了，肖副总别看地位挺高，但就是一个老好人，过来这里，也是合稀泥的，反复就那么几句话，没带一点诚意来。 他知道公司的德性，就是现在答应自己的要求，执行起来都不知道要多久才兑现。 想起现在收银机系统都换了，店员都反应这两天不管是订货、配送、进货价格、兑奖都比他们公司强很多倍，省心不少，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陆明也懒得跟他们打哈哈了，指着招牌，对广告公司的人说道：“赶紧拆了，老子看到它都烦。” 肖副总看陆明心意已决，不肯回心转意，不由得冷笑道：“陆老板，我堂堂一公司副总，亲自过来处理事情，你还这样？这也太没道理了吧？我可警告你，你这是单方面撕毁合同，你要考虑一下，你负不负得起这个责任？” 劝说不行，就改威胁了，陆明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们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想怎么玩，我奉陪到底。” 招牌不到半个小时就拆干净了，肖副总全程冷着脸，而那个王秘书则用手机录像，陆明也没管他。 到了晚上，客服妹子打了电话过来。 第三十五章 支线任务 陆明有些奇怪，大家都已经谈崩了，客服妹子怎么还打电话过来，是来骂我的吗？ 想了想，陆明还是决定接听，看看他们又出什么幺蛾子？ 电话接通，那头客服小姐说道：“陆老板，你今天是不是拆了门店的招牌呀？” 陆明把脚放在办公桌上，摆出一个很舒服的姿势，然后说道：“对呀，有问题吗？” 客服小姐急了，说：“哎呀！你拆招牌也不要给肖副总他们录像呀，现在他把视频发到公司内部邮件里了，公司高层震怒，都闹到大老板那里去了，你要小心一点呀。” 咦？不对呀，这妹子怎么像是通风报信的，陆明语气没那么生硬，问道：“你们大老板知道又能怎么样，是他手下的人闹成今天这局面的，他自己不反思，还要我小心点，这是什么道理？” 客服小姐：“陆老板，你不知道，我们大老板是羊城荔枝区的首富，势力大得很，而且刚才我在网上都发现这个视频了，不知道是谁上传的，这事一旦闹大，对谁都不好。” “荔枝区首富又怎么样，我占理，他能吃了我。”陆明无所谓，不过还是解释下：“反正不是我上传的，我也没那个闲心。” 客服小姐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大老板本来收购这个公司就是为了整合上市的，现在出现这种事情，对公司形象影响很大，大老板肯定要追究责任的。” 陆明哈哈一笑，说：“这不是更好，那个姓孟的岂不是遭殃了？再说了，你们家这样的公司还想上市，有没有搞错啊？这不是骗股民的钱么，你是客服，各个门店的投诉你难道不知道吗？” 客服小姐说：“大老板是这样计划的呀，但这两年发展太快，管理层跟不上，就只有去美一家、心中客这些一线品牌挖人，导致公司里面派系林立，大家都花心思在勾心斗角，争取个人利益，门店投诉什么的，反而都没人管了。” “难怪投诉好久都没人答复，你刚来态度算好的，之前那个客服说话能气死人。”陆明感叹一下，随后又问道：“今天你怎么想着跟我说这些东西呀？” 客服小姐叹了口气，说道：“客服就我一个，门店天天打电话来骂，有的说话很难听，我都要崩溃了，就你没有骂过我，没想到你现在也要走了，反正你都没跟公司合作了，跟你发发牢骚没关系吧？” 陆明挺感激这妹子的，大家都处于“敌对”了，人家专门打电话过来提醒他，这个情是要记下来的，于是他笑着说道：“谢谢你跟我说这些，珠市是个旅游城市，我这边离珠市也近，有时间来这边玩啊，我可以给你当导游的。” 客服小姐说：“好呀，等下我用短信发给你我的电话和私人微信，有时间我来珠市找你玩，不过陆老板，我还是提醒你注意点，我听到一点消息，关于你的加盟保证金，未必会顺利退回来。” 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陆明也不在意，再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没一会儿，就就收到了信息，把她的联系方式存下来，也知道客服小姐叫刘小云。 仔细回想起来，这妹子人其实挺不错的，主要是给无良公司耽误了。 便利店这边更名换姓之后，陆明发现生意不降反升，一个原因是那霸气又中二的店名，“史上最强便利店”，好多开车的人路过，都好奇地停下来，甚至会走进来买东西，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同，而另一个原因，就是加入华一超市的供应链之后，好处显现出来，品种多，价格更便宜了，顾客都愿意来，回头客自然也就多了很多。 这一起风波子后，便利店渐渐走上正轨，陆明一开始还担心乐佳佳公司的报复，然而一连过了好几天，都没有什么情况发生，所以他开始准备起完成系统的任务——开分店。 之前陆明骑着单车在三乡附近找了好几天，都没发现满意的店铺，后来因为跟公司闹翻，就暂时停了下来。 也不是说陆明之前的那几天是白跑，他通过那几天找店铺的感觉，发现三乡的新楼盘很多，有点儿类似于靠近鹏城的大亚湾，投资炒房的居多，但入住率通常不会超过四成，而那些有人入住的楼盘，基本上都有便利店。 严格的来说，都是小卖部。 陆明走访的时候，问过几个店主，随意聊天，发现他们都说便利店不赚钱，大部分人都是通过买几张麻将桌给客人打牌抽水，赚的钱就拿来补贴房租，而且看店的通常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这种都是混个温饱，想要像日本那种功能齐全的便利店一样赚钱，简直就是奢望。 至于商业街店铺，他也都看过，发现大多是开了好多年的，陆明进去一看，就像是个杂货铺，里面什么东西都有，摆放得杂乱无章，很多商品上面都有厚厚的灰尘。 也有像美一家、心中客这种的一线品牌，它们通常是开在路口，生意还算兴隆，但这些铺面的租金实在是太贵了，而且几乎都不会转让。 也发现一些问题，镇子街上的年轻人并不多，他所在的这个小区附近有一条街，居然每个月的三、六、九号还会赶集。 这在陆明老家所在的山区是很常见的，但这里是珠三角呀，国家改革开放的前沿，实在是搞笑。 说到底，这个地方，其实就是个乡下。 陆明晚上回来的时候，也跟周围的老板们进行过探讨，大约聊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 十年前的香山发展比珠市强太多，而他所在的三乡这里，传统工业发达，制鞋业跟东官都有得一拼。 不过随着传统工业，特别是制鞋业的衰落，主要的一些大厂相继往东南亚地区撤离，十几万的外来人口也随之转移，三乡的工业就开始没落了。 近几年三乡开始转变方向，大力发展房地产，但本地人口总共才不到四万，没有工业的支撑，外来的常驻人口就少，要不是比邻珠市，陆明相信新楼盘的入住率会更低。 之前选择在这里，是因为房租低，又给乐佳佳的业务员忽悠了，至于新开的分店，陆明决定不再选择三乡，更倾向于珠市，以及更靠近珠市的坦洲镇。 至于香山市区，等他羽翼丰满了，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接下来的时间，他连续在珠市找了两天，终于发现一个满意的位置，就在华胜商都的对面。 华胜商都是一个集吃喝、玩乐、购物为一体的大型商城，人流量每天都能达到数万人次，节假日更多。 陆明发现这个位置也挺巧的，他到处转悠，来到南平，转了一早上，到了饭点想找个吃饭的地方，来到这条街，发现吃饭的人挺多的，人满为患。 唯独这家快餐店的客人不多，陆明走进去点了个快餐，吃了几口，就晓得为什么生意不好了。 太难吃！ 陆明去结账的时候，听到老板娘跟老板说要转让的事情，他就随口问了一下。 原来这快餐店老板苟建也是刚接手这个店不到一年的时间，刚开始生意还不错，但前几个月厨师走了，具体原因没说，换了几个厨师都不满意，生意渐渐地就不好了，再加上华胜商都开业，人流量大了，房东要求加租，老板就坚持不下去了。 这店铺大概八十多平方，房东租金要涨到七千，陆明盘算了一下还能接受，于是问道：“你想怎么转让？” 苟建说：“你也看到了，这周围这么旺，只是我没找到好的厨师而已，我这里还有两年合同，转让费最少十五万。” 这个价格有点高，不过像这么好的铺面，贴转让出去，肯定会有好多人过来问，陆明决定出手，跟苟建磨了好久，终于答应转让费十二万，店里的东西他自己来处理。 苟建找来房东，一个四十多岁，身高一米六多点，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三人当场签署了转让合同和新的租赁合同，因为苟建刚交了一个月房租，也需要时间来处理店里面的东西，陆明只交了一万的转让费，等他把工商执照注销后再结清。 房东老板孙国雄那里好说，租给谁都是租，陆明也给他交了一万块的定金。 忙完这些，陆明回到便利店都已经是下午六点。 陆钊看到他回来，拉着他来到办公室，打开电脑里面一个文件，说道：“哥，你看这个，这是我以前的同事帮忙测试出来的结果。” 陆明看了半天，说道：“你这些太专业了，我看不懂，你就直接告诉我结果吧。” 陆钊说道：“没有结果，这电池的科技含量很高，各项数据都远远高出现有的各种电池，他们用了很多种方法都打不开电池里面的结构，也得不到更多的数据。” 陆明说道：“这些别人都确认过了，我就想知道它能用到哪里，能够产出更大的经济效益来。” 两人就这件事情聊了起来，不过陆钊也想不到有什么好的方法。 这时手机APP来了信息，居然是支线任务——需要用目前的电池创造出另外一种产品，以及相关的销售模式，获得巨大的经济利益（十万元），如果能够成功的话，将升级为反复充能的电池，如果不成功，系统将收回北孚电池的经销权。 第三十六章 金隆何工 支线任务？ 这是陆明第一次领到支线任务，很是意外，所以不得不仔细看了起来。 原来这并不是解锁新的产品，而是对“北孚电池”这款现有产品进行2.0的升级过程，并限定陆明在十五天之内获得十万元的盈利空间。 陆明心想要是这次任务能够成功完成，会不会其它的产品也进行升级改造呢？ 可充能？这个听着很有吸引力啊。 不过要想给北孚电池创造出另外一种产品和销售模式，这说法陆明有点儿搞不懂，于是说道：“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我两个刚才还在说这个北孚电池的事情呢，现在APP的任务就来了。” “啊！这么神奇，是什么任务？”陆钊惊讶道。 陆明将支线任务跟他详细地说明后，问道：“你以前是混电子行业的，想想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陆钊不好意思地绕了绕头，说道：“哥，我那是给电子产品做评测，就是把现有市面上相似的几款产品，将它们各自的优缺点给测试出来，而且我只是做文案工作的，具体的东西也不是很了解——这个电池，我找人测试过，的确是电力强劲，市场上的同类产品跟它都没有可比性，不过……” 他也没有好的办法，陆明有些头痛，说：“要完不成任务，系统可要收回这北孚电池了。” 两人绞尽脑汁，说了好几个办法，都不着调，没有什么操作性，这时陆钊问道：“哥，那你之前都卖给谁呀，你能不能问问他是用在哪里的？” “我现在就卖给一个人，就是跟我准备合伙一起开美容店的老板，不过都是给他孙子用在一种用来科技比赛的航空飞行器上，每个星期我给他供货二十对。”陆明说得。 陆钊摇了摇头，说：“凭这电池的性能，光用在一个比赛上，用不了那么多，你不如打电话给他，侧面打听下，还有没有用在其它地方。” 有道理，陆明找出老李号码，打开免提拨了过去，晓得老李的脾气，没有拐太多的弯子，而是直接问道：“李老，我给你提供的北孚电池，你除了给李科用，还有没有给其他人呀？” 老李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有呀，李科用得不多，大部分是给了我另外一个老朋友，他是珠市一家新能源公司的总工，他们公司主营的是储能系统和钛酸锂电池，购买这个，主要是做反向研究的——呃，这个事情本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是我不地道，认罚、认罚……” 老李很坦白，陆明虽然对于那个所谓的“反向研究”很膈应，但毕竟产品的知识产权不在他这里，而且之前光想着怎么推销出去赚钱了，也没问老李买来做什么，心里也就释然了。 不过现在轮到陆明不好开口了，之前一直答应老李，把北孚电池专供给他，现在又…… 为了完成任务，陆明硬着头皮说道：“李老，不好意思，之前谈过这电池会一直专供给你的，但现在北孚电池的供应商对我现在的销售模式很不满意，提出了一些要求，我也想不到什么好的方法，你觉得我应该朝哪个方向去改变呀？” 没想到老李并不在意，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方面我也不太懂，要不然找个专业人士帮你问一下吧。” 陆明虽然很着急，但老李都说帮忙问了，只能说好，我等你消息，就挂了电话。 等待是煎熬的，陆明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第二天，陆明起来，发现陆钊等人都已经出去了，没有在意，出了小区，就去早餐店转了一圈，生意依然爆火，但陆明惦记着电池的事，心里有点烦躁，稍微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回到便利店，他跟小凤打了声招呼，准备上办公室，这时小凤问道：“明哥，怎么了，皱着个眉头？” 看到小凤关心的眼神，陆明停下来，想了想，为了完成支线任务，自己心烦意乱，的确是有点儿着相了，仔细想一想，不管结果怎么样，只要是努力过了，就不要强求，更何况这才过了一天的时间。 调整好情绪，陆明笑着说道：“没事，刚才在想事情。” 小凤笑嘻嘻地说道：“明哥，你应该多笑一点，你笑起来很帅的哟。” 被店员调戏，陆明有点儿无奈，笑了笑，走回办公室，看到陆钊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说道：“一大早就跑到这里来了？” 陆钊头也不抬，说道：“看你昨晚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我早点起来查资料，看能不能有点灵感。” 陆明有点感动，他身体都没好利索，却这么努力，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交代他不要累着，影响恢复。 电池这边陆明使不上劲，不过昨天找到了分店的店铺，他得去跟进，于是跟陆钊说了声，拿了两条蓝箭口香糖，提着包就出去了。 便利店加入华一超市的供应链，运作良好，陆明特地给刘总监打了电话道谢，顺带提了一句准备开分店的事情，刘总监很热心，说可以随时找他，他有很多这方面的资源。 陆明晓得刘总监这么热心，是看在老李的面子，不过既然想要在便利店这个行业发展，难免要得麻烦他，所以维护好这些关系也是相当有必要的，在车上给刘总监电话，约好早上十点，在他办公室见面。 见到刘总监的办公室，陆明有点惊讶，想不到他这么年轻，大不了自己几岁，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身材魁梧，东北人，性格豪爽，长得又帅，两人寒暄一会，称呼都亲近了许多，陆明也不客气，直接讲明来意。 刘总监说：“阿明，这事好办——我们公司这两年都在主推社区便利店，装修、设备安装调试、上货、开业等，我们都有专业的人来打理，你只有出钱就行，而且你放心，价格都是内部价。” “刘哥，我知道你们公司都是直营的，不搞加盟，这样用到你们公司的资源，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啊？”陆明说出自己的担心。 刘总监笑着说道：“不会，你放心，很多工作我们都是外包出去的，不过像设计、工程监理、设备调试这些，公司可能要适当地收一些费用，这个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随后刘总监找来一个负责工程设计的工作人员，派车送陆明和他到新店铺去实地测试尺寸，再回来做设计和预算方案。 到了中午，陆明邀请刘总监出去吃饭，他也没推辞，带着陆明来到公司附近的餐厅，找了个小包厢坐下，点完菜，陆明问道：“刘哥，整点不。” 刘总监把领带一脱，说道：“整白的。” 陆明知道遇到酒坛子了，不过他也不怵，点了一瓶价位适中的白酒，两人一边吃菜，一边喝酒，气氛上来了，两人都放开了，聊起了许多的事情来，先是工作上的事情，然后就牵扯到了个人生活，到了最后，刘总监搂着陆明说道：“兄弟，你喝酒爽快，对我脾气，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不过我等下还要上班，下次我两兄弟再好好喝。” 陆明也不强压酒，拿出蓝箭口香糖给他，又把功效给说了一遍。 刘总监有点儿不太相信这玩意的神奇效果，不过并没有折陆明的面子，收了起来，哈哈大笑说道：“兄弟，谢了，我回头试试。” 陆明一看时间不早了，两人匆匆扒了几口饭，就回了公司，到了下午四点钟，终于拿到设计图纸和预算，包括四万的首批货，全部下来才不到九万，陆明知道今天这酒没白喝。 懒得再跑几趟，陆明直接交了全部的款项，跟刘总监告别之后，回到了便利店。 他来到办公室，看到陆钊还在电脑前，就问有什么进展吗？ 陆钊整理出了几个方案，陆明都不太满意，不是操作性不高，就是很难在十五天的时间达到十万的利润。 这时老李的电话过来，说他快到便利店了，陆明扶着陆钊走到了店门口，就看见老李的车就停在了不远处。 老李带着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老头走了过来，介绍道：“阿明，这位是珠市金隆新能源公司的总工程师，何胜利何工，负责技术研发这一块，你提供的电池就是了他的。” 珠市金隆新能源公司？ 这家公司陆明早就有所耳闻，前段时间空调一姐和首富收购的公司，说是要进军新能源汽车，新闻上炒的沸沸扬扬的，是一家潜力很大的公司，没想到里面负责技术研发的总工居然是老李的朋友，而且还来到了他的这个小店。 陆明赶忙擦了擦手，上前招呼道：“何工，你好，想不到李老把您给请来了。” 何工瞧见陆明也挺激动的，握过手之后，寒暄几句，然后直接问道：“北孚电池的厂家你知不知道在那里，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 陆明摇了摇头，说这个事情李老应该跟你讲过的，厂家要求保密，我也不能说。 何工失望地说：“太可惜了，其实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跟生产厂家沟通一下，这个如果能够做成可充能的型号，前途真的会很大的……” 第三十七章 一次性充电宝 金隆是业内著名的新能源企业，而作为金隆里面占据重要地位的何工，自然是非常忙碌的，他这次过来，主要是想要跟生产厂商搭上线，而得到了陆明的确切回复之后，心里挺失望的，简单聊了一会儿，就跟老李说要回去。 老李有点尴尬，说你等下，我跟阿明说几句话。 回头老李拉着陆明走到一边来，苦笑着说道：“何工是我多年的朋友，搞研究的人，脾气难免有点儿怪，他本来今天不想过来的，给我硬拉上车，一路上还埋怨我，说耽误他的时间，我只有说是来见电池的供货商，他才有兴趣，我拖住他，有什么问题的话，赶紧问。” 他知道，技术出身，特别是有本事的人，多少都有点傲气。 陆明这种人在何工眼里就是个小商小贩，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就是现在问也只是惹他烦。陆明先前找老李的时候，也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行情，没曾想他居然把这么一尊大神都给请来了，着实有点儿大材小用，本来陆明也挺尴尬的，毕竟他做的事情，跟这个相隔也太远了，不过回头想来，这种高端的行业大佬，随便一句话，说不定就能够解决他目前迫在眉睫的问题。 只是该怎么留人呢？ 陆明先前有些头疼，不过刚才何工最后的一句话，让他心里有底了。 想好了接下来的说辞，陆明说道：“你好不容易请来的专家，哪能让他这样就走了，我心里有数，你等下配合我就行。” 老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清楚他到底有什么招，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陆明走到何工面前，咳了咳，说道：“何工，可充能的电池也不是没有，不过这个说来话长了，现在都到饭点了，我们找个餐厅，边吃边聊好吧？” 听到陆明抛出的诱饵，何工眼睛一亮。 这就是他过来的一部分期望，如果真的有的话，那事儿可就真的有意思了，所以他指着便利店门口的休闲椅，说道：“吃什么饭呀，我看就在这里说吧。” 老李这时站了出来，说：“老何，着什么急呀，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 陆明把旁边的陆钊介绍给老李，然后上了老李的车，本来想去珠市找个好点的餐厅，不过何工着急不同意，只好在附近找了家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土菜馆。 陆明要了个包厢，点好菜上来，何工就急着问道：“你手上有没有可充能的电池，能给我看看么。” 陆明说道：“我现在手上没有现货，不过厂家已经生产出可充能的电池，我想要订的话，要求我先用目前的产品来做推广变现，先考察我的业务能力，然后才会供货，我现在也是为这事儿着急上火，何工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帮我出出主意？” 何工在了解了他的需求之后，想了想说道：“你这种不可充能的电池，我大概找人了解过了，就目前来看呢，可以做成驴友充电宝啊之类的，也就是通过加工，把两对或者三对电池，做成输出能源的充电宝，一次性的，不过因为里面足够的能量，可以给野外活动的旅游者、户外主播，甚至军事上等特殊人群提供足够的电能补充——我想这个东西如果能够做出来的话，应该能够在一部分有需求的发烧友范围内获得热捧吧？” 到底是专家，何工给出了好几个不错的方案来。 陆明听得有点儿懵，心想着如果做成充电宝，这不烂大街的产品吗？还是一次性的，真的有竞争力么？ 心里有点失望，不过出于礼貌，陆明也没反驳他。 而这时陆钊却好像挺感兴趣的，开口问了何工一些专业的问题。 何工瞧见陆钊都问在了点子上，被勾起了兴致来，跟他深入浅出地解释着，两个人不知不觉，聊得起劲。 他们聊的都是专业上的术语，陆明也插不上话，就跟老李问起美容院的事情。 老李高兴地说道：“阿明，那老干娘辣椒酱，我前段时间找人试用了，效果相当好，昨天我还安排试用者去体检，结果各项指标都正常，没有任何副作用。” 产品的质量，陆明心里有底，笑着说道：“那当然了，质量你放心。” “不过，我现在倒希望美容店早点开起来赚钱，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陆明不好意思地说道。 老李问道：“你便利店和早餐店的生意不是挺好的吗？如果有急用从我这里拿呗。” “不是急用，我现在想再开两家便利店，已经在南屏商业街上找到一家门面，另外一家也想在珠市找个小区开，不过现在手头有点紧张，只有等一段时间再找铺面。”钱方面，陆明不想再欠他人情了。 老李也不在意，说道：“那来我那小区开呗。” “你那里都是别墅，住不了几个人，不划算。”陆明想都没想就回道。 老李解释道：“你没去过我那里，你不知道，我那小区分有高层住宅和别墅区，总共算下来有上千户人家，而且小区是李科他爸公司开发的，商铺没卖出去，都是给物业代租，你想要，我一句话的事” 陆明有些心动，说：“忙过这段时间，我找你去看看。” 一顿饭吃完，何工在和老李离开的时候，跟陆明交代，说如果你有可反复充能的电池，我们可以合作之类的，陆明没有当一回事，如果完不成任务，其它都是白说。 回来的路上，陆明看陆钊很兴奋的样子，问道：“有收获吗？” 陆钊说道：“哥，刚才跟何工聊了好多，何工提的建议很好，户外活动和探险，这是一个高端市场，对于电力的需求也很大。能够做这些事情的，都是闲而有钱的人，一套野外装备几千上万都不止，对于性价比的要求其实不高，如果有这么一个高电量的充电宝，即便是一次性的，也有着很高端的需求——总结下来，我感觉这个东西可以做。” 陆明有点头疼，说我也不懂这些，你能说具体点吗？ 陆钊笑了笑，说道：“这个东西其实不难，我以前在东海市做电子评测的时候，接触过很多充电宝的厂家，他们大多是鹏城这边的企业，我一开始不太懂，后来经过了解，鹏城的华强北是电子元器件的集散地，周围有非常多的小代工厂，我们完全可以把这些资源给利用起来。” 陆明瞧见他说得起劲，问道：“哦，你心里有谱了？” 陆钊点点头，兴奋地说道：“我大概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回头我这边立刻在网上联系，充电器从开模到具体的线路设计，其实都已经有了一整套的方案，成本也不高，想做出一个产品来也用不了两天时间。” 看到他精神焕发，陆明心里很高兴，觉得老弟终于找到感兴趣的事情做了。 回到店里，陆钊就兴匆匆地上到办公室，陆明看了下时间，已是七点过，小凤下班了，就小辉在看店，看到陆明进来，小辉赶紧把手机放下。 陆明有点奇怪，问：“看到我来你紧张什么？” 小辉说：“没，没紧张呀，就是跟老家的朋友聊天而已。” 陆明也没深究，他这里是便利店，不是血汗工厂，而且小辉还是自家堂弟，于是说道：“没客人在的时候，你可以玩手机，不过有人买东西要看着点，虽然有监控，不过还是有些死角的。” 再交代几句，陆明拿了两瓶水，上阁楼的办公室去了，来到电脑前，看到陆钊正在用QQ跟一个美女头像的人聊天，打趣地问道：“哦，还是一个女的呢，模样挺不错的，女朋友？” 陆钊难得脸红的回道：“哪有，就是以前的同事，关系处得不错，我现在找她帮忙联系代工厂家呢。” 看他在忙正事，陆明也就不开玩笑了，在办公室坐了会儿，看到自己都帮不上忙，跟陆钊打了声招呼，就回到住处去了。 小凤在客厅看电视，看到陆明进来，赶忙起身给陆明泡茶。 小妮子挺乖巧的。 陆明换好鞋，接过小凤泡来的茶，美美地喝上一口，跟小凤说了声谢谢。 自从装修了办公室，买了那套茶具后，陆明就开始喜欢上喝茶，也没别人那么讲究，晚上要喝一大杯茶下去，睡觉反而更加踏实。 他看到小凤，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店面都定下来了，还没有招聘店员呢，于是问道：“小凤，我在珠市准备开一到两家新店，你过去当店长好不？” 小凤有点惊讶，委屈地说：“明哥，我在这里做得不好吗？你要把我调去珠市。” 陆明有点头痛，说道：“就是你做得好，我才调你去珠市新店做店长呀，工资比这里高，你想什么呢？” 陆明跟她说了半天，她都好像不是很情愿。 到最后，小凤两眼泛着泪光地说道：“反正我不想去。” 陆明就看不得女人哭，心软了，说道：“好好好，不去就不去吧——说真的，我也舍不得调你过去，你做饭那么好吃，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小凤说道：“对呀，我不在，你们几个大男人不晓得搞成什么样。” 到了很晚陆钊都没有回来，陆明打电话一问，才知道他可能要通宵。 陆明让他注意身体，便没有多问。 第二天陆明来到店里，陆钊一脸兴奋地说哥，这件事情差不多了。 第三十八章 被美女糗了 看到陆钊那乱糟糟的头发，还有苍白的脸颊和满是血丝的双眼，就知道他是硬生生熬了一夜。 陆明很久没有见到老弟有这样的劲头了，可见他对这事儿多上心。 尽管熬了一夜，但此时的他却还是精神亢奋，兴致勃勃地说道：“哥，我昨天通过以前的关系，让他们帮忙弄了充电宝外观设计，还找到一家信誉比较高的充电宝代工厂家，确定了线路设计解决方案，这是整套方案。” 接过他手里的U盘，然后插在电脑上，打开来一看，抬头就看到了那外观设计，感觉非常具有科幻感，跟市面上的大部分充电宝产品还是挺有区别的，陆明感觉，这玩意儿，在年轻人的圈子里，应该会挺讨喜的。 陆钊继续说道：“我已经在联系人开模，并且商量好了代工价格，七七八八的都弄好了，现在的问题只有两个——一个就是需要钱，前期的款项，从开模到订金，以及我以前工作室的关系疏通，差不多要三万块左右，这个是友情价，不能再少了；再有一个，就是需要去工商登记，不然这个东西就算是卖出去了，也是三无产品，认真追究起来，风险挺大的。” 陆明说道：“办工商营业执照我就知道，不过这个我就不太懂了，你在网上查一下，需要准备什么材料。” 陆钊显然是做好功课的，有些沮丧地说道：“不光要去工商局登记信息，还要申请商标等，充电宝属于电器类，还需要做3C认证，程序比较复杂，短期之内肯定弄不下来。” 听到这里，陆明有点心虚了，虽然知道他一心想把这个项目做成，只是还是不太看好，道：“对，不但如此，充电宝这种产品，现在市场上很多大公司都在搞，价格低廉得很，着实有点难啊；而且我手上就只有不到两百对电池，想要做到十万的利润，感觉根本就不可能呀。” 他计算了一下，感觉这任务还是太过于艰难，难以完成。 陆钊却说道：“哥，你说到市场上的充电宝，跟我们这个，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产品，目标客户群也不一样，这个昨天我们已经聊过了的，所以我在想，如果要完成任务的话，我们一定要做高端，我初步的想法呢，是如果做出成品来，定价不能低于一千五百块。” 陆明很是惊讶，说一千五？这个价格未免也有点儿太高了吧，只要是脑子不抽，按理说应该都不会买吧，而且还是一次性的。 陆钊哈哈大笑，说哥，这个你就不懂了吧？我昨晚闲暇之余，在好几个户外驴友网站泡了一会儿，调查市场，发现那帮人对于装备的需求很高，特别是电量这一块，这东西有的时候，真的能救命，卖这么高也是有市场的，你放心就是了。 陆明又问道：“你一个充电宝需要用到几对电池？” 陆钊说道：“这个模具设计的是两对电池。” 算了一下手上的电池，应该能做一百多个充电宝，按照他说的价格，利润超过十万块问题不大，而且这种产品转变，也比单纯卖礼包强上许多，毕竟销路远比他一个便利店来得强。 既然陆钊这么肯定，那就搏一搏吧，失败了就当作是锻炼他。 陆明想了一会儿，说道：“这样，钱我给你，不要去搞什么工商局登记了，直接先斩后奏，主要是先把产品做出来，等把十万块钱赚回来，把任务完成先，后续的事情我们慢慢搞，事急从权。” 陆钊说道：“哥，这样做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一百多个充电宝进入市场，泡都不会冒一个，另外如果想要推广的话，可能会用到我之前工作过的工作室，我之前是跟工作室几个老同事联系的，帮忙没问题，但如果需要推广的话，涉及到商业利益的事情，可能他们老大不会同意。” 陆明很是大气，说：“那就给他推广费用，你应该也晓得他们的费用，在那基础上甚至可以适当的多给点，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完成支线任务，保证十万的利润，前期不要计较太多得失。” 陆钊习惯了能省则省，听陆明这么一说，转过弯来说：“可以，电池就是给他们测试的，那玩意有多强大，他们是知道的，再加上钱到位，他们肯定会同意，我现在就把推广费的报价发给他们。” 他把报价发过去，等了有半个小时，回复就来了。 陆钊看完，高兴的说道：“哥，工作室不光同意了，还会利用自媒体渠道，在相关的旅游论坛和户外直播论坛中进行宣传和预热——这样下来，销售完问题不大，毕竟他们的工作室在测评界还是很有实力的。” “当然了，有钱赚，他们就有动力，也会投入更多的资源去做成这件事。”这点道理陆明还是懂的。 陆明把转钱给他之后，说道：“你忙完就去休息，眼睛都红通通的，别把身体搞垮了。” “没事哥，我等开模的厂家回复之后，就在你这办公室沙发上睡，有什么事情，我也好及时处理。”有机会亲自主持一个项目，陆钊有点兴奋。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明看他还在睡觉，也没打搅他，到下午四点钟，便利店来货了，陆明和小凤他们一起上货，听到楼上有动静了，陆明拿了点吃的走上办公室，看到陆钊已经起来，在电脑上跟人聊，陆明把吃的放在办公桌上，问道：“那边来消息了？” “哥，模具已经开好了，明天就能开工生产，工作室也那边给了计划书，我看了一下，感觉挺不错的，应该很能吸引人。”陆钊高兴地说完，随后提出想去一趟鹏城。 他坐着轮椅十分不方便，陆明当然不同意，但他却解释道：“你别看我坐着轮椅，其实拄着拐也可以走的，这腿恢复得七七八八了，没事儿的。代工厂那边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虽然说是三无产品，但质量上不能马虎，不然会砸了工作室的招牌。” 陆明有些为难，终究不放心，陆钊又提议道：“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可以叫小辉跟我一起去。” 陆明看着他期望的眼神，终于还是妥协了，说道：“行，我跟小辉说一声，你们明天就出发，不过你不要逞强，一定要记住，身体要紧。” 陆钊高兴地说道：“哥，你放心，最多两天我就回来。” 第二天一早，陆明送陆和小辉坐上去鹏城的车，回来则和小凤看店，心里却一直担心，直到第三天中午，看到小辉推着陆钊，有说有笑地走进便利店，陆明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办公室，陆钊高兴地告诉陆明，充电宝昨天就做出来合格的样品，已经寄到工作室那边去了，他们答应收到货就安排做测评的视频，批量的产品这两天就可以快递过这边来。 喝了口水，陆钊兴奋地说道：“哥，这次我是大开眼界了，华强北简直就是电子产品的圣地，想要什么都有。” 陆明说道：“现在的华强北没有以前牛了，十年前，全国90％的山寨机都是从那里出去的。” 两人聊得正欢，陆明的手机响了起来，老李找他说，美容店的筹办事宜定得差不多了，让他有时间的话，去一趟珠市，签订协议。 陆明现在也缺钱，想到早点签订协议，早点开业赚钱，就约定好下午两点见面。 下午陆明就来到美容店，准备进去的时候，给一位美女给拦下来了：“本店装修，不能入内。” 陆明一看眼前的美女，穿着美容店的制服，加上高跟鞋跟他差不多高，五官精致，略施粉黛，给人的感觉很漂亮。 听到这话儿，陆明笑了起来：“我是这里的老板，你不用拦着我。” 美女打量了他一下，有点儿鄙夷地说道：“就你这模样，就别在这里充大个儿了好不？” 陆明有点郁闷，说我怎么就充大个了？ 美女看他不听劝，还要往里面闯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说先生，我说这句话可能有点伤，但讲句实话，您这全身上下的廉价地摊货，没一件超过一百吧？你知道我们这个店的投资有多大不？还老板？你过来搞笑的吧…… 陆明有点无语。 这女孩儿人是挺美的，声音也好听，跟百灵鸟一样，不过说话着实有些难听——只是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全身衣服，还真的是没一件超过一百的，难怪人家这么说。 人给拦着进不去，陆明只有打电话给老李。 没一会儿，老李跟花姐出来，瞧见陆明和面前这美女僵立在门口，人精一样的花姐赶忙说道：“你们见过面了？那挺好，给大家介绍一下，陆老板，这是我之前的下属何洋洋，她是科班出身，手艺很好，是我手下的头号大将，这次过来，特别把她一起挖过来了；何洋洋，这是我们老板……” 第三十九章 让人意外 何洋洋眼高于顶，在这个行业里做了好几年，自认为看人的眼光不会出错，没想到陆明真的是老板，而且还是公司一直没有露面的大老板，表情十分尴尬。 陆明刚才被她一通藐视，要说心里舒服那才怪呢，不过他就算是再不爽，但是花姐带来的人，而且还是美容店未来的骨干，也就不太好计较了。 毕竟刚合作，还是要给花姐面子的。 而且他一个当老板的，也没有必要跟手下一个员工闹什么意见，于是伸出手，温和地笑着说道：“你好，以后叫我明哥就好。” 何洋洋有些不自然地伸出手，握着陆明的手，一脸窘迫，说：“明哥，我……” 陆明握着她柔若无骨的手，表情一本正经，就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十分泰然，而何洋洋却在握过手之后，十分心虚地低着头，跟花姐说了一声后面有事忙，一溜烟儿就跑了。 何洋洋这模样怪怪的，花姐有点儿惊讶，于是抱歉地说道：“陆老板，不好意思啊，她平常不这样的，今天可能是……” 陆明摆了摆手，回道：“没事，小姑娘挺可爱的，花姐，大家以后都是自己人了，叫我阿明就好。” 他话是这么说，不过花姐这种在服务行业混了十几年的人哪里会当真，只是笑着说道：“阿明老板说笑了……” 几人在门口聊了几句，陆明便跟着大家走进办公室，看见里面迎来一个戴眼镜，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 老李介绍说这是李成功的法务顾问何律师。 陆明与何律师握手，老李打了声招呼，几个人落座之后，就直接进入了正题，何律师递给三方各一份合同，然后开始讲解起合同的内容来。 半个小时过去，在律师的见证下，陆明、老李和花姐三位合伙人在合同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公司正式成立。 陆明还签署了授权书，接下来的公司注册事宜，都有何律师代办，而老李也在这个时候把公司对公账户和公司账本，交接给花姐，大家握手，合影留念。 何律师收回合同之后就告辞了，说是要到公证处去公证。 他离开之后，花姐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提前准备好的香槟，说道：“李老，阿明老板，香槟这个时候开么？” 老李开心地说道：“开开开，今天公司成立，值得庆祝，以后我们就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了。” 砰…… 香槟开启，热闹过后，花姐给大家倒上，老李说了一番祝酒词，然后共同举杯，陆明一口干了杯中的琥珀色就饿也，心里有点儿激动——没想到自己之前还在为一日三餐头疼，穷途末路，现在居然成为了这么大一家美容公司的老板了，想象就跟做梦一样。 陆明之前来美容院都是谈好事情就走，今天既然签了合同，成了名副其实的老板，当然要看看美容院的情况。 美容院装修和具体事务都是花姐在负责，她带着大家走进里面，一边走一边介绍道：“美容院总共四百八十七个平方，分上下两层，装修主要采用北欧风格，一楼设有接待柜台、收银台、客户等待区、冲澡及更衣区、餐饮服务和休息区，另外还有专门的棋牌室，尽量满足各种客人的需求。” 陆明问道：“美容院还提供餐饮吗？” 花姐摇了摇头，说：“不是，只是水吧和糕点之类的，客人想吃其它的，可以叫外卖。” 陆明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花姐指着楼上说道：“上面全是VIP美疗室，一共有八间，面积不同，有单人、两人、四人间，方便顾客和朋友一起做美容……” 转完一圈，花姐说道：“现在装修进入尾声，等何律师那边把营业执照给弄下来，消防验收后，就差不多可以开业了。” 随后她又介绍这段时间招聘、培训，以及筹备开业的一些情况，而老李则将之前从陆明那里拿到的商品试用结果反馈给众人，谈到效果，大家都很兴奋。 凭借着这样的核心技术，美容院想不火都难啊。 陆明对美容院的经营状况并不是很懂，只是带着耳朵来的，不过听不明白的，都会虚心请教。 事情谈完，已到下午六点，陆明因为惦记着电池的事情，没留下来一起吃饭，而是回到三乡。 第二天，陆钊就收到批量生产的成品回来了，两兄弟想了半天，取了一个很直观明了的名字，叫做“户外充能王”——这个名字虽然听起来有点像是山寨货，但还是能够一下子就将产品的特色给体现出来。 陆钊这两天已经注册淘宝店的事情搞定了，在拿到成品后，就立刻开始拍照上传照片，编写简介和文案，产品正式上架。 这件事情是他的长项，毕竟他之前在那个评测工作室的主要工作就是这个，对产品的性能和市场定位等事情都把控得很不错，因为是用了两对北孚电池，陆钊在网店上充电宝的参数说明书上，是根据之前给工作室测评电池的数据换算过来的，虽然数据做了保守处理，但依然比现在市面上传统充电宝，还是要强近百倍。 这个东西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可信，但只要评测工作室那边能够推出来，相信肯定还是会有顾客的。 这个需要等。 陆明在旁边看着，对于复杂的参数有些头疼，忍不住问道：“这些乱七八糟的数据不管，你写得简单明了一点，我问你，我们的这个充电宝，跟市面上的充电宝相比，最大的优势在哪里？” 陆钊说道：“我们的这个户外充能王，电容量相当于一百个一万毫安的充电宝，而且简单易携带，这个是最大的优势，顾客拿上这么一个户外充能王，能够在野外那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待上十天半个月，都用不着发愁手机没电这种事情……” 听到陆钊滔滔不绝的话语，陆明看着那“1499”的价格，想了好一会儿，觉得没有那么刺眼了。 毕竟需求不同，户外充能王追求的，不是性价比。 淘宝店弄得差不多之后，陆明看了一遍，基本上没有问题，现在只差流量导入了，而这件事情，则需要通过评测工作室的支持，他们干着急也没有用。 好在那个叫做“科技优学”的评测工作室还算靠谱，一来是因为陆钊的关系，二来也是因为户外充能王的性能的确很劲爆，所以基本上被列入了最优先的等级。 经过两天的等待，陆钊接到工作室通知，说视频已经上传到各个视频网站上了。 他找了个链接，直接就放在淘宝店上，并且把视频上的截图上传，重新装修了淘宝店，信心满满地等待客户下单。 陆明知道他的信心从何而来，因为评测视频确实做得挺好，从充电宝的外观设计，在低温、高温中电池的输出表现，都给了很高的评分，十二分钟的评测视频，有七分钟在评测充电宝电池的容量，得出的结论是这款户外充能王，出了唯一一个缺点是不能重复使用外，是现有的充电宝中最牛的，没有之一。 陆明之前对这一行并不是很了解，现在开始在网上搜索，才知道人家评测工作室做得其实很牛，在网上也有很多的簇拥和粉丝，说句实话，他之前打点的那些钱，估计成本都不够，人家之所以愿意接这个单子，并不纯粹是为了赚钱，而是想要凭借“户外充能王”的强劲性能扩展名气而已。 要不然，他给的钱翻十倍，东西不好，人家都不愿意搭理他。 随着视频的播出，评测视频的广告效应开始发威了，每天有大量的客户通过网络引擎来陆钊的淘宝店。 按说这么好的产品，应该会有很多人的追捧，因为虽然价格贵点，但现在玩户外运动、探险的，哪个都不是缺钱的主儿。 一天。 两天。 三天。 然而几天过去，陆钊的淘宝店里却没卖出一个户外充能王。 陆明那几天也是真忙，没时间顾得上，回头问起的时候，一脸疑惑，想着到底怎么回事呢？结果经过陆钊的解释，这才得知，这么高的电池容量，还耐高温、低温，已经完全超越了当前世界的技术，在工作室上传几个大的视频网站之后，立刻遭到了质疑，A站和B站上面的弹幕超过上千条，大部分都在质疑评测视频的真实性。 网友发出的弹幕说：“看了两遍，确定是虚假广告。” “这广告做得666……” “这是外星人生产的充电宝吗？” “这还是我之前支持的那个测评工作室么？” “我是金霸王电池厂家，是来围观的，不要管我，你们继续吹……” “南孚电池说，聚能环，电力更持久……” “……” 到后面来他淘宝店询问的越来越少，谩骂、嘲讽的人反而越来越多，很多人直接就发来信息说：“店主，你这充电宝，能给航天飞机充电吗？” “店主，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你编得靠谱点，我脑子进水了，可能还会买……” “你就是个骗子，跟测评的人一样都是骗子！” 看到这么多谩骂、嘲讽的，陆钊都强忍着解释、回复，不过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人也越来越沉默。 此时，他已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在咬着牙坚持着。 在知道陆钊这几天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之后，陆明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安慰他说没关系，实在不行就不要回复了。 陆钊摇了摇头，说道：“哥，现在情况有点复杂——工作室那边的微博也遭到各种攻击、质疑，甚至同行业的测评工作室，都发微博说他们为了收取厂商的广告费，做虚假测评……” 第四十章 直播打脸 网上一片质疑声让原本精神劲儿很足的陆钊十分气馁，而更让他头疼的，是这件事情很还牵连到了他之前工作过的公司，这才是他心里最难过的地方，再加上淘宝店这边没有什么销售，也让他的情绪更加低落起来。 陆明瞧见他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说这件事情你别一个人在这儿苦等着，你为什么不问问工作室那边的情况呢，对于这种事情，他们应该是有预案的吧？你与其在这里愁眉苦脸，不如跟他们沟通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让他们尽管提……” 陆钊犹豫一会儿，无奈地点点头，拿出手机就拨了过去。 刚开始他还皱着眉头，嗯嗯啊啊说了半天，到了后来，眉头扬起，笑容也出现了。 挂了电话，陆钊高兴地说道：“哥，我同事说了，户外充能王的性能他们有过测试的，绝对经得起考验，这一次的质疑也是预料之中的，他们老板已经指示了，希望通过这一场舆论战进行炒作，使得他们工作室能够在极客领域获得一定的影响力，也希望通过这一场论战，将我们的产品弄成爆款来，让我不用担心。” 陆明听到，心里有点儿意见，道：“难怪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他们却一点儿也不吭声，原来是嫌闹得不够大呀，害的我们担心半天。” 陆钊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工作室这几天都在收集各大视频网站、微博、论坛上的消息，他们太忙了，忘记跟我说了。” 陆明听完他这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说句不客气的话，在这件事情上，科技优学有点儿炒作的嫌疑了，对于这件事情，户外充能王是受益方，如果对方坦诚相待，陆明自然没有太多的意见，但在没有任何的沟通之下，进行这样的手段，他心里都有一些不太舒服，为什么陆钊却总是在话里话外，维护那工作室呢？ 尽管他以前在那里工作过，但现在都已经出来了，在商言商，没必要这样子啊？ 他有些疑虑，总感觉这件事情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的点。 不过他对这些事情是知道分寸的，没有深究，而是跟陆钊表明了一下态度，然后便不再多说。 陆钊这边得到了反馈之后，安心许多。 网上依旧很热闹，A站、B站、论坛、微博上，各种媒体里评论、质疑的人越来越多，淘宝店也没有能够卖出东西去，名声倒是响了，却拿不到实际的收益。 随着时间的临近，陆明有点儿着急，再这样光打雷，不下雨，任务怎么完成？ 不过他没跟陆钊说，只是在心里暗暗着急。 陆钊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精神饱满地投入到这场舆论风波中，推波助澜，跟工作室的前同事们不断的保持沟通和联络。 而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开始愈演愈烈，变得有一些不可控制了，一位在极客界很有名的打假大V“黑博士”，在微博上发起了挑战，直接艾特测评工作室，并且从陆钊的淘宝店下了第一份单，收到快递后，通过某鱼直播平台，开始对户外充能王进行直播评测。 这位黑博士在极客业内有着良好的声誉，拥有的粉丝也众多，广受推崇。 陆钊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科技优学请来的托，结果后来才知道并没有，完全是黑博士跳出来蹭热度的。他不但定好了直播的时间，还晒出一张未开封的快递箱来，甚至还特写了一张人字拖鞋的照片，准备用来啪啪啪打工作室的脸，弄得火药味十足。 打假大V黑博士的微博上，转发、评论几千条，网友纷纷留言：“瓜子、花生、冰啤酒都准备好了，坐等直播。” “我的天！黑博士这是要搞事的节奏，不过我喜欢……嘿嘿！” “测评工作室怂了，微博都不更新了……” “什么都不说了，就是干……” “支持黑博士打假，净化测评环境……” “周六晚上八点，不见不散。” 周六晚上八点，某鱼直播平台也抓住了这么一个小热点，直接把黑博士的直播间推上首页推荐上。 而这时陆钊也拉着陆明坐在了办公室，观看直播。 黑博士做了充分的准备，居然弄了四套方案，从给手机充能，到电脑，到灯光照明，甚至还有驱动马达都有，基本上模拟了野外用电的各种需求，不然如此，他还充分做了详细的计算，让大家知道每一个项目的耗电量，尽可能地挖掘充电宝的潜能，好能够尽快揭穿骗子的谎言。 直播开始的时候，他在进行准备工作的讲解，随着时间的推迟，人数开始变得逐渐多了起来，从一两千，到后来的几万，人数每分钟都在有所增长。 一直到他开始准备测试的时候，人数达到了一个峰值，居然有十五万人左右。 这个数字对于许多游戏主播，简直是小意思，但对于一个评测节目，实在是有点儿恐怖了，相当于某些科技产品的发布会。 只可惜这是用来打脸的直播。 测试开始了，黑博士利用多线程USB接口，开始进行充电测试，一上来就是十个手机的充电，陆钊打开弹幕，满屏的弹幕飘屏，各种评论都有。 时间慢慢推移，黑博士发现电量依旧充足，就开始更高耗能的测试。 一直到了后来，他发现这电量着实有些吓人，居然完全没有用完，便开始了最耗能的马达测试，也就是利用户外充能王的电量，去驱动功率马达。 实验做到这个地步的时候，所有人都开始惊住了，直播上的弹幕开始疯狂滚动，所有人都在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几乎所有的弹幕，都认为户外充能王没办法坚持一分钟。 然而直播一直在继续，而马达却一直在飞快的转动着。 每一分钟，都需要消耗大量的电能。 马达却从未有停止下来。 得益于黑博士一开始的科普，大家对于马达转动和电量的关系换算还算清晰，顿时就有点儿懵了——这尼玛还是充电宝么？ 这完全就是一个小型的发电机啊！！！ 一直到户外充能王的说明电量结束之后，马达依旧还在运转，差不多十分钟之后，方才停歇下来。 这情况说明了，产品的电量不但没有缩水，而且还比之前的还要强大。 这样的结果让所有质疑的人都停下了嘴，而黑博士原本的打脸也变成了崇拜，开始一力推荐起这款黑科技产品来。 直播快要结束的时候，黑博士信守承诺，当着三十七万观众的面，直播打脸，弹幕瞬间爆炸。 陆钊关上直播，两兄弟拍手称快。 陆钊异常兴奋地说道：“等的就是他这种人，这样一来，户外充能王算是彻底火了。” 陆明反而冷静下了，他晓得，中国的吃瓜群众太多，看热闹都不嫌事大，虽然户外充能王知名度火了，但并不代表销售就能火，这不是陆明太悲观，是大量的事实得出来的结论，叫好不叫卖的产品多了去了。 不过陆明没说这些丧气话，好不容易陆钊今天扬眉吐气，就让他多高兴会儿吧。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像陆明想的那样，成交量每天都在三五个，时间不多了，想达到十万的利润，还差得太远。 陆明这边还在发愁北孚电池有可能会被收回，结果在最后一天，他就听见楼上办公室传来惊叫声。 陆明心里一惊，赶忙跑上阁楼办公室，就看见陆钊在办公桌前兴奋地拍桌子。 陆明上前拉住他，说道：“你怎么了，脑子进水？” 陆钊激动地说道：“哥，全……全卖完了。” 陆明拉着坐下，问道：“怎么回事？好好说话。” 陆钊指着电脑说道：“有一个叫‘暗魔星空’的买家，把我淘宝店上的户外充能王都买了，还发信息给我说有多少，他就买多少。” 陆明一看，还真是，难怪他这么高兴，光这张单就达到十六万多，任务肯定能完成了。 陆钊高兴地说道：“哥，这条路走通了，不过现在就是缺货了，严重缺货。” 陆明无奈的说道：“上次我囤积的电池都给你去做充电宝了，我手上就这两个星期进来的八十对电池，你不嫌太少就发给代工厂家去吧。” 陆钊想了想说道：“哥，现在户外充能王大火，如果还把它交给外加工厂家，可能会出问题，不如把材料都订回来，我再在网上买些生产工具，自己组装，一来降低了成本，二来也能够保持神秘，而且后面的事情，我们也可以进入正规的步骤了……” 陆明眼睛一亮，说道：“对，你考虑得挺周全的。” 陆钊说做就做，开始在网上买工具。 这个时候，APP来了消息，陆明点击一看：“尊敬的老板，恭喜你完成支线任务，现为你解锁可充能型的北孚电池，请在‘史上最强便利店’商城直接下单。” 陆明看到商城里面，北孚电池可充能型赫然在目，图片上跟之前的北孚电池不可充能版的不一样，之前的是单个圆柱体，按一对为单位进货，而现在这个北孚电池可充能版，是一对电池组合成方形的，进货价格五十元，零售价格七十五元，每周订货数量四十个。 陆明嘿嘿一笑，支线任务就是不一样，一解锁就能订购四十个，看来不用推销试用装了，他点击图片，查看商品说明书。 北孚电池可充能型电池：超级聚能电池，电池外壳硬度达到摩氏硬度10级，防水、防火、防撞，续航时间持久，动力强劲，可反复充能一千次以上，每次充能时间只需十五分钟，是您值得信赖的能源产品。 陆明在APP上下单，订了四十个北孚电池可充能版，查看其它商品现在都不到时间，不能订购，就确认了订单。 放下手机，陆明十分高兴地跟陆钊说道：“支线任务完成了！我刚刚订了四十个北孚电池可充能版，明天就会到货——这些天你辛苦了，走，我们出去吃点好的。” 第四十一章 悄然走红 户外充能王开始在极客论坛上面悄然走俏，虽然不能够重复利用，但其简单易携带的特点，以及超长的电量模式，使得它成为了驴客和户外直播等新兴行业的新宠，甚至远销到了国外，引起了国外友人的追捧。 在推特上，一名伊拉克人说——我们都爱买中国制造物美价廉的产品，当然电子产品我们基本都用的是欧日货，不过自从我用了这款中国制造的“户外充能王”，就算是停电十几天，我手机依然有电，我的朋友们都惊呆了，现在他们对中国制造的电子产品开始感兴趣了。 一名俄罗斯的户外冒险家说——这款“户外充能王”，即使是零下三十多度的鬼天气，依然能够给我提供充足的能源，现在我出去户外，除了伏特加，户外充能王是必备品。 一名来自奥地利的登山探险家说——噢！爱死这款“户外充能王”，它太强大了，我现在背上的登山包，比别人轻了五公斤，队友们羡慕死我了。 美国的一个野外求生节目甚至直接帮忙打起了广告来。 这些信息最先发现的是工作室那边，自从告诉陆钊后，他没事就在国外网站找，有新的评论他就兴奋的转告陆明，乐此不疲。 通过这一次的事件，陆钊之前工作过的“科技优学”评测工作室一炮打响，在极客界拥有了一定的地位，而陆钊这边的淘宝店，也在网上获得了极大的荣誉，好评如潮，因为绝大部分的客户是玩户外探险的人，所以评论和图片都十分吸引人，导入淘宝店的流量自然也非常多。 不过唯一让陆钊抓狂的是北孚电池的订货量太少了，每个星期就只能生产二十个“户外充能王”，远远满足不了市场需求。 陆钊刚开始在淘宝店上采取预售模式，不过在一个买家大单砸下来后，果断的暂停这种销售方式，好家伙，要再来几个这种订单，半年后都不要想再卖给别人了。 见到钞票从眼前飘过，却拿不到，陆钊郁闷的学习小米，在淘宝店上货时，实行抢购，先到先得。 而当陆明这里的可充能型北孚电池到货后，陆钊立刻定制方案，进行户外充能王——可充电型的研制工作。 首先是解决电能输入的问题，不过现在市面上通用的电源适配器都不理想，不能满足充能型北孚电池快速充电的性能，陆钊充分发挥极客精神，废寝忘食，花了一周时间，他设计出一款电源适配器，找鹏城代工厂家生产。 淘宝店户外充能王的火爆，让陆钊找到了极大的自信，干劲十足，新一代可充能型户外充能王产品出来，他就发了一个快递给工“科技优学”作室测评，——工作室做了上一代的户外充能王测评视频，一炮打响，受益匪浅，对于现在这款可充能充电宝的测评，根本就不提收费的事了。 测评视频出来，受到广泛关注与追捧，但陆钊并不准备马上在淘宝店铺里销售，一是因为产量太少了，想等一段时间囤积一些货，二是还没有想好定价，说让关注度更多一点，确定好售价，再上线发布。 这天中午，陆明两兄弟按照淘宝网店的订单，发完手上的货，陆明坐下来准备泡茶，发现陆钊看着快递员的背影发呆。 陆明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说道：“你想什么呢？” 陆钊回过神来，说：“今天接到工作室老板的电话，现在已经有人请他帮忙买户外充能王，要的量还比较多，他是说给挡下来了，不过我知道他的意思，肯定还是想要，只是我现在给之前预订的货都还欠着，哪有货给他呀。” 陆明自从买来这套茶具，学着孟老板泡过几次，虽说泡茶的模样，比不上他们行云流水般，但泡出来的茶还是有知有味。 陆明递给陆钊一杯茶，看着他皱着眉头喝下去，陆明心里笑了笑。 陆钊一直都不喜欢这茶的苦味，在他看来还不如来一瓶可乐好喝。 因为卖茶的人说这种红茶有提神益思、消除疲劳、消除水肿的功效，陆钊这段时间为了电池的事，操劳很多，所以陆明每次泡茶都叫他喝。 再倒给他一杯，陆明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要想了，我现在是二级合作商，想要多订货，只有升级成三级合作商。” 陆钊眼睛一亮，顾不上喝茶，急道：“哥，那你赶紧升级呗。” 陆明苦笑道：“哪有那么简单，做这个支线任务就让我俩个都忙了半个月，想升级，还差得远呢。” “那就想办法呗。”陆钊理所当然道。 陆明心里一想，是呀，这半个月两兄弟都在忙着完成支线任务，升级任务给停了下来，现在看来要加快步伐了。 人脉关系完成了一半，这个是可遇不可求的，急不来，现在能够加快步伐的就是开分店了，不过现在陆明手上钱也不多，上次何工说如果有可充能的北孚电池，可以跟他们公司合作。 陆明掏出手机，拨了过去，直接说道：“老李，上次你带来的何工说要可充能的北孚电池，现在我进货了，你问问他，还要不要了？” 电话那头老李应该在美容院的装修现场，声音有点嘈杂，就听到他大声说道：“我等下回你电话，我这里太吵了。” 挂了电话，陆明心里挺不好意思的，这段时间都没去美容院看看，不过老李劲头十足，挺上心的，每次跟他打电话，他不是在美容院，就是在去美容院的路上。 不到两分钟，老李电话就来了，陆明把事情再说了一遍，老李只是说他问问。 陆明挂了电话，说道：“钊，到时候何工问起来你负责跟他对接。” 这些专业的事情交给他，陆明也放心，不过现在有件不放心的事情，要让他去处理。 陆明因为睡眠比较浅，听到发现小辉本来晚上应该十二点钟就下班了的，他却有时候要到凌晨两三点才回来，昨天晚上甚至到凌晨五点多才回来。 陆明开始还以为他晚上有生意，舍不得关门，今天查了下收银记录，发现十二点钟后根本就没有任何销售记录，调看监控也发现，到点他就关门收档了。 而且他上班时间老是玩手机，看见陆明过来都慌里慌张的藏起来。 真是让人不省心呀！陆明今天有时间，决定跟他好好聊聊。 下了阁楼，来的便利店，就看见小辉打着哈欠在货架旁补货，陆明不想当着别人的面问他，就拉着他走到便利店外面马路旁。 陆明看到小辉两眼布满血丝，精神不太好，就问道：“这段时间下了班不回家，跑哪里去了？” 小辉哼哼半天，就是没说一句整话。 陆明看他这样就来气，以前多老实憨厚的一个人，才出来没多久，就变成这样。 陆明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不说是吧，那好，明天就送你回家，免得在这里出了事，我跟你爸交代不了。” 小辉急道：“明哥，我以后一定准时回家，哪都不去了，你不要送我回家好吗？” 陆明看到他眼泪都要出来了，心一软，说：“你当初跟我说想出来是挣钱的，现在天天出去玩，挣得到钱吗？家里什么情况不知道呀？你在这里好好想想，没有下次了。” 陆明说完没再理他，走回办公室。 陆明也没真想送他回家，就是想警告他一下，让他认识到错误，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别请来的外人还认真负责，自家人却在磨洋工，那影响他太坏了。 下午两点过，老李就带着何工过来，在办公室里，陆钊把电池拿给他看，给他讲解了一些测试数据，何工听得两眼冒金光，恨不得立刻拿回去研究，陆明没答应，说要买两千块的礼包才换购一个。 何工虽然十分想要买回去，但无奈他没有采购的权利，大公司就是这样，管理严格，采购什么都需要申请，于是他又拉着老李回公司。 而这个时候，一个小伙子来店子里，陆明一看，原来是之前那个买辣酱的小伙子，他居然变得又高又帅，阳光开朗，人也自信了许多。 第四十二章 第二个支线任务 小伙子名叫赵东晨，从小学开始就比同龄人胖，白白胖胖的小孩，人见人爱，他父母长辈们也乐于听别人的夸奖。 从初中开始到高中，体育成绩从未达标，他父母开始着急，有氧运动、报武术班、针灸减肥、仪器减肥等，各种能打听到的减肥方法都试过了一遍，就差抽脂了，结果一通忙乎下来，效果有一点，但体重却依然超标。 高三那年因为赵东晨面临高考，学业繁重，晨妈心疼儿子，把减肥停了下来，各种补品一股脑儿全上，说是要给他补脑子，高考结果固然是令全家都欣喜，如愿以偿的考上心仪的羊城财经大学金融专业，可他的体重却达到一百公斤。 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大胖子。 赵东晨对自己的体重都习以为常，说好听点就是心态好，说难听点就是没心没肺的，小时候减肥都是给父母逼的，他也没想过有什么不好的，唯一遗憾的是，在上大学期间，没交到女朋友，看到室友周末都出去跟女朋友双宿双飞，自己一个人在宿舍对着双手暗自神伤，第二天还是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真正让他对自己体重感到警惕的时候，是学校组织的毕业生现场招聘，别的同学都收到一个或者几个的公司邀请，他却一个都没有，辛辛苦苦排了一天队，人事小姐看到他，简历都不看，就说了声谢谢你关注我们公司，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毕业后赵东晨找了半年工作，要求一降再降，即便是面试售楼工作，别人都嫌他影响公司形象，无奈之下，回到家里，发誓减肥。 两个星期过去，赵东晨放弃了，没办法，累死累活一天下来，胃口大开，体重不降反升，最后他跟父母说要去抽脂整形，给晨爸拦了下来，他有一朋友做了抽脂手术，半年后又恢复以前一样，身体健康却还大不如前了。 连番受挫，赵东晨开始宅在家里，哪都不想出去，天天玩游戏，变成一个宅男。 自从来陆明便利店买了老干娘辣椒酱后，这大半个月来，赵东晨惊喜的发现，每天都有效果，他成功地减了将近六十斤的肥肉，而且随着身体负担的减小，使得他越来越开朗，并且喜欢运动，从一个居家的宅男，变成了阳光小伙子，并且在一次户外活动之中，找到了女朋友。 赵东晨这次过来，是专门来感谢陆明推荐的产品，让他重获新生。 赵东晨手上拿着两瓶洋酒，真诚地说道：“老板，本来我妈说让我给你做面锦旗，我觉得太土了，我就从我爸的酒柜里拿了两瓶酒，希望你不要拒绝。” 陆明看着他手上拿着的洋酒，跟自己搭配礼包的酒一样，两瓶就要好几千块，哪肯接受，连忙推辞，说什么都不要。 这时小凤兴奋地说道：“你就是小区住户们，朋友圈疯狂转发的那个两百多斤大胖子，半个月成功减肥，逆袭白富美的那个人生赢家。” 赵东晨不好意思地说：“那都是朋友无聊转发的，这都是靠老板给推荐的产品，我才有机会找到女朋友的。” 小凤得到他本人确认，高兴地说道：“你真人比照片上还帅，你的事情在网络上很红的，要不帮我们便利店打点广告呗？” 陆明也笑着说道：“对呀，酒我确实不能收你的，都是街坊，多来关照我的生意就好了。” 当天晚上，加了小伙子微信的小凤，在朋友圈上就看到赵东晨发的老干娘辣椒酱的广告，还配上了小伙子的励志故事。 随着小伙子励志故事的传播，高的、矮的、男的、女的一大批胖子闻讯而来，挤进陆明便利店，开始抢购老干娘辣椒酱。 陆明一看囤积的也多，为了保持生意，决定卖出部分辣酱产品，对于礼包，他向华一超市专门定制，有生活类的、零食类的、以及化妆品之类的，便利店的生意很好，小凤、小辉两个人都快忙不过来。 何工也自己来过一次，买了两个两千块的礼包，换购两对可充能的北孚电池就急匆匆的走了，也没谈合作的事情，陆明有点儿失望，还是陆钊提醒说，不用着急，何工他们公司肯定要自己研究，发现电池的价值后，他们才会找你谈具体的合作。 陆明把小凤提为店长，工资也加到四千两百块，这里有一部分是给她每天做饭的辛苦费，虽然不多，但小凤依然很开心，至少有了一个手下小辉可管了。 小辉工资也加了五百块，上次骂了他一顿，老实多了，晚上都准时回家，没有到处乱跑了。 早餐店那里白师傅负责采购和厨房，收银的罗姐负责跟他对采购的账，收银的同时也负责大堂的事情，跑堂的两个服务员都归她管，两人为公，相互监督，让陆明省心不少，只要每天过来跟罗姐对收银机上的数据和单据，再把收营业款拿去银行存起来就好。 便利店和早餐店日渐上了正轨，何工那边还没传来消息，陆明不打算再等了，为了早日完成APP的升级任务，他准备开始挑选第二家分店的地址。 上次老李听说陆明在找便利店分店的铺面，随口就说让陆明来他们小区开便利店，当时陆明挺心动的，他那个高档社区里面住的住户，消费水平肯定比东峻华庭这边强很多，如果能通过老李的帮助，进入那里开便利店，而且是独门生意，即使没有特殊商品的带动，都不用考虑亏本的可能。 不过那段时间忙着充电宝的事情，陆明就没再提找店铺的事情，前天老李还专门打电话来问陆明这个事情，被陆明回绝了。 陆明知道老李的意思，一是为了方便他买那些特殊商品，二是看陆明顶着烈日每天在外面找店铺，实在辛苦，想帮帮他。 这些事情在老李眼中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但陆明想到的是那个在他们小区开便利店的老板，如果那个便利店是他整个家庭的唯一收入，老李一句话就给换掉了，对那老板无疑是晴天霹雳，换位思考一下，感觉这么做有些不地道。 当然，陆明回绝起来多少还是有点肉疼的，那可是个好位置呀！ 连续在珠市找了三天，陆明终于发现一个满意的位置，位于珠市吉大商圈九州城旁边。 九州城是珠市最早的大型商城，每天的人流量数万人次，节假日更多。 陆明路过这商铺发现它是关着门的，周围其它店铺都开门做生意，大都是做饮食的，因为人流量很大，生意都非常好。 陆明在店铺门口看了半天，没找到旺铺转让和出租的信息，有点奇怪，就跑到旁边的地产中介去问。 地产中介看到有生意上门，热情招呼，一听陆明是看上那个店铺，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说，你先做个看房登记，等一下我打电话问问。 做完登记，地产小周到办公室里面去打电话。 两分钟不到，小周出来说：“陆生，业主现在还不打算出租，我们这里还有其它铺面，你要不要看看？” 陆明奇怪道：“业主没给铺你们代理吗？那你怎么联系到他的？” 小周尴尬地说道：“业主之前是给我们代理过，我们有她的联系方式，不过后来业主自己开店经营，我们就没在合作了。” 既然业主不肯出租，陆明也没办法，强扭的瓜不甜，告辞小周，他走到商铺前，越看越满意，只有无奈地摇了摇头，感觉太可惜了。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陆明打开一看是APP信息：“尊敬的老板，请在十五天之内拿下你前面的这个店铺开商业分店，如果能够成功，将解锁新版蓝箭口香糖，功效是让男士下体再次发育，适用18-75岁男士，如果不能够成功，则收回蓝箭口香糖的商品。” 第四十三章 考察合作餐厅 陆明手一哆嗦，手机差点要掉下地。 又是支线任务？ 还再次发育？ 陆明先是诧异，然后一整狂喜，这可是好东西呀，网上那些什么增大、增粗的虚假广告，不知道骗了多少男同胞，但还是有人趋之若骛，买来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用，天天就盼着奇迹发生，结果…… “史上最强便利店”商城出来的东西可不一样，效果总是超出陆明的想像，这都是经过多次验证了的，到时候就是订个高价，也肯定会引起抢购，这比刚性需求还要刚！ 陆明努力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租下这个店铺，刚才业主说不肯租，可能是不想让中介插手，让他们既赚业主也赚租客的钱，那就想办法找到业主当面谈。 陆明来到刚才那家地产中介，找到小周，把他叫了出来，说道：“你能不能把业主的信息给我？我自己问他。” 小周往地产中介店里看了一下，带着陆明走到一个角落，说道：“陆生，这不合规矩呀。” 陆明早有准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拿出五百块钱给他说：“你拿去喝茶。” 小周犹豫了一下，收了钱，交代道：“你可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 陆明眯着眼睛盯着他说：“你放心，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但你也不要想着糊弄我，随便给我一个错的联系方式，那我可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小周一脸正气，说咱不是收钱不办事的人。 说完他就走回店里，等了五分钟出来，交给陆明一张手写的纸条，上面有业主姓名、电话、详细住址，跟陆明交代几句就走了。 业主叫李梅，陆明按照纸条上的号码拨了过去，准备约她出来聊聊，谁成想，接通电话后，陆明刚把想租她店铺的意思说完，还没来得及问她店铺价格，她就说了两句话——我的店铺不租，不要再打电话来了，就给挂了。 陆明拿着电话楞了一下，再打过去，直接就给挂了。 陆明皱着眉头，想了想，损失五百块钱是小事，但完不成支线任务那就损失太大了。 豁出去了，陆明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找到南屏这边一高档小区，在门卫登记来访，还好业主姓名是对的，顺利来到十八楼1801。 这应该是李梅家门口了，陆明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门铃。 门开了，陆明看见一个女人身材修长高挑，应该有一米六五左右，穿着素色的居家服，年龄大概二十几到三十几岁的样子，反正具体他没看出来，没有化妆，但容貌艳丽不失成熟，气质高雅，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人。 陆明面对她甚至有点儿紧张，不过随即想到，咱大小也是个老板了，怕啥？ 于是他微微笑了笑，问道：“请问你是李梅女士吗？” 李梅愣了一下，冷漠地说道：“你有什么事吗？” 陆明一听找到正主了，高兴的说道：“你好，冒昧的打扰你非常抱歉，九州城旁边那里有个铺面，现在关着门的，听说是你的店铺，空在那里浪费了，我想租下来做便利店，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李梅皱着眉头问道：“你就是刚才打电话那个人？” 陆明一脸憨厚地说道：“对，我很诚心的，你看能不能租给我？” 李梅冷着脸说：“我电话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你怎么还找上门来？还有你是从哪来得知我的信息的？” “为什么？价钱不是问题，你开个价好吗？” 陆明急问道。 李梅有些生气，说：“我再跟你说一遍，店铺我不出租，你不要来骚扰我了，不然我叫保安请你出去。” 砰！她说完就把门关上。 陆明几次伸向门铃的手都无奈地放了下来，之前还信心满满，觉得就是能用钱解决的事，现在却连开价的机会都没有，完不成任务，蓝箭口香糖就会被取消，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一个噩耗。 因为陆明手上这些特殊商品，有三款要用在美容院，在保证美容院的前提下，多出来的才在便利店出售，海夫酱油现在根本就不卖了，都提供给周先生和早餐店了，电池就跟不用说了，全都给陆钊，他还嫌订货量少了。 真正带动便利店人气的还是靠蓝箭口香糖，如果被系统收回，陆明能想到那后果有多严重。 满心郁闷地回到便利店， 陆明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两眼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 躺在沙发上陆明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给人推醒，他揉揉眼睛一看是老陈，随口就问你怎么来了？ 老陈感叹道：“阿明，可以呀，几天不见，你这里都大变样了，这办公室才配得起你身份嘛，什么时候装修的。” 陆明坐起来，打了个哈欠，说道：“哪有什么身份？这只是个谈事情的地方，上次你急匆匆地来，拿着酱油就走，都没机会跟你说。” 老陈坐下，靠在沙发上，扭了扭头说道：“餐厅用了你的酱油，生意很好，太忙了，走不开，周先生给我配了个助手，我才有时间过来。” “对了，这是对账单，你签下名，钱已经转到你卡上了，扣了上次给你的定金。”老陈包里拿出一张纸道。 陆明拿出手机，果然银行信息提示显示有二十三万进账，跟对账单上对了下，葡币换算成人民币，加了上次给的定金，一共是三十八万，确认无误之后，他签了名字。 老陈收起对账单，说道：“周先生刚好在澳门，他邀请你去餐厅视察工作，你明天要不跟我一起过去吧？” 陆明心里一想，他的港澳通行证在公司受工伤后，回家休息的时候就办了，过珠市来就忙着找店铺，也没时间去澳门玩，现在对李梅那女人没有任何办法，开分店需要的钱解决了，但商业分店是开不成了，这边事情都走上正轨，待在这里心烦，还不如跟着过去散心。说不定峰回路转，找到办法。 陆明点点头，说可以，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看事情办完了，老陈嘿嘿一笑，说道：“阿明，口香糖还有吗？给我来两条。” 看着老陈拿着口香糖，急匆匆走进小区，陆明转过头，看到小辉不顾客人买单，望着老陈的背影在发楞，用老家话，没好气道：“发什么愣，收钱呀！” 小辉回过神来，赶忙收钱，头低着不敢看陆明。 第二天早上十点，陆明跟两个店的负责人交代了下，拿上这一次的海夫酱油，就跟老陈过关去澳门。 陆明在拱北口岸换了三万块的港币，准备在澳门给陆钊买个好点的笔记本电脑，再跟小辉和小凤带点东西回来。 他和老陈过了关，乘坐免费的巴士抵达新葡京，上了二楼就来到周先生的8餐厅。 8餐厅位于新葡京二楼，门口悬着一个大大的金色8，仔细一看墙上挂下的装饰全是8串成，厚重的大门打开，过道地上有灯光投影的金鱼戏水图，然后豁然开朗，墙上映出巨大的红色金鱼图案，大堂中央垂下一枚硕大的水晶球，若吊起来的话简直是80年代香港歌舞厅既视感，环境稍稍有点脂粉气，陆明走进餐厅，不由自主的放轻脚步，这个时间大部分人还在吃早茶，大厅已坐满人，每位客人都在享受美食，不喧闹。 陆明跟着老陈穿过大厅，来到一个办公室门口，老陈推门进去，跟一个秘书模样的美女用粤语说了几句，女秘书朝陆明微笑地说：“陆老板你好，周先生现在在厨房，你坐下稍等一会儿，我去跟他说下。” 女秘书给陆明和老陈泡了茶就出去了，没一会儿周先生就快步走进来，热情握手笑着说道：“阿明不好意思，顾先生要过来吃饭，我刚才在厨房安排，让你久等了。” 周先生这么客气，陆明哪会计较？两人寒暄几句，周先生就带着他出去参观，在一路别人惊讶的目光中，周先生全程介绍，参观完厨房回来，在大厅碰到一个很有气派的老头，围着好几个人，周先生在陆明耳边小声说：“阿明，顾先生在那边，我带你认识一下。” 赌王顾先生？ 第四十四章 与顾先生的初次见面 一赌王顾先生？ 这可是个传奇式的人物，真正的澳门大佬，比那些明星可难见多了，陆明怀着激动的心情跟着周先生迎了上去。 顾先生六十多岁，一米八几的大高个，面容清瘦，双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站在那里鹤立鸡群，当真是风云人物的范。 周先生和顾先生似乎很熟悉，寒暄几句后，他郑重的把陆明介绍给顾先生，说陆明是他的合作伙伴，大陆过来的青年才俊，今天刚好过澳门来视察餐厅。 陆明没想到周先生这么捧他，脸有点儿挂不住，心生忐忑，而顾先生同样没想到前面这个衣着简单，看起来也就是精神点的小伙子是周先生的合作伙伴，于是主动的和陆明握了手，赞了他几句年轻有为之类的话。 明知道这些都是客套话，不过听在陆明耳中还是蛮激动的，握着顾先生削瘦有力的手，脑袋突然一闪，硬着头皮提了一个突兀地请求——与跟他合影。 顾先生身边的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会心一笑——这大陆过来的土鳖。 陆明没注意到他们地鄙视，满脸诚恳期待地看着顾先生，没想到顾先生本人很好说话，完全不像电视上看到的严肃模样，哈哈笑了起来，主动搂着陆明的肩膀，一只手还在镜头前比了个大拇指。 拍完照，陆明感谢一番后就没再打扰顾先生他们，跟着老陈来到一个包间准备用餐，而周先生要去招呼好他们之后再过来。 刚落在，陆明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准备看照片，没想到APP来了消息，他点进一看，是结交世界级企业家，进度栏上显示得是黄色——跟之前刚见周先生一样，有合作就变成绿色，不过这只是一个进度条，没有任务。 陆明笑了笑，怎么可能跟他这种大人物合作，能跟顾先生合影，他就觉得这次澳门没白来了，回去把照片给周围那些老板们看，能羡慕死他们。 “阿明，你挺厉害的呀！我见过顾先生好多次，甚至还单独跟他见过面，都没敢说跟他合影，甚至连想都不敢想。”老陈十分羡慕地对着陆明说道。 老陈地恭维陆明十分受用，笑着解释道：“我也是一时兴起，反正他不同意我也没什么损失，同意我就当赚到了嘛。” 老陈伸出大拇指说，我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没多久周先生就过来，非常客气，拿来一瓶他收藏的好酒，点了一桌用海夫酱油做的招牌菜，要陆明品尝。 陆明吃了几口，舌头上的味蕾好像过年一般，整个人不自觉地愉悦起来，食物本身的味道被提升到极致，比自己早餐店的味道强了几个档次，这让他都有种想把早餐店关了的冲动，实在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原来陆明还以为吃过最好吃的就是用海夫酱油做出来的肠粉和菜，没想到海夫酱油到了周先生手里，更加能够挥出它真正的魅力。 周先生看见陆明享受美食的表情，十分自得，不停的给他介绍菜品，三人喝喝酒，吃吃菜，聊聊澳门的风土人情，气氛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周先生看到吃得差不多了，说道：“阿明，我下午有重要的事情，要过香港去处理，不能陪你，不过你一定要在澳门多玩几天，我让老陈陪你。” 谢过周先生，跟他告辞，跟着老陈来到楼下。 老陈高兴地说，带你见识一下澳门的花花世界，第一站赌场。 老陈带陆明进去的赌场是新葡京酒店的一楼——新葡京赌场，排队安检后，走进赌场大厅，视线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几十张大小赌桌，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一眼望去，每张赌桌都有七八个人在玩，有几个赌桌甚至围着二三十个人，不时响起欢呼声，老陈先去换码区换了五千港币的筹码，拿了两千要给陆明玩。 开玩笑，陆明连麻将都不会打的人，根本就不了解这些赌桌的规则和玩法，而且他对赌博也不太感兴趣，进来就是好奇看个新鲜，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 老陈也不以为意，带着陆明转了几个赌桌，分别介绍起来，什么百家乐、21点和轮盘等等，边玩还边跟陆明小声的介绍玩法和规则。 这些玩法和规则都挺简单的，陆明看着老陈每个桌子玩了几轮就懂了，而且老陈玩得挺溜的，每个桌子他赢钱就继续玩，输了就换桌子，没多久，他手上的筹码就有两万多了。 这钱也来得太快了，说实话，陆明还是有点儿心动的，再加上老陈不停地怂恿，说来澳门不在赌场玩几把，就算白来澳门了，他心想也是，过澳门来不就是散心来了么？现在他也不差那一点钱，于是跟老陈打了声招呼，独自跑到换码区换了五千港币的筹码。 陆明刚开始只敢在押大小的赌桌上玩，没想到运气超好，每局五百的筹码，连续赢了九局，连走过来看的老陈都连连称奇，说他这运气简直太好了，连旁边几个赌客都一脸羡慕地看着陆明，这让他非常受用。 老陈有点儿迷信，在陆明准备押第十把的时候拉住他，说遇十必死，让他换张台子玩，陆明才玩了没多久，手上的筹码就快一万了，盈利将近一倍，这钱来得也太快了，心情十分高兴，没有反对老陈的劝说，跟着他来到一张百家乐的台子玩起来。 没想到换了桌子陆明就开始输钱，刚才赢的钱都输了，老陈本来是看陆明的运气超好，想跟着他一起赢钱的，结果也跟着输了。 输了钱，陆明心情自然不太好，老陈不好意思，则找了个借口换到别的桌去，陆明则不信邪，继续在这张桌子上玩，没想到老陈一走，陆明就开始赢钱了，只是没刚才那么夸张，有输有赢，但赢的情况多点，总体上是前面的筹码越来越多了，这让他十分诧异，难道是老陈运气太差了？影响到自己的运势？ 不知不觉陆明前面的筹码加起来超过五万了，这时早就输光了钱，站在陆明身后好久的老陈靠进他耳边小声说：“阿明，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 要走？ 陆明正在兴头上，此时感觉运气正好，能够大杀四方，心头火热，精神头十足……这个老陈，可真会选择时间呀！ 哎！虽然陆明有点儿不舍得这捞钱的机会，但他既然又开口了，如果不同意走，他再去换筹码来跟着玩，会不会像刚才那样又输呀？ 陆明可不敢再试了，收拾好桌子上的筹码，问道：“几点了？还没到饭点吧？” 老陈嘿嘿一笑，说都晚上八点钟了。 陆明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自言自语说，没觉得玩了多久呀。 老陈看出陆明不舍得走，眨眨眼说：“我们先去吃饭，填饱肚子，等下带你去见识澳门精彩的夜生活。” 换了筹码，陆明手上拿着五万多港币现金，一千块一张，就五十多张，没多少，顺手就放进兜里，跟着老陈出了赌场。 陆明不想再去8餐厅吃饭了，虽说味道很好，档次高，但总感觉拘束，放不开，就叫老陈找个他们本地人常去的餐厅，尝尝澳门本地的风味。 老陈也不含糊，栏了一个出租车，十几分钟就来到一个茶餐厅。 下了车，陆明看见茶餐厅人都挤满了，一个空位都没有，忍不住说，都没位置了，要不换个地方？ 老陈笑了笑，说你在这里等下，我叫老板安排，等了一会儿，老陈和服务员抬来一张桌子和凳子放在门口。 刚坐好，老陈就说道：“这里是我一个老友家的餐厅，都开了五十多年了，现在他在经营，很多澳门本地人都喜欢来这里吃的，经济、实惠、食材新鲜，现在大陆人来澳门旅游的太多了，慢慢就有人发现这里，现在生意爆满，要不认识老板，都没位置坐。” 虽然人多，可能是老陈打了招呼的关系，这桌上菜挺快的，都是广东菜，鼓汁炒舰、生嗜生肠、蛋黄炒虾、乳鸽、葡式燒乳豬、水蟹粥等。 菜一上来，陆明肚子咕咕直响，招呼老陈一声，就开始吃起来，喝了两碗水蟹粥，吃了一个乳鸽，肚子有食了，两人开始边聊边喝，陆明说，对了老陈，为什么在赌场都不知不觉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第四十五章 赌城头热 陆明不是一个喜欢赌博的人，更加没有赌瘾，没想到第一次上赌桌就玩了大半天时间，这令他非常奇怪，也就在闲聊中顺嘴问了起来。 提到这个，老陈来劲了，表功地说：“刚才我叫你收手，你还不高兴，以为我挡了你的财路，其实我都是为了你好，如果你再玩下去，可能全部都输掉。” 陆明有些不太高兴，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肯定我一定会输？” 老陈喝了一口酒，也没在意陆明的态度，笑着解释道：“你有没有发现？赌场不仅没时钟，甚至没有窗，这是为了让赌客没有时间概念，在赌场长时间地待下去，再一个大厅铺设的地毯极为厚实，空气中流淌的香氛由专人调配，为的是营造一种安逸安全的心理氛围，赌场的氧气含量大于30％，会定时通过通风口往里面打氧气，目的是提高人的兴奋度，不知道疲惫地待在赌场内玩，俗话说得好，十赌九输，你只要不是赢了钱就走，呆的时间越久，那输的概率自然越大。” 老陈喝了一口茶，润了下喉咙，继续说道：“你有没有发现赌场也没有镜子？人在赌博的时候会自我暗示，输的时候孤注一掷心生豪气，而赢的时候则自我膨胀以为一切尽在掌控，而镜子中真实的自己，疲倦的面容、残忍的表情，这些都会打破赌徒心中的幻想，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 “呦，老陈不简单呀，一套一套的，你听谁说的？”陆明不相信他能说出这么多道理来。 老陈正说得有劲，被陆明这一打岔，顺嘴就说，这都是网上查的。 陆明哈哈大笑，套路到老陈一波，刚才多少有点儿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老陈老脸一红，急着说道：“阿明，你别不相信，十个进赌场的九个输，每家赌场在建的时候都是请了风水大师来看并且做局的，听人说新葡京就是个煞局，它样子就像一个金樽莲花瓶，赌场位置就是花瓶的底部，取其花根吸水之意念，把所有进来赌客的钱都吸走，最主要的是每个赌场都有高手坐镇，想赢赌场的钱可不容易。” 他说的关于风水和类似这些东西，陆明多少还是有点信的，毕竟老家那边盛行这些东西，家里面老人家有交代的都还是遵守，但今天连赢九局，让陆明感觉运势很足，不认为倒霉的那个人一定是自己，最关键的是钱来得太轻松了，有点儿控制不住欲望。 笑归笑，陆明还是感谢老陈的，倒了一杯酒，特意敬他一杯，就不再聊赌的事情了。 两人吃饱喝足，陆明想回去休息了，老陈却不同意，非拉着陆明说是要带他去见识澳门的夜生活。 陆明也不以为意，认为也就是去夜总会，虽然以前没去过，但之前老是听隔壁小王老板吹过，无非就是KTV夜总会里找些美女陪喝喝酒，唱唱歌这类的，既然老陈那么坚持，陆明也就随他，反正都是出来散心，也就没必要那么拘束了。 两人坐车来到一家叫做金龙娱乐场，上了四楼的欢乐舞台，老陈交了一千港币的门票费，两人走进一个大厅。 首先听到的是动感劲爆的音乐，映入陆明眼前的是各种肉体，准确的说是各种外国美女，身上穿着少得可怜的衣服在跳钢管舞，每个钢管女郎都在一张桌子上跳，周围有一圈人坐着看。 老陈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张桌子坐下，手上拿出十块、二十块的零钱，不停的给小费，台上的钢管女郎跳得更起劲，利用台上的钢管，悬吊半空表演多项高难度动作，包括徒手爬到高位，然后只靠双脚倒吊再徐徐而下，动作紧凑俐落，扣人心弦，也让陆明看得目瞪口呆。 老陈说这只是开胃菜，后面还有猛男靓女真枪实弹的表演，陆明听到直摇头，说要回去，不想看了，总感觉这也太开放了，像动物世界。 拉着老陈出欢乐舞台，老陈嘿嘿直笑，说你是不是受不了了，我们现在就上六楼，去做全套桑拿，包你神清气爽。 陆明苦笑，早知道就不来了，火气方钢的小伙子，看到这个哪受得了？不过他之前腰受过工伤，虽然正常生活没什么问题，不过不能干重活，房事那就更不可能了，医生明确警告过陆明，至少一年以内行不了房事，不然旧伤会复发。 陆明跟老陈说了自己身体的事，他说太遗憾了，本来想带你见识澳门的花花世界，这在内地是没有的，想不到反而让你不舒服。 夜生活继续不下去了，老陈只有送陆明回到新葡京的酒店。 送走老陈，陆明一个人在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被刚才在欢乐舞台那么一刺激，整个人的精神十分亢奋，趟在床上又坐起来，如此反复几次，他干脆起身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 澳门是个名副其实的不夜城，现在晚上十点多钟，窗外面车流不息，人来人往，越看越心里面痒痒的，想到今天的运气这么好并不是偶然的，要不然“史上最强便利店”APP怎么就会到自己的手上？ 这么一想陆明就更加在酒店待不住了，反正又睡不着，于是拿着赢了的五万元现金和过关时带着的钱，准备下去赌场去玩玩。 没有老陈这个运气差的人跟着，陆明脚步轻快地走到赌场，过了安检，先在赌场逛了一圈，看到赌客比白天还多，胆子也比第一次进来时大了点，直接换了一万块的筹码。 陆明开始还是比较谨慎，在押大小那里玩了一会儿，赢了两千快，暗自得意，看来运气还是挺好的，心里有了信心，不想再玩这个，来到今天赢钱的百家乐桌子押庄闲。 陆明在这里起起伏伏，台上的筹码也从输的时候就剩三千，赢到最多的时候有三万。 这时来了个光头胖子，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比手指都粗，旁边搂着一个穿着非常性感的女人，化着浓厚的妆，这光头胖子一上桌，就放了几十万的筹码在桌上，嚣张地看着这张桌子的人。 每次不管他押庄还是闲都是他博牌，谁让他钱多呢。 光头胖子嚣张地态度让周围的人十分不爽，陆明这种人见得多了，没太在意，毕竟狗屎谁都不喜欢，但没必要去踩不是？ 陆明没理他，他却来招惹陆明，本来陆明按照自己的感觉押庄闲，只是有几次是跟他反着押的，这让他来劲了，赢了就嘲笑陆明，输了就骂骂咧咧的，几番下来，实在影响心情，没多久，陆明前面的筹码就输光了。 这时那光头胖子指着陆明跟他旁边的女人说，扑街的大陆仔，没钱都敢跟我反着押，真是找死。 那女人捂着嘴笑个不停，看向陆明的眼光充满嫌弃。 陆明哪受得这个气？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一下就冲上脑子，瞪了光头胖子一眼，蹬蹬蹬走到换码区，把所有的钱全部都换成筹码，回来这张桌子。 光头胖子看到陆明换回不到十万块的筹码，蔑视地笑起来，陆明脸上火辣辣的，更加坚定了要跟光头胖子死磕。 玩了不到十把，陆明手上的筹码涨到十五万，他一脸得意地看着光头胖子。 光头胖子火气也上来了，说道：“扑街仔，有本事我们就来玩一把大的，全压，你先选，敢不敢？” 此时的陆明有些急眼了，明知道他是激将法，但还是二话不说，直接把十五万筹码押庄，看着光头胖子，他也没犹豫，直接押闲。 结果这把牌运气不在陆明这里，输了，光头胖子哈哈大笑，说大陆仔，还有没有钱呀？要不我帮你介绍个卖屁股的活，等攒够钱来再跟我斗。 陆明脑子一热，说了句你等着，红着眼准备去取钱回来跟他继续死磕。 结果走出赌场，来到外面的时候，陆明给冷风一吹，整个人就清醒了几分，想起刚才输了十五万眼睛都不眨，再想到以前每天吃白水面条的日子，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有点飘了？ 刚才的那输光了钱就急眼的赌徒，真是自己吗？ 第四十六章 仙人跳 陆明抱着头，蹲在地上，路人纷纷侧目，有嘲笑地，也有冷眼相看。 “别过去看，有什么好看的，又是一个输光了钱的倒霉蛋。”一对情侣路过，男的拉着他的女朋友的手臂说道。 “你拉痛我了。”女孩撒娇地打了男朋友一下后，说道：“我这不是好奇嘛，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进赌场赌钱？ 男孩子殷勤地揉了揉女孩的手臂，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还不是想不劳而获，幻想着一夜暴富，这种人多了去了。” 陆明抬起头看着他们慢慢走远，狠狠地扇了自己几巴掌，脸上火辣辣的。 太丢人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那个比他还年轻的男孩都知道，自己却还想着取钱来继续再战，为了所谓的面子，太可笑了。 陆明从小就在农村长大，纯朴的山村环境，造就了他善良、质朴、吃苦耐劳的品性，出外打工也勤俭节约，把省吃俭用下来的钱，都寄回家里给陆钊上大学用。 本来老陈带他来赌场，只不过是想让他过来娱乐一下，但今天他白天赢了钱，感觉是上天眷顾，连老陈的规劝都听不进去，本应该在酒店好好休息，却鬼使神差的再到赌场来，自以为是的跟别人怼才是真男人的表现，其实，在别人看来不过是一个笑料罢了。 那对情侣的对话，让陆明及时醒悟，明白什么事情都没有捷径，路要一步一步地走，既然手上有“史上最强便利店”APP，就没必要再纠结今天的事情，就当花钱买了个教训。 想通了，心态也调整过来，陆明甩了甩头，站起来，眼睛一片清明，往酒店走。 路过金鱼缸地下通道的时候，看到有好多漂亮的女孩在招揽客人，见到男人就问去不去，各个国家的都有，老陈吃饭聊的时候告诉他，这些招揽客人的女人，他们都戏称她们为“去去妹”。 陆明瞟了一眼，准备走，这时一个身材很好，穿着妖艳性感的美女，上来就搂着他的胳膊说：“帅哥，要不要包夜？” 一听她的口音就是内地人，陆明不是道德君子，在社会底层挣扎多年，晓得她们从事这种行业，各有原因，但始终都是可怜人，也没发脾气，只是好声推辞说钱都输光了，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找别人去吧。 按理说此事就此打住，他也没放在心上，头没回地来到酒店房间，正待关门，谁知道突然有人挤了进来，等瞧清楚来人，陆明惊讶地说道：“你怎么跟进来了，我不是说钱都输光了吗？” 那女人楚楚可怜地说道：“帅哥，你能住这么好的酒店，怎么会没钱？我签证快到期了，任务还没有完成，还不了债，回去要被人打死的，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技术很好的，绝对让你满意。” 这酒店房间是周先生安排的豪华套房，在澳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价格应该不菲，结果给这女人误会了，陆明虽然许久没有碰女孩子了，但并不代表他能接受这种服务，只是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有些心软，寻思如何委婉地解释一下她的误会。 这女人看陆明半响没说话，以为他心动了，居然直接把衣服给脱了，然后抱着陆明，使劲挤他，一只手还摸到陆明的皮带，准备脱他的裤子。 事情来得太突然，看着她曼妙的身体，陆明不但没有半点欲望，甚至有些生气，心里想着我尊重你，你却不尊重我，那好，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想再跟她纠缠，陆明一把推开她，走进卧房，准备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让人把她给弄走，结果在卧室里刚拿起电话，那女人从后面抱着他就倒在床上，不停地说着帅哥，给我一个机会，照顾下我生意，不然我回去会被打死之类的话。 那女人压着他，手不停的在他身上抚摸，他从没遇过这么荒唐的事情，有点慌张，眼看着皮带就要给解开，陆明用力把她从身上扳下来，结果就听到咔的一声，腰伤犯了。 啊！这疼痛让陆明忍不住叫了起来，正准备训斥，这个时候，房间门突然被推开，卧室里一下子涌进来好几个人来，把陆明死死压住，其中一个，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扇了陆明几巴掌，边打边骂说：“他妈的，叫你强奸我老婆，打不死你。” 强忍着腰上的疼痛，陆明下意识地大声解释道：“我没碰她……” “妈的，把我老婆的衣服都脱了，还不承认？”根本不听解释，染了一头金毛小子开口就骂道。 那女人衣服都没穿，抱着一个枕头，蹲在床头哭泣，就是再傻的人，也知道遇到仙人跳了，陆明此时感觉腰椎传来刺痛，怕再让他们压着，腰伤加重，只能说道：“你说怎么办？” 金毛一看陆明认怂了，示意那三个人放开，恶狠狠地说：“怎么办？我又不能宰了你，不过我老婆不能被你白玩，赔钱三万葡币，不然我拼死也要弄你。” 陆明强忍着腰疼，慢慢起身，坐在床上，环顾四周，发现刚才压着他的是三个剃着平头，手臂上都是纹身，一米八几的壮汉，难怪腰那么痛，下手就没个轻重。 仙人跳终归到底还是为了钱，只是几个小时之前钱包鼓鼓的，现在空空如也，陆明拿出钱包给他们看，说：“钱都输光了，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柜员机取钱？” 这帮人不相信，把钱包抢过来看，再到房间和客厅，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还把卧室的小保险箱都打开了，发现果然没钱，金毛他们不同意陆明去取钱，翻了陆明的手机，发现有一个澳门号码，问是不是有朋友在这里，让他叫朋友送现金过来。 遇到这种糗事，陆明本意是不想声张，实在太丢面子，只是如果他们拿不到钱，把手机给抢走，那就麻烦大了，只有打电话给老陈，让他帮忙送钱过来，按他们教地说，在酒店里玩了别人的老婆，被抓了现行，要赔对方钱。 电话那头老陈一听完就笑了起来，说：“你表面正经，刚才想带你去玩都不愿意，背地里居然这样子，原来喜欢玩良家妇女。” 几个大汉虎视眈眈地盯着，好汉不吃眼前亏，陆明也不想逞能，一帮人等了半个小时，老陈走了进来，看到一帮人都围着陆明，一个女人衣衫不整的坐在陆明旁边，他也没在意，打趣了陆明几句，掏出一大叠千元葡币，点了三十张给金毛。 金毛几个人看见老陈掏出的千元大钞，眼睛都直了，不过看出老陈是本地人，这帮人不敢多事，拿了钱之后就匆匆走了。 等人一走，老陈一脸猥琐地说道：“阿明，就算那女人身材不错，你也不用玩得那么猛吧，都把腰给扭了。” 陆明下了床，尝试着走了走，感觉还好，腰没有想象那么严重，放下心来，听到老陈的调侃，他郁闷得要死，赌场输光了钱不说，回酒店还遇上这种事情，肉没吃到，惹得一身骚，现在还欠老陈三万块钱，实在是背到家了，没好气地说道：“这什么鬼五星级酒店，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上来，那女人自己进来的，进来就脱衣服，我根本都没有动她，腰伤也是跟那女认推搡给复发的。” “什么？那你怎么不早说？”老陈听了非常生气，瞪大眼睛问道。 “怎么说？我两个对付得了他们一帮人吗？”陆明边说边从冰箱取出冰块，准备冷敷一下，不然明天得一瘸一拐地过关回珠市了。 老陈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地想了一会儿，说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打电话给周先生，让他解决，这么丢人的事，陆明不想麻烦周先生，刚想说算了，老陈那边就跟周先生联系上，把事情一股脑儿地说了。 放下电话，老陈说道：“阿明，周先生现在在香港，不方便回来，说让我们在酒店里别动，他打电话叫张彪来处理，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事已至此，陆明也不再矫情，说实话，平白无故被人讹诈，他是非常不甘的，内心隐隐期望周先生能帮他出这口气。 二十分钟之后，门铃响了，进来一个身高一米八几，冷酷打扮，目光炯炯，一身的腱子肉，这人应该是老陈口中的张彪，内地人，特种兵出身，现在在葡京做事。 张彪打了声招呼，就直接问起事由，陆明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张彪问清楚情况，掏出手机打电话，说要查看酒店监控，然后告辞急匆匆地走了。 事情有专业的人处理，老陈交待几句也跟着告辞走了，只是不到五分钟他又回来，手里多了一瓶活络油。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陆明自己擦了活络油，澡都没洗，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陆明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有人过来敲门，说请他去早茶厅，说是彪哥吩咐的。 第四十七章 离开澳门 一看时间才早上七点，陆明扭了一下腰，感觉比昨晚好多了，简单地洗漱完，就跟着来通报的人到了一个早茶厅包厢，里面已经站着十几个人，就看张彪一个人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 看见陆明走进来，张彪起身说道：“陆生，你看看是不是这几个人？” 说完，他朝着蹲在的人大声喝道：“都他妈的给我抬起头来。” 墙角蹲着五个人，蔫了吧唧的，有两个甚至鞋都没穿，他们老实地抬起头，陆明一眼就认出那三个压着自己的人，另外两个不认识。 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这帮人，陆明心情非常高兴，发了一支烟给张彪，然后自己点上一支，看着那三个人问道：“还记得我吗？打我脸的那个金毛，还有那个女人呢？” 那三个人露出惊恐的表情，昨晚没费什么劲，就在这个人身上捞到三万块钱，哪有不认识的道理？ 夭寿喔！以为是软柿子，谁知道是硬茬？ 昨晚得手后，三人高兴地分了钱，就叫来两个朋友喝酒，结果回到住处没多久，就冲进来十几个人，不由分说的带来这里，不问什么，也没打骂，就是蹲在这里不让睡觉，几个人还纳闷什么时候惹了不该惹得人呀？ 早上彪哥过来，哥几个才放下心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绝对没惹过彪哥。 张彪听到陆明的话，也没等他们回话，上去就一顿拳打脚踢，啪啪啪地打脸，边打边问：“其他两个人呢？” 陆明刚开始看还挺解气的，可是到后来感觉瘆得慌，不认识的那两个还好点，抱着头卷曲在地上哼哼，另外三个，脸上鼻青脸肿，要不是给人驾着，站都站不稳，其中一个牙齿都给扇下来一颗，满嘴流血。 这张彪得有多大劲呀！ 这时一个好像领头模样的人求饶道：“彪哥……彪哥别打了，求你了，我说……” 张彪停下手来，旁边他一个手下立刻给他递上毛巾，他嫌弃地擦了擦手上蘸的血水，示意那领头的继续说。 领头的赶紧说道：“金毛叫陈江，那女人是他的姘头，我只知道别人叫她小美，他们签证到期了，昨晚连夜回去了……” 原来他们都是在赌场外面放贷的，就是那种看见别人输光了钱，就引诱赌客去一些小场子，借钱给赌客翻本，都是做内地人的生意，可想而知，去的那些小场子哪有赢的道理？赌客欠了高利贷他们就把人带过关，回内地来追债，陈江就是这样跟他们认识的。 陈江带着几个小妹，经常来澳门做皮肉生意，生意好的时候就经常请他们喝酒，生意不好或者签证快到期了，陈江就会请他们过来帮忙做局玩仙人跳。 昨天就是因为签证要到期了，陆明就成了陈江寻找到的倒霉蛋。 事情清楚了，张彪问他们这件事怎么办，总得有一个交代吧？ 他们倒也光棍，直接认栽，说愿意赔偿十万葡币，又是赔礼道歉的，张彪没表态，问陆明的意思。 其实最可恨的就是打他耳光那个金毛，陆明从来都没有受到这种侮辱，既然人跑回内地去了，再为难这几个人也没多大意思，何况他们也为此付出了血淋淋的代价，于是点头，表示同意和解。 领头的那个看陆明点头同意，千恩万谢，张彪派了两个人跟着他一瘸一拐的出去筹钱，半个小时不到，他们就回来了，同时带来十万葡币，陆明接过钱，张彪也不难为他们，直接把人放走了。 别人忙乎这么久，这十万葡币陆明当然不能据为己有，抽出三万块钱放进兜里，把剩下的七万块钱递了过去，真诚地说道：“彪哥，兄弟们为我的事情辛苦了，这钱给兄弟们喝茶。” 张彪连忙拒绝道：“陆生，昨天发生那样的事情，周先生非常震怒，我现在都不晓得怎么跟他交代，这是给你的赔偿，我怎么可能收这个钱？” 两人推辞半天，陆明见他执意不肯收，而且脸都急红了，不似作伪，于是说道：“那我请兄弟们喝早茶，表达我的一点心意，总可以吧？” 张彪见陆明诚心，便点头答应，这里刚才打人的时候地上都是血，吩咐让人换了一个包厢。 待众人落座，陆明让他们点餐，掏出手机，当着众人的面给周先生打了个电话表示感谢，重点说了张彪和这帮兄弟们帮了大忙，自己对他们的处理结果非常满意之类的话，然后把电话递给张彪接听。 挂了电话的张彪，明显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大家该吃吃，也不再拘束，跟张彪聊天中得知，他是湘省人，细问之下发现两人的老家相隔不到五十公里，是真正的老乡，这算是意外的惊喜，到陆明告辞的时候，两人互相留了电话，算是认识了。 陆明刚回到酒店，老陈就找了过来，得知结果，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玛德，让那个王八蛋跑了，下次让我看见，我非撕了他。” “行了，别生气了。”陆明从冰箱拿出两瓶水，递给他一瓶，说道：“人海茫茫的，上哪里找去？我都放下了，你一把年纪了还那么火大。” “我这不是生气吗？昨天还是我亲自把钱给那金毛的，太丢人了……哎！我现在这个年纪是正当年，现在还一夜三次郎呢。”老陈急着澄清道。 “行行行，你牛，这是你昨天的钱，还给你。”陆明掏出钱，数了三万给他。 老陈收了钱，也没看就踹兜里，说：“你腰好点没有？等下我带你去金莲花广场、妈祖阁、大三巴牌坊、望海观音像、渔人码头逛逛。” 出了这档子事情，陆明也没有心情在澳门待了，说道：“别，我最怕去人多的景点，光看人了，你有时间陪我去电脑城，我买点东西就回去了。” “别呀，多玩两天，澳门好多好玩的地方我都没带你去呢。”老陈劝道。 陆明摆摆手说：“算了，这澳门的花花世界我可玩不了喽。” 老陈不知道陆明昨天输钱的事情，不明白他说的意思，看他坚持要回去，也就没再劝了，带着他来到电脑城。 陆明现在手上还有六万多点的葡币，这钱拿着窝心，给陆钊花了两万多买了台苹果最好的笔记本电脑，再给陆钊、小辉、小凤各买了一台最新款的苹果手机，他手上这台手机可是宝贝，可不能换，一趟下来花了小五万葡币，本来想感谢老陈，也给他换一台手机，他说什么都不要。 既然不要手机，那就请他吃饭吧，两人找个餐厅，也没喝酒，就边吃边聊。 跟老陈接触多了，陆明发现他玩归玩，但办起正事来从不掉链子，难怪年纪那么大了，还能在周先生的餐厅坐稳主管的位置，一顿饭不知不觉吃了两个多小时，结账都快下午两点半了，陆明跟他告辞，没想到老陈不放心，非要送陆明过关。 陆明心暖暖的，也没拒绝，过了关，把身上的葡币换成人民币，来到拱北关口，准备打的回便利店。 等车的空档，陆明四处观望着急匆匆过关的人流，这些人中，有带各种东西的水客，有去澳门旅游的人，更多的是赌客，想起昨天的经历，有些感慨。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陆明的眼帘，让他楞了一下，没想到会这么巧，李梅好像有什么急事，正在到处找人借手机，因为在关口，大多是游客，出门都很小心，即使是个漂亮的女人，也没人愿借手机给她。 这是个机会，陆明也顾不得马上排到的的士，走上前，直接把手机递了过去，说：“李姐，用我的手机吧。” 李梅看到陆明有些儿诧异，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手机，说：“谢谢你，刚才在地下商场逛街的时候，手机和钱包都给偷了，得赶紧报停手机和银行卡……” 等了得有十几分钟，她办完事情，才把电话递了过来，本来陆明还想提醒他要不要报警，不过随后一想，这关口来来往往几万人，想找回东西，实在太渺茫了，于是掏出一百块钱，说：“李姐，既然你身上的钱都被偷了，那你拿着这钱打的回家吧。” 李梅犹豫半天没有接钱，看来她是不想欠这个人情，可以想象租房的事情应该没有多少希望了，陆明有些苦涩，说：“李姐，你拿着吧，就当是上次打扰你的赔偿。” 想起对面的小伙子，又是打电话，又是追上门来，李梅好奇地问道：“那店铺你为什么那么执着的想要？” 当然不能说这是系统任务，陆明只能说道：“我找了个风水师，他说你这店铺跟我配，只要拿下来，就一定能做旺起来。” 李梅好像想起什么，半响后，才悠悠地说道：“你肯定被骗了，我的那个店铺，先后害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我老公，另外还做垮了三个老板，其实我是为了你好，才不租给你的。”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故事，让陆明有些唏嘘，但这是系统任务，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不怕这个的，你如果还想再租，一定要给我，好吗？” 李梅有些诧异，没想到还他这么坚持，犹豫一下，说：“我考虑一下吧，你加我微信，微信号是……” 跟李梅告辞，陆明回到东郡华庭，刚刚一下车，就看昨天那个金毛陈江和小美，而跟他们一起的竟然是阿霞，此时他们正从便利店提着一大包东西出来，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小区。 他们认识？ 第四十八章再次拜访李梅 看样子他们的样子，不但认识，而且还挺熟的，今天真是邪了门，在关口意外遇到李梅，刚到家又看见昨天的仇人，陆明按捺住上前去纠缠地冲动，直接进了便利店。 便利店里就小凤一个人在货架旁摆货，陆明不禁问道：“小凤，怎么就你一个人？小辉呢？” 小凤转过头看见陆明，高兴地说：“明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要玩几天么？小辉跟钊哥请假了。” 请假了？ 这小子壮得像牛犊子一样，都不晓得生病的滋味，不用说，请的肯定是事假，自己昨天刚走，今天他就请假，又不知道又跑去哪里玩去了？ 陆明按下心里的不快，从购物袋中拿出一台手机，说：“澳门那是有钱人的天堂，我这个小老板还是赶紧回来艰苦创业吧，喽，给你买了个手机，你看喜不喜欢？” “哇！这是苹果最新款的手机耶！”小凤接过手机，有些爱不释手，兴奋地说道：“明哥，是专门给我买的吗？” 当听到不止她有，小凤神情有些黯然，说道：“明哥，我在你这里上班已经很开心了，洗浴城有些姐妹都挺羡慕我的，你没必要破费买这些东西给我的。” 陆明有点搞不懂她的心思，刚开始还蛮高兴的，怎么突然就晴转多阴了，只能撒谎道：“要不是在赌场赢了钱，我也没钱买，这是浮财买的东西，你拿着就是。” 浮财，也就是意外之财，他老家有种说法，浮财不能独享，不然好事会变成坏事，得拿出一部分跟别人分享，就像以前上山打野猪，见者有份一个道理，两人都是老乡，小凤也就不再推辞。 看见陆明进来，坐在轮椅上的陆钊抢着说道：“哥，赢了钱给我带什么好东西？我先说，骗小女孩的东西我可不要。” 这办公室装修什么的都让陆明满意，就是隔音太差了，楼下说话大声一点，办公室上面都能听见，找装修的吴老板看过，他也爱莫能助，实在是当初的装修预算太低了。 把购物袋放在茶几上，陆明无所谓地说道：“你不要就帮我在网上卖了，卖得的钱作为便利店活动经费。” 陆钊滑着轮椅过来，打开购物袋，惊讶道：“我靠！苹果 Apple MacBook Pro 笔记本电脑 ，15英寸网上报价两万多，苹果 Apple iPhone7 Plus ，网上报价七千多，啧啧啧，哥，这也太土豪了，你是赢了多少钱呀？” 在澳门被仙人跳的事，陆明感觉太丢人，没脸说，看着他盯着包装盒，眼珠子都拔不出的模样，打趣地说道：“你别管我赢了多少钱，既然你知道价格，那就在网上帮我卖了。” “别呀，这东西二手的就不值钱了，我那老款小米手机上网太慢了，这苹果手机正好给我用。”陆钊边拆手机包装，边说道。 陆明烧水准备泡茶，心里暗暗发笑，回到熟悉的地方，心情好多了，虽然双方都明知道是逗着玩的，不过也相互配合，这就是十几年亲兄弟培养出来的默契，是其它人代替不了的。 对于陆钊这种纯理科男来说，苹果的产品虽然之前没条件购买，甚至根本没有用过，但当产品摆在他手上，依然能够迅速的上手，看着他麻利地拆开手机和笔记本电脑包装盒，换上卡，下载应用软件，没有多余的动作，行云流水，透露出别样的美感，陆明欣慰地笑了起来，说道：“另一台手机就别拆了，是给小辉的，等下他回来你给他。” 说道小辉，陆明又顺嘴就问了一句：“对了，小辉请假有没有正当的理由？”。 “他只说有事，我就给批了，毕竟是堂弟，不能不给面子，下次他再请假我让他直接找你请。”陆钊继续鼓捣手机，头也不抬地说道。 “那倒不用，跟你说也是一样的，只是以后他请假要问清楚去哪里，不然有什么事情我们都不清楚，不好给四叔交代。”陆明想了想，还是没把小辉半夜才回家的事情说出来，怕他瞎想。 陆钊抬起头看了陆明一眼，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茶以泡好，陆明一边喝，一边回想被仙人跳的事情，能够肯定地一点，这次是一次偶然的事件，有张彪出马，气已经出得差不多，人家钱也赔了，就他而言，其实没有太多的气愤。 至于跑掉的金毛他俩，陆明其实也没准备再找，就是找到顶多就是打几巴掌，没有多大的意思，相信下次他俩再回澳门，自然有放高利贷的人来收拾，落在他们手里，金毛日子一定不好过。 只不过陆明不想费力地去找，他们反而自己蹦出来了，而且是跟老陈的情人阿霞搞到一起，这让人多多少少有点儿奇怪。 “哥，我这旧手机寄回去给妈用怎么样？上次给妈打电话，她老是说听不到，可能那手机有问题了。”陆钊想法比较跳跃，新手机还没玩热乎，就考虑旧手机的事情了。 陆妈现在用的那个手机，还是陆明刚出来打工为了方便和女朋友联系，省吃俭用买的若基亚手机，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质量再好，也多少有点问题，那手机现在都成古董了，想修都找不到地方。 难怪陆明妈那么疼他，不光是幺儿的关系，关键他从小成绩就好，是老妈的骄傲，嘴巴甜又会哄人，是家里的开心果，不像陆明从小就光做不会说。 给陆钊一打岔，刚才想的事情也理不出一个头绪，陆明决定打电话给老陈探探口风，电话一通，先是报了声平安到了便利店，再旁敲侧击打听一会儿，知道老陈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看来阿霞还是瞒着老陈一些事情，他没有跟老陈说太多，简单讲了几句话就挂了。 在老陈那里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陆明喝完茶跟陆钊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回租住的地方去放行李，走下楼，看到小凤已经拆开他新买的手机，在收银台旁拿着手机傻笑自拍，嘴上还在嘀咕什么，陆明听不清楚，好奇她在说什么，靠近去听，结果把小凤吓了一跳。 “明哥，你吓到我了！”小凤拍拍饱满的胸脯，娇声说道。 陆明挺无辜的，说你在嘀咕什么？ 小凤红着脸不说话，陆明苦笑，搞不懂这些女人，摇了摇头走进小区，结果看见了一个现在让陆明更加看不懂的人，小辉，他正往九栋楼里面走去。 这不是老陈那栋楼吗？ 看他空着手也不像送货呀？ 眼看小辉就要走进去，陆明喊住了小辉，问道：“你在这里干嘛，不是请假了么？” 小辉给陆明问了一下，很紧张的样子，顿时就结巴了说：“明，明哥，你……不是去澳门了吗？ 一定有隐情，陆明严厉地说道：“你是不是趁我去澳门了，没人管你，你就到处乱跑，上次你跟我保证的事情你就忘了是吧？你今天不跟我说个明白，明天我就买票送你回家去。” 小辉看陆明表情这么严肃，害怕真的被送他回老家，也不敢撒谎了，说：“阿霞前男友过来找她，她害怕就叫我请假过来帮忙当挡箭牌，真有什么事情，也起到震慑的作用。” 那个男人原来是阿霞的前男友，吃软饭的，果然不是东西，弄清楚小辉请假的原因，陆明火气下去一半，问道：“那阿霞跟这个前男友到底还有没有关系？怎么他们还有来往？” 小辉紧盯着陆明的脸色，小心地说道：“明哥，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阿霞只是打电话叫我过来帮忙。” 看他那个傻样，陆明郁闷得要死，什么都不知道就跑去帮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办？这个不成器的家伙，真不想再管他。 哎！不管是不可能的，说说而已，陆明不方便出面，陆钊那腿就更加不行，想起刘浩来，说：“你等一下，我找个人陪你一起上去，别等下打起来，你搞不定。” 小辉有种被人看扁的感觉，急道：“别，别找人了明哥，我一膀子力气，真打起来，对付两三个是没问题的。” 也是，他从小力气就大，又是修车出身，卸下来的大货车轮胎，扛起来就走，对付那个瘦不拉几的金毛还不跟玩似的，陆明有点儿关心则乱，想了想说：“你等下找机会问一下阿霞，他们到底怎么回事，问清楚了，回头再告诉我，不过不要说我知道这件事情。” 小辉点点头，走了进去，陆明其实也没抱多大希望，这家伙让他做事是把好手，让他打听事情，只能靠运气了，聊胜于无吧。 回租住的地方去放下行李，陆明坐在沙发上，想了想李梅今天的态度好了许多，何不趁热打铁，把商铺的事情敲定下来，不管成不成，总要努力一把。 于是陆明起身赶往珠市，在小区门口买了一袋水果，轻车熟路地来到她家门口，按了门铃，等了片刻，李梅开了门，诧异地说道：“说你怎么来了？” 第四十九章 意动有望 陆明来到华胜新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华灯初上，这个时间点来拜访一个死了老公的少妇，确实不太妥当，但来都来了，只好硬着头皮上来，一路上都在想找个好一点的借口，才不至于那么唐突。 等到李梅真正问起来，看见她那清冷的面容，感觉路上想到的那些托词显得有些虚伪，于是陆明厚着脸皮说道：“李姐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了，就是想来拜访你一下。” 看得出来李梅对他这个不速之客多少有一点不高兴，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今天在拱北关口还欠了一个小人情，她也不好多说什么，礼貌地请进了门。 在客厅刚落座，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就端茶过来，白白净净的，戴着眼镜，李梅介绍这是她儿子，叫张建，他和陆明打了声招呼就进房间去了，只是至始至终，张建眼中都充满着审视，甚至还有一点点戒备。 陆明当然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也许家里就他一个男人，对接近他母亲的人都有天然的排斥吧，这也能理解。 场面有点尴尬，陆明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寻思着怎么开口，谁知道刚喝了一口，差点没当场吐出来，茶水里面既然加了盐，咸的发苦，不用想，明显是张建的杰作，陆明眉头直接皱了起来。 李梅不晓得怎么回事，以为是茶有问题，脸一红，解释道：“不好意思，张建他爸走了以后，我娘俩都不怎么喝茶，可能放久了一点，你不要喝了，我给你拿瓶饮料吧。” 说完她就起身去厨房拿饮料去了，陆明苦笑一下，没有点破，趁她不在，转头看了一圈客厅的摆设，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突破口，跟她好好聊聊，放松她的戒备。 客厅总体感觉挺温馨的，浅蓝色的布艺沙发，原木色木地板，墙壁色调为浅黄，客厅给李梅打理得干干净净，摆放错落有致，最显眼的是沙发后面和电视背景墙上挂满了相框，大多是张建从小到大的照片，还有获奖证书，看来跟她聊小孩应该有戏。 可陆明光棍一条，哪懂这些呀？找老李来还差不多，李科给他调教得又懂事，学习又好。 正在他发愁怎么开口呢，李梅就拿着一瓶雀巢咖啡，递过来，问道：“你上次跟我说要这店铺是做什么生意？” 得，看来上次跟她说了都没记住，有钱人就是任性，根本就没把租店铺的事情放在心上。 既然她主动问起来，陆明正好接过话，说是做便利店，那个位置正合适，重点说了他的供应商很牛，是珠市著名的华一超市，说他跟华一超市的采购总监很熟，能得到全方位的支持等等，最后说你不放心的话，房租可以一年一交都行。 这时候陆明也不谦虚了，也不敢谦虚，要把实力展现出来，关键是要给李梅信心，租了她的店铺绝对能旺，不然她老是觉得这店铺租出去，他做不起来，两三个月就关门，那就不好往下谈了。 只是陆明说得口干舌燥，李梅依旧不肯松口，这让他十分沮丧，看来想完成支线任务，有些渺茫了。 这个时候张建突然走过来，问道：“妈，上容闳德威国际高中的事情你确认没有？我几个同学都问我到底去哪里上学呢。” 李梅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开始解释起来，这让一旁的陆明有点儿尴尬，母子两个完全把他晾在一边，像当他是透明人一样，不过听到后面，陆明眼睛越来越亮，心里有了一点儿想法。 娘俩提到的容闳德威国际高中，陆明还真知道，李科上次特意跑过三乡来感谢，说用了北孚电池，他们飞行器小组得了一等奖，出于对北孚电池的关心，陆明还特意在网上查了一下，在容闳德威国际高中官网的通讯简报上，看到李科他们得奖的照片，介绍文字是英文的，陆明看不懂，不过却看到这个学校是由华胜对外交流培训学校，和一家国外有名的教育机构联合创办的。 在珠市，只要带华胜开头字样的公司，全都是李成功公司的产业，找老李应该能帮得上忙，只是现在他们娘俩说得有些激动，陆明也不好插嘴。 等张建非常失望地走回房间，陆明看着脸上有几分落寞的李梅说道：“李姐，张建的情况能跟我说说吗？容闳德威国际高中我有熟人，看能不能帮上忙。” 也许是受到张建的刺激，感到无力，也许是压抑了很久无人可以倾诉，李梅一改之前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讲述起这段时间的经历。 原来张建初中学习挺好的，中考信心满满，感觉考上珠市一中完全都没有问题，谁想到等到高中投档分数线出来，娘俩都傻眼了，差了二十一分，连二中都没希望，给分到西区的斗门一中，这对她们来说无疑晴天霹雳。 不是说斗门一中就不好，在珠市也是排得上号的学校，只是一来离她们的心理预期相差太大，二是在西区离家太远了，李梅不放心。 不死心的李梅，开始四处找人活动，看能不能上一中，结果在网上还真找到一个中间人说能搞定，转给了对方三万块作为活动经费，等了几天没消息，心急就跑去教育部门打听才知道，现在哪里有拿钱买分数的事情？那都是老黄历了。 李梅着急忙慌的给中间人打电话问情况，电话那头还要她再拿钱，她把打听到的情况给中间人说了，电话那头骂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她再打就没人接电话，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给骗了。 钱在网上给骗的，想报警都找不到人，李梅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了，不过她并没有放弃，既然公立上不了，那就上珠市的容闳德威国际高中吧，真正的贵族学校，从这个学校毕业的学生，至少六成能够出国留学，虽然学费贵一点，但她手上早就有给张建存起来的教育基金，钱不是问题。 娘俩一商量感觉这个靠谱，于是在容闳德威国际高中的官网上填写入学考试申请，提交的时候才发现申请时间早就过了，打电话给学校招生办，好话说了一大堆都没用，招生办给的回答是没有学位了。 全天下的父母都一样，其它事情可以将就，但教育的问题不能凑合，李梅到处找关系，趟路子，看能不能找到招生办能说得上话的领导，忙呼几天下来一无所获，没办法，总之，这个学校不差钱，想交择校费人家都不收。 为张建择校的事情，李梅心力交瘁，刚好陆明这段时间找到她要租店铺，她当然没好心情对待。 从她的话语中能感受到，对于陆明能否有能力解决学位的事情，她是不报太大的希望的，单纯只是倾述而且。 这个时候哪怕再真诚的承诺都显得苍白，陆明掏出手机老李拨了过去，接通后，他直接说到：“老李，帮我个忙。” 电话那头的老李笑了起来，回道：“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难道你开口求人，没问题。” 看看，这就是老李的底气，根本不问帮什么忙，直接就应了下来，同时陆明心里也多了几分把握，于是说道：“我一个朋友的小孩想进容闳德威国际高中，你能不能帮我弄一个学位？” 老李说：“问题不大，我是这家学校的董事会成员，不过他们招生是有一定要求的，不能随便什么人都招。” 一听有戏，陆明马上打开免提，问道：“有什么要求，你说一下，我记下来。” “这学校可都是英语教学，最起码小孩的英语水平要过关，还有学习成绩和特长，这些你都要问清楚，教育的事情不能马虎，不然小孩跟不上进度，你朋友可不会领你的人情。”老李不知道李梅也在一旁认真听着，说话比较随意。 此时的李梅不但认真地听，还强行按耐住内心的激动，虽然不知道对面的人是何许人也，但说话的口气不像之前那个骗子大包大揽的，也许困扰心头许久的学位问题，真的能解决。 能考上斗门一中，学习成绩肯定不差，何况墙上贴有几张是英语类的奖状，陆明大概说了下张建的情况，老李心里有数了，爽快地答应帮忙。 挂了电话，陆明说道：“李姐，你多准备点证明张建学习情况的资料，我看墙上还有他获奖的证书，也给我复印些，我帮你拿去给他。” “这些材料我早就准备得有，你等我一下。”说完，李梅急匆匆地走进房间，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交给陆明，想了一下，又说道：“阿明，如果这事情办好了，我马上就跟你签合同。” 第五十章 人脉任务完成 费尽心思，没想到柳暗花明，陆明当然高兴，也没掩饰，直接笑道：“李姐，那你准备合同吧。” 自从老公走后，事事都不顺心，特别是学位的问题，犹如漫天的乌云压下来，令李梅有些喘不过气来，感觉自己实在太没用，对不起张建，更对不起死去的老公，如今乌云依旧还在，只是露出一线曙光，李梅也同样高兴，道：“合同不用准备，家里早就有，这都是小事，如果张建的学位落实了，店铺不但租给你，租金也会有优惠。” 优不优惠陆明不太在意，只要能租下来就好，离支线任务完成近在咫尺，心情激动，不再废话，拿上文件袋，跟李梅告辞离开。 出了小区，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陆明看了下时间，都晚上八点钟了，想到老李也住在华胜新城，正好顺路拜访一下，都是合作伙伴了，而且帮了不少忙，还没去过他家，有点说不过去，不过他具体住第几期不清楚，于是打老李电话问。 老李得知陆明要过来，非常高兴，问了清楚具体位置，说：“你不要动，我让物业来接你。” 上门拜访，多少得买一点登门礼物，老李家啥都不缺，买点水果应景就是，结果陆明环看四周都是小区围墙，连个商铺都没有，这才想起这里是高档小区，为了保证小区居民不被打扰，根本就没有设计扰人的菜市场和商铺。 没一会儿，一台保安巡逻的电动车开了过了，下来一个保安，确定陆明的身份后，异常客气地请他上车，七拐八转地开了半天，都没到目的地，陆明不禁问道：“这华胜新城到底有多少期呀？” 前面开车的保安熟练地打着方向盘，自豪地说：“这华胜新城是珠市最大的高档社区，不然怎么敢称是新城呢？新城总共分六期，规模小一点的有上千户，大一点的两千多户，陆生你刚才所在的小区是六期，现在我们要去的是三期，是整个新城唯一有别墅和高层住宅的小区，到那里坐车都要十几分钟。” 坐在后面的陆明听得直咋舌，乖乖，六个小区加起来不得上万户，刚好是晚上，密密麻麻亮起来的灯，估算入住率绝对超过八成，他是做便利店生意的，看到这样优质的小区，嘴里直流口水。 只是六期四周都没有商铺，不知道小区便利店开在哪里，不过上次老李提了一嘴，里面绝对有便利店，于是陆明问得：“小哥，没看见小区里面有便利店呀？” 保安小哥笑着说道：“每个小区都有，有的开在地下车库的入口，有的开在物业服务部旁边，规模都不算大，要是购买生活用品，居民一般都是开车到华一超市，那里东西齐全。” 便利店本来就是大超市的有效补充，顾客在大超市购物遗忘的东西，能在就近买到，两者不存在同质化的竞争，陆明心里估算了一下，即使没有特供商品，这小区的便利店日流水也能达到上万块。 进入华胜新城三期，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栋栋高层住宅楼，穿过一片绿植，前面豁然开朗，一排排联排、独栋别墅，围着中间一个人工湖而建，巡逻车不一会儿来到一栋四层独栋别墅门口，保安下车说李总家到了。 两人来到门口，明显感觉到保安按门铃的手僵硬，整个身子紧绷，想起李成功不就是他们大老板么，难怪他这么紧张，不过陆明也理解，以前在公司上班的时候还不是一样的，自从有了APP，经历精彩，连赌王顾先生都见过，也就习惯了。 开门的是保姆，陆明谢过保安，换了拖鞋，就看见老李和李成功走了过来，老李高兴地介绍道：“成功，这就是我的合作伙伴阿明，之前给你的鲱鱼罐头就是从他那里拿的。” 李成功握着陆明的手，笑着说：“早就听我爸说过你，到家了别客气，先坐一会儿，等下你陪我喝点。” 三人落座，保姆端上来茶水，老李就笑道：“你不知道，上次医生把检查报告给他，说酒精肝全好了，他立刻开了一瓶酒庆祝。” 李成功感叹道：“商场上的酒桌应酬我是烦透了，不过一个人想事情和朋友聊天的时候，总想喝点，有了酒精肝这个毛病，医生和家里人就再也不让我喝了，每次看见酒柜都心痒痒的。” 陆明喝了一口茶，笑着说：“李总，你这心情我太了解了，我之前腰受工伤回家休养，看到别人喝酒，我也是百爪挠心的。”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不过阿明，我都说不要客气了，以后就叫我李哥就行。”李成功说道。 陆明也没客气，点头应了，问起李科放假了怎么不在家？ 这算是绕到老李的心窝，他显摆地说：“李科去北京比赛去了，他妈不放心也一起跟过去照顾。” 李成功没有丝毫珠市首富的架子，加上有老李在中间穿针引线，三人相谈甚欢，聊了一会儿，保姆饭菜做好，听说陆明是黔省人，李成功特意去别墅的地下室拿出一瓶老茅台酒，说这酒年龄比他还大。 陆明也不懂这些，不过酒一打开，整个餐厅都弥漫着酒香味，入口顺滑，满嘴留香。 老李不喝白酒，开了一瓶红酒陪着喝，一瓶茅台好酒都下了两人的肚子，酒意上来，李成功打开了话匣子，虽然陆明也有几分酒意，但他非常认真的做好一个听众，因为他知道，能跟李成功吃饭喝酒的人大把，但能听到这些话的人不多。 言语中得知一些秘闻，也听到李成功的一些艰辛，无论是他力排众议，孤注一掷地要在一片滩涂区域修建一座华胜新城，还有在专家教授们集体唱衰多元化经营的时候，果断把公司升级成集团企业，到处投资与地产不相关的行业，许多人想不明白，当年那个被众人嘲笑的李成功，不知不觉中赫然成为珠市首富。 别人想不明白，陆明却从李成功的口中得知缘由。 作为资金密集型的房地产行业，通过关系拿地，再到银行贷款开发，几乎是空手套白狼的模式，在李成功看来，早晚都要出事，在别人挤着脑袋进入房地产行业的时候，他退了一步，投资了一些别人看不上眼的行业，利用集团的优势，把这些竞争不太激烈的行业，做到珠市第一，在银行紧缩银根的时候，再用这些企业赚取到的利润输送回房地产行业，一举奠定了龙头的位置。 失败的人很多，理由千百种，但成功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对事业的执着，李成功其实始终把房地产行业放在首位，周先生同样也是如此，酒店餐饮始终作为主业。 跟他们聊天，陆明多少有些启发，在想自己的主业是什么，便利店吗？ 饭吃饱，酒喝足，三人转移到客厅继续喝茶，李成功中途来了个重要电话，打了声招呼就去楼上书房，陆明也趁这个空档，把张建的资料交给老李。 老李还在翻看资料，手机提示音响起，陆明打开一看是APP的信息：“尊敬的老板，恭喜你，人脉完成率已经完成百分之百，想要升级成三级合作商，还需完成其它任务，请继续努力。” 人脉完成率达标了？ 地区知名企业家，李成功是当之无愧，不过让陆明疑惑的是一起吃了一餐饭，喝了顿酒就能达到标准了，这也太简单了吧，刚见到周先生还是黄色，合作了以后才变成绿色的。 不过随后陆明一想就释然了，因为老李和陆明的合作关系，私交也不错，李成功与陆明有着天然的友好关系，不然刚才他也不会主动跟陆明交换电话号码。 陈年久酿刚开始喝的时候好入喉，跟老李聊了一会儿，陆明的酒劲开始上头，拒绝老李留宿的好意，起身告辞要走。 老李拿他没办法，又不放心他一个人走，叫来司机小熊送，临上车跟陆明说了美容院开业的事情，陆明迷迷糊糊的也没有记住，上了车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来多久，小熊推了陆明半天，他才醒来，下了车感觉好多了，谢过小熊，陆明走进店里，就看见小凤一个人，一看时间都晚上十一点半了，便问人呢？ 小凤闻到陆明满嘴酒气，赶紧拿来一瓶水给他喝，说：“钊哥回去了，小辉请假走了就没回来。” 陆明有点生气，半夜让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守着太危险，跟小凤交代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就直接关门。 他和小凤一起关了店门，然后回到了家中，陆钊已经熟睡，吩咐小凤不要管他，刚才在车上睡了一觉，酒也醒了许多，反而睡不着了，不想去打扰陆钊，于是坐在客厅想事情。 今天可以说是收获满满，不但人脉关系完成了，支线任务也只需一两天时间就能达到，陆明美美地喝着茶，想着蓝箭口香糖升级版到货，是不是要先给老李一盒？ 美好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凌晨一点过钟回来的小辉弄得非常糟糕，因为陆明发现他身上不但有女人的香水味，脖子处还有暗红色的吻痕，衣领都遮不住。 第五十一章 支线任务完成 看到他是这副模样，陆明心里一肚子的火，指着脖子上的吻痕，咬着牙问道：“你这个怎么回事？不是说去帮阿霞吓唬她前男朋友吗？是不是又跑去跟王二彪鬼混去了？” 小辉从来都没见过陆明这么生气的跟他说话，脸上瞬间发白，哆哆嗦嗦地说：“明哥，我……我没去彪哥那里，这是脖子上的东西是……是阿霞亲的。” 阿霞？ 陆明瞪大眼睛看着他，这太不可思议了，脑子一下子就蒙了。 这闹的是哪一出？ 之前小辉多次晚上下班，没回来休息，陆明还单纯的以为他年轻，崇拜王二彪这些混混，向往他们这种人的生活方式，下了班也不想归家，跑去跟他们瞎混。 刚开始也没放在心上，毕竟王二彪晓得他和陆明的关系，也不敢带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无非就是喝酒吹牛打屁，后来看他晚归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时间也越来越晚，影响到正常工作了，就警告了他一次，陆明根本就没有朝其它方面想。 回过神来，陆明指着他都不晓得说什么，想到陆钊和小凤都睡了，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于是伸手拉住小辉来到他的房间，问到底怎么回事？ 事已至此，进到房间的小辉倒也光棍，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的全交待了。 原来上次陆明和周先生去珠市谈事情，老陈安排阿霞陪小辉和小凤去吃饭，阿霞就要了他的电话和微信，一来二去的就聊上了，有一天晚上小辉下班，阿霞约小辉去喝酒，喝酒回来他就送阿霞回家，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成山，女追男隔成纱，在那种环境下阿霞主动勾引，他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哪禁得住一个美女的投怀送抱？自然而然，两人就行了苟且之事。 初尝到男女之间的滋味小辉，可以说是欲罢不能，这也是后来他经常晚归的原因。 听完陆明默然，都是男人，他也理解小辉，想起当初他送老陈回家，在客厅面对阿霞也差点没控制住，于是叹了口气问道：“那你现在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小辉想了想，鼓起勇气说道：“明哥，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是想把阿霞娶回家去的。” “娶她回家！你不知道她是老陈什么人吗？”陆明火气一下就上来，伸手就朝他头上拍去，骂道：“你是想把你老爸气死呀！” 陆明也是真的上火了，小辉可是他想好好培养的得力助手，虽然这家伙身上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不过都无所谓，毕竟是自家兄弟信得过，人也肯吃苦，性格坚韧，锻炼一番，总有成长的。 “明哥，她这也是被迫无奈。”小辉看着陆明发火，仍然试图辩解道。 对于他这种脑袋一根筋的人，陆明也很无奈，四叔家就他一个儿子，姐姐已经嫁人了，他将来要成为家里的顶梁柱的，如果不帮他把心思板正，那对他这个家庭都不是好事，陆明深呼一口浊气，调整下心情，拉着他坐下，心平气和地说：“那好，老陈那边我们先不说，我就问你，阿霞同意嫁给你吗？你养得起她吗？她身上随便一套衣服，你一个月的工资都买不起，你晓得不？” 一连串的问题，把小辉问得一脸懵逼，不用想，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这些事情，脑子已经被下半身支配了。 陆明心里叹了口气，阿霞到底看上小辉什么，他不清楚，也没有兴趣搞清楚，有情饮水饱的爱情肯定有，但绝对不会出现在他们身上，于是硬下心肠说：“你要是个男人，不要光想着你的下半身，想想你家里的情况，如果你还想继续在我这里做，就不要再跟阿霞有任何来往。”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聊了许久，终于看见小辉痛苦地点头答应，陆明其实心里也不好受，换成别的正经女孩，绝对会支持，但对方是阿霞，朋友的二奶，无论如何都要棒打鸳鸯，现在可能他还不能理解，等过一段时间，希望他以后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对了，下午我交代你问阿霞的事情有消息没有？”给这件事一搅合，陆明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小辉抬起头，无精打采地回道：“那男的就是带着他新女朋友来玩，阿霞跟他早就没关系了。” 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小辉还是太天真了，果然如之前的预料，得不到有用的消息，不过陆明也没再多问，交待了几句，就回到房间洗漱休息。 躺在床上，陆明拿着手机，进入“史上最强便利店”商城，把能下单的鲱鱼罐头、口香糖、北孚电池都订了一遍，放下手机，听着陆钊均匀的呼吸声，久久没能入睡。 第二天早上，陆明迷迷糊糊听到陆钊起床洗漱的声音，睁开眼睛看了下时间才八点钟，起身把昨天下单的商品整理一下，去小辉房间把他叫醒。 让小辉推着陆钊去办公室，陆明去早餐店里转了一圈，看到生意依然火爆，跟白师傅聊了几句，他还特地感谢陆明一番，原来前天香山电视台一个美食节目来早餐店采访，白师傅的亲戚朋友们在电视上看到他后，纷纷打电话向他祝贺，让他终于在亲戚朋友面前扬眉吐气一次。 看着白师傅满面红光，精神十足，陆明心里十分理解他，本地人大多受惠于拆迁赔偿，是不屑于出来给别人打工的，他之前多多少少会给亲戚朋友们看轻，能在电视上出风头，在陆明看来是好事。 在早餐店里他能体现自身的价值，就会好好在这里工作，因为他也知道，没有海夫酱油，怎么可能有这些名气？ 现在便利店所有人的早餐，都在“陆记肠粉王”解决，都是加量的，百吃不厌，连小凤都说再这样吃下去，她要考虑减肥的事情了。 三人吃完早餐，待小辉收拾好垃圾回来，陆明开口说道：“昨天你们不应该让小凤一个人大晚上看店的，出了事情后悔都来不急。” 陆钊瞟了小辉一眼，说：“哥，昨天特殊情况，以后不会了。” “明哥对不起，昨天……”小辉脸红了起来，接着说道：“不过应该没什么事的，彪哥和浩哥都放出话，说你是他朋友，现在没人敢来店里惹事。” 这点陆明相信，不过便利店外面就是大路，来来往往的车辆谁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安全的事情不能半点马虎，不出事则已，一出事后悔莫及，再强调安全的重要性后，开始分配工作，跟小辉详细的说了看店铺和谈房租的方法和注意事项，让他到珠市金鼎工业区附近的小区找店铺，拿经费给他，交代几句就把他给撵走了。 待小辉走后，陆钊滑着轮椅过来问道。“哥，小辉去找店铺能行吗？” “能不能行我不知道，但总要给他一点压力，释放多余的精力，免得弄出乱七八糟的事情，还得我来擦屁股。”陆明靠在沙发上，捏了捏太阳穴，没好气地说道。 凭兄弟多年的了解，陆钊哪有听不出的道理，于是好奇地问：“他怎么了？” 这事对别人要隐瞒，对陆钊不用，陆明小声地把小辉和阿霞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交代陆钊自己知道就好，别到处传，也有时间多管着点小辉。 中午的时候，李梅打来电话，高兴地说她已经接到了德威学校的电话，张建已经获得了入学资格，让陆明有时间的话过来签合同。 没想到老李的动作如此之快，陆明没有耽误片刻，立刻赶了过去，与李梅在她小区的一家咖啡厅碰了面，只是她仍然担心店里的风水，害怕连累到陆明。 只要同意签合同，其它事情都好说，陆明也不辜负她的好心，答应开工的时候请高人来做看看，李梅这才放心地把合同递了过来。 整个铺面的面积是四十五平方，因为是空铺，没有转让费，合同期五年，押二付一，租金每月一万五千块钱，每年递增百分之五，给半个月的装修期，这个地段能以这个价格签下来，看得出李梅非常有诚意，陆明没有犹豫，直接签了合同，并直接转了四万五千块钱给她。 确认收到钱，李梅说：“阿明，没想到你路子这么广，之前多有得罪，你不要放在心上。” 陆明客气地说：“李姐，我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以后我们好好合作。” 两人聊了一会儿，陆明拿着材料告辞，出了咖啡厅，APP就来了信息，蓝箭口香糖的支线任务完成，已解锁蓝箭口香糖二次发育版。 陆明心里激动，进入商城，查看说明书，蓝箭口香糖二次发育版：“纯天然矿物、植物提取物，通过充分地咀嚼食用，让男性海绵体二次发育，每包五条，每天一条，五天一个疗程后，效果显著，最终效果根据原尺寸而定，适用18至75周岁男性。” 温馨提示：“多吃无益，不要浪费！” 第五十二章 收铺风波 哇呜…… 这效果，实在太给力了，陆明捏紧右拳头，在大街上肆意的庆祝，令听到动静的李梅一阵好笑，以为陆明是因为签了合同兴奋，暗自感叹年轻真好。 虽然说明书上没有明确具体效果，但从历次解锁商品的效果来看，就犹如广告说的那样，只有想不道，没有做不到，效果绝对是刚刚的，再看进价才二十五元，零售价三十元，实在太便宜了，不搭配4999元礼包卖，陆明都感觉对不起这款商品。 之前专门在办公室试过，白天下单商城不会配送，都是在晚上陆明在哪里休息，货就放在哪里，这种配送方式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以后找了女朋友，两人晚上激情一番，第二天看到房间突然出现这些商品，不晓得女朋友会不会被吓到。 不过腰伤还有半年才好利索，想这些好像还有点早，先不管这些了，陆明赶紧下单订了四十条蓝箭口香糖升级版。 嘿嘿，到货了首先给老李试用，他可是这次支线任务的功臣。 店铺到手，陆明迫不及待地联系华一超市的刘总监，说了店铺的位置，让他找人来现场测量画图，总之就是要速度把店开起来，月租一万五呢，是东峻华庭的三倍还多，耽误一天要五百块钱的房租，想想都心疼。 来到店铺等了半个小时，上次测量的那个小伙子阿强就赶了过来，既然是熟人，陆明也不客气，简单打了招呼，两个开始测量起来。 这个店铺是长方形，虽然已经清空，但从贴在墙上的广告纸能看得出来，之前是做烟、酒、茶、礼品批发生意的，装修还算可以，已经做了隔层，上面是仓库，楼梯下方做了个小洗手间，陆明跟阿强商量了一下，原有的地板、洗手间、阁楼都不要动，店里的电线全部都换，加大负荷，因为这是商业街——顾客大都会买水、饮料、雪糕等，所以要尽可能多地放水柜、冰箱，空调也要用大匹的。 因为店铺面积较小，所以店铺的玻璃推拉门，改成自动双开感应门，另外统一装修风格，跟南屏店一样，内墙都采用温馨的浅黄色的涂料，招牌统一用“史上最强便利店”，只不过下方会注明第一、第二家分店字样，陆明决定以后再开分店都按照这个排序下去。 敲定好方案，陆明算了下时间，南屏那边的店也差不多到收铺时间，便坐上阿强的车，来到快餐店，看店门紧闭，于是联系快餐店老板苟建。 苟建这两天可以说是老上火了，店里东西处理好了，工商营业执照也注销了，结果前天打了对方联络电话准备交接，谁知道竟然关机，这分明是不想接手的节奏，眼看就要交房租，又没有人接手，这损失……哎！早知道多要一点钱做定金就好了，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正当苟建寻思重新贴转让告示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那小子的电话，赶紧接听，没说两句话就挂了电话，骑着摩托车火急火燎的往快餐店赶起，见到陆明劈头就问：“你到底还要不要这个店铺？” 口气有点冲呀！不过陆明今天心情好，不跟他计较，只是也没那么客气，说：“为什么这么问？我不是给你一万块钱的定金了吗？店铺当然要了，我钱也不是大水冲来的。” “要，那为什么前天打你一天电话都关机？耍我玩呢？”苟建一肚子的火憋在心里，终于找到发泄的人了。 前天，前天不是去澳门了么？过了关，内地手机卡没信号，就买了一张澳门临时卡换上，内地的手机号差不多关了三十几个小时的机，知道他发火原因的陆明有些不好意思，说了声抱歉，然后解释了一下，总之把店铺拿到手才是王道，不能意气用事，把事情弄砸了。 看陆明态度诚恳，苟建的气也消了一半，自顾自点了支烟，吸了一口，才说道：“既然你还要这店铺，那把转让尾款付清，我把钥匙交给你，我们两清了。” “行，那我打电话给房东，我们三方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办了。”陆明拨了房东的电话，趁还没接通的空档，多了一嘴：“建哥，你先把卷闸门打开，让我朋友再确认几个装修尺寸，他一天时间忙得很。” 苟建眼神闪烁，没有接话，更没开门，等陆明跟房东联系好，挂了电话，奇怪地问道：“怎么不把门打开？哦，你放心，钱早就准备好了……” 无论怎么说，苟建一直坚持收到钱才开门，这让陆明好生憋气，好在房东孙国雄并没等多久，骑着摩托车赶了过来。 孙国雄可没陆明那么好说话，别看个头小，嗓音可大，一看苟建磨磨蹭蹭的样子，老江湖的他指着苟建骂道：“衰仔，你系唔系动了手脚？赶快把门打开。” 苟建脸色煞白，无奈之下，掏出钥匙打开卷闸门，门开的一刹那，孙国雄就气爆炸了，吼道：“丢你老母，你怎么不把我铺头拆了呢？” 不单孙国雄发火，陆明也想发飙，这芶建办事太他妈不地道，如果不是他坚持三方一起签字，先把转让余款打了过去，那可实实在在被坑了。 这哥们够狠的，墙上的电线、灯、插座、开关，之前作隔档的铁架和玻璃，还有洗手间的水龙头全都被他给拆了，甚至连入户电箱都不见了，可以说店里面所有能卖钱的东西全都给拆光，简直一个三光政策。 难怪他这么着急，如果陆明不要了，这店要重新装修达到能够营业的标准，那一万块定金根本就不够。 一旁的阿强走过来，小声说道：“明哥，别生气，那老板贪小便宜，把东西拆了卖掉，其实根本不值几个钱，只是他不知道，对你来说还是好事，省下一笔拆除的人工费。” 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之前店铺经营快餐，墙上和地板瓷砖全是油渍不说，水电的设计也不能用，不过这个苟建实在够贱，把自己当傻子，这让陆明非常不爽，表态退钱，这店铺不要了。 孙国雄骂够了，事情总是要解决的，苟建可以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对上房东这个本地人，他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不单两个月的押金不能退，还要赔五千块钱。 陆明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争取减了五千块钱的转让费，不能说他是个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人，说实话，他还真没在意这点钱，只是气不过，毕竟不能白给苟建当傻子玩，这点钱算是给苟建一点教训吧。 里外里加起来，苟建为自己的贪婪损失了将近两万五千块钱，看到陆明打过来的转让余款到账，他一刻不想在这里逗留，骑着摩托车灰溜溜地走了，从此这个店跟他再也没有关系。 房东孙国雄凭白得了一笔钱，心情大好，爽快地跟陆明签了正事的租赁合同，得意地说道：“靓仔，你别跟他一样，要醒目一点，要准时交租，我很好说话的，什么时候开业跟我讲一声，到时候我送个花篮过来，遇到街上那些扑街仔搞事，报我名字……” 陆明表面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这房东也不是好相与的人，不能结交，以后保持距离，维持房东和租客的关系就好。 闹剧落幕，送走吹流弊意犹未尽的孙国雄，陆明跟阿强测量了几个数据，关上门，坐上他的车，来到华一超市办公楼。 把两家分店的钥匙交给阿强，签了吉大分店的合同，交了十万的装修、设备、首批货款，时间已到下午五点，得知刘总监还在开会，不便打扰，陆明给他发了一个信息，走出办公大楼，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把分店的事情落实了。 第五十三章 被盗了 陆明回到东峻华庭已是晚上七点，从珠市到三乡，短短不到三十公里的路程，公交车开了两个小时，虽然有公交车专用车道，但其实没有鸟用，私家车还是肆无忌惮地打尖进入公交车道，导致公交车频频急刹车，想快都快不起来。 真正讲起来，还是珠市房价居高不下惹的祸。 随着买不起澳门房子的澳门人目光瞄向珠市，珠市的房价水涨船高，一月一小涨，三月一大涨，一年番一倍，导致有刚性需求的珠市人，和在珠市的上班族选择在价格相对便宜的坦洲购房，甚至选择更偏远一点的三乡。 陆明曾经收到过房地产开发商的短信广告，非常有吸引力——用珠市小三房的钱，在坦洲能买到大四居，还有余钱买台中档轿车，年轻人哪有不喜欢车的道理？同样的钱既能买到更大的房子，又能买车，何乐而不为？ 于是珠市上下班的早晚高峰就更加拥堵不堪。 当然，什么事情都有两面性，拥挤的人流也代表人气，也就是商机，下一步分店的选择，陆明瞄准了年轻人更多的坦洲。 小辉回来了，不出所料，没有任何收获，好位置人人都在找，找不到也很正常，陆明也不在意，毕竟他的本意是让小辉好好磨练一番，免得老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 八月的粤省太阳毒辣，白天街上人迹稀少，都跑到空调房吹冷气去了，从小辉脸上和手臂上被晒得红彤彤的皮肤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偷懒跑去趁空调，是实打实地走街串巷寻找。 即便如此，陆明也没打算让他回去休息，而是接小凤的班，继续工作，直到零点关店门为止。 当然，陆明会一直陪着上夜班，顺便借此机会，好好跟他沟通。 第二天一早，蓝箭口香糖的升级版如期到货，不过他决定暂是不动，等忙过这一阵子就隆重推销出去，这绝对能成为爆款，于是单独拿到办公室锁起来，告知陆钊这批货先不要买。 小辉继续去金鼎找铺面，陆钊在办公室看他的网店，新店开张需要的店员招聘，还有办理营业执照、税务、烟草、食品等相关证件，这些都需要陆明去处理，能预想得到，工作量应该很大。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陆明上午跑珠市的人才市场招聘店员，下午到办证机构排队办证，晚上还得陪着小辉上夜班，忙得顾头不顾腚，根本没时间给老李送蓝箭口香糖升级版。 这天下午三点，陆明正在国税大厅等叫号，寻思着今天核定完税种，办证工作基本告一段落，新店员招了七名男女，现在跟小凤和陆钊在三乡东峻华庭培训，明天有时间找老李了。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看是老李的，陆明就乐了，这人还真经不得念道，接听：“阿明，明天美容院就要开业了，你要邀请的朋友名单怎么还不给我呀？” 美容院开业？ 陆明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经过老李提醒，才想起来，那天在他家喝了酒，上车的时候好像听到说开业什么的，当时脑袋迷迷糊糊没记住。 至于邀请的朋友，陆明想了下，陆钊腿脚也不方便，小辉好不容易沉下心来找店铺，不能半途而废，明天又不是周末，在珠市上班的同学也不好请假，于是电话中解释了一下。 老李也没多说，只是交待明天会派小熊来接人，顺便把鲱鱼罐头、蒙羊优酸乳、老干娘辣椒酱拿去美容院。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小熊准时出现在便利店门口，把东西搬上车，临出门才想起要给老李带升级版的口香糖，跑回办公室，拿出一个放在包里，结果出门的时候撞见了小王老板，这家伙整天脸色阴沉，陆明也懒得理他，他这种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美容院弄得挺热闹，请了专业的礼仪小姐来迎宾，来了不少人，老李拉着陆明帮忙介绍，这个是什么副区长，那个是什么官员，这个又是什么经理老总的，一圈下来，他是一个都没有记住，不过心里明白，都是珠市这个圈子的人物。 吉时已到，何洋洋主持剪彩仪式，陆明站在最中间，左边是老李，右边是花姐，剪彩陆明虽然没做过，但电视上看多了，也做得有模有样。 剪完彩，就算正式营业了，花姐、何洋洋还有店里的员工，各自带一帮人在美容院里参观、介绍美容项目，人流很多，陆明朝老李问道：“怎么刚开业就那么多人，都是你请来的？” 老李笑呵呵地说：“就请了几个领导，之前我拿了些产品送给别人试用，效果不是一般的好，有了一定的口碑，这些人都是慕名而来的。” 美容院的生意火爆，陆明转了一圈，发现没自己什么事，花姐在忙着应付顾客的询问，老李在陪着几个领导和朋友，于是他来到老李的办公室里坐着，看到外面的生意热闹得很，心里很开心，在办公室转了一圈，没看见茶具，走到外面水吧，吩咐服务员泡了一壶茶送来。 刚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茶，何洋洋就走了过来，说：“陆老板，美容院开业这么大的事情，你也穿得太随便了吧。” 这小辣椒又来挑刺，陆明今天特意找了自己最好的正装，白衬衣、黑西裤、刷得光亮的皮鞋，虽然加起来不超过五百块钱，但胜在干净呀，所以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过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何洋洋一身精致的旗袍，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精致的妆容，美艳动人，两相比较，发现确实不妥，也没了心情跟她较劲，只是郁闷的一个劲喝茶。 到了中午，服务员送来工作餐，老李送走他请来的客人和朋友，走进来高兴地说：“阿明，一早上就有八十多位客人开卡了，金额超过七十万，照这个火爆程度看来，今天超过一百万是没问题的。” 虽然一百万多少有冲击到陆明，不过早上给何洋洋吐槽，明白这些都是老李和花姐的功劳，自己还在拖后腿，怎么都高兴不起来，随意地应了一句，老李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询问怎么了？ 本来不想说，有些扫兴，不过老李不单是合作伙伴，陆明还当他是老师看待，于是简单的说了几句。 老李听完，笑道：“有的人需要靠外物来提升自己的信心，但你不用，没有你提供的产品，即使我跟花姐再卖力，也达不到今天的火爆场面，小姑娘不懂，你别放在心上。” 心想也是呀，这产品都是自己提供的，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独此一家，想通了的陆明放下心来，跟老李有说有笑的吃这工作餐，吃完看花姐还没来，掏出蓝箭口香糖升级版递给老李，在他耳边小声说功效和用法，老李赶忙收好，伸出大拇指说，你太给力了，总是给我带来惊喜！ 美容院的美白项目一炮打响，因为规模有限，排号都到两个月以后了，一号难求，而减肥瘦身等项目也在持续推进，陆明待到了晚上九点，等美容院收工，带着所有员工，浩浩荡荡来到附近一家上档次的粤菜餐厅，开了一个包厢，摆了两桌，算是庆祝美容院开门红。 待酒菜上齐，花姐端起酒杯说：“姐妹们，经过大家一天的努力，今天的营业额突破一百二十万，这成绩，是我从业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听过的，姐妹们，我们创造了一个记录！” 花姐这话说得慷慨激昂的，所有员工都起身鼓掌，老李也说了几句勉励的话，把气氛带动起来。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陆明是大老板，全都期待地看着他，陆明晓得她们的心思，转头看了一圈的美女店员们说：“我很骄傲花姐招到你们这些优秀员工，你们既然创造了行业记录，那我和李老板、柳总就会给你们创造一个行业的收入记录。” “噢……老板好帅！老板太给力了。”所有员大声的叫道，手都拍红了，激动不已。 这些话不是陆明随便说的，是看了销售额后跟老李和花姐商量的结果，老李雄心勃勃说，给员工最好的待遇，才能留住最好的员工，也能招到更多更好的人才，让美容院的口碑打出去，以后再开分店就不愁招不到好的人才。 大家都心情激动，哪有心情吃，纷纷过来敬酒，老李注意养生，稍微喝了一点，就放下杯子说不喝了，那些姑娘们就冲着陆明来，喝到后面，他都站不稳了，老李很不地道的在一旁笑着看热闹，到最后还是花姐出来解围。 今天陆明算是见识了女人喝酒的厉害，最坏的是何洋洋，仗着酒量好，都敬了好几回了，结束的时候，老李叫来小熊扶着陆明送上车。 得，又要蹭老李的车。 临走前，老李开玩笑说，你也大小是个老板了，自己买台车，出行也方便。 陆明之前在打工的时候学了驾照，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过车，听到他的建议颇为心动，哪个男人不喜欢车呀？一路上都在想买车的事情，手机突然响起来，却听到一个坏消息，陆钊说家里失窃了。 第五十四章 金毛出手 什么！ 家里被盗了？ 陆明顿时酒醒了一半，甩了甩头，仔细的问起来，得知家里别的东西都没丢，就是卧室里面存放的特殊商品不见了。 “报警没有？”陆明伸手拍了拍司机小熊，示意他开快点。 电话那头陆钊说：“报完警，我才打电话给你的，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 “行吧，保持好现场，你也别着急上火，等警察来了你配合他们调查，我现在马上赶回来。”陆明想了想他处理得挺好，安慰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陆明拿着手机不停地转，皱着眉头想这次被盗事件，是有预谋的还是流窜作案，流窜作案还好说，大不了损失一批货，但如果是有预谋的做案就麻烦了，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明哥，损失大不大？”前面开车的小熊，也听到电话内容，忍不住关心地问道。 小熊不光是老李的司机，还兼保镖呢，算是专业人士，应该能提供好的建议，他跟老李来买过多次特殊商品，也知道其重要性，陆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把损失的情况跟他说了。 小熊开车的速度不减，不停的加速、变道、超车，想了想说：“这种失窃案在损失不是特别巨大的情况下，警察不会投入太多警力去查，除非有得力人士打招呼，不然想短时间内得到结果很难。” 活了二十几年，跟派出所打交道屈指可数，还都是去办身份证，里面的道道陆明哪里知道？听他的意思报警也没有用，于是想了想，说：“回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小熊很给力，过了晚高峰，本来三十多分钟的车程，今天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东峻华庭，陆明谢过他，下车看到便利店已经关门，一看时间都晚上十一点半了，急忙走进小区。 出租房里，小凤有点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小辉沉着脸不说话，警察已经到家了，来了两个警察，一个在拍照，一个在跟陆钊做记录，当警察问失窃的东西和价值的时候，陆钊也不好说起商品的价值，看向了陆明。 算下来不值几个钱，但产生的附加值不少，但又不能跟警察这样解释，陆明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只有吃了这个哑巴亏。 果然如小熊说的那样，警察拍了照，简单地做了记录，在小区查看一下，来到小区监控室查看监控记录，发现八栋就只有一楼电梯门口有一个摄像头，而且还被毁坏了，没有得到什么线索。 最后他们跟陆明说被偷的都是罐头、酱油、牛奶这类的东西，价值不大，留下一张警民联系卡，说有什么消息可以提供给他们，让陆明签了出警记录就走了。 送走他们，陆明回到出租屋坐下，陆钊他们围了过来，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原来一大早，大家都离开房间出去做事，这几天小辉忙着去金鼎找店铺，人手不够，中午小凤就没有回出租房做饭，她和陆钊都是吃快餐解决，今天小辉也比较奇怪，前几天都是晚上六七点就回来接小凤的班，今天却到晚上十点半才回来接班，陆钊因为昨天电池到货，今天一天都在忙着组装充电宝，手上的事没忙完，就叫小凤一个人先回去，结果她回到出租房就发现家里被盗了，赶紧打电话给陆钊。 陆明看着小辉问：“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小辉赶紧拿出笔记本，说：“明哥，对不起，今天看中一个新小区，太高兴了，就用你教的方法在小区门口计算人流量，还等到晚上看住户的亮灯情况，来评估小区的入住率，结果回来太晚了。” 陆明拿着笔记本翻了一下，虽然字写得歪歪扭扭的，但看得出来这几天他很用心，再看他手上、脚上、脸上都是给蚊子咬的疙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做得很好，这事不怪你。” 一看时间挺晚了，安慰小凤几句，让她和小辉都不要管了，赶紧去休息，陆明回到卧室，开始盘点起丢的东西。 还好今天美容院开业，蒙羊优酸乳、老干娘辣椒酱、鲱鱼罐头大部分拿，各剩下五份被盗，酱油上次拿去澳门，早餐店也在不断使用，留在家里的也不多，剩下九瓶被盗；损失最多的是蓝箭口香糖，被盗三十二条，幸运的是北孚电池都给陆钊拿到办公室做充电宝，和蓝箭口香糖升级版因为放在办公室准备推销出去，这两款产品逃过一劫。 陆钊用笔统计了下损失，这些商品从原价上看来价值不高，但把搭配礼包的价钱算下来，损失超过十万块钱，陆明都忍不住想骂脏话。 “哥，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陆钊看到算出来的价钱也挺郁闷的。 因为之前警察提过一句是不是得罪人，毕竟这些东西看起来价值都不高，陆明想了想，说：“你放在卧室新买的苹果笔记本电脑都没拿，就光偷这些特殊商品，不是熟悉的人我才不相信，除了隔壁的小王老板和乐佳佳的孟经理，我想不到还有别人了。” 怀疑对象有了，但摄像头都是坏的，没有证据有鸟用，两人越想越生气。 这个时候陆明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刘浩的电话，疑惑他这时候打电话来干嘛，接了就听见电话那头刘浩急问道：“明哥，你那里是不是出事情了？” “对呀，家里被偷了些东西。”陆明有点无奈，这些事总是传得挺快。 刘浩就在便利店门口，问清楚陆明详细住址，就挂了电话，没一会儿，他就带着几个穿着黑衣黑裤的大汉走了进来，急忙问道：“明哥，被偷了什么东西？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警察那里看来希望不大，只能期望于刘浩这个地头蛇了，于是陆明把刚才盘点出来的损伤，和怀疑的人跟他说了一遍。 “这王八蛋可够鸡贼的，专偷好东西，那个小王老板住哪里，你知道吗？”刘浩瞪大眼睛说道。 别说，陆明还真知道，以前生意不好的时候，他总是过来吹嘘，说买了这个小区十栋八零三的房子，花了一百多万。 得知地址的刘浩马上吩咐人去找，陆明想了想有点不放心，说你不要乱来，跟他对质一下就行了，刘浩点头说心里有数。 等了有二十多分钟，还没看到人来，刘浩脸上有点挂不住，正想打电话就看见他两个手下把小王老板架了进来。 一个黑衣人大汉说：“浩哥，到这小子家去发现他不在，问他老婆说他在外面喝酒，我们找了一圈才在一家牛杂大排档找到他，都喝高了。” 看到是刘浩，小王老板酒醒了几分，赶紧打招呼，刘浩懒得跟他寒暄，直接就问他有没有来这里偷东西？ 小王老板赶紧否认，说：“浩哥，我没有呀，今天一天都在店里面待着，就晚上出去喝酒，我有朋友可以作证的。” 刘浩处理事情简单粗暴，给手下使了个眼神，结果小王老板被揍了一顿。 虽然小王老板令人讨厌，但刘浩打人始终不好，免得节外生枝，陆明正准备阻止，没想到小王老板赶紧求饶，说不是他做的，但他晓得是谁做的。 原来下午他睡完午觉起来都下午四点钟了，走下楼看见一个小伙子抱着箱子鬼鬼祟祟地从他面前经过，看到他还吓了一跳，箱子都掉在地上，特殊商品散落出来，这些商品和箱子他熟悉呀，早上陆明就是搬着这种箱子上的车，他也没吭声，回到店里越想越感觉那小子不对劲，肯定是偷了陆明的东西，不过看到陆明倒霉他却很高兴，晚上迫不及待的约了两个朋友吃宵夜喝酒庆祝。 这都什么人呀！还喝酒庆祝，陆明有些哭笑不得，活该挨打。 刘浩听到有线索了，非常高兴，拉着小王老板来到监控室要查录像，刚开始保安不干，刘浩直接一个电话，把他们物业经理给叫来，说我兄弟在你们小区被偷了东西，我现在要查监控，如果找不到偷东西的人，你就把损失给赔了吧。 物业经理吓的满头大汗，赶紧叫保安查录像，根据小王老板说的时间点，没一会儿就找到那个小偷的身影，查了好几个摄像头，找到清晰的正面照。 让陆明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人居然是阿霞之前的前男友，接他进小区和送他离开的人，居然是阿霞。 第五十五章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咦！这个靓女不是那个澳门老板的二奶吗？她怎么跟那小子在一起？”小王老板指着屏幕，惊讶地说道。 他却转过头，看着陆明那阴沉得好似能滴出水的脸，幸灾乐祸地说道：“啧啧啧，陆老板，那澳门老板好像是你朋友吧，这算不算是家贼难防呀？哈哈哈……” 刘浩不傻，听出他口气不对，直接上去几个大耳瓜子，临了一脚踹他出监控室的门，说了句滚，这里没你事了。 陆明也是无语了，这小王老板自从看他便利店做得风生水起，就眼红病发作，使出各种歪门邪道想分一杯羹，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之后就不断的给陆明找麻烦，不过都给他想办法一一化解了，这过程中，小王老板非但没得到一丁点儿好处，还给王二彪敲诈了五万块钱，被打了两次，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这家伙也许是屡次受挫，丧失了理智，平常见风使舵那眼力见没有了，看见陆明吃瘪，他就高兴，没看场合地笑起来，刘浩哪会惯着他？ 不打他一顿都对不起他那傻样，没看小区物业经理还在一旁不停地擦汗么？ 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此时的陆明也是感同身受，看见小王老板被打得青皮脸肿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其实真要讲起来，找到正主有了突破，算是好事，只是涉及到阿霞这个熟人，令陆明感觉有点儿棘手——他不是个喜欢跟熟人撕破脸的人。 这几段监控视频非常重要，陆明跟物业经理要了拷贝，不过他不准备递交给警方，毕竟阿霞是老陈的情人，要得看老陈的态度，这是他能给到最大的让步。 至于陈江，这次绝对不会放过，看见那头金毛，陆明就如鲠在喉，心里始终不舒服，上次的耳光还历历在目。 物业经理赶紧让保安找来一个U盘，拷贝好后恭恭敬敬的交到陆明手上，连说抱歉，陆明接过U盘没有理他，直接走出监控室。 不是陆明有刘浩撑腰，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实在是他们的工作没做到位，整栋楼就一个摄像头都没有维护好，交那么多物业费干嘛去了？要不是从小王老板那里得到线索，这个事情就不了了之，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没一会儿，刘浩也出来，说：“物业经理承诺明天就把八栋摄像头修好，另外在你住的十七楼专门安装一个摄像头，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陆明点点头，只要保安们重视起来，就没那么多麻烦事情出来。 “明哥，既然人确认了，要不要现在我们就把人找来？”事情办得这么顺利，刘浩有点迫不及待了。 上次的事情，陆明之所以能够忍下来，主要的原因是他已经获得了补偿，再一个那件事情有点儿操蛋，不怎么光彩，就不愿意声张，结果没想到阿霞居然伙同前男友来偷东西，而且还是他最在乎的特殊商品，这肯定就不能忍了。 陆明想了想，说：“人肯定是要找出来的，但也不急这一时，他们拿了这些东西肯定是想转手卖钱，不过想转手也没那么快，没人会相信他们，你刚才也听见了，那女的跟我一个朋友有关系，今天太晚了，明天我给他打个电话，再怎么说，也得给他一个面子不是？” 刘浩心里想也是，当初陆明给他一条蓝箭口香糖他也没在意，试过才知道效果那么流弊，那种畅快感，是个男人都趋之若鹜，只是他在社会上打拼多年，看到的阴暗面自然多一点，忍不住问道：“那会不会是你那个澳门朋友指使他们干得呢？” “不会。”陆明回答得斩钉截铁，笑着解释道：“老陈能从底层爬到现在的位置，证明他是个醒目的人，我现在跟他老板合作做生意，他不会，也不敢这样做。” 看到陆明心里有谱，刘浩没再劝，说那明天有消息了跟我讲，我来处理，说完准备告辞。 “对了，你怎么那么快就知道我这里出事了，是谁跟你说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狠，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刘浩对此事如此上心，陆明必须要问个明白，至少得知道欠谁的人情。 不问则已，一问刘浩脸马上垮了下来，苦笑着说：“是军哥打电话给我才知道的，还被他骂了一顿，说我在三乡这么小的地方都罩不住……明哥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给你处理妥当。” 难怪他这么积极，原来是老李知道这件事，知道官面上不好处理，就跟吴军说了，老李总是不留余力的帮助自己，这朋友值得交，陆明心里暖暖的。 看到刘浩一副苦瓜脸，陆明笑着说：“不关你的事，是我这边出了问题，跟军哥说清楚就好。” 送走刘浩他们，陆明回到卧室，看见陆钊躺在床上没睡，晓得他关心这件事情，索性就跟他说了。 陆钊听完，也没多问怎么处理，只是叹息一声，道：“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陆明没有他那么多的感叹，任何人做什么事情都有理由，不然就不能称之为人，人都是有贪念和欲望的动物，只要不侵害到自己，他都不想管那么多，但阿霞不管是为了钱，还是为了什么，既然已经动了自己嘴边的奶酪，那就给她一点教训，不然她不长记性。 洗漱完毕，两兄弟躺在床上聊了几句，陆明随意询问起网店的销售情况，可能是太累了，没听几句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网店从无到有，全都会是陆钊一手操办，况且现在销售火爆，他自然有理由高兴，正说得兴起，结果耳边传来陆明阵阵轻微的鼾声，他轻轻起身，关上卧室的灯。 黑夜中，陆钊没有半点睡意，他知道哥虽然这段时间发展得挺好，但压力很大，总有忙不完得事情，腰伤也没有痊愈，都是硬撑着。 他心里叹了口气，有些懊恼自己这腿脚，想帮忙却有力使不出来，前几天到医院复查，医生说还要等一个月才能完全康复，好不容易有一个身体健康又信得过的人小辉，结果帮不上忙还拖后腿，不过这几天看他沉下心来做事，但愿他能有所进步…… 第二天早上，陆明让小辉去找阿霞，他则推着陆钊来到办公室，从柜子里拿出蓝箭口香糖的升级版，有点庆幸把它放在办公室，不然辛苦得来的新品给偷了，那才郁闷呢。 “哥，你这批口香糖是有什么问题吗？怎么不让动？这几天我都没让小凤卖蓝箭口香糖，不然哪会被人偷走那么多，早就买光了。”陆钊一边打开电脑，一边不解地问道。 陆明一愣，说没有问题呀，我只是说办公室这批不要动，没有说家里的也不让动呀！ 两兄弟对视了一眼，才焕然大悟，得！给听岔了，陆明刚才还在庆幸呢，现在多少有点儿哭笑不得。 不过找到正主，应该能追回损失，陆明也就不在纠结，把口香糖递给他，解释道：“这是我前几天完成支线任务，解锁的蓝箭口香糖升级版，功效不一样，搭配销售的价格也不一样。” 陆钊接过口香糖，楞了一下说，你什么时候接的任务？没跟我说呀！ 租商铺受挫的事情已经过去，陆明懒得说，只是告诉他系统要求租一个特定的店铺，就能解锁新品，并且说了新版的功效。 “我靠，这是要逆天呀，要早有这东西，我们宿舍那个杨建也不会花那么多钱追到手的女朋友，刚开房第二天就给踹了。”陆钊瞪大眼睛，感叹道。 陆明笑着说：“这个需求肯定很大，但是不好推销呀，不能见个男的就问需不需要增大增粗吧？” “哈，确实，这样说别人不发火才怪呢，我上大学的时候，宿舍里哪个不是吹牛说自己多大多粗，结果冲凉的时候遮遮掩掩的。”就兄弟两个在，陆钊说话也不再含蓄。 两兄弟正在讨论怎么推销，小辉走了进来告知，阿霞没在家里，打电话给她说在外面办事，要到晚上才回来。 晚上才回来？ 陆明可没这个耐心，立刻给老陈打电话，电话那头他心情似乎不错，不过马上要说的事情会令他不高兴。 果然，老陈不相信，说阿霞又不缺钱，怎么可能偷东西？不过他还是答应马上跟老板请假过关来处理。 放下电话，陆明心想你能来更好，到时候你跟她对质吧。 抬头看到小辉站在一旁，也是满脸不相信的神色，陆明拿出昨天拷贝的U盘，让陆钊放给他看，最后说了句，好好看看，这就是你想要娶回家的女人。 既然老陈要过来，小辉待在这里不合适，陆明把满脸纠结的小辉给撵走，让他继续去金鼎周围找铺面。 等到了中午十一点半，老陈就急匆匆地走进来，开口就询问具体怎么回事？ 第五十六章 老陈出事了 多说无益，还不如眼见为实，陆明拉着老陈来到电脑前，让陆钊再放一遍视频给他看。 “扑街……这小比崽子不是澳门那个金毛吗？阿霞怎么搞他搞到一起？”老陈看到视频，终于相信陆明说的话，顿时就勃然大怒。 陆明看他青筋暴起，两眼通红，再怎么说都是几十岁的人了，气坏身子可不值当，于是拉着他坐下，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劝了几句，才问道：“我还想问你，上次拿钱给金毛的时候，你就没认出来他是阿霞的前男朋友吗？” 老陈把刚放在嘴边的茶杯嘭的一声放下，激动的说：“阿明，那金毛怎么可能是阿霞的前男友，你听谁说的？” 得，又激动了，陆明安抚半天，老陈才稍微安静下来，两人聊了一会儿，才知道当初阿霞男朋友的事情。 当时阿霞的男友去澳门赌钱输了，又借了高利贷，被放水的人扣在澳门，于是就把阿霞给骗了过去，让她下海赚钱还赌债，阿霞没办法求到老陈，老陈过去帮她男朋友还了十二万港币的赌债，人才给救了出来，但那个男的跟金毛可不是同一个人。 看来事情有点复杂，是不是同一个人，对于陆明来说不重要，但对老陈很重要，看着他不停的给阿霞打电话，催她赶紧回来，显得十分焦急，看来就算他这种包养二奶的男人，也在乎头上帽子的颜色，他也不想想，这些愿意当二奶的女人有多少忠诚度可言。 不过他倒没有失去理智，没有说偷东西的事情，只是叫阿霞来便利店的办公室会合。 看来阿霞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陆明八卦道：“阿霞以前可是说是你要包养她，才肯帮她的么？” 老陈瞟了一眼陆钊，想到刚才他都听到了，感觉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说道：“瞎扯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老公还不上钱，让老婆下海挣钱还，这种事情在澳门多的是，不过她当初是通过正规劳务派遣过来的，出了什么事情餐厅肯定要负责，周先生哪管这种小事，就让我拿钱去赎人，这账自然算在她头上，这样一来，她打工的钱非但拿不到，还要每个月给劳务派遣公司一笔工资抽成。” 停顿一下，他继续说道：“她做不下去，又跑不了，就找到我，说愿意跟我，条件就是帮她把这笔钱还了，并且答应跟她男朋友彻底分手，当时我也是鬼迷心窍就答应她了。” 垂涎她的美色就直接说，不要拿鬼迷心窍来说事，陆明心里鄙视道。 他们两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不过陆明还是倾向于老陈，毕竟他说得有根据，阿霞的所作所为让人不能理解，陆明始终看不懂她为什么把小辉拉上床，这也是他此时不知如何面对老陈。 心里始终有个疙瘩。 老陈此刻不晓得陆明所想，在不停的诉苦水，说帮阿霞还了钱后，她就不上班了，在澳门租房又贵，只有在离澳门近的珠市拱北租房，后来又要求买房买车，开销也越来越大，他也是打工的，自己也有家庭，所有的开销都快让他承受不住了，还好搭上陆明这边，撮合与周先生的合作，薪水和奖金都涨了不少，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等等。 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老陈聊，陆明心里却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他，阿霞和小辉的事情，这个时候就听见楼梯上传来咚咚咚——高跟鞋的声音，两人转头看向办公室门口，果然就看见阿霞急匆匆地走进来。 老陈阴沉着脸问：“跑哪里去了？这么久才过来？” 阿霞瞟了陆明一眼，上前搂着老陈的手，娇声说道：“早上到珠市逛街去了，刚看上一件你的衣服，你就打电话来，我不就火急火燎的赶回来了吗？” “昨天和你一起的那金毛是……咦，你身上怎么会有古龙香水的气味？”老陈好像发现有点不对，在阿霞身上闻了下。 看见阿霞惊慌失措的表情，老陈扯着她的衣服大声地说，你是不是去偷人了？啊！ 阿霞矢口否认，老陈哪里还信她，抓住阿霞肩膀不停地问，那这香水味从哪里来的？ 他手上不断摇着阿霞，两人纠缠一会儿，阿霞用手提包挡在老陈的前面，被他抢过来，狠狠地砸在地板上，结果从包里洒落出一盒开了包的杜蕾斯，老陈楞了一下，从地上捡起来，看见十只装的就剩下五个，顿时就给气疯了，朝阿霞脸上就扔过去。 老陈还不解恨，上去就给阿霞几个耳光，边打边骂，你他妈的还不承认！老子从来就只用冈本，这个你怎么解释？……你他妈的为什么给我戴绿帽子？老子对你还不够好吗？ 阿霞给老陈打起火气，推了老陈一下，气急败坏地说：“对……老娘就是给你戴绿帽子了，怎么了？一个月都不来找我，你真以为老娘没人要呀！” 陆明从她进来就没开口说话，一直在冷眼相看，本来是想解决盗窃的事情，谁成想两人没说两句话就撕打起来，等到阿霞承认在外面有男人的事，老陈气火攻心，指着阿霞一会儿没说话，陆明还有点奇怪，没想到老陈突然就往后一倒，直接就晕了过去。 事情来得太突然，陆明没来得及反应，还好老陈是直接倒在沙发上，没有被磕到哪里，阿霞顿时就慌了，忙求陆明帮忙送去医院。 陆明跟老陈本来关系就不错，都不要她求，背着老陈往医院送，下楼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刘浩，没有来得及多聊，让他赶紧开车救人，坐着他的车直奔三乡医院去。 在三乡医院初步诊断是突发性脑溢血，急需转到大医院做手术抢救，陆明赶紧打电话给老李帮忙安排。 老李问清楚病情，让陆明在三乡医院找台救护车，把病人直接送到珠市第一人民医院，其它事情他来安排。 因为救护车就只能坐一个家属，阿霞上了救护车，他则上了刘浩车，紧跟着救护车一路飞驰，到了珠市第一人民医院，脑神经科主任医师亲自过来接人，跟陆明寒暄几句，就将老陈送往急救室。 一路上陆明焦急万分，因为他知道突发性脑溢血抢救不及时，很可能会死人的，看见老陈进了手术室，一直悬着的心稍微放下来点。 医生过来问老陈的病史和有没有过敏药物，阿霞都一问三不知，就知道一个劲的哭，医生给她签了家属同意书，摇了摇头走了。 陆明给她哭得心烦，没好气地说：“要不是你和那个金毛给老陈戴绿帽，他会这样？现在哭哭啼啼的有鸟用！” 有人戗嘴，阿霞反而不哭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说道：“不过是在外面玩玩而已，老陈又不是没在外面玩过，我哪知道他反应这么大。” 这种事情，是个男人都会激动，她竟然能说出如此蠢的话，陆明也是醉了，回道：“喜欢玩是吧？你等着吧，如果老陈出了什么事，你难逃干系。” 阿霞眼睛一转，威胁道“我跟你堂弟小辉也上过床，这事你知道，如果你不帮我，我就跟老陈说，看你怎么跟他解释。” “说，你现在就进去说。”陆明气得不行，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么不要脸而且白痴的女人，老陈如果真抢救不过来，都挂了，她跟老陈怎么说去？ 陆明谈不上什么君子，但从不对女人动手，旁边早就看不爽的刘浩却是真小人，直接上去几个大耳刮子，问起她跟金毛偷东西的事情。 阿霞直接给打蒙了，缓了一会儿，看刘浩不是善茬，老实许多，但她说不知道偷东西的事情，等刘浩耐着性子说她送抱着纸箱的金毛出小区，她才反应过来，气得破口大骂金毛害她。 动静闹得有点大，医院的保安过来制止吵闹，刘浩拽着她到一旁，要她供出那小子的住处，阿霞却不肯，刘浩手扬起来，准备继续打，被陆明给阻止，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那小子而起，你还袒护他，你傻逼呀？ 阿霞看着陆明，眼睛一红，报出了那人的落脚处，十四村的一个出租屋。 得到地址，刘浩根本不顾手术室里的老陈，立刻打电话叫人，说要亲自带人去抓。 而这个时候，老陈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他老婆 第五十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怕什么就来什么，本来这事就应该通知老陈家人，只是他在手术室生死未卜，而且涉及到阿霞这个小三，这个电话陆明有点不太想接。 一旁的阿霞瞟了一眼电话，一脸嫌弃地闪到一边去了，态度十分明显。 陆明当然知道不能让她接，只是她的做派令人不爽，也就没那么多顾虑，直接按了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快速说着粤语，一看对方就是利落人，说的好像是家庭聚会的事情，只是说得太快，具体陆明也听不太清楚，于是先跟她表明了身份，再如实的把老陈正在抢救的事跟她说了。 电话那头明显一阵慌乱，急问老陈的具体的病情，声音带着颤抖，没有了刚才的爽落劲。 这也能理解，毕竟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不会淡定，只是具体情况陆明也不清楚，看了一眼依然亮着灯的手术室，宽慰道：“嫂子，我已经找了珠市最好的医师给老陈做手术，你不要太着急，应该……应该问题不大。” 虽然陆明说问题不大，不过他老婆哪会放心？问清楚地址，说要立刻过关赶过来。 挂了电话，陆明焦急的等了半个小时，刘浩的电话来了，说金毛跟那女的都抓到了，但东西却已经全部都给卖掉了，问该怎么办？ “怎么办？只有报警咯！”陆明郁闷的回了刘浩，又特别交代他不要动手，别给自己找麻烦，等警察来处理，就挂了电话。 靠！还以为短时间他们卖不掉货，谁成想一天就脱手了，昨天陆明还在刘浩面前信誓旦旦，今天就给打脸了，不过也从这个情况看得出来，那金毛肯定是早有预谋的。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着，抢救依然没有结束，陆明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有些自责把老陈牵扯进来，本来挺简单的事情，找到金毛陈江这个祸害就行了，结果要闹出人命，弄得不可收拾，实在非他本意。 正当陆明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又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刘浩，他心里不由一紧，不会是又出什么事情了吧？ 今天点背，不怪陆明多想，还好接听后刘浩带来的不是坏消息，陈江和那个女人已经被派出所来的人带走，现在需要他这个失主过去做笔录。 听到陆明要走，阿霞十二分的不愿意，为了不让她拍屁股走人，而留在手术室门口等待消息，陆明强忍着内心的不快，好话说尽，才让她勉强同意，留了老陈的电话给她，又交待了几句，陆明出了医院大门，径直赶往目的地——十四村派出所。 对于珠市人来说，十四村可以说一点都不陌生，虽然十四村在行政上归属香山管理，但是在地缘上与珠市一桥之隔，经济上更是依赖珠市，十四村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在珠市工作，也许香山很多人不知道十四村，但是珠市人基本知道。 因为它是脏乱差的三不管地带。 十四村其实就是一个发展得很好的城中村，小楼盘，大村屋，错中交叉，由于外来的劳动人口大，治理很难，所以这里是出名的三不管地带，来这里住或者逛的，都是小市民，这里容易遇小偷，也容易被摩托车撞，或者抢劫，金毛租住在这里，看得出来，他的经济情况堪忧。 来到十四村所在派出所，看见刘浩他们站在门口那里抽烟，陆明走过去，没等他问，刘浩扔掉烟头，就说道：“明哥，军哥在里面跟所长聊天，他叫我出来等你。” “怎么军哥也来了？”陆明有点儿奇怪。 刘浩尴尬地说：“我这是第一次抓到人送派出所，情况不熟，军哥对这里面的套路熟悉。” 第一次把人送派出所有可能，但说对这里面的道道不熟，就牵强了，想来是吴军叫他来处理这件事情的，既然顺利地抓到人，他肯定要跟吴军邀功，对于他这种小心思，陆明也没点破，反而欣赏他这种做法，当今社会，只有像他这种能做事，又会做人，才能越混越好。 跟着他来到所长办公室，和吴军打了声招呼，在派出所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到另一个房间做笔录。 做笔录的有两个警察，一个年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警察负责问，另一个看起来年轻一点儿的在做记录，笔录做得很快，陆明大概讲了一下案情，以及如何发现金毛盗窃的证据，和刘浩帮忙找到人的事情都说了，既然吴军都过来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陆明没把阿霞给扯进来，一是看她样子应该是不知情，大概给金毛利用了，二是老陈现在还在抢救室抢救，他多少有点内疚，不想再给他添麻烦了，但是在报失窃价值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不想太过于惊世骇俗，就说昨天在三乡报过案，那里有详细记录。 从警察那里得知，金毛陈江和他的女友杨丽，都是无业游民，他们的收入来源完全靠杨丽做皮肉生意，在出租屋里面不但搜出三万两千元的赃款，还有吸毒工具与少量毒品。 不过这些陆明不太关心，等所以手续都弄完后，他问警官被盗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够追回来？ 年轻的那个警察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另一个年纪大的警察阻止了他，说：“经过初步的审讯，陈江交待，赃物已经被他卖给一个叫做涛哥的人了，他也不知道这个涛哥的真实姓名，只知道那个人住在鹏城，是东北人，拿到东西就开车走了，而且从审讯的结果来看，那个叫涛哥的人也不知道是赃物，这个对于我们追回赃物的难度有点大，目前只有赃款，你如果要的话，这钱可以退还给你，一来减少你的损失，二来基本上就可以结案了，你考虑一下？” 陆明想了下，真正计算起来损失上十万了，拿回三万多有点亏，于是跟他说，还是希望能追回赃物。 年纪大的警察也没劝，就说行，我们尊重你的意见，等有进展了，及时通知你。 在派出所门口和刘浩他们等了一会儿，吴军才走了出来，发了一支烟给陆明，说：“阿明，刚才我听说了，你没同意拿钱结案？是有什么想法吗？” 陆明以前都不抽烟，只是在刚开便利店的那段时间，因为生意不好，心情烦躁，才偶尔抽几支解闷，后来有了“史上最强便利店”AAP，生意有了起色，自然就不再抽了，但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心里有点郁闷，就点上，吸了一口说：“虽说从报案的案值上来看，不值几个钱，但你也知道，被偷的都是我店里的紧俏商品，我现在虽然不急需用钱，但还是希望警察能够帮我追回来。” 吴军点了点头，想了下说：“你考虑的没错，但阿明，实话跟你说，你这个确实也不算什么大案要案，就是我出面帮忙催，也基本上没办法把被盗的东西给追缴回来，因为这涉及到跨市追赃，派出所要上报分局，程序有些繁琐，这边的派出所也不可能花那么多警力和经费去做这么麻烦的事，鹏城那边更加不会浪费警力去帮忙，你还不如要钱呢。” 陆明之前还真不晓得里面有这么多道道，接受吴军的建议，和他一起再进派出所，找到所长，同意拿钱结案，不过钱今天是拿不到的，要等走完程序才能拿到。 再次走出派出所，陆明有点气闷，说东西追不回来，那不是便宜偷东西的小子，这样一来他不就很快放出来了？ 这时刘浩拍拍胸口，说：“明哥，你放心，就算他放出来，我也不会让他好过，我会盯着他的。” “那可要等几年了，不晓得你有没有这个耐心呀？”吴军笑呵呵地问刘浩。 陆明和刘浩都一愣，疑惑地看着吴军，等着他解释。 吴军也没卖关子，说道：“那个叫陈江的小子，承认了盗窃所得赃款三万多，这在量刑上，刚刚算数额特别巨大，按规定十年以上，不过量刑也是有弹性的，在珠市应该没那么重，但再加上他吸毒的话，没有个十年八年他都出不来了。” “靠，早知道抓到他的时候，好好收拾他一顿了。”刘浩愤愤不平地骂道。 陆明吐了一口浊气，这样的人渣就应该得到这样的惩罚，这是他今天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被盗的事情得到还算满意的解决，陆明挺感激吴军和刘浩他们的，特别是刘浩，这两天跑前跑后的，他从钱包里面抽出一把钱，大概一千多的样子，递给吴军说：“军哥，我朋友还在医院抢救，钱你拿着，帮我请刘浩他们几个兄弟去吃顿饭。” 吴军摆了摆手说：“阿明，我们像缺你一顿饭的人吗？我知道你有事，来日方长，有时间再聚。” 陆明很不好意思，跑去旁边的店子，买了两条中华烟给吴军，他也就没再推辞，接过烟就递给刘浩他们。 跟吴军他们告辞，陆明在回去医院的车上，接到阿霞的电话，他还想是不是老陈手术结束了，结果一接听，电话那头阿霞哭着说“明哥救我”！ 第五十八章 俗套的正宫逮到小三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非常嘈杂，既有阿霞哭泣的声音，又有男女的叫骂声，此起彼伏，乱成一锅粥，还没等陆明问清楚，电话那头就结束通话了。 “师傅，医院那边有急事，能快点吗？拜托了。”陆明朝的士司机说了一声，马上把电话回拨过去。 “好勒，小兄弟你别着急上火，我肯定最快速度送你到医院。”的士司机大哥很好说话，还不忘安慰陆明。 回拨过去的电话始终没有人接，陆明有种不好的预感…… 糟糕！刚才阿霞的电话中，隐隐约约听到老陈老婆的声音，不会是原配碰到小三，上演撕逼的戏码了吧？ 越想也可能，陆明心里一阵火大，这叫什么事？自己都快成救火队员了。 火大归火大，事情还得解决，到了医院，谢过给力的司机大哥，陆明直奔第一人民医院六楼，手术室外面已经围了一群吃瓜群众，里三层外三层，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听见里面一个女人的叫骂声，和吃瓜群众议论的声音。 “啧啧啧，这到底有多大仇，多大怨呀！把人打成这样！” “你老公包二奶，你就知道有多大仇了……” “我靠，听过在宾馆抓小三的，还没见过在医院抓的，长见识了……” “坟头抓奸都有，这算什么。” “嘿嘿嘿，别挤……别挤，没看这正录像吗？” 越说越离谱了，陆明推开一个正用手机录像的年轻人，走进一看，好家伙，场面混乱不堪。 两边人虽说已经给保安扯开了，不过一个中年妇女依然还在那里破口大骂，她旁边站着几个男人，也指着阿霞骂骂咧咧的，而阿霞则是一脸的血，衣服袖子都给扯烂了，蹲坐在地下哭哭啼啼，不时地抹脸上的血，狼狈不堪，哪有之前的艳丽？ 这时之前制止刘浩吵闹的保安认出陆明，走过来，脸色难看地说道：“先生，请你劝下他们，再闹下去，我们可要报警了。” 不晓得是之前老李给医院打了招呼，起到作用，还是因为什么，既然保安给面子没报警，那就要听人劝，不然等老陈醒过来，晓得一家大小给带到派出所，都不晓得他会不会再次昏倒过去。 跟保安说话的一会儿功夫，两边人都发现了陆明，那中年妇女也不再谩骂，满脸疑惑地看着他，阿霞则像看到救星似的，赶忙起身跑过来，拉着陆明的手臂不放，一个劲的哭。 中年妇女戴着眼镜，个头不高，留着短发，也许是混血的原因，整个人看起来比较中性，老陈曾经说过，他老婆是中葡混血儿，在澳门一所中学当老师。 没想到为人师表的老师，撒起泼来，跟普通妇女没半点区别，刚才骂人的嗓音大不说，语言也非常低俗，陆明安慰一下哭泣的阿霞，走上前去，跟老陈老婆表面身份。 还好，她对陆明还算客气，两人聊了几句，只是她始终盯着阿霞，好像生怕她跑了似的。 陆明一看双方都在这里，围着的人和保安都不会散去，于是劝道：“嫂子，你们在医院这么闹可不行，已经影响到医院的正常秩序，老陈能送来珠市脑科最好的这家医院抢救，我朋友是花了大力气的，你不要让我在朋友那里难做。” 其实老李就打了一个电话而已，主治医生就亲自出面接待，不过陆明必须得这么说，先道德绑架一番，不然真没信心劝住她不再发泼。 果然，她脸上露出一丝犹豫，陆明趁热打铁，指着阿霞的脸说道：“你看她也被打成这样了，是不是让她先去看看医生？什么事情都别闹大，等警方介入就麻烦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老陈的抢救。” 老陈老婆想了又想，纠结半天，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陆明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老陈老婆还没失去理智，跟保安们打了声招呼，带着阿霞去处理伤口，在挂号的时候才知道，她手机被对方摔了稀碎，身上的包也被抢走了，身上分文没有不说，连证件都没有。 忙乎半天，伤口处理完毕，看着趟在病床上打吊瓶的阿霞，陆明都有点佩服这个女人，在那种混乱的情况下，还知道耍点小聪明——她满脸的鲜血，其实是被打出来的鼻血，都给她抹到脸上去了，看起来挺吓唬人的，真实的伤情其实还好，就脸上和手上有些抓痕。 这也行是她的生存之道吧？ 看情况，这吊瓶要打到晚上去了，陆明跟她打了声招呼，去楼下的“蒸功夫”打包些吃的上来，看着回来的陆明，阿霞哭着说：“明哥，谢谢你，你是真正的好人……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不应该拿我和小辉的事威胁你。” “哎！威不威胁我倒无所谓。”陆明提醒道：“你跟老陈的事情他老婆知道了，你可要得为自己今后的路好好考虑，要我说，你有手有脚，人又长得又漂亮，好好找个工作，自食其力哪有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阿霞脸色惨白，直愣愣地盯着墙壁看了半天，才低声说道：“家里穷，读书少，也不会别的本事，现在再让我去厂里面打工，一个月挣三四千，我也不愿过这种生活。” 说实话，之前看到的阿霞名牌傍身，光鲜亮丽，而今天因为脸上要抹药，卸了妆的她看起来也不过如此，这种姿色，在工厂有很多，别人能够每天十二个小时白夜班的倒，她为什么不能？ 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既然尝到用身体和美色换来她想要的生活，再劝她放弃，肯定不干，人各有志，陆明也不想说太多，给了她两百块钱，说等药水打完，你自己先打车回去，我去看看老陈那边怎么样了。 回到了老陈手术室这边来，他的老婆和家人们担心手术室的老陈，个个都愁眉苦脸，满布阴云，继续待在这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于是陆明跟老陈老婆告辞，交待她老陈有什么消息及时打电话告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再三嘱咐后，这才离开。 回到三乡便利店这边，已经下午四点钟了，陆明中午饭都没吃，饥肠辘辘，跟带着新店员培训的小凤打了声招呼，拿着泡面上办公室。 “哥，老陈怎么样了？”看见陆明进来，陆钊关心的急问。 陆明一边泡面一边把情况简单地给他说一遍。 “哎！但愿老陈能挺过去。”等了会，陆钊感慨道：“想不到阿霞的私生活那么混乱！” 能跟金毛陈江这种吸毒的人渣混到一起，何止是混乱，简直是堕落，陆明想了想，说：“你找时间跟小辉谈下，告诉他这些事情，免得他对阿霞还有幻想。” 这个差事陆钊点头应了下来，接着又问起被盗的事情。 “人是抓到了，但东西都给卖了，损失挺大的，回来的路上我就在想，防盗这事还是要靠自己，等我吃完面就找人去出租房装防盗门……对了，早餐店也要加装防盗门窗，以后便利店打烊了，特殊商品全都拿回出租屋去。”陆明边吃泡面边说道。 陆钊自然赞同，两人聊了一会儿，他说想到一个推销升级版蓝箭口香糖的办法，陆明来了兴趣，细问之下发现这个方法挺好的。 原来他之前建了个微信群，里面都是购买过特殊商品的客户，随着特殊商品的热销，群里的人数都有三百多人了，当初他建这个群是为了及时告知顾客商品的库存，免得远来的顾客白跑一趟，后来海夫酱油、蒙羊优酸乳和老干娘辣酱需要囤货，在便利店卖的少了，后面加进来的大多是买蓝箭口香糖的人。 陆钊的想法是在微信群里面发布升级版蓝箭口香糖的功效，群里面的顾客都是用过特殊商品的老顾客，自然知道其中地妙用，需要升级版的顾客自然会来买。 “可以这样宣传。”陆明想了想，说：先把信息发布出去，但不接受预订，现在先囤积些货，等过几天那两家分店开张的时候一起促销，既把特殊商品推销出去，也能带动新店的人气，争取两个分店一炮而红。” 商量完毕，两兄弟各负其责，陆钊笑呵呵地拿出手机编辑广告语，准备发布信息，陆明吃完面则找到装修的吴老板，把要求跟他说了，这对他来说小菜一碟，测量完门窗的尺寸，答应明天就动工安装。 第二天，没叫小辉继续出去找店铺，而是让他盯着吴老板的工人安装，毕竟除了修车，他还做过一段时间的水电安装工，工人有没有偷工减料，他门清。 到中午防盗门窗安装完毕，陆明去验收，花了近万块钱，感觉非常值得，回来和新店员们吃工作餐、聊聊天、了解他们的心态，虽然不是很全面，但也让陆明心里有点印象。 吃完饭，回到办公室，陆明才想老陈老婆怎么还没打电话过来，难道人没抢救过来？ 他下意识地甩了甩头，好像要把这不好的念头甩掉似的，拨通老陈的电话，响了几声…… 第五十九章 各人心情不一 “喂，阿明，昨天谢谢你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居然是老陈的。 听到老陈的声音，犹如天籁般动听，陆明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不用为昨天的鲁莽感到内疚了。 咦！ 也不对呀！ 陆明工伤可是在医院待了许久的人，知道脑溢血这个病，运气好，即使抢救过来，也算丢了半条命，不是半身不遂，就是口齿不清，说不了几句完整的话，哪像电话那头的老陈，不说中气十足，但也跟平常一样，于是他马上问题：“你不是急性脑溢血发作吗？怎么感觉不像呀！” 老陈也是哭笑不得，感觉解释一番， 陆明才知道闹了个大乌龙。 原来老陈根本就不是脑溢血，而是气急攻心引起的昏倒，而珠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主治医生得到的信息是抢救脑溢血的病人，各种先进的检查仪器都用上了，花了几个小时，结果没发现脑内出血的状况，病人的生命体征也没出现大的波动，这才确诊不是脑溢血，一针苏醒针打下去，老陈就醒了过来。 不是脑溢血，那三乡医院的医生为什么说得如此肯定，并且要求马上让老陈转到大医院去抢救呢？ 回想起昨天的一个不合理的小细节，令陆明恍若大悟，那医生肯定是被刘浩凶神恶煞的样子给吓到，耍起小聪明，没检查两分钟就故意夸大病情，干脆把他们这帮恶人送走得了。 想通了的陆明苦笑不已，这刘浩的霸蛮也不是什么场合都给力的，这次就起了反作用，不过老陈既然没事了，他也就懒得挑明，聊了一会儿，得知老陈已经回到东峻华庭的家，约好等下见面聊，就挂了电话。 推开虚掩的大门，发现老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大白天家里黑漆漆的，窗帘拉得严实合缝，灯也没开，于是陆明把窗帘拉开，问道：“就你一个人在家？” 阳光照射进来，令老陈眼睛有点不适应，用手挡了下眼睛，低着头说：“嗯，我老婆他们要上班，就先回去了。” “哈，情绪不高呀。”陆明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才问道：“是不是被老婆收拾了？这不很正常嘛，哪个女人能容忍她老公在外面乱搞，你应该早就有心里准备才是，挨打就要立正，及时承认错误才是好同志，用得着把家搞得黑漆麻乎的，玩深沉呀？” 老陈苦笑着说：“我老婆那边还好说，敢做就敢当，只是……你看看这个吧，我现在是没脸见人了。” 他递过来的是一张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白纸，乍看字迹潦草，写的人应该比较匆忙，仔细一看，原来是阿霞留下的，上面写着：“我陪了你这个糟老头子几年时间，也算对得起你了，昨天被你老婆打我无所谓，但被你那么打，我接受不了，不要说给你戴绿帽子什么的，你又不肯娶我，就别哔哔，来管我……心寒了，用你的信用卡套现了十五万，算是这几年对我的补偿，但远远不够，要不是知道你醒来，时间不够，老娘非把这辆车给卖了不可，便宜你这个老东西了，我走了，不要来找我，你也找不到我了……” 陆明放下纸条，摇了摇头，阿霞这个女人之前还感觉人不错，但发生这么多事情后，才发现她居然这么复杂，当真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阿明，当初可是她求着我帮她还钱，现在又这样说，妈的还偷刷我的卡，这样里外里加起来损失三四十万，亏大了。”老陈感觉吃亏，脸色非常不忿。 “要不你报警吧？她这种行为应该算盗窃吧？”陆明出着主意。 老陈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她是算死我不会报警，才敢这样，要不然……哎！我这真是人财两空呀！” 也对，一般人跟阿猫阿狗相处几年都有感情，何况是人呢，至于所说的金钱损失，陆明是半点不信的，之前听过一件真实的事，一外国老头，在珠市专门包养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每个月给两万费用，一年就是二十四万，五年时间换了三个水灵灵的女大学生，等外国老头工作合同到期，把之前买的房子一卖，除去所有开销，包括包养大学生的费用，还赚了两百万。 这两百万竟然比他打工的工资还多，这种好事只有在咱们国家才能遇到，只因房价涨得太他妈快了。 这事别人当笑话来说，而陆明却感到深深的悲哀，天之骄女，辛辛苦苦学了十几年的英语，结果就是为了给外国老头当情妇方便沟通，实在是够讽刺的。 老陈跟那外国老头的情况差不多，当初东峻华庭的房子开盘价不到四千，现在都一万多了，涨了近三倍，可以说是白玩了阿霞几年，还赚了几十万，老陈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而已，待陆明提了一下，他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 说到底，老家伙还是心疼钱，陆明心里多少不得劲，起身说道：“行了，我不陪你了，这几天要忙着开分店的事情，时间有点紧，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恭喜恭喜，你这生意是越做越大了。”老陈赶紧起身问道：“开业时间定了没有？” 时间还没确定，陆明说了下大概的开业时间，就告辞走出小区，把小辉从便利店叫出来，问道：“阿霞的事情，陆钊跟你说了没有？” 小辉满脸苦涩，低声说道：“明哥，都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联系她了。” 要的就是这个态度，不过还不够，陆明继续加码，说道：“你知道好歹就行，不过你想联系她也联系不到了，阿霞偷取了老陈十五万块钱跑路了，现在连老陈都找不到她人。” “啊！她……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小辉整个人都惊呆了。 陆明拉着他说：“走吧，跟我去珠市看分店的工程进度，阿霞的事到此为止，你知道就行了，也别传出去了。” “陆生，你看今天装好设备，晚上九点前搞好卫生，工程人员就能退场，明天开业部的同事会联系你，他们会安排专业人员来做货品摆放的事情，仓库的首批货也会发过来，不过到时你要安排人来清点货物，南屏店那边的进度也一样。”看见陆明他们过来，在吉大店看现场的阿强知道其来意，主动说起工程进度。 陆明非常满意，大公司就是不一样，全部按照工期完成，哪像之前乐佳佳公司，天天盯着，工期都要拖延一个多星期，开业时间表就是张废纸，找谁都没用，他们都会找出一大堆理由来推诿，这样的公司离倒闭不远了，他心里忍不住吐槽道。 “对了陆生，当时只是说周末，没有具体确定哪天，今天周三了，你看能不能确定下来两家店开业的时间，我们好安排订醒狮和开业花篮。”阿强指着开业时间表说。 陆明没讲究这些，不过也要入乡随俗，掏出手机查看发现这周六宜开市。 得，就周六吧，两家店同时开业，争取一炮而红，陆明跟阿强确定好时间后，就告辞，赶回三乡，安排开业的事情。 在回来的车上，陆明转过头突然问道：“这两个店，你喜欢哪个？” 啊？小辉疑惑地看着他。 陆明说：“这两个分店，你挑一个做店长。” 小辉沉默一会儿，红着眼睛说：“明哥，我过来这段时间光给你添乱了，你还……” 陆明拍了拍他，说：“事情都过去了，不说了，人只有磨炼以后才能成长，让你去找店铺和当店长也是一样……有什么不懂的及时向我反映，你只要沉下心来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小辉捏紧拳头，严肃地说明哥，你放心，我会好好干的。 回到便利店，陆明召集所有员工来办公室开会，首先敲定了南屏分店的店长是小辉，而吉大分店的店长是一个三十岁少妇马丽，她在美一家做了三年，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另外六名员工都是一二十岁的年轻人，两男四女，每个店分了一个男孩两个女孩。 人员分配好后，让他们明天开始就直接到分店上班，再交代两个店长明天需要配合华一超市的人摆货，所有事情安排好，就让他们下班，明天开始准备开业的事情。 晚上陆明在APP商城下单，看到特殊商品货量太少了，有点头疼，除了蓝箭口香糖升级版，其它都只有一次进货量——每款四十个，如果没被偷，那就宽裕许多，想了想，决定除了北孚电池留给陆钊，海夫酱油留下三瓶给早餐店，其它都投入到两家新店的开张中，务必让两家店开业生意火爆。 第二天，陆明和小辉早上赶到南屏分店，华一超市开业部的人和送货的车已经开门卸货了，小辉则带领分店的员工清点货物，电话联系马丽，她那边也在正常进行。 到下午三点钟，陆明正跟开业部的负责人商量普通商品促销方案的事情，老李的电话就来了，跟负责人打了声招呼，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接听，电话那头传来老李兴奋的声音：“哈，阿明，新版蓝箭口香糖效果太厉害了！你多给我留点。” 陆明解释这些商品都要用在后天开业搞促销用，等下次进货再给他留，他也通情达理，回道：“理解，理解，那你把地址发给我，后天我过来凑凑热闹。” 挂了电话，陆明也没客气，把两家店的地址都发了过去，就回去跟开业部的负责人继续商量开业的事情。 忙碌了两天，两家分店差不多弄好之后，哥几个开了个会，决定陆明和马丽负责吉大店的开业，陆钊和小辉负责南屏店的开业，另外让陆钊在微信群发布信息，蓝箭口香糖的升级版明天正式在分店上市，还有抽奖的促销方案。 所有事情都弄妥当，就等明天开业了，陆明十分期待。 陆明说：今天是情人节，阿明在这里祝福所有朋友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六十章 便利店开业 第二天，早上七点，兄弟三个准时起床洗漱，陆钊和小辉换上正装和新皮鞋——昨天晚上连夜跑去买的，他们之前的衣服都太休闲了。 出门前，小凤连夸哥几个帅，闹得小辉一个大红脸，调笑他一会儿，小辉多少没那么紧张，说话也利索了，陆明暗暗朝小凤比了个大拇指，这姑娘太醒目了，看出小辉超级紧张，用这种方式缓解小辉的紧张。 小辉的确有紧张的理由，昨天陆明明确告诉他，今天他才是南屏店的主角，坐在轮椅的陆钊只是协助而已。 兄弟多年，陆明非常了解小辉的性格，只有给非常大的压力，他才会有进步的空间，不然他会安于现状，不思进取，讲白了，就是不愿意动脑筋。 准备完毕，小凤推着陆钊的轮椅，陆明和小辉抱着分好给两家新店的特殊商品，几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出小区，看见老李的车已经停在便利店门口。 昨天晚上老李打来电话，询问陆明开业安排，听说陆钊也去，知道他的身体情况，非要派车来接哥几个，盛情难却，陆明也就应了，想到忙过这段时间，还是把车买了，无论是出行还是巡店都方便。 小熊都是熟人了，看见陆明他们出来，打开后备箱，第三排已经被他收起来，放上特殊商品和陆钊的轮椅刚刚好，临上车前，陆明转身跟小凤交代，让她贴个招工启事，给东峻华庭招个店员上夜班。 小凤想了想，问道：“明哥，一定要招男店员吗？” 上次发生被盗的事后，刘浩晚上有安排人在便利店转悠，王二彪也没事过来看看，安全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陆明想了想，说你看着办吧，尽快把人招到就行。 先送陆钊和小辉到南屏店，放下东西，交代几句，陆明上车，赶往吉大店，等他来到吉大店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四十分。 马丽和三个店员已经在店里有条不紊的工作，陆明放好商品，没一会儿华一超市开业部的人来了四个人，看到其中三个女的穿着他们公司的工衣，陆明暗自懊恼，早知道给店员也配一身工衣，看着就正规。 带头那个男的白衬衣、小西裤，还打着一条领带，穿得比陆明还隆重，因为怕小辉应付不过来，华一超市的开业负责人，给陆明安排到南屏店去了，凭他多年的开业经验，应付各种问题，就像吃蛋糕那么简单。 八点半，锣鼓喧天，醒狮舞起，一样的套路，就是要热闹，老陈来了，花姐和何洋洋来了，老李和李成功也来了，他们送来的花篮一字排开，加上看热闹的人，都快要把商业街给堵了，商业街物业领导刚过来要制止，结果看到李成功，马上叫保安过来维持秩序，而华一超市的促销员趁机发促销传单。 九点零八分，起其好意头，十八发礼花齐声响起，开业大吉，正式开门迎客，李成功第一个捧场开张，买了点东西意思一下，然后跟陆明告辞。 一家便利店开业，他能来已经是很给面子了，陆明当然不能挑理，亲自送他上了车。 回来就听见马丽拿着话筒卖力地叫卖：“新店开张，全场八五折……进店就有礼品送，特价商品多多，买够一百零八元就能抽奖，奖品是……” 马丽的水平的确不错，面对这种场面，没有丝毫怯场，带着两个促销人员，开始大张旗鼓地宣扬起了优惠手段，除了商品确实优惠还能用华一超市的购物卡——这是华一超市的供应链总监刘洋帮忙争取到的实在好处。 在顾客的眼中，既然能用华一超市的购物卡，那商品品质肯定能得到保证，一时间店里人流涌动，看见收银的小姑娘忙不过来，陆明赶紧叫了两个人去帮忙，才让收银顺畅起来。 不但店里人头拥挤，在促销区有几十个人排队等候，时不时的看着时间，议论纷纷，其中一个年轻人开口说道：“为什么非要等到十点才开卖呀！我早上五点钟就从羊城赶来，现在困得要死。” 另一个年轻人，转过头来，瞪着通红的双眼说：“靠！你这算什么，群主昨晚才发布开售信息，我刚回湘省老家，家门都没进，就连夜赶过来了，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现在还没睡觉呢。” “哥们，太强了，你不是也要买蓝箭口香糖的升级版吧？” “不然呢？就算其它商品打八折促销，我也不可能连夜赶来呀。” “也是，不过哥们，买到了，你跑这趟也值了。” “嘿嘿……那确实。” 这时一个中年大叔转过头，拿着便利店收银小票，懵懵懂懂地问：“小哥，这边不是排队抽奖么？” “不是，抽奖在那边。” 那个中年大叔正准备走，一个刚赶过来老板模样的中年人，说：“大哥，你别动，我给你一百块钱，你就在这里帮我排队买点东西。” 还没等他答应，另一个后面来的人开口就说：“大哥，我出两百……不五百，你帮我买。” 中年人一看有人抢位置，顿时就不愿意了，两个人争吵半天，最终中年人出价到两千，得意洋洋看着另一个人，另一个人没想到遇到土豪，顿时就哑火了，这时大叔开口说：“两位老板不要争了，要不你们一人给我一千五，我都帮你们买不就好了吗？” 另一个人摇了摇头，走到后面老老实实的排队去了，中年人则解释说，这便利店的老板牛气得很，群里都说了，每个人只能购买一款商品，而且只能买一个。 旁边看热闹的人则不相信，议论纷纷，说这老板会做生意呀，找来这么多托来演戏，都不应该叫“史上最强便利店”，应该叫“史上最强电影院”才对嘛。 在围观人们哄笑中，陆明面不改色，对这些不相信的人，他早有准备，看便利店里面人太多，就叫人把煮鱼蛋、关东煮和烤热狗的设备摆了出来，人手不够，亲自上阵，拿出昨天让白师傅用海夫酱油调制的酱料，现场制作。 你们不是不相信吗？陆明嘿嘿一笑，总该相信自己的鼻子吧，香味飘散出去，立刻引来了无数人的注意，几个心急买来迫不及待的吃过之后，都说鲜美无比，纷纷叫嚷好吃。 “啊！宝贝，这不是上次你开车带我去吃的，那个三乡传疯了的肠粉味道吗？” “对对对，你等着，我去给你买，想不到那老板把店开到珠市来了，方便太多了！” 这对情侣的对话被哄抢要买的声音给淹没，陆明一看太乱了，高声说要排队购买，嚎了几声，大家才纷纷自觉排队。 看着长长的队伍，陆明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顾不上客气，把老李他们叫来，何洋洋帮忙制作，花姐装袋打包，老李则乐呵呵地收钱。 而老陈根本就没上来帮忙的意思，他对海夫酱油的价值是最了解的，看陆明竟然拿这么珍贵的酱油来配关东煮，简直是暴殄天珍，郁闷地打了一声招呼就直接回澳门去了。 不论那边排队购买特殊商品的人如何抱怨，陆明就是不为所动，十点钟才开卖，这是陆钊想出来的办法，知道囤积的货不多，搭配的礼包又打了八折促销，如果早早的开卖，没多久就给卖光，人群自然就会散去，达不到吸引人气和推销给更多新客户的目的。 果然，十点钟一到，排队的人群开始骚动，人们的从众心理，不管了不了解的人，看着这么多人排队购买，肯定觉得是好东西，纷纷加入排队队伍，要不是商业区物业叫来保安维持秩序，陆明感觉促销区怕是要给冲垮。 到了中午的时候，限购商品就差不多销售一空，还不断有人过来询问，马丽则热情的把人给引导进店里看看，进了便利店的人，多少会买点东西出来。 促销区排队的人群散去，但关东煮这边排队的人却不减反增，一看都到饭点了，于是让马丽叫了外卖，让店员和华一超市过来帮忙开业的人，分批吃饭，等到差不多中午一点半，陆明和老李他们才给轮换下来。 几个人煮着香味可口的东西，却因为太忙不能吃，早就肚子咕咕叫了，陆明拿了些关东煮过来，几个人很没形象地吃起来，只有何洋洋边吃边说陆明小气，帮了那么久的忙，站得腰酸背痛的，就请吃便当，陆明看着她穿着黑丝袜高跟鞋的美腿，笑呵呵地承诺，等有时间请吃大餐。 陆明刚把便当吃完，喝了一口水，陆钊电话就来了，电话中能明显感受到他地兴奋，南屏分店销售火爆，已经通知华一超市仓库补货了，截止到一点半，除去特殊商品和关东煮的销售额，已经达到一万两千多了，一天时间下来，绝对能突破两万。 刚才太忙了，陆明都没时间顾及这边销售额是多少，高兴地挂了电话，走去询问马丽。 马丽笑眯眯地说：“老板，刚才我看了下，销售额达到一万四千多了，连华一超市的人都说太不可思议了，刚才我让华一配送紧急补货，不然都没东西卖了。” 陆明暗暗点头，珠市的消费水平高，这位置的人流也多，的确是比东郡华庭要强许多，不过也多亏特殊商品引来的大量人流，不然光便利店促销力度再大，也不可能达到这个销售额的。 老李他们吃完便当就告辞回去，陆明送走他们，回来看到关东煮依然还是有很多人在排队，考虑是不是把肠粉这个利润高的早餐项目给上了，大不了再招两个人手。 不过今天刚开业，关东煮摆在外面物业和周围商家不会说什么，但时间长久了，搞得乱糟糟的，肯定会有人不满，虽然今天有李成功站台，但没必要以势压人，毕竟和气生财嘛。 想了许久，陆明脑子一闪，想到一个解决方案。 第六十一章 三级合作商 陆明想到以前打工的时候，宿舍楼下一家面包房卖两块钱一份的那种肠粉，从厂家进做好的肠粉，等有顾客来买，直接淋上酱料就好，方便又快捷，也不需要增加做肠粉的机器和厨师，普通店员就能胜任。 当然了，陆明不会傻到去进那种肠粉，既没鸡蛋也没肉，没营养不说，根本就配不上海夫酱油嘛。 三乡东峻华庭的“陆记肠粉王”早餐店，每天就做早餐，完全可以把空闲时间利用起来，提前做好肠粉，再用恒温箱配送到珠市的两家分店，等顾客来买，再浇上用海夫酱油调制的酱汁，虽然比不上刚出炉的味道，但也差不了太多，大不了价格稍微降点嘛。 陆明越寻思越感觉可行。 不过这样一来，就要买配送的车子和请司机，便利店也相应的要增加人手，看来陆明又要跑一趟人才市场招人了。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晚上八点钟，华一超市开业部的员工下班了，本来按规定，他们应该下午五点就下班的，但看便利店实在太忙，就义务多帮忙了三个小时，陆明也没亏待他们，给他们每人包了三百块的红包。 而便利店人员则奋战到了晚上十一点，虽然马丽她们依然兴奋的想要突破两万五千的销售额，但陆明还是决定打烊，毕竟这不是一锤子买卖，太过劳累了，明天怎么安排二十四小时营业？ 再说了，虽然营业额达到两万四千多，但因为全场八五折，也赚不了几个钱，与店员们的侧重点不同，他看重的是开业的效果，以及后面的持续盈利能力。 吉大便利店今天的所有销售额是三十八万多，现金就有十二万，陆明拿着等明天去存，零钱则交给马丽保管，跟店员们道别，坐在等候多时的老李车上，往南屏分店开去，准备去接陆钊和小辉。 傍晚的时候，老李就打电话过来邀请陆明他们去家里吃饭，实在太忙，给陆明婉言谢绝了，得知陆明他们要忙到很晚，则热情的邀请到家里休息，陆明想到第二天要去人才市场招人，小辉也要早点去开店，就同意了。 来到南屏分店，只看见陆钊和小辉在店里，小辉则一脸兴奋地说：“明哥，刚刚我才跟钊哥清单完，今天的总销售额达到三十九万整，这是十五万的现金，你拿着。” 陆明接过他们整理好的现金，放进包里，笑着说：“哟呵！还是整数，算下来比吉大店还高嘛。” 陆钊则在旁打趣地说：“清点下来差了二十五块，他自己买了包芙蓉王，那不就刚刚好了么。” 小辉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笑呵呵地解释说因为打折力度大，饭点的时候，周围餐厅的食客就过来买了好多酒水，所以销售额在晚上的时候涨得挺快的。 开业一炮而红，兄弟几个都十分高兴，有说有笑地关了店门，上了老李的车，也没避讳老李司机小熊，三人开始讨论两家便利店营业款的结算和存储问题，因为三乡便利店和早餐店的现金，都是小辉和陆钊到了下午四点后存到银行的，账本也是由陆钊在管理。 鉴于陆钊现在的身体情况，陆明决定珠市两家便利店各开一张银行卡，两家便利店产生的现金都由小辉下午三点钟后存入各自的卡上，两家便利店的请货款，则由陆钊这边来对接华一超市，也负责管理总账，每周陆明过珠市对账一次。 小辉欣然接受这个任务，想了想，问道：“明哥，我是不是搬到南屏这边来？也方便工作呀。” 本来决定他来南屏分店上班，就应该搬过来了，不过陆明心里还在摇摆不定，怕他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此时想想还是多虑了，之前在眼皮子底下还不是整出事来，盯是盯不住的，还得看他自觉。 想通这些，陆明说道：“可以，时间你自己安排，每个月给你八百块钱的住房补贴，你自己去租房子，我的要求就两点，一是管好便利店，二是管好自己，不要给我整出乱七八糟的事情。” 小辉拍拍胸口说：“明哥，你放心，钊哥说得对，只要把事业搞好了，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 “噗！你倒是学得挺快。”陆钊苦笑不已。 看来今天开业任务完成得挺好，让他自信心提高许多，但他不知道的是，没有陆明之前的铺垫工作，和华一超市开业负责人的帮助，哪会这么顺利？不过陆明也没点破，现在小辉最缺乏的就是自信心。 来到老李家已经十一点四十了，但老李和李成功都没休息，等着陆明他们呢，简单跟李成功介绍陆钊和小辉后，几人聊了一会，喝了杯茶，老李看时间不早了，安排兄弟几个到二楼客房休息，虽然有四个客房，但陆明还是选择跟陆钊一个房间。 关上门，陆钊推着轮椅转了一圈，感叹道“哥，这别墅太牛叉了！这装修……房子里面竟然还有电梯，有钱人就是会享受。” 陆明之前来过一次，就感觉客厅装修得富丽堂皇，喝了酒后迷迷糊糊，没有太注重这些，今天上来才发现二楼客房也是别有洞天，他还好，住过澳门的五星级酒店套房，算是有点见识了，小辉从进门起，脚都不晓得朝哪里迈了。 陆明解释道：“李哥哪是普通有钱人，他是珠市首富，这别墅区就是他们公司开发的……你也别感叹了，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兄弟两个洗漱后，躺在床上聊了一会天，陆钊很快就睡着了，陆明却久久不能入睡。 这套别墅对他的冲击同样也大，只是不说出来罢了，虽然事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东郡华庭店即便是地方偏僻，也有不错的营业额，早餐店的收益，甚至超出了便利店的利润，毕竟民以食为天，美容院的生意十分不错，顾客都需要排期，而两个新开的店子盈利可期，但他现在的总资产除了几家店，就剩下今天进账的七十几万——之前赚的钱都用在筹备两家分店中去了，现在可以动的钱，在珠市都买不起一个厕所，更别说这种别墅了。 想到日后怎么发展，想着想着，他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在老李家吃过早餐，再次坐上他的车，司机小熊先是送陆明和小辉到南屏分店，陆钊则直接回三乡东峻华庭便利店。 陆明在南屏店待了一个小时，计算人流量，虽然今天没搞促销，但从开门人流就不断，暗想这家店铺是找对了，放下心来，看时间银行开门了，便跑去存钱，再办了两张卡，回来交给小辉，就直奔珠市人才市场。 这次陆明过来就是想给两家分店各配一名早上卖早餐的人，不然早上一个人忙不过来，半个小时不到，就招到两个小姑娘，说清楚待遇，留下联系方式，告诉她们明天到三乡东峻华庭便利店来接受培训，培训合格就可以到珠市分店上班了。 人既然招到了，陆明起身准备把招聘信息收起来，这时耳边传来叫他的声音。 陆明转过头一看，是之前的工友，惊喜道：“咦？周浩，好久不见。” 周浩也挺高兴，看着他手上的招聘信息，说：“明哥，你走后都没听过你的消息，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你，你怎么转行到连锁便利店上班了？” 陆明一囧，他最开始光写便利店招人，结果等了半天都无人问津，后来旁边专门负责招聘的人看不过去，道出其中奥妙，原来做什么事都要靠包装的，他才改成连锁便利店。 他尴尬地笑了笑，说：“这写来唬人的，我开了三家便利店，今天是来招人的。” 陆明家庭情况对于同事几年的周浩来说，多少知道一点，都是农村出来的，没什么关系可靠的，于是惊讶地说：“你受伤出厂还不到一年吧！这么快就开了三家便利店，你也太厉害了吧！” 看见他惊讶的样子，陆明也不想炫耀什么，转移话题问道：“你跑来人才市场干嘛？” 被这么一问，周浩脸上有几分不自然，不过看到陆明清澈的眼睛，并没有半点嘲讽的意思，才黯然地说起他的遭遇。 周浩比陆明小半岁，很早就结婚，有了两个小孩，老婆没上班，就靠他一个人养活全家，家庭负担比较重，整个人显得苍老许多，本来在公司老老实实上班，结果上个月因为两个小孩同时生病，老婆一个人招呼不过来，跟班长请假结果不批，一时心急就跟班长起了点冲突，最后因为忧心小孩，在没有得到批准的情况下，就直接下班赶回家送小孩看病，结果第二天来上班，却接到公司的无薪解雇通知书。 陆明听完直摇头，也不太想评论公司领导不讲情面的的做法，想了想说：“你以前不是买了一台二手面包车下班后去跑客吗？听你说过生意还不错，现在工作没了，不正好专职跑客么？” 周浩苦笑着说：“现在运政抓蓝牌车太严了，东躲西藏的，连油钱都赚不到，前几天被抓到，罚了五千块钱，所以现在还是想找个安定的工作，不然小孩都养不活了。” 还被罚款，不是雪上加霜么？真是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倒牙呀！看来他这段时间过得不容易。 周浩犹豫一下问道：“明哥，你正好招人，要不我来你那里上班吧？” 陆明心里一想，自己不正要招个送肠粉的司机么，他人做事也踏实，于是说：“可以呀，不过上班时间是早上五点，而且是送货司机，你时间上看能不能配合？” 周浩连连点头，说没问题，然后问起他最关心的待遇问题。 既然是请人，那就有个章程，虽然是熟人，但也要公事公办，两个商量半天，达成了协议之后，陆明给他留了地址，说过几天等事情筹备好后，再通知他来上班，周浩小心地收好纸条，高兴地离开。 事情都办好了，陆明准备回东峻华庭便利店，坐在车上没一会儿，老陈电话就打过来，寒暄几句后，他说海天酱油的分红已经转过来，让陆明查收一下。 陆明挂了电话，正准备打开手机银行查收，结果APP来了信息：“尊敬的老板，恭喜你已经完成升级任务，现在你已经成为了三级合作商……” ……——…… 陆明说：这章是2017年的最后一章，开书近一个月，每天早晚八点准时更新，一天两章，对于一个新人作者来说属实不易，希望感觉看着还行的朋友们点击收藏一下，算是对阿明的支持。 今天是大年三十，在这辞旧迎新的时候，陆明在这里祝福各位，新年事事顺利、天天开心、好运连连、阖家幸福，狗年旺……旺……旺…… 第六十二章 旺崽牛奶 三级合作商？ 耶！陆明挥挥拳头，忍不住大声叫出来，根据上次升级的经验，三级合作商肯定有不少好处。 “小伙子，行车安全人人有责呀！还好我心脏好，要不然……”的士司机在前面幽幽地说道。 陆明一囧，说了声抱歉，顾不上听他在前面絮絮叨叨，一边应付着，一边赶紧往下看：“……三级合作商的权限和福利： 1：每款商城解锁商品，每周能订一百个单位。 2：商城增加诚信功能，谨防合作商上当受骗。 3：商城每月赠送一次单品紧急调货功能，帮助合作商灵活应对缺货情况。 4：随机发布更多支线任务，帮助合作商丰富商品种类。 5：随机赠送非量产商品。” 看完信息，陆明强忍内心激动，刚开了两家分店，正愁特殊商品不够分，这真是雪中送炭呀！ 这时手机又来了信息：“尊敬的老板，现在发布升级任务，以下是成为四级供应商的必要条件：” 1：拥有十家以上同级别的便利店分店，并且收支平衡，达到盈利。 2：老板本人在银行可随意支配的现金达到一千万以上。 3：拥有更加广阔的商业人脉关系网络——认识两位或者以上的省级知名企业家，并且成为朋友。 4：拥有一定的人脉关系网络——至少认识一位县级影响力人物，并且成为朋友。” 放下手机，陆明刚才的兴奋、激动荡然无存。 首先说人脉这种让他最头痛地事情，虽说因为商城的东西都挺流弊，认识到老李和老陈，才通过他们牵线搭桥认识到周先生和李成功，不过，这在陆明看来已经是顶天了。 那些省级知名企业家，哪个身家不是十亿起步，就是真需要这些商品，大把的人会眼巴巴的买来，送到他们面前——就像老陈那样，买来送到顾先生的三太太那里，除非商城解锁一种商品，能够长生不老，那还差不多……只是，哎！心塞呀！ 至于县级影响力人物……嗯！算了，他活到这么大，有影响力的人物，只在电视上见过。 其次再说一千万在银行可随意支配的现金，二级升三级时说的是“存款”，昨天两家店开业的所有营业额，加上周先生刚才转过来的海夫酱油分成，虽然还没查，但想来也超出一百万不多，不过这钱陆明都不敢乱动，因为这些都是便利店的订货款，可随意支配的现金也就陆钊在网上销售充电宝和早餐店产生的利润，大概一二十万的样子，离一千万可差远了。 唯一让陆明有信心完成的，也就第一条——开十家同级别的便利店分店了，这还要靠特殊商品来带动人气。 仅仅是郁闷一会儿，陆明再次拿起手机，期待的进入商城，看看解锁了什么新品，毕竟升级成三级合作商，对他来说是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至于后面的升级，暂时先抛到脑后了。 旺崽牛奶？ 进价八十五元，零售价一百元，首先映入陆明眼帘的是新解锁商品的图片和价格，赶紧查看商品说明书。 旺崽牛奶：“功能型饮料，两罐搭配包装，其中红色瓶罐为男用，蓝色瓶罐为女用，功效是能够高效提高受孕率，男女双方一起喝，能够在一个星期之内孕育生命，但如果夫妻双方有一方的身体有不孕和不易孕症，或者双方都有该问题，需要提前一个星期喝，以便最新科技的生物产品——旺崽牛奶，调养男女双方身体，达到最佳受孕状态，适用人群男16至75周岁，不适用于停经后女性。” 嘿嘿，看完说明说，陆明刚才的郁闷一扫而光，虽说升级的任务难度太高，但商场解锁的商品依然流弊，难怪叫“旺崽牛奶”呢，这可是好东西呀！没看见满大街发的都是不孕不育症的广告吗？ 商机无限呀！ 升级了就是好呀，每款解锁的商品又都能订货了，陆明毫不犹豫的把所有商品订了一遍，旺崽牛奶也订了十盒，提交订单，显示物流配送中，APP提示信息就来了。 “尊敬的老板，新解锁商品需到货后二十四小时售罄，否则将取消该商品解锁，并且APP将关闭一个月，期间将不能订任何商品，请认真对待。” 啊！升上三级合作商，这惩罚的力度也加大了，如果完不成任务，陆明要傻眼了，早餐店和美容院可要停业，看来还是要赶紧找到目标客户，把旺崽牛奶推销出去。 APP商城的事情搞完，陆明这才有时间查看海夫酱油的分成，三十五万人民币，比上个月高了许多，看来周先生餐厅生意也上了个台阶，毕竟生意还是要靠口碑发酵的。 分成多了，陆明心情大好，想起升级后，APP商城新增一个诚信功能，他再次进入商城，决定好好研究一下。 到了东峻华庭，陆明付了车费，没急着下车，向的士司机说道：“师傅，刚才朋友发信息来，说合买的彩票中了一万块，一时激动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呀。” “没关系，中奖了是好事嘛……不过年轻人，还是要稳重一点好。”的士司机不在意地说道。 陆明装着不好意思地说道：“对对对，不过我朋友说要庆祝一下，让我帮他找个一条龙服务的地方，你有没有好的推荐呀？” 的士司机转过头来，说：“我都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哪里知道这些……不过我也劝你不要去找，年轻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嘛。” 陆明下了车，一脸鄙视的看着的士司机离开，看他一脸憨厚的样子，要不是APP提示，差点就信了他。 刚才陆明在研究商城的新功能，使用说明书上说打开这个功能，对方说真话，则显示绿色，反之则显示红色，本来他也没想这么快就试验的，只是的士司机在陆明道歉后，一路上不停的好为人师，疲于应付，才决定试探的士司机一下，结果APP上显示出红色，看来老话说得很对，十个司机九个……那啥呀！ “老司机带带我，我要去昆明呀……”心情大好的陆明用他那破锣嗓子哼着歌儿，并没进便利店，而是直接来到旁边十九卡孙老板的五金加工店，他要订做一个送肠粉的恒温箱。 因为货车进珠市不方便，陆明想买个面包车送货，刚好孙老板有台送货的面包车，于是两人在面包车上量了半天，确定好尺寸和设计方案，他答应两天后交货，说都是朋友，就付给他两千块钱材料和人工费就行，陆明拿出手机准备微信转账，发现APP诚信功能没关，上面显示的是绿色，看来他没撒谎，转了钱，谢过他，陆明朝便利店走去。 其实这段时间，陆明和周围的商铺老板们的关系都处得挺好，他们来店里也会上办公室坐坐，喝喝茶，聊聊天，唯独隔壁的小王老板再也没进店里来过，见到陆明也躲着走，都不晓得他是憋着坏呢，还是偃旗息鼓了。 走进便利店，看见小凤和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站在收银台边，两人低着头看着收银机小声说着话。 “明哥，这……这是我以前的同事小琴，你昨天说要招人，我就想到让她来店里试试看。”小凤看见陆明回来，有点忐忑地说，完了赶紧补了一句，说她以前在洗浴中心也是做正规项目的。 陆明笑着说：“别紧张，你是店长，可以推荐合适的人……对了小琴，你怎么不在那里做了呢？” 小琴落落大方地说：“明哥，家里介绍个男朋友，他不让我在洗浴中心做了。” 跟她聊了一会儿，得知她和男朋友在旁边不远的城中村租了房子，不需要安排住宿了，她虽然人长得不算漂亮，但谈吐大方，说话得体，陆明也就同意她来试用一个月。 陆明来到办公室，跟陆钊说了APP升到三级和解锁新品的事，他也十分高兴，陆钊说不孕不育症去医院花几万块钱，都不能保证治好，建议最少应该搭配4999礼包销售，听他这么一说，陆明反而不想赚这个钱了，如果遇到困难的顾客，这样卖，不是增加顾客的负担吗？医院花了一笔钱，再来便利店花几千块钱，等怀上小孩，再生下来，那不就更困难了吗？ 最后两兄弟商量下来，采取择中的办法，还是搭配4999礼包销售，但遇到实在困难的人就按零售价卖。 价格是确定好了，但向谁推销却让他们兄弟为难，周围的顾客和住户也不会跟他俩说这些呀，正在两个想办法的时候，房东陈姐走了进来，不好意思地问能不能提前几天交房租，因为她们全家要出去旅游，半个月后才回来。 当然没问题了，现在陆明银行卡上余额充足，当场就转了房租给她，犹豫一下，把新解锁商品旺崽牛奶的功效跟她说了，问她有没有熟人需要？ “这是好东西呀，大把的人需要，价钱多少？我帮你去推广。”陈姐拿到钱，心里高兴，拍着胸脯把推广的事给揽过去了。 从陆明口中得知价格和明天到货的时间，陈姐起身说包到她身上，然后高兴的走了。 第二天，货到了，陆明搬着旺崽牛奶到了店子，结果发现一大堆老娘们把便利店都给围住了。 第六十三章 二胎政策好啊！ 二胎政策好啊！ 才一晚上的时间，陈姐就找来这么多人，看来请她去推销旺崽牛奶，算是找对人了。 “帆姐、华姐、丽姐好久没见你们了，自从来我这里买了美白和减肥的产品，变漂亮了，就不来照顾老弟生意了……哟！张阿姨、李叔，你们怎么也过来了，我这里可不是大超市搞活动排队领免费面条呀！你们就别来凑这个热闹，人多挤着你们和小孩，我的罪过可大了。”陆明挤进店里，跟相熟的顾客随意地打着招呼，应对这种场面，他早已经轻车熟路。 “阿明，你说这话我可不高兴了，你问小凤，我家老马的烟酒和家里的米油都是从你这便利店买的呀，只是你现在成大忙人，每次来都没见到你了。”帆姐拍了陆明一下说道。 华姐和丽姐也点头打趣地说你都成大老板了，以后想见你是不是要预约呀？ 陆明现在也不怵她们的打趣，和她们插科打诨，让一旁的张阿姨十分不满，急着问道：“喂，老板娘帮你宣传的那个什么牛奶，真能包生男孩吗？” 虽然尊称她们一声张阿姨和李叔，也就看在她们年纪大的缘故，陆明打心眼都不想看到她们进店里来，因为他们做的事情实在让人无语。 他们两个带着四个孙女，大的五岁多，小的才三个多月，现在天气热，便利店开了空调，他们中午吃完饭后，没事就带着小孩到店里趁空调，从来就没买过东西，连两块钱的盐都嫌贵，说大超市里面都是卖一块八毛。 不买东西来蹭空调，这些都没关系，陆明也没那么小气，可他们真是为老不尊，把小孩带进来，什么都不给小孩买，小孩们那么小哪懂事？看到零食上手就抓，只要不拆开，他们从来就不管，可小孩拆不开就用牙咬呀，包装袋上全是牙印子和口水，还有哪个顾客愿意再买？ 小凤说过多次，他们的没当回事，说小孩的口水不脏，没关系，气得小凤差点哭出来，小辉没那么好的脾气，直接赶过他们一次，老太婆就撒泼打滚，想讹上小辉，最后陆明拿他们没办法，找到老太婆的儿子，她儿子虽然也是个浑人，但多少知道点陆明的社会关系，把事情解决了，后就他们再没来过便利店。 陆明看着他们满脸期待的眼神，毫不犹豫地打击道：“不可能包生男孩，我这又不是卖送子观音的神仙水。” 他们没得到想要的答案，骂骂咧咧地走了，陆明心里火大，却没处发，郁闷得很。 陈姐看见陆明脸色难看，赶紧解释道：“阿明，你别生气，我可没跟这两个老东西推销过，不晓得他们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的。” 陆明深呼出一口浊气，调整一下心情，朝陈姐笑了下，点点头，表示知道，随即把旺崽牛奶放在收银台上，说：“我还是重新申明一下，我卖的这个产品，是高科技生物产品，功效是提高受孕率，而不是保证生男生女忽悠人的东西，有需要的就买，价格是一百块两罐，男女各一瓶，但要搭配4999元的礼包才能购买。” “谁知道有没有你说的效果呀？别不是骗人的吧？”有个中年妇女质疑道。 陆明眉头一皱，看了她一眼，眼熟，但有点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于是指着陈姐她们，说：“陈姐、帆姐、华姐、丽姐，这都是小区住户，她们就是证明……咦？再说了，我的东西有品质保证，又不是大路货，爱买不买。” 说道后面，陆明突然想起她是谁了，不是小区住户，刚开业的时候，骑摩托车过来，买了两包一块钱的干脆面，回去发现整块面有点碎，就跑了骂骂咧咧的要退，陆明懒得跟她计较，退了她两块钱，谁知她拿了钱就在店外面见人就说便利店的东西有问题，把陆明气得不轻，既然想起来了，说到后面就没那么客气了。 中年妇女一愣，没想到几个月后陆明说话这么牛气，扯开了嗓子说：“你会不会做生意呀，我们过来可是照顾你生意的，哪有你这样说话的。” “对呀，这老板都是卖骗人的东西，大家都走吧。”她旁边两个妇女立刻嚷嚷道。 “肥婆！大早上的不在你小卖部看店，跑来这里搞事，信不信我也找十个八个人去你店子里骂街？看你怎么做生意。”陈姐大声的喝道。 原来是同行呀，难怪刚开业就来搞事，陆明正想发飙，这时跑进来一个中年男人，上去就朝那肥婆几巴掌，连打带踢的把她赶出便利店，没一会儿那中年男人又跑进来，点头哈腰的向陆明道歉，说店里生意差了许多，她老婆猪油蒙了心，才来这里闹事，请陆明大人不记小人过。 大早上的好心情被这么一闹没有了，对于他们这种只会怨天尤人，不会从自身找问题的人，陆明已经不想说什么了，警告几句，让他赶紧滚蛋。 惹人烦的苍蝇走了，留下来的才是真正对旺仔牛奶感兴趣的人，陆明耐心的跟他们解释他们的疑惑，忙得口干舌燥，卖出去五罐，帆姐、华姐、丽姐各拿了一罐，她们都只有一个小孩，帆姐是因为后来流产过两次，就绝了生二胎的想法，而华姐和丽姐她们老公都是政府单位上班，要相应国家号召，只能生养一个，开放二胎政策后，努力一年多，肚子就是没动静，也难怪她们，都是快四十岁的人，哪里比得上年轻人那么容易怀上小孩，医院都不晓得去过多少次了，听到陈姐的推荐就早早的过来买，另外两罐也是以前的客户买的。 对于那些嫌贵，摇摆不定的人，陆明也只是解释，说这是第一批试卖价格，后续很有可能会断货，或者涨价，就像鲱鱼罐头、蒙羊优酸乳和老干娘辣椒酱那样，想买都不一定能够有货提供，对于还在讨价还价的人，他的态度是对不起，爱买不买，想谈价钱免提。 陆明的态度惹恼了一部分人，然而他这种饥饿销售和强硬的态度，却还是有人接受，最后又卖出了两瓶，早上来围观的人才陆陆续续走了。 销售情况不太理想，在陆明看来，这么好的产品，应该一抢而空才对，不过听她们议论，还是想等别人用了有效后再来买，但真要见到效果，那不得等到一个月后去呀，不过他也没太担心，时间还充分，就还剩下三罐，今天应该能够卖出去。 “哎呀，妈呀！这些人终于走了，一大早上堵在店里，生意都做不成，烦都烦死了。”小凤擦了擦头上的汗，吐槽道。 小琴也走过来，说：“对呀，我还怕有人趁机偷东西，赶紧到后面看着呢。” 小凤和小琴还是没见过这种场面，之前蓝箭口香糖和蒙羊优酸乳的火爆场面可比这大多了，特别是被洗浴中心的二三十个技师围着，陆明可是记忆犹新呀。 跟她们又聊了一会儿，昨天新招聘的店员就过来了，安排小凤给她们培训，陆明则回到租房处去接陆钊，他现在早上起来，要做半个小时的复健，以便更好的恢复。 到了中午的时候，白师傅来到办公室，放下给珠市两家分店调制好的酱料，打了声招呼就要走，说是要赶紧回去收拾厨房。 他自从上了电视，干活和走路都虎虎生威的，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陆明把他留下来，把珠市分店要供应肠粉的事跟他说，让他安排多进食材和制作的事情，并答应送往珠市的肠粉加工，每份给他和帮厨两毛钱的提成，这也是陆明经过深思熟虑给出的价格，给加班费不合适，毕竟要凌晨三点就要起来工作，别看每份才两毛，但初步定的是一家分店两百份，算下来一天他们就多出八十块钱，一个月每人也就多出一千多的收入，但这还是暂时定的数量，等以后口碑传开了，还会更多。 白师傅高兴地领了差事，乐呵呵地走了。 这时老李的电话打了过来，开口就埋怨道：“阿明，是不是到了新产品？你居然不通知到我！” 陆明苦笑着说：“老李，我这次进的旺崽牛奶，可是提高受孕率的产品，你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准备再怀一胎？给李哥添个弟弟或者妹妹么？” 老李说：“你想到哪去为了，我肯定是不可能，但李科的爸爸需要啊！他之前在国企，没办法超生，后来跳出来之后，又一直都忙，现在二胎政策这么火，他肯定有心思了，并且不光是他这儿，还有许多的朋友和客户有需求，你帮忙留着。” 老李虽然说得隐晦，但很明显，李哥肯定不会在乎什么二胎政策，他们夫妻可能早就想要二胎了，但一直都怀不上，不过陆明也不细问，说道：“老李，我们是合作伙伴，现在手上还留有三罐，按理说可以直接送你，但是这是第一批进货，需要购买，咱们亲兄弟明算账，没问题吧？” 老李说没问题，全都帮他留着，马上就让小熊过来拿旺崽牛奶。 挂掉电话半个小时，小熊就赶过来，陆明和他寒暄一会儿，把剩下的三罐旺崽牛奶给他，钱货两清，小熊则急着告辞离开。 送走小熊，新品售罄，陆明心情大好，拿出手机，APP信息果然来了，点击一看：“尊敬的老板，恭喜你售罄新解锁商品，现将旺崽牛奶列入基本商品目录。” 陆明进入商城，看见旺崽牛奶订货量显示一百罐，但没有按套路再解锁新品了。 怎么回事？ 第六十四章 前同事的困境 咦？ 为什么没再解锁新的商品了？ 是哪个环节出了什么问题？ 难道系统出现故障？也不对呀，刚才进入商城，旺崽牛奶还显示订货量呢，陆明心里挺惊讶的，脑袋不停的冒出许多问号，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明白，陆明心里十分焦急，头上不停的冒着汗，走回办公室，让陆钊将空调开到最冷，查了好久“史上最强便利店”APP，都没发现问题所在，一切都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没再解锁新品，心里有点儿急躁，因为现在他手上所有的资源和取得的成绩，全都是靠这款APP，它出现任何问题都不是陆明能够承担的。 陆明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先把旺崽牛奶订了再说，结果在点击旺崽牛奶的时候，手发抖，碰到旁边灰色的商品目录，突然跳出一个弹窗，上面显示：“尊敬的老板，现在还不能解锁新品，需要全部完成合作商升级任务之后，才能够解锁下一个商品，请你全力以赴的完成任务，以便解锁更多新品。” 陆明一愣，因为以前也触碰过，跳出来的弹窗显示是权限的问题，再次点击几个未解锁都显示成灰色的商品目录，跳出来的弹窗都是一样的提示，知道了问题所在，他这才放下心来，点击旺崽牛奶，订了一百罐，系统正常显示“物流配送中”。 看来升到了三级合作商之后，不光是提高了进货量，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但升级和解锁新商品的任务也越来越严格，难度也增大许多，对于升级后带来的高难度挑战，陆明很是发愁。 并不是陆明面对困难就怂了，他也不是这种性格的人，只是他有自知之明，自从大专毕业，出来打工，都是在基层一线做事，都没从事过管理工作，之前为了升级三级合作商，已经将摊子铺的很大了，目前感觉都有点儿管理不足。 陆明肯定是想要解锁下一个神奇商品，毕竟拥有更多的神奇商品，面对的客户群也不一样，所建立的人脉网也更寛广，但是升上四级需要完成的任务，唯一有信心完成的，就是再开七家同级别的便利店，达到十家的任务标准，不过这样一来，强行飞速发展，根基不稳，如同大厦，很容易坍塌的，特别是他现在这个样子，身怀宝器，却没有保护的能力，连一个小偷都能够整得让他头疼半天。 权衡利弊后，陆明决定暂时放下解锁新品的诱惑，好好经营目前手上的几个店子，同时多看些管理方面的书，多向老李和李成功请教，提高自身的素质，毕竟打铁还要靠自身硬嘛。 心里有了决定，陆明在网上订了一堆排名靠前，而且多人推荐的管理方面的书，什么《营销管理》、《竞争战略》、《第五项修炼》、《从优秀到卓越》、《高效能人士的七个习惯》、《变革的力量》、《基业长青》等等，灵机一动，又订了一个大号的保险柜，两个小保险柜，大的放家里，小的放珠市两个分店，准备存放这些特殊商品。 陆明正在考虑如何更好的管理几家分店，而此时身在珠市金鼎的周浩却在考虑如何生存的问题。 这并不是夸张的说法，而是真实存在的，因为马上就要到交房租的时间了，但家里所有的钱加起来才一百多一点，看着哭闹的两个小孩，周浩一边和老婆王娟耐心地哄着，一边在深深的自责，作为家庭的顶梁柱，却没给老婆和孩子带来好的生活，现在连住的地方都快没有了。 以前在公司上班，月收入有四千多，再加上业余时间跑点蓝牌车拉人，一个月在小孩不生病的情况下，还是能存一千多块钱的，虽然累点、苦点，周浩感觉非常满足，前段时间又把存下来的钱还了买二手车欠的债，无债一身轻，正当他踌躇满志，憧憬美好前景的时候，天有不测风云，先是被公司无薪解雇，再后面被运管抓到，罚了五千块钱，这样一来，他这个小家庭一下就陷入入不敷出的地步。 天气太热，房间没有空调，像蒸笼一样，三岁的大儿子受不了，哭闹着要出去乘凉，半岁的小儿子全身都是痱子不舒服，也跟着哭闹，周浩狠下心，拿出一百块钱递给老婆，说：“钱你拿着，带他们去超市，给周翔买点零食，另外再给周峰买盒好点的痱子粉，我出去找朋友借点钱回来周转一下。” 王娟为难地接过钱，低声说：“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又不好交际，哪有什么朋友，以前在公司上班还好说，同事们多少帮衬一点，但现在你出来了，以前上班的工友怎么可能再借钱给你，要……要不我找我妹妹借点吧？” “千万别找她，她和她老公这样的人，我情愿饿死都不向他们开口借钱。”周浩摆着手，激动地说。 王娟看了周浩一眼，红着眼张张嘴，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了。 周浩看着王娟眼睛里的泪水，心一疼，上前搂着王娟轻声说：“我不是什么大男人，低不得头，但你妹和妹夫他们实在太过分，刚出来打工和我们一起合住，房租吃住，没掏过一分钱，我一句话都没说……自从他们买彩票中了一百多万后，就躲我们远远的，生怕我们借钱，连你生周峰都没来看过一次，太让人寒心了……我昨天不是跟你说找到工作了吗？明哥你也认识，为人挺好的，我去他那里看能不能预支点工资。” 王娟擦了下眼睛，说：“那你把车开过去，先帮人家做点事，送送货什么的，别一上去就开口借钱，那会让人看扁了。” 周浩点点头，说知道了，换了身干活的衣服，然后跟大儿子拜拜，走下楼发动车子，看油表还剩两格油，打开导航显示十九公里，应该还能跑到，于是启动车子往东峻华庭赶去。 东峻华庭，便利店办公室。 陆明正在跟陆钊讨论管理方面的事情，两个都是半吊子，但讨论得挺热烈。 陆钊喝了一口水，说：“哥，你说的对，是应该找一些正规经营的人才来做管理，毕竟我们几个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就像我管的账目，你现在是工商个体户，自己看的账目我还勉强胜任，等以后注册公司了，要报税和开发票，那我就抓瞎了……” “明哥，这个人找你，说是你以前的同事。”小凤跑上阁楼办公室说道。 陆明转头过去，看见周浩，起身高兴地邀请他过来喝茶。 周浩有点拘谨，摆摆手，说：“明哥，不……不喝茶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这里有什么事情要帮忙的，反正我现在也闲着。” 陆明一愣，昨天不是说好等通知的吗？怎么这么急着上班？ 疑惑归疑惑，陆明还是拉着他坐下，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说：“现在倒没什么事，因为送肠粉的恒温箱还没做好，另外一个是送货的车子我还没时间去买呢，你着急什么，等运行起来，有得你忙的。” 周浩拿着茶杯没喝，想了想，说：“明哥，要不就别买车了，用我那台车送货不就可以了吗？” 陆明一想也可以，本来准备这两天去买的，连买带上牌还要花几天时间，这样一来也节省时间，明天恒温箱做好，后天就可以上肠粉项目了。 不过一想也不对呀，他带着车来上班，工资不好算呀，犹豫一会儿，还是决定看看车在说，如果太破那就算了，影响便利店的形象，没直接答应，两人来到他的车旁，陆明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看来他对这车还真是上心，保养得挺好的，大概有六成新的样子，于是同意用他的车送货。 带着周浩来到早餐店，白师傅他们正在收拾，准备收档，陆明介绍他两认识，以后他们两个就要合作了，跟他倆个确定好送肠粉的时间后，顺便把今天早餐店的营业款和收银罗姐对账，确定无误后，又带着周浩到五金加工店看恒温箱，确定明天能够交货，交代他明天到时间过来装到车上去。 带着周浩转了一圈，熟悉下环境，回到办公室，陆明在想如何开他的工资，毕竟带着车来上班，之前谈的工资就不适用了，正准备询问他的想法，却看到周浩直愣愣地盯着陆明拿在手上的早餐店营业款。 第六十五章 买车 陆明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疑惑道：“周浩，你发什么楞呀？” “明哥，我……我这次来是想跟你借点钱周转的。”周浩墨迹半天，终于红着脸说出此行的目的。 难怪他看见钱两眼直愣愣的，原来是遇到难处了，于是陆明问道，“是不是小孩生病了？” 周浩摇了摇头，低声诉说起他现在遇到的困难。 听完他的讲述，陆明感触良多，昨天见面就看出来他现在过得并不好，只是没想到竟然到这个地步，自己当初也是混到天天吃白面条的地步，不过自己光棍一条，苦点、累点都无所谓，而他毕竟有一大家子人，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同事几年，陆明非常了解他，烟酒不沾，一分钱当两瓣花，省吃俭用的，要不是遇到这个事情了，他也不会轻易开口借钱的。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陆明笑着说：“我当是小孩生病了呢，家人身体健康就好，缺钱没事的，你要借多少？现金还是转账给你？” 周浩明显松了一口气，急忙说借九百块钱，最好给现金。 陆明心里直摇头，九百块钱哪里够一大家里的开销呀？脑子突然蹦出一个想法，说道：“你车卖不卖？” 周浩一愣，怎么说到卖车去了，不过还是老实说：“被运管罚款后我就想卖了，但别人最多出价到六千，我被运管抓之前，刚买了两千多的商业保险，这个价钱卖太亏了。” 陆明随后问了他的心里价位是一万块钱，想了想，当初他买的时候是花了一万九千块钱，用了一年多，这个价钱合适，何况他刚买了保险嘛，于是跟他说，干脆卖给便利店作送货用，车还是他开，只是要过户而已。 周浩不敢相信陆明这么爽快的答应买他的车，再三确认后，高兴的签了转让合同，陆明也不等过户后再给他钱，让陆钊拿出两千块的现金，和早餐店的营业款八千，一并交到他手上。 周浩接过钱，激动得手还有点儿发抖，连说谢谢。 陆明不想增加他的心里负担，说：“不用谢，我只是没压你价罢了，你这车值这个钱，再说我刚好也急需要用，这样一来，帮我节省不少时间呢。” 便利店送货车子得到解决，周浩的困境也暂时得到了缓解，皆大欢喜，聊了一会儿，看见小辉神清气爽地走了进来。 陆明招呼他过来坐，问起珠市两家便利店的情况，小辉瞟了周浩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陆明心里一阵好笑，才管理分店两三天，倒是沉得住气了，不像以前，恨不得到处大声嚷嚷，不过也就好那么一点，看他憋着难受，陆明介绍他和周浩认识，说都是自己人，以后分店的早餐肠粉都是他送，小辉这才迫不及待的的汇报起两家分店的经营情况。 小辉带来的消息挺不错，两家分店加上熟食，都能做到一万二千多的营业额，特别是熟食，到晚上零点后，很多年轻人玩累了，都喜欢到便利店买点关东煮什么的，便宜又好吃，有时候人多到需要排队，俊男靓女排着队，嫣然成为商业街的一道风景。 分店的事情说完，聊了一会儿，小辉不放心店里，要急着回房间收拾东西，他这次抽时间过来是要搬东西过南屏，房子都租好了。 难得他现在做事这么积极，陆明想了想，说道：“周浩，有事情做了，先帮小辉搬家，等下我们一起去珠市送货，顺便带你认地方。” 周浩小心的收好钱，高兴地跟小辉走了，陆明则跟陆钊交代让他在网上发布消息，招聘有快消品经验的管理人才，月薪六千起，他下了狠心，如果真有本事，能把他的短板补上，月薪过万都敢请。 等陆明来到租住的地方，小辉已经收拾妥当，其实也没什么，就几件衣服、洗漱用品和床上用品，非常简单。 陆明去房间把早上就分好的特殊商品拿出来——两家便利店和美容院的，小辉看见这些商品，眉开眼笑的，特殊商品自从开业售罄了，好多人慕名来询问，眼看着生意流走，心里像被猫抓似的。 车开出不到五公里加了油，一路向珠市赶去，开了半个小时，陆明放下心来，周浩开车不快也不慢，比较稳，遇到打尖插队的也不生气，心态很好，这种人当司机放心。 先是送小辉到南屏分店，再到马丽的吉大店，最后才到拱北的美容院，珠市一圈跑下来，除了把周浩介绍给每个店的负责人，陆明也顺便了解下各个分店的情况，两家分店还是有点小问题，他只是指出来，让小辉和马丽两个店长想办法改善，美容院已经上了轨道，唯一的问题是预约的人太多，场地有限，满足不了顾客需求，生意太好了，这个问题……呃，暂时解决不了。 在回三乡的路上，周浩好奇地问道：“明哥，那么高档的美容院也是你开的吗？” 陆明笑着说：“对，跟朋友一起开的，我占一些的股份，你以后送货就直接对接花姐，其他人就绝对不要给，其他两家便利店也是一样对接负责人，回去我做一张签收表格给你……喂，看路呀！看我干嘛？” 还好没到下班高峰期，这个点路上没什么车，周浩赶紧停靠在路边，涨红着脸，急着解释。 陆明一阵懊恼，自己出来没一年，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他不惊讶才怪呢，不解释清楚，他可能以为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呢，于是又说了一遍跟小辉他们编的说辞。 即使解释过了，周浩还是半天说不出话来，对于他来说太过震撼，想不到陆明能结识到这么流弊的朋友，短短时间取得如此成就。 看他震惊后一脸崇拜的样子，陆明说道：“所以说从公司出来，也不一定是坏事，外面的天空很大，有坎坷，也有许多的机会，对于我是如此，对于你也一样。” 周浩沉默一会儿，郑重地说：“明哥我知道了，以前的事我不会多想了，以后我会好好跟着你干。” 第二天，旺崽牛奶到货，陆明没急着再去推销，甚至都没配到珠市的分店，因为这款产品的效果要等到一个月后才能见效，现在先囤货吧。 到了中午，网上订的书籍和保险柜都到货了，把大号的装到卧式，锁住后陆明心里踏实多了，没有三个大汉，抬都抬不动，密码加钥匙开锁的，就他和陆钊才能打开，另外两台让周浩送到珠市分店，那边人流量多，什么人都有，丢了哪款商品都让他心疼半天，锁上保险点。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便利店的早餐计划也开始实行，两个新招的店员培训了两天就上岗了，陆明过去看了两天，效果十分不错，生意开始进入正轨，虽然便利店的员工都是刚招来，磨合期还没过，但因为马丽的管理能力还算给力，小辉也趁去收营业款的时候虚心请教，所以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陆明空闲下来，每天不是坐在办公室看看书，就是和周围的老板们喝喝茶，听他们聊生意经，书上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就跑到珠市去找老李请教，在他家也见到李成功的老婆叶晓蕾，一个非常典雅内敛的女人，跟她说话如沐春风，完全看不出她小孩都上高中了。 李科他们没有意外的拿到全国比赛第一名，现在正摩拳擦掌的准备新加坡的世界比赛。 这天下午，陆明看了下朋友圈，之前公司仓库的班长买了台长安车，正在朋友圈里嗮图，这让他一下想起买车的事情，这段时间经常往珠市跑，没车不太方便，便把想法跟陆钊一说，谁成想他更积极，叫嚷着说现在就去买。 让他这一叫嚷，陆明心里也痒痒的，放下书给他拿上拐杖，豪气地说：“出发，目标4S店。” 两兄弟高兴的走下楼，看见刘浩又来买蓝箭口香糖，以前没那么频繁，自从买了蓝箭口香糖的升级版后，现在一个星期要来买两支蓝箭口香糖，还专门跑去澳门找外国美女，美其名曰为国争光，嘚瑟得要死。 陆明跟他聊了几句，得知要去买车，他便自告奋勇，说有一个朋友是开车行的，让陆明跟他一起去看看。 几个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他朋友的车行，见到他朋友车行的赵老板，寒暄几句后，陆明转了一圈，心里嘀咕，这也不是4S店呀，就是个二手车行，虽然规模挺大的，各种豪车齐全，但都是二手的，陆明心里有点抵触，毕竟是第一辆车，想买一个全新的。 陆明把想法说了，赵老板乐呵呵地说：“陆老板，我这里的现车都是二手的，想要全新的也没问题，只是需要预定，要等几天才能到货。” 车型陆明早就看好了，老李那种商务车太贵，退而求其次，决定买通用的商务车别克GL8，乘坐舒适又能装货，询问下价格，发现比市面上的便宜一些，而且都是全国联保的，知道刘浩这是在跟他示好，于是也不客气，当即订了一台银色中配版。 付钱的时候问了一句，有没有神车五菱宏光，旁边的刘浩一听笑得岔过气去，他以为陆明在是在开玩笑，一旁的赵老板却很自然的说有。 在刘浩惊讶地目光中，陆明很淡定的再订了台神车，准备给小辉在珠市用。 回到办公室，陆明和刘浩喝了两杯茶，他就急着要走，看着他急不可耐的样子，陆明一阵心塞呀，蓝箭口香糖这么好的东西，自己却不能用。 看着刘浩的背影，陆明郁闷的接着喝茶，这时陆钊过来，犹豫了一下说：“哥，我想给充电宝注册一个品牌，再租个厂房办个小的加工厂。” 办厂？ 第六十六章 办工厂 开一家工厂，虽然是小型的，各方面的手续十分繁琐，国土局、环保局、消防局等都要打交道，跟开一家便利店都不是一个量级的，不过看见陆钊一脸认真的表情，陆明没有表态，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陆钊难得严肃地说道：“之前因为要急着完成支线任务，强行上马充电宝项目，依靠北孚电池超常的性能，获得极高的赞誉和影响力，甚至远销到国外，不过强行上这个项目，也给有心人留下把柄，也正是因为火了，引起淘宝同行的警惕，开始在论坛上发布一些诋毁的言论。” 陆明捏了捏太阳穴，有点头疼，强行上这个项目还是自己拍板的，三无产品肯定会引起很多诟病，想起好久都没有过问他这边的情况，于是问道：“你淘宝网店现在销售情况怎么样？遇到些什么问题？” 陆钊无奈地说：“销售依然火爆，就是前段时间你的合作商升级，北孚电池来货量增多，充电宝的量上来，每个星期开售也是一抢而空，但现在淘宝店的信誉却差了许多，有好几个差评，打了好多电话道歉，就是愿意赔三倍的钱，别人都不愿取消差评，死死地抓住三无产品这点不放。” 郭德纲说同行是冤家，这一点都没错，即使便利店这种实体店都有同行来找茬，何况网上销售，陆明问道：“你的解决办法就是注册品牌和开工厂吗？” 陆钊喝了一口茶，说：“对，随着充能王的销售越来越多，知名度也越来越大，现在再不改正以后会麻烦不断，本来我们之前的方法就有点儿急功近利了，只有让充能王成为真正合格的产品，才能彻底的解决这个问题，我找刘浩打听过，在东郡华庭不远处的三乡第三工业区，正好有一间四百多平米的小厂房招租，那个厂房以前是做外贸毛衣的代工厂，倒闭半年多了，如果真想接手，租金可以压到每平米十二块钱，不需要装修什么，就弄点儿定模和组装的机器，再招一些工人，作坊式工厂就能够建立起来。” 歇了一口气，陆钊继续说道：“有了生产场地，就能注册商标，再申请3C认证，等一切手续办下来，我们的产品就能以合法的身份进入市场，因为北孚电池来货量太少，先不着急走量，慢慢一步一个脚印积累配套技术，凭借北孚电池超常的性能，我相信将来一定能够可以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知名品牌，甚至可以跟许多大品牌竞争。” 尽管陆明对于陆钊想做实业并不十分赞同，因为自己本身就在做实业，知道这里面困难丛丛，比不上炒房、炒商铺这些来钱快，不过听到陆钊说得头头是道，而且做了许多准备工作，也不忍心打击他的热情和信心，于是说让他先做出一个策划书，再找老李和金隆何工讨论后才作决定，并且将这些事情全权交给他去做。 陆钊得到想要的回复，十分兴奋，连说没问题，包在他身上。 看着他高兴的样子，陆明忍不住问道：“你身体怎么样？别太累了，影响到身体的恢复。” “差不多好了，下个星期去医院复检之后，基本上就可以甩掉拐杖了。”对于自己的身体，陆钊不愿意多谈，转移话题说道：“我计划在工厂没开工生产前，暂时不在网店上销售充能王了，多囤积些北孚电池，等产品合格证到手后，再面向市场推出，让那些想抓我把柄的人都闭嘴……” 陆明很高兴他有全盘的计划，虽然只是计划，真正实施起来会面对许多的困难，不管成功与否，他都能够学到宝贵的经验，这对他的成长是十分有利而且珍贵的，花点钱陆明感觉非常值得。 招聘快消品管理人才的信息发出去都一个多月，没招到合适的人员，来了十几个面试，陆明都看不上，不是夸夸其谈之辈，就是些老油条的跳槽专业户，开口闭口都在谈年薪多少，问道具体怎么管理，毛都没用，说不到点子上，当然也有一些不错的应届大学生，但他现在急需的是有经验和能够解决问题的人才，暂时没有能力像一些大公司那样培养储备人才，只有忍痛放弃。 人员的增多让杂事变得越来越多，招不到合适的管理人才，陆明开始尝试着培养小凤，让她渐渐能够撑起场面来，并且让她作好继续招人的准备，以备新开分店之用，免得需要用人的时候，再急急忙忙的招人培训。 这天车行的赵老板打电话过来，说可以办理提车手续了，陆明放下手机，兴奋的叫上陆钊和周浩，坐上周浩的车去珠市接小辉后，往车行赶去。 所有手续办完，陆明拿上钥匙，上车后有点傻眼，以前学的是手动挡，现在买的车是自动挡，没开过呀？ 还是旁边的赵老板醒目，上来介绍车的功能。 毕竟学了车有两年时间了，之后就再也没碰过车，陆明在车行停车场小心翼翼开了两圈，渐渐找到感觉，这自动波的车和以前在仓库上班时开的电动叉车没什么区别嘛，小辉则完全没有试车，在家天天修车开车，而且他在家里考的是B类车证，办完手续，打了声招呼就开着面包车一溜烟儿跑了。 陆明知道他暗自跟马丽较着劲，想证明自己，知道和马丽的差距，现在全部精力都在便利店上，上班时间都超过十五个小时，陆明说过几次他不听，也就懒得劝了，毕竟这种竞争是好事。 陆明跟车行的赵老板告辞，想到陆钊都没好好看过珠市，就开车载着他到珠市著名的情侣路兜了一圈才回来，车停到便利店门口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小凤笑嘻嘻地跑出来，坐在驾驶室上自拍，没一会儿，孟老板、马老板、吴老板和其它周围商铺的几个老板都跑过来凑热闹，马老板还从陆明手上拿过钥匙，载着他们出去溜了一圈，回来都纷纷赞这车乘坐和操纵性能都挺好的，一致要求陆明晚上请吃饭庆祝。 陆明心里一阵好笑，这几个老板的车都比这台车贵，马老板开的是宝马，吴老板开的是奔驰，他们之所以嚷嚷着说要请客，无非是想找个由头，大家聚聚，陆明一看相熟的老板都在，难得人有这么齐，自然高兴的答应了。 马老板提议去王二彪那里吃，理由是他上了个新品牛杂火锅，非常不错，陆明让小凤关便利店的门，全部店员和他们一起，一大帮人浩浩荡荡来到王二彪的大排档。 王二彪看见陆明过来，连忙掏出烟发了一圈，高兴地说道：“明哥，浩哥帮我找来一个厨师，做牛杂一绝，前段时间想找你来品尝，小凤说你去珠市去了，今天既然你来了，一定要品尝下。” 陆明接过他递过来的烟，夹在耳朵上，笑着说：“行呀，我们就是冲着你牛杂来的，今天我请客，帮我安排下，把你店里的拿手好菜都上来。” 王二彪赶紧让服务员安排包厢，他则跑到后厨安排菜去了。 众人走进包厢，服务员倒好茶水出去，马老板笑着说：“阿明，托你的福，今天我们可是第一次进这个包厢。” 陆明有些奇怪，说：“有这么夸张吗？不过一个包厢而已……咦，我看这包厢好像是刚装修好的吧？以前没听过他这大排档有包厢呀。” “对，他就这一个包厢，是才装修好的，不过一般人有钱都不让进，都是留给浩哥的，大热天吹着空调吃火锅，那才爽嘛。”孟老板抢着说道。 孟老板以前想让陆明帮他介绍刘浩认识，陆明没答应，后来也就不再说了，听他这么一说，看来他还是有心想结识刘浩的，不然哪会关心这些？ 陆明心里想了想，早就说请刘浩喝酒，一直没时间，干脆今天叫他过来，大家一起聚聚，于是打电话给刘浩，让他把上次帮忙的兄弟也一起叫过来。 陆明放下电话，旁边的孟老板明显激动起来，跑出去买了一条中华烟进来，他刚进来没一会儿，刘浩就带着几个兄弟来了。 一阵寒暄后，酒菜上来，众人开始喝酒聊天，不得不说有时候酒真的是好东西，几个混生意场多年的老板们，刚看到刘浩还有点拘谨，喝到后面气氛开始热烈起来，孟老板开始频频敬酒，陆明也放开了，既然是请别人喝酒，也不拘着，来者不拒，喝到后面都断片了。 第二天早上，陆明睁开眼睛，捏了捏太阳穴，一看时间都九点多了，坐在床上想了下，只记得陆钊、小凤和小琴没喝酒，吃完饭就走了，后面的事完全记不起来了。 冲了个凉，洗漱下，陆明闻了下身上没有酒味了，人也清醒一点，才走出小区向便利店走去。 刚进店跟小凤她们聊了一会儿，陆明突然听到便利店外面放鞭炮，外面全是炮仗的烟雾，仔细一看是马老板他们。 他这是闹哪样呀？ 第六十七章 旺崽牛奶爆发抢购潮 不光陆明疑惑，小凤和小琴也一头雾水，如果不是昨天喝酒还称兄道弟的，陆明都觉得这几个人是来捣乱的，搞得到处是炮仗的烟雾，还聚集一群看热闹的人。 炮仗足足放了十几分钟才停下来，马老板满脸红光，快步走进店里，抱着陆明连说感谢。 陆明嫌弃的推开满身大汗的马老板，手顶着他的胸膛，防止他再抱上来，急忙问道：“怎么回事？昨天喝傻了，还是喝多撞到头了？……老孟，你也不拉着点。” 众人哄堂大笑，孟老板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弄得陆明更加看不明白。 马老板翻翻白眼，说：“就你那酒量还敢说我，要不是我们把你送回家，你就睡大马路了。” 陆明老脸一红，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呀，昨天之前还以为自己的酒量还行，至少跟公司同事喝酒没怕过谁，谁知怼上他们这些酒精考验的老鸟，彻底败下阵来，真是给黔省人丢脸呀！ 马老板满腔热情，给陆明泼了冷水，郁闷地转过头，没再理陆明，对小凤说：“凤妹妹，哥今天高兴，给我拿两条……不三条烟，要好烟，要你们这里最好的烟。” 小凤拿出三条软中华，收了钱后，问道：“马哥，有什么好事呀？在我们店门口放那么多鞭炮。” 马老板一脸嘚瑟地说道：“哎！本来是想感谢你们陆老板让我老婆怀上孕了，谁知他不理解我的一片心意呀。” 陆明怒了，气道：“你会不会说话？这话要让帆姐听到，她非让你跪榴莲不可。” 小凤噗呲一笑，脸涨红，笑得话都说不出来。 马老板尴尬地笑起来，说：“口误……口误，不过阿明，你卖的那个旺崽牛奶可太流弊了，你帆姐到医院花了几万块钱，特效药买了一大堆，都没卵用，我俩个差不多都死心了，谁知道上个月用了旺崽牛奶，今天早上就测出有了，要不是时间来不及，我都准备给你做面锦旗感谢你呢。” 陆明算下时间，旺崽牛奶也是这两天显现效果出来，忍不住问道：“那华姐和丽姐她们情况怎么样？” 马老板大大咧咧地说：“都怀上了，没看你店里的验孕棒都卖没有了么？都给她们三个用了……对了，她们还托我感谢你呢。” 陆明他们几个说着话，人群纷纷围上来，听到都怀上了，顿时就引起惊呼，马老板嘚瑟的享受众人羡慕的眼神，把烟拆开见人就发一包，不管男女，骚包得很，边发烟边说旺崽牛奶如何流弊，搞得像个安利推销员一样，更多的人则围着陆明和小凤询问，小凤解释半天，好多的人听后嚷嚷着说要买。 陆明有点为难，老李吩咐过这么好的东西要藏货，不过看到激动的人群，不拿旺崽牛奶出来，恐怕要拆了这个便利店，想了一会儿，他大声说道：“我手上还有二十罐，要的到收银台交钱，我现在就去拿来。” 陆明说完挤出便利店，回到卧室打开保险柜，取出二十罐旺崽牛奶，回到便利店再看，人更多了。 买到旺崽牛奶的人，兴高采烈地走了，没买到的痛心棘手，久久不愿离开，陆明、小凤和小琴劝说半天，任何人过来，都说暂时没有货了，要的话得等下周进货。 看着人群开始慢慢散去，陆明决定出去避避风头，跟小凤交代，再有人来询问就说货卖完了，老板也出去了，没办法，如果他还在店里，顾客轻易不会走的，人群都围在便利店里，影响正常做生意，婉拒了马老板晚上请吃饭的邀请，上办公室跟陆钊打了声招呼，交代几句，拿着车钥匙就走。 漫无目的地开着车，陆明叹了口气，知道老李是好意，想要旺崽牛奶引起更多的人关注和购买欲，只有采取这种惜售的办法，不然太轻易买到的东西，也体现不出它的价值。 跟着车流进入珠市，他想了想，干脆去巡店得了。 陆明到南屏店没待多久，手机就开始不停的来电，大多是陌生号码，都不晓得他们哪里找到号码的，回完不晓得第几个询问旺崽牛奶的电话，他果断关机，不然怎么巡店？ 关了手机安静许多，陆明开口对小辉说道：“你有没想过加大肠粉的供应量后，便利店面包之类的东西可都销售不出去了，何不每天就卖三百份，后面来的没有肠粉了，他自然会在店里选择其它的早餐。” 小辉不甘心地说：“明哥，可肠粉的利润高呀。” 陆明摆了摆手，说道：“这个不是利润的问题，而是经营思路的问题，主次要明确，你这个是便利店，而不是早餐店，一旦让顾客思维固定，认定你这里是早餐店，那他下午和晚上还来不来？再说了，你一个便利店，早上就分流了这条饮食街三百个吃早餐的顾客，再继续加大供应量的话，其它早餐店怎么办？虽然我们不怕别人搞事，但你要用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防着别人暗中搞事，得不偿失，俗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做生意也同样如此。” 陆明在南屏分店吃了工作餐，上车往吉大店开去，在车上想起小辉就有点头痛，他还是有点儿自卑，想证明自己的欲望太强烈了，看见肠粉好卖，就拼命要求增加供应量，殊不知已经触碰到周围饭店的利益了，要不是自己发现这个苗头，让吴军带人去南屏便利店震慑过两次，冲突早就发生了，小辉却傻傻的不知道，以为吴军是过来玩的。 来到吉大店，气氛明显就和谐许多，周围都是买服装、美容用品的店，马丽也充分发挥女性的特长，跟周围的店主们相处融洽，时不时有店员过来买水、饮料和雪糕之类的。 和马丽聊了半个多小时，看见一却都挺满意的，陆明准备走了，刚把车子启动起来，她就跑过来递过手机说有人找，一接听老李的声音就传过来：“阿明，怎么把电话关机了，找你好久。” 陆明掏出手机一看，才想起早上关机到现在，跟他解释了一下，得知他有事要面谈，就约好在他家见面。 赶到老李那里，老李满脸高兴的告诉陆明一个喜讯，叶晓蕾也怀上了，陆明恭喜一番，心里一阵好笑，今天都听说四个怀上了，那另外六个是不是也都有了？ 聊了一会儿，老李突然问道：“你这旺崽牛奶也是你那朋友给你供货的吗？” 陆明点点头，谎话说多了，明知道是假的，都变成真，现在连他自己都感觉有这么个流弊朋友。 “你可真是交了个好朋友呀！”老李有些感叹，随即说：“能不能帮我问下你朋友，有没有能限定生男生女的产品？” 当然没有，都不用问，不过陆明不能这么说，只是答应询问，并好奇的问道：“你怎么想问这个？” 老李也不隐瞒，说道：“成功有一个朋友，官场上的，级别挺高，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非常感兴趣，不过人家有了一个女儿，想再生一个儿子，但又担心这个……” 陆明心中一动，想着如果是高级别干部，能结识的话，那岂不就是能够完成升级任务？ 不过也只是他想想而已，毕竟手上没有别人需要的产品呀。 对于这种重男轻女的事情，陆明虽然并不赞同，不过毕竟人家有需求，也不是他能够管的。 即使没有这种产品，老李只是遗憾而已，并没什么特别的，他和李成功已经不会也不需要千方百计去讨好官员了，他们的实力摆在那里，甚至有些官员还要跟他们搞好关系，靠他们投资来提高GDP。 晚上李成功一家都回来，陆明再次恭喜他们一家，李成功一高兴就要陆明陪他喝酒，不过陆明要开车，不能喝酒，混了一顿晚餐就告辞出门。 坐在车上，陆明掏出手机，准备询问陆钊便利店的情况，谁知手机马上响起来，却是许久没联系的同学唐玉贵。 第六十八章 高利贷 上次两人联系还是陆明还钱给他，当时生意有了起色，手头宽裕，因为忙而没有专程去珠市找他还钱，都是老同学，也没太多礼节，只是打了电话后直接转账的，算下时间也有不少时日了。 今天接到他的电话，陆明十分高兴，笑着说：“喂兄弟，好久不见，是不是又跟老婆吵架了？” 电话那头传来唐玉贵低落的声音：“阿明，我老婆出事了。” 出事了？ 陆明一愣，大概问了下情况，告诉他不要着急，等我过来一起想办法，挂了电话就赶往他的住处。 唐玉贵和马能都是陆明关系非常铁的同学，平时不怎么联系，但有事一定尽能力帮忙，马能性格外向，不甘于打工，早早的就回家创业，而唐玉贵性格沉稳内敛，凭借自己的努力，现在是一家外资工厂的助理工程师，在同学之中，算是了不起的成就。 要知道，作为他同学的陆明，努力几年，也不过是德资企业的一名仓管而已，毕竟在珠市，大学生多如狗，何况只有大专文凭的他们。 他老婆刘凤娇是鄂省人，两人结婚两年多，但刘凤娇始终不肯要小孩，说是要奋斗几年在珠市买套房再考虑生小孩，为此他十分气闷，隔段时间就会因为此事跟老婆吵架，吵了架心情郁闷就会找到陆明倾诉，所以陆明接到他电话，总是会调侃他一番。 前段时间听说刘凤娇花了两万块钱，办了劳务派遣，去澳门打工了，谁知道却出了这个事。 赶到唐玉贵租住的地方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这地方是典型的城中村，没有正规的停车场，好不容易找了个不挡别人路的地方，陆明停好车，再步行五分钟才到他的出租房。 走进房间，看见他两个同事也在，以前一起喝过酒，算是认识，但具体的名字不清楚，陆明客气地打了声招呼，然后朝唐玉贵问道：“现在什么情况，说具体点。” 对于陆明这么快过来，唐玉贵有点惊讶，不过想到目前的困境，也没深究，情绪低落地说道：“今天有人给我打电话来要账，我才知道刘凤娇前段时间到澳门打工，下班后就进赌场赌钱，前前后后总共加起来欠了七万块钱的高利贷，现在她人被扣在珠市西区，我手上连你上次还的钱才三万，他们两个给我凑了两万，还欠两万块钱。” 听完陆明直摇头，刘凤娇真是能作死，一个打工的都敢去找高利贷借钱，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人呀。 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事情总要解决，陆明问道：“你们存钱买房那张卡是不是被她输光了？” 看着唐玉贵痛苦地点了点头，陆明一阵无语。 因为关系非常铁，他家的情况陆明多少知道，那张卡一直放在刘凤娇手上，只进不出，当初向他借两万块，他手上钱不够，说要动那张卡，刘凤娇死活都不同意，谁想到她却敢拿去赌，这样算下来，输了得有二十万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陆明也多少知道这些人的套路，报警也不好使，最多告他们非法拘禁，除非唐玉贵不在珠市待了，要不然后面会带来无穷的麻烦，问清楚他想法，陆明说道：“那出发去接人吧，差的钱我补上。” 唐玉贵先是一喜，随即脸色一黯，说：“你生意刚有点起色，又还了我的钱，别拿你的流动资金来帮我还债，开个店不容易。” 难怪直到晚上他才打电话过来，可能都没指望向陆明借钱，只是多一个人想办法而已。 陆明不是喜欢到处炫耀的人，这段时间的情况没跟他说过，不过此时他两个同事也在，不好多讲，只说这段时间生意有了起色，几万块钱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看陆明的神情不似作伪，唐玉贵也没再客气，打电话给高利贷问清楚交钱地址，一行四人走出房间，因为高利贷就让去两个人，他同事就先走了，来到车前，他忍不住问，你的车？ 上了车后，陆明边开车边跟他说了自己的近况，顺带着把特殊商品的事情说了一遍，免得他太过惊讶，现在说起特殊商品的来历，陆明张口就来，根本都不用现编。 看得出来， 虽然他心里还是担心刘凤娇，但听完还是替老同学高兴，精神比刚才好点了。 陆明在路上取了钱，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珠市西区的一个村口，被一辆摩托车给拦了下来，骑摩托车的人十分警惕，问清楚是来还钱的，摩托车在前面带路，在村子小路上转了十几分钟，才来到一大院门口，摩托车司机跟看门的说了几句，就开着摩托车走了。 走进院子里，里面是一排平房，有十几间的样子，都给锁上了，看门的人领着陆明两个来到唯一开着门的房间，里面有五六个光着膀子，身上都有纹身的年轻人在打麻将，看门的人在一个领头模样人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就走了，他们瞟了陆明一眼也没说话，继续打着麻将，唐玉贵有点儿紧张，手紧紧地捏着装钱的包，陆明却不以为然，这些人无非就是要钱，不会做出格的事。 陆明知道他们这是下马威，吓唬人的，也不在意，走过去对领头的人说：“哥们，我们是来还刘凤娇账的，麻烦你带她过来我们确认一下。” 旁边一个年轻人突然站起来，大声骂道：“草泥马，你麻痹不懂事呀，叫涛哥，钱……” 陆明最恨别人骂娘，这是他的死穴，脑袋当时就爆炸了，顺手从旁边拿起一个啤酒瓶，朝年轻人脑袋狠狠地砸去。 嘭的一声，在座的人几乎全傻眼了，这哪里跑来的狠角色？一言不合就动手，这到底是谁的地盘？ 唯一不傻眼的唐玉贵，一看陆明动手，毫不犹豫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一把使劲地抱着涛哥的头，另一手用水果刀比着他脖子厉声说道：“都不要过来，不然我捅了他。” 打完那个小比崽子，陆明一阵畅快，转过头一看，笑起来说：“你什么时候带的水果刀呀？” 唐玉贵咽了咽口水，勉强笑了笑，说：“出门的时候带的，听到那小子骂你父母，我就知道带对了。” 还是老兄弟有默契，陆明朝领头的人笑着说：“涛哥是吧？你也看到了，我是给你送钱来的，不过你的人嘴太臭，我帮你教训了下，不知道现在有没得谈呢？” 涛哥虽然处境不妙，但依然嚣张地瞪着陆明说：“搞成这样你还想谈？你死定了，我老大马上就来了。” 陆明不屑地笑了笑，其实开车进这个村的时候，就发现这里不简单，有很多人在不同地方放哨，这个村应该不单单是给澳门高利贷收账的，应该还有其它勾当，所以刚才进来挺客气的，并不是怕了他们，只是单纯认为能够用钱解决，就没必要再搞事，不管是找吴军还是找老李，都欠他们的人情，人情这东西不像钱那样好还，用一次就少一分情分，谁知那小子碰到他的死穴，场面搞成这样，实非他的初衷，不过他也没后悔。 既然没得谈了，那就赶紧找人吧，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被打一顿那就糗了，那可会被老李笑死，正当陆明考虑是找吴军还是直接找老李的时候，门外就传来各种叫嚷声，他转头一看，是气势汹汹的人群，定眼一瞧，顿时乐了，遇到了熟人，应该不用打电话求救了。 黄智聪这段时间非常郁闷，本来带着兄弟帮陈江和他那个姘头做局玩仙人跳就是赚点外快，谁知上次碰到个硬茬，先是被彪哥的人打了一顿，损失了十万块钱，这到没什么，出来混的哪有不挨打的，损失的钱也可以再挣不是？ 谁知道被老大知道了，给带到彪哥面前又打了一顿不说，最后还被发配到珠市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真是欲哭无泪呀！这里也太偏僻了吧，村里都是老头老太太，别说美女了，就是女人都少见呀，哪里比得上澳门那个花花世界，手上有钱什么美女找不到，时不时还能找个外国美女玩玩，在这里挣钱有毛用呀！ 在这里倒是不怕惹事了，整个村子都是超哥罩着的，天天不是喝酒就是打牌，有赌局的时候就去赌场放点高利贷，就是不让出这个村，想到这里他就心塞呀。 今天没开赌局，没什么球事，趁着超哥从关口带了几个在澳门欠了高利贷的人过来，黄智聪在酒桌上拍了超哥半天马屁，想要请假去拱北玩玩，眼看就要答应了，谁知道有人打电话过来，说关人的地方有人闹事，黄智聪那个气呀，牙都要咬碎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关键的时候过来闹事，他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拿起家伙就跟着超哥赶了过去。 跑到地方，黄智聪一看就两个外人，也不顾小涛还在他们手上，举起铁棒就朝那个高个子冲了过去，谁知对方却朝自己笑。 怎么回事？ 这人有病吧？ 第六十九章 便利店来了个中年妇女 咦？ 黄智聪定眼一瞧，对方怎么这么眼熟。 这酒喝得有点上头，黄智聪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吸了一口冷气，背脊有点儿发凉，这不是上次那个硬茬么？ 酒醒了大半，黄智聪脸色一变，灵机一动，举着铁棒的手向旁边一起冲上来的马仔背上打去，一记闷棍，那小子直接就趴在地上了，他心里默念：“对不起了兄弟，别怪我，谁让你冲得那么快呢，我也是为了救你呀！要打到那个硬茬，你就呵呵了。” 画风突变只在一刹那，所有人都蒙了，只有陆明知道为什么——他认出自己来了，放下心来，继续笑呵呵的看着他，也没说话，看他的态度。 黄智聪把铁棍一扔，脑子高速转动，好像听彪哥叫过这人的名字，硬着头皮问了句：“是明哥么？” 陆明用跟老朋友的语气说道：“对，你不是在澳门做事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在确定是上次那个硬茬之后，黄智聪心里十分万幸，还好今天准备出去潇洒，保持了几分清醒，要不然麻烦大了。 只是在庆幸的同时，他心里也在滴血，怎么跑到这里来，还不是因为你么，当然这话他不敢说，连忙掏出烟敬上，挤出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说道：“明哥，这也是我老板的产业，现在过来帮忙的。” 两人演着朋友相认的戏码，现场懵逼的众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超哥，毕竟作为一方老大，虽然是个偏僻的乡下，但社会经验比下面的小弟强了不是一点半点，老鼠眼转了一圈，走过来问道：“阿聪，这位是？” 黄智聪反应过来，刚才还叫嚣砍人的，这都敬上烟了，不解释清楚，都成二五仔了，于是他赶紧介绍道：“明哥，这是我们老板在珠市的老……嗯，负责人超哥，超哥这位是澳门彪哥的好兄弟，明哥。” 看着超哥满脸疑惑，黄智聪才想起他少去澳门，大概没听过彪哥的威名，于是拉着他到一边小声解释，陆明也示意已经目瞪口呆的唐玉贵放下水果刀，这架应该是打不成了。 没一会儿，超哥走过来，脸上难看地说道：“明哥是吧，虽然你是彪哥的朋友，但也不能仗着他就来我这里砸场子吧，你看我兄弟满脸都是血，总要给我个说法吧，不然……” 这人倒也硬气，陆明不待他说完，从唐玉贵手里接包过来，掏出钱，眯着眼睛说道：“行，你想要说法我可以给你，但你也要给我一个交待，我是按规矩带着钱来接人的，但你兄弟上来就问候我老妈，你说怎么办吧？” 超哥瞪着眼睛问道：“阿涛，怎么回事？” 阿涛没了刚才的嚣张，战战兢兢的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超哥听完，脸上表情阴晴不定，犹豫半响，叹了口气说道：“明哥，我没管好下面的人，我向你道歉……这样，你朋友的账只要还赌场的，我这里的费用就免了，权当我赔罪了。” 二十分钟后，陆明开着车载着唐玉贵和刘凤娇向市区出发，上了大路他才放下心来，其实刚才一直都是硬撑着，他们这些人跟刘浩还有点不同，毕竟刘浩还有一个华胜鞋业董事的名头，而超哥这些人可是名副其实玩黑的，从刚才他们拿的家伙看得出，那是经常干架的狠人，还好张彪的名头挺唬人的，要不然后果难说。 坐在副驾驶上的唐玉贵脸色有点儿怪异，斟酌半天才说道：“阿明，你现在的面子值两万块钱？” 陆明瞟了他一眼，知道他担心什么，解释道：“你别多想，我是做正经生意老老实实交税的合法商人，跟他们不是一条道的，他们也不是给我面子，只是刚好我跟澳门老板合伙做生意，才结识到一个在葡京负责安全的大哥，他们是给这个人面子，毕竟他们这些人是靠赌场赚钱的。” 唐玉贵放下心来，掏出钱说：“那这钱是他们给你赔偿的，你拿着。” “别闹了，我开车呢，本来就只欠了五万，多出的钱都是他们收的费用，说得好听是赔偿给我，其实他们一分钱都没掏，狡猾得很，这钱你先还你两个同事，我的钱等你宽裕再说。”陆明即使缺钱的时候都不会拿这个钱，何况现在。 刘凤娇坐在后面半天不吭声，此时缓了过来，谄笑着说：“阿……明哥，几个月不见，想不到你现在混得这么好了，既然你认得那个大佬，要不你帮我说下，让他们把我赌输的钱还给我呗，反正……” “闭嘴，我省吃俭用下来的钱，不是给你去赌的……你还有脸说这些话，不嫌丢人呀？”从见到刘凤娇没事，就一直没跟她说话的唐玉贵，这时突然暴怒骂道。 刘凤娇一愣，想不到平常老实巴交的老公，今天有胆当着外人的面这样骂她，今天受到的委屈涌上心头，也扯着嗓子，尖声回骂道：“你还有脸说我，你一个男人挣那点钱够买房吗？要不是为了多挣点钱我会这样？嫁给你我算倒了八辈子霉了。” 听她这么撒泼陆明十分反感，但他们两口子的事又不好多说什么，于是把车停在路边，自己下了车，腾出地方让他们吵个够。 坐在马路牙子上，陆明把放在包里平时出外交际时用的烟点上，连续吸了三支，才看见唐玉贵气愤的从车上下来，等他走近，陆明才开口说道：“是兄弟我才跟你解释下，免得你多心，行有行规，就算我认识大哥，别人也不可能帮她把赌场输的钱追回来。” 唐玉贵伸手要了一支烟，笨拙的点上，吸了一口，呛了半响，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低声说道：“两兄弟说这些见外了，我只是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让你看笑话了。” 赌场输急眼了的人，六亲不认的事都干得出来，刘凤娇变成这样很正常，陆明一点都不意外，看着他郁闷地吸着烟，开口说道：“走吧，回去和她好好谈谈，不要再赌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两人上了车，陆明转头看了下刘凤娇，她也没闹也没哭，两眼直愣愣的看着车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一路上三个人都没说一句话，送他们到家，陆明打了声招呼就走，回到东峻华庭便利店都晚上十一点了，就小琴一个人在店里，跟她聊了一会儿，得知自己走后又来了好多人来询问旺崽牛奶，不过都被劝走了。 一个星期之后，陆明才敢再上旺崽牛奶，并且是三个店同时上货，每个店二十罐，虽然依然是造成哄抢，但他同时也承诺以后这款产品每个星期都有这么多货供应，才让没有抢到货的顾客平息下来。 三天前陆钊到医院复查，彻底甩开了轮椅和拐杖，能够自行走路了，为了庆祝他痊愈，陆明给他送了个惊喜，不光租下了那个厂房，还委托李成功的律师办理注册工厂和品牌的一切手续，品牌的名称非常简单，就“钊明”两个字，明确的跟他说，这个工厂他全权负责，自己只是他的后盾。 这几天陆钊干劲十足，设计规划工厂的功能区，定制生产工具，招聘员工，和金隆的何工电话交流请教，找装修公司，给员工租宿舍楼等等，怕他太过劳累，陆明给他做了几天的司机，不过所有事情都没插手，全都是他在处理。 今天是因为旺仔牛奶上货，陆明才没陪着陆钊出去，而是让周浩陪着他，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陆明深有感触，旺仔牛奶卖完，坐在办公室里开始盘算起来。 首先主业便利店，东峻华庭能够达到平均六千多的营业额——不包括特殊商品的营业额，这让陆明比较满意，毕竟在三乡，这里的消费水平不高，而两家珠市的分店，因为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再加上有早餐肠粉和关东煮之类的熟食，每天的销售额轻松到达一万两三千，周末甚至到达一万五以上。 其次，周围几家早餐店生意都不怎么样，以前用海夫酱油火过几天的那家肠粉店，甚至都关门结业了，他开的这家早餐店平常能够达到七千多，因为上过电视，周末能吸引大量慕名而来的吃货，最高能过万。 再就是美容院现在的名声响亮，吸引到羊城和鹏城的顾客过来办卡，上次老李还打电话过来，说开分店的事情要提到日程上来，而和周先生合作的项目非常平稳，因为是米其林餐厅，不光是味道，服务也很重要，所以每天海夫酱油的菜品供应量就那么多，不会增多，更不会减少。 手上的产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陆明感觉时机成熟，该开始全面扩展便利店了，于是电话给小辉和马丽，让他们在店外贴招聘启事，招聘店员和店长，为开新店做准备。 对于最难的店铺选址，陆明决定亲自去找，因为便利店并不好做，特别是需要成熟的商圈和小区，不然的话，即便是有特殊商品，也不一定能够成功，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他跑遍了珠市和香山，寻找合适的店铺。 这天，陆钊打电话过来，说何工要带一个重要的人过来谈事情，陆明赶回办公室，和陆钊一起等了一个小时，才看见何工带了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第七十章 陆明被打 待看清楚来人，陆明和陆钊两兄弟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因为来的女人是全国知名企业家，千亿企业的掌舵人空调一姐董银珠。 真正的知名企业大咖，两兄弟并不是被她气场镇住，而是出于对一位女强人纯粹地尊重。 待何工介绍完，陆明热情地邀请董银珠坐下，并准备把从老李那里顺来的好茶泡上。 谁知刚落座的董银珠并不领情，开门见山地说道：“阿……阿明是吧，今天我抽时间过来不是喝茶的，我们还是谈谈电池合作的事情吧。” 你看看这效率，这爽快劲，难怪她能带着这么大的企业越做越强，陆明也不耽误时间泡茶了，爽快地说道：“董姐你说，怎么合作？你说个章程。” 这人脸皮也太厚了吧，姐都叫上了，董银珠在谈判的时候是不喜欢带个人感情的人，于是冷着脸说道：“确切的说是跟你提供北孚电池的供应商谈合作，你也知道我们前段时间收购了珠市金隆新能源公司，准备全面向纯电动车进军，所有关于电池的黑科技我们都非常重视。” 陆明脸色一囧，有点尴尬，看见董银珠亲自过来谈合作，顿时感觉自己逼格拔高了许多，有些搞不清自己是谁了，听她口气，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带话的人而已。 清醒过来的陆明也不在意，面对她提出的要求，只能打着哈哈，左顾而言他。 “一百万，一百万的中介费，只要你帮我引见北孚电池的供应商，这个钱就是你的。”董银珠看陆明不上路，不耐烦地说道。 陆明没有接话，而是看向何工，示意他帮忙解释一下，毕竟董银珠是全国知名企业家不能得罪，最好是能结识一番，以便完成升级任务。 何工有点郁闷，这么长的时间，聚集全公司的专家没日没夜的研究，别说研究出北孚电池可充能版的神奇之处，就是电池内部结构都打不开，老板已经失去耐心，今天在路上已经解释过，可她却对自己亲自出马信心十足。 对于陆明地求助，他只能给出一个爱莫能助地眼神。 董银珠看陆明在给何工使眼色，皱着眉头说道：“嫌钱少了，那你开个价？” 看来果真如电视和网络上说的那样，董银珠是个非常强势的人，指望何工解释是行不通了，于是说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是诚信的问题，我这个供应商脾气有点儿怪，只跟我合作，而且不允许透露他的任何信息，不然就停止跟我合作……他给我提供的不单是北孚电池，还有许多神奇的商品，你觉得我会做这种捡了芝麻却丢了西瓜的事吗？” 董银珠一愣，没想到自己亲自出面，对方却连价都不开，完全都不按套路出牌，这才开始正视对面的年轻人，看着他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继续谈钱没意义了，于是说道：“阿明，现在整个国家制造行业都在转型，向中国智造迈进，你这样的作为是在给整个国家和行业拖后腿呀！难道你不想看到中国智造的产品扬威国际吗？我相信你身后的供应商只有跟我们合作，才能创造更大的价值，你作为当代商人，要有大胸怀，不要太过计较个人利益，这样才能……” 得，开始上起课来了，有必要上纲上线么？陆明心里面苦笑，自己也想做些贡献呀，难道拿出手机告诉她供应商就是这款APP？ 董银珠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看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心里自然有点儿火气，最后说的话不知不觉加重了语气，结果两个人闹得很僵。 虽然婉拒了董银珠的要求，甚至闹得很不开心，等到她要走了，陆明还是把蒙羊优酸乳、老干娘辣椒酱、鲱鱼罐头和海夫酱油各拿了一份送给她，简单介绍了下这些商品的功效，并且强调这只是单纯的对一个女企业家的尊重，希望她身体健康。 董银珠完全没想到陆明来这一手，虽然事情没谈成，不过他后面说的话却让自己很受用，再加上他介绍的功效，心里有点儿心动，犹豫一会儿，掏出一张名片，说：“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如果考虑清楚了，可以随时给我电话，这些东西我收了，但还是按照你店里的价格卖给我吧。” 陆明接过名片收好，劝了几句，看她坚持付钱，也就随她，示意小凤收钱，小凤也诚实，根本不管她是什么人物，诚实地报出加上搭配商品的价格——总共15891块钱，连零头都没去。 董银珠的脸色顿时都变了，给气得不轻，付了钱，一刻也不想停留，急冲冲地走了。 陆明无语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本来是有心结识她，谁知道阴差阳错之下，更加让董银珠认为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虽然她不缺钱，但不代表她愿意被坑呀，掏出手机一看，果然商业人脉栏上显示的是醒目的红色。 哎！这让他上哪儿说理去？ 只能希望她用了这些产品，自己发现它们的神奇之处吧，陆明也不好说小凤什么，毕竟她是尽职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回到办公室，刚才一直没说话的陆钊开口说道：“哥，这样一来，以后我再向何工请教问题，他会不会不跟我说了？” 陆明知道他担心什么，对于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现在组建一个工厂，虽然是小工厂，依然缺乏经验，心里没底，于是说道：“你想多了，没关系的，就算何工不看我的面子，老李的面子他总是要给的吧？” 陆钊点点头，放下心来，打开笔记本，说起工厂的进度来。 当初陆钊找刘浩帮忙寻找厂房的时候，因为缺乏经验没有沟通好，只是让帮忙找一个小作坊似的厂房，刘浩就推荐了这个性价比高的厂房，结果等李成功的专用律师何律师过来拿证件去办相关手续的时候，才发现接手的这个小加工厂之前根本就是个无证工厂，里面的装修完全达不到消防标准，所以只有增加预算，花了十万块钱做了全套的消防工程，这样一来进度就给耽误了，新招的员工只能委托刘浩帮忙找的一家电子厂做培训，现在所有的设备安装调试正在进行中，等消防通过就差不多可以开工生产了。 消防地审核有何律师来操作，但后面的生产要靠陆钊想办法规划， 陆明毕竟在工厂待了几年，虽说一直从事仓库的工作，但流水线也见过许多，两人开始讨论起来，有分歧的地方就记下来，到时候他会跟何工集中请教。 说到何工，陆明脑子一闪，想到有些事其实问唐玉贵更妥当，因为他在工厂里一直从事工程工艺方面的工作，对生产工艺应该是轻车熟路，不过想到他现在的情况，还是不打扰他了，让他多点精力去处理刘凤娇的事情吧。 人就是经不得念叨的，过了半个月，陆明没去打扰唐玉贵，他却主动打电话过来，在珠市看到他一副心事丛丛的样子，陆明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拉着他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询问怎么了？ 唐玉贵神情痛苦地说起事情的经过。 原来刘凤娇跟他回去后，老实回澳门上了几天班，有一天回来说要回鄂省老家，唐玉贵也没放在心上，觉得她现在的状态还不如回家散散心，于是买了火车票送她上了车，谁知道今天上班的时候，却接到银行打来催还款的电话，说刘凤娇办的信用卡欠了三万块钱，已经两个月没还款了，因为现在已经联系不到她本人，所以才找到唐玉贵这里来。 唐玉贵这时才惊醒过来，好像有一个多星期没和刘凤娇联系了，赶忙打电话过去，却发现她的电话是关机状态，正当他惊慌失措的时候，黔省老家的父亲气呼呼的打电话过来，才知道刘凤娇已经被云南警方以携带运送毒品的罪名关押，通报已经发到老家去了。 陆明听完久久说不出话来，虽然对刘凤娇印象不太好，感觉她这个人势利、以自我为中心、说话不在乎别人的感受，有着各种令人不喜的毛病，但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去携带毒品。 看着痛苦的兄弟，陆明搂着他的肩膀说道：“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唐玉贵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晓得，事情太突然了，现在唯一想的是去看看她，但我现在身上没钱了，想跟你借点……” 送唐玉贵上了去羊城的汽车，陆明在回来的路上一直感慨，这人什么时候都得走正路，不然一失足，后悔都来不及。 这时小辉的电话打了过来，一听又是来借钱的，这让他十分惊讶，今天怎么回事，怎么都来借钱，一问之下小辉说家里有事急需要五万块钱，陆明也没多想，知道他爸身体不好，于是挂了电话，就给他卡转了钱过去。 接下来的时间，陆明抛开乱七八糟的事情，全力寻找便利店商铺，早出晚归的，这天他在香山坦洲的一个商场附近发现一家店铺转让，为了看人流量，等到晚上十点才准备回去。 谁知道走往商场旁边停车场的时候，被人从后面蒙住头，劈头盖脸地打了起来，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他只有曲卷着身体保护自己，直到后来听到有人叫住手，打他的那些人才停手。 等了一会儿，感觉没什么动静了，陆明才艰难的坐起来，摘下头套扔掉，头上的血已经流到眼睛上来，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眯着眼看了下四周，发现许多人在指指点点的，有两个保安在打电话报警。 第七十一章 事后分析 揉了揉有点儿发蒙的头，陆明郁闷无比，这明显是报复，身上装钱的包不抢，上来蒙头就打，而且手段非常娴熟，整个过程没人说一句话，这些人特么的也太专业了。 旁边有好心人递来一包纸巾，陆明用纸巾按住眉角出血处，顺着方向抬头看去，原来好心人是一位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的短发美女，应该是这家商场刚下班的工作人员，此时正满脸关心的看着他。 陆明心里暖暖的，好心人还是挺多的，于是朝她说了声谢谢。 那美女摇了摇头说：“不用谢，你怎么样？要不要帮你打救护电话？” 虽然全身都痛，但应该没伤到经骨，陆明站起来摇了摇头，谢过了她的好意，这时一个保安开口说道：“先生，我们帮你报警了，你身体怎么样？要不要到我们停车场收费亭坐一下，等警察过来？” 陆明看了一眼自己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说了声谢谢不用了，忍着疼痛走到车旁，从车上拿出一条中华烟，强塞在两个保安的手上，感谢他们刚才仗义出声制止，不然还不晓得自己会被打成什么样，等他们接过烟，再想起去找那个美女的时候，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坐在车上等了一会儿，警察就过来了，跟报警的保安询问一下情况，就带着陆明去附近的人民医院就诊。 检查结果出来，没什么大碍，连轻伤都算不上，只是全身多处乌青，眉角上缝了三针，等陆明处理伤口差不多了，才跟着警察到派出所做报案记录。 这种事情对警察来说太常见，既然陆明坚持立案，在派出所里警察也就进行了例行的登记和询问，这么明显的打击报复警察当然看得出来，询问起他这段时间或者以前有没有什么得罪过的人？ 陆明心里当然有怀疑的人，不过这些事情跟警察讲，基本上没有用，他还是寄希望于当时的监控看能不能有所发现，于是摇了摇头说：“没有得罪什么人。” 因为头被蒙住，陆明什么也不知道，提供不了有价值的线索，询问保安也只是知道打人的是四个黑衣人，线索太少，警察让他留下联系方式，签完字就让他回去等消息。 出了派出所，就接到陆钊打过来的电话，问他怎么还不回来？ 陆明看了下时间都晚上十一点半了，自己的伤不重，都是些皮外伤，处理伤口就差不多了，就不想跟陆钊说被打的事情，免的他担心，于是回复他说太晚了，再加上喝了点酒，就不回去了。 挂了电话，陆明头晕脑胀，也懒得去开车了，在附近找了一个看起来干净的酒店住下，因为头上缠着绷带，不方便洗澡，陆明只是随便洗漱下，正准备给身上被打得乌青的地方擦药膏，突然听见门外有动静。 难道是刚才那帮人又找上门来？ 陆明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通过猫眼看去，才发现是在酒店发小姐卡片的人在门外，等那人走远，陆明才放下心来，继续擦药膏。 躺在床上，陆明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大小也是个老板，手下也有一二十个人靠着自己吃饭，此时却犹如惊弓之鸟，有点动静心里就一紧张，实在太丢人了。 扪心自问，陆明平时做生意都是以和为贵，得罪的人不多，数都数得过来，包括之前被他挤垮的早餐店老板、乐佳佳公司的孟经理、甚至是小王老板，再加上前段时间帮唐玉贵去珠市西区还钱，得罪的超哥，就那么几个。 陆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个是擦了药膏全身火辣辣的，非常不舒服，另一个是被打了一顿心里窝着火，心里不由自主的分析起那几个怀疑的人，看能不能用排除法锁定一个人出来。 首先是那个早餐店的老板，虽说他现在关门结业了，但保不齐他藏在暗处放冷箭呢，俗话说得好，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再加上他俩口子还来便利店闹过一次，报复的可能性很大。 其次是乐佳佳的孟经理，上次闹翻，肯定让他在上司面前多少给看轻，像他这种小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何况他身后还有个大佬——公司大老板，上次客服刘小姐还打电话来说公司因为陆明砸招牌的事情，非常恼火，如果大老板出手，找几个人来报复陆明，这非常可能。 再一个就是老冤家小王老板，虽说陆明没主动招惹他，但是他几次发难都被陆明化解，造成不光被王二彪敲诈钱财，还被王二彪和刘浩教训几次的后果，这一切，他肯定全都记在陆明头上，虽然现在他老实许多，没再搞事，但他这种人可是不肯吃一点亏的主，每次看见他那阴险森冷的眼神，陆明总觉得他像毒蛇那样，随时准备出击。 最后一个就是珠市的超哥了，上次的事情他很给张彪面子，但毕竟陆明在他的场子打了人，谁知道他会不会怀恨在心，私下找人报复呢？ 想来想去，陆明郁闷的发现这几个人都非常有可能报复，干脆不想了，躺在床上不断地数着羊，越数越精神，快到凌晨五点才慢慢睡去。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一点，搞卫生的阿姨搞错房间，开门进来搞卫生，陆明才被惊醒，起床在房间走了几圈，感觉身上没那么疼痛了，简单洗漱后退了房，在前台小姐异样的眼光中，波澜不惊地收了押金，打了个车直奔停车的商城，在销售小姐再次异样的眼光中，平静的买了一套衣服换上，旧的衣服出了商城就直接扔到垃圾桶中。 太特么丢人了！ 陆明站在商场外面，耳朵烧得慌，昨天心里光想着是被哪个王八蛋阴了，根本就没发现衣服和裤子上全都是脚印，今天早上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拍都拍不掉，那帮鸟人得用多大劲呀！ 马上洗都来不急干，没办法陆明只好穿着，再加上头上缠着的绷带，活脱脱一个在街上混得不好，而且刚被别人打了一顿的形象，万幸的是，在街上没碰到熟人，要不然他刚才都装不了那么镇定，而且也糗大了。 陆明本来还想去商场找昨天递纸巾的美女，请她吃个饭表示感谢，不过想到刚才那个糗样，即使现在换了一身新衣服，头上还缠着的绷带呢，脸上也鼻青脸肿的，形象也太差了，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下次再找她吧。 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安慰下咕咕直叫的肚子，陆明开上车直奔东峻华庭的便利店。 “明哥，你头怎么了？”小凤看见陆明急匆匆地走进来，惊讶地问道。 陆明选择下午三点这个时间点回来，就是不想见到周围这些老板，不然都过来嘘寒问暖一番，他也尴尬不好解释，这些老板都是鬼成精的老油条，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 对于小凤和小琴就更不能说了，作为一个老板都被别人打了，那以后怎么让员工相信这个老板有实力，可以跟着他奋斗？ 看着小凤和小琴关切的目光，陆明故作尴尬状，笑着说：“昨晚喝多了，不小心摔倒，眉骨这里缝了三针，看起来恐怖，其实还好没什么事，过几天就好了。” 小凤她俩明显松了一口气，陆明装作无事，跟她们聊了一会儿就走上办公室。 办公室没人，看来陆钊又跑出去办事去了，陆明泡了一壶茶，静下心来想了想，决定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出去了，利用这几天的时间，把陆钊因为忙而拉下的财务单子给捋清。 到了下午六点，刘浩买了蓝箭口香糖就上办公室来，看见陆明的样子，楞了一下，问道：“明哥，怎么回事？” 别的人要瞒着，但刘浩不用，因为还要靠他帮忙去查到底是谁报复，陆明示意他坐下，递了一根烟给他，将事情原原本本跟刘浩说了一遍。 刘浩听后，咬着牙说道：“特么的！老子最恨这种不敢当面怼，就知道在背后下黑手的人，要让我找到，非拔了他的皮不可。” 陆明疑惑地看着他，怎么比我反应还大呢？ 第七十二章 追查 看着陆明疑惑的眼神，刘浩尴尬地说道：“前几年做事和做人都有点儿高调，得罪的人自然也多，也是被人从背后蒙住头，砍了几刀，至今都找不到下黑手的人，听你这么一说，深有同感。” 经过几次接触，也从孟老板他们谈话中了解过刘浩以前的为人处世，陆明没好气地说道：“你可拉倒吧，你现在才叫高调，以前那叫嚣张好吧。” “我……我这不是尽量改了嘛，你可千万别跟军哥说，不然我又要被挨骂了。”刘浩缩了下头，赶紧转移话题问道：“对了，明哥，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要不然谁会没事儿做这种事情，吃力不讨好呀？” 这家伙最敬重，也最怕的人是吴军，他老爸的话可以选择性的听，而吴军的话，那就是圣旨，但本性难移，刘浩经常被吴军逮到教训。 他的行事方式陆明懒得管，也管不着，刚才只是个小插曲，给他带偏了，既然他拉回到正题，陆明把怀疑的人以及跟他们发生冲突的原因都详细说了一遍，尽量给他提供多的线索，并且强调让他暗中调查，免得打草惊蛇。 上次没有经过深思熟虑，把老陈急哄哄从澳门叫过来，弄出一大堆事情，甚至还进了医院抢救，虽然最后确诊是闹了个乌龙，但他实打实得了个教训，所以珠市超哥这个怀疑对象，陆明并没有说，而是留了个心眼，毕竟超哥这些都是狠人，而且人家在珠市有实实在在的地盘，刘浩在三乡这一带还能吃得开，别的地方那就难说了，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当然了，其实不查也相当于查，陆明用的是排除法，等刘浩把这几个人查清楚，如果都不是的话，那八成就是超哥，这样一来刘浩出面就不合适，只能找吴军，甚至还需要找到澳门的张彪，那事情就大条了。 刘浩听完点了点头，说：“这件事情我记在心上，回头帮你查一下……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行，你等一下，我给你拿点钱。”陆明起身说道。 刘浩顿时急了，说：“明哥，你看不起兄弟呀，帮你办这点事还要拿钱，你让我怎么跟军哥交代？” 陆明从办公桌拿出了两万块钱，塞在他手上，诚恳地说：“我知道你是讲义气的人，但兄弟们跑前跑后的，这钱是给他们吃饭和抽烟的，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不然这事我找别人去做。” 看陆明说得坚决而且也诚心，刘浩不是矫情的人，也就不在推辞了，拿了钱就告辞离开。 自从开了这个便利店，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为了适应这个复杂的环境，陆明现在渐渐的也有了些手腕，知道结交刘浩这些人，他们心里想着什么，光靠感情是维持不住的，要么你自身强大，要么非常有钱，不然别人怎么可能围着你转？ 如果不是陆明认识老李和吴军，刘浩凭什么叫他明哥，要不是吴军交代，上次被盗的事情，刘浩也不会那么上心的忙前忙后，一次两次别人不会说什么，但多了别人就会看轻你这个人，再帮忙就不会那么上心了，唯有利益才是牢靠的。 而且说实话，陆明平白无故被人揍了一顿，心里面也挺窝火的，非常想搞清楚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把幕后黑手揪出来，不然心里面始终有个疙瘩，出门得处处小心，毕竟被贼惦记不是好事。 整个人都窝在皮革沙发上，陆明突然感觉有点累，有点儿怀念以前打工的生活，简单而且充实，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聊得来的同事，下了班相约喝点儿酒，聊不来的，甚至有点儿小矛盾的，很简单，不理睬就是，不像现在，人际关系复杂，不光为了自己的前途，还得为了跟着自己辛苦奋斗的一二十个员工的前途，不管喜不喜欢，都要得面对，还要防着别人从身后放过来的冷箭。 陆明叹了口气，说来说去，还是自身实力不够强，身边的人还是少了点，如果像老李那样，身边有个小熊那样块头的保镖，还有谁敢随便动。 当然，以陆明现在的身家，请一个保镖属实装逼了点，但请个司机总可以吧，至少不会像昨天那样，要不是有保安大哥仗义出声，被打个半死都没人知道，而且请个司机花不了多少钱，去到老李家和李成功喝酒也不需要叫代驾了，又可以当个助理用，一举多得。 陆明越想越心动，暗自决定请个司机，不过合适中意的司机可不好找，既要醒目懂规矩，也要胆子大不怕事，最重要的是要信得过。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发现他身边居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司机，小辉是个合适的人选，会开车而且绝对忠心，不过陆明现在培养他做管理工作，虽然现在的效果看来还不是满意，但他正朝这个方向努力，把他叫回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一来打击他的自信心不说，对他的培养也半途而废了。 周围这些老板们认识的人肯定多，不过不太可信，找老李的话，弄个特种兵过来，陆明就傻眼了，根本就是养不起呀，况且什么事都找他，又太跌份了。 真是人到用时方恨少呀！ 既然想不到，就不再纠结了，陆明打起精神，坐在办公室整理各个分店的账目来，不知不觉忙到陆钊回来，一看时间都下午六点过了。 陆钊进来看到他的样子也是十分惊讶，赶忙问怎么回事？ 陆明不想让他担心，把喝酒摔了的话又说了一遍，在他疑惑地目光中，陆明转移话题，免得他继续深问下去，问起工厂的情况来。 说到工厂的事情，陆钊果然不再多想，拿出进度表，详细地说起来。 工厂进度的事情说完，陆明收起进度表放好，喝了一口茶，润了下喉咙，这才开口说道：“哥，现在设备安装进入尾声，一切都比较顺利，消防许可证何律师已经报批了，我想利用这几天到鹏城去看下。” “那边零件供应商出问题了吗？”陆明皱着眉头说道。 陆钊摇了摇头，笑着说：“没有，为了跟之前的充能王区分，也为了重新推出的新品更有竞争力，以前的外观设计模具我准备全都作废，前段时间我找人重新设计了几款更时尚、更炫目的外形，并且已经委托模具厂做出模具，明天我过去就是打样，顺便想到华强北去看看，那边的技术和创新真是日新月异，以后即使工厂开工，我也会定时去取经的。” 陆明心里一阵好笑，现在陆钊也学会耍点心机了，明明是为了跟之前的三无产品割裂，偏要一本正经的说是为了区分，不过陆明也没点破他，看来他还是非常重视那几个抓住他把柄的人，想出这个办法，虽然损失几个模具的钱，但能把之前走偏的路搬回正轨，陆明觉得非常值得。 不过看着陆钊的腿脚，陆明还是担忧地问道：“你腿脚刚好还没利索，要不要我陪你去？” 得到同意，他欣喜地说道：“不用，你的事情更多，我会注意身体的，再说了到了鹏城，模具厂那边有人来接。” “不过几家店的账目需要你来做了……哥，我觉得还是赶紧招个专业的财务人员，我现在这边的事情开始多起来，再兼职财务的工作有点儿力不从心。”陆钊想了想还是老实说道。 这个确实是个问题，不过专业的人员没有像店员那么好招，陆明脑子一闪，笑着说道：“你那个之前工作室的女同事是做什么的？我看你们聊得挺好的，要不挖她来做财务？你放心，工资我绝对不少她的，而且你也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嘛，老这么吊着，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你就哭吧。” 陆钊闹了个大红脸，强调那个女孩只是聊得来的同事，并且别人也是专业的测评人员，并不是做财务的。 其实陆明刚才那么一说，也是试探下他，看他脸红的样子，大概两人有那么点儿意思，不过陆明没有再继续逗他，他是聪明的人，提醒一下就会明白。 第二天早上，陆明一大早就送陆钊去车站，回来继续对着账目啃，忙到中午，电话铃声响起来，拿起电话一看，原来是许久没联系的老同学马能。 第七十三章 分红 网络上有一种说法，电话和微信通讯录上的联系人，许久没联络后，朋友就渐渐变成网友了，所以大家赶紧没事跟朋友们打打电话，发发微信，嘘寒问暖一番，证明你对他（她）是关心和在乎的。 对这种说话，陆明嗤之以鼻，内心极度不屑，通讯录上有几十甚至几百个联系人，难道都要去经常联系？ 那每天什么事情都不要做了？ 真正的朋友、兄弟情谊不是靠这些来维持的，而是经过多年相处，在事上见真章，人这一辈子只要有那么几个真正的朋友和兄弟，就算不白来这世上走一遭，陆明自问自己还算幸运，有三个关系非常铁的朋友——马能和唐玉贵，再加上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王万银。 与上次自己打电话给他询问生意经一样，马能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事，只是现在的陆明不在彷徨，有了奋斗的方向，整个人也自信许多，接听电话说道：“兄弟，最近怎么样？” 电话那头马能没有了以前爽朗的笑声，取而代之的是低沉的声音：“阿明，等唐玉贵回到珠市上班，你一定要找时间劝下他，不然他再这样下去可就废了。” 陆明一愣，没想到他打电话过来是为了唐玉贵的事情，于是问起他为什么这么说？ 原来唐玉贵来到了收押刘凤娇的公安局，因为还没移交到监狱，不能探视，人生地不熟的，想找关系都找不到，正在毫无头绪的时候，在入住的旅店，碰到一个自称有过硬关系的律师，声称能通过关系把人弄出来，不过要给十二万的活动经费，他手上没那么多钱，于是打电话给马能借，等马能问清楚情况，凭借多年的经验，知道这肯定是骗人的，于是告诉他千万不要相信，同时连夜开车去彩云之南。 第二天早上，马能见到了唐玉贵，并且通过朋友联系上当地一个有名的律师，委托律师去处理刘凤娇的事情，两人焦急的等了两天，律师给唐玉贵带来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原来刘凤娇在澳门又欠了高利贷，被人逼债，她为了还钱，铤而走险去带毒品还高利贷，现在人被抓住了，又联系不到上家，所有事情都要她来扛，凭她携带毒品的数量，律师说最少要判二十年，而且这是刑事犯罪，根本不可能像治安案件那样通过赔钱来减轻刑期。 事已至此，任何妄想靠关系把人弄出来的想法都是枉然，两人再待在那里起不到任何作用了，马能给了律师费，并委托律师在上庭的时候为刘凤娇辩护，尽量争取减少刑期，所有事情办完，马能才带着深感自责，没脸回家面对父母的唐玉贵回到茅台镇。 回到马能家三天，唐玉贵天天都是喝得醉深梦死，靠酒精来麻痹自己，酒醒了也不和人交流，两眼呆滞无神，马能和她老婆侯嘉芸轮番上阵劝他，结果没半点用，最后还是侯嘉芸发飙骂了唐玉贵一顿，他才稍微好点。 唐玉贵和马能是同一个市的，但不同县，今天早上马能就把精神状态稍好的唐玉贵送回老家，安抚在家焦急等待消息的父母，回来就打电话给陆明，说起自己的担心来。 陆明听完，无奈地说道：“唐玉贵是我们三个里面最认死理的人，劝是根本没什么用的，只希望他自己能够想明白，现在的局面并不是他造成，而且事情都这样了，再过自责有什么用？哎！希望时间能够抚平他的伤口吧。” 同样叹了一口气的马能，说道：“也是，当初不但你，连我也觉得刘凤娇不适合他，甚至还劝过，谁知他瞒着我们不声不响的把婚结了，他现在钻到牛角尖里，我们着急也没用……哎！不说这些了，早上送唐玉贵回家的时候，听他说你现在发展得挺不错的，不过他没心情多说，我也没细问，你现在怎么样了？” 陆明也没什么好瞒他的，说：“上次我打电话给你不是跟你取经吗？受到你的启发，现在发展得挺好的，开了几家分店，这段时间正忙着再多开几家……你有时间带老婆小孩来玩，到时候我们当面好好聊聊。” 这几天太过压抑，现在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马能脸上也露出笑容，高兴地说道：“好！抓到机遇就要快步发展，不要前怕狼后怕虎的，有时间我一定去看你。” 两人再聊了一会儿，马能准备挂电话，这时陆明随口问道：“我现在想找个信得过的司机，你有没有好的推荐。” 马能想了想说道：“还真有一个合适的人，我堂弟，刚刚退伍的，在部队里做了好几年，人挺精神的，正找工作呢，现在暂时在我这工地上打工，也没什么前途，你要的话，我让他去给你做司机，你放心，自家人，绝对可靠。” 要的就是可靠，没想到随便一问，他还真的有这方面的人，于是高兴的陆明说道：“好嘛，那我等下把地址发给你，你让他直接过来，过来的路费我报销。” 挂了电话，陆明把地址发给马能，刚放下手机，老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美容院这边要分红了，让他最好过来一趟。 陆明这几天没准备出去的，但老李的兴致很高，经不过老李的纠缠，无奈地答应下来。 开车经过商场，陆明停了下来，进去买了顶棒球帽，稍微遮着点头上的绷带，看起来没那么难看，这才直奔美容院。 走进美容院，看见依旧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何洋洋，陆明没准备跟她打招呼，谁知道她看见陆明鼻青脸肿的样子，赶紧过来，关心问道：“明哥，你脸上怎么了？” 前台和进出的顾客都转过头来看，陆明有点儿尴尬，随便敷衍了几句，就走进花姐的办公室。 老李和花姐都在，花姐看见他的样子，也免不了起身关心一番，陆明无奈的再次解释说是喝酒醉了摔倒的。 人老成精的老李，哪里看不出来？只不过没有点破，赶紧招呼花姐和陆明坐下，准备谈事情，陆明感激的看了老李一眼，刚落座，何洋洋就带着冰块和毛巾过来，非要给陆明敷脸，美女的要求又不好拒绝，再加上老李和花姐也齐声说何洋洋的手艺不错，冰敷一下能好得快点，结果办公室变成了治疗室。 闻着何洋洋身上特有的香味，享受着她柔软的手掌按摩，陆明只有闭着眼睛，不敢看着她，心里感叹道，这真是个妖精呀，如果老李他们不在，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能不能控制的住。 煎熬，对，确实是煎熬，虽然何洋洋的按摩非常舒服，不过场合不对，好在时间不是很久，冰敷结束，何洋洋拿出一片面膜来，说是有祛瘀消肿的功效，给陆明贴上之后她才走出办公室。 还好她贴了面膜，不然他这面红耳赤的样子让老李看见，少不得又要调笑一番。 陆明转过身来，看见老李和花姐憋着笑，无奈地咳嗽了两声，问道：“美容院才没开多久，怎么想着要分红了？” 谈到正事，老李和花姐也认真起来，花姐赶忙递给陆明一份文件，老李则开口说道：“你这段时间不是忙着准备便利店的扩张，又准备开工厂的，手头肯定有点紧，再说了，美容院这个行业又不像工厂一样需要不断投入，现在账面上躺着这么多钱，还不如分红来鼓舞士气。” 还是老李贴心，知道陆明手上缺钱，其实他这段时间找店铺的时候也看中几个，因为转让费太贵了，没有接下来，这段时间虽说几个店都在赚钱，但又是买车，又是开工厂的，花费也不少。 看了下手上的文件，陆明心里面忍不住一阵激动，同时感叹还是女人的钱好赚呀，美容院开了两个月，因为所有核心美容产品都是他提供的，成本其实不高，最大的支出就是房租、水电和员工的工资。 这次总共拿出六百万分红，按照持股比例，陆明一个人就能分到三百零六万，老李两百六十四万，花姐三十万。 另外还有一份奖金发放申请，他们给的方案是拿出二十万，按岗位发给美容院的所有员工，陆明大概的看了下，像何洋洋作为主管级别的，都能分到近两万多。 陆明抬起头对花姐说道：“钱分了，不会对美容院的流动资金有什么影响吧？” 花姐笑着说：“没有任何影响，我留了足够的流动资金，你要同意，签字就能生效，两个小时之内就能到所有人的卡里。”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陆明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大名，把文件交给花姐，让她拿去给财务。 花姐出去没一会儿，美容院里面就传来店员高兴的笑声，好不热闹，甚至还听到何洋洋大声说，老板太给力了，我们爱你，引起外面员工一阵哄笑。 看来这些员工是听到陆明这个大老板批了奖金，十分兴奋激动，陆明也是从员工走过来的，当然能理解她们的心情，满脸笑容转过头看向老李，却发现他阴沉着脸说：“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你说说，到底是谁干的？” 第七十四章 反思 对于老李的感情，算是亦师亦友，既能跟他一起开玩笑聊天，也能从他那里学到不少东西，更重要的是，陆明感觉经常跟他聊天，自己的眼界宽了许多。 关键老李对陆明确实好，各种人脉关系都毫无保留的介绍给陆明，有什么事情都仗义帮忙，这次分红也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就是为了帮助陆明解决资金上的困难，本来他的规划是把这钱留下来开新的美容院。 当然，美容院的钱陆明不是不能动用，毕竟他是大老板，超过一万块钱的费用都需要他签字才能生效，但他始终感觉美容院这边还是由花姐和老李来主导，轻易不插手这边的事务，毕竟他们专业些，而且对于美容院他们也有清晰的规划。 老李是性情中人，刚才要不是看有人在，肯定当场就问了，看着他阴得要滴出水的脸，陆明心里暖暖的，知道他关心自己，不过陆明不想把气氛搞得太过严肃，于是笑着说道：“好了，你也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我这又没伤筋动骨的，都是些皮外伤，下黑手的人，暂时还没有找到。” “下黑手？这些王八蛋！”老李皱着眉头说道：“你肯定是遇到仇家喽，等下我叫吴军过来，你跟他说详细点，一定要把这些王八蛋揪出来。” 拦住老李准备拨电话的手，陆明摇了摇头，说：“不着急，现在暂时还不需要他出面，上次他介绍的那个刘浩现在正在帮忙查，不过如果查出对方来头大，有什么搞不定的，还得找你帮忙给我撑腰。” 知道陆明已经找人去查了，老李脸上不在阴沉，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即不屑地说道：“这种背后下黑手的鼠辈能有什么大的来头？不管他是白的还是黑的，等你查出来了告诉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确实，凭老李家族的人脉关系网，他有底气说这个话，陆明不客气的点了点头。 老李喝了一口茶，想了想，严肃地说道：“阿明呀，你现在呢，大大小小也是一个老板了，最近生意做得挺红火的，不过这个世界上呢，红眼病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很多，毕竟有竞争就有冲突，这件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平时呢，你也多注意点，身边也得找些得力人手，不然以后这些事情还会发生。” “你说的很对，我已经找到司机了，过几天就到位。”陆明点头应道。 瞧见陆明这么开窍，给的建议都提前做了，老李也就不再多聊这个话题，想起刚才的事情，随口就问道：“跟你相处这么久，都没见过你女朋友，是在老家还是在哪呀？” “我哪里有什么女朋友，单身狗一个。”陆明笑着回道。 老李楞了一下，惊讶地说道：“开玩笑吧，你也老大不小了，长得也挺精神的，又不是说没钱，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 个人问题陆明也挺无奈的，只有解释道：“我以前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开东峻华庭那个便利店，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谁知从开业就持续亏损，老弟又需要钱做手术，负担那么重，哪里敢谈女朋友，这不耽误别人吗？后来得到那个朋友的帮忙，进来这些商品，生意好转了，但一直忙着发展事业，没时间顾及个人的问题。” 这些情况老李都晓得，而且亲眼见证了陆明的发展过程，越发的欣赏他的为人，不过还是忍不住的说道：“事业再忙也不耽误谈个女朋友呀，美容院好多靓女，要不要叫花姐帮你搭搭线？” 开玩笑，这怎么行，兔子都不吃窝边草，陆明赶忙摆手，说不用。 老李以为他脸皮薄，看了下门外，低声说道：“我看那个何洋洋就挺不错的，她那身形和走路的姿态，以我多年的经验，应该还是个处，这样的女孩现在难找了，主动点，不要便宜了别人，何况我看她对你也有那么点意思。” 这个老不修，如果听不到他说什么，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办公室外面的人肯定以为他在和陆明谈美容院的事情，陆明说不心动是假，但自家情况自己知道，唯有继续推脱，说不合适。 老李误会了，以为陆明眼光高，看不上，想了想，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我儿媳头次还问了我一次，问你有没有女朋友，她倒是认识一个女孩，年纪跟你差不多大，挺不错的，是她朋友的女儿，人家211大学毕业，工作几年之后，在市里面开着一家私房菜，自己当老板，生意挺好的，你要是有兴趣，哪天攒个局，来家里吃饭，认识一下。” 这都怎么了，连李成功老婆叶晓蕾都掺和进来，陆明连忙摆手，说：“别，别，那么好的条件，咱们配不上。” 老李脸上有点儿不高兴地说：“啥配不上的，你要是这么说，我还咋跟你合作呢？你不要妄自菲薄，像你这个年纪，靠自己拼出这样的事业，非常不容易了。” 陆明含含糊糊，岔开话题，敷衍过去，再聊了一会儿，他假装有事，婉拒了老李晚上一起吃饭的邀请，扯下面膜，胡乱擦了下，跟老李打了声招呼，提着包就走出办公室。 没想到在美容院门口又碰见何洋洋，她看见陆明，迎上来说道：“明哥，怎么这么快就把面膜扯下来了，你看效果都没有，白敷了，要不我再给你敷片面膜，用我特殊的手法给你按摩一下，效果绝对好，等到下班了，我请你吃饭，感谢你给我们发了奖金。” 她这个样子，搞得陆明挺不自在的，瞟了一眼在旁边偷笑的前台，敷衍了她几句，说有急事要走。 在何洋洋满脸失望的表情中，陆明硬下心肠，头也不回的走到停车场。 回东峻华庭的路上，陆明一边开着车，一边想着老李的话，何洋洋绝对有撩他的意思，想不到平时心高气傲的何洋洋，也有股小骚劲儿，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陆明心痒痒的，像被猫挠了一样，不过没多一会儿，他又想起自己的腰…… 难受呀！ 郁闷地回到东峻华庭的办公室，直到看到短信通知分红的钱已经到账，心情才稍微好点，谁知道晚上坐在客厅看着电视，小凤穿着清凉的衣服搞卫生，陆明又郁闷了，心里暗自嘀咕，怎么陆钊没在家，她这穿着是不是想让人……嗯，那什么呀！ 哎！电视也不看了，陆明满脸郁闷的回到房间，拿出手机，进入“史上最强便利店”APP商城，把能订的商品订了一遍，放下手机，心里面开始琢磨，这商城解锁出这么多流弊的商品出来，怎么偏偏就不能解锁出一个治疗腰伤的商品呢？ 第二天早上，陆明起床，先把到货的商品放进保险柜里，洗漱的时候感觉眉骨上缝针的地方痒痒的，于是拆开绷带，发现已经结疤了，干脆扔掉绷带，找来创可贴贴上，再戴上帽子，出门的时候照了下镜子，感觉比昨天好多了。 来到办公室，陆明继续昨天未完成的工作，还好这一整天都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中途接了几个电话，忙到下午五点半钟，终于把所有的账目理清，不容易呀。 陆明伸了个懒腰，暗中感叹，明天还是去三乡人才市场招个专业的财务人员，不然一个半吊子做这个，既耽误时间，也做不好。 这时，刘浩走了进来，满脸惭愧地说道：“明哥，你这个事情有点儿麻烦。” 陆明带着他到沙发坐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刚落座，刘浩就介绍道：“你跟我说的当天，我就去找了小王老板，不过小王老板连声否决，我看他那怂样也没有那个胆子，至于你说的那个倒闭的早餐店老板，我也在周边打听了下，听说人家老板早就回老家去了，现在人也找不到，另外你说的那个孟经理，我这几天都安排人跟着，也请朋友假装要加盟，进乐佳佳香山分公司试探了他，没发现什么异常，不过我还是安排人继续跟着，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刘浩停顿了下，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明哥你还是低调一点，晚上尽量不要单独一个人出门，有要紧的事需要出去就叫上我，便利店这边我也让王二彪那小子平日里派两个小兄弟在附近看着，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现在不像以前，没那么多打打杀杀的了，但是真想查出来，我感觉……希望不大，除非那人再次动手。” 陆明点了点头，说：“谢谢了兄弟，这几天辛苦你了，花费大不大？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刘浩笑着说：“明哥，见外了，都是兄弟，还扯这个？你给的钱根本没用多少，等回头请人吃饭，一个人情而已，到时候剩下的钱，我还要还你呢。” 等刘浩离开之后，陆明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儿头疼，自己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回顾下这段时间，陆明发现自己有点儿太得意了，兜里有点儿小钱，自以为认识几个腿粗的朋友就飘了，认为打几个电话就能把事情摆平，回想起来，自己其实也就混口饭吃，跟真正有钱的人比起来，差太远了。 第七十五章 便利店进新人 第二天早上，陆明早早就起来，洗漱完毕，开着车往三乡人才市场。 昨晚陆明也想清楚了，不管是谁下的黑手，都是给他提了个醒，只有自身实力强大，别人才会敬你，其它的都是扯蛋，所以昨天打电话让刘浩把跟着孟经理的人撤回来，珠市超哥那里他也不准备找了，一句话，全力发展自身的实力。 当然，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不了了之，陆明还没有那么大度，只是把心思重点放在发展实力，对于那个幕后指使，先冷却一段时间在看。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任何人做事都具有目的性，陆明相信，打自己的人绝对会有后续的动作，不用大费周章去调查，他也会露出狐狸尾巴的，到那个时候，陆明绝对会调动自己所有的资源，给予回击。 在发现那人之前，低调一点，吃一堑长一智的陆明，行事再小心一点，等马能的堂弟到位，应该不会再出现上次的情况。 烦恼的事情抛开，陆明一身轻松，来到人才市场，等了三个小时，没招到满意的人，有的是没有什么工作经验，还有的是嫌陆明不是正规公司，而是个体户，就几家门店，跟着他没有什么前途。 对此，陆明也不在意，双向选择嘛，继续耐心等待，大不了多来几次人才市场，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周围的招聘企业渐渐开始收拾东西走人，陆明看了下也没什么应聘的人来了，于是准备收拾东西走人，这时走过来一个戴着眼镜，长相一般的少妇，站在招聘信息前面看了下，然后开口问道：“老板你好，工作地点是在东峻华庭吗？” 陆明一愣，因为招聘信息上就写着“史上最强便利店”招聘会计，写了些具体要求，但并没有写工作地点，于是点头说是在东峻华庭办公，又好奇的问道：“你知道我这个便利店呀？” “我就住在东峻华庭旁边的阳光花园小区，不但知道你便利店，还知道陆老板你的大名。”少妇解释完，还笑着补了一句：“我是你便利店的常客。” 原来如此，释然的陆明笑着问道：“你对这个职位感兴趣？” “嗯，有兴趣。”少妇点了点头，直接递过来一份简历和毕业证书。 陆明接过来仔细看起来，半响后他才好奇地问道：“刘姐，恕我直言，你不是来逗我玩吧？凭你这个简历，来我这里简直是浪费。” 不怪他这么说，刘翠，也就是他口中说叫的刘姐，重点大学财会专业毕业，从事财务工作都快十年了，简历上最后一份工作是珠市一家德资公司的财务主管，陆明以前也是在珠市一家德资公司上班，对她那家公司有一定的了解，各项福利都非常不错，这样的人才能来陆明的小庙？ 谁会相信呀？ 刘翠似乎早就知道陆明会这样说，认真解释道：“没有跟陆老板你开玩笑，自从我怀上宝宝，因为妊娠反应比较严重，还有些其它原因，只能无奈选择离职，在家里待了一年多，心里都快长草了，就想出来工作，但宝宝才四个月大，现在还离不开我……对你这个职位感兴趣的点是因为工作地点，如果陆老板能答应我，每两个小时让我婆婆送宝宝过来喝奶，工资方面可以适当的少点儿……” 原来是图上班地点离家近，既能上班打发无聊的时间，又能方便照顾小孩，做父母的不容易呀，为了小孩，能放弃许多，陆明心里有点儿心动了。 先不说她能力如何，光凭她毕业的学校和那个专业，处理他这边的财务工作，绝对妥妥的，于是陆明说道：“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你的要求我没什么意见，只不过这个职位要求是六天八小时，而且工资试用期只能给到四千五百块，两个月转正之后能达到五千块，包工作餐，你看看能不能接受。” 陆明知道这工资对于她来说有点儿低了，但这个工资是三乡的平均水平，甚至有点儿偏上了，所以陆明并没有准备为她丰富的工作经验买单，招个普通财务人员，其实已经够用了。 没成想到刘翠犹豫一会儿，就答应下来，这让陆明暗自欣喜，这就像用低配版的钱，买到高配版的车一样，带着她上了车，直接回到东峻华庭。 在办公室里，陆明请刘翠落座后，拿出账本递给她，说：“我手上现在有三家便利店，还有一家美容院，加一个早餐店，现在还有一个工厂正在筹备中，这些都是账本。” 刘翠点了点头，接过账本认真的看起来，没一会儿，眉头就开始皱了起来，后面几家店的账本只是随便翻了下，她抬起头问道：“老板，有没有电子账？” 电子账？ 陆明摇头说：“所有的账本都在这里了，都是我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吗？” 刘翠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无奈地说道：“老板，恕我直言，你做的这些账本，有许多不合规范的地方，而且随着工厂运行起来，还是用这种老的做账方式，我可能不能胜任这个工作了。” 陆明老脸一红，他和陆钊都没学过财务知识，做账的方法很多都是从网上学的，问题肯定有，看刘翠那皱紧的眉头，看来问题还不少。 不懂就问，知错就改，这点陆明还是晓得的，于是他认真地说道：“刘姐，说实话，以前做这些账都是我自己看的，多少有点儿不太重视，但随着分店和员工的增多，账目不清楚，对不上账，还有其它很多问题就暴露出来了，所以我现在急需请一个专业的财会人员来解决，这不是请到你了吗？你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办法，尽管说，我全力配合你，以后财务这块你说了算。” 刘翠想了想，说：“既然老板你这么说了，那我就说说一些想法。” 一个小时之后，陆明亲自送要回去给小孩喂奶的刘翠到阳光花园小区楼下，高兴地拿着她写的购物清单，到电脑城买电脑、打印机、复印机，再到家具城买了办公座椅、文件柜等等。 一趟跑下来，总共花了两万多块钱，但陆明一点儿都不觉得心疼，反而十分高兴，刚才跟刘翠聊了好久，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账目可以这么做，只需要一台电脑，再下载一款财务软件，就能实现财务电脑化办公，彻底扔掉老旧的账本，不光如此，员工的工资、供应商的应付款、房租等，到时间就会自动提醒，方便快捷不说，最重要的是账目清晰，一目了然。 回到办公室没一会儿，订的电脑和办公桌就陆续送过来，陆明考虑到现在员工休息室利用率不高，只有吃饭的时候才用到，其它时间都是空着的，于是让送货回来的周浩帮忙把一楼的员工休息室整理出空间，今后财务室就在这里办公了。 忙到下午三点钟，财务室有了样子，万事俱备，就等刘翠明天正式上班移交清楚，财务室就可以正式运作起来了。 解决了大难题，陆明心情大好，回到办公室，准备泡杯好处茶犒劳自己，这时小凤领着一个很精神的小伙子进来，脆生生地说：“明哥，这个老乡说是找你的。” 小伙子个头不高，一米七出头，皮肤黝黑，剃着平头，精神抖擞，穿着一套半旧的迷彩服，背着一副打包好的行军被，手上提着一个包，活脱脱一个刚退伍的军人，看见陆明，笑着说：“明哥是吧？我是能哥介绍过来的，我叫马援。” 看他这个装扮，陆明已经大概知道他是谁了，听他介绍完，陆明高兴的拉着他坐下，说：“你到三乡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好去接你呀，我这个地方不太好找吧？” 马援坐在沙发上，上身挺直，有点儿腼腆的说：“怕你忙，我看你给能哥发的地址挺详细的，所以从三乡客运站下了车，走了二十分钟就找到了。” 陆明一愣，从便利店开车到三乡客运站都要将近十分钟，没想到他带着这么多东西走过来才用了二十分钟，看来他的身体素质挺不错的，聊了一会儿，觉得小伙子挺不错的，于是开诚布公地说道：“马能是我兄弟，你又是他老弟，都是自家人，有些话先跟你说清楚，我是做生意的，多少有点竞争对手，给我做司机也会有点风险，如果你不愿意做，也可以，那就在我便利店从员工做起，慢慢培养你做店长。” 马援连忙摇头，说：“明哥，来的时候能哥就跟我交代了，这些我都清楚，我不怕的，再说了，我就一膀子力气，别的也干不好。” 陆明点了点头，他有心理准备就好，于是问他期望的薪资待遇？ 马援想也没想就说道：“明哥，你给口饭吃就行，能哥说你是有大本事的人，跟着你，我能学到不少东西。” 陆明有点儿嘀笑皆非，这马援也太实在了吧，马能说什么他都信，反正陆明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是有大本事的人，如果手上没有“史上最强便利店”的APP，早就关门大吉，回工厂继续打工去了。 陆明把马援带回租住的房子，小辉已经搬走，那个房间一直空着，就给马援住了，给了他一套钥匙，让他自己整理一下房间，洗漱和安顿好后，晚上给他接风。 晚上六点钟，王二彪大排档包厢里，酒菜上齐，陆明举起酒杯，看着小凤、小辉、马丽、白师傅、周浩、刘翠和马援，高兴地说道：“今天把大家聚在这里，一是为了欢迎刘姐的入职，二是给马援接风，来，干了这杯酒，欢迎他们加入我们公司。” 大家纷纷举起酒杯干了，看到大家的笑容，陆明谈起自己的扩展计划，未来三个月内，便利店要开到十家，准备大展宏图，鼓励大家一定要多多表现，不要懈怠，到时候都能够有不错的发展。 新开分店的事情，几个店长都知道，不过没想到陆明的力度那么大，老板要大展宏图，他们自然高兴。 而刘翠却十分惊讶，她今天是看过账本的，每个店每个月都有二十几万的纯利润，如果开到十家，那老板不是每个月有两百多万的进账，这还不包括工厂和美容院的收入，本来她是想先在这里做段时间，等小孩大一点再跳槽，现在看来，跟着老板似乎还是有前途的。 而马援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为堂哥有这么个有能耐的兄弟高兴，更高兴的是能跟着明哥做事。 陆明不晓得他们想什么，不过看到小辉自信了许多，周浩也没有刚来时的沉默，心里十分高兴，酒也放开了喝。 酒足饭饱，众人走出大排档，陆明一看时间都晚上十点了，让没有喝酒的周浩开车送刘翠、小辉和马丽回去，白师傅有点儿喝多了，拉着陆明一个劲的感谢，这让他十分无奈，叫王二彪派个人送他回家。 陆明挺喜欢马援这小伙子的，话不多，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一看就是部队出来的，此时虽说喝了不少酒，但他依然像标枪一样站在旁边，眼睛不时飘向王二彪那些纹身的兄弟，陆明示意他不要担心。 三个人在往回走的路上，小凤因为喝了点就，在高兴的哼着歌，陆明喝多了一点儿，被夜风一吹，脚步有点飘，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是个陌生电话，没多想就接了，喂了几声，没说话，以为是骚扰电话，就准备挂了。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陆老板，你手上那些特供商品的资源被你这么糟蹋，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要不我们一起合作？我来教你怎么赚钱。” 特殊商品？ 合作？ 对于这些特殊商品，陆明十分敏感，酒顿时就醒了几分，平静地说：“你想多了，我没有跟不熟悉的人合作的习惯。” 半响，电话那人阴测测地说了一句：“还想再挨一顿打？” 第七十六章 幕后黑手冒头 陆明顿时醒了酒。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昨天都准备放下，不再想大费周章找那个下黑手的人了，谁成想这个人却主动跳了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陆明眯着眼睛问道：“你是谁？” 电话那头的人，怪异的笑了起来，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一下，记住了，就三天，到时候我会再打电话过来，希望你醒目一点，能给到我想要的回复。” 说完，那人就挂了电话，陆明脑子在快速的回想电话那边人的声音，说话这么流弊的人，如果有过接触，他一定有印象，结果脑子转了半天，并没有任何印象，应该没有接触过。 陆明现在遇到棘手的事情，也没以前那么惊慌失措了，不动声色的把依然高兴哼着歌的小凤送进东峻华庭小区，然后吩咐马援在便利店里跟小琴看店，他则回到办公室打电话给刘浩，让他过来一趟，有事情商量。 挂了刘浩的电话，陆明泡了一壶茶，分析起刚才跟那个人寥寥几句的对话。 首先他对自己手上特殊商品的功效非常了解，不然他不会说暴殄天物的话，而且他也看不上陆明现在这种搭配礼包销售的变现方式，认为这样赚钱太少了，从这里能看得出来他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在陆明看起来已经很不错的利润了，在他眼中却拿不上台面，跟老李之前的说法有点儿相似。 其次，他这种跟人合作的方式太特别了，先让人打了陆明一顿，再来谈合作，是想展示他有道上的背景还是什么，陆明不得而知，但这种人是绝对不可能合作的。 再一个就是他说话非常狂妄，一副威胁的口吻，肯定是感觉凭他的实力，踩死陆明轻而易举，跟玩似的，非常有自信，只是不晓得他知不知老李的存在，如果他知道还这么狂妄的说，那陆明就直接傻眼了。 陆明越想越感觉棘手，什么时候冒出这么个狂人来，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真有那么流弊的实力？看来只有等刘浩过来问他了。 没等多久，刘浩就赶过来，吐着酒气问怎么了？ 陆明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醒醒酒，才把刚才那个人的电话号码递给他，说：“你帮我查下这个号码，看是哪里的，现在电话不是实名制了吗？最好能查到是谁的号码。” 刘浩看见陆明严肃的表情，知道有事情了，没有多问，赶紧拍了照发给朋友，让人赶紧去查，尽快回复过来。 看见刘浩放下电话，陆明问道：“香山和珠市这边有没有特别流弊的黑社会？” 刘浩一愣，不明白陆明为什么要问这些，于是说道：“明哥，到底怎么回事呀？” 陆明说完也觉得这样问太突兀了，于是把刚才接到的电话内容跟他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我靠！他还敢打电话过来，还说这么嚣张的话，他是不是想找死呀！”刘浩听完，瞪大眼睛叫道。 陆明赶紧示意他不要那么大声，别让下面便利店的人听到，这事情暂时不能让员工知道。 刘浩声音小了几分，说：“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哪里还有什么黑社会，他是搁你这里装逼呢，这么跟你说吧，在香山和珠市这一带，只要是捞偏门的人，都要给军哥几分面子。” “如果是羊城或者鹏城过来的人呢？”陆明想到这些特殊商品都卖到周边的城市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刘浩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有这个可能，毕竟我早就放出风，说你跟我和军哥的关系，这边应该没哪个有胆动你，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有点儿麻烦，那两个地方的猛人太多，没看军哥他们地产公司都没有进入那两座城市吗？” “不过明哥，你放心，既然军哥让我负责你的安全，我铁定不让你出事，这几天我派兄弟轮流看守，那帮人不敢出什么幺蛾子的，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嘛。”刘浩看陆明眉头皱得更深，马上宽解他道。 陆明皱着眉头的原因并不是担心他自己的安全，而是想到陆钊还在鹏城，于是赶紧打电话给陆钊。 连续拨了十几个电话，电话那头都没人接，就在陆明快要爆炸的时候，电话那头终于接了，听到陆钊的声音，陆明有点儿生气，急声问道：“你干嘛呢？怎么不接电话？” 电话那头的陆钊有点儿莫明奇妙，火气怎么这么大呀？ 不过他还是解释道：“刚才我在酒店里面冲凉，没听到电话响，哥，有什么急事吗？” 虚惊一场，陆明抹下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问道：“你那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陆钊说：“事情办完了，要不是今天忙得太晚，我就赶回来了。” 陆明看了刘浩一眼，想了想说：“我有朋友过鹏城去了，他们今天要回来，你把地址发微信给我，我让他们顺路去接你。” 陆钊也没多想，挂了电话就把地址发了过来。 收到地址，陆明掏出车钥匙对着刘浩说道：“帮我找两个可靠的人，开我车去鹏城把陆钊接回来，现在这种情况，我不敢让他在那边一个人待着。” 刘浩十分理解陆明的心情，摆了摆手说：“不用，我们公司在东官分公司有信得过的兄弟在那边，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们安排，直接从东官到鹏城去接人，这样回来也快点。” 也是，刘浩公司是做鞋的，东官那边没有分公司可不行，于是也不矫情，等着他打电话安排。 等他安排好，把地址发了过去，手机又响起来了，刘浩接听，嗯嗯啊啊几声就挂了电话，对着陆明说道：“你提供的那个电话号码是个虚拟号码，应该是网络电话，根本查不到源头。” 看来那个家伙狂是狂，但不傻，晓得隐藏自己，陆明内心叹了口气，看来那个家伙不简单呀！ 既然对手不简单，那就多考虑自己这边的安全漏洞，陆明和刘浩聊到便利店要打烊了才走出办公室，让马援送小琴回租住的地方，两个人站在便利店门口抽着烟。 刘浩指着马援的背影问道：“明哥，他是你从哪来找来的呀？” 坐的太久了，陆明扭了扭腰，说道：“我一个兄弟的老弟，刚从部队回来，现在帮我开车。” 刘浩笑着说道：“一看就是从部队出来的，而且你看他走路的姿势，下盘稳，应该是个练家子。” “这倒不晓得。”陆明也笑着介绍道：“他今天刚从老家过来，是可以信得过的人。” 两个等了一会儿，马援回来，陆明拉下卷闸门，带着他们又回到办公室，介绍他们认识后，跟马援说起现在面对的事情，并且吩咐道：“这几天晚上便利店打烊后，你关了门就在店里面值班，白天回租住的地方休息，晚上有什么事情不要逞强，马上报警，保证自己的安全。” 刘浩笑着说道：“老弟，不要害怕，等下我从车上拿几件趁手的家伙给你防身。” 没成想马援听完后，没有害怕，反而有点儿兴奋，说道：“浩哥，那些家伙你留着，我用不习惯。” 刘浩得意地看了陆明一眼，意思是说，你看吧，这小伙子绝对是个练家子。 管他是不是练家子，既然是马能的老弟，那也跟自己老弟一样，陆明严肃的跟他强调不要逞强，自己的安全第一。 到了凌晨两点钟，陆钊从鹏城回来了，刘浩带着两个送陆钊过来的兄弟去休息，陆明介绍马援和陆钊认识后，交代马援晚上可以睡觉，不过不要放松警惕。 两兄弟回到租住的地方，洗漱完毕，躺在床上，陆钊也看出有事，问怎么了？ 这个时候觉对不能瞒着他，不然一时疏忽，被对方抓他来威胁就傻眼了，于是陆明把发生的所以事情，以及应对措施都跟他讲明，让他不要太过担心，多注意一点就行了。 陆钊看陆明准备了这么多预防措施，也没有什么好补充的，两个人聊了几句就睡了。 第二天，陆明让陆钊配合刘翠交接财务的账目，马援回租住的地方洗漱完又过办公室来，说昨天晚上休息得挺好的，现在睡不着，陆明看他状态可以，就让他开车去珠市。 马援开车的技术比陆明可强多了，开得又快又稳，跟老李的司机小熊有得一比。 到了珠市，陆明在两家店转了一圈，也跟小辉和马丽交代这段时间注意安全，跟商业街的物业搞好关系，不要心疼钱，让他们的保安晚上多过来便利店巡逻。 等待是让人焦急的，不过陆明没有表现出来，到了第三天晚上，连续接了几个电话，都是推销和广告的，他有点儿心烦，不过又不能不接，要等着那个人的电话，看他会出什么幺蛾子。 到了晚上九点，又来了一个陌生电话，陆明一时没忍住，接了电话就责骂一顿，正准备挂电话，电话那边的人阴测测地说道：“陆老板脾气挺大的，怎么，考虑好了没有？” 第七十七章 翻脸出事 王八蛋，终于来电话了！ 陆明呼出一口浊气，平静下急躁地心情，说：“我没什么好考虑的，还是那句话，我没有跟陌生人合作的习惯。” 电话那头的人，没想到陆明还是这么回复他，冷哼道：“哟，伤疤都还没好，就忘记疼了么？” “老子没忘，你这个王八蛋！你不是流弊吗？有本事直接弄死我。”陆明有些激动，随后他又咬着牙说道：“不过这样一来，你也别想得到这些特供商品了。” 那人沉默一会儿，才开口悠悠地说道：“陆老板，不要那么激动嘛，现在是法制社会，我怎么可能弄死你呢？不过呢，把你打回原形，继续让你做回以前那个穷屌丝，这可不难噢。” 陆明对着电话拼命的呼吸，半响后，才颓废地说道：“你狠……我认栽了，合作可以，但你要拿出点诚意来，最起码我要知道你是谁，什么来头？凭什么你能保证我的利益，要知道，为了得到这些特供商品，我可是付出不少代价的。” 电话那头的人，高兴地笑了起来，傲然地说道：“陆老板，这就对了嘛，看来你脑子还没有发昏，知道穷的滋味比死都难受……不过呢，我是谁，你就不要多问了，到时候我会让人去……” “不行，绝对不行，我只跟你对接，要么你来我这里，要么你告诉我你的地址，我去找你，我们当面聊合作的事情。”陆明坚持道。 那人楞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怒道：“想套我底细？小比崽子你还嫩了点，给你脸了是不？说合作是抬举你，玛德！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别跟我叽叽歪歪的。” 陆明也懒得惯着他了，怒骂道：“我靠！你他玛德以为自己是谁？搁我这里装逼来了，你有本事就来，老子等着你，别让老子逮到你，不然干死你。” 没想到陆明翻脸比翻书还快，那人气哼哼地说：“好，你等着。” 那人说完就挂了电话，非常干脆，直到电话传来一阵忙音，陆明才反应过来，有些气馁地捏了捏太阳穴，没想到那人虽然狂妄，但并没有半点放松警惕，演了半天还是被他发觉了。 没错，刚才的一切全都是演出来的。 从接到那人的电话开始，每个字眼，每句话的语气，都是这两天陆明和刘浩根据那人地行事方式，分析预演出来的。 如果他一打电话过来，陆明就同意合作，对方绝对不会相信，只有先表明态度，不肯合作，到被揭了伤疤的怒火，再到被抓到软肋的认怂——同意合作，这样一步一步来，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希望能通过他的只言片语，了解到一点他的底细，不至于一点头绪都没有。 现在看来，看似精心准备的方案，在那人的老奸巨猾面前，显得有些可笑。 没得到想要的线索，陆明也没再纠结这些了，打起精神来，电话告知刘浩这边的情况，通知他按预定的方案应对。 陆明走出办公室，叫马援去把车开过来，他则在便利店门口等了下，没一会儿，刘浩急匆匆走过来说：“明哥，为了保险起见，我增加了人手，便利店这边现在有六个人，等下跟你过珠市的两台车，每台车上都有四个兄弟。” 看马援已经把车开过来，一切准备妥当，陆明没在矫情说些感谢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上车直奔珠市。 以这种疯狂的方式谈合作，陆明肯定是不同意的，撕破脸在所难免，不晓得对方会有什么动作，但可以肯定一点，以那人的狡猾，再次向陆明动手几乎不可能。 显而易见，他手下的产业，将成为对方报复的目标。 能想到的预付措施就是加强几家便利店的保安力量，重点是东峻华庭这边，不过因为珠市那两家便利店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白天人来人往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晚上就难说了，所以晚上就要得安排人手去戒备。 不过这一切的安排，陆明只是跟小辉和马丽说了，其它的店员，包括小凤都没有说，一个是不想把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影响便利店的营业，二是这些本来就是陆明的猜想，没必要通知到所有员工，增加员工的心理负担。 至于为什么没跟小凤说，很简单，这件事情没处理明白，陆明没准备出去，就坐镇东峻华庭这边了。 说实在的，这种被动的防备非常耗费精力，陆明也非常难受，但没办法，只能硬撑着，这也让他体会到，成功不是随随便便的，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到珠市两家分店，安排好人手暗自保护，并且把两家店里面没卖出去的特殊商品都回收回来，陆明又赶回东峻华庭这边，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四十了，让马援送小琴回家，他则站在门口看了下，没看见刘浩安排的人手，皱着眉头等马援回来，让他在下面看店，陆明走进办公室看见陆钊和刘浩在喝茶，开口就问：“你的人安排在哪里了，我怎么没看见？” 刘浩笑着回道：“既然是引蛇出洞，当然不能让人看出来了，你放心，有什么事情，我的人三十秒内绝对能赶过来。” 看来他早就安排好，陆明放下心来，让陆钊和马援回去休息，交代他们看好家里的保险柜，陆明才拉下卷闸门。 办公室就陆明和刘浩两个人，因为有事情，两个人都没敢喝酒，光喝茶也没意思，所以陆明好奇的问起刘浩的经历来。 原来刘浩还有一个流弊的身份——村长的儿子，他爸是三乡镇下面一个村的村长，沿海城市这边的村长可跟陆明家那边穷山沟的村长不一样，老家那边的村长整天面对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谁也没把村长当干部，顶多在分配扶贫款上，才多少体现出村长的权威。 沿海城市这边的村长，权利可大呢，征地补偿款、拆迁补偿款等各种款项都在他们手上捏着，随便流出一点儿油水都不少钱，作为根正苗红的官二代和富二代，刘浩十几岁就没再读书，开始出来混社会，刚开始是带着村里的同龄人在村里瞎闹，惹的村里鸡飞狗跳，到后来大了一点，就跑到三乡和珠市到处惹事，结果碰到铁板了，他老爸没办法，花了不少钱，找了好多关系，都没处理明白，最后还是托人找到吴军，才把事情摆平了。 虽然是独子，但他老爸也没再惯着他了，于是刘浩被他老爸扔到家族里面的沙石场去锻炼，当然不是去做苦力，而是学习做生意，凭着他机灵、讲义气和会为人处世的性格，一来二去就在吴军那里留下了好印象，并且家族沙石场的生意通过吴军的帮忙，成为李成功房地产公司的供应商。 事业越做越大，刘浩开始投资那时三乡最火的制鞋行业，社会地位的提高是随着财富的增长，再加上他跟吴军的关系，慢慢他在三乡这一带也就吃得开了。 最让他得意的是为了安排下面的兄弟，成立了保安公司，在鞋业不景气的环境下，保安公司越来越红火，就是现在三乡这边的银行，都是用他保安公司的人。 陆明没想到他还有一个保安公司，以前他给的名片上只写有华胜鞋业董事，难怪有什么事情他都能随时找那么多人过来。 想到东峻华庭这边小区保安都是些年纪比较大的人，陆明忍不住问道：“东峻华庭这边的保安不会也是你公司的吧？” 刘浩不屑的说道：“怎么可能，我保安公司请的人都是年轻力壮的，这小区的物业为了节约成本，都是找一些老头过来看门，哪能叫保安呀！” 确实，这边不仅管理不到位，而且也没有什么责任心，要不然上次也不会被盗，想到马上要开工的充电宝工厂也要招聘保安，陆明说道：“工厂那边的保安我就不招了，请你们的人来负责安保吧。” 刘浩笑着说：“行，到时我让负责人找陆钊对接，绝对给你成本价。” “没必要，该多少钱就多少，再说了，你来我这里买特供商品还不是按规矩来。”陆明摆了摆手说道。 刘浩也没在意这些小事，他刚才也只是习惯性这么一说，聊了一会儿，他也好奇问起陆明怎么认识老李来。 陆明也没瞒着他，甚至跟老李合作开美容院的事情都说了。 两个人聊到凌晨五点，实在太困了，都躺在办公室沙发上眯了一会，到早上小凤来开门的时候，陆明打电话给珠市分店的负责人，知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连续守了三天，结果屁事都没有，陆明看大家精神都不太好，心里十分歉意，想到自己是不是太过重视那个人了，如果他只是打打嘴炮，那这么多人跟着他耗下去，实在是得不偿失。 于是陆明和刘浩商量了一下，减少保卫的人手，晚上每个店安排两个人看着就可以了。 连续睡了三天的沙发，陆明今天也没再办公室睡了，让马援一个人在店里看守，他则回到租住的地方休息。 本来以为可以睡个安稳觉，谁知道睡到凌晨五点钟，陆明接到小辉来的电话，说南屏分店出事了。 第七十八章 这只是开始 陆明本来就是瞌睡浅的人，电话铃声想起来，他就被惊醒了，但因为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没休息好，他只是眯着眼睛接听，电话那头传来小辉愤怒且带着点儿哭腔的声音：“明哥！南屏店这边被那些王八蛋烧了……整个店都被烧了。” 被烧了？ 陆明腾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急声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小辉焦急地说：“我也不知道，商业街保安通知我过来的，现在就看见消防车在灭火……” 这时刘浩的电话打了进来，陆明想都没想就挂掉，赶紧大声地问道：“那店员呢？跑出来没有？” 如果店员出事了，陆明的罪过就大了，还好电话那头小辉说两个店员都没事，就是受惊了，现在正接受警察的询问。 万幸店员没事，陆明放下心来，交代他几句，说自己马上赶过去，就挂了电话。 陆明立刻起床，套上衣服就要走，被电话吵醒的陆钊知道出事了，说也要跟着去，陆明没答应，让他看好家里的保险柜，有事打电话给刘浩。 在电梯里陆明掏出手机，准备给马援打电话，这时刘浩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他也是告诉陆明南屏店出事了，并且告知他现在已经到东峻华庭便利店这边了。 刘浩陪陆明熬了三天，今天也回家去休息去了，他这么快就过来，肯定是派到南屏店的人通知他的，而且比陆明接到的消息更早。 陆明急匆匆走出小区，来到便利店门口，看见刘浩和他安排保护便利店的三个兄弟都在那里，马援已经从便利店出来，站在门口了。 没时间寒暄，陆明朝刘浩直接问道：“你那边的人传来什么消息？” 刘浩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说：“明哥，对不起，那两个小子没保护好，出事的时候都在睡觉，等听到声音跑过去，就只看见四个蒙面人开着一辆面包车跑了，因为店里已经起火，他们不敢去追，一个打电话报警和保护店员，另一个协助保安灭火……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等下我跟你去珠市，非要好好收拾那两个小子不可。” 陆明抓着他的肩膀，十分严肃地说：“这事不怪他们，先不说这些，你打电话给吉大分店保护的人，不要暗中保护了，直接坐在便利店门口，防止那些人再把吉大店烧了，珠市你就不要过去了，那边我去处理，东峻华庭这边就拜托你了，陆钊那里有什么事情，他会马上联系你的。” 刘浩郑重的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安排。 出了这么大的事，刘浩不可能不上心，毕竟他还要跟吴军那边交代，这边交给他也放心，陆明则上了马援开过来的车，直奔南屏分店。 马援知道陆明心急，一路开着快车，加上这个时间人都在睡觉，路上根本没什么车，二十分钟不到，车就来到南屏这边，车靠路边还没停稳，陆明就拉开车门下了车，径直向便利店跑去。 现场的情况比陆明想像得还要严重，一台消防车和两台警车闪着警灯停在便利店旁边，便利店已经被拉上警戒线，明火已经被扑灭，消防队的人正在收拾消防器材，四周围着一堆人在看热闹，便利店一片狼藉，整个便利店都过火了，里面所有货物、冰柜、货架、收银台等等全都烧没，就是放在外面的冰柜都被砸烂了。 没想到这帮人出手这么狠，看着一片惨淡的便利店，陆明强压制着内心的火气，转了一圈，才看见小辉和两个店员蹲坐在不远处，旁边则站着两个大汉，应该是刘浩之前派来保护的人。 陆明走了过去，那两个大汉看见他，叫了声明哥，神情十分自责，欲言又止的样子，陆明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轻声说：“这事不怪你们，不要多想。” 此时小辉站了起来，瞪红着双眼说：“明哥，那些人进来就抢监控的主机，小美反抗还被打了几巴掌，接着就撒油放火，动作熟练，前后加起来不超过一分钟，放完火人就上车跑了，收银机里面的钱也没拿，这些人肯定是那个威胁你的人派来的。” 靠！这还要你分析，而且当着店员的面说出来，显得你聪明呀，没看刚才两个依偎在一起抽泣的两个女店员此时看陆明的眼光，变得怪怪的吗？ 陆明心里翻了个白眼，看来小辉虽然独当一面了，但情商依然没有提上来。 尽管陆明心里对小辉刚才那番话很不满，但当着这些人的面忍着了，陆明没理小辉，看着小美脸上明显的巴掌印，安慰了她们几句，承诺会给她们一定的补偿，之后让小辉送她们两个去医院看看。 这时一个警察了走过来，问小辉他们要去哪里？陆明上前朝他说道：“我是他们老板，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店员被那帮人打了，我让店长送她们去医院看看。” 那警察看诧异地看了陆明一眼，没想到他这么年轻，想了一下说道：“也行，刚好有事要问你，那你跟我去所里一趟。” 陆明示意小辉送人去医院后，跟着他上了一辆警察，打电话让马援到南屏派出所等着。 到了派出所，警察问陆明是不是早就晓得便利店要出事，事先就安排人蹲守了？ 陆明没什么好隐瞒的，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的前后都说了，包括被打然后被威胁，到采取的所有预防措施等。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早上八点钟了，陆明上了车又回到便利店这边，消防车和警察已经开走了，便利店门口有两个协警在看守，门口则围着更多人了，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老哥，这是不是电器走火烧起来的呀？” “我看不像，这个店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电器起火早就给灭了。” “听说是有人直接放火烧的，这家店的老板可能是惹上不该惹的人。” “我靠，这也太猛了吧，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劲爆的事了，这老板不是找死吗？惹到这样的猛人。” “这家便利店的老板也不简单，开业的时候，珠市首富都送花篮过来，不过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傍上首富的粗腿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烧铺了，嘿嘿，这老板有得受了。”一个中年人幸灾乐祸地说道。 这个人陆明认识，是这条商业街做早餐店的，看来便利店的早餐冲击到他的生意了，对陆明这个老板没什么好感，看见便利店出事了，心情自然高兴。 虽说嘴是长在别人身上，说什么是他的自由，不过陆明还是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那中年人转身看见是陆明，讪讪的笑了笑，转身一溜烟儿跑了。 这时两个女孩走过来，应该是接早班的店员，眼睛红红地说：“陆老板，店被烧了，我们还怎么上班呀？” 这确实是个问题，陆明想了想，说道：“你们不要担心没班上，这边我会尽快恢复营业的，这段时间你们可以跟吉大店那边的店员轮换休息，休息的时间我还是会按正常上班给你们开工资的。” 不用上班，还有工资拿，两个女孩子当然愿意，陆明跟她们再聊了一会儿，安抚好她们后，交代她们手机保持开机，就让她们先回去休息。 送走两个店员，陆明本来想进便利店看看具体的损伤情况，没想到协警坚决不让，即使他表明身份还是不同意，说是要保护好现场。 陆明无奈只有回到车子上，打电话让小辉到吉大店会合，开会商量两个事情，一是安抚员工情绪，二是两个店并成一个店，多出来的人手安排轮流休假，这得他们两店长拟定名单。 开会期间老李来电话询问这件事情，陆明一五一十都跟他说了，并且让他帮忙跟派出所说下，尽量早点把便利店交接过来，好重新装修恢复营业，别等破案了才交接，那就不晓得到猴年马月去了，毕竟房租得不少钱，能减少一点损伤最好。 老李十分爽快，说找人帮忙打听一下，尽可能早日破案，并且嘱咐陆明要注意个人安全，陆明忙得一头乱麻，太多事情要得处理，没时间跟他多聊，很快就挂了电话。 终于把便利店事情安排好，陆明又急着赶回三乡，在回东峻华庭的路上，十分意外地接到那个人的电话。 他就说了五个字：“这只是开始。” 第七十九章 员工请职 “这只是开始”，简单五个字，包含的东西却很多。 那个人说话的口气依然那么嚣张、那么狂妄，根本就没给陆明说话的机会。 憋了半天火气的陆明，这一刻被彻底点燃，好似要爆炸一般，一拳就打在车门上，砰地一声，把前面开车的马援吓了一跳，赶紧靠边停车。 马援转过头，关切的问道：“明哥，怎么了？” 沉默半响，手上传来的疼痛让陆明清醒许多，同时伴有深深的无力感。 实在太欺负人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马援，苦笑着说道：“马援，你堂哥马能还说我是有大本事的人，可现在店铺被人家烧了，还打电话过来继续威胁说这只是开始，我现在却毫无头绪，处处挨打着，却无能无力，你说马能是不是忽悠你呢？” “明哥，你这么年轻就创下这么大的事业，而且听能哥说还是短短几个月拼搏来的，没有大本事的人怎么做得到？”马援依然坚信没有跟错人，然后分析道：“至于店铺被烧这些事，我感觉就像在部队的时候教官说的那样，当敌对双方实力相当的情况下，首先是试探性的进攻，就看谁先沉不住气，漏出的破绽更多，那谁失败的可能性就更大，我想那人也是采取这种方法，想故意激怒你，让你乱了方寸，这样一来，他的目的就容易达到了，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冷静下来，沉着应对，毕竟他是进攻方，做得越多，露出的马脚自然越多……” 马援入职几天，低调、勤快、话不多说，给人的感觉甚至有点儿沉闷，但此时的他却侃侃而谈，冷静而有逻辑，比惊慌失措的小辉强了许多，这让陆明吃了一惊。 他说得对，自己确实是有点儿沉不住气，什么防范措施都用上了，却依然是这个结果，让陆明有种有力使不来的感觉，十分郁闷，只有靠无谓的发泄来排出心中这口恶气。 当然，陆明也知道这是一种无能的表现，但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归根到底，他的事业发展得太快，也太过顺利了，没有遇到太多的挫折，面对这些不正当竞争，应对不足，根本就没想到那人尽然这么狠，直接给他一个当头棒喝，脑袋一直懵着的，此时经过马援这么一提醒，让他彻底冷静下来。 既然应对经验不足，不是还有个老师嘛？不懂就要问，陆明打电话给老李说要去找他商量事情。 放下手机告知马援老李家的地址，让他导航过去，看着在前面认真开车的马援，不光能开好车，做事也非常醒目，陆明庆幸自己捡到宝了，也越发感谢推荐他过来的老同学马能，等把这件事情处理明白了，一定要和老同学好好聚聚。 车本身就没出珠市，那人就来电话了，掉头回老李家也就十分钟不到，等车停稳在老李家别墅门口，陆明下了车，一看都到中午十二点半了，于是让马援在附近找个好点的地方吃饭再休息一下，昨晚他在便利店值班，一大早又出来忙到现在，确实辛苦。 没想到进到老李家，就看见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餐桌上摆着的菜都没动，用他的话说就等着陆明过来开饭呢。 老李家现在炒菜用的酱油是海夫酱油，也只能是海夫酱油，这也是除了早餐店和周先生的8餐厅，海夫酱油唯一供给的客户，而且是绝对不能断货的，用老李的话说，一大家子的人都给这酱油炒出来的菜养刁了，连李成功没重要的事情，中午都要回来吃饭。 闻着桌子上菜肴的香味，陆明食指大动，也不客气，接过保姆递给来的饭碗，谢了一声，就埋头咔呲咔呲地吃起来。 看着陆明这副做派，老李无声的笑了笑，拿起筷子也跟着吃起来，他吃饭讲究细嚼慢咽，但陆明不一样，早上都没吃早餐呢，风卷残云一般，眼看盘子里面的菜渐渐少去，老李急了，说你土匪呀？不给我留点菜？ 他边说手上夹菜的速度也快起来，不到十分钟，桌上的菜全部吃完，陆明吃了三碗刚刚好，老李吃了两碗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饭吃完，两人坐到客厅，陆明美美地喝了一杯保姆泡好的茶，转头看向老李，却发现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于是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老李笑眯眯的说道：“阿明，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还以为你会哭丧着脸到我这里来，没想到还有精神跟我抢菜吃，你现在进步挺大呀！不错，非常不错。” 陆明听他夸得脸上火辣辣的，今天除了安慰两个店员表情稍微好看点，其它时间全程阴着脸的，就连开会的时候都是如此。 自个的表现自己知道，连马援都不如，虽然说出来会让老李多少有些儿失望，但不想瞒着他，毕竟陆明把他当成事业上的老师，于是红着脸伸出刚才怒打车门，现在已经红肿的左手给他看。 当老李看见陆明好似猪蹄的手，吓了一跳，赶紧让保姆拿消肿的药来擦，等陆明把今天所有事情和自己的表现说完，药也擦好了。 没想到老李没有失望的表情，反而安慰地说道：“你还年轻，接触生意的时间没多久，能忍住那么久才爆发已经很不错了，成功当年刚创业的时候遇到棘手的事情，还不是跟你一样的表现，甚至还不如你。”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其实那人说还会继续搞事，我不认为是什么坏事，只要他继续出手，做得越多，总会抓到他的一些破绽，找到他本人的时间就不远了。” 跟马援说的如出一辙，令陆明不好意思地绕了绕头，同时心里敞亮许多，跟老李讨论起该怎么更好的应对这件事。 两人边喝茶边聊，陆明的眼睛越来越亮，心里也有了底气，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电话那头的人自称是香洲区刑警支队的韩斌韩队长，说话比较客气，让陆明有时间来刑警队一下。 看着陆明疑惑的表情，老李似乎早就知道了，解释道：“你这个案件不是普通的治安案件，本来就应该归刑警队来负责。” 说是这么说，陆明也晓得，要不是老李找人，像这种没有人员伤亡的案件，哪会有一个刑警队长亲自打电话来，谢过老李，叫马援把车开过来，上了车，按照韩队长说的地址开去。 韩队长四十来岁，一副精瘦，身高得有一米八几，两眼炯炯有神，看起来精明能干，他招呼陆明在办公室坐下后，直接开口说道：“我们接手后非常重视，虽然便利店的监控被抢走了，但通过调取周边的监控发现，今天凌晨四点三十八分，有一辆蒙着车牌的五菱宏光停在路口，连司机一共四个蒙面男子下来，直接进你便利店开始打砸烧，虽然有视频，但前后不到三分钟，价值不大，通过调取市政和交警的监控，我们在香山的十四村发现那辆面包车，结果是一辆被盗三天的报失车辆。” 通报完案情，他继续说道：“虽说线索看似断了，但嫌犯的身高和体型我们已经掌握，现在正在安排人员排查，你不要着急上火，我们对这个案件是非常重视的。” 陆明暗自点头，刑警队办事就是不一样，几个小时就把作案的车辆找到，看来他们是真的重视了，想起那个电话，他说道：“今天十二点左右，那个人又打电话给我了，他说这只是开始。” 哦？韩队长来了兴趣，他和老李的观点是一样的，聊了半个小时，事情谈得差不多了，离开的时候，他握着陆明的手承诺有什么情况，他们会第一时间处理。 陆明从刑警队里出来，心情高兴，不光是得到他们重视这个案子的承诺，还得到一个意外的好消息，韩队长答应陆明移交便利店，不用再保存现场，可以重新装修了。 上了车，陆明示意马援去南屏店后，给华一超市的供应链总监刘洋打电话，先是把事情跟他说了，最后请他帮忙安排工程人员装修的事情。 应该是今天给便利店送货的人告知他店铺被烧的事情了，所以刘洋并没有感觉到意外，不过他并没有像有些人那样，看见朋友出事了，躲得远远的，生怕扯上关系，而是一口就答应帮忙安排，并且说别的事情他帮不上什么忙，但便利店的事情交给他就行了。 这通话，说得陆明心里暖暖的，身边有这么多真心帮忙的朋友，让他应对面前未知的困难，有了更多的信心。 谁知道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陆明还没到南屏便利店，小辉就打电话过来，说昨天那两个店员要辞职，让他帮忙将工资结一下。 第八十章 事件继续发酵 影响陆明心情的并不是员工地辞职，而是小辉刚才说话的语气，似乎对于员工的请辞非常气愤，不晓得他生气的点在哪里？ 难道员工就不能辞工吗？ 十五分钟后，赶过来的陆明，在南屏店门口看见小辉蹲在门口没有说话，作鸵鸟状，而两个女店员站在他旁边喋喋不休。 看见陆明走过来，两个女店员马上迎了上来，没有了早上的楚楚可怜，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意思非常清楚，感觉在这里上班安全得不到保障，要马上结工资走人。 对于她们的担心和要求，陆明认真地劝说道：“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让你们受到惊吓，这是我的责任，早上我就跟你们说过，会给你们适当的补偿，以后会加强安保的工作，昨天的事情不会再发生，这点你们放心……这样吧，这家店重新装修再开业也要一个多星期，你们不要急着做决定，休息几天再说，你们也晓得，在我这里上班，工资加奖金比同行高，年底我还会给你们年终奖的，轻易换了工作有点儿可惜。” 昨天没被打的那个女孩直接翻了个白眼，不满地说道：“老板，你还好意思说保证我们的安全，昨天的事你早就晓得会发生，结果呢……是，你开的工资确实比别的高，那是因为你生意比别人好很多，我们不是也更忙更累了么？再说了，你开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得有命花才行呀！” 心塞呀！早上小辉蒙嚓嚓的当着她们面说有人报复的事情，现在她们更加不相信陆明这个老板有能力兑现承诺——保证便利店的安全，事实的经过缘由又不好跟她们解释太多。 心塞归心塞，挽留工作还得继续做，毕竟培训一个熟手，小凤要付出许多的心血。 只是挽留的效果不太好，看她们两个态度坚决，陆明也不再浪费口舌，当着她们的面打电话给陆钊，让其给她们办理离职手续，财务结清工资，并且交待昨晚受惊的补偿也一并给到她们——被打的小美补一千五百，没被打的小琦补五百块。 小琦得到想要的结果，什么话都没说，垮着脸拉着小美急着去总店办手续，生怕陆明反悔似的。 小美被她拉走了几步，犹豫一下，返回来朝陆明说：“老板，你是好人，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苦衷，出来打工不容易。” 没想到她会返回来说这个，陆明心里有点儿感动，昨天她为了便利店反抗还被打了，刚才她也没说陆明的不是，都是小琦在一个劲的指责，她是个挺不错的员工，这么走了是挺可惜的，但她坚持要走，也只有尊重她的选择。 于是陆明给她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郑重地说道：“在珠市和香山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能帮的我尽量帮。” 小美谢过陆明，朝等得不耐烦的小琦走去。 看着她们上了公交车，小辉这才站起来，气呼呼地说道：“明哥，你太惯着她们了，这个关键的时候，怎么能轻易的就让她们走了呢？还补偿她们……” “够了！这事情过去了，不要再说了，有时间计较这些，还不如多想想你管理上有什么没做好的。”陆明直接打断他。 看着小辉满脸的不忿，陆明教训道：“她们只是你的店员，并不是你的什么人，在便利店遇到困难的时候别人有权利选择去留，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没有资格让员工共患难，明白吗？真是搞不懂你气呼呼的干嘛？” 没等他回答，陆明问道：“还有一件事情，早上我没时间问你，每个店不是都配有一个男店员吗？当初招人的时候就讲清楚了，男店员就是专门来上常夜班的，以防突发事件……昨晚上为什么是两个女孩上夜班？我没听到你说店里的男员工辞职了。” 小辉哼哼唧唧解释半天，大概听明白原由，要不是看到周围有几个商铺的老板在瞧热闹，顾及他的面子，陆明都有踢他几脚的冲动。 原来那个男店员跟店里的一个女孩子谈上了恋爱，非要跟女朋友上同一个班，他想得挺美的，两个人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小日子过得挺美的，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对，人之常情嘛，但陆明当初招他进来就是为了上常夜班的，早就说好了的，为了达到与女朋友一起上下班的目的，他找到小辉，说不同意两个人就都要辞工了，面对店员这种无理的要求，小辉却并不在意，反而认为这是件成人之美的事，一口就答应了。 这根本就是个管理漏洞了，道理很简单，而小辉竟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班要安排两个店员？老话说得好，一人为私，两人为公，但两个都好到一张床上去了，那还怎么互相监督？ 虽说便利店有收银管理系统和监控这些东西，但并不是一点漏洞都没有的，人只要想钻空子，有的是办法，没看新闻上不是说了吗？银行的柜员机都能取出假钱来，何况是个他这个小小的便利店。 都不晓得小辉脑袋怎么想的，就他这智商，还时刻想着跟吉大店的店长马丽竞争，简直了…… 他现在有点儿后悔把小辉这么快就提上管理岗位了，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不过这个想法只是在脑袋一闪，就被他理性的压下去了，自己犯得错误，捏着鼻子也要认了。 陆明耐心的花了十几分钟告诉小辉这么做的坏处，并且告诉他等南屏店装修好就及时纠正回来，如果那个男孩还继续以辞工来要挟，那就随了他的意，这样的员工不要也罢。 刚把事情说完，华一超市工程部的阿强就带着几个工人过来，陆明散了一圈烟，高兴地说道：“阿强，来得挺快呀。” 阿强接过烟，十分客气的先给陆明点上，笑着说道：“不快点来不行呀，明哥你的事情老大催得急，要求我们尽快给你恢复营业，对装修有什么要求你直接说，我尽早把工期计划做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就是按以前的装修重新弄一遍就好，便利店门口现在没有协警看守了，但警戒线还在那里，陆明带着他们走进已经烧得一片狼藉的便利店。 虽然已经有点心理准备了，但看着眼前的情景，陆明心里依然堵得慌，里面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所有东西都不能使用，就连五金货架和保险柜都烧变形了，还好之前把特殊商品转移回租住的地方了，不然损失可更大了。 在店里转了一圈后，陆明让小辉负责跟阿强对接，他自己则和马援回东峻华庭这边。 刚好遇到下班高峰，路上一直都在堵车，陆明忙了一整天，精神不太好，困意涌了上来，在车上眯了一会儿，等到东峻华庭便利店这边，都已经晚上七点钟了。 办公室里就刘浩和陆钊两个人，看见陆明走进来，刘浩赶紧询问南屏那边的情况，陆明喝了一口水，简单地介绍起来，最后让陆钊拿出五万块钱，交给刘浩，说是给保安人员的辛苦费。 刘浩没有接钱，满脸为难地说道：“明哥，这钱我拿着属实烫手，事情办成这样，我对不住你，今天我都被军哥狠狠骂了一顿。” 出了这些事吴军肯定会知道，难免会被骂的，陆明搂着他的肩膀说：“不怪你，真的，谁都没想到那个人这么疯狂，事情我都跟老李说了，军哥应该也不会怪你的，今天那个人又打电话给我了，这件事情没有结束，看来要打持久战了，所以这个钱是请你保安公司人员的费用，你如果不拿，那我就找别的保安公司。” “别，明哥，这钱我拿还不行吗？如果你去找别家保安公司，让军哥知道了，那我可就惨了……你放心，就是我不拿这个钱，我也会交代手下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再出任何事情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刘浩咬牙切齿地说道。 示意他不要激动，陆明劝说道：“没那么严重，我不需要保安人员去拼命，就要求一点，保证便利店员工的安全，其它我还损失得起。” 刘浩接过钱，郑重的答应陆明的要求，然后急匆匆走出办公室去安排保安的事情。 看着刘浩走了，陆明转过头跟陆钊说道：“你出去办事就让刘浩安排人跟着你一起，别一个人出去，安全第一。” 陆钊满脸担忧地说道：“这个刘浩已经想到了，有个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今天工厂那边已经通过消防审查，可以开工了，不过现在出了这些事情，开工的事情要不要挪后？如果要挪后，那损失的费用可有点多了。” 陆明想了想，说道：“没必要，我现在也不晓得这件事情什么时候能处理好，就按照你正常的进度表来，刘浩那边我已经说过了，工厂的保安长期从他那边请，只是委屈你点，不搞开工仪式了，直接开工生产吧。” 陆钊倒无所谓搞不搞开工仪式，反正只是一个小的加工厂而已，他在乎的是能不能早日开工，尽早把产品投入市场。 便利店这边刘浩安排有六个人在门口守着，陆明就没让马援住在便利店了，几个人都回租住处休息，到第二天早上，接到小辉打来的电话，又有店员提出辞职。 第八十一章 不给租，那就买下来 对于员工的请辞，陆明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强扭的瓜不甜，并不认为是什么大事，甚至于小辉，经过昨天他的开导后，语气也没有昨天的激动。 这通电话，只是小辉的例行通报而已。 挂了小辉的电话后，直到吃完早餐，电话没再响起来，这让陆明了松了一口气，现在对于他，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证明，吉大店那边没什么事情发生。 跟刘浩碰了个头，聊了一会儿安保情况，再交代陆钊几句后，陆明就和马援一起往南屏店开去。 阿强他们动作挺快的，便利店里面的东西被全部清空了，现在看起来更像是毛坯房，只是颜色比较怪异，是被烧过的黑褐色，虽然同样看起来有点儿触目惊心，但至少比昨天的感觉好了许多。 陆明心里没有昨天那么堵得慌。 几个工人此时正在拆除影藏在墙体里面的电线，接过阿强递给来的工程进度表，上面显示的工期是八天，陆明非常高兴，笑道：“真按照这个时间交工的话，工地的师傅，有一个算一个，交工那天去得月楼，我请吃海鲜。” “不用，明哥你太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有老板盯着，阿强哪敢答应？先是婉拒后，再小声地问道：“明哥，恢复营业要不要搞个开业仪式？” 开业仪式？ 这确实是个问题，只是一家便利店三个月开业两次，而且老板是同一个人，这有点闹笑话的感觉，况且新店开业筹办开业仪式，不单是为了图个热闹，最终的目的是让周边的客人知道这里开了一家店，要把名气打出来，不过南屏分店不用这些名气，一是之前生意本来就挺好，二是经历过被烧铺的事情，周围的人想不知道都不行，寻思到这里，陆明摇了摇头说不用了，直接恢复营业就行。 两人正说着话呢，就看见三个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马援最先发现，毫不犹豫向前一挡，大声呵斥道：“干什么的？” 看见马援已经摆出防守的姿势，那三个人明显楞了一下，陆明此时也看清楚来的三个人，其他两个年轻的不认识，但中间打头那个中年人，却是南屏店房东老板孙国雄。 陆明有点儿奇怪，朝满脸怒容的房东问道：“孙老板，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为什么把我这店铺搞成这个鬼样子？”孙国雄气愤地指着陆明鼻子说道。 原来如此，陆明有些抱歉，只是被别人指着鼻子的感觉十分不爽，于是他轻轻推开房东的手，解释道：“孙老板，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店铺只是过了一遍火，并没影响到结果，重新装修就好了。” “你傻逼呀，重新装修有用吗？我这店铺这么旺，被你这么一烧，风水全都给破坏了，我以后还怎么租给别人。”孙国雄根本不听解释，直接就开骂。 从上次他敲了前租客一笔就看出来，这个地头蛇不是好想与的人，所以这几个月来，陆明一直按时交租，尽量保持好关系，避免纠纷。 并不是怕了他，而是想和气生财，没必要找麻烦，但今天他都指着自己鼻子开骂，那陆明可不管那么多了，脸马上就拉了下来，冷冷地说道：“那你想怎样？” 孙国雄看了一眼他带来的两个年轻人，似乎有了底气，小眼睛一转，说道：“很简单，赔钱，要么赔十万块钱的房屋损坏费给我，房租再涨到一万两千块一个月，我还继续租给你做，要么给我把店铺恢复到我满意，然后你给我滚蛋，店铺我收回来。” 靠！他这也太黑了，陆明在珠市几年，多少晓得点儿本地人的一些风俗，特别是住人的出租屋里出什么不好的事情，租客多少要给房东包个小红包利是表示一下，去去晦气，这可以理解，入乡随俗嘛，但他张口就十万，还要加租，这就过分了。 等等，加租？陆明脑子一闪，想起一件事来，上个月交房租钱的时候，他打电话过来提了下要加租的事情，被陆明以合同条款给搪塞回去了，当时他电话里表现得有些不高兴，但态度不强硬，陆明也就不当回事，原来搁这里等着呢，现在可是找到借口了。 不，不对，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一上来不是指鼻子瞪眼就是骂傻逼的，一副吃定陆明的模样，难道他有所依仗？ 他的依仗绝对不是带过来的两个小年轻，虽说他们手臂上都有纹身，也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看起来挺唬人的，但对此时的陆明来说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就是小混混级别的人，没有任何杀伤力。 事出蹊跷必有妖，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会不会是那个幕后黑手又出招了？陆明有些不确定，决定探探底，于是说道：“你这是要逼死我呀，难道就没第三种选择了吗？” 孙国雄红着脖子，激动地骂道：“草！给你脸了？想要第三种选择，有呀！那就把我这店铺买下来，这个店铺现在至少四百万，不是老子瞧不起你，就你这鸟样，只要拿出三百五十万现金，老子马上就把店铺过户给你。” 我去！叽叽歪歪半天原来就是来讹钱的，跟那个人没半点关系，还以为能套出点什么线索出来，白费口舌不说，还被白骂了一顿，陆明郁闷得很，也懒得惯着他了，直接说：“可以，这店铺我买了，三百五十万是吧？现在我就转钱给你。” 说完陆明就打电话给陆钊，让他马上用网银把钱打到孙国雄收房租的账号上。 孙国雄愣在那里半天，小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自己耳朵出现幻听似的，随后他反应过来，满脸不屑地说：“好！我把话放在这里，你只要把三百五十万打到我账上，今天我就过户给你，不过户我就是你孙子。” 随即他脸色一变，恶狠狠地说：“不过你要跟我吹流弊，逗我玩呢，那我可不客气了……” “怎么个不客气法？我倒想听听。”此时吴军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忍不住问了一句。 吴军他不认识，但跟着吴军过来的那个四十来岁的矮胖子他却相当熟悉，是他们村的首富曾祥升，村里人都叫升哥。 升哥不光在南屏有几家公司，还有一个工程车车队，村里很多人都跟着他发了财，在村里是说一不二的人物，此时却忙着给吴军和陆明殷勤地发烟。 这怎么回事？ 孙国雄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心目中的大人物升哥，如果能跟他一起吃顿饭就能吹嘘半年的大佬，现在不光殷勤地发了烟，还给亲自上火。 这个时候孙国雄再傻也反应过来了，陆明虽然被别人烧了店铺，但也不是他能够说踩就踩的，此时他都想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怎么会轻易听信别人的话，说什么陆明惹到不该惹的人，现在要倒霉了，趁便利店之前生意那么好，赚到的钱能敲点就敲点。 孙国雄此时脸憋得通红，知道自己要为鬼迷心窍地行为付出代价，身后两个小年轻看见升哥就一溜烟儿跑了，因为升哥可不是善男信女，如果处理不好，他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的，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补救，让升哥，不，让陆明务必满意。 当看见手机短信提示三百五十万的款已经到账后，孙国雄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面吞，用平生最诚恳的态度跟陆明道歉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把房产证拿过来，跟着他们找来的房产中介去办过户手续，至于中介说过户产生的费用，他是一点都不敢跟陆明提的。 等孙国雄灰溜溜走后，吴军无奈地说道：“阿明，你可真有闲心，跟这种人掰扯这么久。” 陆明有点郁闷，也十分无奈，说道：“我这不是以为他是那个人派来搞事的么？” “哈，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交给我来处理。”讲完，吴军说起这次过来的原因。 原来他打听到那四个人在十四村消失，就想到来南屏这边来调取视频，然后再去十四村找人比对，从中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但毕竟是私下调查，没有警察那么大的权利，所以叫对这边的非常熟悉的曾祥升过来，没想到过来就碰到刚才的事情。 吴军要忙着去调取视频，简单的聊了几句就要走，曾祥升急忙跟陆明交换了电话，说等回头再收拾孙国雄，陆明想了想说算了，没必要，他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更加不想仗势欺人，其实能以这个价格买下这店铺算是赚了。 虽然说美容院分红的钱是留下来准备开分店的，但计划有变，没把这件事情处理明白，他可不敢盲目的扩张。 之前店铺是房东的，装修方案考虑的更多是实用和美观、中规中矩、能省则省，没什么出彩的地方，现在不一样，店铺已经被陆明买了下来，这让他有了一点想法，于是拉着阿强聊了起来。 阿强本身就是个设计师，而且在超商行业从事多年，也有很多自己的想法，两人聊得兴起，干脆去到他的办公室，两个小时后，陆明看见讨论出来的效果图，满意的确定下来，至于装修费用肯定要比之前的方案高，但陆明觉得值得。 从华一公司出来，陆明示意马援把车子往吉大店开，到这边他明显感觉气氛不对，虽说店员们都在正常营业，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满布愁容，连店长马丽都是如此。 怎么回事？ 第八十二章 釜底抽薪 因为南屏店暂时开不了工，即使走了两个店员，但还是多出四个员工，昨天就开会商量调过吉大店来，让多余的人手轮流休息，陆明现在过这边来的目的就是看轮休的情况，谁成想看见的是这种情况。 陆明暗自懊恼，看来昨天的决定考虑得不太周全，出发点是好的，让店员多一点休息时间，但没考虑到南屏店的员工过来，那吉大店的员工自然会晓得店铺被烧的事情，员工难免会有想法。 正当陆明在考虑采取什么补救措施的时候，上早班的两个女店员趁没顾客的空当，找到陆明提出离职的事情，而且全都是要求立刻、马上要办离职手续。 他诚恳挽留并耐心地解释情况，指着便利店外面刘浩派过来的两个保安，说明了现在采取的预防措施，但她们依然是态度坚决，没有任何松动，这让陆明非常奇怪，但她们除了要求辞职，并没有多说什么。 解释半天没有任何作用，那只有同意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不过陆明没同意马上就给她们办离职手续，按所有行业的正常流程来，一个月的离职期，不然就拿不到工资。 似乎接到消息，知道陆明现在在吉大店，陆陆续续又有员工跑过来提出离职，在挽留无效的情况下，都被他以一个月的离职期给打发了，这样算下来，加上小辉早上说的两个店员，两家店几乎所有店员都要辞职，再加上今天非常不正常的吉大店长马丽——员工出来辞工，她并没有任何帮忙劝解的意思。 陆明再傻也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虽然在员工那里问不到任何消息，但马丽应该知道隐情，于是陆明走进店里先是拿了一瓶水喝光，刚才解释半天，现在都口干舌燥，喝了水，喉咙好点后，再示意马丽出来。 在便利店外，看着马丽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陆明的眼睛，这让他更加坚定里面一定有隐情，没有过多的赘言，直接开口问怎么回事？ 马丽没有了以前的直爽干练，低着头犹豫半天，说出一句让陆明倍感惊讶的话——她也要辞职。 连她都要辞职，看来事情有点严重了，陆明转头看着两个无心工作，翘首望过来的店员，暗叹了一声，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他带着马丽在附近找了一个咖啡馆。 此时是下午两点，咖啡馆也没什么人，不用刻意找安静的地方，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两人就坐了下来，等服务员上来两杯咖啡，陆明用勺子搅拌着杯里的咖啡，整理下思路后才轻声说道：“丽姐，虽说你不是最早跟我一起打拼的人，但却是我招的第一个店长，你的工作能力我非常欣赏，而且我地发展计划也跟你说过，凭借那些特供商品，未来的前途是看得见的……我这人的性格你也晓得，即使小辉是我堂弟，但因为你比他能力强，拿到的奖金就比他高，这点我做得还算公道的。”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虽说现在公司确实是遇到一些外部的干扰，但是我正在找办法积极的解决，而且我也有信心处理好，所以我希望你慎重考虑，不要轻易离开我这个团队，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 马丽看着陆明清澈的眼睛，眼神闪过一丝惭愧，犹豫半响，说道：“老板，感谢你的欣赏，我不是轻易跳槽的人，为什么我会在做了三年的那家便利店离职？其实并不是我简历上写的理由，而是换了个老板，他经常骚扰我，你也晓得我是有老公和小孩的女人，警告几次没用后我就毅然选择辞职了。” 她继续说道：“没想到再找工作就遇到老板你了，你是个正直有抱负的人，能跟着你共事是我的荣幸……你是个好老板，我也不瞒你，昨天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那个人警告我不许在你这里上班，如果不同意就威胁我和家人的安全，并且警告我不能跟任何人说，事业和家庭对于我来说肯定家庭更加重要，所以我才坚持要辞职，希望老板你能够理解。” 果然是那个人做鬼，看便利店加强保卫，没处下手了，就迂回从员工下手，先是烧了店铺给陆明一个当头棒喝，再威胁员工给他一个釜底抽薪，打的好主意呀！ 这是要彻底废了便利店的节奏！ 够狠的！ 难怪几乎所有员工都请辞了，而且不敢告诉他原因。 知道原因的陆明没有半点害怕，反而激起他的火气，你不是要断我财路吗？那好，我就舍尽家财给你玩到底，大不了从头再来，反正老弟的腿伤已经好了，没有后顾之忧。 深呼一口浊气，陆明正色道：“丽姐，感谢你能够告诉我这个情况，你的选择我能理解，等我招到店长就接手你的工作，如果那个人再来电话你就说已经辞职了，但要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不然拿不到工资，把所有事情推到我头上，这样一来他应该不会为难你们，这段时间我都会安排人接送你们上下班，保证你们安全，你看怎么样？” 马丽知道也只能这样了，点头同意了陆明的建议，并答应做员工的思想工作，让员工这段时间尽量安心上班。 马丽先回去上班了，而陆明并没有走，先是打电话给刑警队的韩队长，告知他员工被威胁的情况，虽然他依旧郑重承诺会重视，但陆明没报多大希望，挂了电话马上打小辉的电话，准备安排小辉接送员工上下班。 谁成想打了四五通电话都没人接，这让陆明十分恼火，本来昨天就交代他如果南屏店装修事情安排好，有空余时间，那就到吉大店来跟马丽学习经营，结果一早上两家店都没看见他的人，难道应付员工的辞职要这么长时间吗？ 正当陆明就要失去耐心要去找他的时候，他回电话过来，解释说正在开车，有摄像头不敢接电话。 对于这个解释陆明还算接受，因为珠市这边装了好多高清摄像头，一不小心就收到罚单，既然在开车，那就长话短说，电话上安排他接送员工上下班的事情，并且通知他，员工坚持辞职就答应下来，但要等一个月才能办手续。 事情安排好后，陆明没在珠市多待，现在摆在他前面最棘手的事情就是招工，如果一个月之后还没找到幕后凶手，那他可就面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境地了。 便利店行业是服务行业，陆明之前招工的要求是尽量招女孩子，珠市两家店因为要二十四小时营业，才招了两个男员工，现在遇到事情全都提出辞职，可见她们抗压性还是弱了点，毕竟都是普通人，他也打过工，能够理解。 不过现在作为老板的身份光理解可不行，要得想到解决的办法，陆明手上有这些特殊商品，以后再遇到同样的事情的可能性还会有，所有得想到一个彻底解决的办法，看着前面专心开车的马援，他心里有了主意，让马援不去人才市场了，改回东峻华庭店。 在东峻华庭便利店的办公室，见到他刚才在路上打电话叫来的刘浩，没多余的寒暄，陆明直接问道：“你保安公司的退伍军人是通过什么渠道招聘过来的？” 被陆明火急火燎的叫过来，刘浩还以为是有什么线索了，没想到是问这个，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他还是先说道：“公司里的退伍军人，都是通过我一朋友的人力资源公司招来的，全都有退伍证，这点我们是严格把关的。” 说完以他的急性子，还是忍不住问道：“明哥，是不是我公司的保安出什么问题了？” 陆明哑然失笑，看来出了烧铺的事情，不光是自己，连他现在也是神经紧绷，有什么事情都往坏处想。 他摆了摆手解释道：“保安没问题，是便利店的员工出问题了，有人打电话威胁便利店的员工，他们害怕了，现在都向我提出辞职，连吉大店的店长都请辞了，我想招一批退伍军人来便利店上班，至少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要比普通人强许多，所以我就急着找你来问。” 刘浩明显松了一口气，问清楚陆明能给到的待遇和招聘的人数后，马上掏出手机帮陆明联系起来。 挂了电话，他笑着说道：“点名要退伍军人做便利店行业的，我那朋友还是头回遇到，不过他答应帮忙尽快落实。” 陆明无笑道：“这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吗？只能如此了，对了，你帮我盯着点，不一定一下就招到十个，能招到几个就几个，我急着培训。” 刘浩满口答应，正准备告辞，突然想起什么，随口问道：“明哥，那你店长不是也要招？” “对呀，我现在发愁的也是这个，现在这种情况，想找个有经验又有担当的有点儿困难。”陆明捏了捏太阳穴说道。 刘浩有了几分把握，笑着说：“我倒有个合适的人，你要不要抽个时间看看？” 哦！陆明有点儿惊讶，也很意外，这家伙关系也太广了，什么人都认识。 第八十三章 搞事 刘浩交友广泛，陆明是有深刻感受的，毕竟他在社会上混的时间长，认识各行各业的老板们也正常，加上用现在网络流行的话来说，他多少也是有点牌面的人，相互都会给个面子，人脉关系自然比刚刚起步的陆明强许多。 但让陆明惊讶的原因并不是这个，而是能让刘浩如此正儿八经推荐的人，多少在他心目中有点儿分量，就算是王二彪这种人，他也出钱出力帮忙开了个大排档，既然在他心目中有分量的人，凭他的实力早就安排妥当了，不至于推荐到陆明这里来做一个小小的店长。 这让陆明有了足够的好奇心，于是仔细询问起来。 原来刘浩口中所说合适的人叫刘启华，都不算他朋友，切确的说是他不出五服的堂哥，一个村的，比他大快小十岁，得有将近四十岁了，在刘浩刚出社会混的时候，刘启华也刚当兵退伍回来了，没有分到工作，就在刘浩家的沙石厂打工。 刘启华做了两年存到一点钱，脑子灵活就在村口开了个士多店，刘浩没钱出去玩就找一帮兄弟在他那店里记账喝酒，时间一长，自然就欠得多了，他也从来没有催过刘浩还钱，所以刘浩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记着他的人情，再加上多少有点亲戚关系，两人关系挺好的。 按理说那时候就开始做生意，肯定赚了不少钱，确实也是，最辉煌的时候刘启华有四家士多店，建了三层小楼还买了车，在村里算是有场面的人。 不过后来被越来越多的批发部强去不少生意，生意逐渐不好，后来就全被他转让了，用转让得来的钱，在三乡开了一家美一佳的加盟店，生意才慢慢有了起色。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前两年他老婆患上了尿毒症，那可是要用钱去堵都堵不住的窟窿，只能换肾才能治好，但合适的肾源可不好找，在羊城住了一年多的院，把之前赚的钱全都花光了，这个时候医院通知找到合适的肾源了，但费用不菲，刘启华没有任何犹豫就把能够赚钱的加盟店转让出去了。 手术非常顺利，他老婆的病情得到好转，转让费虽然还剩下一点，但这是留给老婆后续治疗的，家庭没有了收入来源，刘启华就出来打工赚钱，将近四十岁的人，哪有那么好找工作，只能在一家批发部当送货员。 刘启华可能是当过兵的缘故，骨子里非常好强，老婆生病花的钱，都是之前的积蓄和卖车、卖店铺筹来的，从来没跟别人开口借过一分钱，即使出来找工作也没求人，这让刘浩想帮忙都帮不到。 听完刘浩的介绍，陆明有点敬佩这个有担当的男人，而且以他做过加盟便利店的老板，那绝对能够胜任店长这份工作，于是陆明让刘浩去问问他的想法，如果同意那就过来聊聊。 刘浩是个急性子，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走了，这时一直坐在办公桌的陆钊走过来，担忧地说道：“哥，开分店的钱都用到买铺面去了，那升级任务怎么办？” 陆明知道他担心什么，充电宝加工厂明天就要低调开工了，以工厂的产量，如果不算上之前囤货的库存，就每周一百份的订货量，完全满足不了工厂的需求，所以他最期望的就是赶紧升级，能够得到更多的订货量。 陆明也非常想将合作商的级别提上去，不过这种情况下他并没有多的精力去实施升级的计划，不把身后这只随时咬人的毒蛇清理掉，其它都是空谈。 不过对于今天花了一大笔钱，陆明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他现在的收入来源不止便利店这边，早餐店、美容院和跟周先生合作的8餐厅都有钱进账，实在急需用钱，还能店铺抵押到银行贷款不是？ 跟陆钊解释一番，宽了他的心，并且告诉他现在不单在防守，吴军那边也在主动出击，尽力查找那个王八蛋，只要查到一点线索，那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真凶。 刘浩去得快，回来也挺快的，没到二十分钟，两兄弟正聊着呢，他就带来一个中年人，跟陆明介绍这个人就是刘启华。 陆明有点儿惊讶，听刘浩说他挺惨的，脑子里自动就会联想起一般人应该多少会看起来憔悴些，不过前面的刘启华，虽然他穿着干活的衣服，但是却挺干净，个头不高，却站得挺直，除了头上少许白发，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 不错！他给陆明的第一印象挺好的。 众人落座后，陆明没急着谈事情，先是给他倒了一杯茶，寒暄一会儿后，感觉他谈吐各方面都挺不错，不卑不亢的，再问他几个便利店常遇到的棘手问题，他也非常老道的一一解答。 凭他到现在为止的表现，陆明非常满意，于是他直接说道：“华哥，坦率地讲，现在我这边遇到一点事情，所以做我这边的店长可能有一些风险。” 刘启华自信地说道：“阿浩在来的路上也跟我说过，只要老板你能答应给我每个月五千五百块的工资要求，我这里没什么问题。” 爽快！是个爷们，而且他也没狮子大开口，就在行业薪资的基础上加了几百块钱，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马丽现在的工资加奖金已经能拿到六千了，这对陆明根本就没有压力，于是他爽快地说道：“没问题，试用期一个月，工资五千五百块，试用期结束，通过考核转正后我给你六千。” 事情谈成，皆大欢喜，陆明找到合适的店长，刘启华得到薪资满意的工作，刘浩也落下一块心病，并且认为陆明看在他面子上还多给了工资，暗自感激陆明敞亮。 第二天早上，陆明没过陆钊那边参加开工，而是亲自送刘启华到吉大店上班，马丽虽然惊讶于陆明才一天的时间就找来接手的人，但还是非常职业地带着刘启华熟悉工作事宜。 在吉大店待了一早上，陆明就回到东峻华庭这边，因为刘浩朋友介绍过来的人要过来面试，人不多，就五六个，一番面试后，感觉都挺不错的，就都留了下来，当天就在东峻华庭总店这边开始接受培训了。 连续三天都有人陆续来面试，招够十个名额，陆明就停招了，一来是预计就招这么多人，二来十个新店员同时在培训，对于一个小小的便利店来说，已经算人满为患了，在客人多的时候，新店员甚至要到便利店外等待，刘浩还开玩笑，白天东峻华庭这边都不用安排保安了，哪个傻子还敢来搞事呀！ 确实如此，十个退伍的棒小伙子在店里，安全性十足，可能是看见陆明采取的措施，感觉无处下手，这几天那个人竟然没有半点动静了，南屏店在正常施工，吉大店没传来任何异常，员工也没接到任何骚扰电话，平静得有些异常。 晚上八点钟的时候，陆明和刘浩两个人在便利店办公室喝茶聊天，这时两个人的手机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陆明的电话是刘启华打来的，汇报简单明了，说有人搞事，被及时阻止，便利店没有任何损失，搞事的人也被抓到，现在已经报警处理。 抓到人了？ 那可太好了！他那边有点吵，听得不太清楚，陆明回他说马上过珠市去，说完就挂了电话，兴奋地拉着同样接到消息的刘浩直奔珠市。 到了吉大店的时候没看见搞事的人，刘启华解释说是被警察带走了，陆明也没太在意，问起事情的经过。 原来刘启华本来下午六点就可以下班了的，但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来了三个人，进店买了一副牌，再买了一件啤酒就在便利店外面的休息座椅上边打牌边喝啤酒，这就让刘启华起了疑心，如果是在工业区那就说得通，但这是在商业街，没有人这么做的，而且他们还时不时的观察店里的情况，这更加让刘启华怀疑，于是他就没有下班，而是一直等着。 果然，在晚上七点半后他们就开始耍酒疯，在便利店外面又唱又骂的，其中两个进店要再买酒，刘启华看他们喝醉了就劝他们回去休息，没有同意再卖酒给他们，结果他们就要砸收银机，被早就防着他们的刘启华和冲进来的保安一下子就摁在地上，三个人都被控制起来了。 漂亮！想起那场面就激动，难怪刘启华不怵这些威胁，当兵的底子还在呢，陆明高兴的谢过他，拿钱让他打的回去，毕竟家里还有个术后休养的老婆要照顾。 刘启华也不客气，拿着钱就走了，要不是等陆明他们过来，他早就想回去。 跟警察去做笔录的是刘浩的人，有他们盯着两人也放心，于是两个人从便利店拿了几瓶啤酒边喝边等消息。 压抑了许久，现在终于有了线索，两个人都非常高兴，谁知等了一个小时，刘浩的人传来消息，派出所那边只是对那三个人做了批评教育，并没有进一步的处理，人马上就要从派出所释放出来。 第八十四章 设局套话 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有后台？ 还是派出所那边没把这件事情跟上次烧铺的案件联系在一起？ 陆明和刘浩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满脸的不可思议和深深的失望，刚才的满心欢喜，被这个消息浇了个透心凉。 最先反应过来的陆明，掏出手机直接给刑警队的韩队长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就传来韩队长沉稳的声音：“陆老板，你这个电话是不是为了今天晚上你便利店报警的事情打来的？” 咦！看来他早就知道了，于是陆明直接说道：“对，我听说派出所那边要放人了，这个处理结果你是不是也知道？” 韩队长说：“我知道，派出所接到你们的报警就通知我们了，那三个闹事的人经过审讯和调查都没有证据表明跟那人有关系，所以按规定只能批评教育就放人。” 对于这个结果陆明当然不甘，解释道：“当时我给便利店安排了四个保安，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敢闹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再就是他们不正常的举动让店长产生了怀疑，这才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及时制止他们施暴，就凭这两点，他们没有受人指使才怪呢。” “陆老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办案不能光怀疑，要凭证据，我们调查过，他们就在南屏工业区的工厂上班，有正当工作，也没有前科，而且进派出所的时候也做了尿检，并没有发现吸毒的情况，再加上他们没有对你便利店造成损失，所以我们给的处理结果是合理合法的。”韩队长耐心地解释道。 哎！既然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多说也无益，而且他也是看在老李的面子上才会这么有耐心的解释，再过纠缠那就让人生厌了，陆明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于是谢过他后就挂了电话。 刘浩刚才一直关注陆明打电话，内容大概也知道了，看在陆明无奈的挂了电话，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行，既然警察那边的路子行不通，那我就来撬开他们的嘴巴，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陆明一惊，赶紧说道：“别！别激动，你可千万不要做出犯法的事，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把你给弄进去，不值当。” 刘浩看陆明的样子就知道想岔了，不过心里却蛮感动的，陆明是真把自己当朋友，而不是可以利用的工具，这让刘浩更加坚定要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于是他在陆明耳边小声的解释起来。 晚上十点钟，南屏派出所门口，三个小年轻从派出所里相互搀扶着出来，一看就是喝醉酒的样子，走出来得有一百多米，其中一个剃着平头的小年轻转头向派出所方向瞟了一眼，发现没有人跟出来，随手就把搀扶着的胖子甩开，嫌弃地说道：“好了，没人，都别装了，胖子你他玛德以后别跟着我出来做事，一进派出所就尿裤子，太给我丢人了。” 被他这么一甩，另一边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斯文小个子也顺手放开胖子，结果胖子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摔了一跤的胖子也不恼怒，没顾上拍身上的尘土，马上爬起来，讪讪地说道：“建哥，这不是第一次么，有点儿紧张，下次保证不会了。” 建哥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发了一支给戴眼镜的小年轻，鄙视地说道：“我和阿东不是第一次？” 阿东给建哥和自己点了烟，吸了一口才戏谑说道：“建哥，要没胖子尿裤子，警察也不相信我们喝到烂醉，他那泡尿太及时了。” 哈哈……哈，三个人笑了起来，当然胖子只能干笑，半响后，戴眼镜的阿东才提醒道：“建哥，给勇哥报告下吧。” 建哥掏出手机，有点不甘地说道：“可惜了，刚才我要手快点就把收银机砸了，那我们就可以跟着勇哥吃香的喝辣的了。” 是呀！阿东和胖子也满脸不甘的看着他打电话，虽然事情不办成功，但他们还是期望勇哥那边能多少给点好处。 半响后，建哥挂了电话，高兴地说道：“勇哥说了，我们做得很好，能办事情，既探听到对方的实力，又没暴露自己，还说等风声一过，就出厂去跟着他混。” 耶！胖子最先高兴地跳起来，今天冒这么大的风险，甚至还进了局子，为什么？还不是想拿出一个投名状，以后好跟勇哥混，虽然勇哥说要等一段时间，但并不妨碍三个人站在路边YY以后的风光，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兴奋，建哥当既决定奢侈一次，打的回出租屋，再买点酒好好庆祝一下。 三个人在路边等了一会儿，拦了一辆的士，正准备上车，这时走过来四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其中一个捏着建哥的脖子往旁边一推，嚣张地说道：“小比崽子滚蛋，这车子我们要坐。” 建哥正在兴头上，哪受得这个气？转身就推了那人一把，接着就骂起来，出租车司机一看发生冲突，一脚油门就跑了。 那黑衣人看见车走了，怒气冲天，指着建哥就骂道：“玛德，信不信我弄死你？” 要搁以前建哥早就怂了，但今天不是有底气了嘛？以后都跟勇哥混了，那可是场面人，怎么能给勇哥丢脸呢？于是他把刚才电话中，勇哥交代要低调的话抛到脑后，指着黑衣人怒骂道：“玛德！你弄我一下试试看，老子可是跟十四村勇哥的，勇哥知道吗？吓不死你们。” 四个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这个人，跟建哥发生冲突的那个黑衣人满脸鄙视地说道：“搁我这里吹牛呀，就你这小样还认识勇哥。” 被小瞧了，建哥满脸通红地掏出手机，大声说我刚还跟勇哥打过电话呢。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四个黑衣人动作迅速的把建哥他们按在地上，两辆金杯车马上开过来停下，建哥被拉上第一台车，胖子和阿东给拉上第二台车，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刚才吵闹的路边又恢复了平静。 整个过程都被坐在马路对面车上的陆明看见，既然那三个人被刘浩的人拉走了，那肯定是发现了线索，因为刘浩答应过他，在没确定那三个人有问题之前，不能用强迫的手段直接逼问，这才有了刚才那段演戏。 当然，就是确定那三个人有问题，现在这种处理方式也算不上妥当，但陆明可顾不上这么多了，他可不是道德君子，只要不是牵扯到无辜的人，那他就没用什么心里负担。 有了结果刘浩自然会打电话过来，时间也不早了，陆明示意马援回东峻华庭。 第二天早上，陆明在办公室刚泡好茶，刘浩就走了进来，看着他满脸红光、精神抖擞的，不像是熬了一夜的状态，不禁问道：“昨天一晚上没接到你电话，我还以为你碰到硬茬，在连夜奋战呢？” 刘浩不屑地说道：“吓唬几句那三个小子就交代了，我的人都没动手，看他们那么懂事，我给他们开了酒店，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呢。” “那是有线索了？”陆明给他递了一杯茶问道。 刘浩接过茶，喝了一口，才开口说道：“对，据那三个人交代，指使他们搞事的人叫何大勇，目的就是让你的便利店不能正常的营业，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也不知道。”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何大勇这个人我多少了解一些，东北人，年纪跟我差不多大，香山十四村一霸，做的生意上不得台面，都是公安重点打击的对象，不过他手下兄弟够多，出了许多事情都被小弟帮他扛了，是个狠人，也是个什么钱都敢伸手拿的人，以前约过我好几次，都被我给回绝了，这种人不要说结交，沾上都麻烦。” 看着陆明皱起来的眉头，他笑着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我已经跟军哥汇报了，他早上有点事情，公司有领导来视察，他要盯着点，等领导一走，我就和军哥一起去找何大勇。” 看来刘浩还是比较清醒的，没有冲动的自己就去解决，刚才陆明皱着眉头就是想在不打击他积极性的前提下，让稳重的吴军参与进来，既然他都主动汇报，那陆明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刘浩这次过来主要是告知陆明情况，再一个是让陆明不要参与，安心等他们的消息就行了，说完他就告辞离开。 刘浩走后，陆明在办公室里也待不住，毕竟等待是煎熬的，叫上马援就要去珠市分店看看，他是这么想的，如果刘浩那边来了消息，也好随时碰面。 谁知道两家店走下来，又没看见小辉，这么算下来，都已经好几天没看见小辉来便利店了，根本就把陆明的话当耳边风，他到底在搞什么？ 难道每天接送完员工上下班就回去睡觉了吗？ 陆明拿出电话准备把他叫过来，想了想，还是算了，直接去他出租屋找，当面跟他聊聊。 小辉租住的地方是南屏这边的一个城中村，陆明上次来看过他的租住环境，还算不错，有空调、电视和厨具，算是比较简单的单身公寓，不过车是开不到他租住的房子下面，需要步行一段距离。 城中村就是这样，像个大型的迷宫，每栋房子看起来都差不多，要是不熟悉，转个半天你都转不出来，所以只来过一次的陆明，带着马援转了两圈，才看见小辉租住的阳光公寓。 正当他要走进的时候，转角那边走来一对有说有笑的情侣，一个是小辉，而那个女人他也认识。 她怎么会跟小辉在一起？ 第八十五章 跟小辉摊牌 一眼看去，他们应该是从菜市场买菜回来，小辉两只手提着满满的购物袋，阿霞则腻歪地挽着他，时不时亲热地喂小辉喝她手上拿着的奶茶，俩人有说有笑的走向阳光公寓，活脱脱一对甜蜜的小夫妻。 对！没错，这个女人就是阿霞，那个澳门老陈的情人阿霞，偷刷了老陈钱跑路的阿霞，现在居然出现在这里，还以这种方式出现。 这个发现让陆明非常意外，原本以为小辉是偷懒在家睡觉，根本想不到，他真正没去上班的原因，竟然是跟这个女人在一起，看他们亲密的样子，应该是同居了，而且不是一天两天。 他没上前去叫住小辉当场质问，而是停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像根柱子立在那里，旁边疑惑的马援看了眼小辉他们，也非常醒目地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小辉他们根本就没发现转角这边的陆明，开了公寓的大门就走了进去，随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大门嘭的一声关上，陆明才回过神来，转身回到车上，找了一支烟点上，想了半分钟，让马援把车开到珠市情侣路的海边。 此时陆明的心情非常复杂，小辉是他实实在在的亲戚，从小看着长大的自家人，虽然情商不高，总是说出一些不合场合的话，但能吃苦耐劳，有上进心，是他想重点培养的对象。 之前他把跟阿霞的事情隐瞒，甚至让陆明看见老陈都会内疚，但在他郑重的保证和阿霞不再有来往后，陆明依然选择相信并且原谅他，还让他担任南屏分店的店长，就是想让他把心思用在工作和事业上，通过一番磨炼，能够真正的成长起来。 谁成想到，上次的保证没过多久，他又跟阿霞搞到一起，这让陆明非常失望，同时也在反省自己，难道做错了么——这就是刚才陆明没有当面叫住小辉的原因。 情侣路是珠市的旅游名片，途经九洲港、海滨泳场、珠海渔女、香炉湾等著名风景旅游点，其配套的景观设施与起伏的山峦、宽阔的海滩、一望无际的大海在气势上相呼应，风光无限，是珠市人和外地游客常来的地方。 站在海滨泳场的沙滩上，看着前面宽广一望无际的大海，陆明心情好了许多，决定跟小辉好好聊聊，两兄弟说说心里话，把事情摊开了说，看他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于是给他发了个微信定位。 半个小时后，急匆匆赶过来的小辉，看着脱了鞋袜，坐在沙滩上的陆明，没有多想，先是跟站在一旁的马援打了声招呼，随后一屁股坐在陆明旁边，笑着说道：“明哥，今天怎么有心情来海边玩？是不是从昨天晚上那几个闹事的人身上找到线索了？” 看来他的心情似乎不错，被陆明无缘无故叫来海边，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满面春风，甚至头发还打了啫喱水，开始注重自己的形象了。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滋润？ 陆明心里暗叹了一声，调整下心情，递给他一瓶矿泉水，也笑着说道：“线索是有了，这些事情有刘浩和军哥他们在处理，没我什么事，一下子闲了下来，就到处逛逛，刚好转到这边来，突然想到上次提车的时候都带陆钊来这里转了一圈，你是最早过来跟我的，却还没带你来过，感觉挺对不住你的，所以趁现在有点时间，把你叫过来看看海，算是补上。” “明哥，不用这么说，以前不是忙么？再说我搬来南屏后，都来这里玩过好几次了，还下海游过泳呢，不过被呛了好几口水。”小辉大大咧咧地说道。 确实，就陆明从小就下河摸鱼捉鳖，长大成小伙子后，甚至敢在发大水的时候，跳进汹涌的河水里去捞上游漂下来的木材，那水性在老家算是非常好的了，但是第一次在珠市下海游泳，在没准备的情况下，被一个大浪打来，还是一样被呛，更不要说水性一般的小辉了。 烦恼的事情抛到一边，陆明跟他聊起以前在老家的趣事，聊到家乡的清水江，那可是小伙伴们最爱去的好地方，如果运气好，捉到一只鳖，就能去县城换来家里种田所需的农资，父母大方点的，甚至能吃到一顿猪肉，要知道当时的农村家庭，大部分都只有到过年才杀猪呀，平时要是能吃上猪肉，那可不得美死，非得端着饭碗满村子里转悠，可劲的炫耀。 聊到水，自然会提到家乡的山，聊到这里，小辉最是高兴，那才是他的乐园，因为是家里独子的缘故，四叔不让他在没大人的情况下到河边玩水，毕竟老家有句俗话，欺山不欺水，清水江每隔一两年，都会淹死一两个小孩。 既然家里人不让下水，没关系，农村的孩子欢乐多，那就上山，黔东南十万大山，到处都能遇到惊喜，春天的三月萢、桑叶萢和茶萢，夏天的野李子、蜜桃和杨梅，秋天的的野柿子、八月瓜、野核桃、板栗和猕猴桃等等，每到周末，陆明就会带着还没上学，已经期待了一个星期的小辉和陆钊上山砍柴，清早空着肚子上山，先找带着露水的野果填饱肚子，等他俩个吃饱玩够了，陆明才不忙不慌的砍柴，他们也非常懂事的用竹篮去装满野果，然后一起带回家。 回忆是幸福美好的，从家乡的山水，聊到家乡的美食，陆明从没看见小辉这么开心过，笑起来像个孩子，让他有点儿不忍心谈阿霞的事情。 不过这个事情始终还是要解决的，陆明没因为不忍心而选择回避，找了个由头，开口说道：“我们都是从农村走出来的，都晓得老家的情况，虽然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许多，没有以前那么苦了，但千万不能有病有灾，不然又回到解放前，有句话形容我们老家的情况非常贴切，小病靠扛，大病靠挨，你爸就是这种情况，小病舍不得钱去治，现在变成顽疾，需要花更多钱来治疗，却更加不敢去医院了，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到处去找偏方，结果呢？没用，还得去医院做正规治疗，他生病舍不得花钱去医院是为什么？还不是想攒点钱留给你娶老婆。” 看着小辉沉默地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不可否认，父母亲他们这样做是为我们着想，想给晚辈们减轻点负担，这是千百年来的传统，正是如此，才体现出父母的伟大，可以理解，但我非常不赞同，这些靠父母用身体健康换来的钱，我是没那个脸拿来用的，相信你也跟我一样的观点，那面对这种情况，作为小辈的我们该怎么办呢？” 小辉抬头看了陆明一眼，抿了抿嘴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陆明没有逼他回答，耐心的解释：“不知道？其实很简单，长辈们为什么要省这种钱，还不是因为家庭困难，有钱看病谁会咬牙扛着？上大专的时候我就晓得一个事实，光靠家里那一亩三分田地，加上零零碎碎的收入，根本就不会把家庭的收入提上来，所以上学的时候我出去兼职，毕业后出来打工能省则省，别人下班出去玩的时候，我在宿舍看书学习，给自己提高充电，别人上班得过且过，我却全身心的投入，努力做好领导安排的工作，就因为我想多拿点奖金，虽然不多，就一两百块钱，不过这钱已经足够陆钊半个月的生活费了，只有我们自己挣到钱了，让家里的生活过得不那么紧巴，相当于是减轻了父母的负担，这样他们才不会去省这种钱，就像上次陆钊出事，如果光靠我爸妈，卖房都治不起他的伤病。” “虽然我现在赚到一点钱，但你见过我买什么名牌衣服，出去乱花钱吗？并没有，因为我晓得，如果我不思进取，把赚到的钱拿去花天酒地，像老李、刘浩、吴军这些帮助过我的人会失望，会跟我逐渐走远，再出任何的事情，绝对不会帮我，做事先做人，有些事情可以变通，但原则上的东西绝对不能碰，更加不能轻易撕毁自己的承诺，不然会失信于人，那以后你就会寸步难行，我说了这么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最后几句话，陆明是盯着小辉眼睛说的。 看着陆明犀利的眼神，小辉终于反应过来，脸色顿时煞白，结结巴巴地说道：“明哥，我……我跟阿霞是认真的，你能……能不能成全我们。” 第八十六章 找到幕后黑手 还认真的？ 陆明嗤之以鼻，就阿霞那种做派，怎么可能跟他认真谈情说爱，虽然陆明不晓得，也懒得知道他们是如何又搞到一起的，但是如果阿霞一旦遇到像老陈那样愿意包养她的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弃他而去。 有这样一个傻弟弟，陆明心里十分无奈，刚才废了这么多口舌，还特地重点讲了他家里的现状，没想到他不但没有半点触动，反而还请求成全他们。 看着小辉近乎乞求的眼神，陆明没有半点心软，反而非常失望，也懒得再去强调阿霞以前做过的那些烂事，这些他都一清二楚，直接开口说道：“你们不需要我来成全，你也是成年人了，怎么选择是你的事情，我没有权利干涉……” 小辉听到这里，面露喜色，正想感谢，却听到陆明说道：“但是，你之前给我的保证没有做到，所以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要阿霞，要么要工作。” “明哥，你为什么对阿霞有这么大的偏见？是！她以前做错了很多事情，难道不允许别人改过自新吗？”小辉此时脸上胀红，有种不被人理解的痛苦，说话的音量也大了一些。 改过自新？ 开什么玩笑？陆明有点生气地说道：“她那是做错事吗？她那是犯罪，偷用老陈的信用卡来套现，如果老陈不恋旧情，直接报警，她现在应该在看守所，而不是跟你风花雪月，再说了，阿霞的事情我管不着，刚才我说的是你给我的保证没做到，那就要接受惩罚，让你选择已经是给机会了，知道吗？” 小辉没有了刚才的气愤，沉默半天，随后一脸坚定的给了陆明一个答案——他选择阿霞。 虽然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但陆明还是忍不住劝了几句，不过劝解基本无效，而且他在做了决定之后，脸上明显的感觉轻松许多，像是放下心中一块石头。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陆明也十分无奈，让马援从包里拿出五万块钱，交到小辉手上，告诉这些钱是他应得的报酬，然后收回公司配给他的面包车，并且解除他店长的职位。 小辉刚开始死活不要钱，在陆明一再坚持下，只拿了两万块钱，剩下的三万就当还了上次他借公司的钱。 看者小辉离去的背影，陆明思绪万千，他太过单纯了，这么轻易的相信阿霞。 陆明虽然不太了解女人，但做了这么一段时间的生意，还跟着老李学习有些时日，对人性还是多少有点儿了解，阿霞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跟老陈有一定的关系，相信当初她跟着老陈会有些不情愿，但时间久了，已经习惯这种生活，甚至还享受这种生活，那她就会产生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懒惰。 懒惰是会成瘾的，社会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职业流浪汉？就是因为懒惰，他们已经习惯流浪的生活，在外人看来活得不像一个人，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不去找份工作？就算去工地搬砖都比他们在外面流浪强很多，但他们却乐在其中，甚至有人想帮助他们回家都不愿意回去。 况且阿霞之前也跟陆明说过，她不会回去工厂再做一个月拿三四千块钱工资的打工妹，那她离开老陈以后的收入来源就可想而知了，再加上小辉说过想把阿霞娶回家去，居于这些因素，作为堂哥的陆明才会反对他和一个不太靠谱的女人在一起。 虽然小辉在便利店最需要人手的时候选择离开，但陆明却不担心，再招一个就是，那小子现在是入了魔，需要吃点苦头才行，只有亲身经历过后，他才会明白和阿霞到底适不适合，况且陆明还留了一个心眼，强塞给他一笔钱，有了这些钱，至少能保证他们一段时间的开销，只要不为了钱去犯罪就行。 对于他会遇到多少困难、吃到多少苦头，陆明不会感觉心疼，甚至还乐于其成，就把阿霞当成他的磨刀石了，磨好了替他高兴，磨坏了大不了再找回来重新开刃，人总是要长大的，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成长吧。 事情到此，小辉的事情告一段落，陆明穿上鞋袜，起身掏出手机，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陆钊，并且交代他联系刘浩的朋友，帮忙招一个店长。 脑子转了一圈，想不到一个合适的人来接送员工上下班，看来只能找刘浩的保安公司安排一个司机，不过此时他应该和吴军在找十四村村霸何大勇，这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陆明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去打扰他们。 刚想到刘浩，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电话那头刘浩的声音有点儿掩饰不住的兴奋，说正主已经查出来了，但电话里面说不清楚，需当面商量，随后发给陆明一个微信定位。 找到正主了，陆明十分高兴，一看地址就乐了，刚好是在海滨浴场傍边的日东广场，过一条马路就到，走路都不要两分钟，于是懒得让马援去开车，两人直接走着去日东广场。 在日东广场转了一圈，没看见刘浩，赶紧打电话，随后被惊讶于陆明这么快就到来的刘浩带到大厦的顶层，电梯门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带着华胜公司标志的仿古拱门，旁边两颗迎客松下站着两个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穿过拱门，大厅古色古香的装饰风格，高高玉立的汉白玉石雕小狮子，加上精致瓷器花盆照壁上浮雕出各式花样图案，让人仿若置身于古朴自然的一方天地。 陆明确实被震撼到了，想不到钢筋水泥的都市大厦里，竟然藏着一处如此美景，让人心境顿时惬意起来，刘浩在陆明耳边轻声说这是李成功的私人会所，不对外开放的，他这也是第一次进来。 跟着刘浩来到一间茶室，吴军正坐在古木椅子上打电话，看见陆明进来，起身示意几个先落座，他再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他从一个文件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陆明，温笑着说道：“何大勇全都交代了，就是这个人让他安排人去你店里搞事的，上次打你那几个人和去南屏店烧铺的人都是照片上这个人安排的，他们做完事情后就跑到十四村，被何大勇这个地头蛇隐藏起来，连警察也查不到半点线索。” 陆明眯着眼睛看着照片中的人，看起来三四十岁，应该是出席什么公司活动的照片，戴着斯文的金丝眼镜，皮肤白净，满脸笑容，穿着一身得体的西服，身材瘦小，身高一看就不超过一米七，看上去跟通话中那个霸气、狂妄的人半点都联系不上。 陆明疑惑的看着吴军，说确定是这个人吗？ 吴军点了点头，介绍道：“他叫杨涛，跟何大勇是老乡，鹏城一家拆迁公司和一家土石方公司的老板，别被他斯文的外表欺骗，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手下养着一大批人，据何大勇交代，他也是上次买你那批被盗货物的人。” 原来如此，难怪他对特殊商品这么上心，看来这些烂事都是因为阿霞的那个金毛炮友引起的，不过金毛此时在监狱蹲着，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下午四点钟，陆明他们一行四人来到鹏城某大厦门口，这里是杨涛公司办公场所，吴军认识杨涛，但交情一般，都是做房地产行业的，虽说不在同一个城市，但珠三角就这么大，多少打过一些交到。 杨涛在鹏城能够起家，是因为他傍上一个房地产公司老板，这家房地产公司虽说比不上李成功的华胜集团，但也差不了多少，在鹏城能够排名前十，依靠这个靠山，面对比他弱小的竞争对手，做起事来有点肆无忌惮，在行业是出了名的，不过这两年面对房地产的调控，再加上政府三打两建的工作，导致他的公司业务急剧缩水，养着这么一大批人，开销自然不少，所以他急需寻找一个新的增长业务，陆明手上的特殊商品就成了他看上的猎物。 这些情况都是吴军在来鹏城的路上跟陆明分析出来的。 一行人没在大厦门口多停留，直接上了写字楼的十六楼，经过前台的通报，在他办公室里见到了杨涛的本人。 杨涛刚开始见到吴军的时候还是笑脸相迎，不过再看见后面跟进来的陆明，脸上顿时就阴了下来，也懒得招呼陆明他们坐下，回到老板椅上坐下，皱着眉头说军哥，你什么意思？ 吴军也不在意他这种态度，自顾自地拉着陆明坐在大班台这边，说：“阿明这段时间的麻烦事情是你搞出来的吧？别不承认，何大勇可都交代了。” 杨涛摊开双手，一脸无所谓地说道：“那又怎样？尊重你是前辈叫你一声军哥，是给你面子，这里可是鹏城，不是你的珠市。” 随后他指着陆明阴笑着说道：“小比崽子，别以为抱到粗腿就流弊，马路上车多，出门小心一点。” 吴军波澜不惊地说道，那就是没得谈喽？ 杨涛没有回答，而是嚣张地笑了起来，吴军不再废话，起身准备离开，此时办公室外面已经围了一群大汉，虎视眈眈盯着陆明他们，吴军转过头问杨涛：“你脑子进水了，想把我们留在这里？” 杨涛想了想，阴笑着挥了挥手，外面的大汉们自动让开一条路。 一行人并没走远，在写字楼的旁边找了个有包厢的咖啡馆，服务员刚走，刘浩就怒气冲天地说道：“军哥，找人来跟他们干吧，这太欺负人了。” 吴军瞪了他一眼，说道：“跟你讲过好多次了，现在不是以前，别整天喊打喊杀的，这点气就受不了，以后怎么做大事？” 说完他不再理暗自生闷气的刘浩，掏出手机给李成功汇报这边的情况，三分钟后放下手机，跟陆明说道：“李总让我们在这里等他消息。” 看来李成功要去找杨涛后面的靠山，三人此时也做不了什么，只有耐心等待。 半个小时后，吴军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就说了咖啡馆的地址就挂了电话，又过了几分钟，刚才嚣张无比的杨涛走了进来，满脸笑容地说道：“军哥，刚才你不早说陆老板是李总的朋友，让小弟我被韩总好生臭骂了一顿，等下一定要罚酒三杯。” 这人前后变化太快，根本没有任何不自然的，能够想象他的城府极深。 有了李成功的出面，迫于后台靠山的压力，杨涛不情不愿地向陆明赔礼道歉，然后商量赔偿事宜，这些都是吴军在谈，陆明没有开口，最后的结果是杨涛保证不再搞事，愿意赔偿三十万现金给陆明。 整件危机竟然如此平淡就解决了，陆明有点不敢相信，脑袋一直发蒙，没有接赔偿金，吴军可能是收到李成功的信息，这次没有征求陆明的意见，毫不客气地拿着钱就递到陆明手上。 拒绝杨涛要请吃饭的邀请，几个人上了车就回珠市，陆明看着车窗外想着事情，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掏出一看，系统发布了支线任务。 第八十七章 庆祝 这趟鹏城之行虽然解决了陆明棘手的危机，但几个人都不算高兴，刘浩心里憋屈，坐在前排闷闷不乐，郁闷地看着车窗外没有出声。 吴军作为一方大佬，在珠市不能说呼风唤雨，但也是非常有地位的人物，可今天在杨涛办公室里受了一肚子的气不说，最后要走的时候还被杨涛的人围着不让走，那一刻，陆明非常明显的感觉到吴军是动了真怒，有点儿像马上就要暴怒的雄狮，但为了帮忙把事情处理好，不想再激化更大的矛盾，造成不死不休的局面，他给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可想而知他的心情如何，上了车给李成功汇报结果之后，他就在后排闭目养神，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按理说解决了眼前的危机，还拿到了三十万的赔偿款，陆明应该高兴才是，其实不然，如果有可能，他宁愿不要这烫手的钱，通过法律途径，把杨涛送进监狱，那才是这种恶人应该待的地方。 但见到杨涛本人，陆明就知道这种希望渺茫，虽然杨涛狂傲嚣张，但他不傻，屁股早就擦干净了。 这件事情对陆明刺激非常大，如果不是有李成功出面斡旋，就算在珠市黑白两道都有影响力的吴军也搞不定，谈判的全程，杨涛都没看他一眼，只跟吴军谈，他都没有说话的份，意思非常明显，杨涛只跟李成功低头，而陆明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脚色而已。 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是好事，让陆明充分地认识自己将来要面对的局面，知道这只是开始，以后可能会遇到比杨涛更加流弊的对手，心里暗自寻思一定要结交强力人物，方才能够守住自己来之不易的财富。 不过想结交强力人物的前提是他自身实力也要提高。 望着车窗外想着事情，这时史上最强便利店APP发布支线任务，陆明回过神来，点开查看支线任务信息：“尊敬的老板，系统推出旺崽牛奶生男、生女定制套装，但需要在十五天时间之内完成以下支线任务； 一：参加五家陌生人女儿的满月酒，方能解锁旺崽牛奶生女儿定制套装。 二：做三件关于生育的功德善事，方能解锁旺崽牛奶生男孩定制套装。” 温馨提示：“上述两个任务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否则将收回旺崽牛奶套装。” 支线任务最下方是完成任务的进度条，现在显示的当然是零，另外还有一个倒计时钟，此时已经开始计时，陆明看完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揣进兜里。 看了一眼旁边已经睡着的吴军，陆明深呼一口浊气，周身顿时清爽无比，下午在鹏城受的鸟气一扫而空，心里甚至还有点儿小激动，没办法，不怪他不够稳重，只因这次支线任务真是来得太及时了，上次老李还帮一个级别较高的官员问有没有生男孩的套装，只要这次的支线任务完成，解锁出专门生男孩的旺崽牛奶套装，那不就能搭上官员这条线了吗？ 就算搭不上，他多少也得承陆明这个情吧？ 这次支线任务无异于雪中送炭，实在是太给力了！这只是已经知道的个例，相信等那个官员的老婆成功怀上男孩，在他们圈子里肯定会引起发酵，一旦流传开来，有此需求的人自然会找到陆明，而且绝对会源源不断找上门来。 公务员是个特殊群体，在以前只能生一个，超生就丢工作的年代，计划生育的政策可是条高压线，但国人对后代的期望是狂热的，在粤省这个经济发达的省份尤其如此，很多官员选择下海经商，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想生一个能够传宗接代的男孩，这是历史原因，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当然了，只要在仕途上有所追求的官员都不会轻易去触犯计划生育这条高压线，但现在国家不是开放二胎政策了么？ 虽说政策是开放了，而且粤省是最先开放的，但谁都知道生男生女是一半一半的几率，这二胎指标对公务员们来说还是十分珍贵的，轻易下不了决心，不过现在这个问题给新款旺崽牛奶轻松解决了，百分之百的几率，想生男孩就生男孩，想生女孩就生女孩，简直是生育神器，所以说公务员绝对是陆明新款旺崽牛奶消费的主力军。 天时、地利、人和都聚齐了，等陆明用心把这些关系网经营好，到那个时候，像杨涛这种想空手套白狼的人，再给他十个胆子他还敢这么嚣张吗？ 玩不死他！ 就算再来一个实力比他更强的人物，知道陆明身后的关系网，还不得掂量掂量？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遇到认真的官员，只要你触犯法律，混得再流弊也给你打趴下去。 好处不光如此，APP合作商升级有一个官员的人脉任务，这个任务是陆明以前最没底气的，现在有了这款商品，相信人脉任务能够迎刃而解，合作商升级也就指日可待。 好处多多，陆明越想越激动，不过这些好处全都是在完成支线任务的前提下才能够实现，生女儿套装的任务还好完成，毕竟它有一个明确的条件和指标，但生男孩的任务就有点模糊了——必须做三件关于生育的功德善事。 关于生育的功德善事？ 陆明就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怎么去完成这个任务，他也没有再掏出手机仔细研究，因为他知道史上最强便利店APP的原则，不会给再多的提示，只看结果，达到就解锁，完不成就毫不犹豫地回收，绝不拖泥带水。 想不通就不再多想，船到桥头自然直，毕竟还有十五天的时间呢，眼看到了珠市收费站，陆明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朝坐在前排的刘浩开口说道：“刘浩，帮我打电话给保护便利店的所有兄弟们，半个小时后到拱北的新海利酒店汇合，今晚我要好好犒劳他们，这段时间辛苦他们了。” 说完他转过头，说：“军哥，晚上我们好好喝点，把今天不愉快的事情忘掉，来日方长。” 陆明没有直说，相信吴军能够明白，这件事情暂时到此为止，以后找到机会再收拾杨涛，虽说他今天赔偿了三十万的现金，但这只是便利店的损失，并不包括吴军今天所受的气，况且吴军也不在乎这点钱，这是面子的问题，不能用钱来解决的。 吴军看着陆明坚定的眼神，微笑点了点头，伸出大拇指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表示他明白。 刘浩转过头看后排陆明和吴军两人打着哑谜，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不敢多问，掏出手机打电话联系人。 新海利酒店二楼的餐厅在珠市算是老牌的海鲜餐厅，很多明星来珠市都下榻入住该酒店，为的就是方便在二楼的餐厅就餐，虽然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但依然是人潮汹涌，偌大的大厅没有空位，不过这难不倒吴军，餐厅经理看见他赶紧走过来问好，刘浩算了下人数有二十一个人，在餐厅经理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大包间，里面就一张餐桌，不过能同时坐二十几个人，够宽敞也够用了。 三乡东峻华庭这边的四个人因为路程有点儿远还没到，陆明示意刘浩赶紧点菜等他们，今天忙乎一整天都没好好吃饭，现在几个都已经饥肠辘辘了。 等酒菜上齐，东峻华庭这边的人也落座，不过他们看见吴军都有点儿拘谨，等服务员把所有人的酒杯都倒上白酒，陆明端起酒杯，站起来巡视一周后开口说道：“这段时间辛苦兄弟们了，事情在军哥的帮助下已经得到解决，大家不需要在大热天站在便利店门口保护……明天开始你们就回到各自的岗位，在这里，我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付出，话不多说，都在酒里，是兄弟的今晚不醉不休，干……” 由陆明起了一个头，随后吴军和刘浩也站起来敬酒，三杯白酒下肚，气氛顿时热闹起来，他们也没那么拘束了，陆明趁这个时候赶紧扒了两碗饭，没办法，空腹喝酒太难受了。 在新海利吃饭喝酒只是第一局，大家都留了余地，不过最后还是喝了有十瓶白酒，每个人差不多喝了半斤，马援去结账回来，在刘浩地带领下，一行人找了个酒吧，要了个大包房，刘浩喝了酒也兴奋起来，一扫之前的郁闷，开始不停打电话叫妹纸过来，打电话之前他还特意跟吴军解释，这些妹纸不是KTV坐台那种，都是他混迹夜店认识的妹子，吴军也懒得管他，出来玩就是为了高兴，一帮大男人在酒吧光喝酒也没意思。 虽然陆明不太喜欢这种喝酒的环境，但为了陪好吴军也不太在意，两个人坐在那里喝酒聊天，不时和过来敬酒的人喝上一杯，半个小时不到，刘浩约的妹纸陆陆续续进来，他也知道陆明和吴军不会跟这些女孩子玩，妹纸们都是给他手下兄弟们准备的，只是每进来一个妹纸他都带过来敬酒，到后来陆明都不晓得喝了多少，什么时候结束的也不晓得，只是在最后还有一点意识的时候交代没有喝酒的马援记得结账。 第八十八章 短期规划 第二天，陆明迷迷糊糊的起来找水喝，结果把睡在旁边的陆钊给吵醒，接过他递来的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才问起几点钟了？ 陆钊把水杯放在一旁，说：“现在是早上七点，哥，你昨天喝了多少酒呀？回来把洗手间吐得到处都是，我搞了半个小时卫生才弄好。” 昨天还吐了？ 哎！陆明也不想喝醉，不过没办法，昨天去鹏城办事把吴军气着了，虽然他是老李安排负责处理这件事的，但陆明多少还是有点儿内疚，喝酒再不陪好那就说不过去了，谁知道吴军酒量这么好，跟老同学马能有得一拼，到最后可能也没陪好，陆明自己都给喝断片了，不过相信吴军能够理解。 昨晚在新海利吃饭时喝的是白酒，到酒吧喝啤酒和洋酒，酒喝得有点杂，经过一晚上的宿醉，陆明此时有点儿头疼，精神也有些萎靡不振，揉了揉太阳穴，简单的跟他解释了一下后，陆明起床去洗手间好好的洗漱一番，尽量把身上的酒气去掉，因为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召集所有管理人员开会。 早上八点，陆明在办公室里面喝了一碗猪杂粥和一杯豆浆，外加一份肠粉，胃里面有食了，感觉好了许多。 当然，这些早餐是从陆记肠粉王早餐店那里打包过来的，早餐店在白师傅的管理下，生意蒸蒸日上，前段时间南屏店被烧，珠市供应的肠粉量少了一半，于是善于动脑筋的他马上跟陆明建议早餐店增加粤省这边的特色粥品——皮蛋瘦肉粥、鱼片粥 、猪杂粥和海鲜粥等等。 因为加入粥里面的食材都是经过海夫酱油腌制的，所以一经推出，食客反响赞不绝口，就连一向跟陆明不对付的小王老板都让他老婆打包回店里来吃，销量自然非常不错，已经成为早餐店新的利润增长点。 现在早餐店的日营业额已经达到一万七千左右，这里面还不包括送往珠市肠粉的销售额，虽然比不上吉大便利店那边两万多的日销售额，但早餐店利润高呀，便利店一般毛利润是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二十五，早餐店低于百分之五十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再加上用了海夫酱油，味道独此一家，价格自然要比别家稍微要高那么一点，一天毛利至少有一万，毛利润稳稳超过便利店，若不是受限于海夫酱油的订货量，陆明早就去寻找陆记肠粉王分店的铺面了。 虽然早餐店得益于海夫酱油的加持，但白师傅这个店长功不可没，当初招他进来是赚到了，一个好的店长确实能让老板省心许多，陆明想到这里，朝陆钊问道：“刘浩那开人力资源公司的朋友有没有回复给你？” 陆钊回道：“回复了，暂时没有合适的推荐过来，他说服务行业一般都是女性店长比较好找，合符要求的男性店长比较少。” 他想了想确实是这种情况，像刘启华这种毕竟是个例，因为他之前本来就是便利店的老板，只是现在被老婆的病拖累才过来做店长，于是他说道：“既然男店长不好招，那就招女店长呗，反正招了那么多退伍军人做店员，以后从他们当中挑出表现优秀的来培训当店长，南屏店那边快搞好了，现在急需店长，你打电话告诉他，只要合适，不管男女，都可以推荐来面试。” “行，我现在就打电话。”说完陆钊犹豫了一下，问道：“哥，工厂那边我想招一个生产工艺工程师，你看可以吗？” 陆明不在意地说你招呗，这点小事你自己决定就行了，早就讲过工厂那边你全权负责，遇到解决不了的再拿出来讨论。 陆钊不好意思的绕了绕头，说：“工厂这边本来规模就不大，招个工程师有点儿浪费，但这几天开工生产下来，良品率太低了，就这个问题跟金隆的何工请教过，他建议招一个专业的生产工艺工程师来改进工艺。” 制造行业最重要一个环节就是工艺工程，不管你买来多么先进的生产机器，没有一个好的工艺章程，最直接的影响就是良品率和生产效率，良品率和生产效率低了生产成本就高，生产出来的产品就没有市场竞争力，陆明之前所在那家德资公司对生产工艺要求非常严格，每条生产线上都配有一到两个生产工艺工程师，每隔一段时间就对线上工艺进行改良，生产出来的产品质量过硬，成本还不高，所以公司的产品能够在全球市场上达到百分之三十几的份额。 一个好的工艺工程师在三乡这边可不好招到，毕竟这边的工业已经落寞，人才都向珠市和鹏城迁移，不过陆明也没阻止，先让他找刘浩朋友联系一下，试试看，如果招不到就去珠市招聘。 早上九点，送完肠粉的周浩把在吉大店上班的马丽和刘启华顺路带过来，加上早餐店的白师傅、陆钊、小凤和财务刘翠，陆明手下的管理人员全部聚齐，条件有点儿简陋，没有会议室，大家都坐在办公室沙发和凳子上，看着茶几上摆放的三十万现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对！这些钱就是昨天杨涛的赔偿金，陆明这次开会的目的是稳定军心，现金的冲击力是巨大的，不像银行卡，只是一个数字而已，所以他才让马援把这些钱摆在那里。 他也没卖关子，直接开口说道：“通报一件事情，你们其中有一些人已经知道，有些可能不太清楚，前段时间有人强制要与我合作特供商品，我没同意，结果把南屏便利店给烧了，报警也查不到任何线索。” 看了一圈，发现就刘翠一脸惊讶的表情，他掷地有声地说道：“不过我不甘心，这段时间通过一些私人关系，终于查到幕后黑手，这个钱也就是那个人给的赔偿……今天召集你们开会我想说的是，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你们跟着我做事，不光要带着你们挣钱，还要保证你们的安全，桌面上的钱就是最好的保证。” 停顿了一下，看见他们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他继续说道：“刘哥、丽姐，你们回去后给提交辞职的员工讲清楚，这个事情已经到此为止，以后不会有人敢威胁他们，如果愿意留下来的我欢迎，离职申请作废，别看现在便利店这边招了那么多人，人手其实远远不够，一个是南屏店马上就要恢复营业，另一个我计划这个月内要再开至少三家分店，两个月内便利店分店达到十家，这个是我短期的目标……” 这个会虽然开的时间就不到一个小时，不过效果不错，至少达到目的了，大家明显干劲十足，白师傅还急迫的申请增加人手，以便应付分店肠粉的供应，到最后陆明简单通报小辉离职的事情，当然没说实情是被开除了，只说老家有事，暂时离职。 送走他们，办公室就只有陆明一个人，陆钊去工厂那边，马援一般没什么事情都是在楼下便利店帮忙，这个时候，刚走没一会儿的马丽走了进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老板，我的离职申请是不是也可以作废？” 陆明一愣，随即开心的笑了起来，说当然，随后跟她聊了一下她工作的安排，才亲自送她上了周浩的面包车回珠市。 刚才在开会的时候，马丽没有表示愿意留下来，让陆明多少还是有点儿失望和可惜，她是一个非常好的店长，做事踏实懂得经营，而且一开始就跟着陆明，多少还是有点儿感情，现在妥了，原来她是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说。 不过陆明没有让她继续在吉大店当店长，而是让她接手马上要恢复营业的南屏店，发挥她女人的优势，把以前小辉跟周边商家弄僵的关系恢复起来，至少不要让别人产生敌视，一句话，和气生财嘛。 送走他们，陆明心情不错，轻快的走向便利店，发现马老板和孟老板在店里买烟，嘴上说着红色罚款单什么的，于是他走进问道，什么罚款单呀？ 他们看见陆明高兴地打了声招呼，前段时间陆明总往珠市跑，早出晚归的，有段时间不见了，寒暄一会儿后，孟老板才解释说小区里面有一家要办满月酒，给他们发了请柬。 满月酒？ 这个不是支线任务么？ 第八十九章 满月酒 新版旺崽牛奶的支线任务，其中就有一个是参加陌生人家的满月酒，不过指定是生女儿宝宝的家庭，听到老马和老吴两个老板在聊这个，陆明顿时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是小区哪家办满月酒？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马老板有些羡慕地说道：“我老乡，9栋1103的刘胖子，老婆给他生了个千金，全家高兴坏了，准备明天办场满月酒。” 说完他朝孟老板鄙视地说道：“别人给你发请柬是好事，非要说什么红色罚款单，那么小气干嘛？” 9栋1103的刘胖子？ 陆明想了一下，还真的没什么印象，看来实在是太巧了，既是陌生人，又生了个女儿，完全符合任务的要求。 这时孟老板不忿地说道：“他是你老乡，加上弟妹又怀孕了，这礼怎么都能收回来，我呢？又没什么好事要办酒，根本就收不回来这个礼，再加上跟他不熟，唯一打过交道就是给他介绍东峻华庭这套房子……” 他们两个拌着嘴，陆明也不在意，都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的店铺相互挨着，没事就凑到一起，拌完嘴后又一起喝茶吹牛，彼此从来也不放在心上。 不过说实话，孟老板确实是有点儿抠，而且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马老板性格豪爽，一直看不上他这抠样，没事就损他，何况马老板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如今老婆怀着孕，盼着能生一个女儿，和成一个好字，接到请柬自然高兴，也想沾点喜气，今天损起孟老板来格外有劲。 两个人今天肯定是没什么事情，不然哪有时间拌嘴？看差不多了，陆明拉着他们上办公室喝茶，孟老板为人不咋地，但泡功夫茶的手艺是周围这些老板们当中最好的，他当仁不让的拿起茶具有条不紊地摆弄起来。 趁他泡茶的时间，陆明随口问道：“老马，既然都一个小区的，我能不能去送个礼，凑个热闹？” “别人躲着这些人情都来不及，阿明你还上赶着凑上去，你图什么呀？”孟老板一边泡着茶，一边十分不理解地问道。 当然不能说是为了完成支线任务，陆明只有编些理由说，一来都是一个小区的，便利店都是做小区生意，既然知道了就想去捧个场，另一个前段时间诸事不顺，也想趁这个好事，沾点喜气，顺便体验一下粤省这边满月酒的风俗。 听陆明解释完，马老板先是习惯性的白了孟老板一眼，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那么抠门，阿明办事敞亮，难怪做生意没多久就能交到那么多大佬，你可学着点。” 说完他朝陆明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不能送礼的，主人家办好事，当然是希望越多人来越好，都是为了图个热闹嘛，我这就给老乡打电话，让他送请柬给你。” 马老板打完电话不到十分钟，他说的老乡，也就是那个刘胖子，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年纪看起来差不多三十岁左右，人如其名，一米六几的个头，体重得有一百七八十斤，坐在办公室沙发上凹下去一大块，笑起来都看不到眼珠子，可能是听过陆明这个人，说话非常客气，姿态放得很低，进来就连说抱歉，又是敬烟，又点火的，搞得陆明都不好意思。 愉快的接过他双手递来的请柬，陆明说了几句恭喜的话，心里确定这次绝对是是第一次见过他，他这体型见过想忘记都难，寒暄闲聊一会儿后，才知道他刚搬来没多久，平时出入都是开车走前大门入地库，经过马老板的推荐，也来便利店买过好几次东西，不过不巧，几次都和陆明没碰见过。 刘胖子为人还不错，陆明对他印象挺好的，听说他要在便利店买一些明天酒席的烟、酒、糖和瓜子之类的东西，陆明也爽快的答应按批发价卖给他。 刘胖子得到陆明给的优惠，乐呵呵的告辞离开，陆明知道他这两天肯定忙，也没留他喝茶，起身要送他，他赶紧说不用送，发了一圈烟就走了。 他一走，陆明打开大红的请柬，这才知道刘胖子大名叫刘东，酒席地点设在三乡一家主打粤式菜的酒楼，在三乡算是中档，出席时间是明天下午六点准。 不过让陆明惊讶的是请柬上有一个小红包，打开里面有一张崭新的一块钱，没等他询问，马老板就解释这是粤省的风俗，以前嫁女是要派嫁女饼的，但是现在人家四处发展，派嫁女饼就不大方便了，所以直接用红包代替，满月酒也是这个道理，图个吉利，也是取个礼尚往来的意思。 马老板在认真解释，孟老板却在不停的翻白眼，非说这是主人家在提醒客人出席宴席要封红包的意思，弄得马老板一阵火大，茶也不喝了，气哼哼地走了，孟老板看这架势，也赶紧跟着追出去。 陆明对此也很无语，刚才刘胖子在的时候，他还笑脸恭喜，表面功夫做的十分到位，结果人一走就拆台，作为刘胖子老乡的马老板不气才怪。 孟老板就是这种性格，之前陆明也是十分头疼，来便利店买包烟还顺手拿个火机，典型的欺软怕硬、脸厚心黑的主，不过陆明后来凭借史上最强便利店APP，一步一步强势站起来，他就再也不敢来便利店贪这种小便宜，非但不敢，还时刻巴结着陆明。 花有百样红，人有千万种，世间百态，什么样的人都有，陆明有自己做人的原则，不强求让别人改变，只要不冒犯到自己，把他当个普通朋友处就行了。 中午跟小凤、刘翠她们一起吃完工作餐，稍事休息一下，陆明叫上马援去珠市南屏店看装修完成情况。 南屏店如果没经过一些改动，按照之前的装修工期，现在都可以营业了，更改后的方案改动的地方有一点大，工期自然比之前要长一点，整个温馨的装修风格并没有改变，这个风格是陆明喜欢的，也是顾客反映良好，接受度比较高的，以后所有的分店也将采取这种风格。 改变的只是功能区的划分，把之前隔出二十几个平方的仓库给打通，取消仓储功能，因为华一超市物流配送非常迅速，今天下单明天早上就能送达，甚至急一点，当天下单当天就能送，完全没必要浪费空间来做仓库，取消仓库多出来的空间，一是可以增加货架的数量；二是陆明的新想法——增加一个顾客就餐区，摆上几张茶几和沙发，顾客在不着急的情况下，可以在就餐区吃肠粉和关东煮。 这样改变得到的最大好处是增加顾客在店里停留时间，增加顾客购买其它商品的机会，不过这种改变只有像南屏店这种有八十几个平方的大店才行，陆明不会傻到把吉大店那种只有四十几个平方的店也增加就餐区，得不偿失。 经过三十分钟的车程，陆明来到南屏店，刚好在店里看见华一公司的阿强，他正带着工程人员和马丽在做验收工作，陆明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后示意他们继续，自己则转了一圈，看了下装修情况。 一圈看下来，陆明心里暗自满意，不管是用料和做工都非常不错，基本上跟效果图上看起来差不多，达到预期的效果，看来阿强是下了番功夫的。 不光陆明满意，验收结束的马丽也非常满意这个工作环境，比她之前的吉大店好许多，这点从她脸上兴奋的笑容就能够看得出来，听她汇报完明天上货和后天恢复营业的事情，陆明也没特别交代什么，这些她都轻车熟路的。 恢复营业不搞开业庆典，这是陆明之前早就确定的，虽然马丽有点失望，但经过陆明的解释后也就释然，不过可以搞一些促销活动，至于怎么搞，那就是马丽的事了，到开业那天，陆明只需要过来看一下就行。 在南屏店待了一个小时，陆明出发去老李家，杨涛的事情解决，吴军肯定向他汇报了，但陆明还得上门感谢一下，礼数还是要做到位。 在老李家，陆明除了感谢也跟他聊了一下自己近段时间的发展规划，得到他的大力支持，不管是钱还是其它，这让陆明十分感动，不过钱方面不想借他的，陆明的想法是把南屏店铺的房产证拿去贷款，这需要他帮忙操作，这对他来说自然不是问题，满口答应了。 晚上在老李家吃的晚饭，陪李成功喝了一瓶茅台，再喝茶聊天到晚上十点，陆明才回到东峻华庭休息。 第二天陆明没有出去，面试九个从刘浩朋友那里推荐过来的店长，总感觉综合素质和经验都差了点，不是太满意，最后留了两个稍微表现好的准备培训。 晚上六点，陆明和马老板、孟老板一起参加刘胖子女儿的满月酒，孟老板虽然之前发了很多牢骚，但到最后还是去了，只是在酒桌上一点都不客气，胡吃海喝，让马老板有种想踢他的冲动，太丢脸了。 陆明不太关心这些，他来参加酒席就是为了完成支线任务，时不时掏出手机看APP的任务进度，可直到酒席结束，回到办公室这边，APP上面依然显示的是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九十章 南屏店重新开业 咦！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难道史上最强便利店APP出了问题吗？ 陆明点进APP商场订货，看见有鲱鱼罐头、老干娘辣椒酱、蒙羊优酸乳可以订货了，赶紧下单订货，操作完成，系统显示物“流配送中”，这至少证明APP是正常运作的。 放下手机，陆明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脑子不停的转动，想了半天，始终是百思不得其解，本来认为这个任务没什么难度，轻易就能完成，可现在出现这种情况，那另外一个关于生育的功德善事，岂不是更难完成？ 不过就算再难完成也得想办法，之前解锁那个蓝箭口香糖的升级版，现在不但来货上架一抢而空，而且他还听说，有的人买到一转手就番了几倍，甚至夸张的番了十几倍，那可是好几万块钱，都衍生出黄牛党了，这让陆明有点儿哭笑不得，只能感叹现在的有钱人可真不少。 现在需要知道的是今天这个满月酒为什么达不到系统要求？不然陆明即使参加再多的满月酒也是白瞎，而且也耽误时间。 陆明再次拿起手机，点开支线任务的界面，逐字逐句地看任务要求，从字面上分析，必须满足三个要求，一是在规定时间内，这完全没问题，时间是半个月，才过了两天，二是必须是生女儿的家庭，这也可以肯定，请柬上写得清清楚楚，三是陌生人，这……呃？难道是这个要求没有达到？ 越想越分析，陆明越感觉是“陌生人”这条出问题了，刘胖子是马老板的老乡，而且他也住在东峻华庭，多少对陆明有点了解，不然昨天姿态不会放得那么低，最关键的是昨天他过来送请柬，两人算是认识了。 哎！真是郁闷，早知道不让马老板打电话给他，今天直接过去参加满月酒就好了，白白的浪费两天时间，不过随后陆明想开了，既然找到问题所在，以后避免就是，相信香山和珠市人口这么密集的地方，办满月酒的家庭少不了，凑够五个家庭不难。 想通了的陆明伸了个懒腰，今天在办公室坐了一整天，腰有点儿不舒服，看来上次工伤留下的伤病还没完全恢复，寻思忙过这段时间，哪天抽空去医院看看。 左右无事，陆明准备回租住的地方，前段时间早上七点过出门，晚上十一二点，甚至到凌晨才回去，简单冲个澡就倒头大睡，换下来的衣服都是小凤给洗好放回衣柜，对于这个贴心、懂事的老乡，他早已当做妹妹看待，前段时间有点儿照顾不到她，趁今天有空陪她聊聊天。 锁上办公室的门，陆明下楼梯到便利店，叫上正在帮小琴收银的马援回去休息，他说想在便利店帮下忙，陆明便随他，跟小琴聊了几句，在店里拿了点零食一个人走回租住的地方。 陆明走进客厅时，小凤正从阳台晾完衣服回来，看他一个人回来，先是一脸惊喜的表情，随后看他走路不太自然，着急地问明哥，你怎么了？ 受过腰伤的人都知道，没完全好之前，走路动作稍微大一点，腰上会传来刺痛，腰背肌肉会自然的收紧，走起路来整个人就显得直愣愣的，陆明现在就是这个情况，虽然没到腰伤复发的程度，但腰背部也会时不时传来一阵酸痛。 看着小凤焦急的眼神，陆明心里暖暖的，把零食放在茶几上，说没什么事，腰有点儿酸痛而已，等下擦点活络油就好。 小凤明显松了一口气，赶紧把晾衣服的桶放回洗手间，从抽屉里翻出一瓶活络油，说：“明哥，你躺在沙发上，我来帮你擦药，等下再帮你用热毛巾敷下，好得快点，不然明天南屏店开业你都去不了。” 确实也是，明天还要去南屏店，陆明也没计较这些，趴在沙发上，把上衣撩了起来给小凤方面擦药。 忍过前三十秒的疼痛，腰上感觉有些儿发热，加上小凤专业的按摩手法，陆明感觉舒服许多，闭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聊着天，也许是太过舒服的缘故，不知不觉陆明就睡着了，直到陆钊开门进来他才给惊醒，发现自己还是趴着的，不过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毛巾被，小凤坐在他旁边看着电视，看见陆钊进来赶紧起身帮忙拿拖鞋。 陆明起身坐了起来，瞄了下时间都是晚上九点半了，这一睡差不多两个小时，看着陆钊有点疲惫的脸色，忍不住问道：“工厂那边有这么忙，怎么现在才回来？” 换完拖鞋的陆钊，一屁股坐在陆明旁边，无奈地说道：“别提了，今天白忙活大半天，做出来的东西全部返工。” 聊了半天陆明才知道怎么回事，物料员把元器件搞混了，产线也没发现，把不可充能型的元器件用到可充能型上，在成品测试的时候才发现，导致整批货返工，不光返工这么简单，拆下来的好多元器件基本报废，损失不少钱，这让陆钊有点儿心痛。 难怪陆钊这么急迫的想招一个生产工艺工程师，像这种情况，如果有个规范的生产工艺流程，完全是可以避免的，网上也有生产工艺流程，不过基本只能参考，这需要专业人员经过现场评估、测试才行，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往上套的。 对于这个事情，陆明也只能安慰他不要着急上火，工厂运行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是需要各个零件紧密配合，这样才能正常运行起来，至于前期磨合造成的损失是不可避免的，就当交了学费，只有把心态摆正，才能做好当前的事情。 道理谁都明白，只是摊到自己身上难免会有些着相，特别是像陆钊这个年纪，没那么沉得住气，听到陆明的安慰后心情稍微好点，问起招聘的情况，不过令他失望了，今天来的人都是面试店长的，工艺工程师一个都没有，这也印证了陆明的判断，看来要去珠市招聘了。 第二天早上，陆明起床后，完全感觉不到腰部还有疼痛，看来昨天小凤的按摩手法起到很好的效果，从房间出来他狠狠的夸了小凤一番，还笑着说以后谁娶了她算是享福了，结果被小凤狠狠翻了一个白眼，这让他有点儿莫名其妙。 本来南屏分店恢复营业，既没搞开业庆典，又没请开业嘉宾，所以陆明打算下午找个时间去看一眼就行，相信马丽能处理好这些事情，不过昨天招了两个新店长，经验都不是很多，他就想趁这个机会，早上带她们去感受一下，顺便给马丽这个老店长带着培训一段时间，以便以后开分店，不至于手慌脚乱。 新招的两个店长都是二十来岁的女孩子，一个叫赵静，东北人，长得不算很漂亮，但身材好，一米七几的高挑身材，凹凸有致，性格直爽干练，像个女汉子，这点是陆明比较看中的，因为他不太喜欢耍心机的人，再加上她之前一直从事化妆品销售，并且做到店长助理的职位，陆明才决定留下来试用。 另一个女孩叫王文婉，湘省人，待人接物比较有亲和力，之前在一家女装店做店长助理，老板承诺新开分店就升做店长，但受电商的冲击，实体店不太好做，将近三年的时间，新店影都没有，这才选择离职出来找工作，虽然没从事过快消品的工作，但陆明看中的是她踏实的性格。 一行人来到南屏分店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整，马丽已经站在便利店外面发促销传单，看见陆明过来，她赶紧迎上来，说：“老板，你可算来了，早上七点多我们开门的时候，来了好多人要买那些特供商品，特别是要买旺崽牛奶的人，怎么劝都不走，现在都挤到店里，恐怕这个星期的配额都不够卖。” 陆明往便利店瞟了一眼，果然人头攒动，笑着说：“没关系，这种情况早就预料到，毕竟这店停开有半个月了，今天我把其它两个店的配额分了不少给你，你找人去车上帮马援搬过来。” 听陆明这么一说，马丽顿时高兴起来，马上回店里叫来一个男店员去搬东西，特殊商品一到店，店里站着和坐在就餐区的人群开始自觉排队，趁这个时候陆明才有时间介绍赵静和王文婉给马丽认识，交代她带好这两个新店长，马丽自然是满口答应。 史上最强便利店的招牌还是管用的，即使没有搞开业庆典，生意依然非常不错，新增的就餐区，基本上没什么空位，好多之前的客人吃了肠粉和关东煮，还是那个味道，纷纷发朋友圈和微博，加上今天又是周六，导致更多的人过来排队，看得陆明和马丽喜笑颜开，赶忙让周浩回东峻华庭的早餐店，再送一批肠粉过来，不然肠粉不到九点就买光了。 一直忙到下午两点，等店员分批吃完饭后，陆明才和马援坐在便利店外面的休息座椅上吃工作餐，还没吃几口，马丽一脸焦急地扶着一个女店员急匆匆从便利店出来，而那个女店员抱着肚子，额头上满头大汗，脸上苍白没有一点儿血色，不时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怎么回事？ 第九十一章 妇幼保健院 “怎么回事？”陆明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起身向前帮着马丽扶住那个女店员，马上问道。 此时那个女店员已经说不出话来，闭着眼睛咬着牙，表情十分痛苦，马丽则十分自责的回道：“老板，都怪我，中午小华说肚子疼，跟我请假，我看今天比较忙就没批，谁知道这么严重。” 现在不是讨论怪谁的时候，陆明一看小华疼得路都走不了，也顾不上这么多，一把抱着她，朝马援说了句去赶紧把车开过来，马上送医院，同时阻止要跟着过来的马丽，让她看好便利店，今天恢复营业，事情很多，她可走不开。 刚把小华放到车上，还没关门，一个穿着便利店工衣的女孩就跑了过来，说：“老板，丽姐让我陪小华去医院，方便照顾她。” 马丽想的还是十分周到，一个女孩子生病，陆明和马援两个大男人确实不太方便全程陪护，于是示意她赶紧上车。 最近的医院当然是南屏医院，不过不是三甲医院，陆明看小华这情况不太放心，退而求其次去稍远一点的珠市妇幼保健院，他一边给马援指着路，一边看着小华，发现她表情更加痛苦，豆大的汗水不停的从额头上流下来。 马援也知道情况紧急，不停的变道超车，不到十二分钟，陆明就看见妇幼保健院的大们，不过停车场的入口有好几辆车在排队拿停车卡，速度非常缓慢，他懒得再等，抱着小华下车就往急症室赶去。 挂急症号、交钱、排队，弄了得有十几分钟，陆明才把小华放到病床上让医生检查，身上的衬衣都湿透了，额头上也是满头大汗，检查有店员小蓉陪着，他走到洗手间洗了下脸出来，接过马援递上来的纸巾擦了脸，两人站在急症室外面等着检查的消息。 没等多久，小蓉拿了张单子出来说要交钱取药，马援拿着单子就跑去处理，陆明急忙问医生怎么说？ 小蓉红着脸回道：“老板，小华这是女孩子常见的痛经，医生说先打止痛针，再吊点药水，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其实刚才看小蓉去挂了妇科，多少能猜到是女人的妇科毛病，以前他在公司打工的时候，发物料到车间，亲眼看见一个女孩也是因为痛经直接晕了过去，看着是挺危险的，不过一般不会危及到生命。 确定了病情，陆明也就放心下来，等小华经过治疗，躺在病床上打吊瓶的时候，他才方便进病房去慰问，刚才他已经到医生和小蓉那里去了解过，知道小华这几天生理期不但没休息好，还非常劳累，再加上今天太忙，喝了不少冷水，把本来就有的老毛病弄得这么严重。 严格的说这不算工伤，不过陆明依然答应报销她的医药费，他是过来人，知道一个小女孩出来打工不容易，况且这两天她们筹备开业的事情确实辛苦，听马丽说昨天晚上忙到十二点钟才把所有货物摆放好，今天又一大早赶来开业，多少跟便利店还是有点儿责任的。 说是慰问，其实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里是妇科，陆明一个大男人待在这里有点不自在，等马援买来热牛奶、炖品和一些吃的东西，交代小蓉照顾好她，再给她们两个留下点钱后，就告辞离开。 从急症大楼出来，陆明和马援急匆匆地走向停车场取车，他是着急赶回南屏便利店，店里一下子少了两个人，人手肯定紧张，虽然他早上带来两个新店长，不过还没经过培训，熟练程度达不到独立上岗的要求，他可不想再出现一个累倒的员工。 停车场里的车非常多，基本上都停满了，马援停车的地方有点远，在一个拐角的大树底下，等他俩走到车子跟前的时候，发现树下蹲着几个人，其中一个妇女挺着个大肚子艰难地坐在马路牙子上，和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相互抱着哭泣，另外一个年轻的女孩搂着她们流着眼泪不停的安慰着，一旁有一个年轻男子愁容满面的抽着烟，还有一个男子在焦急的打着电话，似乎在求人借钱。 这帮人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农民工，而且还是在工地上班的，因为他们除了皮肤黝黑外，陆明看见那两个男子和上了年纪女人的鞋子和衣服上，有明显工地上才有的水泥浆，只有那个年轻女孩穿着干净些，不过是工厂的工衣，巧的是陆明对这工厂的工衣非常熟悉，甚至还有点亲切感，那是他来珠市第一家工厂的工衣，工厂在珠市西区。 看来这一帮人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三个女人抱着哭成一团，其他人也一筹莫展的样子，陆明心里有点儿不好受，他是最看不得这种事情的，既然遇到了，那能帮就帮一下，况且听他们的口音好像是黔省老乡，再看他们牙齿上的黄黑斑，陆明确定他们是黔西那边的老乡，因为那边的水质含氟高，大部分人的牙齿都这个样子，并不是他们不讲究卫生，而是由当地水质导致的。 示意马援先不要上车，陆明走到他们跟前，用家乡话说道：“老乡，出啷个事情了嘛？在这里哭兮兮的。” 他们都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这里遇到老乡，三个女人虽然不哭了，但也没吭声，只是疑惑地看着陆明，那个抽烟的男子喉咙动了动，最终也没接话，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在腿上。 这时那个打电话的男子挂了手机，走过来客气地发了一支烟给陆明，寒暄了几句，才说起他们遇到的困难。 烟不是什么好烟，粤省双喜最便宜的那种，陆明虽然接了，但没有点上，并不是他当上老板就看不上这个便宜烟，而是有孕妇在一旁，二手烟对胎儿不好。 聊了一会儿，陆明才知道怎么回事，也理清了他们的关系，孕妇叫刘小桃，蹲在地上抽烟的是她老公王忠强，因为比较操劳的缘故，看起来比陆明还大许多，其实才二十二岁，上了年纪的女人是他妈妈，而那个年轻女孩子则是他的妹妹王忠敏，跟陆明说话的人是王钟强的堂哥王忠兵。 刘小桃预产期到了，本来是准备去西区的一家离工地比较进的医院生产的，结果那家医院妇产科出了医疗事故，有医闹在医院搞事，他们无奈只能跑来珠市这家妇幼保健院。 农村人，没读过什么书，刘小桃从怀孕到现在也没到医院检查过，这次来妇幼保健院接受一堆的检查，发现一些问题，不过不严重，只是医生建议剖腹产，可他们才带来四千块钱，光检查就花了一千多，根本就不够，他们又不好意思待在医院大厅，跑来这个角落打电话借钱，结果电话打了一圈下来，根本就借不到，刘小桃肚子刚好又开始痛了，就忍不住哭起来。 本来生小孩的钱他们家都是准备好的，事情凑巧，王忠强老爸前两个月的晚上，在工地附近溜达的时候，被摩托车撞到，断了三根肋骨，黑灯瞎火的，又是没牌照的摩托车，肇事司机当时就跑了，跟他一起溜达的人根本就拦不住，准备好的钱都花到他老爸那里去了，还跟同事和老乡借了不少钱，这次带来的四千块钱还是找工头预支的。 真是屋漏连逢连阴雨，看着她们哭红的双眼，陆明心里十分难受，想起陆钊遭受车祸的时候，老爸老妈应该也是这种的无助眼神，他拍了拍王忠兵的肩膀，说钱我帮你们垫上，你们扶着小桃去办住院手续。 “啊！老乡，你……你……”王忠兵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王忠强听到也顿时就站了起来，满脸激动的看着陆明，生怕自己听错了，在得到陆明肯定的回应后，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连连道谢。 招呼他们提上东西，陆明带着他们忙乎半天，办理了住院手续，给刘小桃存了两万块钱的住院费，这些钱应该够剖腹产和后续的费用了。 看他们带来住院的东西都挺齐全，只是给新生儿准备的东西太少，陆明准备去买点回来，不过他一个大男人，也没经历过这些事情，也不知道买哪些合适，于是他拿出三千块钱递给王忠强说：“这些钱你拿着，给小孩买点衣服用品什么的。” 王忠强连忙摆手，急忙说道：“明哥，我身上还有点钱，够用了。” “你那点钱哪里够用，小孩子生下来就要花钱，再说小桃也要补身子，赶紧拿着。”陆明把钱直接塞在他手上。 陆明说的话在理，确实是这个情况，王忠强拿着钱有点手足无措，满脸涨红，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一直在照顾刘小桃的王忠敏走过来，说：“哥，钱你就拿着，你写张借条，我们过了这个难关，想办法尽快还明哥。” “对对对，我马上就写。”王忠强赶紧从包里拿出本子认真地写起欠条。 陆明推辞说不用，本来也没想让他们还钱，纯粹是看不过眼，谁知道他们两兄妹顿时就急了，非要把欠条塞给陆明，说不然他们不会心安，王忠敏急得眼泪都留下来，最后拗不过他们，陆明也没看欠条，顺手就放在兜里，又给他们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说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打这个电话。 看没什么事情，陆明告辞要回去，结果一家人拉着他的手不停感谢，最后王忠强和王忠兵哥俩一直送陆明到停车场上车才走。 在回南屏店的车上，陆明收到APP提示信息，打开一看，想不到得到意外的惊喜。 陆明说：今天是元宵节，阿明在这里祝福大家，灯火良宵，鱼龙百戏，琉璃盛世，锦绣三春灯火万家，良宵美景，笙歌一曲，盛世佳音元宵节快乐！！！ 第九十二章 老同学的坏运气 “尊敬的老板，恭喜你完成一件关于生育的功德善事，希望你再接再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支线任务。” 点开支线任务界面，关于生育的功德善事进度条上，果然在三分之一位置上显示绿色，陆明顿时喜笑颜开，最难完成的旺崽牛奶生男孩定制套装居然完成了三分之一，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简直是意外的惊喜，最关键的是系统给他指明了方向，少走了许多弯路。 本来今天帮助刘小桃他们，陆明就没想得到任何回报，只是单纯的看他们困难，心理过意不去，再加上现在有这个能力，顺手就帮忙解决，想不到得到这个惊喜，看来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回到南屏便利店，放不下心的马丽迎了上来，焦急的问道：“老板，小华怎么样了？” 马援一看店里还有好多顾客，打了声招呼，说进店里去帮忙，陆明点头同意后才回话说：“丽姐，你不要担心，她是严重的痛经，经过医生的治疗，好了很多，现在正在打吊瓶，我批了她几天病假，等好点她就回来上班。” 他停顿了下，继续说道：“不过这件事情提醒我们，不能一忙起来就忘了员工的身体，你是女人，懂得这些，这两天抽个时间买点这方面的常备药，放在店里，以备不时之需。” 马丽赶紧回道：“好的老板，还是你考虑得周到，这件事情我一定办好，刚才吓死我了。” 陆明想了想，说道：“多买点，不光是你这个店用，东峻华庭和吉大店也要有，再给每个店配上一个医用急救箱，员工上班的时候磕到、碰到、烫到的一些小伤也能及时处理，另外买一些感冒、发烧、胃痛之内的常备药，免费提供给店员。” 交代完这些，陆明才询问马丽这边人手够不够用？要不要从吉大店调人过来帮忙？ 得知两个新招的女店长很快就上手了，再加上周浩也在帮忙，人手已经足够，陆明放下心来，自从上次辞职风波后，经过马丽和刘启华的挽留，还是走了三个店员，其中有一对是情侣，就是上次小辉擅自调班到一起上班那对。 陆明的管理非常明确，店员之间谈恋爱，甚至结婚都可以，但当事人双方不能在同一个店上班，更加不能上同一个班，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必须调剂到同城的其它分店，这也是防止出现一些损公肥私的问题。 不过上次一下子招来十个退伍军人做服务员，也是有些弊端，马丽和刘启华也从侧面建议新开分店还是招一些女店员，毕竟便利店这个服务行业，有些女顾客会进来询问一些生理用品，如果是由男店员来介绍还是比较尴尬的。 陆明其实也知道这个问题，之前他一个人看店的时候，女性生理用品是卖得最差的，来买的都是一些中年妇女，年轻女孩根本就不会进店来买，更别说询问什么的，自从招了小凤她们，女性用品销量自然就上来了。 不过当时想出招退伍军人的主意，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当时遭到杨涛威胁，这是陆明想到稳定员工的唯一办法，现在既然把杨涛的问题解决了，那马丽和刘启华的建议当然要采纳，每个班配一个男店员和一个女店员，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只是这几天陆明想着赶紧完成支线任务，没有时间招聘而已。 南屏分店这边延续了之前的火爆，马丽她们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陆明趁这个时间，打电话给刘浩，让他帮忙打听最近有没有生了女儿要办满月酒的人家，特别强调是生女儿的家庭，越多越好，这让刘浩十分奇怪，他也只能借口说是老家父母比较迷信，前几天帮自己算过命，近段时间的财运不太顺，需要多参加别人家的满月酒来破解，这才打消刘浩的好奇心，满口答应帮忙打听。 陆明之所以用这个借口，也是之前跟刘浩聊天的时候，知道他也比较相信玄学这些东西，经常吹嘘他办公室里请的关公是哪个著名大师开过光的，老是建议陆明也在办公室请一个来供奉，直到陆明告诉他自己是少数民族，有自己民族供奉的神灵，他才消停不再建议。 刚挂了刘浩的电话，手机又响了起了，陆明一看是老同学马能的，顿时高兴起来，接听后笑着说道：“兄弟，我还想打电话感谢你给我推荐马援过来，没想到你先打过来了。” “是吗？那就好，我还怕马援过去给你添麻烦呢。”马能听到自己推荐的人表现挺好，也十分高兴。 两人各自聊了一会儿自己的近况，马能才说起这次他打电话来的目的。 唐玉贵在老家待了两天，安抚好家里的父母，就着急回珠市上班，还订了最快的高铁票，是马能亲自开车把他送到高铁站的，他到了珠市也给马能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过了一个多星期，马能不太放心他，就想着打电话跟他聊聊天，开解一下，结果打了几次都没人接听，想着他可能是上班忙就不太在意，谁还没有个忙的时候，等忙完他自然会回电话过来的。 谁成想一直等到昨天也没回电话，这让马能起了疑惑，又打电话过去，结果语音提示用户关机，今天又打了一天电话都提示关机，再一联想到唐玉贵近段时间遇到诸多不顺心的事情，马能怕他想不开和出现什么意外，这才打电话给过来询问陆明有没有唐玉贵的消息。 陆明还真没唐玉贵的半点消息，上次马能还打电话过来要他找时间劝解下唐玉贵，不过那个时候他正遇到杨涛搞事，危机四伏，忙得焦头烂额，唐玉贵的事情，给他忘得一干二净了，这让他心里非常过意不去，承诺现在就去找人，一有消息就给马能回复。 挂了电话，陆明尝试拨了唐玉贵的电话，语音提示果然还是关机，一看时间是下午四点半，想到唐玉贵应该在上班，叫上在便利店帮忙的马援，直奔唐玉贵上班的地方——珠市保税工业区。 到了他们工厂门口，刚好五点钟，正是下班的时候，陆明走到门卫室旁边等人，结果等了半个小时，办公室下班的人基本都走光了，也没看见唐玉贵的身影。 这个时候工厂里又走出来一批人，陆明知道这些是工厂加班的工人出来吃饭，他一眼就认出上次在唐玉贵出租屋见过的一个人，他迎了上去，先是打了声招呼，才问道：“曾哥，唐玉贵是不是在加班呀？” 曾哥明显一愣，脱口说道：“你不知道？他被公司炒鱿鱼了。” 被炒鱿鱼？这件事情，陆明当然不知道，赶紧问事情的缘由。 曾哥叹了一口气，才解释起来，听他说完，陆明再问了下唐玉贵的近况后，就不再耽误他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告辞离开。 坐在去唐玉贵出租屋的车上，陆明脸上十分的无奈，心里不住的摇头，这段时间他可是够倒霉的，不过这些事情的发生，归根到底还是由他老婆刘凤娇引起的，这次他被炒鱿鱼，不，严格来说算自动离职，也是因为他请假回去处理刘凤娇的事情造成的。 本来他走之前是请了一周的假，结果超过假期几天才回公司，其实这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他早点给部门领导请求再续几天假就好，不过那几天可能是忘了还是因为什么，不但没续假，部门领导还联系不到他本人，这一来事情就严重了，部门领导怕担当责任，当然要上报公司人事部，结果等他急匆匆赶回来上班的时候，人事部直接给他开了个旷工四天，算自动离职的处罚通知，这样一来，他就只能结工资走人，连一点赔偿金都没有。 哎！真是人一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呀。 刚好赶到下班高峰期，一路走走停停，到唐玉贵租住的地方都六点钟了，此时他租住的房子大门有人进进出出，陆明跟着别人进了大门，直接走到三楼他的房门前，敲了半天门都没反应，这让陆明非常奇怪，难道他出去还没回来？ 尝试打他电话还是提示关机，陆明准备先回南屏便利店，等晚点再过来找他。 谁知这个时候，一个中年妇女一脸警惕的走过来，问陆明和马援是干嘛的？ 第九十三章 工厂的工艺工程师到位 看着中年妇女投过来警惕的目光，陆明心里觉得好笑，自己和马援一看也不像坏人呀，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们？ 得知她是房东老板娘后，陆明笑着解释了一下自己和敲门的这个租客的关系，谁知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房东老板娘马上露出厌恶的表情，扯着嘴叫道：“既然你是小唐的同学，那赶紧把他给我弄走，别死在我这里给老娘添晦气。” “什么？他在家？”陆明顾不上计较她地不敬，赶紧问道。 房东老板娘没有理陆明的问话，扭着水桶腰，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下楼，没一会儿就见她手上提着一串钥匙跑上来，气喘吁吁地打开房门，捂着鼻子，指着躺在床上的人影不屑地说道：“你看是不是你同学？天天班都不上，就知道喝得烂醉，整个一废人。” 房间的气味非常难闻，不过陆明顾不上这些，打开房间的灯，看见满地的快餐盒和那种便宜劣质酒的空酒瓶，而唐玉贵则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子躺在床上睡觉，对于陆明他们进来完全没有一点反应。 陆明避开床边的垃圾，走过去拍了拍唐玉贵，结果还是没一点反应，看着他那没有一点血色的面孔，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老同学这是自我放弃了。 房东老板娘可能是受不了房间的气味，说了句你赶紧把他弄走，就自顾自地走了，马援则把房间的窗帘和通往厨房的门打开来通气，正准备收拾房间搞卫生的时候，陆明示意他不要弄了，先出去等一下。 陆明找了张凳子坐下，轻声说道：“我晓得你老婆的事情对你打击挺大，还没缓过来又丢了这份不错的工作，但这些不应该成为你作贱自己的理由，就算不为自己，也应该想想老家还有父母等着你去赡养，难道忘了你经常说的一句话，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直面惨淡的人生吗？” 看着唐玉贵眼皮动了下，他继续说道：“唐玉贵，不是当老弟的说你，当初我开便利店遇到困难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找兄弟你帮忙，现在你遇到困难了，连电话都没给我打一个，是不是没把我当兄弟？” 话说道这个份上，唐玉贵也装不下去了，起身坐在床沿，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不是不当你是兄弟，只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没脸见你们，更不配和你们做兄弟。” 这个人，自尊心还是那么强，陆明无奈的笑了下，说：“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当初我跟你借钱的时候，你宁愿跟老婆吵架都借给我，兄弟我可是记得的，哎！不说这些了，赶快收拾一下，把这房子退了，跟我走吧。” “走？走哪里？”唐玉贵一脸疑惑地看着陆明。 陆明笑着说：“当然是去我那里呀，我老弟刚开了家充电宝工厂，现在生产搞得一塌糊涂，良品率太低，正需要招一个工艺工程师来改善生产工艺，一直都没招到，你工作不是丢了吗？正好，你先去帮他一段时间，等把工厂的生产工艺搞成熟了，你再去找工作。” “你不是一直开便利店吗？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工厂来了？”唐玉贵有点儿不相信的说道。 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解释清楚的，陆明实在是受不了这房间的气味，催着他赶快收拾行李走人。 其实他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之前和老婆住的时候，为了省出钱来买房，根本就没买什么贵重的东西，锅碗瓢盆这段时间没用，都已经长霉，唯一的电器电风扇还不能转头，根本就不值几个钱，至于床上用品，陆明直接打消了他带走的念头，那味道实在是不好，最后他一脸心疼的快速冲了个凉，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跟房东老板娘退了房子，才背着电脑包，提着一个箱子跟着陆明走了。 把行李放在车上，陆明让唐玉贵自己给马能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免得别人担心，至于怎么说，那是他的事情，陆明不想多嘴，免得他尴尬。 他红着脸开了手机，走下车打了十几分钟电话才回来，陆明也没问他们两个说了什么，示意马援把车子直接开往东峻华庭。 上次唐玉贵过来这边还是便利店开业那天，虽然那天的生意不太好，但他还是陪着陆明在便利店里守了一天，到晚上才回珠市，现在东峻华庭便利店可是大变样了，不光做了隔层增加了一个大办公室，还做了一个员工休息室，当然现在变成刘翠的财务室了。 唐玉贵在便利店逛了一圈，再加上陆明在他耳边仔细地介绍起自己现在手上的产业，导致他坐在沙发上都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愣了半天，他才感叹道：“上次听你说了下，没有直观的印象，只知道你生意有了起色，还开了分店，现在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光这办公室就比我们工程部总监的办公室豪华多了。” 陆明不是喜欢吹嘘的人，之所以跟他说这么多，一来他要到陆钊工厂上班，住也安排在一起，便利店的事情早晚他都会知道，还不如自己亲口告诉他好一点。 二来他这人脾气有点儿倔，陆明告诉他这些就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现在正处在扩张的时期，是真的急需要人他这样的人才，而不是看在兄弟的情分上，施舍给他一份工作，这能让他心里感觉是被人需要的，这点非常关键，最主要的目的，是希望他能尽快从之前颓废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至于他说这个办公室比他们总监的都豪华，陆明也懒得点破，其实这办公室就是个样子货，全部算下来花不了几个钱，整个办公室单品最贵的，可能就是茶几上放的那饼红茶，这还是从老李那里顺过来的。 等马援把唐玉贵的行李拿去东峻华庭放好回来，陆明带着他们走到王二彪的大排档吃牛杂，菜还没上来，得到通知的陆钊和刘浩就赶了过来，经过一番介绍后，陆钊迫不及待的问起生产工艺的事情，到这个时候，唐玉贵才一改之前的颓废，真正流露出自信的笑容。 他们两个讨论得投入，陆明没理他们，跟刘浩和马援聊着天，这时刘浩递给来一张A4纸，上面写有六个家庭办满月酒的时间和地点，而且是从明天开始，每天一家，考虑得非常周到。 叫刘浩过来吃饭，本来就是想询问他打听的情况，看着这张A4纸，陆明十分高兴，笑着说：“还是你给力呀，这么快就打听出来了。” “这事好打听得很，跟我开饭店的朋友们一说，他们就给我报上来了，先给你这几家，过几天应该还有。”刘浩得意地说道。 朋友多就是好办事，这也是陆明羡慕他的一点，既然他打听得不费劲，陆明也不跟他说其实够了，这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多备份几家更好，免得出现上次系统不通过的情况。 饭菜上来，顿时香气四溢，陆明和马援今天中午都没吃完饭就送小华去医院，到现在都晚上八点多钟了还没吃饭，肚子早就咕咕叫了，招呼了一声，先拔了两碗饭后才端起酒杯和刘浩喝酒。 陆明惦记着明天有事，酒没喝多少，不到十点钟就散了，刘浩到便利店买了蓝箭口香糖就告辞去潇洒去了。 一行人回到东峻华庭租住的房子，喝了小凤泡的茶后就都休息了，唐玉贵是跟马援一个房间，住是没问题，不过他们两个加上小凤共用一个洗手间，就显得有点拥挤，陆明躺在床上考虑是该买套房子了。 第二天早上，先送陆钊和唐玉贵到工厂上班，陆明才和马援去珠市，先是到南屏店，马丽喜滋滋的汇报，除去特殊商品，昨天的营业额超达到三万两千，这比当初南屏店第一次开也还多，难怪马丽那么高兴。 生意好陆明自然高兴，不过他还是给马丽泼了一盆冷水，昨天是特殊情况，供应了两次肠粉，从今天起还是恢复到之前的供应量，毕竟旁边的早餐店还要做生意，把别人弄垮了不好。 对于陆明的决定，马丽完全没有异议，她明白只有这条商业街生意都好，过来的人流才更多，便利店的生意才更好，这点比小辉可强多了。 再聊了一会后，陆明让马援把小辉之前开的那辆面包车开去工厂，唐玉贵有驾照，那就把车给他们用，不管是上下班，还是出去办事，都方便些。 等马援走后，陆明才开着别克GL8来到妇幼保健院，他来这里的目的，是看能不能再遇到像昨天刘小桃那样的事情。 第九十四章 医托 到妇幼保健院刚好是九点钟，陆明先在医院逛了一圈，看见许多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在老公或家人的陪同下，脸上闪烁着幸福的光芒，许多带着小孩看病的家长，在焦急的排着队，等待着医生叫号，一派医院本应该的模样，根本就没发现昨天类似的事情。 到妇幼保健院来，其实就是碰碰运气，陆明也没指望恰巧就能遇到，毕竟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要靠缘分，有了心里准备，他耐心的在大厅里等待着，时不时在医院转一圈。 等到十二点钟也没遇到，医生们都已经下班，他也准备回去，刚出医院大楼，就看见一个中年妇女迎了上来，操着不地道的普通话，小声说道：“靓仔，我看你在这里待了一早上了，是看什么病呀？” 你才有病呢？ 虽说是有了心理准备，但白白等了一早上，他还是有点儿着急支线任务的事情，心情本来就不好，瞟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心理暗骂了一句，继续往停车场方向走。 陆明没理她，她反而来劲了，快步靠上去，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来妇幼保健院看病的男人，十个有八个是来看不孕不育……不过要我说呢，你来这里可算来错地方了，看这个病还得是中医靠谱。” 看着陆明步伐慢了下来，她心里一喜，继续说道：“我认识一个省中医院退休的主任医师，七十几岁了，医术高明，退休在家闲得无聊，出来开了个诊所，专治各种不孕不育，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陆明停了下来，装着不相信地问道：“说得这么厉害，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处才到处推荐呀？” “嗨！你这年轻人，还不相信，当初我最小的弟弟，三十好几了，也是没有小孩，经过钟医生两个疗程的治疗，现在小孩都两岁多了，我是信佛的，讲究积德行善，每帮助一个人就多一份福报，既然钟医生有这么好的医术，那我就帮他宣传宣传，也能多积攒一点福报，物质的东西我根本就不需要，我儿子可是在美国挣美元的。”中年妇女一脸正气地解释道。 陆明满脸惭愧地说：“不好意思大姐，得这个病有点难以启齿，你是有福的人，不要跟我计较，钟医生的地址在哪里？能告诉我吗？” 中年妇女满脸喜色，说：“没关系，这都是有缘分我们才能遇到，反正我现在有时间，我带你去吧。” 陆明感谢一番后，让中年妇女上车子带路，一路上她都在吹嘘钟医生医术如何高明，有祖传秘方之类，又时不时探陆明的底细和病情。 陆明表面像个真正的患者一样应付着，心里却恨得痒痒的，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叫梁姐的中年妇女就是个医托，不光骗病人的救命钱，还耽误病人的治疗时间，他是最恨这种人的，因为他父亲被医托害得差点截肢。 几年前，陆爸农闲的时候，在县城工地上打零工，踩到钉子，刚开始没在意，结果过了一个星期，整个脚都肿胀起来，在县人民医院住了一个星期的院都没治好，经过别人推荐，陆妈带着陆爸到湘省一家跟湘雅医院合作的县级医院治病。 老俩口第一次出远门，好不容易找到医院门口，人生地不熟的，还没挂号，他就被医托骗到一个小诊所，花了两千多元，买回二十多包不知所谓的中草药，回家又是外敷又是内服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出现大面积的溃烂。 直到这个时候，老俩口发现有点不对劲，找来乡村赤脚医生看买来的草药，才知道这哪是什么草药，根本就是些嗮干的树根和树叶，没有半点疗效。 知道上当受骗的老两口，抹着眼泪打电话给在珠市打工的陆明，等陆明请假回家才带陆爸再次到湘省那个医院办理住院手续，整整陪着陆爸住了一个月的院才治好。 陆妈没什么文化，要照看家里的家畜和农田，陆钊刚考上大学上大一，根本就没敢告诉他，怕他分心，因此请不了那么长假期的陆明，只能忍痛丢失了第一份工作。 陆明至今还记得当初办理住院入住手续的时候，住院部的主治医师瞪着眼睛说，你这个儿子怎么当的？为什么把病情拖到这么严重才送过来？再晚点脚都保不住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截肢。 愤怒的陆明把情况跟医师一说，要去找这些人讨个说法，被医师拉着劝解一番，告诉他这些人都有一定的社会关系，专门骗外地人，就是找上门也没什么用，非但拿不回钱，甚至还惹上麻烦。 被医师这么一劝说，陆明脑袋清醒过来，医师说得在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他只是在外的一个打工仔，当前治好陆爸的病才最重要。 那时的陆明选择息事宁人，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现在再遇到医托，勾起他心里不愉快的回忆，那他可就不能视而不见，决定陪这些人玩玩。 难怪梁姐要带路，还真不好找，其实离妇幼保健院没多远，也就两三公里的路程，只是小诊所在香洲一个快要拆迁的老旧小区一楼，诊所里面几个跟梁姐年纪相仿的妇女坐在店里聊着天，看见陆明他们进来，立马打起精神，恭维着坐在就诊桌旁，穿着白大褂的老人，恭维的话无非就是感谢钟医生高超的医术，让她们家人如何如何…… 陆明没空欣赏她们蹩脚的演技，看了一圈下来，根本就没见到诊所本该有的执业医师证，甚至连工商营业执照都没有，诊所里面最显眼的是墙上挂着的各种锦旗，这让他确定这就是个黑诊所无疑。 经过梁姐的介绍，陆明才知道，就诊桌旁那个老头就是她口中所说的钟医师，不过说实话，老头乍看之下，派头确实像个老中医，一身唐装，花白的长胡子和银发，脸上红光满面，卖相十足。 钟医师态度拿捏十足，根本就没询问病情，伸出手装模作样的把了一下陆明的脉象，看了下舌头，再摸了下陆明的腰，才开口缓缓说道：“小伙子，你这个主要是体虚、少精和弱精引起的不孕不育，西医也能治好，不过治标不治本，而且对身体伤害挺大，你还年轻，最主要是靠调养，刚好我这里有一副祖传秘方应对你的病症，再加上我给你开些鹿茸这些壮元阳、补气血、益精髓的补品，半年内我保你能治好，而且在房事中表现比之前强许多。” 看着陆明面露喜色，他继续说道：“不过这段时间你一定要戒烟戒酒，多增加一点运动，坚持健康的作息时间和饮食，还需保持愉快的心情才行，不然治疗效果会大打折扣。” 陆明心里暗笑，刚才在车上给梁姐故意编了下自己的病情，结果被钟医生拿来忽悠自己，虽说不晓得他们是用什么方法通了气，但陆明还是挺感叹的，难怪钟医师能做他们这帮骗子的主演，至少刚才他那番话，说明他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再聊了一会儿，陆明还是装着不是太相信，钟医师底气十足地指着满墙的锦旗，介绍这面是哪个老板送的，那面又是哪个官员送的，既有时间，又有名字，旁边的中年妇女们也在出言吹捧。 直到陆明答应，钟医师才走进里屋，拿出有二三十包已经用报纸包好的中药，再从店里拿出一个木盒，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夹了一百片切好的鹿茸装进密封袋，边装药，边告诉陆明这些中药的服用方法。 等一切弄完，钟医师才拿出一个算盘，装模作样的拨了下，说一共是九千七百块钱。 “多少？我没听错吧，怎么这么贵呀？”陆明虽说早知道他们心黑，但没想到这么黑呀。 钟医师指着已经用购物袋装好的中药，解释道：“我这三十包祖传秘方不是很贵，也就不到三千块钱，不过这鹿茸可是春天我特意飞到东北长白山那边，亲自挑选刚割下来的新鲜上品鹿茸，经过我祖传的手艺精心加工出来的，价格当然要贵些，这还是看在你是小梁带来的病人，收的只是成本价。”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陆明不想废话，直接从包里拿出现金，要他开张收据，钟医师开始不肯，不过在陆明以要回去给老婆报账为借口，他才不情不愿的写了一张收据。 拿了收据和中药材，陆明没再停留，联系上老李后，直接把车往他家开去。 第九十五章 找新店铺 陆明心里非常清楚，这帮骗子既然敢这么大胆的公然行骗，背后肯定有人支持，别看店里就一个老头和几个中年妇女，等有反应过来，知道上当受骗的病人寻上门来要求退钱或者闹事，肯定会有人来出面解决麻烦。 对于处理这些麻烦事情，相信他们肯定有一套应对的方法——或暴力或恐吓，今天刚好马援被支走去送车，他孤身一人来诊所，可不想做什么孤胆英雄，到时被白打一顿，太不划算，毕竟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他腰还有伤。 所以他刚才进诊所就拿出手机隐秘的拍摄录像，再把收据和中药这些证据收集好，到时找个得力人士来帮忙铲除这颗毒瘤，这才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至于得力人士，陆明脑袋自然而然浮现的就是非常给力的老李。 不到十分钟，来到老李家别墅，一家人热情的招呼陆明上桌吃饭，他换上保姆递给来的拖鞋，放下购物袋，不好意思地说：“李哥，这么客气干嘛？你们先吃就得了，一大家子人等着我，把叶姐和李科饿坏了可不好。” 李成功笑呵呵地说：“也没特意等，饭菜刚做好，再说了，她们也没你说的那么金贵。” “对呀，阿明，我们以前可是吃过苦的，没那么矫情……不过说到吃，我还得感谢你呢，那旺崽牛奶可太棒了，之前怀李科的时候，别说吃饭，就是喝汤都吐得一塌糊涂，每天都是靠打葡萄糖撑着，实在太辛苦，这次怀这个宝宝，居然一点妊娠反应都没有，太神奇了。”叶晓蕾高兴地说道。 叶晓蕾说没有妊娠反应，可能还真是旺崽牛奶的功劳，因为之前他在东峻华庭听过好几个用了旺崽牛奶的孕妇说过，对于这些，说明书上也没说，所以陆明听到这种反馈，总是笑而不语，反而更能显示出旺崽牛奶的神奇。 这时老李指着放到一旁的购物袋，突然问道：“阿明，你买这么多中药干嘛？要泡药酒吗？” 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陆明还准备等吃完饭再跟老李单独说，既然老李问起，陆明就把遇到医托的事情，和当初自己老爸被医托骗过，差点截肢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之所以说到自己的老爸，也是为了让老李知道陆明做这个事情的原因，免得让老李觉得陆明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看来还是陆明想多了，老李听完气得面红耳赤，拍着饭桌大骂这些人丧尽天良，还说一定要让这些人绳之以法。 谁成想，刚才一直没说的的李科，突然兴奋地说道：“陆叔叔，你太牛了，下次还有这种卧底的事情记得带上我呗。” 呃！李科一句话，弄得大家都哭笑不得，特别是老李，正在气头上呢，不过对于这个给他长脸的孙子，他哪舍得骂半分，头撇到一边，生着闷气。 李科年纪才十几岁，即使再聪明，毕竟没接触社会，哪晓得这些人的狠毒和危害，只是单纯的感觉陆明做这个事情刺激好玩，想参与进去，并没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妥。 李成功看老李气得不轻，瞪了李科一眼，才劝道：“爸，你也别生气，这件事情交给晓蕾去办，她有一个同学在卫生局做副局长，保证让这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叶晓蕾也劝了几句，并保证吃完饭她就打电话，老李才消了气，这餐饭还没吃，气氛就弄成这样，让陆明十分不好意思，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叶晓蕾情商非常高，看见陆明有点儿尴尬，笑盈盈地说道：“阿明，你这件事情做得对，就是我看见也一样会管。” 李成功有点感慨地说道：“是呀！我爸经常教育我们，做生意一定要堂堂正正，歪门邪道的事绝对不能做，以前我看见也会管一管，只是现在处在这个位置，很多时候看见的都是光鲜亮丽的一面，阴暗面基本上就看不到了。” 随即他又霸气地说：“阿明，如果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你放心大胆的去管，遇到困难直接给我电话，放心，即使遇到我能力处理不了的，也会找到能处理的人来办。” 陆明有点儿感动，李成功不但没责怪自己，还能说出这番话，相当于是给了自己一个承诺，要知道他可是珠市的首富，在珠市一亩三分地上，他的承诺可是非常有分量的，说价值千金都一点不为过。 老李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提起筷子说：“都先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吃完午饭，陆明知道李成功和李科有午睡的习惯，就不再打扰，把黑诊所的地址和手机上的录像发给叶晓蕾，又把收据交给她，就告辞走出别墅，正准备上车的时候，老李走过来，拉着他小声问起专生男孩的旺崽牛奶套装。 原来那个大领导听了旺崽牛奶越来越多的成功案例，前几天又忍不住问了下。 听到大领导还惦记着旺崽牛奶，这让陆明颇为心动，这段时间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旺崽牛奶的支线任务上，就是为了得到定制版旺崽牛奶，跟老李口中所说的大领导搭上线，从而完成合作商升级的必要条件，不过现在只是有了点眉目，他不敢夸下海口，免得到时候完成不了旺崽牛奶支线任务，老李失信于人，只好解释说等有这种新品，一定第一时间告知。 告别有点儿失望的老李，陆明看了下时间才下午一点半，离晚上参加陌生人家的满月酒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还真想不到要去哪里打发。 吉大店和南屏店都在正常营业，不需要他每天去盯着，美容院那边没什么事情他一般都不会过去，一是美容院如今已经走上正轨，有花姐这个专业人士坐镇已经绰绰有余，现在连老李都不经常过去看了。 二是美容院的美女主管何洋洋，实在是太主动了，陆明有点儿招架不过来，想到身上的腰伤，还是躲着点好，免得尴尬。 漫无目的在珠市兜着风，陆明脑子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一家店铺，把车掉了个头，驱车径直前往与珠市接壤的香山市坦洲镇一个叫海伦印象的新小区。 海伦印象小区有一个第一卡的商铺，之前是做房地产中介的，由于发生经济纠纷被关停了，房东收回店铺对外出租，不过房东老板的胃口被地产中介给养叼了，才五十七平米的铺面，竟然要一万六千块钱的房租，而且每年要递增百分之八，这个价钱对于地产中介这种暴利行业没什么，接一两个小单就赚回铺租，不过对便利店行业来说，铺租实属有点儿高，压力还是相当大的，但凡没有把握盈利的人，轻易不敢下手。 陆明手上有APP这款神器，倒是有把握达到盈利，只是房东老板非常贪婪，看之前的房地产中介装修还可以，另外还要九万八千八百块钱的顶手费，所以陆明看了一下，就没接手下来，一是感觉不太划算，二是当时手头不太宽裕。 来到海伦印象，陆明还没停好车，就看见店铺还是上次那个模样，地产中介的招牌还没拆，只是此时大门打开，店里面有几个人在走动。 难道今天也有人来看店铺？ 那就有点麻烦，凭房东老板的性格，如果有人抢着要租店铺，肯定会坐地起价，所以想了一下的陆明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坐在车上观察着，看具体的情况再做决定。 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陆明一看是王忠强打过来的，接听后，电话那头传来他兴奋地声音：“明哥，我老婆剖腹产生了，生了个大胖儿子，七斤八两，母子平安……” 原来是报喜讯的，陆明也同样高兴，得知自己是他第一个报喜的人，陆明十分欣慰，听他那高兴劲，肯定着急给所有亲朋好友们报喜，也就不耽误他了，恭喜几句后就主动挂了电话。 在车上又待了几分钟，看里面的人没有出来的意思，陆明有点坐不住了，锁上车门准备进去看一下，毕竟这个小区有一千的住户，还没有一家像样的便利店，预期的营业额还是很可观的，再加上现在他手头宽裕，错失这家店铺有点可惜了。 走进店里，除了房东老板，还看见个熟人，这让陆明有些意外，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第九十六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店铺里面的熟人是刘浩，看见陆明进来，他十分高兴，连忙起身说：“明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说完他踢了房东老板一下，瞪了一眼说：“没看明哥来了吗？赶紧让坐。” 店铺里面就三把座椅和一张小办公桌，陆明进来之前他们坐在办公桌旁写着东西，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看刘浩对房东老板的态度，肯定有事。 房东老板没有了上次见陆明时的高傲，连忙起身，还用手抹了抹座椅，不停点头哈腰的说：“明哥你坐你坐哈” 本想推辞，不过他那谄媚劲，令陆明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于是不再客气，坐下跟刘浩聊了一会儿，才知道房东老板是个赌鬼，前前后后总共借了刘浩财务公司两百多万的债务都给输光了，现在他准备把这个商铺转给刘浩，筹集一笔钱后再去澳门，妄想把之前输的钱赢回来。 想起刘凤娇的经历，陆明忍不住劝道：“你要想清楚，把这能赚钱的店铺卖了，背水一战地去澳门，万一再输了，你可不就真地走到穷途末路？” 房东老板挺直腰杆，自信地说道：“不可能，这次有高人指点，绝对能赢回来，弄好了，还能大捞一笔……” “明哥，你就别劝了，他是鬼迷心窍，已经走火入魔了，我劝了半天都没用，反正他老爸给他还留了几家店铺和几套房子，够他糟蹋的。”刘浩无所谓地说道。 既然刘浩都这么说了，陆明也就不再吭声，等了几分钟，他们签好转让协议，房东老板把店铺钥匙交出来，就急着跟刘浩的人出去办过户手续。 现在这店铺事实上已经归刘浩所有，陆明讲明来意，他爽快的把钥匙递过来，说房租看着给就行，不过陆明没同意，虽然都是朋友，但还是有一个正规合同要好点，方便双方走账，最后经过协商，铺租定在一万四千块钱，每年递增百分之三，合同期五年，至于顶手费这些，刘浩根本就没提，还给了一个月的装修时间。 合同谈好，陆明打电话给华一超市工程部的阿强，等了有半个小时他就带着一个手下过来测量店铺尺寸。 店铺面积只有五十七平米，算是小型便利店，不过它不同于吉大店，挑高有六米，这就有了更多的设计方案，陆明唯一的要求就是做个隔层来做就餐区，以便小区住户就餐的同时，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关注便利店的优惠促销信息。 这对阿强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十几分钟就画好一张简易图纸，陆明看了下图纸方案，没有什么要改进的，确定下来把店铺钥匙交给阿强就和刘浩回东峻华庭办公室签合同。 跟真正的朋友签合同就是不一样，两个字——爽快，他们两人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网上下载打印好租赁合同范本，填好约定的金额，前后不到十分钟，就把合同签好。 送走还有事情的刘浩，一看时间都三点半钟了，陆明也没再出去，在办公室里喝茶看书，这段时间一直有事忙碌着，难得有一个下午的空闲时间。 老李曾经说过，除非是一些专业方面的书，看现在市面上的其它书籍，其实是学不到什么东西的，不要期望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的好事发生。 虽说没什么用，但他依然建议陆明有时间多看一些书，因为他接着又说道，身处这个浮躁的社会，如果一个人能沉下心来品味下书卷的气息，让心境平复下来就够了。 老李完全有说这话的资本，毕竟前几年珠市的各大高校，都抢着请他去大学演讲授课，并不是因为他的社会地位，而是他的学识摆在那里。 陆明没有他那么高的境界，达不到品书的境界，选择的书大多是工商、企业管理方面的书籍，这是他的短板，急需要学习的，有什么看不懂的就记下来找老李问，所以他读书更多是为了实践。 沉下心来专注做一件事情，时间是过得很快的，等陆钊他们走进办公室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 陆钊今天的心情明显很好，前段时间眉头总是皱着的，今天难得的舒展开来，走进办公室就高兴地说：“哥，唐哥实在是太厉害了，早上在车间看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指出好几个生产隐患。” 陆明给唐玉贵倒了一杯茶，说：“那当然，他之前能做到德资公司的工艺工程师助理，可凭的是真本事，到你那里去可是大材小用，我可跟你说清楚，他到充电宝工厂只是帮你把生产工艺规范起来，到时他还要出去找别的工作的，所以这段时间你好好跟他学学。” “别呀！我还想把工厂交给唐哥来管理，我就负责产品的销售呢。”陆钊急忙说道。 陆明当然希望唐玉贵留下来协助陆钊，待遇绝对不是问题，但他不能开这个口，毕竟从老同学转变到员工，这种身份的转变，不知道唐玉贵能否接受？ 既然陆钊提起，陆明也想看看唐玉贵的意思，于是顺水推舟地说道：“你倒会想，这个事情我不管，你自己跟老唐谈。” 陆钊非常上道，拉着唐玉贵，满脸期待地说：“唐哥，我们合作吧？我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生产你全权负责，我绝对不插手，到时我们双剑合璧，绝对所向披靡，工厂一定能够搞得红红火火。” 唐玉贵连连摆手说：“不行，绝对不行，哪能要股份呀？” 一个坚持要给股份，一个说什么都不要，两个人在办公室僵持不下，陆明知道火候还没到，于是岔开话题，问起唐玉贵开车的技术。 唐玉贵拿驾照已经有两年了，但之后一直都没有机会开过车，今天马援送车过去他都不敢接车钥匙，最后陆明让马援陪他练练车，没想到一练就是一天。 对于开车技术，马援最有发言权，得到他的肯定后，陆明才放心，毕竟安全是最重要的，实在不行陆明宁愿给他们俩请个司机。 喝喝茶聊聊天，眼看就快到六点，陆明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一个人走出办公室，从店里拿了一个红包，包了五百块钱，开着车到三乡一家酒楼，这是刘浩提供的第一家办满月酒的人家。 走进酒楼，确定一下办满月酒人家的名字，陆明自然的在门口交了红包，找了个空位坐着等开席。 现在外面的人办满月酒也简单了，开席前主人家抱着小孩感谢一番各位亲友的光临，最亲近的亲戚会送些金锁手镯之类的东西，随后就开席吃饭，陆明特地找了这桌妇女和小孩比较多的空位，她们都在照顾着小孩吃饭，不用喝酒聊天正好，陆明也不用跟她们寒暄，免得露馅。 一个小时后，坐在这桌的人吃完饭，有的人在忙着打包剩菜，陆明拿上分来的两个红鸡蛋就告辞离开，总之一副参加朋友酒席的模样，别人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生怕没做到位，系统没通过。 回到东峻华庭，陆明把鸡蛋送给小丽，聊了几句得知陆钊他们出去吃饭了，打开办公室门刚坐下，手机提示音就响起来，打开一看：“尊敬的老板，恭喜你成功参加一家陌生人女儿的满月酒，希望你再接再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支线任务。” 看到这个信息，陆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来这个方法是行得通的，高兴地握紧拳头在空中挥了几下，这时手机提示音又响起来，点开一看：“尊敬的老板，恭喜你完成第二件关于生育的功德善事，希望你再接再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支线任务。” 什么时候完成的？ 我怎么不知道？ 陆明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第二个信息是怎么回事，一点头绪都没用，一度怀疑是不是系统出错了。 正当陆明一头雾水的时候，手机又响起来了，不是信息提示音，而是李成功老婆叶晓蕾的来电，接听后，电话那头，先是传来她一阵银铃般地笑声，稍远处还能听到老李和李成功，甚至还有李科的笑声，这让陆明十分奇怪，忍不住问道：“叶姐，有什么好事让你们一家人这么高兴呀？” 半响后，笑声才停止，叶晓蕾忍住不笑说：“阿明，你今天举报的那帮医托团伙，一共七个人，全都抓到了，简直是个家族式的骗子团伙，明天你方便的话，抽个时间到我这里来，我带你到分局去做个笔录和指认嫌疑人。” “叶姐，我方便，明天早上我就过珠市去找你。”对于指认嫌疑人，陆明绝对会配合，随后他疑惑地问道：“抓到人了是让人高兴，不过你们表现得也太开心了吧，你们一家人笑点没那么低呀？” 电话那头又传来一阵笑声，看来叶晓蕾是开的免提，那边的人都能听到，半响后，叶晓蕾才说：“阿明，你太搞笑了，我卫生局的同学可说了，你举报的这个团伙是专门骗不孕不育患者的，想到你一个精壮小伙，装成一个不孕不育患者，而且还让那帮人相信了，那画面，想起来就让我好笑……” 第九十七章 又拿下两家店铺 呃！ 陆明一脸囧样，原来他一家人笑的是这个，硬着头皮跟叶晓蕾又聊了几句，约定好明天早上九点半去找她，没理会老李要通话的要求，就急忙挂了电话。 哎！真是糗大了，难怪他们一家人笑的这么夸张。 唯一让陆明安慰的是那帮骗子被抓起来了，其实想一想也没什么，只要那帮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没有这些人渣的存在，真正的患者能得到正规的治疗，也算是做了好事，装一回不孕不育患者又怎样？ 等等！ 陆明脑子突然一闪，想到一种可能，静下心来捋了一下，好像系统并没有出错，今天不但举报了那帮人，自己还找关系把人给抓了起来，其实算是做了一件关于生育的功德善事，毕竟这帮骗子如果继续行骗下去，不晓得耽误了多少家庭。 想通了的陆明异常高兴，关于生育的功德善事其实也不难呀，要知道珠市除了香洲区这个妇幼保健院，西区也有类似的医院，再端一个这样的团伙，任务岂不是完成了么？ 看来今天是个幸运日，不但支线任务有了突破，而且又顺利的租下海伦印象小区的店铺，好事成双，是该庆祝一下，陆明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陆钊，得知他们在王二彪那个大排档吃饭喝酒，说了声我要过来，挂了电话就往那边走去。 陆钊他们没在选择包厢，就在大排档外面，没想到他们把小凤也叫来了，几个人喝得脸红扑扑的，有了陆明的加入，气氛更加热闹，看他们都喝的都是啤酒，陆明不愿意喝，刚才的满月酒是在粤菜酒楼办的，味道有点儿清淡，吃得不多，不过汤确实不错，多喝了几碗，现在一肚子的汤水，再喝啤酒就胀肚子了。 让王二彪把他自己泡的梅子酒打两斤过来，唐玉贵和马援一起陪着喝，陆钊和小凤就喝点啤酒，因为大家都高兴，不知不觉喝到晚上十二点钟，王二彪的梅子酒又上来两斤，回东峻华庭的时候，除了马援，几个人都有点儿头重脚轻。 第二天醒来，暗自庆幸昨天喝的是梅子酒，没有一点上头，吃完早餐，看着唐玉贵稳稳当当的把车开出地库，陆明才和马援一起去珠市。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和叶晓蕾汇合，先是到分局做笔录，再指认嫌疑人，因为有叶晓蕾在场，整个流程走下来，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也因为有叶晓蕾在场，陆明从警察那里得知一些这个案件的消息。 警察从他们住所搜查出来的账本显示，在短短五个月不到的时间，以那个坐诊假医生为首，最高学历没读完初中的这帮医骗团伙，骗了患者一百二十七名——这还是不完全统计，案值超过两百万元，警方已经在查处的诊所和妇幼保健院张贴公告，让更多受骗患者前来报案。 之所以有那么多人上当受骗还没被举报，在于这帮骗子的狡猾，宣称因为是中草药，要到半年才见效，再加上受骗对象都是不育不孕的患者，并不会像别的病会有恶化的情况，所以很多患者都没反应过来。 警察还说，如果没有陆明的这次举报，这帮骗子很快就要换到其它地方，到那个时候，别说抓住这帮骗子，就是取证都非常困难。 从分局出来，陆明有点儿感慨，幸亏自己没有打草惊蛇，而是选择把证据交给叶晓蕾处理，这才有了昨天由公安、卫生、工商的联合行动，一举把这帮骗子全部抓获。 这就是天意呀！不是不报，而是时机未到，时机一到，马上就报。 告别叶晓蕾，陆明示意马援开往珠市西区的医院，两人在医院等到中午都没看见一个疑似医托的人，十分疑惑的陆明找到医院保安一问才知道，原来今天一大早，就有警察过来要求医院保安配合抓人，平时这些医托都在医院大厅和门口转悠，保安们都能分辨出来，一抓一个准。 知道缘由的陆明有点哭笑不得，这些警察过来抓人，还是由于自己昨天的举报引起的连锁反应，看来想再找一个骗子团伙的计划是要落空了。 接下来的几天，陆明四处出动，又参与了几家的满月酒，顺利的完成了参加五家陌生人家满月酒的任务，不过系统并没有立刻解锁旺崽牛奶生女儿定制套装，显然是要等到关于生育的功德善事任务完成，才一起解锁旺崽牛奶升级版。 当然这几天陆明也没闲着，之前他看过有五家位置不错的转让店铺，转让价格当然不低，奈何当时的他囊中羞涩，不得不选择放弃。 不过现在的陆明，手上除了杨涛赔偿的三十万，加上几个店和澳门周先生那边汇总过来的利润，再加上让老李帮忙，用南屏店的房产证贷款出来的三百五十万，总共五百三十多万的现金躺在银行卡上，虽然谈不上财大气粗，但转让几家便利店，那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不过现在有钱人实在太多，位置好的店铺又太少，五家店铺转了一圈下来，得知有三家已经成功转让出去，就还剩下两家正在跟接手的人搞心理战——价钱没有谈妥，不再犹豫的陆明没有讨价还价，豪气地接手了剩下两家，转让费一共花了将近五十万。 这两家转让的店铺都在香山的坦洲，并且都是住宅小区入口，一家在中澳世纪城，另外一家在海伦堡小区，都是入住率超过七成的成熟小区，住户大部分都是在珠市上班，晚上回来住的年轻人，消费能力比三乡这边以老人居多的小区强许多，转让过来就能赚钱，不过陆明还是决定停业重新装修。 因为是整店转让过来，店里的商品要及时处理，在保质期内的就分到其它便利店销售，过期的直接就当垃圾处理，看着清理出来的一大堆过期商品，陆明才知道为什么这两家店有这么好的位置，日营业额才做到六千块左右，两家店的老板根本就是个棒槌，连便利店最重要的商品日期都没花心思管理好，顾客会进来消费才怪。 这天，空闲下来的陆明，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喝茶，考虑着招人的事情，一下子有三家店要开张，要招不少店员，估算下需要的店员数量，打电话给刘浩那个开人力资源公司的朋友，虽说他们公司推荐人过来，一经录取，要收一定的费用，但陆明还是愿意选择跟他们合作，不是说他是刘浩朋友要照顾生意，而是他们推荐过来的人都是经过筛选过的，店员素质不错，免去许多面试的时间。 刚把招人的事情跟那边沟通好，放下电话，就看见周浩站在办公室门口敲门，陆明笑着起身把他迎了进来。 周浩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不光很好的完成他手上的工作，一有空就到便利店帮忙，各方面表现都非常好，就是有一点让陆明十分无奈，变得越来越客气了。 办公室的门如果有人在，陆明从来都不让关，其他人都是直接进来，只有周浩每次进来都要敲门，说过好多次他依然这样，陆明也只好随他。 落座后，陆明给他倒了一杯茶，才问有什么事情？ 周浩接过茶，没有直接喝，而是拿在手上，笑着说：“明哥，曹仕江你还有印象吗？” 当然有印象了，好几年的同事，相处得还不错，陆明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周浩接着说：“他老婆前段时间生了个儿子，今天晚上六点在金鼎办满月酒，这几天你不是参加别人的满月酒来沾点喜气么？我就寻思跟你说一声，看你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去？” 陆明哑然失笑，这几天他天天参加满月酒，好奇的小凤和小丽问起来，他只有把跟刘浩说的借口再说了一遍，想不到周浩给记在心里了。 虽然参加满月酒的任务完成了，但陆明还是决定去，毕竟曹仕江的人非常不错，陆明受伤的时候，他也买东西来医院看过，就是回家养伤的期间，他也打电话过来关心，只因为好久没见面的关系，后来联系渐渐就少了，不过偶尔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发个祝福的短信。 于是陆明笑着说道：“这是好事呀，我当然要去，等下我坐你车去，借这个机会，晚上跟以前的同事好好喝酒聊聊。” 说完陆明突然感叹道：“时间真是过得好快，说起来惭愧，你两个年纪都比我小点，当初进公司的时候我们几个都是单身，现在你们已经是两个小孩的父亲，而我还是光棍一条。” 周浩连连摆手说：“明哥，不是这样说的，我们没什么能力，就早结婚早生子，你不一样，现在拼出这么大的事业，想结婚生子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自己的事，自己知道的，陆明也不好把腰伤需要忌讳的东西告诉他，刚才只是有些羡慕他们，突然有些感叹罢了。 再聊了一会儿，周浩要到楼下便利店帮忙商品上货架，等他起身快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陆明突然想起什么，叫道周浩，你等一下，有事跟你商量。 第九十八章 参加老同事小孩的满月酒 周浩转身走过来，说：“明哥，你有事直接吩咐我就行，哪用商量？” 现在有三家店在装修，等着要开业，之前招了两名预备店长在马丽那里培训，现在还差一名店长，如果现在急忙招来一名店长培训，时间上有点来不及了，况且也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人选，毕竟，陆明对店长要求还是十分严格的，刚才看着周浩的背影，陆明脑子突然想到其实他也是一个十分合适的人选。 第一他对便利店这边流程和系统都熟悉，只需要去马丽那里培训一些当店长的注意事项，以及必要的素养，这不用花多长时间。 第二他这人吃苦耐劳，为人憨厚耿直，不会耍小心眼，陆明把店交给他放心。 只是要把他调岗，还是要跟他商量一下好一点，如果他实在不愿意，陆明只有招新人了。 示意他坐下后，陆明把刚才的想法跟他说了下，谁知道他反应很大，连忙说：“明哥，我不行的，当个司机送货还行，做店长可不行，到时别拖累你。” 看他那意思是怕做不好，陆明摆了摆手，说：“你先不急着说不行，同事好几年了，你的能力我还是多少晓得的，再说了，我也不可能让你马上就做店长，还是要去跟马丽培训几天的，等考核合格才会让你上岗的。” 看着周浩有些意动，陆明继续劝道：“其实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一来可以提升自己的能力，未来地成长空间会大一点，二来店长的工资相应也会相应高一些，能缓解一些你的经济压力，三来你不用起那么早起床过来上班，多一点时间陪小孩。” 周浩犹豫了一会儿，说：“明哥，谢谢你的好意，那我试试吧，不过我手上的事情，由哪个来接呢？” 听到他同意，陆明十分高兴，虽然他说试试看，但陆明知道他的性格就那样，不会把话说满，既然答应了，那肯定会全力以赴的去做到。 至于谁来接手他那块工作，陆明还没想清楚，只是告诉他自己会尽快安排。 事情谈妥，周浩出去楼下便利店帮忙，陆明想了一下，周浩的主要工作是送肠粉到珠市分店，后来小辉离职，珠市两家店的营业款就由他负责收集起来，存入银行。 收便利店营业款的事情可以交给马援去做，毕竟陆明也不是天天出去办事，就是出去也大多数是去珠市，不耽误马援收钱，如果真的恰巧有事，那就让陆钊临时顶替一下，问题不大，很好解决。 至于送肠粉这份工作，随着坦洲三家分店开业，再加上以后再开更多的分店，工作量也会相应增加很多，再由一个人来完成肯定是行不通的，这让陆明想到物流配送公司，把送货的工作承包出去，既不用增加人手，又不需要再购买送货车辆，一举两得。 说干就干，陆明在电脑上查了几家配送公司，选了一家专业配送食品的公司，打电话过去说明自己的需求，对方十分客气，满口答应马上让业务经理过来洽谈。 等了不到半个小时，那边的业务经理就过来了，不光他过来，还把他们公司送食品的专用车辆给开了过来，陆明询问配送价格，和看了他们的车辆后，感觉还算不错，当场就签了承包合同，并且让周浩带着他们的配送人员，先是跟早餐店的白师傅那边认识一下，然后再把几个配送点走一遍，明天开始他们就可以正式开始送肠粉的工作了。 等周浩从珠市回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陆明没再耽误时间，上了他的面包车就往珠市金鼎开去。 因为是周六，路上有点儿堵车，到金鼎曹仕江办满月酒就的饭店，已经是晚上六点十分，晚了十分钟，本以为他们已经开席了，谁知道走进去，大家都坐在那里吃着瓜子聊着天，酒席根本还没开始。 陆明扫了一眼，大概有五六桌的样子，基本都是公司的同事，有两桌是仓库这边的人，男生一桌女生一桌，泾渭分明，其它的几桌则是车间和其它部门的人，除了几个生面孔，基本上都认识。 他们看见陆明两个走进来，愣了一下后，都纷纷打着招呼，彼此寒暄一番，之前仓库的男同事们，则热情的拉着陆明和周浩坐到他们桌，周浩还好，他住在金鼎，大家都有机会碰面，陆明自从工伤出院就没见这些同事，自然有许多的话聊。 聊着聊着，陆明有些奇怪，客人都基本到齐了，却没看见办酒的主人曹仕江，于是好奇的起来，才得知，他被仓管班长张元涛硬拉着去接主管和供应链的经理还没回来。 听完陆明十分无语，曹仕江的为人他非常清楚，老实做事的人，不会去拍领导的马屁，只有领班张元涛才会这么上赶着去献殷勤。 既然曹仕江没在，陆明和周浩把准备好的红包送到曹仕江老婆那里，这才看见曹仕江的儿子，胖嘟嘟的脸蛋，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陌生人转来转去，十分可爱，让陆明忍不住伸手逗了一下，一个多月的小孩不怕生人，看见有人逗他，咧着嘴呵呵直笑，简直要把人萌化了。 时间走到六点半，这才看见曹仕江带着领导们进来，安排好领导们坐在主桌落座后，他过来非要拉着陆明去坐主桌，陆明往主桌上看了张元涛一眼，想了想没答应，推脱说跟兄弟们坐这里就好，曹仕江也没再勉强。 既然领导们都已经到位，早就准备好的厨房开始上菜，大家都挺熟悉的，也没那么多讲究，一盘菜上来，没转两圈就没了，仿佛又回到以前聚餐时的样子，连陆明都不知不觉的开始抢菜吃。 吃点东西垫底，大家才开始喝酒，酒杯不时提起，气氛十分热烈，这时曹仕江端着酒杯过来敬酒，一个劲的道歉，说怠慢了，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抱歉的是酒席拖后半个小时的事情，不过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也不会计较这些，开心喝酒就好。 酒过半旬，陆明提着酒杯到领导那桌去敬酒，虽说他已经离开公司，大家以后不会有太多交集，不需要再去维护这些关系，不过自己工伤的时候，领导们都来医院慰问过，既然来这里了，不过去敬杯酒说不过去。 走到主桌跟前，陆明提着酒杯，笑着说：“各位领导，感谢你们之前对我的关照，我借花献佛，敬大家一杯。” 一桌子领导也给面子，起身喝了这杯酒，连从不喝酒的财务高主管都一口干了，这让陆明十分感谢，聊了一会儿，他正准备回去，谁知这个时候张元涛开口说道：“阿明，既然身体没问题了，那过来敬酒就要有诚意，这里在坐的都是领导，至少每个都要单独敬一杯吧？” 之前聚餐来给领导敬酒，都是喝一杯就好了，表示下敬意，哪个会像他说的这样一杯一杯敬来？酒量差一点的还没敬半桌就喝醉了。 不过难得和以前的同事聚聚，以后这种机会相信会更少了，陆明比较珍惜，也懒得去计较，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说：“领导说得对，那我先从周经理敬起，你是我直接领导，等下再单独敬你三杯。” 一圈酒敬下来，陆明有点儿受不了，还好喝的是白酒，要是啤酒这么短时间哪喝得下去？最后还是强忍着跟张元涛喝了三杯，才回到自己位置上吃了几口菜压压胃，缓了一下才好受一点。 周浩给陆明倒了一杯茶，愤愤不平地说道：“明哥，你过去敬他们一杯酒算是给面子了，没必要管那鸟人的叽叽歪歪……” 刚才叫周浩过去敬酒，他死都不肯去，看来他心里还是没放下之前被公司辞退的事情，对张元涛这个始作俑者耿耿于怀，陆明只有劝他看开点，毕竟现在拿到手的工资可比之前在仓库高了不少。 有了陆明打头阵，这张桌上其它人开始陆陆续续过去给领导敬酒，只是每个人敬了一杯酒就回来，没有一个像陆明之前那样敬酒，从不喝酒的财务高主管，每个人的敬酒她都一杯没落下，这让刚才以为财务主管给自己面子的陆明有点尴尬，想太多了，转过头没再看主桌那边。 酒席接近尾声，陆陆续续有人离开，曹仕江也起身站在门口送客，这个时候，陆明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哭声，哭声也逐渐增大，转头一看竟然是坐在主桌上的财务高主管。 这是什么情况呀？ 第九十九章 误会 这什么情况？ 难道是喝多了情绪失控？ 这也不可能呀，陆明多少还是了解财务高主管的，平时十分自律的一个人，做事有板有眼，公司年度盘点的时候，数她最认真负责，陆明连续两年跟她分到一组盘点，提交盘点报告是全公司最晚的，数据只要有一点问题，不弄清楚她是誓不罢休的，从工作作风上就能看得出来她的为人处世准则，所以她不太可能因为喝多了情绪失控。 再一个，之前公司有什么聚会的时候，根本就没见过她喝酒，就是年会的时候，总经理敬酒，她都是用果汁代替，今天她提杯就干，来者不拒，确实是有点反常，这也让陆明看得一头雾水。 虽然走了一部分人，但还有三桌人在喝酒，大家都愣在那里，现场的气氛有点儿尴尬，曹仕江站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还好周经理是女性，抱着高主管在不停小声劝说和安慰。 旁边有人在小声八卦，听了一会儿，陆明大概知道了她哭的原因。 高主管，不，现在应该叫高经理了，去年年末，财务经理退休，她也就顺理成章地接手财务经理的职位，在事业上可谓风光无限，老公又是珠市一所大学的教授，他们家算是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在外人看来，她可谓家庭、事业双丰收。 其实不然。 她今年三十九岁，不过结婚才三年时间，结婚前是典型的大龄剩女，一直围绕她的非议就很多，有说她被男人伤透了，不肯再谈恋爱，也有人说她要求太高，看不上别人介绍的男人，甚至有种过分的说法，说她是同性恋，直到三年前她结婚后，这些非议才逐渐消失，不过随着她婚后一直没看有怀孕的动静，一些非议又起来，没办法，国人就这样，自己的事情都没捋明白，总是替别人担心。 前段时间她休了一段时间的病假，公司的人这才知道她去做试管婴儿，不过现在又回来上班，根本就没看出有任何怀孕的迹象，显然是以失败告终了。 即使是再高级的知识分子家庭，总要面对生儿育女的事情，除非他们一开始就不想要小孩，显然他们家不是，不然不会去做试管婴儿，可想而知她现在的压力，也就解释得通她今天为什么喝酒了。 可能是触景生情，也可能是单纯的排解压了，总之陆明觉得她能哭出来是好事，虽然她是个女强人，但毕竟还是女人嘛，没必要死扛着。 也许是周经理的劝解和安慰有了效果，高经理抬起头，擦了擦眼泪，跟站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的曹仕江道了个歉，准备告辞离开，曹仕江哪敢让她这样就走？急忙说等他安排车送。 高经理毕竟是公司高管，刚才在一帮员工面前失态了，肯定不想多待，急着要走，但曹仕江安排的车还没过来，一时间曹仕江左右为难。 看到这种情况，陆明走了过去，说：“曹仕江，你就别安排车了，高经理不介意的话就坐我的车回去。” 曹仕江赶紧说道：“明哥，你今天喝了不少酒了，可千万别开车，等下我找个人帮你把车开回去。” 陆明摆了摆手，笑着说：“我喝了酒肯定不会开车的，这点你放心，刚好我司机过来接我，反正顺路，我就送送高经理。” 噗！张元涛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阿明，你以前不吹流弊的呀，怎么出去一年多，学会吹牛了，叫个滴滴打车就说打车得了，非要说你的司机，显得你出了公司混的好是吧？” 陆明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看向高经理说：“高姐，你不介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高经理此刻只想赶紧走，坐谁的车都无所谓，说了声麻烦你了阿明，就跟着出来饭店。 陆明来金鼎没要马援送，反正周浩也要过来，就没必要让马援在外面等着，不过回去马援不放心，说什么都要来接，刚才他到饭店门口就发了信息过来，看见陆明出来，连忙打开车门。 陆明和高经理上车离开，送出来的一帮人大眼瞪小眼，还是曹仕江反应过来，拉着周浩问道：“你小子不老实，只跟我说你在明哥的便利店送货，看明哥这派头，那司机一看就是保镖模样，哪个便利店老板会请保镖的呀？你赶快从实招来。” 众人好奇的看着周浩，等着他的解释，而他却瞟了一眼满脸不可思议的张元涛，心里一阵畅快，笑着说：“我没骗你，明哥确实是开便利店的，我也确实是帮他送货，只是明哥现在有六家便利店，一家早餐店，每家店的日流水都超过几万，还在拱北最繁华的商场开了一家高档美容院，另外跟澳门开高级餐厅的老板有合作，跟珠市首富李成功是非常好的朋友，明哥现在身价早就超过千万了，雇个保镖这不是很正常吗？” 众人听完一阵哗然，完全不相信陆明之前还是一个仓管，出去短短一年多的时间，竟然混到这个高度，但刚才的车子和司机兼保镖又明确告诉他们这好像是真的，反应过来的人，心情各种不一，但都拉着周浩详细询问起来。 陆明不晓得周浩已经把自己的老底给说出去了，就是知道他也无所谓，他现在所有的身家又不是靠偷和抢来的，不怕别人知道。 此时坐在车上的陆明，满脑子想的是该如果告诉高经理，自己手上其实有旺崽牛奶这款商品，对她这种情况，简直是小菜一碟，只是上了车的高经理就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根本就没有交谈的意思，陆明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刚才也是听别人八卦的，这样冒然开口，如果不是，那就尴尬了。 之所以陆明想帮她一把，也是看在高经理这个人不错，没有因为自己是公司高管就高高在上，对底层的员工挺好的，每年公司年度盘点结束，她都私人出钱赞助仓库聚餐，陆明当初工伤医药费报销的时候，她也帮了好多忙，不然按公司的程序，没那么快拿到钱。 陆明想着如何开口，前面的马援却说了声明哥到了，高经理睁开眼睛，确认是她住小区后，感谢一番就下了车，眼看她就要走远，陆明心一横，不再多想，跟着下了车，快步过去，叫高姐，你等一下。 高经理转过身来，笑着说：“阿明，你放心，我没有醉，知道怎么回家，你今天也喝了不少，赶紧回去休息吧。” 陆明刚才在车上想了许久，也没想到该如何婉转一点表述，干脆直接就把自己店里独家卖的旺崽牛奶的疗效说了出来。 看着高经理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陆明暗自叹了口气，如果当初不是已经验证了其它商品的神奇，顾客也不会为旺崽牛奶买单，喝个牛奶，就能解决不孕不育的难题，没有接触过特殊商品的客人，咋听之下，肯定以为是遇到骗子了。 正当陆明准备进一步解释的时候，高经理突然抓住他的双手，激动地说：“阿明……你是说旺崽牛奶是你店里卖的吗？我……我没听错吧？珠市那两家’史上最强便利店‘是你开的？” 呃！ 好像她知道旺崽牛奶这款商品，还知道”史上最强便利店“，看她激动和期待的眼神，陆明马上给了她一个非常肯定的答案，不然自己的双手要被她抓青了。 看不出来，她一个斯斯文文的女人，有那么大的力气。 在从陆明那里得知旺崽牛奶还有现货，并且如果她要，马上就能去取后，高经理没有喜上眉梢，反而蹲在地下失控的哭了起来，悲伤的哭声，引来小区门口的保安频频看过来，只是陆明他们没有进入小区，保安也没多管闲事，但四周还是围了一些看热闹的人，在一旁指指点点的，老头老太太居多，毕竟这个点是小区住户出来纳凉和散步的时间。 场面有点儿尴尬，陆明劝半天都没有用，毕竟男女有别，也不好扶她到路边。 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怒气冲冲的从小区快步跑出来，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哭的高经理，大叫一声你欺人太甚，然后不问青红皂白，朝陆明挥拳过来，却被早就有准备的马援一个擒拿手给钳制住双手，即使双手被钳制，中年男依然十分不甘心的想用脚踢陆明，不过马援哪让他得逞？无奈之下，中年人只好打着嘴炮。 第一百章 解锁定制版旺崽牛奶 突然冒出来的中年人，点燃了四周看热闹人的八卦热度，也让蹲在地上哭泣的高经理停止了哭声，她起身看了一眼马援制服的中年男人，朝陆明赶紧说道：“别别别，阿明，这是我老公。” 其实不用她说，陆明也大概能看出来，只是中年男子刚才实在太激动，喊打喊杀的，甚至直接上手，所以陆明也就懒得惯着。 示意马援放开中年男子，高经理拉着他过来说道：“阿明，实在不好意思，都是误会，希望你不要介意，这是我老公欧阳正华。” 说完，她看着她老公介绍道：“正华，这是我公司以前的一个同事，叫陆明，今天吃完满月酒，他顺路送我回来，才知道他是吉大和南屏那两家‘史上最强便利店’的老板，听到他手里有旺崽牛奶，我一时激动，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欧阳正华毕竟是做教授的，拿得起也放得下，伸出手，说：“陆老板，抱歉，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希望你理解。” 陆明握着他的手，笑着说：“没关系，欧阳教授，能理解。” 事情说开就好了，事态没有升级，看热闹的人群也就自动散去，再聊了一会儿，高经理迫不及待的要跟着去东峻华庭便利店买旺崽牛奶，陆明也随她，邀请他们两个上了GL8。 在车上一路聊天，才得知他们俩口子为了怀小孩，可谓身心疲惫，俩口子倒没有一定强求要小孩，顺其自然就好，毕竟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思想没那么传统，压力来自双方的家庭。 结婚快三年，竟然没有怀孕，双方各自的老人都非常着急，家庭聚会的时候难免会说些伤人的话，反正话里话外的意思，暗指对方身体有问题，导致双方家庭的关系，一度闹的非常紧张，这才让他们两口子不得不重视起来。 俩口子一起去医院做了个全面的生育检查，结果非常遗憾，双方身体都有一些问题，自然受孕的几率非常低，不过医生建议做试管婴儿的手术。 为了缓解双方老人的关系，高经理勇敢的接受了试管婴儿的手术，谁知道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结果失败了，这让双方老人非常失望，找尽各种偏方盯着给他们试用，这让两口子吃尽苦头，苦不堪言。 近段时间，欧阳正华经过朋友地介绍，得知旺崽牛奶这款产品，不过每次“史上最强便利店”上货的时候实在太多人抢购，他们自然没有买到，就是想加钱从别人手上买，但也不是马上能够拿到货，需要排期，这让两口子情绪非常沮丧，加上来自双方家庭的压力，高经理今天有点儿触景生情，于是从不喝酒的她，选择用酒精来麻木自己，谁知道反而失态了。 听完他们的故事，陆明感触良多，自己把这些特殊商品当成招揽人气的工具，而对他们来说，旺崽牛奶却是能改变命运的东西。 身处的位置不一样，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不一样，之前陆明听到有黄牛党炒特供商品，还十分高兴，甚至沾沾自喜，因为只有好的东西别人才会上杆子抢购，得不到才显得珍贵，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国产手机小米，饥饿营销做得是炉火纯青，公司市值也不知道翻了多少翻。 但小米手机跟旺崽牛奶有根本性的不同，买不到小米手机，可以换别的品牌，市场上有大把选择，而旺崽牛奶只此一家，真正需要的人，要花更多的钱来购买，就这样，还不一定能够买到，肥了黄牛党，可坑苦了真正需要的人，认识到两者的区别，让陆明对这款产品的销售方式，产生了动摇。 把这种想法跟他们一说，欧阳正华这个受害者来了劲，脱口而出好几条建议，每说一条都能让陆明频频点头，不愧是大学教授，都说到点子上。 首先实名制购物，且每对夫妻只能购买一次，这就能让不少黄牛党望而却步，再加上一个医院证明，算是彻底断了黄牛党的财路，而且欧阳正华教授答应帮忙做个实名认证软件，装到所有分店电脑上，只要上面有购买记录的，其它分店就会显示出来，操作非常简单。 说干就干，既然欧阳正华肯帮忙，且他的方案可行性非常大，那陆明还有什么顾虑，当着他们的面打电话给珠市两家分店的店长，把旺崽牛奶的规定说了，并且让他们打印张贴出来，告知顾客，等下批旺崽牛奶到货就开始实施。 至于实名认证软件，对于欧阳正华来说非常简单，答应只要明天一天时间就能做出来，陆明大概估算了下，等软件出来，装到电脑上，培训店员熟悉运用一天，刚好旺崽牛奶就能订货了。 到了东峻华庭便利店，陆明带着他们上了办公室，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旺崽牛奶套装，交到高经理手上，虽然她早就相信陆明没有骗人，但当拿到旺崽牛奶那一刻，她依然十分激动，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此时他有老公在身边安慰，陆明不需要担心误会，微笑的看着他们，甚至有些羡慕他们的感情，能够同甘共苦的感情，相信会长长久久的。 半响后，高经理情绪稳定下来，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地说道：“阿明，让你见笑了，你看这旺崽牛奶的钱是微信给你，还是刷卡？” 陆明微笑着说：“高姐，哪能要你钱，先不说你以前帮我很多，就欧阳教授还答应帮我做软件，这旺崽牛奶，就当着我的谢礼了。” 高经理和欧阳正华哪肯答应，连说这谢礼太贵重了，一定要给钱他们才心安，不过陆明却非常坚持，这套旺崽牛奶对他们来说贵重，对陆明而言只是每周能订一百份的特殊商品。 僵持不下，陆明说了狠话，要给钱就不卖了，这才让他们两口子消停下来，拿到旺崽牛奶，他们两口子也没有心情留下来喝茶，陆明只有送他们到门口，让马援直接送他们回住的小区，不过这次他们说什么都不肯了，赶忙叫了滴滴打车，陆明也就没再坚持了。 送走他们，陆明跟马援他们打了声招呼，就朝东峻华庭租住的地方走去，今天喝了不少酒，头有点儿不舒服。 刚走进小区大门，手机提示音就响了起来，陆明打开一看：“尊敬的老板，恭喜你完成旺崽牛奶的支线任务，现已经解锁旺崽牛奶生男、生女定制套装，请在商城里下单订购。” 我靠！陆明彻底懵逼了，这咋回事呀？ 寻思了半天，陆明也没想明白，唯一今天做的好事就是把旺崽牛奶送给高经理，难道就是这个举动，完成了关于生育功德的第三件善事？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关于生育功德的任务都是靠蒙的，毫无明确的指示，既然系统提示完成了，那陆明也就懒得纠结原因。 点开商城，上面果然显示旺崽牛奶生男、生女定制套装这款新品，只是订货量显示的是，每个月能各订购五套，这让陆明非常吃惊，随后想了下也就释然，定制、定制，既是量身定制，自然量少，也才显得它的珍贵。 况且今天高经理的经历也让陆明深有感触，旺崽牛奶是款好商品，卖这个算是积功德的事情，但定制套装可不一定是好商品，也许是份颗毒药，控制在小范围内还好，一旦大量的推向市场，可能麻烦不断。 有些钱能赚，有些钱不能赚，这点陆明还是明白的，想通了的他，一身轻松，回到房间，没参与陆钊和唐玉贵关于工厂的讨论，冲了个凉，躺在床上，下了旺崽牛奶生男、生女定制套装的订单，就倒头大睡。 第二天早上，陆明起床把到货的旺崽牛奶定制套装，挑了个生男孩的放在包里，其它的锁到卧式的保险柜，做完这些，他才哼着小曲去洗漱。 吃过早餐，陆钊他们去工厂上班，陆明也准备把生男孩的旺崽牛奶定制套装送到老李那里，谁知道有人过来面试，这是要紧的事情，忙到十一点钟，才把所有人过了一遍。 陆明面试有个特点，无论要或不要都当场决定，免得让别人回去等几天的消息，这次同样也是，店员招够了，至于店长也招到一个，不过都需要培训，员工就在东峻华庭这边培训，店长则去珠市南屏店，交给马丽来调教。 送走最后一名面试者，陆明拿上包，叫上马援，直接往老李家别墅开去。 别墅里就老李一个人在家，陆明把旺崽牛奶生男孩套装直接拍在茶几上，十分霸气地说：“这就是你一直问的专生男孩的旺崽牛奶。” 第一百零一章 成立督导部 老李瞪大眼睛看着茶几上的定制版旺崽牛奶，眼珠子似乎都要掉下来，半响后，他才伸出大拇指，难得的爆了一句粗口，说：“靠！真让你弄来了，你那朋友也太流弊了。” 不怪老李如此失态，虽然他并不需要这款产品，但这款产品实在是太过逆天，你想呀，本来是异想天开的东西，现在却实实在在摆在面前，换谁来也淡定不了。 激动的情绪缓解过后，老李爱不释手地拿着定制版旺崽牛奶，仿佛像看艺术品般，半响后，他才说起这款产品的好处与目标客户，以及带来的高额回报。 好处当然多多，这些陆明都知道，就算是医学发达的今天，也能够通过试管婴儿这种技术手段，指定生男生女，但成功率实在不敢恭维，不然高经理也不会那么绝望。 当然，高经理只是个案，不能一慨而论，其它人利用这种技术，也成功生出健康的宝宝，但通过老李的介绍，让陆明这个土鳖有了更深层的认识，为什么那位高官不去医院做试管婴儿？ 不在于技术和费用，而是身份和地位决定他们不能像平常人那么自由，如果做了，个人履历上就是一个污点，会被有心人无限放大，对在仕途有追求的他们来说，是不能接受的，而这款产品的出现，将完美的解决这些问题。 按理说，拥有如此神器的陆明，应该高兴才是，其实不然，来的路上他就想好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强，这款产品一旦面世，绝对会引起疯狂的抢购，本来进货数量就少，到那时候，没有买到货的人，会使出十八般武艺，一般的人陆明还有信心应付过去，如果是大人物，那他这小胳膊小腿的，哪里能够抵挡得住？ 所以他宁愿不在便利店卖这款产品，囤积起来，用来做公关，拉拢人脉。 但刚才老李的一番话，让他顿时冷汗直冒，后悔把这款产品拿出来。 实在太天真，还想拿来公关？这款产品就是带刺的玫瑰，虽然看起来娇艳无比，但可能伤到自己，而这种伤害，是陆明承受不了的，只因为现在的他，实在太弱小了。 陆明地沉默和头上不断冒出来的冷汗，让一旁眉开眼笑的老李十分奇怪，他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老李，能不能不拿去送人？我想把这款产品封存起来……”陆明苦涩地说出自己的担心之后，一脸严肃地强调道：“这款商品进货实在太少，每个月才能各订五套，给谁都容易得罪其他人。” 对于陆明的担心，老李却不当一回事，他笑着说：“你要担心这些，还不如把货全都给我，价格你定，怎么样？” 咦！这是个好办法，老李相当于防火墙，有他在前面顶着，陆明还有什么担心的？ 至于价格，陆明是真无所谓，如果封存起来，一毛钱都挣不到，老李说多少就多少。 老李斟酌半天，说按每套十万的价格拿货，这个价格已经超出陆明的预想许多，本想拒绝，给个优惠，但想到他接触的人非富即贵，不会在乎这点钱，他绝对有赚，于是应了下来。 事情谈妥，老李也没避讳陆明，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给那个人员说：“石领导，你问的那款商品我朋友进货了……对，货已经在我这里了……好，见面聊。” 说完老李就挂了电话，看着陆明好奇的目光，他笑着解释道：“不瞒你，要这款商品的是市里有影响的人物，你知道就行，别出去传……” 市级有影响力人物？ 陆明一下子就愣住了，原本以为顶天就是哪个区有影响的人物，根本就没想到是市级，反应过来的他连忙答应不会传出去。 陪老李吃了中午饭，他要去送东西，陆明则去三家装修的店面查看装修的情况，一圈转下来，不得不说阿强办事靠谱，虽说三家同时装修，不过一点没耽误工程进度。 走完最后一家，陆明从车上拿出一条中华，硬塞给阿强，不管是工程进度，还是工程质量，他都费心了，再怎么说都要表示感谢一下。 既然装修这里没有什么让人担心的，那陆明唯一需要操心的就是各个便利店分店管理的问题，虽然昨天招到足够的人手，但毕竟都是新人，难免不熟悉情况，出现一些棘手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解决，陆明总管全局，不可能像个救火队员一样，到处去灭火，这就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人来处理。 经验丰富的的店长也就马丽、小凤和刘启华，对于刘启华这个人，陆明非常清楚是留不住的，现在的他只是出现了暂时的困难，一旦有了另起炉灶的能力，他绝对会选择再次创业。 并不是说刘启华这个人不厚道，不懂得感恩，而是他本来就是做了多年的老板，身上的基因早已形成，不会甘于只做个便利店的店长，这都能够理解，何况他在吉大店付出的努力，对得起发到他手上的工资，所以陆明跟他相处，更多像个朋友一样，而不是单纯把他当成一名员工。 当然也不可能投入更多的资源和机会去培训他，这是作为商人最起码地准则，陆明还是懂得起的。 至于小凤，一来她不愿意离开东峻华庭，二来她毕竟年轻了一点，不是很有魄力，陆明需要的不光是个救火队员，更多的是想找一个类似于督导工作的人，能够经常到各个分店巡视，发现问题并及时改正，各个分店有什么问题也反应到督导那里，有督导来协调处理，实在处理不了的，才反馈到陆明那里。 一来能减轻陆明的管理压力，二来也能够及时的处理分店反应上来的问题。 剩下的马丽才是陆明心中最合适的人选，不光能胜任督导这分工作，还能培训店长，对新店开业有着丰富的经验。 不过这只是陆明之前的一些想法，并没有告知马丽，因为之前店长一直都紧缺，只到今天又招了一个店长，陆明才决定实施心中的想法。 来到南屏分店，马丽正带着周浩他们培训，看着周浩拿着笔记本在那里认真的记录，陆明暗自点头，看得出，他还是十分珍惜这次机会的。 看见陆明走进来，马丽热情的打了招呼，聊了几句之后，陆明才说：“丽姐，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好的。”马丽答应了一声，从水柜拿出一瓶水递给陆明，说：“老板，有什么事？” 虽然现在是十月底，算是秋天了，但珠市这边室外依然有三十几度的高温，门外休息座椅上刚坐下就冒汗，陆明也就长话短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这对马丽来说是好事，不光职位加了一级，工资也相应的提高了，她自然是满口答应，连忙谢谢陆明。 想了一下，陆明说道：“南屏店这边的工作你就早点交接给出去，我看就今天吧，不管是交给谁，你来决定，你这几天的工作就是把周浩和明天过来的一个男店长培训出来，接受即将装修完工的三家分店，总之这几家分店的开业和店长的安排，你都要负责起来，虽然任务重一点，不过坚持忙过这段时间，就会稍微轻松一点，到那时再把督导的工作常态做下去。” “老板，你放心，就是不睡觉，我一定带着他们把这三家店红红火火的开起来。”马丽保证道。 陆明笑着说：“那倒没那么严重，只要这几天培训下功夫，他们能够尽快上手，那具体的事情都由他们来做，你只要负责大方向就好，没必要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一个事情，这三家分店的店长都是新手，那员工不能都是新手，吉大店和南屏店你看一下，调几个老店员过新店来，新招的店员小凤培训好后也交给你来分配。” 马丽高兴的领了任务就回去继续培训周浩他们，陆明则和马援过吉大店，把马丽的工作调整告知刘启华，虽说打个电话也行，但陆明还是决定亲自过去一趟，反正也不远，这样也显得正式一点。 对于陆明的决定刘启华没有意见，爽快的答应只要马丽看上的人，都可以调走，其实也调不了几个人，三家店都位于居民小区入口，没有开二十四小时的必要，只开两班，店员也不需要多少。 跟刘启华再聊了几句，陆明也就没耽误他做事，告辞从吉大店出来，就接到澳门老陈的电话：“阿明，哈，好久不见，在哪里？我给你送对账单来了。” 听到老陈熟悉的声音，陆明十分高兴，报了个吉大这边一个咖啡馆的地址，约好在那里见面。 自从上次老陈出院回澳门后，他就没再过来了，算下时间差不多快三个月了，这几个月的结款对账单都是别人送过来，由刘翠负责对接处理，陆明只知道老陈回去养了一段时间的身体，后来面对杨涛的挑衅，也就没顾得上联系老陈。 在咖啡馆里等了半个小时，就看见老陈走了进来，老陈先是来了一个拥抱，才兴奋地说道：“阿明，想死老哥我了。” 陆明非常不习惯和男人拥抱，但感觉他是发自内心的，也就无奈的抱了抱，松开后，拉着他坐下，笑着说：“你好意思说想我，快三个月都没过来，我还以为是嫂子把你禁足了呢，不过今天看你穿得依然是这么烧包，看来不像呀？” 老陈难得的老脸一红，讪讪的道：“还真让你说对了，阿霞这次做得有点过分，临走了还卷了我一笔钱，你嫂子气不过，非要报警，我想来想去，报警的话太丢人，这事我认栽了，卷走的钱就当分手费，好说歹说才劝好你嫂子，不过想再过珠市来，就不太容易了，这次要不是周太让我给你送手表来，她才不会让我过来。” 说完老陈把带来的一个精致礼盒推到陆明面前。 第一百零二章 生日宴 周太？ “哪个周太？为什么给我送手表？”陆明疑惑地问道。 老陈解释一番后，陆明才知道周太就是周先生的老婆，做名牌腕表和艺术品生意的，在澳门和香港都有店门。 之所以送这块表，是看到陆明跟周先生签的那份合作合同，上面有陆明的身份证号码，知道今天是陆明的生日，特挑了一块表，让老陈带过来，算是送的生日礼物。 没想到周太这么有心，陆明心里暖暖的，虽说双方只是合作关系，但别人做事这么讲究，那陆明也不会掉链子，他的处世原则就是，你敬我一尺，那我肯定敬你一丈。 不过说实话，如果不是老陈提醒，陆明都不记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因为自从他独自一人背上行囊去大学读书，一直到出外面来打工这几年，从来都没有过过一次生日，也根本没想过生日。 有些女孩害怕过生日，是感觉过一次就老了一岁，而陆明是因为经济拮据，上大学的生活费是陆爸、陆妈省吃俭用，在工地搬砖和扛水泥攒出来的，他哪敢乱花这些血汗钱。 出来打工能赚钱了，不过陆明依然舍不得乱花钱，存下来的钱可是留给陆钊上大学用的，几年时间下来，他也渐渐的对过生日淡漠了，有时候突然想起，才发现生日已经过了，他也只是微微一笑，仅此而已。 既然是周太的好意，陆明也不好意思拒绝，拆开老陈递过来的精致盒子，里面是一块简约时尚的手表，玫瑰金色的表壳，棕色的皮质表带，看起来价值不菲，他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牌子的表？要多少钱呀？” “表是江诗丹顿的，价格算下来，人民币二十几万吧。”老陈似乎早料到陆明要问，想也不想回道。 江诗丹顿！ 二十几万！ 原本以为就是几千块的手表，谁知道这礼物这么贵重，陆明哪肯收，连声拒绝。 老陈笑着说：“来的时候周先生就说了，这表送不出去我就不要回澳门了，别为难我。” 这不是为难不为难的事情，陆明坚持要退回去，老陈急了，脱口说道：“阿明，周先生凭借你提供的海夫酱油，现在把8餐厅做得风生水起，名声响彻港澳台地区，客流源源不断，订餐的人都排到半年后……看似8餐厅成为行业标杆，没人能够超越，其实有个非常严重的漏洞，就是当初你们签的合作合同，对你根本就没有约束，一旦你停止供应，把货给到别家餐厅，周先生可就抓瞎了，他们送你这表，其实就是打感情牌，你不拿他们反而提心吊胆，如果不是周先生晓得你的为人，周太都准备送来价值上百万的手表。” 原来如此！ 当初陆明受肠粉店的启发，准备开一个早餐店，海夫酱油就不准备在便利店卖了，谁知周先生亲自从澳门跑过来要求供货，陆明想都没想给推辞了，最后周先生给了一个合作方案，陆明才感兴趣，不过在合作协议上陆明不肯加上违约赔偿，周先生有求于人，也就没再坚持。 知道原由的陆明哑然失笑，先不说8餐厅每个月给他提供了稳定增长的收入，就周先生的为人处世都让他心生敬佩，根本就没想过终止合同。 老陈其实说得对，不收这份生日礼物，反而让周先生担心，于是陆明顺手就把表戴在手上，说：“表我收了，你回去跟周先生和周太说，我喜欢这个礼物，感谢他们，还有就是跟周先生合作非常愉快，合作会一直继续下去。” 不但把礼物送出去了，还得到一个承诺，事情办得漂亮，老陈心情大好，马上又拿出几个购物袋放在桌子上，眉开眼笑地说：“阿明你过生日，老板有礼物送，哥哥我也有表示，这些是我跟你嫂子在澳门挑了一早上买的，价格都不贵，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试试看合不合适？” 老陈刚才走进咖啡馆的时候，看见他提着大包小包，以为是他在珠市买的东西，谁知道全都是送给自己的礼物，这让陆明哭笑不得，一看包装形状就知道这些是衣服和鞋子之类的东西，哪有一个男人送另一个男人这些东西的？ 老陈一样一样拆开，果真没看错，一套阿玛尼的西装，和两件衬衫，还有一双意大利手工皮鞋。 他非要陆明试试，说不合适的他马上回澳门换，陆明无奈也就只好配合，好在进咖啡馆的时候要了一个包间，不然很尴尬呀。 一通试穿下来，没想到还都挺合身，陆明也就不客气的收下，一打听知道，总共加起来也破费了老陈好几万块。 快三个月没见，两人自然有许多话说，签了他送过来的结款对账单，聊着聊着话题不可避免的谈到阿霞。 陆明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小辉和阿霞的事情告诉他，从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怎么勾搭上的，到最后对小辉作开除处理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这件事情压在陆明心里始终是个疙瘩，总感觉对不住老陈，说完他明显轻松多了。 老陈听完低头沉默半天，最后抬起头，脸上怪异地说道：“阿霞什么人你不晓得？你还眼看着你堂弟跳进她那火坑里不管？” 陆明无奈地说：“小辉就是一个筋的傻瓜，认准阿霞这个人了，根本就不听我的劝，不过这件事情一直瞒着你，确实是我对不住老哥你，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希望你能……” “阿明，你没必要为这个事情道歉，今天你能跟我说这些，那就证明你把我当兄弟，这就足够了，一个贪钱的女人而已，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说了。”老陈一脸认真地说道。 既然老陈不希望再提，那陆明就此打住，没在聊这个话题，一看时间都下午四点钟了，陆明结完账，拉着老陈就往东峻华庭走。 既然老陈是专门为了陆明的生日赶过珠市来的，那他怎么都得办个生日宴，之前是因为经济拮据，舍不得乱花钱，现在手头宽裕了，办个生日宴也不是多大的事。 生日宴图的就是热闹，人多才好玩，陆明在车上稍微想了下，心里有了个大概要请的人，就打电话给刘浩，让他安排三乡这边好一点的酒楼。 刘浩爽快的答应下来，想都没想就推荐生日宴安排在坦洲的聚福酒楼，理由就是这家主打粤菜的酒楼味道好，有档次，再一个是他朋友开的，不但能够打折，还能安排周到。 陆明对他放心，确定好酒楼地址，挂了他的电话就开始给邀请的朋友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给吴军，他为人豪爽有魄力，肯用心帮忙，杨涛的事情他出了不少力，是个非常值得结交的大哥，听到陆明的邀请，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 第二个电话打给华一超市供应链总监刘洋，便利店这边的事情没有他的帮忙，拓展不可能这么顺利，好久没见了，趁这个机会好好联络联络感情，巧的是他刚好在珠市，没有出差，也一口答应过来。 两个重要的客人敲定，陆明开始联络东峻华庭便利店周围商铺的老板们，最后才联络几个便利店的店长和陆钊他们，毕竟是请人吃饭，不好叫人带话，要请的人每个都要通知到，一通电话打下来，手机都发烫了，车也到了东峻华庭便利店门口。 走进店里刚好看见欧阳教授在教小凤她们用实名登记软件，陆明看了下，果然像他说的那样，非常简单易学，他简单的演示两遍，小凤她们就会了。 因为几家分店的收银机都是联网的，欧阳教授需要用远程操作帮吉大店和南屏店安装这个软件，刚好陆钊和唐玉贵赶回来，有陆钊这个电脑通在场配合，陆明也就乐得清闲，叫唐玉贵从便利店拿上些好烟好酒，先赶去酒楼准备，临走时热情地邀请欧阳教授等下一起过去酒楼吃饭。 来到刘浩订的酒楼，他正跟酒楼老板吹牛打屁，见到陆明进来，他马上起身介绍，一阵寒暄后，陆陆续续有客人过来。 最先到的是马老板他们，上来就要递红包，被陆明给坚决的拒绝了，说什么都不要，本来这次生日就是为了图个热闹，所以陆明才叫了这么多人，如果收了红包，还不被人说是借生日敛财，就算没人说，陆明也不想收，没必要，请一顿饭还是请的起的。 晚上六点，聚福酒楼摆了三桌，不光邀请的人都全都来了，还来了两个出乎意外的不速之客——老李和李成功。 陆明说：今天是女神节，阿明祝福所有女性读者，节日快乐，心想事成，永远年轻漂亮！！！ 一百零三章 外婆病危 不论亲疏和情谊，这次生日宴都应该邀请他们来，他们对陆明的帮助可以说是不求回报的，不过陆明在回东峻华庭的车上，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不请他们。 为什么不请他们？ 最主要的是怕别人说陆明耍大牌，过个生日，把珠市首富都请来，实在太装逼了，所以陆明连电话也不打了，等过了今天，再上门赔礼道歉，解释一下，相信他们能够理解。 谁成想到，不晓得他们在哪里听到风声赶了过来，还把陆明好生一顿埋怨。 陆明连连道歉，心里却暖暖的，有句话说得好，人生在世，除了有父母惦记着，还能有几个真心朋友，此生足够。 李成功真的够意思，上桌后，提起酒杯，说：“在坐的都是阿明的朋友和生意伙伴，难道有机会聚在一起，借这个机会，我敬各位一杯，一是祝我小兄弟阿明生日快乐，二是祝大家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身体健康。” 哗哗啦啦，三桌人赶紧起来，说干了的声音此起彼伏，马老板他们特别激动，干了杯中酒后就拿出手机拍照，李成功也不在意，始终保持微笑。 不过还好，没有一个人上来要求合影，让陆明送了一口气，不然就尴尬了。 热热闹闹的喝了了半个小时，李成功和老李点到为止，告辞离开，把酒席的主角让出来，陆明和吴军跟刘洋送他们上车离开，回来的时候，马老板端正酒杯过来，兴奋地说：“阿明，借你的光，让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老板有机会跟珠市首富喝酒，今天你生日，老哥祝你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生意长虹，大展宏图。” 他们高兴，陆明也高兴，过来敬酒的来者不拒，从酒楼喝到ktv，已经七分酒，等刘浩把临时加急做的生日蛋糕端了上来，看着上面点着代表二十六岁的生日蜡烛，陆明有点恍惚，这是他第一次过生日有生日蛋糕，也是第一次吹生日蜡烛。 说实话，还挺尴尬的。 KTV包厢里面有亲人，有朋友，有手下员工，陆明十分高兴，导致的结果就是他当晚喝得又失忆了。 第二天早上，陆明迷迷糊糊听到电话铃声，眯着眼睛接听，电话那头传来陆妈哽咽的声音：“阿明，你外婆快不行了，你兄弟俩个能赶回来吗？” 外婆快不行了？ 听到这个消息，陆明脑子顿时清醒起来，腾的一下坐起来，赶紧问怎么回事？ 陆明地举动惊动了睡在一旁的陆钊，十分钟后，陆明放下电话，果断地说：“外婆不醒人事，赶快收拾东西，交接好手上的工作，我们马上赶回家。” 陆钊楞了一下，也没时间多问，赶紧起身去敲唐玉贵的门，安排交接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安排妥当，陆明开着GL8商务车，直接上了高速，这次没带上马援，便利店这边已经上了轨道，马上要开业的三家分店的店长和店员都已经安排好，开业有马丽负责，留下马援的原因就是让他每天到各个分店收营业款，这个对他来说轻车熟路，没有问题。 钱方面马虎不得，交给马援负责陆明放心，当然交给唐玉贵也行，只是唐玉贵要全权负责充电宝工厂地运作。 从香山到陆明的老家，全程走高速公路的路程是一千两百多公里，开车预计要十五个小时，幸亏老家年前通了高速公里，如果还走以前的国道，同样的路程，没有三十个小时到不了老家，这还不如买火车票，多倒几次车，二十三个小时就能到家了。 因为陆钊没有驾照，全程都是陆明开车，心里惦记着外婆病情，陆明除了加油，没有休息，一路飞驰，到下了老家的高速公路出口，才用了十三个小时，又走了一段时间的崎岖山路，到外婆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之所以陆明这么拼命赶路，也源于家里隔辈的老人就剩外婆一个人了，爷爷跟外公在他还没记事的时候就去世了，完全都没有印象，奶奶前几年去世，他刚好在外面打工，没有及时回去见到最后一面，至今让他非常自责。 外婆有五个子女，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陆妈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姐，嫁在同一个村，离外婆家就走五分钟的路程，陆妈嫁到别的村，以前没通公路，走路要走五个小时，现在公里修好，开车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情。 陆妈往下有三个弟弟，两个大的早已成家，在村子里另寻宅基地建了房子，算是分家了。 只有陆明的小舅龙再奎快四十岁了，还在单着，这是外婆家的老大难，并不是他好吃懒做，找不到老婆，而是改革开放初期——九十年代，出去粤省打工，谈了一个女朋友，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结果带回家来，女方看到外婆家深处大山，没有通公路，从县城下车要走这么久的时间才到家，第二天就甩脸走人，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这个事情对龙再奎打击挺大，整个人性格变得沉闷起来，之后也没再谈过女朋友，三十几岁后，因为没有什么文化，又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技术傍身，外面工作不好找，干脆回家做泥工，有事做每天能挣一百来块钱，没事做就喝点小酒，能够维持自己和外婆的生活，存不下什么钱。 他这种条件，即使在农村，想找个二婚的都不容易。 农村人晚上休息早，晚上九点钟基本上没几家亮灯，此时只有处在半山腰上的外婆家灯火通明，陆明在路边停好车，和陆钊浅一脚深一脚的往半山上的外婆家走去。 吊脚楼的大门大开，还没进屋，就听堂屋传来乱糟糟的声音，有哭声，有呵斥小孩的声音，陆明心里一紧，难道还是来晚了？ 顾不得清理脚上的泥巴，陆明咚咚咚地快步走进堂屋，看见陆妈着急地问道：“妈，我外婆怎么样了？” 两兄弟的到来，让吵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随后憔悴的陆妈马上起身，拉着两兄弟走进里屋，边走边说，刚才你外婆醒来的时候还念叨你两兄弟。 听到醒过来了，陆明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下一半，进到屋里，就看见外婆头朝外，缩倦着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陆妈头伸到外婆耳朵边，说陆明两兄弟来了，如此说了几遍，就看见外婆身体动了动，然后她睁开浑浊的双眼，看着陆明两兄弟，巍巍颤颤的伸出满是摺皱的手，嘴巴动了半响，才小声说道：“孙崽来了。” 看着过年的时候身体还健朗的外婆，现在说话都吃力，陆明强忍住眼泪，拉着她的手说：“对，外婆，我跟陆钊都回来看你了。” 外婆神志还算清醒，还惦记着陆钊的腿伤，得知已经好了，欣慰的笑了起来，但可能是身体不好，笑起来像哭似的，在房间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外婆累了，陆妈服侍她睡下，陆明才出来跟几个舅舅打招呼，坐在堂屋聊了半天，知道了现在外婆身体状况。 外婆虽然七十多了，不过身体一直都挺硬朗的，小舅出去干活回来，都是她在家弄饭吃，还能在房屋边种点小菜，喂点鸡鸭什么的。 事情出在前天下午，大姨过来借锯子，外婆在楼上找了半天才找到，下楼的时候一时没注意，踩空摔了下来，当时就昏迷了，送到县医院抢救，结果情况不太乐观，不光身上有多处骨折，最麻烦的是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碰到了头部，里面有淤血，导致她一直昏迷不醒。 医生处理完外婆身上骨折的伤情，出来跟家属说，如果她没能自己清醒过来的话，那就需要做开颅手术，不过县医院的没有这个能力，医生建议转到大医院去，说话也挺含糊，意思到大医院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成功，毕竟年纪这么大了，谁也不能保证她能不能经得住这么折腾。 虽然医生说得含糊，但这话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就是放弃治疗，回家准备后事，别浪费这个钱了。 三个舅舅商量半天也没得到一个结果，说实话这事情谁都不好表态，大姨和陆妈这些嫁出去的女儿，那就更不可能决定了，最后外婆的亲弟弟拍板，不做开颅手术了，先拉回家去，反正人不能死在医院，要死也只能在她家的那老床上（老家的风俗，老人在医院去世，不太吉利），至于能不能醒来就看她的造化了，另外通知陆明这些在外的小辈赶回来，做最坏的打算。 谁成想到，外婆的命挺硬的，一直昏迷到今天晚饭的时候，突然醒了过来，虽然身体比不了以前，但始终是清醒过来了。 这是好事，大家的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只有大姨一直在自责，刚才陆明进门前听到的哭声是大姨发出来的声音。 看几个舅舅的意思，要等到明天外婆状态好点后，再送去医院全面检查一下，陆明就算再急也不好多说，毕竟在这里他是小字辈和外孙，不能全都大包大揽下来，不然让三个舅舅的脸往哪里搁呢？ 第一百零四章 家事 关心的事情了解得差不多，陆明才有时间跟陆妈说话，至于陆爸，他依然是那个焖葫芦的性子，只是看陆钊的腿脚好了，欣慰的拍了拍两兄弟的肩膀。 一大家子人，一连守着外婆两天，大家都挺累的，聊到十一点钟，表哥和表妹们的小孩挺不住了，这时大舅龙再群开口说：“都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和满芝看着就好。” 大姨龙连梅说什么都不同意，非要跟大姨父留下来照顾外婆，大家都晓得她心存内疚，想要多尽些力，大舅也就不跟她争了，安排好后，大家各自回家。 从外婆家出来，陆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刚才着急着见外婆最后一面，根本就没感觉，现在被山风一吹，冷得直打哆嗦，从香山过来的时候，穿的就是短袖，车上也没准长袖和外套，被一旁看着的陆妈一阵埋怨，说两兄弟挺大个人了，还不晓得照顾自己，说着说着又说到要给陆明介绍个对象来打理这些事情。 对于陆妈什么事情都能跟催婚联系在一起，陆明已经习以为常，只能无奈的瞪了一眼一旁幸灾乐祸的陆钊，没敢反驳，这个家陆妈就是话事人，里外都是她来张罗，什么事情都要管，什么事情都得听她的安排，只有陆钊嘴巴甜会哄人，才能磨得过陆妈。 上了车，陆明熟练的打着方向盘，朝着家里开去，陆妈前后左右看了一遍，沉着脸说：“你老实讲，这车总共花了多少钱？” 陆明心里一突，不知道如何解释，扭头示意坐在副驾驶的陆钊出头说说，谁成想到他却装作没看见。 靠！他这也太不够义气了。 陆明心里十分郁闷，陆妈之所以知道买车，还是他打电话回家无意中讲出来的，陆妈着急一逼问价格，他知道坏事了，就推脱说不晓得，最后陆妈直接打电话到陆明那里，也不骂，摆事实，讲道理，说赚了钱不说先把要结婚的房子建起来，却拿去买车，实在不懂事。 当时陆明正跟刘浩商量如何增加便利店的安保，以防杨涛搞事，忙得有些焦头烂额，突然接到陆妈打过来的电话，劈了啪啦就被说了一通的道理，顿时就不好了。 他可是知道陆妈的性格，手上有一分钱，恨不得掰开来当两分花的主，这也不能怪陆妈，陆爸又不怎么管事，只知道干活，家里大大小小的开支都要陆妈来操心，以前为了两兄弟的读书费用，可是操碎了心，渐渐形成习惯，家里人的花销陆妈都要管，当初他拿着公司赔偿的钱去开便利店，可是跟陆妈沟通了好久，加上陆明身上有伤，确实不能干体力活了，陆妈才勉强同意这么一大笔的投资。 如果老实说了车子的真实价格，不光要得解释半天不说，还怕解释不清楚，引起陆妈无谓的担心，毕竟她从来没出来过外面，几十万对她来说已经是顶天的钱了，所以陆明只有撒谎说是买了个二手车，用了两三万块钱，是用来送货的，这才平息了陆妈的怒火。 现在坐在这个车上，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花两三万能买得到的样子，陆妈虽然说是农村人，不懂车的价格，但不傻，甚至还非常精明，村里王家大儿子出去打工几年，开了一台车回来，别人都说他出外面发财了，那车要十几万才买得到，陆妈还坐过一次，两相比较，一看就知道陆明没说实话，这才沉着脸问。 哎！早知道开周浩那台车来就好了。 寻思半天，陆明动了动喉咙，心一横，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的了，他把车停到路边，转头向后排坐的陆妈老实交待道：“妈，这车总共办下来花了三十五万。” 听着这个价钱，就是陆爸这个不怎么管事的人都不淡定了，露出惊讶的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更何况陆妈。 眼看到陆妈眼睛瞪的老大，马上就要发飙的样子，陆明赶紧解释道：“妈，你别急，听我说，这车我没有贷款，也没有找人借钱，是全款买的，一次性付清，而且买这个车是确实有用才买，并不是用来炫耀的……” 陆明这一通解释，虽然陆妈没有发飙了，但也没再说半句话，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车窗外，空气就这么凝固着，这让他心生忐忑。 这时陆钊终于开口了，他朝陆妈苦着脸说道：“妈，哥连着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实在太累了，要不等明天再说这事？再说了，这一天我们都在赶路，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正经吃口饭，都快饿死了，哥，赶紧开车回家，想到妈做的腌肉我就流口水。” “你们也大了，翅膀也硬了，听不进我这个老太婆讲的话喽！饿了，你们不是有钱吗？去县城大饭店点一桌吃多好，我做的这些小菜，你们还能看得上？”陆妈幽幽地开口说道。 “哪里？老妈你做得菜比外面的大厨强太多了，我和哥就喜欢吃你做的小菜。”陆钊笑嘻嘻地说道。 不得不佩服陆钊这张嘴会讲话，一通马屁下来，陆妈的脸色好了许多，没有再追问车子的事情，不过也没理会陆明，陆明巴不得如此，重新启动车子，往家里开去。 陆妈说是这么说，但到了家里，她还是手脚麻利的到厨房做饭，半个小时不到，饭菜就做好，陆妈又接着一声不吭的去房间铺床。 一旁的陆爸拿来碗筷，盛好饭，递给有些懊恼的陆明，劝解道：“你妈就是这个样子，刀子嘴豆腐心，明天就消气了，你们也赶了一天车，赶紧吃饭，再去休息。” 吃完饭的两兄弟，简单洗漱后躺在久违的床上，半天睡不着觉，陆钊是因为兴奋，而陆明是有点儿发愁。 一回来就惹得陆妈不高兴，明日都不晓得如何解释，想到陆钊刚才的不讲义气，陆明没好气道：“需要你的时候跟我装乌龟，白对你这么好了。” 陆钊嘿嘿一笑，说：“哥，当时我们两个谁接话，妈都要骂你，谁叫你是老大呢？我可不会傻了吧唧的去撞枪口，再说我都想好了，等妈把你骂了一顿，气消得差不多了，我才好帮你说话嘛。” 陆明被噎得不轻，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两兄弟一旦做错什么事了，他肯定就是挨揍那个，陆钊每次都摆出一副无辜状，从而逃过一劫。 不过陆钊也挺够意思，每次受到的惩罚，他都主动承担一半，久而久之，陆明感觉这也挺不错，一个人受惩罚，至少比两个全军覆没强，也就习惯背锅了。 习是习惯，不过这次不同以往，看出陆妈是真生气了，陆明翻了个白眼，说那这个事你搞定。 谁知陆钊却一点都没担心，无所谓道：“小意思，我来搞定。” 咦，小子口气不小呀！陆明连忙问他的办法。 陆钊想都没想，就说道：“我的老哥，你是当局者迷，你昨天刚过完二十六岁生日，就你同年的人，小孩都打酱油了，老妈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你的个人问题，以前她千心万苦，四处托人情帮你介绍的女孩子，你是能推就推，实在推不掉了就敷衍了事，老妈心里憋着气呢，再加上现在托媒人介绍，别人总得问你家庭情况吧？有没有房子？做什么工作？就我们家这个老木房子，哪个女孩愿意嫁过来，所以房子就是压在她心口的大石头，她也不是反对你买车，托你后腿，只是看见你花了几十万买车，却没在家里建房子的计划，肯定会生气了。”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卡上有钱呀，随便拿个二三十万出来，都能在老家建个气派的三层小楼了。”陆明懊恼地说道。 陆钊叹了一口气说：“其实也不算是当局者迷，只是你一直都忙着照顾生意，又要应对各种事情，难免会想不到，这个我有责任，没有及时提醒你，怎么说呢，我们两个就像放飞出去的风筝，不管飞得再高，飞得再远，老妈都想牢牢拽住栓着风筝的绳线，一旦她感觉抓不住这两根绳线，老妈就会没安全感，就会焦虑，什么事情都想管一管，她总是怕我们两个在外面吃亏，不过我们相距又远，也不晓得我们在外面的情况，作为一个母亲帮不上半点忙，难免就会表现的急躁一点，我们还好点，经常在外面，老爸可就惨喽，老妈只有把他当个出气筒了，所以我两个以后在外面，多跟她打打电话，让她心安一点……” 第一百零五章 县医院 闻言陆明沉默半天，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以前他在工厂打工，算是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工作，每个星期至少会打一通电话回家，讲讲自己的情况，再问问家里的情况，只有临挂电话的时候，陆妈才会叮嘱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算下时间，应该就是从陆明开便利店后，每次打电话，陆妈总是有各种叮嘱，有生意上的、有个人问题的、还有身体的，让陆明有些应接不暇，有意无意的电话就少打了，越是少打，陆妈就越不放心，结果就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明白过来的陆明，有些惭愧地说道：“这确实怪我，没有考虑全面，以后不光要多电话沟通，回去我准备在香山买套房子，把爸妈接过去住段时间，也让他们看见我们在外面的生活情况，这样他们也不会凭想象担心了，不过想要老妈放下这边的事情，过香山去住一段时间，那可得你出面说，也只有你磨得过她。” 陆钊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嘿嘿一笑，说：“可以呀，你有钱就负责出钱买房子，我没钱就负责出力劝他们呗。” 这小子，精明得很，先表明他可是没钱的，那明天说出钱建房子的事情，还得自己跟陆妈开口，对于他这无赖的做法，陆明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不过看他在一旁得意的笑，陆明突然想到什么，说：“不对呀，你一个理科生，哪能说出刚才那番感性的话，是不是你以前那个女同事教你的呀？” 陆钊楞了一下，老脸一红，说：“哪有？你不要歧视理科生。” 各种威胁和各种诱惑后，陆钊依然打死都不肯承认，两兄弟闹了一会后也累了，临睡前，陆明说了一句话：“如果喜欢就大胆去追，老哥绝对全力支持你，咱家现在又不是没有那个条件。” 第二天早上，两兄弟睡到八点才起来，一是昨天赶路实在太累了，二是这张睡了十几年的床，两兄弟睡着踏实，直到闻到厨房传来的香味，他们两个才起来。 早餐是老家的油茶，做这个有讲究，先将煮好的糯米饭晒干，用油爆成米花，再将一把米放进锅里干炒，要小火快番，绝对不能停，不然米很快就会糊，那就算是废了，等锅里的米炒至金黄，然后放入接骨老茶叶再炒一下，并加入适量的水，开锅后舀出分到大碗里，加上之前爆好的米花和炸好的锅巴，再加上用炭火烤制糯米糍粑，又香又脆又Q弹，非常可口，陆明两兄弟都喜欢吃，不过做这个非常耗时间，没有两个小时做不出来。 想到这几天陆妈因为外婆的事情肯定也没休息好，不过依然早上六点起来做油茶，陆明心里有些不太好受，连陆钊也不嘻嘻哈哈了，两兄弟没吭声，端起大碗，连着吃了两碗才放下碗筷。 同时放下碗筷的陆爸说今天要去工地做工，陆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如果他们两兄弟没回来，正常陆爸一般会早上七点钟就要出去工地干活，虽然陆爸不会说什么嘘寒问暖的的话，不过内心想来也是惦记两兄弟的，不然不会为了陪难得回来一趟的两兄弟吃早餐，宁愿扣半天的工钱。 就是不扣钱，陆明也不准备让老爸在工地干活了，毕竟没有什么技术，只能做些小工，累还不说，钱也不多，于是说道：“爸，别去了，打电话推了吧，有件事情要全家商量一下。” 没等陆爸反驳，陆明对着准备收拾碗筷的陆妈说道：“妈，你跟爸以后都不要去工地打零工了……” “不去工地打零工，哪里挣钱给你两兄弟建房子？”陆妈急性子，直接回声呛道。 看来陆妈的气还没消，知道根源的陆明也不在意，笑着说：“就是要建房子你们才不能去打零工了，不然我跟陆钊哪有时间来筹备这些呀？” 陆妈没有吭声，沉默半响后才说道：“崽，不是我逼你出钱建房子，本来这钱是应该我们做父母的想办法，只是陆钊出事，积蓄都用光了，你寄回来的钱还给这些亲戚朋友，我们手上没几个钱了，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想找人介绍都要看你的家底，前段时间都在传你发财了，也有几个媒人过来介绍，我把女方的电话给你，你又不上心，后来有女方家过来家里看，知道家里就这个老房子，就有人说你发财是骗人的，有些话传得太难听，我就不跟你说了，所以我就着急建新房，来堵住这些人的嘴巴。” 原来如此，陆爸陆妈都是老实人，从来没骗过人，也没占过别人的便宜，现在被别人说这些，他们的压力和委屈可想而知，两兄弟虽然都非常愤怒，不过也没办法，管天管地，管不了别人的嘴。 看着两兄弟生着闷气，陆妈反而劝慰起来，这时一旁的陆爸开口说道：“如果要马上建房，最急的就是买木材，不过想要现货可有点贵，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跟姐夫商量换山，他们山上的木材可以砍伐了，我们的还要等两年，不过要补点钱给他们。” 陆爸所说的姐夫就是大姨家，他现在想的还是建老式用木头修建的吊脚楼，陆明脑子突然灵机一动，霸气地说：“爸，妈，我们建砖房，不，建别墅，就是电视上见得那种，花一百万，一百万不够我再加，一定要建成整个县城最气派的别墅。” “你疯了，钱是大风刮来的？挣这个气干嘛？就按你爸说的做就行了。”陆妈急了，赶紧劝道。 “耶耶……”陆钊突然笑了起来，激动地大声说：“哥，我挺你，就按你说的办，不争馒头争口气，想想都带劲，等别墅建起来，让那些传瞎话的人都给我闭嘴。” 说完他搂着陆妈的肩膀笑着说：“妈，钱的事情你放心，一百万，别说哥手上的产业，不到一个月就赚回来，就我那个小工厂，也就是三四个月的利润。” 陆妈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陆钊，半天都没吭声，反应过来的陆钊尴尬地摸了摸头，求助地看向陆明。 难得看陆钊在老妈面前吃瘪，陆明哪会帮他解释，也非常无良的哈哈笑了起来。 早上九点钟，陆明和陆妈按昨天商量好的时间，准时从家里出来，开着车往外婆家接人，而陆钊和陆爸则去联系有资质的施工队，既然是要建别墅，就不能用农村这些草台班子，不然花了一百多万，建个四不像出来，那可真成笑话了。 一路上陆妈一直看着开车的陆明，有些不太敢相信，始终有种做梦的感觉，忍不住又问道：“崽，你别不是哄我开心吧？” 这句话她都问了好几遍了，说实话，陆明还是有一点小小的骄傲，能够让老妈震惊，比赚了一百万都高兴，刚才在家里，陆明把自己现在的产业和收入情况都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只有“史上最强便利店”APP没有说，这个太过于诡异，根本就不能让老妈知道，不然她又得去给算命先生送钱了。 陆明笑了笑，回道：“妈，我哄你干嘛，老爸他们不是去找施工队去了吗？这还有假，那这样，等把外婆带去医院检查，我就和你去银行转钱，先转十万给你用着，建房子的钱，我直接转给施工单位。” “不不不……你不要给我转钱，建房子的钱我没有，不过我跟你爸的开销还是有的。”陆妈连忙拒绝道。 这时陆妈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说的是侗话，没说几句陆妈就愤怒地挂了电话。 说实话，很少看陆妈这么生气，陆明不经问道怎么了？ 陆妈气呼呼地说：“通知你回家的时候，我联系了一个媒婆，本来说好这两天空下来就去女方家见下面的，现在突然告诉我那边不同意了，见都没见就不同意，哪有这样办事的？” 陆明丝毫不在意地说道：“还不是听到那些传言了，这种人家不见也罢，等我们把别墅建起来，上门来提亲的人就多了，你不要挑花眼就行。” “那是。”随即反应过来的陆妈拍了陆明一下，笑骂道：“我挑什么，是你挑，竟给我打岔。” 说说笑笑，没一会儿就到外婆家，三个舅舅，加上一个大姨陪着去，七座商务车坐得满满当当的，外婆的精神明显比昨天好了些，陆明也放下心来，稳稳地开着车去县医院。 到了医院，他们扶着外婆到检查室门口等着，陆明拿着外婆的身份证和农村医疗卡去办检查和住院的手续，直到这个时候，陆明才知道外婆的名字叫龙老兰，跟外公还是一个姓。 陆明拿着证件忙前忙后，又是挂号，又是交费的，楼上楼下的跑，忙得满头大汗，心里不停的吐槽，这县医院的设计也太不人性了，就他这个没病的人都跑的气喘唏嘘，那病人一圈跑下来，病情不得加重？ 刚交完全部的费用，陆明正想往检查室走去，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他转身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第一百零六章 再遇初恋 陆明忙得火急火燎的，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叫他，而且连着加了几声，他还奇怪，有那么巧吗？刚回来就在医院碰到熟人。 转身后，他看到离着几米开外，一个帅气的年轻男子，提着包和病例本，扶着一个留着短头发，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一般的孕妇到了她这个阶段，就会出现浮肿，整个人看起来臃肿不堪，脸上也会出现各种斑，而她却不是，脸上容光焕发，显得格外美丽，身材几乎没有什么变化，除了那个隆起来碍眼的大肚子。 对，没错，就是碍眼！ 帅气的年轻丈夫，扶着漂亮的孕妇妻子来医院做产检，本该一副和谐美丽的画面，看见的人一般会产生羡慕、嫉妒、恨的情绪，不过陆明没有，是真的没有，从他转身过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个孕妇，眼睛不自觉的盯孕妇那隆起来的肚子，就感觉碍眼，就不舒服，只因那孕妇是他的前女友，更准确的说是他的初恋。 本以为再次见到王敏，陆明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毕竟已经过了好几年了，即使不能当一个普通朋友，也能做个熟人，见面能自然地打个招呼，但看到那隆起的肚子，他心脏像是被电击一般，内心给深深刺痛，愣在那里半天，不晓得如何面对王敏。 特别是看到王敏的老公刘源，一副戏谑的表情看着自己，陆明有种想上前去，朝他帅气的脸上来一拳的打算，不过随后瞟到王敏用一副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陆明刚才苦涩、愤怒的情绪一扫而空。 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豪气，今时今日的我，何时需要你的怜悯？ 调整好心态，陆明走过去，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发了一支给刘源，笑着说：“源哥，好久不见，恭喜你们，几个月了？” 刘源接过烟，看了一下，呵呵笑了两声，说：“阿明，不错呀，都抽软中华了，在外面发财了？” “没有，跟你没得比，烟草公司上着班，待遇是没得说的，我就是在外面挣个辛苦钱。”陆明笑着回道。 刘源得意的说道：“不能这么说，你向往在大城市精彩的生活，我们就喜欢在小县城待着，各有各的活法，不过小县城有点好处，上班也没人管，随时能陪你嫂子过来做下产检，没事的时候可以带着家人，去你向往的大城市旅旅游，挺好的……现在怎么样？结婚没有？” 这家伙装的，如果你爸不是烟草局的副局长，就你那鸟样还想进烟草局？还敢正大光明的翘班？ 说实话，陆明有点烦他这种人，靠着父母的庇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到处宣扬他得到的特权，从而享受别人的恭维，可陆明今天就是不配合他的装逼，简单的说自己还是单身一人，随后扬了扬手上的交费单据，说：“源哥，那你忙，我外婆还等着我这单检查呢，有时间再聊。” 刘源正说到兴头上，陆明这一告辞，没有人捧，明显有些不太高兴，脸马上就拉了下了，他这个人就这样，遇到比自己高级别的人，脸恨不得笑抽抽了，遇到比自己地位低的人，喜怒哀乐马上表现在脸上，从来都不加以掩饰。 陆明也懒得惯着他，正准备走，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王敏，冷冷的教训道：“哎，你就是死性不改，身上穿的夹克还是在学校的时候买的吧？有钱买软中华烟来充场面，没钱给自己添几件衣服，难怪找不到女朋友……就当为了我你也得改改，不然别人看到我前男友是这个德性，我面子往哪里搁……对了，以后嘴巴紧点，别到处跟人说我们两个在学校的时候谈过恋爱，我丢不起那个人。” 早上起来有点冷，陆明就随手在衣柜里拿了一件以前的夹克穿上，没想到王敏这么说，不过被她这么一说，陆明心情似乎好了起来，笑着说：“好嘞，谢谢你的提醒，我记住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再理会愣在哪里的两口子，一路上满是感慨，刘源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个样子——自以为是，不过王敏变了许多，虽然她以前有些强势，但多少还是会顾及别人的感情，不可能说出这番话来，难道是怀孕的原因？ 想不明白的陆明把单子交给医生，陪着舅舅他们坐在检查室外面等着，脑子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初恋。 都说初恋是美好的、刻骨铭心的，确实如此，陆明这个乡下小子，能够得到家住县城，且家庭条件优越的王敏青睐，这让许多人感到不可思议。 当初上大学的时候，师兄师姐都会组织老乡会，陆明就是在第一次的老乡聚会中认识王敏的，她是学文秘专业的，在这个几乎全都是女生的班里，她的长相和身材不敢说是班花，也能排上前三名，而且穿着打扮跟陆明这个土包子一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那天的聚会陆明记得非常清楚，王敏可以说是新生的主角，好几个师兄都围着她转，其中刘源这个师兄兼组织者表现最活跃，后来才知道他们两个之前在家里就认识了。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陆明尤为如此，虽然同样有青春的萌动，但对于在大学的时候谈恋爱，他想都没敢想，毕竟谈感情是要花钱的，而他每个月的生活费也就是三百块钱，刚刚够吃饭的开支。 所以那天陆明根本就没向王敏所坐的主桌靠去，专心致志的向桌面上的菜肴发起进攻，如果不是因为有师兄赞助这次饭局，不需要花钱，他才不会来参加这么无聊的聚会。 也许会有人说陆明人穷志短，他也懒得反驳，虽然每月三百块的生活费够开支，但也只能够维持最低生活标准，根本就没有什么油水，当时他也是长身体的时候，饭堂的菜根本就吃不饱，既然有这么一个免费吃大餐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经过高考的洗礼，走进大学校园的生活，饭桌上的新生，一个二个的假装成年人般喝酒交际，唯有陆明一个人，一声不吭的在那里老老实实地吃饭，在整个聚会中显得格格不入。 也正因为如此，陆明的做派让王敏关注，从而产生好奇，导致的结果就是整个聚会中，他是唯一一个能让王敏主动过来认识的人，顿时让聚会的人，眼球落了一地。 其实说句实话，当时的陆明，除了没钱，穿得寒蝉一点，接近一米八的大高个，不敢说帅气，但非常阳光硬朗的外形，在聚会的人中也算鹤立鸡群，王敏是个骄傲的人，对于送上门来的殷勤不屑一顾，反而对陆明来了兴趣，聚会结束，喝了酒的王敏，非要陆明送回宿舍，陆明当然乐于接受，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坦然地带着聚会上的女主角离开。 一路上聊着聊着，两人彼此对对方都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陆明又无所求，说话实在不做作，再加上点儿风趣幽默地自嘲，让性格爽朗的王敏娇笑连连，到了女生宿舍楼下，王敏不经意地说道：“我喜欢你的性格，做我的男朋友吧？” 陆明也不在意，以为她是可玩笑，随口就答应了，谁成想，第二天一早，王敏就送了早餐过来，让刚起床的陆明直接懵逼。 本来没想，也没奢望能在大学谈恋爱的陆明，却成了第一批有女朋友的人，让宿舍的马能和唐玉贵羡慕不已，不过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刚开始的恋爱是甜蜜的，陆明除了物质上的匮乏，在其他方面并不比别的男朋友做的差，甚至做得更好，恰巧的是王敏并不缺物质的东西，她父亲是县里电力公司的副总，母亲在县里开了一家专卖电器的商行，家里就她一个独生女，每个月的生活费是陆明的六倍多，她在那个时候算是妥妥的白富美，对陆明也没得说的，几乎不发小姐脾气，在陆明朋友和同学的面前，给足面子。 出现争吵是在大学快毕业那年，王敏计划好了，带着陆明回县城，通过她老爸的关系，两人一起进入电力公司这个事业单位，陆明虽说有些反感她擅自安排自己的路，不过在几年的感情面前，也就选择妥协——同意了。 不过去她家见了家长，她老爸就说了一句话，两个进电力公司和结婚都没有问题，不过结婚后两人的小孩要姓王，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让陆明入赘她家，这让陆明难以接受，这次见家长闹得不欢而散。 王敏难以理解她对陆明这么好，而陆明却不能为她牺牲这么小的一点东西，陆明却非常清楚，这个条件，陆爸陆妈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农村人对宗族观念可是非常强的，而且陆明心里也有年轻人的傲气，凭什么自己的路要靠他父母安排好，难道自己就不能闯出一片天下吗？ 争吵在所难免，导致的结果就是陆明远走珠市打工，而伤心欲绝的王敏则狠心说了一句话：：“你离开我，将狗屁不是。” 第一百零七章 投资 陆明也知道自己远走他乡，深深地伤了王敏的心，她骂什么都能接受，而且陆明也当面说过，如果她父母改变主意，换成别的条件，无论什么都答应。 不过她父母应该是不同意，因为陆明多次打电话给她，一听到声音，直接就挂了电话，再后来，她就换了电话号码，彻底失去了联系。 这件事情没有对错，处在的立场不同而已，结果令人遗憾，陆明成为千千万万个来粤的务工人员，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王敏，想起这段初恋，只能报以苦笑。 几年之后，听到消息，她嫁给了刘源，陆明也就彻底的放弃心里残留的那一丝幻想。 今天再次相见，王敏说出这番话，说明这么多年过去，她对陆明的恨意没有减少，同时也证明她心里并没有忘记那段感情，这让陆明有些唏嘘，也有些沉重。 他不希望王敏一直处在仇恨之中，停留在过去，毕竟她已经组建了家庭，怀上了宝宝。 带着外婆排队检查了一天，第二天下午从医生那里得到一个消息，虽然头上依旧有淤血，但能够通过保守治疗，把身体调养过来，当然了，即使把病情调养好，身体肯定是大不如以前了，对于这个结果，大家都能够接受，甚至有些惊喜，毕竟人是保住了。 得到这个好消息的当天晚上，除了二舅妈在医院陪床，大舅龙再群还特地在家摆了几桌，请来几个当地的先生过来做法事，为的就是去去晦气，保佑家人的平安。 看着几个先生在那里唱唱跳跳，陆明有些无语，这能去晦气保平安？ 反正他是不太相信的，不过外婆已经安排妥当，在医院接受治疗，他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些人，就当作看一次民俗表演了。 敲锣打鼓弄了得有半个小时，法事结束，长辈们送了一口气，露出开心的笑容，大舅高兴地拿起酒壶倒酒，宣布开饭。 陆明只能把这些风俗当作他们的一种心理安慰，信不信就看当事人怎么理解了。 黔省人喜欢喝酒，特别是少数民族，没事自己在家都要喝一碗自家酿的米酒，何况是请客吃饭，在座的可以说都是酒坛子，陆明本想以开车不能喝酒推脱，结果被大舅龙再群大手一挥给拒绝了，说还开什么车，喝完酒就在家里睡，农村别的没有，就是房间多。 陆爸不善言辞，自觉的倒了一碗酒慢慢喝着，陆钊又不能喝酒，无奈之下，陆明只有跟他们划拳拼酒。 酒过半旬，菜过五味，喝酒的速度慢了下来，陆明也松了一口气，那几个请来的先生，被本地各个村镇的人请去做法事，参加的酒席自然不少，都是酒场老鸟，个个都是划拳的高手，陆明这个菜鸟对上他们，理所当然的输得一塌糊涂，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陆明喝了得有一斤多的米酒。 得亏是自家酿的米酒，如果是高度酒，以这个速度，他早就趴在地上，跟蚂蚁作伴去了。 喝酒聊天，话题自然的聊到陆家要建的房子上来，这个消息不得不说，在陆明家住的龙啦村，跟外婆家这边的小江村，已经成为一个新闻，而且算是爆炸性的新闻。 一开始别人还怀疑这个新闻的真实性，不过在满大街跑的面包车中，看见这两天陆明开着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GL8商务车，再加上陆爸和陆钊两个人到处在找有资质的承建工程公司，这个新闻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了。 导致的结果是，上次回绝陆妈的媒婆专程找上门来，邀请陆妈和陆明过女方家去见面，这次都不用陆明回绝，就被陆妈给挡了回去，她甚至还非常霸气地问媒婆你看看我崽这个人才长相，那女方能不能配得上我崽？ 弄得媒婆吭哧吭哧半天不敢接话，最后讪讪地说她再寻摸寻摸，有合适的她再介绍，说完就一溜烟的走了，连陆明端过来的水杯都不好意思接。 并不是说知道陆明现在有钱，陆妈的眼光就水涨船高了，而是那家人和媒婆的做派刺激到陆妈，她自然要把这口恶气出掉，不然憋到心里难受不是？ 光是一个建房的消息，就能够让媒婆主动上门来，陆妈这两天的心气非常高，又在托人找合适的对象，陆明也没打击她的积极性，反正外婆的事情基本落实，再找好建房子的公司，就可以回香山了。 毕竟两兄弟都过来，他还是不太放心，最关键的是史上最强便利店商城的商品，在商城里面订回来的货都在老家这边，还得找物流公司送回香山让马援接收。 这一来一回，还真的有点耽误各个分店的销售。 酒饱饭足，大舅龙再群点了一根陆明递过来的软中华，美美的吸了一口，说：“阿明，有那个钱还在农村建什么别墅，还不如去县城买两套房子，两兄弟一人一套多好，钱还不用花那么多。” 他的观念还停留在以前，认为能够在县城住的，算是城里人了，比在这农村旮沓住着强了不少，以后小孩上学也方便许多，不过陆明却不认同，现在国家有很多政策向农村倾斜，特别是他所在的国家重点贫困县，什么饮水工程、光亮工程、网络村村通工程、路面硬化工程等等，带来的直接好处就是农村也能上网，自来水到户，一溜的水泥马路，干净整洁。 只要有车，到县城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情，方便很多。 而且住到农村还有诸多好处，除了邻里都熟悉，还能种些菜，养一些家禽，最重要的是陆爸和陆妈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突然搬到城里，他们会非常不习惯，毕竟建这房子主要是给他们住的，陆明和陆钊两兄弟的事业还是在外面，短时间内不太可能回家来常住的。 稍微解释一下，大舅龙再群也就不再吭声，不过看他表情，似乎还是认为在县城买房是最好的选择。 陆明心里暗笑，如果有一天他搬到县城小区住，以他这个爱喝酒的习惯，到时左邻右里没一个认识得，想喝酒都没人陪，哪像在农村，在家门口随便嚎一嗓子，人就来了。 休息得差不多，他们又要划拳，陆明说什么都不干了，自觉地倒了一碗酒，和旁边同样不肯划拳的表哥王中登边喝边聊天，上次陆钊出车祸，王忠登借了五千块钱，还帮忙联系木材老板卖山上的杉木，这个人情陆明都记得，只是出去多年，不怎么联系，也不晓得他在家做什么。 询问之下，才知道他带着几个人到处接木材老板们买的山林，负责砍伐的工作，陆明虽然没有从事这份工作，但能够想象，其实他们就是挣个辛苦钱，不过聊了半天，发现他对木材这个行业非常了解，说得头头事道，是个有想法的人。 陆明的老家锦屏县是有名的杉木之乡，杉木远近闻名，最轰动的是在九十年代初期，县林业局接了一个外贸单，把木材卖到日本，光那个订单，当年林业局就建了县城唯一有电梯的林业局大酒店，算是彻底的拉开了县里的木材经济，从栽树到育林，再到砍伐进到厂里简单加工成板材，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催生了一大批靠木材吃饭的人。 表哥王忠登，就是其中一个。 他对最赚钱的木材加工早就有了想法，奈何资金有限，只能做木材这个行业的最底层的砍伐工作，不过看他踌躇满志的样子，陆明心里一动，问道：“一家木材加工厂的投资要多少？” 王忠登心里早有数，随口就说：“租地和盖简易的铁皮厂房，再加上买必需的设备，全部下来差不多要三十万左右，这样的规模最少要留有二十万的流动资金来收购原木，加上伙计们的伙食、工资和劳保，再加上七七八八的费用，产生效益之前，至少需要五十五万的投资。” 不多，陆明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多久能够收回投资呢？” 这个问题王忠登没有急着回答，组织一下语言后才说道：“这个可不好说，要看是加工厂的管理情况，现场管理的好，原材料就没那么浪费，还有的是接的是什么单，这里面的利润也不一样……” 王忠登说了一大堆的因素，看来他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听他说完，陆明直接问道：“如果是你开的，能多久收回投资呢？” 王忠登自信地笑了笑，说：“要是我来弄，十个月，如果木材的行情出现小幅变动的情况下，最多不超过一年就能收回投资。” 按他这么算，五十五万的投资，每个月有五万多的投资回报，这里面的固定设施投资才三十万，虽然比不上陆明手上便利店的投资，但也是不错的项目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史上最强便利店APP这个神器的。 想到这里，陆明笑着说道：“那我们两个一起合作，开个木材加工厂，怎么样？” 第一百零八章 中式建筑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王中登明显楞了一下，心脏像被电击一般，不过堂屋里划拳的声音有点大，他不确定自己刚才听到的是不是真的，连忙问你刚才说什么？ 这里太吵了，不适合谈事情，陆明起身示意他跟过来，到了房子外面，给他发了一支烟，笑着说道：“既然你这么有信心做好木材加工厂，那我们合作一把，我出资金，你负责管理，木材厂你占两成的股份，怎么样？” 王中登强忍住内心的激动，问道：“老弟，才聊几句你就相信我能做好？如果要是亏了呢？” 陆明淡淡地笑道：“中登哥，陆钊出事你借了我们五千块钱，这个人情我得还，这是其一；其二，你在这个行业做了这么多年，里面的门道都清楚，只是缺一个机会罢了；其三就是上次陆钊出事我有点感触，如果我们家这些亲戚，但凡有一两家日子好过的，区区的十八万手术费应该不是多大的问题，但事实是全都过得不如意，所以我现在暂时有能力的情况下，够帮忙的时候就帮点，只有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当然，还有些话陆明没有说出来，陆妈曾经评价过王忠登，如果不是被他小儿子的先天性心脏病拖累，凭他的努力和个人能力，不可能混成这个样子。 当然陆明这也不是做慈善、卖人情，现在老家做木材生意的老板大多数是外省过来的，正所谓“千里奔波只为财”，既然如此，就证明这行业有搞头、有利可图的，不然外省老板们凭什么大老远跑这山旮旯来，难道是来旅游的么？ 既然过江龙能赚钱，凭什么地头蛇不行？无非就是本地人缺前期的资金而已，不过陆明现在刚好有，所以他才有了投资的想法。 至于出现亏本，陆明也不担心，这个投资对王忠登来说是个翻身的机会，如果做好，他就能彻底的站起来，陆明相信他不是一个目光短浅的人，绝对会用心去做。 当然了，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可能会出现各种各样非人力所控的事情，那就没办法了，老天爷不给你这碗饭吃，也就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不过陆明并没有指望这木材加工厂帮他赚多少钱，赚了当然最好，亏了也不会伤筋动骨，只要能够把王忠登锻炼出来，花这些钱是值得的。 一番交心，王中登不禁点了点头，感慨道：“确实是这个道理，这几年我看着别人通过做木材生意，赚了大把的钱，也曾想过到银行贷点款，再找亲戚朋友借点钱，咬咬牙把加工厂开起来，不过银行看到我那木房子，根本就不给贷款，家里这些亲戚能借个三万块就了不起了，实在是杯水车薪呀！” 感慨完，他又接着保证道：“你放心，就是拼了我这条命，也要把这加工厂红红火火的弄起来。” 陆明搂着他的肩膀，认真地说道：“这样的保证我不需要，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并不是让你去拼命，别把身体累垮了，这是第一点要求；第二点就是我不希望你为了赚钱，做一些违法的事情，有问题的木材绝对不能收，该交的税一分不能少；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安全问题，木材加工厂是消防重点单位，该有的消防设施一个不能少，还有就是工人的岗位培训一定要做到，别三天两头出现工伤事故，如果这样，别说一年收回投资，就是十年都收不会来，该买的保险就买，这方面的钱不能省，这样我们也能放心一点。” 王中登听完，顿时压力山大，不禁苦笑道：“这样一来，五十五万可就不够了，而且一年时间不一定能够收回投资。” 陆明笑着说道：“我的一个合伙人曾经说过，不管你做什么行业，刚进入的时候都不要存在抢钱的心思，打好基础，才能事半功倍，而且一定要堂堂正正挣每一分钱，不要偷奸耍滑，这不是长久之计，这几句话我非常认同，也一直是按照这样去做的，希望你也能牢牢记住，至于五十五万不够，我可以再投，一年收不会来，那就多几个月，这都不是问题。” 王中登把烟扔到地下，狠狠踩灭，神情坚毅地说道：“既然你给我这么大的支持，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接下来看我的表现就行了。” 再聊了一会儿木材厂的框架和投资协议，至于细节的问题陆明不管，都交给他来处理，事情基本敲定，就差明天签协议了，两人才回到酒桌上，让大舅龙再群好一顿埋怨，两人一阵苦笑，刚才聊得起劲，不知不觉过了半个多小时，忘了今天要陪好客人的任务，两人自觉的拿起酒，自罚了一碗。 外面的饭局，吃饭加上喝酒也就最多两个小时，后面再去KTV或者找其他活动，农村这边的饭局跟外面不一样，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就是喝酒，今天这顿酒，从晚上六点开始，一直喝到凌晨一点，才把请来的几个先生喝倒，这才算陪好客人。 没办法，这就是陆明老家的习俗，没陪好客人，是要被别人笑话的，得亏大舅请了几个外援过来，不然就凭家里这些人，哪是这几个客人的对手？ 即使请了外援，陆明也是喝得有九分醉，散席后，赶紧找了一张床躺下，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才迷迷糊糊的被推醒，睁开眼睛一看是陆钊，随口就问怎么了？ 陆钊无奈的说道：“昨天不是说好今天早上到建筑公司谈事情吗？搞忘了？” 哎！这酒喝得，到现在还头痛，陆明揉了揉太阳穴，感觉稍微舒服一点，才起身去洗漱。 连续找了两天，陆爸和陆钊才敲定一家总公司在湘省，在锦屏开了一家分公司的建筑公司，约好早上八点半见面聊，关于家里房子的设计当然要全家出动，洗漱好后，脑子清醒不少的陆明才开着车到那家公司。 接待的是建筑公司老总，名叫王小源，一个头发秃顶，矮壮敦实，穿着职业装的中年人，稍微寒暄一会儿，他就带着陆明一家人来到会客室。 陆明进来的时候看了下这家公司，规模不算大，但在锦屏这个小县城来说算不小了，员工都穿着正装，看起来比较正规，他暗暗点了点头，看来陆钊的前期工作还是比较谨慎的。 等秘书倒好茶出去，王小源微笑着说道：“陆先生，你们找到我这里来算是找对了，本公司虽然没有在锦屏这里做过别墅的工程，但我们总公司在湘省接过非常多的别墅建造工程，各种风格的都有，用的是新工艺新能源，设计和建造经验丰富，而且质量绝对有保障，在锦屏这里来说，我们绝对算是佼佼者。”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番安利后，他又紧接着问：“不知道陆先生有没有决定的别墅风格？我们这里有一些效果图，可供你们选择。” 陆明笑着说：“那感情好，我们还没有决定，刚好拿来参考一下。” 王小源拿来各种建造风格的图片，再加上一些装修图纸，有美式、美式乡村、现代美式简约、欧式、北欧、新中式、现代中式、新古典、台式、日式等等，看得陆妈和陆爸目瞪口呆，完全知道该如何选择。 这些都是效果图，看着当然好看，像艺术品一样，不过真的弄下来，能有七成相似就不错了，陆明必须得跟陆妈解释一下，要不然等建成验收的时候，她可能会觉得工程质量出了问题，那时候解释起来可没那么轻松了。 她这人有点儿较真。 陆钊推荐几个欧式、美式风格的设计，都陆妈坚决的毙掉了，说实在太花哨，让别人笑话，选了得有一个小时，在大家一致通过下，嗯，其实是陆妈的意见；最终别墅的建筑风格确定为不太洋气的四层中式建筑。 第一百零九章 发小王万银 选了这么长时间，王小源都表现出足够的耐心，还不时地给些建议，这让陆明比较满意，既然他拿出这么多装修图片，意思陆明也懂，一事不烦二主，内部硬装和软装都交给他们负责，陆明也图个轻松，只要掏钱就好。 不过这样一来，可还要花不少时间来确定太多东西，看陆妈他们兴致勃勃的样子，陆明开口说：“妈，你们把这这些东西都确定下来，我出去办点事情，等下再回来。” 陆妈正拿着室内装修效果图看得起劲，头也没抬地说：“行，你忙你的。” 陆明苦笑着起身，给陆钊一个有事电话联系的手势后，朝王小源歉意地说：“王总，麻烦你了，我有事先出去一会儿。” 王小源赶紧叫来一个助理配合陆妈他们，自己则非常客气地送陆明到停车场，直到陆明把车开走，他才回去，态度做得十足。 其实陆明出来也没什么事情，只是以陆妈事无巨细都要操心的劲头，光挑选别墅的建筑风格就花了一个小时，再确定室内装修，不晓得要弄到什么时候，而且陆妈又是极有主见的人，他才想着出来透透风。 漫无目的在县城兜风，发现县城跟上次陆明受工伤回来修养的时候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不像沿海城市，一年一小变，三年一大变。 转了十分钟，整个县城基本逛完，车子也出了县城热闹的街道，看到前面一个显示“王二修理厂”的招牌，陆明露出会心一笑。 这家修理厂是陆明的发小王万银开的，说起来他地成长蛮坎坷的，老爸是个吃喝嫖赌抽、好吃懒做、喝醉酒喜欢打老婆孩子的人，老妈在他三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从此了无音讯。 老妈一走，他就过上饥一顿，饱一顿，没人管的生活。 得亏乡亲们帮衬，到哪家都有他一口饭吃，于是就这么吃着百家饭，一直到了十二岁，才在好心人地介绍下，到修车厂做学徒，自此才结束了他吃百家饭的历史。 经过十几年的努力，王万银从一个学徒，成为县城最大修车厂的老板，不但把老家要垮的房子重新建了起来，还在县城买了两套房子，也算是出人头地了。 车开进一个修车厂，就看到王万银躺在竹椅上眯着眼睛休息，难得看他这么清闲，停好车，陆明悄悄地过去，突然一下拍在他肩膀上，大声说：“老板，修车。” 王万银正在做着美梦，被这一惊吓有些恼怒，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正准备发飙，定眼一看是陆明，恼怒的表情瞬间变成惊讶，随后兴奋地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回家的，也不跟我说下，好去接你。 刚想伸手搂住陆明，发现陆明身上穿着的阿玛尼西装，再看自己满是油渍的手，毫不在意的调侃道：“啧啧啧，可以呀，是回来相亲还是干什么？穿得这么周正，西装革履的——嘿哟，这牌子就算是冒牌的，也得值不少钱吧？” 那天在医院被王敏挖苦过后，陆明想想她说得也对，大小是个老板了，还穿得那么随便，不注意形象，确实不应该，本想在县城买套衣服，后来在车子后备箱看见老陈送的整套西装和皮鞋，就给穿上了。 还别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他这个接近一米八的大高个，穿上修身的西装，人顿时就显得精神和挺拔许多，当天看见他这模样的陆妈就高兴地说嗯，相亲那天就穿这套衣服，弄得他恨不得马上就换上那件旧夹克。 对于相亲，陆明有些敏感，被陆妈逼着也就算了，想不到来他这里还被调侃，顿时就没好气道：“我现在大小是个老板，平时就不能西装革履的？” 王万银也不在意，笑呵呵地说：“相亲又不丢人，赶紧的，我儿子都打酱油了，你还单着，那怎么行呀，我还想跟你打亲家呢。” “滚，就你这个子，你儿子也高不到哪里去，别说我没生女儿，就是我生了女儿都看不上你儿子。”陆明恼羞成怒地说道。 王万银的个头有一米六五，他这身高在老家来说不算矮了，再加上一副敦实的身板，走起路来虎虎生威，还是挺有派头的，只是比上陆明将近一米八的个头，就显得矮了许多，这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对此他也是耿耿于怀，算是他的一个痛点。 听到陆明哪壶不开提哪壶，王万银顿时也怒了，涨红着脖子，气愤地说：“放屁，我小时候是饿饭太多才长不高的，现在给我儿子天天喝牛奶，以后个头绝对不比你矮……” 吵吵闹闹仿佛又回到过去无拘无束的岁月，只是奇怪没见他老婆，于是陆明好奇地问了一句。 王万银没好气地回道：“跟我儿子去幼儿园去了，说是搞什么活动，玛德，现在小孩上个学弄得家长都要跟着忙前忙后，不是搞什么手工作业，就是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没看我是个文盲吗？要不是现在生意不好有人手，你嫂子还应付得过来，我早就找他们老师摆摆龙门阵了。” 听他说话的口气，似乎心里憋有气，陆明追问道：“生意不好了？你不是县里最大的大车修车厂吗？” “锤子，都快被别人弄死了。”说完，他发泄似的把手上的烟屁股扔到地上，使劲的踩起来，仿佛是要把竞争对手踩在脚下。 聊着聊着才知道他这一年过得也不如意，被两家外省老板开的修理厂，以欠账修车的方式，把他这以现金结算的修理厂，弄得生意惨淡。 王万银吐槽完，心情好了许多，一看到了饭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说走，你嫂子她们要弄到下午才回来，中午我们兄弟去外面随便吃点，主要是陪我喝点酒。 “喝酒！今天真不行，我开车过来的，改天吧，改天陪你好好喝。”陆明不好意思的说道。 他看了一旁停着的通用GL8商务车一眼，指着问是这台车？ 得到陆明的肯定回答后，也不再勉强，说可以啊，混得挺不错的，那陪我分析分析，看以后的出路在哪里？ 两人到了一个小饭店，随便点了几个菜，让老板先给自己上来一斤散装米酒，菜还没上来，王万银就咕咚咕咚喝了半碗，让陆明看起来惊心胆颤，这是奔着喝醉的节奏呀，连忙阻止他说道：“别，别这样喝，喝醉了下午怎么干活？” “干活？还干个屁的活，每天赚个几十块的钱，还不够开支，如果不是你嫂子去了幼儿园，我早就去钓鱼去了。”王万银气闷地说道。 陆明继续按住他拿碗的手，虎着脸说：“你不是说计划转行吗？说出来聊聊，这样喝醉了还聊个屁呀！” 王万银沉默半响，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才苦笑着说道：“我一湘省的朋友做二手车买卖，拉来几台卖不出去的车到我这里来，结果被我一个星期就卖出起了，利润还不错，本想转行做这个，不过他那里也没多少货源，好卖的车当地就给消化了，卖不出去才拉到我这里来，一个月也才两台车，赚不到多少钱。” 困扰他的是二手车的货源，这确实是个难题，陆明之前每次开车路过珠市的梅华路，都有好多中年人，高举“高价收车”的牌子，这些人都是二手车行请来的人，以他的实力，哪里请得起人？就是请得起来，在锦屏这个小县城，也没有多少车卖的。 陆明回想了下认识做二手车生意的人，就两个人，一个就是他买车的那个车行老板，不过那车行都是卖豪车，这条路走不通；另外一个就是在老李家见过的一个中年人，姓朱，具体名字忘记了，不过陆明有这个人的名片。 跟朱老板见面是在老李家，那天他过来是给老李送茶叶，他靠着老李的关系，认识了一帮政府单位的人，专门收购政府拍卖的车，听老李说生意做得还挺大的。 于是吃完饭，陆明回车上找到朱老板的名片，才知道他的全名叫朱光勇，珠市祥盛车行的老板。 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哪个？” 语气不有善呀，陆明这才想起当时他根本没名片给对方，于是介绍了下自己，就听见电话那头声音马上热情起来：“哦，陆老板呀，你好，你好，不知有什么吩咐的？” 难怪他能直接到老李家去送茶叶，这应酬的功夫可不是白来的，简单的说了下王万银这边的想法，以为要费一番口舌，谁知道那边满口答应，并且保证绝对童叟无欺，是不是真的陆明就不晓得了，这还得靠王万银自己去谈，于是说道：“这是我一个老家兄弟想做的生意，具体的事情我不太清楚，等下我让他联系你好吧？” 电话那头的朱光勇，非常客气地说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挂了电话，陆明下了车，王万银已经泡好茶，递过来一杯，好奇的问道：“有事？” 陆明喝了一口茶，才说：“刚才我联系了下珠市专卖做二手车的朋友，他手上有大量二手现车，而且都是从政府部门弄过来的公务车，车况应该能够保证，至于价格和车子运输的事情，你自己跟他谈。” 王万银楞了一下，脸色怪异地说：“就这么会功夫，你就找到货源了？” 第一百一十章 医院偶遇 货源的问题一直困扰他许久，结果陆明不到几分钟就找到了，他不疑惑才怪。 陆明也不在意，把朱光勇的名片递给他，说：“货源是找到了，而且数量不少，至于是不是你想要的货源我就不知道了，这要你亲自打电话谈，我只能帮你到这里。” 王万银眼睛转了转，指了指陆明笑着说：“你现在可以呀，不单开着几十万的车子到处跑，还有这么广的人脉关系，看来快一年不见，你变化不小呀，等我打完电话再好好跟你聊聊。” 说完他拿着手机，走进修理厂的办公室拿纸笔记录，陆明也没管他，舒舒服服的趟在竹椅上晒着太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嘿嘿地笑声，陆明睁开眼睛一看，是王万银坐在躺椅傍边，看着自己一直傻笑，看得他瘆得慌，赶紧起身，皱着眉头问：“你怎么了？不行我再帮你找别家呗，干嘛这样呀？” “阿明，不，明哥，你现在缺什么吗？”说完他自己想了了，自言自语道：“几十万的车你都开上了，缺的东西我也送不起，哦，对了，你现在缺老婆，我把小姨子介绍给你吧，绝对漂亮，大学刚毕业，配得上你。” 说到后面，他激动起来，捏着陆明的手臂，不停的摇，看他样子，如果陆明不同意，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陆明赶紧从躺椅起来，把他推远一点，说：“你正常一点，再这样我可走了。” “别别别，老哥这不是激动嘛，兄弟你太给力了，认识这样的大老板，刚才看了下朱老板库存车子的图片，即使是那些卖不出去的车子，拿到这里来绝对有人抢着要，比我朋友送来的车子强不晓得多少倍了，关键是还便宜呀，就是长途拉过来都有搞头。”王万银脖子涨红，亢奋地说道。 看他样子，里面的利润应该挺大的，陆明想了想，没再理会他，掏出手机直接电话给朱光勇，响了一声，那头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陆老板，我跟你朋友谈好了，这得感谢你呀，帮我一个大忙，你回珠市赏脸让我请你吃个饭……” 这什么情况？还感谢我，陆明听得迷糊了，直接说道：“朱老板，这是我兄弟的长久买卖，我希望你们能够双赢，不能让你亏本来帮我，不然我不会心安，也还不起这个人情。” 经过朱老板一番解释后，陆明大概了解是怎么回事，他收购这些公务车，好的差的都要打包一起收，只挑好的哪有这么美的事情，在他眼里是垃圾的，在王万银眼中却是宝贝，两人一拍即合。 约好到珠市一起聚一下后，陆明挂了电话，想了想，为了保险起见，又打了电话给老李去核实，得知果真如此，这才放下心来。 两个电话陆明都当着王万银的面说的，他脑子极醒目的人，哪会不晓得陆明担心什么？赶紧解释道：“兄弟，我做事你放心，我要的车子都是朱老板卖不出去的，放在停车场还占地方……” 没等他说完，陆明也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这个朱老板我不熟，通过我一合作伙伴认识的，别人卖我账是看我那合作伙伴的面子，我要问清楚，不然欠别人情都不知道。” “懂得起，懂得起。”王万银连忙点头。 本该先打电话给老李牵线搭桥的，却直接联系了朱老板，这件事情办得孟浪了，陆明有些暗自心惊，回趟家来，感觉一切都能用钱来解决，不知不觉就飘了起来，实属不该。 不想再说这个话题，陆明询问道：“即使再便宜也要钱，买少了请拖车划不来，要不要我借你一点钱，凑够一个整拖车？” 王万银嘿嘿一笑，说：“不用，朱老板说我是陆老板的兄弟，可以先拖回来，卖了再给钱给他。” 靠！这人情欠大了，这事办得实在欠妥当，陆明有些郁闷，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于是坚决的推了他晚上安排的邀请，约好一起去珠市提车，就独自一人开车回建筑公司。 刚好陆妈他们也确定好了方案，陆明看了下，简洁大方，没有那么花俏，一看就是陆妈喜欢的风格，既然确定好了，那就过去测量，王小源安排好工程人员，亲自开车也跟着去，一路上看到陆妈兴致非常高，连一向不苟言笑的陆爸也露出了发自内心地笑容，陆明刚才郁闷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知错能改就好，不就是欠一个人情吗？以后想办法还就是了。 何况是帮自己的兄弟。 建房子的地基（宅基地）是陆妈早就跟别人换好的地，在公里傍边，两套房子的地基，总共有将近七百个平方，别墅整个建筑用地才二百多个平方，用不了这么多，陆明的意思围起来，做成花园，中间再挖一个水塘养鱼，反正弄就一次性弄好，陆妈担心费用太高，被陆钊霸气的否定了，说：“没事，反正哥有钱，地方大点没关心，等哥有小孩了，才有地方玩耍。” 一句话说得陆妈心花怒放，连连点头，琢磨着安排相亲的事情。 这坑哥的货，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不就扔下你陪老妈选了一天的装修吗？有必要这么坑我？陆明被他弄得欲哭无泪，暗自决定，弄好房子的事情，就赶紧回香山了。 却没想到，相亲来得如此，确定的说，不是相亲，是媒人上门。今天工程人员来量地基，自然引起村里的人来看热烈，当听到陆妈骄傲地说是建电视上那种别墅，顿时引起轰动，造成的结果就是，晚饭过后，陆明刚跟王中登签了木材厂的投资协议，就不停的有媒人上门来看，走了一茬又来一茬，乐得陆妈嘴巴都笑歪了，心里那个美滋滋的。 难怪她一改以前在外的低调，原来埋伏在这里呢！ 听王忠登说，十里八村的媒人，基本来全了，她们来的目的，就是看看陆明这小伙子的人才——别是个傻子，再拍张照片回去；即使陆明再不愿意，也得微笑面对，拍照的时候还得穿上阿玛尼的西装配合好，不然陆妈那关就过不去。 就连陆钊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都看得胆战心惊，他不傻，心里清楚得很，陆明的今天，可是他的明天呀！ 终于送走这帮人，陆明连夜打电话给王小源，就是加班加点，就是加钱都好，不论如何明天都要出效果图，出工程报价，明天必须签合同，不然就换别家做，在得到王小源的保证后，陆明才松了一口气，没办法，实在太吓人了。 晚上两兄弟趟在床上商量着跑路的事情，却不晓得陆妈在另外一个房间，不停的接着电话，都是媒人打过来的，范围已经不限在十里八村了，连隔壁县的媒人都打过来询问，陆妈逐渐也有了标准，回答自如，大学生、身高一米七以上、年龄…… 第二天见了五个连陆妈都不太满意的女孩，熬到下午三点，陆明的手机终于响起来，一看是王小源的，都想抱着电话亲一口，相亲不得不中断下来，陆明开着车像逃跑一样，带着陆钊直奔王万银的修理厂，接上他就来到建筑公司。 让他过来主要是看报价合不合理，毕竟他对老家的物价有非常清晰的认识，再急也不能被坑不是。 看到效果图，连陆明这种见过老李家大别墅的人都顿时喜欢上了，虽然肯定比不了他的装修豪华，但整个面积和花园就直接秒杀了，不过他心里直接屏蔽了地段的对比；看得王万银连说要得，要得，等老子有钱了，也弄这么一套。 设计没有问题，那就谈钱，所有的费用加起来接近一百九十万，经过王万银的讨价还价，最终确定一百八十万整，他们除了建设，还帮忙到土地局申报批建的手续。 一百八十万，已经远远超出预算，但陆明还是感觉非常值得，这个价钱在珠市都买不到一套一百平方的房子，直接就签好合同，和王小源来到银行转账，首批要交三成的定金，后面根据工程进度逐步打款。 转账成功，陆明握住王小源的手说：“王总，拜托了。” 王小源非常自信地说：“陆老板，工程质量你放心，这栋别墅绝对会成为锦屏的标杆。” 但愿如此，反正有王万银请的工程监理，他还要在银行办事，陆明不再多说，就此告辞。 刚要出银行，就看见刘源走了进来，看见陆明楞了一下后，嘲笑地说：“咦，不错哦，知道买新衣服了，啧啧啧，还是阿玛尼的，这山寨西装在哪里买的？我也弄一套装装比。” 自我感觉良好的他，说完就自顾自笑了起来。 对于王敏，陆明还留有几分歉意，对他却没半点情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拉着想要动手的王万银，说：“走吧，别理这种自以为是的人。” 刘源顿时就怒了，瞪大着眼睛，指着陆明愤怒地大声骂道：“操……” 第一百一十一章 APP信息 听到他刚骂到一个“操”字，陆明顿时整个人散发出逼人的寒意，拉着王万银的手捏紧成拳头，不光陆明如此，陆钊和王万银也都冷眼瞪着他，随时准备动手。 看到比自己高一个头的陆明随时要揍人的样子，刘源突然想起以前在学校的一次轰动性事件，当时陆明被校篮球对的人骂了一句娘，结果那个不比陆明矮，甚至还要壮的家伙，被陆明在宿舍追着打，一时成为各个宿舍的谈资。 对父母的侮辱，可是陆明的死穴呀！ 清醒过来的刘源硬生生把后面几个字给吞了下去，指着陆明的手也马上放了下了，心里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在锦屏这个地盘，他总得要来政府部门办事的，凭我的人脉关系，收拾他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就是扯个结婚证都让他跑断腿，嘿嘿……” 刘源越想越感觉爽快，因为刚才胆怯产生的脸红，也迅速消退，恢复小白脸的本色，陆明也不晓得他心里所想，只是看他没了下文，对他的评价又低了几分——原来是个怂瓜皮。 眼看就要爆发的冲突就这样草草结束，周围看热闹的人有种马上就要到达高*，结果被人强行打断的不爽，陆明也没理会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直接出了银行大门。 王万银骂骂咧咧地跟着出了银行，不解地问道：“这煞笔谁呀？实在是恶心人，你刚才不拦着我就干他了。” 陆明淡淡地说：“前女友的老公。” “靠，难怪那煞笔要这样对你，白玩了他老婆几年，谁能受得了，能够理解。”王万银大大咧咧地说道。 噗呲，陆钊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越想越好笑，捧着肚子笑了半响后才搂着王万银，一本正经地问道“二哥，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 猴子？ 逗比？ 王万银一脸懵逼的看着陆钊，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意思，让一旁的陆明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刘源YY过后，回过神来，发现周围在银行排队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的，刚刚调整好的心态顿时崩溃，像吃了苍蝇似的，脸色也随之阴沉下来，吼了一嗓子：“看什么看？” 这时刚从贵宾室出来的王小源刚好看见，上前好奇的问道：“刘科长，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 刘源一看是前段时间装修烟草酒店的王老板，马上变了一个脸，淡淡地说道：“没事，刚才被差点被狗咬，王老板生意挺好？来银行办事？” 王小源笑着说道：“没事就好，借你吉言，生意还不错，刚刚接了一个意外的单，嘞！就是那位穿阿玛尼西服，正准备上车的陆老板给的工程。”刚好看见陆明，他随手就指着说道。 顺着他指的方向，刘源看见陆明上了GL8的商务车，努力掩饰好内心的震惊，但还是有很大的疑惑，装着不经意地问道：“哦，刚才我也看见了，不过看起来像是冒牌西服呀？” 王小源摇着头说：“哪能？就陆老板手上戴的几十万的江诗丹顿名表，怎么可能穿假的阿玛尼西服？这点眼力见我还是有点。” 说完他没注意一旁目瞪口呆的刘源，顺着陆明离去的方向看去，感叹道：“现在做生意能碰到这么豪爽任性的老板太难了，花了将近两百万在农村建个别墅，眼睛都不眨一下，两天就签合同，签完合同就打款……” 陆明不晓得刘源此时自信心遭受严重地打击，整个人都不好了，就是知道他也不会在意，一路上三人说说笑笑的来到“王二修理厂”，到了地方，王万银高兴地说：“别走了，晚上我把以前钓的野生鱼做个酸汤鱼，咱哥三个好好喝点。” 这个提议让陆明颇为心动，好久没吃到清江河的野生鱼了，说实话嘴巴还是有点馋，走近他养鱼的池子旁，看见黄刺骨、鳜鱼、鲤鱼等，无奈地说道：“看来是没口福了，这边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发过珠市，你收拾好东西，跟老婆孩子好好道别，明天跟我们一起走，早点把车子提回来，早点赚钱，我两兄弟今天也要回家陪老爸老妈，这餐酒我们到珠市再喝吧？” 陆明说得在理，王万银也不再挽留，从王二修理厂出来，车上装着王万银从水池里捞出来的野生清江鱼，这是美味，也是小时候的味觉记忆，可陆明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明天就要走了，一是才回家几天，还没好好陪父母，没有尽到做儿子的孝道；二是走得这么着急，陆妈的相亲计划没完成，相当是把她的热情浇了一盆水，而且是冰水，都不晓得该如何解释。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五点，停好车，看见村里各家各户袅袅炊烟已经升起，放学的小孩陆陆续续往家走，吊脚楼板不时传来人走动的声音，陆明看得有些恍惚，以前读书的时候大人和老师总是重复几句话，好好读书，有出息了，才能走出这个大山，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谁知道真正走出去，碰得头破血流了，才知道外面的世界不属于自己，只有这个以前看腻了，也看烦了的小山村，才是自己的港湾。 提着鱼走进家门，没有看见有外人，就看陆妈一个人正在生火做饭，陆明松了一口气，把合同递过去，笑着说：“妈，合同签好了，你收好，家里有没有酸汤？今天用二哥钓的鱼做酸汤鱼吃。” 陆妈接过合同，笑骂道：“你倒是脸皮厚，麻烦老二帮忙监工房子，又把他辛辛苦苦钓来的鱼拿回来，也不知道懂事点，请他过来吃顿饭。” 既然要面对，那就早点说，无非是骂几句，于是陆明非常干脆的示意陆钊赶紧说，没办法，就算陆明在外面见过再大的人物，也没这么紧张，这是从小调皮被打留下的阴影。 陆钊这个从小在陆妈面前吃得开的幺儿，就没有太多的担忧，直到开口说道：“妈，这边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明天早上我们就准备回去了。” 看见陆妈明显楞了一下，陆钊赶紧解释道：“哥那边马上有三家便利店要同时开张，我工厂那边也有事情，那边确实有点忙不过来。” 陆妈沉默一会儿后，抹了抹眼角流下的泪水，说：“那我叫你几个叔伯和几个舅舅过来吃饭，再跟你们装点腌肉带回去。” 陆明小心翼翼地问：“妈，你不生气？” 陆妈苦笑一下，说：“生气有什么用？你们都大了，有自己的事业，我不能拖你们的后腿。” 闻言陆明放下心来，继续问道：“那相亲的事情是不是也不用了？” “你想得美，这边我先把关，到时候我再拿电话给你，今年必须确定好关系，等房子弄好就结婚。”陆妈瞪了一眼说道。 靠！我多这嘴干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陆明都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第二天早上八点，两兄弟告别父母和亲戚，带上各家送来的特产，启动车子开往县城医院，走之前陆明还要去看看外婆。 昨晚陆妈把家里的亲戚都请过来了，弄到七点过钟才开饭，陆明不可避免的遇到四叔，他不晓得小辉现在的真实情况，还以为小辉在店长的道理上努力奋斗着，看着他那拄着拐杖，走路都微微颤颤的样子，不忍心的陆明拿出五千块钱递给他，说这钱是小辉让带回来的。 拿到钱的四叔非常高兴，带着些许炫耀的神情，当着众人的面点着钱，让陆明不禁感觉十分悲哀，看来之前给小辉的钱，他没有给到家里，不然四叔不会那么高兴。 陆明暗自决定，回去珠市一定要找到小辉，就是绑也把他绑回老家，四叔就他一个儿子，不能出半点事情，不然四叔随时可能就倒下。 病房的外婆身上被打了许多石膏，听陪床的二舅妈说骨折处传来的疼痛，让她一晚上都没有睡觉，早上打了带有镇痛剂的点滴，才稍微舒服一点，没跟陆明两兄弟说几句话就睡着了，让陆明看得十分不忍，不过这没办法，骨折就是这样。 跟二舅妈告别，两兄弟心事重重的从住院大楼出来，这时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这是“史上最强便利店”APP的独有提示音，对于这个声音，陆明非常熟悉，不过此时突然来APP的信息，还是令他有些疑惑的，点开信息：“尊敬的老板……” 第一百一十二章 筹备原料 “尊敬的老板，你现在身处的黔省大地，本地山川秀丽，气候宜人，深山物产丰富，水质优良，多出佳酿，现将发布支线任务：分别收集购置以下三项材料，交由系统秘制，配制出治疗骨折术后恢复、跌打损伤、腰肌劳损、关节炎、运动损伤、风湿、内风湿的口服外敷两用秘制药酒——黔酒。” “1，购置正宗三十年茅台镇出产头道老酒一百公斤； 2，购置黔省深山野生活大虎头蜂十公斤； 3，购置黔省深山野生天麻十公斤。” 原来是支线任务，而且是陆明此时最希望得到的商品，无它，就骨折术后恢复这个功效，就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完成，因为外婆天天只有靠镇痛剂才能入睡，这不但对身体不好，而且太造孽，快八十岁的老人受这种苦，他看不过去。 不过就系统提示信息的内容就这么多，没有更多提示，这让急着赶回香山的陆明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一是材料的规格认定没有明确，陆明可是知道系统的严格，行就通过，不行就是不行，半点马虎不得。 二是材料收集完毕，该如何交给系统，难道是快递吗？这是第一次出现的情况，也是陆明最头痛的问题。 不过陆明发现一个漏洞，就是系统没有给出具体完成的时间，也没有做出如果完不成任务的惩罚，这是唯一令他欣慰的地方。 既然系统给出支线任务，而且需要收集购置的三种原材料只能在黔省采购，陆明自然回不去香山了，放心手机，他把系统的支线任务跟陆钊详细解释了一遍后，再开口说道：“我留下来完成支线任务，你和二哥两个买火车票回香山，到那边后先帮他联络上朱老板，具体的事情他自己弄，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工厂那边还是交给唐玉贵打理，你抽出时间负责全部的统筹，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 陆钊想了一会儿，说：“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我提醒你一下，系统没有给出具体的完成时间，并不是好事，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也许是难道太大，甚至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系统才给出这么优惠的条件，你确定要接这个任务吗？别到时花了大把精力和时间，换来失败的结果，得不偿失。” 反应过来的陆明随即苦笑着说：“你这个解释能够说得通，有可能还真是这种情况，不过看到外婆的状况我心里不得劲，这个药酒对她骨折的恢复应该有非常大的帮助，能不能完成总要去做才知道，到时候我会根据情况再做决定。” 陆钊也没有打算劝陆明放弃，他看外婆那状况心情也不好，之所以说出顾虑，也只是提醒一下陆明而已。 两人驱车来到“王二修理厂”，王万银早已收拾妥当和他老婆杨水梅等在那里，得知陆明不一起回香山，顿时就急了，赶紧问道：“你不过去，提车的事情能办成吗？” 说实话，不管是投资王忠登的木材加工厂，还是帮王万银联络二手车的货源，对他们来说也许是天大的机会，一个能改变命运的机会，不过对陆明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但这些话又不能直说，不然打击他的自信心。 看陆明没有马上接话，凭着兄弟多年的默契，陆钊故作轻松，开玩笑般说道：“二哥，你这话像是在我胸口插了三把箭，把我这个陆氏集团的二当家伤得不轻，没有清水江的两个老团鱼（中华鳖）是补不回来的。” 被陆钊敲了顿竹杠，王万银非但不生气，反而喜上眉梢，十分高兴，连忙保证弄到团鱼亲自送过香山来。 不知道多久才能完成这个支线任务，车上的土特产又不经得放，送他们两个到汽车站后，陆明把车里装的满满当当的土特产交由他们带走，不过东西实在太多，不方便携带，临时又买了两个大旅行箱才装好，他们要坐汽车到湘省的靖州，再坐火车到粤省的羊城，再转汽车到香山，整个过程需要二十三个小时，到香山应该是明天下午了。 得亏有王万银在，不然打死陆钊都带不动这么多东西，家里这些亲戚实在太客气了。 本来如果王万银开车走高速公路要能节约将近十个小时的时间，不过陆明需要在老家完成支线任务，没个车十分不方便，而他那皮卡车多年没有年检，基本上属于报废车，在锦屏这个小县城开开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抓到也能通过关系拿回来，不过要是上高速出省，想想还是算了吧，不但耽误事情，还不安全。 送他们上了班车，交待几句后，陆明从车站出来，开着车找表哥王忠登，他琢磨了一下，系统需要收集购置的野生大虎头蜂和野生天麻，这两个都是十万大山出产的山货，而王忠登之前常年待在山上砍伐，对这些应该有了解，避免在市面上买到假货。 果不然，在刚租的木材加工厂场地那里，王中登看见陆明从网上查询的野生大虎头蜂图片，一口咬定，这就是老家人土话说的大马蜂，还说前几年在山上砍伐，在没准备的情况下，最怕遇到的就是这种蜂子，凶得很，惹到这种蜂子，成群结队的追着人叮，一般人被叮过十几下就没命了。 确定山上有野生大虎头蜂，而且经常见到，那就好办了，只要精心准备好防护装备，弄个十公斤难度不大，只是还没待陆明露出喜色，他又接着说道：“不过现在这种野蜂在附近很少见了，这两年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闲的无事，喜欢找这种马蜂来泡酒，据说有治疗风湿的疗效，蜂蛹拿来炸着吃，味道相当美味，三天两头都有人上山找蜂窝，这附近的再生林都没有再看见马蜂窝了。” 不甘心的陆明继续问道：“那野生的天麻呢？市场上应该有卖的吧？” “本来纯野生天麻就少，现在有了大规模的种植，谁还会累死累活地去挖野生天麻，得不偿失，市面上那些号称野生天麻，基本上都是种植的，明眼人一看就能分辨出来。”他地回答又一次让陆明失望。 说完他才想起现在本该已经在高速上的陆明，现在突然出现在这里，忍不住连忙问道：“咦！你早上不是说去看下外婆就回香山吗？怎么跑回来问这些东西？陆钊呢？” 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简直就是出师不利呀！不过想到痛苦地躺在病床上的外婆，陆明暗下决心，绝对不能轻易放弃，于是说道：“我弟坐火车回香山了，我留下来就是为了弄这些东西，这个对我非常重要，野生大虎头蜂和野生天麻每种要弄十公斤，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王忠登想了想说：“这样的话，只有去青山界的原始深林里找了，也只有那边才用纯野生的天麻和大马蜂。” 青山界？ 那可是原始森林，一般的外人进去都转不出来，最为关键的是那里是生苗人聚居的地方，前些年有五个人喝了酒过去打猎，跟当地的生苗人发生冲突，其中挑事那个人的脑袋被直接割了下来，其它四个虽然没有丢命，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警察和武警出动都没用，不但不敢进去抓人，连扣下来的四个人都救不出来，最后在中间人的撮合之下，家属抬了五头猪送过去，才把四个人和一具尸体弄出来，在当地轰动一时，也形成了一个惯例，没事别去那里，更加别眼馋那里的野味，陆明可不敢为了完成支线任务，让王忠登去冒这个险，他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 似乎看出陆明的顾虑，王忠登笑了起来，解释道：“青山界别人不敢进去，不代表我不敢，我刚好有一个老庚（结拜兄弟）是那边的人，我不但敢去，而且去了那边，还有人好吃好喝得招待，这样，我跟小舅交接一下木材加工厂的事情，再约几个伙计，下午我们就去青山界。” 原来那里有熟人，而且是老庚，那就好办事了，即使如此，陆明仍然强调道：“不要怕花钱，安全最重要。” 本来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办，不过去青山界那边陆明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与王忠登分别，陆明马上联系上马能，按照他给的定位，驱车五个小时，在下午六点半钟赶到闻名全国的茅台镇，见到了几年没碰面的老同学马能。 第一百一十三章 老同学相聚 马能明显比之前胖了许多，也黑了许多，头上出现一圈地中海，跟陆明一比大了十岁不止，谁也看不出两人是同学，不过恰恰是这样的形象，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两眼精光闪烁，极有侵略性。 两个几年没见的老同学，相互观察对方得有半分钟，才狠狠的抱住对方，马能说：“我最嫉妒的是你的帅气，几年没见，你没成为我想象中的大胖子，我非常失望。” 陆明说：“我最羡慕的是你莫名其妙的自信，几年没见，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甚，我非常欣慰。” “你俩有病吧，两个大男人弄得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侯嘉芸挺着个大肚子笑骂道。 确实有点矫情，不过几年没见，有些激动，松开对方，陆明笑着反击道：“嫂子，你还是通过我认识马能的，结果你结了婚就把我这个兄弟忘了，也不说过珠市来看看我们这些打工的兄弟。” 侯嘉芸眼睛瞪得老大，气呼呼地说：“我俩个辞职回茅台镇发展，天天忙得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生我那大儿子的时候，月子都没坐够日子，哪还有时间去珠市？你有年假怎么不来看我们？” 陆明一阵无语，年假之所以叫年假，那就是过年才会请的假，就那几天，一般打工的人都会把年假用在过年放假再多请几天，好回去多陪陪父母，她又不是没出来打过工，哪有不晓得的道理？ 算了，没必要跟孕妇争论这些，陆明马上岔开话题。 说说笑笑，斗斗嘴，几年没见的生疏感一下子就拉近，好像又回到之前打工的生活，侯嘉芸是典型的巴渝人性格，性格泼辣，刀子嘴，豆腐心肠，虽说嘴上不时地打击陆明这个单身狗，但却早已做好丰富的晚餐等着陆明到来。 从他们三岁多的儿子马强，根本就不关心突然冒出来的陆叔叔，手上拿着玩具，眼睛只顾盯着桌上的菜肴，似乎口水都要流下来，就能证明侯嘉芸的手艺，比以前在工厂打工的时候又有了进步。 侯嘉芸看见马强只顾着菜肴，没有叫人，顿时就不乐意了，扯着嗓子骂道：“陆叔叔过来也不知道叫人，就知道吃，你看你那熊样，以后想找老婆都难。” 老婆是什么东西？三岁多的马强哪会知道，也不关心，不过他还是挺怕老妈发飙的，敷衍了事地叫了声陆叔叔，强装一副乖宝宝样，只是眼睛不时的瞟向餐桌上的鸡腿，彻底暴露了他的心声。 马强胖嘟嘟的，确实可爱，让陆明羡慕不已，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受马强的关注，是因为来的时候太匆忙，根本没准备礼物不说，还因为他耽误了吃饭的时间，在马强的心里早已归拢到大坏人的行列了，态度自然不积极。 小孩子的反应是最真实的，所以提起酒杯的陆明先是感谢大厨侯嘉芸一番，再装作跟大人对话那样，跟喝饮料的马强碰了一杯，让马强来了兴趣，陆叔叔也叫得亲热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桌上就剩下陆明和马能两人，马强被侯嘉芸提溜去洗澡，准备休息了，这时陆明才把自己地来意表明。 三十年茅台镇出产头道老酒？ 还一百公斤？ 闻言马能声音顿时提高许多，接着又问道：“你确定？” 听他意思就知道不容易买到，不过陆明早有心理准备，解释道：“这是帮那个支援我特供商品的朋友买的，事情要办妥当，不然就抓瞎了，所以我过来找你这个办酒厂的专家帮忙掌掌眼，别买到假货交不了差……钱方面不是问题。” 特供商品的事情马能知道，也晓得凭借这些商品，陆明才得以翻身，知道其重要性，所以他才会特意强调。 即使知道其重要，但马能依然说道：“这不是钱的问题，关键是你要得是头道酒，茅台酒之所以全世界闻名，得益于它独特的酱香口味，这里就涉及到茅台酒独特的酱香工艺，比较复杂，简单来说，酿造期间需要经过九次蒸煮，八次发酵，七次取酒；第一次取出来的酒，也就是你所说的头道酒，带有酸味道，第二道带有轻微的酸味跟生粮食的味道，第三、四、五道才有点酱香味，第六道就会有些苦味，最后一道，也就是第七到，带有枯糊味，经过七次取出来的酒没人直接饮用，味道非常差，还不能称之为酱香型酒。” 他指了指桌上的茅台酒，继续说到：“出厂的茅台酒要经过调酒师利用七次取出来的酒，按照一定的比例勾兑，中间不允许添加任何香精和色素，甚至连水都不能加；经过勾兑出来的茅台酒才适宜饮用，不伤肝，能缓解糖尿病、感冒等疾病，所以说市面上正宗的三十年茅台陈酿，都是经过勾兑储藏起来的，至于你所说的带酸味的头道酒，很少有人拿来专门储藏。” 马能说得头头是道，可陆明听得心里拔凉拔凉的，他刚才说了那么多，总结出来就是，只有成品才用储藏的价值，而半成品没有储藏价值，很少有人储藏，咦！很少那就是还有哇，陆明顿时有了希望，赶紧说出自己的疑问。 马能笑着说：“看来你还挺清醒的，没有喝醉，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我确实是不知道谁手上用三十年的头道酒，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去特意打听过这种理论上不会有，也没有多大用处的头道酒，只是茅台镇这个不大的地方，正规、有品牌、有一定规模的酒厂36家，其余像我这种小作坊不计其数，谁知道有没有哪个煞笔用头道酒来储藏呢？所以我不敢说死而已，既然你非要找这种酒，那明天我找酒厂里的调酒师问问，他是老师傅了，对这些比我知道得多。” 但愿有这种他口中的煞笔吧！陆明也是深感无奈，系统给的任务难度不是一般大。 事情聊完，看陆明还挺清醒的，马能又开了一瓶茅台酒，非要接着喝，陆明心里有事，再加上久别重逢，没有拒绝，一下子就喝大了，被扶着到客房睡去。 冲了个凉，马能躺在床上，看老婆没有睡，随口就说道：“不是我说你，马强还小，不肯一个人睡就让他过来一起，床又不是不够大，还有，有点耐烦心，别老是训他……” 闻言侯嘉芸顿时就不乐意了，根本就听不下去，直接打断，大声骂道：“小孩你什么时候带过？没带过就没有发言权，喝了点猫尿就想教训人，显得你能耐，真有本事把银行的贷款还上，别让我成天过得胆战心惊的，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宝宝呢。” 又来了，又来了！马能强忍着心里的愤怒，闭着眼睛装睡，谁成想侯嘉芸眼睛咕噜咕噜转了几圈，并不打算像以前那样就此结束谈话，推了马能一把，说：“哎，听说陆明在珠市发财了，这次是不是过来求你办事？我可丑话说到前头，帮忙可以，但你可别傻傻的讲义气倒贴钱白帮忙，至少从他那里弄点钱来把工人的工资先发了……” 马能顿时就坐了起来，咬着牙，压着声说：“侯嘉芸，陆明是我兄弟，怎么帮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当初如果不是你非要接那个工程，我现在也不会这么狼狈，嫌我连累你了那就离婚，放心，我马某人坦坦荡荡，家里值钱的你拿走，所以的债务我来背。” 离婚？ 侯嘉芸顿扯开嗓子骂起来，边骂还边抹眼泪，一个泼妇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完全不顾肚子里还有孩子。 马能被吵得烦躁，换上衣服，出了卧室，看到陆明睡觉的房门紧闭，犹豫一下后，直接出了房门，没想到刚点上烟，就看见院子里黑暗处隐约有个人影，仔细一看了下，认了出来，叹了一口气，问道：“怎么出来了？” 一百一十四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在院子里的是陆明，他转过身来，扬了扬手上的烟，随意地说道：“家里有孕妇和小孩，不好意思抽烟，忍好久，出来抽根烟，醒醒酒。” 马能苦笑一下，走了过去，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说：“都听到了？” 陆明犹豫了下，不知该不该点头，其实今天他根本没有喝醉，只因刚才喝酒的时候，侯嘉芸对他和对马能的态度，都有点不对劲，刚开始惦记着系统的支线任务，和想到几年没见，人总是会有改变，也就不太在意，直到后来马能又开了一瓶茅台酒，喝得有点猛，像是喝闷酒一样，陆明才反应过来，他两口子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不过马能是个骄傲，且好胜心特别强的人，他不愿意说，陆明也不好过多地问，这是多年同学和兄弟的默契，所以陆明只有装作喝多了，回客房休息，却怎么也睡不着，出来上厕所的时候，刚好听到他们两口子的对话，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拿上烟就出门去抽烟。 半响没有得到陆明的回答，马能自嘲的笑了起来，感叹道：“你、我、唐玉贵，我们三个，你是看人最准的，你给刘凤娇的评价是小家子气，自私自利，喜欢贪小便宜，结果刘凤娇因为想挣快钱，被关在监狱里了；对侯嘉芸的评价是控制欲强，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呵呵，我开始还不认同，后来出现一些苗头，还天真的以为凭我的能力能够压着她一辈子，可是世事难料，现在我马某人被一个泼妇骑在头上，可笑呀！” 马能看似说得平淡，但陆明看见他手上的烟快要烧到手了，都没有任何反应，且明显的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心里的怒气随时就要喷发出来。 陆明暗自想到：“哎！以前怎么瞎去评价人，这事闹得，再一个就是今天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虽说他们的矛盾由来已久，但如果今天自己不在这里，也就不会这么快的爆发，自己就像压在他们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或者说是导火索更准确些。” 把他烧到手的烟蒂扔到，陆明搂着他肩膀，说：“别激动，既然遇到问题那就解决，跟老弟我说说你现在面对的困难，你也别不好意思，我非常喜欢一句话，既然我们曾经一无所有过，那就不缺从头再来的勇气，何况不是还有兄弟我吗？” 马能痛苦地闭着眼睛沉默半响后，睁开眼睛，又恢复了之前的自信，郑重地说道：“谢了，兄弟，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困难是暂时的，我心里有数，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带你去把事情落实了。” 这心态也调整得太快了，陆明刚要张嘴，结果被马能直接拉进房子，当走过他们卧室门口的时候，依然听到侯嘉芸抽泣的声音，陆明没有多嘴，直接进了客房。 躺在床上其实也睡不着，想着马能可能遇到的困难，又想起明天要办的事情，一直到凌晨三点过钟，陆明才迷迷糊糊睡去，还非常少有的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陆明参加了马能二胎的满月酒，是个女儿，马能意气风发地提着茅台酒，带着陆明满酒桌地敬酒，介绍这个是什么官员，介绍那个是哪个老板，总之来参加满月酒的都是茅台镇的场面人物，所到之处，每个人把不要钱的恭维话一箩筐、一箩筐地搬出来，一时风光无限。 唯独回到主桌侯嘉芸在那里摔脸色，马能要抱女儿她说什么都不让，两人爆发了激烈地争吵，侯嘉芸气急之下，把还是襁褓中的女儿举起来就要扔下地，陆明反应迅速，赶紧过去一把就抢了下来，襁褓中的小生命顿时发出刺耳地哭声，陆明赶紧要哄，却猛然发现襁褓中的小生命没有五官，竟然能发出刺耳地哭声，顿时就把陆明惊醒了过来。 少有地做了一个梦，还是个噩梦，陆明深吸几口气，平静下心情，看了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八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做这个噩梦，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是人类潜意识的产物，难道自己潜意识里期望他们两口子发生冲突？还是期望马能在茅台镇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 对于前者，凭心而论，陆明不是性格狭隘的人，看见朋友和兄弟幸福只会羡慕，并不会嫉妒，这个梦有些莫名其妙，而相对于后者那就好解释，他当然希望马能在老家能够混得开，只有马能的人脉关系网宽，完成支线任务的可能性就更大。 在床上墨迹半天，陆明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看来自己这几天压力有点儿大，开始胡思乱想了，只是一个梦而已，纠结这个些干嘛，做人做事自己凭心来做就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买到头道酒，把支线任务完成。 穿上衣服出了客卧，就看见饭厅里侯嘉芸自顾自地边玩手机边喝着粥，一旁的马强嘴巴塞着满满的肉包子，深怕别人跟他抢似的，陆明说了声早上好，就去洗漱。 出来侯嘉芸热情的给陆明盛稀饭拿包子，完全看不出昨天她和马能吵过架，情绪丝毫没有影响，还不时的关心陆明在珠市的生意如何？有点儿刨根问底的意思，陆明能说的也毫不保留，不过心里有些异样，这个女人心可真大呀！ 陆明在侯嘉芸不停地询问中吃完早餐，就看马能从另一个卧室出来，侯嘉芸马上就不说话了，给马强倒了一杯豆浆，继续玩着手机，马能洗漱完毕也不上桌，拿个两个包子就说走，办事去，全程没看侯嘉芸一眼，临出门的时候侯嘉芸扯了一嗓子，说：“你们中午回不回来吃饭？我好准备。” 结果马能头都没回地说：“不回来。” 他们两个人的做派，让陆明很是尴尬，上了车，忍不住说道：“两口子有什么不能说开的，有必要弄得这么僵吗？” 马能点了一支烟，不忿地说：“这女人就不能惯着，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这事你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陆明也不再多话，都是家事，一个外人不好参与，按照马能指引的方向，半个小时后，来到他的酒厂。 说是酒厂，其实就是一个小作坊，建在山脚下，搭了几个铁皮棚子，马能说这里是他家的地，山上的果木林就是他刚才珠市回来的的时候弄的，已经开始结果，现在由他父母在打理。 作坊小归小，但五脏俱全，制曲、制酒、贮存、勾兑、检验、包装工序都有，只是现场一个工人都没有，不用陆明问，马能就解释道：“现在这种小作坊不比以前，生意不好做，库存还有三十吨酒没有卖出去，今年高粱价格又太高，就没开工生产了。” 随后他马上又补了一句：“现在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基建工程那边。” 沿着厂区走过来，他领着陆明朝一个小屋走去，边走边介绍道：“厂里的勾兑师就住在这里，是我本家叔伯，早年机缘巧合之下，学了勾兑技术，在茅台镇也算是一个能人，后来出了一些变故，独自一人回乡下，我开酒厂就过来帮忙负责勾兑，虽说有好多年没在场面上行走了，但茅台镇的旧事问他最清楚，如果连他都不晓得，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敲了半天门都没有反应，马能无奈地说道：“我这叔伯有个怪癖，死都不肯用手机，现在酒厂没有开工，他喜欢去河边打点鱼，河边不好找人，我们只能在这里等了。” 难怪他昨天喝酒的时候没有打电话询问勾兑师，原来是个不肯用电话的怪人，怪人一般都不太好说话，陆明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马能找来两个椅子，示意陆明坐下等，才笑着解释道：“确实不好打交道，不过要分人，他一直把我当自己小孩看待，不然也不会来我这个小作坊做勾兑师，凭他的本事，除了茅台酒厂和一些大型酒厂，其它酒厂都抢着要他，工资随便开。” 这就奇怪了，如果真有这么厉害，那他酒厂怎么会还有三十吨的库存卖不出去，就按散装酒来卖，这里也压了几百万的资金，既然在等人，闲得无聊，陆明就把疑惑问了出来，谁成想到，马能顿时脸就黑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拨开云雾见青天 俗话说得好，酒香不怕巷子深，何况这里是以白酒闻名世界的茅台镇，刚才一路驱车过来，随处可见的酒厂，证明这里酒业的发达，就像东官的小毛织厂，还有香山古镇的小灯饰厂，多如牛毛，证明一个行业在当地的繁荣，区区三十吨酒，在茅台镇这个地方，如同沧海一粟，想要出货应该不太难，但随着马能的脸色黑了下来，陆明知道，刚才的问题，似乎踩到他的痛脚了。 他的脸色由黑变红，由红变白，让陆明看得目瞪口呆，这家伙什么时候学变脸了，道：“有这么为难么？不想说就算了，我就随口一问。” 马能变脸终于结束，自嘲地笑了笑，说：“陈进你还记得吗？” 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不搭嘎的同学，不过疑惑的陆明依然回道：“当然记得，我们毕业出来基本都是进工厂打工，唯独他跟着亲戚在鹏城做医药代表，没一年就开着车来珠市请我们吃饭，我人生中第一次吃海鲜螃蟹就是那天他请客的，不过后来你走后就没见过他人了。” 马能十分不屑地说道：“他哪是过来请吃饭的，明显是过来给我这个班长显摆的，本来那天我要去买单，毕竟别人远道而来，结果被他抢先买了，还说这顿饭在我们看来是一个月的工资，在他那里不过是一天的收入，当时就给我气蒙了，转天我就递了辞职报告，回家创业做老板。” 细想起来还真是陈进过来一个月后马能就走了，他办离职手续那天陆明和唐玉贵才知道，因为太突然，就没把他辞职的原因往陈进身上想，信了他要回家创业的解释，还佩服他的勇气，原来根源在这里。 马能接着说：“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没钱、没背景、没人脉，想创业何其困难，无奈之下只有把家里的荒山种上果树，众所周知，种植果树得几年时间才能见到效益，在我山穷水尽的时候，家里拆迁了，得了八十几万的拆迁款，从那个时候我财运就起来了，开内衣店，炒茅台酒，做什么都赚钱，接着我就弄了这个酒厂，凭着我叔伯的勾兑技术，酒一出来就被人收走，直接现金交易，当年就赚了三百万。” 他点了一支烟后，狠狠地吸了一口后，才继续说道：“我的野心也随之膨胀，第二年就购置了包装设备，想进入更高利润的瓶装市场，结果还没开始，政府就轰轰烈烈地展开反腐倡廉运动，白酒行业急剧缩水不说，还被同行打压，不但高价买不到酿酒的原材料，瓶装出来的酒没有渠道销售，就是想把库存的酒处理掉都没人来收，直接就把我弄懵了，多方打听后才知道，这个行业的水有多深，有多浑……当初我懵懵懂懂进入这个行业，实在是太冒失了。” 陆明非常理解他当时的感受，就是东峻华庭便利店那么差的位置，刚开业得时候都有同行过来搞事，何况日益萎缩的白酒行业，本身蛋糕就没有多大了，再有一个新丁来抢食，不被打压才怪，而且打压他的绝对不是一个或者几个人，非常可能是个群体，不然不会弄到连原材料都买不到的地步。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陆明不会傻到认为一个人能凭借一己之力，就能撼动一个根深蒂固的行业和行规，那是YY小说，看起来是爽快，只是明眼人一看就会骂句煞笔，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事事没有绝对，马云就做到了，凭借阿里巴巴这个平台，把零售商和渠道商弄得没有半点脾气，在他的威名下苟延残喘，但是这样的人又有几个，所以显得他格外流弊，他说的每句话都被人奉为圣典，放个屁就是香的。 也许是受老李的影响，陆明从对马云的崇拜，变成一个理智的学习者，没有再去看他被人收集来的名人语录，而是研究他的成功因数，为什么十八罗汉会跟着他创业？为什么资本会投他？ 如果研究明白其中的一二，陆明自信能够轻松驾驭和管理好手上高速发展的产业，而不是像个救火队员一样，到处灭火。 马能是个好强，且十分好面子的人，这种性格的人，遇到困难轻易不会妥协放弃，今天说出这番话来，属实难得了，这在跟他之前的接触中是少见的，陆明脑子突然有个想法，不过需要进一步的确定，于是开口问道：“昨天我们两个喝的茅台酒是不是你厂里自产的？” “对呀，仿照茅台酒的瓶子，贴上茅台镇出产字样，一般人以为是茅台酒，这里的人都这么干。”马能不在意地说道。 昨天喝的酒，比去李成功家里喝的正宗茅台陈酿确实要差一些，酱香味不够浓厚，入口不太顺滑，这也许是储藏时间不够的原因，不过比其它市面上用香精勾兑的酒强了不是一点半点，而且喝完，第二天没有半点上头的感觉。 再问了几个问题后，陆明说：“我是做便利店行业的，现在有六家店，以后会更多，可以帮你把酒主推上市场，而且是终端市场，直接面向客户，不过你现在这种包装绝对不能采用，容易跟茅台酒混淆，让人产生假货的心里，得换包装，还有就是要有自己的品牌，确切地说不能是三无产品，这两个问题解决了，我每个月从你这里进一吨的瓶装酒，价格定在到货价每瓶一百八十块，怎么样？” 听到库存的酒有渠道面向市场，马能没有一点高兴，反而脸色难看地说：“你说的都不是问题，我早前都已经准备就绪，只是你现在才六家分店，每个月能卖几瓶市场上没见过的白酒？你不要为了帮我，跳进这个火坑里来，没意思。” 看来他想岔了，一吨酒的进货量，不是陆明凭空随便想出来的，现在特殊商品都是采用搭配礼包的形式销售，礼包里面就有白酒和洋酒，换成马能的白酒顾客不会有任何问题，本来他们就是冲着特殊商品来的，这样一来，不光每个月就能消耗一千七八百瓶酒，还能降低礼包的整体成本，剩下的两三百瓶酒，只要店员大力推荐，根本就不难销售。 还有刘浩认识那么多开酒楼的朋友，可以借助这些人，把酒摆到酒楼的展示柜上，最重要的是陆明认识华一超市的供应链总监，这就给这个酒进入华一超市提供非常大的方便，就是华一超市每个店，每天只卖一瓶，那数量也相当可观。 稍微解释一下后，马能有些诧异地看着陆明，他是做生意的时间更长，知道有人脉有渠道，什么生意做不成？ 再三跟陆明确认不是开玩笑之后，马能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瞬间有了方向，随后两人兴致勃勃地讨论接下来的合作事宜，和一些细节问题，直到一个满头银发，穿着防水衣服的老人，背着扑鱼的网走过来，马能才连忙起身，接过渔网，高兴地说：“二伯，今天得好多鱼哦？” 老人瞟了陆明一眼，笑着说：“今天运气好，得了有五六斤鱼，今天你啷个有时间过来，工地上不忙嘛？” 马能进屋里把渔网和鱼获放好，再打了一盆水给来，介绍道：“这是我同学陆明，来找你问点事情，你又不肯带手机，我两个等了你一早上了。” 介绍完，他接着说明来意，老人用毛巾洗了下脸，想了想才说：“你算是问对人了，我还真晓得哪家有，杨老二那个憨货，做事不着调，弄了三坛没勾兑的头道酒存起来了，存了二十年打开才晓得闹了笑话，当场气得跳脚，如果没处理的话，现在算下来，得有三十年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兄弟情义 对于老人这个勾兑师的身份，说这件事情就当是个笑话，但到听在陆明耳中，无疑相当于天籁， 肾上腺素急剧飙升。 马能是个心思通透的人，哪还不明白陆明心中所急，问清楚地址就要告辞走人，老人有些不快，说：“啷个那么急嘛？都到饭点了，搞完饭再过去。” 马能大手一挥，高兴地说：“你先把饭整起，我们办完事就过来，不落实没心情搞酒。” 老人也没继续挽留，嘀咕了几句，就回厨房准备杀鱼，两个得到好消息的人，则兴奋地出了酒厂，驱车直奔目的地。 其实也没多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来到杨氏酒厂，发现大门紧闭，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开，透过门缝观察里面情况，看见好多地方都已经长了荒草，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对于这种情况，马能已经习以为常，解释说这种停工的酒厂在茅台镇来说不占少数，在周围找了位别家酒厂看门的大爷，递了一包烟，问清楚杨氏酒厂老板的地址，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这次的目的地是个小区。 小区是个老小区，一看就是九十年代的产物，根本就没有保安看管，似乎也没有人搞卫生，地下污物到处都是，既然到别人的家来，陆明本想买点上门礼物，结果好不容易找了家小卖部，里面的东西都上了一层灰，他就是开便利店的，习惯性地去看牛奶之类的生产日期，发现基本都是过期产品，根本不能买来送人。 马能拉着陆明就走，边走边说：“你这是关心则乱，哪有客户上赶着送东西给厂家的？你这样要被人宰，等下你别说话，我来谈。” 他不晓得其中的重要性，陆明也不能说出来，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寻思这不是独家生意嘛，带点东西……好好好，我不吭声，等下你来谈。” 得到陆明的承诺，马能才没急眼，两人来到三栋三零一敲响了大门，仿佛等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才听到门里面缓缓开锁的生意，随后门露出一条小缝，紧张的陆明看见里面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是个老头子，满脸警惕地看着他们。 马能装作亲热地说：“杨叔吗？我是马贵平的侄崽，找你买点老酒。” 老人问了几个马能他二伯的情况，似乎确定不是假的，才慢慢拉开里面的插销，让两个人进屋，这让陆明产生非常不好的预感，这次购买不会太顺利。 走进满是中药味的小客厅，还没坐稳，马能客气谢过老人要倒水的举动，马上表明来意，谁知听完，老人哽咽起来，莫名其妙的马能安慰了半天，老人才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话，陆明也听不太懂他们的本地土话，脑子里一团雾水，心里暗自着急。 把有些而不情愿的陆明从老人家里拉出来，马能满脸严肃，半天没有说话，陆明顿时就急了，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给个痛快话。 马能摇了摇头，说：“事情有点麻烦，头道酒确实是有，而且够三十个年头，就在酒厂里面存放，不过现在酒厂不归杨家了，刚才那个老人的儿子，是个赌鬼加毒鬼，败光家里所有家产，不光气死老妈，还把老人一辈子的心血——那个酒厂抵押给高利贷……这些都没问题，关键只是高利贷人被关到监狱里，想买都找不到人了，有钱多没处花。” 靠！刚才的预感灵验了，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陆明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那高利贷因为什么进去的？什么时候能够放出来？” 马能幽幽地说了一句：“他们逼死了杨叔的儿子，没那么快出来。” 操！陆明这一刻是真的火了，一股无名之火直冲头顶，连他都不晓得是火高利贷太过分，还是火这操蛋的事情，这简直是个无解的数学题目。 马能搂着陆明的肩膀，安慰道：“别上火，我们先回酒厂，再问问我二伯，看看哪家还有。” 只有这样了，陆明平静下心情，说：“等下吧，刚才我看杨叔的中午饭就是白面条，清汤寡水的，连点油色都没有，生活条件实在太差，我去买点东西给他送过去。” 两人驱车来到茅台镇的一个大超市，买了米、油、盐和一些生活用品，满满当当提了四个大袋子，再次回到三栋三零一室，杨叔依然是等了半天才开们，看见陆明他们提着东西，眼角的泪水又流了下来，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这次陆明听清楚了，但他宁愿听不清楚，因为实在太过刺耳。 归置从超市购买回来的东西时，陆明心里更加沉重，这个杨叔，在三十年前就开了酒厂，在当时应该算是殷实的家庭，谁知道摊上这么个儿子，现在家里弄得连油盐都没多少了，实在是令人心酸。 陆明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他的确看不得这种惨景，尤其是一位多病缠身的老人，于是出门的时候，他从兜里把所有钱都掏了出来，应该有两三千的样子，全部都交到杨叔的手上，没想到杨叔流着眼泪死活都不肯收，陆明眼泪不知不觉也流了下来，把钱强行塞在他兜里，没等他掏出来，就直接跑出房门，到楼下点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才吐出来，心里骂了一句：“这操蛋的社会。” 过了十几分钟，马能才下楼，没等他把手上的东西递过来，陆明看都没看，面无表情地说：“是兄弟就帮忙把钱再送回去，不然我心里不好受。” 马能搂着陆明，看了下四周，轻声说道：“我还不了解你吗？钱我劝他收下了，这袋子里装的是酒厂的钥匙，他偷偷留下来的，没有人知道，杨叔说你是好人，他能帮的只有这个了。” 酒厂钥匙？ 此地不宜久留，两人迅速上了车子，开出一段距离才停下来，陆明把袋子打开，里面有三把钥匙，一把大的，两把小的，本应该好久没用的备用钥匙，却光滑澄亮，不用想都知道杨叔时常拿出来把玩，这不是钥匙，这是他对酒厂的念想呀，陆明心情更加沉重。 重新启动车子，往马能的酒厂驶去，陆明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眼看就要到酒厂门口，马能突然开口说道：“如果从我二伯那里得不到其它消息，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就去酒厂偷，妈的，反正这酒厂也回不到杨叔手里了，偷也是偷那帮高利贷的酒。” 此时陆明的心里也平复了，笑着说道：“你不用劝我，偷那帮高利贷的酒，我没有任何心里负担，刚才我只是看见杨叔过得太惨，心里不舒服而已。” “靠！我寻思你是害怕高利贷，还是不想干偷东西的事情呢。”马能明显松了一口气。 陆明看着他，笑笑地说道：“如果是普通人，我绝对会通过正规渠道，但对于高利贷的人，呵呵……我不是道德君子，没有道德洁癖，当年我们还到学校后山偷过橘子吃，你难道忘了？” 马能哈哈地笑了起来，说：“我们顶多就是偷几个吃，陈进那煞笔直接拿衣服兜，不被抓到才怪呢。” 说说笑笑，两人下了车，还没走到小屋，就闻到煮鱼的香味，陆明突然停了下来，一脸认真地问道：“我倒无所谓，你住在茅台镇，不怕被发现，给高利贷报复？” 马能楞了一下，随后大大咧咧地说：“能帮兄弟你，我怕个锤子。” 陆明笑了笑，心里默默感叹道：“能有个交心的兄弟真好！” 吃饭的时候，马能还是询问了他二伯哪家还有三十年的头道酒？他二伯想了又想，肯定地说没有了，对于这个结果陆明也不在意，反正决定晚上行动了，两人还从酒厂仓库里倒了三斤白酒喝，听他二伯聊聊茅台镇的旧事，聊聊茅台酒的勾兑工艺，不知不觉到了下午五点。 两个人都有默契，装作喝醉的样子，在酒厂找了一个员工宿舍，倒头就睡，一直到凌晨两点，两个人同时醒来，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马能笑笑地说：“出发。” 第一百一十七章 深夜行动 马能笑容中透着兴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让陆明哑然失笑，连带他也有些隐隐地兴奋，难怪会有新闻报到说有些物质并不欠缺的人，喜欢去超市偷东西，专家解释是说人类对做坏事有着天然的向往，因为从来没有过的感官，是对应心理潜意识叛逆的一种冲击，肾上腺素会急速飙升，简单一点来说就是刺激，跟飙车是一个道理。 关键这玩意还他娘的有成瘾性！ 这次出发开的车是马能的五菱宏光面包车，车牌已经被蒙住，车上后排座椅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空出的位置多了十几个装酒的专用胶桶，每个能装十公斤，静静地躺在后面，这是马能送酒的专用车辆，刚好用来配合今晚的行动。 马能从仓库弄来两套迷彩服，再换上劳保鞋，两个人显得利落许多，准备不可谓不充分，但愿今天能够一切顺利。 来到“杨氏酒厂”，四周一片漆黑寂静，唯一能听到的是远处人家不时传来的狗叫声，陆明下车用那把大钥匙打开大门，大门久未开启，转动的轴承已经上锈，顿时传来咯咯的刺耳声音，吓得两个菜鸟一身冷汗，提着嗓子等了有五分钟，看四周没有什么反应，马能才把车开进酒厂，下车压着声音骂道：“靠，早知道带点润滑油过来。” 陆明知道他是发泄心里的紧张，忍不住问道：“你现在主业是搞基建工程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比我还紧张呀？” 马能帮忙关上大门，撇撇嘴，不忿地说道：“跟人干架，不管打输打赢，别人都敬你是条汉子，要是因为偷酒被抓住，我名声可臭了，还怎么在茅台镇混呀？” 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一个有头有脸的老板，沦为小偷，实在磕碜，陆明不敢耽误时间，说：“那快点，分头行动，你去找酒，我拿空桶过来。” 其实都不用刻意寻找，在储藏酒的地方就只有三个大坛子里有酒，其它都是空坛子，想来能卖钱的酒都被杨叔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卖了，留下这三坛卖不出去的酒，杨叔又舍不得处理，就等陆明他们过来偷呢，这也许就是天意。 马能熟练的打开酒坛的密封盖，先是闻了闻，再用手指沾点尝了一下，兴奋地说了声就是这酒，接着把抽酒的工具放入酒坛中，像摇以前拖拉机那样，顺时针旋转，大缸里面的酒就沿着管子流入酒桶中。 接满刚好是十公斤，陆明就提着到面包车上，再送一个空桶过来，如此反复接了十桶，刚刚够了一百公斤，一刻没有停留，两人也累得跟狗似的，恨不得躺在那里吐舌头。 不过都晓得此处不能久留，马能赶紧封好酒坛，看了下没有留下太过明显的痕迹，两人才急匆匆地撤离现场，整个过程刚刚花了一个小时。 离“杨氏酒厂”越远，两人紧张的心情越放松，驶到一座桥上，马能停好车，伸出手说：“把钥匙给我。” 陆明一愣，不解地问：“干嘛？” “干嘛，当然是扔掉了，钥匙留下来，你难道还想再来一次呀？”马能反问道。 陆明想了想说：“这钥匙还是还给杨叔吧，这钥匙是他对酒厂唯一的念想。” 马能皱着眉头说：“没被人当场抓到我们的现行，我们当然没有任何事情，但如果被人发现有人进过酒厂，那肯定会去找杨叔，如果发现他还留有一套酒厂的备用钥匙，这不是害他吗？何况杨叔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温饱问题，哪还有时间搞这几把情调。” 话糙理不糙，马能说得对，陆明不再犹豫，狠下心，直接把钥匙扔到河里，说：“我留点钱给你，你有时间就送点粮油过去，保证他的温饱，别人问起来你就拿你二伯当借口，反正他俩也是老相识，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看钥匙进了河里，马能乐呵呵地说：“没问题，小事一桩。” 两人回到酒厂，把面包车上的酒腾到别克GL8商务车上，多亏空间够大，要不然还得请台车拉回锦屏去，弄完所有事情，两人又出了一身汗，陆明也懒得回酒厂员工宿舍休息，直接躺在车上睡觉，马能想起宿舍棉被的味道，实在不太好闻，下午喝了酒没感觉，起来才发现实在埋汰，毕竟好久没有人收拾了，也摇着头上了面包车休息。 虽然偷酒不是什么重体力活，但情况特殊，精神紧张，两人也弄得精疲力尽，各自在车上没聊几句就睡着了，陆明不知道的是，他刚刚睡着，车内突然出现一股蓝光，蓝光包裹着酒桶转了几圈，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酒桶与蓝光就此消失，来得突然，去得也十分突然，没有弄出半点动静，陆明当然没有任何反应。 第二天早上，陆明不是被阳光照射进来弄醒的，而是腰酸背疼，疼醒来的，没在车上睡过觉的人可能不晓得那种滋味，实在不好受。 看了下时间，刚好是早上六点钟，太阳刚刚升起，陆明下车扭了扭有伤的老腰，看见马能依然在车上呼呼大睡，也就没打扰，找了个水龙头简单地洗了下脸，清醒一点回宿舍换回阿玛尼的西服。 马能还在呼呼大睡，陆明上了车坐着等，感觉不对劲，猛然转身看后排。 靠！酒呢？ 脑子里冒出不下十种可能，都被陆明给推翻了，他睡觉可是最轻的，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会醒来，除非是彻底喝醉了，昨天也只是白天喝酒，晚上没喝呀！ 这个时候，手机提示音响起，“史上最强便利店”APP的提示音，陆明点开一看：“尊敬的老板，正宗三十年茅台镇出产头道老酒一百公斤已经到位，系统已经成功接收，还差另外两种材料——野生活大虎头蜂十公斤、深山野生天麻十公斤，才能在商城解锁出黔酒，希望你再接再厉，完成支线任务。” 原来如此，这就解释得通了，陆明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放下心来，甚至还有一丝喜悦，忙碌一整天，终于达到目的，虽然不晓得酒是具体怎么消失的，但他也不会追根究底，因为特殊商品怎么来的，弄了几个月都没探究明白，至于怎么消失的，也没有必要去探究了，陆明有一种预感，当跟APP商城合作商的级别达到一种高度，自然会晓得其中的缘由。 完成三分之一任务的喜悦还没有维持两分钟，陆明脸马上就垮了下来，有一个非常急迫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就是酒没有了，怎么跟马能解释呀？ 系统的事情是不可能告诉马能的，虽然昨天他帮助陆明偷来了酒，是完全可以相信的朋友跟兄弟，不过这是陆明身上最大的秘密，告诉陆钊已经是极限了，再多一个人知道，陆明不确实这个秘密能不能泄露出去，如果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脑子转了一圈，陆明启动车子，幸好GL8的发动机声音不大，如果是启动马能那台快报废的五菱宏光，说不定连他二伯都要吵醒来。 出了酒厂，按照昨天的印象，陆明驱车来到茅台镇，看到有几家物流公司已经开门，正在忙碌的分拣包裹，进去询问了下托运的价格，出来找了一家人多的早餐店，叫了一碗加肉的羊肉粉，加上辣椒和辣椒油，油光红亮，看起来就有食欲，味道也确实不错，陆明就爱这一口，比吃清淡的稀饭包子可强多了。 哗啦哗啦造了一碗，感觉还没吃饱，本想再叫一碗，手机马上响起，电话那头马能问道：“你跑哪里去了？” 陆明早有准备，就等他问这句话呢，笑着说：“刚才看你还在睡觉，没有叫你，那边比较急，我先把酒托运过去……羊肉粉要不要？味道实在不错，我打包回来。” 回到酒厂，聊了几句，陆明说得有板有眼，马能也不怀疑，接过早餐，三个人吃起早餐，这时，陆明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个小舅的号码，接听后，那边传来小舅焦急地声音：“阿明，你在哪里？我跟中登他们有两天没联系不上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青山界 本来很好的完成这次过来茅台镇的任务，陆明心情愉快，正兴致勃勃地跟马能和他二伯讨论酒瓶新包装方案，突然接到小舅说表哥他们失联的消息，让陆明的心顿时沉了下来，匆匆告辞就要往锦屏赶，结果被马能拦住，说：“我陪你回去，路上也可以帮你换着开车，安全些。” 陆明想了想，他过去也帮不上忙，且自己过来已经耽误了他基建工程那边的工作，于是拒绝道：“不用，你先忙你的，包装方案出来直接联系马援，我会让公司会计那边先打笔预付款过来，钱到位你赶紧安排灌装的工作，赶紧安排出货事情，我能早点降低些礼包的成本。” 兄弟之间不用说谢，简单交代几句，陆明启动车子，轰足油门出了酒厂大门，马能他二伯马贵平点点头说：“你这个同学要得。” 马能挺起胸膛，骄傲地说：“那当然，这是我兄弟，凭自己本身在外面打天下，比马东这个只知道窝里横，背后捅我刀子的堂兄弟强太多咯。” 马贵平不太想评论下面子侄的事情，转移话题说道：“我自己勾兑的酒我清楚，卖不上一百八十块钱一瓶的价格，你同学不划算。” “我晓得，本来是想确定好包材再谈价钱的事情，啷个晓得他这么急着走，不得行，我现在就跟他打电话说。”马能有些懊恼，掏出手机就准备打电话。 结果被马贵平拦住，说：“不急，他明显是有恼火的事情，你就不要打电话去添乱了……这样，我出去找找以前的老关系，寻摸有年头的老酒回来，跟手里的新酒重新勾兑一下，绝对不能让你同学吃亏。” 马能楞了一下，看着二伯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是知道二伯因为以前的事情，十年都不肯去茅台镇了，现在为了帮他，愿意走出之前的魔怔，令他心里十分感动，眼睛里红红的。 马贵平拍了拍他的肩膀，温笑着说：“行了，别这样，听你老汉说你现在老火得很，现在连一个外人都这么肯帮忙，我这个做长辈的，别的没本事，酒方面还是帮得上忙的。” 陆明不晓得马能二伯的一个决定，让他又得到一个盈利十分可观的项目，不过即使是知道了，此刻的他没心情高兴，现在的他一心只想着表哥王忠登失联的事情，刚接到电话的时候心急如火，不过上了高速，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舅已经安排人手去搜山了，自己即使再急也没用，好好开车才是王道。 一直到看见锦屏的高速出口，陆明也没接到小舅的电话，心里开始有些发堵，要知道到现在为止，王忠登他们失联得有四十八个小时了，出事的几率直线上升，一旦证实，陆明都不晓得该如何面对他的家人，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呀。 刚出了收费站，手机就响了起来，定眼一看是失联的表哥王忠登的号码，陆明马上靠边停车接听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王忠登的声音，犹如一剂兴奋剂，让陆明激动万分，心里不停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不怪陆明如此激动，青山界本来就是危险的地方，一旦出事，说句难听的话，尸首都难找到，这话一点没有夸张，要知道那可是原始森林，大型动物不少，而且地盘也大，以前解放初期土匪都是往那里跑，部队一个营的士兵进去搜山剿匪都找不到百八十个土匪的踪影，何况几个老百姓能够找到的帮手，可以这么说，进入森林里寻找，如同大海捞针。 没看深知其中利害的小舅今天打电话都着急成什么样子吗？ 挂了电话，陆明有点儿哭笑不得，王忠登那天联络了三个伙计，带齐装备到了青山界，跟他老庚汇合，就进了原始森林，一行人凭借着有他老庚这个熟悉地形的向导，对森林外围看见的几个小蜂窝根本看不上眼，直接往大山深处走去，他们的目标非常简单明了，就是进入大山深处的生苗寨，那里有对当地环境更加熟悉的生苗人。 说是苗寨，其实真正住在苗寨的也就只有十几户人家，四五十口人，以前上千人的苗寨，经过跟外面多年的接触，再加上政府的一些扶贫政策，逐渐有人家搬出不通公路的大山，来到青山界的外围居住，这里有政府出资兴建的千户苗寨景区，只要生苗肯搬迁过来，就有建房补助，还能在景区从事民俗表演的工作，最重要的是小孩能够得到义务教育，所以大部分生苗选择搬迁出来，王忠登他老庚就是其中一员，而少数因为各种原因不肯搬迁出来的生苗，从事着艰苦的农耕狩猎生活。 他们这次去找的一户人家，家里主人四十岁左右，是苗寨现在唯一能够不需要靠穿戴防护设备，能徒手取蜂窝的猎人，因为这次陆明需要的是鲜活的大虎头蜂，不是通常人们吃的蜂蛹，而且数量较多——需要十公斤，难度非常大，所以只能找这种专业人士才能完成任务。 有王忠登老庚牵线搭桥，那个猎户非常爽快答应帮忙，第二天下午就捕捉够十公斤的活大虎头蜂，更加碰巧的是，还在苗寨人家户里收集到足量的深山野生天麻，事情顺利的办成，王忠登非常高兴，结果当天晚上，一行人被热情的主人直接灌醉，耽误了第二天的回程，刚好小舅有事找他，电话打不通——山上没有信号，就闹了这么一出乌龙。 王忠登打电话过来，一是报个平安，解释下这次的乌龙；二是不论大虎头蜂，还是野生天麻，当地人都不肯收钱，让王忠登十分不好意思，希望陆明在县城采购些生活用品，和农资、农具到青山界来，以这种方式报答，对他们的帮助表示感谢。 对于这种要求，陆明当然不会拒绝，驱车到农贸市场首先采购农资和农具，对于从小在农村长大的陆明来说，买什么合适的农资和农具，简直是轻车熟路，没半个小时就搞定，再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基本上把GL8商务车塞得满满当当的。 青山界现在刚刚开始大力发展旅游，交通设施十分到位，全部是崭新的沥青路，即使全都是盘山公路，陆明也只是花了一个小时就到了千户苗寨景区门口，这里是他和王忠登约定见面的地方，再想往寨子里走，不但要收费，还需要办非常麻烦的手续，因为一般的外来车辆，是不允许进入寨子里的。 打了电话，等了十几分钟，才看见王忠登和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穿着苗族传统服饰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远远就能闻到他们吐的酒气，陆明有些无语，昨天喝多了，今天又开始整酒，简直成酒蒙子了。 简单聊了几句，得知小舅找来搜山的人已经回去，王忠登才介绍起这个中年人是他老庚王木根，陆明抱拳笑着说：“王哥，谢谢你帮忙。” 王木根脸色通红，吐着酒气，热情地说道：“哪用谢，先进家，我们喝点。” 简单直接，到家就要喝酒，这是他们的待客之道，陆明也只有入乡随俗，乐呵呵地上了车，后排已经塞满东西，他们只能挤在副驾驶，进禁区大门的时候，门卫笑着骂道：“木根，你硬是不要脸，这次带多少人进景区了哦？连你的位置都没得咯。” 王木根回骂道：“你把我当你哦？厚脸皮，挣大你的狗眼看看，后排全是送去老寨子的东西。” GL8商务车后面是隐私玻璃，门卫当然看不见后排的情况，不过他也不生气，伸头进来瞟了几眼，笑着说：“要的嘛，你老哥硬是要得，明天我不上班，帮你把东西送进老寨子去。” 他们再聊了几句，就安排好明天送东西的人手，王忠登在一旁小声解释道：“进山没有通车的路，东西全都靠马驮跟人扛进去。” 到了王木根家，堂屋里有几个人在喝酒划拳，其中有三个是王忠登约过来帮忙的伙伴，陆明也不记得他们的名字，因为王忠登介绍的时候，陆明鼻子里总是闻到股怪味，似乎是从他们吃的那个火锅里面传出来的，落座之后，陆明忍不住小声问道：“中登哥，锅里煮的是什么？” 王忠登还没回答，他旁边一个人，抢着说道：“牛屎。”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千户苗寨 牛屎？ 这就对了，难怪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怪味，陆明没敢往那方面去想，经过这么一提醒，他才恍然大悟，这他娘的不就是小时候用鞭炮炸牛屎，蹦出来的味道吗？ 新鲜出炉的牛屎味！ 再一看那锅里不停翻滚的黄绿色汁液，陆明胃里头的胃液也跟着不停地翻滚，这实在太恶心了，还好今天他一路高速没有停留，将近六个小时没有吃饭，胃里没有东西可吐，不然早就现场直播吐了。 这帮生苗人太流弊了，什么都敢吃呀！ 陆明还在感叹生苗人的生猛，而在座的众人看着他脸色怪异的表情，发出哄堂大笑，有两个夸张的，甚至把眼泪都笑出来了，弄得他一头雾水，心里默默想着：“这帮人不正常，吃牛屎还吃得这么开心，我还是赶紧回家吧，那里才安全。” “滚你个蛋，忽悠我老弟。”王忠登瞪了旁边人一眼，骂了一句，才转过头来跟陆明认真解释道：“别听他瞎说，这是牛瘪火锅，原料取自刚刚宰杀的牛，将其胃跟小肠之间未完全消化的食料取出，挤压出里面的胃液，再过滤干净，加入牛胆汁及佐料花椒、生姜、陈皮、香草等，放入锅内煮沸，文火慢熬，将液体表面的泡沫及杂质除掉，过滤回锅加入食盐、葱蒜、辣椒做成的锅底，烹制好的牛瘪为黄绿色，入口微苦，有健胃、祛热和助消化的功效，是我老庚他们这里待客的上品佳肴。” 不愧是随时准备创业的人，什么行业都了解，说得头头是道，不过陆明依然是不能接受，说来说去，还不一样是牛屎，区别只是还没拉出来的而已。 看陆明的样子，王忠登笑着再次耐心地解释道：“这牛瘪的做法十分讲究，除了我刚才说的那些，做牛瘪的牛在宰杀的前一天，喂食的是青山界这边常见的天然中草药，再配上等的青草料，别看闻起来有点牛屎的臭味，其实是卫生、科学、可口的上品菜肴，现在我们黔东南州各个县市都有专门做牛羊憋的餐馆，喜欢吃的人非常多，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开车过青山界来吃，因为这里是最正宗的。” 王木根是主人家，看陆明对牛瘪接受不了，吩咐老婆去厨房再炒两个菜，才笑呵呵地说：“老弟，牛瘪跟街上卖的臭豆腐一样的道理，闻起来臭，吃起来香，这是我们当地的特色，你接受不了也没关系，来这里旅游的游客也有好多接受不了的，我们也不强求，不过明天要去的老寨子可不能这样，他们招待的东西你接受不了，夹到你碗里的东西你不吃，他们会不高兴的。” 听得出来，王木根这番话，有些敲打、提醒的味道，陆明没有接话，王忠登非常自然地出来化解尴尬，说起老寨子的见闻，其他人也笑着聊起昨天老寨子招待客人的各种食物，他们是聊得随意，陆明却听得头皮发麻，吃各种昆虫、生吃牛肉、生吃腌肉，在当地人来说是招待贵客的佳肴，不过在陆明看来，不管哪种特色食物，都脱离了黑暗料理的范畴，是接受不了的。 陆明以前还觉得粤省人什么都敢吃，是非常流弊的群体，但跟这里当地的人一比，有种小巫见大巫的感觉。 王木根老婆新炒的菜上来，陆明虽然闻着火锅里的牛屎味没有什么食欲，但还是强行吃了两碗饭，不然实在对不起主人家的热情，到后来喝酒的时候，对那臭味他已经习惯了，在众人的怂恿下，尝试着吃了一口，还别说，比想象中的味道好很多，在牛瘪汤里滚过的新鲜牛肉，再蘸上辣椒蘸水，入口微苦，经过咀嚼，口腔里散发出青草的味道，从口腔直逼鼻腔，整个人精神一震，感觉不错。 不得不说，能够受人喜欢追捧，总有它独特的地方，放下心里的疙瘩，陆明越吃越对创造这道菜的人佩服，这得吃了多少牛屎才能定型出一道流行菜呀！ 通过聊天陆明才得知，这道菜也是因为景区客人多，才有这个条件天天杀牛，如果是几年前，谁家舍得杀耕田的助手，有机会吃上这么一顿，能回味一整年。 吃得大汗淋头的陆明不知道的是，直到这个时候，主人家王木根才真正的接受他，当作朋友，之前只是礼貌的客气而已。 能得到别人的认可是好事，可随之而来的热情却让陆明闪了一下腰，得知他还没有女朋友，王木根在吊脚楼上朝外面嚎了一嗓子，寨上未婚女青年蹬蹬瞪来了十几个，高矮胖瘦都有，统一的都穿着苗族的传统服饰，性格内敛一点的，看着陆明掩着嘴笑，外向一点的，直接唱起山歌来，引来堂屋的人哄堂大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用手指吹着口哨。 山歌是用苗话唱的，陆明听不懂，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苗侗一家亲，很多习惯相近，这是姑娘对他表示好感，有了打头阵的一个，其它姑娘也开始唱起来，气氛越来越热闹，陆明脸上已经笑开了花，心里暗爽，因为他知道，这里的姑娘表达好感非常直接，也非常单纯，没有一丝功利心，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问你有没有车？有没有房？存款多少？ 当然，陆明不可能在这里找一个女朋友，并不是这里的女孩子不好、不漂亮，而是他的事业在外面，在粤省，那里有他刚刚起步的事业，随着眼界的开阔，他有了努力的方向，有了奋斗的目标，不说什么星辰大海，但至少不能辜负手上“史上最强便利店”APP这款神器，而这些姑娘们热情、单纯、美丽、大方，她们习惯和喜欢这里简单稳定的生活状态，这里是她们的根，所以此时的陆明承受不了她们的厚爱。 苗寨的姑娘们爱恨非常直接，在这么多姑娘们的表白之下，对面坐着的帅小伙竟然光傻笑，不肯回应，那还有什么好唱的？姐妹们可不客气了，最后的结果就是陆明被两个姑娘捏住耳朵，一个姑娘倒了一碗酒放在他嘴边，开始灌酒。 别以为就这么容易结束，其它的姑娘们来了一个高山流水，每个人也倒了一碗酒，依次层层叠加在两旁，十几个人就是十几碗酒，她们唱着山歌骂着负心人，碗里的酒顺着一个个碗流进陆明的嘴里，他还不 能动，因为根本动不了，有两个姑娘捏住他的耳朵呢，其中一个下手还不。 呃，这姑娘是进来第一个唱山歌的，算是第一个表白的，怨念最深呀！ 陆明知道，要不是刚才他的态度好，苗寨的姑娘们还会在最上面的碗上加两个酒坛，那可是真正的高山流水了，所以他没有向表哥王忠登求助，老老实实地喝完这十几碗酒，还好是王木根家里自己酿的低度米酒，要是马能酒厂出的高度酒，就算会引来众人的嘲笑，陆明也要非常光棍地跑路。 姑娘们走了，陆明也醉了，这是很平常的事情，不接受姑娘们的好意，那就被姑娘们灌酒，接受姑娘的好意，要被当地的小伙子灌醉，总之，来苗寨总逃不过一醉的。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吊脚楼里就剩王木根老婆一个人在砰砰地织布，看见陆明起来，热情地打来洗漱水，再端来一碗温烫的鸡汤，白天吃的东西都吐光了，胃里十分不舒服，他们想得十分周到，这鸡汤刚好暖胃。 王木根老婆不会说普遍话，聊了几句，陆明也不晓得其它的人去哪里了，喝完鸡汤，吃了两碗米饭后，跟继续在织机上织布的王木根老婆打了声招呼，就走出吊脚楼去寨子里散步。 景区的建设保持了苗寨古色古香的原味，在此基础上又增加了照明工程，看起来美轮美奂，连陆明这个看惯吊脚楼的侗族人都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沿着青石路行走，听着远处传来的歌声，让人不知不觉沉浸下来，果然是城里人过来放松心情的好地方。 陆明正在感叹着，身后突然传来说话声：“哎，你这人也太傲气了，见面都不打声招呼，看不起人是吧？” 第一百二十章 支线任务完成，解锁黔酒 陆明有些奇怪，心里嘀咕是说我吗？ 转身一瞧，一个穿着苗族服饰的美女，正温怒地瞪着他，仔细回想一下，咦！这不是最使劲捏他耳朵那个美女么？ 陆明笑着说道：“哈，是你呀！不好意思美女，刚才没注意，抱歉抱歉。” “哼！不是没注意，是看不上我们乡下妹崽吧？”看陆明态度不错，美女脸色好点，但嘴上依然不留情地说道。 说实话，眼前这美女虽说不是刚才那群妹子中最漂亮的，但也算前三了，最关键的是她身高是最高的，目测有一米七左右的样子，这在老家男生平均升高才一米六五的大环境下，绝对算是鹤立鸡群，对象不太好找呀，她之所以第一个唱歌，也许是看上陆明将近一米八的大个头，结果还没了解呢，就被拒绝了，可想而知她心里的怨念。 美女不能得罪呀！陆明此刻有点头疼。 不过头疼归头疼，还是要得面对，没看小姑娘见陆明半天没吭声，眼睛委屈得红红的，眼泪眼看就要流下来，这要让寨子的人看见，可不好解释，青年男女谈恋爱可以，但要是欺负小姑娘，呵呵，可能寨子门都走不出去了。 知道厉害的陆明使出浑身解数解释半天，结果没有半点用，最后他实在没有办法，掏出身份证，说：“你看，我都二十六岁了，至少比你大七八岁，根本就不相配。” 在外面两口子相差七八岁根本就不算什么，甚至相差二十几岁的都有，但陆明知道，在农村，特别是苗侗寨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里都是最原始的农耕生活，身强力壮的男人才能保证一个家庭的衣食无忧，男人年纪太大，是硬伤。 果然，十八岁的小姑娘王青，停止转动眼睛里的泪水，拿着身份证认真仔细地看起来，还时不时地比对，在确认陆明的年龄后，她很快就释然了，乐呵呵地领着陆明来到苗寨的中心广场。 这里正在搞够篝火晚会，广场里得有七八百人，非常热闹，难怪王忠登他们没在家呢，应该是跑来这里看热闹了。 篝火晚会主要是表演性质，有唱歌和舞蹈，王青介绍这些人不是寨上的人，都是景区开发公司从各个艺校请来的，只有上刀山，下火海才是寨子上的人，也是压轴的表演，表演者打着赤脚走过烧得火红的木炭上，再爬上用砍刀组成的刀山上，看得游客惊呼连连，晚会的气氛达到高潮，陆明也算是打开眼界，十分好奇的问王青这些人是怎么做到的，有什么秘密，结果王青古灵精怪地笑起来，回了一句：“就不告诉你这个外人。” 外人？ 看来她这气还没有完全消，小姑娘还是很爱面子的，陆明也不在意，乐呵呵地看着表演。 表演者爬到刀山顶上，拿到上面插着的旗帜，整个篝火晚会也随之结束，陆明又在王青这个导游的带领下简单逛了下苗寨，要不是两人一起游玩，引来寨子里年轻人嫉妒的目光，陆明还想到山顶上，一览整个壮观的千户苗寨。 与王青相互留了电话，陆明独自一人回到王木根家，见到了另外两个完成支线任务的材料——野生活大虎头蜂和野生天麻，都是用蛇皮口袋装着的。 由于野生大虎头蜂是活物，陆明需要赶紧转移走，不然等死了，王忠登他们这几天的付出算是白费，而且陆明身上有腰伤，明天也不能扛东西进山，于是借口急着要送去县里的物流公司寄货，几经坚持之下，才得以从王木根家脱身，之所以用脱身这个词，并不是夸张，实在是他太热情了，拉着陆明不让走，说好不容易来一次，再多玩几天，这里好玩的东西多得很。 少数民族的人就是这样，一旦他把你当着朋友，会想方设法把自认为好的东西于你分享，生苗人尤其如此，因为在大山里，个人的力量是非常微薄的，只有靠家族跟朋友才能艰难的存活下来。 卸下GL8商务车里面装的所用东西，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告别他们，陆明独自一个人开着车出了苗寨，一路上都在思考一个问题——要不要回家睡觉，只是这样一来，少不得要惊动陆妈，带着几个蛇皮袋回去，第二天不见了，陆妈是要问个究竟的。 眼看就要到家了，陆明还是决定在车里对付一晚吧，免得节外生枝，于是靠边停车，调整了位置，眯着眼睛准备休息，结果怎么都睡不着。 在王木根家休息了几个小时，酒醒了，人也有了精神，躺在车上的陆明不由自主地想起王青看见自己身份证，脱口而出你这么老了？随后再也没有跟陆明有处男女朋友的想法，一口一个大哥的叫，这样的转折，说实在的，他心里还是有小小郁闷的，因为自己拒绝，跟对方拒接，虽然结果都是一样的，但是心态却完全不一样。 陆明原本想到自己才二十六岁，还在拼事业的阶段，个人问题随缘就好，没有刻意强求，而在王青的眼中，二十六岁已经是大龄青年了，根本不是她对象的人选，这让他郁闷的同时，有些许感触，不说家里的这些初高中同学，有些人的小孩都上小学了，就马能都即将是两个小孩的父亲，自己还是一个单身狗，不怪陆妈到处托人给他相亲。 仔细想想，没有必要一定要等到腰伤痊愈再找女朋友，也许可以尝试认真的对待陆妈找来的这些相亲对象，说不定有聊得来的，想通了的陆明，躺在车上甚至有一些许期待即将相亲的对象，不知不觉就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也许是有了期待，陆明不是因腰疼痛醒来的，而是被手机提示音吵醒，第一反应是看后排的蛇皮袋，毫无意外的消失了，他美美地伸了个懒腰，才打开手机提示信息：“尊敬的老板，恭喜您完成黔酒的支线任务，由于是合成商品，商品总库存为一百瓶，且系统将不限定订货时间和数量，订完为止。” 这个合理，不可能提供给系统一百公斤茅台酒，再加上其它两款十公斤的材料，商城就无限制供供应合成好的黔酒吧？对此陆明在接受黔酒支线任务的时候就有了心理准备，乐呵呵地点击进入商城，结果被商品目录上的黔酒惊得不轻，这也太黑了吧？ 包装就不说了，一如既往的山寨，如果不是仔细看上面有“黔酒”两个字，乍一看还以为是现在市面上便利店卖得挺不错的百年糊涂，这都没什么，早已习惯，让陆明心里滴血的是它竟然是百年糊涂的最小包装，每瓶只有125毫升那种，这样算下来，一百瓶加起来就是二十五斤，不是公斤，相对于一百公斤的茅台酒原材料，一下子缩水了将近九成呀！ 黑！实在是太黑，不过系统就是这么霸道，陆明也处伸冤，唯一让他好受一点的是黔酒没有订货价格，只有库存数量，意思很明白，陆明只需要订货就行，不需要扣货款，不过话说回来，凭陆明银行卡上躺着的几百万，还在乎这一点货款钱吗？ 心塞也没办法，总要面对现实，毫不犹豫的订了五瓶黔酒，看见系统显示配送中后，陆明下车往家走，此时早上六点半都没到，家里烟囱已经升起炊烟，走进厨房一看，陆妈正在炒制油茶的米，陆爸在用木碳烧糍粑，陆明不解地问道：“妈，今天什么日子，煮这么多油茶呀？” 炒米可是精细活，火候十分重要，稍微火大或者翻炒得慢一点，米就会发糊，陆妈眼睛盯着锅子，头也没抬地回道：“今天日子好，新房那边地基动工，做点油茶给街坊四邻吃。” “啊！今天动工呀，早跟我说呀，我好去县里买点东西回来，别的不说，炮仗还是要多买一点回来放，开工总要弄得热闹一点才好。”陆明挽起衣袖，准备过去帮忙。 陆妈乐呵呵地说：“昨天你小舅去县里办事就买回来了，需要的东西全部准备齐全，指望你，黄花菜都凉了……哎哎哎，你别过来，灶上脏，别弄到你的衣服。” 陆明不好意思的饶了绕头，家里这次里里外外的事情，全都由陆妈操持，每次回来把钱上交就好，这几年已经习惯了不管家里的琐事，侧看陆妈头上的白发，陆明心里不太好受，这儿子当得太不称职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动土与相亲 动土，也就是地基开工，在陆明老家来说是大事，也是非常严肃的事情，不但要提前请先生挑选合适的方位、合适的日子、还有合适的时辰，动土当天，先生还得做一系列的法事，半点马虎不得。 陆妈手上麻利地炒制油茶，嘴巴巴拉巴拉个不停地说着今天的安排，即使陆明心里不信这些，也老老实实的应着，难得老妈心气这么高，不能扫了她的兴致。 动土的吉时选在九点到十一点之间，这是先生根据陆明的生辰八字以及其它的一些因素计算出来的，街坊四邻和亲朋好友们过来吃了油茶，就去即将开工的地基那里纳福，说是纳福，其实就是凑热闹，因为那块地是生地，之前没有建房子，需要这些人来聚人气。 时间一到，先生捏着一只公鸡，把鸡脖子一抹，任其血流到地下，然后沿着地基四周走了一圈，边走嘴巴边念着经文，来到一个选好的方位做起法事，陆明扛起一把锄头，老老实实地跟在先生的后面，只需要先生做完法事，伸手一指，他就朝指的地方挖两锄头，这就算是动土了。 放完炮仗，法事结束，先生提着刚才杀的鸡，接过陆明递过来的红包就走了，红包是陆妈包好的，陆明并不知道多少，不过从手感上来说，陆妈是下了狠心的，不过说实话，给先生的红包可不能瞎糊弄，相传，有些心术不正的先生，遇到刻薄的主人家，给的红包不满意，先生会在地基上做点手脚，房子即使顺利建起来，入住的主人家也不会兴旺，甚至还会有灾难，所以先生是得罪不起的，大家会有一个约定俗成的价钱，免得发生误会。 只是今天陆妈包的这个红包，明显要大些。 虽然是迷信的东西，但从这点能看出来，平时省吃俭用的陆妈，该用钱的地方，绝对不会小气，要不然陆明两兄弟，怎么可能都上了大学？ 这也是街坊四邻都佩服老妈的地方。 工地开工，动静整的挺大的，来的人也挺多的，除了家里这些亲戚过来，村里在家的基本上都过来捧场，人多热闹，陆妈心情高兴，耐心地解答乡亲们关于别墅的询问，引来众人羡慕的目光，连陆爸这个平时不苟言笑的人，也笑呵呵地拿着陆明后备箱的中华烟四处散人发烟，他也不抽烟，不晓得这烟的价格，人又诚实，见别人手上烟抽完他就接着发，两条烟很快见底，陆明也不管，他高兴就好，只是让一旁看着的大舅脸直抽抽。 工程队的老板王小源也过来了，随着看热闹的人离去，机械开始进场，挖土机的轰鸣声响起，他走了过来，散了一圈烟后，说道：“陆老板，能调的机器我都调来了，工人也是技术最好的，总之，保证你们一家能在这新房子过年。” 今年是闰年，算下来离过年差不多有五个月的时间，工期是紧点，不过看他调来的机器，应该问题不大，于是陆明笑着说道：“你能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那工程款方面我也绝不会拖你一天，我这人做生意，讲究诚信为本。” 王小源今天过来，要的就是陆明这句话，得到了承诺，他笑呵呵地离开，这里不需要他盯着，有专门的人负责，他一走，陆明也跟着走，不走不行，陆妈催得紧，今天中午要去相亲，见一个女孩子。 之前有几个媒婆带着女孩子来家里相亲，连陆妈都不甚满意，经过别人提醒，说现在条件好的女孩哪还会上家里来相亲，都是牵了线，年轻人自己聊，陆妈这才焕然大悟，马上调整相亲方式。 走之前，陆妈交待道：“这个姑娘是你小叔他们单位的人，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你态度好一点、嘴巴甜点、主动一点，两个聊得好的话，晚上就带来家里吃饭，反正家里晚上要摆几桌，都是自己亲戚，认识一下，早点把好事定下来。” 昨天在车上就决定认真对待相亲的事情，何况现在又换了这种方式，没有媒人在中间参与，陆明自然能够舒心地接受，笑呵呵地应了下来。 陆明驱车来到林业局办公大楼附近，找了个地方停好车，掏出电话给女孩子打了过去，两分钟后挂了电话，陆明脸上笑了笑，这女孩子挺傲，有点意思。 离她们下班还有四十分钟，陆明坐在车里耐心等着，看着前面壮观的林业局办公大楼有些感慨，这办公楼都要比县政府大楼阔气，里面的工作人员的待遇也是全县最好的，比刘源所在的烟草公司都强，不单待遇是最高的，政治地位也高，林业局局长的职位由常务副县长兼着，这在其它地方是非常少见的，但在锦屏已经成为十几年的惯例，一句话，谁让林木经济是县里的经济支柱呢？ 且是唯一的经济支柱，远远超过第二名的旅游产业不知道多少倍，难怪在这里上班的周玲有些傲气，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个美女，既然是美女，单位又好，傲娇一点在所难免，陆明并不在意，甚至来了兴趣，非常有耐心地坐在车上等着，期待美女的到来。 十二点一到，陆陆续续有车辆和行人走出林业局办公楼，又等了十分钟，才看见一个穿着职业装，背着挎包的女孩走到大门口，四处张望了下就准备打电话，应该是这个女孩子了，陆明把车开到她身边，手机就响了起来，下了车，陆明举起依然响着铃声的手机，微笑着说：“你好，是周玲吗？我是陆明。” 周玲仰起头，上下打量了下陆明，严肃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微微地点了下头，说：“你有多高？” 谁特么说声音好听就一定是美女？陆明有种撞墙的冲动。 迅速调整好心态，回答了关于身高的问题，陆明非常绅士地请她上车，两人来到县城唯一的西餐厅，这是她指定吃饭的地方，说是西餐厅，其实更类似于粤省那边的简餐厅，提供猪扒、牛扒、咖啡、饮料这类的食物，看她轻车熟路的样子，应该是经常来。 说实在的，陆明挺失望的，周玲干瘦的身材，戴着厚厚的眼镜，五官只能算一般般，突兀的是凸起来的颧骨和薄嘴唇，看起来显得刻薄，与她好听的声音形成强烈的对比，再加上她严肃的神情，陆明就没有半点兴趣，不过想想也就释然，真要是美女，单位又好，哪还会过来相亲，后面早排着一大堆人在追了。 失望归失望，陆明保持着礼貌的尊重，简单的聊了一些自己的家庭情况，对于事业，基本上不太聊，主要是听她说，本着做不了爱人，可以认识一个新朋友的心态，陆明非常放松的跟她聊天，谈着各自的爱好，以及遇到奇葩搞笑的事情，还别说，气氛还挺不错，至少到结账要走得时候，她脸上有了笑容，不再那么刻板、那么严肃。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还有二十分钟她就要上班，陆明驱车把她送到林业局门口，她也没急着下车，突然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跟大学的男朋友分手吗？” “为什么？”陆明心里好奇的问道。 周玲苦涩的说道：“他不争气，公务员考不上，事业单位也考不上，每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闲得天天拿我的钱去勾搭那些妖精，被我现场捉到三次，我对他这种渣男算是死心了。” 陆明心里对她挺同情的，找到这么一个渣男，难怪她总是不苟言笑，一脸严肃的表情，换谁也笑不出来呀！ 正想安慰她的时候，周玲开口说道：“所以我现在要找的男朋友必须要踏实，要有事业心，不能沾花惹草，今天跟你聊得还不错，你虽然是乡下的，但凭着个人的努力，在外面开了三家小卖部……听你小叔说你赚了些钱，马上就回家来建房子，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我对你的印象很好，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靠！ 怎么回事？ 这什么节奏呀？ 陆明有些蒙，对天发誓，刚才自己没有任何提到想要跟她交男女朋友的言语呀，连暗示都没有呀！ 第一百二十二章 黔酒的功效 周玲没注意陆明脸上怪异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我对你的要求不多，把外面的小卖部转让出去，回县城做点小生意，继续开小卖部也可以，我不嫌弃，只要你对我好就行，反正我的收入还可以……不过你在乡下建的房子我是不会去住的，上下班不太方便，结婚一定得在县城买套房子，你钱不够没关系，我这几年还存了一点，实在不够再找我爸妈凑齐……唯一要说的是我接受不了跟公婆一起住，有了小孩你也不要担心耽误我俩的事业，我爸妈都已经退休了，他们又是教师出身，带个小孩完全没有问题……嗯，差不多就这么多，你如果能答应，咱们就处朋友，怎么样？” “不怎么样。”陆明几乎脱口而出，郁闷得要死，心里想着：“你以为你是谁呀，我说过要跟你处朋友了吗？还不嫌弃我，还不接受跟公婆住，是嫌我爸妈是农村人吗？” 心塞呀！ 难到今天动土的时候先生偷懒了？不应该呀，红包没少给呀，陆明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第一次诚心来相亲，却遇上这么一个奇葩，回头一定要跟陆妈说说，是不是找错先生了？ 嗯，一定是个没出师的先生。 周玲楞了一下，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 总不能说我没看上你吧？这么一说，别说做朋友，不变成仇人就不错了，虽然陆明不在意多这么一个仇人，但她是小叔介绍的，闹僵了总归不好，都同一个单位的，自己拍拍屁股走了，小叔不好做人。 不过细想起来，她这人除了有些自以为是，人其实并不坏，就房子她都愿意分担部分购房款，这在女方张口就要房子、要车子、要彩礼的大环境下，算是厚道了，于是陆明平静下心情，解释道：“我的事业在外面，而你的事业在家里，天然的地域分隔，让我们很难走到一起，所以这次我来请你吃饭，只是想认识一个新朋友，没有其它意思。” 这话有点儿假了，如果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陆明也不会过来，只是见了面后不合眼缘，说实话又怕伤了她的自尊心，所以只能找了这样一个不算借口的借口，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按理说一般人听到这个借口就懂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过周玲这个女孩子的情商比陆明预想的还要低，不但没有气馁，反而反复强调她的收入挺高的，陆明回家来即使不赚钱，都不影响两个人结婚以后的生活，况且还可以做点小生意之类的，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我看上你小子了，你还有什么顾虑都说出来，一切好商量。” 这让陆明哭笑不得，想不到自己还有吃软饭的潜质。 马上就要到她上班时间了，不过看她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誓不罢休的劲头，陆明十分无奈，空口无凭，打消不了她的念头，只有调出手机上跟赌王顾先生、8餐厅周先生、珠市首富李成功的合照装逼，才让周玲明白过来两人之间的差距，目瞪口呆，浑浑噩噩地下了车。 看着周玲恍惚地走进林业局的办公大楼，陆明叹了一口气，实非情不得已，这些照片在拍的时候其实是想关键的时候用来装逼的，这不可否认，只是一直都没用上，到后来跟老李聊得多了，也就淡了这种想法，知道只有自身的强大才受别人的尊重，没事拿这些照片到处炫耀，想来提高自己的身份，只能适得其反，让别人更加看不起。 没想到这些照片阴差阳错用在这里，刚好给了算是在体制里的周玲足够的震撼，就算她情商再低，也晓得一个事实，在她眼中顶天存在的县长，也高攀不上赌王这种级别的人物，而她眼中在外面开小卖部的陆明，却有这么一张合照，让她顿时明白过来，刚才说的话多么可笑。 回到家里陆妈自然关心起相亲的情况，陆明也不想太多解释，翻开周玲微信上的照片给她看，果然，陆妈嫌弃地说道：“这么矮，又瘦，早知道是这个样子，我都不让你去，你小叔还说女方条件很好，我算信了他的鬼了。” 周玲这种柴火妞，陆妈是天然排斥的，她喜欢那种屁股大，好生养的女孩子，陆明翻出照片给她看，不是为了埋汰周玲，而是想告诉陆妈一个事实，条件好的姑娘早就被人抢走了，哪还会来相亲，只有回到珠市人口基数更多的城市，才有机会找到合适的对象。 陆明再三的保证回去就用心地找女朋友，陆妈才勉勉强强同意暂时不再安排相亲，不过她放了个大招，说：“过年之前找不到女朋友，就不要回来过年了，免得我看见糟心。” 她是不糟心了，轮到陆明糟心了，合适的女朋友哪是那么好找的，不像她们那个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基本上就定了她们的终身，现在，呵呵…… 算了，反正还有几个月才过年，谁知道以后的事情呢？陆明也懒得多想，甩掉包袱，准备顺其自然了，轻装上阵，结果没几个小时，晚上亲戚们过来吃饭的时候，小叔又提起相亲的事情，笑呵呵地问：“下班前我问了下周玲，她红着脸支支吾吾的，你们是不是谈成了？” 晚上十一点钟，陆明喝了不少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晚餐的时候，好不容易把小叔应付过去，其它亲戚又三言两语地出着主意，这可是陆明的终身大事，哪个长辈不得关心一番，弄得陆妈心思又活泛起来，晚餐结束的时候拉着陆明好生做了一番思想工作，直到陆明的再三保证才放过。 今天实在是郁闷，陆明把被子一下子盖到头上，狠狠地对自己说：“实在不行在相亲网上注册个钻石会员，每天见一个，见到吐为止。” 第二天早上，看到床头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五瓶黔酒，陆明心情好了许多，打开一瓶，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半，身上的腰伤一直是他心中的痛，既然这酒有治疗跌打损伤、腰肌劳损的功能，当然要第一个试试看。 还别说，商城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刚喝下去，陆明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这口感非常特别，带有一点中药的味道，入口绵纯顺滑，丝毫不呛喉咙，半个小时过后，明显感觉到进入胃中的酒让整个人暖了起来，身上不停地冒出汗水，像蒸桑拿那样舒服，但是皮肤又感觉不到一丝不适。 要不是留下半瓶准备擦腰上的旧伤，陆明都想全都喝下去，这感觉实在太过舒服。 谁成想到，把剩下的半瓶黔酒用力地擦在腰上，等了一会，陆明整个人冒起白烟，宛如在幻境中，不止如此，随着白烟地升起，每天起床总会有的酸痛感逐渐消失，等白烟散尽，整个人感觉精力充沛，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唯一尴尬的是消失近一年的晨*竟然神奇的再现，要知道当时陆明不止腰受到了伤，同时也伤到了肾脏，那方面的功能多少受到一些影响，只有受到刺激的时候才有反应，一次是在老陈家被阿霞引诱，第二次是美容院的何洋洋给他敷脸，只有两次，所以陆明印象深刻。 男人哪有不在乎这项功能的？此时的陆明充满力量，兴奋得想上山打老虎，在房间来了一个十几岁才敢做的后空翻，没有发现任何不适之后，再连着做了好几个，把吊脚楼的木板弄得梆梆直响，引来陆妈一阵怒骂：“新房子都还没搞好，你就想把旧房子拆了？” 嘿嘿，激动过头了，陆明磨磨蹭蹭一个多小时才从房间出来，又遭到陆妈一阵叨唠，他也没心情解释，吃着早餐，心里不停地骂道：“靠，这晨*的时间也太长了吧，难道每天要顶着小帐篷出门？” 第一百二十三章 老歪 APP商城的商品卖出去许多，陆明却是第一次尝试，也只有亲自尝试之后，才知道效果不是一般的厉害，手握如此神器，让他对今后的路更加有信心了。 吃完早餐，陆明迫不及待地拿出一瓶黔酒给陆妈，她有风湿性关节炎，一到变天就钻心似的痛，走路都成问题，两兄弟在外面唯一担心就是陆妈这个病，之前条件不好的时候就找点偏方，熬草药喝，前段时间转了一笔钱过来，让她去医院看看，医生也只是简单地开了一些药来吃，这个病就是个顽症，没有那么容易治。 俗话说久病成医，这个病不是一天两天了，陆妈知道这种病的治疗难度，对陆明递过来的黔酒不屑一顾，不耐烦地说：“去去去，一边去，别来耽误我做事，哪有那么好的东西？你一天天就晓得乱花钱。” 得，看来刚才的气还没顺呢，陆明也不多做解释，直接起开黔酒瓶盖，递到陆妈鼻子旁，我还不信了，闻到这个味道你不想喝？ 陆妈的酒量就是在村里跟老爷们比，都能排到前三，不过她一般不喝，只是遇到有人想灌陆爸酒的时候，她才会出马，乡里乡亲的，都知道她的酒量，也知道她的脾气，喝酒的机会就少了，再加上这两年身体差了许多，就更加不喝了，但不代表她不能喝酒，不喜欢喝好酒。 果然，闻到酒香味的陆妈瞟了陆明一眼，放下手上的抹布，接过黔酒咕咚咕咚喝起来，要不是陆明拦着，她得一口气喝完。 随着黔酒进入她的胃里，胃里的暖意以及全身的舒畅，让陆妈明显感觉到这酒不止香和好喝这么简单，非常配合地坐在凳子上让陆明擦药，她的病灶主要是在双腿的关节，等白烟悄然升起，陆妈瞪大眼睛疑惑地看着陆明，此时她惊讶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陆明笑而不语，等白烟散去，才开口说道：“妈，你起来走走，看有什么感觉？” 毫无意外，效果不是一般的好，陆妈惊喜地问道：“这酒你是哪里买的？效果这么好！” 她也没等陆明回话，扳着手指说：“你四叔、大舅妈、还有下坎的龙姨都有风湿病，特别是你四叔，关节都已经变形了，走路都要撑拐杖，如果价钱不贵，就给他们带点回来。” 之所以从商城订了五瓶，除了陆明自己用，其它四瓶分别是给陆妈、外婆、四叔和大舅妈用的，这是早就算好的，其它人陆明还真舍不得给，这酒就只有一百瓶，用一瓶就少一瓶。 不过陆妈是个嘴硬心肠软的人，见不得别人受苦，陆明这点随她，尤其是她自己亲身感受过这种病的痛苦，不多给她几瓶，她内心不过去，于是陆明解释道：“妈，这药酒是我一个朋友刚弄出来的新品，对治疗骨折术后恢复、跌打损伤、腰肌劳损、关节炎、运动损伤、风湿、内风湿有非常好的疗效，产量非常稀少，市面上根本就没有卖的，我现在手上也不多，给你八瓶吧，房间里的三瓶你先给外婆、四叔和大舅妈用，另外五瓶等我回香山就给你寄过来，至于给哪个，你自己决定。” 再多给五瓶黔酒，已经是陆明的极限，不能说他抠，实在是太过珍贵，何况他也根本没打算拿这个酒来出售赚钱，主要是用来结交各方面的关系，拓展人脉的同时，也便于以后的商业之路，看似还剩下九十瓶，其实真不算多，因为黔酒的疗效太强大了。 知道其珍贵的陆妈咬着牙说再寄两瓶来就好，不过给陆明否决了，黔酒的疗效一旦传出去，肯定会有人找上门来，留多三瓶，她好做人情，对于人情世故，陆妈强过陆明不是一点半点，这些不需要他担心，唯一强调的一点是，只送，绝对不能收一分钱。 家里的事情基本上处理清楚，陆明吃完中午饭就要回香山，家里处处弥漫着惊讶和高兴的声音，特别是四叔用了黔酒，虽然变形的骨骼没有恢复如常人，但他却能丢掉拐杖，自主地行走，甚至还从家里轻松地扛着一袋小米过来感谢，这中程度的体力劳动，在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家里欢声四起，每个人脸上流露出开心的笑容，只有陆明强颜欢笑，内心极度苦闷。 虽然马上要离家去香山，没时间继续陪伴父母，多少有些伤感，但陆明也不至于情绪这么低落，只因他接了一个十分不情愿的任务——带小叔的儿子陆斌出外面挣钱。 这本来没有什么，公司高速发展，本来就缺人，不过陆明却知道这位大哥的德性，初中没有读完就被学校开除，从此就在县城里鬼混，吃喝*赌抽，五毒俱全，没钱就找父母要，多亏小叔有工作单位，他老妈又在县城做点水果生意，不然哪够他这么造呀！ 小叔有工作单位，好找对象，结婚也早，所以陆斌比陆明还大一岁，堂兄弟里面排行老大，二十七岁的大男人，没有任何收入，前不久又跟老婆离婚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陆明都不晓得怎么安排他，不过小叔开口，陆妈今天一高兴给应了下来，陆明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告别送行的父母和亲戚，陆明独自驱车来到高速路口，左右看不见人，拿出电话打了过去：“老歪，我到了，你在哪？” 老歪就是陆斌，从他有这个外号开始，陆明就这么称呼他，这是他强烈要求的，名字的由来非常搞笑，他帮朋友去打架，结果鼻子被打歪了，他不在意，反而认为这是有义气的表现，逢人就让别人叫他老歪，一直叫到现在，导致县城街上混的人，不知道陆斌是谁，但提起老歪，谁都知道。 电话里说是马上到，结果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没有人影，等得不耐烦的陆明正准备打电话再催的时候，一辆奇瑞QQ一个猛转急刹停在GL8商务车旁边，吓了陆明一跳。 你大爷的，哪个棒槌这么开车？ 陆明被老歪无故晾了半天，心情本来就差，又被这鸟人吓了一跳，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下车找司机说道说道，结果看见从车上下来的人，满肚子的怒气，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五座的微型轿车，下来六个人，而且基本上都是胖子，戴着墨镜，剃着光头，脖子上随风飘动的带感大金项链，一看就是社会人，陆明不是因为这些社会人认怂了，而是下车的司机就是他要等的人——老歪。 其它人是过来给老歪送行的，他们特有仪式感，五个人站成一排，满脸严肃，老歪跟他们每一个人都抱了抱，然后拍拍自己的胸膛，期间没有开口说话，接过最后一个人提着的行李包，潇洒地转身把包挂到背上，头也不会地上了车，吐着满嘴的酒气说：“心情不好，不想说话，到了叫我，我先睡觉了。” 流弊！陆明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喝了这么多酒，还把那辆已经被造得不成样子的奇瑞QQ当成跑车来开，属实没毛病呀！ 陆明打开车窗，让空气清新一点，启动车子驶入收费站，直到车子即将驶入高速，还看见那五个兄弟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心里不禁感叹道：“这帮人可真彪呀！” 老歪身体力行着他的承诺，全程十五个小时的高速路上，他一直都在睡觉，连中途进服务区休息吃饭，或者上洗手间方便，他都在睡觉，叫都叫不醒，自动开启免打扰模式。 到了东峻华庭已经是凌晨三点钟，陆明实在是困得不行了，让他暂时先在沙发上休息，住宿的问题明天再安排，自己则回到房间，简单的洗漱一下，跟被吵醒过来的陆钊聊了几句，就蒙头大睡。 本以为能睡个安稳觉，谁知道早上六点过钟，客厅传来尖叫，还在睡梦中的陆明顿时给惊醒。 怎么回事？ 第一百二十四章 烫手山芋 毫不疑问，客厅里的尖叫声音是小凤发出来的，等陆明一个健步来到客厅时，却没看见她的人，而是看见马援跟唐玉贵正把老歪摁到沙发上，弄得老歪哇哇大叫，唐玉贵还腾出一只手拍着老歪的脑袋，边拍边说：“玛德，我算是开眼了，屋里住了这么多人，还敢过来偷东西，你没踩过点呀？蠢贼！” “好了。”陆明脸黑得想锅底一样，冷着脸说：“放他起来，都是自己人，到底怎么回事？” 老歪一个翻身站起来，指着马援跟唐玉贵他俩个叫道：“有本事单挑，两个弄我一个算什么好汉……” “够了”陆明这次是真火了，大声道：“老歪，回来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了，这里有女孩子住，叫你注意点，你穿个裤衩算怎么回事？还不赶紧穿上衣服。” 老歪瞟了发火的陆明一眼，不情不愿地穿起衣服，嘴巴上也没闲着，嘀咕道：“要不注意我早就裸睡了。” 事情非常简单，昨天陆明回来的时候怕打扰到房间睡觉的人，进门的动作非常轻，老歪睡了十几个小时都没睡够，这也是个奇葩，好像八百年前没睡过觉似的，倒到沙发上就睡着了，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脱得只剩下一个裤衩，早上被尿憋醒，上完厕所出来，刚好碰到上早班，起床准备洗漱的小凤，结果引起小凤的尖叫，老歪也被马援他们给逮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小凤从房间出来，红着脸朝陆明说道：“明哥，我去上班了。” 说完她就像兔子似地跑了出去，见此情景，陆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家里人一多，事就多，这才刚开始，时间一长更加麻烦。 真是不省心呀！ 既然都被吵醒了，陆明也懒得继续补觉，回房间指着床头柜旁的物流箱说：“里面有这次支线任务奖励的黔酒，对你的腿伤有非常好的帮助，你开一瓶来喝一半，另一半擦在那你受伤的地方。” 物流箱里不光有十瓶黔酒，还有蒙羊优酸乳、老干娘辣椒酱、鲱鱼罐头等特殊商品，这是陆明昨天在高速公路休息区，趁休息的空档订的，现在他已经形成习惯，只要订货的时间一到，无论他在哪里都随时下订单，现在分店越来越多，都不够卖了，浪费一天进货时间都是罪过。 陆钊对于突然出现的物流箱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只关心北孚电池的来货，时间上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刚好今天不是，所以他都不翻物流箱，听到陆明这么一说，衣服都不换了，光着膀子迫不及待地打开物流箱子。 陆明会心地笑了起来，也不责怪他毛手毛脚的，谁不想有个健康的身体？ 等陆明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精神抖擞的从洗手间出来，看见陆钊把他那条大长腿放在衣柜上压腿，满脸嘚瑟地看着自己，陆明哑然失笑，把他拉到一边，小声交待这黔酒的库存和以后的用处，让他低调一点。 陆钊是聪明人，又亲自体验了黔酒的疗效，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也不嘚瑟了，麻利的穿上衣服，跟着陆明出门。 一行五人出门，其它都精神抖擞的，唯独老歪懒懒散散地跟在后面，嘴巴上不停哼着饿死了，陆明心想着，连续睡了二十个小时的没吃饭，不饿才怪呢。 老规矩，马援去“陆记肠粉王”打包早餐，陆明还特意交代他多打几份，结果老歪一听到有吃的，搂着早上他还叫嚣要单挑的马援走了，陆明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发愁——该怎么安排他呀！ 此次回家，一去一个多星期，虽然有什么事情，马援、马丽以及先行过来的陆钊都会打电话告知，但电话里只是汇报一些要紧的事情，现在陆明回来了，总要收下心来，认真地询问具体的营业数据和状况，对离开这段时间，手下的产业情况有个底。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新开张的三家新店，营业额达到预计的范围，看来把马丽提上来这步棋是走对了，三个店长都是新人，能有现在的营业额，马丽功不可没，唯独她离开交由新店长吴迪负责的南屏分店营业额出现下滑，这可能是马丽这段时间把精力全部都投入到三家新店开张上，而新招的店长吴迪个人能力或者经验有些欠缺，导致的营业额下滑，不过下滑不是太多，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陆明也不在意，总要给新人一段时间不是？ 事情聊完，陆钊和唐玉贵要去工厂上班，临走的时候，陆钊提了一句王万银还在车场，陆明点头说：“行，我巡视一遍分店后去看看他，这家伙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 各人都在为自己的前途（钱途）奔波，王万银来到珠市，一个猛子扎进朱光勇的停车场，寻找适合在老家销售的二手车，虽然朱光勇承诺卖不出去的车可以退回来，说实话，这算是非常不错的条件了，但他还是不厌其烦的测试每辆车子的性能，以及损坏的程度，评估车子的进价和售价之间的利润，婉拒朱光勇的好心安排，吃住都在车场里，一待就是好几天，因为他知道，即使朱光勇同意退货，一来一回的运费总要他出的，这都是成本，能省一点就是一点。 等陆明见到他时，他已经挑选好十几台车，刚刚装好整个拖车，要不是陆明请朱光勇吃饭，他可能就跟拖车直接走了，即使参加了饭局，也敬了朱光勇不少酒，等饭局一结束，他都没跟陆明好好聊聊，就直接爬上拖车的副驾驶跟着拖车走了，用他的话说：“时间就是金钱，之前我耽误太多时间了，现在要追回来，不然离你越来越远了。” 马能的速度一点也不慢，确定好包装方案，财务打了前期二十万的款后，他就连轴转了起来，订包装材料、安排人手灌装，首批货会以最快的速度发到香山来，从与他通话的状态来看，爽朗的笑声多了许多，陆明也就放下心来，没有再无趣地提他面对的困难。 其他人都像上紧的发条，动了起来，唯独跟着陆明跑了几天的老歪，依然像之前那样，懒懒散散、吊儿郎当的，只有到每个分店，看见女店员才打起精神，玩着网上学的老梗，跟女店员们加微信，得亏没带他去美容院那边，那边美眉那么多，可能拉都拉不走，这家伙心思全都花在泡妞上面，完全没有想做事的愿望，这样下去肯定不行，陆明决定找个时间跟他好好聊聊。 这天起来，珠市气温骤降，下着阴雨，且呼呼的刮着海风，陆明突然想起老李有风湿，听他说是以前下乡留下的老毛病，一到变天两腿就痛疼不已，陆明拿起一瓶黔酒就给他送了过去，等回来的时候，老歪才起床吃完早餐过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借三千块钱。 得知是借钱买衣服，陆明当然没有问题，从包里拿了现金给他，斟酌一下语言之后，开口说道：“老歪，你也跟我转了几天，我这边的环境你大概也了解了，你看想在哪里做事？我好安排。” “做事？”老歪明显楞了一下，半响后才说：“我这次跑路出来，没有想过找事做。” “啊！跑路？到底什么情况？”小叔只是说带他出来赚钱，根本没提跑路的事情，陆明还心想小叔怎么舍得让他出来打工？原来这里还另有隐情。 老歪拿着钱走了，陆明脸上阴晴不定，这家伙平时挺精明的人，唯一喝了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结果被人设赌局欠了十八万的高利贷，家里没法待了，跑出来躲债，他的想法很简单，等躲过这阵子的风头，他就回去继续做啃老族。 既然他不肯做事，那就在这里待着，多一张嘴吃饭而已，陆明反而松了一口气，如果他来便利店上班，还真不好管理。 围绕在心里好几天的难题得到暂时的解决，陆明轻松许多，谁知道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中午过来的马丽带来一个消息，让陆明像吃了苍蝇似的——恶心。 第一百二十五章 店长吴迪的春天 本以为南屏店营业额下滑，是因为新店长吴迪经验欠缺导致，前几天过南屏店巡店的时候，吴迪还主动自我批评，总结了原因，并且给出了一系列的增收措施，让陆明还十分高兴，觉得他是一个有想法的店长，好好地勉励他一番，没想到这个看似一脸憨厚的胖小伙，是个面带猪像，心中嘹亮的角色。 南屏店之前由小辉管理，成绩只能说刚刚及格，经过烧铺事件后，重新装修，由马丽经营管理，营业额蹭蹭往上涨，彻底的释放了那个位置的潜能，结果换了一个店长，营业额出现下滑，作为督导的马丽产生怀疑，经过侧面的打听，以及南屏店员的一些反映，基本能够认定这个新店长吴迪，凭借店长的便利，伙同别人，把刚刚到店的特殊商品扫购一空。 特殊商品本来就是聚集人气的，被他们这么一弄，营业额自然下滑，没想到这才是南屏店出问题的根本原因，不过这点损伤陆明能够承受，处理起来也简单，把吴迪辞退就是。 只是对于这是损公肥私的行为，陆明非常生气，更生气自己没看清楚人，前两天还表扬这个内贼，可能在吴迪的心里认为这个陆老板就是个不懂经营的傻缺吧。 气愤过后，冷静下来的陆明脑子里突然闪了一下，如果这不是吴迪的个人行为，而是一些有心人，或者一个团伙有目的的行为，那问题就严重了。 扩张不可避免的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陆明对此早有心理准备，而且有老李在一旁帮忙分析和提醒，不过出现内鬼的情况还是第一次，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果单纯的发现后，把内鬼辞退，以后会重出不穷，麻烦不断。 一旦便利店的内部被有心人击破，持续出现这种扫货的情况，大量的特殊商品就会流入到有心人手里，他们当然不会是留下来自己用，总要卖给真正需要的客户手上，不过这个过程就有了加价的空间，他们以这种方式从中牟取暴利，其实就是炒货，跟以前炒某水果品牌手机一个套路，相同是真正的顾客经济利益都受到了损失；不同的是，某水果品牌手机越炒越火，而炒特殊商品，“史上最强便利店”这个便利店品牌会遭到伤害。 因为特殊商品只有在“史上最强便利店”才有出售，这是顾客们都知道的事实，价格也清清楚楚，现在竟然在便利店里买不到了，反而在外面能够买到，不过是加了价钱的，遭受损失的顾客会怎么想？当然会向便利店这边撒气了，这跟某粮食手机的营销有惊人的相似，在官网上怎么抢都抢不到，不过在别的网上商城却大把货，只是价格要高许多，当然这是某粮食手机的营销策略，被骂它无所谓，因为它赚到钱了，而陆明只是想拿特殊商品来提高便利店的人气，这些人拿特殊商品来炒制，陆明非但得不到一点好处，便利店反而背上骂名。 最严重的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当顾客从外面也能买到特殊商品，假货自然会冒头——国人的山寨能力大家都懂的，一旦新老顾客从别的渠道买到假货，用过无效肯定会找上门来，真到了那个时候，顾客可不管真假，反正他是花了真的价格买来的，这叫有理说不清，对“史上最强便利店”品牌信誉度受损不说，对陆明将来的扩张计划将会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自此经历过杨涛的打击过后，陆明对生意场上的对手已经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后果也尽量往最糟糕的结局去想，这是一颗毒瘤，甚至是颗炸弹，需要尽快的除掉，不然影响到“史上最强便利店”APP合作商的升级大事。 要不得说监控是个好东西呢，给马丽交待一番，强调她不要有任何举动，当作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情之后，陆明送走马丽，把南屏店的监控从云盘上调了出来，没一会儿，吴迪联合外人抢购特供商品的过程就清清楚楚了。 当马援把特殊商品送到店里，跟吴迪交接完毕，吴迪马上就用手机发了一个信息，不到十分钟，陆陆续续就有人过来买特殊商品，其中有些人能够顺利卖到，有些人则被吴迪拒绝了，看来他们之间有一种默契。 旺崽牛奶是最早被卖完的，而且完全符合陆明之前的规定，每个顾客都作了身份证登记，说实话，仅凭这个录像，陆明顶多只能把吴迪解雇，而且还需要多赔偿给他一个月的工资，因为这是陆明自己的管理漏洞，不想引来劳动部门查水表，只能如此。 单纯的辞退，的确有点儿憋气，陆明肯定不会这么干，不是赔不起一个月的工资，而是有人想伸手来动他的根基，那他就要把这只手打回去，而且要打痛，让以后再有这种想法的人掂量掂量自己能否承受这种打击，只是这样一来，需要时间好好谋划。 吴迪这段时间过得挺潇洒、挺舒心的，不但轻易的由一个储备干部，短短几天之内就转正成为店长，还得到一个意外之喜，想不到应聘的这个店长能得到这么多的好处，这是他之前想都没想到的。 来这家公司之前，吴迪是从事加盟店督导的工作，公司不是大公司，旗下的加盟店在香山和珠市也就二十几家，全由他一个人负责，每天都要到公司旗下的加盟便利店巡店。 说是巡店，其实就是到各个加盟店收集经营者的意见和建议上报给公司总部，不过意见太多，建议几乎没有，反应到公司又得不到解决，吴迪自然就成了吐槽和挨骂的对象，每当被骂的时候，吴迪心里总是想着：“你们怎么不去加盟美一家这些一线品牌？不晓得便宜没好货吗？哪家到处找人加盟的公司能是什么好公司……” 当然，这些话吴迪是不敢说出来的，不然工作都保不住了，为了解决温饱问题，每天都要振作起来，继续一家一家店的跑，只是二十几个店，分布得稀稀拉拉的，公司又只报销公交车票，有些地方必须坐摩的去，累死累活不说，还得贴钱，遇到生意好一点的店主，到店的时候还能混瓶水喝，遇到生意不好的，呵呵，店主基本上都是横眉竖眼的，好像欠他们多少钱似的。 吴迪想起之前的工作就郁闷，挺了挺胸膛，朝两个店员说：“嗯，你们看下店，我出去抽根烟，公司正是高速发展的时候，大量的开分店，机会多多，你们只要跟着我好好干，表现得好的，我会向陆老板推荐你们做新店的店长。” 不要钱的承诺，吴迪是张口就来，这是跟以前那家公司的领导们学的，还别说，对付这些刚出社会没多久的职场新人挺管用的。 外面飘着小雨，不过不影响商业街的人流，吴迪坐在外面的休闲椅上抽着烟，看着走来走去的美女，想起那天屈东的安排，心里不由得发热，狠狠地抽了几口烟，掏出手机给屈东拨了过去，没响两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哈，兄弟，今天有货到了？” “靠，没货就不能打你电话？”吴迪心里不忿地想道，不过随即想起那天小妹的服务，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撇撇嘴说道；“东哥，瞧你说的，货哪天有你比我都熟悉……你放心，有货我第一时间给你，别人来买我都不带卖的，给谁还不是我这个店长一句话的事。” 屈东笑呵呵地说：“那是，兄弟今天有没有时间？晚上我们喝点酒，再放松放松……” 对于屈东地上道，吴迪坦然接受，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就挂了电话，再点上一支烟自言自语地说道：“算你识相，以为我不晓得你们转手赚了多少……嗯，不行，每个商品只给我两百块的回扣实在是太少了，晚上喝酒前先把回扣提价的事情落实，不然老子终止合作，给出价高的去。” 计上心来的吴迪，仿佛看见大把的钞票向自己飘来，心情格外舒畅，哼起歌来：“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本该就灿烂过一生……” 第一百二十六章 看房 看完监控没有一个小时，陆明脑子里就有了几个大概的方案，最简单的一个，就是向刘浩跟吴军求助，凭他们的社会关系和影响力，摆平吴迪和他身后的人，就像吃蛋糕那么简单。 不过这个方法很快就被陆明自己给否决了，一是此时刘浩正陪着吴军一大家子人去马尔代夫度假，一时联络不上；二是这是公司内部出现问题，向公司外的人求助不妥，最重要的是，陆明这次想自己来解决，看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自己这个团队能处理到哪种程度，战斗力如何？ 当天中午，陆明召集陆钊、唐玉贵、马丽和马援秘密开了个会，大家纷纷发言，一个小时的时间，最终确认好方案，会后大家各司其职，开始行动起来，本想让老歪参与进来的，他社会经验丰富，对灰色收入这一块尤其擅长，在没喝醉酒的情况下，他脑子还是非常好使的，只是他拿了钱就走了，电话也联络不上。 下午陆明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解决，那就是找房子，东峻华庭这套三室一厅的房子，现在住了五个男人加一个女孩，一共六个人，生活十分不便，虽然回家一趟，卡上的余额缩水了两百多万，但买套房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房子的位置陆明这两天就想好了，公司的发展重点还是珠市，三乡这边的办公室将来也要搬迁到珠市去，毕竟这里的办公环境太小了，为了今后的工作方便，房子当然应该选择买在珠市。 不过东峻华庭这边也不会撤销，对于这里，陆明还是有非常多感情的，从一个落魄，即将亏本转店的生意场新人，到靠着这个便利店赚的钱治好弟弟的病，再赚到他人生中第一桶金，东峻华庭店，在他心里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作为“史上最强便利店”的第一家店，将一如既往地开下去，只是以后它将更多的承担起店员培训的职能。 想又快有好的把事情办妥，当然得靠熟人跟朋友，陆明现在的行事方式跟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能麻烦熟人的绝不客气，因为他现在有这个底气，敢麻烦朋友，就有帮助朋友的能力。 既然要去珠市买房，找珠市房地产开发前三名公司的老板李成功，最为省时省力，早上给老李送黔酒的时候顺嘴说了此事，等到早上十点钟，李成功的一个助理就联系上陆明，提供了好几个他们开发楼盘提供选择。 来到约定好的第一个楼盘——华胜世纪城四期，这里位于港珠澳三城交汇之处，隔河对望澳门，距离珠市轻轨站、拱北口岸就三分钟的车程，如此好的地段，价格自然不菲，陆明过来之前在网上查过，均价要三万两千多一平，买一套一百五十平米的房子，他银行卡基本上就要归零了。 接待陆明的是李成功的助理孙雯，一个看起来温柔婉约，其实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美女，之前陆明见过她几次，相互都认识，也就没有客套，直接进入主题。 孙雯介绍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是华胜世纪城的项目总监何家劲，陆明有些不好意思，买个房都由总监陪同，阵仗属实有点儿大了，不过随后一想也就明了，孙雯这个集团总裁办的人下来，何家劲要是不亲自接待，那他就不要混了，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是李成功的贴身助理。 陆明不会自大的认为满脸谦虚和微笑地站在一旁的何家劲是给自己面子，主动地握着他的手，客气地说：“何总监，麻烦你了。” 何家劲虽然不晓得眼前这个帅气的年轻人是何许人也，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为什么只看一百来平方的小面积房子？而不是一期的别墅，但由孙助理亲自过来陪同购房的，从世纪城开盘到现在基本售罄，印象中还是头一次，能做到华胜集团中高层的何家劲情商自然不低，知道不该问的不问，能说的孙助理自然会讲明，自己只要把世纪城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就行，于是他赶紧回道：“陆先生，你太客气了，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我们先上车参观小区的景观绿化环境，再去看房子。” 在电动景观车上，何家劲卖力地说道：“陆先生，华胜世纪城是总面积超过100万平方米的国际化高尚社区，由美国WG、新加坡贝高等众多国际级设计机构齐力打造，生态水系贯穿园林，组团布局错落有致，南看澳门夜景，背靠将军山景、生态园林景观，重重簇拥……卓越的教育师资环境……多国主题时尚商业中心……” 陆明有些无奈，他只是想看下房子而已，这里的绿化设计和小区环境瞄一眼就知道比老李他们住的别墅小区好，毕竟这里开发的时间更晚一些，设计当然更新潮，而且地段更好，是珠市真正的高档小区，不过堂堂的一个项目总监在前面介绍，陆明也只有微笑地配合。 半个小时之后，陆明终于见到他们推荐的房子，位于十六楼的一套一百三十平方，三房两厅两卫的房子，确切地说是样板房，里面家电家私一应俱全，作为样板房，位置肯定是这栋最好的，整墙的落地玻璃窗往外看就是海景，海对面是澳门，虽然是白天，只能够看见对面澳门密密麻麻的房子，和独特的赌场建筑，但能够想像到，等晚上华灯初上，对面澳门绚丽的夜景，将是多么的漂亮，要知道，澳门可是个不夜城。 说实话，对于陆明这个第一次来看房的土鳖来说，不论从地段环境，还是装修设计，这套样板房都无可挑剔，等里里外外看了个遍，他算是彻底喜欢上咯。 早上跟李成功说希望买能够马上入住的房子，精装房子都不行，因为还要花时间买家电家私，实在是有些等不急，家里因为老歪的到来，已经乱糟糟了，在陆明这个土鳖的理解来说，那种带家电家私的二手房，才是交清房款，就能马上入住的房子，而对于李成功这种大佬来说，他们公司的样板房也是能够马上入住的。 对！这都没有错，都能马上拎包入住，只能说这是土鳖跟土豪想法上的差别，可是现在面临一个问题——钱，看着这样板房，让原本以为钱足够的陆明，心里面直打突突，再一听何家劲介绍说这里的家电家具都是名牌正品，装修也是真材实料，不像别家的样板房，床都不能坐人，一坐就垮，他心里更没底了。 这得多少钱呀？ 不得不说，任何人、事、物都怕对比，陆明心里知道，看了这套房子，有了标杆，再去看一套别人住过的二手房，肯定没有购买欲了。 人类天生就喜欢和向往美好的东西，就像几乎所有男人遇见美女都忍不住盯着看，明知道得不到，也不妨碍男人们去欣赏，给眼睛过过生日，此时的陆明心里也与此类似，明知道价格超出预算许多，还是忍不住问起价钱，心里想着：“实在不行就贷款买，反正珠市两家便利店的流水足够还房贷。” “一百八十万”，这个数字是从孙雯嘴里轻描淡写般说出来的，不光陆明诧异，连何家劲也是一脸懵逼，此时的他心里翻起惊涛骇浪：“这只是房子的成本价呀！这个年轻的陆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孙雯察言观色的能力超强，把有满脑子的疑问，心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何家劲支走，让他带着马援到同一层楼的一套八十九平方小复式看房，等他们走后，陆明苦笑着说：“价钱这么便宜，还不如送给我得了。” 孙雯笑盈盈地回道：“那感情好，只要你肯收，我就算超额完成任务了……老板的意思是只收成本价，多收你一毛钱，我就要被发配到基层去了，明哥你得可伶可伶我呀。” 一个女强人装作一个小女人般向自己撒娇，陆明也是无言以对，没等他回话，孙雯又接着说：“另外李老的意思，房子应该是你个人的私密空间，保镖和助理可以另外买套房子给他们住，如果钱不够……” 第一百二十七章 招聘 第二天晚上，陆明就住进华胜世纪城的这套样板房，而马援和老歪则搬进旁边两室一厅两卫的小复式。 何家劲非常会来事，亲力亲为办了物业卡不说，还把两套房子的床上用品更换一新，卫生就更不用说了，干净得连根头发丝都找不到，虽然做这些事办下来花不了几个钱，但节约陆明不少时间，必须得承他这个情，因为他确实用心了。 况且有了他的出面，不论是小区保安，还是物业管理处，都知道一百四十七栋1601和1602房的业主，是必须重点关注的对象，陆明因此少了许多麻烦，也因此捡了一条命，此为后话，暂且不谈。 这次买房，又欠了李成功的人情，不但远低于市场价买了两套房子，还额外送了一个车位，属实欠了一个大人情，不过陆明也不着急还，他现在懂了，人情往来，无非就是你麻烦我，我麻烦你，一来二去，之间的感情才会越来越深厚、牢固，如果从来不求人，活得确实是够硬气，但这种人，通常圈子或者人脉比较狭小。 陆明以前就是这种人，没有应酬，在那个时候确实是过得比较惬意，但现在做了生意，就有点儿行不通了，所以现在的他也在慢慢的改变。 这次搬家入伙，陆明没有大张旗鼓地搞庆祝仪式，连东峻华庭周边的马老板他们都没有告知，仅限身边的几个人知道，一是陆明不想麻烦；二是老李所说的隐私问题提醒了他，他虽然不是什么大老板，但手上的特殊商品可是独一无二的，知道他住处的人越少越好，免得被有心人盯上，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最重要的是老李的另一层意思：“哈，小子，该找女朋友了，天天一大帮人住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房子的事情既然解决，陆明的精力自然放回处理吴迪的事情上来，不怪他正事不办而去买房子，只因计划中定制的几个道具今天才能到货，这些道具，是此次计划中，最为关键的一环。 说是道具，其实就是在网上找人定制了几款高仿的特殊商品，看着高仿品一个个从物流箱拿出来，几乎能跟正品以假乱真，陆钊苦笑着说：“下订单的时候还担心网店做不出来想要的效果，现在一看，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山寨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还好我们发现得早，不然等假货泛滥的时候，我们麻烦大了。” 这两天的清闲让陆明想清楚许多道理，所谓怀璧其罪，以后这样的事情少不了，商场如战场，这只能算是一个小的遭遇战而已，所以陆明看见这些高仿品要淡定许多，在确认这些高仿品能够食用后，陆明示意马援可以配送了。 半个小时之后，马援提着高仿品来到南屏分店，盼望已久的吴迪拖着微胖的身体赶紧迎了上去，媚笑着说：“马哥，以后这体力活叫我来做就是。” 马援露着白牙，笑着说：“吴店长，你太客气了，叫我小马就行了，我就是一个司机，送货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他话虽然这么说，但吴迪哪能真这么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社会上混了几年的吴迪多少还是明白的，老板的御用司机，承担收营业款和送特供商品的重任，那就是老板的贴心人，想要在便利店这里立足，不得好好跟他亲近亲近？ 交接好特供商品，看着特供商品到店数量明显比平常多了三分之一，吴迪疑惑地问道：“马哥，数量是不是弄错了？” 马援收好交接单，说：“这是老板的意思，多配给你一些特供商品，好拉升下滑的营业额，算是对你这个新店长的一种支持。” 没想到营业额下滑还能得到这种好处，吴迪强忍住内心的喜悦，装作一脸惭愧地说道：“马哥，老板实在是太给力了，我十分愧对您们的支持，今后我一定……” 要不是已经知道他损公肥私的事情，马援可能就被他的表演给骗了，这演技，怎么不往演员方向发展呢？ 虽然内心极度讨厌他这虚情假意地表演，但马援还是很好地压制住厌恶的表情，按照以前的习惯，没多说什么话，客气地拒绝吴迪晚上一起吃饭的邀请，头也没回地走去停车场。 确定马援已经开车走远，吴迪在店外发了一个信息， 没等抽一支烟的功夫，陆陆续续就有人过来买走特供商品，半个小时之后，所有特供商品售罄，吴迪的微信也因此收到八千块钱的转账。 方案确定好，由马援他们去具体实施，陆明只要随时听取进度就好，没必要亲力亲为，此时的他正和马丽、刘翠在东峻华庭办公室面试。 其实之所以出现吴迪这种事情，主要是人才储备不足导致，一个根本不知底细的人，放到一个重要岗位，没有一套有效的监督机制，自然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幸亏陆明之前把马丽抽身出来做督导和培训的工作，不然鬼知道什么时候才发现吴迪私底下地动作。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这也算是好事，对陆明也是一个提醒，现在的粗放式管理已经跟不上便利店发展地步伐，需要有一套量身定做的管理制度，和一套监督机制，原本计划年后成立公司和组建管理团队，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有些保守，需要提前实施。 成立公司和组建管理团队需要时间，事情要一件件办，当务之急是招聘，这次招聘之所以要马丽和刘翠参与，是因为不单要招聘店长与店员，还要招一名人事专员和一位出纳。 招人事专员主要是为了给所用员工提高福利，不单是交五险一金，还有其它的一些奖金补贴，薪资的构成，是一个系统的工程，陆明也不懂，需要由专业人士来完成。 之所以要提高员工福利，陆明的考虑是让所有员工在“史上最强便利店”的高利润中受益，他是打过好几年工的人，知道一家公司只要按时发工资，工资水平在同行业中有竞争力，有一定的发展空间，基层员工就会心往一处使，中层管理则会把工作当成一份事业来做，当员工在公司有一定的归宿感，即使以后团队中出现一颗老鼠屎，也很快原形毕露。 这样一来，虽然员工的工资成本提高了，但运营成本会相应地降底，陆明觉得是个划算的方案。 当然了，人性是复杂的，这只是陆明的理想状态，有可能达不到，不过他坚信，做，总比不做的好，员工会看在眼里，心中有数的。 因为陆明开了“史上最强便利店”APP的诚信功能，满嘴胡话、缺少诚信的不要，所以速度快了不少，忙乎一早上，面试二十七个人，留下三名储备店长，七名店员，和一名出纳，只有人力专员一直没有招到合适的，随着最后一名面试者的离开，本次招聘结束。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能力的人看不上陆明这个小小的个体户，不然招了那么久运营方面的人才都没招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他还是多少有些失望，随后想到马上就要组建公司，也就很快释然，等栽下梧桐树，不怕引不来金凤凰。 让马丽和刘翠安排好明天员工的入职，她们爽快的答应走了，看着刘翠出去的身影，陆明脸上一阵苦笑。 刘翠的财务能力非常强，做事严谨，有职业道德，人也非常低调，在陆明预想的公司团队中，占非常重要的地位，但她之所以来这里上班，就是为了就近照顾小孩，随时可以给小孩喂奶，现在组建公司，要搬到珠市去，她有些犹豫，早上招聘之前的通报会上，她没有马上答应陆明，说要考虑几天再回复。 哎！但愿她能留下来吧。 烦心事是会叠加的，这不，面无表情的小凤进来通报有人过来面试人事，说完就走，这态度，让陆明又一阵苦笑。 自从陆明搬出东峻华庭，小凤脸上就少了许多笑容，陆明哪会不知道她对自己的想法，只是一直装傻充愣而已，因为陆明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 哎！希望时间能让她淡了这方面的想法吧。 没一会儿，门口进来一位短发美女，陆明一愣，脸上流露出惊喜的表情，不禁脱口而出：“是你？” 第一百二十八章 黄牛的靠山 短发美女明显有些错愕，不明白坐在大班台后面的老板看见自己为什么有如此反应，不过她也没有深究，掏出简历，礼貌性地微笑着说：“你好，我是吴雅丽，过来面试人事专员的。” 短发美女身材高挑，略施粉黛，精致的容颜，清爽不失气质，虽然她现在穿着修身的休闲装，但陆明一眼就认出来她就是上次自己被打得满脸鲜血，满脸关切地递给自己纸巾的人——那位穿职业装的美女。 当天那么多人看热闹，唯有她真心提供帮助，陆明对她这个好心人十分感激，但奈何当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后来去附近的商城找也没有找到，这事成了陆明心中的一个小小的遗憾，谁成想到今天在办公室再次见到她，陆明表现得有些许激动，心里忍不住默念：“缘分呀！” 陆明哪有心情管什么面试，热情地请她到沙发坐下，一想女孩子可能不喜欢喝茶，于是说了声稍等，就蹬蹬蹬快步走下便利店，拿回一瓶饮料递给她，才高兴地问道：“你不记得我了？” 看见吴雅丽茫然地摇头，陆明才想起那天自己脸上都是血，美女不认得自己也正常，于是笑着说：“前段时间，我在坦洲被人打得满脸是血，你给我递纸巾来着，还说帮我报警……” “是你？”吴雅丽想了下，也是满脸惊讶，难怪一进门，老板地行为有些奇怪，原来如此，同时也感叹世界真小。 缘分这东西很奇妙，能迅速拉近陌生人之间的感情，也能提高办事效率，在看了她的简历之后，陆明没问一个问题就决定聘请她为公司的人事专员，速度之快，反而让吴雅丽有些不适应，她提醒道：“陆生，对于我的专业技能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要知道我要的工资可不低哦。” 陆明笑了起来，说：“我招人最看重人品，其次才是工作能力，人品你之前已经证明过了，至于工作能力，你简历上写得清清楚楚，作为中山大学行政管理专业，人力资源方向的优秀毕业生，且有一年的工作经验……你的薪资要求不低，但也不算高，何况还有三个月的试用期，足够检验你的工作能力了。” 还有一点陆明没有说的是，现在他急需一位懂人力资源的人来处理招聘、社保和员工福利的工作，不然这些事由他这个外行来做，既耽误时间，也做不好。 陆明强调的“三个月试用期”让不服输的吴雅丽决定接受这份工作，不过随后跟陆明谈了半个小时接下来自己的工作，她就后悔了，越听心里越沉，要不是接受过专业的礼仪培训，脸上不得像苦瓜一样，心里呐喊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婉拒了陆明一起吃饭的邀请，出了东峻华庭点，吴雅丽就迫不及待地拨通了电话：“师兄，你坑我呀！还说介绍一份前途非常好的工作给我，结果呢？公司都没有注册，办公要跟老板挤在一起……” 吴雅丽像机关枪一般突突突地发泄着心里的郁闷，电话那头的罗毅则并不在意，而是直接打断问道：“你面试上没有？” “当然面试上了，不然我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吴雅丽继续郁闷道。 罗毅松了一口气，耐心解释道：“雅丽，你是宋茜的闺蜜，我能坑你吗？宋茜不得撕了我……陆老板是我们老板的朋友，他便利店那边的员工几乎都是从我们这里推荐过去的，工资待遇比同行业高出许多，很多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去，而且陆老板的事业发展非常迅速，跟着他你绝对有前途，最关键的是陆老板人品我多少了解一些，绝对不会出现利用职务之便骚扰你的情况……上次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碰见，你那禽兽上司可就得逞了，你难道忘了？” 提起这件事情吴雅丽就一阵后怕，都说美丽的容颜能让女人获得更多的机会，但同时也伴随着更多的烦恼，特别是她不屑于靠脸蛋吃饭，而是想凭借自己胜于大多数同学的成绩，在职场上拼搏一席之地，就更加厌恶这些所谓的职场潜规则。 难道女人一定要靠身体才能上位吗？ 那大学四年的苦读算什么？ 静下心来的吴雅丽，仔细回想跟陆明谈话的全过程，发现他眼睛始终保持清澈，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再加上师兄罗毅的背书，想来这个老板应该不是自己想象那么不靠谱。 再说不是还有三个月的试用期嘛？工作就是双向选择，不单你考察我，我也要掂量你这老板值不值得我跟，想到这里的吴雅丽露出笑容，捏紧粉拳，暗自喊了句：“加油，绝不给中大丢脸，以后的三个月就在这里上班了。” 陆明并不是对吴雅丽上佳的外貌有了免疫，他也是个俗人，只是他现在满脑子的事情，根本没时间去欣赏，采购办公用品的事可以交由马丽去办，不过找办公场所、注册公司的事情还需他亲自去落实，有得忙了。 这不，事情又来了，中午饭还没吃呢，唐玉贵就急冲冲地走了进来，陆明顺手就把吴雅丽根本没喝的饮料递了过去，说：“别急，喝口水再说。” 唐玉贵一口气咕咚咕咚地喝了半瓶饮料，刚放下，就迫不急待地说道：“事情有些严重，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些黄牛党的老大是南屏道哥。” 道哥？ 谁呀？ 很有名吗？陆明也没听过，示意他继续说。 唐玉贵组织下语言，介绍道：“你知道我在南屏租房子住了几年，道哥的名声在南屏可谓如雷贯耳，黑白两道通吃，手下产业众多，迪吧、洗浴、餐厅、二手车抵押、工业废料回收，总之什么赚钱他做什么，他是徽省人，手下跟着的小弟基本都是他老乡，他们团结不怕事，在南屏这个地方，没人敢不给道哥面子。” 停顿一下，他继续说道：“我跟踪那些来店里买特供商品的人，发现他们买了东西，就很快走到离南屏店不远处的一辆小货车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跟澳门水客那样，旁若无人，后来我开车跟着小货车来到一个南屏回收高档烟酒的店铺，小货车司机把所有礼包跟特供商品全部交给那家店铺的老板，刚好那家店铺跟老板我认识，前几年春运回家买不到火车票就去那家店高价买，别的黄牛党弄火车票都是遮遮掩掩的，就那家敢光明正大的弄，胆子大得很，因为那家店的老板屈东是道哥的小弟。” “哈，难怪他们会打特供商品的主意，原来是专业的黄牛党呀！”陆明笑了起来。 看陆明不太在意的样子，唐玉贵顿时就急了，说：“阿明，当初我建议拿假货来坑这些炒货的人，确实没有考虑周全，本以为是一帮虾兵蟹将，哪晓得后面站着一个大哥？要让屈东知道买了假货，找上门来可就麻烦大了。” 知道了对方的底细，以及操作的手段，陆明反而不担心了，最怕就是一大群人参与炒货的勾当，就像割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来一茬，烦都烦死，至于唐玉贵所说的什么道哥，黑白通吃之类的告诫，陆明根本没放在心上，现在是法治社会，玩黑是没有前途的。 道哥的名头能吓唬唐玉贵，但对跟杨涛交过手的陆明来说，不过是稍微混得好一点的混混罢了，十四村的何大勇够流弊，不但放高利贷还碰毒品，手下都是亡命徒，可以说是风光无限，但他走错了一步——帮助杨涛对付陆明，结果被吴军直接弄到看守所去，手下兄弟，不是被抓就是跑路，听刘浩说何大勇即使命好，没有判死刑，这辈子也不可能出来了。 在珠市玩社会，哪个是吴军的对手？ 不过这些事情唐玉贵不知道，心里着急也很正常，于是陆明笑着说：“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应对，就怕他们不找上门来。” 看见陆明一脸笃定的样子，唐玉贵才放下心来，他也知道老同学现在已经非当初的吴下阿蒙，有一些社会关系，但具体能量有多大，他就不清楚了，刚才之所以着急就是怕自己出的主意给老同学惹来麻烦。 再聊了一会儿，得知马援现在还在监视那家店铺，陆明有些意兴阑珊，说：“没必要跟着了，叫他回来吧，明天等他们找上门来就摊牌……” 第一百二十九章 注资合作 俗话说打铁还需自身硬，夯实自身的实力才是王道，下午两点，从珠市回来的马援送陆明来到李成功位于吉大的私人会所。 这里是陆明第二次来，第一次是跟吴军来谈如何对付杨涛，看重的就是这里的私密性，没有外人，只是这次过来就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原本是打电话给老李向他请教组建公司需要注意的问题，结果没说几句，他就让陆明直接过私人会所面谈。 不得不说私人会所的服务生有极高的服务素养，虽然陆明才来过一次，但当他走进门的时候，服务生还是准确的叫出他的名字，并且热情地带着他来到老李所在的茶室。 茶室就老李一个人，陆明刚落座，他就递过来一杯茶，笑眯眯地说：“不急着谈事情，先品下我新收的茶。” 难怪要来这里谈事情，原来是要品好茶，老李曾经说过，泡一壶好茶，不仅要讲究器皿，还要讲究周围环境，一种典雅宁静的环境，有利于心境放缓，而且可以给精神一种升华，美景加茶香味，人生一大乐哉。 这间茶室，明显要比上次吴军带去的那间典雅许多。 现在的陆明虽然泡茶功夫一般，但品茶还是有些心得的，他端起茶杯放至鼻下，轻吸气，以感受茶的香味，十秒之后才呷一小口，茶水在口中展开，闭目慢慢的感受茶的味道，等鼻腔完全感受到茶香味后，他才把杯中余下的茶水一饮而尽，放心茶盏，他忍不住说道：“香郁味醇，回味甘甜，清香朴鼻……好茶，等下回去给我带一包。” 老李满面笑容的脸色马上垮了下来，气道：“你想得美，还给你带一包，这茶我才收得五十克，再说了，就你泡茶的水平，这茶给你就是暴殄天物。” 陆明讪讪地笑了笑，老李不是小气的人，他现在喝的茶都是从老李那里顺来的，价值都不便宜，这款茶他舍不得给，说明非常珍贵，那静下心来好好品茶就是，等喝了三泡之后，陆明才提起正事。 老李难得一脸正色地说道：“阿明，如果单纯是想管理好现有的产业，你提的计划够用了，但我总觉得辜负了你手上这些特供商品……我有一个建议，新组建的公司可以考虑引入一个战略伙伴，强强联合，加快公司的发展，在你高速发展的同时，有这样一个战略伙伴为你保驾护航，能够节约很多时间，也能够实现平稳超车……当然了，战略伙伴也同时会分享公司高速发展带来的红利。” 战略伙伴？ 陆明沉默认真思考起来，当初乐佳佳跟杨涛想插手特殊商品，都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只因他们这些人实在太贪婪。 杨涛想强行占个大头，特殊商品按照他的方法运作，陆明只是单纯的做一个供应商而已；而乐佳佳的人更过分，直接要陆明公开特殊商品的渠道，从而达到据为己有的目的。 一方面是他们太贪婪，另一方面也是当时的陆明实在太过弱小，他们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当然了，现在的陆明依然还是弱小，没有厚实的根基，他知道自己的短板，找一个强有力的合作伙伴是个非常好的提议，但要怎么合作？跟谁合作？这得谨慎。 于是沉默半响的陆明开口说道：“老李，引进战略伙伴当然可以，不过特供商品的渠道有点特殊，跟不熟悉的人合作，很难到达你说的效果……” “要是跟我合作呢？”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中年人，满脸笑容地说道。 “李哥！”陆明楞了一下，随即马上反应过来，原来老李让他过这里来，不单单是品茶而已，但同时心里升起疑惑。 李成功有些歉意地说道：“阿明，抱歉，刚才来了一个朋友，耽误了点时间……” “李哥，说这些就见外了。”陆明先是笑道，紧接着问：“你刚才说跟我合作，不是开玩笑吧？你会看上我这个小项目？” 不怪陆明问得如此突兀，他实在是弄不明白，虽然比不上空调一姐董银珠在国内商场上的名声，但李成功也不差，甚至有些地方更甚，凭借华胜集团创始人的身份，手握集团将近六成的股份，稳坐珠市首富的交椅不说，在珠三角这个商业大亨聚集的地方，也算排得上号的人物，只是他近年来非常低调，少在媒体上出现，所以在平常人眼里，没那么耀眼。 如此人物，怎会看得上他这个还没有组建的公司？还亲自过来谈合作？ 当然了，之前陆明跟他相处得还不错，因此他也帮了不少忙，这些都是因为两人之间有老李的存在，只是此时的老李从李成功进来之后，就眼观鼻，鼻观心，认真地品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陆明也是一头雾水。 李成功也不在意陆明的突兀，极为认真地说道：“我没开玩笑，准确的说，在我用过旺崽牛奶之后就有了想跟你合作的想法，只是你一直没有明确的规划，就暂时没提，现在你既然想组建公司，那肯定会有一个发展规划，我认为提出合作的时机成熟了。” 陆明有些脸红，他说得委婉，意思其实就是之前便利店这边无序地发展，没有一个章程，还不值得投资，不过随后一想也就释然了，自己以前不过是一名公司的仓管，没有任何做生意的经验，短短半年多时间能发展到这个程度，也算是努力且用心了，没有愧对“史上最强便利店”这款APP神器。 当然，如果这款APP神器不说落在李成功手里，但凡落在一个有生意经验的人手里，便利店发展会是另外一番景象，不过谁让陆明这个菜鸟走了狗屎运了呢？ 这是最气人的！ 他不晓得陆明在想什么，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我一直从事传统行业，对实业有特殊感情，随着电商的盛行，零售业逐步被蚕食，传统行业的阵地在一步一步的失守，唯一能够应对的就是在品质以及客户体验下功夫，所以我投资了华胜商都、华胜剧院等项目，虽然引来了大量的人气，但跟电商的体量一比，依然不够看，当电商纷纷开始做无人便利店，零售业一片哀嚎，惊呼狼来了的时候，我却发现你的便利店一枝独秀，在没有进行网上销售的情况下，单店的营业额甚至比一线品牌都高，这让我看到实体店的一丝希望。” 陆明不得不提醒道：“李哥，这是因为有特供商品来提升人气才能做到的，并不是我有多高的经营手段。” “不对，这就是你的特别之处。”李成功有些兴奋，高兴地说道：“要知道，市面上只有你才有这些功效的产品，独一份！这是一个巨大的商业优势，但你并没有拿这些产品来赚取高额的利润，而是另辟蹊径，靠它们来提升人气，就比如说便利店畅销的肠粉，就是点睛之笔，让路过便利店闻到香味的人，都忍不住进店消费……这种经营模式能让你手上的特供商品发挥最大的效益，并且可以轻易地复制，以后便利店的发展不可限量，从这里可以看出你不是一个目光短浅的人，也看出你的经营理念和我相符，都认为只有实业才能兴邦……投资本来就是看项目的盈利模式以及带头人的经营理念，你两样都做得非常好，我当然有意愿投资，赚多少钱还是其次，我就想看看，有了我的全力支持，你这公司到底能做到多大的规模？能不能从电商的口中撕下一块肥肉来？” 李成功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说得豪情万丈，陆明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哪有什么眼光呀？哪有什么经营理念呀？当初陆钊手术费没着落的时候，他也想高价卖这些特供商品，但没不行呀，系统规定死了零售价，他哪敢擅自提价？只有靠搭配销售才挣到陆钊的手术费用，这方法还是马能告诉的。 完全没想到自己的无奈之举，被李成功放大到经营理念上来，且当成是志同道合的人士，陆明实在是脸红不已，只是他不能拿APP来解释，这是秘密，即使以后成为合伙人了，也不能告知，这是底线。 从李成功的言语能够看出，他之所以投资，其实是对实业的一种情怀，如果这话换一个人来说，陆明绝对会嗤之以鼻，但从他口中说出来，陆明相信，因为他是李成功。 退一步来说，即使他单纯是为了赚钱，陆明也愿意跟他合作，因为如果不是有他跟他父亲之前的帮助，陆明走不到今天，人要懂得感恩，况且合作是双赢的局面，一是匹此了解，知根知底，二是他有广泛的人脉关系，以及实实在在的商业支持，新组建的公司，前景绝对是一片大好。 既然双方都有合作的意愿，接下来就是谈合作的细节，两个小时之后，陆明走出私人会所，坐在马援开的车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娘的，我现在成亿万富翁了？ 第一百三十章 公司架构 之所以谈了两个小时，并不是双方为了各自的利益据理力争，陆明不是那样的人，李成功也没那么掉分，时间基本上都是花在讨论公司的组织架构、发展方向以及短长期目标上。 公司将成立三个部门，分别是财务部、人力资源部、事业部，其中事业部又分别下设便利零售连锁、美容连锁、餐饮连锁，以及电子产品四个子公司，每个子公司的最高负责人为经理，每个部门的最高负责人为总监，三个总监同时对陆明这个董事长兼总经理负责。 当然了，现在有些寒掺，就陆明一个光杆司令，本来有一个财务部总监的人选刘翠，只是她还在犹豫中，在陆明的软磨硬泡之下，老李才答应出任公司总顾问的位置，让他心里有了一丝底气。 公司的发展方向将以事业部下设的四家分公司扩展开来，在集餐饮、零售、美容和电子产品四大行业上发力做文章，这也是为了方便垂直管理，节约人力资源，最重要的是陆明想借用这次公司组建的机会，把手下的产业重新做一下整合，免得太过零散，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一致决定，早餐店就保留东峻华庭这一家，作为中央厨房的功能，保证便利店各个分店的肠粉供应，而餐饮这个块，将向中高档餐厅发力，充分发挥出海夫酱油的潜能。 公司的短期目标当然是便利店这边开到十家分店，这是APP合作商由三级升至四级的必要条件，只有升级，订货量加大，公司才具备高速发展的弹药，时间上也要比陆明之前的计划提前不少。 至于长期目标，呃！还没具体谈，主要还是受订货量限制了发展，陆明也不晓得APP以后给出的升级方案，总之餐饮、零售、美容朝着连锁店的方向发展就是。 最关键的投资额以及占股比例，当然放到最后谈，其实陆明心里有个大概的估算，美容院跟便利店总资产加起来不过一千五百万，其中美容院还有老李和花姐的股份，至于早餐店和陆钊的充电宝工厂，根本没几个钱，撑死就是几十万。 当然，这些产业都是在赚钱的，是优良资产，而且是最好的现金结算行业，估值肯定会有溢价，如果是收购的话，一般是按六到八倍来计算，但入股的话，估值五千万就顶天了，这是陆明的一个心理预估。 但陆明明显低估了李成功对这家公司的估值，或者说是期望，他直接报价四千万，占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就是说，他给这个还没成立的公司，估值两个亿。 两个亿呀！比起五千万整整多了四倍，按照持股比例，陆明妥妥的亿万富翁了，虽说谁都喜欢钱，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人得有自知之明，就他现在取得的成就，老李父子给予了非常大的帮助，要不然，连王二彪那关都过不去，哪还谈发展？ 陆明说什么也不愿意贪这个便宜，坚持认为溢价太高，奈何李成功更加坚持，他的原话是：“阿明，别争了，就这么定了，不客气地说，几千万的投资我现在基本不会亲自谈了，这次之所以我亲自出面，看重的是它可以预期的发展空间，看似多给了几倍的溢价，其实我一点都不亏，准确的说我还占了便宜。” 果然是父子，言语跟上次老李提议投资美容院的项目如出一辙，陆明都不知道如何反驳，事实证明，老李当初投美容院用的五百万资金，早就已经赚回来了，现在产生的利润都是投资回报，且是高额回报。 最后他说道：“总之，公司我不参与经营，但有任何需要协调和帮助的，尽管开口，我这个股东一定全力以赴，调动手上的所有资源支持，只要你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管到哪里，我李某人都是你坚定的支持者。” 一番话说得陆明热血沸腾，虽然双方没有马上签署合同，但无所谓，李成功的承诺就是合同，他已经有了底气，以后，在商海，终于有个大展拳脚的平台了。 回去的路上一路堵车，不过陆明一直处在兴奋中，直到晚上七点，才看见东峻华庭便利店的招牌，迫不及待地找到陆钊和唐玉贵，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分享是令人愉悦的事情，不管是物品还是信息，看见他们一脸震惊，随后惊喜的表情，陆明心里格外畅快，特别有成就感。 庆祝是自然的，打电话叫小凤出来，她说身体不舒服不去，陆明多问了几句，她在电话中还发了一点小脾气，陆明也不在意，挂了电话，四人来到王二彪的大排档，轻车熟路地点好酒菜，女服务员问道：“明哥，彪哥泡的梅子酒要不要打两斤过来？” “行，那啤酒就不要了。”陆明寻思天气渐冷，喝点泡酒也好，随即又问道：“今天怎么没看他人呢呀？今天高兴，叫他过来一起喝点酒。” 女服务员笑道：“老板在五桂山那边新开了一家大排档，这几天都在那边盯着呢，要不我打电话跟他说明哥你来了？他一准过来陪你喝酒。” “算了吧，新店还是多盯着点好。”陆明有些感叹，以前一个只知道欺负外地人，收点保护费的老混混，现在也知道拼事业了，看来不单自己在发展，别人也在扩张，还是老人家说得好，发展才是硬道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陆明借着酒劲，说：“唐兄，在陆钊那里做得怎么样？” “当然可以呀，厂里我是二把手。”唐玉贵玩笑般说道。 陆明继续追问道：“能留下来跟陆钊一起拼搏一番事业吗？” 唐玉贵这次没有玩笑，沉默一会儿后，正色道：“阿明，你也知道，我最理想的生活就是在一家不错的外资企业做着朝九晚五的工作，上班的时候认真工作，下班的时候尽情陪着小孩玩耍，只是这美好的愿望被刘凤娇给彻底地打破……在这里做了一个多月，感觉跟之前有很多不同，具体来说，之前是安逸，这里有激情，每当出现问题，当天没有解决的时候，夜不能寐，但问题一旦解决，非常有成就感……近段时间，我也在反思，明明我才二十七岁，为什么会向往那种安逸，且一成不变的生活？结论是这种生活稳定，这跟我出生的家庭环境有关系，家里负担重，容不得我有半点差错。” 停顿一下，他笑着说：“在这里，工厂所有工艺以及生产都由我负责，员工都听我的，陆钊也尊重我的意见，在这里我做得有激情、有成就感，也很开心，再加上有你这个大财主支撑着，待遇能够保障，我没有理由不在这里继续做下去。” 陆钊在一旁明显松了一口气，唐玉贵去留的问题他一直担心着，现在得到肯定答案，他喜上眉梢，提起酒杯，说：“唐哥，我敬你一杯，以后我们同舟共济，把充电宝工厂做好。” 他们两个碰杯喝酒，陆明暗自点头，心里也有数了，之所以要问这个问题，在于新组建公司的股份，便利店和早餐店这边完全属于陆明，美容院那边老李有百分之四十四的股份，花姐有百分之五，这些股份要换算成新组建公司这边的股份，同样，工厂这边也是，当初说好工厂归陆钊所用，但如果唐玉贵愿意加入，且能够长期做下去，工厂这边也要给他一部分的股份。 当然，这事要得跟陆钊单独商量，主要看他的意见。 酒足饭饱，几个人回到东峻华庭租住处，虽然马援没有喝酒，但陆明也懒得回去了，跑来跑去麻烦。 客厅里小凤在看电视，看见陆明回来，她马上过来递拖鞋，陆明问道：“身体好点没有？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小凤看了唐玉贵他们一眼，红着脸说：“明哥，对不起，刚才心情不好，跟你发了脾气。” 这点小事陆明根本没放在心上，笑着说：“没关系，你就是我妹妹，有气尽管朝我发，倒是你，有什么心情不好的事情，跟明哥讲，我帮你解决。” 小凤眼睛闪过一丝失望，随后鼓起勇气，盯着陆明眼睛说：“没什么，就是家里要给我介绍对象。” 陆明松了一口气，说：“哈，这有什么，尽管介绍就是，不过想要追我们小妹，得经过哥几个这关才行，是不是兄弟们？” 唐玉贵他们三个笑呵呵地应和着，纷纷给小凤出注意，怎么考察准男朋友，客厅一片欢笑，只是几个大男人，喝了点酒，根本就没注意到小凤的笑容有点勉强，转身去泡茶，眼中满是失望。 晚上十点，两兄弟躺在床上，陆明将唐玉贵股份一事提了一下，陆钊当即同意，两兄弟商量半天，觉得两成的股份比较合适。 股份的事情谈好，陆明的困意马上涌上来，刚关了卧室的灯，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是座机，接听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严肃的声音：“是陆斌的家属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公司新办公室 接完电话，陆明一肚子的火无处可发，阴着脸跟陆钊说了几句，叫上马援赶往珠市。 在车上，陆明本来还想打电话找人找关系，随后一想还是算了，实在太丢人。 半个小时之后，到了中年人说的派出所，出示证件，交罚款，办手续，又等了一个小时，才见到老歪从拘留室出来。 本来已经消气的陆明，看见老歪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随即想到这是派出所，陆明强压住心中的火气，一句话也没说，阴着脸上了车。 老歪轻车熟路地找到放在车上储物盒的烟，点上一支，深吸了几口，才骂道：“操！他玛德，说好的莞式服务，结果是快餐。” 陆明被气笑了，揶揄道：“你还知道莞式服务？” 老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两眼直愣愣地盯着车窗外，眼看要到世纪城，他才开口说：“你这里不好玩，我明天就走，过鹏城找朋友玩，进黑屋的时候钱都被搜走了，你再借我两千块钱，连上次三千，加今天的罚款，总共欠你一万，等我手头宽松了还你。” 玩！就知道玩，都多大人了，心里没点逼数？ 这次陆明是真生气了，从包里拿出一沓钱，至少超过五千，点都没点，扔在他手上，冷冷地说：“钱不用还了，想去哪里随你便，我管不着，记得跟家里说一声，免得出了事，小叔找我，我可赔不起。” 老歪并不在意陆明刺耳的言语，接过钱，放在鼻子下方闻了下，摇头晃脑地说：“嗯，还是这味道正呀！”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二点钟，陆明有些气闷，老歪不同小辉，虽说都是堂兄弟，但一个是弟，一个是哥，对小辉这个老弟可以骂，甚至可以上手教训，但这种方法对老歪肯定行不通。 他在老歪面前始终是老弟。 第二天陆明早早起来，跟马援驱车来到东峻华庭，昨天招聘的员工已经在这里等待，马丽和刘翠正忙着安排入职的事情，手续办完，七名店员留在东峻华庭这边让小凤培训，出纳被刘翠直接领走，其余的人刚好一台车，开往南屏分店。 南屏分店的现任店长吴迪，马丽昨天就通知他今天轮休——店长每个星期休息一天，由督导安排，其实在几个知情人眼里，吴迪已经下岗了，不可能坐这个店长的位置，至于怎么处理他，得看事情怎么发展。 沿途经过几家分店，马丽都下车去张贴紧急告示，贴在便利店最明显处，内容是“经查，现在市面上出现假冒伪劣特供商品，不但没有任何效果，反而对身体有极大危害，特供商品由于数量有限，全部只在’史上最强便利店出售‘，其它任何渠道，包括网络购买，均为假冒伪劣产品，一切服用其它渠道购买的假冒伪劣特供商品，导致身体出现任何严重损伤，均与本店无关，本店不承担任何责任，望广大消费者莫贪方便，谨防上当受骗。” 不单贴告示，也印了大量传单，只要进店询问特供商品的客人都发放，并且让店员解释，同时，陆钊管理的两个熟客微信群也发布信息，总之，目的有两个；一是形成舆论导向，尽可能告知到更多的目标客户，不是从便利店买到的特供商品，都是假货。 其二，让昨天从黄牛党买到假货的人知道，并不是特供商品有问题，而是黄牛党卖给他们假货了，而且是对身体有极大危害的假货，这些人一旦知道，肯定会找黄牛党的麻烦，这样一来，即使黄牛党手中还有真正的特供商品，也没人再敢买了，货品积压在他们手上，资金压力随之而来。 当然，这些假货都是通过吴迪流入黄牛党手上，肯定能够服用，只是没半点毛用而已，之所以说得这么危言耸听，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警告这些黄牛党，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假货都是真金白银从便利店买来的，既然便利店这边有了反击，鬼知道假货里面掺和了什么东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出了事，还得他们顶包。 不得不说唐玉贵这招出得毒辣，考验人性呀！ 车到南屏分店，陆明跟马丽说道：“丽姐，有什么事情你不要出头，做好培训就好，其它事情由马援来应付。” 马丽利索地应了句好勒，陆明接着跟马援交待：“零散的黄牛党过来退货，你就说是别的地方买的假货，不予退货，反正那天的监控动了手脚，他们闹事你就报警，如果屈东敢来，你就态度强硬点，让他老大齐天道来找我淡，我倒想看看他们怎么跟我玩社会。” 这些话陆明并没有避开三个储备店长，虽然面试的时候动用了APP的诚信功能，但只能判断他们有没有说假话而已，并不能知道他们为人如何，所以这个功能，陆明也不常用。 适当地敲打，也能让他们在以后的工作中有所顾忌，别一天到晚想着损公肥私的事情。 事情交待完毕，陆明坐回驾驶室，驱车带着吴雅丽来到与老李相约的新办公地点——华胜国际大厦。 其实也没多远，位于南屏分店与世纪城中间，驱车也就是五到八分钟的时间，非常方便，最重要的是，这里是李成功的产业，不担心房东临时加租的情况发生。 办公地点在十八楼，非常吉利的数字，这里原来是老李投资的一家企业咨询公司，不过现在关停了，用老李昨天的话说，这是他去年最失败的投资，现在传统企业不景气，问题跟症结谁都知道，谁还找企业咨询？都找营销公司去了，公司不倒闭才怪呢！ 不过知道内情的陆明却晓得，他投资这家企业咨询公司，一是为了圆老友（合作伙伴）的一个梦想；二是期望传统企业主能够夯实企业的根基，在自身企业里做文章，但现实中这种有远见的企业主不多，老李有些失望，他老友也死心了，果断关停公司，移民澳洲抱孙子去了。 老李坐在办公室前台，看见跟着陆明进来的亮丽女人有些意外，起身笑道：“物业马上搞好卫生，等几分钟再进去看。” 陆明先跟站在一帮的老李司机小熊打了声招呼，才郑重介绍道：“雅丽，这位是公司总顾问李世海先生。”说完他又朝老李说：“公司刚请的人事专员吴雅丽，带来接收新办公室。” 来的路上陆明已经告知她，自己将与华胜集团老板组建新公司，以及这段时间她将要负责的主要工作，不过看她表情，似乎不太相信，双手捏紧手提包，一脸警惕地样子。 奇怪的陆明随后想想也就释然了，一个大美女，第一天上班就被老板单独带了出去，不担心才怪，所以陆明也没多解释，直接带着她到这里来，还好这里是办公大楼，如果是酒店，说不定她早酒跑了。 原来是人事专员，并不是陆明的女朋友，老李收起好奇心，握着吴雅丽的手，礼节性地说欢迎加入公司，叫我老李就行了之内的客套话，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 没想到刚才还十分拘谨的吴雅丽，见到老李后却十分激动，说：“李老，您好，您好，我大三的时候听过你在中大的演讲，非常高兴再次见到您。” “哦，原来你是中大的学生……那是两三年前的事了，现在退休了，很少去大学喽。”老李感叹道。 想不到他俩还有这段机缘，老李对人事工作有非常深的研究，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他给吴雅丽开起小课来，而吴雅丽也非常懂事，拿起笔记本边听边速记。 待十几名保洁阿姨搞好卫生离去，老李才带着陆明进去参观，边走边介绍道：“整层就这家公司，之前装修了一半，有一千八百个平方，另外一半是毛坯，被隔开了，以后公司发展需要，我们再打通装修，现在这装修好的暂时应该够用了。” 够用，太够用了！陆明想不到面积这么大，宽大不失个性的办公大厅，磨砂玻璃隔断的大小三个会议室，以及六个统一面积的经理办公室，保证其私密性，豪华的会客室、简洁明亮的就餐区、温馨的休息区，处处体现着设计师的良苦用心。 最后来到单独的两间相邻办公室，一间中式装修，红木家私，墙上挂得字画，古色古香，充满了浓厚的文化底蕴，以陆明对老李的了解，这是他之前的办公室。 确实如此，老李指着这些红木家具笑着说：“以前收了太多红木、紫檀的家私，放在库房都长灰了，装修这里的时候我就搬了部分过来，做了个办公室，但不常来，现在答应你做了公司的顾问，看来得常来喽。” 陆明笑呵呵地说：“那可不，你这个定海神针不在，我心里没底呀。” 老李无奈地点了点陆明，说：“别跟我耍滑头，我一把年纪了，还想压榨我？全局还得你来掌控，我就提点意见……走，去你的办公室，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第一百三十二章 被打上门来 陆明笑呵呵的没有接话，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有把老李以及他的家族绑在一起，公司这部战车才能高速向前行驶，不然凭陆明这小胳膊小腿，是很容易翻车的。 另外一间办公室明显要大一点，入口处有一小间助理的办公室，走进里面的总裁办公室，发现装修跟老李的又完全不一样，现代装修风格，个性不失大气，整面的落地玻璃墙外是前山河，面积至少有一百六十平米，整个空间被装饰巧妙地隔断成三个功能区——办公区、会客区、以及休闲区，休闲区不单有餐桌，还有吧台酒柜，上面甚至还有不少藏酒，让陆明惊讶不已。 老李看到陆明惊讶的表情，苦笑着说：“我喜欢收藏好茶，我那老友喜欢收藏好酒，他本以为回国能重新做起一番事业，想不到这么快就以失败告终，这些酒都是从国外托运回来的，走的时候他只带走几瓶心爱的藏酒，其它都留在这里，你喜欢就喝吧。” 有钱人的世界真让人看不懂，就现在看到的东西，不包括老李那些红木家私和这些藏酒，整个办公室的装修以及办公用品的费用，至少花了五六百万，关停了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也没有变卖，办公电脑全都是苹果的，办公用品一应俱全，找齐人手马上就能办公，想想都败家呀！ 整个转了一圈，陆明已经被震撼得麻木了，至于办公室后面巧妙隐藏的休息间和独立的盥洗间，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哪是办公室，这里几乎已经集办公、休闲、会客以及休息一体的地方，天天待在这里得了，家都可以不回了。 站在办公室看向落地窗外，陆明有种鸟枪换炮的感觉，但又有些不真实感，老李走过来，笑着问：“怎么样？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让人换。” 陆明苦笑着说：“别，不用换，非常满意，只是太满意了，我现在压力有点大，如果做不好，不说对不住你们，连这豪华的办公室都对不住，坐在这里办公，只会有负罪感。” 老李正色道：“说句大话，我跟我老友都是不差钱的人，这里如果你不用，它将一直关停下去，现在公司选择在这里办公，算是物尽其用了，我和成功都相信你能够凭借手上的特供商品，把公司发展壮大，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 想到“史上最强便利店”APP，想到特殊商品的流弊之处，刚才如山的压力似乎减轻了许多，陆明深吸一口气，朝老李用力地点了点头。 交接的工作是繁琐的，这个能容纳两百人同时办公的场所，里面的办公用品一应俱全，即使是一张座椅，也要一项一项的核实，可想而知工作量有多大？ 即使是陆明这个新晋身价过亿的老板，也得亲自参与，没办法，一个萝卜一个坑，手上没有多余的人手，就吴雅丽还是临时起意带过来的。 还好陆明之前做过仓管，盘点是必须具备的技能，之前是盘点公司产品，现在是盘点固定资产，都是一个做法，对他来说轻车熟路，加上有吴雅丽和小熊卖力地配合，两个小时之后，陆明终于在交接清单上签上自己的大名。 签了名，理论上这里就属于公司的固定资产，陆明看了一眼旁边擦汗的吴雅丽，递去一瓶矿泉水，笑着说：“雅丽，从今天起，你就在这里办公了，人事行政这一块你赶紧组建起来，任务有点重，不过你是这个专业毕业的，相信有一定的人脉，不管是挖人还是找猎头公司，重要的是速度，需要经费找财务的刘总监解决。” 早上的时候，刘翠答复，愿意跟公司过珠市来发展，陆明非常高兴，因为李成功注资的事情，下面的人还都不晓得，她愿意过来，说明是看好自己的，财务总监的位置，非她莫属，毕竟这个位置陆明还是非常看重的，有个熟悉的人来担任，陆明也放心些。 吴雅丽爽快地应了下来，内心激动不已，昨天还以为是被忽悠进了一家皮包公司，今天却来了个华丽转身，不说公司的总顾问是赫赫有名的李老，单单公司的办公环境，跟自己之前的公司一比，都高了不晓得几个档次，毫不夸张的说，只要回学校发布实习消息，就是不开工资，绝对会有大把师弟师妹挤破头进来，何况老板给的实习工资不低。 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陆明，吴雅丽有些恍惚，始终跟上次那个满脸鲜血的男人联系不起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吴雅丽吓了一跳，心虚地看了一眼正在划分人事资源部区域的陆明，还好他没看见自己微红的脸，不然就糗了，赶紧把脑子蹦出来的念头踢掉，认真地听起来。 之前咨询公司的人事部区域不算小了，但新公司的特性决定了人事部繁重的工作量，现有的区域明显不够用，跟老李商量半天，终于把区域划分出来，这时陆明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马援的号码，就知道正主找上门来了。 果然，电话那头马援说齐天道带人上店里来，态度十分嚣张，叫嚷着要老板赶紧过来解决假货的事情。 陆明脸马上阴了下来，昨天被老歪气得不轻，正没处发泄呢，这家伙自己撞枪口上来了。 于是让马援把电话交给祁天道，听那头不耐烦地喂了一声，陆明也没惯着他，直接说道：“别在店里跟老子装大哥，是男人就带人来华胜国际大厦十八楼，老子在这里等你，半个小时不到，老子看不起你。” 说完陆明也没心情跟他叽叽歪歪，直接就挂了电话，一旁老李水晶心肝般的人，哪会听不出有事情，沉重脸问什么事？ 二十分钟之后，吴雅丽一脸平静地带着六个气势汹汹的人进了总裁办公室，一个满脸猥琐像的瘦小中年人，大马金刀地坐在大班台前的凳子上，一副嚣张至极的模样，其他五个最矮身高得有一米八的壮汉站在他身后，个个不是讥笑就是怒视着坐在大班台后的陆明。 小姑娘没有因为这帮混混的气势给吓倒，表现十分得体，陆明心里高兴，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吴雅丽不自觉的回了个甜甜的笑容，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以前哪见过这种阵仗，但老板自信的帅模样给了她一剂镇定剂，好奇老板如何应对胜过紧张。 等马援随后走到大班台后面，跟小熊站在一起，陆明才开始打量坐在凳子上的瘦小中年人祁天道。 一身高档西服穿在他身上总感觉不舒服，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两只小眼睛转来转去，一看就知道憋着坏呢。 也许是瞧见陆明没把他放在眼里，先跟美女眉来眼去，心里有气，也许是看见偌大一个公司，就陆明身后两个保镖，而且其中一个个头才一米七，至于一旁的美女跟坐在会客厅喝茶的老头，根本就没有战斗力，他心里有了底气，眼睛也不转了，讥笑地说道：“你个龟孙就是便利店的老板？咦！还是个文化人，开个咨询公司，难怪想出这么缺德的主意，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损招让我手下人损失不小，说说该怎么赔偿吧？” 陆明给气笑了，这家伙还反打一耙，还要赔偿，于是提醒道：“你不打听打听我是谁，就来敲诈，不怕碰到你惹不起的人？” “球，你算老几，前段时间不是被人烧了店铺？如果有后台，谁敢惹你？”齐天道一副吃定陆明的模样。 得，看来以前请吴军去南屏店站几次台的影响力没了，随后一想，陆明也就释然了，他们是后期才倒腾特殊商品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跟吴军的关系。 于是陆明笑笑问道：“确实，被人烧了店铺，哪还有面子，那老哥你几个意思？划出个道道来？” 齐天道傲然道：“我也不欺负你，这次的损失先赔我三十万，那些商品的渠道帮我接上线，我的人也懒得倒来倒去了。” 靠！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呀，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插手特殊商品，一上来就被骂龟孙，说能忍得住那是骗人，既然知道他的目的，陆明也懒得装了，马上冷下脸来，满眼寒意地盯着他说：“要是我不答应呢？” 齐天道有些意外，随即也垮下脸，阴阴地说：“你店铺可能会被再烧一次。”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炮打苍蝇 被再烧一次？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陆明正要发飙，坐在会客厅喝茶的老李早就气不可耐，一拍茶几，怒道：“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你烧一个给我看看。” 齐天道已经失去耐心，面露狰狞，咬牙切齿地说：“给我把那老不死的打、到、闭、嘴。” 他一说完，一个壮汉转身就往老李奔去，看那势头，非得撕了老李不可，陆明心里一惊，汗毛都竖了起来，如果老李有任何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情况紧急，对面五个大汉，打肯定是打不过的，擒贼先擒王，陆明腾的一下跳上大班台，一个健步飞踹向齐天道。 嘣的一声，这脚算是踹瓷实了，齐天道随着凳子一起应声倒地，随后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陆明也好不到哪里去，情急之下，没有站稳，摔得七荤八素，不过还好，能够忍得住，顺势抓住地上的齐天道，一把拉过大班台旁，掐住他脖子，大声威胁道：“谁敢动老李一根汗毛，我弄死你们道哥。” 不过这话明显喊晚了，冲向老李的那个壮汉已经被小熊干翻在地，躺在那里一抽一抽的，看来陆明动手的时候，小熊已经出击了，不过他的首要目标是威胁到老李的人，抽身过来的小熊，像人形坦克似的，冲向正跟马援打斗的四个壮汉，两人携手，不到两分钟，就把四个壮汉打倒在地，看得陆明眼睛直抽抽。 太狠了！几个壮汉在小熊面前不堪一击。 马援下手知道轻重，被他打到的那个，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冒着冷汗，应该问题不大，而被小熊干翻的其它三个，可没那么好运，躺在地下，嗷嗷地惨叫，声音一点不比齐天道小，吓得一旁的吴雅丽花容失色。 再挟持齐天道已经没意义了，陆明放手给他扔在地下，走过去安慰被吓得快要哭的吴雅丽。 虽然老李知道陆明是因为他才动手的，但他还是过来把陆明教育了一番，说你腰还有伤呢，遇到这种事怎么还亲自动手，由小熊他们来解决就是。 看来刚才摔得那一下，他也吓得够呛，对于这种关心，陆明心里暖暖的，并没有反驳，只解释自己也喝了黔酒，这酒不单能治疗风湿，对顽疾老伤也有非常好的疗效，自己的腰伤早就好了。 原来腰伤好了，老李点点头，看了一眼靠在陆明怀里的吴雅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陆明哪会不晓得他的意思，老脸一红，有些舍不得地松开怀里的美人，赶紧转移话题问道：“这些人怎么办？” 问起这个，老李就来气，说：“报警，寻衅滋事，敲诈勒索，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想想也只有如此了，于是陆明走过去蹲下来，朝两眼恶毒地瞪着自己的齐天道说：“你也别怨恨我，既然玩社会，不能光想欺负别人，也要作好被别人干的准备，不过呢，真正算起来，我算救了你一条命，刚才你要打的那位老先生，是珠市首富李成功的父亲，你心里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如果真动了他，你的下场会怎么样？” “吹流弊，我不是吓大的，今天这个场子，我迟早会找回来的。”齐天道依旧不服，满眼怨毒地瞪着陆明说得。 “呵呵，以后我就在这里办公，随时欢迎你来。”反正小熊这个保镖这么能打，老李的安全没什么问题，陆明不介意透露老李的身份，本以为齐天道是个人物，知道自己的意思，会赶紧想办法擦屁股，这也算接个善缘，这事到此结束，谁知道他是个棒槌，陆明也懒得浪费口舌。 陆明懒得理齐天道，不过却对小熊和马援的功夫挺有兴趣的。 说实话，陆明从小到大，跟人干架的次数一只手指都不到，这跟陆妈的教育有关。 她总是说崽呀，你看那吴老二把杨老大打伤了，家里辛辛苦苦养一年的猪都被杨老大家拉走，吴老二还被派出所关起来不说，还要被罚款，现在打架就是打钱，我们家这个条件摆在这里，你两兄弟好好读书，在学校千万别惹事，有人欺负你们就忍倒点，实在不行就跟老师讲。 所以懂事的两兄弟脾气都还不错，不过相应的也少了点儿血性，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动手，刚才踹那一脚，虽然摔得很痛，但陆明心里却突然有一股兴奋与畅快感，肾上腺素激增，这是以前干仗根本没有的感觉。 只是刚才陆明那架打得实在太丢人，跟他们两个比起来，实在太差，反正要等警察过来，闲的无事，于是陆明好奇地问道：“小熊，你这功夫练了几年？能不能教教我？” “干嘛，你打架上瘾了？”老李顿时就不乐意了。 陆明瞟了一眼情绪已经恢复的吴雅丽，不好意思地说：“学点功夫也好防身嘛，最不济也能强身健体不是？” 看老李接受了这个解释，没有吭声了，小熊才说道：“明哥，我这个是童子功，从小就练的，你这个年纪再练已经来不及了，不过有时间，叫上马援，我们一起练练散打，他的功夫也挺不错的。” 这倒是一个意外地发现，想不到马援一米七的身高，对上比他高十几公分的大汉，一点没落下风，看来部队几年不是白待的，陆明乐呵呵地应了下来。 跟小熊和马援闲聊的时候陆明才知道，自己刚才看似拉风飞踹的那一脚有多愚蠢跟鲁莽，如果齐天道的保镖是专业的，不但踹不到齐天道，自己的下场会很惨，因为腾空起来的那一刹那，是完全没有防守的。 有错就要改，陆明暗自决定，等忙过这段时间，找他们两个认真学点功夫，免得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警察来得很快，看到躺在地下呻吟的六个人，其中一个带头的满脸警惕地问怎么回事？这跟他得到的信息严重不符，陆明没有出面，由小熊全权处理。 半个小时之后，已经戴上手铐的齐天道被警察带走，他走的时候，还十分嚣张地指着陆明和老李，似乎在说你们给我等着。 陆明不会有半点担心，反而觉得他十分可悲，可能是他之前嚣张惯了吧，觉得自己认识几个人就牛皮哄哄的，其实只是井底之蛙而已。 既然他无视陆明地忠告，连老李都敢威胁，那他小时候偷同学铅笔的事可能都要被翻出来，因为老李有句名言时常挂在嘴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以老李的能力，短期是不可能让他出来咬人了。 事实果然如此，第二天度假回来的吴军就全面接手翻齐天道黑历史的工作，不查不知道，查起来连警方都吓一跳。 齐天道十几年之前不过是骑着三轮车，沿街收废品的进城农民，凭借有些小聪明的头脑，在同行老乡中脱颖而出，成为他们的带头大哥。 他非常小心，团队中所有成员都是知根知底的亲戚和老乡，从事的是社会底层不起眼的灰色生意，遇到查处他就果断切掉尾巴，绝对不会去捞人，让查处的人以为这只是个案而已，并没引起关注。 他同时也非常嚣张，有七个老婆，享受齐人之福，但可悲的是，七个老婆没有为他生出一儿半女，所以在亲戚和老乡中，他挑了五个“有为青年”做干儿子，继承他的事业，旗下看似松散的团体又因为都是亲戚和老乡的关系紧密联系在一起，他在这些人中就是家长，他说地话就是圣旨，一言九鼎。 齐天道是个矛盾综合体，凭借小心和嚣张两个截然不同的个性，短短十几年时间，这个带头大哥，把团体发展成为珠市最大的盗抢车中转站，控制着最多的烧烤大排档，最多的工业废料回收黑窝点，以及二手家具、家电回收点，最让警方不可思议地是，齐天道还是珠市向各个夜场以及洗浴中心输送从业人员最大的供应商。 相对于这些产业，屈东负责的黄牛党这一块，看起来像乖宝宝，要干净多了，但恰恰是这块业务，让齐天道隐藏得非常好的灰色产业链浮出水面，只因他威胁了不该威胁的人老李，而老李下面有一个专业人士吴军。 总之，齐天道完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吴雅丽的朋友圈 随着齐天道被抓，上门闹事的黄牛党们也随之消失，跟着一起消失的还有吴迪，本应该第二天上班的他却没有来，联系电话也打不通，而他租住处已是人去楼空。 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风声跑路了，反正就是找不到人，这让陆明颇为郁闷，有一种双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更为郁闷的是陆明还得跑一趟派出所，虽然还没跟吴迪正式签劳动合同，但毕竟在南屏店上了半个月班，这是不争的事实，员工突然失踪，必须得去派出所做个报备，免得以后产生麻烦。 在派出所待了一个多小时的陆明回到华胜国际大厦，看见办公室里多了七八个等待面试的人，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看来吴雅丽的工作效率挺高的。 “老板，这些人都是面试人力资源部的，已经通过笔试筛选了，你看什么时间安排面试？”吴雅丽递过来一叠已经整理好的试卷和简历问道。 这么短时间就弄了一套试题，整得还挺正规的，不愧是专业人士，不像陆明之前，拿个简历就直接面试了，对于面试者的能力评估基本就是凭感觉。 简单翻了下，分数最低的是九十分，面试人员毕业学校也基本都是一本，看来她筛选标准挺高的，于是陆明先夸了她一句，才回道：“我先跟财务的刘总监安排点事，半个小时之后面试。” “好勒，那我先去安排。”吴雅丽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穿着丝袜职业装的吴雅丽看起来干练亮丽，让人赏心悦目，陆明心里最后的一点郁闷随着她的背影消失得烟消云散，乐呵呵地叫刘翠进办公室来谈事，看来公司以后得多招一些美女，也算是给其它男同胞一点福利。 同样乐呵呵地还有跟着走进办公室的刘翠，刚落座她就迫不及待地说：“老板，你可是放了一个卫星呀，这办公环境，太奢侈了吧！” 奢侈？ 说得有点夸张，不过办公场所之前的咨询公司走的是高大上的路子，装修自然也要上档次，现在用于零售、餐饮、美容这些接地气的行业，属实是有点超标，陆明刚接手的时候还有一丝疑虑，不过随后一想也就释然，现在但凡有能力的人不是创业就是削尖脑袋往500强企业钻，不就是图外资跟名企待遇好吗？ 闲聊几句，陆明谈起正事，说：“刘姐，公司成立后，你将出任公司财务部的总监，直接上司是我，工资和福利待遇也会相应的上调，具体等人事部的薪酬体系出来，会让你签字的，还有的是外面五间单独的办公室，你选一间办公，缺人和缺办公会用品，你直接找雅丽。” 刘翠浑身一震，看来答应过珠市来是对了，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说：“谢谢老板地提拔，我一定会把财务这一块管理好，跟上公司发展的步伐。” 嗯，她说到点了，就是要跟上公司的发展，不管任何人，不然就要给有能力的人腾位置。 陆明非常满意她地表态，继续说道：“美容院那边的财务等下会来找你报到，从今天起你就开始全面接管……这三天是过渡期，三天后所有现金流水进入新公司公账上，所以这三天你把所有供应商的应付款结清，还有房租、水电、员工工资等全部计算出来，余下的钱打到我的个人账户，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新公司的财务制度，你抽时间整理一套给我批准。” “好的。”刘翠想了想又说道：“老板，我们公司不是什么高新企业，应该没有优惠政策，要不要继续像之前那样，做两套账本？” 陆明思考片刻后，说：“既然公司准备正规化经营，就没必要做这些，免得惹麻烦，在正常缴税的前提下，做到合理避税就好，多缴些税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以后公司可以从政府给员工争取一些福利，比如入户、小孩上学之类的。” 难得老板能为员工考虑这么多，刘翠没有再说，告辞出了办公室。 接下来的面试陆明继续以前的风格，当场就告知面试人员结果，不弄等电话通知这些虚头巴脑的形式，八个面试者中，录取了五名，三女两男。 对于这个结果，陆明还是比较满意，对其中两个比较突出的，他特别交待道：“雅丽，这个罗毅有猎头经验，以后可以让他负责挖公司急需的人才，另外宋茜这个女孩子，是本地人，家里父母又在政府部门上班，可以让她做外联这一块，这些便利要合理利用起来，也能提高工作效率。” 吴雅丽面露难色，说：“老板，不好意思，我不晓得你面试的风格，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定下来了，有个情况必须得跟你说下，你说的这两个人都是我的校友，跟我也是非常好的朋友，另外她们两个是情侣，如果公司忌讳这些，我去找他们……” 即使她为难的样子，也很可爱，陆明都不忍心看她为难，于是直接打断道：“举贤不避亲，只要是公司需要的人才，谁介绍都可以，另外我不反对情侣或者夫妻同在公司上班，甚至还鼓励内部消化，当然，也不是一点限制都没有，需要遵守一个原则，不能存在利益关系，打个比方，便利店那边如果出现情侣，那其中一方需调到相近的便利店，只要双方不在同一家便利店，可以人性化一点，安排他们上同一个班，以便他们的私人生活，同理，办公室人员尽量不要在同一个部门，如果恰巧同一个部门，不能存在上下级关系，这里面的度你们人事部门要把握好。” “嗯，谢谢老板。”吴雅丽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 出了办公室，吴雅丽找到还在公司楼下等待消息的师兄和闺蜜，本来还有些生气他俩先斩后奏，来面试之前都没告知自己，让自己好生为难，不过看见罗毅一副忐忑的模样，想起他毕业了，为了还跟闺蜜在一起，付出那么多，也不容易，心里那一点气也消失了，笑着说：“恭喜，你们如愿以偿了。” 耶！罗毅和宋茜兴奋得跳了起来，紧紧抱在一起，随后宋茜搂着吴雅丽撒娇道：“你这个小气鬼，不就是没提前通知你吗？还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谁知道你非要去跟老板告密，害得我们家罗毅紧张半天，不好好宰你一顿，难以抚慰我们受伤的心灵。” 吴雅丽可爱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还好意思说，你这是惊喜吗？是惊吓好么，为了能跟你们家罗毅一起上班，你是丧良心的坑我，如果不先跟老板报备，以后我工作都保不住了，还好老板开明，让你这个小妖精阴谋得逞。” “咦？不对呀，前天还跟我抱怨说罗毅坑你，介绍了个不靠谱的公司，怎么今天态度变化这么大？老实交待，是不是看上年轻帅气的老板了？”宋茜八卦道。 “哪有？”吴雅丽脸上顿时红霞飞，赶紧否认，一看宋茜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马上使出杀手锏，双手伸到她咯吱窝。 闹够了，这个话题自然岔开，吴雅丽才问起：“师兄，你在那里做得好好的，还有提成，突然跳槽来这里，一个月工资丢了不说，还得从零开始，你图什么？” 罗毅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满脸笑容地说：“那边只要肯干，工资是高点，不过没有多大的前途，你也知道小茜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的原因，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大学生，家庭条件一般，在学校表现再好也没有用，只有找到一个有前途的工作，他父母才会接受我，陆老板年轻有为，人际关系也硬，他的公司初创，这个时候跟着他绝对有前途。”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看着闺蜜心疼男朋友，眼圈弄得红红的，吴雅丽心里也不好受，搂着宋茜，故作轻松地打气道：“你家罗毅还是蛮有眼光的，虽然我还不知道老板对于公司的发展目标，但我们之前在学校听过演讲的李老在这里做总顾问，想来老板不是安于现状的人，绝对会有大的动作，你两个在公司好好干，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看着恢复情绪的宋茜跟着罗毅走了，吴雅丽满是羡慕，虽然他们现在面对着看似难以完成的目标，但总有目标，有方向，而自己的另一半在哪里呢？ 第一百三十五章 楼下美女租客 “别墨迹，就这么定了，明天带上身份证，跟陆钊来公司签字。”陆明有点烦躁，明天就要跟李成功签合同了，可唐玉贵就是不愿意要陆钊给的工厂股份，那已经拟好的公司股东协议就要重新更改。 当然了，也不是不能更改，把唐玉贵这个股东的名字划掉，再把他名下0.25％的股份加在陆钊的头上就是，一个电话就能解决，不过陆明不想这么干，特意跑过三乡来劝。 唐玉贵摇着头，说：“阿明，你两兄弟想帮我可不是这么帮的，我来工厂没做多久，也没做出什么成绩，凭什么拿这股份？0.25％看起来有点少，不过算下来那可是五十万，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说不心动是假的，但我如果从兄弟兜里拿这个钱，那我成什么人了？” “什么人？你是远远值这个钱的人。”陆明喝了一杯啤酒润润喉，继续说道：“要以发展的眼光来看待这件事，你没来之前，陆钊忙得焦头烂额，次品居高不下，亏损不断，现在呢？情况有了质的转变，工厂工艺跟生产有你负责，陆钊就有更多的时间开发新品，工厂才能有长足的发展，给你工厂两成的股份，就是为了栓着你这个人。” “是呀唐哥，你对工厂的贡献真的很大，就别客气了。”陆钊适时地插嘴说道。 唐玉贵有些激动，大声说：“我唐某人不是白眼狼，撇开兄弟的情谊，你们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不需要股份，我也绝对会在这里好好干下去。” 陆明同样也激动地说道：“这个我相信，不过这不合理，在创造财富的同时，我们理应理直气壮的分享成果，不然我们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是理想吗？不是！是自身价值的体现，而这些股份就是最好的保证……” 好不容易劝好唐玉贵，回到世纪城已经是晚上九点钟，喝了点酒，有些燥热，陆明让马援先回去休息，他要在小区里走走，去去燥气。 珠市的深秋温度已经降到十几度，海风吹起，只穿着长袖衬衣的陆明感觉有一丝凉意，整个人也清醒起来，不禁回想起这大半年的遭遇，恍若做梦一般。 仔细想想，自从得到“史上最强便利店”APP这款神器，陆明基本上都是被它推着走，不停地去完成各种任务，达到升级和解锁新品的目的，好不容易回趟家，还得去做黔酒的支线任务，一刻没有停歇。 当然，累是累了点，不过陆明也同样收获到不少名与利，至少这次回家，村长家儿子，没有再开着他那辆长城哈弗来陆明面前嘚瑟，陆妈和陆爸在乡亲面前也算长脸了。 就凭这两点，陆明就是累成狗，也值得了。 不过惭愧的是，之前光顾着瞎忙，而他也很少有时间静下心来想想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各人的问题各人清楚，之前马马虎虎能应付过去，因为体量小，出现问题也好解决，如今公司有了李成功的注资，发展缺的资金和人脉关系已经解决，发展的势头犹如箭在弦上，是不可能停下来的。 但陆明心里十分清楚，三级合作商能够在商城每周的订货数量，绝对不能承载超过十家以上的便利店，一旦大量的开店，会稀释掉特殊商品带给便利店的人气，只要特殊商品在便利店的作用不明显，那跟普通的便利店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有许多不如别人的地方，这样下来，便利店的生存都有问题，何谈发展？ 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合作商的升级，不过升级的条件摆在那里，其它还好说，有一个标准，不过人脉关系这一栏是需要机遇的，可遇不可求，所以想要健康地发展，光靠特殊商品是行不通的，还需要想别的办法，只是陆明一时也想不出来，这得找老李好好研究，不能一拍脑袋就决定。 不知不觉在小区转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遇见好几批物业人员和保安，他们看见陆明都非常敬畏地主动打着招呼，好像遇到领导一样，让陆明苦笑不已，知道这是他们领导何家劲打了招呼的后遗症。 客气地告辞又一个过来打招呼的保安，陆明径直往自己住的楼走去，还是回家得了，免得让别人看起来像领导视察一样，还好天气凉了，晚上散步的人没几个，看不到多少住户怪怪的眼神。 刚看见一百四十七栋楼的牌子，突然从树丛中冲出一条大型犬，吓了陆明一跳，还好他有经验，盯着狗一动不动，随后瞧见牵着狗的美女出现，顿时就笑了，这不是美容院的何洋洋么。 何洋洋也看见陆明了，一脸惊讶地说：“明哥，你怎么在这里呀？” 两人聊起来才知道，何洋洋住在十五楼1501室，就在陆明的楼下，巧得两人都不可思议，何洋洋高兴地说：“明哥，看来我们还是挺有缘分的，要不去我那里坐坐？尝尝我煮的咖啡，味道可好了。” 大晚上到一个女孩子家去喝咖啡，而且是自己公司的员工，影响不太好，于是陆明拒绝道：“算了，太晚了，反正离得这么近，有的是时间串门。” 似乎知道陆明的顾虑，何洋洋直接挽着陆明的手，半撒娇地说道：“下了班你就不是我老板了，去我那里坐下怕什么？难道是怕我吃了你呀？” 下了班的何洋洋换了一身修身的运动服，高耸的胸围磨着陆明的手臂，让他心中一荡，不自觉地跟着来到了她的房子，直到开门她也没松开陆明的手臂，生怕陆明跑掉似的。 说实在的，房间里面收拾得不算整洁，开门就看见一大堆各式鞋子，沙发上也有换下来的衣服和各种毛绒公仔，一看就是女孩子居住，手臂解放的陆明在客厅大概看了一下，好奇地问道：“这房子就你一个人住？” “哪里住得起？我们三个姐妹一起租的房子。”何洋洋手脚麻利的煮着咖啡。 闲聊一会儿，陆明发现那只狗一直蹲在沙发前盯着自己，于是好奇地问道：“它是怕我偷东西，才一直盯着我吗？” “嘻嘻，不是的，他太孤单了，想跟你交朋友。”何洋洋走过来，揉了揉狗的脖子，说：“多多，这是我男神明哥，快跟我明哥握个手吧。” 男神？ 第一次有女孩子这样称呼自己，陆明有些脸红，不过跟多多握手还挺好玩的，也没在意这个称呼，学着何洋洋跟多多交流，没多久就熟络了，多多叼来一个球跟陆明一起玩。 陆明虽然在农村长大，但还真没有养过狗，那个时候连人都填不饱肚子，哪还有粮食喂狗，所以第一次跟这么听话的宠物狗玩，他还挺新鲜的。 何洋洋继续回吧台煮咖啡，边煮边说道：“多多挺乖的，不过姐妹们最近老是出去玩，我下班回来也晚，有些冷落它了，我看它挺喜欢你的，有时间你可以带它出去玩吗？” “好呀。”陆明头也没抬地回道，继续跟多多玩着，根本就没注意何洋洋计划得逞的高兴模样。 在她家里愉快的待了一个多小时，没有看见她的两个闺蜜回来，咖啡也喝了，时间也不早了，陆明跟她和多多告辞回到自己家里，可能是喝了咖啡的缘故，怎么都睡不着，脑子不断闪现何洋洋和吴雅丽的身影，肚子里一团热火一直燃烧着，无奈之下，陆明挺着小帐篷去冲了个冷水凉，才在凌晨三点睡去。 叮咚……叮咚…… 睡得迷迷糊糊的陆明，听到房间的门铃声，看了下时间才早上七点钟，这绝对不是马援在按门铃，本来就没休息好，陆明有些生气打扰他的人，起床走向大门，通过猫眼一看，发现穿着一身运动装的何洋洋站在门外面，正想开门，突然想起自己就穿着一条底裤，还挺着小帐篷，吓了一跳，要如果这样就开了门，那可糗大了。 门铃一直不停的响着，陆明赶紧回卧室找了一条毛毯围起来，这才开门说：“这么早，有事？” 噗呲，看见陆明这个形象，何洋洋忍不住笑起来，说：“哈，多多一大早就要找你晨练，不知道你还没起床……” 她还没有说完，一旁的多多就迫不及待地扑向陆明，多多是条牧羊犬，站起来得有一米多高，这样一个大块头扑过来，陆明本能地伸手去抱，裹身的毛毯自然掉在地上。 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蓝箭发展有限公司 出了这样的乌龙，晨练自然是练不成了，借口是没有运动的衣服，这是闹了个大红脸的陆明，脑子嘣出来的唯一借口。 幸亏何洋洋还算通情达理，即使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依然拉着多多走了，让陆明没有那么尴尬，松了一口气。 不过如果何洋洋非要使小性子，进来看衣柜的话，陆明也不怕，因为的确如此，他并没有撒谎，以前上班为了争取到优秀员工奖金，整天累得跟狗似的，哪还有精力去运动？工伤之后就跟不用说了，能站起来正常走路都不错了，所以陆明自然省了一笔运动的置装费用。 已经坐在办公室的陆明，心理没有看起来那么平静，仔细回想起来，早晨何洋洋看似被惊吓地尖叫，更多的是兴奋，而她的眼睛也一点没耽误事，不时瞟向不该看的地方，媚眼如丝，回想到这里，他腹部升起一团火，蠢蠢欲动，暗自感叹道：“真是个妖孽呀！” 脑子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总是集中不了精力做事，直到陆钊和唐玉贵走进办公室，陆明才停止给自己灌茶水。 “哇……哥，你这办公室也太豪华了！”陆钊坐在老板椅上转了几圈，把脚放在大班台上，又道：“把我跟唐哥扔在三乡那个乡下地方，你能忍心？” “那我们两个换呗。”陆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接着教训道：“这里是公司，不是东峻华庭那个小卖部，大小是个工厂的经理了，就没一个正行？让外面的同事看见怎么想？” 陆钊能吃苦、能接受别人的意见，有上进心、有专业知识，对所有人都和和气气的，各方面都挺好的，但并不代表他能做好一个管理者。 唐玉贵跟着他做了一个多月，连两成的股份都送不出去，还要陆明昨天亲自跑过去劝，对此，陆明是不太满意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魄力不够，作为管理者，没有魄力，就没有领导魅力，很难在身边集聚一帮辅佐的人，所以陆明不得不敲打他一下，反正唐玉贵也不是外人。 “办公室门不是关着的吗？”陆钊赶紧起身，走过来讪讪的说道，一看就陆明眼睛又瞪起来，赶紧说：“好好好，我下次一定注意。” 陆明没再理他，给唐玉贵倒了一杯茶，说：“现在离得有点远了，我身上事情也多，你多看着点陆钊，发现有什么不对，马上跟我讲。” 唐玉贵接过茶，也没喝，就笑着说道：“你要求也太高了，陆钊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如果我三弟有陆钊一半懂事，我就烧高香了。”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他下面还有两个弟弟，都不是省油的灯，特别是他三弟，简直就是个极品，提起来都让人膈应。 陆明也不好接他的话，朝陆钊说道：“别看这里比东峻华庭豪华好多倍，但真要比较起来，我更愿意待在东峻华庭，压力不大，兄弟朋友没事喝茶聊天打屁，下班一起去王二彪那个大排档喝点小酒，多舒服，这里呢？明显不行，随着人员的增多，各种人才汇聚，我不光要考虑公司如何发展，还得提高自己的能力，不然驾驭不了下面的人不说，好不容易招回来的人才也留不住，更对不起李哥的支持，说如履薄冰一点不为过。” 停顿下，他继续说道：“明知道会很难，为什么我还选择去做？因为我两兄弟，包括唐玉贵都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在这个沿海大城市，就像无根的浮萍，没有任何依靠，遇到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拿出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气势，把握住这次机遇，这样才有一丝成功的机会，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拿出一点狠劲，明白吗？” 陆钊严肃地点头，说：“哥，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实话，陆钊是个聪明的人，稍微点一下就好，本不应该用重锤敲，怪只怪陆明这断时间压力太大，求好心切，想让陆钊快速成长起来，能分担一部分压力。 签约仪式弄得非常简单，就在会议室，人员也就是这六个股东，加上李成功带来的律师，这次注资为李成功的个人行为，与他的华胜集团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他带来的律师也是他的私人律师何律师，算是熟人了。 虽说都是熟人，但何律师依然一板一眼地宣读了注资合同的内容，以及公司股东持有人的股份份额，陆明是第一大股东，占76.25％，其次是李成功占20％，为第二大股东，再有就是四个小股东老李、花姐、陆钊、唐玉贵，分别占2％、0.5％、1％、0.25％。 这只是暂时的份额，以后肯定会给核心管理层部分股权激励，这部分的股份将由陆明和李成功这两个大股东手中分成一部分出来，但为了保证李成功的利益，他的最终股份不得低于16％。 新公司已经委托代理走完所有注册手续，公司名称是“蓝箭发展有限公司”，这名字的由来是陆明和老李脑洞大开的结果，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有两个原因，一是蓝箭口香糖是商城解锁的第一款商品，而两人正是因为这款商品而结缘，颇有纪念意义；二是蓝箭口香糖动力持久的疗效寓意特别好，两人希望公司今后动力持久，发展如箭般迅速。 当然了，第二个原因就不足为外人道，李成功听到公司将用这个名字，也是无奈地摇头不已，没有反对，看来蓝箭口香糖他也用过，不然不会有这种表情。 合同中的条款都是之前商量好的，众人都没有异议，很快就签了字，何律师做事滴水不漏，认真确认合同没有任何问题，就告辞离开，他要拿去公证处公证。 虽然李成功的款还没到账，但毫无疑问，陆明已经是估值两亿公司的老总，兼最大的股东，妥妥的身价过亿的钻石王老五。 也许是全程参与这次注资，过了兴奋期，陆明没有像第一次跟老李签美容院合同那么兴奋，表现得还算淡定，反而不如花姐兴奋。 花姐确实有兴奋地理由，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由一家美容院的小股东，转身变成估值两亿公司的小股东，虽然都是小股东，但其中有质的区别，不但带来了看得见的实在利益，同时她以后的社会地位也会相应地提高，光是李成功合伙人的身份，就够她用好长一段时间了，对于一个被男人深深伤过，立志单身的女人来说，相当于得到一张护身符，一份优质生活的保障。 跟上次一样，花姐非常贴心地带来一瓶香槟，用来庆祝这次签约，老李笑着说道：“花姐，跟你说了不用带香槟来，咱们陆总办公室酒柜有好酒。” 花姐一边熟练地倒酒，一边正色道：“李老，不一样，我感谢你跟陆总有好事带着我，能跟着你们一起创业是我的福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确实！”李成功感叹道：“你跟我爸的股份阿明完全有理由压在分公司一级，这样你们就只能分享到分公司的分红，而总公司发展带来的红利你们就享受不到，大多数商人都是这么做得，而阿明偏偏反其道而行，让利出来，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阿明是一个心胸宽广，讲情义的老板。” “哈，李哥，我听出来了，你这是批评我还不是一名合格的商人呀。”陆明接过花姐递过来的酒，随意地笑着说道。 李成功摆摆手，正色道：“恰恰相反，那种大多数的商人生意会越做越小，路也越来越窄，慢慢会失去生存的土壤，从而淘汰出局，而你懂得分享果实，今后的商路，只会越走越宽。” 陆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李哥，你捧了，我没想那么多，父母从小教给我一个道理，人不能吃独食，不然会没朋友的……好了，不说了，各位举起杯，祝我们自己的公司，生意长虹。” “好，生意长虹！”众人高声喊起，干了杯中酒，趁花姐续杯的功夫，陆明朝李成功求援道：“李哥，公司刚成立，缺人才呀，你看能不能介绍几个过来？” 李成功笑呵呵地说：“我就知道你会开口跟我要人，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也认识，我助理孙雯。” 啊！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大将 “啊！孙雯？不行，不行，这可使不得。”陆明赶紧拒绝道。 开玩笑，这个孙雯可不简单，高考前就收到英国伦敦帝国理工学院的录取通知书，闲得无事参加高考，成为粤省的理科高考状元，当国内各大名牌院校，甚至香港和澳门的大学向她伸出橄榄枝，开出各种优厚条件的时候，她的统一回复是：“不好意思，我想出国留学，伦敦帝国理工学院已经给我提供了全额奖学金。” 把各大高校的招生老师噎得不轻，如此彪悍，也让她成为那一届高考生的偶像。 二十岁就以优异的成绩从帝国理工商学院毕业，孙雯没有选择继续深造，而是回国进入华胜集团的总裁办，短短三年时间，成为李成功三个高级助理之一，无论情商与智商都是妖孽级别的，前段时间李成功老婆叶晓蕾还想把她介绍给陆明，被陆明果断地回绝了。 先不说孙雯是什么态度，就陆明也不愿意娶这样一个智商变态，性格强势的女人做老婆，遇到一个王敏就够够的了。 李成功根本就不晓得他老婆有想撮合陆明跟孙雯成一对，早就说了孙雯的底细，还以为陆明把孙雯当作花瓶，于是解释道：“孙雯是伦敦帝国理工学院商学和国际贸易法双学士，不但有非常强的管理能力，还具有非常好的国际视角……” 还是双学士？ 妖孽就是妖孽，别人四年大学能顺利拿到学士证就高兴了，而她却一下拿了两个，对于这样的人才，陆明当然想据为己用，不过也就想想罢了，这点自知之明他还要有点，庙小容不了大佛。 于是他苦笑着说：“李哥，我知道她牛，也知道以她的级别，下派到你们集团分公司都是老总，独挡一面的人物，这样的人才，来我这小庙，实在是委屈她了，我不能光想着挖墙角，耽误别人的前程是吧？”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我心里有数，她都在办交接手续了，下午就来找你报到了，木已成舟，这事就这么定了。”李成功一锤定音道。 陆明本想反驳，不过随后一想，李成功毕竟是第二大股东，塞一个自己人进公司来也情有可原，于是没再吭声，跟过来碰杯的花姐他们干杯。 一瓶香槟六个人喝，只能是浅饮，意思一下就行了，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真正的庆祝要到一周后的开业典礼，所以花姐、陆钊和唐玉贵喝完杯中酒就告辞走了，他们属于分公司的经理，在总部这边只有工位，并没有独立的办公室。 李成功的座驾是奥迪A8这款偏商用的轿车，车牌号非常普通，不是连号之类的牛号，出行也没有前呼后拥，就一个司机，乍看之下，没有人会认为这个人是珠市的首富，只当是一个稍微有钱一点的老板。 此时这个看似普通的老板，正要上车，犹豫了一下，转身朝下来送他的陆明说道：“如果你实在不想让孙雯来，也没关系，我回去通知她就是。” 陆明楞了一下，随即说道：“李哥，那到没有，只是她在你那里干得好好的，突然调到我这小公司来，我怕她接受不了，有个人情绪，工作不好开展。” “你想多了，这里是她主动要求过来的。”看陆明疑惑的表情，李成功无奈地解释道：“你嫂子不是怀孕了吗？肚子越大，这脾气也越大，不晓得抽什么疯？非要我把身边的秘书和助理换成男性，都没处说理，我只能照办……” 原来如此，陆明有点脸红，刚才还以为李成功想往公司里面掺沙子，看来自己的格局还是不够，以己度人了。 李成功虽然是珠市首富，有着各种光环加持，一言九鼎，但他回家里还得老老实实听老婆的，这并不表示他是个妻管严，反而更能说明他是真男人，当然，因为叶晓蕾的抽疯，陆明得到一名干将，算是走了狗屎运。 下午一点，孙雯准时出现在陆明的办公室，状态看起来似乎还不错，还有心情参观办公室。 待宋茜送来咖啡，陆明直言道：“李哥推荐你过来，我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是感觉我能力达不到你的要求？”孙雯优雅地搅拌着咖啡，随意地说道。 咖啡陆明喝不惯，给自己泡了一壶茶，喝了一盏后才说道：“恰恰相反，你的能力没有任何问题，但你在华胜集团接触的都是大项目，而我这小公司做的都是小生意，由奢入俭难，我担心你不习惯，做不了几天就走了，这对初创公司简直是毒药，非常打击士气。” 孙雯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明，说：“你也别激我，既然选择来你这里，我也不是一点功课没做，小生意有小生意的做法，别人能把喝水的吸管这种门槛最底的生意，做到全球第一，那你这个独家拥有那些特供商品的人，以后地发展有无限可能，不过真正决定我的去留，还得看你给我什么职位，给我多大的支持，最重要的是公司的目标，如果你就想在珠市靠着李总的庇护玩玩，那我喝完这杯咖啡就走。” 哈，有点意思，被反将了一军，皮球被踢过来了，陆明想了想，笑着说道：“公司的发展当然不局限在珠市周边，至于做到多大规模，得看我们公司战斗力有多强，职位是事业部总监，公司今后的发展，都围绕着事业部做文章，重要性不言而喻，不晓得你满意不？” 孙雯盯着陆明的眼睛，说：“你还没有说对我的支持力度到底有多大呢？” 还挺心急的，陆明也没惯着她，掷地有声地说道：“你的能力有多大，我支持的力度就有多大，在我这里，一切用实力说话。” 孙雯原本非常自信的表情突然一滞，半响后她身体做直，郑重地说道：“明白老板。” 这种态度才对，陆明允许有能力的人有个性，但不能容忍有傲气，这是底线，任何试图挑战这个底线的人，他将毫不犹豫地踢出这个团队。 事实证明孙雯的适应能力非常强，在跟吴雅丽办了入职手续之后，很快进入工作状态，从刘翠那么拿到公司之前的财务报表，开始研究分析。 说实话，陆明还是比较欣赏孙雯的，能够很快摆正自己的位置，当然了，她之所以选择来这里工作，也是有点小心思的，被踢出华胜集团总裁高级助理这个位置，多少有些不甘心的，她想利用这个位置，做出成绩，让李成功后悔把她调走。 对于这种小心思，陆明是乐于见到的，他也没有奢望自己王八之气一震，就让孙雯死心塌地投靠，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只希望孙雯内心有这份执念，能够把工作推动起来。 晚上，陆明安排了公司聚餐，就办公室几个人，和马丽跟花姐，一来算是欢迎孙雯这个公司高管的加入，二来她从明天开始就要下店调研，要跟马丽和花姐搞好关系，不然看不到实体店真实的情况。 晚上回来已经是九点种，冲好凉，陆明拿出手机拨通刘浩的电话，只听到电话那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不用想都知道，这家伙又在花天酒地，真是羡慕他这种生活呀，没有压力。 “明哥，知道这段时间你忙，我不好去打扰你，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从国外带了点手办，给你送过去。”刘浩赶紧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说道。 陆明心里暖暖的，笑着说道：“都是兄弟，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随时过来，等下我把公司地址发给你，正好我找你有点事情帮忙。” 挂了电话，陆明又分别跟马能和王万银拨了电话，聊了几句，然后邀请他们过珠市来参加公司的开业仪式，巧得是王万银拉回去的二手车已经卖得差不多了，近期要过来珠市进货，而马能也要送第一批酒过来。 跟他们确定好时间，陆明挂了电话，正想着要邀请哪个朋友来参加开业仪式，门铃就响了起来，通过猫眼看见门外的人，陆明有些犹豫要不要开门？ 第一百三十八章 女朋友 门外是何洋洋，今天早上的那幕尴尬还历历在目，陆明有点不好意思现在见她，只是她一直在按门铃，好像认定屋里有人似的，不开门是不行了，陆明看了下自己身上穿的睡衣，还算立正，于是打开门道：“还没休息？” “这才几点就休息？”何洋洋自顾自地走进房间，边看还边评论道：“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还挺会收拾房间的。” 陆明关上门，随意地说道：“搬来这里几天，就用了卧室，其它地方基本没用，你是第一个进来的客人，再说了，单身汉一个，房子不得自己收拾，也指望不上别人。” 何洋洋满意地点点头，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偷笑起来，随后把手上的购物袋递过来，笑盈盈地说道：“你不是说没有运动服吗？我买了两套，你试下，看合不合身？” 看来这晨练是跑不脱了，不过陆明也正有此意，不但要锻炼身体，还要跟小熊他们学点防身的手段，于是也没客气，接过袋子会回卧室试衣服，袋子里不但有两套运动服，还有两双跑鞋，甚至还有运动袜子，不得不说她够细心的。 她的眼光也不错，换上一套运动服的陆明，活脱脱一个阳光帅气的运动健将，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在衣帽间对着镜子摆了几个Pose，从卧室出来，陆明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号的衣服和鞋子？” 何洋洋随手整理下陆明身上的衣服，得意地说道：“我一米七五，穿八公分的高跟鞋跟你一样高，算一下就知道你的身高，至于鞋子，那太简单了，我瞟一眼就知道你穿四十三码的，至于为什么？不用问，这是女人的天赋。” 女人有这种天赋，陆明还真不知道，他一般只有两双皮鞋，轮流穿，一穿就是一年多，等鞋坏了想再买，还得看下旧鞋是多大码数，这可能是大多男人的通病，陆明拿出钱包问：“那谢谢你了，总共多少钱？” 何洋洋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要给钱那我就拿走了。” “别呀，这些都是阿迪的东西，一看就不便宜。”陆明坚持要给，他可没脸花女人的钱。 只是这样一来，何洋洋好像真有点儿生气了，陆明脑子一转，说：“那好吧，改天请你吃大餐，顺便借你的好眼光，再帮我挑选几套衣服。” 他想着等一起去购物，也送她两套衣服，算是把这个钱还了。 何洋洋这才高兴起来，脆生生地应道：“这个可以，我随时都有时间等你的大餐……那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早上七点，何洋洋准时按响了门铃，还好陆明早有准备，解决了早上的尴尬，两人陪着多多沿着前山河跑了一圈，出了一身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只是令陆明有些尴尬的是，吃完早餐，走回家的过程，何洋洋非常主动地挽着陆明的手臂，两人宛如一对令人羡慕的情侣，让晨练的人频频侧目。 这种感觉让陆明有些恍惚，仿佛大学时候谈恋爱，出完早操，跟王敏手挽着手，一起去食堂吃早餐，金童玉女，羡煞旁人。 只是随着岁月的蹉跎，当年那个玉女马上要当妈妈了，而她的老公不是自己，当初的山盟海誓，一切都改变了。 随着思绪转回来，陆明感受着身边的何洋洋，虽然她紧紧地挽着自己的手臂，但没昨天晚上自然，明显有些许紧张，生怕陆明把手抽走似的。 说实话，陆明跟王敏分手之后，并不是找不到女朋友，第一家工厂，男女比例是一比五，只要不算太丑的男孩子，找女朋友那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何况他这个帅气的大高个，没上几天班就有女孩子约他出去，只是那个时候他一直惦记着王敏，拒绝了所用女孩子的好意，随着时间的推移，知道复合无望，再加上生活的窘迫，让他无暇顾及个人问题，导致他的内心像一块冰块似的，拒绝着任何向他示好的女性。 对于何洋洋，陆明还是有些纠结，对她有过几次冲动，那是生理的自然反应，但要说不喜欢，那是骗人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之前是有腰伤，所以选择了回避，谁知道搬了一次家，搬到她楼上了，回避不了，又有些纠结兔子不吃窝边草，其实各种纠结都是借口，只是陆明还没有做好再次谈恋爱的准备而已。 两人以走进小区大门，门卫保安们跟陆明热情地打着招呼，陆明都一一礼貌地回应，眼看就要到一百四十七栋，旁边的何洋洋有些异常，整个人都在发抖，陆明侧脸看向她，心里突然一抽，想扇自己一个打耳光。 何洋洋虽然还是保持着微笑，但眼眶已经泛起泪光，这是委屈的眼泪，一个女孩子都已经主动到这个地步，自己还在那里矫情，实在算不得是一个男人的作风，算了，不想了，想个球，爱咋咋地。 陆明一把搂住她，这一刻，温暖传遍全身，最终汇聚到胸膛，让他那被冰块封存已久的内心，逐渐开始融化，慢慢变得鲜活起来，仿佛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周围路过的人都没有打扰两人，连多多都非常懂事地蹲在一旁，静静地等待。 “呜……每次你来美容院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因为我能看见你了，可你来得太少了，呜……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一直忍着没从花姐那里要你的电话，前天知道你住在我楼上，我一晚上都睡不着觉，我想这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如果我再不珍惜，就彻底失去你了，呜……对不起。”何洋洋抽泣地说道。 陆明有些心痛，闻着她带着洗发水香味的头发，深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把她眼角的泪水温柔地擦拭干净，微笑着轻声道：“傻瓜。” ………… 华胜国际大厦办公室，陆明泡了一壶茶，然后坐在那里呆呆地发笑，如果被别人看见他这副样子，一定认为他是个傻小子，这也不怪他如此，单身好几年，终于有女朋友了，这种久违的恋爱感觉，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呦，明哥，想什么好事？笑得这么开心。”刘浩提着东西，跟着宋茜走进办公室。 陆明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示意宋茜去忙自己的事，才高兴地说道：“这不是等你来么？看你从马尔代夫给我带什么好东西过来？” 刘浩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马尔代夫那个地方，除了海产品也没什么了，我们这里也不缺，只有这贝壳的工艺品还算有点特色，至少是真贝壳，比我们这里用石膏做的贝壳强一点，就是我的一点心意。” “巧了，刚好摆在我这办公室，谢谢你了。”陆明乐呵呵的把贝壳工艺品摆好，回来跟他聊了会旅游。 说到旅游，陆明还真是个土鳖，除了跟公司在粤省旅游了几次，自己还没正儿八经出去玩过，听到他说马尔代夫是情侣必去的旅游胜地，陆明的心思活泛起来，寻思着抽个时间，带着何洋洋也去一趟。 旅游聊得差不多了，陆明才提起正事，拿着一张请柬递给他，笑着说道：“下周一新公司剪彩，到时候过来捧下场。” “哈，一定一定，这大场面我必须到场。”刘浩小心地收好请柬，然后问道：“明哥，你昨天不是说找我还有其它事吗？” 陆明叹了一口气，说：“我堂弟陆辉，你也认识，非要跟那澳门老陈的情妇小霞搞在一起，被我开除了，这次回家，他那身体不太好的老爸问起来，我都不好实话实说，现在电话也联系不上他人，我猜测他们应该还在珠市和香山，你朋友多，帮我留意一下，该花钱的地方不要小气，没多久就要过年了，不带他回去，我跟他老爸交代不了。” 刘浩郑重的点了点头，说：“明哥，你放心，只要他还在这两个地界，我会想办法把他找出来，把人带到你这里来。” 他办事陆明放心，剩下的只能等消息了，而随着孙雯的加入，陆明把许多日常的工作交接给她去完成，天天早上和何洋洋去锻炼，晚上准点下班，两人一起吃饭、逛街、购物和看电影，过着通常情侣恋爱的生活。 这天上午，孙雯沉着脸走进办公室，拿着一叠资料，说：“这是我这几天的调研报告，你看一下，不太乐观。”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服务态度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孙雯的工作能力是非常有一套的，她既然说不乐观，可能是真的发现一些问题，陆明示意她坐下，拿起报告认真的看起来。 报告列举了几个问题，第一个就是对中央厨房开炮，没有标准的车间，没有标准的操作流程，工作人员没有良好的卫生意识，简直就是一个手工作坊，她认为这种生产条件，完全不能担任中央厨房的重任，必须整改，不然等出现食品安全问题，后悔都来不及。 陆明有点脸红，中央厨房的设想只是跟李成功父子商量出来的目标，说得高大上，其实就是一个早餐店而已，作为一家早餐店，白师傅已经做得算不错了，但用中央厨房的标准来衡量，不用她说，陆明也知道不合格，后续肯定需要改进。 第二个问题就是便利店商品日期没有控制好，没有做到先进先出，许多最新到货商品已经摆上货架上，而前期的商品还压在箱子底下，能发现这个问题，说明孙雯是非常认真的做调研，没有流于表面。 第三个成本控制的问题。 第四个营业款现金结算风险控制的问题。 林林总总写了好多，有些急需改进，比如中央厨房，有些需要时间和资金推动，比如库存数据分析，这需要购买或者定制软件，当看到最后一个用醒目的红色标识的问题，陆明脸顿时阴了下来，脸色非常不好。 她报告中提到，因为便利店拥有特供商品这些紧俏商品，导致店员对顾客有爱答不理、爱买不买的现象时有发生，甚至还有个别店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等顾客央求，好话说尽，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才把特供商品拿出来售卖。 “这简直就是小人得志地做派，我最痛恨这种人，告诉我，这是哪家分店的员工？”陆明拍着桌子，愤怒地说道。 孙雯把报告翻到最后一页，指着说：“报告上有注明，香山坦洲中澳世纪城分店，那个店员叫董冲冲，这个情况是陆钊反应给我的，他微信群里有人投诉，我侧面核实过，确实有这种情况。” 中澳世纪城分店，那店长是赵静，陆明想了一下，问道：“店长知不知道这种情况？” “店长不知情，董冲冲是最早跟着你的人，不但以元老自居，还经常跟其它店员吹嘘跟你关系非常好，导致其它店员都敢怒不敢言。”孙雯调查得很清楚，张口就来。 居然以元老自居？ 实在太可笑，便利店自从开分店也不过半年多时间，哪有什么元老？总有些人喜欢耍小聪明，获得各种好处，比如之前的吴迪，钻公司的空子，获得灰色收入，比如现在的董冲冲，损害便利店名声，满足其虚荣心。 在别的地方陆明管不着，但在他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人活得滋润，不然会变相伤害到那些踏踏实实做事的人。 在发现吴迪伙同黄牛党炒特殊商品的时候，陆明就意识到，要遏制这种情况频繁发生，必须要有一套合理的制度来规范，让偷奸耍滑的人没有生存的空间，踏实肯干的人有体现自身价值的成长机会，形成良性的竞争机制，只有如此，公司才能健康的发展。 “陆总，你也别上火，就算成立已经三十年的华胜集团，每年还查处一批违纪的高管，人性是复杂的，你永远都不可能满足所有员工的需求。”孙雯看陆明沉默半天，反而安慰起来。 陆明没再多想，扬着报告正色道：“报告上提及的问题，你抽时间写个解决方案，找时间老李我们三个一起谈论后就开始实施，缺人手，你让人事部门招聘；另外通知人事部，把这个董冲冲解雇，并把原因以通告的形式，告知公司所有人员，最后一个，通知便利店所有店长以及相关管理人员，中午十二点我请吃饭，地点就定在拱北的海底捞。” 孙雯何等聪明之人，稍微一寻思，就知道其用意，看了下时间，起身笑着说道：“好的，那我先去订位，不然排到下午都吃不到火锅。” 签了几份文件，陆明拿着孙雯的报告走到老李的办公室，还没等他开口，老李就问道：“你邀请参加开业典礼的嘉宾怎么才四个？是别的朋友没时间来吗？” 公司开业典礼定在下周二早上十点钟举行，老李这几天忙着筹备的事情，陆明做生意的时间也不久，生意上的朋友也不多，除了他的同学马能和发小王万银，就邀请了刘浩跟吴军两个朋友，至于澳门那边的周生和老陈，他怕麻烦别人跑一趟，就没有邀请，于是跟老李解释了一下，谁知道引来老李的不停地摇头。 老李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不是我说你，你还是以前那种怕给别人找麻烦的心态，瞎客气，公司举办开业典礼是为什么？表面上是图个热闹，归根到底是结交人脉，你怕给别人找麻烦，但你知道有多少人盼着有这种麻烦找上门来吗？” 没等陆明回答，他继续说道：“退一步说，即使你邀请的嘉宾有各种原因不能到场，也没关系，至少你礼数到位了，但你连邀请都不邀请，别人心里就会嘀咕，陆明是不是没把握当朋友？你看，这不是得罪人了吗？做生意跟做人一个道理，无非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相互给面子，这样生意才能做起来……” 老李难得地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让陆明有些自惭形秽，这都是重复犯的老毛病了，道理他也明白，只是二十几年的固定思维，让他遇到这种情况就下意识地按照以前的习惯处理，归根到底是他还没有适应现在的身份和地位。 就像这几天跟何洋洋一起逛街购物，陆明身上的衣服鞋子里里外外换了个遍，总共花了几万块钱，说实话，这点钱相对于他卡上几百万的存款相比，实在算不上奢侈的消费，不过他依然有些肉痛，如果不是碍于男人的面子，打死他都不会买一百块钱一双的袜子，这就是他这个屌丝二十几年的消费习惯。 知错就改，陆明态度非常好的接受了批评，并在老李的监督下，当场掏出手机，给华一超市的供应链总监刘洋，澳门的周生、老陈和张彪，甚至连做二手车的朱光勇都打了一通邀请电话，无一例外都高兴地接受了邀请，答应那天一定到场。 挂了有些发烫的电话，看老李似乎还不太满意，陆明一咬牙，又翻出欧阳正华教授的电话拨了过去，再次挂了电话，陆明无奈地说道：“真没有了，我不可能邀请之前的工友来吧？那别人会说我骚包，开个公司，到处炫耀。” 老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早这样还用得着我盯着你吗？下次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早点通知别人，算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别人也好安排时间出席。” 确实是这个道理，陆明点头应了下来，把报告递给他，说：“这是孙雯这几天的调研报告，非常的接地气，里面提到好多问题，确实需要改进，你先看看，心里有个底，等她的解决方案出来，我们再讨论一下。” 老李拿出眼镜大概看了一下，点头说道：“这个孙雯不愧是成功的得力干将，短短几天能发现这些问题，算是下了功夫的，这样吧，报告先放到我这里，我抽时间好好研究一下。” 报告本来就是给他的，上面提到的问题，陆明已经了然于心，点头后说起请店长吃饭的目的，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老李笑着说：“你这个想法非常好，我支持，不过管理工作是你的分内事，我就不参与了，有这个时间我好好研究这份报告。” 意料之中地回答，不过陆明必须提一下，算是一种尊重，作为公司的总顾问，老李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明了，公司的管理工作不参与，如果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公司开业典礼筹备的工作他也不会接手。 两人再聊了一个小时开业典礼筹备的情况，陆明才从他办公室出来，刚好看见赵静带着董冲冲在人事部办解雇手续，无精打采的董冲冲看见陆明，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大声叫道：“明哥，你要给我做主呀！” 第一百四十章 两个小故事 一个大男人，哭着喊着朝自己跑过来，一副十分委屈得模样，如果陆明没在监控上看到他小人得志的嘴脸，也许还真以为他有什么冤情，毕竟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知道真相的陆明恨不得一个鞭腿把他打趴下。 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打员工的事陆明干不出来，他还没有失去理智，不过也差不多了，眼看董冲冲就要跑到跟前，陆明大声呵斥道：“干什么？哭兮兮的，没个男人样？” 董冲冲的哭声掐然而止，楞了一下，他不明白平时和和气气的老板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关键是能留下来，不被开除，于是他果断不再装哭，可怜兮兮地说道：“明哥，新来的总监看不惯我们这些最早跟着您打江山的元老，要开除我，老大您得给我做主呀！” 靠，这人不但脸皮厚，还颠倒是非，真是醉了，陆明瞪着眼睛呵道：“解雇你是我的意思，不服气来我办公室谈，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说完陆明示意一旁忐忑的赵静先去休息区等待，自己则回到办公室，拿起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咕咚咕咚喝光，看见站在大班台前面挎着脸，一副怂样的董冲冲，气就不打一处来，顺手就把空矿泉水瓶朝他扔了过去，骂道：“在这里给我装怂，对顾客那副趾高气扬的嘴脸跑哪里去了？买个东西还得讨好你才卖，谁掼你这毛病的？” 董冲冲躲过飞来的矿泉水瓶，讪讪地辩解道：“明哥，我这不是为了体现特供商品的流弊么？轻易得到的东西，那帮人不会珍惜。” “你要用这种态度说话，那就出去办手续。”陆明也懒得探究一个刚开始表现还不错的员工，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别呀明哥，我说实话，说实话。”董冲冲赶紧解释道：“我也不是对所有顾客都那样，只有遇到买蓝箭口香糖的男人，才会吊他们胃口，因为……因为我找不到女朋友，看这些人买蓝箭口香糖回去嘚瑟，我心里不舒服，就，就……对不起明哥，我今后一定改正，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 看他说得不似作伪，陆明信了几分，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单身狗被虐了，心里不平衡。 陆明能够理解他，但并不赞同他的做法，解雇是一定的，不过他临走前，陆明还是想说点自己的看法，于是说道：“那个跟你一起进来的张伟还记得不？” “记得，是个怂蛋，南屏店被烧，他怕事，带着女朋友辞工走了。”董冲冲想了下，瘪瘪嘴，不屑地回道。 “这不是重点。”陆明示意他坐下后，继续说道：“我想说的是，他没做多久，就在便利店找到女朋友了，你两个同样是本地人，身高长相不比他差，虽然以前做房产中介天天在外面跑，晒得黑了点，但在便利店做了这么长时间，不是也白净起来了么，为什么他能找到女朋友，而你却找不到？别整天怨天尤人，还得从自身找原因。” 再稍微开导片刻后，陆明道：“好吧，我也不耽误你时间了，好聚好散，希望你今后的工作和生活，越来越好。” 董冲冲急道：“别呀明哥，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家伙，看陆明好说话，有点打蛇顺杆上的意思，脸皮厚，还挺会察言观色的，这性格还挺适合做业务员，咦！陆明脑子突然一闪，有了个想法，心里合计下，感觉靠谱，于是说道：“个人情绪不能带到工作上，这是我培训你们上岗的时候就说了的，既然犯了错误就要勇于承担，要有点男人的样子，辞退是公司的决定，不能更改，公司也会按照‘劳动法’，给你相应的补偿。” 知道老板下了狠心，董冲冲叹了口气，说：“知道了明哥，谢谢你能跟我说这么多。” 陆明笑着说：“我手上有个找新店铺的业务，你如果愿意，可以尝试一下，便利店的店铺主要看人流量，几家分店你都待过，按这种标准找，找到一家我给你一笔信息费。” 这个提议，让董冲冲眼睛一亮，非常感兴趣，问清楚情况，拿着陆明的名片乐呵呵走了。 看着这个家伙出去的背影，陆明露出了笑容，董冲冲是最早一批的店员，是他亲自招聘的人，杨涛烧铺之后，走了一批人，能留下来，说没有同事感情是假的，他是重感情的人，如果不是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他还真不忍心炒掉，能想到一个他乐意接受的出路，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他刚走，赵静就走进来做检讨，对于管理人员的要求，陆明肯定会更严格一点，说：“店长难做，不但要按照公司的规定，想办法完成销售额，还要负责店里大小事情，琐事一大堆，难免会有疏漏的地方，我做过店长，这些都能理解，不过从监控视频来看，董冲冲如此恶劣对待顾客，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你都不在场，但不可否认，你负有不可推卸的管理职责，所以对你的处罚是这个月的奖金扣除，你有没有意见？” “没意见，我接受处罚。”赵静赶紧摇头道。 陆明揉了揉脸，暗自叹了口气，郑重地说道：“我是打工出身，最讨厌的就是罚款，但我不得不这么做，目的就是让你记住这个教训，提高管理水平，避免再犯这样的错误，我会看着你，希望你能跟你的团队一起努力，把这份罚款，从我手中拿回去。” 赵静眼睛红红的，眼眶泛着泪水，大声地说道：“谢谢老板，我一定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对于口头上的这种承诺，陆明向来都不太往心里去，还是刚才那句话，他会一直看着，能有提高，那是好事，多发点奖金他还是舍得的，如果还是如此，没有一点改变，那对不起，你靠边，让有能力的人上来坐这个位置。 中午请相关负责人员吃完海底捞，陆明带着他们在公司转了一圈，熟悉下环境，跟公司新招的总部人员认识一下，才带着他们来到会议室，开公司成立以来的第一次会议。 吃饭之前就向他们通报了开除董冲冲的原因，吃饭的目的也告知他们，感受服务业的标杆海底捞，是如何服务顾客的？ 这次会议由孙雯主持，会议的主题就是比较，拿自己门店的服务跟海底捞的服务比较，看看自己的差距在哪里？如何缩短这些差距？总之就是头脑风暴，每个人都要谈自己的看法，从东峻华庭总店的店长小凤开始。 小凤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有点放不开，在看到陆明鼓励的眼神后，调整好状态，洋洋洒洒说起来。 陆明一直都没有开口，仔细听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发言，直到负责培训工作的马丽讲完，也没听到想听到的东西，无非就要是把顾客当上帝，微笑服务之类的场面话。 当然了，去吃一次饭，也不可能学到别人服务的精髓，要不然，海底捞也不会独树一帜，不过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在座的人，都意识到其中的差距，就凭这一点，陆明觉得请这顿饭值了。 所有人讲完，都盯着陆明，等着他作最后的总结，他也没耽误时间，说：“出现董冲冲这种恶劣对待顾客的问题，我就在反思，公司给员工开的工资高于同行百分之二三十，但服务水平没有相应的提高，反而令人失望，我有些纳闷，我们的服务意识到哪里去了？我找不到答案，所以想带着你们去海底捞找，但现在看来，好像找不到答案，不过没关系，那就继续找，以后所以门店团建聚餐，都去海底捞，直到门店服务让顾客满意为止。” 环视下在座的人，他继续说道：“在这里分享两个我在网上看到的帖子，算是真实的故事，希望对你们有点帮助，尽早把团建聚餐的火锅换个花样。” 有一位顾客在海底捞排队等吃饭，无聊问起迎宾小妹：“瓜子免费吗？吃多少都行。” 迎宾妹子说：“大哥 瓜子免费的 ，吃完了我去给您拿 ，你喝水吗 ？我给您倒杯水？” 顾客接着说：“好啊 ！那我一会不吃饭走了咋办？瓜子白吃了。” 迎宾妹子说：“你要有事走了，那就下次再来呗。” 顾客开玩笑道：“那我每次都在门口喝水吃瓜子，就不进去吃饭。” 迎宾妹子笑着说：“那别人看见了，会想 ，你看这人老来吃火锅 ，经常在门外排号 ，这家火锅一定特别好，这效果比花钱做广告好多了。” 看了下他们露出深思的表情，陆明继续说起第二个故事：“有一个顾客去海底捞，发现手机没电了，问服务员有没有充电器？服务员不好意思说没有，她跑去跟男领班说了这件事情，十分钟之后，男领班带着充电器过来，抱歉地跟顾客说，公司没有充电器，我去楼下给你买了一个……”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小凤的心思 现场一片震惊，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不要说他们，就是陆明自己看到这个帖子的时候，也是满心的震撼，震撼于海底捞这家公司，能把员工的服务意识培训到如此程度，关键它们还是连锁企业，全国各地都是分店，这管理人员的水平实在太高。 可以想象，拿到充电器的顾客，绝对会成为海底捞的铁粉，免费的宣传员，会把这个故事，告诉他身边的所有人，听到这个故事的人，又会把这个故事传播出去，海底捞受益匪浅，而成本，不过是区区几十块钱而已。 显然，这钱是那个男领班自己掏了腰包，关键点就在这里，让顾客更加的感动，归根结底，最终受惠的是企业，因为那个男领班的行为，也同时代表了企业。 在大多数企业还在千方百计想办法，制定各种规章制度，堵住管理层以权谋私，防止员工偷拿占用的时候，海底捞已经做到能让员工自觉的掏钱维护公司，这点让陆明非常之敬佩。 待众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陆明才笑着说道：“也许你们中有人会觉得这些帖子是海底捞公司做的软文营销，没关系，我也不反驳，网络上的东西我们没必要去较劲，探究它的真伪，但海底捞的服务是行业标杆，这是不争的事实，别人好的东西我们应该学习，为我所用，这项工作，不但负责督查和培训的马丽要重视起来，在座的各位也要参与其中，带动下面的一线店员，形成良好的学习氛围，争取我们公司也能出现一个或者几个，拥有这种服务意识的员工。” 停顿片刻，他继续说道：“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会给与重奖，当然，公司所有人也可以提一些好的建议，一旦采用，公司也会有相应的奖励，总之，我们是服务行业，服务是我们的生存之本，希望各位把这项工作，扎扎实实地做起来……” 说实话，陆明不是一个喜欢开会，更加不喜欢开会中长篇大论的人，但今天这个会议，足足开了三个小时，因为他认为非常有必要，他坚信，一旦这颗种子种下去，经过精心浇灌，会收到丰盛的果实，群众的智慧是巨大的，何况重奖之下必有勇夫。 会议结束，陆明把小凤单独叫到办公室，都是非常熟悉的人，他直接说道：“近期你把主要精力放在新店员的培训上，店里的事情逐渐交给小琴负责，一个月后考核通过，把她提上来当店长，你以后协助马丽，负责店员的培训工作。” 小凤笑嘻嘻地说道：“那我算不算管理层了？以后能不能来这里办公？” “当然可以，只要你不嫌三乡珠市来回跑麻烦。”陆明笑着说，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道：“最近一段时间，小辉有没有跟你联系？” 小凤楞了一下，说：“他回家后都没联系我，我打他电话也打不通，不知道是不是换了电话号码，明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陆明有些失望，本以为有刘浩出马，在香山和珠市这个地界，把小辉找出来不难，连刘浩也是这么认为的，结果几天过去，小辉好像消失一样，找不到他的任何踪迹，非常不好意思的刘浩今天打电话过来，说开始发动所用关系寻找，不过陆明感觉希望不大，小辉和阿霞都不是聪明的人，更加不善于隐藏，这么多人找不到他们，唯一的解释是，他们已经离开这里了。 虽然有些失望，但陆明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岔开话题，聊了一会儿，看快下班了，说道：“你等会儿，我收拾一下东西，等下送你回三乡。” “明哥，不用，你这么忙，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小凤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内心却还是有几分期待。 陆明边收拾东西，边说道：“这么客气干嘛？你就是我一妹妹，自家人。” 妹妹？ 小凤脸上浮现几分苦涩，本想任性地转身就走，但双脚却挪不动步子，这是身体本能的反应，骗不得人的，她内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扪心自问：“明哥对我够好的了，我这样作，真的有用吗？” “但如果不主动一点，明哥会离我越来越远，那我不是再也没有机会了？”两种声音同时在小凤的脑袋中响起，令她非常纠结。 陆明没有注意小凤脸上的不自然，他忙着收拾东西，进休息间把跟陆钊和唐玉贵买的西服带上，开业典礼那天，作为股东的他们，自然要正装出席，这两天跟何洋洋一起逛街，顺便就帮他们买了。 回去的路上，由陆明亲自开车，司机马援这个时间要到各个分店去收营业款，这也是孙雯报告中诟病的地方，任人唯亲，非专业的财务人员插手财务工作，违反财务制度，风险不可控制。 说任人唯亲，这点陆明也不反驳，亲戚有远近，朋友有亲疏，作为一个在珠市没有根基的人，涉及到钱的事情，陆明当然更相信自己的人，无可厚非。 当然了，孙雯说得也有道理，现在才几家分店，马援还能够忙得过来，一旦扩张到几十家，甚至几百家，那不就抓瞎了？ 所以她给的改进方案是找家银行合作，每天上门店收营业款，这是一般大商场和大超市通常的做法，既安全又方便，只是公司现在只有几家小便利店，每天的现金也不是很多，想找到合作的银行应该不太可能，不过孙雯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陆明也乐于让她去操作，能把马援解放出来，何乐而不为。 马援虽然文化程度不高，高中一毕业就去当兵了，但胜在聪明好学，非常有毅力，所以陆明去哪里，谈什么事情，基本上都带着他，希望他能多接触一些实际的事务，真正成长起来，成为一名合格的总经理助理，而不是单纯的司机。 同样，高中毕业的小凤，从来便利店上班，在工作上一直兢兢业业，分配到的工作，都做得有声有色，在生活上充分展示了女性的优点，家务事处理得井井有条，特别是陆钊还在坐轮椅的时候，多有照顾，所以陆明非常感谢她，将心比心，当着自家妹妹看待，也是重点培养对象。 也许是有所期望，加上见面的时间少了，陆明不知不觉化身成唐僧，一路上不厌其烦的跟小凤交待工作方面的事情，告诉她在培训员工的同时，不要忘记给自己充电，提高自己之类的话，得亏小凤懂事，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到了东峻华庭，小凤提议道：“明哥，要不我炒几个菜，等吃完饭你再回去？” 晚上已经跟何洋洋约好一起吃饭，再去看电影的，不过看见小凤期待的目光，陆明不忍心拒绝，改了主意，笑道：“行呀，好久没有吃我们家小凤做的菜了……我看也别炒菜了，天气冷了，把上次陆钊带回来的腊肉弄个腊肉火锅，再下点青菜，想起来都流口水。” “要得。”小凤脆生生地应了一句，赶紧下了车，笑着说道：“那我得去市场买点青菜，不然都不够钊哥和唐哥他俩个吃。” 小凤迈着轻快地步伐走了，恢复了以前活波可爱的模样，陆明露出会心的微笑，她还是那个容易满足的女孩。 跟何洋洋打了个电话，说了声抱歉，她这点很好，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比较粘人，但分开的时候她不会主动打电话，生怕耽误陆明的正事，能够找到这么理解人的女朋友，陆明感觉非常幸运，十分知足。 因为都比较忙，小凤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下厨了，听到消息的马援赶了过来，更不要说就在三乡的陆钊和唐玉贵这两个吃货，早早就在厨房帮忙洗菜，而小凤则哼着歌谣，边切着菜，边指导陆钊他们，在这个厨房，她就是老大。 一起开始创业的自家人基本到位，唯独少了小辉，这让陆明有些莫名的伤感，碗里倒满了小辉从家里带来的米酒，他朝唐玉贵说道：“今天我们不回去了，把所有人的碗都倒满酒。” 待所有人都端起酒碗，陆明动情地说道：“可以说，在这里的都是我的家人，有了你们，我才不会感到孤独，才不会在乎辛苦，希望多年以后，我们依然能够坐在一起，端着碗里的酒，说声干了，好不好？” 众人异口同声地道：“好，干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高档餐饮的前景 十二月七日，星期二，宜开业、出行、交易、祈福。 这天是公司开业典礼的日子，事情有一点儿多，早早就起来的陆明换上西服，系上何洋洋昨晚就已经预先打好的领带，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相信从今天开始，珠市生意场上，会有人记住自己的名字。 瞅着昨天老李递过来的贵宾名单，陆明到现在后背还发麻，一点儿不夸张的说，如果今天有人在开业典礼会场放颗&弹，绝大数在珠市叫得上名号的公司和工厂，将陷入群龙无首的尴尬地步。 当然，老李不会给搞事的人任何机会，不但调来华胜集团一百名特勤保安，还请市局相关人员指导安保工作，列出各种预案的处置办法，分发到所有安保人员手中，确保遇到突发事情，所有人都有清醒的头脑冷静处理。 老李如此煞费苦心，就是为了兑现李成功之前的承诺——分享他们的人脉资源。 分享人脉资源也得有点技巧，陆明在这些人眼里，就是一个生意场上的小白人，十足的后辈，单个一对一的介绍，也许别人很快就会忘记他这个无名小卒，但弄这么一个开业典礼，特别是有几个重量级嘉宾一同剪彩，那效果肯定就不一样了。 老李这么用心，陆明也不能拖了后腿，五十七名宾客个人简历，甚至精确到个人爱好的详细资料，他要求自己必须背下来。 说实话，不容易，好多年没有这么死记硬背了，业务有些生疏，为了达到目的，陆明使用了最笨的办法，边背边抄，不知道抄了多少遍，到晚上的时候，只要何洋洋指着宾客的照片，他就能脱口而出宾客的详细资料，一个字都不差，令何洋洋大呼亲爱的，你太棒了。 女人的称赞，能让男人更加自信，本来多少还有点紧张的陆明，对着镜子前的自己暗自打气，绝对不能在自己女朋友面前掉了链子。 看时间差不多了，跟还在宿醉的马能和王万银打了声招呼，陆明径直出了房门，下了电梯，老李的司机小熊已经在车库等候。 这两个兄弟昨天下午到的，巧的是两人坐的同一趟高铁到的珠市，陆明也没时间，马援去接的他们，都是自己兄弟，也没那么多客套，他俩都是好交朋友的人，在马援的车上都已经熟络起来，到公司跟陆明碰了个面，茶也没喝几杯，就丢下忙碌的陆明，哥俩自己找地方喝酒去了，到晚上十二点，马援才把他们接回世纪城来住。 虽然今天的宾客比较多，但需要接送的也没有几个，都是珠市的老板，哪个都有自己的司机，所以陆明把马援留下来负责接送马能他们，而他则借来老李的车，要去拱北口岸接从澳门过来的周先生他们。 周先生餐饮生意做得挺大，不过主要集中在东南亚一带，并没有进军大陆市场，所以没有申请两地牌照的车辆，只能步行过关。 九点钟一到，就看见周先生他们从关口过来，陆明迎了上去，高兴地打着招呼，周先生握住陆明的手，笑道：“阿明，恭喜你，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呀！” 老陈笑着附和道：“是呀老板，你跟阿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才一家便利店，现在都六家了，马上公司成立，扩张是早晚的事，下次你再过来，可能是参加他公司上市的酒会喽。” “行了，都是老朋友，你就别寒碜我了。”陆明拍了他肩膀一下，然后笑着说道：“周生，彪哥，我们先上车，直接去现场，那边也差不多开始了。” 张彪因为有周生在，所以话比较少，只是打了声招呼就不在吭声，不过能看得出来，他对于陆明地邀请，还是蛮高兴的，平常非常冷酷的人，现在脸上竟然洋溢着发至内心地笑容。 待上众人了车，朝典礼现场开去，周先生缓缓说道：“阿明，老陈说的也不无道理，你也就半年多一点时间，就有六家分店，相当于一个月开一家，而且能保证盈利，这个速度在东南亚地区不能说没有，但也绝不多见，这离不开你的努力，也得益于大陆的高速发展带来的人口红利，前几年我也是看见这个机会，联合几个投资人，想进入大陆高档餐饮市场，谁知道刚达成意向，大陆这边就刮起反腐风暴，餐饮行业成为重灾区，项目也随之搁浅，至今令我遗憾。” 这个事情只要是稍微关心一点新闻的人都知道，反腐第一个打击的就是公款吃喝风，陆明之前看过一篇报道，反腐之前，有种黄花鱼能卖到一千多块钱一两，一盘黄花鱼都是好几千块甚至上万块，还不是每天都有货，反腐之后，价格跌到一斤一百多块钱，还没有人买，到目前为止，反腐已经成为常态，公款消费得到有效的遏制，很少看见那种天价饭局地报到，可以说反腐确确实实令一些高端酒楼门可罗雀，倒了一批专门做公款消费的酒楼。 当然，有关门倒闭的，就肯定有顺势而起的，毕竟民以食为天，公司事业部就有向高档餐饮发展的意向，这次请周先生过来，其实有些合作的意向，听他的口气，陆明多了几分把握，于是说道：“周生……” “阿明，你都说是老朋友了，还这么客气，见外了，我虚长你几岁，不介意叫我荣哥就好。”周先生看着陆明，认真地说道。 周锦荣，也就是周生，当初跟着老陈叫，他也没制止，现在突然这么一说，让陆明楞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随着社会地位的提高，别人也会给你相应的待遇，真应了那句老话，面子不是别人给的，得自己去争取，不然表面的客气，那真就是客气。 “行。”陆明也不想有太多感慨，爽快地应了下来，接着说道：“荣哥，当初你们的决定是正确的，但如今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各种数据显示，现在大陆中产阶级的人数已经达到美国人口总和，消费能力全球屈指可数，在餐饮这一块，不管是商务宴请，还是私人聚会，高档酒楼的生意绝对不缺。” 周锦荣点头说道：“嗯，确实，澳门之前关注对象是港、台以及外国人，现在都转移重点服务大陆同胞，谁叫大陆豪客多呢？” 说完他自顾自地笑了起了，看来是深有体会，随后说道：“只是这几年我都在发展东南亚的事业，对大陆现在的餐饮行业没有过多关注，所以没有发言权。” 讲到这里，他突然反应过来，脸上马上严肃起来，瞟了一旁的陆明一眼，试探道：“阿明，你既然对餐饮作了研究，是不是想凭借海夫酱油进军高档餐饮市场？那海夫酱油的供应……” 陆明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指着手上戴的腕表说道：“荣哥，上次我过生日，老陈帮周太送这块表过来的时候我就表过态，无论以后我怎么发展，之前跟你的合同都要履行，何况当初正是有了你给的第一笔钱，我才有能力治好我弟弟的腿伤，这个情我一辈子都记得，过河拆桥的事我做不出来，这点请你放心。” 闻言，周锦荣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有了笑容，道：“我相信，阿明你是讲情义的人。” 反正车上都是熟人，既然说到这里，陆明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说道：“荣哥，我公司确实有进军餐饮行业的打算，如果你还有心来大陆做餐饮生意，不如我们合作，你公司有优秀的行业管理经验，我公司有一定的人脉资源，强强联合，争取在高档餐饮市场分一杯羹。” 周锦荣这次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对于这个突然的提议，他有些犹豫，没有立刻答复，只是说要考虑一下，陆明也能理解，毕竟不是一拍脑袋的买卖，需要一个考察的过程。 车子来到典礼现场，这里是华胜国际大厦的广场，现在已经被装扮一番，临时搭建的舞台下方已经坐满了宾客，工作人员在忙碌地带着后来的宾客就坐，看见陆明进入会场，老李马上迎了上来，低声说道：“剪彩的嘉宾在公司里休息，你跟我去招呼一下。” 陆明点点头，介绍周锦荣他们和老李认识，简单的寒暄之后，让罗毅带着他们到现场就坐，位置应该是跟马能和王万银一起，陆明已经看见他们，两人都是西装革履的，板板正正坐在那里，目不斜视，没有像其他的宾客那样跟别人交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陆明也没时间过去给他们打招呼，剪彩的大佬们都已经到了，作为主人的他还没露面实在说不过去，跟着老李匆匆上了电梯，来到公司，他们都在老李的办公室喝茶，陆明赶紧抱拳连说抱歉的话。 一个中年妇女这时开口说道：“哟，原来是你这个大老板呀，难怪敢把我们晾在这里半天。” 第一百四十三章 开业典礼 中年妇女的话语刚落音，一旁的大佬们都笑了起来，齐看向陆明，似乎要看一场好戏，连李成功都如此。 说话的是董银珠，上次因为北孚电池的事情闹得有点儿僵，这也是没有办法，陆明不可能告诉他APP的秘密，本想缓和下关系，送了她一些特殊商品，结果她非要付账，小凤报了实价，蒙羊优酸乳、鲱鱼罐头、海夫酱油三款商品，一共一万五千多块钱，不知道内情的她，黑着脸刷卡走了，算是彻底误会上了，坐实陆明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 看了下董银珠，脸色红润，白里透红，皱纹也不见了，气色比上次见时好了非常多，知道她肯定用了那些产品，陆明心里有数了，苦笑着说道：“董姐，你们能来参加我公司的开业典礼，我是三生有幸，我哪敢晾你们这些前辈……董姐，上次买的产品用得怎么样？如果还有需要，尽管开口，我一定办到。” 陆明姿态放得很低，董银珠适可而止，没再为难，只是要了一瓶海夫酱油而已，让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其他几位大佬，看在李成功的面子上，就好说话多了，戴着金丝眼镜，个头不高的豪锦地产老板吴炳志，标准的儒商，六十岁的人了，保养得非常好，头上没有一根白发，说五十岁都有人信，是最早出国的那批人，也是最早归国创业的人，总之，他总是能踩到点子上，眼镜下面的小眼睛，散发出智慧的光芒。 天恒置地老板张东强，不到四十七岁，五大三粗，乍看之下像是某个社团的老大，的确，他是珠市本地人，草莽出身，因有海外关系，改革开放初期开始做偏门生意，靠敢打敢拼的性格，迅速积累财富，九十年代初涉足房地产，珠市赫赫有名的金湾三号天价地皮，是他公司中的标，标准的狠人。 这两位是房地产开发商，珠市房地产排名前三的人物，第一，当然还是李成功。 另外一名重量级嘉宾，是华一股份的粤省老总卢俊波，他旗下的华一超市，现在是陆明便利店发展需要仰仗的大山。 而最后一位，则是老李口中用过旺崽牛奶的市级有影响力人物，姓石，浓眉大眼，气宇轩昂，看起来不超过四十岁，个头跟陆明差不多，一看就是北方人，果不然，跟陆明一握手说话，满口的京腔。 陆明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对于场面上的交际寒暄，虽然达不到李成功他们的轻车熟路，但也算合格，什么时候该插话，什么时候该倾听，还是清楚的，总之不会让别人感觉孟浪。 时间差不多，众人移步到会场，入座第一排，刚就位没一会儿，今天的主持人就开始典礼，男主持人是珠市电视台的，姓肖，听老李说他在珠市还算有点名气，主持一个收视率不错的栏目，不过陆明并不认识。 而女主持人是孙雯，今天穿了一件新式旗袍，把她婀娜多姿的身材体现得淋漓尽致，加上她精致婉约的面容，一上舞台，就成了整个会场的焦点，立刻把一旁高价请来的礼仪小姐比了下去。 陆明也是为之一亮，暗自感叹上天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既给她美丽动人的容颜，又有妖孽般的智商，还让不让人活了？ 开业庆典无非是醒狮热场，主持人介绍公司的经营项目，公司领导上台讲话，然后剪彩，最后安排大家喝酒交流感情，老李的安排也不能免俗，只是当孙雯在介绍公司经营项目的时候，会场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啥，我没听错吧，主营业务既然是便利店？” “呵呵，你没听错，六家便利店。” “哪里，不是还有一家美容院么？” “那请这么多地产大佬来干鸟呀？” “老板流弊呗，能让李大亨出面丢这个脸。” “那小子什么来头？” “不知道，应该那啥二代吧。” “看这架势，是要上市圈钱的节奏。” “操！有权就是好。” “嘘，小点声，那小子看过来了。” 陆明毕竟年轻，城府没有李成功他们深，忍不住朝议论声音最大的方向看过去，暴粗口的是珠市恒源汽贸的老总蓝恒，其它两个不认识，应该是他带来的人。 李成功轻轻拍了下陆明的手臂，轻声说道：“不要在意这些人怎么说，做好你自己就好，让时间来证明。” 陆明点点头，没有说话，继续看着舞台，不过他并没有认真听孙雯他们的主持，脑子不知道云游到哪里去了，直到孙雯说有请蓝箭发展有限公司的陆总讲话，他才惊醒过来，跟第一排的嘉宾们点了下头，拿着讲演稿上了舞台。 公司开业庆典，总共请了五十七名宾客，但现场坐了一百多人，多出来的人里，有宾客的助手，也有的是家属，按理说一百多人不少了，不过掌声却稀稀拉拉，陆明也知道怎么回事，听李成功的话，并不在意，调整好心态，拿着讲演稿念道：“感谢石领导、董银珠女士、吴炳志先生、张东强先生、卢俊波先生、以及我的合作伙伴李成功先生莅临蓝箭发展有限公司的开业典礼，同时也感谢各位嘉宾……” 陆明本想老老实实的照着事先拟好的稿子念，但现场好多人心不在焉地玩起手机，这也没什么，不过当看见蓝恒一副戏谑的表情，他决定任性一回，放下稿子，低头沉默了半分钟，直到众人发现不对劲，纷纷看上舞台，他才抬起头，哭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有点紧张，腿直哆嗦。” 轰……现场哄笑一片，在座都是久经商场的人，参加了无数庆典，从没见过一个老总如此直白，实在太可乐了，连前排的李成功都无奈地笑了起来。 待众人笑够了，陆明继续说道：“我出生在黔省一个贫困县的农村，父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挣一分钱都要流八分汗水，把我供到大专毕业，差点要了他们二老的半条命，毕业了，那就可以挣钱养家了，本以为大小是个大专生，能找个好工作，结果来到珠市才发现，大学生都多如狗，何况是个大专生，专业又不对口，只能在工厂里面熬时间挣加班费，蹉跎了几年，结果一次工伤，让我打回了原形，回到我拼命想走出来的穷山村，面对欲哭无泪的父母，说实话，我非常不甘心。” 现场再也没有议论声，都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这效果让他十分满意，继续说道：“幸运的是，公司帮我买了工伤保险，赔了二十万块钱，这让我升起几分希望，拿着这个钱加盟了一家公司，在三乡开了一家便利店，终于像在座的各位，成为一名老板了。” 现场响起善意的笑声，他停顿一下，继续说道：“理想是丰满的，但现实是骨感的，因为没有经验，被加盟公司的业务员忽悠，找的店面根本不适合做便利店，从开业起就亏本，在外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一个兄弟出手帮助了我……很多人会问，你名下的产业就几家便利店，凭什么跟李成功先生合作？” 舞台下的每一个人都紧盯着陆明，这个问题恰好的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心，陆明笑着说道：“那我现在做最后一次正式地回答，因为帮助我的那个兄弟，手上有能让一个不懂厨艺的菜鸟做出人间美味的酱油，有二十四小时就能让人皮肤美白的牛奶，有……而这些商品，只有我能拿到货，只有在‘史上最强便利店’才有出售……” “老陈，那个跟阿明合作的李成功先生你了解不？”周锦荣轻声向一旁的老陈询问道。 老陈听得入迷，愣了一下后，才说道：“上次阿明过生日的时候吃过一次饭，听说是珠市的首富，非常有实力。” 周锦荣点了点头，没在说话，陷入沉思，半响后，他自言自语地嘀咕：“也许这真的是个机会。” 陆明扔掉稿子，把自己心中想说的东西说了出来，说得畅快淋漓，而台下的人心情各不一样，蓝恒脸色红得似猪肝，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同样在台下的何洋洋，早已泪流满面，她想不到明哥遭遇到这么多挫折，当初还因为衣服的事情糗明哥来着，这让她非常后悔。 任性了一把，不知道老李和李成功会怎么想，心里有些歉意，但他不后悔把心里想说的都兜出来了，最后他说了一句：“作为从贫困山区走出来的孩子，我也有理想，当明天太阳升起，我依然散发光芒。” 随着雷鸣般地掌声响起，陆明深深地鞠了一躬，久久不愿起身，因为掌声没有停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小辉有消息了 掌声终于结束，孙雯调整好情绪，高声说道：“有请市宣传部石部长，金隆新能源董事长……上台剪彩。” 公司股东中，陆钊和唐玉贵倆人，自从看了邀请剪彩的嘉宾名单之后，打死都不肯上台剪彩，陆明也不想多劝，毕竟跟着那么多大佬一同站台，他也是硬着头皮。 花姐倒没有他们那么多的顾虑，如此难得的机会，她格外珍惜，今天也是特意穿了一套定制的白色刺绣旗袍，端庄而不失妩媚，好似熟透的蜜桃，她一上台，顿时吸引无数人的眼球。 当然，也只是一会儿而已，毕竟这不是选美，台上的董银珠更加抢眼，不论是台下的宾客，还是在一旁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纷纷掏出手机对着台上的董银珠一阵狂拍，然后速度发朋友圈。 不得不说董银珠在珠市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 欢快的音乐响，无烟礼花此起披伏响起，五位重量级嘉宾，加上几位公司股东，一共九人站在台上剪彩，陆明站在最中间，左边是石部长，右边是董银珠，加上李成功他们这些房地产大鳄，如此牌面，在珠市公司开业的历史上，不能说头一份，但也是排得上号的。 说不激动，那是骗人的，捏着金色剪刀的手都有些发抖，陆明深知带给他这一切荣耀的人，是他身后甘愿担当配角的老李父子，这人情，大过天了，他嘴上不说，但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公司经营好，绝不辜负他们地期望。 剪完彩，仪式进入尾声，接下来就是邀请各位宾客一起共进午餐，老李出手阔绰，包下华胜国际二楼的一家主打海鲜的私房菜馆，之所以选择这里，首先看重的是它装修精致，且私密性较好，菜品也比较有特色，最主要的是，它离开业仪式现场很近，步行两分钟就到，不耽误大家宝贵的时间。 这帮宾客之所以百忙之中，上杆子过来参加开业仪式，一是看在李成功的面子，二是借此机会想拓展人脉，而国人拓展人脉的首选场合，当属饭局。 而今天这个饭局，不简单，几位重量级嘉宾平常能在开业现场露个面就不错了，但今天却能全程参与，甚至还参加午宴，属实难得，毕竟百十来号人地应酬，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负担，特别是石部长，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影响不太好。 当然，他们之所以如此配合，全是靠李成功的面子在那里撑着。 除了有大咖坐镇，私房菜馆今天所有的菜品全部都是用海夫酱油烹制，而饭局不可缺少的酒是与马能合作改款的库存自酿白酒，一斤装的容量，瓶身造型修长而不失圆润，采用红釉陶瓷工艺，看起来不但喜庆，也有档次，好似陶瓷工艺品般。 酒瓶包装还是其次，最主要的酒本身的品质，酒到的当天，陆明就开瓶尝试，比上次喝的又提高了一个档次，保持了茅台酒酱香型的特点，入口更加绵纯，用作宴请宾客一点都不掉价，所以他当即把宴会订好的红酒与茅台退了，节省一大笔开支。 本该给来参加开业仪式的宾客送些小礼品，不过一般的东西他们也瞧不上，特殊商品数量又有限，今天出席的宾客太多，陆明舍不得送，所以用了这个办法，把公司的产品巧妙地融合进今天的午宴上来，算是打个小小的广告。 果然，当宾客按位置坐好，看见桌面上造型别致的酒瓶，纷纷升起好奇之心，只是拆除了包装，瓶身除了一个“尊”字，没有任何线索，有的人说是从大酒厂专门定制的高档酒，有地说李成功下了血本，把自己最尊贵的藏酒都拿出来了，总之说什么的都用，令陆明一阵好笑，看来马能还挺会起名字的，让人浮想联翩。 其实这款酒就叫“尊酒”，是马能早就注册好的商标，与他酒厂所在城市的第一个字同音，听起来就大气。 没等陆明解释，服务员开始上菜，四盘开胃卤菜端上餐桌，弥漫整个餐厅的香气，顿时令议论纷纷的宾客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紧盯着餐桌上的菜，待反应香味的来源，所有人赶紧拿起筷子发起进攻，快一点的人能夹到三筷子，慢一点的把美味放进嘴巴仔细品尝，等回味过来，睁开眼睛，精致的餐盘上已经没有任何食物，连凉菜的雕花都不见踪影。 “李老，珠市有这么好的餐厅也不给我推荐，枉费我费尽心思给您老淘换好茶。”之前吃饭，一盘菜从来不夹超过三次的吴炳志，今天不但破了例，也非常委屈。 吴炳志自问也是老饕了，形形色色的美味品尝过不少，但今天这看似不起眼的开胃菜无论从香气，还是从味道来说，都无可挑剔，令人停不下筷子来，这种反应是本能的，并不是脑袋能够控制的。 同时，他脑子里忍不住蹦出一个问题：“珠市什么时候开了这么一家餐厅，我怎么不知道？” 主桌这边的四盘开胃菜虽然没有其它桌消灭得那么快，但也差不多了，主要是陆明他们已经吃习惯海夫酱油的菜，没有像别人表现得那么猴急。 看着老李笑眯眯地没有回话，陆明才笑着说：“吴总，这不能怪李老，这餐厅的菜品虽然有些特色，但做不出今天这味道，之所以如此，是我们给餐厅大厨提供了公司的一款酱油……” “酱油？”吴炳志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摆着手，非常自信地说道：“不对，不对，这四道开胃菜无论是香味还是口感都没有明显的酱油味道，这点我还是尝得出来的。” 陆明笑着解释道：“这就是海夫酱油的独特之处，它本身没有任何味道，但经过烹饪或者与食材相融，就会发生神奇地反应，不但能把食材本身的香气提炼出来，口感也更加美味。” 看吴炳志任不太相信，一旁的董银珠开口道：“傻了吧？刚才我跟阿明要一瓶酱油你们还笑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 都是老朋友，董银珠说话也直接，有了她的背书，吴炳志也不再反驳，接着品尝服务员分好的“佛跳墙”，一时间喝汤的声音此起披伏，纷纷称赞美味。 陆明一看这不行呀，光知道吃菜，酒都没人喝了，无酒怎能成席？朝服务员们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们赶紧把所有人的酒倒上。 这个时候就要李成功出马了，毕竟陆明是小字辈，提第一杯酒说祝酒词不合适，即使他今天是主角也不行。 李成功提起酒杯，随意地说了几句，大家就把杯中的酒干了，有了他开头，陆明才提起酒杯开始敬酒，主桌敬完，别的桌也要去敬。 在李成功地陪同与介绍下，陆明带着团队成员敬了十几桌酒，一时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换来一肚子的酒精和几十张名片。 刚回主桌落坐，就有自认能上主桌敬酒的老板过来，又是一通喝，陆明有些招架不住，还好大部分的宾客没好意思上主桌来，而是转战到一旁大佬助理那桌去发名片。 午宴直到下午一点才结束，陆明强按住酒意送几位大佬们到停车场，目送他们离开。 刚把人送走，手机提示音就响了起来，陆明打开手机一看，升级任务界面上，政界人脉关系网络拦已经完成百分之一百，商业人脉关系网络也是一样，全部变成绿色，看来这顿酒没白喝。 李成功看见陆明落在后面看着手机傻笑，走回来关心地问道：“阿明，喝醉了？” “没有喝醉，我高兴，马上就要升……呃，我朋友知道我升级成立了公司，决定加大特供商品的供应量。”升到四级合作商必须完成的二个最难的条件已经达到，陆明心情格外舒畅，差点就说漏嘴喽。 “好事呀！那增加到多少？”李成功还没说话，一旁的老李知道其重要性，赶紧问道。 冒出一身冷汗的陆明酒醒了不少，解释道：“还不知道，但应该也多不了多少，毕竟这些商品的原料跟工艺极其复杂，产量不可能太高。” 老李想了想，说了句也是，就没再多问，几个人走回私房菜馆，这里还有一些宾客没有走，刚进门，陆钊就走了过来，神色严肃地小声说道：“哥，小辉有消息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升级任务还差最后一项 这是好事呀！ 为什么陆钊的表情如此严肃？ 陆明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赶紧问道：“怎么回事？” “具体还不清楚，你澳门过来的朋友彪哥提起一个人，在澳门被人砍伤，我感觉那个被砍的人像是小辉，就赶紧来找你了。”陆钊不确定地说道。 被砍伤？ 陆明心里一急，跟李成功解释几句后就带着陆钊来到张彪这桌，这一桌坐的都是他邀请过来的朋友，除了华一超市供应链总监刘洋去送他们大老板卢俊波，送完人也就告辞走了，其它人都还在。 看见陆明过来，张彪起身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知道他是为了避嫌，但陆明哪等得急？直接说道：“没关系，这里都是朋友，没有外人。 张彪说一个多月前在澳门一家大排档吃宵夜，突然听到后巷有打斗的声音，作为常年在澳门负责赌场安全的人，他深知这种情况非常少见，甚至还听到砍人的声音，就更加不寻常了，于是带着几个小弟过去查看。 出事的地方也是一家大排档，外面已经围了一群人，张彪挤进去一看，发现场面已经被控制，一个拿刀的中年人被两个大汉按在地上，发出绝望地嚎叫，而地上一旁同时躺在一个剃着光头的年轻人，是伤者，小腿处有十几公分的伤口，肌肉已经往外翻，同时血往外喷。 这个年轻人倒挺硬气的，咬着牙一声没吭，躺在那里双手按住伤口想止血，但伤口太深，根本止不住，旁边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赶紧脱下衣服给伤者做简单的包扎。 “这是跑马强的人，应该是赌客输钱欠高利贷被他们的人控制，但赌客急眼了，拿刀砍伤了看人的马仔。”一旁的小弟小声在张彪耳边解释道。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澳门这个弹丸之地，形形色色的人太多，只要不是威胁到赌场安全，张彪自然不会插手去管，于是他瞟了一眼那个额头上直冒冷汗的伤者，暗道是条好汉后，正准备走，突然发现那人手上戴着一只银手圈，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朝旁边的小弟说：“你认识他们，过去问一下那个伤者的情况，有需要帮忙的就帮一下。” 小弟得到指示，点了点头就走了过去，张彪也没在那里多待，带着人回到大排档继续吃宵夜。 后来小弟来报，说那个伤者姓陆，别人都叫他大飞，黔省人，刚跟着跑马强做事没多久，没什么经验，运气又不太好，碰到一个输急眼的赌徒，出现了意外情况，在警察赶来之前，跑马强的人已经把大飞已经送到医院治疗，问题应该不大。 既然没什么问题，听完汇报的张彪也没再多问，之所以多说了一嘴，就是看见伤者戴了一只银手圈，如果是女孩子戴没什么，很常见，但是男孩子戴，且手圈上还缠得有红布，这种习俗不多见，在他老家和周边才会有，算下来应该是老乡。 张彪这个人比较看重战友和老乡的情义，能帮到的就帮一点。 本来这件事情都忘了，但今天吃饭，同桌的王万银问起小辉，陆钊解释了一下，张彪才想起，本来陆姓就不多见，再加上都是黔省人，他就顺嘴提了一句。 听完张彪地介绍，陆明几乎已经肯定那个被砍伤的人就是小辉，他十二岁本命年生了一场重病，好了以后，他老妈就买来一只银手圈，又从观音庙里求来红布，给他戴在手上，当时他还打了耳洞，戴了耳环，后来年龄大一点，不好意思再戴耳环就取了下来，但银手圈是从不离身的。 即使十分肯定，但陆明还是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问是不是这个人？ 这张照片还是上次他和小辉在海边照的，那次后来，就再也没有了联系。 张彪安保出身，认人非常准，一看照片就脱口而出，说就是他。 果然是，难怪刘浩发动所有人力寻找都找不到，原来是跑到澳门跟人当小弟去了，这步子也迈的太大了，陆明既生气又有点儿心疼。 为什么小辉会跑到澳门去做事？这得找到他本人才知道答案，陆明朝张彪正色道：“彪哥，你帮我联系下，看能不能找到小辉，我想把他接过来，家里就他一个独子，不好去混社会。” 张彪点头，走到一旁去联系小弟，陆明有些抱歉地朝周锦荣说道：“荣哥，今天人太多，招待不周，十分抱歉，等下我让人带你先去酒店休息一下，晚上我们好好聊聊。” “阿明，客随主便，我们之间就不要那么客气了。”周锦荣其实也想早点离开，找个安静的地方核实一些事情。 老陈和周锦荣由陆钊带到安排好的酒店午休，朱光勇已经跟王万银和马能打得火热，他们相约去朱光勇那里去喝茶，刘浩则陪着张彪去楼上的办公室等待澳门传来的消息。 陆明这边的朋友基本安排妥当，他赶紧去和李成功他们会合，送要告辞离开的宾客。 过了半个小时，宾客基本走完，收尾的工作由吴雅丽他们来处理，忙碌几天的老李累得够呛，问了下小辉的情况后就与李成功一起回家休息。 终于曲终人散，陆明才得以脱身，马上回办公室，刚进门，陆钊就焦急地说道：“哥，小辉找到了，但他不肯回来，说是没脸见你。” 既然人找到了，肯定要把他弄回来，陆明可不管他那么多面子的问题，朝张彪问道：“彪哥，我不太懂澳门那边的规矩，小辉跟着那个跑马强混，有没有合同在身上，方不方便马上走人。” “这倒没有，现在没那么多讲究，又不是入帮会，就是小辉知道他们什么阴暗事，只要以后不再从事这份工作，有我作保就行。”张彪不在意地说道。 那就好，陆明终于放下心来，张彪接着又提议他现在就过关去澳门劝小辉回来。 陆明想了一下，说：“彪哥，人找到就行，不着急现在就去，你难道过珠市来一次，都没好好陪你玩。” “哈，你公司刚开业，事情多，不用跟我客气，大把机会一起玩，真要说玩，还得去澳门，内地这边限制太多，等你忙过这段时间我们在澳门好好聚聚，再说了，不把小辉带到你面前，我看你这个大哥是不踏实的。”张彪笑着说道。 张彪非常善解人意，说到陆明的心坎上了，确实，没看见小辉本人，他心里七上八下的，老是不踏实，毕竟什么事情都有变数，于是他也没在客气，说：“行，那麻烦老哥了。” 说完他又朝刘浩说道：“我港澳通行证上次过了澳门，回家的时候没有续签，过不关，你带两个人跟彪哥去，不用跟小辉废话，愿意回来最好，不愿意直接就绑回来。” 刘浩笑呵呵地回道：“明哥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见到小辉我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敲晕，用麻袋扛回来。” 哈哈，刘浩说得搞笑，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刚才一脸焦急的陆钊都笑得乐不可支。 张彪做事雷厉风行，事情谈妥，就告辞离开，陆明本想送他们过关口，但刚好孙雯有事情过来汇报，无奈只有让马援开车送他们。 孙雯笑吟吟地说道：“陆总，这次开业的效果非常好，美容院那边新增了五十八名客户，冲卡将近八百万，尊酒今天也销售了七十多箱，问得最多的还数海夫酱油，但便利店现在暂时不提供销售，所以……” 今天说是开业，其实就是推荐会，让这些珠市的老板们知道公司的产品，海夫酱油出尽风头，其它产品自然会产生销售额，陆明也知道她的意思，希望能加大特殊商品的采购量。 但必须要通过系统升级才能加大采购量，现在升级的四个条件中，商界和影响力的人脉关系已经完成，对于可支配一千万的银行存款，在公司账目独立核算之前，该陆明的钱已经打到他的账号，已经有一千三百多万，这条也已经完成，唯一不达标的就是开到十家分店。 盘算一下后，陆明说得：“特供商品的采购量我来沟通，应该没多大问题，现在你首要的任务就是再开四家便利店，地方老李都找好了，都是华胜的物业，你出面协调，我的要求就是一个字快。” 孙雯点头接受了这个任务，接着说道：“那尊酒的反应挺好的，但我们公司没有与供应商签独家代理合同，一旦市场我们推广开来，如果供应商断货，我们……” 第一百四十六章 周锦荣的小心思 对于孙雯的担心，陆明完全部在意，虽然“尊酒”的商标跟工厂都完全属于马能，但他相信老同学，不会出现重新另辟渠道的事情发生。 看陆明坚持，孙雯还是非常职业地提醒道：“‘尊酒’我们的进货价是每瓶一百八十八元，但销售价定在四百九十八元，中间存在巨大的利润空间，马克思说过，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而‘尊酒’利润已经到达百分之一百六十多，你说，哪个供应商在如此高的利润面前能坚守一份口头协议？不管是提价还是另走渠道，我们前期投入的推广资源将打水漂。” 竟然质疑自己兄弟的感情，这话陆明不爱听，皱着眉头说道：“你应该知道这酒的供应商是我同学跟兄弟，我们的感情不需要合同来约束，吐口唾沫是个钉，这点你放心。” “就是因为他是你的朋友我才与你商量，要不然我早就把合同打印出来了。”孙雯也来劲了，她最看不惯陆明这种什么事情都讲朋友感情，不顾商场法则的态度。 不过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想到陆明正是通过朋友的帮助才能拿到那些特供商品，再加上他从商还不到一年时间，还没完全适应商人的身份，有现在的观点也能理解，于是她态度缓了下来，劝解道：“陆总，如果你还是个体户，那你想怎么做都行，但现在你是公司法人，你所以的行为得向公司股东，甚至跟着你打拼的员工负责。” 从理智上来分析，知道她说得对，但从感情上来说有点儿接受不了，毕竟“黔酒”的项目只是陆明灵机一动地提议，在不亏本的情况下能帮助马能摆脱困境，并不想能赚多少钱，特别是赚老同学的钱。 考虑了半响，陆明有些艰难地说道：“我考虑一下吧，反正这两天马能还在珠市。” 能够退后一步已经非常不错了，孙雯点点头，没在多说，退出了办公室，陆明有些儿头痛，习惯性地捏了下太阳穴。 陆明有些为难，而相距不到五公里的澳门，有一个人也同样为难，他就是小辉。 小辉今天从老大的口中听到明哥的名字之后，浑身颤抖，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还惦记着自己，仿佛漆黑的夜空中终于迎来了一缕阳光，阳光照射在身上，浑身暖洋洋的，这段时间所受的苦痛与压抑终于有了倾诉的对象，恨不得马上回到明哥身边。 但理智告诉他不行，自己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辜负了明哥的期望，明明眼前有条笔直的大道不走，却鬼迷心窍选择了独木桥，不，独木桥还能小心走过去，自己选择的是死胡同。 当初自己还以为遇到了真爱，对明哥不支持自己的爱情还挺委屈的，现在想起来真可笑，明哥看人太准了，他所有的担心基本上都变成了现实。 小辉正在房间胡思乱想，门突然被推开，吓了一跳，待看看清楚来人提着便当盒还有酒过来，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涛哥，你记错了吧，中午饭我吃了，煮的白面条。” 他特别强调了下白面条，就是心里憋着一口气，这马涛当初跟着他的时候，说什么吃香的喝辣的，说得天花乱转，结果一受伤之后脸上马上就变了，随便找了个小诊所一扔就不管了，要不然这腿伤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大飞，呃，应该叫辉哥，面条哪能吃饱？再说你还在养伤呢。”马涛讪讪地应了一句后，扬着手上的便当说：“福记的乳鸽和叉烧，还有姚记的鱼翅汤跟瑶柱粥，我特意买来给你补补身子。” 小辉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是当初那个愣头青，尝尽人情冷暖，才知道世间百态，马涛之所以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完全看看在明哥朋友的面子，否则，哎…… 也懒得跟他计较这些，心里郁闷，从便利袋中拿出一罐啤酒打开，一饮而尽，连喝了三罐，那叫一个畅快，小辉打了一个饱嗝，说：“涛哥，看在我帮你挡那一刀的份上，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我绝不推辞。”马涛排着胸口保证。 小辉瞟了他一眼，有些恶心他地做派，忍了一下，说道：“我欠了我哥太多，不想给他惹麻烦，我知道你有路子，帮我找个地方躲起来……” “辉哥，你是我亲哥好吧，别为难我，彪哥的人就在楼下守着，就等你哥的人过来接你回去。”马涛吓得大惊失色，赶忙劝道。 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小辉知道必须面对陆明了，扔下啤酒罐子，走进洗手间，洗了一个澡，异常认真的把脸上络青的胡子刮得一干二净，看起来显得精神许多。 过了两个小时，刘浩和张彪走进小辉的房间，看见躺在铁架床上，两眼直愣愣地盯着上铺的小辉都楞了一下，张彪看了眼小辉的腿上还包裹有纱布，瞪大眼睛狠狠地盯着马涛，他有经验，这种伤一个多月绝对连缝针的线都拆了，现在还包着纱布，唯一的可能就是根本没照顾好伤口。 马涛腿都要吓软了，结结巴巴地解释，最后一咬牙，说这算工伤，他们公司愿意赔钱。 赔钱有什么用，张彪跟刘浩都不在乎这点钱，但事已至此，再讨论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刘浩叹了一口气，朝躺在床上的小辉说道：“明哥通行证没有签证，过不来，他让我接你回家……” 珠市这边，陆明也接到张彪的电话，知道了小辉现在的情况，他是跟人偷渡过澳门的，不能正常过关回来，再急也只能晚上偷渡回来。 澳门是个赌场，成千上万个赌客汇聚的地方，粤省以外的人，按规定通行证一年只能去六次，但六次哪能满足赌客的需要？偷渡自然有了市场，具体通过什么方法过来陆明也不问，反正张彪已经保证晚上让人把小辉安全送达。 挂了电话，陆明露出苦笑，看来自己的两个老弟都逃不出腿伤怪圈，难道这是命？ 摇了摇头，把这些奇怪的想法抛到脑后，陆明走进会客室，老李正跟周锦荣谈合作开高档酒楼的事宜。 其实事情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大概的框架已经成型，周锦荣的团队负责酒楼的选址由、厨师和服务员的培训、菜品的标准、以及食材的选择，负责的项目有点多，毕竟他们专业。 而酒楼的管理、推广工作由陆明的蓝箭公司负责。 陆明也不知道为什么早上跟周锦荣提议一起合作的时候，他兴趣不大，但过了几个小时后，他却来了个一百八度的转弯，主动过来谈合作。 不过这都无所谓，既然他愿意合作，陆明自然乐于其成，叫来老李和孙雯，一起谈判。 周锦荣之所以有如此的转变，在于他回酒店根本就没有休息，而是抓紧打了几个电话，对方都是他在珠市的朋友，电话的目的就是求证今天几个剪彩嘉宾的实力。 董银珠都不用说了，即使在澳门，她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重点是跟陆明合作的那位李成功先生，听老陈说是珠市首富，但具体如何，还得求证。 当他说明情况，几个朋友都十分羡慕他，羡慕他能接到邀请，参加今天的开业仪式，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早上对陆明的合作提议不感兴趣是多么的愚蠢。 挂了电话，周锦荣在酒店更加休息不住了，来来回回地走动，回想到今天那些宾客在餐厅的表现，在自己眼中那家餐厅的菜品都不达不到平均水平，但就是有了海夫酱油的加持，这些宾客夹菜的速度，就像打仗一样，要知道，这些宾客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普通小老板，论实力，至少比自己的朋友要强，别的不说，能拿到邀请函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是机会，周锦荣越想越兴奋，饮食行业除了菜品跟环境，最重要的就是人脉关系，陆明既然拥有这么多资源，再加上海夫酱油，他即使不跟自己合作，换其他人也一样能做起来。 一刻都不敢耽误，他掏出电话，马上联系陆明，谈合作。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八卦 周锦荣平时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绝了进军内地餐饮市场的念头，但今天如此果断，甚至对他来说有点鲁莽，在于听到珠市朋友们对这些剪彩嘉宾的吹捧，还有今天早上陆明对于内地中产阶级的论调。 澳门虽然是纸醉金迷的地方，赢钱的人当然大方，一顿饭吃个几万块钱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正的富豪也有，但中产阶级却不太多，毕竟人口基数在那里，周锦荣在澳门做了多年的餐饮，对此深有体会。 8餐厅虽然有米其林认证的光环，慕名而来的客人也不少，但客单价其实并不太高，如果不是跟陆明合作，拿到海夫酱油，8餐厅的客流量和利润根本达不到今天的效益，所以他才会想方设法跟陆明搞好关系，因为他知道，一旦陆明停止供应海夫酱油，8餐厅将受重创，甚至在澳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生存不下去。 这不是危言耸听，这就是行业现状！ 作为资深业内人士，周锦荣深知海夫酱油的重要性，唯一自傲有丰富经验的经营团队在别人眼里其实并不太重要，毕竟酒楼的市场定位是面向中产阶级，不需要达到8餐厅那样的标准，所以在谈判的时候，他并没有多少底牌。 但还好，陆明不是一个喜欢吃独食的人，他非常懂得双赢地经营策略，酒楼总投资一千万，蓝箭公司出资七百万，占股百分之八十，自己出资三百万，占股百分之二十，这个谈判结果，周锦荣能够接受，甚至有些激动。 陆明如此敞亮，周锦荣也不甘人后，草签了合作协议之后，他马上把投资款转到蓝箭公司的账上，并且说道：“阿明，酒楼这边我准备推荐老陈来负责我这边的团队，一来你们熟悉，合作起来更加顺畅，二来老陈是大厨出身，有深厚的粤菜功底，食材新不新鲜？品质如何？他一眼都成看出一二，这两年他年纪大了，不再掌勺，负责8餐厅后厨的行政工作，做得也非常不错……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如果你不同意，我还要其他人选。” “荣哥，你那边团队的负责人当然由你来决定，我们公司不会插手。”陆明当然知道他这是向自己示好，但合作的前提必须是双方平等，不能因为自己是大股东就搞一言堂，不然以后的合作中会产生隔阂，引起猜忌，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必须把基调定好。 但周锦荣释放出来的善意，陆明又不能生硬地拒绝，这样会打击别人的热情，于是他笑呵呵地说道：“当然了，如果荣哥能舍得把老陈这个你的左膀右臂送过来，我是非常乐意的。” “愿意，当然愿意，那就这么说定了。”周锦荣先是楞了一下后，马上握着陆明的手说：“那我先过关回澳门筹备，争取早点把项目运作起来。” “行，那我就不留你了，反正我们合作这个项目，今后有大把机会见面。”陆明也不再挽留，公司账面上躺在李成功拨过来的四千万的现金，不赶紧投入到好的项目中去，实在太浪费了。 一旁的孙雯掏出名片，说：“周先生，这是我联系方式，我们马上组织人手筛选酒楼位置，一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您。” 相互交换名片后，周锦荣就告辞离开，下了楼他马上打电话叫老陈下来，在等人的过程中他看向大厦，喃喃道：“这阿明不简单呀！不骄不躁，完全看不出当初青涩的模样，成长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还好当初我给够了诚意，成功合作，不然……” 会客室里陆明满脸严肃地说道：“荣哥他有现成的团队人员，而我们是空架子，所以孙雯你要跟人事部沟通好，不管是招聘还是找猎头公司挖人，花点钱无所谓，总之就是要快点把架子搭起来，不能拖酒楼项目的后腿。” “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说得容易，合适的人才哪是那么容易招到的？”当然，这些话孙雯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只是心里抱怨一下而已，表面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蓝箭公司现在发展不缺资金，不缺人脉关系，唯独缺落地执行的人才，美容院还好一点，花姐做了一些人才储备，但步子迈得太小，跟不上扩张的形式，而便利店这边几乎是没有任何人才储备，几乎都是现招现用，今天的事情再次提醒了陆明，唯有把架子搭起来才能快步前进，临时抱佛脚会摔跤的。 当然，这些都因为公司刚成立，许多工作还没有展开有很大关系，怪不得别人，前几天吴雅丽他们都在忙着开业庆典的事情，忙前跑后，恨不能一个人当两个人用，招聘的事情不得不放了下来，今天开业庆典已经结束，那接下来大家的精力自然将回归到公司主业上来。 陆明一边说，孙雯一边记录，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才结束，这时一旁的老李笑着说道：“小雯呀，公司即将面临高速发展，事情多如乱麻，这边跟成功那里不一样，整个公司的架构都没有成文，前期你辛苦一点，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出面的尽管开口，不用一个人硬扛着。” 老李的表态让一直皱着眉头的孙雯舒展开来，她笑着说：“还是李老您体贴人，不像有些人，就是个周扒皮，把人当牛使。” “哈哈……应该叫陆扒皮，你这个小丫头呀！”老李手指点着孙雯，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明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道：“有问题我还不得出面，再说了，我又没有不让你招助手，你直接跟人事部说是。” 孙雯收拾好东西起身，俏皮地说道：“我还不是为了给公司省点人工钱，好心当驴肝肺，既然陆总这么说，那我多招几个助理，清一色的帅哥，看着就养眼，上班也有动力，哈……” 说到后面她自己都笑起来了，没有告辞就径直出了会客室，老李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后盯着陆明看了半天，先是点摇头，再是点头，最后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仿佛是有了什么重大发现似的。 莫名其妙呀！ 陆明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老李调笑着问道：“老实说，你两个是不是有了一腿？” “怎么可能！你不要乱点鸳鸯谱。”陆明瞪大眼睛，赶紧澄清道。 “你小声点。”老李看了下门外没人，小声地说道：“这小妮子在成功那里好称‘拼命三郎’、‘冰山美人’、‘冷漠女王’，从这些名字中能看出来，她在上班的时候绝对是个不苟言笑，且从不喊累的人，但刚才她的样子，不但跟我诉苦，还挖苦你，这是什么？是跟你撒娇呢，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咦！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陆明脸上阴晴不定，一时也顾不得问他为什么那么了解李成功公司的头号美女，半响后，他有些懊恼自己，刚吃了几天饱饭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孙雯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喜欢自己？ 干咳了两声，陆明朝一旁自以为发现了秘密的老李无奈地说道：“我差点被你带坑里去了，孙雯工作能力很强，人也很漂亮，但我们不可能，我已经有了女朋友了，美容院的何洋洋，你又不是不知道，别一天瞎猜这些，弄得挺尴尬的，以后工作也不好开展。” “去，都没有结婚，说得好像非她莫娶似的，这年头有几个人能从一而终，行，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但今天这话我搁在这里，以后应证了你要得淘换点好茶来堵我的嘴。”老李无所谓地说道。 说完老李就起身走了，临走前说晚上的宴请我就不参加了，这几天累得够呛，等下找个师傅做个推拿，把想还要解释的陆明噎得不清。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八卦 周锦荣平时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绝了进军内地餐饮市场的念头，但今天如此果断，甚至对他来说有点鲁莽，在于听到珠市朋友们对这些剪彩嘉宾的吹捧，还有今天早上陆明对于内地中产阶级的论调。 澳门虽然是纸醉金迷的地方，赢钱的人当然大方，一顿饭吃个几万块钱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正的富豪也有，但中产阶级却不太多，毕竟人口基数在那里，周锦荣在澳门做了多年的餐饮，对此深有体会。 8餐厅虽然有米其林认证的光环，慕名而来的客人也不少，但客单价其实并不太高，如果不是跟陆明合作，拿到海夫酱油，8餐厅的客流量和利润根本达不到今天的效益，所以他才会想方设法跟陆明搞好关系，因为他知道，一旦陆明停止供应海夫酱油，8餐厅将受重创，甚至在澳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生存不下去。 这不是危言耸听，这就是行业现状！ 作为资深业内人士，周锦荣深知海夫酱油的重要性，唯一自傲有丰富经验的经营团队在别人眼里其实并不太重要，毕竟酒楼的市场定位是面向中产阶级，不需要达到8餐厅那样的标准，所以在谈判的时候，他并没有多少底牌。 但还好，陆明不是一个喜欢吃独食的人，他非常懂得双赢地经营策略，酒楼总投资一千万，蓝箭公司出资七百万，占股百分之八十，自己出资三百万，占股百分之二十，这个谈判结果，周锦荣能够接受，甚至有些激动。 陆明如此敞亮，周锦荣也不甘人后，草签了合作协议之后，他马上把投资款转到蓝箭公司的账上，并且说道：“阿明，酒楼这边我准备推荐老陈来负责我这边的团队，一来你们熟悉，合作起来更加顺畅，二来老陈是大厨出身，有深厚的粤菜功底，食材新不新鲜？品质如何？他一眼都成看出一二，这两年他年纪大了，不在掌勺，负责8餐厅后厨的行政工作，做得也非常不错……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如果你不同意，我还要其他人选。” “荣哥，你那边团队的负责人当然由你来决定，我们公司不会插手。”陆明当然知道他这是向自己示好，但合作的前提必须是双方平等，不能因为自己是大股东就搞一言堂，不然以后的合作中会产生隔阂，引起猜忌，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必须把基调定好。 但周锦荣释放出来的善意，陆明又不能生硬地拒绝，这样会打击别人的热情，于是他笑呵呵地说道：“当然了，如果荣哥能舍得把老陈这个你的左膀右臂送过来，我是非常乐意的。” “愿意，当然愿意，那就这么说定了。”周锦荣先是楞了一下后，马上握着陆明的手说：“那我先过关回澳门筹备，争取早点把项目运作起来。” “行，那我就不留你玩了，反正我们合作这个项目，今后有大把机会见面。”陆明也不再挽留，公司账面上躺在李成功拨过来的四千万的现金，不赶紧投入到好的项目中去，实在太浪费了。 一旁的孙雯掏出名片，说：“周先生，这是我联系方式，我们马上组织人手筛选酒楼位置，一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您。” 相互交换名片后，周锦荣就告辞离开，下了楼他就打电话叫老陈下来，在等人的过程中他看向大厦，喃喃道：“这阿明不简单呀！不骄不躁，完全看不出当初青涩的模样，成长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还好当初我给够了诚意，成功合作，不然……” 会客室里陆明满脸严肃地说道：“荣哥他有现成的团队人员，而我们是空架子，所以孙雯你要跟人事部沟通好，不管是招聘还是找猎头公司挖人，花点钱无所谓，总之就是要快点把架子搭起来，不能拖酒楼项目的后腿。” “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说得容易，合适的人才哪是那么容易招到的？”当然，这些话孙雯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只是心里抱怨一下而已，表面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蓝箭公司现在发展不缺资金，不缺人脉关系，唯独缺落地执行的人才，美容院还好一点，花姐做了一些人才储备，但步子迈得太小，跟不上扩张的形式，而便利店这边几乎是没有任何人才储备，几乎都是现招现用，今天的事情再次提醒了陆明，唯一把架子搭起来才能快步前进，临时抱佛脚会摔跤的。 当然，这些都因为公司刚成立，许多工作还没有展开有很大关系，怪不得别人，前几天吴雅丽他们都在忙着开业庆典的事情，忙前跑后，恨不能一个人当两个人用，招聘的事情不得不放了下来，今天开业庆典已经结束，那接下来大家的精力自然将回归到公司主业上来。 陆明一边说，孙雯一边记录，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才结束，这时一旁的老李笑着说道：“小雯呀，公司即将面临高速发展，事情多而且乱如麻，这边跟成功那里不一样，整个公司的架构都没有成行，前期你辛苦一点，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出面的尽管开口，不用一个人硬扛着。” 老李的表态让一直皱着眉头的孙雯舒展开来，她笑着说：“还是李老您体贴人，不像有些人，就是个周扒皮，把人当牛使。” “哈哈……应该叫陆扒皮，你这个小丫头呀！”老李手指点着孙雯，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明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道：“有问题我还不得出面，再说了，我又没有不让你招助手，你直接跟人事部说是。” 孙雯收拾好东西起身，俏皮地说道：“我还不是为了给公司省点人工钱，好心当驴肝肺，既然陆总这么说，那我多招几个助理，清一色的帅哥，看着就养眼，上班也有动力，哈……” 说到后面她自己都笑起来了，没有告辞就径直出了会客室，老李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后盯着陆明看了半天，先是点摇头，再是点头，最后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仿佛是有了什么重大发现似的。 莫名其妙呀！ 陆明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老李调笑着问道：“老实说，你两个是不是有了一腿？” “怎么可能！你不要乱点鸳鸯谱。”陆明瞪大眼睛，赶紧澄清道。 “你小声点。”老李看了下门外没人，小声地说道：“这小妮子在成功那里好称‘拼命三郎’、‘冰山美人’、‘冷漠女王’，从这些名字中能看出来，她在上班的时候绝对是个不苟言笑，且从不喊累的人，但刚才她的样子，不但跟我诉苦，还挖苦你，这是什么？是跟你撒娇呢，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咦！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陆明脸上阴晴不定，一时也顾不得问他为什么那么了解李成功公司的头号美女，半响后，他有些懊恼自己，刚吃了几天饱饭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孙雯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喜欢自己？ 干咳了两声，陆明朝一旁自以为发现了秘密的老李无奈地说道：“我差点被你带坑里去了，孙雯工作能力很强，人也很漂亮，但我们不可能，我已经有了女朋友了，美容院的何洋洋，你又不是不知道，别一天瞎猜这些，弄得挺尴尬的，以后工作也不好开展。” “去，都没有结婚，说得好像非她莫娶似的，这年头有几个人能从一而终，行，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但今天这话我搁在这里，以后应证了你要得淘换点好茶来堵我的嘴。”老李无所谓地说道。 说完老李就起身走了，临走前说晚上的宴请我就不参加了，这几天累得够呛，等下找个师傅做个推拿，把想还要解释的陆明噎得不清。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兄弟 老李请来的嘉宾几乎都是珠市本地人，参加完午宴就走人了，陆明这边的朋友都是外地过来的，晚上肯定要好生招待一番，但张彪过澳门去接小辉，而周锦荣跟老陈也过关了，剩下的马能和王万银都是自家兄弟，没必要弄得那么拘谨，随便找个地方聚聚就得了，于是陆明打了个电话，让吴雅丽把晚上订好的餐厅给退了。 挂了电话，看到通讯录上何洋洋的名字，陆明想了一下，拨了过去，连打两个，电话铃声一直响着就是没人接听，想着她可能是在忙，也没在意，正准备挂电话，电话却通了，传来何洋洋腻人地声音：“明哥，不好意思，这里人太多，没听到你的电话，有事吗？” 能显的感觉到电话那头比较嘈杂，陆明长话短说，道：“晚上我请从老家过来的朋友吃饭，你有没有时间？” 何洋洋看了一眼在美容院集中办卡的人群有些纠结，如果是以前，她想都不想就会答应，这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哪有自己的感情重要？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是明哥的产业，别的方面帮不上忙在，本职工作再不做好，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她自己良心都过不去，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解释了一下这边走不开，可能要忙到很晚。 陆明说了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就挂了电话，之所以要何洋洋来参加自己朋友的聚会，还是刚才老李的话提醒了他，虽然他不认为自己能得到孙雯的青睐，但其她女孩子就说不定了，毕竟他大小也是一家市值两亿公司的老板兼最大的股东，不能说是钻石王老五，年轻有为是妥妥的，再加上他本人还算俊朗阳光的外表，在当今的社会上，还是蛮有市场竞争力的，招蜂引蝶在所难免。 但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不能也不想跟别人有任何暧昧，避免这些烦恼最有用的武器就要赶紧把何洋洋推到台面上来，而今晚的聚会则是很好的机会。 既然没时间就算了，反正以后有大把机会，陆明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半，打了个电话，跟马能他们会合，在拱北附近找了家湘菜馆，随便点了几个菜，因为凌晨他要去接小辉，不能多喝，要了一瓶白酒，马援在一旁负责倒酒，因为没有外人在场，三兄弟聊得比较随意，主要是聊事业。 王万银尝到做二手车的甜头，决定全力发展二手车买卖，准备把修车厂转让出去，已经有了接盘的人，就是他之前的死对头，那帮人鬼成精的，开价不高，双方正在斗智斗勇，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十分有把握，陆明想到他从小就在社会摸爬滚打，社会经验比自己丰富太多，也给不到好的建议，于是没再多嘴。 马能那边要麻烦一点，他前期工程那边摊子铺得有点儿大，即使现在酒厂给盘活了，但只是稍微轻松了一点，并没有解决实际上的问题，而且看他的意思十分不甘心，还是想往工程方向发展。 俗话说得好，金桥银路铜建筑，搞工程当然有钱赚，但说实话，工程是有深厚背景人玩的，一般人还真玩不转，不然光一个垫资就能把人玩死，马能就是落入这个陷阱，深陷其中，拔都拔不出来。 别人拿不到工程款至少还有个盼头，但他却连个盼头都没有，之前做的一单别人转包过来需要垫资的工程，结果工程结束，顺利通过验收，转包给他工程的上家接了工程款就消失了，上家不是本地人，是他老婆侯嘉芸打麻将认识的，只能算是牌友，对方没了踪影，苦果自然由他来兜，不但之前赚的钱打了水漂，还欠了材料和人工差不多九十万。 所以说商场如战场，走错一步，将跌落万丈深渊，即使明知道马能想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了，但陆明依然不太看好他走这条路，忍不住劝道：“你之前经常说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这没有错，但明知前面是个坑还跳过去，那不是有勇气，是脑袋进水了，我们都是泥腿子出身，别说什么背景，就是在政府单位上班的亲戚都没有一个，你怎么跟别人竞争？” 没等他回答，陆明继续说道：”对，之前是有人博出来了，但那是什么时候？十几二十年前！能跟现在激烈的竞争环境能比吗？不要老是想去挣那一口气，没有意义，多想想你的家庭，侯嘉芸马上要生二胎了，难道还想老婆孩子整天为你提心吊胆？马强见到个肉包子都两眼冒精光，生怕别人跟他抢似的，这样的生活你还没有受够？” 陆明这番话说得确实重了点，但没办法，响鼓就是要重锤敲，不然以他的性格，是很难听得进去的，退一步说，即使听不进去，也要他难受，一意孤行的同时，多一点忌惮。 果然，说到马强的时候，他的眼皮明显跳了起来，猛喝了两口酒，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现场的气氛有些凝固，马援不敢吭声，一旁的王万银有些诧异，以他对陆明的了解，几乎是不可能说出这番话来，特别是拿对方的老婆孩子说事。 陆明不知道他们怎么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当然希望马能有所触动，放弃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他紧盯着脸色难看的马能不放，想要得到一个表态。 马能也知道只有真正的朋友和兄弟才会当面说出这番话了，他其实根本没有生半点气，但心里却十分纠结，一边是周围亲戚朋友因为自己被骗，发出刺耳地嘲笑声，一边是由于生活的窘迫，家庭争吵不断，再也没有温暖港湾的气氛。 想到没钱给儿子马强买他早就眼馋已久的电动汽车，小家伙耷拉个脑袋，胖嘟嘟的脸上满是失望之色，眼泪忍不住流下来的情景，马能深深感到刺痛，想到这里，他终于有了决断，说：“阿明，我知道你的意思，回去我就把手上的工程设备卖了，把欠的钱还上，过个轻松年。” “这就对喽！”陆明喜笑颜开，提着酒杯说：“来，为你作出这个真确地决定干杯。” 气氛明显一松，干了杯中酒，陆明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是抱着金饭碗去讨饭，要知道，‘尊酒’光今天就卖了七十多箱，这就是四百多斤酒，等我把货全面铺到市场去，这酒的口碑建立起来，你手上的三十吨酒都不够卖，想着赶紧扩产才是正道。” “七十多箱！这么多！”马能满是震撼，随即想起今天开业的场面，苦笑着说道：“有几个人能拿出你今天的手笔，换算出推广费用要吓死人，况且董银珠还是有钱都请不来的人物。” “那些都是虚的东西，酒的品质好，品尝过的宾客满意，他们才会整件整件地买，要知道这些人都是喝惯好酒的人，对了，你猜我单瓶买多少钱吗？”陆明不想纠结推广的问题，马上转移话题道。 没想到马能却不太关心零售价格，用他的话来说，一百八十八的出货价他都赚得够够的了，零售价就是买到一万块钱都是你的本事。 当陆明告诉他切确的价格之后，他果然眉头都不皱一下，认为这理所当然，一点都不眼红。 之所以这么问，并不是陆明想炫耀自己赚了多少钱，而是想看他的反应如何，没想到他如此淡然，既然如此，陆明自然谈到独家代理合同的事情，马能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当即答应明天去公司签。 什么事情都摊开在明处说，免得以后产生隔阂，这是陆明的处事原则，特别是对自己的兄弟和朋友，因为他在乎这些人。 说好的只喝一瓶，但挡不住大家的兴致，再要了一瓶，这顿酒一直喝到十点钟才结束，先送他们两个到世纪城休息，有点酒意的陆明坐在后排闭目养神，前面开车的马援按照导航往机场海边方向开去，与已经过关回珠市的刘浩会合，他知道接小辉的具体地点。 到了地方，等了有半个小时，海面上传来突突突的声音，接着一艘渔船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刘浩轻声说了一句：“来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终于醒悟 刘浩提醒的声音刚落下，他的手机马上就响了起来，接听用粤语应了几声就挂了，接着拿出大功率手电筒朝渔船发了几个信号，渔船才缓缓地向岸边靠过来。 渔船不大，就是常见的那种内海附近捕鱼的小鱼船，等船靠进岸边，船舱走过来一个渔民打扮的人，刘浩的人踩着海水递过去一个塑料袋子，陆明知道里面装着两万块钱，这是事先说好的尾款，在澳门那边已经给了两万，总共四万块钱。 其实以这种方式往返澳门用不了这么多钱，差不多每人来回的费用就一万块，毕竟从澳门走海路过珠市并没有多远，即使绕道也不过十来海里，但这次是专门送小辉过来，不用浪费时间等船老大凑够人数，算是包船，价格自然要贵些。 船老大点好钱，手一挥，就看见一身渔民打扮的小辉走了出来，等他下了船走到岸边，刘浩早已准备了一套运动服给他换上，换下来带着浓重鱼腥味的衣服，直接仍掉。 换好衣服的小辉腿上有伤，行动不便，马援赶紧把他扶到车上，陆明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跟刘浩点了点头，各种上了车，消失在夜色中。 人安全接到，陆明终于放下心来，刚才在海边被海风一吹，头晕晕的，一上车就倒头大睡，他喝多了酒就是这样，不多话、不闹事，找个舒服的地方就能马上睡着。 这可苦了坐在一旁的小辉，他虽然知道陆明有这个习惯的，但根本没往那方面去想，因为陆明从刚才到现在，连半句话都没跟他说，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过来，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次是真的惹明哥生气了。 此时的小辉，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紧张、忐忑、失落与颓废的情绪一股脑儿地涌上来，十分不好受，他彷徨无助地看着前面开车的马援，想问问明哥就是对他是怎么个态度，但嘴角动了动，终究是说不出来。 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车平稳地停在地库，陆明也终于从沉睡中醒过来，马援扶着迷迷糊糊的小辉来到房间就告辞离开。 客厅就剩下兄弟两人，小辉站在那里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陆明从房间拿出一套换洗衣物和一瓶黔酒递了过去，说：“你先去洗澡，把伤口清理干净，这瓶酒口服一半，剩下的一半擦在伤口处。” 小辉应了一声接过东西，刚要开口，陆明又说道：“养好精神，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说完他就走进卧室，明显能感觉到身后的小辉松了一口气。 同样，其实此时的陆明也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现在也不知道该跟小辉聊什么，心里堵得慌。 虽然小辉这段时间所受到的磨难都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所造成的，但看到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陆明心里依然不太好受，幸亏手上有黔酒这款神奇的产品，不然留下后遗症都不晓得如何面对四叔。 小辉可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心情激动的小辉早早起床，本想做个早餐给明哥吃，却发现冰箱里面只有饮料之类的东西，根本没有任何食材，在厨房找了半天，竟然连米都没有，想熬粥都不可能。 他身上倒是有钱，而且不少，有三万快，是临走的时候马涛赔偿的工伤补偿款，但都是港币，去菜市场根本用不了。 正当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主卧的门打开，陆明穿着一身运动服走出来，他赶紧走向前去，说：“明…明哥，早上好。” 他的精神面貌比昨天强了许多，眉头上留有藏不住的喜悦，看来黔酒起了效果，陆明暗自点头，笑着问道：“腿伤好了没有？” “好了！全好了。”小辉为了证明，赶紧跳了几下，甚至还踢了两个鞭腿。 出去跟别人当打手还学了几招，陆明有些好笑，连带看到他不小心露出来像一条巨型蜈蚣般的疤痕也没那么刺眼了，男人嘛，有道疤不算什么，又不是在脸上。 既然身体没事了，陆明建议一起去晨跑，小辉从受伤就一直憋在房间里，心里早就长草了，换了一双跑鞋，跟着一起出去。 何洋洋昨天忙到很晚，今天又要早起去美容院，陆明也就没叫她晨跑，而马援的身体素质摆在那里，他的运动量陆明暂时还达不到，再加上他不想当小两口的电灯泡，所以这段时间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在锻炼。 晨跑结束，三人来到办公室，陆明才问起小辉这段时间的经历，他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告知。 当初辞退小辉之后，陆明给的钱确实够他和阿霞潇洒了一段时间，但也不长，也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随着银行卡的余额越来越少，阿霞联系到一个朋友，两人偷渡到澳门做事，阿霞负责招揽客人到一些小赌场玩，而小辉则跟着马涛专门负责收账，总之，都是做偏门的生意。 刚开始去，人生地不熟的，阿霞的业务也不熟练，赚不到多少钱，但没多久，阿霞的收入直线上升，小辉还挺高兴，两人还为此专门出去吃了大餐庆祝一番。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强，小辉慢慢知道，阿霞之所以能够拿到那么多回扣，不是因为她比别人努力，也不是她比人业务熟练，而是愿意陪客人上床，用身体作为代价，诱惑客人去小赌场消费。 阿霞有不错的姿势，客人自然不少。 其实这本来就是行业潜规则，俗称“码女郎”，筹码的码，只是小辉开始不懂，等他知道的时候，是在酒店看见一个中年胖子搂着阿霞进了酒店房间。 当天晚上两人就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并不是阿霞不承认，恰恰相反，她不但承认，而且认为这种事情非常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脸的坦然。 阿霞人生观和价值观的扭曲，令小辉十分愤怒，阿霞的行为已经完全玷污了他心中的爱情，怎么可能接受？分手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这伤心之地小辉一刻都不想再待，但没办法，之前赚的钱都在阿霞手上，他手上没有钱买偷渡的船票。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没过两天他又被人砍伤，而知道消息的阿霞竟然没来看一下，这让他越发的沉默，越发的后悔自己当然的决定。 听完他的讲述，陆明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有点高兴，过程虽然狗血了一点儿，但结局还算满意，至少他现在对阿霞是彻底死心了。 这点从他的表情能够看出来，聊到阿霞的时候，他像提一个陌生人一样，没有太多的情绪。 当然，这也可能是他内心的痛苦隐藏得比较深，不过陆明也不想多问了，谁心里不藏点儿事情？ 心里有了计较的陆明认真地问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小辉满脸苦涩地说：“之前我没听你的话，也不珍惜你给的机会，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在附近找份工作吧，快过年了，挣点钱，给家里寄回去。” 陆明笑了起来，玩味地盯着他说道：“行，难得你还能想到家里，不过呢，亲兄弟明算账，我们把账算一下，昨天给你治伤的‘黔酒’，效果如何你用过自然知道，卖你五万块钱不贵吧？” 没有看小辉一脸错愕的表情，陆明继续说道：“昨天把你带回来，杂七杂八总共花了四万多块钱，都是兄弟，我吃点亏，就算四万，这样算下来你总共欠我九万块，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就是找工作，顶天就是三四千块钱，等你挣够九万还我都不晓得到猴年马月了，我有一个提议，你在我这里打工，欠的钱从工资扣，如何？” 一直处于懵逼状态的小辉终于反应过来，惊喜地说道：“明哥，你还愿意给我机会？” “不是给你机会，是卖身给我，什么时候把钱还完，你什么时候就自由了。”陆明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不管事卖身还是什么，反正还能跟着陆明做事他心里就高兴，傻乐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有些儿不好意思地说道：“明哥，我还在你这里上班，那老陈那里，你不好交代吧？” 还知道替别人着想了，有进步，陆明虽然心里高兴，但任不忘记敲打道：“这就是你跟他的区别，同样把阿霞当成宝，你是宁愿抛家舍业，最后落得一场空，而他只是损失一点钱，现在过得比以前还滋润，哪会在跟我计较这些？” “那就好，那就好。”小辉露出轻松的笑容说道。 望着跟马援去办入职手续的小辉，陆明低声感叹道：“真好……” 第一百五十章 事业感情两不耽误 小辉暂时没有很好的位置安排，而且他为了表示与阿霞彻底分手，还有从新在来的意思，剃了个光头，形象实在不太好，只能先让他回东峻华庭上班，协助小凤培训员工，办完入职手续，由马援开车送他过去。 没多久，马能也过来了，在签了孙雯早就准备好的合同之后，订了高铁票，中午饭都没吃，急冲冲赶车去了，用他的话来说：“既然决定不搞工程了，那就早点把设备卖掉，现在到年底了，挖掘机这些工程机械能卖得起价钱，早点拿到钱才是王道。” 而王万银根本没来公司，起床直接到朱光勇那里去，这次他又要拉一拖车的二手车回去，都不用买票，直接在车上睡，一觉醒来就到家了。 随着开业庆典的结束，公司开始进入急速扩张阶段，每天都有人来面试，每天都有新人报道，办公室逐渐有了人气，这段时间，最忙碌的部门，非人事部莫属，而最忙碌的人，当属孙雯。 当然，作为老板的陆明也得不了清闲，除了办公室级别的职员需要他亲自面试之外，四家新店的工程进度也是他非常关心的事情，每天下班之前都要去看一遍，毕竟涉及到系统合作商的升级，不能有半点马虎。 这四家店铺可以说是优中选优，预期的销售额绝对超出其它分店，达到系统要求并不困难，陆明有这个信心。 因为其中两家的位置处在小区正门第一卡的位置，一家在商业街的入口，最后一家则是老李他们小区物业的旁边，全都是人流最集聚的地方，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四家店铺都是华胜集团的物业，不担心生意兴隆，被房东恶意加租，甚至被驱赶。 当然，位置如此之好，租金自然价格不菲，每家的租金都超过两万，商业街的那家店甚至达到两万四千块，这还是看着老李的面子上打了折的价格。 有人会说，既然都是李成功公司的物业，不给钱是否可以？答案是否定的，公司是公司，私人是私人，李成功的公司还有其他股东，他要对这些人负责，这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不像华胜国际大厦的办公室，是老李自己的物业，给不给钱？给多少？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当然了，陆明脸皮没那么厚，该给多少就给多少，不贪别人便宜，是他做人的原则。 这天下午，陆明如常出现在正在装修的门店，这次马丽有时间，也一起过来，顺便汇报新店店长的安排。 听完汇报，陆明非常高兴，四名新店长，有一名是由表现突出的基层员工提拔上来的，是之前招的那批退伍军人，这说明公司的人才储备有了效果，虽然只是一名店长，但毕竟是自己培养出来的，值得高兴。 心情高兴，签字都有劲，陆明大笔一挥，写上自己的名字，把升职表递给马丽，笑着说道：“让雅丽出通知，把这升职的消息告知到所有门店，让基层员工都知道，努力是有回报的。” 马丽乐呵呵地应了下来，虽然不是她升职加薪，但自己培训出来的员工能够得到老板的肯定，同样也是代表对自己工作的肯定，升职不敢说，加薪是跑不了的，谁让老板人敞亮呢？ 装修在别人看来可能枯燥无味，无非就是敲敲打打，砌砖抹灰，但在陆明看来却非常有兴致，杂乱无章的各种材料，经过装修工人的精良技艺加工，逐渐变成自己心目中想要的模样，每天都有新的变化，是非常舒心的事情。 就像昨天过来，门店前还是光秃秃的，今天已经装好广告牌，“史上最强便利店”的牌子异常耀眼，一旁的陆明，站在门口乐呵呵地跟负责装修的阿强聊天。 聊了半天才知道，这四家店的装修进度比以前还要快的原因，是华一超市的供应链总监下的死命令，以最快的速度交工。 呃，陆明有些而尴尬，工期进度加快，他还以为是自己每天都来的结果，现在看来，实在是太自恋了。 看着有些疲态的阿强，陆明好奇地问道：“虽然刘总监也算你们的领导，但他毕竟是供应链老大，你是工程部的人，他下这种死命令，算不算是越权了？” 反正跟阿强也熟悉了，陆明说话也没那么多忌讳，问了他们内部的事情。 阿强笑了笑说：“要是以前确实是算越权了，但刘总监，不，现在应该叫刘总经理了，当然能下这个命令。” 我靠，这是升职了，那得打电话恭喜一下，刘洋对便利店的帮助非常大，关系必须的维护好。 陆明找了个安静方便说话的地方把电话拨了过去，没响两声，电话那头就传来刘洋豪爽的声音：“老弟，是不是问装修的问题？你放心，我交待下去了，必须以最快速度交工，而且工程质量必须板板又正正，堂堂又亮亮……” 这人升官了就是不一样，说话都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不过，这也能理解，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等他说完，陆明才故意非常严肃地说道：“刘哥，装修没问题，这点我放心，不过你有点不地道呀？” “咋啦？兄弟你可别这么说，我心脏不好，有什么事跟哥哥直说，能做到的，我绝不眨眼。”电话那头的刘洋一脸诧异，丈二摸不着头脑。 陆明问道：“还问我咋啦，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刘总经理呀？怎么升官了都不跟兄弟我说？太不够兄弟了。” “哈，原来是这个，兄弟，我们是国有企业，有个流程，现在还是公示期，还没正式任命，等正式任命下来，哥哥第一个请你喝酒。”刘洋乐呵呵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陆明笑着说了声恭喜，两人再聊了几句，电话那头的刘洋感叹道：“老弟，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开业的时候邀请我去，我也没机会跟我们大老板亲近……你是我的福星呀，要不然，这次我的希望不大，几个竞争对手都有很强的背景。” 这话说的有点儿大了，陆明可不敢居功，如果他没有这实力，光一次见面能有多大的帮助？ 约好时间喝酒后，陆明就挂了电话，既然装修这里有刘洋盯着，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也不再跑工地了，公司还有大把事情要做了。 从工地回到公司，已经是下午五点钟，马上就要下班，陆明赶紧签了几份文件，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是发小王万银打过来的，一接听，就听到电话那头的他，抑制不住的笑声，原来修车厂已经被他成功转让出去了，具体多少钱没说，不过不用想都知道，这么高兴，价格肯定不低。 陆明有些好奇，问道：“你玩了什么手段，让他们接受你的价格？” 电话那头的王万银得意洋洋地说道：“很简单，我也假装挂账修车，家里这些驾驶员都很熟悉，打声招呼都愿意配合我演戏，我又说跟你借了一百万周转资金，放出风声说跟他们这帮外地人干……没两天，他们就乖乖提着钱来跟我谈转让，嘿嘿，价格还加了一成。” 陆明有些啼笑皆非，能够想象，以他的为人，这种事情能干得出来，之前是没有底气，如今在外面转了一圈，胆子也肥了。 说这件事情，只是一个谈资，增加笑料罢了，他主要还是告知陆明老家在建的房子已经封顶了，马上就要进入装修阶段，年前应该能入住。 老家的房子有他盯着也放心，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这通电话打了有半个小时，公司人员以及下班，陆明起身站在落地窗旁，看着外面的海景，想着过来回家的事情。 陆妈可是说了，这次回去不带女朋友就不要进家门，这话不是说说而已，陆明知道，老妈是真的做得出来。 如今女朋友是有了，但没有谈到见家长的地步，不知何洋洋是如何想的，于是陆明打了个电话，约一起吃晚饭。 忙过那几天，何洋洋也轻松下来，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定好时间，陆明跟马援交待一声后，就自行打车来到美容院这边。 时间尚早，陆明在广场溜达，突然看见一家花店，一名美艳的老板娘正在给花喷水，他灵机一动，走了进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甜蜜 之前跟王敏谈恋爱的时候囊中羞涩，每次情人节的时候陆明只能买一朵玫瑰送给她，虽然看起来有些寒掺，但她依然十分高兴，因为她知道，这朵花的价钱，是陆明一天的生活费。 至今陆明还记得他第一次送玫瑰花给王敏的情景，她那惊喜的表情一点儿不做作，笑起来比花还艳丽，仿佛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可如今…… “帅哥，你是要买九朵还是十一朵，九朵代表长长久久，十一朵代表……”美艳的老板娘正在给陆明努力地推销，今天不是节日也不是周末，来买玫瑰花的人并不多。 “啊？”老板娘的话语把有些恍惚的陆明惊醒过来，给现任女朋友买花，却想着前任，实在不应该。 玫瑰花数量代表的含义陆明当然懂，也没等老板娘介绍完，他笑着说道：“给我包一束九十九朵的玫瑰。” 啊！老板娘瞪大着美丽的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得陆明一阵好笑，给了个肯定的眼神，老板娘反应过来，说了句您女朋友真幸福后，就乐滋滋地请陆明进店里坐，端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九十九朵玫瑰可是一张大单，包装起来挺费时间。 从花店里出来陆明就后悔了，之前没买过也没见过九十九朵玫瑰花体积到底有多大？现在他知道了，抱在手里连路都看不清楚，挡住了视线不说，抱起来一点儿都不浪漫，像是一个送花的快递员，都不知道网络小说里写的那些猪脚，动不动就送给美女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你妹的，你来抱一下试试？ 无良作者害人呀！ 自己买的花就是咬着牙也得送出去，陆明一脸囧色地抱着花往美容院走，一路上引来无数人的围观，发出惊讶、羡慕、不屑地声音，甚至还有胆大的美女过来要求合影，弄得他十分尴尬，唯有加快步伐赶紧逃离广场。 终于到了美容院门口，前台美眉发出惊呼地声音，待看清楚送花的人，前台美眉赶紧打了声招呼，然后露出八卦的眼神，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这花不可能是送给她的，但不妨碍她去想到底这名幸运儿到底是美容院哪位姐妹？ 此时刚好是早班的下班时间，陆陆续续有美女出来打卡，看到这种场面都忘记下班了，个个一脸兴奋的在一旁窃窃私语，有胆大地问道：“老板，看上我们哪位姐妹了？” 陆明跟何洋洋谈恋爱不过十几天的事情，两人都十分低调，即使约会都是先定好地方然后再会合，美容院这边的花姐都不知道，何况一般的店员。 对于店员们地打趣，陆明笑而不语，因为答案很快揭晓，晚一点儿出来的何洋洋看见陆明手上的一大束鲜花，顿时就楞住了，满脸的不可思议，随即流露出娇羞的表情。 难得看见一向爽快开朗的何洋洋不好意思，陆明笑呵呵地走过去，说：“美女，我能请你吃饭吗？” 哦……原来如此，围着看热闹的美眉们发出惊呼声音的同时，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毕竟何洋洋是美容院第一支花，不论是身材还是相貌都最拔尖的。 知道答案的美眉们纷纷囔着要吃糖，接过花的何洋洋有些为难的看了陆明一眼，在得到他首肯之后，恢复了本来的模样，非常爽快地说：“明天就买，明天就买。” 在粤省这边，有青年男女谈恋爱，也叫“拍拖”，拍拖后要给周围的未婚男女发拖糖——类似于喜糖，算是正式承认恋情的一种方式，并且分享这份喜悦，在这边待了几年的陆明，同时也知道这“拖糖”还有另外一层含义——宣布主权，意思这俩位是有主的人，其他人不要有非份之想，免得引起冲突。 归根到底，这些美眉们还是跟何洋洋有感情的，她们囔着要吃糖，其实是在帮何洋洋把跟陆明的关系确定下来，不想看着姐妹被陆明当成玩物。 这些美眉们都是五湖四海过珠市来打工的外省人，对献殷勤的男人具有防范心里，特别是男老板，她们天然处于弱势地位，有此想法很正常，况且他们也不了解陆明的为人，陆明当然不会生气，甚至还挺高兴的，说明何洋洋人缘不错，即使面对一个大方人缘不错的老板，还有人帮她说话。 前台这边动静闹得这么大，作为负责人的花姐当然要过来查看，一看见陆明和抱着花的何洋洋，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她楞了一会儿后，走过来，笑盈盈地搂着何洋洋说道：“老板，你们瞒得可够紧的呀？” 说完她又朝围着的美眉们冷着脸喊道：“该下班的下班，该上班的上班，都散了吧，还有客人在做护理，不要影响客人。” 花姐在美容院的威信十足，没人再敢多说半句，下班的赶紧走人，还在上班的立刻回到工作岗位，场面一下子冷清下来。 说实话，一旁冷眼看着的陆明有点儿不太高兴，虽然花姐是美容院的负责人，但他还是美容院的老板呢，这什么意思？是给我下马威，宣示这里是你的地盘吗？ 花姐确实不高兴，甚至有点儿愤怒，心里有一股莫名之火，很想发飙，但看到冷脸下来的陆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后悔不已，刚才实在是太冒失了。 她一脸苦涩，说：“老板，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当然行，陆明也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意思，安慰了下不安的何洋洋，跟着花姐来到她的办公室。 十分钟后，陆明一脸笑容地出了花姐的办公室，看着一脸紧张抱着花的何洋洋笑道：“把花放在花姐的办公室得了，抱着怪累人的。” 何洋洋瞪大漂亮的双眼问道：“没事了？” “我们是认真地交往，能有什么事情？”陆明笑呵呵的回道。 “耶！”何洋洋兴奋地叫了一声，跑过来挽着陆明的手，撒着娇，非要带着这花去吃饭。 女孩子，不管是谁，多少还是有点虚荣心的，陆明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无奈的接过花，带着她出了美容院。 今天的何洋洋异常兴奋，嘴巴像百灵鸟一样停不下来，一路上喋喋不休，连吃饭都是如此，陆明完全插不上话，老老实实当了一回听众，自然也没机会提带她回老家见家长的事情。 两人喝了一瓶红酒，还带着一束累赘，就没有再去逛街和看电影，直接回到陆明家中。 此时何洋洋的嘴巴倒是停了，但手脚却没停歇，把那束花拆开，养在房间所有能插花的瓶子里，做完这些，终于坐在沙发上靠着陆明，但也不消停，又忙着回朋友圈信息，刚才吃饭的时候她可是发了不少与玫瑰花的自拍照。 喝了点酒的陆明其实早就按耐不住了，刚才看到何洋洋曼妙的身体在房间里不停地飞动就起了心思，此时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更加不能控制。 前段时间就想把这个小妖精吃了，精心营造了气氛，结果运气不太好，她有亲戚光临，憋了几年的陆明为止沮丧了好几天，算下时间应该…… 何洋洋双手拿着手机在不停地跟朋友聊天，回答她是否在谈恋爱的问题，问得多了，有点忙不过来，她眼睛一亮，突然一下转身，把陆明的右手拉了过来，和自己的手一起，拍了张双手合十的照片，背景就是客厅里摆满的玫瑰花。 她突然地转身，让正有邪恶念头的陆明吓了一跳，但握着她柔若无骨的手，再也控制不住，他一下就抱住何洋洋，双方似乎有心灵感应般，对视了几秒，然后嘴唇就碰到一起。 何洋洋有些生涩，陆明慢慢地引导，双方慢慢进入佳境，这一刻，匹此都用心感受着对方的爱，这一吻的风情，只有当事人自知。 看时机成熟，陆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今晚就不要回去了。” 此时的何洋洋像没了骨头，浑身无力地瘫在陆明的怀里，脸红得直到耳根，用蚊子都听不到的声音说：“嗯。” 陆明怪叫一声，抱着何洋洋就进了卧室，正待他想为伊人宽衣解带的时候，何洋洋捏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说道：“明…明哥，先洗澡好吧。” 看着她生怕自己生气的样子，陆明有些心疼，这哪是那个性格直爽的何洋洋？ 第一百五十二章 陆明的感情观 何洋洋没读太多的书，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经过几年的拼搏，现在的收入还算不错，比一般的大学生强许多，但毕竟没有上过大学，心里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自卑。 这种自卑在陆明还是一名小老板的时候，体现得还不是那么明显，毕竟何洋洋外在的条件摆在那里，不乏一些条件挺好的追求者，所以她可以主动追求自己的爱情，但绝不献媚。 不管是朋友、商业伙伴还是情侣，实力相对均衡的双方，相处起来相对会舒适一些，但随着李成功的注资，陆明手中的产业水涨船高，再加上孙雯、吴雅丽这些美貌不输于她，且文凭超过她几条大街的美女就职于蓝箭公司，各种筹码的累积，让这相对均衡的天平慢慢倾斜，何洋洋心中的自卑也被慢慢放大，在与陆明的交往中也逐渐迷失自己的本色。 陆明在校园读书时期，经历过有情饮水饱的爱情，那时候天真，有冲劲，感觉只要自己付出了努力，一定能闯出一片天下，一份属于自己的丰硕收获，然而…… 自从经历过失败的初恋之后，再加上几年社会的蹉跎，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并不是你努力就一点能够成功，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彻底认识现状的陆明，自问对感情不抱有太多的奢望，内心也发生了许多改变，不再把爱情当作天大的事情，能在残酷的社会生存下来才是第一要务，当然了，在有一点经济能力的情况下，找到一个情投意合，适合过日子的女人结婚就更好了。 妥协，也许是所谓成熟的表现吧。 即使现在他身家上亿，也依然不想再来一场爱生爱死，山无棱，天地合的爱情，因为，没有这个精力了，获得不菲身家的同时，也有了更多得牵绊，比如——事业。 当然，不把爱情当作天大的事情，并不代表陆明愿意找个花瓶做老婆，心与心地交流在任何关系中都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情侣和夫妻之间，能够分享匹此的成功与喜悦，那才是他理想中的夫妻状态。 何洋洋是他准备一起携手走进婚姻殿堂的交往对象，对何洋洋当然是有感情的，不光她的美貌，她直爽单纯的性格令陆明着迷，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事业上的成就，令何洋洋变得唯唯诺诺。 冷静下来的陆明不再猴急，摩挲着何洋洋态度不太坚决的手，亲吻了下她的额头，笑着问道：“知道你小姨为什么同意我们一起吗？” 陆明口中所说她的小姨就是花姐，直到在花姐办公室谈话的时候，他才知道她们竟然有这么一层关系，难怪花姐组建美容院，第一个带来的人就是何洋洋，且后来委以重任，提何洋洋成为美容院的培训主管。 严格来说，这件事情上花姐是存了一点儿小心思的，在美容院她们俩也从来不按辈分相称，不过无所谓，人非圣贤，谁心里没有点儿私心？ 陆明还不是让没有多少经验的小辉做店长？ 让陆明纠结的是有了这一层关系，他以后也得叫花姐小姨了，这让他十分无奈，手下竟然成了自己的长辈，而且是非常护犊子的长辈。 “不知道，小姨把我看管得很紧，不让我出去乱玩，更加不让我接触异性朋友，如果不是我表现得好，她也不让我出来跟朋友合租，就是这样，每隔几天她都会过来突然袭击……跟明哥你在一起，我都不敢跟她说。”何洋洋同样也是充满疑惑。 她还有一件事情没说的是，花姐要求她不到二十四岁不能交男朋友，因为花姐认为，没有成熟的思维，是看不清楚渣男本色的。 管得好呀！现在看来，陆明应该感谢花姐的严厉，不然何洋洋这朵鲜花，不知道引来多少蜜蜂，哪轮到他来采摘？ 庆幸过后，陆明解释道：“你小姨虽然是我的员工，但为了你可差点跟我翻脸喽，她怕我是贪图你的美色，玩弄你的感情，并不想为此负责，可我告诉她，今年过年想带你回我老家，见下我父母，找个时间再去你家把我们结婚的事情订下来，她才……” 说道这里，陆明突然感到手臂一凉，低头一看是何洋洋的眼泪流了下来，赶紧问道：“你怎么了？不愿意吗……” 何洋洋马上用手堵住陆明的嘴，使劲摇着头哭笑着说：“不…不，明哥，我愿意，我只是太高兴了。” 原来如此，陆明放下心来，帮她擦干眼泪，说了一会儿情话，聊了好久，才解开她的心结，何洋洋又恢复了以前的活力。 美人在怀，陆明早就安奈不住，有了生理反应，被顶到的何洋洋红着脸让他去洗澡。 陆明坏笑一下，说：“一起。” 第一次跟男性有如此亲密接触的何洋洋哪里可能放得那么开？恼羞成怒的她直接把枕头扔过来，含羞着骂道：“流氓……” 哎，早知道就不劝了，想是这么想，迫不及待的陆明还是赶紧起身去了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洗白白，等他出来的时候，何洋洋才拿了一件他换洗的衬衣像受惊的兔子般窜进了浴室，并且非常果断地关了门。 过了几分钟就听到浴室传来流水声，美人沐浴这么香艳的场景在陆明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来，脑子里浮想联翩，鬼使神差地来到浴室门口，顺手就推门，结果遇到阻…力……擦，反锁了。 浴室里面传来何洋洋咯咯咯的笑声，她似乎早就猜到陆明会有如此想法，提前做了防范，此时她的笑声中，透着几分得意，也有几分骄傲。 哎！糗大了，陆明老脸一红，重重地躺在床上，自嘲地笑了起来，看来自己被这几年光棍的日子给憋坏喽。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陆明终于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觉，不知道何洋洋是有意还是无意，浴室里的水流声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百般无聊的陆明拿出手机在“史上最强便利店”商城订了货，放心手机没多久，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冷汗几乎都要冒出来。 面对突然出现在卧室的特殊商品，怎么跟何洋洋解释？ 不可能完事了让何洋洋回楼下去睡觉吧？ 这种龌龊的事情他可做不出来，但实话实说又不可能，这事太过诡异，连他父母都不敢告知，何况没什么心眼的何洋洋，这无关是否亲近，是否信任，这就是颗定时炸弹，弄不好会伤到人的。 冷静下来的陆明脑子快速地转动，想了几个方案都被否决了，无耐之下，他只有拿着手机来到远一点的客房，把手机放到衣柜里。 陆明有轻微的强迫症，自从手机安装了“史上最强便利店”的APP，尝到其中的好处之后，他就从不离身，连睡觉的时候都要把手机放在枕头边上，醒来第一眼要看到手机，不然没有安全感。 知道这是病，但没办法改，毕竟他手上所有的产业都是靠这部手机才能正常运转，一旦有任何闪失，他分分钟就被打回原形，这么大的压力，让他不得不小心，把手机当宝贝般看待。 强迫症最普遍表现就是重复动作，此时的陆明躺在床上没两分钟，又马上起身到客房去看在衣柜中的手机，确定手机还在，又回到主卧躺在，如此反复几次，在外人看来有些搞笑，但此时的他内心却充满焦虑。 这是强迫症的症状。 当陆明再一次从客房回来，浴室的门突然开了，何洋洋从门里慢慢地走了出来，当看到她的那一刻，陆明所有的焦急、忐忑和不适瞬间消失一空。 此时的何洋洋穿着陆明的衬衣，她本身就是一米七的个头， 衬衣刚好遮住重要部位，往下看起，一双雪白笔直的腿十分诱人，头发有点儿水珠滴下来，天然没有任何修饰的脸蛋白里透着微红，像天鹅般美丽的颈部、精致的锁骨、还有高耸的&部、似乎要滴出水般的双眸……全身上下透露出令人窒息的诱惑。 陆明呆呆地看着她，像欣赏艺术品般，呼吸越来越重，当何洋洋慢慢靠近，他一把抱住，两人向床上滚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突发事件 闺房之乐，床第之欢，不足外人为道，反正第二天陆明难得地给老李打了电话请了假，他现在是真正体会到白居易的《长恨歌》中，“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含义。 老李那里没有半点问题，爽快答应亲自负责公司的工作，他对陆明交女朋友是举双手赞成的，用他的话说，人要讲究阴阳调和，阳气太足会影响脑子的理性判断……呃，总之一大堆的歪理。 他甚至还建议陆明带着何洋洋去渡一段时间的假，好好放松放松。 对于他地提议陆明倒是颇为心动，脑子不由自主地想起刘浩和吴军他们去的马尔代夫，那里最适合情侣出游，大海、阳光、沙滩、比基尼美女，想想都…… 哎！也只能想想而已，现在正是系统合作商升级的关键时候，他哪敢跑去度假， 能休息一两天就不错了。 挂了老李的电话，陆明又给花姐打了个电话，帮何洋洋请两天假，似乎早有预感，声音有些疲倦的花姐叮嘱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花姐叮嘱的中心意思就是年轻人要晓得节制，说得陆明老脸有些发热，一时不敢反驳。 看了下客房中到货的特殊商品，陆明清点了下，然后搬到马援那里，再交待了几句，等处理完所有事情，他才回到主卧，何洋洋还在酣睡，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到她脸上，散发出异样的光芒。 何洋洋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也许是出生单亲家庭的缘故，此时的她侧身抱着被子，香肩、柳腰裸露在外面，让一旁的陆明心里又升起一团热火，暗道：“真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妖精呀！” 按理说她初尝禁果，身体多少会有些不舍，但昨天何洋洋的表现让陆明惊讶，不但很快适应过来，到后面甚至能主动配合，那种水乳交融的感觉令人流连忘返，两人折腾到凌晨三点才相拥而睡，实在累得够呛。 她的表现跟当初王敏有天差地别，这也许是她喜欢锻炼的缘故吧，不过即便身体再好，她此时也起不来床，而陆明却神采奕奕，也许是喝了黔酒的缘故吧。 安奈住心里的蠢蠢欲动，陆明轻轻走过去把窗帘拉严，给何洋洋盖好被子，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做完这些，陆明出了门步行到菜市场去买菜，今天之所以请假跟起得这么早，就是想给何洋洋做顿好吃的补补身子。 早上七点半，逛菜市场的老大爷和老大妈们在与菜贩讨价还价，看得陆明一阵好笑，这菜市场是世纪城配套的产业，顾客基本上是世纪城的住户，能住在这里的人，不说非富即贵，但绝对算家境殷实，不差那块八毛的钱，之所以讨价还价，也许是这些老大爷和老大妈们的一点儿生活乐趣吧。 陆明可没那么多时间讨价还价，家里从来没有开过火，不要说食材，就是米、面、油和调料品都没有，得赶紧采购。 忙活了半个小时，陆明手上大袋小袋提了一堆东西出了菜市场，一名开着高尔夫巡逻车的保安看见，赶紧停下来询问说：“陆生，买这么多东西，要不要帮忙？” 急着赶回去，又没有代步的车，GL8被马援开出去了，陆明也不客气，笑着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上了巡逻车，不到五分钟到了世纪城。 婉言谢绝小刘要帮忙提上去的好意，感谢过后上了电梯回到家中，看何洋洋还没醒来，陆明赶紧淘米洗菜。 今天买了只乌鸡，准备做乌鸡枸杞党参汤，这汤补血，操作简单，但用时最久，需慢火煨，陆明先把分切好的乌鸡放入水中焯水，去腥味和血水，然后捞出放入瓦罐中，再加入买来的药材倒入适量的温水用文火慢炖，一两个小时之后，这道菜基本齐活。 趁煲汤的时间，把大虾挑出虾线，清理血蛤和石斑鱼，陆明虽然厨艺比不了大厨，但胜在手脚麻利，没多久，油焖大虾、清蒸石斑鱼、白灼血蛤、蒜蓉红菜苔纷纷出锅，全都是清淡口味的做法，主要是食材新鲜。 何洋洋是东北人，喜欢酸甜口，无奈，她最爱的锅包肉陆明不会做，只能做盘糖醋排骨代替。 随着最后一道菜出锅，问到香味的何洋洋懵懵懂懂地走了出来，看着满桌子的美食，她眼睛闪现出异样的光芒，搂着端着盘子的陆明亲了一口，娇声说道：“明哥，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好的手艺，实在太香了……” 开玩笑，为了弥补手艺的缺陷，陆明特地从昨天进的货中留了一瓶海夫酱油，用海夫酱油做出来的菜，不香才怪！ 把糖醋排骨放在餐桌上，陆明刮了下她精致性感的鼻子，笑道：“还不赶紧去洗漱，肚子都咕咕叫了。” 有点儿不好意思的何洋洋，红着脸进了主卧的洗漱间，看见已经挤好牙膏的牙刷安静地摆放在漱口杯上，何洋洋有种想哭的冲动，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何洋洋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但并不妨碍她憧憬以后的对象，以及恋爱的生活，在她想象中，不要求对方有车有房子，只要对方人品好，做人有原则，只爱她一个人就好，毕竟对她这种没有什么家庭背景的女孩子来说，对方拥有一颗真诚爱她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行，首先要有眼缘，再一个对方需要有一点事业基础，至少收入不能低于她，毕竟两人要面对现实生活，两人一起通过努力，在珠市买一套房子，只有有了房子，她才有了家的安全感。 在恋爱生活中，不希望与爱人的感情像影视剧中那么曲折多难，能相互关心关爱，平淡一点也无所谓，何洋洋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喜欢作的女人。 而现在的男朋友陆明，不但年轻有为，对她还是般体贴，能找到这么优秀的男朋友和老公，何洋洋感觉自己从小受到的苦难，得到了最好的补偿，老天开眼了，感动的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是幸福的眼泪！ 何洋洋正对着牙刷感动，外面的陆明却不知道，摆好碗筷盛好饭，等了半天没见何洋洋都没出来，他有些好奇，于是走进了洗漱间。 看到止不住流着眼泪的何洋洋，陆明有些许慌张，从背后搂着她，轻声问道：“洋洋，怎么了？” 感受到身后宽广结实的胸膛，顿时有一种海上风雨漂泊的船只，进入宁静港湾的感觉，何洋洋抱着陆明的手，满足地笑着说道：“明哥，有你真好，我现在感觉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感谢你对我的好，对我的宠……” “傻瓜，你是我女朋友，我当然要宠着你了，难道等别人来撬墙角？”陆明笑着说后亲了她一下，再说道：“赶紧洗漱吧，清蒸石斑要趁热吃，不然就不好吃了。” 饱暖思淫欲，吃饱喝足的两人相拥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电视，没多久受不了何洋洋挑逗的陆明抱着她又进了卧室。 陆明本来计划着也何洋洋过两天没羞没臊的日子，谁成想，下午一个电话打过来，令他的计划不得不中断。 跟依依不舍的何洋洋告别，陆明直接下到地库，马援已经在那里等候，上了车就一连串问道：“报警没有？吴迪家属来了多少人？有没有影响到便利店的正常营业？” “吴迪的父母爷爷奶奶都来了，还来了两个亲戚，把南屏便利店堵得死死的，警察正在劝解，但没什么用，吴迪爷爷奶奶年纪大，警察也不敢用强……”马援知道陆明着急，踩足了油门一个漂亮的拐弯出了地库。 这都什么事？陆明有些恼火，但没办法，这事是公司组建前便利店遗留下来的问道，只能他去处理，毕竟老李不太清楚情况。 马援开车很快，没几分钟就到了南屏店，放眼望去，便利店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国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比比皆是。 南屏店，又是南屏店，陆明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店风水是不是有问道？怎么老是出事？” 现在有点儿怀疑这店铺风水的陆明，好不容易挤了进去，首先映入他的眼帘的是一条横幅，上面写着八个大字，差点令他气死，上面写着——“无良商家还我孙子”。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吴迪到底跑哪里去了 无良个锤子！ 陆明因这破事从温柔乡里急急忙忙地跑出来，心里本来就不爽，再看到这一横幅，差点破口大骂。 这事办得太孙子了！ 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这便利店是黑工厂，把他家孙子活活给累死了呢。 再一看现场的情况，陆明就知道，吴迪的家属如果不是有着丰富地搞事经验，那就是有高人指点，不然也不会把场面弄得如此之大。 他们不但拉了醒目且夺人眼球的横幅，还把一旁提供给客人坐的休息椅搬来直接堵在便利店门口，里面的店员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已经不是影响便利店地营业，而是直接就弄停业了。 闹事的一共六个人，一对中年夫妻和一对老年人，应该是吴迪的父母和爷爷奶奶，他们倒是不吃亏自己，直接坐在休息椅上，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干嚎，另外两个三十几岁的汉子拉着横幅，不确定身份，也各自找了一张凳子坐在那里，没理一旁劝解的人，时不时地还骂上几句。 他们各自地表情和神态各不一样，有焦急和茫然，是吴迪的爷爷奶奶，有愤怒和沮丧，是吴迪父母，有得意和暗笑，是另外两名汉字，这让一切尽收眼底的陆明感觉十分怪异，同时也十分生气，这帮人是有备而来的。 生气归生气，事情还要得解决，但想解决问题，首先需要了解具体的情况跟吴迪家属地诉求，突发状况，马援知道的信息也不多，要了解最全面的信息，只有问在现场劝解吴迪家属的马丽。 只是现在有个问题，马丽作为便利店已经出面的最大领导，突然就走了，能够想象，对方情绪肯定会有波动，难免再生事端，加剧双方地冲突，这是陆明不愿意看到的，毕竟有两位连警察都不敢动的老人在那里坐着。 但不了解情况，陆明又不可能无头无脑地走过去掺和，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有半点防备之心的商场新人了，已经知道在双方的谈判中没有半点准备，很容易落了下风的。 正当他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看了一下便利店里面的情况，眼睛一亮，挤出人群，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找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这电话号码的主人是现在南屏店的店长刘莉，是名新店长，不过人倒是挺机灵的，而且她人也在现场，只是被堵在店里面出不来，问她应该知道一些情况。 电话响了一会儿后，刘莉接听了电话，没等她说话，陆明就直接说道：“不要让闹事的人听到我们地谈话，走到里面去，详细讲下到底怎么回事？” 刘莉非常醒目，没再吭声，过了一会儿，没听到吵闹的声音，她才开口赶紧说道：“老板，这些闹事的人是前任店长吴迪的家人，他人很久没跟家里联系了，家里人着急就报了警，结果查到南屏店这边也做了备案，他们就找过来要人……” “行了，我知道了，这事我来解决，你们不用担心。”说完陆明就挂了电话，心里冷笑道：“当我是冤大头呀！” 事情非常简单，吴迪失踪了，他家人就报警寻找，但办案是要经费的，他们家人不知道是有人指点，还是自学成才？总之就有了今天这一幕，想到这么一个损招，来逼便利店出钱出力找人。 这倒是其次，他们想得挺美的，在找人的这段时间，他们要吃住在珠市，要求便利店给予安排，最低是星级酒店，每人每天两百块钱的补助，更为过分的是，他们还以吴迪爷爷奶奶身体不好为借口，要求便利店出钱安排二老到珠市三甲医院住院治疗，直到找到人为止。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讹人，赤果果的讹人！ 陆明这个人就是有一点脾气，吃软不吃硬，好好说话，绝对会帮忙提供线索，甚至有什么困难，也会出手帮助，但既然想来打秋风，那对不起了，他只能说呵呵。 “阿叔，你们这态度根本就是想搞事，还想不想好好谈了？”马丽劝得口干舌燥，结果没半点用，心里也有了点儿火气。 “搞事？我就是搞事，你能拿我怎么？”吴迪老爸吴有权一拍桌子，大声骂道：“说了半天，老板都不露面，派你一个姘头过来有鸟用？” “我就是便利店老板，现在过来了，有什么直接跟我说，不要跟一个女人逞威风。”再次挤进来的陆明冷冷地对着吴有权说道后，安慰了下马丽，示意这件事情他来接手。 刚才吴有权说地话实在太伤人，马丽即使再有涵养，也被气得不轻，看见陆明过来就扭头过一边，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吴有权看陆明如此年轻似乎有点儿不太相信，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嘴巴像机关枪一般，突突突地说过不停。 他们是粤省人，普通话说得又不太好，还时不时带点骂人的脏字，陆明听得有些费劲，不过大致能够明白，跟刘莉汇报的差不多，无非就是讹人，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 难道欺负陆明是外省人？ 皱着眉头听他噼里啪啦说完，陆明眯着眼睛问道：“就这么多，没别的要求了？” 吴有权楞了一下，随即说道：“暂时就这么多，有什么事再找你，反正你要得负责到底。” “多大点事，弄出这么大的场面，就不能好好说嘛？”陆明一脸不在乎钱的表情，让吴有权暗自高兴，只是还没高兴一会儿，就听陆明继续说道：“我还以为找不到吴迪，你全家要我养老送终呢？” “丢你老母，你这个冚家铲，想死呀你？”吴有权还没反应过来，拉横幅的两个汉子已经知道陆明的态度了，直接怒骂起来，并且准备动手。 这两个三十几岁的汉子一看就不是善茬，也许今天闹这么一出就是他们的主意，陆明既然看出这里有猫腻，当然要以这两人为突破口，刚才之所以那么说，就是为了激怒他们，没想到他们如此配合，吴迪长辈年纪大他不敢乱动，但这两个人打了就打了，根本就不怕有后患。 躲过其中一个汉子挥过来的拳头，陆明用尽全力朝那人脸上给了一拳，嘭的一声，那人直接倒在地上，另外一名汉子还没等动手，就被马援按倒在地。 被打的那人刚想爬起来，陆明立马冲过去连打带踹的，心里一阵畅快，暗自高兴，看来跟小熊学的三脚猫功夫，终于用上了。 陆明这边打得欢畅，一边维持次序的警察当然不能坐视不管，马上把他拉到一边警告，不过口气不太强硬，似乎也非常不爽这帮人。 也是，在他们辖区聚众闹事，处理不好是要被上司给排头吃的，能对他们有好感才怪？ “警察先生，你们也看到了，是他们先动手的。”对警察，陆明非常客气，首先把自己摘出来。 两位警察也不难为陆明，放开他后都站在那个被打的人前面，防止他俩再动手。 打人不是目的，只是手段，陆明才不会傻到再去动手，刚才气都出得差不多了，现在关键是要解决吴迪家属。 而此时的吴迪家四位，已经彻底的傻眼了，吴有权脑子里浮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怎么不按套路来？” 趁热打铁，陆明气势汹汹地朝他走过去，大声说道：“不光你想找吴迪，我也想找他，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不好好做事，尽想歪门邪道，从我这里弄了不少钱出去……” “放屁，你想把屎泼在我儿子身上，没门。”知子莫若父，吴有权即使内心信了几分，但还是强顶着脖子反驳。 陆明冷笑说道：“是不是放屁你说没用，警察说了才有用，吴迪犯罪的视频和证据我都有……你们不知道吧？跟吴迪一起的同伙，现在已经关在看守所里了，不信你们自己去问警察。” 他这话有真有假，齐天道团伙确实是在看守所里待着，视频和证据也有，但吴迪的行为够不上犯罪，之说以这么说，就是为了吓唬他们。 果然，他这话一出口，吴迪的母亲和奶奶就慌了，哭喊了起来，吴有权的脸上也是阴晴不定，一时间不知所措。 闹哄哄的闹剧到此结束，吴有权再也不敢讹陆明，非但不敢，吴迪奶奶甚至低声下气地求他不要抓她的孙子吴迪，弄得陆明也是一阵心塞。 老人的请求陆明不得不答应，他也是为人子，为人孙的人，但另外两个不停道歉认怂的汉子他可不打算放过，这里面的内情他是要弄个清楚的，再说了，道歉要是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当然，这些事情陆明不会出面，他也不懂，只有让赶过来的吴军配合警察一起收尾。 直到南屏店恢复了营业，陆明才赶回公司跟老李和孙雯通气，不过他们不太关心这些，各自手上有太多事忙。 事情解决，本该高兴，但坐在办公室的陆明眉头始终皱着，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吴迪到底跑哪里去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餐厅选址 上次打击炒货的事情，陆明只是想当面开除吴迪，给其它的店员和店长一个警示，并没有其他的处罚措施，毕竟他只是一个导火索，一个小人物，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最终的目的是想打击他身后的人，没想到捉了齐天道这条大鱼，算是为民出了害。 在齐天道被抓的第二天，吴迪就消失了，为此，陆明郁闷了好一阵子，因为，一是没有当面揭穿吴迪，二是自己团队精心制定的计划在事后发现有许多漏洞，团队整体战斗力也不强。 郁闷过后，本来是应该总结经验教训，但接着就是公司融资、注册、搬迁、扩张和开业，忙得脚跟碰头，陆明也就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 没想到今天闹出这么一出，幸亏那天陆明听了老李地建议，去派出所把吴迪失踪的情况备了案，不然，今天没那么好过关。 刚才要处理闹事的状况，陆明没来得及细想，现在静下来，越想越不对劲。 首先，跟吴迪有直接联系的齐天道团伙成员屈东，在办公室就被警察带走，没有给吴迪通风报信的机会，退一步来说，就算他有机会，也不会通知，毕竟吴迪不是他们的人。 其次，就算吴迪听到风声聪明地选择跑路，但没跟家里人联系就不正常了，他又不是犯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大案，连最亲近的家人都不敢联系，实在有点儿说不通。 仔细分析下来，陆明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吴迪可能出事了！ 只有如此，以上两个疑点，才能解释得通，但这恰恰是陆明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 管还是不管？ 如果管，真出事了，陆明肯定要担一部分责任的，这是跑不了的，如果不管，他可以抽身事外，当个路人，但想起吴迪爷爷奶奶和母亲彷徨不无助地眼神，他良心不安。 犹豫片刻，陆明有了决定，走进老李的办公室，把他的猜想说了出来。 “你怀疑吴迪的失踪跟齐天道有关？”老李一听就明白，道出里面地关联。 陆明点点头，严肃地说道：“齐天道不是善茬，更不是肯吃亏的主，我摆了他一道，他就敢带人找上门来，恐怕吴迪也落不了好。” “嗯，以最坏的打算，作最好的准备吧！”那天在办公室跟齐天道发生冲突，老李也是当事人之一，齐天道所做的龌龊事他也得到吴军的汇报，认可陆明猜测的同时，也不忘提醒一句——要有心理准备。 说完老李就拿出电话拨给吴军，让他把这一消息转告给负责齐天道案件的专案组，并且开始协调各方面的关系，电话一直都没有停过。 陆明脸色有点儿难看，当初的计划漏洞百出不说，还留下这么大的隐患，此时的他十分后悔耍那点小聪明，现在还要老李来帮忙擦屁股。 晚上回到家，何洋洋已经做好饭菜，陆明强打着精神跟她聊天吃饭，但始终不在状态，两人正在热恋时期，何洋洋非常敏感，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好奇地问起 ，被他搪塞过去。 他不想把公司的烦心事带到两人的生活中来，毕竟何洋洋没接触过那么多黑暗面，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反而增加她的心里负担。 晚上十点，陆明正跟何洋洋在客厅里看电视，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吴军的，他赶紧起身走到书房接听，问道：“军哥，吴迪有消息了。” “没那么快，看守所那边还在提审……”电话那头的吴军先是解释一下提审的流程后，才说道：“今天到店里闹事的那两个人，是吴迪他们村里的人，算不上亲戚，刚开始还嘴硬，结果派出所联网一查，他们的底子很快暴露出来，可以说是非常不干净，在当地就是混混，好吃懒做、无端生事，还是当地出了名的医闹……经过调查，这次闹事是他们怂恿吴迪家人做的，全程挑头和指导，目的就是讹钱。” 果然如此，陆明没有说话，继续听吴军说道：“……这件事情说大也大，构成聚众闹事和敲诈勒索，说小其实也小，毕竟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派出所这边主要看你的意思，毕竟你是受害者。” 陆明没有马上回话，沉默着考虑，要以他的性格，这种好吃懒做的人渣就应该去监狱教育几年才老实，不过这样一来，吴迪的家人在村里可就待不下去了，毕竟，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协议，对外来说，这两个人是为了帮吴迪家人出头的。 在农村长大的陆明知道，这种事情不论结果怎么，你主人家都要擦屁股。 哎！算了吧，现在吴迪的人还没有找到，陆明对他的家人始终还是有些愧疚的，于是说道：“军哥，你跟派出所负责的人说，我这边不与追究，把人都放了吧。” 吴军笑了起来，说：“吴迪的家人可以随时走，但这两个人你即使不追究，他们也要被拘留几天的，不然谁都来闹事，警察哪里忙得过来？” 也是，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既然走了程序，关几天是在所难免的，陆明也不在意，跟吴军再聊了几句，要他出面，帮忙安排人生地不熟的吴迪家人吃住，就挂了电话。 如此焦虑地过了三天，吴军那里始终没有传来消息，陆明内心虽然依旧焦急，但表面已经看不太出来，能做的已经做了，只能期望最坏的猜测不要变成现实。 这天下午，陆明带着老李、孙雯、花姐和周锦荣一起来到珠市唐家湾，这里有一处由华胜集团开发的楼盘，名叫“西海岸”，楼盘的客户定位是向往阳光、海滩、浪漫、舒适生活的人群，整个楼盘已经销售一空，他们这次过来，是来看已经失去作用的楼盘营销中心，能不能加以改造，成为酒楼和美容会所。 这几天，房产中介也陆陆续续找了几家寻求转让的酒楼，地利位置都处于拱北、香洲、吉大这些珠市最繁华的闹市区，人流量大，租金价格自然也不菲，这几家酒楼转让，虽然各自都有原因，但高昂的租金，是他们回避不了的主要负担，且是沉重的负担。 即使餐饮有很好的盈利预期，陆明也不愿意给公司餐饮事业部套上这沉重的枷锁，毕竟海夫酱油的功效摆在那里，不一定要把酒楼的选择定在繁华的闹市区，稍微偏一点，安静一点，只要交通方便的地方也是不错的选择。 老李他们也同意陆明这一观点，于是从华胜集团刚出来不久的孙雯，想到一个折中的方案，推荐了这里。 营销中心面积总共有六千平方米，分上下两层，楼上有四千平米，楼下两千平米，楼下旁边的店铺已经全部租出去，大部分装饰建材公司，跟着负责接待的项目经理魏东转了一圈，大家对这里有了初步的认识。 营销中心大部分工作人员已经转战别的项目，就留守几个文员在这里，魏东带着大家来到购房洽谈区，让人上来茶水，非常醒目地打了声招呼就告辞离开，他知道陆明他们要内部讨论。 等他一走，陆明才开口问道：“荣哥，花姐，你们感觉这么样？” 周锦荣非常绅士，示意花姐先谈，花姐也不客气，甚至些激动，说：“这里环境优美，前面就是大海，背后是珠市马上就要完工的贝壳歌剧院，客户在做美容项目的同时，也能欣赏海景，心情不要太美了？” 花姐说得夸张，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她是倾向于选择这里的。 “嗯，这里不但环境好，外面停车场数量也足够，客人过来方便许多。”周锦荣也点头赞了一下。 既然他们都满意，陆明笑着说道：“那好，楼上做美容会所，楼下做餐饮，反正面向的客户群基本相同，都有这个消费能力，双方的资源可以相互导。” 花姐眼睛一亮，激动得忍不住拍手，说：“嗯，对对对，我的客人做完美容项目可以下来品尝美食，周生你的客人吃完饭，也可以上去美美容，一举两得，也不耽误客人的时间。” 这种资源互导的经营模式，是孙雯提出来的，她那里还有更详细的方案，其实说起来也不新鲜，就像奔驰宝马的四S店，里面也有卖高档烟酒茶叶的专柜。 也是因为她有很好的方案，陆明才同意选择这里，不然只有放弃，不敢冒这个险，因为公司没钱了。 上架感言 前几天我看到一个读者的留言，说阿明，都写到一百五十多章了，怎么还不上架呀？赶紧上架吧，我们好支持你…… 当看到这段留言的时候，阿明十分感动，真的，近三个月来每天早晚八点，从没断更，努力终于有人能体会到，并且得到尊重，这种感觉其实挺幸福的。 您们的每一条留言我都有看，我这人比较拙于表达，回复了许多，大多都只是简单的四个字——“感谢支持”。 虽然简单，但这是我心中最真实的声音。 感谢，感谢你们的包容和理解。 至于上架，哈，阿明认为那是好遥远的事情。 不过，闺女养大，终究需要出嫁的，而《史上最强便利店》也终于要上架了，当今天网站通知我的时候，我有点儿懵，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作为读者，阿明看了十几年的网络小说，可以说是老人儿了，对于各种题材的小说，和业内知名的大神。都能娓娓道来，轻车熟路，但作为作者，第一次尝试与网站签约、更新、上架，一路走来，各种艰辛，只有自己知道，总结成一句话：“网络作者，只有大毅力的人才能做到。” 这里面的艰辛和苦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时间回到一年前，当时阿明真的在东郡华庭开了一家加盟便利店，因为初次涉足这个行业，又被无良商家给诓骗，投资了全部身家，但最后却是生意惨淡，入不敷出，简直就是门前冷落鞍马稀，无所事事，当时我认识的一个悬疑文大神“南无袈裟理科佛”就跟我说，与其整天闷闷不乐，还不如利用这个时间，写网络小说，讲讲故事，既可以充实自己，也可以贴补房租。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他十分认真的劝我，但我却不以为然，毕竟一直以来，短篇写过一些，长篇却是从来没有尝试过来。 随着生意越发惨淡，到穷得快要吃不起饭的时候，我终于摆正了自己的心态，开始与他深入地讨论起来，各种有意思的故事，各种有意思的点子和主意就像汽水里面的气泡一样，咕嘟嘟地就冒出来，而这本书的雏形也慢慢形成，至于书名，小佛说哥，要不然就叫《史上最强便利店》吧。 说实在的，自从更新以来，成绩一般，没有达到小佛和我的预期，这是我自己的原因，讲故事的能力有些欠缺，故事的推断不太流畅……等等，这些在小佛认真的指导下，我都在慢慢改进，并且让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说书人。 不过即便成绩不理想，仍然有几千读者在看我的书，并且大部分还给予了鼓励，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件感激流涕的事情，就如同这几天最火爆的电影《头号玩家》里最后说的一样：“感谢你们玩我的游戏。” 而我也想对你们说一句：“感谢你们看我的故事。” 您们是我最大的动力，不知道上架之后，这几千人还有多少能留下来看书，阿明心生忐忑的同时，也满怀期待。 毕竟这关系到我是否能够吃这碗饭，是否能够弥补亏空，是否能够顺利地走下去。 不管怎么说，尽人事听天命，如此而已。 不过，便利店的后续，还有许许多多的构想，包括走出珠市，走向广东，名誉全国，在复杂的商战中取得更加辉煌的成绩，陆明在这里面接受的成长，以及竞品的出现，乃至整个事情的背后，到底又隐藏着怎么样的一个缘由，还有“史上最强便利店”APP的幕后主使，到底又是谁…… 这里面，是有一个大架构的，整个篇幅有差不多一百万字，或者会多一些，但总之，会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点，如果您能够看到最后，就会感觉到——哇，原来如此。 是的，我心里面有一个大故事，想说给你听。 能留下来的的读者，和不愿意付费离开的读者，阿明在这里都要感谢，感谢您们一路以来的支持，有您们看我写的故事，真好…… 在此我要特别感谢南无袈裟理科佛，是你把我带上这条路，我会努力走下去的。 感谢我的编辑雪梨，您的耐心指导和帮助我不会忘记。 感谢所有看见这篇上架感言的人，祝愿您们天天开心，好事连连，万事顺意！！！ 我们，下章见。 第一百五十六章 挖人 有人会问，公司账上不是有李成功转过来的四千万投资款么？ 对没错，确切的说账上还有四千三百五十万，这里面包括周锦荣转来的三百万投资款，除了开业用掉一部分，四家还没开业的新店用了将近一百万，其它多出来的，是这段时间的盈利，大头是美容院办预付卡的收入，刘翠给的账目清清楚楚，陆明心里都有数。 说公司没钱了，不太准确，应该说如果选择投“西海岸”这个两个项目，陆明相信，公司等不到餐厅和美容院开业那天，就没钱给员工发工资了。 一点儿也都没有危言耸听，先说美容院，当初老李在摩尔广场找的这家店，才四百多平米，转手加上装修进设备，差不多花了将近五百万，那么这里四千平米的面积，规模大了将近十倍，不得要半个小目标？ 再说餐饮这边，二千平米，想做中高端酒楼，装修不能省，最低四千一个平方的装修预算，就要八百万，加上厨房设备七七八八的，至少需要一千二百万打底，不然达不到周锦荣的要求。 这只是装修费，就需要了六千多万的投资，还不包括房租、水电以及运营费用，这里虽然没有闹市区的房租高，但也要每平米两百块钱，每个月就是一百二十万的租金，所以说，做实业就是个无底洞，陆明现在是深刻感受到了。 压力当然有，公司本来就是做实业的，陆明也有这个心理准备，除了有孙雯精心做出来的商业方案，系统合作商马上就可以升级了，这些都是他敢博一把的底气。 至于如何筹钱？老李给了许多办法，但在这里不方便说，需要回公司商量，把魏东叫过来，双方草签了份租赁协议，陆明这帮人就直接回到公司。 酒楼这边好说，缺口不是太多，陆明跟周锦荣单独商量了下，双方按照出资比例，共同把现有资金增加到一千五百万，周锦荣手上有钱，又看好这个项目，没怎么考虑就同意下来。 送走周锦荣，老李、孙雯、花姐集聚在陆明的办公室商量筹集资金的事情。 公司筹集资金，一般有七种通道，分别是吸收直接投资、发行股票、银行借款、商业信用、发行债券、发行融资券和租赁筹资，其中发行股票、发行债券、发行融资券，对于陆明这刚成立的公司，根本就不用考虑。 租赁筹资倒是可行，但需要把便利店和美容院租赁给别人来换取资金，但这些店铺都是能下金蛋的优质资产，陆明当然不会答应，还没混到那个程度，就是商业信用这种以拖欠供应商货款来筹集资金的方式，他都不愿意做，因为做生意，特别是实体生意，名声还是非常重要的，不然没人敢跟你合作。 剩下只有银行借贷跟直接投资这两个选项，在保证公司正常运营的前提下，还有将近三千万的缺口，今天他们就是讨论这个。 孙雯介绍完公司的情况和资金缺口后，说道：“公司现有的资产，通过关系好的银行，应该能贷款八百万左右，剩下两千二百万，只能通过所有股东增资来筹集，出资比例按照占股比例，大家有没有意见？” 她口中关系好的银行，应该是珠市本地华一银行，现在便利店和美容院的所有现金，都由他们每天到店里来收，安全又方便，这是她来公司办的第一件事实。 孙雯一说完，老李就表态说没有问题，几百万对他和李成功来说，实在没有一点儿压力。 陆明心里盘算了一下，陆钊和唐玉贵的钱都得他来出，这样算下来得承担一千七百万左右，他现在卡上有一千三百多万的存款，暂时还不能动，要等到合作商升级才能支取，两套房产算下来能贷五百万左右，够用了，于是他也表态，说行。 最后表态的是花姐，她占股不多，只需要出十几万而已，没多少负担，只是她非常聪明，知道自己的位置，不能太早表态，只能最后一个出声。 不过花姐说完，再看一旁风清云淡的陆明，总有点儿怪怪的，十分担心自己的傻侄女何洋洋，能不能顺利上位？成为名副其实的老板娘，现在优秀的男人就像唐僧肉，实在太少了，但想吃唐僧肉的妖精又实在太多。 陆明不知道花姐在想什么，即使知道了也只会淡淡一笑，不可否认，优秀的女（孩）人太多，但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他对现在的女朋友何洋洋非常满意，结婚也是迟早的事。 至于什么时候结婚，不是他现在考虑的事情，那得由陆妈看好日子来决定，总得来说，陆明还是挺传统的人。 他现在需要关心的是今天谈的项目，这个项目几乎倾尽他所有的财力，手上没有多少余粮了，工期的长短，决定他财务宽松的时间，当然希望越早开工越好，于是他说道：“增资的钱最迟半个月到账，但项目要马上启动，阿雯，你等下联络魏东，把营销中心的平面图发过来，找室内设计师出方案，找工程施工公司这些事情你负责起来，遇到什么问题提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总之，工程进度一定要加快。” 陆明定了基调，老李他们当然不会反对，马上行动起来，老李手上有许多这方面的资源，带着孙雯出去联系，花姐也随之告辞，办公室就留下他一个人。 现在的陆明一刻也不想闲下来，一闲下来就忍不住想起吴迪的事情，从吴军那里得知，关在看守所的齐天道团伙都是死硬派，在铁证面前都是避重就轻，何况对付这种猜测，自然是满口否认，审讯地进度可想而知。 认真地签署几份文件后，陆明来到华胜商业街的店铺，这边已经装修结束，正在铺货，马丽正跟阿强在作工程交接，看见他过来，马上迎了上来，笑着汇报道：“老板，这边和华胜新城四期店周六开业，我负责这边，小凤和小辉负责那边的店，剩下的两家店要晚一天，周日开业。” 马丽穿着一身职业装，高跟鞋、黑丝袜，仿佛熟透了的蜜桃，里里外外都透露出成熟少妇别样的风情，难怪那天吴有权误会她是老板的姘头，之前的老板会骚扰她，与她本身的妩媚动人有着很大关系。 当然，这不是她的错，陆明只是有点儿感慨罢了，公司人不多，但美人儿一堆，孙雯、吴雅丽、花姐、何洋洋，哪个拉出来都是艳压群芳的角色，还有莺莺燕燕的店员，如果公司开年会，那场面，不得羡慕死别人。 店员们正在紧张有序地上货，回过神来的陆明先跟阿强打了声招呼，才随意地问道：“四家店不能同时开业？是另外两家店还没完工吗？” “陆生，老板盯着，我哪敢怠慢，昨天全部完工，今天交接验收了。”一旁的阿强笑着回道，言语中透露着轻松。 马丽赶紧解释，说：“开业部人手不够，同时操作四家开业，可能达不到理想的效果。” “那就找人，发传单、促销这些都可以找临时工作人员代替，实在不行去华一超市借人。”关系到合作商升级，陆明一天都不愿意等。 马丽有些为难，但还是应了下来，跟阿强签了交接清单就急急忙忙告辞走了，计划改变，有太多事情需要协调。 她一走，陆明跟新店长认识一下，勉励了几句后，一看时间差不多，就邀请阿强一起吃饭，装修的事情他辛苦了好久，不表示一下说不过去，给钱他又敢收，只能请吃饭，联络下感情。 阿强不敢答应，奈何陆明坚持，只能答应，三人来到公司开业办酒席的那家私房菜馆，还好跟老板认识，不然连位置都没有。 这家老板姓贾，叫贾中恒，四十几岁，一米六几的个头，胖乎乎的，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是个非常有分寸且圆滑的生意人，安排好几道招牌菜和酒水后，向陆明提出采购海夫酱油，眼中闪烁着期望，那天他虽然没有资格上座，但不妨碍去后厨试菜，那味道…… 酒楼是公司以后圈钱的机器，陆明当然不会同意，找了个理由婉拒了，他也不恼怒，笑呵呵地敬了一杯酒就退出包厢。 这种小场面的应酬，陆明也要求马援喝点，培养他的公关能力，反正公司离家也进，不用开车，走几步路就到家了。 酒过三巡， 菜过五味，阿强也放下拘束聊开来，气氛还算不错，跟打工的人聊天，会不知觉地聊到公司的待遇和位置上来，时不时发几句恼骚。 马援出来就跟着陆明，不懂得办公室政治，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而陆明却也理解，他在珠市打工这么多年，也是这样过来的。 之前的陆明，对于同事的这种恼骚，要嘛附和，要嘛劝解，但现在他所处的位置不一样，眼界也不一样，考虑问题的角度自然不同，忍不住想帮阿强分析利弊，只是话到嘴巴，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于是笑着说道：“既然心里憋屈，那就换个环境，到我公司来。” 啊？ 陆明说：哇咔咔，好尴尬，网站刚通知明天才上架，晕……不过也好，各位又能看两章免费的了，哈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看不起我？ 阿强喝了点酒，但是没醉，只是有点儿兴奋而已，听到陆明这么一说，顿时就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哈，陆生真会开玩笑，我差点就信了，我一个搞土建的工程师，也不懂你便利店的运营。” 哈，被小瞧了，这就是技术挂的人说话方式，他算情商稍微高一点的，有些性格耿直的，会说得更难听。 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他学了这么多能专业知识，在公司即使被打压，被排挤，有各种不如意的地方，但始终有一技旁身，总是有口饭吃的，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会转行，不然自身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蓝箭公司的组建，阿强应该不知道，他只关心自己专业的东西，和公司里面一些八卦消息，毕竟所处的位置，决定了他的信息来源。 陆明耐心地解释道：“不是开玩笑，前段时间我组建了公司，现在旗下不单只有便利店这一块业务，工厂、酒楼、美容会所都在扩张发展，今天谈好一个项目，装修一家酒楼和一家美容会所，投资大概六七千万，工程不大，但也不小，必须有人盯着，你是专业人士，到我这里来，还是做你的老本行。” 阿强性格有些保守，不太愿意折腾，这也是为什么他尽心尽责地做好便利店的装修，却得不到与陆明关系非常好的刘洋青睐，更加换不来实际的利益，因为所有的功劳都被他上司拿去了。 而他这个上司，捞了他功劳的同时，却千方百计地压着他，这就很过分了。 陆明也是今天才知道阿强身处的环境，不过他不打算管，毕竟这是别人公司的事情，跟刘洋说了，还伤对方的脸面。 与阿强这个人接触了很长时间，陆明对他的印象比较好，知道他工作认真负责，能力也相当不错，最主要的是，他这人胆子小，不贪婪，手不敢乱伸，这品德，负责工程让人放心，所以陆明才起了挖人的心思。 看阿强似乎有点儿心动，脸上又有些纠结，陆明直接开出条件，说：“你现在工资八千，到我这里来，底薪一万二千块钱，还有相应的项目奖金，工作这一块，公司所有与土建相关的业务都由你负责，换句话说，你就是工程部老大，而你的直接上司，是公司总监孙雯，你对她汇报就行。” 这条件，这待遇，陆明一开出来，阿强当即答应愿意过来，只是眼光闪烁，十分不好意思地问：“陆生，你看我入职能不能晚一点，等那边公司的年终奖发了再过来，也没多久，就一个月的时间。 “那怎么行？我现在是巴不得你明天就来报到上班。”大公司的规章制度陆明也懂，但公司的项目马上就要启动，等不了一个月。 阿强有点肉痛，忙乎一年，拿不到年终奖确实可惜，但没办法，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他有这个自知之明，于是咬着牙说道：“行，那我明天就去办自离手续，后天就过来报道上班。” 妥了，陆明顿时眉开眼笑，公司极度缺人，他现在对能做事的人才是非常渴望的，拿起酒杯说欢迎加入。 想起明天就能把辞职报告摔到上司的大饼脸上，阿强就一阵畅快，心中的郁闷得以发泄，喝起酒来也爽快，直到饭局结束，都有点儿飘了。 看着阿强坐上出租车走了，陆明心情愉快的和马援往家走，马援有些不理解，好奇地问道：“明哥，你挖刘总他们公司的人，那以后被他知道，会不会……” “不会。”陆明摆下手，解释道：“阿强在我眼里是宝贝，但在刘总眼里只是一个做事的属下而已，这种人，他们那里很多，这也是大公司的底气。” 马援若有所思，陆明不再多说，这里面的分寸，需要他慢慢琢磨，讲明就没有意义了，总地来说，马援还是挺有悟性的，比小辉强许多。 不过小辉前段时间经历了许多事情，看清人情冷暖，脑袋似乎也开窍了一点儿，做事沉稳许多。 回到家里，跟多多玩耍了一下，出了一身汗，坐在沙发上休息，美美地喝了一口何洋洋泡来的浓茶后，抱着她柔软的细腰，幽香地气息扑鼻而来，听她说上班的趣事，任何的烦恼早就抛到脑后。 何洋洋前两天就搬过来住了，当然是经过花姐同意的，她东西有点儿多，都是衣服和鞋子，不过有陆明和马援两个大汉，一个小时不到就搞定了，只是整理这些衣物陆明帮不上忙，因此她休息了三天，今天才上班。 两人算是正式同居了。 聊了一会儿，陆明起身去冲凉，冲到一半，只见何洋洋推门进来，他怪笑一声，说：“对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两个人一起洗澡，还能省点水费。” “呸，色狼！”何洋洋红着脸娇骂一声后，扬着手上拿的手机，示意有电话。 嘿嘿，陆明也不在意，看屏幕显示是刘洋打来的，胡乱用毛巾擦了手，接过电话，说道：“刘哥，是不是任命下来了，要请我吃饭？” 电话那头的刘洋很高兴，爽朗地笑了起来，说：“嗯，下来了，老弟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咱哥俩找个安静的地方喝点。” 安静的地方，这是要低调地节奏呀，陆明瞬间明白，说：“那别去外面找地了，就在家里整，说话也方便，你弟妹做得一手好吃的东北菜，亏不了你的胃。” 刘洋是东北爷们，不是矫情的人，应了下了，确定好时间他就要挂电话，陆明想到阿强要自离的事情，顺嘴提了一下，他想都没想，说了一句，小事一桩。 他说得随意，陆明当时还不明白他会怎么运作？只到第二天下午，看见阿强急匆匆找过来，脸上留有抑制不住地笑容，说：“陆总，您是不是跟刘总打了招呼？” 从昨天的“陆生”到今天的“陆总”，称呼上的变化，看来他离职的事情有了眉目，陆明笑着回道：“对呀。” “难怪！”阿强解释道：“今天早上我还没有提交辞职书，人事部就来通知我被解雇了，不但拿了年终奖，还赔了三个月的工资，办手续的时候我还纳闷，刚要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想来想去只有您帮我说话了。” 简单粗暴，看起来阿强丢了一点面子，但得到了实际的好处，是个不错的结果，他也确实高兴，刘洋还是蛮有水平的，身处高位，也了解底层员工的真实想法。 带着他去见忙碌的孙雯，然后让吴雅丽帮他办入职手续，明天他就可以正式上班，陆明也松了一口气，装修工程那边有阿强这个拼命三郎盯着，能节省不少时间。 下午，何洋洋特意请了半天假准备晚餐，她知道能让陆明带回家里来的客人，一定是关系非常好的，必须得重视起来，更何况这是她第一次接触陆明的朋友圈，要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洗、切、炖、炒、煎、炸，何洋洋使出百般手艺，终于做出一桌丰盛的晚餐，都是东北菜，锅包肉、东北乱炖、溜肉段、地三鲜、小鸡炖榛蘑、拔丝地瓜、酱骨架，等陆明带着刘洋进门，还在换鞋的刘洋就囔着香，说就是这个味。 何洋洋终于放下心里，成功了第一步。 刘洋不是客气地恭维，何洋洋做的菜确实对他口味，在陆明介绍他们认识之后，他对着陆明眨了眨眼，说老弟有福气，就迫不及待地抄起筷子尝菜，嘴巴还不停地夸赞好吃。 女朋友给自己长面子，陆明当然高兴，朝何洋洋竖起大拇指，她笑得像吃了蜜一般甜蜜，这一刻她终于放下心来。 何洋洋吃了一碗饭，敬了三杯酒就下桌了，知道他们有事商量，十分知趣地走开。 陆明确实是有事找刘洋，公司现在马上有十家便利店，以后会更多，也越来越多地依赖他，之前规模小，帮忙就是顺手的事情，但以后，不给他一些实质上的东西，很难维持这种良好的关系，老李的意思是给一部分便利店的干股，或者是给现金，具体数目，这得要询问他的意思。 只是当陆明隐晦地提起来的时候，刘洋脸马上垮了下来，说：“阿明，你看不起我？” （陆明说：得到确切的消息，明天下午两点钟左右开始上架，所以按照规定，明天下午两点钟之后才能更新，所以这是上架之前的最后一章，哈，今天闹了个乌龙，对不住大家了，明天肯定加更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什么跟什么呀？ 我是给你送钱呀大哥！ 陆明心里默默喊道，同时也有点儿懵逼，这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老弟老弟的叫，情热得很，现在直接叫阿明了，难道混到一定的地位，都有这变脸的本事？ “刘哥，你这话说得，捎我脸，我哪有看不起你的道理？”陆明郁闷地回道。 “是你在捎我脸！”刘洋依旧不忿，说：“咱兄弟交往，是凭感情，掺和钱财这些俗物算几个意思？” 陆明苦笑着说：“刘哥，我读书不多，但人要晓得感恩这点我还是懂的，你帮我这么多，现在老弟多少算是有了一点儿基础，如果还像之前那样大恩不言谢，那我不成猪狗不如的东西了么？” 刘洋脸色稍缓，说：“对，你便利店的发展我是出过力，但你也帮过我呀，上次我都说了，如果不是在你公司的开业典礼上遇到我们大老板，我也不会坐到总经理这个位置，要按你的逻辑来说，我们是不是可以两清了？以后是不是不用处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陆明还有什么说的？他也不再提送钱的事情，提起酒杯说：“那我敬刘哥一杯，以后有事尽管招呼老弟，万死不辞。” “对喽，这才是做兄弟该说的话……哈哈。”刘洋终于笑了起来，碰了酒杯，一饮而尽。 深夜，何洋洋已经深睡，她长长地睫毛时不时动一下，像瓷娃娃般精致的脸颊，贴靠在陆明的胸膛，四肢像八爪鱼一样缠住陆明的身躯，生怕他跑了似的。 知道她这是没有安全感地表现，陆明搂着她的手稍微用了一点力，让美人感觉更安心些，看着她微微翘起的嘴角，流露出满足的表情，陆明胸膛充满了强烈的保护欲。 美人在怀，夫复何求！ 好不容易把双眼从何洋洋的身上拔出来，环顾漆黑的房间，目光最终定格在手机上，此时的他睡意全无，脑子异常清醒，脸上流露出冷峻的表情。 刘洋有问题！ 虽然他一副君子坦荡荡模样，没有一点做作的地方，还扯着兄弟情义的大旗，对白送来的钱，毫无心动，且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异样，但陆明就是知道他有问题。 因为“史上最强便利店”APP上有一个诚信功能，从刘洋脸垮下来开始，懵逼的陆明就打开了这个功能，接下来他说的话，手机上频繁显示红色，证明他心口不一。 谁不喜欢钱？不敢收还是有其它想法？说出来呗，大家都是朋友，没有什么说不开的，没有必要把别人当傻子，耍心机，陆明非常讨厌这种自以为是，把别人当傻子的人。 之前把刘洋当成可交的朋友，还带到家里人，谁知道他看似爽快直接的性格之下，藏着别的心思。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刘洋到底有什么心思？陆明就不得而知了，这些老江湖的思路，他还摸不透。 哎！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自己道行不够，还是嫩了点，陆明有些郁闷，轻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好，搂着香喷喷的何洋洋睡去。 次日，公司四家便利店同时开业，不过陆明没有去凑热闹，有马丽和小凤她们负责，马援也一大早带着特殊商品赶了过去，有这些吸引人气的产品支撑，再加上前期准备工作妥当，他不认为自己赶过去能提升多大的营业额。 最主要的是，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落实，陆明在公司开了一天的会，老李、孙雯、周锦荣、花姐、老陈全部参加，跟请来的设计公司人员一起研究酒楼和美容会所的装修方案。 忙乎一整天，终于把方案确定下来，等装修人员拿着意见稿一走，老李摘下眼镜，柔了下鼻梁，笑眯眯地感叹道：“时不待我呀！这些事情就靠你们了，我是老喽。” “哈，李老，您说笑了，按照联合国最新的年龄层划分，66岁至79岁是中年人， 80岁至99岁才是老年人，您今年才63岁，算下来跟我们一样，都是青年人，唯一不同的是，你是青年才俊，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合上笔记本的花姐笑盈盈地捧着老李说道。 现场一片哄笑，谁都知道老外划分出来的标准，就是个笑话，不适合国人，不过老李用了黔酒这些特殊商品，精神头倒是不错，花姐恰到好处地恭维，其它人也不会反驳，纷纷跟着笑起来，会议室的气氛欢快轻松。 陆明知道从不服老的老李为什么说这番话？他没有吭声，只是微微一笑，心里忍不住给老李比个大拇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目的达到就抽身，顺便给有些丢面的周锦荣一个台阶下。 在餐饮行业拼搏了许多年，周锦荣自有一定的心得，也有属于他的骄傲，原本酒楼的装修他想着是照搬8餐厅的风格，不过被老李给否决了，刚开始还有点儿不爽，只是等老李提出酒楼按照仿古装修，走中国古代宫廷风格，阐述其中的好处之后，他算是彻底服气了，因为老李不是按照经营者的思路来考虑，而是从消费者的感官和选择出发，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周锦荣不是个喜欢挣一时之气的人，既然别人有更好的方案，他当然接受，接着花姐的话，他诚恳地朝老李说道：“您的见识是我们不能比的，以后还有什么问题，希望您不吝赐教。” 老李摆摆手，淡淡地说道：“赐教谈不上，有事一起商量，大家凝成一股绳，把公司的业绩提上来。” 一定，一定，知道是老李定了基调，周锦荣连忙不迭地回道，老陈和花姐也都跟着表态。 虽然酒楼比照古代宫廷装修，工艺比较繁琐，但基本上都是木制品，在工厂里都可以订购，工期不过二三个月而已，反而花姐这边的美容会所需要的工期更长，为了节省时间，前期的工作要做足，所以事情谈完，大家各自去忙碌。 周锦荣在公司有临时的办公室，不过他不常待，留下老陈在这边，就过澳门去了，那边有从珠市招聘的人员在8餐厅培训学习，他需要盯着。 跟老陈约好晚上一起聚下，陆明独自一人来到老李办公室喝茶，提起昨天刘洋拒绝收钱的事情，他当然不会说起诚信APP地提示，只是隐晦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老李慢条斯理地泡好茶，递给陆明一杯，听他讲完，才笑着说道：“你多虑了，分他一杯羹，不过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既然他不收，要么是新官上任，还不敢伸手，要么是别有所求，且看着吧，他翻不起多大风浪。” 确实，老李有说这番话的底气，刘洋的大老板卢俊波是他儿子李成功的好朋友，会所的座上宾，如果满足不了刘洋的胃口，想出一些幺厄子来破坏合作，不过是卢俊波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 便利店依靠华一超市的地方主要是共享了他们的资源，货源配送、零售系统、购物卡，后两者如果取消，对便利店的影响有一点，但不大，主要还是货源的问题，一旦停止供应，便利店直接面临无货可买的地步。 当然，也能从别的渠道进货，但品质得不到保障，且种类不够齐全，最关键的是，价格没有华一超市的低，这是令陆明头疼的。 老李说得随意，但陆明不能不放在心上，只是他心里有了一个不太成熟的计划，就没再多说。 从老李办公室出来，叫上马援，陆明要去四家新开的便利店看看情况，从现场的气氛和店长们地汇报知道，营业额远远超过预期，截止到下午六点，华胜商业街店已经达到五万的销售额（不包括特殊商品的销售额），已经创造了便利店历史最高纪录，这份数据还在增长，有望突破七万。 几万块钱的销售额对于其它行业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对于便利行业是相当恐怖的，要知道陆明开东峻华庭店的时候，开业那天忙乎半天，也才不过买了二千多块钱，其它位置好一点的地方，能做到两万就谢天谢地了。 不得不说这边的客人消费能力就是强，不差钱。 走到最后一家店，把一脸兴奋的小辉单独叫过来聊了几句后，陆明说道：“你明天过珠市来，去电大报个学习班，学习仓储物流方面的知识。” 啊？ 小辉一脸懵逼…… 陆明说：哇咔咔，上架的事情总于弄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第一章送上 第一百五十九章 四家合作商 晚上七点，珠市某大排档。 “阿明，在笑什么？”老陈提起酒杯，朝一旁发笑的陆明问道。 有些走神的陆明反应过来，歉意地笑了下，碰了下酒杯，一口而尽后说道：“没什么，今天四家便利店同时开业，反响非常好，可以说一炮而红，我心里高兴。” 便利店远超预想的营业额，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事，不过现在的陆明眼界也相应的高了，不会为此在跟朋友喝酒聊天的时候走神傻笑。 真正令陆明高兴的原因是小辉答应去读书学习。 对于学习这件事情，如果是之前，小辉绝对会拿自己不是读书的料来千般推脱，他小时候上山砍柴，下地种田都从来不喊苦累，但一到星期一上学就难受，好像要他命似的，作为他老哥的陆明当然心里清楚。 本来以为会费一些口舌，谁知道他楞了一下之后，并没有过多的推脱，就爽快地答应下来，让陆明十分诧异。 过后想想也只能归功于他这段时间地挫折，用心灵鸡汤的口吻来说，就是男人一定要经历一些刻骨铭心的挫折来洗礼和沉淀，才会迅速成长起来，才会有男人的担当。 小辉这一转变令陆明高兴，也确实值得高兴，不枉费他的一番良苦用心。 只是涉及到小辉，他不会傻到在老陈面前提起。 虽然老陈明确表示不会计较小辉和阿霞的事情，不过这话听听就算了，哪个男人不在意头上戴绿？ 即使那个女人是小三！ 今天喝酒就陆明和老陈俩个人，连平时一直跟着的马援都被他支走，又特地选了一个味道不错的大排档，看起来没那么正式，就是为了让老陈感到这只是朋友之间的纯粹聚会，不用那么拘束。 今天在公司里面，陆明非常明显感觉到老陈看似热情的外表之下，内心里面有着不适应和疏离感，他当然知道这是身份关系转变的原因，但他依然希望两人能够当朋友处，不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 只是他的这番用心安排，显然起不到多少作用，老陈依旧是那么拘束，甚至还有些谄媚，在听到陆明说四家便利店开业的情况，老陈生硬地恭维道：“你的眼光那么好，开门红是一定的，公司有你的英明领导，绝对是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唉！陆明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脸上表情十分无奈。 不光陆明感觉不得劲，老陈也是同样如此，按理说老陈也是从小就在人堆混的人，什么人都见过，迎来送往，各种交际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不应该说出如此没有水准的话来，但偏偏就说出来了，这令他也是有些尴尬。 有时候想想，真是造化弄人，曾几何时，那个独自一人守在小卖部，见到谁都是笑脸相迎的年轻人，现在已经成为他的顶头上司，掌握着他的前途不说，连老板周先生那里还千叮铃万嘱咐，一定要跟阿明搞好关系，这是关系到8餐厅今后发展的大事。 想起今天周先生临走之前的郑重交代，老陈有些恍惚，脑子有些开小差。 场面一时有些冷清，老陈反应过来，赶紧提起酒杯，讪讪地笑了下，话到嘴边，却怎么都张不了口。 陆明叹了一口气，拿起酒瓶，把他举着的空酒杯倒满，然后举起自己的酒杯，诚恳地说道：“老陈，说实话，没卖蓝剑口香糖给你之前，我就记住你这个人了，而且记忆深刻，你每次到我便利店来，绝对买超过一百块钱的东西，在那时的我眼里，就是大客户了，每天都盼着你来，看见你我就高兴，后来我们认识、接触、交往，你帮过我很多，这些我都记在心里，也非常认可你这个朋友，我希望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们都是朋友，真心实意的朋友。” 晚上九点，陆明回到家里，笑着接过何洋洋泡好的茶杯，道了一声谢，然后默默地品着茶。 今晚约老陈喝的这一顿酒，目的算是达到了，虽然最开始有些尴尬，但到后面，解开了他的心结，融洽了许多，总结起来一句话，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陆明这个人比较重感情，不希望身边的朋友走着走着就丢了，如果这样，即使事业再成功，身边都是一些阿谀奉承的人，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那还有什么意思？ 当然，有些朋友丢了就丢了，无所谓，比如刘洋，你把他当亲哥，他把你当表弟，这种假仗义的人，少交一点才好。 “明哥，看下我这身衣服穿去你家合不合适？”何洋洋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冬装，满脸期待地看着陆明。 何洋洋的话把陆明的思绪拉了回来，一身白色素静的羽绒过膝大衣，并没有完全遮住她曼妙的身体曲线，白色更加存托出她娇艳的容颜，宛如清水出芙蓉般，强忍住马上把美人抱入怀中地冲动，说道：“合适，太合适了！” 陆明这急色地反应让何洋洋非常满意，接着又换了两套，他嘴巴上夸赞着，其实心里早就在YY，把这么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带回家去，不晓得村长家那个臭屁的儿子是啥表情？ 光想想就得劲！ 以至于何洋洋在帮他试穿新冬装的时候，手脚非常自然的不老实起来，惹得何洋洋眉眼如丝，娇声说道：“明哥，你澡都还没洗呢。” 凌晨零点，手机提示音准时响了起来，装睡的陆明眼睛立马睁开，不用看就知道是系统合作商升级的通知，因为其它几个条件都已经达到，唯有系统要求的十家盈利便利店，需要要等到今天凌晨才能统计出来。 按耐住心中的激动，陆明看了一眼已经深睡的何洋洋，轻手轻脚地从温柔乡里爬出来，来到书房，打开手机一看，如果是升级信息：“尊敬的老板，恭喜您完成合作商升级任务，先将您合作商级别提升一级，达到四级合作商。 四级合作商的权限和福利： 1： 每款商城解锁商品，每周订货量为两百个单位。 2：商城增加店铺人气测试功能，帮助合作商更好地选择合适的店铺。 3：商城每月赠送两次单品紧急调货功能，让合作商多订购两次紧俏商品的机会。 4：随机发布更多支线任务，帮助合作商丰富商品种类。 5：随机赠送非量产商品。” 耶！妥了，陆明握紧拳头，无声地喊着，要不是怕惊到主卧的何洋洋，他能跳到书桌上去。 这话一点儿不夸张，组建公司花钱如流水，他不单投入了全部身家，还拉来李成功这个坚定的支持者，一旦升级失败，或者升级的时间往后延长，以现在合作商的订货量，根本就支撑不下去，更别说赚钱了。 现在好了，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按耐住激动的情绪，陆明点开下一条相信，没有意外，是五级合作商的升级任务：“尊敬的老板，现在发布升级任务，以下是成为五级合作商的必要条件： 1：拥有二十家以上的同级别的便利店分店，并且收支平衡，达到盈利。 2：老板本人在银行可随意支配的现金达到二千万以上。 3：拥有更加广阔的商业人脉关系网络——认识两位或者以上的国家级知名企业家，并且成为朋友。 4：拥有一定的社会人脉关系网络——至少认识一位市级有影响的人物，并且成为朋友。” 5：以上升级条件，必须在半年内完成，否则将直接降为三级合作商，希望老板加紧时间完成任务。” 跟时级合作商的升级条件如出一辙，当然，难度有了相应地提高，再加了一个半年的时间限制，不过陆明一点都不担心，甚至充满信心。 因为现在的他不是当初那个没有一点儿根基的人，身边又有一群得力干将，背后一大靠山，完成这些任务，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既然合作商升级了，系统当然会解锁新品，这是“史上最强便利店”APP的套路，好久没有解锁新品了，陆明十分期待，点击进入APP中的商城，看见新品的图片，说实话，陆明有些失望——北孚纽扣式电池，进价50元，销售价75元。 第一百六十章 北孚纽扣式电池 “北孚纽扣式电池——超级聚能电池，电池外壳硬度达到摩氏硬度10级，防水、防火，电池容量20000mAH，充放电周期1000次，可快速充电，续航时间持久、动力强劲、安全可靠，在高寒、高温等极端天气下能正常输出电量，是您值得信赖的能源产品。”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当陆明看了新品电池的商品说明书之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比照系统合作商升级的前例，三级之后只解锁出了一款新品——旺崽牛奶，升到四级合作商到底能解锁几款新品？陆明不得而知，不过他隐隐有预感，以系统的尿性，可能也就这款了。 毫无疑问，这款商品只能给老弟陆钊的工厂生产加工成充电宝，即使是生产出更轻巧、更便捷的充电宝，它依然是充电宝，卖不上多少价钱，利润自然不可观，比海夫酱油、老干娘辣椒酱这些商品的商业价值可差远了。 这就是陆明失望的原因，他现在实在太差钱了。 失望的情绪没持续多久，当陆明订了十粒北孚纽扣式电池试销品，然后再订购其它商品，看到每款两百个单位后，他心情好了许多，没再纠结新品的事情。 把手机放在书房，陆明回到卧室，搂着香喷喷还在熟睡的何洋洋进入梦中，梦见特殊商品堆满书房的场景，嘴角扬起…… 次日早上六点半，两人准时起床，他们已经形成习惯，这个点要带着多多出去晨跑，出一身汗回来，洗个澡，何洋洋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 今天周日，陆明不用去公司上班，不过何洋洋需要照常上班，服务行业就是这样，只是她稍微好一点，本职工作是负责美容院员工地培训和指导，在不忙的时候，能够早九晚五的上下班。 八点半一到，何洋洋就先出了门，去美容院上班，等她一走，陆明才苦笑着打开书房清点特殊商品。 何洋洋非常理解人，自从上次陆明玩笑般提过一句后，她就再也没进书房，算是暂时保住APP的秘密，但也只是暂时的，时间一长，难免会被发现蛛丝马迹。 是当鸵鸟一样回避，还是坦言相告，陆明暂时没有考虑清楚，说实话，有点儿纠结，何洋洋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心理藏不住事。 蓝箭口香糖、北浮不可充能电池、鲱鱼罐头、海夫酱油、蒙羊优酸乳、老干娘辣椒酱、旺崽牛奶、北浮可充能电池、蓝箭口香糖升级版、旺崽牛奶定制版，一共十款特殊商品，除开旺崽牛奶定制版还是只能各订五套，其它都是两百个单位的量，真正是把小小的书房塞满了，清点结束，陆明打开一个最小的物流箱，看到了新解锁的北浮纽扣式电池。 大小厚度相当于一块钱的硬币，五个一条连在一起，总共两条，陆明顺手就放入包中，然后把马援叫过来，一起把货拉到地下停车场，装好车，挨个送到便利店和美容院。 最后一站是三乡的东峻华庭，不过陆钊和唐玉贵都不在便利店，他们一早就去了工厂，一般休息都在便利店待着的小凤也不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陆明也没有问，谁还没有一点私事？ 跟现在东峻华庭的店长小琴聊了一会儿，陆明他们就直接驱车来到充电宝工厂。 充电宝工厂产能足够，但北浮电池订货量有限，周六周日员工都不需要上班，工厂除了保安就陆钊他们两个坐在办公室，陆明一走进去，就笑着说道：“大礼拜天的，不出去玩，跑来工厂盯着电脑干嘛？” 陆钊依旧是牛仔裤卫衣，一副技术男打扮，只是脸上的青涩退去，多了几分自信和随意，他起身，笑着回道：“反正在家也没有什么事做，不如来公司看看最新的电子行业文章，有想法可以顺便做些试验。” 嗯，肯钻研，好习惯，陆明笑了笑，跟一旁笑而不语的唐玉贵打了声招呼。 唐玉贵举止沉稳，西裤白衬衣，反而更像老板，他知道陆明喜欢喝茶，跟马援交接好电池之后，就来到茶几处摆弄烧水泡茶。 几兄弟坐在沙发上随意地聊着天，开着玩笑，主要是打趣唐玉贵，工厂里有一个九零后女孩子向他发起追求，被他以有老婆给拒绝了，只是女孩子早就打听清楚他的情况，不肯放弃，所以这段时间他有点烦躁，静不下心来。 唐玉贵的感情生活陆明不会管，也不能管，之所以打趣，只是想以玩笑的形势表明态度，兄弟们支持他再找一个，重新开启一段婚姻。 肯定会有人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对不起，朋友有远近，兄弟有厚薄，陆明不认为至少要在监狱蹲一二十年的刘凤娇值得他等。 人这一辈子有几个二十年！ 看玩笑开得差不多，唐玉贵也明白兄弟们的意思了，陆明就此结束这个话题，从兜里掏出北俘纽扣式电池，跟他们解说下这电池的参数。 电池容量20000mAH？ 充放电周期1000次？ 可快速充电？ 陆钊和唐玉贵对视了一眼，随即露出惊讶的表情，在反复跟陆明确定几个主要参数后，他们赶紧接过电池，去到工厂的实验室做测试。 测试需要时间，陆明也不懂摆弄他们这些花大价钱买来的仪器，帮不上什么忙，就没去凑热闹，跟马援喝茶聊着天。 “明哥，我想买些工商管理方面的书来学习，你有没有好的推荐？”马援笑着问道。 陆明笑了起来，问道：“有压力了？” 嗯，马援并没有否认，非常干脆的承认。 考虑到公司部门和人员增多，马援光是一个司机的身份出去沟通和办事都不够分量，于是陆明在这周五就通知人事部吴雅丽下发了一则通知，把他升为总经理助理，算是公司的中层管理者了。 有心想学习，提高自己，陆明当然乐意，肯定支持，说：“小辉在报仓储物流专业的学习班，你也可以报个工商管理的班，待遇跟他一样，公司报销学费。” “明哥不用！”马援连忙推脱，说：“保护你是我最重要的工作，如果去上学习班会耽误你正事的，我看书自学就好。” 陆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出门需要保护，说：“没那么严重，之前在别人眼里，我就是软柿子，谁都想来捏一下，现在情况要好一点，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来寻事了。” 马援不认可他这个观点，说：“明哥，越是这样就越要小心，能哥上次过来特别给我交代，你现在发展得挺好，难免会让有些人眼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公司现在规模这么大，你的任何闪失，都会影响到好多人，安全问题一定要重视起来。” 陆明哑然失笑，没想到兄弟马能还跟他交代这些，虽然不认同，但心里还是暖暖的。 其实这件事情解决起来很简单，换一个司机就是，让他安心去脱产学习也未尝不可，只是换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陆明不太放心，毕竟他现在负责配送特殊商品，这个岗位非常重要。 见他坚持，陆明也就没再劝，想了一下后，说：“这样吧，你有高中文化的底子，自学也可以，我书柜上经常翻看的书你也抽时间买一份，先看着，遇到不懂的就问我，我不知道的，可以找老李、孙雯、刘翠、吴雅丽他们请教，改天我会跟他们打好招呼，总之，学习就要不耻下问，没人会笑你的。” “好，好，谢谢明哥，我记住了。”马援赶紧回道，同时松了一口气，生怕陆明把他换了，那能哥交待的保护任务就没办法做到了。 说到学习，不光马援需要，陆明自己有时间也会常常看书充电，没办法，底子太薄，只有通过学习和实践来提高自己，不然跟不上公司的发展。 两人聊着聊着，一墙之隔的实验室不时传来惊呼声，和抑制不住的欢快笑声，陆明坐不住了，起身来到实验室，不解地问道：“这纽扣式电池，充其量就做出一款全世界最小的充电宝，有必要这么兴奋么？” “哥，全世界最小的充电宝还不牛？”陆钊反问一句后，没等陆明说话，他露出神秘地笑容，又道：“不过，我们发现这款电池，还能有别的用处。” 陆明一愣，还有别的用处？ 第一百六十一章 手机电池 陆钊没有吊他的胃口，直接说道：“这款纽扣式电池，我们想做成手机电池。” 手机电池？ “对，手机电池，你说了这电池的一些参数之后，我跟唐哥就有了这个想法。”陆钊指着笔记本电脑上他们测试出来的数据，兴奋地说道：“刚才我们经过一些简单的测试，不论是输出电压、电流都合适做手机电池，最重要的是它的电池容量非常高，到达惊人的20000mAH，现在市面上普遍的手机电池容量也才是四千多，跟它一比，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听到现在，陆明有些明白他们为何如此兴奋了，手中有超越别人几个量级的产品，当然值得高兴。 只是这种高兴似乎没有什么世界意义呀！ 陆明第一份工作就是在手机代工厂打工，知道一部手机的生产，通常是由屏幕，处理器，NAND闪存，基带芯片，触摸屏，内存、射频芯片集、电源管理芯片、电池、触控芯片、GPS芯片以及图像传感器等等零件组成。 而手机电池，只占手机所有成本的百分之三不到，现在市面上销量最好的智能手机，价格基本在两千到一万的价格，就拿最贵的手机来算，这电池也不过三百块钱，如此低的商业价值，还不如做成充电宝来卖得钱多，都不晓得陆钊他们高兴个什么劲？ 当陆明刚说出自己的看法时，陆钊就笑了起来，说：“老哥，账不是这么算的，我们要看它的技术前景与价值。” 接着他把手机掏出来，解释道：“现在的大屏幕手机，充足电也就是用一天时间，而手机使用频繁一点的人，根本用不了一天，也就几个小时，所以才催生了充电宝行业，只是，带着手机又带着充电宝，多少有些麻烦，如果出现一款充一次电，能轻松使用一个星期的智能手机，市场前景绝对一片大好，当然，这么好的产品，用在市场上常见的机型上肯定不行，连高端机都不行，只有用在奢侈品机型上，它的商业价值才能最大化。”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唐玉贵笑着插嘴道：“现在的智能手机不单在软件上有了很多千奇百怪地应有软件，在硬件上也有了许多成熟的技术，比如运算速度更快，同时消耗电量更多的芯片，比如便携式手机投影仪，技术上完全没有问题，可以生产出来，但电池容量一直跟不上其它硬件的发展速度，所以这些先进的技术只能遗憾地封存在实验室里。” “最最关键的是这电池小呀，手机厂商就能生产出更加轻薄的手机。”唐玉贵脸上抑制不住的高兴。 更快的运行速度，更出彩的硬件技术，是众多手机厂商追求的目标，而这些高科技的背后，必须要有足够的电量支撑，不然造出一台领先全球一个时代的智能手机，却只能用一个小时，根本就没有人卖嘛，虽然陆明不是技术男，但多少还是有点底子，听他们已解释，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陆明脸上地笑意渐浓，能够想象出，如此高性能的手机电池一经推出，各大手机厂商拿着钞票找他谈合作的场面。 想想都带劲，国内的华维、OPPO、ViVO、大米、中新、联响，美国的苹歌、韩国的四星、日本的夏*普……嗯，算了，陆明还是挺支持国产的，国外的手机厂家就不合作了。 知道其价值，陆明回过神来，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多久能做出手机电池成品？” “等我们把电池所有性能测试完，再设计电池的保护电路、充电电路、以及电池外壳，一个星期之内能出成品。”陆钊信心满满地说道。 再聊了几句，陆明拉着他出实验室，说这是试销的新品，75元一只，陆钊秒懂，马上给了十只电池的货款，手机提示音随即响起。 试销任务完成，APP商城已经开放订购北孚纽扣式电池，陆明马上订了两百只，放下手机，一看时间已到饭点，本想叫陆钊他们出去吃饭庆祝一下，不过看他们的劲头，肯定是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出去吃饭，于是叫上马援，到饭店打包些饭菜回工厂，几兄弟一起吃个工作餐。 刚开饭，还没吃几口，手机响了起来，陆明一看，是吴军打过的，电话里面传来他少见严肃的声音：“阿明，吴迪有消息了，齐天道一个干儿子交待，吴迪被他们关押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地址是……” 果然出事了，陆明顾不得吃饭，抹了下嘴，跟陆钊交代几句，就带上马援急匆匆赶往珠市的金鼎。 金鼎是陆明之前打工的地方，可以说非常熟悉，不过此次去的地方他却从没有来过，蜿蜒的小路两边，农林、果园、水田相间呈现，会同村古色古香，带有浓厚中西合璧的老建筑也没有时间欣赏，直接按照吴军发的地位，沿着鱼塘小路来到一家养猪场。 平时恶臭脏乱根本就没有人来的养猪场，此时警灯闪烁，周围的菜农一个个站在警戒区外伸长脖子往里看，陆明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吴军，赶紧掏出手机打了过去。 一分钟之后，吴军从警戒线里面出来，面露苦涩，拉着陆明回到车上，感叹道：“这齐天道真他么不是东西。” 陆明心里一惊，瞪大眼睛急忙问道：“吴迪……” “吴迪没什么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吴军知道他会错意了，赶紧解释一下，让陆明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接着他又说起养猪场里面的情况。 这家养猪场规模很小，年出栏也不过一两百头猪，加上远离人群居住区，又常年产生恶臭，根本就不会有人过来，这种恶劣的环境，竟然被齐天道充分利用起来，在养猪场的下面，挖了一个近百平米的地下室，分隔成每个不到五平方的小房间，成为他关押那些不听话的人最好的隐秘地方。 吴军之前就透露过，齐天道手下有一条黑色产业链，就是向珠市各大夜场以及洗浴中心输送从业人员，这些女孩的来源极其复杂，有自愿的，当然也有不愿意的，而对付那些不愿意的女孩，他们采取的措施简单粗暴，直接把人拉到这里来关押，吃着猪食，挨着打骂，一般人，不用十天半个月，三天就老实听话了，遇到顽固分子，下场只有一个，弄疯后，拉到偏远山区卖给那些老光棍当老婆。 总之，这些女孩在他们眼里，跟货物没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里，陆明只能用震惊来形容，难怪看过太多黑暗面的吴军都感慨，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齐天道竟然能做得出来，而且据他干儿子交待，这里的地下室已经存在有五六年时间了，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人！ 突然，车外面响起围观人员们地惊呼声，在震惊中久久不语的陆明转头一看，已经有人把被关押的人抬了出来，他和吴军随即下了车，看见那个头发已经打结，脸上满是污物，几乎看不清面容的女孩低声问道：“里面除了吴迪，还关押有几个女孩？” “还有四个，都是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吴军沉声说道：“这边负责看守的是一对老年夫妇，由于齐天道被抓得太突然，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这些女孩被关了近半个月，被持续虐待，只有吴迪是男孩的缘故，身体情况是最好的。” 果然，其她几个女孩子都会警察抬出来的，只有吴迪是被人扶着走出来，只是在吴军口中所说身体情况最好的吴迪，此时的陆明也几乎认不出来，完全没有了之前小胖子的模样，瘦得皮包骨头不说，两只脚都没有力气支撑身体的重量，随时要倒下去似的。 随着救护车到来，几个受害者被一一接走，陆明也看到被警察铐起来地负责看守的老年夫妇，唯唯诺诺的样子，乍一看，像经常看见的那些可怜的拾荒老人，完全跟关押虐待别人的凶恶形象联系不到一起。 吴军指着他们说道：“那老头，是齐天道的堂叔。” 难怪，还是亲戚，这一家子人心已经黑透了，陆明摇了摇头，有些压抑，相信这些人会得到法律最严厉的制裁，但受害人身体和心灵地创伤是实实在在摆在那里的，只希望时间能够抹平这些受害人心灵地创伤吧！ 第一百六十二章 性格缺陷 “走吧，我坐你车回去，刚才着急，直接坐警车过来的。”吴军跟远处的一位便衣挥了挥手告别后说道。 知道他这几天都在盯着看守所反馈过来的消息，但没想到他连车都没来得及开，那几乎可以说是蹲守在刑警队了。 按理说这种辛苦的蹲守，他完全可以安排一个信得过的手下来做，但他却没有，对于华胜集团的安保老大，能做到这个份上，陆明心里既有感动，也十分不好意思，说：“军哥，谢谢了。” “阿明，你什么都好，就是有些矫情。”吴军上了GL8，随意地说道：“再说了，这是老爷子交待的事情，你谢什么劲？” 话虽然这么说，但这事情确实是陆明自己引起来的，这人情他得记住，因为他不是那种心安理得享受别人帮助，而不懂得感恩的人。 至于他说的矫情，陆明也接受，与他结交时间长了，知道他不是喜欢把谢谢常挂在嘴边的人，刚才陆明只是一时有些感动才脱口而出。 马援驾驶着汽车稳稳地跟着警车在乡间道路上缓缓行驶，两人聊了一会儿，车内忽然沉寂下来，吴军看着若有所思的陆明问道：“想什么呢？” 陆明回过神来，说出自己的担忧：“军哥，受害者的伤势你都看过，你估计吴迪他们多久能恢复健康。” “身体上的创伤倒不太严重，治疗跟调养顶多一个月就好。”吴军停顿一下，正色道：“但是，心理上的创伤想要完全治愈就很难说了，我也不懂心理学……” 拘禁案的情况清晰明了，再加上主案犯早已经被逮捕，所以不用遵守案件保密原则，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吴军直接给吴迪的家属打了电话，通知他们在珠市人民医院会合。 救护车先到的医院，早已经赶到的吴迪家属看见他消瘦的样子，顿时情绪失控，哭成一团，这一幕，被刚刚赶到的陆明看见，心里也怪难受的。 原本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吴迪躺在移动车上，看到走进来的陆明，顿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双眼猩红，喉咙发出干涩的怒吼：“扑街仔，你……你陷害我？” 陆明本来是想上前安慰的，谁知道却被他骂，楞了一下，就在此时，吴迪的老爸吴有权靑筋暴怒，也不问青红皂白，突然转身朝着陆明就挥过来一拳。 啪！旁边的马援一个干净利落地擒拿手，直接把吴有权按倒在地，没有多余的动作，非常好的完成他保镖的任务。 我靠，谁给你动手的勇气？ 你以为马援是摆设呀？ 回过神的陆明一肚子的火气，好心给当成驴肝肺了。 不过这火气被他很好的压了下来，毕竟，对吴迪遭受的境遇，他多少还是有些歉意的。 冲突发生得太突然，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反应过来的警察马上把被马援按倒在地，嘴上骂骂咧咧的吴有权拉了起来，并且分开冲突的双方，不过吴迪的家属们个个情绪激动，两个警察维持次序有些吃力。 “吵什么吵，给你们脸是了吗？”吴军大喝一声后，指着吴迪骂道：“你好意思说阿明陷害你，你和屈东做了什么事心里没点比数吗？” 吴军可不是别人，珠市扛把子的人物，不怒自威，气场十足，他一发怒，全场顿时静了下来，包括准备送吴迪去治疗的护士。 不过他还不解气，指着吴迪继续骂道：“造成现在的境地，完全是你咎由自取，要怪，你顶多只能找齐天道，跟阿明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如果不是阿明把你失踪的事情托人反应到刑侦队，你就等着别人来给你收尸吧，哪有这么快把你们营救出来？” 说完，他又指着吴有权道：“还有你，脾气见涨呀，你以为这几天在珠市好吃好住都是我安排的？去你大爷的，我跟你很熟吗？还不是阿明个人掏钱招待你们……” 他透露出来的信息，让吴迪跟他的家属们不知所措，毕竟这几天他们的食宿都是吴军安排的，但吴迪根本没有听进去，依然死死瞪着陆明，好像有杀父之仇似的。 吴军的言语把陆明惊醒过来，对呀，这些烂事，从头到尾都是齐天道弄出来的，何必去把别人的过错甚至犯罪强加在自己头上，他已经做得够不错了，完全没必要为此内疚嘛。 爱咋咋地，反正人已经被警察解救出来了，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算是有个比较好的结果，想到这里的陆明一身轻松，这几天一直笼罩在他身上的阴影和压力一泄而空，也没有心情留在这里关心医生检查的结果，示意护士推吴迪去治疗，然后拉住吴军说：“军哥，走吧，没必要跟他们置气。” 吴军朝他们冷哼了一声，跟着陆明出了医院，刚一上车，就说道：“靠，刚看到那小子还挺可怜的，没想到是个白眼狼。” “他可能是对我设局坑齐天道，顺带牵连到他怀恨在心吧，能够理解，毕竟吃了这么多苦头。”陆明解释了一下。 “你还替他说话？”吴军有些意外的看了陆明一眼，劝道：“阿明，你有善心我不阻拦，但千万不要泛滥，像吴迪这种不懂得感恩，出事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人，没必要搭理他，更加不要想着去补偿他，没用，他不但不会感激你，反而还要惹得自己一身骚……” 说实话，在从现场回来的路上，陆明确实有补偿吴迪的想法，甚至想到让公司重新接纳他，安排一份轻松的工作。 他也知道这想法要不得，但没办法，这就是陆明的性格，说得好听一点是肯负责，有担当，说难听一点，就是心太软，什么事情愿意自己扛起来，这在生活中不算什么，但在生意场上是要吃亏的。 这种性格上的缺陷，老李提醒过他好几次，他还没有改过来，真应了那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过这个有些纠结的想法，在医院看到吴军父子的表现后，陆明对于人性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心里自然有了判断。 知道他担心什么，陆明解释道：“军哥，计划出现漏洞，导致吴迪被拘禁，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我才会拜托你来帮忙安排他家属的吃住，与专案组地沟通跟进找人，只有这样，我才会心安，良心上过得去，这是我做人的原则，但同时我也不会做烂好人，既然人已经找到，那这件事就到处结束，我不会再管他的任何事情，交给警方出来就好。” 这算是给吴迪的事情画了个句号，吴军满意地笑了起来，说：“你明白就是好。” 事情真的到此结束了吗？ 不竟然，在半个月后，恬不知耻的吴迪带着他一大家子人来公司闹事，要求赔偿，且狮子大开口，严重的扰乱了公司的正常经营，陆明并没有出面，而是交给孙雯处理。 孙雯可没有那么客气，直接报了警，没什么好调解的，警察直接把他们一家全部带走，作为带头人的吴迪和他父亲，被派出所处以行政拘留十五天。 他的母亲和爷爷奶奶慌了神，赶紧又跑来公司找陆明求情，不过被拒绝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自从那以后，陆明再也没有见到他们一大家子了，甚至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对此陆明并不后悔，并不是他心如磐石，道理非常简单，吴迪必须要为自己的过错承担应有的惩罚，涨点记性，不然这小子可就毁了，用最扯淡的一句话来说，这是为了他好嘛。 以前听老李说过，社会上有些人，老是标榜自己是弱势群体，觉得这个社会、团体或者他们认为的个人——富人阶层，都欠他们的，遇到一丁点机会，就想方设法在别人身上咬一口，从而达到他们不劳而获的目的。 当时的陆明还不能够理解，怎么会有这种人？是不是说得有些过了？结果通过吴迪的事件，他是真真切切看到了活的案例。 老李说得比较含蓄一点，这种人，通俗一点来说就是碰瓷党嘛，而吴迪一家明显是来碰陆明的瓷，想敲一笔钱。 事后陆明觉得好笑，同时也挺悲哀的，这些想咬别人的人，在咬之前，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么好的牙齿？ 第一百六十三章 “店铺人气测试”功能 吴迪事件虽然牵扯着陆明的许多精力，但并没有影响公司的正常发展。 随着“西海岸”美容和餐饮两个项目的上马，公司像加足燃料的列车高速前进，每天都有新人入职，项目进度表也在每天更新中，有孙雯在全面协调，加上老陈和阿强这两个强有力的执行者，项目打理得井井有条，一派欣欣向荣的模样。 小辉和马援也不定时的过来汇报学习的情况，马援还好说，毕竟是有高中文化的底子，加上本身有一定的悟性，自学起来并不困难，小辉可就惨了，书本上每个字都认识，可组合起来就不懂了。 陆明有几年在仓库工作的经历，自认对供应链多少还是懂一点的，结果看到小辉的教材也是抓瞎，专业名称太多，大概意思还是明白一些，不过想要教人，他这半吊子的水平明显不够看的，于是他果断让小辉转成脱产学习，职位挂靠在便利店的督导部，在学校没有课的时候，跟着马丽工作。 要是以前，小辉的脱产学习陆明自己就能决定，一句话的事情，但公司成立后，要对股东负责，特别是他与小辉的关系，必须要跟老李他们商量。 以防跟华一超市的刘洋翻脸，在他的计划中，公司会慢慢组建属于自己的完整供应链，避免被别人遏制住喉咙，这个还在构思中的想法跟老李一说，他也非常赞成，认可这一计划。 而他考虑得更加全面，随着公司便利店数量的增多，势必对行业带来一定地冲击，作为龙头老大的华一超市首当其冲，就是刘洋不出幺蛾子，他上面的老板也要说道说道。 不要说华一股份的粤省老总卢俊波是李成功的朋友就可以避免，商人逐利，你弱小的时候帮衬一下没什么关系，做个人情嘛，一旦威胁到他们的利益，大棒子会毫不犹豫地打下来，没有一点情面可讲。 对于陆明假公济私，推出小辉成为以后供应链的一名重要管理者，老李也没有什么意见，都是小事，人老成精的他懂得起，谁没有几个要照顾的亲戚？这很正常，说到明处就好。 这天下午，小辉过公司来办脱产手续，办完手续进了陆明的办公室，聊了一会儿，他掏出一叠钱递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明哥，这是上次你回家给我老爸的五千块钱，呃，多谢你没有把我的事情跟家里说……” 他感谢的话陆明自动过滤了，知道这钱是上次澳门那边赔偿给他的，所以也没有客气，接过钱，脱口而出：“哈哈，终于有钱用了。” 不怪他这个老板完全部顾形象，一是都是自家兄弟，没必要装着，二是他现在实在是太穷了。 升级任务完成，陆明的存款可以动用，“西海岸”美容和餐饮两个项目，他个人需要增资一千七百万，交了这个钱，他基本上回到解放前，还欠了银行五百万的个人贷款。 卡上的余额都是个位数，现在的他，可以说比公司任何人都穷，包括最基层的营业员！ 要是以前，没钱就不花呗，不过现在谈恋爱了，时不时要跟女朋友何洋洋出去消费，这几天都是花她的钱，让多少有点儿大男子主义的陆明脸红，盼望着8餐厅那边赶紧把上个月的分红转过来，以解燃眉之急。 8餐厅的分红，是他现在唯一的收入来源，至于公司这边赚的钱，需要不停的投入到项目中去，暂时是不能拿出来用的，所以说公司的成立，看似他身家暴涨，但财务反而没有以前自由了。 小辉不知道陆明现在的实际情况，以为他遇到周转困难，赶紧说卡上还有点钱，要不要先拿去用？ “够用了。”盘算一下时间，8餐厅的分红也就这几天转过来，陆明把钱收好，发现小辉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有事？ 小辉似乎有点难于启齿，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明哥，能不能再帮我个忙？把老陈约出来，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我当面给他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陆明看着有些忐忑的小辉问道：“是你自己想的，还是陆钊帮你出的注意？” 小辉苦笑着说道：“刚才看到老陈临时起意的，都在一个公司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逃避不是办法，总要把事情说开，免得影响工作。” 陆明有些意外，同时也有些欣慰，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觉悟，不过这种事情有心就好，没必要正儿八经的当面道歉，双方也尴尬，陆明跟他解释一下后，让他回去安心读书工作，以后碰到老陈就当一个普通同事就行，不必要太刻意。 看着小辉走出办公室，陆明点了一支烟，欣慰地笑了起来，不容易呀！这小子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终于有了点男人的担当，虽然能力还没有达到他的目标，但至少朝着好的方向努力，算是没有白费他的苦心。 办公室的敲门声打断了陆明地感慨，吴雅丽走了进来，汇报道：“陆总，有个叫董冲冲的人过公司来找你，他说找到几个位置不错的店铺，需要你确认和谈转让事宜。” 咦！这是好事，公司事业部虽然招聘了拓展方面的人员，但刚入职还没有正式展开工作，董冲冲的到来正是时候，陆明回道：“我就不用去了，让新来的金佳明跟董冲冲走一趟，如果符合条件转让下来，就把业务提成给董冲冲，费用标准按照行业规矩，店铺一个月的租金。” 吴雅丽点头说：“好的，陆总，我这就去通知。” “等一起，嗯……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陆明突然想到合作商升级到四级，系统赠送一个“店铺人气测试”的功能，刚好这次可以用上。 出了办公室，在前台见到了董冲冲，发现他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又黑了些，也沉稳了些，陆明暗自点头，这人还是要磨练才能够成长的，笑着打了声招呼后说道：“上次你走后就没有半点消息，我还以为你放弃找店铺的差事找工作去了呢？” “哪里，明哥交待的任务就是圣旨，我肯定全力以赴去做的。”董冲冲说完，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钞票的手势，小眼睛一眨一眨地问道：“明哥，这个费用怎么算呀？” 陆明哑然失笑，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个德行，刚才对他沉稳的评价白瞎了，果然是本性难移。 他现在也不是自己的员工了，陆明也不好指正，于是笑笑地说：“一个月的租金，不过前提是符合我们择店的要求，租赁合同一但签下来，马上给你结钱。” 董冲冲楞了一下，没想到提成这么高，好的店铺都要一万多的租金，一个月做一单都比打工强，顿时眉开眼笑，激动地说明哥做事讲究，并且拍着胸口保证找的店铺绝对符合要求。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陆明不作评价，耐着性子听他摆活半天，吴雅丽终于带着金佳明走了过来，说：“陆总，我要不要也跟着过去？” 还是算了吧，陆明想了想说道：“不用，我办公桌上有几份签好的文件，你整理好下发到相关人员手上。” 吴雅丽有些失望地走了，陆明唯有报以苦笑。 对了，吴雅丽现在是陆明的专职助理，前几天招了一个人事总监，带了几个人事专员过来，吴雅丽被孙雯调了过来，她请求一起跟着出去完全没有毛病，跟着老板出去才能开阔眼界，才会有成长。 只是这很正常的人事调动，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被何洋洋知道了，她也没敢反对，只是陆明晚上可就惨了，几乎被榨干，要不是他自身有点底子，加上有黔酒的加持，差点有动用蓝箭口香糖的念头。 缺乏安全感的何洋洋迸发出如此狠劲，陆明哪敢再火上浇油，惹不起，咱躲得起，对吴雅丽自然是刻意地疏离，万不得已出去是不会带在身边的。 一行人来到董冲冲找的第一家店铺，是一个新小区的入口，位于珠市和香山交界的上冲检查站，一看入住的人家就不多，陆明有些失望，不过董冲冲却信心十足地介绍道：“这小区发售的均价是两万出头，算是中高端小区，一共六百户，虽然现在入住不到一百户，但我打听过，物业那里提交装修申请的已经有将近两百户了，预计一年内有七成能够入住，最近的大型商场开车需要二十分钟，所以我预计这里日营业额破万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预计这东西就是空谈，况且他又没有接受过专业人员地培训，陆明对他的专业素养持怀疑态度，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打开“店铺人气测试”的功能。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输入店铺地址，这个简单，商铺的门牌上有相关信息，输入完毕，界面上出现类似于缓冲进度的图样，百分之五、百分之十七……五分钟之后，看到手机上出现的信息，陆明直接傻眼。 这！……这？ 第一百六十四章 慈善晚会 不怪陆明如此，手机上没有任何的文字提示，只显示绿色，跟诚信功能的测试结果一样，说谎显示红色，说真话显示绿色，脑子稍微转下湾也能够理解——这店铺能用。 可是……这提示也太简单了吧，陆明有些无语，要知道，便利店选址其实是个系统的工程，包括商圈人口、店铺客流、目标客户年龄层、竞争对手等等一系列需要考评的因素，有兴趣请自行百度，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 好的选址，是成功的一半，所以除了东峻华庭之外的九家店铺，都是陆明亲自去评估的，从不假手于人，因为他深知位置差的店铺，即使有特殊商品的引流也起不到质的改变。 东峻华庭店就是个很好的例证。 十家分店中，它的销售额是最差的，日营业额平均也就六七千的样子，连南屏店的营业额一半都不到。 满心欢喜以为得到一款神器，能节省不少找店铺的时间，谁知道并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陆明心里多少有些落差，也让他认清楚一个事实，这APP解锁的功能与它提供的商品根本没有可比性。 没提示就没提示把，陆明也不再纠结，带着金佳明他们沿着小区四周转了一圈，大概看了下周围的商业环境，沿途找了几个明显不符合便利店选择要求的地址输入手机，上面毫不意外的显示红色，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了一点底。 再次回到商铺门口，陆明朝金佳明问道：“感觉怎么样？” 对新人，特别是这关键的岗位，他这一问，多少有点儿考效的意思，不过金佳明并没有慌张，想了一下后说：“典型的小区商圈，唯一入口第一卡，四周五百米之内没有竞争对手，这是它的优势，劣势是这里的入住人数确实少了一点，至于它以后的发展需要做详细的考核……最关键的是租金，如果超过七千，我不建议拿下来。” 嗯，确实有点料，说到租金这个关键点了，难怪罗毅会许与重金把他从美一佳挖过来，陆明暗自点了下头，朝董冲冲问起租金，突然发现店铺玻璃门上根本就没有招租启示，有些生气地说：“你逗我玩呢？房东都没有贴出招租你就把我们叫过来，不是耽误时间吗？” “明哥，我哪敢逗你？”董冲冲赶紧掏出烟发，边发边说道：“这店铺确实要出租，租金我都打听清楚了，八千一个月，压二付一，这价格可以谈，如果一次性付一年的租金，租金还可以优惠些。” 看陆明有些疑惑，金佳明解释道：“这是他们的惯用手段，类似于这种没有委托中介，且没有人住的空铺，只要房东贴出招租启示，他们会撕下来，找店铺的人联系不到房东，只要房东没发现，相当于他们自己手上捏着一套房源，还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大哥是内行人啦！”董聪聪伸出大拇指嘿嘿直笑，临了小声嘀咕道：“房东发现也没事，再撕就是。” 陆明有些嘀笑皆非，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更加没想到他没找多久店铺，竟然懂得起这些，确实是有些小聪明，只是没用到正道上罢了。 对于这种投机取巧的行为，陆明不会指责，他没有道德洁癖，老话说得好，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既然租金在预估的范围内，那就有评估的必要，金佳明需要三天的时间，等详细的评估报告出来，认为可行，才会约房东出来谈租赁合同。 一行人又接着看了其它三家店铺，不单陆明不满意，系统也显示刺眼的红色，连评估的必要都没有。 四家店铺只有一家勉强通过等待评估，这合格的比例实在不算高，本以为董冲冲会气馁，没成想他倒挺乐观，笑呵呵地说在找店铺的时候顺便看看街上的美女，这工作不要太爽哦。 心态没什么问题是好事，但光有好心态可不行，陆明给了他一些建议，作为本地人的他，可以充分发挥这一优势，发动周围的亲戚朋友提供店铺信息，当然是有偿提供，这样大家也有积极性，至于给多少钱，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另外不要光找新店铺，那些经营不善或者有其它原因需要转让的店铺也可以纳入搜寻范围，公司这边又不是付不起转让费，这样一来，多点出击，以量取胜，他的收入自然也会有相应的增加。 公司虽然在不断的扩充招人，但不会专门养一帮人来寻找店铺，明显不划算，而董冲冲做的这项工作，是对公司业务的最好补充，陆明给这么多建议，就是想让他明白，这是一份可以当成事业来做的工作，因为公司对好店铺的需求很大。 对于这些建议，董冲冲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骑上共享单车急冲冲地走了，用他的话说，时间就是金钱呀。 在回公司的路上，金佳明说出自己的担心，他担心过多的业余人员参与找店铺，大量参差不齐的店铺信息发到公司来，会增加评估的工作量，人手问题堪忧。 这个担心确实有道理，但他不知道的是有“店铺人气测试”这一功能的存在，在别人认为困难，甚至行不通的办法，在陆明这里完全不是事，只要董冲冲那边提供精确的地址信息，APP马上就能判断出店铺的优劣，一目了然，经过系统筛选，合格的店铺才是他需要去评估的，工作量也大不到哪里去，完全能够应付过来。 “嗯，还是你老泡的茶香，我决定了，想喝茶就到你这里来，反正也近。”寻找店铺的事情有了具体的方向，陆明神清气爽地回到公司，处理完手上的工作，左右无事，来到老李办公室蹭茶喝。 老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明明是夸我泡茶技术好，但我怎么听都高兴不起来呢？” 昨天陆明拿着他的好茶叶直接泡了大缸茶，被他发现之后，一说到喝茶，老李就来气，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这并不是钱的问题，对于好茶、喜欢茶的人，这种暴殄天物的行为的确令人深恶痛绝的，陆明当然知道自己错再哪里，干笑了下，老老实实承认错误，不敢解释是忙的原因。 看陆明态度还行，老李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从办公桌上拿出一份请柬，说：“晚上跟我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记得穿正装。” 慈善晚会？ 陆明接过精致的请柬，苦笑着说道：“老李，还是算了吧，交了增资的钱，我现在兜比脸都还干净，哪里还有钱去捐？” “谁说慈善晚会就一定要去捐钱？就是带你去感受一下气氛，结识一些人脉。”老李也不在意他哭穷，都知根知底的。 结识人脉，这可以有，至于感受什么气氛，陆明还真没多大兴趣，虽然没参加过，但也多少从其它渠道知道，这些慈善晚会，无非是老板们用钱博名声的地方，讲透彻一点，就是个名利场。 受家庭教育的缘故，陆明更多的愿意做一些实际的事情，比如在医院帮助确实缺钱的刘小桃她们，对于博名声，并没有太多兴趣。 晚上七点，喜来登酒店。 这里是慈善晚会的会场，陆明带着何洋洋和马援一行三人在进入停车场的时候被拦住了，安保再三确认后才放行，等停好车，看到四周不是劳斯莱斯，就是奔驰宝马这些豪车，他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安保盘问半天，他的座驾GL8实在有点儿掉价。 说实在的，对于这种看人下碟的行为，陆明有些腻歪，在进入会场的时候，马援又被拦了下来，理由是请柬上只能允许两个人进入，要不是老李及时找过来解决，他都要调头回去了，不参加也罢，实在太气人了。 进入会场，找到座位，陆明有些心不在焉，反倒何洋洋没受到多少影响，兴致勃勃地看明星表演，主办方下了血本，连郭天王都请了过来。 慈善拍卖，中间穿插明星助阵表演，这些陆明都不感兴趣，他又不是追星族，百无聊赖之下，开始翻阅座椅上摆放的嘉宾名单，当看到排名第三的嘉宾名字，他眼睛一亮。 没想到这位大佬也来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尴尬了 新解锁的北孚纽扣式电池已经被陆钊他们成功升级成手机电池，尺寸只有现在市面上电池的五分之一，厚度只有一半不到，各项性能远超市面上最好的电池。 样品一出来，陆钊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寄给他之前的公司评测，不过被陆明及时拦了下来。 手机电池跟充电宝面对的客户不一样，后者需要直接卖到个人用户手中，需要评测公司做宣传，而手机电池需要找手机厂商合作开发，也就没有太多的宣传需要。 最开始陆明倒是有一个合作的意向企业，也就是董银珠的手机制造工厂，在蓝箭公司开业的时候她释放出善意，之前的误会也随之解除，如果成为合作伙伴，能让双方的关系更加密切，这点毋庸置疑。 只是她们生产出来的手机市场销量并不理想，基本上都是发给员工自己用，这一点让陆明不太看好，再加上她们也没有推出高端机的消息，也就没主动联系了。 在商言商，产品利润最大化是商人追求的目标，陆明也不能免俗，这款手机电池必须找到一家对手机行业有更多企图心的公司合作，才能得到重视，有个好的结果。 但国内手机厂商就那么几家，陆钊发过去的合作函别人根本就没有回复，如石沉大海，这也让陆明明白，他单方面认为只要有好的产品，各大厂商会挥着支票哭着喊着求合作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他想多了。 即便如此，陆明也没有气馁，清醒过来的他总结自己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这几家厂商都是体量庞大的巨无霸，找他们合作的公司大把，作为一个没有什么名气的公司突然冒出来寻求合作，当然不会受到重视，只有另辟蹊径，找到一个切入点，才有可能达到目的。 刚好，今天在嘉宾名单上看到雷布斯的名字，这让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这也可能是老李让他过来的目的。 晚会还在继续，陆明看了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就结束，时间紧张，马上打电话给陆钊，让他赶紧带着两个电池样品和测试报告送到会场来。 金三软件大本营在珠市，雷布斯才给面子来参加这台慈善晚会，他除了是一名成功的企业家，同时也是一名成功的投资人，很忙的，说不定第二天他就离开珠市，形势逼人，必须做好准备工作。 一个小时过去，慈善晚会圆满结束，眼看嘉宾们就要离开，陆钊终于赶了过来，简单讲了下情况，陆明就带着他去与老李他们会合。 在他这一行人之中，只有李成功能够跟雷布斯说上话，本想通过李成功能约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介绍下这款电池的性能，再谈接下来的合作事宜，然而传来的消息并不如意，雷布斯马上要去九州港赶船，连夜过香港，明天一早，他要参加大米公司的股东大会，给到这边的时间只有三分钟。 三分钟能干嘛？还不够够陆钊介绍电池性能的。 明显不是好的时机，但机会难道，陆明不想放弃这个机会，看雷布斯还在跟粉丝合影，两兄弟稍微商量了一下，等下介绍产品的时候，重点讲几个关键数据，只要能引起他的关注就达到目的了。 终于，雷布斯摆脱一帮粉丝的纠缠，在李成功的带领下往出口走了过来，陆明一行人赶紧迎了上去，在李成功的介绍下，顾不得太多寒暄，陆钊赶紧拿出样品和测试报告介绍。 刚开始雷布斯还认真听，只是没一分钟他就不耐烦了，直接打断到：“那好，我问你，这电池的测试报告是你们自己做的还是找专业的实验室做的？另外电池你们用的什么技术？研发人员有多少？都是什么学历背景？” 哪有研发人员？ 谁知道用的什么技术？ 总不能说是史上“最强便利店”APP提供的吧？ 而且他这些问题明显表明不相信陆钊所说的数据，潜台词是你不要在我面前瞎掰了，如果不是有李成功引荐，相信雷布斯直接就摔头走人了。 第一印象不好，再聊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了，陆钊有些发蒙，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陆明马上开口说道：“雷总，您要赶船，我们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这样品和测试报告你带回去，用你们专业实验室测试它的具体数据，等结果出来，感兴趣再联络我们。” 即使陆明退了一步，雷布斯还是不愿意浪费时间去做所谓的测试，甚至连精致小巧的电池都懒得多看一眼，要不是李成功劝说了几句，样品他是绝对不会带走的。 明明是超越市场上几个等级的好产品，却得不到别人的认可，看着雷布斯一行人急冲冲离去的身影，陆钊多少有些沮丧，老李在一旁小声安慰，这让陆明有些不忿，完全是区别对待嘛，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过？不禁脱口问道：“老李，既然知道雷总今天过来，又不早点说，我们多一点准备，也不会导致现在这个局面。” 老李对陆钊是轻言细语，可对陆明缺没有那么客气，瞪了一眼道：“我是公司总顾问没错，但我不是你的保姆，什么路子都要给你铺平，那还怎么锻炼你的能力？” 这话说得一点毛病都没有，让陆明噎得不轻，竟无言以对。 一旁的李成功笑了起来，说：“你也别生气，阿明光是看到嘉宾名单，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一些安排，在他这个年纪中，能做到这一步，算是有不错的悟性了。” 他知道老李一直把陆明当一个学生来带，要求也严格，所以才有这么一说，然后又说道：“样品他既然带走了，肯定会去做测试，你们等结果就是。” 也对，一切用事实说话，再说了，今天的接触也不是一点成果没有，至少手机来了信息，APP人脉一栏，结交国家级知名企业家多了一条人脉关系，虽然上面显示的还是红色，基本没有什么用，但聊胜于无嘛。 两天过去。 一周过去。 半个月过来，大米公司始终没有任何人联系陆明这边，这就尴尬了，陆钊那边样品是做出来了，但不敢批量生产，毕竟是手机里面的产品，需要跟合作厂家讨论定型的尺寸。 陆钊三天两头打电话来催，陆明也烦，对方公司没有联系的原因，无非就两点，一是看不上这款产品，二是根本就没有拿去测试，随手扔到一边去了。 在陆明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作为国内一流的手机生产厂商，对这么好的产品不可能视而不见的。 那这样说来，就有点儿过分了，李成功亲自推荐的，你雷布斯连测试都不做，又花不了几个钱，又不耽误你时间，吩咐下去，一句话的事情，这都不弄，也太不给李成功面子了吧？ 那以后还怎么一起愉快的玩耍？ 不行，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陆明想了一下，还是得赶紧找别的渠道，但换渠道之前，还是得跟李成功说一下，毕竟是他牵线搭桥的。 当然，陆明不能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这不成挑拨离间的小人了嘛，只是客观的讲那边没有回信，我想换一家合作商。 但即使他如此避重就轻，电话那头的李成功还是马上明了，多能的商场搏杀经验不是白来的。 沉默一会后，李成功感叹道：“看来我的面子不值几个钱喽……这样吧，不用等他们那边的消息了，不就手机厂家么，虽然跟全国手机销量第一的华微老总不太熟，但也见过几次面，你等我消息。” 明显感觉李成功有了几分火气，陆明赶紧说道：“别，别麻烦了李哥，也没多大点事，买卖不成仁义在，其实就是想买个高价钱，找谁合作不是合作，我给董姐他们就是了。” 李成功想了一下，说：“也行，要不要我来安排？” “不用，我有董姐的电话，我这边联系就行。”气氛有点儿尴尬，陆明赶紧挂了电话。 哎！这事办得……陆明苦笑一下，调整好心态，不再多想，找出董银珠的电话拨了过来，响了两声，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不耐烦的声音：“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正在开会……” 第一百六十六章 拿到订单 陆明性格比较好，只要不涉及到原则问题，从不急眼。 而且他把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谨记自己是个商场后辈，对于董银珠的口不遮拦并不在意，毕竟网上黑她的那些段子和视频可不是白来的，知道她的性格就是如此。 不过之前也通过两次电话，她的态度可没今天那么冲，想来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于是陆明长话短说，讲明来意。 董银珠并没有乱说，她确实是在开会，但会议进行得不顺利，甚至可以说糟心。 一年半前革立公司准备上手机项目，组装一款手机……嗯，对，你没看错，在董银珠心里始终觉得，国内手机厂家除了龙头老大华威公司拥有自主研发的芯片，其它都是买配件来组装——手机屏买夏铺或四星的，芯片买高通的……等等。 尤其是雷布斯的大米公司，甚至连自己的工厂都没有，全部外发加工，就这样的公司，市值竟然达到五百亿美金，对，没错，是美金，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凭什么别人能做，自己不能做，傻呀，多么好圈钱的行业，再加上白电行业日趋饱和，董银珠毫不犹豫地批准上了手机项目。 还犹豫个毛呀，再犹豫钱都被别然搂走了，至于手机研发设计这一块，对于拥有核心科技，研发人员上万人的革立公司，那都是小菜一碟，更何况，凭借革立多年精细生产的底蕴和实力，生产成本能做到全球最低，就凭这一点，董银珠和她的董事会有信心，手机项目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成功指日可待。 不谁成想一年半过来了，手机销售成绩惨烈，董银珠当初的高调营销也成了个笑话，唉……心塞呀！ 笑话就笑话吧，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谁都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董银珠就当为之前的盲目决策买个经验教训，但手机项目还得继续下去，不然之前的损失不好向董事会交待。 所以今天董银珠特意把手机项目的所有负责人叫过来开会，就是想看最新一款的手机如何，结果一看到眼前的样机就来气，根本就没有让人眼前一亮，让人有购买欲的设计。 她冷眼环顾会议室里的十几个人，气不打一处来，拍着桌子，大发雷霆：“半年过去，你们就拿出这样的产品来应付我？外观设计我先不说，就里面的硬件配置都比竞争对手已经发售的低，这样的配置有人会买吗？你们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嫌我脸还没丢尽吗？” 一连串的发问，让会议室一帮人瑟瑟发抖，惶恐不安，大气不敢吭一声，要知道在座的可不是刚出社会的新员工，在革立这个大公司来说，都算是中高层了，但没鸟用，这是董银珠长期积威留下的后遗症。 看着这帮人的表现，甚至连辩解都不敢，实在不堪大用，董银珠心凉了半截，再联想到近段时间集团内的暗流涌动，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得亏陆明打电话过来说有一款性能超强的手机电池要合作，这让她看到一点希望，要不然…… “休会，一个小时后你们必须拿出一点干货出来，要不然能者上，庸者下，我这里不养闲人。”董银珠说完甩脸出了办公室。 “这就是革立总部大楼呀！”陆钊并没有即将拜访世界五百强企业的兴奋，反而有些失望。 确实，革立总部大楼不是高楼大厦，且平实无奇，多少让人失望，但这并不是他失望的理由，作为3C产品测评出身的陆钊，对于革立手机多少还有有点儿了解，他们其实没有多少手机相关的技术储备，目标客户群偏向于普通大众，这样的手机厂商不一定接受这款电池高昂的价格，简单来说，不是好的合作伙伴。 “行了，我们倒是想跟大米合作，但别人根本不理我们呀，价钱我来谈，你做好产品性能介绍就是。”陆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劝解道。 陆钊叹了一口气，打起精神，两兄弟加上马援，一行三人在前台小姐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会议室，没想到有这么多人，这让陆明有些诧异，简单的寒暄过后，董银珠直接让介绍这款电池的特性。 人多陆钊也不怵，拿起电池样品侃侃而谈，在介绍完电池的基本参数之后，重点讲道：“我们这款电池，可以说是全世界最安全的电池，没有之一，我们做了许多破坏性测试，它的表现令人惊讶，比如短路测试，在充电和电量全满的条件下，持续短路两个小时，电池表面温度没有任何变化；去掉外壳，电池核心能承受十吨冲床的冲击……等等。” 没理会众人的目瞪口呆，陆钊继续说道：“这款电池还有一个十分突出的特性，在高温六十度，和低温负六十度的条件下，能够持续正常的输出电能，并不因为恶劣的环境而减少半点电量，这款电池外壳我们还做了纳米级的物理防水，在水深十米的环境中能正常工作，另外，这款电池能够快速充电……” 讲了半天，介绍结束的陆钊有些口渴，拿着会议桌上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喝起来，现场鸦雀无声，每个人脸上满是不可思议，这让拿着电池样品在看的董银珠十分不满意，点名道：“周工，你是负责电池这一块的，有什么问题，赶紧问。” 被她点名的周工吭哧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董……董事长，这……这不科学呀。” 噗呲，陆钊忍不住笑了起来，符合科学才怪，“史上最强便利店”APP出产的任何东西都没道理可讲的。 在陆明瞪了一眼后，他才一本正经的说道：“发在各位手中的测试报告上有详细的参数，在电池的简介上有我们实验的图片，如果大家任然有疑虑，可以拿样品去测试就知道我有没有介绍得夸张。” 咳咳，董银珠可能觉得有些丢面子，咳了两声之后，宣布散会，让陆钊跟她们的人去做测试，单独把陆明叫到她的办公室。 对这款手机电池的性能，其实董银珠已经信了几分，之前北孚电池在金隆公司测试了多次，优异的性能摆在那里，要不然她也不会认识陆明，说实话，陆明拿出来的东西，确实好。 秘书小妹妹刚把茶水端上来，董银珠就直接问道：“这电池给我们多少钱？” “公司采购，税后三千。”对此陆明早已有数，纽扣式电池与可充能的北孚电池性能相当，而可充能充电宝陆钊已经卖到两千块钱，供不应求，他认为这个价格是合理的。 “你坑我呀？”董银珠有些不忿，大声地说道：“我一台手机的价钱才卖三千多，你这电池这么贵，我还怎么赚钱？” 早知道她会这么说，习惯性地讨价还价嘛，陆明耐心解释道：“董姐，你这是偷换概念呀，这电池全球独一份，这么好的电池配上你们的手机，怎么可能才卖三千多块钱？” 看她脸色有些不自然，陆明乘胜追击：“你是做空调的，对这行业最了解，普通挂式空调也就卖个几千块钱，但用在一些特地环境的防爆空调，能卖到三万多，其实就是多装了个防爆装置，成本也没有高太多，但你们就敢卖这么贵，还不是因为有这方面的小众市场。” “这样比喻可能有些不恰当，那我们说联香电脑，最高配也就一万多块钱，但专门供给南北极野外科考的电脑能卖到十几万，甚至更高，这就是人无我有的价值体现，就该卖这么贵。” 陆明说得信心满满，董银珠虽然有些意动，但仍然没有松口，这很正常，能轻易说动她也不叫董银珠了。 喝了一口茶，陆明继续说道：“董姐，说实话，这款电池产量并不高，一周也就两百块，你们也只能单独做出一款高端机型，但我想着也就足够了，你手机就凭借这一个宣传爆点，就能吸引消费者们的关注，这是实打实的利好消息，对普通机型的销售绝对有良好的带动作用，无它，这技术，只有你们革立才有。” 四个小时之后，陆明一行人出了革立总部大楼，中午跟董银珠一起在她们公司吃了餐工作餐，味道还不错，等到下午样品测试结果出来，董银珠没再纠结价格，当场拍板签了供销合同。 对于她提出的独家供应，陆明没有答应，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这种带有约束性质的合同，他肯定是不会签的。 一个月两百四十万的合同，金额不算大，但利润高呀，在陆明两兄弟的眼里，北孚纽扣式电池这款商品，算是达到了利润最大化，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 回到公司的陆明把合同拿给吴雅丽存档，刚坐回办公室，茶都还没泡，孙雯就拿着一份传真走了进来，说：“大米公司那边来消息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手机电池的逆天表现 雷布斯从珠市过香港就开始忙，股东大会的议题只有一个，就是大米公司的上市，但延伸的各种大小会议一个接着一个，内部分歧处理清楚，还得跟股票承销商谈判。 这帮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没有实质的利益，根本就不见兔子不撒鹰，这就要讲究谈判的艺术，平衡各方面的利益，雷布斯即使是经验十足，但还是忙得焦头烂额，没办法，谁让他是头呢，什么事情都要向他请示。 忙活半个月，终于把所有事情理顺，各方面的协议、合同基本签署完毕，之后有专门的团队走一些后续程序，上市只是时间问题，雷布斯终于松了一口气，算是给多年创业的小伙伴们，有了一个好的交待。 之前画的大饼，终于可以吃到嘴里面了。 这个时候，雷布斯才想起电池的事情来，想想都可笑，要说这种性能如此优秀的电池，是欧美大学实验室研究出来的，或者哪家知名电池生产企业研究出来的，他还能相信几分，但从国内一家不知名的老板口中说出来，他只想说呵呵——根本就不可能嘛！ 要知道大米科技已经在整个手机产业链中深耕好了几年，整个生态链的环境雷布斯是最清楚的，有这么好的产品，有点儿风吹草动，各大手机厂家不打破脑袋抢过来，还用得上门推荐？ 不相信归相信，李成功推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再怎么说在珠市的那几年，他还是挺照顾自己的，雷布斯思考了一会儿，决定把样品送到港大的实验室测试，得出一个真实的测试报告，也好向李成功有个交代，算是还了之前的人情了。 吩咐助手去办这件事，雷布斯就不管了，他要休息一下，晚上直飞京城，上市的事情基本谈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当然要与小伙伴们一起分享。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经过极其严格的反复测试，碾压当下所有品牌手机电池的各项数据新鲜出炉，对，在实验室负责人郭苏姚的眼里，测试的这两块电池样品，不但碾压市面上的同类产品，也同时碾压全球已知非量产最强手机电池数据。 如此优异的性能，让整个实验室沸腾起来，完美的储能产品。 要知道整个实验室的人都是港大学的精英人才，科技最前线的资讯他们都耳熟能详，产品的优劣他们最有发言权，能亲自测试到一款最新黑科技，是多么荣幸与兴奋的事情。 郭苏姚在兴奋之余，第一时间在测试报告上盖了公章，表明他们要对上面的所有数据负责。 雷布斯的助手吴南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没用，双手颤抖地接过测试报告和两个样品，其中一个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 在确定没有任何零件遗留在实验室，吴南深吸几口气，十分严肃的对郭苏姚说道：“我记得委托你们测试的时候是签了保密合同的，对不对？” 知道委托人什么意思，郭苏姚尴尬地推了下眼睑框，刚才有些忘乎所以了，没办法，对于年纪五十岁的他来说，亲眼看见一项新科技的诞生，比撩到一个绝色美女还要兴奋。 虽然失去了一次露脸的机会，但与实验室的名声比起来，孰轻孰重，郭苏姚还是拧得清的，平静下心情，他十分诚恳地说道：“吴先生，关于这次测试的任何信息，我们会给与最严格的保密，请相信我们的专业。” 吴南点点头，认可他的保证，毕竟是一流实验室，做事还是有底线的。 与郭苏姚告辞，吴南急冲冲地赶往公司入驻的四季酒店，一路飞驰，不敢耽误一点儿时间，不顾雷布斯门口挂有“休息中，请勿打扰”的牌子，咚咚咚，直接敲开了门。 这半个月来，难得睡了个好觉，还特么被吵醒，雷布斯十分愤怒，不过当看到门外气喘吁吁的吴南，一切愤怒烟消云散，他紧张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喘过气来的吴南，小心看了下酒店走廊，轻声说道：“重要情况，能不能进去说？” 五分钟之后，听完汇报的雷布斯恢复了投资者的精明，直接下了指示：“取消我们今晚上的机票，订最近时间的船票过珠市，另外通知公司总部发函给对方公司，嗯……用以考察的名义。” 竟然取消机票，亲自过珠市来谈，不得不说雷布斯的重视程度，不过这一切身在珠市的陆明根本就不知道，当孙雯拿着大米公司的正事商函过来汇报，他有种日了狗的感觉。 早干嘛去了！ 手机电池的购销合同都已经跟革立公司签了，白纸黑字的，具有法律效应，大米公司地考察也就没有必要了，陆明很想直接怼回去，并不是想单方面发泄他心中的郁闷，而是想帮李成功出口气。 但理智告诉他这样做并不明智，李成功也不会同意他这么鲁莽的做法。 拒绝大米公司地考察是肯定的，但措辞要委婉一点，陆明吩咐孙雯去办，相信她能编出一套非常好的说辞，也就不在关心这件事情。 8餐厅那边把上过月海夫酱油的分红划了过来，卡上多了二十七万，陆明腰杆也挺直了，下了班带着何洋洋来到珠市一家非常有名的西餐厅吃饭。 讲实话，陆明并不喜欢西餐，但何洋洋喜欢这里吃饭的情调。 西餐讲究多，从开面包、冷菜、汤、主菜、甜点到最后的咖啡和水果，一道道地上来，吃完差不多得要一个多小时，要不是有美人陪着，陆明才不会来受这个罪呢。 结完账，两人牵着手出了餐厅，何洋洋有些扭捏地说道：“明哥，后天我老妈要从老家过来看我。” “好事呀！正好把我把结婚的事请当面跟她提。”陆明喜上眉梢，接着问道：“伯母有什么喜好，跟我说说，我也好有个准备。” 陆明的表态，让何洋洋放下心来，她苦着脸说道：“不用特意准备，自然最好，不过我妈是基督教徒，特别反对婚前同居，所以我要搬回楼下去住几天。” 说完她还特意强调一下，等老妈一走，她就马上搬上来。 陆明心里一阵激动，未来丈母娘来得太是时候了，总算找到机会休息一下喽，要不然身体哪里吃得消呀！ 不过激动归激动，脸上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的，甚至脸上还要有点儿失望之色，陆明这点还是懂得起的，要不然今天晚上可惨了。 没办法，性格使然，单亲家庭出身的何洋洋从来就缺乏安全感，特别是随着公司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增多，让她有了更多的危机感，所以才会不停地索取，陆明也能够理解，相信等两人结婚之后，这种情况能得到改善。 既然老妈要过来，何洋洋首先要打好预防针，老妈的性格爱好要讲清楚，免得产生什么误会。 经过何洋洋的描述，对于未来丈母娘陆明大概有了一定的了解，简单总结起来，她老妈人不错，就是有点儿不太精明，容易上当受骗，最简单的电话诈骗她都能上当，又非常注重养生，为此也被那些卖三无保健品的无良商家骗了不少钱，要不是何洋洋和花姐不断的帮衬，自己过生活可能都有问题，毕竟，之前的工厂早已经倒闭，在老家没有什么事做，收入来源并不多。 何洋洋说了一大堆她老妈的毛病，这让陆明既感动又无语，这样真的好吗？ 女生向外，这点果然没有说错。 两人聊着天向电影院走去，听说最近有部电影非常火，讲前任的，据说非常感人，催人泪下，没有前任的何洋洋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看这部电影。 在陆明看来，看电影不过是一种休闲的方式，轻松搞笑的喜剧更合他的胃口，完全没有必要弄得那么伤感和沉重嘛，正当他不知道该如何拒绝的时候，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 一看竟然是李成功打来的电话，陆明指着电话给何洋洋看了一下，示意有正事要说。 接通电话，李成功说道：“阿明，有没有时间？到我会所来一下，雷总找你谈点事情。”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又见支线任务 得，电影是看不成了，一个人看电影何洋洋当然不愿意，还不如在家躺着看偶像剧呢。 “明哥，那么大个老板亲自过来找你，你赶紧去吧，给人留个好印象。”何洋洋帮陆明整理好衬衫领子后说道。 “不用我送你回去？” 何洋洋宛然一笑，说：“我又不是小孩子，逛下街，消下食我就回去，你赶紧去办正事吧。” 也对，珠市的治安一向不错，陆明也不再矫情，交待几句后，拦了一台的士直奔情侣路李成功的私人会所。 本想打电话给马援，让他一起过去涨点儿世面，谁成想手机来了信息，听声音就知道是“史上最强便利店”APP的提示音。 这个时候来信息，莫非是有支线任务？ 陆明赶紧打开一看，果然，上面显示支线任务：“尊敬的老板，现在下达支线任务，请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获得一名国家级企业家的好感与友谊，如果成功，系统将解锁北孚系列电池的生产设备和相关原材料，如果失败，系统将不再提供北孚系列电池，请老板务必抓紧时间完成任务。” 二十四小时完成？ 国家级企业家？ 那不是指雷布斯么？ 我靠！陆明有骂人地冲动，同时郁闷至极。 接到李成功电话的时候他还不以为意，毕竟跟董银珠的供货合同都签了，与雷布斯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过去纯粹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无欲无求，没有任何负担。 但现在支线任务一下达，处境完全不一样了，雷布斯过来的目的无非就是手机电池，如果同意跟他们合作，肯定对完成不了董银珠的供货合同，如果不同意合作，人脉任务完成不了，那系统将不再提供电池，供销合同就是个笑话。 赔钱陆明倒是能够承担，但名声和诚信可就毁了，这是他承担不了的损伤。 支线任务栏上的倒计时在一分一秒的减少，陆明心提到嗓子眼来的同时，脑子也在高速转动，直到司机大哥提醒说先生你的目的地到了，他才惊醒过来。 国家级企业家可没有多到满大街都是，就那么多个，珠市能称得上的也就数董银珠，连他最大的靠山李成功都不算。 当然，李成功还是有一定的人脉关系的，但临时去公关其他人，呵呵，光想就知道行不通。 站在会所楼下，陆明深吸一口气，努力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次见面的地点不是茶室，而是会所的雪茄屋，房间里面就李成功和雷布斯两个人，陆明一到，稍微寒暄一会儿之后，雷布斯就直奔主题：“大米公司在手机上下游产业链都有布局，这是全球手机销量前十企业该有的气魄，你提供的电池样品我们非常看好，经董事会研究决定，有意投资入股你的公司，价格方面我们能够拿出最大的诚意，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陆明脸色一僵，竟然想入股手机电池厂，看来雷布斯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大，同时也明了，为什么公司已经回复大米公司，雷布斯还亲自跑到珠市来。 对手懵了，雷布斯有点得意，要得就是这种效果，但还不够，继续抛出一颗更大的炸弹：“我不认为你们跟革立公司签署的供货协议是阻碍我们合作的绊脚石，相信有了大米公司的资金和技术支持，特别是技术支持，当钱限制你们发展的最大瓶颈，产能问题绝对能够得到极大的改善，要知道，相对于手机每个月几百万的出货量，你们每个月不到一千块电池的出货量，说实话，实在不够看的。” 雷布斯信心十足，没有几家中小企业能够拒绝大米公司抛出的橄榄枝。 现在大米公司上市已经走到后半段，一旦上市成功，有这款超强手机电池的加持，相信对公司来说是个强劲的利好消息，对股价的拉升不言而喻。 说完，心情大好的他美美地吸了一口李成功收藏的雪茄。 嗯，味道还不错。 此时的陆明心情与他一比，天差地别，满嘴苦涩，之前还存在一点儿幻想，看能不能通过协调，把给革立的一些电池份额分给大米公司，虽然依照董银珠的性格希望不大，当如果李成功豁出脸面，还是有一丝希望的。 但现在，哎！ 按理说雷布斯聊到这里，陆明应该直接就反对了，但并没有，一直楞在那里，这样的表现有些反常，让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成功有些诧异，他小声提醒了一下陆明。 李成功的提醒让陆明回过神来，看到雷布斯的表情有些不悦，他心中一晒，瞬间明了，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皆大欢喜，左右摇摆会让别人看轻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抛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陆明直接说道：“雷总，对不起，浪费您时间白跑一趟，上次见面时间太短暂，我没有说清楚，这电池的核心技术在我朋友手上，其实我只是他的独家经销商而已。” 雷布斯皱了一下眉头，说：“那把你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跟他去谈。” 呃，对于这个老生常谈的问题，都不用陆明解释，一旁的李成功就能代劳，而且他为了转移这尴尬的局面，讲了几款商品的功效。 要不然说姜还是老的辣，李成功用自己的亲身体验，成功转移话题还不说，明显也让雷布斯来了兴趣，特别是他这个老程序员，腰椎、颈椎的问题一大堆。 “雷总，您身上这些都是小问题，我这里有一款没有推向市场的药酒，一用马上见效，您等我半个小时，我马上让人送过来。”话题引到这里，陆明再不醒目就不用混了。 半个小时之后，接过马援送过来的“黔酒”，半信半疑的雷布斯按照方法服用，再擦了身上病灶的地方，随着烟雾升起，身体的不适慢慢消退，真真切切体验了一把病去如抽丝的畅快。 “哈……哈哈，李哥，这顽疾困扰我好多年，今天终于找到年轻时候的感觉。”穿上衣服的雷布斯做了几个热身动作，笑得非常开心，甚至还有点激动。 当然了，他再有钱，没有一个好身体，其它都是空谈，有钱人对自己的命看得是非常重的。 李成功笑着感叹道：“我也是因为这些神奇的产品，才跟阿明结缘，我这个小兄弟是实在人，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你多担待点。” 他算看出来了，似乎陆明有求于雷布斯，至于求什么还不知道，但这立场还是要表明的。 “李哥，你这话严重了，他倒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反而是我鲁莽了些。”雷布斯不好意思地解释一下后，掏出一张上面只有名字和电话号码的名片，笑着说：“我也叫你阿明吧，买卖不成仁义在，这药酒的人情我记住了，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打这上面的电话。” 接过他递过来的名片小心收好，陆明握着他的手说：“雷总，我手上还有一款性能超强电池，规格跟普通五号电池一样，能够用在您们无人机这款产品上，如果您能接受供销协议，我们也不是没有合作的可能。” “老弟，对不住了，只能砍掉你充电宝的原料了，先过了这一关在说。”陆明心里暗自说道。 李成功趁机说起他儿子李博正是用了这款电池，才能在世界中学生飞行器比赛中，拿到唯一的特等奖。 没想到东方不亮，西方亮，了解下产品的性能，雷军非常高兴，在没有看到产品的情况下，就当场让助手过来跟陆明签订供销协议。 总算愿意退后了一步，不再说注资的事情，合同一签完，手机就来了信息，陆明心中一跳，莫不是支线任务完成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系统提供的机器 雷布斯与其助手吴南两个人急冲冲从香港赶过来，根本还没来得及吃晚饭，现在事情谈妥，李成功作为主人，自然要安排招待。 私人会所功能齐全，有自己的厨师团队随时待命，吩咐下去，半个小时就能陆续上菜，努力控制住不看手机的陆明趁这个空档，寻了一个借口，尿遁来到洗手间。 赶紧打开手机一看，当看到“恭喜完成支线任务”的字样，陆明全身鸡皮疙瘩起来，一阵激动，今晚他的心情犹如坐过山车似的，实在太刺激，他这小心脏有点儿受不了了。 看来果断牺牲陆钊的充电宝工厂是正确的，要不然哪里能这么快完成支线任务？ 平静下心情，陆明接着往下看去：“……现商城赠送一台多功能全自动储能生产设备，目前只能生产北孚电池不可充能版、北孚电池可充能版、北孚纽扣式电池，共三款电池，相应三款电池的原材料需在商城购买，另外商城将暂停以上三款商品的供应。” 直接供应原材料，系统倒是省事了，难道系统那头出现用工荒了？ 带着疑惑，陆明点开商城订货的界面，看见一台外形酷似数控机床的机器，全亮黑色外壳，颇具科技感，上面尺寸显示长七米，宽五米，高三米。 这么一个大家伙，想偷偷放在家里是不现实的，只能放在陆钊那边的工厂里，不过这样一来，泄密的可能性增大许多。 不过有弊就有利，当看电池原材料的时候，陆明的幸福感一下提升到极致，无它，一周每款原材料的订货量，能生产出两千块电池，是现有成品订货量的十倍。 十倍…… 陆明有种被钞票砸晕的感觉，晕乎乎的。 最意外的惊喜是，在升级的人脉一栏，国家级企业家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五十，也就说只要再结识一位大佬，这项任务就算陆明完成了。 洗了一把脸，陆明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来到会所的餐厅，结果吓了一跳：“董姐，你怎么过来了？” “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坐在餐桌上的董银珠白了陆明一眼，但还是很给面子地解释道：“老雷是我多年的朋友，他来珠市我不得过来叙叙旧呀？” 陆明面色一囧，刚才确实是问得太过突兀了，但她那一声“老雷”可把陆明击得外焦里嫩的，谁不知道你们两个打得死去活来的？明面上都对骂了很多次，背地里相互捅刀那不是常有的事？ 还多年的朋友，谁信呀？ 雷布斯看陆明一脸懵懂样，难得好心情解释道：“别看明面上我跟董姐你来我往的，私底下我们关系挺好的，嗯，这么说吧，我跟董姐的骂战，其实就是为了营销，目的增加我们各自公司知名度的同时，相应的也推广了各自公司的产品。” “你以为谁说我几句我都回应？我可不会傻到随随便便让那些阿猫阿狗来趁我的热度。”董银珠似笑非笑地对陆明说道。 原来如此，陆明恍若大悟，这两个老狐狸原来就是在炒作呀！ 这时李成功举起红酒杯晃了几下，笑着说道：“阿明，从他们骂战开始，两家公司的销售额蹭蹭往上涨，老董作为传统行业，销售增长率超过百分之四十以上，这简直是奇迹，而老雷就更加了不起了，年销售额以一到三倍的递增……这是花多少钱的广告都换不来的，所以说，我们不要光看事物的表面，内在的含义要懂得分析，这里面的套路，够你学的了。” 没有什么可说的，陆明唯有抱拳受教了。 餐桌上人不多，就他们几个人加雷布斯的助手，作为最小咖的陆明还没有资格带人来参加这种饭局，马援送完货自然就走了。 可以说这是陆明第一次参加大佬之间的饭局，上次公司开业的不算，那只能算应酬。 今天餐桌上的几位说话放得开，也没有那么多假惺惺的客气，一件事情他们总能一针见血地讲到重点，直达事情的本质，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思维方式，成功不是白来的。 三瓶红酒见底，随着酒劲上来，陆明也听到不少商界秘闻和八卦，谁跟谁准备做什么项目，谁又准备公关什么政策，谁又跟小姨子跑……呃，这个没有，让他的眼界大开的同时，也察觉到这些大佬们除去身上的光环，其实也有喜怒哀乐，也有吹牛打屁，跟普通人没有多少区别，只是他们的这一面，很少让外人看到而已。 饭局接近尾声，寻了个说话的空档，陆明开口说道：“董姐、雷哥，吃饭之前我紧急联系了我那个朋友，他答应一个月之内提高十倍产能供货，不知道多出来的商品，你们能不能接受？” “好事呀，阿明，不要说才多十倍，就是多一百倍我都能消化。”雷布斯酒喝得有些高，直接拍着餐桌说道，不过他还没有喝醉，马上反应过来，说：“那手机电池这一块，是不是可以分给我一些？” “分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要等我新手机首发之后。”一旁的董银珠马上定下基调。 雷布斯哈哈一笑，说：“行，一切听董姐您的。” 他们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定了下来，让陆明有些儿哭笑不得，他另外一层本意是说产量上来了，价格还是可以适当谈下来一点的，但看他们似乎根本没有纠结价格，陆明自然不会傻到主动调低价格。 有钱不赚那是王八蛋，反正这钱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饭局结束，接下来的活动陆明不便参加，告辞出了会所，一个人打车直接来到三乡这边的工厂。 “哥，大晚上的，让我一个人来工厂，到底有什么事啊？”独自在工厂办公室的陆钊，看陆明一身酒气走进来，赶紧泡了一杯浓茶。 陆明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茶后，说：“好事，门口的两个保安你先去安排他们今晚休息，再把大门锁好，回来我再跟你细说。” 即使见证过APP的神奇，有了一定心里准备的陆钊，十分钟之后回来听陆明说完，还是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等了半响他才反应过来，说：“不带这样玩的，这机器也没有个人来培训，我哪知道怎么操作呀？” 他有些儿着急，一旦来了一台根本不懂得操作的机器，即使再先进，也就是个摆设，而且系统不再提供所有电池产品，他这工厂直接可就黄了。 对于这些担心，陆明认为完全没有必要，他对系统有信心，既然系统有这种安排，自然有它的道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解决机器摆放的位置，总不能直接放在大车间吧？ 人多嘴杂的，容易出问题。 办公室和实验室太小，容不下这么大的机器，两兄弟拿着钢尺转了一圈，发现仓库正好，位置和空间也够，四周做了隔断，具有一定的隐秘性，陆明最终拍板，就这里了。 把仓库所有物料和货架搬出来放好，又简单搞了下卫生，忙乎差不多两个小时，终于把地方腾出来，陆明两兄弟也累得够呛，没精神讨论接下来该应对的办法，陆钊直接躺在办公室睡着了。 单身狗能睡，陆明这个有家室的人可还不能睡，先是跟一直在家的何洋洋电话腻歪了半个小时，再打开手机商城，将能够订货的商品订了一个遍，再把机器和电池原材料下了订单。 做完这一切，陆明这才把手机放到仓库里，等待第二天奇迹的诞生。 第一百七十章 安全第一 （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编辑雪梨争取的推荐，无以为谢，唯有嘉庚）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办公室来，把仰躺在办公椅上的陆明弄醒，昨晚办公室的沙发被陆钊占了，他只有睡在办公椅子上。 陆明活动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发现沙发上的陆钊已经不知去向，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离工人上班时间只有一个半小时，赶紧走向仓库。 仓库门大开，首先映入陆明眼帘的是一个庞大的家伙，亮黑色金属机身，有棱有角，极具冲击力，处处透露出与其它机器不一样的气息，嗯，怎么形容呢，就是感觉漂亮，像艺术品般，让人不由自主的盯着它。 往里面走，看见全身亢奋的陆钊正摆弄这机器的显示屏，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陆明走过去一看，竟然已经通电了，他笑着说道：“喔！速度蛮快的嘛，把电都接上了。” 陆钊头也不抬地回道：“这电不是我接的，我来就已经这样了。” 啧啧，一条龙服务呀！难得系统大方一次，看陆钊还在摆弄机器，陆明不再打扰他，沿着机器仔细转了一圈，这机器很奇怪，除了进料口和出料口，整个机身没有任何拆卸的螺丝和缝隙，仿佛天然一整块铁坨经过超大型数控机床精密加工而成。 全不透明金属机身，自然也看不到里面的构造，看来想研究这台机器是没有可能的了，陆明有些失望，目光转向摆放在地上的原材料。 原材料非常简单，每款就一种，用类似于编织袋样子的东西包装，一袋一百公斤，陆明想用剪刀拆开，结果弄了半天都没有拆开。 噗呲，摆弄好机器的陆钊看陆明弄的满头大汗，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哥，别费劲了，这原材料的包装摸着挺软的，其实跟我们的电池外壳一样硬。” 原来如此，陆明不再纠结原材料，起身问道：“看你研究了半天，知道怎么用这机器了吗？” “应该很简单，不过要试一下。”陆钊也不是很肯定，随手抱起一包原料放入进料口，机器似乎感应到有东西，下一秒进料口自动打开，把原料吞了进去，然后马上关闭进料口，也就一眨眼的时间，根本看不到机身里面的具体情况。 陆钊也不在意，走到机器的触摸屏上点了几下，机器突然嗡的一声响了起来，声音不大，也就是手机振动的响声。 “机器需要预热几分钟，半个小时成品就出来了。”陆钊解释一下后，一脸神秘地说道：“哥，你摸下这机器，看有什么感觉？” 有什么感觉，即使它再漂亮，还不是冰冷的机器，陆明有些好笑，随意的把手搭在机器上。 咦？怎么会有温度，而且这温度跟人体温相近，手感像是抚摸婴儿的皮肤，又有点像摸到上好的温玉一般，非常光滑，这样陆明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陆钊哈哈一笑，说：“不过我总感觉这机器不一般。” 这不废话吗？ “史上最强便利店”出产的东西能一般，似乎感受到陆明的不屑，陆钊老脸一红，赶紧说出他的另一个猜测——这机器不是全新的，有人用过。 他指着机器触摸屏说：“这屏幕跟我们市面上那些易碎金贵的屏幕不一样，我用手敲，用指甲怎么划都没有一点儿印记，但这上面明明有划痕，所以我猜测这机器是有人用过的，而且是使用中用了很大劲才留下这些划痕。” 说完他还嘀咕一句，这鸟人到底是谁呀，这么带感的机器都不懂得爱惜。 嗯，分析得十分有道理，但没卵用，陆明也不知道这台机器到底谁用过。 半个小时之后，陆钊放在出料口下方的周转箱堆满了北孚不可充能版五号电池，他拿了一对赶紧去实验室测试，陆明则慢慢清点。 一对也不多，一对也不少，刚刚好两千对，陆明清点结束，陆钊那边的测试结果也出来了，跟系统提供的成品性能完全一样，这让两兄弟彻底放下心来，紧接着生产另外两款产品。 “这……这么大的机器你们是怎么弄进来的？”最早一个到工厂的唐玉贵，突然看到这么一个大家伙，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哎，别提了。”陆明假装打了个哈欠，说：“我那朋友太忙了，没时间生产电池，昨晚连夜把电池生产的机器送过来，忙了一晚上才装好，困死了。” 看唐玉贵还要想问，他赶紧分配任务，先糊弄过去再说，反正都是自家兄弟，利益是一致的。 现在的头等大事就是该如何尽量的把秘密控制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也就是把风险降到最低，毕竟这机器设备的来路不明，生产出来的产品又太过优异，在预防商业间谍的同时，也要阻止有心人的窥探，陆明能想到的是先放员工的假，这个简单，唐玉贵打印一份放假通知，贴在保安亭那里，有员工来让保安告知就好，总共也没几个员工。 另外工厂这边要重新改造，原先的仓库已经被机器占用，肯定要另外做一个仓库来存放原来跟产品，好在之前租的厂房够大，在现有仓库的外面可以再隔一间仓库出来，之前仓库的大门用的是老式铁门，安全性太差，必须换更安全的防盗门，新建的仓库也是一样，另外机房和仓库要加固和密封，不能让外人看的里面的一点情况，至于能进入机房负责生产的人，只能是陆钊和唐玉贵两人。 说完这些，陆明问道：“你两个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保密协议，让所有员工签保密协议。”在企业从事多年技术的唐玉贵首先补充了一条建议。 保密协议一般针对的是中高层技术和管理人员，全员都签这不是开玩笑么？普通员工即使告他也没钱赔呀 ，不过这无所谓，集思广益嘛，能不能用先不说，能提出来就好。 他们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零零散散说了一堆，终于拿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来，再加上让刘浩增强工厂这边的安保工作，机器的安全暂时得到保证。 得到通知的阿强带着施工队赶了过来，听陆明说了下要求，他笑着回道：“这太简单了，给我两天时间，绝对弄得妥妥的。” 拿着阿强带过来的材料，三兄弟把机器裹得严严实实，一方面防止机器粘上施工的粉尘，另一方面不知道内情的人，也看不懂这一大坨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的。 做完这一切，陆明对他俩说道：“你们两个，加上小辉，商量下轮班，这两天的施工二十四小时给我盯着，不能出一点问题，明白么？” 没办法，多一点小心不为过。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早上十一点钟，让过来的马援把昨天到的特殊商品搬到车上，陆明要赶回公司，工厂这边有了大的变化，需要跟老李和孙雯报备。 “你朋友对你够可以的啊，生产设备都送给你了。”听到消息的老李十分高兴，对于陆明的担心却不以为然。 仔细想想也对，在珠市和香山，老李家的产业只要不违法，谁敢乱动？ 怀璧其罪可不是说作玩的，这也是陆明为什么跟老李一家合作的原因。 老李的自信让陆明回复了一些信心，他终于笑了起来，对一旁的孙雯说道：“革立和大米公司的合同我已经谈妥，电池这一块产能猛升，每个月能进账大概五千万左右，终于能缓解公司现在的资金紧张，所以便利店这边你看紧一点，新店铺一旦金佳明那边评估通过，就马上盘下来，费用高一点无所谓，毕竟我们的主业还是连锁便利店，现在的分店数量实在太少，达不到规模，其它都是空谈。” “明白。”孙雯回答得干净利落，说完就出了老李的办公室。 跟老李又聊了一会儿，喝了几杯茶，陆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跟吴雅丽交待了一下后，直接到里面的休息间睡觉，昨天在工厂椅子上根本就没有睡好，晚上还有蚊子。 刚睡下没多久，一个电话把陆明惊醒过来，有些懊恼的他一看是鹏城的座机就来气，不是推销就是诈骗电话，接听刚要发飙，就听到电话那头说：“喂，是陆斌的家属吗？” 靠，这说法的方式怎么那么熟悉呀！ 第一百七十一章 鹏城之行 还是那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哎，不说了，心塞呀，娘的，老歪又出事了。 电话是鹏城宝安区沙井镇派出所打来的，说老歪搞传销，被派出所扣留，具体的情况也没说清楚，就是要陆明现在过去接人。 上次是&娼，这次是传销，一而再，再儿三，我靠，不会还有第三次吧，真别说，依照老歪的德性，还真有这个可能。 老歪从小在县城长大，身边的狐朋狗友一大堆，陆明就一个乡下孩子，两个世界的人，从小跟他也玩不到一块去，自然也没有多少感情，也就堂兄弟这层关系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陆明十分郁闷，真不想管他这些破事，但没办法，都是实在亲戚，不管说不过去，至少陆爸那关就过不了。 跟老李报备一下，当然没有说实情，他丢不起这个人，只是说过鹏城去办点私事。 鹏城，古称南越、新安、宝安，是中国改革开放建立的第一个经济特区，改革开放的窗口，国内四大一线城市之一，妥妥的国际化城市，与珠市相邻，也就两个小时的路程，但在珠市多年的陆明还真没有来过。 不黑不吹，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土鳖一枚。 下了高速，进入市区，马援按照地址导航缓慢行驶，没办法，堵车。 首次来鹏城的陆明第一印象就是楼高、车多、人多，即使如此，听说宝安还不是鹏城最繁华的地方，离关内的繁华还差得远呢，让他算是开了眼界。 做便利店出身的陆明，看着街上行走的拥挤人流若有所思，这些都是行走的人民币呀，蓝箭公司只有进入和扎根到这样繁华的城市，才真正算是有点儿成就，才敢称发展。 磨磨蹭蹭，车子终于在派出所下班之前到了地方，老规矩，出示身份证明办手续，陆明在珠市已经做过一次，可谓轻车熟路。 没等多久，一个中年警察带着老歪一边说话一边走了出来，老歪瘦了些，精神也比较萎靡，一路上不停的点头，态度还算老实。 中年人警察接过陆明的领人表格，确认下后，好声交待道：“回去好好劝下你哥，想挣钱是好事，但要走正道，不要搞这些歪门邪道……” 不搞歪门邪道还是老歪么？ 反正陆明是没有什么信心劝他改邪归正的，不过陆明嘴上还是应道：“谢谢您的教导，回头我就送他回老家，绝对不会再给政府添麻烦了。” 一路上还算老实的老歪，一上车就露出凶相，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回家，打死都不回，玛德，老子一定要抓到王明义这个骗子头头。” 陆明一愣，印象中第一次亲眼看他露出这幅狠样，看来真是给逼急眼了，马上说道：“你先别激动，到底怎么回事？” “不激动，那是我妈一次性交养老金的钱，一共三万九，全特么给那王八蛋骗了。”老歪急的眼泪都要流下来：“玛德，没时间了，再晚他就要跑了，是兄弟就帮我个忙，我晓得他的一个秘密住址。” 看他说得不像是假话，陆明又最痛恨骗子，没再多想，直接开口说道：“马援，赶快，按他指的路走。” 十分钟之后，疾驰的车子来到沙井工业区这边的一个城中村，找到一栋出租房，刚停好车，老歪就率先冲了出去，陆明和马援紧随其后。 上了二楼，找到一间房子，老歪想都没想就要用脚踹门，被马援及时拦了下来，他做了一个手势，确认是这间房间之后，用耳朵靠到门边听了一下，从钱包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放进门缝里面鼓捣几下，咔嚓一声，门轻轻开了。 房间里面真正收拾东西的一男一女，看见门外的老歪，脸色都吓白了，哆哆嗦嗦叫了声歪哥。 “王明义，你这个狗日的，老子打不死你。”老歪大喝一声，一个飞腿朝那个男人踢了过去，飞踢了一脚还不解恨，抓起那个男人的衣领，朝他脸上左右开弓，一时间，房间里只听见啪啪啪扇耳光的声音。 好了，好了，陆明看老歪气也出得差不多了，赶紧把他拉到一边，不然打死人可就麻烦了。 老歪打人也打累了，喘了半天气，才指着躺在地上装尸的王明义骂道：“亏老子一直把你当兄弟，明知道老子外面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还骗我的钱，赶紧的，把钱还给我，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我们两清。” 一听说还钱能够脱身，着急跑路的王明义赶紧示意他老婆杨水梅从皮箱里拿五万块钱，在打开箱子的一刹那，别说老歪傻眼了，就是陆明这个身价上亿的老板也是吓了一跳。 那个不起眼的旅行箱里全是红色的毛爷爷，虽然没有装满，但估算下来怎么也得有三五百万，这帮搞传销的可真有钱呀，陆明在感慨之余也有些儿疑惑，为毛这么有钱还住这么差的地方？ 老歪咽了一把口水，正要接杨水梅递过来的钱，被反应过来的陆明及时制止道：“别，他的钱你现在还不能拿，先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一听说要报警，王明义不敢再躺在地上了，赶紧跪起来抱着老歪的腿哀求，说：“歪哥，让你朋友千万别报警呀，看在都是老乡的份上，饶了老弟吧，我给你钱，十万，不二十万……” 一旁的杨水梅也慌了，赶紧从箱子里再拿了两捆钱，也苦苦哀求。 心烦意乱的老歪一把摔开陆明的手，大声道：“这事你别管，这是我的钱，为什么不能拿？” 开玩笑，这钱是万万不能碰的，陆明一个眼神示意马援赶紧报警之后，一把抱住双眼通红的老歪，大声骂道：“你特么清醒一点，光箱子里面这么多钱，你算下他们骗了多少人？今天你即使放过他，他迟早也要被警察抓到，到时他反咬你一口，那性质可就变了，相信我，不想做牢，就不要拿这个钱。” 一边是自己被骗的钱，一边是老弟地劝告，老歪脑子里很乱，心烦意乱的，但至少还是听进去了一点儿，伸向钱的手没那么坚决了。 一看情况不对，跪在地上的王明义眼镜下面的小眼睛露出一股狠劲，他突然起身窜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出来，扬起刀子就朝陆明砍去，他算看出来了，坏事的就是陆明，弄死这个老是叽叽歪歪的鸟人先。 谁也没想到这画风变得如此之快，刚才还是苦情戏来着，现在马上变成武打戏了，还好守在门口的马援时刻保持清醒，一个健步冲向王明义，直接把他手上的刀子给抢了下来，像拎小鸡似的把小胳膊小腿的王明义擒住。 冒了一身冷汗的陆明破口骂了一句，以解心头的后怕，然后朝老歪瞪了一眼，说：“你看看这都什么人，亡命之徒，他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 老歪满脸颓废地坐在出租房的床上，有些失声地说道：“没时间了……” 警察来得很快，马援直接打的派出所电话，带队的是刚才带老歪出来的那个中年警察，姓张，陆明迎了上去，主动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张警官看到地上的菜刀，心有余悸，指着陆明几个严肃批评道：“你们呀，我都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有线索为什么不跟我们说？非要自己来解决，多危险呀，还好没有出事，一旦出事你们有没有想家里的父母怎么办？年轻人，做事不要冲动……” 对于他唐僧似的关心和批评陆明只能虚心接受，态度做得十足，他说得确实也对，要不是马援有些真功夫，今天属实危险。 不过从张警官时不时翘起的嘴角能看出，他的心情似乎不错，刚端了一窝传销团伙，现在不但头目被绳之以法，涉及的资金也被查获，算是立了一功，不高兴才怪。 一行人再次来到派出所，待遇有了提升，还能吃到免费的晚餐，虽然只是便当，所有人都要录完口供，一直忙到晚上八点才从派出所出来，坐进GL8商务车，老歪有些气不过地说道：“我就知道这钱进他们手里没那么快退回来。” 这是一定的，毕竟这案件牵扯人数较多，派出所需要调查取证，只有真正结案的时候钱才会退还给受骗者手中，这需要一个过程，具体时间谁也说不清楚。 在派出所里陆明就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急着要把钱要回来，再过三天这钱没有寄回家，小叔妈就办不了一次性补缴养老保险，以后的政策谁也说不清楚，错过这次机会，确实可惜。 老歪还是有自知知名的，知道自己就是个混混，不一定有能力给父母养老，所以他才特别着急。 嗯，挺有孝心的。 其实老歪这个人要说多坏，也说不上，要不然也不会被人设套赌钱，他就是被小叔他们宠坏了，各种毛病不少，还喜欢惹事，但丧良心的事还真没有做过。 陆明笑了笑，说：“多大点事，回去我先把这钱垫上，等赃款退回来你再还我就是。” “真的？”老歪两眼发光，来了精神。 “比金子都真，马援开车，我们回珠市……”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待见陆明的未来丈母娘 在鹏城性情了一把，为社会除了一害，陆明神清气爽，心情愉快，老歪了了一桩心事，也恢复之前痞痞地个性。 还别说，回珠市的路上，性格南辕北辙的两兄弟聊得还挺嗨，车里面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这在陆明的印象中，前二十几年两兄弟说的话，加起来都没有今天这么多，聊天的气氛也从来没有这么好过，要是车上有几瓶酒就更好了。 聊得开心，说话也就随便了，陆明递了一根烟给他，问道：“讲真的，你这整天混东混西的，有没有考虑以后的打算？” “打算？还真没有。”老歪吐了一个烟圈，说：“你也知道，按照我们小时候的话来说，从小我就是家里的小太阳，家里人全都顺着我，别说打了，骂一句都没有人敢，小学之前我提的任何要求，老爸老妈从来就没有拒绝过。” 陆明笑了起来，说：“嗯，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小时候挺羡慕你的，你家里总有各种玩具，各种零食，还有各种漫画书，而我想买一本课外读物都不敢跟家里说。” “哈哈，知道为什么小时候我总不愿意带你两兄弟玩吗？” “为什么？” “你两兄弟每次来我家都穿着补丁的衣服，带出去丢面子。”老歪莫名生出几分优越感来。 “扯远了，说你的打算。” 优越感没有存留多久就被打断，老歪也不以为意，说：“嗯，其实也没扯远，活了二十七年，从来没挣过一分钱，没钱就找老爸老妈要，根本就不关心挣钱的事，这次出来本以为挣钱就是个很容易的事情，所以才上了王明义这王八蛋的当，去搞什么卵子传销，直到被抓进派出所我才知道被骗了。” 哎！老歪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非要问我有什么打算，我只能这么说，之前是根本没往这方向去想，现在是真不知道我到底能做什么，家里面现在不敢回去，在外面走一步看一吧。” 有进步，看来这次的事情对他还是有点儿触动的。 当然也没指望他彻底洗心革面，老老实实从底层做起，这不现实，毕竟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也没有这个耐心。 对外人都能给机会，对自家兄弟也没必要那么苛刻，再给他一次机会又如何？ 也不是多大点事。 陆明想了想，说道：“不急，慢慢来，住的地方有，回去继续跟马援住在一起，想做什么跟我说，只要是正事，能帮的我一定帮。” “那，那麻烦你了。”老歪难得说出一句客气的话来。 晚上十一点到了珠市，老歪嚷着要出去吃宵夜，用他的话说这段时间在鹏城几乎都没碰过几次荤食，好不容易跑出来了不得去打打牙祭。 陆明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知道这帮搞传销的人外表看起来光鲜，人五人六的，其实都在勒紧裤腰带吆喝呢。 不过陆明可没有时间去吃夜宵，一是昨天没睡好，现在困得要死，二是明天一大早要跟已经般到楼下住的何洋洋，去机场接未来的丈母娘，这可是他现在的头等大事，不能有半点差池。 于是陆明让在车库停好车的马援陪着老歪去宵夜，唯一的要求是不准酒后闹事。 一夜无话，睡了个囫囵觉的陆明精神抖擞，准时七点出了门，在楼下接上何洋洋，直奔机场。 机场在珠市的金湾区，全程要一个小时，坐在副驾驶上的何洋洋，一上车就挽着陆明的手哈气连天，咋地，昨晚没休息好呀？ “完了，现在我一个人睡都不习惯了，翻来覆去睡不着。”何洋洋可爱地吐了吐性感的舌头。 陆明心中一荡，暗自咽了一下口水，嘿嘿，他可不敢说昨晚一个人睡得挺香，赶紧转移话题道：“咱妈怎么坐这么早的一班飞机呀？算下来从冰城不得凌晨五点就出发了，也太辛苦了吧。” “省钱呗，这个点才有买两折票买。”何洋洋想都没想就回道，说完她反应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明说：“有些人脸皮真厚，婚都还没有求，妈就开始叫上了。” “叫妈怎么了？迟早的事，至于求婚，我这不是在策划么，难道你还能不答应？”陆明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那可不一定，本小姐可是有很多人追的哦，大把的选择……” “谁敢挖老子墙角，看我打不死他……” 吹着海风，一路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小时眨眼就到，他们运气还挺好，航班提前十分钟落地，没等两分钟，就看见国内出口走出来一位，打扮得体，跟何洋洋有几分挂像的女人。 陆明肯定这位就是未来的丈母娘了。 果然，何洋洋看到这位女人，顿时兴奋地跑上前去，两人抱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看就是感情非常好的一对母女……呃，应该说是两姐妹，何母其实也大不了花姐几岁，生小孩也早，听说十九岁就生了何洋洋，之后没再生育，身材和容貌比同年人看起来要年轻许多。 果然是拥有优良的基因呀，能够想象的出，二十年后的何洋洋依然是那么艳丽，毕竟现在美容业那么发达。 母女两在忘我地聊着，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在机场出口的人流中，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陆明不得不上前打断她们，要不然都不知道她们聊到什么时候。 “阿姨好，您一路上辛苦了，我们先上车吧？”微笑着露出八颗白牙，陆明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给人的第一印象要好不是？ 何母这才从头到脚地打量起陆明来，一旁的何洋洋反应过来，笑呵呵地说道：“妈，见到你我高兴得差点忘了，正式介绍一下，这位帅气的男人就是我的男朋友陆明，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 何洋洋满是得意，一副快来夸我的表情，谁知道被何母瞪了一眼，说：“还是这么疯疯癫癫的，没一点淑女样，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选老公光帅没有用，要有担当，要懂得爱护你，这样的男人才值得你珍惜。” 何母训完女儿，才转过头朝陆明说道：“小陆呀，洋洋不懂事，我都跟她说了不要麻烦，不要麻烦，没想到她还是把你拉过来接机，耽误你时间了。” 虽然何母这番话是微笑着对陆明说的，但其中的疏离感十分明显，陆明有些弄不懂，不是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吗？ 并没有！ 难道我天生就不讨丈母娘喜欢，之前王敏的母亲如此，现在何洋洋的母亲也是一样。 说不郁闷是假的，陆明强打起精神回道：“阿姨，您客气了，来接您是我这个小辈应该做的。” 陆明态度做得十足，加上何洋洋居中打岔，尴尬地气氛暂时缓解，一行人上了车，往预定好的酒店开去。 明珠国际酒店是珠市五星级的酒店，坏境不错，这是陆明特地选的，离他所住的世纪城也就步行十分钟的路程，何母住在这里也方便。 本以为这样的安排，能够得到何母的欢心，结果刚到酒店，正要办入住手续，何母的脸就垮了下来，对何洋洋道：：“我大老远从老家过来，你就让我住酒店？这里不便宜吧，你一个月有多少钱这么造呀？” 得，马屁拍到马腿上了，陆明十分尴尬，想想也是，如果陆爸和陆妈过珠市来，让他们也住这里，陆妈也会发飙。 看老妈生气了，何洋洋赶紧解释道：“妈，我住的地方是跟别人合租的三室一厅，就一个小单间，两个人挤不下，再说了这酒店是明哥订的，也是他的一份心意。” 何洋洋的解释让何母脸色稍好，但她还是不肯住酒店，没办法，只有把她拉到花姐的住处。 花姐在美容院上班，不过何洋洋有她家的钥匙，房子是两室一厅，何洋洋之前住的那个房间长期没有人住，三人赶紧搞卫生。 当然主要是她们娘俩忙，陆明基本上插不上手——何母非常客气，不让他帮手。 忙乎半天，终于把住的问题解决，眼看到了中午饭点，陆明提议出去吃，又被何母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她要买菜回来自己做饭吃。 连一餐最基本的接风宴都不肯接受，陆明算是明白了，何母根本就不待见他嘛，与其留在这里给她添堵，还不如撤出来，让花姐侧面打听一下，反正她还要在珠市待几天。 寻了个由头，陆明告辞离开，出了门，何洋洋不好意思地说道：“明哥，委屈你了，我也不知道我妈为什么这样，电话中明明说好的，就是过来见下面，相互了解一下而已。” 哎，其实夹在中间的何洋洋最难受，陆明抱着她安慰了一会儿，有点儿惆怅地来到停车场，上了车刚启动，系统提示音响了起来，他打开一看，直接傻眼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尊敬的老板，请在一个星期的时间内，获得何宛如的认可，如果成功，系统将解锁一款神秘商品，如果失败，系统将屏蔽‘店铺人气测试’功能，请抓紧时间完成。” 何宛如，也就是何洋洋的母亲，对，何洋洋跟着她妈姓，至于为什么，连何洋洋都不清楚，她从小也没见个父亲长什么样子，也没有听过关于父亲的任何信息。 还好，这次的任务不是让陆明帮忙寻找何洋洋的父亲，不然他可就抓瞎了，不过这次的任务也不容易完成，有一定的难度。 这么讲吧。 凭良心说，陆明自认今天的表现虽然算不上太好，但也不算太差，及格是没有问题的，但即便如此，不说讨得何宛如的欢心，连表现的机会都不给，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还好，除了何洋洋，还有花姐这个内线支持，应该能够找到症结所在，完成任务问题不大。 毕竟陆明对何洋洋的感情是真挚的，也是负责任的，作为人母，谁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幸福，在这个大前提之下，想信何宛如不会太过阻拦这门婚事，只要她同意了，这个任务就算完成了，只是时间上有点儿仓促。 这也是唯一让他担心的一点。 而让陆明傻眼的不是这次任务的内容本身，而是这段时间支线任务如此频繁，究竟是为什么？ 棒槌，这还用问，心里没点逼数么？当然是读者大大们看你布局太久，不爽要弃文了……呃，好吧，不开玩笑了。 这段时间系统确实有些反常，不光支线任务频繁，而且打破常规，直接送了特殊商品的生产设备，让三款电池产量有了十倍数的增长，同时让公司有了更强劲的现金流，这些都是利好的一面，但一件事情或事件总有其两面性，有好就有坏，坏的方面就是秘密暴露的风险增大，从这反常的举动中，陆明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系统似乎对他现在的发展，有些不太满意。 太慢了！ 嗯，这么说可能有点儿不太准确，应该说系统的开发者，或者系统的主人对陆明不太满意了。 长久以来，陆明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当初“史上最强便利店”APP的地推人员刘老三近乎哀求般让陆明下载这款订货软件，说是为了完成任务，按照一般的逻辑来说，他如此卖力的推销，东峻华庭周边其它便利店和杂货铺应该都走了一个遍，按照概率来算，除了陆明，应该还有其它便利店主业下载了这款订货软件。 可是大半年过去了，陆明并没有发现在珠市和香山的市场上，还有同类商品出现，这说明什么？说明下载软件的二维码只有他扫了，且下载了，简单来说，刘老三就是冲着他来的。 但为什么是他呢？ 这个问题陆明一直想不明白，他一开始认为是自己的运气好，结果在澳门赌场输个底朝天，也偷偷买过几次福利彩票，结果连一个号码都没有中过，这才让他清醒的认识，运气这种玄妙的东西，跟他没有多大关系，可能是这个属性老天爷没有为他点开吧。 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陆明自问自己就是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没有天赋异稟，更没有很好的社会资源，为什么系统会唯独眷顾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这些问题弄不明白，系统的真相将永远解不开。 而这次系统表达的不满，也让陆明身上的压力更大，不过还好，他懂得自我调节，把这些压力变成动力，这也许是他身上唯一的优点，而这个优点，是他从小生活的艰苦环境造就的。 当然也包括陆爸和陆妈的教育。 回到公司，陆明不理会一堆需要签字的文件，让吴雅丽把董冲冲这段时间寻找的店铺地址全部送过来，没办法，时不待我，对于这次的支线任务，虽然他有一定的信心，但还是要未雨绸缪，毕竟人心是最复杂的，也是最不可控的。 赶紧把“店铺人气测试”这项功能利用起来才是陆明当前最重要的事。 看到A4纸上打印得密密麻麻的店铺地址，他笑了起来，心情也好了许多。 还别说，董冲冲真是个人才，上次陆明给他提了一下意见，短短半个月过去，竟然弄了这么一大堆地址来，有上百家店铺，不管最后能通过几家，至少说明群众路线，他玩得挺溜的。 “史上最强便利店”这款APP只能陆明能，别人帮不上忙，他没有陆钊打字的速度，把所有地址输入完毕，双手累得几乎都要抽筋。 还好陆明的努力劳作没有白费，海选的上百家店铺中，系统通过了十七家，这十七家店铺地段中，有他一直延续的商业街和中高端小区入口，也有他从没有触碰的地段——城中村和工业区。 在粤省这个地方，有高楼大厦，别墅洋房，也有低矮老旧的建筑，和新建的楼梯房，两者居住的人群泾渭分明，前者居住的人打扮得光鲜亮丽，对生活品质有很高的要求，后者基本上是普通人，甚至还以后许多弱势群体，他们对生活品质没有太高的要求，能够温饱，赚点小钱就好。 “史上最强便利店”出产的商品，由于销售模式的限制，陆明开店的首选是商业街和中高端小区入口，这里居住的人群有这个消费能力，也是特殊商品的目标客户群。 但这些人群和小区毕竟数量有限，陆明的目光自然瞄准城中村和工业区，这里的人群虽然不太可能买动辄几百到几千的礼包，但普通的商品他们还是能够消费得起的。 在这些地段，寻找到一个位置好一点的店铺，日营业额甚至比中高端小区还要高，毕竟城中村的人口密集，虽然客单价不高，但挡不住它人多呀。 陆明之前没有选择这些地段，也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治安问题，这里鱼龙混杂，既有老实巴交的进城务工人员，也有找不到工作的无业游民，甚至还有游走在灰色地带的盲流，小偷、吸毒人员、骗子等等，治安问题堪忧，在这些地方开店，店主要花更多精力在应付三教九流，一不留神，得罪一些不该得罪的人，可能就血本无归。 这一点都不夸张，之前陆明在东峻华庭遇到的王二彪，如果不是有老李出面，他那店也开不下去。 说实话，王二彪还算好一点的，毕竟他是本地人，有一点基业，不敢逼死人，在城中村这个地方厮混的人，基本是城市的浮萍，没有根基，也没有多少顾虑，行事也更加狠毒。 依陆明的性格，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员工以身试险，在这种环境下工作，但现在形势不一样，便利店想要有更大的发展，这些地段是回避不了的，既然如此，做好防范工作就非常有必要。 而刘浩和吴军的存在，是他敢插足这些地段的底气，当然不可能白用别人，需要给别人实实在在的利益才行，只有利益共同体才会心往一处使，才能具有凝聚力。 这一刻，陆明似乎有些明悟，只要不断把各种有能力的人绑上公司这辆战车，相信公司以后的路会越走越顺，越走越宽。 对呀，我现在努力的把这些股份拽在手里有什么用？实在太小家子气了，陆明都想抽自己一巴掌。 何不趁现在他手上还握着“史上最强便利店”这款神器，赶紧把架子搭好，把摊子铺开，即使以后出现意外，这款神器被收回，没有那些特殊商品，他依然能够凭借手上的人脉资源过得舒坦。 有舍才有得嘛！ 陆明越想越兴奋，马上起身来到隔壁老李的办公室，结果看到他正在吃中饭：“黝黑，今天阿姨又给你开了什么小炤？” “咦，你不是在陪丈母娘么？”老李有些意外，说：“来得正好，你也喝两碗，冬天来了喝点羊肉汤补补。” 问着香味，陆明肚子不争气的咕咕直响，也不客气，自己盛了一碗汤，边喝边回道：“正烦这事呢，未来丈母娘不待见我。” 老李一愣，说：“不对呀，何洋洋家也不是得什么大富人家，你这个金龟婿她母亲还看不上？” 陆明喝完一碗汤，一抹嘴巴，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先不说这个，有事找你商量。” 接着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本以为老李会支持，没想到老李瞪了他一眼，说：“你傻呀？” 第一百七十四章 奇怪的理由 陆明搞不懂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楞了一下后，说：“这有什么问题吗？” “还问有什么问题？”老李声音拉高许多，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轻易得到的东西别人会珍惜吗？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问？公司真到紧要关头，需要出大力，甚至要伤筋动骨的时候，你认为的那些有能力的人会拼命吗？” 确实考虑的不周到，陆明尴尬地笑了下，说：“别激动嘛，那你说怎么办，至少我出发点是好的嘛。” “有时候好心也会办错事的！” “你老消消气，这不是跟你老商量来了么？” 老李推了下眼镜，平静下心情，想了一下后，认真地问道：“你跟我说一句实话，你手上持有的公司股份，有多少是帮你那提供特供商品的朋友代持的。” 哪有什么朋友呀？这谎话骗了太多人了，陆明有些无奈，可真不能告知别人这个秘密，说出一句谎话，就需要更多地谎话来圆，这一点都没错，他现在是真切感受到了。 哎！只能继续编下去。 知道他问这些是什么意思，陆明定了下神，想了一下，说道：“我跟他对半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希望公司又快又稳地扩张，发展得越大，他对我支持的力度就越大。” 说完陆明不再看他，又盛了一碗汤，心里喊道：“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你能领会多少就多少吧。” 老李沉默半天，莫名其妙地感慨道：“你这朋友交得好呀。” 感慨完，他才缓缓问道：“那你呢？这可不少钱，你真舍得？” “有什么不舍得的？认识你之前，我天天吃白面条，鸡蛋都不舍得放，现在我有车、有房、还有老婆，呃，暂时遇到点阻力……反正我现在挺知足的。”陆明说得非常洒脱。 甚至他还想装逼的说一句，钱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就是个数字，能当所有人面说出这句话是他多年的愿望，不过对着老李还是算了吧，在他面前装逼要被打死的，嗯，留着以后吧。 “行吧，既然你两个都愿意，我支持。”老李总算放下心来，说：“不过不能白送，想要股份可以，但得拿出真金白银入股。” 嗯，这个办法好，设置一个门槛，把自己钱投进来，他们才会珍惜，不过也没有亏待他们，毕竟公司的发展是飞速的，且利润超高，不说别的，光陆钊工厂那边的利润，一个月就超过五千万，相信两个月之后，美容院和中餐厅开起来，又是两个日进斗金的项目 ，这样的投资回报率，相信很少有公司能够做到。 陆明想了一下后，笑着说道：“就按你说的办，所得的款项用于公司的扩张，反正我这里只保留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多出来的部分做个期权池，拿一部分出来给有人脉关系，有能力解决问题的人注资，另外拿出来一部分给公司的骨干，和有特殊贡献的员工做股权激励，具体的方案你费心，方案一出来，马上召开董事会讨论。” “你这个滑头，什么事都推给我。” “能者多劳嘛，这么复杂的东西我也不懂，由你老掌舵，我放心，具体的内容让孙雯和刘翠她们弄就是。”陆明马屁拍了一波。 事情谈妥，两人才安下心来吃饭，陆明不知道的是，他这里饭桌风平浪静，而花姐家的餐桌气氛异常，气压极低。 “洋洋，妈妈做的菜很难吃吗？”何宛如一脸平静地问道。 自从陆明离开之后，何洋洋就开始撒娇卖萌，想尽办法地逗老妈开心，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可一旦提到明哥，老妈的脸就垮了下来，到最后老妈甚至要求跟明哥马上分手，彻底了断，问为什么？她又不肯说，简直太不可理喻。 餐桌上摆着何洋洋最爱吃的菜，而且是妈妈亲手做的，要是以前，她早就迫不及待开动了，但今天，一点胃口都没有，越想越伤心，悲从心来，坐在餐桌旁的她低着头，抹着眼泪，没有回话，似乎不是跟她说似的。 何洋洋这幅做派，让何宛如难受的同时，也十分伤心，说：“看来我是太放纵你了，那好，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回老家。” “我不回家，要回你自己回去。”何洋洋终于说话，不过语气很硬。 “说什么呢？你这是什么态度？”何宛如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声音也随之拔高：“就为一个男人你竟然连妈妈都不要了，我白养活你这么多年。” “ 你就是个暴君，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我们分手，一个理由都不给。” “我是你妈，我会害你吗？这条理由够不够？” “……” 两人争吵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情绪也非常激动，何洋洋一狠心，说：”我跟明哥是真心相爱的，绝对不会分手，何况我们已经已经住在一起了……” 轰隆，犹如晴天霹雳，何宛如脑子一下就蒙了，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直接摔到在地上。 砰的一声，让刚刚还想对抗到底的何洋洋反应过来，顿时就慌了，赶紧扶起何宛如，哭喊着：“妈……妈你怎么了？” 哭喊声没有得到回应，这一刻的何洋洋全身冰凉，恐惧笼罩全身，十分无助，还好，家里的大门突然打开，中午休息赶回家吃饭的花姐走了进来，一看饭厅的情况，吓了一跳。 一看这情况，花姐就知道何宛如的心绞痛病犯了，来不及多问，做事干练的她马上从何宛如手提包找出速效救心丸，跟何洋洋一起把药喂到何宛如口中。 忙完这一切，花姐赶紧打了急救电话，把何宛如送到医院。 陆明得到消息赶紧往医院赶了过去，在病房外看到已经哭成泪人的何洋洋，他赶紧上前安慰。 过了一会儿，情绪稍微好一点的何洋洋断断续续地讲起事情的经过，看得出来，她十分后怕，还好花姐及时出现，送到医院的何宛如已经醒过来，医师检查完，说要静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明哥，都……都怪我，我不该气妈妈的。”两眼哭得红肿的何洋洋，十分内疚。 陆明搂着他安慰道：“你进去跟阿姨道个歉，态度好一点，天下没有不能原谅自己儿女的父母。” 哦，何洋洋点头进了病房，过一会儿花姐走了出来，看到陆明，苦笑了下，说：“哎！这事闹得。” 同样报以苦笑的陆明问道：“花姐，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花姐带着陆明来到一个人少的地方，才开口道：“洋洋是我姐一个人带大的，宝贝得紧，她不希望洋洋嫁在外面，另外她也不让洋洋找一个做生意的老公……” 不让嫁在外面，陆明能够理解，毕竟父母都希望儿女都在身边，能够常看到，虽然现在交通发达，有飞机、高铁，想到哪个城市也就一天的时间，但毕竟来回折腾，真算下来，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 但不让嫁给经商的，这是什么鬼理由？ 看陆明眉头紧锁，花姐解释道：“我姐有过一次不幸的婚姻，对象是县里文工团的，长得挺帅，嘴巴也会哄人，结婚之后日子过得挺好的，从来没有红过脸，但随着我姐怀了洋洋，日子越来越紧巴，我姐夫就选择下海经商。” “那个时候下海的人也多，竞争激烈，想拿到一笔生意，得陪好客户，吃喝玩乐是少不了的，难免会进一些不干净的场所，我姐夫平时挺自律的一个人，慢慢也沾到一些不好的习性，他们两个之间的矛盾也越积越深，在洋洋一岁那年彻底爆发，两人离了婚，我姐夫绝情得很，从来就没有管过她们娘俩，我姐算是看透了，认为商人逐利，利益至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我姐根本不让单纯的洋洋找商人做老公，怕她也步入自己的后尘……” 第一百七十五章 医院遭遇 花姐不解释还好，越解释，陆明眉头皱得越紧，到最后，心里彻底凉了。 不可否认商人中有一群人是奸商，甚至有人昧着良心做生意，但有更多的商人，信奉诚信为本，陆明自问自己就是这一类人。 陆明知道，只要一个人能客观看待一个问题，或者一个群体，那至少说明她还算是理智的，能够倾听不一样的声音，但如果这个人一旦被主观蒙蔽双眼，先入为主的观念固定在脑海，那想要扭转她的印象，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陆明有信心能够扭转何宛如的观点，甚至通过自己的表现，让她同意自己跟何洋洋的婚事，但需要时间，一周肯定是不可能完成的，这次的支线任务应该无望了。 即便如此，陆明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说道：“花姐，你也知道，我和洋洋走到一起，是奔着结婚为目的的……” “这我知道，我也相信你的人品，刚才我还在病房里也把你好一顿夸，但没用，我姐就是这么轴，她说离婚的夫妻多得很，这句话把我也是顶的不轻，而且她现在对我的意见挺大的，说我没有管好洋洋。”花姐一副头疼的样子。 接着她又马上提醒道：“还有，你们同居的事情洋洋告诉她了，她非常生气，这两天你还是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免得她情绪激动。” 看来花姐这里也帮不上忙了，陆无奈地笑了下，说：“行吧，我知道了。” 何洋洋这段时间肯定是上不了班了，美容院那边事多，新店招聘的新人需培训，以及装修的细节，等等一堆事情需要花姐回去盯着，再聊了几句她就告辞离开。 现在是何洋洋最需要陆明的时候，他当然不能走，虽然不能进病房，但站在外面打打下手也能减轻她的一些负担，这不，任务来了，娘俩闹了半天，根本就没吃饭呢。 现在的陆明已经不考虑支线任务的事情了，相较于与何洋洋的感情，支线任务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把饭打包回来，听说小小的病房里都已经住满了病人，晚上连陪护的地方都没有，陆明起了心思，走到住院护士台那里看没有人，找了一圈，发现休息室那里，有一个看起来三十几岁的护士正在一边看手机，一边吃饭。 陆明敲门走了进去，温笑着问道：“打扰一下，请问咱们科室住院部，还有没有单间病房呀？” 突然出现的陆明让那护士吓了一跳，也许是忙碌许久，终于空闲下来吃口热乎饭，结果别打扰了，她心情十分不好，瞪了陆明一眼说道：“不认识门上贴的字呀？” 陆明回头一看，门上贴着“休息室，无关人员禁止入内”的字样，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说：“不好意思，刚才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我就想问下还有没有单独的病房。” “没有，没看走道上都住满人了么？”护士的口气越发分不耐烦了。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陆明也不敢生气，至于说没有病房，他才不信。 他曾经陪过老爸住了一个月的院，知道医院里面的道道，病房肯定是有的，于是他又笑着说道：“我们不是走的医保，全都是自费，不麻烦国家报销，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帮忙开个单间出来。” 护士对陆明的不知趣弄得彻底恼火了，声音不自觉高了几分：“有钱了不起呀！你以为这里是酒店呀？想开房就开房呀？” 得，护士发飙了，肯定没得谈了，陆明做了一个息怒的手势，出了休息室，百无聊赖地坐在病房外，想起之前看到的一个笑话。 说一土豪来到一个不熟悉的城市，一上出租车就朝司机嚷嚷道：“走走走，去你们当地消费最高的地方，别跟老子省钱呀，要不然老子投诉你，记得，消费最高的地方。” 司机倒是知道几个高消费的场所，可具体哪个最高他也不知道，毕竟以的他消费能力，还真没有尝试过，正当左右为难之时，突然想起一个地方，绝对是本市消费最高的地方，没有之一，想来乘客也没有理由投诉他了，于是司机左拐右窜，麻利地带着土豪来到某某医院，土豪直接傻眼了。 确实，医院就是个无底洞，你有多少钱都填不满，在这里，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有钱没钱在医院都得装孙子。 即使明知道如此，陆明也不想放弃，他可舍不得自己的女人晚上蹲守在病房外，实在太辛苦。 遇到困难，陆明还来劲了，于是开动脑子想办法。 其实办法很简单，既然钱走不通，那就走关系，能想到的只有找老李出面，上次老陈抢救还是他一个电话解决的，只是这家医院不是上次那家，不知道老李还有没有熟人。 不过老李的金字招牌摆在那里，一向没让他失望过，想来这次也不会。 果然，挂了向老李求援的电话没多久，一个领导模样的白大褂走了过来，左看右看，似乎在找人，陆明走上前去，不确定地问道：“是吴院长么？我是陆明。” 来人没想到李老的朋友这么年轻，楞了一下后，赶紧伸出手说：“陆生，你好，你好……” 实在太热情了，跟那护士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让陆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客气地说道：“吴院长，麻烦您了，不介意的话，叫我阿明就行。” “好好好，那你也被客气，我长你几岁，叫我吴哥就行，咱们相互留个电话，以后有朋友和家人来医院做个检查什么的，尽管找我，不用再麻烦李老。”吴院长绝对是个交际高手，打蛇顺杆就上，说话也中听。 当然，这一切都得分人。 两人亲热的样子，正巧被刚才那个怼陆明的护士看到，她刚吃完饭出来，看到这一幕顿时就楞住了，等反应过来，想开溜，结果被存好电话号码的吴院长看到：“那谁，赶紧去把你们住院主任叫来。” 吴院长对陆明客客气气，和蔼可亲，对手下一名普通护士可没有那么客气，说话充满了威严，他这一嗓子，让那护士吓得差点腿软，没办法，心中有鬼呀，生怕被投诉，而且是向院长投诉，那以后怎么在医院立足？ 战战兢兢找来住院部马主任，听说是让主任安排那个年轻人的家属转高干病房，她心里松了一口气，没有被投诉就好，随即想到，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别碍人眼。 可是随后马主任一句话，让她的小算盘落了空：“小聂，这位先生的家属以后由你负责，直到出院。” 马主任说完，朝吴院长和陆明解释道：“她虽然不是护士长，不过在医院做的时间久，护理技术是最好的。” 吴院长点点头，说：“小聂呀，马主任说你技术好，我认为还是不够的，要拿出最好的细心、热情、周到，让病人和家属感受到来自我们医院的温暖，知道吗？” 能拒绝吗？当然不行，聂护士赶紧像小鸡啄米般点头说知道，知道，保证完成任务。 换了病房，吴院长和马主任自然要去关心下病人，样子总要做足，这下可苦了陆明，得陪着，那就避免不了出现在何宛如面前，而且别人是好意，又不好拒绝。 但还好，在吴院长和马主任面前，何宛如还是给陆明一点面子，没有骂他出去，但也没给好脸色，态度有些冷。 这样已经很好了，陆明挺知足。 从病房里出来，吴院长邀请陆明去办公室喝茶，本想推辞，毕竟别人是这么大医院的院长，事情很多，不便打扰，但奈何吴院长实在太热情，几番推辞不下，就顺水推舟了。 两个不熟悉的人在一起聊天喝茶，无非就是聊一下没有营养的话题，而吴院长的目的陆明也知道，就是想打听一下他跟老李的关系，能说的他也不隐瞒。 喝了一肚子的茶水，陆明从院长办公室出来，继续完成他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在病房外陪着。 晚上老李下班回家，把今天陆明的想法跟李成功说了一下，李成功想了下，笑道：“这家伙，想一出是一出。” 哈，老李也是一脸的苦笑，说：“有想法，但没有落实的能力，还是太嫩了点儿，不过他运气好，有你那个助手孙雯拼命帮衬，问题不大。” “嗯，孙雯确实是个人才。”李成功言语之中有几分可惜，不过也只是可惜而已，华胜公司藏龙卧虎，这样的人才不多，但也不少。 李成功不愿意多聊孙雯，话题自然转到陆明身上来，他说：“一般从底层爬起来的人，最先想到的是搂钱和抓权，而这两点阿明都能放得开，这很难得，同时也说明他是一个有更大野望的人，不负我跟你的期望，我支持他的决定，你也多费点心，说不定他能给我们带来更大的惊喜。” 这一刻，老李脸上满是自得，要知道陆明可是他发现，且一手带出来的。 父子俩又聊了几句，李成功突然问道：“阿明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呢？” “在忙着讨好未来的丈母娘呢。”老李笑了起来，把何宛如被气住院的事情说了出来，临了说道：“我看阿明这次是来真的，他父母在老家，我寻思我们代表他的长辈，抽个时间去见一下对方家长，让对方感受到阿明的诚意，老是这样僵着，耽误事。” 李成功点点头，说：“可以，不过这两天忙，后天吧，后天我们一起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叶晓蕾出马 陆明在医院整整陪了两天两夜，除了订购特殊商品，需要回家把手机放在书房，然后第二天把货给马援，其它时间都在医院待着。 事情倒是不多，有吴院长特意交代，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有事都不敢烦劳他去做，他一天的事情研究医院的菜单，想办法让她们母女吃得更好，其它时间要么在病房外陪何洋洋聊天，要么在自己的病房签署一些吴雅丽送来了的公司文件。 对，没错，医院给他又单独开了一间高干病房，方便他工作的同时，晚上也能休息，昨天晚上何洋洋还偷偷溜了进来，差点儿擦枪走火。 嗯，这有些丢人，陆明过后想想都脸红，定力太差了，得改。 所以说这几天陆明谈不上辛苦，顶多称得上孝心可嘉，但似乎没有多大作用，除了何洋洋感动之外，明知道他就在外面守着的何宛如，没有主动让他进病房一次，看来气还是没有消。 任重道远呀！ 这天早上，何宛如的例行检查做完，感觉没多大问题了，她嚷着要出院，何洋洋没办法，跑出来找陆明商量。 常规来说出院是没有多少问题的，但马主任建议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毕竟心绞痛，属于冠心病的一种，马虎不得，这两天也就是保守治疗，缓解她的突发症状而已。 陆明想了下说：“阿姨一个人在老家，出什么事我们都不能及时赶到她身边，我觉得还是听马主任的，保险一点，检查出什么问题及时治疗，反正咱现在有这么好的医院关系和资源。” “我也是这个意思，可她不听我的呀！”何洋洋着急得几乎要抹眼泪。 其实陆明也知道，何宛如之所以急着出院，只不过是不想欠他太多，如果不是心疼何洋洋，她甚至连病房都不愿意换，这人就是这么犟。 没办法，只能使出杀手锏了，陆明让何洋洋先去稳住何宛如，他则去找到马主任，希望马主任出面过去劝一下，尽量把病情说得严重一点。 夸大病情，多做点检查，这业务马主任熟悉呀，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忙乎一通，终于把何宛如安抚下来，答应继续住院治疗，在病房外，陆明和何洋洋抑制不住的高兴，几乎要击掌庆祝。 “这两个傻子，在医院这么高兴，我还以为走错科室，到产科来了呢。”叶晓蕾挺着个大肚子，像女皇般耀武扬威走过来，旁边左右有李成功和保姆小心搀扶着，堂堂一家之主的老李，提着来看望病人的礼品，像一个跟班似的走到后面。 陆明脸色一囧，这确实不是该庆祝的地方，容易让人误会，他小声解释下后，问道：“叶姐，怎么你们一家人都过来了。” “什么眼神，没看李科没在么……现在翅膀硬了，找女朋友了也不带来给我看看，还不赶紧介绍下。”叶晓蕾狠狠瞪了陆明一眼。 陆明无奈地笑了下，叶晓蕾之前是个典雅内敛，说话让人如沐春风的女人，现在说话带着刺不说，还老是挑他的理，刚开始陆明以为是怀孕的缘故，后来李成功才道出其中缘由。 他们家一直还想要一个女孩，合成一个好字，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有怀上，旺崽牛奶一面试，他们成了第一批的用户。 叶晓蕾孕是怀上了，可过了三个月一查，肚子里面又是一个男孩——别说现在医院不允许胎儿鉴定，他家就是有这个实力。 这个结果，让他们一家好生失望，好死不死，没过多久，陆明把旺崽牛奶生男生女定制版给弄了出来，他们全家的愿望总于能够实现了，全家一团喜气，唯有叶晓蕾不忿，无它，还得再遭一回罪。 想想她能对陆明和颜悦色才怪！ 何洋洋毕竟在服务行业多年，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满强的，一看陆明不说话，马上大大方方自我介绍一番之后，聊起孕妇关心的话题，没聊几句，就熟络起来，自然而然地接过李成功的活，挽起叶晓蕾的手，像多年好姐妹般聊天。 得以解放的李成功朝陆明使了一个多多包涵的眼神，陆明秒懂，同为天涯沦落人嘛！ 在病房门口聊了半天，自然惊动了住院部老大马主任，作为珠市土著，而且关心时事，多少有点眼力见的人，李成功这尊大神他当然认识。 马主任本想上前去打个招呼，露个脸，但转念一想，自己咖位太小，蹭不到多少画面，于是他赶紧打电话，通知吴院长。 接到电话的吴院长一惊，珠市首富都过来了，这可是天大的事，赶忙中断会议，留下一帮大眼瞪小眼的参会人员，一溜烟的跑出会议室。 不怪吴院长如此紧张，现在这社会，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李成功虽然是个商人，跟医院这边条条框框的关系不沾边，但他生意做得大呀，跟市里主要领导关系莫逆，只要他肯在主管卫生的领导面前随便提一嘴，让领导有了印象，相信上级有什么设备，或者项目，都会优先考虑自己这边的医院。 当然，在领导面前有好的印象，对吴院长自己上升的道路也有帮助。 堂堂一个大院长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慌急忙慌地跑到心内科住院部，当他看到不但李成功来了，还有老李和挺着大肚子的叶晓蕾，吴院长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心里一阵狂喜的同时，也有点儿气闷，这个陆老板实在太不地道了，说跟李大老板也就是普通的合作伙伴，这场面，哪是普通的合作伙伴？明明是通家之好嘛。 顾不得纠结这些细节，吴院长整理下衣服，让自己看起来更专业些，三步作两步走向前去，亲热地朝陆明打了声招呼。 之所以先跟陆明打招呼，而不是直接找到李成功，这也是吴院长的一个策略，免得让人看起来目的性那么强，也显得没有那么唐突。 最关键的是，李成功也不认识他呀！ 没想到李成功没出现多久，吴院长就赶过来了，这效率实在太高了，要是整个医院都有这样的速度，那看病的人可就有福了。 知道吴院长什么意思，陆明应了一声后，主动把他介绍给李成功，说：“李哥，这是医院的吴院长，在医院给我很多照顾。” 李成功很给面子，主动伸出手，握着吴院长的手说：“感谢，阿明是我老弟，帮他就是帮我，病人的健康拜托你们医院了。” “一定，一定，李董太客气了，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吴院长双手握住李成功的手激动万分，这陆老板实在是太上道了，刚才的那点儿怨气，早就烟消云散了。 动静闹得挺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而且叶晓蕾挺着大肚子有点儿快撑不住了，陆明赶紧把他们迎进了病房。 几个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走进来，其中还有一个孕妇，这让躺在病床上的何宛如十分诧异，特别是看见医院的院长和主任两个笑得跟花似地跟在后面，更加让她肯定，这几个人不简单。 何洋洋介绍完，叶晓蕾就握着何宛如的手嘘寒问暖，何姐何姐地叫得不要太亲热，完全想像不到她刚才对陆明横眉冷对的样子。 到这个时候，陆明才知道老李他们一家过来的目的，以男方亲属的身份过来表明态度 ，其实就是为了帮他撮合这门婚事。 陆明心里感动之余，也有几分愧疚，先不说李成功这个大忙人，能屈尊过来看一个毫不相干的病人，就叶晓蕾的身子都十分不方便，即使保养得再好，看起来多么年轻，年龄始终摆在那里，妥妥的高龄产妇。 这么兴师动众，全家总动员，还带来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补品，诚意十足，他们实在是太帮忙了。 哎！这个人情还不了喽。 知道他们是好心，送这么大一个人情过来，但陆明不认为能有多少效果，说不定还起到反作用，弄巧成拙。 特别是知道他们是陆明公司的合伙人后，何宛如脸上多少有些不自然的表情，让陆明更加确定，这锅饭可能要煮糊了。 何宛如本来就不喜欢商人，而李成功差不多算是珠市最大的商人之一了，在她心里，不得是心最黑的人呀。 来医院看望病人，无非是关心一下，了解下病情，宽下心就可以告辞离开了，时间不会太久，毕竟病人还需要休息，这次他们带着帮陆明的目的来，待了有半个小时才告辞离开，临走的时候，叶晓蕾拉着何宛如的手说：“何姐你安心养病，等康复了，到家来，我们一起吃个饭。” 一直送他们到停车场，看着他们车子走了陆明才回来，虽然刚才在路上又被叶晓蕾怼了几句，但他依然还是感谢的话不断，不管结果如何，他们的人情要记下来。 回到病房外，陆明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正寻思着等叶晓蕾的小孩生下来，该送什么礼物呢，就看何洋洋走过来，脸上有些怪异地说道：“明哥，我妈让你进去。” 啊！ 第一百七十七章 跟丈母娘的初次谈话 这两天，不管是何洋洋跟花姐如何旁敲侧击，何宛如始终没松口主动让陆明进过病房，陆明也自觉，从不越雷池半步，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免得给她添堵。 唯一两次陆明进入病房，也是迫不得已，必须他陪着，但进跟没进其实没有多少区别，躺在病床上的何宛如，根本就没有正眼瞧他，就当看空气一样，更别谈交流了。 说不憋气，那是扯淡，陆明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打他几下，骂他几句都能接受，可这么无视他的存在，实在太伤人。 就连花姐都有些看不过去，根本就没拿村长当干部嘛，更别说知道内情的老李了，刚才在停车场，他还小声对陆明说实在不行就撤了吧，大好的青春年华，没必要吊死在一颗树上。 得，明显的帮亲不帮理。 能撤吗？当然不能，陆明虽然心里有些不得劲，但还没有那么小气，毕竟是长辈，发点脾气，做小辈的就应该受着，嗯，陆妈从小教育他要懂得尊重长辈，他到现在为止做得还是不错的。 李成功他们一走，何宛如就主动让他进病房，而且不让何洋洋跟着一起，陆明知道，她要摊牌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陆明深吸一口气，给满是忐忑的何洋洋一个放心的眼神后，就走进了病房，看到已经起身坐在椅子上的何宛如，他客气地说道：“阿姨，您找我有事？” “坐吧。”何宛如示意陆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又亲自到了一杯水递给他。 跟人打交道好久没有紧张过的陆明，双手接过水杯，说了声谢谢之后，喝了一口水来掩饰他心中的紧张，毕竟这是他的终身大事，而突然到来的客气也不定是好事。 何宛如递完水之后就不在说话，直愣愣地盯着陆明半天，让陆明感觉非常不自在，不得不主动开口道：“呃……阿姨，您，这……” “小陆，能不能跟阿姨说句实话，你到底喜欢我们家洋洋什么？”何宛如终于开口，不过满是严肃。 说漂亮，容颜易老，说何洋洋单纯没有心机，而且还愿意惯着他，这就更加不能说了，虽然这是事实，但为人父母的听这话肯定不舒服，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不好回答，稍有不慎，容颜让人引起反感。 不是说她是个不太精明的人吗？能纠结这个问题，至少说明她不简单，看来何洋洋提供的信息带有一定的主观性，不能采用呀！ 陆明想了一下，才回答：“阿姨，说实话，洋洋优点很多，缺点也有，相信您都了解，比她好的姑娘也有，但我就是稀罕她，这是实话。” “看得出来，我信。”何宛如点点头，随后似笑非笑地说道：“听洋洋说刚才来的人是珠市首富，哈，我不知道珠市首富有多少钱，但我们县里首富都是用鼻子看人，能把他们请过来压我，你花了不少心思吧？” 看来之前的预感应验了——弄巧成拙，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陆明赶紧解释道：“啊！阿姨，您可千万别误会，他们就是代表我长辈来看望您而已，根本就没有说来压您的意思。” “再说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今天过来。”陆明也是一脸的无辜。 何宛如摇了摇头，说：“你不知道他们来，那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住院？小陆，说谎可不是好习惯。” 陆明急了，这都上升到品德问题了，他马上解释道：“阿姨，说实话，虽然我做生意是赚了一点钱，但根本没能力给您换这高干病房，所以我就求到他们，只有他们才有这个影响力，这样一来，自然也知道您住院的事情了，而且我也告诉了他们您住院的原因，是被我和洋洋气的，所以才有今天这一出……” 陆明越说越快，越说越急：“阿姨，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如果……” “好了，不用发誓，阿姨相信你。”何宛如一看陆明急的头上都要冒汗了，赶紧出言打住。 豁……看她说得不似作伪，脸上也有了笑容，陆明终于松了一口气，刚要开口，何宛如却自顾自地说道：“洋洋从小没有父亲，是我一手带大的，说她是我的心肝宝贝一点儿都不过分，生怕她受一点儿委屈，可阿姨我没有能力给她更好的生活，早早就让她出来打工……我现在对她唯一的期望就是在老家找一个踏实肯干，有上进心的男人结婚，组建一个简单而幸福的家庭，不需要多富有，两人能够相爱就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的何洋洋眼睛里挂着泪水，充满内疚的她哭喊着说：“妈，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气你。” 娘俩抱在一起抹着眼泪，让一旁的陆明也是十分不好受，默默地递着纸巾。 说实在的，陆明还挺羡慕她们母女之间，这种直接的感情表达方式，开心就一起笑，难过就一起哭，处得跟姐妹一般，而他从小调皮，陆妈的棍棒也从来没有闲过，直到他上了大学，出去外面读书。 老话说得好，棍棒底下出孝子，这话没毛病，但陆明对陆妈的感情更多的是敬畏，而母子俩能真正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心，从来没有过。 等她们哭得差不多了，陆妈刚想开口趁热打铁，做出一些承诺，打消何宛如的顾虑，然后……结果被她制止了。 她摆了摆手说道：“小陆，让你见笑了，你是个好孩子，这几天放着公司一堆事情，在我这里忙前忙后的，你的心意我也明白，但阿姨现在脑子很乱，你们两个的事情容我好好想一下好吗？这样，你先回去忙自己的事情，我过几天给你答复。”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陆明也不好再多嘴，只有顺着她的意思说道：“好的，阿姨，这个事情不着急，有的是时间考虑，您先安心看病，把身体调养好，我跟洋洋作为后辈的也放心一点。” 在病房外，跟依依不舍的何洋洋交待了些事情，陆明出了医院，打了个电话让马援过医院来接他，放心电话，他犹豫了下，翻出陆妈的电话拨了过去。 响了两声，电话那头传来陆妈的声音：“鬼仔，还晓得打电话回来呀，我还以为你忘记还有个妈在这里了呢？” “哪里敢忘了你，这段时间公司忙得很，忙得脚跟打脑壳，再……再加上忙着谈女朋友，就没时间给你老打电话喽。”一听老妈发飙，陆明心里一哆嗦，把有女朋友的事说了出来，本来他还打算到过年的时候，给老妈一个惊喜的。 “啊！”电话那头陆妈的声音明显高了几分，问道：“女孩子是哪里的？有多高？模样俊不？过年能带回来不？” 一连串的问题，让他应接不暇，耐着性子介绍半天，才得以安抚陆妈的好奇心。 在陆明再三保证过年一定把女朋友带回家之后，陆妈急着挂电话，她要忙着准备一些东西，还要催促施工公司，赶紧把房子交工，用她的话说新房子待新媳妇，这样才配套，总之事情多，她很忙。 耳边传来嘟嘟嘟的声音，陆明满是无奈把手机放回兜里。 刚才在医院看到何洋洋她们母女两个抱在一起哭，他有点儿感触，于是给老妈打了这个电话，本来想说一些煽情的话，结果还没开口就被骂了一顿，想说的话自然没有说出来，有些遗憾。 没办法，陆妈就是这个急性子，家里所有事情她都要操心过问，半点不得空闲。 不过听陆妈的声音，似乎蛮高兴的，陆明才反应过来，这本该是他与老妈的相处之道，偏要去学别人，弄不好，画虎不成变成猫了。 想通了的陆明自嘲地笑了笑，刚才被老妈骂了一顿，压抑的心情反而通畅了，转身看了住院大楼一眼后，他上了马援驶过来的车说：“走，去三乡工厂。” 第一百七十八章 按摩初体验 看似在医院老实待了两天，其实陆明除了处理日常的工作，心里还是隐隐惦记着工厂那边地改造，上了车就让马援直奔三乡，不过马援却说在家的老歪也想要一起过去。 陆明看了下时间，说：“也行，不急这一时，那先回家，我也洗漱一下换身衣服。” 说完他掏出手机分别给吴军和刘浩打了电话，约他们在工厂会合，商量事情。 冲完凉出来，看到衣柜里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陆明满足地笑了起来，相对于何洋洋地付出，他这两天在医院所受的一丁点儿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老歪，这两天忙什么呢？”再次回到车上的陆明，对坐在一旁的老歪随意地问道。 得亏GL8空间够大，老歪叼着根烟，翘着个二郎腿一抖一抖的，匪气十足地说道：“嗨，别提了，这两天晚上去夜总会找看场子的活路，没想到他们让我去做服务生，这种拉皮条的事我能做吗？” 老歪说得来气，陆明却哑然失笑，他也去过两次夜总会，知道有些不太正规的场所，会让酒水服务员，跟客人暗示有美女有偿陪酒，结果这份工作被老歪说成拉皮条，也真是个人才。 果然，老歪还是原来的老歪，即使在外面吃了些苦头，可性格还是一点儿没变，找工作都是找看场子这种，剑走偏锋，不走寻常路。 他的心思陆明哪有不知道的，似笑非笑地说道：“感觉做服务员掉面子就直说，有必要扯到拉皮条去么？再说了，我车上放的烟都快被你搂完了，烟都抽不起，还放不下你这歪哥的身段？” 赶紧手中的烟掐了，老歪嘿嘿一笑，说：“哪还有什么身段哟，听马援说你弄了个公司，要人的地方多，这不是跟你转转，看有没有合适我做的么。” 说完，他又感叹道：“我算看清楚了，没个文凭，想找个网管都不行。” 从内心来说，陆明是真不希望他来公司上班，并不是文化程度低的问题，主要是他对工作和生活的态度，小辉同样没有多少文化，可陆明就是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给他机会，因为小辉能够吃苦，而且愿意尝试挑战。 但现实就这么残酷，就像老歪自己说的那样，就是找个工资不高的网管，都需要一个文凭，像他小学文凭，初中都没有读完的人，想找份既体面，又不累的工作，实在是天方夜谭。 那怎么办？ 看来老歪是瞄准陆明的公司了，但他这几天实在想不出给老歪提供一份双方都认为合适的工作，还是那句话，慢慢找吧，反正以老歪的聪明劲，应该能够想到一些点子，如果可行，支持就是。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来到工厂，工厂改造已经结束，不过还有些后续的事情没有捋顺，今天工人任然没有上班，工厂里只有陆钊、唐玉贵两个在仓库整理物料和成品。 他们谨记陆明之前地交待，不让任何人靠近机器和库房，所以陆明约来的吴军和刘浩两人，正一头雾水的在办公室喝茶。 看见陆明走进办公室，性急的刘浩就问道：“明哥，找我们过来有什么事？” “请你们过来看件东西。”陆明笑着邀请他们走到库房，示意陆钊把机器的大门打开，陆钊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打开。 陆明弄得如此神秘，让吴军和刘浩来了兴趣，当大门打开，见到机器的真身，他俩眼睛一亮，盯着机器转了几圈，嘴巴不时地发出啧啧的声音，包括第一次看到机器的马援和老歪都是如此。 他们在欣赏着机器，而心里有疑惑的陆钊赶紧朝唐玉贵使了个你盯着的眼神，然后拉住陆明出了仓库，小声问道：“哥，你不是强调保密么？拉这么多人来看，还怎么保密？” 陆明也轻声回道：“你认为凭我两兄弟的能力，能保住这个秘密吗？明显不能，那只有转移人们的视线，降低机器的神秘性，而突出它的重要性，吴军和刘浩他们两个是保护这台机器的关键人物。”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陆钊还是不太理解，不过陆明不再多说，回到机房里面，对吴军说道：“军哥，这机器怎么样？” “好，看着就得劲，哦对了，这机器是生产什么的？”吴军好奇地问道。 “电池，就是这种电池。”陆明从库房拿出几块成品电池递给他，也没时间解释这么电池的神奇之处，而是直言道：“这台机器是提供特殊商品的兄弟卖给我的，全世界只有一台，极其珍贵，别看只有一台机器，可它一个月的产值能达到五千万以上。” 我靠，那一年下来就是六个小目标了，这么牛叉！一旁的刘浩倒吸了口凉气，其他人也是如此，看着机器的眼神又不一样了，除了欣赏，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老歪比较直接，两眼直冒金星，似乎在看一堆百元大钞。 “对，就是这么牛叉，所以请两位过来看看，你们是安保方面的专家，帮忙看看工厂这边需要增加哪些安保措施。”陆明说出了这次请他们过来的目的。 说到帮忙，刘浩和吴军也不含糊，答应帮忙，刘浩考虑得简单，给的意见是多增加几个得力的保安，严防死守，而吴军考虑的更全面，建议升级安保级别，以银行为标准，增加安保设备的同时，再去政府相关部门申请“重点保护单位”，多一道保险，这件事情他能帮忙跟政府协调。 看事情聊得差不多，陆明邀请他们一起吃个饭，刘浩带路找了家熟悉的饭店，要了一个包间，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陆明开口说起邀请他们投些闲钱，入股公司的事情。 吴军稳重，沉思半响，没有轻易表态，而满是兴奋的刘浩看吴军如此，没有敢吭声。 陆明不知道他们顾虑什么，于是解释道：“军哥，阿浩，公司的财务状况非常健康，并没有到缺钱的地步，不论是便利店还是美容院，还是你们刚才看的工厂，发展得都非常好，即使还没有开业的酒楼，也是跟澳门8餐厅的老板合作的，加上有海夫酱油的加持，盈利是没有问题的。” “之所以邀请你们入股，一是公司发展需要你们出份力，比如便利店现在选址我们也考虑一些城中村和工业区，这些地段的环境复杂，需要借助你们的社会关系，来摆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二是大家都是自己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在我困难的时候你们帮我，在我稍微好一点的时候，不会忘记曾经帮助我的人。” 吴军点点头，满是为难地说：“阿明，我知道你想带兄弟们一起发财，这个情，老哥记住了，但我身份尴尬，不适合参股，阿浩倒是可以，他没这方面的担忧。” 原来担心这个，陆明笑了起来，说：“军哥，我公司只是有李哥个人的股份，跟华胜集团没有任何关联，另外，今天跟你们说这件事情之前，我询问过李老和李哥的意见，他们完全支持，所以说，你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 “是吗？”吴军来了精神，看陆明点头肯定，他端起酒杯，高兴地说道：“那好，老哥我就承你这个情，干了。” 虽然吴军在社会上，特别是灰色地带有足够的影响力，但这影响力却变现不了，因为这些影响力除了他自己的关系，还有一部分，甚至大部分是华胜集团带给他的，所以说他必须谨记这一点，不敢越雷池半步，不然李成功都救不了他。 当然，吴军现在的生活过的不错，但谁会嫌自己的钱多呢？ 放心酒杯，刘浩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明哥，那我们需要投多少钱，能占多少股份？” 陆明有些儿抱歉地说道：“最终的方案还没有出来，我估摸也就是投一两百万，主要是对你们占股比例会有要求，不可能给太多，希望你们理解。” “这就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呀。”吴军难得的幽默了一把，一旁的刘浩跟着嘿嘿直笑。 陆钊和唐玉贵要回工厂继续整理仓库，没喝几杯吃了饭就走了，老歪似乎天生就适合酒场，没多久就跟刘浩称兄道弟起来，一高兴，这顿酒一直喝到下午三点，除了一直没喝酒的马援，其他人都有了几分分酒意。 刘浩提议去做个按摩，放松放松，看吴军同意，陆明也不想扫兴，于是一行人在刘浩的带领下，来到一家大型洗浴中心。 陆明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也不懂这里面的套路，都是刘浩在安排，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了一间单独昏暗的房间，看到上面有一张床，有几分酒意的陆明想都没想就躺了上去，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突然感觉有人在脱他衣服，耳边有个女人不断地说先生，先生醒醒，把衣服脱了，我好帮你洗澡…… 第一百七十九章 遇到熟人了 “脱衣服”，“帮你洗澡”，这类具有诱惑的关键词进入陆明的脑海，让他酒醒了几分，这……这难道是带颜色的按摩？ 这是要让他犯错误的节奏呀！ 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这个刘浩，实在太过分，早干嘛去了……额，好像没女朋友也不能接受这种服务。 好了，不开玩笑，酒醒了几分的陆明跟女孩子聊了几句，证实刚才的猜测是对的，刘浩给他叫的项目的确是不正规的按摩，于是找了个借口，让女孩子出去给他倒杯茶水进来。 看女孩子出去，他松了一口气，把房间的灯调亮，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坐在床上准备发信息，告诉吴军和刘浩，他临时有事先回去了。 出来玩就是为了图开心，不能说你不玩，就不让别人玩吧？陆明可不想败了别人的兴，更不想做什么“卧底神探”，来一波报警之类的操作，他不认为自己有能力管这些破事。 正当他还在发信息的时候，女孩子敲门走了进来，说：“先生，您喝茶，现在可以做服务了吗？” 陆明头也没抬就说道：“茶放在台上，服务不用做了，发完信息我就走。” 女孩子急了，请求道：“先生，我服务很好的，你尝试一下嘛，何况已经上钟算时间了。” “没关系，钱我照付就是。”陆明抬起头看了那女孩一眼，突然就楞了下，随即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此时的女孩子也看清楚床上坐的客人，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后，赶紧否认，连说老板你认错人了。 想不到第一次来按摩还碰到熟人，陆明有种日了狗的感觉，特别是这个女孩子还是王忠敏，他今天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当初在珠市妇幼保健院，陆明刚好遇到王忠敏的嫂子刘小桃没有生小孩的住院钱，一家人在停车场无助地哭泣，他就随手帮了下忙，垫了二万块钱的住院费，还拿了三千块钱给他们，算是暂时帮他们一家渡过了难关。 在陆明的印象中，王忠敏是个干净利落，做事极有主见的女孩子，在他哥王忠强几次犹豫不觉的时候，总是她出言把事情敲定。 这样一个有主见的女孩子，说实话，陆明是非常欣赏的，但根本想象不到，再次见到她，却是这样的场合，陆明如鲠在喉，心里十分失望。 失望也没办法，毕竟她又不是陆明的什么人，于是他努力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正常一点，说：“王忠敏，别否认了，都是老乡，我希望你不要在这里上班，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 王忠敏强作镇定，仍然坚持道：“先生，你真认错人了，我叫小碗。” 虽然现在的王忠敏脸上画着浓妆，穿着暴露的制服，跟医院那个穿着工衣，素面朝天的女孩判若两人，但陆明就是肯定她是王忠敏，无它，口音和牙齿是改变不了的。 看她还是不愿意承认，陆明来了火气，说道：“不认识我，哦，那是不想还钱了吧？” 其实陆明根本就没有想他们还钱，毕竟帮了他们，陆明也完成一次关于生育功德的任务，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故意的，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是不是真的死硬到底，如果真的要死硬到底，他不会再多说一句废话，直接就走人。 结果，王忠敏的反应令陆明有些始料未及，她直接崩溃了，蹲在地下，双手捂着脸放肆地哭了起来，说嚎啕大哭一点不过，还好房间的隔音很好，没有引起外面人员的注意，不然别人还以为他对这女孩子用强了呢。 陆明最怕遇到女孩子哭，要是别人，少不得安慰一番，但今天他没有去安慰，一是她穿得实在太清凉，陆明不方便靠近，二是明显能感觉得出来，王忠敏似乎有天大的委屈要发泄，能哭出来，是好事。 等陆明把茶水喝完了，王忠敏才停止哭泣，扬起已经哭花的脸，说：“明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赖账，但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还钱的事先放一边，你赶紧去洗下脸，好好清醒下，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上班？”挺好的一个姑娘，非要弄得浓眉艳抹，陆明看到她现在这张脸就不舒服。 王忠敏从洗手间出来，脸上恢复了之前的素净，情绪也稳定了些，慢慢讲述这段时间的遭遇。 为了节省开支，也为了赶紧还上亲戚朋友们的钱，王忠敏一家可以说是全家总动员，她那出车祸都没有好利索的父亲，又加入工地工人的大军，她母亲也在工地做小工，连刚出月子没多久的刘小桃，也一边带孩子，一边在工地做饭，家里唯一在工厂上班的王忠敏几乎是有班必加，加班小时是全工序最高的，更别说家里的顶梁柱王忠强了，干起活来几乎不要命。 累肯定累，但下班回来看到胖乎乎，肉嘟嘟，见人就呵呵笑的小王希，王忠敏一家人身上的劳累都烟消云散，充满了拼劲。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许不用一年时间，他们家就能还完所有外债，包括陆明的大头，可天有不测风云，老天爷似乎看不得他们家好过，一个噩耗传来，几乎把他们一家人，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心气劲给摧毁。 二十天前，刘小桃在工地做饭，出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几条流浪狗跑进厨房争抢东西吃，把桌子上盛好的汤给碰了下来，滚烫的汤水刚好倒在婴儿车上熟睡的王希身上，除了躯干部分有衣服挡着，是一级烫伤，其它裸露在外面的手脚、头脸全是二级烫伤。 可怜的孩子才三个月不到，却遭受如此伤害，实在是太造孽，王忠强所在工地的工友们纷纷慷慨解囊，但相对于医院每天成千上万的治疗费，工友们捐赠的那点钱，无异于杯水车薪。 王忠强给儿子起名王希，寓意着宝宝是全家的希望，而现在的王希的境遇，对整个家庭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本来身体就不好的两个老人直接病倒了。 家里没有收入来源，亲戚朋友们又借了个遍，王忠敏那点微薄的工资，根本就不足以支撑这个债台高筑，随时就要垮掉的家庭，所以她毅然决然地找到了在这里上班的前工友，就是想用自己年轻的身体，挣些快钱，来填补家里那个无底洞。 听完王忠敏的讲述，陆明久久无语，虽然不认同她的这一做法，但对她为家庭的付出，充满敬佩。 看着王忠敏脸上浓浓的倦意，还有她眼神的那丝坚定，陆明叹了一口气，说：“你们有我的联系方式，家里遇到这么大的困难，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吴忠敏摇了摇头，说：“明哥，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无以为报，怎么可能还去麻烦你。” “不想麻烦我，那你就走极端，来这里上班，挣这种钱，你父母知不知道？你哥嫂知不知道？”陆明有点儿恼火她的死脑筋。 吴忠敏脸上惨白，赶紧跪地哀求道：“明哥，你千万别跟他们说，不然……” “好好好，我不说，你赶紧起来，不要作贱自己了，回去换身衣服，不要在这里做了，钱的问题我来解决。” 陆明决定管她们家这事了，没有什么其它的想法，就是看不惯老天爷总是欺负她们一家人。 可是王忠敏却说什么都不答应，轴得要死，不肯再接受陆明的帮助，其实就是不愿意欠那么重的人情，以后想还都还不了，她宁愿在这里继续做下去。 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无奈之下，陆明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帮她们一家在李成功的华胜集团申请救助，华胜集团在珠市有这种面向市民的救助基金，条件是王忠敏必须辞掉这份工作，而对于她担心突然辞工，之前的工资结算不了的顾虑，陆明也有办法，看刘浩来这里吆五喝六的架势，请他出马应该能够解决。 所有的顾虑都被打消，王忠敏才老老实实跟着陆明出了洗浴中心，在停车场看到坐在车子上看书的马援，他笑了起来，看来跟自己一样，遇到情况不对就出来了。 上了车，陆明问道：“其他人呢？” “都没有出来。”马援回答完，朝坐在后面的王忠敏打了声招呼，当初在医院的时候，他们也是认识的。 “行，那不管他们了，我们去斗门医院，小敏带路。”陆明说完就眯上眼睛睡觉。 第一百八十章 斗门医院皮肤科住院部，三个月大的小王希躺在病床上进入梦乡，眉头时不时的皱起来，小手小脚被绑带绑着，这是为了防止他到处乱抓受伤的皮肤，不得已采用的措施。 看到哭累了，总算睡着了的儿子，一旁看护的刘小桃终于松了一口气，说母子连心，一点儿没错，小王希每一次换药，每一次哭闹，刘小桃都心如刀割，深深自责，这二十天来，每天都度日如年，不光之前胖乎乎，肉嘟嘟的小王希不见了，连刘小桃也是骨瘦如柴，满是憔悴。 刘小桃总是想，自己孩子的命怎么这么苦？这贼老天为什么如此不开眼？自己是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想着想着，她就会陷入恍惚中，双眼空洞，完全感受不到外面的世界。 “哎……哎哎，王希家属，王希家属。”一个年轻女护士冷着脸，拿着一张医院住院部的催款单，不停地在刘小桃眼前晃。 看刘小桃没有一点儿反应，护士有点儿恼怒，直接上手摇她，等她反应过来，护士没好气道：“别在医院装疯卖傻，赶紧把钱交了，不然我们就停药了。” 护士说完就走了，刘小桃一脸漠然地看着催款单上一连串的数字，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过多久，那年轻护士又来了，不过脸上有了表情，她起劲地带着一对穿着得体的中年男女来到病房，说：“躺在床上的病人就是你们找的王希，全身二度烫伤百分之十，一度烫伤百分之四十，坐在病人旁边的是他母亲刘小桃。” 护士的声音有点儿大，把刚睡没多久的小王希给吵醒了，他一醒来就难受，难受就哭，一旁的刘小桃赶紧上前去哄，可是越哄小王希的哭声越大，那位中年女人赶紧上前帮忙。 中年男人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朝护士说：“谢谢，你去忙吧，我们需要跟救助对象单独聊一下。” 感受到中年男人的不悦，护士也不无所谓，临走前摔出一句：“你们赶紧救助他们吧，把欠的住院费缴齐，不然这个月我们的奖金又要被扣。” 什么人呀！中年男人摇了摇头，等刘小桃和中年女人一起安抚好小王希，他才掏出工作证，朝刘小桃小声说道：“大嫂，你好，我是华胜救助基金的胡建东，这是我的工作证，这位是我们救助基金的顾问钱医师，你们家不幸的遭遇我们都知道了，我们会……” 不管胡建东如何说，刘小桃就是不开口，虽然她对那位帮她安抚小孩的钱医师有几分好感，但她始终不相信这种天生掉馅饼的事能发生在她头上，闭口不回答任何问题。 谈话进行不了，胡建国只有让钱医师去主治医师那里调取小王希的病例资料，他则来到走廊，打电话联系这次救助对象的介绍人。 刚到医院的陆明接到胡建国打过来电话，没聊两句就挂了电话，没想到他们先到了，看来李成功动作挺快的，招呼一声，一行人赶紧往病房走去。 在病房外，与胡建国碰了面，简单寒暄之后，开始干正事，走程序，胡建国把救助申请拿出来给王忠敏他们填，直到这个时候，刘小桃才终于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上掉馅饼的事，而这次的馅饼实打实地落在她头上，压抑许久的情绪如山洪般，彻底爆发出来。 看到病床上的可怜的小王希，再看骨瘦如柴的刘小桃，说实话，陆明心里挺难受的，趁这个空档，把胡建国拉到一旁，说：“胡主任，有必要这么麻烦么？随便走个过场就好，反正我跟李哥说好了的，这钱我来出，你们帮我演一场戏就好。” 胡建国赶紧解释道：“陆生，刘女士一家的遭遇完全符合我们基金会的救助条件，所以这个钱还是由我们这边来出，这是李董事长的指示，另外我们的程序也很简单，填完表格就好，其它事情我们有专门的人处理，而且……” 他还没有说完，钱医师就走了过来，有些生气地说：“主任，我看了下患者的病例和治疗方案，这完全是不顾病人的安危，随便就停药。” 大概知道一些内情的陆明插了一句话说：“可能是他们家没钱的缘故吧。” “没钱也不能这么治疗呀，真是的……主任，这医院不行，得赶紧转院。”钱医师皱着眉头提议道。 胡建国点头同意，问：“你有意向的医院没有？” 钱医师想了一下后说道：“珠市819军医院的骨科和烧伤科技术过硬，我有一个同学在那里做副院长，我这就联系。” 他们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定了下来，而且看起来蛮专业的，陆明也不在多嘴，回去让刘小桃他们准备转院的事情，毕竟他们对陆明还是蛮信任的。 听说能去更好的医院治疗，刘小桃也顾不得哭了，一边通知在工地干活的王忠强，一边在胡建国的指导下填申请。 等胡建国调来一台转院的救护车，王忠强也带着父母赶到了医院，当得知这一切都是陆明帮忙安排的，还有之前生小孩借钱的事，王忠强的父亲王老汉竟然要带着全家下跪感谢。 这可使不得，要折寿的，陆明赶紧把他们扶了起来，王老汉虽然看到孙子有了治疗的希望，他有了几分精气神，但身体确实垮了，在老伴的搀扶下，巍巍战战地发抖。 陆明一看，这不行呀，于是对胡建国说道：“胡主任，我很了解，这家人是真惨呀！老人家之前出过车祸，断了几根骨头，肇事司机又跑了，根本没钱医治，落成这副模样，还有大妈身体也不行，常年积劳成疾，刘小桃，月子都没有做好，肯定留有病根，这一大家子就这兄妹身体好一点，其它全是老弱病残……” “不是，陆明，你说这么多，到底什么意思？”胡建国奇怪地问道。 哈，陆明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说：“你看……反正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不如把他们全转为你们基金会的救助对象得了，也给你增加点业绩。” 闻言，涵养极好的胡建国哑然失笑，半响后才说道：“行，陆生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明明是来送小王希转院的，结果全家病患都能去好医院治疗，而且是完全免费的，幸福来得太突然，一家人陷入茫然失措中，感觉是不是在做梦？ 胡建国的答应令陆明心情大好，对还在发蒙的王忠强说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扶老人上救护车呀，对了，他们要住院治疗，你两兄妹就跟过去陪护，一台车坐不上，其他人上我车，赶紧走。” 还是王忠敏最先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说：“明哥，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借点钱来，治疗费免了，吃饭总得要开销。” 陆明正想说这钱我来掏就好，结果胡建国倒先开口了，他说：“我们对救助对象生活费用有补助政策，病人每天补助两百块钱，陪护人员要多一些，连工资一共补助三百块。” 得，真有钱，考虑得也周到，连陆明都没有什么好替他们争取的了，一行人赶紧上车，直接赶往珠市816军医院。 到了医院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不过钱医师早就联系好了，医院留有人专门负责对接，办的办手续，检查的检查，全部都忙碌起来。 这个时候陆明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何洋洋的，暗道糟糕，忘记送饭了，跟忙碌的胡建国打了声招呼，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听，电话那头传来何洋洋的声音：“明哥，你到哪里了？” 两家医院相隔得有一个小时的车程，现在送饭肯定是来不及了，陆明说了声抱歉，然后把自己这边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连去洗浴中心的事都没放过，电话那头的何洋洋倒是对他进洗浴中心没多问，反而对王忠敏一家的遭遇挺关心的，问了好久。 直到挂了电话，陆明都是一头雾水，这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呀？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呀！ 陆明正在感慨，挂了电话的何洋洋回到病房，打开美团，问：“妈，明哥有事，没时间送饭了，你想吃什么，我来点。” 何宛如想了一下，问道：“今天我没有答应你们在一起，小陆生气不过来了。” “哪有？明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真有事。”何洋洋先是辩护了下，看老妈不相信的样子，于是把陆明刚才的解释转述了一遍。 何宛如听完，更加不相信，说：“你确定小陆不是编故事来骗你？” “怎么可能，明哥从来没有骗过我。”何洋洋想都没有想就回道。 何宛如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没心没肺的女儿。 第一百八十一章 影响力 华胜救助基金的宗旨是救急不救穷，从这字面上就能够理解，它不做扶贫工作，扶贫是个超级大工程，有国家在主导，而华胜救助基金则拾遗补缺，从小处着手。 它有点儿像现在网络上的轻众筹和水滴筹，面向的对象是公司和社会上那些突发重大疾病，需要大量钱财来救助的病人。 但它又与轻众筹和水滴筹不一样的是，别人只是提供一个平台，而它却是真金白银的投入，帮助救助对象彻底摆脱疾病的困扰。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它有极其专业的顾问团队，哪种疾病应该到哪个医院，找哪个主治医生，这都有顾问团队的专家来规划，尽可能的做到花最少的钱看好病。 当胡建国郑重其事地把这些告诉给陆明的时候，他瞬间明了，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胡主任，实在抱歉，刚才我只是开个玩笑，除了小王希，其他三个患者的费用我来出，不过需要你们帮忙，过你们的手。” 胡建国连忙摆手说道：“陆生，陆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刚才我看你老是皱着眉头，所以才告诉你这些，请相信我们团队绝对是最专业的，别看转院过来的这家医院看起来楼房老旧，有些设备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我可以保证，这家医院骨科和烧伤科的技术是珠市最好的。” 刚才陆明一直在走神，在想刚才跟何洋洋的那通电话，没想到被他误会了，于是抱歉地回道：“胡主任，不好意思，刚才在想别的事情，对于你们专业能力，我是完全认可的，从你们做事的精心规划，以及认真的工作态度都能看出来，小王希一家的健康就辛苦你们了。” “应该的，陆生你不用客气，这就是我们的本职工作。”能得到认可，胡建国总于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这次任务可是李董事长亲自指示的，在他印象中，救助基金成立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过，如果不做好，他这位置也坐不稳了。 再聊一下小王希一家的病情，胡建国告辞离开，陆明心里对他们一家的病情也有了个底。 小王希的病情无疑是最重的，虽然在上家医院治疗了二十天，但没什么卵用，手、脚和脸上有不同程度的感染，这边医院会用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来合理治疗，等新皮肤从新长出来之后，视恢复情况再会诊，最坏的结果是大面积做植皮手术，不过医院这边对这种情况不会感到棘手，痊愈只是时间问题，也不会留下太多后遗症。 这是好消息，而不好的消息是王老汉的病情，由于在伤势没全好的情况下，又从事高强度的劳动，彻底把身体搞垮了，即使治愈，以后也不能再从事体力劳动了。 至于刘小桃和她婆婆，问题都不大，思劳成疾是她们的主要问题，相信随着小王希的病情好转，以及药物的调养，她们的身体健康，能得到很好的改善。 把这些情况转告给王忠敏之后，陆明告辞离开，这几天算是跟医院杠上了，想想都无奈，公司一大堆事等着他去处理呢。 眼看陆明出了住院大楼，犹豫半天的王忠敏赶紧追了上去，喊了声明哥，然后就不再言，看她眼神闪烁，似乎有话要说，陆明让马援先去车上，然后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问道：“有什么事？” “明哥，谢谢你对我们一家的帮助。”王忠敏非常认真的鞠了一个躬后，说：“我读书不多，但明白一个道理，靠别人只能轻松一阵子，靠自己才能过好一辈子，刚才跟我哥商量了一下，医院这边他一个人能照顾得过来，就不浪费基金会的补贴，我想重新回去上班。” “怎么，舍不得洗浴中心的高工资？还去做那伺候人的工作？这就是你说的靠自己？”陆明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没想到忙乎半天，她依然还是这么坚持，那所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不不不，我是说回工厂上班。”王忠敏赶紧解释道。 呃，理解错了，陆明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说：“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王忠敏没有生气，反而宽慰道：“明哥，没关系的，是我自己没说清楚。” 沉默一下后，她接着说道：“明哥，我知道我作贱自己，去那种地方上班，令你失望了，但请你相信我，我也有底线，有些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之前是生活所迫，不得已走了极端，现在有了基金会的救助，相信我们家会慢慢好起来，我向你保证，今后再遇到什么困难，一定坚持下去，不会再走极端了。” “好，我相信你，不过你没有必要向我保证什么，只需要对自己负责就好。”陆明心情大好，不知觉又说道：“如果是其他人，愿意在工厂老实工作，挣一份安稳的钱，我不会多说一句，但你家里现在的情况特殊，还需要还亲戚朋友们的外债，你父亲以后不能再在工地干活了，这对你们的家庭来说，少了一笔收入，相应的，你两兄妹的担子也重了。” “我之前也在工厂上过班，说实话，晋升和发展的空间也不大，特别是你这种文化程度不高的人，更加如此，作为一个普工，只瞄准加班费，其实也挣不到多少钱，何不到我公司这里来，发展空间也大一点，工资也比你在工厂高。” 王忠敏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说：“说真的，明哥你帮我们这么多，我们对你还一点都不了解，实在太不应该了。” 事赶事，忙得都没有时间相互了解，于是陆明简单的介绍下自己公司的情况，给他提供了两个职位，一个是便利店的店员，做得好，能升任店长，甚至进入督导部，还有一个是美容院的员工，升职的机会也有，这两个岗位都是不需要多高的文凭就能做的。 王忠敏考虑了一会儿，选择了便利店这边，陆明给她小凤的电话，让她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好，就直接去小凤那边培训，住也可以安排在东峻华庭，不久前，公司把老陈的那套房子也给租了下来，作为女孩子的宿舍，男女分开，避免不必要的事情发生，她过去，正好跟小凤一起，反正都是老乡，出门在外，都能相互照顾一下。 在回去的车上，陆明特意跟马援交待了一下，不管谁问起，都不要把王忠敏在洗浴中心上过班的事情说出去，至于刘浩那里，他也会交待，小姑娘不容易，不想让她再受到流言蜚语的打击。 陆明能力有限，能做到的只有这些，相对于王忠敏一家的千恩万谢，说实话，有些受之有愧，其实全都是沾了李成功的光，包括给何宛如换病房，也是如此。 有时候想想，李成功虽然这些年在珠市低调做事，很少出现在媒体面前，但他的影响力已经深入到珠市的各行各业，与别人高调捐钱然后不管不同，他即使拿钱出来弄个救助基金，也能跟别人做得不一样，更加有效率，更加有操作性。 不得不说，李成功的确值得别人敬佩和学习。 夜幕初上，霓虹灯闪烁，看着窗外海景和对面的不夜城澳门，回到家的陆明倒了一杯红酒，拿在手上沉思，他在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如何提高自己的影响力。 人的名，树的影，影响力虽然看起来虚无缥缈，但它是真实存在的，有多少钱，并不等同有多少影响力，这点陆明已经明白，仔细算下来，他也只能影响到家人的亲人，和周遭不多的朋友，至于公司，他不认为能够做到像李成功那样，到自己旗下的企业走一圈，能得到员工发自内心的尊重。 也许是他成功的时间比较久的缘故，也许是他自身带有的人格魅力，反正这两点，恰恰是陆明不具备的。 半瓶红酒喝完，这个问题还是想不明白，陆明自嘲的笑了笑，可能自己的境界还是太低，想要达到李成功的高度，路还长呀！ 第二天早上，陆明没有再去医院守着未来的丈母娘，而是直接来到公司，看到他精神抖擞的样子，老李打趣道：“丈母娘那关过了？” 陆明苦笑下说：“还在考察中，随其自然吧。” 看老李脸上露出几分不忿，他马上转移话题道：“关于期权池和入股的方案我看了，有几个问题需要讨论，把相关人员召集起来开会，争取早点定下来。” 说到正事，老李立马恢复到工作状态，马上去召集人开会。 这个会一直开了两天多，没办法，公司虽小，股权也清晰，不过要照顾到之前股东的利益，还要对以后的发展有促进作用，方方面面的问题都要考虑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方案定下来，还是陆明亲自盯着才做到的。 终于把方案确定下来，大家也累得够呛，腰酸背疼的，散会后老李也懒得上班了，邀请陆明去按摩，他拒绝了，何洋洋打电话过来说何宛如要见他，说有事要谈，刚好他也要去一趟医院，支线任务的倒计时只有一个小时了，是死是活，马上就要见结果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神秘商品 到办公室里面的盥洗间把自己捯饬得精神点，陆明才坐上马援的车，来到医院病房外，越靠近那扇门，他的心跳越快，脸上甚至出现红色，这不是兴奋，而是紧张，就像高考生查成绩，就像求职人员等待用人单位宣布结果，就像犯人等待法官的宣判…… 一点儿不夸张，陆明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毕竟这不是单纯的私人问题，而是涉及到支线任务能不能完成。 这也是唯一一次，支线任务最接近截止时间还没有完成，陆明掏出手机一看，倒计时上面显示——还有三十七分钟。 陆明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努力平静下心情，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一些，结果…… 噗呲，去打开水回来的何宛如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道：“小陆，来见阿姨有这么紧张么？” 糗大了，暖男瞬间被成屌丝，还是没有自信的屌丝，人设瞬间崩塌，此时的陆明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实在太丢人了，不过地上没有洞，他尴尬地摸了下鼻子，说：“阿……阿姨我来给你拿水壶。” “我问你话呢，是不是觉得我不好相处？”何宛如把水壶移到一边，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 陆明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同时也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爱咋地就咋地，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再纠结的他，实话实说道：“阿姨，洋洋说你要见我，我担心你不同意我们再一起，所以有点儿紧张。” 没想到陆明如此直白，何宛如楞了一下后，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就这么点出息，还说是做大事的人。” 说完她就自顾自地进了病房，把一头雾水的陆明晾在门外，没一会儿，何洋洋走了出来，挽着他的手，好奇地问道：“明哥，怎么不进来呀，站在外面干嘛？” 陆明迷迷糊糊地跟着何洋洋进了病房，坐在凳子上的何宛如示意他俩坐在沙发上，跟那天的情形如此一辙，只是这次她没有让何洋洋出去，看来真正摊牌的时候到了，陆明赶紧打起精神来。 看着前面正襟危坐的陆明，何宛如笑了起来，说：“小陆，不用这么紧张，阿姨为之前对你态度不好，首先向你先道个歉，希望你能原谅我作为母亲的担忧。” “不不不，阿姨，我明白你的苦心，我也没有生气。”陆明赶紧表态道，他隐隐约约感觉好像有戏，于是说道：“阿姨，我跟洋洋在一起是认真考虑过的，对以后的生活我们也有规划，希望您能成全我们。” 何宛如笑着点点头说：“希望你能代替我照顾好洋洋，两个人和和气气，不要吵架……” 啊！这就同意了？就这么简单？虽然之前有了预感，不过等她真正确认，陆明脑子还是宕机了几秒，随后赶紧站起来，郑重地说：“阿姨，您放心，今后我一定对洋洋好，你就看着吧。” 陆明的话刚落音，兜里的手机提示音就响了起来，他下意识的要去掏手机，结果被一脸兴奋的何洋洋抱住。 何洋洋有足够兴奋的理由，她有自知之明，除了占有先机，跟明哥先认识，且同居在一起，她跟孙雯，甚至吴雅丽都没有一比，没有任何优势，前者是明哥的左膀右臂，一人之下，大权在握，听说以前是李成功的高级助理，宁愿从那么大的公司屈尊到蓝箭这种创业公司来，说没有目的，谁信？ 而明哥的秘书吴雅丽同样不简单，中大高材生，工作能力极强，且懂得维系各方面的关系，在公司的人缘极好，有时候看明哥的眼神总有几分倾慕。 别问何洋洋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她就是知道。 一个女人见到都要嫉妒的女强人，一个温婉尔雅的气质美女，是蓝箭公司男员工的两大女神，同时也是何洋洋眼中的潜在对手。 虽然她相信明哥不会做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事，但不得不防着这两个女妖精扑上来，要知道，有时候男人是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 现在何洋洋唯一的底牌是明哥是个负责任，有担当的人，愿意跟她结婚，结果老妈一来就要棒打鸳鸯，真实气死个人，还好明哥够用心，终于让老妈同意，不然可就让那两个妖精有机可乘了。 跟何洋洋简单庆祝后，陆明找了一个由头出了病房，他着急看新解锁的商品，系统弄得如此神秘，他心早就痒痒了，顾不得跟何洋洋儿女情长，而且是在有丈母娘这个大电灯泡的环境下。 看到陆明出了病房，何洋洋马上挽着何宛如的手，娇声说道：“妈，你太好了。” 何宛如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没好气地说道：“死丫头，别怪老妈没提醒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可要看好了，不然有得你哭的时候。” 何洋洋得意地笑了起来，说老妈，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山人自有妙计，说完她自己都脸红了起来。 看着一旁傻傻可爱，一脸幸福的女儿，何宛如有点儿恍惚，女儿长大了，终于要嫁人了。 当初听到洋洋在珠市找了个外地男朋友，还是开公司做生意的，她想都没有想就订了机票飞过珠市来，能让他们分手最好，实在不行就把洋洋带回老家去，总之，一定要把一段恋情搅黄了，结果刚落地没多久就给气到医院来。 进到医院来，也不一定是坏事，至少能更有机会看清楚一个人，不得不说小陆是个有能力、有耐心、人际交往广，且懂得关心人的好男人，而且跟洋洋的发展已经到了那一步，何宛如之前的坚持有点动摇。 只是前天晚上听何洋洋说起一件事，让何宛如对小陆的印象差了几分，那借口编的挺费心的，跟书本上的故事一样，深受其害的她最恨男人撒谎，不过看洋洋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她做了个决定，让妹妹去实地调查一下，拿出证据来揭穿这个骗子。 不过妹妹带来的信息却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有图有真相，何宛如有些触动，小陆能这么好地对待一个陌生人，相信对洋洋也差不到哪里去，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这番谈话。 不过何宛如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会不会害了洋洋，但没办法，洋洋现在的眼光高了，她在老家寻摸的年轻人，洋洋不一定看得上。 哎！真实愁死个人。 陆明不知道自己前两天一个帮人的举动，让何宛如接受了他，更加没有想到何宛如会找人去调查过他，即使知道了也无所谓，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 此时的他正沉寂在狂喜之中，无它，系统解锁的这款商品太过逆天了，确切的说不是商品，而是一款产品——空气除味过滤净化机。 顾名思义，这款产品具有除去空气异味，不论是臭味，还是刺鼻令人不适的味道，都能在开机三十秒钟之后，将空气中异味除去的功能，另外在开机五分钟之后，该机器能够将空气中一切有毒有害物质转变成无毒无害，并且净化空气中对人体有害的悬浮颗粒，使空气指标达到令人最舒服的状态，一台机器最大有效覆盖的范围是一百平米的室内空间。 系统提供的商品是不需要质疑的，它说有这些功效，就一定能够做到，甚至远超陆明的心里预期，这是多款新商品给他带来的信心。 这款产品逆天的功能，还不是令陆明狂喜的原因，要知道现在特殊商品在商城的订货量，也只不过区区两百个单位，相对于庞大的市场而言，每周两百台空气除味过滤净化机，无异于杯水车薪，实在不够看的。 令他兴奋的是，这款产品特供的方式非常特别，系统提供了机器全部的图纸，包括外观设计和里面的构造，总共三十九份图纸，而这台机器最核心的机芯，则是由系统提供原料，在之前奉送的机器上生产。 机芯的原材料陆明在APP商城看了下，跟北孚电池的原材料一样，也是一包一包的，重量比电池的重一倍，也就是两百公斤，每周能订购一包，这包原料，能生产两千个单位的机芯。 两千台！ 没错，两千个单位的机芯，就能为其配套生产出两千台空气除味过滤净化机，陆明没有做过市场调查，还不知道该如何给这款产品定价，但相信以它强大的功能，一定便宜不了，带来的利润会非常可观，甚至比手机电池的利润还高。 高额的利润只能说让陆明高兴、兴奋，但其实，这还不是令他陷入狂喜之中的根本原因，而是这款产品提供的模式，令他有了一个大胆，甚至可以说疯狂的决定。 第一百八十三章 评估 昨天晚上难得有空，陆明就在寻思如何提高自己的影响力，一直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其实也不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可以选择模仿嘛，而且模仿的对象也是现成的，就是李成功。 他是做实体企业起家的，现在还是如此，凭借近二十年的拼搏，以及他过人的商业智慧，把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地产公司，带领到如今旗下员工近万人的大型集团，可谓在珠市创造了一个奇迹。 一家近万人的大型企业，还有仰仗它生存的各种上下游企业，以及相关联的地方财税，可想而知李成功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同样是做实体企业，即使蓝箭公司发展的再快、再好，陆明也不认为自己能做到李成功一半的影响力和高度，无它，陆明旗下的产业大多数是服务行业，其实就是个把已有商品变现的公司，不论是跟供应商，还是面对销售对象个体，都是处在弱势地位。 唯一让陆明能够强势一点的，也只有依靠“史上最强便利店”商城出产的商品，但毕竟数量有限，影响不了大局。 一天前陆明还在为此头疼，但今天系统解锁的这款产品，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扩建工厂，扩招大量员工，购买相关设备，工厂自己生产整台产品，唯有如此，陆明才有希望增强自己的影响力，因为只有工厂、地产这类的实体企业，才会真正扎根地方，给地方上带来大量的就业和税收，没看在珠市有近十万员工的董银珠，几乎在珠市横着走么？ 虽然现在系统提供的原料还不算多，工厂的规模也不大，但随着合作商的升级，订货量的增多，工厂也会相应的慢慢做大。 当然，这样一来，投资的钱少不了，毕竟是重资产，陆明也完全可以把这款空气除味过滤净化机机外包出去产出，半成品回来之后，自己再把机芯组装进去，然后再销售，这是大部分靠讲故事圈钱的公司生存套路。 但一样一来，陆明看重的影响力会相应地少许多，所以说他这决定用疯狂来形容一点不为过，当然，前提是董事会能通过，得到他们的支持。 冷静下来的陆明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他这个人有点不好，一激动容易出汗，让自己看起来清爽一点后，他继续回到病房陪她们娘俩聊了一下天，当然主要是何宛如问，他老实回答，常规的套路，跟别的准丈母娘与准女婿的聊天内容差不多。 想来陆明地回答还算令何宛如满意，等三人一起吃个午饭之后，他告辞离开，何宛如没有半点不快，反而十分地关心地说让他注意身体，不要因为拼事业太过劳累了自己，终于有了点儿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样子。 唯一不高兴的是何洋洋，送陆明出来的时候噘着嘴，确实，在医院待着陪病人确实有点儿无聊，特别是医院方面照顾有加，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她操心，连去做检查，都有护士专门陪着。 还好，从现在检查出来的结果来看，何宛如的身体没有发现其它问题，这两天应该能够办出院手续，安慰好嘴巴都能挂油瓶的何洋洋，陆明才出了医院，直奔三乡充电宝工厂。 “咦，老歪，两天没见，满面红光的，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哦。”没想在工厂这边看到老歪，陆明有些意外，忍不住刺了一句。 自从那天在洗浴中心分开后，老歪就没回世纪城过，陆明打电话一问，才知道他天天跟刘浩混在一起，玩得乐不思蜀，用他的话说可算是找到组织喽。 确实，刘浩除了要办正经事，其它时间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去喝酒的路上，在各种饭局、KTV、夜总会、夜店中周旋，完全可以说是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当然，不可否认，刘浩的这种生活，其中一部分是为了结交朋友和陪客户，但更多的是为了泡妹子，要不然他怎么成为东峻华庭店，蓝箭口香糖最大的顾客？ 老歪在老家县城同样也是过这种生活，不过要屌丝得太多，有钱就花天酒地，没钱就到处蹭酒喝，哪有刘浩这么威风？这两天陆明都后悔介绍老歪跟刘浩认识了。 老歪被陆明刺了一句，也完全不在意，还大大咧咧地说道：“正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呢，你老哥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浩哥保安公司的业务经理，怎么样？牛逼不？” 这特么都赖上别人了，陆明没理会老歪，赶紧把刘浩拉到一边，说：“阿浩，知道你看在兄弟我面上不好意思拒绝他，这个情我记住了，但他就是个祸害，坑爹的货，带他玩两天得了，千万别引火烧身。” 刘浩瞟了一眼远处依旧在洋洋得意的老歪，不由得哑然失笑，然后解释道：“明哥，歪哥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毛病确实有点，爱说大话，好面子，这些我都知道，不过他也有优点，我这里正好真用得上。” “是么？”老歪还有优点，陆明还真不知道。 刘浩给陆明和自己各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后，才慢慢说道：“你也知道，我以前的兄弟们都是街面上混的，喝酒吹牛打屁，甚至砍人都没问题，就特么的上不得台面，形象差还不说，嘴巴也不会说话。” 他有点儿恨铁不成刚，继续说道：“保安公司这边也招了些文化人，不过，总是差了那么一点意思，要知道安保行业是个特殊行业，既要有点痞气，也要正经得起来，更加要脑子转得溜，懂得平衡各方面的关系。跟歪哥玩了几天，发现他是天生的酒场胚子，酒量大，能照顾好酒桌上的每一个人，而且脑子好使，更谁都能聊得起劲，所以我先让他接触一下安保业务，等时机成熟，让他负责保安公司这一块，我也轻松一点。” 这下轮到陆明哑然失笑了，没想到他认为老歪的缺点，在刘浩眼中却是优点。 不过想想也是，老歪别看一副大大咧咧，凡事事不关心的模样，其实他还是蛮有主意的，有几分小聪明，不然也不会在他们那个小团伙里，混到头头的位置，当然，前提是不喝醉酒的情况了。 一喝醉酒，他就犯迷糊。 至于刘浩所说的形象问题，陆明还真不跟他犟，也许是基因好的缘故，陆家四兄弟，不但个头高，都是将近一米八的大高个，长得都还挺有型——不然阿霞也不会主动勾引小辉。 老歪虽然因为常年喝酒的关系，有点儿小肚腩，但说是帅哥，一点不为过，要不然在鹏城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跟传销团伙的好几个长得不错的妹子，发生了超友谊的关系，甚至还跟传销头头王明义的女朋友有一腿，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才知道王明义的那个窝点。 这些都是老外跟马援喝酒的时候吹嘘出来的。 老歪身上的歪才被刘浩看中，对陆明来说确实是好消息，正好公司没有合适老歪的工作，也算了却了他一桩心事，不过他还是对刘浩提醒道：“老歪喝醉酒和没醉酒完全是两个人，你盯着他点，实在不行你也不用硬撑着，退回给我就是。” 刘浩笑笑说行。 又聊了几句，陆明才问道：“对了，今天你这么有空？” “工厂安保升级，军哥今天有事，他让我过来盯着点，安全重要，但进度也不能拉下，停了几天工，陆钊都上火了。”刘浩解释道。 “行，那你帮忙看着点，我去找陆钊说点事，回头找你聊。” 陆明说完就进了办公室，看见陆钊正在回复网店的留言，而唐玉贵正忙着打包快递，跟他们打了声招呼，拿起陆钊的笔记本电脑，用手机数据线，把“史上最强便利店”商城上提供的图纸给转存到电脑上。 不动声色做完这一却，陆明才拍着手说：“你两个先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过来看看这些图纸。” 这些图纸其实并不难，有些电路图陆明其实都看得懂，对陆钊和唐玉贵这两个专业人士来说，就更加不算事了。 在他们看图的过程中，陆明说起自己的计划，让他们边看图纸，边评估需要的设备、人员数量、以及厂房面积等等。 这可是大活，毕竟这是一个系统工程，即使在工厂有多年经验的唐玉贵，因为之前职位不高的缘故，有些东西陆钊和唐玉贵也不懂，不过没关系，他们不懂的，可以上网查，也可以请教金隆新能源公司的总工程师何工。 陆明要求空气除味过滤净化器这款产品自己生产，并不是说这款产品的所以元器件都要自己来做，这不科学，简单来说，光里面的电子元器件，满大街都是，只要你有订单需要，大把的经销商和厂家就会跑上门来推销，完全没有必要为这些产品来建一家厂。 把市面上通用的元器件标出来，剩下的就是工厂这边需要生产的，其实也不多，几乎都是些塑胶件，和五金加工件，不过当他俩忙乎几个小时，把大概的清单列出来之后，陆明即使有了心里准备，还是吓了一跳。 这需要的钱也太多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玩一盘大棋 清单上首先映入陆明眼帘的是至少五千平米的厂房，这倒没什么，三乡这地界，别的不多，空置的厂房不少，就陆钊他们这栋厂房上面几层加起来就足够用了，以后还想扩张，旁边有大把厂房，即使还有几家鞋厂还在生产，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用陆钊的话说，垂死挣扎而已，撑不了多久。 如果陆明要把这栋整体租下来，相信房东做梦都会笑想来，价格肯定不高。 其次人员这一块陆明也能接受，满打满算才三百名员工，其中工资高的技术人员五十人左右，专门来开五金加工机器，和注塑机，其他都是流水线上的普工。 最后面设备采购这一块令陆明有些恼火上头，即使精简了许多，但仍然需要一千五百多万——这是网上查出来的报价，还不包括工厂的改造和装修。 不是说陆明不敢投这么多钱，光一家美容院他都敢投资半个小目标，也就是五千万，但那是前段时间，现在他手上没钱，公司虽然有钱，但早就已经规划了用处，专款专用，能动的钱真心不多，五百万都不到。 缺口有点儿大，即使把吴军和刘浩马上要入股的钱算上也不够，而且工厂这边由于停工的缘故，充电宝这块也停了下来，手机电池就更不用说了，根本就没有生产，等安保升级结束，还需要增加手机电池生产线，这不是一两天就能够完成的事情。 产品都到不了革立和大米公司，自然也看不到货款，而且陆明知道，他们这些大公司都有相关规定，月结已经是最优惠的合同了，有些供应商需要等一个季度，甚至半年才拿到货款。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个道理用到哪里都行得通，做实业尤其如此，钱不到位，什么事情都快步起来，陆明算了下时间，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过春节，到那个时候，不管是工厂改造，还是员工招聘都要暂停下来，这么一拖，这款产品想要面市，不得等到明年的三四月份？ 时间不等人呀！ 难道真的要把这款产品外发出去生产？还是说跟李成功拆借？说实话，这两个选择，陆明都不愿意选。 看陆明为钱发愁，一旁的唐玉贵开口道：“阿明，你也别上火，我倒有个办法。” 哦？你讲，陆明来了精神，不再皱着眉头。 唐玉贵指着电脑上的图纸说道：“图纸要求的公差精度实在太高，所以我们要买的主要加工机器都是国外进口的，预算肯定是不能减少的，甚至还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增加，不过我们可以一步一步的来，先租厂房改造，订流水线，招聘员工培训，这些钱并不多，三百万左右就能拿下来，而最贵的进口数控机床和注塑机先不买，五金件和注塑件全部外发生产，等产品面市，有了销售回款，我们再慢慢买机器回来自己生产，而且之前开的模具，我们也可以要求加工厂拉回来，不浪费开模的费用。” 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这点陆明明白，他这个建议不错，本想让他俩先做出一台样机来，凭借机器逆天的功能，好说服股东同意他这个疯狂的计划，毕竟这个计划陆明多少是带有一定私心的。 不过一问，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出样品，因为需要开的模具太多，陆明想想还是放弃了，转而指示道：“厂房就用楼上那几层，我会让刘浩去谈下来，你两个赶紧拿出一个方案，需要招聘的人数和要求，还有采购的物料和机器，全部报到公司来，等公司批准，立刻上马，争取年前出第一批一万台空气除味过滤净化器。” “另外，充电宝的产量维持之前的规模，其它多出来的北孚电池，全部发给大米公司，早点拿到货款才是王道，陆钊你负责盯着这件事。”陆明最后强调道。 时间紧张，甚至有点苛刻，但陆钊和唐玉贵并没有叫苦叫累，想起这个项目一旦实施，以后工厂这边可以说是鸟枪换炮了，想想都令人激动，他俩得到指示，马上行动起来。 他们行动起来，陆明也没再办公室待了，出来找到刘浩，跟他交待完租厂房的事情，然后直接回公司，他要召集股东连夜开会。 约定好的开会时间是晚上八点，七点钟赶回公司的陆明，让同样赶回公司加班的助理吴雅丽，赶紧准备一份关于空气净化器市场前景的PPT，等下开会要用。 啊！公司要上马空气净化器项目？吴雅丽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想要问，结果只看见陆明径直进了办公室，她有些有些委屈地抿了下嘴，轻叹了一口气。 自从调过来给老板做秘书之后，吴雅丽明显感觉老板对她疏远了许多，之前还能开一点玩笑的，可现在，别说开玩笑了，安排任务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难道是为了避嫌，免得引起别的同事误会？吴雅丽始终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陆明不知道吴雅丽在想什么，他很忙，匆匆忙忙扒了几口马援打包过来的晚饭，放下筷子，又赶紧上网查市场上竞争对手的资料。 之前也没有关心过空气净化器的市场前景，不过陆明凭感觉也知道，这款产品绝对有市场，毕竟现在人们生活水平提高，对健康的诉求也相应的提高，别说装修和家具产生的甲醛，就现在的空气质量都令人堪忧。 所以市场前景这些资料让吴雅丽查，而陆明更关心竞争对手的产品质量和价格，以及相关的技术参数。 查完资料，陆明心里已经有底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妥妥的碾压，只要他手上这款产品面世，其它做空气净化器的企业，就等着哭吧。 晚上八点一到，陆明带着吴雅丽来到会议室，刚进门，老李就没好气地说道：“连续开了两天会你还没开够？到底有什么火急火燎地事？也不说清楚，非要大晚上的把我们叫过来。” “不好意思，抱歉，抱歉。”被他这么一说，陆明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自己确实有点心急了，不但把花姐这个长辈随口叫来，甚至惊动了李成功。 李成功一般不管公司的事，前两天关于公司期权池和入股的会议他都没有参加，只是让父亲代为表态，其实就是想维护陆明的权威，今天之所以过来，其实也是刚好没事，又有些好奇而已。 看陆明拱手道歉，李成功笑着说道：“没关系，这段时间，你这里接二连三的报来好消息，我也想过来看看，今天究竟又有什么好事？” “的确是好事，有个重大消息需要马上通报给各位股东，不过我先卖个关子，先来看PPT。”陆明示意吴雅丽边放PPT，边解说。 陆明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让李成功、老李、花姐、和孙雯都来了精神，戴的戴眼镜，做笔记的准备好纸笔。 吴雅丽悦耳好听的声音响起，指着屏幕上的PPT说道：“前几年一部关于雾霾的纪录片突然爆火，让空气质量成为民众关注的焦点，并且带动了口罩和空气净化器的热销，尤其是空气净化器成为众多家电卖场和网上商城的明星产品，销量呈几何级数增长。” 她换了一张图片，继续说道：“飞利葡、小金等国际知名品牌的空气净化器更是供不应求，常常卖断货，随着市场需求的不断扩大，加上普通消费者对PM2.5、甲醛等空气污染元凶零容忍的心态，有专业机构预测，室内空气净化行业有每年一千亿以上的市场规模，并且在以每年百分之三十五至四十五左右的速度增长……” 随着一张张图片，一组组数据在PPT上显示出来，会议室的参会人员陷入震撼之中，完全想象不到一款空气净化器，竟然有这么大的市场规模，毕竟他们身处在阳光明媚的珠市，空气质量常年保持在优良，同时珠市的空气质量排名全国前十位，所以他们根本用不到空气净化器。 “……空气净化器高额的利润空间和巨大的潜在市场规模，吸引了国内家电巨头、中外小家电制造商纷纷加入，生产厂商比两年前增加了近四倍，这里面有正规厂商，也有想挣快钱的山寨工厂，导致行业产品质量良莠不齐，市场竞争极其激烈。”吴雅丽解说完，非常优雅地鞠了一躬，然后回到位置上，准备做会议记录。 会议室灯光亮了起来，所有人的眼睛炙热地盯着陆明，他们非常聪明，知道陆明不会无缘无故召集大家来看这些数据，肯定是有了新的产品，关于空气净化器的产品。 看大家的情绪也调动得差不多了，陆明也不敢再卖关子，不然老李非得气炸不可，快六十的人了，脾气还那么火爆。 在工厂的时候，陆明就把这款空气净化器的产品外观图和功能介绍给打印出来，图片上的机器机身乳白色，为椭圆形，高五十公分，直径三十公分，仔细看，椭圆体上布满了小孔，最上面只有一个开关按键，整体看起来既精致，又简洁大方。 毫不夸张地说，当资料发到他们手中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包括见多识广的李成功，陆明趁热打铁，介绍起自己的计划来，等他说完，老李一拍桌子，激动地说：“没问题，就按你说的办，咋们也玩一盘大棋。”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听人劝，吃饱饭 的确是一盘大棋，一款产品，从组织生产，到正式量产，直到后端的组织销售，以及售后服务，都是一个系统的大工程，跟陆钊之前的那个小充电宝工厂一比，大了好几个量级。 即使有了股东的支持，但真正实施起来，还是遇到许多困难，蓝箭公司的人力资源就这么多，“西海岸”美容院和中餐酒楼两个项目，投资将近八千万，是公司成立以来第一个项目，也是最大的项目，占用了公司将近七成的人力资源，还有三成，投入到陆明最关心的便利店扩张中。 忙碌，非常忙碌，是这段时间来蓝箭公司的真实写照，每个人都在超负荷的工作，人力资源部，专门负责挖人的罗毅，打电话最常放的一句狠话就是——只要你愿意过来，薪资在你原有的基础上直接加五成。 新来的人事总监余华，是一位四十来岁，气质高雅，风姿绰约的女人，从事人力资源将近二十年，说话带有人事部门人员那种特有的范，不急不缓，处惊不变，举止从容，与人交谈，让人情不自禁地向她敞开心扉。 可就是这样一位资深人力资源总监，被陆明逼得几乎都要发疯，用她的话来说，实在是太疯狂了，从来没有见过哪家正常的公司，如此疯狂的不计成本，不计后果地招贤纳士，连普通员工都挖，差不多要把行业内的薪资结构给打破，工厂都还没有运作起来，就成了珠市同行业的公敌。 没办法，想弯道超车，就是要有这股疯劲，既然目标定出来了，就要想方设法的去完成，不然目标定出来有什么用？这是陆明的真实想法，同时也是在考验公司各部门人员的真实战斗力。 何况陆明开出这么高的工资，也不是一点要求都没有，普通工人，必须是熟手，而且是具有相关专业技能的熟手，管理人员，不论是管理能力，还是工作作风，必须要硬，这才符合他的挖人条件。 最重要的是，陆明敢开这么高工资，是有底气的，唐玉贵计算过这款空气净化器的生产总成本，只有五百块钱不到，机芯的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市面上那些国际品牌生产出来的同类行产品，零售价差不多破万，但质量和功效跟这款机器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妥妥的暴利！员工的那点工资，陆明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下面的人忙，陆明自己更忙，每天最早到公司，把自己需要在办公室完成的工作做完，简单跟相关人员碰下头之后，就赶往工厂，基本上整天待着那里，帮陆钊他们协调棘手的难题。 累了一天的陆明，晚上还会回公司，处理案头上的文件，有时候忙得太晚，干脆就睡在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 忙得顾头不顾尾，连准丈母娘出院，陆明都没有时间去接，弄得何洋洋对他意见很大，埋怨了好几次，得到消息的叶晓蕾赶紧出马，组了今天这场饭局。 饭局设在李成功家的别墅，算是家宴，因为去接她们母女和花姐的时候，陆明已经哄好了何洋洋，所以吃饭的时候，叶晓蕾倒也没有不知趣地再提不开心的事，只是一个劲地夸何洋洋漂亮懂事，饭局的气氛自然不错。 吃完饭，女士们坐在客厅沙发上吃着水果聊天，而陆明他们则来到别墅外面的花园泡茶，李成功吸着雪茄，吐了一口烟圈之后，对看着远处黑夜发呆的陆明，随意地问道：“被女朋友埋怨，不好受了？” 啊……没有，陆明反应过来，刚要解释，一旁在专心玩茶艺的老李，哼了一声，插话道：“早就跟你说过小何不大气，不是良配，你非不听，现在知道我看人准了吧？” 花园跟客厅隔得有一段距离，那边人也听不到这么说话的声音，老李说话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 老李一直看不上何洋洋，他甚至跟陆明说过，说玩一下可以，但不要当真，等真的想要结婚定来了，珠市有大把的大家闺秀等着，随便挑。 还是那句老话，鞋合不合脚，各人自知，陆明不认为那些他所谓的大家闺秀就一定合适自己，况且何洋洋对他不错，这次之所以闹别扭，也是他自己的问题，忙起来连电话都忘记打了。 不过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陆明也不想跟他辩解，岔开话题聊到公司的事来。 他说：“工厂那边架子是搭起来了，进度说实话还算不错，不过我还是有点儿担心，年前不一定能够出第一批货。” 李成功没有顺着他的话接，而是问道：“听说这段时间你经常住在公司。” “嗯，时间太晚了就睡在办公室，反正跟家里的条件差不多，懒得跑来跑去的来回折腾。”陆明随意地回道。 “跟你讲个两个小故事吧。”李成功想了一下，有些沉重地说道：“我有一个朋友，跟你现在的状态一样，满脑子都想着公司的事情，白天想，晚上睡觉都在想，吃住都在厂里，半夜睡不着，就进车间转一圈，看到机器正常生产，他才放心，他这种状态持续了两年，结果在一次体检中发现得了颅内肿瘤，也就是通常说的脑癌，恶性晚期，根本没得救，没多久人就没了，留下一家年产值几亿的工厂给老婆和小孩。” “你说他这辈子值不值得？”李成功突然对陆明问道。 看陆明摇了摇头，他继续说道：“另外一个故事发生在我身上，二十年前的我，也跟你一样，天天盯着工地，看工人做事慢一点，恨不得自己上去做，结果没多久因为劳累病倒了，在住院期期间，我担心工程进度，拔掉输液管准备偷跑出院，结果被你嫂子发现死命拦住，在医院一住就是半个月，结果发现工程进度非但没有拉下，反而比我预期的快了些。” 为什么？陆明有些好奇。 李成功笑了笑，说：“刚开始我也不想明白，到后来我才慢慢琢磨明白，你一个老板天天盯着工地，即使没有监工的意思，那些工人也会感到不舒服，做事自然也提不起劲来，表面看着他们是很努力，其实能拿出百分之七十的速度就不错了，所以我后来也不去工地了，安排好施工进度要求，让工头去执行，我只看结果，工人轻松，我也轻松。” “这两个故事，你慢慢品下，希望你能有收获。”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陷入思考地陆明，不再言语，和老李一起回到别墅。 其实李成功说的这两个故事，陆明不用品就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意义。 第一个故事是想提醒陆明，工作或者说创业，只是人生的一部分，并不是全部。 第二个故事，李成功想表达的意思更简单，管理者就做好管理工作，执行者就做好执行工作，两者千万不要越俎代庖，得不偿失。 明白是明白，知道归知道，可真做起来却很难，至少目前的陆明做起来很困难，因为他做老板的时间并不长，一年时间都不到，前面几个月还都是单打独斗，没有多少管理人的经验，角色还没有完全转换过来，不自觉地搂起衣袖上阵。 李成功不是第一个人提醒陆明的人，老李是第一个，现在仔细想起来，孙雯算第二个——她说得非常隐晦。 “明哥，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哎呀！又皱眉头，说过多少次了，这样会起抬头纹的。”跑过来的何洋洋，一边说话，一边揉着他的额头。 “在想公司的事情。”陆明应了一句后，伸手抱着她的A4纸腰，把整个脸贴在她柔软的肚子上，闻着她身上特有地香味，瞬间感觉浑浊的脑袋清醒了几分，半响后，久未尝肉味的他，手往下滑落，刚到翘臀上，她马上像是被电似地弹开。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何洋洋娇羞地瞪了陆明一眼。 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陆明嘿嘿一笑，说没控制住，理解，理解…… 何洋洋是过来叫他走的，叶晓蕾身子重，不便过多打扰，一行人出了别墅大门，陆明转身对出来送他的李成功认真地说道：“李哥，谢谢，你刚才说的话，我记住了。” 听人劝，吃饱饭，即使陆明不认为自己能够很快达到他的期望，但总要改正的，一步一步地来嘛。 李成功点头笑了下，说：“你还是肩上的压力太大，这样吧，这周六，晚上陪我去看一场文艺表演，参加个活动，放松放松。” “行，那周六见。”知道他是好意，陆明干脆地应了下来。 何洋洋跟她母亲都住在花姐那里，送她们到了小区之后，何洋洋没急着上楼，而是跟陆明在小区散步。 夜黑风高，正是那啥的好时机，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陆明搂着她，真想朝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吻下去，结果她一句话，把陆明给弄懵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争吵 别看何婉如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但仍然不让何洋洋回去跟陆明一起住，至少她在珠市的这段时间是不允许的，对于她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陆明能够理解，毕竟两人还没有结婚。 不过让他们牵个手，一起散个步，何婉如还是同意的，一行人到了花姐的小区，何婉如只是交待一声不要玩得太晚了，就和花姐上了楼，任由他俩走到夜黑没人的地方。 许久没见，当然是互相倾吐衷肠，毕竟一起才两个月不到，还处在热恋期，陆明一看左右无人，轻轻搂着何洋洋，正想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有多想她，结果今天的的何洋洋却并不配合，把脸扭到一边，蹦出来一句：“你是不是也认为老李说得对？” “啊？他说什么？”陆明有些懵圈，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别装傻，你们在别墅外面说地话，我都听到了。” “没事你偷听我们说话干嘛？”陆明对她这种行为有些反感，毕竟他身上有一个惊天秘密，下意识反问道。 哼，何洋洋冷笑一下，把陆明搂着她的手撇开，退后一步，保持距离，才说道：“还想倒打一把，你听好了，我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爱好，你们说的话，都是我上洗手间无意间听到的。” 陆明仔细回想一下，发现还真是，他们今天喝茶的左后边，的确是客厅的洗手间，知道误会何洋洋了，他马上道歉道：“对不起，我反应有点儿大，向你道歉。” “别想转移话题，你实话实说，我何洋洋到底哪里配不上你？”何洋洋依旧揪着刚才的问题不放。 “那是他的观点好么？” “那你为什么不反驳？还不是认同他说的话！”何洋洋情绪有点激动，声音高了几分。 这什么跟什么？有点儿无理取闹了，今天的何洋洋跟之前判若两人，想到她也许是受到老李的刺激了，陆明平静下心情，安抚道：“老李说的话，绝不代表我的观点，请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我之所以不反驳，是感觉完全没有必要浪费口舌去跟他争辩，还有，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见完双方家长之后，我们就结婚，我妈可是一直盼着你这个儿媳妇呢。” “对，你妈盼着找个儿媳妇，所以你才急着跟我结婚，好完成任务是吧？”何洋洋质问道。 “哪有？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过分，难道你做得不算过分吗？我算看明白了，连一个外人贬低你女朋友，你都不愿意反驳，证明什么？证明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最后一句，何洋洋几乎是吼出来的，吼完她不再理会陆明，转身径直跑进楼里。 突然发生的争吵让陆明楞了几秒，等他追上去却被玻璃门关在外面，赶紧叫了几声，可在等电梯的何洋洋却熟视无睹，最后当她进入电梯的那一刻，才转过头来，神色复杂地瞟了陆明一眼。 她那眼神，过后陆明仔细回忆起来，感觉带来几分失望，又有几分不舍，甚至还带有几分解脱，不过当时的陆明却感受不到，确切的说没有时间感受。 他始终没有弄明白，平常性格直率，大大咧咧的何洋洋，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发这么一通火？而且没有一点征兆，刚才在老李家不是好好的么？难道真是被老李那句话刺激到了吗？ 陆明有些无奈，坐在台阶上一遍又一遍的打电话，不接就不停地发信息，依旧还是不回，在台阶上枯坐了两个多小时，手机没有任何动静，他深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向远处等待的马援说回家。 第二天早上起来，陆明精神有些不太好，昨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了好久，想起他和何洋洋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何洋洋发怒所说的话，还有当时的表情和情绪，突然之间，似乎有点儿明白，发怒时候的何洋洋才是她真实的自己，而平常的表现更多的是为了迎合陆明。 这不正常，这不是情侣间相处该有的状态，陆明知道得找个时间，彼此敞开心扉好好聊聊，聊透，唯有如此，两人才能相互理解，相互支撑，走完以后艰难的人生道路。 不过不是现在，不急一时，让她缓几天，平静一下心情，陆明拿起依然没有回复的手机，发了一条信息，没有再道歉，没有再解释，简简单单两个字——早安。 “陆总早上好。” “早呀陆总。” “早。” 顶着黑眼圈来上班的陆明，一进公司就不停地跟同事打着招呼，看着不断增加的新面孔，他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这些人都是公司发展的基石，相信以后还会有更多，很快就能将办公室的空位坐满。 来到助理吴雅丽的小办公室，看到她正要去泡咖啡，陆明随口说道：“帮我也泡一杯。” “啊！老板，我这个可是速溶咖啡，你确定……要么？”吴雅丽小心翼翼地问道。 陆明笑了笑，说：“我没有那么多讲究，帮我泡一杯醒醒神。” “哦。”吴雅丽应了一声，赶紧进陆明的办公室去拿杯中，陆明则坐在大班台上，拿起办公桌上最新的各种报表，开始一天的工作。 “西海岸”两个项目已经进行了两个多月，美容院因为装修时间长的缘故，差不多要到年后三月份才能开门营业，这还是阿强逼出来的工期。 而另外一个项目中餐酒楼，还有十几天时间就要开门迎客，这两天工程正在做收尾的工作，等阿强验收完毕，就马上交给老陈，他会带领团队正式入驻。 中餐酒楼主打的是中高端粤菜，而粤菜最关键的是食材的选择，新鲜二字尤为重要，作为餐厅食材选择和把关人的老陈，这段时间非常忙。 他之前在8餐厅熟识的食材供应商几乎都是澳门本地的，这些人脉关系明显不能移植到珠市来，成本太高了，在珠市当地采购是必然的，不要说那些主食材，就是葱姜蒜这么配料，品质都是千差万别，所以这段时间，老陈几乎是跑遍了珠市大大小小的市场，还有食材批发部，整个人也瘦了一圈。 便利店这边，已经营业的分店几经增加到十三家，还有十五家正在装修中，系统合作商升级所要求的店铺数量，只需要半个月时间就能够达到，这些都是由马丽她们在操持，不需要陆明过多精力，只需要确定好店铺地址就行，毕竟便利店这一块，是公司最熟练的团队。 最后工厂这边，也是这段时间陆明跑得最勤的地方，工程进度完成了百分之八十，物料和设备到货六成，人员招聘完成了百分之三十，这些人主要是管理人员和技术工人，等设备调试完毕，普工很快能够到位。 公司不大，但各种报表和文件看得陆明是头昏脑胀，特别是财务报表，令他最头痛的，有些还看不懂，时不时要请刘翠进来解说，之前他对这些工作是能推就退，实在推不掉就匆匆签字了事。 说实话，陆明更愿意的是到现场去处理问题，看着问题一步步解决，他内心有满足感和成就感，今天在公司待了一天，中间陆钊打电话让他过来，差点就同意了，不过想到昨天李成功的劝告，还是拒绝了。 李成功说的话确实有道理，这段时间陆明常在工厂待，有什么事都是他来拿主意，结果让陆钊有了依赖，有问题习惯性地推给他，今天也是如此，都不是什么大事，之前都是陆钊和唐玉贵商量之后就能定下来的事情。 如此在公司熬了三天，陆明也有点儿习惯这样的生活，看报表也没有那么头疼，还能正常上下班，最难得的是，昨晚跟老陈去大排档喝了一顿酒，两个人好久没聚了，当然喝得很开心，老陈有些意犹未尽，嚷着今天继续。 不过今天不行，今天周六，晚上要跟李成功去他们的华胜剧院看表演。 晚上七点五十，陆明准时跟李成功会合，本来想请何洋洋一起过来的，不过她还是不接电话，得，看来气还没有消。 进了会场，自然是跟着李成功坐在最前排，旁边是文体局的官员，看到陆明这个小年轻，以为是李成功的助理，也就懒得寒暄，他也落得清静。 时间没有到，晚会还没开始，最关键的是，前排最中间两个位子的主人还没到来，陆明知道，这两个位子的主人才是今天晚会的主角，台上辛勤表演的演员都只是陪衬。 干坐着也无聊，陆明拿起椅子上放着的节目单，等看到最下角的主办单位，他才真正明白，为什么李成功会让他过来看今晚的表演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社会人脉 今天的晚会是由珠市文体旅游局，和黔省黔东州政府合办的，目的是为了推广黔东州少数民族旅游项目，算是地方政府的旅游推荐会，而华胜集团作为主要承办单位。 李成功知道黔东州是陆明的家乡，看他这段时间压力大，于是邀请他过来看看家乡人民的表演，在缓解压力的同时，也能解解思乡之愁。 “李哥，你费心了，谢谢。”没想到李成功心这么细，陆明感动满满。 “别，别谢。”李成功摆摆手，调侃道：“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对我投的钱负责，别你累垮了，我投的钱不打水漂了？” 陆明嘿嘿一笑，说：“那李哥，不如为了保险起见，过段时间等钱到位，咱们把钱先分得了，本金拿到手，咱们这些股东也就没有压力了，以后的都是纯赚。” 系统合作商升级到五级，有几个必要的条件，其中一条就是“老板本人在银行可随意支配的现金达到二千万以上”，陆明现在的收入来源只有8餐厅的分红，想攒够二千万不晓得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而这次升级任务又有半年的时间限制，所以他把主意打在蓝箭公司的分红上来。 蓝箭公司现在账上虽然没有多少资金，可随着陆钊工厂那边开工，手机电池陆陆续续发货，还有马上就要开业的中餐厅，这两个日进斗金的项目一旦启动，公司资金压力随之解决，而且公司账上将很快积累大笔的资金。 陆明正发愁该找什么借口来动这笔钱呢，没想到李成功就把枕头送了过来，虽然他是开玩笑，但陆明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次机会？先提前打个预防针嘛。 李成功何等人物，智商和情商碾压大多数人，且一直在线，马上就明白了陆明的意思，随口问道：“你缺钱了？” 他现在还真不缺钱，房子也买了，老家的房子也快要竣工，没有大的开销，不过系统的任务不能对李成功讲，而且两千万不是小数字，他只有找了一个借口，小声说道：“新产品的研发是需要大量资金的。” 陆明故意说得隐晦，就是为了把这钱的用处，推到他那虚无缥缈的朋友身上，果然，李成功听他这么一说，马上点头，甚至还说公司钱不够，可以帮忙拆借。 目的到达，陆明岔开话题聊别的，聊着聊着，突然发现坐在一排位子的人纷纷站了起来，他也赶紧随波逐流起身，只见不远处一帮人簇拥着两个人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时不时停下来跟第一排的人握手。 他定眼一瞧，顿时就乐了，那位个头不高，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陆明不认识，但另外一位浓眉大眼，气宇轩昂的中年人他认识，石领导，上次蓝箭公司开业的时候来过。 没一会儿，石领导一行人朝陆明这边走了过来，他先是跟李成功随意地寒暄一下后，然后伸出手说：“阿明，我们又见面了……听李老说你这段时间很忙，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看汇演呀？” 握住石领导的手，陆明心中一动，听出一点弦外之音来，他不认为自己这样的角色，能够得到石领导时刻的关注，唯一的解释是对方有所求，而他这里唯一有点价值的无非就是APP商城的特殊商品，而且是市面上买不到的，答案很快就出来了——黔酒，因为石领导的朋友圈唯一用过的人，只有老李。 黔酒数量有限，送出去一瓶就少了一瓶，不过这黔酒本来就是陆明要用来扩张人脉的，送给石领导也不会心疼，既然别人把梯子递了过来，陆明肯定要接，而且要接得好，让别人感觉舒服，谁让合作商升级还有一个影响力人脉呢？ 于是陆明马上回道：“再忙，只要石领导您召见，一个电话我就马上赶到。” “好好好，那我们单独约一个时间，好好聊聊。”石领导非常高兴，拍着陆明的肩膀说道。 再聊了几句，得知陆明竟然是黔东州人，太巧了，石领导拉着他向那位戴着眼镜的人员介绍道：“老杨，你们黔东州出人才呀，陆明，咱们珠市年轻企业家的代表，青年才俊，是你们黔东州人，阿明呀，这位就是你们家乡领导你作为家乡人，要多跟老杨亲近亲近呀。” 陆明握住杨领导的手，心中又一动，这位领导的级别，应该能达到系统的标准，那一定要结交，难得的好机会，于是他十分客气地说道：“一定一定，杨领导，能否抽个时间，到我公司去指导工作？” 李成功知道陆明在老家就是普通人家，能结实这么一位实权的父母官，好处不言而喻，适时地插话邀请道：“杨领导，实不相瞒，阿明的公司我有点股份，发展得相当不错，如果能得到你的指导，相信以后的发展会更好，我们期待你的莅临。” 杨领导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年轻人的企业到底规模有多大？但能够同时得到石领导和珠市大企业家李成功的青睐，想来也小不了，而且这个年轻人不骄不躁，说话得体，令他十分满意。 于是杨领导微笑着说道：“入乡随俗，我也叫你阿明吧，能够在风景宜人的珠市见到老乡，我非常高兴，特别是我们那个贫困地区，能走出你这样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我更加高兴，说实话，我倒是很想去你公司参观，但非常遗憾，公务缠身，晚点我要飞回去，明天有个非常重要的接待任务。” 他特意对李成功说了一句抱歉之后，才对陆明又说道：“不过，虽然留有遗憾，但既然认识了，以后机会很多，等你哪天回老家，欢迎到我那里来坐一坐，也给我们当地的企业家和基层干部们，讲讲你如何在珠市奋斗的故事和经验，也能激励下他们，带着我们的群众，早日脱贫致富。” 哪有什么奋斗故事可讲？陆明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点，赶紧说道：“不敢当，不敢当，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去拜访您……” 时间马上就要到八点半，晚会就要开始，也就没有多聊，杨领导跟陆明相互交换了名片，就坐了下来，开始看表演，嘴巴喃喃嘀咕道：“陆明，总经理，主营连锁便利店、酒楼、美容美体、和电子产品，果然年轻有为呀！” 借着昏暗的灯光，陆明偷偷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名字，黔东州常务副领导杨正洲，虽然是副的，但级别应该也达到了，因为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尊敬的老板，恭喜你完成影响力人脉关系任务，请再接再厉，早日完成合作商升级的其它任务。” 有了，陆明身体一僵，努力控制住自己地兴奋，看来自己刚才的表现还令杨领导满意，得到了他的认可，算是结识了。 今天是来对了！ 刚才跟李成功通了气，二千万的分红没有问题，盈利的便利店分店达到二十家，半个月之内就能完成，今天又完成了社会人脉关系任务，陆明现在唯一需要完成的就是再结识一位国家级的企业家，这样就能升到五级合作商。 舞台上正在表演震撼人心的侗族大歌，可陆明却无暇欣赏，他在寻思该如何完成接下来的剩余任务，争取在年前把合作商升级完成，好过个安心年。 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一个途径，毕竟人脉关系有它的随机心，也就是所谓的运气，就像今天一样，想不通的陆明就不再想，把心思放在舞台上，安心看表演，不能辜负了李成功的好心嘛。 陆明的家乡是苗族、侗族自治州，顾名思义，除了汉族，苗族和侗族的人口最多，舞台上的表演着侗族大歌、打茶舞、芦笙舞、山歌对唱，还有最叹为观止的苗人上刀山下火海等等一系列精彩节目，既然是州政府组织的，也代表了当地的最高水准，看得陆明如痴如醉，心里感叹，这样好的民族节目，应该让公司的同事们来看看。 节目时长一个小时，当最后一个节目表演结束，剧院想起雷鸣般的掌声，起立拼命鼓掌的陆明，心里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感，虽然自己的家乡还是相对贫困落后，但我们有别人没有，甚至令人羡慕的民族遗产，还有没有任何污染的环境。 掌声结束，按规矩，石领导他们要上台跟演员合影留恋，结果他们上台的时候，把不够资格的陆明拉了上去。 牛逼大发了，上台的就是四个人，石领导、杨正洲、李成功和陆明，让台下一排干部惊得目瞪口呆，纷纷寻问这个年轻人是谁？ 只有坐在陆明旁边的人员知道他的身份，石领导都看重的年轻人，但想结交为时已晚，谁让他们刚才华丽的无视陆明了呢？ 晚了！ 陆明不知道舞台下面观众的想法，此时的他满是激动，但还有要装成很镇定的样子拍照，等照片拍完，跟着石领导一行人离开，这个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不肯定的声音：“是陆大哥么？” 第一百八十八章 威胁 舞台上除了他们四位，其他都是各种表演者，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虽然声音不大，但陆明还是听了个明白。 这就奇怪了，自己也没有文艺挂的朋友呀，疑惑归疑惑，陆明还是转身向声音源寻去，可眼前一水的美女，一二十个，全部都是穿着苗族传统服饰，身高、长相和妆容都差不多，但却没有他一个认识的。 难道今晚太兴奋了，出现幻听？ 这时那排美女走过来一位，对着陆明说道：“陆大哥，你不认识我了。” “哈……王青，原来是你在叫我呀。”陆明终于想起来了，这个美女就是他在千户苗寨认识的王青，那个非要跟他处朋友的王青，化了舞台妆，差点都不认识。 他乡遇故知，陆明非常高兴，王青也同样高兴，朝一旁的美女们傲娇的扬起头，得意地说道：“我说我认识他吧，你们非不相信。” 那些美女们纷纷笑了起来，笑得花枝招展般，看得陆明是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看得出来，她的关系似乎不错，其中有几个胆大的齐声说道：“知道你认识了，那还不赶快把你陆大哥介绍给我们。” “我才不介绍给你们呢。”王青可爱地皱了下眉头，然后跟陆明说了一会儿话，问起珠市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 最后她突然问道：“陆大哥，你在这里当大官吗？” “什么大官呀，我就是个陪衬，小喽喽。”看来陆明上台来拍照让她误会了，小姑娘单纯得很，本想再解释一下，结果下了台的李成功，又专门回来叫了他一声，好像杨州长或者石部长可能有事找他，也就不便再说，留了她的手机号码，匆匆走下舞台与他们会合。 杨州长的确要赶飞机，跟陆明简单聊了几句后就上车走了，而石部长则把他叫到一旁，说：“阿明，有个事得求你帮帮忙。” “石部长，您太客气了，尽管吩咐就是。”陆明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句，心里却知道要进入正题了。 “好，那我就不客气，我那老父亲，年纪大了，风湿病一发作起来，扎心地疼，前几天又犯了，为此我专门回了一趟京城，老爷子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呢，回来听李老说你手上有一款药酒，对风湿，内风湿有非常好的疗效，是吧？”石部长问完，眼睛一直盯着陆明。 果然如此，就知道他想要“黔酒”，陆明反正决定送给他，也就不在隐瞒，坦率地说道：“对，不但如此，对跌打损伤、腰肌劳损、关节炎、运动损伤都有非常好的疗效。” 石部长点了点头，郑重地问道：“那这个药酒，对年纪比较大的老人，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副作用？” “没有，我外婆八十岁的老人，还不照样用，现在每餐两大碗饭，还能上山砍柴。” 陆明外婆用过“黔酒”之后，恢复得令医生都惊讶，出院之后，不但洗衣做饭这些家务没有任何问题，连房子前面荒废好久的那块地，又重新种了起来，几个舅怎么劝都劝不动，她就是闲不住，感觉身体比没有受伤之前还要好。 陆明现在对APP商城出产的商品非常有信心。 石部长终于放下心来，说：“能匀五瓶给我吗？我知道你这药酒珍贵，钱不会少你的。” “不是，石部长，你误会了，这药酒我从来不收钱，只送人，不过老爷子用一瓶就够了，药到病出，多用不但对身体无益，反而有害。” 这家伙够狠，张口就五瓶，陆明赶紧解释，这药酒可不是烂大街的玩意，是真正的宝贝，谁成想他早知道，另外四瓶是给老爷子战友的，这下陆明没有话说了，即使心里滴血，表面还是装着大方地说行，明天我就给你送过去。 送肯定是不需要陆明送上门的，影响不好，他秘书会过来取 ，约好时间和地点，石部长好是感谢一番后就上车走了，李成功看着一脸肉疼走过来的陆明，笑着说道：“别心疼，他要送的人都是对国家和民族有过贡献的老人，上过战场，打过鬼仔。” 这样呀，原来是老英雄，陆明肃然起敬，也瞬间释然，大方地说道：“那我明天给他送十瓶。” 李成功朝他比了个大拇指，眼神满是赞赏，弄得陆明挺不好意思的，赶紧闪人，来到剧院的后台口，刚才跟王青约好了，带她们出去吃宵夜，为了晚上的表演成功，她们几乎都是饿着肚子的。 真是一帮可怜的孩子呀！ 左等右等，没有看到人来，陆明有些奇怪，找出王青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响了一会儿才接听，电话那头传来王青带着哭腔的声音：“陆大哥，领导不让我们出去，呜……” 没说两句，那边就把电话给挂了，陆明想了想，感觉不对劲，没批假也不用哭呀，他收起电话赶紧往后台里面走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不时看到有开着门的小房间，里面有演员正在卸妆，也有三三两两坐在那里玩手机的，没找到人，陆明继续再往里面走，看到走廊尽头围了一圈人，里面隐隐传来有人训话的声音：“说了不能出去就是不能出去，哪有那么多废话，这是规定……哭哭啼啼的干嘛，这还不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还有你，王木根，少跟老子耍横，信不信老子回去就取消你在千户苗寨表演的资格？” “你给我取消一个试试看！”好不容易挤进去的陆明，看到眼前的一幕，怒火中烧，大声吼道。 换了便装的王青，还有和她差不多装束的五六个女孩子，站在那里低着头抹眼泪，而那训话的四眼年轻人，耀武扬威地戳着王木根的脸训话，这特么的太欺负人了，按年纪来说，王木根都能当他爸了。 王木根是陆明表哥王忠登的老庚，算是拜把的兄的，陆明在他家有好酒好饭招待着，为了收集野生活大虎头蜂，和深山野生天麻，他可是出了大力气的，不然黔酒的支线任务哪里会这么顺利的完成？ 结果这样一个对陆明有恩的人，却被一个小年轻戳着脸训，陆明哪里还忍得下去？ 四眼被陆明的怒吼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到今天特地穿着讲究的陆明，小眼睛转了转半天不敢接话，他不傻，这是在外地，弄不清楚对方来头，哪敢随便撒野？ 一看四眼怂了，陆明懒得理会他，拉着王青跟王木根问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非常简单，就是一个鸡毛当令箭的故事，王青约了她相熟的几个女孩子，还有跟陆明有交情的王木根一起准备出去吃饭，不过这次的汇报表演团，是由各个地方抽调出来的，想要外出，需要跟各自县的领队请假。 换好衣服的王青带着人来找这个黄姓领队请假，结果他不但不批，反而出口伤人，说她们这几个女孩子不学好，不懂得自重，随便跟这边的人勾搭一下就出去玩，说话很难听。 王青再三解释说就是一个在老家相熟的大哥，并不是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可这位黄姓领队就是不听，而且开始凶人，王木根看不过去，顶了几句，结果就出现了陆明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真的有这么简单么？陆明不信，他不是刚出社会的毛头小子，他不相信一个县的领队素质有这么差，其中肯定有隐情，于是他小声对王青问道：“那小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王青脸色露出几分嫌弃，说：“嗯，前几天，他找到我，说只要跟他处对象，就把我调到县里来上班，我不同意，他长得实在太丑了。” “对对对，黄领队也跟我说过这些话。”王青的几个朋友也纷纷附和道。 原来如此，这就说得通了，看来这个四眼胃口挺大的，到处想潜规则不懂事的小女孩，自己吃不到，又生怕别人来吃，以为谁都跟他似的。 明白这一切缘由的陆明，转身朝黄领队冷冷地说道：“谁给你这勇气的，梁静茹么？” 啊！黄领队明显不懂这个梗，但不妨碍他已经洞察全局，观察了半天，对面这个年轻人，就是王青口中所说的老家大哥，一个看起来在外面混得好一点的打工仔罢了，哪有他这个公务员吃香？ 有了底气的黄领队，习惯地指着陆明，瞪着小眼睛说道：“滚蛋，别在老子面前哔哩吧啦的，别特么以为在城头待了几天就是城里人，千万要记得，你老爹老娘，还在家里……刨土呢。” 陆明脸说色一变，眼睛冒着寒光，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发怒动手 有些人，总是自以为是，认为自己天生就该是主角，所有人就该围着他转，不但要转，还要转得他开心，不然，他就会不开心，不高兴，然后他就会……威胁。 就像现在的黄领队一样，拿陆明的爸妈来威胁他。 说威胁，其实都是抬举黄领队了，他能够做的其实不多，无非在他职权范围内，或者他能影响到的地方，给被威胁者制造一些麻烦，说直白一点，欺软怕硬，欺负一下老实人而已。 即便明知道如此，陆明也非常生气，因为这已经触犯到他的底线了。 黄领队并没有被陆明冰冷的眼神给吓着，这在他眼里，不过是困兽之斗而已，所以当陆明问他是不是威胁我的时候，他一脸贱样地回道：“害怕了就滚，我既往不咎，如果想要碰个头破血流，我也不介意让你父母……啊！你怎么打人呀。” 当他再次提到自己父母的时候，陆明毫不犹豫动了手，不，应该是动脚，直接踹了下去。 王青嫌他丑，而陆明却是嫌打他手脏，直接用皮鞋底伺候，跟小熊学过一些格斗知识，知道打哪里最痛，还是那种专心地痛，而且不会留下后遗症。 陆明以前在家里也碰到过这样的傻缺，就是王敏现在的老公刘源，那鸟人还算聪明，没有触及到陆明的地线，所以一向脾气好的他能够忍住，而今天…… 踹的真痛快！ 不过发现黄领队就是个怂货，打嘴炮可以，真动起手来，只会抱着头在地下嚎叫，连手都不敢还，陆明顿时就没了兴趣，踹了几脚就草草了事。 真没劲，还弄了一身汗，陆明把西服脱了扔给一旁的马援，看了下围观的人群，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帮黄领队，有些人甚至还有幸灾乐祸的表情，这让陆明哑然失笑，这家伙的人缘也太差了吧，连个朋友都没有。 陆明踢了他两脚，说：“唉，别装死，我下手知道轻重，起来，咱们聊聊。” “不想聊是不是？那我又动脚喽。”一看他还在装死，陆明假装威胁道。 躺在地上的黄领队，一听还要打，打了一个哆嗦，赶紧爬起来，靠在墙壁上瑟瑟发抖，一脸恐惧地看着陆明，嘴巴想说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吓坏了。 陆明不急不慢地蹲下了来，好声问道：“是你报警，还是我帮你报警？” “不用……不用报警。”黄领队赶紧摇头，深怕陆明又出幺蛾子，急道：“大哥，你就绕了我吧，别玩我了，打都打了，你还想怎么样？” 怂，真特么怂，陆明本想跟他好好玩玩，硬碰一下，连最坏的打算都做了，结果……哎！果真是个欺软怕硬的货。 跟这种人碰没有一点成就感，还会被人说欺负人，陆明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说：“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去医院检查下，产生多少费用我都赔给你，另外，如果想走法律程序也行，我认，最后，请你记住，我父母虽然是老实人，但也不是你能随便欺负的。” 说完，陆不再理会他，带着王青一行人直接出了剧院后台，人有点多，女孩子有七个人，王木根叫了他一个朋友，加马援和陆明，一共十个人，商务车坐不下，于是再打了一台的士，直奔陆明经常去的那家大排档。 粤省人有钱，即便是大排档，澳洲大龙虾，帝王蟹、鲍鱼、石斑这些名贵海鲜从来不缺，用玻璃水缸养在那里，等待顾客挑选，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海鲜，王青她们几个女孩子，早就忘了刚才的不快，纷纷掏出手机拍照。 对于出生在苗寨的王青她们来说，打架并不是多么大的事，苗寨虽然和谐，可喝醉了酒，打上那么一架，是很稀松平常的，第二天照样一起干活，晚上继续喝酒。 总之，打架就是个小事，在她们眼里，真正的大事是问了这些海鲜的价格之后，被吓住了，王青低着头算了半天，嘀咕道：“妈呀！我要跳五十场舞，才能买得起这一个大龙虾。” 数学不错，照她们这样算下去，菜不知道要点到什么时候，陆明让服务员赶紧称海鲜，澳洲大龙虾、帝王蟹、鲍鱼、石斑，还有其它有特色的海鲜统统都上来，再点了些粤省宵夜的招牌菜，看差不多够吃了，让服务员赶紧下单做，一帮人闻到别桌飘来的香味，肚子早就造反了。 看他点菜，惊讶得嘴巴能放一个鸡蛋的王青，终于反应过来，她夸张地说道：“陆大哥，你疯了，这一餐不得花掉我两年的工资？” “对呀老弟，随便吃点就行，没必要点这么贵的菜，主要是喝酒。”一旁的王木根也劝道，其他人也是拼命地点头附和。 看他们这个样子，再美味的东西可能也咽不下去，瞟了一眼已经去下单的服务员，陆明笑着说道：“没你们想得那么贵，这价格都是报给游客的，我跟这里的老板是朋友，内部价，花不了多少钱。” 陆明不是瞎说，他还真认识这里的老板，老陈跟这里的老板熟，连带他也认识，不过内部价有点扯淡，就是为了宽他们的心，老板顶多送几瓶饮料。 不过王青她们不知道，看陆明跟这大排档的老板熟络的聊天，她们还真信了，不再纠结价格的问题，从而期待即将上桌的美食。 他们喜欢喝的米酒这里没有，啤酒又喝不惯，陆明让马援去车上把马能提供的“尊酒”拿了五瓶过来，在座的人，包括王青她们女孩子，都是能喝的主，五瓶可能都不够。 菜上来，酒杯提起，气氛一下子就起来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陆明对一旁唯独心思重重的王木根小声问道：“王哥，怎么了？有心事？” 王木根左右看了一下后，拉着陆明来到马路边，脸上满是担忧，先是叹了一口气后，才说道：“哎！老弟，你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想不到跟我这个没读过书的人一样，冲动，你太冲动喽。” “怎么了？”陆明给他递了一支烟，同样也给自己点上一支。 王木根有些不安地说道：“我是你表哥的老庚，知道你做生意有点钱，但这社会从来就是民不跟官斗，你可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黄光明打了一顿，他不想办法收拾你才怪。” 那鸟人尽做些阴暗下三滥的事，还敢起“黄光明”这个名字，呵呵，都对不起“光明”两个字，陆明一脸的不忿，反而不在意王木根提到的担忧。 他不着急，王木根反而急了，说：“老弟，我跟你讲，这黄光明不简单，我们这次出来，一共有六场表演，每个大城市一场，前面四场的领队做得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被调走了，换这黄光明接手，他接手后把我们管得死死的，一点自由都没有，前几天我们在鹏城表演，他晚上把一个女孩子拉进他房间去，那女孩子的男朋友知道了，跑去砸门，结果灰溜溜地回来了，过后我们才知道，黄光明有个亲戚，在县里面当官，没人敢惹他，我劝了你还是跟他道个歉，赔点钱，把这事了了才好。” 呵呵，原来是有靠山呀，难怪这么作死，陆明点点头，说：“行，王哥，我听你的，咱们先去喝酒，喝完酒我就去办这事。” 陆明先把他劝好，不然这酒都喝得不利索，至于他说的道歉，还是算了吧，陆明不认为自己有做错。 王青她们有规定，晚上十二点前必须归队，所以没喝多久，陆明就把他们送回住的酒店，相约第二天带着他们到珠市的景点去玩，临分别的时候，王木根念道着让他去道歉的事情，被他敷衍过去了。 第二天，周日，陆明早上起来照例跟何洋洋发了个早安的信息，依旧是没有会，想了一下，自己前段时间忙，根本没有时间陪她母亲在珠市玩，刚好今天周末不用上班，而且老家也来了朋友，干脆组个团一起玩一天，结果把这个想法发过去，直到石部长的秘书过来取“黔酒”，何洋洋还是没有回信息，算下来两人冷战有五天了，什么气也该消了吧？ 陆明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心里埋上了一层阴影。 第一百九十章 小旅店项目 “嗖——啊……啊！”耳边传来王青的尖叫声，还有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坐在过山车上的陆明非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肾上腺素飙升，从没有过的畅快感，让他立刻喜欢上这种刺激。 王青她们明天一早就要坐高铁回老家，能玩的只有今天，珠市有名的景点有许多，由于时间关系，陆明带她们来到新开的企鹅海洋公园，这里不但有世界各地的珍惜海洋动物，还有珠三角最刺激的过山车。 从过山车下来，王青她们几个女孩子可能是练跳舞的缘故——协调性好，没有任何不适，反而兴奋不已，纷纷叫道：“妈呀！太刺激了，我还要坐一次。” 反观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惧怕的王木根，和他朋友王木溪，俩人脸色惨白，下了过山车就慌急忙慌地找了个垃圾桶狂吐，边吐边说这是花钱买罪受。 喝了一口陆明递过来的水，王木根感觉稍微好点，才对王青她们说道：“妹子，你们还要玩就自己去排队吧，我是不玩了。” “陆大哥，一起去吧？”跃跃欲试的王青问道。 “不了，你们去玩，我陪王哥他们坐会，等下回合，我们去看海豚表演。” “好的，等下我们电话联系。” 王青她们笑嘻嘻地走了，看着她们的背影，王木根有些羡慕地笑了笑，感叹道：“老喽，木溪呀，我们来这里玩，完全就是浪费阿明的钱。” “是呀，是呀，阿明，下次回家一定到我们寨子来，我把我女崽满月时埋的酒挖出来喝。”这两天说话很少的王木溪一脸憨厚地说道。 王木根调笑道：“哎呦，你这老抠，舍得呀？” “给你喝我不舍得，给阿明老弟喝，我舍得。”王木溪被激得涨红了脸，拉着陆明说道：“老弟，就这么说定了，过年回家一定要来我家来，那个酒是真的好，埋了十几年了，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好好好，陆明连忙应道，他们哥俩有力气较劲，看来恢复了些，于是带着他们离开有味的垃圾桶，找了个坐的地方休息，期间王木根说起一件事来，让陆明来了兴趣。 他说这次州政府组织的旅游推介会，他们千户苗寨之所以出人出力，也是为了借助高铁开通的契机，吸引更多游客到千户苗寨来旅游，现在政府给了非常多的优惠政策，游客下了高铁站，能乘坐有政府补助的景区大巴车，如果是自驾游，只要是湘省和粤省的车牌，高速路费全部半价。 政府的扶持力度非常大，而跟王木根息息相关的优惠政策也有。 千户苗寨现在的游客越来越多，当初规划的景区酒店，已经满足不了日渐增长的游客需要，但为了更好的保护苗寨的原始风貌，景区没有更多的地方来建酒店，大量的旅客不得不选择到县城住宿。 冰冷的钢筋水泥，哪有吊脚楼住的舒心？游客本来就是冲着吊脚楼来的，因为订不到房，有些游客就选择了别的苗寨，凭白流失了客户。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政府和景区协调，鼓励苗寨的原住民利用现有的房子，改建符合卫生条件许可的小旅店，而改建的费用政府也考虑到了，牵头组织了一些银行和小额贷款公司。 政府考虑得非常周全，不过看王木根和王木溪两位老哥还在犹豫，陆明不禁问道：“你们是有什么顾虑吗？” “肯定有呀。”两位老哥异口同声地说道。 王木根笑了下，解释道：“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全是木结构的，用来改建客房，必须每个房间都要有洗手间，承重达不到要求，差不多得全部拆掉，先建一个钢筋水泥的主体结构，再把木板作为隔断拼装，既然是用做旅店，肯定房间越多越多，但政府有规定，只能建四层的吊脚楼，按四层的费用算下来，差不多得五十多万，加上装修和购买床、桌椅、电器，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得投入六七十万，这还是最低的预算。” 王木根说得兴起，找了个石子，蹲下来边写边划边说道：“拿我那房子来打比方，四层楼，一楼做餐厅，上面三层总共十二间客房，按现在一间平均一百五十块钱来算，如果全部住满就话是……一千八块钱，一个月就是……五万四千块钱，这样算下来，看似两年左右就能收回成本，但里面的风险很大。” 说到这里，他把石子一扔，掰着手指说道：“第一，我们没有经验，不懂得管理，弄过不好就亏本。第二，弄这个旅店，家里人手不够，还得请人，这开销也大，风险也高。第三，贷款是要还利息的，到时候还不上钱，房子要被收回去，一家大小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所以，你们宁愿有演出的时候表演一下，没演出就种点地，一家人也够生活，没必要为此背负高额的贷款是吧？”陆明替他总结道。 王木根有些尴尬地点了下头，说：“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从老寨子搬出来也没几年，说难听点，饱饭都没吃几年，哪敢去下这么大的赌注。” 的确，这是大实话，老百姓图的就是个安居乐业，跟之前在老寨子相比，现在的生活，他们是满意的，富裕肯定算不上，但温饱安逸是一定的。 不过刚才看他侃侃而谈，似乎对政府给的这个优惠政策有些动心，不然也不会对这些预算了熟于心，陆明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计划，不动声色地问道：“两位老哥，你们寨子上，有你们这种顾虑的有多少户？” “不少，将近五十户吧。”王木溪抢着回道。 的确不少，陆明心里大概算了下后，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呀，有老板愿意跟你们合作，钱由老板来出，你们负责出地，房子改造以后，交给你们自己经营，赚的钱按一定的比例来分，这样的话，你们愿不愿做呢？” 哈……王木根和王木溪两个同时笑了起来，令陆明丈二摸不着头脑，奇怪地问道：“我说的方案好笑么？” “不是。”王木根摆了摆手，连忙解释道：“我们寨子符合改建的有一百多户，有一部分是自己贷款改建，还有一部分就是用你说的方法操作，这一部分，有一些是老板投资，但更多的是亲戚朋友集资，毕竟在我们老家，能随随便便拿出几十万的老板不多，剩下的五十户就是我们这种，既不认识什么老板，也没有宽裕的亲戚朋友，又不敢冒风险贷款，所以都晾在这里，看着别人发财。” “那他们是怎么操作，分成的比例是多少？” 这个方案的初衷和灵感，是看到他们不敢承担这么大的风险，而有资本的进入后，风险均担，这样他们的压力也小一点，原本以为这个方案是自己的原创，没想到别人早就这样做了，陆明多少有些脸红，看来他还是有些小看老家人民的智慧了，不过也算好事，毕竟其他人也看好这个项目，说明这项目的风险没有想象中的大，应该有得赚。 王木根的回答让陆明更加确定这项目可以做得，按照他说的分成比例，两年半到三年时间就能收回成本，后面的全是纯赚。 系统升级需要二千万存款，完成任务之后，放到银行吃利息是个很愚蠢的办法，只有拿出来投资，才能钱生钱，还是那句话，虽然比不了蓝箭公司的投资回报率，但在陆明的老家，有这么一个稳妥且赚钱的项目，算不错的投资，同时也算给他留了一条后路。 跟投王忠登的那家木材厂一样的道理。 心里有了决定，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也愿意接受这种方案，只是以前找不到投资的老板而且，于是陆明没有再卖关子，直接说道：“两位王哥，老弟有个计划，准备拿出两千万出来投你们这个项目，你帮我统计下有多少户人家愿意参加。” “你拿多少钱出来？”王木根害怕自己听错了，赶紧大声问道。 当陆明再三确定是二千万，不是在开玩笑之后，两个老哥看他的眼神都是怪怪的，不过倒是答应回去之后帮忙统计。 当然，这钱不是说随便找几十户，把两千万一分下去就等着收钱的，没有那么好的事，如何挑选有能力拿这笔钱的家庭很重要，要有一套合理的制度，有专门的人来甄别，不然钱很容易打水漂，陆明的理想人选是找表哥王忠登来负责这个项目，而他现在负责的木材厂可以交给小舅来管理，反正现在木材厂已经走上正轨，刚好他可以脱身出来。 在企鹅海洋公园玩了一整天，晚上又带着他们走马观花地看了几个珠市的景点后，大家都累了，而且明天他们还要早起，陆明也没再安排喝酒，晚上十点钟不到就把他们送回了酒店。 等陆明正要出酒店大门的时候，昨天被打的黄光明走了过了，指着他急道：“就是他，他就是陆明……” 第一百九十一章 从来就没有吃过亏的黄光明 时间回到一天前。 等陆明带着人出去吃饭后，围观打架的人也都作了鸟兽散，留下孤零零的黄光明坐在地上，他尝试了几次，终于爬了起来，但双腿还在发抖，并不是被打留下的后遗症，而是吓的。 “草泥马的，这特么是什么人？身边还带个保镖，吓死老子了……唉！今天算是栽喽。”黄光明心里一阵后怕，调整了好久，腿才不哆嗦，赶紧上了来接演员的大巴车。 最早上车的是他，知道今天自己丢人是丢到家了，黄光明不像之前那样非要抢坐最前排，而是径直走到车尾，坐在最后一排的最角落，把头缩了起来。 黄光明本来个头就不高，缩在那里，后面上来的人不注意，根本想不到后排还有个人。 车子启动往酒店驶去，车上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哎，听说那个黄领队今天被外面的人打了，你们哪个晓得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劲爆的话题一抛出来，整个车厢的人顿时都来劲了，有的人说不知道，有的人不相信，说不可能吧。 这时一个男生开口了，他说：“具体为什么不知道，不过确实是被打，我跑过去的时候已经打完了，那家伙坐在地上，屁都不敢放一个，怕得要尿裤子，平时拽得二五八万似的，遇到事就怂了，真特么给我们县丢人。” “我靠，真的被打了……可惜了，没看到，不然录下来发到你们县论坛上去。”临了那个男生又补了已经一句：“看他以后还敢到处装逼不？” 前面的人聊得越嗨，坐在后排的黄光明越郁闷，到后面，他脸阴得几乎要滴下水来。 特么的，老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了呀！ 原本黄光明打算这事就算了，反正再待一天就回家，不想再生事端，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以后有机会再把这个场子找回来就是，反正那小子还是要回老家的。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丢人的事传得这么快，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说不定过几天单位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了，那以后他还怎么混？怎么在那帮朋友面前抬得起头来？ 黄光明越想越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拿起手机刷朋友圈，上面不是朋友吃喝，就是玩乐的照片，最可气的是赵东那小子又泡了一个妞，到处炫耀。 哎！早知道就不来抢这个鸟差事了。 内心的郁闷无处发泄，特别是在看到赵东新找的那个大胸妞后，一股邪火直冲脑门，黄光明也管不了那么多规矩了，在微信“附近的人”找了个上门服务的，焦急地等了有半个钟，在房间终于见到了那个上门女，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草，这图片上的人是你吗？” 年纪看起来有三四十岁的上门女非常淡定，这种情况她遇得多了，应付自如，说：“靓仔，图片肯定是要修一点的嘛，再说了，出来玩就是图开心，又不是找老婆，放心，我服务很好的。” 说完她就轻车熟路地上手撩拨黄光明，黄光明的表情阴晴不定，心里想着：“到底是我玩你，还是你玩我呀！” 不过，闻着上门女身上刺鼻的劣质香水，还有她穿着暴露，理所当然露出来的肉，黄光明再也控制不住了，火急火燎地抱着上门女上了床，澡都懒得洗了。 两分钟之后，上门女出了房间，临走时，她给黄光明留了张名片，这么优质的顾客当然要维护好，能建立长久业务关系就爽歪歪了。 黄光明对自己刚才的表现挺满意的，舒舒服服地点了一支烟，脑子恢复一片清明，拿起手机又打开朋友圈，突然看到王青新发的朋友圈，图片是一堆海鲜的照片，还有聚会所有人举杯的合影，上面自然有令他碍眼的陆明，看着坐在美女中间，笑得跟花似的陆明，黄光明刚刚舒畅不久的心情再次变坏。 “特么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呀，刚才那个上门女，跟王青她们任何一个美女比起来，都是渣呀，而且是老得掉渣的渣……等等，这些照片的背景好像是一家路边摊，我靠！请美女去路边摊吃饭？这种事他都做得出，看来这家伙混得也不怎么样嘛。”黄光明好似发现了新大陆般兴奋，立刻坐了起来，不废话，拿起陆明的名片拍了张照片，发到一个只有七个人的微信群。 他在微信上附言道：“兄弟们，帮忙给我查下这个人的所以资料，十万火急，兄弟急着要。” 别看着微信群里就七个人，可个个都是能量巨大的哥们，这种事情他们轻车熟路——当然黄光明自己也在行，只是没在老家，有些资源用不上而已。 叮咚，微信提示音响起，群里有反应了。 朋友一号：“收到。” 朋友二号：“小事，记得请客。” “……” 赵东：“哎，秒哥，你不是在珠市么？这小子怎么惹到你了？” “别问了，等回来一起聚再细说，先办正事，等着资料急用。”黄光明赶紧打了一行字，免得这帮鸟人好奇起来，耽误了正事。 别看这帮朋友整天吊儿郎当，但真有事，绝对靠谱，这不，当黄光明说有急用，群里的人纷纷打出“明白”“放心”的字样。 知道今天太晚了，资料最快要到明天才能传过来，黄光明放下手机，重新梳理了下自己的计划，感觉没有多大问题之后，他慢慢进入梦乡，在梦里，黄光明梦到陆明被自己狠狠地踩在脚下，而王青臣服在自己王霸之气，和主角的光环之下，乖乖就范的场景，不知不觉哈喇子流了一枕头…… 第二天一早，黄光明不是被尿憋醒的，更不是自然醒，而是被自己的口水的臭味给熏醒的，本想换一边枕头继续再睡，突然想到今天还有正事要办，他强忍着困意，简单洗漱一下，乘坐电梯下楼去餐厅吃早餐，昨晚出了太多力气，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结果电梯门一打开，就看见坐在大厅沙发上的陆明，这让黄光明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一边藏起来，还好对方没有看电梯这边，而是一副心事重重地盯着手机。 “难道他不解恨，还要来收拾自己？” 黄光明满是忧虑地躲在屏风后面观察陆明，脑子在急速转动想办法，结果办法还没有想出来，就看见王青她们一行人跟陆明会合，出了酒店，看他们那打扮，应该是出去玩。 急急忙忙在餐厅吃了免费早餐，黄光明赶紧回到房间等资料，这一等，就等到下午两点，陆明的资料终于传了过来，他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五分钟之后，当看到资料最下面标记的“这个人，可以搞”的字样后，黄光明喜笑颜开，果然是个乡下仔，在外面就是个开杂货铺的，可能是走了狗屎运，中了福利彩票，不但在老家建房子，还把杂货铺注销了，开了个什么鸟“蓝箭发展有限公司”，注册资金才一百万，更烧包的是，还请了个保镖，典型的暴发户作风。 有了信心的黄光明翻出老舅的电话，一把鼻滴一把泪的讲起昨晚自己被黑社会小混混欺负的遭遇，表演得太投入，连他自己都差点信了这些经过加工的话。 果然，电话那头，平时一通电话就知道训斥他的老舅，没有张口就骂，而是问道：“你确定不是忽悠我，是在正常工作的时候被人打的。” “老舅，我哪敢骗你，后台走廊上都有视频监控，证据确凿，我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绝对做到了你对我的交待。”黄光明赶紧回道。 电话那头黄光明的老舅，沉默一会儿之后，说：“嗯，你有进步，这件事情处理得挺好，我们不惹事，但绝不向黑恶势力低头，你放心，我这就找朋友走正规渠道，向珠市相关部门发函，督促当地办案单位及时把这颗社会的毒瘤清除，你在酒店哪里都不要去，就等办案单位来了解情况。” “是是是，我哪里都不走。”挂了电话，黄光明忍不住蹦了起来：“耶！哈哈哈，总于成了，这就对了，从来都是老子欺负人，哪有别人欺负我的道理，陆明，老子要让你付出代价……” 第一百九十二章 你做初一 在警察面前装了半天可怜的黄光明，突然看到马上就要离开酒店的陆明，激动得忍不住叫道：“就是他，他就是陆明，就是他打我的，警察，赶紧把他这个黑社会抓起来。” “ 别乱说话，珠市治安挺好的，没有什么你说的黑社会。”看着他激动不已的样子，陆明感觉有些好笑，不就是动了几下脚么，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黑社会了？ 这家伙终于还是忍不住报了警，不过陆明一点儿都不担心，他下手有轻重，黄光明连轻伤都算不上，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他顶多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 罚款和赔偿陆明都愿意承担，不是说他现在有点钱了，就不在乎这些钱，而是为了出那口气，就得承担这些后果，这是法律的规矩，必须遵守，他可是个合法的商人。 至于拘留，还是算了吧，陆明可不想在那里待，让人生留下污点，这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相信不管是吴军，还是老李他们都能够很好的处理这些小事。 “你就是陆明？”一个看起来好像警校刚毕业的年轻警察，拿着一张照片，对陆明确认道。 “对。”陆明非常配合，拿出身份证递过去。 年轻警察确认之后，从身后摸出一副手铐，不由分说就往陆明手上铐去，陆明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把手一撇，刚要开口询问，另外那位年长一点的警察马上出手，联合年轻警察直接把他按倒在地，合力把他铐了起来。 整个过程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陆明有点儿懵，等警察把他拽起来的时候，看到黄光明满脸阴笑地看着他，他心里咯噔一声，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呵斥住从车上跑下来的马援，看他样子想要跟警察动手抢人，跟他使了一个眼神之后，陆明对警察说道：“警官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一直都很配合，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吧？” 年纪大的警察拍了下裤子的灰尘，一脸严肃地说道：“需不需要大动干戈你自己心里明白。” “明白，我明白个锤子呀！”此时的陆明很想爆这句粗口，不过他还是忍住了，现在不是争口舌之快的时候，他想了一下，问道：“警官先生，那我有没有权利通知我的律师？” “可以，但是得由我们来通知。”年纪大的警察说完，喊了一声带走。 陆明再次朝马援使了一个眼色，看他理解点头之后，才老老实实的上了警车，不，应该说是被关进警车。 警车是那种七座车，前面两排是办案警察坐的，后面一排和后备箱被改装成一个笼子，四周全加装了铝合金的防护栏，座位也取消了，被关在里面的陆明只能弯屈着身子蹲在那里，年轻警察开车又虎，路上的坑和石头从来也不避，他脑袋被车顶碰得嗡嗡直响，脑瓜直疼。 一米八的大个子，蹲在那里确实吃亏，不过想要陆明坐下来，他更加不愿意，因为地上有不明液体，还有人喝醉酒吐出来的残渣，后备箱全是呕吐物和尿骚的味道，没办法，他只有戴着手铐双手抱头，用手背来缓冲车顶地碰撞。 这还不是令陆明最糟心的。 令他不爽的极点的是那个坐到前排，时不时转过头来对着自己阴笑的黄光明，看到他那副欠揍的模样，陆明十分后悔昨天为什么那么轻易地放过他。 痛苦煎熬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从车上被警察拽下来，陆明打了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脚麻了。 当看到“香松区刑警支队”的招牌，陆明眼睛马上眯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依旧在洋洋得意的黄光明，心里更加确定，这事真不简单了。 要知道，一般的打架斗殴，甚至出现轻伤，构成故意伤害罪，也不用抓到刑警队来，派出所就能处理，而今天陆明恰恰就被抓过来了，那说明什么？说明黄光明特么的使了坏招，至于是什么坏招，他不知道，不过，很快就能见分晓——应该马上就要提审了。 然而，陆明想错了，警察把他铐在一间审讯室之后，就不在过问，连一句问话都没有，好像没有抓过这个人似的。 妈蛋，他被晾在一边了。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蹲在墙角的陆明却无能为力，使不上劲，只有等待别人想办法捞人，这种把命运交个别人的感觉，说实话，非常不好受。 不过陆明心里没有一点沮丧，也没有一点愤怒，是真的没有，此时的他，虽然身体被受煎熬，但内心却燃起一股熊熊烈火，燃烧着他升起的一个信念——想要把自己变得更强的信念，唯有变强，这些像苍蝇一样漫天乱舞的小人，才不敢乱叮他，那些牛鬼蛇神，才会退避三舍…… “什么……你是死人呀？还不赶紧想办法把人领出来，算了，我亲自过去一趟吧。”已经入睡的李成功接到吴军打来的电话，暴跳如雷，气哼哼地起了床。 被吵醒的叶晓蕾皱着眉头问道：“出什么事了，发这么大的火？” 李成功边穿衣服，边解释道：“阿明打了个人，被警察抓了起来。” “啊！他那么老实怎么可能打人？”叶晓蕾吓了一跳，准备爬起来，虽然她没事怼陆明几句，说话也冲，但那是把陆明当自己人看待，外人可没有这种待遇。 “别别别，你身子重就别起来了。”李成功赶紧劝她，再三保证一定把陆明领出来之后，叶晓蕾重新躺下。 李成功出了别墅，上了车，打了一个电话后，直奔香松区刑警支队，十五分钟之后到了目的地，他三步并做二步急忙跑进支队大厅。 在大厅等候的吴军，看见跑步进来的李成功，心里惊起惊涛骇浪，什么时候见过他那么急过？ 要知道他可是李成功呀！泰山压顶我自岿然不动的李成功，吴军知道，有些人要倒霉了。 吴军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把他了解到的情况告诉李成功，而与此同时，支队大厅外面不停地听到汽车的急刹声。 一辆、两辆、三辆…… 支队长来了、区长来了、公安局局长来了、石部长来了…… 值班民警看见一个个大人物急急忙忙进了大厅，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知道出大事了，联想到刚才打听案件的那个人，值班民警赶紧冲进笔录室，对着还在跟黄光明做笔录的警察大声说道：“老彭，你们到底抓了什么人进来，把大老板都惊过来了。” 老彭，也就是那个年纪大一点的警察，听来人这么一说，刚想回话，门口又冲进来一个人，如果陆明在这里的话，他会叫一声韩队长。 当老彭把案件缘由和经过老老实实跟韩队长介绍清楚之后，经验老道的韩队长一听，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了，他叹了一口气，指着黄光明说道：“老彭，你被这小子误导了，他嘴巴就没有一句实话，哪有什么黑社会，别人是正经商人，你……唉！不说了，赶紧带我去见陆明，你态度好点。” 几分钟之前还在暗自得意的黄光明，现在一脸懵逼，他弄不懂哪里出了问题，但他知道，事情不会再沿着他预想的方向走了。 当陆明踩死了第七只蟑螂的时候，终于看见审讯室的门打开，来人还是他认识的韩队长，他知道今天的煎熬到处结束了。 从审讯室出来，陆明也知道了案件的经过，黄光明使了一些手腕，让老家那边的公安局发了一个类似于协查通报的东西，误导了办案民警，而办案民警又立功心切，才导致他被带到刑警支队来。 陆明不想为难这两个警察，毕竟别人是正常办案，来到大厅的时候，他故意把手上戴手铐留下的勒痕藏了起来，故作不好意思地说道：“李哥，石部长，不好意思，大晚上的惊动你们过来，没控制好脾气，冲动了，打了人，正在接受批评教育呢。” 有了陆明主动给了台阶下，大厅站着的人都是聪明人，几句话就把这小事揭过去了，唯又李成功一直没有吭声，不过他也没有深究。 事情解决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回到家里陆明的脸顿时阴了下来，喃喃道：“黄光明，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做十五 赵琴是一名从小在侗乡生活的女孩，身上流淌着少数民族的血液，令她从小就能歌善舞，高兴的时候大声高歌，向大自然分享自己的快乐，不开心的时候低声轻吟，向大水牛倾诉自己的烦恼，歌声，是她表达情感的最好方式。 长大以后，她成了侗族大歌表演的一员，在侗乡跟姐妹们一起演出，看着游客们如痴如醉地倾听自己的歌声，她非常有成就感。 喜欢歌唱，而且能以此为职业，赵琴认为自己是幸运的，更幸运的是，通过层层选拔，她进入了艺术团，这代表了艺术团对她歌声的肯定，能通过歌声，把本民族的独特文化推荐给全世界，是她最最开心的事情。 虽然这次临时组建的艺术团，只有六场表演，但每次的演出表演，赵琴都是全情投入，生怕自己辜负了父老乡亲们的殷切期盼，还好，前面五场，她和她的姐妹们，完美的向观众们呈现了侗族大歌独特的魅力，这不是她自己评价的，是通过观众们如雷般的掌声中感受到的。 掌声，是观众对表演者最大的肯定。 演出结束后，赵琴和姐妹们都非常高兴，照例要出去吃夜宵，喝点酒庆祝一下，不过新来的黄领队宣布了新规定，不让离开酒店，不让喝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别的县都没有这种规定。 看着别人成群结队的出去玩，有姐妹提议在酒店下面的商店，买点酒回房间偷偷庆祝，对于这个提议，大家都心动，赵琴也没有意见，于是姐妹们一起买了点酒在房间里庆祝，当然大家都没有多喝，就是意思一下，图个喜庆，在珠市还有最后一场表演呢。 从姐妹的房间出来的时候，赵琴碰到了领队黄光明，运气实在是太差了，黄光明揪着她偷喝酒的事情不放，还拉着她到房间去教训，问题说得很严重，说不但要取消她下场表演的资格，还要通知侗乡景区，辞退她的工作。 未涉世未深的赵琴脸都吓白了，她哪里知道黄光明那阴暗的目的？不断地求情，直到她要绝望的时候，黄光明终于露出了他猥琐的面目，把吓得脑袋一片空白的赵琴裤子强行脱了下来。 这个时候赵琴才惊醒过来，拼命挣扎，可一个女孩子哪是男人的对手，就在清白马上要被糟蹋的时候，房间门被人大力敲打，情急之下黄光明身体一抖，还没开始就完事了，弄得赵琴衣服和裤子上都粘上了那恶心的东西。 接下来赵琴见识到了黄光明的卑鄙无耻，和男朋友龙建平的懦弱没有担当，脑子很乱的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除了偷偷哭泣，没有任何办法，更加不敢报警，因为黄光明说了，这不算强&，顶多算骚扰，都不够判刑，而且黄光明还威胁说如果把这件不光彩的事情说出去了，不但她的名声毁了，她和他男朋友的工作也没了。 一边是男朋友的苦苦哀求，一边是心爱的工作，赵琴选择了妥协，可精神上的创伤却在持续，这几天她一直处在恍惚中，饭吃不下，觉睡不着，连在表演的时候都发不出声音，幸亏她表演的节目是大合唱，张张嘴就好，观众也看不到。 明天就要回家了，马上就能离开这噩梦般的旅程，再也不用见那个恶魔，躺在床上的赵琴没有一点解脱的感觉，反而越来越绝望。 对人生彻底的绝望！ 夜深了，舍友出去庆祝还没有回来，赵琴可以毫不顾忌地大哭一场，这是她前几天最想干的事，不过今天的她就像歌词唱的那样，想哭却哭不出来，因为眼泪在前几天已经流干了。 赵琴两眼直愣愣地盯着桌子上的水果刀，整整盯了半个小时，眼神也从刚开始的空洞，到后面越来越坚决，最后她突然起身走向桌子，拿起水果刀对着手上的血管，狠狠地割了下去…… 黄光明如果只是单纯的因为打人的事情选择了报警，陆明肯定不会选择报复他，因为做生意这段时间来，遭受的明刀暗剑不少，如果陆明是睚眦必报的性格，那不用干事业了，报仇都忙不过来，一句话，和气才能生财。 正因为如此，东峻华庭便利店隔壁的小王老板，几次三番来对付陆明，陆明也没有想过报复他。 不过这次的黄光明实在太过分了，通过关系捏造事实，给陆明莫须有的戴上一个黑社会的头衔，这是想把陆明弄进牢里去的节奏，这情况就不一样了，太恶劣，不弄他，陆明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想对付一个人，必须得了解他，找出他的弱点，一击击破，让他永不翻身。 回到家的陆明，拿起失而复得，功能齐全的手机——在被抓的时候被搜走了，给远在老家的王万银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王万银，听说要报复人，大大咧咧地说道：“兄弟，你放一万个心，我保证做得漂亮，等他回家来，一个星期，不，三天之内，我找人打断他一条狗腿，想查都查不到谁动的手。” 王万银没读过什么书，习惯用拳头解决问题，简单直接，不过他明显误解了陆明的意思，如果真要采取这种暴力方式，直接找刘浩来办就好，还专业一点。 陆明警告道：“别，做得再漂亮，真要认真查起来，还是能够找到蛛丝马迹的，我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这样做过，但我希望你手上不要沾这些血，洗不干净的。” “没有，没有，我现在就想挣钱 ，连麻将都少打了……那怎么弄，你说个章程。”王万银赶紧否认。 陆明坐在沙发上，把脚直接搭在茶几上，让自己更舒服一些，对着电话说道：“我之所以跟他发生冲突，起因是他想潜规则我那小妹朋友，他的思想这么龌龊，想来在老家也干过不少坏事，屁股不一定擦得那么干净，你侧面打听一下，最好能拿到一些实在证据，我才好运作。不过我提醒你，他好像有点后台，你千万别打草惊蛇，不然你日子不好过。” “能让人擦屁股，肯定有后台，我懂得起，不过，我看你的意思是想把他弄到监狱去？”王万银隐隐猜到他的目的。 陆明笑了起来，说：“报复到什么程度，不是由我决定的，而是要看他造了多大的孽，不过最起码的目标，是把他身上的光环去掉，别老是用他手上的权利去威胁别人，他这样的人，不配拥有国家给与的权利。” “明白，不过这样一来，时间要久点。”王万银老实说道。 “他做初一，我做十五，我等得起。” 挂了电话，没多久，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的是王青打来的，陆明有些奇怪，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接听之后，电话那头传来王青焦急的声音，说：“陆大哥，我们有个老乡想不开割腕自杀了，现在在人民医院抢救，可是我们钱不够，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割腕！ 自杀！ 这么惊悚的字眼出现，陆明吓了一跳，赶紧回道：“可以，你不要着急，我现在就赶去医院。” 出了客厅，叫上马援，直奔人民医院，很快就找到在急症室等待的王青，陆明赶紧问道：“人没事吧？” “人抢救过来的，现在在病房休息，不过医院催我们交钱。”王青回道。 呼……陆明送了一口气，电话中说得那么紧急，以为人快没了呢，把王青手上的交费单结清，他好奇地问道：“人好好的，为什么会想不开？” 王青带来陆明往病房走，边走边小声说道：“我听她一起住的吴霞说的，她被黄光明非礼了，所以才想不开，还好她割腕的时候，吴霞回来了，没流多少血，不然……” 这件事陆明知道，王木根告诉他的，当时还以为黄光明给足了补偿，那女孩子不愿意声张，这事就过去了，毕竟这种事，民不举，官不究的。 但没想到这个女孩子竟然割腕，那说明黄光明根本就没有摆平这件事，而是凭借他的位置一直压着别人，才会出现这么极端的事发生。 在病房里，陆明看到了自杀的女孩赵琴，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两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周围的几个女孩子在不停地宽慰她，但她却没有一点反应。 陆明示意这些在陪伴的女孩子全部出去，然后他坐在病床旁沉思了一会儿，轻声说道：“你应该见过我，当时你们表演结束，上台跟你们合影的四个人中，其中一个是我，其他三个人，一个是黔东州的州长，一个是珠市的宣传部长，一个是珠市的首富，而我，跟他们的关系都很好。” 看到赵琴转过头来看着他，他继续说道：“说实话，我跟黄光明有仇，我想弄死他，你能帮我吗？” 陆明说这些并不是炫耀，而是给她心里打一剂希望，而且最重要的是，不是陆明帮她，而是请她来帮陆明，这点很重要，让她感觉自己并不是孤立的，还有一个人跟她站在同一个阵营。 果然，当他说完，脸上一直没有表情的赵琴，哇地一下哭了起来，然后拼命地点头…… 第二天一早，黄光明拖着行李箱来到餐厅吃早餐，昨晚在刑警队待得太晚，觉没有睡好，一路上不停地打着哈欠。 当他端着满满一盘子早餐刚坐下，正准备开吃，一夜没睡，但精神很好的陆明出现了。 跟昨天晚上的场景一模一样，还是那两个警察，只是现在跟在警察身边的是陆明，他伸手把黄光明的餐盘拿到一边，对目瞪口呆的黄光明说道：“你不配吃这么东西，牢里的饭菜，才是你这种人渣该吃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告而辞 上帝欲使之灭亡，必先使之疯狂。 尽管陆明知道自己学他带着警察来抓人，确实有些掉价，但听到这王八蛋对赵琴的威胁用的借口竟然如此之烂，如此恬不知耻，陆明顿时有种，把这鸟人吊起来鞭打的想法。 实在太可耻了！ 然而犯法的事陆明绝不再干了，昨天差点就吃了大亏，所以今天他一定要亲眼看着黄光明被警察逮捕，以解心头之恨，同时，顺便告诉他一个无意中听到的好消息。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请你别耽误我吃早餐，等下我还要赶高铁回家。”黄光明毕竟在政府单位待过，基本的城府还是有的，所以经过刚开始的惊慌之后，马上让自己镇定起来，伸手要去拿早餐盘。 说他不配吃，就不会让他得逞，陆明直接把早餐盘拿到另外一张桌子上，才回过头来，对着他说道：“听不懂没关系，我给你一点提示，前几天你在鹏城酒店里做了什么事，应该还记得吧？” 鹏城？ 难道？黄光明终于反应过来，心里一惊，脑门只跳，不过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菜鸟，知道这种事可有可无，完全凭双方一张嘴说。 何况那事最后也没有做成呀。 只是看陆明一副笃定的样子，刚恢复一点信心的黄光明脸色阴晴不定，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对方在诈他。 可恶，黄光明勃然大怒，骂道：“他玛德，你别以为有点关系能放出来就想报复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干，别想栽赃我。” 陆明的确笃定，笃定他肯定要吃牢饭。 出事之后，赵琴一直浑浑噩噩，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劲，所以，那天晚上沾到的那些恶心东西的衣服，她并没有洗，也没有扔，好心的室友帮她把衣服收到箱子里面了，直到昨天晚上，看到希望的她才想起来。 真是天助我也！ 如果赵琴尚存一丝清明，那她肯定会直接扔掉，毕竟那些东西，在她眼中，是最恶心的存在，而这套令她恶心的衣服，却是定黄光明这个禽兽罪名的利器。 这是实锤的证据，任他黄光明如何巧舌如簧，也是百口莫辩。 陆明懒得跟他争论，警察会告诉他这是栽赃陷害，还是罪有应得。 彭警官一看陆明不再说话，马上动手把黄光明铐了起来，而他到这时才真正心慌，大声叫道：“你们不能冤枉好人，我是政府单位的人，我要找我的上级，我要……” “闭嘴，还嫌不够丢人现眼？”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人走过来大声训斥道，他旁边是刑警支队的韩队长。 抓捕一个正在履行公务的政府单位人员，肯定要通知他的上司，这是起码的尊重，而这个瘦瘦高高的中年人，正是这次文艺演出团的最高领导齐团长。 随着齐团长的到来，在餐厅里吃早餐的团员们议论的声音更大了，与之相成对比的是黄光明的喊叫声逐渐小了。 黄光明一直依赖的上级领导，不但不帮他，反而大声训斥，让他心里仅存的一点侥幸荡然无存，当听到齐团长说赵琴为了那件事情，在昨晚寻了短见，他彻底吓傻了，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下。 齐团长不但训斥他，甚至都想打他，内部出现这种事情，作为团长是要负责任的。本以为很好的完成了演出任务，回去不敢说一定升迁，但至少能给上级一个好印象，升迁还不是迟早的事情？但出了这件事情，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齐团长看他那熊样，也懒得骂了，转身对韩队长说道：“韩队长，感谢你亲自过来告诉我，不然我都不知出了这么一个败类，你们该怎么办案，就怎么办，我们绝不袒护……失陪了，我得像上级汇报这个情况，告辞。” 说完，齐团长就转身走了，临了还瞪了一眼黄光明。 就这样结束了吗？当然不，等齐团长一走，陆明又走上前，看着像落水狗般的黄光明，似笑非笑地问道：“你是不是前天晚上叫了一个上门女？” “没有。”黄光明想都没有想就吼道，然后两眼恶毒地盯着陆明，就是眼前这个人，害的自己面临这种境地，他恨不得杀了这个人，可是警察把他驾得死死的，半点动弹不的。 陆明根本不在意他的眼神，继续说道：“你不承认没有关系，我只是有个好消息要跟你分享，昨晚派出所抓到一名四十五岁的失足妇女，涉嫌传播艾死病，据她本人交代，前天晚上十一点半左右，她在这家酒店的五零一房，跟一名带眼镜的男性进行了交易，而且没有采取保护措施，如果是你的话，恭喜你，中奖了。” 分享完这个好消息，陆明立刻抽身走了，因为他闻到一股刺鼻的尿骚味，心里想着，难怪警车后备箱上有这味道，原来根源在这里，可怜彭警官他们，天天闻这个味道。 这帮不讲卫生的鸟人。 抽身而去的陆明，上车直接来到公司，刚坐在办公室签了两份文件，就被气冲冲进来的老李臭骂了一顿，老头看样子是动了真怒了，骂得嘴巴都是泡沫，没办法，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毕竟老李是真为他好，他只有一个劲的保证以后再也不动手了。 尽管陆明态度十足，差点要对天发誓了，但老李还是满脸不忿，骂累了，指着陆明半响，最后哼了一声，又气呼呼地走了。 目送他离去的背影，陆明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却满是感动。 老李走没多久，孙雯敲门进来，递上一份文件，说：“这是吴军和刘浩的入股协议书，你看下有没有意见？” 都是会上讨论过来的，陆明打着哈欠随便翻了一下，没发现什么问题，也就大笔一挥签了名，签完还给孙雯，说道：“他们过来签字就不要叫我了，昨晚一夜没睡，困得不行，要眯一会儿。” “嗯。”接过文件，孙雯径直出去，临出门之前她转过头来说道：“作为一名合格的下属，我有义务提醒你一下，当公司的法人出现犯罪和其它一些在公安机关登记在案的不良记录，将对公司的信誉和资本的运作都有非常大的影响，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吧？” “明白。”陆明苦笑起来，看来她也知道昨晚的事了，不知道公司还有谁知道，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等睡一觉起来在反省吧。 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半，不是陆明睡不下去了，而是欧阳正发教授过来了，需要他接待。 空气净化器这款产品出来，需要建一个官网，欧阳正发教授刚好从事这方面的教学，他下面带的学生是最好的廉价劳动力，所以他也接一些这方面的业务，这种情况在大学常见。 而且陆明对网站的要求并不高，主要是收集客服投诉，和一些售后服务，比如返厂维修之类的，毕竟这款产品，除了机芯，其它都是工厂自己生产的，出现质量问题是不可避免的，如果客户全都在淘宝上投诉，对网店的信誉也不好。 洗了下脸，让自己看得更清醒一点，陆明从办公桌上拿了一份文件后，走进会客室，伸出手，笑着说道：“欧阳教授，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欧阳正发赶紧起身，握住陆明的手说：“我也来刚到。” “嗯，请坐。”陆明坐到他对面后，把文件递给他之后，说道：“你先看看，这是我们对官网的要求，你看能不能做？” 欧阳正发接过文件就低头看起来，过了几分钟，他点头说道：“这没问题，很简单的方案，不过我建议你们公司在官网上增加一个销售的功能，这样你们以后的销售渠道将多一条。” 陆明想了一下后，觉得他的建议不错，于是说道：“我也不懂这些，要不我们去会议室，我召集相关人员，一起开个会，你给大家介绍一下好吧？” “没问题。” 这个会一开就是一个下午，等确定同意欧阳正发的方案后，已经是到了下班时间。 送走欧阳正发，陆明来到花姐的小区，何洋洋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已经一个星期，这让他感觉非常不正常，今天过来，就是想当面问过清楚，把问题解决了，老是这样下去不是个事。 结果按了半天门铃没有人开门，站在楼下的陆明翻出花姐的电话，没响两声，传来花姐带有笑意的声音：“老板，有什么指示？” “花姐，你就别调侃我了，我在你家楼下呢，洋洋她们没在家吗？”陆明问道。 花姐惊讶道：“洋洋她们回老家了，她不是跟你说了吗？” 第一百九十五章 老家来人寻上门 何洋洋今天下午和何宛如乘飞机走了，走得毫无征兆，走得干净利落，令陆明措手不及。 当然，也不是一点儿征兆都没有，至少一个星期的冷战，是之前何洋洋做不出来的，从前天晚上开始，陆明就想上门找她，但昨天陪王青她们游玩，晚上又被抓到派出所，整整忙活了一夜，耽误到今天下午才过来。 错过了！ 的确错过了，从花姐那里找不到答案的陆明，回到家里，赫然发现房间被打扫一新，客厅、卧室、厨房、洗手间、书房，甚至他换下来的衣服都被洗干净，晾在阳台上。 陆明第一反应是何洋洋来过，只有她才有大门钥匙，赶紧掏出手机给她打了过来，结果听到的是对方关机。 弄不清状况的陆明坐在沙发上深思，突发发现茶几上有一把钥匙，和一张信签纸，上面写着：“明哥，对不起，我决定离开了，离开你，离开这个带给我快乐和憧憬的城市…… 请原谅我没有理会你，你每天发的信息我都有认真看，虽然字数不多。每次接到你的信息，我都有第一时间回复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没有勇气再见你，害怕一见到你，我会毫不犹豫地陷入你温柔的怀抱中，无法自拔，说实话，我一直不敢奢望有一天会拥有你，因为在我眼中，你是那么的优秀，从农村走出来的你，年纪轻轻，已经成为大多数人仰望的对象。 请原谅我的自私，跟你在一起的七十二天是我最快乐的日子，同时也是我压力最大的日子，你是那么的优秀，而我是那么的普通，本以为努力做好自己，就能跟上你的步伐，可是看到你越来越远去的身影，我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我害怕失去你，你身边围着太多优秀的女人，我很想大声的告诉你，离她们远一点，可理智告诉我不能这样任性，你看，跟你在一起，我卑微到连一个普通女孩最基本的要求都不敢提。 跟你在一起，我慢慢地失去了自我，我有点累了。 我们很平淡地走到了一起，我希望我们能很平淡地分开，你一定能找到配得上你的女人，而我，将会在远方默默地祝福你。 明哥，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明哥，我知道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够找到我，但我希望你尊重我的选择，给我一次任性的机会。 爱过你，现在想要忘记你的何洋洋留。” 信签纸滑落在地上，陆明没有去捡，也没有心思去捡，一种莫名的孤独涌上心头，他痛苦地看着茶几上的钥匙。 “真的是第一次给女生你家里的钥匙吗？” “对呀，你是第一个，也将是最后一个。” “哎呀！我老是爱丢钥匙，怎么办？怎么办？” “没关系，我从不丢钥匙，随时给你配。” “啵……嘻嘻，你真好。” 拿着茶几上的钥匙，陆明喃喃自语道：“你说有丢钥匙的习惯，可这把钥匙交到你手中之后，就再也没有丢过，看来跟我在一起，你的确连习惯都改变了许多，可以想象你的压力很大。” “可你知道吗？我更加喜欢那个率真、开朗、活波，甚至有点儿口不遮拦的你，而不是那个谨小慎微，处处顺着我的你，看到你总是迎合我，其实我心里多少有点儿不好受，真的……” “把钥匙还给我是什么意思？让我交给下一位主人么？” “你答应要嫁给我的，为什么那么快就后悔了……” 陆明就这样，对着钥匙说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话，他似乎把那钥匙当成何洋洋了，把他心里所有想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其中有疑问、有倾述，甚至有指责，有高兴、有难过，甚至有流泪…… 不过钥匙始终是钥匙，它不会说话，不会有回应，反应过来的陆明，拿起信签纸和钥匙，包在一起，走到阳台，使劲一甩，直接扔出小区，抛到海里 ，做完这一切，他对着消失在夜空中的钥匙和信签纸，喃喃地说道：“我不需要你的祝福，这钥匙我也不会再给别人，你不让我去找你，可以，你想任性一次，可以，但你的道歉，我不接受，我希望你亲自对我说。” 似乎交待完了，陆明掏出手机，给老陈拨了过去，接通后他就说了一句话：“老地方喝酒。” 当晚陆明喝到胃出血，被吓坏了的老陈紧急送他进了医院，第二天得到消息的老李赶到医院，瞅着他那个死样，深叹了一口气，久久说不出话来。 陆明住院了，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珠市和香山飞传，短短一天时间，不管是他认识，还是认识他的人，陆陆续续都赶过医院来看望，病房像菜市场一样人流涌动，送来的礼品也像小山一样堆在病房里。 在医院里住了整整六天，也整整等了六天，陆明最希望进病房的那个人没有来，电话也没有一个，于是他拔掉输液的针头，出了院。 六天时间是陆明给到自己放肆的极限，如果他再不出院，特殊商品将浪费掉一周的订货量，便利店没货可买，美容院没有产品给客户做护理，工厂将停产。 六天时间足够花姐将他住院的消息传给何洋洋，也足够何洋洋赶回，如果她愿意的话，但没有，这让陆明知道何洋洋离开他的决心有多大了。 陆明用几乎自残的方式来挽留这段爱情，在所有知道内情的人眼里，显得非常傻，包括何洋洋的小姨花姐，但他觉得值，成功了当然欣喜，失败了，就当是纪念这段只有七十二天，无疾而终的感情吧。 何洋洋非常有心，不但家里的有关她的东西和痕迹全都不见了，连那只牧羊犬多多也跟着她一起消失——没有在楼下喂养了，所以第二天早早起来的陆明，只能跟马援这个大男人一起在小区慢跑，出了一身汗，舒服很多，在医院躺着简直是受罪。 跟马援一起，把昨晚到货的特殊商品搬上车，陆明先到公司，看到办公台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他露出一丝苦笑，这就是任性的代价。 没多久老李和孙雯一起走了进来，这几天陆明完全放空自己，公司的事情全都不管，拉下许多工作，需要他们一起过来帮忙补上。 三人一起忙到下午三点，才把手上的事基本忙完，还没等陆明松口气，吴雅丽敲门走了进来，说：“陆总，有两位先生和一位女士想要拜访你，在会客厅等待，说是你老家的人。” 老家的人？ 陆明有点儿奇怪，朋友和亲戚都有他的电话，过来肯定会先打电话的，这几个到底是什么人呀？ 奇怪归奇怪，别人都找上门来了，陆明当然要见，他还没有那么大的架子，于是对吴雅丽说道：“知道了，我先弄完这里，五分钟后过去。” 陆明还没有到会客室，坐在会客厅里，一个看起来得有二百斤的胖女人，扯着尖尖的嗓音说道：“二哥，这小年轻谱倒是比你摆的还大，你等下一定要压过他啊。” 一个跟她同样体型的秃顶男人，瘪了瘪嘴，说：“毕竟这是别人的地头，先礼后兵吧，老刘你先跟他来聊，该我说话的时候我自然会说。” 一个矮瘦的中年男人赶紧说道：“好好好，这次全靠二哥你了。” 五分之后，陆明走进会客厅，用家乡话说道：“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请问各位是……” 矮瘦的中年男人马上起身，握着陆明的手，笑着介绍道：“陆总，你好，我姓刘，你叫我老刘就好。” 说完他又指着坐在沙发上一对男女说道：“这位是我二哥，也是咱们县政府办公室主任，黄主任……这位是我爱人，你叫她黄姨也行。” 姨你大爷了，陆明心里都想骂人，老刘在介绍的时候，肥胖的黄主任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正眼都不瞧一下陆明，真是把官威严摆了个十足，那个肥婆也是如此，坐在沙发上不动，不过她倒是看了陆明，只是眼神十分不善。 看他们的做派，陆明的笑脸也冷了下来，找了个位置坐下，说：“找我有什么事？” 老刘也知道老婆跟二哥的做派令别人不爽，讪讪地笑了下，说：“我是黄光明的父亲，我们想……” 第一百九十六章 黄家在行动 作为一个成熟的领导，在黄光明被警察抓后，齐团长并没有第一时间向上级黔东州宣传部汇报，而是让人紧急内部自查，看还有没有其它领队，也有这种情况类似的发生，把问题控制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 毕竟不光贵圈乱，其它行业一样有潜规则，只是贵圈被狗仔和广大群众拿到放大镜底下看，自然发现的问题多一点。 黄光明废了就废了，无所谓，可以把他当成是一颗老鼠屎，是个别现象，但是，如果查出还有更多的黄光明出现，那齐团长这个领导，要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这问题就大了，调查撤职都有可能。 还好，经过紧急排查，暂时没有发现其他人也有类似的问题，算是一个好消息，不但如此，还有一个意外的惊喜——黄光明不是一开始就跟团的那位领队，而是从第五场开始插进来接手的。 更为重要的是，这件事情，跟齐团长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是另外一名副团长运作的，齐团长根本不知情。 当然，那名副团长完全有这个权利换一名县领队，毕竟，在赵琴眼里大过天的领队，在齐团长眼里，不过是芝麻绿豆小官，换领队这种小事，都不用他来操心，连过问都懒得过问。 吃了一颗定心丸的齐团长，再去医院看望赵琴，和安排好人照顾病人之后，这才拨通了上级的电话，将团里发生的丑闻如实的汇报给了上级，当然，这汇报也是有技巧的，该侧重哪方面，该淡化哪方面，齐团长是轻车熟路，随手拈来。 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果然，上级在肯定齐团长的成绩之后，棒子打到那名副团长身上，而副团长肯定不会背这个黑锅的，自然把推荐黄光明的黄主任给抖了出来。 当然，这种推荐的失职，并不是多大的问题，顶多被领导在会上批评几句，不痛不痒的，但黄主任的情况不一样。 第一，黄光明是他亲外甥，难免要被人戴上任人唯亲的的帽子。 第二，黄主任在机关待了二十几年，从一个普通办事员，一直做到现在的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早就待得够够的了，一直想谋求一个实职位置，不说主政一方，至少也要主政一局嘛，恰巧交通局有空位，老局长马上就要退休了，他自然瞄上了这个位置，不但他瞄上了，其他人也有意，据他所知，竞争对手至少有五六个，有能力威胁到他的，也有两个，本来他对这个局长的位置有六成把握，结果出了黄光明的事情，连三成把握都没有了。 怎么办？运作呗，运作得好，坏事能变成好事，运作得不好，功劳都有可能变成别人的，在机关待了二十几年的黄主任，当然知道这里面的猫腻。 于是当妹妹黄美丽火急火燎地找上门来的时候，黄主任半推半就地应了下来，样子还是要装一下的，不然这运作的费用谁出？ 想要救黄光明出来，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事发在鹏城，而办案单位在珠市，鞭长莫及，有点难度，说简单，男女那点事，双方同意叫自由恋爱，不同意叫强&，只要做通女方的工作，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种事，想要运作得干净利落，需要双管齐下，一是做通女孩家长的工作，二是做通女孩子的工作，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有心人抓到辫子，事关自己的前程，黄主任再三叮嘱黄美丽，千万别意气用事，把事情弄砸喽，因为女孩家长的工作，需要她去做，而黄主任需要避嫌。 黄美丽得到黄主任的指示，乐滋滋地走了，来的时候火急火燎，去的时候一身轻松，她对自己的二哥有信心，说能办就一定能办，从来没有食过言。 二十几年的金字招牌。 黄主任之所以再三叮嘱黄美丽，是知道他这个妹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嘴巴从来就没有积过德，嚣张跋扈惯了，连扫大街的清洁工扫个地，扬起的灰尘飞到她身上，她都能给别人两巴掌，如果不是他找了关系把这事摁了下来，黄美丽社区主任的位置早就被人撸下来了。 思前想后，黄主任还是派了一名心腹办事员跟着黄美丽一起去，加个保险。 江山易改，本性难以，黄美丽和办事员到了赵琴家后，没说几句话就把赵琴的家人惹火了，本来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赵父就窝火，碰上黄美丽这个贱嘴，矛盾顿时就爆发了，要不是有村干部拦住，能把黄美丽扔到农村的粪坑里去。 黄美丽灰溜溜的找到黄主任，黄主任给气得剁了她的心都有，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 女孩家长的路走不通，只有做女孩子的工作了，黄主任赶紧请了几天假，当然是病假，运转这种事情得保密。加上妹夫刘承平，一行三人乘坐飞机赶到珠市。 一打听，还好，黄光明的案件还在公安局手上，并没有特事特办移交检察院，不然事情可就难办了。 捞人就得跟时间赛跑，越早运转难度才越小，一行人又马不停蹄地来到医院，见到了躺在病床上养伤的赵琴。 不过这时的赵琴却是铁了心了，连死亡都敢面对的人，还怕什么？何况她还有陆明撑腰，任凭他们威逼利诱，巧舌如簧，就五个字——不同意和解。 连续磨了三天，依旧还是如此，让黄主任越发急躁，同时也看出一个问题，一个之前受辱连屁都不敢放的乡下女孩，现在却如此坚决，连名声都不要了，没有人捣鬼，是不可能的。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局长宝座的竞争对手使坏，找关系让人查过之后，才知道，原来幕后黑手是陆明。 对于这个人，黄主任有印象，当初向珠市的公安局发函，可是他亲自办的，知道真相的他鼻子都要气歪，这不是典型的打击报复吗？ 气归气，事情还要得帮，不能费了这么多心思，白跑一趟，黄主任冷静下来，通知家里的心腹，把这个叫陆明的人，查个底朝天，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又等了两天，对手所有的资料汇总到黄主任手上来，在酒店里看完所有资料，他心里有了底气，心里直冷笑：“哼！陆明呀陆明，连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的意思都不明白，还想打击报复别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等这事过去，有你好看。” 如果陆明看到黄主任手上自己的资料，绝对会笑出大牙，这资料上的东西都对，可黄主任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人脉，连公司第二大股东都不去查，真是急昏了头。 事先商量好了，找到陆明谈判，目的是和解，刘承平负责唱红脸，黄主任负责唱白脸，至于黄美丽就算了，她就是个废物点心，不添乱就好。 在蓝箭公司见到了幕后黑手陆明，刘承平说明来意：“我是黄光明的父亲，我知道光明跟你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我这个作为父亲的，代他跟你道个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都是一个地方的人，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老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以后说不定你们还能成为朋友……” “别别别……”陆明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你可太抬举我了，我跟他还真成不了朋友。” “成不了朋友，也别成为仇人嘛。”刘承平打着哈哈。 陆明突然想到什么，马上问道：“你们找我之前，是不是找过赵琴了，她是什么态度？” 刘承平尴尬地笑了笑，没有答话，陆明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他最怕的就是这帮人搞定了赵琴，那这案子就白瞎了。 知道他们过来的目的了，不过陆明不可能答应，不说伸张正义这些大话，就为了给赵琴手上那道骇人的伤疤讨个公道，这事都没有得谈。 陆明说道：“你也别在我这里费尽了，和谈是不可能的，有这个时间和精力，不如等黄光明上法庭的时候，给他请一个好的律师……” 陆明还没有说完，黄美丽已经忍不住了，一拍茶几，鼓着腮帮子，张着血盆大口骂道：“挨刀死的仔，你还来劲了，别给脸不要脸，你个脚杆都没有洗干净的泥腿子想跟我们玩，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家吗？” 黄美丽一发飙，不但腮帮子直颤，整个身子都在乱晃，看得陆明一阵恶心，强忍着呕吐，皱着眉头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家，不过我知道你刚才拍的茶几价值一百六十万，等下我会找专家来评估，如果坏了，你得赔。” 黄美丽又要发飙，被黄主任拉住了，只有硬生生地忍着，瞪着陆明咬牙切齿的，气得不行。 黄主任自顾自地点了一支烟，慢条斯理地吐了一口眼圈，带着自以为上位者的模样开口说道：“年轻人，不要以为我不懂，你这里所有东西都是样子货，值不了几个钱，听我一句话忠告，你脾气得改，不然做不了大生意。” 陆明有点烦他在自己面前装逼，冷冷地道：“我脾气就这样，改不了，至于生意能做多大，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黄主任冷笑道：“别以为赚了几个钱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县里面那些身家上千万的木材老板跟我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懂事，不像你，狂得没边了，真以为我没办法对付你？你好像在老家花了一百多万建了一套别墅吧？如果我愿意，随时可以把它拆了，因为它是违法建筑……” 第一百九十七章 弄巧成拙 陆明老家在建别墅的地基，是跟别人家换的宅基地，完全可以自建楼房，并且委托建筑公司老总王小源去办了相关手续，就是怕没文化的陆妈不懂这里面的道道，白跑很多趟，为此陆明多支付了些钱给王小源。 一栋合理合法合规的房子，被黄主任空口白牙说成是违法建筑，无非就是官字两个口而已，陆明真的是醉了，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跟黄光明威胁王木根，说要撸掉他工作的套路完全一样——甚至更加恶劣。 难道这就是他们家的家传大法？ 陆明不是王木根，黄主任威胁的对象错了，他根本就不怕这种嘴炮式的威胁，不痛不痒的，但他很生气，非常生气，最讨厌别人把自己当傻逼，看着趾高气扬的黄主任，他不禁脱口而出：“你特么的能不能换一个新鲜一点的借口？” “放肆……”黄主任脸上陡然地起了变化，气得成了猪肝色，拍着茶几骂道：“你是什么态度，我是代表政&跟你谈话，收起你小混混的嘴脸，我现在正式地通知你，你那房子的批建有问题，马上给我停工，不然……” 黄主任被气坏了，什么时候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都被气糊涂了，开始胡言乱语，口不择言。 陆明不想跟他说话了，再说几句，老李那名贵的海南黄花梨茶几都要散架了，不得被老李埋怨死，于是陆明掏出手机，翻出杨领导的电话号码拨了过来，响了两声，电话那头传来杨领导高兴的声音：“哈，阿明，是回老家了？还是有什么好项目想为家乡做贡献？我都热烈欢迎呀。” 陆明瞟了一眼黄主任，对着电话笑着说道：“公司事忙，暂时没有时间回去，不过项目倒是有一个，还在调研当着，如果成了，一定给您报喜，今天给您电话，主要是想找你帮个忙，我公司来了一个自称是县政&办公室主任的人……对，说是我们县的黄主任，他过来说我老家手续齐全的房子是违建房，要拆除……对，没有出示公文，我想您帮忙确认下他的身份，好，好的，您稍等一下。” 陆明对着电话说完，蒙住手机话筒，似笑非笑地对着黄主任说道：“是李逵还是李鬼，空口无凭，你敢不敢接我朋友的这个电话？” 他故意没有说电话那头的人是谁，简单用朋友代替，就是想给黄主任挖个坑，还激了对方一下，就怕黄主任怂了，不然这电话可白打了。 果然，已经被陆明气昏头的黄主任，哪里受得了这个激将法？面对陆明的再次挑衅，他想都没想就接过电话，对着电话大声说：“喂，你谁呀？” 接下来，只看见黄主任的气势越来越弱，大冬天的，额头上不停地冒着冷汗，脸上也从之前的猪肝色，慢慢变得惨白，最后他双手把电话递给陆明，微微颤颤地说道：“陆……陆总，我是猪油蒙心了，还请你谅解。” 看电话还没有挂，陆明没有理会他，接过手机，跟电话那头的杨领导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事，不是陆明能够参与的了，对着黄主任没好气道：“还不走，难道等我请你们吃饭呀？” “是是是，我这就走……对不起了陆总，你多包涵，你多包涵。”说完这些，黄主任转身就走，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令他浑身打颤的地方。 然而，上天注定了他今天糟糕的运气，猪队友上线了，弄不清楚状况的黄美丽一把拉住他，急道：“二哥，这就走了？光明的事还没有讲清楚了呢。” 失魂落魄的黄主任，这才想起他这个坑哥的妹妹，转身就一个巴掌打过去，骂道：“玛德，我都被你害死了，还想捞光明，那臭小子死在牢房里才好。” 黄美丽脸上涂了厚厚的粉底，被打一巴掌，看不出手掌印来，不过听那一下响亮的声音，就知道黄主任肯定是下了重手的。 那响声，啧啧啧…… 黄美丽脸上肉多，过了几秒才感觉到痛，反应过来的她，顾不得捂脸，一把抓住黄主任脑袋上不多的头发，开始厮打起来，边打边骂道：“啊……啊！你个生不出崽的货敢打我，光明可是黄家人，你不救他，等你死了，我才不让他给你送终……” 陆明刚开始对他们狗咬狗还挺有兴趣看的，看得心里一阵畅快，结果他们动作太激烈，黄美丽的肥肉漏出来了，也就没了心情，于是陆明对已经吓得双腿发抖的刘承平喝道：“还不赶紧拉他们走，等我报警是吧？” 刘承平打了一个激灵，赶紧应道是是是，与狼狈不堪的黄主任一道，把撒泼打诨的黄美丽拖出了公司，自此，这场闹剧才结束。 动静闹得这么大，老李当然知道了，过来询问到底怎么回事，陆明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将情况介绍给他，老李听完，摇了摇头说道：“你呀，犯了大忌？” “犯了什么大忌？”陆明皱了下眉头，老李不会无的放矢，随便吓唬人。 有清洁工过来收拾会客厅，老李把陆明带到他办公室，边泡茶边说道：“这件事情你处理得太轻率了，反正你老家的房子有正规的手续，他的威胁不成立，你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他们，甚至可以把他们赶出去，这么多有利的选择你都没有做，偏偏选择了一个最犯忌讳的。” 老李递了一盏茶给陆明，自己也品了一口之后，才继续说道：“你跟杨领导也不熟，说不好听点，不过是点头之交，你这样让他来压人，还是他的下属，他心里肯定不舒服，从而会对你有一个不太好的评价，比如会看轻你，会觉得你不懂规则，不可深交，这样一来，你岂不是浪费了石领导和成功的好意了么？” 难怪，陆明后面把电话接过来，电话那头的杨领导没了刚开始的热情，说话低声了许多，讲了几句场面话，就说有事给挂了电话，原来根源在这里。 哎，好复杂呀！ 陆明突然一惊，想起一件事来，不动声色地打开手机上“史上最强便利店”的APP ，果然，社会人脉任务，原本完成显示绿色的那一拦，现在已经变成了刺眼的红色。 这就是冲动地惩罚，惩罚来得也太快了，陆明再也没有心情喝茶了，面露苦涩问道：“那怎么办，还有什么方法补救？” “知道错了？想补救？”老李有些意外的问道，他可是知道陆明的个性，从来对官面上的人都是敬而远之，今天到底这么了？ 看老李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想来是有办法，于是他赶紧点头，期待地看着老李。 在工作上，老李一直把陆明当成自己的学生，而且是令他得意的学生，看陆明一副求解的模样，也没有再吊胃口了，仔细解释道：“这样，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让其他的人知道，守住好嘴巴，另外，杨领导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你都不要过问，而且没事这段时间你也不要给他打电话，连无意中出现在他面前都不要，免得让他感觉你在催促，如果他有心，给你通报了处理结果，无论是什么结果，你都要真诚地感激，绝对不能流露出一点不满的样子，这样下来，你在他心里的印象才不会继续恶化。” 嗯，不管不问，这点没有什么难度，能够做到，陆明点点头，等着他继续说。 老李想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想要彻底扭转这不好的印象，说实话，有点难，只有等你有足够的实力，让他感觉你有价值才行。” 其实不用老李说，陆明也大概明白了，之前石领导和李成功帮忙推荐的情分，被他今天冲动的决定给透支了，因为这种关系，本来就不稳定。 至于老李所说足够的实力，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快速积累，总之，与杨领导的这层关系凉了，社会人脉任务，得重新寻摸其他人。 果真是杀敌三千自损八百…… 第一百九十八章 直播风波 龚叶是地地道道的珠市人，家住华胜新城，是一名在校大学生，今年大三，学的是网络与新媒体专业，同时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网络主播，这几年随着网络直播的兴起，还有资本的进入，年薪百万、千万，甚至上亿的网络主播比比皆是，唱唱歌，跳跳舞，就能赚这么多钱，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加入网络主播的行列，赚粉丝的钱，赚广告商的钱，做淘宝店、做代购……总之，网络直播这个行业，嫣然成为网络新宠。 与别人不同，龚叶成为一名网络主播并不单纯为了赚钱，她家境殷实，父亲做生意，经营一家外贸公司，在她的印象中，父母给的零花钱，从来就没有用完过，所以她对挣钱没有什么概念。 龚叶直播从来不向粉丝要礼物，自然也不会靠唱歌跳舞来取悦粉丝，她的直播内容——是跟直播间的粉丝们分享美景和美食。 而且，只有她认为好的美景和美食她才会开直播。 最近龚叶有点不开心，自从家里小区门口开了家“史上最强便利店”，吃过它们家的肠粉、关东煮之后，之前认为的所有美食，她再也吃不下了，即使吃，也如同嚼蜡，满足身体机能的需求而已。 这么说一点也不夸张，龚叶的母亲是位烹饪高手，加上她家境殷实，珠市以及珠市附近，不管是高档酒楼，还是大排档，还有这几年刚刚兴起的私房菜，基本上有美食的地方，都有她的身影。 她是一名正宗的吃货，不但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直播间六万多名粉丝也是这么认为的——她推荐的美食，无疑是优中选优，小小年纪对美食的挑剔，比那些所谓的美食家也不遑多让。 对美食如此挑剔的龚叶，彻底迷失在“史上最强便利店”的肠粉和关东煮的世界里不能自拔，每天一大早就去便利店排队买肠粉，因为店里只有三百份肠粉，一份不多，一份不少，晚了就没有了。 最无语的是这家便利店，规定每人只能买一份，也不解释，就这么霸蛮，这让她想打包带到学校去吃都不可能。 不开心！ 还有一个令龚叶不开心的事情是，直播账户的粉丝量在不停地掉，眼看就要掉到六万以下了，这让她有些着急。 她直播虽然不为赚钱，但并不代表不重视粉丝量，这些粉丝都是她两年来，拍的一个又一个热门的美食和美景段子吸引过来的，着实不易。 掉粉丝的原因龚叶也知道，她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开直播了，而没有直播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学校没有放假，没有时间出去旅游，户外旅游直播做不了，二是除了肠粉和关东煮，再吃其它食物，真的装不出好吃的样子，她不想为了直播而直播。 而关于肠粉和关东煮的直播她已经做了六期，不好意思再做了——因为没有其它品种可以介绍。 这天周六，马上要面临考试了，昨晚看书到深夜，龚叶起得晚了些，抱着侥幸的心里跑到便利店一问，果然，肠粉卖光了，而想吃的关东煮，只有在中午十一点之后才开始卖。 心塞呀！一向脾气很好的龚叶，忍不住对相熟的店长抱怨道：“婉姐，你们老板实在是太可恶了，只供应三百份，这不是吊我们胃口么？” 这家店的店长刚好是陆明招的第四名女店长王文婉，之前在香山坦洲中澳世纪城店当店长，因男朋友在珠市，珠市这边有新店开业，于是申请调到这边来。 她是便利店的老人，知道每家分店只供应三百份肠粉的真正原因，不过这是便利店的经营策略，不太好跟外人说，但有一个消息，她可以提供，于是她温笑着回道：“叶子，老板既然有这种规定，必定有他的考虑……相信你这个美食家也品尝出来了，我们肠粉和关东煮之所以这么好吃，完全是因为我们独有的海夫酱油调制的酱料，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公司投资的餐厅今天开业，餐厅所有出品的菜肴都是用海夫酱油做的……” “真的？餐厅的地址在哪里？”龚叶眼睛一亮，发现新大陆似的，来了精神，赶紧追问道。 等王文婉告诉她“西海岸”的地址后，她说了声谢谢，就噔噔噔跑回家里，对还在家里吃早餐的父母急道：“爸妈，别吃了，我找到一家今天开业的餐厅，咱们上那里去吃。” 龚爸龚妈也都是吃货，两口子没有别的爱好，就图嘴上过瘾，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培养出龚叶这个嘴叼的女儿。 别说，女儿推荐的地方，味道绝对错不了，两口子颇为意动，不过龚爸提醒道：“叶子，餐厅也要等到中午才有饭吃呀。” “对呀，赶紧过来，把这早餐吃了，一看你又没买到肠粉。”龚妈招呼道。 “一着急就忘了，还当是早餐店呢。”龚叶可爱地吐了吐舌头，说道：“早餐我不吃了，把肚子留着吃大餐，我去准备直播的设备……对了，十点我们就出发，我担心去晚了没有位置。” 说完龚叶就进了房间，直播专门的手机，这不能马虎，好的画面能让观众舔屏……哦，对了，好不容易抢到的“户外充能王”不能忘，吃一餐饭，直播至少二个多小时，手机电哪够用？还有…… 准时十点，一家人上了龚爸的大奔，直奔“西海岸”，路上有点儿堵车，到了地方，已经是十一点，好家伙，餐厅停车场里全是豪车，好不容易找了个车位停好车，来到餐厅门口刚好看到开业剪彩。 敲锣打鼓、醒狮采青这些龚爸都没有兴趣看，在商场拼搏了多年，这种场面见多了，他观察的是围观的人群，看了一圈，让他吓了一跳，这什么餐厅呀？他认识的几个放到任何开业都能去上台剪彩的大老板，此时老老实实地站在台下，其它一些不认识的人，一看都身家不菲，难怪停车场里停的都是豪车。 不对，不对，这么多老板来捧场，说明这家餐厅有实力，但为什么没有听过这家餐厅开业的广告呢？琢磨不透，带着疑惑的龚爸，当看到李成功在台上剪彩的时候，才释然，有这位大佬在，还用打什么广告呀！ 开业剪彩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围观的人群就涌进餐厅，找了一张小园桌坐下，龚叶迫不及待的打开直播，好久没有开直播了，她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有多少人进来，等观看人数达到三千的时候，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拍着小胸脯，暗自庆幸还好，还好，这就是她平时直播的平均人数。 龚叶先是在直播间讲了一下自己一直停播的原因，然后兴奋地介绍起这家餐厅的由来，只见屏幕上滚动好多弹幕：“哇，终于看都小叶叶了。” “没关系，不用说对不起，期待你的美食推荐。” “嗯，良心主播，我们一直等着你呢。” 龚叶在不停的跟网友交流，龚爸龚妈已经习以为常，自觉点起菜来，等了半个小时，餐厅开始陆陆续续上菜，整个餐厅弥漫着美食的香味，而龚叶也顾不得跟网友交流了，转头朝已经上菜的桌上看去，只见食客不停地下筷子，往嘴巴送美食，同时脸色流露出幸福的表情，早上还没有吃早餐的龚叶，闻到香味，肚子咕咕直叫，嘴角很不争气地流下口水。 “哇，我是不是看错了，这也太夸张了。” “小叶叶居然流口水了，这味道得有多香呀。” 还好，没有等多久，佛跳墙、清蒸石斑、烧腊拼盘、瑶柱豉油杭椒、蒜蓉菜心这些菜上了龚叶这边的餐桌。 很平常的粤菜，顶多摆盘精致一点，可是那钻入鼻腔里的香味，让龚叶迫不及待吃了一块叉烧。 好吃！ 太好吃了！！ 龚叶露出震惊的表情，这味道比肠粉还要好吃，等她反应过来，叫道：“爸，你留一块给我呀！”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烧腊拼盘。”龚爸一脸陶醉的表情，说：“服务员，再上一盘。” 龚叶也顾不得看直播弹幕，一家人就这样你一筷我一筷的抢着吃，可直播间的观众不干了，疯狂的打着弹幕，询问味道到底如何？直播间的人数也不知不觉上升到两万多人。 等龚叶喝完最后一碗佛跳墙的时候，她才想起自己在直播，而此时她的直播间彻底爆炸了，有指责她不理网友、有询问味道、有带节奏说她是托的，但更多是询问餐厅地址。 直播间第一次出现这么多人，龚叶也吓了一跳，赶紧解释，回答问题，这时餐厅负责人老陈走了过来，对着她说道：“小姐你好，我们餐厅大厅是不能直播的，请你关了直播好吗？” “为什么？”龚叶奇怪的问道。 老陈非常客气地解释道：“因为你的直播，会影响到别的客人就餐。” 这时龚爸开口，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我们会注意，不会拍到别的客人……其实你们应该支持我女儿的直播，这也是给你们打广告嘛。” 老陈一脸严肃地回道：“先生，我们不需要打广告，请你们关掉直播。” 轰……直播间顺间就开骂了。 “这特么太装逼了。” “666，我服了。” “小叶叶，把地址告诉我们，我们帮你干这家餐厅。” “干，算我一个。” 第一百九十九章 平息风波 受龚妈言传身教的缘故，龚叶懂得许多做菜的技巧，加上嘴挺叼，所以在做美食直播的时候，通常一道菜上来，她会先从色、香、味、形、器五个方面来给直播间的粉丝们评判解说，甚至还打分，好吃就重点介绍，不好吃也会说失败的原因，所以她的一场直播下来，差不多两个多小时。 而龚叶今天在这家餐厅的表现，实在令人匪夷所思，除了点菜和上菜用了半个小时，从菜上来到清空餐桌上的所以食物，不过短短二十分钟而已，整场直播一个小时都不道，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品尝美食的时候，全程不解说，只知道跟爸妈抢菜吃，最最关键的是，上菜之前，她竟然闻着别人桌上的美食，流下了口水。 经常看龚叶直播的大概有三四千人的样子，这些人差不多算是她的铁粉了，深知她的习性，不是那些大胃王主播，随便什么食物都能塞进肚子里面去，对于她今天反常的表现，好奇心已经被吊起来了，还有无意中进来不走的游客们，加起来得有两万多人，都在火急火燎的等她吃完解说呢，结果没说多久，竟然被餐厅的人给打断了，这种感觉非常不爽，纷纷刷屏要讨伐这家餐厅。 激起公愤了！ 龚叶在吃完第一时间就告诉直播间所有人这家餐厅的地址，因为这是询问最多的问题，有些人记住了，有些人没有记住，在大家一致决定讨伐这家餐厅的时候，有人默默地把菜餐厅地址发到公屏上，有些激动，而且离餐厅近的铁粉，已经开始往餐厅这边赶过来了。 龚叶不敢关直播，刚刚为了安抚网友，他答应再点一桌菜来认真点评，如果现在关了直播，她怕真有铁粉过来闹事，而且她对这家能做出如此美食的餐厅好感爆棚，不想双方为此发生冲突，但跟那梳着小马尾的老头解释不清，场面一下子僵持在那里，这一幕被从包厢出来上厕所的陆明看见，他好奇过来询问了一下，当得知原因之后，陆明有些哭笑不得。 老陈是澳门人，不懂网络直播的威力，陆明曾经看过一则新闻，说一名女网红，因为自己的原因迟到没赶上飞机，开直播大闹机场，说机场为难她，不让她登机，这颠倒黑白的言论一出来。她直播间的粉丝一下子就爆炸了，几乎把机场的官网弄瘫痪。 这就是网络暴力的威力。 看着委屈得几乎都要哭出来的小女孩，陆明知道他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女网红，于是温笑着说道：“别着急，我是这家餐厅的老板，可能我们餐厅经理没有表达清楚，大厅这里的确是不让直播，会影响到其他顾客的用餐体验，不过可以在包厢里直播，这样相互都不会打扰，你看行不行？” “行行行，感谢老板你能理解。”龚爸赶紧回道，其实刚才僵持的时候他是最焦急的，一边是宝贝女儿——不想她受一点儿委屈，另一边是连李成功都屈尊过来剪彩的牛叉餐厅——不敢得罪，现在老板出面把事情圆满解决，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时老陈插话道：“老板，已经没有包厢了。” “没关系，把我的包厢开放给他们。”陆明说完，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对了，他们今天的消费算我的。” “别别别，老板，你太客气了，我们自己来结账就好。”龚爸哪敢接受这好意，赶紧推辞。 陆明不给他推辞的机会，拉着他们来到自己所谓的专属包厢，这种包厢每家需要定位的餐厅都有设置，只是为了方便安排没有订位置的重要客人，让这些人在朋友面前有面子，从而承餐厅一个小人情，总之，只是经营的小手段而已。 当然，这包厢的装修必须要比其它包厢豪华，功能更多，这才让别人体会出不一样，陆明这包厢也是如此，有两个独立的房间，一个小一点，能容纳三五个人进餐，保证其私密性，另一个有着全餐厅最大的自动旋转餐桌，能容纳二十五位客人进餐不显得拥挤，光这个房间就将近一百八十平米，装修得富丽堂皇，商务接待，既有面子，也有里子。 龚家就三口人，陆明带着他们一家来到小房间，龚爸一看对方实在热情，不是随口说的客气话，也就不提结账的事，暗自决定，以后所有的商务招待，就定这里了，可后来他就后悔了——这餐厅的位实在太难订了。 陆明的安排，让龚叶直播间里的粉丝纷纷夸赞，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送上来，陆明还跟网友们交流了几句，打了一波广告，不过刚刚还在关心菜品味道的网友们，马上转移了话题，问起他这个小哥哥有没有女朋友？要不要跟班？网友去能不能打折？ 问题五花八门，应接不暇，陆明也是第一次见识到网络原来这么好玩，从他们发的弹幕能够发现这些粉丝大多是小年轻，等服务员过来告知有十几个气势汹汹的人过来找小叶叶，也证实了他的猜测，看着十几个过来给龚叶撑腰的小年轻，站在大厅里闻着菜香味走不动道，陆明哑然失笑，示意服务员给龚叶他们换到大包厢去。 总算是把这次直播风波很好的解决了，陆明送了送领带，从包厢里面退了出来，一直跟着的老陈，小声地问出心中的疑惑：“阿明，我们这里客人爆满，根本就不需要做广告，你有必要对他们这么客气么？而且你看来的这些小孩，也没有经济能力在我们这里消费呀？” 老陈还是带有在澳门8餐厅的管理思想，没有熟悉内地的生态环境，于是陆明稍微给他说了下网络暴力的恐怖，再给他解释道：“别看这些观众年纪不大，但消费能力不一定低，而且他们这些人是最有精力的群体，传播消息速度最快，你想呀，两万多人，一个只要跟周围十个朋友说，那就是二十多万的受众群体，我们虽然客人爆满，不需要做广告来招揽客人，但我们需要做口碑，只有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我们，提起我们‘极味轩’餐厅，第一反应是最好吃的餐厅，到那个时候，我们开更多的分店，才能还是会这么爆满，而且能够经久不衰，要知道，我们的价格可不便宜……” 打发走若有所思的老陈，陆明才赶紧上了个厕所，重新回到包厢，李成功笑着说道：“我以为你失踪了呢？” “刚才军哥在洗手间，我出外面去上了个厕所，今天客人太多，耽误了一会儿。”陆明解释了一下，没有提刚才的直播风波，真讲起来，老陈处理得不太妥当，这桌坐的都是公司的股东，周锦荣也在，不提，是免得老陈吃排头。 果然，说到客人多，周锦荣脸上满是兴奋道：“餐厅开业没有打广告，我开始还蛮忐忑的，没想到今天来了这么多客人，还是李老有办法。” 老李笑了笑，摆着手说：“不是我有办法，是海夫酱油表现耀眼，上次公司开业，请嘉宾吃饭，那帮人尝到海夫酱油的滋味，一直恋恋不忘，我把消息放出去，他们都伸长脖子等今天呢。” 哈……哈，老李说得搞笑，一桌人忍俊不禁，纷纷大笑了起来。 这次餐厅开业，没有请一位剪彩嘉宾，全都是这一桌的股东上台剪彩，吴军和刘浩这两个新晋股东，第一次能跟李成功同台，既兴奋又紧张，吴军还好一点，毕竟接触李成功的机会多，而刘浩从上桌都没有敢开口说几句话，别人一笑，他就跟着傻笑。 看出他紧张，等大家笑完，陆明像唠家常一样，随意地问道：“阿浩，我哥在你那里做得怎么样？没给你添麻烦吧？” “做得挺好的呀，帮我挺多忙的。”刘浩跟陆明说话倒没那么紧张，不过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场合，陆明无故提起老歪。 两人聊了几句之后，李成功好奇地问道：“你不是家里就两兄弟么，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哥来？” 陆明解释道：“我小叔的儿子，在家里啥事不干，就知道啃老，我小叔没办法了，把他扔给我，我也没办法呀，只有交个阿浩，他有办法治我哥身上的臭毛病。” 李成功这才正眼看了下刘浩，说道：“阿浩是吧，你既然有办法，那就费心，帮阿明分担一点负担。” “不费心，不费心，我跟明哥都是朋友，这都是小事。”刘浩赶紧回道，这时候他才明白陆明的意思，感激地看了一眼陆明。 散席之后，送走李成功，陆明回到餐厅，看到穿着服务员已经的赵琴，正在忙着收拾桌子，他心里叹了一口气…… 第两百章 憋屈 黄光明正式被检察院批捕了，不过罪名是强&未&遂罪，他应该庆幸，秒哥的外号救了他——这种罪名的量刑非常轻，最高三年，最低六个月。 相对于他造的孽，受到这么如此之轻的惩罚，陆明是非常不满意的，但没办法，法律就是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 唯一让陆明欣慰的是，做过牢的黄光明，出狱以后不能再回政&单位上班了。 不过也只是有一点儿欣慰而已，出狱之后的黄光明，有他舅舅黄主任罩着，想来不会混的太差，说不定没有了体制的束缚，反而过得更加潇洒，更加肆无忌惮。 对，没错，在陆明那里碰到钉子，甚至被杨州长骂的狼狈不堪的黄主任，回去之后，正常上班，该干嘛干嘛，一切照旧。 而黄美丽这个泼妇，在知道捞人无望之后，竟然纠集七大姑八大姨一大帮子人，跑到赵琴家去骂街，甚至出口泼脏水，说赵琴勾引她儿子，实在是欺人太甚，影响极坏。 这些都是王万银传来的消息，听到消息，陆明除了愤怒，只能愤怒，无能为力，帮不上半点忙，因为老李说得对，这种事，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商人能够管得了的。 在珠市医院养伤的赵琴，也知道了家里面传得沸沸扬扬的风言风语，旧伤未好，又添新创，在陆明去接她出院的时候，提出想留在珠市打工，忍痛离开那份她热爱的工作。 陆明知道，在农村，这种流言蜚语对一名女孩的打击有多大，看她态度坚决，给她提供了三份工作——便利店店员、美容院学徒、餐厅服务员，而她竟然坚决地选择了餐厅服务员这个晋升空间最小的工作，同时也是与人交流最少的工作。 看得出来，她把自己封闭起来，当成一个乌龟，缩在自己的壳里，陆明不敢劝她太多，深怕触动到她脆弱的神经，选择独自一人躲起来，那谁都找不到她了，至少在自己公司上班，她吃在餐厅，住在公司提供的宿舍，随时能找到人。 今天再次看到赵琴，看到她手脚麻利地收拾桌上的碗筷，看到她用护腕遮住的左手，陆明心里不好受，走过去关心道：“老乡，在这里上班还习惯吗？” 低头做事的赵琴突然听到有人跟她说话，吓了一跳，露出一丝惊慌，待看清楚来人之后，她松了一口气，忙说：“习惯习惯。” 陆明温笑道：“那就好，不过你不用那么拼命，你身体刚好，慢点无所谓，别把身体累垮了。” 一个老板对自己的员工说这样的话，要被别人听到了肯定会笑掉大牙，可陆明就这么说了，因为他感觉赵琴做事的状态跟自己之前打工的时候一模一样——拼命的工作，当时陆明是为了多挣一点儿奖金，那赵琴呢？ 赵琴摇摇头说：“没关系的，累点好，下班能睡个好觉。” 陆明心里像被针突然扎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沉默地走了。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心里憋屈的陆明点了一支烟，狠狠吸了几口，赵琴之所以那么拼命的工作，原来是想让自己更累一点，回到宿舍，什么都不要想，倒头就睡。 陆明突然有些后悔把赵琴推到前台上来对付黄光明，让她这个小姑娘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非议和痛苦。 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吃，神奇的APP也没有提供这种商品，冤有头，债有主，黄主任不能动，难道黄美丽这个泼妇也不能动？任她继续伤害赵琴？ 去他妈的人脉关系！ 爱咋地咋地！ 陆明狠狠地踩熄地上的烟头，掏出电话，翻出王万银的号码拨了过去，接通之后，也懒得寒暄，他直接说道：“那个泼妇实在太过分，我忍不住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电话那头的王万银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对喽，别说你，我都看不下去了，欺负人不是这么欺负的，听她们寨上的人讲，那肥婆带着一大堆人找上门，指着赵琴的一家子人骂，连她快要入土的爷爷奶奶都不放过，闹得派出所都来劝，如果不是你非要说什么要顾全大局，我早就想弄她喽。” 陆明不放心地问道：“你想怎么弄？” 王万银嘿嘿一笑，说：“我知道，要文斗不要武斗嘛，那肥婆毛病一大堆，上班时间跑出去打麻将，别人找她盖个章都要收钱，钱就揣进自己兜里，回家也不消停，偷接别人的电，垃圾直接从楼上扔下来，他老公也有问题，卖假货，喜欢去发廊……总之，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我去，你不声不响就查出她们这么多事来。”陆明心情好了点，黄美丽问题越多，越容易下手。 王万银笑声里透着几分掩不住的得意，说：“我还没认真查呢，认真查问题肯定更多，你放心，等我的好消息，我玩不死她一家。” “行吧，你自己注意点，别太得意忘形，另外也留意点黄光明的消息，我总觉得那小子还干了别的坏事。” “要得，要得，我都找人打听起的。” 再聊了几句，陆明笑着挂了电话，还是跟老兄弟聊天畅快，说话不需要顾忌太多。 下午五点，餐厅刚开门，马上就涌入一大批客人，大厅一共一百二十张台，坐了将近七成，餐厅所有人员忙碌起来，后面又陆陆续续有客人进来，五点半不到，大厅坐满，二十五个大小不一的包厢也都坐满人，看到这种上客速度，周锦荣欣喜地说道：“比中午上客还快，这速度，我在澳门的8餐厅可比不了。” “嗯。”陆明点点头说道：“这应该是中午那些来试过菜的客人扩散出去的口碑，不过我听说你对中午的翻台率不满意？” 周锦荣把手中捏着的报表摊开来，说：“对，中午结完账，我算了一下，我们的翻台率才达到1.2次，像我们这种中高端餐厅，两次的翻台率才能算是水准之上。 以今天中午客人的消费能力来算，大厅每桌平均消费是一千八百块钱，包厢的平均消费是四千五百块钱，中午的营业额，包括酒水，总共是差不多四十万，如果能达到两次的翻台率，我们的营业额能达到六十五万左右。” 陆明问道：“你有没有分析，是什么原因导致我们翻台率低的？” 对于自己专业的问题，周锦荣信手拈来，他说：“经过中午的观察，大概发现几个问题，一是我们的服务员可能没有看过这阵势，没能更快速的帮助客人指引、点菜、下单，这耽误了些时间，需要加强培训。 二是厨房空间内的配置有些不合理的地方，导致厨师没能更快捷的出菜，及时的道顾客餐桌上，这个行政总厨有责任。 三是我们的工作人员配备考虑得不太周全，需要调整和补充人手。” 最后他苦笑道：“还有一个问题是我们解决不了的，就是我们的菜太好吃了，桌上几乎都没有剩菜，客人吃撑了，坐在位子上聊天，不愿意动。” “哈……”陆明笑了起来，说：“这个确实解决不了，我们又不能赶客人，先把我们自己的问题解决了，能达到多少翻台率就多少翻台率，不要太强求，我们首先要保证照顾好客人的用餐体验，把口碑立起来，这样我们才能考虑接下来开分店的事情。” 说完这些，陆明接着问道：“预计今天能不能破一百万的营业额？” 周锦荣自信地笑了起来，说：“晚上营业时间比中午长两个小时，破百万轻松得很。” 晚上十二点整，守在餐厅的周锦荣满是兴奋地给陆明打来电话汇报，开业第一天的总营业额达到惊人的一百二十万，也就是说晚上的营业额，是中午的两倍。 蓝箭公司又开起了一台印钱机器…… 第两百零一章 网红餐厅 “走进‘极味轩’餐厅，能够让客人马上感受到古代宫廷建筑的元素，气势恢弘、壮丽华贵、雕梁画柱、金碧辉煌，装饰材料以木材为主，带有古香古色的镂空雕刻，处处透露出一股扑面而来的中国古韵，让食客就餐时变得更加优雅，不自觉地轻声细语，大厅空间对称而有层次，连贯中有区隔，保证了食客们相对的私密性。 ‘极味轩’餐厅主打各式传统粤菜，以及生猛海鲜，它家出品的所有菜肴，已经脱离了美食的范畴，市面上常见的食材，经过餐厅厨师精心的搭配与烹饪，还原了食物最本真的味道，让食客的味蕾享受到极致的味觉体验，让人欲罢不能……” 这段文字是“极味轩”开业三天后，吴雅丽推荐给陆明在珠市城市论坛中，美食板块上看到的帖子，发帖人叫“食不言”，配有餐厅和食物的高清图片，帖子被版主加精华，并且置顶在首页，下面的留言上千条，相比其它三五条留言的美食推荐帖子，无疑这帖子火了，而且是大火。 虽然下面的留言更多的是各种对美食的猜忌和不相信，认为发帖人描写的如此夸张，肯定是餐厅请的软文枪手，对于这些指责，“食不言”不争辩，简单回复道：“事实胜于雄辩，等你去餐厅试过之后再来骂我……哦，忘了告诉各位，这餐厅订不到位了，想吃，一个月之后吧，这还得看你们的运气够不够好。” “有性格，我喜欢。”陆明笑着关了论坛，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到站在办公桌前的吴雅丽身上，笑道：“这人文笔不错，你看能不能联系到他本人，送一张餐厅打九折的会员卡给他。” “好的老板。”吴雅丽微笑着出了办公室，心里暗自高兴，看来老板还是蛮喜欢自己的推荐。 这几天，蓝箭公司上上下下都洋溢着欢快的氛围，不为别的，只因为“极味轩”餐厅火了，爆火，不管是在网络上，还是在现实中。 网络上不光有论坛这些平台，还有短视频直播平台，尤其后者的传播速度极快，受众人群更广。 自从龚叶在“极味轩”餐厅直播一场吸粉超过两万以后，在珠市和珠市周边的大大小小网红涌入“极味轩’餐厅，纷纷开起直播和录短视频，嫣然成为网红们聚集的圣地，从而让餐厅成为网红景点。 老陈别看年纪大，但不保守，懂得变通，没有那么多包厢给人直播，于是在大厅用屏风隔断出一些位置给这些人来直播，既保证了其他客人不被打扰，又腾出了足够的地方给网红们折腾。 别说，这些网红们不乏有才的人，发现自己没有龚叶那么强的关于美食的知识储备，对美食的评价讲不到点子上，但自己漂亮呀，于是灵机一动，换上唯美的古装，再配上颇有古韵的餐厅，拍出来的短视频，分分钟上热门，这个点子一出来，其他俊男美女纷纷效仿。 还有一种小主播，既没有颜值，也没有口才怎么办？很简单，已经有人想出来了——比赛，直播看谁在菜上来之后，能拒绝美食的诱惑，忍多久不动筷子，而且不能流口水出来，这个比赛有意思，看着主播忍得辛苦，面露狰狞的表情，观众忍俊不禁，反正陆明是笑得肚子痛，据说忍得最长的一位主播是五分钟，是目前纪录的保持者，关注量也从之前的几千个人，涨到现在的两万多人。 不过相信他的纪录应该会很快被人打破，因为这些小网红，为了关注量，是真拼命呀！ 各种关于餐厅的段子和直播在网络上盛行，让“极味轩”餐厅在网络上名声显赫，同时在现实中，餐厅一位难求，找关系订位子的人纷纷行动，连东峻华庭的马老板他们都找到陆明走关系，更别说老李这个人脉广的人，每天接到走关系的电话多不胜数，烦不胜烦，干脆关了手机。 花姐、吴军、刘浩，甚至有人找到蓝箭公司的普通职员走关系订位子，虽然办不到，但并不妨碍这些职员心里升起强烈的自豪感，而且听说老板已经同意公司的年会在“极味轩”餐厅举办，公司上上下下职员走起路来都带风，充满了干劲。 第一天餐厅的营业额一百二十万。 第二天餐厅的营业额一百四十万。 第三天餐厅的营业额超过一百五十万，达到惊人的一百五十七万，这样的成绩让一向沉稳的周锦荣高兴得发疯，可陆明却心惊胆战，每天增加将近二十万的营业额，并不是周锦荣改善了餐厅的服务，改进了不合理的设置，增加了翻台率得出来的增长，而是被有心人发现了这里面得商机，帮那些订不到位子的客人打包，从中赚取差价。 这种行为跟之前出现的炒特殊商品的黄牛党差不多，但性质又不一样，黄牛党丧心病狂，为了利益甚至可以做假，跟以前春运卖假火车票一样，是坑害人的犯罪行为，而餐厅这边出现帮别人打包则不一样，因为客人只认“极味轩”餐厅出品的菜品，在餐厅门口就把打包好的菜接走了，对餐厅影响肯定有，但不大——增加了厨师的工作量，同时增加其他客人等待上菜的时间。 影响不大，可终归是有影响，不得不让陆明重视，不能光看眼前的利益，而且他还有一个隐隐的担心，这是最麻烦的。 当然，想解决这种行为非常简单，只要餐厅加入美图和饱了吗这些外卖平台，分分钟秒杀这种掮客的存在，不过这样一来，要被这些平台抽起百分之十以上的流水，餐厅又不缺客人，陆明才不会傻到让这些平台在身上吸血，而且也不符合餐厅对菜品的要求，菜冷了以后再加热，味道始终不如刚出锅的好，特别是清蒸石斑这种刚端上来，就要马上吃的菜。 坐在办公室的陆明考虑了好久，找出周锦荣的电话拨了过去，还是决定给他泼一盘冷水，让他冷静下来，不然会出大事的。 “陆总，中午的营业额还没有统计出来，要晚一点，到时候出来了，我给你报喜。”电话那头的周锦荣，看着挤满了客人的餐厅，眉欢眼笑，说话都透着股兴奋劲。 陆明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荣哥，我不是问你营业额多少，我……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谈，你能来公司一下吗？” 周锦荣有些意外，忙问道：“现在么，这么急？” “对，现在。” 本来陆明想电话告知他，不过听他在电话拿头的劲头，还是决定跟他当面好好谈一下。 四十分钟之后，急冲冲赶过来的周锦荣，一脸兴奋地说道：“哈……陆总，是不是马上要开分店？我没有问题，今天中午的营业额，肯定又要破纪录，这简直是抢钱呀！” 陆明给他泡了一盏茶，递给他，让他先平静一下，才开口说道：“荣哥，我叫你来，不是开分店的事情，是想跟你商量，为了餐厅今后的发展，餐厅那边能不能出个公告，禁止客人打包，即使打包也只能打包吃剩下的菜，不能打包没动过的新菜。” 周锦荣毕竟是餐厅合作伙伴，所以陆明说话尽量客气些，以商量的口吻，谁知他听完，急道：“为什么？为什么有钱不赚？哦，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了，放心，厨房我增加了人手，完全忙得过来。” 陆明并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在澳门的‘8餐厅’一个月用几瓶海夫酱油？‘极味轩’餐厅一个月用几瓶海夫酱油，你有没有计算过？” 周锦荣面露疑色，不过还是回道：“嗯，‘8餐厅’我不是所有菜都用海夫酱油，每个月用不到七十瓶，‘极味轩’的量大，我算过，大概需要六百到七百瓶。” “啊！你的意思是海夫酱油不够用了？”周锦荣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想到关键点，脸上满是紧张。 陆明看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 第两百零二章 同行是冤家 其实还没有到不够用的地步，之前海夫酱油每个月的订货量足够早餐店和“8餐厅”用，甚至还有许多的结余，全部放在马援那套房子里，大概有一千两百瓶左右，“极味轩”餐厅这几天用的都是之前的库存。 先进先出嘛。 不过即使现在每个月订货量是八百瓶，加上库存，也挡不住“极味轩”餐厅这样的用法，周锦荣还是保守估计，每个月六七百瓶，但以每天二十万营业额的增长，不用算，一个月海夫酱油的用量超过一千瓶用不了多久时间，要知道，增加的二十万，全部是打包菜品的钱，而餐厅所有的菜品全都是由海夫酱油做的，不像“8餐厅”只是有部分菜品用到海夫酱油——当初陆明不同意大量供应。 一旦出现海夫酱油告急的情况，餐厅只能停业，这对爆红起来的“极味轩”餐厅无疑是不能承受的打击，所以陆明才提议出这个看起来有些霸道的公告。 海夫酱油是餐厅的灵魂，周锦荣当然知道，不过他仍不死心，问道：“能不能跟你朋友商量商量，多给你发点货？说实话，看着能挣的钱挣不到，心里像猫挠似的痒。” “我知道，我也想挣钱，不过荣哥你在餐饮行业待了这么多年，还见过市面上出现过海夫酱油这类商品吗？没有吧，因为我朋友把所有酱油都给到我了，没办法，产量就这么多。” 陆明也是很无奈，其实他完全不必要这么紧张的，合作商升到五级，这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但前几天“政界人脉任务”由绿色变成红色，让他不得不谨慎行事。 不是每个符合系统要求的官员都需要旺仔牛奶、黔酒这些特殊商品的，比如杨州长。 看陆明如此严肃，周锦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这就回去通知老陈他们，按你说的办。” “有劳你们多给客人解释下。”陆明客气地说道。 知道无望，不可奢求，周锦荣也马上调整好心态，毕竟一家餐厅，一个月三四千万的流水，已经很不错了，自己也不能那么贪心，之前自己的确有点儿着相了，非要去追求破纪录，于是他应了下来，告辞出了办公室。 结果没出去一会儿，周锦荣又返回来了，不过脸上带着怒容，后面跟着同样生气的老李和皱着眉头的孙雯，看他们这副模样，陆明不禁问道：“咋了？一个个不是愁眉苦脸，就是怒气冲冲的。” 孙雯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陆明，解释道：“公司同事刷微博的时候，无意之中看到这篇文章，你看一下，对我们刚开业的餐厅非常不利。” 陆明接过手机一看，是篇非常长的文章，示意他们自己泡茶，然后自己认真看起来。 文章是珠市餐饮协会的一名副会长发的，大概的意思是对“极味轩”餐厅的突然爆红感到不可思议，他说这家餐厅的原料采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与其它餐厅并没有什么区别。 重点提到后厨，他说厨师是一家餐厅的灵魂，一名好的厨师长才是一家高档餐厅的品质保证。 而“极味轩”餐厅的后厨，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竟然没有一名技师，甚至低一个级别的特一级厨师都没有。 如果是一家规模很小的餐厅，藏着一名民间高手，那还说得过去，但是这一家餐厅却是同时能够容纳上千名客人的餐厅，如此规模，竟然能做出全部都有品质保证的美味，而且比其它拥有大把技师，大把特一级厨师的餐厅还要美味，他认为逻辑上说不通。 甚至他拿自己来举例，说即使是他本人，获得过无数奖项的名厨，也做不出“极味轩”餐厅出品的美味。 所以他不禁要问，“极味轩”餐厅的后厨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如此美味的食物，到底用了什么秘密武器？你们的老板和员工，敢不敢吃自己做的美食？ 而他这篇文字的标题是“请擦亮您的双眼，警惕美食背后不可告人的秘密”，够吸引人眼球的。 陆明注意看了一下，他这篇文章的阅读量并不多，也就是五六百人的样子，因为他的粉丝量才不到一千人，不过转发量倒挺高的，阅读过的人，几乎全部转发了。 看完这篇文章，陆明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生气了，这篇文章看似理智的分析，讲得头头是道，但其实全篇都在误导读者，让读者以为“极味轩”餐厅可能是用了什么不知名，而且是对身体有害的提味增香剂。 “密武器肯定有，不就是海夫酱油么？”陆明不认为是多大事，把手机还给孙雯，对周锦荣开玩笑道：“我们后厨真有他说的那么不堪，连一个特一级厨师都没有？” 还在生气的周锦荣，听陆明这么一问，有些尴尬，解释道：“一般高档餐厅，或者五星级酒店，请的行政主厨都是自带核心团队的，行政主厨不拿工资，而是跟餐厅分红，而且还要把采购这一块捏在手上，这样一来，差不多分去了餐厅大部分的利润，所以我让老陈来负责采购这一块，招的厨师也不是什么大厨，反正我们有海夫酱油，对烹饪的技术要求也不高。” “嗯，这件事是我和周先生商量决定的，人员招聘也是公司人事部负责的。”一旁的孙雯确认道。 陆明摆了摆手，笑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为什么这个陈副会长对我们这么了解？连采购和后厨都一清二楚的。” 孙雯看陆明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怕他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深，赶紧提醒道：“陆总，这摆明是有人看我们餐厅生意好，犯了红眼病，要对我们动手了，而且能把这个陈副会长说动来开一枪，说明他们的实力并不弱，接下来可能就是找大V转发，造舆论还有一些其它的动作，目的肯定是想把我们击垮。 还好我们发现得早，有时间应对，不然这种负面消息突然爆发出来，我们想解释都解释不清，毕竟很多人还是相信阴谋论的……所以我们还是赶紧想办法，把这些幕后指使的人查出来，不过现在我们得到的信息量太少，还不知道，需要时间查。” “还查什么，珠市就这么几家高档餐厅，有一家算一家，一个都跑不了。”老李十分生气，声音有点儿大，这帮鸟人，明知道这家餐厅有他们老李家的股份，还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些人不把他们老李家放在眼里呀！ 陆明劝道：“你老也别生气，我们抢了别人的蛋糕，难道就不让人反击呀？是，这反击确实阴暗点，但跟我们抢的蛋糕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闻言，老李想了一下，不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有些欣赏地说道：“你倒是沉得住气，那好，那我们就陪他们好好玩一下，一路顺风顺水多没意思。” 孙雯看着他俩这样子，莫名升起了一股斗志，脸色轻松许多，不再皱眉，但刚才说完话就一直沉默的周锦荣，却脸色难看起来。 陆明看他这样子，笑着问道：“荣哥，想起来了。” 周锦荣点点头，说：“嗯，我们餐厅出了二五仔，不过我还是相信老陈的，能知道我们这么多信息的人，应该是后厨那帮人，我马上回去查一下。” 说完他起来要走，不过被陆明拉住，说：“不着急，这么大范围的查浪费时间，我分析，这个人还真不一定是二五仔——被那些人临时收买的人，毕竟我们开业才三天，这个人应该是在公司招人的时候就进来了，因为我们这么大规模的招人，同行可能会安排商业间谍过来探底。” 说到这里，他吩咐道：“孙雯，你把所有后厨人员的资料调出来，重点找出在珠市高档餐厅有过从业经历，且离职原因有疑点的人。” “好，我这就去调资料。”孙雯马上起身出了办公室。 陆明又对周锦荣继续说道：“等孙雯缩小人员范围，你回去调查，问老陈也行，谁老是爱打听事情，到处结交人探底细，找到这个人，也就八九不离十了，那我们就顺藤摸瓜……” 陆明还没有说完，周锦荣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听说了没几句，就挂了电话。 他看着陆明和老李，愤怒地说道：“老陈打电话过来，说我们在珠市采购的食材，供应商不愿意提供了。” 啊！ 第二百零三章 接二连三的麻烦 餐厅生意极好，后厨通知老陈，可能晚上的螃蟹不够用，于是老陈拿起电话联系海鲜的供应商补货，结果对方把他拉黑，电话打不通，发现不对劲的老陈又马上联系其他供应商，结果也是如此，直到最后打到鲜蔬的供应商才接电话，老陈追问之下，那人好心提醒他，说珠市没有人敢再提供食材给“极味轩”餐厅，至于为什么，那人不肯多说，于是老陈赶紧汇报给周锦荣。 陆明和老李对视了一眼，匹此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没想到这些人下手这么快，老李最先反应过来，问道：“难道老陈采购没签订采购合同？” 周锦荣急道：“都是按程序走的，肯定签了供货合同，不过那供应商说了，这几天供应的食材，货款就不要了，就当是赔偿。” “我靠！”陆明忍不住爆了粗口，刚才看到那个陈副会长的文章，他还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既然隐射“极味轩”餐厅食物有食品安全问题，那找有关部门来查就是，反正他对海夫酱油用信心。 公平、公正、公开，以十分透明的方式传达给消费者，陆明相信应对得妥当，对方想凭借区区一篇文章就搞垮“极味轩”餐厅，是不太可能的，但现在对方直接掐断了餐厅的食材源头，那可就麻烦大了。 餐饮行业的毛利润能够达到百分之五十，“极味轩”餐厅开业三天加上今天的食材成本差不多两百多万，供应商说不要就不要，这里面没有猫腻谁信呀？只有一个可能，对方明显是豁出了，宁愿亏本，自掏腰包，拿出真金白银来给这些供应商兜底，也要弄垮“极味轩”餐厅。 这是下死手的节奏呀！ 这时孙雯火急火燎地冲进办公室，还是拿着手机，指着屏幕说道：“他们动手了。” 陆明接过手机一看，是珠市微生活公众号的推文，标题是“这家餐厅，食材供应商宁愿不要货款，也不愿意再送货”，下方先是看到几张微信聊天截图——是“极味轩”餐厅供应商们之间的聊天截图，其中一个专门供应肉类的供应商发出的内容是：“对，‘极味轩’餐厅肯定有问题，我是不敢再供应肉了，这家餐厅有钱有势，背后有靠山，别到时出事了让我来被黑锅，被关进去坐牢，惹不起我躲得起，几十万的货款我不要了，玛德，就当是破财消灾吧。” 其他人也是纷纷应喝，发出的内容与他差不多。 “玛德，还要不要点脸？几十万的货款随随便便说不要，你特么的有这么大方吗？谁信呀？”陆明脑门直跳，强忍着怒火接着往下翻，几张聊天截图的下面，是陈副会长发到微博的文章，被公众号直接全篇复制过来，而最下方的精选出来的留言，全都是谴责“极味轩”餐厅的，甚至还有要求直接查封这家餐厅的留言。 难怪孙雯说他们动手了，珠市微生活公众号可与陈副会长微博号有天壤之别，不是一个量级，就这条推送，光现在的阅读量已经超过六万，而它往期的推送，全部都是十万加，影响力可谓巨大。 这是在“极味轩”餐厅背后捅了一刀之后，转身过来，又往心脏狠狠地扎一刀。 够狠！ 孙雯非常气愤地说：“我们餐厅在还没有开业的时候，这家公众号的人联系我，说帮忙推广餐厅，推送一条，开价十万，不过我没答应，没想到现在被对手利用起来了。” 怒极之下，陆明反倒冷静下来，把手机递给老李他们看后，说道：“既然对方开始动手了，我们更加不能乱了阵脚，绝对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看他们满脸严肃地点头，陆明继续说道：“事情得一件一件来解决，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马上找出内奸顺藤摸瓜，查出幕后黑手，而是抓紧时间讨论该如何找新的食材供应商，不然餐厅因为没有食材而关门，那些不明真相的网友，肯定会更加认定我们是真有问题了。” “嗯，我同意。”周锦荣接话道：“为保证食材的新鲜，餐厅都是要求供应商早上六点送当天的货，幸亏老陈发现的早，不然等明日再发现，餐厅只有关门打烊的份，现在是下午一点，离下次送货还有不到十六个小时，时间是急了一点，但也不是找不到。 大米、油类、面粉、杂粮、调味品、干货这些我们都可以让附近的大超市送货，虽然贵点，不过我们还是能够承受，所以只有蛋、肉、禽、海鲜、鲜蔬这些需要找新供应商，只是我对内地不熟，不知道李老熟不熟悉这方面的渠道？” 老李仔细想来一下，苦笑道：“我还真不认识这方面的朋友。” 的确，老李的人脉圈虽然广，但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结识到送菜的老板，孙雯也是跟着摇头，在来蓝箭公司之前，她都没有接触过餐饮行业，自然也帮不上忙，老陈倒是熟悉，不过别人都说了，珠市这边的食材供应商没人敢送货。 场面一时冷清下来，大家都在较劲脑汁想办法。 难道真想不到办法吗？只能让餐厅的人凌晨去批发市场进货？这可不是小数量，餐厅每天消耗的食材论吨算，临时招人已经来不及了，而且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想了一会儿的陆明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刘浩，他人脉同样也广，而且更加接地气，说不定他还真认识这方面的朋友。 果然，接通电话之后，陆明问题认不认识这方面的朋友，他笑着说道：“有呀，我香山这边的一朋友，专门做餐厅食材的配送，生意做得还可以，听说我是‘极味轩’餐厅的股东，还想让我帮忙介绍做餐厅的生意，不过餐厅那边是周先生负责，我跟他不熟，不敢答应。”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对方接二连三的出招，让陆明下意识的认为对方是实力强大的对手，而且思维局限在当地，想来，餐厅采购量这么大，珠市周边的香山、海门甚至更远一点的阳海都有类似的供应商愿意做这笔生意，无非是多一些运费而已。 真是不应该呀，竟然犯了这种低级错误，不但陆明脸红，连老李都尴尬地笑了起来。 一个小时之后，刘浩带着一个提着公文包，胖乎乎，脸上满脸红光的中年人进来，兴盛食材配送公司的老板林水发，简单寒暄之后，周锦荣带着他到另外的会客室谈，更换供应商不是简单的事情，许多事情需要了解，而且还要考察，不过他是刘浩认可的老板，考察就免了，也没有这个时间，不过还是需要了解他有没有这个实力做这单生意，在座的只有周锦荣才懂行。 等他们出去，刘浩才好奇地问道：“明哥，怎么突让要换供应商呀？” 刘浩也是公司的股东，这事肯定要告知他，陆明跟他简单介绍之后，他气得直哼哼，如果不是老李在场，他绝对会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半响之后，他才满是郁闷地说道：“明哥，不能换个供应商就算了，总要把那些背后搞鬼的人揪出来吧？” “当然。”陆明吩咐道：“军哥现在在查，你过去跟他会合，早点把这些藏在后面的小人揪出来，我们才好当面锣对面鼓的玩，不然我们老是被别人放冷箭，多不爽。” “好的，明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这些王八蛋揪出来。”刘浩说完，带着杀气出了办公室，陆明笑了笑，没有给他特别的交待，有吴军在，他不敢做出出格的事来，半个小时之后，周锦荣带着林水发进来，脸上带着笑意地说道：“应该没有多少问题，他可以接我们这笔生意。” 林水发拍着胸前的肥肉砰砰直响，保证道：“周老板，陆老板，你们放心，绝对不会有一点差错，明天我亲自押车，所用食材保证合你们的要求。” 陆明起身握着他的手，笑着说道：“那就好，你是阿浩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只要把事情办得漂亮了，以后餐厅的食材全都由你供货，而且我们不止开这一家，还会有分店。” 林水发大喜过望，握着陆明的手不停的感谢，过了一会儿，他告辞离开，说是要去准备准备，走的时候健步如飞，完全看不出是个两百斤的大胖子。 餐厅食材的问题得到解决，在座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是该反击了，隐藏在后面的人还没找出来，不过跳上台面的人不能就算了，于是陆明对孙雯吩咐道：“你先让公司法务收集好证据，对象是陈大会长和微生活公众号，不过先不起诉他们，让他们先狂几天。” 一旁的老李笑着问道：“你想怎么解决网络上的不利言论？” “具体的办法还没有。”陆明想了以后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想法，网络上的不利谣言，先不管，等它继续发酵，反正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等到舆论真正曝起来之后，我们再出手，操作得好的话，甚至能帮我们打一波广告……” 第204章 内讧 “孙总，这是晚上十点到十一点的舆情汇总。”一名带着眼镜，一身工作装的甜美女孩敲门走进孙雯的办公室，先是跟坐在沙发上的人事总监余华点头打了声招呼，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报告递到孙雯的办公桌上。” 孙雯在忙着处理手头上的文件，头也没抬，麻利地说道：“谢谢，放在桌上就好。” 甜美女孩放下文件准备出去，被余华叫住，她微笑着说道：“小薇，辛苦你们了，今晚不知道能不能下班，你跟外面的同事们说下，困了就轮流休息。” “好的，余总监。”小薇笑着退出了办公室。 晚上十一点，本应该熄灯的蓝箭公司灯火通明，人事行政部相关人员被孙雯留了几个人下来加班，主要是时时收集网络上关于“极味轩”餐厅，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消息，每隔一个小时要把汇总报到孙雯那里。 办公室门重新关上，余华慵懒地伸了个懒要，然后躺在沙发上，徐娘半老的风情一览无余，躺舒服了，她才愤愤不平道：“真是不应该答应你来这里做什么人事总监，天天忙得要死不说，还得加班。” 孙雯抬起头来，笑着拍马屁道：“华姨，你是我妈最好的姐妹，又是行业大拿，你不帮我谁帮我？” “别提你妈，一说到她我就来气，跟你爸满世界各地的玩，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要不是天天看她嗮朋友圈，我都以为她失踪了呢。”余华一脸不忿地说道。 孙雯满是无奈地说：“我还不是一样，一个月都接不到她几次电话，给她打电话还嫌我烦。” “哈，那当然，谁让你跟她摊牌说自己是不婚主义者，她没被你活活气死算上天保佑，还不赶紧离你远点，眼不见心不烦。”余华掏出手机，给老公边发信息边说道。 等把信息发完，看孙雯继续在低头弄文件，她突然眼睛一亮，起身走过去拍了孙雯一下，一脸认真地问道：“小蚊子，你老实告诉华姨，你放着家里的企业不去接手，反而来这里这么拼命的工作，还拉我来这小破公司上班，是不是看上陆明那小子了？” 孙雯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华姨，你别这么八卦好吧，陆总是有女朋友的人。” “知道，不是分了吗？为这点破事还喝到胃出血，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余华想了下，评判道：“别说，这小子也算是专情，虽然被人甩有点儿掉价，配你是差了一点意思，不过你要喜欢，我勉强支持你，相信你爸妈也能同意，毕竟总比你这样吊起，连男朋友都不肯找一个要好。” 孙雯听不下去了，起身拿起小薇送来的报告走出办公室，临走之前说道：“华姨，陆总也没要求你留下来加班，你左一个小子，右一个小子地叫他，合适吗？” 余华赶紧起身，对着孙雯的背影说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真成了，他得叫我声姨，再说了，我留下来加班不是为了陪你么，你这个没良心的……” 出了办公室的孙雯赶紧把门关着，生怕外面的人听见，然后无奈地拍了拍额头，华姨不管是在管理能力上，还是对公司同事都无可挑剔，唯独对陆总不满，甚至看不上眼——当然是私底下。 的确，现在的蓝箭公司对于华姨曾经工作过的公司来比太弱小了，不过孙雯相信自己的眼光，蓝箭公司以后的发展绝对不可限量，只是……唉！此刻的孙雯有些后悔把华姨请来公司帮自己，自己当初就该更有自信一点。 满脸懊恼的孙雯看了一眼自己的办公室，调整好情绪，敲门走进了陆明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刚放下电话的陆明，看到她进来，说道：“你来得正好，正准备找你呢，你们下班回去休息吧，不用在这里耗着了。” 孙雯扬起手中的文件，奇怪地问道：“网络上的情况你不看了？” 陆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还有更坏的消息吗？” “也是。”孙雯苦笑了下，说：“那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孙雯出了办公室，来到人事行政部的办公区，拍了拍手，对还在盯着手机和电脑的同事说道：“大家把手上的工作停下来，收拾一下就下班吧。” 啊？加班的所有人都愣了下来，孙雯也没心情解释，自顾自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留下来加班的人其实也没有几个，除了刚才去送文件的小薇，就是吴雅丽和宋茜，以及宋茜的男朋友罗毅，看着孙雯离去的身影，宋茜双手抱住头，哼道：“啊……完了，老板都要放弃了。” 吴雅丽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小薇，赶紧蒙住她的嘴，急道：“你小声一点，说什么丧气话，老板他这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宋茜把头一甩，张嘴就气愤地说道：“还有什么道理？现在的人还讲道理吗？餐厅都快要被人封了。” 吴雅丽板着脸说道：“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别这么大惊小怪的，老板说了，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我们要对公司有信心。” 罗毅一看她们两个闺蜜竟然为了公司的事争吵，赶紧出言相劝…… 相对于蓝箭公司里压抑的气氛，月得坊至尊包厢内却是欢声笑语，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坐在主位上的是得月楼的老板鲍伟明，而坐在他旁边的是微博上发出那篇——“请擦亮您的双眼，警惕美食背后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文的珠市餐饮协会副会长陈明忠。 包厢里面陪席的还有四位老板，分别有金帝酒楼的老板姜得志，渔村海鲜酒家老板蓝小朗，御福东海鲜酒楼老板肖耀东，东海龙宫的老板郭金龙。 此时五位老板和陈明忠副会长一共六人，勾肩搭背的坐在桌子上，一起合唱闽南歌曲“爱拼才会赢”。 如果有认识他们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要知道，这五位老板全都是珠市高档酒楼的老板，也就是同行，都说同行是冤家，印证在他们几个身上一点儿都没有错，抢对方的客人，诋毁对方，挖对方的人，这些都是常事，而且连遮羞布都懒得遮，直接做在明面上，平常他们几个碰面能不打起来就算不错了，哪会坐下来一起如此亲密的喝酒？ “爱拼……才会……赢。”一曲结束，得月楼的老板鲍伟明举起杯，摸着自己的大光头，满面红光地说道：“来，各位老板，我们一起敬陈会长一杯，事情办得这么漂亮，首功陈会长当之无愧呀。” “对对对，都亏了陈会长。” “感谢陈会长。” “陈会长文章写得好呀，一针见血。” 在座的人纷纷起身举起酒杯附和道，等干了杯中酒，穿着一身稳重的唐装，但脸上满是得瑟的陈明忠坐回位子，笑骂道：“我大字都不认识几个，能写个屁的文章呀，这特么是我们协会的小年轻写的，他们玩这一套溜得很，说能帮你们办，就能办，绝不白拿你们的钱。” 等在座的人干笑一阵之后，他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不过我听到一个不太让我舒服的事情，老话说得好，一事不烦二主，听说你们让人把他们餐厅所用的食材给断了，这明显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呀。” 东海龙宫的老板郭金龙赶紧解释道：“陈会长，不是不相信你的实力，你要得体谅下我们，自从‘极味轩’餐厅开业以来，我那偌大一家酒楼，连十桌客人都没有，都要喝西北风了，所以我们才出此下策，加一道保险，还希望你老多担待。” “是你这样想的，可不要随便代表我们，特别是我。”金帝酒楼的老板姜得志阴阳怪气地说道。 被人当面拆台，郭金龙勃然大怒 ，质问道：“姜得志，你什么意思？” 姜得志并不怕他，拍着桌子，大声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当初投票的时候我没有举手，那些供应商的损失，我一分钱也不掏。” 眼看他们就要打起来了，在座实力最强的得月楼老板鲍伟明大声喝道：“够了，不嫌丢人呀，都给我坐好。” 骂完，他在陈明忠耳边小声说道：“陈会长，楼上房间有两个艺校女孩想跟你探讨博大精深的饮食文化，都等得着急了，你看……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改天我们再聚。” “是吗？那不能让人等着急了。”陈明忠眼睛一亮，来了精神，刚才的气也消了，临走前他笑呵呵地说道：“还是你懂事，不像他们。” 等把陈明忠送到房间，鲍伟明立刻回到包厢，对刚才拍桌子发火的姜得志说道：“得志，当初是你们推举我来牵头办这事，现在事还没有办利索，你就要搞内讧，是什么意思？过河拆桥吗？” “不……鲍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姜得志别人不怕，但对珠市餐饮龙头老大鲍伟明还是有几分畏惧的，赶紧解释道：“我就觉得白赔那些供应商的钱有点不值当，都还没有用到他们，事情就差不多解决了。” 鲍伟明自顾自地点了一支烟，吐了一口烟圈之后，眯着小眼睛，阴笑着说道：“谁说我们要陪他们钱的。” 啊…… 第204章 内讧 “孙总，这是晚上十点到十一点的舆情汇总。”一名带着眼镜，一身工作装的甜美女孩敲门走进孙雯的办公室，先是跟坐在沙发上的人事总监余华点头打了声招呼，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报告递到孙雯的办公桌上。” 孙雯在忙着处理手头上的文件，头也没抬，麻利地说道：“谢谢，放在桌上就好。” 甜美女孩放下文件准备出去，被余华叫住，她微笑着说道：“小薇，辛苦你们了，今晚不知道能不能下班，你跟外面的同事们说下，困了就轮流休息。” “好的，余总监。”小薇笑着退出了办公室。 晚上十一点，本应该熄灯的蓝箭公司灯火通明，人事行政部相关人员被孙雯留了几个人下来加班，主要是时时收集网络上关于“极味轩”餐厅，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消息，每隔一个小时要把汇总报到孙雯那里。 办公室门重新关上，余华慵懒地伸了个懒要，然后躺在沙发上，徐娘半老的风情一览无余，躺舒服了，她才愤愤不平道：“真是不应该答应你来这里做什么人事总监，天天忙得要死不说，还得加班。” 孙雯抬起头来，笑着拍马屁道：“华姨，你是我妈最好的姐妹，又是行业大拿，你不帮我谁帮我？” “别提你妈，一说到她我就来气，跟你爸满世界各地的玩，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要不是天天看她嗮朋友圈，我都以为她失踪了呢。”余华一脸不忿地说道。 孙雯满是无奈地说：“我还不是一样，一个月都接不到她几次电话，给她打电话还嫌我烦。” “哈，那当然，谁让你跟她摊牌说自己是不婚主义者，她没被你活活气死算上天保佑，还不赶紧离你远点，眼不见心不烦。”余华掏出手机，给老公边发信息边说道。 等把信息发完，看孙雯继续在低头弄文件，她突然眼睛一亮，起身走过去拍了孙雯一下，一脸认真地问道：“小蚊子，你老实告诉华姨，你放着家里的企业不去接手，反而来这里这么拼命的工作，还拉我来这小破公司上班，是不是看上陆明那小子了？” 孙雯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华姨，你别这么八卦好吧，陆总是有女朋友的人。” “知道，不是分了吗？为这点破事还喝到胃出血，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余华想了下，评判道：“别说，这小子也算是专情，虽然被人甩有点儿掉价，配你是差了一点意思，不过你要喜欢，我勉强支持你，相信你爸妈也能同意，毕竟总比你这样吊起，连男朋友都不肯找一个要好。” 孙雯听不下去了，起身拿起小薇送来的报告走出办公室，临走之前说道：“华姨，陆总也没要求你留下来加班，你左一个小子，右一个小子地叫他，合适吗？” 余华赶紧起身，对着孙雯的背影说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真成了，他得叫我声姨，再说了，我留下来加班不是为了陪你么，你这个没良心的……” 出了办公室的孙雯赶紧把门关着，生怕外面的人听见，然后无奈地拍了拍额头，华姨不管是在管理能力上，还是对公司同事都无可挑剔，唯独对陆总不满，甚至看不上眼——当然是私底下。 的确，现在的蓝箭公司对于华姨曾经工作过的公司来比太弱小了，不过孙雯相信自己的眼光，蓝箭公司以后的发展绝对不可限量，只是……唉！此刻的孙雯有些后悔把华姨请来公司帮自己，自己当初就该更有自信一点。 满脸懊恼的孙雯看了一眼自己的办公室，调整好情绪，敲门走进了陆明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刚放下电话的陆明，看到她进来，说道：“你来得正好，正准备找你呢，你们下班回去休息吧，不用在这里耗着了。” 孙雯扬起手中的文件，奇怪地问道：“网络上的情况你不看了？” 陆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还有更坏的消息吗？” “也是。”孙雯苦笑了下，说：“那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孙雯出了办公室，来到人事行政部的办公区，拍了拍手，对还在盯着手机和电脑的同事说道：“大家把手上的工作停下来，收拾一下就下班吧。” 啊？加班的所有人都愣了下来，孙雯也没心情解释，自顾自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留下来加班的人其实也没有几个，除了刚才去送文件的小薇，就是吴雅丽和宋茜，以及宋茜的男朋友罗毅，看着孙雯离去的身影，宋茜双手抱住头，哼道：“啊……完了，老板都要放弃了。” 吴雅丽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小薇，赶紧蒙住她的嘴，急道：“你小声一点，说什么丧气话，老板他这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宋茜把头一甩，张嘴就气愤地说道：“还有什么道理？现在的人还讲道理吗？餐厅都快要被人封了。” 吴雅丽板着脸说道：“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别这么大惊小怪的，老板说了，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我们要对公司有信心。” 罗毅一看她们两个闺蜜竟然为了公司的事争吵，赶紧出言相劝…… 相对于蓝箭公司里压抑的气氛，月得坊至尊包厢内却是欢声笑语，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坐在主位上的是得月楼的老板鲍伟明，而坐在他旁边的是微博上发出那篇——“请擦亮您的双眼，警惕美食背后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文的珠市餐饮协会副会长陈明忠。 包厢里面陪席的还有四位老板，分别有金帝酒楼的老板姜得志，渔村海鲜酒家老板蓝小朗，御福东海鲜酒楼老板肖耀东，东海龙宫的老板龙安江。 此时五位老板和陈明忠副会长一共六人，勾肩搭背的坐在桌子上，一起合唱闽南歌曲“爱拼才会赢”。 如果有认识他们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要知道，这五位老板全都是珠市高档酒楼的老板，也就是同行，都说同行是冤家，印证在他们几个身上一点儿都没有错，抢对方的客人，诋毁对方，挖对方的人，这些都是常事，而且连遮羞布都懒得遮，直接做在明面上，平常他们几个碰面能不打起来就算不错了，哪会坐下来一起如此亲密的喝酒？ “爱拼……才会……赢。”一曲结束，得月楼的老板鲍伟明举起杯，摸着自己的大光头，满面红光地说道：“来，各位老板，我们一起敬陈会长一杯，事情办得这么漂亮，首功陈会长当之无愧呀。” “对对对，都亏了陈会长。” “感谢陈会长。” “陈会长文章写得好呀，一针见血。” 在座的人纷纷起身举起酒杯附和道，等干了杯中酒，穿着一身稳重的唐装，但脸上满是得瑟的陈明忠坐回位子，笑骂道：“我大字都不认识几个，能写个屁的文章呀，这特么是我们协会的小年轻写的，他们玩这一套溜得很，说能帮你们办，就能办，绝不白拿你们的钱。” 等在座的人干笑一阵之后，他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不过我听到一个不太让我舒服的事情，老话说得好，一事不烦二主，听说你们让人把他们餐厅所用的食材给断了，这明显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呀。” 东海龙宫的老板龙安江赶紧解释道：“陈会长，不是不相信你的实力，你要得体谅下我们，自从‘极味轩’餐厅开业以来，我那偌大一家酒楼，连十桌客人都没有，都要喝西北风了，所以我们才出此下策，加一道保险，还希望你老多担待。” “是你这样想的，可不要随便代表我们，特别是我。”金帝酒楼的老板姜得志阴阳怪气地说道。 被人当面拆台，龙安江勃然大怒 ，质问道：“姜得志，你什么意思？” 姜得志并不怕他，拍着桌子，大声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当初投票的时候我没有举手，那些供应商的损失，我一分钱也不掏。” 眼看他们就要打起来了，在座实力最强的得月楼老板鲍伟明大声喝道：“够了，不嫌丢人呀，都给我坐好。” 骂完，他在陈明忠耳边小声说道：“陈会长，楼上房间有两个艺校女孩想跟你探讨博大精深的饮食文化，都等得着急了，你看……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改天我们再聚。” “是吗？那不能让人等着急了。”陈明忠眼睛一亮，来了精神，刚才的气也消了，临走前他笑呵呵地说道：“还是你懂事，不像他们。” 等把陈明忠送到房间，鲍伟明立刻回到包厢，对刚才拍桌子发火的姜得志说道：“得志，当初是你们推举我来牵头办这事，现在事还没有办利索，你就要搞内讧，是什么意思？过河拆桥吗？” “不……鲍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姜得志别人不怕，但对珠市餐饮龙头老大鲍伟明还是有几分畏惧的，赶紧解释道：“我就觉得白赔那些供应商的钱有点不值当，都还没有用到他们，事情就差不多解决了。” 鲍伟明自顾自地点了一支烟，吐了一口烟圈之后，眯着小眼睛，阴笑着说道：“谁说我们要陪他们钱的。” 啊…… 第205章 鲍伟明的野望 “啊？”听鲍伟明的意思不用补偿，姜得志先是楞一下后，马上眉开眼笑，生怕自己听错，赶紧问道：“鲍哥，你的意思是？” 鲍伟明摊开手笑道：“我说得很明白了吧？事情办了我肯定会给钱，没办我凭什么给钱？就像客人来我得月楼吃饭消费，那就得结账，天经地义，要是客人逛了一圈走了，我收哪门子的钱，对吧？” “对对对，鲍哥不愧是我们的龙头大哥，说话就是精辟。”不用给钱，姜得志当然高兴，不花钱的马屁随口就来，说完他还挑衅地瞟了一眼刚才与他发出口角的龙安江。 渔村海鲜酒家老板蓝小朗，与御福东海鲜酒楼老板肖耀东对视了一眼，没有吭声，各自打着自己心里的小算盘。 龙安江脸色有点儿难看，他没理会小人得志的姜得志，而是对鲍伟明开口说道：“鲍哥，话不是这么说的，是，当初是我提的这建议，不过你们不也是同意了么？ 再说了，那些供应商也是相信我们五家在珠市餐饮行业的实力，才同意撕毁跟“极味轩”餐厅的供货合同，别说他们什么都没有做的话，其实从今天开始他们已经断了“极味轩”餐厅的紧急补货，如果我们不讲信誉，明天他们又开始供货，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么……” 说到后面，他越说越急，结果被姜得志无情地打断：“去，说得你好像多讲信誉一样，还不是怕那些人找到你头上要钱，想把我们拉下水，鲍哥，千万别上他当。” 供应商所有的货款是两百五十万，分到每个人头上就是五十万，不是笔小数目，姜得志是打定注意不给这笔钱，赶紧拉同盟，把自己摘出来。 “你……”龙安江气得不轻，恨不得生撕了姜得志，姜得志说的话讲到点子上了，直撮他的内心，的确，主意是他出的，威逼利诱也是他出马办的，那些供应商要钱只认他。 一看又要打起来了，在一旁看戏的蓝小朗，赶紧拉住要暴起的龙安江，说道：“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我们听鲍哥就是，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嘛。” 蓝小朗看似站在中立劝架，可他说的话已经暴露了他的选择——鲍伟明是不愿给钱的。 “对呀，打架争吵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们既然推荐鲍哥主事，那就得听他的，赶紧坐下吧，鲍哥自有安排，不会亏待兄弟们的。”肖耀东也开口劝道。 四人齐齐地看着鲍伟明，等着他主持大局，这让他有种全所未有的畅快…… 别看鲍伟明光头大金链子的打扮，让人第一感觉是个莽汉，其实他心里细着呢，从事餐饮行业将近三十年，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里面的心酸苦辣他最明白，生意越来越不好做，特别是这几年。 穷则思变，变则通，鲍伟明想到了转型，可得月楼盘子这么大，不是一般人能接的，也不是一般人敢接的，再加他别的不会，只懂餐饮，所以转型一直停留在构想中，没有成功实施。 直到前几年鲍伟明跟珠市餐饮协会的陈明忠副会长认识相熟，才让他这个井底之蛙，跳出深井，看到了外面的天地——真是大开眼界呀。 特么的钱竟然还能这么赚！ 了解内情的鲍伟明知道，餐饮协会根本就没有官方背景，就是个民间组织……也不对，应该叫私营企业，由一帮厨师、餐饮业老板、企业家、美食家等人一起运作，包装出来的一个牌子，通过搞一些活动，把这个牌子的名气做起来，就可以躺着赚钱了。 你新开的餐厅没有名气，需要一些光环加持，让客人感觉既正规，逼格又高，怎么办？有办法，找餐饮协会。 “营养健康型餐饮名店”这牌子行不行？ “原生态绿色餐馆”呢？ 不行，觉得差点意思呀？好办，“全国连锁加盟著名品牌”、“全国放心餐饮十佳企业”、“全国特色餐饮美食名店”等等等，只要你想要什么牌子，餐饮协会都能帮你做出来，而且有餐饮协会的认证，网站上都能查得到的，让你的新餐厅逼格瞬间拔高。 现在的市场就是这样子，客人就认这些牌子，感觉挂了这些牌子的餐厅，才够档次，他们才能放心的就餐，其实就跟现在的明星代言一样，只不过代言的明星换成了餐饮协会而已，但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反而接受度比明星代言更高。 当然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餐厅想要得到这些光环，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这个代价不是指你餐厅装修有多豪华、服务有多好、美食多有特色，这些统统都不重要，只需要一个最简单的东西——钱。 这几年，陈明忠他们越做越大，会员费、牌匾费、奖牌费、会务费、评奖费等等，这些都是雷打不动的固定收入，这两年开始流行的美食节、圣诞狂欢派对也是由他们来主办的，这些都是大赚特赚的项目呀，看得鲍伟明是眼花缭乱，心动不已。 本来作为高端餐厅的龙头，鲍伟明是能进来分一杯羹的，只是十年前刚成立的餐饮协会找到他，他对别人嗤之以鼻，没想到十年过去，别人已经把餐饮玩得如此之溜，做到这么大的一个规模，真是现实版的今天你看不起我，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悔不当初，鲍伟明肠子都悔青了，现在想继续在餐饮行业上有所建树，只能在别人的规则之下玩。 憋屈！ 这几年鲍伟明花了不少钱，把得月楼里的荣誉墙上堆满了各种奖杯和奖牌，这钱让他花得心疼，同时也让他更叫坚定地想在餐饮协会插上一脚，撕一块蛋糕下来。 当然，凭鲍伟明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不足以撼动餐饮协会这座大山，所以他这几年不断的拉拢餐饮协会的陈明忠，还有其他人，而且想联合姜得志、蓝小朗、龙安江、肖耀东这几个人，一旦他们联合在一起，就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只有这样，他的计划才有成功的可能。 可是，姜得志这帮人实在是可恨，目光短浅，为了点蝇头小利打得头破血流，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联合的路走不通，让鲍伟明头疼不已，结果皇天不负有心人，突然冒出来的“极味轩”餐厅，让姜得志他们乱了阵脚，求上门来，推举他做带头大哥，这让鲍伟明看到了合作的希望，一拍即合。 是时候展现真正实力了，鲍伟明马上行动起来，找到陈明忠把搞垮“极味轩”餐厅的事一说，再承诺给予丰厚的回报，陈明忠没怎么推辞就答应了。 陈明忠其实心里有也自己的小九九，“极味轩”餐厅实在不懂规矩，想在珠市餐饮行业温食，竟然不来餐饮协会拜山头进供，这不是挑战餐饮协会的权威么？ 即使鲍伟明不找上门来，餐饮协会也要想办法给“极味轩”餐厅使绊子下眼药，刚好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陈明忠自然是笑纳，不但自己亲自上阵，还毫不脸红的动用了餐饮协会的资源。 事情办漂亮了，鲍伟明本以为能树立起自己的威信，谁知道这几个鸟人马上就开始内讧，这让他心塞的同时，也总算看清楚了这几个人的真面目，光威信还不行，必须要有紧密的利益关系，否则，一切的计划，都是镜花水月。 所以鲍伟明才故意说出不愿意付给供应商那笔赔款，就是为了拉拢分划，最终把这股力量凝成一股绳，一股自己能指哪打哪的一股绳。 看着他们四个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鲍伟明感觉时机成熟了，于是他开口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只要把“极味轩”餐厅弄垮了，你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四人皆是一愣，没想到鲍伟明左顾而言它，不过都是人精，知道他还有话说，于是都没有接话，等待他的下文。 效果不错，鲍伟明笑了起来，更有信心了，洗脑道：“其实没有“极味轩”餐厅，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我们都推脱说是大环境所致，真的是这样吗？肯定不是，要不然“极味轩”餐厅为什么能这么火爆？归根结底是我们自己出了问题，我们各自为政，把这市场做烂了，所以才会日子越来越不好过，整天提心吊胆，生怕哪天就被市场给淘汰，你们有些是家族企业，接手了父辈们积攒下来的家业，压力可能更大。” “鲍哥，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肖耀东赶紧问道，鲍伟明的话说到他心坎上了，本来是名富&代，每天飙车泡妞，日子过得实在太舒服，结果父亲身体垮了，只有硬着头皮接班，谁知道老板表面看似风光，其实内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没接班之前，自己过得是意气风发，叱诧风云，现在过得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憋屈。 不但肖耀东想知道答案，其他三个也是如此，鲍伟明满意地笑了笑，大手一挥，说道“很简单，合并……” 第206章 老陈和员工被打了 “……我们是珠市最强的五家高档餐厅，如果我们合并成一家餐饮公司，团结在一起，就不会产生内耗，以我们的实力，珠市高档餐饮的这块蛋糕，差不多能被我们垄断，其它想挤进来，还有现在其它规模小一些的餐厅，只有两条出路，要嘛被我们挤垮，要嘛等着我们收购。” 鲍伟明一看他们几个眼睛亮了起来，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勾起他们的兴趣，于是兴奋地继续说道：“这只是我们短期的目标，一旦我们把高档餐饮这市场维护好了，我们就有精力向更加庞大的中档市场发起进攻，攻城拔寨，不但中餐，西餐也是我的目标，我的中期目标是做大做强，让我们在餐饮协会里面具有话语权，而且是极重的话语权。” “到那一天，我们公司就是珠市餐饮的王，所有想在珠市餐饮行业温食的人都得看我们的眼色，接下来我们就能整合上下游资源，实现我的最终目标——上市圈钱，以后在座的都是上市公司的老板，那些食材供应商巴结我们都来不及，哪还敢追在你屁股后面要钱？” 最后一句话，鲍伟明是对着龙安江说的，眼神中充满了蛊惑，如果老歪看到他此时的眼神，一定非常熟悉，跟传销老大王明义给别人上课洗脑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当然，在座的都不是老歪这种菜鸟，没有轻易就被鲍伟明画的大饼给蛊惑，但心动是难免的，毕竟他说的并不是凭空画大饼，还是具有一定地运作空间的。 不过，这不是龙安江最关心的，上市对于他来说还太遥远，现在迫在眉睫的是答应食材供应商的赔款还没有着落，必须要拿出一个章程出来，他不想再等了，直接问道：“鲍哥，那些供应商的赔款到底怎么办？” 鲍伟明心里早有答案，轻松地说道：“很简单，首先要强调一点，不能叫赔款，应该叫货款，所以谁用了货，就找谁去结账，反正你也没有跟他们白纸黑字的签合同……我的建议是，你赶紧通知他们明天继续送货……呵呵，一家已经臭大街，都没有人敢上门吃饭的餐厅，哪还敢收这么多货？一旦‘极味轩’餐厅拒收，就是他们要账的时候，合情合理，打官司都不怕啦。”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一边是马上就要垮掉的餐厅，一边是收回失地的我们，如果还想继续跟我们合作，他们就应该知道该如何选择了，反正他们也没有半点损失，而且能帮我们捅‘极味轩’餐厅一刀，加速他们的垮台，一举两得……鲍哥，你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这就打电话。”龙安江高兴地几乎跳了起来，忍不住要给鲍伟明点个赞，刚才的愁云一扫而光。 赔款的事情有了万全的解决办法，在座的众人心都落了下来，毕竟不论是打死都不想出这笔钱的姜得志，还是其他人，都知道不能把人逼疯，如果龙安江不好过，他们也别想舒坦。 接下来包厢里面地谈话的气氛轻松多了，别人不知道，反正肖耀东是有意合并的，他受够了战战兢兢地的日子，于是赶紧问起合并的细节，有了他开头，其他人也跟着加入，鲍伟明胸有成竹地回答着，不知不觉聊到深夜…… 第二天早上凌晨六点，兴盛食材配送公司的老板林水发，准时押着两车货来到“极味轩”餐厅的卸货台，不过卸货台那里已经被其它四辆送货的车给挤得水泄不通。 “不是说只有自己家送货么？那这些送货车是什么意思？”林水发一脸的疑惑，心里在不停地嘀咕，昨天由于时间紧急，想着是浩哥介绍的生意，也就不好意思提醒周先生签订购销合同，看着那四台明显是食材的车子，他心里一惊：“周先生不是出尔反尔，玩我吧。” 那这麻烦就大了，这两车货可值六七十万呢，而且好多是金贵的新鲜海产，可经不得这么玩，林水发顾不得那么多了，掏出手机正准备给刘浩打电话，却听到卸货台那边隐隐传来争吵的声音，好像争吵的人还蛮多的，这让他又一惊，这里面怎么透着一股诡异呀！ 林水发小眼睛一眯，跟开车的司机说道：“你赶紧走过去看下是什么情况？” 司机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应了一声，哧溜一下就跳下货车，三步并着两步走向卸货台。 林水发在车上也待不住了，也跟着下了车，不过没有跟着凑上去，点了支烟，焦急地站在车旁等消息。 烟还没有抽完，司机就跑了过来，林水发赶紧把烟一扔，急问道：“什么情况？” 跑过来的司机喘了一口气，才回到：“老……老板，那四台车是这家餐厅原来供货商的送货车，他们把货送过来，餐厅收货的人不肯收货，所以发生冲突吵起来了。” 临了他又补了一句：“看样子要动手。” “去，跟浩哥的人动手，不想活喽。”对于司机的提醒林水发并不在意，他只是有些奇怪，不是说以前的供货商不肯再供货了，这笔生意才落到自己的手上的么？ 林水发一时间也搞不懂到底什么情况，不过既然餐厅不肯收之前供货商的货，那就证明周先生没有玩自己，他放心了，随意地问道：“那边来了多少人，敢这么嚣张地跟浩哥的人动手。 司机想了一下，说道：“送货的应该有十来个人，餐厅就一个老头，还有两个工人……” “不好，浩哥的人要吃亏，赶紧抄家伙跟我上。”林水发也顾不得自己这边也才五个人，不一定打得过对方，但没办法，如果让刘浩知道自己看着他的人被打不上去帮忙，这生意可真就黄了。 说是家伙，其实就是货车上的撬棍，修车用的东西，钢筋做的，人手拿了一根后，林水发有了一点底气，带着人就冲进了卸货台。 到了卸货台，林水发定眼一瞧，好家伙，真动起手来了，只看见两个工人模样的年轻人被人打倒在地，几个黄毛正在用脚使劲踹，毫无还手之力。 另一个留在梳着小马尾的老头倒是没被打，不过也不好受，被两个人按在地下摩擦。 林水发一咬牙，大喝一声就带着人冲了过去，他两百多斤的胖子，像坦克一样碾压过去，所到之处，没有一个人挡得住他。 此时的他鼓着一口气，不停的飞舞着手中的撬棍，也顾不上自己的身后，反正一起来的都是自己家的实在亲戚，不会让他被人下了黑手。 一边是作了准备带了家伙，一边是被突然袭击，且赤手空拳，可想而知战况如何，不到三分钟，能站立的只剩下林水发的人，只是他也不轻松，脸上一边眼睛被打得都睁不开了，其他四个兄弟多少也带点伤，不过他并不在意，赶紧找出刘浩的电话拨了过去…… 等陆明知道老陈他们被打的消息已经是早上七点过钟，赶到医院，他们已经躺在病房，老陈还好点，被扇了几巴掌，嘴角流了点血，另外两个员工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脸肿得看不清人样，着实凄惨。 刘浩看陆明脸阴沉得可怕，小心翼翼的说道：“看着是挺惨的，不过对方没下死手，没有伤到筋骨，休息一个星期就好了。” 陆明被气笑了，说：“这还没有下死手？难道要拿砍刀剁了他们才算下死手？” 知道陆明在气头上，刘浩尴尬地站在一旁，也不敢解释了。 陆明没有理会他，对躺在病床上的两个餐厅员工说：“你们安心养病，公司会给你们讨一个公道的，还有公司会给你们每人两万块钱，算是公司对没有保护好自己员工的一点歉意，希望你们心里能好受一点。” 没想到挨了一顿打，公司还能赔偿差不多四个月的工资，本来心里憋着气的两个员工瞬间开心地笑了起来，只是嘴巴刚一裂，扯到脸色的伤，又倒吸了口冷气，不过他们也不在意，忍着痛赶紧说谢谢老板。 陆明打过工，知道领导来慰问都是虚的，还是来点实际的才好，看他们心情好了许多，也就没有打扰他们休息，来到老陈病床前说道：“你年纪一大把了还逞什么强？要不是林水发及时赶到，你不定被打成什么样？” 老陈郁闷得要死，坐了起来，说：“他们就是来挑事的，没说几句就破口大骂，接着就动手了……唉不说这个了，晦气，我得赶紧回餐厅。” “你身体到底有没有事？”陆明赶紧拉住他。 老陈揉了下脸，说没事。 看他状态还行，陆明也没强留他，说：“行吧，那我们一起走，我要去接周生。” 早上九点钟，陆明和周锦荣一起来到珠市食药监局，因为餐厅的问题，他们被约谈了…… 第207章 反击 “极味轩”餐厅作为珠市中高端餐厅的搅局者，被同行上眼药，使绊子都很正常，毕竟商场如同战场，从来就不要奢望风平浪静的商业氛围，所以在开业之前，不论是陆明，还是周锦荣都做好了应对尔虞我诈，钩心斗角的心里准备。 然而他们的心里准备明显是不够，陆明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的攻击，竟然是如此迅猛，如此的狠毒。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陈明忠副会长的一篇文章，加上微生活号的助攻，将“极味轩”餐厅推到风口浪尖，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珠市卫生、物价、工商、食药监局的官网，几乎被针对“极味轩”餐厅地投诉弄瘫痪，而这些部门的投诉电话也被打爆，如此专业的操作，除了不明真相的网友，也隐隐看到了网络水军的身影，这是一个强大而暴力的存在，现在是谁都帮不了“极味轩”餐厅了。 珠市卫生防疫、工商稽查、物价检查、食药监局等相关部门积极回应，从昨天下午四点开始，这些部门的人频繁进出“极味轩”餐厅，带走了相关材料，以及菜品的原料、半成品和成品的抽样，而且食药监局同时发布公告，约谈“极味轩”餐厅的相关负责人。 一时间网络上的众网友们拍手称快，纷纷发言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而陆明他们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一边积极配合相关部门的调查取证，一边继续等待对方的后手。 老李认为，不把对方的底细调查清楚清楚之前，匆忙在网络上去回应那么不利的言论，没有太多的作用，所以陆明也不着急，反正在没有确认餐厅的菜品有毒之前，相关部门是不会轻易查封餐厅的，只是迫于网络压力，他们必须要有所动作，不然就是失职。 网络毕竟是网络，它不可能全方位的覆盖珠市的所有人群，依旧还是有客人来“极味轩”餐厅品尝美食，虽然餐厅的客人少了许多，只有之前的七成左右，但依旧能够保持盈利、对于客人好奇询问餐厅突然少了那么多人，服务人员也没有遮遮掩掩，大方承认现在餐厅受到的攻击，问的人多了，陆明干脆让人把陈明忠的那篇文章打印出来，贴在餐厅显眼的位置，这一光明磊落的举动，反而赢的食客们的赞赏。 看着前面食药监局的办公大楼，陆明和周锦荣对视了一眼，相继露出了苦笑，没想到餐厅竟然因为做出来的菜肴太美味了被约谈，这理由实在太过奇葩了，食药监局的人当然不会用，把他们两个叫来的理由是——针对网络上对餐厅出现的大规模不利言论，作为企业的负责人有不作为的嫌疑，白话一点来说，就是怀疑餐厅为了宣传，选择这种激进的方式来炒作。 本来这种影响极坏的宣传，应该有主管宣传口的石部长他们来管，不过蓝箭公司开业的时候他来过，为了避嫌，也怕被有心人利用，他把这件事交给食品药品监督局来处理。 约谈是颇具国情的一种制度，简单来说，就是指拥有具体行政职权的机关，通过约谈沟通、学习政策法规、分析讲评等方式，对下级单位和公司运营中存在的问题予以纠正并规范的准具体行政行为，即使是珠市首富李成功，也经常被拉去约谈，居高不下的房价，他是首当其冲的“罪魁祸首”。 陆明和周锦荣两人在食药监局里见到了相关领导，待了一个小时，虚心接受了批评，认真学习了法规，再汇报了改善措施之后，从大楼里出来，匆匆赶回“极味轩”餐厅，那里在十点钟的时候，有一场新闻发布会。 “怎么样，媒体都到齐了吗？”刚到餐厅，陆明就对孙雯问道。 孙雯高兴地汇报道：“都到齐了，不但我们请的传统媒体，珠市电视台、广播电台、报纸、已经到了，网上几家大网站驻珠市的记者也赶了过来，还来了一些小媒体，总共到了十一家媒体。” 来了这么多媒体，让陆明有些意外，不过细想一下也就释然，对方动静弄得这么大，俨然成为大新闻，不请自来也说得过去。 来得越多越好，陆明对他们打气道：“荣哥，孙雯，等下就拜托你们了，把我们的底气拿出来。” 憋着的那口气，终于能够释放出来，周锦荣笑着回道：“你就放心吧。” 早上十点整，新闻发布会正式开始，周锦荣和孙雯坐到台上，没有说废话，孙雯直接拿出珠市卫生防疫的检测报告给媒体宣读，二十五个抽样中没有任何一个样品查出问题，证明“极味轩”餐厅所有菜品是符合食品安全要求的。 等她介绍完以后，一名瘦高的年轻男记者拿起话筒，问道：“这二十五个检测样品，是你们主动配合送到卫生防疫部门检测的吗？” 孙雯瞟了提问的记者一眼，这家伙是不请自来的，难怪挖坑给她跳了，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孙雯回答道：“我们是专业为食客制作美食的餐厅，刚开业没几天，当卫生防疫部门突然到我们后厨的时候，我们才知道网络上有了这么多对我们不利的言论。” “所以这些样品完全是卫生防疫部门的专家自行采集，我们没有干预，全程配合，而且为了表面这次取样的公证，在采集的整个过程，他们也是录像了的，你不相信可以上卫生防疫的官网上查。” 孙雯不轻不重的给他怼了回去，那男记者还要说话，一名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女记者站起来问道：“现在很多网友更关心的问题是，你们餐厅之所以能做出别人做不出的味道，是用了一种特殊的调味酱油，他们就是担心这种调味酱油隐藏有危害，你们能解释一下它的来源吗？” 这个问题周锦荣来回答，他说：“网友们确实没有说错，这种酱油的来源是我们自己调配的秘方，而且在我澳门的‘8餐厅’已经用了半年时间，很多名人慕名来我们餐厅品尝美食，具体都有谁，我就不说了，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去‘8餐厅’调查。” “到目前为止至，还没有发现一例客人不适的情况，所以我才把这么好的东西带到内地来，让国内的同胞也能享受到这些美食……呃，对了这次卫生防疫部门也把我们调配的酱油拿去检测，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知道记者要追问海夫酱油的来路，这是陆明和周锦荣事先就商量好了的回复，就是不想把海夫酱油暴露出来，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周锦荣在台上侃侃而谈，站在下面的陆明无意中发现了正在直播的龚叶，他走了过去，小声打了声招呼，问道：“你今天没课吗？” 龚叶不好意思地小声回道：“逃课赶过来的。” 陆明哑然失笑，他知道龚叶是好意，就是为了帮“极味轩”餐厅正名，他心里面暖暖的，说了声谢谢之后，就没有再打扰她直播。 此时台上画风一变，周锦荣拿着几张A4纸，满脸气愤地说道：“之所以让广大网友误会了我们的餐厅，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篇文章，而这篇文章的作者是陈明忠，我们查过餐厅所有的视频监控，根本没有发现他来过我们餐厅就餐，我不知道这个人写这篇文章的居心何在。” 哗……下面的媒体人们发出一阵小骚动，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大家都赶紧屏住呼吸，继续听周锦荣说。 周锦荣继续爆料道：“这个人在文章里提到他是港澳和内地非常有名的大厨，可是我并不认识他，米其林官方认证的三星厨师，华人只有两位，一位是香港的陈师傅，另一位就是在澳门的我，他说的这些地区，不管是哪个名厨，没有我不认识的。” “就是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突然冒出来的人，我们查过他的履历，他获得的所有奖项，全部都是没有任何名气的比赛中拿到的，而他还有一个身份，是我们珠市餐饮协会的副会长，我们查了下这家所谓的餐饮协会，发现它是一家以营利为目的的私人公司，从事的业务与餐饮相关，看到这些材料，我们不难推断出他写这篇诋毁我们餐厅文章的目的。” 最后周锦荣郑重地说道：“我们公司已经报警，相信一定能还我们餐厅一个公道。” 这一刻台下的媒体都快要疯了，想不到听到如此劲爆的爆料，拼了命的大声询问台上的周锦荣各种问题。 台下的陆明看到这一幕，满意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只是开始……” 第208章 团灭 “陆大哥，警察会不会把那个坏人抓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赵琴满是关心地问道。 陈明忠写的那篇文章，通篇都在诱导读者，让读者不自觉地用最大的恶意去猜测“极味轩”餐厅，但整篇文章没有一点儿破绽，想让警察把他抓起来，根本就不可能。 的确，陈明忠不会那么傻，让别人抓住他的小辫子，不过明知道如此，法务部的律师还是建议报警，以便之后的民事诉讼，另一个目的也是为了新闻发布会的需要，增加一个噱头而已。 对付陈明忠当然有后手，不过这些话不能对单纯的赵琴说，于是陆明笑着点了点头说：“嗯，坏人肯定会被抓起来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赵琴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脸上露出了几分欣喜，不过她并没有走开，而是有些难为情地说道：“陆大哥，你能不能帮我跟陈经理说一下，把我调回去继续做服务员。” 前两天餐厅太忙，赵琴又拼命工作，晕倒过一次，于是他让老陈把赵琴调去前台专门负责接听客人的订位电话，有空的话就帮忙收银，知道她不喜欢这份工作，不过为了她的身体，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想不到做了一天时间，她就不想干了，陆明有点儿头痛，问为什么？ 赵琴不好意思地说道：“好多客人都是说粤语，我听不懂。” “你确定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真的，我知道陈经理把我调来做这份轻松的工作，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怕做不好给你丢人。”赵琴急得眼泪水都要掉下来了。 不是还想虐自己身体就好，陆明宽慰道：“有些习惯说粤语的人打电话过来，你请他们说普通话就好，这并不影响工作，而且让你来接听订位电话，并不是看在谁的面子上，你也看到了，我们是正规企业，不讲人情，讲实力，老陈可能是看重你声音好听这个优点，才把你调过来的，客人听着你声音舒服，对我们餐厅的印象也自然会好一点是吧？” “真的吗？”赵琴十分不自信。 “比金子还真。”为了稳住赵琴，陆明也是煞费苦心，不过有一点他没瞎说，赵琴声音确实好听，跟百灵鸟似的。 如果她能继续上台唱歌，做她喜欢的事，说不定能很快忘掉那个噩梦，重新拥抱新生活…… 咦！陆明看到不远处正在直播的龚叶，心里一动，也不是没有演唱的舞台呀。 龚叶直播跟粉丝分享美食，赵琴也可以用她天籁般的声音吸引到听众，而且这平台的人数更多。 现在是看脸的时代，赵琴长得挺水灵的，要不然黄光明也不会看到她就兽性大发。 赵琴要相貌有相貌，要歌喉有歌喉，成为一名网络主播最基本的条件够了，而且有现成的资源，龚叶是个善良的女孩，相信她愿意帮个忙——带个徒弟。 陆明只要想办法帮着赵琴增加一些自信，以及让她对直播感兴趣，一切都妥当了。 想到她对餐厅的事情蛮关心的，陆明有了办法，笑着说道：“老乡，能帮我个忙么……” 陆明在努力劝赵琴投入到直播的大军中去，而身在珠市餐饮协会，会长办公室的赵鹏程却在努力联系陈明忠，但怎么都联系不到，手机关机。 “都是死人呀？戳在这里干嘛？不知道想办法找呀？”赵鹏程对着几名手下大声吼道。 看着几名手下胆战心惊地出了办公室，愤怒的赵鹏程，一脚把自己心爱的那套紫砂壶茶具踢倒在地，烦躁的在办公室走来走去，眼皮不停地跳，心里有种莫名的惊恐。 赵鹏程是珠市餐饮协会的会长，餐饮协会是他一手创办起来的，从三十岁白手起家，到现在不到四十岁就身家上亿，可谓是春风得意。 可是好景不长，前段时间听到一些风声，国家正在逐步取缔非法社会组织，赵鹏程心里明白，自己这种空手套白狼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也好，是该结束了，假的始终真不了，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看着那么多餐厅老板上赶着来送钱，赵鹏程是胆战心惊，觉也睡不着，每天靠着安眠药入睡，生怕东窗事发。 整个协会里面能够保持头脑清醒的人只有赵鹏程，其他几个元老骗着骗着，连自己都相信了。 赵鹏程也懒得提醒他们，寻了一个出国旅游的借口，带着全家老小出国逛了一圈，其实目的是找后退的路。 这种涉及金额这么大的案子，一旦东窗事发，不管躲在国内哪里都要被抓起来，唯一的出路只有移民，赵鹏程带着家人在国外待了一个月，终于找到全家都心满意足的落脚地方——澳洲，于是赶紧订机票飞回来办移民的手续，结果第一天回协会，就听到一个坏消息，陈明忠竟然敢动珠市首富李成功入股的餐厅，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赵鹏程得知坏消息的第一反应是，一定要马上找到陈明忠，带着他去跟李成功赔罪，必须把这件事情压下来，给自己办移民手续争取时间，等自己的手续办下来，第一时间离开这里，绝对不跟这些猪队友一起待了，会害死人的。 坐回老板椅的赵鹏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拿起手机给老婆打了个电话：“事情办得怎么样？” “还在谈，那八婆看我们着急，之前说好的价钱不行了，要加五十万，你别催，我跟她磨一下，应该能够少一些。”电话那头的赵鹏程老婆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赵鹏程真想发飙，但还是强忍住了，如果真骂了，这娘们能甩手不干，直接撂挑子。 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赵鹏程说道：“别磨了，跟他们签合同，必须按我们规定的时间内办好，倒时候我直接把协会的钱转走就行了，也不差这五十万……” 砰的一声，赵鹏程的美女秘书一脸惊慌的跑了进来，赵鹏程怒喝道：“慌个鸡毛呀，没看到我在打电话吗？出去。” 美女秘书脸色惨白，急道：“赵会长，不好了，来了好多警察和工商的人，说是要查封我们。” 啪……赵鹏程手机掉到地上，他直接摊在椅子上，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珠市餐饮协会被查，所有人离开办公区抱头蹲在墙角，而唯一一个没来上班的副会长陈明忠此时才刚醒来，房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昨晚的两个妹子已经走了。 他躺在床上回味下昨晚的艳福，拍着大肚腩感叹道：“真是岁月不饶人呀！” 磨蹭了半个小时，陈明忠才开着车往协会走，暗自琢磨让协会针对“极味轩”餐厅再出个声明，把火烧得更旺一点，早点把尾款结了。 到了协会，看到门口挤了好多人在指指点点的，陈明忠来气了，成何体统，都快成菜市场了，开口就骂道：“滚开，干什么呢？跑来这里看什么热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他还没有骂完，人群自动闪开一条路，一个警察走了出来，对身后的一名年轻人问道：“他也是你们协会的人吗？” 年轻人哆哆嗦嗦地说道：“是……是我们副会长。” 至此，餐饮协会所有人员全部到案，无一漏网…… 第208章 团灭 “陆大哥，警察会不会把那个坏人抓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赵琴满是关心地问道。 陈明忠写的那篇文章，通篇都在诱导读者，让读者不自觉地用最大的恶意去猜测“极味轩”餐厅，但整篇文章没有一点儿破绽，想让警察把他抓起来，根本就不可能。 的确，陈明忠不会那么傻，让别人抓住他的小辫子，不过明知道如此，法务部的律师还是建议报警，以便之后的民事诉讼，另一个目的也是为了新闻发布会的需要，增加一个噱头而已。 对付陈明忠当然有后手，不过这些话不能对单纯的赵琴说，于是陆明笑着点了点头说：“嗯，坏人肯定会被抓起来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赵琴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脸上露出了几分欣喜，不过她并没有走开，而是有些难为情地说道：“陆大哥，你能不能帮我跟陈经理说一下，把我调回去继续做服务员。” 前两天餐厅太忙，赵琴又拼命工作，晕倒过一次，于是他让老陈把赵琴调去前台专门负责接听客人的订位电话，有空的话就帮忙收银，知道她不喜欢这份工作，不过为了她的身体，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想不到做了一天时间，她就不想干了，陆明有点儿头痛，问为什么？ 赵琴不好意思地说道：“好多客人都是说粤语，我听不懂。” “你确定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真的，我知道陈经理把我调来做这份轻松的工作，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怕做不好给你丢人。”赵琴急得眼泪水都要掉下来了。 不是还想伤自己身体就好，陆明宽慰道：“有些习惯说粤语的人打电话过来，你请他们说普通话就好，这并不影响工作，而且让你来接听订位电话，并不是看在谁的面子上，你也看到了，我们是正规企业，不讲人情，讲实力，老陈可能是看重你声音好听这个优点，才把你调过来的，客人听着你声音舒服，对我们餐厅的印象也自然会好一点是吧？” “真的吗？”赵琴十分不自信。 “比金子还真。”为了稳住赵琴，陆明也是煞费苦心，不过有一点他没瞎说，赵琴声音确实好听，跟百灵鸟似的。 如果她能继续上台唱歌，做她喜欢的事，说不定能很快忘掉那个噩梦，重新拥抱新生活…… 咦！陆明看到不远处正在直播的龚叶，心里一动，也不是没有演唱的舞台呀。 龚叶直播跟粉丝分享美食，赵琴也可以用她天籁般的声音吸引到听众，而且这平台的人数更多。 现在是看脸的时代，赵琴长得挺水灵的，要不然黄光明也不会看到她就兽性大发。 赵琴要相貌有相貌，要歌喉有歌喉，成为一名网络主播最基本的条件够了，而且有现成的资源，龚叶是个善良的女孩，相信她愿意帮个忙——带个徒弟。 陆明只要想办法帮着赵琴增加一些自信，以及让她对直播感兴趣，一切都妥当了。 想到她对餐厅的事情蛮关心的，陆明有了办法，笑着说道：“老乡，能帮我个忙么……” 陆明在努力劝赵琴投入到直播的大军中去，而身在珠市餐饮协会，会长办公室的赵鹏程却在努力联系陈明忠，但怎么都联系不到，手机关机。 “都是死人呀？戳在这里干嘛？不知道想办法找呀？”赵鹏程对着几名手下大声吼道。 看着几名手下胆战心惊地出了办公室，愤怒的赵鹏程，一脚把自己心爱的那套紫砂壶茶具踢倒在地，烦躁的在办公室走来走去，眼皮不停地跳，心里有种莫名的惊恐。 赵鹏程是珠市餐饮协会的会长，餐饮协会是他一手创办起来的，从三十岁白手起家，到现在不到四十岁就身家上亿，可谓是春风得意。 可是好景不长，前段时间听到一些风声，国家正在逐步取缔非法社会组织，赵鹏程心里明白，自己这种空手套白狼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也好，是该结束了，假的始终真不了，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看着那么多餐厅老板上赶着来送钱，赵鹏程是胆战心惊，觉也睡不着，每天靠着安眠药入睡，生怕东窗事发。 整个协会里面能够保持头脑清醒的人只有赵鹏程，其他几个元老骗着骗着，连自己都相信了。 赵鹏程也懒得提醒他们，寻了一个出国旅游的借口，带着全家老小出国逛了一圈，其实目的是找后退的路。 这种涉及金额这么大的案子，一旦东窗事发，不管躲在国内哪里都要被抓起来，唯一的出路只有移民，赵鹏程带着家人在国外待了一个月，终于找到全家都心满意足的落脚地方——澳洲，于是赶紧订机票飞回来办移民的手续，结果第一天回协会，就听到一个坏消息，陈明忠竟然敢动珠市首富李成功入股的餐厅，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赵鹏程得知坏消息的第一反应是，一定要马上找到陈明忠，带着他去跟李成功赔罪，必须把这件事情压下来，给自己办移民手续争取时间，等自己的手续办下来，第一时间离开这里，绝对不跟这些猪队友一起待了，会害死人的。 坐回老板椅的赵鹏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拿起手机给老婆打了个电话：“事情办得怎么样？” “还在谈，那八婆看我们着急，之前说好的价钱不行了，要加五十万，你别催，我跟她磨一下，应该能够少一些。”电话那头的赵鹏程老婆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赵鹏程真想发飙，但还是强忍住了，如果真骂了，这娘们能甩手不干，直接撂挑子。 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赵鹏程说道：“别磨了，跟他们签合同，必须按我们规定的时间内办好，倒时候我直接把协会的钱转走就行了，也不差这五十万……” 砰的一声，赵鹏程的美女秘书一脸惊慌的跑了进来，赵鹏程怒喝道：“慌个鸡毛呀，没看到我在打电话吗？出去。” 美女秘书脸色惨白，急道：“赵会长，不好了，来了好多警察和工商的人，说是要查封我们。” 啪……赵鹏程手机掉到地上，他直接摊在椅子上，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珠市餐饮协会被查，所有人离开办公区抱头蹲在墙角，而唯一一个没来上班的副会长陈明忠此时才刚醒来，房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昨晚的两个妹子已经走了。 他躺在床上回味下昨晚的艳福，拍着大肚腩感叹道：“真是岁月不饶人呀！” 磨蹭了半个小时，陈明忠才开着车往协会走，暗自琢磨让协会针对“极味轩”餐厅再出个声明，把火烧得更旺一点，早点把尾款结了。 到了协会，看到门口挤了好多人在指指点点的，陈明忠来气了，成何体统，都快成菜市场了，开口就骂道：“滚开，干什么呢？跑来这里看什么热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他还没有骂完，人群自动闪开一条路，一个警察走了出来，对身后的一名年轻人问道：“他也是你们协会的人吗？” 年轻人哆哆嗦嗦地说道：“是……是我们副会长。” 至此，餐饮协会所有人员全部到案，无一漏网…… （不好意思，出现点问题，晚了点，没有请假。） 第209章 暂时告一段落 “明哥，你是没有亲眼看到现场的情况，那才叫解气。”从现场赶回蓝箭公司的刘浩，迫不及待地报喜。 陆明给他和吴军分别倒了一杯茶后，好奇地问道：“不是都被抓了起来吗？难道还有别的惊喜？” 刘浩喝了一口茶，嘿嘿地笑了一声，眉飞色舞地说道：“赵鹏程看到陈明忠气得直抓狂，戴着手铐不好动手，乘着警察一不留神，张嘴就咬，把陈明忠的半边耳朵给咬了下来，哈……你猜怎么着？他不但没有吐掉，反而嚼了几下给吞下去了，把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靠！别说在场的人，就是听刘浩说，陆明都反胃，这特么的太恶心了，这赵鹏程够狠的呀。 不仅陆明，老李和周锦荣也是如此，不过还好，只有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而已，但一旁的孙雯反应有些大，甚至干呕了几声，直接跑进办公室的洗手间，现场落地有声，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 吴军瞪了一眼满是尴尬的刘浩，岔开话题道：“赵鹏程是想装疯卖傻，以此来逃避法律的制裁，不过他这种自以为是的小聪明，骗不了别人，只会让他多一条故意伤害罪，而陈明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查到的一些材料显示，他有敲诈勒索协会会员的违法行为，可以肯定地说，他们短时间是出不来了。” “哼！真是嚣张跋扈，李鬼做久了，真以为自己是李逵了？”老李冷哼一声，随后对吴军吩咐道：“你们不是找到很多受害的商家吗？鼓励他们去举报，把这些李鬼的罪名给我定牢实了。” “好的。”吴军马上应道，他对老李的吩咐从来是不打半点折扣地执行，可以想象陈明忠他们别说是短时间想出来，能不把牢底坐穿就烧高香了，毕竟坐了这么多坏事。 因为老陈挨打，周锦荣反而更关心那几个食材供应商的处理，吴军解释道：“这属于经济纠纷引发的冲突，两边都有人不同程度的受伤，说实话，他们的人受到的伤更重一点，不过都没有达到轻伤立案的门槛，所以派出所建议我们双方和解，不知道你的意见是？” 吴军说的是事实，这种小治安案件一般都是以和解的形式告终，真想较劲，对方也不过是拘留几天而已，周锦荣考虑之后，点了点头，说：“可以和解，不过他们必须多给赔偿，得要他们记住这个教训，以后不敢再轻易的动我们的人。” 吴军摇头说道：“我接触过，对方不是什么大方的人，合理的要求可以，再多他们宁愿在里面多拘留几天，真算下来他们也是受害者，被鲍伟明一伙摆了一道，心里憋着气，我的建议是拿到合理的赔偿之后，让他们赶紧出来，去找鲍伟明的麻烦。”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陆明之前还对被打的两名员工说要给他们讨一个公道，不过在了解过这么食材供应商的底细之后，也就没了心思。 没劲！ 说是食材供应商，其实就是起早贪黑，从菜农民、屠宰场、养殖场和渔民手中收货的中间商，都是些为了蝇头小利打破脑袋的小商人，别人的一颗小棋子而已，跟他们较劲，没有多大的意思，更加没有成就感，所以吴军在询问意见，陆明没有插嘴。 周锦荣也不是义气用事的人，同意了吴军的建议，他也想着赶紧对方鲍伟明那一伙人，毕竟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不论陈明忠还是那些食材供应商，都是他们射过来的冷箭而已。 这时孙雯从洗手间吐完出来，脸色有些不好看，陆明想不到她竟然反应这么强烈，直接就吐了，要去看恐怖片她不得吓死。 跟她一起同事这么长时间，也没发现她是有大小姐病的人呀！ 奇怪的陆明起身给她递了几张纸巾，关心地问道：“没事吧？” 孙雯摇摇头，一边擦嘴，一边不忘瞪刘浩一眼。 陆明笑着帮忙解释道：“阿浩性格就是这样，有点口不遮拦，无心之过，你别生他气，其实他人挺不错的，以后接触久了自然就知道了。” 他可不希望因为这点小事，让团队的人闹别扭，刘浩也赶紧道歉：“对呀雯姐，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刘浩都已经道歉了，孙雯也没再矫情，不过还是没好气地哼道：“别叫姐，我可没有你大。” 呃……刘浩一时有点儿尴尬，陆明解围道：“你不是调查过鲍伟明他们吗？还有其它收集到的信息，都跟大家介绍一下，我们好商量接下来的方案。” 一旁的老李，一直没有说话，全程看着有些不对劲的孙雯，低头若有所思。 说到正事，孙雯咳了两声，调整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资料介绍道：“如果把珠市餐饮市场比作金字塔的话，得月楼的鲍伟明、金帝酒楼的姜得志、渔村海鲜酒家的蓝小朗、御福东海鲜酒楼的肖耀东，还有东海龙宫的龙安江，这五人算是金字塔顶尖的人物，他们五家酒楼差不多瓜分珠市高档餐饮的九成的生意。” “但随着我们‘极味轩’餐厅的开业，这几天他们的生意一落千丈，被我们硬生生抢走了六成的生意，可以说是对我们狠之入骨，也正因为如此，本来有许多间隙的他们联合在一起……这五家实力最强的是鲍伟明，而抵抗风险能力最差的是肖耀东。” “他们出的阴招已经被我们破解，现在网络上对我们不利的言论，经过新闻发布会之后，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改善，食材供应商的问题也已经解决，他们手上的底牌其实已经不多了，不过我们的存在是对他们最大的威胁，所以我分析他们肯定还会针对我们有所动作。” “阴损的招我不确定他们还会不会用，毕竟这是涉及到生死存亡的大事，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明面上我预计他们会跟我们打价格战，用降价来吸引客人，甚至不惜亏本来跟我们竞争，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这是我们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 孙雯合上资料，示意她说完了。 周锦荣点点头，说：“对，大家都是用相同的食材，我们的优势是味道，而不是成本。” 一旁的刘浩急了，说：“明哥，他们阴我们的事就这么算了？” 陆明笑着问道：“那还能怎么样？连出头的陈明忠我们都只能捅他别的问题出来，鲍伟明他们躲在后面，我也抓不到把柄呀。” “那我们也可以找他们的麻烦呀，又不是没有兄弟。”刘浩十分不甘心，第一次遇到被人阴，还不能还手。 吴军赶紧警告道：“你小子收收你的烂脾气，千万别乱来。” 陆明跟着解释道：“阿浩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这不是街头打架，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巴掌，确实是畅快了，但解决不了问题，既然我们想把生意做大，那最好不要使小伎俩，逞一时之快，是长久不了的。” “在说了，现在着急的是他们，而不是我们，着急难免露出破绽，到时候我们抓住他们的把柄再追究也不迟。” 刘浩只是有些气不过，但道理还是明白的，偷偷看了一眼发火的吴军，赶紧表态道：“好的明哥，我不会乱来，但我会让兄弟盯着他们，谅他们也不敢再出歪招。” 也好，免得再出现老陈他们被打的这种意外，陆明点头认可他的方案。 接着陆明对孙雯他们说道：“我个人认为，其实我们不应该怕他们打价格战，他们降价，甚至白送给别人吃，我们都不要管他们，我们按自己的路走就是，来我们这么消费的客人，并不是图便宜，而是冲着我们的味道来的，这味道只有我们独一家，我们不能拿我们的优势去跟别人的劣势去拼，这样会吃亏的。” “嗯，我同意阿明的说法。”老李笑着说道：“合理的利润才是一家餐厅，一家企业生存的根本，他们如果打价格战，不管是服务还是菜品都会大打折扣，只会砸了他们的招牌，如果他们不打价格战我们也不怕，反正我们都占优……我看这个议题就此打住吧。” “行，就这么定了。”周锦荣附和道。 事情定了下来，办公室轻松下来，所有人盯着陆明看，这让他有些奇怪，问道：“看我干嘛？我脸上长花了？” 老李笑眯眯的说道：“还不赶紧把你藏着的宝贝拿出来，要等着我们自己搜吗？” “你们怎么知道我藏了宝贝？”陆明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自己做的够保密的，没想到全都知道了。 在公司一点隐私都没有，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孙雯笑着解释道：“陆钊神神秘秘地过来找你，肯定是净化器样品出来了，你两兄弟真够可以的，还对我们保密。” 陆明嘴角翘起，兴奋地说道：“不是对你们保密，而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现在所有人都去会议室，等李哥过来，我们一起见证奇迹的时刻来临……” 第210章 神奇的空气除味过滤净化器 历经一个月零五天，由系统提供图纸，在现实中，生产加工出来的第一台空气除味过滤净化器诞生了。 三十九份图纸，里面包含两百一十六个零部件，陆钊严格按照装配图纸的要求，小心翼翼，一个步骤都不敢错的开始组装，一旁的唐玉贵在不停地确认，两个人合力，用了整整两个小时，终于把只出现在图片上的产品，完整地呈现在工作台上。 当看到样品的那一刻，陆钊和唐玉贵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要知道，在这一个月零五天的时间里，陆钊和唐玉贵两个人，几乎是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每天的睡眠时间不会超过五个小时，其它时间几乎都是泡在工厂里。 工厂的扩建，机器的安装调试，员工的培训，甚至员工的住宿和伙食，他们两个都要亲自过问，可以说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驴多，还好吃得不错，不然他两个早就累垮了。 按理说总公司人事总监余华，帮忙挖了那么多真才实料的管理和技术人员过工厂来，他们两个一个是工厂总经理，一个是副总经理，厂里面的头两号人物，完全不需要这么辛苦，有事交给这些管理人员来处理就是，应该很轻松的。 锤子！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一家全新的工厂，突然来了各路神仙，这些被挖来的人，个个自视甚高，认为自己对工厂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再一看陆钊和唐玉贵这俩个老大竟然如此年轻，一些陋习不自觉的产生。 刚开始陆明在工厂蹲守的时候还好一些，毕竟是公司最大的老板，而且总公司那边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又与李成功这种珠市顶级的大老板经常在一起厮混，不自觉地带有一点儿上位者的气质，震一下工厂这边的人完全没有问题。 但陆明没多久就不过来工厂这边了，慢慢地，同事之间的倾轧、争权夺利、媚上欺下、拉帮结派、消极怠工，甚至藐视陆钊这个总经理的人都有，没办法，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他们俩个也不好意思把这种情况反应给公司，实在太丢人。 而且他俩也知道出现这种问题的原因，一是自己的管理能力确实有所欠缺，十几人的小作坊与两三百多人的工厂来比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二是工厂没有出一款有名气的产品面市，工厂的管理人员和工人没有荣誉感，或者说归属感。 所以陆钊和唐玉贵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在如此忙碌的情况下，硬生生提前十天把样品做了出来。 不过等真把样品做出来了，才刚松一口气，他两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上——不知道做出来的产品到底合不合符要求，能不能达到说明书上说的效果。 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办公室内就陆钊和唐玉贵两个人，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声，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深夜两点。 如果试机成功，从明天开始，工厂将二十四小时三班倒的开工生产，一旦失败，陆钊没有信心在短时间内找出问题的缘由，那么过年之前想把第一批空气除味过滤净化器进入市场就成了空谈。 说不紧张是扯淡，接通电源，陆钊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同样紧张忐忑不已的唐玉贵，转过头来，带有几分仪式感地按下开机键。 突然，嗡地一声响起来，这是马达启动的声音，唐玉贵迅速看了一眼一旁的噪声记录仪，上面显示四十二分贝，还好，在参数范围之类，他马上记录下来，随着马达运行起来，噪声记录仪上分贝显示越来越小，最终定格在二十六分贝。 唐玉贵在盯着噪声记录仪，而陆钊则死盯着空气除味过滤净化器，开机两秒钟之后，白色的机身突然变成蓝色，瞬间给人视觉的冲击，如梦似幻，三十秒之后，蓝色灯光消失，恢复它本来乳白色的机身。 这个时候，才是见真章的时候。 事前用劣质油漆刷的木板，甲醛测试仪上显示超标三十六倍，刚涂的时候陆钊都感觉头晕恶心，即使开机之前也能闻到刺鼻的味道，甲醛测试仪也显示超标二十倍。 开机三十秒之后，陆钊鼻子里闻到的那股刺鼻的味道消失了，甲醛测试仪上的数据也在慢慢发生变化，直到开机键上的小红灯变成绿色，神奇的一幕出现了，甲醛含量显示是零，对没错是零。 成功了！ 这一刻，陆钊一直看似平静，实则紧张压抑到极点的心情，瞬间如洪水猛兽般找到一个出口。 啊……他仰天长啸，发泄心中的郁闷，一旁的唐玉贵也同样如此，最后两人激动地抱在一起又蹦又跳。 等庆祝结束，激动得有些发抖的陆钊掏出手机，他不管现在是凌晨两点过钟了，他只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分享给他哥陆明。 “喂，怎么还没休息？”电话响了传来陆明带着鼻音的声音。 陆钊大声说道：“哥，成功了，我们成功了，空气除味过滤净化器试机成功了……” 第二天下午三点，蓝箭公司会议室坐满了人，除了所有公司股东，还有公司中高层人员。 人事总监余华等得无聊，在玩自己的手指，她看了一眼从进会议室就一直盯着门口的孙雯，不明白这一大帮人在等哪个大人物，也不知道坐在会议室的目的是什么，弄得神神秘秘的。 余华最讨厌这种信息的不对等，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受，因为她知道，一家公司越做到高层，知道的信息量也越多，同时知道的公司秘密也最多，相应的这部分人最少，之前不管在任何公司里，她都是那少部分人。 可自从来了这家公司之后，余华感觉自己不再是那少部分人了，总感觉与这家公司格格不入，今天尤其如此，这让她莫名地生出几分烦躁。 还好，没等多久，余华看见走进会议室的李成功，嘴角快速地撇了下，心里暗自嘀咕：“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弄这么大的阵仗，珠市首富而已，看来这家公司也就这点出息。” 李成功走进了会议室，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晚了几分钟。” 陆明起身，把他迎到自己座位旁，笑着说道：“不好意思的是我，麻烦你跑一趟。” “哈，这不叫麻烦，我也想第一时间看到你说的神器。”李成功笑着坐在椅子上，等待陆明地展示。 李成功已经就位，陆明怕再卖关子，会被等不急的老李骂，把放在墙角的一个纸箱抱了过来，取出空气除味过滤净化器，插上电源，然后开机。 从陆明开始拆纸箱，会议室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一看究竟，这里面有人知道是空气除味过滤净化器的，也有不知道的，他也不解释，一切用事实来说话。 “哇……蓝灯好漂亮呀！” “这造型我喜欢，是做什么的呀？” 三十秒之后，刘浩突然发现不对劲了，这两天忙着查陈明忠的烂事，忙得家都没有回，衣服自然没有换，身上的汗臭味不时冲到鼻子上来，让他都不好意思靠近别人，结果身上的味道突然消失，这让刘浩感觉十分诡异，扯着衣服闻了又闻，确实没有了，他忍不住说道：“咦！我身上的汗臭味怎么没有了？” 哄……会议室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这家伙太可乐了。 刘浩神经挺大条，没理会别人的笑声，越想越糊涂的他，做了个让所有人傻眼的动作，竟然直接把鞋子脱了下来闻，过了几秒，他失声说道：“我靠！什么情况，我的脚臭味也没有了。” 这一下所有人笑得更厉害了，前俯后仰的，花姐一边抱着肚子笑，一边不停地捶会议台，一看场面失控，吴军朝他头上扇了一巴掌，骂道：“你丢不丢人呀？还不赶紧穿上。” 刘浩赶紧穿上鞋子，满是无辜地说道：“军哥我没瞎说，中午你跟我坐一台车，你还嫌我身上味大呢，你来闻闻，真没有了。” 陆明也是笑得不行，看按键指示灯已经显示绿色，他开口说道：“阿浩，等下我来回答你为什么，但现在把眼睛闭起来，专心地用你的鼻子感受现在呼吸的空气……对，就是这样，其他人也跟着。” 过了五分钟，刘翠依然闭着眼睛，不过她忍不住小时嘀咕道：“咦，这空气的味道好熟悉，跟我去南昆山国家森林公园，白水寨的天然氧吧吸的空气一样，不对，这空气更舒服。” “对，没错，我也去过那里旅游。”在她旁边的花姐附和道。 其他人也忍不住议论起来，坐在陆明旁边的李成功说道：“你这空气除味过滤净化器也太强了吧，我现在感觉肺前所未有的舒服。” 陆明正要回话，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响，待看清楚是刘浩这个奇葩，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我靠！竟然睡着了……” 第211章 空气除味过滤净化器的市场定位 难道空气除味过滤净化器还有助睡眠的功能？ 可是说明书上也没有说呀！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史上最强便利店”出产的东西，说明书能标明其功效的一半就谢天谢地了，陆明可是深有体会，比如用过旺崽牛奶的孕妇，没有出现一例妊娠反应，吃啥都香，从来的不会吐，这点旺崽牛奶的说明书上却只字不提。 当然，这对孕妇是有好处的，但如果空气除味过滤净化器真有很强的助眠功效，那客户只有把净化器放在卧室用了，你想呀，如果放在办公室，正在上班的人全都睡觉了，哪个老板会买？ 这样一来，净化器应用的场景少了，市场自然也就相应的小了许多，这对陆明开拓市场的信心是个小小地打击。 刘浩怪异的打鼾声此起彼伏，让会议室其他在闭着眼的同事们惊醒过来，看到他这副做派，纷纷大声笑了起来，特别是公司的几个美女，笑得是花枝招展，唯独陆明一脸的严肃，他可没有心情笑呀，甚至有些许的失落。 坐在刘浩旁边的吴军，感觉今天自己的脸是丢尽了，这里是蓝箭公司股东和高层的会议，特别还有他大老板李成功在场的情况下，这小子竟然能睡着，他又一巴掌下去，拍在刘浩头上，怒道：“你还有没有一点出息？” 俨然进入深度睡眠的刘浩，突然被人打醒，那叫一个气呀，谁特么吃了豹子胆了敢打自己，一擦嘴角上流的口水，起身就要怼打他的人，一看是吴军，他马上变成乖乖虎，再看会议室的人都对他笑，这才反应过来，一脸无辜地解释道：“军哥，你别生气，我真不是故意的，明哥让我吸空气，我吸了几口全身通泰，那叫一个舒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实在是这两天太累了，都没有睡个好觉。” 听刘浩解释完，陆明心一点，对旁边的李成功小声问道：“李哥，刚才你有没有想睡觉的感觉？” “没有……完全没有，我就感觉吸进去的空气，让我的肺非常舒服，而且整个人神清气爽 。”李成功想了一下回道。 原来只是特例，会议室他们人也没有睡觉的情况，陆明放下心来，走到刘浩和吴军身边，笑着说道：“大家不要笑了，有些人可能不认识他们，这位是吴军先生，这位是刘浩先生，是我们公司的股东，大家都知道，这几天公司投资的餐厅在网络上遭受了许多非议，是这两位股东是废寝忘食地收集证据，帮餐厅渡过了难关，大家鼓个掌，对他们的付出表示感谢。” 原来如此，对刘浩多少有些轻视的同事们赶紧鼓掌，啪……啪啪地掌声响起来，让刘浩挺直了腰板一个劲的笑，吴军也没有那么尴尬了。 给刘浩洗白了，陆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介绍起这款空气除味过滤净化器的功能，以及能够达到的效果，不时回答他们的提问。 余华越听越惊心，因为对这家公司没有什么好感的缘故，她只大概知道公司主营便利店、美容院、餐厅和电子工厂这几块业务，而具体的产品她不是很了解，也不怎么关心，只要把孙雯派过来的任务完成就行了，而且从入职到现在尽是忙着挖人了，别的事也没有干。 她完全没有想到一个月前还在拼命挖人的工厂，不吭不响就研发出这么一款神奇的产品，能去除空气中的异味，能去除空气中一切对人体有毒有害的物质，能净化空气中的有害颗粒，能让空气指标达到人体最舒服的状态，如果不是亲眼见证和亲身感受到净化器的威力，打死她都不带相信的。 从小在北方长大的余华，想起一到冬天家家户户烧煤取暖，不管是家里的煤烟味，还是室外的雾霾，都是令人她不好的回忆，所以大学毕业，放弃了分配好的铁饭碗工作，毅然来到刚刚改革开放的南方，从此扎根在这里。 空气净化器最早面市的时候，余华就买了几台送给在北方住的父母，没办法，北方雾霾越来越严重，每年出功能更强大的新款产品必换，但其实她心里也知道，市面上的空气净化器，即使最好的，也不能完全消除雾霾对人体的危害，去年老父亲哮喘病更严重了，只有把不情愿离开北方的父母接到南方来，这边空气质量相对要好一些。 看了一眼正在介绍产品的陆明，余华收起了几分轻视之心，这款产品一旦面市，一定会遭到疯抢，而公司…… 陆明不知道余华的心里变化，他介绍完产品之后，说道：“今天把大家召集来开会，一是告诉大家这个喜讯，二是公司马上就要对这款产品做市场营销，所以各部门要配合市场部，争取年前把这款产品打入北方市场。” 陆明的话刚落音，一向稳重的刘翠急忙问道：“陆总，那这款产品定价是多少？我们公司内部人员购买有没有优惠？” “价格暂时还没有定，这需要考察市场的各种因素，差不多上万吧，如果公司同事购买打九折。” 陆明回答完又好奇地问道：“咱们这边的空气质量不错呀，你为什么有想购买这款产品的想法？” 在系统解锁出这款产品的时候，陆明就认为它的市场应该在北方，无它，那边的雾霾最严重，所以他才会这么一问。 刘翠是财务总监，这么简单的价格计算都不需要一秒钟，知道价格在她能够承受的范围内，放下心来。 她解释道：“陆总你还年轻，不知道为人父母的痛苦，现在小宝宝娇气得很，动不动就感染这种那种病毒，天天跑医院都烦死了，而且小宝宝也遭罪，这款产品连甲醛这种顽固的有毒物质都能清除，想来对小宝宝的呼吸系统有非常好的保护作用。” 刘翠虽然说的是带小孩的各种痛苦，但脸上并没有痛苦的表情，反而一直温笑着，充满着母性神圣的光辉。 这让陆明对自己之前的计划有些动摇，他忽视了宝妈这个特别能消费的群体，特殊商品一直在粤省销售，公司在北方没有渠道，所以才要求孙雯他们做市场推广方案，如果宝妈有这个需求，那还费力巴拉做北方市场的推广方案干嘛？ 直接就近针对宝妈宣传就好了，反正每个月才八千台。 果然，李成功接下来说得更加简单，连推广都不要做，他说：“阿明，每个月才这么一点产量，还做什么市场营销呀，首批货我们内部直接就消化了。” “你嫂子挺着个大肚子，有时候呼吸困难要吸氧，晚上睡觉开那台进口的空气净化器吵得要死，影响睡眠，哪比这台小巧又安静的好用，有了这款空气净化器，家里买的那些东西通通都能扔掉了，你看，家里客厅和每个房间放一台，至少要十台 ，我办公室也要……” 算完自己的需求，李成功开始算公司的采购：“我们开发的楼盘，好多是精装修交房，难免有出现甲醛、苯类有害物质超标的房子，之前我们请专业除甲醛的公司来做，既花钱又耽误事，有了这台空气净化器，分分钟解决问题，那我们不得采购一批，等交房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帮忙推荐给住户，光靠口碑，以后做出来的产品都不愁卖。” 等李成功说完，其它人也是纷纷建言献策，最搞笑的是刘浩，他说这款产品最好的用处是放在KTV包厢里面，那里空气污浊，乌烟瘴气的，用了这款产品，空气清新，泡妹子都有精神，最重要是避免昏昏沉沉地带走一个恐龙回家。 陆明傻眼了，知道自己陷入思维误区，这么好的产品，还费力巴拉的去想如何打入北方市场，再也不是当初充电宝出来的时候了，还要找测评工作室来帮忙推广，现在的他能调动的资源随便就能把工厂的货消化掉。 看着孙雯投过来似笑非笑的眼神，陆明感觉自己真是个傻子，老脸一红，气道：“爱咋咋地，你看在办，我只要结果。” 第212章 新座驾 虽然准备有些仓促，面向的观众也不多，只是公司的股东和高管而已，但陆明认为今天这是一场产品发布会，一场令观众惊艳的产品发布会。 确实，他做到了，他很好的把产品展示给大家，会议室在座的人，看空气除味过滤净化器都是狂热的眼神，令他升起巨大的满足感，同时也非常欣慰，陆钊他们的辛苦付出没有白费。 可是…… 可是后来发布会不欢而散。 当然这是陆明自己认为的，其他人并不这样认为，当他拂袖而去出了会议室，在座的人都认为他只是恼羞成怒，面子上过不去，不好意思在会议室待而已，自然都没在意，继续围着空气除味过滤净化器乐呵呵地讨论研究。 气氛相当和谐。 陆明真的有那么顾及面子，那么小气吗？ 答案是有，如果有人触犯到他的逆鳞，伤害到他的父母，他真的生气，而且十分生气，显然今天没有。 陆明没有发疯，当然不会莫名其妙的生气，特别是在这种场合，但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他发现一个问题，当所有人都在狂热地盯着空气除味过滤净化器的时候，唯独有一个人眼神不对——孙雯。 身为公司运营总监的她，公司二号人物，对待工作废寝忘食，工作态度异常认真，甚至有时候为了工作能跟陆明掰扯半天，然而今天却对公司新推出如此重要的一款产品心不在焉，她眼神不时地瞄向陆明这边。 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自带的猪脚光环，天下美女尽入囊中，为此还相当困扰，这本书不是种马文呀，结果到后面他才发现不对，孙雯含情脉脉的眼神焦点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李成功。 而李成功今天的表现也有些反常，他是个非常守时的人，今天却迟到了，而且刚才在会议室里竟然大谈他怀孕的老婆叶晓蕾，以陆明对他的了解，在这种公众场合，这种隐私的事情，他根本就不会提。 他是什么意思？ 加上今天在陆明的办公室里，孙雯反常的恶心呕吐，陆明可以肯定，他们两个有故事。 当初李成功把孙雯推荐来蓝箭公司，陆明就担心他们之间有那种俗套的故事——秘书和老板之间不得不说的烂事，为此还偷偷求证过，李成功矢口否认，到后来孙雯用她的工作能力彻底的让陆明忘记了她花瓶般的容颜，放心地把公司重要的工作交给她来做，成为陆明最为器重的人。 陆明最讨厌被人把他当傻子，哪怕这个人是帮过他无数次忙的李成功，所以他才会生气的出了会议室，让自己冷静一下。 要出事！ 冷静下来的陆明，第一反应是要出事，叶晓蕾虽然看似温文尔雅，其实骨子里留有几分强势，而且陆明还知道，她娘家背景不简单，不然李成功也不可能在珠市混得风生水起。 一旦东窗事发，不论是孙雯成功上位，还是黯然离去，都是陆明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一来叶晓蕾确实对他不错，挺着个大肚子来医院帮他解决丈母娘的问题，虽然丈母娘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但这个人情得记一辈子。 二来孙雯是陆明的左膀右臂，公司最重要的高层管理人员，公司能这么快走上轨道，她功不可没，一旦她离去，还真不好找到接任者，而且共事这么久，多少是有感情的——当然是同事情谊，磨合习惯了，陆明还真舍不得她离开。 哎！外忧还没有解决，内患又起，还真是不省心呀。 咚咚咚，当陆明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陷入沉思的时候，办公室门突然响了起来，他回过神来，说了声请进。 陆明本以为进来的人是李成功，相信以他的情商，肯定能够明白自己拂袖而去的真正原因，不管是进来解释也好，还是告知也好，总要为他之前的说谎有个说法，陆明心里会舒服一点。 可陆明失望了，进来的人是老李。 老李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坐在办公台前面的凳子上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气氛有点沉闷。 这种感觉有点不舒服，陆明率先打开话题问道：“李哥走了。” 老李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盯着陆明问道：“你看出来了？” “我又不傻。” 陆明几乎是脱口而出，回答得相当生硬，说完他就后悔了，令他不快的是李成功，而不是老李，虽然他们是父子关系。 陆明刚想道歉，老李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用少见的严肃口吻说道：“你肯定不傻，甚至是我见过悟性非常高的年轻人，而且是有大毅力的年轻人，这是你的优点，不过，你的缺点也很明显，城府不够，藏不住事，容易义气用事。” “当然，你还这么年轻，有些不足在所难免，这不是多大的问题，我只是希望在你以后义气用事的时候，先冷静三秒钟，问下自己是否确定看到了事物的另一面，再做决定，毕竟吃一见长一智，老是犯重复的错误，我是会失望的。” 最后一句话，老李是盯着陆明说的，而且眼神中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没等一头雾水的陆明反应过来，他起身径直走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他说了一句：“对了，晚上八点，成功让你去会所，他有话跟你说。” “什么意思？你倒是说清楚呀，我悟性真没你想的那么高。”陆明对着眼看就要出门的老李喊道，可回应他的是关门的声音。 老李说的每一句话，陆明都听得懂，但为什么此时此刻说这些话，他是真的不明白，不是应该谈李成功的事情么？ 难道暗示自己猜错了？也不对呀，孙雯看李成功的眼神，傻子都能看出那深深的爱意，带着几分见到情人的雀跃，几分崇拜，还有几分迷恋。 绝对错不了！ 老李弄得神神秘秘的，让陆明心里像是被猫挠似的，百爪挠心，顿时就坐不住了，起身出了办公室，他要一问究竟，结果在办公室外的吴雅丽告知他，老李下班了。 唉！就是这么任性，看来只有晚上见到李成功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 可是离晚上八点还有四个小时，陆明想了想，给马援打了个电话，让他准备出车，反正桌上的文件也看不下去了，就当是出去散散心，换换脑子。 自从李成功劝过他不要老是蹲守在一线之后，他就强迫自己待在办公室处理工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不会出去。 陆钊那边的工厂他有大半个月没有去过，这段时间陆续开业的新便利店他也没有参与，今天没有心情待在办公室，刚好去新开的便利店看看，走一圈后直接去李成功的会所。 陆明刚到停车场，就看到一台黑色全新大型加长SUV朝自己行驶过来，这车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厚重不失霸气，彪悍的外观设计让陆明血液澎湃，感叹这才是男人该拥有的车，暗自琢磨，什么时候也弄这么一台车来开开，光想想都够劲。 他正想着，SUV来到他面前停了下来，只见马援从车上下来，一脸兴奋地说道：“明哥，这车喜欢不？” 那还用说，肯定喜欢了，不过这到底怎么回事，陆明惊讶地问道：“你把谁的车开来了？” 马援疑惑道：“你不知道吗？熊哥下午送过来的，说是公司给你新配的车。” 什么时候公司要给自己配新车了？自己怎么不知道？也没有签采购单呀？陆明满是疑惑，不过知道问马援也是白搭，他肯定也是不知道。 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车跟老李有关系，因为马援叫的熊哥，应该是老李的司机小熊。 想不通就不想了，陆明习惯性地拉开副驾驶的门正要上车，结果被马援拦住了，他一脸神秘地说道：“明哥，这车老板应该坐第二排。” 还有这说道，陆明笑着等他打开第二排门的时候，结果被里面超豪华的内饰震惊得张大了嘴，超大的空间，米色真皮沙发，桃木内饰，车内设有豪华吧台，大屏幕液晶电视把后排与驾驶室完全隔开，这哪是车子呀，这简直就是移动的行宫，比老李的那台埃尔法高了不知道几个档次。 陆明迷迷糊糊地坐上了车，马援帮他把座椅的按摩功能打开，再把大屏幕液晶电视放下来之后，马援才坐回驾驶室，问道：“明哥，我们去哪里？” “去新开的几家便利店走走。” 马援经常送特殊商品去便利店，对地址早就了然于心，一脚油门直接出地下停车场，看来他对这台车十分喜欢，嘴角不时地翘起来。 陆明坐在后面感受车的动力和豪华的装饰，好奇地问道：“这车应该是凯迪拉克吧？办下来要多少钱？” 问到车，前排的马援兴奋起来，说：“对，这是凯迪拉克的总统一号，6.2升的V型8缸发动机，最高车速可抵达225公里，最重要的是，熊哥说这台车改装过，全身防弹，全部办下来，差不多五百万。” “我……”陆明忍不住要爆粗口了，这台车在珠市能买两套一百平米的房子了。 不过，不得不说，一分钱一分货，坐在车上的陆明对这车挑不出一点毛病，他也是爱车的人，要不是看马援一副爱不释手地模样，他都想上去开上几圈。 算了，别夺人所好了。 车行驶半个小，来到一个工业区的新便利店，车还没有停好，就看见小凤急匆匆地从便利店走出来，来到路边上了一辆雪佛兰，她一上车，车马上启动走了…… 第213章 培训案例 小凤是陆明招的第二名员工，跟小辉一起他们三人经营着东峻华庭便利店，同吃同住，历经风雨，感情处得就像家人一样，但随着陆明跟何洋洋在一起之后，明显感觉到她地疏离与冷淡。 陆明知道她对自己的情意，但爱情就是爱情，亲情就是亲情，绝对不能混为一谈，更加不能有暧昧，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还好，自己在住院期间，小凤第一时间与陆钊他们一起赶过来看望，眼神中那真切地关心，是骗不了人的，陆明十分欣慰。 隐隐约约能看到雪佛兰驾驶室上坐的是一个男生，也许是小凤现在的男朋友，也许是正在发展的对象，陆明不得而知，但无所谓，这是个好消息，她能放下心结去接纳别的男生，陆明为她感到高兴，所以也没有追上去，去打扰他们探个究竟，就让他们慢慢发展好了，等有了好的结果 ，自然会知道那个男生是谁。 下了车的陆明往天空看了一眼，冬日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让他心里的烦躁减轻了许多，生活总是美好的，会在不经意间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陆明步伐轻快地往便利店走，突然停了下来，现在是下午四点过钟，透过透明钢化玻璃，能清楚的看见便利店的人很少，只有一对穿着朴素的母女在购物。 母亲三十来岁，穿着应该是附近工厂的工衣，她牵着三四岁的女儿在店里逛，头不时地看向在收银台的店员，凭经验，陆明知道她们不是正常购物的客人。 果然，这时便利店进来了一位大妈要充电话费，店员在收银机上操作，那位母亲犹豫了一下，把女儿手中把玩的巧克力彩蛋，塞进了女儿的外套兜里面，然后随手拿了一包价格不高的威化饼干，就带着女儿去收银台结账。 带着小孩来偷东西，实在是可恶，这对小孩是很坏的教育啊，陆明大概五六岁的时候，眼馋别人家地里早熟一点的西瓜，偷偷扛了一个回家，结果被陆妈知道，给竹条打得半死。 最后陆妈还带着他到西瓜的主人家赔礼道歉，让村里的小孩耻笑了好久，从那时候开始，陆明就懂得一个道理，别人家的东西，绝对不能拿，那是可耻的小偷才做的事。 陆明有一个懂道理的好母亲，而店里的那位母亲却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带坏小孩，他不动声色的来到便利店门口，意外地发现收银员是熟人王忠敏。 她接过那位母亲手中的威化饼干扫完码，微笑着说道：“两块钱，请问需要袋子吗？” 那位母亲摇头后，赶紧把手中捏着的两个一块硬币放在收银台上，拿起威化饼干牵着女儿就要走，谁知道一直挺乖的小女孩，小手努力从兜里把巧克力彩蛋套了出来，举得高高的，口齿不太清楚地大声说道：“妈妈，鸡蛋……没给钱。” 一时间便利店安静下来，那位母亲脸色一僵，眼神闪烁着慌乱，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小女孩那天真纯净的黑眼睛，陆明心里叹了一口气，真是好孩子呀，看得出来她们母女不是经常来超市偷拿东西的人，应该是第一次，赶紧朝明白过来的王忠敏使眼色，让她不要揭穿小女孩母亲的行为。 可惜，王忠敏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陆明，不过她没有生气，而是笑着对小女孩说：“小妹妹，今天我们有活动，你手上拿的彩蛋，是你妈妈买的饼干送的，是不需要给钱的喔。” 威化饼干两块钱，巧克力彩蛋十块钱，买两块钱的商品，送十块钱的商品，哪家店员这么做，老板不得气死，可陆明不但不生气，反而忍不住给王忠敏点赞，情商真高呀，一句买一送一，完美地解决了问题，反正陆明是突然想不到这么好的方法。 小女孩十分高兴，绽放出天真的笑容，兴奋地说了声谢谢姐姐，然后自顾自地玩起彩蛋，她在想着从哪里打开呢。 小孩母亲满脸通红，满是歉意的伸着手进兜里要掏钱，不过被王忠敏阻止了，她摆摆手，小声说了两句话，小孩母亲满是感激地带着小女孩走出便利店，看见门口的陆明，她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走了。 “明……明哥，你来了。”这时，王忠敏才发现陆明，有些心虚地打了声招呼，然后解释道：“这货的钱，我会补上的。” 陆明哪管钱的事，好奇地问道：“你跟小女孩的母亲说了什么，太小声我没听见。” 王忠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会说什么大道理，我就跟她说钱不重要，小孩的教育才重要。” “好……好呀，好一个‘钱不重要，小孩的教育才重要’，这的确不是什么大道理，但这是最朴素的真理。”陆明眉欢眼笑，毫不掩饰他内心的高兴。 陆明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案例，他对一旁的马援说道：“全程你也看到了，等下把监控视频拷贝出来，送给人力资源部，让他们整理成内部培训资料，小敏这种以人为本的服务态度，和服务意识，正是我们公司欠缺和需要的，全公司不管是职员，还是员工都应该向她学习。” 好的，马援应了一声，然后对王忠敏伸出了个大拇指，佩服地说道：“你心真细。” “明哥，不……不需要这样吧。”王忠敏急忙劝道。 看她一脸为难的样子，陆明哪有不知道她的心思，笑着解释道：“放心，她们母女的画面我们处理的，没人能够看出来的，而且只在内部播放，不会流出外面来，对那对母女不会带来影响，主要还是突出你的服务意识。” 闻言，王忠敏才稍微放下一些心来，不过她不认为这是很小的事，不值得这么大动干戈地宣传，心里面有些诚惶诚恐，十分不安。 王忠敏从员工的角度认为是小事，而陆明从管理者的角度却觉得是大事，“优质的服务”，是服务行业最根本的东西，“以人为本”又是服务的最高境界，通过今天的事情，明显她做到了“以人为本”。 说实话，陆明其实有点儿意外，因为王忠敏来便利店工作没有多少天，而且她的家庭还背着沉重的外债，但她能够说出“钱不重要，小孩的教育才重要”，这实在是难能可贵的。 了不起！ 当初陆明在给便利店的店长们开会的时候，还建议他们学习“海底捞”火锅的优质服务，争取也出几个能私底下自己掏钱给顾客买来充电器的员工，结果从那次会议到现在也没有让陆明感觉亮眼的服务案例，所以便利店的团建聚会，至今还是在“海底捞”举行，都给他们吃吐了。 陆明不是霸道总裁，他是从最底层爬起来的，了解底层的心酸，有些事情过得去就行，没有那么苛刻，但对服务，他一直是盯着的，不然董冲冲也不会被他亲自炒掉。 从马援调监控开始，王忠敏的眉头就一直皱起，陆明简单跟她解释这件事虽然看起来是小事，但对公司来说是非常好的培训案例，如果运用得好，说不定能让公司的服务水平整体上一个台阶。 王忠敏这才完全放下心来，高兴地报喜道：“明哥，真感谢你，我爸妈已经出院回到工地了，工地的工头挺照顾他们的，让他们负责厨房的采买和做饭，比以前轻松多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王希的伤势恢复得挺好的，不需要做植皮手术，再住半个月就能回家了。”谈到自己的家人，王忠敏眼中散发着别样的光芒，满满地幸福。 陆明挺为她高兴的，笑着回道：“这些我都知道，你哥都跟我说了，倒是你，在便利店这边还习惯吗？” 王忠敏笑着说道：“挺好的，跟小凤姐她们住在一起，她们挺照顾我，工作也不累，才八个小时，工资跟我在厂里比差不多。” “那好，我建议你有时间多看一些管理方面的书，之前就跟你说过，便利店这边发展得挺快的，升职空间也大，多给自己充点电，对以后的发展有好处。”陆明认为她是个好苗子，忍不住提醒道。 “明哥我知道，辉哥从他们学校帮我借了书来看。” 想不到小辉不但自己学习，还能帮助别人进步，陆明十分欣慰，没白给他那么多机会。 到了工厂下班时间，王忠敏跟刚上中班的一名店员忙碌起来，陆明没再打扰她们，在便利店外面看了一下人流量，非常满意，虽然大部分工人只是进店买包烟，或者买瓶饮料，客单价不高，但人流量很多，保守估计日营业额能过万。 到了饭点，陆明跟马援在附近随便吃了一点东西，接着去看其它几家新开的便利店，一直忙到晚上八点才来到李成功的会所。 看了一眼会所熟悉的大门，陆明没有马上进去，就要揭晓谜底了，他反而有些忐忑，他不想失去孙雯这么好的助手，不过这不是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总要得面对。 他呼出一口浊气，往会所大门走去…… 第214章 李成功的秘密 “陆先生，请跟我来。”刚走进会所大门的陆明，就被一位穿着白色印花旗袍的美女带领下，经过一段隐秘的楼梯，来到会所的楼下。 会所女服务员全都是身穿更能展现她们曲线的旗袍，不过有严格的区分，红色是普通员工，蓝色是领班，而再高一级的主管，听吴军说会身穿白色印花旗袍，反正陆明之前是没见过，今天是有幸见识了。 一点没有夸张，这么说吧，以陆明这个俗人来区分的话，他会用漂亮程度来辨别，看着养眼的是穿红色旗袍的普通员工，让人产生冲动的是穿蓝色旗袍是领班。 而眼前这位穿白色印花旗袍的美女，如果拍张照片放在网上，绝对会被所有网友称之为女神。 然而就是这位女神，带着陆明来到一扇欧式风格的大门前刷了一下门卡，然后双眼柔情似水，媚眼如丝地看着陆明，轻声说道：“陆先生，您从这扇门进去就好了。” 这一刻，陆明明显能从她的眼神中读懂一些信息，难怪刚才在下楼梯的过程中，总是能碰到她的身体。 陆明还纳闷，自己每次来李成功的会所，总是眼观鼻，鼻观心，心里静若止水，就是怕自己这个精气十足的小伙子失态，与美女交谈，都留有半米的安全距离。 原来是她故意而为。 不得不说，有美女，而且是这种级别的美女主动释放仰慕之情，对任何男人来说都会自得，即使是刚经历过情伤的陆明。 看着她的眼神，闻着她身上特有的幽香，再听到她娇媚软糯的声音，陆明有点儿飘飘然，骨头都要酥了，真有点儿舍不得她离开，于是脱口而出：“你不带我进去？” 其实何洋洋说得一点儿不错，男人有时候都是用下半身思维的动物。 白色印花旗袍的美女带着歉意地说道：“抱歉陆先生，我的级别只能带您到这里。”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还有级别之分？ 陆明没有难为她，对她报以微笑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推开沉重的大门，信步走了进去。 而白色印花旗袍的美女看着陆明的背影，脸上流露出失望之色，有些懊恼地跺了下脚，不甘心地走了。 陆明不知道美女在门外懊恼，即使知道了也顾不上了，此时身在入厅口的他，已经被震撼得立在那里绷直身体，一动不动。 楼上的会所是亭台楼阁，园林流水，让人忍不住沉下心来享受中式风格的古朴韵味。 而楼下却是风格迥异，入厅口处两根豪华的罗马柱，大厅华丽的装饰，给人予浓烈的色彩冲击，造型独特的巨型水晶吊灯，精美不失雍容华贵，浪漫的罗马帘、精美的油画，制作精美的雕塑工艺品，无不显示出强烈的欧式文化气息。 如此奢华的装修，即使看过李成功家豪华别墅的陆明，也是被震撼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但这不是让他绷直身体，一动不动的原因，而是那大厅里面十几位站成两排，齐声迎接他的美女。 放眼望去，十几位身材高挑的美女，容颜一点儿不输刚才那位穿白色印花旗袍的美女，里面甚至还有金发碧眼的老外。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们身上只穿着一层白色隐隐透明的薄纱，看得陆明热血沸腾，但脑子里残留不多的理智告诉他，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这时走过来一位美女，露出让人心颤地笑容说道：“陆先生，请跟我来。” 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呃，还好陆明知道自己是谁，不然面对一群衣着单薄的美女，他要沉思这个哲学问题了。 陆明摇头，问道：“请我过来的那位先生呢？” 一股香风袭来，美女紧紧搂着他的手臂，笑着说道：“那位先生在里面放松，他让您也先享受下这里的SPA，好好放松，等下有重要事情跟你谈……” 就这样，陆明晕乎乎的在一间只有超大浴缸和一张大床的房间，接受了四个美女同时进行的SPA服务。 一个小时之后，全身放松过一遍的陆明，穿着浴袍从房间里面出来，被人带到一间休息室，终于见到了躺在椅子上，抽着雪茄，同样穿着浴衣的李成功。 陆明跟他打了声招呼后，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躺了下来，点了一支烟，用心感受烟吸入肺里的感觉。 两人都没有在说话，任随时间流逝，等陆明点上第三支烟时，李成功终于开口了。 他看着陆明问道：“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的小伙，竟然能忍受得住这样的诱惑，最后能刹得住车，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因为我的好奇心胜过了欲望。”陆明吐了一口烟圈，很是淡定地装了个逼。 其实他内心在抓狂，四个美女同时在浴缸里伺候沐浴，每一寸肌肤都被美女清洁干净，连手指脚趾的细缝都不放过，最后在床上全身精油按摩，最重要的是美女们还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谁特么的受得了这种帝王待遇的诱惑？ 谁？ 没人，相信就是神仙也不能免俗，陆明就是个普通人，也一样有七情六欲，同样也忍受不了这种诱惑。 但是，他胆子小呀，在最后时刻，他想到一种可能，如果房间里面有摄像头怎么办？那他的一世英名就毁了，所以他满腔热血瞬间冷静下来，才得以保住清白之身。 陆明的解释李成功不满意，继续问道：“那见到我了，为什么不着急问？” “该让我知道，你会告诉我的，不该我知道的，问你也没有用。”陆明说了句废话，而且是很生硬的废话，但没办法，他现在脑子很乱，真的好乱，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因为李成功在他心里的印象有些失真了。 那个低调而又充满激情和有抱负的企业家，那个成立华胜救助基金的善心男人，那个关心体贴妻子的好老公，那个关心儿子成长，花大价钱投资教育的好父亲，那个孝顺父亲的好儿子，陆明不自觉模仿的偶像，全特么因为这座销金窟给……毁了！ 李成功也不在意陆明的不敬，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重新躺下，闭着眼睛说道：“我现在的资产有将近三百亿，而且在以每年百分之二十三的速度增长，虽然在全国排不上号，但我要说我算是有钱人，应该没有几个人反对”” “这么多的财富，我这一辈子肯定是用不完，如果我的后代不败家的话，往下三代是吃穿不愁的，我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非要去财富排行榜争个名次，守好自己这份家业留给李科他们就好。” “按理说我的要求这么低，完全可以请一名职业经理人来帮我打理，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天天享受生活了，可是天不遂人愿，你拥有这么多财富，就会有人盯着你，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唯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自己弄得这么辛苦，压力这么大。 ” 确实，陆明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不进则退，落后就要挨打，而想前进，前方也不是一路坦途，遇到的对手更强。 李成功继续说道：“之前压力大，我会找朋友倾诉，可随着我财富的积累越来越多，我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没有朋友可以倾诉，才豁然发现，竟然有些朋友是我亲手打落尘埃的。” 也最害怕朋友背叛的陆明马上坐了起来，看着闭着眼睛，面露痛苦之色的李成功，本想劝慰一下，可话到嘴边却变成：“所以你就建了这么一座销金窟，一是为自己减压，二是为了方便拉拢人脉？” 李成功也坐了起来，紧盯着陆明，认真地问道：“阿明，我能相信你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是陆明迈不过去的坎，如果这里是拉拢腐蚀有些人的地方，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跟李成功划清界限。 “你说对了一半，这里确实是我为了减压的地方，但来过这里的人，除了我，你是第二个。” 什么？ 我是第二个？陆明不敢相信。 李成功傲然道：“我还没有下作到用美色来拉拢人脉的地步。” 陆明细想了一下，信了他的解释，他的确有这个资本，同时也释然了，但随之而来又有一个问题：“这应该是你的秘密，为什么让我知道？” “阿明，我能相信你吗？”李成功同样也有迈不过去的坎，重复问道。 “李哥，我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李成功点点头，说“非常重要，我的事业已经发展到瓶颈了，未来两年之内，可能出现大的滑坡，我希望你能带领蓝箭公司，帮助我渡过难关。” “李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陆明苦笑不已，不过还是承诺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本来就是一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哪有不帮你的道理？” 李成功高兴地拍了拍陆明的手，说：“好，我知道你是一诺千金的人，那我先谢谢老弟你了……不过我相信你，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 陆明来了精神，刚才被他扯远了，差点忘了今天过来的目的，忙问道：“你跟孙雯到底有没有一腿？” 今天看到李成功的另外一面，陆明说话也随意多了，这也许是因为跟偶像有过一起嫖那啥的经历吧，虽然最后他保住了清白。 李成功摊开手说道：“今天让你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你，你真地想太多了，我这里从来不缺美女，我怎么可能跟身边的秘书发生关系，扯上那种麻烦事。” “她喜欢你没错吧？” “没错，她有很强的恋父情节。” “那你直接拒绝她就是了，以你的地位，她不过是你身边的一个小助手，有必要在会议室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用嫂子来当挡箭牌么？”陆明终于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李成功苦笑着说：“别看我在珠市由头有脸，可我真不敢惹怒她呀！” 什么…… 第215章 吓破胆的李成功 李成功告诉陆明一个信息，令他大吃一惊的信息，孙雯的家庭背景极其不简单，不简单到连李成功都难以查到她家的全貌，只能从露在外面的冰山一角隐隐推测，她的家族在金融、国际外贸、房地产、互联网、重型机械制造这些行业中，都有极强的话语权。 至于她家庭中的其他成员资料，简直就是个迷，就是天天与陆明一起工作的孙雯，都不一定就叫这个名字，可能用的是化名。 同时也让陆明知道了一个事实，各大财富排行榜上有名的富豪，并不能代表整个世界真实的经济体量，隐藏在冰山之下，还有更多的隐形富豪，他们的触手已经伸到各行各业，他们足够低调，但有能力影响到全世界的经济。 而孙雯所在的家族，无疑是隐形财团的其中一员。 “李哥，你是怎么发现孙雯不简单的？”既然如此神秘，肯定不会轻易让你发觉的呀，陆明忍不住问道。 “不是我发现的。”李成功摇头，解释道：“孙雯当初来我们集团应聘，不论学历和面试的结果来看，都非常不错，算是不错的新人苗子，不过即便如此，也进不了集团的总裁办，而是被安排在集团下属的一家化工企业，给总经理当助理。” “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我们正跟国内另外几家大化工企业，竞争国外一家客户的大订单，结果我们意外中标，要知道，不管是从实力，还是从规模，我们都没有竞争力，全公司上下都不看好能拿到这张订单，不过这张单，还是被孙雯谈了下来。” “凭借这次突出的表现，孙雯破格进入公司总裁办，接下来的两年时间，她不断给集团带来惊喜，职位也一步步上升，这让我产生了怀疑，因为有些惊喜不是凭个人能力就能够做到的，还需要非常强大的人脉关系。” “所以我派人查孙雯的底细，结果马上就被警告……” “警告！他们威胁你了？”陆明好奇地问道。 讲到这里，李成功脸上全是苦涩，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道：“当时我们在对外扩张，在东北做了几个楼盘，反响非常好，正当我们雄心勃勃想再开发一个大盘子的时候，遇到了强大的阻狙，只能赶紧撤回珠市，守住自己的大本营。” 难怪华胜地产在东北只开发了三个楼盘项目，就没有下文了，其它城市也看不到华胜地产的身影。 这种警告方式，真是简单粗暴呀！从李成功的寥寥数语，陆明能感受得当时商战的刀光剑影，以及暗藏的凶险，才会让他过了这么就，说起这件事来，还是一副心有余悸，不愿提及的样子。 但事情涉及到孙雯，陆明不得不继续问道：“你有没有亲自跟孙雯谈过。” “当然，总要死得个明白。”李成功把已经熄灭的雪茄重新点上，吐了一口烟圈，才边回忆，边说道：“当时的事情发生地太突然，其实我也没有把地产项目被阻狙的事，跟查孙雯背景的事联系起来，直到我接到一个电话，才明白过来。” “就是在楼上的会所，我把孙雯给约出来，那是我们第一次私下谈话，也是最后一次私下谈话，她对我表达了倾慕，我有幸福的家庭，当然不能答应，她也不强求，而且愿意帮忙协调，这件事到此为止，唯一的要求就是继续在华胜集团做下去，直到她自己想走。” 陆明心里对他很是鄙视了一番，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还因为有幸福的家庭不能答应，完全是不敢接受孙雯嘛。 不过想想也对，像孙雯这种身后具有大能量的女人，谁特么都不敢乱动，得不偿失，什么时候被灭了都不知道，哪有这销金窟里面的女人会伺候人。 特么的，有钱人真会玩，家里趁着那么多钱，不好好做富N代，过纸醉金迷，挥霍无度的日子，偏要跑来给别人打工，弄得李成功这个意气风发的企业家，差点儿吓破胆，弄这么个销金窟来缓解压力。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呀，我靠！陆明怒道：“你把她弄到我这里来，不是想害死我吗？” “你别激动，听我说，听我说。”李成功拉着陆明的手赶紧劝，然后马上说道：“去你公司是孙雯自己提出来的……” “你可别说孙雯移情别恋看上我了，我可不傻。”陆明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当时自己公司刚成立，说句不好听的话，在珠市连个屁都不算，孙雯能看得上？ 李成功急了，说：“我骗你干嘛？她不愿意走，我有胆子赶她走吗？” 陆明想了想，也是，不过心里还是有许多不忿，埋怨道：“明知道她就是个雷，你就别推荐她到我这里来了嘛。” 李成功脸上满是尴尬，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这是她离开我那里的条件，当时我想你公司不大，实在不行，被她折腾黄了，我大不了保你一辈子的富贵就是，所以就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靠，她是冲我手上的特供商品来的。”陆明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伦敦帝国理工学院商学和国际贸易法的双学士，为什么愿意委身来自己的小公司，绝对居心叵测，真是防不胜防啊。 李成功哪里不明白陆明的担心，宽慰道：“你不必担心，我还是了解孙雯的，她不是疯子，做事有底线，不会做那种巧取豪夺的事情，她更在乎自己能力得到施展，从而追求事业上的成就感。” “说实话，虽然我看好你，但真没有想到你把公司发展得这么快，餐厅就不说了，有海夫酱油，意料之中的火爆，没想到的是陆钊那边的小作坊，接二连三的弄出新品，先是手机电池，接着是空气净化器，我现在完全预测不出，你能把公司带到怎么的高度……不得不佩服，孙雯的眼光很好，跟你接触过几次就毅然加入你新组建的公司。” 说到这里，李成功脸上竟然露出欣赏的表情，不知道他是欣赏陆明，还是欣赏孙雯。 可陆明没有心情关心这些，他心里一团乱麻，本来今天过会所来是为了揭开谜底，看能不能解决麻烦，结果谜底是揭开了，可是现在又知道一个更大的麻烦。 从“史上最强便利店”APP得到好处的那一刻，陆明就深刻明白一个道理，怀璧其罪不是说作玩的。 从最开始的小王老板，到乐家家的运营总监、再到鹏城的杨涛，哪个都是冲着他手上的特殊商品来的，不过还好，陆明总是有点儿运气，认识到老李，从而结识到李成功，有李成功这座大靠山，在珠市，他可以一心发展公司，不用再担心有人过来抢夺他的底牌。 结果好日子没过多久，出现一个连李成功都惹不起的人，而且还已经打入自己公司的内部，陆明真的是欲哭无泪。 即使退一步来说，孙雯果真如李成功说的那样，是想追求事业上的成就感，但陆明却不相信她身后的人，因为资本是贪婪的，是没有任何道德底线的。 陆明躺在椅子上久久不语，耳边传来李成功地宽慰，不过他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实在听烦了，他质问道：“给我换新车是你的意思吧？还特么是防弹的，你担心什么？” 李成功沉默半响，才开口说道：“这车一共订了两辆，不但给你换，我也换了，你也别拒绝，就当我给你赔个不是……老实说，对方实在是太强大了，我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但请相信我的判断，孙雯是不会对你……” “李哥，别说了。”陆明打断他，起身说道：“我敬佩你为了家庭，没有选择跟孙雯在一起，但经过那次的事情之后，你其实已经被吓破胆了，现在只是在强撑而已，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有必要吗？” 陆明说完就走了，留下李成功在那里喃喃自语：“你不懂，你不懂……” 从会所出来，看着夜空，陆明感觉心里十分压抑，一点儿不夸张的说，李成功是他的偶像，拼命学习模仿的对象，可没有想到偶像的内心竟然脆弱到如此程度。 也许他顾忌的东西太多，也许他想保护的东西太多，但陆明认为这都不是理由。 俗话说靠山山倒， 靠人人跑，现在陆明的靠山倒了，唯有靠自己，他最后看了一眼会所的大厦，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转身朝夜色中走去…… 第216章 真正的隐情 “李哥，我这地方怎么样？你那朋友还满意吧？”休息间走进去一个看起来十分彪悍，颇有草莽气质的中年男人，嘴上虽是询问，可脸上满是自得的表情，说明他信心十足，就等李成功夸呢。 此时如果陆明还在休息室的话，一定能认得这个中年人——天恒置地的老板张东强，蓝箭公司开业的时候，是剪彩嘉宾。 李成功从雪茄盒里抽出一支雪茄递给他，笑着说道：“你家美女经理没跟你说？” 张东强一愣，说了声抱歉，然后快步出了休息室，这是要找经理问个究竟，李成功都来不及叫他。 没多久，他垮着脸进来，说：“李哥，不好意思，没招呼好你朋友。” 李成功起身，搂着他的肩膀，边走边说道：“阿强呀，应该是我要感谢你才是，能把你这地方借给我用，改天一起喝酒，我先走了。” “李哥不着急，玩一下再走呗，我今天特意准备了几个极品妹子。”张东强挽留道。 李成功笑着回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也知道我不好这口，再说了，让你嫂子知道，她不得扒你皮呀？” 张东强讪讪地笑了几声，不敢再挽留了，送李成功出了大门。 坐在凯迪拉克总统一号的李成功，看着车窗外灯火通明，流光溢彩的街道夜景，没有心情欣赏，而是不停地催促司机开快一点，再快一点。 “怎么样？”在别墅翘首以待的老李，看到回家来的李成功，赶忙询问结果。 回到家的李成功没有刚才与张东强说话的时候那么从容，径直坐在沙发上，说道：“没错，阿明是个既不贪财，也不贪色，拥有大毅力的人，这点可以确定。” “那接下来的话你都跟他说了？”老李露出几分满意之色。 李成功摇头道：“说了一半，可能是我心急，演得过了一点，阿明理解错了，直接就走了。” “什么？赶紧说细节……” 其实他们父子俩演这么一出戏，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事情说起来有点儿长。 今天李成功跟陆明说的话，真假都有，华胜集团面临发展瓶颈没有错，集团几个主业出现下滑的趋势，化工企业面临着环保的压力，建筑材料和房地产面临政府调控。 船大不好掉头，面对这种严峻的情况，又没有很好的内部解决方案，李成功急需一个盟友，强有力的盟友，孙雯的父亲孙滨则进入他的视野。 孙滨所创立的滨蓝集团旗下的业务，涉及金融、国际外贸、房地产、互联网、重型机械制造，总部在羊城，体量是华胜集团的两倍，妥妥的千亿级企业。 由于李成功与孙雯有这层尴尬的关系存在，想与滨蓝集团结成战略合作关系，显然是不行的，但孙雯又是孙斌的独生女，唯有以此来作突破口。 李成功想来想去，想到自己看好的年轻人陆明，决定推波助澜，于是才有了注资蓝箭公司，就是想帮助陆明发展壮大，让他成为一名耀眼的青年才俊，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接下来进行得很顺利了，孙雯也愿意进入蓝箭公司工作，而且陆明也非常器重她，加上有老李从中时不时的制造机会，想来这两个年轻人能够日久生情，开花结果，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可事与愿违，陆明竟然不声不响的跟何洋洋走到一起，甚至还计划结婚，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这怎么能行？ 得拆开他们，老李出手了，不时在陆明的耳边灌输何洋洋并非良配的建议，可是陆明这个人极有主见，听不进去，依旧是我行我素，最后没办法，老李只有把目标瞄上何洋洋，那次在别墅花园说的话，其实就是对何洋洋说的。 效果不错，何洋洋有自知之明，选择了远走，陆明也为此住了一个星期的院，彻底断了这份感情。 今天李成功演这出戏，一是最后测试一次陆明的秉性，如果他是一个控制不住自己的人，那李成功会选择终止这个计划，毕竟孙雯的眼光高，最重要的是也过不了孙斌那一关，很容易弄巧成拙。 还好，陆明通过了考验，接下来李成功的任务就是劝说他主动追求孙雯，讲明厉害关系，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相信他能答应帮这个忙，成不成再说，毕竟做了努力。 但最后弄岔了，此时的李成功有点儿着急，说道：“你看还有没有其它办法弥补。” 老李沉默半天，摇了摇头，说：“你太着急了，我们本来背着阿明做这些事情，就很对不起他了……” “有什么对不起的？”李成功急了，说：“从你认识他开始，你还有我，帮过他多少忙？我们有哪一点对不起他？” “对，我们在他公司的投资是增长了好几倍，但这全部都是他的功劳吗？没有我们投给他那么多资源，他怎么可能做到现在的成绩？” “再说了，我们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他好，如果能成为孙斌的成龙快婿，他这一辈子都不用奋斗了，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且我对他够可以的了，买房只收成本价，又送他一辆新车……” “够了，你需要冷静，你现在的心态做不成任何事情。”老李大声呵斥道。 看着李成功急成猩红的双眼，老李有些心痛，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想了想，无奈地说道：“这事我再想办法吧……” 第二天例行的会议上，孙雯没有任何异样，跟平常一样正常发言：“……工厂那边出的空气除味过滤净化器，经过昨天的试用效果、生产成本，以及与市场上同类型的对比……呃，哈，应该来说没有比它效果更好的产品，最终我们研究出来的市场售价是9999元……” 跟陆明近万元的预想差不多，净化器毕竟不是必须品，价格定太高了，市场的接受度不够，定底了，实在太吃亏，要知道像飞利普、小金这些国外品牌，市场定价基本上都过万，但它们的产品与自己的净化器比起来，简直就是渣渣，秒杀它们所有系列产品。 不过此时的陆明关注点不在孙雯所说的内容上，而是在孙雯本人，看着她侃侃而谈，充满着自信地美丽，略显消瘦的身材，看起来有点儿娇弱。 陆明有些弄不明白，就是这样一个娇弱的美女，李成功却视她成洪水猛兽，实在是不可思议。 半个小时的例会很快结束，陆明回到办公室，喝着吴雅丽泡好的茶，想了一下，决定把孙雯叫进来，与她认真谈一下，问清楚她来蓝箭公司的真实目的。 结果刚要摁应答器，办公室的大门响了起来，随后老李走了进来。 今天的老李跟昨天不一样，昨天满是严肃的提醒陆明后就走了，今天的他脸上却带着一丝惭愧，陆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请他坐在沙发上，听他娓娓道来。 听着听着，陆明的全身开始发冷，脸上也越来越严肃，直到最后老李说完，陆明脸色变得惨白。 他不是被吓到了，而是感觉自己周身寒冷，原来之前以为的那些友情全都是有目的的，自己投入的感情得到的却是虚伪的回应，自以为能得到李成功的赏识，除了特殊商品的功劳，还有自己的个人魅力…… 扯淡，自己不过是别人的棋子而已。 果然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老李看到陆明的样子也十分不好受，满是歉意地说道：“阿明，对不起……” “你老不用说对不起，真的。”陆明摆摆手说：“这样一来，一切就说得通了，感谢你能告诉我，谢谢。” 老李张了张嘴，话到嘴巴，却说不出来，陆明替他说道：“如果我不同意李成功的建议，你们是不是要撤资，退出蓝箭公司……” 第217章 老李的立场 办公室外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不一会儿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此刻的陆明仿佛只身在冬日的暴雨中，浑身冰冷，充满寒意。 陆明不甘心，他的满腔热忱，换来的是冰冷的商业利益，他心里最在乎的人情味，被践踏得一文不值…… 寒意也让他五味杂陈的心情瞬间冷静下来。 人站的位置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同，理性地算起来，李成功这样做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商人逐利，追求更高的投资回报率是他最终的追求目标，如果不这么做，也不是他李成功了——根本不可能短短时间把华胜集团带到这种高度度。 按照李成功标准商人的思维，把自己这颗棋子利用好，实现利益最大化，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这样一想，陆明还真挑不出一点毛病来、既然如此，在商言商，陆明也不是不会，开口问道：“如果我不同意李成功的建议，你们是不是要撤资，退出蓝箭公司，然后收回这办公场所，让我滚蛋……” 老李其实内心非常难受，不愿意见到这种摊牌的场面，但他知道陆明的性格，极其有原则底线，个性要强，眼里容不得沙子，所以刚才将自己和儿子所做的事，和目的都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没有半点隐瞒。 老李知道自己在儿子的计划中，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但他从内心来说，是真的不看好陆明和何洋洋的结合，做男女朋友可以，但成为夫妇，一起将婚姻这场长跑进行下去，何洋洋只能是陆明的羁绊。 所以，即使没有李成功的特别交代，老李也会想办法阻止陆明与何洋洋的结婚，顺便促成陆明和孙雯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要知道，这个世界有种关怀，叫为他好，老李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可是不经意地引导，和明确目的地指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老李当然赞成前者，顺水推舟，水到渠成多好，但时间已经不够，李成功已经等不下去了。 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自己看好的年轻人，最喜欢的学生，两相比较，老李心里的天平不自觉的发生了倾斜，没办法，这就是人性的弱点，但并不代表老李心里能够坦然。 听到陆明的提问，老李就知道自己这个最喜欢的学生，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道：“阿明，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陆明一愣，他已经作好了心里准备，无论从老李口中得到任何的答案，他都能坦然接受，但没想到老李会突然提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要问记得吗？陆明肯定记得，而且印象最深刻。 第一次见面，那个衣着考究，激动得挥着钞票几乎要打到自己脸上，大声嚷着要买蓝箭口香糖的直率老头。 第二次见面，带着孙子来东峻华庭便利店，全部包圆北孚电池，帮助自己完成北孚电池销售任务的土豪老头。 第三次见面，帮助自己收拾王二彪，仗义出手的正直老头。 第四次见面，提议与自己一起开美容院，充满商业头脑的睿智老头。 第五次…… 与老李的过往，像电影镜头一样，在陆明的脑子里面迅速的过了一遍，有自己被他骂、有得到他认可、甚至有难得地，得到他当面夸奖，但更多的是他向自己毫无保留的传授经验——社会经验，商城经验，为人处世的道理，这种感觉很好，陆明不知觉地露出了笑容…… 等等，不是不谈感情了么？怎么现在又打起来感情牌？ 陆明反应过来，回道：“你老到底想说什么？” 老李回道：“阿明，要说缘分这种东西真是奇妙，没有认识你之前，我就是一个整天想方设法地找点儿刺激，从女人身上寻找年轻感觉，和存在感的老头，坦率的说，没有什么追求，就想把年轻时候没有玩过的全玩一遍，然后坦然老死算了。” “但自从认识你之后，我迸发了青春活力，让我有了二次创业的劲头，不再沉迷那种低级的享受，整个人精神上得到升华，这是你给我带来的，我得感谢你。” “你老客气了，其实是我应该感谢你……”陆明受不了他的煽情，出声说道。 “你听我说完。”看见陆明要打断自己地说话，老李加紧说道：“我知道成功的做法令你失望，但他的确是遇到了难处，船大不好掉头，企业内部和外部环境都不好，他真的是竭尽全力了，才出此下策，我代他向你道歉，希望你能理解他的苦衷。” “无论你肯不肯帮忙，只要我没死，那就不会撤资，退出蓝箭公司，收回这办公场所。”老李说得激动，脸上满是猩红。 陆明能够感受得出，与李成功的利用不同，老李是真心爱护自己的，这点毋庸置疑，通过每天的生活和接触中，每一点一滴都能感受得到的，这种内心情感的共鸣是不可能演出来的。 他是从农村里走出来的，朴素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他知恩图报的性格，知道老李夹在自己和李成功的中间难受，陆明也不忍心再难为他，说：“你老有没有发现一个漏洞？李哥的计划太过一厢情愿了，我不认为孙雯一个女人能影响到他父亲的决策，要知道这可不是送一台车，送一套房子的事情，这可是关系到两家大型企业的深度合作，并不是所有一加一都能等于二，也有可能适得其反。” 看着陆明没有硬着脖子说话了，老李松了一口气，心里宽慰了几分。 不过想到自己儿子现在的状态，他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成功已经魔怔了，我劝也没有用，这事就到此为止吧，你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他也该吞下自己酿的苦果，清醒一点，不要奢望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老李说到这里突然沉默下来，陆明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因为用自己的感情来换取利益，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他坚定的认为，感情应该是最纯粹的。 而且陆明也不认为孙雯会看上他，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知道，孙雯极有主见，认定的事会锲而不舍地想办法完成，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 场面一时有些沉闷，老李陷入深思，半响后，他抬起头来说道：“阿明，暂时我不会来公司坐班了，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吧。” 陆明马上回道：“你应该知道，我并没有跟你们分道扬镳的想法，你没必要……” “你别多想。”老李解释道：“你知道我有个老友是专门做企业咨询的，现在人在澳洲，他之前有过给国外大型企业咨询的经验，我想把他请回来，帮成功的公司把把脉，看能不能帮助成功理出一些头绪，给出一些有用的建议，不破不立，华胜集团必须要改变了，现在是成功最艰难的时候，他那边更需要我，所以……” 看看，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这才是企业家该有的魄力，这才是堂堂的正道，陆明心里忍不住对老李伸出一个大拇指点赞。 陆明握着老李的手，真挚地说道：“能有你这么一位老师，是我的荣幸，更加是我的骄傲。” 老李拍了拍陆明的手臂，眼睛红红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老李坚定地背影，陆明不禁有些心酸，显然老李不看好一名战略咨询专家就能把华胜集团带回正轨，但他还是这么去做，想来他是先把自己的信心传递给李成功。 可怜天下父母心…… 糟了！站在办公室感慨的陆明，突然想起一件事，赶紧追到地下停车场，从马援手上拿过凯迪拉克总统一号新车的钥匙。 顾不上马援脸上的失落，陆明把钥匙交给已经上车的老李，说：“这车帮我还给李哥……听我说，企业改革不是动动嘴就行了的，他现在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蓝箭公司这边你放心，我会争取赚更多的钱，给你们输血，这是我唯一能够帮到李哥的地方……另外，帮我给他带个话，如果他愿意，他还是我的李哥。” 老李拼命的不让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流下来，紧紧握住陆明拿着钥匙的手，说：“你也是我最骄傲的学生……” 目送老李的车出了停车场，陆明转身看见马援对着依然停在车库的凯迪拉克总统一号发呆，忍不住笑了起来，拍着他肩膀说道：“走吧，别跟丢了魂一样，不就一台车么？等过段时间咱自己买一台，天天让你睡在车上。” 马援追上陆明，笑道：“明哥，你真买了这车，就是天天睡在车上我也愿意。” “哈……记得你今天说的话。” 陆明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电梯…… 第218章 首台产品下线仪式 第218章 产品下线仪式 1月12日，星期五，距离华夏民族的传统新年还有二十天。 今天是个好日子，已经正式更名为“新能电子科技有限公司”的工厂，将迎来第一台空气除味过滤净化器正式下线。 陆钊不知道是受谁的蛊惑，一向低调的他，非要弄个首台产品下线的仪式，说是要记录工厂这重要的时刻，而且他的理由挺充分的，比预计的投产时间提前了六天，不算耽误进度。 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个提议，竟然得到了孙雯的大力支持，甚至还邀请了珠市电视台和网络媒体报到，陆明只有任凭这两个家伙嘚瑟。 这天早上，陆明迎着寒冷的海风，独自一人在小区里面跑了一个小时，只要他不跑出小区，马援一般是不会跟着的。 他看不上陆明的那点运动量，依然延续在部队的习惯——每天最低十公里，陆明连他的一半都达不到，而且以慢跑为主，主要是保持身体的各项机能处于健康状态就行，要求并不高，更加不想跟他攀比。 脸已经给寒风冻得冰冷，但身体还冒着热汗，回到家陆明赶紧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煮了两碗臊子面，大海碗是马援的，他食量大，陆明中碗就行，上面浇上王青从老家寄过来的油泼辣椒面，油亮通红，看着就有食欲。 马援吃得满头大汗，陆明也是如此，两人都没有说话，闷着头吃面，一时间只听到餐厅哗……哗哗吸面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两都是黔省人，都喜欢油腻一点的早餐，不像之前何洋洋在的时候，主要是以清淡为主……嗯，应该说更加偏西式一些。 那个时候，马援从来不过来蹭早餐，他宁愿跑到三公里外的兰州拉面馆，吃两碗拉面。 陆明不知道在哪本书上看到一个定律，说21天以上的重复会形成习惯，算下时间，何洋洋已经离开快一个月了，陆明已经习惯没有她的日子，习惯自己一个人跑步，一个人洗衣服，一个人做早餐，一个人躺在两米二的大床上睡觉…… 而马援也习惯了过来蹭早餐，习惯了吃完早餐自觉地洗碗和收拾厨房，今天也是一样。 陆明则回到房间冲了个凉，等下要去工厂参加产品下线仪式，需要好好捯饬一下，不能给陆钊丢脸，只是当他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头上突然冒出来几根白头发。 老李离开公司没几天，但陆明身上的压力突然大了起来，主要是心里压力大。 之前老李也不是整天都待在公司，有时候下午不见人了，陆明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他明白，只要有事，老李一定赶到。 当然，这几天公司没有出事，毕竟一家上了轨道的公司整天出事，老板得考虑把它关停了，免得操那份心，又赚不到钱。 老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李在公司的时候，就如陆明心里的定海神针，现在这根定海神针到李成功的华胜集团去了，每次路过隔壁的老李办公室，看到总是锁着的，他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过21天，他会不会习惯没有老李的日子。 陆明把自己头上的白头发拔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依然还是那么帅气，非常傻缺的对着镜子喊了声加油，然后出门来到公司，接上孙雯和吴雅丽，往三乡的工厂驶去。 还是那辆GL8商务车，早就被马援开腻了，好不容易换了一台凯迪拉克总统一号，屁股都没有焐热，又被换走了，心情难免低落，不过还好，此时的他平稳地驾驶着GL8，行驶在马路上，也许是车上多了两个美女的缘故，开车没有前两天猛。 吴雅丽自觉地坐上副驾驶，上车之后就开始汇报仪式的流程，她是今天的司仪，为此昨天在工厂待了一整天，就是为了熟悉生产线，和确认仪式的流程，对流程她早就了然于心，不到两分钟就说完，接着自顾自地看起自己的主持稿。 马援没有放歌的习惯，吴雅丽汇报结束，车厢内马上陷入安静，陆明在闭目养神，坐在他旁边的孙雯在看手上的报表，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典型的工作狂，连吃饭都在看文件。 自从在李成功那里知道孙雯的身份之后，陆明刚开始是想跟孙雯好好聊一聊，问她来蓝箭公司的真实目的，但先跟老李聊了之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同时为自己幼稚的想法感到脸红。 自己把人心想得太简单了，别人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你怎么去求证？除非直接把孙雯开除，那陆明就有得忙了，老李走了，孙雯再走，公司将无人可用。 至少从她过往的表现来看，一直都很努力为公司做事，没有道理为了一个猜忌就把她开除，最重要的一点是陆明舍不得她走，能力强，又那么拼命的助手哪里那么好找？ 且用着吧，日久见人心，以后总会知道她的目的。 …… 早上八点半，此时的新能电子科技有限公司已经被装扮一新，之前有些脱落的外墙已经重新刷上浅灰色的涂料，看起来颇有工业气息。 厂房四周的围墙插满各种颜色的旗子，随风飘起，厂门口摆放着各种花卉，还有大门上用红布遮挡起来的公司招牌，看起来非常喜庆。 工厂里面的地板全部刷了绿色的地板漆，装配车间甚至花重金做了防静电处理，强化塑胶地板之间全都埋上了金线，光装配车间的装修费用就用了两百多万。 不过此时车间一个人都没有，工厂所有管理层和普通员工，一共两百七十五人，全部排好队站在工厂的操场上，等待陆明他们的到来，不过队伍并不整齐，松松垮垮的，而且不时发出嗡嗡的声音。 “他玛德，这老总脑子有病呀，大冷天让老子们站在操场等人。”说话的是冲床部主管刘玉峰，三十来岁，个头不高，但挺壮实，边说边递了一只烟给他的上级，生产部副经理陈增强。 他都觉得冷了，身体比他还要单薄许多的陈增强直接在原地跺脚，来增加身上的热气。 陈增强接过烟，等刘玉峰点上之后，狠狠吸了一口，才冷笑道：“你没看出来呀？那毛都没有长齐的总经理，是想给我们下马威呢。” 主管以上的工厂管理层并没有跟员工们站在一起，而是三三两两地站在队伍的侧方，他两个之前是一家工厂的，关系不错，所以说话很随意，反正别人也听不见。 刘玉峰一脸的厌气，没好气地说道：“下个锤子的马威，想用这种方式来增加他的威信，只能让别人更加觉得他傻逼。” “确实。”陈增强嘿嘿一笑，问道：“要等的大老板你见过不？” 刘玉峰把烟头随手一扔，说：“见过，那鸟人的哥，也没多大，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我靠，原来是富二代呀。” 刘玉峰满是不削地笑了起来，说：“富二代个毛，坐的是台GL8商务车，还没我们原来那厂的生产部饶经理开的车好，要不是看在这边的工资高，老子才不来这鸟不拉屎的厂。” “我跟你一样，不过现在有点后悔了。”陈增强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满是羡慕地说道：“老饶运气好，搞了个电镀车间改造，弄了得有三四百万，这厂规模太小了，想弄钱我看是难。” 刘玉峰马上换了个脸色，笑道：“你刚来还不知道，老总年轻有年轻的好处，里面的道道啥都不懂，到时候生产原料和机器耗材这一块我们都可以弄钱，到时候……” “放心，老规矩。”陈增强一脸你放心的表情。 两人聊得来劲，而且都是老烟枪，不知不觉烟头丢了一地，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远处陆钊和唐玉贵看过来的目光。 唐玉贵看陆钊的脸色阴沉，劝道：“别生气，先让他们得意一阵子吧。” 陆钊看了一眼门，说：“嗯，走吧，我哥来了……” 第219章 工厂的管理问题 “哥，孙姐，厂里的装扮还入得你们的法眼吧？”陆明刚到工厂，一下车，陆钊和唐玉贵两人就迎了上来。 陆钊说话的表情，极像小时候得到一身新衣，在村里跟小伙伴们炫耀的模样。 即使陆钊每学期都是全校第一名，可他很少有新衣服穿，总是捡陆明的旧衣服，没办法，家里的条件就是那个样子。 突然再次看到他这种小炫耀的表情，陆明一时有些恍惚，没有马上接话。 “不错，有模有样的，看得出来，你这个标准理科生是费力不少心思。”孙雯大概扫了几眼，先是赞了几句，接着话风一变，调侃道：“不过这些装扮里面，我总感觉透着股小气劲，跟某些人一个样，又不是没预算，也不知道请几个礼仪小姐过来撑下场面。” “知道你家有钱，见过大世面，有必要那么损人么？”陆明心里嘀咕道。 他算是听出来了，孙雯这是意有所指呀，而指的对象就是自己，这几天也没有得罪她呀！ 再一看陆钊，精心做出来的成绩被孙雯损，非但不恼怒，甚至笑呵呵一副虚心接受的模样，这让陆明好生奇怪，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陆明一时想不明白，习惯性地对陆钊教训道：“也不知道在员工面前稳重点，都是当总经理的人了，哪有半点总经理的威信？” “陆钊平时不是这样的，只是看到你们过来一时高兴而已。”唐玉贵跟陆钊相处最久，知道陆钊为了工厂付出了多少，赶紧出言维护。 陆明也没有再说，只是习惯性的点一下而已，他对自己老弟的要求很高，希望他将来真的能够独挡一面，自己也轻松一点。 陆钊瞟了一眼往自己这边翘首望过来的几个工厂管理层，心里想着装出来的稳重有屁用，别人还不是当自己是小屁孩，只有靠实力说话，才能镇住有些人。 这时珠市电视台的记者，和网络的一些媒体到了工厂，简单寒暄过后，开始进行今天工厂仪式的第一项，给工厂揭牌。 在吴雅丽的主持下，没一会儿，用来遮挡的红绸被拉了下来，露出“新能电子科技有限公司”烫金招牌的这一刻，能明显的感觉到陆钊全身在颤抖。 兄弟多年，陆明知道他是激动，搂着他的肩膀小声鼓励一番，然后让出位置，让媒体的朋友们拍照，今天陆钊才是主角，陆明当然不会抢他的风头。 接着是陆钊给全体员工开大会的场景，这是拍摄的需求，要用这些素材来做宣传，看见有摄影机在拍摄，听说还能上电视，在场的员工们一个个站得挺着，脸上红彤彤的，不知道是激动，还是被呼呼刮来的冷风冻红的。 “我们工厂在三乡，不是应该请香山的电视台么？”陆明小声地对一旁孙雯问。 正经谈到工作，孙雯说话没有带刺，解释道：“主要是为了宣传，珠市电视台的影响力要比香山电视台大，而且我们总公司注册在珠市，他们也乐意报道。” 陆明点头不再问，虽然之前开会讨论过，净化器不需要过多地投入精力和物力做市场营销推广，单靠口碑就能保证订单源源不断，但是净化器的销售主要是在网店跟工厂官网上，没有设实体店，这种软广告是必要有的。 其实就是拍摄几张照片和几个镜头而已，不需要陆钊真的开大会，五分钟不到就结束了，所有人都进入工厂里面，刚才还是一片寂静的工厂，顿时活了过来，工人纷纷就位开机生产。 开料机、注塑机、精密五金加工数控机床、冲床，这些本该在年后才购置的机器，在孙雯的运作下，此时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孙雯地运作非常简单，用工厂与革立和大米公司的手机电池购销合同，从银行贷款，来购置这些机器，当时陆明还蛮惊喜的，觉得孙雯果然是名虎将，能把复杂的事情变得简单，现在想起来，银行能迅速放款，没有一点关系和背景是不太可能做到的。 楼下车间都是重型机器，声音太吵，根本不适合说话，主要是让媒体拍一些素材，知道工厂的实力，没待几分钟一行人就走了，在陆钊地带领下，来到二楼装配车间，这才是新产品下线的会场。 相对于楼下的嘈杂，装配车间要安静得许多，这里总共有三条流水线，一条是最先的充电宝项目，一条是生产手机电池，不过都是小流水线，被安排在车间的角落，最后一条流水线，人数最多，就是今天的另外一个主角，空气净化器的生产流水线。 第一台空气除味过滤净化器已经下线，被工厂的工人绑上红绸带，打扮得挺喜庆，陆钊他们带着媒体的人在介绍产品的特性，陆明没有上他们那里去凑热闹，而是来到装机芯的工位，拿起一个机芯仔细看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机芯，跟灌装可乐般大小，呈乌黑色，仔细看，能看到它的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孔，成蜂窝状，口径比头发丝还有小，如果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可能会难受。 但这机芯在陆明的眼里，却如同艺术品一般，一点没有夸张，这是工业加工的艺术品，先不论机芯里面的未知材质，光它的外型，就不是几家公司能够生产出来的。 陆明拿着机芯爱不释手，坐在工位上女孩子满是紧张地，鼓起勇气说道：“这……这机芯你不能拿走。” 陆明有些哭笑不得，但又有些好奇她为什么如此紧张，于是把机芯还给她，笑着问道：“你也看到了，我是跟你们总经理一起过来的，我拿一个走，他应该不会怪罪你的吧？” 女孩子赶紧接过机芯，一边干活，一边回道：“这机芯是受控物料，从物料发放，到最后做成成品，所以相关人员都得签字确认，绝对不能带出车间一步，否则直接开除，这是工厂的明文规定，你拿走了，我跟谁都说不清楚。” 看来陆钊对机芯的管控还是蛮上心的，陆明对此挺满意，不再打搅她做事，退后一边，看陆钊他们还没有完事，于是在厂区里面瞎逛起来。 没多久，他发现一个问题，装配车间的女员工们做事井井有条，而且非常认真，但楼下车间那些男员工就有些吊儿郎当，远远看去，甚至还看到有人在车间一边开机，一边抽烟聊天打屁。 看到这种情况，陆明马上皱着眉头，他在工厂做过，知道如果工作环境好一点，工资还行，招工相对容易些，而管理的难度也相应小一些，毕竟这些工人会珍惜这份工作。 而环境差的工厂，不但招不到工人，即使招到，也要把员工当成大爷一样供起来，生怕他们拍拍屁股走人，好不容易接到的订单没有人做，还得赔钱给客户。 所以陆明在装修工厂的时候，即使工期再急，也给工厂配上了空调，夏天有冷气，冬天有暖风，不仅如此，工厂的餐厅免费提供三餐，标准是每人每天四十块钱，要知道大多数工厂才十来块钱的标准，比别人高了两倍不止。 在住宿上也没有省钱，刘浩在离工厂不远找了一家宾馆，员工三人一间，全部是席梦思床，没有上下铺，房间里面有空调电视书桌，领班级别以上的全都是单间。 至于五险一金这些全都有，而且工资也比同行要高一些，陆明对员工从来就不想用榨取的方式赚钱，毕竟不管是他手下那个产业，利润都比同行高许多。 对，楼下的环境确实是要比楼上差一点，员工整天跟机器打交道，机器都是机油，难免会粘上弄脏工衣，但这不是理由，据陆明所知，楼下开机的员工，基本上拿的是技术工资。 而且他们这些经常跟机器打交道的人应该知道，在机器旁边抽烟，这是作死的节奏，一但引燃机器上的机油，整个厂都完了。 陆明这种将心比心的付出，换来的竟然是工人的这种工作态度，说实话，他对陆钊的管理有些失望，对人事部更加失望——高薪挖来的管理人员根本就不作为，这是人事部门前期调查的失职。 工厂这边的工衣非常好认，员工穿蓝色工衣，主管级别的穿黑色工衣，刚好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工衣的人走过来，陆明叫住他问道：“那些员工聚在机器旁边抽烟你不管？” 刘玉峰今天心情很不好，本来站在外面吹了半个小时的冷风就不爽了，结果说要来拍机器，以为能上电视，结果就拍了几个工人开机，他这个主管都没有混到一个镜头，心里更火大了。 看是大老板问话，刘云峰当然不敢发火，笑着应了一声，然后走过去没两步，对那些员工骂道：“煞笔呀你们？没看到老板过来了吗？赶紧把烟灭了。” 那几个员工似乎习惯他这种管理方式，也没有在意，纷纷笑嘻嘻地踩熄了扔在地下的烟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就这样解决了？陆明被他的管理方式给气笑了，说：“你这是在应付我么？” 刘玉峰一下子就搂不住火了，不阴不阳地回到：“你是大老板，觉得不解气，那我就开单，通知人事部把他们全都炒掉。” 陆明眼睛马上眯了下来…… 第220章 缘分呀 刘云峰不阴不阳，以退为进的话，一下子把本来不当一回事的员工们情绪调动了起来，纷纷同仇敌忾开口说道：“对呀刘主管，反正大老板看我们不顺眼，你就开单把我们炒掉呗，别为难自己。” “哈哈，是好事呀，刚好能回家，都特么不用挤春运了，买票也方便。” “对对对，按劳动法规定，还能赔一笔钱，好过个肥年，刘主管赶紧开单吧，我们一点儿不怪你，拿到钱，我们请你吃饭。” “呦吼……”有个员工甚至得意地喊了起来。 态度嚣张至极！ 见微知著，什么样的领导，带出什么德行的员工，一点没有错，这些员工有如此反应，陆明一点儿都不奇怪，当然不会发火，没有必要，等着看刘云峰接下来的反应。 刘云峰有了几名员工地起哄支持，腰杆都挺直了，心里暗暗得意，这几个员工就是自己的底气。 不过他并没有趁胜追击，而是马上换作为难的表情，诉苦道：“老板，你看看，这帮鸟人就这样……哎！你是高高在上的老板，不知道我们的难处，这帮九零后的家伙真不好管理，打也打不得，骂也不敢骂，我是操够了心，你要得理解我，我哪敢应付你呀！” 看陆明没有动怒，也没有说话，刘云峰心里一阵畅快，以一副经验十足的口气说道：“老板，你就不要看墙上贴的规章制度了，没用，我实话跟你说，真要按那上面的执行，根本就没人愿意给你工厂做事了。” “你想呀，他们出来打工就是为了一点钱，动不动就要罚款，那还赚个屁的钱，即使不走，也是消极怠工，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而且这帮家伙还有点文化，天天研究劳动法，动不动就去劳动局告你，一张处罚单下来，十万起，你这不是破财了么？” “所以说，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们只要能按时完成工作量，把货做出来，这些小节你就不要计较了，和气生财，把钱赚到手里才是正道。”说得兴起，刘云峰甚至还自来熟地拍了拍陆明的后背，似乎是劝老板消消气，一副和事老的模样，完全忘记了老板刚才是针对自己的。 这家伙先是装傻充愣，接着诉苦把自己摘出来，然后再把软刀子递上来，最后说出自己的目的——差不多得了，就别叫真了。 让你有脾气都发不出来。 陆明在工厂打工几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厚颜无耻，这么会合稀泥的人，而且反应如此之快，今天算是领教了。 这种人能做到主管的位置，其实也不是没有一点儿道理的，即使是陆明，也不得不承认，现在这个社会，这种人其实还蛮多的，而且混得不差。 跟这种人当面置气，实在有点儿掉价，不过陆明倒是升起几分好奇，决定探探他的底，于是笑着说道：“你倒是对员工的心理分析得挺透彻的，做生产管理很多年了吧？” 刘云峰心里有气，嘴巴没有把门，并不代表他傻，反而有几分小聪明，不然早就被别人玩残了。 他看着一脸笑容的陆明，脸色阴晴不定，转身朝那几个员工吼了一声——让他们继续干活。 那几个员工其实不想走，刚才之所以那么嚣张，不过是他们一贯的套路罢了，知道现在的小厂不好招人，这是他们仅凭的一丝底气，如果只有一个人，肯定不敢如此，法不责众的观念，这他们心里根深蒂固。 既然老板怂了，他们也有了台阶下，没有聚在一起，各种老实回工位把机器开了起来。 刘云峰非常满意员工的表现，这让他感觉在老板面前蛮有面子的，回过头来说道：“这里太吵了，我们去那边说话。” 行呀，还怕他不答应呢，陆明反正也没有地方去，正有此意。 跟着他来到厂房的吸烟区，看他要掏烟，似乎又不好意思的模样，陆明哪有不明白的道理，把自己身上的软中华发给他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支吸起来。 “可以呀，老板就是老板，抽大中华。”刘云峰喜滋滋地点上，然后说道：“老板，别看我这么骂他们，他们反而高兴，都是贱皮子。” “你刚才问我做了多少年生产管理，我算下呀……八年，嗯，超过八年了，出来打工就在万德电子厂上班，从基层员工一步步做到主管，最多的时候手下一百对人，不是我跟你吹，一百多号人，管得服服帖帖的，生产任务从来没有拉下过。” 看陆明脸上有几分古怪，刘云峰急了，拍着胸口保证道：“老板，我说的绝对句句属实，如果我骗你出门就被车撞死……” 陆明摆摆手说：“我知道，你没有骗我的必要，人事资料一查就能查出来，我只是有些意外，我们以前还是同事。” “咦……老板你也在万德做过？”刘云峰惊讶地看着陆明，怎么看也没有印象。 陆明感叹这世界真小，说：“对，我来珠市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万德电子厂打工，给分到电镀车间，我记得一到夏天那个热啊，不动都出汗，一干起活来，内裤都湿透，每天光去厕所旁边的净化器喝水都跑十几趟。” “哎呦喂！”刘云峰一拍大腿，兴奋道：“没想到老板我们还是一个厂出来的，真是缘分呀，可惜在厂里的时候不认识老板你，说不定沾点你的运气，我也能做个小老板。” 刘云峰这下来劲了，有种遇到战友的感觉，毫不客气地从陆明手中的烟盒抽了一支中华。 陆明也没在意，笑着说道：“哈……不认识正常，上万人的大厂，哪能每个都碰上面？而且我也没做多久就走了。” “也对，你在电镀车间上班，那应该认识饶建刚吧？” “认识，当时是我们的主管，把我们逼得挺惨的。” “是，那鸟人就是个瞒上欺下的东西，不过现在混得挺好的……” 两人在吸烟室叙着旧，不时发出一阵笑声，而忙乎完，刚送走媒体那些人的陆钊转头一看，没发现陆明的人影，又到处在厂房里找人。 在别人的提醒下，来到吸烟区，不过看到陆明和刘云峰正聊得有劲，陆钊满是疑惑，心里想着，哥怎么跟这个鸟人聊在一起了？ 看到陆钊，陆明向他招手，然后指着刘云峰说道：“这是你们冲床部的主管，马上给我开除。” 刚才你们不是聊得挺开心的么，怎么说翻脸就翻脸，陆钊有些跟不上节奏，一时愣在那里。 别说陆钊，就是刘云峰也是懵了，过了一会儿才讪讪地说道：“老板，你别……别开玩笑了，我胆小。” “你胆小，我看就属你胆子大，大过天了。”陆明冷着脸呵斥道：“这么多员工在车间抽烟，你连管都不管，如果出现火灾，你们跑得出去吗？作为一名生产管理，连车间的人、财、物你都管理不好，留着你有什么用？” “这……这，我顶多算管理不到位，用不了开除吧？”刘云峰还在那里辩解。 懒得听他解释，陆明转脸对陆钊说道：“这个问题，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处理，等下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现在先跟他去把那几个抽烟的员工一起叫到工厂的人事部，让他们马上办手续走人。” 陆明想了一下后，又对刘云峰说道：“我记得你们上班时间还没有一个月，应该在试用期，你帮我去问问那几个天天研究劳动法的员工，解雇试用期员工，企业需不需要赔钱？” 说完，陆明没有再看一眼如丧考妣的刘云峰，直接走去陆钊的新办公室。 孙雯、吴雅丽、唐玉贵和马援几个人坐在办公室聊天，突然看见一脸怒容走进来的陆明，心里一惊。 孙雯问道：“怎么了？” 陆明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说道：“你真是给公司找了个好人事总监呀。” 孙雯多么聪明的人，哪有听不出反话的道理，生气的说道：“华姨怎么惹到你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别在这里打哑谜……” 华姨？ 第221章 突发事件 孙雯想着自己对公司满腔热忱，对工作兢兢业业，结果换来的却是莫名其妙地指责，顿时就来了脾气，失声喊道：“华姨怎么惹到你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别在这里打哑谜，今天不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我不干了。” “哎呀！雯姐，别冲动，冷静一下，有什么事心平气和的说嘛。”一看火星要撞地球，吴雅丽赶紧劝道，一边还给陆明使眼色，示意他也冷静一下。 陆明今天真给气着了，虽然第一次听到孙雯叫人事总监为华姨，感觉有点儿奇怪，但也没怎么往心情去，谁在公司没有几个亲近的人嘛？ 毕竟按年纪来算，余华虽然看起来像三十几岁的少妇，但实际年纪已经四十有五了，陆明叫声姨也不为过，只是出于礼貌，他一直叫华姐而已。 看到孙雯像小猫炸毛似的，陆明知道自己刚才的态度有点儿过了，毕竟出错的是余华，而不是她，于是非常干脆利落地说道：“对不起，我的错，说话带情绪了。” 没想到陆明道歉得如此干脆，孙雯脸色缓和一些下来，不过没有这么快消气的道理，坐下来把头扭到一边，没再理陆明。 一时间，办公室的气氛由刚才的火药味十足，一下变成了尴尬，场面沉闷下来，这时唐玉贵非常醒目地开口了，他问道：“阿明，到底怎么回事？” 弄成这个场面也非陆明所想，争吵和置气都解决不了问题，他感激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问道：“‘万德电子’厂你还记得不？” “怎么不记得，我们出来打工的第一家工厂，不过听说被那帮管理层弄得乌烟瘴气，现在都要清算卖给私人老板了。”想到自己人生的第一家工厂马上就要没落消失了，唐玉贵不禁感到惋惜。 “万德电子厂”是家最早进入华夏的美资企业独家投资的在华工厂，最兴盛的时候甚至压过富土康一头，但随着内部挣权夺势，高级管理不停的变动，你方唱罢我登场，新来一个总经理上来就烧三把火，弄得中层管理和员工整日是人心惶惶，都没有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交货率、成品率惨不忍赌，万德电子厂的业绩自然每况愈下。 慢慢演变成稍微有点权力的人都在忙着捞钱，电子厂最常用的锡膏，市面上最贵的才两三百块钱，但“万德电子厂”的采购价能达到二万多，能够想象得出，肯定养肥了许多人。 这种亏损状况持续了几年时间，直接连累到“万德电子厂”在美的总公司伟创立，股价持续下跌，总部也知道回天无力，决定出售，结果那帮捞惯了钱的管理层，煽动员工闹事罢工，阻止这次收购，妄想继续能够当蛀虫。 事情在珠市闹得挺大的，唐玉贵这个“万德”的老员工当然有关注，他好奇陆明今天怎么突然提起这家厂来，于是问道：“你提起‘万德电子厂’是什么意思？” 陆明苦笑一下，说：“刚才我在车间逛了一下，发现竟然有两个来自‘万德电子厂’的中层管理在我们这里上班，而且还是我们高薪挖来的……” “怎么可能？”唐玉贵很是惊讶，激动地说道：“万德电子厂的管理层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同行业的公司拉进黑名单了，他们就是造假简历都找不到工作，除非改名换姓，我们公司人力资源部就是再不负责任，也不会去挖这些人啊。” 他始终不相信总公司的人力资源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只是看陆明一脸的笃定，再一想到车间的生产管理确实有点混乱，可能跟这些人有关系，他的气势弱了几分，不过仍然不死心地说道：“要是万德电子厂出来的人，我应该认识呀。” “我都不认识，更别说你，你比我离开得还要早，刚才我跟那家伙聊了半天，确认过来，错不了。” 陆明之所以对余华有意见就是这点，工厂这边因为人员较多，设了人事部门，不过才两名人事专员坐班，主要处理普通招聘、员工入职、离职，以及统计加班这些简单的工作，显然挖人是由总公司的人力资源部来负责。 本来工厂这边的生产管理就不多，才五六名，结果有两个是从万德电子厂挖来的，陆明不生气才怪，实在太不负责任了。 真不是他要一竿子打倒一群人，实在是万德电子厂已经烂到骨子里了，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都不用花时间调查，而且事实的确如此，员工在车间抽烟都懒得管，这种主管陆明不禁要问，他的关注点在哪里？ 钱么？ 还好，陆钊嫌麻烦，不愿管采购的事情，把工厂这边的采购全部推给蓝箭公司负责，要不然陆明不会简单解雇就了事，非要让人查他个底朝天，虽然他们上班才不到一个月。 孙雯把头扭到一边，装作不理陆明，但并不表示她把耳朵也关起来了。 通过他们刚才的谈话，孙雯隐隐约约知道陆明发火的缘由，赶紧掏出手机查“万德电子厂”的情况，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标题映入眼帘。 “上千蛀虫掏空世界五百强在华代工企业” “珠市最大的裁员，几万名员工将面临失业” “庞然大物轰然倒下，到底为那般？” “珠市史上最大的罢工，原来另有隐情” 如果这些文章只是那些小网站，或者不良媒体为吸引眼球编出来的，孙雯还不确定，但这些文章全都出现在各大网站的财经板块上，那她没有一点儿反驳的理由了。 收起手机，孙雯不敢再使小性子了，对陆明说得：“陆总，这是我的问题，我会责成人力资源部彻查此事，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陆明点点头，说：“查肯定是要查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是给我交代，而是给公司一个交代，最重要的是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不能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看来一眼孙雯，陆明继续说道：“人才是我们公司发展的根本，公司人力资源总监这个位置非常关键，所有公司急需人才的背景资料都需要余华亲自审核，她是因为经验能力不足，还是有其它原因，才导致出现这种低级错误，你要得好好调查一下，如果是经验能力不足，那她就不配坐这个位置。” 能力不足？ 经验不足？ 还不配坐这个位置，笑话，拜托，你知道华姨之前的工作经历和成就么？ 孙雯很想大声告诉陆明这些答案，可话到嘴边被她硬生生的给憋回去了。 哎呀！秘密太多实在是太难受了。 看到孙雯脸上十分怪异，陆明问道：“我说得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我这就回公司调查这件事。”孙雯说完就拎起包出了办公室。 丢人，实在太丢人了，她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她要马上回去问余华，不是说好来帮自己的么？为什么给自己拖后腿？ “我都还没有说完就跑了？”陆明看着孙雯急冲冲出去地背影，很是无奈，交代马援先送吴雅丽和孙雯先回去，他还要在工厂这边处理一些事。 人都走了，办公室就剩下陆明和唐玉贵，都是老兄弟了，说话也不顾忌太多，陆明直接问道：“你跟陆钊倒底怎么回事？” 唐玉贵给陆明倒了一杯茶，苦笑着说道：“一楼的情况我跟你弟其实都知道，但年前的生产任务太紧了，我们只有忍着，不断的妥协，想着生产进入正轨，再花大力气整顿，如果他们还是如此，等年后招人过来就把他们换掉，结果被你先发现了。” 原来根源在自己这里，陆明苦笑不已，的确是把他们两个逼得太紧了，没有考虑到一些客观因素，想来他们忍得也很辛苦。 不过陆明还是要强调道：“扩产的初衷我就告诉你们俩个了，工厂要追求效益，但更要安全，这是根本，如果出现安全事故，哪怕是一例，我们都不好给员工的家属交待，你们脑子里面安全这跟弦一定不能松。” “今天那些员工敢在车间抽烟，明天他们就敢违规操作，你难道忘记我们在万德上班的时候，那次老万被行车碰到，直接成了植物人，老婆都跟别人跑了。” 唐玉贵点头，刚要说话，办公室大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只见走出去没多久的吴雅丽跑了进来，脸上惨白，气喘吁吁带着哭声说道：“陆总，快……快去看看，他们把陆钊给绑起来了……” 第222章 要挟 刘云峰看着陆明远去的背影，赶紧对陆钊说道：“老板，我可是冲床主管啊，冲床工序离开我可就停产了，大老板不知道这个情况，你可是知道的呀。”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哪个人是不可代替，不可或缺的吗？”陆钊看着他就来气，到这个时候了还以此来威胁工厂，真是死不悔改。 早就应该把他这个害群之马开除了，害得自己等下还要跟哥去解释，少不得要挨一顿排头。 看陆钊不为所动，刘云峰马上又哀求道：“对对对，老板你说什么都对，我真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来管理，保证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老板你给我一次机会，帮我去跟大老板求求情嘛，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会往西。”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面对刘云峰的苦苦哀求，陆钊不但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反而感觉一阵恶心，不耐烦地说道：“别墨迹了，赶紧办离职手续得了，还能两不相厌。” 说完他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嘀咕道：“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今天首台产品下线的仪式白弄了，本来还想申请一笔钱来给工人发奖金呢。” 心里仅存的那一丝侥幸也破灭了，失魂落魄的刘云峰不但没有走，反而直接蹲在吸烟区，抱着头，肠子都悔青了。 想起自己刚刚在三乡圆了买房梦，可是每个月要还将近五千的房贷，如果这份工作丢了，刘云峰根本没有信心再找一份有这么高工资的工作。 如果还不起房贷，房子要被银行收回去，那首付的钱，还能有多少回到自己手上，刘云峰心里根本没有底。 那可是自己这么多年所有的积蓄呀！还特么欠了亲戚朋友的五万块钱，如果让老婆知道自己丢了工作，非得离婚不可。 想到这些，刘云峰都想抽自己几个巴掌，刚才非要去跟大老板装那个比，置那个气干嘛？ 刘云峰蹲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陆钊可没有心情看他低头丧气的样子，更不想浪费时间等他，催促道：“赶紧的，别像个老太婆一样磨磨唧唧的，带我去找那几个抽烟的员工，你们几个一起赶紧把离职手续办了。” 催个锤子，刘云峰非常烦躁，等等……对呀！不光自己一个人倒霉，其他几个员工也要滚蛋。 刘云峰可是了解那几个员工的性格，从小就是看古惑仔长大的，讲义气，脾气又爆，一点就炸，最重要的是他们几个团结，一个地方出来的。 玛德，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舒服，不把这事闹大，老子跟你信。 刘云峰心里有了计较，眼神也从懊恼茫然变得多了几分凶狠。 他阴沉着脸从地上站了起来，说走呀，带你去认人。 陆钊不疑由他，跟着到了冲床车间，结果发现都不用他指认，自己就能辨认出来——又在那里抽烟。 而且陆钊也认识他们，卢家广、卢家伟、赵成才、卢波，四个人，年纪不大，烟瘾不小，之前看过他们偷偷抽过几次烟，被自己警告过几次，想着出来打工不容易，也就懒得扣他们的钱了。 有意思的是，这几个是刘云峰介绍过来的熟手，总是有意无意的包庇他们，早已经被陆钊列为需要整顿的对象了。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整顿，这几个家伙越来越放肆，抽烟不但不避讳人，还聚在一起抽，实在是太嚣张了，难怪哥会那么生气。 快步上前的陆钊训斥道：“你们不是给我保证说不在车间抽烟的吗？现在你们在干什么？啊！还不赶紧把烟灭了。” 突然冲过来的陆钊把他们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烟头扔了，只有他们中间领头的卢波感觉有点儿掉价，社会人，不能那么快怂，没有马上扔，站在那里强撑着。 啪的一声响起，刘云峰把烟点了起来，吸了一口，才慢慢悠悠地说道：“卢波啊，别扔，尽管抽，别糟蹋烟了，反正陆总看我们几个不顺眼，要把我们炒鱿鱼了，还怕他干鸟。” 闻言卢波马上就火了，对着陆钊威胁道：“炒掉我们几个无所谓，赔钱就是，但别连累刘主管，不然我饶不了你，反正我们烂命一条，光脚的不怕你们这些穿鞋的。” “去……你以为这些有钱人真这么大方，还赔你钱，赔你根鸡毛，我告诉你，大老板说了，试用期没有过，一分钱都没得赔，你们就得卷铺盖滚蛋，我是被你们害死了，帮你们求情，也被炒掉，同样一分钱拿不到，玛德，老子的老婆孩子得喝西北风了。”刘云峰不阴不阳地在一旁添油加火，他是个中高手，知道怎么引导这些小年轻。 陆钊气得一脸铁青，想不到刘云峰竟然这么卑鄙无耻，颠倒是非，误导别人，这特么是在挑事呀。 果然，卢波他们一听马上就炸了，卢波从机台顺手拿起一把扳手，指着陆钊恶狠狠地问道：“玛德，你们不想赔钱是吧？” 看到老大发飙，卢家广他们三个马上把陆钊给围了起来，看得出他们这配合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十分娴熟。 发生冲突，冲床车间的其他员工马上围了上来，有的在劝卢波他们好好说话，不要动手，但更多的人也没上前助阵，沉默地站在旁边看着。 陆钊看着近在咫尺的扳手，虽然没经过这种阵仗，心里说不害怕是假的，能看得出来卢波真的会动手，但是整个车间的人在看着他，此时绝对不能认怂，不然以后根本没有威信。 而且处理这种事情一定要有底气，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不能藏头藏尾，不然旁边那些不知道情况的员工，会被刘云峰给误导的。 陆钊一身正气，面不改色，大声说道：“你们四个多次违反厂规，在车间吸烟，而作为你们主管的刘云峰没有起到监管的责任，结束你们的试用是符合工厂的用人制度，至于补偿金，‘劳动法’有明确规定，试用期不合格的员工，不用给补偿金，按照你实际工作时间，结清工资就行了。” “草！我叫你不赔钱。”说完，卢波直接拿起扳手向陆钊头上砸去。 啊…… 一言不和就行凶，看到卢波的扳手扬起来，眼看就要血溅车间，有胆小的吓得大声叫了起来。 而一旁的刘云峰同样给吓傻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小年轻脾气火爆到这种程度，嘴巴张得老大，嘴上叼的烟掉在衣领上都没有发觉。 而处在风波中心的陆钊反而是最冷静的，他知道自己所说的话肯定不合卢波的心思，更加知道卢波不是说着玩的，肯定会动手，所以他早有准备，一看卢波把扳手扬起来，他就动手去抢。 不过陆钊低估了卢波的决心，动作慢了半秒，扳手直接砸在他右手上，砰的一声闷响，这下砸结实了。 手上的剧痛传遍全身，令陆钊额头直冒冷汗，不过他没有大喊大叫喊痛，而是用左手使劲捏着右手被打的地方，强忍着要保持风度，免得被人看轻。 不得不说，陆钊跟他哥一样，对自己，总是有几分狠劲的。 可这样一来，陆钊双手都没用了，完全失去了防守，而卢波是急红了眼，一看一击不成，马上抬起扳手再次朝陆钊头上打下去。 这是要下死手了，果真如他说的那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惹急眼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卢波的其他三个兄弟，不但不劝，反而抓住陆钊，让他半点动弹不得，眼看这次真的要血溅车间了，刚放下心来的其他员工，有的直接闭上眼睛，不忍心看下去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旁的刘云峰动手了，但对象不是陆钊，而是对卢波，他可不舍得用自己的手去帮忙挡扳手，刚才陆钊被打的那一下，听声音他都感觉痛。 他朝对自己没有一点儿防备的卢波使劲推了一把，卢波直接摔在地上，然后他蹲下去抢下扳手，对卢波怒道：“你特么有病呀！把他打死了你就等着挨枪子吧？” “那你说怎么办？”躺在地上摔的不轻的卢波气呼呼地问道。 刘云峰赶紧把他拉了起来，说：“事到如今只有把事情闹大，这样我们才有机会让他们赔钱。” 卢波看了一眼直冒冷汗的陆钊，说：“行，峰哥，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刘云峰没在废话，直接安排道：“拉着小老板，我们赶紧上楼顶天台，那里才是我们谈条件的地方，他们不答应我们就带着小老板跳下来，不得吓死他们。” 卢波脑子不太好使，不明白刘云峰的用意，听说要跳下来，吓了一跳，说：“峰哥，我可不想死，我还没有找老婆呢。” 刘云峰气道：“我特么也不想死呀，就是吓唬人，放心，他们这些有钱人最怕死。” 卢波舔了下舌头，说道：“好，就这么干……” 第213章 刘云峰打的好算盘 刘云峰不傻，他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谋事之前，他就想到了把自己摘出来的办法。 首先把卢波他们的火气引出来，让他们跟陆钊发生冲突，能直接动手更好，算是成功了第一步，而且跟刘云峰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特么的我都被炒鱿鱼了，发几句恼骚话你能把我抓起来？ 显然是不行的，所以挑拨离间的话，刘云峰没有避着陆钊，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 有气？对不起，给老子憋着，谁叫你们让我不爽呢？ 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卢波这桶炸药，果然一点就炸，只是爆炸的程度让刘云峰有些意外，还好，被他及时地制止了。 把事情怎么闹大都可以，但不能出现流血事情，更加不能死人，不然来谈的就不是钞票，而是警察了，刘云峰十分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而接下来教卢波怎么行事的话就不能让别人听到了，连他的兄弟都不行。 所以他跟卢波说话的时候刻意避着人，加上车间声音大，别人还以为他在劝卢波不要冲动。 时间紧急，刘云峰简明扼要的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卢波之后，再急忙交待道：“千万别走仓库电梯，那边有好几个保安守着，你们直接走这边的楼梯上天台。” “记得我跟你不是一伙的，千万别说露了嘴，这样我才好在中间做和事老，不然拿不到钱。” 看卢波明白自己的意思之后，刘云峰小声说道：“祝你们成功，行动。” 他话刚落音，卢波脸上马上露出狰狞的面孔，一脚把他踹在地上，大声骂道：“你特么别劝我，别人都在我头上拉屎了，你还让我忍，忍个锤子，大不了鱼死网破。” 啪地一声，刘云峰被卢波踹了个狗吃屎，摔得七荤八素，心里第一反应是这鸟人是个睚眦必报的家伙，这一脚特么地踢得那么用力，明显是报复刚才自己推他的那一下。 躺在地上的刘云峰没有马上爬起来，偷偷瞄了一眼卢波他们匆匆上楼的背影，再闭着眼睛想了一下，感觉自己没有露出马脚，甚至还算救了陆钊一命。 从陆钊进冲床车间，直到他被卢波挟持走，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候。 冲突升级得太快，让在场的人都懵了，等有反应过来的，赶紧扶起车间的老大刘云峰，七嘴八舌地问怎么办？ “还怎么办？你们是死人呀，他们把老板挟持走，你们也不知道拦一下……哎呦喂，这家伙把我打得，特么的，我招谁惹谁了？”被人扶起来的刘云峰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不停地揉着腰，这不是装的，是真疼。 一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员工，苦着脸说道：“刘主管，真不是我们不想拦，他们个个手上都拿着家伙，凶神恶煞的，连老板都敢打，我们这些打工的哪敢惹他们？” 对呀，其他员工也是赶紧附和，只有一个员工问道：“刘主管，老板不会出什么事吧，我们要不要报警呀？” “报什么警？你脑子坏了？没看出来这是劳资纠结呀？要报也报劳动局。”刘云峰对那个名说话的员工呵斥道，最主要的是想把这件事情定性，引导员工的舆论。 看那说话的员工缩了缩头，不敢再吭声，刘云峰十分满意，算了下时间，卢波他们应该准备好了，他这才开口说道：“你们别管我，赶紧去通知保安，让他们来处理。” …… 等陆明急匆匆跑到天台的时候，上面已经乱作一团，工厂里面稍微管点事的都上来了，有十几个人，几名保安在维护次序。 只见抽烟的那四名员工全部站在天台的外面，情绪十分激动，在喊着黑心工厂要逼死员工，其中一个甚至把自己跟陆钊用绳子绑在一起，看到他们摇摇欲坠，随时就要掉下去的样子，陆明心急如焚。 而站在最前面跟他们对话的是孙雯，明显感觉到作用不大，陆明知道他们等的是自己，快步上前说道：“小伙子，你们不要冲动，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们这样走极端，有没有想过含辛茹苦养你们的父母？” 站在天台外的卢波一看正主来了，表演得更加疯狂，他凶狠地说道：“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就抽个烟，按规定大不了就罚个五十块钱，但你要把我们无薪解雇，太特么的欺负我们这些弱势群体了，我走投不无路，你也别想好过，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弟弟垫背。” 他说完，还搂着陆钊假装要跳下去。 “别别别，千万别激动，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谈。”虽然明知道他是做样子，但陆明却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没办法，自己老弟跟他们一起处在那个危险的位置，生怕他们失手就掉了下去。 这时，站在孙雯旁边的刘云峰大声喊道：“卢波，大老板说了有什么事都可以谈，你们千万别要做傻事。” 陆明这才发现站在前面的除了孙雯马援他们，还有一个竟然是那个冲床部的主管，那个自己要开除的人，没想到他还在帮自己说话。 卢波跟他说话态度要好很多，他回道：“刘主管，我信不过他，就是谈好了，等我们一放人，他肯定变卦，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哪是他们这些有钱人的对手？” 刘云峰看向陆明，说：“老板，你看这天气冷，他们站在外面冻僵了，说不定脚一软就掉下去了，得赶紧想办法稳住他们呀。” 他说得对，陆钊痛苦地闭着眼睛，双手抱在一起，状况看起来十分不好，陆明知道他没有恐高症，可能是手受伤了。 情况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陆明说道：“刘主管，你跟他们熟悉一点，拜托你帮我去跟他们谈，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实在不相信我也没关系，谈好的条件我跟他们签协议，白纸黑字，具有法律效力，他们去哪里都能告倒我。” “好好好，有老板你这句话，我有信心劝他们了。”刘云峰拍着胸口，说：“你瞧好吧，我现在就过去帮你跟他们商量。” 陆明赶紧补了一句：“记得先劝他们从天台外站进来，告诉他们我很有诚意。” 刘云峰点点头，慢慢走了过来，这时一旁的孙雯和马援才有时间赶紧介绍情况，还没说几句，就听到警报声，陆明吓了一跳，急问道：“你们报警了？” 不怪他着急，如果只有这四名员工想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向工厂提要求，来警察他们不会害怕，反而感觉有靠山来了。 但今天的情况明显不一样，陆钊还在他们手上呢，看到警察来，说不定会激怒他们，做出傻事就晚了。 果然，听到声音，那几个员工开始激动起来，马援马上开口大声说道：“别激动，是消防队的车，他们是来保护你们的，你们站在那里太危险了。” 突然听到警报声，刘云峰也是吓了一跳，等往下看去真的只有消防车，他才放下心来，朝卢波使了个眼神。 看卢波他们很快安静下来，马援在陆明耳边小声说道：“其实警察也来了，不过都穿着便衣，浩哥带着他们的人在调查，今天的事不太正常，不像是偶然事件。” 发生这么大的事，身在三乡的刘浩一直没有出现，真要讲起来，他的保安有很大的疏忽，陆明真有点儿生气，没想到他已经安排周到，陆明脸色看起来没那么冰冷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所有人都在等待刘云峰的谈判结果，不过还好，地上已经铺好了救生垫，而卢波他们也回到天台里面来，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陆明虽然焦急陆钊的伤，但至少看到了解决问题的希望。 大约过了不到十分钟，刘云峰走过来，一脸笑意地说道：“老板，谈好了，他们要求辞退的赔偿金是月工资的三倍，加上这个月的工资，大概是每人两万块钱的样子，要现金。” “没问题，我现在就给他们。”陆明示意马援赶紧去车上拿钱。 刘云峰还说了一些小要求，陆明都通通答应了，到最后他才说道：“老板，还有最后一个条件，他们觉得这事连累我也被炒掉，不好意思，要求厂里给我继续在厂里上班。” 陆明心里一动，笑着说道：“你如果还愿意继续在厂里上班，我当然同意。” “愿意，肯定愿意。”刘云峰连忙点头表态。 吴雅丽听完所有要求，一整风似地跑了，她要赶着去办公室打印协议。 没多久手上提着一袋钱的马援走过来，把钱递给刘云峰，说：“一共八万，你先给他们。” 刘云峰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不过很快就消失了，他笑着说道：“不急，他们要等签了协议再拿钱。” 这个时候，卢波他们几个还能在乎这个小细节，陆明显然不信，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刘云峰，没有说话，等吴雅丽拿来协议，看也不看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刘云峰不着急，逐字逐句地看了协议的所有内容之后，朝陆明点了下头，然后接过马援手中的钱，向卢波他们走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刘浩小声在陆明耳边说道：“这个人有问题。” 陆明不动声色地回道：“看出来了，你们找到证据了？” “没有，不过进派出所去就有证据了。”刘浩眯着眼睛笑道。 很快，卢波他们签了协议，也拿了钱，刘云峰示意可以过去了，陆明这边一帮人赶紧走了过去，帮陆钊把身上的绳子解下来。 卢波拿着一叠钱，闭着眼睛味了一下，十分享受钱的味道，然后对陆明说道：“哈，大老板，谢谢了……你们有钱人命金贵，应该不会在乎这点钱的是吧？” 这家伙话中的威胁意味，陆明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对着他冷冷地回道：“多闻几次吧，等下子就没有机会了。” “你特么什么意思？”卢波脸色一变，恶狠狠的问道。 可回答他的不是陆明，而是跟过来的便衣，一个过肩摔把他按倒在地，然后快速给他铐上手铐，其他三个同伙也有别的便衣招呼，整套抓捕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当然这是陆明感觉的，而脸朝地的卢波气急败坏地骂道：“你特么敢不管协议，我要告你。” “对呀老板，不是都谈好了么，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呀。”刘云峰脸色非常难看地说得。 他的待遇要比卢波他们好，两个便衣没有摔他，而是直接铐了起来，他急道：“警察先生，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从头到尾我可都是在帮忙呀。” 刘浩冷哼了一下，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心里难道没点逼数吗？” 闻言，刘云峰面如土色，两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吓尿了。 第224章 善后事宜 陆钊被挟持的事件结束，但接下来的善后事宜才刚刚开始。 出现这么大的问题，不但公安介入，政&府相关部门也要介入调查，这是必须要有的应急程序，谁来讲情都不好使，何况有好事的人通知了媒体。 说起来都好笑，今天早上还请了媒体过工厂来参加首台产品下线的仪式，结果两小时不到，工厂就爆出负面新闻，拿了车马费的媒体朋友想了半天，相互之间通了气之后，一致决定两篇报道都发。 凭什么别人发了我们不发？ “工厂年轻老板被自己员工挟持上天台准备跳楼” 多么劲爆的内容呀！ 点击率肯定高。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时间陆明的手机响个不停，对于这些关心的电话，他又不好胡乱应付。 当跟第五个打来电话的老李解释清楚之后，陆明果断地关了手机。 没办法，陆钊去医院了，他要负责接受相关部门的调查。 第一队上门的是当地劳动局监察部门的来人，来人首先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会出这种事情？” 这个问题好回答，陆明可以简单介绍下情况之后，就推给公安机关，说还在调查，具体的原因还不知道。 可接下来的问题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而且陆明还不能回避。 “工厂这边到底有没有违法违规用工的情况？” 当然是没有了，但陆明空口白牙的说别人也不信呀，得拿出材料来证明，而随着而来更多问题：“工厂是否有用工资质？” “员工的聘用合同是否在劳动局备案？” “员工的薪资待遇是否符合地方的规定标准？” “工厂有没有给员工提供必要的生产劳动保障？” 幸亏工厂这边在扩建之初就严格按照相关法规运作，陆钊他们没有偷懒，相应的文件材料能够提供得出来，自然没有查出什么问题。 不然随便一项不合格，对不起，停产整顿是少不了的，那陆明的生产要求，根本就完成不了，陆钊他们之前的辛苦就没有了价值。 送走劳动局的人，一帮人刚松了口气，接着消防管理局、安监局、工商管理局、地方税务局的人纷至沓来，等陆明看到香山总工会也来人了，他想哭的心都有。 不行，这样下去肯定不行，陆明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就是安抚员工，这件事情对他们影响同样很大，都不用去车间看，都知道员工没有心情上班。 没办法，工厂就那么点大，早上在天台的那一幕，工厂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如果是外面不相干的人，他们可能会当热闹看。 可事关工厂的同事、老板，再加上停车场里不停来来走走的相关部门车辆，行色匆匆的公职人员，总让人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即使是陆明自己都感觉压抑，有点儿喘不过气来，何况知道情况最少的普通员工。 这种事情越早澄清越好，不然等到谣言四起，人心惶惶的时候，不管是陆钊还是陆明出面解释，可信度都将大打折扣。 从蓝箭公司紧急调了些对口人员过来，陆明直接把接待的事情扔给孙雯负责应对。 从工厂会议室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陆明满是疲惫之色，对跟着的马援问道：“刘浩那边有消息了吗？” “有了，他十分钟左右会赶到工厂来给你汇报。”马援说完，问道：“明哥，忙到现在你还没有吃饭，要不先去办公室吃口东西？早餐店的白师傅送过来的，他亲自做的。” “他找到你打听情况？”陆明有些意外。 马援点头回道：“他听到钊哥出事了挺着急的，打你电话关机，就找到我这里来，给你送完饭他又跑去医院看钊哥去了。” 白师傅是最早跟着自己的员工，能这么上心陆明心里挺感动的。 本来没有什么胃口，听马援这么一说，陆明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说：“行，我先去吃点东西垫下肚子，你去找唐玉贵，让他把所有员工集合在操场来开大会。” 马援应了一声走了，陆明苦笑着来到办公室吃饭，刚才接受调查的时候听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受这次事件的影响，工厂这边申请的高新技术企业认证，可能一时半会是批不下来了。 高新技术企业认证如果批不下来，不但给满腔热忱的陆钊浇了一盆冷水，工厂申请的相关政策扶持，税费优惠也成了空谈。 要知道工厂这边的电池项目，加上空气净化器的月销售额，差不多有将近一点五个亿，国税不敢奢望减免，地税随便优惠一点都是上百万，陆明想想都心痛。 这些可都是钱呀！ 快速吃完白师傅精心做的便当，陆明有了些精神，从吴雅丽手中接过开会的一些材料，直接出了办公室。 在楼下碰到刚好赶过来的刘浩，陆明笑着问道：“是好消息吗？” “好消息，这是派出所开具的立案证明文件。”刘浩递给陆明一张文件。 他接着说道：“本来以为在抓捕的时候给吓尿的刘云峰是突破口，可到派出所之后他就死不承认，一直狡辩。没办法，我们只有视频监控，虽然怀疑是他指使的，但没有直接证据，除非请唇语专家来，不过这要时间，审讯一下子进入僵局。” “转机出现在下午，嘴巴一直很紧的卢波，突然一下子就全部交代了，基本上跟我们的怀疑对上了。” “拿到卢波的证词，再去审讯刘云峰，他没有狡辩的借口了，只有老实交代说是对你怀恨在心，想给你找点麻烦，再看能不能捞点好处。” 说道这里，刘浩无奈的摇头说道：“他们以为这是简单的纠纷闹事，交代了没多久就能够出来，真是法盲呀，他们这种行为是绑架敲诈勒索，最低三年起，最高能判十年。” “都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我看呀，不懂法才是最可怕的，自己犯罪了都不知道。”刘浩满是感慨，他是为卢波他们几个小年轻觉得可惜，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大好年华，要在监狱度过。 至于刘云峰，刘浩才不觉得可怜，他还恨不得拉来打一顿，他是最恨这种使阴招的人。 其实陆明也是蛮感慨的，本来一件很小的事情，演变成五人要坐牢，陆钊受伤，工厂这边损失巨大，要说对立的双方谁赢了，其实谁都没有赢，都是受害者。 拖拖拉拉等了半个小时后，唐玉贵才把所有人员集结好，不但他脸色难看，就是陆明脸上也无光，这就是公司花重金打造的团队。 刘浩在陆明耳边小声说道：“有时间让老歪找几个教官来训下这帮人，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嗯，你这个办法好，我看不光要训练他们行令禁止，还得给他们脑袋充点电，首先就应该请法律专家来给他们普法。” “行，这个我熟悉，到时候我跟陆钊商量，他安排时间，我来安排人。” 他们两个在队伍前方商量得正欢，而唐玉贵已经从队伍中叫了七个人出来，这七个人是在他和陆钊黑名单上的人，各种问题都有，属于要重点挽救整顿的对象。 可是出了陆钊被挟持事件之后，唐玉贵终于下了狠心，在全员大会上，把他们所有问题一条条讲出来。 听到职位最高的是生产部副经理，名字叫陈增强，陆明听过他名字，从刘云峰口中知道的，也是出自“万德电子厂”。 果然跟刘云峰是一路货。 唐玉贵讲完他们的问题之后，马上宣布处理结果，当他说全部终止试用期之后，那七个人顿时都吵起来了。 陈增强气红了脸，愤怒地说道：“你们这是黑厂，根本就不讲劳动法，劳动法规定，超过五名员工的解雇，需要到劳动局备案，你们有备案吗？你们这么不讲道理，难怪早上出恶性事件……” 他还没有说完，刘浩直接上去，拿着立案证明指给他看，并大声说道：“早上的事情，派出所已经有了定论，并且已经立案了，你是不是想闹事，跟他们一起进去？” 当陈增强看到立案证明上面有“绑架敲诈勒索”的字样，马上不敢吭声了。 刘浩不削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大声告诉全厂员工大致的案情经过，并且警示所有员工，冲动行事的后果。 刘浩说完，全场一片寂静，陆明知道该自己出场了，他接过刘浩手中的扩音器，说道：“刚才有人说我们工厂不讲劳动法，我现在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公司对你们的处理是终止试用期，而不是解雇，所以我们并不需要去劳动局备案。” 看到陈增强闪烁的眼神，陆明没再理他，继续说道：“早上出了事情，相关部门直到现在还在查我们工厂存在的问题，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各位，到现在为止，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反而有些部门对我们的评价很高，这些调查报告出来以后，我们会张贴在工厂的公告栏上，让大家看的。” “今天开会我就想说两个事。” “第一个事，你们中间有部分人是工厂挖来的，就认为自己很了不起，不听上级领导安排，阳奉阴违，影响到工厂的正常生产，这种人从今天开始，就是赔再多的钱，去劳动局备多少次案，发现一个炒掉一个，绝不姑息。” 陆明伸出两支手指说道：“第二个事，你们唐副总今天给我一份名单，上面有十一名对这次新产品投产有突出贡献的员工，他申请的奖励是每人五千，我认为太少了，有功就该重奖，有过就该重罚，我帮他凑个整数，每人奖励一万，现在就上来拿钱。” 轰……近三百明员工炸锅了，纷纷兴奋地议论到底是谁能拿这个钱，自以为表现不错的则紧盯着马援摆在桌子上的钱。 唐玉贵挺直了腰板，根本就不要扩音器，大声念道：“注塑部吴宝兵、杨杰，数控机床部曾云龙、张勇，装配部……” 第225章 后怕 没有隆重的仪式，没有司仪，没有上台领奖发言，甚至没有渲染气氛的音乐，唐玉贵念到名字的员工上台签个名就直接拿钱。 不是从唐副总手上，也不是从大老板手上拿钱，而是从司机模样的年轻人手上接过钱，当然没有电视上常见的领导勉励一番，员工感恩的画面。 在场所有的员工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跟在食堂从阿姨手上接过一个包子，一个花卷有什么区别？ 不管是打工多少年的老员工，还是工作没多久的新人，从来没见过这种发奖金的场景，要知道那可是一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一万块钱，即使在香山这个月平均工资4639元的沿海城市，也相当于普通员工两个多月的工资。 员工由不可思议，变成震撼，当然这是那些没拿到奖金的员工感受，而拿到奖金的员工，表现又不一样。 一万块钱就这么到手了？ 厚厚一沓钱拿在自己的手上，有些员工竟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回到自己的队伍中，还一直懵懵懂懂的。 有些员工直接把钱揣在兜里，生怕又给收回去，有些拿在手上，迎着同事们羡慕的目光，不知所措…… 相比于别人动不动就是摆几千万上亿的现金墙，陆明知道自己这十一万奖金实在是不够看，所以动了点小心思，没想到效果还不错，至少从现场的气氛来看，达到了他的目的。 唐玉贵也很满意，看到刚才还是松松垮垮的队伍，现在虽然没有变得跟军队那么整齐划一，但至少比刚才有了天壤之别，每个员工的精气神也给调动起来了。 但还不够。 他不可能浪费陆明多加的奖金，大声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十一名拿到奖金的全都是一线的员工。” 对呀！刚才只顾着羡慕别人，经过这么一提醒，众人才反应过来，所有员工齐刷刷地看向唐玉贵，等着他的答案。 唐玉贵解释道：“这十一名一线员工，在大多数人只想着按部就班的完成生产任务，然后下班想着去哪里玩的时候，他们在思考怎么更好的改进生产工艺，怎么更好的提高生产效率，怎么更好的提高良品率，怎么更好的合理利用手上的资源来降低生产成本。” “工厂扩建一个多月来，总共收到二十五份建议书，其中有效的合理建议十五份，有四份是管理层和工艺部工程师提出来的，他们的奖金会打到工资卡上，但我可以坦率的告诉你们，他们拿的奖金没有一线员工多，因为如何优化产线，本来就是他们应该做的。” 唐玉贵说得掷地有声，在场的不管是普通员工，还是管理层和技术人员，脸上流露出深思的模样。 有些在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学别人，凭白失去了一万块奖金。 有些认同工厂老板的做法，觉得这才合理。 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但都把唐玉贵的话听进去了。 大约等了半分钟，唐玉贵才接着说道：“我们工厂没有高大上的研发部门，有的只是生产的各个环节，说他们做了什么突出贡献，其实有些过了，陆总也知道这个情况，但他却毫不犹豫地批了这笔钱，甚至还翻了一倍，就是他觉得这些员工的精神值得表扬与肯定。” “他说工厂不怕给优秀员工发奖金，优秀员工越多，工厂才能发展得越好，一句简单的话，却道出陆总的管理理念……” 全员大会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唐玉贵没有大肆洗脑，让全场情绪激动，像打了鸡血似的，但他非常接地气的话语直击每个员工的内心，知道工厂产品的市场前景很好，只要好好在工厂做，用心做，工厂不会亏待每一位员工。 而且在最后，唐玉贵又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年前能完成生产任务，将会有一笔奖金发给所有员工，让大家好好过个年。 这让员工们喜上眉梢，嫉妒的情绪消失，纷纷赞着一股劲，一定要拿到这笔奖金，在散会的时候，他们再看以陈增强为首的七名反面教材，眼神中多了几分嫌弃和嘲讽。 陈增强老脸一红，知道煽动其他人已经没用了，只有灰溜溜的在保安的监督下，老老实实去人事部办离职手续。 陆明冷眼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更加没有兴趣告诉他自己无意中从李成功那里听到的一个消息——对“万德电子厂”出现大规模的群体事件，有关部门已经在秘密收集证据。 什么事就怕认真，一旦有关部门认真起来，即使他已经离开了“万德电子厂”，如果他之前的烂账没有洗干净，等待他的将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陆明有点儿感慨陈增强的神经大条，自己身上浑身都是漏洞，还想换家工厂继续搞风搞雨，他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你以为每家工厂都是“万德电子厂”？ 工厂员工们进入工位，机器的轰鸣声响起来，这次陆明在唐玉贵和刘浩的陪同下在车间里面再转了一圈，明显感觉到员工们做事的态度有了积极的变化。 从车间出来，陆明对唐玉贵说：“你别跟着我了，赶紧去忙你的，厂里一下子少了十几个人，难免需要协调人手。” 唐玉贵有点儿担心地说道：“现在刚开始生产，才开一班倒没什么问题，如果想开足马力分三班，那就有些困难了。” 陆明笑着说道：“你跟陆钊也换一个角度考虑问题，正式员工一时半会儿招不到，你们可以请外发加工的供应商那里调人来生产，该给多少钱就给多少钱。” “实在不行还有办法，现在很多年纪大一点的熟练工人，愿意做计件的零工，拿钱快，不受工厂的约束，阿浩的那个开人力资源公司的朋友应该能找到这方面的人。” “你觉得哪个好操作就用哪个，总之，条条大路通罗马，不一定非在一颗树上较劲。” 唐玉贵拍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之前脑子是没有转过弯来……那我先去联系供应商，毕竟他们能够月结，而且质量能够有保障，比零工强。” “行，你去忙吧。” 看着唐玉贵离去的背影，刘浩笑着说道：“行了，你也别闹心，团队就得靠不断的敲打，才成样子，慢慢来，当初我弄保安公司的时候，我那帮兄弟，能把我气死。” 确实，用钱堆起来的豪华阵容，不一定是最强的，任何事物都有它一定的科学规律，一个团队，没有经过时间的淬炼，战斗力很难得到提升，陆明之前有些想当然了。 今天工厂出现陆钊被挟持的事情，工厂的安保还是有漏洞的，两人聊了下安保这边需要改进的地方之后，陆明问道：“有段时间没见到老歪了，他现在在忙什么？” 提到老歪，刘浩大声地笑了起来，说：“你这堂哥老歪一点没错，绝对有几分歪才，他在坦洲一个我们管理的别墅小区，泡了个富婆，现在正打得火热，那富婆还准备送他一台车呢。” 我靠，这家伙现在不啃老了，改成吃软饭了，陆明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看陆明怪异的模样，刘浩笑着解释道：“放心，那富婆的底子我们查过，老公出车祸死了，不会惹什么乱七八糟的麻烦事出来。” 陆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行吧，我也管不了他，你碰到他记得说下，快过年了，还是准备回下家，别在外面玩得乐不思蜀，忘了家里的父母。” “好的，我记得提醒了，那我先撤了。”刘浩说完，摆了摆手走了。 他走，陆明也跟着走，上了车直接来到医院，到了病房，就看见陆钊躺在病床是那个，边吊点滴，边滑手机，气色看起来不错，陆明问道：“怎么样，手没事吧。” “没事，又没伤到筋骨，就是有点儿肿。”陆钊赶忙坐了起来，说：“哥，我不想住院了，工厂那么忙，唐哥一个人忙不过来。” 陆明看了一眼他的手，说：“你拉倒吧，你手都肿得跟脚那么粗了，还说没事，安心养病，实在不行我在厂里帮你看几天。” 陆钊急了，说：“哥，真没是，都年底了，你也忙，再说你那里不是有药酒么？” 看他着急的样子，不让他出院，也不会安心养病，知道黔酒的功效，治疗他这伤是小问题，陆明想了一下后让马援去办出院手续。 看到马援出去，陆钊顿时眉开眼笑，陆明没好气的说道：“小时候一遇到打架你就跑，今天看别人动扳手就不知道跑了？” “那不一样，如果今天我跑了，那不得给员工笑死。”陆钊说得理所当然。 陆明看了他一眼，沉默半响，才缓缓开口说道：“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该跑还得跑，什么威信面子都没有命重要，看到你被人绑在天台外面，说实话，我全身都发抖，脚都差点站不稳，如果……如果真出了意外，我都没脸见爸妈。” 陆钊看着一脸后怕的陆明，也沉默下来，大约半分钟之后，才轻声说道：“哥，对不起……” 第226章 空气净化器爆火 “陆总，下午三点‘革力集团’的董事长董银珠女士过来拜访你，你看我们需要如何接待？”一身职业装的吴雅丽缓缓走进陆明的办公室问道。 “什么？” 陆明以为自己听错了，董姐什么时候跟自己这么客气过？ 晚上做菜没海夫酱油了，她能一个电话过来，让自己屁颠屁颠地送过去，送过去了，还嫌自己耽误了她的时间。 陆明宁愿相信海水是甜的，也不相信她会如此郑重地用“拜访”这个词。 结果只见吴雅丽双手有些激动地把传真郑重其事地递了过来。 吴雅丽确实有激动的理由，董银珠啊！全国知名的女企业家，女强人，所有职业女性的偶像，用现在流行的话说，是企业家中的“网红”。 虽然“蓝箭公司”开业的时候她来做过剪彩嘉宾，但如此郑重地发函说要来拜访陆总，吴雅丽作为“蓝箭公司”的一员，与有荣嫣，心里多了许多自豪感。 不仅她如此，接到传真的文员已经激动得忍不住把这消息告诉了大办公室的人，好多职员已经翘首以待，准备偷偷拍照录视频了。 毕竟好多职员是新来的，只有在每天挤公交车的时候看见她的广告照片，没有亲眼见过传说中的她。 相对于她们的高兴雀跃，看完传真的陆明却头疼不已，把传真递回去后，说道：“回复革力集团，说我们欢迎她的到来，另外接待的事宜，你去找孙总监商量，我的意见是没有必要弄得那么隆重，让她感受到我们的热情就行。” “好的。”吴雅丽应了一声，就迈着轻快地步伐出了办公室。 当一个平时和你很随意的人，突然对你很客气，那不用多想，肯定是他对你有所求，或者打你什么主意。 陆明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才头疼。 自己手上有什么她能看得上的东西，陆明非常清楚，手机电池已经优先供应给她了，看来她又看上了时下最火的空气净化器。 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呀！ …… 今天距离陆钊被挟持已经过去十天。 当天受伤的陆钊用过黔酒之后，肿得跟小腿一般粗的手臂恢复如常，马上就回到工厂主持工作，上下一心，全力赶工。 可能是受到领导施压，相关部门不敢休息，连续作战，在工厂查了整整三天。 陆明和孙雯带着相关人员随时待命，连珠市都没有时间回，终于配合各个稽查部门的人完成调查工作。 当最后一波调查的人走了之后，工作狂人孙雯几乎累瘫，躺在陆钊办公室的沙发上，丝毫不顾美女形象直接睡着了，更加不要说下面八名工作人员。 还好这个罪没有白受，第二天政&府就为挟持事件开了新闻通气会，把所有调查材料全部公示出来，“新能电子科技有限公司”得以正名，网络上对工厂的各种流言蜚语才得以控制。 除了这个好消息，工厂迎来另外一个好消息，这个好消息让所有人有些措手不及。 事情的起因是有家网络媒体采访到挟持事件的主角陆钊，当时政&府没有开新闻通气会，这家媒体的女记者带着同情“弱势群体”的心理来采访——她觉得员工受到了过度的处罚，才导致事件的升级，如果工厂不那么极端，能够有些人性，可能这个悲剧就不会发生。 事实上那两天网民关注的点也在这上面。 陆钊本来想着接受采访，是一个澄清的好机会，而且是网络大媒体，受众面广，所以就答应下来。 结果来采访的女记者看到本来之前报到说有受伤的陆钊，站在她面前却没有一点受伤的模样，心里非常生气，这是什么性质？这是谎报伤势故意整那几个员工呀。 这让她更加同情那几个员工，于是问的问题变得更加尖锐，陆钊年轻气盛，当然不爽了，不过为了顾全大局，他还是勉强能够忍住。 采访温温吞吞地进入尾声，女记者有些不甘心，没有爆点呀，这采访领导看了肯定不让发的。 女记者看了一眼来之前列的采访提纲，有一个没有问出来的问题，让她眼睛一亮，如果能激怒采访对象最好，今天没白来，如果采访对象不作回答，也无所谓，反正已经这样了。 为了拼爆点，拼点击率，决定豁出去的女记者，在马上结束采访的时候，突然问道：“陆总，我们查过资料，你们公司不是当地的高新企业，而且你们公司马上有一款空气净化器要面市，你是不是对自己的产品没有信心，所以以这种方式来炒作？” 高新企业…… 炒作…… 陆钊当时一下子就给她气爆炸了。 出了这个事，高新科技企业认证黄了，他本来就不爽，在加上被污蔑，气炸的陆钊也不管她是女人了，直接大声怼道：“炒作？你能找一帮愿意进去坐几年大牢的人来跟你炒作？” “你问这个问题之前有没有动过脑子呀？” “你知不知道老子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说我对自己的产品没有信心，哼！告诉你，我们公司生产的净化器，秒杀市面上所有同类型产品，能踩着它们的产品在地上摩擦八百遍。” “也包括国外知名大厂的吗？吹牛谁不会？如果比不了别人的产品你怎么办？”女记者表面讽刺，心里却乐开花了，要的就是这效果。 陆钊骂爽了，气也消了一半，知道她在挖坑给自己跳，但还是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因为他有这个信心。 他说道：“你脑子是真有问题，我说的是所有，你明白所有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你们这些人迷信什么国外名牌大厂，我可以把话放在这里，任何同类型产品能有我们净化器一半的性能，我直播吃翔。” 陆钊把气发泄完了，女记者不但不生气，反而满意而归，当天网上就疯传陆钊后面接受采访的视频，而标题是“挟持事件年轻老板接受记者采访，恼羞成怒，口出狂言”。 一时间陆钊火了，不过都是负面的火，网友谩骂的对象，有看不惯恶意骂他的，有说他不自量力的，也有骂他为了炒作没有下限，甚至有女网红来趁陆钊的热度，扬言要嫁给他这个帅气的霸道总裁，让他也是哭笑不得。 当一家在国内空气净化器市场占有率近六成的国外巨头“飞利葡公司”，在他们的官方微博上放了一张陆钊接受采访的截图，并附上一句话——在空气净化器这类产品，飞利葡无论是市场占有率，还是机器的质量和性能，都没有对手。 嚣张，实在是太嚣张了，不过它有嚣张的资格，因为它是空气净化器的龙头。 这微博一发出来，看热闹的都知道，这是龙头老大在敲打陆钊的口出狂言，顺便做一波广告。 马上就有腰杆从来没有挺直过的大V专家跪舔，转发并指责陆钊丢人都丢到国外去了。 可悲的是，赞同他说法的人不少，下面的转发和留言直接让他这篇微博登上了热搜榜。 陆钊也是年轻人，他也玩微博，不过粉丝少，才上千人，这些都是通过净化器官网上关注他的人，而且九成以上是来骂他的黑粉。 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能光让这个道德婊骂不还嘴吧？ 那多难受，于是陆钊赤手空拳，直接在微博上怒斥那个大V专家，一来二去，成功趁粉三万多。 网络上闹得正欢，曾经直播过户外充能王的那个打假大V“黑博士”又出手了，直接在陆钊的网店上买了一台空气净化器，然后艾特飞利葡官微和那名大V专家，宣布将在直播平台直播测试“新能公司”和“飞利葡公司”的净化器。 “黑博士”的粉丝量也不少，又是极客界专门做打假的专业人士，这波热度他不来趁都没有道理了。 没办法，现在有种经济，叫粉丝经济，谁的粉丝量多，能赚钱的门路就更多，趁热度是吸粉的最好办法。 不过他上次直播户外充能王给打脸了，吃一见长一智，这次立场中立，以公平、公正、公开的态度，来完成这次直播的对比。 为此他花了不少心思，不但请来了知名大学的专家教授，还下了血本请来了公证处公证这次测试的真实性。 与上次直播一样，同样是晚上八点，同样是某鱼直播平台，不过场地换成专门检测室内室外空气质量的实验室，而且参与人员更多，除了“黑博士”，还有两名专家，三名公证人员。 一开播就让观众感觉非常正式，直播间人数也在五分钟内超过三十万人，“黑博士”激动万分，这钱花得太值得了。 小巧的“新能公司”空气净化器与大它四倍的“飞利葡公司”净化器分别摆放在两个三立方米的透明容器中，在同等条件下，分别测试除去封闭容器中的有害物质、悬浮颗粒、开机半个小时之后的空气质量。 在专家和公证处的人员确认下，“黑博士”同时通电开机，五分钟之后，令人震撼的测试数据出现了。 “新能公司”空气净化器这边的容器里面的测试仪器上，有害物质显示零，悬浮颗粒显示零，空气质量优。 而“飞利葡公司”净化器这边容器的所有测试仪器上的数值没有一点变化。 哪怕是一个小数点都没有？ 以为测试仪器出现问题的“黑博士”，在征求专家和公证人员的意见之后，把两个容器中的仪器调换过来，结果调换过来仪器上的显示与刚才如出一辙。 已经没有对比的必要了，虽然直播间人数已经攀升道七十几万，但“黑博士”和其他测试人员按耐住激动的心情，一致决定终止测试。 直播间的弹幕也从之前的调侃“新能公司”空气净化器，到后面齐刷刷的打出“国货威武”这四个字，最后“黑博士”在临关播之前说了几句总结。 他说：“我认为拿‘新能公司’的空气净化器和‘飞利葡公司’的净化器对比，是对‘新能公司’的一种侮辱，我实在不应该拿一个玩具汽车跟法拉利超跑作对比，我对‘新能公司’郑重道歉。” 随着直播的关闭，飞利葡官微和那名大V专家的评论区陷入网友的疯狂嘲笑和谩骂，五分钟不到，他们关闭了评论区，把之前发的微博删除，然后沉默。 网络就这么现实，一分钟之前你可能受万人敬仰，一分钟之后你可能被万人骂成狗屎，陆钊的粉丝也瞬间涨到十万。 “新能公司”的官网访问量十分钟之内达到极限，直接瘫痪打不开，紧急赶过来处理的欧阳教授也是无能为力，网站承载力当初设计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到出现如此之多的访问量，唯一的办法只有扩容，不过需要时间。 而陆钊的网店来订单的提示声音响个不停，直到年前的产量的库存为零。 “新能公司”空气净化器彻底火了…… 第227章 收购 空气净化器的爆红，让陆钊他们措手不及，大量的订单堆积在仓库，但仓库的存货已经发完，仓库空空如也，连老鼠都不愿意待。 流水线只要下来十台净化器，就被快递员直接取走，一时间工厂的员工有种被人追着要货的感觉。 还好，工厂经过那次陆明的整顿，加上奖金的诱惑，员工们的心气和劲头有了很大地提高，面对繁重的生产任务，没有掉链子。 甚至有员工主动请缨，申请加班，将三班八小时的工作时间，延长到十二个小时。 其实，即使员工不主动请缨，陆钊和唐玉贵也会按排加班。 因为他们算过，每个员工增加四个小时的工作时间，能让本来自动化程度就不高的工厂，产能由每天七百台，增加到一千台，产能提高了将近百分之五十。 工厂经过最开始两天的手忙脚乱，很快恢复到井井有条，工厂全员各司其职，全力赶货，陆钊甚至有时间在微博上分享工厂忙碌的场景，还有一台台净化器出货的照片。 陆钊经过这次的网络事件，微博粉丝数量涨到二十七万多，俨然成为一名小网红，他身上也被网友贴上各种标签。 比如“霸道总裁”、“青年楷模”、“掌管年产值二十亿企业的九零后企业家”等标签。 加上陆钊本来形象不错，在采访的时候特意打扮了一番，所以关注他的粉丝大多以女性为主。 刚开始有小迷妹发私信求交往，陆钊还耐心回复，因为他已经领教到网络的力量，想把这微博发展成工作号，宣传自己工厂的产品，不过后面发现这种求交往的私信越来越多，他也懒得回复了，实在没时间。 陆钊忙，陆明更忙，马上要到年底了，各项事务接种而来，员工的年终奖方案、公司关联人脉的走动、公司放假事宜、开年工作安排等等，会议一个接着一个。 最让陆明头疼的是孙雯还要求他在公司年会上表演节目，非说这是企业文化的一部分，就像那些网络界大佬们，每年不是想着法在公司的年会上娱乐公司的同仁。 她还说，我们是创业型公司，大家在上班时候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压力也大，如果你能在年会上自黑一下，那效果就更好了。 还自黑，不就是想让自己扮小丑来娱乐大家吗？ 陆明也是无语了，上次说了她一下，她心里一直记着呢，搁这里等着陆明出丑。 扮小丑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而且陆明那副破锣嗓子，唱歌都要人命，身上也没有其它才艺，不管孙雯如何说，他就是不答应。 但孙雯是谁？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孙雯。 你不同意是吧？那好，别怪我使大招了。 她说服不了陆明，转身就在公司内部弄了个内部投票，公司两百三十五名职员，全员一致赞成她的提议。 当她满是得意，甚至带有几分阴谋得逞的模样，把投票结果拿给陆明看的时候，他只能无奈地答应，跳进她设的坑，没办法，不能违背民意不是？ 如果是之前，孙雯绝对不敢这么发动群众力量来“要挟”陆明，不过有了上次在工厂三天的并肩作战，陆明与孙雯的关系也从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变得更像同在一个战壕的战友，说话也随便亲近了许多。 有了信任，关于她身后的背景也就被陆明自动给过滤掉了，因为她的敬业精神值得敬佩。 至于她高高扬起，轻轻放下地处理人事总监余华的手段，陆明也就没有太过计较，只要不是能力问题，态度问题能够纠正。 毕竟孙雯保证把余华不认真的工作态度矫正过来，她既然愿意背书，陆明就给她一次机会又何妨？ 陆明刚签完手上最后一份文件，吴雅丽就快步走进来说董银珠的车子到了停车场，看了一下时间，两点五十五分，还挺准时的。 “行，我知道了，马上过去。”陆明起身，把西服换上，让自己看起来正式一点。 董银珠既然要弄得这么正式，那陆明也不能失了礼数，不能让她揪着小辫子发飙。 可陆明带着公司的人，把董银珠他们从停车场里接上来，陆明都不用眼睛，用鼻子的能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董银珠这次过来，没有像以前那样轻车简从，删繁就简，而是来了八台车，全部是奥迪，同行的人有十几名，有男有女，陆明甚至还看见两个看起来不到五十岁，但头发已经花白的中年人，明显一副日本人的做派。 果然，到了公司前台，董银珠开始相互介绍，除了她带来的几名革力集团高管，最后才郑重其事的介绍那两名头发花白的中年人，高一点儿的叫吉田正一，稍微矮一点的叫小坂正雄，这两人是“日本小金工业株式会社”在珠市的代表。 日本人就是这样，在平常的交往中礼仪做得十足，商务场合更加如此，高一点儿的叫吉田正一也不过一米六五左右，握着陆明的手鞠躬，头都要低到他腰部以下了，他这个一米八的高个，不得不弯下身子，不咸不淡地说着欢迎之类的话。 董银珠只是说带人过来参观，并没有说具体的目的，陆明装傻充楞让孙雯带着他们在公司边转边介绍。 看着董银珠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特别是还有很多公司的职员，心情激动地拿起手机偷偷拍她，站在一旁的陆明气得牙痒痒的，她这是通敌呀，你们还这么崇拜她？ 从听到“日本小金工业株式会社”这家公司，陆明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一半董银珠此行的目的。 为了空气净化器没有错，但不是董银珠，而是她带来的那两名“日本小金工业株式会社”的人。 空气净化器市场的龙头老大是“飞利葡公司”，而排名第二的就是这家“小金公司”，市场占有率百分之二十左右，现在“飞利葡公司”被网友们骂道声名狼藉，排名第二的“小金公司”却寻上门来，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虽然公司办公区面积和装修都挺不错的，但跟“革立公司”比起来实在不够看的，五分钟不到就参观完了。 孙雯又带着他们到大会议室坐下，开始介绍公司的情况，她可能是作了准备，洋洋洒洒说了十几分钟，如果是陆明来介绍，两分钟都不要。 不过董银珠带来的人，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模样，特别是吉田正一和小坂正雄，频频点头，似乎很满意的模样。 陆明心里想着，你丫听得懂么？ 接下董银珠云山雾罩地说着一些很官方的客气话，然后是吉田正一聊起“日本小金工业株式会社”的情况。 让陆明意外的是他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虽然有些外国人说汉语的口音，不过还是听得懂的，只是他说的内容，在陆明的耳中，更多的是在炫耀他们公司的实力。 最后他对着陆明说得：“陆先生，我们非常敬佩你们公司生产的空气净化器的性能，不知道我们能有幸去参观空气净化器的工厂吗？” 墨迹了这么久，终于说到正题了，陆明都快要睡着了。 他打起精神，似笑非笑的说道：“吉田先生，真要算起来，我们其实还是空气净化器市场的竞争对手呢？” 陆明地潜台词已经很明显了，你是我的竞争对手，你说我能引狼入室，让你们去工厂参观么？ 吉田正一与他身边的小坂正雄对视了一眼，然后笑着说道：“不不不，我们不一定是竞争对手，你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成为合作伙伴，就像我们跟董女士的“革力公司”一样，成立一家合资公司，有我们的外资背景，合资公司将得到政&府的一些优惠政策……” 吉田正一倒是很懂事的没有提他们的技术优势，相对于“新能公司”的空气净化器，他们的技术显得可笑，而是提到他们的外资背景。 确实，即使是现在，外资对比民营资本，在国内依然享受着更多的优惠政策，董银珠与他们合作无可厚非，但陆明的情况与董银珠不一样，根本就没有合作的前提条件。 于是陆明非常干脆的拒绝道：“吉田先生，我们没有与任何一家企业合作的意向，现在没有，以后也同样没有。” “如果我们提出收购呢？有没有可能？”吉田正一紧盯着陆明说道。 第228章 忽悠 随着工厂和餐厅这两个能下金蛋的项目相继产生收入，之前陆明苦哈哈到处算计钱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毫不夸张的说，蓝箭公司的账面上已经躺着的将近两亿资金，就等着财务总监刘翠拿分红方案出来，就可以把这笔钱分到各位股东的手上。 因为蓝箭公司目前根本就没有大项目需要投资的地方，把钱分了就分了，别说工厂和餐厅还会持续产生巨额利润，就是便利店和美容院的利润都足够公司的运作资金。 陆明怎么可能卖掉这个能下金蛋的项目？ 他脑子又没有抽疯。 不知道吉田正一他们是有备而来，还是试探而已，不过陆明非常火大，甚至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你想呀，一家人头涌动，生意极好的小饭馆，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跟老板谈合作，老板不同意就说要盘下小饭馆，这老板不来气才怪，脾气好的老板会骂那傻鸟几句，脾气暴一点的，直接就从厨房拿刀赶人了。 陆明不相信堂堂“日本小金工业株式会社”出来的人会不懂这些，唯一的解释是，吉田正一他们根本就不把蓝箭公司当回事，他们看似谦卑礼貌有加，其实内心是狂妄自大，且高高在上的。 特么地，跑我这里来装逼，如果不是看到董银珠不停地给自己使眼色，陆明能喷他们一脸的口水。 努力压住自己心里的怒火，陆明没有好脸色地说道：“吉田先生，你们想多了，我们并不缺钱。” 吉田正一也不以为意，说道：“陆先生，你还没有听我说报价呢，就这么肯定？” “非常肯定！” “陆先生，能否找个安静的地方详谈，我们是非常有诚意的。” “诚意？”陆明看了他一眼，已经没有耐心了，说：“我们公司的任何项目都是非卖品，你们不要浪费时间了。” 没想到陆明如此坚决，吉田正一看向他旁边的小坂正雄，后者终于开口了，不过是一口的日语。 小坂正雄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看在陆明眼里怎么感觉都不舒服。 他说：“恕我直言，贵公司生产的空气净化器，最核心的技术其实就是机芯，它由特殊合成材料做成，虽然我们暂时还没有明确它的材料分子结构，但相信以我们株式会社的实力，应该很快能够分析出来。” “而且据我所知，贵公司还没有对该特殊合成材料的配方工艺申请专利，不知道是贵公司忘记申请，还是认为别人仿造不出来？” 哪有什么配方工艺呀 ！ 最核心的机芯跟电池，两款完全不搭噶的产品，竟然一台机器就生产出来了，跟万能机器有什么区别？ 到现在为止，陆钊都感到不可思议，更别提研究什么工艺，什么配方，连机器的原理都弄不懂。 而且原料还是APP商城提供的，说句实话，陆明不过是APP商城的搬运工而已，整个公司根本没有什么高科技可言。 陆明猜不透他什么意思，示意他继续说。 可他却闭口不谈，装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看得陆明气得牙痒痒的，都想给他两耳光。 这时吉田正一开口了，他说：“陆先生，小坂先生的意思是，贵公司没有对自己的权益作很好的保障，而我们株式会社有能力帮助贵公司以最快的速度在全球申请专利保护，如果我们之间能合作的话，这份大礼，我们将免费送给贵公司。” “另外，我们株式会社也有能力分析出机芯特殊合成材料，自然也能够批量生产出来，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所以无论是合作或是收购，都对贵企业是有利的，这也是我所说的诚意。” 这家伙的潜台词是要卖早卖，不然等我们研究出机芯，你的工厂就不值钱了。 陆明现在听明白了，也知道他看似给出的诚意，其实多少带有一些威胁的意思。 说实话，陆明并非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当初老李把北孚电池给金隆新能源的总工程师何工去进行反向研究，结果他们弄了半个月，愣是连电池都打不开，自然也谈不上研究了。 不然董银珠也不会亲自上门来寻求合作。 所以陆明对别的公司仿造自己产品没有过多地考虑，他对商城出产的商品有信心。 不过吉田正一他们来头可比金隆公司大多了，甚至比革力集团都牛，毕竟小金空调可是全球排名第一。 最主要“日本小金工业株式会社”是货真价实的百年企业，技术储备不是像革力集团这种，靠国内庞大的市场撑起来的企业能比的。 他们对基础材料方面研究确实更胜一筹。 并不是陆明崇洋媚外，工厂那边精密数控机床上用的刀具就是日本进口的，进口和国产看起来一样，但进口的寿命就是要长，而且精度更高，根本的区别就是他们刀具用的材料更胜一筹。 小坂正雄说他们能够研究出机芯的材料，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可能。 不过他们说的话，陆明始终感觉不对，沉默半响后，他突然问道：“小坂先生不常在国内待吧？” “当然，小坂先生是本部研究所的首席科学家，自然在日本工作，这是他第一次来华夏。”吉田正一满是骄傲地回道。 我去！陆明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这特么两个日本人把自己当二傻子在忽悠呢。 堂堂研究所的首席科学家不在公司搞研究，跑来谈收购，难道是想公费旅游？ 这小坂正雄得多想领略华夏的大好河山呀？ 如果他们能研究出机芯的材料，怎么可能好心过来跟自己谈什么合作？ 更不用说他们明知道新能公司根本没有注册专利，他们完全可以等机芯研究出来，然后悄无声息把专利注册了，反过来还能告新能公司侵权。 别说这么无耻的事情他们不好意思干，资本的肮脏是常人想象不到的。 答案显而易见了，小坂正雄特意从日本赶过来，其实就是想看看工厂的生产工艺，看看能不能偷点师。 国人有个非常不好的习惯，除了财不露白，其它有什么好的东西，都喜欢摆出来给别人看，还生怕别人看不出这东西的好，掏心掏肺地告诉别人我的东西好在哪里。 可惜他们遇到陆明了，给直接拒绝，又使出忽悠人的招式来。 反应过来的陆明，给气得不轻，不过看在董银珠的面子上，他再次忍了下来，突然对吉田正一热情地介绍道：“既然小坂先生是第一次来华夏，那你赶紧带他去珠市的小吃街吃点东西，什么麻辣小龙虾呀、烤串、酸辣粉、炒田螺这些特色小吃，都挺不错，哦，对了，还有臭豆腐，你一定要他试下，绝对不要错过，挺适合你们的，这些在日本可是吃不到的。” 噗……旁边一本正经的孙雯忍不住笑了起来，想想又觉得这个场合不太合适，马上低着头，捂着脸坐在那里一颤一颤的，看来忍得很辛苦。 吉田正一绝对在华夏待了挺长时间，陆明的意思他明白了，脸色有些阴沉，用日语，对一旁的小坂正雄小声说着什么。 趁他们说话的空档，陆明看向董银珠，她已经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心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看不出喜怒哀乐，完全事不关己的模样。 吉田正一他们聊了大约两分钟，然后他突然站起来，递过一张名片，说：“陆先生，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如果你有合作的打算，请一定先通知我，拜托了。” 说完，他鞠了一躬，陆明巴不得他早走，真是耽误时间，也懒得再重复自己不会合作的意思，接过他的名片，就等着他们走。 一般来说，在商务交际的场合，对方递过来一张名片，收到名片的一方也会把自己的名片交换给对方。 可是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到陆明交换过来的名片，吉田正一愣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了，说了声打扰了，一行人就匆匆走了，至始至终，陆明都没有跟董银珠有过交流。 陆明回到办公室，自己泡了一壶茶，一边喝茶，一边在想董银珠为什么给自己玩这么一出。 他还没想明白，只见刚走没多久的董银珠直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229章 老歪的新车 看董银珠身后再没人进来，陆明松了一口气，苦着脸说道：“董姐，马上就快过年了，就不能让我清静一下。” 这确实是陆明此时的心里话，自从得了“史上最强便利店”APP，他一刻都不得闲，不是在解决问题，就是在解决问题的路上。 唯一清闲半刻，就是跟何洋洋恋爱的短暂时光，可是…… 董银珠毫不客气地接过陆明递过来的茶，尝了一口，似乎感觉还行，才一饮而尽。 一般人会吃人嘴短，可她不是，喝完茶后瞪了陆明一眼，说：“不思进取，竟然还想清静过年，这是一名合格的企业家该有的觉悟？” “那该是什么样？”陆明很好的做了一名捧哏，既然她还有心情说教，说明自己拒绝那两个日本人，对她影响不大。 等她洋洋洒洒说出一堆董式经典语录之后，趁她口干喝茶地空档，陆明才问道：“今天你到底唱的哪一出？” “我还想问你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董银珠一脸疑惑地看着陆明，然后问道：“你是不是看到是外国人，嘴巴就哆嗦了？” “董姐，我是看在你的面子才不发飙的好么？”陆明被噎得不轻，追问道：“你到底什么情况？” 董银珠这才说道：“ 这段时间我们一直跟小金株式会社谈大型中央空调的技术专利交叉授权 ，这是我们走出国门战略必须要有的一步，不然在国际市场上就会产生专利纠纷。” “本来都已经谈得差不多了，结果对方又出幺蛾子，他们不知道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我认识你，提出让我帮他们牵线搭桥，从中撮合，这要求竟然是签协议的条件，当时我就火发了，两家企业之间的协议，怎么可能牵扯到另外一家企业，这太无耻，太不专业了。” 说到这里，明显能感觉到董银珠的怒气，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没办法，对方就是这么下作，想着行九十九步，就差临门一脚了，而且想来你也不会同意，能看到他们在你这里吃瘪，我也乐意看到，于是我就答应下来。” “所以你才这么正式的发传真，说要拜访我，显得我们关系一般？”陆明隐隐知道她什么意思了。 “对，这是他们做事的习惯。”董银珠点头说道：“一是表明我的态度，牵线搭桥可以，想让我从中撮合就免了；二是给你提个醒，这是公事，公事公办就行，没必要看在我们之间的私人关系。” “想不到你平常挺醒目的，今天竟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没看到火爆的场面，实在是难解我的心头郁闷。” 她说郁闷，陆明更加郁闷，误解她刚才在会议室使的眼色，原来不是让自己制怒，反而是怂恿自己怒怼吉田正一，刚才白忍了两次。 看到陆明脸上不好看，董银珠难得带着歉意地说道：“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也别想了……你也别怪姐拿你当枪使，别看我表面风光，其实需要顾忌的事情太多，受到的羁绊也太多，现在想做点事太难了，累！” “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小日子过得不错，什么事都能够自己做主。” 这是陆明第一次听到从她口中说出如此感慨的话，他小声地问了一句：”董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还不是新闻报道的那些事。”董银珠有些头疼地柔了柔太阳穴，吐槽道：“有些人内斗内行，外斗外行，工作不好好干，整天就寻思着怎么争权夺势……” 这是她们内部的问题，陆明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而且相信也不用自己劝，她只是想找个人倾述一下罢了。 果然，大约五分钟之后，她恢复女强人的形象，站起来，拍着陆明的肩膀说道：“我过来就是跟你说一声，这事过去了，他们私下也搞不出什么小动作来对付你，反正你的产品又不出口。” 说完她快步走出办公室，都不要陆明相送，并且十分爽快地答应吴雅丽她们一帮粉丝合影的请求。 看着她跟别人拍照的时候，脸上流露出她招牌式的自信和从容，陆明笑了笑，心里感叹大家都不容易，成功不是随便得来的。 快到下班的时候，孙雯走进办公室，她递过来一份文件，说：“你看看，这是春节放假通知，以及各个留守负责人的值班表。” 公司这边除了工厂能保证所有员工春节七天假期，其它都在安排加班，毕竟是服务行业，是不可能关门停业的，即使是办公室职员也有留下来加班的。 便利店这段时间是生意最好的时段，年前顾客要买的年货，过年期间走亲访友的拜年礼包，都能大幅拉升营业额，只有年三十下午四点放假，初一接着开工，这边的负责人是马丽，也是老手了，陆明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接下来是美容院，比便利店要好一点，能放三天假，初三开工，花姐过年要回家，由她的一个助手负责。 最后是“极味轩”餐厅，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时间，即使没有过年，每天都是爆满，员工不但放不了假，老陈这个负责人还请了好多临时工来帮忙。 看了下没有问题，陆明签了字，随意地问道：“你过年就休息一天，够跟父母团聚吗？” 孙雯不愿多谈自己的家庭，应付几句就转移话题说道：“得月楼的老板鲍伟明他们这段时间接了不少公司年会，和年夜饭的订桌，应该会消停一阵子，你可以安心回家，这边我盯着点就行。” 商人逐利，只有再生意不行的情况下，他们才会动歪心思，现在有生意做，他们当然要忙着赚钱，把前段时间的损伤补回来，哪有时间搞搞阵？ 陆明倒不担心他们，也没有时间收拾他们，先让他们欢快这段时间吧，等过完这春节的旺季，相信他们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 两人再聊了几句，孙雯拿着签好的文件准备走，陆明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今晚是华一超市开年会，你方便的话跟我一起去参加，顺便认识些人。” 孙雯想都不想拒绝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这些应酬，而且之前不是说好的吗？外联人际关系这些你负责，我负责看好公司就行。” 她不愿意陆明也不强求，只是突然动了心思想帮她拓展下人脉而已，显然这些人脉她还看不上眼。 晚上六点陆明准时到了珠韵酒店停车场，这是华一超市开年会的地方，孙雯不愿意来，他叫了刘浩作陪，显得有诚意一些。 在停车场等了几分钟，陆明只见一台全新的奔驰SUV向自己开过来，等副驾驶的玻璃滑下来，看见是刘浩，他笑着问道：“公司的分红还没有打到卡上，你就急着换新车了。” 说完陆明就感觉不对呀，别人换车是越换越好，他是越换越回去了，他之前开的是台彪悍的路虎，这台奔驰怎么看都比不上他以前的车。 陆明正想问，只见刘浩指着旁边笑着说道：“你看看是谁开车？” 我去，老歪，冬日的晚上黑的快，六点钟已经全黑了，可这家伙却戴着个墨镜，骚包得不要不要的。 老歪把墨镜架在头上，一脸得意地对陆明炫耀道：“这台车怎么样？牛叉吧？” “最高配，全部办下来，落地六十多万。” 看陆明一脸的怪异，他更加得意了，说：“我跟你说，过几天回家，你跟陆钊就坐我车回去，你那台破商务车太没面子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刘浩已经笑得喘不过气来了，这老歪实在是太搞笑，敢在明哥的面前炫耀…… 而一旁的马援淡淡地说道：“歪哥，前几天有人送了明哥一台价值五百万的凯迪拉克总统一号，带防弹功能的，不过明哥不想要，给退了。” 老歪才不相信，说：“小马呀，你是老实人，就别给我老弟脸上贴金了，说出来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对了，这地方查酒驾太严，我正找司机，你有战友会开车的，给我介绍一个，放心，绝对不会亏待你战友的……” 这车应该是那个富婆买给老歪的，给这家伙嘚瑟得都要上天了，还要配司机。 这一刻，陆明只想捂脸，实在是太丢人了，怎么摊上这么一个极品堂哥，吃软饭都吃的这么理直气壮，一点都不知耻。 哎！陆明是听不下去了，赶紧对刘浩说道：“我们赶紧走吧，别迟到了……” 第230章 敬酒 华一超市年会的邀请函只能两个人参加，看着陆明和刘浩离去的背影，老歪眼睛一转，从车上下来，把钥匙扔给马援，说：“你试下这车的推背感，感受下这车滂湃的动力，我跟你说，绝对不是你开的那台破商务车能比的。” 马援接过钥匙，无奈地说道：“歪哥，你这发动机再牛，能有凯迪拉克6.2升的V型8缸发动机强？” 看老歪还是不信，马援掏出手机说：“真不骗你，我这里拍了好多照片。” 老歪看了手机上的照片，脸上满是失落，十分懊恼地说道：“我去，我这老弟现在什么事都压得我死死的，我这个当哥的好没面子呀。” 陆明不知道老歪刚建立起来的信心，又被马援的几张照片给打击了，此时的他有些无奈地对刘浩说道：“要不然等你笑够了我们再进去？反正还有二十分钟才开场” “别别别，要不别人说我们耍大牌了，那多不好意思。”刘浩好不容易忍住不笑，赶紧说道：“我先交代，真不是我让他来送我的。” “我知道，他从小就是这个德行，有什么好东西，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陆明很是无奈。 接着他交待道：“你看着他点，别喝了酒开车，年都过不安逸。” “那不会，他心里有数，没看他要找个司机么？”说完刘浩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唉，真是烧包呀！ 两人聊着聊着，到了年会的会场，递上邀请函，有专门的迎宾接待把他们迎了进去。 会场里面大概摆了五十多桌的样子，已经挤满了人，好多华一超市的职员在找位子坐，有坐好的人在跟旁边的同事攀谈，议论得最多的还是今天晚上的大奖，很是热闹。 会场里的这些人，陆明一个都不认识，老老实实跟着迎宾小姐，七拐八拐来到一张桌子旁，桌上放有两个标有蓝箭公司的牌子，很好认，都不用迎宾小姐提醒，陆明和刘浩就径直坐了下去。 等坐定，陆明才观察起四周，他这张桌子离舞台中心有点而远，在舞台的角落，不过算是第一排。 只是年会六点半才开始，他们明显来早了点，这桌就他和刘浩，第一排的其它桌还没有一个人坐，自然看不到邀请他来的刘洋。 这多少让陆明有些尴尬，更尴尬的是不时有带着笑意的目光朝他看过来，都是些不认识的人，又不能失礼，他不得不报以微笑回应。 陆明不是有交际恐惧症的人，但这么多人看着他总是有点儿不舒服，于是对一旁的刘浩问怎么回事？ 刘浩可不在意那些人的目光，指着桌子上的其它公司牌子，笑着说道：“没看出来么？我们这桌坐的是饮料、啤酒、牛奶的供应商，旁边那桌坐的是糖果、零食、干货的供应商，越往主桌靠的，越是给超市供货利润大的供应商，这些全都是这次年会的赞助商，那些人把我们当财神爷看呢。” 别说，刘浩观察得还挺仔细的，他这一说，陆明也就明白了。 陆明在小工厂里做过，每次年会的时候，采购部会发函给供应商拉赞助，大供应商赞助笔记本电脑，小供应商赞助电磁炉、手机、自行车等。 当然，也有供应商直接赞助钱的，这些赞助过来的物品和钱，全都来给员工们抽奖，就是图个乐。 只是这些都是一些小厂，小公司用的办法，老板不想花钱嘛，像万德电子厂这种几万人的大厂，根本就不弄什么年会，开销太大，承受不了。 华一超市是国企，有钱，不过陆明看了下在场的人数，大概五六百人的样子，明显都是职员级别的才能参加，一线员工根本看不到。 而且前面第一排才摆了九桌，除开两张主桌，算下来也不是华一超市的所有供应商能坐得下的，应该也是筛选出一批有实力的过来参加年会。 不过陆明来之前也不知道赞助这回事，自然没有给年会赞助，同时也想不明白刘洋为什么会把自己跟这些厂家安排在一桌。 这年会参加得不明不白的，让陆明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于是跟刘浩说起来。 刘浩笑了起来，解释道：“我们便利店依靠他们供货，自然安排我们坐这里了，而且赞助并不是像你之前待过的那些小厂到处化缘，他们是国企，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等下会有个抽奖环节，抽到他们公司的员工当然直接就拿钱了，抽到我们这些公司，可千万不能拿，不但不能拿，还要发扬风格，比如你中了一万块钱，你还得投一万进去，让他们继续抽奖，这就是所谓的赞助。” 我去，还有这么多道道，这样一来，即使有人来查，也没有违规的地方。 真是高明呀！ 幸亏把刘浩叫过来了，不然第一次参加别人年会，且没有见过这种操作的陆明可能会出丑。 看到第一桌陆陆续续有人入座了，而且都是提着包来的，明显里面装了钱，陆明这个空手进来的也坐不住了，问道：“我们也得准备点现金，你看多少合适，我去车上拿。” 刘浩也看见那些提包的人，想了下说：“多少我也不清楚，不知道他们往年的惯例，我去拿吧，多准备一点以防万一。” 谁拿都一样，反正这笔钱都是公司出，陆明也不跟他计较这些。 刘浩没走一会儿，迎宾小姐就带了两个人过陆明这桌来，一男一女，男的四十来岁，个头不高，有些微胖，西装革履，还打着领带，整得挺正式的。 女的二十来岁，穿着高跟鞋比那男的还高，打扮得挺时尚的，手里提着公文包跟在那个男的后面，像是秘书。 他们的位子刚好在陆明旁边，名牌上显示的是鸿牛饮料的经销商，陆明礼貌地向他们打了声招呼。 那女的没有回应，表情有些冷漠，倒是那个男的挺热情，跟陆明熟络地寒暄，没两分钟两人就交换了名片。 “哟，难怪面生，陆总，你们蓝箭公司不会是生产口香糖的吧？” 中年男人叫包涵，他代理的鸿牛饮料是大牌子，以为陆明是做仿大牌的产品，说话难免带有一些讽刺，这是职业习惯。 用蓝箭作为公司名字，很容易被人误会，也一直被孙雯诟病，不过陆明已经习惯了，解释道：“包总，见笑了，我们其实是一家连锁便利店。” “哦，你看我这嘴，不好意思啊陆总。”包涵赶紧道了个歉，然后问道：“那你们怎么会来参加华一超市的年会？” 陆明哪会不知道他的疑惑，又解释道：“我们便利店刚发展，才二十几家，规模小，就借助华一超市的供应链，请他们帮忙供货。” “二十几家已经不算小了，陆总有没有想法直接从我们这里进货？放心，价格方面绝对给你优惠。”包涵来了兴趣，开始推销起来。 陆明本来就有自己组建供应链的想法，为此他还专门把小辉送去学习供应链管理，不过这是明年的计划，而且是个不小的工程，涉及到采购、仓储、物流、配送等，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组建起来的。 经过他这么提醒，陆明倒是起了点心思，今天来的供应商都是正牌大厂的，现成的资源，都不要采购部去一个个找了，把他们的名片都收过来，到时需要的时候可以直接联系。 想到这里，陆明说道：“包总，我们肯定是想自己进货，年后我们约个时间详谈。” “好好好，那等下我多敬陆总几杯。”没想到参加个年会，还能做笔生意，包涵十分高兴，对陆明更加热情了。 两人闲聊着，他这桌的人陆陆续续到齐，有啤酒、牛奶、矿泉水的厂家，每家两个人，刚好是十个人一桌。 包涵跟他们都认识，应该是老朋友了，而且经营的不是同一类产品，自然把陆明的情况介绍给他们，有生意做，他们自然上心，陆明一概回复年后约时间谈。 六点半的开席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可那两张主桌还没有来人，众人都不由自主地看着餐厅大门，陆明有些奇怪，这是要等什么重要人物么？ 又过了十分钟，才听到有人喊来了来了，陆明转头一看，只见刘洋走在最前面，后面紧跟着十几个人，应该是华一超市的管理层。 包涵有些羡慕地说道：“我们在座的都是老总，可没有一个有刘总威风，这派头，啧啧啧。” 陆明笑了笑，心里想着这刘洋现在架子倒是摆得十足，完全没有在华一老总卢俊波面前小心翼翼的模样。 刘洋一到，餐厅马上开席，一时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陆明和刘浩也不闲着，到处去结交这些供应商，收了一堆名片。 看名片收得差不多了，陆明才带着刘浩到刘洋那桌去敬酒，不过要排队，敬他的人实在太多了，谁让他今天是最大的领导呢。 陆明端着酒杯等了半天，终于轮到他，他走过去，刚要开口，只听刘洋笑道：“阿明，我还以为你没来呢，我看了半天没看到你人……” 第231章 全是套路 看见陆明端着酒杯过来，刘洋很是热情地说道：“阿明，我还以为你没来呢，我看了半天没看到你人，我都想打你电话问了，不过又怕你太忙，打扰到你，那可就罪过了。” 自从上次在家里请他吃饭，看出他不是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之后，陆明结交的态度也有了改变，不再掏心掏肺，只是把他当成一个稍微重要一点的合作者来对待。 不过年关时节的人情往来也没忘记他，知道他喜欢抽雪茄，陆明特意让孙雯订了一批雪茄，还有一些高端茶叶，大概价值两万多的样子，前两天让人给他送了过去。 而他的回礼也很特别，就是今天年会的邀请函。 自己刚才在旁边站了半天，陆明确定他看到自己了，但他依然这么说，说明在挑自己的理——没有亲自登门送礼。 而且他当着主桌这么多人面说出来，并不是想捧自己，而是有了一点敲打的意思，从在座华一超市高层们看自己冷漠的眼神就知道了。 便利店现在确实需要仰仗华一超市，即使陆明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不能流露出来，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笑着回道：“刘哥你说严重了，我再忙也只是忙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你一个电话，老弟绝对放下碗筷，马上赶到。” 陆明把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让刘浩还是蛮受用的，也没有再为难，分别与他和刘浩碰了杯后，干了杯中酒。 不过接下来他也没把陆明介绍给旁边高管们的意思，陆明也没在意，快速地给主桌敬了两杯就退了出来。 刚一转身没走几步，刘浩的脸色就垮了下里，低声骂了两句脏话后，说：“明哥，你没有必要那么惯着他，瞧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就来气。” “当初咱们公司开业的时候，我跟他坐一桌，还没喝两杯就跟我称兄道弟的，今天特么的还装作不认识我。” 知道刘浩性格直，最受不得这种说话阴阳怪气的人，要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他有可能当场就翻脸了。 陆明搂着他肩膀，一边走一边劝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利店需要仰仗他的地方太多，先忍着吧，等过完年，我们马上组建供应链，一刻都不能耽误，只有如此，我们才能摆脱这种被别人卡着脖子的尴尬境遇。” 刘浩还是识大局的，没有再发恼骚，只是回到酒桌上独自喝着闷酒。 晚上八点钟一到，酒席撤去，换上果盘饮料和干果，舞台上开始表演节目，陆明看了两眼就知道台上表演的演员们，全都是请来的专业演员，并不像一般公司的年会，都是自己的员工上台自娱自乐。 国企真特么有钱！ 表演两个节目之后，马上就安排抽奖环节，这是员工们最兴奋的时候，后排时不时地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不怪他们那么激动，最小的奖金都是两千块钱，而且一抽就是五十名，加起来就是十万块钱奖金了。 别以为这笔奖金是华一超市出，这五十名中奖者中，有十名是公司单位，果然如刘浩说的那样，他们上台同样是笑呵呵的，不但没拿钱，还每家公司赞助了一万块钱，这差不多就把最小奖的奖金报销了。 看着乐呵呵下台来的包涵，陆明忍不住问道：“你不但没拿钱，还赞助了一万块，怎么弄得好像真中奖似的，笑得嘴巴都歪了。” 包涵看了下四周，小声的在陆明耳边说道：“当然高兴了，我才出一万，等下越往后，奖金越大，赞助的钱也越来越多。” 他说得没错，接下来的供应商开始加码了。 八家供应商上台赞助二万，没有蓝箭公司的名字。 接着是赞助三万、五万、八万，依然没有蓝箭公司的名字，可是供应商基本都上台了。 就剩最后一个十万块的大奖了…… 包涵一脸怪异地对陆明说道：“不应该呀，这大奖怎么会落在你头上？往年一般最大奖是那些生鲜肉类的供应商，他们在超市走的量是最多的。” 想了一下后，他小声问道：“陆总，你是不是没打点好，得罪什么人了？” 这特么针对得太明显了，陆明哪里还看不出来，心里十分恼火，但表面还是平静地摇头说道：“可能是我们第一次参加，给我们特别照顾一下吧。” 陆明说完，没再理他，对刘浩小声问道：“钱够不？” “刚好够。”刘浩此时已经气得眼都红了。 说实话，他不在乎公司出这笔钱，要不然也不会准备好十万，不过这种小手段很下作，他接受不了。 他这幅凶狠的模样，把旁边的包涵吓了一跳，这是想要杀人呀，赶紧闭嘴不再说话，免得殃及池鱼。 最后一个大奖，当然是由华一超市最大的领导刘洋亲自来抽，他装作很紧张的样子，手在抽奖箱里墨迹了半天，大约一分钟之后，他才把奖票摸出来。 他先看了一眼奖票，确认之后，转头朝陆明这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然后才递给主持人。 主持人兴奋的大声宣布：“今晚大奖的得主是……蓝箭发展有限公司，恭喜蓝箭发展有限公司，请上台领奖。” 当主持人念到蓝箭公司的名字，刘浩就眯着眼睛，添了下嘴唇，这是他要发飙的前奏。 陆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忍住，然后打开公文包，也懒得藏着掖着，直接把捆成一坨的十万块钱提在手上，迎着在台上一脸笑意的刘洋大踏步地走去。 刚开始还稀稀拉拉的掌声，随着陆明提着钱上台，员工瞬间变得疯狂，拼命地拍着巴掌，吹着口哨。 不过这一切陆明都充耳不闻，他上了台，一脸笑意地说道：“感谢刘哥帮我们蓝箭公司博了个头彩。” “没有，是老弟你运气实在太好了。”刘洋装作一副不解的模样说道：“你这钱是……” 既然决定花这笔钱，买个暂时的平静合作，陆明也没有必要把关系弄僵，而且相对于从华一超市获得的好处，这十万块钱真心不多。 他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说了些场面的话，感谢一番之后，把钱交给刘洋。 刘洋接过钱，笑着说道：“哎呀！老弟你实在太客气了，让我真是盛情难却，那我只好代表公司所有同仁，感谢蓝箭公司的慷慨赞助了……哦，对了，年会结束你先别急着走，难道见面，咱们两兄弟再找个地方喝点。” “行，我在停车场等你电话。”陆明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就直接下了舞台。 等刘洋真正抽完最后一个大奖，年会随之结束，大奖的幸运儿是名青春靓丽的美女，不过等她上台领奖，台下的人也走得七七八八了。 员工们都是很现实的，当听到中奖者不是自己的名字，扭头就走，没有再看热闹的必要，都晚上十一点了，大冷天的，还是赶紧回家躺进被窝，才能安慰他们失落的心情。 陆明跟包涵他们告别后，和刘浩一起随着人流出了酒店餐厅，来到停车场，刘浩说道：“明哥，这顿酒喝得憋屈，我们换个地方接着喝。” “不了，等下刘洋找我有事谈，你们自己去玩吧。”陆明接过他递来的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 刘浩急了，说：“他还没玩够，还想出幺蛾子？” “还能出什么幺蛾子？无非就是打一巴掌再给我们一个甜枣的套路，他也不敢使劲得罪我们，毕竟我们公司还有李成功的股份。”陆明分析道。 刘浩寻思了下，觉得确实也是这么回事，脸上的表情缓了下了，说：“那明哥我先走了，有事随时联系。” 看他上了老歪的车，陆明想了下，还是交待道：“我知道你心里火，不过等下喝酒千万别惹事，公司过年放假期间还需要你帮忙盯着呢。” “知道了明哥，我心里有数。”说完，刘浩示意老歪赶紧开车，这里待着实在是憋屈，看见那酒店都不爽，他是一刻也不想停留。 看着奔驰车轰足油门出了停车场，陆明一阵无语，老歪是该找个司机了，他这家伙的性格，开车太容易出事。 半个小时之后，陆明按照刘洋发过来的地址，来到拱北一条商业街，找到一家日式的居酒屋，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小包厢。 小包厢就两个人，一个是刘洋，另一个竟然是今天年会的那位幸运美女，陆明的那十万块钱奖金，原封不动地摆在木桌上。 陆明有些发懵，这是玩的哪一出？ 第232章 张曼 “老弟，愣着干什么？赶紧进来坐啊。”刘洋很是热情地把站在门口发愣的陆明给拉了进来。 居酒屋的小包厢真的好小，就刚刚能容下四个人坐，而且没有凳子，直接坐在地板上，不过老板做了改进，把中间桌子的下方掏空，顾客的脚可以直接放下来，不用像在电视上看见日本人吃饭那样，直接跪在桌子旁。 等陆明坐好，刘洋热情地介绍道：“老弟，这是我女朋友张曼，在我们公司采购部做经理。” “小曼，这位年轻有为的帅哥，就是我经常给你提起——蓝箭公司的老板陆明，我最好的兄弟。” 兄弟？ 你还要不要点脸呀？ 是兄弟你能把我安排在那角落吃饭？ 是兄弟你能安排我中“头奖”？ 陆明真是无语了，而且他热情的样子，怎么看都感觉有些虚伪。 “明哥你好。”张曼很会来事，站起来，伸出手说道：“我们家刘洋经常称赞你，说你是人中龙凤，年纪轻轻就独自拼下偌大的事业，不但身家上亿，周围的朋友都是非富即贵，他能有你这么一个兄弟，深感荣幸……” 不得不说张曼是朵交际花，人长得青春靓丽，而且会说话，明知道她是在奉承自己，但从她水汪汪的眼睛中，陆明竟然看出了真诚。 真是高手呀！ 陆明轻握了下她柔若无骨的手，马上放下，摆摆手说道：“刘哥谬赞了，我毛病一大堆，没有你说得那么好。” 他们没说正题，陆明也不着急，既来之则安之，看他们接下来地表演就是。 就这样，三人毫无营养地寒暄着，不过有张曼在，气氛倒是不沉闷，直到服务员把所有酒菜上齐，刘洋才提起杯说道：“来老弟，咱们干一个，年会上哥哥没照顾好你，对不住，让兄弟你受委屈了。” 来了，知道表演要开始，陆明不动声色地打开APP的诚信功能，反正“史上最强便利店”这款AAP打开之后，只有他自己能看见，其他人看到的只是黑屏而已。 跟他碰了下杯，陆明尝了一口他点的清酒，就没有再喝下去的兴趣，这特么什么酒，还没有自己老家乡下人烧的土米酒有味道。 他放下酒杯，慢条斯理地说道：“刘哥你都说我们是兄弟了，还说这么见外的话干嘛，没意思。” “年会上你没有什么对不住我的地方，但大老远叫我来喝这淡得出鸟味的酒，是真对不起我肚子里面的酒虫，不够劲啊。” “哈……我就喜欢老弟你这实在性格，对我脾气。”刘洋大笑几声了之后，对旁边的张曼说：“去把我车上的茅台拿两瓶来，今晚我要跟阿明不醉不归。” “好勒。”张曼脆生生应了一声，扭着水蛇腰出了小包厢。 看张曼一走，刘洋马上把那十万块钱摆在陆明的面前，说：“老弟，把你钱收起，别等下喝多了，便宜这居酒屋的服务生。” “刘哥，你是不是弄错了，这钱现在可是嫂子的，应该让嫂子收好才对。”陆明根本没看桌上的钱，这已经不是钱的事了，鬼知道他接下来又要挖什么坑给自己跳。 不得不防呀！ 刘洋看了陆明一眼，收起笑容，沉默半响才开口说：“阿明，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今天这抽奖是动了手脚的，而你中的头奖甚至是兄弟我特意安排的。” “你也知道，我刚当老总没多久，而且上位很突然，并不是每个人都服我的，之前的竞争对手表面看起来和和气气，背后搞了多少小动作，其实我都一清二楚。” “你那边的便利店供货，是我还在做供应链总监的时候一手操办的，当时也没有太在意，不过是三五家而已，谁知道你大半年时间，已经扩张到目前的二十三家，听说年后马上又要开两家。” “你发展得快，是好事，我也替你高兴，真的，可是有些人就把这个作为我的一个把柄，捅到上面去了，他们危言耸听，说是我扶持你的连锁便利店，已经影响到华一超市推出的社区便利店项目的营收，甚至社区便利店发展停滞不前也是我的责任。” “还说我这种行为是损公肥私、假公济私、徇私舞弊，检举我的各种材料甚至送到我们总部的纪检部门。” 说到这里，刘洋气得满脸通红，不停地拍着桌子，刚好取酒回来的张曼看见，劝道：“好了啦，气坏身子不值当，再说了，总部的卢总不是给你正名了么？” 陆明从张曼手中接过茅台酒，默默地给刘洋倒上。 说实话，此时在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情很复杂，通过系统诚信功能上面不断显示的绿色来看，刘洋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难道是自己误会他了么？”陆明现在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两人碰了一杯，茅台酒特有的醇香进入喉咙，让陆明精神一震，有些杂乱的思绪清明了些。 不管怎么说，刘洋顶着这么多压力，还是照常给便利店供货，而且这些事之前也没给自己提起，都是他想办法解决，这个人情得记。 于是陆明再倒了两杯，然后说道：“刘哥，为了我的事，你受委屈了，这杯敬你。” “跟你没关系，就是没你的事，他们也会找别的事来捅我。”刘洋干了酒，然后不削地说道：“这帮小人，只敢在背后膈应人，捅刀子，被卢总在会上一顿痛批，现在老实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今天已经是陆明第二次听到有人说起国企中权力的争夺了，而且都是公司的高层——第一次是董银珠。 董银珠还是一把手，都感觉到累了，更别说刘洋这个珠市分公司的老总，头上有大把人能管着他，方方面面的关系都要维护好，还要左右逢源，不然不小心犯一个错误，可能位置就不保了。 相对于他们，陆明感觉自己还是挺幸福的，至少不用像他们那样，每天要应付公司里面复杂的人际关系，而且人事权力有绝对的发言权。 喝了几杯酒，气氛变得热络起来，刘洋解释之后，陆明才知道蓝箭公司中奖的原因。 虽然华一集团的老总卢俊波在会上痛批了某些人，但珠市分公司还是很多人对刘洋扶持蓝箭公司的便利店有怨言，所以他就安排了这次中头奖，来堵住有些人的嘴巴。 毕竟蓝箭公司是拿了真金白银十万块来赞助，不是小数目，不过刘洋又做了些手脚，把这钱又拿了回来。 重要的是他和张曼的关系公司里面的人都不知道，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当两瓶茅台酒喝完，两人都有些大舌头了，刘洋再次把钱递给陆明让他手下来。 送出去的钱，陆明怎么可能再收回来，说什么都不接，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刘洋突然坐了下来，说道：“老弟……这钱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都不好意思求你办事。” “你说，能办的我一定办。” 陆明知道他绕了一大圈，让自己欠了这么大的人请，接下来求办的事肯定不是小事，不过他依然还是应了下来，因为人情总是欠着，始终感觉不妥。 刘洋搂着张曼说道：“我跟你嫂子的事情在公司一直没公开，是因为公司内部有规定，一旦公开，其中一方就要离开，调到别的分公司或者总部。” “你们国企不都是一大家子人在同一个单位上班的吗？”陆明还真不知道有这规定。 刘洋解释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我跟你嫂子不同，她是公司的采购经理，关键的部门，公司内部有规定，高层领导的配偶不能在同一公司的重要部门担任重要职务。” “我跟你嫂子计划过年的时候回老家把婚结了，这样一来我们就会两地分居，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让她去你那里上班，钱多钱少都无所谓，主要是能发挥她的专长。” 说到这里，刘浩看着陆明问道：“你看能不能帮哥哥这个忙？” “我那可是小公司，嫂子看得上？”陆明反问道。 这时张曼开口了，她说：“能把飞利葡这种跨国巨头打得闭嘴的公司可不是小公司，蓝箭公司的发展潜力很大，我相信凭我的能力能够尽一点绵薄之力。” “而且我没有要求直接凭关系进蓝箭公司，明哥只要给我一次面试的机会就行。” 看张曼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陆明笑了起来，说：“既然你对我们公司有了解，那年后你方便抽时间来公司面试，我们正缺一名采购经理。” “那好，我们年后见。” 第233章 感谢 说实话，当刘洋提出安排张曼来蓝箭公司的时候，陆明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抗拒的。 并不是说张曼能力不行，而是陆明最讨厌这种用人情来给公司塞人，这种情况在他们国企可能是常有的事情，但在蓝箭公司行不通。 这是陆明的底线，不容践踏！ 而且当刘浩盯着自己马上就要个结果的态度，让陆明是有些腻歪，反感的。 当时陆明虽然喝多了些，但脑子始终保持着清醒，当他提出最终要求的时候，陆明马上明白过来，恍然大悟。 虽然系统诚信功能测试显示他没有说谎话，是没错，但没有说谎话并不代表他的动机就单纯。 从自己被安排在舞台角落坐席，到去敬酒遇到的种种细节，乃至最后抽中大奖，这都是成天与别人勾心斗角的刘洋精心安排的。 刘洋在做局，他用华一超市这座大山来压自己，来敲打自己，而且他通过这一系列地运作，还得让自己主动背负他的人情债，从而达到他的最终目的。 蓝箭公司虽然小，但待遇不低，更何况高层管理人员还有相应的公司股权分红，相信刘洋是对此有过了解，他才费劲心思下这盘棋。 难怪当初陆明想给他一些好处，被他马上拒绝了，原来是搁这里等着呢，这样他拿到的好处，任何人来查都没有问题。 而且这好处能够长期持有，即使以后蓝箭公司发展壮大了，摆脱对华一超市的依赖，脱离他的影响，他依然能够享受好处。 不得不说他的视野宽广，且看得长远，年纪轻轻就坐上华一超珠市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还是很有道理的。 可能刘洋非常得意自己的筹划和运作，但他谋划的对象错了。 陆明从来就是一个原则性极强的人，连他的贵人李成功让他去追孙雯他都不答应，何况你刘洋。 事后想想，张曼确实是个人才，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当陆明没有马上答应她男朋友刘洋的要求，刘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之后，她马上退了一步 ，转而要了一个面试的机会，避免了把局面弄僵。 最后走的时候陆明也没有把那十万块钱拿走，他就是要给刘洋表明一个态度，张曼来面试没有问题，但要经过公司人力资源部的考核才行，别想着拿人情来塞人，行不通。 即使你刘洋生气也行不通！ 知道刘洋心里起了疙瘩，不过陆明无所谓，有容乃大，无欲则刚。 如果他是个无欲无求的人，可能陆明这个年过不好了——便利店这边要随时防着他搞手脚。 但他所求甚大，情况就不一样了，利用他这个弱点，陆明就有时间来布局。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陆明就在召开的股东分红大会上，首先通报了刘洋的事情，说完，他习惯性地看向有一段时间没来公司的老李，询问意见。 老李看起来有些疲惫，清瘦了些，想来这段时间他操心了许多，但他目光依然炯炯有神，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对于陆明地询问，他也没有推辞，直接说道：“我有一段时间没来公司，但公司的情况我有关注，前段时间你们处理工厂的风波，我觉得应对得很妥当，有信心、有魄力。” “未来一段时间我的精力还会在华胜集团上，这件事情我就不参与了，相信你们能够处理好，送你们一句话吧，战略上藐视对手战术上重视对手。” 跟自己的想法差不多，陆明点头说道：“我的想法是组建便利店供应链的计划提前，年前就把仓库租下来，仓库的选址我倾向与离珠市不远的三乡，那里租金便宜，这件事情由刘浩你来负责，最好找离我们的工厂近一些，好方便一起管理。” 昨晚被刘洋弄得很郁闷，刘浩找了一帮朋友喝酒，很晚才休息，早上又爬起来开会，刚才一直在偷偷地打哈欠。 听说要摆脱刘洋掐脖子的黑手，刘浩来了精神，马上应了下来，并掏出笔来认真记陆明对仓库的各种要求。 陆明之前本来就是在仓库上班，对仓管里面的运作非常熟悉，而且也知道有专门的货架公司帮忙设计货架，专门的软件公司定制仓库管理软件，这些专业的工程都可以外包出去，剩下的公司自己来完成。 他的目标是建立一个现代化的仓储物流系统，毕竟便利店出售的商品，绝大多数是食品，而且种类繁多，对于先进先出，保质期的管理都有严格要求。 仓库的问题说完，陆明接着说起招人的问题，马上就要过年了，肯定是招不到人的，但人力资源部可以提前做工作，联系需要挖的人，年后过来面试。 总之，陆明的要求是，该准备的工作做好，准备充分些，年后一开工就可以上马这个项目。 他刚说完，余华就问道：“陆总，那个张曼如果过来面试，我们该以怎么的态度对待她。” 陆明想了一下，说：“张曼一直都在华一超市负责采购，她的经验是我们现在非常需要的，如果她地考核通过，招她进来对我们是利大于弊的。” “当然，对于她入职之后工作能力和业绩地考评，你们一视同仁就是，不用考虑她的背景，发现问题及时上报。” 明白了陆明的态度，余华点头没再多问，自从出现陆钊被劫持的事件，她也是心有余悸，对待工作的态度有了很大的变化。 其实陆明还有一点没有说的就是，供应链不是一两天就能建成的，他反而倾向与把张曼招进来，先稳住刘洋一段时间。 相信刘洋花了这么大的心思让张曼进蓝箭公司，肯定是希望她能在公司站稳脚跟，刚开始肯定是会好好工作的。 至于以后张曼会不会搞搞阵，谁知道，先过了这关再说。 组建便利店供应链这个议题讨论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就结束了，陆明不想太耽误老李的时间，直接进入今天的正题。 不过刚开始还喜气洋洋的财务总监刘翠，此时有些为难，她说：“陆总，除去员工工资和奖金，账上你要求只留有三百万，其它全部用于分红，但现在三百万明显不够上仓储项目的预算，如果重新做分红方案，我怕来不及。” 把这茬给忘记了，不过没关系，他说道：“这样，分红方案不变，把我的分红留一千万在公司账上，应该差不多够用了，等账户上有钱了，补给我就是。” “好的。”刘翠高兴地应了一声，这没有违反财务制度，只需要简单签一个拆借协议就行，相当于蓝箭公司借了陆明私人的钱。 得益于工厂那边的巨额利润贡献，本次分红高达一亿三千多万，陆明作为最大的股东，能分到差不多九千万，其次是李成功的两千六百多万，不过他今天没来，有老李帮他代签字。 股东里面分红最少的是唐玉贵，只有不到六十万，不过从他签字都在发抖的手，能看出来他内心的激动。 相对于他的激动，孙雯这个享受股权分红最多的人——一百二十万，反而非常平淡，波澜不惊，瞟了一眼就签了，像是签平常的文件。 陆明知道这点钱她可能看不上眼，不过这是对她工作的肯定，除了她，刘翠、余华都享有股权分红，不过要少一些。 老李、花姐、吴军、刘浩、陆钊，每个人签字的表情陆明都看在眼里，这是分享果实的时刻，看着他们喜上眉梢的表情，陆明非常欣慰与满足，颇有成就感。 当所有人全都签完字，齐刷刷看着陆明， 被他们炽热地眼神看得不好意思，陆明开着玩笑道：“你不用这样看我，我也着急，不过钱最快要下午才能到账。” 哈……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半响后，花姐说道：“你知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都很感谢你，能带着我们挣钱，挣大钱。” “一年之前，我还在给别人打工，为还房贷省吃俭用，那个时候，根本没想到我有今天，阿明，花姐真的感谢你。” “陆总，你是我见过最大方的老板，没有之一。”刘翠也忍不住说道。 其他人也跟着说起感谢的话，让陆明有些脸红，他摆了摆手，说道：“你们言重了，应该是我该感谢你们才对。” “创业，是需要贵人相助的，不管是在座的各位，还是没有来的李哥，在我眼中，都是我的贵人，没有你们，就没有我陆明的今天。” “感谢一路有你们的陪伴。” 陆明说到这里站了起来，微笑着看了每个人一眼，然后深深鞠了一躬…… 第234章 有情况呀 陆明突然深深鞠的一躬，让会议室的所有人都猝不及防，随之而来的是感到深深动容。 他们知道，这不是演戏，更不是作秀，从那个躬着的男人身上，似乎看到了当今这个浮躁的社会，难得见到的真诚。 在签分红协议都波澜不惊的孙雯，在动容过后，若有所思，花姐深深叹了一口气，余华眼中满是复杂，各人反应不一。 陆明鞠完躬，嘴角微翘，露出灿烂阳光的笑容，轻声说了声散会，然后出了会议室。 看着陆明离去的背影，一向大大咧咧的刘浩小声嘀咕道：“没想到明哥还挺能煽情的。” 结果被他旁边的吴军听到，瞪了他一眼，他马上缩了下脖子，说：“呃……我去找仓库。” 说完他就一溜烟的走了。 他一走，其他人也鱼贯而出了会议室，年底了，每个人手头上都有一大堆事呢。 唯有老李留在了最后，他独自在会议室坐了几分钟，然后起身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专门储藏茶叶的柜子，从里面拿了两盒茶叶出来。 看到老李走进办公室，知道他肯定要过来的陆明，早已经烧好水泡好茶，笑着说道：“来尝尝这壶毛尖，看看我地泡茶技术有没有提高。” 老李也没客气，把茶叶放好，接过茶，非常认真地按照品茶步骤，第一口先试茶，第二口闻茶香，第三口才慢慢啜饮。 他的脸色也由刚开始的期待，到慢慢皱起眉头，然后哭笑不得地说道：“这什么玩意？还好意思谈技术，这不是糟蹋茶叶么？” 陆明尴尬地笑了笑，这泡茶不仅要将技术，而且还要有一定的天分，他是怎么学都学不来老李哪怕三成的功力。 接下来自然换成老李来泡茶，陆明边品茶，边问起华胜集团的情况来，老李也没有藏着掖着，非常坦率地告知。 华胜集团是集房地产经营、物业管理、建筑材料、金属材料、建筑五金、五金工具、电子产品及通信设备、化工原料、五金交电、化工等为一体的大型综合型企业。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它是一家上市公司，任何改革和重组这些重大事项，必须要给证监会和股民申请报备和公告。 许多公司把上市当成是企业的最终目标，其实不然，上市只是公司圈钱和经营正规化的一种手段而已。 老李的朋友在评估华胜集团之后，给的建议是瘦身，把集团旗下一些非主营，市场竞争力不强，营收和利润不高的公司出售，用出售所得的现金，来投资时下新兴，有良好市场前景的公司。 用陆明理解的白话来说，就是轻装上阵，把之前庞大的实体企业，逐步转换成投资型公司，靠别人来给自己挣钱。 这个瘦身建议一提出来，无疑在集团内部扔了颗炸弹，挑动了所有人的神经，甚至连李成功都接受不了，更别说董事会成员和高级管理们。 “阻力那么大，你老悠着点，别把身子给弄垮了。”陆明关心地说道。 老李说：“那倒不会，你李哥刚开始只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现实而已，现在观念已经扭转过来，开始积极说服董事会成员，很多工作都是由他去做，我和我那朋友，只是在旁边收集一些有用的资料而已，并不累。” 他这么一说陆明就放心了，身体好才是最大的财富。 即使华胜集团不做这么激烈的改革，他们家族掌握的财富已经足够衣食无忧了。 只是作为华胜集团创始人的李成功，对公司有很深的感情，不愿看见公司逐渐这么没落下去而已。 喝了三泡茶，老李准备走，他指着桌上的茶叶，温笑着说道：“公司这边你做得不错，这茶叶就当给你的奖励吧。” 这两盒茶叶可是老李的珍藏，他自己都不舍得喝，刚才陆明还以为他要拿去送人，没想到送的人是自己。 如果是别的茶，陆明都不用想，就会毫不客气地收下，可这两盒查实在太珍贵，他拒绝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泡茶的技术，不是暴殄天物么？你还是自己拿走吧，等你哪天要泡，我来趁几杯就好。” “哈，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老李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解释道：“这茶不是给你喝的，你不是过年要回家么？难免要人情走动，特别是你李哥给你介绍的那位州长，拜访别人总得提点拿得出手的礼物上门，这两盒茶叶，不给你丢人。” “拜访个锤子。”不提还好，提到这个，陆明就来气，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黄美丽实在欺人太甚，陆明忍不下去，让同仇敌忾的老兄弟王万银给她找点麻烦，结果举报她上班其间出去打麻将没用，举报她私下收盖章费也没用。 无奈之下，王万银只有把黄美丽私下做的恶心事给散布出去，但她脸皮厚，而且是个十足的泼妇，谁都不敢惹她。 现在她依然还是那么耀武扬威，没有半点收敛，甚至因为儿子黄光明被抓了起来，她的行事更加张狂，以此发泄她心中的怒火。 没办法，谁让她上面有人呢？ 而她上面的人，她的亲哥黄主任，上次竟然胆大到找上陆明的办公室来威胁，被他直接捅到扬州长那里去，结果人是灰溜溜地走了，可是黄主任回到老家，屁事没有，还是活得那么滋润，陆明反而失去了扬州长的好感，本该已经完成的人脉任务黄了。 升级到五级合作商需要完成四个任务。 一是便利店数量，早就达到了，甚至超过，现在已经开了二十三家分店。 二是商业人脉任务，因为跟大米公司供货，与雷布斯交好，已经完成。 三是系统持有人陆明在银行可随意支配的存款到达一千万，虽然现在还没有达到，但很快了，今天下午五点前，将近九千万到账。 唯独政界人脉任务遥遥无期，陆明不恼火才怪。 与黄家冲突的前因后果老李都知道，听到陆明发火，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他劝道：“他如何行事我们别想去左右，既然关系出现了些裂痕，那就修补，逢年过节是个很好的机会，你也别义气用事，始终你老家在那里……” “别劝了，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过不了心里的坎，这种委屈求全的事我做不出来。”陆明摆摆手，很是坚决。 说完他把茶叶递到老李的手上说：“茶叶你拿回去，没必要糟践这么好的东西。” 老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行吧，我也不劝你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说完老李正准备走，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来说道：“那台新车你就接着用吧，你李哥也不肯收回去，好不容易定制回来的，停在那里实在是太浪费，你也别推辞了，钥匙在小熊那里，我等下让他交给你的司机。” 那台凯迪拉克总统一号一直放在停车场就没有动过，每次马援开车经过都要流口水出来。 没办法，他没别的爱好，一是喜欢枪，退伍就没有再摸过了，二是喜欢车，对各种款式车的性能张口就来，如果去卖车，绝对是一把好手。 不止他喜欢，其实陆明也挺喜欢的，想着以李成功的脾气，送出去的车，肯定是没脸收回去的，于是回道：“行，那台车我接着用，不过不白拿，我买下来，等下我让财务把钱转到李哥的账上。” 老李眼睛一蹬，说：“你怎么这么犟呢……” “你也知道公司分红我拿了不少钱，你总得给我机会花钱不是？”陆明笑呵呵地说道。 唉！老李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劝了，交代了几句就直接出了办公室门。 送走老李，陆明回到办公室开始工作，一直忙到下午三点，手机提示音响起，这是银行信息的提醒，分红的钱到账了。 接着系统的提示音也响了起来，看见存款的任务已经完成，再看那政界人脉显示着刺眼地红色，陆明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 他心里清楚，之前所有的政界人脉关系，都是李成功帮忙给引荐的。 不过现在李成功忙着他自己的事情，而且自己与他的关系也出现了一些裂痕——不肯帮他完成联姻的计划。 以后再想要李成功帮助自己引荐政界人脉关系，希望非常渺茫。 指望老李也指望不上，毕竟李成功才是摆在台面上的人。 面对这尴尬的境地，陆明也想不出好的办法，下了班让马援开着新车来到三乡，接上陆钊和唐玉贵来到王二彪的大排档，准备喝点酒。 没想到竟然在大排档看到了小辉，他正跟一名女孩子亲热地吃着饭，根本就没注意到站在路边的陆明他们。 陆明一脸的疑惑，对陆钊问道：“什么情况？” 第235章 仓库找到了 没能在年前完成自己预定地升级目标，陆明有些失落，再加上面对政界人脉任务的无力感，他内心又莫名的烦躁起来。 不过相对于他的负面情绪，公司同事们却是喜上眉梢，甚至有些兴奋，无它，公司的年终奖已经到账。 蓝箭公司刚成立不久，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当然不可能大肆发放奖金，公司再赚钱也不是这么造的，不过听到办公室外面的同事们，发出抑制不住的笑声，想来奖金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员工满意，作为老板的陆明当然也高兴，只是依然不能消除他心中的烦躁，于是他想到找自己最亲近的兄弟喝酒，来纾解自己的负面情绪。 没想到在大排档看见小辉和王忠敏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共进晚餐，问陆钊他也是一头雾水。 小辉没发现他们，反倒是大排档的老板王二彪迎了上来，他很是高兴地招呼道：“明哥，好久没见了，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来来来，王二彪一边发烟一边往大排档里面喊道：“小英，把包厢的暖风打开，明哥来了，对了，让厨房赶紧把牛欢喜做好端上来。” “别，就上你招牌的牛杂就好。”这家伙尽推荐稀奇古怪的东西，听菜名，陆明想都不想就赶紧拒绝了他的好意。 没什么好想的，只因为他生冷不忌，什么都敢吃，有一次还看见他端着一盘刚生下来，还没有睁开眼睛，全身通红的幼鼠，沾上酱油就放进嘴里嚼，美其名曰这是道名菜——三吱儿。 嘴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还一副享受的模样，看得陆明一阵恶寒，当时就吐得个七荤八素，几天都没有一点儿食欲。 王二彪讪讪地笑了笑，说：“一高兴，忘了明哥你不好这一口……那明哥你们进包厢，我去安排上菜。” 说完他就一溜烟跑进厨房。 陆明有些无奈，他嚎那一嗓子，让大排档的客人都纷纷看过来，小辉自然也发现他们了，赶紧起身来打招呼。 本来陆明不想打扰小辉他们，不过已经打扰了，干脆邀请道：“外面冷，要不跟我们一起去包厢吃得了？” 小辉似乎有些不愿意，光傻笑并不接话，倒是王忠敏落落大方，回道：“明哥，不用麻烦了，我们也快吃好了。” 陆明也不强求，转而问道：“明天小王希出院，你几点出发？我来接你，到时我们一起去医院接他们出院。” “不用了，明哥，真的，你那么忙，我自己去就行了。”王忠敏赶紧拒绝道。 她心里想着家里已经欠了明哥那么大的人情，自己是怎么都不想再麻烦明哥了。 而且家里在明哥的帮助下，生存环境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如果家里人再过不好日子，还时刻需要明哥来帮助，王忠敏都觉得实在是丢人，不配明哥的善心。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小辉开口了，他说：“明哥，我明天拿钊哥他们厂里的面包车去接就是，你身上一大堆事呢，没必要跑来跑去，我去也是一样。” 对于小辉的提议王忠敏并没有拒绝，陆明在他们两个脸上扫了一眼，心里大概有数了，说：“也行，不过那面包车被你唐哥造得不成样子了，别磕着小王希，刚好我换了一台车，你把我之前用的那台GL8商务车开去接人。” 陆明并没有想在小辉面前炫耀什么，只是想助他一臂之力而已，都打别人女儿主意了，还不得拿出一点诚意来。 虽然即便是面包车，都已经是王忠敏父母眼中金贵的车子了，但有更好的为什么不用？ 可是小辉却不明白陆明的心意，关注的点根本没在商务车上，而是一脸兴奋地问道：“明哥，换什么车了？奔驰？还是宝马？” 得，对牛谈情了，陆明瞪了他一眼，然后对王忠敏点了下头，然后径直进了包厢，留下一脸莫名奇妙的小辉。 有王二彪安排，很快酒菜就送进包厢来，他敬了三杯酒之后，就非常醒目地退出了包厢，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关好包厢门。 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陆明有些感慨，九个月之前自己还被他整得是焦头烂额，马能甚至提议找人把他绑去深山种树，现如今…… 十个月之前的陆明，还在每天为几百块的营业额发愁，与东峻华庭小区的老头老太太们斗智斗勇，费尽口舌解释块八毛的差价，受尽各种人的嘲讽和白眼，眼前是一片灰暗，看不到一丝光明。 那时的陆明，根本没想到十个月之后，自己银行卡上能有八位数的存款，更加想不到能拥有一家市值十几亿的公司，与之打交道的人不是职场精英，就是商界名流。 出门有豪车接送，进门别人对他礼貌有加，甚至阿谀奉承。 不但陆明自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身边的人也是如此。 老弟陆钊，出车祸躺在病床上，没有钱做手术，别说事业前途，就是人生都没了希望，因为有自己的帮助，陆钊现在是年产值将近二十亿工厂的老总，身家不菲，一名小网红，粉丝眼中的“霸道总裁”。 老同学唐玉贵，堂堂外资企业的助理工程师，结果被好赌的老婆刘凤娇害得人财两空，工作也丢了，整日用酒精来麻醉自己，连没什么文化的房东老板娘都嫌弃。 现在的他，不但是工厂的副总，年收入过百万，还有九零后美女倒追，可谓风光无限。 老同学马能、老兄弟王万银、表哥王中登、堂弟小辉、堂哥老歪……这些人都因为自己，或多或少地发生了变化。 想到这里，陆明突然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烦躁毫无理由，比之前好了十倍百倍，还想怎么样？ “半天没说话，在想什么？”跟陆钊刚讨论完工作的唐玉贵，看见陆明神色不对，马上问道。 “没想什么。”明白过来的陆明，根本没有脸说来找他们过来喝酒的目的，这感觉太矫情了。 于是他转移话题道：“你确定过年不回家？其实没必要，工厂所有人员全都放假了，车间直接贴上封条就好，外面有保安守着，出不了什么问题的。” “对呀唐哥，一张一弛才是生活的节奏，老是绷着身体也受不了，再说了，能回家陪下父母你也放心些，开年来我们有得忙的。”陆钊也在一旁劝道。 听陆明两兄弟劝，唐玉贵有点儿心动，之前没有回家的打算，一是感觉丢人，老婆因为带毒被关进监狱，农村老家的人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都当笑话在看，来笑话自己呢。 二是自己这几个月挣的工资，都在还之前老婆留下的账，身上根本也没有剩几块钱，哪有脸回去见父母？ 不过今天银行卡上多了几十万分红的钱，唐玉贵突然感觉自己腰杆挺直了许多，少了几分自卑，多了几分自信。 都是老同学了，陆明哪看不出唐玉贵的心思，他每次等工资发下来，直接平半一分，分别还给自己和马能。 劝过他几次，自己又不缺钱，不用着急还，可他就是不听，非说无债一身轻，典型的自尊心作怪。 今天分红到账，所以陆明才有这么一问，不希望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面过年。 看他脸上的表情，陆明心里有数了，直接说道：“就别寻思了，身上有钱不敢说衣锦还乡，但过年不回去孝敬父母说不过去，工厂放假就直接回家，就这么说定了。” “行，听你的，回家。”唐玉贵定下主意后，马上着急起来，说：“你们先吃，我赶紧订票，春运火车票应该是没有了，看看高铁票机票还有没有？” 一直没有说话的马援笑了起来，说：“唐哥，你别订票了，我们都是一个地方的，刚好一起搭伙开车回去，路上有伴说话。” 大过年的，陆明肯定不会留马援下来，更加不可能让他跟着自己回家，那真把他当成是保镖使了，陆明不认为自己要端那么大的架子。 陆明的计划是自己这边的人都回老家过年，公司这边的事主要是由孙雯来负责，安全这类的问题由吴军和刘浩来帮忙盯着点。 过年期间物流和快递基本上也不收货了，特殊商品只有等陆明回来的时候运过来，反正餐厅需要的海夫酱油还有些库存。 至于需要便利店出售的像蓝箭口香糖这些特殊商品，断货就断货吧，可能像刘浩这种需求量大的会难受一阵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刘浩还真不经得念叨，刚提到他，就听到包厢外面传来他的大嗓门。 他一进来，第一句话就邀功道：“明哥，仓库我找到了，你猜我多少钱谈下来的？” 第236章 小凤喝醉酒了 三乡厂房的租金大概是一平方每月十二到十五块的样子，仓库因为需求量大——各大快递物流公司的中转仓库设在靠近珠市的三乡，价格大概在十五到二十五块，主要是看仓库周边的交通环境、仓库净高、以及卸料台的数量。 这些因素，决定仓库的租金价格。 刘浩一上来就是一副邀功的模样，应该是占了便宜，至于占了多少便宜，陆明还真不好猜。 给他发了支烟后，陆明笑着说：“你可千万别拿你江湖的那一套来压别人的租金，我们不是租一天两天，长久生意，以和为贵。” “哪能呀？”刘浩赶紧否认，然后解释道：“今天接了任务，回到三乡我就开始马不停蹄地找仓库，找了得有七八家，按照明哥你的要求，初步筛选下来三家，就等公司明天派人来评估。” “结果我到处找仓库的消息给传了出去，晚上吃饭的时候，一个专门开码的老板找到我，说他手上有一栋刚建好还没有投入使用的仓库要卖……” “只卖不租吗？”陆明皱着眉头问道。 刘浩点点头，说：“对，这仓库其实也不是他的，别人欠他钱，抵押过户给他的公司。” “我实地考察了下，的确是没有使用过，仓库上下两层，总共四千五百平米，他也没有漫天要价，开了个三千六百万的实价，我没征得你同意，没敢说要，就随口还了个三千万，砍了六百万下来，谁知道他竟然一口答应了，不过他说不能银行贷款，一定要现金，而且要一次性付清，他急着要钱用。” “我一想，这可以有呀，我们公司最不缺的就是现金，买下来，公司可以每个月省十几万的租金，关键是不用担心投入大量资金建成使用后，房东给我们卡脖子……” 刘浩口中所说开码的老板，其实就是做地下六合彩的庄家，这是犯法的买卖，老板的身份自然也复杂。 说实话，跟这种人做交易，陆明不太愿意，因为很容易产生纠纷，鬼知道他这栋仓库是通过什么途径得来的？ 看陆明似乎不感兴趣，刘浩有些着急，说：“明哥，错过这村可没这个店了，真的很优惠，他提供的资料我也看过，各方面的手续都齐全。” “这开码的老板底细你知道不？万一之前仓库的老板有钱了，要把这抵押的仓库赎回去，我们岂不是更麻烦。”陆明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能花上千万买地皮建仓库的老板也不是乌合之众。 原来是担心这个，刘浩笑着解释道：“我不但知道开码老板的底细，连那之前仓库的老板我也认识，他们之间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话能过说清楚的，不过有一点可以保证，如果我们接盘过来，他们双方都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涉及三千万的生意，刘浩不会瞎说，他既然作了保证，陆明自然心动了，说道：“那你先吃点东西，吃完你联系下那老板，我去看一眼，如果可以的话，明天就让法务部的人跟他签合同。” “还吃什么东西呀，趁他们还没有走远，我赶紧打电话把他们叫回来。”刘浩一拍大腿，很是高兴，接着就掏出手机打电话。 一行人结账出了大排档，结果发现车子不见了，马援摸着头不好意思地说得：“明哥，刚才辉哥跟我拿商务车钥匙的时候，随手也把凯迪拉克的钥匙也摸走了，说是开两圈就还回来。” 不用说，肯定是小辉拿新车带妹子兜风去了，以他烧包的德性，一时半会肯定是回不来的。 陆明也是哭笑不得，说：“算了，我们先坐阿浩的车去，别让人久等了。” 上了车，刘浩直接往仓库开去，他一边开车，一边说道：“那仓库唯一不符合你的要求就是离工厂远了一点，在第二工业区，与工厂相距得有九公里的距离。” “之前想着离近一点，仓库能用到工厂这边的饭堂和宿舍，如果真能便宜几百万，这点成本可以忽略不计了。”陆明解释道。 “那就没有问题了。” 十几分钟之后，一行人来到一栋有围墙的楼房，刘浩约的人还没有来，里面黑乎乎的，只能大概看出来一点儿模样。 陆钊下了车，四处观察了下，然后笑呵呵地说：“这第二工业区的厂房比我们第一工业区看起来要新一些，这边晚上的照明路灯也齐全，不像我们那里，好多路段都是黑漆麻乌，还好我们工厂上下班都有厂车接送，不然我还真担心员工的安全。” “工厂那边是九十年代初期开始圈的工业区，自然没有这边新，相差了将近十年呢。”刘浩解释一下后，指着马路说道：“明哥你看，这边的路全是双向四车道，就是拖头车能进来都能随便掉头，大车送货过来根本不用担心堵车。” “另外从这工业区出去就是凯俊大道，沿着凯俊大道走三公里，就是高速出入口，上高速到珠市南屏下高速，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情，交通十分方便。” 难怪刘浩要极力促成这笔生意，这仓库的位置和便利的交通，确实非常适合公司对仓库的要求。 在仓库外面等了有不到五分钟，只见来了一个车队，五台白色路虎排着队相继在陆明他们旁边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十几个黑衣大汉，簇拥着一个大光头走过来，那大光头还没走近，就喊道：“阿浩，是不是有准信了？” 他们的出场非常有气势，十足的社会人，马援似乎闻到一股危险的味道，不动声色地走到陆明的侧面，有意无意的挡住。 刘浩示意马援不要紧张，小声解释道：“老杜去哪里都带着这么一帮人，做他们这行就是需要这个排场，让别人看到他的实力。” 他解释完，然后对那光头大汉说道：“有没有准信我不知道，这得我们老板来定夺。” 等他走近，刘浩介绍道：“这是我们陆老板，明哥，这就是卖仓库的杜老板。” 两人握了下手，简单寒暄之后，杜老板直接进入主题，带着陆明一行人进入仓库大门。 说是仓库，其实更像是一栋厂房，从大门走了五十米的样子，就看见一排卸料台，陆明看了下，能同时八台车上下货，每个车位都有一个卷闸门。 通过卷闸门走进仓库，里面是整个空旷的空间，没有做隔断，也没有任何货架之类的东西，不过地坪已经打好，上面还刷了一层绿色的涂料，只是有段时间没人打理，上面覆盖了一层灰尘。 让陆明惊喜的是一楼仓库竟然做好了消防喷淋设施，这给装修节约了非常多的时间。 看陆明似乎还满意，杜老板笑着介绍道：“这里其实之前是按照自行车的厂房来设计的，一楼挑高十三米，作为仓库来用，二楼挑高六米，用来做生产车间，所有报建的手续齐全，而且都通过了相关部门的审核，就等着进设备投产。” “不过前两年很火的共享单车一下子倒闭了很多公司，建这家工厂的老板就把这个项目停了下来。” “这老板拿着没买设备的钱，去跟别人弄什么网络幸福商城，其实就是相当于网络传销，今年八月份的时候被取缔了，人也被抓了起来，这老板之前欠我笔款，我又补给他老婆一笔钱，这厂房就到了我的手里。” “如果我不是急着用钱，也不会这么便宜卖的，陆老板你是捡到宝了。” 杜老板大光头，脸上全都是横肉，且有一道长疤，从左眼一直延伸到嘴角，不笑还好，一笑起来，多少有点儿恐怖。 还好陆明见惯了王二彪那张丑脸，对他这长相已经免疫了，没有感觉到害怕。 对于他捡到宝的说法，陆明不予评价，而是笑着说道：“杜老板，等我把整栋厂房看下来，我们再聊。” “行，不急这一会儿，陆老板你慢慢看，我在楼下等你。” 整栋厂房就是一个长方形，二楼其实跟一楼一样的格局，只是已经隔断成几个大的车间，一行人看完下来，刘浩问道：“明哥，你觉得怎么用？” 其实陆明已经在考虑仓库的规划了，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回道：“这仓库对于我们现在来说是大了一点，不过考虑的以后的扩容，可以拿下来。” “好勒。”刘浩高兴得像是立了一功似的。 接下来就是刘浩跟杜老板聊，约好明天办交接的时间，一行人回到东峻华庭。 小辉去兜风还没有回来，刘浩送他们到便利店就走了，陆钊问道：“哥，要不到楼上去等一下？” 陆明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也懒得上去，反正小辉马上就到了，于是叫他和唐玉贵先回去休息，自己和马援接着等。 结果小辉还没有等到，却意外地看见小凤一身酒气，踉踉跄跄地走过来，抱着陆明就哭。 这怎么回事？ 第237章 小辉的幸运 扶着小凤，看着她哭得快要抽泣的模样，陆明心里挺不得劲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可能跟那天开着雪佛兰的男生发生了矛盾。 小凤一直以来都是那种不给别人添麻烦，总是默默付出的女孩，今天竟然哭得如此伤心，肯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感情的事本来不该是陆明这个外人来管的，但他一直把小凤当妹妹看，自己妹妹受欺负了，哪里忍得下去，马上问道：“小凤，谁欺负你了，跟哥说，哥帮你做主。” 谁知道他这么一说，小凤不但没说，反而哭得更加伤心了，这让陆明和马援两个大男人有些手足无措，很是尴尬。 动静闹得有点儿大，在便利店里面看店的女孩子马上走了出来看情况，看见陆明无奈又干着急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板，要不我扶小凤姐去宿舍休息吧？” 便利店换了人，陆明不认识这个戴眼镜的女孩子，但她认识自己，也认识小凤，这就好办了，说：“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女孩子应了一声，然后从后面扶着小凤，还叫了几声小凤姐，可是小凤好像酒劲上来了，死死地抱着陆明不放。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几个人站在便利店门口，有顾客过来看见影响不好，陆明干脆直接抱起小凤，然后安排道：“那麻烦你陪我去一趟女生宿舍……马援你去帮忙看店。” 小凤倒是不重，陆明很轻松抱着她进了东峻华庭小区，一路上她的哭声越来越小，等到了之前老陈住的房子里，小凤居然睡着了。 小心翼翼地把小凤放在床上，戴眼镜的女孩子赶紧给小凤脱鞋，拿热毛巾来给她小心擦脸，拿一个桶来放在她的床头，防止她晚上起来要吐…… 戴眼镜的女孩看起来一副很熟练的样子，让陆明心生疑惑，没在房间里待了，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拿出一支烟准备点上，才突然想起这是在女生宿舍，就灭了抽烟的念头。 这段时间，陆明慢慢有了烟瘾，这是何洋洋离开他，老李离开公司之后，给他留下的后遗症。 因为他会在想事情想不通的时候，不自觉地点上一支烟。 其实烟吸进肺里，然后再吐出来，这样一种没有意义地循环，自然不能带给他灵感，把事情想通，反而对他的身体有害。 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陆明也不例外，不过这就是他的习惯。 恰好他们两个离开的这段时间，陆明想的事情特别多，想不通的自然不少，烟瘾自然也慢慢有了。 刚才陆明又想点烟，自然是有个问题想不明白，看那戴眼镜的女孩子熟练照顾小凤的样子，想来小凤并不是第一次喝醉酒了，那自己刚才猜测她与男朋友发生矛盾，就不一定是对的。 没等一会儿，戴眼镜的女孩子轻轻关门出来，然后赶紧去给陆明倒了一杯水过来，才有些拘谨地说道：“老板，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茶叶，没有条件给你泡热茶，你……你喝杯水吧。”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茶，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看女孩子有点儿紧张，陆明和颜悦色地问道，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拉家常一样。 “老板，你叫我小莲就行。”小莲介绍下自己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小凤姐经常给我们提起你，说起她与你们刚开始创业的一些故事，也说过只要你喝酒后，她都会给你泡一杯热茶，我……我这才知道你喜欢喝茶。” 陆明有些恍惚，没想到小凤会给别人提起这些小事，那段刚创业的时光确实是值得回忆。 那时候，小凤、陆钊、小辉，还有自己，每天很忙碌，但也很充实，要求的也不高，所以很快乐…… “老板，其实你不用在这里守着的。”看陆明发呆，小莲赶紧解释道：“小凤姐要睡到凌晨三四点才会起来吐，吐完了，第二天她就会没事了。” 小莲一副我保证的表情，让陆明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于是问道：“小凤经常喝酒，而且经常喝得这么醉吗？” 小莲想了一下，摇头说：“也不是经常，一个月两三回吧。” 一个女孩子，每个月喝醉两三回还不多？ 陆明有些不理解她的标准，不过没心情跟她讨论这个，而是问道：“小凤喝醉酒，是因为感情的问题，还是因为工作？” “应该都不是吧。”小莲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没听过小凤姐有男朋友，自然没有什么感情问题，她业务能力超强，工作上也应该没有什么压力。” “而且她每次喝醉酒的时候，都是特别高兴才喝酒，有时候在外面喝，有时候带着我们在宿舍里喝，没看出她有借酒消愁的意思呀。” 没男朋友？ 高兴才喝酒？ 那她刚才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难道跟刘浩那样，有高兴的事喜欢呼朋唤友来庆祝一下，然后喝醉了，跟有些女孩子一样，莫名其妙地放声大哭起来？ 陆明是越想越糊涂了，不过可以确认一点，小凤不是借酒消愁就好。 这时听到门口有人用钥匙开大门的声音，随后看见穿着一身工衣的王忠敏进来，看来小辉的兜风结束了。 王忠敏看见陆明在宿舍，有些诧异，随即想到什么，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地说道：“明哥，耽误你时间了。” “没关系，碰到小凤喝醉酒了，把他送过来，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着她点。”陆明指了指小凤的房间说道。 “好的。”王忠敏赶紧点头应下来，不过对小凤喝醉酒，她并没有什么惊讶之色。 陆明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与还要上班到凌晨零点的小莲一起出了宿舍。 他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找个时间，还是跟小凤谈一下，一个女孩子老是这么喝醉酒，伤身体先不说，也不安全呀。 来到便利店门口，没有别的客人，只见小辉跟马援在吹嘘，说：“你真应该试试这台凯迪拉克瞬间加速的感觉，我跟你讲，那一秒钟，心跳一瞬间莫名加速，全身血液澎湃，再加上旁边妹子……唉唉唉……明哥，别闹，我错了，我错了。” 马援在不停地给小辉使眼色，可是他还沉浸在那种飙车的感觉中，结果被听不下去，一脸铁青的陆明连踢了几脚，边踢边骂道：“自己几斤几两没点逼数？还敢学别人带着妹子飙车？你想死可以，但别带着别人。” 小辉一看陆明是真的生气了，一个转身就出了便利店，准备溜之大吉，结果被陆明喝住：“你再跑一个试试，看我不打断你腿。” 小辉向马援求助，结果马援没理他，装着没看见，老老实实地跟小莲交班，无奈之下，他哭丧着脸说道：“明哥，你要出气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随便你踢，随便你踹。” “好呀，走，你还真以为我舍不得打你，你这家伙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陆明可不是说作玩的。 唉！小辉垂头丧气地找了个偏僻的地方，马上蹲了下来，把头一抱，嗡声嗡气地说：“明哥，下手轻点，明天我还得去接小敏的侄子出院，这可关系到我的终身大事呢。” 陆明给他气笑了，一巴掌就打在他头上，说：“起来，装什么乌龟，我都想不通王忠敏看上你哪一点？” 小辉嘿嘿一笑，站起来，带有几分得意地说道：“看上我老实肯干呗。” 的确，老实肯干是没错，就是有点儿缺心眼，陆明没有跟他再瞎打岔了，脸色严肃起来，问道：“你追王忠敏是不是认真的？” “当然。”小辉砰砰地拍着胸口保证道。 陆明点了点头说：“王忠敏是个好女孩，既然她能看得上你，那你要好好珍惜，最重要的一点是你自己要争气，她家的情况不是很好，应该说是有些困难，你自己家的情况也不好。” “怎么样把两个家庭的重担担起来，不是脑子一热就能做到的，这需要长久的坚持，我不希望看到你半路上撂挑子。” “王忠敏受过了太多的委屈，我不想看到她再被伤害，如果你没有准备好，那就别去……” “明哥，我准备好了，请你相信我。”小辉也是一脸严肃，说：“我追小敏的时候，她把自己所有的情况都告诉我了，包括她之前在洗浴中心的经历，没有一点儿隐瞒。” 陆明心里一颤，内心里忍不住对王忠敏伸出一个大拇指，点一个赞，果然是位好女孩，能以积极的心态面对自己过去不光彩的经历，有如此魄力，想来她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 小辉不知道陆明在想什么，他有些惭愧地说道：“说实话，刚开始我确实是有一点犹豫，不过想了两天之后我想明白了，我喜欢她，相信以后我再也找不到她这么好的女孩子了，她是我这一辈子遇见最大的幸运，不管她之前做过什么，我都不能错过她了。” “何况小敏她有自己的底线，她有自己的坚持，她是个好女人，是值得我珍惜一辈子的女人。” 说到最后，小辉含着泪，喃喃到：“明哥，你知道吗？小敏比阿霞强一百倍，一万倍，我不会对她撂挑子的，我不会，永远都不会……” 小辉终于长大了，陆明紧紧地抱着他，看着天上的星星，微笑着说：“我相信你。” 第238章 蓝箭公司的年会 小辉的确是幸运的，他性格中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定性不足，很容易走着走着就走偏了。 老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跟阿霞在一起的时候，把之前刚从老家出来时，想挣钱改善家庭生活的目标，逐渐变成享受生活，变得颓废。 幸亏再澳门他看清楚了阿霞的本来面目，迷途知返，不然即使是陆明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把他矫正过来，唯一的办法只有把他送回老家。 那他可就真的废了。 而王忠敏却是一个坚定的目标执行者，她的坚定不移是小辉正好欠缺的，他们两人能够结合在一起，不敢说天作之合，但优劣互补是一定的。 所以陆明在刚看见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促成他们的好事。 虽然陆明心里多少觉得自己的这个堂弟有些配不上王忠敏，但他可以助一臂之力，补上小辉的短板。 当然不是直接给钱，这样会害了小辉的，而且要强的王忠敏肯定也不会接受，陆明的计划是在事业上支持他们，让他们有更好的发展。 作为便利店最早的两名员工，不省心的小辉有了好的归宿，而一向表现不错的小凤却变成一个喜欢酗酒的女孩，这让陆明有些揪心，本想找小凤好好聊聊，可接下来的忙碌，让他给忘了这件事情。 第二天，公司一上班，刘浩就早早到了公司，对于他这种夜猫子，能如此早主动来公司，跟太阳从西边升起没有什么区别。 看到他，陆明玩笑般说道：“我是不是应该在过几天的公司年会上，给你颁个最勤劳股东奖？” “我看行。”刘浩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甚至提要求道：“最好弄一个大点儿的奖杯，我好放在办公室显眼的位置。” 刘浩当然知道这不可能，只是玩笑而已，他今天过来有正事。 昨天在股东分红会议上就安排好筹建仓库的相关事宜，大家各司其职，跟孙雯通报之后，刘浩很快带着法务部的同事去找杜老板办理转让的相关事宜。 随着刘浩而去的，还有陆明还没有焐热的三千万，加上在公司留的一千万，还有付李成功的车钱，他卡上还有不到四千五百万。 看来陆明想实现一个小目标，还任重道远呀！ 刘浩没走多久，阿强也马上带着人，拿着仓库钥匙去实地测量数据，然后根据实际测量出来的数据画图纸，以便更加合理地设计仓库的来料区、储存区、备料区、以及出货区。 不像餐厅和美容会所，考虑的是用最少的钱，如果设计得高端大气上档次。 仓库设计更多的考虑是其专业性，在充分顾及安全的前提下，存储更多的商品，更好的快速流动仓储物品，而因为便利店商品的特殊性，也要考虑各种商品的储藏条件，以及温度要求。 打个简单的比喻，小孩和美女们都爱吃的巧克力，常温储藏没有问题，只要温度超过三十几度，巧克力就会融化变型，但粤省一到夏天，室外温度能达到四十几度，室内在不开空调的情况下，温度比室外还高，所以储藏这些商品，就需要设计恒温仓库。 还有一些易碎易挤压等产品的储藏，这些小细节，都需要设计师充分考虑到，还好阿强本身就是从华一超市出来的，应对这些问题他是轻车熟路。 接下来就是采购部需要忙的，货比三家，约谈货架、叉车、堆高车的供应商，这些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的单，即使是快过年了，嗅到订单味道的供应商也很快派业务员过来谈合作。 因为供应链这个突然提前的项目，一时间，蓝箭公司上下像开足了马力的机器，忙碌起来，还好，公司职员们看在已经拿在手里的丰厚奖金份上，并没有什么怨言。 陆明也没闲着，除了公司各个项目需要他关注参与，有时间他要去各个门店巡查，主要是查安全方面的问题，不论是工厂、便利店、餐厅、美容院这些都是人群聚集的地方，一旦出现安全事故，那就是大问题，谁的日子都别想好过。 但陆明毕竟不是专业的安全员，难免有看不到隐患的地方，可是安全问题又是重中之重，容不得半点忽视，所以他一狠心，做了一个让别人难以理解的决定——第一次开口求上石部长，请他帮忙牵线联系珠市消防支队的专业安全人员来帮忙一起巡查。 别人都是想办法躲着相关部门的稽查，但陆明却反其道而行之。 对于他的这个请求，负责宣传工作的石部长给予了高度评价，赞赏有加，认为这是个非常好的宣传点——一个对企业，对社会都负责任的企业家呀。 难得！ 石部长爽快地答应下来。 结果事情的演变让陆明直接傻眼了，预想的两名装着制服的专业安全人员很快到位，还来了卫生、工商、质监、电力等相关部门的人，甚至还有扛着摄像机的珠市电视台的人。 没办法，人都来了，又不能把他们赶走，陆明还没有这个胆子，就这样，检查小组变出了年底大检查团，为此，蓝箭公司还上了珠市的新闻。 还好蓝箭公司旗下的所有产业都是这几个月来投入使用的，硬件设施过硬，连续查了三天，没有查到大的问题，就是有些员工的安全意识没有培训到位，给检查团及时纠正过来。 蓝箭公司是安全过关了，可珠市其它公司没有这么好运，陆明从检查团人员那里就听到，至少有六家企业被下了停业整顿通知书，其它整改的企业一大堆。 都不用仔细去打听，陆明都知道自己成了众人唾弃的对象，连董银珠都打电话过来把他骂了一顿，说不好好沉下心来管理企业，非要做这种没有多少意义的秀。 对，在她的眼里，自己就是在作秀。 解释不清，背了黑锅的陆明，心情郁闷至极，都没处说理去，一狠心，一跺脚，干脆为公司捞点实在好处。 最后一天检查完，陆明热情地邀请检查团的所有成员到“极味轩”餐厅聚餐，作陪的是各个事业部的负责人，还有吴军和刘浩，一是表示感谢，二是联络感情。 经过这次的事情，陆明总算是看出来了，即使企业和政&府的诉求是一致的，但屁股坐的位置不一样，做事的方式和方法也不一样，呈现出来的效果自然也不一样。 这里面的学问，他有得学。 忙碌总是让时间过得很快，距离过年还有四天的时候，采购部门圆满的完成陆明定下的任务，货架的供应商已经做出货架的组合方案，年后开工就能安装货架。 同样年后安装的还有中央空调，送风系统之类的小工程。 仓库这边在接手的时候都是装修好了的，阿强没有做改动，只是重新设计和规划了功能区，细小的部分做了些微调。 当林德厂家把叉车安装调试好， 四台电动堆高车、四台电动叉车、十台手动叉车一字排开的摆在收货区，看起来颇有气势。 这些叉车花了蓝箭公司差不多一百万，不过陆明一点儿不心疼，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陆明好久没有开叉车了，手痒起来，从林德厂家的技术人员手中拿过钥匙，开着叉车在仓库熟练地转了好几圈，很是找到了些当年在仓库干活的感觉。 他的这一举动，让林德厂家的技术人员伸出大拇指，由衷地赞道：“老板，你是我见过第一次开叉车就开得这么好的人，甚至比我们还熟练，实在太厉害了。” 陆明把钥匙还给他们，笑而不语，他才不会告诉这些人，自己有叉车证，正儿八经质安局发的。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陆明让阿强他们赶紧收拾东西，把仓库门关了，别耽误晚上六点开始的公司年会。 “陆总，你今晚倒底表演什么节目呀？能不能先透露一下？”阿强一脸好奇地问道。 不怪陆明非要弄得如此神秘，实在是太忙都没有时间排练，想着能不能把自己的节目取消，结果风声已经孙雯他们放了出去，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哎，覆水难收！ 提到节目这件事情，陆明刚才开叉车时的畅快感瞬间没有了，没好气地回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我的节目不参加评奖，对你们部门的节目不构成威胁，你就不要瞎打听了。” 阿强也没在意，笑嘻嘻地说道：“我们不是怕你放大招嘛？” 放个屁的大招，陆明懒得再跟他讨论这件事，催促了两句，转身上了车，直接往“极味轩”餐厅开去。 蓝箭公司的年会，马上开始了…… 第239章 发愁 蓝箭公司规模不大，又是第一次年会，自然全员都参加，人力资源部统计过，工厂283人，便利店201人，总公司办公室235人，还有餐厅157人，美容院院人最少，才58人，总共加起来936人。 而且这次公司年会，没有像华一超市那样邀请供应商，也没有邀请相关部门领导和嘉宾，完全是蓝箭公司自己人的一次聚会。 年会会场设在“极味轩”餐厅，并不是公司用自己家的餐厅，来图省钱，用老陈的话来说，又耽误事，又耽误餐厅赚钱，他更希望公司把年会会场放在珠市的其它五星级酒店。 不过这个决定是陆明亲自拍板的，即使是餐厅名义上的负责人周锦荣都不会轻易反对，何况老陈这个负责具体事务的手下。 不但不能反对，还要把年会办好，办漂亮，不能出现任何差池，给老板添堵，为此，老陈可谓操碎了心。 “极味轩”餐厅在设计之初，更多考虑的是为顾客呈现一流的美食体验，然后才是如何达到餐厅盈利最大化，所以根本就没有考虑接婚礼、年会这些影响餐厅翻台率的团体订座，自然也就没有舞台的设计。 搭建舞台是老陈最头疼的事情，场地倒是有，大厅摆了一百二十桌，能够容纳一千二百人同时用餐，公司才九百多人，拆二十桌的位置出来搭建舞台，绰绰有余。 令老陈头疼的是搭建舞台的时间，问了七八家专业搭建舞台的公司，都说需要半天的时间，这样一来，餐厅需要关门歇业一天。 停业一天，一百多万的营业额没有了，事关切身利益，周锦荣有些舍不得，让老陈想办法把搭建舞台的时间缩短在两个小时之内，这样餐厅能营业半天，减少些损失。 上面一句话，下面人就得跑断腿，老陈磨了好久，并且许与两倍的价钱，终于说服三家专业搭建舞台的公司合作，同时一起开工，算下来，应该能在两个小时之内完成。 年会这天，当亲眼看到舞台在四点过十分搭建好，虽然超过了十分钟，老陈还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不辱使命。 没时间欣赏台上公司员工们的彩排，老陈接着又钻进厨房忙碌起来…… 陆明并不知道老陈为了年会的事情差不多跑断了腿，磨破了嘴，即使知道了也只能报以安慰的眼神，创业初期的公司就是这样，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 蓝箭公司是利用陆明手上的特殊商品高速发展，但支撑公司高速发展不能只靠特殊商品，还得靠公司所有部门，所有同事们的努力付出。 超常规发展，必须付出超常规的汗水，不然一切都是空谈，这点蓝箭公司所有管理层都有清醒的认识，走不得半点捷径。 作为领头人的陆明更是如此，以身作则，不敢有半点偷懒，年底这段时间几乎是连轴转，不但要把年前的工作安排好，还要得把过年期间他不在公司的工作安排妥当，不然怎么可能安心回家。 从三乡仓库过“极味轩”餐厅来，上了车陆明就睡着了，实在太累，等到马援提醒他到了，他睡眼惺忪爬起来，这台新车有个很好的功能，第二排能够完全放倒，当床睡。 揉了下脸，陆明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透过车窗，看见员工们正从大巴车走下来，有说有笑的走进餐厅。 餐厅门口挤满了人，好多员工甚至在餐厅外面拍照，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才到六点，陆明不急着进去，下了车，蹲在停车场抽烟。 “陆大哥，你怎么不进去啊？”赵琴提着一个袋子，从对面马路穿过停车场，看见陆明，马上笑着打了声招呼。 看见她一个人，陆明有些奇怪，问道：“你这是从哪里来？” 赵琴提了下袋子，笑着解释道：“今天下午没有订餐电话，我去宿舍取表演的衣服，晚上我要上台表演。” “行，那你去忙吧，我抽根烟，不急着进去。” 看着赵琴离去的身影，陆明会心地笑了起来，看来自己让她直播的主意是对的，比起她刚开始来餐厅上班的时候，现在的她脸上多了些笑容，说话变得大方起来。 这应该还不是那个原来的赵琴，不过看她现在的状态，想来她正从黄光明的伤害中，一点点走出来。 这是好兆头。 又过了几分钟，吴军和刘浩相继开着车进了停车场，看见蹲在那里的陆明，也过来蹲着抽烟聊天。 闲聊一会儿，吴军突然说道：“阿明，鹏城的那个杨涛进去了。” 吴军口中所说的杨涛，就是烧南屏便利店的幕后黑手，还派人打了陆明，为的就是他手上的特殊商品，弄得他那段时间焦头烂额，最后在李成功跟杨涛的大佬调解下，杨涛赔了点钱，就草草了事。 这个人是陆明的一个心结，一直想等自己有了实力，把这个场子找回来，没想到他却被抓进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陆明，第一反应是吴军动的手，于是向他求证。 吴军摇了摇头，说：“跟我没关系，他这次进去跟鹏城那边的打黑有关，听说他身上犯的案子基本上都给翻了出来，他这一辈子到头了。”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不管是谁动的手，他完了，这是个好消息，陆明心情大好，说：“走，我们进去，好好喝两杯，庆祝一下。” 主桌上已经坐满了人，看见陆明他们过来，老李最先开口说：“你不在，他们都在讨论你今天晚上表演什么节目呢？” 都到现在了，陆明也没有什么放不开的了，故作神秘地说道：“先保密，等下一定让你们大吃一惊。” 一桌的人都笑了起来，知道他忙，根本没见他去排练，都不相信他的话，眼神中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这让他有些气闷。 晚上六点钟一到，陆明这个公司的总经理要上台讲话，难得把公司所有人都聚在一起，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聚集人心的机会。 今天的主持人是罗毅和吴雅丽，从吴雅丽手中接过话筒，拿着她写的稿子，陆明开始照本宣科地念起来。 稿子上都是今年蓝箭公司取得的成绩，还有明年公司的一些计划，回顾过去，展望未来，这是年会开场必有的形式，接着就是感谢所有员工之类的话。 陆明知道大家都饿了，等着品尝“极味轩”餐厅的美味呢，所以语速有点儿快，五分钟不到就把稿子念完。 从他下台时热烈的掌声就能看得出来，没有长篇大话，是对的。 酒菜很快上桌，厨房的厨师和服务员们也完成了他们的工作，也跟着坐下来吃饭，餐厅顿时陷入一副诡异的场景。 所有人都没有交头接耳，更没有热络的交际喝酒，只顾着对桌上的菜肴发起进攻，嘴巴发出吧唧的声音，弄得坐在主桌的陆明他们大眼瞪小眼，想着到底要不要去给员工们敬酒呢？ 老李笑了起来，说：“算了吧，不用搞那些形式，九十多桌，你们一桌一桌敬下来，哪还能上台表演呀，早就醉了。” 说得也是，陆明抬起酒杯，就跟在座的喝酒聊天，本以为能逃过一劫，谁知道过了半个小时，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开始端着酒杯过来敬酒。 陆明稀里糊涂喝了得有一斤的高度酒下去，还好有吴军他们帮忙挡着点酒，不然真醉了。 晚会是七点半开始，今天的节目都是公司的员工自己组织的，演出质量肯定比不上华一超市他们请的专业演员表演精彩，不过陆明却觉得挺有意思的，看得津津有味。 特别是孙雯、余华、吴雅丽她们人事部跳的肚皮舞，让整个会场马上温度升起来，各种狼嚎尖叫，掀起很高的呼声。 赵琴一身侗族的传统服装，唱起敬酒歌，让员工们也是眼前一亮，毕竟是专业的。 公司安排的抽奖，奖金也不是很大，最大奖是五千元，不过员工们的兴致还挺高的，抽到五百元的小奖都蹦蹦跳跳的，很是高兴，气氛不错，这让陆明挺满意的。 演出中间，王忠敏作为公司评出来的唯一优秀员工，上台领了三万块钱，这是对她用心服务的肯定，不过陆明没有上台，而是孙雯这个运营总监负责颁发的。 此时的陆明已经换了一身迷彩服，旁边是马援，还有便利店之前招的那批退伍军人，总共十二个人，他们的节目压轴，表演的是一套军体拳。 没办法，陆明又没有什么才艺，被孙雯逼急了，只有想到平时跟马援炼的军体拳，便利店这边有马丽帮忙瞒着，所以公司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表演。 当林子祥版的“男儿当自强”响起，陆明带着他们鱼贯上了舞台，台下顿时响起尖叫声，似乎比孙雯她们跳舞还要受欢迎，喝了点酒的陆明顿时来劲了，军体拳打得是有生有色，虎虎生威，为了增加观赏性和刺激性，特意加了劈砖的表演。 那可是真正的实心砖，除了马援，这批退伍军人也只有三个能劈，结果他们劈完砖，台下纷纷喊起老板也来一个。 声浪太强，让陆明肾上腺素激增，头一热，拿起一块砖就劈了下去，啪的一声，砖断了，但他手也肿了起来。 再痛也得忍着呀，在台上不能怂，不过高兴疯了的员工哪知道他手肿了，接着喊再来一个，旁边的马援不知道他的情况，小声问道：“明哥，还来不来？” 来个锤子，陆明果断认怂，鞠了一躬后，赶紧带着马援他们下场。 换了衣服，来到主桌，老李伸出大拇指，说：“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一手，别人我是不知道，反正我是大吃一惊。” 陆明尴尬地笑了下，肿起来的那只手，直到晚会结束，他都没脸给别人看。 太特么丢人了！ 回到家里，又浪费了一瓶黔酒，陆明肿得跟猪蹄一般的手，才恢复原样。 洗完澡，陆明躺在床上就开始发愁，明天就要回家了，但答应陆妈带的女朋友却没有着落，该这么办呀？ 第240章 白师傅的担忧 翌日，清晨七点，陆明将从APP商城订购的所有特殊商品交给马援去送货，这批货送完，他今年的任务也将完成，随即会与唐玉贵一起，开着GL8商务车回老家。 与马援告别，陆明自己提着行李上了凯迪拉克，开着车来到三乡东峻华庭。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离过年还有三天，东峻华庭后门这边的店铺基本上都贴上“恭贺新春”的春节贴，证明已经放假了，唯有便利店和早餐店还在开门营业。 即使营业，便利店也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客人，再次说明这店的位置实在太差，想起来当初那个乐佳佳业务员，巧舌如簧地说这里如何如何好，至少每天能做四千块以上的营业额，每个月至少能赚一万二千块钱…… 说这么多，其实都是忽悠陆明这个生瓜蛋子罢了。 经过这么多事情，现在的陆明倒是没有再记恨那名业务员，但要说感激那名业务员让他阴差阳错取得如今翻天地覆地改变，是没可能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 他还没有那么大度。 骗子始终是骗子，对没错，他就是个为自己的一己私利，玩弄欺骗手段的人，在陆明心里，他始终是骗子，能相见不动手，就已经很不错了。 要知道，除了陆明有幸得到“史上最强便利店”的APP，其他店主可没有那么幸运，说不定正经历他当初的窘境，为每天才几百块的营业额发愁，为二十几万的投资款打了水漂而暗自落泪，甚至…… 这二十万可能就是他们一辈子的积蓄，但没有办法，想止损都不可能。 毕竟签了乐佳佳公司的霸王条款，加盟押金要等到五年后才能拿回来，期间还要不断地交每个月的加盟管理费，如果这段时间违反公司的任何规定，很可能押金就被无情地扣了。 所以说想加盟真应该谨慎，面对各种网络上的广告，千万要保持清醒，越是吹得天花乱转的，越是跟你谈什么丰厚回报率的，一概不要相信，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想到这里，陆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当初他与乐佳佳闹翻，把自己加盟店的招牌给砸了，换上“史上最强便利店”的招牌，为此乐佳佳的客服刘小云还特意打电话过来提醒他，说他砸招牌的行为，对乐佳佳公司影响很不好，乐佳佳公司的大老板勃然大怒，扬言要找他麻烦。 刚开始陆明还担心一段时间，毕竟乐佳佳的大老板是羊城荔枝区的首富，跟李成功一个级别，能量不可小觑。 结果很长时间过去，没见对方有什么动静，陆明也就渐渐忘了这茬，现在想来，可能是刘小云有些杞人忧天了。 陆明甩了下头，没再想这些糟心事，看陆钊他们还没有从宿舍下来，径直下了车，没有进便利店，而是去早餐店，早上走得急，还没有吃早餐。 早餐店这边跟便利店相比，完全是天与地的区别，那边一个客人都没有，这里却是人头涌动，排着长长的队伍，服务员还是之前那批，看见他过来，马上通知白师傅。 当初陆明在开早餐店的时候，因为没有时间亲自盯着，动了些小心思，让白师傅负责厨房地出餐，让收银的罗姐负责招呼外面的客人，他们两个的地位是相等的，也有让他们相互制衡的意思。 不过后来白师傅慢慢通过自己的表现，获得了陆明的信任，也就顺理成章的升为店长。 陆明用人，首先看他的表现，一旦通过考核，就会毫不犹豫地重用。 “老板，这里太闹腾，你先去办公室坐会儿，我马上给你把早餐送过来。”白师傅看见陆明，很是热情，现在的他已经不在厨房蒸肠粉了，不过他依然还是穿着一身雪白的厨师服，知道陆明过来没别的事，只有吃早餐。 东峻华庭的办公室已经成为马丽他们便利店督察部的工作场所，此时还没有上班，陆明也没有钥匙，于是笑着回道：“那麻烦给我弄三个人的早餐，送到便利店外面的休息椅就行。” “好的，老板，马上就送过去。”白师傅应了一声，立刻转身费力挤进早餐店。 早餐店有些食客是东峻华庭的老街坊，也认识陆明，开口打着招呼，他也客气地笑着回应，并顺便拜个早年。 白师傅拿来的早餐挺丰富的，有招牌肠粉、水鱼粥、油条、豆浆等，满满摆了一大桌，陆钊他们还没有到，陆明来了食欲，没再等，自己先大快朵颐起来。 大冷天，喝了碗水鱼粥，胃里暖和许多，陆明有些满足地抬起头，发现白师傅还在一旁，笑着问道：“白师傅，你坐呀，是不是有事？” “没事老板，我就看看早餐合不合你胃口。”白师傅虽然嘴巴是这么说，不过他人却已经坐在陆明的对面。 陆明笑着摇了摇头，说：“白师傅，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说话不爽快，喜欢藏着，跟我那么久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 “昨天年会你过来敬酒我就看出来你有事，不过人太多顾不上问，今天就我们两个人你还不说，我就真不问了。” 白师傅把头上的厨师帽摘下来，拿在手上不停地搓着，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紧张地问道：“老板，我……我听到消息，说公司要把专门配送给便利店的肠粉，重新找个地方来生产，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啊？” 陆明反应过来，知道白师傅为什么那么忐忑了，他担心早餐店少了加工肠粉这块业务，他的收入会少一大截。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这担心很正常，人之常情，不过他的担心有些多余，陆明不会让最早跟着自己的老伙计们吃亏的，早有安排。 陆明解释道：“公司的确有这个想法，而且年后就要实施，随着门店越来越多，对卫生的要求也会越来越严格……” “老板，天地良心，早餐店这边的卫生管理是我最上心的，你可以去厨房看看，绝对是干干净净。”白师傅有些着急，赶紧解释道。 “你听我说完。”陆明示意他不要急，继续说道：“厨房不是光干净就行了的，还得各项指标都要达到卫生标准，将来我们建的加工车间要达到无菌生产，提供食材的供应商也要经过严格的筛选，总之一切要正规化。” 白师傅听明白了，知道这是大势所趋，不可逆转，有些泄气地低着头，三十几岁的大男人，弄得像个受委屈的小孩一样。 陆明笑了起来，拍着他的手臂，说：“可能马丽这几天忙，还没有时间告诉你，等过完年公司会送你去学习一段时间，以后建成的加工车间将会由你来管理。” “真的？”白师傅眼睛睁得老大，有些不敢相信这好事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再三确认后，才一脸高兴地说道：“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不用谢，你认真负责任的态度，是公司非常看重的，食品安全问题，不得半点马虎，更不能出问题，你一定要谨记，希望你能继续用这种负责任的态度，来管理肠粉加工车间。”陆明不能让他高兴得昏了头，马上点了几句。 白师傅明白了陆明的意思，赶紧保证道：“放心老板，你能看重我，这是我的荣幸，我老白不是那种狼心狗肺的人，绝对会把好食品安全这一关。” 保证完，白师傅赶紧问道：“老板，那早餐店这边怎么安排？” “这些都是小事，你自己决定就好，看哪个徒弟有潜力，赶紧培养起来接你的班，年后你就没时间看早餐店了，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好的老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那你慢吃，我先过去了。”白师傅一身轻松，乐呵呵地告辞走了。 他没走多久，就看见陆钊一脸无奈地拖着行李走过来。 陆明有些不悦，忍不住说道：“说好七点半在便利店门口会合，怎么弄到七点五十才下来？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小辉呢，他怎么还没来？” 面对陆明的追问，陆钊更加郁闷了，说：“哎！本来早就下来了，结果小辉舍不得他女朋友，还在那里依依不舍地告别。” 我去，这是单声狗被强行喂了一波狗粮了，难怪一副无奈的表情，知道错怪他了，陆明把早餐给他打开，笑着问道：“你现在大小也是个网红，就没有尝试找个女朋友？难道还在等以前那个女同事？” 也许是受到小辉的刺激，这次陆钊倒是没有藏着掖着，反而很是干脆地说道：“对，我就是等她。” 终于承认了，虽然没见过那个女孩子，但陆明相信老弟的眼光差不了，八卦地问道：“你们进展到哪里了？她同意跟你谈恋爱了吗？” 陆钊嘿嘿一笑，有些得意地说道：“那当然，初三她会过我们家来。” “我去，合着我才是单身狗呀！”突然听到这个消息，陆明有些傻眼了。 第241章 有可能的漏洞 “呦呵，这不是阿明么，有时间没见到你了。”雅誉地产中介的孟老板刚从车上下来，正准备进便利店买东西，看见坐在外面的哥俩，很是意外。 陆明早餐吃得差不多了，起身掏出烟，给他发了一支，聊了几句，才问道：“我看你门店都贴年福了，怎么还过来，有生意呀？” “都靠近年边了，哪还有什么中介生意。”孟老板扬起手中的烟，解释道：“过年走亲戚备点好烟，外面到处都是假烟，我也就放心你这里。” 的确，便利店所有商品都通过整个渠道进货，外面业务员推荐的东西一概不要，只要不是贪图便宜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史上最强便利店”的招牌算是打出来了。 再聊了一会，孟老板有事，进便利店买了几条烟就告辞走了。 陆明从孟老板那里听到一个非常意外的消息，之前隔壁经常针对他，经常给他使绊子的小王老板，最近活得挺滋润的，不知道小王老板通过什么途径，成了乐佳佳公司的供货商——专门给乐佳佳公司的加盟门店提供装修材料。 这算不算是狼狈为奸？ 陆明有些无语地笑了起来，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毕竟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也就只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早上八点，终于看见小辉磨磨蹭蹭从东峻华庭小区出来，旁边跟着的是来送他的王忠敏。 王忠敏跟陆明打了声招呼，然后进便利店买了一大袋子东西出来，有泡面、火腿肠、鸡腿、面包和水，主要是在路上吃的东西，小姑娘心太挺细，买了三人份的。 把袋子交给小辉之后，王忠敏从包里拿出一沓钱，笑着说：“明哥，这是两万三千块钱，还你上次帮忙给我嫂子垫付的住院费，谢谢你。” 这钱应该是昨天公司奖励给她的，还没有焐热，第二天就来还账，对此陆明没有半点意外，知道她要强的性格，不收下来她肯定不乐意，也就懒得推来推去，直接收了下来。 果然，陆明一收，王忠敏马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似乎心里的重担放了下来。 陆明接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出来，递给她，说：“马上要过年了，我不在珠市这边，你帮我把这个红包带给小王希，祝他快快乐乐长大，也帮我给你爸妈和哥嫂带个话，祝他们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红包里面的钱不多，就两百块钱，这是公司财务从银行换来的，准备明年给员工发的开工利是，陆明换了一些带在身上，回家过年的时候给亲戚小孩发的。 “哇，这是小王希人生中第一个红包，谢谢明哥，我一定带给他，这是他的福气。”王忠敏没有推脱，欣喜地接过红包，然后再说了几句吉祥话。 陆明回家心切，没跟王忠敏多聊，与陆钊先上了车，再给小辉一点儿时间告别。 五分钟之后，小辉有些不情愿地上了车，陆明直接启动车子往高速路口驶去。 看了一眼坐在后排闷闷不乐的小辉，陆明开着玩笑说道：“我这个身家上亿的老板给你当司机，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小辉没心情开玩笑，问道：“明哥，我想让小敏跟我一起回家过年，见下我父母，然后把婚事定下来，可她不愿意，说还没有准备好，结婚的事等以后再说，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父母同意你们结婚了？” “没提到结婚，不过他们没有反对我们在一起，对我挺好的。” 陆明笑了起来，小辉有了担当，是长大了的一个标准，但并不代表成熟。 他之前就一心想跟阿霞结婚，结果弄得鸡飞蛋打，那件事情给他心里留下了些阴影，这次面对王忠敏的推脱，让他变得不自信起来。 反正回家的路程一千多公里，有大把的时间，陆明决定跟他好好掰扯掰扯，说：“她说没有准备好，一个是说她自己，另一个其实是说你。” “我？我早就准备好了。”小辉很是奇怪。 “不，你根本没有准备好。”陆明摆了摆手，说道：“婚姻不是请客吃饭那么随随便便的，别以为打个结婚证不过一二十块钱，你就有能力撑起一个家，那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我相信王忠敏她的父母不会让你准备天价彩礼，不会向你要房要车，但你总得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吧，有情饮水饱的时代已经过去，她父母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很务实，知道贫贱夫妻百事哀的道理。” “说回王忠敏，她是经历过绝境的女孩子，对生活，对婚姻具有不安全感，所以才会那么拼命赚钱，但并不代表她是个物质的女孩子，要不然她也不会选择跟你在一起，而是她知道，没钱寸步难行。” 小辉想了一会儿，问道：“明哥你的意思是说，我努力赚钱，等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她就会跟我结婚？” “你说对了一半，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更希望与你一起努力，毕竟你们两个都很年轻，你才二十一岁，她也才二十岁，等你们努力创造出一个好的生活条件，到那时候，你们的婚事就水到渠成了。” 小辉仔细想了一下跟王忠敏的交往过程，回忆她说过的话，发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脸上慢慢有了笑容，由衷地说道：“明哥你懂得可真多。” “还好，你只是当局者迷而已，相信陆钊也能看得出来。” 坐在后排一直在玩手机的陆钊笑道：“我真看不出来，小辉鸡贼得很，生怕别人挖他墙角似的，根本不说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都不知道。” “那你每天晚上躲在房间给女孩子打电话，也没有跟我们说你对象是谁呀？”小辉反击道。 陆钊脸一红，急了，说：“我去，你偷听我打电话” “哪用得偷听，坐在客厅就能听到，那房子的隔音又不好。”小辉大大咧咧地回道。 “那你不知道回房间去，还故意听……” 接下来他们争论的话，陆明没有兴趣继续听下去了，他在皱着眉头想一个问题，那房子隔音不好他是知道的，当时也没有在意。 不过经过小辉这么一提醒，他突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和陆钊在房间里面的谈话，有可能被小辉他们无意间听见，说不定关于系统的秘密，他们，或者他们其中某一个人已经知道了。 这个猜想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们共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像一条毒蛇爬在陆明肩膀上一样，额头直冒冷汗，脊梁骨发冷。 陆明不是不相信他们，都是他最亲近的人，但这是他最大的秘密，哪怕再多一个人知道，泄密的风险将无限放大。 告诉陆钊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一奶同胞。 小辉、小凤、唐玉贵、马援，甚至只在那套房子短短住过几天的老歪，都在陆明脑子里面不停的转动，回忆跟他们说话的每一个细节，努力寻找一丝蛛丝马迹。 到最后，陆明有些泄气，与他们说话交往实在是太频繁了，怎么可能想得出来谁知道了秘密？ 还有一个人，何洋洋，跟陆明是最亲近的人了，说不定她的离开，也有可能与这方面的原因有关，毕竟这秘密，实在太骇人。 陆明脸色有些发白，想起自己看似谨慎，其实漏洞百出，实在是太大意了。 此时的他心神不定，眼看前面有一个高速服务区，马上右转进入匝道，在服务区停好车，他径直下了车找到洗手间用凉水洗了下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陆钊发现陆明不对，让小辉守着车，也跟着下车追了上去，问道：“哥，怎么了？” 陆明点了支烟，狠狠吸了几口，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他，他听完也是一脸严肃，过了一分钟之后，才开口劝道：“事已至此，再担心也没有用，你以后多注意一点……你我对他们都是掏心掏肺，相信这几个人是不会出卖你的，何况这只是你的猜测，并不一定泄密了。” “但愿如此吧。”冷静下来的陆明叹了一口气，侥幸是没有用的，该来始终会来，真有那么一天，唯有直接面对了。 回到车旁的陆明，没有傻到问小辉知不知道系统的秘密，推脱说胃不舒服，早就手痒的小辉兴奋地上了驾驶室，哼着歌儿重新启程。 虽然在东峻华庭耽误了一点儿时间，但一路上有陆明和小辉换着开，人休息车不停，一行人比预定的时间还早了两个小时到老家的县城。 又开了半个小时，一栋四层的别墅出现在陆明的眼前，他与陆钊对视了一眼，露出了笑容，到家了。 第242章 好消息 陆明老家的小山村不过七十几户的样子，村民居住的房子大多是之前老式的吊脚楼，全都是依山而建，他家的老木房子也是如此，需要爬一个小山坡后才能进家门。 九十年代初，珠三角用工需求猛增，村子里的年轻人开始纷纷外出打工，虽然他们没有什么文化，但大多数人能吃苦耐劳，又能省吃俭用，所以多少是存了一些钱的。 那时的农村人有了一些积蓄，第一个念头就是建房子，在外面多少见过些世面的他们，对房子有了一定的要求，没有再重复建传统的吊脚楼，而是选择砖木结构，一楼砌砖房，二楼三楼还是木房，这种房子有两个好处，既沿袭了之前的传统，又改善了居住环境——一楼的砖房，可以建城里人才能用到的洗手间。 九十年代出去务工的村民，算是第一批打工者，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三四十岁，大多已经回老家，有条件的一些做点小生意，没有条件的就打点零工，在工地上干活，挣些辛苦钱，主业当然还是务农。 而像陆明这个年纪出去务工的，算是第二批的打工者，不管有没有赚到钱，大多数人的想法与第一批打工者有了变化，他们更向往城市的生活，对在老家建房没有多大的兴趣，目标是在县城买一套房。 陆明在村里来说算是特例，独一份，不但在珠市有房子，在老家还出资近两百万建了独栋别墅，当然这一切跟他的事业发展得风生水起有关，有这个实力。 他们一行人风尘仆仆赶路，看见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过钟，别墅四周的围墙都有灯光点缀，里面更是灯火通明，坐在车子上的陆明能清楚的看见别墅的整体模样。 两百万真金白银投入建成的四层别墅，自然跟旁边砖木结构的房子有着天壤之别，说鹤立鸡群一点不为过，但又不像暴发户那样显得庸俗，反而给人恬静舒适的感觉，陆明和老弟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钱花得值。 别墅就建在公路边，此时围墙的大门是开着的，兴奋的小辉一脚油门就进了庭院，发动机的轰鸣声，惊动了房子里面的人，纷纷走出来就看。 没想到一下出来十几个人，陆明也顾不得骂小辉骚包了，赶紧下车打招呼。 首先是陆爸和陆妈，二老看起来精神矍铄，挺硬朗的，陆明放下心来。 接着是与几个舅舅、舅妈这些实在亲戚问候，还有好久没见的远房表亲，也看见了老兄弟王万银的身影，不过亲戚们很是热情地问候寒暄着，脱不开身的陆明只与他笑着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 好是热闹了一阵后，陆妈才笑着喊道：“外面冷，赶紧进屋暖和，几兄弟赶了一天的路，肯定饿了，进屋先吃饭。” 路上净是吃王忠敏买的泡面，陆明早就饥肠辘辘了，刚进屋，迎面扑来的暖风，顿时让他舟车劳顿的疲惫感消失一空。 还没等他问，王万银就笑着解释道：“你这房子全部都加装了地暖，冬天都不用开空调，跟春天一样暖和。” 挺好，陆明乐呵呵地除去身上厚重的衣服，就剩下一件衬衣，然后跟屋里其他人发烟寒暄。 昨天日子好，是陆明新家入伙办正酒的日子，但昨天恰巧是公司的年会，他和陆钊赶不回来，都是由陆妈在操持。 按照陆明老家的习惯，办酒要吃三天，正酒的前一天是请帮忙的人吃饭，顺便商量分工，总管、大厨、二厨、采买、洗菜、上菜、收礼等，每件事都有专人负责，正酒过后一天也要请帮忙出力的人吃饭，算是主人家感谢的意思。 今天陆妈摆了有四桌，除了家里的亲戚朋友，就是村里面的人，入伙陆明没有出半点力，当然要好生感谢别人一番，同时也收到好多夸奖，说他两兄弟出息了，这房子就算是整个县城来比，都是独一份。 牛气！ 牛不牛气陆明不关心，只要陆爸陆妈高兴就好，不过从听到他们夸奖的话语，陆妈抑制不住的笑容，还有陆爸频频端起酒杯劝酒，就能够判断出他们还是很满意的。 在他们那几桌里敬了几杯，陆明才回到王万银这桌，赶紧扒了两碗饭，肚子里有食了，才和桌上的表兄弟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聊天。 这顿饭吃到晚上九点钟就散了，陆明让小辉送远一点的几个舅舅他们回去，王万银和表哥王忠登有事要说，就留了下来。 陆钊在帮陆爸和陆妈他们收拾碗筷，打扫卫生，陆明想泡点茶给他们喝，却找不到茶叶，这虽然是他的新家，但也才是第一次来，什么都摸不着边。 王万银笑了起来，这房子从开建到最后软装的所有事情，都是他一手操办的，可以说最熟悉这房子的不是陆爸陆妈，而是他。 他也不急着说事了，找出茶叶让王忠登帮忙泡茶，然后带着陆明熟悉整栋房子，从一楼看到四楼，直到四楼的阳台，他才突然拍着陆明的肩膀，兴奋地说道：“那肥婆终于栽了。” 他口中的肥婆就是黄光明的母亲黄美丽，那个飞扬跋扈的女人，能让他如此兴奋，这跟头肯定栽得不轻，陆明很是高兴，问道：“怎么回事？” 王万银说道：“之前找人举报她好几次，都没有半点效果，我很不干心，就让人一直盯着她，想着要过年了，她肯定能收礼，一笔一笔给她记下来，等证据确凿，大不了我上州里去实名举报，我就不相信弄她不下来。” “结果今天下午盯着她的人给我打电话，说有人要带她去调查，等我赶到的时候，那肥婆发狂，把来带她的一男一女抓得脸上到处是血，还一屁股坐在那个男的身上，最后警察过来直接把她铐了起来，才把她带走。” “哈……她是霸道惯了，什么人都敢上手，我猜她的问题应该不大，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她这么一弄，就是作死，小事变大事，即使是最轻的处罚，她的职位是肯定保不住了，要被撸下来，影响太坏了，就是他哥黄主任能耐再大，这次也帮不了她过这一关。”听到这个好消息，陆明是浑身通畅，异常高兴，拍着阳台的扶手大声说道。 哈哈，王万银笑得更大声，说：“告诉你，黄主任哪还会帮忙，就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你什么意思？”陆明隐隐猜到一些关联了。 王万银道：“黄主任那边我没敢让人盯着，不过看那肥婆被人带走没多久，很快就得到消息，黄主任还在开会的时候，被州里面来的人直接带走了，听说当时他就瘫了，上车的时候都是被人拖上去的，这个事情，整个县城都传遍了，消息千真万确。” “哎呀！早知道昨晚就出发，这么精彩的一幕没有看到，实在太遗憾了。”陆明高兴坏了，已经忘了他和小辉昨晚都喝了酒，哪里还能开车？ 不过这是陆明此刻真实的想法，一点也没有做作隐瞒，只因为黄美丽一家人实在是太嚣张了，因为黄光明的阴险狡猾，他人生中第一次被抓进公安局。 没过多久，黄主任和黄美丽竟然有脸找上门来威胁，这是他不能够容忍的。 更不要说因为他们一家所作所为，赵琴不但身体受到伤害，心里上也受到严重打击，弄得家都不敢回，热爱的工作也丢了。 想到赵琴，他一刻也不想耽误，马上掏出手机给远在珠市的赵琴拨了过去，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那个最无辜的姑娘。 电话那头的赵琴听完以后，第一反应是失声痛哭，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还有些不太敢相信，小声问道：“陆大哥，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赵琴，这是好事，你不应该哭，应该高兴。” “嗯，我高兴，陆大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赵琴，回家吧，家里的父母肯定想你了。”陆明突然想起，孤身在外的她，此时应该回到家中，享受家里温暖的怀抱，而且从她出事之后，就一直不肯让没有文化，从没有出过远门的父母过珠市来看她，所以他才有了这个提议。 电话那头的赵琴考虑了好久，说：“陆大哥，还是算了吧，餐厅这边很忙，走不开，再说马上要过年了，也买不到票啊。” “这事你别管，我来安排，等我的消息。”陆明说完就挂了电话。 既然她想回家，哪还没有办法？ 请假还不是陆明一句话的事情，至于车票根本就不用买，老歪被他那个富婆女友给硬生生拖到明天才能回来，奔驰SUV带个人不是小菜一碟？ 陆明打了几个电话，事情就办妥了，不过老歪是夜猫子，凌晨三点钟就要出发，赵琴今晚不能睡觉，得要等着他过餐厅宿舍接人。 放下电话，陆明对王万银笑道：“明天陪我送那女孩子回家，咱们让她光明正大的回去。” “没问题，我懂你的意思。”赵琴的事情王万银非常清楚，爽快地答应下来。 第243章 过关 赵琴的事情说定，两人来到一楼的客厅，王万银喝了一口王中登泡好的茶，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陆明，说：“袋子里面是你套房子的一些相关材料，还有所有费用的清单，以及最后剩下的装修款，一共两万多块钱，你点一下。” 这套房子的软装部分，同样是给王小源他们的建筑公司施工，不过五十万的装修款，陆明是直接给到王万银，没办法，装修的水太深，别多花了钱，还被以次充好，容易发生纠纷。 陆妈也做不来这些事情，而且怕她不舍得花钱，把好端端的别墅，弄得都是廉价的东西，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买材料，确认装修质量这些繁杂的事情，都是由王万银来帮忙完成，说实话，很耽误时间。 还剩下的这两万多块钱，陆明不打算收，说：“这钱你就拿着呗，麻烦你跑前跑后的，不说别的，就油费你都贴了不少钱。” 王万银推辞道：“别，是兄弟就别这样，伤感情，说帮忙就是帮忙，拿钱算什么？再说了，你帮我联系车源，我也没说给你分成呀。” 看他态度坚决，陆明也不再提钱的事，转而问道：“现在转行做二手车，跟之前修车比起来，利润是不是要高一点。” “那肯定，做二手车，比我修车强太多了，还干净。”王万银是一脸的兴奋，说：“朱老板眼中的垃圾车，批给我就三五千块钱，还都是有正规手续的，我转手随便卖一万以上，除掉运费，我至少能赚一半，上次我尝试进了几台车况好的车子，没想到利润更高，不过……” 讲到这里，他说话的速度慢了下来，脸上有些遗憾地说道：“不过我们县的市场容量不大，买车的人还不是太多，应该过不了多久，这二手车销售的速度会降下来。” “你可以去我们周边的几个县开拓下市场，投钱做些广告，甚至可以给你那湘省的朋友供货，反过来让他帮你销售，只要有钱赚就行，没必要死守高利润，走量也是个不错的方法，只要你把名声打出来，别人买二手车第一时间会想到你，到那个时候，你的生意就会源源不断，反正你不用担心货源。” 陆明不是瞎出主意，上次跟给他供货的朱光勇聊天，知道现在一二线城市的二手车生意不太好做了。 一是现在二手车市场，给那些不诚信的商人做烂了，事故车、泡水车坑了好多客人，现在好多潜在客户转而把目光瞄向一手新车。 二是现在的新车降价得厉害，而且越来越实惠，再加上银行贷款方便，不需要提供太多的资料就能放款，买新车的门槛越来越低。 生意不好做，要么转行，要么挖掘行业潜力，朱光勇一直在二手车行业打拼，而且有自身的资源，自然选择后者，他现在开始慢慢转型，由二手车的零售商，向三四线城市当地的车行供货，直接批发。 这是朱光勇的思路，相信王万银也能够借鉴，毕竟汽车不是快消品，只有开拓更庞大的市场，才能生存下去，光把目光盯在一县一区，很难有所作为。 陆明的建议，让王万银陷入深思，自己不是没有开拓隔壁县市场的打算，但步子迈得很小，只是让自己的朋友们留意，有想买车的来找自己，做成了适当给点好处就是。 如果按照老兄弟的办法来操作，那投入有些大，而且并不一定就能奏效，自己刚过几天好日子，需要冒这个风险吗？王万银一时有些摇摆不定。 陆明没再理他，转而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表哥王中登问道：“你有没有驾照？” “有，我学得早，拿的是B牌。”王中登看出陆明的意思，劝道：“木材厂这边还没有产生多少效益出来，就没有必要买车吧？” 木材厂的确没有按照预定的时间产生效益，但并不是王中登管理不行，赚不到钱。 恰恰相反，木材厂给他管理得非常好，规模是之前规划的两倍还大，赚到的钱，都投入在购买机器上了，这些陆明都知道，也支持他扩张的想法，反正自己也不急着用钱。 不得不说，有很多有才能的人，因为各种原因被埋没，但他们并没有放弃，而是时刻准备着，一旦你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就能还给你一个惊喜。 王中登就是这种人。 陆明说：“给你配车的钱我这里出，年后你要经常跑千户苗寨，没有车不方便。” “那个项目你不是说先暂停下来了么，怎么年后就要启动了？”王中登有些奇怪。 黄主任从珠市回去之后，屁事没有，依然在那个位置坐得稳稳的，这让陆明心里有些打鼓，毕竟涉及到两千万的投资。 一旦让跟陆明有过节的黄主任知道这个项目的存在，那就麻烦了，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虽然不说让这两千万投资打水漂，但他偷摸使点坏，做点梗，添点堵，就能让陆明忙得焦头烂额。 那可太难受了，珠市公司一大堆事情，要两头来回跑，陆明宁愿不赚这个钱。 所以陆明就通知王中登暂时把这个项目搁置下来，等他回来考察，评估风险之后再说。 不过今天听到黄主任被带走的好消息，这个有赚头的项目自然要启动起来，王木根他们还等着钱改造房子呢。 陆明没有告诉他搁置的真正原因，徒增烦恼，反正事情已经过了，回道：“之前是因为资金没有到账，现在钱没问题了，项目可以启动，你通知王木根他们继续摸排，也不一定按照两千万的规模来做，有合格的住家户，愿意参加的，增加一些数量也无所谓，反正资金充裕。” “不过，年后你得马上把公司注册出来，最关键的是找到几个合格的财务，按照正规化来管理这笔资金。”涉及的资金比较大，陆明必须画好红线，免得以后为了钱的事情，弟兄成仇。 两千万？ 一直在想事情的王万银突然听到这么大的数额，瞪大了眼珠看着陆明，失声道：“你什么时候赚了这么多钱？” “你小声点。”陆明赶紧制止，然后小心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陆妈他们，听见陆妈正跟老弟在说话，没有注意到这边，才松了一口气。 不是陆明非要瞒着家里这些事情，别说身在农村，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陆妈陆爸，就是做生意的王万银听到这么大笔的钱，都惊讶万分。 要是让陆妈知道了，以她的性格，还不得刨根问底呀？ 这个年陆明都别想清静了。 当然，陆明也知道，这种事情瞒不得太久，迟早陆妈会知道的，但毕竟那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而且他有个想法，想着这次过完年，让陆妈和陆爸两个去趟珠市，一是进城开下眼界，二是带着他们看下自己经营的所有产业，也许他们就能慢慢接受这笔财富。 看陆明回过头来，王万银小声劝道：“兄弟，我知道你在外面关系广，但犯法的事咱千万不能做呀！” “什么？犯法的事？”陆明有些弄不明白他的意思。 王万银说：“你不过是开了几家便利店，一家美容院吗？从你公司开业到现在，才三四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赚两千万？” 原来他是担心这钱来路不正，陆明笑了起来，解释道：“那早就是老黄历了，我公司现在有二十几家便利店，一家工厂，一家高档餐厅，美容院过完年很快就变成两家，员工差不多有一千人了，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先给国家交过税剩下的。” 王万银盯着陆明眼睛看了半天，没有看到他目光闪烁，躲躲藏藏，心里相信了，忍不住感叹道：“你这发展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感叹完，他又紧接着问道：“刚才我听说你要招财务，是想上什么项目？” 陆明仔细跟他说了一遍，然后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做？” 王万银连忙摇头，说：“我那才几个钱，投进去泡都冒不出来一个，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个财务。” “我老婆的妹妹，刚大学毕业，学的是财会专业，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是绝对可靠，人品没得说。” 讲到这里，他有些遗憾地说道：“之前我就是准备把这个姨妹介绍给你，结果你看都不看就说不愿意，如果你成为我妹夫，那我们不是亲上加亲了么？” 陆明有些哭笑不得，没在理他，对王中登说道：“他姨妹可以招进公司，没经验可以学，财务最重要的是可靠。” 再聊了一会儿，两人起身告辞，陆明起身送他们出门，王中登突然想起一件事，说：“村小学的老校长前两天住院，我去看他，他还念叨你两兄弟，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去看下他。” “林校长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陆明赶忙问道，林校长可以说是他的启蒙老师，而且对他挺好的。 王中登说：“不是什么大病，今天已经回家来修养了。” “行，明天我去看看他。”陆明放下心来，接着送他们出门。 回来陆妈他们已经收拾好，坐在客厅拿着礼薄在跟陆钊说谁送了重礼，谁的礼轻了，陆明两兄弟听得昏昏沉沉，直打瞌睡。 陆明看两兄弟的样子，说：“行了，你们两个赶紧去休息，房子我已经给你们分好了，当哥的吃点亏，住三楼，陆钊你就住二楼，你们没意见吧？” “没意见。”两兄弟异口同声地回道，然后一起上了楼。 感觉有些奇怪的陆明小声问道：“我没带女朋友回家过年，妈怎么不骂我呢？” 陆钊笑着说道：“你以为你住了一个星期的院，是白住的呀？” “我去，你怎么把这事告诉妈？”陆明怒道。 陆钊没有回答他，直接溜了…… 第244章 被别人看扁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想起，把还在沉睡的陆明吵醒，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 知道外面敲门的是陆妈，她有喊吃饭的习惯，之前住木房子，隔音不好，她叫一嗓子全家都知道了，现在换了新房子，她那大嗓子的功能也就随之失效，改成敲门了。 赶紧应了一句，说马上下来，陆明不敢耽误，起床进洗手间洗漱。 陆妈不喜欢他两兄弟睡懒觉，她有一个很简单的观念，喜欢睡懒觉的人就是懒汉，懒汉是会被人瞧不起的，是找不到老婆的。 两兄弟陆续来到一楼的餐厅，一边吃着陆妈做好的早餐，一边听她继续说起昨晚没有说完的人情往来，还有办入伙酒遇到的各种事情。 农村送礼都会有个礼薄，谁送了多少礼都有数的，主人家办完酒就会收起来，等下次别人办酒的时候就把礼薄找出来，看别人给自己送了多少钱，然后在这个数的基础上，多少加一点钱，然后去随礼，这就是农村的人情往来。 加多少钱，有说道，这就能看出办酒的主人家，和随礼客人的关系亲疏。 还有主人家请来帮忙的人，有些是真心实意的帮，有些人过来就是充数，做个样子，陆妈虽然朴实，但有着农村妇女的精明，心里有数。 亲戚有远近，朋友有厚薄，陆妈用这个方式告诉常年在外的两兄弟，家里的人情世故，和需要还的人情，千万别做白眼狼。 一个小时之后，陆妈终于说完，开始收拾碗筷，家里过年最重要的是除夕夜的晚餐，需要做十几个菜，这要提前一两天来准备——该卤的卤，该炸的炸。 不过这些都不用两兄弟插手，陆妈只有安排，陆明打了声招呼，说要去看林校长，他昨晚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哥，我去拿点东西，等我一下。”林校长也是陆钊的启蒙老师。 陆妈转身进了厨房，拿了一条腊肉和一壶米酒出来递给陆明，说：“越大越不懂规矩了，哪有上门空着手的？” 腊肉肥瘦相间，带着骨头，大概十斤左右的样子，也只有去看林校长，陆妈才舍得拿这么大块的，陆明接过东西，与陆钊一起出了门。 林校长就叫林校长，反正从陆明记事起，他就是村小学的校长，一直就这么叫。 说是校长，其实小学常年就他一个人负责所有的教学，后来也来了几名老师，不过待不了多久就想办法调走了，所以只要在村里小学读过书的，都是林校长的学生。 林校长是之前上山下乡分到村里来的知青，老家具体是哪里的陆明也不知道，他从来也没有提过，后来回城他也没有走，就留了下来，一直到现在，而且一直是一个人过，没有结婚。 两兄弟来到学校，轻车熟路地找到林校长的家，位于教室旁边的两间平房，一间当作办公室用，一间是他的家。 平房是九十年代末建的，看起来已经十分老旧，陆明敲了半天门，里面没有人应，应该是出去了，门口有老式长条椅子，两兄弟坐下等林校长。 等了有半个小时，只见一个头发花白，背着背篓的老人低头从教室背后走过来，他们两兄弟赶紧起身，齐声喊道：“林校长。” 林校长抬起头，透过他那啤酒瓶底般厚的眼镜片看去，发现是陆明两兄弟，高兴地说道：“哦，两个大学生来了。” 两兄弟是村小学历史以来，唯一考上大学的人，所以林校长一直这样跟他们打招呼。 陆明赶紧接过他的背篓，问道：“林校长，你打这么多白菜干嘛，你一个人又吃不完。” “哈，再不打就烂到地里，可惜了，别拿进来了，你就放在门口就行，等下我拿去街上买……你两兄弟赶紧进来坐，外面冷。”林校长开了房门，很是热情地拉着他们进屋。 其实屋子里没有烧炭，也没有多暖和，林校长赶紧拖出火盆生火，十几分钟之后，房间终于有了温度。 这时陆明才开口问：“听我表哥说，前两天你住院了，身体好点没有？” “都是小毛病，打了两天吊瓶就好了。”林校长有些责怪地说道：“说过很多次，你们来我欢迎，但别拿东西来，我一个人又吃不完。” 林校长的学生们过来看他，肯定都会带些东西，这些东西他总是分给小孩们，哪有吃不完的道理？ 陆明记得小时候经常在他这里吃饭，他总是夹着大块的腊肉往自己的碗里放，而他只挑青菜吃。 陆明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转移话题，聊起学校的事情，聊着聊着，林校长突然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读书的时候，只有学前班和一到三年级，三年级之后，你们就到镇上去上学，现在好不容易把附近几个村并过来，发展到六个年级六个班，学校却要撤了，并到镇中心小学去。” “那怎么行？”陆钊有些惊讶，说：“我们这里又不像城市，有校车接送，他们走到镇上，至少要一个多小时，学前班和一年级的小孩才那么点小，哪里吃得消呀？” 林校长说：“上学吃些苦倒没什么，这节路到镇上，经常跑拉木材的车子，都是大车，跑得又快，我是担心娃娃们上学走马路不安全。” 陆明想了一下，问道：“林校长，你是接到通知了？还是听到风声？” “通知倒是还没有下，只是以前在这里教过一个学期的一位老师，现在在教育局上班，他告诉我的。”消息来源可靠，林校长很是失望。 “那教育局要求合并，是出于什么目的呢？总要有个说法吧，不可能无缘无故把这有一二十年历史的学校撤了。”陆明接着问道。 林校长说道：“现在小学生的课程加了电脑课，我们学校一直没有电脑室，这门课程就没有开，所以教育局就把整个县没有条件的学校，全部并入有电脑室的学校。” “我认为这一刀切的办法着实不妥，也问过那位在教育局上班的老师，能不能给我们学校配上电脑室？” “他说不可能，教育局的主张是把钱集中用在有条件的学校上，不可能分散，钱不够建那么多电脑室。” “那我捐一个电脑室不就行了？”陆钊提议道。 林校长有些诧异地看着陆钊，半响后说：“按理说是行，不过建电脑室至少要十万块钱，这可不是小数目，你两兄弟读了大学，是有了出息，赚的钱不都用来建房子了么？” 这应该是陆妈放出去的风声，花两百万建了栋别墅，财漏白了，她怕街坊四邻，亲戚朋友来找他们两兄弟借钱，因为钱的事情闹得关系紧张，所以就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可谓用心良苦。 她甚至还说两兄弟为了建这房子，还欠了银行好多钱。 没想到这个风声竟然传到林校长这里来了，陆明有些哭笑不得，陆钊才不管那么多，说：“十万我有，等下我就去取给你。” 陆钊说完就起身要去取钱，结果被很是高兴的林校长一把拉住，说：“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不过不用那么多，我这里存了点钱，总共有一万三千多，你拿出八万七千块钱就好。” 陆钊哪里能答应，知道林校长存下来的钱都是一分一分赞起来的，很不容易，再加上他一个人，总要有点钱傍身。 事关学校的事情，林校长说什么也不同意独自让陆钊出这个钱，就这样，两个在那里僵持不下。 陆明倒是没有劝他们，而是问道：“林校长，钱都是小事，电脑室建起来，没老师还不是没有用。” 林校长解释道：“现在跟你们之前不一样了，那时候老师少，我们这里条件差留不住人，现在待岗的老师很多，只要有电脑室，我就能申请老师的编制下来。” 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陆明放下心来，说：“林校长，你也被跟我老弟争了，他年薪过百万，十万块钱对他来说真是小事，你就给他这个机会，对学校，对你表示一点心意。” “年薪过百万，陆钊你可真是有大出息了。”林校长一脸欣慰地看着陆钊，很是为他高兴。 陆钊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想把焦点转移到陆明身上，陆明哪让他得逞，拉着他就走，临出门前说道：“林校长你在家里等下，我们去取钱来。” 林校长赶紧走出门，看着已经跑远的两兄弟，喃喃道：“真是好孩子呀！” 回到家，驾着凯迪拉克，半个小时之后，两兄弟来到银行，年底取钱的人很多，因为是大额取款，陆明直接去柜台前排队。 陆钊捐了电脑室，陆明不可能没有一点表示，他也想着拿出二十万，给学校建个图书馆，多余的让林校长收起来，资助一些有困难的学生。 排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轮到陆明，他把卡放进柜台，刚说了句取钱，卡就直接被银行的人给扔了出来。 那个银行工作人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脸色很不耐烦，但是没有说话。 陆明排了一个多小时，本来就不耐烦，被这样对待心里有点火气，不过给他压住了，把卡又放进去，说：“麻烦你帮我取点钱，我要取……” “玻璃上不是贴的有提示吗？你不认识字呀？取钱到自动取款机上去取。”那个女人很是恼火，大声地呵斥陆明，又把卡给扔出来了。 陆明一下子就火了，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说：“我认识字，我要取大额的钱，只能在在柜台取。” “大额，有多大？一百万吗？你有那么多钱吗？”那个女人一脸不削地说道。 陆明看中她，冷冷地说道：“我不取一百万，我取一千万，不，取四千万……” 说几件事情 第一件事：关于加更，能有朋友催更，这是我的荣幸，但一天两章已经是我的极限，这是我的问题，我会改，等速度提上来了，肯定是会加更的。 第二件事：有朋友说我昨天写在银行的事情有些过了，但真正经历过的朋友应该会有同感，越是贫困的地区，越没用公共服务意识可谈，现实如此，我想说的是，这情节与后面的发展有些关联，我没用瞎写。 第三件事：这几天我人在首都，一是来参加爱奇艺的一个活动，二是趁这个机会，带着父母来首都看看，老爷子一直对首都神往，这是他的心愿，作为儿子直到现在才帮他完成，实在惭愧。 所以这几天我地更新应该会很不稳定，在此向各位朋友鞠个躬，道个歉，20号回到珠市后，会把欠的补回来。 我不敢奢求各位朋友的理解，是我没有做好，辜负了各位，对不起…… 第245章 赵琴回家 陆明从来都不是那种嚣张跋扈的人，更加不是那种喜欢炫耀自己的身家的人，但银行卡被扔出来两次，两次话还没有说清楚就被粗暴地打断，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他手中拿的是之前用的普通银行卡，因为太忙，根本没有时间去升级成成VIP卡，所以他才会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 期间被几个与银行工作人员熟悉的人插了队，陆明说了几句，可能那名工作人员觉得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才会如此对待他。 取四千万？ 银行柜台的那名工作人员，明显不相信他的话，甚至一脸藐视地嘲讽道：“你知道大额取款要预约吗？不懂就不要来我面前装，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说完，她懒得跟陆明废话了，直接对大厅的保安喊道：“没看到这个人在搞事呀？” 她这一嚎，让本来就被围观群众看着的陆明，更是成为了焦点，有对银行工作人员态度不满意的，也有觉得他耽误事的。 保安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被那女人这么喊，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对陆明的态度要好很多，他小声说道：“后生仔，帮帮忙，别难为我这个打工的，你也看到了，我做这份工作也不容易。” 事情办完，怎么可能走？林校长还在学校里等着呢，但他又不好意思为难这名保安大叔，一时间他有些尴尬，想着算了吧，大过年的，没必要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当，换一家银行，大不了再排下队，多出些手续费，就不相信每家银行的人都是这种素质。 正当他要撤的时候，突然听到那个女人骂道：“你这个挨刀的，敢偷拍我，赶紧删掉，不然我报警把你抓起来。” 陆明马上转身一看，那个女人已经跳起来，隔着玻璃气急败坏地指着陆钊骂，原来老弟在录视频，他叹了一气，说：“你录视频没什么鸟用的，你就是投诉她，也不会受到处理，她有这种服务素质，跟这里的管理有很大关系。” “没用？”陆钊冷笑两声，盯着手机头也没抬，说：“我们是银行的客户，凭什么受她的鸟气？” “她不是嚣张吗？她不是要要报警把我抓起来吗？那好，我就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来评评理，我就不相信没个说理的地方……” 说话间，陆钊已经把微博发了出去，他放下手机，说：“哥，我已经艾特她们银行的官微，如果这家银行没给我们一个说法，回去我就把工厂的账户换了，以后再也不用这家银行。” 竟然还发了微博，那女人一下就气炸了，马上拿起电话报警，报完警，她指着陆钊说道：“你完了……” 事情闹到这种地方，肯定是走不成了，没一会儿，两个警察过来，银行的领导也终于出现，把他两兄弟叫到银行的一间会议室。 那女人很是愤怒，口若悬河的向警察和领导痛说陆钊的罪行，对于她颠倒是非的话语，两兄弟没有吭声，反正从陆明第一次被扔出银行卡，老弟陆钊就醒目地录了视频。 银行的领导三十来岁，戴着金丝眼镜，一表人才的模样，不过从他出现，就一直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恼怒自己的员工，还是陆明两兄弟。 很简单的一件事事情，那女人说了快十分钟，警察还没有说话呢，那银行领导就开口了，他对着陆钊说：“我不知你微博粉丝有多少，对我们银行产生了多少负面影响，我现在要求你立刻马上删除微博内容，并且发一篇道歉声明，不然我们银行有权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连调查都懒得问，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陆明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能代表你们支行吗？” 银行领导冷笑一笑，说：“我是支行的行长，你说呢？” “好的，你们尽管追究吧，我们等着。”说完陆明没再理他，转而给警察和陆钊掏出身份证，让他们登记。 银行领导有些恼怒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什么态度，我们就什么态度。” 接过身份证，看了下时间，陆明不想再耽误时间，递了一张名片给警察，说：“警官，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他们要起诉，我们接着就是。” 这种民事纠纷，警察过来主要就是调解，既然陆明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们也懒得废话。 他们两兄弟没有理会银行领导和那个女人，径直出了会议室，重新找了一家银行，办了一张银行卡，把三十万存在里面，然后驱车回到学校。 说好的十万变成了三十万，林校长不肯接受，不过陆明劝道：“林校长你就别推辞了，这些钱就当是我们两兄弟对母校的回馈，建个图书馆，能培养小孩们的读书习惯，别整天盯着电视和手机，多出来的钱，给学生们添一些学习用具，还有家庭困难的学生，也可以资助，这些你都熟悉，由你来操作我们也放下。” 林校长想了一下，说：“那好，我给你们开个收款证明，再写个喜报贴在学校……” “别，林校长。”陆明自嘲地说道：“人怕出名猪怕壮，等你把喜报贴出来，我家登门来借钱的人就不会停，这钱的事情就我们三个知道就行，千万要帮我们保密，连我妈他们你也不要说。” 林校长叹了一口气，感叹道：“也是，现在这个社会变得做好事都不敢留名了。” 他说完，邀请道：“我也没有什么能感谢你们的，饭已经做好了，不嫌弃就跟我这个老头一起吃顿饭。” “这个可以有。”陆明笑呵呵地应道。 林校长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喝点酒，不过他从来不会喝多，一次就喝一小碗，大概三两的样子，陆明下午还有事情，就让老弟陆钊给他喝点。 电脑室的钱有了着落，学校能够保住，林校长很是高兴，不停的跟两兄弟说着他的计划，不知不觉聊到下午一点钟，陆明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在哪了？我下高速了。” 电话是老歪打来的，他把赵琴带回来了，陆明跟他约好在县城的邮政局碰面，然后再约上王万银，准备送赵琴回家。 临近年底，家家户户洋溢着欢快的气氛，小孩子已经按捺不住，偷拿着家里买来过年的鞭炮来放，大人们则杀鸡宰鸭，准备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餐——除夕晚餐。 唯有八瓢村的赵琴一家冷冷清清，甚至气氛压抑，赵爸整日唉声叹气，赵妈偷抹着眼泪，赵琴的弟弟赵平才，受不了这个气氛，吃完饭就回到房间，蒙着被子准备睡觉，可怎么睡都睡不着。 赵平才十七岁，还在省城一家技校上学，学的是汽修专业，家里条件不好，这个专业学成出来，就能找到工作，能给家里减轻负担。 为此他在课余时间，在一家汽修厂里面打些零工，一方面能赚一点生活费的，另一方面能学到一些实操的技术，一举两得。 所以直到临近过年的前三天，他才从汽修厂结完工资回来，结果刚进村子，跟村里的街坊邻居打招呼，总感觉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满是疑惑的赵平才回到家里，发现最疼自己的姐姐却不在家，一问满是愁容的父母，才知道姐姐出事，而且有一段时间了，现在人在珠市打工。 被所有人瞒着，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一直沉默的赵平才躺着床上想着自己从小都是在姐姐的庇护下长大，被人欺负，姐姐帮忙出头，有好吃的，姐姐先让自己，家里什么事情姐姐都抢着做了，从来不喊苦，不喊累，整天都是笑咪咪的，是家里的开心果。 如今姐姐然受到这样的委屈，心里肯定很难过，想起前几天跟姐姐通电话，她还鼓励自己好好学习，以后这个家就靠自己了，想到这里，此刻的赵平才，心里如刀割一般的痛。 不行，不能让姐姐一直这样委屈下去，赵平才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也逐渐变得狠辣起来。 他轻轻起床，来到工具房把杀猪的刀子藏在腰间，看没有什么异样，来到堂屋，跟赵爸打了声招呼，说：“爸，我出去一下。” 怕儿子出去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跟别人发生冲突，赵爸想了一下，说：“你想买什么？我去帮你买。” “没……没，我就出去走走。”赵平才有些不自然地应道。 赵爸有些奇怪的看了赵平才一眼，突然发现有些不对，赶紧起身把他的手拉开，往他腰间一摸，顿时就吓出一声冷汗，瞪大眼珠子就骂道：“你骗鬼呀，拿刀子出去逛？” 刀子被发现，赵平才也懒得藏着掖着，大声道：“爸，那女人欺人太甚，败我姐的名声，她不让我们家好过，我就让她过不了年。” 小伙子年轻气盛，根本就没有考虑后果，他的话一说出来，把一旁的赵妈吓得要晕过去，女儿已经这样子了，儿子再做傻事，那活不成喽。 赵妈赶紧跟赵爸一道，把刀子抢了下来，刚要说话，就听到家门口传来震天的爆竹声，出门一看，赵琴一脸笑容地站在外面…… 第246章 村长找上门来 在农村生活过的人都知道，流言止于智者就是瞎扯淡，并不是说农村人不聪明，聪明的人肯定有，甚至有生活智慧的人也有，但是这种人毕竟不占多数，更多的是那些喜欢讨论家长里短的普通人。 而普通人对聪明人，对有智慧的人说的话，往往是嗤之以鼻的，因为他们听不懂，觉得这些聪明人故弄玄虚，卖弄聪明，是异类。 他们更喜欢跟同类人处朋友，这样他们之间会相处得舒服，在一个频道上。 普通人不相信聪明人说的话，但相信强者说的话，也相信在他们眼中比较厉害的人说的话。 而黄美丽相比赵琴一家来说肯定要厉害，毕竟她是有背景的人，所以她说赵琴勾引她儿子，在普通人眼中更有市场，接受度更高。 赵琴回家有两个担心，一个是怕周围人的流言蜚语，另一个是怕黄美丽突然寻上门来撒泼打诨，这两个担心没有解决，她回家的路就显得格外艰难。 因为她的心里还没有坚强到能够接受再次地打击。 现在黄美丽已经成了过去式，即使她问题不大，被放了回来，她也没有了嚣张跋扈的资本，因为她的靠山已经没有了，甚至她还要小心翼翼——之前得罪的人太多，墙倒众人推的事情，很多人都愿意出力。 虽然陆明还不知道黄主任到底是因为什么问题被抓的，但能让州里面的人直接在会议上抓人，想来问题不小，而且应该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不然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接下来就是如何消除周围人的流言蜚语，如果把这件事解决，那么赵琴回家的路将是坦途，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这得找人帮陆明造势，毕竟他的影响力就是在珠市也没有多少，更别说在老家。 所以陆明昨天就约好老兄弟王万银一起去送赵琴，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八瓢村的女婿，在八瓢村大小是个名人。 两兄弟驱车来到县邮政局，看见老歪戴着墨镜，坐在驾驶室上，不时对着来往的女孩吹着口哨，痞态十足。 坐在后排的赵琴是一脸的无奈，看见陆明过来，赶紧下了车，说：“陆大哥，不麻烦你送了，我自己坐班车回家就好。”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事情已经安排好，就差一哆嗦了，陆明怎么怕这点麻烦？ 而且她选择出面指证黄光明，其实算是帮了自己，为此留下的后遗症，陆明得管，于是回道：“黄美丽虽然被抓了，但她造的谣还在，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除了你，我最清楚，我送你回去，顺便帮你澄清一下。” 陆明这么一说，赵琴本来就有些忐忑的心情，更加担心了，她脸色有些发白，满是苦涩地说：“怎么澄清？这种事越是解释，别人越是多想，我回来都没有跟家里人说，只想悄悄回去，等陪完爸妈过完年，我马上就回珠市。” “我既然说帮你澄清，自然有办法，你别管了，跟着我们走就是。”陆明一锤定音，帮她把行李拿下来，放在凯迪拉克上，让她上车等一下，王万银还没有来。 老歪打了声招呼，正正准备走，陆明哪里能放过他，直接说道：“帮我个忙，开着你的车帮我充个场面。” “有你那台五百万的凯迪拉克出马，还需要我这台车充场面？你不要忽悠我。”老歪酸溜溜地回道。 陆明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你这台车的车标，比我的好使。” 老歪想了一下，的确是这个道理，乐呵呵地答应下来，能出风头的事情，他肯定不会放过，即使连着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 等了不到十分钟，王万银组织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开过来，一共六台车，前面是三台奥迪A6，后面跟着两台别克，一台皮卡，皮卡车上放满了鞭炮和烟花，加上陆明这边的两台车，一共八台，即使是县城有头有脸的人家接亲，也不过如此。 王万银领头，八台车一字排开，颇有气势地开往八瓢村，引得路人频频侧目，驻足观看，大约一个小时后，车队到了村口，没作停留，但也开不快了，好多小孩跟在旁边，只能慢慢悠悠地往赵琴家开去。 八瓢村不算大，也就是一百多户人家，对于突然冒出来的车队，看见的村民们很是关注，想着今天没有人家办好事呀？ 有了好奇心，手上没活的村民也跟着车队走，反正没事，就当凑个热闹，说不定是哪家有钱的亲戚过来，还能混到几根好烟抽，结果车队在赵琴家门口就停了下来，这让他们很是疑惑，你看我，我看你，弄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所有人下车，王万银带着他的人把皮卡车上的鞭炮和烟花抬了下来，全部摆在赵琴家门口，同时放这么多烟花炮竹，在八瓢村还是头一遭，村民们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脑子冒出一个疑问：“这得花多少钱呀？” 震耳欲聋地鞭炮声响起，不仅把赵琴父母和弟弟给惊出来了，八瓢村一百多户人家，来了一大半，一两百号人聚集在一起，很是热闹。 赵琴父母突然看到日思夜想的女儿，也顾不得鞭炮还没有停，赶紧跑过来拉着赵琴嘘寒问暖，只是鞭炮的声音太响，谁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到，不过一家人脸上的欣喜，是掩盖不了那浓浓地情亲。 鞭炮和烟花足足放了小半个小时，还没有等烟雾消去，王万银就跟村民们一边发烟，一边寒暄着，八瓢村里的人，他不能说全都认识，但相熟的也不少。 “王老板，你弄这么大的阵仗，是唱的哪一出？”一名接过烟的村民好奇地问道，他这么一问，其他村民也是伸长脖子好奇地看着王万银，都等着答案呢。 “弄这么大阵仗，还不是等你这句话。”王万银心里嘀咕道，看自己身边的人聚得差不多了，他才笑呵呵地说道：“上次来赵家找麻烦的那个肥婆，现在被抓起来了，我们是过来报喜的。” “是不是哟？你莫要来猫我们。” “对呀，听说那女人有后台，来村里闹事，派出所的人都不敢管她。” “报喜？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没听说你跟老赵家关系有多好呀？” “就是，无缘无故的花这么多钱买鞭炮，你是不是看上老赵家那个妹崽了？小心你老丈人来收拾你。” 王万银一句话，引得村民们纷纷猜忌，他也不恼，依然笑呵呵地说道：“我骗你们有饭吃是不？我亲眼看到的，这消息整个县城的人都知道了，不信你们随便进城打听一下就知道我是不是乱说，不光那肥婆被抓，连她的后台也被抓起来了。” 看他说得那么肯定，村民们信了几分，这让他们一下子来了兴趣，这可是大八卦，纷纷问起前不久还好好地，怎么突然会被抓起来？ 重点来了，王万银心里一笑，指着正跟赵琴父母说话的陆明，满是骄傲地说道：“看见那个后生仔没？我从小到大一起玩的兄弟，现在在珠市开公司做生意，手底下一千多号人，真正的大老板，走到哪里都有保镖跟着，给保镖配的车都是奔驰。” 老歪戴着墨镜，自以为一副酷酷的模样，结果被王万银直接说成是保镖，还好他不知道，要知道他非要得跟王万银好好说道说道。 证明完陆明大老板的身份，造好势，接下来王万银开始说起陆明与黄光明的纠葛，以及赵琴这个受害人的身份，当然要强调是强&未遂，证明赵琴清白之身的文件也有，当时在珠市报案的回执，大红公章盖着，由不得他们不信。 前面说的都是真的，只是后面黄美丽和黄主任被抓，根本没有起到作用的陆明，被他说成是找了关系，才把黄家兄妹整进去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告诉他们一个信息，赵琴家以后有一个能量很大的靠山，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了，不想得罪人，就不要随便嚼舌根。 能证实的是真的，无处求证的是假的，掺和在一起，貌似成了事情的真相，王万银口才不错，当故事来说，让村民们听得是津津有味，自然也愿意相信，看赵琴的眼神也变得正常起来，甚至还带有几分羡慕。 王万银办事，陆明放心，他肯定不能去到处跟人说自己如何如何，通过另外一个人的嘴，那就不一样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帮助赵琴正名，不然你再苦口婆心地解释，别人也不相信。 赵琴的父母和弟弟听说黄家兄妹的下场，堆积在他们胸口的恶气终于消失，顿时喜极而泣，当天就杀鸡割肉留陆明他们一行人下来吃饭。 陆明他们也没有推辞，结果被好客的赵爸叫来陪酒的村民们灌得全都躺下，没有一个全身而退，直到第二天早上十点才从八瓢村回来，这还是推脱有事，不然中午又要接着喝。 没办法，太热情了！ 精神有些不太好的陆明跟王万银他们告辞，赶紧开着车回家，说是过年回家陪父母，结果就当天晚上吃了一餐饭，第二天两兄弟都没有了人影，实在说不过去。 只是等两兄弟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来了一个客人，村长王进学，陆爸正陪着他说话，看见陆明走进来，他很是热情的起身，说：“你们终于回来了，我都等了一个早上了……” 第247章 蹩脚的说客 陆明家所在的皇封溪村，主要是以“王”姓为主，比如他表哥王忠登，发小王万银，都算是王家的人，村里“陆”姓也就是他家跟小辉家，可以说是少数中的少数。 而王家内部又分有两家房族，其中王忠登他们房族不到二十户，其他则是以村长王进学所代表的房族，有四十几户的样子。 王进学能牢牢坐稳村长这个位置长达二十年，并不是他能带着村民们致富，而是他家族人多，不管是话语权，还是投票的人数，都占有绝对的优势。 在农村一个房族的势力越大，获得的好处就越多，他们好处拿得多，像陆明家这种少数派，自然没有好处可拿，甚至自身的权益还被他们损害。 比如十七年前村里重新分田和山林，陆明家就分到十几担的烂泥田，不管陆爸如何精心施肥和打虫，就是天天泡在田里，产量总是要比别人家正常的水田少收两成。 别小看这两成的收成，在黔省这个地无三分平，天无三日晴的自然环境，分到各家的田地本来就少，收成还得看天吃饭，这两成的粮食能够决定一家人的生活水平，反正陆明十二岁之前，家里的大米从来没有吃过一年，一年中至少有一两个月的时间，需要靠地里种的红薯和土豆来充饥。 都到充饥的地步了，肚子里面自然没有油水，还在上学的陆明总是感觉肚子饿，一下课就跑去喝水充饥，这一切林校长都看在眼里，他经常会给陆明在学校加餐——跟他一起吃饭。 那油汪汪的腊肉，是陆明小时候最美好的回忆，所以学校现在遇到了困难，他两兄弟才会毫不犹豫地帮林校长渡过难关。 有些扯远了，说这些，其实就是告诉各位，陆明一家跟村长王进学的关系根本谈不上好，在他印象中，王进学很少踏入自己的家门，而且从来也没有对自己这么热情过。 陆爸是老实人，经常说的一句话是吃亏是福，即使是脾气这么好的他，看见他们两兄弟回来，也没有陪下去的意思，说了句有事，就直接上楼去了。 而陆钊更是直接，一个转身，话都懒得多说一句，跟着陆爸走了，陆明也想一走了之，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于是说道：“村长等我半天，想必有事，你说。” “叫什么村长，叫我一声王叔，你也不吃亏。”王进学没有在意陆钊的态度，依然是很热情地掏出烟准备给陆明发上一支。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过让陆明叫他王叔，还真是喊不出口，感觉别扭，说道：“昨天喝的宿醉，现在嘴巴都是苦的，就不浪费你的烟了。” 王进学说了几句注意身体这类的客套话，然后自己点上烟，吸了一口，才笑着说道：“王叔过来是求你件事，马上过年了，村里最重要的事是舞龙，现在舞龙头的小鹏昨天喝多酒，骑摩托车摔伤了腿，龙头是舞不成了，我最先想到的是让你来替补，你舞过几年有经验，这不一大早我就来找你，你看能不能帮村里这个忙？” 陆明老家有一项民俗，时兴过年舞龙，年前会把龙做好，等到了正月初一，就开始舞着龙到各家政&府和事业单位去拜年，图个喜庆，也能得到一些烟酒和红包。 拜完各个单位，然后给县城里面的商户拜年，最后才轮到村里各家户，这项活动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元宵节才结束，忙活半个月能拿到不少的红包，算下来一两万是有的，不过这些钱陆明他们这些舞龙的分不到一毛，只能在最后一天混到一餐饭吃。 陆明的的确参加了几年这项活动，不过那是王进学直接下的任务，而且也过去有十年了，不说他现在根本没有这个时间，就是有时间也不会参加，舞龙头实在太累人，一天下来，不光举龙头的手根本抬不起来，身体也差不多要散架。 那时的陆明不敢拒绝，生怕家里又被穿小鞋，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回绝道：“我在家里待不了几天，可能过完初五就要回珠市，你也知道，我两兄弟常年在外，都没有时间陪父母，这个忙我是真帮不了。” 闻言，王进学沉默一会儿，才自嘲地笑了起来，说：“你看我这真是年纪大了，都忘了你现在是大老板，时间金贵，哪里还会帮村里这个忙？” 他看似在自嘲，其实这话里有话，说实在的，陆明心里着实有点儿腻歪，他开口闭口拿村里说事，知道他这是想拿村里来压自己，但他说这话的时候脸都不红一下，脸皮实在是够厚的。 舞的龙确实是以村里的名义出的，为此每家每户还摊派一百块钱制作龙的费用，但村里这条龙赚的钱，却没有进入村里的账上，全被他们几个主事的人分了，这几乎都是公开的秘密，谁都知道，只是没有捅开来说而已。 陆明懒得接他的话，场面一时有些清冷，大约过了半分钟，王进学又开口说道：“既然你没有时间，王叔也不强求，年轻人的确应该以事业为重，能够理解。” “不过村里还有另外一件事让你帮忙，你可一定得答应王叔，不然我这个村长可要被别人看扁喽……放心，很简单的小事，你轻而易举就能办到。” “你说。”陆明不是昔日的菜鸟，从他的言语中隐隐感觉不对，但他还是决定听下去。 王进学喝了一口已经放凉的茶水，然后说道：“你两兄弟昨天在银行整的那一出，你们自己是解气了，但让宋行长很是恼火，他昨天可是把我叫去狠狠地说了一顿，最后让我说服你们，把那微什么东西赶紧删掉，不然我们村苗木合作社明年的贷款可就要黄了。” “你答应他了？” 王进学点头说：“宋行长都说要卡村里面的贷款了，我只能答应，其实我觉得这也不是多大的事，你们还年轻，受点气算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脾气没必要那么暴躁，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赶紧让你老弟把那东西删了，别让我难做人。” “哦，宋行长还说让陆钊删了之后，再发一个道歉声明，你们就顺便一起发了吧，这不算丢人，反正都是网络上的事情，谁也不认识谁。”临了王进学补了几句。 果然没有猜错，陆明心里直冷笑，舞龙只是虚晃的一枪，他过来自己家真正的目的其实是银行的事情，有事不直说，非要卖弄他的小聪明，以为自己拒绝了一件事，再也不好意思拒绝第二件事。 真是可笑！ 陆明说道：“你回去给那个宋行长带个话，有什么招数直接冲我来，别牵扯其他人，我已经做好了对簿公堂的准备，删微博是不可能的。” “你怎么这么固执呢？是不是赚了几个钱就飘起来了？”王进学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以前蛮听话的，现在怎么变得这样？王叔得批评你几句，做人做事都要顾全大局，不能因为你的问题，让村里蒙受损失吧？” 又拿村里说事，陆明已经忍不住了，说：“我可听说苗木合作社是私人老板做的，跟村里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你总拿村里来压我，什么意思？当我是傻子啊？” “宋行长不肯贷款给苗木合作社，我就是没有顾全大局，要道歉，那他要是发疯把银行关了，全县的人都取不到钱，我岂不是成了全县的罪人了，你是不是得让我下跪道歉啊？” “你还真把村长当干部了？” 本来以为是件手到擒来的小事，虽然知道陆明在外面赚了一点钱，不像以前那么好拿捏，但他家毕竟还在村里，就得被村里管，所以王进学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甚至跟宋行长吹嘘分分钟就搞定。 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这样，陆明不但不答应，还发火了。 其实王进学的火气更大，无缘无故的被牵扯进这破事中来，就因为自己村里出了两个刁民，苗木合作社可有自己的股份，本来答应好好的贷款要黄了，这样一来，苗木合作社明年不一定能够撑的下去，那自己投的钱可要打了水漂。 想到这里，王进学也顾不得讲什么迂回策略，一拍桌子怒道：“小小年纪，给你脸不要，非要吃罚酒……” “王胖子，你这个黑了心，烂了肺的家伙，又想着拿什么歪心思来整我们家？告诉你，我们不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陆妈嚎着嗓子就骂道，不但骂，还上手挠，弄得王进学拖着一百七八十斤的身子赶紧躲。 陆明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把陆妈拉住，劝道：“妈，跟这种人生什么气？” 陆妈确实气得不轻，即使被拉着，还不忘对已经跑出门外的王进学破口大骂，还好陆钊和陆爸他们及时过来劝。 好不容易把陆妈安抚好，坐在沙发上，陆钊把陆明拉到一边，满是担忧地说道：“哥，实在不行，要不我把微博删了吧。” 第248章 过年 本来陆明还挺有兴趣知道村长王进学的罚酒是什么，结果意外出现，长期被压迫的陆妈愤怒出手，直接把王进学给挠走了。 接着另一个意外接踵而来，老弟陆钊竟然主动提出把微博删除，看着他脸上的忧虑，陆明劝道：“你没有必要在意他地威胁，他太把自己当回事，其实就是个癞蛤蟆，跳到你脚背上来膈应人，我们是无欲则刚，又不需要求他办事，他奈何不了我们家的。” “知道。”陆钊叹了一口气，说：“我微博上都已经吵翻天了，银行的官微也被骂成狗，但却没有一个大V转发这件事情，说明这事太常见了，并没有什么新闻爆点，所以银行那边才会有持无恐，甚至官微连评论都懒得关。” “店大欺客”，“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是陆明脑子里冒出来的两个词，感觉挺悲哀的，相信老弟也是这种感觉，于是问道：“你想把这事就此结束了？” “嗯。”陆钊点了点头，说：“当时我冲动了一些，没有问你就发了微博，结果引来这些麻烦，现在想起来确实有点儿欠考虑，把妈气得不轻，既然是无用功，那就干脆删除算了，等我回去直接把工厂的账户换了就是，不跟他们玩了。” 陆明想了下，说：“你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但别以为你删除了就一了百了，人心隔肚皮，说不定宋行长还以为我们因为村长地施压就怂了，平白让人看轻，这样一来，谁知道他还会不会有其它龌龊的手段出来？来平复他心中的怒火，毕竟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我们都是可以随意拿捏的小人物而已。” “既然现在已经是这样了，不如坚持一下且看下去，说不定会有转机，即使没有也无所谓，至少让你的粉丝们看到你的态度，这点就足够了，不枉费他们这么支持你……” 两兄弟商量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删，爱咋地咋地，反正自己没有错，而且不能因为突然跳出来的一个臭虫，坏了一家人过年的兴致，弄得乌云密布的，哪有一点过年的样子？ 陆明提议道：“妈，小辉他姐嫁在外地，没有回来过年，干脆请四叔他们一家来和我们一起过年，也热闹一点。” 陆妈本来也喜欢热闹，心情平复之后，对陆明地提议颇为意动，只是有些担心地说：“乞丐还有个除夕夜呢，你四叔不一定同意。” 这都是老黄历了，现在的年味并不是像陆明小的时候，就图年三十晚上能吃一顿好的，生活在城市的人家，有些连年夜饭都懒得做，不用准备，直接在餐厅订餐，一家大小其乐融融在餐厅吃完年夜饭，不用收拾，买单走人，简单省事，有更多的时间陪家人。 “极味轩”餐厅也因此过年期间一天假都放不了。 过年都是图个热闹，陆明家就四个人，也没有个小孩子，想热闹也热闹不起来，小辉是四叔的心头肉，能够说服小辉，四叔那里自然没有问题。 打电话给小辉，他爽快地应了下来，四叔也同意，顺便邀请陆明一家年初一去他们家吃饭。 合在一起过年的事情说定，接下来陆明哪里也没有去，厨房有陆妈陆爸来搞定，他两兄弟就打扫卫生、贴春联、挂灯笼，做这些琐事。 其实农村过年就是这样，由大大小小的琐事组成，忙不完的事情，但忙碌的过程中，透着一股浓浓地亲情，陆明的脑子也清空，不用时刻想着公司的事情，不用想着如何发展事业，没有接不完的电话，没有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他整个人显得很轻松。 陆明老家吃年夜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家放鞭炮开席得越早，说明那家人就越勤快，陆妈今年心气特别高，没有顾忌那么多，想着一定要争取一下。 所以陆妈年三十一大早就起来做准备，下午三点钟一到，祭拜过祖先之后，陆明在别墅门口点燃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村里第一家开席的，陆妈笑开了怀，她高兴地不仅是拿了头筹，更高兴的是两兄弟还请来了林校长，这很难得。 林校长一般很少接受学生们的吃请，他怕麻烦别人，也不想浪费时间在宴席上，他更愿意自己一个人炒两个小菜，小酌一杯，然后把时间用在看书上，他在乎的是精神是食粮。 陆爸因为住上了新房，陆明两兄弟出息了，心情很是高兴，他不会说什么酒场上的话，也不会劝酒，只是时不时跟林校长和小辉他爸碰下杯，心里默默地高兴。 陆妈热情地给林校长夹着菜，说：“林校长，你别客气，就跟到家一样，要说我们最应该感谢你，把我这两个崽培养成材。” “是呀，林校长，我敬你一杯，小辉从小淘气，长大没走上歪路，全都靠你教育得好。”四叔举起酒杯感谢道，小辉现在有了正经工作，还交了女朋友，发展得还不错，他很是高兴。 林校长喝了一口酒，回道：“你们言重了，我只教过他们小学而已，能成材全靠他们自己的努力。” “那也是你从小教得好嘛。”陆妈认定了这个理由。 “哈，对对对，要没有林校长你，我小辉可能连字都不认识……” 陆明家的年夜饭不时发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而在同一个村的村长王进学家里，年夜饭却是气氛紧张，乌云密布，随时要打雷一般。 他老婆杨三妹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什么话，触了他的眉头。 王进学自从被陆妈赶了出来，就心烦意燥，宋行长交代的事情没有办成，弄得电话都不敢接，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以前村里人家吃年夜饭，不管有没有做好，只有等自己家放了鞭炮，开了席，别家村民才敢开席，没想到今年竟然被陆家拔了头筹，在王进学心里认为，这是对他的挑衅。 再听到三岁的小孙女从开席就一直哭闹，王进学心里更闹腾了，酒也喝不下了，直接把酒杯一摔，大声骂道：“哭哭哭，哭丧呀？你这个当妈的就不晓得哄一下？” 小女孩一时间被吓到，顿时不敢哭了，有些恐惧地看着自己的爷爷。 王进学的儿媳妇龙金枝，赶忙抱紧女儿，一边哄着，一边很是委屈，女儿刚午睡没多久就被拉起来吃饭，正在发脾气呢，哪里能这么快哄好？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自己生了个女儿，被重男轻女的公公嫌弃，想到这里，龙金枝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杨三妹一看不好，赶紧抱起孙女，拉着儿媳妇到房间去，劝道：“你也别生你爸的气，他这两天被陆家那两个砍脑壳的气坏了。” “那跟他们发火去呀，对小孩发火算什么？”龙金枝跟婆婆的关系还行，说话没有那么多顾忌。 唉！杨三妹叹了一口气，说：“这是男人们的事，我们不要管，妹瞌睡没清醒，你哄她再睡一会儿。” “都被吓到了，哪里还睡得着……” 堂屋里只剩下王进学和他儿子王万均，王万均重新找了一个杯子倒上酒，劝道：“爸，你生那么大气干嘛？既然他们不识抬举，那用老办法整他们就是。” 王进学气道：“你说话有没有经过脑子？老办法，哪个老办法能对付他们？” “退耕还林他们家第一批退的，扶贫款他们家一直以来都没有拿过，如果他们家刚建房那会我还能找点麻烦，现在房子都入伙了，根本就无处下手。”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说：“他们家现在是羽翼丰满，成气候了，有跟我较劲的资本喽。” 王万均被骂了几句，心里十分不忿，说：“实在不行，我就找几个人教训他们两兄弟一顿，我要让他们知道，在这个村里，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得给我卧着……” 王进学眼睛一瞪，骂道：“你特么的给我安生一点，净想使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我告诉你，这段时间给我老实点，城建局那里开年要招几个个合同工，我正帮你运作这事，你千万别跟你那些烂朋友惹麻烦，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每次都说打断腿，你什么时候舍得动过手？”王万均撇撇嘴，心里暗自嘀咕，根本没把老爸的话放在心上，赶紧扒了一碗饭，放下碗筷，打了声招呼，然后出门去打牌。 看着王万均的背影，王进学又叹了一口气，儿子整天就知道喝酒打牌，根本不管家里的任何事情，跟那陆家两兄弟一比，就是个废物。 王进学眼中的废物，在村里面的赌场可是大杀四方，很是得意，五千块的本金，到凌晨三点，已经变成两万块钱，王万均嘴巴都要快笑歪了。 “均哥，借点钱给我翻本。”一个二十不到，满头黄毛的年轻人，趁他上厕所的功夫求道。 王万钊，本家兄弟，家里都快被他这个赌鬼输光了，王万均怎么可能借钱给他，本想一口拒绝，突然想到今天自己被老爸平白骂了一顿，心生一计，说：“想赚钱不？” 第249章 搞事情 在陆明老家农村，有过年不抓赌的说法，所以平常躲躲藏藏的赌场，也就堂而皇之地开在村民自己的家中。 而来玩的都是附近的村民，平时扣扣搜搜的他们，上了牌桌也大方起来，麻将最少打二十的，牌九、三公、金花输赢也是成千上万。 之所以打这么大，不为别的，就为了挣一口气，打太小，生怕别人笑话，笑话他们这一年没赚到钱。 这就是农村真实存在的一个怪现象，陋习！ 前文说过，九十年代初出去打工的村民，算是第一批打工者，而陆明他们算是第二批，比他再小七八岁的算第三批。 但这第三批，大多不是因为生活所迫而选择打工，他们出去打工，更多的是为了开拓眼界，选择的工作也千奇百怪，不只有进工厂一条路。 他们没有太多的生活负担，更多的是为自己而活，有的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留在城市。 有的看见了外面的花花世界，迷失了自己，为了挣钱，没有像陆明他们那样踏踏实实选择辛勤工作，而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甚至走向犯罪的道路。 王万钊这个名字，也许只有他父母叫得更多一点，村里其他人，更多的叫他“二扒”，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他小小年纪，已经二进宫了，全都是因为偷东西被逮进去的，两次加起来，在里面待了一年多的时间。 知道他有这小偷习惯的王万均才故意问想不想挣钱？ 这就是句废话，现在这社会，有钱走遍天下，到哪里都是爷，没钱寸步难行，哪里都去不了，对此，小小年纪的王万钊是深有体会。 这句废话如果是王万钊身边几个死党问起来，他连头都不会抬一下，但是村长的儿子王万均问起，那情况则不一样，他赶紧回道：“均哥，肯定想挣钱了，现在输得兜比脸还干净，连烟钱都没有了。” “均哥是不是有赚钱的好路子？放心，老弟知道规矩，该均哥的那一份，老弟一定少不了的。” 说实话，王万均挺不想跟他种人说话的，虽然是自己家不出五服的堂弟，但跟他说话，总感觉掉身份。 不过为了出自己的一口恶气，引祸水东流，他装作很热情的模样，把王万钊拉到房子的后面，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发给对方一支烟，说道：“二扒，知道咱们村谁家最有钱吗？” “那肯定是均哥你家了，村里挖沙船、淘金船都有你家的股份，你还是我们村里最早有私家车的人。”王万钊美美吸了一口烟，有些羡慕地说道，心里却想着这同人不同命，投胎就是个技术活。 闻言，王万均有些失神，想起自己放着鞭炮，把新提的那台长城SUV 开回村里的时候，那场面，真是万人空巷，锣鼓喧天…… 呃，好像被他拉跑题了，王万均回过神来，有些郁闷地说道：“那是以前，玛德，现在村首富被陆明他家抢去了，光那别墅就花了二百多万，你想他身上得有多少钱？” 王万钊抽烟地手一顿，想了一下说：“他妈不是说都是贷款建的房子嘛，为了还款，两兄弟连房子入伙都没时间回来，表面看着风光，其实累得跟狗似的。” “我去，你脑子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他妈说什么你也信呀？” “陆明没钱敢花两百万建房？” “没看他前几个月回来的时候还是开的子弹头，这次回来又换了凯迪拉克吗？虽然我不知道这台车多少钱，但一看就知道比那台商务车贵。” “他两兄弟回来，肯定带了不少钱，你等他们家去走亲戚的时候，随便进去摸点，这钱不就赚回来了么？” 王万均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人的智商也太差了吧，一点都不机灵，还敢做小偷，难怪被抓。 他似乎忘记自己今天也被老爸骂没脑子了。 本以为他会给自己介绍一些赚钱的门路，没想到还是老本行，王万钊心里有些失望，不过一想到他说的话有道理，脸上又有些纠结。 半天后，王万钊才开口说道：“均哥，我们这行有规矩，兔子不吃窝边草，熟悉的人家不偷，不然以后我在村里混不下去了。” “我靠，就你这样的小扒手还讲什么规矩？”王万均有些生气，问道：“说得你跟陆明两兄弟多好似的，他们什么时候跟你玩过，什么时候跟你喝过酒？” “再说了，陆家就两户，还都是在外面刨食，你得罪他们怕个鸟，我们王家这几十户不是吃干饭的，就是有警察来调查，也没有人帮他们作证。” “何况都大过年的，警察都放假了，谁耐烦来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要不是没有你那开锁的技术，我都想去干一票。” 王万均为了说服他，可以说是费劲了心思忽悠，连过年期间警察放假都不要脸的说出来。 这让对此门清的王万钊心起疑心，问道：“均哥，陆明两兄弟是不是得罪你了？” 心思被揭穿，王万均脸上有些挂不住，气道：“没有，你爱干不干，想要钱就上他家，想跟我借钱，没门。” 说完他没再理会王万钊，气呼呼地走进了赌场，把赢来的两万块钱拍在三公的赌桌上，非要做庄家。 在赌桌上谁也不会管他是不是村长的儿子，牌桌上不论大小，只看筹码，两万块钱够资格做庄家了，其他几个玩牌的也没有异议，不过王万均从做庄家开始，就一直输多赢少，前半夜的好运气离他而去，一个小时不到，两万块钱见底。 输了钱的王万均，哪管自己一个小时前还在想着法的忽悠王万钊，看他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看，想着这可能是自己输钱的罪魁祸首，开口呵斥道：“滚滚滚，离我远点，你这个斋公站在我旁边，害得我尽输钱。” “斋公”这个称号在陆明老家有着另一层含义，意思是这个人做什么都不成，钓鱼钓不到，上山逮野货空手而归……总之千万别跟这种人在一起，容易沾上他身上的霉运。 被当着这么多熟人的面骂这么难听的话，王万钊脸色很是难看，不过人穷气短，没敢吭声，默默地走到一边，与自己的几个死党会合。 看王万钊走了，王万均心气顺了不少，找赌场放印子钱的人借两万块的高利贷，想着继续去三公的赌桌上坐庄，要把输的钱捞回来。 赌场对他这种优质客户当然是照顾有加，不像王万钊，穷鬼一个，又没有什么家底，这种人一分钱都不能借，炸不出油来。 赌场的人让王万均签了借条，很快就给了两万块钱，然后对几个赌客使了下眼色，示意他们到王万均那桌去玩。 这一切都被王万钊看在眼里，知道自己的这个便宜堂哥要中招了，开赌场和放印子钱的人都不是村里面的人，外面过来的老板，这种赌场，小玩一下可以，能赢钱，因为开赌场的老板要吸引人气，肯定会放一些水，但遇到有钱又想翻本的人，会毫不犹豫地下手宰肥羊。 看出来是看出来，但王万钊并不准备说穿，刚才被骂的怨气还没有散去呢。 果然，这次时间更短，半个小时后，王万均借的两万块钱又输了，看见他再次走向放印子钱的人，王万钊已经没有看下去的兴趣，跟自己几个同样输了钱的死党出了赌场。 冬日的清晨六点还是黑蒙蒙的一片，寒风吹起来，让王万钊他们这几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小年轻冷得直打颤，赶紧回家把堂屋里的火升得旺旺的，再把年夜饭没吃完的菜拿出来热，倒上小酒喝上一口，这日子美美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们五个人手上都没有烟了，身上又没有钱，王万钊只有把老爸的旱烟拿出来抽，他和堂弟王万利倒是能抽得习惯，从小就偷着抽，但他其它三个死党都是外地人，在监狱里面认识的朋友，哪里抽得惯？呛得鼻子都流出鼻涕出来。 王万钊一看不行，朋友来自己家过年必须要招待好，于是推了堂弟王万利一把，说：“你回家把你爸的烟偷拿一条过来，差是差了一点，但总比没有强。” 王万利对他是言听计从，想也没想就跑了出去，这个时候，一个高高壮壮，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开口问道：“二扒，在赌场的时候，我看见你跟人在屋后面神神秘秘说话，是在讲什么？” 王万钊有些不忿地说道：“他玛德，那是我堂哥，我们村一户有钱人家应该得罪他了，他想把我当枪使，让我去那家偷钱。” “管他拿不拿你当枪使，能弄到钱才是硬道理，玛德，身上没钱，心里慌的不行。”高高壮壮的年轻人很是不爽地说道。 另外一个比他还壮的年轻人，嗡声嗡气地附和道：“对呀，弄到钱我们就走，去大城市，那边妞多，来你家半个月，都没有开荤。” 一个看起来清瘦，但满脸戾气的年轻人，冷笑一下，说：“我们天天在你家吃住，你爸妈也看着我们烦，小偷小摸能搞到多少钱，干脆做一票大的，然后远走高飞，我们跑到缅甸那边去，我有朋友在那边帮人看场子。” 王万钊心里一惊，赶忙问道：“做一票大的，有多大？” “有多大就玩多大。” 第250章 密谋 “有多大就玩多大。”说这个话的人叫阿飞，个头在四个人中是最矮的，但他在这几个人中的地位最高，算是头目，因为他脑子最是活络，之前在讨债公司上班，什么馊主意都能够想到。 之前因为故意伤人罪被关进了监狱，为此在浙省的监狱坐了两年牢，刚放出来不到一个月，不过相对于与他同一个案子进去的人，他算幸运的，因为没有直接动手，才判得这么轻，其他人都是判了三到七年。 另外两个大汉是对亲兄弟，皮肤黑一点的是哥，人如其名，外号阿黑，弟弟叫大个，两兄弟因为抢劫罪进去待了五年，是他们这几个中被关时间最长的。 阿飞的提议一说出来，阿黑和大个两兄弟就眼冒绿光，像是狼看到食物一般，齐声问道：“你想怎么弄？” 阿飞喝了一口酒，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都是同一天放出来的，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能够走到一起报团取暖是缘分，也是大家脾气相投。” “现在这个社会，光靠单打独斗是成不了气候的，我们其实是个很好的团队，阿黑，大个，你两兄弟人高马大，与人打斗是两把好手，二扒你精通溜门撬锁，武力值是差了点，但真跑起来，没有几个人能追得上，而我，能身无分文，把你们几个从浙省千里迢迢带回这里来，相信你们能够知道我的价值。” “真是急死个人，你到底想怎么弄，我们听你的就是，爽快点，别磨磨唧唧的行不？”阿黑脾气急躁，急的挠耳抓脸的，虽然他是哥，但没有他弟弟沉稳。 阿飞也没有再卖关子，直接说道：“刚才听二扒说那家人有钱，我就在想，这小村庄的有钱人，应该也就是小康水平，顶多在家里放一两万块钱的现金，偷回来我们几个一分，每人才几千块钱，没两天就用完了，而且这样一来，我们几个不能在村里继续待下去，因为别人丢了钱，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我们这些劳改释放人员。” “不如我们直接把他小孩绑起来，敲个一二十万 ，等钱一到手，我们就跑路，走云省偷渡去缅甸，反正也近，我那边有朋友在赌场帮别人看场子，跟着赌场老板混，吃香的，喝辣的，绝对比在国内的日子逍遥。” 说到这里，阿飞看着大个，知道他是关键的人物，说通他，这事就成了一半，于是笑着说道：“你想玩女人，那边到处都是，各个国家的都有，而且还是合法的，有钱每天换一个都成。” 大个和阿黑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就他们两兄弟，去哪里都无所谓，反正了无牵挂，只要有钱赚就行，既然阿飞都已经考虑好后路了，他们自然没有意见，先后点头同意。 看见阿黑他们点头同意，王万钊脸色有些惨白，这种事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就没有退出的道理，不然他们第一个动手的就是自己。 王万钊很后悔，小偷小摸他敢做，但绑架他心虚，而且是绑自己村里的人，出事了，不管有没有被抓，以后村里都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了。 他想了一下，赶紧说道：“飞哥，那家人没有小孩子，就两兄弟，跟阿黑两兄弟差不多年纪，都是一米八几的个头，上面就是父母老人，一家总共四口人，这不太好下手吧？。” 王万钊的意思是劝阿飞，没有小孩，难度很大，还是算了吧。 但没想到，听到这个信息，阿飞反而十分高兴，说：“那更好呀，小孩还麻烦些，哭哭啼啼的不好做事，老人就算了，不值钱，绑他两兄弟其中的一个……不对，他两兄弟关系怎么样？” 他们三个人齐看着自己，王万钊有些心虚，不敢说谎，咽了一下口水，老实说道：“关系很好，这个全村人都知道。” “那他哥俩谁有主意一些？” “应该是老大吧，我也不太了解他们。” 阿飞放下心来，说：“那好，就绑老大，这样一来，他们家的主心骨没有了，其他人不得随便我们摆布？” “再说了，个头高有鸟用，只要不是退伍兵，阿黑一个人就能对付两个。” 阿黑指着自己手臂的肌肉，嘿嘿一笑，说：“在里面没别的事，尽干苦累的活，不但减了刑，还得一身力气。” 看王万钊表情不对，阿飞哪里不知道他的担心，劝道：“二扒，你够义气，让我们几个无家可归的人来你家过年，作为兄弟，你无话可说，做得到位，但是你过得太憋屈了，你那堂哥，在赌场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你，还不是因为你没钱，整个村里的人，没有一个为你说话，因为什么？因为没有人看得起你。” 阿飞知道，这件事情需要得到王万钊这个地头蛇的支持，不然踩点很麻烦，于是更加卖力地劝道：“现在这个社会，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钱是男人胆，没有钱，你永远会这么窝囊下去，没有抬头的一天，你跟我们都是一样，劳改释放人员，找不到正经工作，小偷小摸又挣不到钱，还整天提心吊胆。” “眼前摆着一个机会，你还不如博一把，等我们在缅甸那边混好了，你随时都可以把老爸老妈接过去，这个小破村庄，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阿飞的话说完，王万钊陷入沉思，他想着小时候偷东西被打，村里的小伙伴没一个帮他，还站在旁边嘲笑，想着街坊四邻都不让自己的小孩跟他玩，怕他带坏别人，想着今天堂哥的呵斥声，想着…… 没有人愿意这么窝囊的做人，没有人愿意被人指着脸骂，想到这里王万钊一咬牙，抬起头来说：“飞哥，你说得对，但我有一个要求，绑架可以，但别把人弄死，不然即使我们都跑了，我父母在家不好做人。” 阿飞哈哈地笑了起来，说：“你看电视看多了吧，即使我们这次失败，绑架罪也不过是五到十年的有期徒刑，小案子。” “如果绑架杀人，那可就是大案，出了这种大案子，全国上下都围追堵截我们，别说跑路去缅甸，就是你们黔省我们都不一定能够出去，我才不会干这种傻事，我还想兄弟几个到缅甸潇洒快活呢。” 阿黑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那是，我们只是为了求财，跟那个人又没有仇，没必要把事情弄大。” “真的？”王万钊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如果不杀人又能搞到钱，他就没有顾虑了。 阿飞笑呵呵地解释道：“你那个堂哥不是想把你当枪使吗？那好呀，等我们计划实施的时候，如果遇到点硬，出现意外情况，那我们就放弃，直接说是你堂哥让我们帮忙教训那个人，把他拉下水，让他们自己打去，我们顶多就是寻讯滋事，关个十天半个月就放出来了，兄弟们又不是没在里面待过，就当是重温我们之前的峥嵘岁月了。” 阿飞说得搞笑，阿黑两兄弟大声笑了起来，阿黑伸出大拇指夸道：“要算无耻，你是这个，但我喜欢，哈……” 王万钊现在是完全放下心来，想起今天受的侮辱，说到：“飞哥，我还有一个要求，等事成之后，帮我打一顿我那堂哥，玛德，说起他我就来气，还说是亲戚呢，狗屁亲戚。” “没问题呀，一个是赶，两个也是赶，干脆把他也绑起来得了。”阿飞随意地说道，好像绑人，跟绑猪没有什么区别。 王万钊颇为意动，只是仔细想了以后，有些泄气地回道：“还是算了吧，他爸是村长，上面有关系，别把事情弄砸了。” 说到这里，他想起来什么，说：“这件事情就我们四个做就行，别让我堂弟参与。” 阿飞点头说道：“你不说我也不会让他跟着我们干，他没进号子里面教育过，心思还不够稳，鬼知道出什么岔子……呃，对了，他不是拿烟去了吗？怎么还没来？” 王万钊也挺奇怪，堂弟家就住在下坎，没多远呀，说了声我去看看，就直接出了门。 没一会儿就到了堂弟王万利家，不过隐隐约约听到打骂声，他走到门口隔着门听，只听到二叔骂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跟你那偷鸡摸狗的堂哥一起玩，你偏不信，还想偷我的烟给他抽，我看你迟早要跟他一样成为劳改犯，我跟你说，从今天起，你哪里也不准去，不然我打断你的腿，等过完年，老老实实跟我出去打工……” 王万钊没有再听下去了，悄悄往自己家走去，脸上一片悲凉，想着刚才二叔的话，他惨笑了一下，连最亲近的堂弟也不能跟自己玩了，看来这个村子，的确是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他看着路边碍眼的一堆瓦片，一脚就踢了下去，发泄着心中的郁闷，结果发现瓦片下面隐隐有钱，他赶紧把钱扣出来，一把钱有零有整，数了下大概有七百多块钱。 看着手上的钱，王万钊才想起来，这是之前自己偷来的钱，不敢放在家里，偷偷藏在这里的，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都给搞忘了。 “等等，别的地方还有。”王万钊突然兴奋起来，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凭着记忆又在几个地方找到了钱。 看他半天没有回去，阿飞起了疑心，带着阿黑两兄弟出来寻找，结果看他趴在地上摸什么，好奇地问道：“你干嘛呢？” 王万钊把钱拿起来，兴奋地跟他们解释了一遍，听完，阿飞很是高兴，说：“哈，真是天助我们，现在经费有了。” 第251章 陆钊的女朋友范范 陆明不知道自己与村长王进学的冲突，经过一系列的演变，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了，成为别人绑架弄钱的对象。 他一直沉静在新春佳节，与家人相处的难得时光，丢掉身上的头衔，回归一个儿子的身份。 大年初一的早上，陆明并没有急着起床，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回复着拜年的信息，然后给远在珠市的老李一家打了个电话拜年。 挂了电话，陆明露出一丝苦笑，自从那次没有答应李成功，他再也没有来过公司，公司的年会他也没有来参加，这次拜年电话他倒是接了，只是很平淡地说了几句话，就把电话交给他老婆叶晓蕾。 明显的有些敷衍了事。 陆明知道，自己与李成功的关系出现了裂痕，这裂痕以后会不会越变越大？还是能够弥补？这得看他的态度，不在于自己这边。 这不是陆明能够改变的，也就没有多想，放下手机准备起床，突然想到应该给杨州长拜个年。 黄主任的落马，可能与他有一定的关系，这是陆明的直觉，许久没有联系，打电话有些唐突，于是编辑了一个拜年短信发了过去。 洗漱回来，看杨州长没有回信，意料之中，陆明也没在意，叫上老弟陆钊，两兄弟来到客厅给父母拜年。 初一陆明在家里待了一天，晚上全家去小辉家吃了一顿饭。 初二他全家到舅家去拜年，外婆气色不错，拉着他们两兄弟的手说了好久的话。 初三是个重要的日子，陆钊的女朋友下午三点会乘坐飞机，到达隔壁县的机场，刚吃完中午饭，陆妈就催着两兄弟赶紧去接人。 在去往机场的路上，陆钊也没再藏着掖着，说起他女朋友范范。 范范出生在沪市，父母在她上小学的时候就离异了，母亲出国就再也没见过，她一直跟着父亲长大，在她上高一的时候，父亲再婚，一年之后她有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陆钊与范范是在沪市的“科技优学”评测工作室认识的，他们是同事，范范比他早在工作室上班，对他这个新人很是照顾，双方慢慢有了一点好感，但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陆钊是因为知道自己要事业没有事业，要家底没有家底，有些不好意思跟范范表白，想等工作稳定下来，有了一定的能力，才能对这段感情负责。 而范范，可能是出于女孩子的矜持，也没有主动开口，就这样，比普通同事关系要好一点，比情侣又要差一点，他们两个就以这样的关系的相处着。 后来陆钊回老家办事，出了车祸，面临留下残疾的风险，自然也就没了谈恋爱的心思，不想拖累别人，再后来他的情况有了好转，事业小有所成，才敢大胆表白。 看得出来，陆钊对自己女朋友很满意，一路上都是带着微笑在诉说，陆明忍不住问道：“你出车祸她知不知道？” “我不回去上班，全工作室的人都知道，她自然也知道。”陆钊知道老哥的意思，解释道：“我刚出车祸那会儿，工作室为我募捐了一笔钱，还有范范单独给我转了两万三千块钱，总共加起来不到四万，我前期的治疗费用，就是用这笔钱才撑下来的，可以说是救命钱，所以我一直非常感恩工作室的同事、领导，还有范范。” “范范虽然出生在大城市，但其实她家庭负担挺重的，父亲开出租车，后妈之前是营业员，后来年纪大了，只能在小孩的托管中心帮别人做饭，父母的收入都不算高，还要培养他的弟弟，那两万三千块钱，应该是她的全部积蓄。” “除了把钱转给我，她还经常打电话鼓励我振作起来，这对当时的我非常重要，让我没有选择激进的办法。” “说实话，那时候看着爸妈为了我的事情，到处低声下气地求人，为了省几块钱的车费，走一个多小时给我带饭过来，头发都急白了，实在太遭罪，如果没有她地鼓励，说不定我已经要求医生直接截肢，那我可真成一名残疾人了。” 说到这里，陆钊脸上没有一丝后怕，更没有对肇事司机的怨恨，而是一脸幸福的表情，这让陆明也是挺感慨的，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是个好女孩，好好珍惜。” 陆钊点点头，久久没有说话。 到了机场的停车场，离范范到达还有一个小时，陆钊不愿意在暖和的车上等，下车去了接机厅。 陆明知道他有些忐忑，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毕竟他们真正确认关系之后，就一直没有见过面，能够理解，就不去打扰他了，让他独自平静一会儿，自己就老老实实坐在车上等吧。 等得无聊，陆明拿出手机看朋友圈，都是嗮过年期间吃喝玩乐的照片，唯独孙雯放了一张办公室的照片，她并没有拍自己，只是在上面说了一句：“过年都不能清静一会儿。” 这是有事呀！ 陆明找到孙雯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没有寒暄，直接问道：“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电话那头的孙雯汇报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出了点小麻烦，便利店那边不断有人上门要开门利是，年前我们的准备工作没有做好，店员没有得到授权，拿不出红包，发生了些口角，不过马丽他们把事情处理好了。” 年前事太多，把这事搞忘了，在别的地方陆明不知道，但在粤省，过年期间，专门会有这么一帮人，穿着财神的衣服上开门营业的店家讨要开门利是，红包倒是不要包太多，三五块的数额，但别小看这小红包，他们只要勤快，多跑一些店，一天下来总有几千块的收入。 他们投入的成本不多，在淘宝上买两套衣服，也就一两百块钱的样子，低投入，高回报，所以做这事的人很多，人口密集的店铺，可能要遇到十几批这种人，对店家而言，他们有点像是蝗虫，都快成灾了，但没办法，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而且别人笑脸上门，你也不好直接赶出去。 听到马丽已经解决了，陆明没再多问，再聊了几句，电话那头的孙雯犹豫了一下说：“昨天晚上工厂那边遭小偷了。” “小偷？”陆明很是诧异，工厂那里可是有系统提供的机器，不但是重点保护的对象，还是工厂最核心的机密，他赶紧问道：“有什么损失吗？” 孙雯回道：“损失倒是没有，小偷刚想进厂区就触发了警报，等保安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跑远了。” 没有损失，陆明本该高兴，但他却锁紧眉头，感觉事情不对头，有蹊跷，肯定地说：“有问题，一般情况小偷会在年前狠狠地捞一笔，过年期间他们很少会动手的，毕竟他们知道过年期间警察地安保是最严格的，容易失手，而且小偷针对的是工厂，难道他们要把机器扛走吗？” 孙雯说道：“你说得对，刘浩也是有这种感觉，第一时间报了警，然后自己也在组织人手调查，不过他说希望不大，只能增加工厂的安保人员，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及时向你汇报。” 不怕贼上门，就怕贼惦记，陆明有些头疼，增加安保是无奈之举，但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强调几句工厂的重要性之后，问起餐厅和美容院的情况。 餐厅和美容院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忙，很忙，这在年前就已经预计到了，老陈他们也拿出了应对方案，到目前为止，没有出什么乱子，这让陆明放下些心来，没聊几句就匆匆挂了电话，因为陆钊带着他女朋友范范往车子走过来了。 陆明下了车，快步走了过去，也没有等老弟陆钊介绍，热情地说着欢迎的话。 范范个头高挑，得有一米七左右，脸长得不算很漂亮，但看起来干干净净，特别是她一笑起来，脸上的两个酒窝让人没有距离感。 不愧是大城市长大的，看见陆明并没有扭扭捏捏，非常大方地说道：“哥，你跟陆钊长得真像。” “那当然，亲兄弟嘛。”陆明看着他们的手已经牵在一起了，很是高兴，接过她的行李，说道：“外面冷，赶紧上车。” 一路上范范对路边的吊脚楼非常感兴趣，一边问，一边不停地拍照，陆钊在旁边解释，顺便告诉她接下来几天要去看的民俗风情，这让她更加期待。 他俩个坐在后面有说有笑，可是坐在驾驶室开车的陆明却有些担心，范范一副过来旅游的心态，等下如果见到陆妈摆出来的阵仗会不会不高兴呀？ 趁他们说话的空档，陆明提醒道：“范范呀，等下我家里的人可能有点多，没关系吧。” “没关系呀，人多热闹嘛。”范范不在意的回道。 范范不了解这边的风俗，但陆钊可是门清，急道：“哥，你是说妈她会……不是说好要低调的吗？” 陆明无奈地点头说道：“妈早就等这一天呢，你说她会低调吗？” 想起陆妈的做派，陆钊有些尴尬地柔了下脸，然后跟范范小声解释起来，没想到范范听完，没有被吓倒，反而大方地说：“这没有关系啊，你未婚，我未嫁，还怕别人来看？” 够大气，陆明放下心来，开着车直接到了家里，刚进院子，只见满院子全是人，都是妇女和小孩，刚才还不在意的范范张大了嘴，喃喃道：“这人也太多了吧。” 第252章 考察项目 陆明老家这边如果有新媳妇第一次上门，主人家的亲戚朋友，和街坊四邻都会过来看，一是让女方感受到主人家这边的热情，二是看女方的模样，认识一下。 这是农村人的生活习惯，不像在城市，同住一栋楼的人互不相识，甚至同一层楼的，见面都不打个招呼，所以刚才陆明要提醒一下范范，有个心理准备。 当然，过来围观的人都是些妇女儿童，男人家一般是不会参与的，如果是在农忙的时候，人可能会少一点，可范范这次过来，刚好遇到过年，大家都在家里闲着，再加上陆妈已经放出风，说她是大城市过来的姑娘，过来看热闹的人挤满了院子。 有些发懵的范范刚下了车，手上就被陆妈塞了一个大红包，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接着就被陆妈拉着满院子热情地介绍，陆钊怕她应付不过来，一直紧跟着。 今天他们两个是主角，陆明不会傻到跟上去，那是给自己找不自在，拿着范范的行李准备悄悄上楼，结果还是被二舅妈发现，拉着他说道：“陆明啊，你老弟都把媳妇领进门来了，你可要得抓紧呀，要不要二舅妈给你介绍一个？一屋头的人就等吃你的喜酒嘞。” 二舅妈刚说完，大舅妈也跟着语重心长地说道：“在外面找钱是找钱，但要留意身边的姑娘，人好就行了，别太挑，你也老大不小了，再等两年就不是后生仔了，找老婆都困难……你妹比你小六七岁，崽都两个了。” 陆明瞟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正给小孩喂奶的表妹，打了个冷颤，赶紧应付了几句，然后落荒而逃，再不跑，四妈、小叔妈、大姨这些亲戚就围上来了。 把范范的行李放在四楼的客房，陆明直接来到自己的房间，他是暂时不准备下去了，这些亲戚看似关心的话语，在他耳边却显得尤为刺耳，关键是每次遇到她们都会说，这很难受。 陆明不是怕催婚的人，经过陆妈这么多年的摧残，他已经能够做到左耳进右耳出了。 他是怕经过这一帮亲戚的轮流洗脑，也跟那个表妹一样，大好的青春年华不去追求心中的梦想，而是沦为生儿育女的工具，一脸木然地撩起衣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小孩喂奶，根本看不出她还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 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一个正常的人，总是有一个心理暗示，不管是习惯，还是行为方式，都想向大多数人靠拢，不想成为异类。 所以很多在城市拼搏的大龄青年，过年回家，看见很多比自己小，甚至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的人已经为人父母，刚开始感觉非常不可思议，慢慢思想观念发生变化，从而变成为了结婚而结婚，没有找到对的人，就急匆匆走进婚姻的殿堂，可想而知，这样的婚姻能够维持多久…… 这些年国内居高不下的离婚率，他们是做了很大贡献的。 陆明不想被她们洗脑成感觉自己如果不随便找个人结婚，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就成了罪人，还是远离她们一点才好。 过来围观的街坊四邻看见了新媳妇，满足了好奇心，抓了几把陆妈准备好的瓜子糖果就走了，只有舅妈们这些实在亲戚，要坐下来聊天，然后她们会给范范一个小红包，算是见面礼，这个程序走完，她们才会离开。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看人已经走完，陆明才下到一楼的客厅，看见老弟陆钊抹了下头上的汗水，一番心有余悸的模样。 此时范范已经恢复了来时的样子，正大方地拿出自己带过来的东西介绍道：“叔叔阿姨，第一次过来，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所以只带了些沪市的一些特产，这是高桥松饼、“五芳斋”糕团、城隍庙五香豆、桂花糖年糕、枫泾丁蹄，哦，还有这个泰康的鲜肉月饼，你们都尝尝，喜欢哪款口味的跟我说，等我回去多寄一点过来。” “哎呀！你人来就好，这么客气干嘛？大老远的带这么多东西过来，累着你了吧？”陆妈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脸上的笑容是怎么也停不下来，儿子的女朋友懂事，她自然高兴。 范范笑着回道：“不累，出门都是我爸他们帮忙提，下飞机哥帮忙提上车，我都不用动手，来阿姨，你尝尝这高桥松饼，看味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尝了几口范范带来的特产，陆妈很是夸了几句，然后叫上陆爸，赶紧起厨房准备晚餐，范范想去帮忙，被她客气地推了出来。 看范范这做派，似乎没有受到刚才那波人的影响，而且有想表现的态度，她与陆钊的事能成，陆明碰了下老弟的肩膀笑着打趣道：“可以呀，你小子有福了。” 平时口齿伶俐的陆钊，此时只知道傻笑，他也没想到，范范对陆妈会这么殷勤，刚才他还担心呢。 “哥，你们在笑什么？”从厨房过来的范范好奇地问道。 陆明说道：“你来了我们全家都高兴，刚才那么多人没吓着你吧？” “还好吧，只是没想到来这么多人，不过她们都挺热情的。” 聊了几句，范范对之前的老房子挺有兴趣的，反正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陆明让老弟陪她去老房子和四周看看，城里人刚来农村都是这样，看什么都新鲜，向往农村那种农夫、山泉、有点田的悠闲生活。 但其实农民的苦，只有自己知道，这些没必要对从小在城市长大的范范说，毕竟她与陆钊结婚之后，也不需要她下田干活。 他们刚走，陆妈就把陆明叫进厨房去，她一边切菜，一边问道：“我包了八千八百八十八的见面礼，她不会嫌少吧？” 看得出来，陆妈对这个从城市过来的准儿媳妇，多少有些忐忑，生怕自己什么没有做到位，在老家一般都是一千两百块的见面礼，她直接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陆明知道自己的老妈担心什么，这在他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如果范范是挑理的人，也不会过年期间千里迢迢从沪市飞过来，早就让陆钊先去她家了。 一个女孩子能够做到这一步，说明她的心里已经把老弟陆钊放进去了，所以陆明劝了老妈几句，不需要刻意的注意这些虚的东西，把心敞开来，把她当成一个小辈看待就好。 经过陆明这么一劝，陆妈放下心来，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很是热情地夹着菜，然后不动声色地问起范范的出身年月，精确到几点生人。 范范不疑有他，老实相告，但陆明却哭笑不得，这也太急了吧，陆妈这是打听她的生辰八字，要与陆钊的八字一起，去找先生合八字，这是要看结婚的好日子呀。 果然，等范范上客房去休息的时候，陆妈就连夜出去，不用想，肯定是去找先生算命去了。 从第二天早上陆妈在厨房不时哼着的山歌，陆明就知道，陆钊和范范的生辰八字合在一起应该挺好的。 吃完早餐，陆钊他们要去千户苗寨玩，刚好陆明也去实地看看小旅馆的项目进展，于是叫上表哥王中登，一行四人驱车来到千户苗寨。 “阿明，你看一下，这是住家户的申请材料。”刚到王木根家，他就递给陆明一叠厚厚的材料，然后介绍道：“现在一共有三十七家写了申请，他们都有着强烈的愿望，不过大概有七八家会被刷下来。” 陆明简单看了一下，申请材料上有住家户的土地证使用面积，还有住家户的人口数量、结构，和受教育的程度等，资料填写算齐全，能够看出他们是花了精力的。 放下材料，陆明问道：“这七八家是因为房屋面积不合格，还是因为什么？” “房屋都是合格的，因为千户苗寨都是经过统一规划重新新建，户型有些区别，但面积相差不了太多。” 王木根说到这里，从陆明手中的资料里抽出来几份，解释道：“就像这家，户主之前砍木头的时候受过伤，留下残疾，老婆也没有什么文化，儿女都还小，凭他们家的能力，即使把房子改建，他们也没有能力管理。” “还有这家，一家人都不爱干净，好吃懒做的，如果投钱给他们，收回投资的希望不大。” “还有这家……” 王木根对申请资料上的人家户都相当熟悉，各家的情况和主人的秉性他都能娓娓道来，这是他作为本地人的一个优势，如果委托外面的调查公司，这么详尽的一手资料很难得到，陆明对他的工作挺满意的。 听他介绍完，陆明突然有些想法，说：“好吃懒做我们先放到一边，与这种人家合作，以后的麻烦不断，不是好的合作对象。” “但是像你刚才说的那户家里有残疾的人家，就在样直接拒绝了，对我们倒是没什么，不过对他们来说，有些可惜，毕竟这次的投资，对他们来说是一个脱贫的机会，越是家庭困难的人家，我们越是应该考虑合作……” 第253章 我们不同意 王木根知道陆明有钱，这点毋庸置疑，只是跟自己在珠市聊了半个小时不到，连考察都没有，就决定投资两千万，眼皮都不眨一下，这样的大老板，他是第一次见到。 刚回到家，就收到老庚王中登送来的五万块钱筹备的费用，这让王木根心里最后的一丝疑虑打消，同时身上的压力骤增，这是陆明和老庚对自己的信任，也是自己的一个机会，一个翻身的机会。 所以他前期的工作一点都不敢马虎，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家里的事情基本不管了，都扔给婆娘去做，沉下心来做调研的工作，只有这样，才对得起别人的信任。 这三十七份申请，和附着的调研报告，是王木根和团队成员们的的心血，需要剔除的七八家，也是经过多方面地考虑才决定的。 听到陆明说越是家庭困难的人家，我们越是应该考虑合作，王木根以为他又动了恻隐之心了，虽然这钱是他这个大老板掏的，但想要扶贫，这点钱真不够用，而且这种做法，容易对这个项目造成伤害。 于是王木根斟酌了下，劝道：“阿明，我能理解你看不得别人受穷的心情，其实我作为本地人，更想帮助他们。” “不怕老实跟你说，真要算起来，除开这七八家条件实在是太差，入围的有五六家也才是勉强能够通过，没办法，我们这里的条件就是这样，大部分的村民没有什么文化，能认识几个字就不错了，想要学会管理，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在王木根劝的这段时间，陆明把自己的想法推敲了一下，觉得应该可行，于是说道：“你说得对，之前我的考虑不周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实际困难，单纯地以为把钱投给村民，就等着收分红，这种粗放式的模式不可取，投资的风险太大。” “我是做连锁便利店的，看到你这份报告之后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不如把连锁便利店的模式移植到小旅馆项目中来，我们新成立的公司，不仅仅负责投资，还更深入地参与到小旅馆这个项目的管理工作中。” “采取公司加农户的形式，村民有房屋地基，还有政策扶持，我们出资金出管理人员，按照连锁的管理模式，打造一家有一定品牌效应的连锁休闲景区小旅馆，统一标准装修，统一采购、统一管理、统一服务标准、统一价格，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加入网络上的团购，而且比他们那些分散的更有竞争力。” “有能力的村民可以进入公司工作，选择合适自己的工作，一边拿工资，一边享受分红，实在不能胜任工作的，那就单纯享受分红，这样既控制了投资风险，也帮助那些不够条件的村民参与进这个项目来。” 说到这里，陆明对王木根他们问道：“你们觉得这种方式可行不？” 王木根脸上阴晴不定，他听懂了陆明的意思，也觉得这种合作方式更加靠谱，但这种合作方式跟之前村民们说的不一样，不知道村民们能不能接受，毕竟请人来管理，又是一笔开支，之前算好的合作时间，肯定会有相应的延长，也算是侵害到村民的一部分利益。 看王木根和王木溪几个年纪大一点的久久不说话，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急了，说：“二叔，这种合作方式很好呀，外面有很多这种经济适用型连锁酒店，生意很好，而且统一管理之后，又避免了村民们在淡季的时候发生抢客，一旦发生抢客，村民们之间的关系弄僵了不说，短视的人还会打价格战，到那个时候，受害的是我们整个千户苗寨的利益。” 听年轻人说完，陆明眼前一亮，这个年轻人脑子很清醒，能够说到重点，价格战对一个行业的伤害，无疑是巨大的，当时如日中天的彩电行业巨头长红公司率先打起价格战，确实把外资品牌给赶出了中国市场，但它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基本已经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左右为难的王木根反应过来，给陆明介绍道：“这是我哥的小孩，叫王东，你叫他小东就好，刚从州里面的旅游学校毕业，我们这些大老粗做事还行，但前期调查需要写写画画的工作我们拿不起，只有叫他来参与。” 难怪调查资料这么详细，原来他们团队中有人才呀，陆明对他笑着点了一个头，然后说道：“小东说得很好，几位老哥有什么顾虑直接说出来，没关系，大家一起讨论，反正今天有时间。” “那是，你今天既然来了，就不要想走，我婆娘都在搞饭了，等下我就把那埋了十几年的酒挖出来，老哥一定要和你好好喝几杯。”王木溪高兴地说道，当初在珠市他答应请陆明喝这种佳酿。 他这话一说出来，一个中年汉子马上问道：“哈，木溪，我们都听到了，有没有我们的份呦？” “有，听者有份，就你们那酒量，能喝多少？”王木溪很是豪气。 中年男子笑着说道：“陆老板，我们是托你的福喽，平时木溪是抠得不行。” 王木溪老脸一红，骂道：“挨刀的，有吃有喝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哈哈……众人大笑起来，看他们的样子，这酒肯定是不简单，大家莫名都兴奋起来，不过陆明却是哭笑不得，有些跟不上他们的节奏，正事都没有说完，就突然说到喝酒去了。 唯有王木根一脸不好意思，在他耳边小声解释道：“我们这边的人都这样，谈事情交朋友都是在酒桌上，你莫要见怪。” 陆明提醒道：“这些我能够理解，但办公司不是请客吃酒，先把正事办了，等喝酒的时候我好好敬老哥几个。” 他的话说完，大家自觉地收起笑声，七嘴八舌地说起自己的担心，陆明想了一下说：“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把村民们召集起来，听听大家的意见，到底倾向于哪种合作方式。” “也行。”王木根点头，然后安排道：“木溪，你家有个院子，够位置，就安排在你家开会，其他人去通知各家各户。” 王木溪笑了起来，说：“哪要得去通知哟，知道大老板过来了，他们都聚在你家楼下喽，着急得很嘞。” 果然，往下一看，楼下已经聚集了百来十号人，有老有少，基本是全家都出动了，陆明还看见一个只有一条腿的村民，四十来岁的模样，脸上满是沧桑，拄着拐杖站在楼下，脖子伸长了往楼上看，旁边有两个七八岁的小孩扶着他，小孩的衣服不算单薄，但也冷得哆哆嗦嗦的，衣服上有补丁，大过年的没有换上新衣服，能够想象他们家的生活并不好过。 陆明赶紧下楼，来到那个老哥面前，他还没有张嘴，那个老哥就苦着脸哀求道：“老板，帮帮忙，千万别把我家拉下啊，我虽然只有一条腿，但什么事情都能做，两个娃也懂事，都能帮上手……” “别说了老哥，不会把你拉下的，放心。”陆明赶紧回道，他这人看不得别人哀求，心中始终不得劲。 独腿老哥一脸的惊喜，急道：“真的？” “千真万确，等下我们一起去木溪老哥家开会，这天气太冷了，你先让小孩回家烤火。”陆明肯定地回道，然后摸出两个红包，分别塞给两个瑟瑟发抖的小男孩。 “使不得，使不得，老板你能不拉下我家就很好了，哪里还能收你的钱？”独腿老哥赶紧从小孩的兜里掏出红包，硬要还给陆明。 一旁的王木根劝道：“木真大哥，你就帮小孩拿着，这是陆老板的一点心意，先让小孩们回去，等下我们好商量事情。” 在场还有七八个小孩，陆明不能故此薄彼，每个小孩都发了一个好包，木真大哥才没有坚持，把小孩打发走了。 表哥王中登扶着木真大哥，一行人浩浩荡荡去往木溪大哥家，陆明故意落在后面，拉着王东问道：“你们学校有没有酒店管理的课程？” 王东是聪明人，一听就是知道他的意思，回道：“有，我们是专科制学校，还办有短期培训班，有前厅服务、客房服务，还有商务英语这些课程，公司需要安排人去培训，我可以联系，如果人多，短期培训的费用还可以跟学校讲价。” 陆明哑然失笑，还能够砍价，想来这种短期培训也学不到真正的东西，不过让村民们培训一下酒店服务的理念也不错，毕竟他们都没有接触这行业，很多东西都是懵懵懂懂的。 这个不着急，可以慢慢来，不过公司既然想深入管理小旅店，那得招大批专业人员，刚好王东是从旅游学校毕业出来的，陆明又向他问起招聘这块事情来。 王东有些为难，他不懂这块的业务，只是说到：“我们学校每年毕业很多学生，但大部分在本地找不到工作，很多选择到外地打工，不过我们学校有一个专门联系用人单位的办公室，如果公司要招人，可以联系他们。” 陆明点点头，心里有底了，没再多问，而是转而说道：“等下开会的时候你来主讲我们刚才说的合作模式。” “我？我年纪小，怕是不行吧？”王东有些底气不足。 “怕什么，一旁不是还有你二叔他们和我吗？”陆明对他的印象挺好的，决定锻炼他一下，以后可以作为储备人才。 王东犹豫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到了木溪大哥家，众人已经搬来板凳做好，没有板凳的直接就站在那里，王东有些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扯开嗓子大声介绍起来。 没想到，等他一说完，村民们马上就炸开了，纷纷喊道不同意，王木根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第254章 旅店的经营策略（先补一章） 王东没经历过这么大的阵仗，有些手足无措地转身看着他二叔和陆明，希望他们出面来平息这乱哄哄的场面。 陆明还没有开口，王木根已经愤然起身，满脸通红地朝一个叫得最欢，满头油腻的中年男人骂道：“二赖子，你特么的还有脸说不同意，就你家那邋里邋遢的样子，每天喝二两酒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谁特么敢住你家的旅店，别说你不同意，就是你同意我们都不跟你合作，赶紧滚蛋，哪里凉快哪里待去。” 二赖子也许是被人骂多了，脸皮厚，也不在意，不过刚才的气焰被打了下去，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叫唤，又不舍得走，于是双手拢在袖子里面，缩了下头，咧着嘴说道：“我不走，这里凉快，我就这里待着。” 王木根骂完二赖子，然后又点了几个叫得大声的人说道：“你们什么家底心里没有点数吗？银行能贷款给你们吗？陆老板愿意拿钱出来帮你们发家致富，还有挑三拣四的，你们要点脸行不行？不愿合作就拉倒，谁也没有求着你们，愿意合作的就留下来，不愿意合作的就走。” 王木根有些急了，想着赶紧把这些人的气焰压下去，他生怕陆明心里不舒服，一个转身就走人，那这项目就凉了。 还好，及时控制住了场面，村民们不敢再吭声，但也没有走，场面一时间静悄悄的，王木根有些忐忑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陆明。 这时那个独腿的木真大哥大声喊道：“陆老板是好人，不管什么方式，我都愿意合作。” 他这一喊，跟着也有三两个人附和着，但相对于更多沉默的人，他们地表态显得有些势弱。 陆明没有王木根想象的那么小气，虽然没有意料到这么多人反对，但涉及到每个人的切身利益，推进的难度多多少少肯定是会有的，这个他有心理准备，毕竟刚才在王木根家，筹备团队成员中，都有分歧的意见。 陆明清了下嗓子，大声地说道：“看来很多人不同意这种合作方式，没关系，大家有什么担心的，有什么顾虑的，都可以直接说出来。”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小声商量后，派出一个代表说道：“陆老板，你愿意投钱，我们肯定是举双手欢迎的，但是要请人来管理，那我们不是成打工的了吗？” “再一个，请人要花钱，那你跟我们赚的钱就少了，那合作的五年时间再延长几年，等旅店真正属于我们的时候，鬼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人来我们这里玩，到那个时候，我们守着旅店没有客人来住，那不得喝西北风呀？” 哎！这些村民们还是有些短视，对旅游行业的信心不足，跟他们谈旅游行业未来的发展，明显是掰扯不清楚的，毕竟几年之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陆明即使保证，他们也不会相信。 陆明想了一下，问道：“你们是嫌打工丢脸？还是认为自己能够胜任管理好一家旅馆，能够跟景区里面的大酒店竞争？” 那名代表一时有些语塞，要说打工丢脸，他们这些人为了景区的一分保安的工作，都能争急眼，而保安工资也不过一千来块钱而已，他们只是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成了老板，结果不能坐在那里收钱，反而还要继续干脏活累活，心里多少有些失落而已。 至于管理旅店，那更是扯淡，他们这些人中，都是在景区混得不好的人家，可以说是景区底层苦哈哈奔生活的人，不然早就找路子借钱自己把旅店建起来了，哪里会眼巴巴的等着陆明来投资？ 两个问题没有一个敢站起来回答，对着陆明扫去的目光躲躲闪闪的，有的人甚至不好意思，干脆低下头。 说实在的，他有些失望，竟然连辩解的勇气都没有。 看着他们这些人的表现，陆明更加确定请专业的团队来管理，这些人成不了气候，至少现在是看不到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具有管理人员的特质。 当然了，这跟他们的生活环境有关，生活在底层久了，自然没有什么自信心，陆明也不能指责他们什么，于是说道：“公司会优先招聘我们的合作伙伴，派你们去正规的学校学习专业的知识和技能，只要你们自己争气，表现好，经过考核，也可以做些管理方面的工作，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进公司，就当一名股东，每个月直接拿分红就好。” 那名代表讪讪地笑了下，说：“公司有培训，我们还是愿意进公司的，毕竟都是给自己打工嘛。” “对对对。”其他人也是赶紧附和道。 看时机差不多了，陆明突然说道：“合作方式是换了，但至始至终我们都没说要延长合作期限呀。” 不延长合作期限？ 村民们都是一脸错愕，不光他们，连筹备组的王木根他们也是丈二摸不着头，弄不清陆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他们反应过来，所有人看着陆明的时候，他才笑着说道：“我们要打造的是景区品牌连锁休闲旅馆，装修的格调要比别人好，卫生要比别人干净，服务要比别人好……自然，价格要比别人高，这多出来的价格就是我们的运营成本。” “打个比方，现在景区的房子是一百五十元一间，那我们的旅馆可以收一间两百，甚至更高，这些多出来的钱就是请专业管理团队的钱，这样一来，我们该赚的钱一分不少，自然不需要延长合作期限。” 陆明话语刚落音，现场一片沉寂，没有一个人说话，有的人张大了嘴巴，想着老板就是老板，竟然能想到这个办法，有的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做事后诸葛，有的人呼吸急促，用不太灵光的脑袋计算着自己能够赚多少钱。 半响后，终于有一个人喊出来了一声不对，还是那名代表，他自以为抓到了陆明话语的漏洞，大声地说道：“你在忽悠我们，平时我们去买肉，都要对比几家，谁便宜买谁的，你把价格调高了，谁还来住我们的旅馆，这样下去，生意只会越来越难做，离关门大吉就不远了。” 他是村民推出来的代表，说的话自然有人信，村民民们纷纷开口说道：“对呀老板，你不要猫我们。” “老板，没生意我们喝西北风，你钱不是打水漂了？” “老板，干脆还是按之前的合作方式来吧。” 陆明觉得他的逻辑很可笑，却笑不出来，甚至感觉有些悲哀，这就是屁股决定思维的典型，他很想问这名村民代表，你怎么能拿自己的想法，去带入游客们的想法，不过这话太伤人了，他没有说出来。 就好比一个穷人想着等有钱了，早餐买两杯豆浆，喝一杯，倒一杯。 就好比一个没见过市面，整天拾牛粪的人，想着自己如果有一天当了皇帝，一定下令，这条路的牛屎，谁也不能动，只能自己来拾。 响鼓需要重锤敲，陆明决定好好给他们说道说道，毕竟这些人不是路人，而是自己以后的合作伙伴，于是他斟酌了下，说道：“既然我们要做生意，就要明白客人的消费心里，我们景区接待的游客，确实有一部分是来穷游的，他们会选择最经济实惠的旅店，但这部分人不占多数，而且他们不是我们的目标客户，通俗来说，我们不要为了这些客人，去跟比我们差的旅店争客人。” “更多的游客是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选择出来游玩，他们在乎钱，但他们更在乎性价比，一家干净舒适的旅店能令他们心情愉悦，为此多出几十块钱，对他们来说完全没有负担，这就是我们连锁旅店需要争取的客源。” “这也是我们为什么选择用专业的团队来管理的原因……因为如果让你们单打独斗，你们可能会为了节约成本，也可能因为自身的原因，从而影响到用户的体验，让游客感到不舒服，甚至生气，到那个时候，不但对你们旅店的声誉有影响，对我们千户苗寨的声誉也是一种不可逆转的损伤，更是对支持我们千户苗寨的政&府抹黑，作为苗家人，我们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所以我们公司一定要从源头做好，保证来苗寨的每一位游客开开心心的来，愉愉快快地走。” 陆明已经编不下去了，后面他基本上都是在瞎几把扯，但没办法，他从村民的眼神中，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身后来了一批人，旁边还有人给自己拍照，一看就是政&府单位的人，为了应景，不得不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果然，当他话一说完，身后响起热烈地掌声，接着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好，这才是一名负责的企业家该说的话。” 陆明眼皮一跳，转身看着来人，一脸笑容地打着招呼：“杨领导，新年好，给你拜年了……” 第255章 系统合作商升级成功 出行有随行摄影师的，至少也得是县级干部，公司想要在县里发展，不说能攀上关系，也别让父母官看着生厌吧，说几句好听的话，又不掉几斤肉，所以陆明瞎掰了一通，自己都感觉脸红。 他实在不是拍马屁的料。 可怎么都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是杨领导这位大咖，要知道，黔东州一共十五个县市，他就是春节期间每天走一个县，也要走到元宵节，而且每个县有七八个乡镇，能在这个小小的千户苗寨碰到，实在是太难得了。 自从知道黄主任落马之后，陆明就想找机会拜访杨领导，把那系统刺眼的红色取消掉，只是怕显得太过唐突，反而适得其反，所以只能发了一个短信拜年，但至今都没有回复。 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碰面，而且是在这种场合，他隐隐有种感觉，合作商升级的机会来了，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好好表现。 不知道是刚才陆明说的话让杨领导受用，还是因为再次见到他，反正此时的杨领导紧握着他的手，很是高兴地说道：“阿明，自从上次在珠市一别，已经有一个多月时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更没有想到的是，再次看见你，竟然能让我看到你严谨工作的一面，难怪老石对你的评价那么高，我觉得你不但是我们黔东州走出去的优秀青年企业家，还是一名政治素养和社会责任感都非常高的企业家，今天你这个现场会开得很好，开得很深刻啊。” 杨领导后面站着十几个人，都在笑着附和，这让陆明有些脸红，不过既然运气这么好遇见了他，那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光说几句场面话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兜里的手机提示音还没有想起来呢。 于是陆明主动汇报起这次在这里开会的目的，然后说道：“杨领导，作为我们企业既然选择在这里投资，肯定是看好我们当地的旅游前景，也非常称赞我们的政&府为此做出的各种努力。” “不管是政策扶持，还是交通硬件地建设，都给我们这些投资者非常大的信心，我们也竭诚为村民们打消合作的顾虑，降低他们的风险。” “您今天来得正是时候，能否跟我们合作的村民们说几句，让他们对我们旅游的前景更有信心一些。” “没问题，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杨领导很爽快地应了下来。 杨领导的话刚落音，马上就有一个看起来四十几岁，戴着一副眼镜，颇有学者派头的人员站过来，对着村民们笑着说道：“乡亲们，这位是我们黔东州的杨领导，他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我们千户苗寨调研，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来欢迎杨领导给我们讲话。” 村民们很给面子，手掌都要拍红了，这时杨领导才说起州里对旅游项目的扶持措施，他的口才很好，也说得挺仔细，村民们不时自发地鼓掌，这让站在一旁的陆明放下心了。 刚才陆明请杨领导讲话，其实是冒了一些风险的，现在看来他这投其所好是压对了。 杨领导大概说了有五六分钟，结束了讲话，跟几位村民握了下手，然后转身过来，带着刚才说话的那位人员跟陆明介绍道：“阿明，这位是晋平县的武领导，以后公司遇到什么困难，需要县里出面帮忙解决的，可以直接找他。” 幸好今天出来是为了工作，出门的时候特意带了名片，陆明马上取出一张名片，跟武领导交换，然后客气地说了几句话。 等他们寒暄结束，杨领导才开口说道：“阿明，你们公司签约的时候，李总过来记得通知我说，我好尽地主之谊，在珠市他可是帮我们黔东州宣传旅游出了不说力呀。” 原来这一切都是看在李成功的面子上，难怪系统提示音一直都没有响起来，陆明有些泄气，不过他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情绪，解释道：“杨领导，是这样的，李总是我在珠市那家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但千户苗寨这边的项目，是由我个人出资，跟我在珠市的公司没有关系，所以即使签约，李总也不会来。” “哦，原来如此，我还想好好感谢一下李总，看来没有这个机会了。”杨领导有些失望，然后随意地问道：“你这边的投资大概多少？” 陆明回道：“现在提交申请的有三十七户，每户的旅馆改造资金是八十万左右，算下来前期会投三千万，随着公司的组建和加入这个项目的村民增多，总投资大概会翻一倍，达到五六千万左右吧。” 六千万？ 杨领导很是惊讶，他紧盯着陆明，看对方不似作伪，心里隐隐有钟感觉，自己似乎小看了前面这个年轻人。 他可是知道去年市开发区为了一个四千万的产业转移项目，由市招商局长亲自带队，跑了鹏城不下五次，下面的五六个科员跟了半年，土地、资金、政策优惠给尽，结果还是被湘省给半路截胡了。 拉投资的任务没有完成，为此市招商局长独自在家大醉了一场，很是郁闷。 没想到陆明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准备在这小县城投六千万，这让那位招商局长情可以堪，杨领导有些羡慕旁边的武领导，开年就有六千万的投资进账，而且最气人的是他根本没有出力，这可算到他们县绩效的。 被杨领导羡慕的武领导此时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笑着问道：“陆总，我冒昧地问一句，这六千万你是想通过什么方式筹集？” “如果有需要，我们县政府可以帮忙与银行协调，放心，这不违反政策，对你这样的优质客户申请，银行肯定会优先放款的。” 银行是直属管理单位，是个独立的系统，政&府只有指导权，并不能直接要求他们放款，这点陆明还是知道的，武领导说这话，只是表明一个态度罢了，他不会傻到真信。 不过有这个态度就够了，陆明笑着说道：“感谢武领导您的好意，我暂时还没有贷款的需求，再说了，这个小项目只是我偶然知道的，于是拿出一些零花钱来投资，不需要刻意筹集。” 陆明没有说一句假话，的确是偶尔听王木根说的，而且对他来说的确是小项目，投资收益与他手上其它的产业相比，实在太低。 而且投资回报周期也长，需要两到三年才回本，后面的两年时间才是真正赚钱的时候，之所以还投，陆明也是不想让手上的钱躺在银行吃利息，顺手就花了，说不定能为自己以后留条后路。 可是他这话听在杨领导和武领导耳中，却如惊涛骇浪般袭过来，六千万的项目在他口中竟然是小项目，而且根本不用筹集，他的零花钱就够用了。 这一刻，他们才真正重视起陆明来，他们虽然一个是一县之长，一个是一州之长，见过的企业家，有钱人太多，但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六千万现金来投资的人，不说凤毛麟角，但也不会超过十个人。 而陆明无疑是这十个人中，年纪最小的，以后的前途和发展，谁也估计不了。 杨领导对陆明充满好奇，也顾不得那么多人等着，开始刨根问底地问起来。 陆明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光奉承拍马屁是得不到别人尊重的，毕竟他们这些人员，每天给他们拍马屁的人多如牛毛，早就听烦了，只有把自己的实力展现出来，才能够让他们重视，所以没有藏着掖着，如实相告。 当听到前面这个年轻人的公司年产值达到二十几亿，杨领导和武领导再次被震惊到，半天才反应过来。 杨领导看了下时间，今天的行程有点紧，说道：“阿明，不好意思，今天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下次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聊聊，看看你有没有好的项目，落户在我们黔东州。” “放心，杨领导，有适合的项目，我肯定会首选自己的家乡。”陆明表态道。 杨领导明白了陆明的意思，知道暂时是没有合作的可能，但他没有气馁，只要把关系维持好，以后说不定有机会。 不知不觉中，他对陆明的态度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这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再次握着陆明的手，杨领导说了几句常联系的话，然后告辞离开，他一转身，武领导马上握住陆明的手说：“陆总，初六有没有时间？” “我这次就是回家来过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武领导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陆明笑着回道。 武领导点点头，笑道：“那好，约好初六，我们班子成员刚好到齐，与陆总你见个面。” “行，没问题。”陆明正求之不得，公司注册办税务这些琐事，跟他们说一下，应该能够开一些绿灯，少很多麻烦，顺便把表哥王中登介绍给他们，今天是不成了，他要陪着杨领导。 看他们远去，陆明转身过来对村民们说道：“刚才我也说了很多，杨领导也跟你们说了旅游市场的前景，对我们的合作你们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此时的村民们看陆明的眼神不一样了，能跟县长和州长认识，还谈笑风生的人，肯定不简单。 他们对陆明刚才的话深信不疑，纷纷表态愿意合作，马上签合同都可以，连那个二赖子都拉着王木根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 这时兜里的手机传来系统提示的声音，陆明知道有戏了，心情大好，反正旅店不用二赖子来经验，跟他签也没有什么，对着一脸嫌弃的王木根说道：“可以跟他签。” 说完陆明没再里任何人，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打开手机，系统提示信息显示：“恭喜老板完成合作商升级任务……” 第256章实用的系统新功能 按耐住激动的心情，陆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深吸一口气，这次的合作商升级真是一波三折，希望这次解锁的商品能带给自己惊喜。 他朝千户苗寨专门用来祈福的鼓楼方向，虔诚地拜了三下，希望这能给自己带来好运气，等这一切做完，他才打开手机上的APP，看见上面系统的提示信息：“尊敬的老板，恭喜您完成合作商升级任务，现将您合作商的级别提升一级，达到五级合作商。 五级合作商的权限和福利：1：每款商城中已经解锁的商品，每周订货量增加至四百个订货单位。 2：商城增加一款商品定点投放功能，合作商设定好地理位置，商品将自动配送到该处，帮助合作商更好的管理商品的物流配送。 3：商城每月赠送三次单品紧急调货权限，增加合作商多订购三次紧俏商品的机会。 4：随机发布更多的支线任务，帮助合作商丰富商品种类。 5：随机赠送非量产商品。” 耶！陆明忍不住跳了起来，飞舞着拳头怪叫几声，把路过的土狗直接吓跑，慌忙之下撞到房柱子，最后夹着尾巴跑了。 陆明非常无良的哈哈大笑起来，五级合作商的权利和福利跟之前四级合作商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数量上有所增加，这些他早已经心里有数。 让陆明如此兴奋的是这次系统开放的这个定点投放功能，实在是急他所急，以后可以直接把订购的商品投放在更加安全的仓库，不需要每天把手机放在书房，生怕被别人发现这个秘密，增加了安全性。 而且这项功能给他带来一个最重要的好处，就是私人生活能与工作彻底分开，不管他去到哪里，特殊商品都不用跟着他跑，自然不会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行。 彻底把他解放出来，太好了！ 是不是自己刚才对着鼓楼拜起到作用了？ 陆明笑呵呵地猜测着，平复下心情，接着看下一条信息：“尊敬的老板，能成为‘史上最强便利店’的五级合作商，说明老板您的实力已经初具规模，没有辜负系统对您的期望，但这还不够，希望您能再接再厉，努力完成系统合作商的升级任务，以此来完成您的最终使命。” 最终使命？ 看到这里，陆明冷静下来，这是系统第一次提到使命这件事，果然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得到就要付出。 至于需要陆明付出什么，系统没有再给其它更多的提示，他也不想花心思去猜测，相信随着合作商的级别到一定的程度，自然会知道。 不过可以肯定一点，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代价将越大，陆明毫不质疑这一点，只是现在已经走上这条路，想要中途退出，不知道系统会不会对他做出惩罚？ 但是，即便系统不会对他惩罚，陆明也不会选择退出。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只井底之蛙，他看到了更广阔的天空，他渴望获得更大的成功，来成就更多的人，想起一个个身边的人，因为自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还有他帮助过的人，摆脱命运地束缚，终于露出开心的笑容，这种成就感和满足感，就像吃了海夫酱油做的菜，让他欲罢不能，浑身通透。 一个字，爽！ 两个字，很爽！ 为了让这种爽爽的感觉一直保持下去，陆明将义无反顾地走下去，接着点开六级合作商的升级任务：“尊敬的老板，现在发布升级任务，以下成为六级合作商的必要条件： 1：拥有一百家以上同级别的便利店分店，并且收支平衡，达到盈利。 2：合作商老板本人在银行可随意支配的现金达到两亿元以上，并且没有银行贷款。 3：拥有更加广阔的商业人脉关系网络——认识两位国家级知名企业家，并成为朋友。 4：拥有一定的社会人脉关系网络——至少认识一名省级有影响力人物，并且成为朋友。 5：以上升级任务，必须在半年时间内完成，否则将直接降为四级合作商，并且取消相应级别的系统功能。 希望老板加紧时间完成升级任务，不辜负系统的厚望。” 呼……陆明深呼一口气，压力随着而来，其它升级条件都没有问题，唯有对人脉关系的任务没有信心，这一直都是他的短板，不过没有办法，既然决定玩这个游戏，那就得遵守规则，想尽办法，迎难而上。 接下来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陆明迫不及待地点开商城订货界面，只见一款新商品已经上架——红马功能性饮料原浆，一升装，价格一百元一瓶。 “红马功能性饮料原浆——除 含有特殊物质，还含有丰富的钾、钠、钙、镁等电解质，成分与人体体液相似，饮用后更能迅速被身体吸收，不但能及时补充人体因大量运动出汗所损失的水分和电解质，使体液达到平衡状态，还能让饮用者补充能量，保持旺盛的精力，和清醒的头脑，适合所有人群，包括危重病人。” “温馨提示，此商品为原浆，需要与纯净水以一比一百的比例稀释才能饮用，稀释之后的功能饮料，只需五百毫升，就能让人保持十二小时的旺盛精力。” “如果直接饮用原浆五十毫升，饮用者将瞬间达到人体极限，力量和敏捷程度提高十倍，这种状态将持续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恢复常态，不过饮用者将持续保持旺盛的精力七十二小时，睡不着觉，没有其它副作用，对人体无害。” “切记！！！绝对不能直接饮用原浆超过一百毫升，否者饮用者将承受不住特殊物质强大的药性，直接暴毙而亡，灰飞湮灭。” 暴毙而亡？ 灰飞湮灭？ 看到这里陆明手一抖，手机差点拿不稳，系统怎么会解锁这么一款大杀器？这特么的不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的良器么？ 陆明有些发懵，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这款产品对于他来说，有喜有忧，喜的是这款产品又将是给公司提供强劲动力的现金牛，以一比一百的比例稀释，四百瓶一升的原浆，稀释之后就是四万升的成品功能饮料，按五百毫升灌装，将能生产出八万瓶功能饮料，一个月就是三十二万瓶。 价格陆明现在还不敢确定，但如商品说明书上描述的功效，秒杀市场上的红牛是一点问题的，价格自然会比它高。 忧的是这款产品的原浆一定不能流入市场，不然陆明不用考虑如何发展公司，直接进里面捡肥皂去吧。 不过总的来说利大于弊，风险与收益共存，陆明没再多想，研究起系统刚开放的新功能。 研究了几分钟，陆明真想仰天长啸，这功能实在是太实用了。 他所有的生活轨迹上面都记录得有，根本都不用费力输入地址，直接把蓝箭口香糖这些特殊商品发到工厂安保级别最高的仓库，然后把新解锁的红马功能性饮料原浆发到老家别墅自己的房间，这需要在到货二十四小时之内售出，这很简单，左手过右手，让陆钊来买单就是。 这还不算是最实用的，它还有一个超酷的功能，能把已经收到货的特殊商品，再次实现定点投放，也就是这批红马功能性饮料原浆，不需要陆明费劲拉回去，只要设定好定点投放的地点，第二天系统就能把它送过去，真正实现物流配送。 把一切操作完成，陆明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木希大哥家，此时他家堂屋已经坐满了人，火灶上炖着鸡汤，香气四溢。 “阿明，三十七户全部都签了协议，后面还有十几家也想参与这个项目。”王木根乐呵呵地汇报道。 陆明点了下头，清了清嗓子，环视四周在座的人，说：“在座的都是筹备组的人，公司组建同样需要大家，但我先提醒一下各位，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走上管理岗位，这需要视各自的能力来定，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想法？” “那还有什么想法，跟着你阿明干呗，不能管理，跑个腿，接下游客我们还是能胜任的。”一个中年汉子笑呵呵地说道。 “对，公司分配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绝对服从，毕竟我们都是股东嘛。”王木希也笑着说道。 他一说完，其他人跟着笑了起来，看大家心气很高，陆明也没有客气，直接安排道：“表哥，木根大哥，你们做点准备，初六我们一起去县里见武领导他们，公司这边的事将由你们出面来操作，跟他们搞好关系，能省很多麻烦。” 王中登和王木根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激动，想着以后能跟县领导说上话，那以后腰杆不得挺直了。 在千户苗寨待了一天，本来以为喝了酒不能回家，没想到范范有驾照会开车，而且开车的技术挺不错的，原来她没事就开着自己老爸的出租车去接活。 自从范范过来，陆妈眼中只有范范，陆明在家的地位直线下降，几乎成了隐形人，他也没有在意，刚好可以忙这边公司的事情。 初五这天晚上，陆明从表哥王中登家商量完公司的事情，喝了酒，拒绝他相送，自己一个人浅一脚深一脚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结果感觉头一痛，顿时就失去了知觉，直接晕过去了。 第257章 被绑 借着朦胧的夜色，只见路边的田里趴着两个人，一个是大个，一个是阿黑。 大冷天的，他们两个已经冻得瑟瑟发抖，大个手上拿着一根成人手臂般粗的木棒，这是村民防止牛进田祸害庄稼插在田边的栅栏，给他随手扯起来当成袭击陆明的武器。 看着踉踉跄跄走过去的陆明，大个豁然起身，朝那黑影的后脑勺一棒打下去，陆明哼都没有哼一声，就应声倒地。 “老弟，你不是直接把他敲死了吧？”看着如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陆明，阿黑有些担心地说道。 大个把木棍使劲一扔，扔到草丛中，跺了跺脚，搓了搓手，让自己冻僵的手脚暖和起来，然后骂骂咧咧地说道：“玛德，这鬼天气手脚都冻僵了，下手也不知道轻重，你看他还有没有一口气？” 阿黑虽然是哥，但在办事的时候，对老弟大个是言听计从，赶紧蹲下身来，伸手到陆明的鼻孔处，感受到手上有呼出来的热气，他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没事，气还挺足，死不了。”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乡村小路上根本没有行人，他们哥俩也不着急，把一个黑色头套戴在陆明的头上，然后不紧不慢地背起他往山上走去。 陆明别看个头有一米八，但体重才七十公斤，标准身材，对于一身蛮劲的阿黑哥两来说，背起来不算多大的负担。 两兄弟轮流背着陆明，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的山路，来到一间用木头搭建的小房子，这是以前林场守林人员休息的地方，现在已经被废弃。 此时的小房子里阿飞和王万钊两个正焦急的等待着，看见阿黑背着人进来，赶紧问道：“没出什么岔子吧？” “没有，鬼影都没有碰到一个，顺利得很。”后面跟着进来的大个不在意的说道。 王万钊把陆明的头套扯开，看了一眼，确认被绑的对象没有错之后，开始搜身。 他是扒手出身，手脚麻利，陆明身上所有东西，不到一分钟被他全都摸了出来，连车钥匙都没有放过。 然后几个人合力用准备好的麻绳，把陆明结结实实地绑在房间里面的柱子上，临了还把他嘴巴用胶带给封上。 确定陆明没有逃跑的可能，几个人坐回火塘旁，王万钊已经准备好酒菜，招呼阿黑两兄弟喝酒。 阿飞则迫不及待地翻起陆明的钱包，看见里面的银行卡，他心中一动，对一旁的王万钊问道：“他真有那么多钱？” 王万钊点点头，说：“我也没有想到，不过昨天碰到我那个在街上混的朋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他在银行要取四千万，只是银行没同意，最后警察都来了，不过他屁事没有，想来没有四千万，几百上千万还是有的。” 阿飞叹了一口气，感叹说：“可惜了，好不容易碰上个大款，却掏不干净他，如果弄得一两千万，咱们兄弟哪还用去缅甸跟老板混，直接就是爷了。” “一两千万弄不到，百八十万总行吧？”在喝酒的大个问道。 “应该没问题。”阿飞说完，提醒道：“你两个少喝点，暖和下身子就行了，别搞醉了，明天还有正事要办，等弄到钱，跑到安全的地方，随便你们怎么喝。” “这点米酒算什么，再喝两斤，照样上山打老虎。”阿黑撇撇嘴，大大咧咧，浑然不在意阿飞地劝告。 看阿飞脸色有些难看，大个赶紧把阿黑和自己碗里的酒直接倒在地上，劝道：“行了，别啰嗦，听飞哥的。” 看老弟大个不停的给自己使眼色，阿黑忍着不发火，冷着脸装了一碗饭，一声不吭地吃起来。 这个时候的阿飞，已经把自己摆在带头大哥的位置，没有前几天那么好说话了，同样冷着脸教训道：“阿黑，咱们虽然做了万全的准备，但风险依然存在，如果你不想再次进去，就不要给我耍脾气，玩个性，老实地听我安排。” “飞哥，他就是这个臭脾气，你也别跟他计较，其实他心里有数。”大个知道轻重，先是劝了下阿飞，然后对阿黑喝道：“还不赶紧给飞哥道歉？” “我靠，给你脸了？”阿黑脾气急躁，哪里肯道歉？把碗一摔就准备动手打阿飞，结果被大个直接拉出房子外面去。 没想到两三句话不合就闹了内讧，王万钊很是发愁，赶紧追了出去，留下脸上阴晴不定的阿飞独自在房子里。 十几分钟之后，出去的三个人返回来，阿飞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说道：“这事到此结束，咱们分道扬镳，你们把这个人送回他家去，就说他喝醉睡在路边，被你们发现，你们还做了好人好事。” 大个一听急了，拉着阿飞说道：“飞哥，做都做了，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阿黑已经知道错了，正想回来给你道歉呢。” “是呀飞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再也不会犯浑了，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不会有二心，更不会多一句废话。”阿黑赶紧说道。 不知道大个他们在外面怎么劝他的，反正此时的阿黑态度跟刚才完全不一样，没有了嚣张的模样，很是老实。 阿飞哪里会这么轻易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何况他身上就那么一点儿钱，哪里都去不了，刚才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看见阿黑服软，阿飞自然顺驴下坡，不过还是一脸严肃地教训了几句，阿黑也没有还嘴，老老实实应着。 一场内讧风波过去，王万钊擦了下额头急出来的汗，赶紧问道：“飞哥，要不要我现在就去他家盯着？免得他家人发现他没有回家，到处找不到人给报警了。” 阿飞摇摇头，说：“不怕，都过了快一个小时，他电话都没有响起来，他家里人肯定以为他喝醉了，已经在别人家休息了。” “我们也赶紧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有场硬仗要打，这场仗打好，我们就有大把钞票，到国外去享受花花世界。” 不得不说阿飞确实有几分本事，也有点儿手段，画了一个饼，马上让阿黑他们三个憧憬着有钱的生活。 小木屋里面没有床，但是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干草，一旁的陆明被绑得像个粽子似的，所以他们根本没有留人下来看守，添了几根柴，让火烧得更旺一些，四个人直接躺在干草上就睡，没多久呼噜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上隐隐传来的疼痛，让陆明迷迷糊糊醒过来，只是睁开眼睛看不到一丝亮光，想动一下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想叫嘴巴也发不出声。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被鬼压床了，这种情况时有发生，反正不是真的有鬼，所以他也没有在意。 结果等了半天，后脑勺传来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四肢已经恢复了知觉，他才豁然发现一个很不好运的事实——自己被人偷袭，给绑了起来。 发现这个事实，陆明顿时就冒了一身冷汗，拼命地挪动身体，却发现是徒然，自己在做无用功，全身上下，只有脖子能够扭动。 经过最初的惊慌失措，陆明逐渐冷静下来，既然自己被绑了起来，那暂时自己的生命还有一点儿保障，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听着耳边传来的呼噜声，他判断自己应该是在房间中，也只能猜测到这一点，其它就一慨不知。 这已经是陆明第二次遇到偷袭了，第一次被杨涛的人蒙头打，他们是为了特殊商品，而这次这帮人也是同样的目的吗？ 陆明不得而知，但他可以肯定一点，这次的情况更加危险，说不定小命不保…… 唉！早知道就不要逞能，让表哥王中登送自己回去，说不定就不会落成现在这步田地，此时的陆明后悔莫及。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但他又感觉时间像禁止一般，脑子里忍不住地想着各种可能，对方是求财，还是为了特殊商品？还是得罪了人被报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有人喊起床的声音，说着普通话，听口音不是本地人，让陆明心里一紧，难道自己已经被人绑着离开老家了吗？ 没一会儿，陆明嘴巴上的胶带被人撕开，接着脖子一凉，他知道这是刀子，而且是已经开了刃的刀子，他不敢乱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兄弟，我们之间是不是用什么误会？” 拿着刀子的是阿飞，他冷冷地说道：“陆老板，你我之间没有误会，但我们想向你借点钱用。” “没问题，钱财只是身外之物，你说个章程出来，我配合就是。”陆明没有一点犹豫就答应了，此时没有必要逞英雄，那会死得很快的，但他也没有放松警惕，不认为破财就能消灾，还是尽量不要惹怒他们。 阿飞很满意陆明的态度，让他说出银行卡密码和手机解锁的密码，还有录了一段声音，是给陆钊录的，大概的意思是让陆钊答应他们的要求，不要报警之类的。 陆明都一一照办，很是配合，甚至最重要的手机锁屏密码都很快说了出来。 到现在，他基本上知道，自己被绑架了，他只有向上天祈祷，希望老弟机灵一点，别特么的被撕票啊！ 做完这一切，他们没有为难陆明，直接出了小木屋，一行人快步走下山，上了王万钊租来的小车，驱车来到银行的柜员机，直接取了两万块钱。 看着显示屏上显示的余额，乔装打扮过的王万钊很激动，激动过后很是懊恼，把卡退出来，急匆匆回到车上，有些失声地说道：“真特么有四千多万呀！” 车上的其他三人，顿时陷入莫名地纠结中，半响后阿飞反应过来，咬着牙说：“特么的都别想了，这钱我们吃不进去。” “不过这也是好事，他越有钱，就越惜命，我们这次成功的机会就越大。” 说完阿飞油门一轰，朝村子驶去，半个小时之后，他把王万钊和阿黑放在离陆明家不远的地方找位置监视，然后继续往前开，找到一个隐秘的位置停好车，拿出陆明的手机，找到陆钊的电话拨了过去…… 第258章 逃出生天 “飞哥，那卡里可有四千多万，为什么放着西瓜不拿，去捡什么芝麻呀？”阿飞拨过去的电话还没有接通，突然就被一旁的大个给掐断，他有些激动，十分不理解，刚才人多没说，现在车上就两个人，他终于忍不住了。 阿飞有些无奈，跟这些人相处的时间太短，还没有产生充分的信任，自己的威信还没有完全竖起来，不然他哪敢在这关键的时候打断自己的计划？ 知道大个是个关键人物，不能用对付阿黑那种粗暴的方式对待，必须要说服，要不今天这计划就悬了。 阿飞看了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才早上九点，还有时间，于是他心平气和地解释道：“大个，这四千多万看似是个西瓜，可是这西瓜的外面包了一层铁皮，我们根本打不开，吃不到嘴里。” “相信我，我之前在讨债公司上班，对银行的业务非常熟悉，银行超过二十万的大额取款要提前一天预约，还需要本人带着身份证去取，别看那个人质老老实实告诉我们银行卡密码，其实他心里门清，我们取不出多少钱出来，他的损失不大。” “即便是他愿意配合我们，跟银行预约，那可是四千多万，不是小数目，就这小县城的银行，我们得等多少天才能取到钱？” 大个脸上很是纠结，知道阿飞说得没错，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当然有，找人把这卡上的钱全部转走。”阿飞想都没想就说出一个办法。 大个眼睛一亮，散发着贪婪，刚要开口，阿飞马上就说道：“别说现在我不知道那些地下钱庄联系人的电话，即使知道，让他们把钱转走，我们也拿不到这笔钱……” “为什么？”大个有些着急地问道。 阿飞面露苦涩，说：“那帮开地下钱庄的人，在有实力的客户面前装得跟孙子似的，什么问题都能帮忙解决，但对上我们这些小角色，而且是来路不正的钱，他们的獠牙就露出来了，我们会被他们吞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种残酷的生存法则，在社会厮混了许久的大个还是知道的，他即使再不甘心，也晓得这卡上的钱是真动不了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废。 阿飞拍了拍他的肩膀，信心十足地打着气，他说道：“别灰心，振作起来，大钱拿不到，弄个百把万的小钱还是没有问题的……你来开车，我来打电话。” 换完座位，大个来了精神，问道：“飞哥，今天能见到钱吗？” “必须见到，而且是中午之前，拿到钱我们就跑路，不能在这里多待，这村子太小，就是这县城也不大，跟大城市根本没得比，藏不住人，我们是劳改释放人员，等他们反应过来报警，警察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我们。” 说到这里，阿飞宽心道：“放心，我计算过，这里离云省才四百多公里，离缅甸边境也才七百多公里，一天时间我们就能跑出国，等他们反应过来，哈哈……我们已经在国外抱着外国妞嗨皮了。” 他这句话很是管用，多少有些紧张的大个此时一脸色相，舔着嘴唇，说：“飞哥，兄弟我听你的，你说打哪就打哪。” 阿飞很是得意，这可是他筹划了好几天的计划，他认为这计划堪称完美，每一个步骤都经过仔细推敲，唯一让他担心的是这个团队出现问题，毕竟没有经过磨合，使用起来还不顺手，而且成员各怀鬼胎，容易掉链子。 现在有了大个的表态，阿飞终于放下心来，万事具备，现在连东风都不欠了。 他再次拿起陆明的手机，找到陆钊的号码拨了过去，结果电话响了半天都没有人接，正当他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电话那头响起一个年轻人懒洋洋的声音：“哥，你怎么还没有回家，刚才吃早餐的时候，妈还问你呢。” 陆钊这两天陪着女朋友范范游山玩水，玩得不亦乐乎，不过这身体是有些吃不消，今天没有出去玩，正躺在房间里的沙发上跟女朋友卿卿我我呢，结果电话响了起来。 “还想回家，人都还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绑着呢，那地方鬼影子都没有一个。”阿飞心里直冷笑，阴森森地说道：“我不是你哥，你哥在我们手上……” “你把我哥怎么了？”陆钊豁然站起来，焦急地问道。 他的反应让身旁的范范吓了一跳，刚要开口问，被他赶紧示意不要出声。 阿飞抠了下自己的耳朵，很是不高兴地说道：“你能不能小声点，那么大惊小怪的干嘛？等着，你哥有几句话跟你说。” 说完他把之前录好的声音放了一遍，然后对着电话恶狠狠地说道：“你老实给我听着，我们只是求财，不会伤害你哥，但你要是报警的话，就等着给你哥收尸吧。”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电话那头的陆钊有些慌乱，赶忙说：“好好好，我都听你的，不报警，不报警……” 阿飞直接问道：“家里有多少现金？” “没多少，只有一两万。”陆钊老实说，知道这些钱满足不了绑匪的胃口，又赶紧说道：“不够我可以去银行取，只要你们不伤害我哥，我什么都答应你们。” 陆钊的态度令阿飞很是满意，他命令道：“从现在起，我们之间的通话不要挂断，这件事情你谁都不要告诉，连你的家人都不行。” “你现在马上从家里出来，我知道你家有车，你开车去银行取钱，县里总共有六家银行，每家取二十万，动作快点，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拿到钱我们就放你哥。” “大哥，我家是有车，但我不会开，不过我女朋友会开，能不能让她开着车跟我一起去？”一个小时太短，陆钊也顾不得太多了，反正那辆车防弹，只要范范坐在车上，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看在陆钊还算老实的份上，多一个女人也不是多大的事，不过阿飞还是威胁道：“可以，但我希望你放聪明一点，别想搞事，我这里有大把人随时都在盯着你们，发现有风吹草动，你就等着给你哥收尸吧。” 陆钊哪敢搞事，此时的他一心只想把陆明救出来，损失一点钱根本不算什么，老老老实实的按照对方地指示办，跟范范一起开着车直奔县城的银行。 接到在监视的王万钊电话汇报，确定陆钊已经出门，阿飞赶紧示意大个开着车跟上去，路边接上王万钊和阿黑，四个人会合，一路疾驰跟着去县城。 看到陆钊从第三家银行提着钱上车，周围也没有发现一个可疑的人，阿飞他们四个终于放下心来，想着马上就要到手的钱，他们脸上喜行与色，只是电话一直在听话状态，他们几个不能发出笑声，忍得有些辛苦。 完美的计划正在完美的实施，坐在副驾驶的阿飞很是得意，甚至有些得意忘形，让陆钊和他女朋友范范轮流唱歌来听，以此来满足他操控人的畅快感。 世界上真有完美的计划吗？ 当然是没有，阿飞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他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了，他认为绑着陆明的地方是个最佳藏人的场地，远离村庄，人迹罕见，大过年的，除了他们这些有目的人，谁也不可能到那里去。 所以他们离开，根本就没有安排人看守陆明，一心想着拿到钱，就四个人一起跑路，方便快捷。 这个错误，让阿飞后悔终生！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也就是阿飞他们取了钱重新回到村子的时候，远在山上的陆明突然感觉眼前一亮，刺眼的亮光让他长久处在黑暗中的眼睛非常不适应。 过了一会儿，陆明才眯着眼睛看前方，没有见到预想中的绑匪，前面只有一个背着背篓，看起来六七岁的小男孩，一双清澈的眼睛满是好奇地盯着他看。 这一刻，陆明感觉自己遇到了天使，上天派来拯救他的天使，很是激动，但嘴巴上封着胶带，他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用鼻子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小男孩挺警惕的，并没有马上上前帮助陆明脱困，而是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没有感觉到恶意，小男孩才搬来一张凳子。 小男孩虎头虎脑的，挺壮实，但个头不高，只有站在凳子上面，才能把陆明嘴巴上的胶布撕掉。 嘴巴解放出来，陆明赶紧说道：“小朋友，能帮我把绳子解开吗？” 小男孩问道：“你是坏人吗？为什么被绑在这里？” 陆明赶紧解释自己不是坏人，反而是被坏人绑架过来的，但他说得口干舌燥，小男孩就是不相信。 正当他焦急万分的时候，小木屋又进来一个老汉，看到他的样子，赶紧问道：“小伙子，你怎么被人绑起来了？” 陆明又解释了一遍，老汉没有怀疑，拿起割草的镰刀把他身上的麻绳割掉。 长久被绑，陆明的四肢已经僵硬，没有麻绳的束缚，他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老汉赶紧把他扶到草堆上坐起来。 看到他后脑勺有血迹，老汉从背篓里拿出两片叶子，柔碎了贴在他受伤的地方，再找出一块干净的布条小心绑起来。 看老汉动作娴熟，陆明说了声谢谢后问道：“阿叔是来上山采药的吧。” “对，没什么事，带小孙子上山踩点草药。”老汉看着小男孩满是慈祥地回道。 聊了几句，得知老汉身上没有手机，这让陆明有些失望，想着陆钊不知道自己已经脱险，还在与那些绑匪周旋，他越发着急。 但没办法，电视上的那些主角，松了绑马上就能以一打十，把敌人打得屁滚尿流，那是瞎扯淡，此时的陆明休息了半天，血液还是不畅通，手脚麻木，毕竟被绑了一晚上。 老汉看出陆明的焦急，说自己会一些舒筋活络的手法，他也没有客气赶紧连声感谢。 十几分钟之后，陆明站起来，行动不说自如，但至少行走是没有问题，他感谢道：“阿叔，真是太感谢你了，今天我还有事要急着处理，改天我一定去你们村登门拜访。” “没关系，举手之劳而已，你赶紧去办正事去吧。”老汉不在意地说道。 陆明提醒他们还是不要在这里采药了，赶紧回家，免得再碰上那些绑匪，殃及池鱼，说完他告辞离开，忍住疼痛，大步往山下走去。 第259章 警察出动 有的人可能会说陆钊太没有城府了，只凭一个手机号码，和一小段录音就让他失了方寸，没有过多的思考，更加没有求证，就信了对方的话，结果被绑匪牵着脖子走。 但只有陆钊自己才知道，拥有那个号码的手机，重要的程度是没有价值来衡量的，再加上那段录音，他基本上可以肯定，陆明是真的出事了，要不然如此重要的手机怎么可能在别人身上？ 陆钊根本不敢要求绑匪让他与陆明通话来证实，不敢提一点儿要求，同时他也想到了最坏的情况，也许、可能、说不定陆明已经遇害了。 每当这个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他都几乎要悲愤欲绝，不能自已，但心里残留的那一丝希望，让他用百分之两百的努力去配合完成绑匪提出的条件。 钱损失一些无所谓，以后可以赚回来，面子丢了无所谓，相对于陆明的人生安全，那又算得了什么？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顾不了那么多了，心急如焚的陆钊每到一家银行都说尽好话，让别人同意自己插队，拜托银行的工作人员快一点，再快一点，就是为了争取时间，在一个小时之内把钱取出来交给绑匪，把陆明赎回来。 把脸面完全丢到一边不管不顾的陆钊，对陆明的这种兄弟情深，让一直跟着他的大个和阿黑为之动容，同样是亲兄弟，他们的感触最深。 王万钊也是如此，这让他想起经常跟着在他屁股后面的堂弟，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堂弟，想着事成之后，自己跑路去缅甸，有可能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也仅仅是动容而已，对于即将到手的钱财，这又算得了什么？ 至于阿飞，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心如磐石，以前在讨债公司上班的时候，什么龌龊的事情都做过，侮辱欠债人是常有的事情。 陆钊的所作所为反而让他高兴不已，兄弟情深才好摆布，才好拿钱不是？ 当陆钊跑完五家银行，时间还剩下十分钟，这是很不错的成绩，要知道加上路程，每家银行取钱才用了不到十分钟。 只是到了最后一家，他犹豫了一下，这家银行之前发生过矛盾，希望今天柜台上不是之前的那名工作人员。 但天不遂人愿，好死不死柜台上还是那名中年妇女，她最近心情不太好，感觉憋屈，服务的态度自然不好。 她像煽苍蝇一般，十分不耐烦地打发走一名客户，看到走进来的陆钊，马上来了精神，扯着嗓子嘲讽道：“哦呦！这不是那谁么？” “微博删除了要过来道歉吗？” 看陆钊脸色异样，没有接话，中年妇女更加来劲了，以为自己猜中了，继续嘲讽道：“哈……我就说你们在外面玩的那一套在这里行不通，还非要犟，结果呢？大过年的不好好走亲戚，来银行登门道歉，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后生仔长得人模狗样，可还是太年轻，空有一身臭皮囊啊。” “不过呢，你运气不太好，今天行长没有上班，你是白跑一趟了……呃，也不算白跑一趟，跟我这个当事人道完歉，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告诉你行长哪天上班。” 中年妇女说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很是得意，很是畅快，面部笑得甚至已经变形。 她这副丑态十足的嘴脸，让在大厅的保安感觉有些恶心，把目光转到大门外，她不知道自己的丑态，即使知道了也无所谓，虽然微博事件才过了短短七八天时间，但横跨了两年，憋了两年的气终于得到发泄，那种畅快感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中年妇女猜错了，陆钊不是过来道歉，是过来取钱的，而且很急。 陆钊心里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顾不得对方的嘲讽，也没有心情计较这些，快速环顾下四周，发现银行大厅还有三名客户在等着，不过没有走向那唯一开放的窗口，省了他求情的时间。 于是他径直走到那中年妇女的面前，硬着头皮说道：“帮忙取二十万，我有急用，能快点么？” 中年妇女的笑声戛然而止，转而变成愤怒，拍着桌子，开口就骂道：“你脑壳长包，不清醒了是不？微博的事情不解决清楚，还想取钱，告诉你，没门……你在干嘛？保安你眼睛瞎了，没看有人在录像吗？赶紧把他们的录像设备没收了。” 这次真不是陆钊在录像，他哪里还有这个心情，此时只想赶紧取到钱，又焦急的对中年妇女催了一句，可是中年妇女直接无视他，而是看向大厅的那三名客户。 那三名客户中有一个年轻人手上拿着录像设备，不是手机，而是类似于执法仪之类的东西，此时他们统一掏出工作证戴在胸前，另外一个年轻人对过来的保安说道：“我们是市分行督查办的，这是我们的曹主任，请你通知这边的行长五分钟之内到银行来。” 保安看到对方的工作证，哪敢多话，赶紧走到一边掏出手机给行长报信。 年轻人口中所说的曹主任，对中年妇女呵斥道：“姜春桃，你就是这么跟客户说话的吗？你就等着接受处罚吧，就你这种服务态度，竟然还坐在五四青年窗口，我都不知道你们行长是怎么想的。” 说完他没再看脸色惨白的中年妇女，转头对陆钊说道：“小伙子，我代表银行向你说声对不起，请相信我们银行，姜春桃这个害群之马我们一定会坚决处理，请稍等片刻，等这边的行长过来，重新安排人给你办理业务。” “还等？”陆钊失声道：“曹主任，帮帮忙，我就取二十万，着急用，能不能现在就让她帮我先办理了？” 曹主任解释道：“小伙子，我们银行有规定，超过五万的大额取款需要提前一天预约，要不你今天先预约，明天再过来取？” 陆钊急道：“别的银行都是超过五万需要出示本人的身份证，只要不超过二十万都可以当天取，你们怎么只有五万的额度？” “这确实是我们银行的规定，是为了更好地预防洗钱，希望你能理解，要不我先帮你预约？”曹主任还是耐心地解释道。 “没时间了，这可是救命钱，曹主任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陆钊焦急地问道。 救命钱？ 曹主任楞了一下，如果是医院那边用钱可以刷卡，没必要用现金呀，他赶紧问道：“小伙子，你是不是遇到了难处？” 这时陆钊手上一直拿着的手机发出声音，说：“不要取钱了，你赶紧从银行出来。” 听到陆钊这边出现了麻烦，阿飞很是果断地要求放弃取钱，反正已经有了一百万，不能因为剩下的二十万耽误了时间，而且银行中有人似乎产生了警惕。 接到命令，陆钊也顾不上曹主任了，快步跑出了银行，一边上车，一边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阿飞继续命令道：“你现在沿着320国道，往高速入口方向走，车子的速度控制在四十码。” 陆钊不敢逆了绑匪的命令，示意范范按照他们的要求走，范范担忧地看了一眼陆钊，没有多话，启动车子往高速入口驶去，那条路她走过两次，都不需要指路。 半个小时之后，离高速路口还有不到一公里，陆钊的手机又响起声音：“前面两百米处有一个转弯的地方，你赶紧把装钱的袋子扔到路边。” 这是要交易了，这时陆钊再也忍不住了，赶紧问道：“我哥呢，没看到他人我怎么可能把钱给你们？” 阿飞呵斥道：“别跟我谈条件，赶紧照办 ，钱扔出去你们继续开，不要回头，等我们收到钱，一个小时之后自然会放了你哥。” 临了他又加了一句：“放心，我们只求财，手上也不想沾血。” 说话间，马上就要到转弯处，陆钊没时间多想，赶紧打开车窗，使劲把钱扔到路边，等开出了两百多米，他对着电话说道：“钱我已经扔去了，希望你们遵守……” 他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把电话挂了，这让他心生一惊，大声喊停车，等车停下来，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掉头回去肯定会碰到绑匪，这样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陆明可能就危险了，而继续往前走，又能走到哪里去？ 正当他左右为难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表哥王中登的号码，刚才这个号码一直在打进来，不过陆钊不敢挂断绑匪的电话，所以一直都没有理会。 现在绑匪那头把电话挂断了，陆钊自然要接听，按了接听，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你现在在哪里？” 没想到电话那头的人竟然是陆明，这让他一阵狂喜，赶紧问道：“哥，你没事了？” “没事了，你不管在哪里，赶紧回家，其它事情不要理会，会有人来处理。”陆明沉声说道。 陆钊很是高兴地挂了电话，对范范说：“走，我们回家，哥没事了。” 范范终于露出笑容，一个漂亮的掉头往回开，结果没走一会儿，刚才扔钱的地方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私家车、警车，得有十几辆堵在那里，便衣和穿着特警衣服的警察有三四十人，个个手上持枪警戒，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陆钊与范范对视了一眼，想着这是谁报的警呀？ 第260章 手机失而复得 听到陆钊和范范没有事，只是虚惊一场而已，陆明的心放下一半，另外一半的心，一直牵挂着他的手机。 不过有个好消息，听陆钊的意思，绑匪在没拿到赎金之前，一直用那台手机与他通话，直到赎金扔出窗外，电话才挂断，想着如果警察动手及时的话，那台手机应该能够找回来。 “阿明，你头上的伤处理得太简单了，要不我还是先送你去医院检查下吧？”一旁的王中登有些担心地看着陆明说道。 今天初六，是约好去见武县长的日子，王忠登和王木根两个都换了一身新衣，西装革履的，看起来十分精神。 而相对于他们，此时的陆明全身衣服皱巴巴的，脸色有些苍白，头上还绑着绷带，看起来挺凄惨的 ，所以他不敢以这样的形象回家，怕吓到父母，从山上下来就径直来到王忠登家。 陆明也就是拿了他的手机，才给武县长打了个电话告知自己被绑架的事情，希望武县长能够组织精兵强将破获这起绑架案。 他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提供给武县长他们，但可以肯定一点，绑匪们没有从陆钊手上拿到赎金之前，还是在县里，不会走远。 在没有确定绑匪和手机的下落之前，陆明哪里都没有心情去，对表哥王中登回道：“等下吧，等武县长回我电话再去医院。” 说完陆明想起一件事情来，今天早上下山的时候，远远看到一群人从山下走上来，大概七八个人的样子，当时他还以为是绑匪，就赶紧找了个草丛躲起来。 等那些人走近，陆明才发现其中一个人他认识，是村长的儿子王万均，被那些人推推搡搡的往山上赶，其中有人骂骂咧咧地说还钱之类的话，说的都是本地方言，应该不是那帮绑匪。 本来跟村长家关系都不好，所以陆明也懒得节外生枝，等他们走远之后，就急忙下了山去办自己的事情。 现在想起来，陆明自然要告知王中登，顺便提醒道：“你给村长王进学打个电话，免得他儿子出了什么事他都不知道。” 陆明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如果要他亲自打电话过去跟王进学说，他还拉不下那个脸，毕竟年前的时候才发生过矛盾。 谁知道王中登听完并没有接电话，反而笑了起来，说：“没必要浪费我电话费，王万均欠了赌场二十七万的高利贷，把他拉走的人，应该是赌场放印子钱的打手，这种事我们还是不要管的好，自然会有人通知王进学的。” 陆明也笑了起来，说：“他一天球事不做，到处瞎逛荡，身上根本没几个钱，还敢玩这么大的牌？” “鬼知道，他老爹有钱呗。”王中登冷笑一下后，说道：“只是他可能忘了，他老爹王进学就是个铁公鸡，只进不出的家伙，怎么可能帮他还这二十七万的高利贷？” “不过能在赌场放印子钱的人也不简单，想把这钱赖掉是不可能的，等着看吧，村长家这段时间是别想安宁了。”说到这里，王中登有些幸灾乐祸，他们家也被王进学欺负得不轻。 这时王中登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武县长打过来的，陆明马上接听，问道：“武县长，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的武县长说道：“陆总，还好你及时告知我们，不辱使命，绑匪一共四人，全部在拿赎金的现场被我们的刑特警抓获，绑匪们对罪行供认不讳，现场缴获现金一百零二万，还有你的个人随身物品。” “手机，我的手机还在不在？”陆明赶紧问道，他怕警察只关心那些百元大钞，而忽略了那台看起来有些破旧的手机。 果然，武县长并没有听到关于手机的汇报，只知道银行卡和身份证这些都在，于是说了句我再打电话确定一下，就挂了电话。 武县长弄不懂一个大老板竟然如此重视一台手机，即使是奢侈品也不过几万块钱，不过想不明白他也不敢多问。 过年期间出现如此恶性绑架事件，他这个一县之长难辞其咎，虽然案件迅速破获，但可笑的是受害人自己逃出来报的案，而且这个受害人跟杨州长关系不错，这就很难受，对他这个县长的考评来说，是个很难于抹去的差评。 现在只有安抚好受害人的情绪，他提出来的要求想办法满足，只有这样，武县长才敢给杨州长汇报这件事情，不然杨州长发起火来，不是那么好受的。 接到武县长的询问电话，身在现场的刑特警大队长申宏斌马上行动起来，来到阿飞的面前，他已经知道这个人是带头大哥了，严肃地问道：“受害人的手机在哪里？” 阿飞很是郁闷，自己的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十分完美，眼看钱就要到手了，拿着钱就能上高速逃之夭夭，结果从天而降一大帮警察来，合着后面跟着一屁股的车，全是警察的车。 钱袋子刚拿到手，还没有打开，就被警察抓了，阿飞很是想不通自己计划的漏洞出在哪里。 他这个人比较拧，想不明白就一定要问个清楚，所以被抓的时候，他没有像王万钊那样被吓瘫在地，而是询问警察，到底是谁报的警？ 警察自然不可能回答他的问题，这让他憋得难受，现在申宏斌过来问他手机的下落，他很是光棍地说道：“你告诉我是谁报的警，我就告诉你手机在哪里，你不说那我也不说，反正就这样了。” 申宏斌从警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嫌疑人，不想着赶紧坦白从宽，反而纠结在这些细节。 他可没有好心情跟嫌疑人瞎扯，上面领导等着回信呢，他一巴掌打过去，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讲条件，赶紧老实交待。” 脸上挨了一巴掌，阿飞倒是老实了，但无论如何就是不肯交待，还嘀咕道：“那台手机的下落就我一个人知道，你不说就别想找到手机。” 果然，现场所有的证物找了一个遍，没有发现受害人的手机，申宏斌又接到武县长第二个询问的电话，无奈之下，他只有再次找阿飞，说道：“好，我告诉你，是受害人自己报的警。” “怎么可能？就是特种兵被我们那么绑都逃不出来。”阿飞失声道，以为申宏斌在骗他。 申宏斌说：“受害人怎么逃出来的我不知道，但确实是他报的警，不然我们怎么可能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询问你们一句受害人的下落呢？” 确实，绑架案除了抓到绑匪，只能说这案件破了一半，能解救出还活着的人质，整个案件才能叫完美破获，警察一直没问受害人的下落，说明受害人是安全的。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阿飞苦笑不已，喃喃自语，感叹道：“还是我自己对团队的控制力不够呀，三个马仔，竟然没有一个肯留下来看人，生怕我拿了钱就丢下他们，哎！早知道不跟这些蠢人合作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申宏斌没有理会他的感叹，问道：“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手机的下落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了？” 阿飞还算讲信用，老实交待道：“具体位置我也不知道，从这里往回走二百米，这段距离你们仔细找一下路边，反正我挂了电话就把手机直接扔了。” 申宏斌没再跟他废话，直接带走人沿着路边寻找，找了十几分钟，终于在武县长第三次询问电话打来之前找到手机，只是手机屏幕已经摔出了一道裂痕，不过影响不大。 手机已经找到了，申宏斌大队长通知收队，被堵在路上的陆钊他们才得以通行，而陆明这边很快得到消息，终于放下心来，上了王中登的车，往医院开去。 王中登开车的技术不错，但这台从王万银那里买来的二手奥迪够年头，避震系统已经不顶用了，颠得陆明浑身都疼。 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陆明才发现自己哪里都不舒服，撩开衣服，手臂上、腿上，一道道乌青的勒痕，脑袋不时感觉一片眩晕，应该是被打留下的后遗症。 到这个时候陆明才感觉到后怕，想着如果绑匪把他灭口了，那陆爸陆妈会怎么办？老弟陆钊怎么办？辛辛苦苦创立的公司怎么办？ 这是他第一次考虑死亡这个有些沉重的问题。 想着想着，到了医院，等了十几分钟，申宏斌大队长给陆明送来身份证、钱包和手机。 谢过申队长之后，陆明拿身份证给王中登去挂号，他则拿起失而复得的手机看起来，手机还能用，“史上最强便利店”APP自然还在。 马上订了一瓶黔酒，这款产品治疗他身上的伤最为管用，只是需要等到明天才能到货，今天还是在医院里老实待着吧，身上的疼痛实在太难受。 拍片、换药、办住院手续，全部弄下来又过了一个小时，没有给陆明弄到病房，王中登的脸色很是惭愧。 王木根还在跟住院医师磨，但是没有用，小县城的医院病房本来就紧张，好多比陆明严重的病人都是在走廊加个病床。 陆明看了下时间，对他们两个说道：“不要纠结病房了，等打完吊瓶，晚上我自己去酒店开个房睡就好，反正才一晚上。” “你们赶紧去见武县长他们，约好的时间快到了，反正公司的事情你们熟悉，需要他们帮忙解决的尽量开口。” 王中登也看了一下时间，问道：“你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吧？” 陆明笑了起来，说：“能有什么问题，陆钊他们我都不让来，就怕我妈他们晓得我出事了，你们赶快走得了，别磨磨唧唧的。” 王忠登他们一走，陆明打着吊瓶，躺在过道的病床上眯了起来，正当他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他病床旁说道：“咦，这不是陆明吗？” 第261章 高中同学 听到有人叫自己，陆明挣开眼睛，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人脸，猛一想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高中班长孙超，同学三年，关系处得不错，这跟他是班长的缘故，跟谁的关系都好，典型的老好人。 陆明起身坐起来，握着他的手，笑着说道：“班长大人，过年好，我们得有十年没见了吧？” “过年好呀老同学。”孙超有些嘘唏，握着陆明的手更紧了些，感慨道：“从高中毕业之后我们就没在见过面，到今年刚好十年整。” “你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我一眼就认出来，只可惜我人还没有到中年，就已经开始发福了。”孙超摸着自己的肚子自嘲地说道。 孙超个头不到一米七，现在已经有了小肚腩，脸也要比之前圆了一圈，看起来更加敦厚老实。 之前挺喜欢开玩笑的一个人，现在开始装深沉了，陆明有些不习惯，指着他的肚子，开玩笑道：“听说你进政府单位上班了，你这肚子是吃了多少民脂民膏呀？” 孙超笑了起来，不过是苦笑，说：“你别说，还真是吃了不少‘民脂民膏’，这几年在交通局上班，有一大半时间在下乡，你也知道咱们这边的乡下，进门一顿酒，出门一顿酒，没几年肚子就鼓了起来。” 陆明知道他为什么变得有些深沉了，不是装出来的，领导下乡是深入基层，他下乡是扎根基层，完全是两个概念，想来他在单位里混得不如意，不然也不会老是被领导安排下乡，做这种苦差事。 聊了几句，孙超看陆明的模样，问道：“你这是不是跟人打架了？严不严重？” 陆明嫌医院提供的病号服不干净，还是穿着他那身皱巴巴还有泥土的衣服，加上头上还缠着绷带，这就是典型的喝醉酒跟人打架的造型，难怪被人误会。 误会就误会吧，陆明又不可能满世界解释自己被人绑架了一晚上，才落成现在这个模样，说了句没事就岔开话题问道：“大过年的，你来医院干嘛？” “哎呦！你不说我都和你聊忘记了，邱斌生病住院，有同学要过来看他，我先下去接人，等下再跟你聊。”孙超说完就火急火燎地跑下楼。 邱斌？ 一个器宇不凡，风流倜傥的男孩形象马上浮现在陆明的脑海里，可以说邱斌在他们班，不，应该说是整个高中都算是校草级别的人物，整个高中三年追他的女孩不断，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快。 陆明跟他的关系非常一般，见面只是点头而已，倒不是陆明嫉妒他有女人缘，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自然没有什么话题，尿不到一壶去。 晋平县一中是整个县唯一的高中，生源来自各个乡镇的初中，还有县城的三所中学，聚集在高中之后，因为地域的不同，自然而然的分成两派，一派是像邱斌他们这些城里头的学生，还有一部分是陆明这种从乡下过来的学生。 城里头的学生大部分家庭条件不错，天然带有一点儿优越感，不能说他们看不起乡下来的学生，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跟乡下的学生玩在一起而已。 毕竟城里的学生能花三块钱一个小时在网吧待一天，而乡下来的学生只能花每天五毛钱去盗版书店租小说来打发时间。 经济实力，决定你的活动轨迹，也决定你的生活习惯，更加决定你的朋友圈，这话一点都没有毛病。 当然了，这种情况也只是陆明读书那会儿比较泾渭分明，已经十年过去，现在农村的小孩也蛮时髦的，玩的东西跟城里学生没有什么两样，如果脾气相投的话，自然也能玩到一起去。 无聊的陆明躺在病床上想着高中时候的岁月，想着自己当时挺特立独行的，跟城里和乡下两派的人都没有深交，毕业的之后自己就上了大专，结识了马能、唐玉贵这些能够交心的兄弟，出了校园就直接到珠市打工，十年过去，基本上跟这帮高中同学断了联系。 想着想着孙超带了三个人过来，一脸高兴地说道：“阿明，来看看，十年没见了，你还能不能认识这几个老同学？” 别的不敢说，认人陆明有一套，只要别变化太大，刚好这三个人他都一眼能够认出来，分别跟齐磊、刘伟和唯一的一个女生李娜打了声招呼，道了一声好。 十年时间没有相见，总有那么一点儿陌生感，聊了几句，慢慢也就亲热起来，毕竟三年同窗，还是能找到一些话题的，李娜把手上看病人提着的牛奶放了一箱在病床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阿明，老班长也没说你也在住院，买的东西不多，你不要挑我理。” 李娜不算漂亮，但她学习好，是班上的学习委员，有她带头，齐磊和刘伟也跟着递过来一些水果、牛奶和营养品之类的东西要给陆明。 他赶紧拒绝道：“别别别，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我真没有什么事情，打完这吊瓶，晚上我都可以走了，你们还是拿起看邱斌吧。” 说到这里，他转移话题道：“对了，老班长，邱斌到底是什么病呀？” 孙超叹了一口气，说：“邱斌懒得上班，老是熬夜玩游戏，饮食不正常，加上又喜欢喝酒，结果前几天喝出胃出血，检查出来是胃癌，还好是中期，可以治疗，但我们这边的医院明显没有这个条件，要到湘雅医院才有把握，只是他没有什么钱……” “我去，他是没钱，她老婆家可是县里有名的财主，我们县跑外省的卧铺车全是他老婆家的，这点医药费算什么？”齐磊有些不忿地说道：“还不是看老邱身体垮了下来，人也没有以前帅了，那女人想再找一个，连老公生病都没来医院照顾，害得老班长你跑前跑后的。” 孙超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小磊，你也别激动，这是别人家的家事，我们不好多说，做好同学的本分就好，能帮一点是一点。” “就是，老班长说得对。”穿着一身风衣，腋下夹着一个LV手包，一副成功人士打扮的刘伟开口说道：“邱斌当初是上门的女婿，在女方家本来就没有什么地位，指望女方全部出钱，也不太可能。” 说到这里，刘伟感觉提着东西有点儿累，把东西放下后，继续说道：“我们高三三班一共有五十多个同学，一个人捐一点，前期的费用都出来了，到那个时候，他老婆家再不拿钱出来，说不过去，要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刘伟提议捐款，让李娜有了想法，她说：“我们班五十三名同学，但真正能联系，在微信群的也才不到三十名同学，数量还是太少，捐的钱应该不够。” “现在网络上有个叫轻众筹的筹款网站，专门对生重病，又没有经济能力的病人筹款，我可以帮邱斌上传资料，等弄好这些，把我们同学和朋友都动员起来，帮忙转发朋友圈，让更多有爱心的人士看到，捐个五块十块的，加上我们同学的捐款，双管齐下，相信能够帮他渡过这次的难关。” 孙超夸道：“还是我们的学习委员有办法，我觉得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努力过了，就对得起这份同学情。” 听他们说了半天，陆明大概知道了一些情况，原来有众多女生追求的邱斌，竟然选择入赘进有钱人家，这让他多少有些看不上这种吃软饭的人。 堂哥老歪虽然也是吃软饭，但是他会去上班，而且听刘浩说表现还不错，进步很快，不像邱斌那样，天天不上班玩游戏。 很多人对得到的东西不会太过珍惜，这跟男女性别没有关系，同样都存在，邱斌老婆刚开始肯定是爱他的，但时间一久，新鲜感过去，再加上他不学无术，整天对着游戏，哪个女人受得了？ 说实话，陆明认为邱斌落到连他老婆都不愿意管的地步，跟他自身有很大的责任，不过陆明没有多嘴，继续听孙超他们讨论。 这时齐磊问道：“班长，那你们捐多少钱，我今天来得急，没带多少钱。” 刘伟笑了起来，说道：“捐多少钱是看个人能力，不要攀比，要量力而行，打肿脸充胖子有意思吗？大家都是同学，谁混的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 齐磊尴尬地笑了下，说：“那是，我一个守电站的，肯定比不了你刘老板，你那木材生意做得是日进斗金呀。” 刘伟盯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也别激我，虽然在同学中算我赚的钱最多，但年前我又买了一套房子，开年要花三四十万装修，接你过来的那台宝马也是年前换的，落地七十多万，这里外里差不多花了一两百万，我也不容易，反正邱斌有难我尽量帮助就是。” 齐磊赶紧澄清道：“老刘你误会了，我没有想激你，我就是想问下大家都捐多少钱，我心里有个数，别捐太少了，给同学们丢脸。” 看气氛不对，李娜赶紧说道：“好了，大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都不容易，我捐一千吧。” 说完她掏出钱包，分出一千出来，准备等下进病房的时候给邱斌，孙超条件好一点，想了一下，从自己钱包里数了两千块钱出来。 刘伟没有动，捐款是他提议的，可能早就准备好了，他一直笑笑地看着没有动作的齐磊。 齐磊被刘伟看得有些脸红，出门的时候就带了一千块钱出来，买水果和营养品用去了两百多，想开口借三百又不好意思，情急之下他突然瞄向坐在病床上的陆明，眼睛一亮。 他想着陆明捐个三五百块钱，自己捐七百，那样就不会落了面子，于是问道：“阿明，你捐多少？” 第262章 难得的同学情 陆明听他们说了半天，大概能看出他们四个各自的心思，孙超和李娜是之前的班干部，单纯的觉得自己有义务，帮曾经的同学邱斌渡过难关，并没有其它企图心，这种人值得尊重。 刘伟也想帮忙，不过他帮忙的前提是以自我为中心，更多带着一些炫耀的色彩。 作为之前在班级的一名普通学生，现在混得挺不错，甚至自认为自己的收入是全班最高的，忍不住想要在同学们面前炫耀一番，好虚荣一把，不能说他这种行为是人之常情，但至少很常见，没有什么好指责。 现在国人身上有钱了，几乎把国外的奢侈品搬了一空，在国外三四线的品牌，摇身一变，在国内大受追捧，甚至国外不入流的牌子，经过高大上的包装，也能让有些国人趋之若慕。 完全可以说国人挽救了国外许多奢侈品公司，也成就了那么多杂七杂八的奢侈品品牌，造就这一切的原因，无非是国人的虚荣心而已，就像刘伟腋下夹着的那款LV手包，一两万块钱，还是人造革的，质量你要说多好，也不一定，也就那样。 但他就是为了这个牌子掏那么多钱，夹着这款LV手包，能让他更加自信，说话更有底气，个人喜好而已，你也不能说他什么。 而齐磊就不一样了，即使陆明没在商场拼搏将近一年，也能看出他的那点小心思，实在是太拙劣，连孙超和李娜都皱起了眉头，有些反感他这种行为。 刘伟更是直言道：“你这样有意思吗？” “你虽然在守电站，但好歹是电力公司的正事员工，公司福利不少，一个月五六千块钱，在县城里有房子，用的也是水果牌手机。” “阿明呢，没有正式工作，住院睡过道，连一个陪着的人都没有，用的手机是老款大米手机，手机屏破了都不舍得换，一看就知道在外面混得不如意，你非要跟他比，是不是想踩着他，显得你能耐是不？” 齐磊的脸被说得像火烧一样，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一狠心说道：“老班长，我出门没带那么多现金，你先借我三百块钱，凑够一千捐给邱斌，等下我微信转账还你。” “对喽，同学之间就应该坦坦荡荡，玩那些小把戏没有意思。”刘伟从自己的LV手包中潇洒地拿出三百块钱，递给他，提醒道：“不用还了，不过记住下次不要再犯浑了。” 齐磊接过钱，讪讪地笑了下，老实说了声记着了，然后对陆明抱歉地笑了下。 小小的不快很快被平息，孙超开口说道：“那阿明，你先躺着休息一下，我带他们去看邱斌，反正我们加了微信，你有什么不方便，需要搭把手，直接跟我说，别客气，这两天我都在医院。” 陆明想了一下，说：“既然知道了，我也跟你们一起去看下邱斌，捐点钱，表示下我的心意吧。” 说实话，陆明其实并没有准备当面捐钱，不是所有同学有难处他都会帮忙的，毕竟从小学到大学，经历过的同学太多。 陆明只是想着等邱斌的轻众筹上线表示一下就好，毕竟跟他没有什么交情，对他的为人也不认可，最关键的是他自己的家庭有能力帮他渡过这次的难关，只是现在情况有些复杂而已，并不代表没有解决的办法。 让陆明改变主意的是因为孙超这些同学。 虽然他们都是城里头的学生，在上学的时候彼此关系就好，但十年过去，还能记住这份同学情，能第一时间向邱斌伸出援手，这很难得。 他有那么一点小小地感动，如果当初老弟陆钊出车祸，能有这么一帮好同学该多好，不说全部能够解决医疗费，但对陆钊精神上是个很大的支持，所以他自然要对孙超他们的行为表示支持。 陆明也有表示心意的意愿，谁也不好阻止，孙超要上来扶他，他笑着说道：“还没到那个地步，你帮我拿着吊瓶就好。” 就这样，一行人往邱斌的病房走去，期间刘伟还不忘宽陆明的心，说：“阿明，都是同学，捐三五百是个心意，捐一两百也不要感觉丢人……” 陆明哑然失笑，说：“知道，量力而行嘛，我懂。” 见到邱斌的时候他正在吃东西，不过是在用导管喂一些流食，喂他吃饭的是一名看起来有些憔悴的阿姨，应该是他的母亲。 邱斌的状态有些差，没有之前器宇不凡的模样，飘逸的头发不见，变成了一个光头，脸上也消瘦了许多，陆明一时间有些认不出来，看来这病情对他打击挺大的。 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所以几个同学说话都不大声，主要是李娜在作代表，不愧是县宣传部的干事，一番鼓励之后，看起来很是颓废的邱斌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还对许久不见的陆明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在病房里待了十几分钟，陆明先从病房里面出来，他不想看邱斌妈哭哭啼啼的样子，刚出病房，帮他拿吊瓶的孙超就说道：“你没必要把钱包所有的钱都捐掉，争这个面子干嘛？没看你捐钱的时候，刘伟他们几个看你地眼神怪怪的吗？” “哎！算了，捐就捐了吧，再说也没用，明天出院钱不够跟我说……” 陆明不是个喜欢讲排场的人，知道他受了伤，武县长第一时间就想赶过来慰问，那他现在住的应该是医院留的高干病房，不过被他给拒绝了。 武县长好不容易召集了各个部门的负责人，约好时间，就是想为他的公司提供一些实际地帮助和支持，这是关系到公司能否快速组建的大事情，不能因为武县长赶来慰问自己而耽误了。 再说了，就是武县长过来慰问，陆明身上的伤也不会好得快一点，没必要走这些形式。 至于被刘伟认为破烂的手机，那是无价之宝，陆明怎么可能换？ 知道孙超是好心，陆明笑着解释道：“钱包里面就两三千块钱，捐了就捐了，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我真不是争面子，相信我，我没有你们想象中混得那么惨。” “对哦，还没问你到底在外面干什么？”孙超没有纠结钱，转而打听起他的情况。 孙超人真不错，陆明不想瞒着他，说道：“我在珠市开了一家公司，弄了些实体店，还开了一家工厂，生意挺不错的……” “信你个鬼，尽跟我开玩笑。”孙超根本不信，帮陆明把吊瓶挂好之后，说道：“我去帮李娜他们弄那个轻众筹，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说完他就走了，让陆明也是一阵无语，真是的，说实话都没有人信了。 一个小时之后，李娜把轻众筹做好，第一次做有些生疏，不过还好，终于完成了。 看邱斌有些犯困，李娜他们几个告辞出了病房，没走两步，齐磊就说道：“老刘，你还说我好面子，捐个款都要跟这个那个比，阿明把整个钱包都掏空了，也没见你说一句话，你为什么老是针对我？” “都在病房里了，我怎么可能当着邱斌他们面前说。”刘伟恼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摆了摆头，说道：“哎，这个陆明，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他，根本不听劝，难怪混成这个样子。” 孙超心里有些不舒服，气道：“还不是你瞎嘚瑟造成的，谁都知道你有钱，没必要遇到哪个同学都炫耀买车买房吧？” “那……那我也才捐了五千块钱呀，他有必要跟我较劲么？”刘伟被说中心思，有些结巴。 孙超说道：“都是老同学了，你不是不知道阿明这个人，一直都好强，什么都想争一下，要不是从小条件有限，英语没学好，哪至于才考上个专科？” 李娜点头附和道：“对，阿明学习的劲头我们班没有几个能比的，但生活条件比我们差好大一截，我记得饭堂的菜我们都懒得去吃，可他却买不起，只能每天到饭堂打了饭，拿家里带来的咸菜下饭，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其实我心里挺不好受的。” “怎么办？要不我自己掏钱，把他捐的钱给补了吧？”刘伟心里有些懊恼。 孙超摇了摇头，说道：“他肯定不会要，刚才我说借钱给结住院费，他都借口说自己开了什么公司，意思是不差钱……” “班长，你看阿明那里围了好多人，是不是有人找他麻烦？”齐磊指着陆明病床的方向，急道。 （陆明说：这是我想写的同学情，并没有想打脸，如果大家不喜欢看，我会加快节奏，不过我想说的是，这关系到以后的布局，并不是掺水，另外很多人留言说要把之前欠的补上，甚至在小佛的评论区留言，我说过要补上就一定会补，让大家等久了，在这里说声对不起……） 第263章 老实交待 齐磊地喊声让孙超吓了一跳，病床在过道边，为了照顾病人休息，灯光有些昏暗，所以他也看不清楚那些人是什么人。 孙超脑子里面第一反应，想着不会是跟陆明打架的人找到医院来了吧？ 别说，还真有可能，这么多人，陆明哪是对手？ 孙超急了，赶紧撒腿往陆明病床方向跑过去，齐磊、刘伟、李娜看他一动，也跟着跑了过去。 四个人在医院住院部跑起来，还是颇有气势的，引起一些骚动，陆明那边的人自然注意到了，武县长有些不快地对旁边秘书模样的年轻人说道：“小蓝，你去看一下。” 蓝秘书点了下头，从人群中挤出来，看见已经被便衣拦住的孙超四人，发现其中一个人还认识，他满是严肃地开口问道：“李娜，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能在医院喧哗？” 其实被便衣拦住，孙超就已经知道自己猜错了，围着陆明的人，看着装就知道是政府单位的人，而且还都是领导，不是街头寻衅滋事的小混混。 孙超甚至还看见城关镇的钱镇长不满地向自己看过来。 天呀！这钱镇长传闻是要接交通局老局长班的人，新领导还没有上任，自己就给对方留下了坏印象，看来这下乡的苦日子是没头了，孙超很是后悔自己刚才的鲁莽，此时的脚有些发软。 李娜同样是如此，她在宣传部工作，自然认识武县长的秘书，知道自己可能闯祸了，她有些心慌，咽了下口水，老实解释道：“蓝秘书，那病床上躺着的是我们的同学陆明，这么多人围着他，我们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所以才急着赶过来的。” 同学？ 陆明？ “陆总是你们的同学？”篮秘书反应过来，皱着眉头问道，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陆总了？李娜有些不太明白，自然不敢确定。 而一旁的孙超，脑子马上想起刚才陆明说自己开了家公司的话，心里一动，小心翼翼地问道：“蓝秘书，如果您说的陆总是一米八的个头，头上缠着绷带的年轻人，那就对了，是我们的同学陆明。” 蓝秘书不认识孙超，不过听他的描述八九不离十，心里已经相信他的话，脸上严肃的表情缓了下来，说：“哦，那你们等一下，陆总受伤了，武县长正带着班子成员过来看望。” 孙超嗓子有些发干，那可是一县之长啊！不但他亲自来了，还把班子成员都带来看望自己的老同学，这陆明到底是什么人物呀？ 他还算好一点，至少在政府单位上班，见过武县长几次，而一旁的齐磊、刘伟已经成呆鹅状，张大嘴巴愣在那里。 李娜心细，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看蓝秘书没有再指责他们的意思，马上打听道：“蓝秘书，武县长还跟我们同学认识啊？” 说实话，蓝秘书挺羡慕李娜的，竟然跟这么大的老板是同学，这层关系用好了，不管是从陆总那里，还是陆总朋友那里，帮县里拉一个大项目过来，那她至少能解决科级待遇，这可是多少人仰着脖子盼望的好事。 不过看李娜他们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陆总的身份，这让蓝秘书有些奇怪，不知道是陆总有意隐瞒，还是什么原因？ 作为一名合格的秘书，嘴严是最基本的要求，他可不敢私自说出去，免得引起陆总的不快，自己这位置可不保了。 要知道陆总可是跟杨州长都能谈笑风声的人物，能量很大。 想到这里，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委婉地说道：“这些事情，你问陆总就好。” 说完，蓝秘书笑着跟李娜点了下头，然后回到武县长身边，找了个时机将刚才发生小骚乱的原因小声汇报一下，重点提了一下李娜的身份。 作为县长的身边人，他当然知道武县长现在急需要拉拢维护好陆总的关系。 因为关于陆总这起恶性绑架案的情况说明，已经上报到州里面去了，州里的板子虽然没有打下来，但杨州长的批示县里已经收到，上面一段话耐人深思——一个县市治安的好坏，是决定社会是否稳定的基石，如果这块基石不稳定，我们何谈招商引资？何谈发展？何谈带领我们的群众脱贫致富？ 每一个问题像重拳一般，连续三记重拳，击中在包括武县长在内的班子成员胸口上，他们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压力了，说不定这个李娜，能是一剂润滑剂，能缓解双方的关系。 果然，听到这个消息，武县长眼睛一亮，赞赏地看着蓝秘书一眼，让他把那四个人请过来。 其实他们都多虑了，发展自己的大后方，是陆明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情，不管是木材厂，还是小旅馆项目，都是投资收益不大的项目，但他十分坚决的要做，其实就是为了在老家发展真正属于自己的人脉关系，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为了发展自己的势力。 有钱不等于有实力，陆明很早之前就明白这个道理，不然一个银行柜台工作人员哪敢张口就骂他？一个小小的村长就敢上门来叫嚣。 他不能让这种情况长期存在，更加不能容忍这种事情经常发生，不然谁都欺负到头上来，陆爸陆妈的安全谁来保证？ 所以陆明要坚定不移的扶持王忠登、王木根、王万银这些人，等到他们真正有了实力，大后方巩固起来，即使哪一天“史上最强便利店”APP消失，蓝箭公司垮掉，他也能凭借老家这边留的后路东山再起。 所以明知道自己被绑架，公司能从县政&府捞到更多的好处，陆明依旧只要求王中登他们提一下合理的要求，不想占政&府的半点便宜，因为他深知，贪便宜是要吃大亏的。 听说县长有请，孙超他们几个战战兢兢地跟着蓝秘书走进人群里面，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坐在病床上的陆明，正在打着电话，围着的领导们大气不敢出，这一刻，他们感觉陆明简直是帅呆了，之前的邱斌跟他一比，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想到这里，他们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佝偻着的腰杆，不自己地挺直，即使是跟武县长握手，也没有那么大压力了。 陆明看到他们进来，也没有吃惊，笑着跟他们点了点头，对着电话继续说道：“杨州长，请放心，这次的投资，不会因为绑架案告吹，这只是个案而已，对，每次晚上我下高速路口回家，看着路边闪烁着警灯的警车，我都充满了安全感，这点我们县政&府考虑得很周到，以后有合适的项目，我还会选择投资家乡的。” “嗯嗯，好，那有时间我去市里拜访你，好的，再见。” 陆明呼出一口气，这个电话打了快半个小时，从电话中能感受到杨州长对自己的关心，这也是自己想对方展示了实力的缘故。 当然，被武县长他们一帮人围观这，陆明知道懂的他们的意思，他们希望听到的话，他也毫不吝啬的说给杨州长听了，相信武县长他们能够满意。 果然，陆明刚把电话一放下，武县长脸上就露出一丝笑容，客气地说：“陆总，感谢你能如此深明大义，说起来真是惭愧，没有能保护好你的安全，的确是我们工作中的漏洞。” “武县长，我应该感谢你才是，有了你的精心安排，还有公安干警们的英勇出击，才能把绑匪一网打尽，挽回我的损失。”陆明起身感谢道，然后不再提绑架的事，转而介绍起孙超他们几个来，孙超和李娜都在政府部门上班，能在武县长眼中留一个印象，多少是件好事，作为同学，能帮到的只有这些了。 再聊了几句，武县长帮忙安排的高干病房已经准备好，陆明也不想继续待在这走廊，毕竟武县长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医院住院部里不管是病人还是医生都对他充满了好奇，继续待在这里给人当大猩猩围观，实在是难堪。 说是高干病房，其实就一个套间，一张病床和一张陪护床，加一个洗手间，县医院条件有限，里面的设施也比较陈旧，桌子还是以前老式的木桌，不过唯一让陆明满意的一点是，床上用品是全新的。 换了病房，武县长他们没待几分钟就告辞走了，陆明不禁长出了一口气，他不喜欢这么多人围着，感觉不自在。 看他这幅做派，李娜笑了起来，说：“有多少人想享受你这待遇都享受不到，你这个大老板好像还挺不耐烦的。” “对呀，阿明，赶紧老实交待，你隐瞒了我们多少事情？”孙超也跟着附和道。 第264章 家门被堵 （补欠的） 孙超不说还好，一说陆明就有点儿郁闷，气道：“我都跟你说了我在珠市开公司，你又不相信，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现在还怪起我来了喽。” 说完，他招呼一直站着的刘伟和齐磊坐下来说话，此时的他们没有之前的轻松，很是拘谨，特别是刘伟，没有了成功人士的派头，想着刚才还在老同学的面前炫耀自己那点财富，有种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想法。 不过有李娜在和孙超调节气氛，刘伟和齐磊很快也就释然，五个人都各自聊了下自己的情况，让陆明感到吃惊的是，老班长孙超竟然已经离婚了，还有一个三岁多的儿子，他父母在帮忙带。 孙超也没有隐瞒，很是坦荡地说道：“阿明，也不怕告诉你，反正同学们都知道，我这几年经常下乡管理道路施工，每次去都是十天半个月的，结果因为这个，我前妻就出轨了。” 陆明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老班长说到这事的时候，脸色很是平静，不像其他男人遇到这种被人戴绿帽子的事情，难以启齿不说，还会留有几分愤怒。 他足够冷静，像是说别人的事情一般，这种能够很好地控制住自己情绪的能力，让陆明对他又高看了一眼。 这时李娜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阿明，你别看老班长整天笑眯眯的，谁有什么事情他都热心的帮忙，其实他心里苦着呢，全都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承担。” “而且他离了婚，我们帮他介绍对象都不愿意去相亲，完全把自己的感情封闭起来，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的，你帮忙劝劝他吧。” 这种事情谁劝都没用，得靠他自己走出来，何况陆明自己都是一个感情的失败者，哪有资格劝人？只能无言地拍了拍孙超的肩膀，表示理解。 “别，别这样，你两个弄得我好像是怨妇一样。”孙超笑了起来，说：“李娜，现在这个社会，谁过得都不容易，要说我苦，我苦不过你家男人，身上每天就五块钱的零花钱，连烟都买不起……” “他那是要戒烟好么……去你的，怎么刮到我这里来，真是不识好人心呀你。”李娜作势要打他。 惹得刘伟他们赶紧起哄说李娜要准备生二胎了。 陆明也是开心地笑了起来，想不到文弱的李娜，竟然有母老虎的属性，能把老公管得是服服帖帖的。 众人笑了半天，孙超突然开玩笑般说道：“阿明，你看我有没有资格跟着你混？” 啊？ 陆明以为自己听错了，听他再说了一遍，才无奈地说道：“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如果我是认真的呢？”这次孙超把笑脸收了起来，有些认真的问道。 众人这次没有笑了，都沉默下来，陆明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些弄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要说他因为被戴了绿帽子想选择逃避这个地方，可以理解，但他离婚都一年多了，似乎对这件事情当作已经过去的事，没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而李娜、齐磊和刘伟却是对他十分了解，知道他确实是有这种想法了，突然有些接受不了。 半响后，齐磊开口劝道：“老班长，你大小也是国家干部，正式的公务员，比我这个事业单位的强不是一星半点，而且你们交通局的工资和福利都不老少，轻易放弃这份工作你舍得呀？” “就是。”李娜也跟着劝道：“虽然你之前老是被派下乡，但今天阿明把你介绍给武县长，我看他对你印象挺好的，还有那个很快就要接你们局长的钱镇长，刚才一直拉着你说话，想来你以后在单位的地位会慢慢起来，下乡这种苦活累活，以后也不会老是派在你头上了。” 剩下的刘伟反而没有劝，他一直认为自己做生意，比公务员强，收入高不说，也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束缚着，自由自在的。 场面一时有些沉静，孙超柔了下脸，说：“的确，刚才跟钱镇长聊得挺好的，想着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一点，那一分钟我挺开心的。” “自从跟我前妻离婚之后，我经常在思考一些问题，我大学学的是机械工程，想着去大城市闯一下，结果阴差阳错考公务员进了交通局，拼命地学习相关业务之后，结果却背着行囊下乡了，这离我大城市的梦想是越来越远。” “要说业务能力，我在单位能排前三，要说维护人际关系，我也不算差，在单位从来没有跟人红过脸，但混成这个地步，想来我还是不懂得钻营，我自己也感觉我不适合在仕途上发展，而且在体制内工作，慢慢让我失去了激情。” 说到这里，他对陆明笑了笑，说：“我比你大几个月，见到县长腿都在发软，而你却能跟武县长不卑不亢地说话，说实话，我挺有感触的，这可能就是你选择了在外面拼搏，而我选择了安稳的生活，导致我们现在产生了这么大的差距……” 陆明低着头苦笑不已，要不是有了“史上最强便利店”这款APP，自己怎么可能有今天的成就，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十个月前的惨样，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有勇气，想要丢到现在的工作出去闯？ 不过从人品和个人能力来说，孙超愿意过来投奔自己，陆明肯定是会举双手赞成的，而且刚好系统解锁了红马功能饮料原浆，回珠市后要建一家饮料工厂，需要一名信得过的人来管理系统提供的原浆。 不过他今天可能是有感而发而已，并不是已经作好离开这份令人羡慕的公务员工作，于是陆明回道：“你要愿意跟我一起创业，我欢迎，不会亏待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别要轻易作决定。” “毕竟现在不是能够停薪留职的时代了，辞掉这份令很多人眼馋的工作，想再考回来，不是那么容易的，另外一个你小孩才三岁多，你舍不舍得离开他，他能不能离开你，这都是问题。” 说到小孩，刚才还一副坚定表情的孙超，马上犹豫起来，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王中登和王木根买了饭菜过来，陆明说道：“来，各位同学别嫌弃，身体不方便，在病房我们随便吃点，就当是同学聚餐了。” “说到聚餐，我们组织初八同学聚会，阿明你那天有没有时间？”刘伟问道。 本来陆明计划是初六回珠市，刚好能赶到公司初七开工，但跟武县长约好今天谈事情，所以他推迟了回珠市的时间，结果又遇到绑架的事情，即使明天走不了，初八是一定要走的，不然孙雯要发飙了。 陆明说了下自己时间上的安排，刘伟也没有强求，说等明年早点约个时间。 大家一起在病房吃了个便饭，孙超他们几个同学就告辞走了，房间就剩下陆明、王中登和王木根三个人，这才聊起公司的事情。 公司办公的地点就设在景区，这是县里帮忙跟景区协调好的，公司的工商注册这两天就能下来，招人王中登准备办完注册的事情，就带着王东去市里面招，毕竟市里可以选择的人才多一点。 而王木根则在县里招标，涉及到三四十家房子的改建，不是一个小工程，而且从装修风格、旅店的用品，到村民这些员工的招聘，和培训工作，各种事情很多，可以说是千头万绪，就他们那几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 陆明的建议是专业的事情可以承包给专业的公司来负责，没必要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来弄。 一直聊到下午三点中，王中登他们准备走的时候，陆明想起一件事，问道：“今天武县长说关于王进学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王中登摇了摇头，说：“要说他儿子王万均参与了你的绑架案，我还相信，但王进学大小是个村长，他再蠢也不会干这种事呀？” 陆明有些好笑，说：“我不是要你分析案情，这是公安局的事情，不管王进学有没有参与，他这个村长是当到头了。” “你小叔不是在村里一直跟王进学顶着干吗？这是个好机会，你抽时间好好跟你小叔聊聊，该运作就运作，如果他有什么能够带着村民做的好项目，公司这边可以支持他，这样一来，村民看到实际的好处，自然会选他做村长。” 王中登一拍手，兴奋道：“对呀，我晚上就跟他商量，这么多年王进学光顾着自己挣钱，根本没有想着村民们，他们那边房族的人有些都对他有了意见，我小叔只要拿出一个有前景的项目，这些人肯定能支持他。” 看他开窍了，陆明放心下来，打有准备的仗，成功率肯定会高一点。 陆明在医院待到晚上七点就被陆妈一个电话叫回去，自己被绑架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等范范过来接他的时候，满是无奈地说道：“哥，我们是实在瞒不下去了，家门口已经被人堵住了……” 第265章 群体事件 范范带来的消息让陆明很是头痛，绑架自己的绑匪中，其中一名是村里的村民王万钊，他父母不知道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自己这个苦主，于是带着人上门来求情，希望能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放了王万钊。 为此，他们还带着满满的诚意，拉了一头猪过来赔礼道歉。 在老一辈的村民眼中，除了杀人偿命这条铁律，其它像打架斗殴这类纠纷，是能够通过说和来解决的，无非就是一头猪的事，如果一头猪解决不了，那就两头，实在不行，加一头牛，这已经是顶天的赔偿了。 所以从来没在农村生活过的范范，说起此事，感觉有些好笑，也有几分无奈。 但陆明不这么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自己被绑架的案子虽然已经破获，绑匪们也对罪行供认不讳，但绑匪们却众口一词，说幕后的主使是村长王进学父子，就是因为他们父子，才有了这次的绑架案。 是确有其事，还是陷害栽赃他们父子，公安部门正在调查取证，出于对陆明这个受害人的保护，王万钊的家属是不可能知道他这个苦主的，但现在竟然寻上门来求情，这里面一定是哪里出现了岔子。 陆明拿起手机，想着要不要给武县长通报一下这个情况，正当他还在犹豫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刺耳的警笛声，随即看见一辆辆闪着警灯的警车从凯迪拉克旁边呼啸而过，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过去了十几辆警车，后面还有陆陆续续有警车开过，其中不乏公安部门处置群体事件的特种车辆。 警车开去的方向，刚好与陆明回家的方向一致，他隐隐有种预感，这些警车是奔着自己家去的，他马上示意范范赶紧加快车速，话刚落音，手机猛然响了起来，正是刚才他想要找的武县长。 电话那头武县长的声音有些焦急，问道：“陆总，你是不是回家了？” “我在回家的路上，武县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好好好，没回到家就好，我现在在你们村口，到时会合后再详谈。” 二十分钟之后，陆明在村口见到了武县长，还有公安局长肖兵，他们脸色很是难看。 陆明同样如此，放眼望去，自己家门口已经不是被堵那么简单，而是聚集了一两百号人，看见有大量的警察过来，他们情绪很是激动，场面一触即发。 要出大事，陆明让脸色吓得惨白的范范上车，锁好车门，不管出任何事情，都不要从车里出来，安排好范范，他才再次来到武县长他们这边的临时指挥部。 群体事件，是所有领导最头痛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大规模的冲突，这是要掉官帽子的事情，武县长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 还好，政&府在应对群体事件，早就有一套应急预案，特别是陆明老家这种少数民族地区，应急预案更加成熟，武县长作为组长，统一指挥，正有条不紊地把相关人员分为抢险组、保障组、警戒组、宣传组、善后组等。 各小组组长统一按照预案组织实施，确保控制事态发展、平息矛盾、消除对抗、避免激发矛盾，此时的武县长已经顾不上陆明，只是让他的秘书给陆明介绍情况。 篮秘书说：“陆总，自从你出了绑架事件之后，公安局这边就安排警力经常在你家周围巡查，在今天晚上六点五十五分的时候，巡查的干警发现，犯罪嫌疑人王万钊的家属来你家寻衅滋事……” “等等，我收到的消息是他们来我家求情的，怎么变成寻衅滋事了？”陆明皱着眉头问道，这很关键，如果巡查的干警受到上面的压力，小题大做，动不动就抓人，那他一家在村子里面可不好再待下去了。 篮秘书解释道：“的确是寻衅滋事，他们刚开始是求情，但这种事情不是求情就能放人的，犯罪嫌疑人的行为已经触及到刑法，在你弟弟告知他们这种情况之后，他们这些家属开始做过激的行为，拿出刀子和汽油扬言要与你的家人同归于尽。” 陆明瞳孔一缩，急道：“我家人没事吧？” “没事，陆总你别着急，他们没受到一点儿伤害，我们的干警处理得很及时。”蓝秘书赶紧宽慰，然后继续介绍道：“在我们的干警正要把寻衅滋事的人，带回去调查的时候，突然冒出很多当地的村民把我们的干警围了起来，不让他们带走这些人，僵持不下，现场的干警求援，而过来的村民也越来越多，所以才造成现在的场面。” 虽然陆钊他们没有事情，但陆明还是不放心，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结果发现竟然没有信号，蓝秘书赶紧解释道：“我们怀疑这次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一次群体事件，可能有人在遥控指挥，为了控制事态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公安局的指挥车已经屏蔽了手机信号。” 陆明有些懊恼地放下手机，现在的事态发展已经超出他的想像，他有些想不明白，弄出这么大的场面，幕后黑手到底图什么？ 宣传组的人包括了驻村干部，还有县政法委的人，但他们的宣传劝解似乎没有什么作用，人群并没有退去。 正在场面有些僵持的时候，只见村长王进学挤进指挥部，拱手连忙作揖道：“对不住了各位领导，手机没电了，刚刚才听到消息，赶紧就跑过来了。” 说完，他瞟了一眼同样在指挥部的陆明，眼神耐人寻味。 有人在武县长的耳边小声介绍了一下，他随即开口道：“你既然是这里的村长，跟村民熟，那就加入宣传组，劝不相干的村民们赶紧疏散，不要再聚集在这里。” “是，保证完成任务。”王进学很是利落地应了下来，拿着一个扩音器往村民中走去。 半个小时之后王进学又来到指挥部，哭丧着脸汇报道：“武县长，这些都是刁民，根本不听劝，我这嗓子都喊哑了，没有一个人走。” “武县长，您看，要不县里先答应村民们的要求，后面的工作我们村委会再慢慢来做工作，放心，只要有县里的支持，我们村委会的战斗力还是蛮强的。”王进学提议道。 武县长给他气笑了，说：“你这村长就是这么当的？证据确凿的案件还能放人？原则问题还能够退让？” 王进学一副受教的模样，陪笑着说道：“对对对，武县长您批评的对，我是看到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生怕出什么事，给急糊涂了。” 这时，公安局长肖兵走了过来，瞟了王进学一眼，然后在武县长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武县长突然笑了起来，说道：“王进学呀王进学，你果然是个人才呀，说急糊涂是骗我们的吧？” “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主意了。” 王进学不明白武县长什么意思，干笑两声，回道：“武县长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主意？” “不过这帮刁民是真不好管，我做了十几年村长是深有体会，我觉得既然武县长带了那么多警察过来，不如强行驱散这帮人，让他们吃点苦头，也好让他们涨点记性……” “我看是你要涨点记性！”武县长突然大声呵斥道：“一村之长不想着为民谋福，竟然为了一己私利，煽动群众对抗政&府，你胆子真是不小啊？” 王进学慌里忙慌地解释道：“武县长，这……这可不能乱说，村民闹事，事先我是一点情况都不知道，我……我可以对天发誓。” 一直没有说话的公安局长肖兵满是威严地说道：“还敢狡辩，别以为我们跟你一样，满嘴的瞎话，告诉你，我们的刑侦部门已经拿到你串联的确凿证据，想不到你能量不小呀，下午五点刚从刑警队被询问出来，短短两个小时不到，你就给我们准备了这份大餐……我看你是心虚得很，屁股一兜的屎，生怕我们查出你什么事情出来啊。” 王进学还想辩解，可是已经没有人想听他瞎掰了，一旁的民警直接给他戴上手铐，然后给拖了下去，至始至终，陆明都没有说一句话，站在一旁冷眼相看。 法不责众是村民们都明白的一个道理，但带头的几个人已经被揪了出来，下面的人没有敢再闹腾，而且这一两百民村民，其中只有不到一百名是受到王进学煽动的，其他人要么是看热闹，要么是王中登他们组织过来保护陆明一家的人。 武县长亲自出面劝说，讲明厉害关系，半个小时不到，没有了带头大哥的别有用心的村民作鸟兽散。 至此，群体事件，演变成一场闹剧，不过它的影响力却是深远的…… 第266章 收尾与启程 陆明和武县长第三次握手告别，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第一次在千户苗寨，他们开心亲切地握手，畅想着接下来的合作，结果没两天一位躺在病床上，一位赶过来慰问，这次时间更短，才分开十个小时不到，再次见面，发生了群体事件。 从绑架案到群体事件，一次比一次的问题大，武县长虽然把陆明当成是财神爷，招商引资的对象，但才见三次面而已，就出了这么多事情，这让他的小心脏有些承受不了。 同一天，竟然要向州里写两份情况说明报告，虽然是秘书小蓝来执笔，但这在武县长的执政生涯来说，破了纪录，相信也没有哪个更倒霉的县长来刷新这个纪录了。 所以武县长和陆明两人握着手相视苦笑了一下，没有告别说再见，更没有寒暄——彼此都没有心情，就此无言地告别。 武县长走了，特警走了，王进学和他整个村委会成员也走了——被立案调查，现场除留着两台警车的人在继续蹲守震慑，就是王万钊父母带过来的那头大黑猪，在悠闲地嚼着路边的青草，它暂时摆脱了被宰杀的厄运，但只是暂时而已，它最终还是要进入人类的口中，这是他的命运。 而王进学的命运也注定了，不说他身上还有其它黑历史没有挖掘出来，就凭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就得在里面好好清醒清醒几年，虽然煽动群众闹事，属于《治安管理处罚法》的范畴，顶多也就是被关十几天，但已经演变成群体事件，那就触犯到刑法了，武县长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的。 跟他相同命运的还有村里班子成员，这些人都是王进学他们一个房族的精英，以后皇封溪村要得变天，再也不会是他们房族的天下，还想只手遮天，已经是不可能的，谁都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此消彼长，是该王中登他们这个房族的人站起来了。 这对陆明一家来说是好事，但此时的他却有点儿索然无味，大炮已经架好，可王进学却跳进自己挖的坑里去了。 范范挺老实的，乖乖待在车上没有出来，等陆明敲响了车窗，她才打开车门，等陆明上了车，她没有急着启动车子，而是脸色有些怪异，也有些担心地问道：“哥，你和陆钊经常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吗？” 陆明笑了起来，老弟陆钊跟自己的性格有一点很像，对自己在乎的人，总是报喜不报忧。 他突然心中一动，沉默一会儿，还是决定说道：“年前，也没有多久，陆钊被人劫持到工厂的楼顶，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这事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范范眼睛睁得老大，使劲摇着头头，捂着嘴巴失声道：“天啦，他没有跟我提过一句。” 陆明说这个不是为了吓唬她吗，安慰道：“我两兄弟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虽然这看起来是自己安慰自己的话，但我想说的是，经历过这么多，我两兄弟已经对很多事情产生了免疫，内心更加坚强。” 范范苦笑着说道：“我大概已经看出来了，你刚从生死之间走过来，第一时间就是让陆钊去瞒着叔叔阿姨，生怕他们担心，而陆钊明明想第一时间见到你，想看看你的状况，可还是坚决按照你的意思去执行。” “刚开始我很不理解，现在明白了，你们两兄弟是一类人，总是想着别人，为自己考虑得太少。” 范范穿着像是一名文艺女青年，喜欢看书，喜欢摄影，大学学的又是设计，但她没有那么多做作，更不会忧愁善感，而且内心坚强。 她的坚强面对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其余已经绰绰有余，但如果跟陆钊在一起，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毕竟环境不一样，面对的困难不一样。 过年之前，她已经离职，这次会跟陆钊一起回珠市工作和生活，陆明不希望她被这些事情给吓到，所以才会主动提这些事情。 陆明继续说道：“我说这些是为了告诉你，我两兄弟有足够的担当保护家人和爱人的安全，但是我们前面的路会更加艰难，公司越往后发展，面对的挑战越艰难，希望你能有一个心理准备。” 范范点了点头，说：“哥，我明白你的意思。” 当陆妈看到陆明身上伤的时候，忍不住抹着眼泪，嘴巴上不停地骂着这些挨刀的，下手太狠了。 陆明有些尴尬，家里出事，来了不少人，亲戚朋友基本到齐，老一辈人正七嘴八舌地在讨伐那些绑匪，还有村长王进学他们。 这没有意义，听着乱哄哄的，陆明赶紧转移话题道：“妈，帮我准备一些东西，明天我要去感谢八盖村的杨医生，是他上山采药的时候把我救出来的。” “好好好，这是救命之恩，要得好好感谢。”陆妈很是激动，说：“你三岁的时候上吐下泻一个月，去医院怎么看都不好，还是杨医生找药给你吃才好的，这样算起来，他都救你两条命了。” 三岁的时候陆明还没有记事，还真不知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这也成功的转移陆妈他们的焦点，开始去准备东西，他则带着王万银他们这些年轻人，上了三楼。 三楼和二楼的格局一样，四个房间和一个客厅，陆钊轻车熟路的地找出茶叶来泡，老歪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笑道：“你够倒霉的，走到哪里都出事。” 陆明没好气地说道：“还好意思说我，你出的事比我还多，刚才没在院子看见你的奔驰车，是不是又给赌输了。” “输个屁，我早就不进赌场了。”老歪很是郁闷地解释道：“上次欠的高利贷，人家找上门，直接把车子扣了，玛德，之前只欠十八万，现在利滚利变成四十万了。” 王万银摇着头说道：“这帮放高利贷的够狠的，我们再怎么赚钱，都比不过他们的利息，惹到他们，这账就别想平，你那台车，他们顶多给你估价三十万，现在是不是又打了十万的欠条？” “毛，估价二十七万，直接从总车价砍了一半，现在还欠着他们十三万呢。”老歪很是不忿，但没有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 他之前在县城也就是个小混混，不然也不会选择跑路，现在跟着刘浩在三乡混，多少有了点儿面子，但回家来又给打回原形，关键这车还不是他买的，回三乡去还不知道该如何跟那个富婆女朋友交代。 现在他很后悔为了装逼开着车回家来，在朋友们的面前还没有炫耀几回，车就没有了。 说起高利贷，让陆明想起王万均来，他也是在赌场欠了二十七万的高利贷，现在人应该还在高利贷的人手上，之前有他老爸帮忙顶着，还能死猪不怕开水烫。 但现在王进学进去了，想来他的日子不会好过，按照高利贷这种利滚利的算法，他的家底掏空都不一定够还。 等王进学坐几年牢出来，发现家里已经是家徒四壁，债台高筑，不知道会不会想不开？ 这高利贷可真是害人不浅，唐玉贵的老婆被高利贷的人逼着去云省带毒品，结果这辈子给毁了，陆明可不希望老歪也走上不归路，毕竟是实在亲戚，而且他现在要比以前靠谱了些。 不过想要陆明帮他把这笔高利贷还了是不可能的，这也太便宜那帮放高利贷的人，他开口说道：“我明天帮你给公安局的肖兵局长打个电话，牵个线，把放高利贷的人约出来谈，该还的还，但超过银行利息的不认，相信有肖兵局长出面，应该能够把这笔账清掉，把车拿回来。” 老歪眼睛一亮，赶忙问道：“你跟肖局长还熟呀？” “熟不算熟，今天刚认识的，但他应该能帮这个忙。”陆明有信心肖局长会答应，而且这事对他来说不算难事，虽然高利贷现在都已经公司化，看似正规，其实问题一大堆，无论如何，他们也得给肖局长面子。 聊得差不多了，大家各自回家，王万银没有走，他说这两天要跟着陆明当保镖，陆明也不好拒绝兄弟的好意。 第二天一早，喝了黔酒的陆明精神奕奕，与王万银、小辉、陆妈、陆爸一起，一行五人背着背篓，挑着箩筐去八盖村感谢杨医生的救命之恩。 陆妈准备的是大礼，鸡鸭鹅、糍粑、糖酒等等，就是没有钱，给钱杨医生是不会收的，农村人很在乎这些，不过进门要放足鞭炮。 对于陆明一家的到来，杨医生很是热情，对于上门感谢他也是经历太多，在以前医疗条件不好的时候，他这种赤脚医生，是农村里最受尊重的人。 在杨医生家待到下午回来，陆明加紧处理家里面的事情，该嘱咐的嘱咐，该拍板的拍板。 翌日，陆明一行人，天还没有亮，就上了高速，往珠市开去…… ， 第266章 小旅馆换一种方法来操作 刚刚发生了群体事件，陆妈和陆爸说什么都不同意跟着陆明两兄弟去珠市玩，他们的理由是一家人全都走了，村里人会说他们陆家的人心虚，越是这个时候，越应该堂堂正正待在家里，让别有用心的村民编不出瞎话来。 没有办法，拗不过父母，陆明很是无奈，想着只有下次再寻个机会，把父母带出去看看。 不过出了绑架案倒有一个好处，陆爸陆妈知道两兄弟在外面赚了大钱，具体数目他们没有概念，但对于陆明投资千户苗寨的项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两兄弟在外面千万小心，保护好自己，免得他们担心。 其实都不需要他们提醒，陆明也决定找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专业保镖，毕竟马援只是一名退伍兵而已，忠诚度毋庸置疑，但身上的功夫比老李的保镖小熊差远了。 用马援自己的话来说，要是拼命，双方都没有武器的情况下，他只能在小熊面前坚持不超过三分钟。 这不是关键的，保镖最主要的任务不是打架拼命，而是预防雇主不受到意外的伤害，及时发现潜在的威胁并且排除，在紧急情况的时候，能够快速带领雇主离开危险的环境，这是非常专业的事情，马援没有受到过这专业的培训，光靠自学是只能猜一个大概，学点皮毛。 为此陆明回到珠市后，没有找老李帮忙，并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他两父子开年以来更加忙碌，既然帮不上什么忙，那就不要再去给他们添麻烦。 因为黔酒的事情，陆明知道石部长的老爷子在军队有些影响力，所以在与他一同吃饭的时候，说起自己在老家被绑架的事情，提了一句想找一个靠得住的保镖，他犹豫了一下，就点头说可以帮忙问一下。 可是石部长这一问，半个月过去都没有消息，陆明有些着急，但也不好追问，心里嘀咕着看来是没有戏了，如果再过半个月还没有消息，那就找在澳门的张彪，他是特种兵出身，而且在赌场负责安保工作，应该有这方面的人才。 刚回三乡，陆钊就租了一套房子，同样也在东峻华庭，不大，两居室，被范范布置得挺温馨，有点儿爱巢的模样。 这让参加陆钊新居入伙聚餐的唐玉贵是羡慕不已，据跟他同住在单身宿舍的小辉爆料，他这段时间时不时的晚归，应该是跟追他的那位九五后小妹妹约会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陆明感叹，春天来了，老树长出了新芽……呃！扯远了。 本来范范过三乡来，是准备进陆钊的工厂上班，从事一些行政事务性的工作，但在回程的路上她的一个提议让陆明眼前一亮，决定借调她负责小旅馆的设计征集工作。 当然，借调不是需要范范去千户苗寨工作，陆钊哪会愿意？这些工作，只要有网络，都能够完成。 范范虽然学的是工业设计，但身边有很多室内装修设计的朋友，而且她非常喜欢旅游，在一些相关的网站和论坛中经常发帖，认识一些旅游达人。 她去千户苗寨玩过，也看过一些前期改建好的小旅馆，说实话，她不太满意，除了房子的外观有些民族特色，里面的装修跟平常的快捷酒店没有什么区别，所以那天她没有在千户苗寨住下来的兴趣。 范范认为小旅馆项目没有必要千篇一律按照统一风格来装修，这虽然是连锁酒店的标准做法，但这很容易让人审美疲劳，失去新鲜感。 既然是旅游景区的小旅馆，那就应该有自己的特色，这样才有竞争力，范范提议拿出房子的户型图，在网上征集设计方案，让有兴趣的设计达人设计出一些有意思的主题旅店，一名设计师设计一栋房子，公司出钱负责装修，让入选设计师的灵感和图纸得以实现，而入选的标准是通过网络投票，票高者胜出。 当然，公司不需要出一分的设计费用，而是给设计师提供实地勘察的往返机票和食宿，小旅馆建成之后，拥有命名权，而且设计师还拥有这栋房子一百天的居住权，也就是说，如果设计师想来千户苗寨旅游，他可以在自己设计的房子中，免费住一百天。 看起来是空手套白狼，忽悠设计师成为公司免费的劳动力，但范范的这一策划方案在网络上一经公布，顿时引起不小的轰动，网友们很是兴奋，纷纷留言赞赏这种开放且接地气的策划方案，期待以后能住进这种由民间高手们设计的小旅馆。 小旅馆的房子都还没有改建，在网友们的热情参与中，嫣然有成为网红旅馆的趋势。 这一切得益于陆钊这个小网红为其助力——微博转发宣传方案，成功引起许多旅游类大V 的关注，也跟着免费转发，吸引了大量的设计师参与进这个项目中来。 半个月不到，已经有十五位投票最高的设计师到千户苗寨实地勘察，王木根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陪着这些设计师们，为他们提供方便，而且后勤保障要做好，得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王木根不知道什么网络影响力，他只知道这些设计师的到来，公司还没有开业，竟然有了一笔收入——因为网络的火爆，让千户苗寨的名气大增，景区管理处一高兴，给公司奖励了二十万元。 二十万元相对于整个小旅馆的项目来说不算多，但这代表了景区管理处的态度，这让王木根他们热情高涨，很是高兴，自然把这些设计师当成宝贝疙瘩来对待。 肇清侗寨是今年春节晚会的分会场，那天籁般的侗族大歌，和民族舞蹈，让观众们看得是如痴如醉，过年之后，吸引了大量的游客前来旅游，而受到此次范范策划方案的网络影响，这些游客在肇清侗寨游玩结束，马上又前往千户苗寨，这让苗寨的游客量暴增，本来过年长假之后是旅游淡季，但现在千户苗寨的游客数量，比旺季都不遑多让。 看到这么喜人的旅游形式，不但千户苗寨的景区高兴，武县长和杨州长也是乐不可支，为此他们还专门打电话给陆明报喜，夸赞他有能力、有本事、有头脑、懂经营，景区就应该跟他这样的企业家合作，才能造就双赢的局面。 陆明很是脸红，这些都是范范的功劳，他基本上是没有插手。 他来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建饮料工厂，对于他时不时拿出一个项目，孙雯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反正她知道老板要上马的项目，绝对不会亏损，反而会大赚，比如建的空气净化器工厂，现在已经是全公司最大的一头现金牛。 随着工厂那边的开工，公司的账户资金源源不断的在增加，但是建饮料工厂不需要多少钱，一个医药级别的净化车间，加上全自动灌装设备，总共加起来不到二百万。 毕竟红马功能饮料的原浆，每个月才一千六百升的订货量，经过稀释生产出成品，按照五百毫升来灌装，也只不过三十二万罐，这种产量的工厂，不用一千平米的厂房就足够用了。 饮料厂的厂房设在三乡仓库的二楼，成品出来之后直接储藏在一楼仓库，然后通过物流周转到各个便利店，不过现在令陆明头疼的有两点： 一是工厂净化车间已经装修完毕，现在全自动灌装设备的厂家正在安装，饮料工厂倒是招了六名操作机器的技术人员，但信得过，负责看管原浆的人，陆明还没有找到。 二是现在市场上饮料的品种足够多，一款新品很难打开市场，怎么样来宣传，陆明还没有想到好的办法，毕竟成品还没有成生产出来，还没有试过具体的效果。 这天下午，陆明正跟采购部总监张曼讨论商品采购的事情，又遇到了难题。 张曼劝道：“陆总，我们需要做些取舍，以我们现在二十五家便利店的出货量，有些商品是跟供应商，和厂家拿不到最优惠的价格的，如果非要按照你的意思来执行，我们便利店的商品将没有价格上的优势。” 陆明柔了下太阳穴，有些头疼，他知道张曼没有说错，像啤酒、饮料、水、零食这些商品，出货量大，跟供应商能拿到最优惠的价格，但像洗发水、毛巾这些出货量不大的日用品，就很难拿到最便宜的货，于点了点头，说：“行，那就按照你的方案来执行。” 讨论结束，张曼迈着妖娆的步伐走出办公室大门，陆明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自己想尽快地从华一超市的供应链中抽离出来，确实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但这是必须要做的工作，虽然张曼通过人事部地考核，如愿以偿的坐上公司采购部总监的位置，跟刘洋的关系得到缓和，不过这一切都是表象而。 陆明心里总感觉不踏实，虽然张曼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现非常不错，各种下达的任务都很好的完成，他就是感觉心里不对劲，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石部长的，陆明心里一动，不会是保镖的事情有着落了吧？ 果然，电话那头的石部长高兴地说道：“阿明，人已经过来了，名字叫程武……” 第267 兴奋剂？ 当陆明见到程武的时候，与石部长的电话刚放下半个小时不到，他有些不敢信前面这个来看起来相貌普通，甚至有些忠厚老实，皮肤略黑的年轻人能做保镖。 陆明知道有一句话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他确实那一瞬间有一个冲动，想打电话给石部长，问是不是老爷子听错，把他的勤务兵给派来了？ 不过，仅仅是冲动而已，真这么做，就显得太不礼貌了，陆明示意带程武进来的吴雅丽先出去，然后伸出手，微笑着说：“你好，我是陆明。” 其实在陆明观察程武的时候，后者也在观察着未来的老板，老板那一瞬间的失望，程武观察到了，于是他一看秘书离开，微微佝偻的身体挺直，一直隐藏的气息释放出来，握着老板的手，沉稳地说道：“陆总你好，程武前来报到。” 此时的程武再也不是一名路人的模样，军人特有的气质展露无遗，庄重而冷峻，沉着而内敛，一头短发，显得干净而利索，挺拔的身躯蕴藏着无限力量，随时准备爆发似的，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强的目光。 看到他现在的样子，陆明寒毛都竖起来了，不是害怕，而是感觉到震撼，一个人竟然能够在短短几秒钟之内改变自己的气质，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可能捡到宝了。 收起心神，陆明热情地拉着他来到会客区，询问道：“你是喝茶还是喝饮料。” “谢谢陆总，我喝白开水就好。”程武知道刚才自己的表现，赢得了雇主的认可，但他不敢得意，时刻记住连长的教诲。 没有白开水，陆明拿了一瓶矿泉水给他，发现他有个细节，明明嘴唇有些干，但他只是抿了一小口水，并没有咕咚咕咚半瓶水喝下去，说明他能够控制自己身体的需要，极为自律。 陆明暗自点头，随即与他闲聊起来，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心里有谱了，于是让马援过来，先安排他前去世纪城安顿，接下来需要怎么做，马援也会跟他交代的。 马援依旧还是负责开车，程武的加入，只是加强陆明身边的安保力量而已，不过后来的程武工资会比马援高，每个月是两万，包吃住，这是当初拜托石部长找人开出的条件。 每个月两万不是平白来的，是参照老李司机小熊的工资而来，小熊因为做的时间比较长，他现在的工资是每月五万。 陆明并不觉得程武比小熊差多少，但程武刚来，还需要跟他这个老板磨合，他对自己身边的人要求不严，但把忠诚度看得非常重，这需要在以后的相处中慢慢看。 工资待遇都不是问题，陆明对自己身边的人，从来没有吝啬过。 保镖的人选有了着落，没有了后顾之忧，陆明把精力投入在工作中，这天早上，他前往已经竣工的饮料厂，设备的厂家已经安装调试好设备，今天是试产的日子。 陆明到达三乡的仓库，已经是早上的九点，这个时间段是仓库最忙碌的时候，只见仓库工人有的在忙着装车，有的在忙着收供应商送过来的货，现场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不过这一切在陆明这个专业的仓库工人看来，工人们忙是忙，却稍显有些忙乱，没有章法，这跟仓库才刚运行一个星期，仓库工人们还不是很熟练有一定关系，但跟仓管领班和主管的安排，和现场管理能力关系更大。 于是他把仓库主管叫了过来，说：“杨波，我才看了五分钟，就发现三个问题： 一是员工的配合不熟练，每个工人多多少少是被工作推着动，而不是主动推进工作，工作职责没有明确到个人，所以工人们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干什么。 二是一忙起来，工人没有按照规定的程序做事，你看那个收货的工人，送货司机一催，就忙着签单，数量和商品规格都没有仔细查看，这很容易出现库存短缺和混货。 三是装车这边，东峻华庭店是离仓库最近的分店，应该是最先送达，但我看见仓库工人把货放在车厢的最里面，那送货司机得花更多的时间和力气，把货从车厢里面搬出来。 你们不能因为忙，图省事就随手乱装车，我建议你们按照沿途分店的位置，来排装车的先后顺序，这样才能节约送货的时间。” 说完陆明没听仓管主管杨波多解释，而是让他马上去安排改进。 说实话，这些问题都是很细节，很常识性的问题，但杨波却没有发现，或者发现了没有及时的纠正，反而被陆明这个老板提出来，这说明他的工作是不合格的。 仓库这边的工作流程是由各家分店的店长，在前一天下午六点之前，把店里需要补充的商品列出一个清单，然后把这些订货清单在系统中直接发送给仓库。 仓管晚班工人会把每家分店的货品清单分拣出来，而刚上早班的仓库工人们，则要把晚上已经备好的商品装车，在早上十一点之前，这些货品要到达各家门店。 仓库这边陆明没有骚包到上全自动分拣机，全都是人工在分拣，但跟国内一家知名的软件企业合作，采购了他们的一整套供应链管理软件。 仓库工人们在分拣商品的时候，会手持一个类似于便携电脑的扫描设备，扫描货品清单上面的独立条码，设备上会有显示，让工人到哪个库位去取什么型号的商品，取多少数量，都有明确的提示。 使用这套系统的好处是让仓库工人更快的找到商品，而且确保证先进先出的原则，同时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库存的准确性——如果仓库工人在没有乱来的情况下。 为此，陆明为这一整套供应链管理软件，花了将近一百二十万人民币，每年的管理费更是小十万，比那几台叉车还贵，但他觉得值。 科技就是第一生产力。 正因为这套系统在国内来说算是顶先进的，所以公司才会请来杨波这个重点大学刚毕业没两年的高材生来做主管，系统的学习和使用他没有一点问题，但是管理能力欠缺。 管理能力不是短时间能够学到的，陆明决定给杨波配一个管理经验丰富的副手。 从一楼仓库乘坐电梯上到二楼，这里一边已经被阿强改造出几间办公室，和几间恒温仓库，而另一边则是饮料车间。 车间的四周全部用钢化玻璃隔成，站在外面能清楚的看见里面的情况，干净整洁的环境，加上白色全金属质感的全自动灌装生产设备，让人有一种现代工厂的感觉，陆明很是满意。 此时设备厂家和工厂的技术人员正在给设备做最后的调试，还有做试机前的准备，陆明不想穿净化服进去参与，而是走到哈气连天的刘浩和老歪旁边，笑着问道：“你两个怎么有时间过来？” 刘浩打了个哈欠，揉了下脸，笑着回道：“昨晚上和老歪陪客户玩了一晚上，吃了早餐没有感觉发困，想着今天试产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看着看着就想打瞌睡了。” “困了就回家睡觉呗，等有时间再来看，没必要这么撑着。”陆明看他们两个歪歪倒倒的，随时就要睡着一样，就劝道。 刘浩拍了自己两巴掌，说：“不行，我要亲眼看到新品下线，第一个尝这饮料。” 老大坚持要留下来看，对这些根本没有兴趣，早就想回去抱着女朋与睡觉的老歪，自然不敢说走，看着陆明苦笑一下。 陆明笑了起来，刘浩有时候像个小孩子，也没有再劝他，而是带着他们到饮料厂的厂长办公室休息，这间办公室暂时还没有招到主人，老歪早就困得不行了，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倒头就睡，刘浩比他强一点，不过精神还是有些萎靡，强忍着睡意，跟陆明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陆明本来还想问刘浩关于上次工厂那边出现小偷的后续调查，看他这个状态，也就算了。 十几分钟之后，小辉打来电话，说马上要开机了，陆明才和刘浩出了办公室，而老歪怎么叫都叫不醒了，睡得跟死猪一般。 没有找到信得过的人，红马功能饮料原浆的投料，只有让小辉临时来客串一下，不是陆明非要那么矫情，不相信招来的员工，而是系统的温馨提示已经说得非常明白，如果直接饮用超过一百毫升的原浆，将直接暴毙而亡，灰飞湮灭。 这么严重的后果，陆明可是担当不起，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试机不是说生产出一两瓶产品出来看行，全自动灌装机器有最小开机的产量，这次小辉带来了五十瓶的原浆，也就是五十升，能够生产出两千五百罐成品。 机器热机启动，小辉开始投料，五十瓶原浆倒完，技术人员在机器的中控台上输入一个指令，顿时全自动机器高速运转起来，稀释过后的饮料经过管道来到灌装区，十个喷头对准卡在模具上的开口易拉罐灌注，一秒钟之后，灌注完毕，然后机器手封装，半成品经过履带来到喷码区转了一圈，来到包装区，成品就已经出来了。 红马功能饮料采用鋁罐装，比平常的灌装可乐要高一些，毕竟有五百毫升，罐身采用醒目喜庆的大红色打底，出了有品名和厂址这些必须标注的内容，上面还有一匹金色的卡通飞马，这是包装的设计是范范来完成的，陆明看着喜欢，就申请了外观专利。 第一罐红马功能饮料下线，就被刘浩迫不及待地打开，当他尝了一口，眼睛一亮，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等他一口气喝完，放下空罐，陆明正要问他的感受，他突然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动作——来了一个后空翻。 这让陆明直接傻眼，这不是喝了饮料，这是吃了兴奋剂呀！ 第268章 红马功能饮料隐藏的功效 刘浩这人虽然有些跳脱，但也不是那些舞蹈和跑酷的专业人士。 在陆明的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他做这后空翻的危险动作，心里第一时间想着这饮料有兴奋剂的成分，心里有种凉凉的感觉。 这种饮料，谁特么敢去送检，敢拿去上市呀！ 此时的刘浩身轻如燕，连续翻了十几个前空翻、后空翻、侧空翻，变着花样的玩，越玩越兴奋，要不是陆明上前阻止，他能翻到大街上去。 陆明脸色有些难看，满是郁闷地说道：“咱大小是个老板，别当着这些员工的面，把自己当猴来耍好不？” “明哥，我控制不住自己。”刘浩像得了多动症的小孩，手脚不能安静片刻，咧着嘴笑道：“喝了这饮料，整个人感觉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瞌睡立马消失，精气神都起来了，脑子想起昨晚上的劲爆DJ，身体不由自主地动起来……” “你现在心跳有没有加速？有没有感觉不舒服？”越说越离谱，这特么哪是兴奋剂？这都快成毒品了，陆明赶紧打断他的喋喋不休，仔细询问道。 “没有，完全没有。”刘浩很是肯定，信誓旦旦，生怕陆明不相信，甚至拉着对方的手，往自己的心脏处去感觉。 陆明之前在仓库上班，是公司的义务消防安全员，接受过紧急救治的专业培训，懂一些生理常识，心里默算了一下，他的心跳在每分钟六十五左右，很有规律，没有突然的加快，而且他的心跳强劲有力，呼吸也很平顺，完全不像一个折腾了一晚上的人该有的表现。 这就有些奇怪了，说不通呀！ 陆明脸上阴晴不定，犹豫了一下，示意在车间里面的小辉再递出一瓶饮料来，他决定亲自尝试。 始终是不甘心，这款饮料，陆明给予了厚望，“史上最强便利店”解锁出来的商品，有些已经偏离了便利店的主业，电子类的商品不适合在便利店销售，而老干娘辣酱、蒙羊优酸乳，鲱鱼罐头这些商品，被他用在美容院中。 便利店这边只有销售蓝箭口香糖，旺崽牛奶，和用海夫酱油制作的肠粉跟关东煮，只是蓝箭口香糖和旺崽牛奶毕竟数量有限，而且因其特殊的客户群，对便利店的人气有提升，但对营业额的提升不是很大。 现在扛起便利店大旗的只有用海夫酱油制作的肠粉跟关东煮，但孤木难撑，陆明不想便利店沦为小吃店。 这款红马功能饮料，则是陆明准备用来召集便利店人气的利器，一旦这款商品火爆起来，能够想象，将会有更多的顾客进店消费。 打开易拉罐，首先进入鼻腔的是一股淡淡地混合果香味，这种香味有些复杂，但陆明却感觉非常好闻，不由自主地把饮料喝了下去。 嗯，有淡淡地甜味，没有任何的不适感，非常好喝，而且舌头的味蕾开始欢快起来，陆明闭着眼睛在用心地感受。 饮料由口腔进入肠胃，饮料所到之处，瞬间感觉到通泰、舒服，这种感觉跟喝黔酒有点儿相似，但又不一样，黔酒是把身体里面的病痛给逼出体外。 而红马功能饮料更像是给人体补充能量，还有把人体外泄的能量聚拢回体内，最终沉淀在腹部脐下方，也就是所谓的丹田之处，不过跟刘浩有一点不同的是，陆明虽然感觉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但并没有翻跟斗，或者动起来的想法，反而头脑一片清明。 一个星期前张曼让他签的采购清单，长达三十多项的品名、单价、总价、税率价格等，他竟然记得一清二楚，连小数点后面两位都清清楚楚。 想起这款饮料有提神醒脑的功效，陆明睁开眼睛，对刘浩喊道：“赶紧把老歪弄过来。” 刘浩一个箭步就冲向厂长办公室，也就眨眼功夫，他直接把睡眼惺忪的老歪给扛了出来，非常轻松，就像肩膀上挂了个大号的公仔。 迷迷糊糊，还弄不清状况的老歪，嘴巴就被刘浩塞了一罐饮料，还没等他灌，老歪就自己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刚喝完，老歪就拿着空罐子，精神奕奕地说道：“还有没有？在来几罐。” 陆明没有回答，趁他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快速问道：“你欠我多少钱？” “19万。”老歪想都没有想就回道。 “你第一次偷家里的钱是什么时候？” “九岁，偷了我妈买水果的十三块钱，打游戏去了。” “你真正交了几个女朋友？” “上床的七个，没有得手的五个。” “上星期三，你女朋友穿什么颜色的内裤？” “红色，她大姨妈来了……我靠，你对这个还感兴趣？要不要告诉你，我会多少种姿势啊？”老歪看刘浩和马援他们笑得气都喘不过来，终于反应过来，感觉自己丢了面子，很是恼怒。 陆明强忍着不笑，一本正经地问道：“这是在做新产品测试，你现在有什么感觉，老实说。” “有什么感觉？我感觉被你耍了。”老歪还没有消气，过了一会儿才疑惑道：“咦，我怎么不困了？” 看来这款饮料并不能让人聪明，不是网络上盛传的“聪明水”，饮料的功效更多的是让大脑皮层或者脑细胞活跃起来，增强人的记忆，能回忆起之前经历过的事情，陆明让马援和程武接着喝了饮料，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没有想表演自己武技的冲动，一点也没有，这让陆明放下心来，看来不是每个人都像刘浩那样，喜欢当猴给别人取乐的。 刘浩只是个例而已。 还有一个细节，刘浩和老歪昨晚折腾了一晚上，已经非常劳累，他们对饮料的能量补充感觉非常明显。 而陆明和马援跟程武，有了足够的休息，对于能量的补充有感觉，但没有他们那么强烈，反而对记忆力感觉明显一点。 看来系统提供的说明书也不是很全面，这款饮料不但有很强补充人体能量的功效，也有让人增强记忆力的功能，不过具体对人体有没有害？有没有副作用？这需要送去专业的部门检测，不过陆明心里已经有了些底气，应该不久这款饮料就能够上市。 他们在车间外面测试的功夫，两千五百罐饮料已经生产出来，一摞摞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净化车间里面，望着这些产品，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灼热，知道这些产品都是宝贝。 两名设备厂家的调试人员换了净化服，从车间走出来，其中一名年纪大一点的拿着一张设备验收单过来给陆明签字，等签完字，他笑着问道：“老板，能不能也给我们喝一罐？” “可以，在场的人，都可以喝，不过每人仅限一罐。”陆明乐呵呵的回道，不是他小气，而是这饮料毕竟没有检测过，还是小心为妙。 如愿以偿喝了饮料，感受到饮料强大的功效，那名测试人员感叹道：“老板，你这饮料的配方太牛叉了，想不火都难。” 这不是吃人嘴短说的奉承话，他是真有这种感觉，作为一线品牌的全自动饮料灌装企业的测试人员，他们的客户遍布全国，市场上几千种饮料他们都大部分都喝过，不管是主流的，还是地方品牌，跟这款饮料一比，都差 了十分八千里。 陆明知道他们这些设备测试员走闯北，经常出差，见识不浅，问道：“你觉得这款产品能卖多少钱一罐，没关系，你凭自己的感觉说，大概多少钱，你能够接受？” “我当然是希望你们厂家越便宜卖越好啦，这样我才能消费得起。”这名测试人员倒是挺逗，笑呵呵地回道。 陆明哑然失笑，知道自己问错人了，站的立场不一样，考虑的角度不同，自然得不到想要的参考价格，相当于白问了。 生产出这批产品，陆明决定停工，员工放假，等拿到生产许可证、产品的型式检验报告、食品流通许可证之后，再开工生产。 不过这不需要多长时间，饮料不同于药品，申请没有那么复杂，而且陆明已经找到专业的机构来办这事，提供样品之后，加点钱，大概一个星期就能够下来。 看着马援取了十瓶样品，刘浩和老歪也各自扛着十罐饮料乐呵呵地跑了，现场留下小辉在锁门。 他把车间的门锁好，来到陆明身边嘿嘿直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难得看见他也有脸皮薄的时候，陆明问道：“又怎么了？” 小辉摸了下已经长出来的头发，问道：“明哥，要不把投料的工作让小敏的哥来做吧？放心，他人老实，都是自己人，能信得过。” 王忠强？ 的确是个老实人，只是文化程度有点低，不过投料也不需要什么文凭，是个合适的人选，陆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现在知道给大舅子安排工作了？” 小辉脸一红，说：“这不是公司刚好缺人么？” “他现在在工地上班，只要肯干，工资不算低，他如果肯来，我没有什么意见。” 小辉早就考虑好了，说：“明哥，要不把他老婆安排进钊哥那边的厂里，他们就成了双职工，肯定愿意来，他父母就专门帮带孩子，这样他们一家人都安排好了。” “你这为了讨好王忠敏可是煞费苦心呀，陆钊的工厂他做主，我不管，你自己去跟他说。” 陆明说完就走了，身后的小辉嘴巴都要笑歪了，掏出手机给陆钊打了过去，开口就说道：“钊哥，明哥让你把小敏她嫂子安排进你厂子上班……” 第269章 挖前东家的墙角 陆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马援喜欢走在自己的右前方，脑袋像是监控的摄像头，一百八十度来回的转。 今天心情不错，陆明特意看了一下，总感觉哪里不对，故意停下脚步，发现他还是继续往前走，根本没发现自己已经快走出了仓库，把后面的人弄丢了。 陆明对旁边的程武好奇地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程武解释道：“他在你右前方两米处不停的转头，是在扫描前方有没有可疑人员，加上我在后面观察全局，就是两名保镖保护雇主的标准战术动作。” 看陆明脸色不愉，他赶紧解释道：“前几天小马非要问，我就随口说了下，没想到他用上了，我没有劝住他，这是我的责任。” 他这一解释，陆明心里了然，面对专业的程武，马援感觉自己的位置不保，看似在努力地学习安保技术，其实在跟程武较着劲呢。 而程武因为来的时间比较短，拿马援没有办法，也就不太想管，说不定两人心里都起了疙瘩。 陆明有些哭笑不得，当时招程武过来的时候，也没有跟马援解释，没想到让他产生了误会。 看着前面马援的背影，陆明随意地问道：“你看他这样学会了几分？” “有点样子，只是如果有专业的人袭击明哥你，他会是第一个突破口。”程武老实回答道。 程武说得含蓄，其实意思就是徒有其表而已，陆明晓得他的意思。 前面的马援终于发现把人给带丢了，很是尴尬地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陆明不再逗他，走上前去，对他说道：“你跟着我这么久了，也知道我的性格，不喜欢弄这些排场，你这样弄得我好像是什么大人物一样，而且是只能请得起两名保镖的大人物。”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术业有专攻，画虎不成反成猫，就不好看，记得下次不要这样了。” 这是陆明第一次说马援，他脸色通红，忐忑不安地回道：“明哥，对不起，我……” “不需要道歉，记住就行。”陆明摆摆手，继续说道：“做生意难免得罪人，我没有害人之心，但总要防着别人使用极端的手段，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真遇到危险，我需要你们两个帮我排查危险，所以说你们两个是我的保命符，一点都没有说错。” “明哥，这是我们的职责”程武赶紧表态，马援也跟着点头。 陆明点头笑道：“我们三人其实也是一个小团队，跟那些仓库工人一样，需要团队协作，才能把货物顺利地入库，摆在货架上，安保的工作小武最专业，我们得听他的，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马援明白过来，对程武诚恳道歉道：“小武哥，对不起，我仗着跟明哥的时间长，没有把你前几天地劝告听进去。” “没事，我也有责任，这事过去了，以后我们像明哥说的那样，团队协作好就是。”程武笑着回道。 其实当兵的都挺简单的，特别是他们两个刚退伍没多久，还没有被这个社会的大染缸给污染，把话说开来，相信能消除心里的那点疙瘩。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最重要的都是能够坦诚相待，但在当今的这个社会，实在太难做到，充满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陆明应对外面的人已经够累了，他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也在相互猜忌，弄得隔阂越来越深。 之前是有些疏忽了，所以他要及时把这苗头给灭掉，嗯，现在看来还不错。 三人上了车，正准备走的时候，马援提醒道：“明哥，你看，他是不是找你有事？” 陆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仓库主管杨波撒腿跑了过来，口里还喊着陆总等一下。 杨波气喘吁吁地跑到车旁，把一张A4纸递给陆明，喘了一口气，赶忙说道：“陆总，这是我针对您刚才批评的问题，写的一些纠正预防措施，请您过目一下。” 陆明从车窗接过A4纸，上面全是他手写的字：“……利用三直三现法做好现场管理，发现问题，在短时间找到症结，并实施策略解决……” “推行6S管理模式……” “健全各项规章制度、技术标准、操作标准、工作程序，提高现场管理的运行效能，责任到人，充分调动员工的积极性和创造性……” 杨波很是忐忑的望着面无表情看纠正预防措施的陆明，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过年过后，找到这份月薪一万元的工作，让杨波得到了好多同学的羡慕，为此在钱包不鼓的情况下，还被同学们敲了一顿饭。 不过杨波没有不高兴，反而心甘情愿，因为在同学们羡慕的眼神中，他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 可是，早上明显感觉到老板对自己的不满，杨波生怕丢了这份工作，被炒了鱿鱼，为此他搅尽脑汁，和在网上查资料，才在短时间之内，写了这份纠正预防措施，希望能让老板看到自己改正的重视程度，以此来挽回一点儿好印象，给一次机会。 不过看到老板的眉头不时皱起，杨波大概知道自己的命运了，想到被公司炒掉，同学们背后的议论，还有在工作履历中留下污点，他有种掉到冰窟窿的感觉，浑身冰凉。 陆明确实有些不太高兴，要不是看着杨波的字写得漂亮，而且书写得非常工整，能看到他端正改过的态度，陆明才不会强忍着看完这一两千多字。 这份纠正预防措施，通篇都是各种高大上的管理方法，好多还是从网上抄下来的，只有最后一段才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有些没有说到点子上。 陆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非常紧张的杨波，从车上下来，把纠正预防措施递给他，说：“你这份纠正预防措施，在我的眼里是零分，不，是负分。” 果然，杨波捏着报告脸色有些发白，满是苦涩地说道：“对不起陆总，我让您失望了，我……” 看他态度诚恳，陆明摆摆手，说：“失望确实是有一点，但你毕竟还年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能够理解。” 杨波心一动，有些意外，看样子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于是赶紧说道：“陆总，请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沉下心来，把自己的能力提升上去，把仓库的管理工作完善起来，今后绝不拿这种您眼中零分的报告来糊弄您。” 陆明想了下，说道：“作为一名基层管理，的确应该沉下心来，把眼睛往下看，往细节的地方去看，把每个细节的东西处理好，小问题处理好，慢慢你会感觉做事就顺起来。” “一旦仓库的运作平顺起来，你才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去推行一些可行的管理方法，让员工的效率得到提升。” “不过基层的管理面临的羁绊很多，也是最考验人的，我倒是想到一个人，让他来做你的副手，相信能够帮你解决很多难题。” “陆总，感谢您能给我机会，我一定跟您推荐的人配合好，把工作落到实处。”杨波赶紧表态道。 “还不知道别人愿不愿意呢。”陆明笑了起来，说：“行了，你先去工作，我现在就去挖人。” 杨波来得匆忙，去也匆忙，不过来去的心情有了很大的不一样，他想不到老板这么平易近人，完全跟之前那家公司的老板不一样。 陆明想起给杨波配的副手，是他之前在那家德资公司的仓库同事曹仕江。 挖前东家的员工，陆明有些不太想做，因为怕传出去让别人说他现在有了一点成绩，就开始来之前的同事和领导们面前炫耀，瞎嘚瑟。 不过曹仕江确实适合这个岗位，他人比较平和，脾气很好，而且有着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是个非常有想法的人，而且能够把想法付诸实施，实施的效果还不错。 陆明想着能把这样一个公司正需要的人才挖过来，别人爱咋说就咋说吧，反正跟那边公司的人也没有多少交集了。 今天正好是星期天，曹仕江应该在休息，电话打过去，没想到他正带着家人在三乡这边一家草莓园摘草莓，接到陆明的电话他挺高兴的。 聊了几句，知道他还是在做仓库工人，没有得到晋升，陆明对挖他有了一些信心，于是向他发出邀请，他犹豫了一下，说过来看看。 二十分钟之后，曹仕江独自开着车来到仓库，跟着陆明在仓库仔仔细细地走了几圈，最后两人单独来到二楼的办公室。 陆明开门见山的问道：“怎么样？” 曹仕江笑着说道：“你倒是抬举我，直接把我从员工升成副主管，也不怕我把你这里整瞎了。” 陆明哈哈地笑了起来，凭借几年的同事关系，对他的了解，他没有直接拒绝，说明是有些心动了，说：“你的能力我非常了解，所以才想到挖你。” “在那里只要领班不走，你永远不会有晋升的机会，而且即使当了领班，你也做到头了，文凭这个硬伤，让你根本不可能做到主管，外资企业不光看能力，更看重文凭。” 曹仕江苦笑一下，说：“确实，张元涛在公司都做了十六年，都准备在那里养老了，肯定不会走的。” 陆明继续说道：“你还不如跳出来，别在那看似稳定，其实是泥潭的地方一直陷下去。” “你现在拿到手的工资也就是五千来块，除了养两个小孩，还得养一台车子，根本没有存下什么钱，来我这里不但工资高了四千，而且接触到管理工作，对你自己也是一个提升。” 曹仕江手指在沙发上敲了半天，考虑了大约两分钟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说：“行，明天我就去辞工。” “不用那么费劲，反正也没有什么交接的，明天去跟公司说一声，办个自离手续，就直接过这边来上班，损失的工资我补你就是，我这边急需要你过来。”陆明爽快地说道。 “行，都听你的……” 第270章 难兄难弟 有个词叫事赶事，也就是说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来，陆明刚送走曹仕江，马丽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说有乐佳佳的加盟店主找到东峻华庭的便利店，说想要见他。 陆明已经跟乐佳佳没有任何的合作，唯一的关系就是当初签的那份加盟合同，只是搬了次家，早就不知道塞到哪里去了。 至于当时交给乐佳佳的加盟押金三万块钱，合同上明确注明，不管是倒闭还是转让，反正没做满五年，就是不能退还押金，所以明知道要不回来，陆明也就没怎么动那个心思。 之前是没有时间，现在陆明倒是可以抽出时间去趟羊城，但他现在大小也是手底下有上千员工的老板，分分钟赚几千块钱的人，为三万块钱去跟那种垃圾公司的人争论，一方面感觉掉价，另一方面也不想看到他们那些恶心的嘴脸。 就这样算了。 不过乐佳佳的加盟店主倒是可以见一下，陆明也好奇他为什么找上门来，马丽电话中也没有说清楚。 红马功能饮料的检测不能耽误，陆明吩咐马援自己打车把样品送去委托的机构，他则与程武一起，驱车来到东峻华庭便利店。 要见他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对三十来岁的夫妻，男的姓氏少见，姓骆，叫骆臣风，皮肤有些黝黑，看起来像是经常在外面跑的人，一问之下，果然，没开店之前，在珠市的工地上开泥头车——就是那种早晚高峰被交警规定不能出动，一到晚上就把工程车开得像跑车那么快，专拉工地土石方的大货车。 他老婆莫莉跟他都是湘省人，三十来岁的少妇，看相貌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朵金花，只是现在明显看出来有些憔悴。 可能是湘妹子的缘故，看见陆明没有什么架子，没寒暄几句话，就竹筒倒豆子——直来直去，开始大倒苦水，一旁的骆臣风基本不怎么说话。 说了半天，陆明已经了解到他们的基本情况，同是被那名业务员给骗的，深表同情，于是说道：“你们也是大费苦心，竟然打听到我是三乡这边第一家加盟乐佳佳的，既然同是难兄难弟，又找上门来，需要找我帮忙的，可以直言说出来，能帮的我不会推辞。” 闻言莫莉脸上一喜，直言说道：“陆老板，刚才跟你公司的马主管聊了一下，知道你们连锁店的生意都挺不错的，我也想把乐佳佳的招牌给换了，加盟你们公司。” 公司的连锁店，不管是什么项目，因为特殊商品的原因，从来没有考虑过加盟，全都是自营，陆明有些抱歉地解释了一下，然后说道：“其实你现在开店的位置，那名业务员之前也带我去看过，虽然靠近三乡车站，但基本上分流不到车站的人流，而且你们小区看似是高档小区，不过很多是澳门人买来炒房的，真正居住的人不多。” “你们做了五个月的时间，应该知道被那名业务员给骗了……” “早就知道了，开业那天那个业务员都不敢过来，到现在他都不敢露面，打他电话都不接，要是在街上看到他的人，我老公能打死他。”莫莉咬牙切齿地说道。 同样的套路，签完合同业务员就消失了，转而有乐佳佳开业部的其他人来负责，有气也使不出来，陆明当时也有跟她一样的想法，也想打人来着，不过那是当时的气话，过去了那么久，他现在已经看得很淡了。 但这对夫妻明显还在气头上，陆明劝道：“我知道，那合同一签，加盟款打给他们公司，你们基本上就是他们公司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心里肯定憋着气，但打人解决不了问题，反而把自己给折进去，你们还有小孩，别要冲动。” “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就是想加盟一线品牌美一佳，美一佳都不会让你们加盟，位置实在是太差了，我建议你们还是赶紧把店盘出去，免得两个人都陷在那里，起早贪黑不说，还赚不到钱。” 陆明说话很直接，希望他们赶紧止损，不要浪费时间，也不要报一点儿希望，那位置是真做不起来。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骆臣风这时开口了，他苦笑着说道：“陆老板，不怕老实告诉你，其实我们贴了转让启事一个月了，愿意接手的才两三个人，最高出价才三万八，相对于我们投入的二十多万，损失实在太大，不甘心啊！” 不甘心啊！ 简单四个字，倒尽了这个男人的心酸，陆明非常有同感，当时东峻华庭别人还出价到五万，他的心都在滴血，何况才三万八的转让费。 实在太少了！ 愿意来做加盟便利店的都不是有钱的主，这损失的血汗钱都相当于是在他们身上割肉，一时间，陆明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他们了。 莫莉同样不甘心，说道：“陆老板，我们夫妻开这家店，就是想方便带小孩，再奔点生活费，真要转让，我们也没有钱做其它生意了。” “你公司不能加盟，我们不敢强求……你看能不能这样，以后我店里所有的货，能不能从你公司这里订？”莫莉退而求其次，想了这个办法。 “订货？”陆明楞了一下，问道：“乐佳佳现在香山这边的配送还是很不及时吗？” “不应该呀，以他们公司这些业务员的忽悠能力，加盟店应该至少有十几家了吧？” 莫莉掏出手机，指着一个微信群，说：“这个微信群，群里的成员全都是乐佳佳香山和珠市加盟店的老板们，一共三十三家店，你看下我们的聊天记录，就知道乐佳佳公司地配送，到底有多垃圾了。” 陆明接过她的手机，翻了几分钟，心里不停的摇头，这哪是生意交流圈，简直就是吐槽群，各种对乐佳佳公司的不满，吐槽最多的集中在配送上。 乐佳佳公司自己不配送，而是选了物流公司，又不给司机卸货的钱，送货的车辆到公司，还需要店长自己卸货。 卸货就卸货吧，做这门生意的老板也不是大爷，费点力气也没有什么，但送货时间很不准时，经常说是下午到，结果等到凌晨才送达，有些商品买断货了，凭白流失了生意，这让他们这些老板很是生气。 还有一些问题，比如商品破损没有及时更换、混货、少货等，日期也非常差，牛奶这些顾客最看重日期的商品，竟然把快过期的送过来，而且还不能退货，陆明看完把手机递给她，摇着头说道：“跟我之前遇到的问题差不多，想不到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们竟然还没有解决。” 莫莉很是不忿地说得：“投诉根本没有用，客服经常换人，过几天没有追他们解决，说不定换人了，又要重新登记投诉，弄得因为一件小事，我们这些店主要花好多时间和精力去跟他们扯。” “这些都没有什么，我们已经习惯了，但他们订货系统上的商品价格经常变，一不小心就掉进他们的陷阱，一瓶矿泉水我们卖两块，他们的订货价格是一块九毛八，就赚两分钱，我们还要搭上水柜的电费，他们这样搞，我们差不多要喝西北风了。” “我现在后悔得要死，当初就是被他们的那个投资返还款给忽悠了……” 莫莉越说越来劲，陆明却在考虑给她供货的可行性，从他们微信群里聊天的内容也看得出来，她这家店生意是群里最差的，要不然也不会给逼急了找上门来。 想着她也不容易，而且店就在三乡，离仓库不远，陆明说道：“你来我这里订货也可以，但是这样一来，你收银机要得换系统，这差不多就跟乐佳佳公司彻底决裂了，你考虑清楚了。” “早就考虑好了。”莫莉有些心疼地说道：“他们公司每个月什么都不干，就收我们五百块钱的管理费，五年下来就是三万块钱，跟我们的加盟押金一样，早点脱离他们，也能早点减少一些损伤。” 说到这里，莫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陆老板，从你这里订货，那价格……” 陆明知道她担心什么，怕自己这边的价格也高，那根本没有赚头了，她有这方面的担心很正常，能够理解。 价格清单没有打印出来，陆明干脆让人直接带着她俩口子去收银机是上查看。 等他们一走，一直在办公室没有说话的马丽紧张地问道：“老板，你不会把特供商品也提供给他们吧？”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慈善家，能分享我们的供应链给他们就不错了，从中也不赚他们一分钱。”陆明喝了一口茶，随意地说道。 马丽放下心来，趁着这个机会，跟陆明汇报起工作…… 第271章 帮人帮到底 马丽虽然是便利店督查部的主管，但除了便利店的供应链，和人事招聘是由公司统一负责，她差不多算是便利店这边的总负责人。 陆明基本上不怎么管便利店这边的琐事，他现在已经慢慢转换成一家企业负责人的角色，把握公司发展的大方向，掌好舵，牵着公司这头牛鼻子走。 平心而论，马丽处理便利店这边琐碎事情的能力，比陆明还要强，毕竟女性的心思要细腻一些，但她的大局观还是差了点，所以一直坐在主管的位置，没有升迁。 但看她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干劲挺足，埋着头做好自己的工作。 当然，工资待遇方面，陆明也没有亏待她。 陆明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进东峻华庭的办公室了，这里已经被马丽改得是面目全非，根本没有他那时候的样子，不过他倒没有太多的感慨，反而挺高兴，证明公司发展得挺快的。 之前陆明阁楼上面的办公室，现在是督察部的员工办公室，上面有十几个工位，楼下的仓库也已经取消成了会议室，只有以前刘翠的财务室没有改变，成为马丽的办公室和会客间。 说实话，陆明看起来都挺挤的，员工办公转身都成问题。 谈完事情，陆明说道：“你们部门都快有二十名员工了，没必要还挤在这里，好的办公环境，能让员工更好的工作，看到有合适的办公室，就租下来，搬过去。” “这可是你说的，我马上可就打报告了。”马丽乐呵呵地开了句玩笑，然后解释道：“我们这边的员工经常要下店，还有负责开业的事情，在办公室待的时间不是很多。” “现在的位置还够用，不过等开的分店数量越来越多，肯定要增加办公室，位置我都看好了，也在这边，八卡的商铺，这样近一些，也不浪费这边的办公室。” 陆明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问道：“八卡不是姜老板的店么？他搬走了吗？” “他做的是门锁，听说生意很不好，年前就已经关门走了人。” 马丽解释完后，又接着说道：“他走后，那店铺一直都没有租出去，我打听了一下，八卡跟这边的面积一样，每个月的租金是四千五，现在三乡这边的商业环境，别说比珠市，就是连坦洲都比不上，每天都有店关门，相信等过一段时间，能谈到四千一个月拿下来。” 陆明有些唏嘘，很多人只看到老板吃肉，没看到他们挨打的时候，所以一批批的老板倒下，马上又有一批的新老板上来，但真正能够活下来的不多，更别说赚钱的了——自然更少。 其实很多老板都在强撑着，希望有一天能接到一个大单，等转机到来，说实在的……很难。 现在的经济大环境不是说很差，而是竞争太过激烈，跟十几年前已经不能同日而语，那时候做生意的老板，只要不是缺心眼，基本上多多少少都赚了钱，发财的也不少。 在自媒体尤为发达，还有各种碎片化信息充斥着网络的今天，“一夜暴富”，“做微商代理没多久就提了玛莎拉蒂”，“创业神话等”，这种标题随处可见。 这些为了博人眼球的媒体，让很多不知道商场深浅的人，头脑一热，开始筹集资金创业，失败了美其名曰学到了经验，可是在陆明看来，这跟那些拿钱去澳门赌博的人没什么区别。 还有一种更加丧心病狂的骗子，在手机上各大头条新闻网站上，投放诸如某某某投资三万，半年内赚几十万的软文广告，这名发了财的人，一定是底层奔生活的人，一定跟阅读者的地址相近，甚至就是一条街道，是不是感觉好巧？一点都不巧，也一点都不玄妙，其实就是现在大数据的精准广告投放，就是为了让阅读者深有同感，免不了好奇点进去看。 当点进去，里面内容不是披着微商外衣，实质的庞氏骗局，就是各种躺着就能赚钱的方法，上当的人不少，陆明看见这种软文广告，根本没有点进去的兴趣，甚至看到某个APP发这类的广告多一点，直接就卸载这款APP…… 正当陆明在感叹的时候，骆臣风与莫莉两公婆敲门进了办公室，莫莉很是高兴地说道：“陆老板，这要我们怎么感谢您才好？要不……您如果不嫌弃，我两口子请您和马主管吃饭吧？” 莫莉不自觉地用了上“您”这个敬语，这完全是她发自内心的，没有一点儿牵强。 只因为前面这个年轻人，在她感觉就要溺水身亡的时候，帮忙扔了一个救生圈过来，虽然不能保证一定能够盘活手上的便利店，但至少看到了希望。 这边供货的价格不但比乐佳佳低，甚至比很多厂家业务员的报价还低一点儿，真正达到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二十五的毛利润。 而且听刚才那位店员介绍，这边的仓库就在三乡，每天早上九点半前，货就能送到店里，不需要最低订货量，这让莫莉喜出望外，感觉是这几个月开店一来，听到最好的消息。 骆臣风也很激动，赶紧接着他老婆的话说：“陆老板，马主管，请一定要赏脸，中午我们去醉湘楼吃饭……刚才我老婆在外面一直说，这次过来找您，算是找对人了，我们是遇到贵人喽。” 醉湘楼是骆臣风认为最好的酒楼，即使花一千块钱吃这顿饭他都感觉值得。 做小区便利店，最重要的是货真价实，如果去外面批发部拿货，很容易拿到假货，这样一来，本来生意就不好的便利店，再摊上卖假货的帽子，无疑是雪上加霜，离关门这条路就不远了，现在好了，解决货源这个后顾之忧，骆臣风有想大醉一场的感觉，好好发泄心中的郁气。 其实陆明早就知道他们会满意自己这边供货的价格，他之前也是乐佳佳的加盟商，那边的价格他一清二楚。 只是陆明认为他们高兴得早了些，他们身处的泥潭，不是这么简单就能爬起来的。 于是他说道：“你们的心意我领，但吃饭就免了，等下我还要赶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 “陆老板，您别客气，就是顿便饭，用不了多久的时间。”莫莉赶紧劝道。 “不是客气，是真有事，谢谢你们的好意。” 陆明讲明，然后继续说道：“我认为即使给你们供货，也很难让你们赚到钱，毕竟那地段不好。” “我有一个建议，重新选址，整体搬过去，这样一来，你店里的东西也都能够用得上，刚好我知道几个店铺，位置不算很好，但肯定比你们现在的要好一些，重要的是房租不贵，你们有没有兴趣？” 陆明知道自己这么说，可能有点儿讨人嫌，管得有些宽了点，但真是为他们好，忍不住就说了出来。 他说的这些店铺，都是董冲冲他们找的，只是没有通过系统店铺人气的测试，不过系统的要求高，日营业额至少六千以上的才能通过，淘汰下来日营业额三四千的店铺，至少比他们手上只能做到一千多的强。 他的这个提议一说出来，骆臣风和莫莉脸上顿时有些尴尬，拒绝对方的好意，怕得罪人，说愿意搬迁，手上又确实没有重新装修的资金。 夫妻两对视了一眼，骆臣风只有硬着头皮说道：“陆老板，感谢您的好意，只是手上周转的资金没多少了……” “现在没有钱，不代表以后没有钱嘛？陆老板，麻烦您把地址写给我们，等宽裕了，我们肯定会搬。”莫莉突然反应过来，赶紧补了几句，也好让对方不那么尴尬，至于这地址用不用得上，以后再说。 “行，我把地址给你们。”别人有难处，陆明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他们身上，又不是自己的员工。 而且已经提醒了他们，陆明已经过了自己心里这一关，到底听不听得下去？那是他们的事情。 陆明写了三个还没有出租出去的店铺地址，交给他们，也不好提醒他们，这些店铺过一段时间不一定能留下来，毕竟能做到日营业额三四千的，也有人抢着要。 接下来换收银机系统，和培训的事情由马丽来安排就行，陆明跟他们告辞，上了车，回珠市的公司。 看着陆明的车子离开，莫莉马上热情地拉着马丽的手，说什么也要请吃饭，不请这顿饭，她心里始终不踏实。 马丽被她缠着无奈，想着干脆好人做到底，于是叫了名工程人员，马丽亲自一起跟他们去店铺换系统，然后培训他们使用订货、结算、兑换奖品、换货等系统上的操作。 再告诉他们两口子，关于便利店商品陈列、推头、销售的一些技巧。 最终这顿饭也没有吃成，马丽借口有事走了，留下骆臣风和莫莉两口子在便利店里感慨：“这真是遇到好人了。” 感慨之后就是激动，莫莉忍不住在乐佳佳加盟店主的微信群，发了一条消息：“老娘终于解放了，终于不用受乐佳佳那帮鸟人的气了。” 她的这条消息一发出去，犹如丢到海底的深水炸弹，微信群里的所有人都赶紧问她怎么回事？ 莫莉也没有隐瞒，说：“今天找到一个大老板，免费的帮我换了收银系统，并且……” 第272章 红马饮料的目标客户 陆明真是有事，之所以急匆匆地赶回公司，是因为红马功能性饮料成品已经生产出来，需要召集相关人员讨论，如何策划营销这款饮料，以及饮料的最终价格。 不过令他尴尬的是，蓝箭公司这边有财务部、人力资源部、采购部、工程部，就是没有一般公司最重要的市场部，全公司上下，自然找不到一名真正懂市场营销的人员。 特殊商品妖孽般的功效，再加上数量有限，根本就不需要市场推广，光靠口碑就能引爆顾客们的热情，让他们乖乖挥舞着钞票抢购。 所以陆明根本没有考虑过设市场部，销售都是由分公司来负责，唯一需要推广的空气净化器，也因为一场微博大战，火爆全国。 陆明亲自尝试过红马功能性饮料的功效，心里自然对它能否火爆市场有极强的信心，但饮料的产量是每月三十二万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要知道，空气净化器正因为成为网红产品，火爆了全国，获得了更大的市场，才能保证半成品还在工厂的生产线，就已经有客户买单了。 如果单单是在珠市和香山这两个城市，空气净化器即使火爆，后期的订单也会乏力，无它，市场的容量不够大。 当然，红马功能性饮料也能成为网红产品，这点毋庸置疑。 但这不是陆明想要的，这款产品在他的计划中，是用来给便利店提示人气的利器，是为了让更多的顾客，因为这款产品走进便利店消费其它商品。 这款产品，除了在便利店零售，其它任何渠道都不会铺货，特别是网络渠道。 刚回到公司的陆明，就把孙雯叫过办公室，讲了下情况后，两人大眼瞪着小眼，半响后相视苦笑起来。 孙雯提议道：“要不我们委托专业的营销公司来策划推广？” “用招标的形式，哪家营销公司的策划方案好，就用哪家。” 陆明苦笑着说：“我们都不是市场方面的专业人士，方案的好坏，凭直觉和经验应该能分辨，但具体能达到多大的效果，对市场的影响力有多少，我们没有能力评估。” “况且，营销公司的方案讲解人，口才都差不了，谁来都能把我们忽悠懵。” “也是。”不是自己的专长，孙雯也没有信心大包大揽，想了一下后，再次提议道：“要不你出面跟李老借人，华胜公司的市场营销部，我知道有几个大咖，你点名借过来，也不白用，我们以咨询的名义支付咨询费。” “丢不起那个人。”陆明现在不想去打扰老李他们，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抓了下头，陆明来了脾气，有些不服气地说道：“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还不相信公司这么多人，就想不到一个办法，召集人，我们一起来个头脑风暴。” 竟然要外行来做专业的事，孙雯也是醉了，还从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老板。 不过好像也没有其它办法了，孙雯无奈地看着陆明笑了下，说：“行，反正你是老板，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很快，孙雯就召集了人手，等陆明走进会议室，吓了一跳，好家伙，二三十号人，挤满了会议室。 不过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换算下来这里就是十个诸葛亮了嘛，陆明随即笑了起来，示意孙雯可以开始了。 孙雯拿起会议桌上放着的红马功能性饮料，说道：“这是公司马上要向市场推出的新品，是一款功能性饮料，有补充人体能力，和增强记忆力的功效。” “把大家召集过来开会，是想让大家集思广益，如何把这款饮料更好的推向零售终端市场……” 公司每隔一段时间就推出新品，而且都是火爆得一塌糊涂的新品，在座的人已经习以为常，但如此正儿八经的征集意见，还是第一次，在座的人顿时来了精神。 孙雯的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人问起饮料有几种口味、有几种包装、口感如何、适用的人群、目标客户群、价格等等问题。 也许是跟出国留学的经历有关，孙雯除了水和咖啡，连茶她都很少喝，饮料更是基本是不碰，所以在开会之前，红马功能性饮料摆在她面前，她也没有想到尝试一下，自然回答不出别人的问题。 难怪场面那么干呢，陆明一拍脑袋，有些懊恼，在座的都是没有学过市场营销的人，没有喝过这款饮料，这么干巴巴地说，肯定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只是会议桌上就只有两罐饮料，这还是马援拿去送样剩下来的。 陆明把马援叫过来，说：“你打电话给小辉，让他赶紧送几十罐……不，公司有多少人，你就让他送多少饮料过来。” 半个小时之后，小辉马援他们把饮料抬进公司，全公司有一个算一个，每人一罐。 小辉这个二货，发到谁手上，都说老板请客，赶紧喝，好喝得很，生怕别人不把这饮料当回事。 最后他们才把剩下的饮料拿进会议室，只是此时大办公室喝了饮料的众人，已经被饮料神奇的功效给刺激到了，发出一阵阵地惊呼声…… 在不明白其功效下喝这款饮料，有这样的表现很正常，还好没有人像刘浩那样做危险动作。 哪有在办公室大声喧哗的？ 孙雯、余华、刘翠、张曼她们这些在会议室的领导，准备出去制止，结果被陆明按在座位上，笑着说：“这是正常的表现，等下他们就会慢慢体验到这款饮料，另外一个神奇的功效，愣住干嘛？0你们也赶紧喝啊。” 老板吩咐，即使心里有疑虑，其他员工都老实打开饮开始喝，只有孙雯他们几个高层管理有些犹豫不决，主要是看到陆明脸上的表情，好像要看她们笑话似的。 陆明其实是真有点儿好奇，她们喝了饮料之后的表情，特别是孙雯，在员工们面前，从来就是一板正经的模样。 看她们没有动，陆明怂恿道：“公司自己出的产品，我们都不愿意尝试，那怎么好意思推荐给顾客？” 老板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哪还有不喝地道理？ 反正她们相信陆明不敢拿毒药来给全公司的人喝，本来就想抿一口，有个交代，结果就连从来不和饮料的孙雯也咕咚咕咚的喝完，然后脸上的表演精彩十足，有喜出望外、大惊失色、 大惑不解…… 想着她们平常满是严肃，此时丰富的表情，陆明心里一笑，站起来大声说道：“各位都喝了这款饮料，也感受到它的功效了，都说春困秋乏，现在刚好是春天的下午两点，刚才我看到会议室有人在偷偷打呵欠，现在没有发困了吧？” “没有。”在座的人都齐声道，脸上有抑制不住地笑容，知道公司又将有一款火爆的商品面市了。 “那好。”陆明在白板上写了“补充能量”和“增强记忆力”这几个字。 写完，他解释道：“这两个关键词，是我们这款产品的主打，但市面上主打这两个关键词的商品已经烂了大街，都是忽悠人的，跟我们的产品根本没有可比性。” “对，老板，他们的产品都是渣渣。”人事部的罗毅很是兴奋，高声说道：“如果高考的时候我能喝到这款饮料，清华北大那不随便我挑。” 他一说完，大家都哄堂大笑，都是经历过高考的人，对此深有同感，甚至有人说中学背过的圆周率，现在能轻松记得小数点后面一百多位。 “好好好，转回正题。”陆明不得不提醒他们，等他们静下来，才开口说道：“既然我们主打这两个功效，那我们需要面对的客户群就是初高中的学生，还有年轻的上班族，特别是珠市几个软件园里面，那些专门从事编程的工作人员，加班都是常有的事。” “还有一个群体不容忽视，那就是喜欢运动的人群，现在这部分人群，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怎么吸引这些人来买这款饮料，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举手发言，一个个来，最好把脑洞打开，想出一些有意思的方案出来，雅丽和宋茜你们几个负责记录。” 初高中生可能没有什么消费能力，但他们的父母有呀。 在国人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大环境下，能帮助他们小孩提高记忆力的产品他们当然会买。 要知道当年那款“脑白银”的产品，从他们这些为人父母的口袋中，席卷了多少工资和奖金。 刚好他们这些父母，又是家庭用品消费的主力军，进到便利店，随手买条毛巾，买袋洗衣粉，这就能把便利店的营业额提上来。 而那些软件园的编程人员，基本上很多都是工作狂，这是工作特性决定他们的属性，他们有钱，不会花大量的时间去货比三家，图省事，来便利店买了饮料，顺便就把自己喜欢吃的零食泡面，和生活用品都给一起买了，这些人可是便利店的大客户。 至于那些喜欢运动健身的人，都有时间健身了，肯定不是苦哈哈奔生活的人，经济条件应该不错…… 第273章 推广方案和价格 饮料这种商品的性质，就决定了它的推广模式，不可能只在电视台和平面媒体中打广告。 铺天盖地的广告，只会让顾客们感觉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们这些顾客，就是商家眼中的羊，自然不会有太多的兴趣去尝试购买。 毕竟现在市面上的饮料种类，实在是太多了。 还好，会议室在座的众人，虽然都不是专业的市场推广人员，但也没有闹这个常识性的笑话。 讨论得很热烈，众人提了一些建议，虽然有一些脑洞大开的想法，因为很难落地执行，给搁置，但更多实用，好的办法，给吴雅丽他们一条条记录下来。 因为不是什么专业人士，他们提的意见都是自己见过别人推销的方法，觉得挺好，给复述出来的，所以也没有什么惊艳的提案。 但陆明觉得挺好，回归产品本身才是最好的，因为产品已经足够惊艳了。 最终的方案，简单来说是请专业的活动执行公司，派人进行地推，地推的场所是居民小区，软件园和写字楼的大小企业，还有室内和室外健身的场所，目的是让红马功能性饮料接触到最终顾客，让这么顾客来免费品尝。 这款饮料最不怕的就是让顾客品尝，只要顾客尝试发现它的功效后，自然会爱上它，会有想购买的冲动。 想买可以，但每位顾客只能购买一罐，想要多买，到“史上最强便利店”去购买，宣传单上都有分店的地址。 只是便利店也是限量供应，每个人每天限购六灌，而且是在便利店消费其它商品满一百元的情况下，才有资格一次性购买六罐，如果单独购买，也只能买一罐，这是陆明坚持加上去的条件，推广的目的不是销售红马饮料，而是引更多的人进到便利店来。 其实陆明更愿意采取搭配销售的模式，这样更省事一些，设计消费满多少，才有资格购买，这是学奢侈品店的销售模式。 之所以弄得这么复杂，是因为便利店已经不敢采用搭配销售的模式了，陆明当初因为系统有规定，经过马能提醒，特殊商品通过搭配499，和4999礼包的形式赚取利润，的确是为陆钊筹集了手术的费用。 但这种搭配销售的模式，在公司成立请了法务顾问之后，陆明才知道是违法的，还好没有购买特殊商品的顾客起诉他，不然得赔死。 现在特殊商品的销售依然还是搭配，只是已经换了一个说法，比如顾客购买蓝箭口香糖，价钱是十五元，顾客掏514元买口香糖，便利店赠送价值499元的礼包。 换汤不换药，但必须这么做，陆明能够避免被有心人追究的风险。 地推广方案就是这样子，具体的细节需要跟委托的活动执行公司沟通，这需要采购部的张曼负责，而监督地推的成效，需要人力资源部的余华，组织公司的员工进驻地推组。 地推活动持续半个月，范围在珠市和香山这两个城市，因为公司的便利店只在这两个城市有分店，范围太大，根本没有多少作用，还浪费钱。 但别小看只有两个城市，因为需要进入小区和软件园进行密集地推，工作量不小，半个月的时间，需要的地推人员至少一两百人，陆明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推广的费用几十万是少不了的。 确定好了推广方案，接下来就是这款饮料的价格，需要定价，最基本的是要知道成本，饮料的成本陆明早已经计算出来。 一瓶红马功能性饮料原浆，系统的订货价是一百元，原浆是一升装，能够生产出两百罐成品，成本就是五毛钱。 加上生产人工成本、其它原料、机器折损、包装费用、推广费用、税费等，成本大概在两元左右。 按照一般的饮料公司，这样的成本，最终的市场零售价，差不多会定在四到五元。 别看翻了一倍多，但需要经过层层代理商从中赚取利润，厂家只有达到一定的出货量，才开始赚钱，而且还需要有一定的知名度，不然想让代理商剥削，都没有机会，所以说做实业，真不是容易的事情，风险很大。 红马功能性饮料没有这部分费用，但也不可能定价在三元左右，这也太对不起它的功效了。 不过也不能定太高，毕竟是快消品，跟空气净化器这种家用电器不能比，陆明一时间也拿不定注意，需要征求大家的意见。 但定价这种事情，属于公司的一定机密，自然不可能当着会议室这么多人的面讨论，于是陆明把高管层留了下来，让其他人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 结果留下了孙雯、余华、刘翠、张曼、吴雅丽，一看全都是女人，陆明突然楞了一下。 之前还有老李陪着，还不觉得，现在陆明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赶紧把要走的马援留了下来，好家伙，公司都快成盘丝洞了。 除了刘翠长相普通一点，其她个个都是妖精级别的，特别是张曼，尤其妩媚。 阴盛阳衰呀！ 陆明想了一圈，除了吴军和刘浩，竟然找不出别的能参加这种级别会议的男人，本来有心让程武多参加公司的会议，结果这个家伙蹲在那台凯迪拉克里面不出来。 用他的话说，如果有人给车动了点手脚，那三个人的小命不保，还好小区物业那边在车库装了摄像头，不然他晚上也要住在车里。 看来得催一下公司这边的物业，赶紧把摄像头给装上，不然程武只有困在车上，解放不出来喽。 看陆明脸色不自然，知道原因的孙雯忍不住笑了起来，引得余华她们也是娇笑连连，这让他更加尴尬。 他真的没有刻意的招女高管，也没有那方面的癖好，结果阴差阳错，公司弄成现在这个局面，不但管理层是如此，就是职员都是女多男少。 “难怪老歪跟刘浩来过一次公司，就跟丢了魂似的，有了女朋友都不死心。”陆明心里嘀咕了下，然后装着严肃道：“都别笑了，说正事，嗯……华姐，下次招人，一定要注明男性优先。” 哈……五个女人笑得跟大声，身体一颤一颤，花枝招展的，看得陆明一阵眼晕，马援这个小年轻直接就脸红了起来。 这就是阴盛阳衰的下场，都快要翻天了，陆明很是无奈地等她们笑完，然后清了下嗓子，开口说道：“这款饮料的成本是两块钱……” “两块钱？”对价格十分敏感的采购总监张曼失声道。 她感觉十分不可思议，这么低的成本，怎们可能生产出如此厉害的产品？ 不过一看其她几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张曼才突然想起刘洋的话，赶紧抱歉地说道：“对不起陆总，你接着说。” 陆明有些意外地望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说道：“还是跟我们所有的产品一样，这款饮料在市场上，同样没有竞争对手，所以市面上功能性饮料的价格，对于我们没有参考性，我需要知道你们对这款饮料的价格意见，以及理由，华姐你先来。” 余华没有谦让，想了一下，说：“物以稀为贵，这款饮料既结合了补充能量的功效，又兼顾了增强记忆力的功效，价格肯定不能卖便宜了，不然我们就是免费给顾客尝，顾客都不敢喝，生怕里面有什么不好的成分。” 她首先定了基调，然后补充道：“你刚才在会上已经确定了目标客户群——学生、程序员、健身人士。” “先说学生，当然是没有能力消费得起，但学生的家长可以，他们是一群有明确目标，但也很盲目，容易跟风的人群，即使价格再高，只要对他们小孩有益，有条件的要买，没有条件的想办法也要买，这些人的特性决定他们会盲目消费，不能作为我们这款饮料的参考因素。” “程序员和健身人士是最理性的，他们非常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这款产品适合他们，但这些人刚好又是对品牌有足够忠诚度的人，具有一定的惯性消费，价格太便宜，他们连了解的兴趣都没有，即使我们的地推人员再努力，也不能让饮料送进他们的嘴巴中去，劝多了，反而惹的他们的厌恶。” “所以，我认为这款饮料的价格，至少应该定在一百以上。” 余华的建议得到了刘翠、张曼、吴雅丽的一致赞同，张曼甚至说道：“按照性价比，超过两百元都有人购买。” 陆明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不过一百元以上的价格，已经超出他预想太多，但不得不承认，余华说得很有道理。 这时孙雯开口了，她说：“我不赞同华姐的建议，可能你们忘记了，陆总在开会的时候已经就明确表示这款商品不为了赚多少钱，主要是为了给便利店吸引人气。” “价格订得那么高，确实是能让公司赚更多的利润，但也会让消费不起的群众产生一种错觉，认为我们便利店的东西价格就是高，专门卖贵的东西。” “这种错觉一但形成，会影响到他们身边更多的亲戚朋友，这样一来，不但达不到吸引人气的目的，反而让顾客止步于便利店门前，让便利店流失更多的顾客，得不偿失。” “那你认为多少钱一罐合适？”孙雯的话说到陆明的心坎上去了，对于她的意见更加重视。 孙雯似乎心里早就有数，说：“我认为十八到二十的价格是合适的，既高于同类功能性饮料，也会给顾客带来惊喜。” 余华他们几个都在沉思，没有出声反对，陆明一拍桌子，说：“那好，就把价格定十九块，这是个吉利的数字。” 第274章 并不一帆风顺的地推 事情谈好，张曼很快就找到了一家活动执行的公司，谈好细节签了合同，对方拿着百分之二十的首批款，乐呵呵地去准备地推的物料。 余华这边从全公司征集地推的监督人员，员工们很是踊跃报名，因为地推的时间一般是在下班之后，有加班费补助。 而委托饮料检测，和申请饮料生产与上市批文的机构，也在紧锣密鼓的操作，马援在与机构时刻保持联系，跟进中。 做老板有个好处，就是把事情定下来之后，下面的人就会按照既定的方案去执行，每天看完成进度的报表就行。 如果遇到问题，下面的人实在解决不了，问题自然会反馈上来，到这个时候，才是他这个老板需要抓脑壳，绞尽脑汁想办法解决。 因为老板已经不可能再推脱了，死命逼下面的员工也没有用，但凡有一丝希望，员工也不会把问题往上面报，除非这个员工不想干了，所以遇到棘手的难题，老板要嘛放弃，要嘛硬着头皮迎难而上。 不过还好，陆明目前暂时没有遇到这种情况，红马功能饮料的上市步伐，在紧张有序的进行。 陆明不需要每天为公司业绩发愁，不需要每天想着办法的在酒桌上奉承客户，公司按照既定的方向走，系统没有给支线任务，合作商也才刚升级…… 他突然发现自己闲了下来。 这也没有什么，工作不可能是一直那么紧张，有张有弛才是正常的，这个时候，陆明会想约三五好友一起，下班喝点小酒，聊下天，享受下难得的悠闲时光，结果打电话给陆钊，他说：“哥，已经跟范范说好下班去看电影，票都已经订好了，要不我们一起，看完电影再吃饭？” 去当电灯泡，陆明才不干，挂了陆钊的电话又找到唐玉贵，结果唐玉贵在电话中支支吾吾，不说去，也没有说不去。 陆明瞬间明了，这位大哥也是跟小女朋友约好了，不方便带自己玩呢。 小辉那里根本不用打电话约，他下了班放了学，第一时间找王忠敏，生怕别人挖他墙角似的。 找刘浩和老歪倒是没有问题，一个电话就能集合，关键是他们玩得那一套陆明也玩不来，也不想去跟他们醉生梦死，感觉没有意思。 到这个时候，陆明突然发现周围亲近的朋友，都已经是成双成对，只有他自己是条单身狗。 苦笑了下，陆明只好通知程武，晚上去健身房打拳。 3月15日，是消费者权益日，也是蓝箭公司新品红马功能饮料，开始第一天地推的日子。 下午五点，珠市南方软件园里最大的一栋办公楼门口，红马功能饮料店的产品展示台、横幅、X展示架已经摆好，四名工作人员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她们身穿红色卫衣，深色牛仔裤，看起来青春活泼，与饮料的展示形象贴切。 地推人员大多是珠市各大高校的学生来兼职，按照两女一男，加上一名蓝箭公司员工的组合，一共四人成为一组。 这样的小组，在珠市和香山，一共有六十六组。 南方软件园这个小组的监督是吴雅丽，她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外联部的部长，巧合的是，这三名兼职的地推人员，是她母校中大的学生。 所以跟三名师弟师妹没聊几句，她就很轻松地接管了这个小团队。 所有宣传物料准备妥当，吴雅丽看了下时间是五点二十，还剩十分钟，才到这边软件公司下班，和加班人员去饭堂吃饭的时间。 趁这个空档，她好奇地对旁边的女孩子问道：“白卉 、诗慧，你两个这么漂亮，应该是学校模特队的吧？怎么想过来兼职做地推呀？” 吴雅丽之所以这么问，是知道地推是线下活动中最苦最累的活，发传单只需要在人流密集的地方站在那里发就是，而地推不但要发传单，而且还需要给目标客户不停的讲解，最重要的是，一般的地推活动，是需要有一定业绩的，不然拿不到工资。 她担心这两个看起来娇弱的师妹，吃不了这个苦，影响到地推的效果，这里可是珠市最大的软件园 ，公司的重点目标，。 白卉和李诗慧梳着马尾辫，画了应景地淡妆，看起来青春亮丽，可能是由于习惯，忙完活就忍不住掏出镜子看自己的妆容有没有问题。 白卉性格率真，心直口快，她嘻嘻一笑，说：“师姐你比我们还漂亮，还不一样来做地推？” “这是我们公司自己的产品，我肯定要参与进来。”吴雅丽一副理所当然地表情，然后追问道：“你们不一样，自身条件不错，能选择更多轻松的兼职。” 吴雅丽在蓝箭公司，短短时间从人事部专员升任至总经理助理，身份的转变，让她更加地认同公司，和珍惜现在的工作。 她希望公司好，自然在一些事情上，比之前要较真一些。 李诗慧知道自己这个同学兼闺蜜，是个典型的傻白甜，没有听出这位师姐话里的言外之意，她放下镜子，解释道：“师姐，这段时间珠市没有展会活动，乱七八糟的私拍我们也不敢接，所以这段时间我们比较清闲。” “而且听说地推累是累一点，但能锻炼人，我们才报名来参加这次推广活动的。” “地推确实锻炼人。”吴雅丽对她的解释还比较满意，说道：“之前我还在学校读书的时候，给一些营运公众号，和游戏网站做地推的时候，不但要引导客户关注公众号和下载游戏，还要有针对的对客户进行宣传，吸引他们使用，这很考验地推人员的素质，不然他们拿了礼物，转身就取消关注和卸载，让我们的努力白费了。” “可是活动公司只培训我们如何劝顾客喝下饮料，然后给顾客介绍购买饮料的方法就行了，并没有其它的要求呀？”第一次做地推的李诗慧有些疑惑，没想到这么复杂。 白卉也是满头雾水，心里喊着这可惨了，没有准备呀！ 吴雅丽自信地笑了起来，说：“做到这些就足够了，我们公司的产品是用功效说话，等下你们记得手脚麻利一点，人流出来的时候，肯定很多人要品尝饮料。” 说到这里，她对小团队中唯一的男生交待道：“蒋昊哲，一定要记得我们公司的规定，饮料倒够五十毫升，不然顾客喝了达不到效果。” 这是陆明测试的结果，饮料喝少了没有多少效果，只是感觉好喝而已，但免费给顾客喝一罐，他又舍不得，五十毫升是一个合适的度，顾客喝完能马上感觉出红马饮料的功效。 第一次跟这么多女神级的美女做事，平常大大咧咧的蒋昊哲难免有些紧张，总想插话却找不到机会，现在机会来了，赶紧应道：“好好好，师姐你放心吧。” 正当他还想趁机说些什么的时候，发现三位女神已经转身过去，人流涌出来了。 络绎不绝的人流从办公楼门口出来，吴雅丽她们赶紧拿着宣传单发，嘴上不停地引导人流过产品展示台来试喝，可是效果不佳。 这些人都是行色匆匆，即使有不好意思拒绝她们这些美女的男生，勉强接过宣传单，也是走到路口就把宣传单扔进垃圾桶。 这跟预想的不一样呀！ 吴雅丽一看这样不行，果断改变方法，转身拿起倒好饮料的纸杯，也顾不得矜持，随手拉住一个眼镜男，快速说道：“学长，这是我们公司新出的功能饮料，你品尝一下，不用钱的。” 软件公司别的不多，茶水间放一大堆饮料，国内国外的都有，眼镜男根本没有兴趣。 不过看在对方是美女的份上，他没有发火，而是委婉的拒绝道：“谢谢，不用了，我急着赶去坐通勤车回家。” 原来这些人是下班赶公司车回市区的，既然拉都拉了，吴雅丽哪会放过他？马上就回道：“学长帮帮忙，你就尝一口，不耽误你几秒钟时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眼镜男不好再拒绝，接过纸杯，有些不情愿地放到嘴巴边，结果发现不是那么糟糕，反而味道很好闻，有想喝的冲动，于是一口而尽。 等喝完，眼镜男马上发现这饮料的神奇，一天的劳累瞬间解除，比早上起床还要精神，重要的是写了一天的代码，脑子早就昏昏沉沉，结果喝了这杯饮料，脑子马上恢复清明。 这饮料也太神奇了吧！ 时间不多，通勤车快要开走了，眼镜男没有多问，准备想买一些饮料回去，每瓶也才十九元，不过一杯奶茶的价钱而已，但竟然只能买一罐，这让他有些不舒服，也懒得多说，赶紧微信付账走人。 白卉她们看到吴雅丽成功完成一单，也有样学样，这个时候美女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一拉一个准，专门负责倒饮料的蒋昊哲开始有些忙不过来。 而已经上了车的眼镜男，在车上跟同事们痛说这款饮料的限购真是莫名其妙，成功引来同事们的调侃，说：“不就是饮料么？新产品，商家弄些噱头很正常，你没必要较真。” 眼睛男来劲了，把买的那瓶饮料打开，说：“你们尝尝，这是普通的饮料么？” 这下坏事喽，尝过的同事们，有的后悔刚才没有理会那几个推销的美女，囔着要司机停车，说要下车回去买，还好眼睛男没有把宣传单扔到，说：“这上面好像有便利店的地址。” 囔着要下车的同事也不叫了，拿起宣传单研究哪家便利店离自己家近…… 第275章 吴雅丽的麻烦开始 眼镜男那台车上发生的情况，吴雅丽不知道，她只知道，下班的人流离去，接着就是晚上需要加班，走出来去饭堂吃饭的人流。 这些人才真正是红马饮料主打的目标人群。 有了刚才的一点儿经验，吴雅丽这个小团队的人，各自分工明确，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虽然说不上是轻车熟路，但至少是有模有样了。 这批人流倒没有跟刚才下班的人那样，着急赶车回家，难得下楼来放风，走路大多是慢悠悠的，他们有些还主动走过红马功能饮料的产品展示台。 因为有美女看呀！ 有大胆一点的人，甚至开始撩吴雅丽她们三位美女——求加美女的微信。 不是所有程序员见到美女都会脸红的，虽然程序员是宅男的形象已经固定人心，但那是影视剧中设定的角色，其实很多程序员很活波开朗，喜欢交朋友，有的甚至是撩妹高手。 他们的收入算是不错的，在珠市这种说是二线，其实只能算三线城市的地方，月薪上万，已经算是中高级别的收入了。 男人有份收入不错的工作，再多一点自信，脸皮厚一点，撩妹不是多难的事情……这不，有几个人已经成功要到了白卉和李诗慧的微信。 但是更多的人，在吴雅丽的面前铩羽而归，她的微信谁也加不到，一是她看不上，二是实在忙不过来。 此时的吴雅丽根本没有时间理会这种事情，她没有再亲自上阵拉人过来品尝，因为产品展示台已经挤满了人，不需要再拉。 她在一边忙着收钱给顾客拿饮料，一边还要费劲口舌給顾客解释，为什么只能买一罐饮料？ 真实的原因当然是陆明想给便利店吸引人气，但肯定不能这么说，这会惹人嫌的。 蓝箭公司换了一套说辞，说因为是厂家的推广活动，带来的产品不多，需要多买，就直接去“史上最强便利店”购买。 这些说辞都在X形展示板上标注得非常清楚，而且便利店那边的限购和购买资格也写明。 这主要是陆明想着不能因为吸引人气，让顾客跑过便利店去，发现还有一个限制，这很容易生气的，讲明好一点，免得给便利店的店员引得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吴雅丽不用每个人询问，都解释一遍的，X形展示板上都有，这里不是小区，没有老大爷老大妈，软件园里都是高材生，哪有看不懂的道理？ 她想着自己出来推广新品，是代表着公司的形象，态度自然要好一点，不然会给公司摸黑。 可是她的这种好态度，却纵容了许多有心人，趁着这个机会跟她攀谈起来。 这时一个不到三十岁，一身西装革履的帅气年轻人，来到红马饮料的产品展示台前，瞟了一眼被很多人围着的白卉和李诗慧，就没有多少再看的兴趣。 这名年轻人是南方软件园区内，一家叫做“世纪鼎立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市场部经理，名叫刘司卓。 他们公司主要是为电信运营商，和电信设备供应商，提供高技术含量的移动通信网络优化测试分析系统，公司人虽然不多，才不到三百人，但却是一家实实在在的高新科技上市企业，市值接近三十亿人民币。 刘司卓能做到一家上市企业的市场部经理，年薪百万，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 而且他的眼光很毒辣，一眼就瞧出白卉和李诗慧脸上的青涩，还是大学生来的，这种兼职的大学生，别说是穿着保守的卫衣，就是车展上穿着光鲜亮丽的礼服，他都没有拍照的兴趣。 因为他接触过很多这种兼职的大学生美女模特，感觉自己的高智商，跟这些整天游走在展会中，没有多少心思花在学习上的女生，总聊不到一起去，感觉不在一个频道。 这两个美女不是他的目标，他的目标是那个在忙着收银，和应付一堆人地询问，还是能够保持不慌乱，甚至看起来蛮优雅的吴雅丽。 刚才有下属跟他很是兴奋地说这边来了一位女神级的美女在推销产品，谁去撩都拿不到微信。 当时他还不怎么相信，哪有那么多女神？这又不是烂大街的物种。 结果等刘司卓鬼使神差地走过来红马饮料的展台，看见这位身材高挑，略施粉黛，有着精致面容的短发美女，立刻惊为天人，而且一看对方就是职场人士，这让他有种终于等到你的感觉。 看着满是殷勤围着吴雅丽的一帮码农，想撩又不敢说，即使有个别敢说出来的，被别人礼貌地拒绝了，还死皮赖脸的不走，刘司卓看得是冷笑不止，心里鄙视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种级别的美女，也是你们这帮屌丝能够窥视的吗？” 为了美女不被这帮歪瓜裂枣打扰，刘司卓也顾不得突兀，掏出一张自己的名片给吴雅丽递了过去。 他露出一个自认为非常帅气的微笑，说道：“你好，这是我的名片，你今天的销售任务是多少？我帮你兜底，刚好我们公司长期需要给同事们准备饮料。” “如果同事们的反应良好，以后我们可以长期合作，直接从你们公司订货。” 刘司卓是市场部经理，自然知道这种新产品的市场推广，每名推广人员身上会背有销售任务，不过销售任务不会太多，况且只是饮料而已，值不了几个钱。 他相信凭借自己与采购经理的关系，对于这点饮料的采购，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虽然没几个钱，刘司卓自己就能够掏得起，但必须经过这么一道程序，不是因为他小气。 而是他始终感觉拿钱来砸美女，是很肤浅的行为，向美女隐晦地展示自己职场上的实力，以此吸引到对方这种职场女性的注意力，是最贴切的办法，有一定的水准。 何况刘司卓坚定的认为，这位美女一定懂的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聪明的人，一点就透，加上自己的公司是家上市企业，只要美女看到自己名片上的职位，相信接下来的发展，很快进入自己计划中的轨道。 也许他这种套路用在别人身上能行得通，但用在吴雅丽身上，他费尽的心思白瞎了。 蓝箭公司就是个奇葩的企业，对市场推广人员根本没有任何销售任务，吴雅丽之所以过来监督，不过是怕地推人员出工不出力，蹲在产品展台旁玩手机，不去尽可能多的让顾客来品尝新品。 蓝箭公司这次地推的目的，不是想创造出多少业绩，而是想让更多的目标客户，知道并且品尝过这一款神奇的饮料。 仅此而已。 刘司卓肯定的一点没错，吴雅丽那么聪慧，心里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但吴雅丽不是普通的职场女性，她是蓝箭公司的总经理助理，见过不是李成功就是董银珠这种商业大咖，眼光自然高了起来，不是那么容易就中他的套路。 不过吴雅丽还是礼貌地接过他的名片，看了一眼，说道：“刘先生，看来你还没有品尝过我们公司的饮料，要不你先尝试一下？” 刘司卓是奔着美女来的，当然没有尝饮料，而且他感觉像大爷大妈那样在超市，围住免费的东西品尝，实在是太掉价了，贪这点小便宜，对不住他的身份。 他有些不明白美女为什么让他尝饮料，不过既然如此，他决定顺着美女的意思，于是说道：“我只是听公司的同事说你们产品好，还真没有尝试，要不你给我倒点试喝下味道？” 吴雅丽直接让白卉拿了一杯饮料给他，当刘司卓喝完露出震惊的表情，她这才笑着说道：“刘先生，公司没有给我们规定销售额，而且我们公司的这款饮料，只有在公司的便利店销售，也不接受团队预订。” “这么好的产品，贵公司确实有更强的市场话语权，是我自作多情了。” 刘司卓并非无能之辈，他很快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吹捧和自嘲过后，他露出自信帅气的笑容，说道：“美女能否看在我自作多情的份上，留个联系方式？” 看见吴雅丽微笑着，并没有拒绝，他感觉有戏，马上加了一句：“有时间出来喝一杯，我对市场有一定的研究，说不定我们之间能够找到一些共同话题。” 他一直认为能够出现在地推第一线的吴雅丽，是一名市场部的职员，在市场这一块的业务能力，他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可是他又一次猜错了，蓝箭公司根本就没有市场部，吴雅丽刚才没有马上拒绝他的原因，只是单纯的感觉好笑，觉得这个男人脸皮够厚，竟然拿出自作多情的理由来要联系方式，那自己得加多少人呀？ 毫无意外刘司卓没有拿到吴雅丽的联系方式，但他表现得很绅士，说：“那好吧，打扰美女了，祝你今晚愉快。” 说完他就很潇洒地转身走了，吴雅丽没有兴趣看他潇洒的背影，觉得这个人跟其他人没有区别，连过客都不算，继续工作。 可是吴雅丽明显低估了一名市场精英锲而不舍的精神。 当备的饮料提前一个小时清空，她与白卉他们告别，独自一人打车回家的时候，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台出租车的后面，一直跟着一辆宝马车…… 第276章 隐患 “早上好……花挺漂亮的。”陆明早上来上班，一路不停地和员工们打着招呼，来到吴雅丽这里，发现前几天的粉百合，今天换成了粉色郁金香，感觉挺漂亮的，忍不住夸了一句。 陆明笑着打了声招呼，没再多说，就直接进了办公室。 而吴雅丽看了一眼陆明的背影，然后再看眼前的花，心里有些纠结。 她受过专业的礼仪培训，知道前几天的粉百合代表着顺利、心想事成、祝福和高贵，而今天的粉色郁金香代表着名誉、美丽、祝福、永恒。 想必过不了几天，很快就换成代表爱情的玫瑰，作为一名女生，吴雅丽当然喜欢这种浪漫的表达方式，但要得看送花的人是谁？ 她现在纠结的原因就是这个。 每天一上班，花店的老板娘就把花送了过来，不论吴雅丽如何问，老板娘都笑而不语，顶多只提示是一位大帅哥定的花，就没有别的信息了。 吴雅丽把身边认识为数不多的男生过了一遍，符合大帅哥标准的更加寥寥无几，她再次看了总经理办公室一眼，羞涩涌上心里，白玉般的脸庞，醉了一抹红云…… 坐在总经理办公室的陆明，此时正在看各项公司报表，距离地推已经过去了一周，已经能够从便利店销售统计，看出红马饮料的地推效果。 总体来说，形势喜人，不但每家便利店的红马饮料配额销售一空，还带动便利店营业额涨幅超过百分之三十，要知道这百分之三十的涨幅，是其它商品的销售额，陆明为给便利店提升人气的目的，基本达到。 唯一出现偏差的是小区的地推不太理想，学生家长对这款能够增强记忆力的饮料不太感冒，他们知道这款饮料的功效，同时也知道这款饮料对自己小孩学习有好处，但他们更加担心这款新饮料，给自己的小孩带来身体上不可逆转的伤害，即使地推人员提供饮料所有的产品检测报告，购买者还是寥寥无几。 例行的晨会上，陆明问起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 孙雯回道：“根据地推人员问卷调查统计出来的信息显示，超过九成的家长认为小孩学习还是要掌握方法，而不能迷信增强记忆力的产品，这样会给小孩养成惰性。” “最重要的是家长们对公司提供的检测报告持怀疑的态度，认为越是功效强的产品，副作用越大，即使真的检测出来没有问题，也不能代表产品本身对人体无害，只能说现在的检测技术还不够最先进而已。” “加上近段时间一来，闹得沸沸扬扬的转基因食品，在上市之初也是通过了最严格的检测，现在民众却对其谈虎色变，所以我们的这一目标客户群，总体对红马饮料持非常谨慎的态度。” 陆明想了一下，转头看向余华，说：“华姐，你认为有没有破冰的办法？” 余华似乎早就知道会被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直言道：“任何事情都有破冰的办法，但我认为现在时机不对，而且我还建议红马饮料放弃这一目标客户群。” 哦，陆明来了兴趣，示意她说出理由。 余华没有客气，说：“之前我就说过家长这部分人群是矛盾综合体，他们既有明确的目标，但也很盲目，他们的目标都是希望自己的小孩成龙成凤，但如果有什么对他们的小孩造成伤害，或者是有潜在的危险，即使是谣言，他们也会坚决抵制。 “说来说去还是我们公司的产品功效太过强劲，这让他们产生担心也很正常，所以说我们现在想破冰，还不是时候。” “我也是名家长，这几天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认为饮料地推在家长面前受阻反而是好事。” 说到这里，余华环视一圈会议室的人，问道：“各位想像一下，如果红马饮料受到家长们的追捧，那买不到饮料的家长们会怎么办？” 刘翠也是小孩的妈妈，她马上明白了余华的意思，脱口道：“那孩子们的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会去便利店排队，即使连夜排队都在所不辞，这样一来会影响到便利店的正常营业。” “这可能还是最轻的影响。”余华正色道：“有可能家长们会发生冲突，那可就是社会事件，影响力很大，对我们公司的形象很不利，也许事情越闹越大，有关部门甚至会对我们这款产品收回上市许可证，毕竟涉及到学生，是祖国的未来。” 余华的话刚说完，会议室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陆明更是额头上冒出一些冷汗来，因为都知道她不是危言耸听，真有这种可能，国内的生态环境就是这样。 难怪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余华是公司年纪最大的，虽然她才四十来岁。 但相对于蓝箭公司，员工平均年纪只有二十七岁，她的人生经验无疑是十分宝贵的，所以陆明才会这段时间经常询问她的意见。 知错就要改，陆明果断道：“张曼，通知活动执行公司，暂停小区的地推工作，所有损失，公司来承担。” 张曼立刻应道：“好的陆总，其实损失不大，最大的开销是那些兼职学生的工资，不过他们的工资都是日结，后面一个星期的工资，我们可以不用付。” 说完张曼就告辞出了会议室，她知道地推活动下午才开始，但要赶紧通知活动执行公司，免得通知晚了，对方要求算今天的钱，最关键的是要做出积极响应的姿态，让老板看在眼里。 张曼一走，孙雯就提议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在饮料的包装罐上注明适用的年龄层？提醒顾客，避免以后发生华姐担心的事情。” 有道理，会议室的众人都同意这个建议，陆明吩咐道：“马援，你马上通知饮料工厂停产，现在的包装罐不用了，等重新订有提醒的包装罐再开始生产。” 接下来就是通知马丽，让便利店的店员对未成年人禁止销售红马饮料，还是一些其它的补救措施，做完这一切，陆明才稍微放下心来。 刘翠看陆明的脸上有些苦涩，以为他是可惜失去这部分顾客，宽慰道：“陆总，你也别闹心，即使没有这些学生家长来购买，红马饮料不是意外地吸引了快递员这一庞大的人群来购买吗？” 红马饮料在小区地推学生家长不肯购买，反而受到了来小区送餐和送快递的小哥们追捧。 因为这款功能饮料非常适合他们，不但能补充能量，在没有电梯的小区，跑上跑下不感觉到劳累，增强记忆力的功效更是能让他们快速记住车上包裹的地址，能更加合理的安排送货，一天下来，效率比之前提高了不少。 这确实是意外之喜，毕竟这部分人群不少，不过陆明脸上的苦涩并不是担心红马饮料卖不出去，而是为自己没有经过调研，就轻率地把学生这一群体，作为饮料的目标客户群，而感到后怕。 “以后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干了，会引起大麻烦的。”陆明心里暗自决定道。 会议结束，陆明专门来到余华的办公室表示感谢，态度很是诚恳，余华也愿意跟他分享一些经验心得。 说实话，发生陆钊被员工劫持的事件，陆明多少对余华是有一点儿不满的，认为她对待工作不上心，不适合坐在人力资源部总监这个关键的位置。 但经过孙雯出面相劝，现在的余华开始认真起来，为公司发挥她的工作能力，成为陆明在没有老李的情况下，比较依仗的一名得力助手。 刚把一个隐患消灭在萌芽中，另外一个麻烦又寻上门来，这事在马丽的眼中是好事，但陆明并不认为。 事情还要从莫莉说起，她换了蓝箭公司的收银系统之后，不管是订货、价格、配送等等，都跟乐佳佳公司有了天与地的区别，虽然便利店的营业额没有得到多大地提升，但这段时间以来，是她最舒心的时候。 所以她免不了在便利店主的微信群里发表两家公司对比的感慨，这让其他店主很是羡慕，也想换收银系统，加入蓝箭公司的供应链。 他们集体让莫莉去蓝箭公司问，莫莉拉不下脸，于是找到马丽。 马丽找到陆明说道：“老板，这是一个机会，同时增加三十三家便利店要货，体量增加一倍多，这样一来，很多商品我们自己的仓库就可以进货，不需要再依赖华一超市的供应链，这不是你一直以来坚持要走的路么？” 陆明摇了摇头，说：“我们做供应链，是给自己便利店供货，他们这么多加入进来算怎么回事？” “不白加入，该给的费用他们愿意出，他们主要是想脱离乐佳佳。”马丽解释道。 陆明正色道：“就因为如此，我才不同意，你想，乐佳佳好不容易在珠市和香山发展出三十三家加盟店，结果被我们一网打尽，乐佳佳公司会采取什么措施？” “能有什么措施？这是他们咎由自取，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加盟店集体解约的事。”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马丽很是坚持。 第277章 折中的办法 马丽今天的表现有些奇怪，立场非常明确，而且坚持，这让陆明有些怪，冷不丁问道：“你是不是承诺过他们什么了？” “对。”马丽很坦然，马上就承认了，并且解释道：“我没有答应他们什么实质的东西，但我答应他们尽量劝说你同意。” 陆明其实不害怕乐佳佳后面所谓的幕后大老板，之前又不是没有得罪过，对方也扬言让他好看，但这么久过去，证实不过是嘴炮而已。 今天早上跟余华聊了好久，陆明明白一个道理，作为一名企业的带头人，他的每一个决策，或多或少影响着企业的发展。 当他地决策错误越多，慢慢堆积起来，等到一定的程度，也许就是再犯一个非常不显眼的错误，企业这座高楼大厦，说不定马上就会崩塌。 以一个商人的角度来看，其实这三十三家便利店并过来，并不能给公司带来多少实质的好处，反而容易产生管理混乱，毕竟他们跟公司的关系没有合约来限制。 至于马丽说能够帮助完善公司供应链的说法，其实站不住脚跟。 陆明不用调查都知道，这三十三家乐佳佳的加盟店，每天的营业额不会有一家超过五千块，这还是乐观的估计。 因为从乐佳佳一直以来的做事方式，就能够分析得出来，他们根本就没有一个做好企业的态度。 他们说想做一些好看的数据提交给证监会，好让公司顺利上市，所以会给加盟店主更多的返还款支持，还有什么创业扶持计划，说得他们下面的自己人差点儿信了，都是业务员口舌如簧忽悠人的把戏。 其实他们公司就是想从加盟这种商业模式中捞快钱——加盟费挣一笔钱，加盟店装修费挣一笔钱。 等这两笔快钱到手了，然后是每个月的管理费，还有在供货的价格上慢慢挣钱，就像小刀割肉一样，慢慢把他们这些加盟店弄倒闭关停，然后加盟押金三万块又到手了。 以这种方式来做公司，就知道他们的业务员给加盟店主找的是什么样的店铺了。 一直在亏损和微盈利中挣扎的便利店，即使有再多家，对蓝箭公司的订货量不会有太多的增长。 反而因为把货发给他们，一直卖不出去，会产生更多的呆滞商品，当这些快要过期的商品再流回仓库，对公司采购也是很大的压力——要得跟供应商磨破嘴皮去退货。 对莫莉一家便利店提供帮助，这只是陆明顺手做的善事，对大局不会产生什么影响，但把这三十三家并过来，那就会给公司带来负担，甚至为此，给公司招来一个没有底线的竞争对手，得不偿失。 陆明作为一家企业的领头人，不可能为了三十三家没有一点儿关系的加盟店主，给企业带来这么多麻烦。 马丽是女人，比较感性一点，看不得这些加盟店主被别人当猴耍，而且她的大局观不是很好，眼界也有待提升，看不到这里面深层次的问题和麻烦，可以理解。 作为第一批跟着自己创业的人，陆明还是很有耐性的，给她把这里面的道理讲明白，讲透彻。 陆明讲完，嘴巴有些发干，喝了一口茶润了下喉咙，看着心情有些沉重的马丽，笑着问道：“怎么，还是不明白？” “老板，我又不是傻子，你讲得够清楚了，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马丽苦笑一下，解释道：“你不知道，他们加盟的那家公司，老是进一些根本不知名的山寨零食过来，按照知名品牌的价格强行扣款给他们送货，美其名曰统配试销。” “这些商品根本就不好卖，等到统配试销期快要结束，剩余的商品公司又不作回收，而是在收银系统上直接打折，让便利店亏本销售。” “那家公司这种霸道的行为，对他们这些加盟店主的生意影响很大，看到莫莉他们店主群的聊天记录，我都有点儿看不下去，才想着帮他们一把，也算是积点德。” 这种抢钱的模式，陆明还真不知道，他离开乐佳佳比较早，没有经历过，应该是新开发出来的损招。 看来乐佳佳里面有高人呀，这么无耻的办法都想得出来。 马丽的思想是做通了，但看她脸上留有遗憾的样子，陆明劝道：“其实这些加盟店主只是看到莫莉得了好处，也想跟着要这免费的帮助，他们还没有被逼到下定决心跟乐佳佳决裂的程度。” “真到这一步，他们肯定不会只在微信群里面发牢骚，而是忙着想办法自救了。” 马丽想了一下，觉得有些道理，不过还是说道：“有部分可能是你说的样子，但我看有一些店主是第一次做便利店，几乎没有什么经验，即使想自救，也想不到别的办法。” 确实，如果有经验也不会被那些无良的业务员给骗了，陆明当初也是这种情况，最后还是在老李牵线搭桥下，找到刘洋，挂靠在华一超市，才解决了供货的问题。 这时陆明突然心里一动，想到一个办法，说：“其实想要帮他们，不用非得挂靠到我们公司来。” “老板，你还有其它办法？”马丽赶紧问道，脸上满是期盼。 陆明介绍道：“你之前工作的美一佳便利店，现在在粤省已经超过十万家加盟店，现在美一佳公司基本上不把精力放在加盟上，因为好的位置已经被他们的加盟店占领，不好的位置他们看不上。” “美一佳公司在年前有一个大动作，就是把供应链剥离出来，开辟一项新的业务，不单单给自己的加盟店供货，还给那些零散的士多店配送。” 这个消息是陆明在开始组建供应链的时候知道的，听到这个消息，说实在的，他挺佩服美一佳高层的眼光。 这样一来，即使美一佳公司的加盟店数量没有继续增加，但配送货物能成为他们公司新的利润增长点。 要知道就是粤省零散的士多店和小卖部，数量上也不少于几万家，一但他们把这块的市场攻克下来，他们这便利店的龙头地位，谁也别想撼动。 马丽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但能从老板口中说出来，肯定没有错，于是问道：“那让美一佳的供应链供货，怎么联系他们的负责人？需要什么条件？” 这些细节陆明还真知道，他对美一佳的这个大动作非常关注，想从中学习一些东西。 别说，他的确从美一佳公司的一系列地运作中，有了许多的感悟。 虽然是大动作，但美一佳公司没有到处打广告宣传，也没有派业务员挨家挨户的上门推广，这样的运作成本太高，不划算。 他们公司有一个更加简单省钱的办法，利用超过十万家的加盟店，通过这些加盟店主的推荐，经过区域经理审核，发放邀请码，士多店老板就能够在他们公司的订货官网上注册下订单了。 加盟店主之所以愿意给公司推荐，是士多店的订货量达到一定的金额，获得的赠送商品和奖励，归推荐人所有，自然有动力。 当然，这种在官网上的订货，肯定会比加盟店拿货的价格贵两到四个百分点。 如果想以更低的价格拿货，美一佳也有解决的办法，就是让士多店安装他们公司的收银系统，在系统上订货享受与加盟商同样的价格，不过安装系统需要收费三千元，而且每个月的订货量不够五万元，还需交系统维护费两百元。 陆明把这些信息告诉给马丽之后，她很是满意，乐呵呵地告辞走了，想着第一时间把这消息，告诉那些乐佳佳的加盟店主，至于他们如何选择，她管不着，能做到这个份上，算是不错了。 不知不觉跟马丽聊了好久，已经过了下班时间，陆明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流，心里叹了一口气。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看在马丽的热心肠份上，陆明才不会出这个折中的主意，虽然他挺佩服美一佳高层的眼光，但真要算下来，蓝箭公司与美一佳公司还是竞争关系。 说是竞争对手其实不太准确，应该说美一佳公司，是所有粤省做连锁便利店公司头上压着的大山，而且是想绕都绕不开的大山。 没办法，便利店最重要的是位置，而好的位置早就已经被美一佳的加盟店占据，加上美一佳有一线品牌的光环，想要与他们竞争，除了更高的运营费用，还得从比如服务、特色等方面下手。 不然即使把店开在他们旁边，营业额也做不过他们。 董冲冲虽然依旧在源源不断的给公司提供店铺地址，但能够让系统通过的实在不多，开年到现在，才通过了七家。 而且这七家只能算勉强通过，因为店铺的价格着实不低，也就是陆明手上有特殊商品来吸引人气，心里有底才敢下手盘过来开店，如果换作其他人，可没有这么大的勇气，风险太大。 系统合作商升级至六级合作商，需要一百家分店，陆明倒是不担心，在珠市和香山这两个城市努力寻找，还是能够找得到的，但再想升级，就得把目光瞄向别的城市了…… 第277章 老班长过珠市来 “明哥，晚上还要去打拳么？”马援看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陆明一直在办公室里没出来，也没有其他客人在，于是敲门进来问。 陆明这段时间迷上了自由搏击，这项运动不但能强身健体，还能减脂塑形，他现在肚子上隐隐能看出六块腹肌的模样。 而且自由搏击才是真正男人的运动，能让他热血澎湃，虎虎生威的招式，频繁变化的步伐，在被对手连番击打之下，还能够以直拳、鞭腿去反击。 他为自己敏捷的身手，和潇洒的动作而自豪…… 好吧，有些吹牛了，主要是陆明这单身狗没人陪他玩，加上多余的精力需要找到一个发泄的渠道，不然每天在盘丝洞待着，看着形形色色的美女，很容易精气过旺，流鼻血的。 毕竟他二十郎当岁的年轻小伙，火气挺旺的，不把精力发泄掉，很容易变成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陆明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快要晚上八点了，回道：“改天去吧，这个点聂泉都不在拳馆，去也没有意思，今天我们去‘极味轩’餐厅吃点好的。” “好。”马援应了一声，马上去关灯锁门，在等电梯的时候，他有些犹豫地说到：“明哥，你……你没必要跟聂总打拳，他这人打拳太狡猾，像泥鳅一样，而且下手又阴，你老是吃亏，还不如找我跟武哥陪你练呢。” 闻言，陆明哑然失笑，聂泉是他在拳馆认识的拳友，听说是开私家侦探社的，看起来一身正气，但其实是个蔫坏的主。 陆明刚开始去拳馆还是个菜鸟，他有心斗个菜鸟玩一下，邀请玩一局，没想到轻敌之下，被陆明毫无章法地打趴在地，之后他就不再正面开战，而是时不时地玩点偷袭，总算把场子找回来了。 陆明倒不觉得他这种的打拳的方法有什么不妥，反而感觉自己跟他打还能增强反应力，比跟马援和程武他们总是让着自己，进步还要快些。 所以陆明每次去拳馆看见他，都要来对打几局，就这样一来二去，跟他成为拳友。 知道马援是担心自己受伤，陆明随意地解释：“我跟他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招数是阴了一点，但下手有轻重。” 马援一看劝解没用，一狠心说道：“武哥说他接触你，是有目的的。” “我知道呀，看我带着两个保镖，以为是有钱人，想从我这里拉点业务嘛。”陆明又不是傻子，而且关系熟络之后，聂泉也直接说过。 就他那种专门帮别人查丈夫出轨，老婆偷情的业务，陆明这边还真用不上。 而且自己身边的朋友也没有这个需求，所以陆明很明确告诉他不要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他过后也就没有再提了。 聂泉因其职业的特殊性，钱包里有各种会员卡，比如拳馆、高尔夫球场、红酒屋、雪茄馆、私人会所等，他身后没有什么背景，只有通过在这些高消费的场所，来拓展人脉，寻找客户。 聂泉真没有马援想象的那么复杂，陆明跟他解释过后，他才不再劝。 三人坐上车，往“极味轩”餐厅驶去，陆明掏出手机发现微信上有条信息，是老班长孙超发给来的，很简单几个字，意思是说他晚上八点零五分乘高铁到珠市。 一看时间，应该是他上车的时候发来的，陆明一拍脑袋，今天事多，没有注意手机，现在几个小时过去都没有回信，实在太失礼了。 示意马援掉头往高铁站，陆明拨通孙超的电话，马上解释道：“不好意思呀老班长，实在抱歉，刚刚才看到你发的信息，你现在下车了吧？在哪个位置？我过来接你。” 电话那头的孙超笑着说道：“没关系，我也才刚下车，我知道你忙，所以才没打电话给你，怕打扰你……” 十几分钟之后，陆明按照他发过来的定位，在高铁站附近的一家小旅馆门口见到他，看他的意思想办入住手续。 陆明赶紧问道：“你没定房吧？” “还没有，我刚到这旅店门口，你电话就打过来了。”孙超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肩上一个大背包，还有一个旅行箱，额头上都是汗。 还好没办入住，陆明放下心来，很是热情地把他包接过来交给马援，笑着说道：“珠市跟家里不一样，到三月份天气就暖和了，赶紧把外套脱下来吧。” 上了车，孙超把外套脱掉，身子一轻，才笑着说道：“我大学是在北方读的，也没有来过粤省，哪里知道这边的天气，家里现在还倒春寒呢。” 陆明示意马援继续往“极味轩”餐厅走，然后问道：“这次过来是玩还是出差？” 孙超好奇地看了一眼前排的马援和程武，回道：“我那工作哪里有机会出差？上次不是说要过来跟你混吗？我现在可是无业流民了，你可要得收留我。” “你真的辞职了？”陆明虽然看他带着大包小包过来，心里已经有了些预感，但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蛮惊讶的，毕竟那可是公务员的身份。 孙超脸上很是轻松，说：“单位的手续已经全部办好，小孩也安顿妥当，我现在是没有后顾之忧，可以任凭自己实现当初的梦想了。” 陆明看得出来他是真高兴，没有公务员的身份束缚，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笑，没有之前在老家看起来深沉，竟然说起要实现梦想这些话来。 说实话，挺替他高兴的。 “极味轩”餐厅依然还是那么火爆，即使是在晚上九点，大厅几乎是座无虚席，陆明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径直来到自己的小包厢。 而跟着的孙超却是一路上发懵，这么豪华的餐厅他还是第一次进，而且一进就是更加豪华的包厢，重点是这餐厅好像是自己老同学的——一进餐厅都有服务员老板老板地叫个不停，态度十分殷勤。 再加上旁边跟着两个一声不吭，像保镖模样的人，孙超感觉自己脑子有点儿不够用，心里不断的翻腾，这个老同学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牛呀！ 正当他想要询问的时候，包厢走进来一位戴着金丝眼镜，一看就气度不凡的中年人，张嘴就是港台腔，笑着说：“哈，阿明，还想着明天去公司找你呢，没想到你今天碰巧过来吃饭。” 来人是周锦荣，陆明知道他找自己什么事，当初对“极味轩”餐厅泼脏水的珠市餐饮协会副会长陈明忠，现在在看守所捡肥皂。 而鼓捣他使坏的是珠市五家高档餐厅的老板，陆明当初没有以牙还牙，使用下三烂的手段回敬他们，加上年尾他们餐厅得到一些团建聚会，和年夜饭的订单，勉强是渡过了难关。 但随着开年过来，没有什么节假日，他们餐厅的生意马上陷入惨淡，日子很不好过，想跟“极味轩”餐厅打价格战，结果老陈根本就不鸟他们，令他们的价格战没有任何意义，还没怎么开始，就以失败告终。 最后的结果反而是他们餐厅降下来的价格，想再升上去都困难，现在他们不但生意惨淡，还是亏损经营，这让他们犹如坐在火山口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喷到天上去。 最先顶不住的是他们这一帮年纪最小的老板——御福东海鲜酒楼老板肖耀东，他跑到“极味轩”餐厅找到老陈，说愿意把他的酒楼盘给餐厅做分店。 他倒是有些小聪明，知道最好的接盘侠就是自己的竞争对手，这才开得起价钱，不然谁敢来接手呀？ 虽然老陈知道餐厅有要开分店的计划，但这么大的事，他不敢拿主意，而是马上通知了公司和在澳门的周锦荣。 没想到才是下午发生的事，周锦荣就急急忙忙赶过珠市来，哪有一个米其林餐厅老板的模样？ 这让陆明有些好笑，回道：“就你心急，那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这么上杆着上钩，就不怕别人趁机抬价？” 周锦荣有些尴尬地解释道：“这不是看到餐厅容量有限，好多客人都要排一个月的队，想着赶紧接手过来开分店嘛。” “再说了，他们那几家餐厅早就是垂死挣扎了，哪里还有胆抬价？” 陆明示意他坐下，想了一下说：“军哥一直在注意他们那边的动向，其实他们内部一直都不团结，东海龙宫的老板龙安江，和金帝酒楼的老板姜得志，更是为了抢客源，都已经明里暗里动手了。” “肖耀东正是看到这种局面，感觉没有再做起来的希望，所以才趁他们不注意过来联系我们，想解套走人。” “我的意见是先不急着接手，等他们自己再闹一段时间再说。” “你的意思是等他们打得头破血流，我们再来享渔翁之利？”周锦荣问道。 “哪有那么多渔翁之利呀？”陆明笑了起来，说：“上次他们给餐厅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我们还没有找他们麻烦呢。” “现在既然他们自己都是麻烦缠身，我们为什么要帮他们解套，让他们在泥潭待更久一点吧。” 周锦荣听明白了，哈哈地笑了起来，说：“行，就听你的，也威震一下旁边的鼠辈，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 说到这里，周锦荣起身，说：“那我回澳门，就不打扰你吃饭了。” 陆明拉着他，挽留道：“来都来了，不急这一会儿，一起喝点酒，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班长，今天刚从老家过来……” 第278章 纤美肤美容美体中心 翌日，陆明照例晨跑了一个小时，精神奕奕地回到家，刚进家门，就看到老班长孙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陆明在他前面走来走去，他竟然都没有一点反应，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陆明暗自嘀咕：“难道是喝酒喝坏脑子了么？” “不应该呀，喝的是马能供货的尊酒，而且自己都没事……” “别恍了，恍得我眼晕。”孙超使劲揉了下自己的头，怒道：“你们都是牲口呀，喝酒这么厉害？” 听他发怒，陆明倒是放心下来，很是无良地笑了几声，说：“谁让你傻了吧唧的跟周锦荣喝，别看他是米其林三星厨师，平常不怎么喝酒，可真要喝起来，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孙超仰着头没好气地看了陆明一眼，说：“他那么热情，我能驳他的面子么？” “行了，就这点儿酒量，还好意思说是经常下乡的干部，赶紧喝点东西养下胃。”陆明觉得跟他这个宿醉的人继续扯下去，能扯一天，于是马上打住，起身给他舀了一碗热粥。 昨晚孙超醉得不省人事，陆明把他拖回来，就把这白粥熬上了，宿醉的人喝点儿白粥，能缓过神来。 果然，孙超喝了两碗白粥，有了一点儿精神，回过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好意思啊，客房被我吐得到处都是。” 还好陆明正在煮面，没有吃东西，不然会当场吐出来，不过光想想那房间的样子，都感觉有些恶心。 他很是无奈，说：“大哥，你倒是吃完了，我可还没有吃早餐呢，能不能晚点再说这事？” “我……我马上去收拾。”孙超有点儿脸红，昨晚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想大醉一场，也许是想与之前浑浑噩噩的自己做个了断，也许是面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感到忐忑…… 陆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把拉住他，说：“房间等下让马援找家政来收拾就好，你现在把自己收拾利落，等下跟我去公司。” 孙超也没有坚持，他也没有信心把那房间收拾如初，应了一声就去洗漱。 收拾妥当，一行人来到公司，陆明把他带到人力资源部，让这边的同事给他安排面试。 这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说是不想走后门，想通过正规流程进入公司，按人事部的考评来，即使从最普通的员工做起，他也愿意。 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坚持，不过陆明还是遂了他的意思，同时也想看看人力资源部对他的评价到底如何？ 这一面试就是一个多小时，陆明手上的报表都要看完了，还是没看孙超过来，于是让助理吴雅丽过去询问。 吴雅丽本来就是从人力资源部调过来的，不用去问她都知道相关流程，解释道：“陆总，你带来的人因为没有明确的岗位，所以他会先做一份本专业的知识考评试卷，这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然后是人事招聘主管面试，主要是面试他基本的沟通能力，和询问一些他过往的工作经历，还有考评他解决问题的思路，这项面试大概也要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 “这项面试结束，才轮到华姐和雯姐面试，主要是考评他的综合能力，这环节的时间不定，主要是看华姐和雯姐的意思。” “本来在最后你面试之前，还有一项背调，也就是他的背景调查，大概在一个星期左右，不过他是你带过来的人，这一环节人力资源部会省略。” 原来问题出在自己这边，陆明没有说清楚孙超要去的岗位，所以人力资源部才会来一个全面的综合素质测评，不像张曼过来面试，过了余华和孙雯那一关，直接就由他来面试。 其实陆明早就想好孙超的去处，先去把红马饮料厂接手下来，这个岗位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去管理。 说是工厂，其实也就是不到十个人，一个车间而已，相信凭借孙超多年管理施工队的经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而且他本身是学机械工程的，对工厂的机器不会陌生。 也就是担心饮料厂的规模太小，孙超看不上，所以陆明一直没有说，想等最后自己面试的时候征求他的意见。 既然现在走程序，陆明也不好叫停，看了下时间，说：“雅丽，你准备一下，三分钟之后我们一起去看美容美体中心的收尾情况。” “啊？”吴雅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她成为总经理助理之后，第一次陆明要带她出去视察工作。 陆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有事没时间出去？” “没有没有，我马上去准备。”吴雅丽红着脸赶紧摆手，然后像受惊的小兔子般小跑出了办公室。 看着吴雅丽的背影，陆明面露苦笑，好像不太愿意跟自己出去的样子，难道自己看起来像是会潜规则下属的老板？ 之前为了避免何洋洋吃醋，陆明出去办事和巡店都没有带吴雅丽过，后来何洋洋一走了之，自然没有那么多顾忌，但已经养成了习惯，也就没有改回来。 这次之所以带上吴雅丽，是美容美体中心即将开业，花姐昨天打电话过来邀请陆明去视察，他才想起带吴雅丽这个助理去，毕竟美容行业，她作为女性更有发言权，也许能够提一些建议。 为了避免下属误会自己别有所图，陆明在去往美容美体中心的路上，特意跟有些紧张的吴雅丽解释一下。 吴雅丽倒是不紧张了，只是面露难色，说：“陆总，美容行业我没有接触过，真提不了什么意见，我跟着过来就是学习的。” “没关系，花姐你又不是不认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问。”陆明随意地说道。 美容美体中心位于“极味轩”餐厅的二楼，与餐厅共用一面大门，走进大门往左拐是餐厅，往右上一个宽大的环形楼梯到二楼就是美容美体中心。 走上二楼，与一楼餐厅浓厚的中式风格不同，二楼是晶壁辉煌的西式宫廷风，门口旁边大理石镶嵌的一整面墙，被红布给遮挡起来，陆明知道，隐藏在红布下面的是，“纤美肤美容美体中心”几个烫金的大字，这是等开业时候需要揭开的招牌。 此时花姐已经站在招牌的下方，笑吟吟说道：“阿明，你总算抽出时间过来视察了，你不来我心里是真没有底。” 陆明笑了起来，说：“花姐你就谦虚吧，美容这一块你是专家，交给你我放心，所以就偷了个懒。” 他与花姐因为有何洋洋这层关系，说话随意一些，即使跟何洋洋分开，也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简单寒暄之后，花姐很自然地挽着吴雅丽的手，带着陆明往里面视察。 此时里面已经有许多美容美体中心的工作人员，在忙碌地做最后的准备，离开业还有一个星期，四千平米的面积，够她们忙活的了。 总投资将近五千万的资金砸到这里，光装修费用就花了四千万，不得不说花姐的设计师们用了很多心思，眼睛看到的地方，再小的细节，都能看到高贵典雅的复古奢华宫廷之风。 花姐是“纤美肤美容美体中心”分公司的负责人，这里的规模，是拱北美容店的十倍，有种鸟枪换炮的感觉，她很是高兴，兴致勃勃地介绍道：“大大小小的美容美体操作工作间总共有九十九间，能够同时为两百九十位顾客提供服务。” “出了在拱北店有的一些功能区，这边我们还为顾客带过来的儿童，做了一个儿童乐园，为大人小孩提供的免费私人影院、阅读室、手游区、健身区等，努力打造成为美容美体与居家休闲的场所。” “我们还聘请了泰国SPA专家，给顾客提供最专业的SPA服务……” 美容美体中心这边主打的产品是美白的蒙羊优酸乳，减肥的老干娘辣椒酱，以及治疗酒精肝和脂肪肝的鲱鱼罐头，这三款立杆见效的产品。 但因为这些特殊商品的数量有限，拱北店那边开发了一些中等价格的美容美体服务，一是吸引没有以上需求的顾客，二是留着老顾客，继续在美容院产生消费。 目前这一块的业务做得挺不错的，占整个美容院收入的三成左右。 “西海岸”楼盘的这家新店，规模相对于拱北店更大，装修更加上档次，所以花姐雄心勃勃地想把这一块业务的比重提高到五成，甚至更高，如果一但成功，美容美体中心将很快考虑上第三家分店。 对于花姐这种以特殊商品来带动人气，增加附属产品的比例，实现美容院利润最大化，陆明是持双手赞同的，这跟便利店的模式比较接近。 其实在陆明的心中，一直以来都有一个担忧，一旦“史上最强便利店”的商城不再提供特殊商品，首先陆钊那边的工厂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根本没有挽救的机会。 其次将波及到周锦荣负责的餐厅，影响肯定很大，但凭借他多年的餐饮行业经验，应该能够继续做下去，当然，生意肯定比不了现在。 影响最小的是便利店和美容院，毕竟陆明一直努力要求让这两块的业务，处于同行业的水准之上，即使没有特殊商品，也能够生存下来，只是日子没有现在这么好过而已…… 第279章 老班长入职 何洋洋虽然走了，但花姐招了不少的人才，她现在有更多的时间，来考虑美容美体中心战略层面上的发展。 对于她的转变，陆明很高兴，并且十分支持，在她的新办公室里探讨了许久，一行人在“纤美肤美容美体中心”待到中午饭点，然后在楼下餐厅吃完饭，才准备打道回府。 临上车前，陆明对过来相送的花姐说道：“花姐，不是说场面话，你负责的这一块是真的做得挺好的，所以我才没有花太多精力关注你这边，你不要挑我理。” 花姐展颜一笑，说：“没有挑理，我知道你忙，李老现在也不管公司这边的事，你身上的压力很大，这些我都能够理解。” “所以我们这边不给你添麻烦，没有计划很隆重的开业仪式，不走这种形式，只是邀请新老顾客过来，像是参加一个大聚会一样，把精力用在顾客体验上来。” 老李他们没有时间过来参加美容美体中心的开业仪式，加上陆明也没有多少人脉邀请重量级嘉宾过来剪彩，花姐为避免他的尴尬，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陆明知道她的好心，不过心里始终有些不得劲，感觉自己有些亏欠花姐她们这边的人，没有能力给予她们更多的支持。 毕竟开业这种喜事，谁都想有重量级嘉宾过来助阵，不是单纯的为了虚荣，而是想让顾客看到商家的实力，自然而然的相信商家的产品。 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明星走穴？ 一位明星过来给商家站台，也就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期间甚至都不用说几句话，转身就拿到几十万上百万的酬劳。 而且那些实力不是很强的商家，还要把明星当成祖宗供着，不但出场方式要有派头，身边还要一大堆保镖保护着，明星来回的机票是头等舱，酒店必须五星级，明星的助理和工作人员的费用也要算上…… 这不能说是商家惯着这些明星们，谁特么的都不愿意当孙子，但没办法，顾客和市场就好这一出，你不请别人会请，结果就是顾客选择请了明星的商家。 当然，蓝箭公司不需要请这些明星来聚拢人气，产品本身就是最耀眼的明星，但开业也不能这么简单吧？ 陆明现在倒是跟石部长和董银珠关系不错，邀请他们来参加公司的新产品发布会，是没有什么问题，但美容美体中心的开业仪式请他们过来，有些说不过去。 不合适。 花姐因为自己侄女何洋洋的关系，不自觉地把陆明当成晚辈看待，看他气场有些低沉，有些心疼地劝慰道：“别难过，现在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等公司发展起来，你自然就成了重量级人物，到那个时候，不用你去请，很多人都会过来给你捧场。” 陆明点点头，说：“花姐，我明白，那我先走了，这边你就多费心。” “好的。”花姐挥手告别，看着陆明的车子离去，她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多好的小伙子，可惜洋洋没有这个福气。” 一行人回到公司已经是下午两点，陆明第一时间就收到了人力资源部关于老班长孙超的评估报告。 有三页A4纸的内容，但他只看了最后的总结：“孙超，机械工程专业知识很扎实，为人态度谦和踏实，有丰富的基建管理经验，学习能力——良，不过自信心稍显不足，视野不够开阔，综上分析，建议往分公司生产管理，和总公司工程部职员来定岗。” 看到这里，陆明心里有底了，看着办公桌前有些忐忑的孙超，笑着问道：“你自己感觉这份报告会怎么评价你？” 孙超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问话，反而感叹道：“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创出偌大的事业，掌控年收入二十几亿的公司，难怪武县长把你当成贵宾看待，我现在是彻底的明白了……” 陆明笑而不语，扬了下手中的报告，示意他不要那么多感慨，回到正题上来。 孙超摇着头说：“我真不知道，你公司的面试，比我当初公务员面试还要复杂，还要正规。” “除了专业考试我有信心过九十分，其它方面我都没有信心，一是没有准备好，二是我本身的水平有限。” “老实说，之前只知道你开了家工厂，具体规模也不知道，想着能够凭借我的专业，来投靠你，至少不会给你扯后腿。” “现在看来我有些想当然了，以我今天的表现，都不一定能够面试上你们公司的岗位。” 陆明笑了起来，说：“ 难怪报告上说你缺乏自信心，我也不逗你玩了，你自己仔细看看这份报告。” 把报告交给他，陆明起身去茶室泡茶，耐心地等着他。 大约五分钟之后，孙超走过来，用不确定地口吻问道：“这意思是我应聘上了？” 陆明示意他坐下，然后给他递了一杯茶，才正色说：“对，在我没有打招呼的情况下，从面试结果来看，你工作能力我们公司是认可的，这些都会记录在你的档案中，因此你不需要担心被人在背后说闲话。” “现在我有两个岗位提供给你选择，一个是工程部的工程监理，你有工程监理证，而且做这份工作也有好几年了，应该是轻车熟路。” “第二个岗位是饮料工厂的负责人，虽然整个厂连你都不到十人，但对于你来说，还是有一点儿难度的，毕竟你毕业之后就没有从事过这方面的工作，不过我建议你选择这份工作，毕竟成长的空间要大一些。” 孙超听到第二个岗位眼睛就亮了起来，颇为意动，忍不住问道：“你不担心我把工厂弄砸了？” 陆明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选择了，说：“光这么说也说不清楚，我们去工厂看看，也许看了现场，你心里就有底了。” 半个小时之后，陆明带着他来到饮料车间，新的包装罐已经到位，此时工人们正在净化车间开机生产饮料。 看见陆明过来，负责投料和成品区拉货的王忠强，隔着玻璃向他咧着嘴开心地打着招呼。 陆明笑了起来，对着他挥了挥手，看来王忠强还挺满意这份工作的，想来也是，两种工作环境，有着天壤之别，一种是室外工地上风吹日晒，粤省的夏天更是能把人烤焦，干活都是病恹恹，无精打采的。 一种是室内恒温车间，雨淋不到，太阳晒不到，工作环境干净整洁，他当然愿意，不过工资肯定要低一些，不知道小辉是怎么说服他的。 陆明把车间里面的一名叫郑向久的领班叫了出来，直接介绍道：“这位是你们以后的厂长，孙超厂长，你带着他进车间了解下情况。” 屁大的车间，突然冒出来一个厂长，这让一直以车间负责人自居的郑向久很是反感，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过被他很快地隐藏起来，强笑着说道：“好的老板。” 他的反应陆明都看在眼里，不过没有点破，虽然才是一个小小的车间，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孙超的到来，压制住了郑向久上升的通道，有什么样的反应都很正常，陆明跟本就不在意，早就想把这个人给换了。 郑向久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陆明当初看他在六名技术员中，有一点儿领导才能，就把他提成领班。 谁知道这下子坏事了，他的本性一下子给暴露出来，也可以说是膨胀了，自以为从设备厂家那里学到了一些简单的机器维修，和排除故障的技术，比别人懂得多一些，就开始在车间以老大自居，对下面犯一点错误的技术人员吆五喝六的。 郑向久倒是知道王忠强是老板的人，他是极力拉拢，搞好关系，可没想到的是他极力拉拢的对象，转身就把他在车间的做派，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陆明。 陆明才不在意郑向久身上那点所谓的技术，没有换他，一是因为他还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来，二是想把他交给饮料厂真正的负责人来处理。 把孙超交给他之后，陆明就与马援他们来到厂长办公室，不参与他们之间的博弈，让孙超自己去体会，这也算是小小的考验。 半个小时之后，孙超走进办公室，看得出来，他已经有几分胸有成竹的样子。 陆明笑着问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孙超点点头，说道：“嗯，饮料的工艺很简单，就是个稀释、灌装、包装三个流程，加上有先进的机器生产，管理起来并不难。” 陆明继续追问道：“有没有发现问题？” 孙超说道：“可能是全自动机器，不需要员工做太多的操作，他们上班态度有些懒散，那名领班动作粗鲁，不怎么爱护机器，工作岗位上没有操作指引，没有受控生产流程……” 陆明看他侃侃而谈，于是直接下了任务，一个星期把受控文件做出来，同时扭转员工的工作态度，并且特别交代他红牛功能饮料原浆的重要性和危险性。 至于郑向久两人都不怎么多谈，没必要，如果他聪明一点，能看清楚自己的斤两，老实工作，那就什么事都没有，如果想搞搞阵，唯一的出路就是走人。 孙超定下来在三乡这边上班，住宿陆明把他安排在东峻华庭，跟唐玉贵他们一起住，刚好陆钊搬走了，空出来一间房间。 等一行人来到东峻华庭的时候，突然听到便利店传来一阵叫骂声，听了几句，陆明脸色顿时阴了下来…… 第280章 出卖与人性 叫骂声是从马丽的办公室传出来的，骂人的话语极其侮辱人，直接问候马丽的父母家人。 陆明刚在便利店门口听了两句，里面就传来响亮的耳光声，紧接着就听到马丽的哭喊。 我靠！ 动手了，都给人欺负上门来了，这一刻陆明再也忍不住，怒气直冲脑门，想也没有想就直接冲进便利店。 看着堵在办公室门口的几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督导部的员工，而且嘴巴还骂骂咧咧的。 陆明恶向胆边生，顾不上那么多了，伸手抓着一个年轻人的头发使劲往下一扯，然后一个高抬腿，用膝盖使劲击打到年轻人的脸上，他的鼻子顿时血流如注，如杀猪般地叫了出来。 一瞧，这个年轻人正是骗自己的那个乐佳佳业务员，名叫冯云才。 陆明瞬间想起里面骂人的声音来自谁了，他勃然大怒，朝已经倒在地上的冯云才使劲踢了几脚，直到杀猪般的叫声变成痛苦的哀求声，才解了他一丝心头之恨。 等程武和马援快速解决堵在办公室门口的其他四个年轻人，陆明快步走进办公室，只见马丽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她正与小凤蹲在地上抹着眼泪哭泣。 而办公室里的站立的中年秃顶矮胖男人，看见自己的人全部都已经躺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陆明就骂道：“扑街仔……啊！” 中年秃顶矮胖男人是乐佳佳的孟经理，陆明一看到马丽脸上通红的巴掌印，感觉比打在自己脸上还要生气，哪里会给对方骂的机会？ 陆明使出全身力气，一个勾拳就把他打翻在地，然后蹲下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一刻的陆明，已经给气昏了头，一心只想把这个王八蛋给打个半死，直到孙超拼命拉住他，嘴巴不挺地喊着别打了，再打就死人了，他的眼神才恢复一丝清明。 看着瘫在地上的矮胖子，明显出气要比进气多，孙超已经被吓地六神无主了，慌了神，一边摸手机，一边朝马援他们大声喊道：“赶紧叫救护车呀！人死了阿明就完了！” 可是他的大喊声，换来的却是程武淡淡地回答：“没事，死不了，只是昏过去而已。” “啊？死不了哦。”孙超看程武一脸笃定的模样，终于放下心来，没再看地上的人一眼，他只是担心老同学而已，地上的人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此时的陆明已经把马丽和小凤扶在沙发上坐下，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水，才问道：“怎么回事？” 可是她们两个受到惊吓，拿着水杯的手都是哆哆嗦嗦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马丽本来胆子就小，受到前老板骚扰只敢默默辞职的女人，后来到陆明这边上班，受到杨涛的电话威胁，也与员工一起选择辞职。 即使现在走上管理岗位，有了更多的担当，也只是在工作上，其实在生活中，她依然只是一个心地善良，而柔弱的女人。 反倒是小凤最先恢复过来，满是气愤地告诉陆明事情的缘由。 马丽在陆明这里得到帮助那些乐佳佳加盟店主的办法，出于好心，直接找到三乡一家美一佳的加盟店，拿到美一佳区域经理的联系方式，然后把这联系方式告诉给莫莉。 结果乐佳佳三十三家加盟店，其中有二十七家选择了重装了美一佳的收银系统，另外六家还在犹豫中，不过也直接拔了网线，断了与乐佳佳公司的联系。 当马丽得知这一消息，为此还高兴了好一会儿，感觉自己也算是帮到人，积了德。 谁知道这样一来，乐佳佳总部那边马上发现加盟店的网络异常，通知香山和珠市区域的负责人孟经理查清楚原因。 也不知道孟经理通过什么方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没有去做加盟店主的工作，而是召集分公司的人到东峻华庭找马丽兴师问罪。 他命令马丽立刻去找这三十三家的加盟店主，说服店主把美一佳的收银系统卸载掉，恢复之前乐佳佳的收银系统，并且赔偿此次事件带来的所有损失。 对于孟经理的要求，马丽当然不同意，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收回来？ 而且马丽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的地方，她只是好心给那些加盟店主一个选择的路而已。 事情的症结，还是乐佳佳公司没有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如果是美一佳公司，谁能一句话就让他们的加盟店改旗易帜？ 谈不成，孟经理开始无端谩骂，并且威胁，气急败坏之下，打了马丽一巴掌，接下的事陆明都知道了。 还好孟经理带人进便利店才十几分钟，陆明恰巧过来碰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小凤刚说完，刘浩、老歪、王二彪带着一大帮人赶到便利店来，看到阴沉着脸的陆明他们不敢吭声。 刘浩一脚把王二彪给踹了出去，他心里气得直痒痒，有人来便利店闹事，王二彪竟然到现在才知道。 踹完王二彪，刘浩小心翼翼地问道：“明哥，这边怎么处理？” 陆明没好气道：“怎么处理还要我教？没看公司的人被这帮垃圾上门来打了吗？” “明哥你别生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刘浩应了一声，赶紧出了办公室。 陆明晓得自己朝刘浩发火没有道理，可是他心里就是有一股无名之火在不停地烧，烧得他火冒三丈。 从小凤的讲述中，陆明知道马丽为什么久久不愿说话的原因——她心身都受到了无情的打击。 脸上的伤痛马丽可能还能够忍受，但心里的创伤一时间很难平复，她可能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费尽心思帮助过的人，竟然把她给出卖了。 这是血淋淋的事实！也是马丽最不愿接受的事实，没有一点儿人性。 如果这三十三家加盟店主没有一家丧良心的，没有一家出卖马丽的，孟经理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上门来？ 要知道昨天傍晚，马丽才从陆明那里得到办法，今天美一佳的人过来给乐佳佳的加盟店重装收银系统，二十七家便利店，怎么也要忙到下午。 现在才下午五点都不到，也就是说，孟经理从知道出现异常情况，到他查明原委，不过仅仅用了一两个小时而已。 而且这一两个小时中，还包括孟经理召集人手上东峻华庭来问罪的时间。 只有一个解释，才能够解释得通，那就是这三十三家加盟店主中，至少有一家店主把马丽出卖给孟经理了，这特么跟好心人去扶老人，反而被老人讹上有什么区别？ 难怪马丽如此伤心。 陆明第一个怀疑的对象是莫莉她俩口子，因为只有她俩口子才来过东峻华庭，而且全程都是她们与马丽沟通。 他非要把这个问题问清楚不可，如果是莫莉她俩口子，怎么也要得给马丽讨还一个公道，马上断了她们店的供货，于是示意程武把孟经理弄醒来。 只见程武从兜里掏出一个像风油精大小的胶瓶，打开盖子在孟经理的鼻子下方晃了几下，后者摇头晃脑，慢悠悠地醒了过来。 孟经理此时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看着陆明满是恐惧，结结巴巴地说：“陆……陆老板，这是误会，我也是被总部逼得没有办法了。” “误会？”陆明冷笑道，指着马丽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说：“这就是你口中的误会，那你能告诉我是哪只手误会了么？” 闻言，孟经理顿时脸上惨白，想着电视上的场景，赶紧爬起来双膝跪地，哭喊着求饶道：“陆老板，对不起，我鬼迷心窍，你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求求你，行行好，我上有老下有小，千万别剁我的手呀……” “好了，谁特么要剁你手？”陆明给他气得不轻，赶紧制止他的哭嚎，然后问道：“你老实跟我说，是谁告诉你事情的经过的？” 一听说不用剁手，孟经理松了一口气，赶紧回道：“是石歧远景店的老板告诉我的。” “那老板都要跟你们决裂了，怎么可能你问他就说？”陆明看他张嘴就来，有些不相信。 孟经理马上解释道：“石歧远景店离我们分公司最近，也就七八公里，得到总部通知，我马上就找到屈老板，刚开始他也不肯说，后来我威胁他，竟然敢断连接公司的网线，那就把他之前退货的钱都扣下来，他就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了。” 怕陆明不相信，孟经理还把手机掏出来，点出几张图片，说：“这是他们微信群里的聊天记录，我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陆明接过他的手机一看，果然，莫莉这个傻女人，什么都在群里说，一点儿防备心都没有。 这特么真是猪队友呀！ 陆明一时间真想打电话把她家店的供货给停了，但给忍了下来，无心之过，惩罚她有什么用？ 可恨的是那个石歧远景店的屈老板，便利店退货最多几百块钱，结果他为了几百块钱不被扣，把马丽出卖干净。 可恨归可恨，陆明也不能让人去砸他的店。 唉！难受…… 第281章 解开心结 陆明当初不愿意接收这三十三家乐佳佳加盟店的投城，一是看不上他们的不专业，容易增加公司的管理难度，造成混乱。 二是他非常清楚，这种加盟店集体改旗易帜的行为，相当于釜底抽薪，会让乐佳佳总部发狂，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出来。 所以他才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提供给马丽。 谁知道千算万算，尽力避免发生冲突，孟经理这条疯狗还是寻上门来咬人，陆明也真是被气得无语了。 今天陆明之所以动手，当然首先是为自己的员工讨公道。 其次令他大为光火是，总有一些阿猫阿狗喜欢把公司当成软柿子来捏，前有杨涛，后有齐天道、鲍伟明这些人，这让他一直憋着的火气，一下子就爆发出来。 现在打也打了，该是解决问题的时候，陆明把手机丢还给孟经理，说道：“你们公司的加盟店发生集体悔约，你不去做加盟店主的工作，也不去找美一佳公司理论，而是直接纠集人到我公司来闹事，是不是看我好欺负？”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孟经理刚松的一口气马上又提起来了，赶紧解释道：“陆老板，我过这边来就是想请马丽一起去做那些加盟店的工作。” “只是没有谈成，发生了些口角，情急之下我没有控制住，就动了手。” 说到这里，孟经理双手合一，不停地作揖，求道：“马丽，对不起，我跟你真诚地道歉，我不是东西，请你原谅我。” 嘴巴上说几句软话就想别人原谅动手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马丽没有理会他，甚至把头转到一边去。 一看当事人那边走不通，孟经理又赶紧接着说道：“陆老板，我也为自己的冲动受到了惩罚，如果你还不解气，我愿意给马丽一定的赔偿，你看这事是不是能揭过去了。” 说完孟经理捂着自己已经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做可怜状。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时，就得忍，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免得再受皮肉之苦，前面这个年轻人就是个鲁莽的匹夫，动不动就用拳头解决问题。 陆明沉思了一会儿，问道：“加盟店的事情，你还会找马丽的麻烦吗？”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孟经理一听有戏，暗自高兴，脸上很是诚恳地表态道。 陆明点头，说：“行，既然你态度诚恳，那我们就去派出所协商解决。” 这种事情也只有这种办法解决，反正也把对方打得不轻，算是给马丽出去了。 至于赔偿多少钱，陆明还是希望在派出所人员地参与和协商下签署协议，这样才具有一定的法律效应，不然让他在这里赔了一千块钱，他转身就能告陆明敲诈勒索。 赔偿是小事，相信马丽也不太看重钱的多少，重要的是让孟经理在派出所写下保证书，保证不再找马丽的任何麻烦。 这样一来有个好处，马丽一但有什么事，派出所第一个找的就是孟经理。 可是孟经理一听要上派出所，马上慌了神，抱着陆明的大腿求道：“陆老板，该赔多少钱，在我能力范围内我肯定认，这事没必要惊动派出所了吧？” “一去派出所，被公司总部知道了，我可真完了。” 陆明像赶苍蝇一样把他赶到一边，说：“你说的话我不相信，应该说你们整个乐佳佳的人都没有可信度。” 说完陆明没有再理会他，径直出了办公室，刘浩马上迎了上来，说：“明哥，公司的律师还有十分钟就到，等律师一到，我就报警让警察过来处理。” 陆明朝他笑了下，对他知道走正规途径解决问题，还是比较满意的，于是对于地上躺着的人身上，那些显而易见，多出来的大脚印，也就选择性的无视了。 程武和马援比较克制，被他们解决的四个年轻人，都是下巴和手臂的关节被卸了下来，不敢动弹，只有陆明亲自动手的孟经理和冯云才看起来比较凄惨。 特别是冯云才，一脸的鼻血，不知道是谁给他扔了一叠纸巾，此时的他正用纸巾捂着鼻子，佝偻着缩在货架的一角，看起来有些凄凉。 陆明本以为再次见到骗自己陷入绝境的这个人，会坦然面对，谁知道还是忍不住动手打了他。 当然，这跟两人再次见面的场合有很大的关系，但与陆明难以释怀的情绪作祟，也有一定的关系。 是该做个了断了，不然这个心结一直纠结在陆明的心里，很不舒服，于是他来到冯云才跟前，蹲下来说道：“你还有脸来我这家店？” 冯云才眼中满是害怕，努力想往后面缩，可后面就是货架，退不了，他只有哭丧着脸，推脱道：“老板，我也不想来呀！可经理非要叫上我，我也是没有办法，而且我也没动手，就是撑个人头。” 此时的冯云才也是后悔得肠子都靑了，特么的出门没看黄历，倒了八辈血霉了，自己就是个业务员，签完单以后的事情就不管了，得赶紧努力忽悠下一个目标，这样到手的提成才越来越多，那可是万能的钞票，谁会嫌多？ 他哪里知道，前面这个曾经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年轻人，现在如此生猛，动手一点儿也不含糊。 最特么气人的是，这仇还报不回来，刘浩这个在三乡黑白两道都能通吃的主，看样子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只是小弟的样子。 冯云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是给自己吃一百个豹子胆，也不敢对这个年轻人有任何想法，只能硬生生白挨一顿打，同时心里暗骂道：“特么的，现在的人怎么都喜欢扮猪吃老虎呀！” 陆明心里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眯着眼睛问道：“是不是骗的人太多，都记不得我名字了？” “每天见那么多人，鬼才记得住你的名字啊！”冯云才心里喊道，时间差不多过了一年，他是真记不住了，也不敢乱猜，怕被再次打，于是他很是心虚地把头低下来，作鸵鸟状。 看他的做派，陆明瞬间明了，自嘲地笑了起来，自己还把他当作人生中一个转折点，一个心结纠结着，而他去早就忘了自己是哪根葱了？ 真是可笑！ 也是，自己不过是他众多忽悠对象中的一名而已，陆明的脸也随之冷了下来，自顾自地说道：“也许你已经忘了，但我至今还清楚的记得，最后一次与你通话的内容。” “当时我是想让你过店里来，帮我出些主意，怎么把营业额提升上去，因为在没有签合同之前，你信誓旦旦地对我保证，说东峻华庭店，至少能做到日营业额三千以上。” “可是你非但没有答应过店里来帮忙出主意，反而对我是冷嘲热讽。” “我忍不住问你这么骗人就不内疚？就这么心安理得？你马上就炸毛，态度很是嚣张。” “你的原话是说我凭自己的本事骗你的，有什么好内疚的？谁让你那么蠢给我骗到？有本事你来打我呀，我倒想看看，在三乡这个地界，你一个外地人，有多少本事跟我这个本地人玩社会。” “说完你就挂了电话，我气不过，打电话给乐佳佳的客服投诉，但一点用都没有，一直说在调查中，期间我还发现你竟然把我手机号码拉黑了，怎么打都打不通你的电话。” 听陆明说到这里，而且讲述得非常清楚，冯云才猛然想起来，因为这件事情，自己还被公司罚了二百块钱，同时也想起这个令自己亏钱的年轻人名字。 他赶紧道歉：“对不起，陆老板，当时你打我电话的时候，我正跟朋友喝酒，喝得可能有点多了，所以才说那些不敬的话，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你是想在朋友们面前炫耀你的嚣张吧？”陆明记得很清楚，当时电话那头有其他人的喝彩声。 没有心情再听他解释，陆明之所以说这么多，只是想让他把自己记起来，而且要记住一辈子，同时也解开自己的心结。 陆明起身，对一旁的刘浩交待道：“他之前说的话你也知道了，现在人我已经打了，算是完成了一半，但我没时间陪他玩社会，你帮我这个帮，跟他好好玩玩。” “放心明哥，我会教他玩明白这个社会的。”刘浩站在一边，早就听明白怎回事了，很是高兴地应道。 然后他对着满是恐惧的冯云才狞笑道：“小子，你很嚣张，不过我喜欢。” 冯云才哭丧着脸哀求道：“浩哥，咱们都是三乡人，而且我有一个兄弟叫冯九，是跟着你混的，看在他的面子上，你就饶了我吧。” “况且我是真不知道陆老板的底细，要是知道，就是给我一百个胆都不敢骗他呀！” 刘浩很是生气，怒道：“别跟我攀交情，也千万别那么快认怂，不然我会很不高兴的。” 看冯云才那个怂样，陆明很是不屑，不过他有点儿怕刘浩玩过火，于是他把刘浩拉到一边，小声交待道：“算了，你跟这种人玩也掉价，打也被我打了，以后派人盯着他，他还想要骗人，就坏了他的好事，让他以后骗不了人就行。” 刘浩有些不甘，但表面还是马上应了下来。 接下来公司的律师到位，警察也很快到来，一行人被带到派出所调解，孟经理给马丽道了歉，当场赔了一千二百块钱，并且签了保证书。 孟经理这边人的医药费自理，陆明作为制止闹事的人，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 第282章 有意思的事情 事情在派出所处理得很顺利，晚上六点钟不到，相关人员全都从派出所出来，陆明懒得理会孟经理他们，直接上车走人。 看着陆明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孟经理对着车子离去的方向吐了一口浓痰，骂道：“一群扑街仔，自以为是黑社会，我呸，大老板玩社会的时候，特么的你们还在吃奶呢。” 冯云才此时可没心情玩这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把戏，他恨死了孟经理，因为这个大傻逼，自己以后都别想在三乡混了。 不过冯云才还有几笔业务提成的钱没有拿到手，现在情况有变，加盟店集体叛逃，能不能拿得到还不一定。 非常时期，他自然不敢得罪领导，觍着脸问道：“老板，要不我们先去医院？” 一说起医院，孟经理浑身上下都感觉痛，没好气道：“去个屁医院，事情都没有解决。” “那怎么办嘛，他们几个屁事没有，就我们两个受伤，现在这个样子都见不得人。”冯云才很是不忿，自己的形象最惨，不但鼻子出血，嘴巴也破了，还肿起来老高，跟猪嘴巴一样。 一名个头要高一点儿的年轻人，听冯云才这么说，马上来了火气，骂道：“顶你个肺，你个冚家铲，还说我们没事，后来我们被人一顿猛踹，你没看到呀？” “你特么的只是外伤，我们全都是内伤，老子现在腰都直不起来。” 这群年轻人除了一名是孟经理的秘书小林，其他都是业务员，相互之间存在竞争，关系本来就不好，纷纷跟着骂起来。 一时间吵吵闹闹乱哄哄的，骂得起劲，但一旁的孟经理根本就不管，像被定格了一样。 他从冯云才的话语中得到一个提示，脑子里冒出一个办法，并且快速捋了一遍，觉得可行，顿时眉开眼笑。 谁知道扯到脸上高高肿起来的部位，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再一看几个下属推推搡搡的，像是要动手，他破口大骂：“够了，特么的当我是死人呀？” 他嚎一嗓子，几个年轻人不敢动手了，不过相互看着生厌。 孟经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拿出手机，找出公司肖副总的号码拨了过去，响了几声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老孟呀，事情没有搞定，找我也没有用，真不是老哥不帮你，公司现在是风声鹤唳，个个都胆颤心惊，下班时间五点半早过了，可没有一个敢下班的，因为老板都没有走，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孟经理也顾不得对方竟然还有心情咬文嚼字地调侃，直接说道：“肖总，事情已经查明了，都是那个叫陆明的小比崽子搞的鬼。” “谁？”肖副总一时想不起这个名字来。 孟经理努力给陆明拉着仇恨，提醒道：“之前东峻华庭店的陆明，当着你的面把公司的招牌砸了，结果你录的视频被人泄露出去，为此你还被之前的总经理狠狠地整来着，你在他那里吃过苦头，不记得了？” “哦，想起来了。”电话那头的肖副总脑子里马上浮现一个年轻人的模样，说道：“那小子命好，大老板借此机会把老易整走了，顺手就把自己的小儿子扶上总经理的位置，就没时间给那小子上眼药，怎么，他反倒敢来给公司找麻烦？” 孟经理一点儿不脸红地回道：“对，他一直对我们公司怀恨在心，让下面的人串联我这边的加盟店主，让我们这边千辛万苦开发出来的三十三家加盟店，换了美一佳的收银系统，现在他们所有的货都是从美一佳进，我现在都成光杆司令了，你说他可恨不？” “老孟呀，这事要有根有据才行，别以为编了一个故事，老板就相信你的话，他鬼精着呢。”肖副总还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提醒道。 孟经理瞟了一眼猪头一样的冯云才，无声地笑了起来，回道：“这种事我哪敢瞎编？证据我手上都有，拿着这证据，我带着分公司这边的几个年轻小伙子，去东峻华庭找他讨一个公道，结果被他毫不讲理地打了一顿，我们几个，伤势惨重呀！” “那小子现在这么嚣张？”肖副总很是惊讶，心里信了几分，毕竟证据是做不了假的。 “对呀，不但嚣张，还威胁他之前的那个业务员小冯，说见一次打一次。”手机说得有些发烫，孟经理换了一边耳朵接听，接着说道：“他现在不得了了，手底下跟着几十个小混混，目空一切，根本没把我们公司放在眼里。” 电话那头的肖副总沉思半响，才说道：“这事有点儿大，我建议你亲自过总部来给老板详细说明。” “我正有此意，麻烦肖总跟老板说下，在总部等我，我现在就赶回来说明。”孟经理心里已经乐开花了，等老板看到自己这边人的凄惨模样，肯定不会再怪罪下来。 “行，这个忙我能帮你，我现在就去找老板说，你抓紧时间赶过来，不要让老板久等。”事情紧急，肖副总说完就挂了电话。 孟经理放下手机，马上交代道：“我刚才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咱们想过这一关，就得按我说的办，等下去总部见老板，都统一好口径，别露馅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几名业务员对这种指鹿为马，栽赃陷害的事情根本没有什么抵触情绪，很快就应了下来。 他的秘书小林，甚至恬不知耻地拍着马屁说道：“老板，你这计策好呀，既祸水东引，把我们的问题解决了，还给那小子招来老总的仇恨，帮我们几个出了今天这口恶气。” 孟经理也为自己的计划颇为自得，阴笑了两声，得意地说道：“小林，学着点，脑子要灵活呀，不然怎么当老大？” 一行六人，开着两台车往羊城赶去，不过他们运气不好，晚上六点，即使是高速上都跑不快，两个小时肯定是到不了，接了无数个肖副总催促的电话，终于在晚上九点半到达公司总部。 乐佳佳总部，位于荔枝区中发镇的一个温泉度假村，这里是乐佳佳大老板蔡祖泉，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置办的产业。 说是温泉度假村，其实根本没有地下温泉，热水是锅炉烧出来的，不过在当时刚建成的时候，也属于高档消费场所，为蔡祖泉赚了不少钱，只是进入新世纪，配套设施显得越来越陈旧，加上温泉的秘密已经广为人知，生意逐渐惨淡。 可是赚到第一桶金的蔡祖泉，早就不止温泉度假村这个产业，生意越做越大，根本没有精力管理这么多产业，于是他干脆就把温泉度假村直接关停。 后来蔡祖泉因为债务问题，接收了一家从事便利店加盟的小公司，于是投入资金，把已经关停的温泉度假村重新启用，简单改建之后，成为现在乐佳佳公司的总部。 现在乐佳佳的掌舵人，是他从国外毕业回来的小儿子蔡有轩，一个二十五岁，学金融专业的年轻人。 也许是从初中就出国留学，受国外风气地影响，蔡有轩酷爱健身，一米七五的个头，体重有将近九十公斤，一身的肌肉，看起来十分魁梧，即使穿着休闲西装，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随时能够爆发的力量。 虽然接手乐佳佳公司不到一年的时间，蔡有轩已经成功建立了自己的威信，此时他如鹰一般尖锐地眼睛，盯着六名从香山赶过来汇报的下属，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经理自问自己口才不错，不过被人这么盯着，而且是掌握自己饭碗的老板，他浑身都不自在，硬着头皮把自己真真假假杜撰出来的事情起因经过，仔细地汇报了一遍，然后就老实站着等老板询问。 蔡有轩别看是个壮汉，但脑子一点也不粗线条，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十分冷酷地说道：“我浪费了健身的时间，在办公室等了你们三个半小时，不是让你们过来骗我的。” 他的话音刚落，孟经理几人顿时冷汗就冒了出来，吓得嘴巴都不敢张开。 蔡有轩讥讽道：“想在我面前耍小聪明，都不知道做好准备，你们身上破烂的衣服都是自己弄的吧？”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孟经理想让老板看到自己的人更惨一点，于是用刀子把所有人的衣服，弄得破破烂烂的，没想到被老板一眼就发现了。 被揭穿，孟经理一咬牙，很是光棍地说道：“对不起老板，我不该耍小聪明装可怜，可是我刚才说的句句属实，除了我脸上和身上的伤是最好的证明，我手机上还有他们的聊天记录。” 蔡有轩不再纠结这种小事，接过孟经理的手机，看了起来，半响后他问道：“这个陆明之前还只是我们的加盟商，怎么一年时间不到，就敢跟我们叫板了？” 孟经理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人，说：“老板，我希望能单独跟你说原因。” 蔡有轩大手一挥，把冯云才几个人给赶出办公室，然后说道：“好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是有什么隐情要说吗？” 孟经理赶紧说起陆明手中神奇地特供商品来，这让蔡有轩来了兴趣，问道：“你知道他的进货渠道吗？” “不知道，当初我就是想为公司弄到这些特供商品的渠道，增加公司的市场竞争力，才跟他闹僵的。”孟经理回道。 蔡有轩眼中闪着精光，笑着说道：“有意思，回国终于找到一件有意思的事做了……” 第283章 积极应对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说回陆明这边。 从派出所出来，陆明在车上对马丽劝慰道：“一样米，养百样人，我们不能因为个别人的狼心狗肺，而改变自己的初衷，甚至为这种人伤心，不值当。” 此时的马丽心情平复了许多，也想明白很多事，十分抱歉地说道：“陆总，对不起，因为我无知可笑的坚持，给你和公司引来麻烦……” 陆明摆摆手，打断她说道：“有些人犯了错，出了事，不知道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千方百计的找借口，找背锅的人，这种没有担当的行为不可取。” “但你这样也不行，非要把别人的过错，往自己身上安，只能给自己徒增负担。” 马丽知道老板是在宽慰自己，苦笑道：“陆总，你也别安慰我，这次我是真的吸取教训了。” “当初看问题很简单，想着能够帮助他们，让他们摆脱当下的困境，也算是积德行善。” “现在看起来，我有些太想当然了，不是什么人都能帮的，也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同情的，在帮人的过程中我太过主动，别人根本都不会珍惜。” “而且在这种敏感的事情上，没有在做好预防措施，留下尾巴，结果让孟经理轻易就找上门来。” 陆明笑了起来，说：“你要这么说，那罪魁祸首算是我了，当初就不应该帮助莫莉她们两口子，这样什么事都没有了。” 马丽有些错愕，马上说道：“陆总，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车到了东峻华庭，陆明没有下车，而是决定跟她好好聊一下，他说：“其实不论是我帮助莫莉她们两口子，还是你去帮其他三十三家乐佳佳的加盟店主，我都没有特别交待任何人要小心谨慎，藏头顾尾的。” “因为我认为根本没有那个必要，我们又不是在耍阴谋诡计，堂堂正正的，凭什么怕那些阴险小人？” “我作为一家公司的领头人，当然会想办法规避给公司带来麻烦，但请你相信我，只要我们行的端，坐得正，我从来不惧怕任何麻烦找上门。” 陆明说得掷地有声，让马丽有些暗淡的眼睛，顿时有了一丝光亮，同时也带来了一份信心。 她马上想到，老板从来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在南屏店被打砸烧，员工和自己纷纷要请辞的时候，老板没有意志消沉，而是积极地解决棘手的问题和麻烦，结果便利店终于挺过了那次的难关，才有了便利店现在很好的发展。 有这么一位有担当的老板在背后支持，马丽有些惭愧自己软弱的性子，表态道：“陆总，感谢你地理解和支持，上次便利店遇到了危机，我选择了退出，让你失望了，但这次还有以后，公司遇到任何困难和麻烦，我一定竭尽全力，与公司一起面对。” 陆明挺满意她的态度，笑着说道：“其实也不是多大的麻烦，我们现在也不是当初毫无根基的菜鸟，如果对方用下三滥的办法来对付我们，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如果想与我们正面竞争，那随时欢迎。” “确实，公司现在有这个实力，就便利店这一块，在同样的地段，即使跟美一佳，或者日本的7-11这些知名品牌的连锁便利店竞争，我们一点儿也不输他们。 ”马丽很有信心地说道。 “所以说你不能因噎废食，因为遇到一些麻烦，就放弃了初心。”陆明看着她说道：“积德行善是好事，无论是我，还是公司，都支持同事们多做好事，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马丽笑着回道：“明白。” 看着马丽一身轻松地驾着车离去，陆明会心地笑了起来，他不愿意看到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因为一些丑恶嘴脸，变得对周遭的人逐渐冷漠起来。 这个社会冷漠的人太多，陆明改变不了太多人，但他希望自己身边和公司的同事们多一些热心人，这样即使公司将来遇到困难，大家也会有积极地心态去解决问题，而不是推三阻四，相互扯皮。 马丽做好事，看重的是积德行善，而陆明看重的是福报，两者看似很相似，但其实有天壤之别。 积德行善不求福报，而陆明恰恰求福报——有私心。 之前陆明也跟马丽一样，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做一些好事，不求回报，别人说声谢谢，他都不太好意思。 但随着自己财富地不断增长，这让陆明越来越忐忑不安，他知道一个人的能力和德行，与本身能够享受的福有一定的关系。 经常看到报道，说谁中了大奖，但很快就出了事，这就是能力和德行与他的财富不匹配导致的。 而这个福，与他做了多少善事，结了多少善缘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陆明在别人眼中，多少有些喜欢多管闲事，有点儿妇人之仁，他也懒得解释，个中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然，这说起来有些唯心主义，对于陆明这个唯物主义者来说，有些矛盾，但他手机上的“史上最强便利店”APP ，本身用现在的科学就解释不清。 况且多做好事，总比多做坏事要强吧？陆明也希望广结善缘，夯实自己的根基，让自己感觉更加踏实一点。 “明哥，留我们下来，还有什么事？”刘浩看着陆明站在路边发呆，忍不住走过来问道。 “哦，一起吃个饭，跟你介绍一个人。”陆明回过神来，让马援去宿舍把已经安顿好的孙超，还有陆钊他们叫下来。 很快，在王二彪的大排档包厢中，坐满了人，分别有陆钊、唐玉贵、小辉、孙超、刘浩、老歪、马援、程武。 虽然刚才陆明跟马丽说不怕麻烦找上门来，但不怕并不代表着就没有一点儿防备，不然吃了暗亏都没处说理去。 把孙超介绍给他们认识之后，陆明开口说道：“今天的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看起来似乎已经解决，但以我对乐佳佳那帮人的了解，后续还有麻烦找来。” “明哥，你多想了吧，他们难道不怕再被打一顿？” 刘浩有些不太在意，这次的事情跟上次杨涛烧店铺不同，上次对手一直隐藏在暗处，大家也就像被蒙住眼睛一样，被对手牵着鼻子走。 这次都知道对手了，而且还是那几个歪瓜裂枣，刘浩真没看在眼里。 “不能掉以轻心，在战略上要藐视对手，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陆明解释道：“别看乐佳佳不怎么样，但它身后站着一个大咖，幕后大老板，羊城荔枝区的首富蔡祖泉，虽然是曾经的，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量不可小觑。” “荔枝区首富蔡祖泉？不是蔡老大么？”刘浩皱着眉头说道：“没想到乐佳佳竟然是他的公司。” 看刘浩似乎对此人了解，陆明问道：“你认识他？” 刘浩摇了摇头，说：“我们这些小咖怎么会认识蔡老大？只是听过他的一些传闻。” 他介绍道：“蔡老大是荔泉集团的老板，之前有多流弊我就不说了，反正行事很是霸道，只是前几年受一个高&官落马的牵连，损伤了些元气，人也低调起来。” “不过传闻他现在依然很有实力，我只知道他垄断着荔枝相邻几个区的混泥土供应，手下为他卖命的兄弟很多，是个不折不扣的牛人。” 介绍到这里，刘浩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不过他只是在荔枝区周边有影响力，我们离他那么远，我想他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大动干戈吧？” 陆明脸上有些凝重，没想到这个蔡祖泉这么复杂，他在网络上可查不到刘浩所说的信息。 在座的都是自己人，陆明也没有瞒着，说：“今天那个孟经理，当初就是想从我这里套出特供商品的渠道，结果没有得逞，我们之间闹翻，我一气之下，把自己店里的乐佳佳招牌给砸了。” “当时他们公司的一个客服，还好心打电话提醒我，说乐佳佳的大老板蔡祖泉很生气，说要给我好看，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实施。” “这次乐佳佳加盟店集体悔约，这个账肯定会算在我的头上，新账老账加起来，我想蔡祖泉可能会腾出手来对付我。” 刘浩倒有几分狠劲，说：“我们也不是软脚虾，任他拿捏，要玩我们奉陪到底就是，明哥你说我们该怎么说？” 陆明看气氛有些紧张，他笑着说道：“蔡祖泉不是小混混，不可能找人过来打我一顿出气，程武和马援他们两个也不是吃素的。” 程武笑了起来，说：“明哥，这段时间我会特别注意的。” 陆明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思路，说道：“什么事情都要有利益才会让人有动力，我手上的特供商品，可能是他下手的目标。” “所以陆钊工厂那边的仓库是我们需要重点保护的对象，其次是工厂和仓库那边，刘浩你安排增加人手……” 第284章 纤美肤美容美体中心开业 蓝箭公司上下都在积极的应对，安保方面有了吴军过来完善，让陆明心里也有了些底气，只是事情过去一个星期，没有发现对方有任何动作，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陆明不认为乐佳佳的人都转了性，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一点反应，实属奇怪。 不过蓝箭公司也不可能为了应对报复，就停滞不动，该开门迎客的照常营业，该开机生产的照常运行交货，全公司采取外松内紧的办法，一切照旧。 这天周六，是“纤美肤美容美体中心”开业的日子，陆明早上没去公司，而是在家里待到九点，然后直接从家里出发去西海岸。 在车上陆明问道：“小武，你还有没有信得过的战友需要找工作的？” “据我所知是没有了。”程武从前排把头转过来解释道：“我们大队每年淘汰下来的战友本来就不多，淘汰下来的一部分下了连队，一部分即使选择退伍也很快找到工作。” “明哥，部队退伍的时间一般在每年的十一至十二月份。”在开车的马援知道陆明不懂部队的事，插了一句嘴。 陆明这几天有空就与吴军推演公司这边薄弱的环节，容易受到乐佳佳报复的地方。 蓝箭公司各个门店的监控系统，都已经并入公安机关的天网工程体系，一旦出现问题，员工能第一时间按响报警装置，公司这边和公安机关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而作为存放特殊商品的仓库，更是安保升级与金融单位比肩，吴军自信如果对方不是带武器冲进去，根本就击不垮它的防御，即使真带了武器，警察也能在三分钟之内赶到现场。 这反而是吴军最乐于看到的报复方式。 唯一的弱点反而变成了人，有女朋友的陆钊首当其冲，现在暂时有刘浩的人负责他的安全，但陆明准备给他配备更加专业的安全人员，所以才问程武。 按照他们的说法，想要招人得等到十一月份过后去，陆明有些无奈，远水解不了近渴，知道部队上的事情不好问太多，于是转而问道：“小武，你是三月份才到我这来的，之前你在哪里上班？” 十一月份到三月也有几个月的时间，程武的意思他们部队的人都挺抢手的，几乎一毕业都能找到工作，陆明比较好奇他这几个月的经历。 程武有些尴尬地说道：“退伍我先回的家，家里的父母就急着给我相亲，不过我们这些当兵的没有什么钱，没有几个女孩子看得上，过完年我就接到部队老连长的电话，知道明哥你这里要人，我就直接过来了。” 陆明知道他的老家在冀省的武术之乡，从小练习武术，后来去了部队当兵，跟自己一样，也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 原来在老家别的事没干，就光相亲来着，陆明笑了起来，说：“这没有什么好尴尬的，父母都是这种想法，我回家也是跟你一样的待遇。” 程武解释道：“我从十八岁就去了部队，一待就是七年多，好不容易退伍回家，父母希望我赶紧结婚生子，留在他们身边，这些我都能理解。” “可是现在的女孩子相亲，首先问我在部队上拿多少钱？然后问我退伍费得了多少？最后说想结婚也行，至少要在县里买房买车，而且必须写上她的名字，彩礼一分钱都不松口。” “这哪是嫁给我的态度？这根本就是嫁给房子、车子和票子嘛。” 说到这里，程武难得带了一丝情绪，看得出来，在部队待了七年多，他有些不理解现在这个越来越注重物质的社会。 陆明何尝不是，刚从学校毕业来外面打工，凭借他还算不错的外表，还有工厂的女孩主动示爱，可几年过去，已经无人问津了。 也不能说别人女孩子现实，喜欢物质，只怪现在这个社会的生存环境竞争太过激烈，没钱真的是寸步难行，贫贱夫妻百事哀，哪个女孩都想找个有一定经济条件的老公。 陆明笑着劝道：“行了，你也别计较这些，现在是要我们去适应这个社会，而不是让这个社会来适应我们。” “这次我们去的美容美体中心，有很多女孩子，看上哪个你就放手去追，反正你现在收入也不差。” 马援顿时笑了出来，打趣道：“对呀小武哥，你别整天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女孩子都不敢跟你说话。” 程武闹了个大红脸，没好气的跟马援斗着嘴，一路上说说笑笑，没多久就到了西海岸。 没有浓重的开业仪式，也就没有搭建剪彩的舞台，花姐只在一楼让人立了一个开业的彩虹拱门，拱门下面请了两排礼仪小姐在迎宾，也算有了点开业的样子。 陆明算是最后到的，公司的股东除了老李父子，全部到齐，没有请重量级嘉宾，自己家人总要过来捧场，凑个热闹的。 十点钟一到，在吴雅丽的主持下，公司的股东们在二楼门口参加了一个简单的揭牌仪式，就算是正式开业了。 今天来了不少客人，男女老少都有，美容美体中心里面，很多区域都摆放有免费的甜点和水果，宽敞的大厅设置了一些有奖游戏环节，真像花姐说的那样，成了一个新老顾客的大聚会。 大厅的LED大屏幕上，不停的滚动介绍美容美体项目，还有之前顾客美容前后的对比照片。 最有冲击力的首当减肥项目，一个个肥胖的身体变成标准身材的模样，让很多肥胖的新客户动心不已，都不用工作人员特别解释，照片上的真人很多都在现场，他们自己就是最好的宣传广告。 很多新顾客已经迫不及待的冲卡预约，收银台那里花姐安排了五名收银开卡的人员，才算忙得过来。 除了有吃的玩的，最多人去的，还属美容美体中心的项目体验，这些项目对女人是最有吸引力的，花姐带着孙雯、余华、刘翠、张曼、吴雅丽、范范，还有唐玉贵的小女朋友郭小蝶，去体验项目。 这是陆明第一次见到郭小蝶，闻名不如见面，十分开朗大方，在这种场合一点儿也不怯场，跟唐玉贵站在一起，挺般配的。 等她们女士一走，陆明就忍不住对一旁的唐玉贵打趣道：“终于舍得带出来见人了？” 唐玉贵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咧着嘴笑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吧，何况她也不丑。” “你就瞎嘚瑟吧。”陆明这个单身狗感觉被喂了狗粮，于是哪壶不提提哪壶，提醒道：“这女孩子不错，在你最低落的时候追的你，别辜负人家，不过我好像记得你还没有离婚吧？” 唐玉贵把陆明拉到一个角落，说道：“过年的时候我去了一趟云省，在监狱里见到了刘凤娇，她也知道自己出来都三四十岁了，没有指望我能等她，也同意离婚，不过条件是要求我继续赡养她父母。” “你答应她了？”陆明有些不舒服，这不是钱的事情，总感觉刘凤娇这个人太会算计，什么事情都要提个条件，把利益摆在首位，根本不管夫妻之间的感情。 本来因为她瞎折腾闹出这么多事情，唐玉贵就平白背上了一身的债，现在还想以赡养的行事来绑着唐玉贵，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可理喻。 唐玉贵回道：“当时我没有给她答复，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以后我成家，老婆知道了容易闹别扭，弄得家庭不和睦，那就很难受了。” “过完年回来我跟小蝶提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没有反对，反而劝我想开一点，就当是为那段失败的婚姻买单了。” 陆明没想到郭小蝶能这么看得开，也许是年轻，不知道这里面复杂的关系将来会引起很多的麻烦，但还是挺敬佩她的胸襟的。 唐玉贵也可能是因为被她的为人感动，才开始接受她的追求，答应在一起。 陆明想了一下，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唐玉贵回道：“我觉得小蝶是真的对我好，我不想错过，赡养就赡养吧，反正每个月八百块钱，每三年递增百分之十，我现在也能负担得起，就当是捐给贫困山区了。” 陆明有些哑然失笑，刘凤娇真是太聪明了，还知道算上通货膨胀，每三年还有递增。 人才呀！ 这是唐玉贵的家事，陆明也不太好说太多。 不过他知道刘凤娇的家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于是提醒道：“既然你做了决定，那就把事情处理得周全一点，先去找公司的律师咨询一下，看能不能起诉离婚，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实在不行，或者你不想等那么久，在离婚协议上也注明，这不是赡养费用，而是人道援助，或者是其它的借口，别她父母一有什么事情就向你张口，一次两次无所谓，等多次了，即使郭小蝶再大度，难免会心里不舒服。” “再说了，刘凤娇父母也不是没有儿子，不用你上赶着去当孝子。” 得到老同学地支持，唐玉贵蛮高兴的，笑着说道：“我只是想着赶紧摆脱这有名无实的婚姻，差点忘了刘凤娇两兄弟都是混混，还是你想得周到。” 陆明笑了起来，说道：“看你这么着急，是不是急着结婚呀？” 唐玉贵没有隐瞒，满是幸福地笑容，说：“等把婚离了，我和小蝶就马上领证。” 挺为他感到高兴的，陆明轻轻捶他胸口一下，说：“那我先恭喜你了……” 第285章 社区超市项目 刚刚跟一个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二婚男人聊完，接着一个新婚不久的男人走了过来，问道：“阿明，你们公司开业大吉这种事情，李总怎么不过来呀？” 这个新婚不久的男人是刘洋，“纤美肤美容美体中心”开业，公司没有邀请任何人，自然也没有邀请他，他是以张曼家属的身份过来的。 看着梳着大背头，脸上有些失望的刘洋，陆明随意地说道：“李总人现在在英国忙着买房子，哪有时间过来？” 陆明没有瞎说，不管老李他们多忙，来不来是他们的事，但开业总要通知他们一声，这是基本的礼貌。 老李查了下行程，的确抽不出时间过来，开业这几天，他得去英国买房子。 他孙子李科在珠市德威高中的学习即将结束，马上要转到英国伦敦德威学院学习，为上牛津大学或者剑桥大学做准备。 这样一来，李科差不多要在英国待好几年，肯定要选一个适合的房子给李科住，这是李家的大事，老李和李成功不管再忙，也要得去提前办妥，不好假手于人——不放心。 可陆明地解释，落在刘洋的耳中，马上让他引起了误会，他一副神神秘秘地模样，小声说道：“坊间都在传李成功得罪上面的人，大肆抛售资产，是在为移民做准备，看来果不其然，现在都忙着准备在国外买房子了。” “你公司有李成功的股份，得小心一点，不然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就麻烦了。” 陆明心里一凝，从他把李成功的称呼由李总，变成直呼其名，能够想象这谣言的威力有多大，很多人都相信了。 华胜集团是上市公司，这种流言对股价多多少少会有影响，看来李成功的改革之路不是那么顺畅呀。 想到这里，陆明解释道：“哪有那么多上面的人来得罪？李总又不是傻子，从来不参与政&治，出售非主营资产，只是华胜公司的战略调整，他们公司的公告都说得清清楚楚。” “再说了，这次李总去英国买房，只是给他儿子出国留学做准备而已，没有你说的那么复杂。” “是这样子的啊。”刘洋明显不太相信，不过他没有再纠缠这个事情，转而问道：“你公司便利店的供应链组建得怎么样了？” 蓝箭公司组建供应链，第一个想法就是摆脱华一超市的束缚，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想到今天刘洋当面挑破，这让陆明有些意外。 至于供应链组建到什么程度，张曼很清楚，陆明不相信他不知道，有些摸不清楚他的目的，干脆直接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刘洋指着人来人往的人群，说：“找个安静的地方聊？” 公司股东和高管一帮人，女士去做项目体验去了，男士则坐在休息区这边聊天，人流确实有点多，陆明跟吴军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单独带着刘洋来到一间雪茄屋。 吸了一口雪茄屋提供的雪茄，刘洋有些嫌弃地说道：“你们这里提供的雪茄，档次一般呀。” 陆明没有抽雪茄，而是点了一支烟，吐了一口烟雾，笑着回道：“没办法，你吸的还是最好的，这里提供的基本上是大路货，给客人打发时间用的。” 刘洋没有再纠结雪茄，看着陆明似笑非笑地问道：“老弟你是不是对老哥我有什么误会？” 陆明已经习惯他这种一惊一乍的套路，随意地回道：“我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刘洋正色道：“首先澄清一点，你公司的任何事情，你嫂子都没有跟我透露过，我也从来没有想去打听，知道你组建便利店的供应链，是你那边的订货量骤降，公司的人发现汇报到我这里来，我才知道。” “你现在便利店的体量这么少，就急着组建供应链，是想着早点摆脱对我的依赖吧？看来我让张曼去你公司，让你很是不舒服呀。” 陆明笑了起来，说：“你想多了，嫂子进我公司，是凭她本身能力，而且她一来就负责组建供应链，从这点你应该就看出，我根本没有想着瞒你的意思。” “组建供应链的初衷，是想打造属于公司自己的供应链体系，不光针对便利店，工厂、餐厅、美容院全都要覆盖到。” “而且组建供应链，是早就已经定好的战略，这是公司高层和股东一致决定的，我们的决心很大，没有租场地，而是直接买了仓库。” 陆明不相信公司的事情张曼不跟他说，这种话听听就行，他既然如此，陆明也不是当初的菜鸟，现在也知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刘洋听完，马上问道：“你真对我没意见？” 陆明摊开手，说：“现在便利店还有三成的商品，需要从你们公司进货，我感谢你还能继续支持我们公司都来不及，怎么会对你有意见？” 刘洋沉思一会儿，说：“那是哥哥我多心，对不起了老弟，我是真不希望咱们哥俩之间有什么误会。” “理解，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相见，最好不要藏着掖着，人是最复杂的动物，很多事情坏就坏在相互猜疑，容易产生矛盾，弄得关系破裂，有什么事情尽早说开就好。”陆明笑呵呵地说了几句意味深长的话，至于他听不听得进去，就不知道了。 刘浩也笑呵呵地说道：“那是，我性子直，就喜欢跟你这种直脾气的人交朋友。” 一场误会看似解除，各自到底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闲聊了几句，陆明本以为谈话就此结束，没想到刘洋抛出一个消息来。 华一超市是一家综合性超商，主要以经营超大型的超市为主，不过前些年他们也别出新意地开发了一个项目——社区超市。 叫法不同，其实跟便利店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他们品类更多，除了便利店有的商品，他们还有蔬菜、水果、禽类、肉类和生鲜等，相当于缩小版的小超市。 这个项目在刚开始推出的几年，非常的红火，让社区超市周边的居民受到了实惠，想买个菜什么的，不需要去脏乱不堪的菜市场，而且不会短斤少俩，特别受年轻人的追捧。 不过随着政&府这几年对公共卫生的投入，涉及民生最紧密的菜市场，已经被改造得整洁干净。 这样一来，小超市蔬果生鲜种类较少的短板，与种类丰富的菜市场一比，马上没有了竞争力，一大批顾客重新投入菜市场的怀抱。 加上现在有了更加方便的蔬果生鲜上门配送，进小超市买菜的年轻人相应的更少了，所以华一超市的这一项目，逐渐失去了优势。 刘洋坦言，社区超市这个项目，还没有到亏损的地步，但也赚不了多少钱，所以他决定砍掉这个项目，把精力投到超大型的超市来，这个决议已经通过公司高层的表决，现在正在寻找接手的下家。 看陆明一直在沉思，刘洋劝道：“我是做供应链出身的，不需要专门的评估就知道，以你现在便利店的体量，供应链肯定是处于亏损状态，如果你公司能把珠市和香山，一共八十七家社区超市接手过来，到时便利店的体量，足以支撑供应链的运营成本。”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毫不夸张地说，陆明真是怦然心动，但他马上就冷静下来。 之前走街串巷找店铺，陆明自然见过他们的社区超市，说实话，有些位置并不好，只是以他们品牌的影响力在吸引顾客，跟周边位置更好的便利店，没有多少竞争力。 而刘洋的意思很明白，这个项目只能整体打包出售，而不能挑三拣四，这让他马上冷静下来，这是一个机会，但同时也是一个包袱。 陆明苦笑着说道：“供应链的事情先放到一边不谈，你们有些店铺的位置也太差了吧，都弄不懂你们找店铺的人，是怎么评估的？” 都说挑刺的才是真正的买家，刘洋长期负责采购，自然明白，笑着说道：“你知道国企就是这样的啦，当一个项目成为亮点，扩张成为必然，期间自然会出现一些充数的。” “是兄弟我也不瞒你，这些我们都有考虑到，在价格上会有适当的倾斜。” 陆明还是摇头，说：“位置是一个问题，但更大的问题是店铺的面积，你们社区超市是按照小超市来经营，当初在租店铺的时候，最少是两百平方，对于便利店来说，太大了，浪费空间，这才是最硬的伤。” “不对，平均面积是一百五十三平米，这都是有数据的。”刘洋很是肯定，然后说道：“你如果不想做蔬果生鲜，可以把店铺分隔出一半给别人做其它生意，这些都不是问题。” 讲到这里，刘洋摊开手，说到：“你都没问价格，就开始挑我的毛病，这怎么谈呀？” 陆明有些意外，看他那样子，似乎价格不高，来了兴趣，问道：“多少？” 刘洋笑着回道：“整体打包转让，八十七家社区超市，不包括货物，只要一千五百万……” 第286章 初次谈判 “太贵了，不划算。”陆明几乎是脱口而出。 刘洋很是无奈，说：“老弟，咱们是谈一千五百万的大生意，别拿你跟菜市场大妈讲价的那一套来好么？” “总价一千五百万，合多少钱一家店你都没算清楚，就说不划算，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算出来？”陆明一脸认真地说道：“我不但算出来了，还知道你在坑我。” 刘洋急了，说：“我怎么可能坑你？这项目你接手绝对有钱赚，因为最适合你公司，我可是特意给你留着的。” “要知道当初我们每家店别的不算，光硬件投入至少三十万。” 陆明跟他掰扯道：“那是当初，你现在每家店以十七万多转给我，以为我赚到了，那好，我给你说几个数据。” “拿一百平米的店面来算，装修、货架、冰柜、水柜、收银机台、酒架，监控系统等这些硬件费用，才不过七八万块钱，记住了，这可是全新的设备。” “你们的社区超市，至少开了三年，有的甚至开了七八年，以每年百分之二十的折旧费，你算算，你这些店现在还值多少钱？” “还有一点，你可是整体打包转让，我得为你们瞎几把乱找的那些店铺买单。” “你自己估算一下，我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 刘洋被说得哑口无言，这些数据，他有些知道，有些没有太多的印象。 下面人报上来一千五百六十万的整体打包转让费，他还特意帮砍了六十万，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赶紧把这一包袱丢掉。 他非常清楚，现在零售业被网购日益蚕食，光一个“双十一”，就让超市这种大卖场受伤不轻，一个月的客流量减少百分之三十左右。 更别提社区超市了，现在虽然勉强保持微利在营运，但随着几个大网购平台的竞争，促销力度越来越大，社区超市亏损将很快到来。 之前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以现在的发展速度，刘洋认为顶多五年为一个周期，就能看到一个项目由兴到衰的过程。 刚好蓝箭公司正在大力发展直营便利店，而且资金雄厚，是最好的接盘对象，而且只有它家，别无分店。 想到这里，刘洋也顾不得讨价还价最忌讳的行为，主动退让道：“那好，你告诉我你的心里价位是多少？” 陆明沉思半响，说道：“洋哥，你刚才也说是一千多万的生意，没有经过全面的评估，我也不好说。” “但抛开我们各自的身份，老弟我还是建议你专门成立一个工作组，一家一家的来转让，位置好的价格高一点，位置差的让一些步，这样说不定还能离你预想的接近一点儿。” 刘洋当然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可是这样操作，周期长不说，很容易出现位置好的店铺转出去，差的位置无人问津，砸在手上。 最不能容忍的是可能会给公司带来负面的影响，就像李成功打包出售集团旗下的产业，容易引来负面的议论，那这样一来，上面的领导会怎么想？ 得不偿失。 刘洋摇头，说：“我知道你是好意，但这办法行不通，没办法，公司的性质决定我们的操作空间，比不了你们私人企业那么自由。”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来，老哥我也看出你对这个项目有意思，你给老哥一个实话，你的心里价位到底是多少？” 陆明的确有想法接手，一次性得到八十七家店，即使只有八成保证盈利，那离完成系统规定一百家店铺的任务差不了多少，不过这里面的风险重重，不是简单的收购而已，掺杂的东西太多。 他坦言道：“洋哥，我的确动了心思，但这里面的风险太大，我顶多能出到一千万……” “怎么可能？就是风险再大，你也不能一下子就砍掉五百万，这都比不了白菜价。”刘洋瞪大眼睛高声说道，这个价格太离谱，不说公司，他自己的接受不了。 陆明示意他稍安勿躁，解释道：“别看人家转一个小小的便利店都需要十几二十万的，但那是包括货物的情况下，价值一下子就能够算出来，但你们只把陈旧的设备和店面转让，价格真心高不起来。” “这是其一。” “其二如果你们是一家私人企业，我顶多出价一家店十万，这个价格还是看在你们是国企的份上，想必你不想背上贱卖国有资产的骂名，我更加不想戴上侵吞国有资产的帽子。” “这样，我们今天也别争价格到底合不合理，你先找别的买家，如果有高过一千万的，就当我们没有谈过这件事情，如果到不了这个价格，你随时可以过来找我，我负责帮你兜底。” “作为兄弟，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个程度，毕竟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还得为股东负责。” 其实陆明还有一些隐忧没有当面的说出来，社区超市这个项目，是刘洋前任，或者是再前任的政绩工程。 刘洋现在要把这个项目砍掉，那问题就来了，提出这个项目，上马这个项目，推动这个项目的人会怎么想？ 已经这个人也许退休了，也许走到更加高的位置，不论是哪种情况，如果是个深明大义，顾全大局的人还好，如是个只顾自己脸面的人，即使华一超市高层一致通过了这一出售方案，也随时都有变数。 毕竟，华一超市属于国有企业，里面的人事关系非常复杂。 所以陆明特意把价格压低，但又在一个合理的范围之内，就是想先吊着刘洋的胃口，知道有一个兜底的人，让他下定决心，把这个出售方案坚决地推动下去，扫清前面的障碍，免得引起扯皮。 说到这种程度，刘洋即使心有不甘，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闲聊了几句，他就告辞走了。 陆明没有走，而是坐在椅子上沉思，他很笃定刘洋找不到其它接手的公司，肯定还会找上门来。 环顾市场上的所有便利店，除开日本的7-11连锁便利店，采用在各地授权给不同代理商形式来进行运作，也就是所谓的“直营店+加盟店”的圈地模式。 其它比如粤省的美一佳，长三角的罗深和诠家，这些一线便利店品牌，全都是以加盟店的形势在运转，即使有几家自己的直营店，也都是样板店，给希望加盟的人士过来参观的。 所以华一超市的八十七家社区超市，如果坚持统一打包转让，个人没有这个实力接手，而同行业的公司因为经营模式的关系，自然不会来接手。 只有蓝箭公司才有实力和意愿接手，因为只有陆明坚持直营店的运营模式。 直营店的模式最突出的优点，就是总部对门店管控更强，服务标准统一，就像是快递行业的顺风，它们的服务水平，不管是包裹的准点率，还是工作人员的服务态度，在快递行业来说，都是屈指可数的。 但直营店的模式也同样有缺点，投入相对更多，属于重资产，扩张的速度相对较慢。 当然，蓝箭公司之所以选择直营店的模式，也跟陆明手上特殊商品有直接的关系。 既然把这八十七家店视为探囊之物，陆明当然要为接手过来如何经营下功夫。 说位置不好，那只是谈判技巧而已，位置再差，也比莫莉她家的门店强不少，毕竟华一超市的店铺评估人员，再怎么滥竽充数，也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顶多掺杂一些水分而已。 何况社区超市项目进行了这么多年，能够生存下来，本身就证明它的位置不可能太差，接手过来，凭借特殊商品带动的人气，盈利是没有多大问题，只是看赚的钱有多少，否达到系统的要求。 另一个陆明担心的问题是店铺的面积太大，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解决，只是不太确定能否可行，于是让马援把孙雯给叫了过来。 孙雯刚刚体验完SPA，还是穿着宽松单薄的衣服就直接进了雪茄屋，雪白的大腿，和若隐若现的傲人身材，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慵懒，与平时在办公室相比，有着别样的风情。 真是要人命呀！ 陆明赶紧咬了下自己的舌尖，疼痛能让自己清醒一点儿。 结果他这一作态，让孙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一脸妩媚地打趣道：“这可不是一个老板对女下属该动的心思。” 陆明知道自己不是她的菜，她喜欢李成功那样成熟的男人，反击道：“你这身衣服也不是女下属见老板该有的着装。” “那算扯平了呗。”孙雯笑着说道，然后随手把沙发上的毛毯把自己包了起来，问道：“不是说今天就是过来休闲的吗？怎么突然有工作要谈？” 孙雯整个人盘坐在沙发上，毛毯一裹，只露出一个脑袋，这种情景聊工作，让陆明感觉有些怪异，不过还好，至少她把自己傲人的身材给很好地掩藏起来，让自己没有那么尴尬。 调整一下情绪之后，陆明将刚才与刘洋谈判的信息，和自己的一些想法简明扼要的跟她说了一遍。 孙雯是个女强人的性格，很快进入工作状态，听陆明说完，她想了一下之后，说：“市场上有专门做港货，和进口商品的卖场，你想把这两个业务并入到便利店来，以此来解决店铺面积大的问题，我感觉有些不妥当……” 第287章 初步的解决办法 “有什么不妥当的？”陆明有些意外，这个办法自己有七分把握，没想到孙雯直接就否定了。 都是年轻人的缘故，孙雯和陆明在工作中的讨论，不需要太注意言辞，照顾对方的感受，有一说一，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就行，各自也不会生气，这是多次磨合之后，俩人都感觉不错的工作状态。 孙雯直接回道：“现在的卖场，越来越专注于细分市场，港货、进口商品，都有专门的门店销售，因为专业，所以才能让顾客产生信任。” “如果你把这两大类商品，放在便利店销售，顾客很难认同我们商品是正品，不但如此，还把便利店弄得跟杂货铺一样，对我们品牌建设不好。” 陆明想起之前的趣事笑了起来，说：“你还别说，很多人把便利店当成是杂货店，需要什么东西都来便利店问。” “我在东峻华庭开店的时候，曾经有阿叔过来找我买挖地种菜的锄头和青菜种子。” 孙雯无奈地说道：“东峻华庭那边算是比较偏的乡下好么？周围有空余的地给小区居民种点小菜，这都是个案，不能以偏概全。” “你刚才都介绍啦，华一超市这边的八十七家店，基本上都是处于成熟的居民社区，周围覆盖的人群，普遍算是有消费能力的阶层，他们对品质有一定的要求，自然用更加苛刻的目光来评判，所以我才建议不能把这些店铺，弄得跟杂货铺一样。” 华一超市财大气粗，他们社区超市更多的选择在有钱人聚集的区域，他们不担心高昂的租金，不担心周边激烈的市场竞争，刚开始的确凭着自身品牌的影响力，站稳了脚跟，但时代在变迁，他们守着一个自以为创新的模式吃老本，结果到现在，败下阵来，即将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陆明正是看到了社区超市覆盖的人群，才大胆提出了这个想法，他解释道：“不想要看到杂货铺的模样，那我们就得在装修方面下功夫，普通商品区、港货区、进口商品区，这三个区域做好明显的视觉隔断，或者叫做视觉区分，让顾客一进便利店，顿时感觉有档次。” “这个比较专业，我们公司工程部的同事应该还达不到这种水准，那就请专业的室内装修设计公司来做。” “我看设计这美容美体中心的公司就不错。” 孙雯是从华胜集团出来的，地产行业，把样板房设计得独特、漂亮、让人眼球一亮，这就成功了百分之三十——勾起目标客户的购买欲。 华胜集团一直在同行业来说是佼佼者，她自然对此有心得，想了一下，认可陆明地说法，问道：“港货和进口商品，种类繁多，多出来的五十平方也不够用，你总有主打的品类吧？” “奶粉。” “奶粉？” “对。”陆明解释道：“现在二胎政策开放，市场上对奶粉的需求越来越多，我早就对这块的零售市场动心了，但我们现在便利店的位置，很多是处于商业街这种地段，真正处于高档小区的没有几家，所以暂时没有上马这类产品。” “这次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八十七家店都处于居民社区，体量足够了，可以联系进口奶粉的供应商。” 进口奶粉的利润高，但经营的风险也大，退换货非常麻烦，除了一些大超市，也就是一些专业的母婴品牌店在销售，便利店里面很少能够看到，即使有销售，也大多是国内品牌。 孙雯再次接受了这一解释，继续问道：“除了奶粉，你还有其它什么主打的品类？” 陆明分析道：“在珠市和香山居住的港澳人士不少，在他们当地常见的港货商品可以进一些，主要集中在啤酒、饮料、零食、日化、个人卫生用品上面。” “而进口商品，我想集中在粮食、干货、母婴、酒类、糖果、巧克力、化妆品等商品。”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初步的设想，具体什么产品好销，得采购部去筛选。” 孙雯点点头，认真地说道：“刚从刘洋那里得到消息，你就把后面的问题考虑得这么周全，先不说能否运作成功，但至少我挺佩服你脑子有很清醒的思路。” 有美女佩服，虽然是别人碗里的菜，但陆明心里依然高兴，谦虚地说道：“你负责公司的内部运营，让我有更多时间考虑商业上的拓展，这得益于我们之间的配合，没有什么好佩服的，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 其实陆明有一点没有说，之前刚开便利店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是别人说怎么做，他就怎么做，不太懂得变通，看问题也不清楚，出现问题，也只是找到一些皮毛来解决，改变不了根本的问题。 但随着做生意的时间越久，看问题的深度也不同，遇到问题很自然地想到解决的办法，就像他的脑子突然开了窍一样。 当然，这跟陆明手上掌握的资源越来越多有一定的关系，他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很好的让下面的人执行下去，但不得不承认，商场的磨练，的确挺锻炼人的。 取得孙雯的支持，这是该项目前进的第一步，接下来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比如考察所有店铺的实际情况、市场调研、找新供应商、准备装修等事情。 有些需要孙雯去推动，有些需要陆明亲自参与，两人就围绕着这些问题讨论起来，至始至终，孙雯都没有担心这个项目会花落别家。 她跟陆明一样，对公司拿下这个项目，有绝对的信心。 直到花姐乐呵呵找他们去吃饭，他们才停止讨论，孙雯笑着说道：“花姐，看你嘴都笑得合不拢了，看来这次开业的效果不错呀。” 都是自己人，花姐也没有隐瞒，高兴的汇报道：“到现在为止，新增客户四百七十三名，因为开业我们搞了有奖充值，新老顾客都踊跃充值，到现在的销售额，达到九百八十多万，相信三天的活动结束，销售额达到四千万，问题不大。” “毕竟我们面向的客户，男女老少都有，这在美容界也是独树一帜的。” “最重要的是，客人对我们的新店装修、新增的体验项目、和服务评价都很高，有了好的口碑，相信以后的客源会更多。” 的确，建立好的口碑，才是此次开业活动的初衷，至于要把销售额突破什么记录，陆明已经不是太看重，以后可持续的发展才最重要。 聊了几句，陆明让她们先下餐厅去吃饭，他还要打个电话。 今天从刘洋那里听到一些对李成功，对华胜集团不太好的谣传，陆明想着给他们通报一下，早点做好应对的措辞，免得增加改革的阻力。 老李家的人都在英国，家里只有一个待产的叶晓蕾，别看是个女人，但很不一般，陆明不担心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她，会给她增加负担。 电话刚刚拨过去，对方就接听，传来叶晓蕾的声音：“哎呦，阿明呀，是不是点错号码了？” 陆明顿时苦笑起来，说道：“叶姐，瞧你说的，把我说得好像忘了你一样。” “没忘记，也没看你来家里玩，就是你李哥对不住你，叶姐好像没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吧？” 没想到那事叶晓蕾也知道了，陆明正色道：“叶姐，相信我，这事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更加不觉得李哥对不住我。” 电话那头的叶晓蕾沉默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行了，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我也懒得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就行。” 聊了几句，陆明说起谣言的事情来，叶晓蕾听完，随意地回道：“早就知道了，比这更难听的都有，说你李哥已经带着儿子跑路了，就留下我一个大肚婆躲在娘家观看风向……” “放出这些风声的人自以为聪明，躲在背后煽风点火，其实我们已经查到那几个人了，现在没有时间，等腾出手来，有他们好看的。” 既然他们早就知道了，陆明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说道：“行，你们有准备就好，你身子不方便，我就不跟你多说了，等下个月宝宝生下来，我去看你们。” “急什么，我正找你有事呢。”电话那头的叶晓蕾说道：“你老大不小了，别一直单着，何洋洋走了，那是她没有福气，叶姐给你介绍一个好的。” “等下我把那女孩的电话号码发给你，记得约出来聊呀。” 陆明无奈，但又不好拒绝，于是含糊地应了过去，挂了电话，她很快用微信发了一个电话号码过来，跟着的有女孩子的照片和一些信息。 女孩跟她一样，也姓叶，叫叶妍诗，挺有诗意的名字，人如其名，照片上的女孩子一身白衣，穿着帆布鞋，典型的文艺女青年装扮，不施粉黛，看起来天生丽质。 看了下信息，从国外留学回来，在珠市开了一家私房菜馆，看完陆明哑然失笑。 这个女孩就是老李口中叶晓蕾闺蜜的女儿，陆明之前拒绝过老李几次，没想到还是介绍过来了。 把手机放回兜里，陆明没有想着要去联系这个女孩，走下楼，经过餐厅收银台的时候，看到在帮忙收银的赵琴，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第288章 赵琴的选择 赵琴听取陆明的意见，在龚叶这名美食主播的悉心指导下，迈入网络主播的行列，已经在短短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在某短视频直播平台拥有二十三万的粉丝。 这些粉丝，有一部分是龚叶帮她导流的粉丝，有一部分是她自己拍摄唱歌短视频吸引过来的。 闲暇时间，陆明会看她的直播，她的直播内容会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介绍“极味轩”餐厅的美食。 这是当初陆明为了不让她胡思乱想，早日走出心理阴影，交给她的一个不是任务的任务。 她每天都会认真地做，不过明显不太擅长介绍美食，她没有龚叶那么多对美食的体会和评价，口才也一般，自然吸引不到多少观看的人数，直播间平均也就是两三百人左右的样子。 但到了晚上下班，回归到她的专业——在宿舍穿上少数民族衣服直播唱歌，观看的人数能够轻松破千，高峰的时候甚至有四五千人，这是很了不起的成绩。 她的天籁之音不仅限于唱侗族歌曲，时下流行的歌曲她也是信手拈来。 为她打赏的粉丝也有不少，虽然都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但能看出来她非常开心，不是为了礼物，而是得到了别人的认同。 这很重要！ 对于她能否走出黄光明造成的阴影有很大的帮助。 现在看来效果似乎不错，陆明的这步棋算是走对了，但也发现一个问题，她经常在直播的时候，不自然地说如果这个时候我在家里，该下田栽秧了，该下地种辣椒了，该…… 看得出来，赵琴始终对老家有着深深地眷恋，想来，不是每个人都向往大城市生活的。 不过今天陆明还是想问一下她自己真实的想法，好做安排。 看见陆明走过来，赵琴高兴地打着招呼，聊了几句，陆明把她叫了出来，在门口找了个说话方便的地方，随意地开口问道：“在这里还习惯吧？” “挺好的，陈经理和张姐他们都对我挺照顾的。”赵琴笑着说道，突然反应过来，有些紧张地说：“陆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说？” 陆明笑了起来，说：“别紧张，上次我听朋友说，你之前所在的侗寨，过年的时候想让你回去继续上班，结果被你拒绝了，我就是来问下你是怎么想的？” 闻言，赵琴马上沉默下来，脸色有些不自然，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我之前的男朋友也在那里上班，我出那个事之后，他就去我家把亲事给退了。” 原来如此，赵琴是不想再见到之前的男朋友，这个男人在她遇到伤害的时候，没有担起一个男朋友的责任，过后反而在她伤口上又捅了一刀。 这个男人陆明不想评论，感情的事情他不好去多问，想了一下，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真想一直在外面打工吗？” 赵琴赶紧说道：“我知道陆大哥你帮了我很多忙，还特意往我家里跑了一趟，我没有什么本事报答陆大哥，就想在你这里好好工作，没有其它的打算。”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陆明有些无奈，最怕听到报答之类的话，让他压力好大的，干脆直接说道：“我在西江苗寨投资了一个小旅馆酒店的项目，现在需要大量人手，工资没这边高，但也不算太差，毕竟家里面的消费也不算高。” “我就想问下你想不想回去？这样离家里近一点，也方便照顾父母。” 赵琴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像小鸡啄米般使劲地点头，嘴巴还不忘问道：“这个项目开始没有？” 解释之后，她一副惊讶的表情，陆明笑着说道：“别这样看着我，当时想跟你说来着，结果你一声不吭，初五一早就赶回珠市了。” 赵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说：“能回家过年我全家都很高兴，知道餐厅忙，过完初三我爸妈就催着我赶紧回来，还说能遇到你这样的老板太难得了，一定要跟着你好好做事。” 说完她紧接着问道：“陆大哥，是不是我很快就能回老家上班？” 陆明把王中登的电话号码给她之后，说道：“等下我跟老陈打声招呼，你这边自己安排，有什么收尾工作的交代好，就可以随时回去。” “走之前想跟玩得好的同事一起吃个分别饭，也别去外面了，直接找你们陈经理就好，他会安排的。” “这个电话号码是我表哥的电话，你回去直接联系他，他会安排你上班的事情。” “其实千户苗寨你也有熟人的，木根大哥现在也在我公司上班，当初你住院照顾你的王青也在苗寨……” 陆明不厌其烦地交代着，赵琴眼眶逐渐湿润，眼睛也红红的，郑重其事地说道：”陆大哥，谢谢你。” “不用谢，你既然叫我一声陆大哥，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陆明有些无奈，他最看不得女孩子抹眼泪，说：“傻丫头，别哭了，你应该高兴才是，过去之后，在工作中，或者生活中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表哥说，都是自己人，别客气。” “没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多想想一些好的事情，自己开心最重要。” “送你一句话，是我最喜欢的歌唱，当明天太阳升起，我依然能够散发光芒。” 赵琴含泪微笑着跟陆明鞠了一躬，说了句陆大哥，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地期望，然后转身偷抹着眼泪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陆明有些感慨，同时也有些欣慰，这个女孩很不容易，在死神面前走了一遭，独自扛着屈辱和巨大的压力活着。 能走到今天，陆明确实是帮了一点儿忙，但真心不多，全靠她自己一点一滴的慢慢转变过来，有了一些坚强面对生活的模样。 挺好的！ 陆明吃过午饭，就没有继续在“纤美肤美容美体中心”待，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别给忙碌的花姐她们添麻烦了。 蓝箭公司的一帮股东和高管也随他一起离去，回到公司已经是下午三点，陆明让助理吴雅丽把华一超市的八十七家社区超市的详细地址收罗出来，然后做出一份评估的表格。 地址很好找，从华一超市的官网上就能够查到，没多久吴雅丽就把表格拿了过来。 整个下午，陆明其它事情都没有做，用“史上最强便利店”APP上的店铺人气测试功能，将八十七家店铺地址全都测试了一遍。 临到下班，才把结果测试出来，总体上来说，陆明还算是比较满意的。 八十七家店，珠市最多，有六十五家，系统通过的有六十一家，有四家没有通过。 而香山只有二十二家，但没有通过的数量却比珠市多，有六家，从这两个数据，就很能够看出香山与珠市的发展差距。 要知道，当初珠市还是香山下属的一个区县而已，国家的政策扶持，对一县一市的发展，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这十家系统没有通过的店铺，陆明没有准备放弃，反正通过的店铺，加上公司现有的便利店数量，已经超过一百家分店，够了系统任务的要求。 系统的店铺人气测试功能，只是单纯的人气指标，并没有算上特殊商品的人气加持。 陆明想看看，有了特殊商品的人气带动，加上增加港货和进口商品这两个品类，能否把营业额提升上来，这是他比较看重的试验结果。 这份评估报告，陆明收了起来，没有交给阿强，还不到时候，就等刘洋那边传来的消息，相信他比自己还着急。 弄完这一切，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又是一个周末，陆明没有别的去处，准备去拳馆打拳。 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往上走，就是华胜国际大厦的广场，只见广场喷泉旁边站着好多人在看热闹。 这台凯迪拉克的车身很高，坐在车上的陆明能够清楚看到那里的情况，放眼望去，有人在地上用花瓣摆了一个大的心形，四周点上了蜡烛，看起来十分浪漫。 一名西装革履，打扮地非常帅气的男人捧着一束玫瑰花，正一脸从容微笑地等着他要求婚，或者求爱的对象。 都说帅气的男人不一定找到与其般配的女生，陆明来了兴趣，想看这个男人等的女人到底如何。 于是他乐呵呵地让马援停一下车，准备看下热闹，结果等了两分钟，他笑不出来了。 只见下了班的吴雅丽挽着宋茜的手有说有笑，旁边跟着宋茜的男朋友罗毅。 一行三人很快看到广场喷泉聚集的人群，于是好奇往人群中走去，而那名男子，看见他们走过来，跟旁边的朋友说几句话，音乐的声音随之响起，男子捧着玫瑰花径直走向吴雅丽…… 第289章失败的表白 在等人的过程中，那名帅气的男人，不时跟旁边的朋友说着话，跟着在车上看热闹的程武看了下，突然说道：“明哥，走吧，这种玩弄女性的人渣，没有什么好看的。” 陆明有些奇怪，玩浪漫怎么成了玩弄女性？ 原本以为，程武可能是在部队待久了的缘故，对于这种流于表面的行为有些抵触。 加上他自己也是名单身狗，看那个帅气男人如此风骚张扬心里面不舒服。 陆明有些好笑，于是劝他道：“这种事虽然不能说满大街都是，但也不少，没必要去计较，你实在不想看我们就走呗。” 可程武却摇着头说：“明哥，我不是老古董，当然知道这是玩浪漫，不过那个男人真挺过分的，他跟旁边的人说等下学着点，看我教你们怎么泡妞。” “还说绝对能够拿下这个美女，不然投入跟产出不成正比，可亏死了，还说等下我跟美女去浪，这里的东西你们收尾，就当是交学费了，还说……” “等等，这么远，他说话你能够听到？”陆明很是奇怪地问道。 程武解释道：“当然听不到，但我懂唇语，他说话声音应该比较小，就周围他的几个朋友能够听见，但他有点儿激动，说话嘴唇有点儿夸张，意思我差不多都能看懂。” 我去！ 看程武一脸笃定的模样，陆明顿时有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没有想到竟然懂得唇语，这技艺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神技，隔着老远只要看到对方说话的口型，就能够大概知道其意思。 这种技艺有没有用？陆明不得而知，但他看着程武，有种捡到宝的感觉。 程武没有说谎的必要，有没有这种本事？一试验就知道，所以陆明相信他说的话，于是也没有看下去的兴趣，刚想示意马援开车走人，谁知道女主角正巧出现，竟然是自己的助理吴雅丽。 如果是其她美女遇到这种喜欢炫耀泡妞技术的男人，陆明不会闲得蛋疼去管，这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顶多只能说那个男人心不诚，又没有触犯法律，说不定有些女人就喜欢这一套。 但那个帅气男人下手的对象是吴雅丽，那陆明可要得去看一看，免得这个善良的女孩子受到欺骗，再怎么说，她在自己被人打得满头是血的时候，帮了自己。 跟程武不动声色来到人群中，陆明没有马上去揭穿，而是静观其变，看这个男人能玩出什么幺蛾子。 这个帅气的男人是刘司卓，“世纪鼎立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市场部经理，自从在南方软件园见到推广红马饮料的吴雅丽之后，他就很笃定这个女人是自己的。 所以他拿出攻坚客户的热情，当天就开始跟踪吴雅丽的行踪，两天之后，他得到想要的信息，开始展开追求攻势，每天往蓝箭公司送花，由最开始的粉百合，到后来的粉色郁金香。 刘司卓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送玫瑰，是避免显得太过突兀，让人容易接受，而且只往公司送，就是为了让吴雅丽在公司引来别人的羡慕，从而调动起她的虚荣心，最重要的一点是花里面没有附上自己的名字，能够充分吸引女人的好奇心。 对于如何追女人，刘司卓是深谙此道，个中强手，这次也是下了重注，煞费苦心。 连续送了一个多星期的花，刘司卓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今天刚好是周末，他带着公司几名下属，与花店的员工一起，在华胜国际大厦的广场，布置了这个看起来十分浪漫的场景。 万事俱备，只等吴雅丽下班过来。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再次见到吴雅丽，刘司卓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径直迎了上去，摆出一个自认为非常迷人的微笑，中气十足地说道：“明人不说暗话，雅丽 ，我喜欢你。”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吃瓜群众顿时比当事人还激动，很是起劲，有些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别说吃瓜群众，就连吴雅丽的闺蜜宋茜都是眼冒金星，把闺蜜向前推了一把，然后退后一步，不动声色的在男友罗毅的腰间捏了一把，想着老娘当初怎么没有这么浪漫的场景，就轻易答应这个傻小子了。 罗毅当然知道自己女朋友的心思，面露苦笑，他也想这么玩，但这得花多少钱呀？ 对于被殃及池鱼，罗毅倒是没有什么怨言，看眼前的这个男人气度和着装，应该是一名事业有成的人士，跟吴雅丽挺配的，于是笑呵呵地看接下来的发展。 而作为主角的吴雅丽，经过最先的惊讶，马上认出对方，聪明如慧的她也明白了很多事情，但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段时间的花是你送的？” “对，从见到你第一面，我就深深地喜欢上你，你的身影无时无刻都在我脑海里萦绕着，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刘司卓很干脆的承认。 然后他使出大招，单膝跪地，递上玫瑰花，深情表白道：“我愿是黑夜里的一盏明灯，为你照亮回家的道路；我愿是林间的一棵大树，为你遮挡烈日浓浓；我愿是你星空中的一颗繁星，为你拂去孤单寂寞；我愿是空气中的一缕尘埃，可以与你形影不离……” “在一起，在一起……”在刘司卓下属的带头下，现场所有的吃瓜群众，跟随着节奏齐声喊起，场面十分热烈。 可吴雅丽很是冷静，并没有让这一气氛所感染，她开口说道：“你能不能站起来说话？” 刘司卓微笑着说：“你答应我的追求，我就起来。” 吴雅丽很不喜欢他这种强人所难的态度，回道：“感谢你这段时间送的花，花很漂亮，希望你送给对的人，以后不用再送给我了，谢谢。” 说完吴雅丽也顾不上宋茜他们，干净利落转身就走，刘司卓顿时就楞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吃瓜群众一看没有成功，很不地道的轰然大笑，这笑声听在刘司卓的耳中，仿佛无尽地嘲笑，即使他出身业务员，早就练就很好的心里承受能力，也被这笑声臊得慌，面红耳赤，脑子一下子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这时有一名网红脸女生跑向他，大声说道：“她不答应，我答应你，帅哥，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刘司卓一看网红脸女生后面还紧跟着一名录像的女生，马上明白这名网红脸女生想借机炒作，这脸可丢大了，他顿时就被惹怒了，一把推开眼前的女生，骂道：“滚开。” 骂完，他懒得看被自己推倒在地上的女生，径直朝吴雅丽走的方向追去，他此时的脑子中只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一定要拿下这个女人。 没一会儿，他抓住吴雅丽的手，急忙说道：“雅丽，给我一次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次机会，请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我没有不良嗜好，是上市公司的市场部经理，收入不菲，有自己的房子，有车子，没有贷款，我绝对有能力带给你幸福……” “你放开我，你抓疼我了。”吴雅丽根本听不下去，使劲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奈何对方更加有劲，怎么也甩不开。 刘司卓看不到吴雅丽眼中的恼怒，反而借机表白道：“我不会放手的，我认定你了，就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你神经病呀。”跟着过来的宋茜发现不对，一把推开刘司卓，气道：“有你这么强人所难的吗？” 刘司卓没有理会宋茜，示意自己的下属把她和罗毅隔开，别添乱，他则继续纠缠着吴雅丽。 这让陆明看不下去了，从人群中快步走过去，把吴雅丽拉到身后护着，然后对那个男人呵斥道：“够了，跟一个女人动手动脚的，算什么男人。” 刘司卓确实非常恼怒，但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看着前面的年轻人，衣着不凡，身上带着领导的气质，想来不是一般人，没有敢放肆，只是说：“我只是真心真意地追求她，并没有动手动脚。” 陆明冷哼一声，说：“真是笑话，还好意思舔着脸说真心，你刚才跟你朋友说了什么炫耀的话，自己心里没数？要不要我跟雅丽说一遍？” 刘司卓瞳孔一缩，这个人怎么知道的？而且还认识雅丽，弄不清状况的他脸上阴晴不定。 想着今天是没有希望了，刘司卓很是不甘，但他也不是流氓混混，不能凭着自己人多就继续纠缠，于是对着吴雅丽说道：“雅丽，对不起，今天我是冲动了些，但正因为我太在乎你了，才会如此，我是不会放弃的，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下。” 吴雅丽很是坚决地回道：“不用考虑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刘司卓脸色很是难看，扔下一句话说拒绝我是你的权利，喜欢你是我的权利，你不能剥夺我的权利。 说完 他就带着自己的人急匆匆走了，留下一帮吃瓜群众继续在看着陆明他们。 第290章 叶妍诗 “雅丽，你怎么样？没事吧？”宋茜拉着吴雅丽关心地问道。 “没事。”吴雅丽摇了摇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陆明说道：“陆总，麻烦你了。” 宋茜一副心有余悸地说道：“是呀陆总，得亏你及时赶过来解决麻烦，不然都不晓得那个人会怎么纠缠。” 陆明看她情绪有些低落，安慰道：“你不用害怕他的纠缠，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可以选择报警。” “如果感觉势单力薄，也可以跟我说，我让公司律师陪你去报警，无论如何，公司都会想办法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的。” 吴雅丽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反倒是罗毅开口说道：“陆总，谢谢你，那我们先送雅丽回去。” “嗯……你们住哪里？我送你们吧，这个时间不好打车。”陆明想了一下，还是决定送他们回去，就怕对方死缠烂打。 幸好陆明做了这个决定，没有听吴雅丽的推辞，果然没有猜错，对方没有死心——在送他们去往合租房的路上，后面有两台车隐隐尾随在凯迪拉克后面，被程武很快发现。 在车上已经知道事情经过的陆明一阵火大，吴雅丽这还是因为公司的事被人盯上的，于让马援直接把对方的小宝马车给逼停，然后他径直下车，对着小宝马的车窗猛敲。 坐在车里面的刘司卓被吓傻了，他本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做贼心虚的他，半天不敢开车窗。 眼看一个保镖模样的男人，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包在手上，作势要砸车窗，刘司卓赶紧把车窗放下来，急忙解释道：“老板你误会了，我就想看到雅丽有没有安全到家。” 这个男人脸皮实在太厚，陆明没兴趣跟他辩解这种毫无智商的借口，直接把他拽下车来，揪着他的领子呵斥道：“你特么大小也是市场部经理，怎么尽做这种鼠辈的事情？你们老总谢元雍就是这么教你的？” “你认识我们老板？”本来还想狡辩的刘司卓赶紧问道。 陆明冷冷地说道：“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追吴雅丽我管不着，但在别人明确拒绝你的情况下，你还要继续纠缠她，那好，下次我会让谢元雍跟你好好谈的。” 看刘司卓目光躲躲闪闪，陆明知道自己的这个办法戳中对方的要害了。 陆明跟谢元雍算不上熟，但也不陌生，两人在蓝箭公司开业的时候见过一次面，相互留了对方的名片，后来谢元雍因为请客，在“极味轩”餐厅订不到位子，请他帮了两次忙。 这点关系，想来让谢元雍管好自己的员工是够用了，毕竟刘司卓这种行为确实有点儿给老板丢人。 看他半天没有吭声，陆明掏出电话，说要不要我给谢元雍打个电话？ “别别别，老板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我保证。”刘司卓赶紧拉住陆明的手阻止打电话，嘴上也连忙道歉。 “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别自以为自己聪明。”陆明说完没再理他，径直上了车。 吴雅丽和宋茜罗毅三人，在香洲一个小区合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送他们到小区，陆明没有上去，放下他们下车就走了。 看着车身消失在尽头，宋茜突然笑了起来，搂着吴雅丽问道：“你说老板是不是看上你这个大美妞了？” 吴雅丽吓了一跳，赶紧说道：“别瞎说，传出去我以后怎么在公司里待？” “我怎么瞎说了？那怎么解释老板在广场恰巧出现？来个英雄救美，是不是罗毅？”宋茜瞟了一眼自己的男朋友问道。 的确挺巧的，罗毅深以为然。 找到了同盟，宋茜一脸得意，看着吴雅丽脸色通红，知道自己的这个闺蜜是个脸皮薄的主，她意味深长地说道：“别说，平常看老板平易近人的，没想到他刚才下车揪住那个王八蛋，倒是让我看到他的另外一面，很有霸气，简直帅呆了……” 陆明不知道宋茜对自己的评价，此时的他一脸懵逼，刚刚接了个电话，竟然是叶晓蕾介绍的女孩子叶妍诗打过来的——她主动约陆明，明天早上十点在海滨公园的一家咖啡馆见面。 女孩子都主动了，陆明哪里好意思拒绝？于是应了下来，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从对方的声音听不出多少情绪，很平淡。 过了几分钟，陆明也懒得想了，反正明天就见面，自然就知道，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过，拳是打不成了，只有找地方吃饭。 翌日，陆明来到叶妍诗说的咖啡馆，在露天阳台上看见他要找的女孩子。 此时的她穿着跟照片差不多的白色长裙，也许有些冷，她肩上披了一块亚麻色的围巾。 她随意地坐在椅子上，前面放着一杯咖啡，拿着一本书低头在看，一脸的恬静，看起来很是悠闲。 早晨的咖啡馆人不多，从露天阳台望出去，是珠市的著名景点，海滨沙滩，微微的海风吹动叶妍诗的头发，挡住她看书的视线，她不时把头发挽到耳朵后面，露出她干净白皙的脸庞。 平心而论，这画面很美，陆明有些不忍心去打搅她，不过约定好的时间很快要到，他不想让对方留下自己不守时的印象，于是走过去，开口说道：“你好，抱歉，让你久等了。” 叶妍诗含笑着摇头，示意陆明坐下，然后扬起手中的书，有些抱歉地说道：“等我几分钟，刚好看到精彩部分，有些舍不得……哦，这里的意大利咖啡不错。” 陆明点点头，示意她请便，按照她地推荐，点了一份意大利咖啡，尝一小口，确实不错，其浓郁的口味和香气与吴雅丽泡的袋装咖啡是不能比的。 不过也仅限感觉不错而已，他始终还是喜欢喝茶。 叶妍诗说是等几分钟，可那本英文书的吸引，明显让她不能自己，陆明也没有在意，更不想去打搅她，而是看向近海劳作的渔船，完全放空自己。 就这样，一男一女坐在咖啡馆露天阳台的一角，如果不是叶妍诗不时地翻动书页，看起来像是一幅静止的照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妍诗终于放下书，微笑着说道：“不好意，一时看得入迷。” “没关系，理解。”陆明回过神来，他突然发现，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毫无杂念地放空自己，这种感觉似乎还不错。 叶妍诗喝了一口咖啡，说道：“早上没有什么事，我喜欢坐在这里看会儿书，听下音乐，空闲时间我喜欢带着相机，去珠市的一些老村落记录一些影像……对了，你有什么爱好？” 陆明有些语塞，好像自己没有什么爱好，音乐很少听，一忙起来连看书的时间都没有，不喜欢泡吧、聚会、看艺术展、演唱会、看电影、逛街，总之有些无趣。 他想了半天，笑着说：“打拳算不算爱好？除了这个，我还真没有其它爱好。” “当然算。” 叶妍诗始终微笑着，看起来很有涵养，也确实如此，陆明跟她聊天，很舒服，很放松，不需要刻意伪装自己，有什么说什么，感觉挺好的。 从个人爱好，慢慢聊到各自的事业，令陆明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是小旅馆项目其中一名设计师，刚刚才从西江苗寨回来没几天，对当地的民风很是夸赞。 陆明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好巧，小旅馆项目刚好是我投资，你去的地方是我的老家。” 叶妍诗很是惊讶，好奇地问道：“你这项目的创意灵感是源自哪里？” “方案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我弟弟女朋友的创意，从创意到策划，再到实施都是她一手操作。” “哇，真是个才女，能介绍我们认识吗？” “没问题，刚好她人在三乡。” 在咖啡馆坐了一个多小时，叶妍诗接了个电话，说是家里有事，就告辞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陆明有些哑然失笑，刚才聊得挺好，忘记问她为什么主动把自己约出来，是迫于家里的压力，还是因为什么？ 不过从她没有交代什么，就匆匆离去，陆明感觉她应该是迫于家里的压力，虽然刚才跟自己聊得挺不错的，但应该是没有看上自己。 的确，这个女孩子很优秀，谈吐非常不错，是陆明见过女孩子中的佼佼者，而且谈话中，能感觉她家庭背景似乎不简单。 一个喜欢喝茶，一个对咖啡情有独钟，兴趣爱好完全不一样，看不上自己也非常正常，陆明心里虽然有点儿小小的挫败感，但也没有太在意，示意服务员买单。 “你好，先生，刚才与你一起喝咖啡的人是我们的老板，是不需要买单的。”一个看起来挺秀气的女服务员解释道。 好吧，够牛的，喜欢喝咖啡，就直接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开一家咖啡馆，陆明确实达不到她的境界，跟服务员笑着点了下头，然后直接回到车上。 “明哥，去哪里？”坐在驾驶室上的马援问道。 今天周末，陆明没有好的去处，示意他沿着情侣路漫无目的地开。 走了有十几分钟，坐在副驾驶上的程武突然说道：“明哥，有人跟踪我们……” 第291章 查到幕后委托人 又跟踪？ “是不是昨天那个家伙？看来嘴巴上的威胁，没有能让他长记性呀！”陆明没有太在意，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仁慈了？ “不是。”程武很是肯定，说道：“昨天的那两台车，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今天跟踪的这台车要专业些，他们很小心，远远地跟着，如果不是在几个路段都恰巧看见他们，都不敢确定。” 对于安保方面，程武是专家，陆明无条件地相信他的话，做在车上考虑一会儿后，问道：“能不能像昨天那样，把他们车给逼停，然后看到底是谁跟踪我们？” 陆明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很多，最近首当其冲的就是乐佳佳，不搞清楚，他不放心。 程武回道：“这台车上的人很狡猾，只要我们有异动，他们很快就会溜走，我需要找几台车来帮忙才行。” “我来想办法。”陆明说完，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吴军，把自己遇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吴军的意思是把这台车引到三乡去，在那边车辆少一点，由刘浩的人配合，找到机会，马上动手，程武没有意见，指导马援不动声色向三乡驶去。 接下来陆明没有多话，由着他们这些专业人士安排，他则闭着眼睛想接下来的应对措施。 凯迪拉克行走的路线，是沿着105国道，经过坦洲，往陆钊的工厂方向走。 车子刚进入三乡第一工业区，由于今天是周末，工业区很少行人，更别说车子了，后面跟踪的车子怕被发现，准备撤离，结果吴军一声令下，三台早已经隐藏在工业区的车子，加上后面赶来的两台车，直接把那台可疑车辆堵死在路中央。 随即车上所有人员快速下车，早预计车门打不开，刘浩扬起工地上用的八镑锤直接敲碎车窗，把车里两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给拖下车，二话不说，连人带车一起弄到附近的一处荔枝园内。 陆明没有跟着去，他没有必要冲到最前线，坐在车上等结果就是。 半个小时之后，吴军来到凯迪拉克车上，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递给陆明，说：“你看看，他们跟着你至少有一个星期了。” 坐在前排的程武扭头过来，脸色很是难看，他知道自己失职了——被人跟踪一个星期才发现。 吴军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这怪不得你，这两个人是私家侦探，都是老手了，很是狡猾，吃住都在车子上，还好刚才我们动手得及时，晚一点，这电脑上的资料都会被他们给毁掉。” 电脑上都是一些照片，记录着陆明从早上上班，到晚上回家，出入工厂、仓库、餐厅、拳馆等的照片。 有昨天他跟赵琴谈话的照片，晚上在华胜国际大厦广场发生的事情，还有今天早上跟叶妍诗在咖啡馆的照片，有些清晰，有些模糊。 看得陆明浑身冒着冷汗，除了在家里休息的照片没有，其它时间，他就像一个透明人一样，被人监视着。 不过陆明有一点不明白，问道：“我不是公众人物，他们大费周章地拍这些照片有什么用？想得到什么信息？” 吴军解释道：“这是在记录你的生活轨迹，每天在干什么，见了什么人，能查出很多有用的信息，比如你的生活习惯，甚至性格，还有人脉关系网等。” “都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对方把你研究透彻了，才好对你采取有效的措施，从而达到他们的目的。” 原来如此，陆明问出一个关心的问题：“委托他们调查的是谁？” 吴军摇摇头，说：“还没有问出来，这两个人很是老道，认为在我们动手的时候，他们求救的消息发出去了，同时也认定我们不敢下死手，所以嘴巴硬着呢，想扛过最初的审问，等他们的人过来救援。” 说到这里他很是自信地笑了起来，说：“那就让他们慢慢等吧，等吃了苦头之后，就会明白他们的自救失败了。” 吴军做事很有分寸，对这里面的道道非常明白，陆明不需要提醒他别触犯法律，于是问道：“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 “大周末的，难得聚在一起，附近有一个钓虾场，我们也去休闲一下，吃点农家饭。” 吴军很是放松，让陆明有些烦躁的心情静了下来，同意了他的建议。 而远在羊城的万邦国却是怎么也静不下来，他是一家私家侦探社的老板，有两名下属在珠市办事的时候失去联系。 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下属去到一些装屏蔽器的场所，自然也联系不到，不过这次不一样，这两名下属的任务只是跟踪拍摄调查，并不需要进入到隐秘的场所，而且失联已经有了一个小时，这让他隐隐有种预感，可能出事了。 这时，一个二十来岁，打扮得挺潮的年轻人，急匆匆走进万邦国的办公室，说：“查出来了，这是二哥他们车子上GPS的定位记录。” 来人是私家侦探社，专门负责信息收集和处理这一块的内勤小齐，从他递过来的平板电脑上，万邦国清楚的看见，GPS记录的最后位置是香山市，三乡镇第一工业区，一家叫东盛鞋厂附近五米内的地方，这种地方，都不用特意调查就知道，是不可能装得有屏蔽器的。 加上GPS信号最后发送的时间，与两名下属失联的时间基本吻合，万邦国知道，自己的猜测，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发生了。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惊慌失措起不到任何作用，得赶紧想办法把人救出来，万邦国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小齐，最后GPS定位的地方，有没有政&府的天网工程？” “没有，我已经查过，那地方是一个老旧的工业区，多家企业倒闭搬迁，公共设施十分落后。”小齐一脸忧虑地回答道。 “行，你去继续盯着老二他们的消息，一有情况马上汇报。” 万邦国交代完，马上拿出手机给自己相熟的警界领导打过去，寻求帮助，他的这家私家侦探社，有时候会接一些警察不方便出面侦查的业务，比如有特殊服务的场所，需要深入收集证据的。 可领导回复是爱莫能助，对方不是什么大领导，级别一般，而且事发地在三乡，不在管辖的范围内，领导建议他向当地警方报警处理。 这种事怎么可能报警？私家侦探业务本来在国内就不受法律保护，只要不出现人命，基本上都要靠自己解决，万邦国从业多年，当然明白这道理。 其实万邦国知道，这次是栽在被调查人身上，只有对方发现了，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看来对方不简单，他现在有些后悔接这笔业务。 在办公室挣扎了半天，万邦国衡量得失，最后把目光看向被调查人的电话号码上…… 陆明钓过鱼、鳖、黄鳝，甚至钓过水蛇，就是没有钓过虾，在吴军的指导下，他倒是学得有模有样。 刚钓上来一只拇指般大的虾，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他随意地接听道：“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陆老板，我是侦探社的老板，我有两名下属在你手上，这次我认栽，多有得罪，需要我做什么，我都接着。” 陆明愣了一下，没想到那两个人嘴挺硬，他们老板倒是先认怂了。 只是不知道这是烟雾弹还是什么，不得而知，陆明社会经验比不了旁边的吴军，于是他把电话递了过去。 吴军接过电话，随意地聊了几句，几分钟之后，他说道：“我不懂你说什么，你打错电话了，不过你也别着急，你的人可能是手机没电了，没有联系上你，也许他们很快就会找到充电的地方。” 说完吴军就挂了电话，对一旁的陆明说道：“难怪那两个人没有说出委托人是谁，还以为他们是嘴硬，原来他们也不知道。” “这电话是他们侦探社老板打来的，说委托人是乐佳佳的总经理蔡有轩，这次的任务是调查你手上特供商品的渠道。” “不过他们调查了一个星期，没有一点儿进展，就被我们发现了，他承诺这次放了他的下属，这笔生意到此为止，他再也不插手这件事情。” 果然是乐佳佳搞鬼，还以为他们偃旗息鼓了呢，没想到用起了私家侦探，而且目标直指特殊商品。 得到了想知道的信息，吴军打电话过去叫刘浩放人，等了半个多小时，刘浩带着人来到钓虾场，汇报道：“这几天调查的信息，他们都有传回侦探社，想必乐佳佳的老总已经知道。” “里面的信息包括特供商品的储存地方、配送线路等，还有蓝箭公司的一些明面上的信息。” “对于特供商品的来源，他们没有查到任何信息。” 当然查不到了，连陆明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看着望过来的吴军和刘浩，他解释道：“我朋友做得很隐秘，每次送货过来都是用不同的物流公司，没有人查得到。” 为了掩人耳目，陆明会从不同地方发包裹到工厂的仓库，指定陆钊接收，做成这些特殊商品是走物流公司的假象。 陆明不想在这个问题纠缠，问道：“军哥，现在该怎么办？” 第292章 到前线去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生活中很多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陆明知道自己有很多仇人，但没有一个，是他主动招惹的。 这一个个跳出来的仇人，有些进了监狱，但这跟他特么有毛关系呀，又不是他捏造证据给整进去的。 就像齐天道，不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别说吴军去查他，就是天王老子去查，也不可能把他弄进监狱。 陆明唯一最想弄进去的人，只有黄美丽，但这也是因为这个胖女人欺负赵琴一家，欺负得太过分了，他看不下去。 他就是个农村走出来的孩子，从小的艰苦生活，并没让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变得扭曲。 他从来没有想过等自己有一天有钱了，就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想着利用自身的资源，或者实力去欺负谁，去打谁的脸。 不知道得到谁的眷顾，陆明得到“史上最强便利店”APP，一步一步艰难的发展起来，他只想着好好经营自己这份事业。 并不是为了赚多少钱，现在他获得的财富，已经够用一辈子了。 陆明不喜欢泡吧、聚会、飙车、看艺术展、演唱会、看电影、逛街，他花钱的地方真心不多，赚再多的钱他也不会花。 他现在唯一的一个愿望就是，完成系统提出的各种任务，努力去升级合作商，直到最后知道“史上最强便利店”，这款APP的秘密。 这次的乐佳佳也是一样，陆明没有想惹他们，但别人就是不依不饶，揪住特殊商品不放。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看起来的确是有些憋屈，但没有办法，社会就是这样，还好，陆明身边也聚集了一些人，刘浩、吴军他们非常清楚乐佳佳大老板的实力，但他们并没有害怕，反而积极应对。 早在一个多星期前，蓝箭公司上上下下，都为了防范乐佳佳的报复，做了有针对性的措施。 所以对于陆明这次被跟踪的事情，大家也没有太过惊慌，只是更加明确，这一战，是不可避免了。 翌日，陆明一上班，就把张曼叫到了办公室，商量起港货和进口商品的采购事宜。 他没有告知张曼要收购华一社区超市的事情，毕竟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来。 而远在羊城的乐佳佳总经理蔡有轩，在他的办公室，见到了一早就来乐佳佳总部等着他的万邦国。 万邦国开门见山地说道：“蔡老板，你委托的这笔业务，我们侦探社实在是能力有限，帮不了你的忙，这是你之前给我们的订金，请收下。” “怎么？你们不是号称羊城最有实力的私家侦探社么？也有你们啃不了的骨头？”蔡有轩抱着手臂，一脸不屑地讥讽道。 万邦国老脸一红，解释道：“该查的我们都尽量查了，前期提供给你的资料很详细，你也是满意的。” “但你说的那些特供商品，供货方十分狡猾，我们很难找到对方的确切地址，每次寄件的省份都不一样，好多寄件地址都是错误的。” “他们不在乎包裹是否能够顺利送达，只在乎隐藏好自己的真实身份，正因为供货方十分小心，所以市面上只有陆老板手上才有这些特供商品……” “从今天开始，我们的人将从珠市撤出来，前期我们提供的资料，就当是免费送给蔡老板你的。” “如果蔡老板觉得我们无能，那就另请高明吧。” 私家侦探的业务，没有签合同这一说法，所以万邦国亲自过来解释，并把前期的费用返还，已经算是有了交代。 所以他解释到这里，就准备告辞走人，没想到蔡有轩却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是不是你们跟踪的人，被对方发现了？” 这种事怎么可能承认？一旦承认下来，侦探社的名声可就毁了，万邦国没有接话，表情很是镇定地走出了办公室。 “一帮废物。”蔡有轩对着万邦国背影面无表情地骂了一句。 自从乐佳佳香山和珠市三十三家加盟店集体叛逃，蔡有轩就受到来自老子蔡祖泉的压力。 他非常清楚自己老子的计划，想着把荔泉集团下面的几家不怎么赚钱的公司整合上市，从股市中圈股民的钱，而乐佳佳加盟连锁公司，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因为它的业绩最闪亮，各项数据最漂亮。 整合上市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结果出了这糟心的事情，老子蔡祖泉有火，蔡有轩自己当然也相当不爽。 不过蔡有轩从孟经理那里得到关于特供商品的消息，他倒是来了很大的兴趣。 亲自试验过蓝箭口香糖的效果之后，蔡有轩有了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 他知道一旦把这些特供商品的供货渠道搞到手，老子蔡祖泉上市圈钱的想法就是个笑话，这些特供商品都是宝贝，随便哪款商品都价值千金。 蔡有轩在国外学的是金融专业，自然知道其价值，这些特供商品在那乡下人的手中，根本没有把商品利润最大化。 没办法，这就是眼界的问题，乡下人没见过世面。 蔡有轩相信经过自己的运作，把这些特供商品变成奢侈品，成为上层人士的专属用品，不但可以在国内赚钱，还可以在国外赚取大把的美刀。 至于上市圈钱的计划，让它见鬼去吧。 来自老子蔡祖泉的压力，蔡有轩根本没有当作一回事，他知道自己在老子心中的地位，于是他自顾自地按照自己的计划去操作。 在国外待久的他，习惯了很多国外做事的方式，所以他先找到一家私家侦探社，弄清楚对手的情况，至于供货渠道这么隐秘的事情，他不相信一家私家侦探社就能查清楚，不然之前像弱鸡一般的对手，怎么可能把持这供货渠道这么久？ 早就被别的对手吃得渣渣都不剩了？ 蔡有轩坐在办公室想了几分钟，按响了办公桌前的应答器，对自己的秘书说道：“让公司副总级别的高层到会议室开会。” 半个小时之后，蔡有轩出了办公大楼，对身旁的年轻人说道：“高鹏，这边的事你全权处理，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给我打电话，这次我过珠市，不拿到供货渠道，我不会回来。” 高鹏是蔡有轩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还有一个身份是乐佳佳总裁的高级助理。 蔡有轩的计划，整个公司只有高鹏最清楚，他知道这里面的难度，不是三两天就能够搞定的，也许半年时间都不够用。 所以他有些为难，说道：“轩哥，我怕你这一走，这些老东西不听话，压不住阵，他们在下面搞搞阵，影响公司的发展。” 蔡有轩笑了起来，说：“之前我就跟你探讨过，乐佳佳公司这种加盟模式，在国外已经是非常落后了，无非就是旧瓶装新水，玩一些噱头。” “如果不是为了帮助我老子完善公司的各项数据，做得更漂亮一些，为上市作准备，我才不会接手这么无聊的工作。” “我现在找到更加好玩的事情，当然不会浪费我的时间在这琐碎无聊的事情上。” “之前公司的很多工作都是你在处理，运转模式你已经非常清楚，你放心大胆的做，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老家伙们不听话就让他们滚蛋，拿几个不听话的杀鸡儆猴，下面的人乖得像兔子一样，老老实实听你地差遣。” “当初我接手公司还不是用的这一招，别看老套，但实用。” “等得就是你这句话。”得到了尚方宝剑，高鹏心里已经有了要下手的目标了。 知道蔡有轩不喜欢墨迹的人，高鹏很是干脆地说道：“轩哥我明白，那兄弟我祝轩哥你此次去珠市，旗开得胜，满载而归。” “当然。”蔡有轩想也没有想就回道，对此他是信心十足，势在必得。 说完他独自上了自己的法拉利跑车，踩足油门，发动机的巨大轰鸣声，在乐佳佳总部响起，似乎要宣示自己的地位，也似乎在警告办公楼里的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足足轰鸣了五分钟，蔡有轩朝高鹏点了点头，随即跑车像脱缰的野马，急不可耐地狂奔出度假村…… 第293章 被人截胡了 珠市的横清新区，在新世纪的第一个十年，就被国家确立为继津市滨海新区，和沪市浦东新区之后，第三个国家级新区。 而随后的五年时间，横清新区又被国家批准，正式纳入粤省自贸区范围内。 自由贸易区是指在国境内关外设立的，以优惠税收和海关特殊监管政策为主要手段，以贸易自由化、便利化为主要目的的多功能经济性特区，原则上是指在没有海关“干预”的情况下允许货物进口、制造、再出口。 拥有如此优厚的政策扶持，逐利的商人们，在横清新区成立大量的进出口贸易公司，涵盖的进出口商品种类齐全。 而得益于地里的优势，珠市蓝箭公司需要的港货和进口商品，能够非常便利地从这些进出口贸易公司中筛选。 不过即使有这些便利，项目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很快完成，毕竟需要筛选的商品太多，哪些商品适合在国内销售？适用的客户群是什么人？这都要来确定，工作量不小，而且陆明采用的是笨办法，看着可以的进口商品，买了很多回公司。 这段时间蓝箭公司会议室摆满了各种商品，零食、啤酒、饮料、酒类、糖果、巧克力之类的东西，有空的职员们就现场品尝，写出评价。 而日化、个人卫生用品、粮食、干货、母婴、化妆品类的商品，则有公司职员们带回家试用。 这段时间，蓝箭公司的职员们很是高兴，有免费吃，又有免费拿的商品，特别是刘翠，对母婴产品尤为热衷，每天都兴致勃勃地把试用体验评价，给采购部的同事。 吴雅丽这个零食爱好者也是如此，没有刘司卓过来骚扰，她几乎把所有精力投入进筛选的工作中，乐不可支。 余华更是每天一上班就开始品酒，微醺的状态，让她乐此不疲，总之，全公司上下因为这次地筛选工作，陷入欢乐地海洋中，唯有陆明在暗自隐隐发愁。 他不是心疼这价值几万的进口商品，被职员们试用一空，也不是担心筛选进度的问题，有全公司上下参与，进度已经很不错了。 他有些发愁的是，时间过去十天了，刘洋那边竟然还没有传来任何消息，难到是社区超市整体打包转让的事宜，被上面叫停了吗？ 有可能，毕竟刘洋只是华一集团下属分公司的老总，他上面的领导不要太多，随便一个领导就能把分公司的决议给推翻。 第十一天，陆明也沉不住气了，找出刘洋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很快就听到他的口头语：“哈，老弟，有什么好事？” 听对方的语气，似乎没有什么异样，陆明没有绕弯子，直接问道：“你上次说社区超市整体打包转让的事情，有进展没有？” 电话那头的刘洋笑了起来，说：“哦，已经转出去了，老弟呀，这事哥哥还得谢谢你，有你帮忙兜底，我是顶住压力，才把这个项目坚定地执行下去……” 我去！ 被人截胡了，陆明已经听不进他后面的话，马上问道：“能告诉我是哪家公司接手？转让总价是多少钱吗？” 刘洋回道：“这事本来不好太早泄露出去，但兄弟你也不是外人，我可以跟你说，但你知道就行。” “接手的是一家总部在羊城，叫乐佳佳的公司，总价是一千五百万，合同已经签了，他们的首批款一千万已经到账，八十七家店铺我们也移交给他们公司使用，余款将在半个月之内付清。” 竟然是乐佳佳！ 这让陆明楞了好一会儿，不过刘洋不知道自己与乐佳佳的恩怨，想来他没有必要骗人，于是问起自己关心的问题：“这个价格好像是你们的报价吧，对方公司的人就没有讨价还价？” 刘洋嘿嘿一笑，回道：“一千五百万是对兄弟你的报价，我给他们的报价是一千八百万，怎么样？老哥对你够意思吧？” 听他那么高兴的劲头，陆明信了几分，紧接着问道：“我记得乐佳佳是加盟便利店，又不是直营店，他们接手这些店铺难道是自己来经营？” “鬼知道呢，我又不关心这个，我只关心钱。”刘洋随意地解释道：“反正我们把风声放出去没两天，他们公司的老板就亲自过来洽谈，并且很快就签了合同。” “看他们似乎很急的样子，而且签了合同就打了一千万的款，我就顺了他们的意思，先把店铺移交给他们装修。” 再打听了几个信息，陆明挂了电话，皱着眉头想道：“这是玩的哪一出？” “难到为了对付我，把公司的经营策略给改变了？” 没有人回答陆明，但系统的提示音响了起来：“尊敬的老板，现在发布支线任务：请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拿下华一超市的八十七家社区超市，成为你的店铺，如果能够成功，将解锁亮晶晶牌眼药水，如果失败，将收回红马功能性饮料原浆。” 我去！ 这也太狠了，红马功能性饮料，已经成了便利店最火爆的商品，带来的人气提升是任何特殊商品都无可比拟的，要是被收回，陆明跳楼的心都有。 这是逼着他从乐佳佳口中虎口夺食呀，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跟乐佳佳已经没有什么和解的可能。 他倒是对这亮晶晶牌眼药水来了兴趣，看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功效？ 陆明随手点开系统商城，只见订货栏上多了一个未解锁的商品，外包装是容量有十毫升的胶瓶，里面是蓝色的液体，点开说明书：“亮晶晶牌眼药水：采用最新生物科技，对人体没有任何毒副作用，适用任何人群。 功效：能够治疗眼睛的细菌性炎症、沙眼、视觉疲劳症、干眼症，一滴立杆见效。 而对于近视眼、远视眼、散光、针眼、夜盲症，一天之内，连续滴五次，总共十毫升的亮晶晶牌眼药水，将起到矫正视力的效果，恢复患者正常视力。” 看完，陆明不禁喜上眉梢，其它症状不知道，但近视眼和远视眼他懂，这款眼药水竟然能够矫正视力，确实牛叉。 虽然现代医学，已经能够通过手术矫正近视眼和老花眼，但哪有滴眼药水方便？而且一天时间就搞定。 陆明已经不用去考虑市场的问题了，大街上那么多带着近视眼镜的人，都是目标客户，那些为了美观，带着隐形矫正眼镜的年轻人，更是这款眼药水的坚定拥护者。 市场容量巨大！ 他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是该如何虎口夺食，把这八十七家店铺给强回来。 华一超市与乐佳佳已经签署了转让合同，虽然尾款还没有付清，法律上这些店铺还在华一超市手上，但现实情况陆明知道，店铺已经已经移交给乐佳佳了。 当然，签好的合同可以毁约，华一超市赔给乐佳佳毁约金就是，这笔钱不是小数目，蓝箭公司有能力出，但这些是额外的损失，陆明对其他股东不好交代。 另外一个原因，陆明总感觉乐佳佳这次接手这些店铺，实在有些蹊跷。 先不说骗人加盟的事情，就乐佳佳这种以加盟形式的公司，怎么会突然改变自己的经营策略？进入直营这种重资产的行业，让他始终想不通。 就算乐佳佳公司改变了经营策略，那他们哪里来的信心，能够把这八十七家店做起来？ 要知道，即使就是陆明手上有特殊商品吸引人气，还得想方设法增加港货，和进口商品这两个特色项目。 他不相信乐佳佳的人都是蠢蛋，看不到这里面的风险，算下来，加上装修、人工和其它费用，这笔生意要达到两千多万，这些都是真金白银的投入。 坐在办公室是想不明白这些问题的，陆明拿上东西，走出办公室，看见吴雅丽坐在助理工位上，正在试吃一款德国进口巧克力，一边吃，一边认真记录口感，都没有发现他站在背后。 整个公司上下，只有陆明和孙雯知道社区便利店转让的事情，而现在，只有他知道转让黄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叫停试用试吃这些进口商品。 跟吴雅丽打了声招呼，陆明和程武、马援一行三人，驱车往附近的一家社区便利店驶去，他要实地看看，乐佳佳到底玩的什么花样…… 第294章 套路中的套路 一行三人，从早上十点，跑了一个小时，看了有七家店铺，有的店铺还在装修，有的店铺看见几名穿着乐佳佳工衣的人，正忙着往货架上货，还没有开业。 当一行人来到位于吉大一个成熟社区的店铺，终于看有一家已经开始营业的便利店，陆明坐在车上看了不到十分钟，发现乐佳佳便利店的生意很一般，与它相隔不到三十米，但位置要好一点的美一佳便利店，生意要比它好很多。 陆明从车上下来，与程武一道，没有直接去乐佳佳的便利店，而是走向它的竞争对手美一佳，也许能打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美一佳看店的人是一名中年妇女，陆明买了两瓶水，在付账的时候，随意地问道：“老板娘，这两天没注意，你店旁边那家华一超市，什么时候换了招牌了？都没有听过。” 同行是冤家，说起这个，中年妇女来劲了，讥讽道：“就是一杂牌连锁店，听过才怪，而且他们开业也没有弄开业仪式，换了招牌就营业了。” “不对呀，那边的面积比你这里还要大至少两倍，得是有实力的老板才能接手下来，不可能没有钱弄开业仪式呀？”陆明故意说道。 “鬼知道，反正已经营业两天了，没有宣传，也没有搞什么优惠活动。” 说到这里，中年妇女满是不屑地说道：“昨天我进去看了一下，东西比我卖的还贵，商品日期也没有我的好，你不相信可以去看一下，我都怀疑他们卖的是假货。” “你都这么说了，那还有什么看头？钱已经微信付款了，老板娘你查一下。”中年妇女张嘴就是诋毁竞争对手的话，陆明知道从她口中，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于是出了美一佳便利店。 找了个垃圾箱，陆明把没喝完的矿泉水扔了，径直走进乐佳佳便利店。 偌大的便利店，就只有一个穿着乐佳佳工衣的女孩在看店，而且他和程武走进来，那女孩子竟然连头也没有抬一下，只顾着低着头扫码收银台上的商品，摆弄着收银机。 没有被人关注，正合陆明的心意，往货架走去，里面的照明灯光只开了一半，看起来有些昏暗。 即便视线不好，陆明逛了一圈，还是非常容易地发现，的确如那个中年妇女所说，商品的价格贵，日期也不好，有些饮料竟然还是去年五月份的，都差不多快过期了。 而且他还发现，这里面所有的货架都没有改动过，连之前华一超市卖蔬菜、水果、肉类的摆放台，还有装生鲜的玻璃鱼缸都还在，上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 里面的装修也没有作任何的改动，只是在里面四周的墙和玻璃上，贴满了乐佳佳的一些标识，陆明有些好笑，这差不多就只换了招牌，就开始营业，这也太草率了吧。 难怪没有客人。 货架上的商品虽然摆放得比较整齐，种类也比较多，但商品的数量不多，每款商品的数量才三四个，不像是正常经营的便利店，陆明大概看了下情况，就没有再待下去的兴趣。 陆明从水柜里拿出一瓶红牛，然后走到收银台，客气地开口说道：“靓女，帮我拿一包七块的红双喜。” 这时，女店员才终于抬起头看了陆明一眼，有些意外，没想到前面这个穿得有模有样的年轻人，竟然抽这么便宜的烟，不过她也没有说话，直接转身去烟架上取烟。 趁她转身的机会，陆明马上伸头去看了收银机的屏幕一眼，心里笑了起来。 这个店员刚才一直在扫商品，他还以为在下单进货，原来是在做假账，也就是便利店通常说的做假营业额，而做假营业额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下一个接手的肥羊做准备。 付了钱，拿了烟，陆明并没有急着走，借了个火机，一边点烟，一边问道：“你们这么大的店，就靓女你一个人看，哪里忙得过来？帮忙打听下，你们便利店还需不需要招人呀？” “你想来便利店上班？”女店员好奇地问道。 陆明吸了一口烟就不再吸了，指着旁边的程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表弟，人老实，不怎么会说话，跟我做业务员，找不到饭吃，我想着帮他找一份稳定一点的工作。” 原来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业务员，难怪只抽七块钱的红双喜。 女店员看陆明人挺周正，说话客客气气，挺有礼貌的，于是耐心解释道：“我们公司不在当地招人，我是从羊城总部调过来的，临时看一下店，等这店找到加盟合伙人，我就回总部去了。” 加盟合伙人？ “这个词新鲜呀，没听过，靓女能介绍一下吗？”陆明装着好奇地问道。 女店员左右找了一下，从收银台下面拿出一张A4纸大小的彩色宣传单，递给陆明，说：“这是我们公司的双城百店的宣传单，现在正招募加盟合伙人，你是跑业务的，有客户想要开便利店，可以联系上面的电话号码，如果成功签单，你也可以得三千块钱的奖励。” “哦，是吗？那我得好好看看，谢谢靓女啊。”陆明笑着跟她点了点头，带着程武走出了便利店。 陆明回到车上，看着宣传单上醒目诱人的宣传语：“想做老板吗？” “乐佳佳公司助你完成老板的梦想。” “便利店连锁巨头乐佳佳，投入三千万巨资，在珠市和香山拿下一百家黄金旺铺，以全新的装修，打造最时尚、最休闲的生鲜便利店，现在一百家便利店已经全部装修完毕，现诚邀加盟合伙人。” “你只需要投入二十九万到三十六万加盟款，一家面积一百四十至一百六十平方的全新装修生鲜生活便利超市将属于你。” “生鲜超市各项设备一应俱全，还包括十二万元的商品，现场看店，现场签加盟合同，无需等待，马上你就是生鲜便利店老板，立刻就能赚钱……” 看到这里，陆明忍不住摇头连连，也懒得看他们写什么投资二十九万，五年内返还二十万的骗人伎俩。 还以为乐佳佳公司转性了，开始做直营店，看来，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呀。 难怪刚才陆明在店里面，怎么感觉都不像是一家正常营业的便利店，而且女店员在不停地刷单，造假的营业额。 原来他们换了一套招牌，塞了一堆快要过期的商品，就想以几十万的高价转手于人，美其名曰招加盟合伙人。 乐佳佳老板打的好主意，一千五百万拿下华一超市的这八十七家店铺，除去一些商品和招牌的投入，转手轻松至少能赚五百万以上。 最为关键的是，他们在香山和珠市的加盟店，一下暴增到八十七家，轻松化解了之前三十三家加盟店主，改旗换帜的恶劣影响。 可谓一石二鸟呀！ 可怜的那些头脑不清醒地接盘侠，二三十万的资金投入进去，加上这样位置不错的地段，还有超大面积的店铺，月租金自然不菲，没有一点儿实力，说不定撑不到两个月就关门大吉。 他们这帮鸟人，太特么的也太害人了！ 这时，坐在前排的马援突然说道：“明哥，你看，那个不是乐佳佳的孟经理么？” 他的喊声，让陆明从思考中惊醒过来，往窗外望去，只见孟经理带着两名穿着乐佳佳工衣的女孩，从车上下来，急忙往便利店走去。 看来似乎有事情发生，陆明示意马援找一个隐秘一点的位置停车，不要被孟经理发现，他认识自己这台车子。 马援刚换好位置停稳车，只见迎面驶来一辆大巴车停在便利店门口，下来几十个人，有大爷大妈，也有年轻男女，甚至还有七八岁的小孩。 这些人有七八个走进便利店，但更多的往四周分散开来，消失在陆明的视野中，跟着消失的还有那台大巴车。 有点儿意思，陆明似乎知道孟经理他们要玩什么套路了，于是示意马援和程武用手机录像。 过了不到五分钟，一辆白色日产车来到便利店门口停了下来，一名被陆明他们打过的乐佳佳业务员，带着一对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女进了便利店。 大约三分钟不到，之前进便利店的人，大包小包提着东西出了便利店，往同一个方向走去。 然后刚才消失的几十个人，陆陆续续走进便利店，没多久又买着东西出来。 如此过了半个多小时，乐佳佳业务员带着那对三十多岁的男女上了车，离开这地方，然后这些买了东西的顾客，重新把商品又送回便利店，最后上了大巴车走了。 想不到他们的套路已经玩得这么炉火纯青了，造假的营业额还不够，还请群众演员过来假装顾客，就是为了演给业务员带来的肥羊看的。 这要是不懂行的人来看，还以为他们这家店生意极好呢。 说不定，那对乐佳佳业务员带来的男女已经动心了。 毕竟光这半个多小时，陆明从那些群众演员提出来的商品预估，价值至少有两千块钱。 但是哪家便利店能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么高的销售额？ 第295章 多管齐下的办法 看来乐佳佳这次是做足了全套的戏，不但店员都是总部调过来的，还请了这么多群众演员，想必他们是想快速把八十七家店铺给处理掉，胃口不小。 这八十七家店铺，就是相对应的八十七家受骗的家庭，即使没有系统的任务，陆明还是会管，无它，看见这种丧良心的事情，不去管，他过不了自己良心这一关。 陆明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跟他们签了加盟合同，但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想来不会太多，系统给的是一个月的时间，但真等一个月，黄花菜的凉了。 趁孟经理没有出来之前，陆明示意马援开车离开，他没有直接回公司，而是打电话约了鸿牛功能饮料的珠市代理商包涵见面。 当初他们两个在华一超市的年会上认识，相互留了名片，年后蓝箭公司组建供应链，包涵亲自带着业务员到公司来拜访过陆明。 见面的地点是包涵的公司，位于吉大的一栋老式写字楼，他的办公室装修也有了些年头，刚落座，他就急忙泡茶，一边泡茶，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道：“陆总，不知道你这么快就过来了，办公室有些乱，也没时间去买好茶，你别挑我理。” 包涵去过蓝箭公司，也在陆明的豪华办公室喝过茶，在那一刻，他才真正见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实力，所以现在说话很是客气。 陆明从来没有讲究这些，笑着回道：“包总你太客气了，我这次过来，是有些事情需要询问你。” “陆总你直说，有什么能帮到你的，我绝不推卸。”包涵回道。 陆明示意程武把刚才在乐佳佳便利店，买的那罐鸿牛递给他，说道：“你是专业人士，看看这罐鸿牛是不是假的。” 在与那位美一佳老板娘聊天的时候，她就直说乐佳佳便利店可能有假货，陆明就留意下来。 结果真让他在水柜里面看到鸿牛饮料不对劲，罐子中间接缝处竟然生锈了，这是包装罐材料出了问题，这在如此大的品牌中，是不可能发生的。 别说这种大品牌，就是红马功能饮料用的包装罐，都不会发生这种情况，所以他怀疑是假货，于是就买了下来。 果然他没有看错，包涵拿起这罐鸿牛看了几眼，很是肯定地说道：“假的，高仿货，罐子上印刷刻录、商标，钢印都做得挺好，但假的始终是假的，用的便宜材料，放在冰箱和水柜中，时间一长，罐子就生锈了。” 接着他介绍起真假鸿牛的辨别办法，不过这不是陆明想知道的，他开口问道：“对于这种假货，你作为鸿牛的代理商，一般是怎么处理？” 包涵有些无奈地说道：“鸿牛功能饮料，占了功能饮料差不多百分之八十的市场份额，仿冒它的地下黑加工厂很多，而且又做得很隐蔽，我们很难查到。” “像这种流入市场的假货，一般都是在小卖部销售，我们又不可能整天带着工商管理人员去查。” “只有在每年进入销售旺季的五月份，联合工商，和厂家的打假办一起，作一次集中查处，不过老实说，效果真的很一般。” 能够看得出来他的不甘心，假货多了，他出货就少，这牵扯到他的切身利益。 陆明笑着说道：“如果这些假货，是由一家专门从事加盟连锁便利店的公司，向其加盟便利店集中供货的，你们能不能向工商部门报案？” “连锁便利店怎么敢卖这种假货？他们不要自己的牌子了？”包涵根本不相信，不过看陆明一脸笃定的模样，想着对方不可能没事上门来拿自己消遣，于是问道：“是哪家连锁便利店？” 陆明将这瓶饮料的来历讲明，并且说道：“我怀疑这家公司，在给其加盟店供货的正品鸿牛功能饮料中，每箱按照一定的比例，掺杂假货，以此来赚取巨额利润。” “这种售假方式，对你所代理的品牌声誉影响是最大的，我想就是你，也不愿意看到这种恶劣的影响持续下去。”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情况还需要你去调查。” 其实陆明这个猜测并不是毫无根据，在莫莉她们的微信群中，他就看到了相关的吐槽，来自于内部的信息，可信度比较高，不过这得包涵这些专业人士去核查。 到现在，包涵基本已经明白了陆明的意思，就是想整这家公司，不过他还是确认道：“陆总，冒昧地问一句，这家公司，是不是你的竞争对手？” “不是，这样的企业根本没有资格做我的竞争对手。”这是陆明的真实想法，然后介绍道：“但这家企业的老板，跟我有私仇，愿意帮我，我欠你一个人情，不愿意帮，也没有关系，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 包涵赶紧回道：“陆总，你这话说得太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们公司的事情，你给我们提供信息，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 “不过，这事重大，我先与厂家联系，商量对策，得要时间筹备，没有那么快行动，希望陆总你能理解。” 能够理解，陆明也不希望他们公司急忙采取行动，收集到更多的证据，才能把战果扩大。 与包涵再聊了半个小时，确定好一些细节之后，陆明婉拒他一起吃饭的邀请，解释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等成功之后，再一起庆祝。 从他办公室出来，陆明直接回到公司，与赶过来的吴军和刘浩，还有在公司的孙雯，通报了此事。 刘浩想到什么，笑了起来，说：“明哥，要不我们采取对付冯云才的办法，对付他们的业务员，保管他们谁也骗不了人。” “什么办法？”吴军好奇地问道。 刘浩介绍道：“他们的业务员冯云才，之前骗明哥加盟了乐佳佳，上次又上东峻华庭店打马丽，明哥交待派人盯着他，看见他骗人就拆穿。” “这办法很好，骗不了人，就没有业务，弄得他这段时间天天待在家里，哪里都没有出去。” 刘浩在介绍，而陆明在想着可行性，办法是不错，但最后他还是否定了，说：“如果就几个业务员，这办法行得通，但他们这次规模弄得挺大的，业务员自然不少。” “我们没有必要把人手分散开去，干脆集中精力，直接打他们公司的软肋。” 吴军点点头，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思路了？” “对，有了点想法。”陆明掏出在乐佳佳便利店买的红双喜烟，说道：“我之前就被乐佳佳的人给坑过，他们烟草供应商提供的烟，很多假货，这个得找烟草局的去查，你们谁有熟人？” “我有熟人，这个我来安排。”吴军当仁不让的应道。 有熟人才好办事，不然举报了，半天都没有人过来处理，黄花菜的凉了，他继续说道：“假货这一块，我还找了鸿牛的代理商参与打假，不过这些只能说是给他们找点麻烦，还伤不到他们的根本，我们得来给他们上一点狠药。” “孙雯，你跟珠市电视台的人认识，他们有个节目专门讲老百姓身边的事，收视率还不错，你把马援他们拍摄的录像提供给节目组，相信他们会感兴趣。” “乐佳佳做的软文营销，大多数是在网络上，你去找专门的网络营销公司，花些钱无所谓，他们手上绝对有网络水军的资源，把这录像给他们，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这样一来，主流媒体加上网络媒体，双管齐下，揭露乐佳佳公司丑陋的嘴脸，曝光他们骗人的伎俩，让他们无处遁形。” 孙雯笑着应道：“行，这一块我来负责，你计划什么时间开始发动这舆论战？” “越快越好，我恨不得今天就开始。”陆明解释道：“舆论战到真正形成战斗力，有一个时间过程，我们不能等太久。” “鸿牛代理商那边计划是两天后动手查处，军哥你也按照这个时间配合。” 要对乐佳佳公司动手，刘浩隐隐有些激动，说道：“明哥，光这些不行吧？没有正面怼，总感觉不够劲。” “当然还不行，接下来该你上场了。”陆明笑了起来，说：“之前跟乐佳佳翻脸的那三十三家加盟店主，你带着律师去找到他们，他们手上肯定或多或少，都有乐佳佳不按照合同执行的证据。” “我们公司可以免费为他们提供法律援助，跟他们一起去乐佳佳香山分公司讨个公道，把那三万块钱的加盟押金给要回来。” “三万块钱对于他们不是小数目，相信他们肯定愿意参加，之前只是没有一个出头的人而已。” “明白。”刘浩一拍大腿，很是兴奋地说道：“不就是找人上乐佳佳公司闹事么？这个我拿手，明哥你就瞧好吧。” 吴军一把捏着他的脖子，警告道：“阿明说得很清楚，是去讨公道，不是闹事，你懂不懂得这里面的分寸？” “啊呦……军哥你轻点，明白，我明白。”刘浩赶紧求饶道。 第296章 第一击 许文深与梁苏秋是地道的珠市人，刚刚结婚才不到一个月，双方的家庭条件都不错，结婚的费用和婚房这些花销都是父母包办的，小两口没有什么经济压力，反而收的礼金和陪嫁的钱，都归他们所有——大概有五十多万的样子。 许文深在珠市一家食品公司做生产计划员，老婆梁苏秋与他同在一家公司做文员，夫妻两人每月加起来的收入有一万多，没有什么经济压力，日子过得很是潇洒。 度完蜜月回来，他们小两口想着这五十多万存在银行吃利息有些不划算，决定拿出来投资。 不过这五十多万，说多不算多，拿来做房产投资，还不够付首付，做小生意他们又嫌麻烦，为赚那么一点小钱，影响生活品质。 曾经在股市栽过跟头的许文深，再也不想碰股票了，就这样，小两口一时拿不定主意。 前几天一次偶然的机会，许文深在网上看到乐佳佳公司宣传的双城百店计划，这让他来了兴趣。 他是年轻人，知道前段时间炒得沸沸扬扬的无人便利店，想着这么多大公司都进入便利店行业，这行业应该有钱赚，于是拨通了乐佳佳公司，所谓的“财富热线”。 没做过生意，社会经验也不足的许文深夫妻，很快被乐佳佳的业务员忽悠蒙了，没多考虑，就选了离他们家小区最近的店铺，这店铺之前是华一超市在经营，知道生意还不错，接下来肯定有赚头。 许文深夫妻选定了店铺，马上签了加盟合同，很是豪爽的一次性付了三十六万的加盟金。 店铺还在装修中，交了钱也不能马上拿到，还得等几天，不过小两口也不着急，许文深夫妻不准备自己来管理，而是四处寻摸着招聘店长和店员。 这样一来，投资这家便利店，他们不用操多少心，按照乐佳佳的业务员计算，每天营业额做到一万以上，扣除员工工资，和房租水电各项开销，他们每个月还能纯赚三万块钱以上。 想法是很好，可真正做起来才知道不容易，麻烦的事情太多，光招聘店员的事情，都让许文深抓掉了不少头发，要么就是他看不上，要么就是对方要求的工资太高，计划的六名店员，才招到三名。 这天晚上，许文深正在托朋友帮忙联系招人，突然听到正在看电视的老婆梁苏秋喊道：“老公，你快看，我们加盟的那家公司，被电视台曝光了。” 许文深顾不得跟朋友再说，急忙挂了电话，眼睛紧盯着电视看起来，越看脸色越差，捏着手机的手隐隐发抖。 珠市电视台民生栏目的这期节目，并没有采用孙雯提供的录像，而是记者以一名有意加盟乐佳佳的客户，全程暗访隐秘拍摄的视频。 经过电视台专业人员的剪辑，完全还原了许文深自己经历过的所有场景，从业务员接待，到讲优惠政策，到现场看已经营业的便利店，查看销售额，再到选址…… 他也去过已经开业的吉大便利店现场考察过，当时一个付了钱，把手机忘在收银台上的老头，还是他提醒老头拉了手机，老头慈眉善目，对他好一通感谢，他印象深刻。 就是这个印象深刻的老头，现在竟然出现在电视画面上，身份同样是顾客，而电视台记者暗访的这家店铺，远在十几公里之外的香洲，许文深再傻也知道，自己中了乐佳佳的陷阱。 电视节目也就不到半个小时，许文深是强忍着怒火看完的，看完他就掏出手机给业务员打了过去，带着情绪说话，自然没几分钟就跟对方吵了起来，那名业务员也挺横的，说：“合同已经签了，后悔想要退钱，是不可能的，一切以合同为准，随便你去哪里告都不怕，我们乐佳佳又不是没有律师。” 那名业务员说完就挂了电话，让从来没有受过这种鸟气的许文深，彻底爆发了，手机使劲一摔，如暴怒的狮子，找不到发泄的目标，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他的这种状态让新婚的妻子梁苏秋十分担忧，使劲地搂着他急忙劝道：“老公，好了，好了，别气坏了身子。” “刚才电视台请来的律师不是说了吗？他们公司这种行为，是属于欺诈，即使签了加盟合同都不受法律约束。” “我们明天请一天，去他们公司把钱退了，如果不同意，就报警……” 许文深恼怒的一方面是钱的问题，另一方面是周围玩得很好的朋友，都知道他要开便利店，现在自己被人当猴子一般的耍，在朋友们面前哪里还有半点面子？ 还好担心做副业被公司知道影响不好，公司里面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回事，不然许文深都没有脸去上班。 在梁苏秋不停地劝慰下，许文深逐渐冷静下来，始终有些不放心，特意在网上查了下法律条文。 当看到“所谓欺诈是指，行为人一方当事人故意告知对方虚假情况，或者故意隐瞒真实情况，诱使对方当事人作出错误意思签订的合同，合同可撤销”的字样，他才稍微放下心来。 珠市电视台民生栏目，这期关于乐佳佳加盟骗局的节目，播放结束，观众反应非常好，甚至有观众打电话到栏目组，夸赞栏目组敢说实话，夸赞卧底记者有勇有谋。 这让民生栏目的领导十分高兴，当晚就决定，继续跟踪报道加盟骗局的后续事宜，整个栏目组的人都笑开了怀。 可是，这节目的新闻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就是单纯的新闻，或者八卦，普通观众看到、知道、学到就过去了。 但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人，那就是倒霉透顶的事情，今天晚上对于许文深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受骗的不单只有许文深夫妻，还有其他人，只是有些看到了这期节目，知道受骗了，有些还沉浸在乐佳佳编织的发财梦中，没有醒悟。 睡不着觉的还包括这期节目的绝对主角——乐佳佳公司的人，蔡有轩接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好与一个刚泡上的妹子去往酒吧的路上。 蔡有轩从来就不是苦行僧般的人物，工作是工作，生活就是生活，要不然他也不会只身开着法拉利跑车过珠市来。 法拉利跑车，不管在国外还是国内，都是泡妞的利器，蔡有轩深知这一点。 而且这辆跑车，被他运用得炉火纯青，来珠市这段时间，已经换了三个妹子了，今天这个是第四个。 晦气！ 之前蔡有轩还为自己想到的，这个一石二鸟的计划暗自得意，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出了纰漏，没有了狂欢的心情，挂了电话，蔡有轩直接把妹子扔在路边，怒踩着油门，往香山分公司赶去。 香山分公司这边，愁云满布，尤其是孟经理，作为分公司的最高领导，更是像死了老子一样，他知道，自己这次很难过关了。 上次三十三家加盟店集体叛变，他还能把责任推给陆明，可这次想甩锅的人都没有，他看了一眼前面的秘书小林，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特么的是猪脑子呀，那么明显的记者身份都看不出来？” 晚上播出的节目，孟经理全程都看过了，那卧底女记者问的问题非常仔细，直指问题的关键，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不是菜鸟。 “姨父，我哪里知道？她俩公婆穿着一身的名牌，一看就是有钱投资的人，谁想到，唉！”小林也是非常郁闷，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呀！ 孟经理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这次你不好过，我也自身难保，等下老板过来，你还是老实承认错误吧。” 他现在非常后悔把这个卧底女记者，交给自己这个侄子来接待，如果是其他业务员，绝对能够发现蹊跷，就没有这么多破事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小林，为了让客户相信乐佳佳的实力，把幕后大老板的名头都抬出来，结果通过电视全都传了出去。 这特么的要人命啊！ 听到办公室外面想起的动静，孟经理知道老板来了，赶紧跑了出去，刚想硬着头皮解释，就听蔡有轩呵斥道：“慌几把毛呀？” 被骂了，孟经理提起的心反而放下一半，示意小林不要跟着，他则佝偻这身子，跟着老板小跑进了办公室。 这次事情太大，瞒不了人，孟经理一五一十，小心翼翼把事情的经过汇报给蔡有轩。 蔡有轩倒是挺镇静的，问道：“有多少签了合同的加盟店主要退款？” “截止到现在，签了合同的二十七名加盟店主，有九名打电话说要求退款，不过都被我们的业务员以合同为理由，给回绝了。” 九名，比自己预想的数字要低，蔡有轩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才开口说道：“明天如果这些人过来，你们以安抚为主，实在不行，多送一些开业礼包给他们……” 第297章 第二击 商量完稳住这些加盟店主的办法，接着就是要如何消除电视台给乐佳佳带来的负面影响。 来的路上蔡有轩已经想好，直接说道：“这次的事件，还好只影响到珠市和香山这两座城市，处理的难度不高。” “十一点钟左右，肖副总会过来，你跟他交接清楚，他会接手你的工作，主持香山分公司的事宜。”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这次的黑锅没人可甩，只能自己来背，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听到老板亲口说出来，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孟经理满是苦涩。 他张了张嘴，半响后才发出声音，说：“好的老板，那交接完，我什么时候去总部办手续？” “办什么手续？”蔡有轩有些不快地说道：“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就想着拍屁股走人，哪有这么好的事？” 不用走人，孟经理心头一喜，赶紧问道：“那我接下来做什么？” 蔡有轩冷哼道：“这次的事情，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捣鬼，电视台的人才不会闲得蛋疼来管，看来那小子还是有几分胆量的，是我小看他了。” 孟经理想了一下，说：“你意思是陆明在背后搞事……不应该呀，他现在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乌龟，带着那些特供商品一起缩在龟壳里面，他哪还能腾出手来搞事？” “愚蠢！”蔡有轩教训道：“也是，你想不明白也很正常，这就是你只能做经理，别人能做老板的原因。” “你以为电视台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就能说动的？这么短时间就报道出来，推动的人要得有点能力才行。”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那小子自然知道，只是他怎么突然有了进攻的勇气，让我想不明白。” 蔡有轩从私家侦探社提供的信息知道，陆明抱的最大的粗腿，是珠市的首富李成功，只是现在珠市到处流传李成功急忙着跑路，哪有时间管他的死活？ 有可能是找到新的大腿了，不过陆明身边有高手，想再找私家侦探社的人跟踪调查，是不可能的了。 蔡有轩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不管对方抱了谁的大腿，特供商品，他是志在必得，于是他交待道：“你上次提出来说从他身边的人下手，这个思路我觉得可行。” “分公司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把全部精力去办这件事情。” “明白，一有消息，我马上向你汇报。”孟经理应道，然后问起他秘书小林的安排。 提起这个人，蔡有轩就来气，骂道：“这样的蠢猪你都能带在身边，难怪你老是出问题，而且都是大问题。” “对他的安排就是无薪解雇，赶紧让他滚蛋，别在我眼前添堵，不然我让他赔偿这次的损失。” 孟经理不敢求情，赶紧走出办公室把小林打发走，蔡有轩安排完事情，看时间不早，也懒得继续待在分公司这边，拿上车钥匙回珠市。 乐佳佳公司为了节约成本，没有在租金高的珠市租办公室，而是选择了租金价格便宜的香山成了分公司。 这边的分公司负责香山、珠市、海门这三个城市的加盟店开发，不过由于发展缓慢，只有开发了香山和珠市，再偏一点的海门市，目前还没有一家乐佳佳的加盟店。 本来按照常理，为了上班方便，蔡有轩应该选择在香山这边居住。 不过他看不上这边，觉得香山这边不够繁华，所以一直都住在珠市最繁华区域，拱北的金冠假日酒店。 在金冠假日酒店长期订了一个行政套房，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一般白天在这边办公，或者实地去蓝箭公司的实体店考察，收集第一手的材料，顺便买几包蓝箭口香糖。 晚上则是他的放纵时间，珠市的各大夜店和酒吧，是他猎艳的最好场所，每天晚上他就会带着妹子回酒店。 今晚虽然乐佳佳被珠市电视台曝光，耽误了他的一些时间，但从香山分公司回珠市后，他早已经把工作的烦恼抛到脑后，一头扎进酒吧，继续寻找今天晚上的猎物。 蔡有轩初中时期就被送到了国外求学，他的审美已经完全西方化，国人眼中的女神，不是他的菜，他喜欢壮实有肉，单眼皮，画着烟熏妆的妹纸。 走进酒吧，他巡视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刚想行动，只见酒吧又进来三个外国妹纸，其中一个蜂腰肥臀的黑人妹纸让他眼睛一亮，直呼遇到极品了，想也没想就迎了上去。 还没有到凌晨一点，蔡有轩就急不可耐地带着黑人妹纸回到酒店，正当他激情澎湃，做羞羞事情的时候，网络上的水军们开始发动，公众号、微博、论坛等网络信息传播工具，充斥着各种乐佳佳的负面新闻。 这些负面新闻，不但包括了珠市电视台曝光的内容，还更加详细地曝光了，乐佳佳各种坑加盟店的损招，这些损招，直接导致香山和珠市三十三家加盟店集体改旗易帜，脱离乐佳佳的控制。 当然，此时是深夜，即使网络水军的标题再吸引人眼球，睡梦中的人也看不到，传播的速度也快不到哪里去，但没有关系，这些负面消息，犹如不断投入深水中的炸弹，在积蓄着能量，等待着它爆炸的时候…… 翌日，早上七点半，连夜赶过来接手乐佳佳香山分公司的肖副总，从酒店出来往公司方向走去。 酒店比较便宜，昨晚没有睡好，肖副总一路上不停地打着哈欠，找了家早餐店吃了点东西，他才有了一点儿精神。 来到公司，用钥匙打开大门，走进之前孟经理的办公室，他给自己泡了一壶茶，一边喝茶，一边想着事情。 肖副总知道自己这次过来，其实就是来灭火的，不过这种扯皮的事情，在整个公司他做得最多，也是做得最好的。 曾经有一次，一名加盟店主，带着家里老老小小七口人，跑到公司总部的楼顶，以跳楼为要挟，让公司退还加盟押金，事情弄得挺大，警察都出动了，还是肖副总力缆狂澜，把所有人安全无样地劝下来，并且把这一大家子人全给劝回家。 当然，加盟押金是不可能退还的。 事情办得非常漂亮，老板是赞赏有加，一举奠定了肖副总在公司的地位，他也是十分得意，时常把这事挂在口中。 这次的事件看起来影响很不好，但其实还是离不开磨嘴巴皮，加上老板承诺给加盟店主一些好处，肖副总对自己有信心，不认为是多难的事情，心态自然很放松。 公司大门打开，陆陆续续有员工过来上班，等到早上八点钟，肖副总召集分公司所有人开了一个会，主要是作动员，让员工不要受此次事情的影响，继续努力，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业绩目标。 另外一个，业务员需要改变跑业务的模式，不要在公司等客户主动打电话来询问，而是主动去寻找客户。 之前乐佳佳总部过来的业务员，加上分公司的，总共十七名业务员，被肖副总全部赶到街上去发传单，就留着一名专门接电话的前台，和两名财务人员，公司一下子清静下来。 许文深与梁苏秋一早就开着车，赶往乐佳佳分公司，但奈何早高峰，一路堵车，等他们小两口到分公司，已经是八点半。 看着敞开门，但是空荡荡的乐佳佳公司，许文深心里都凉了半截，这看着像是公司老板跑路了。 许文深顾不上牵老婆的手，赶紧往公司里面走进去，刚好看见一名正在倒水的女孩子，他认识这是乐佳佳的前台小姐，急忙问道：“你们公司的人呢，都跑到哪里去了？” 前台小姐不认识他，但态度很好，露出职业般的微笑，问道：“你是想咨询加盟的业务吗？那你跟我到这边来，我……” “加盟个屁呀！我是来退加盟费的，你们公司的人呢？”许文深急得忍不住爆了句脏话。 前台小姐也不在意，还是笑着说道：“先生，你别着急，我这就带你去见我们公司的领导。” 听到领导还在，许文深松了一口气，跟着前台小姐进了经理办公室，可是里面坐着的三个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听前台小姐介绍完，肖副总起身，笑着说道：“你好，我是乐佳佳集团的副总经理，姓肖。” “你来得正好，这两兄弟也是想过来退加盟费的，刚好一起给你们介绍下，老板让我带给你们的好消息。” 好消息？ 许文深根本就不相信了，问道：“那个孟经理人呢？” 肖副总解释道：“我们总部的领导有责任，没有监管到位，分公司出了孟经理这种败类，不但影响到我们乐佳佳集团的信誉，也让你们这些加盟店主对我们公司的实力产生了怀疑……” “总部昨晚紧急召开了会议，已经解除了孟经理的职务，这边暂时由我来负责。” “同时集团老板为了向你们表示歉意，决定赠送你们价值六十八元的开业大礼包，总共一百份，还有……” “肖副总，外面来了好多要退加盟费的，你赶紧出来看看吧。”前台小姐一脸惊慌地冲进办公室喊道。 肖副总正劝到兴头上，结果被前台小姐给打断，很是不高兴，皱着眉头说道：“不就是只有几家吗？你先安排他们去会议室。” 前台小姐急忙解释道：“哪里才几家？来了几十个人，把公司门口都挤满了……” 第298章 第三击 几十个人？ 肖副总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办公室里面的许文深他们，赶紧出了办公室查看情况。 我去！ 不但有几十个人，还有珠市电视台的记者，难怪这些人没有急着进公司，正都接受记者采访呢。 肖副总心里那个悔呀，这特么该死的孟经理谎报军情，让他低估了这次事情的难度，把业务员全都赶出去了，连个维持次序的人都没有。 不过几十岁的肖副总不是白长的，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走向人群，大声说道：“各位，各位，听我说。” 成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肖副总露出微笑，介绍下自己之后，说道：“各位有什么诉求，都可以跟我说……” “没有别的诉求，就是要你们公司退加盟费。”没等他说完，一位中年男人就急着说道。 “对，不退就把你们公司拆了。” “拆这破公司有鸟用，我只要自己的钱，那可是我一分一分攒出来的。” 现场的人情绪有些激动，你一言我一语，弄得乱哄哄的，这样下去可不行，肖副总瞟了一眼手持话筒的女记者，再次大声地说道：“各位，各位，听我说，今天既然记者都来了，正好给大家做个见证。” “我比你们还想解决这次事情，咱们不要堵在公司门口，都进来，到会议室去解决问题，好不好？” 众人都是奔着退款来的，也不想闹事，你瞧我，我瞧你，很快就接受了肖副总的意见，涌入也不宽敞的会议室，站的站，坐的坐，把会议室挤得满满当当的。 前台小姐和留守的两名财务人员，则不停地给这些人倒水，态度很是客气，让众人心里稍微舒服一点，现场的火药味减轻了许多。 趁这个机会，珠市电视台的记者袁露开始采访肖副总，问道：“对于欺骗客户签订加盟合同，贵公司有没有拿出解决办法？” 肖副总很是愤慨地说道：“分公司的这种欺骗行为，严重影响到乐佳佳集团的声誉，昨天连夜，集团高层就开了紧急会议，一致决定开除集团的害群之马，香山分公司的负责人，和临时聘请的业务员” “在此，我代表乐佳佳集团，向你们电视台表示感谢，感谢你们的监督，让我们及时知道这些问题，真是触目惊心呀！” “拿临时工说事，你以为自己是政&府单位呀？”袁露心里冷笑不已，不过没说出来，追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是个人行为，跟乐佳佳总部没有关系？” “当然。”肖副总很是肯定地说道：“他们为了完成绩效任务，做出这种急功近利的事情，公司总部领导很是痛心，同时也在反思，并且积极自查，今天总部领导们，一大早就全部下到各家分公司，彻查还有没有这种类似的问题？” “请相信我们总部的态度，发现一例，查处一例，绝不姑息，不过还好，截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类似的情况出现，如果有，我们会及时在官网上通报的。” 肖副总的谎话是张口就来，根本就没有什么自查，袁露也懒得去核实其真实性，这不是她今天过来的目的，转而问道：“这些因受欺骗而签订了加盟合同的人，他们的一致诉求是退还加盟费，你们是否同意退还？” 记者问得很是犀利呀，肖副总眼皮直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头转向人群，说：“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分公司有些人的做法的确欠妥当，但我想说的是，你们这次参与的双城百店合伙人计划，是总部领导斥巨资打造的好项目，绝对有钱赚。” “我不是空口胡说，你们签了合同，应该都看了店铺，这些店铺的前身，可都是珠市超商的龙头，华一超市的社区便利店。” “因为华一超市经营策略发生调整，有了转让的意思，第一时间被集团老总知道，老总亲自过来谈判，以高价拿下这个项目。” “在这个项目中，集团没有赚取一分钱，反而每家最少补贴二十万，算下来，你们只需要出九万块钱，就能得到一家知名品牌连锁便利店，非常的划算，要不是集团有规定，内部人员不能参与，我都想投资开几家。” 肖副总说到这里笑了起来，看人群中露出思考的模样，似乎听得进去，很是得意。 他趁热打铁，说出送开业大礼包的事情，并且承诺道：“集团斥巨资打造的这个好项目，是为了更好的推广乐佳佳的品牌，肯定是想各位老板们挣到钱的。” “所以在开业的时候，我们开业部的同事，会在你们店铺的两公里范围内的小区和商铺发放宣传广告，聚集人气，增加你们店的知名度。” “再加上我们乐佳佳免费为你们上线外卖渠道，这样一来，线上线下双管齐下，营业额破万不是多大的难事……” 在场的人，有些是看了电视台的曝光节目，有些是早上看了乐佳佳在网络上的负面新闻，所以才急忙赶过来想要退还加盟费的。 保住加盟费，是他们最开始的诉求，但经过短暂的愤怒之后，听了肖副总卖力地解释，似乎又感觉有些道理。 人都是有认知盲区的，他们会下意识地认为自己没有那么愚蠢，不可能那么容易上当受骗，而且是这么多人同时受骗。 他们没有真正见识过乐佳佳公司的无耻，对于网络上乐佳佳的负面消息，也是半信半疑。 对于孟经理的人品，他们自然是不可能相信了的，他说再多，承诺再多，也不会有人相信。 但肖副总不一样，虽然同样来自一家公司，但至少没有逃避，而且积极主动的面对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 不得不说肖副总口才很好，淡化了欺骗的事实，极力吹捧这个项目能赚钱，而且他恰巧说到这些人的心坎上。 他们之所以投资开便利店，无非就是为了赚钱，而这个双城百店项目，最大的卖点就是华一超市的商铺，有了这么大集团的背书，他们才相信能够赚到钱。 这些人即使再没有经验，也知道便利店对于选址的重要性，也正因为迷信商铺位置，加上没有陆明丰富的经验，看不到里面深沉次的问题，和隐藏的风险，所以他们才一步步落入乐佳佳设定好的陷阱。 眼看这些人逐渐改变了初衷，没有问退加盟费的事情，反而开始询问如何经营好便利店，这让记者袁露有些着急，她是以一个旁观者的目光看待问题，自然知道这名肖副总是在给大家洗脑。 作为记者，她要保持中立的立场，极力挖掘事情的真相，重要的是她知道更多的内幕，还晓得电视台不光她这一路记者，其它几路记者也在跟踪调查。 正当她要打断肖副总洗脑的时候，会议室门被推开，一群人挤在门口进不来，只见一个打头的女人冷笑道：“我们在门口听了半天，发现肖副总骗人的功夫比孟经理还要高明呀，难怪是总部的领导。” 说话的女人是莫莉，她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集中在她的身上。 现场很好的气氛被这个女人给破坏掉，让肖副总的努力付之东流，他十分生气，呵斥道：“我虽然不认识你是谁，但你要为自己刚才的话负责任的。” “好大的官威呀！”莫莉讽刺完，然后反问道：“我自然会对我的话负责任，但你敢不敢对自己刚才忽悠别人的话负责任？” 肖副总一拍桌子，一脸正气地说道：“当然，我代表着资产十几亿的乐佳佳集团，所有说的话都是一个吐沫一个钉，不像你，一个只会撒泼打诨，瞎说话的妇人。” 肖副总脑子反应很快，有些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于是马上抬出公司来压人。 可是他隐隐威胁的话语，莫莉根本不怕，她这次过来可是有底气的，问道：“那肖副总能不能大声地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你们送的开业大礼包是什么东西？” 肖副总一时语塞，不敢说出来，脸色很是难看。 能看见他的这副模样，莫莉很是畅快，她呵呵地笑了起来，对着会议室的人，大声地说道：“各位老板，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千万不要步入我们的后尘，我们都是乐佳佳的加盟店主，可被他们害惨了。” 她掏出手机，指着上面的图片说道：“这就是他嘴里说的价值六十八元的开业大礼包，其实就是他们乐佳佳品牌的洗衣液，比肥皂水都不如。” “就这两瓶破玩意，可把我坑苦喽，把客人的衣服洗坏了，我还得赔偿，现在我店里面还存有一大把，白送都没有人要。” 轰……现场的人都炸了锅，有图有真相，加上肖副总阴着的脸，他们知道自己又特么被骗了。 “静一静，我还没有说完呢。”莫莉继续加料道：“他说会帮你们宣传，放屁，他们开业组的人，拿着宣传单就跑到车上睡觉去了，根本不会帮你们去扫楼，宣传单直接扔到垃圾桶。” “至于上线外卖渠道，那更加坑人，的确是免费上线，但记住，钱不是直接进入你们自己的账上，而是进他们公司的账上，每两个月才结算一次。” “最重要的是，除了外卖平台收取十二个点的抽成，他们公司也会收八个点的抽成，这下就去了二十个点，你们知道便利店的利润吗？” “我告诉你们，他们供货的商品，连十五个点的利润都不到，你网上做一单，就亏一单……” 莫莉在不停地爆料，越说越有劲，让肖副总实在忍不下去，呵斥道：“够了，说话要有证据。” 莫莉指着身后的人，说道：“我后面的三十多个人，都是你们的加盟店主，手上都有你们不遵守合同的证据。” “哦，忘记告诉你，这次我们过来，就是要求退加盟押金的……” 第299章 组合拳 莫莉和她身后一帮人地出现，彻底把肖副总努力营造的氛围给破坏了。 当会议室里的人再次知道，前面这个自称是乐佳佳的高层领导，跟之前骗他们的孟经理，并没有什么区别，同样是骗子的时候，他们彻底的愤怒了，情绪激动地喊着要退加盟费，但他们的要求却得不到肖副总的正面回应，他开始左顾而言其它，拼命地搪塞着。 没办法，不管是退什么钱，都是不可能退的，进了乐佳佳公司的钱，想吐出来，比登天都难，肖副总深知这一点，虽然自己身为公司副总，但根本没有这个权利。 如果肖副总松口破了这个先例，总部能不能执行先不说，但他绝对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肖副总现在是有苦说不出，之前面对几个人，凭着自己颇为自信的嘴皮子功夫，加上公司雄厚实力的加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怎么样都能应付过去。 但这次不一样，同时面对情绪激动的上百人，肖副总耳朵嗡嗡直响，脑子也有些不好使了，直愣愣地站在那里让别人炮轰，连最初搪塞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可他的这副做派，落在别人眼里，成了死猪不怕开水烫，想蒙混过关，这怎么能答应？ 他们这些交了加盟费的人，最少的给了二十九万，多的三十六万，都是坚挺的人民币，急红了眼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动手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袁露一看事态严重，非常聪明地选择报了警，她和摄像师两个人，小胳膊小腿的，可阻拦不了这么多人的怒火。 等警察过来的时候，整个人肿了一圈，头上全是血，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肖副总，抱着警察的大腿嚎啕大哭，求着警察带他去医院。 可是这个几十岁老男人的眼泪，如鳄鱼的眼泪，在场所有人已经看清楚他的丑恶嘴脸，并没有想过原谅他，根本就不让警察把他带走。 因为他们害怕，一旦放肖副总走，他们的加盟款也会跟着消失，自然不会生出恻隐之心。 面对一百多情绪激动的人，几个警察也不敢再激怒他们，只有尽力保护着肖副总不被打，看他的伤势，应该暂时死不了。 就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这种事情不是私仇，都无从调解，肖副总又不能拿主意，警察建议他赶紧叫公司领导过来处理。 肖副总算是看明白了，即使有警察保护着，还有人冷不防的大脚踢过来，他也不敢硬挺着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乐佳佳的德性他非常清楚，他可不想因公殉职，最后落得老婆小孩去乐佳佳讨要丧葬费，被人赶出来的下场。 而在珠市，一大早，蔡有轩就被助理高鹏打过来的电话吵醒，得知网络上出现关于乐佳佳的大量负面新闻，这让他没有了早上起来，与黑人妹纸再战一次的兴趣，立刻把黑妹给赶了出去，免得打扰他的思考。 蔡有轩知道，与珠市电视台的辐射范围不同，网络才真正是大杀器，几乎涵盖了全国的网民。 而乐佳佳公司的网络营销，花钱最多的是关键词搜索排名，占了公司广告费用的九成以上。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么多广告费用投入进去，只要网民搜索“便利店”，或者“便利店加盟”，首先跳出来就是关于乐佳佳的网页，每天公司接到的咨询加盟的电话络绎不绝。 虽然从意向开始，到成功签约加盟，转换率不高，但也非常可观，整个乐佳佳公司的加盟业务，就是靠这么运转下来的。 如今对方从网络上下手，想要彻底抹黑乐佳佳公司，相当于是断了公司的财路，蔡有轩不得不重视起来。 不过还好，网络上的事情，用钱就能解决，对方能请水军，乐佳佳公司也能，无非就是看谁请的水军战斗力强罢了。 只是这样一来，又要得花钱，让蔡有轩一阵肉疼，他买跑车，住五星级酒店，每天花钱如流水，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经营公司，他是能省则省，差不多过得去就行，反正乐佳佳这种加盟连锁的公司，模式太过落后，没有必要当成事业来做，只是赚钱的工具而已。 蔡有轩不看重他老子蔡祖泉的上市计划，并不代表他不喜欢上市圈钱，反而非常热衷，毕竟在国外学的是金融专业。 只是陆明手上的特供商品，让他更有兴趣，比上市更能赚钱，所以把总部那一摊子的事情，扔给了助理高鹏去打理，只身跑到人生地不熟的珠市来。 到了珠市，蔡有轩也不是完全不管公司的事情，无意之中得到华一超市整体转让旗下社区超市的消息，他马上就设计出一个一举两得的商业项目，并且加以实施。 只是下面的人太愚蠢，被对手抓到把柄，不过蔡有轩有着强大的自信，甚至有些自负，始终认为自己比那个乡下小子强一百倍，最终的胜利，一定属于他。 想着前方大把的钞票在向自己招手，损失钱财的郁闷一扫而空，蔡有轩甚至有些后悔把黑妹给赶走了。 正当他懊恼的时候，肖副总的电话打了过来，电话那头只是说了句被来要求退加盟费的人给打了，他立马就火冒三仗。 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这点小事都解决不好，没问肖副总的具体情况，蔡有轩就挂了电话，拿上钥匙往香山分公司赶去。 在分公司的附近，蔡有轩看见公司的业务员，正聚在一起无精打采地发着传单，这让他一阵火大。 一个急刹，巨大的制动声音还没有消去，他就大骂道：“公司副总都被别人打了，你们还特么的待在这里干嘛？” “我们不知道，一早肖副总就让我们出来发传单。”一名业务员解释道。 “赶紧回公司，我倒想看看，到底谁那么大胆，敢动我的人。” 蔡有轩不是善茬，这十几个小伙子就是他此时的底气。 可是等他带着人进了公司，看见里面挤得满满当当的上百人，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多人，看来今天这场子，暂时是找不了啦。 蔡有轩老子本来就是玩黑的老江湖，他并不怕这些人，但他身后的业务员可不一样，没有一个好爹，自然没有他那么大的自信心。 有些业务员已经被自己的客户认出来，看着对方眼中的怒火，让他们很是心虚，赶紧低着头。 很快他们就被一群人给围了起来，蔡有轩很是不屑地说道：“怎么，你们难道连我都敢打？” 他身强体壮，西服下面隐隐鼓起来的肌肉，还是能吓唬一些人的，但莫莉一个女人，可不怕他，开口说道：“我们不是过来找你打架的，你把我们的加盟押金给退了，我们马上走人。” “对，退钱我们就走人。”立刻有人出言附和道。 蔡有轩冷冷看了莫莉一眼，懒得说话，推开人群往会议室走去，当看到满头是血的肖副总之后，他反而笑了起来，说：“把我的人打成这样，你们还无理取闹想退钱，当合同条款是摆设呀？” 许文深看不惯他的做派，大声说：“你们公司的人采用欺诈手段，诱导我们签了合同，这种合同就不受法律保护，可以撤销。” 蔡有轩瞪着许文深说：“你读书很多啊，合同的事你们找律师来跟我说，但不是现在，现在我倒是要跟你们算下打人的事情。” “草泥马的，打的就是你们公司这些骗子。”许文深年轻气盛，被对方瞪着，很是来气，顾不了这么多，伸手就去推蔡有轩。 可是蔡有轩练过，根本就推不动，反而激怒了蔡有轩，一拳击打在他的脸上。 这一拳充满了蔡有轩的愤怒，力量很大，许文深直接倒在地上晕了过去，他老婆梁苏秋吓坏了，哭喊着蹲下去摇她老公，可是没有一点反应。 蔡有轩打完人，心里舒服了点，对着警察得意地说道：“警官，你们也看到了，是他先动手的。” “你们拿我这个纳税人的钱，可得为我主持公道……” “啊……我跟你拼了。”梁苏秋看着老公不醒人事，伤心到了极点，披头散发地冲向蔡有轩，结果被对方干脆利索的一脚踹倒在地。 蔡有轩态度很是嚣张，不但不愿意谈退钱的事情，反而连打两人，其中一名还是女人，这一下彻底点燃众人一直压着的怒火。 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如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蔡有轩身上，即使他有练过，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人打趴地上。 乐佳佳的业务员没有一个敢上前去帮他，他们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特么这个老板缺心眼呀，这种场合都敢打人。 袁露也懒得管，反而示意摄像师把机器关了，这段别拍。 警察也无能为了，面对这种嚣张的大傻逼，他们只有呼叫救护车和增援…… 而此时，吴军作为举报人，正带着烟草局稽查科的人，赶往乐佳佳在香山和珠市开业的便利店，与他们同路的还有工商局的人。 被陆明期以厚望的包涵，则带着工商、厂家打假办的人，直接到了乐佳佳总部的中心仓库…… 第300章 调查受阻 社区超市这个项目，被乐佳佳接手之后，即使他们投入了全部的人力和物力，也只不过在香山和珠市装修开业了七家店。 而这七家店，他们并没有交给加盟店主，而是作为样板便利店，给想要加盟的人过来考察的。 这是他们一贯的手段，宣传单上说客户交了加盟费，就能马上当老板赚钱，其实就是忽悠人的，且等着吧。 少有少的好处，吴军很快就完成了举报人的任务，来到蓝箭公司，与陆明会合。 吴军喝了一口茶，润了下喉咙之后，介绍道：“七家店，总共查出价值六万多的假烟，他们胆子很大，不但低价烟售假，连价值高的中华烟都是高仿烟。” “烟草局稽查科的人，正沿着所掌握的线索，带着记者赶往羊城，去找那家专供乐佳佳加盟店烟的供应商。” 陆明马上想起当初自己在东峻华庭被烟草局查，那个供应烟草的老板过来处理，一张胖乎乎的脸，很是憨厚，苦着脸说他也是被人坑了，反复强调他也不知道这些是假烟。 当时陆明没有时间跟他掰扯，看来这次烟草局的人，会有大把时间跟他好好聊聊的。 不过，这个人是路人甲，陆明不关心那名烟草供应商的死活，他也知道查处烟草只是开胃菜。 六万多的假烟，平均下来每家店不到一万，够不上大的案子，顶多罚点钱，乐佳佳公司就能过关。 接下来吴军的话，才是重点，他说：“工商局这次查出来的问题不少，除了证据确凿的假鸿牛饮料，还有其它一些茶类饮料、毛巾、个人卫生用品、啤酒、零食等，也有假货。” “另外一个突出的问题是，他们的公司供应的商品，有些虽然是正牌厂家的货，不过大多过了保质期，但他们私自改了生产日期，继续出售。” 说到这里，吴军突然笑了起来，说：“他们改日期的人也是奇葩，瞎几把乱改，有一款罐头鱼的生产年份，竟然改到二十年后，当时工商局的一个科长就笑了起来，打趣说他们公司是生产未来食品的。” 陆明哈哈一笑，说：“这些应该是他们仓库的人干的，我是领教过他们仓库的人，每次来货都有混货、数量对不上的问题。” “我也是仓管出身，弄不懂为什么老是出问题，到后来一问帮忙送货的物流公司，才知道，仓库很多是当地年纪比较大的村民，没什么文化，还喜欢喝酒上班，不出问题才怪。” “那么多年轻人不用，为什么用年纪大的？” 吴军有些奇怪地问道，不过陆明也不知道答案，于是他继续说：“由于问题比较多，店员一问三不知，又联系不上他们公司的领导，所以工商局的人，直接就贴了封条，等候处理。” 这个陆明知道，介绍道：“刘浩那边传来的消息，他们公司换了一名领导过来主持大局。” “结果刚上班，就被要求退加盟费的人给打了，暂时是没有人过来处理假货这边的问题。” 吴军点点头，不屑地说道：“被打是轻的，他们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以为有点关系就肆无忌惮，还用十几年前的做事方式，把别人当傻子玩。” “现在是信息时代，网络上一曝光，他们就算是有再硬的靠山，也是白瞎，这次有得他们忙的了。” 的确有得忙，陆明这次出手，是全面向乐佳佳公司开战，就是想把他们这颗毒瘤给打下去，从目前的战果来看，他还算满意，甚至有些意外之喜。 当时陆明进入乐佳佳的便利店去实地查看，有跟那名美一佳老板娘同一个感受，就是总感觉他们摆放在货架上的商品，像是假货。 果然如此，工商局的人一查，发现这么多问题，看来乐佳佳的人，几乎是把仓库里面的垃圾商品，全部都搬到这边的便利店来了。 当初陆明计算他们这个项目如果完成，利润至少在五百万以上，看来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无耻，这些垃圾商品根本不值钱，利润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不过相对于陆明来说，却是好消息，他们这次要得为自己的贪婪无耻买单。 有了电视台记者的跟踪报道，这么多假货，竟然出现在想要做品牌的连锁便利店，而且是自己公司供货，看他们怎么向旗下的加盟店交代。 最重要的是，陆明不会放过在网络曝光他们，一个臭大街的品牌，以后他们还想再骗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是真遇到傻子。 陆明跟吴军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等着各方面传来消息，以此来评估这次的打击效果。 聊着聊着，吴军突然说道：“不好，包涵那路要出事。” 出事？ 没等陆明询问，吴军就解释道：“你刚才说乐佳佳中心仓库，用的都是本地年纪比较大的村民，问题不断，接到那么多投诉，都不去改善，我就一直奇怪，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放任不管？” “想来想去，有一个解释，他们的中心仓库隐藏着更大的秘密，根本就不放心外人进去做事，” 陆明之前想着乐佳佳的烂，是无极限的，没有吴军想得这么多，听他这么一解释，倒真有可能。 只是…… 他不确定地说道：“这次包涵他们是与工商局的人一起去联合执法，有政府单位的人在，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吧？” 吴军分析道：“乐佳佳的总部大楼，是蔡祖泉的老巢，相当于是他的根基，肯定被他经营得跟铁桶一般，包涵他们过去查他的老巢，无疑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而且蔡祖泉这个人，有着极强的江湖气，别看这几年低调了许多，但本性难移。” “他这种人，对自己的老巢看得尤为重要，那就是他的面子，有人想去打他脸，你说他们有什么反应？” 包涵他们这次去乐佳佳总部查处假冒鸿牛产品，是经过仔细调查之后，怀疑乐佳佳的仓库里面有着大量的假货，于是就想着一举捣毁这个窝点。 在与陆明这边商量之后，为了打草惊蛇，决定和珠市这边一起动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吴军已经回来喝茶了，包涵那边却还没有传来消息，的确有些异常。 只是等陆明的电话打过去，包涵的电话始终不在服务区，他与吴军对视了一眼，吴军马上明白，说：“我找人打听一下。” 吴军也没有走，就在办公室里打电话，听着他一个一个电话打出去，也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陆明的心里沉了下来。 远在羊城荔枝区，位于乐佳佳办公大楼的北边，相隔不到五十米处，之前是客人泡温泉的地方，后来被填平，上面加盖了铁皮的厂房，成了乐佳佳的中心仓库，总共有两千平米左右。 此时，陆明一直惦记着的包涵并没有出事，他正与鸿牛厂家打假办的领头邓明修，珠市工商局的一名科长谢梓波，珠市电视台的记者唐雷恒，一起商量怎么进入仓库。 他们一行十二人，来到这里已经一个多小时，刚开始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是乐佳佳总部这边全都是用围墙圈起来的，几个进出口都有人看守。 没有办法，他们只有联系乐佳佳公司的领导，可是一等就是半个小时也没有见到人，于是他们直接去了仓库。 可是却进不了仓库里面，一行人被堵在仓库门口，而堵他们的人，全是老头老太太，得有四五十人，有些已经看起来七八十岁了，坐在凳子上都坐不稳，随时都要掉下来似的。 这些老人也不跟他们交流，先堵住他们，然后再把他们给围了起来，弄得他们是进退两难，想要打电话请警察过来，一看手机还没有了信号，这边应该是装了屏蔽器。 包涵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说实话有些紧张，不过其他人倒是见怪不怪，特别是厂家打假办的邓明修，在农村打假的时候，这种场面见多了。 其实面对这种情况，也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如果他们想强行冲进仓库，随便碰到哪个老人，老人一倒地，周围隐藏着的村民马上就会出现，被打都是白打，都没处说理。 看来这次只能无功而返了，珠市工商局的科长谢梓波是粤省人，懂得说本地话，跟老人们商量半天，说他们要撤了，对方明明听得懂，但就是没有反应。 邓明修叹了一口气，说：“谢科长，别费劲了，他们害怕我们再次来，正在转移里面的假货呢，等什么时候里面的假货转移走了，我们自然能走，说不定他们公司的领导，还会请我们进仓库去查。” 谢梓波也是一脸的无奈，遇到这种情况，更加证明这仓库里面有问题，可就是不能去查，实在是郁闷，回去连报告都不好写。 而珠市的记者唐雷恒，相对于要轻松得多，刚到仓库门口，摄像机就被老人们借去玩了，都没有他和摄像师的事，蹲在地上数蚂蚁玩呢。 而相隔不远的乐佳佳办公楼，最高层六楼的一间办公室，有两个男人正从窗户往仓库这边看，其中一个是蔡有轩的助理高鹏。 蔡有轩被困在香山分公司，而马上就有人来查中心仓库，出这么大的事情，高鹏应付不了这种局面，第一时间把老板的大哥蔡有腾请了过来主持大局。 高鹏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说：“腾哥，东西已经全部都转移走了。” 蔡有腾一脸淡然地说道：“这些人挺懂事的，给他们一个台阶下，中午请他们去吃饭，你负责陪好他们。” “好的。”高鹏赶紧应道，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那轩哥那边？” 蔡有腾说：“我去接他回来。” 第301章 钱呢？ 当包涵恢复自由，把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陆明才放下心来，没出事就好，至于查不到假货，封不成他们的中心仓库，他反而没有那么看中了。 毕竟，这次鸿牛公司的打假行动，是陆明在推动的，如果出事，他良心不安。 同时接到消息的吴军久久不语，好久后他才提醒地说道：“阿明，一只老虎把獠牙和爪子藏了起来，开始学狐狸动脑子了，咱们得注意喽。” 由于知道的信息不全面，吴军不知道这次乐佳佳在中心仓库的应对，并不是蔡祖泉这个老江湖，而是他的大儿子蔡有腾，所以才有此担心。 陆明同样不知道，但他马上明白吴军话中的意思，这次向乐佳佳公司动手，并不是他脑子有多聪明，设计了什么神机妙计。 而是对方的漏洞太多，多到陆明随便想一个办法，就能给对方制造大麻烦。 真正说起来，这些麻烦还是乐佳佳公司自己制造的，他只是捅了出来，并且推波助澜，仅此而已。 不过陆明倒是无所谓，他宽慰道：“军哥，你也别太担心，不管他们学什么，对我们的影响都不大，实力是硬伤。” “这次乐佳佳的牌子是臭大街了，即使他们痛定思痛，想重新创立新品牌，走正规的路线，也得要好几年。” “在商场上正面竞争，蓝箭公司从来不惧怕他们。” “狗改不了吃屎，就怕他们不正面竞争，使用更下三滥的手段，防不胜防呀！”吴军有些头疼，他对乐佳佳的人品根本不相信。 “那只有见招拆招了。”陆明喝完杯里的茶水，站了起来，说：“走，我们也去现场看看热闹，这场大戏即将落幕，不亲眼看见这次痛打落水狗，以后可能没有什么机会了。” 乐佳佳香山分公司，位于香山市石歧区，从珠市驱车过去，得一个小时左右。 等他们一行人到了乐佳佳的办公楼停车场，早就等不及的刘浩马上窜到车上来，打了声招呼后，幸灾乐祸地说道：“我今天算是见识了煞笔中的战斗机，那个乐佳佳的老总，叫什么蔡有轩的，仗着自己块头大，一人单挑上百人，被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了。” 陆明看了他拍过来的照片，忍不住笑了起来，照片中的蔡有轩很是嚣张，满脸怒容地指着谁，但看起来没有一点杀伤力，反而十分滑稽。 只因他眼睛都肿得都看不到了，脸上全是血，重点是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全身上下只有一条三角裤衩，衣服都不知道被谁扒了。 吴军则过头，瞟了一眼照片，好奇地问道：“这也太狠了吧，谁想出来的主意？” 刘浩笑得不行，半响后才解释道：“蔡有轩挺硬气，被打得半死还是不服气，嘴巴很硬，叫嚣着加盟费是不可能退的，想玩他陪到底。” “这下连警察都看不下去，任由那些人把他的衣服扒个精光，生怕一不小心让他跑了。” 陆明有些哑然失笑，这名富二代倒是挺有个性的，说他脑残吧，又是国外学金融回来的海归，虽然是孙雯没有听过的野鸡大学，但怎么说都是受过高等教育。 短短时间之内，他就能利用社区超市这个项目，设计出一笔圈钱的生意，做生意的头脑还是有的。 这次之所以表现得如此不堪，可能是他从小顺风顺水，没有受到什么挫折，突然被一大帮人打，一时间丧失了理智。 不过就是蔡有轩没有失去理智，陆明也没有真正当他是一名对手，说句毫不夸张的话，这样一个急功近利，顾头不顾腚的人，以后的成就，也达不到多大的高度。 令陆明忌惮的是此人的老子蔡祖泉，这个传说中的社会大佬，曾经的荔枝区首富。 看完了笑话，刘浩仔细介绍起情况来，他说：“警察叫来了增援，暂时是控制了现场不再发生打斗，但蔡有轩和他公司的高管两人，被里面的人给拦着，不让去医院治疗。” “所以救护车过来的医生，只对他们进行了简单的救治，就带着被蔡有轩打的年轻人回医院了。” “区领导已经赶来现场劝导，只是没有多大的作用，大家都在等着乐佳佳总部过来的人前来处理。” “让我看，也没有什么好处理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退款，想空口套白狼，这帮被骗的人也不答应呀。” 陆明点点头，说：“这次是他们唯一拿到退款的机会，一旦让蔡有轩溜走，他们只能通过向法院起诉来解决。” “这条路不但时间漫长，浪费他们的人力物力不说，还容易出现一个情况，即使判决书出来，他们也很难马上拿到钱。” “他们打了蔡有轩，乐佳佳公司非得把他们拖得精疲力尽不可，真走到强制执行的一步，都不知道几年过去了。” 说到这里，陆明吩咐道：“你再进去一下，把这厉害关系告诉莫莉，让他们态度更加强硬一点，不过你小心，别让区领导看见你在添乱，说完就马上出来。” 放心我明白，刘浩应了一声，准备下车，结果被突然想到什么的陆明叫住了，说：“你把蔡有轩被打的照片和视频全都传给我。” “明哥你难到想把这些照片留着纪念？”刘浩掏出手机，一边传照片，一边好笑地问道。 吴军有些看出陆明的意思，问道：“你想给他来一个狠的。” “嗯。”陆明正色道：“你也晓得了他们的德性，以为我好欺负，我不惹他们，他们却三番两次的过来对付我。” “反正这次已经跟他们正面开战，算是结了死仇，双方没有和解的可能，干脆那就弄彻底一点。” “这次不光要搞臭乐佳佳公司，等他们把钱都退了，我就让人把这些蔡有轩被人打的照片放到网上去，让乐佳佳的老总名声扫地，也算是灭了他和他公司的威风。” “这么多年乐佳佳作威作福惯了，积攒了一定的积威，一般人还真怕他们，下面的加盟店主也是敢怒不敢言，我得让这些人增加一点信心。” “也让他们知道，蔡祖泉的儿子也不是超级赛亚人，一样被人打得跟猪头一样，同样都是一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的正常人，怕他干鸟。” 吴军笑了起来，说：“你这是鼓动他们公司下面的加盟店主，来他们公司闹事，让你乐佳佳公司手忙脚乱，同时也减轻我们这边的压力呀。” “不不不，我没有那么阴暗，我只是想他们有点儿勇气，为自己争取合理的利益而已。”陆明一本正经地说道。 哈哈哈，这话没毛病，吴军和刘浩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半个小时之后，六辆路虎车鱼贯驶进停车场，分别停好车之后，下来二十几名身穿黑色西服的壮汉，迅速拥向从头车下来的一名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一声休闲装的男人。 看这些车的车牌，全都是羊城的，陆明和吴军对视了一眼，知道正主来了。 来人的确是蔡有腾，他没有在停车场耽搁，很快带着人走向乐佳佳香山分公司，到了地方，见到了现场最高领导，石歧区一名江姓副区长。 江副区长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对这种无良的商人，他很是反感。 而且在自己的辖区，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他对赶过来的蔡有腾，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江副区长懒得浪费时间寒暄，态度十分强硬地说道：“你们企业不诚信的行为，对政&府和社会都带来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我不希望看到你过来还是浪费时间扯皮，你公司必须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措施，尽快消除不良影响。” 蔡有腾态度十分诚恳地说道：“江区长，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们会尽快消除带来的不良影响。” “我们的方案是如果加盟店主有意向退款，那就全额退，并且按照银行利息支付这段时间的损失，不知道江区长是否满意？” 江副区长看他态度不错，脸上缓了一些，说道：“不是让我满意，你得让这些群众满意才行。” “行，我明白，我这就去跟他们协商。” 蔡有腾说完，点了个头，走向人群。 五分钟之后，乐佳佳公司的财务开始现场按照合同退款，连莫莉她们的加盟押金也能退，让他们很是一阵窃喜。 一个小时之后，现场就剩下乐佳佳公司的人，其他人全部都走了，留下一片狼藉，员工在忙着整理。 肖副总则被人送往医院，跟着一起去的还有蔡有腾，他要在警察的带领下，去医院找许文深与梁苏秋夫妇，争取她们的原谅，和协商老弟打人赔偿的事宜。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下午两点，蔡有腾再次回到分公司，看着不肯去医院，独自一个人在办公室的老弟，他摇了摇头，递上一份便当，可是被老弟推到一边。 他也没有在意，自顾自地吃起来，三两下吃完，他喝了一瓶水，开口说道：“退钱是老爷子的意思，你犯不着跟我生气，有气你冲他发。” “另外我得在这边给你擦屁股，但我想问一下，公司的钱都到哪里去了？” 第302章 告别 其实独自待了一段时间，蔡有轩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从头捋了一遍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他知道自己玩砸了，而且砸的非常彻底，心里气自己为什么那么大意，明明手上拿着一副好牌，结果却打烂了。 当然，更加气那个乡下小子，想到这里，蔡有轩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那个人。 蔡有腾看老弟半天没有回答钱的去向，而是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他也不着急，反而笑了起来，说：“难怪不想去医院，原来是还有力气跟人较劲。” “那好，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停在楼下的法拉利458，玻璃已经被人给砸烂了，要不去看看？” 跑车可是蔡有轩的最爱，也顾不得自己脸上肿得跟猪头似的见不得人，他马上起身往楼下走去。 当看到跑车的挡风玻璃已经变成丝网，前盖也被砸出一个大坑，上面全是泥土，蔡有轩歇斯底里地喊道：“是谁？特么地站出来……” 喊了半天，可回答他的不过是路人幸灾乐祸的笑声。 他也没有力气喊了，四周看了下摄像头，突然发现残留在前盖上的青花瓷碎片，似乎有些熟悉，猛然一想，这不是孟经理办公室阳台上养花的六方青花钵么？ 抬头一看，果然如此，蔡有轩瞬间欲哭无泪，不用想都知道，这肯定是有人趁刚才混乱的办公室，故意给扔下来的。 刚才那么乱，谁都没有注意阳台上少了一个花钵，想找到那个人太难了，蔡有轩此时的心脏犹如被人死死捏着，一股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让他有些站不稳，蹲在地上半天，才踉踉跄跄地走回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的蔡有轩一言不发，十分沮丧，而蔡有腾看了下时间，再次问道：“公司的钱呢，到哪里去了？” 几重打击之下，蔡有轩心中的傲气被击得粉碎，老实说道：“总部的流动资金七百多万，被我拿去炒比特币去了。” 闻言，蔡有腾眼皮直跳，即使他不玩比特币，也知道这段时间比特币贬值得厉害，很多人为此倾家荡产，他忍不住问道：“赔了多少？” “全赔了。”蔡有轩没有隐瞒，直接说道。 蔡有腾心里非常佩服自己这个老弟，赔了七百多万，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就跟玩似的，如果是他，别说赔七百万，就是赔一百万，少不得被老爸一顿大骂。 这次老弟出事，只能拿钱出来摆平，结果蔡有腾查了下乐佳佳公司的账目，上面只有可怜的二十多万块钱。 通报到老爸那里去，结果老爸毫不犹豫地把钱拿了出来，这让蔡有腾很是妒忌，从小他就知道老爸偏向弟弟，长大更是如此，他有时候都怀疑自己不是老爸亲生的。 不爽归不爽，事情还要得解决，蔡有腾再次问道：“那这个项目收的加盟费呢？包括退的一部分加盟押金，我可是帮你退了九百五十七万。”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反正这笔钱蔡有轩也没有乱挥霍，他解释道：“我过这边来意外发现这个项目，大概算了一下利润，做完能把炒比特币的亏损给补齐。” “于是我找高利贷借了一千万，先交了转让的首批款，接下来运作这个项目，马上就见到前，几天时间就收了八百多万，看效果不错，预计顶多二十天就能全部结束，于是我先把前期收到的这些钱，全部都还了高利贷。” “你找谁借的高利贷？” “七叔，我现在还欠他不到四百万。” “七叔真够可以的，竟然给你放高利贷，都敢收这么高的利息。”蔡有腾冷笑起来，说：“七叔那边我不管，有老爸去处理。” “你这个项目是做不下去了，得赶紧止损，你给我大概算一下，总共损失了多少钱？” 蔡有轩一听，有些激动，说：“为什么？这个项目可以继续做，等过了风声，重新换一个牌子，还是用这种模式，绝对有钱赚。” “如果现在停止，按照合同的规定，转让的尾款五百万没有在规定的时间结清，这些店铺不但要全部给华一超市收回去，我前期的一千万首款也打了水漂。” “要知道华一超市可是国有企业，我们没有一点关系，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止损要损失一千万，不止损还要投五百万进去，蔡有腾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老弟签合同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后路。 真是太没有风险意识了，难怪敢把公司的钱投到比特币中去，他提醒道：“你估计得太乐观了，这个项目你即使拿在手里，也不一定能赚钱，很有可能砸在自己的手里，每个月还得支付高昂的房租。”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这个项目可是我精心策划的。”蔡有轩心里有些不舒服。 蔡有腾已经习惯了他的自负，解释道：“你投入的七家样板店，因为销售假烟和假冒商品，已经被工商局给查处，并且给查封了。” “那有什么，罚点钱的事情。”蔡有轩不太在意这些。 “没什么？”蔡有腾没好气地说道：“别人鸿牛的厂家已经跑到你的中心仓库去查了，要不是我把人拦住，你仓库里面灌装假鸿牛的设备一旦被查出来，你这个法人就得吃官司。” “人是被我拦住了，但这些厂家的人不甘心，转身就跑到加盟店去查，一查一个准，这些都得你去擦屁股。” “现在乐佳佳公司面对的问题十分严峻，网络上关于我们加盟便利店，销售假货的消息满天飞，相信很快那些受到影响的加盟店主会找上门来，这可是四百多家店呀，谁能够顶得住。” “最重要的是，一系列的问题如果没有处理好，将会影响到老爸的上市计划。” 这些消息蔡有轩都不知道，没想到事情闹得如此之大，那个乡下小子实在是太狠了。 他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知道这次的麻烦大了，几乎是把他给逼到死胡同里去，可是这边的项目他实在不甘心放手，于是硬着头皮说道：“这个项目是真有赚钱的机会。” 蔡有腾心里叹了一口气，涉及的金额已经超出了他能做决定的范围，于是说道：“这是老爸的意思，我做不了决定，你自己给他打个电话征求下意见吧。” 蔡有轩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找出蔡祖泉的号码拨了过去，努力说服对方，结果十几分钟之后，无奈地挂了电话。 沉默半响，蔡有轩抬起头来，双眼通红得吓人，他怪笑着说道：“既然要终止这个项目，被封的店铺也不需要去交罚款了，香山分公司没有存在的必要，反正注册的时候我不是法人。” 说到这里，他看了办公室一眼，说：“你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等下送我去见一个人。” 蔡有腾马上反应过来，知道老弟的意思，总公司要与分公司割裂，这倒也是一个办法，毕竟所有网络上关于乐佳佳公司的丑闻，都是发生在珠市和香山，一旦撇清与总部的关系，总部的压力，和解决问题的难度也要小一些。 蔡有腾带了二十几个人来，很快把分公司相关资料收拾完，分公司的人员被安排进总部，一切安排妥当，把那台法拉利托运回羊城，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蓝箭公司。 陆明接到前台的电话，知道蔡有轩过来找自己，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想了一会儿，他同意了，倒要看看对方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没一会儿，陆明在公司的会客厅，见到了这次较劲的对手蔡有轩，虽然胜负已分，但没有从他眼中看到一丝的气馁。 蔡有轩坐在沙发上，看着陆明身后的马援和程武，嘲讽地说道：“这是你的地盘，难道还怕我动手打你？” 陆明笑了起来，说：“你身上有伤，应该是打不过我，我的同事只是担心你身上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而已。” 蔡有轩很是光棍地站了起来，说：“我希望跟你单独谈谈，不放心，可以让你的保镖来搜身。” 陆明看了程武一眼，程武仔仔细细地搜了几分钟，摇了摇头，然后跟着马援一起出去，房间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人一走，蔡有轩如狼一般盯着陆明看了起来，大约两分钟之后，才开口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怂包，没想到你这次够狠，能告诉我是谁给你的勇气吗？” “难道我会傻到告诉你这是系统的任务？” 陆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开口说道：“大家都不是什么朋友，没有必要深聊，如果你只是想问这个问题，那你可以回去了。” 蔡有轩笑了起来，说：“确实没有什么好深聊的，这次是我大意，让你赢了先手，下次你不会有这么好运了。” 说完蔡有轩起身径直出了会议室，上了蔡有腾的车，说：“可以回羊城了。” “这么快就下来，你到底见谁？”蔡有腾好奇地问道。 蔡有轩看着窗外，面无表情地说道：“跟一个朋友告别，告诉他我还会回来珠市的。” 第303章 以此之道还之彼身 “明哥，那傻逼说了什么？”刘浩走进会客厅，大大咧咧地问道，随后跟着吴军。 等他们坐定，陆明没有好气地说道：“还能说什么，找我要人呗，他可知道是你把那台法拉利砸了，听说几百万买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可没钱帮你赔。” 刘浩把蔡有轩的车给砸了，给出的理由竟然是看不惯这鸟人骚包的模样。 陆明也真是醉了，虽然他听到心里也很爽，但这也太无组织无纪律了吧，于是决定吓唬他一下。 没想到马上被刘浩看穿，他很是自信地说道：“明哥，你别骗我了，他们办公室没有摄像头，而且我没有傻到用手去扔，就是看准了位置，用后背顶了一下，当时那么多人挤在阳台，谁也发现不了。” 看刘浩说完，很是得意的模样，吴军看不下去，伸手就是一拍，教训道：“就你会耍小聪明，迟早害死自己。” 其实陆明也知道刘浩的性格，比较直，看不惯的人会忍不住刺挠一下，还好他有吴军压着，没有闯什么大祸。 在私底下，陆明也懒得说教他，本性难移，说也很难改，但在办正事的时候也使这种小性子，真的不太好。 于是陆明开口说道：“办正事的时候还是按照计划行事，别意气用事，节外生枝，容易打乱节奏，出现不可预知的麻烦。” “而且你把他的车给砸了，真心起不到多少作用，顶多只能给他添堵，他一名富二代，又不是没钱修车。” “咱们这次的反击，可是在挖他的根基，把他赚钱的饭碗砸了，哪个重要，你分辨不出来吗？” 刘浩点点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明哥我明白了，下次注意。” 他是不是真的明白了？陆明也不想去深究，揭过此事，把蔡有轩刚才说的话，原本复述给他们听。 “我靠，这鸟人脑子被人打傻了吧？竟然还敢上门来威胁，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刘浩有些激动，看了下门外，似乎想追下去。 吴军沉思了一会儿，说：“没有那么简单，我打听过，蔡祖泉膝下两子一女，女儿已经出嫁不说，对老大蔡有腾，这个老鬼很是苛刻，虽然常年带在身边，但是仅当成一个手下在用。” “而对于这个最小的儿子，他非常宠爱，甚至都有些溺爱，蔡有轩刚从国外学成归来，他马上就大摆筵席，还买了那台法拉利跑车给小儿子。” “要知道老大蔡有腾的座驾虽然是路虎，但却是公司给配的车，从中就看出两者的区别对待。” “这次的事情，包括蔡有轩被人打成猪头，至始至终，蔡祖泉这个老鬼都没有出面，我看是很反常。” “有可能，蔡有轩上门来威胁，并不是单纯脑残，发泄心中的郁闷，说不定是得到了老鬼地支持，他才有这种底气。” 吴军考虑问题，喜欢往最坏的地方去想，这点与陆明一样，不过这次他有不同看法。 他分析道：“蔡有轩这次过来肯定不是简单的威胁，我们这段时间对他的连番打击，让骄傲狂妄的他产生了一些不自信。” “他应该是学过心里学，知道该怎么破解自己心里的不自信，于是直接选择与我近距离面对面。” “这其实就是一种心里暗示而已，当见到我，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刘浩有些听不明白，问道：“他见到明哥你，就能有自信啦？” 嗯……陆明想了下，说：“确切的说，他能下定决心到我公司来，就已经恢复了自信，因为不管是谁都害怕失败，有些人选择了逃避，而他选择了面对，所以说我们这个对手，还是挺难缠的。” “军哥分析得也有道理，如果他得到了蔡祖泉的支持，对于我们的压力肯定增大，不过我们一开始应对的对象就是大老板蔡祖泉，所以大家没有必要那么紧张，该来的始终会来。” “不过近段时间应该是不可能来对付我们，他们现在的麻烦，没有那么容易解决，我们可以暂时放松一下。” 吴军点点头，伸了个懒腰，放松下来，笑着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接招就是，安全的问题我来负责，不过阿明，我们这次最终的目的还没有达到，这得你来想办法，我们是帮不了忙啦。” 陆明苦笑起来，做这么多事，其实就是为了那八十七家店铺，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蔡有轩，已经决定彻底放弃这这项目，所以他有些头疼，通过什么方式把这些店铺拿到手里。 蔡有轩后面有一个有钱的老爸撑腰，如果把尾款交了，完成与华一超市的合同，把店铺压在手里几个月，陆明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们几个臭皮匠倒是想了一个很损的招数，在舆论上把华一超市拖下水，卷入这次乐佳佳公司的丑闻中，毕竟一家国有企业还是要点脸面的，迫使刘洋顶不住压力，主动解除转让的合同。 不过这样一来，损失就要转嫁到华一超市——合同肯定有违约的赔偿，加上明天就是最后的合同期限，想打舆论牌也来不及了，所以陆明否决了这个提议，且看看吧，反正系统给到的时间还长。 目的虽然还没有达到，但该吴军和刘浩做的事情已经结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耽误了他们好几天时间，各自的手上还有事情，所以两人没在公司待多久，就告辞走了。 晚上陆明也恢复了暂停几天的运动，走进拳馆，与拳友聂泉打了声招呼，然后热身，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很是默契地开始对打。 “别别别，我不打了，投降，投降。”今天的对手特别狂躁，不计自己的偷袭，直接就下重手，让聂泉顶不住，马上萌生退意。 两人不计形象地坐在橡胶地板上，聂泉喝了一口水，咧着嘴抱怨道：“你小子今天吃了火药了？” 蔡有轩今天找上门来威胁，陆明说不生气那是扯淡，加上支线任务没有着落，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始终需要发泄出去，今天聂泉比较倒霉，拳拳到肉。 气也出得差不多了，陆明对聂泉还是有些歉意的，笑着说道：“请你吃饭，作为补偿。” “那去你的餐厅，得好好补一补，不然弥补不了我身上的创伤。”聂泉没有客气，马上打蛇顺杆上。 “没问题，现在出发。” 陆明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自己手上的产业，但聂泉专门做私家侦探的，对自己了解，也不算奇怪。 这跟蔡有轩请人跟踪调查陆明不一样，聂泉对自己的目标客户做背景调查，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他也不太在意。 没多久一行四人就到了“极味轩”餐厅，聂泉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点了好几个大菜，倒是在陆明的建议下，没有非要上好酒，而是点了马能提供的尊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开始闲聊，都是陆明和聂泉在说，马援和程武基本不怎么开口。 不过聂泉口才不错，总是说一些捉奸的趣事，倒是让包厢内笑声不断。 陆明笑完，好奇地问道：“现在那么多出轨的，你们的生意应该不断，忙不过来才是，怎么还看你一有机会就到处拉客户？” 聂泉叹了一口气，很是沧桑地说道：“前几年倒是忙不过来，不过现在大家把这种事情看得很正常了，夫妻两人各玩各的，相互也不管对方，弄得我们生意差了许多，不到处拉业务，侦探社就得喝西北风了。” 陆明有些哑然失笑，这到底是和谐社会的进步，还是社会风气的倒退，他不得而知，但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说：“如果我委托你们跟踪调查一个人，你们有没有能力接这种单？” “小问题呀，只要不是有政&府背景的官员，我们都接。”聂泉来了兴趣，也不剥虾了，解释道：“不过看调查的难度，我们收费的标准也不同。” 陆明想调查……不，应该说是想盯着的人是蔡有轩，不求知道蔡有轩对付自己详细的计划，但至少对方有什么异动，自己能够提前知道，也好做准备。 陆明没有坑聂泉，蔡有轩背后站有一个带黑背景的老子，他也很是坦率地告知。 这是一个长期的单，什么时候结束，陆明也不知道，聂泉眯着眼睛想了半天，说：“都是朋友，给你一个优惠价，每个月八万的劳务费，发现重大消息，你大方一点，给点奖金，我们的人也好卖力一点，出了什么事情，与你无关。” 说实在的，陆明也不知道这个价格是否优惠了，但这钱他还是能够承受，就当是给自己加装了一道预警的机制，所以也就懒得讲价。 他说道：“价格我不跟你讲，但我希望你别糊弄我，暂时先用一个月，有效果，咱们在继续合作。” 聂泉顿时眉开眼笑，伸出大拇指说道：“大老板就是豪气，放心，我是不会把你这优质客户给弄丢的。” “但愿如此……” 第304章 解锁亮晶晶牌眼药水 第二天一早，陆明就知道了乐佳佳的最新动向，他们竟然在官网上放了一份正式的声明，声明的内容大概是乐佳佳集团，从未在香山和珠市，展开加盟连锁便利店业务。 也就是说香山乐佳佳分公司的所有行为，相当于是冒牌盗用乐佳佳的牌子，在做加盟的业务，羊城总部的乐佳佳，反而成了受害者。 他们真特么够无耻的！ 陆明本来对曝光蔡有轩的照片，多少还有些犹豫，毕竟这涉及到人生攻击了。 但一看他们公司的这份声明，陆明毫不犹豫地让网络营销公司，把照片发了出去，并且发话整狠一点。 结果网络营销公司整得太狠，不知道哪里找到黑客，把蔡有轩的照片，直接放到乐佳佳公司的官网上，紧挨着他们的那份声明，前后的时差也就不到一个小时。 精心措词的声明，也就成了一个笑话，无奈之下，他们把乐佳佳的官网关闭，但其它的网站上也有，他们暂时还没有办法删掉。 当天晚上，陆明收到聂泉汇报过来的消息，蔡有轩整天没有去公司上班，而是从自己独自居住的小区，去往蔡家自建的大别墅，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看样子是没有脸见人了。 隔日，刘洋来到蓝箭公司，见到陆明张口就提社区超市转让兜底的事情，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乐佳佳公司没有履行合同，店铺已经被华一超市给收了回去。 这惊喜来得太突然，可又不能在刘洋面前表现得太过兴奋，让陆明忍得很是辛苦，给他把茶泡好，才开口问道：“你确定他们不要这些店铺了？” “联系人的电话都打不通了，这还咋要？”刘洋有些着急，接过茶杯没喝，先放了下来，问道：“老弟，咱们之前兜底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陆明心里都乐开了花，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说道：“算呀，我还能忽悠老哥你，咱们说话一个吐沫一个钉。” “还是兄弟你给力。”刘洋放下心来，说：“你不知道，这两天烦死哥哥了。” 陆明有些奇怪，说：“这有什么好烦的，他们没有履行合同，你把店铺收回来，白得一千万的首款。” “我这里又给你掏一千万的转让费，里外里加起来就是两千万，算下来你们公司赚大了。” 刘洋摇摇头，说：“账不是这么算的，这特么的乐佳佳就是一骗子公司，运作这个项目，非要扯到我们公司，到处忽悠人，现在出事了，弄得对我公司影响很不好，上面领导对我都有看法了。” “在我这个位置，就是给公司挣再多的钱，也没有领导一句认可的话重要，你说我能不烦吗？” 刘洋说得很是实在，陆明也没有什么好劝慰的，只听他继续说道：“行了，不说这烦心事，我都把公司法务带来了，咱们赶紧签转让合同，我也了了这件心事。” 说实在的，陆明比他还急，但还是说道：“老哥，转让合同现在还不能签，按照规定，你们公司与乐佳佳公司的转让合同需要作废，得在纸媒上公告一个星期。” “还有，我可听说了，店铺在乐佳佳公司手上的这段时间，他们给整封了七家店，这些店铺你得去相关部门疏通关系。” “咱们关系虽然好，但公对公，我得接收干干净净的店铺，可不想以后浪费时间扯皮。” 刘洋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但人都来了，还要等一个星期，他可没有那个耐烦心，说道：“纸媒公告的操作，今天公司的法务已经在办。” “工商局那边我们公司有关系，解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要不咱们先把转让合同签了，生效时间写在一个星期之后，也免得我再跑一趟。” 陆明细想一下也行，这样也稳妥一些，别到时又冒出一家接手的公司，他都没有地方去哭，于是很爽快地应了下来。 转让合同早就准备好了，在双方公司法务的确认下，陆明和刘洋分别签署了合同，签完合同刘洋没有多待，很快就告辞走了。 陆明坐在办公室等了半天，盯着手机的眼睛都有些发酸，结果系统没有任何反应，想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店铺还没有真正到他手上呢。 陆明无奈地笑了笑，这系统太严格，暂时是享受不到解锁新品地兴奋了，他给刘洋打了个电话，让他公司的人，把这八十七家店铺的装修图纸全部都发过来。 蓝箭公司可跟乐佳佳公司不一样，这些店铺得要精心装修，可不能糊弄人，而且还得请外面专业的装修设计公司。 由于时间紧张，也没有走招标的流程，陆明直接定了负责设计“纤美肤美容美体中心”的公司。 这是一笔大单，虽然整体还是采用便利店现在的形象，只是单独设计港货和进口商品的区域，但八十七家店格局都不一样，相当于是一下子接了八十七个单，那家装修设计公司很是重视，很快就派人过来接洽。 关于店铺设计，孙雯和余华的审美，比陆明强不是一小点，他有这个自知之明，也乐于交给她们去拍板。 接下来的几天，他的主要工作就是与马丽一起，不停地面试店员和员工，八十七家店，除了位置不好的十家，避免浪费人力和物力资源，选择与东峻华庭一样开两班，也就是营业十六小时。 其它的七十七家店铺，全部二十四小时营业，这样一来，每班至少要配四名店员，一家店就是十二名员工，算下来，蓝箭公司这次，得招近千名店员，近百名储备店长。 真正的大工程！ 连吴雅丽都只有万般不舍地放弃品尝进口零食，投入到招聘工作中来。 不过在招聘的过程中，令她不明白的是，老板几乎可以说是独断专行，不管是她还是马丽看上的员工，只要老板的面试表格上打了叉，这个人就不能录用。 这天她终于忍不住，在面试的空档，问道：“老板，刚才那个女孩子还行吧？” 陆明低着头看简历，想也没有想就说道：“还行什么，说话不老实，明明没有做过快消品行业，还摆出一副经验老道的模样。” “这你都能看出来？”吴雅丽很是惊讶。 看着一脸惊讶望过来的吴雅丽和马丽，陆明才反应过来，自己把话说得太满了。 其实刚才他也没有看出来，那女孩子演得挺像的，应该有朋友做过这类工作，或者是提前做了准备。 要不是陆明打开了系统中的诚信功能，他也不知道，脑子赶紧转了一圈，解释道：“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这个理由太过简单粗暴，但是从老板口中说出来，吴雅丽和马丽也不好反驳，机械地朝门外喊了一声：“下一个。” 也算是搪塞过去了，陆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个女孩，如果只是面试普通店员，他也能将就录用，但是面试的是储备店长，那他肯定不让过。 这次公司招聘的人太多，时间太紧，陆明只有打开系统中的诚信功能，有了这个金手指，说谎的人在他面前无处遁形，面试的速度快了很多。 不过陆明也曾经面试过，知道面试者多少会在面试的时候，在面试官面前夸大一点自己的能力，这无可厚非。 他也没有太计较这些，只要不是原则问题，他一把都不会太过严苛。 谁都想自己的员工没有一丝毛病，但这很难，陆明只能从矮个子中挑高个，其实也高不到哪里去，毕竟一下子招聘一千多人，即使有人力资源公司送人过来面试，也没有太多挑选的余地。 送走最后一名面试者，陆明看了下时间才下午四点，奇怪地问道：“平常都是忙到下班，今天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吴雅丽解释道：“现在不是招聘的最佳时间，合作的人力资源公司，也没有那么快找到人来面试，下批集中面试，可能要到下周去了。” 陆明马上问：“现在招了多少人？” “店员四百七十二人，储备店长四十五人。”吴雅丽没看表格，随口就报了精确地数据出来。 陆明看了马丽一眼，说：“这么多人集中培训，在东峻华庭也转不过来呀。” 马丽点点头，苦笑着说：“现在采用分批次培训，但招的人太多，的确有些忙不过来，好在店铺没有开始装修，我们还有时间。” 今天是华一超市公示期的最后一天，明天蓝箭公司与他们公司的合同就正式生效，也就是说，店铺明天蓝箭公司就能拿到手上。 在装修的问题上，前几天陆明就已经跟工程部的阿强沟通过，不作统一发包，不管是珠市还是香山，只要够资质，都可以参与进来。 到今天为止，阿强已经找到七家施工单位，能同时开工十五家店铺，按照工期，十天之后就能装修结束。这样算来，员工的培训进度可跟不上装修的速度。 陆明想了一下，说：“丽姐，你去联系培训学校，他们有些是晚上才上课，租他们的教室，白天我们就集中培训店员的理论知识。” “理论培训结束，马上把人员安排到现在的便利店实习，争取他们尽快上手，别等店铺开业，弄得手慌脚乱的。” “还有店长的培训……” 员工培训的事情跟马丽聊到下班才结束，陆明晚上哪里都没有去，直接回家。 等到晚上十二点，他终于听到系统的提示音，打开一看：“尊敬的老板，恭喜你完成支线任务，现解锁亮晶晶牌眼药水，请在商城中及时订购。” 第305章 全自动咖啡机 清晨醒来，看见床边放着系统提供的物流箱，那种熟悉的感觉马上回来，陆明会心一笑，起身拆开箱子，见到了费尽心思解锁的新品——亮晶晶牌眼药水。 实物与商城上图片一样，小小的一瓶蓝色液体，陆明眼睛很好，也用不到，自然也无从知道具体的效果，但系统提供的商品，效果不用去操心，说明书上说有的，绝对能够达到。 他前两天刚好看见一则关于治疗近视眼的新闻，说来自哥伦比亚大学的团队，在近视的无创治疗上取得革命性进展，为全世界的近视眼患者带来了福音。 他们采用震荡频率极高的飞秒激光，在不破坏角膜的情况下，选择性地改变角膜特定部位的曲率，首次实现真正意义上的非侵入性，无创永久矫正近视患者视力的目的。 他们的这一重要研究成果，刊登在国际顶级期刊《自然光子学》。 看起来是不是很高大上？ 的确是，能登上顶级期刊，那得是最前沿的新技术，但这项技术真正能到临床使用，据他们团队接受采访的时候所说，还得一年时间，至于全世界普及开来，鬼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去了。 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陆明只是淡淡一笑，心里很是平静，虽然眼药水不是他研究出来的，但商品他马上就能够独家销售，国人很快就能享受这一福利。 他们这项技术，再怎么无创伤，也得要上手术台上去呀，亮晶晶牌眼药水患者自己滴就好，都不用请假去医院，简单便捷。 这就是压倒式的优势！ 不过，他倒是从这则新闻里学习了一些之前不知道的知识，看到这款眼药水的市场前景。 原来现在医院常用的矫正视力手术，主要是在患者的眼角膜上用激光雕刻，分别有四种方法：” 一：放射状角膜切开术（RK）。 二：准分子激光角膜切削术（PRK）。 三：准分子激光上皮下角膜磨镶术（LASEK）。 四：准分子激光原地角膜消除术（LASIK）。” 这四种常用的激光手术方法，虽然能立竿见影且效果持久，但它也具有较高的风险，有个别患者在术后出现了永久失明的现象。 而且这个手术还受个人角膜条件限制，如果患者的角膜很薄，或者有干眼症等其他疾病，上面的疗法可能就不太适合了。 据世界卫生组织最新研究报告，目前我国近视患者多达6亿。其中，高中生和大学生的近视率都已经超过70％，稳居世界第一。 就连小学生的近视率也快到40％了。 可惜，系统每周才提供四百瓶，与近视患者的数量相差太遥远，实在不够看的，要不然陆明很想让这帮老外们，见识一下这神奇的商品。 不过在这之前，陆明必须得走一个流程，需要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把这些眼药水售罄，不然系统就回收这款商品。 这个销售任务，在解锁旺崽牛奶之前，陆明还有些紧张，不过现在变得非常无聊，直接卖给陆钊就是，左手腾右手。 即使非常无聊，也得按照系统的规定执行，陆明可不想去触碰系统制定的规则，所以早上他没有去公司，而是前往陆钊的工厂。 工厂这边员工的精神面貌，与刚开工的时候完全不能同日而语，没有再见到懒懒散散，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的情况，员工们各司其责，忙碌而不失严谨，各种劳保用品也穿戴整齐，走在车间的陆明比较满意，不时与员工点头打招呼。 倒是独自躲在总经理办公室的陆钊，看起来有些懒散，慢悠悠的喝着咖啡，看起来很是清闲，陆明忍不住打趣道：“跟范范生活一段时间，都改变生活习惯，开始学喝咖啡了？” 陆钊从咖啡机上接了一杯咖啡递给陆明，笑笑地说道：“你试试味道，看怎么样？” 咖啡陆明还真不懂品尝，顺着他的意思仔细尝了几口，感觉比吴雅丽泡的速溶咖啡强不少，有着咖啡豆浓郁的香味，但又没有在叶妍诗咖啡店里喝的咖啡那么细腻顺滑。 想了半天，陆明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只是说道：“还行吧，味道没有这台咖啡机给我的感觉惊艳。” 陆钊哈哈笑了起来，说：“不是还行，是很行，味道虽然比不了专业咖啡师制作的，但比星巴克这种咖啡厅出产的咖啡，强不是一星半点。” 陆明没有时间听他买弄自己做的咖啡，今天还有一大堆事情呢，把物流箱抬在他办公桌上，直接说道：“新解锁商品眼药水，每瓶三十块，一共四百瓶，总共一万二千块钱，给钱给钱。” 一听说新品是眼药水，跟工厂没有关系，陆钊也懒得多问，很快就转了钱。 等看到系统提示亮晶晶牌眼药水，已经成功售罄，该商品可以在系统商城正常订购，陆明抱着箱子说道：“咖啡你慢慢喝，我有事先走了。” “别呀哥，不急这一会儿，刚好我找你有事呢。”陆钊赶紧把箱子抱回来，拉着陆明来到咖啡机前，说：“哥，你看咖啡机怎么样？喜欢不？” 咖啡机看起来高大上，刚才陆明都说看起来惊艳了，懒得听他绕弯子，说道：“有事赶紧说，我是真有事，今天要带人接收八十七家店铺，忙得要死。” 陆钊也不敢卖关子了，赶紧说道：“这咖啡机是一个创业团队，研发生产出来的样机，拿给我之前的那家测评公司做测评，准备做订单众筹，筹集生产资金。” “测试出来的评价不错，但他们订单众筹很不理想，初创团队也随之闹了内讧，创业团队解散了。” “测评公司的老总，知道我现在开了工厂，觉得这款产品就这么流产有些可惜，就把这款产品的两个主要研发人员介绍给了我，同时把这台样机给我寄过来。” “我试用了几天，感觉不错，想让工厂这边生产这款产品。” 陆钊一口气说完，紧接着问道：“哥，你感觉怎么样？” 还真有事，陆明做了下来，想了一下，问道：“咖啡机这种商品，生产的厂家很多，这款商品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有。”陆钊介绍道：“这是一款真正具备互联网思维的产品，通过下载关联的APP，能够在手机上控制这台全自动咖啡机，实现了磨粉、压粉、装粉、冲泡、清除残渣等酿制咖啡全过程的自动控制。” “客户还没有下班，用手机简单操作一番，设定好时间，等回到家，就能够享受到热烫香浓的咖啡。” “同样，设定好时间，早上起来，也能如此，省时省力。” “重点是这款咖啡机，并没有单纯追求方便快捷，而忽视了咖啡机最根本的诉求，由这款机器制作出来的咖啡品质，非常不错，你刚才也尝试过了。” 听起来不错，陆明继续问道：“那两个研发人员联系你，是想以什么方式与你合作生产这款产品？” 陆钊回道：“收购他们的全部专利技术，开价是六百万，他们两个主要研发人员答应来工厂，负责这款产品的生产和开发一年时间，并且帮着我们培训相关技术人员。” 作为有创业激情的技术人员，肯定是不会想给别人打工，他们能来工厂一年时间，也就想卖专利，筹集资金，开始下一个项目。 陆明能够理解，没在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评估过生产成本，和市场的销售价格没有？” 陆钊做过评估，心中有数，马上说道：“这款全自动咖啡机，与我们净化器生产线契合度很高，如果批量生产，只需要重新购买三百万左右的生产设备。” “除去这些投入，良品率在九成的情况下，咖啡机的生产成本，大概在五百四十元左右，市场零售价，我准备定在千元以下。” 陆明一直担心如果哪天特供商品消失，工厂这边直接就废了，没想到老弟竟然不吃老本，开始想开发新的产品出来，这让他很是欣慰，忍不住问道：“工厂上这款产品，你是怎么想的？” 陆钊回道：“工厂经过最初投产的匆忙，逐渐理顺，产能也出现过剩，我看见员工有时候没什么事做，没有加班，心里有些着急。” “我一直想自己开发一款新产品出来，不过需要投入的研发费用实在太多，刚好遇到这次机会，我就像尝试一下，在没有特殊商品的加持，工厂生产出来的其它商品，能否经得过市场的检验。” “如果这条路走得通，那我想招聘研发人员，开发属于我们自己的产品。” 看着有些意气风发，且有清晰规划主意的老弟，陆明很是高兴，说：“竟然决定了那就大胆去做，不要怕失败，以工厂现在的利润，足够经得起你去试验，我支持你。” 得到肯定，陆钊同样高兴，说起自己的计划，很快半个小时过去，陆明看了下时间，说：“有什么问题，随时电话沟通，我有事先走了。” “好的。”陆钊起身相送，看见物流箱，随后问道：“这眼药水有什么功效？” 等陆明介绍完，他赶紧说道：“那正好给范范用呀，给我一支，她六百多度的近视眼……” 第306章 误会了 没想到范范是近视眼患者，而且有六百多度的深度近视，在家过年的那几天，陆明可从来没有见过她戴眼镜，看来女人不管是谁，都随时向别人展现最漂亮的一面。 不过有这么一名试用对象，陆明倒是来了兴趣，想亲眼看看这眼药水的神奇之处，也想听听用户的体验心得，于是让老弟把范范叫过来。 陆钊一个电话过去，很快，在另外一个办公室上班的范范走了进来，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实验对象，看见陆明，很是兴奋地说道：“哥，正想跟你汇报一个好消息呢，刚上班我就收到一封邮件，咱们小旅馆的项目，被一家影视公司看上，想在我们小旅馆取景拍摄半个月。” 陆明笑了起来，说：“先别激动，我可听说现在很多影视公司，拉起一个草台班子，就开始全国各地取景。” “每到一个地方就找不懂行的公司拉赞助，免费吃喝住先不说，还有钱拿，说是帮赞助商宣传，其实根本都没有拿到拍摄许可证。” “这种剧组拍摄出来的电影和电视剧，可想而知其质量，顶多放在视频网站给人免费观看，哪里能达到宣传效果？” 他还有一些不好意思对范范说，这种剧组太黑心，可能是哪家小影视公司的老板，看上电影学院的某个女孩子，利用女孩子想出名的愿望玩潜规则。 老板先期投点钱，找个烂剧本，组建一个临时拍摄团队，就号称什么大制作，把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不但女孩子骗到手，运气好，骗到几个肥羊赞助商，那是赚得彭满钵满。 所以都说现在的娱乐圈水深是有道理的，大影视公司有高大上的玩法，小影视公司也有自己的套路，总之宰你没商量。 小旅馆项目虽然在网络上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但怎么也比不上大理、丽江、腾冲、鼓浪屿这些地方，文化气息和底蕴也足够。 所以陆明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太过兴奋，反而忍不住提醒一下范范。 范范回忆一下邮件的内容，的确有赞助要求，虽然不多，才三万块，公司能够承受得起，但经过一提醒，她越想越觉得真有这种可能，兴奋的情绪随之消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哥，那……那我去回绝他们。” “不用，你邮件就回欢迎他们过来拍摄，咱们小公司没有钱赞助，但住宿方面可以优惠打九八折。”陆明坏笑着建议道。 噗嗤，范范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那还不如不要优惠呢，我们现在小旅店在网络平台上做订房活动，还打九五折。” 陆明笑了下，然后正色道：“咱们小旅店的项目不能说不要宣传，适当的软文推广是需要的，但更重要的是我们自身管理的底子要打好。” “我可是看到一些入住小旅馆的用户评价，对硬件设施赞赏有加，但对服务颇有怨言，很不满意呀。” “咱们接待的顾客来自全国各地，对服务的评价和要求自然不同，我们不能跟当地的小旅店比服务，要放眼全国。” “实在不行组织一些管理层和员工出来走走，让他们开点眼界，不要坐井观天，故步自封。” “这是我的建议，也是要求，下次你们开会的时候，把我的话带到。” 范范已经正式入职小旅馆公司的副总，专门负责外联和对外宣传的业务。 由于考虑到她不好与陆钊两地分居，只要求她每个月回一次西江苗寨，与公司的管理层开碰头会，顺便去看一下陆妈陆爸。 平时她办公就在工厂这边，反正是陆明自己的公司，没有人会反对。 聊起工作上的事情，陆明都忘了留下来的目的，要不是陆钊提醒，他还能再说一会儿。 他自嘲地想着，看来自己有向工作狂发展的倾向了。 对于滴几滴眼药水就能矫正视力，范范不太相信，如果是陆钊说，她根本就不想尝试。 但是有陆明在场，她不好意思拒绝，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哥，我这个可是遗传性近视，从小就有了，而且前几天眼睛红肿，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眼角膜有些发炎，这眼药水真的能滴吗？” 毕竟是自己弟弟的女朋友，陆明也不好说她为了爱美，眼睛红肿了还戴隐形眼镜。 不过说明书上说，这款眼药水对眼睛的炎症有很好的疗效，出于对特殊商品的相信，他很肯定地说道：“没事，两只眼睛你各滴一点，分五次把瓶里的眼药水滴完就行。” 范范来回在两兄弟脸上扫了几下，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自信，无奈之下把隐形眼睛取了下来，接过陆钊手中的眼药水，动作熟练地往眼睛滴眼药水。 闭上眼睛，范范能感受到眼药水很快布满了双眼，前几秒钟还感觉蛮舒服的，可马上眼睛出现一丝刺痛，让她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接着刺痛感越来越频繁，疼痛的程度升级，范范忍不住啊地叫了起来，同时心里很是后悔，刚才应该坚持不试用，就不受到这个罪了。 范范的反应两兄弟都看在眼里，陆明有些发愣，说明书上没有说有这不良反应呀？ 陆钊则是很紧张，一把抱起惨叫声越来越大的范范，急道：“哥，赶紧陪我送她去医院。” 陆明反应过来，马上去开门，结果范范却开了口，她说：“别急，好像不痛了。” 过了一会儿，已经坐在沙发上的范范睁开眼睛，看着满是紧张的两兄弟，笑了起来，对陆钊说道：“我感觉眼睛比前几天舒服多了，你看看我眼睛还红不。” “咦！真的没有了。”陆钊仔细看了下，惊奇地说道。 陆明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范范眼睛的不良反应，大概持续了不到三十秒钟，这应该是眼药水在修复她眼睛之前的红肿，修复结束，疼痛也随之消失，看来果然如说明书上说的那样——细菌性炎症、沙眼、视觉疲劳症、干眼症，一滴立杆见效。 他建议道：“范范，你要不再在试用几次，把这瓶药水滴完？” “滴完你的近视眼应该就好了” 范范毕竟是女孩子，对刚才的疼痛还是心有余悸，不过用化妆镜看了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红肿的眼睛，她还是下定决心尝试一下。 接下来她每隔五分钟滴一次眼药水，没有再发生疼痛的情况，而且睁开眼睛有惊喜——发现视力在逐渐的好转。 陆明看了下时间，想着还是留下来看范范具体的疗效，不然不放心，不过接收店铺是没有办法亲自去了。 于是陆明出了办公室，给刘浩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去接收店铺，好生交代一番才挂了电话。 等他挂了电话，隐隐听到办公室传来陆钊和范范两人的笑声，他走进办公室，只见两人像小孩子一样，牵着手蹦蹦跳跳的，他笑着问道：“范范，感觉效果怎么样？” “哥，能看清楚了，比戴眼镜还清楚。”范范很是兴奋，指着办公室窗子远方，说：“我这是遗传性近视，从小不戴眼镜就看不清楚远一点的东西，现在我能清楚地看见那栋厂房上面的广告，连电话号码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眼药水太神奇了，竟然能够治疗近视眼……” 陆明没等她感叹完，就建议道：“咱们去医院，让医生全面给你检查一下眼睛，看到底疗效如何，有没有其它的隐患。” 范范望向陆钊，两人商量了下，觉得这个建议靠谱，很快一行人来到了珠市的医院，这家医院前几天范范来过。 所有检查结果出来，那名刘姓主治医师拿着报告看了半天，几天前的检查结果和今天的结果判若两人，而且没有做过激光手术的任何痕迹，裸眼视力竟然恢复到5.3，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半响后，刘医生才说道：“从这份检查结果来看，你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眼角膜大小透明度好、表面光滑，眼压、泪器、眼球位置和眼眶都很正常，双眼裸眼视力也达到最高。” 刘医生的话音刚落，陆明松了一口气，陆钊和范范则是激动得手舞足蹈，开心得像两个孩子。 顾不得教训他们两个不要喧哗，刘医生好奇地问道：“你除了在我们医院开药，还到别的医院接受过什么先进的治疗吗？” 刘医生一直以为出现了一种他不知道的新疗法，结果范范地回答，令他十分诧异。 拿着范范用过的眼药水空瓶仔细看了半天，刘医生没有好气地说道：“如果需要保密就直说，没必要拿这不知名牌子的眼药水来糊弄我。” 范范急了，赶紧解释道：“刘医生，我没骗你，早上我就是用了这瓶眼药水，神奇地把我的角膜发炎，和六百多度近视给治好的，担心有什么后遗症，我才过来医院检查的……” 可是无论范范怎么解释，刘医生就是不信，陆明笑了起来，从兜里掏出一瓶新的眼药水，说：“刘医生，我这里有一瓶新的，你也带着眼镜，要不你也尝试一下。” “哦，我明白了，你们是想推销这款眼药水呀。” 刘医生猛然反应过来，这女孩子的眼睛确实是有些发炎，不过用几天药就好了，但之前的视力测试做了假，她根本就没有近视。 自以为看清楚一切的刘医生呵斥道：“想在我面前玩这些套路，你们还嫩了一点。”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我们医院是不可能用你们这产品的……” “我去，这哪跟哪呀？我这么好的商品，还需要上门推销？”陆明很是无奈地想道。 第307章 推广眼药水 被人当成是医药代表，甚至是刘医师眼中不入流的医药代表，还被他毫不留情面地呵斥着，陆明头上满是黑线，心里很是郁闷。 陆钊倒没有什么感觉，女朋友的眼睛变得亮晶晶、水汪汪、传神动人，以后再也不用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浪费时间去消毒隐形眼镜，和做眼睛的保护，他自然是满心欢喜，根本就不在意刘医生的呵斥。 看着急澄清自己不是骗子的范范，他劝道：“你跟一个没有见识过特供商品功效的人解释，怎么可能解释的清楚，清者自清，没有必要。”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见识啦？呵呵……”刘医师满是讽刺地说道：“难道我这个眼科主任，对眼睛病症的认识还比不上你？” 陆钊心情很好，没有在意对方地讽刺，转过头继续劝道：“哥，你也别跟他计较，咱们走吧，你今天不是还有事要忙吗？” “呵呵，忙着去套路下一家医院？” 以为看透一切的刘医师，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一副好心地劝道：“小姑娘，千万别跟他们做这种事情，这会对你健康的眼睛，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的。” “眼睛是非常精密的人体器官，哪有人把自己的眼睛，故意弄发炎的？” 越说越离谱，范范跟这个固执的医师解释不清，本来想赶紧离开这里的陆明，给人误会成他最讨厌的骗子，心里有些小小的不舒服。 只是想到这款特殊商品，不，应该说是所有的特殊商品的功效，在最开始推出的时候，都是令人不可思议的，陆明也就释然了。 不过即便释然，但陆明还是忍不住想与这名医师辩一辩，不为别的，只是想给自己这边三个人正名。 特别是给范范正名，可能是第一次被人误会成骗子，她急得眼泪都要流下来。 于是陆明开口说道：“刘医师，我敬你治病救人的职业，但对于你断章取义的本事不敢苟同。” “你凭什么说我们是来推销眼药水的？我有说过一句推销的话吗？” 人一旦先入为主，就很难改变自己的看法，此时的刘医师就是如此，他认为小姑娘不经世事，被这两个年轻人利用了，对范范说话态度要好很多。 但对陆明他是一点好感欠奉，冷笑道：“那是你还没有来得及说，如果我不揭穿你的套路，接下来就该是推销了。” “笑话，那是你自己猜测的套路好不好？”陆明示意陆钊和范范稍安勿躁，接着说道：“那好，我也不更你扯什么套路。” “你既然是眼科的主任医师，应该知道你们医院常用眼药水的销量和价格，那你能否告诉我，眼药水一年的生意有多大？” “这是你最想打听的商业消息吧？”刘医师毫不客气地拆穿道。 陆明笑了起来，说：“你想多了，就这几块钱一瓶的眼药水，一年顶多不过几百万的生意，我还真不需要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掰扯这么久。” “吹牛皮谁不会？”刘医师很是不屑。 陆明不跟他犟这些，指着他办公台上的空气净化器，说道：“这台空气净化器是你们吴院长，费尽心思给你们主任医师弄的福利吧？” 这家医院，刚好是陆明前女友，何洋洋母亲住院的医院，当时他与这家医院的吴院长关系处得不错。 当然，这一切都是看在李成功的面子上，不过后来吴院长知道了他的身份，两人也时常保持联系。 再后来陆钊工厂生产的空气净化器火爆全国，想买的人太多，其中就包括吴院长，为此他还特地开了后门。 毕竟谁也避免不了生老病死，能跟一家医院的院长维护好关系，陆明还是十分愿意的。 今天眼科这边专家挂号的人不多，不需要等太久，陆明也懒得麻烦吴院长安排，谁知道还产生了误会。 刘医师纠正道：“你说错了，用这种昂贵的空气净化器是工作需要，并不是什么福利，看来你前期调查虽然是下了很大功夫的，但调查得并不全面嘛。” 陆明知道解释得越多，他越是不会相信，干脆拿出手机，找到与吴院长的微信聊天记录，说：“这是你们吴院长找我托关系，想买这批空气净化器的聊天记录，刚好你们吴院长不喜欢打字，都是发的语音，相信你作为他的下属，应该不会听不出他的声音吧？” 这种聊天记录，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陆明说完就把吴院长的语音点开，大约两分钟结束后，他指着陆钊开口说道：“这个年轻人，就是空气净化器厂家的老板，既然知道这款净化器的价格昂贵，那你不能难猜测他工厂一年的产值有多大了吧？” “你说我们有必要费尽心思，过来套路你这一年几百万的眼药水生意吗？” 有吴院长的声音为证，虽然还不确认那名年轻人，是否是工厂的老板，但听声音的内容，刘医师已经十分肯定，空气净化器工厂，是前面这个跟自己说话老板的产业。 刘医师目瞪口呆地看着陆明，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态度，能与院长关系那么好，即使真想做医院药品的生意，还不是他们两个一句话的事情，哪用得来找自己？ 从吴院长对这名年轻老板的称呼，刘医师知道这名老板姓陆，他有些尴尬地说道：“陆总，不好意思，误会您了，我这是经常对付医药代表，落下的职业习惯，请您见谅。” 刘医师四十几岁的人，大小也是名主任医师，兼眼科主任，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已经很难得了。 陆明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格，虽然刘医师嘴巴有点损，但毕竟没有恶语伤人，于是他大度地说道：“没关系，能够理解，只要咱之间的误会解除就好。” 没想到对方如此好说话，刘医师就坡下驴，热络地与陆明聊起来，没一会儿，就说到亮晶晶牌眼药水上来。 这是陆明故意把话题扯过来的，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款商品的推广有些不好做，第一个体验者是范范，自己人，她说的话别人也不太相信。 他手上的这些特殊商品，基本上都是靠口碑营销，而口碑营销得有一个突破口，这位刘医生成了他的目标。 陆明半真半假地介绍道：“这款眼药水，是我们公司最新研发的高科技生物产品，能够治疗眼睛的细菌性炎症、沙眼、视觉疲劳症、干眼、症散光、针眼、夜盲症。” “还能对于近视眼、远视眼，起到矫正视力的效果，恢复患者正常视力。” 刘医师作为眼科的主任医师，怎么可能相信世界上有一款药品，能够治疗那么多症状，那还要他们这些医生干嘛？ 不过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刘医师不太好反驳，只是笑笑，并不接话。 陆明知道光嘴上说，是不能够让人信服的，于是他打开一瓶新的眼药水，亲自充当推销员，热情地说：“刘医师，我知道你不相信，这样，反正你也戴着眼镜，我帮你滴几滴，你体验一下这款新品，就知道我所言非虚。” “放心，这眼药水，绝对不会给你的眼睛造成任何损伤，要是不相信，我跟你一起滴……” 刘医师哑然失笑，最后还是成了推销，不过此时他的心态发生了变化，没有太过排斥。 他也相信对方不会拿硫酸来害自己，拗不过陆明的热情，无奈他决定试一下，赶紧把这难缠的老板打发走得了。 刘医师接过眼药水，说：“不劳烦陆总，我自己来就是。” 说完，他摘下眼镜，熟练的在自己眼睛上滴了眼药水，还非常专业地闭着眼睛仰起头，感受到眼睛的清凉的舒服感，他忍不住夸赞道：“还不错。” 陆明有些奇怪，一分钟过去，刘医师竟然没有发出惨叫声，跟范范的情况不同呀！ 过了几分钟，刘医师睁开眼睛，看了下四周，神色有些严肃，陆明知道他有感觉了，马上说道：“现在的效果还不明显，你得再滴四次，才能彻底知道效果。” 刘医师没有说话，按照陆明说的做，动作迅速地再滴，每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更加严肃。 直到眼药水滴完，再次睁开眼睛，刘医师脸上已经不是严肃，而是满脸不可思议，作为医生，他知道自己的情况，都不用检查都知道，自己的深度近视，竟然在半个小时不到，光凭滴眼药水就矫正过来了。 专业人员对于自己专业的领域，有着很强的自信，但也正以为如此，他们对于明显有悖常理的现象，更加难以接受。 自然，刘医师接受这个事实的时间，要比陆钊他们直知道惊喜的人要久一些，好一会儿，他才激动地问道：“陆总，能透露一点，这款眼药水的治疗原理吗？” 陆明哪里知道，他沉默半响，抱歉地说道：“这是公司的商业机密，保密级别很高。” 刘医师虽然很是失望，不过还是说道：“理解，理解，你们公司研究出这款产品，想不赚钱都不行呀！” “刘主任，能问一下，我们大概还要等多久吗？”一名漂亮少妇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说道。 她手中牵着一名可爱的男孩，五六岁的模样，如果小孩没有戴着厚厚地眼镜，肯定会更加招人喜欢。 看着这名男孩，陆明眼前一亮，心里想着，有了另外一名下手的对象了…… 第308章 来自大爷大妈的热情 刘医师挺尴尬的，本来给病人看病，结果自己倒是先把高度近视眼给治好了，为此耽误了病人的时间。 他轻咳了两声，问清楚少妇的排号，然后说：“哦，轮到你们了，进来吧。” 问症室里面并不大，陆明他们这几个大人占了太多地方，他示意老弟他俩没事先回去。 红唇齿白的小男孩，挺可爱，走之前范范忍不住蹲下来，摸摸对方的小脸，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小男孩有些怕生，却生生躲到自己妈妈的后面，少妇拉住小男孩，耐心教育道：“俊廷，你应该跟姐姐说，我叫周俊廷，五岁半了。” 少妇教了几次，小男孩才吞吞吐吐地说了一遍，把范范高兴得拉着小男孩手不放，一个劲地夸赞，她眼睛里只有可爱的小男孩，没有发现少妇忧虑地轻叹了一口气。 不过这一切都被陆明看在眼里，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小男孩，不翻天就算乖孩子了，哪有这么腼腆胆小的？ 结合少妇的表情，明显不是炫崽狂魔，可以肯定这里面有隐情，陆明示意老弟把自己女朋友带走，别耽误小男孩看病。 范范经过陆钊提醒，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医院，场合不对，跟少妇抱歉地笑了一下，赶紧让出位置，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小男孩，依依不舍的样子让陆明好笑。 既然那么喜欢小孩，完全可以自己生一个，但她与陆钊近期却没有结婚的打算，说是要过一段时间的二人生活。 陆妈也只能干着急，没事就打电话给陆明，让他帮忙催，弄得他很是无奈，这种事他也不好说。 范范终于还是走了，少妇带着小孩来到刘医师跟前，满是担忧地说道：“刘主任，俊廷半年前在你们这里配的眼镜，现在又看不清楚了。” “我担心，照这样的速度下去，等他读书的时候，用眼的时间更多，近视度数增加的速度过快，配一副新眼镜，可能三个月都用不上。” “另外一个，俊廷因为戴这厚厚的眼镜，变得越来越自卑，开始不愿意跟别的小朋友玩了……” “打住，小孩子自卑，这是心理原因，不归眼科管。”刘医师应对这种絮絮叨叨的家长很有经验，把打印好的单子交给少妇，说：“这是检查单，你先带小孩检查，等下我们再说眼镜的问题。” 少妇很是无奈，接过检查单，带着小孩出去了。 厚着脸皮没有走的陆明，混了一张椅子，就坐在刘医师的旁边，如果身上披件白大褂，说不定别人看起来以为是实习医生，还是牛逼到跟着主任医师实习，还敢平起平坐的那种。 看后面没有病人进来，陆明随口问道：“刘哥，在珠市这种高度近视的小孩多不多？” 对于这名年轻的老板，亲近地称呼自己“刘哥”，刘医师很是高兴，仔细介绍道：“近年来由于小孩看电视，玩手机的时间过长，患有轻度假性近视的小孩不少。” “但像这个小孩，六周岁都不到，就佩戴四百度的眼镜，这种病例不多，这个小孩的高度近视，是常染色体显性遗传性疾病……” “那他这种咱们医院能够治疗吗？”说得太专业，陆明听不懂，直接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刘医师摇了摇头，说：“这种遗传性近视，很难治疗，抛开小孩的年纪，即使做激光矫正手术，暂时得到矫正，但随着小孩的年龄增长，近视的度数也会增加，相当于是白做了手术。” “这个小孩的情况，只有通过及时佩戴正确度数的眼镜，并且在家长的监督之下，保持良好的用眼习惯。” “如果放任不管，随着近视度数越高，危害越大，并发症的发生概率也相对更高。” 陆明听明白了，就这名可爱的小孩，以现在的医疗技术，基本到成年之前，是摘不下眼镜了。 他再次从兜里拿出一瓶亮晶晶牌眼药水，放在刘医师的办公桌上，笑着说：“我公司研究的这款眼药水，三岁以上的小孩都能用。” 刘医师眼睛一亮，不过想到什么，马上又暗了下来，说：“陆总，你这眼药水的功效我清楚，确实非常神奇，不过不是我们医院的药品，按照规定，我没有权利给患者使用，希望你能理解。” 陆明劝道：“规定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你给家属讲清楚利害关系，她自己来决定是否使用。” “而且我也不收取任何费用，只是想把这眼药水，神奇功效的口碑扩散出去，刘医师你就帮帮忙。” 刘医师想了一下，还是建议道：“陆总，凭你与吴院长的关系，你干脆把这眼药水推进我们医院的采购目录。” “这样一来，我们医师就能够正大光明地推荐给患者，即使价格昂贵，相信很多患者也会选择使用。” 陆明笑了起来，解释道：“刘医师，都说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把这眼药水供货给医院使用。” “因为这款眼药水的生产工艺极其复杂，产量每一个月才一千二百瓶，提供给医院，都不够一个星期使用的。” “况且这款眼药水，我们公司也不准备赚多少钱，只是想放在公司的连锁便利店销售，给便利店增加一些人气罢了。” 虽然这眼药水不是处方药，不需要一定放在医院使用，但这么好的药品竟然放在便利店销售，刘医师只能用有钱就任性来评价。 不过人家是老板，有任性的资格，刘医师也不好多说什么，加上自己本身得到这款眼药水受益，于是答应帮忙推荐给患者。 很快那名少妇就带着小孩过来，同时也带来了检查结果，刘医师看了下，摇着头说道：“半年时间不到，小孩近视增加了将近一百多度，黄萍，你这作为母亲的，没有尽责呀。” 病历办上有联系人的名字，被刘医师很不客气的指责，黄萍脸色有些尴尬，解释道：“平常我两口子上班忙，小孩从幼儿园放学都是给他奶妈带。” “老人有些溺爱小孩，没有控制他看电视的时间，所以……” “这都不是理由，如果你们没有培养好小孩子良好的用眼卫生习惯，以后你们家长后悔都来不及。” 刘医师随口就说出一大堆，以后小孩可能出现的并发症，让黄萍吓得是脸色惨白，赶紧说以后一定注意。 随后她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刘主任，市面上那些儿童视力矫正的仪器，有没有作用？” 刘医师有些不屑地说道：“市面上的儿童视力矫正仪器，无非就那几类。” “有些是固定儿童写字和看书的姿势，有点而作用，但用处不大，还不如培养小孩的良好习惯。” “有些比较奇葩，弄个头盔戴在儿童头上，说是按摩穴位，增强儿童的视力，那就是扯淡，你们千万不要相信。” 说到这里，刘医师把亮晶晶牌眼药水拿起来，开始推荐。 不用钱，又有如此神奇的功效，让黄萍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刘医师拿自己来证明，并且当着黄萍的面，把他那个明显价值不菲的眼镜直接给扔进垃圾桶，黄萍才同意让自己的小孩尝试用一下。 周俊廷年纪小，不太愿意配合滴眼药水，滴五次的时间，比刘医师用的时间要长，差不多折腾了四十多分钟。 期间陆陆续续有患者过来看病，刘医师也不忘推荐，陆明兜里又少了三瓶药水。 当最先使用结束的周俊廷再次睁开眼睛，之前有些呆板无神的眼睛，变得水汪汪、灵气四射、清澈明亮，黄萍简直不相信自己看见的一切，嘴巴不停地问小孩的感觉。 周俊廷不懂得描述，只是不停地东张西望，不时惊喜地指着远处说看见了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做完所有检查的周俊廷，在满是忐忑的黄萍带领之下，再次找到刘医师。 刘医师看了下结果，笑着说：“你小孩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不过以后还是要注意用眼，养成良好的习惯，别看太长时间电视……” 刘医师的话还没有落音，黄萍已经激动得留下眼泪，儿子的眼睛是她这个母亲最大的担心，突然听到这个好消息，让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儿子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 刘医师笑着介绍道：“你应该感谢这位陆总，这款产品是他们公司研发出来的。” “你运气好，为了打响这款新品的口碑，陆总才免费提供给你小孩试用，如果真的要花钱买，这款眼药水的价格可不菲。” 闻言，黄萍马上握住陆明的手，说：“陆总，感谢你地慷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帮你宣传这款眼药水的。” “那我先谢谢你了。” 陆明一看问症室慢慢聚集了一些病人，他马上介绍起这款眼药水的销售渠道，并且公布了价格，售价每瓶5029元，还赠送价值4999元的大礼包。 价格一公布出来，不光病人直呼价格便宜，连刘医师都伸出大拇指，夸赞说：“陆总你真是敞亮人，这是患者的福气。” 这时几位大爷大妈一把抓住陆明，满是激动地问道：“小哥，你这眼药水能不能治白内障？” “不能，没有这个功效。”陆明解释完，但大爷大妈们没那么容易放过他，抓住他不放，问起为什么不能？ 好家伙，这都上手了，陆明也不知道为什么呀，这得问系统，挣扎半天，才在刘医师的帮助下脱身。 一脱身，也顾不得感谢刘医师，由程武和马援断后，他赶紧走出大爷大妈的包围圈，出了医院…… 第309章 接收店铺 跑出医院的陆明，在停车场上了车，示意马援赶紧开车走人。 尼玛，刚才有点儿吓人，亮晶晶眼药水，唯独对老年人多发的白内障，青光眼没有疗效。 这让见识了眼药水神奇之处的那些大爷大妈们，很是不忿，揪着他不放，问他公司为什么不关心老人群体？到底什么时候能够研发出，治疗白内障和青光眼的眼药水出来？ 这让陆明怎么回答？ 陆明能理解老人们渴望企业和群体关注他们的心情，但得亏这款眼药水不能治疗白内障和青光眼，不然即使自己跟吴院长关系再好，刘医师也不可能给他推荐。 刚才在刘医师的问诊室里待了将近两个小时，陆明知道眼科最重要的收入，其实就是赚老人的钱，一个白内障手术，单一只眼睛，光装晶体和手术费，就是将近八千块钱，还不包括住院期间的其它费用。 而白内障很少有单只眼睛犯病的，患者一般就是两只一起犯病，两只眼睛一起坐手术，至少两万块钱。 至于近视眼的激光矫正，一对眼睛不过是六千块钱而且，很多患者如果有其它并发症状，比如干眼症和沙眼之类的，还不能做这种手术。 如果这款眼药水能把白内障和青光眼也治疗了，那医院专看眼睛的这个科室，都没有赚钱的项目，可想而知，刘医师这名眼科主任，第一个会站出来把他给赶出去，哪里还会让他在医院里面抢客源？ 离开了医院，陆明捋了一下，除去范范，今天一共免费提供五瓶眼药水，这些人群中，包括了小孩、年轻男女、中年人。 从目前来看，眼药水的治疗功效，是没有任何问题，无需再做实验了，但有个问题，这几名受益者中，包括刘医师，对于这款眼药水口碑的宣传，作用肯定是有，但到底有多大，陆明其实心里也没有底。 不过眼药水的推广确实不容易，能够在医院找到几名患者，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如果没有刘医师的背书，是很少有人敢把这眼药水，滴进自己的眼睛中的。 毕竟能见到光明，对于一个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一般人不会拿自己珍贵的眼睛来开玩笑。 医院是不能再去了，暂时也想不出更好地推广办法，陆明不着急，反正商品也不多，就当是先囤积起来，等待时机再推广吧。 本来陆明今天的工作是去接受店铺，结果事赶事，耽误到现在，看了下时间，都已经到饭点了，一个早上就这样过去。 给代替他去接收店铺的刘浩打了个电话，约定好地方，一行人转移阵地。 到了约定的地方，只见刘浩他们席地而坐，坐在店铺前的台阶上，每人手上拿着一个便当在吃。 这让陆明有些惊讶，走过去问道：“阿浩，怎么不带着他们找个地方吃饭？” 接收店铺的一行人，有华一超市派来的一名法务，和一名办公室主任，蓝箭公司这边也有一名法务，一名行政部的文员，加上刘浩，一共五人。 蓝箭公司自己这边的人，忙起来偶尔吃个便当没有什么，但华一超市的人是过来协助交接的，这样待客，有些不太好。 刘浩很是无奈，摊开手说：“我也想找个地方吃顿好的，但没有办法，这家店铺的房东，架子大得很，就让我们中午十二点在这里等他，结果半个小时过去，他都没有来。” “打电话问他说在路上，跟他商量改天再约，他又不同意，说就给我们一天的时间。” “这附近没有吃饭的地方，我只有开车去别的地方打包回来。” 看得出来，遇到这种不守时的房东，刘浩怨气挺大的，如果不是给公司办事，他可能早就发飙撂挑子了。 笑着安慰了他几句，跟其他人打了声招呼，陆明也席地而坐，接过他准备好的便当，边吃边聊。 华一超市这个社区项目运作得有八年多的时间，总共八十七家店铺，有五十六家店铺，产权属于财大气粗的华一集团，也就是华一超市的上级单位。 这五十六家店铺，在签署店铺转让合同的时候，就已经整体授权，把租赁合同改在蓝箭公司名下。 这些店铺，今天负责接收的是工程部门的阿强他们，他们接收拿到备用钥匙，全部换锁——乐佳佳公司也有一套钥匙没有归还，然后直接交给装修施工单位。 而余下的三十一家店铺，是华一超市向零散的个体房东租赁的，这些需要把租赁合同的乙方，更改成蓝箭公司。 华一超市与这些房东签订的合同期限，是法律规定房屋租赁期限最高——20年，按照合同中的某项规定，华一超市可以选择中途转让，而接收方只需遵守原合同的租赁金额，以及相关的权利和义务就好。 这方面华一超市的法务做得挺好，巧妙的利用公司的强势，维护了自己公司的权益，但这只是合同规定而已，如果遇到好说话的房东，很顺利就签下来。 如果运气不好，遇到不遵守合同的房东，趁机加租金，或者不愿意变更合同，你也拿他没有办法，毕竟他都愿意支付给华一超市违约金了。 所以这块难肯的骨头，陆明这个老板，要亲自过来参与。 吃个便当用不了多久，接着一帮人又傻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见一个四五十的中年人，骑着一辆女式摩托车来到他们跟前，问道：“是你们要改合同？” “对，你是胡永继先生吧？”蓝箭公司的法务季泉很有礼貌地应道。 看对方点头，他马上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合同，说：“这是我们公司准备的新合同，你看下没有什么问题，咱们就签。” 胡永继随手把季泉递过来的合同拍开，说：“不用你们的合同，拿我这份签。” 房东提供新合同，只要内容与原合同没有什么改变，也没有关系，季泉接过合同认真地看起来，可是越看越让他皱眉。 而一旁的胡永继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看个合同都磨磨蹭蹭，赶紧的，我还有事，别耽误我的时间。” 季泉还没有说话，一旁早就忍不住的刘浩倒是先动了，不过被陆明及时拉了下来，不想节外生枝，示意程武把他拉到一边。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季泉终于看完，马上就开口说道：“胡先生，这份合同与原版的内容差不多，但一些关键的数据，没有经过我们同意，你就私自做了更改。” “两万四千的租金，你改成三万，年增长率也从百分之五，改成百分之十。” “另外你还把租赁时间改成五年，这些都不符合原版合同，我们是不可能签的。” 季泉的话刚落音，胡永继就激动地说道：“特么的，华一超市前段时间说店铺给别的公司，现在又说给你们公司，简直不把我这个房东当一回事。” “我明确地告诉你们，想要签合同，就得按照我的条件来，不然我这个铺子就收回去。” 华一超市的法务赵国华马上说道：“胡先生，我们前段时间只是通知你需要更变乙方，但并没有实施，不过期间出现了一些不受控制地变故，我们也不想，但公司绝对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如果你以这个理由来推辞，在法律条款上站不住脚的，一旦你不同意以原版合同签变更条款，我公司有权追究你的违约行为。” “追究我？我还要追究你们公司的责任呢，没关系，咱们法庭上见。”胡永继气呼呼地说道。 陆明算是看明白了，他们这一大帮子人在这里傻等，并不是胡永继堵在路上赶不过来，而是他临时不知道去哪里，重新做了一份合同。 而原因竟然是短时间内，出现两家接手的公司，让他很不爽。 具体是不是这个原因，陆明不得而知，但他知道，最不想看到的状况出现了。 这个家伙够狠的，租金涨了百分之二十五，年增长率翻倍，他也不看看这家店铺，值不值这个钱？ 这家店铺，刚好是系统测试出来，位置最差的十家店铺之一，陆明刚才看了一下，周边几家商铺都关着门，难怪刘浩连买个便当都要开车去别处。 正好陆明不想要这店铺，这个胡永继就把枕头送上来了，他一旦不肯签这合同，那蓝箭公司将从转让款里面，扣除这家店的转让费用。 看他们在那里争论个不停，也得不到一个结果，陆明直接过去，问道：“你确定必须按照你的合同来签？” 胡永继很肯定地说道：“确定，不管是谁来说，我就这句话。” 陆明没有再理会他，对华一超市的法务赵国华说道：“你们公司直接起诉他吧，这家店我不要了。” 赵国华与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吴登杰对视了一眼，得到对方的确认，点头说道：“好的，陆总。” 就这样，陆明他们一行人直接上车走了，留下胡永继一个人像傻逼一样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胡永继才回过神来，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店铺，再瞟了几眼隔壁几家店铺上贴着的“旺铺转让”，他重重地给了自己一巴掌，骂道：“特么的，事情办砸了……” 第310章 恶趣味 胡永继最后给自己一巴掌的画面，刘浩没有看见，但他一脸懵逼站在店铺门口的场景，全部落入后者的眼里。 直到车子拐弯驶入港湾大道，看不到对方的身影，刘浩才一脸戏谑地说道：“哈，明哥，这种人就得这么治。” “他玛德的，后面约见的房东如果还有这样不懂事的，我们就用这个办法，看他们傻逼不？” 刘浩刚才憋着的气似乎得到了发泄，心情很是畅快，忍不住说了脏话，看来刚才是被气得不轻。 其实陆明刚才也很生气，胡永继挺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想涨价不事先说，把人晾在一边，就想把别人的气势给压下去，这对付一般刚做生意的菜鸟还行，以为他的店铺是奇货可居。 可面对接手的是一家对店铺有过评估的公司，他还这么做，简直就是脑残作死。 不过也从另一方面看出来，即使位置不好的店铺，房东都敢这么做，那位置不错的店铺，房东还不得狮子大张口？ 难怪刘浩他们忙乎了一早上，才签了三家店铺，这样下去可不行。 胡永继这种位置不好的店铺，可以直接潇洒地说不要了，但位置好的店铺，陆明可舍不得放弃。 他沉思半响，才开口问道：“阿浩，下午你们约了几家？” 刘浩解释道：“被刚才那个鸟人给耽误了，我们下午还没有开始约房东，怕这边还没有搞定，耽误下家房东的时间。” “那就别约了，你电话通知华一超市的人，咱们一起先回公司开个会。”陆明马上决定道。 刘浩没有明白陆明的意思，不过没有多问，很快电话通知了对方，一行人往蓝箭公司走去。 到了公司会议室，等文员端上来茶水，闲聊了几句，陆明才进入正题，说道：“吴主任，早上辛苦你们了，你有没有发现，按照这种办法，咱们的进度太慢，等剩下的二十七家签完，一个星期的时间，说不定都不够。” “嗯，进度是慢了一点，不知道陆总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吴登杰作为华一超市的办公室主任，级别大小也是属于行政部经理，跟一名业务员一样，在外面跑一个多星期，他当然不想。 不过这是老总交代下来的任务，即使心里不爽，他也得捏着鼻子认，但如果有更好的办法，他自然乐意听听意见。 刚才在回公司的车上，陆明心里有了一个设想，于是商量道：“吴主任，你看这样行不行？” “以你们公司的名义，给剩下的房东打电话，约来蓝箭公司，咱们一起联合办公，把这件事情给办了。” 还以为是什么好办法呢，吴登杰心里不自觉地把前面这个年轻的老总看低了一些。 他矜持地笑了一下，说：“陆总，这办法我们之前也考虑过，但这相当于是给房东们添了麻烦，他们不一定愿意过来。” “咱们虽然是国企单位，但没有行政权力，想发一个文，就让人屁颠屁颠过来，是不可能的，你就别想这种好事了。” 陆明微微皱了下眉，难怪此人身为办公室主任，却被派来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想来在华一超市也不怎么受重用——这张破嘴就没有把门的。 有这个想法，陆明并不是光图省事，从胡永继身上，他看到一个问题，这些店铺可都价值不菲，便宜的几百万，贵的上千万的也比比皆是。 能够持有这些店铺的房东，自然都颇有身家，为人傲气，一言不合就喊加租金的，不敢说没有，毕竟，即使违约，无非就是补偿华一超市，三个月的租金而已，如果真闹到不可调和的地步，他们也有这个底气。 公司这一帮人去到他们的店铺，或者家里谈，相当于是到了他们的主场，气势和节奏都在他们那边，容易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但能把他们请来蓝箭公司谈，那情况就不一样了，他们就是再有钱，也比不过一家价值一二十亿的公司吧？ 加上公司第二大股东是李成功，珠市首富的名头，多少能镇一下场面，再加上有主场优势，想来这项工作，进展会顺利些。 不过想请这些房东过来，的确不能简单粗暴的打个电话就了事，陆明有个办法，他没有在意吴登杰的微讽，继续开口说道：“吴主任，咱们不是发文让这些房东过来，而是邀请他们在时间方便的情况下，过蓝箭公司参观。” “而且不白邀请，等签完合同，我们蓝箭公司愿意为每位房东，提供价值伍佰元的超市购物卡，还有小礼品相送。” “这样一来，相信邀请他们的难度，会低很多，即使实在有不方便过来的，咱们再亲自上门去签也不迟。” “五百块你就想让他们过来？”吴登杰有些好笑地讽刺道：“你知道他们这些房东的身价多少？能在乎你这区区五百块钱？” “你也太想当然了吧？” 陆明有些气闷，刚提议出来，就被他毫不客气地反驳，而且他的理由也站不住脚呀！ 大把有钱人还挤公交车呢，你能说这些有钱人不会享受吗？ 大街上开着豪车的，的确有些是真正的大老板，但更多的是贷款买豪车来撑面子的生意人，不但欠银行的钱，说不定还欠着高利贷，他们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欠了大把的利息，一但生意出现问题，窟窿补不上，要嘛跑路躲债，要嘛一贫如洗。 很多的有钱人，并不是说投资有多牛叉，而是靠精打细算积攒下来的钱，他们这些人不求一夜暴富，但求稳稳当当，投资商铺赚取租金的，大部分是这种人。 陆明相信这五百块钱的购物卡，并不能让他们上赶着跑过来签合同，但至少能让他们不抗拒，不反感。 可是坐在会议桌对面吴登杰的态度，却让陆明有些反感了，两家公司一起合作做这件事，他是想一起商量着来办的。 但对方这种态度，即使能说服他能答应安排员工去打邀请电话，说不定还把事情给办砸了，陆明现在还真不相信他的办事能力。 于是陆明说道：“这样，邀请房东们的事情由我们公司来安排，到时房东们过来，吴主任你安排公司的法务，与我们一起变更合同，这样你看行不行？” 闻言，吴登杰脑子马上想到早上的场景，位置不好的店铺，说不定蓝箭公司的人会故意使坏，不用掏转让费用，这样就相当于是把风险转嫁给自己的公司，那自己要得被领导安上一个办事不得力的头衔，以后想升职都不可能了。 两害相较取其轻，吴登杰宁愿在外面跑一个星期，也不想担这种风险。 想到这里，他很是坚决地拒绝道：“不行，如果你们公司把事情给办砸了，那我可不想背这个锅。” “陆总，你也别想说服我，咱们还是按照既定方针走，别去想走捷径的好事。” “怎么说话的你？”刘浩看不过去，一拍桌子瞪着他呵斥道：“给你脸了是吧？” “你你你……”吴登杰被刘浩的狠戾吓了一跳，半天说不出一个囫囵话来。 事情都没办，就开始出现内讧，陆明心里很不舒服，朝刘浩说道：“你先出去，别在这里添乱。” 看刘浩走出会议室，吴登杰才敢指责道：“陆总，你们公司这都什么人呀？ 还玩社会上吓唬人这一套？” 刘浩刚才在的时候不敢说，现在等人走了又背后指责，看来他也是一个怂包。 陆明看着他一脸不忿的模样，随口劝道：“吴主任，你也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从小就砍人长大的，脾气暴得很。” “就他这烂脾气，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不顺眼，长到这么大，有一半时间在砍人，有一半时间在监狱里度过。” “他老爸眼看这个人就废了，把他塞进我的公司，就是不想他到处惹事，其实真说起来我也管不了他，来我这里只能给我添麻烦……” 陆明半真半假的话，可把吴登杰吓得够呛，他脸色惨白地问道：“陆总，他……他不会也想砍我吧？” “怎么可能？”看吴登杰脸色稍微好点，陆明继续说道：“在公司里面他不会乱来的，但私下里我就不敢肯定了。” “反正你放心，他老爸有钱，该赔偿的，一分不会少你的。” “我才不要这个钱呢。”吴登杰小心脏再也受不了了，赶紧起身，说：“陆总，你的提议我不敢决定，我现在马上去找公司领导汇报。” 说完他就带着公司法务赵国华急忙出了办公室，陆明的恶趣味得到满足，很是无良地笑了起来。 说实在的，陆明也不想这样，吴登杰总是在他面前有着国企管理人员的优越感，这点他倒是还能忍，毕竟他们老总刘洋就是这个德行。 但事情推进不下去，陆明是不能妥协的，反正真要变更合同的时候，只需要华一超市的法务在场就好，他在不在，无所谓。 下午两点半一上班，陆明就接到刘洋的电话，刘洋哪里看不出他的意思？哭笑不得地聊了几句，然后答应了他的计划。 第311章 花钱 其实真要算下来，店铺交接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更改租赁合同的乙方，应该是华一超市来主要负责，由他们去与房东协商谈判，然后才有蓝箭公司的事情。 但这项工作没有做好，之前乐佳佳公司不着急，他们得找到接手的加盟店主，开始装修之后，才会去做这项工作。 后来蓝箭公司接手这个项目，刘洋胸口拍得直响，大包大揽下来，陆明就信了他的话，不过还是在转让合同上做了备注，才有了更改不了租赁合同，不需要支付该店转让费的条款。 每家店铺的转让费用，才是十一万多，更改不了租赁合同，华一超市能够得到房东三个月租金的赔偿，与转让费用差不了多少。 于是刘洋就对这项工作就有些不太上心，才派了两个人过来处理，所以陆明才会主动接手，毕竟好的店铺拿不到，实在太可惜。 陆明需要这项工作的主导权，刘洋自然乐于成全，做了个顺水人情。 在陆明的亲自推动下，公司人员马上打电话邀请，如他所想，很多房东也乐于接受这种方式。 其实房东们也想看看接手自己店铺的公司，实力到底如何？能不能长久地做下去？ 毕竟他们跟华一超市签最长期限的租赁合同，就是看中对方的实力，能够保证稳定的收入，三天两头换新的商家，对于他们的利益也是一种损害。 有了这么一个契合点，更变合同的速度明显提速，每名房东过来，都有专门的人员接待，首先是提现在做实业的难度，这个不需要太多的宣传，电视网络上已经有铺天盖地的新闻，稍微有些经济常识的人都知道，现在的商业环境艰难。 接着就是宣传蓝箭公司的实力，以及做便利店的优势，几番操作下来，房东们乐呵呵地拿着购物卡和小礼品走了，三天时间，这项工作结束。 当然，也有一家不愿意签的，那名房东并没有想加租金，而是看中了陆明手上的特殊商品，想在他做的网上商城销售，吸引人气。 特殊商品数量有限，蓝箭公司自己实体店的人气都吸引不过来，怎么可能帮他在网络上吸引人气？ 要不是看他的店铺处在拱北繁华，人口密集的社区，陆明根本就不会跟他浪费一个小时聊。 拗不过他的热情，陆明看了下他的网上商城销售模式，现有客户不断在朋友圈分享链接，然后吸引新客户，当新客户在商城产生消费，发链接的老客户能够赚到一笔提成。 看起来这种购物模式挺新颖，也吸引人——购物还有钱赚，而且这名房东在商城上没有销售任何国内商品，全都是日韩的商品，主推化妆品，让顾客看起来蛮高大上。 近期蓝箭公司也在做进口商品的筛选，陆明看了下他们商城的价格，就笑了起来，先不管他们销售的进口商品是不是正品？光这价格，就高出正常市场价三倍还多，难怪他们能给老顾客提成。 这种网上商城销售模式，刚开始肯定能吸引一部分不明顾客，但时间绝对长久不了，谁也不是傻子，都知道货比三家，根本做不到那名房东口中所说公司一年内上市的豪言。 不是同一路人，自然聊不到一起去，店铺也没有签下来，那名房东走的时候，还教育陆明没有互联网思维，终将要被这个互联网时代淘汰。 在商场拼搏中，很多人不看重过程，而老是拿什么“互联网思维”、“结果导向”、“区块链”等，这些高大上的东西挂在嘴边，有什么用？ 万丈高楼平地起，没有扎实的根基，这一切都是海市蜃楼，镜花水月，陆明嘴巴上从来不谈这些高大上的术语，专注在细微处的改善。 陆明没有反驳他，也不想去争论这些没用的事情，只是等他人一走，马上交待负责店铺拓展的金佳明，盯住这家店铺，等哪天出售的时候，公司可以买下来。 不差钱！ 蓝箭公司的确不差钱，从年前分过一次红，到现在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公司账户上已经躺着三亿七千万的现金。 陆明花钱的速度，跟不上公司赚钱的速度，导致各家银行的大佬们，频繁上门游说，介绍各种企业投资的专属金融产品，听得他是一脸懵逼——太专业了，读书少，没有听懂。 但他从老李那里知道一个道理，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一家正常的公司，账户上没钱不行，但钱太多也不是好事，太浪费了。 询问老李那边，他现在也不需要钱，年前刚分过红，公司其他股东，暂时也没有用钱的需要，这让陆明有些头疼。 这天，陆明又送走一名有些失望的银行高管，马上把正在忙碌的孙雯叫了进来，商量着怎么把这笔钱花掉？ 孙雯是伦敦帝国理工学院，商学和国际贸易法双学士，对于金融产品也不是很了解，想了一下说道：“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这几天，陆明倒是有了些想法，有些lo逼，但他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说道：“我计划拿出三亿来投资，一亿来购买风险小，收益稳定的金融产品，但我不知道如何选择哪款金融产品合适。” “另外两亿，我准备全部用来买房子，然后租出去……” 还没有等他说完，孙雯马上就笑了起来，说：“你这是想一边炒房，一边当包租公啊。” 陆明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说：“我知道现在不是炒房的时候，但目前来看，珠市的房子还是有一定的升值空间的。” “不过这不重要，我主要是想解决员工统一住宿的问题。” 他们的收入有很大一块支付在租房上，如果公司买的这房子，以低于市场价租给他们，这能给他们减轻一些负担。” “这样一来，公司也能留得住人，在跟别的公司竞争人才的时候，也多一些筹码。” 孙雯点点头，说：“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这么一大笔钱，用在提高员工的福利上，你要取得公司股东地支持才行。” “没问题，这我来办，”陆明对此倒是有信心，公司最大股东是他，其他股东也不是短视的人，相信说服的难度不大。 两人接着商量起房子的地段、户型，重点是这笔生意，还是跟李成功的华胜集团做，选择他们开发的楼盘，一是有品牌保障，二是拿房子的价格不会太高，孙雯知道他们的造价。 至于银行的金融产品，孙雯说去打听一下，再做决定，陆明点头同意，然后笑着说道：“看来咱们公司得成立一个投资部门，你跟华姐说下，留意这方面的人才。” 孙雯应了一声，然后告辞走人，她刚走，吴雅丽就进来汇报说：“陆总，御福东海鲜酒楼老板肖耀东，想拜访你，你看要不要见？” 这哪是拜访，肖耀东是上门求转让自己的酒楼，陆明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公司刚好有钱花不出去，见见他也无妨。 很快，肖耀东走进办公室，显得有些拘谨，又有些不自然，强笑着问候道：“陆总您好，我是肖耀东，御福东海鲜酒楼的老板。” 虽然作为对手，私下里交锋了多次，但陆明与他还是第一次见面，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打扮得挺精神，但头上冒出的很多根白发，证明吴军的消息十分准确——他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 陆明没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气度，但也不是苛刻的人，邀请他坐下，不紧不慢地泡了一杯茶给他，然后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肖耀东接过茶杯，谢了一句后，马上说道：“陆总，我是被人蒙骗了，才跟着得月楼的老板鲍伟明他们与您做对，实在是对不起您。” “不过我发誓，那些馊主意，都是鲍伟明他们想出来的，我只是跟着他们后面蹭个人头而已……” “不着急，茶不错，你尝一下。”陆明不想听他的推辞，打断他后，接着说道：“你在这里扮了什么角色，我其实一清二楚，如果你是鲍伟明，今天我是不会见你的。” 肖耀东把茶喝了，顾不上回味，赶紧说道：“那是，那是，陆总你明察秋毫。” 陆明很不习惯这种吹捧，直接说道：“大家都挺忙的，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肖耀东来之前就想好了说辞，马上说道：“陆总，御福东海鲜酒楼，是父亲传给我的家业，但我没有能力守好这份家业。” “自从您们公司的‘极味轩’餐厅开业，我的酒楼就一直亏损，经营困难。” “我知道‘极味轩’餐厅一直都是很难订位，我想把酒楼盘给您……” 没想到他这么诚实，自爆自己的亏损，看来是给逼急了，陆明没等他说完，就直接问道：“转让费多少钱？” 肖耀东脸色一喜，说：“连房产一起，三千七百万……” 第312章 收购 肖耀东的御福东海鲜酒楼，位于珠市著名开放式公园，海滨公园旁边的半山腰上，不但公园的景色尽收眼里，还能够远眺波光粼粼的大海美景。 酒楼背靠群山，密集的树木和植被释放出来的氧气，让顾客即使身处喧嚣的市中心，还能感受到一丝宁静，和大自然的味道，是个非常合适开高档酒楼的地方。 不得不说肖耀东的父亲眼光很好，这样的位置，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再也难寻。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酒楼建于新世纪初期，距今已经有了十几个年头，占地面积一千平方左右，上下三层的建筑，显得有些老旧，酒楼里面即使七年前经过再次装修，也与现在人们的审美格格不入。 如果不是因为它是珠市老牌酒楼，口碑早已经扩散出去，声名远播，可能在珠市高档海鲜酒楼中，占不了一席之地。 对“极味轩”餐厅下手的五家高档餐厅中，得月楼的老板鲍伟明实力最强，他的酒楼位于海滨公园东南方，珠市人们休闲的胜地——野狐岛。 鲍伟明出手阔绰，十年前，花重金两千多万，在野狐岛旁边的海中，建了一坐古船形建筑，有六层楼高，总建筑面积超过一万平米，包括高档海鲜餐厅，KTV包房，最顶层还有十几间装修奢华的客房。 当时一建成，立刻成了珠市的拍照圣地，用现在的网络说法，妥妥的网红景点，陆明最初来珠市打工，也花了十元钱，与唐玉贵和马能一起，三兄弟在得月楼前拍了一张照片，照片现在还留在他的老家。 用现在人的眼光来欣赏这坐古船形建筑，依然感觉十分漂亮有形，能够吸引人眼球，说明当时鲍伟明的眼光和魄力十足。 但陆明知道，它不过是一坐违章建筑而已，只是还没有人曝光，没有太多的人关注，但它非法的身份，命运已经注定，迟早是要被拆除的。 不管鲍伟明花了多少钱，走了多少关系，也保不住得月楼。 要知道前两年，鹏城的一家海上餐厅，奢华程度比得月楼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据说总投资达到三个亿，被人举报，引起社会大众的关注，政&府一声令下，还不是说拆就给拆了。 除了肖耀东和鲍伟明的酒楼都是自家建的房子，金帝酒楼、渔村海鲜酒家、东海龙宫，这三家都是租别人的餐厅经营，而且都是位于市中心的各大酒店中。 说实在的，这三家餐厅，对于陆明来说并没有太多的吸引力，还不如找位置全新装修，完全没有转让下来的必要。 重点是得月楼的老板鲍伟明，金帝酒楼的老板姜得志，东海龙宫的老板龙安江，是上次给“极味轩”餐厅使绊的主力，陆明不会跟他们和解，自然不会接手他们的餐厅。 而眼前肖耀东的御福东海鲜酒楼，陆明没有亲自去看过，但负责收集情报的吴军对它是赞赏有加，找人评估过后，说价格不超过四千万，完全可以放心拿下来。 肖耀东上次找上老陈，陆明没有理会他，只是不想他那么快跳出这个泥坑，没想到他现在的报价竟然只有三千七百万，看来这段时间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看着报了价，很是忐忑的肖耀东，陆明想了一下，说：“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陆总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肖耀东有些紧张地说道。 陆明知道肖耀东的背景，虽然比不上媒体报到出来的那些富二代，但在珠市这个地方，十几年前开始，他就已经衣食无忧，花钱无需节制。 起跑线赢了陆明不是一点半点，但就是这样一名富二代，在他面前小心谨慎，说话紧张，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有些许报复的快感，和掌握别人命运，把对手踩在地下的畅快感。 可是陆明没有，是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可能是他内心始终不够冷酷的关系，此时的他心情反而比较沉重，毕竟对方把酒楼转让出来，得背上败家子的骂名。 再次给肖耀东倒了一杯茶，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陆明才开口问道：“恕我直言，你如果把御福东海鲜酒楼转让给我公司，相当于是变卖了祖业，这在你们粤省人看来，是很忌讳的事情，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家族的压力你如何解决？” 这个问题陆明必须问清楚，不然即使接手过来，以后他家族其他人想不通，过酒楼来闹事，影响公司的声誉，落个逼人家产的骂名，实在得不偿失。 特别是肖耀东身有病患的老父亲，据说现在在医院吊着命呢，没有多长时间就要入土了。 没有想到陆明问出这个问题，肖耀东纠结了半响，才老实回道：“其实一直以来，我就不愿意当酒楼的老板，老爸让我多去酒楼学习管理，我那时玩心重，几乎没有去过，即使去酒楼，要嘛就是拿钱，要嘛就是带狐朋狗友去吃喝。” “后来老爸的身体垮了下来，我这个唯一的儿子，只有硬着头皮顶上，但我也不懂得管理，造成很多的浪费，也流失了一部分回头客。” “那时我就想把酒楼转让出去，但老爸死活就不同意，还把我小叔请回来协助我，酒楼才慢慢恢复元气，钱有得赚，但十分辛苦，就这样勉强撑了几年。” “结果好景不长，你们公司的餐厅开业，几乎把食客全都吸引过去，酒楼的日子马上就不好过。” “跟着其他几个老板给你们上眼药，结果失败，平白还损失了不少钱，我又萌生了转让的想法。” “我拿着你们餐厅出品的美食，拿去医院给老爸尝试之后，他考虑了两天，同意了我要转让的想法。”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肯定地说道：“陆总，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您放心，我老爸既然同意了，我家里就不会有人去给您添麻烦的。” 陆明看了一眼手机，“史上最强便利店”APP里面的诚信功能，显示肖耀东并没有说假话，这让他放心下来，接着问道：“按理说咱们之间有冲突，我不是你酒楼最好的接手下家，你为什么几次找我们公司谈转让？” 能谈这么久，肖耀东相信对方是能看上自己酒楼的，而且通过刚才地交谈，发现对方并不是很难说话的人。 于是他很坦率地说道：“陆总您说得对，最开始我也没有想转让给您，我这酒楼转让的风声传出去之后，很多人找上门来。” “有想做西餐厅、有想改建分隔成居酒屋和咖啡馆、有的甚至想做私人会所，五花八门的都有。” “不过就是没有一家想做中餐厅的，但我老爸同意我转让，有一个条件，他希望酒楼能继续做中餐，能做高档海鲜最好。” “我知道老爸是想留个念想，我没有替他守好这份家业，已经是对不起他了，所以他提出的条件，我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下来。” “现在珠市能够有实力接手做中餐厅的，也就陆总你了，没有别的选择，所以我只有厚着脸皮求上门来。” 陆明点点头，没想到他倒是个孝子，而且从进来就一直说实话，已经很坦诚了，于是直接进入正题，问道：“你这三千七百万的转让报价，包括哪些？还有什么要求？” 肖耀东回道：“包括整栋餐厅，和里面的所有设备，加上周边的停车场地，我只拿走御福东海鲜酒楼的招牌。” “唯一的要求是转让费需要全款一次付清，因为三千七百万的转让报价，我已经是很有诚意，希望陆总不要给我压价。” 这个价格的确有诚意，相信别人也能出到这个价格，甚至更高一些，陆明也没有想压他的价格，点头说道：“可以，就按照你说的办，你留一个联系电话，我会通知相关人员联系你，今天时间有点紧，明天吧。” 闻言，肖耀东长舒了一口气，并没有特别的兴奋和高兴，而是一种压力卸下去的轻松，整个人看起来有了些精气神，腰杆也挺直了起来。 肖耀东留下一张名片，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说：“陆总，酒楼里面的员工都挺不错的，如果可能，希望你能继续留用他们。” “有些大厨是跟着我老爸一起创业走过来的，技术和经验都没有问题……” 还能记住自己的员工，说明他多少还是有些人情味的，陆明笑着说道：“当然，愿意留下来的我们欢迎，只是我们是一家正规的公司，不是哪个人说一句话就能够定下来的，需要公司人力资源部门的考评，考评通过，我们会重新培训录用。” “不过你的酒楼我们接手之后，会进行大的装修，时间可能会需要三个月左右，这些人愿不愿意留下来也不知道。” 肖耀东站起来，伸出手，真诚地说：“感谢陆总，您的话我会带给他们的，至于去留，由他们自己决定。” 陆明握住他的手，问道：“能告诉我，拿了这笔钱，你准备做什么行业吗？” 肖耀东神色有些黯然，说：“没有想好，也许会开一个小的私房菜馆，把老爸的手艺保留下来。” “不过在这之前，我得陪他老人家，走完这最后的时光……” 第313章 底牌很重要 古语有云：“子欲养而亲不在”，肖耀东算是幸运的，他父亲还在世，虽然是在吊着命，但至少他还有机会尽孝道，而且他刚好也有这个想法。 就冲他这份孝心，陆明也懒得去计较他之前做的事情，亲自送他出了公司。 回到办公室之后，陆明倒是有些感慨，肖耀东摘去餐厅老板这个头衔，变得豁达起来，谈论自己父亲的生死，没有太多的悲伤，只是后悔之前没有尽到做儿子的责任。 至于他为了保留父亲的手艺，想开家小的私房菜馆，算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凭借他这几年的餐饮管理经验，做小的私房菜馆应该游刃有余，不用太辛苦，但也能赚钱，还能保存“御福东海鲜酒楼”这个招牌。 加上有了这三千七百万的转让费，如果他不乱糟蹋的话，小日子会过得非常舒心，而不是像现在管理大的酒楼，生意不好，急得头发发白。 知道自己能力，量力而行，也是不很好的选择。 从他身上，陆明想到自己，同样是硬着头皮而上，但运气要比他好很多，非常多——手上有“史上最强便利店”APP，加上遇到不少的贵人，有他们扶持，再聚集了一帮志同道合的小伙伴，目前发展得还算不错。 而父母双亲，没有病灾，陆爸人老实，信奉吃亏是福，这么多年的确是很辛苦，不过身体一直都不错。 现在家里生活条件有了改善，陆爸也不好意思给两个儿子丢脸——再去工地上打临工，除了种不多的农田，空闲时候，他会去木材厂帮下忙，打发时间。 而陆妈自从用了黔酒之后，老毛病风湿关节炎的病痛消失，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急着抱孙子。 陆明就是想回家尽孝道，她也看着心烦，还不如赶紧用实际行动，去完成老妈的心愿。 想到这里，一个女人的身影，隐隐浮现在陆明的脑海中，不是前女友何洋洋，他们之间几乎是不可能的啦。 陆明不是霸道总裁，不可能想要去强求复合，何洋洋地选择他得尊重。 虽然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陆明会尝试联系，但只是想知道她的近况如何？过得怎么样？还有离开的真正原因？ 不过一切徒然，从花姐那里也得不到任何的消息，这让陆明知道，何洋洋下定了决心，在他的世界里消失。 此时浮现在陆明脑海中的女人，是叶晓蕾介绍给他的相亲对象叶妍诗，人如其名，拥有像诗一般唯美气质的女人——这是他后来想到对她最贴切的形容词。 说一见钟情，有些扯淡，现在的陆明很难见到一个女人，就马上打开自己的心扉，他已经过了不管不顾，冲动去爱的年纪。 最重要的一点，他现在的处境有些微妙，走到哪里都需要带保镖，并不是为了装逼，而是真的有毒蛇在暗处盯着他。 没办法，特殊商品的丰厚回报实在太诱人，明面上已经有了一个背景深厚的对手——蔡有轩，背地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跃跃欲试，他现在就是一个行走的炸药包，不但会炸到自己，也会炸到身边的人。 这个时候再用下半身去考虑问题，多少有些不负责任，这不是陆明的作风。 对于很优秀，谈吐非常不错的叶妍诗，陆明只是想能交一个聊得来的女性朋友，与她在一起聊天真的很放松，可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对方不但不想往男女朋友方向发展，连普通朋友都不想做，从那次匆匆一别，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过后陆明仔细想了一下，自己获得的一些成就，在对方眼里也许不值得一提，叶妍诗家里的条件想来很厚实，不然不会因为喜欢喝咖啡，就直接开了一家咖啡馆。 男人的财富，在叶妍诗眼中不太重要，她看重的是男人的知识和文化修养，还有与之交流的共鸣，刚好这些，陆明这个大专毕业，一出社会就开始奔生活的男人，欠缺得太多。 之所以那天见面的一个多小时，聊得还算不错，只是叶妍诗的涵养足够而已，与陆明的关系不大，这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当然，叶妍诗二十六岁没有找到结婚的对象，弄得家里着急给她安排相亲，也能看出来她的眼光十分挑剔，说不定珠市九成的青年才俊，她家里都给安排过相亲过。 然并卵，她现在依然还是单身，所以说陆明也不算太差劲，只是没有达到她严苛的标准而已。 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陆明掏出手机，开始给股东们沟通这次集中用钱的方案，说起来可笑，蓝箭公司所有股东，竟然只有他一个人在总公司上班。 老李和李成功父子现在基本上不来公司，花姐常住美容美体分公司，陆钊和唐玉贵与她一样，在工厂里面基本不动弹，还好有吴军和刘浩两人，虽然不在公司任职，但时常会回公司帮忙解决麻烦，多少让陆明轻松一些。 而像孙雯、刘翠、余华这些高层，虽然拥有公司的股权，但只能有权利享受分红，并不能参与决策，自然不需要去一一说服她们。 如他所料，一通电话打下来，手机都还没有发热，股东们就同意了陆明的方案，没有让他多费口舌，这种志同道合的感觉，让他非常高兴。 不是陆明听不得不同的声音，这次的投资，其实主要是为了改善员工们的福利，有点远见，不计较暂时得失的股东，应该都能同意。 接下来陆明再给身在澳门的周锦荣打了个电话，将收购御福东海鲜酒楼的消息告诉他，他早就等这一天了，很是兴奋地说明天一早就过来接收店铺。 做完这一切，再完成手上的工作，已经到下班时间，伸了下懒腰，与程武和马援一道，来到拳馆。 照例与聂泉打五局，每局3分钟，采用“无限制自由搏击”的方法，双方均赤裸上身，手戴拳套，脚不穿护具，进行全接触搏击比赛。 讲究的就是拳拳到肉，训练扛击打能力，身上的疼痛感能让陆明头脑更加清晰，能够在重击之下，还能躲闪对方的再次打击，这一直是他训练的目的。 陆明很想提升自己的搏击实力，不想到时被敌人追着打的时候，给程武和马援添太多的麻烦，靠人终须靠己。 十二分钟之后，只打了四局，陆明就胜了三局，比赛随之结束，他有些不满意今天的训练强度，看着躺在胶垫上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的聂泉，他示意马援上来陪练。 结果马援软绵绵的出拳，让陆明很是恼火，骂了几句之后，马援再也不敢收劲，全力出击之下，他坚持了五分钟，被击倒在地上两次，当第三次再被击打，他再也站不起来，躺在地上与刚才聂泉一个鸟样。 马援一看慌了神，立马蹲下来问道：“明哥，没事吧？” 陆明艰难地摆了摆手，说：“你别管我，去跟程武玩一下，让我躺一会儿就好。” 等马援一走，已经喘过气来的聂泉走过来，扔给他一条毛巾，贱笑着说道：“既然皮痒痒了，那怎么不找你另外那个保镖练练？” 找程武练有个屁用，一招都玩不过，纯属给自己找不自在，陆明才不会那么傻。 懒得理会他这个问题，用毛巾擦了一把脸，陆明才开口说道：“你这家伙现在是越来越逊了，是不是看我成了你的客户，想让着我？” “哪有，你这家伙现在是越来越生猛，我可是用了全力的。”聂泉殷勤地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陆明。 陆明才不相信他的话，自己几斤几两还不知道？ 他冷笑着说道：“那就是拿了我的钱，传来的消息一点屁用都没有，感觉不好意思啦。” 这段时间聂泉的人从羊城传来的消息，全都是蔡有轩闭门不出，他到底是因为自己被打的光荣照片，被贴在公司的网站上，蹲在家里见不得人？ 还是蔡有轩在密谋什么损招？ 一切都不知道，这让陆明很是不满意，这还不如让刘浩安排两个醒目一点的兄弟去蹲守，还花不了八万块钱。 自己的专业被轻视，聂泉急了，马上解释道：“你不能这么说，任何对于目标的调查，都要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循序渐进地开展。” 说到这里，他看了下四周，小声地说道：“而且我们也不是一点有用的消息没有，目标蔡有轩的哥哥，已经全面接手处理乐佳佳公司的困境。” “你最担心的人，蔡有轩的老爸，现在身患癌症，真在接受化疗，这些都是对你很有用的消息呀。” 这些消息确实是有用，陆明也承认，但与聂泉合作了一段时间，他才知道这个鸟人是个不施压，就不会使劲办事的主，老油条一枚。 要不是陆明及早感觉不对，发了脾气，关于蔡有腾与老鬼蔡祖泉的消息，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所以他这次也没有轻易放过。 于是他讽刺道：“你这个鸟人，还好意思说自己团队是最顶尖专业的，派的人都去快十二天。” “竟然不知道蔡祖泉得的是什么癌症，更不要说知道早中晚期了，你不想接我这单就直说，没必要糊弄我。” 聂泉脸有点尴尬，咬着牙说：“行，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让他们上手段，绝对不能在你这里，把我的招牌给砸了。” 陆明懒得看他的表演，用毛巾把脸一蒙，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果真能打听到蔡祖泉的病情，算是赚大发了。 听吴军的分析，蔡祖泉生病如此小心，知道的人很少，有可能是得了重病，怕稳不住下面的人，才出此下策。 一旦聂泉拿到确凿证据，那陆明手上多了一张王牌可以用了…… 第314章 早茶和夜市 “山环水抱、藏风聚气，真是风水宝地呀！”看着眼前的景色，周锦荣感叹道：“这要是在香港，就是半山别墅，别说三千七百万，就是再多十倍，二十倍的钱都买不到。” 一大早，周锦荣就带着司机开车过关来——现在他在内地有了投资，已经申请到两地牌照，时间还早，连公司都没有去，直接来到陆明所住的世纪城等候。 没办法，陆明也不好意思让他等着，晨跑也没有完成，一行人直接驱车来到肖耀东的御福东海鲜酒楼，满足他的好奇心。 周锦荣是澳门人，港澳台，东南亚地区没有少跑，对风水有少许研究，当看到不远处波光粼粼的大海美景，和耸立在半山腰上，清晨云雾缭绕着的餐厅，他眼睛都有些不够用，不停地左顾右盼。 陆明也是第一次来，对于清晨云雾缭绕的景色，他在老家的小山村都已经看得要吐了，从小上山砍柴，遇到这种晨雾，还没有到目的地，衣服上就一身的水气，浑身湿答答的，很是不舒服。 不过酒楼这边的空气是真的新鲜，氧气十足，让他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至于周锦荣所说的风水，他是不怎么相信的，如果真是风水宝地，肖耀东也不至于落到要转让的地步。 时间还早，这里除了一个餐厅看门的老头，没有其他人，他们这一行人在这里转来转去的，让老头很是紧张，如果不是看他们开着车子来，穿着还算可以，说不定已经报警了。 终于逛完的周锦荣也发现了老头的紧张，用粤语跟老头攀谈起来，没聊几句，就打消了他的戒备心，开始侃侃而谈。 也许是很少找到说话的对象，五分钟不到，老头把自己整个家族的人都说了一遍，哪个出息了，哪个是废材，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就噼里啪啦说了出来。 周锦荣没有兴趣了解他的家史，不动声色地问道：“阿叔，你们这餐厅不开早茶？” 抽着陆明递过来的烟，老头傲然道：“我们这里是高档餐厅，光开晚市都忙到晚上十一点，哪有时间开早茶，挣那点辛苦钱？” 听他这么一说，陆明差不多要笑起来，这老头对别人吹牛还行，他们这帮人可是要来接手餐厅的，这酒楼的经营状况都心知肚明。 不过陆明知道周锦荣是想打听这酒楼里面的人事情况，想知道哪些人还能用，哪些人坚决不能蒙混进来，所以他忍着不笑，转身走到一边去。 酒楼依山而建，半山腰只有这栋建筑，显得有些孤单，三层小楼加起来不到两千五百平方，去除厨房、楼梯走道、配套设施等，真正能摆桌椅的面积与“西海岸”那边的餐厅差不多，但比不了那边大气壮观，毕竟这边的面积是三层楼相加。 酒楼前面有一个观海平台，中间是用水泥铺平的停车场，不过只能停二十台车子的样子，相对于这么大的餐厅，明显是不够用的，但这地方寸土寸金，且地形条件如此，没有改善的希望。 不但停车场不能改善，因为酒楼靠近海滨公园的关系，按照相关规定，这栋餐厅建筑的主体结构，是不能做任何改动，想要推倒重建加层，是不可能的。 而且停车场的空地，想要加盖任何建筑，也不可能得到国土部门的批准，这也是这家餐厅，之所以整体转让费才三千七百万的原因，不然凭借这地段，和土地证上的使用面积，肖耀东开价五千万，都有大把老板抢着要。 这些限制，吴军的评估报告早就已经讲明白。 法律条文规定死的东西，陆明不会脑残像鲍伟明一样，去动用关系强行上马，给对手抓住把柄的事，他不会干，这是对股东不负责的行为。 不过肯定不能沿着肖耀东的路子走，得想办法做一些改动，正当陆明还在想的时候，周锦荣已经套完话走了过来，他笑着问道：“有收获？” 周锦荣点头说道：“还好我们早点过来，这家餐厅的管理模式，还跟十几年前没有什么区别，沿用老派做法，师父带徒弟的方式，没有采用行政总厨制度。” “里面的员工大多拉帮结派，关系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差，大多做了十几年时间，各个小圈子，已经形成了相处的默契，各玩各的一套，没有出现明面上的争斗。” “员工的平均年纪比较大，我估计至少在四十岁左右，已经形成固有的做事习惯，接受新鲜事物能力欠缺，管理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陆明频繁点头，相信周锦荣打听的消息应该靠谱，肖耀东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多有现代化管理水平的人，沿用老派做法很正常。 酒楼能做大，成为老牌高档海鲜酒楼，与他的眼光和魄力有一定的关系，起步比较早，加上做菜的口味吸引人，慢慢有了口碑。 直到后来肖耀东接手，请了他小叔过来镇场，也没有做改变，一直沿用这种管理模式。 不过现代的餐厅，特别是高档餐厅，需要为客人考虑方方面面的需求，餐厅的菜品、用餐环境、服务水平、私密性等等，肖耀东家用的这一套，明显已经落伍了。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周锦荣和肖耀东专业能力的差别，周锦荣与老头短短聊了不长的时间，就看出这么多问题。 而肖耀东还说他酒楼里面的员工都挺不错，厨师的技术和经验十足，没有看到客源流失，真正深层次的因素，这也是随着“极味轩”餐厅的崛起，他的餐厅最先顶不住的原因。 听周锦荣说完，陆明明白他的意思，笑着回道：“想留这些员工继续在餐厅做事，不过是肖耀东的请求，我也没有答应。” “你既然不想要这批人，那就遵照你的意思来，对这次的收购不产生影响。” 周锦荣松了一口气，笑着回道：“也不是一个都不要，说不定能挑出几个呢……” 等到早上九点钟，肖耀东应约而来，坐在他车上的还有一名律师，蓝箭公司的法务季泉也已经到位，双方简单介绍寒暄一会儿，肖耀东就叫那名老头开门。 这时老头才知道陆明一帮人过来的目的，不过他也不在意，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已经让餐厅的员工基本上都失业了。 当然，只是这么说而已，即使没有从他口中套出消息，蓝箭公司的人事部也会仔细考评，而且周锦荣的专业能力，不是吃素的。 酒楼的一楼是大厅，不到一千平米，摆了得有八十几桌的样子，二楼有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厅，摆了三十多桌，其它的位置是包厢，三楼面积更小，只有六个五十平米左右的包厢，其它的面积是露天的阳台，用作临时增加位置用。 总体的格局陆明在吴军的评估报告中已经知道，他们这次只是实地考察一下而已。 至于酒楼的厨房设备、客人用餐的座椅和餐具这些，他们随便看了几眼，就没有看下去的兴趣，用周锦荣的话说：“这些东西接手过来，马上做二手商品处理掉。” 看得差不多，在签转让合同之前，陆明开口问道：“员工们是不是都知道你要转让？” “你供应商的账款结清了没有？” 肖耀东解释道：“昨天我从你那里回来，就已经通知了所有人，员工的遣散费，和供应商的款项，等你们公司把钱给我之后，我会全部付清。” “陆总，你放心，收尾的工作我会做好，这些员工都是跟着我们家很多年的，都知道我家里的地址，我不会拿着钱跑路的。” “供应商那边也是合作好久的，已经谈好了，总之不会给你公司添麻烦。” “行，那你看看转让合同，没什么问题咱们就签，等下季泉会带你去办后续的手续。”陆明示意季泉把合同拿给他看。 转让合同是格式合同，肖耀东带的律师很快就确定没有问题，双方签了合同，他们就告辞出去办手续，与他们一同走的，还有那个看门的老头。 陆明带着周锦荣来到观海平台，指着山下的一个大型停车场，说道：“酒楼这边的停车场满足不了客人的需要，咱们得与下面这家停车场合作，让客人的车停在那里，然后安排摆渡车，把客人接上来。” 周锦荣想了一下，说：“停车场的费用，加上摆渡车和人工费，咱们的运营成本会提高很多。”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陆明解释道：“让客人把车停在上山的路上，交警会来抄牌。” “孙雯他们做过评估，珠市的像我们这种规模的高档餐厅，存在四家就已经达到饱和，我们顶多只能在市区再开一家，剩下的客源，就留给别人去分，毕竟独门生意做不长久，会招来太多红眼病人的。” “如果我们公司的三家餐厅都同时营业，这边停车难的短板就会显现出来，即使风景再美，分流客源的效果也不会太好，所以说，这些增加的运营费用，是不可避免的。” 周锦荣点点头，问道：“你说我们在这里增加早茶和夜市怎么样？” 第315章 出大事了…… 早茶和夜市？ “极味轩”餐厅现在是人气爆棚，每天早上十一点半开始上客到下午三点半，然后下午五点一直营业到晚上十一点，全天营业十个小时，还好员工是分成两班在倒，不然工作强度太大，工资再高，也没有几个人能坚持下来。 如果还要开早茶和夜市，招聘员工的数量还要番一倍不止，而且还要请专门的面点师傅。 至于宵夜，陆明都愿意去大排档吃，吃的就是那个气氛，很少有人愿意大晚上的休息时间，还一本正经地穿着正装来高档餐厅里吃宵夜。 就连刚才连看门的老头，都看不上开早茶赚的小钱，没想到周锦荣竟然会有这个提议，这让陆明有些奇怪，于是问道：“为什么有这个想法？” 周锦荣组织了下语言，说道：“粤省人喜欢吃早茶，从早上七点起，能吃到中午十一点钟，而宵夜，如果愿意，能吃到早上五六点钟。” “早上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就在想这里白天可以看无敌海景，晚上可以看珠市，还有对面澳门的夜景，每种风景的感受都不同。” “所以我就想把这里全部利用起来，做成一家差不多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厅。” “这种形式的餐厅，在国内可能还很少见，但在澳门、香港、东南亚的一些旅游型城市很常见。” “最关键的是，大陆的人工便宜，二十四小时营业需要招聘的人手，对于我们的餐厅的盈利水平来说，完全能够承担得起。” 他的想法确实新颖大胆，除了肯德基和麦当劳这些洋快餐，陆明还真没有听过二十四小时不停营业的餐厅。 以上他所说的部分理由，陆明也承认有道理，但有一个最致命的弱点，不得不提醒他道：“荣哥，咱们得因地制宜，你都说了这种形式的餐厅，在香港、东南亚的一些旅游型国家很常见。” “东南亚的那些旅游型国家我们就不说了，就香港的人口密度，每平方公里将近七千人，全世界排名第三。” “你所在的澳门，人口密度每平方公里达到惊人的两万人，是世界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区之一。” “国内人口密度最高的是鹏城和沪市，人口密度分别是五千六百人和三千八百人，比不了香港，更加比不了澳门，要知道，这两个城市已经是国内超一线城市了。” “而我们所在勉强上二线城市的珠市，虽然经济在不断地发展，但人口密度，每平方公里只有区区的不到一千人。” “这就是我们现在面临的地里现状，想法是好的，但人口密度决定市场容量，没有那么多顾客来这里轮番吃饭的。” 做连锁便利店，对于区域人口密度，与便利店数量的比例息息相关，粤省发达地区的人口密度，陆明张口就能说出来，更别说世界上人口最密集的城市。 这些数据，拿到餐饮行业来也同样适用，相信有多年餐饮行业经验的周锦荣，明白这个道理。 听他说完，周锦荣笑了起来，说：“阿明，你可能对海夫酱油的威力不够了解，‘极味轩’餐厅现在的食客，可不仅限于珠市，相邻的香山不用说了，海门、羊城、鹏城、禅城等这些地方的食客慕名而来。” “不但这些城市，连经常过往珠市的澳门食客，也发现了我们的餐厅，名声在澳门也不小。” “虽然我们标榜是高档餐厅，但其实我们的价格，与菜品的味道，和餐厅的装修格调相比，实在是良心价。” “澳门大多数的餐厅，比我们价格要高太多，所以我们的餐厅非常有竞争性。” 讲到这里，他指着旁边的停车场说道：“刚才你说到客户的车子停在下面，那这片区域就可以利用起来，是晚上夜市的最佳位置。” “夜市不需要高大上，赚取高额的利润，烧烤、砂锅粥、热炒海鲜，还可以上现在火爆的小龙虾，主要是吸引人气，把我们这个二十四小时美食餐厅的名头，打响整个珠市和香山。” “这样一来，因为停车问题增加的这些运营费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陆明近段时间没有太关注“极味轩”餐，因为受场地的限制，翻台率已经做到极限，餐厅的营业额变动很小，他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多周边城市的食客慕名而来。 如果是这样，的确不能用单一的人口密度，来计算市场容量，而且周锦荣所说夜市的规划，让他来了兴趣，这样的夜市符合市民的习惯，也能让他们体验到海夫酱油的魅力，增加中餐厅的潜在客户。 聊了半天，陆明越聊越觉得夜市可行，而且酒楼留下的桌椅和餐具，不需要浪费低价处理，可以专门提供给夜市使用。 至于早茶，连夜市都上了，就撵兔子打草，干脆一起搂了，毕竟，用周锦荣的话来说：“内地餐厅的人力成本，真心不高。” 一行人从酒楼这边回到公司，周锦荣与约好的装修设计公司谈事情，餐厅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他了。 而陆明又走进面试室，参与到便利店招人的大业中来，工作量很大——马丽缺席去负责培训的工作，就剩下他与吴雅丽一起面试。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陆明都在忙着招聘的事情，当面试到最后一个女孩子，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着前面有些紧张的女孩子，知道她是第一次出来找工作，陆明笑着说道：“当你在面试的时候，听到面试官问到你不会，或者没有做过的工作，我建议你千万不要急着脱口而出说不会，而是说我虽然现在还不会，但我会认真去学。” “作为一名普通的求职者，用人单位对你自身的技能，其实要求不高，但对于你的态度非常看重，知道吗？” 绑着马尾辫，看起来比较朴素的女孩神色有些黯然，知道自己的面试是通不过了，不过还是礼貌地说道：“谢谢老板你地提醒，我记住了。” 陆明点点头，说：“好的，恭喜了获得试用的机会。” 女孩子楞了一下，在吴雅丽的提醒下，她才反应过来，赶紧说谢谢，脸上满是高兴。 但陆明却摆着手说道：“你无需感谢，我只是给你一个试用机会而已，能否留下来，得看你接下来培训和试用的表现。” “我可以透露你一个信息，这次我们招聘录取的人员，比我们实际需求多了一成半。” “也就是说你们这些录用的人中，将有一百五十多名不能留下来，希望你不是这些不合格中的一名。” 闻言，女孩子才知道自己高兴太早了，没想到竞争这么残酷，都忘记了表态说会珍惜这个机会之类的话，懵懵懂懂地走出了面试室。 一旁的吴雅丽好奇地问道：“陆总，她这样的素质，是达不到我们录取的标准，你怎么让她通过？” “她算是比较诚实，这是收银员必要的素质，给她一次机会又何妨。”陆明随口编了一个理由，可吴雅丽脸上的表情，明显不相信，他也懒得解释，径直出了面试室。 说实在的，这种普通求职者地面试，是份非常枯燥无味，且非常繁琐的工作，每天见太多的面试者，问着重复的问题，这让陆明都差不多要麻木了。 特别是这批人力资源公司送过来的面试人员，因为找不到太多的求职人员，跑到技校和中专院校，去找那些即将毕业的学生，绝大多数是没有工作经验的，问的问题更加简单，收到的回答也是千篇一律。 如果不是因为招聘员工的工作太过重要，“史上最强便利店”APP上的诚信功能，能够加快招聘的速度，他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所以招聘工作一结束，不用再受这种折磨，他的心情马上晴转多云，一高兴就给了这名女孩一次机会。 不过作为一名老板，陆明不好把自己任性的一面暴露给手下人员，这会影响他光辉形象。 只是他明显低估了一个女人的八卦好奇心，如果他知道吴雅丽的猜测，他一定会后悔自己没有如实相告。 此时还坐在面试室的吴雅丽，看着那名女孩求职表上的照片，喃喃低声说道：“难道陆总喜欢这种清纯朴素的小萝莉？”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陆明美滋滋地泡了一壶茶，看了下时间才下午三点过钟，他计划着是不是去正在装修的门店看看？ 可还没有等他喝上两盏茶，就看见孙雯冲进办公室，脸上露出十分焦急的神色。 陆明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失态，非常不好的预感涌上心来，急忙问道：“怎么了？” 孙雯捂着胸口喘了两口气，急道：“马丽打电话过来汇报，说坦洲中澳世纪城店有一名吃了肠粉的顾客死了。” 啪……陆明手上拿着的茶杯直接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他没有一点儿发觉，脑子嗡嗡嗡直响。 死人，出了不得的大事了…… 第316章 一地狼藉 做实业，不怕激烈的市场竞争，不怕与竞争对手勾心斗角，就怕遇到与人命相关的事情，所以咋听之下，陆明有些失神。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问道：“具体情况马丽有没有说？” 经过最初的慌乱，孙雯也稍微镇定一些，说：“马丽也是刚得到消息不久，正从培训学校赶去坦洲中澳世纪城的路上。” “不过便利店那边有保安在，刘浩也赶到现场与死者家属交涉，场面是暂时得到控制。” “那刘浩怎么不跟我汇报……”刚说到这里，陆明才想起来，为了怕面试的时候，使用系统的诚信功能被打扰，今天一天他都把手机设置在“飞行模式”。 换了手机的设置，马上有信息进来，有刘浩和吴军发的，甚至连老歪也发了一个信息，都是说这件事情，不过事情刚刚发生，还没有更新的进展。 他们都已经赶到了现场，陆明心里镇静了许多，起身安慰道：“你也被着急，我现在就过去。” “出这么大的事情，我也跟你一起过去吧。”孙雯跟着陆明的脚步说道。 她留在公司反而作用大些，陆明拒绝道：“不用，外面的事情我去处理，就帮我坐镇公司，有什么消息咱们随时沟通。” 陆明一行人很快就赶到中澳世纪城便利店，下午三点半左右，上班的人群还没有下班，便利店围着的人都是些老年人。 警车、救护车，还有殡仪馆的车，都停在看热闹的人群附近，远远就听到哭丧的声音，整个场面乱糟糟的，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陆明在路边下车，与程武一道没有急着挤进人群，先给吴军打了一个电话。 与从人群中挤出来的吴军会合，陆明才知道，死者就是中澳世纪城的住户，男性，七十几岁的样子。 事发突然，死者家属把死者抬在便利店门口停放，并且把一名店员和店长给堵在便利店里面。 还没有来得急调取监控，所以现在公司这边的人，还不能确定这名死者，是否真吃了便利店销售的肠粉，更加不能确定死者是因为吃了肠粉而身亡的。 总之，这一切的说法，都是单方面来自死者家属，重点是死者家属到现在为止，根本就没有谈自己的诉求，就是哭，也不让殡仪馆的车把死者拉走，也不允许警察介入，似乎要把便利店门口当成灵堂。 死者家属来了不少人，国人都知道死者为大的道理，加上家属们也没有过激的动作，现场的民警也不好强制采取措施，把他们带走，不过这样一来，相关人员都得陪着他们一起，这让所有人都感到头疼。 吴军在不停地打电话，收集相关的信息，直到他接完一个电话之后，才对一旁的陆明说道：“查出死者的信息了，死者叫魏立国，七十三岁，是坦洲镇裕东村的村民，之前务农为生，丧偶，搬来这里已经三年多，与死者一起居住的，只有他唯一的儿子魏鑫，四十五岁。” “就两个人住，那魏鑫的老婆和小孩呢？”陆明皱着眉头问道。 吴军解释道：“这些消息是公安局的朋友给我提供的，上面显示魏鑫已经离异五年了，老婆和小孩的去向没有注明。” 陆明知道中澳世纪城，全都是至少一百六十平的复式大房子，就两个人住，这也太奢侈了吧，应该是有钱人家，难怪没有提任何赔偿的要求，看来不是想讹便利店。 不过这样一来，陆明反而头疼些，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大事，但现在别人不为钱，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办，只能等对方开口了。 如果是便利店的任何商品出了问题，陆明也不至于这么头疼，特殊商品他有绝对的信心，其它商品都是正规途径的正品，有购销合同，即使真出了问题，也有厂家过来处理，便利店顶多收受些牵连。 但对方一口咬定是吃了肠粉出现的问题，陆明也不敢一口推辞，虽然现在肠粉的生产已经搬到专业级别的厨房，出库也是经过严格的检验，但运输是交给专门配送食品的公司负责，这块不是他能随时控制的。 毕竟死者年纪已经七十三岁，如果运输途中，肠粉受到污染，感染了一些细菌，就是最常见的大肠杆菌，也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当然，这一切都是陆明做了最坏的打算，目前的情况来说，还不肯定死者一定是因为肠粉而出事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待是煎熬的，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只听到人群中出现骚动，陆明、吴军和程武赶紧挤进人群。 可是看热闹的人很多，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些无所事事的老人，他们也不敢使劲，一时间还挤不进去，吴军很是恼火，嚎了几句学生放学了，赶紧去接小孩，才让这些看热闹不嫌拥挤的老人分心，三人才挤进里面去。 陆明扫了一眼，只见死者躺在折叠床上，身上盖了白布，周围已经点上香烛钱纸，地上跪了七八名家属在手忙脚乱扶着一个中年妇女，掐人中的掐人中，朝人群外面喊医生的喊医生，看来刚才引起的骚动，是有家属哭晕过去了。 在警察的帮助下，费了半天劲，才在人群中开出一条缝隙，早已经在外面等候的医生，才有机会把哭晕的家属抬上担架，送去医院。 看到这里，陆明心里很是憋气，从没有这么反感过这些老人，看热闹也不分轻重，连医生的路都特么的不让。 不但他看不下去，警察也感觉这样下去不行，很快下班的人群回来，围着的人只会更多，这样下去很容易出事，赶紧叫来了增援，把这些老人先驱散开去，负责维稳的政&府工作人员，也在加紧劝导死者的家属。 在负责维稳工作人员的劝导下，家属终于松口，不过第一个要求就是要见便利店的老板。 提要求的是死者的儿子魏鑫，个头不高，一米六五左右，微胖，顶着一个不小的啤酒肚，头发秃顶，身上衣服因为跪在地上，全都是灰尘，看起来有些邋遢，但看得出来，一身都是牌子货。 因为先入为主的缘故，陆明认为他不是为了讹钱，所以对他比较客气，走过去刚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是他却怒视着陆明，嘴巴上骂了一句脏话，接下来就直接动手，一拳就打过来。 陆明这段时间一直练拳，下意识地侧身，并且被一旁的程武拉到一边给保护起来。 第一拳落空，魏鑫像疯了一样想冲上来，结果被警察给拦住，他嘴巴还一直用粤语骂骂咧咧的，直接问候陆明的父母。 如果不是情况特殊，陆明恨不得上前去暴打魏鑫一顿，实在太气人了，父母是他的底线，谁特么都不能骂。 这一刻，陆明对他的印象降到了最低点，安慰的话也懒得说，冷眼看着他。 骂累的魏鑫，终于说出自己的要求，指着陆明说道：“我老爸因为吃了你们便利店的肠粉命丧黄泉，你这个扑街仔赶紧跪下来，给我老爸赔罪。” “我也不为难你，你跪在这里守一夜，明天早上我就送我老爸去火化，咱们再来谈赔偿的事情。” “你特么的有病呀你？”站在一旁的刘浩早就不爽了，指着魏鑫骂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说你老爸是因为吃了便利店肠粉死的，那我们就信了你的，拿出证据来呀。” 魏鑫怒道：“证据我有，摆着我家里餐厅的肠粉打包盒就是证据，我老爸早上就只吃了肠粉，其它什么都没有吃。” “等我下午回家的时候，就看见他躺在床上去世了，你们特么的还想不承认？想推卸责任？” 刘浩还想再回嘴，被陆明马上拉住，他冷着脸说道：“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推卸责任，但证据这些东西，需要警察来判定的。” “如果真是我们公司的食品出现问题，导致你父亲的死亡，该怎么处理我们都接受，但你想我跪在这里，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妄想。” 他的话刚落音，魏鑫马上又张口大骂，陆明一下子就火了，大声呵斥道：“你特么就会骂人，这样能解决问题吗？” “你既然有证据，那就提交个警察，还有你父亲的尸体也是证据，现在技术这么先进，一解剖就知道具体原因……” 陆明话都没有说完，魏鑫顿时激动起来，骂道：“草泥马，人都死了，你还想让他受这个罪，你特么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魏鑫一边骂，一边拼命冲向陆明，他家里跪在地上的人，也激动站起来要围攻陆明，场面有些失控。 还好有足够的警察在维持，陆明在程武的保护之下才没有受到攻击，一看这样下去不行，负责维稳的工作人员，和警察带队的领导商量，把尸体带回公安局去解剖，查出真正的原因，也好给这事情定性。 陆明是没有问题，他巴不得如此，可是魏鑫他们家人却是坚决反对，理由是不能动他父亲的尸体，要留一个全尸。 如此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围着的人群越来越多，魏鑫竟然主动提出让他父亲的尸体去火化，要知道不管是警察，还是负责维稳的工作人员，都是劝他查出原因。 陆明和吴军对视了一眼，感觉不对劲，可是停在地上的尸体，已经被拉上殡仪馆的车，他们马上找到警察的领导，说：“不查明真相，那我们公司不是要背负这个罪名了？” 警察领导也是无奈，说：“这不是刑事案，家属他们的思想比较保守，想给老人留个健全的身体，我们也不能强行解剖。” 就这样，陆明和吴军眼睁睁看着殡仪馆的车远去，留下一地狼藉的垃圾在便利店门口…… 第317章 调查方向 人群散去得差不多，已经是下午六点钟，魏家带过来停放死者的折叠床，和地上的香炉、钱纸、供品，这些晦气的东西，全部被刘浩公司的保安清走。 便利店已经恢复营业，门口地上的残渣，也被清洁公司用高压水枪清洗了一遍，看起来干净整洁，可就是没有一个顾客进店消费，似乎害怕什么，连路过门口的人都是绕着走的。 新来上班的女店员也是脸色惨白——门口停过死人，女店员害怕，马丽无奈之下，调来了有当兵背景的男店员过来替换，才缓解这种情况。 经过魏家这么一闹，中澳世纪城这家分店的生意，算是彻底的毁了。 陆明他们在店门口站了半天，终于见到一个客人过来买烟，本以为是个好兆头，结果客人出去三分钟不到，就把已经拆包的烟拿回来退。 理由是他不知道这家店的东西害死过人，言下之意很明显，这烟也有问题。 陆明强忍着怒气，让店员给他退了钱，烟也让他拿走，可是他钱拿了，烟直接扔在收银台上，说：“你们家店的烟，我可不敢抽。” 刘浩受不这个气，想上去理论，被吴军给拉了下来，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简单粗暴的教训，而是劝道：“你跟这个客人置什么气？他还不是被外面那些长舌妇们给怂恿的。” 刘浩对着小区入口处，十几个带着孩子的老头老太太，隔空骂了几句，他也知道这样没用，但就是想发泄心中的郁闷。 陆明刚才的怒气不是那名顾客，也是被这些嘴巴没有把门，脑子没有是非判断，专门传谣言的老头老太太给气的。 不过嘴巴长在别人身上，陆明也拿他们没办法，马丽看这情况，建议道：“陆总，这样开着也没有客人进来消费，还浪费人力物力，要不暂时把店关了吧？” 陆明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不是浪费人力物力的事情，如果咱们现在把店关了，等于在别人眼里，坐实了我们肠粉害死人。” “就是一整天，一单生意都没有，这店还得开下去，不为别的，就是证明我们光明磊落，不怕任何谣言。” 其实一家店生意出现问题，陆明倒是不怕，公司能够承担这些损失，但坐镇公司的孙雯来过电话，说网络上已经出现关于便利店捕风捉影的流言，这是最令他头疼的，这可能是要影响到所有分店生意的坏消息。 不过从流言的力度来判断，孙雯肯定暂时还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是吃瓜群众自发的，影响力还不算大。 这时刘浩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明哥，那如果魏家办完丧事，还上便利店来讹我们，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把他给我扔出便利店。”平常很少发火的吴军，这次是动了真怒。 明眼人一瞧都知道魏鑫心里有鬼，明显是想讹钱，但却玩欲擒故纵的小把戏，这是把公司的人当成傻子来玩。 但他死了老爸，扛着这个“受害者”的大旗来闹事，不管是政&府，还是公安都是想办法把事情平息下来，别人也只有跟着他玩，拿他没有半点办法，毕竟，维稳是高于一切的大事。 被一个死人压着，手段使不上，吴军心里很是憋气，这口气正无处可发，如果对方还想寻上门来，那正中他下怀。 不过吴军即使生气，也没有丧失理智，他说得很对，不管是魏家的任何人找上门来，都不用去接触，甚至不需要客气，对他们家的人就应该硬气一点，不然好像便利店这边真做了亏心事。 刘浩得到了老大的授意，想着心里的郁闷有处发泄，他很是高兴，狞笑着说道：“那我这几天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等着他上门来。” 陆明提醒道：“跟他家的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最好引起公安的介入，帮我们正名，但要把握好尺度，不要玩过界，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当。” “放心明哥，我懂。”第一次两个大佬都支持他折腾，刘浩都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再待在这里已经没有必要，大家各自散去，陆明把吴军拉到车上说道：“军哥，这次的事情对方肯定不会草草了事，就是刘浩把事情闹大，也不算是什么大案子，顶多算是纠纷，我担心警察那边不想花时间和精力去调查，还是以调解为主，那正好中了对方的圈套。” “这件事情对于我们公司的便利店影响很坏，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主动去调查，拿到真像的证据，才好给便利店正名。” 吴军点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些调查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也反馈回来一些信息，刚才我没来得及跟你说。” “裕东村算是比较富裕的村，前些年征地村民是发了一笔横财，即使到现在，每年村民都有分红。” “村民有了钱，有些开始做生意，这是一小部分，大部分还是把钱拿出来放高利贷，靠吃利息就够他们过很不错的生活。” “当然，坐吃等死难免会沾上一些恶习，吃喝嫖赌抽的情况很多，有些又回到解放前，欠下一屁股的债。” “魏鑫这个人很老实，从来不跟村里的人来往，也没有沾上什么恶习，即使村里有红白喜事，他也从不参加，都是他老爸和两个姐姐去，别人说他是与老婆离婚，小孩都不愿意跟他过，他不好意思见人。” 说到这里，吴军掏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说道：“这是魏鑫五年前的照片，你看他明显发福，就是天天蹲在家里不出门造成的。” 照片中的魏鑫身材标准，头发也没有秃顶，旁边是他的老婆和两个小孩，站在一起十分恩爱的样子，陆明不明白吴军什么意思，示意他继续说。 吴军收起手机，说道：“知道上面的信息，我就奇怪，魏鑫没有不良恶习，也没有在外面乱搞，那他怎么会跟老婆离婚的？” “而且两个小孩都没有要，按照一般的习惯，即使离婚，男方一般会把儿子留在自己的身边，也有个传宗接代的人……” “你是说他其实沾上了恶习，老婆才跟他离婚的，只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的关系，大家都不知道罢了。”陆明顺着他的意思猜测道。 “对，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说得通。”吴军笑了起来，说：“我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摸清楚他沾上的恶习，我们就能看明白他这个人，毕竟他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谁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性格。” “讹我们当然是为了钱，但这样一个老实人，今天不但动手，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他的勇气是从哪里来的？” “只要搞清楚这个原因，接下来我们调查的方向就清晰很多了。” 魏鑫肥头大耳，也不像是吸毒的人，要知道他跟老婆离婚了四年多，如果他们两口子是因为吸毒离的婚，那现在的魏鑫应该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陆明猜测不出来他到底沾上了什么恶习，不过觉得吴军的这个调查突破点有些意思。 想不到吴军不动声色就已经做了这么多事情，的确是个人物，当初拉他进公司是做对了，陆明放下不少心来。 不过陆明还是说道：“魏鑫肯定是要调查，但他死了的老爸魏立国，咱们也不能放过。” “每家便利店的肠粉都有三百份，而且都是一个小时之内销售一空，那算下来，魏立国至少在八点钟之前就买了肠粉回去吃。” “从他吃完肠粉，到魏鑫发现他在家里死亡，中间至少间隔了四个多小时，这期间他到底去过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咱们得动用关系去把周边的监控录的视频给找出来，而且不能拖，好的监控录一般能保持一个星期，配置差的谁也不知道能保存几天。” 吴军点头回道：“我现在就安排，争取今晚上把魏立国相关的录像拷贝下来。” 陆明示意他不着急，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中澳世纪城这家店的其它肠粉，别人吃都没有反应有问题，连吃坏肚子的情况都没有，唯独魏鑫一口咬定我们，还口口声声他老爸身体一向很好。” “这我有些不相信，毕竟七十几岁的人啦，又好多年没有下地干活，人一旦松懈下来，身体很容易出现问题的。” “我觉得应该去医院调查魏立国的身体状况，查一下他有哪些疾病，说不定能够查到他死亡的真相。” “这个很好查的。”吴军解释道：“当地政&府会给他们这些本地老人做健康档案，村委会每年都会组织他们去体检，有什么毛病，一清二楚。” 粤省真有钱，陆明老家的有些老人，还从来没有进过医院呢，不是没病，是特么的不敢进医院这个全县消费最高的场所。 跟吴军聊得差不多，大家心里多少有些底了，他还需要连夜去办事，陆明则回到公司，跟还在等待的孙雯通报情况。 第318章 查封 吴军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就把需要调取的监控给拿回公司，刚好碰到陆明在吃饭，也没客气，找文员取了个便当。 他也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边吃边说道：“从便利店监控的时间来看，魏立国是早上七点零五分买的肠粉，就买了一份肠粉，也没有买其它东西，然后直接回家，过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直到魏鑫发现他死在家里。” “七点零五分就进店，那应该算是最早买肠粉的客人。”陆明插了一句嘴说道。 “准确的说是第三个。”吴军吃了一口饭，继续说道：“查过一个星期的监控，发现这老头生活很有规律，每天早上准时六点十分从家里出来，在小区里面溜达到七点钟左右，然后去便利店买肠粉，从来只卖一份。” “然后七点半再次出门，去菜市场买菜，十点钟之前会回到家，经过侧面调查，中间这段时间，他会去公园与老友下棋……” 我去，陆明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吃饭，胡乱擦了下嘴，说道：“每天七点半再次出门，刚好昨天没有出去，这不是刚好吃了我们的肠粉出事了？” 吴军示意他不要着急，解释道：“有这个可能，但是从监控中我发现一个奇怪的情况，昨天魏鑫早上九点钟从家里出门，出门时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这就很奇怪了，咱们的肠粉，也不是剧毒的东西，不可能不声不响就把魏立国的命给夺了吧？” 陆明知道他的意思，但脸上还是有些凝重，说：“中澳世纪城的房型，至少是一百六十平的大复式，老人喜欢住楼下，真出问题，也喊不出多大的声音。” “你都说魏鑫可能是个老宅男，躲在楼上的房间里，不管是睡觉还是玩自己的，听不到也很正常。” “魏鑫出门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老爸已经去逝，脸上自然不会有什么异常……对了，我让你查魏立国的身体情况，有消息了吗？” “查到了。”吴军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复印材料，说道：“这是魏立国的健康档案，和他常去医院的病历存档，上面显示他身体不算太糟糕，只有高血压这种老人常见病。” 当然了，每天生活规律，身体也差不到哪里去？陆明还幻想着他可能有什么突发疾病，看来这一丝希望破灭，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陆明沉默半天，拿出手机给负责肠粉车间的白师傅打了过去，安排他让配送公司的车辆找回来取样检测，看配送车厢的卫生情况到底如何，有没有感染什么病菌？ 他刚挂了电话，吴军就满是严肃地问道：“你的意思我们的思路走偏了？” 陆明使劲揉了下自己的脸，说：“本来以为魏鑫不肯让警察解剖尸体，还以为他是心虚，说不定他们家人真是不愿意动尸体。” “我们有些太想当然了，既然发现这些问题，我们就该自查，如果真是我们的问题，该承担的责任不能推卸。” 吴军无声地点了点头，半响后问道：“关于魏鑫的情况，我还要不要继续调查？” 陆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查吧，这一切也只是我的猜测，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清楚，多一些线索，也离真相更近一步。” 这时吴军的的电话响了起来，听声音是刘浩打过来的，大约三分钟之后他挂了电话，然后说道：“魏鑫果然带着家里的亲戚去了便利店，不过被阿浩给赶了出来，对方报了警，派出所的人要带他们双方回所里去处理。” “阿浩没有动手吧？”陆明不放心地问道。 吴军摇了摇头，说：“对方来的人年纪都不小，他保持了克制，只在嘴巴上发泄了一番，双方吵了起来，并没有动手。” 那就好，这样即使进了派出所，刘浩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陆明却高兴不起来，苦笑着说道：“魏鑫一家也太急了吧，老人的丧事都没有办，就急火火地找上门来。” 吴军回道：“也不能这么说，这边办丧事不想麻烦的话，把骨灰盒送去骨灰堂，做些法事，半天时间足够了。” “咱们得抓紧时间了。”陆明起身说道：“我们分头行动，你继续去调查，我去肠粉车间等检测的结果。” 陆明不放心，还是决定去看看，跟孙雯打了声招呼，安排完工作，乘车去了肠粉车间。 肠粉车间就在陆钊他们工厂对面的一栋厂房内，等陆明到的时候，白师傅正带着人，在配送公司的三辆车箱里面取样。 看见他过来，白师傅马上迎了上来，忐忑地问道：“老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白师傅是最早跟着陆明的，人可信，他也不隐瞒，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白师傅愣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这个消息，随后赶紧解释道：“老板，我们是严格按照冉技术员的生产流程来制作肠粉的，不应该出现这些问题呀！” 他口中所说的冉技术员，就是现在在车上取样的少妇，名叫冉慧燕，是公司专门从珠市一家大的保健食品厂，挖过来负责肠粉车间食品安全的技术员，有着八年的工作经验。 为此公司专门花了将近五十万，给她配了相关检测仪器，在车间旁边做了一个检验室。 公司投入这么多钱，就是害怕出现食品安全问题，没想到还是摊上这种糟心的事情，虽然现在还没有肯定，但陆明还是蛮担心的。 他不能把自己的担心表现出来，示意白师傅不要紧张，说道：“我们现在得自查，看到底是不是我们的问题？” “冉技术员在忙，你先带我进车间，我要看看你的生产记录。” 白师傅不敢多说，领着陆明换上净化服，走进制作肠粉的净化生产车间，现在不是生产肠粉的时间，里面没有一个工人，这是他第一次进来，白师傅带着他介绍起来。 整个车间不到两百平米的样子，生产设备已经实现半自动化，工人只要将做好的米浆、馅料倒入容器中，机器会根据设定，生产出相应的肠粉出来，并且经过传输带进入简易包装区。 白师傅拿着一堆记录过来，说道：“每天我们都是由供应商送新鲜的猪肉、牛肉、叉烧、鸡蛋、蔬菜过来。” “这些原料需要经过冉技术员检测之后，我们才可以进行清洗加工。” “第一份肠粉出来，我们都需要送检，合格才能批量生产，而且每生产五百份，冉技术员会抽样检测，肠粉出库之前，也会有相应的抽样。” 陆明翻看他递过来的记录，发现的确是按照他说的执行，检测的项目大多是大肠杆菌、金黄色葡萄球菌等项目。 不过只有原材料检测发现问题，在生产过程中和出库都没有发现异常，陆明问他怎么回事？ 白师傅解释道：“咱们车间虽然采用的是一万级别的净化车间，但是我申请了三台咱们公司生产的净化器，有害颗粒和有害细菌几乎是没有的，所以我们生产出来的肠粉不会有问题。” 闻言，陆明不免高看了白师傅一眼，没想到他竟然把净化器用在这里，的确是动了脑筋的。 他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问道：“那你觉得肠粉在运输过程中，会不会出现污染上病菌的可能？” 白师傅想了一下，说：“我不敢确定，但如果严格按照操作规程来做，我想这种可能几乎是没有。” “你这么肯定？”陆明好奇地问道。 “嗯。”白师傅点头说道：“我们每家便利店的配送，都是用专业的保温箱，密封性能非常好。” “配送公司把空箱送过来的时候，我们都会做消毒处理，装上肠粉之后，我们会在保温箱上贴上封条。” “这封条只有便利店的店员在接收之后，才能打开，中途出现破损，便利店的店员会拒收的。” 那这样说起来，陆明是闹笑话了，检测配送公司的车厢，就是发现问题，它也影响不到保温箱里面的肠粉，看来这就是少下基层带来的弊端，不了解具体的操作流程，以后得改呀。 脸稍微红了一下，陆明反而高兴起来，这样就基本可以排除肠粉出现问题了，但魏立国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出事的呢？ 在车间等了一个小时，冉慧燕的检测结果也出来了，配送公司的车厢检测良好，因为是专门用作食品配送，他们也会定期做消毒处理。 陆明跟冉慧燕这名专业人士，虚心讨教关于致病菌的知识，心里有了底气，出了车间跟吴军沟通之后，感觉调查思路没有错，继续按照这个方向走就是。 下午三点，刘浩那边也传来消息，他已经从派出所出来，没有什么事，他会继续守在便利店，一便应付对方的闹事。 第二天十点钟，陆明收到一个不好的消息，工商和防疫部门已经介入这件事情，中澳世纪城便利店，已经被查封…… 第319章 怎么可能？ 等陆明赶到中澳世纪城便利店，才知道，并不是整个店铺被查封，而是销售肠粉和关东煮的熟食区给查封了——被禁止销售熟食。 其实陆明已经预计魏鑫会找工商局投诉，也知道接下来需要面对的困难，不过当他看到那封条的时候，心里依然十分不爽。 说封就封，根本就没有给解释的机会，这也太不把蓝箭公司当回事。 跟着一起过来的公司法务季泉，从马丽的手上接过工商局开具的材料，快速看了几眼，然后对脸色很难看的陆明解释道：“陆总，工商局有权利因顾客的投诉电话查封商品，这属于合法行为说。” “而且这次工商局开具的不是行政处罚告知，和处罚决定书，他们给我们便利店开的是‘先行登记保存’，其实就是带着相关商品去检测。” “如果检测没有问题，他们会把商品返还，有问题，才会出具处罚决定书。” 肠粉和关东煮都是新鲜的食品，保存时间很短，即使他们返还回来，也都用不了，全部给浪费掉，陆明有些心疼。 接过季泉手上的登记表一看，陆明顿时就皱起眉头，对旁边的马丽问道：“这两天便利店营业额是多少？” 马丽脸上满是苦涩，说：“昨天一整天不到五百块，还都是晚上开车路过的外地车主消费的，今天更惨，一早上都还没有开张。” 难怪带走的商品价值将近三千块钱，是这家便利店熟食类商品的总库存，生意差到这个地步，也是陆明没有预料到的，要知道这家店之前一天的营业，最少是一万二千块起。 本以为开店营业，多少能把人工和房租挣回来，但就这么点营业额，电费都挣不到，陆明现在都不知道在事情没有处理明白之前，自己让这家店继续营业，是否是正确的决定？ 正当他还在寻思的时候，白师傅打电话给马丽，说工商局和卫生防疫部门的人要调查肠粉车间，让她过去配合。 便利店事业部是分公司，注册的法人是马丽，便利店查封，由她出面就行，不需要通知到蓝箭公司总部那里去。 而肠粉车间，是为便利店配套的中央厨房，同属于便利店事业部，自然还是需要马丽过去。 刘浩继续留下来看守便利店，陆明带着马丽和公司法务季泉，一起赶往肠粉车间。 以为工商局和卫生防疫部门联合执法，会出动很大的阵仗，结果就看见厂房里面停了两台皮卡车，从中澳世纪城便利店拿走的肠粉和关东煮，像垃圾一样扔在车厢上，看得陆明眼皮直跳。 粤省的四月底，温度也有快二十度了，肠粉和关东煮都是需要一定温度来保持不变质的食品，就这样放在露天的车厢上，没问题都变得有问题，陆明心里一阵火大，这特么也太不专业，也太随意了吧。 没什么好说的，这样弄下来，便利店就是有理也说不清，陆明示意季泉把这一切都录像下来留证。 没想到这只是开胃菜，当陆明带着人走进厂房，听到车间外面的白师傅，和那些过来查处的人地争吵声，他的愤怒直冲脑门，强吸了几口气，才把脾气压下来。 要知道陆明的脾气向来都是挺好的，轻易不发怒，可明明是净化车间，那些人竟然不愿意穿净化服，就这么直愣愣地走进去，不但会带进细菌，还有粉尘颗粒，整个车间需要重新消毒，还要过滤空气，白师傅不着拦着他们才怪。 看见陆明一行人走过去，一名穿着工商衣服的中年人，对着马丽很是不客气的训斥道：“你们的公司的人胆子很大，竟然敢阻拦我们进车间调查，这是妨碍公务，你知道吗？” 马丽马上解释道：“马队长，这是净化车间，咱们内部供应便利店的肠粉，都是经过无菌加工出来的。” “你们要进去查完全可以，我们欢迎，不过请先换上净化服，经过消毒之后再进去，好吗？” 这时，一名穿着卫生防疫站衣服的中年人，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阴阳怪气地说道：“知道我们的衣服代表什么吗？” “你竟然敢叫我们脱了这身代表国家的衣服才让进去，你哪里来的底气？” “牛科长，您误会了，我们的净化服有弹性，是不需要领导们把衣服换下来的，直接穿上去就好。”马丽再次解释道。 听马丽对他们的称呼，陆明差不多要笑起来，一个姓马，一个姓牛，这个组合是不是叫“牛头马面”？ 马丽一个女人已经好声好气地解释了，马队长的气发不出来，一看陆明怪异的脸色，立刻转移目标，呵斥道：“你又是谁？也是过来阻止我们执法的吗？” 刚才陆明的确是很愤怒，不过想过之后，反而放下心来，便利店和肠粉车间，自身的管理过硬，本来就不需要担心别人来查，无非就是走过流程而已。 现在对方完全不把分公司看在眼里，冷嘲热讽，语言刻薄，取证也是瞎几把乱来，就这水平，陆明根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乐于看他们的表演，漏洞越多，公司申诉成功的可能越大。 陆明心态很放松，随意地说道：“马队长，你误会了，听说下面分公司出现了问题，作为总公司的老板，我有责任监督员工配合你们执法。” “你们随意，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反正你们都是领导。” 陆明的话让马队长很是受用，不过有些不相信他这个小年轻是老板，在跟马丽确认之后，一副了然的模样，大大咧咧地拍着陆明的肩膀说道：“老板的思想觉悟就是不一样，很好，这才是该有的态度。” 说完马队长大手一挥，让身后的人跟着他一起进净化车间，这次白师傅也不拦住他们了，可是还没有进门，他就阴着脸指着季泉骂道：“你干嘛？我特么让你录像了么？” 季泉有老板受意，心里有底气，根本不怕他，直接怼道：“马队长，我是总公司的法务，根据相关规定，我有权对于你们的执法做记录，保护我们公司的正当权益。” 马队长这才反应过来陆明的意思，转过头来说道：“老板了不起哟，你想玩是吧？” 陆明笑了起来，说：“我的确是想玩一下，等下我会把三乡和坦洲的知名企业，挨个都打电话投诉一遍，看同样是纳税企业，遇到的待遇是不是一样的。” 陆明很不爽的一点，是他们就接了一个投诉电话，就兴师动众地过来查处，完全不在乎对便利店造成的恶劣影响。 如果全都是这种待遇，他也就不说什么了，但对方明显是把分公司当成是小商小贩来对待，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平衡。 更为关键的一点，中澳世纪城便利店熟食销售被查处，公司还能承担损失，但如果肠粉车间被查处，那影响的将是二十多家便利店的生意。 要知道他们给结果的期限是十五个工作日，也就是三周的时间，那直接损失将达到百万，而间接损失不可估量，陆明不可能让他们这样放任不管。 “呦呵，你脸倒是挺大，你这破公司，就几家便利店，一个肠粉加工作坊，能跟那些利税大户比吗？”马队长一脸不屑地讽刺道。 蓝箭公司供应链的中心仓库，属于总部直管，不再分公司的名下，而“史上最强便利店”，在香山目前注册的分店，只有七家，加上这肠粉车间，的确在他眼里显得不够实力，可是陆明还有其它底牌呀。 他冷笑着说道：“我这七家便利店加起来资产不过四百万，这肠粉车间投资也只有三百万，在你眼里的确是不入流……” “吹牛逼呢你，就你这破加工作坊，能投资三百万？”一直不说话的牛科长讽刺道：“我们不知道查出了多少食品加工作坊，看起来高大上，其实全都是样子货。” “你说这车间是净化车间……呵呵，骗谁呢？你知道建一个真正的净化车间需要多少钱吗？” “既然这里生产出来的商品把人给吃死了，那说明你这里也是样子货，懒得拆穿是给你留点面子，还不懂事，真是不知所谓。” 整个肠粉车间为了增加密封性，全部用密封材料给包裹起来，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唯一的出入口是风淋消毒房，他们还没有进去，自然是不知道公司是投入了真材实料的。 从他刚才的话语，陆明知道他们已经先入为主了，在他们眼中，没有实力的小公司，就是会瞎几把乱来，认为魏立国的死就是因为肠粉。 再跟他们争论这些已经无益，陆明指着对面的净化器工厂，说：“那马队长，能问下你，对面的‘新能电子科技有限公司’，算不上是三乡的利税大户？” “当然。”马队长有些好笑地说道：“别人家的空气净化器畅销全国，是三乡镇为数不多的高科技企业，年产值二十几亿。” “你们连别人的小拇指甲盖都不如，难道想举报他们，你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没想到“新能电子科技公司”拿出来好使，陆明开心地笑了起来，说：“如果我说这家你眼中牛逼的公司，只是我下属的一家分公司，你不会惊讶吧？” “怎么可能？” 第320章 等 利税大户不是嘴上吹出来的，是利润和税收的合称，反映的是企业的经济效益，和对国家税收方面的贡献，企业得实打实地把钱交到国、地税务局去的，都是真金白银。 虽然不是把钱交到工商局去，但他们对对辖区的企业，有经营活动进行规范和管理的这项职能。 辖区内出现利税大户的企业，说明工商局管理得好，这也是他们的政绩，有点政治觉悟的领导，不得想方设法的把这政绩拽在自己手里？ 年底的时候，陆钊就被镇政&府请去参加团拜会，还代表优秀企业上台讲话，俨然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企业家，与三乡镇方方面面的领导都认识。 人脉关系，不是一个人就能交尽的，珠市由陆明在维护大佬们，而三乡坦洲这边是老弟陆钊来负责交际。 所以他在这边一点儿都不吃香，刚说完“新能电子科技有限公司”是他的下属分公司，马队长和牛科长，以及他们带来的人，根本一点儿不惊讶，反而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笑话就笑话吧，陆明知道自己不是装逼打脸的料，示意马援打电话给陆钊，让他去找人。 陆钊找人的速度很快，在马队长和牛科长笑过之后，刚想教育吹牛的陆明，他们两人身上的手机就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应该是他们各自领导打来的电话，而且是骂人的电话，毕竟利税大户已经投诉他们瞎几把乱来的情况，所以陆明有心看他们给领导骂之后的表情。 结果很是失望，明明他们手机那头的领导情绪很是亢奋，音量很大，但他们却是一脸淡定地装作听不到，嘀咕几句走到没人的地方去接听。 面对这种情况，还能脸不改色心不跳，不慌不忙的，陆明知道今天遇到老油条了，他们不是在躲自己，而是在躲他们的下属——任何时候都得在他们的下属面前保持好权威，这是面子问题，他们混了半辈子，就为了这个。 果然，马队长和牛科长接完电话回来，先是示意各自的下属上车，都没有给理由，想来他们接下来自有办法摆平这些下属地猜测。 等下属都上了车，他们马上对陆明变得很是热情起来，一边敬烟连说失敬，一边拍着胸口保证这事他们会处理的漂漂亮亮。 前后对比相差太大，他们的嘴脸连一旁的马丽也看不下去，太尴尬了，于是带着白师傅走到一边去聊天。 陆明倒是还好，能够忍得住，不过看他们两人的意思，都不准备查，就把这桩投诉给定性，他怎么可能答应？ 肠粉不管从生产、配送、到店销售，都不怕任何部门来查，如果因为上面的压力，就草草了事，陆明不是白跟他们耽误功夫？ 于是他开口说道：“马队长，牛科长，咱们还是按照正常的投诉流程走，该怎么查，我们的人配合你们就是。” “但我希望你们能尊重我们企业的规章制度……另外如果问题真不在我们这边，能尽早给我们正名，毕竟时间就是金钱，我们做实体企业不容易，耽误不起。” “这样一来，对于我们企业，和投诉的人，也是一个公平的交代，对于你们职能管理部门，也是问心无愧。” 没想到陆明这么不上道，还坚持要查，马队长和牛科长脸色一僵之后，对视了一眼，最后牛科长讪讪地说道：“既然陆总这么支持我们的工作，那我们就按照流程走。” 就这样，他们又把下属从车上叫了出来，老老实实穿上净化服进车间取样，是真的取样，各种原料，还有车间七天之内保存的留样给带了回去，并不像在便利店那边，简单粗暴的把所有商品扔到皮卡车上。 看着他们两台车离去，陆明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他们这种遇强则弱，遇弱则强地做事方式，难怪没有公信力，真是一粒老鼠屎糟蹋一锅粥。 事实的确如此，第二天早上，中澳世纪城便利店的落地玻璃上，张贴了有工商局出具的调查报告，以及卫生防疫部门出具的检测报告，证明肠粉完全符合卫生安全标准，还用彩色打印机，打印了肠粉车间洁净的生产机器，还有先进的病菌检验室仪器。 然并卵，恢复熟食销售的中澳世纪城便利店，没有那刺眼的封条，依然是门庭冷落，没有顾客。 这不是最坏的消息，网络上关于“史上最强便利店”销售的熟食，吃死人的消息，经过几天的发酵，突然在珠市和香山的相关论坛和网站上，一下子被置顶在首页。 速度快得让一直派人监控网络舆情的孙雯，措手不及，她马上把这个情况，汇报给在公司的陆明，后者点开几个网站，上面都是触目惊心的标题：“美味致命的肠粉” “你家门口隐藏的杀手” “父亲尸骨未寒，他却申诉无门” “紧急通知——如果你看到这样的便利店招牌，千万别进去，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明随便点开几篇文章，其实都是换汤不换药，图片是魏鑫把他老爸的尸体，摆在便利店门口的照片，还有大量围观的人群的，已经便利店熟食区被查封，然后很快第二天就解封的照片。 图片配的文字也是极其犀利，把一个官商勾结，打压老百姓申诉道路的狗血故事，描述得淋漓尽致，直指人心，看得下面文章留言的人情绪激动，磨拳擦掌，叫嚣着要灭了这帮害人的官商。 看来蓝箭公司前段时间，对付乐佳佳公司的招数，全都被如数奉还回来，唯一的区别就是，对方是真实发生的骗局，而蓝箭公司完全是被陷害诽谤。 但这种区别，对于水军来说，完全无所谓，他们只是拿钱办事的人，出钱的是他们的上帝，怎么可能去在乎黑与白，真相和谣言？ “你的意思这次的网络攻击事件，是乐佳佳的人在幕后操纵？”听了陆明的猜测，孙雯很是惊讶，怎么可能什么事都跟乐佳佳扯上关系。 陆明指着电脑上的文章，解释道：“虽然咱们公司的竞争对手很多，但这些文章只提到公司旗下的便利店，乐佳佳这家竞争对手，自然逃不开怀疑。” “另外前段时间我们用这种方法，把他们伸到珠市和香山的手给剁了，现在他们不过是用同样的办法来报复而已。” “毕竟蔡有轩，不是善男信女，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不动手，推波助澜才怪。” “最重要的一点请水军，是要花钱的，得不少钱，而军哥调查过魏鑫的财务状况，他承担不起这个钱。” 孙雯想了一下，理由有些牵强，便利店可不只有乐佳佳这个不成器的竞争对手，八十五家便利店正在密集装修中，光装修的投入，就让周围的其它品牌便利店很是紧张，其中不乏一线大品牌。 不过孙雯没有纠结幕后是谁操纵的问题，转而问道：“便利店都被别人黑成这样，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不生气，也一点儿不紧张？” 陆明笑了起来，说：“我有什么好生气紧张的？这对手实在太脑残，都想飞天了，黑我们就算了，非要把政&府拉进这潭浑水来。” “这不但是诽谤我们，也是诋毁政&府，等着吧，有人比我们着急，而且他们手上掌握的力量，不是我们可以比拟的。” 孙雯点点头，认可他的说法，不过还是不放心地说道：“政&府相关部门的反应速度可不快，咱们先期装修的十几家店铺，没几天就要开业了，这影响不赶快消除掉，对于开业不是好消息。” 这确实是个问题，这几天来，不但中澳世纪城便利店生意惨淡，离它方圆五十公里的“史上最强便利店”，生意明显下滑三成左右，其它地方的店也受到影响，这些损失的生意和钱财，不但马丽心急如焚，陆明也是蛮上火的。 但没有办法，他就是再上火，也只能干瞪眼，工商局和卫生防疫部门，都已经出具了检测报告，但顾客们就是不相信。 谣言四起，恶劣影响一旦形成，就很难挽回来，而且这次的事情，跟上次餐厅被泼脏水不同，上次只是餐饮协会副会长陈明忠，对于海夫酱油凭空猜测的文章，这次却是实打实死了人。 每次想到这里，陆明都对魏鑫气得是咬牙切齿，就因为他的一个无赖举动，弄得便利店是损失惨重。 现在他唯一期望的是吴军那边，赶紧有突破性的进展，唯有拿到实锤的证据，才能真正为便利店正名，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陆明甩了下头，把这负能量的情绪给抛到一边，对孙雯指示道：“这八十五家便利店，有我们重磅推出的港货和进口商品，是我们便利店转型的关键，非常重要，不容有半点闪失。” “这次的事情没有处理清楚之前，咱们还是先别急着开业……” 第321章 查到突破口 孙雯有些不甘心地出了办公室，陆明劝她的时候还乐呵呵的，转身脸色变得很差，找出聂泉的电话就打了过去，对方刚接听，他就劈头盖脸地骂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人傻钱多好忽悠？” 电话那头的聂泉莫名其妙，问道：“陆总，又怎么了？发那么大的火？” “还跟我装，心里没点逼数么？“陆明被气得不轻，继续说道：“你的人一直盯着蔡有轩，结果他给我在网上弄了这么大的事情，请水军来黑我的公司，你竟然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发现？” “天天发他不是在家里待着，就是出去飙车的消息，你这是糊弄我呢？” 聂泉解释道：“陆总，我哪里敢糊弄你？蔡有轩现在已经都不去乐佳佳公司，完全变成了一个纨绔子弟，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至于网络上黑你们公司的水军，他在家里打电话就可以安排，这点我们真不好查。” 陆明提醒道：“你如果方便的话，最好先看看网络上黑我们公司的文章，如果他没有安排人在香山这边，怎么可能拿到这么多详尽的资料？” “你们不是要对他手机打出的号码进行分析吗？通话频繁的号码你们怎么不做调查？” 电话那头的聂泉叹了一口气，说：“陆总，接你这单生意我真是亏本，雇网络水军的事，有可能是蔡有腾所为，毕竟他现在负责乐佳佳公司，如果我们连他也盯着，加上你上次又要求我们盯着蔡祖泉。” “这等于我们只拿了一份钱，却做了三份的事情，哪样事情都做不好，要不你加点钱，我增派人手？” 陆明怒道：“姓聂的，别拿你跟别人抓小三那一套来，价格是你自己报的，我没有压你的价，而且我也答应你拿到有用的消息，会给奖金。” “结果你就给我这样办事……既然觉得这单生意亏本，那好，你把人撤出来，这案子我就当没有委托你们过。” “别呀陆总，就是这么一说， 你别计较，就当我放屁，我马上增派人手，一定赶紧调查。”电话那头的聂泉赶紧劝道。 陆明懒得跟他多少，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聂泉这人太油滑，脑子里只想着找各种理由要钱，自己却不舍得投入使劲。 本来以为时刻敲打他一下，会好一点，但现在看来有些想当然了，他做惯了抓小三的生意，养成不紧不慢的习惯，对这次的委托也是如此。 可他不知道这单委托调查，对方一个损招，就会对蓝箭公司造成上百万的损失，相对于这些损失，给他的劳务费，那都是小钱，陆明哪有舍不得这小钱的道理？ 挂了电话，陆明叹了一口气，聂泉的眼界还是太低，事情办得不漂亮，难怪整天到处拉业务，当初看他是走眼了，得换一家有实力的私人侦探社才行。 不过有实力的私人侦探社，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先让聂泉他们接着调查，反正陆明是打定主意了，调查出有用的消息，不会吝啬，如果没有，他有一个子都别想拿到。 只是真要换有实力的私人侦探社，陆明有些担心，他这次委托聂泉都有些后悔，没有经过认真考虑，毕竟事关一些机密，委托给外人容易出问题，一些大的公司，都有自己的情报系统，每天别的事不干，就专门收集竞争公司的商业机密，想到这里，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网络上关于“官商勾结”的谣言，愈演愈烈，有几家具有政&府背景的网站，已经屏蔽了这些文章，但水军马上就找了别的平台发消息，甚至做成六分多种的视频在朋友圈转发。 遮天地乌云笼罩在“史上最强便利店”头上，山雨欲来风满楼，让身处在这旋涡的蓝箭公司很多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不过粤省毕竟是改革开放的前沿，对于网络舆情的监控，早就有一套严谨地应对机制，不像内地有些地方，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态度，被媒体曝光，还发一些漏洞百出的解释文章，成为网民新地攻击点，结果自然是悲催的。 这次“官商勾结”的谣言，主要是针对坦洲和三乡两个镇的有关部门，香山市政&府并没有急着辟谣，而是在两个小时之后，成立了联合调查组，进驻先前调查此事的工商局和卫生防疫部门。 到这个时候，马队长和牛科长才吓得后背直冒冷汗，万幸那天按照陆明的要求，按照正规流程走了一遍，不然他们身上的皮，要得被扒下来。 当时他们还觉得陆明是脱裤子放屁，心里多少有些抵触，现在他们对陆明的先见之明，是感激不尽。 陆明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当他接到联合调查组，直接给蓝箭公司发来的配合通知，吴军刚刚兴奋地走进他的办公室。 看来这次联合调查组的规格很高，没有找下面的分公司，而是直接找到总公司来，只是看吴军的样子，似乎有了重大发现，陆明也不敢让联合调查组的一帮人等着。 仔细看了下，通知上没有说一定要陆明出面配合，于是他把通知递给送过来的孙雯，交待道：“我跟军哥有事要谈，这次你出面，与马丽和刘浩一起过去配合他们，这样既有公司的高管，也有股东，怎么都算我们公司拿出诚意来，没有搪塞应付他们。” “记住，联合调查组进驻，对于我们来说是好事，所以大家要保持平常心，保持理智，特别是要跟刘浩讲明这一点。” “你们不要试图跟调查组的任何人拉关系，他们怎么要求，你们配合就是，该说话的时候不要保留，不该说话的时候不要乱插嘴，态度要摆正。” 孙雯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急冲冲走了出去，吴军也自顾自地泡上了茶水，给走过来的陆明递上一杯，然后笑着说道：“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知道魏鑫这老小子的底细了。” 哦，陆明来了兴趣，喝了一口茶，示意他赶紧说。 吴军介绍道：“魏鑫不出门，不乱瞎玩，结果他账户上却没有几个钱，这点很可疑，于是我沿着这条线查下去。” “通过银行内部人员的帮忙，发现他的钱基本上都是在网络上使用，而与之相关联的账户，是境外的赌博网站。” “现在已经明确的知道，他与老婆离婚的原因，就是因为赌博，而且他只在网络上玩，并不去现实中的赌场，所以外人不知道他有这个嗜好。” “通过他这几年账户上的往来资金，加上他老爸的，估算他总共输了都有将近五百七十万。” “我去，输了五百七十万，这钱拿去干什么不好。”陆明摇着头说道：“魏鑫真是地地道道的败家子呀，而且还是一个老败家子，赌博真是害人不浅。” 陆明感慨完，接着问道：“不过知道他的不良嗜好，也解决不了我们现在的麻烦呀？” “别急，我慢慢说来。”吴军笑了起来，说道：“魏鑫从来不跟亲戚朋友们借钱，这些输的钱是之前占地的赔偿，和这几年他与老爸魏立国在村里面的分红。” “经过我大量的走访，发现他们的生活开支非常节俭，魏立国每天买菜都是挑最便宜的，从来也不去茶楼喝早茶，只是每天早上会去便利店买一份肠粉……” “我明白了。”陆明猛然反应过来，说：“魏鑫这么多年嗜赌成性，魏立国都没有到处跟人诉苦，说明他对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很是包容。” “家里经济拮据，他只买一份肠粉，可能不是自己吃，而是给魏鑫这个老小子买的。” 吴军一拍桌子，高兴地说道：“我跟你也是一样的想法，而且我又回去查了便利店的监控，和询问店员，魏立国只在便利店买肠粉，其它东西都舍不得买。” “调查发现他在菜市场，花钱最多的是散装咸菜，这可是早上喝稀饭的最佳佐菜。” 陆明长舒一口气，虽然这一切只是猜测，但至少有根有据，不是凭空想象，难怪吴军如此高兴。 陆明对高血压有些了解，知道一些禁忌，他分析道：“魏立国有高血压，长期吃这种重盐的咸菜，对身体只会损伤更大，说不定，他的死跟吃这咸菜有很大的关系。” 讲到这里，他气道：“这魏鑫太特么不是东西了，不尽孝道罢了，还连累父亲跟着他一起吃苦，如果家里条件不行，谁也不好指责他，但家里明明有几百万，不拿去过好生活，宁愿每天喝稀饭，也要拿去赌，真是不可理喻。” “赌徒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我们理解不了他们的思想，但我这里还有一个线索，你看看。”吴军说完，拿出手机，找出一段视频给陆明看。 视频是监控的画面，没有声音，但能清晰地看见魏鑫手中拿着一个文件袋去银行办事，视频的结尾，是他打开文件袋拿出房产证出来。 看完视频，吴军解释道：“这是魏立国死的那天早上，魏鑫出去办事的银行监控，他拿着中澳世纪城的房产证，去银行抵押贷款。” “我怀疑，魏立国的死，与魏鑫的这次抵押贷款有关系……” 第322章再次挖墙角 吴军地猜测实在太过惊人，赤果果地揭露了一个令人发指的情况——魏立国可能是被他的亲儿子给气死的。 以己度人，陆明很难以消化这个猜测，但吴军刚才也说了，赌徒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 而且事情太巧，一个月出不了几次门的魏鑫，恰巧在那天去了银行，而且是把家里唯一的一套房产，拿去银行抵押贷款。 陆明无声地摇了摇头，没再纠结个猜测，转而问道：“这只是我们自己主观上的猜测而已，很能形成证据。” “如果魏鑫矢口否认我们的猜测，一口咬定肠粉就是魏立国吃的，我们也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毕竟魏立国这个老人少言寡语，听便利店的店员介绍，他来买肠粉的时候，从来不与小区任何人交流，谁也不能证明这肠粉是给魏鑫买的。” 吴军明白最尴尬的就是这个，虽然这些材料是经过大量地走访，和托了很多关系才得到的，但法律讲究的是证据，而自己手上的材料形不成证据链，自然揭不开真相。 电视上靠猜测就让嫌疑人认罪的神侦探，在现实中可能连自己的工作都保不住，毕竟警察在审讯的时候，连引导的词语都不能出现，不然递往检察院的批捕申请材料，都过不了关——有诱供的嫌疑，这在办案的过程中，是最忌讳的行为。 看吴军的脸色，就知道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陆明没在难为他，能查到这中程度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于是他转移话题道：“军哥，现在就咱们两兄弟，能说下你在华胜集团，主要负责哪些工作吗？” “当然了，不能说的话，也不强求，我没有探听李哥公司秘密的意思。” 陆明对于吴军算是相当熟悉了，从王二彪在东峻华庭便利店泼粪敲诈，老李把他叫来解决，两人就开始有了交集。 后来杨涛烧南屏店铺，还是他经过层层调查，最后才带着陆明远赴鹏城才解决的。 再后来齐天道的事情，吴迪的失踪，还有他入股蓝箭公司，一步步走到今天，两人相识得有了一年时间。 他的办事能力，和性格脾气秉性，陆明都非常了解，但他工作上的事情，还真没有打听过半句，只听老李说他是华胜集团的保安头子。 吴军有些好奇陆明为什么会问这些，不过还是介绍道：“这也不是秘密，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在华胜集团的后勤部工作，主要负责集团所有的安保工作，职位是华胜集团后勤部副部长。” “房地产行业，前些年的行业生态环境没有现在好，企业和企业，企业和个人之间经常发生纠纷，这些事情处理得多了，自然认识形形色色的人，因为我所处的位置，大家多少都给点面子……” 吴军说得谦虚，如果他自身没有这个本事，事情办得没有这么漂亮，不但压不住下面的人，也坐不稳这个位置，毕竟一个偌大的集团，能人辈出，一个不小心就被别人给代替。 其实陆明只需要知道他的职位就好了，华胜集团后勤部副部长，说实在话，在集团中谈不上是高层管理。 虽然位置非常关键，但以陆明对老李和李成功的熟悉程度——在他们眼中，吴军只是随口叫过来办事，用起来比较方便的下属而已。 而陆明不同，他的性格决定学不了李成功——做不成一名霸道总裁，与公司同事的关系，更像是一起创业的伙伴，并不太在乎上下级的关系，在工作中尊重别人的建议，不能说跟公司所有人都打成了一片，但至少与身边的中高层管理，相处得比较融洽。 听他介绍完，陆明没有吊他胃口，直接说道：“军哥，你也是咱们公司的股东，知道公司的发展状况，用日新月异来形容一点儿不过分。” “公司不差钱，但欠缺人才，尤其是高级人才，我想军哥你进公司来，帮我分担一些压力。” 吴军惊讶地看了一眼陆明，有些好笑地说道：“阿明，你这脑子也太跳跃了吧，魏鑫的事情都还没有解决，下一秒你竟然给我伸出橄榄枝，不带这么玩的，我可跟不上你的节奏。” 知道吴军感觉太突然，有些不太相信，但这的确是经过陆明深思熟虑过的，早上跟聂泉通过电话之后，他就想公司自己成立一个类似于情报收集的部门。 按理说蓝箭公司的规模还不够格如此铺张浪费，但窥视特殊商品的人太多，由不得他不重视起来。 就像这次的事件，不但公司承受损失，连新店开业都可能要延期，多来这么几次，陆明别的事都不用做，天天应付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就够心烦的了。 陆明收起笑容，认真地说道：“军哥，我没有开玩笑，魏鑫的事情你查到这个程度，已经差不多是极限了，再查进度也不会太大，咱们只有看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这几天你一直在忙前忙后，想来华胜集团那边的工作你丢了不少，这对你的影响不好，所以我想你干脆直接来蓝箭公司上班，处理这些事情也名正言顺。” “当然，这只是我的意愿，毕竟华胜集团是个大平台，可以供你调动的资源更多。” “但咱们公司的发展潜力也不差，没有太多的束缚，可以提供给你尽情施展才华的机会。” “两者相比各有各的好处和弊端，你不妨考虑一下。” 看陆明真的不是开玩笑，吴军开始认真考虑起来，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从年轻小伙子，变成现在的中年人，在华胜集团已经工作了十几个年头，说没有感情那是扯淡，毕竟自己身上获得的所有名与利，都是华胜集团给予的。 之前跟蓝箭公司没有利益关系，过来帮忙都是李董的亲自指示，也算是正经工作。 但入股蓝箭公司之后，越来越多的时间处理这边的麻烦，两头兼备让吴军感觉有些吃力。 特别是这次魏鑫的事情，需要走访的量太大，而且又着急，几乎都是他亲自去跑，经常这样连续请几天的假，已经让上面的领导有了微词。 吴军知道自己能够入股日进斗金的蓝箭公司，是陆明这个人讲感情，愿意带着他一起发财，所以他也没有掉链子…… 跳槽是很重要的事情，一直雷厉风行的吴军，少有地沉思了大约五六分钟，才开口问道：“阿明，说实在的，我有些为难。” “明白，军哥我能理解你，人一旦在一个位置待久了，就会养成习惯，很难取舍的东西也太多。” 嘴巴上说能理解，不过陆明还是劝道：“但公司这边确实需要你，老李回到华胜集团，我这边的高管全部都是女人，虽然每个人都能够独挡一面，但是遇到突发事件，她们多少还是欠缺一点定力。” 陆明没有说你在华胜集团始终是打工，而是蓝箭公司是老板之一之类的话，都是聪明人，他应该明白。 想起陆明开会围着一圈的女人，吴军有些好笑，虽然深处在花丛中，算是令人羡慕的事情，但天天如此，不能碰也难受，重要的是他一个人扛着所有压力，的确很辛苦。 再看他诚恳地态度，让吴军感觉很是受用，心里的天平已经慢慢倾斜，不过还是忍不住说道：“公司也不是天天遇到麻烦，别的事情我也不会做，那不是很清闲？” 他的话刚落音，陆明就知道有希望了，马上笑了起来，说：“军哥，我怎么可能让你清闲下来？” “随着公司的发展壮大，竞争对手越来越多，你丰富的应对经验，是我不能比拟的，有什么事情，你得出大力。” “我想由你牵头成立一个收集竞争对手情报的部门，这个部门的人手不需要太多，但必须要精，以便应对以后复杂的情况。” “还有一块工作，现在连锁便利店这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专门的负责人，一直都是我在兼着，你过来得把我这块工作分担下去。” 吴军回道：“组建情报部门我有信心接手下来，但便利店我没有接触过，怕做不好，而且便利店一直都是马丽负责，我这样突然接手，她会不会有想法？” 陆明解释道：“便利店是公司发展最重要的一块业务，也是最有难度发展的一块业务。” “便利店虽然有特供商品吸引人气，但优势没有花姐负责的美容美体中心，荣哥负责的餐厅，还有我老弟负责的工厂明显，所以直到现在还没有招到一个合适的负责人。” “马丽非常不错，但她的大局观要差一点，她自己也知道这个情况，对于负责人没有太多的想法，我的意思是让她成为你的助手，这样你也上手快一些。” “当然，便利店如此重要，我也不会放手不管，咱们一起把这份重担扛起来……” 第323章 联合调查组 陆明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吴军再有这样那样的顾虑，就显得太不上道了，于是爽快地答应过公司来上班，接手安排的工作。 工作细节的事情，以后有大把时间交流，现在有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吴军虽然不是华胜集团的高层，但离职过蓝箭公司来，依然需要层层批准，这样下来得一个多月的时间。 这算是顺利的情况，毕竟吴军在华胜集团工作了十几年，工作成绩有目共睹——能够给老板办私事，如果领导挽留，或者暂时搁置，两三个月的时间都不一定能办好离职手续。 陆明担心夜长梦多，也等不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是雷厉风行的人，直接给老李打电话说明情况。 没想到电话那头的老李并没有多问，而是笑着说道：“你当初让吴军入股蓝箭公司，我就知道有这一天……行，我这里没问题，可以放他走，等下我跟你李哥说一下就是。” “这几天你也是麻烦缠身，有他在你也轻松一点，你跟他说不急着回来办手续，等你们把事情处理清楚了，再抽时间过来，以他的级别，两天的时间足够交接了。” 没想到老李现在那么忙，还时刻关心着蓝箭公司这边，陆明心里挺感动的。 有吴军在，他强忍着不去问老李他们正在操作的事情进展，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不好再耽误他的太多时间。 关于李成功跑路的消息，对华胜集团的股票影响很大，虽然他已经从英国回到公司，也发了公告，但流言的威力依然让股民不看好华胜集团这支股票，股价已经跌破他们自己对公司的估值。 按常理说，这种情况对于李成功，还有华胜集团来说，都是很不利的局面。 但李成功已经说服董事会，形成统一思想，并且取得银行的资金支持，老李他们巧妙利用这次机会，不停的在股市上吸纳公司的股票，准备玩一个大的动作——主动申请退市，将华胜集团私有化。 这样一来，将增强企业管理的灵活性，李成功对于华胜集团战略调整的想法，实施起来阻力将小非常多。 而且集团退市私有化之后，华胜集团的股权，也将集中在管理层或少数大股东手中，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使公司所有权，和控制权结合，管理层会专注于长期发展目标和策略，而不是迎合市场的短期期望，不需要整天担心股价的波动。 最重要的是对手的发难，对于他们来说反而是助攻——能以最小的代价完成这一系列操作。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老李他们在隐秘操作，没有瞒着陆明的原因有两个方面：一是相信他不会到处乱传，给他们的操作造成麻烦。 二是让他感受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商战，学习一些经验。 陆明从来没有买过股票，对于这些是一窍不通，为了不辜负老李的好意，他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拿着关于股市的书籍在看，从最入门的开始学起。 相对于老李他们遇到的对手，蓝箭公司这边遇到的麻烦，就像是小孩子相互之间打了几拳，实在是不够看的。 同时也让陆明知道，自己才刚刚看见商海的一角，需要学的东西太多。 当然，任何事情都得一步一步来，不可一蹴而就，现在能够顺利把吴军拉进蓝箭公司，算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要说因为吴军的到来，公司的实力上升了一个台阶，有些夸张，但至少给公司补齐了一个短板，同时陆明心里也增加了许多底气。 陆明心情大好，而一旁的吴军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想着自己十几年的青春年华，在华胜集团渡过，为老李家兢兢业业的工作，本以为自己离职，对方多少会挽留一下，结果一个三分钟不到的电话就解决了，他心里实在有些不好受。 他看了一眼对于自己加入蓝箭公司，发至内心高兴的陆明，心里稍微好受些。 陆明不知道吴军心里的转变，刚刚收到马丽发过来的短信，联合调查组的领导，对于他这个公司法人没有到场，感到不快，让他马上赶过去。 安排孙雯、马丽和刘浩过去配合，陆明认为已经够有诚意了，没想到还是被对方挑理，架子倒是挺大。 陆明看了下时间，距离孙雯出发了半个小时，他们应该是刚刚与联合调查组的人会合。 反正事情已经谈好，给马丽回了条短信说马上就赶过去，发完短信，陆明带着吴军赶往他们调查的第一站——中澳世纪城便利店。 陆明和吴军到了中澳世纪城便利店，只见店里面已经站满了公职人员，还有些进不去站在便利店外面。 大概有十几个人的样子，看他们的穿着，有工商、卫生防疫、食品安全部门的人，这个陆明能够理解，但既然还有公安的人，这阵仗也太大了吧？ 见到站在便利店外面焦急等待的马丽，陆明小声问道：“带队的领导是什么级别？” 看到老板过来，马丽稍微松了一口气，也小声回道：“见面的时候没有介绍，我们也不知道什么级别，只是听说你没有人来，让我们赶紧通知你。” 陆明心里有些不爽，需要自己到场就直接在通知中说明，弄得还需要自己去猜测，他又没有在政&府单位做过，哪里懂得他们这一套？ 吴军透过便利店的落地窗往里面看去，看清楚带队的领导，在陆明耳边小声说道：“带队的是香山市鲁斌副市长，市里的三把手，挺有威信的，我们华胜集团在三乡的一个别墅项目，就是他亲自叫停了两年，至今没有拿到预售许可证。” 刚刚说完，吴军才突然想起，自己算下来已经不是华胜集团的人了，这个习惯得赶紧改。 “我去，难怪场面弄得这么大。”陆明没有注意吴军的口误，而是有些懊恼自己没有及时赶过来，的确是有些草率，这可是结交人脉的好机会。 小心把自己刚才的不快收起来，陆明准备进便利店跟对方报个到，证明自己赶过来了，结果门都没有进去，就被警察给拦了下来。 他马上表明身份，有人进去汇报，可是鲁斌只是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听孙雯的汇报。 就是没有在官场待过，陆明也知道这是对方给自己的下马威，他瞬间没有结交的心思了，老老实实等在外面候着。 过了十几分钟，便利店的调查结束，陆明才有机会上前问了一声好。 鲁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他脸上盯了几秒，才开口说道：“下一站你来负责汇报。” 陆明不卑不亢地应了下来，目送鲁斌上车后，他才与吴军上车，跟你着他们的中巴车，赶往肠粉车间。 在车上，吴军感叹道：“光一个便利店就查了一个多小时，来着不善呀！” “我倒不觉得。”陆明往座椅靠了下，让自己更舒服一些，才说道：“你看鲁市长虽然带着这么多人过来，但没有摆车阵，除了前面一台警车，他跟所有人一起，都坐在中巴车上。” “随行的防疫部门人员，手上都带着仪器，比上次我跟着检查的人可专业多了，至少说明他是真的过来调查，不是走秀。” 在肠粉车间的调查，反而才用了不到半个小时，这是陆明舍得投入的结果，干净整洁的净化车间，先进的病菌检查仪器，无懈可击的生产检验记录，让调查的专业人员找不出一点毛病来，甚至夸赞这种生产条件，已经完全超过制药企业的标准。 为了证明车间工人，实际生产中是按照生产检验规定来执行，车间的监控录像当场让警察做了检查，并且拷贝下来。 脱了净化服，鲁斌脸色要比刚才在便利店好了许多，虽然还是没有笑脸，但至少没有冷冰冰的。 他对着陆明说道：“网络上对于你们公司的攻击，为什么至今我没见到你们公司回应？” “即使回应，效果其实也不大，而且我坚信政&府会给我们公司正名的。”陆明一本正经地回道。 鲁斌有些意外，意味深长地问道：“你就这么肯定？” 他笑着回道：“清者自清，我们是用良心在做食品，不惧这些谣言……” 第324章 真相大白 联合调查组举着大棒子，气势汹汹地来，结果一通调查之后，棒子无声地落了下来，竟然没有问题。 也不能说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如果把蓝箭公司的肠粉车间设为行业标杆，不说小小的香山，就是全国，都没有一家食品厂能够达到这个标准，这点令调查组的专家连连称奇。 所以陆明说我们是用良心在做食品，最厌恶听这种话的鲁斌，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他沉思片刻之后，说道：“据我了解，一般的无尘车间，分为十万级、万级、千级、百级、十级、个级，这是按照室内每立方米空间的粉尘微粒数来划分，微粒数越少，级别越高，硬件的投入成本也越高。” “去年咱们的火炬开发区，引进了一家国家级高新科技企业，主要生产制造传感器芯片，他们生产车间的级别才勉强达到十级。” “食品加工企业，一般采用十万级的无尘车间，而你公司的食品车间，只是生产肠粉这种毫无技术可言的产品，竟然采用比个级，甚至还要高一个级别的无尘车间。” “要不是我知道实现真正无尘车间的难度有多大，我都怀疑你公司临时投钱改建了肠粉车间。” “这投入也太大了吧？你们预计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成本？” 陆明还没有回答，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一名专家，提醒道：“鲁市长，这车间不但实现了真正的无尘，还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无菌，这虽然对食品是尤为重要，但无菌车间比无尘车间的要求更高，投入的成本自然更多。” “对呀。”鲁斌才想起来，然后和那名专家，一脸好奇地看着陆明，希望他给出答案。 这一刻，陆明非常感谢白师傅的突发奇想，把空气净化器用在车间上来，把鲁市长和一杆专家给震住了。 他笑着说道：“鲁市长，其实投入没有多大，这肠粉车间我们是按照一万级别的无尘车间装修，不过我们还有秘密武器。” “您刚才在车间里面的时候，可能没有注意到，在车间的对角，和在检验室各有一台，我们公司自行研发，生产制造的空气净化器。” “有了这三台空气净化器，就能实现真正的无尘和无菌，而这样的空气净化器，每台不到万元，所以说投入的硬件成本并不算高。” “咦！竟然有这么神奇的空气净化器？” 对于陆明的解释，鲁斌有些相信了，毕竟企业就算是再有良心，也要考虑投入和产出，亏本生意谁都不会做。 不过他倒是对这空气净化器来了兴趣，问道：“你们公司生产空气净化器的工厂在哪里？” 陆明哪有听不明白他话中意思的道理？ 指着对面的“新能电子科技有限公司”，他邀请道：“工厂就在马路对面，如果鲁市长有时间的话，我们欢迎您参观指导。” 就这样，本来过来调查“官商勾结”谣言的联合调查组，成了参观团，到了工厂，陆明把自己的老弟介绍给鲁斌之后，就跟在一旁，全程交由陆钊负责介绍。 不到四十岁就做到香山市常务副市长的鲁斌，的确有料，也许是长期负责经济工作的原因，对于工厂面对的实际问题他很了解，提出的问题也很有针对性。 不过陆钊也不差，工厂从基建到开工投产，再到理顺量产工艺，走上正轨，他全程都在负责，成长了许多。 面对常务副市长的鲁斌，陆钊也一点没有怯场，他们不时侃侃而谈，倒是陆明显得有些无所事事。 工厂给鲁斌带来了许多意外的惊喜，不但是功能神奇的空气净化器，原来市场上十分火爆，超常待机的大米和革力手机，其核心的电池，竟然也是这家工厂研发制造的。 总面积不到五千平米的工厂，全程走下来不到十分钟，但鲁斌他们一行人，整整待了一个半小时才从工厂出来。 在分别的时候，鲁斌握着陆钊地手，笑着说道：“你哥是用良心在做食品，而你是用极致科技改变生活，不同的方向，但是做企业的态度相同，难怪是亲兄弟，不错。” 陆钊谦虚地说道：“做企业的态度，一直以来都是秉承我哥地教诲，我还在学习中。” “不过有了鲁市长您地认可，让我知道努力的方向，是正确的。” 鲁斌哈哈笑了起来，另一只手拍着陆钊的肩膀说道：“作为一名年轻的企业家，不要学得那么老气。” “我倒是希望你在我面前多一些朝气，甚至放出豪言也是我乐于见到的。” 陆钊裂开嘴一笑，说：“那好，在鲁市长您的面前，我保证新能电子公司，今年拿下三乡镇工厂类的产值冠军。” “好好好。”鲁斌喜笑颜开，很是高兴，重重地拍着陆明的肩膀说道：“如果你实现承诺，那年底我邀请你来参加市里举行地团拜会，请你喝酒庆祝。” 看得出来，鲁斌挺喜欢陆钊这个年轻人的，他们两人聊得气氛很好，让周围的人看得很是眼热，其中不乏三乡和坦洲的最高领导，他们心里都在同时嘀咕：“鲁市长什么时候这么好相处过？” 陆明在旁边一直微笑着没有说话，挺欣慰老弟的人情事故成熟许多，在与领导说话的分寸上张弛有度，不再是一个愣头青了。 刚开始他还有意刻意结交鲁斌，后来突然想起来，这次系统合作商的政界人脉任务，是需要结识省部级官员，而鲁斌是副市长，也就是副厅级，还达不到系统的要求。 所以陆明特意把这次机会，给了老弟陆钊，希望他多表现一点，现在看来他做得还不错。 两人终于说完，鲁斌转身握着陆明的手，说：“从调查的结果来看，我们政&府相关职能部门，是做到了及时、公证、公开的应对措施，而你们企业也是按照合法、合规地生产销售。” “网络上关于你们企业与官员勾结的新闻，纯属是谣言。” “至于死者家属为什么会去你公司的便利店闹事，我已经责成当地公安在调查，等调查结果一出来，我会安排相关部门平息此事，尽早给你公司正名。” 陆明嘴巴上说着感谢的话，心里却是一惊，看来这个联合调查组是兵分两路的。 而这里的警察，明显是冲着他来的，难怪一与孙雯他们碰面，就要通知自己过来，一旦发现有问题，直接就将他带走。 目送鲁斌他们一行人离去，陆明这边一行人也赶紧各自回各自的岗位，一帮领导都出来了，都没有坐镇的人。 至于调查魏鑫的事情，陆明只希望有鲁斌这个副市长的介入，警方能够尽快地查出真相。 陆明的希望没有落空，下午三点钟的时候，继续守在中澳世纪城便利店的刘浩，就异常兴奋的打来电话，说魏鑫已经被警察从小区给带走。 不过具体因为什么原因，刘浩不得而知，让准备跟吴军拍手庆祝的陆明噎得不轻，没有得到确实的消息，怎么可能放心？ 赶紧让人脉更广的吴军赶过去打听，陆明在办公室也没有心情办公，一动不动地站在落地窗看向澳门，脑子里不停地想着警察可能找到的突破口。 一个多小时过去，陆明的脚都站得有些发麻了，吴军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接听了大约七八分钟，他才挂了电话，心里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魏立国果然是被他亲儿子魏鑫给气死的，与吴军猜测的一模一样，不论是房产证抵押贷款，还是吃肠粉的人。 吴军是从魏鑫入手去查，而警察却是从他身边的人查，结果出事当天早上，魏鑫与一个人通了电话，这个人陆明也刚好认识，是当初骗他加盟乐佳佳的冯云才。 而冯云才是魏鑫前妻的侄子，两人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同样是网上赌钱的赌友，只是冯云才没有他的实力，需要出来工作赚钱。 魏鑫早上八点过钟，吃完早餐就拿着家里的房产证要去银行，结果一向都依着他的魏立国，突然激动起来阻拦他，说再把这房子输了，爷两就再也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 可是输急眼的魏鑫哪里听得进去？两人发生了抢夺和争吵，魏立国哪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气急之下，高血压病犯了，一下就摔在地上，没多久就去世了。 吓得不轻的魏鑫，并没说通知亲属过来给老人办丧事，他怕解释不清，于是想起脑子机灵，很有主意的妻侄冯云才。 而冯云才对陆明是恨之入骨，派人跟着他，让他一个人都骗不了，后来又弄得乐佳佳分公司撤销，令他之前的几笔提成都没有拿到，损失不少。 天天蹲在家里玩网络赌钱的冯云才，脑子一放空就想着报复陆明，一听到魏鑫的求援，马上就想出了讹人的馊主意，两人一拍即合。 有了主心骨的魏鑫，按照冯云才的剧本，若无其事地继续出门，直到发生后面的一切糟乱事…… 第325章 老板把店赔给您 实锤证据，其实只保留了一扇虚开的大门，吴军一直没有推开这道门的手段，但警察有，他们直接找到了躺在家里，准备跟魏鑫分钱的冯云才。 而冯云才在跟警察的较量中，很快就丢盔弃甲，一个以骗人为生，以此标榜自己智商高的人，最先想到的是把自己撇清。 冯云才把魏鑫做的所有事情抖落个一干二净，他以为自己不过是动动嘴巴，出出主意，屁大点事，很快就可以出来。 可随着他供出来的魏鑫到案，双方口供完美无瑕的形成证据链，就没有人理会他了，除了准时给他送饭的人。 鲁斌副市长在短短一天时间内，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调查清楚了，心情大好的他，带着相关证据回到香山，而网络上对于便利店，和政&府相关部门的攻击，却越演越烈。 不过再次看见这样的文章，陆明已经心如止水，波澜不惊了，他反而期望对方再疯狂一点才好。 同样不在乎的还有鲁斌，他已经责成网警调查此事，等到收网的时候，同时也是他把真相告白于天下的时机。 但身在中澳世纪城便利店的刘浩，在从吴军确定消息之后，就已经等不及了。 刘浩赶紧让人买来鞭炮和烟花，在便利店门口进行大肆庆祝，不但引来了大爷大妈们的关注，鞭炮声也将魏鑫因为沉迷网络赌博，输了几百万，还要把家里唯一的房产拿去抵押贷款来继续赌，结果把自己的老爸活活气死，非但没有及时醒悟，反而栽赃陷害，敲诈勒索便利店的消息，传遍整个小区，甚至周边的几个小区。 这已经不是消息了，而是剧本，如此狗血的剧情，比便利店东西吃死人的传播速度更快，每个传播者生怕别人不相信，说得跟自己亲眼看见魏鑫被抓似的。 特别是小区里面的那些大爷大妈们，见到下班回来的人，逮着谁都口若悬河的说起来，在他们的口中，把魏鑫形容成枉为人子，人面兽心，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点他们说得没错，在自己老爸死了之后，魏鑫竟然能够若无其事地表演，当得起“狼心狗肺”的形容。 即使说得喉咙冒烟，也没有关系，大爷大妈他们会去便利店接免费提供的开水，放上几片胖大海，润了喉咙之后，再继续说，反正他们不怕得罪魏鑫一家——家里都已经没有人了。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不怕再吃便利店的东西，便利店自然迎来了生意，冷清得有四天，终于在店里面看见不断进出的客人。 刘浩之前还对着这些大爷大妈们怒吼，现在觉得他们其实挺可爱的，为此，当晚还特意打了个电话给陆明说起此事。 陆明放下电话，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大爷大妈们精力真是充沛，广场舞成为新时代的一害，果然是有道理的。 翌日，陆明心情大好地来到公司，在晨会上宣布吴军即将重磅加盟的消息。 魏鑫的事情虽然有了定论，但这几天孙雯可是紧张得够呛，心有余悸，对于吴军的到来举双手赞同，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反对，现场一片欢快的模样。 而远在羊城的一家网络营销公司老板康北全，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的，看见冲进公司的警察，他知道这次因为什么翻船了。 他前两天接了一个客户上门送来的单，是要曝光一家便利店的熟食吃死人，这种新闻本来就博人眼球，不要特别策划，带着水军很快就能够把这话题炒热起来。 只是客户提供的材料有些踩线，把相关部门一起扯进来，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康北全从来没有做过，也不想尝试，于是建议客户砍掉这一块。 可是客户很坚持，并且许与重金，康北全脑子一热就答应下来，想着曝光的对象，不过是家不知名的连锁便利店，没有什么实力，而且远在香山，让下面的人做得隐秘一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康北全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康北全的侥幸心理害了他，政&府一旦认真起来，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特别是在鲁斌副市长这个强势官员的督办下。 在他地供述下，警方很快找到那名上门的客户，顺藤摸瓜又抓到这次的幕后主使——大清早还在家里呼呼大睡的蔡有轩。 蔡有轩被逮捕的消息，给盯着他的人，以最快的速度传到聂泉那里，相隔不到两分钟，陆明就知道了消息。 现在聂泉面临一个问题，盯着的目标进警察局去了，那盯梢的人是否要撤回来？ 陆明之前跟吴军讨论过，以现行的法律规定，制造传播网络谣言，社会影响恶劣的，理论上最高可以按照刑法的处理。 但毕竟是理论上的，他和吴军都有清醒的认识，这次的事情在网络上闹的沸沸扬扬，按理说算得上是影响恶劣了，但作为幕后的推动者蔡有轩，凭借家里的势力，不一定会量刑，顶多就是治安拘留。 所以陆明还是决定让聂泉的人，不需要撤回来，继续盯着蔡家的其他人。 放下电话，陆明交给财务总监刘翠一个任务，赶紧把因为此次事件，便利店造成的损失统计出来。 冯云才和魏鑫就算了，两个也没有什么经济能力，即使起诉他们民事赔偿，也拿不到钱，而刚好出现的蔡有轩不一样，富二代，家里趁着大把的钱，不起诉他索赔，都对不起他做的事情。 刑事责任可以免，民事责任可不会放过，知道蔡有轩不在乎这点赔偿，但就是要给他一个教训，别一天天被打不长记性。 刘翠的损失还没有统计出来，陆明就看见香山市政&府开的新闻发布会，规格很高，请来了电视媒体，和各大网络媒体，通报了此次“官商勾结”的真相，实锤证据一个一个拿出来，相关涉事人员已经到案，口供也随之公布，并且顺便给“史上最强便利店”做了一波广告。 鲁斌副市长实现了他的诺言——为蓝箭公司正名。 三天之后，在华胜集团办完离职手续的吴军，正式加盟蓝箭公司，陆明在公司给他举办了一个隆重地欢迎仪式，他的职位也正式明确，连锁便利店事业部总经理，公司地位与陆钊、花姐、周锦荣相当。 至于他将来需要组建的情报部门，目前公司里面，只有陆明、孙雯和他三个人知道。 陆明不准备公开这件事情，将来也顶多让股东知道有这个部门的存在，情报部门将不存在于蓝箭公司的公司架构中，办公地点另外安排其它地方，办公经费走特别账户，与蓝箭公司没有瓜葛。 陆明是想将这股力量，作为一支秘密部队使用，隐藏在对手的视线之下。 欢迎仪式虽然隆重，几乎总公司全员参加，但时间不需要多久，就是让大家认识吴军而已， 十分钟就结束，接着陆明与他赶往便利店开业的现场。 随着网络上的流言散去，中澳世纪城便利店恢复了元气，营业额也回到正常的水平，其它便利店的影响也消除，经过陆明和马丽地认真评估，选择今天周六开业。 装修完成，能够开业的有七家店，但因为开业部人手的关系，今天只能够同时开业三家便利店，他们先去的这家，是位于新香洲的一个高档社区，位置在八十五家店铺中，算是非常好的，小区里面的住户，消费能力也高。 做生意讲究开门红，特别是这次的社区便利店，引入了港货和进口商品，当然会先安排位置好的先开业，赢得头彩。 到了地方刚好九点钟，马丽他们早就已经准备妥当，锣鼓声响，醒狮舞起来，足足热场了半个小时，等便利店门口聚集了大量小区的住户，陆明带着吴军、马丽、刘浩上了临时搭建的小舞台剪彩。 社区便利店关系重大，马丽学着大超市开业的流程，安排了表演吸引人气，中间不时会穿插抽奖，促销要进行一整天，就是为了把气氛做起来。 随着礼炮声响起，剪彩结束，便利店马上涌进了大量顾客，第一个光顾的区域就是熟食区，没办法，即使顾客们都吃过早餐，但熟食区飘来的香味，还是让他们忍不住挤过去。 拥挤的人太多，挤不进去的顾客，眼睛忍不住停留在，用喜庆红色作为主色调装修的港货和进口商品区，这里成为顾客光顾第二多的区域。 高档装修，令摆放在该区域的进口商品，也看起来高大上，但价格真心不贵，看到该区域贴着醒目的大字，陆明忍不住笑了起来，对身旁的孙雯问道：“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 “便利店普通商品假货买一赔十，港货和进口商品发现假货，咱们老板把这店赔给您。”吴军念了一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下面还有工商局的举报电话，出这主意的人，也太有才了。” 第326章 再次去澳门 便利店里面的顾客越来越多，已经显得有些拥挤了，他们四人从便利店里出来。 找到一个说话的地方，马丽掩着嘴笑道：“当初督导部在开会的时候，讨论该如何以最小的成本，证明咱们的港货和进口商品是正品，让顾客们相信。” “所以就有员工提了这个建议，简单明了，也表明咱们便利店的底气。” 看吴军和刘浩似乎也觉得这种办法很好，没看见里面隐藏的不对，陆明没有再考校他们的心思，收起笑容，正色道：“这办法的确简单明了，也能让顾客们看出便利店的底气。” “但这种博人眼球的宣传条语，不适合咱们的便利店。” 吴军、刘浩、马丽心里同时一凝，齐声问道：“为什么？” 陆明示意刘浩先去把那宣传牌子给摘下来，三两下把牌子折断扔进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口说道：“博人眼球的宣传条语，适合那些需要标新立异，比如在商场、旅游景区、步行街等人流密集的店铺，需要把人流吸引进店铺来，快速地做短期，甚至一次性生意。” “而咱们便利店做的是家门口生意，需要的是回头客，靠的是口碑营销，得从服务、品质、便民等方面下手。” “这次增加的港货和进口商品区域，咱们请的设计公司，煞费苦心地把逼格提升上来，还特意在货架上，放有咱们供应商的进出口资质证明，以及店长推荐的明星商品理由说明。” “结果你们把这博人眼球的宣传条语贴上去，既转移了顾客的视线，弄得本末倒置，还把苦心营造出来的逼格，给瞬间拉低。” “你们说是不是不合适贴在便利店？” 马丽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说道：“老板，对不起，是我欠考虑，我马上改正过来。” 说完，她赶紧打电话，让其它两家也在开业的店，把这博人眼球的宣传条语，取下来扔掉。 陆明拍了拍也有些脸红的吴军，说道：“军哥你刚接手，不太清楚也很正常，没必要自责。” “但以后要记住，咱们的连锁便利店，定位是高于别家，销售正品是便利店，最基本的底线，是不需要拿出来大肆宣传的。” “咱们得把便利店的特色呈现给顾客，想办法让客户牢牢记住，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等到我们的便利店有了一定的规模，在顾客心中变成一个知名品牌，到那个时候，我们开一家店，就会火一家店，这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底气。” 吴军苦笑不已，说：“想不到一个简单的标语，包涵这么多道理，真是见识了，以后我需要学的东西太多。” “的确，我是光看着有意思，没有想到这么多。”一旁的刘浩也附和道。 陆明笑了起来，说：“其实很多简单的事情，包涵有最质朴的大道理，这需要我们仔细去琢磨。” “很多时候，我们看见一排饭店，有些就是排成长龙，有些却是门口罗雀。” “生意差的一定是口味不好吗？一定是服务差吗？” “不一定，有些是老板的市场定位不准，犯了低级错误，有些是店铺的装修摆设令顾客不喜，导致生意极差。” “这就需要经营的老板仔细地分析，而不是有样学样，弄得四不像……” 便利店里面人潮汹涌，普通商品有了很大的价格优惠，顾客们地购买热情很高。 在自家门口就能买到港货和进口商品，顾客们感觉挺新鲜的，而且有些商品的价格也不贵，他们自然会尝试着买一些。 这些港货和进口商品，是蓝箭公司经过大量精心筛选出来的，在包装、口感、品牌知名度等方面都是优中选优。 从目前顾客的购买情况来看，陆明花的那些购买样品试用的钱，没有白费，算是蛮值得的。 他们一行四人接着又驱车看了其它两家同时开业的便利店，情况比第一家还要火爆，这得归功于导购人员不断耐心地解释，打消顾客们的顾虑之后，出现井喷式地抢购潮。 特别是港货和进口商品中，啤酒、饮料、零食、日化、个人卫生用品，以及干货、母婴、酒类、糖果、巧克力、化妆品等商品，货架上的商品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在减少，有些着急的顾客，直接从往货架上补货的店员手中，拿看中的商品。 而陆明一力主推的进口奶粉，店员更是补不急货，只因为这些奶粉，价格比某知名母婴店便宜，与从澳门带货过来的价格贵一点，但特意去一趟澳门，只能带两罐，都不够小孩子一个月地用量。 一罐进口奶粉的价格至少三百多元左右，加上其它的港货和进口商品，以这样的销售速度，陆明可以预计，单店的营业额，将会达到一个恐怖的金额。 还好才三家店开业，张曼他们采购部门备的货足够，不至于出现卖断货的尴尬情况。 当初做了这么多准备工作，现在看到一些成效，陆明心里很是高兴，同时也对自己的眼光，更加有了信心。 社区便利店铺的面积，整体要大于一般的便利店，多出来的面积，陆明用来销售港货和进口商品，是有些大胆和冒险的，但现在看来，这条路算是走对了，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便利店这边开业，有吴军、马丽、刘浩他们盯着，放下心来的陆明，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与他们告辞，准备回公司。 在临上车之前，他想起一些细节，跟过来相送的吴军交代道：“这次便利店开业促销的力度很大，你盯紧一点，别出现踩踏事件。” “另外还有一个情况，我转了几圈，看了这三家店附近的竞争对手，发现这些老板们的脸色可是很不好，你得留点儿心，别让他们趁机捣乱。” “放心，管理便利店我还没有入门，但安全方面，我是非常熟悉，和有把握的。”吴军笑着回道。 陆明知道他有这个信心，只是提醒一下而已，万事小心是没有错的。 特别是那些竞争对手，面对的客户群基本相同，“史上最强便利店”这边生意火爆，他们只有吃土的份，虽然他们中间不乏美一佳这种一线品牌。 “史上最强便利店”在不断发展，发展的过程中，会不断出现新的竞争对手，正常的市场竞争，陆明一点儿不怕他们，这个底气还是有的。 但他们都是加盟店主，个体的素质参差不齐，马丽之前还遇到色狼老板呢，谁知道这些老板中，有没有思想极端的人？ 魏鑫的案件刚刚过去，相关涉案的人员也已经到案，但给蔡有轩提供收集那些详尽材料的人，始终没有暴露出来。 这令陆明有些不放心，谁都知道，隐藏在暗处的对手，是最可怕的，他也不肯定，这个隐藏着的人，会不会联合这些竞争对手，再一次搞风搞雨？ 回到公司，陆明给孙雯他们通报了便利店开业的情况，与张曼就港货和进口商品的备货数量，做调整讨论，再面试了几名管理人员，一直忙到下班，也没见吴军回来。 直到晚上的十一点钟，陆明躺在床上看书，吴军打电话过来，兴奋地汇报，三家店最高的营业额是十一万七千，低的也有十万多，在便利店行业来说，算创造了记录。 陆明心理大概有个估算，但这三家店的营业额，已经超出他的估算三层，算是很不错的开端。 当然，便利店开业促销力度大，这么高的营业额肯定不能成为常态，不过日营业额达到一万五千，社区便利店的经营就能够达到盈利。 接下来的一周，每天都有便利店开业，吴军在忙碌中，慢慢也了解一些门道，陆明也就不再去参与开业的事情，让他和马丽一起负责。 这天中午，一直忙碌餐厅装修事宜的的周锦荣，走进陆明的办公室，聊了一下工作的事情之后，邀请他过澳门，参加一个商会的活动。 说实话，上次陆明过澳门，闹的有些愉快，所以有些不太想去，但周锦荣说会有很多商界大佬参加，是个结交人脉的机会。 想起系统合作商的任务，陆明还是决定走一趟…… 第327章 满意不满意？ 自从拿到华一超市的八十五家店铺，加上便利店这边已经营业的二十七家，便利店总数已经超出系统合作商升级，对于店铺数量这一项的要求。 当然，这八十五家店铺还在陆续装修开业中，还没有完全达到系统的要求，但社区便利店开业的盛况，给了陆明很大的信心，所以他的目光，已经瞄向别的任务。 银行可随意支配的现金，这一项任务，陆明不太在意，只要他要求分红，很快就能够达到，唯一需要费力去完成的，是他最头痛的人脉关系。 无论是国家级知名企业家，还是省部级官员，都是陆明现在的关系圈子，很难去拓展的。 之前结识的石部长和杨副州长，他们也才达到厅级，省部级干部他们肯定认识，但是不可能刻意牵线搭桥给陆明介绍，这是他们比较忌讳的事情。 而国家级知名企业家，他也只认识董银珠和雷布斯，一个忙着上市的路演，在天上飞来飞去，一个忙着对付来说四周的明刀暗箭，保住自己的位置，谁也没有时间理他。 周锦荣在澳门的人脉很广，刚好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珠市，陆明与他闲聊的时候，问起：“如何结识更多的人脉？” 他的回答是：“参加各种活动，上至高端经济论坛，下到私人派对，总之就是削尖了脑袋，挤进各种人脉圈子。” 陆明一听就知道，这些都不适合自己，他从来就不是能够把脸皮放下的人，要不然之前打工的时候，也不屑拍领导的马屁，就知道踏实做事，结果几年下来，始终还是一名普通员工。 这个话题陆明就此打住，没想到周锦荣已经记在心里，特意邀请他参加澳门总商会的活动。 陆明唯一参加过的活动，是上次老李安排的慈善晚会，在那次晚会中，认识了雷布斯。 所以没参加过商会活动，也不知道商会活动内容的陆明，听说会有大佬过来，他也不在意之前在澳门的不愉快，欣然答应下来，想去碰碰运气。 安排好公司的相关事宜，忙碌到下午三点，他们两人才启程，为了方便陆明乘坐两地牌商务车去澳门，周锦荣陪着他一起经横琴关口排队过关。 第二次来到澳门，陆明的心态与第一次有了很大的不同，繁花似锦，热闹非凡的赌场，他已经领略过，没有兴趣再去玩一把。 而澳门之前被殖民留下的异国风景，他也不想去看，老城区的风景，与珠市马上要拆迁的棚户区，没有什么区别，除了这些，澳门好像真没有什么特色。 所以在车上，陆明没有好奇地瞪大眼睛看车窗外的风景，而是跟一旁的周锦荣，问起澳门总商会的来头。 一问之下，才知道澳门总商会的来头不小，上世纪初就已经成立，即将有一百周年的历史，是澳门最大的工商社团，现有团体会员90多家，商号会员约1,500户，个人会员近1,000人，商会的理事会成员，都是澳门的各界大佬。 商会的建设宗旨，是积极配合澳门政&府各项政策，团结工商界人士，致力为澳门居民及工商界争取合理权益，致力社会稳定和经济繁荣…… 听起来挺高大上的，但事实的确如此，商会在澳门的地位举足轻重，因为一国两制的关系，工商界人士，参与政界的情况很多，很多大佬都有双重身份，了解得越多，陆明越对于此次商会的活动，充满了期待。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到了商会的活动的举办地——澳门威尼斯人度假酒店，在周锦荣的带领下，两人走进会场。 这次商会的活动，是欢迎全国工商联交流研讨团的晚宴，晚宴时间是下午五点半开始，但陆明和周锦荣来得比较早，四点钟不到就到了会场。 会场摆了大概三十几桌的样子，已经来了一百多人，商会给周锦荣安排就餐的位置，离主桌相隔七桌，不算太好，但绝不算差。 从安排的落座的位置，就能够看得出来，周锦荣在商会的地位，算是中偏上一点，而陆明作为他的同伴，自然与他坐在一起。 刚落座，就有人过来跟周锦荣打招呼，他一边矜持地回应着，一边不忘在陆明的耳边小声解释道：“我们来得早，重量级嘉宾还没有到场，这些人你没有必要应酬。” 陆明有些好笑，他话中的意思，这些人都没有他混的好，就没有必要结交了。 不管在内地还是在澳门，重量人物都是踩着点过来，陆明知道这些规律，闲的无聊，他问道：“这次的大佬都有谁出席？” “这还真不知道，我去问一下。”说完周锦荣往主桌走过去，转了一圈，问了几个相熟的朋友。 然后他回来说道：“钟会长，和一些副会长肯定出席，不过这次来的全国工商联领导是处级，还不知道具体哪位大佬会来。” 来的路上，陆明就听他介绍过，商会的会长和副会长虽然也挺牛的，但没有挂名的名誉会董牛，这些会董才是真正的大佬。 当然，这些大佬也只是相对于在澳门有影响力，虽然财富不少，但放眼全国，也就排在前面的几位有名，符合系统对于全国知名企业家的要求。 听他这么一说，陆明就知道今天过来的大佬，不会是他想要结交的那几位——接待的领导是处级。 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周锦荣也是好意，邀请他过来结交人脉，而且周锦荣口中的大佬，的确也是大佬，只是不符合系统的要求而已。 接下来陆续有人入场，周锦荣也开始时不时带着陆明去交际，直到宴会开始，他们才回到座位上来。 果然如陆明猜测的一样，他想要结交的那几位大佬没有来。 而且会场里面的人，都是以说粤语为主，陆明张嘴就是普通话，所以周锦荣介绍的商界人士们，也只是场面上的寒暄而已，没有几个有交换名片的意思。 马会长倒是与他交换了名片，本来陆明以为是看在周锦荣的面子上，礼节一下，走个过场，做下样子而已。 不过随后陆明观察到，只要马会长见到不认识的人，都交换了名片，才猛然想起来，这也许就是他的工作内容之一——结交各方面的精英人士。 结交人脉的效果很不好，周锦荣很是不好意思，不时说着抱歉的话，还说耽误他的时间了。 陆明倒是无所谓，知道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光环，很难融入他们说粤语的圈子中去，而且不管是什么圈子，排外多少都是有一些的。 示意周锦荣不要在意这些，就当是体验了一回商会活动，不存在耽误时间的说法。 商务晚宴的环节很多，整整三个小时才结束，周锦荣没有再去交际，送陆明去往入住的新葡京酒店。 周锦荣这段时间都在珠市忙碌，陆明让他回去陪嫂子，没有必要安排晚上的活动，推辞之下，他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在澳门的张彪过来陪。 即使他不说，陆明也想约张彪出来，上次送小辉偷渡回珠市，张彪可是出了大力的，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感谢。 等张彪到了酒店房间，周锦荣郑重地交待一番过后才离开。 等他一走，陆明握着张彪的手，高兴地说：“彪哥，上次小辉的事情一直没找到机会感谢你，这次我做东，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喝点。” 周锦荣那么严肃的交待，张彪知道自己的半个老乡，分量又重了，本来有些拘束的他，感受到陆明的热情，稍微放松一些，同样也笑着说道：“那都是小事，既然过澳门来了，哪有你做东的道理？看得起我，今晚听老乡地安排就是。” 陆明没有跟他争做东的事情，倒时把钱付了就是，聊了几句之后，与他一道来到附近的一家夜总会。 张彪为了弄得热闹一些，找了七八名手下一起过来，开了一个大包厢，酒还没有上来，只见一名穿着职业装的少妇，带着二十多名衣着暴露的美女走进来，还有几个老外。 职业装的少妇对着张彪说道：“彪哥，这里是我精选出来的小妹，个个听话会玩。” 张彪没理她，转头对陆明笑呵呵地问道：“老乡，怎么样，还满意不？不满意再换。” 我去，陆明有些傻眼，他见识少，这就是传说中的陪酒女郎了吧？ 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呢…… ——陆明说：抱歉，今天有事，终于忙回来更新，但还是晚了些，对不住了各位，鞠躬道歉。 第328章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着陆明，张彪带来的人，五大三粗，个个都是彪形大汉，但都是小弟，他没有选小妹，谁都不敢拔他的头筹。 而那二十几名小妹，平常见多了肥头大耳，戴着金表、金链、金戒子的油腻中年人，要不就是浑身毛茸茸，散发着恶心体臭，只能靠喷大量香水压制着的老外。 今天突然冒出来一个，看着长相不错，身材更是堪比男模的年轻人，犹如洪流中的一股清泉，让她们马上不由自主地抛着眉眼，扭动着自己傲人的身材。 几名外国妞更是热情奔放，直接对他来个飞吻，性感的红嘴唇，似乎看见了唐僧肉般，蠢蠢欲动。 太热情了！ 这热情不但来自美女，也来自豪爽的张彪，可他们释放热情的对象错了。 陆明不喜欢玩这个，无论是经常玩的刘浩和老歪，还是偶尔应酬的吴军，了解他的为人之后，就从来没有邀请过他。 张彪看他半响没有吭声，以为是没有看上，对那职业装美女，皱着眉头说道：“你糊弄我呢？没有一个我老乡看得上的，赶紧换一批。” 职业装美女双手合十，赶紧解释道：“彪哥，我就是有天大胆子，都不敢糊弄您，这里全都是我们夜总会最漂亮，服务最好，也最会玩气氛的小妹，再换一批来，你得砸我的场子。” 她一边说，一边对张彪的一名相熟的手下使眼色，期望对方帮忙解释下，那名大汉也没有推辞，开口解释了一番。 张彪有些挂不住面子，瞪了手下一眼，然后对陆明说：“老乡，这场子不行，咱们换一个，放心，就是翻遍澳门，怎么也得给你找个入眼的小妹陪着。” 陆明义正言辞地拒绝道：“这怎么行？彪哥，咱兄弟们就是喝个酒而已，别换地方了，麻烦，入乡随俗，陪酒小妹你看着安排就行。” “好勒。”张彪脸上一喜，对着职业装美女大声说道：“听到没？我老乡嫌麻烦，你醒目点，赶紧给安排两个最漂亮的小妹。” “放心彪哥，绝对让你老乡满意。”职业装美女喜滋滋地说道。 “我去，一下安排两个，有这个必要么？”陆明心里还在嘀咕，就闻到两股香风分别从两侧朝他袭来，接着他的手臂，就被两名美女给紧紧地挽住，手臂马上感受到不一样的柔软。 左边的美女嗲声嗲气地介绍自己叫小意，右边的美女小双不甘示弱，声音更嗲，弄得陆明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他虎着脸说道：“正常点，好好说话。” 一招不行，小意马上又换了一招，从茶几上把酒端给陆明，恢复本来的声音，媚眼如丝地盯着陆明问道：“帅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 “难道是你生日？还挺巧的，那我祝你生日快乐，我干了。”端着酒杯的陆明，有些受不了她的眼神，跟她碰了一杯，然后一口把洋酒喝了下去。 小意也喝了杯中的酒，然后趴在陆明的肩膀上，对着他耳朵吹着酒气说道：“帅哥，今天是我爱上你的日子，你一定要记住哦。” “我去，要不要这么直接呀？”陆明有些不适应她地大胆火热，尴尬地转头看向右边的美女小双，希望她能正常一点。 结果小双一脸笑盈盈地看着他，弄得他莫名其妙，问道：“我很好笑吗？” 小双满是温情地对着他说道：“听说每当我们看见自己喜欢的人，那一刻都会情不自禁地笑起来，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你大爷呀！”陆明低着头，捂住脸，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 陆明没有看不起这两名女孩的意思，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他没有权利看不起人，只是他很不喜欢把“爱”和“喜欢”弄得如此廉价。 他抬起头，柔了下脸，看见包厢里面其他人已经搂着美女在上下其手，张彪甚至被两个大洋马坐在腿上灌酒，玩得很是开心。 张彪是好意，用自认为最高兴，最开心的方式招待陆明，他也不好破坏了这个气氛，拒绝别人的好意。 于是他端起酒杯，跟小意和小双说道：“咱们正常说话，正常聊天，正常喝酒就行，你们也别和我玩套路，我心脏受不了。” 小意掩嘴直笑，看出这个年轻帅哥没有来过夜总会，接受不了自己的玩法，于是拿出骰子，提议道：“帅哥，干喝酒没意思，要不我们玩骰子，谁输谁喝酒？” “没问题，咱们三个一起玩。”她地提议正合陆明的心意，刚好他也会玩骰子。 看陆明已经跟美女玩起来了，张彪才和他的手下，时不时过来与他一起喝酒。 一干人玩到凌晨零点，才从夜总会出来，单被陆明提前买了，张彪没办法，拉着他跑去吃宵夜，生猛海鲜可劲地点，似乎要照着夜总会的消费来点。 陆明有些好笑，知道他是个要面子的人，夜总会的消费小十万葡币呢，而且他的几名手下已经走了，就两个人，吃不完浪费。 一边示意服务员别听他的，一边劝道：“彪哥，没必要，又不是没有尝过鲜，我和荣哥在珠市开了家餐厅，这些生猛海鲜吃得太多了。” “在夜总会喝了不少洋酒，胃里不舒服，就我们两个人，点一些砂锅粥就好了，简单点来，咱兄弟以后结交的时间还长，不在乎这一顿两顿的，有的是机会。” 张彪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心里始终不得劲，说：“不说周先生特别交代，就说你把我当兄弟对待，今天这单就该我来买。” “虽然我钱没有你多，但这基本为人我还是懂的。” 张彪人直爽，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陆明就愿意多跟这种人交朋友，容易交到心，于是搂着他的肩膀劝道：“咱们兄弟相处，不要说钱的事，当初我在澳门的时候，你帮过我。” “后来我堂弟小辉在澳门出事，你也毫不犹豫地出手帮助，这些情我都记在心里。” “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他好好聊聊，今天刚好，叫几个小菜，咱们边喝边聊好吧？” “行，都听兄弟你的，那老哥我就占点便宜，这宵夜的单你千万别再买了。” “放心，我过澳门比较匆忙，都没有换现金，这大排档都不知道能不能刷卡呢，我想抢也抢不了呀。” 张彪点了些招牌菜，要了几瓶啤酒之后，示意服务员赶紧上菜，然后解释道：“没带你去大饭店，不是我小气，这家大排档的口味，虽然比不了上次你公司开业的菜好吃，但在澳门，我敢这么说，这家店的口碑数一数二。” 陆明当然知道他不是瞎吹，这家大排档上次老陈带自己来过，味道确实可以。 想起周锦荣正在弄得新店，他邀请道：“彪哥，我公司和荣哥又在装修一家酒楼，应该还有两个月能装修好，等开业的时候，你过来尝尝我们酒楼的菜品，那才叫一绝呢。” “行，到时候通知我，咱们就该多聚聚。”张彪爽快地应了下来。 给陆明倒了一杯酒，张彪突然想起什么，笑着说道：“算下时间，等你酒楼开业的时候，我儿子刚好放暑假，那我得多请几天假，顺便把他娘倆从老家接过来，来澳门玩几天。” “那正好把嫂子和孩子一起带过来参加酒楼开业。”陆明跟他碰了一下酒杯，随口问道：“那你怎么不把小孩安排在珠市来上学，你过关来看也方便些。” 张彪苦笑了下，说：“兄弟，你别看我在澳门到处有人彪哥长，彪哥短地叫着，其实我就是帮赌场老板看门，处理一些烂事的。” “赌场分内保和外保，内保才是老板最看重的，权利也大，我只是负责外围安保，拿到的薪水虽然不少，但结交不到什么关系。” “我儿子跟我这个大老粗不一样，才不到十岁，但在我老家方圆十里，都夸他是块读书的料。” “我也想安排他来珠市读书，不过只能上民办学校，我老婆说他们的教学质量太差，别耽误了小孩。” “一想也是，我不能因为想儿子，耽误他的前程不是？还不如跟着我那在初中教书的老婆，在我们县里读书呢。” 闻言，陆明心里一动，说：“既然大侄子是读书的料，那更应该过珠市来上学呀。” “说实话，这边公办学校的教学质量，的确要比老家强许多。” 示意他不着急，陆明接着说道：“这个学期快要结束，那就先算了，让他在老家继续读完，放了暑假就过珠市来，我来安排他上公办学校。” “真的？能行？”张彪瞪大着眼睛看着陆明问道。 不过就是来珠市落户而已，很好操作的，陆明有这个信心办成，一直想感谢他，光喝顿酒表达不了诚意，来点对他实际需要的才行嘛。 看他紧张的模样，陆明笑了起来，肯定地说道：“我骗你干嘛？如果嫂子有教师资格证，我还能牵线搭桥，给她一个机会面试，来珠市当老师呢。” 张彪激动得一拍桌子，也顾不大周围很多食客看过来，高兴地说道：“你嫂子每年都是县里的优秀教师，只要能给一个面试的机会，她一定能行。” “那妥了，暑假把娘俩接过来，接下来的事，兄弟我来安排就是。”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能够帮到他，陆明也是高兴，大包大揽下来。 “那行，兄弟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来，我敬你。”张彪一高兴起来，直接拿瓶子跟陆明碰杯。 两人只顾着咕咚咕咚地喝酒，不知道桌子旁来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她喊了一声明哥。 陆明楞了一下，放下酒杯，转头看向喊他的年轻女人，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第329章 陪顾先生喝早茶 “明哥，是我呀，阿霞，咱们之前在东峻华庭认识的，你不记得了？”年轻女人没看明白陆明冷漠脸色的意思，还以为是没有认出自己，赶紧提醒道。 过了几秒钟，她突然反应过来，马上又指着自己的头发，笑着说道：“之前我头发染了点淡黄色，现在全都染的是喜庆的酒红色，明哥你可能一时间认不出来，我真是阿霞。” “哪有认不出你来的道理？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陆明心里有股厌气，但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当初阿霞与自己的堂弟偷偷搞到一起，给老陈戴绿帽子，陆明就很生气，但只是生小辉的气，认为他太不懂事。 后来闹出一系列的烂事出来，才发现，她不但跟小辉搞到一起，还跟那个偷特殊商品的金毛有好多腿。 小辉也看清楚了她的面目，断绝了与她的来往，老老实实管理着南屏分店。 结果她把从老陈那里套现偷走的钱花光，再次找上小辉，两人旧情复燃，陆明知道之后，没有怪她，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归根到底还是小辉心里还有她，控制不了自己。 但这次陆明没有再次放纵小辉，解除他南屏便利店店长的职位，成全他俩个。 后来两人的钱花光了，偷渡过澳门挣钱，阿霞拉人进赌场拿提成，而小辉则跟着别人一起收高利贷，都是做着灰色行业。 再后来阿霞为了挣更多的钱，陪客人睡，一心想着跟她结婚的小辉接受不了，两人分了手。 这都无所谓，他们两个自己感情出现问题，是很正常的事情，陆明不至于生气，自然不会厌恨到阿霞。 但是小辉被欠账的人砍伤，放高利贷的人不管他，弄得伤口感染，要不是张彪发现小辉的踪影，陆明才知道此事，小辉可能留下残疾，成为一个瘸子。 在这件事情上，陆明才真正厌恨阿霞，不管怎么说，小辉都是她带过澳门的，明知道他出了事情，也没有求助的对象，却是不管不顾的，实在说不过去。 而且那时候的阿霞不是没有能力，完全可以带着小辉去看医生，都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了，就是普通朋友都没有她这么做的，可见此人的秉性…… 陆明本来了不打算理会她的，但她在桌子旁喋喋不休，弄得烦人，于是说道：“我知道你是阿霞，然后呢？” 阿霞听出了陆明的不耐烦，但她不在意，反而一脸笑容地说道：“明哥，这家大排档你都能够做到，看来你经常过澳门来，今天战绩怎么样？赢了多少钱？” “我过澳门来不是赌钱的好不？”陆明有些无语，都不知道她从哪里看出自己是个赌鬼，不过他前几天，倒是好好治了两个赌鬼。 “明哥你说笑了，过澳门来哪里有不赌钱的？”阿霞很不见外的拍了陆明一下，然后赶紧把手上提着打包的便当放在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说：“明哥，这是我的名片，你要玩牌，我带你去最旺的场子，保准你赢钱。” “都是熟人，也不骗明哥你，我就挣点洗码的钱，如果你带大老板来玩，这洗码钱，我也可以给你分一部分的。” “我们提供一条龙服务，客人从地下钱庄换钱，我们会用高级商务车去关口免费接客人，免费安排客人入住五星级酒店，进赌场玩牌赢了钱，我们也可以安排客人在澳门这个人间天堂潇洒，什么项目都有，而且全程都有专人服务，比贵宾还贵宾……” 阿霞在旁边噼里啪啦地说着，陆明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接过她递到眼前的名片，瞟了一眼，不屑地撇了撇嘴，就扔在桌子上。 名片没有什么稀奇，只是整张名片正反面的背景，竟然是她暴露的写真照片，看来她为了拉客，是没有了下限。 张彪算是看出陆明不待见这个女人，拿起桌子上的名片，看了一眼，说道：“小妹，你是跟着跑马强做事的吧？” 闻言，还在说话的阿霞愣了一下，随后马上问道：“老板，你认识我老大。” “你还是赶紧走吧，别耽误我们吃东西，不然我让跑马强来找你。”张彪没有看她，一边舀粥，一边说道。 阿霞再蠢，也知道前面这个人比老大还牛，对陆明比了一个联系的手势，赶紧拿起便当溜了。 看着阿霞慌急忙慌的上了出租车，陆明突然想到一个场面，感觉蛮有意思的——如果哪天老陈休假从珠市回来，在这家大排档碰到她，两人会发生什么故事？ 是撕逼打起来，还是她再次成为老陈的炮友？ 不过老陈至从被周锦荣调过珠市之后，他苦日子就来临了，晚上要忙到十一点收工，早上六点钟要起来看食材的新鲜程度，验收入库，每天累得像条狗一样，也没有兴趣去玩了。 张彪不知道陆明脑子已经开小差了，舀了一碗粥递给他，提醒道：“这女人是想给你下套呢，千万别信她的鬼话。” 陆明尝了一口瑶柱石斑海鲜粥，感觉一般，还没有白师傅之前弄的鱼片粥好吃，他也不想想，他这张嘴巴，都给海夫酱油给养叼了。 放下勺子，他才随意地回道：“我又不赌钱，她再给我下套也没用。” “这个女人名字我就懒得跟你说了，她之前是小辉的女朋友，小辉就是为了她才偷渡过澳门来的。” “难怪都是跟着跑马强做事。”张彪很是不屑地说道：“不过这女人也没几天骗头了，跑马强做事太阴狠，前一周桥底沉尸应该是他干的，他也蹦跶不了几天。” 说到这里，张彪提醒道：“你记得回去跟小辉说，如果这个女人在澳门走头无路，回珠市再去找他，一定不要再收留，一个吸毒的女人，是没得救的。” 吸毒？ 陆明愣了一下，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张彪解释道：“像她们这种洗码的女人，只要有点姿色，百分之九十都会陪客人上床，以此来换取洗码的机会。” “而有些女人，更是要陪客人吸毒，为的就是让自己兴奋起来，好在赌场里面待更长的时间。” “她刚才说话的时候，我看了下她的嘴巴，里面全都是溃疡，基本可以判断她吸毒，而且应该毒瘾挺大的。” 我去，想不到阿霞现在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陆明也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难怪别人说环境对于一个人的影响非常大，阿霞天天处在这种生存环境中，彻底沦落是一定的，毕竟她本身也不是一个意志坚强的女人。 冒似之前跟她有好几腿的金毛，也是一个吸毒的人渣，不会那个时候，她就染上毒品了吧？ 想到这里，陆明吓了一跳，如果真这样，小辉应该知道才是，回去得好好问问他。 而且张彪提醒得对，回去一定得跟小辉讲清楚这里面的利害，这小子可是有前科的，陆明对他可没有太大的信心。 特别是现在跟之前不一样，他有了王忠敏这个非常不错的女朋友，别再次因为这个女人，走向歧途，那陆明真的就懒得管他了。 两人在大排档喝酒到一点半钟，张彪如愿以偿地买了单，十分潇洒地说道：“走，马杀鸡去？” 听他解释完，陆明才知道马杀鸡是推油按摩，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是不正规的。 陆明摆手拒绝后，劝道：“嫂子长期不在身边，你一个精壮男人孤身在这边，适当地去下火，调节下阴阳，不能说正常，但至少说得过去。” “但你今天叫了两个洋妞……别以为你带着她们进洗手间，半天没出来，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现在竟然还要去马杀鸡，就真对不住嫂子，更对不住她辛苦帮着你带小孩了。” 在澳门这种男人的天堂，有钱能够享受一切的地方，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这种话，张彪有些诧异，同时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过了几秒钟，他才尴尬地笑了下，说：“我这不是想带你好好玩一下嘛，平时我也很少出来玩的。” 陆明正色道：“彪哥，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以后慢慢处就知道我的性格。” “兄弟感情交流，我更喜欢像刚才我们在大排档那样，还能说上几句交心地话，像KTV、夜总会、按摩这些地方，我是真不敢兴趣。” “我也希望你少去，毕竟嫂子她们没多久就过来，免得引起家庭矛盾，而且省下来的钱，可以留给小孩读书用。” 陆明从来就不是好为人师的人，但他在乎的身边人，他会讨嫌地多说几句。 张彪沉默了半响，才抬起头来，认真地说道：“阿明，我知道你真正把我当成兄弟，才会说这个话，谢谢你，我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我记住了。” “走吧，咱们今晚哪里也不去了，我送你回酒店，明天早上我请你喝早茶。” “这才对嘛。”陆明高兴地笑了起来，说：“不过酒店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早茶我也不喝了，明天一早就回珠市，公司一大堆事呢。” “等酒楼开业，你带着嫂子她们一起过来，到时候我们再聚。” 陆明说完，刚好看见一台出租车，直接上车就走了，留下张彪无奈地笑了下，然后步行回租住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陆明收拾妥当，正准备出门，只见张彪笑呵呵地在门口看着他，他好笑地说道：“昨晚不是说好了吗？怎么还要留客呀？” 张彪解释道：“先说明，是周先生让我过来叫你的，说等下请你一起，陪顾先生喝早茶……” 第330章该怎么赔偿我 赌王顾先生？ 陆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很快释然。 周锦荣昨天把陆明拉过来结识人脉，但澳门总商会里面的一帮人，他看不上的懒得介绍，看得上的却对陆明不感兴趣——没有接下来深聊的意思，所以结识人脉的效果很不理想。 陆明倒是无所谓，人脉拓展讲究一定的际遇，不是说刻意去结交就能行的，再说了，昨天来的宾客和商会会员，与系统的要求不符，他也就淡了结交的心思，没有那么主动。 不过可能周锦荣有些耿耿于怀，认为自己没有做好，一大早就安排了与顾先生一起喝早茶，看来他也算是下了狠心。 陆明知道周锦荣与顾先生的私人关系还算不错，不然他的8餐厅，也不可能入住新葡京赌场，而且是位置最好的二楼。 但他同时也知道，想要结交有实力的人物，需要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让对方看重才行。 比如之前的雷布斯，在不知道北孚电池的逆天参数之前，对他连多看一眼都欠奉。 听说顾先生身体十分健康，并没有什么隐疾，除了赚钱，两个最大的爱好就是美食与运动。 而陆明手上的特殊商品，要嘛是电子类，要嘛是治疗身体疾病的，这两类似乎都不是顾先生需要的，即使需要，他也能轻易通过便利店购买。 所以陆明不认为简单喝个早茶，就能获得顾先生的友谊——这友谊也显得太廉价些，不过这是周锦荣的一番苦心，他不好拒绝。 今天是周六，不过蓝箭公司需要上班，陆明改变计划，得跟公司总监孙雯报备一下，这不是请假，而是给予对方必要的尊重。 他的手机没有换澳门的卡，一点信号都没有，借张彪的手机，给在珠市的孙雯打了个电话之后，再给程武告知一声，安排好这些事情，他才来到8餐厅与周锦荣碰面。 顾先生还没有来，包厢里面就周锦荣一个人，看见他进来，就介绍道：“今天陪顾先生过来喝早茶的，是他的三太太慈慧敏，还有他们的儿子顾宾，就没有其他人了。” “这差不多是顾先生的家庭小聚会，咱们参加有些不好吧？”陆明没有马上落坐，他不想因为刻意地引荐，让周锦荣难做人。 周锦荣解释道：“没有什么不好的，我经常陪顾先生吃饭，而且我也与顾先生确认过，他没有问题。” 陆明放下心来，继续问道：“我需要注意什么？别倒时唐突了别人，给你丢脸就不好了。” 周锦荣笑了起来，说：“就是吃个早茶，随便聊下天而已，私下的场合，顾先生这个人挺好说话的。” “一定要说注意的地方，还真有一个，他的三太太慈慧敏，倒是比较在意称呼上的问题，她不喜欢别人称呼她三太太，你跟我一样，叫她顾太就好。” 因为澳门之前是殖民地的关系，几十年前一些大家族中的强权人物，依然有娶几个老婆的传统，这是为了更多的为家族开枝散叶，从中选出更合适的继承人，保证家族能够长盛不衰。 身处在珠市好几年的陆明，对这名三太太慈慧敏，谈不上多了解，但通过报到知道，她算是女强人，自从进了顾家，顾先生就没有再娶其她女人，不过她的确有本事，把顾先生旗下的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她还积极参政议政，是珠市的人大代表。 蓝箭公司也有一名女强人，不过孙雯暂时还不能独挡一面，与慈慧敏相比，还是差了一些的。 早上九点，顾先生一家准时进了餐厅，周锦荣带着陆明一起，把他们迎进了包厢，简单寒暄之后，叉烧包、肠粉、薄皮虾饺、干蒸烧卖、鲜虾蔬菜饺、奶黄包、玛拉糕、姜撞奶、萝卜糕、皮蛋瘦肉粥、流沙包等传统早茶食品陆续上来。 顾先生一米八几的大高个，面容清瘦，双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虽然六十多岁了，但他说话中气十足，不时点评一下美食，俨然是包厢中的主角，这气场是长期上位养出来的。 不过他的气场不会令陆明感到压迫，反而与他地闲聊中，感觉十分轻松，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情，很快就散去。 说话的度，他也把握得很准，特别是为了照顾陆明，他用的是不太熟练的普通话交流，不得不佩服他的情商非常高。 反倒是带着黑框眼睛的慈慧敏，比较严肃，对于陆明在粤省做生意，竟然不会说粤语，感到可笑。 她说道：“在珠三角，主流的商业精英还是以说粤语为主，靓仔你得赶紧学习，不然很难融入这个圈子。” 陆明知道港澳有些人，对于粤语有着特殊感情，即使会说普通话，他们也懒得说，这是几十年以来的经济优势，让他们有了心理上的优越感。 显然慈慧敏就是这样的人。 陆明不想跟她争论这些，自嘲地说道：“顾太您指正得对，但我没有语言天赋，只会说普通话，上大学的时候，英语是我最头疼的课程。” 他没有说假话，就是因为英语太差，他只考上一个大专，而老弟陆钊的英语这门课程还行，看和写都没有问题，但口语实在不敢恭维。 他两兄弟是少数民族，不过陆爸是汉族人，不会说侗话，陆妈也就懒得教，等稍微大一点，周围的小伙伴都一口的侗话，他两兄弟想学，却怎么也学不会。 两兄弟的语言天赋，实在太差，甚至比不了小辉，他还能说点简单的侗话。 可是慈慧敏明显不认同天赋的说法，只认为陆明的努力不够而已，追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周锦荣想岔开话题，但强势的她哪里会被轻易带偏？自顾自地说起来，结果还是被顾先生给打断了。 顾先生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就不要再纠缠这个问题了，现在的人都知道，语言只是工具而已，真没有那么重要。” “宾仔语言天赋好，粤语、普通话、英语、法语、德语都说得很好，有什么用？” “整天就直知道扣女，交给他的工作也不上心，你有这份闲心，多用点精力管管他。”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顾宾，无奈地说道：“老豆，大早上陪你来喝早茶，没必要这么说我吧？” “再说我玩归玩，但工作我已经算是很努力了好吧，结果也还算过得去。” “努力？你好意思说努力？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妈派人帮你盯着生意，你不整亏本，我就万事大吉了。” 顾先生没有打算轻易放过他，指着陆明说道：“阿明，年纪比你就大两岁，从一无所有，到现在掌控十几亿资产的公司，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他那才叫努力……” 顾先生下面有四个儿子，这个顾宾是他与慈慧敏所生最小的儿子，大家族都有继承权的竞争，虽然他现在身体还很硬朗，但慈慧敏这个做妈的得未雨绸缪，努力让顾宾有个好的表现。 但现在…… 看着慈慧敏的脸色越来越黑，陆明心里是苦笑不已，想着：“顾先生你发飙教训自己的儿子，完全没有问题，但别拿我来对比呀，你三太太的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那样子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不可。” 唉！这算什么事呀？ 明明是她挑起令顾先生不快的话题，现在却把自己给怨恨上了，陆明上哪里找理去？ 等顾先生训完儿子顾宾，这场本来气氛非常好的聚会，就此草草结束，陆明和周锦荣送他们出了餐厅，两人无奈地相视苦笑。 “阿明，不好意思，弄巧成拙了，我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两人回到包厢，周锦荣提着茶杯，说：“我以茶代酒，给你赔个不是。” 陆明举起茶杯，说道：“荣哥，说这话就没意思，你道什么歉？我应该感谢你才是。” “你也是尽力把我推荐给顾先生，他也知道我取得的成绩，但谁知道顾太却盯着我不会说粤语不放呢。” 两人喝了顾先生带来的好茶，放下茶杯，周锦荣苦笑道：“我刚刚才反应过来，没有考虑周到，今天就不该安排你与顾先生见面。” “真是失策呀！其实顾太不是盯着你不会说粤语，而是想打压你。” “为什么？我跟她无冤无仇，她没有必要跟我这个小辈计较呀？”陆明好奇地问道。 周锦荣解释道：“慈慧敏现在帮顾先生管理着庞大的产业，心里肯定希望自己的儿子顾宾来接班，” “但顾宾留学回来几个月，顾先生交给他的生意没有心打理，而是把精力用在混娱乐圈，天天跟香港女明星传绯闻。” “这让慈慧敏看见哪个青年才俊都不顺眼，下意识的怕别人把他的儿子给比下去。” “所以说今天我越是夸你，她越是要把你压下去。” “我去，原来如此。”陆明也是醉了，只是无妄之灾，躺在都中枪。 事已至此，再懊恼也没有用，陆明反而宽慰道：“算了，不想了，顾先生带来的茶不错，别浪费了。” 他的话刚落音，包厢的门被推开，只见顾宾走进来，对着陆明怪笑着说道：“我因为你被老豆骂了一顿，你说该怎么赔偿我……” 第331章 助手 刚在劳斯莱斯的车上坐定，顾先生就对着坐在前排的管家说道：“把宾仔所有的车收回，另外派人接管他手上的生意，现在，立刻就去办。” “是，老爷。”管家应了一声后，马上下了车，动作迅速，完全看不出是个快六十岁的老人。 闻言，坐在一旁的慈慧敏急道：“老爷，你这是何意？” 顾先生看了一眼带着黑框眼镜，整个人打扮得没有多少女人味的慈慧敏，突然感觉有些腻歪，厌恶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沉思了半响，才说道：“宾仔刚刚大学毕业，你就不顾他的意愿，非要把他叫回澳门，开始接触生意。” “我知道你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他跟几个哥哥争相表现一下，让我对他刮目相看。” “你是他的母亲，这些我都能够理解，我也没有反对，可是你竟然派人直接代替他管理生意，这样得到的业绩，是在糊弄你自己，还是当我眼瞎？” “我还没有到老眼昏发的地步，这几年公司上下，让你打理得井井有条，我的确轻松了许多。” “不过我看你挺辛苦的，周一我会派人来跟你交接，你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去国外去渡个假，什么时候休息好，什么时候再回来。” 慈慧敏脸色惨白，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努力获得的权利，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解除了，犹如车窗外的电闪雷鸣，让她心里炸开了锅。 她很是不甘心，失声道：“老爷，这么多年我一直兢兢业业跟在你身边做事，每天至少工作十二个小时，生怕出现一点儿纰漏，你就这么狠心让我一走了之？” 顾先生脸色逐渐严肃起来，说：“你现在的心态不对，我得为公司的股东们负责，而且我没有要你一走了之，等你把心态调整好，自然可以回公司。” “那宾仔呢？你让他这么年轻，就混吃等死？”慈慧敏质问道。 一提起顾宾，顾先生的太阳穴就隐隐直跳，火气一下子就上来，呵斥道：“宾仔不但是你的儿子，他也是我的儿子。” “是你，是你让他混吃等死，你用管理公司那套来管他，让他成为一个没有一点拼劲的后生仔，整天就知道沾花惹草，不务正事……” 听见慈慧敏嘤嘤嘤地哭声，顾先生心里烦躁到了顶点，对前面的司机说道：”送太太回家。” 说完他就径直下了车，看了一眼站在管家旁边的顾宾，他吐了一口浊气，才问道：“收回你的车子和生意，你有什么想法？” “老豆，你也不用生这么大的气，大不了我消失在你面前就得了，免得你看着心烦。”顾宾一脸无所谓地模样。 顾先生最看不得自己儿子如此模样，不过想到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造成的，他忍住怒气，说道：“你也二十五岁了，以后你的事情自己做主，你母亲不会强加干涉了……” “真的？”顾宾满是惊喜，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嗯。”顾先生肯定地点头说道：“管理生意你现在还不够能力，强加给你，只会害了你，要不你再去读几年书？” 顾宾看自己老豆脸色不似作伪，他认真地想了一下后，才问道：“老豆，还有别的选择吗？” 顾先生一代枭雄，凭借大半生地闯荡，成就了一个传奇，自然希望自己的每个儿子，都成为他这样的人。 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今后的路，还得靠他们自己去闯，他只能在关键的时候，助一臂之力而已。 顾先生脑子里想起一个人，突然有了一个特别的想法，说：“刚才跟我们喝早茶的阿明，年纪跟你差不多，但凭借自己的努力，短短一年时间就成就了一番事业，是个了不起的年轻人……” “老豆，你确定周叔没有骗你？这发展的速度也太夸张了一点，如果他背后没有人支持，怎么可能这么厉害？”顾宾有些不太相信这不合常理的事情。 顾先生很是自信地说道：“你周叔这个人我很了解，他还没有胆子骗我。” “差不多在一年前，我就跟阿明见过一面，只是没有留下深刻的印象，那时他还只是你周叔的一个合作对象而已。” “一年时间过去，你周叔与他的身份调了个头，只是他分公司的一个小合作方，可见他的发展速度有多快。” “而且通过你周叔的描述，当初与阿明合作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人守着一家便利店的小老板，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背景。” “一年时间过去，他的身边却聚集了非常多有能力，有梦想的人与他一起创业，即使公司的第二大股东是珠市的首富，但他却能牢牢地控制着公司，在公司中非常有威信，一言九鼎。” 顾宾似乎有些明白老豆的意思，确认道：“老豆你的意思是让我跟着他一起创业？然后入股他的公司？” 顾先生笑了起来，说：“你想多了，阿明的公司现金流非常充沛，没有银行贷款，也不需要别人的注资。” “阿明这么年轻，就取得现在的成就，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重点是你们年纪相当，应该能够聊到一起去。” “我的意思你去给他做个助手，从他身上学习一些优秀的商业素养，让自己尽快地成长起来。”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一个建议而已，主要看你的意思。” 这个建议似乎不错，可以脱离家族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束缚，可以呼吸到自由的空气，顾宾突然有些期待起来，摊开手说道：“好的，我这里没有问题，但需要老豆你来安排……” 再次见面，顾宾希望自己出场方式特别一点，于是他走进包厢，对着陆明怪笑着说道：“我因为你被老豆骂了一顿，你说该怎么赔偿我吧？” 陆明被问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他不相信一个牛叉老爸的富二代，会专门跑回来讹自己，特别是有周锦荣这层关系在，这种情况基本不会出现。 但领教过慈慧敏的莫名其妙，说不定有其母也有其子，也说不定。 加上他不了解顾宾的秉性，所以他并没有急着回话，而是等着周锦荣来解围，可是此时解围的人，正在接电话，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倒是顾宾最先受不了尴尬地气氛，无奈地说道：“好吧，看来你不懂我的幽默。” 说完，他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拿起一个流沙包，狠狠地看了下去。 而反应过来的陆明更加不能理解了，心里嘀咕道：“你特么的这是幽默吗？如果在内地，程武第一时间得把你放倒。” 两人就这么坐在包厢里自顾自地吃着东西，耳边不时传来周锦荣“好的”，“我明白”……之类的话语。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周锦荣才挂了电话，看了一眼顾宾，才开口对陆明说道：“刚才是顾先生打来的电话，他希望顾宾能成为你的助手，你帮忙带带他……” 助手？ 陆明有些惊讶，问道：“你不是也跟我开玩笑吧？” “没有，顾先生就是这么说的。”周锦荣解释道：“当然，这只是顾先生的意思，你不同意，他说也没有关系。” “如果你同意了，顾先生说欠你一个人情，遇到困难的时候，你可以直接向他寻求帮助。” “阿明，顾先生轻易不欠别人人情的，我建议你答应下来。” 陆明看了一眼旁若无人的顾宾很是头疼，他不认为这样一名富二代能做好自己的助手，能不添麻烦就好了。 但周锦荣说得对，顾先生的人情非常具有诱惑，而且事关他最头疼的人脉关系。 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拓展人脉，陆明决定尝试一下，于是问道：“做我的助手，要得听从安排，他能够做到吗？” 周锦荣还没有回答，顾宾就开口说道：“没问题，只要你不让我跳海就好。” 就这样，陆明从澳门回珠市，身边多了一个富二代的助手…… 第332章 学姐你好 陆明多了一名富二代助手的好处马上显现出来——回珠市都不需要周锦荣的车相送。 赌场专门用来接送大陆豪客的两地牌宾利豪车，直接把顾宾的行李拉到新葡京的一楼广场，广场上有大量游客和赌客，在排队等待着乘坐赌场免费的接驳车至关口。 在这些人们羡慕嫉妒的眼神中，陆明与还需要在澳门渡周末的周锦荣告别，和顾宾迅速上了宾利豪车。 陆明没有注意到那些羡慕嫉妒的眼神，他望着车窗外黑压压的乌云、闪电、雷鸣和狂风，虽然还没有暴雨，但他知道今年第一场台风，马上就要逼近澳门和珠市。 他手机没有任何信息，不知道这次台风的相关消息，于是对着在看手机的顾宾问道：“这次台风的等级是多少？” 顾宾刚好在看关于台风的新闻，把手机递给陆明看，边解释道：“强台风，中心风力为十三至十五级，中心风力将于晚上九点钟左右登陆阳海。” 他是澳门人，手机上习惯用的是繁体字，陆明看着费劲，半响后才把手机还给他，然后说道：“新闻上只是说有可能在阳海登陆，珠市和相邻的海门也有可能被正面袭击。” 说到这里，陆明询问道：“要不你先等这次台风过去，再过珠市来上班？” 这次台风来势汹汹，陆明担心他这个贵公子出现意外，结果他却满不在意的说道：“我从小生活在澳门，什么样的台风没有见过？” “而且不到半个小时，家里就把我的行李送了过来，看得出来，他们是恨不得我赶紧走人呢，我哪里还好意思在家里继续蹲着？” “说得你好像被扫地出门似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专车送你算怎么回事？”到现在为止，陆明都不明白顾先生让他过来给自己当助手的意思，要说学习管理公司的能力，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好教他这个海归的。 听他说话的意思，好像有些不太愿意，陆明趁机说道：“你要不愿意，不如跟顾先生打个电话，这事就算了？我想来想去，我那小公司，你即使去上班，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我可没有说不愿意啊！”一直瘫坐在豪华座椅上的顾宾马上坐正，解释道：“我只是对父母不来送我，感到小小地受伤而已，我可没有对明哥你有意见。” “反而对能做你的私人助理，能跟着你同吃、同住、同创业，感到蛮期待的。” “我去，不是说好就是助理吗？什么时候加码变成私人助理了？”陆明吓了一跳，助理跟私人助理有很大的区别。 现在蓝箭公司里，吴雅丽是他的助理，负责日常事务，协助他协调下属部门之间的关系，与外单位联系的具体工作等，承担着更多公事上的事情。 而马援差不多算是私人助理，工作相对要琐碎一些，差不多二十四小时带在身边，更多地承担他私人生活这一块工作。 从这两份工作的分工，就能看出陆明与他们两人之间的亲疏关系。 生活习惯的差别，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他可不认为自己一个草根，能与一个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富二代，天天在一起愉快地相处。 “明哥，并没有加码，一直说的是私人助理好不。”顾宾解释道：“你能在短时间从一个便利店小老板，把公司发展到现在的规模，我老豆看重的是你的个人能力。” “他的意思是让我跟在你身边，学习你的过人之处，还有从你身上学习一些优秀的商业素养，并不是把我扔在你公司上班就了事的。” “如果光是当助理，说句你不喜欢听的话，以你公司现在的规模，我老豆随便就能找几十家让我去上班，都不用费什么劲，一句话的事。” 他说得一点都没错，顾先生的人脉关系毋庸置疑，能拿出一个人情来做代价，自然要求得更多，陆明知道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但陆明知道自己没有半点过人之处呀，公司能够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完全是靠着特殊商品的逆天表现，如果没有特殊商品，现在他得吃土。 想到这里，陆明觉得不能为了完成人脉任务，就耽误了别人，这也太不地道了，于是说道：“说实在的，我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公司能够发展到现在的规模，靠的是我手上掌握别人没有的商品。” “至于你说我身上优秀的商业素养，我自己都不知道有，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你把手机给我，趁现在还没有出关，我跟你父亲解释清楚。” 顾宾把手机放在一边，笑着说道：“明哥，你给我周叔在8餐厅提供的酱油，和我妈曾经使用过的鲱鱼罐头，的确有非常好的表现，算是神级产品。” “但拥有这些神级产品，并不代表一定能够成功，你没必要妄自菲薄。” “再说了，这次的安排，就像是一个赌局，我老豆看重你下了注，能不能获得想要的结果，一是考验我老豆的眼光，二是考验我的学习能力。” “当然，如果运气没站在我们这边，那我们也能够承担这次的失败，这些都不需要你担心。” 没想到他这么坦率，话说得如此明白，令陆明高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提醒道：“做我的私人助理没有问题，但我事先跟你说清楚，我这个人对生活品质没有太多的要求。” “也就说过得比较糙，忙起来连饭都没有时间吃，你能不能接受？” 顾宾笑了起来，说：“明哥，我没有你想像中那么金贵，当初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我同样在快餐店打过工。” “你就把我当成正常的私人助理，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你甚至把我当成你身边的小弟用都行。” 他说的这些话，陆明听听就好，并没有往心里去，体验生活的打工，跟为了生活而打工，完全是两码事。 就像时下流行的综艺真人秀，让那些明星去体验普通人的生活，比如去当清洁工、服务员、送餐员等，做最基层的工作。 刚开始他们倒是觉得蛮新鲜的，经过一两个小时的“辛苦”表演，就开始感叹生活的不易，让观众理解、关注、关心这些清洁工、服务员、送餐员的生活状况，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们拿着高额地出场费，继续回归自己带着明星光环的生活，而那些清洁工、服务员、送餐员们，则继续自己苦逼地工作，工作环境也得不到改善。 他们只是被明星和综艺节目消费了一把，被当成貌似传播“正能量”的工具而已。 顾宾也可能是如此，去快餐店打过工，也许是为了体验生活，也许是为了做个样子让顾先生看，仅此而已。 当然，这不是陆明关心的事情，他能吃苦带在身边也没有什么，想来他也不会跟着自己太长时间。 如果他不能够吃苦，那就只能在公司里面吹空调了。 不过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必须得说清楚，顾宾上新闻都是在娱乐版块，他沾花惹草的花名可是人尽皆知，是个闲不下来的主。 陆明可不希望自己成为他花边新闻的背景墙，于是说道：“你想跟我同吃、同住、同创业，这些都没有问题，反正我单身一人，家里也有房间提供给你住，但是唯一有个条件，不能带女生回家里来鬼混。” “明哥，你怎么把我想得如此不堪？我是过来跟你学习管理，不是过来泡妞的，即使泡妞我又不是没钱开房，不会影响到你的私人生活，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顾宾义正言辞地说道。 说完，他想了一下，小声嘀咕道：“算了，我还是在你家附近租一套房子吧，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 闻言，陆明十分无语，懒得跟他争论这些，不过他自己提出来另外租房子，倒是皆大欢喜的办法。 也算陆明没有失信与顾先生的承诺，其实他也不想自己的私人空间被打扰。 聊着聊着，陆明对于顾宾有了个初步的了解，应该说是有一些抱负的，只是之前一直被强势的慈慧敏给压制着，什么事都得听他老妈的安排，让他有了些逆反的心里。 对于这次的助理工作，他还是蛮期待，也想从中证明自己的能力。 不过这些都是他自己说的，陆明暂且相信他，相处一段时间，自然知道他是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不过有一点陆明倒是蛮欣赏他的，就是他说话不猖狂，还是比较彬彬有礼的，比蔡有轩不知道强了多少，要知道他们两个的老爸，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 有了对比，陆明对他的印象好了几分，所以到了珠市并没有马上急着回公司，而是打电话找华胜世纪城的项目总监何家劲，让其帮忙找房子先安顿他。 有何家劲出面，很快在陆明同一栋楼里找了一套三居室，拎包就能入住的那种。 看着他眼睛都不眨地刷了一年的房租，陆明眼皮直跳，等房东走了，马上就问道：“你准备跟着我一年？” “跟你多久不是我能决定的，得看我老豆的意思，说不定下个月他就让我回去呢。”顾宾无所谓地说道。 顾宾过来当助手，他的开销蓝箭公司不需要负担，只是象征性的开些工资，这些租房的钱反正是他自己的，陆明也不好多说。 放下行李，两人一起来到蓝箭公司，陆明把孙雯叫过来，准备介绍一下，结果顾宾一脸兴奋地叫道：“学姐你好，好巧呀……” 第333章 路没有了 学姐？ 陆明只知道顾斌是海归，没想到他竟然认识孙雯，而且还喊学姐，于是确认道：“你两个是一个学校毕业的？” “不是。”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没等陆明再问，孙雯就解释道：“他在牛津大学读书，与我根本不是一个学校，前几年在参加聚会认识的。” 讲到这里，她瞪了顾斌一眼，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叫我学姐，我比你还小两岁好不，都把我叫老了。” “对，准确的说，比我小一岁零五个月。”顾斌笑呵呵地说道：“不过学姐你可是我的偶像，二十岁就从帝国理工学院毕业，那时我才刚刚上大一，叫一声学姐是表达我对你的尊重，真的没有把你叫老的意思。” “谢谢，我不需要你的尊重，直接叫我孙雯就好。” “好的学姐，我听你的……” 看着他们两个在争论着称呼的问题，陆明却有些脸红，他们两个，一个是帝国理工学院，一个是牛津大学，都是响当当世界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而作为他们领导的陆明，却是一个连国内三本都比不了，以培养就业为主的专科生，这学历也太拿不出手了吧。 气人的是他们两个都是富二代，顾斌长相帅气，身高与陆明相当，一米八的大高个，同样拥有大长腿，妥妥地高富帅。 而孙雯更不用说，蓝箭公司的颜值担当，典型的白富美。 哎！陆明感叹这老天真特么的不公平，既给他们一副好皮囊，又给他们一个好的家世，最后还给他们高智商，这样下去，还让不让平民出头了？ 跟顾斌说不清，孙雯有些气恼，没再理他，对陆明问道：“你去一趟澳门，怎么把他给带过来了？” 顾斌嘿嘿一笑，伸出手，说道：“正式介绍一下，本人现在是蓝箭公司董事长，陆明先生的高级私人助理，不知道学姐在公司任什么职位？” 孙雯才没有跟他握手的兴趣，盯着陆明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难得看见孙雯气呼呼的样子，陆明感觉好笑，说道：“现在他的确是我的私人助理，与马援的职位相当，没有什么高级的说法，一样接受你的管理。” 孙雯眼睛一亮，马上明白陆明话中的意思，转头对着顾斌说道：“正式介绍一下，本人现在是蓝箭公司运营总监，协助董事长陆明先生，全面负责公司所有事宜。” 说到这里，她似笑非笑地盯着顾斌说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孙总监，我一定在您和董事长的领导下，好好工作。”顾斌瞬间认怂。 “行了，说说正事。”看孙雯解决了称呼的问题，陆明拍了拍手，问道：“这次的台风等级很高，不能有纰漏，孙雯你说下公司应对台风的具体措施……” 粤省天气预报预计错了，强台风比预定的时间提早到来，晚上八点十分就开始登陆，正面袭击的对象不是阳海，而是珠市。 强台风陆地风力十二级至十四级阵风，沿岸及海面风力十四级至十七级阵风，这在珠市近三十年来，还是头一遭。 所有人都没有预计到，自然包括陆明，虽然他没抱有侥幸心理，孙雯最初做的预案，被他推倒重做，按照珠市将面临十五级强台风来做的。 但他一个内陆人，在珠市也才待过几年时间，见过最大的台风也才不过十级，不知道接近十五级强台风的破坏力到底有多么强悍。 强台风加上特大暴雨，在珠市肆虐三个小时不到，就发生海水倒灌、吊塔倒塌、房屋吹倒、渔船吹上岸等情况。 陆明和顾斌、孙雯、程武、马援五人，一直没有离开公司，坐镇指挥着各个分公司的救灾情况，一个个坏消息传来，令现场的气氛尤为压抑。 “西海岸”楼盘靠近大海，海水倒灌引起的涨水，水位直逼“极味轩”餐厅的高度，老陈正组织员工，用事先准备好的沙包堵在一楼门口，可水位仍然在以肉眼的速度上涨，情况非常不乐观。 二楼的美容美体中心情况也不乐观，外墙玻璃被吹坏三处，吴军和花姐带着员工用装修的木板在堵风眼，但强台风带来的暴雨，已经透过破损的窗子，把大量的雨水漫进美容美体中心。 而留守在各家便利店的店长也传来消息，总共有七家分店的招牌被吹下来，五家店铺已经进水。 唯一还算安全的是工厂和中心仓库那边，因为身处香山三乡的缘故，远离海边，受到的冲击要小许多，暂时陆钊那边没有传来坏消息。 陆明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如倾盆般打在玻璃上的雨水，耳边听着呼啸的狂风，心里十分焦急，很想去现场查看灾情。 但手机上传来的消息，横琴大桥、南屏大桥、珠市大桥等珠市总共九座大桥，全部封闭，大小路段总共十几个路段被大水淹没。 也就是说，珠市基本上已经中断了交通，陆明想去哪里都到不了，而且这种恶劣天气出去，鬼知道天上会砸什么东西下来？ 凌晨一点，蓝箭公司整栋大楼突然停电，随后，一直跟着吴军他们保持联络的马援汇报，手机没有信号，应该是手机信号塔被吹毁，通讯也中断了。 办公室点上蜡烛，但一点儿情调都没有，看着孙雯有些憔悴的脸，陆明说道：“你去我办公室里面的隔间休息吧，床上的用品，搞卫生的阿姨昨天才换，我还没有用过。” “对呀孙总监，这边由我们男人盯着就好，你赶紧休息，别累着了你。”顾宾在一旁殷勤地劝道。 陆明苦笑起来，说：“全城停水、停电、通讯中断、交通中断，即使出现险情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还有什么好盯着的？” 顾宾尴尬地笑了下，说：“我的意思是万一来电了，恢复通讯，我们可以马上联系分公司抢险的人，也好掌握第一手信息嘛。” 陆明摇了摇头，说：“你都说过了，这么强的台风，你也是第一次见，这鬼天气，根本不能施工，我看短时间想要恢复，是不可能的。” “程武，马援，你们两个去会客厅的沙发上休息，养足精神，等明天台风一过，有得我们忙的了。” 孙雯、程武、马援他们应了一声，就各种去休息，办公室留下陆明和顾宾，两人刚好一人睡着一张沙发。 陆明其实根本睡不着，一直惦记着“极味轩”餐厅那边，餐厅里面装修采用了大量的木制品，如果一楼一旦被淹没，一千多万的装修费用，可真正打水漂啦。 这是其一。 其二，餐厅想重新装修，最快也要两个月的时间，那损失可就是小半个目标了。 另外他最担心的还是便利店，每家店铺就留了三名员工看守，员工容易遇到安全的问题，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营业的每家便利店，陆明基本上都有印象，脑子里在一家一家的想着其地理情况，想着哪家最有可能出现问题。 这时顾宾突然开口，问道：“明哥，学姐怎么会到你公司来上班的？” 办公室就留了两根蜡烛还在点着，借着微弱的亮光，陆明看见他紧盯着自己，有些好笑地问道：“你是不是对孙雯有想法？”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顾宾坚持道。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陆明把孙雯的情况告诉他之后，说道：“你别紧张，我看中的是孙雯的工作能力，在工作上给予她最大的支持。” “而她正是看中这一点，加上看好我公司的发展前景，才愿意屈尊在我这里上班的。” “我们之间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她不是我的菜，我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所以以后也不可能改变现在这种关系。” 顾宾明显松了一口气，说道：“明哥你别误会，我对学姐只有敬佩之心，并没有其它想法。” “只是我一个好朋友对学姐念念不忘，今天与你相处的还不错，我担心你们之间出现冲突。” 陆明对孙雯没有想法，自然不担心什么冲突，反而来了兴趣，问道：“你朋友是谁？” 顾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明哥，抱歉，这我不能说，我不能出卖朋友。” 陆明收起好奇心，没有再问，叫他赶紧休息，心里却在想着你朋友没有希望，孙雯的心里已经有李成功了。 不过貌似这种没有结果的爱情，不知道孙雯还能坚持多久……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顾宾还在呼呼大睡，陆明已经起来，从落地窗往外看，依然下着大雨，但没有再刮台风。 看了下手机还是没有信号，陆明赶紧把顾宾他们叫起来，孙雯继续留守公司，其他人走楼梯下到地下停车场。 当车子出了停车场，来到一楼的大厦广场，陆明直接傻眼，路没有了…… 第334章 救援 只见华胜国际大厦汇入港昌路的出入口，已经被强台风吹倒的大树堵死，要知道那可是成人腰杆般粗，根壮叶茂的大叶榕树，就这样被强台风连根拔起，可见昨天强台风的霸道破坏力。 车出不去，大路上跑的基本都是抢险救灾的车辆，没有看见一辆出租车，陆明就是再着急，也不能步行去“极味轩”餐厅，二十几公里路程呢。 还好没多久一台消防车在出入口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几名全副武装的消防员，拿着电锯就开始分切倒在地上的大树。 看他们人手少，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陆明一行人把车上准备好的雨衣换上，下车过去把消防员分切出来的枝干树叶，抬在路边放好。 陆明、程武、马援都是干活的好手，即使娇贵的公子顾宾，虽然嘴上不时地诅咒这鬼天气，但也是手脚不停歇，积极配合着。 有了他们的加入，清理的进度快了许多，一个小时过去，除了大树的树干需要吊车来清走，其它都清理完毕，出入口也刚好可以通行一辆车。 消防员们上了车，继续到别的地方去抢险救灾，陆明一行人也终于开着车驶入港昌路，往餐厅方向赶去。 一路上都可以看到道路两旁，有抢险救援的官兵队伍在紧张忙碌，平时高耸漂亮的珠市景观树——有小叶榕、千层桦、棕榈树和芒果树等等，现在或被连根拔起，或被拦腰吹断，街头树枝散落遍地，一片狼藉。 主干道的交通，虽然达不到一路畅通，但通行是没有问题的，听刚才消防员的介绍，凌晨四点强台风减弱，珠市周边八个城市的救援队伍，就紧急赶赴满目疮痍的珠市增援抢险救灾。 真正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当陆明一行人赶到西海岸楼盘，时间刚好是早上七点半钟，之前的强降雨变得淅淅沥沥，天空也逐渐明亮起来。 陆明下了车，只见海水倒灌引起的潮水已经退去，路面虽然还有积水，不过水位明显低于餐厅，只是餐厅一楼的门口乱七八糟的散落着沙袋，事先准备好的两台抽水泵却不见了踪影。 莫非餐厅还是被淹没了？ 看见这个场景，陆明心里一惊，快步往餐厅走去，还没有走进餐厅，就看见吴军带着两个年轻人走了出来，他马上问道：“餐厅的情况怎么样？” 吴军和带着的两个年轻人，眼睛通红，全是血丝，脸色憔悴，身上也是湿漉漉的，看起来十分疲惫。 本以为会听到坏消息，结果吴军却咧嘴嘴笑了起来，说：“还好你昨天改了预案，采购了两台抽水泵，餐厅这边有惊无险，顺利度过了这次强台风的袭击。” 闻言，陆明松了一口气，与吴军一起走进餐厅，看得出来，里面明显是进了水，但水位不高，没有多少损失。 餐厅里面空无一人，陆明奇怪地问道：“老陈和昨天留守的人呢？你让他们全都回去了？” 吴军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回去，昨天忙了一宿，几乎都没有合眼，实在太辛苦，都没有回家的力气。” “我让他们全都去二楼美容院休息，那里有沙发和床，环境要好一点。” 回答完，吴军指着大厅，接着说道：“昨天跟你们失去联系之后，没多久潮水上涨，门口堵着的沙袋墙出现渗水，越来越多的海水，开始涌进大厅，我们马上用了抽水泵之后，第一波险情得以控制。” “但到了凌晨三点过钟，两台水泵的抽水速度，加上咱们所以值班人员，想尽办法手工排水，都跟不上涌进的海水。” 讲到这里，吴军有些心有余悸地说道：“眼看就要功亏一篑，咱们的消防官兵乘着冲锋舟，给我们送来了三台大功率的抽水泵，才让我们顺利渡过这波险情。” “等到凌晨五点过钟，潮水退去，餐厅的险情解除，我把那三台大功率的抽水泵，还有我们自己的两台，连着所有的柴油，全部都给了救援的消防官兵。” “你们市区可能好一点，餐厅这一片处于海水倒灌区域，很多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已经是一片汪洋，抽水泵和柴油救援队伍都用得着。” 虽然公司采购的抽水泵，以后还用得着，但在自然灾害面前，吴军地做法无疑是正确的，陆明很是高兴，与他一起上二楼的美容美体中心，查看损失的情况。 二楼的美容美体中心，损失要比一楼大一些，三处被强台风吹坏的外墙玻璃，虽然吴军他们做了防护措施，但飘进来的雨水，还是侵湿了房间里面的地毯，和墙上的墙布，基本上是不能用了，需要重新换。 不过房间里面的美容仪器，被他们及时抬走，损失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估计在几万块钱左右，陆明对此还是非常满意的。 昨晚留在餐厅和美容美体中心值班的员工，总共有三十五个人，现在基本都已经进入梦乡，老陈快六十岁的人，早就顶不住，花姐也是如此。 心里已经有数了，陆明没有打搅他们，对吴军交代道：“来得路上我已经打听过，周边八个城市的增援队伍，除了消防官兵，还有电力、供水、电信的相关部门，都在积极抢修。” “相信很快手机信号会恢复，等信号一恢复，孙雯会安排人手来接你们的班，主要解决餐厅这边的防疫卫生。” “你也忙乎一晚上了，赶紧休息一下，我现在去巡查便利店的损失情况，有什么事情，我们再联系。” 与吴军告辞，陆明一行人按照便利店的路线，一家一家的巡查，忙到中午，珠市的所有便利店才看完。 有些便利店的招牌被吹下来，有些玻璃大门被吹碎，进水的也有七八家，不过因为留了人手看店，真正被水淹没的商品没有多少，更加令陆明庆幸的是留守人员没有出现受伤的情况。 随着手机信号的恢复，蓝箭公司灾后恢复营业方案开始启动，各个分公司都在积极组织人手参与。 最早恢复营业的是便利店这边，因为停水、停电、停气，居民们没有饮水，做不了饭，便利店的矿泉水、面包、泡面等商品，几乎是被抢购一空。 中心仓库这边没有受到多少台风的影响，刘浩临时增加配送车辆，不断的安排配送。 马丽也把还在培训的新店员，安排进便利店帮忙上货，平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一天的营业额一万多，但台风来袭的第一天，还没有到晚上七点钟，便利店的营业额，竟然已经高达四万多元，比平常高了将近四倍。 要知道整个珠市，除了大超市，只有“史上最强便利店”没有昧着良心加价，有些小卖部，包括美一佳这种连锁便利店，矿泉水卖到五块钱一瓶，桶装泡面十元。 如果“史上最强便利店”也跟着他们一起发这种丧良心的财，单店的营业额，超过十万一点问题都没有。 赚取这种提价产生的高额利润，只是短视商人最愚蠢的行为，陆明想都没想就坚决压制下来，告知马丽，把所有督导派下店巡查，发现哪家店员和店长有加价行为，当地就解雇。 为此陆明也马不停蹄地在各家分店巡逻，没有办法，珠市所有便利店都停电了，收银全都是靠人工，他也不敢保证没有店员不被金钱蒙蔽双眼。 晚上十点，忙碌了一天的陆明他们，也懒得爬楼梯回家休息，准备去有电的三乡找酒店开房。 可是路过九州大道的时候，陆明突然让马援把车子停靠路边，他下了车，沿着自行车道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 刚才他在车上，隐隐看见路边有人影，走进才发现是参与救援的子弟兵们，此时他们席地而睡，脸上全是污泥，手上拿着没有吃完的馒头。 马援当过兵，也参加过这种救援，看见这种场面，挺有感触的，他小声说道：“跟我们以前一样，太累了，都想着赶紧休息，馒头随便啃几口，骗下肚子就好。” 泪水沿着陆明的眼角，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他很少有这感性的表现，但今天这个场面令他实在震撼，一百多名子弟兵就这样躺在路边睡觉，只因为救援实在太累了。 说不定下一秒他们就被哨声给叫起来，到另外一个地方去继续忙碌，连这么简陋的休息都没有了。 餐厅就是因为这些子弟兵的及时救援，才得以安全度过灾情，陆明感觉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对得起这些子弟兵的无私奉献，不然他良心不安。 他不动声色地揉了下眼睛，不敢打扰子弟兵们休息，带着人回到车旁，提起精神，说道：“通知白师傅，让他们想办法马上安排人手做肠粉、粥、快餐等，全部用海夫酱油做，要快，做完我会安排人去拿。” “通知中心仓库，所有红马功能饮料暂停供应便利店，全部用来供应给这些辛苦的子弟兵，直到这次救援结束为止。” “通知刘浩，不管他用什么办法，马上召集车辆安排配送，我要看见他用最快的时间，把热的食物，和红马功能饮料送到珠市来。” “顾宾，通知孙雯，马上把公司职员召集回公司，配合刘浩……” 第335章 美食的诱惑，谁也挡不住 随着陆明的一条条指令传达下去，接到指令的相关责任人马上动起来。 一个半小时之后，一台食品配送车来到九州大道，停靠在凯迪拉克的车旁，白师傅从车上下来，敲开车窗，对着睡眼惺忪的陆明说道：“老板，第一批一千两百份肠粉送到。” 白师傅一本正经，像是士兵对首长汇报一样，双腿并拢，挺着了腰杆，就差一个敬礼了，陆明看得有些好笑。 看了下时间，白师傅从三乡赶过来，以现在的路况大概要四十几分钟，也就是说，他从接到指示，到做出第一批肠粉，也就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确神速。 本来挺满意的陆明，突然想到什么，马上问道：“就只有肠粉吗？粥呢？快餐呢？还有，你不在三乡盯着，跑过来干嘛？” 白师傅看着陆明脸上的不快，赶紧解释道：“老板，肠粉是用现成材料做的，所以最快送过来。” “粥和快餐需要的食材，我已经通知供应商送到早餐店那边去了，现在早餐店的店长阿松在负责盯着，再过一个半小时，粥和快餐就能够出锅送过来。” 听他解释完，陆明的脸色缓了下来，不过还是埋怨道：“咱们虽然都是用海夫酱油炒菜，但让松哥来掌勺，可有点浪费，他的手艺哪里比得了你。” “我的手艺也不好意思在子弟兵面前献丑。”白师傅嘿嘿一笑，解释道：“接到你的指示，我就找到我们村里专门办红白喜事的大厨。” “请他们把办事的家伙事都带到早餐店来，支起大锅开灶，老板不是我吹，别小看我们村的土大厨，做大锅菜是一绝。” 这点陆明相信，高手在民间一点儿没错，大锅菜就是让“极味轩”餐厅的大厨来做，也不一定做好，但办红白喜事的大厨不一样，他们就是专门炒大锅菜的。 没想到短短时间内，白师傅就安排的如此妥当，加上之前肠粉车间，使用空气净化器的点子，不得不说他走上管理岗位之后，脑子越来越灵活了。 “你安排的不错。”陆明夸了他一句之后，提醒道：“这么晚别人愿意过来帮忙，工钱不要亏待别人。” 白师傅给夸了一句，身子不自觉的轻了几斤，笑呵呵地说道：“听说是给子弟兵做饭，他们工钱都不肯要，说这是他们的荣幸。” “不但他们，就是早餐店旁边的孟老板、马老板、吴老板他们，哦，还有房东老板娘，一听说是你出的主意，都过来帮忙。” “现在东峻华庭那边热闹得很，就像是办喜事一样，要不是有这么多人，我哪敢走开？” 闻言，陆明有些感动，连爱占小便宜的房东老板娘都过来帮忙，说明自己在东峻华庭的那段时间，还是交了几个朋友的。 他想了一下，交待道：“那些大厨们的工钱，该给还是给，毕竟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次救灾，至少要持续十天，不能白使唤别人。” “至于孟老板他们，给钱他们也不会要，你回去帮我带个话，等这次事情结束，我请他们来‘极味轩’餐厅喝酒。” “好勒。”白师傅高兴地说道：“老板你请他们喝酒，孟老板他们肯定美得鼻子冒泡。” 说话间，一辆双排座五十铃货车也到了地方，后面跟着一台路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是吴军，一个是好久没有见的老歪。 等他们过来，陆明看着老歪好奇地问道：“你的奔驰车呢？撞人了？” 老歪没好气的说道：“你盼着我一点好行不？” 一旁的刘浩笑着解释道：“他女朋友听说你要做的事，开着他那台车买烧鹅去了，说是给子弟兵们加道菜。” “听到没有，别以为就你能做好事，咱也不落人后。”老歪气没消，还不忘炫耀道：“她开的是跑车，一百多只烧鹅，只有我那台车才放得下。” 没想到老歪的富婆女朋友，竟然也慷慨解囊，更加想不到老歪这浑人，竟然能够找到这么好的女朋友。 特么的，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陆明看不惯老歪嘚瑟样，但今天他俩口子做得敞亮，也就懒得跟他计较，给他发了一支烟，劝道：“你也别生气，我就是提醒你一下。” “你开车像是开坦克一样，小叔不敢说你，老是打我电话，让我看着你点，弄得我现在压力大得很。” “要不我们打个商量，你把女朋友带回家去把婚结了，有个老婆管着你，你爱咋滴就咋滴，我绝不多说一句话。” 老歪接过烟，盯着陆明看了一眼，脑子一转，说道：“这话才是你真正的意思吧？我爸劝你当说客来催我结婚，他还真是什么招数都用上了。” 他倒是反应蛮快，陆明说道：“两个意思都有，反正我话已经说了，任务完成，也算交了差，你怎么想的好好跟小叔说，别把我拉进来。” 能力越大，承担的责任越大，陆明能够接受，但狗屁倒灶的事情他还真不想管。 他自己还都是单身狗，结果陆妈、小叔、四叔，变着法的让他劝老弟陆钊、小辉、老歪结婚，弄得他很是心烦。 但又不好推脱，这就是家长里短，方方面面要维护好，不然别人会说他不懂人情世故，挣了两个钱，尾巴就翘了起来。 聊着聊着，突然听到集合的哨声，陆明知道躺在这里休息的子弟兵们，要开始干活了——马援之前去问过站岗放哨的士兵，他们休息时间是两个小时，现在时间刚刚到。 程武和马援都当过兵，与子弟兵们的沟通交流会顺畅一些，听到哨声，陆明示意他们赶紧过去。 过了一分钟不到，马援就跑了过来，说：“他们带队的领导是连长，不过连长说他们已经吃过东西了，谢谢我们的好意。” 光吃几个馒头，哪有力气干活？陆明也顾不得那么多，大手一挥，说道：“把东西全部抬过来。” 连长的年纪三十来岁的模样，皮肤黝黑，跟士兵一样穿着同样的作训服，只是肩膀上的一杠三星肩章，显示他的身份。 陆明走过去，热情地握着他的手说道：“连长你好，我刚才也看见了，你们就只吃了几个冷馒头，这哪有有力气抢险？” “我们送过来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食品，但胜在还是热乎的，多少吃点，也好暖下胃。” 连长摆着手想要拒绝，还没开口，陆明紧接着就说道：“你们常说人是铁，饭是刚，一顿不吃饿得慌。” “抢险救灾本来就是高强度的工作，咱们的子弟兵饿着肚子，也不能很好的完成上级交给你们的任务嘛。” “这次我们除了送来热乎的肠粉，同时送来我们公司的功能性饮料，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刚好适合你们高强度的工作……” 陆明嘴巴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说着，连长无奈地笑了起来，说道：“谢谢你们的好意，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连长还挺能拽词的，看来是个文艺青年，陆明挺高兴终于说服了对方，同时也得意自己的口才见涨啦。 结果陆明突然发现不对，连长说完话之后，就直愣愣地盯着他身后，他转身才发现，不知道白师傅什么时候，已经把配送箱打开，海夫酱油调制的酱料，那特有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而子弟兵们本来就没吃饱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响声，还有咽口水的声音，连长和陆明两人同时脸红起来。 连长是因为自己和士兵们不争气的肚子，而陆明是发现自己太傻了，竟然脑子没有白师傅转得快，一个开箱的动作就解决了。 刚才他费尽心思，说那么多，基本是无用功。 太特么丢人了！ 还好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肠粉上面，没有人发现陆明的糗样，他揉了下脸，调整好情绪，热情地拉着连长去拿肠粉。 有了连长开头，其他士兵也动起来，不过他们很有纪律，虽然肚子依旧在咕咕叫，但还是整齐地排着队，在白师傅他们那里领肠粉。 一时间，吧唧吧唧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 ，所有人都低着头在专注地吃着自己手上的肠粉，那场面…… 子弟兵们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肠粉，三下五除二吃完一份，还没等他们抬头，空盒就被人拿走，接着手上又多了一份肠粉。 别问为什么，蓝箭公司的服务就这么周到，谁叫孙雯带来的人过来了呢，五六十号人，又以美女居多，照顾一百二十名子弟兵，还不是手到擒来。 腾出手的陆明，笑眯眯地看着这美妙的场面，可是耳边传来一个突兀地声音：“明哥，我也饿了。” 看了一眼可怜巴巴的顾斌，才想起今天太忙，他们四个人几乎一天都在巡查各家便利店，晚餐随便找了一家快餐店就解决了。 作为金贵公子的顾斌，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快餐明显没有吃两口，刚才能在肠粉美味的诱惑下，忍到现在才说话，也算是非常了不起了。 陆明心情高兴，指着配送箱说道：“你随便吃，想吃多少都行，反正后面一批马上送过来。” 顾斌刺溜一下就跑向配送箱，拿起肠粉蹲在地上就开吃，哪像一名超级富二代？ 第336章 从没有间断过 子弟兵们年轻力壮，抢险救灾耗费了他们许多体力，此时的胃口很好，每个人差不多吃了五份，才纷纷打起饱嗝来，本来想拒绝再次塞在手上的肠粉，结果发现递肠粉的是美女们，不忍心拒绝，结果又吃了一份。 等他们停止吃饭，不由自主地揉着肚子的时候，连长才反应过来，对着陆明苦笑道：“你们送来的肠粉太好吃，结果都没有控制住，肚子撑得慌，现在去抢险，都使不上力气，等下要得被首长批评了。” 陆明笑了起来，随意地说道：“这有什么关系，喝了我们的红马饮料，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说完陆明对着刘浩喊了一声：“你赶紧带人发饮料，别耽误子弟兵的时间。” 红马功能饮料，刘浩他们早已经从双排座五十铃货车上搬了下来，饮料没有敞开了供应，每人一罐，一共一百二十罐。 不是陆明小气，这饮料一天喝一瓶就好，多喝没有什么用，反正明天继续会给他们发的。 况且红马功能饮料生产数量有限，不光这里的队伍，在珠市同时参与抢险的有上万号人呢，陆明真不敢大方。 连长看着喜庆的红罐子饮料，感觉挺好看的，肠粉都已经吃了，那这饮料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于是他打开就喝了一小口。 别人喝完是，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变化，会是一脸的惊喜，就像一旁的那些士兵，而连长却是脸上越来越难看，最后他盯着陆明，一脸严肃问道：“你们在饮料里面加上什么兴奋剂？” 啊？ 兴奋剂？ 过了大约三秒钟，陆明才反应过来，招手叫刘浩从车上拿了一罐，打开之后，咕嘟嘟喝了一大口，然后笑着解释道：“这是我们公司研发的功能饮料，具有非常强悍的提神醒脑功效，没有添加任何的兴奋剂，是通过国家食品安全认证的，你们放心喝就是。” 部队从今天凌晨五点到达珠市，到地方马上就展开救援工作，连续工作了将近十六个小时，连长知道队伍有多辛苦，更加知道自己身体状态——已经十分疲累了。 结果这饮料才喝了一小口，连长就感觉自己身体开始发热，浑身逐渐充满了力量起来，而且整个人都变得无比精神，头脑异常清醒，呼吸发热，这些……不是添加了传说中的兴奋剂吗？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兴奋剂，但直觉告诉连长，这兴奋剂的功效实在太霸道，说不定对于战士们的身体有害。 不过……瞧见陆明如此爽快地直接一大口喝了下去，就知道这罐饮料肯定没有问题。 连长不由得有些尴尬，尴尬之后是好奇，赶忙问：“这到底是什么产品，竟然会有这样的奇效？” 作为部队上的人，而且是带兵的人，多一点警惕性，很正常，陆明不可能跟连长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他笑着说道：“这是我们公司研发的新产品，采用最新的生物科技，哈……配方我就不能说了。” “目前卖得还不错，销售的人群主要是经常加班的IT从业人员，消除他们疲惫的同时，也提高工作效率。” “刚才我路过九洲大道，恰好看到大家有些疲惫，就带过来给大家一起解解乏。” 这哪是解乏？毫不夸张的说，这简直是充足了电，满血复活，连长说话间已经喝完了整罐饮料，一边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一边感叹现在国家的生物科技，实在是太厉害了。 过了一会儿，连长想到什么，赶紧问道：“你们公司的饮料，多少钱一罐？” 他想着如果不贵的话，就跟上级申请，能不能当作救灾物资来配送，这样一来，不但对战士们的身体有好处，对于抢险救灾的效率来说，也是最好的提高办法。 结果，当陆明说出每罐饮料的价格是十九元的时候，连长就不再言语了——知道就是申请，上级也不可能批下来。 他们就是普通的陆军，又不是有钱的空军，不敢奢望天天喝这么贵的饮料，有写申请的时间，还不如赶紧干活来得实在。 吃了一顿美味可口的饭菜，喝了一罐神奇的饮料，的确耽误了些时间，不过连长并不在意，甚至踌躇满志地想着，今天一定能超额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 连长快速地整顿好队伍，整个连队全员一起，向陆明他们敬礼表示感谢之后，带着战士们赶赴下一个救灾点，走得干脆利落。 战士们一走，陆明与吴军、刘浩、孙雯一起，就在路边临时开了个小会，根据珠市地图划分出四个区域，兵分四路开始在街头发放食品和饮料。 总之，目标是尽力让通宵忙碌救灾的所有人员，都能感受到蓝箭公司送来的温暖。 当然，这只是理想的目标而已，陆明也知道不现实。 虽然整个珠市算是一个中小型城市，但相对于蓝箭公司，现在能够抽调过来的人手，很难照顾到方方面面的所有人。 毕竟这次的风灾，是珠市建市以来，最严重的一次，陆明在车上听广播，光部队赶过来救援的人员，就有五千多人。 加上公安、消防、环卫清扫、电力抢修、通讯抢修、供水、供气抢修等等人员，加起来至少有上万名救援人员，在为遭受强台风袭击的珠市所有市民以及企业，积极恢复生产生活。 今晚的珠市失去了往日的灯红酒绿，霓虹闪烁，但漆黑的夜幕之下，上万名救援人员，正在抢险救灾，他们火热的心，正在感动着整个珠市。 第二天一早，忙碌了一夜的陆明他们，就看见街头上有市民自发地走上街头，帮助环卫工人，清理路边的垃圾、树枝等。 更多的是看见穿着各种颜色马甲的志愿者们，他们只是拿着简单的锯子、铁锹、铁铲等工具，就迎难而上，不怕苦不怕累。 而各个楼盘和商家都纷纷打出了许多正能量的标语：“携手同心，共度难关”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珠市不哭！这座城市，有他，有你，也有我，还怕什么？” 陆明的朋友圈中，全部都是转发，关于被强台风正面暴虐了的珠市，美丽的“百岛之市“面目全非、一片狼迹的图片。 还有号召市民不畏困难，携手奋战，积极投入到抗风救灾、重建家园的“全民之战”中。 蓝箭公司没有派人参与重建家园的工作中，而是力所能及地做好后勤保障工作，这是公司的强项。 做后勤保障的工作人员，则是从因为停电，不能开工的餐厅、美容美体中心、办公室职员中抽调出来，分成三班，二十四小时都有人。 而公司旗下的工厂、中心仓库、便利店、肠粉车间的所有人员，全部都在正常工作，陆明没有把这些员工也抽调出来的想法。 毕竟企业最重要的还是生产自救，积极救灾只是献爱心的行为，不能本末倒置，不然陆明这个企业的带头人，不好像股东们交代。 孙雯安排的白班工作人员过来接手，夜班的人员回去休息，而陆明他们四个人都喝了红马饮料，没有一点儿困意，继续带着食品配送车和饮料去发放…… 珠市电视台的记者袁露，自从报到乐佳佳公司欺骗市民加盟的事件之后，受到台领导地看重，加上她本身靓丽的外形，于是台领导把她从那档民生栏目，调至电视台新闻栏目，担任外景记者。 民生栏目的外景记者，一般都是走近基层，帮助普通百姓处理遇到的难题，基本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纠纷。 像是对于乐佳佳公司的系列报道，一年遇不到两次，所以民生栏目虽然收视率高，但地位没有新闻栏目外景记者地位高。 毕竟新闻栏目外景记者，经常要参加政&府的一些活动，采访的对象是各路官员，甚至珠市最大的领导出席活动，也需要跟着报到，这里面建立的人脉关系，不是其它栏目的记者能够比拟的。 珠市发生三十年一遇的强台风袭击，造成的直接损失上百亿，最大的领导自然要深入一线，查看救灾情况。 不过领导的时间安排是在早上九点半，而现在才早上八点半钟，袁露带着外景团队的人，先到一线去采访收集一些素材，能不能用不知道，但总要有备无患。 拍了几组受灾的镜头，袁露在受灾最严重的九州港，看见一百多名官兵，正在狼吞虎咽地吃早餐，似乎很好吃的样子。 这是一个很好的素材，证明珠市的后勤保障工作是卓越的，于是她让车停下来，带着摄像机去采访。 结果向官兵们一问，才知道这些早餐，不是政&府的后勤保障部门提供，而是珠市的一家私人企业提供的，这令袁露十分好奇。 袁露可是知道，这次风灾，因为气象部门登陆的地点，和破坏力没有预计准确，政&府各个部门的预案准备不足，实行起来也大打折扣。 政&府相关部门都是如此，很多私人企业更是不堪，生产自救都忙不过来呢，更别说派人出来发放食品。 即使勉强有几家公司上街派发食物，也只是定点在某个地方，拉上公司的横幅，一边拍着照片，一边给零散路过的环卫工人发放冷冰冰的面包，和矿泉水之类的东西。 这其实更多的是给公司做宣传而已，他们的本意并非真正的救灾。 而眼前的这家私人企业，却有着专业的食品配送车辆，直接把热腾腾的早餐，送到一线救灾官兵的手上，十几名工作人员热情专注地为官兵服务，没有一个在拍照，没有一个在发朋友圈。 袁露还是第一次在救灾现场，看见这样贴心的后勤保障服务，关键是现在的她，闻到那些肠粉，都有些忍不住流口水。 她强忍住口水，示意摄像机师傅跟着，找到一名正在忙着发放餐盒的美女问道：“你好，请问你们公司从什么时候开始发放这热腾腾，美味的食物？” 采访的对象是蓝箭公司的吴雅丽，她看了一眼话筒和摄像机，笑吟吟地说道：“我们公司从昨晚上十一点就开始发放食品，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间断过。” 啊！ 第337章 领导接见 啊！ 如果是对于这次灾情没有了解，袁露的反应可能只是“哦”字，不会表现得如此惊讶。 要知道这些官兵们可是吃了一份又接着吃一份，全都是不限量供应，不但有肠粉，还有热腾腾的豆浆、海鲜粥、油条、大肉包子，品种比政&府提供的早餐，可是强了不晓得几个档次。 这物资准备得也太充分了吧！ 袁露紧接着问道：“这样说来，你们已经工作九个多小时了，但我发现你们的热情依旧高涨。” “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们保持如此热情吗？” 袁露自从调到新闻栏目，知道政治立场，以及弘扬正能量的重要性，所以发现一个好的素材，她会努力引导对方的回答，希望对方能说出响应党和政&府号召之类的话。 可是吴雅丽没有按照她的套路走，而是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她回道：“其实我们才刚刚接手现在的工作，我们公司忙碌了一夜的同事，现在已经回去休息。” “我们老板安排了三班的员工专门负责后勤保障的工作，既保证员工有足够的休息，也保证能二十四小时为一线的官兵提供后勤保障。” “而且你现在看到的这支后勤保障团队，只是我们公司四支队伍的其中之一，公司总共有二百六十人，在沦流负责这些工作。” “至于你说热情周到的服务，我们蓝箭发展有限公司，本来就是一家服务型的公司，热情、周到、贴心，是我们公司员工最基本的素养。” “当然，能为咱们国家最可爱的人服务，我们更加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吴雅丽作为蓝箭公司的总经理助理，自然不忘记宣传公司，不过她最后还是给了袁露希望得到的回答。 袁露没想到一家私人企业，能够投入这么多人力物力到抢险救灾中，她对于这家企业来了兴趣，开始仔细地询问起来。 结果就是蓝箭公司的名字，频繁出现在采访中，吴雅丽也如实相告，这一切，都是公司老板一力拍板，并且亲自安排的。 而且老板还身体力行，从昨天晚上直到现在，依然还在救灾一线，并没有休息。 袁露此次的采访现场九州港，是珠市的一个货运码头，担负着珠市进出口货运的重任，不过在这次强台风中，因为临近大海的关系，受灾最为严重。 大量的海边礁石被强台风吹到货场，而货场中堆积整齐的集装箱，被吹得七零八落，光货运码头货场，就有将近六百多名官兵在抢险救灾，为的是赶快恢复货运码头的功能，不然珠市进出口企业的商品，将滞留在海关，对于企业的影响非常大。 九州港的地位如此重要，也成为此次珠市最大领导视察的第一站，九点钟不到，陆陆续续就有政&府相关人员过来打前站，提前做好准备，方便大老板了解情况。 袁露采访结束，感觉这次的素材采集没有白费时间，应该能够上新闻，心里有些高兴，与吴雅丽握手告辞，就没有再打扰她们的工作。 看了下时间还早，袁露让摄像师傅去货场，拍一些官兵辛苦抢险的镜头，她则来到过来打前站的一名领导旁边。 作为新闻栏目外景记者的人脉优势马上体现出来，袁露与这名领导算认识，于是十分热络地打着招呼：“唐主任，今天是你来安排呀？” 袁露口中的唐主任，是吉大区的区委办公室主任，对于她这个无冕之王，还挺热情的，唐主任笑着说道：“对，今天大老板走的地方有些多，咱们得提前安排好，不然耽误大老板宝贵的时间。” 说到这里，他想起什么，指着一旁几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热情地介绍道：“这是周总，他们公司为此次救灾，无偿提供大型工程车辆，运送强台风造成的垃圾。” “这位是王总，他们公司提供了二十五台工程机械，为抢险救灾实现机械化，做了非常大的贡献。” “这位是……” 总共六名老板，唐主任一一介绍完之后，对着袁露说：“这些都是咱们珠市优秀企业家，为了此次抢险救灾做了非常大的贡献。” “等下大老板过来，会接见他们，倒时还要拜托小袁你多给他们几个镜头。” 几位老板马上给袁露发着名片，说着拜托之类的客气话，甚至有请她去企业坐坐的邀请，这意思就很明白了，过去少不了红包和礼物什么的。 这些都是外景记者的福利，袁露也不能免俗，她也不是多清高的人，笑眯眯跟这些老板们握了手之后，她才对唐主任说道：“唐主任你太客气了，这都是你一句话的是……” 人际交往就是这样，都得相互捧着，这样才能愉快地玩耍，他们俩聊了一会儿，接着唐主任跟这些老板们交待，等下见到珠市大老板的时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袁露突然想到专门做后勤保障的那位老板，如果把他叫来也见下大老板，说不定刚才采访的新闻，更加有把握播放出去，于是她把了解到的情况，跟唐主任详细说了一下。 唐主任认真想了一下，这名老板的确有心，不声不响就做了这么多工作，如果把这位老板推荐给大老板，说不定是个亮点。 于是他点头说道：“小袁，我这里还有点事，你帮我去通知下那家企业的老板，如果他能在九点二十分之前赶过来，那我这里可以安排大老板接见他。” “行，唐主任你先忙着，我这就去办。”袁露应了一声，就急忙告辞走了，距离规定的时间不到半个小时，有些着急。 袁露再次找到刚才采访的那位美女，说明情况，吴雅丽一听就知道这是好事，说了声谢谢之后，马上打电话通知陆明。 在另外一个地方忙碌救灾的陆明，接到电话马上就应了下来，没想到还有这好事，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珠市可是特区，作为最高领导的大老板，是省委常委，妥妥的副部级干部。 虽然简单的一次接见，不能够解锁社会人脉关系，但有机会认识大老板，总是件可遇不可求的好事。 很快，九点十分都不到，陆明一行人就赶到九州港，与吴雅丽会合。 一直与吴雅丽一起等着的袁露，没想到蓝箭公司的老板竟然如此年轻帅气，握着对方的手稍微有些失神，差点问陆老板，你是否单身？ 不过等她看见陆明身后的人，顿时惊讶得嘴巴能放下一个鸡蛋，大约几秒钟之后，她激动地说道：“请问你是斌少吗？” 顾斌经常上娱乐新闻，知道自己还算有点知名度，在蓝箭公司都已经有几名美女认出自己来。 对于袁露夸张的表现，顾斌也没有特别的感觉，笑着点了个头，算是承认了。 吴雅丽对于袁露的夸张地举动有些不以为然，说道：“袁记者，刚才你不是说时间紧，让我们老板赶紧过来吗？” 经过提醒，袁露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刚才不小心犯了花痴病，这样的豪门少爷，怎么可能看上自己？ 她尴尬的笑了下，然后殷勤地带着陆明一行人找到唐主任，介绍起来。 陆明没想到遇见到认识的人，伸出手说道：“唐主任，好久不见。” 唐主任与陆明在第一家美容院开业的时候见过面，当时是老李介绍的，之后就没有联系，关系自然谈不上好。 不过有老李这层关系在，唐主任倒是蛮热情的，笑着说道：“我还说是哪家公司的老板这么贴心地做后勤工作，原来是陆总你的公司呀。” 陆明也笑着说道：“珠市此次遭受大风灾，作为珠市的企业，当然要尽一份绵薄之力……” “唐主任，我这是第一次见大老板，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请你多指教。” 唐主任摆了摆手，说：“指教说不上，大老板接见你们这些优秀企业家，主要是跟大家说声感谢。” “主要的话题还是围绕着这次的救灾情况，不过大老板今天需要视察的地方比较多，咱们不太好耽误他的时间。” “好的，有唐主任你这话，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陆明马上明白唐主任的意思，自己赶过来，只不过是来给大老板的视察当背景墙而已，别不懂事，拉着大老板说过不停。 背景墙就背景墙吧，没看一旁的几名老板，大老板都还没有见到，都已经激动得不停地搓手了么？ 陆明能有这个机会，混个脸熟都不错了，还想要啥自行车呀！ 九点半钟，大老板一行人来到九州港，从中巴车上，哗啦哗啦跟着他下来十几名工作人员，他先是看望了抢险救灾的官兵们，视察了下灾情，听取相关人员的汇报，最后他才转身过来与陆明他们握手。 也许是因为有老李的那层关系，唐主任在介绍陆明的时候，多说了几句他公司做得好事，令大老板有些高兴，握着他的手也重了些，说道：“你们有心了，很好，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感谢你们的辛勤付出。” “何领导，这是我们企业应该做的。”陆明很是谦虚地回道。 何领导拍了下陆明的手臂，笑着点了下头，接着与下一位老板握手，电视台的镜头也跟着一起过去。 接见完所有老板，何领导在九州港的视察结束，一行人准备离开，这时两位穿着军装的人快速走了过来，其中一名三十多岁的军官问道：“请问下，昨天晚上是哪家企业发放红马功能饮料的？” 第338章 领导满意 快速走过来说话的是后勤部门的一名副处长，姓赵。 此次的强台风，粤省只要靠近珠市的周边城市，或多或少都受到了风灾，南部战区抽调了将近三万名精兵强将，第一时间赶赴各个灾区，帮助当地参与抢险救灾，以及协助有关部门，尽快恢复“四通”的基本生产生活需求——通电、通水、通路、通讯。 赵副处长被派来珠市这个灾情最严重的城市，主要负责与当地政府协调，保证部队交通运输、医疗保障的相关救灾物资调集，以及所有子弟兵们的后勤保障工作。 抢险救灾讲究的是快速反应，在灾后第一时间进驻灾情，第一时间参与救援，这样才能够保证，更多的抢救人民财产和生命安全。 所以前期给抢险救灾官兵提供的食物，以便捷食物为主，比如馒头、罐头、矿泉水这类的，休息也只是在现场席地而睡，为的就是有更多的时间，用在抢险救灾上面来。 赵副处长当然知道这对于官兵的身体是严峻的考验，但没有办法，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高于一切。 这就是是部队的职责所在，军人的神圣使命！ 军人讲究轻伤不下火线，但在如此高强度的抢险救灾工作中，子弟兵们容易出现伤亡，这种最令人惋惜的情况。 虽然子弟兵们政治觉悟过硬，具有钢铁般的意志，但毕竟子弟兵们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受伤一样疼，一样流血，所以赵副处长在赶赴珠市，第一时间做的事情，是做好部队官兵医疗保障的工作。 以赵副处长抢险救灾的经验来判断，官兵出现伤亡的情况，一般是在部队进入灾区的二十四小时之后。 因为连续作战的关系，每名战士要承担将近十七八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平均休息时间不超过四小时，而且这四小时，还包括补充体能吃饭的时间。 在这种极端的条件下，官兵的疲惫很容易出现反应慢，精神不集中的情况，一但出现意外情况，官兵们很难做出正确的规避动作，从而导致伤亡的出现。 赵副处长不单是在医疗保障上做足了准备，其实心里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是他冷血，而是需要保持足够的冷静，才能把事情做好。 在真正发生战争的时候，部队有战损率，平时训练演习的时候，有训练伤亡事故率，而抢险救灾的时候也是如此，没办法，现实如此，必须要面对。 官兵们的战场在一线灾区，而赵副处长的战场在后勤保障上，能够减少无谓的伤亡，是他最终地追求目标。 可是做好了准备的赵副处长，却发现一个不可思议的问题，二十四小时已经过去，部队官兵竟然没有出现伤亡情况，这当然是最好的消息，但是不正常呀！ 特别是赵副处长来到一线，发现抢险救灾的官兵们抖擞精神，斗志昂扬，脸上没有疲惫之色，一丝都没有，他非常肯定，这更加令他惊讶。 这哪是连续作战将近二十四小时的部队，该有的精神面貌，这就是特种部队都做不到。 发现这不正常的情况，赵副处长赶紧仔细询问，才知道是官兵们喝了红马功能性饮料，才有这不正常的表现。 知道这个原因，赵副处长不但没有高兴，反而大惊失色，他是一名军需采购处的副处长，几乎每天都要筛选市面上的商品，进入军区的采购目录中来。 凭借他丰富的经验，知道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种神奇的饮料。 太不正常…… 幸好有一名战士舍不得喝完，留了小半罐在身上想时不时地喝一口，赵副处长没有理会战士舍不得的眼神，拿着这小半罐红马饮料，直接去了珠市警备区，他也顾不得现在是凌晨六点过钟，直接拨通了警备区政委的电话，要求其帮忙安排检测这红马饮料的成分。 如果一旦查出有问题，这就非常严重了，根本就不是他这名副处长能决定的，必须上报军区领导。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警备区邵政委不敢耽误时间，马上安排警备区下属的相关单位检测。 由于检测的项目太多，一直到早上九点，结果才出来，当赵副处长和邵政委看到检测结果的时候，同时都傻了眼，竟然没有一点儿问题。 半响后，赵副处长和邵政委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激动的表情，他们知道，这饮料神奇的功效，对于这次的抢险救灾来说，无异于如虎添翼，能大大增加抢险救灾的进度。 邵政委在实验室外面来回踱步，下定决心，掷地有声地说道：“找到这家发放饮料的企业，先订购一批饮料提供给驻澳部队。” “这次强台风带来的自然灾害，与珠市相邻的澳门同样也是损失惨重，特别行政区政&府在昨天已经向驻澳部队寻求帮助。” “由于澳门地理环境的原因，大型工程机械很难进入居民区，基本上都是靠驻澳部队的战士们，使用简单的工具在救援，进度非常慢……” 珠市警备区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协助驻澳部队，邵政委首当其冲的想到饮料的去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澳门的情况特殊，不单是抢险救灾任务，也是政治任务。 赵副处长没有反对，他自己也有采购的权限，可以用在珠市的抢险救灾中来，现在得赶紧找到那家企业。 只是现在珠市全城停电，实验室这边都是通过自己发电才得以检测，连上个网都半天连接不上，赵副处长能想到的只有去救灾现场再找那家企业。 邵政委同时兼任着珠市常委的职位，最先想到的是通过官场上的途径来寻找，很快他们就得到消息，何领导会在九州港视察的时候，接见为此次风灾出大力的优秀企业家。 虽然不能肯定要找的那家企业一定在其列，但至少是个有效的消息，而且邵政委和赵副处长都感觉为了表示尊重，他们决定去现场当面谈。 就这样，等何领导刚好要结束九州港地视察，准备走的时候，他们两个赶了过来，赵副处长对着人群，迫不及待地问道：“请问下，昨天晚上是哪家企业发放红马功能饮料的？” 听见有人询问红马饮料，陆明正准备接话，结果何领导倒是先开口了，他笑着说道：“老邵，你怎么过来了？” 邵政委笑着回道：“何领导，打扰你了，昨天晚上开始，有一家企业免费给我们部队战士们，提供了一种叫红马的功能饮料。” “战士们喝过之后，整个人就非常精神，而且一干就是一整天，都说不累，让他们休息都说不用。” “我们经过认真科学地测试，感觉这饮料非常有利与我们这次的抢险救灾。” “恰巧知道您在这里接见为此次风灾积极付出的优秀企业家，所以我们就过来找这家企业，想订购一批给部队使用，也好加快这次救援的进度。” “既然有这么神奇的饮料！”何领导有些惊讶，然后对陆明他们问道：“邵政委要找的是你们哪家企业？” 陆明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回到：“何领导，红马饮料是我们公司的产品，邵政委应该找的是我。” 还真给找着了，何领导对着邵政委笑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你跟邵政委他们聊吧。” 说完，何领导很有风度地退在一边，陆明向他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转头问道：“邵政委，你们需要多少罐红马饮料。” 邵政委笑着说道：“你公司的这款饮料在市场上的价格是多少？” “十九元一罐。”陆明老实说道，他不敢大包大揽地说免费送给部队，如果对方一开口的数量是几十万罐，他不得傻眼？ 虽然他指示中心仓库不给便利店供货，但只是抢险救灾这段时间，一旦珠市恢复正常，部队的人一走，就恢复便利店地供应，毕竟红马饮料是为了吸引便利店人群的利器。 邵政委在来的路上，就已经跟赵副处长，按照各自的权限，商量好了各自采购的数量，听到价格，他松了一口气。 虽然比市面上其它同类型的饮料贵了许多，但价格跟功效是对等的，这个价格在他们预计的范围之内，甚至还偏低了许多。 于是邵政委直接说道：“我们先购买一万罐，如果使用的效果依旧是那么好，后面我们再补充。” 闻言陆明也松了一口气，对方没有狮子大张口，昨晚公司就发出去八千多罐，一万罐真心不多。 他考虑了下，反正这些饮料都是需要发给部队战士们用的，直接给邵政委他们，还节约一些人手，毕竟等电力恢复，公司运营起来，能够抽调的人手会越来越少。 于是他回道：“邵政委，我有个提议，你说一个送货地址，我这边给你们配货，先供应两万罐，后面需要的话，再继续。” 邵政委愣了一下，两万罐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权限，但看对方的豪爽劲，应该要给很大的优惠价，于是他问道：“那你们供货的价格是多少？按照什么方式结款？” 陆明笑了起来，说：“不好意思，刚才我没有说清楚，这些货在抢险救灾的阶段，都是免费供应给你们的，分文不取。” 邵政委有些不敢相信有这么好的事情，再三确认之后，才握着陆明的手，说：“真是感谢你地慷慨，这给我们部队帮了大忙。” 陆明紧握他的手，笑着说道：“部队来珠市抢险救灾地辛勤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这只是我作为一名市民表示的感谢。” 已经是免费提供了，邵政委不好意思再让陆明安排人配送，于是他让马援跟着他们一起，去中心仓库提货，同时公司这边暂停街头发放。 邵政委和赵副处长临走的时候，留了陆明的联系方式，说这款饮料，以后可能会作为部队采购。 陆明知道他们是好意，送订单过来，但红马饮料的产量有限，他还真不需要这些订单。 不过这种情况他没有好意思说出来，不然会显得他到处显摆一样。 送走他们，陆明才发现何领导并没有走，而是一脸满意地在旁边看着他…… 第339章 任重道远呀！ 刚才陆明只顾着跟邵政委和赵副处长聊红马饮料的事情，没注意到何领导竟然还没有走，唐主任不是说大老板今天的行程很紧吗？ 不过正好，机会又一次意外的来临，陆明刚才还嫌跟何领导没有说上几句话呢。 看何领导并没有走过来的意思，陆明知道自己这边人多，大老板不可能再次返场，于是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很是客气地说道：“何领导，您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何领导一边往中巴车走，一边随意地问道：“小陆呀，邵政委他们对你公司的这款饮料推崇有加，但我似乎没有听过这款饮料。” “是你公司还没有开始推广做广告，还是因为其它原因？” 何领导五十多岁的年纪，身高与陆明差不多，但要显得消瘦一些，没有他看起来那么壮实，但上位者的气势十足，毕竟是他目前接触过最高级别的人员。 陆明知道他之所以能留下来不走，应该是看见自己大方地免费提供给部队红马饮料，这一举动，让自己合了他的胃口，或者说入了他的法眼。 但也只是入了他法眼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如果陆明地回答，没有令他有深刻的记忆点，相信忙碌的大老板，过后很快就会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陆明脑子一边快速想着何领导的履历，一边解释道：“何领导，这款饮料，是我们公司特地为了珠市几家软件园，那些经常加班的程序员而研发出来的。” “不单有邵政委他们推崇恢复体力的功效，增强记忆力的功效更加明显。” “只是因为这款产品的生产工艺非常复杂，所以产量并不高，每个月才三十几万罐，从投产到现在一个多月以来，一直供不应求。” “所以我们这款饮料，只是在公司旗下的连锁便利店销售，并没有在媒体上做广告的必要。” 何领导笑了起来，说道：“难怪我没有听过，原来这款饮料，在研发之初，你们就已经瞄准了细分人群。” “这个想法非常好呀，这些软件企业的员工，都是高学历、高能力，同时能够创造高效益的人群，为珠市绿色发展，是作了非常大贡献的。” “但他们往往工作强度太大，容易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不过你们的这款饮料，刚好解决了这个痛点，想卖不出去都难呀……” 何领导在珠市待了将近六年，前几年作为市长，一直努力推行绿色发展，重点关注的是软件、金融、生物科技、医药产业、航空产业等附加价值高，具有高成长性的高科技公司。 现在珠市的几家软件园，就是他当初担任市长的时候，亲自牵头引进几家大的软件公司落户珠市，才慢慢形成现在的产业规模。 这一直是他实打实的政绩，陆明把红马饮料扯到软件公司上来，刚好挠到他的痒处，让他很是高兴，同时也来了谈话的兴趣。 不知不觉人已经到了中巴车旁边，可是他并没有急着上车，而是在车旁停了下来，对着陆明侃侃而谈，讲他绿色发展的理念和好处。 知道何领导谈兴正浓，而且自己在他心里已经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陆明非常聪明的选择做好一名倾听者，时不时地附和几句，并没有着急把自己公司的底全部都抖落出来。 这就好比追求美女，一点点的让她发现自己的优点，会不时地给到对方惊喜与新鲜感，追到手的几率会高非常多。 陆明和何领导聊天的气氛非常好，这让跟着大老板来视察的一干领导干部和工作人员，对他是刮目相看，同时也记住了他的相貌。 毕竟一名谈吐不错，懂得进退的年轻老板，也是一个不错的结交对象。 过来送行的唐主任，很是高兴，心里隐隐有些得意自己的眼光，刚才还想着推荐陆明这名优秀企业家，也许能成为一个亮点，现在的一切看来，果然如此。 而同样过来露脸的记者袁露，心思早已经从高富帅顾斌的身上，转移到陆明这边来，看着他跟大老板侃侃而谈，眼睛越来越亮。 陆明和何领导的谈话当然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场合不对，一名秘书模样的人，提醒道：“何领导，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下一站要去高新区那边视察。” 何领导点了点头，握着陆明的手，笑着说道：“小陆，咱们珠市就是缺你这种既有社会责任感，又有清醒思路的企业家。” “你今年才二十七岁，能有这样的眼界和思想境界，非常不错，今天时间比较匆忙，下次我们再找时间好好聊聊。” “好的，何领导您忙，就不打搅你了，我这里随时有时间，听何领导您的教诲。”陆明同样笑着回道。 何领导笑着点了下头，然后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眼镜男，就告辞上了中巴车。 一干领导干部和工作人员陆陆续续也跟着上了车，留下提着公文包的眼镜男，他对陆明说道：“陆总你好，我是何领导的秘书徐博，你方面留个联系方式吗？” 哪里有不方便的？ 陆明有些小小的激动，一摸上衣兜，才发现昨晚嫌碍事，把名片夹扔在车上了，时间着急，容不得他让人去车上取，于是抱歉地说道：“徐秘书，不好意思，名片拉车里了，我把电话号码给你吧。” 与私人交往不同，与政&府单位的人留联系方式，最好是给对方名片，这样显得正式一些，不然会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过徐秘书明显没有计较这些，笑着说道：“没关系，你说我记下来就好。” 送走何领导，留下来的人纷纷散去，唐主任临走的时候拉着陆明聊了一会儿，并且加了他的微信，说是用这个聊天方便。 其实陆明知道唐主任是早没有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不过他也没有傻傻的去揭穿，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别人有心结交，何乐而不为呢？ 何况刚才唐主任在介绍陆明的时候，还是费了些口舌的，这个人情得记。 与唐主任告别，陆明掏出手机打开“史上最强便利店”APP看了下，有些小小的失望，刚才与何领导聊得非常好，可是系统没有来信息，也就是说社会人脉没有完成，看来火候还没有到。 任重道远呀！ 不过留了联系方式，也就说明还有机会，陆明调整了下情绪，提起精神，找到吴雅丽他们，交待了一下注意安全之类的事情，然后就上了车，往自己负责发放食物的区域驶去。 只是上了车，一旁的顾斌就奇怪的看着陆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摸了下脸，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顾斌摇了摇头，非常认真严肃地说道：“你脸上没有东西，但你心里藏着不该有的东西。” 这家伙话中有话呀！ 陆明这两天一直都在暗自观察顾斌，从他这两天的表现来看，的确改变了自己对于富二代的一些固有印象。 说实话，顾斌谈不上多能够吃苦，做一些枯燥无味的工作，时间一长，嘴巴会时不时地抱怨一下，也会经常性的开小差，拿着手机就很难放下来。 对于漂亮的美女会主动去撩，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对每个撩的美女，都有那种想法，只不过他非常享受撩美女的过程。 总之小毛病还是有的，不过陆明交给他去办的事情，他会去做，而且嘴巴上不会推辞，遇到问题他也会想办法解决。 这两天的确有些劳累，对于顾斌这个贵公子来说，工作量有些大，但他并不说是撂挑子不干，依然还是坚持着。 陆明对他的期待不是挺大，所以目前来说还算是满意，只是没想到他突发变得认真起来，有些奇怪，于是说道：“有话就直说，我不喜欢你这种说话方式。” “那好。”顾斌坐直身体，说道：“我老豆让我跟着你学习，但我发现你为了讨好部队上的人员，和政&府人员，可是下了血本。” “把公司的产品就这样随便送出去，根本不与股东商量，你这是牺牲股东的利益，成就你自己。” 没想到他是纠结这个，陆明解释道：“首先，我要声明一点，送红马饮料给部队，并不是为了讨好部队领导。” “在昨天还没有认识邵政委他们，公司就已经发放了八千都罐饮料，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你昨天也看见了，这些子弟兵们非常不容易，我是真心想帮助他们。” “把红马饮料免费提供给部队，让部队的人发放给这些子弟兵，也减少了我们人力投入的成本，我为什么不同意？” “我说的重点是你不顾股东们的利益。”顾斌紧盯着陆明说道。 陆明笑了起来，说：“我非常尊重我的股东，比你更加注重维护他们的利益。” “需要商量的时候，我会开股东大会，紧急情况也会在股东微信群里跟他们商量。” “这次没有跟他们商量就决定下来，原因很简单，所有产生的费用，我自己全部买单，” 顾斌瞪大眼睛，说道：“每天花几十万，你就这么舍得？” 陆明哈哈地笑了起来，说：“各有所好，这钱我花得舒心，就像你泡女明星一样，花的钱不比我少，但你乐意呀。” 顾斌给噎得不轻，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第340章 特别部门的设想 抢险救灾一直在紧张有序地进行，每天新闻上都有最新的进展，特别是驻澳部队，精神抖擞，军纪严明的在澳门大街小巷，帮助市民恢复生产生活的报到，几乎霸屏了各大电视台的新闻栏目。 自媒体、公众号、微博、几大门户网站，更是铺天盖地地跟踪报道，夸赞驻澳部队吃苦耐劳，光干活，不吃市民一口饭，不喝一口水等等。 这没有夸张，的确如此，驻澳部队的抢险救灾，与在内地不同，有着严格的规定，毕竟是一国&两制，他们在澳门街头，得随时保持着军容军纪，即使休息，也得坐有坐样，站有站样。 所以他们会更加辛苦！ 不过驻澳部队他们本身就是优中选优的士兵，不管是政治素养，还是身体素质，都是顶呱呱的。 加上蓝箭公司免费提供的红马饮料，助了他们一臂之力，本来预计一周恢复市民和商铺地生产生活，结果五天时间不到，澳门就恢复之前的不夜城。 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成就，驻澳部队得到了上级的嘉奖，全国上下喜气洋洋，邵政委为此特意给陆明打来了电话，非常郑重的表示感谢。 陆明本应该高兴才是，可是挂了电话，他心里却有些堵得慌。 这个时代其实一点儿也不缺少英雄，不论是第一时间进入最危险灾区的子弟兵们，为了恢复市民供电，爬山涉水排除故障的电力工作人员，为了恢复市民供水供气，跳进满是污垢垃圾的下水道，抢修的工作人员。 还是保证灾后不出现哄抢的公安，保证市民安全出行，淋着雨在街头指挥的交警，保证大灾不出现大疫，二十四小时在城市和农村的各个角落，消毒的卫生防疫工作人员，保证城市卫生的环卫工人…… 正因为有了千千万万这些工作人员的各司其责，抢险救灾才能够步步推进，其实他们这些普普通通的人，才是默默无闻的英雄，才是真正扛起这个国家的脊梁。 虽然此次的风灾，新闻媒体对他们进行了许多报道，但随着澳门和珠市逐渐恢复生产和生活，媒体的关注度，马上又瞄准那些明星上来。 “某某明星第一时间在微博上为灾区祈福。” “某某明星亲赴灾区为灾民打气，呼吁灾民振作起来，重建自己的家园” 这是大张旗鼓过来蹭灾区热度的明星，虽然可耻，对于抢险救灾没有半点鸟用，但至少还让民众们知道，有灾民为了重建家园，急得头发都白了。 而更多的媒体，报道的是某某明星拍戏手指头被割伤，哪个明星深夜约会美女，疑似出轨，哪个女明星小腹微隆，疑似怀第三胎等等，随便哪条新闻，都是微博热搜前几名。 而那些为灾区真正辛苦付出的人们，早就已经被民众们抛到九霄云外，忘得干干净净。 是不是感觉可悲？ 的确，反正陆明心里是挺不舒服的，但他也没有办法，这个时代是全民娱乐的时代，戏子当道，别说那些抢险救灾的普通人，就是为国家作了巨大贡献的科学家，学科带头人，在去世的时候，只有寥寥几句的讣告，然后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了。 民众们不会关心这些，依旧在心疼自己的偶像手指头的伤好了没有？会不会影响到吃饭？会不会感染？会不会影响到拍戏？ 陆明不是社会学家，不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到底是民众出了问题，还是媒体的舆论导向出了问题…… 他只知道，那天自己说的话大错特错，闹了笑话，特么的顾宾泡女明星，竟然不用花钱，甚至还有钱赚。 蓝箭公司已经恢复供电，陆明也从街头回到公司开始办公，刚开完会，大家各司其职，去做自己的事情。 还没有负责具体工作的顾宾，和过来汇报工作的刘浩，他们来到陆明的办公室，一点儿都不客气地找出好茶叶，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顾宾那天被陆明怼的不轻，憋了几天，今天终于找到机会，一直视他为偶像的刘浩刚好也在，马上又把这个话题给重提了出来。 刘浩视顾宾为偶像的原因有两个：一个因为他对赌王顾先生的敬仰，如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对顾宾投胎的技术是崇拜有加。 二是对顾宾不时与女明星传出花边新闻，能天天身处在花丛中，是羡慕不已。 虽然刘浩也是天天醉生梦死，身边的美女一茬一茬地换，但美女就是再漂亮，也没有女明星身上的光环呀？ 一听顾宾说起女明星，刘浩马上来了兴趣，赶紧问道：“新闻上都说斌少你一掷千金，给女明星买包、买项链，买各种奢侈品，你怎么说不用花钱呢？” 顾宾得意的笑了下，说：“那都是骗你们的新闻，经纪公司为了让那些女明星增加曝光率，找我来炒作的。” “既然想消费我的知名度，收点钱不过分吧？” “再说了，别看我有个好家世，其实每个月的生活费也就那么点钱，哪有钱给她们买包包。” “我去，还有这种操作。”刘浩有些羡慕他不花钱就泡到妞，舔着脸说道：“斌少你经常开趴体，都用那么多女明星女模特在场，下次能不能带上我？” “没问题，你这个人蛮醒目，也蛮会带气氛的，下次一定叫你，不过……”顾宾故意拉高声音，然后看着在办公桌批示文件的陆明。 刘浩沿着他看的方向望去，笑了起来，说：“斌少，没看了，明哥不喜欢参加这种趴体。” 陆明很是高兴地笑了起来，看着顾宾说道：“我没有阻止你回澳门，你要觉得跟着我无聊，随时都可以回去。” “只是你回去的时候当着我的面给顾先生打个电话，别到时候你老妈找我要人。” 陆明的确高兴，不是烦顾宾在身边，只是一直想不到给他安排什么工作，辜负了顾先生的期望，他能自己回去，是很好的提议。 顾宾讪讪地笑了下，赶紧拿了一杯茶送给陆明，解释道：“明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着公司如果要请明星代言，我刚好有这个方面的人脉，而且价钱绝对不贵。” 他送来的茶，陆明可以笑纳，但他的明星人脉还是算了，说道：“这几天公司的情况你也了解得差不多，你说我们公司哪款产品需要明星代言的？” “你这几天不是头疼那款眼药水的销量没有达到预期嘛？”顾宾朝自己的眼睛比了一个手势，说：“我帮你找个这么大眼睛的美女代言，广告一推出来，眼药水的销售绝对爆火。” 陆明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话，他能够记下来，看来他已经进入私人助理的角色了。 眼药水自从解锁之后，陆明就在医院里做了一次推广，但引流的效果非常差，过便利店来询问和买的人很少。 过后陆明仔细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走的方向完全错了。 虽然那眼科的主任刘医师用了这款亮晶晶眼药水，矫正了他的高度近视，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也答应帮忙便利店推广，但是他屁股坐的位置，决定他肯定还是以科室的利益为重，答应推广不过是嘴巴说的客气话罢了。 其实陆明也没有多少好指责他的，毕竟屁股决定立场，蓝箭公司想从他们医院的碗里抢食，他有这种搪塞的态度很正常，不然他也坐不上主任的位置。 不过顾宾提议请明星来代言，陆明也不想采纳，娱乐圈的水太浑，请到劣质艺人的机会，比买槟榔中奖的机会还高，即使他可以肯定今天这个明星没有问题，但谁也保证不了明天也没有问题。 拒绝顾宾的这个提议之后，陆明安排道：“刘浩，‘极味轩’餐厅那边今天刚通电通水，老陈忙着恢复营业，事情有点多，你带着顾宾去看看，还有花姐那里的美容美体中心，看有什么帮忙的。” 看着他们两个勾肩搭背地离去，陆明脑子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刘浩开年一来，开始把自己手上的产业，逐步移交给老歪，和他之前的手下在管理，他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自从知道吴军进了蓝箭公司之后，刘浩就一直眼馋，他也想进公司来，只是陆明想不到给他提供合适的职位，就没有同意。 刘浩这个人做事虽然比不上吴军靠谱，主要是性格有些急躁，情绪来了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但他一直以来都在改这个毛病。 而且他脑子灵活，做事情有自己的一套办法，陆明交给他的事情，也办得不错，就像前几天让他负责食品配送的任务，他就很好的完成了，没有掉链子。 说实话，陆明现在用起他来，也越来越顺手，很多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他去办，如果一直就这么吊着他，不让进公司来，说不定他心里会不舒服。 陆明的想法是专门为他设立一个部门，利用他的特点，协助各个分公司的负责人，完成一些他们忙不过来处理的一些问题。 说直接一点就是救火队员，哪里忙就往哪里去，没有固定的岗位，没有太多的束缚，以陆明对他的了解，相信他会感兴趣。 而且也能让没有事情安排的顾宾，与他一起搭档做事，反正他们两个臭味相投，能玩到一起去。 当然这只是陆明初步的一个想法而已，具体的还要跟孙雯和吴军商量。 在办公室忙碌到下午四点，陆明才把手上的工作做完，刚去洗手间放水回来，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他接听后说了句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你好陆总，我是何书记的秘书徐博……” 第341章 心烦 听到电话那头说话的声音，陆明就知道对方是谁了，自从上次与何书记分别之后，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星期，毫不夸张的说，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在等这个电话。 不过他也知道，这段时间何书记频繁到一线去视察灾情，还要陪着赴珠市检查指导救灾工作的粤省大老板，可以说是忙得连轴转，肯定没有时间召见他。 所以这段时间，他除了忙着上街头帮忙救灾，就是在公司安排恢复生产经营，安心等着何书记的召见。 要等的电话终于来了，陆明热情地说道：“你好，徐秘书，没有打扰，嗯 ，你说。” 电话那头的徐博说道：“陆总，是这么回事，市委市政府决定在这个月的七号，举办救灾晚会。” “何书记特别交代，要给你与其他几位热心企业家留位置，不知道陆总你那天方不方便？” “方便，近段时间我都在珠市。”陆明马上回道，没有一点儿犹豫。 徐博说道：“那好，陆总我给你留两张VIP席的票，晚会是晚上七点半开始，在晚会开始之前，在市招待所会有一个自助餐会，时间是五点半。” “到时陆总你最好是提前半个小时到场，因为入场的时候，我们会有一个安检的程序。” “明白，徐秘书，七号我一定准时出席。”陆明回道。 徐博通知完，也没有特别交代什么，就挂了电话，陆明放下手机，脸上露出苦笑。 在此之前，为了准备再次与何书记见面的时候，该说什么话，该以何种方式说出来，陆明脑子里面已经预演过好多遍。 因为他知道，绝对不能像上次那样，没有一点儿准备，临时抖机灵，就能应付过去。 虽然上次他的灵机一动，戳中对方的心头好，成功引起了何书记的重视，基本上是达到了目的，但这始终只是小道，绝对不能经常用，否则会被别人看扁的。 不管是生意场，还是官场，只有自身的实力足够强，别人才会真正的重视你，其它都是虚的，陆明深知这一点。 蓝箭公司的整体实力，在珠市前五十都不一定能够排上，但要知道公司才成立半年多的时间，加上公司成立之前，陆明自己带着草创团队发展，也才不过一年多一点的时间。 短短时间，蓝箭公司能够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就凭这个，就足以傲视整个珠市，所以公司的发展速度，和成长地可持续性，是陆明的底牌。 信心十足，做了充分地准备，等待着单独召见，没想到徐博电话一来，却说只是参加救灾晚会而已。 虽然徐博说给他留的是VIP席位，但不用多想，肯定离何书记的位置老远，想打个招呼都不一定有机会。 毕竟像是这种晚会，何书记只会等临开始的时候才会到场，然后上台说几句话，等晚会已结束，立马就走人。 即使之前有一个自助餐会，何书记也不一定参加，就是参加了，自助餐会那么多人，陆明与他也说不上几句话。 精心准备的东西基本上是白瞎了，说实在的，陆明心里还是有些小小失望…… 嗐！都是这人脉任务给闹的，弄得他现在都有些患得患失，太不像他之前的性格。 拍了下脸，抛开这些不好的负面情绪，提起精神，任务始终还是要完成的，陆明打电话把孙雯叫了过来，直接说道：“七号，也就是后天的周六，珠市有个市政府组织的自助餐和救灾晚会，到时候我们下班一起过去。” 孙雯有些不愿意，推辞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太喜欢参加这种活动。” 陆明有些头疼，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她不是害怕应酬，只是不喜欢把时间花费在应酬上，她更愿意去做一些实际的工作。 但这次的情况不一样，陆明需要带一名有份量的公司高管，才能显示对此次晚会的重视。 他劝道：“晚会的级别比较高，公司只有你和军哥适合出席，不过军哥刚接手便利店那块的业务，还没有熟悉，就遇到这次风灾……” “不是还有顾斌吗，顾先生的儿子，总拿得出手吧？”孙雯也知道吴军这段时间比较忙，转而提议顾斌。 陆明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顾斌是拿得出手，但真正意义上来说，他不算是我们公司的人。” “而且他的身份太过明显，参加这种正式的场合，别人会对我们公司有看法。” “说我们公司扯顾先生的大旗，耀武扬威，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孙雯想了大概几秒钟，勉强地答应下来，问道：“通知的工作人员，有没有说对出席人员的服装有什么要求？” “没有，不过这是救灾晚会，建议你还是不要弄得太艳丽，穿得正式一点就好。”陆明建议道。 孙雯白了他一眼，说：“我打扮艳丽给谁看？给你看吗？” 说完她就走了出去，陆明耸了下肩，心里想道：“当然不是给我看，这次的救灾晚会，李成功可能也会出席，谁知道你会不会使大招呢？” 想到李成功，自然而然地想起他老婆叶晓蕾，看了下办公桌上的台历，这个月中下旬，就到了她的预产期，也就不到二十天的时间，陆明还没有想好给他们家送什么贺礼呢。 哎，头疼！ 珠市经过九天紧张地抢险救灾，全市已经恢复通电、通水、通路和通讯，用政&府的话来说，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辛苦劳累了这么长时间的子弟兵们，接受市民地热情夹道相送，已经撤离珠市，回到他们各自的部队。 蓝箭公司主要面对子弟兵们送餐的工作，也随之结束，所有工作人员也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作为回报，陆明会私自掏腰包，给普通工作人员，给予双倍加班的补助。 这次的救灾工作，陆明没有学别的公司那样，要求员工签什么自愿书，让员工出力，而公司获得好名声，这种小聪明的行为，他看不上，员工也不是傻子。 员工付出辛勤劳动，就该得到回报，至于下了班，他们再去参与政&府组织的义工活动，这就是他们的个人行为，陆明和公司都表示支持，但金钱奖励就没有了。 难得不用公司和街上两头跑，陆明下了班，吃完饭，哪里也没有去，回到家里把这段时间换下来的衣服，全部都扔进洗衣机里。 单身汉的家里就是这样，不可能随时保持干净，特别是陆明一旦忙起来，家里基本上就是一个睡觉的场所。 今天刚好有空，陆明把家里卫生里里外外打扫个遍，然后把洗好的衣服晾在阳台上，做完这一切，已经是晚上八点钟。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个小时，陆明有些理解之前何洋洋回到家里，会忙个不停，似乎有做不完的家务。 刚泡好一壶茶，还没有来得及喝，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是澳门张彪的来电，陆明接听，随意地说道：“彪哥，你过珠市来了吗？” 电话那头张彪的声音有些严肃，回道：“没有，我还在澳门，刚刚听到一个消息，我认为你需要重视起来。” “你说。”陆明坐直身子，预感到似乎问题有些严重。 张彪吐了一口浊气，说道：“有人准备出一百万，找人来砍你一只手，你这段时间一定要注意一点。” “什么？”陆明吓了一跳，问道：“你的消息准确吗？” 张彪解释道：“这是我手下的一个兄弟，无意中从这边帮派人士的口中听到的消息，他跟这边的帮派中人玩得还行，消息来源没有问题。” “这个兄弟，刚好那天跟我们一起在夜总会玩，他记得你的名字，所以听到消息，马上就跟我说了。” 陆明问道：“能不能打听到是谁要砍我的手？” 电话那头的张彪，有些无奈地说道：“如果能打听到，我在这边就帮你解决了，道上的人讲规矩，不会打听出钱的人，只要能保证拿到钱就行了。” 陆明相信张彪的话，因为他老婆和小孩还等着自己安排过珠市来上班和上学，在这个事情上，他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再聊了几句，陆明就挂了电话，仔细的捋了自己的敌人。 最开始想到的是乐佳佳的蔡有轩，只是刚想到就被否决了，因为他现在被治安拘留，还有一个多星期才出来。 蔡有轩的老爸也没有这个可能，如果他真要对陆明动武力，他手下都有这方面的狠人，没必要花钱在道上请人。 陆明正想着事情，手机接着又响了起来，一看是陆妈的来电，他深呼一口气，调整下自己的情绪。 刚一接听，就听到电话那头陆妈焦急的声音，她说道：“崽，你们那边刮台风，你跟你老弟有没有事？” 这也太后知后觉了吧，台风都过去快十天了，陆妈才打电话过来问。 想着陆妈不怎么看新闻，陆明只能无奈地跟她解释，说没事，台风早就过去之类的话。 放下心来的陆妈，接着就说道：“你姑婆的那个孙子小亮，天天在家没有什么事做，今天你表舅来找我，他想让小亮过珠市跟着你上班。” 陆明一听到这个名字，马上想起一个非主流的形象来，说道：“这种二不跨五，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人，我要来做什么？” 电话那头的陆妈，有些不高兴，说：“哪里有你这样说自己的表弟的？小亮把头发染回来，还是蛮不错的小伙子。” “你到底要不要他过去跟你？我好跟你表舅回话。” 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如果人不错，陆明还愿意帮一下，但小亮这种不靠谱的人，他才懒得管。 而且现在他身上麻烦事一大堆，也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事情。 虽然他听出自己老妈的意思，但他还是坚决地拒绝了，此时的他，也顾不得陆妈的不高兴。 哎，心烦…… 第342章 先解决内患 挂了电话的陆明，很是无奈地苦笑着，过了好一会儿，他平复好烦躁的心情，仔细回想表哥王中登的几次提醒，也有些能够理解陆妈的苦衷了。 其实说起来，造成这种情况，还与他上次过年回老家，被绑架的事情有很大的关系。 他被绑架的事情发生之后，差点闹成大事，虽然很快就被当地政&府给平息下来，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但影响是深远的。 对于他被绑架的本身，没有几个人去议论和关心，别人关注的重点是他到底有多少钱，才会引起外地绑匪勾结本地人去绑架他——虽然案件有保密原则，但有些案件的细节，还是不可避免地流传出来。 要知道，整个县城，也就是在二十几年前，万元户还是凤毛麟角的时候，才出现绑架万元户的事情，为此整个县都闹得沸沸扬扬，陆明被绑架的事情一经流传出来，勾起了许多人地回忆。 反正整个皇封溪村的村民，都知道陆明两兄弟在外面挣到了钱，毕竟一百多万的别墅耸立在路边，那是做不得假的。 但他到底有多少钱，没有一个人说得清楚，其实就是陆爸和陆妈也不知道。 别人在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想到一年多前，他家的样子——陆钊出车祸，连做手术的钱都没有，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一穷二白，外面还欠着亲戚朋友一堆的外债，条件比很多人家，要差上太多。 谁都想不到，才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过去，就这样一家破烂户，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转变，这让周围的许多人都犯了红眼病，所以他家的街坊四邻，在那次的闹事中，几乎都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闹得很是欢快。 其实这种事情，说来说去都是陆明家没有什么底蕴，整个县城，做木材生意，做工程承包的老板，上亿资产的也有好几个，但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多少都是有背景的人。 而且他们累积上亿的资产，经过了十几年的时间，早已经在当地形成威信，许多人都是靠着他们吃饭的，所以没有几个人敢在他们的面前放肆。 但陆明家不同，站起来太快，陆爸和陆妈他们都是老实人，在村里从来没有欺负过别人，更加没有贪过别人半点便宜。 即使现在家里条件好了，陆爸陆妈也没有仗势压人，说话反而更加谦虚谨慎，努力交好街坊四邻，谁家有个红白喜事，该帮忙的一个都没有拉下。 陆爸陆妈好说话的性格，让一些有心人感觉有机可乘，反正你家这么有钱，不找你老陆家借钱，还找谁家借？ 结果就是，今天这个上陆家的门，说家里老人生病没有钱去医院，明天那个又上门说家里小孩没有钱读书，总之他们是想方设法地从老两口兜里借钱。 钱的问题陆爸从来不管，而陆妈穷怕了，把钱捏得紧紧的习惯很难改变，而且都是同一个村的，几十年的相处，谁的德性都一清二楚，有些人把钱借走，如同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不过陆妈也不是一毛不拔，之前陆钊出车祸，她也是到处找人借钱了的，从谁家手上借到了钱，借了多少，她都有一个只有自己看得懂的账本。 如果这些人有求，陆妈肯定会帮忙，这不是借钱，这是还人情，只是这些人，基本都是家里的实在亲戚，都已经被陆明给安排妥当了，谁也不会没有一点事情，就张口借钱。 他们也不傻，只要有这情分在，陆明肯定会拉他们一把的，就凭拉这一把得到的好处，比借那点钱，可实惠太多了。 耍小聪明想打秋风的人，在陆妈那里借不到钱，自然会说出一些很难听的话来，不过他们不敢当着陆妈的面前说，毕竟现在村长已经是王中登的小叔，大权在握。 他们在背后说人的坏话，陆妈很快就知道，为此郁郁寡欢了好久。 陆明从表哥王中登知道这个情况之后，与老弟陆钊和范范一起，轮流打电话劝陆妈，让她不要在意这种事情。 只有你过的比别人好，别人才会羡慕嫉妒恨，过得比人差，谁都不会理你，更加懒得在人后编排你的不是。 这就是人性的劣根性，大环境如此，谁也改变不了，陆明两兄弟以后的钱只会越挣越多，如果陆妈还天天去纠结这些风言风语，那干脆不要在老家待，过珠市得了——眼不见，心不烦。 可陆妈的脾气也拧，就是不愿意过来打扰他们两兄弟，说他们工作忙，别耽误了正事，怎么劝都没有一点用，他们两兄弟也是一点办法没有。 听王中登说这段时间，那些八竿子打不着，平时很少走动的远房亲戚，频繁进出陆家，陆妈对他们很是客气，总是热情招待。 当时陆明也不太在意，吃吃喝喝也花不了几个钱，只要陆妈高兴就好。 不过现在看来不是吃吃喝喝那么简单，王中登分析的有道理，陆妈这是看陆家的人口单薄，想团结这些远方亲戚，形成一股力量。 不是想欺负谁，而是让那些在背后嚼陆家舌根的人，看到陆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毕竟在陆妈的眼中，人多才力量大，为此她今天打电话，竟然把她之前自己都看不上眼的小亮介绍过来，还为小亮辩解。 陆妈出发点是好的，只是限于她的眼界，走的路子错了，人多是力量大，但前提是得心往一处使才行，不然就是一盘散沙。 而且现在的社会，除了人多，也得有实力才行，不然很难成为一股势力，就像王中登他们家的房族，在村里人口也是第二多的，但几十年来，一直被之前村长王进学他们的房族，压得死死的，半点反抗的能力都使不出来。 究其原因，还是王进学他们的房族，一直把持着村委会，他们占了优势，自然实力最强，在村里说一不二。 如果不是王进学自己作死，煽动村民闹事，即使陆明发达了，也不会轻易去对付他，毕竟他身后站着整个房族，是股难缠的势力。 能做到互不干涉，和平相处最好，实在不行，对方欺负上门，到了针尖对麦芒的时候，陆明才会寻找机会出手。 陆明也不是吃素的，自从做了生意，他就知道一个铁的现实，光有钱是不行的，反而容易被人盯上，拥有保护自己财富的能力，才算是真正的强大。 所以第一次回家的时候，他拿出钱来帮助王中登发展事业，帮王万银转型做二手车的生意，就是想帮助他们增强各自的实力，以后能为他所用。 看在都是乡里乡亲的份上，陆明懒得去计较家里面这种小事，但这些人的风言风语，已经让陆妈都有些走火入魔了，这是他这个作为儿子的失职，是没有尽到孝道。 如今处于外忧内患的陆明，脸上逐渐冷了下来，外忧暂时找不到眉目，但内患一点要解决，不能心慈手软，不然他的后方都不稳定。 想到这里，陆明拿起手机，找到王中登的号码拨了过去，直接问道：“小亮的事情你知道不？” 王中登应该在家，家里的小孩有些吵闹，他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才回道：“知道，小亮在屋头到处跟别人说要过珠市去跟你发财。” “我还在想你怎么可能会答应他过去，要不是我这个小的生病忙着带他去医院，我都想打电话问你了。” 陆明真的是醉了，他都还没有答应，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他的这个从小就说不上几句话的远房表弟，竟然在老家开始大肆宣传。 何况跟着陆明一定就能够发财吗？他自己的亲堂弟小辉，现在还是一个月，拿着不到五千块钱的基层督导人员。 如果小辉能够学好供应链管理的课程，能力有了提升，自然能够加薪升职，但以他现在的能力，在公司就只能拿这么多钱。 陆明现在遇到这种事情，脑子都要多转几圈，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的心思，没办法，这是被人坑得太多的后遗症。 他对着手机说道：“你了解我，我是不可能让他过来跟着我的，这个事情我根本就没有答应。” “明天你去了解一下，如果是我妈已经答应他爸，那你把小亮安排去千户苗寨那边上班，但必须从基层做起。” “如果我妈没有松口，这些话都是他自己说出来，想给我妈和我施压，那对不起，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我妈那边的工作，你去做，让她知道小亮他们家的用心。” 电话那头的王中登郑重地回道：“好的，放心，明天我就去处理好这件事情……你还有其它交代的吗？” “这只是小事，还有件重要的事情。”陆明冷冷地问道：“经常嚼我家舌根的人，是哪几家？你知道吗？” 王中登能清楚感受到陆明的怒气，非常不好意思，赶紧解释道：“主要有四家，其它也多少说一点，这些人都是王进学他们房族的人。” “我也找过他们说过几次，不过嘴巴长在他们身上，当着我们的面他们不敢说，背地里我们也实在不好管。” “这样吧，明天我再找他们一次，把这事情平息下来。” 陆明知道自己这个表哥的性格，不会仗势欺人，但跟这些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他也懒得问这四家人具体是谁，直接说道：“你不用忙活了，没用的，我记得公司给村里投钱，建了苗木合作社，柑橘合作社，还有麻鸭合作社。” “这些钱都是我出的，但有些人享受着我提供的福利，背后却在说着我家的坏话，影响到我家里人的正常生活。” “这令我非常生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电话那头的王中登笑了起来，说：“我明白，这些人不听好言相劝，之前我就想把他们踢出合作社。” “不过你一直不让我说公司是你投资的，我也不好跟我小叔说，怕打乱你的步骤。” “你既然已经决定，那我明天就去办，有他们哭的时候……” 第343章 携美赴宴 低调是表示一种谦虚谨慎的态度，不张扬，隐藏自己的能力不显示出来。 陆明在老家的产业，只有那家木材加工厂被别人所知，投资几千万的小旅馆项目，除了身边的几个人，外人不会知道他是唯一的老板。 因为小旅馆项目而结识的武县长，他也没有大肆地宣传，而是介绍给表哥王中登去经营。 在为人方面，他也非常低调，家里来人，路上遇到街坊四邻，不管这些人与家里的关系如何，他都是叔叔伯伯大姨伯妈的亲热叫着。 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即使成了别人眼中的成功人士，他也依然是如此，从来没有改变过。 陆明在老家之所以选择如此低调，是不想让别人说他赚了点钱，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在皇封溪村，他基本上没有什么威信可言，甚至他的发小王万银都笑他，说你这么大的老板，还这么低调，见谁都客客气气的，是会容易被别人挤兑的。 果然，一语成谶！ 赚钱是为了什么？ 无非是为了提高自己和家人的生活品质，同时避免再次发生为了五斗米而折腰的事情，可现在他赚了钱，却弄得家人遭受这无谓的委屈，那赚钱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他在老家不想再低调，没必要了，展示实力，不是为了让那些人在他亮出来的肌肉面前瑟瑟发抖，而是要告诉那些人，我即使不动手打你，也有办法让你们哭，让你们感觉到痛。 陆明处理内患的办法就这么简单直接，而处理外忧，也就是张彪告诉他的信息，交给程武这名专业人士处理就行。 第二天一早，陆明没有去公司，而是来到新能电子公司，昨天老弟陆钊来电话，让他过工厂来一趟，说是关于咖啡机产线的事要谈。 陆钊和唐玉贵两人直接在一楼的车间门口等的他，看见他过来，都太熟悉了，没有寒暄，直接带着他走进车间，上电梯到了二楼的流水线。 一边走，唐玉贵一边介绍道：“工厂这边因为场地的关系，没有新增整条咖啡机生产线的条件。” “所以我们想了一个办法，咖啡机和净化器的生产线尽可能的共用，现在共用率达到九成。” 陆明接话说道：“这个情况我知道，当初陆钊就是看中咖啡机生产线，与净化器生产线的可共用性，才上这个项目的，为的是保证员工有足够的工作时间。” “行，那我直接说重点。”唐玉贵指着流水线说道：“正因为共用率达到九成，工厂安排生产净化器的时候，咖啡机地生产需要完全停下来。” “净化器的机芯每个月只有一万六千个，以我们现在的机器和人工效率，在八小时三班倒，开足马力生产的情况下，只需十五天就能够完成净化器的生产。” “工厂这边采用的上班时间是保证员工，一周有一天的修行时间，除去净化器的生产时间，一个月剩下十一天左右。” “咖啡机现在的产能是每天一千二百台，算下来一个月只能生产一万三千台左右。” “只能？”陆明大概明白他们的意思了，笑着问道：“一万三千台咖啡机还不够你们卖的？” 唐玉贵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陆钊在官网上弄了个咖啡机地预售，十万台不到三个小时就被一抢而光。” “我们已经发出去五千多台，得益于净化器良好口碑地加持，还有这款咖啡机，本身地设计和质量都很不错，所以顾客的反应非常好。” 难怪一直都是唐玉贵在介绍，原来老弟陆钊正等自己夸他呢，陆明笑了下，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去你办公室，我看下顾客们的反馈。” 采纳官网设计者欧阳正华教授的建议，空气净化器的网上销售，采用淘宝店铺，和官网两个客户下单入口。 经过将近半年时间的运营，官网销售的比例，已经达到七成，这是陆钊刻意而为之，想把顾客尽量吸引在自己公司的平台来下单，毕竟现在淘宝店地推广费用，已经算是非常高的。 淘宝的流量大，把淘宝店铺保留下来的初衷，只是想把流量导入进工厂的官网，陆钊这次的预售选择在官网这个入口，而淘宝店那边只是做了产品的图片展示。 短短三个小时，就预售出十万台咖啡机，说明官网现在的浏览量，已经颇具规模。 陆明还发现在官网上有一份问卷调查，有十五个提问，主要是询问收到咖啡机的顾客，对于机器使用体验的满意度，上面显示有百分之九十二是满意。 没想到陆钊不声不响，就把咖啡机的销售做了起来，而且还做得挺不错的，陆明感到非常欣慰，也十分高兴。 看陆明满意地点了点头，陆钊解释道：“这份调查问卷，除了给准客户看，我们也是为了收集客户们的意见，看咖啡机在哪些方面，需要改进。” “另外一个是拿咖啡机给客户打分，以此来评估这款产品在市场上的受欢迎程度。” “你们的评估结果如何？”陆明刚问完，就感觉自己说了一句废话，他两个把自己叫过来，看意思就是奔着扩产去的，评估地结果，自然乐观。 果然，陆钊说完意料之中的评估结果之后，直接说道：“工厂现在的流水线，两线合并之后，场地显得非常的拥挤。” “想扩产已经没有条件，找新场地是必然的，而且我们还要得为净化器机芯的供应量增加做准备。” 有唐玉贵在，陆钊说得比较隐晦，他的意思如果合作商升级，每个月机芯一万六千个的供应量，将直接翻倍成三万两千个，空气净化器也随之翻倍，已经超过工厂的负荷了。 找新场地扩产，陆明一点问题没有，说道：“这栋厂房后面几栋，全部都空置在那里，之前本来就是为了扩产准备的，你们直接找房东租下来就是，没必要这么郑重其事地把我叫来。” 陆钊说道：“之前的规划我知道，不过现在有一个问题，空气净化器不需要研发人员，按照你给的图纸生产就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但咖啡机不一样，需要不停地研发升级，不管是硬件方面，还是软件方面，这对研发人员的要求比较高。” “而三乡这边基本上算是乡下，加上我们工厂周围，没有几家还在正常生产的企业，看起来十分荒凉。” “这样的周边环境，很难吸引到质量高的研发人员，所以我们想新工厂的选址范围，把三乡排除。” 难怪他两个这么郑重其事，想把工厂搬离三乡，这可是大事，而且是需要谨慎考虑的大事。 不过陆钊没有说错，三乡这边的确是偏僻了些，当初工厂的前身，还是充电宝作坊的时候，他想找一名懂生产工艺的人，结果招了一个多月，都没有招到，最后还是陆明把遇到不顺的老同学唐玉贵，给请了过来。 懂生产工艺的人员都如此难招，想招更加专业，要求更高的产品研发人员，可想而知，就更加难招了。 现在企业吸引人才的竞争，已经不是之前光开高工资就行的了，有些企业为了吸引稀缺的人才，各种招数都用上了，说实话，三乡光周边环境这一点，就输了先招。 想到这里，陆明突然问道：“咦？你之前不是说接收这咖啡机的专利，会有两名研发人员答应来工厂，负责这款产品的生产和开发工作吗？” “怎么没有看见他们的人？” 陆钊苦笑着说道：“改造好流水线，生产出第一批合格的产品，他们就走了，为此不顾违约，少拿了三十万的转让费用。” “跟我讲的说法是有了新的项目，我看他们是不想在这里待一年的时间。” “正因为如此，才让我有所触动，想着在环境好，热闹一点的地方，选择新厂的地址，反正我们工厂的盈利能力，完全能够承担高一些的房租。” 当初选择工厂落户三乡，看中的是这里的租金便宜，能节约不少营运费用，没想到短短半年时间过去，租金便宜的弊端这么快就显现出来。 陆明仔细想了一会儿，问道：“你想去哪里找场地？还有，这边工厂你准备怎么安排？” 看老哥的意思，自己的提议通过了，陆钊笑了起来，说道：“最好的选择，肯定是沪市和鹏城这些超一线城市，人才储备足够我们挑选，但这不现实。” “我跟唐哥的想法，珠市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他之前工作的保税区，就不错。” “这边的工厂合同是五年，这边我想着是专门用来生产电池，咖啡机和空气净化器，全部牵至新厂房。” 看唐玉贵笑呵呵的模样，陆明有些好笑，明白他的小心思，如果新厂选择在保税区，兜兜转转他又杀回去了，身份从之前的一名外资企业的助理工程师，变成现在一家企业的副总，这也算是变相的衣锦还乡了。 不过陆明还是提醒道：“你两个也别高兴地太早，就是有了新厂，老厂这边，你们两个，其中一个得留下来，不然那台机器，谁来帮我盯着？” “我们早就商量好了，老厂这边，我留下来看守。”唐玉贵笑着说道。 “行吧，你们自己安排好就行。”陆明起身准备回公司，临走前交代他们赶紧做份计划书，上报到公司来，经过董事会讨论通过，这计划就可以开始设施。 七号下午四点半，陆明穿着一身合体的藏青色西服，让自己看起来年纪稍微大，成熟一些，与一身白色长裙的孙雯提前下班，往珠市招待所赶去…… 第344章 不用捐款 市招待所，与此次救灾晚会的会场香洲剧院，同处于香洲区，两者相连，旁边就是市政府大楼。 蓝箭公司到市招待所，不到十分钟的车程，陆明为了表示重视，与孙雯下午四点半就出发。 本以为他们算是来早的了，结果到了地方，市招待所的停车场，已经人头攒动，穿着正装的老板们，还有略施粉黛的职业女性，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相互寒暄着，好不热闹。 离五点安检还有十几分钟，受邀参加自助冷餐会的老板们，自持身份，不好意思去招待所门口等着，所以基本都站在停车场。 这些老板中，有些来参加过蓝箭公司的开业，陆明对他们还留有印象，于是带着孙雯一起，走过去打着招呼，与他们一一寒暄，说着客气的场面话。 一旁的孙雯虽说不喜欢这种商务交际，但真到了地方，她地应付还是蛮得体的。 重量级嘉宾一般要掐点才到，所以停车场的老板们心思不在这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终于到了安检的时间，众人涌到招待所入口，出示请帖之后，鱼贯进入安检区域。 一百多名嘉宾，花了十几分钟安检才进入会场，会场布置得不算奢华，但菜品、甜点、水果、酒水摆放得十分整齐划一，方方正正，一看主办单位就是政&府。 自助冷餐会的流程显示下午六点，主办方领导才会入场，到时何领导和靳领导会有一段讲话，现在是嘉宾们吃东西的时间。 自助冷餐会结束，接着就是救灾晚会，一直到晚上十点才结束，陆明和孙雯也懒得再去交际，趁领导们还没有来，抓紧时间给自己补充能量。 孙雯吃东西很少，就拿了一份蔬菜沙拉，和一份水果，陆明则拿了一堆食物与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吃。 “你真当吃自助餐了？”孙雯看着桌上不是肉食，就是意大利肉酱面，炒饭这些主食，无奈地说道：“你这饮食习惯很不健康，晚上要少吃你不知道吗？” 陆明在她面前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边吃，一边回道：“这几天恢复打拳，消耗得多，自然需要补充更多的能量。” 说起打拳，孙雯很是不理解，说道：“打拳健身是没问题，不过我可是听顾宾说，说你打拳都是来真的。” “马援和程武手下留情你还不高兴，非要被他们打趴下去才结束，你一个老板这么拼命干嘛？” “别真把身体打出问题，需要住院治疗，耽误公司的工作。” 想起那天顾宾在拳馆被吓傻的模样，陆明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随即心里有些儿发堵。 陆明也不想加大运动量，拼死地操练自己，可现在有人要花钱买他的一只手，虽然他出行有马援和程武保护着，但谁也不敢保证没有万一。 他可不想自己成为独臂杨过。 这事情除了马援和程武，公司里面只有吴军知道，陆明不想把这种不好的消息告诉孙雯，搪塞几句，就把这事情揭过。 陆明正在猛往自己嘴里塞食物，突然发现只见过一次面的叶妍诗，悄无声息地来到孙雯的后面，并且对着自己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只见叶妍诗伸手蒙着孙雯的眼睛，变着声音说道：“猜猜我是谁？” “老叶，别这么无聊好么，我都已经闻到你身上的香味了。”孙雯说话的声音很是无奈。 叶妍诗不客气地把孙雯挤进里面，与她并排而坐，然后笑呵呵地说道：“不是我无聊，是我没想到你也来参加这救灾晚会，感觉不可思议而已。” 孙雯指着都已经忘记嚼嘴里的食物，鼓着嘴巴的陆明，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想来呀，但被老板抓壮丁了。” 叶妍诗朝陆明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说道：“小琪也来了，咱们去找她吧。” 孙雯颇为心动，看了陆明一眼，得到同意之后，东西也不吃了，与叶妍诗一起很快就走了。 没想到她们竟然认识，似乎关系非常好的模样，这人陆明十分惊讶，突然发现这个世界有些小，竟然因为孙雯再次见到相亲的对象。 不过他倒是对自己刚才嘴巴塞满食物，一副好像从来没有吃过美食的模样，被叶妍诗看见感到难堪。 他有自知之明，那次相亲明显是失败的，叶妍诗看不上他，连做普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 刚开始他还想着问叶妍诗为什么，后来一想，这不是给自己和对方找难堪么？ 陆明很快把突然出现的叶妍诗抛到脑后，专心把桌子上的食物吃完，刚擦完嘴巴，只见老李走了过来，惊奇地问道：“你怎么被邀请过来？” 老李很是奇怪，这次的自助冷餐会，邀请的都是珠市排得上号的企业家。 当然，蓝箭公司也够得上，但老李知道，陆明不太热衷于参加这种活动，可以说是基本没有参加过。 好久没有见到老李，陆明很是高兴，解释了下被邀请的原因之后，笑着问道：“李哥呢，他今天来了没有？” 老李摇了摇头，说：“你李哥去京城出差，没时间赶回来，派其他人过来，显得不够重视，于是我就过来了。” 李成功去京城出差，应该是在跑华胜集团退市的事情，这里人多嘴杂，不好过问，趁这机会，陆明跟他聊起公司的事情来。 陆钊想把新工厂落户在珠市，由于他的可行性评估报告还没有交上来，股东大会暂时还没有召开，陆明先跟他通下气，并且说了自己的意见。 老李没有问题，只是对于新工厂如何合理避税、招聘、人才结构等方面给了些建议。 两人聊着聊着，有工作人员过来给他们发了两张空白的卡片，陆明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对老李问道：“这是干嘛用的？” 老李解释道：“风灾过后的重建工作开始了，这次邀请我们过来参加救灾晚会，其实就是找我们这些企业化缘，为重建工作出份力。” “这卡片就是让我们写上公司的名字，还有捐款的数量，一是方便主办方统计筹集善款的数量。” “二是我们填好之后，主办方会帮我们做一个牌子，好等晚会的时候用。” 闻言，陆明恍然大悟，他在电视上看过救灾晚会，很多公司上台会说捐款的数量，空口无凭，他们的手上还拿着一个牌子，上面清清楚楚地写上公司名字，还有捐款的数量。 之前陆明还以为他们手上拿的牌子，是自己公司事先准备的呢，没想到主办方这么“贴心”，还好今天碰到了老李，知道这里面的套路，不然可就糗了。 真是处处皆学问呀！ 老李解释完，拿着比工工整整的，在卡片上写上捐款五百万元整，让陆明大吃一惊，虽然电视上动不动就是捐款上亿的，但那是全国性的救灾晚会，都有电视直播的，收视率比春晚少不了多少。 这不但是捐款，同时也相当于是为自己的企业做广告，而且这种正能量的广告，民众的接受度高，广告的效果自然也非常好，所以很多知名企业，会咬着牙都要争个头几名，甚至一掷千金，争个第一名，好增强品牌的影响力。 这次的救灾晚会，只是在小小的珠市，也可能有电视直播，但影响力要小许多。 看陆明惊讶的表情，老李苦笑着解释道：“华胜集团虽然比不上那些五百强企业，但毕竟扎根珠市，靠着珠市的市场吃饭，这钱是不能省的，就当是买平安了。” 陆明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是政&府主办的活动，你企业不支持，有可能不给你穿小鞋，但找相关单位办起事情来，可没有那么好说话了，一件不大的事情，光正常走程序，都能够把你的脾气磨平。 老李把笔递给陆明问道：“蓝箭公司这边，你准备捐多少？” “我也不知道，来之前我都不知道有捐款这回事，你帮我出个主意。”捐款多少陆明不知道，但他知道这里面肯定也有潜规则，捐多了压过其它的企业，容易得罪人，捐少了，呵呵…… 老李父子都是蓝箭公司的股东，他也知道陆明不懂得这些道道，想了一下之后，说道：“一般像蓝箭公司这样规模的企业，在珠市的影响力也不大，捐个二三十万就行了。” “但你是何领导邀请过来的，为了在上面刷印象分，捐五十万吧。” 陆明相信他的判断，这钱是以公司名义捐的，他得赶紧找公司的股东商量一下，于是拿出手机，在公司股东微信群里把这事说了一下。 三分钟不到，各个股东发言同意，陆明想了一下，为了完成人脉任务，给何领导留下好印象，干脆自己出五十万，加上公司的，凑够一百万整。 找个理由给老李解释一下之后，陆明在卡片上写上公司和捐款数量，很快卡片就被工作人员收走。 过了几分钟，只见何领导的秘书徐博，带着刚才送卡片的工作人员过来，对着陆明说道：“抱歉陆总，工作人员不清楚情况，何领导说了，你们几家特别邀请的热心企业，是不需要捐款的……” 第345章 妥了 听完徐博地解释，陆明才知道，原来是工作人员弄错了，难怪之前打电话通知的时候，没有提需要捐款的事情。 不过陆明并没有急着把自己填的卡片收回，想了一下之后，说道：“徐秘书，不用了，这是公司股东一致决定的，都已经确定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收回？” “再说了，这跟工作人员没有什么关系，珠市现在面临繁重的重建工作，作为身在这片热土的企业，我们公司也想尽一点儿绵薄之力。” 跟着徐博过来的工作人员，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过来的时候就一直很紧张，在餐厅冷气十足的情况下，还是不停地冒着汗水。 突然间听到陆明为他开脱，十分惊讶，不光他如此，徐博也是一样。 不过看陆明说得诚恳，不似作伪，徐博才笑着说道：“看来陆总的生意做得挺大的，那我先替何领导感谢陆总你的慷慨支持。” “徐秘书言重了，应该是我要感谢何领导，给我们公司这个机会才是。”陆明笑着回道。 也许是听陆明说话顺耳，也许是处于好奇，徐博说完捐款的事情并没有急着走。 示意工作人员先离开后，他才笑着说道：“上次陆总你没有给我名片，还不知道你公司从事什么行业呢？” “抱歉，上次忙着救灾的事情，没有做好准备。”陆明从右衣兜里掏出自己对公的名片，双手客气地递给他。 徐博仔细地看了下名片，然后笑着说道：“陆总你的公司从事的行业还挺多，电子、餐饮、美容美体、连锁便利店。” “这差不多涉猎到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了，陆总的生意果然做得挺大的。” “还行吧，我们公司规模不算大，但主要是专注于精品化，利润还算不错。” 陆明不知道等下能不能见到何领导，不过现在何领导的专职秘书在这里，说不定能帮忙当一个传声筒，所以他说话简单直接，没有谦虚。 徐博还有事情，简单聊了一会儿，他就告辞走了，陆明才走回座位上，与老李继续聊公司的事情。 六点钟一到，只见何领导带着一干领导们走进自助餐厅，马上有工作人员把话题递给何领导和靳领导，他们分别说了些简单的祝酒词，然后冷餐会，变成交际的酒会。 许多老板围着何领导和靳领导，争着凑个脸熟，老李不会做这种掉分的事情，没有过去凑热闹。 而陆明虽然心里想着人脉任务，但知道这种人多的场合，没有他发挥的余地，干脆跟着老李在会场的一角，品尝着撕掉标签的红酒。 过了好一会儿，从人群中走出来的石领导，看见角落那边的老李和陆明，径直走了过来，笑笑地说道：“你们两个不去露个脸？” 老李笑了起来，说道：“你这话我怎么听着有些发酸？这不是一名即将走上更重要领导岗位的干部该说的话呀。” 石领导主管宣传口，在珠市主要领导干部的排名中，只能算是靠后，排在第五六名。 今天晚会的规格很高，珠市主要领导干部全部到场，围着石领导的企业家不多，所以他有些隐隐吃味。 老李跟他的关系非同一般，看出来他的心思，就敢以玩笑的方式说出来。 而陆明知道自己与石领导的关系还没有道那一步，即使他毫不在意地笑起来，自己也不能跟着笑，不然会显得孟浪。 不过，看得出来，石领导并没有把自己当外人，所以陆明等他们笑完，举起酒杯，说道：“恭喜石领导又进了一步。” “还在走程序呢，不着急恭喜。”石领导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与陆明碰了下杯，喝了一口之后，说道：“阿明，咱们之间不用那么客气，叫石领导显得生分，私下场合你直接叫我磊哥就好。” “上次药酒，你多给了五瓶，都还没有感谢你呢，老爷子过段时间来珠市修养，他想当面感谢你，到时候一起吃个饭。” “磊哥千万别这样，我哪里当得起老爷子的感谢？”陆明赶紧摆手说道：“陪老爷子吃饭是我的荣幸，随叫随到，但千万别提感谢的事。” “如果不是黔酒的数量实在太少，现在已经泡制不出来了，多给五十瓶都是小事，不为别的，我就敬佩老爷子这种，对国家和民族有过贡献的老人。” 石领导无奈地笑了下，说：“我也是这么说得，可他们那老一辈人，最讲究这些，你也别有心理负担，他说你就听着。” 到时候再看吧，说不定石领导就这么随口一说，陆明不再纠结这些，转移话题聊起别的事情来。 三人都是熟人，特别是有老李在场，聊得都比较随意，气氛也不错，不时发出笑声，石领导也懒得走了…… 而何领导这边，围着他的企业家们也知道进退，混个脸熟就好，不敢一直围着，免得令人生厌，那可得不偿失了。 过了好一会儿，何领导注意到角落那边的石领导他们，似乎聊得挺热闹的，于是他跟旁边不多的人点了下头，带着徐博主动走了过去。 “何领导您好” 看见何领导走过来，陆明他们纷纷喊道。 何领导笑着说道：“石领导，李老，你们也认识小陆。” 石领导回道：“小陆是很不错的年轻企业家，我与小陆认识是因为李老，李老是小陆公司的股东，年前蓝箭公司在开业的时候，我去参加了剪彩。” 李老进一步解释道：“我们一家跟小陆一年多前就认识了，在他想要成立蓝箭公司的时候，我与成功有幸注资他的公司，占股百分之二十，是第二大的股东。” 石领导和老李的言语中，都十分推崇陆明，何领导有些意外，看来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他问道：“小陆，能够吸引李老他们投资，想必你一定有很多过人之处。” “我听徐秘书说你公司涉猎的行业各有不同，现在公司的情况如何？” “我倒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这都是李老他们的抬爱与信任。” 陆明先是谦虚一下之后，接着正色说道：“我们蓝箭公司虽然现在的规模不是很大，但因为走的是精品路线，盈利还算是可观。” “我们公司的连锁便利店，采用的是直营的模式，现在虽然才一百多家分店，但每家店的营业额，是同行业的两倍以上。” “我们位于唐家湾的‘极味轩’餐厅，开业至今不到半年，已经占有珠市高档餐饮市场的三成左右，现在餐厅接受的预订，已经到一个月之后，我们位于海滨公园半山腰的第二家餐厅，很快也将开业。” “美容美体中心，目前有两家店，专门做中高端市场，现在的市场占有率，已经达到百分之四十多。” “我们位于三乡的工厂，主要生产电子类产品，现在有三款产品，独家研发的超常规手机电池，现在是革力和大米公司，旗下高档手机的唯一电池供应商。” “独家研发的空气净化器，一经上市，令国外巨头飞利葡公司，和小金公司的空气净化器产品滞销。” “顾客宁愿先付款，等半年的时间，也要买我们公司的空气净化器。” “现在我们公司刚开发出来的一款咖啡机，在网络上做预售，三个小时不到，就销售出十万台……” 陆明挺直了腰板，侃侃而谈，除了独家研发是扯淡，其它都是公司现在取得的成绩。 最后结尾的时候，他很是骄傲地说道：“我们公司虽然才成立半年的时间，但今年我们的销售额，预计将达到三十五个亿，实现利税将超过两亿，带来就业将近三千个岗位。” “明年我们将在此基础上，实现销售额、利税、就业岗位等翻倍。” 陆明刚说完，石领导就笑着说道：“何领导，小陆是不可多得的青年企业家，眼光非常独到，蓝箭公司在他的带领下，公司的触角不管进入哪个行业，总能做到行业翘楚。” “除了事业做得风生水起，他的社会责任感非常强，这次风灾他第一时间，亲自带着人进入抢险救灾的一线，给子弟兵们送可口的食物。” 何领导点点头，说道：“抢险救灾的事情我都知道，这正是我请小陆来参加救灾晚会的原因。” “这次抢险救灾，小陆公司已经投入了非常多的人力和物力成本。” “本来我只是想请他来看晚会，结果刚才我听说，他要捐一百万的善款，这令我很感动。” 说到这里，他看着陆明说道：“珠市能有你这样的企业家，是珠市的幸运，也是我们政&府的幸运。” 陆明赶紧说道：“何领导，你过奖了，能为珠市尽一份绵薄之力，是我以及公司全体同仁的荣幸。” 何领导满意地拍了拍陆明的肩膀，连着说了三声好，然后说道：“你有徐秘书的电话，今后企业发展，遇到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协调的，可以打徐秘书的电话。” 说完这话，他就告辞走了，而陆明兜里的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他也顾不得老李和石领导在场，掏出手机查看社会人脉任务，显示已经完成…… 第346章 订单 “我去，终于完成了。” 看见任务栏上显示的绿色，陆明嘴角一扬，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为了这政界人脉任务，他可是费尽了心思。 石部长瞧见陆明盯着手机面露喜色，说道：“怎么，等下有约会？我先提醒你下，今天的晚会，可不能提前退场。” 陆明刚想反驳，只听一旁的老李开口说道：“我说你嫂子给介绍的女孩子你怎么不上心呢，原来心里有人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什么，急道：“你不是跟何洋洋旧情复燃了吧？你可得长点心呀！” “什么跟什么呀！你们都误会了，我看的是我那朋友发的信息。”陆明有些无奈地说道。 唉！自己还是城府不够，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陆明继续解释道：“何洋洋，那都是过去式了，我现在都跟她联系不上，哪有可能旧情复燃？” “没有最好。”老李继续追问道：“那你嫂子给介绍的小叶，你怎么不上点心？” “哪个小叶？”石部长八卦地问道。 老李抬头朝远处的方向一点，说道：“那里，正跟你以后要协助的靳市长，聊得正欢呢。” “原来是老叶家的丫头。”顺着老李看去的方向，石部长瞧见叶妍诗，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说：“能够跟靳市长聊得这么好，不愧是老叶家的人……” 陆明哑然失笑，打断他们，说道：“咱能不能别对着人家女孩子指指点点的，弄得我好像对她有什么图谋不轨似的。” “老李，这不是上不上心的问题，我跟叶妍诗见也见了，聊也聊了，但别人看不上我呀。” 老李摇了摇头，劝道：“不，阿明，你要明白一点，好女怕缠郎，不是说死皮赖脸地去纠缠，而是让你脸皮放厚点，多献点殷勤。” “对呀。”石部长也跟着劝道：“我跟你说，这小丫头除了傲气一点，其它各项能力和家世都不错，谁拿下她，至少能少奋斗二十年。” 陆明也真是醉了，心里想着：“我堂堂开外挂的有为青年，还在乎少奋斗这二十年？” “光我现在一年赚取的财富，就足够我用一辈子了，我何必死皮赖脸地去攀对方的家世。” 只是他们明显不知道陆明的想法，看着陆明就是不接话，拿他也是没有一点办法，感觉非常遗憾。 这只是个小插曲，很快就揭过去，陆明想起刚才老李的话，石部长以后要协助靳市长，那他将来的新岗位应该是常务副市长。 只有常务副市长这个岗位职能，是明确写着全面协助市长处理政务，看来石部长这次的进步可不小，常务副市长的实权，可要比宣传部长大很多，晋升的机会也多。 本来想开口向石部长本人确认下，可是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与他商量事情，陆明和老李腾出地方，方便他们说话。 寻了个没人的地方，陆明朝老李问道：“石部长是不是要升常务副市长？” 老李点点头说道：“对，不过现在省里面还没有走组织程序，等他老爷子过珠市来修养，应该结果很快就要下来。” 原来他老爷子过珠市来，还有这个原因，陆明不得不佩服，官场上的人，为了晋升，各种资源都用到极致。 老李看了他一眼后，说道：“我知道你想什么，不过工厂选址最好不要找他要优惠。” “一是今天我们在这公众场合聊了这么久，他们班子里面的成员，都知道你与他的关系不错，这种敏感的事情找到他，容易招来不好的猜想。” “二是靳市长别看是女人，但比较喜欢揽权，石部长之前与她的关系就一般，都不是一条线上的。” “你要去找石部长办事，容易适得其反，而且他要真上任，还得要一段时间，陆钊可能等不急。” 今天跟老李说到新厂选址的事情，他建议干脆直接拿工业用地来自己建厂房，一次性到位，别一遇到发展瓶颈就搬厂，浪费时间跟金钱。 陆明虽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因为需要跟别的股东商量，但其实内心已经是认可他地提议。 自己买地建厂房，以后彻底不怕房东卡脖子，按照自己的需要，想怎么设计就怎么设计，还能够节约很多运营成本，好处很多。 唯一的缺点就是前期投入的资金比较大，这点恰好对于现金充足的蓝箭公司不是问题，而且老李同意，就代表李成功也同意了，其它几个小股东，陆明有信心说服他们。 不过涉及到这么大一笔投资，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陆明自然要向政&府，申请一些合理的优惠减免政策，办企业，有些钱能省还是要省的。 如果主管单位有熟人，这些优惠减免政策，申请起来会相对于容易些，因为要审核企业的资质，可是听老李的意思，跟石部长交好，反而不一定是好事。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一个事情，说道：“就是我不去找磊哥帮忙，刚才我们这这里聊了半天，靳市长自然也看见了，那她对我们公司会不会有成见？” 陆明虽然没有再官场上混过，但也知道他们表面看起来一团和气，但私底下暗流涌动，竞争随时都在。 不是东风压倒北风，就是北风压倒东风，陆明可不想因为他们这些神仙打架，殃及他这条小鱼。 要不是系统上有政界人脉任务，他是能尽量避开这些人，就避开，不想跟他们有紧密的接触，更加不想去傻不拉几地去站队。 老李笑了起来，说：“你想多了，靳市长虽然是女人，但她首先是名官员，她再不喜石部长，也不会对我们这种一切按照法律法规办的正规企业下手。” “况且刚才何书记不是也过来聊了半天么？有他支持你，在珠市谁还敢乱动你。” 听他这么一说，陆明才放下心来，刚才政界人脉完成，说我何书记对自己还是满意的，不然这要求严格的系统，是不会显示完成的。 聊着聊着，时间很快到了晚会要开场的时间，餐厅的一行人移步去了香洲剧院，他们这些全都是坐的VIP席位，入场没有走大门，而是一旁的侧面。 剧院的后排已经坐满了人，陆明的位子是与其他几名热心企业家在一起，在第三排的位置，陪着一起来的孙雯找到了伙伴，已经果断地把他给抛弃。 其他几名企业家，要嘛带着老婆，要嘛带着自己家人，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旁边空着一个位置。 不过还好，政界人脉任务已经完成，不用担心给主办单位留下不尊重的印象，所以他也随孙雯任性一次。 咖位足够的老李，是与何书记他们一起，坐在第一排，他左手边是刚刚才赶过来的董银珠。 不得不说这个女强人架子很大，连自助冷餐会都懒得参加，而她旁边的靳市长，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对她是客气有加。 这就是实力的体现，不是你有钱就能够获得被人尊重的，陆明有些羡慕董银珠今时今日的地位，想着到了她这个级别，那不管是政界人脉任务，还是商界人脉任务，应该很容易完成。 这次的救灾晚会，珠市电视台全程直播，所以没有安排领导上台讲话的环节，晚会由四名珠市电视台的主持人做了开场白，然后直接开始。 晚会没有请明星过来撑场，表演者都是各个单位推荐的演员，节目内容基本上是以歌舞表演为主，还有一些按照这次抢险救灾发生的真实事迹，改编的小品。 总之，这次的救灾晚会，全都是主旋律，歌颂祖国，歌颂党，歌颂在第一线抢险救灾的人们。 如果没有参与到这才的抢险救灾，陆明说不定会无聊得打瞌睡，但亲自参与过，台上表演的又是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所以他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还好他如此，没有打瞌睡，不如可就糗大了。 第二天一大早，陆钊就打电话提醒他，再去网络上看重播，才发现自己在上台捐款，还有在上台领取“热心优秀企业”奖牌的时候，有好几个停了几秒的镜头，别家跟他同样捐一百万的企业，镜头只是一扫而过，重点是在他看表演的时候，也有镜头不时地对着他，仔细回想，只有一个解释，这应该是有人特意交代过，说明领导很重视他。 想不到自己还得到如此关照，陆明心里挺高兴的，猜测打招呼的人，要嘛是石部长，要嘛是何书记，不过他没有想着去打听到底是谁，没有必要。 昨天晚会结束后，徐博特意过停车场来找他，说何书记这个星期会找他，问他什么时候方便。 当然是领导什么时候方便，自己什么时候就方便，即使政界人脉任务完成了，陆明也不会傻到去摆架子，不然又发生上次杨州长的事情，他找哭的地方都没有。 今天是周末，看完晚会重播，继续躺在床上的陆明，分析何书记到底找自己什么事情？ 这时手机非常突兀地响了起来，一看是赵副处长打来的，陆明有些奇怪，抢险救灾工作已经结束，他还找自己干嘛？ 接听之后，电话那头的赵副处长很是高兴地说道：“陆总，你们公司生产的红马功能饮料，我们部队想正常进一批，价格按照你们的批发价报给我们就是。” “如果试用通过的话，将会把红马饮料，正式列入军需采购名单里面去……” 第347章 再次推广遇冷的眼药水 听赵副处长说还要红马饮料，而且要列入军需采购名单里面去，长期采购，陆明第一反应是立刻拒绝。 现在红马功能饮料的月产量，才三十二万罐，如果手上的一百多家便利店全部开起来，每家店才分到三千罐左右，太少，很难起到吸引人气的重任。 不过，正因为那天在九州港，何书记接见他们这些热心企业家，赵副处长和邵政委的及时出现，陆明才有机会运作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得以完成最让他头疼的政界人脉任务，这个人情不管对方知不知道，他得记下来。 所以，他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岔开话题，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笑着说道：“赵处长，这大礼拜天，早上九点都不到，你就开始忙工作了？” “我们部队上，哪像你们地方，忙起来没有礼拜天的说法。” 电话那头的赵副处长，没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从珠市回来，我就一直忙着整理抢险救灾的后勤保障报告，这是最重要的工作，不能耽误，领导们等着要。” “昨天我才腾出时间，把红马饮料的采购申请递交上去，没想到昨天连夜，上级领导就批复下来，所以我今天早上就赶紧给你报喜。” “陆总，说实在的，这次抢险救灾，你免费给部队提供十二万罐红马饮料，真是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所以回来，我就一直想着帮你的公司，把红马饮料这款商品，列入军需采购名单里面去，也算是表达我们部队对于你的慷慨，表示感谢。” 闻言，电话这头的陆明沉默下来。 讲真，任何一家企业的产品，能够进入军需采购名单里面去，光做部队的生意，基本上就能保证旱涝保收，可以想象，这里面的竞争，不是一般的激烈。 而红马饮料却能在一天的时间里，上级领导就能够批复试用，听赵副处长的意思，试用只是走个过场，如无意外，红马饮料进入军需采购名单，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可见，赵副处长在这里面是使了很大力气的，他是真心想帮蓝箭公司。 只是赵副处长的好意，对于陆明来说，反而是一种负担，于是他不再绕弯子，直接说道：“赵处长，感谢你的好意，免费给部队提供红马饮料，是我们公司想为抢险救灾工作，出一份绵薄之力，并没有想得到什么回报。” “况且这款饮料，目前的产量有限，如果部队需要采购，我们不能大量的提供，不知道赵处长你们一个月的用量是多少？” 陆明没有把话说死，赵副处长在积极推动采购事宜，有可能还动用了些关系，结果他这边一口回应说不愿意提供，那赵副处长可就坐蜡了，毕竟部队的规矩比地方要多。 电话那头的赵副处长听完，才反应过来，本以为自己给出部队采购订单，是在帮衬对方，现在看来是有些想当然了。 仔细想来也是，红马饮料的功能这么强大，如果能够大批量地生产，豪气的陆总，肯定会花钱铺天盖地打广告，产品早就已经畅销全国了，不至于像现在，还是默默无闻。 赵副处长苦笑着说道：“陆总，上次你推脱说不用部队采购，我还以为是你客气，真没有想到是这种情况，这是我的理解错误。” “只是现在采购程序已经走到这个程度，想中断下来，会很麻烦，陆总你帮忙看下，如果一个月两万罐，能不能供应上？” 两万罐，这数量不算少，但以部队的采购量的说，赵副处长应该是做了妥协往下压了的。 陆明不想难为他，毕竟对方出发点是好的，于是答应下来，明天周一就安排人联系他，确定供销合同的事宜。 而且价格给他一个很大的优惠，每罐十二块钱，总之不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维系军方的人脉关系。 第二天早上，陆明到了公司，就交待负责供应链的张曼，联系赵副处长，安排供货的相关事宜。 例行的晨会过后，陆明留下孙雯、余华、吴雅丽、吴军、顾斌、刘浩六人，探讨亮晶晶眼药水的推广方案。 自从解锁出亮晶晶眼药水，其销售一直不如意，前段时间出现魏鑫利用他老爸的死亡，讹便利店的事情，刚处理完，接着珠市又遇到三十年一遇的强台风，导致许多工作停滞下来，陆明不得不把眼药水的推广放在一边。 现在红马功能饮料，每个月要供应给部队两万罐，对于便利店吸引人气，是一个小小的损失，所以陆明的眼睛瞄上，一直没有起到吸引人气作用的亮晶晶眼药水。 顾斌最先发言，他说道：“之前我提议请明星代言，不过被陆总否决了，过后我一直在考虑如何推广。” “这款眼药水能够治疗眼睛的细菌性炎症、沙眼、视觉疲劳症、干眼症、散光、针眼、夜盲症。” “患者出现以上问题，大部分会去医院治疗，而陆总之前去过医院推销，效果不好，这跟产品功效没有关系，而是跟利益有关系。” 说到这里，顾斌站起来，拿起笔在白板上写出“眼镜店”三个字，然后说道：“医院这个渠道，经过陆总的验证，是行不通的。” “不过我们这款眼药水，对于矫正近视眼、远视眼，有非常强的功效，而这部分患者，最常去的是眼镜店，我认为可以从这渠道入手。” 已经正式入职蓝箭公司的刘浩，开口反驳道：“这跟去医院抢客源有什么区别？你别想去买通那些营业员，帮我们公司做推广。”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眼镜行业就是一个暴利的行业，一副价值不到三十元的眼镜框，他们敢卖四五百元，甚至上千元。” “再加上同样不值钱的镜片，可想而知，顾客去眼镜店配一副眼镜，营业员的提成有多高。” 已经接手便利店一段时间的吴军，也开口说道：“刘浩说得对，所有在便利店销售的特供商品，就是搭配4999元的礼包，其利润也不超过百分之三十。” “我们真还拿不出多少钱，给那些帮忙推广的营业员们给提成。” 顾斌不在意他们地反驳，解释道：“去澳门游玩的旅客，几乎都会进大赌场去看一下，有的会玩几把，图个新鲜。” “大赌场的人流量非常大，于是在周边就出现一些拉客的人，他们巧舌如簧，让一些不明情况的游客，去到一些小赌场玩，成功的分流了大赌场的人流。” “大赌场当然会采取一些预防措施，但效果却一般，因为这些拉客的人，实在太多，防不胜防。” “从这些人的行为，我想到一个推广办法，请兼职的人员，在眼镜店周围对目标客户发传单，截留他们的顾客。” “当然，传单的转化率不高，一百名目标客户，能拉来十名就很不错了，但是我们眼药水的功效，在市面上是其它眼药水不能够比拟的。” “一旦这十名客户用了眼药水之后，知道其强大的功效，会自发的为我们宣传，这是一个口碑发酵的过程。” “等从眼镜店截留过来的顾客达到一定的量，就很快的有量变成质，那时候就是眼药水销售火爆的时候。” 顾斌说完，就回到位子入座，陆明不予评价，而是问道：“顾斌的推广方案说完了，其他人还有没有其它方案。” 吴雅丽举手说道：“我们也可以采用之前红马饮料地推的办法，不过这次不需要这么多人。” “珠市一共有十家高校，趁现在还没有到暑假，每家高校我们进驻一支地推小组，进行推广。” “由于眼药水不同于饮料，不可能每个人都试用，我们可以采取一家高校，免费提供给十名学生。” “这样一来，十名学生的眼睛得到矫正，整个学校这个小圈子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 余华清了下嗓子，说道：“小顾和雅丽的办法都挺不错的，但我们似乎忘记了，其实我们公司也有很好的推广渠道。” “比如美容美体中心，两家店现在的客流，每天都有上千人，这些人大部分是职场精英，或者是全职太太，其中不乏戴眼镜的顾客。” “我们可以拿出一部分眼药水，拿去美容美体中心做推广，甚至每天免费拿出几只给顾客试用。” “这些顾客，是知道我们公司产品神奇之处的，对于把眼药水，滴进他们的眼睛，接受程度，要高于大街上拉来的客人。” 会议上大家都纷纷建言献策，讨论着各个方案的优缺点，需要改进的地方，陆明在听之余，想起自己似乎有些太过自负了，或者说是对于特殊商品的功效太有信心。 红马饮料的推广不算，毕竟是经过工厂再次加工过的，功效已经大打折扣。 其它直接从系统订购的特殊商品，因为数量十分有限，所以他基本上很少用力去推广，光靠几名试用顾客的口碑，新解锁的商品就已经被抢购一空。 导致他把新解锁的商品，当成宝贝来看，从来没有想过免费提供给顾客试用，因为他真的不舍得。 这次眼药水的遇冷，让他明白，好的商品，也该有接地气的推广，不能再高高在上，一副你不买，是你损失的模样。 这是要不得的！ 明白过来的陆明，最后拍板到：“顾斌，雅丽，你们组建团队，按照你们自己的办法，分别去做推广。” “华姐，你联系花姐，把你的推广方案让她去执行。” “散会……” 第348章 小人物的奇遇 我叫贺毅。 我是珠市本地人，家住翠微的城中村，家里有两栋五层楼的房子，一栋用来收租，另一栋也在收租。 城中村的房子实在太好出租了，因为位于市区的关系，加上房租太过亲民，一直是供不应求，所以我老爸坚决压制住我住楼房的梦想，带着我和我姐，还有我妈，一家四口人，住在城中村的祖屋——三间用土垒起来的小平房。 住小平房就住小平房了，我也理解老爸的辛苦，每天与老妈两个人，起早贪黑去批发市场进蔬菜来市场卖，挣些生活费，和家庭开支。 家里虽然有两栋房，现在每个月有一万多块钱的房租，但这我知道，这些钱基本上不敢动，要来还十年前建房子时候欠的高利贷。 贺毅今年二十五岁，个头不高，其貌不扬，因为很少运动，身材白瘦跟弱鸡似的，扔在人群中，标准的路人甲。 唯一让路人对他可能产生注意的是，他戴着跟啤酒瓶底般厚的近视眼镜。 带着将近一千度的矫正眼镜，不是因为他学历高，而是从小就有遗传性近视，其实他只是一名技校生，学的是数控机床，毕业后一直就在工厂开数控机床。 开数控机床属于技术工种，加班下来，每个月在珠市也有六七千块钱，贺毅对自己没有太高的期望，安心做着一名蓝领工人。 可是天不遂人愿，贺毅每次好不容易应聘上的工作，做不了几个月，就被工厂给辞退，原因还是出在他高度近视的眼睛。 大家都知道，数控机床基本上是加工精密工件，不论是在加工过程，还是在完成之后的测量，都需要非常仔细，而贺毅因为眼睛的问题，做事始终快不起来，比别的工人，进度会慢三成左右。 他也想快起来，但本身的硬件不够，一旦快起来，就容易出现品质问题，这可是要扣钱的。 虽然开数控机床，在大多数工厂里面，是按照记件拿工资，但数控机床价格不菲，他没有最大化的利用好机器的产能，对于工厂也是一种损失。 所以工厂领导用了他几个月之后，看实在速度提不上来，干脆就炒了他的鱿鱼。 这不，今天贺毅还是因为达不到绩效，又被工厂开除了，结完工资，走出工厂大门，转身看了一眼自己工作了五个月的工厂，没有半点愤怒——被炒鱿鱼的次数多了，他已经逐渐麻木。 他只是感觉有些对不起给自己机会的车间主管，能在这家工厂做五个月，想必车间主管承受了上面许多的压力，可是最后…… “唉！”贺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来到公交站台，在等车的空档，他盘算着刚才结工资打到银行卡上的钱，有将近五万块钱了，这是他工作以来一直存着的积蓄，应该够做矫正治疗手术了。 贺毅之前了解过比较便宜的激光矫正手术，但从小就高度近视，眼睛经常干涩和疲劳，引发了各种眼疾，不能做该手术。 后来他了解到出现一种最新的矫正技术，叫做ICL治疗手术，ICL眼内晶体是一种柔软的人工晶体，它是现代眼科屈光矫治领域又一创新科技成果，可安放在人眼晶体前安全区，厚度仅50微米左右，比头发的直径还薄，而术后视觉优于配戴框架眼镜、隐形眼镜及其它在角膜上实施的屈光矫正技术。 对于ICL治疗手术的好处，贺毅张口就能背出来，但坏处他心里也十分明白，新技术，价格昂贵，单眼大概需要在20000左右，如果双眼的话可能需要40000多，而且这手术对于医生的技术要求非常严格，目前珠市还没有引进这项技术，需要到省会羊城去做。 终于存够了钱，想到能彻底丢掉这副重重的眼镜，贺毅的心情好了起来，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女朋友打电话，约她出来吃晚饭。 可是对方听说他又被炒了鱿鱼，没聊几句，就不耐烦地说了句没空，随后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贺毅强忍着摔掉自己手机的冲动，深呼了几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这副德性，能够找到女朋友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但他也同时知道，这个通过相亲结交有两年的女朋友，如果不是看在翠微城中村要拆迁，是不可能答应与他在一起的。 但是城中村的规模这么大，天天说要拆，可是几年过去，半点真动静都没有，贺毅这个女朋友慢慢失去了耐心，近半年来，两人基本上没有好好说过几次话，更别说有一次愉快的约会了。 贺毅再次叹了一口气，上了行驶靠站的二路汽车，一个小时之后，来到离家最近的公交站台下了车。 “咦！这家便利店开业了，我去，店里人这么多？”贺毅瞪大眼睛看着这家无比霸气的便利店招牌——“史上最强便利店”。 这家店铺的前身是华一社区超市，贺毅最喜欢买这里面的整只炸鸡，味道虽然比不上“开封菜”，但胜在便宜，有时候到了晚上，才买九块九，连一份快餐钱都不到。 一直省钱要去做眼睛矫正手术的贺毅，平时还是相当节省的，既然是新店开张，说不定有很多优惠，于是他没有多想，就挤进便利店。 结果令他很是失望，装修是挺上档次的，不过最爱的炸鸡没有了，里面最显眼的地方摆放的是进口商品，价格在他看来太贵了，一罐不知名的红马饮料，竟然卖十九块钱。 这家店老板心也太黑了吧！ 要不是其它常见的商品价格正常，而且开业全场八五折，贺毅都想转身就走了。 他挑了些灌装啤酒、花生米、洗发水之内的东西，价格不超过五十块钱，然后去排队买单，结果熟食区关东煮的香味扑面而来，弄得他的肚子咕咕直叫。 现在是下午五点过钟，如果贺毅还在上班的话，此时应该在工厂的饭堂吃饭。 “不行，我得省钱，等下回家就有饭吃了。”贺毅不停地对着自己说道，拼命咽下快要流出来的口水，眼睛不敢往熟食区望去。 而收银区的这边，马上吸引了贺毅的注意，只见一名美女店员，在给一名年纪跟他相仿的年轻男人滴眼药水，年轻男人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模样。 “啧啧，难怪这家店的东西卖得这么贵，原来是贵在服务上，连滴眼药水都有美女店员代劳。”贺毅因为眼睛经常出现干涩等问题，眼药水已经成为他的常备药。 不过他之前都是在药店里买，有时候手上有灰尘，不干净，眼睛又很不舒服，于是让药店的店员帮忙滴，结果店员根本就不理会，没办法，眼药水也就是几块钱一支，药店的店员热情不起来。 想到自己的眼药水快用完了，贺毅朝那位美女店员问道：“美女，你手上拿的眼药水多少钱一支？” 听到有人询问眼药水，美女店员赶紧拿出一份宣传单，递给对方，介绍起眼药水的功效，然后才说道：“帅哥，这款亮晶晶牌眼药水的价格是5029元，我们还赠送4999元的大礼包，性价比非常高的，你要不要买一支？” 别的贺毅不懂，但眼睛的毛病他有发言权，久病成医嘛。 此时的他拿着宣传单冷笑不已，再一听价格，就马上嘲讽道：“你们真是想钱都想疯了，先不说死贵的价格，你知不知道近视眼矫正的难度？” “光滴几滴眼药水就能矫正视力，就跟朝天上吼几声，天上的飞机就能掉下来一样，你们吹牛真是不上税呀。” “坐在那里的小哥是你们请来的托吧？等下是不是该他表演了？” 公司老板下了重要指示，所有便利店重点推销亮晶晶牌眼药水，全力配合总部的推广活动。 接到通知的美女店员被讽刺，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笑吟吟地回道：“帅哥，我们这款眼药水的价格真心不贵，除掉货真价实的大礼包，其实才不过三十块钱。” “至于你怀疑眼药水的功效，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款眼药水现在在推广阶段，公司决定先给顾客使用，有效果再给钱，没有效果，我们分文不取。” 有效果才给钱？ 贺毅愣了一下，随即问道：“这效果是我说了算，还是你们说了算？别到时屁用没有，你们非要说治好了，找我收钱。” “用了之后的效果你最清楚，自然是你说了算。”美女店员回道。 贺毅为了自己的眼睛，可是遭了不少罪，看着那位滴眼药水的小哥，一脸的惊喜，嘴巴不停地说着不可思议的话，他慢慢有些心动了，最后一跺脚，还是决定试一下，反正没效果不用钱。 就这样，一个小时之后，贺毅与刚才那位小哥的表现一样，真正见识到了眼药水的功效，摘掉眼镜还能看清外面的世界，是他从记事起，就没有感受过的。 兴奋得全身发抖的贺毅，嘴巴已经有些语无伦次，提着精美的大礼包除了便利店，靠着直觉往家里走去。 城中村的房子都是一栋紧挨着一栋，他走到只能容一个人走的过道，看见四处没人，他仰天长啸，似乎在发泄着这么多年的郁闷，也似乎在为自己获得新生而高兴。 嗓子快要喊哑，已经弄得很多人围观，贺毅用前所未有的速度，朝自己的家跑去，到了家里，来不及跟爸妈打招呼，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上了城市论坛。 他想要发帖子，把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更多的人，开头就是…… 第349章 多方努力的结果 近视眼其实不是多大的问题，有些人甚至近视达到两千度，照样戴着眼镜工作、生活和学习，只是有些不便而已，并没有到天塌下来了的地步。 有些人即使没有近视，也喜欢戴着一副平光眼镜，有些是为了搭配造型好配衣服，有些是为了装知识分子，显得自己比较有学识。 总之，戴眼镜并不是令人难堪和丢脸的事情。 其实贺毅之前也是如此。 他从记事起眼睛就看不清楚远处的东西，上小学就开始戴眼镜，随着年纪逐步增大，佩戴眼镜的度数也相应加大，一路走来差不多已经习惯了，眼镜已经成为他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他从小的学习成绩就一般，高中毕业考不上任何的大学，最后进了自费的高级技工学校，虽然读书期间，不时的有同学嘲笑他，说书都读在眼睛里，没有进到脑子，但被嘲讽多了，他也逐渐习惯了，所以感觉还能过得去。 真正感觉到眼睛近视是一种负担的时候，是贺毅参加革力公司的校招面试，理论考试合格的同学，五十人一组在球场上跑一千米，取前三十面。 体力从来不是贺毅的强项，咬牙坚持跑半了程，结果被同学碰了一下，眼镜给摔碎，之后就看不清楚路了，然后他与珠市最大的制造公司擦肩而过。 随后六年的工作一路磕磕碰碰，不时被炒鱿鱼，加上感情生活一直不如意，让贺毅越来越把原因归咎在自己的眼睛上来，这几乎成了他心里的一个魔怔了。 特别是他在几年前眼睛出现问题，医生说高度近视患者，容易出现视网膜变性、裂孔，引起出血和视网膜脱离，导致失明。 想着今后自己有可能变成瞎子，贺毅就不寒而栗，所以一直拼命地攒钱做矫正手术，想着科学日新月异，总有一天自己的眼疾能够治好。 当有一天知道“ICL治疗手术”之后，他更加确定自己的春天就要到来，唯一差的就是钱而已。 就在钱已经准备好，踌躇满志地想要去做手术的前夕，贺毅走进一家便利店，结果困扰他多年的眼疾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治好了。 好了…… 仅仅一个小时，分别滴了五次眼药水，剩下的眼药水每天再滴一次就好，花费不过五千多块钱，还送五千块钱的礼包，贺毅认为自己之前在便利店的种种吐槽，全特么的都是自己眼瞎。 全世界上哪里去找这么有良心的商家？ 全世界上哪里去找这么神奇的眼药水？ 眼睛已经恢复正常的贺毅，非常强烈地想做些事情，把自己神奇地遭遇告诉大家，一是帮这么有良心的商家推广，二是为更多与他有同样遭遇的人，找到光明的希望。 半个小时不到，一篇饱含着感情以及泪水的文章出炉，总共两千多字，贺毅检查了一遍，感觉十分满意，配上图之后，他轻车熟路地发上自己经常混迹的论坛。 城市论坛、旅游论坛、游戏论坛……甚至还有军事论坛，这些论坛都是贺毅在失业找工作的空档，每天打发时间的地方。 虽然他在论坛中不是什么名人，但也算是常客，熟悉他ID的网友有不少。 发完帖子，贺毅才赶紧去与自己的父母分享自己的喜悦，正当他准备拿出在便利店买来的罐装啤酒庆祝的时候，他突然给自己来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很重，直接让贺爸和贺妈吓了一跳，紧张地拉着他问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贺毅把啤酒放下，回道：“爸妈，我没有什么想不开的，我现在高兴得很，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真的。” “我刚才只是光顾着自己高兴，忘了老爸你的近视眼度数比我还高，卖菜的时候，给别人找钱都找半天。” “爸，饭咱们先别吃了，我先带你去把眼睛也看好了，然后把姐和姐夫也叫回来，咱们全家再一起好好庆祝。” 贺爸不到六十岁，但早已两鬓斑白，额头上深深地皱纹，显示着他时常皱眉，不过此时他却是很高兴，儿子有孝心，令他很是欣慰。 他笑着说道：“我就算了吧，几十岁土都埋半截的人，没必要浪费这个钱，这钱还是留着给你娶媳妇。” 媳妇？ 贺毅马上想起自己女朋友的德性，别说两人已经到了分手的边缘，就是真娶回家来，说不定是个祸害，家里不得片刻的安宁。 贺毅甩了下脑袋，这个时候不该去想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他劝道：“爸，你六十岁不到，身体哪里都好，就是眼睛不行，你这起早贪黑的，很容易把眼睛弄坏。” “再说了，等到这边真拆迁下来，咱们家至少能赔十套房子，到那时候，咱们家条件好起来，你眼睛却不行了，那连福都享不了。” “何况这眼药水真的一点不贵，除去大礼包，才三十块钱，这礼包你也看见了，都是高档礼品，明天我就拿去找个高档礼品回收店给卖了，里外里算下来，划算得很。” 贺毅给出的方案，让贺妈很是心动，跟着劝道：“老头子，儿子说得对，你这辈子就是吃够了眼睛的亏，要不然也不会跟着我去卖菜。” 其实贺爸也心动，想了一下，说道：“这么说来，是挺划算的呀？” 贺妈做事利落，起身笑着把催促他们两父子赶紧去，别到时人家眼药水卖没了，她自己也跟着出了门。 贺毅关心地说道：“妈，你在家里休息一下就行，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就回来。” 贺妈一边上锁一边回道：“你不是要你姐他们回来庆祝吗？我不得添几个菜？” “那买只烧鹅，姐最喜欢吃。”贺毅乐呵呵地交代道，然后带着贺爸赶紧去往便利店。 已经到了晚上七点过钟，便利店里面人更多，他们倆父子好不容易挤进里面去，贺毅找到刚才那位美女店员，有些紧张地问道：“美女，我爸年纪有些大，这眼药水对他有没有用？” 有回头客上门，美女店员很高兴，笑吟吟地回道：“有用的，我们这眼药水没有年纪的限制。” 接下来贺爸坐在凳子上开始滴眼药水，这次贺毅作为旁观者，心态要平和许多，拿出手机开始录像，一边询问贺爸的感觉，一边询问美女店员关于眼药水的知识。 一个小时之后，摘掉眼镜的贺爸，开心笑起来像是个孩子，而贺毅已经全程记录下来，包括买单的价钱和大礼包，最后他来到便利店门口，手机对着便利店招牌说道：“这家便利店叫做‘史上最强便利店’，我觉这名字取得很贴切，但我认为它除了最强，还应该是最神奇的便利店。” “如果跟我和我父亲有同样困扰的朋友，记得这家便利店，绝对能够带给你惊喜，这里的地址是……” 两父子回到家的时候，贺毅的姐姐一家也到了，看着自己的弟弟和老爸摘掉了厚厚的眼镜，眼睛炯炯有神，眼泪忍不住地流下来。 这时喜极而泣地眼泪，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庆祝了一番，因为贺爸和贺妈要早起去批发市场进菜，庆祝到晚上九点过钟就结束了。 当贺毅回到房间，再次打开论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人骂惨了，各种嘲讽，有说五毛收好，有说有效的话，我直播吃翔等等，很是难听。 贺毅很是生气，接着把刚才拍摄他老爸的视频又上传上去，然后回复：“我不想跟你们这些喷子在网络上对喷，便利店没有给我一分钱，之所以发这帖子，完全是我发自内心的感谢……” “视频上的人是我亲爸，这是我的电话号码，这家便利店的地址我也给你们，如果有不相信的，可以直接来找我本人，便利店二十四小时营业，我也二十四小时等着你们，随时欢迎你们来求证。” 贺毅气愤之下，把自己的电话在网络上给曝光，引来了很多谩骂的电话，这年头闲的蛋疼的人还是很多的。 不过他身边的朋友知道他的为人，不会拿自己老爸来炒作，于是两名同样也有近视的朋友，在他的带领下，在便利店里治好了眼睛。 在榜样的带动下，真正有需要的网友，联系到贺毅，也来到便利店求证。 网友们亲自验证的帖子变得越来越多，谩骂的留言逐渐减少，而“史上最强便利店”分店的地址，也被网友们给翻了出来，更多的人走进了便利店。 这是网络上的热闹，而蓝箭公司对于眼药水的推广，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顾宾带领的截留团队，在珠市各大有名的眼镜店周围拉人。 虽然每个成员的业绩不太显著，但挡不住他们人多，所以最先见到效果的，是顾宾他们团队，成功的把目标客户引进了便利店。 吴雅丽带领的地推团队，进驻珠市的各大高校，眼药水神奇的功效引爆校园，“史上最强便利店”的名字，频频出现在校园论坛，和学生们的口中。 而美容美体中心这个推广渠道，在花姐的带领下，做得是风生水起。 亮晶晶眼药水，在各个团队的努力下，终于爆红起来…… 第350章看破不说破 亮晶晶牌眼药水的爆红，最先感受到的是便利店的店员，随后这一信息迅速汇总到蓝箭公司。 当陆明看见报告的时候，距离他召集公司管理人员，讨论眼药水的推广方案，才过去三天时间，可谓是成效显著。 “不错，你们是立了一功，轻松解决我头疼的难题。”陆明放下报告，很是高兴地对着办公桌前的吴雅丽和顾宾说道。 得到老板的夸奖，吴雅丽很高兴，笑着回道：“陆总，其实我们只是做了很简单的推广工作，主要还是眼药水的功效太过神奇，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破冰，紧接着就有第二个。” 一旁的顾宾也点头附和道：“的确，如果眼药水对眼睛没有这么强的治疗功效，我们即使截留再多顾客，也是白搭。” 不居功自傲，陆明更加满意他们两个的态度，不过没有说出来，而是安排道：“既然我们想要达到的效果已经完成，那你们两个就暂停推广的工作，毕竟这款眼药水每个月才来货一千六百支，不需要过度推广。” 吴雅丽脆生生应了一声，然后拿着陆明签好的文件出了办公室。 顾宾并没有走，而是有些可惜地说道：“做了这次推广工作，我才知道大陆有将近八亿人，存在近视和远视的问题。” “要不是这款眼药水的货实在太少，我们就能做八亿人的生意，光做这一块的生意，公司就能轻松挤身世界五百强。” 如果真是这样，陆明哪里还用费力巴拉地做实业，通过各种变现手段，增加特殊商品的附加值？ 把特殊商品直接放在网络上销售，陆明就能躺着挣钱，不用像现在这样，整天防着对手射过来的暗箭。 陆明不愿意跟他多聊特殊商品的事情，转移话题问道：“你现在皮肤都给嗮成小麦色了，哪天你回家，你妈不得心疼死？” 自从顾宾从澳门跟着陆明过珠市来，刚好遇到台风，接着就是忙着抢险救灾的事情，台风过去的第三天，天气就变得炎热起来，他们几个天天在外面跑，皮肤跟忙着抢险救灾的官兵们没有什么区别。 忙完抢险救灾的工作，接着就是推广眼药水，顾宾也是亲自去到街头，顶着烈日带着兼职人员发传单，一是为了起到带头作用，二是为了监督兼职人员不让他们偷懒。 说实在话，陆明没想到顾宾能够沉下心来，去做这么小的执行工作，并不是这种小工作不值得去做，反而注重这些细节的工作，有量变质，才能做好一件事情。 顾宾这段时间的改变，陆明是一点点都看在眼里，说话没有那么轻浮，沉稳了许多，做事情也愿意脚踏实地，不再眼高手低。 按理说自己的员工有如此改变，陆明应该高兴才是，但顾宾不是普通员工，他将来注定是要成为老板的人。 只是陆明真不知道该如何培养一名合格的老板，他自己都还在老板的道路上，一步步地摸索中，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才安排顾宾沿着自己走过的路再走一遍。 不过这样一来，陆明有些担心自己如此操练顾宾，让他变成一名专注于执行的人员，会不会本末倒置了？ 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先不说顾先生知道自己儿子变成这样，是否能够笑得出来？ 但陆明知道，顾宾的老妈，顾先生的三太太慈慧敏，肯定会想生撕了自己，要知道她虽然姓慈，但她真不是慈眉善目的人。 顾宾不知道陆明的担心，但他知道对方无缘无故地提到自己的老妈，肯定另有深意。 他把自己的手臂伸了出来，笑着说道：“这肤色挺好的，之前我老是被别人说成‘白斩鸡’，我老妈还挺生气，昨天跟她视频，她还夸我有了点男人汉的模样。” “不光我老妈，我老豆也挺高兴我现在的变化。” 其实顾宾没有说的是，他自从过珠市来，每天做了什么事情，都给身在澳门的父母发邮件，正因为得到了父母的认可，他才会如此坚持。 虽然顾宾之前看起来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但他知道家族中争夺继承权，不是排排队，分果果那么简单。 谁有能力把家族的荣耀继续下去，谁就能够获得家族的所有资源支持，而失败者，想要做个简单的富家翁，那得看家族带头人的脸色。 反正顾宾知道自己的几个叔伯现在过的日子，不是他想要的。 之前之所以有如此的表现，不是顾宾没有野心，而是他清楚的知道，虽然家族的生意暂时由自己老妈负责处理，但真正算起来，只能说是负责处理琐事，大方向还是自己的老豆在掌舵。 而顾先生的身体，如果不出意外，最少还能活二十年，顾宾不想自己太早的投入精力去争，他知道自己的本事，还没有达到那种地步，做得越多，犯错的几率也就越多。 他想好好伏蛰几年，多沉淀一下自己，到时候来一个浪子回头，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毕竟自己的老豆，也是一名风流人物。 陆明不知道他们这种大家族的明争暗斗，听到顾宾说顾先生和顾太对于他现在的改变，还算是满意，就放下心里，跟他再聊了几句，就让他出去做事。 之前陆明本来是想给刘浩成立一个部门来管理，专门负责支援各个分公司。 不过跟吴军和孙雯聊过之后，他们感觉不妥，说这样的公司组织架构，让外人和公司自己内部的人，看起来会显得不够专业。 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就是，刘浩要做的事情不变，但不需要专门成立一个部门，而是让他来负责总经办的事务，出任总经办主任，旗下管理的人员，暂时就两名——顾宾和吴雅丽。 虽然手下的人手才两名，但能够调动的资源不少，而且名头够响亮，所以刘浩很是高兴，每天西装革履早早到公司上班，彻底告别了晚上玩通宵的夜生活。 看着顾宾走出办公室的背影，陆明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史上最强便利店”的商城，除解锁两款电子产品——电池和空气净化器。 其它解锁的商品，蓝箭口香糖提高男人那方面的功能，鲱鱼罐头排出人体毒性，改善肝功能，老干娘辣椒酱减肥，蒙羊优酸乳增白，旺崽牛奶解决人类后代的问题，而这次解锁的亮晶晶眼药水，改善人类观察世界的眼睛。 海夫酱油，虽然看起来对于人体没有任何改善，但其实它有一个重要的功效，那就改善人们的厌食症，不管是再讨厌吃东西的人，遇到海夫酱油做出来的食物，口水都要流下来。 而那些所谓的素食主义者，在“极味轩”餐厅纷纷缴械投降，破了戒。 从这些特殊商品功效的共同点联系，陆明想到一个词语“人体生命科学”，归根到底，这些特殊商品，都是在改善人体的机能。 它的强大之处就在于此，但是陆明又不相信这些特殊商品，是传说中的灵丹妙药，因为灵丹妙药一般都是药到百病除，甚至能够起死回生。 这些特殊商品，每款只针对一种病患者，所以陆明更加相信这些是某种未知的生物制药，不好好用药品的形状展示出来，而是选择把药品放进市场上常见的商品中。 到底是谁有这种恶趣味呢？ 陆明不得而知，因为这得探究这些商品的来源，也许要升级到第九级合作商，才会有线索。 不过发现有这样的一个规律，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陆明有些期待，接下来会解锁什么商品…… 公司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来，陆明在办公室忙碌到下午四点过钟，只见马援笑呵呵地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看见来人，陆明很是惊喜，马上起身迎了上去，朝满面红光的马能身上轻捶了两下，高兴地说道：“过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你这个大老板每天忙得很，我哪里敢耽误你的时间？”马能同样高兴，顺手也给了陆明两拳。 陆明脑子一闪，突然想到什么，有些好笑地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过珠市来了。” 马能脸色如常，示意马援把手上提着的几瓶酒摆在办公桌上，说道：“我过来珠市，一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二是我二伯又帮忙勾兑了几款好酒，我拿来给你尝尝，如果可以，我可就要扩大生产了。” 陆明没有看桌上的酒，而是一脸肯定地说道：“别拿想我说事，要想我你早来了，也别拿酒来说事，现在的快递这么发达，都不用你亲自跑一趟。” “你这家伙，肯定是知道我们那个做医药代表的同学陈进，今天要过珠市来，你才火急火燎跑来珠市的。” “是想一雪前耻吧？” 被说破，而且是当着马援的面，马能有些挂不上面子，没好气的说道：“都这么大的老板了，不知道看破不说破的规矩吗？”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陆明很是无良地笑了起来…… 第351章 拉投资 当初马能、唐玉贵、陆明三兄弟刚来珠市打工，每个月天天加班，能拿两千来块钱，就已经很满足了，毕竟其它小厂的员工，累死累活，也不过一千多块钱。 在工厂这个几乎与外界隔绝的小圈子，他们兄弟三人，会经常买点花生米下啤酒，在天台上相互鼓励，相互成长，一起畅想人生，盘算着打几年的工，就能够娶媳妇了。 那时的他们真是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然而，老同学陈进过珠市来的一次相约吃饭，让他们三个井底之蛙，见识到外面世界的冰山一角。 他们还在为珠市加了最低工资标准，因此加班费每小时多了一两块钱，而暗自高兴。 而他们的这位同学陈进，已经开上私家车，出手阔绰，他们一个月的工资才能够吃得起的海鲜大餐，在陈进同学眼中，不过是一笔业务提成的十分之一而已，这样的业务，他一个月最少要签三单。 那次饭局过去一个月，马能就辞职回家创业，他这个一班之长，受不了昔日学渣的嘲讽与显摆…… 马能恼羞成怒，陆明可以无良地笑起来，马援可不敢，他还是很尊重和感谢自己的这个堂哥的，没有堂哥的推荐，他可能还在老家的工地上干活呢。 他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开口说道：“能哥，明哥，你们聊，我去外面做事了。” “行吧，你顺便把我桌子上的文件拿给雅丽。”陆明交代完，然后带着马能来到待客区，一边泡茶，一边笑着问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心里的疙瘩还没有解？” 马能已经恢复如常，拿着陆明的茶叶闻了下，随意地回道：“也不能说是心疙瘩，真要说起来，当年要不是受了他的刺激，我也不会选择回家创业。” “虽然后来创业失败了，但至少我也做了一回有钱人，不为钱发愁过，眼界也开阔了许多。” 陆明把泡好的茶水递给他，问道：“那你一听他过珠市来，就急吼吼地跟着跑过来干嘛？” 马能摇头说道：“也不算急吼吼，本来就有计划过来，只是把我跟他的时间调好，大家再次聚一下，毕业之后，大家天各一方，这种聚会的机会很少了。” “前段时间还有同学联系我，说让我组织同学们回学校，去看文老师他们，我感觉这个提议很好，毕竟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学校了。” “的确。”陆明有些感慨的说道：“好多年没有回学校了，还真有些怀念。” 马能聊了一会儿各自同学的境况之后，问道：“陈进这次过来，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我还不太清楚，都是唐玉贵在安排。”陆明解释道：“我跟陈进一直都没有联系，他今天过来，也是唐玉贵昨天告诉我的。” “要不是这几天事情不多，我可能还真没有时间去参加聚会。” 马能知道陆明管理着这么大一个企业，千头万绪，空闲的时间很少，也就没再多问，赶紧说正事。 他起身去把办公桌上的酒给拿了过来，说道：“我二伯最近又勾兑了两款酒，这款在之前的酒的基础上，进行重新勾兑，口感更加纯绵香醇。” 做生意之后，参加过不少饭局的陆明，对于红酒他是小白，但对于白酒，他还是有些心得的。 陆明现在只要在自己主导的饭局，不会选择“茅台”和“五粮液”这些高档白酒，而是喝马能提供的“尊酒”，目的有两个，一是想向他身边的朋友推荐这款酒，二是他已经习惯这款酒的口感。 接过马能递过来的酒，陆明仔细闻了下酒香，然后抿了一小口，最后评价道：“酱香突出，香气扑鼻，喝完满口生香，这款酒，比之前的至少高了两个档次，看来你二伯这勾兑技术，又有了提高。” 闻言，马能得意地笑了起来，说道：“自从我丢掉工程的活路，全力发展酒业，我二伯算是找到事情做喽。” “他每天都在找老酒来勾兑，这款酒我不敢说勾兑了一千次，但几百次是少不了的。” “也正是有了我二伯的坚持和执着，才把这款酒勾兑出来。” 陆明去过马能老家，知道勾兑技术的神奇之处，“茅台”之所以能够成为国酒，在于其特殊的勾兑工艺，酒里面不能添加任何的香精和其它物质。 酒的香气和口感，完全是靠勾兑师精湛的技艺，把不同涩、酸口味的新酒与老酒勾兑，产生神奇的反应，而新酒和老酒的种类选择，勾兑比例，完全是凭借勾兑师的经验，很少会用笔墨记录下来的。 有些国人有崇洋媚外的思想，对于国外那些红酒品鉴师，或者高档香水的调香师推崇有加，崇拜得不要不的，说他们才是真正具有工匠精神的人，国人都应该向他们学习。 对于这些人，陆明连喷他们一脸的心情都没有，顶多只会说声呵呵。 只能说他们太孤陋寡闻了，国外那些红酒品鉴师，和调香师，经过七八年的培训就能拿到相关证件，就可以从事这方面的职业。 虽然红酒品鉴师和调香师的淘汰率很高，但毕竟是可以量产的，毕业出来也不过三十来岁。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他们有工匠精神了？ 但是你看过哪位白酒勾兑师是四十岁以下的？ 没有三十几年沉下心来的勾兑经验，是不敢自称勾兑师的，马能的二伯，五十岁才开始以勾兑师的身份给别人做事，之前他都说自己是学徒。 马能带来的另一款酒，相对于要简单一些，是为了迎合北方人的习惯，酒香浓烈，口感霸道辣喉。 说实话，陆明不太喜欢这款酒，但他也知道，很多北方人就喜欢这一口。 喝了一口茶，清除掉酒气，陆明才开口说道：“这两款酒你可以发一部分货给我们公司，最终的价格和供货数量，需要前期做个详细的市场调研，具体的事项，等下我让采购部的同事跟你谈。” 新推出的产品，市场的接受度很难说，不是说有好产品就一定能够大卖，这里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因素，即使陆明和马能的关系莫逆，也不可能一口就答应下来，毕竟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不能混为一谈。 而且马能已经渡过了之前的窘迫，之前他家里库存的三十吨白酒，已经被公司销售得差不多，他现在的身家也有几百万，不需要陆明再出手相助。 只是陆明说完，马能并没有接话，只是笑呵呵地看着自己，这令他奇怪，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呀，以咱们的关系，不用着打埋伏吧？” 马能收起笑容，指着他二伯的得意之作，正经说道：“这款酒出来，我就拿去筑城举办的白酒展销会参展，受到广泛的好评，有意向的订单超过二十吨。” “这款酒我是很有信心推向市场的，不过我现在面临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问题，是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扩产。” “说实在的，虽然我对这酒有信心，但是投这么多钱，我心里还是有些打鼓，这次过来，也是想你给我出点主意。” 陆明知道，要以马能之前的性格，遇到这种情况，他不会向自己询问，可能是经历过低谷，再次站起来，让他多了一丝顾虑，考虑问题更加谨慎了。 马能这改变是好事，吃一堑，长一智，总比摔了一个跟头，爬起来也不总结失败经验，继续盲打莽撞的要强。 陆明想了一下，问道：“扩产需要投多少钱？” “扩产不需要多少钱，五百万顶天了。”马能心里有数，张口就来：“不过扩产之后，想要保证酒厂持续地生产，需要投入资金做广告。” “而且酱香型白酒，想要做出高品质，即使有老酒勾兑，始终还是新酒，最终还是需要回归到窖藏上来，三年窖藏的酒，比新酒不止上一个档次，五年，十年的窖藏，又不是一个品质。” “与你合作之后，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在低端市场与别人拼杀，即使侥幸存活下来，顶多也只是挣几个辛苦钱。” “但想自己做品牌，往中高端白酒市场进军，前期的投入至少要一千多万，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 马能的意思很简单明白，以现在蓝箭公司的承销量，是不能够满足酒厂扩产之后的产能，他不但想走品牌的道路，还想走知名品牌的道路，在白酒行业深耕下去。 陆明知道他的意思，笑着说道：“难怪你刚才看着我笑，是盯上我了，想把我拉上你那条船。” 马能嘿嘿一笑，说道：“谁让你说我认识最大的老板呢，不光你，唐玉贵我也想朝他拉投资，以后咱们三兄弟，乘风破浪，杀向白酒行业这片红海……” 第351章有多大脚，穿多大鞋 现在的陆明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没好气地说道：“大哥，你都说是红海了，竞争对手都拼红了眼，你还想拉我们上你这条小船。” “一个浪打过来，你这条抗风浪不行的小船，不翻才怪呢，到时我们投资的钱，可真是打水漂了。” 马能反驳道：“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你公司开展的业务，便利店、餐饮、美容院、电子厂，哪个行业竞争少了？” “都不少，现在没有哪个行业没有竞争对手，一个新兴行业，只要赚钱，跟风者多如牛毛。” “真正的蓝海，全都被政&府独家垄断着，私人根本插不进手。” 陆明被他胡搅蛮缠给弄笑了，说道：“别想混淆概念，我公司触及的行业，虽然竞争激烈，但我们有核心竞争力。” “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房地产行业赚钱，你见过我们要进军这个行业吧？” 马能不敢示弱地说道：“你有核心竞争力，我也有呀，我二伯就是我们酒厂的核心竞争力。” “不是我跟你吹，这款酒一勾兑出来，很多公司年薪一百万请我二伯，他都不带看的……” “你二伯今年六十几岁了？他还能干几年？”陆明根本不听他吹，直指问题核心。 马能被一枪打哑，低头想了半天，才十分不甘心地问道：“你是不看好白酒行业？还是不看好我？” 蓝箭公司的管理层，平均年龄不到三十岁，开会讨论的时候如果有不同意见，难免会辩论一下，陆明没有制止，反而比较鼓励。 有句话这么说，真理愈辩愈明，这句话陆明不敢说不对，但公司的事情，往往越辩越糊涂，到最后一头的官司。 不过蓝箭公司有一个非常好的优点，就是孙雯、余华、吴军都是善于总结的翘楚，总能剥茧抽丝，找到最合适的方案。 今后陆明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够保持这个优点，但目前来说，的确是如此，做得还算不错。 所以现在陆明在谈正事的时候，不自然地把开会时的状态，给拿了出来，结果把马能辩得有些失去信心。 他收起咄咄逼人的气势，给马能续了一杯茶，才缓缓开口说道：“这跟不看好白酒行业和你没有关系。” “其实我大概能够了解你的想法，你无非是想走茅台镇糊涂酒业的路子。” “他们专门负责生产酒，而把运营、推广以及品牌运作，交给羊城一家专业的公司来做。” “对。”马能很是坦率地说道：“白酒行业有句行话，‘西不入川、东不入皖’，其意思很简单，川省强力品牌太多，而皖省是因为强大的地方壁垒。” “东西南北，除去西东，就剩下南北了，而酱香型白酒，在北方市场的接受度不高，所以大家不约而同，瞄准外来人口最多的粤省市场。” “糊涂酒业既然能够成功，说明这条路子是行得通的，我在茅台镇负责生产优质白酒，而你公司在珠市负责营销策划，这可以说是天作之合。” 就知道他是这样想的，陆明苦笑不已，说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糊涂酒业找的那家公司，你知道实力有多强吗？” “光每年广告的投入都几千万上亿，加上组建营销团队，和并购渠道，在没有看到任何回报的情况下，前期的投入至少两三个亿。” “钱只是一个方面，关键是他们公司网络了非常多的人才，把钱都用在刀刃上，经过几年的努力，现在才让我们看见他们在品尝胜利的果实。” “如果在前几年，他们有任何的闪失，前期的一切努力都会化成空，相信我，真没有那么简单。” 马能说道：“你也别太谦虚，能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把公司发展成现在的规模，没点本事怎么可能？” “老实说，我就是看在你现在的能力，才有了这个想法的。” 如果是外人，陆明真的懒得解释这些，但马能是他看重的同学和兄弟，如果不把话说开了，容易产生误会，有了隔阂，以后就很难掏心掏肺说话了，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他仔细解释道：“这么说吧，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那个提供特供商品的朋友给我的。” “一点儿都不夸张的说，如果没有那些特供商品，现在的我就是吃土，都找不到稀的吃。” “我的能力我最清楚，当初你提示搭配销售的办法，便利店这边一直在沿用。” “做了一年多的生意，我的确是学了些本事，但公司能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主要是我请来的人比较得力。” “蓝箭公司的主要管理层，要嘛是牛津大学、帝国理工这些国外名牌大学的学霸，要嘛是国内名牌大学毕业的人才，即使是普通职员，都是二本大学毕业的，论能力，我这个大专生差他们一大截。” “做白酒的营销和推广，需要极其专业的人才，而我们公司上下，没有一个这类人才，因为我们公司的产品，很少需要做专业营销的，所以你的提议，我是真的不敢接，希望你不要挑我理。” 马能盯着陆明看了一会儿，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唉，你不要怪我才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有些自以为是了。” “幸亏这次过来跟你讨教，如果盲目的扩产，可能又要陷入危机，到那个时候，我可真没有脸再来见你。” 看他似乎听进去了，陆明放下心来，劝道：“也不能这么说，这不是有没有脸的问题，而是有没有必要的问题。” “我们三兄弟的性格，你的性格激进，唐玉贵执着，而我是想求稳。” “经常有人说搏一搏，单车便摩托，但做生意一年多，我感觉还是少搏一点为好。” “因为我们都是普通人，对各个环节的把控能力，比不上那些商业天才，他们搏赢的几率比我们大，而我们搏赢的几率很小，一但输了，我们很难再爬起来。” “有多少钱就办多少事，你可以扩产，但步子不要迈那么大，别想一口吃一个胖子，在自己能够控制风险的范围内，即使出现问题，你也不会伤筋动骨，一步一步地来，先安稳地吃几年安生饭。” “的确，我这个年纪是不能再折腾了。”马能似乎已经想通了，伸了个懒腰随口问道：“晚上安排几点聚会。” “我去，跟你说了这么长时间了？”陆明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半，不知不觉都聊了一个多小时。 他起身说道：“咱们赶紧走吧，跟唐玉贵约好的是六点在三乡的一家饭店汇合，现在这个点堵车，我们可能要迟到。” “迟到就迟到呗，陈进又不是多大的人物，等我们一下又怎么了？”马能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还是赶紧起身跟着走。 陆明看他这样子，心里有些好笑，之前嘴上说是放下了与陈进的小别扭，现在看来也只是说说而已。 上车直奔三乡，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半个小时才到地方，在饭店门口，见到出来接他们的唐玉贵，一问之下，才知道，陈进还没有来，他也给堵在路上了。 进了唐玉贵预订好的包厢，一个人都没有，陆明问道：“你女朋友呢，怎么没有带过来？” 唐玉贵一边倒茶，一边硬气地说道：“男人聚会，叫女人过来干嘛？” “行了，都自己人，在我们面前充大个有什么用？”陆明没好气地说道：“我看郭小蝶什么都依着你就不对，可把你嘚瑟的。” 马能瞟了一眼唐玉贵，说道：“你这家伙，有情况也不知道跟我汇报，是不是皮痒了？” 唐玉贵现在是春风得意，事业爱情双丰收，一点也不在乎兄弟们的打趣，很是得意地掏出手机，给马能看自己的女朋友。 听他们聊完郭小蝶，陆明问道：“你打电话给陈进，问他还有多久到？” 唐玉贵打完电话，放下手机，说：“还有几分钟到，我出去接他。” 他这一去，就去了十几分钟，正当马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唐玉贵带着四个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是老同学陈进，另外三个应该是他的同事，都是一副成功人士打扮。 陈进很是亲热地拉着马能的手，说道：“老班长，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刚好我过珠市来办点事情，我的意思咱们就在珠市聚得了，老唐却非说他来安排，结果我们又急匆匆跑来这个偏僻的地方。” 马能笑着回道：“这事怪唐玉贵没有安排好，其实我跟阿明也是从珠市赶过来的。” 陈进看了陆明一眼，点了下头，然后介绍起人来，那三名都是他的手下，做医药代表的。 酒菜上来，大家端起杯子开始喝酒，桌面上都是陈进他们的人在讨论明天该约哪家医院，哪个科室的主任出来，说得很是热闹。 弄得陆明他们三个很是尴尬，插不上话呀，这特么哪是同学聚会，这都成了他们这些医药代表的会议室了。 哎！郁闷…… 第352章 要闯祸 很久以前，陈进过珠市来请马能他们吃饭的时候，陆明才知道有“医药代表”这个职业。 当时他还挺奇怪的，什么药治疗什么病效果最好，经验丰富的医生难道还不知道？ 还要医药代表把药品推销给医生？ 不过那时候的陈进就是西装革履打扮，成功人士的气场十足，高档手机和车钥匙摆在酒桌上，手里夹着中华烟，与他那时候的同事们，在酒桌上高谈阔论，指点江山，很是潇洒。 所以陆明强忍着好奇心不去问，乖乖地对着酒桌上的各种海鲜发起进攻，特别是大螃蟹，壳太硬，有些无从下嘴。 那是他第一次吃螃蟹，结果闹了些笑话，所以那天的酒局，至今还记忆犹新。 到后来，周围的同事们经常抱怨，去医院看个小小的感冒，都要花几百块钱，还看不好，还不如去村里面的私人诊所，捡两块钱的散装感冒药，要好得快一些。 陆明从小就做农活，身体非常棒，出来打工基本上很少有感冒发烧这种小毛病，所以同事们的抱怨，他感受不到，只是心里想着，这正规医院的医生，医术竟然还不如私人小诊所的土医生？ 真是奇了怪，谁特么的让这些医生毕业的？ 后来高价药费这一重要民生问题，频频出现在新闻上，媒体人拼命的深挖真相，陆明才知道，并不是医生的医术不行，而是他们的良心烂了。 不能怪医学院校的老师没有教好，而是他们拒绝不了医药代表打过来的糖衣炮弹。 为了从医药代表手中获得更加高额的回扣，他们不顾患者的身体健康，开出大量有效剂量很少，但价格却十分昂贵的药品。 所以一个简单的感冒，之前一两天就好的，结果到他们手中，患者把药当饭吃，一天三顿，连续吃一个星期才见好。 其实是不是吃这药好的也说不清楚，毕竟人体这个世界上最精密的生物机器，天然具有抗击一些小病毒的能力。 看多了这些新闻，陆明才恍然大悟，为什么那时一名普通工人，平均工资才一千多的时候，陈进能够开上私家车，抽着中华烟，出手阔绰…… 道不同不相为谋，三年的同学情逐渐淡去，没有了联系，各自奔着自己的生活，昨天唐玉贵突然提起，要为过珠市来的陈进，组一个同学之间的酒局，陆明看了一下自己的日程，没有特别的安排，就答应下来。 没想到今天下午，马能又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说实话，陆明还挺高兴的，结果真聚到一起了，却令他有些不舒服。 一见面，陈进没有怎么理会陆明，只是跟着马能说话，这倒是没有令他不爽，本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一般。 只是同学聚会，带着几个同事过来算几个意思？还当陆明他们三人是以前的小白？ 酒桌上陈进他们四人团队，还在高声讨论如何公关医院关键人物的办法。 陆明能够听得出来，现在医院各个科室的大门上，贴着“禁制医药代表入内”的标识，让他们的工作开展起来，有了很大的难度。 不过鼠有鼠路，蛇有蛇道，陈进这个老医药代表，自然有他的办法，说：“可以通过走进目标的社交圈，来接近客户，比如客户加入一家健身房，你们也可以如此，反正公司有报销。” “或者打探客户私下消费的地方……还有客户的兴趣爱好等等。” 陈进在非常投入地跟自己手下传授经验，陆明听得不耐烦了，给唐玉贵使了个眼色，然后起身出了包厢。 在饭店门口，陆明点上一根烟，刚吐了一口烟圈，只见唐玉贵和马能，也跟着从包厢里面出来。 马能的脸色很是难看，嘴巴骂道：“特么的，在我们面前装什么犊子？几年没见还是那个鸟样。” 陆明心里只是有点儿不舒服而已，倒是没有他那么大的怨气，出来透了下空气，心里舒服许多，笑着对唐玉贵问道：“他带着这么多同事过来，你事先知道吗？” 酒局是唐玉贵组织的，弄得马能很不开心，他也有些郁闷，解释道：“陈进昨天提前说今天过珠市来谈事情，说让我召集还在珠市的同学一起聚一下。” “我以为是单纯同学之间的聚会，就跟你说了下，顺便跟马能通了下气，结果到我去接他的时候，才知道他带着人过来。” “他也不早说，还好我订的是中包厢，要订的小包厢，还坐不下这么多人。” 一旁的马能，很是不爽地说道：“你理解错了，他哪是想同学聚会？这明显是带着自己的手下吃饭，顺便接见一下我们这些土鳖。” “唉！早知道我问清楚就好。”唐玉贵有些无奈，然后建议道：“要不我再开一个小包厢，你们两个先喝着，等把他们送走，咱们三兄弟再好好聊？” 马能双手赞同这个提议，只是陆明想了一下之后，说道：“不太好，其实他带着同事过来，也不算是多过分的事情。” “咱们把他撇开，再开一个包厢，传出去，别的同学会说我们容不得人。” “你不是要组织同学去看文老师吗？我们这样弄，别的同学不会响应你的号召，以后见到文老师也难堪，显得我们同学之间不团结。” “先忍着吧，等送他们走了，咱哥几个再找个大排档，好好聊聊。” 马能一听是这个道理，也不想意气用事了，感觉不值当，三人在外面抽了两支烟后，再次进了包厢。 陈进看见他们三个一起进来，说道：“酒都还没怎么喝呢，你们就跑厕所，这酒量也太差了吧！” “这可不行，来来来，赶紧把酒杯端起来，酒量都是练出来的，多吐几次，酒量自然上来。” 陈进的话刚落音，他带着的三人纷纷非常给面子地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年轻人，说道：“你们是没见过老大真正喝酒，不管是科室主任，还是院长，都得喝趴桌子底下去。” “呵呵，你以为别人没有喝过酒呀？真把院长灌趴到桌子底下，你们的药还想进到医院的采购名单？”陆明心里直好笑，这小年轻为了拍陈进的马屁，嘴巴都没有把门的。 不过陈进似乎挺享受这马屁的，一脸笑意地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来来来喝酒。” 一桌人把杯中酒喝完，唐玉贵客气地问道：“老陈，你看看还要加什么菜？你难得来一次，怠慢了就不好了。” 陈进瞟了一眼桌上没怎么动的菜，说道：“差不多了，你也不用那么客气，天天陪着医院领导喝酒，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腻了，现在对饭店的菜，都提不起胃口。” 这时另一个年轻人说：“老大，也不能这么说，珠市那家叫‘极味轩’的餐厅，听说菜品是一绝。” “如果能订到位，二院别说是马主任，就是吴院长，想请过来吃饭，分分钟都能搞定。” “你都说如果了，订不到位还说个屁呀。”陈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被老大骂了，那年轻人也没感觉难堪，似乎已经习惯了，把头一缩，跟旁边的同事开始嘀咕起来。 他们提到“极味轩”餐厅，唐玉贵的眉头不自然地跳了一下，不过他心里想着赶紧送走他们，也就没有多事，说这餐厅想要订位，不过是陆明一句话的事情。 而陆明想着的是他们口中说的二院马主任和吴院长，这两人跟他的关系还挺好的，上次何洋洋的老妈住院，就是在这家医院。 不过陆明没有半点给老同学陈进牵线搭桥的想法，医院现在的药品，基本上都是通过正常招标采购，而陈进他们玩的一套，都是带着灰色收入的，他可不想参与进这里来。 陈进骂完手下，转头过这边来，问道：“老班长，这么多年没见，现在在哪里发财？” 马能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说道：“发财倒没有，现在在老家里面弄了个小酒厂，挣点辛苦钱。” “挺好的，你家就在茅台镇，走这条路是走对了。”陈进点头肯定，然后问道：“挣不少钱了吧，在家里买了几套房子？” 马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都说是挣点辛苦钱啦，哪里买得起房子？在农村自己建的小楼，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 “建的房子不值钱。”陈进一拍桌子激动地说道：“之前我赚那么多钱，光知道换车，就是不知道买房。” “那时候鹏城的房价才两万多一平方，现在均价都过七八万了，想买都买不起，后悔都来不及。” “去年过年的时候，我才到老家省城买了套一百六十平的大户型，半年不到，一平米升了几百块钱，所以说，有钱还是来买房划算。” 说到这里，他朝唐玉贵问有没有买房？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又朝陆明问起来。 只是此时的陆明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何书记的秘书打过来的，他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接听说道：“徐秘书你好……” 陈进哈哈笑了起来，说：“我靠，你整得这么小心，好像是跟市委书记的秘书通话似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知道情况的唐玉贵心中一惊，这家伙口不择言，要闯祸呀，顾不得那么多，一把就把他的嘴巴给堵上。 呜……呜…… 第353章 领导召见 这么重要的电话，陆明不好等出去饭店门口再接，虽然不过七八秒钟，但这会让徐博感觉自己不够重视，所以他才会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示意酒桌上的人先不要说话，然后马上接听。 结果，唉！陆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大意了，陈进又不是自己的手下，依他的性格，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听自己的？ 徐博虽然是秘书，但是他代表的是何领导，官场上人的心思最为活络，一个细节没做好，就会引来对方无端地猜测，甚至招来无谓的麻烦。 还好唐玉贵动作迅速，没有让陈进继续大放厥词，只是说了个口头禅“我靠”，陆明还有希望给圆回来，不过他没敢在这里再待，径直出了包厢。 突入起来的变故，让包厢里面所有人都愣了，不知道唐玉贵为什么会反应如此激烈？ 看着陆明出去了，唐玉贵才松开手，瞧见自己手上沾了陈进的口水，他有些嫌弃地找来纸巾，不停地擦着手。 被唐玉贵使劲地捂住嘴巴，差点缓不过气来，而且是当着自己手下的面，这让陈进感觉非常没有面子，异常恼怒地推了唐玉贵一把，骂道：“你特么的有病呀！” 陈进个头没有唐玉贵高，但他用尽了全力，猝不及防之下，唐玉贵差点摔倒，还好抓住了凳子。 “你特么想打架呀？来呀，在学校你都不是对手，喝了点酒，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兄弟被推，马能瞬间就动了，一边拉着唐玉贵，一边指着陈进骂道。 陈进有些怵马能这个大块头，不过他带来的三个年轻小伙子，马上也站了起来，其中一个甚至还顺手拿起酒瓶，在手上一扬一扬的。 四对二，这让陈进有了信心，冷笑道：“来呀，动手呀，我看你能打几个，叫你一声老班长是给你面子，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马能这暴脾气，捏紧拳头就想过去干，结果给唐玉贵一把给拉住，劝道：“跟他这种人，没必要置气。” 陈进一听，来了火气，怒道：“唐玉贵，你说老子是什么人，你特么的今天要不给我个说法，可别怪我不念同学之情。” 好好的一个同学聚会，弄成这样，唐玉贵作为组织者，很是郁闷，他把一肚子火的马能拉到一边，说道：“陈进，咱们先不要说什么同学之情，阿明接个电话你插什么嘴？” “怎么了？多大点屁事，你至于那么激动吗？”陈进根本不在意自己刚才的行为。 “多大点屁事？”唐玉贵心里的火气腾地一下起来，大声说道：“你特么的还说天天跟领导吃饭，难道连这点最基本的素质，最基本的规矩都没有吗？” “刚才给阿明打电话的是珠市市委书记的秘书，你在旁边瞎几把插嘴，是想害死他呀？” “呦呦呦，你怎么不说是市委书记亲自打过来的？”陈进冷嘲热讽道：“几年没见，你吹牛逼的本事见涨呀。” 唐玉贵给他气得不轻，长呼出一口气之后，拉着马能说：“走吧，跟这种人说不清楚。” 马能冷冷地看了一眼陈进，没有再说一句话，跟着他出了包厢，陈进的那个拿着酒瓶子的手下，问道：“老大，就这样放他们走。” “不放他们走你去打呀，进派出所我可没钱去捞你。”陈进没好气地骂道，骂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筷子就一扔，骂道：“草泥马，弄来弄去，还特么的让老子来买单。” 其实买单陈进倒是无所谓，作为一名带团队的经理，这点餐费还是能够解决的，开发票找公司报销就是。 只是今天在马能他们三个身上，没有找到优越感，甚至还被自己一直看不起的同学唐玉贵，抱着自己的头捂嘴巴，让陈进很是不爽。 这饭陈进也没有心思再吃下去，让手下叫服务员过来买单，结果手下出去没一会儿回来说单已经买了。 没想到他们竟然把单给买了，陈进眼睛一转，让手下在包厢等他，然后他自己一个人来到饭店的收银台，说道：“靓女，888包厢的消费，你给开张发票，刚才我朋友买单忘记开了，这是开票的信息。” 前台收银员指着电脑，笑着说道：“不用，我们饭店有你们新能公司的信用代码。” “什么新能公司，我要你开的是这家公司的。”陈进有些奇怪，把手机给递了过去。 前台收银员看了下他手机上的开票的信息，说道：“老板，你确定是唐总订的888包厢吗？” “唐总，哪里来的唐总，真是莫名其妙。”陈进没有反应过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888包厢没错，你就按照这个信息开票就是。” 前台收银员耐心的说道：“唐总就是新能公司的副总，他们公司只要有商务接待，都在我们饭店安排，开票也是开给新能公司。” “如果你不认识唐总，那对不起，这个发票我不能给你开。” 唐总？ 难道是说唐玉贵？ 陈进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道：“哦，你说唐总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们是同学，今天不是商务招待，只是我们同学私下聚会，你把发票开给这家公司就是。” 前台收银员犹豫了下，找来刚才服务888包厢的服务员确认之后，也就没有再多问，把发票开了出来。 看着发票上三千七百元的金额，陈进心里有些得意，发票往公司一报，这钱就到手了。 只是得意之余，陈进也知道一个事实，唐玉贵无疑就是前台收银员口中的唐总了，这鸟人什么时候当副总了？ 把发票收好，陈进随口问道：“靓女，我同学上班的这家新能公司有几个人，规模有多大？” 看前台收银员投来疑惑地眼神，他赶紧解释道：“我这个同学低调，不喜欢在我面前显摆，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奇起来了。” 听他这一解释，前台收银员才释然，笑着说道：“新能公司大概有几百人吧，具体规模我倒是不知道，但我听老板说新能公司不但是三乡的明星企业，也是最赚钱的工厂……” 从收银台回到包厢，陈进脸上满是严肃，掏出手机上网查了下新能公司，被上面屏幕上显示的信息，震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过来好一会儿，陈进才缓过来，找出唐玉贵的电话码号拨了过去了，响了几声就被对方挂了，再打过去还是如此。 连续几次之后，他把手机重重地扔到桌子上，咬牙切齿地骂了句脏话，不知道是骂唐玉贵，还是骂他自己。 而在去往珠市的凯迪拉克车上，马能笑着说道：“女朋友查岗的电话不接，你想死呀？” “没有，陈进打过来的，懒得理他。”坐在车上第三排位子的唐玉贵，把手机递给前排的马能看。 马能瞟了手机一眼，气道：“你干脆把这鸟人的电话号码拉进黑名单，这种人以后不要联系了，闹心。” “也是，咱们也不欠他的了。”唐玉贵说干就干，直接把陈进的号码拉黑。 坐在一旁的陆明，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想着刚才徐博打过来的电话，他主要是想着两个方面的事情。 一是出现陈进这个小插曲，虽然陆明在电话中解释了一下，对方也没再纠结这事，但毕竟没有面对面，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徐博，到底事怎么想的？ 二是徐博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通知陆明明天早上十点钟，何领导要在办公室召见他，具体什么事情没有说，这让他有些头痛。 朝中有人好做事，这的确是对于蓝箭公司来说，是非常有利的一面，但凡是有利就有弊，如果与朝中这个人走得太近，一但这个人今后遇到什么事情，那蓝箭公司难免会受到不好的影响。 毕竟网络上说现在当官，是份高危的职业，虽然有些调侃的成分，但却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因为社会人脉任务结交的人员，陆明基本上都不会时常在他们面前晃，更加不会利用他们的好感，为蓝箭公司，或者他本人捞取好处。 因为陆明深深地知道，靠权力获得的利益，是最危险的，况且以蓝箭公司现在的盈利能力，完全没有必要去做这种傻事。 最重要的一点，陆明现在还没有学会跟他们这些人员相处，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陆明都是当成字面上的意思去理解，这是行不通的，不真正理解对方的心思，会要吃亏的。 陆明脑子里在不断地猜测着，明天与何领导召见他的目的，直到来到大排档，他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出来。 算了，懒得想了，明天见招拆招吧！ 因为第二天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保持足够的清醒，所以陆明在大排档不敢喝多少酒，就拿了一瓶啤酒陪马能和唐玉贵。 也许是心里面憋着气，马能和唐玉贵两个喝得很快，一个小时不到他们就不行了。 陆明这次学乖了，没敢带他们回家，而是在酒店开个房让他们休息，即使他们乱吐，大不了给酒店一些清洁费。 翌日，陆明在公司与管理层简单商量见何领导的事宜，心里有了大概的思路，然后去往市委大楼…… 第354章 结果还不错 何领导的办公室看起来庄严大气，特别是大班台后面立放着的国旗，显示着办公室主人的政治地位。 秘书徐博把茶水端上来之后，就掩门而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作为主人的何领导，微笑着说道：“小陆呀，没想到你总是能够给我带来惊喜，今天叫你来没有别的事情，我就是有些好奇，想问你公司到底还有多少宝贝？” 宝贝？ 蓝箭公司的宝贝无非就是那些特殊商品，可是这些东西的来源太敏感，陆明在他面前可是从来没有提过，难道这位大佬找人调查过自己？ 想到这里，陆明顿时冒了一身冷汗，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不知道何领导您说我们公司的宝贝，指的是什么？” 何领导笑了下，说道：“昨天小徐用了一款神奇的眼药水，把他的高度近视眼给治愈了，一问之后，原来是你们公司的便利店独家销售。” “之前只知道你们公司有神奇的红马饮料，没想到还有更加神奇的眼药水，真是让我打开眼界。” “不过听小徐说，这款眼药水不是你们公司生产的，但只有你们公司有销售，你们是从哪里找的这款神奇产品的？” “我公司还有更加神奇的蓝箭口香糖呢，我敢告诉你吗？”此时的陆明心里满是苦涩，难怪今天徐博没有戴眼镜呢。 陆明为了应对何领导的召见，是做了许多准备工作的，可是万万没想到，一见面他问起的却是亮晶晶眼药水，这些特殊商品的事情。 看来想避开这些特殊商品不谈，是不可能的了，陆明再次拿出那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朋友，来搪塞何领导。 可是何领导没有就此打住，而是说道：“既然你跟你那朋友的关系好，不如说服他来珠市建厂，我可以承诺给予他最好的优惠政策。” “不管是资金、地皮、人才引进，各项材料的报批等，政府都可以帮忙协调，毕竟这么好的产品，不扩大生产，把产品推向全国，实在是太可惜了。” 闻言，陆明恍然大悟，难怪何领导会把自己给叫来，原来想让自己牵线搭桥。 何领导一直致力于珠市的绿色发展，生物制药科技，也是他重点培育的产业群，这点陆明非常清楚，之前也利用这些信息，成功让自己引起他的主意，从而有机会完成社会人脉任务。 何领导今年五十有三，主政一方也有了两三年的时间，如果有足够的政绩，迈向更重要的岗位，是非常有可能的。 只是他今天提出的要求，虽然是他第一次对自己提具体的要求，但陆明是无论如何也满足不了，不知道自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他会不会失望，从而导致这次的社会人脉任务，由完成的绿色，变成未完成的红色。 结果，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说实在的，陆明非常不喜欢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决定，这种感觉非常不爽，但是没有办法，玩游戏都要讲规则，何况合作商升级这么严肃的事情。 陆明的脑子在高速的转动，想着应对的办法，也就在何领导说完话过后的几秒钟，他无奈地想到一个办法——先拖着吧。 他说道：“何领导，其实我一直都在说服他扩产的事情，相互之间也达成了协议。” “咦？”何领导眉头一挑，来了兴趣，问道：“方便说你们之间的协议吗？” “可以。”陆明正色说道：“其实我那朋友不光有治疗眼疾的眼药水，还是减肥、美白之类的产品，这些商品在我公司旗下的美容美体中心使用。” 反正如果何领导有心，这些东西他随便调查就知道，陆明干脆全部都说出来，真话里面掺一些假话，可信度会高一些。 他继续说道：“这些商品的功效都非常好，只是始终达不到量产的工艺，生产出来的产品极少。” “我那朋友一直在努力改善量产的工艺，但进展很慢，没办法，毕竟科学做不得假，也急不得来的，必须要遵从科学的规律。” “不过他答应我，不管是哪一款产品，一旦量产的工艺得到突破性的进展，他会把整体技术转让给我，由我的公司来负责生产和推广销售。” “因为我那个朋友一直醉心于研究开发新产品，对产品的推广和销售他不太再行，所以我们之间有了这个协议。” 听明白了的何领导，脸上有些失望，说道：“这样说来，其实你的公司主要是做营销的工作，研发跟你们没有什么关系。” 其实何领导为了照顾陆明的面子，还有一句潜台词没说出来——蓝箭公司看似有拳头产品，事实上是没有核心竞争力的。 他虽然没有说，但并不代表陆明从他脸上看不出来，于是解释道：“何领导您说得对，但这种情况很快就会过去。” “毕竟我们公司才成立不到一年的时间，前期我们主要以积累资金和经验为主。” “我们公司最近有一个大的项目要上马，如果一旦实施，我们公司将彻底解决这尴尬的境遇。” “哦，小陆，你给我在这里打埋伏呢，快说说你们公司的大项目。”何领导脸上重新有了笑容，很是感兴趣地问道。 陆明装作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何领导，我说的大项目，可能入不了您的法眼，我说出来您可别笑话。” 他知道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年轻，可以适当的自嘲一下，先降低何领导的期望值，免得等他说完，对方的脸色又沉下去，那就不愉快了。 说实在的，他也不想如此，但没办法，跟大领导说话就是累，不光是心里，还是身体，虽然他表面始终是微笑着的，但他身体一直保持着紧绷状态。 不过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不是耍小聪明，而是谈话的策略，看见何领导笑了起来，他松了一口气，果然奏效了！ 何领导笑着说道：“你刚才都说了，蓝箭公司才成立一年不到，能拿出多大的项目，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我主要是想看项目的内容，是否与珠市鼓励企业发展的实施办法，有相符的地方，如果有，我会帮你争取，如果没有，那我只能爱莫能助了。” “那受累何领导您帮忙指正。”陆明小拍一下马屁之后，开始认真地介绍道：“蓝箭公司开局不到一年的时间，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绩。” “但我和公司的同仁并没有沾沾自喜，相反，我们都有非常强烈的紧迫感，因为我们知道自己公司的短板在哪里。” “公司经过最初的蓄力期，我们准备投资两亿元，建设集研发中心于一体的高标准工厂。” “目的有两个，一是扩充现有产品的产能，并且为今后的再次扩产预留场地。” “二是持续投入大量的资金，购买实验仪器，招聘高精尖人才，充实工厂的研发队伍。” “另外联系高校的科研团队，采用注资或者购买专利的形式，让工厂这边由之前单纯的加工生产模式，逐渐迈向‘产学研’相结合的模式，真正形成公司自己的核心竞争力。” 陆明没有瞎编，这是老弟陆钊与他多番讨论，形成的一个初步草案 ，这份草案已经得到公司所有股东的支持。 这份草案表面的目的，是利用特殊商品带来的高额利润，发展属于蓝箭公司自己真正拥有的技术。 但其最更本的目的，是为了让“史上最强便利店”这款APP提供的特殊商品，对于公司经营总收入的比例，调整到一个合理安全的范围，一旦哪天失去特殊商品带来的红利，蓝箭公司还能靠自己的技术储备，生存下来。 当然，这个最终目的，只有他们两兄弟知道，但陆明推动地决心很大。 何领导听完，直接比出两个手指，问道：“两个问题，一，据我所知，你们工厂在三乡，那新建的工厂选址，你们倾向与哪里？” “二，研发中心，面对哪类产品进行重点研发？” 陆明知道他关系的点在哪里，于是说道：“新厂选址目前倾向与珠市，毕竟这边拥有十家高校，人力资源的优势是三乡不能够比拟的。” “产品的研发，前期的着力点在生活家电类，至于后期，我们要根据市场，和公司的技术储备来决定。” 何领导点点头，很是满意地说道：“不管是企业，还是我们政府职能部门，首先要有创新意识，作为带头人尤为如此。” “我没有看错你，虽然年轻，但你的头脑非常清醒，没有被短暂的利益蒙蔽了双眼，很好。” “感谢何领导您的肯定。”陆明很是严肃地说道：“做企业一年多的时间，我深刻地明白，同质化的竞争，企业是不能够长久生存下来的，唯有不断创新，才是唯一的出路。” “很好，我支持你这种办企业的理念。”何领导看了下时间，说道：“五分钟之后，我还有个会，晚点我会让招商局的同志去找你。” 陆明心中一定，有何领导打招呼，该享受的优惠应该是没跑了，嘴巴客气地说道：“何领导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去找招商局的同志就好。” 何领导摆摆手，冷冷地说道：“不能惯着他们，你回去等他们上门来就是。” 陆明从何领导的办公室走出来，上了车子，抹了一把脖子上的冷汗，再拿出手机查看社会人脉任务栏依旧还是绿色，整个人轻松下来…… 第355章太认真 陆明前脚回到公司没多久，刚召集管理层开会，后脚珠市招商局长刘学民，就亲自带着多达五人的招商团队到达蓝箭公司，速度之快，令他始料不及。 不过一想，何领导口中所说的晚点，是真的只晚一点儿，可能在他去开会之前，一个电话就让招商局的人忙得飞起来。 大老板交待的事情，没有谁敢置若罔闻，特别是最后他冷着脸的态度，似乎对招商局的工作不太满意。 刘学民四十来岁，个头不高，白衬衣的衣角收在藏青色西裤里面，顶着微微隆起的肚腩，典型的人员打扮，握着陆明的手很是热情。 简单的寒暄和双方各自介绍之后，陆明带着他们到了会议室，开始进行最初步的会谈。 招商局只是人们习惯性的称呼，真正官方的单位名称是珠市商务局，作为一局之长的刘学民，应该是副处级。 他这次带来的五人，包括政策法规科薛科长、统计考核科雷科长，国内投资促进科贺科长，经济合作科潘科长，可谓是阵容强大。 最后一名不带长的，是主要负责政策宣讲的女科员杨禾，算不上美女，但气质不错，说话字正腔圆，颇有播音员的味道。 蓝箭公司两亿元的投资，不单是投在土地转让和厂房的基建上，还包括扩产引进的设备，研究中心的实验仪器等。 这样的投资规模，在珠市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一点而已，刘学民能带着这么强大的阵容，完全是看在何领导的面子上。 在政策的扶持和优惠方面，何领导的面子也得到了体现，负责政策宣讲的女科员杨禾，说道：“在珠市三家高新区创办企业和项目，所需人员在调于、招工、毕业生就业、入户等方面给予优先考虑。” “具有本科以上学历、中级职称或技师以上人员，且在区内企业任职一年以上，可申请办理调入珠市市区户口，并免缴城市增容费，其配偶、子女可同时办理随迁手续。” “企业的税收优惠政策，涉及税种有增值税、营业税、企业所得税，含概各个方面……” “凡由市科委及高新区管委会认定的高新技术企业，企业均可享受生产科技型私营企业税收优惠政策……” “选择出让制取得出让土地使用权的，可给予五年内分期付款的办法，首期支付地价款限定为30％，对投资额较大，科技水平较高的项目，首期付款限定为15％。” “工业、仓储、科技项目用地，七年内给予免交城镇土地使用费（税），园区内免收用电用水新装增容费，电价和水价比区外现行价下调20％……” 工厂扩产草案通过股东会议之后，陆明就要求相关负责人，查阅和研究珠市的优惠政策。 在杨禾宣讲的过程中，做了准备的孙雯、余华、刘翠，吴军、刘浩、顾宾、吴雅丽，以及公司法务季泉等人，不时地询问了解，涉及到自己分管的问题，各位科长做了详细的讲解。 因为政策条框太多，基本上都是专业的词汇，经常需要蓝箭公司这边人员的反复确认，也许在外人看来有些无聊和沉闷，但每个条款和优惠政策，都涉及到公司的切身利益，所以会议室的气氛严肃。 陆明虽然不怎么说话，但非常认真地听着，还不时在笔记本上作重点。 而对于招商局带队的刘学民来说，此次不单是招商任务，还有些别的意味，他眼睛不时瞟向很是认真的陆明，心里揣摩着这个年轻老板到底是什么身份？ 竟然能够得到大老板亲自打招呼，虽然大老板没有明确说对其公司给予照顾，但刘学民在电话中，能够明显感觉到大老板的重视程度。 刘学民知道自己不讨大老板的喜欢，原因就是自己与靳领导，走得进一些。 但没有办法，靳领导主管经济工作，对于招商局来说，是最直接的上级主要领导。 当然，这只是表面原因，问题主要出在大老板和二老板，对于珠市经济发展的理念不同——大老板一直努力推行绿色发展，重点关注的是软件、金融、生物科技、医药产业、航空产业等附加价值高，具有高成长性的高科技公司。 而二老板喜欢上大项目，重工业，这一两年时间，珠市高蓝港引进了好几家精细化工、石油化工、电力能源、船舶制造的大公司，每家投资规模都在十亿元以上，直接让珠市的GDP上了一个台阶。 这些都是二老板亲自带着招商团队去拉来的大项目，连续与好几家世界五百强企业签约，二老板当时的风头，隐隐有压过大老板的意思。 作为直接负责的招商部门，在二老板盯着之下，对拉来的大项目重点服务，全局上下几乎可以说是围着转。 当然，大项目和重工业给珠市的经济，带来高速的发展，大老板也是获得好处的，他不可能直接批评和反对，甚至在一些场合，还要得夸招商局的工作成效。 但刘学民知道，对于大项目，重工业不是太热衷的大老板，内心对招商局是有了些意见的，而他这个招商局领导，自然成为不喜的对象。 二老板主管经济，大老板主管党政群的工作，说得根简单直白一点，下面人的官帽子，主要在他手上捏着。 谁都不想与大老板的关系产生裂痕，这无异于对自己的仕途不负责任，刘学民也在时刻想着修复关系，但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 这次大老板亲自打招呼，刘学民不知道是不是一次机会，但他至少知道，如果不好好把这次任务完成好，想要与大老板修复关系，是基本不可能了。 高强度的会议，对与参会人员脑力和体力，都是极大的考验，所以即使还有半个小时才到饭点，陆明就宣布休会，让吴军和刘浩带着招商局的人，到楼下的私房菜馆吃饭，下午两点半继续讨论。 等招商局的人一走，陆明就让马援拿来红马饮料给会议室的人喝，等大家都有了精神之后，他才开口问道：“你们也研究了好几天的优惠政策，都说说各自领域的初步评估。” 余华第一个开口说道：“人才引进的这一块扶持力度，与其它高新企业没有差别，因为我们的工厂还没在珠市认证高新企业，他们就直接给予我们优待，所以在人力资源这一块，我认为还是非常有诚意的。” “当然，相对于别的城市，珠市的人才引进政策，还是稍显的有些缺乏特色，而且说实在的，珠市户口，对于人才的吸引力，也一般。” 陆明笑了起来，说道：“北上广深的户口有吸引力，但我们的工厂没有建在这四个城市呀。” “而且就算我们的工厂设在这四个城市，凭我们工厂的科技化程度，也享受不到他们的人才优惠政策。” 余华耸了耸肩膀，笑着说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要努力成为区政协委员，有了这个身份，就有了为企业发声的渠道，以后就可以多写些这类提案。” “行，我使劲努力，如果成功了，提案你帮忙写，我负责提交就是。”陆明笑呵呵地回道。 有了政协委员这层身份，也算是有了一定的社会名声和地位，才更有话语权，余华不时地提醒陆明需要重视此事，不能光埋着头挣钱。 陆明之前的态度是随缘，并没有太过看重，但自从张彪提醒有人要对他动手之后，他才开始重视起来，毕竟有了这层身份，也算是对他的一种保护，社会地位越高，对手用极端手段也将越发谨慎。 不过刚跟何领导建立好关系，陆明也不好急吼吼地提这个要求，需要等一段时间，找个合适的时机。 刘翠作为财务总监，负责的是税费这一块，她的评估与余华差不多，与其它高新企业享受的待遇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而出让土地费用的优惠，首期付款限定为15％，还有用电用水的费用优惠，都高于其它高新企业，孙雯认为这才是招商局带来的诚意。 总体评估下来，陆明还算满意，他也不敢要太多特别的优惠，毕竟这里要得越多，在某些地方可能会付出得越多。 下午两点半，会议继续，不过陆明却被刘学民单独拉到一边，他说道：“陆总，我们招商局的业务，是为企业提供全方位、多层次的优质服务，包括便商、护商、利商等。” “我们会督促各个高新区管委会，及其下属各园区（基地）管委会，对区内企业实行‘一条龙服务，一站式管理、一个窗口对外’等服务。” “这次我们给予你们的优惠减免政策，是高于一般高新企业的，请陆总你放心，我们也会在后期对你们企业给予重点关注……” 陆明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直白，是嫌自己太过认真了么？ 第356章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 （对不起，今天晚了些，不敢解释，挨骂我认，抱拳道歉……） 陆明地怀疑不是没有道理，何书记对招商局的有些人不满，而不满的原因，他不得而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刘学民用什么心态面对蓝箭公司的事情，就有些微妙了。 虽然从目前来看，刘学民带来的优惠扶持政策，的确挺优惠的，但后续的实施和落地才是关键。 都知道上面领导一句话，下面办事的人跑断腿，如果这些负责具体事务的人，一旦心里不爽，结果是同样的结果，但过程中为难蓝箭公司几下，都够陆明喝好几壶的。 陆明也不可能为此，天天跑去找何书记诉苦，这样不单招来别人厌烦，还显得他太过无能。 阎王易见，小鬼难缠，况且刘学民可不是小鬼，级别摆在那里，他作起妖来，能量可不小。 所以明知道蓝箭公司会得到何书记地照顾，陆明也没有高傲自大 ，对他们地到来，还是客客气气，中午吃饭都是特地安排在楼下的私房菜馆，没有让他们吃工作餐。 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陆明邀请刘学民来到自己办公室，一边泡茶，一边试探地说道：“刘局长，不好意思，临时有些匆忙，招呼不周，请你多多包涵。” 刘学民心里一凝，不知道对方是听不明白自己释放的善意，还是有靠山故意如此。 他想了一下之后，顺着对方的话说道：“陆总太客气了，按理说蓝箭公司是何书记请来珠市投资的财神爷，招待这些事情该是由我们招商局来安排才是。” “只是陆总你太热情，都不给我们这个机会，说实在的，我都有些愧对何书记的亲自交待。” “到时何书记怪罪下来，还要拜托陆总你帮忙解释一下才是。” 对方三句话都提到何书记，陆明似乎有些明白自己想岔了，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于是他双手把泡好的茶，非常客气地递了过去，说道：“刘局长，实不相瞒，这次投资对于我们公司来说非常关键。” “可能在前期的准备工作上，我们会仔细些，还望刘局长你不要嫌我们太较真。” “哪里？陆总你言重了。”刘学民双手接过茶，并没急着喝，而是马上回道：“你们公司越是仔细，越是说明你们公司是负责任的企业。” “只有你们这样负责任的企业来珠市投资，不管是对于珠市的经济发展，还是对于我们招商局的工作绩效，都是好事。” “刘局长能够理解，是我们做企业人的好事。”试探得差不多了，陆明笑着说道：“刘局长你请喝茶。” 刘学民明显是品茶高手，先是看了一下茶汤，闻了一下，然后稍吮一小口，茶水经过舌头，扩散到舌苔之后，过了五秒钟才缓缓喝完，再过了几秒，他才一脸惊喜地说道：“好茶，汤色透亮，口感醇，苦而不涩，回甘快而持久，是非常难得的白茶。” 陆明再给他续茶，然后笑着说道：“刘局长你是品茶高手，这白茶是华胜集团李成功先生的父亲李老给我的。” “难怪，李老可是珠市有名的收藏茶叶的大家，我有幸与李老喝过几次茶，得益匪浅。”刘学民十分敬佩地说道。 同时他也对陆明好奇了几分，不但在政界有人脉，在商界也有足够厚实的关系，要知道，想得到李老送的茶叶，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陆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惭愧地说道：“茶是好茶，只是我泡茶的手艺差了一点，平常很少喝，如果刘局长你不嫌弃，这里还有一些，你拿回去慢慢品尝。” “使不得，使不得。”刘学民赶紧拒绝道：“夺人所好的事不能做，如果陆总方便，以后我多来打扰，蹭些好茶喝，我就心满意足了。” 对方抛出橄榄枝，陆明哪有不接的道理，笑着说道：“如果刘局长你不嫌麻烦的话，尽管来，我是随时恭候，能与你多亲近，是我的荣幸。” 谈话到了这里，彼此都释放了足够的善意，他们两人由公对公的关系和话题，逐步聊到更加生活化的话题来。 比如各自的爱好，朋友圈等，聊着聊着，一个相对于不是那么紧密，但是能够联系在一起的朋友圈，逐渐清晰融合起来，陆明想不到他与吉大区的区委办公室唐主任，是大学同学，关系非常好，于是相约有时间一起聚聚。 双方都有意结交，两人的关注迅速升温，相互之间的称呼也改变了，刘学民问道：“阿明，你对工厂的选址，有什么意向没有？” 陆明笑着回道：“刘哥，我们工厂的需求，早上开会的时候你也知道了，这方面你是专业人士，帮忙给我点意见呗。” 刘学民想了一下，说道：“咱们珠市目前有三家高新区，斗门那边还是国家级的，不过那边主要是生产线路板的企业，环境相对于其它两个高新区，要差不少。” “而且斗门处在西区，周边的配套设施档次一般，对于你们吸引高端人才，不太有利，虽然那边工业地价要便宜些，但我不太建议你选择。” 陆明来珠市的第一份工作，就在斗门那边的高新区，虽然他内心对那里有些特别的感情和情怀，但刘学民的评价十分中肯，他示意这家高新区不予考虑。 刘学民接着介绍道：“位于金鼎填海的高新区，落户的企业主要是做电缆、医药、电子、五金、电器设备、休闲器材等。” “环境还算是可以，与你们公司的产品也比较接近，但因为成立的时间比较短，电子类工厂相关配套的企业，没有发展到位，对于你们工厂物流的成本较高。” “虽然处于通往羊城、鹏城的高速路口，交通比较方便，但位置对于你们来说，还是偏了一点，毕竟离市区还有三十几公里，而且转让的地价不便宜，我也不建议你选这里。” 其实不用他说，陆明也不会选择这里，他最后一份工作，就是在金鼎填海的高新区的一家德资企业里面做仓管，结果发生意外工伤事故。 同事在叉货的时候，叉车碰到重型货架，把重型货架上面几个卡板的五金件给碰掉下来，把在对面同样开着叉车的陆明给压在下面。 每个卡板上的五金件重量一吨多，从七八米的高处跌落下来，那力量是非常恐怖的，当时所有人都吓傻了，以为被埋在五金件下面的陆明凶多吉少，那名鲁莽开叉车的同事，甚至直接吓傻在车上，脸色苍白，脚都迈不动。 万幸的是叉车顶上的防护钢架真材实料，承受住了巨大的冲击力，而且陆明也及时做了规避的动作，才没造成死亡事故，只是伤到腰，留下了顽疾。 虽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陆明不认为那里是自己的福地，而且想起那一幕他至今还心有余悸，所以他根本不会把工厂放在那里。 刘学民继续介绍道：“接下来符合珠市政策扶持的，就除了南屏高新区，和保税区工业园，这两家离市区最近。” “不过保税区工业园大多入住的是外资企业，主要以出口型外资企业为主，而且其地价是珠市最贵的，性价比不高。” “反正你们公司的产品以内销为主，我不建议你们选择这里。” 保税区工业园，是唐玉贵和陆明的首选，结果被刘学民给排除了，陆明有些意外，说道：“刘哥，要按照你这样排除下来，那我们工厂就没有地选址了。” “剩下的南屏高新区，发展的时间最久，几乎没有地了，即使有地，那也是给革力公司留的……” “你别着急，听我说。”刘学民笑着说道：“我说这么多，是给你分析几家高新区的优缺点，南屏高新区我认为最适合你们。” “南屏高新区的新地皮的确比较稀少，但不是说没有，在革力工业园旁边，有一块一百五十亩左右的地块，之前是留给革力公司扩产用的。” “但他们自从在凤山工业区扩产之后，这块地皮他们放弃了，一百五十亩的地块，刚好满足你们工厂的需求。” 我去，这茶没有白喝，这关系也没白结交，好处马上就送上来，南屏高新区对于蓝箭公司来说，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只是之前陆明查过相关资料，发现没有了地皮，所以他才把目光瞄向保税区工业园。 都说开发商会把最好的房子放在最后卖，想不到工业区也会把好地块捂起来，虽然陆明还没有实地去看，但能给珠市龙头制造老大，革力公司留的，想来不会差到哪里去。 会议开到晚上六点半才结束，为了表示感谢，陆明邀请刘学民他们去“极味轩”餐厅吃饭，刘学民也没有客气，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去往餐厅。 经过一天的会议，难道放松下来，大家在酒桌上也比较放得开，招商局的几名科长都是酒局的老手，加上蓝箭公司这边有吴军和刘浩，气氛很是热闹。 一顿酒喝下来，宾主尽欢，陆明送招商局的一行人去停车场，结果被喝得有些多的刘学民，拉在一旁单独聊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 终于把刘学民送上车，陆明苦笑不已，想不到刘学民喝了酒，还是个话痨，他取了一支烟，结果发现打火机在酒桌上，旁边也没有人，于是他夹着烟准备去与吴军他们会合。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晃在陆明的侧身，他头还没有转过去，就感觉有东西向他袭来，他下意识地往一旁闪去，结果手臂还是挨了一刀…… 第357章 追凶无果 把刘学民送上车，看着车子离去，陆明掏出烟想抽，不是他的烟瘾有多大，而是他遇到一个难题，不自觉的想要抽烟而已。 商务宴请，是为了陪好对方，让酒桌上的气氛热烈起来，从而达到增进彼此关系的目的，而不是像陈进那名手下说的那样，非要把陪请的对象喝趴在桌子底下站不起来，那才算是陪好对方。 这根本就是扯淡，那家伙根本连一点常识都没有，你又不是能够决定他官帽子的人，他凭什么拼命地跟着你喝？ 更何况现在的官员和领导，基本都开始注意养生，特别是医院的医师，对病人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戒烟戒酒多参加运动。 难道医院的领导不知道这句话？ 退一万步来说，就是真碰上一名爱喝酒的领导，你真把他灌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第二天他也不知道你是谁，更加想不起你想要办的事情。 所以，即使今天的酒局大家都挺高兴的，其实陆明没有喝多，吴军刘浩，蓝箭公司这边的人没有喝多，招商局的几名科长也没有喝多。 刘学民借着酒劲拉着陆明到一边单独唠嗑，话痨似的说了半个小时，临走他抱拳说自己喝多性情了一把，其实都是在做样子而已，他也没有喝多，清醒着呢。 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反反复复在说自己的苦闷，其根本目的，无非是他看似无意之中吐露出来的两句话，希望陆明在何书记的面前，帮他说几句好话，最好能私下能约何书记出来参加一个饭局。 压力山大呀！ 自己有几斤几两，陆明非常清楚，何书记的级别摆在那里，即使在蓝箭公司开业的时候，李成功能邀请到最大级别的官员，是石部长。 而石部长，还是看在陆明提供男孩定制版旺崽牛奶，为了还一个人情，才答应参加的。 从这里面的道道，就能够看得出来，邀请何书记的难度有多大了。 所以陆明别说邀请，就是想帮刘学民说几句好话都不可能，毕竟他自己想要见何书记，都得等大老板召见呢。 无端被别人太看得起，陆明也是有些苦闷，所以他没有太注意周围，结果被匪徒偷袭。 还好他经常拼命的实战打拳，迅速提高的反应，让他在感觉到有不对劲的时候，下意识地做了一个退后的规避动作，但始终注意力不集中，加上无心对上有心，他左手臂的上半部分，还是被锋利的砍刀划伤。 虽然只是划伤，但陆明的左手臂顿时鲜血直流，可见刚才那一刀的力道有多大，是直接奔着他整只左手来的。 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感，和想起张彪的警示，让陆明心中一惊，不敢去管伤口，迅速与黑衣男拉开距离。 面对有武器的对手，他又不是社会大哥，不会因为要面子，而去选择硬拼，唯一想到的是赶紧跑去人多的地方。 可是他的反应够快，但黑衣男匪徒的反应比他还要快，动作更加迅速，一看一击没有达到目的，马上把他的退路给堵住，想也没想，扬起砍刀再次朝他手臂砍下来。 而陆明此时已经没有可避的余地，身后就是停车场的汽车，汽车把他给顶住，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难道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手臂被人砍下来？ 不！陆明骨子里的凶性给激发出来，既然没有后路，那就闯出一条前路，这段时间的打拳可不是白炼的。 他弓起身子，像猎豹似的，准备与黑衣男匪徒近身搏击，只要保护好关键的身体部位，大不了身上再挨一刀，也要尽量让他的砍刀失去威力。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做好最坏打算，准备动身的时候，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奔过来的程武，在远离黑衣男匪徒还有五六米的地方，就腾空飞踹向黑衣男匪徒。 黑衣男匪徒警惕性非常高，不只有盯着陆明，还耳听四路，知道有人过来，但他狠辣，对自己也够狠，刀已经朝陆明砍下去，就不准备收手，他是想与程武比谁快。 最终运气站在陆明这边，程武要快半秒先踹在黑衣男匪徒的背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摔倒在地，但他反应非常迅速，顺势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然后才起身。 似乎程武的那一脚让黑衣男匪徒受了些伤，他站起来停顿了一下，身形明显有些不自然，他也没在回头，提着刀，非常果断的跑向黑暗处，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程武身份是保镖，首要任务是保护陆明，他没立刻去追黑衣男匪徒，而是拉起陆明的手要查看伤势，嘴巴焦急的说道：“明哥你别动，我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没有，你赶紧去追，一定要把他给我留下来。”陆明咬着牙坚持道。 虽然陆明受了伤，身上的白衬衣全都被血沁湿，但他没有因为流血过多而昏了。 此时的他脑子异常清醒，凭刚才这个黑衣男匪徒的身手表现，绝对是专业人士，不是上次刘洋派来袭击自己的大混混。 如果这次不把黑衣男匪徒留下来，后患无穷。 程武得到命令，看了一眼跑过来的马援他们，没有再犹豫，几个纵身就朝那黑衣男匪徒逃窜的方向追去。 马援跑的速度要快很多，看见陆明凄惨的模样，他两眼通红，二话不说要背起陆明去医院。 心里惦记这那名黑衣男匪徒，陆明立马制止他，用头指着远处，说道：“我死不了，你赶紧沿着这个方向去追砍我的人，配合程武一定要把人给我留下来。” 马援咬紧牙红着眼，顺着陆明指的方向就跑了过去，接着吴军、刘浩、顾宾、孙雯、吴雅丽、余华、刘翠、季泉陆续赶了过来。 “怎么样？严不严重？”最先过来吴军一边查看陆明的伤情，一边满是严肃地问道。 他知道有人要对陆明动手，但没想到这么快，而不知道情况的刘浩，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大声叫道：“明哥，你肯定知道是哪个动手的是不是？” “告诉我，我马上召集兄弟，不管他是谁，有多牛叉，我都要灭了他。” “你特么冷静点，你以为你是谁，黑社会呀，动不得就要灭这个灭那个的。”吴军一脚踢下暴怒的刘浩，让他冷静一点，然后交代季泉赶紧报警。 生生被踢了一脚，刘浩没有躲开，很是气闷地蹲在地下，生着闷气，季泉赶紧掏出电话报警。 而孙雯、吴雅丽、余华、刘翠这几个女人，没有经历过这么血&腥的场面，有流着眼泪的，有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的，一时间场面有些压抑。 还是吴雅丽稍微有些经验，说道：“雯姐，我记得你车上好像有急救箱，咱们赶紧去拿过来给老板包扎。” “对对对，我这就去取。”孙雯反应过来，赶紧与吴雅丽跑去找自己的车子。 刘翠被吓得不轻，嘴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而余华要好一点，劝道：“阿明，别等警察过来了，你的伤势严重，先去医院处理。” 手臂上的刀口有十几公分，之前陆明一只手都止不住血，在吴军的帮助下，出血暂时得到控制，他回道：“没事华姐，我要等程武他的消息，不抓到凶手，我心不甘。” 没多久，孙雯和吴雅丽拿着急救箱过来，不过孙雯不敢动手包扎，她害怕见血，在吴雅丽和吴军的帮助下，陆明的手臂缠上了厚厚的绷带。 看着吴雅丽额头上的汗水，不知道是着急，还是害怕，陆明苦笑起来，想起当初他被刘洋派来的人蒙头打，头上满是鲜血，还是吴雅丽帮忙递来纸巾。 包扎好，陆明对一直沉默的顾宾说道：“你帮我把几位女士送回家，这边的事情有军哥帮忙处理就好。” 孙雯他们坚持要跟着陆明去医院，被吴军劝了之后，顾宾才带着他们走。 没有了女人在场，说话要方便许多，陆明苦笑着说道：“阿浩，别生闷气了，帮我点支烟，我现在头有些晕。” 刘浩起来点上一支烟，塞在陆明的嘴巴上，不甘心地问道：“明哥，不可能有人无缘无故的砍你，你肯定知道对方是谁？” 吐了一口烟，陆明摇了摇头，说道：“我只知道有人要我的一只手，但具体是谁，我真不知道。” 吴军问道：“你看清楚凶手没？” “没有，大热天，穿着黑色的卫衣，把头给罩了起来，脸上也带了口罩。”陆明皱着眉头回道。 他感觉自己受伤的手臂有些发冷，知道这是流&血过多的征兆，犹豫要不要先去医院，不等程武和马援他们了。 结果没一会儿，程武和马援就走了过来，程武脸上很是难看地说道：“对不起明哥，让他给跑了。” “我靠。”陆明很是失望，忍不住骂道。 一旁的刘浩跳了起来，骂道：“你们两个是猪呀，连个人都保护不了，还要你们干嘛……” 第358章 你谁呀你？ “够了，还嫌不够乱？”陆明瞪着刘浩呵斥道：“不问青红皂白，你骂他两个干嘛？” 在刘浩的观念里，保镖保护不了自己的客户，骂一下算是轻的，不上手算是很客气了，谁知道陆明的反应这么强烈。 而程武和马援，被刘浩骂成是猪，两人被憋得脸色通红，嘴巴却是发不出反驳的声音来。 原因有两个：一是安保出现如此严重的问题，他们两个首当其冲的要负主要责任，根本就不好意思推诿。 二是心里十分愧疚，陆明平时待他们不薄，吃穿住行方面一点没有当他们是外人。 陆明动了怒气，不是因为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发火刘浩的口无遮拦，不但不分时候，还太伤人心，并且没有一点儿意义。 当然，陆明也知道刘浩是真正关心自己，心里很是愤怒，才会有如此表现。 不但他，吴军、孙雯、吴雅丽、余华、刘翠、季泉这些公司同事，每一个人刚才的表现，陆明都看在眼里，说实在，他还挺欣慰的，至少说明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对他的感情是发自内心的。 公司不但有上下级的关系，还有些人情味，就凭这点，他就感觉足够了。 唯有顾宾的表现有些奇怪，一直在冷静地旁观着，反应耐人寻味，所以陆明故意把他给支走——让他负责送女士们回家。 陆明发了火，没有人敢说话，场面一时有些怪异，他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气氛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团队第一次出现不和谐的情况，不说清楚，如果有人心里留下刺，会影响内部团结的，特别是现在外敌当前的时候，内部出现裂痕，那还有个屁的战斗力呀？ 所以陆明也顾不得赶去医院治疗，开口说道：“这其实怪不得程武和马援，平时在外面，他们两个几乎是形影不离地跟在我身边。” “只是刚才刘局长拉着我说事情，我不可能让他们两个跟在一旁，加上我认为这餐厅是我们自己的地盘，所以就让他们到远处去等。” 一旁的吴军满是严肃地说道：“能把握住你落单的那点空档，就悍然出手，看来这名黑衣男匪徒非常专业，应该是一直盯着你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送你去医院治疗，到时候我们在商量如何应对这麻烦事。” 陆明看了一眼餐厅门口围了不少人，只是被保安阻拦，并没有挤过来看热闹，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只是他并没有走，而是沉默地看着刘浩。 刘浩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过了几秒钟之后，才有些尴尬地说道：“程武，马援，不好意思，刚才我有些激动，错怪你们了。” “我这人脾气有点臭，你们不要跟我计较，等有机会，我请你们喝酒正式道歉。” “浩哥……”程武和马援齐声开口，他两对视了一眼，由程武说道：“浩哥，你没有骂错，明哥受伤，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我没有保护周全，没有做好防范措施……” “好了，都别说了，这事到此为止。”陆明打断道：“阿浩你的脾气得改，这里站着的都是自己人，谁都不愿意看到出现这个问题。” “不过事情既然都出了，那我们就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相互指责，这一点用都没有。” “程武，马援你们两个也不要太过自责，今后多想想怎么去改善安保措施，以后我的安全还要靠你们负责。” “知道了明哥。”程武、马援和刘浩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此事就此揭过，马援赶紧去把车开过来准备送陆明去医院，一行人临上车前，听到消息的老陈赶紧跑了过来，很是紧张地询问。 聊了几句之后，吴军交待道：“老陈，别说了，我们得赶紧送阿明去医院，你回去把停车场的监控给拷贝下来，拷贝两份，一份给警察，一份给我。” “好好好，你们赶紧去医院，我这就回去弄监控。”老陈拍了下车上的陆明，叹了一口气，然后往餐厅走。 在停车场耽误了十几分钟，一行人终于上车赶往第二人民医院，吴军给吴院长打了个电话，医院那边安排妥当，陆明人一到医院，马上就被推进急诊室。 吴雅丽和吴军的包扎虽然简单，但是效果不错，大量的出血被止住，等急症室医生把绷带取下来的时候，血又涌了出来，看得陆明一阵心痛，这得吃多少补品才能换回来呀！ 医生的动作非常熟练，清理伤口、打麻药、缝针、打破伤风针等，忙活了半个小时，陆明才挂上吊瓶，送进了住院部。 高干病房，病房的面积也要大于普通病房，有冰箱、微波炉、液晶电视、真皮沙发、宽带、饮水机、豪华床，24小时供应热水洗澡等，本来挺舒心的，可是陆明，包括跟过来的吴军他们，心情却是很差。 “我靠，报警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到半个警察，这样一来，想抓住那个人，基本上比登天都难。”一直憋着气的吴军，终于骂了起来。 刚才负责报警的公司法务季泉，解释道：“派出所的人正往医院来的路上。” 吴军懒得说太多，安排道：“你去医院门口等警察，接到他们直接带来病房。” 陆明眯着眼睛躺在病床上，他其实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极味轩”餐厅开业，没有请任何一名嘉宾，当地的关系没有去经营，人情世故没有做到位，别人对餐厅出事不够重视也很正常。 知道是知道，但并不代表陆明心里能够接受，他与吴军想的一样，这样一耽误下来，想要抓住那名黑衣男匪徒，除非走了狗屎运。 这时陆明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的左手臂受伤被包扎起来，右手在吊吊瓶，不方便接电话，于是示意吴军帮忙接听。 打电话过来的是招商局长刘学民，他刚回到家，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打电话过来报下平安而已。 没有平安的陆明心里一动，示意吴军把自己的事情跟他说，没有必要隐瞒，看看他的反应。 吴军明白陆明的意思，说完挂了电话后，笑着说道：“他听到消息吓了一跳，说马上赶过来。” 陆明苦笑道：“这也算是我们用了一把公权力了，刘局长知道，应该下面能够重视起来。” 吴军点了点头，转头朝程武问道：“你跟那名黑衣男匪徒交过手，你感觉他的身手如何。” 那名黑衣男匪徒的身影，一直在程武的脑海中盘旋，他不用多想，就分析道：“武力值只能说是中等吧，不过他有狠劲，选择偷袭无疑是最适合他的办法，如果正面对打，我和马援能够两分钟之内擒住他。” “不过这名匪徒身手非常灵活，而且忍耐力很强，我踢的那一脚，用的劲道，至少能让他断三根肋骨。” “但就是他在受伤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很快地逃窜，等我去追他的时候，甚至还看到他从打开的车窗，跳进行驶的汽车中，说明他练过跑酷，而且跑酷的实力很强。” “还有帮手接应，你看清楚车牌吗？”吴军接着问道。 程武回道：“车牌是给蒙住了的，车是一脸日产SUV，开车的人与他的打扮差不多……” 吴军、程武、马援和刘浩几人在病房中分析和评估匪徒们的实力，而躺在病床上的陆明，彻底放松下来，慢慢的眼皮在打架，刚要睡着，季泉就带着两名派出所的年轻警员过来。 其中一名脸上有很多青春痘的警察，看病房里面人太多，不耐烦地说道：“无关人员赶紧出去，我们要了解情况。” 他的态度有些不太好，刘浩忍不住，想要怼回去，结果被吴军拉住，一行人出了病房，病房里就剩下陆明和两名警察。 初步询问情况，不需要正儿八经的做笔录，他们自顾自的拉了两张凳子来到病床前，示意陆明赶紧坐起来，另外一个国字脸的警察拿出录音设备，开始询问事情的经过。 陆明费力巴拉地爬起来坐直，开始详细地说起事情的经过，说了大概有三四分钟，那名青春痘男很是不客气地打断道：“你要老实说，别要避重就轻，你不跟别人发生冲突，别人会无缘无故的拿刀来砍你？” 陆明有些生气，但还是能够忍住，解释道：“我的确没有跟那人发生冲突，他一上来就砍我，这个情况餐厅停车场的监控应该能够拍到，你们去调取监控一看，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 国字脸的警察态度要好一些，他看了青春痘男一眼，然后开口说道：“监控我们会调取，他只是提醒下你，如果是与人发生冲突，就老实说因为什么原因引起的，我们才好调查。” “对方的情况，你一问三不知，不说耽误我们办案的时间，同样也耽误你的时间。” 没有就是没有，陆明坚持，警察有询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准备收工。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招商局长刘学民快步走了进来，一点没有看出喝醉酒的模样，很是关心地问道：“陆总，伤势怎么样？” 陆明回道：“没什么事，就是缝了二十五针，没有伤到骨头。” “缝了二十五针还说没事？这真是无法无天了。”刘学民很是气愤，朝那两名警察问道：“凶手你们抓到没有？” 闻言，青春痘男来了火气，大声说道：“你谁呀你？” 第359章 太累了 陆明作为一家公司的老板，被青春痘男不客气地对待，他选择了忍下来，是想着没有必要跟这种态度不好的人计较。 因为一旦计较起来，他要得找一个发声的渠道，找发声的渠道，难免要找官场上的人，找人就要欠人情，成本太高，这样的事情太多，他根本计较不过来。 所以公司的人力资源总监余华，不断的提醒他，政协委员的重要性，首要目标是区级，随后是市级，再然后…… 政协的说法叫政治协商、民主监督和参政议政，有了这层身份，他将成为别人的代表，比如工商界等。 不光是荣誉，更是一种责任和变相的权力，可以代表一部分人发出他的声音，直接接触高层。 他可以通过会议发言、提案、建议案、社情民意信息等方式提出他的意见、建议甚至是批评。 这是于公。 于私，如果陆明有了这层身份，公检法部门不能不打招呼随意地拘捕他，上次被黄光明陷害，他不会这么轻易就被警察带走。 另外，政协委员的身份可以让你得到很多尊重、或许是忌惮，不管你是做企业还是什么，总会得到一些便利，减少一些麻烦。 最重要的是，如果陆明现在是政协委员，那他今天被人砍，绝不是青春痘男这种态度不好的人，半天之后才上门了解案情，说不定案发没多久，以餐厅五公里范围内，就已经设岗盘查、追堵那辆接应的汽车了。 总之，好处是很多的，但竞争的激烈程度也很大，政协委员，需要在同行业中出类拔萃，被业界公认优秀的人士，即使是现在的陆明，在珠市工商界中，还差点儿火候。 当然，任何事情都有运作的可能，意识到其重要性的陆明，在寻找时机…… 而刘学民本身就是体制内的人，且地位在珠市来说，算是中层的位置，对于青春痘男的不敬，可不是不敬那么简单，这可是变相的挑战他的官威，特别是陆明也在场的情况下，他可没有忍耐的必要。 在陆明面前嘘寒问暖的模样没有了，他官威十足地指着青春痘男说道：“我是谁不是重点，重点是，对于陆总被袭击受重伤的事情，你们一定要严肃处理，早点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青春痘男呵呵一笑，正准备说话，结果被与他一起过来的国字脸男拉住。 国字脸男很是不爽自己的这个同事，他是派出所民警，眼力见还是有的，能住进高干病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不过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病床上的是个年轻人，应该是老板之类的人。 对于这种有点钱的老板，你对他大小声无所谓，现在的老板多如牛毛，每个都要尊敬，哪里尊敬得过来？ 但是前面这个中年人，一看穿着打扮和气度，就是官场上的人，虽然不知道是多大的官，但珠市就这么一点儿大，七拐八拐，说不定就找到所长头上来。 国字脸男心里想着：“你一肚子的火气到处发，也消除不了你脸上的青春痘，你要作死我管不着，但千万别连累到我，老子可不想陪你一起作死。” 他制止住青春痘男之后，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我们肯定会严肃处理，情况我们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现在我们就去走访调查。” “什么？” “走访调查？” “我去，你们当这是普通治安案件来处理呢？”刘学民连续问道，突然想到什么，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们是派出所民警？” 青春痘男看在国字脸男的面子上没有说话了，但一听刘学民的连番质问，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就点燃了，气道：“我们就是派出所民警，怎么了？” “嫌我们办案速度慢，那你有本事你让刑警队来接手这破事呀，我们还少点麻烦。” “破事？”刘学民被青春痘男气得不轻，忍住不爆粗口，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直接给拨了过去，一接通就开始噼里啪啦地说起来。 他说道：“方局长，我可是给你面子，在给何书记秘书汇报之前，就把陆总遇袭的案件通报给你，而且陆总的身份我也是清清楚楚地告诉了你。” “好家伙，我不求你领我的情，但是你也太过分了吧？弄两个趾高气扬的派出所民警过来了解情况。” “你是想糊弄我，还是想糊弄何书记，你胆子可真肥，是嫌何书记扬起的刀子砍不到你头上吗？” “……你到医院了，行，我就在病房等着你，你自己过来看看我是不是瞎说。” 在刘学民电话中提到方局长的时候，青春痘男和国字脸男的脸色马上就变了，香洲分局的局长姓方，青春痘男就是再蠢，也知道对方打的这个电话不是忽悠人的，更加不是闹着玩的。 要知道，方局长在他们眼中已经是顶大的领导了，可是这名中年人，跟方局长说话的口气…… 接着中年人电话中又提到何书记，只要是珠市事业编制和公务员编制的人，都知道“何书记”这三个字，在珠市代表着什么？ 再加上最后听到方局长已经到了医院，青春痘男和国字脸男，此刻只有一个想法，赶紧走吧。 可是他们两个刚抬腿，就被刘学民给发现，他冷冷地说道：“先别急着走，你们不是了解情况了吗？等下你们分局的方局长过来，你们直接给他汇报就是。” 国字脸男一咬牙，说道：“领导，你消消气，我们也是下面做事的人，上头领导安排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你没有必要跟我们过不去。” 刘学民冷笑道：“首先我不是你们的领导，你上面的领导怎么安排你们的，我不知道。” “其次，我不是在跟你们过不去，我只是在跟你们这种轻率地办案方式过不去。” “陆总是何书记亲自请来珠市投资的老板，结果项目都还没有开始，就被歹徒无缘无故砍成重伤。” “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你们竟然才了解完情况，歹徒的踪影更是半点没有。” “你们让我怎么跟陆总交代？怎么跟何书记交代？” 刘学民地问话，让青春痘男和国字脸男头上同时冒出了冷汗，而一旁的吴军他们却是畅快无比。 这时病房走进来两个男人，其中一名高个中年人，很是严肃地问道：“你们是谁让来的？” 国字脸男一看来人，心里一抖，果然没错，他硬着头皮说道：“方局长，我们是接警中心通知我们来的。” “接警中心几点钟通知你们的？” “晚上九点四十五分。” “现在是十一点三十分，将近两个小时过去，你们做了什么事情？” “找受伤的陆明了解情况。” “然后呢？” “没有了。” 大概的问了下情况，方局长朝跟着他一起进来的人说道：“韩队长，你接手他们了解情况的资料，然后记下他们的警号，让他们回去，这个案件由你们刑警队接手。” “是局长。”韩队长办事干净利落，把国字脸男包中的录音设备拿走，然后把他们带出病房。 陆明认识方局长和刑警队的韩队长，认识韩队长的时间更长一些，在南屏店被烧的时候，老李曾经帮忙施压，案件转由主管刑侦的韩队长接手。 不过那个案件韩队长接手之后，没有任何进展，最后还是吴军查出幕后黑手杨涛，结果是在李成功的协调之后，选择了私了。 幕后黑手杨涛，听吴军说已经被鹏城警方给抓了起来，但不是因为烧南屏便利店的事情，而是杨涛其它一些烂事。 南屏店被烧的案件，可以说就这样无疾而终了，不知道韩队长他们写了结案报告没有？ 而认识方局长要尴尬得多，陆明被黄光明诬陷，被香洲区刑警队的人抓进去审讯，最后还是李成功出面，陆明才得以平冤昭雪。 珠市的确太小了，转来转去，陆明又与他们见面，众人在病房里面稍微寒暄之后，韩队长就带着案件中，与凶手接触过的程武和马援去病房外面询问案情。 而方局长留在病房，亲自与陆明沟通案件的一些细节，一百万买一支手的事情，陆明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方局长听完，眉头马上皱起，悬赏买凶，接单的人要嘛是亡命徒，要嘛是道上的高手，案发二个小时过去，想抓到凶手，希望非常渺茫。 他想了一下之后，问道：“陆总，悬赏出钱的人，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陆明当然有怀疑的对象，不过他还是希望警方能够从凶手那里查到线索，毕竟他自己也只是猜测，如果提供给警方，但确定都不是这几个的话，容易给警方带偏路，还是让他们用尽全力去追凶才是正道。 所以他回道：“方局长，我个人所有的时间，几乎都扑在公司的事情上，本人从来不去外面惹麻烦。” “我现在的脑子也很乱，怀疑的对象我还真想不出来。” 方局长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期间何书记的秘书徐博，打来电话，是吴军帮忙接的，徐博带来一个消息，何书记已经知道他被袭击的事情，非常重视，会责成有关部门尽快破案。 方局长只是分局的局长，不会得到何书记的亲自指示，不过他很快就接到了珠市公安局长的电话，顿时压力大了起来。 韩队长询问完之后，方局长不敢在病房多待，他们需要赶紧去安排布控的事情。 方局长和韩队长一走，时间太晚了，陆明把刘学民和季泉也给劝走，病房就留下吴军、刘浩、程武和马援他们四个。 本来吴军他们要讨论这次的幕后黑手，不过陆明流血太多，实在顶不住了，讨论幕后黑手没有抓凶手那么紧迫，于是让他们自己找地方休息，过了今晚再说…… 第360章 噩梦 吴军和刘浩没有必要在医院守着，得到陆明的指示，他俩很快就离开了医院，回家去休息。 他们知道接下来不管警察是否抓到凶手，都有一场硬仗要打，这场硬仗要打多长时间，不得而知，但他们知道，休息好，保持清醒的头脑，是非常有必要的。 医院房间就剩下程武和马援陪着，出了这么恶劣的事情，他们更加谨慎——现在是特殊时期，凶手没有完成砍下陆明手的任务，会不会为了得到高额的悬赏，潜进医院来行凶，谁都不知道。 毕竟公立医院也算是公共场合，凶手想混进来，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所以程武和马援等人都走之后，仔仔细细把病房排查了一遍，发现了几个漏洞，有条件堵就堵，没条件的就盯着，反正他们两个，始终有一个要保持清醒。 他俩没有敢把病房的所有灯光都给关闭，留下了两盏淡黄色的壁灯，还有洗手间和陪护房间的灯都开着。 稍微有些亮光，陆明闭上眼睛都觉得刺眼，不过他顾不了这么多讲究，让程武找来一块纱布，蒙住眼睛之后，把脑子里面胡思乱想的东西压制住，倒头就睡。 睡到凌晨，陆明突然从睡梦中醒来，额头上全是冷汗，在值班的程武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异常，赶紧走过来，问道：“明哥，怎么了？” “给我倒杯水。”陆明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把被子掀开，但没有什么用，直到喝了一杯温开水，情况才有好转。 额头上全是汗水，陆明用纸巾擦干之后坐了起来，沉默了不知道多久，他才开口说道：“黑衣男的第二刀，是朝我脖子上砍过来的，我很肯定，他想要我的命，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陆明是被噩&梦给惊醒的，虽然出事之后，身上只是淌着血，他也一直保持很冷静，并且装着不太在意的样子，但其实在停车场的那一幕，一直在他的脑海里不时出现，每每想起，都心有余悸，毕竟是在死神的手上走了一遭。 这种感觉不好，非常不好，但他却经历了两次，一次是在工厂受工伤的时候，几个卡板的五金件从天而降，径直朝他压下来，电光火石之间，没有任何的躲避时间，只能把屁股撅起，把头保护好，然后，一切听天由命。 第二次就是今天在停车场，黑衣男手持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刃口上的寒光如同死神的眼睛，没有一点儿生的气息。 这次陆明倒是没有听天由命，有了拼命一搏的机会，但他是用自己的胸膛，或者背部去生生挨一刀，换取一丝生的机会，然后…… 第一次是叉车上的铁架够硬，帮他挡住了大部分的力，第二次是程武够快，帮他免受再次伤害，那第三次呢？ 程武能够感受到陆明的情绪有些低落，他是当兵出身，曾经也遇到过生与死的考验，知道陆明经历过这类突发事情，有这种情绪外露的表现，很正常。 说实在的，看见此时陆明的样子，程武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只有如此，才证明自己跟着的老板，是个有正常思维的人。 但是出事之后，陆明一副刀伤像是砍在别人身上，十分冷静的模样，程武知道这种人，要嘛是没心没肺的人，要嘛是心思阴沉，心冷如铁的人，连自己受伤都不在乎，更何况是别人。 以上两种人，不管是哪种，跟着他做事，都不算是好的工作。 他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明哥，角度不一样，你看到的是他要砍向你的脖子，而我在旁边看到的是他砍向你的肩膀，是想费了你整个左手。” “因为他知道我过来了，想争取时间，你肩膀离他刀口的距离更近。” 程武一本正经的分析匪徒要砍自己哪里，让陆明心理有些怪异，感觉自己就是案板上的猪肉，任凭屠夫分割。 于是他不想再去讨论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遇袭的？” “在那个黑衣男突然冒在你身边的时候。”马援很是肯定，然后解释道：“知道有人要你的一只手之后，只要外出，我就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外。” “黑衣男的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正常，一发现我就马上启动朝你跑去，不过相隔了五十几米，始终还是让你挨了一刀。” “这是我的问题，如果在刘局长一上车，我就靠向你，这次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对不起明哥，虽然你在浩哥他们面前帮我开脱，但始终是我没有尽到责任。” 陆明摆了摆手，说道：“都已经说过，这事过去不用再说了。” “这是明哥你大度，不过我不能不明事理，我不能把你的大度，给自己找借口。”程武很是认真地说道：“事情已经发生，我知道说对不起其实没有什么用，但我向你保证，如果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最先受伤的一定是我。” 陆明有些感慨，说道：“我在老家的时候，曾经遇到过被绑架的事情，走了狗屎运逃脱出来，我就有了请一名专业安保的想法。” “如果没有那次的绑架案，我肯定还是会用着马援一人，马援可没有你的本事，遇到今天的袭击，说不定我的手已经被人拿去换钱了。” “所以说这个世界有因就有果，真正算下来，我其实是幸运的。” “出了事情，大家一分析，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都知道设想如果这样就不会发生了。” “但命运就是有太多的意外组成，不是以我们的意愿而转移的，所以你不需要太过内疚，我是真的没有怪你的意思。” “另外，每个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我并不比你金贵，你的工作是负责我的安全，如果安保力量不够，可以加强。” “两个不够就请四个安保人员，四个不够就请十个，就目前来说，这个钱我还是花得起的。” “面临现在这个复杂的情况，你不需要帮我去省钱，更加不需要你为我去挡刀枪，你没有这个义务，明白吗？” 闻言，程武心里十分感动，他知道自己有些战友，已经成为有些老板炫耀的物品，被命令去与别的老板的保镖比武。 赢了老板有面子高兴，战友有奖金拿，如果输了，老板的脸色马上变，战友的日子不会好过。 这样的工作其实没有半点尊严，但没有办法，生活所破，有了对比，程武认为自己是幸运的，老板不但信任自己，还有足够的尊重，那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做不得假。 所以程武表面答应陆明不会做挡刀枪的事情，但其实他内心的坚持，只有他自己知道。 缝针时候打的麻药，药劲已经过去，左手臂伤口不时传来疼痛，陆明也睡不着了，躺在病床上与程武聊着天，后来换成马援，到天快亮时，他才慢慢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陆明闻到食物的香味，肚子咕咕直叫，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房间挤满了人，但每个人都静悄悄的，生怕打扰他休息。 看见眼眶红红的范范、花姐和马丽，黯然伤神的白师傅，脸色很是难看的陆钊、马能和唐玉贵等人，陆明暗道糟糕，昨天忘记交代吴军他们，不要把自己遇袭的事情扩散出去。 公司的管理层都来了，自己的兄弟们也来了，被这么多人盯着，陆明有些尴尬，但心里却是暖暖的，他裂开嘴一笑，说道：“我饿了。” 哭丧着脸的白师傅马上走过来，一边打开食盒，一边说道：“老板，你现在有伤口，最喜欢吃的海鲜粥现在还不能吃，我专门做了当归桂圆猪肝粥，还有乌鸡、人参、红枣汤。” “我凌晨就起来做了，熬了还几个小时，都是补血养气的，还热着呢，你赶紧喝点。” 陆明有些好笑地说道：“你哭丧着个脸干嘛？我又没有多大点事……好好好，别说了，这几天我住院，你就负责我伙食。” 陆明拿他没有办法，答应一日三餐都由他过来送，白师傅脸色才有了些笑容，没再多说，赶紧出了病房，说是要亲自去挑新鲜的食材。 陆明吃完早餐，跟孙雯他们聊了一下，就让他们回公司上班，不要影响公司的正常运作。 老弟陆钊和范范走的时候，刘浩和老歪跟着他倆一起回三乡，需要安排几个安保人员跟着他俩，暂时找不到专业的，只有临时让刘浩从他保安公司挑几个精兵强将。 一帮看望的人走得差不多，房间空下来，马能也不是外人，吴军开口介绍起昨晚警方的布控，与预想的一样，没有抓到人，不过通过监控排查，匪徒的车辆消失在十四村，警方已经抽调人员进驻十四村，开始每个出租屋盘查。 知道这个情况之后，话题自然说到出钱悬赏的人来，对陆明有如此恨意，非要下手下这么重的对手有不少，不过大部分已经在吃牢饭了。 而且能够使出这么大手笔的对手，想来想去，唯有一个——乐佳佳。 第361章 你怎么在这里？ 任何的猜测，都是没有证据的，所以即使陆明和吴军推算出幕后悬赏的人，是乐佳佳的大老板，那也不能够告诉警方。 原因有两个：一是之前说过，现在警方受与何书记的压力，还在紧锣密鼓的的排查行凶的匪徒，虽然以现在的线索来看，抓到匪徒的希望不大，但毕竟动用了这么多警力，万一有了意外惊喜了呢？ 所以现在还不是说得时候，一旦告诉警方，他们可能会把调查重点放在乐佳佳的身上。 第二个原因，就是如果陆明他们的猜测，万一出现错误，珠市的警方去调查乐佳佳的大老板，不管是大张旗鼓，还是秘密调查，都做不到非常隐密，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很容易引起对方的注意，从来再次把陆明拉回他们的视线中来。 这就相对于把陆明放在火上烤，处于非常不利的境地。 毕竟从前期的调查和传闻来分析，蔡祖泉之前能成为一方首富，积累财富的过程，使用了许多肮脏下作的手段，给他定性成黑恶势力，一点不过分。 但他却能多次地逃避警方的雷霆打击，现在依然活的潇洒，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以及生存之道。 所以这个猜测还是不告诉警方为好，不过吴军依然还是建议找专业人士去调查此事。 他的理由很简单，不管这次是不是乐佳佳的人所为，一个潜在且庞大，对陆明充满恶意的对手，我们这边至今对他的了解还太少，切确的说几乎是没有了解。 都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蓝箭公司与陆明对于蔡祖泉为首的黑&恶&势力，几乎可以说是摊开在阳光下的对手。 而蔡祖泉这么多年是如何逃避警方打击的？他都用了什么手段？还有他黑&恶&势力的组织架构，有多少得力手下等信息，陆明这边一无所知，这可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其实陆明之前也安排了私家侦探去盯梢，直接发生过冲突的乐佳佳总经理蔡有轩，不过效果不是很好。 蔡有轩利用网络上的流言，抹黑蓝箭公司，但聂泉派去的人却一无所知，还是警方通过调查才发现。 所以在一个月的试用期结束，陆明直接中断了与聂泉的合作，至于他调查到蔡祖泉这个老鬼，得了癌症的消息，最后也没有得到证实。 找私家侦探的事情，公司就陆明、程武和马援知道，当时吴军还没有正式入职，后来请私家侦探的效果太差，他也就懒得说了。 吴军这次再提起请人调查的事情，陆明就把事情说了出来，并且把和聂泉认识的过程，和得到的一些乐佳佳信息，一并告诉了他。 吴军作为老江湖，听他说完，就笑了起来，说道：“你请的那个聂泉，其实都算不得私家侦探，他们开展的业务，充其量就是盯梢，然后凭借他们得到的一些片面信息，就开始不断的猜测，能拿到实锤的证据，那是他们走了狗屎运，调查的对象一点都不够警惕。” “你请他们去调查老鬼蔡祖泉，怎么可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即使他们传回来的消息，真实性也要大打折扣，有可能是他们为了忽悠你多掏钱编造的假消息。” “再说了，真正有实力的私家侦探，怎么可能到处去拉业务？他们手上接的单都可能忙不过来。” 陆明有些脸红，吴军说得没有错，聂泉传来的消息，几乎都是听说、疑似这类的猜测，没有照片，没有文件这些证明的东西。 而且自从他选择中断了合作，聂泉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在拳馆出现过，有可能是不敢再见他， 陆明尴尬地解释道：“当时我也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也没有报多大的希望，如果有意外的发现，就当是赚了，所以才与他们合作了一个月。” “后来发现不对，就与他们终止了合作……最关键的是我也不认识这方面的人，你那边有没有推荐？” 吴军点头说道：“有实力的私家侦探，我认识几家，不过不合适我们这次的任务。” “这次的任务需要非常小心，不能打草惊蛇，我认识一名从事这个行业的朋友，做事非常谨慎有章法。” “不过现在电话联系不到他，需要过去找，而且找到他也不一定有时间接手。” 陆明对于吴军结交的朋友自然相信，肯定比送上门来的聂泉靠谱，于是说道：“那你现在去联系，只要有用，钱方面不要舍不得花。” “知道。”吴军起身说道：“我现在去联系他，如果他有时间，而且同意接手，我会让他来与你见下面，到时候我们在详谈。” 吴军说完就出了病房，而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马能，示意程武和马援到外面的陪护房，去盯着外面的人不要随便进来。 看着他满是神秘和严肃的样子，陆明问道：“怎么了？” 马能把病房的门关上，咬着牙小声说道：“你既然知道了是谁悬赏要你的手，那还调查个屁，别人有钱买你的手，难道你没有钱买他的命？” 陆明看着他满脸狰狞的模样，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马能冷笑一下，然后说道：“这个社会不要想着以德报怨，他都已经这样对付你，就是看在你好欺负。” “黑&社会了不起？还不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一刀砍下去，脑袋照样掉下来。” “你没有这方面的人手没关系，我回家去帮你联系，那些吸&毒的人，只要给钱，什么事情都敢做，你只要提供好对方的信息就行。” 陆明皱着眉头说道：“你之前做过这种事情？” “没有，但我知道怎么去找办这种事情的人。”马能回道。 陆明再三确定他确实没有做过这种极端的事情之后，才说道：“我们是正经商人，他们是黑&恶&势力，我们与他们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们做事有底线。” “如果我们与他们一样没有底线，那我们自己不就成了我们最痛恨的黑&恶&势力了？” “当然，在双方发生冲突的时候，我们肯定会先吃亏，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他们可以不顾法律行事，而我们不能。” “不过，我们始终要相信，正义可能会晚一些到来，但从来不会缺席。” “而且我们有政&府和警方作为后盾，只要我们收集足够他们的证据，就可以交个警方去打击。” “是兄弟就一定记住我说的话，我们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程，绝对不能存在侥幸心理，更加不能去做触犯法律的事情。” “一时的畅快，会引来一辈子的懊悔，不划算的。” 马能有些气不过，说道：“你说得都对，但我就看不惯你这样被人欺负，如果他们下次还用更狠的手段怎么办？” 陆明拍了下他的手臂，说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记住现在是法制社会，对方也只敢采用这种偷袭的手段。” “刚才你也听到了，以后我的安保级别会上几个台阶，出门最少有六个人跟着，相信这次的意外不会再发生。” “最重要的是这次的事情，珠市的大老板知道了，他很重视，相信他会采取一些措施的。” 马能叹了一口气，拳头很是用力的打在床头上，发泄着心里的郁闷和烦躁。 陆明知道马能曾经做过工程，遇到争斗的场面不少，遇到事情自然而然会想起用暴力这种简单的方式来解决。 再劝了他几分钟之后，看他情绪没有那么激动了，陆明转移话题问道：“你不是说昨天回去的吗？” 马能回道：“唐玉贵找了要谈婚论嫁的女朋友，既然我已经到了这边，想着帮他看看，就多留了一天。” 陆明笑了起来，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马能想了一下，回道：“吃了一餐饭，感觉还行吧，至少性格上比唐玉贵之前的那个老婆阳光许多。” 看来他对刘凤娇挺有意见的，连刘凤娇的名字都懒得提了，这就是马能的性格，谁对他的兄弟好，他就一礼相待，谁对他的兄弟不好，他就非常生气。 陆明感觉自己挺幸运的，能遇到这种兄弟，聊了一会唐玉贵结婚的事情，陆明说道：“人也看了，你也满意，我这里也是小伤，你没有必要特意留下来，耽误你酒厂的事情。” 马能摇头说道：“别劝我，酒厂那边不扩产，就没有什么事情，你出事我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我要看着你出院才放心。” 他话都这么说了，陆明也不再推辞他的好意，聊的话题转移到别的方面去。 没多久，过来上班的吴院长带着人走进病房，过来看陆明的伤势，马能无聊出了病房，结果迎面碰上同学陈进，他们俩同时愣了一下，然后同时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第362章 同学琐事 陈进前天晚上与马能他们几个同学聚会之后，并没有回鹏城，而是把手下打发走了，自己一个人待在珠市——他想独自一人把第二人民医院这个单拿下来。 不过这两天来一直都不太顺利，不说完成既定的目标——与吴院长搭上线，就是内科的马主任，也非常不给面子地拒绝了一起吃饭地邀请，没有进一步接触的机会。 陈进心里暗想，可能是那天同学聚会惹得他气不顺，才导致这两天办什么事情都不顺利。 他十分肯定自己的想法，因为自从知道唐玉贵是新能公司的副总，打对方的电话又不接，随后自己又被对方拉进黑名单之后，他脑子里的疑惑越来越多，精神始终集中不起来。 为此昨天下午他还特意开车去新能公司实地看了一下，看见工厂规模不算大，让他心里平衡了不少——也就三乡这个聊不拉屎的地方，才把这种规模的工厂都算成明星企业。 实在太好笑，如果是在鹏城，这种规模的工厂，连渣渣都不算，唐玉贵在这里当副总又怎样，月薪顶天一万块钱，而且始终都是打工仔。 所以即使到了新能公司门口，陈进也失去了一探究竟的兴趣，懒得进去找唐玉贵挽回关系。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就是他去找，唐玉贵昨天也没在公司，正陪着马能去他们之前打工的万德电子厂，缅怀过去的峥嵘岁月，可惜万德电子厂已经卖给私人老板，炒了一大批人，之前的同事一个都没有找到，他们是失望而归。 这件事情陆明不知道，如果知道，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嘲笑他们，他们哪是去缅怀过去的峥嵘岁月，其实是想在之前的同事们面前炫耀，炫耀他们现在获得的成就，满足他们的虚荣心，与陈进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说是这么说，虚荣心每个人都有，陆明还是相信他们，不会做得像陈进那样过分…… 说回陈进。 没有完成既定的目标的他，又不能在珠市待太长的时间，其它地方的医院还需要去跑，所以他不顾市卫计委的明文规定，只身来到医院——市卫计委的规定，严禁医药代表在门（急）诊、住院部、检验科、设备科、物资科、药学和信息管理部门等医疗诊疗重点区域活动。 今天一大早，陈进就来到医院，等着吴院长上班，他想着找个机会与吴院长说上话，加上信封准备好的钱，如果成功最好，一旦失败，珠市这边的业务就交给别人来啃，反正自己已经努力过了。 结果千呼万唤等到了吴院长，他只在办公室换了下衣服，就急匆匆地带着人来到高干病房，尾随过来的陈进看见马能竟然从那间病房走出来，这让他十分惊讶。 马能也很是惊讶，没想到这里碰到他，不过随后一想也就释然，医药代表就是跟医院相关人员打交道的嘛。 虽然前天晚上聚会，他俩差点动手打起来，但那是话赶话，加上喝了点酒，两人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再次见面也不可能动手。 不过闹了这么一次，马能不可能还是那么热情的对陈进，加上陆明被袭击，他的心情也不好，于是很冷淡地回道：“阿明受了些小伤，我在这里陪他。” 什么？ 病房里面住的是阿明？ 得到马能确认，陈进心里一喜，正愁怎么去与吴院长搭话呢，这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陈进与医院的人打交道太多，非常清楚，作为一院之长，主要职责在行政管理上，基本上不给病人看病了。 而吴院长一上班哪里都没有去，直奔陆明的病房，先不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至少说明吴院长对这个病人非常重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顾不得探究陆明为什么能得到院长的重视，拉着马能说道：“走走走，阿明受伤你们也不跟我说一声，真是的，还拿不拿我当老同学了？” “急什么？院长正带人给阿明查看伤势，要进去也等院长出来再说。”马能那大块头，他不想走，陈进根本拉不动他。 “院长都出来了，那我进去还有个屁用。”陈进本来就是奔着吴院长来的，不过他不好说出来，而是说道：“我这么多年一直跟医院打交道，对于一些病也了解。” “正好院长在，我帮阿明问下，看需要注意一些什么，好让阿明尽快恢复健康。” 马能想着也对，不疑有它，于是就带着陈进走进病房。 病房里面气氛没有那么严肃 ，陆明的伤口看起来恐怖，其实只是外伤，注意饮食、休息等，顶多住一个星期的医院，十来天左右回医院来取线就好。 吴院长说是过来看伤势，其实主要是过来看望一下陆明而已，他俩正聊着，走进来的陈进就插嘴了。 他看见陆明手臂上的绷带，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同学，你看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出门在外，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呀！” 说到这里，他没等陆明说话，转身就握着吴院长的手，很是热情地说到：“吴院长，您好，我是阿明的老同学，叫陈进，您叫我小陈就好。” “真是麻烦吴院长你，还亲自过来看我这个老同学，他现在的病情怎么样了？” 吴院长看在陆明的面子上，客气地说了声你好之后，详细又有耐心地介绍起陆明的病情，可这根本不是陈进关心的，他几次想掏出自己的名片，可还是强忍下来。 终于等吴院长介绍完，陈进马上掏出名片，说道：“吴院长，不好意思，我这个同学年纪在班上最小，我一直拿他当亲弟弟看待。” “吴院长您看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他出院了，有什么事情，我可以直接联系您询问。” 从陈进走进来说第一句话，看他对吴院长一副献媚的模样，陆明心里就有些不爽了。 想起那晚上聚餐，他们医药代表团队说要搭上吴院长这条线，陆明就知道他不是过来看自己，而是想找吴院长谈生意呢。 瞧见吴院长一脸无奈地看向自己，陆明开口说道：“吴院长，你有事情就先去忙，出院伤口如果有什么问题，我自己打电话给你就好。” 吴院长也是人精，一听这话就明了，说了两句告辞的话就走了，并没有理会陈进，更加没有留下联络方式。 陈进自然也听出陆明话中的意思，他有些生气，一屁股坐在病床头的凳子上，冷冷地说道：“阿明，出门在外，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何况我们还是同班三年的同学。” “你不说帮我就算了，反而来拆我的台，是几个意思？” “几个意思？”马能一听很是火大，指着他的脸呵斥道：“你脸皮够厚的，刚才骗我说帮阿明去跟院长问注意事项，你问了吗？” “就想着利用阿明的关系，去跟院长要联络方式，从始至终，你有关心过阿明的伤势吗？” “还好意思口口声声左一个老同学，右一个把阿明当弟弟看待，你脸皮真是够厚的。” 陈进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顶着马能的脸就骂道：“特么的哪里都有你，没看见我在跟阿明说话嘛，真以为你是国际刑警，什么事情都要管一下。” 眼看他们两个要动手，马援和程武马上把他们拉开，看着他们两个气呼呼的模样，陆明反而气消了。 看了一眼火气很大的陈进，陆明缓缓地说道：“陈进，大家好多年没联系，前天能再次聚在一起，也算是缘分，结果闹得不欢而散。” “今天也是如此，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什么原因？这还用得我来说吗？”陈进摊开手，气道：“唐玉贵做了什么副总，你呢，受个小伤，住进高干病房，有院长大人亲自过来嘘寒问暖，想来混得也不算差。” “现在一个个牛逼了，也不把我看在眼里了，吃个饭敢指着我鼻子骂，当着院长的面就拆我的台，你竟然还来问我的原因！” 同学几年，陆明知道陈进是心高气傲的人，但没想到他现在变得如此不可理喻，根本不朝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只顾着揪住别人不放，这样的人，实在没有结交的必要。 陆明想了一下，正色道：“那好，我们就好好说道说道，吃饭那天我接一个重要的电话，你突然插嘴，这是对我尊重的表现吗？” “这个我无所谓，没有跟你计较，不过今天你完全不顾我的感受，踩着我的肩膀，利用我的关系去攀吴院长，我必须要得提醒你一下，不行。” “你太聪明了，聪明有些过头，如果看在同学关系的份上，你好好跟我说，说不定我可以帮忙给你牵线搭桥，这都不是多大的事情。” “但是你在我面前耍小聪明，玩小心眼，把我当成是傻子来玩，你说我能不拆你台吗？” 陈进冷哼了一声，拿着包站了起来，说道：“说来说去，还是怪我那天在你打电话的时候插了一句嘴。” “说什么市委秘书的电话，还真当我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 “你们现在翅膀硬了，不想跟我玩没问题，但请你们找个好的借口。” 说完他转身准备出去，这时已经出去的吴院长又回到病房，他十分殷勤地领着一个年轻人走进来，喊道：“陆总，徐秘书过来看望你了。” 没想到是徐博过来，陆明想了起来，徐博赶紧说道：“陆总，你身上有伤就不要动了，别扯到伤口。” 说到这里，徐博看房间人有点多，说道：“陆总，方便的话，我们单独聊一下。” “行，没问题。”陆明点头，示意马能带着人出去。 陈进被马能拉着很是不爽，出了门手一摔，径直走向吴院长，开始攀谈起来。 可是吴院长明显心不在焉，一直盯着病房门，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他的话。 陈进有些好奇，问道：“吴院长，那年轻人是谁的秘书？” 吴院长随口就回道：“市委何书记的秘书。” 啊！陈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第363章 非你莫属 吴院长没有注意到陈进震惊的表情，继续紧盯着病房的门，有些羡慕地说道：“你同学年纪轻轻可真是够厉害呀。” “去年他丈母娘生病住院，珠市首富带着全家老小过来看望，那排场，通家之好也不过如此。” “这次他自己受伤住院，昨天连夜来了一个招商局长，一个公安局长，今天一大早，大老板的秘书亲自过来看望。” “啧啧啧，这待遇，一般的人哪里能够享受得到？这伤可没有白受。” “我在医院几十年，明白一个道理，这人呀，一旦生病住院，才能看得出来他真正的人脉有多少，实力有多强。” 说到这里，吴院长似乎想起来什么，瞟了一眼已经被震惊得脸色有些怪异的陈进，问道：“你同学这么厉害，你怎么还去做医药代表？” “而且是二八公司的医药代表，这家公司关于治疗心血管的药，在业界口碑可不算好，我们前几年用过，后来就给砍掉了。” “我劝你赶紧辞掉这份工作，你不是说一直把陆总当弟弟看嘛？如果你们的关系真有这么好，陆总随便拉扯你一把，比你做医药代表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我要早知道陆明如今混得这么好，早就抱他的大腿去了，还特么用得你提醒？” 此时的陈进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肠子都悔青了。 悔不当初呀！ 一直想压着老班长马能，结果陆明才是真正的大鳄，可笑的是，自己竟然把这条大鳄给无视了。 难怪一向和气的唐玉贵会直接动手蒙自己的嘴巴，难怪马能会处处维护着陆明，不用想，这两个鸟人肯定是得到陆明的好处了，才会如此，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陈进脑子转了几圈，想明白这里面的道道，再想起刚才自己与陆明闹翻，陆明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想缓和之间的关系，希望是非常渺茫了，还是赶紧整点实际的东西。 于是他口吐几口浊气，挤出像哭一般的笑容，说道：“吴院长，正因为我把他当弟弟看，才不好意思让他拉扯我嘛。” “何况我做医药代表做得挺不错的，之前我一直在鹏城、羊城、禅城这些地方跑，业绩做得非常不错，跟很多医院的院长关系都挺好的。” “这次我过珠市来，主要是我们二八公司这次开发了一款新药，吴院长如果你有空，咱们找个时间私下详谈。” “吴院长您放心，您既然是阿明的朋友，我也在这行做了这么多年，规矩我还是懂的。” 其实吴院长刚才在病房里面，从陆明的话语中，就感觉这个人与陆明的关系很是一般，所以故意确认一下。 看他的反应，吴院长心中有数了，敷衍地回道：“再说吧。” 等陈进还想再说的时候，徐博已经独自走了出来，吴院长马上换了一张笑脸迎了上去，然后送徐博走。 看着吴院长远去的背影，陈进马上去敲病房的门，门开走出来一名保镖模样的人，说道：“对不起，陆总现在有要事在谈，暂时没有时间接待访客。” 说完那人就关了门，留下陈进在走道傻眼，愣了半响，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吃了同学的闭门羹！ 走道上走动的人不时瞟向陈进，这让他感觉别人在嘲笑他，脸色一下子就涨得通红，很想一脚踹开这病房的门，但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行。 他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病房的门，然后快速出了医院，开上他的宝马五系车，带着恨意离开了珠市…… 陆明不知道老同学陈进已经恨上了自己，他的确有要事要谈，此时的他躺在病床上，与公司的高层开着电话会议。 这次徐博过来，有三方面的意思，一是代表何书记过来看望陆明，表达一下慰问，让他安心养伤，也顺带解释下何书记没有来的原因。 其实不用徐博解释找原由，陆明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可不敢奢望何书记亲自过来，这样会弄得动静太大，不管是对何书记，还是对于陆明来说，都会有不好的影响。 有徐博这名代表过来，陆明已经就很知足了。 第二方面的意思，是给陆明表明一个态度，对于那名匪徒的抓捕的工作，何书记会一直盯着，已经要求公安机关一刻不能放松，全力打击犯罪分子。 这个陆明听听就好，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他没有报太大的希望了，已经让吴军去做了第二手准备。 他只是有些担心，刑警支队的韩队长，能否顶得住上面的压力，安然过这一关，毕竟上次南屏店被烧的案件，还没有结案呢。 第三方面徐博说得比较隐晦，大概意思是希望蓝箭公司要上马的项目，不要因为这次恶性事情受到影响，甚至搁浅。 陆明一听就明白，这才是何书记派徐博过来看望自己的真正目的，他没有一点儿犹豫就表了态——项目肯定会上马，而且会以最快的速度运作起来。 徐博很是满意陆明的态度，聊了几句就告辞走了，前后待了不到五分钟。 光表态是不行的，还要得行动起来，所以陆明为了这个表态，足足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电话中交谈的主要内容，是安排他住院期间，公司相关人员与招商局的人接洽的基调、步骤、任务，以及既定争取的优惠政策，需要在谈判中一一落实。 等陆明放下手机，不自然地揉了下脸，心里感觉有些累，俗话说有得就有失，真的是一点都没有错，他享受了何书记给带来的好处，那就需要跟着何书记的步伐快速跟进，不然那些所谓的好感，将很快消失。 陆明努力不让自己靠近权力，但系统的人脉任务，让他必须出现在领导的视野中，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别人看他表面风光，其实身处在他的位置，才真正明白如履薄冰的含义，一个不小心，辛苦建立起来的事业，有可能就被击垮。 马能递了一杯温水过来，说道：“要不我来你公司学习一段时间？” 陆明接过温水，并没有马上喝，而是握在左手上面，一直不断的打吊瓶，输营养液，让他的左手感觉有些冰冷。 感觉手上有了些温度之后，陆明才看着他，奇怪地问道：“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马能想了一下，说道：“也不算是突然，那天跟你在办公室聊酒厂的事情，发现我两个之间的差距很明显，特别是在大局观上。” “想着你管理着这么大的企业，有差距也很正常，结果昨天跟唐玉贵待了一天，也聊了一天，发现我也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所以就萌生了这个想法。” “刚才听你在打电话，有条不紊地发布各项指令，让我对于这个想法更加强烈。” “你和唐玉贵身处于改革开放的前沿，接触到的新鲜事物比我在老家多太多。” “而且随着你企业的规模越来越大，接触的人层级也越来越高，成长的速度是我不能够比的。” “我怕继续这样下去，下次再过珠市来，我跟你两个都聊不到一起去了。” 陆明笑了起来，说道：“你这说法太夸张了吧，我们在做企业，你在家里也是办酒厂，都在发展，都在进步，哪有聊不到一块去的道理？” 马能摆了摆手，正色说：“不一样，我之前做工程，还要跟方方面面打交道，随时都要解决各种问题。” “现在做了酒厂，我就负责买原料和安排生产，技术是我二伯负责，销售你来负责，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压力。” “人没有了压力，脑子就容易放空，容易胡思乱想，别说有进步，不倒退就算好的了。” 闻言，陆明沉思下来，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范范作为小旅馆项目，唯一在老家之外上班的高层领导，与老家的管理层开会的时候，经常出现一些沟通不畅的情况，往往一句话需要解除半天。 这当然跟王中登他们整体的学历不高有一定的关系，但最重要的还是跟见识和眼界有更大的关系。 马能之前除了酒厂，还做着工程，接触到的人和事，自然比现在光做酒厂要多，说实在话，把他困在酒厂，的确有些屈才。 不过之前陆明与他是合作关系，如果他来公司之后，即使是安排学习，也需要安排具体的事情让他去做，不然没有实践，是很难学到东西的。 这样一来，他们之间就成了上下级关系，这关系可不好处，毕竟他的性格与唐玉贵是不一样的。 自家兄弟，陆明习惯把事情摊开在明面上来说，免得以后出现隔阂，影响兄弟间的感情。 只是陆明的担心，在马能那里不是问题，他说道：“既然想要学习，就要放下身段，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而且你也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固执，自从经历过创业的失败，我的心态有了很大的改变。” 陆明想了下，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真可以安排一个合适你的位置。” “公司的工程部们，基本上都是负责室内装修，对于工厂这边马上要做的基建工程，没有一个人有这方面的经验。” “刚好公司需要招一名懂行的人，来协调基建工程方方面面的关系，你有这方面的经验，这个位置非你莫属。” 马能笑了起来，说道：“那感情好，之前做工程的经验没有白费……” 晚上十点，吴军领着一名戴着鸭舌帽的男子走进病房，介绍此人就是他联系的人，叫老潭…… 第364章 出院 来人一米七不到的个头，一身休闲装，穿着跑鞋，走路稳且轻，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等他走近，陆明才看清楚他的脸，大众脸，没有什么特点，看起来像三四十岁的模样。 老潭朝陆明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像是老式手机的仪器，在病房每个角落都感应了一遍。 没有发现有问题之后，他才开口说道：“陆总，别见怪，你们委托调查的对象背景是黑色的，还是小心一点好。” 老潭的这种出场方式，令陆明开了眼界，同时感觉他挺专业的，比那个聂泉可是强不少。 请他落座之后。陆明才回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道理我知道，不过我们毕竟不是专业的，可能在许多地方犯了错误，无意中暴&露了些信息给对手。” “的确。”老潭没有客气，直接说道：“虽然我还没有调查，但之前你找了一帮不专业的人去盯着对方，这次你被人砍的事情，有可能是对方给你的警告。” 闻言，陆明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前还只以为聂泉是骗了自己的钱，才不敢与自己见面，现在听老潭一分析，还真有这个可能。 就像是上次程武发现有人跟踪一样，不过陆明是正经商人，知道了是蔡有轩请的人，也就只加强了自己这边的防守，没有其它的动作。 而蔡祖泉这个老鬼本身就是狠人，知道陆明派人查他，选择这种方式报复，非常符合他的习惯。 陆明很是懊恼，自己还是太嫩了些，本以为是以此之道还之彼身的计策，还自鸣得意，结果却是引火烧身的蠢招。 错了就要改，陆明直接问道：“我之前犯了错误，使了蠢招，打草惊蛇了，你这次做同样的事情，怎么保证不会继续给我带来麻烦？” 老潭回道：“所以这次委托的价格要高一些，因为危险系数大。” 没想到他答非所问，陆明愣了一下，一旁的吴军马上解释道：“老潭在这行业做了很多年，有非常丰富的经验，重要的是他不会给客户带来麻烦，这是他的金子招牌。” 好吧，各人都有各人的路数，老潭不愿意说，陆明也不便多问，至于价格对于他来说，怎么也比不了命贵。 所以他撇开价格，继续问道：“你对于这次的悬赏买凶，有多少了解？” 老潭直接回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只要有钱赚，各行各业都有人做，你不要把这看得太过神秘。” “出钱的老板找到相应的中间人，中间人再去找接单的人，这单生意就生效了。” “不过你不要想着让我去调查这里面的各个环节，这里面的水太深，而且会坏了这些人的规矩，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我建议你还是盯着悬赏的老板就好。” 陆明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想让你去查这些，而是凶手这次的任务应该算没有完成，那还有没有人再次向我动手？” 老潭思考了几秒钟，才回道：“说不定，影响的因素有很多，比如，你收到的消息是从澳门传过来的，那边道上的人对于规矩还是非常看重的，应该会再次动手，而且是在短期之内。” “不过你的事情，已经引起了大佬的关注，难度提高了许多，凶手可能会不敢再做这单生意。” “但这也不是一定的，说不定对方是亡命徒，不在乎这些呢。” “所以我建议你这段时间，不管是出行，还是在家里，都需要多安排点人手保护你。” 虽然他的回答相当于没有说，但陆明至少知道，黑暗处下面，存在一个完整的体系，他们讲规矩，不是散兵游勇，危险系数更高。 与老潭的谈话持续到凌晨，蔡祖泉在公众的视线中出现的频率很少，但在私下圈里对于他的名声，很多人还是有所耳闻的。 老潭之前没有调查过蔡祖泉，不过既然调查目标带有黑色背景，前期他开价张口就是二十万，这还是预估的费用，随着调查的深入，后续可能还需要加钱。 这笔费用，主要是调查蔡祖泉明面上，和私底下所涉及的行业，以及他黑恶势力的组织架构，势力分布和评估等等事情，其目的是做到知己知彼。 价格贵是贵了些，不过陆明感觉值得，其实他更加希望老潭能够收集到蔡祖泉团伙犯罪的证据，然后交给警方去处理，这是最理想的状态。 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首先要了解蔡祖泉的黑恶势力有多强大，然后再研究怎么对付他的办法。 送走老潭，吴军再次回到病房，说道：“刘浩挑选了八名信得过的退伍兵，有四名已经在保护陆钊两口子，另外四名在请人加紧训练，等你出院就到位。” 吴军加入蓝箭公司，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任务，就是组建收集竞争对手情报的部门，只是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便利店开业的事情，这项工作还没有开始启动。 陆明说道：“我没有想到对手使用的手段这么激烈，时不待我，便利店那边你多交给马丽去做，把大部分精力抽过来组建情报的部门。” “除了老潭这个情报渠道，我们自己也要有，至少能够分析老潭的情报是否真实。” 吃一堑，长一智，陆明之前被聂泉骗了，对于老潭，他做不到完全信任，虽然他是吴军的朋友，但毕竟是外人。 吴军点头说道：“行，我尽快着手组建团队的事情，不过找的人需要能够完全信任，这方面的难度很大，速度不会很快。” 他说得有道理，陆明有些头疼，情报部门现在针对的重点对象是蔡祖泉，一但消息泄露出去，会给陆明和蓝箭公司带来无尽的麻烦。 陆明想了一下，知道自己有些着急了，于是说道：“出了事之后，我一直在反思，为什么我们心里上害怕蔡祖泉，不是他在商业上有多厉害，能够把我们公司压垮，而是他的背景是黑的。” “他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违法手段，重点是这么多年来，这些手段他已经用的炉火纯青，而我们却不能。” “看起来我们是有些束手束脚，但其实我们也有靠山，那就是政&府，黑的始终是黑的，蔡祖泉就是一只老鼠，天然有只大猫在威慑着他。” “我们不需要直接去与他对抗，隐忍是我们最需要做的，而且他在羊城，我们在珠市，他的势力伸不到这边来，只是用这些阴暗的手段，其实还伤不到蓝箭公司的根基。” “所以我们就是再着急，情报部门的人也不能滥竽充数，宁缺勿烂，这是原则。” 陆明无缘无故被人砍了一刀，要说他不恼火，那是扯淡，他也是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也有火气。 要比钱，陆明比不上蔡祖泉，不过对方能够花一百万买他的一只手，他一样可以花一千万买这老鬼的命。 一千万不行，还可以再加，而且他也有路子，同样也是在澳门请人，找张彪应该没有问题。 只是这样一来，他跟蔡祖泉就没有区别了，他这一辈子都要提心吊胆的过生活，这是他最不愿意做到。 所以陆明不但要把自己心态调整好，也要让跟着自己的吴军把火气给平静下来，形成有耐心的共识，不然只会落入蔡祖泉的陷阱中去。 吴军深吐了一口气，建议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么多年蔡祖泉手下有不少血&债，我们是不是可以把这些人拉拢过来，跟我们站在一个战壕上？” 陆明深思了半响，说道：“不用，我们的动作还是要尽力保证小心，去联系这些人，可能会引起蔡祖泉的注意。” “情报部门这边的组建，公司现在就我们两个知道，这是最核心的秘密，暂时我不准备跟其他人说。” “老潭提醒得对，以后我们与他之间的会面，尽量不要与蓝箭公司扯上关系，也不能在公共场合，你花点时间，找个隐秘的地方方便我们之间碰头。” 吴军点头应承下来，接着两人又聊了半个小时，确定好几个原则和底线。 陆明有些庆幸，还好把吴军给拉进公司，公司除了他，陆明还真不敢把这些事交给别人去做，包括刘浩。 陆明在医院里住院，每天不断的有人过来看望，消息得到比较晚的老李，这次倒是没有骂他。 两人在病房深谈了一个小时，老李才离开，他要把自己的司机兼保镖小熊留下来，陆明没有同意，因为石部长答应帮忙再给他找两名保镖。 一个星期之后，经过各项的检查，伤口恢复不错，陆明得到医院的批准，可以出院。 从医院出来，陆明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去了南屏高新区，去看那块地…… 第365章 喜讯 在招商局地协调之下，陆明在医院住院的一周的时间里，蓝箭公司与工商、税务、国土、环保、劳动、水电等部门的相关人员，开了十二场会议，终于把相关的优惠政策谈妥。 而今天，是实地看厂房地皮的日子，蓝箭公司这边有陆钊、吴军、刘浩、马能、顾宾参加，招商局这边有局长刘学民、统计考核科雷科长，以及南屏高新区管委会的侯主任到场陪同。 等陆明赶到，他们也才刚在南屏高新区管委会汇合，经过简单寒暄之后，侯主任带着他们一行人前往那块地。 南屏工业区的繁华和活力程度，是三乡第一、第二工业区不能够比拟的。 此时是早上的十点钟，双向六车道的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货柜车、大型货车、各家物流和快递公司的车辆，还有前往各家工厂跑业务的小车，在马路上穿梭，一派车水马龙，欣欣向荣的模样。 驱车大概十五分钟的样子，一行人来到一块正在做平整的工地，下了车后，侯主任介绍道：“这块地一共有一百五十三亩，之前已经平整过，只是后来空置下来，有些人在这里开辟成菜园，知道陆总你们公司看上这块地，我们又请人来平整，这两天就能够完工。” “这块地之前一直是留给革力集团作扩产之用，只是他们陆续上马的项目，需要的地皮全都超过这块地的面积，这里就成为整个工业区唯一一块没有建厂的土地。” “去年底，在管委会召开的企业座谈会上，革力集团明确这块地不再使用，所以开年来，我们管委会就在寻找合适的企业入驻……” 这些事情陆明都已经知道，他问道：“侯主任，隔壁的革力工厂生产的是什么产品？” 侯主任对这一块非常熟悉，他也知道陆明的意思，笑着回道：“这块地的左边，是革力生产空气源热水器的工厂，右边这家是日本松下生产马达的工厂，基本上没有什么重型设备，噪音在合格的范围之内。” “也不会产生什么废气，周围的空气环境还不错，陆总你的工厂与他们做邻居，不会受到干扰的。” 闻言，陆明放心下来，这边不光要建工厂，还有建研究中心，如果旁边是革力的压铸和冲床工厂，相隔这么近，传过来的噪音，多少是会有影响的。 实地看地，陆明这个业余的，也就看看周围的环境，和“三通一平”——水通、电通、道路通和场地平整。 南屏工业区，主要是依托革力产业园扩展而成，里面的三通标准在珠市算是拔尖的，毕竟革力的牌子摆在这里，管委会对于基础设施地投入，还是很舍得的。 陆明再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就退在一边，让对工程更加专业了解的马能去与侯主任聊。 刘学民靠过来，笑着问道：“阿明，怎么样，我帮你选的这块地，还满意吧？” 陆明笑了下，说道：“刘哥的眼光自然是很好的，只是这价格方面……毕竟工业用地才五十年，土地所有权始终归国家所有，公司只获得土地使用权。” “土地使用权到期，还得支付土地有偿使用费，这块地管委会已经征用了不少年了吧？给到我们应该不到五十年了。” 刘学民无声地笑了笑，说：“你呀，想讲价就直接说，不用绕弯子，土地使用年限是国家规定，这是谁都没有办法改变的。” “不过五十年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政策会不会改变，咱们还是来点实际的，这块地，你到底满不满意？” “满意。”陆明很是干脆地说道，自己的意思表达得差不多就行，再绕弯子，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刘学民看了下周围没人靠近，小声说道：“这块地给你们公司的价格，与革力集团的价格一样——每亩三十万的土地有偿使用费，这是我们能给到的最大优惠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条件，上面领导的意思这厂房，以及配套的员工宿舍区的设计，需要交由珠市第一设计院来完成，你看有没有意见？” “都说上面领导的意思了，我还能说有意见吗？”陆明心里吐槽了一下。 不过每亩三十万的价格，这差不多跟西区工业区的价格差不多，算是给了很大的优惠，不得不说革力集团在珠市的地位，那是相当有牌面的。 厂房和员工宿舍区的设计要求，更多的是其实用性，并不需要太多标新立异的地方，给珠市第一设计院来完成，不会有多大的难度，陆明斟酌了下语言，说道：“如果设计的费用，不超过市场价的一成半，我这里没有问题。” 刘学民拍了下陆明的后背，说道：“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公司多花钱，完全以市场价来，如果你公司的股东有不同意见，也可以采取竞标的形式。” “领导的意思也是想让你们照顾一下珠市的本地设计院，肥水不流外人田而已。” “这事你自己知道就好，公司的其他人就不要告诉了。” 这块地一共一百五十三亩，换算下来就是十万平米出头，更直观一点来说，大概是十四个标准足球场大小。 新能公司这次工厂扩产的厂房，和员工宿舍生活区需要用的面积，差不多在一半左右，多出来的地方，将留作二期和三期的厂房扩建。 虽然设计图纸还没有出来，但是公司的工程部预估建筑的总体费用在八千万左右，设计费按照百分之三的惯例来计算，也才不到三百万的费用，远低于拿地的优惠。 陆明之所以没有答应得那么爽快，是怕有一就有二，企业失去自主选择的权利，领导的招呼打多了，这建设成本肯定增加，工程质量也可能保证不了，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你可以推荐，但是不能帮企业决定，陆明宁愿自己给领导留下不好说话的印象，也不愿意弄出一堆豆腐渣工程来。 毕竟工厂的收入，已经占了蓝箭公司总营收的七成以上，陆明不得不强硬起来。 在工地待了一个小时，一行人去管委会与相关领导认识，拿了这块地的勘察资料，陆明他们才回到公司，开会安排人手负责走接下来的拿地流程。 这个项目，有大老板打了招呼，一路绿灯，国土等部门的动作很快，拿到地之后，陆明直接把设计给了珠市第一设计院，并没有采取招标的形势，原因有两个，一是他们的报价的确如刘学民所说，并没有高于市场价。 二是南屏工业区这边的其它厂房，是交给他们设计的，地质勘探的一些资料，其实是可以参考与借鉴，这样一来，可以节约一些设计时间，性价比还是比较高的。 新厂房这一块的事情，交给马能、刘浩、顾宾他们三个负责去跑相关手续，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他们很快上手，特别是马能，这是他熟悉的业务，办起事情来劲头十足。 陆明被袭击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他刚出院的时候，韩队长还会来公司找他询问一些线索，后来就没有再出现。 方局长、韩队长，何书记、徐博，以及这段时间经常与陆明打交道的刘学民，过后再也没有提起过凶手的事情，似乎大家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 知道凶手没有抓到，陆明也懒得去问，免得引入讨嫌，就当这事过去了，只是每当他晚上冲凉的时候，看着左手臂上如大蜈蚣办狰狞的伤疤，让他心里有些失望。 老潭接了调查的业务，就如石沉大海，消失在人海中，没有传来一点儿消息，如果不是吴军一脸的笃定，陆明都怀疑这个只见过一次面，他现在连面容都几乎想不起来的人，卷款潜逃了呢。 这天下午，陆明正跟孙雯他们开会讨论选择新厂承建商，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老李的，他也没有离开会议室，拿起来就接听了。 电话那头的老李，声音都有些颤抖，很是高兴地说道：“阿明，你嫂子生了……大胖小子，八斤八两，母子平安。” 陆明笑着说了几句恭喜的话，然后挂了电话，对着会议室的众人说道：“会议你们继续，老李添了个孙子，我得过去一趟。” 会议室的人都纷纷托陆明带恭喜的话，唯独孙雯微笑着没有说话，陆明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苦涩。 陆明故意在会上说这个喜讯，就是想让孙雯能够有所触动，至于她还会不会坚持，已经不是陆明能够管的。 他收拾好东西，在去往医院的路上买了一束花，心里挺期待这次会有哪个大咖企业家，也会过去看望。 因为截止昨天，一百家便利店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该是陆明重点攻克商界任务的时候了…… 第366章机会 叶晓蕾生产的医院，是珠市唯一一家五星级顶级会所式医疗中心，位于珠市最繁华，寸土寸金的拱北关口附近。 医院只有一栋楼，共十二层，装修成酒店的模样，陆明坐在错落摆放的沙发上，可闻到淡淡的桂花香味，用鹅卵石砌成的小水塘旁还有人专门弹奏古筝，仿佛置身休闲场所。 没有病人备案的家属领着，是不能直接去妇产科的，陆明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旁边是程武和马援。 陆明身边的安保级别加强，除了程武和马援需要随时跟着他，停车场有一台GL8商务车里面，有四名退伍军人随时待命。 最开始这四名退伍军人过来，西装革履，统一戴着墨镜，一脸的严肃，随身携带电棍和防刺马甲，比程武看起来还像是专业的保镖。 用刘浩的话说：“身手不行，用装备来凑，总之一定要起到震慑的作用。” 震慑的作用是不是起到，陆明不得而知，不过只要出去，别人都会对他指指点点的，属实有些装&逼的嫌疑。 在陆明的要求之下，四名退伍军人换上了便装，看起来没有那么标新立异，电棍和防刺马甲也放在随身的包中。 在进入相对于安全一些的室内环境中，陆明一般不会带着他们，有程武和马援就足够了。 坐在沙发上等了四五分钟，只见李科走过来，陆明好久没有看见他了，笑着问道：“你不是在英国上学吗？” 李科今年十七岁，算是大小伙子了，在英国上一年高中，就可以上当地的大学，算是提前适应留学的生活。 他笑嘻嘻地说道：“陆叔，我妈给家里添了个小成员，我不得千里迢迢飞回来见证这历史时刻？” 陆明拍着他的肩膀，打趣道：“看你这态度，似乎对家里新增的小成员，有些不太欢迎呀。” “那倒没有。”李科有些无奈地说道：“说实话，我反而是非常高兴的，毕竟家里多了个弟弟，我妈更多的精力会在他身上，不用每天打越洋电话给我上思想政治课，我落得个清闲，算是好事。” “只是我这次回来才一个星期，就有三天跟着老爸和爷爷在公司开会。” “我明白他们的意思，是想让我早点接触公司的事情，但我才是一个高中生，什么都听不懂，像个傻子一样坐在后面，很是尴尬的好不？” 陆明哈哈地笑了起来，揉着他的头发说道：“你现在多了一个身份，在古代，讲究长兄如父，你爸跟你爷爷是想让你尽快成长起来，好给弟弟撑起一把伞，不让他遭受风吹雨打，这是你作为哥哥的责任。” “你陆叔我就有一个小四岁的弟弟，从小我父母就是这样要求我的，慢慢习惯就好。” “等你弟弟大一点，你就会发现有一个血溶于水的亲兄弟，是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说到这里，陆明脑子不自觉想起自己的老弟陆钊，心里暗自庆幸自己不是独生子女。 手机上安装的“史上最强便利店”APP，是陆明心里最大的秘密，这个秘密还好能告诉绝对不会出卖他的陆钊，能有个人一起讨论，分担了他心里很大一块压力，不然，他说不定会变成一个疑神疑鬼的人。 这个秘密只能告诉陆钊，其他再好的朋友都不行，无它，这就是血缘关系。 李科现在还没有理解亲兄弟的重要性，习惯性地反驳道：“电视上演的那些兄弟反目成仇，你别告诉我现实生活在没有。” 陆明跟着他一起走向电梯，一边走，一边说道：“影视剧中的素材，是取材于现实中的点滴，兄弟反目成仇的事情，现实中的确有，而且时有发生。” “不过那些人，是被短暂的利益蒙蔽了双眼，是被自己的自私自利控制了大脑，做出这种窝里横的事情。” “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凭你的志气，也不屑做这种事……两兄弟相处，需要相互谦让，更加需要相互付出。” “这也是一门学问，需要你慢慢学，去领悟，你读书厉害，说明你智商高，但现在这个社会，情商更加重要……” 不管是老李还是叶晓蕾，都把陆明当初是自己家人看待，所以李科心里有些困惑，他会忍不住多说几句。 只是李科已经十七岁，具有自己独立的思维方式，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改变他的观点的。 不过他有一个优点，小小年纪就能够用辩证的观点和思想方法去观察事物、分析问题。 虽然对于有些事物的分析不够全面，但至少他不会走进极端、狭隘的死胡同去。 电梯到了八楼，刚走出电梯，李科突然问道：“陆叔，你以后跟叶姐结婚，我该怎么称呼你们？” “什么？”陆明马上止步，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听谁说我要跟你叶姐结婚？” 李科口中的叶姐，不用问，陆明都知道是自己之前的相亲对象叶妍诗，因为叶妍诗的父亲，是叶晓蕾的堂哥，他们两家是实在亲戚。 “前两天听我妈和二舅妈她们提起的。”李科很是自然地说道：“我妈还说什么时候把你叫过来见家长呢。” “我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叶妍诗不是根本没有看上我吗？” 陆明一脑袋的官司，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事情出岔在哪里，问道：“你二舅妈现在在医院吗？” 李科摇摇头，说道：“没有，我妈的预产期过了一个星期才生，家里的亲戚在我妈进医院都来看望过，大家都挺忙的，看望完都走了。” “不过他们现在应该在赶过来的路上，你要想见我二舅妈他们，可能要等一两个小时，因为他们要从羊城赶过来。” 闻言，陆明加快了步伐，弄不清情况之下，此地不宜久留，也懒得跟李科解释这莫名其妙的事情。 在一间完全看不出来是病房的豪华套房里，陆明见到了再次当妈妈的叶晓蕾，也许是顺产的缘故，她看起来有些虚弱。 房间里都是老李家的亲戚，陆明各自打了声招呼，然后把花放在她的病床前，与她聊了几句，再看了下刚出生的宝宝，就与老李出了房间。 老李似乎已经跟很多人分享了喜悦，没有了打电话时的激动，不过脸上还是藏不住的笑意，跟陆明聊着他这个新孙子，各项身体指标都非常好，而且非常壮实，旺崽牛奶果然没有副作用之类的话题。 旺崽牛奶这款产品非常特别，功效需要等一个多月才知道，最终还是要等小孩出生才能看到结果，这款商品之所以能够爆红，完全是个意外。 叶晓蕾算是旺崽牛奶的第一批用户，与东峻华庭的住户帆姐、华姐、丽姐她们几乎同时使用，不过东峻华庭那边现在还没有传来喜讯，想来都是超过预产期了。 老李这个孙子，应该是首个用了旺崽牛奶这款商品出生的宝宝。 陆明不懂这些知识，不知道超过预产期是好事还是坏事，于是问起老李。 老李笑着说道：“当然是好事了，足月的小孩才健康，况且也没有超过太长时间，才一个星期而已，算是正常的。” 听他这么一说，陆明放下心来，笑着回道：“行了，你先忙，我走了，有什么事招呼我一声。” 老李送陆明去电梯，路上他随意地问道：“新工厂你们选择了哪家建筑公司承建？” 陆明回道：“一共投标的有七家，经过评估他们之前的工程质量，筛选下来三家，分别是泰和公司、永兴公司和粤省建工集团。” “粤省建工集团的名气最大，而且他们的工程质量在业界口碑很好，虽然他们的报价稍微高了一些，但我们暂时还是倾向于这家。” “粤省建工集团。”老李眉头一扬，笑着说道：“这家公司的老总是李科他大舅，如果你们确定下来，我可以帮打声招呼，价钱应该能够便宜点。” “啊，这么巧呀。”陆明有些惊讶，心中一动，说道：“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当然愿意把工程交给他们做。” 陆明有个小心思没有说出来，粤省建工集团在全国的名气，肯定比不上大米公司，它的掌舵人也比不了雷布斯出名。 不过粤省建工集团，可是员工人数超过五万人的大型国有企业，实力雄厚，在建筑界影响力可不小，它的掌舵人，说不定能够符合系统对于商界人脉的要求。 这是个机会，陆明很快就递出了橄榄枝。 老李点头说道：“这两天他应该会过来，到时候我跟他说下，最好是你们能够当面谈。” “行，你随时给我打电话。”陆明说完进了电梯，与他挥手告别。 这时在病房没有跟陆明说话的李成功，突然冒了出来，他一脚进了电梯，对老李说道：“爸，我出去抽根烟，你回去帮忙看看。” 老李看着自己的儿子，能够主动与陆明走到一起，说明有摒弃前嫌的意思，他咧嘴一笑，说：“好的……” 第367章 打听 自从陆明没有答应李成功的计划，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出现了裂痕，也从那以后，就没有见过面，今天是半年以来，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 当然，这主要李成功单方面刻意疏远，陆明这边，该有的礼数一点儿没有少，年会、拜年、公司重要事情地协商等，一样没有撇开他。 每件事情，陆明都是亲自打电话过去找他商量，只是他能敷衍就敷衍，实在不行，就推到老李那里去。 这次陆明被袭击住院，他也没有过来看望，甚至也没有一个电话…… 这些陆明其实都没有在意，毕竟在他出现困难的时候，自己没有选择帮忙，对方心里有气，也很正常。 但陆明知道，自己不能也跟着也生气，然后老死也不往来，毕竟他没有害过自己，反而在前期的时候，不管是在金钱，还是在人脉上都是鼎力支持，不然蓝箭公司，不会发展得这么快，不会这么顺利的积蓄实力。 人要懂得感恩！ 李成功走进电梯，嘴巴上说着要出去抽烟，陆明知道这只是个借口——他从来只抽雪茄，即使真出去抽烟，也没必要跟自己共一部电梯。 答案显而易见，他有话要跟自己说，于是当电梯门一关，陆明就开口笑着说道：“李哥，恭喜喜得贵子。” 刚才在病房，没有见到李成功，老李说医生找他去说点事情。 当时陆明心里想着，可能是他知道自己过来了，特意出去避开自己，免得见面尴尬，所以见到了他本人，陆明不知道如何说开场白，于是用了这句万金油的话。 只是这万金油的祝福话，似乎不太好使，站在电梯靠近出口的李成功并没有理会他，似乎没听到一样，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整个电梯的气氛十分尴尬，一旁的程武和马援甚至大气都不出，生怕再添一丝尴尬，这电梯承受不住，就要掉下去似的。 还好，八楼到一楼不过是十几秒钟的时间，电梯门一开，李成功径直走了出去，陆明能明显的感觉到，程武和马援同时松了一口气。 他们能放松，陆明却不能，赶紧快步追了上去，在医院门口，李成功停了下来，看着走过来的陆明，没有好气道：“你除了恭喜我，就没有别的想跟我说？” 啊？ 陆明有些发懵，不明白李成功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很快把紧跟着的程武和马援支开，问道：“李哥，你是要我跟你说公司的事情，还是其它哪方面的事情？” “吴军，你干的好事，想不起来了。”李成功怒气冲冲地说道：“他跟了我十七年，你说挖走就挖走，也不提前给我打个招呼，当我是摆设？” 陆明有些懊恼地拍了自己额头几下，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李哥，这是我的失误，这个事情只跟李老说了一声，本来想亲自跟你说的，只是那段时间刚好遇到有人毁谤我们便利店的肠粉吃死了人。” “接着又要应付工商、卫生防疫，还要接受相关领导的检查，又要控制网络上的舆情，还要查事情的真相，忙得脑子都糊涂了。” “不过李哥，我真没有一点不尊重你的意思，而且他虽然过蓝箭公司来，但其实他还是跟着你做事，毕竟你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算下来，他只是换了一个岗位而已。” 其实陆明之所以没有打电话给李成功亲自说，是因为老李已经把吴军的事情包揽了下来，不过陆明得赶紧把错误先认下来，没必要推脱，这件事情，他的确没有做到位。 闻言，李成功的脸上稍微缓和一些下来，不过嘴巴还是说道：“你还知道我是第二大股东？” “当然知道，蓝箭公司的备案上可有你的名字呢。” 陆明也算是大概看出来了，李成功其实是想与自己冰释前嫌，要不然也不会主动走进电梯。 只是这么长时间的冷战，是由他发起来的，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所以用了这种看似质问，其实是主动沟通的办法。 陆明不可能揭穿他，转而开始诉苦，他苦着脸说道：“李哥，从给你的财务报表上，你也应该看得出来，蓝箭公司从成立到现在，营收几乎是呈爆&炸似的增长。” “公司发展得太快，眼红的人太多，公司的根基又不稳，谁都想从蓝箭公司身上撕咬一块肥肉下来。” “说实在的，我一个人撑着太困难，公司缺相关的人才，特别是缺信得过的人才，所以我才把吴军请来公司。” “不得不说，你的眼光很好，吴军的确是做这个的好手。”李成功点了点头，然后看下陆明的左手臂，问道：“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手臂上如蜈蚣般狰狞的伤疤，陆明平时都是非常小心藏好，一是实在太丑陋了，露出来会吓到别人。 二是他的身份是名正经商人，如果在与别的公司老板谈事情的时候，不小心漏出来，会让别人把他的背景想歪的。 谁也不愿意跟一名打打杀杀的老板合作。 不过在李成功面前，他可没有那么多顾忌，既然是诉苦，这刀疤是最有力的语言，于是他大大方方的把衣袖挽了起来。 李成功盯着他的刀疤沉默地看了好久，才亲自动手把他的衣袖挽了下来，他一边挽，一边说道：“虽然别人说刀疤是男人身上的勋章，说得挺文艺的，但我始终认为，这不过是弱者给自己找的借口。” “你这刀疤是蓝箭公司的耻辱，也是你的耻辱，同样，也是我的耻辱。” “你也知道，华胜集团出了一些问题，我一直在忙着处理，等腾出手来，我们一起把有些人欠我们的账，清一清。” 闻言，陆明浑身一震，仿佛喝了红马饮料一样，浑身充满了干劲，他回道：“谢谢李哥，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 “这些事情我自己来办就好，你不用操心我的事情，免得分你的神。” “你的事情我懒得管，但蓝箭公司的事情我有义务管。”李成功拍了拍陆明手上的伤疤，说道：“一个月后，我在‘极味轩’餐厅办满月酒，我就不发请帖给你了，你到时候早点过来帮忙待客。” 李成功说完，就自顾自地走进医院，留下一脸苦笑不已的陆明。 陆明知道，他话说是让自己过去帮忙待客，其实向别人，特别是有些有心人表明，他依然是自己身后的靠山，没有动摇，顺便再给自己介绍一些人脉。 如果是在之前，陆明心里会非常高兴，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有人分担了，又可以借助他的人脉，绝对的好事。 但自从与李成功的关系出现裂痕，陆明独自经营着公司，逐渐明白一个道理，借来的力量始终还是别人的，唯有靠自己积蓄的力量，是谁都拿不走的。 特别是现在面对的对手，是带有黑恶势力背景的蔡祖泉，陆明不想把李成功拉进这个漩涡中，他的实力再强，但始终是白的，面对心狠手辣的蔡祖泉，同样也会束手束脚。 看着李成功的背影消失进电梯里，陆明摇了摇头，打定主意不告诉他这次袭击事&的幕后黑手，免得给他带来一个没有下限的对手。 这次医院之行，能与他的关系缓和下来，陆明已经非常高兴了。 陆明回到公司，把孙雯叫了过来，看着她强打起精神来的模样，犹豫着是不是该劝她，别把心思放在李成功身上。 不过随后一想孙雯的性格，再加上从没有与她聊过这个私人的事情，突然开口，可能会引起她的反感。 算了，都是成年人，感情的事情陆明不好搀和，于是张口说道：“关于新厂承建商的选择，我们暂时搁置不议了，等我与粤省建工集团的老总见过面之后，再决定。” 孙雯知道陆明去了医院，稍微想了一下，就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确认道：“你其实是已经确定把工程给粤省建工集团做，只是想与他们的老总叶震要一些优惠？” 陆明回道：“其实也优惠不了多少，最主要的是跟他们大老板沟通一下，关于质量和进度的事情。” “新能公司那边咖啡机的销售非常喜人，但就是因为产能限制了销售量。” “陆钊他们现在是一边挖空心思挖掘工厂的极限产能，一边眼汪汪地看着新厂的进度，我们这边的确要得想办法把进度加快。” 孙雯没有什么意见，聊了两句准备走，陆明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我看你跟叶妍诗的关系很好，对于她的大伯叶震，你有没有了解？” 孙雯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事你直接问老叶就好了。” 陆明摸了下自己的鼻子，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怎么认识她的，你应该知道，总共就见过两次面，怎么好意思跟她打听。” 说到这里，陆明正色道：“这可是公事，你知道就说出来，别绕弯子。” 孙雯忍住笑意，想了一下，说道：“我对她大伯叶震也不是了解，只是知道他是军人&&出身，身上带有很强的军人作风。” 军人作风？ 第368章 帮不帮？ 军人通常具有冒险精神、自信 、有责任感、目标明确等优良特质，能够吃苦耐劳，做事雷厉风行，面对苦难迎难而上，这些都是军人难能可贵的优良作风。 叶震能够掌舵粤省建工集团，这种特大型国有企业，以上的优良作风，说不定都具备。 可是这也太笼统了些，陆明问道：“能不能说具体一些，比如他喜好聊什么话题？对于什么比较感兴趣？个人爱好等？” 孙雯耸了耸肩膀，说道：“这我还真不清楚，我只是跟老叶关系不错，跟她家的人几乎没有接触过，对于她大伯的兴趣爱好一点儿都不知道。” 想来也是，孙雯心里惦记着李成功，而叶震却是李成功老婆的大哥，她能去主动接触叶家的这些长辈才怪呢。 陆明没有再为难她，这个话题到此打住，等她走出办公室，再打开电脑，在网上查有关于叶震的一些信息。 可是网上关于他的信息却是少得可怜，只能查到他今年五十四岁，三十五岁从部队转&业，加入当时还是粤省建工集团的前身——粤省建筑工程局。 从最开始的一名基建处副处长，经过将近二十年的努力，成为现在的老总，他在地方上的工作履历，除了粤省建工集团，就没有别的了，可以说他与粤省建工集团，是相互深深地打上了烙印。 一直查到快要下班，陆明才在某个建筑类论坛上，看到一个帖子，发帖人应该是粤省建工集团的内部人士。 这位内部人士说叶震将近十三年的军&旅生涯，养成了雷厉风行的军人作风，处理问题干脆利索，不留尾巴，遇到麻烦棘手事，更能屡出奇招，快刀斩乱麻，复杂事情简单处理。 其短平快的行事风格，常常显示得淋漓尽致，不管上级还是下级，都一致认为他行事简练、迅速高效。 短短一百来个字，把叶震管理企业的风格，描述得非常形象。 虽然这些资料，依旧对陆明没有多大的帮助，但至少让他知道一点，在与叶震交谈的时候，最好不要拐弯抹角，简单直接点最好。 陆明费力巴拉的查这些资料，也是为了完成系统规定的商界人脉任务——需要得到两位国家级的企业家的友谊，这个任务，到现在为止，还一个都没有完成。 叶震符不符合系统的标准要求，陆明不得而知，但他知道，如果再不加紧，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完成合作商升级的系统任务时间，就要到期了。 如果升至六级合作商的任务没有完成，将直接降为四级合作商，这对于蓝箭公司地发展，将是很大的打击。 其重要性，陆明当然知道，所以多做些准备，成功的希望会大一些。 自从出院以后，陆明就没有再让白师傅给他送补血养气的食物，下了班之后，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很少外出，回到家做做饭，看看书，差不多提前进入老年生活。 他之前最喜欢的打拳运动，因为害怕刚愈合的伤口，在激烈的运动之下，再次崩开，所以不得不暂时放弃。 难得马能来到蓝箭公司上班，他们三兄弟再次聚齐，但是他这么久来都是个伤员，想下班之后约出来好好喝顿酒都成了奢望。 而且马能不想打扰陆明，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套单身公寓，工地的事情千头万绪，忙碌了一天，他就直接回单身公寓休息，两人除了在公司，下班之后，也很少碰面。 今天也是一样，下班时间一到，陆明整理好桌上的东西，准备下班回家，手机恰巧响了起来，一看竟然是叶妍诗打过来的。 再次看见叶妍诗打来的电话，说实在的，陆明心情有些复杂。 叶妍诗无论从外貌，还是学识、教养、家庭背景，都是佼佼者，虽然那次相亲，对叶妍诗没有到一见钟情的地步，但是好印象还是有的，这点要承认。 只是那次相亲之后，陆明知道她看不上自己，也只好就此打住，没有去纠缠，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 在由珠市组织的冷餐会上再次相见，叶妍诗也不过是朝他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没有说过一句话。 当时陆明心里只想着如何交好何书记，完成政界人脉任务，并没有去多想她对自己的冷淡，过后每每想起那一幕，他心里忍不住的问自己：“自己难道那么差劲，她连基本的寒暄都懒得做？” 抛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拿起电话接听，只听到电话那头的叶妍诗，直接问道：“晚上有没有空？” 陆明眉头一跳，这是想约自己的节奏呀，虽然不知道对方有什么事情，但是他还是马上回道：“晚上我没有什么事情。” “晚上想单独请你吃饭，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叶妍诗再次问道。 陆明笑着回道：“没有什么不方便的，需不需要我来安排吃饭的地方？” “不用，我来安排吧，等下时间和地址我会发信息告诉你，待会见。”叶妍诗说完就挂了电话。 陆明想自己安排地方，并不是为了献殷勤，自从被袭击之后，他的出行就非常谨慎，人多复杂的地方没有必要，是不会去的。 毕竟那名黑衣匪徒至今了无音讯，陆明不可能挨了一刀，还不长记性，再次给对方机会。 看见叶妍诗发来的地址，陆明松了一口气，餐厅虽然处在珠市最热闹的地方，但是餐厅是一家有名的高档西餐厅，据说那里面的东西死贵，月薪上万的白领都不太敢进去消费，想来那里的人不会太多。 看了下约好的时间，陆明去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洗漱一番，稍微打扮了下，然后与程武和马援他们一起前去赴约。 位于二十六楼的西餐厅，果然如陆明所想，并没有多少人，只有三五对情侣坐在大厅靠窗的位置，一边窃窃私语，一边欣赏着对面澳门的夜景。 叶妍诗定的是相对于要私密一些的包厢，陆明示意程武和马援两个在大厅吃饭，然后他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了包厢。 不得不说，西餐厅灯光的氛围非常适合约会，叶妍诗今天的打扮与那天没有多少区别，依旧是那么恬静有气质，但在灯光的营造之下，今天的她看起来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妩媚。 坐在她对面不远的陆明，心不自然地颤了一下，笑着说道：“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叶妍诗笑着回道：“没有，我的私房菜馆就在这栋楼，上来很快的，我也是掐点才到。” 陆明早就知道她开了家私房菜馆，只是上次相亲的时候没有提起，于是顺口就问道：“你的私房菜馆，主打的是哪种菜系？” 叶妍诗把菜单递给陆明，回道：“我那私房菜馆规模很小，也就是六个包房，推出来的菜式是平常的家常粤菜，主要是想把我小时候的美食记忆给保留下来。” 能够想象得到，叶妍诗的私房菜馆应该赚不了几个钱，不过她这个才是正真意义上的私房菜馆，与蓝箭公司楼下的那家私房菜馆，完全不是一个性质。 聊了一会儿餐厅的话题，陆明随意翻开全是英文的菜单，面色一囧，有些单词他认识，但认不全，没办法，从小英文就是他的短板。 还好有图片，他硬着头皮点了餐，心里面忍不住吐槽道：“标榜自己是正宗法国餐厅，那怎么不用法文菜单？大家都看不懂不是更好，弄个英文菜单这逼格也够呀。” 陆明就是个泥腿子，从生活习惯上就排斥西餐这种舶来品，吃不习惯。 如果不是前女友何洋洋拉他吃过几次，今天他可能连点餐，用刀叉，已经上菜的流程都不懂。 叶妍诗拿起红酒杯，跟陆明碰了一下，喝了一口之后，说道：“今天冒昧地请你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有些冒昧，不知道你……” “没事，你直接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其实在过来西餐厅的时候，陆明就想到叶妍诗不会是单纯的约自己吃饭，肯定有什么事情要谈。 对于美女相求，陆明还是很愿意帮忙的，不过他没有大包大揽下来，毕竟叶妍诗的能量不小，她需要相求的事情，陆明也不一定能够办到。 “那好，我就简单一点说。”叶妍诗再喝了一口红酒，说道：“我妈和家里的亲戚们，在不停地给我介绍相亲对象，弄得我是烦不胜烦。” “上次我们相亲之后，我妈问我满不满意？我看你这个人比较诚实，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就撒了一个小谎，说对你的印象还不错，可以进一步了解，目的是想着让我妈他们消停一下。” “谁知道这次我小姑生小孩，我父母过珠市来，要求我带你去见他们。” “我想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配合我演一次戏，先把他们应付过去再说。” 闻言，陆明恍然大悟，难怪今天李科会说他要跟叶妍诗结婚的事情，原来始作俑者，就在眼前。 看着一脸无奈的叶妍诗，陆明想着是帮，还是不帮呢？ （陆明说：对不起各位，昨天陪着小佛去江门的一个偏僻的景区准备待几天，结果刚安顿下来，带过去的唯一一台笔记本电脑，开机三分钟不到就黑屏了，酒店也没有电脑提供，实在是码不了字，重要的是手机发不了请假的章节，只能在评论区告诉了各位，可能有些人没有看到，实在抱歉，今天下午五点过钟才赶回珠市，开了三个小时的车，马上就开始码字，终于赶出来一章……） 第369章 保护？ 陆明也有过被强拉去相亲的经历，说实在的，的确有点儿烦，他作为一个男人都如此，何况一个女人。 所以他能够理解叶妍诗的无奈，只是理解，并不代表这个忙就可以帮，原因有两个。 其一，陆明跟叶妍诗能够见面相亲，是在叶晓蕾的撮合之下，如果同意了，这相当于不光骗了她的父母，还骗了老李一家。 老李一家把他当作家人看待，这么做，有些不太地道，辜负了叶晓蕾的好意。 其二，李科都已经透露了，叶晓蕾在跟叶妍诗的母亲，都开始商量他俩个结婚的事情了，可见就是答应演这出戏，其实也帮她消停不了几天。 说不定演了这出戏，反而更加麻烦——她母亲由拉她相亲，变成逼她结婚，那可就不好玩了。 想到这里，陆明刚想开口解释，结果她倒是先开口了，可能是看陆明半天不说话，她脸上有些不高兴地问道：“怎么，不愿意？” 陆明耐心说了李科提供的信息之后，说道：“这不是愿不愿意的事情，而是有没有必要，就是我答应你了，可能会带给你更多麻烦，得不偿失。” “是你了解我妈，还是我了解她多一点？”叶妍诗由前倾的谈话姿态，很快往后一靠，眼神也变得冷淡起来，说道：“我家里的情况你可能不了解，就是我小姑全力撮合我们结婚，我也可以拖上一年半载，所以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只要考虑愿不愿意帮忙就好。” 看见叶妍诗态度很快转变，陆明突然发现对于她有些陌生，随后一想就了然——与她的确是陌生人，只聊过一次而已，她在自己眼中的形象，更多的是自己脑补和推测出来的。 一个身份背景和相貌都是佼佼者的女人，的确有高傲的资格，不过那又怎样？ 陆明笑了一下，直接说道：“不好意思，我不能帮你这个忙。” 叶妍诗没有太过惊讶，而是很随意地说道：“忘了你是个商人，而且是个短短一年多时间就崛起，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商人，说帮忙，可能有些浪费你的时间。” “这样吧，在跟我假装在一起的时间里，我可以把家里的一部分资源导给你，为你所用，这个条件够有诚意了吧？” 闻言，陆明马上明白上次相亲的时候，明明聊得挺好的，叶妍诗为什么会突然就走了。 叶晓蕾可能把自己的情况告诉给她，她与自己的相亲不过是在应付差事而已，应付完差事就走人，走得干净利落，毫不犹豫。 第二次在珠市组织的冷餐会，她对自己的冷淡，也就很说得通了。 想到这里，再联想到她的生活环境，陆明大概也对她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不过叶妍诗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让陆明心里很是不舒服，他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说道：“在你眼里，商人可能是贬义词，这些人充满了铜臭味，令你嗤之以鼻。” “你可以拿大把的钱在海边开一家咖啡厅，只是为了满足你想喝到纯正咖啡的想法，餐厅的人流量有对少，你可以选择性的无视。” “你在这栋租金价格不菲的大楼，开一家私房菜馆，只是为了收集和保存你小时候的美食记忆，赚不赚钱，这不是你关心的。” “你从小就生活在不缺钱的环境，你不关注利润，不关注赚钱，你同样在做生意，但你不认为自己是商人，因为你认为自己是在做情怀，我说得对吗？” “你懂得什么是情怀吗？”叶妍诗夸张地笑了起来，半响之后，才稍微收敛下来，说道：“刚才点菜是不是看不懂菜单？” 陆明耸了耸肩膀，说道：“的确，大专毕业，不需要考四六级，学的那点英文，早就忘得差不多了，硬着头皮点的菜。” 叶妍诗伸出一个大拇指，说道：“你够坦诚，这就是我选择你演戏的原因，因为只要你说起谎来，别人很难不会相信。” “对，你说得没有错，我的确从小就生活在不缺钱的环境，不管是开咖啡厅，还是私房菜馆，我都没有想过赚钱，只是打发无聊的时间罢了。” “不过这些开店的钱，都是我自己赚的，没有朝家里要一分钱，你相信吗？”叶妍诗似笑非笑地问道。 陆明也非昔日的小仓管，做生意这么长时间，知道一个冰冷的事实，普通人只有靠拼命的劳作，才能够博得一点儿生存的空间。 而拥有特殊背景，或者说身处在一定层次的人，不用拼命，随便听到一个消息，利用得好，就能赚取到别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这跟天赋和努力没有多大关系，这跟投胎的技巧，有很大的关系。 媒体经常把某个有非常好背景的人单独出来创业，说他或她不靠父母，不靠家族的关系，依然能够创业成功，描述得像是多么励志的故事一样。 对此，陆明是嗤之以鼻的，如果潜伏在水底的大鲨鱼，不是看在他或她的家庭背景，早就张开血盆大口，朝他或她带在身上的资金吞了下去，连渣都不会剩下。 陆明可是经历过商海的险恶，看似平静的海面，下面是暗流涌动，如果他有一个够给力的身份背景，没有人敢拿钱买他的手。 这就是现实，陆明不想跟叶妍诗争论这些，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叶妍诗端起红酒杯，优雅地喝了一口，才说道：“我们不一样，我赚钱是为了实现我的财务高度自由，想做什么事情没有羁绊。” “而你，除了赚钱，就是赚钱，只是单纯的追求一个数字的增长，我可听孙雯说过，你每天除了工作，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合作，你让我渡过这次的难关，好好享受一段不被打扰的生活，我帮你赚钱的速度，增加得更快一点，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闻言，陆明沉思下来，仔细一想，她说得也对，也不对，对的是自己的确没有用挣的钱，过着奢侈的生活，连保姆都没有请一个，下厨都是自己动手。 不对的是赚的这些钱，改变了自己整个家庭和周边朋友的命运，不管是受伤瘫在家里看不到前途的老弟陆钊。 还是因为老婆走错一步，被连累得自暴自弃的唐玉贵，还有小辉、马能、王中登等等人，这些人的命运，多多少少因为自己的财富，有了改变，而且是朝好的方向改变，这令陆明十分快乐。 这些快乐，如果是在今天之前，陆明还挺愿意跟叶妍诗分享的，不过通过今天的聊天，看出她的高傲，以及不接地气，自以为是的性格，就没有了半点想法。 陆明指着前面精致的西餐，说道：“你喜欢喝咖啡，吃西餐，而我喜欢喝豆浆，吃大排档，这是我们不一样的地方。” “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不同阶层的人，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合作的好，免得在演戏的时候，你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我这个泥腿子的作风，从而导致戏演砸了。” “感谢你邀请我来吃这正宗的法国大餐，也许是我的胃享受不了这种美食，老实说，真不怎么样，比我便利店五块钱的肠粉都不如。” 陆明说完就站了起来，说道：“这餐我请你，就当是感谢你地邀请，你慢慢享受美食，我先走了。” 叶妍诗对着陆明的背影说道：“你就对我地提议一点不动心？你可能对我们叶家的实力还不太了解吧？” 陆明转身过来，笑着说道：“我大概了解些你们叶家的实力，也相信你能够说到做到。” “但你可能不了解我的能力，如果我想赚更多的钱，我有很多种办法，不需要靠你的交易。”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问你的好友孙雯，相信能够告诉你的，她会说的。” 看着陆明十分潇洒地走出包厢，叶妍诗没有了一点儿食欲，把刀叉一扔，拿起手机就给孙雯打了过去…… 陆明结了账，一共一万五千多块钱，光那瓶红酒，就花去一万出头，说实话，他心里有些心疼。 不是他花不起，而是感觉太特么不值得，不说这顿饭钱够一户贫困家庭用半年了，就这破红酒，真值一万块钱？ 更加令他气闷的是，程武和马援两人没有点餐，一人要了一杯冰水，就花去两百块钱，这店真黑呀！ 没想到一杯水还要钱，程武和马援两人也是一副无辜的模样，看得陆明一阵好笑，气也消了许多，大手一挥，说道：“走，回家，咱们煮面条吃。” “好勒。”程武和马援同时笑了起来，他们可是知道陆明的手艺。 增加安保力量之后，那四名保镖住进之前马援他们的复式房子中，有些挤但还是能够凑合用，而程武和马援则搬进陆明这套房子中，以便于就近保护。 从拱北到世纪城，不过是几分钟的路程，到了家，陆明刚把面条下了锅，孙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陆明示意马援先来看面条，然后走进卧室接听电话，只听电话那头的孙雯，有些焦急的说道：“你怎么不同意老叶地提议呀？” 陆明有些无所谓地回道：“很简单，我跟她谈不到一起去。” 孙雯说道：“你别置气，老叶这个人有时候的确有些咄咄逼人，但她身后的背景，对于你还有蓝箭公司，都会有保护。” “一但你跟她的关系对外公布，没有人再敢对你使用暴力手段……” 第370章 意外的消息 电话那头孙雯的话刚落音，陆明马上就反应过来，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比错过了一个亿还要可惜。 因为这不是钱的问题，钱，陆明有，但他的背景和身份，实在太过普通。 所以他才会运作政协委员这个身份，其目的，就是为了给他身上披上一层看不见的盔甲，让比如蔡祖泉这类人，在动手之前，好好掂量一番。 至于拥有雄厚背景带来的好处，陆明同样清楚，李成功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案例。 在三十年前，老李这个知识分子下海经商，经过几年的拼搏，成立华胜公司，的确是赚了钱的。 但用老李的话说，在当时，他不过是众多暴发户其中的一员，在那个年代，只要肯钻研市场，赚钱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华胜集团之所以能够高速发展，并且发展到如今的规模，最重要的拐点，就是李成功娶到叶家的千金叶晓蕾。 从那以后，华胜集团一路顺风顺水，即使后来在房地产市场上，与央企巨头竞争，也是受到了同等待遇的。 就是遇到商业对手的明里暗里地竞争，也都是在商业的范畴，并没有涉及到人身安全方面的攻击。 大树底下好乘凉，老李一家得到了好处，而陆明却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与这颗大树失之交臂…… 电话那头的孙雯，久等陆明没有回话，以为他回心转意了，提议道：“要不要我去跟老叶说一下？相信她能够给我这个面子。” “反正这是个双赢的局面，她获得清静，你获得安全，可以把精力投入进公司的发展中，不需要整天提心吊胆。” 拿着电话的陆明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谢谢你的好意，你不用去浪费时间，既然是演戏，终有被揭穿的一天。” “等着被人揭穿看笑话，还不如在最开始就不要去做，免得难堪，这事就此打住，你以后不要再提了。” “喂……喂喂。”听到手机听筒传来一阵忙音，身处在拱北情侣路旁，某独栋靠海别墅的孙雯，很是无奈地放下电话。 别墅一楼客厅的超大沙发上，还躺着一名身材微胖，贴着黑藻面膜的年轻女人，她是华一股份的粤省老总卢俊波的小女儿，名叫卢琪，在华一银行信贷部上班。 她是孙雯和叶妍诗的好友，这栋上下三层的别墅，是由她们三人共同租住。 卢琪刚才正在无聊的玩着手机，听见孙雯通话结束，她瞟了一眼皱着眉头的闺蜜，随意地问道：“怎么，他不同意？” 在家里换了一身卡通长裙睡衣的孙雯，与她上班的时候的形象完全不一样，盘腿坐在沙发的一角，抱着一只毛茸茸的熊型玩偶，看起来像是一名可爱的小女孩。 此时的她脸上满是疑问，她可是经历过陆明被砍的事情，那一身血，至今让她还是心有余悸。 在蓝箭公司待得越久，孙雯越发的知道，公司缺了谁都可以正常运作，唯独缺少老板陆明，整个公司将面临着崩塌的危险，因为支持公司高速发展的特供商品，只有老板才能够拿到。 孙雯也曾好奇这些特供商品的来路，但是陆明一直用朋友提供的理由解释，弄得挺神秘的，公司上下，没有一个知道其具体的来路。 蓝箭公司在自身商业发展上，没有遇到多少困难，但在其它方面却是一路坎坷，甚至出现老板被人悬赏买手这种恶劣的事情。 陆明的为人处世孙雯非常清楚，一个低调，一心只想着发展公司的人，不可能去惹是生非，但还是出现这种恶劣的事情，唯一的解释，是特供商品的神秘，以及它神奇的功效，让许多人眼红。 让叶妍诗与陆明合作，是在他们当初相亲的时候，孙雯想出来的一个主意，在她看来，如果他们能对上眼更好。 如果他们相互没有感觉，这不失一个解决陆明身上麻烦最好的办法。 至于陆明口中所说被揭穿的后果，在与个人安全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陆明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孙雯实在想不通，朝卢琪问道：“你说他为什么就不同意？” 卢琪笑了起来，说：“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上班为他公司拼命工作，下班了也不消停，还为他的人生安全考虑，我看你干脆嫁给他得了。” 孙雯扔了一个枕头过去，有些不悦地说道：“正烦着呢，别扯东扯西，要是不想说，我回房间了。” “别，开玩笑的，让我这个局外人给你好好分析。”卢琪把她扔过来的枕头压在腿下，才说道：“你们老板出身农村，本身心里就自卑，没见过什么世面，在咱们女神老叶的面前，不自惭形秽才怪呢。” “他哪里有胆量跟老叶相处，这只会让他因为挣到那点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心，再次给践踏。” “所以这种靠钱撑起自信心的人，只会找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在无知的女人身上，再次找到那可怜的自信心。” “哎呀！你别走呀，我说实话你又不喜欢听，但我告诉你，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起身被卢琪拉住的孙雯，很是不高兴地说道：“我真是脑袋进水了，竟然会找一个根本不了解他的人问。” “不是吗？网上都是这么说的呀。”卢琪嘀咕了一句，突然想到什么，一拍脑袋，大声说道：“哦……我知道了，你们老板这是在老叶面前玩欲擒故纵呢，他这是想假戏真做的节奏呀。” 卢琪好像发现新大陆般，很是兴奋，自顾自地说道：“等下老叶回来，我得赶紧告诉她，不然从来没有被男人拒绝过的老叶，可能会落入他的套路中。” 孙雯捂脸，很是沮丧地说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个低智商的朋友，你以为每个人都像刘洋，一门心思想做凤凰男，家里都有老婆了，还拼命地跟你献殷勤。” 卢琪一脸无所谓地说道：“纠正一下，他们还没有领证，在法律上不算是夫妻。” “况且献殷勤是刘洋的权力，我也阻止不了……不过要我说，刘洋的出身和学识，加上有留学背景，比你那个土包子老板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卢琪还没有说完，只听别墅的大门被推开，一脸怒容的叶妍诗随手就把手包扔到一边，高跟鞋一踢，也懒得换鞋，光着脚丫就走到客厅。 她很是不忿地对着孙雯说道：“被你害惨了，出的什么破主意，还说他肯定会帮忙，结果呢？” “明天如果我过不了老妈那一关，你要得跟我一起陪葬。” 孙雯脸色有些尴尬，说道：“说陪葬也太过了吧，你妈真能打死你？再说了，当初可是你让我们帮你出的主意，你也认可这个办法的。” 看叶妍诗要伸手掐过来，孙雯赶紧躲到一边，说道：“好好好，你别生气，明天上班我再去当面劝他一下就是。” “不用了。”叶妍诗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说道：“弄得好像挺委屈他似的，一点儿绅士风度都没有，明天我就跟我妈坦白，要打要杀我认了。” “但从今往后，你们谁也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的名字，谁提我跟谁结交。” 孙雯和卢琪对视了一眼，无奈地笑了起来，看来这次叶妍诗是真生气了…… 翌日，陆明一早没有去到公司，而是来到了三乡的医院，买了些水果和营养品，去看东峻华庭的住户帆姐，她给马老板添了个千金。 马老板在风灾的时候，主动帮白师傅他们帮厨，风灾过后，陆明请他们这些帮忙的人，在“极味轩”餐厅吃了一顿饭，算是表示感谢。 今天早上，马老板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报喜，陆明也不好口头上说声恭喜，于是特意跑了一趟三乡。 看望完帆姐，陆明与马老板边聊边走出医院，满面红光的马老板介绍道：“华姐和丽姐她们是昨天同一天生的，两姐妹都一样，生了男孩，还是你的旺崽牛奶厉害，咱们三家可都是托你的福。” 陆明笑了起来，说道：“老马，你言重了，应该是我感谢你们才是，这款商品刚才来，根本没有人相信，帆姐、华姐、丽姐是第一批用户，说明她们相信我。” 马老板有些感慨的说道：“可惜了，你在东峻华庭没有待多久就走了，咱们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教心呢，今天留你喝酒，你也不愿意。” 陆明拍着他的手臂，说道：“风灾的时候，你能看在我的面上，主动帮忙白师傅他们，这就说明你认可我这个朋友。”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你认可我，我就认可你，等千金满月酒的时候一定通知我，到时候我们再好好畅饮。” “今天就算了，你一大堆事情，咱们不能光顾着自己肚子里面的酒虫，就把帆姐和小孩留在医院。” 马老板赶紧回道：“行，有你这句话，到时我肯定通知你。” 来到停车场，马老板掏出喜烟发了一圈，程武他们就是不抽烟也接了，等大家都点上烟，他问道：“你现在出行都带六个保镖？” 陆明苦笑着说道：“以防万一吧，你也知道，有些竞争对手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马老板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什么，低声说道：“有个事情跟你说下，最近我见过几次你隔壁的小王老板，跟乐佳佳的孟经理在一起喝酒，他两个跟你关系都不对付，不知道他们勾搭在一起憋着什么坏呢？” 孟经理？ 陆明眉头也跟着皱起来，想着乐佳佳的香山分公司不是撤了吗？他怎么还在三乡活动？ 第371章赴约 从马老板那里得到一个蹊跷的信息，陆明没有顺路去工厂那边巡视，而是马不停蹄地回到公司，告知吴军这个消息。 听完，吴军马上反应过来，说道：“你的意思乐佳佳的孟经理留在三乡，是蔡祖泉这个老鬼埋在我们周围的一个钉子？” “也可能是蔡有轩留下的。”陆明想了一下，说道：“不过，不管是他们两个谁留下的，其实没有区别。” “在来的路上我捋了一遍，上次便利店肠粉吃死人的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是由魏鑫伙同乐佳佳的冯云才，一起自导自演的闹剧。” “后来网络上有人利用这场闹剧，请水军摸黑攻击便利店和当地政&府，也确定是有蔡有轩主导的。” “但是当时有一个细节，那就是给蔡有轩提供素材的人，一直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听到马老板反应的消息，我想这个神秘的人，应该是孟经理无疑，只有他才对我们如此了解。” 魏鑫的案件，吴军全程参与，他稍微想了一下，说道：“你分析得有道理，等下我派人去查这个孟经理留在三乡的具体目的。” “还有乐佳佳分公司解散之后，他这时间做了什么事情，以及接触了什么人。” 陆明点头交待道：“重点放在孟经理和小王老板身上，因为在东峻华庭，与我接触最多的人，是小王老板。” “他处心积虑给我找了好几次麻烦，都是背后使阴招，从来也没有光明正大与我对打。” “这种人整天琢磨坏点子，是最令人难以防备的，加上满肚子坏水的孟经理，两人聚在一起，绝对没有好事。” “不过你调查的时候，先不要打草惊蛇，尽量查到乐佳佳除了孟经理，还有没有留下其他人在这边。” 吴军问道：“行，你看还有什么要交待的，没有了我这就去安排？” “暂时就在这么多了。”陆明停顿了下，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老潭那边怎么还没有传消息过来？” 吴军解释道：“老潭的能力我还是了解的，时间越长，说明这次的任务难度越大，看来蔡祖泉这个老鬼，把势力隐藏得挺好的。” “不过你放心，如果他一旦失手了，肯定会想办法传递消息给我的。” “到现在还没有传消息过来，说明他正在调查，只是没有掌握到具体的线索，现在我们只能耐心等着，最好别联系他，免得打扰他的调查节奏。” 老潭跟之前请的那个私家侦探聂泉，做事方法完全不一样，聂泉是一天一封邮件的汇报，比公司的日报还要准时，而老潭却是半个月过去，没有传来一点儿消息。 两者不同的工作作风，让陆明有些不适应，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聂泉虽然天天汇报，可是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老潭如果一有消息传过来，说不定是非常重要的信息。 等着就等着吧，陆明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逼急了，本来是个需要证实的消息，结果报上来一个猜测的，猜错了，可是要南辕北辙，会影响到判断的。 于是他没有再多问，示意吴军去安排人查孟经理的事情。 吴军刚走出办公室没有一会儿，孙雯就走进来，她有些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其实老叶让你假装她男朋友的事情，我也是出了主意的，希望你不要对她有太多的偏见。” 陆明其实之前对叶妍诗印象挺好的，对于她提出来的合作建议，也谈不上多么地反感，只是昨天她说话的口气，令陆明心里不舒服，所以连晚餐都没有吃完，就中途退场了。 过后一想，也就释然，叶妍诗遇到她认为的难处，心里有些焦急，保持不了第一次与陆明见面时的风轻云淡，没聊几句，她身上大小姐的毛病就暴露出来了。 孙雯与叶妍诗也是同一类人，都是天之骄女，她刚来蓝箭公司的时候，同样也是傲气得不行。 只是经过一段时间地艰苦创业相处与磨合，作为公司二把手的她，内心认可了这个团队，也认识到自己身上的不足，慢慢融入这个团队中，做错了事情，高傲的她，也能说出“对不起”之类的话。 不过这次的事情，陆明并没有认为她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只是看待事物的角度不一样而已，于是回道：“你没有必要说对不起，反而你的出发点是充满了好意，我得感谢你。” “至于对叶妍诗的偏见……嗯，这么说吧，她有她的个性，我有我的坚持，就跟谈生意一样，谈不成，也不会成为敌人。” 闻言，孙雯心里叹了一口气，再联想到叶妍诗昨晚的话语和态度，她知道这一对，是凑不到一起去了。 从内心来说，她是想把这一对真正凑到一起的，所以才出了演戏的主意，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个相处多了，说不定能够碰撞出火花。 这样一来，蓝箭公司在今后的发展中，只要专注于商业上的事情就好，不用担心乱七八糟的事情再次发生。 可是，唉！ 孙雯知道这次弄巧成拙，天不遂人愿，此事就此打住，没有再说，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然后出了办公室。 孙雯前脚刚走，马能、刘浩和顾宾他们三人跟着进来，开始跟陆明讨论新工厂的事情。 建新厂房，跟租厂房装修可有本质的区别，事情繁多琐碎，前期要去跑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地质灾害评估报告、土地评估、建设用地勘测定界报告、建设用地预审办理土地证等。 等这些跑出来之后，还要去建设局跑施工前手续办理，比如施工图审查和批准、建设工程单体审批、招投标办理施工许可证等。 马能他们还要协调各方面的意见和建议，光工厂的设计图纸都不知道跑了多少次，不但要符合工厂的设计需求，还要符合环保消防的要求。 总之，这些都是需要耐心的工作，马能倒是习惯了，之前在老家就跑过这些工程报建，用他的话说，在老家做这项工作，不但要得装孙子，还得赔上自己的胃在酒桌上拼酒，最后办事的效率也高不到哪里去。 在珠市就不一样，有上面领导打招呼，一路绿灯，办起事情来不但效率高，而且还能挺直腰杆，感觉挺带劲的，他是有些乐此不疲。 可是这些繁琐的事情，苦了性格有些跳脱的刘浩和顾宾，这段时间真是好好磨了他们的性子，两人现在看起来沉稳了许多。 要办的事情太多，马能汇报也是长话短说，十分钟不到就结束，接着他和刘浩就走了，留下顾宾坐在办公台前不动。 陆明有些意外，问道：“有事？” 顾宾笑着回道：“明哥，跟你说件事情，明天是我老豆的生日，他让我邀请你，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明天过澳门去参加他的生日晚宴。” 闻言，陆明颇为心动，能参加顾先生的生日晚宴，无疑是完成商界人脉任务的绝佳机会。 不过……他有些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时间倒是有，只是我的户口在老家，不是珠市人，上次刚去了澳门，港澳通行证还没有带回老家补签证，明天肯定是赶不过去的。” 顾宾有些遗憾，说道：“好吧，明天我会跟他解释的。” 陆明问道：“你准备几时回澳门？” 顾宾回答：“明天吧，这边事情多，明天中午我过关都来得及。” 陆明摇了摇头，说道：“这边的事情再多，也没有给顾先生庆生重要，你今天就回澳门，该准备还是要准备的。” “等下我让马援给你拿些东西，算是我祝贺顾先生生日的礼物，你帮我带去澳门。” 顾宾赶紧摆手道：“明哥，真不用准备礼物，老豆特意叮嘱说你人能过去就好。” 陆明笑了起来，说道：“其实也不算什么礼物，都是公司这边进的特供商品，和生产的空气净化器，不值什么钱，表示我的一些心意而已。” 闻言，顾宾没有再推辞，这些特供商品虽然效果非常神奇，但是市场上也能够买到，不算特别贵重的礼物。 陆明当然不只送这些，他特意交代马援拿两瓶市场上不销售的“黔酒”，这可是好东西，治疗跌打损伤，和各种风湿性关节炎有奇效。 只是这“黔酒”库存不到七十瓶了，越用越少，陆明也只舍得给顾先生两瓶。 到了下午两点，石部长打电话过来，说老爷子已经到了珠市，让陆明晚上去市招待所一起吃个饭。 这个邀请陆明也挺心动的，只是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老李约叶震出来，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他怕答应下来，两边时间一撞车，那就麻烦了，两头都不讨好。 他刚想委婉地拒绝，电话那头的石部长就说道：“阿明，别墨迹，就这么定了，这可是老爷子亲自点你的名。” 话都这么说了，陆明只有应下来，等到下午五点半，老李还没有传来消息，让他松了一口气。 下了班，陆明打扮一番，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点，坐上石部长派来接他的车，往市招待所赶去…… 第372章 拿下一个 在去往市招待所的路上，陆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老李打过来的，他心里一惊，糟糕，不会那么巧吧？ 如果老李把叶震约好了，自己这边都已经上了石领导派来接人的车，这相对于是放了老李和叶震的鸽子，这商界人脉任务是别想指望了。 接听之后，电话那头的老李传来声音，他说道：“阿明，叶震已经过医院来了，新厂承建的事情我已经跟他说，他也同意把报价压低两个点，明天粤省建工集团珠市分公司的老总，会去公司找你们接洽。” 说到这里，他有些遗憾地说道：“不过叶震这次的行程安排得比较急，想约一起吃饭他没有时间。” “下次吧，等我们给小孙子办满月酒的时候，他可能会过来，到时候我帮你引荐。” 一个月后，系统规定的时间就到了，再引荐已经没有用，接到这个电话，陆明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非常遗憾——与这次机会失之交臂。 不过没有办法，老李的面子都约不到，陆明更是两眼一抹黑，跟老李聊了几句，就失望地挂了电话。 这次去的市招待所，还是上次开冷餐会的那个地方，但是分对内和对外，两者有天囊之别，对内部开放的餐厅，外部车辆开不进去，所以石领导才会派车过来接陆明。 挂有市委市政&府同行证的车子，经过武警检查，顺利进入市府后院，来到一栋五层的方正建筑前，车刚停下，石领导的秘书姚刚迅速迎上来，帮陆明把车门打开，然后说道：“陆总，晚宴六点半开始，时间尚早，我带你先去休息室稍事等待。” “好的，麻烦姚秘书你了。”陆明与姚刚打过几次交道，上次送给石领导的黔酒，还是他到世纪城亲自来取的。 “陆总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姚刚是个干练的小伙子，待人处事也非常周到。 六月的珠市傍晚有些闷热，穿着一身正装西服的陆明，强压着心里的燥热，跟着姚刚来到一个冷气十足的小休息室，感觉才稍微好一些。 待姚刚沏好茶水告辞出去，有些拘谨的陆明，忍住没问今天饭局有什么人参与？ 上次在冷餐会的时候，石领导只是说等老爷子过来一起吃个便饭，但看今天这个架势，都说是晚宴了，看来参加的人会不少。 而且晚宴地点放在这里，参加晚宴的人级别想来不会低，陆明不用猜测都知道，自己今天绝对是最小咖的。 所以从来没有参加过这么高规格晚宴的陆明，即使没有交际恐惧症，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紧张，没有四处乱看，而是低着头喝着茶水。 等了十几分钟，姚刚进来添了两次茶水，陆明紧张的情绪调整好，不过喝多了茶水，他有些尿急。 一看离晚宴开始还有十几分钟，他赶紧找了个洗手间放空出来，正往休息室走，只见姚刚又领着两个人从大门走进来。 其中一个是珠市警备区的邵政委，另外一个走路姿势一看就是军人的中年人，不正是连老李都没有约到的叶震么？ 陆明在网上查过叶震的资料，对方的容貌已经深深印入他的脑海中，瞧见叶震和邵政委与姚进在一起，想着难道他们也是过来参加这次的晚宴？ 这可是太巧了！ 眼看他们走过来，陆明赶紧迎了上去，老远就伸出手，笑着说：“邵政委你好，好巧，没想到在这里有幸碰到你。” “呃，陆总，真是好巧，有时间没见了。”邵政委看见陆明很是高兴，当初抗风救灾结下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冲淡的。 简单寒暄之后，邵政委并没有介绍身边的叶震与陆明认识，而是有些抱歉地说道：“陆总，不好意思，今天老领导过珠市来，我得去看望老领导。” “改天我找时间约陆总你出来，去我们警备区疗养中心坐坐，那里的风景非常适合休闲。” 还没有等陆明接话，一旁的姚刚就笑着说道：“邵政委，陆总今天也是来参加石老的接风宴，而且他是石老亲自点名邀请过来的。” 闻言，邵政委惊讶地问道：“陆总你也认识我们老领导？” 刚才陆明和邵政委在熟络地寒暄，一旁的叶震对他这个年轻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更加没有认识的想法。 此时听到姚刚的解释，叶震忍不住深深看了一眼陆明，脸上有些好奇，这是谁家的子侄，竟然得到老领导的亲自点名？ 迎着叶震的目光，陆明简单解释了几句送药酒的事情，邵政委恍然大悟，说道：“难怪，老领导应该是用了你提供的药酒，身体好了不少，要不然他很难得出京的。” 邵政委是知道红马饮料的神奇，能送到老领导手中的药酒，应该效果更好才是，于是对陆明更加的亲近起来。 而叶震则不然，一听是给老领导送东西，不是谁家的子侄，这种想方设法巴结领导的人太多了，他根本就没有交谈的兴趣，眼睛很是自然地飘到别处。 叶震的态度，陆明看在眼里，不过并不着急，对方是眼高于顶的人，他见过的青年才俊犹如过江之鲫，实在太多。 想给他留下好的印象，还得耐心等待，反正等下要一起参加石老的接风宴，再寻时机就是。 再聊了几句之后，姚刚带着他们三人走进一个包厢，餐桌旁摆了七张椅子，陆明算了下人数，不知道还有另外哪两位大佬要来参加晚宴。 人还来没有来齐，他们三人坐在包厢的沙发上等待，既然是一起参加宴会的，落座之后，邵政委把陆明介绍给叶震认识。 陆明笑着说道：“叶总，刚才李老还打电话说没有约到你，我很是遗憾，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叶震眉头一挑，挣大眼睛问道：“你是蓝箭公司的陆明？” “对，公司刚好有新厂房给粤省建工集团承建，我一直想找叶总你讨教一番。”陆明回道。 叶震笑了起来，说道：“珠市的圈子好小，没想到你还认识老邵。” 邵政委也跟着笑了起来，解释道：“我跟陆总认识也是巧合，当时风灾刚刚过去，陆总第一时间组织人手，免费给咱们的子弟兵们送吃送喝的，都是美味可口的热食，比咱们自己后勤供应的还要好。” “还有他们公司免费发放的红马饮料，可是给子弟兵们保证了很好的体能，正因为如此，在这次抢险救灾中，咱们的受伤比例，降到了历史最低，没有一例死亡。” “领导们对我们这次的抢险救灾表现，给予了高度评价，全军通报嘉奖，这里有很大一部分是陆总的功劳。” 陆明摆了摆手，说道：“邵政委你过奖了，这是子弟兵们应得的荣誉，我们其实真的没有做什么。” 叶震是军人出身，对于部队有特殊感情，同时也知道部队抢险救灾中，难免会出现伤亡事故，这次珠市的风灾，部队竟然能够做到零死亡，是非常难得的，于是他好奇地询问起来。 大概三分钟之后，叶震转向陆明说道：“邵政委说得不错，部队能获得这次的功劳，是得益于你们的后勤保障。” “我跟老邵是老战友，咱们之间说话也不要那么客气，关于你公司厂房的事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直接说就是。” 刚才叶震故意不接陆明有关于新厂的话题，可能是怕他借着老李的关系，狮子大张口，不好推脱。 现在却主动开口，一方面是有了邵政委的夸赞，另一方面蓝箭公司在抢险救灾中，是做了实事的。 陆明知道这个度在哪里，说道：“新厂房的建设周期是半年的时间，但是我们旧厂有大量的订单完成不了。” “所以我想跟叶总你这个前辈请教，如何保质保量地缩短建设周期，在报价方面我们公司可以放宽。” 叶震一听就明白，说道：“报价方面你们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我回去协调一下，把精干施工队伍调过来，正常半年的工期，应该四个月能拿下来。” 孙雯说得没有错，叶震果然有很强的军人作风，雷厉风行，毫不脱离带水，答应帮忙，一口就应了下来。 工期的问题得到解决，陆明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放松了一些，跟着他们一起闲聊起来。 六点半准时，何领导、靳领导和石领导簇拥着一位干瘦的老人走进包厢，老人两眼炯炯有神，特别是他的剑眉，看起来很是威严。 看见老人走进来，叶震和邵政委赶紧站起来，小跑过去敬礼寒暄，陆明也跟着走过去，朝何领导、靳领导和石领导点头致意。 叶震伸手要去扶老人，谁知道被老人随手就推开，他抬起脚来轻松做了几个动作，笑呵呵地说道：“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不需要你们扶着。” 叶震很是惊讶的看着老人，问道：“你老到哪里治好的腿疾？” 老人转头看向石领导，问道：“我要你约的小友呢？” 石领导朝陆明招手示意，介绍道：“这是陆明，你用的那款药酒非常珍贵，现在已经是配置不出来了。” “当初我只敢要五瓶，他听说是你要，直接给了十瓶。” 老人热情地握着陆明的手，说道：“感谢，得亏你给了十瓶，不然我别的战友可不够分。” “他们都念着你的好，下次你有时间进京，我带你去见见他们。” 陆明不知道老人口中的战友是谁，但是叶震知道呀，看向陆明的眼神不由得炙热起来。 众人寒暄完，坐在凳子上，陆明旁边就是叶震，他很是直接地递了一张名片过来，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打我电话。” 陆明心里一阵激动，交换了名片之后，不动声色地查看手机，果然，商界人脉任务完成二分之一。 第373章 加钱 叶震此次过来是看望老领导的，与陆明交换了名片之后，他就把注意力放在石老的身上。 而陆明此次赴宴，意外结交叶震，完成了一个商界人脉任务，心里激动，但在这种场合不可能表现的太过，他深知自己的咖位，于是异常低调的当好一名听众，很少说话。 按理说今天这场晚宴是为了给石老接风，作为主人的何书记和靳市长，应该主导今天的酒桌才是。 没有！ 他们只是晚宴前期，聊了几句珠市现在的情况，然后就一副兴致勃勃的听邵政委和叶震与石老聊天，当然也会不时插几句话。 陆明能够看得出来石老的地位非常高，但同时也看出来，石部长为了常务副市长的职务，把自己老爷子抬出来，似乎是走了一步昏招。 因为何书记和靳市长看似热情，其实是心不在焉，像例行公事一般，特别是靳市长不时闪过的眼神，令人捉摸不透。 当然，这一切，是作为局外人的陆明瞎猜的，具体他们各自的态度如何，自然是不清楚的，毕竟晚宴有了他这个圈外人出现，聊得话题几乎都是在叙旧。 石老的精神虽然看起来不错，但毕竟已经是八十几岁的老人了，晚宴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就结束。 再次坐上那台接人的车，陆明回到家里，手机的提示音又响了起来，这是系统APP特有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打开系统APP查看，发现商界人脉任务，竟然已经完成了百分之百，幸福来得太快，陆明突然有些发懵，今天没有接触另外一名商界大佬呀？ 到底怎么回事？ 系统不会无缘无故就会显示完成的，这点陆明十分肯定，系统的严谨性，他是领教过很多次。 冷静下来的陆明，脑子在不停地转动，半响后，他拿起手机拨通回到澳门的顾宾电话，问道：“回到家没有？” 电话那头的顾宾笑着回道：“明哥，放心，过了关我哪里也没有去瞎玩，直接回家的，现在正跟老豆和老妈在家里看电视呢。” 陆明想来想去，自己认识的人中，符合系统商界人脉条件的人，只有赌王顾先生了。 刚好今天顾宾回家，让他帮带了些礼物给顾先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礼物，得到了顾先生的好感，可是顾宾旁边有顾先生在，陆明不可能大大咧咧地问，一时有些语塞。 正当他想着挂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顾先生的声音，说道：“阿明，谢谢你送来的礼物，我非常喜欢。” 一听是顾先生，陆明来了精神，客气地回道：“顾先生，不好意思，由于通行证的关系，明天我不能到场祝贺……” “没关系，阿宾已经跟我说过了，虽然有些遗憾，但以后还有机会。” 电话那头顾先生的声音低了几分，道：“阿明，今天看见阿宾的表现，我很高兴，感谢你帮我把犬子的心收回来。” 陆明心一动，好像明白怎么回事了，他谦虚地回道：“顾先生，你客气了，其实我没有做什么，反而顾宾过珠市来，帮我处理了许多繁琐的事情，表现得非常好。” “在他刚过珠市来，就遇到四十年一遇的风灾，在抢险救灾中，他一直跟着我从事高强度的工作，没有喊苦喊累。” “从这些就能够看得出来，他具有吃苦耐劳的秉性，只是之前很少表现出来而已。” 顾先生道：“阿明，不是我客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果不是你身先士卒，他也不会有样学样。” “说实话，当初我让他跟着你做事，抱着的期望并不是挺大，毕竟他太贪玩了。” “没想到他跟着你之后，变化有如此之大，令我非常惊喜，但我感觉还不够，他还需要跟着你继续学习成长。” “阿明，阿斌跟着你我放心，以后你如果有什么困难，可尽管开口，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挂了顾先生的电话，陆明豁然开朗，原来如此，顾先生并不是因为自己送的那些礼物对自己满意，而是因为顾宾的表现，让他十分满意，从而对自己的态度有了质的改变，自然而然地完成了商界人脉任务。 想来也是，物质的东西，对于顾先生这个段位的人来说，已经不会带来太多惊喜了，只有他们自己儿女有好的表现，才会让他们高兴，即使作为一代枭雄的顾先生也同样如此。 确定了第二位商界大佬，陆明整个人轻松下来，合作商升级任务中，最令他头疼的政界人脉和商界人脉任务都完成了，一百家盈利便利店的数量也已经超过，唯一没有完成的，是他最不需要费劲的银行存款。 之前跟孙雯商量用两亿出来买楼投资，因为风灾和后来出现的事情太多，一直没有时间去看楼盘，那笔钱还没有花出去。 现在蓝箭公司的账面上，已经有将近四亿的现金，等把便利店、美容美体中心、工厂、餐厅这四家分公司的资金回笼回来，公司所有的现金应该能够超过六亿。 这些钱，留下两亿给新工厂用，剩下的四亿就是拿出三亿来分红，陆明都能够分到两亿多。 合作商升级到了现在关键的一步，陆明不想夜长梦多，掏出手机给公司第二大股东李成功打了过去。 李成功应该还在医院，小孩子的哭声非常响亮，过了一会儿，他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沉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闻言，陆明哑然失笑，自己一般晚上找他，基本上没有什么好事，不是公司出了麻烦，就是自己寻求他的帮忙，难怪他会有如此反应。 陆明笑着说道：“李哥，别紧张，没出什么事情，只是有个比较急的事情，需要跟你商量一下。” “是这样的，我那给我提供特供商品的朋友，现在需要大笔资金用于研发新品，我想把公司账上的三亿拿出来分红。” 电话那头的李成功一听是要研发新品，马上回道：“只有不断推出新品，公司才能高速发展，我这里没有问题。” 之前为了掩人耳目，陆明给他透露过，自己手上的股份，有一部分是与那个根本不存在的朋友代持的，所以用这个理由要求分红，他没有怀疑。 得到李成功的支持，陆明又给其它股东打电话，全都没有意见，只是吴军同意之后，让他去秘密据点谈事情。 陆明一听就知道是老潭那边有消息了，挂了电话，带着程武和马援他们就赶往秘密据点。 吴军找的秘密据点，位于吉大的一个别墅区，这里保安措施严密，人流量也不多，算是比较安全的地方。 程武他们留在别墅外面，陆明一个人独自走进别墅，只见别墅客厅里吴军和老潭坐在沙发上。 看见他走进来，老潭怪异地笑了起来，说道：“陆总，这活得加钱呀。” 陆明眉头一皱，问道：“加多少？” “至少十五万……” 第374章 恐怖的势力范围 老潭在说加钱的事情，而吴军却直愣愣地盯着他背包，可以感觉出来，他的背包肯定有非常重要的资料。 相对于陆明刚才盘算几亿几亿的资金，十五万实在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于是他也懒得多问，掏出手机，用手机银行直接给老潭转了十五万，立刻到账。 钱到账的短信提示音响起，老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马上伸出大拇指说道：“陆总，够敞亮，是做大事的人。” “放心，这十五万你花得一点儿都不亏，这次调查的对象，可是十足的大鳄，而且是常年潜伏在水下的。” “我潭某人这次敢坐地起价，可是拿命在调查，一般人可真不敢接这单生意。” 房间有自己和吴军，别墅外面有程武和马援，别墅小区门口还有四名保镖，陆明是算好了，如果他提供的消息不值这个价钱，谅他也走不出这个小区。 所以刚才那爽快样，只是做出来给他看的而已，陆明头上可不想贴上人傻钱多速来骗的标签。 不过陆明嘴上还是说道：“你是军哥的朋友，他信你，我也信你，钱已经给你了，可以告诉我们查到了什么消息了么？” “当然可以。”老潭说完，从背包里面拿出来一个厚厚的文件袋，从里面挑出一张照片，递了过来，说道：“这张照片你应该很熟悉。” 哪有不熟悉的道理，照片上就是那天陆明被袭击之后，全身是血的照片，照片采光不太好，有些模糊，但能清楚的看见陆明的面容，因为拍照片的人，应该距离陆明非常近，绝对在五米的范围之内。 这就非常蹊跷了，那天出事，跑过来的都是吴军刘浩这些蓝箭公司的人，其他看热闹的人都被餐厅的保安给拦起来了，距离事发地点至少是十几米开外。 陆明皱着眉头，努力回想那天自己身边的人谁掏出了手机拍照，还没有想出来，一旁盯着照片看了几秒的吴军，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脸色有些难看地说道：“特么的，我怎么忘了这茬！” “你想出来是谁拍的照片了？”陆明马上问道。 吴军摇了摇头，解释道：“谁拍的我不知道，但这个拍照片的人，肯定是那黑衣匪徒的同伙。” “而且这个人在黑衣匪徒行凶之后，没有马上离开现场，从照片拍摄的角度来看，他应该是躲在附近的车子里面拍摄的。” “他拍照片的目的，就是为了拿着照片去领悬赏的酬劳，当时事发突然，我没有想到这茬，要不然早抓到人了。” 吴军很是懊恼，一旁的老潭宽慰道：“这就是典型的灯下黑，谁都想不到的，你不必自责。” “我也是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才想起来，这帮人动手行凶、接应撤离、收集战果的人各有分工，配合的天衣无缝，果然是专业人士。” 闻言，陆明冒出一身冷汗，他清楚的记得，那天只顾着让程武和马援去追凶手，离吴军他们赶过来，有大概十几秒钟的时间身边没有一个人。 当时就他一个人靠在车身上，如果这名拍照的人，选择这个时候动手，他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任人宰割。 吴军没有注意到此刻陆明头上冒出的冷汗，朝老潭问道：“这张照片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老潭接着从文件袋又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名中年人，瘦高马脸，头发发白，看起来沉稳老练。 他指着照片上的人说道：“此人是蔡祖泉绝对的心腹，名叫郑勇，专门帮蔡祖泉打理旗下烫手的产业。” “这张照片，是我的人侵入郑勇的笔记本电脑，无意中在他的邮箱发现的，应该是中介找他索要报酬的证据。” 老潭的话一出，陆明和吴军对视了一眼，幕后买凶的人，果然是蔡祖泉这个老鬼，之前的猜测没有错。 陆明突然心里一动，问道：“这既然是中介索要报酬的证据，那能不能把这证据提交给警方，锁定他买凶的事实。” 老潭撇了下嘴，说：“哪有这么简单，这邮箱只是郑勇临时用来与跟中介沟通的工具，里面的内容根本就不涉及到买凶的事情，而且在我来这里之前，这个邮箱的东西全部被删除，想来他不会再用这个邮箱了。” “这种东西根本形不成证据，不要说拿来对付蔡祖泉，就是对付郑勇，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哦，对了，提醒你一下。”老潭一脸讽刺地说道：“这封邮件是中介前两天发给郑勇的，想来袭击你的那帮人，应该已经安全，你可以通知警察不要费尽搜查了。” 陆明知道老潭不是讽刺自己，而是兴师动众，却无功而返的警方。 其实十几年前，老潭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只是在一次行动中，他们专案组出了纰漏，结果他被领导拿出来顶锅，被踢出队伍，丢了工作。 听吴军说，这件事情，他至今还是耿耿于怀。 陆明懒得去管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示意老潭继续说他调查的材料。 这次老潭没有再一张一张照片的掏，他直接把文件袋里的所材料全掏出来，把茶几上的东西撇开，把照片摆出来，一张 蔡祖泉的势力图，豁然出现在茶几上。 老潭介绍道：“蔡祖泉明面上是荔泉集团的老板，旗下公开涉及的正经行业，包括房地产、基建工程、高科技环保产业、连锁加盟便利店、铅锌矿业开发等，集团规模达一百八十多亿。” “私底下，他控制着荔枝相邻几个区的混泥土供应，插手码头海沙运输，和控制走私渠道，还有三家大型酒店娱乐场所。” “手下的马仔操控荔枝区地盘上的房租权、商铺转让权，以及行业垄断，比如洗脚城、赌博业、地下坐庄开码、餐饮业，旅馆业等。” “不过这些私底下的产业，所注册的公司资料上来看，与蔡祖泉没有半点关系，全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员担任法人，即使哪个部分出事，他们最常用的办法，就是壁虎断尾，影响不到他们的根本。” “所以这么多年来，在各种名目的政&府打击之下，蔡祖泉仍然能够逍遥法外。” “即使前几年与他交好的一名高官落马，对于他来说，也只是把对外咄咄逼人的爪牙给收了起来，把阵线收缩在他的地盘，没有再扩张。” 说到这里，老潭一脸严肃地盯着陆明说道：“老实说，我调查的这些东西，可能只看到蔡祖泉的八层实力，还有其它的，时间有限，没有调查出来。” “他掌握的黑恶势力，绝对比你我想象中还要庞大，你要有心里准备，如果他真的要你的命，真的很容易。” 不得不说这些钱花得非常值得，老潭比之前请的私家侦探聂泉，强了太多倍，提供的资料非常详尽。 可是看到这些资料，陆明心里堵得慌，脸色有些难看，其实不用提醒，光看蔡祖泉的势力图，他对于自己将要面对的对手，有了个非常直观的认知。 他深出一口气，说道：“现在不是我去挑衅他，而是他在一直揪着我不放，他要弄死我，我不可能束手就擒吧？”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我只能面对，我看你把这些照片摆出金字塔的形状，你介绍下照片所有人的各自分工。” 老潭点头继续介绍道：“我之所以摆成金字塔的形状，是因为他们的分工明确，又互不干涉。” “处在金字塔上最顶端的当然是蔡祖泉，他明面上的正经产业我没有去管，这照片上的人，全都是私底下产业的实际操办人。” “刚才说过，郑勇专门帮蔡祖泉打理旗下烫手的产业，他最喜欢用暴力手段，在他们内部负责武力这一块的事情。” “郑勇手下有三名得力干将。”老潭指着三张照片上，一看就不是善茬的人，分别介绍道：“此人叫周虎，之前就是个疯子狂人，十几年前参加大规模的械斗，总是冲在最前面。” “弄出人命被关了五年，然后减刑出来，被郑勇重用，现在很少动手了，但他的威名在当地赫赫有名。” “这个叫黄闯，主要负责他们的酒店娱乐场所，性格阴毒残忍，是郑勇的表弟。” “这个叫蔡老七，是蔡祖泉的侄子，性格谨慎且油滑，负责的产业最多，利润也最大，比如赌博、放高利贷等。” “现在的黑恶势力，不单是收保护费这么低级，打打杀杀已经是过时了，他们更注重垄断经营的收入。” 说到这里，老潭指着一名戴着金丝眼镜，梳着马尾辫的中年人，介绍道：“于汉卿，他们内部的军师，招了一批专业人才，管理着私下的产业。” “此人据说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把所有涉黑的产业都整合成公司化运营，层层分明，责任到人，管理上很有一套，地位比郑勇相当。” 老潭说得有些口干，喝了一口水之后，说道：“我介绍的这几个人，地位处在他们金字塔上端，下面的人我就不介绍了，这里有详细的资料，你们自己慢慢看，我的任务结束，我先走了。” 说完老潭就大步流星地走出别墅，留下陆明和吴军两人一声不吭的在看他留下来的调查材料…… 第375章 六级合作商升级任务完成 老潭留下的调查材料，大概有十几页纸，上面对于蔡祖泉为首的黑恶势力做了详尽的标注，以及做过的几件违法作恶的案子，他们是通过什么方式洗白和逃避责任的。 当然，这些材料根本形不成有效证据，就是交给警方，也没有一点作用，用老潭的话说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壁虎断尾”这招，一招鲜吃遍天，这招被他们用得炉火纯青。 上面标注的案件，无一不是定了案，能抓的替罪羊都已经伏法，只是这些案件，不但没有让蔡祖泉伤筋动骨，反而让他的威名震慑四方，让受害群众，和周围的人敢怒不敢言，甚至谈虎色变…… 十几页纸，不用半个小时就看完，陆明放下材料，靠着沙发上沉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别墅客厅静得落针可闻，刚才老潭那句”如果他真的要你的命，真的很容易”的话，一直在陆明在脑海中不停地响起。 刚才他还强作镇定，说要面对，但……这特么的怎么面对？ 蔡祖泉这个老鬼，就是个地地道道的黑恶势力龙头老大，手下两大护法，三大金刚，哪个都不是善茬，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如果这些恶魔狂到没边，肆无忌惮地践踏侵&害他人，陆明一点都不担心，政&府终究会收拾他们。 可是这些恶魔竟然懂得利用人间的法律漏洞，能够非常熟练的打擦边球，这就非常恐怖了。 陆明只是普通人，从小就没有打过几次架，虽然有几分狠劲，但那是对他自己，江湖上那些腥风血雨，他根本就没有见过，更加没有接触过。 从一个濒临倒闭的便利店老板，变成现在身价上亿的所谓成功人士，这一年多的时间来，生意场上的事情，就已经让他的神经给绷得非常紧了。 何况要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大多时候，他在外人或者同事们的面前，表现还算镇定自如，其实他同样有焦虑，只是隐藏得比较深而已。 躺在家里柔软的大床上，他不时会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有一天醒来，依旧是睡在东峻华庭便利店的小仓库里，这是因为内心深处，他对自己取得的成绩，仍旧不太敢相信，跟做梦似的。 从未有过的压力袭上身来，这一刻，陆明有些茫然，对手实在太过强大，这不是商战，输了大不了从头再来，可是输给这样的对手，也许连性命都不保。 他还没有结婚，还没有组建自己的家庭，还没有与相爱的人孕育出爱情的结晶，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 想到这里，陆明的嘴巴有些发干，眼睛死死盯着蔡祖泉的照片，一旁的吴军看着他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说道：“你这么盯着他，是想把他给吃了？” “如果有可能，我真想把他给吃了。”陆明冷冷地说道：“你说这种十恶不赦的人，怎么还能蹦跶得这么欢快？” “难道真是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吗？” 吴军收起笑脸，知道陆明陷入某种不好的情绪中，于是劝说道：“相信我，他们地嚣张跋扈，不过是暂时的，兔子尾巴长不了。” “从老潭这些调查资料不难看出来，他们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可能每件事情都掩盖得严严实实。” “虽然那些案子已经盖棺定论，但只要是有心人都知道，这不过是表面的结论而已，根本经不住深挖。” “不是所有人都是瞎子，总会有良知的人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也许正在收集证据中。” “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做待宰羔羊，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们现在只有蔡祖泉一个对手，但是他的对手和仇人有很多，说不定一个契机，被他欺负得趴在地上的人，就会站起来。” 闻言，陆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紧盯着吴军问道：“你的意思我不能再忍耐，需要有所动作了？” “对。”吴军肯定地说道：“一味地退让是没有意义的，这样只会招来他更加严酷的打击。” “当然，我说的动作，并不是说咱们也拿起大刀过去跟他对砍，而是积极收集关于他们违法犯罪的证据。” “把这些证据，交给有关部门的实权人物，让这些人去把以蔡祖泉为首的黑恶势力铲除掉，把这个社会的大脓包给挤掉。” 谈何容易，蔡祖泉能在多次的政&府高压打击之下，还能够蹦跶得挺欢，除了他自己有一定的手段之外，上面如果没人，鬼都不相信。 不过吴军说得对，一味地退让跟防守，只会让对方认为自己软弱，是随便可以欺负的软脚虾，这次是砍手，下次就是砍脚，再下次…… 想到这里，陆明确定道：“军哥，真要对付蔡祖泉，可不是请客吃饭，这可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你有没有心里准备？” “我这里没有问题。”吴军知道陆明要说什么，故作轻松地说道：“反正我老婆和小孩都已经办了澳门户籍，蔡祖泉这个老鬼想去澳门找我老婆孩子的麻烦，他还没有这么硬的实力。” 的确，珠市许多有钱人和高级知识分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申请澳门户籍，一方面是因为澳门的社会福利待遇非常好，经常能够分到政&府发放的红利，而且小孩子能够享受到优良的教育。 另一方面，现在的澳门，是个非常安全的城市，虽然有非法社团存在，但是他们与政&府有着共同利益，维护赌城的安全，是他们共同的目标。 吴军接着说道：“既然没有后顾之忧，我还怕什么？何况我不能白拿公司的钱不出力干活，这次分红，我至少可以分到两百万。” “半年时间，公司已经分了两次红，本金早就已经回来，这投资回报率，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不把公司这个最大对手扳倒，这金饭碗也保不住，所以值得我们搏一把。” 吴军表明了态度，让陆明身上的压力小了许多，毕竟有人主动帮忙分担压力，那感觉是不一样的，虽然达不到无事一身轻的程度，但至少没有刚才那种，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此刻，陆明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拍着他的手臂，说道：“那好，军哥咱们就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挨过这断艰难的时间，风雨过来，相信我们以后的前程会一片光明。” “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吴军哈哈地笑了起来，说道：“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老潭，调查收集证据的事情，还是要得他这个专业人士出手。” 没想到吴军打电话过去，老潭五分钟不到就走进了别墅，陆明奇怪地问道：“你是根本没有走，还是住在这小区？” 老潭一脸微笑地回道：“知道你们肯定会找我，所以我干脆就没有走，等着你们的决定。” “你就这么肯定？”陆明眯着眼睛问道。 老潭坐在沙发上，弓着身子，看着陆明认真地说道：“我对你不了解，但是老吴是我多年的朋友，凭他的性格就知道，我这次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他说得没有错，正是因为有吴军的全力支持，陆明才有信心应战，此事揭过，直奔主题问道：“那你准备从哪方面入手？” 老潭似乎早就想过这个问题，马上就回道：“别看他们有着缜密的金字塔组织架构，还有公司化营运等手段，其实有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都是由人在执行。” “精密的机器都有可能出现问题，何况是人，是人难免就会犯错误，特别是他们这帮习惯暴力拿到好处的人。” “上面的老江湖可能不会犯错误，但下面的人可都是混混，不可能每时每刻地保持高度警惕，这些人就是突破口。” “至于具体怎么做，那是我这边的事情，有什么发现，我会及时跟老吴沟通。” 陆明不是专业人士，不过感觉他说得有些道理，于是不再深问，转而问了个关心的问题：“你之前都说了，调查蔡祖泉是拿命去搏，这次的任务本来已经完成，钱你也拿到，为什么会主动回来再接着单生意？” 老潭正色道：“九死一生的事情，我当然不会去做，但这次虽然危险程度不小，但我认为可以搏一下。” “因为蔡祖泉如果全力洗白，或者移民国外，那他以前做的事情，可能就此掩盖，无人问津。” “但他竟然舍不得放下这些私底下的产业，那说明他根本算不上枭雄，甚至都不是聪明的人，灭亡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说实在的，前有吴军的支持，后有老潭的分析，陆明的信心增强了许多，问道：“那这次任务的价钱怎么算？” 老潭笑了起来，说道：“按照我拿到材料的重要程度来算钱。” “没问题。”陆明爽快地应了下来。 第二天，陆明一上班就把财务总监刘翠叫到办公室，安排分红的事宜，让她以最快的速度去办。 接下来陆明、马能和刘浩，接待叶震派来的人，谈新厂基建的方案，一直忙到下午四点，分红的钱到账，接着系统地提示音响起来，打开一看：“尊敬的老板，恭喜六级合作商升级任务完成……” 第376章 不同以往的升级 虽然早就知道钱到账以后，系统合作商肯定会升级成功，但真看到系统发来的消息，被蔡祖泉黑恶势力压抑许久的陆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不论是在何领导面前小心谨慎，还是在与叶震千般结交，所图无非是合作商升级任务。 即使在已经完成人脉任务的情况之下，陆明依旧还是战战兢兢，无它，如果他有哪一点没有做好，令何领导和叶震不爽，升级任务就成了镜花水月。 特别是他没有答应叶妍诗的提议，与叶震的关系就有了很大的变数。 所以今天在与粤省建工集团珠市分公司的人开会，心思很难集中的陆明，利用会议中途休息时间，催了财务总监刘翠不下于三次。 弄得她看陆明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似乎想问：“老板，你好像不是那么缺钱的人吧？” 还好，一切的努力没有白费，合作商升级终于成功了！ 可是刚才陆明发出的声音有些大，令会议室此刻正在谈新厂基建报价的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他。 反应过来的陆明脸色微红，他有些尴尬的摸了下鼻子，朝粤省建工集团珠市分公司的老总郭东升，说道：“郭总，今天的会议肯定要开到晚上去，公司准备了些下午茶，大家都吃点东西，等事情谈完，晚上我请大家喝酒。” 蓝箭公司这单业务，是集团老总叶震亲自指示下来的，郭东升非常重视，不但自己亲自过来，还带来了七名包括造价师、结构师、建造师、咨询师等七名专业的人员过来，可以说是阵容强大。 要知道这只是建造非常简单的工业厂房而已，并不是太复杂的工程，郭东升之所以带这么多人过来，就是方便蓝箭公司的人提出问题，马上就有专业人员回答，从而给对方留下良好的印象。 前面谈施工方案、进度等这些事情的时候，都非常顺利，会议只有讨论，并没有争执，整体气氛很好，结果一谈到工程基建报价的时候，对面那名年轻得不像话的老总，却发出奇怪的声音，难道是对于报价不太满意？ 郭东升在这行业做了二十几年，心思要多一点，察言观色的能力也很强，陆明的借口瞒不过他，不过表面上他还是客气地回道：“还是陆总你想得周到，那恭敬不如从命，吃点东西我们再谈，不急这一会儿。” 行政部的确准备了下午茶，这是中午就计划好了的，吴雅丽走出会议室一会儿，就有同事们端着蛋挞、糕点、咖啡之类的食品进会议室，一时间会议室有些人上厕所，有些人出去抽烟，就是待在会议室不走的人，也会撑一个懒腰，毕竟开会不但是脑力劳动，也是份体力活。 吃下午茶只是陆明的一个借口而已，合作商升级，肯定会解锁新品，他心里早就长草了，想赶紧找个安静的地方去好好看，于是跟孙雯打了声招呼，说等下会议继续，不用等我过来，就起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结果陆明还没有走到办公室，心里有疑虑的郭东升就追了过来，他开口问道：“陆总，方便单独聊一下吗？” 新工厂的许多事情需要拜托郭东升他们去做，与其交好是很有必要的，陆明心里即使再急，也不可能硬生生地拒绝他地提议。 把他迎进办公室的会客厅，落座之后，陆明笑着说道：“郭总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以后相处久了就知道，我这个人是直脾气，说话不喜欢绕弯子。” 郭东升犹豫了下，还是直接问道：“陆总你是不是对我们的报价不满意呀？” 陆明一怔，反问道：“郭总你为什么这么说？报价咱们还没有开始讨论呢。” 郭东升没有明说，而是解释道：“陆总，叶总特意交待过，你们公司的这个工程，除了我们珠市分公司要把最精干的施工团队调过来，叶总也会调一部分人过来支援我们，争取在保质保量的情况下，把工期缩短两个月的时间。” “这个工程，我们的施工方案是在天气允许的情况下，采用三班不间断二十四小时施工，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投入的人力、物力和设备，都要高于普通施工成本。” “所以在之前我们报价八千二百万的基础上，增加了七百五十万的造价，其实是没有什么利润的。” “就是找叶总亲自过来核算，也不会再给出优惠了，我这些都是实话，希望陆总你能理解。” 闻言，陆明恍然大悟，难怪他会特意跑过来找自己，刚才自己在会议室的失态，让他误会自己不满意报价，中断会议要去打电话找叶震说道说道呢。 想明白的陆明哑然失笑，他抱歉地说道：“郭总，不好意思，刚才在开会的时候，收到一个朋友的信息，着急处理，一时有些失态，实在抱歉。” “关于报价的事情，虽然还没有最终核算，但我们也有工厂，明白二十四小时施工，会增加许多成本，比如加班费、夜班补贴、增加员工的生活配套设施等。” “所以有适当的增加，我们公司是能够接受的，这点我与叶总也是达成共识的……” 看陆明态度诚恳，不似作伪，郭东升悬着的心落下来。 他就怕对方年轻，一个不爽就是找叶震投诉，即使最后查出来报价没有问题，他也会在领导眼里，落下一个不懂得维护客户关系的印象，这可就比窦娥还冤了，白瞎了他今天的精心准备。 郭东升起身说道：“多些陆总你地理解，那我就不耽误你处理事情。” 陆明送他到门口，说：“等下我可能需要些时间处理，等下的会议郭总不用等我，晚上我多敬郭总你几杯，表示歉意。” “陆总你客气了，应该是我多敬你几杯才是，你留步，不用送。”郭东升笑着说完，出了办公室。 送走郭东升，陆明回到办公椅上，迫不及待地打开第一条系统发过来的信息：“尊敬的老板，恭喜您完成合作商升级任务，现将您合作商的级别提升一级，达到六级合作商。 六级合作商的权限和福利： 1：每款商城中已经解锁的商品，每周订货量增加至八百个订货单位。 2：商城每月赠送四次单品紧急调货权限，增加合作商多订购四次紧俏商品的机会。 3：随机发布更多的支线任务，帮助合作商丰富商品种类。 4：随机赠送非量产商品。” 咦？怎么没有赠送APP附加功能了。 增加订货数量这些，陆明早就有了心里预估，八百个订货单位，是合作商升级最大的福利，只是之前系统会赠送“诚信功能”，“店铺人气测试功能”，还有“物流配送功能”。 这些都是非常实用的辅助功能，给陆明带来了许多便利，这次升级竟然没有了，真是奇怪。 陆明隐隐有种感觉，这次的升级，似乎有些与以往不同。 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陆明马上点开第二条信息：“尊敬的老板，能成为‘史上最强便利店’的六级合作商，说明老板您的实力已经初具规模，不管是在人脉关系，还是在自身的经济实力提升方面，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但是，作为‘史上最强便利店’APP 的合作商，老板你的影响力还非常欠缺，希望您能再接再厉，努力提升自身影响力的同时，并且完成系统合作商的升级任务，以此来完成您的最终使命。” 最终使命已经是第二次提起，陆明已经不会大惊小怪了，只是这次提到的影响力，难道与蔡祖泉有关系？ 有可能，陆明毫不怀疑有一只无形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因为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完成了什么任务，系统马上就有反应。 “史上最强便利店”APP的开发人员，或者说是真正的持有人，可能是看自己被蔡祖泉欺负，感觉有些不爽，认为自己有些不配担任系统的合作商，所以特意提醒了一下。 因为如果连蔡祖泉这关都过不了，那还怎么去完成系统一直没有透露的最终使命？ 想到这里，陆明心里有些复杂，看来系统对自己的期望非常大，如果一旦达不到系统的要求，可能随时就被抛弃，成为弃子。 不过昨天跟吴军已经达成共识，蔡祖泉这个老鬼如压在陆明头上的大山，肯定是要搬开的，系统地提醒，让他更加坚定这个目标。 接下来，陆明点开第三条信息：“尊敬的老板，现在发布升级任务，以下成为七级合作商的必要条件： 1：拥有两百家以上同级别的便利店分店，且地区不能局限在珠市与香山，需要把便利店的影响力扩大范围，在这样的条件之下，保证收支平衡，达到盈利。 2：合作商老板本人在银行可随意支配的现金达到四亿元以上，并且没有银行贷款。 3：以上升级任务，必须在半年时间内完成，否则将直接降为五级合作商，并且取消相应级别的系统功能。 希望老板加紧时间完成升级任务，不辜负系统的厚望。” 果然与之前的升级不同，最让陆明头疼的商界人脉任务，和社会人脉任务，竟然没有了！ 这对于陆明来说，合作商的升级任务，难度降了一大半，这简直是个大大的惊喜，他忍不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再也不用在那些大人物的面前小心翼翼，再也不用去千方百计讨好别人，再也不用去说一些违心的话，再也不用去看别人的眼色行事，再也…… 此刻的陆明，犹如解开了紧箍咒的孙大圣，高兴得像是一个孩子，办公室的隔音非常好，他可以尽情的释放之前积累下来的负面情绪。 大约五六分钟之后，他才喝了一口茶水，平静下激动的心情，点开商城订货界面，只是瞟了一眼，他马上就愣住了。 我去，要不要这么慷慨呀！ 商城竟然同时解锁了三款新品，分别是电饭煲、增高鞋垫、3W抗噪耳塞…… 第377章 为什么？ 之前每升一级，系统只会解锁一款新品，而现在商城的订货界面上，却同时出现三款新品，幸福来得太快，令陆明有些始料不及，有些不知道先从哪款看起。 “嘿就它了。”陆明点开颜值最高的象牌电饭锅，放大图片之后，一台设计时尚不失奢华的电饭锅，映入他的眼中，面板是液晶触屏设计，又充满了科技感。 象牌电饭锅不是直接由商城上订购，而是商城提供电饭锅内胆的原材料，在系统提供的机器上生产出电饭锅的内胆——似乎那台机器是万能的，又能制造电池，又能制造空气净化器的机芯，这次能够制造电饭锅的内胆，陆明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除开电饭锅内胆，电饭锅的内部结构和外壳，则是有系统提供图纸，需要工厂根据图纸生产，然后再搭配在一起销售。 这跟空气净化器的生产模式一样，原材料也是一包一包的，重量一百公斤，每周能订购一百包，每包原料，如果生产三升的电饭锅内胆，能生产五十个，也就是每个月两万个内胆。 而一个月的原材料，如果全部用来生产五升的电饭锅内胆，可以生产一万两千个内胆。 对，没错，象牌电饭锅有两款容量的产品，三升的能够保证一家四口的饭量，五升的能够保证六到八人的饭量，基本上三代同堂的人家，是能够满足的。 看完图片，陆明接着点开说明书：“象牌电饭锅，采用了特殊涂层所打造的内胆，使锅的全体充分受热，达到更有效的加热效果，且不粘锅。” “内胆具有着蓄热性和猛火力，使煮出来的饭具有柴火特有的香味，充分还原食物的美味，故而米饭口感和营养都有大幅提升，颗颗饱满、浓香四溢，让人回味无穷，口舌生津。” “除了用于煮饭，象牌电饭锅具有智能控制功能，选择菜单，能够预约、定时、煲汤、煲粥、蒸煮、炖肉炖菜、杂粮等多种烹调方案，为您定制美味生活。” 会议室正在讨论新厂基建的事情，如无意外，四个月之后，一座崭新高标准的厂房，将交到蓝箭公司手上。 这款产品解锁得正是时候，至少能够把空置的新厂房有效利用起来。 因为第一期的厂房总面积，不论是陆钊上的咖啡机项目，还是手机电池、空气净化器，即使合作商升级到九级的订货量，工厂的总规模，也只占新厂房总面积的九层。 所以新工厂做了大量预留场地的情况之下，增加一条电饭锅生产线，能够让新工厂看起来不至于空落落的，陆钊他们有得忙了。 至于这款象牌电饭锅的功效，虽然说明书上说得跟其它市面上的电饭锅没有什么两样，但陆明相信系统出的商品都是精品，绝对能够把市面上的同类产品比下去。 哇咔咔，等象牌电饭锅在国内上市，国人就可以结束去日本背电饭锅回来的日子，即使去日本，也只用背马桶，能减轻很多负担，这帮人是不是得感谢蓝箭公司？ 陆明只是有些担心，大量能做出好吃的饭的电饭锅出现在客户手中，“极味轩”餐厅的生意会不会出现下滑呢？ 这倒是个问题！ 陆明乐呵呵地想着，关闭电饭锅的说明书，点开增高鞋垫的图片：“步步高增高鞋垫，订货价三十五元，销售价五十元，每周订货数量八百双。” 陆明脸色一囧，系统也太懒了，这名字起得……呃，再打开说明书，瞟了一眼，让他雷得是外焦里嫩，竟然还有广告语，这似乎有些侵权了吧？ “步步高增高鞋垫：‘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本品采用最科学的穴道刺激方案，通过鞋垫的颗粒分布，对人体足部穴道进行反复刺激，有效调节身体内分泌环境，促进生长素自然分泌。” “鞋垫里面的特殊物质，能够激活细胞膜表面生长激素受体（GHR）活性和敏。感性，增强生长素与受体结合，激活和修复脑垂体细胞，持续产生大量造骨细胞，从而延长长骨的长度，开启生长原动力，激发二次长高的潜能。” “使用方法：长期穿戴，本品会在一个星期之内，根据不同的人群体质，普遍增高八至十二厘米，并且在后续的长期过程中进行稳固和加强，可能会再增高两至五厘米，后续过程需要持续一年左右的时间进行稳固。” “温馨提示：孕妇和年龄超过65周岁，骨质疏松者忌用，试用期间，需要配合服用钙片和骨头汤，效果更佳。” 说明书是有些雷人，但提到的功效却是令陆明嘴巴笑歪，增高嘞！这是多少人的梦想，不要说什么浓缩就是精华，小个子有大智慧之类的话。 这都是自我催眠，自我安慰。 常有长得高的人说地表两米以上的空气有些稀薄，生存环境恶劣，这不过是他们这些人赤果果的炫耀。 他们对矮个子一万击地伤害，就该拿去打靶，实在太气人了，只有夸人高富帅的，哪有夸人矮富帅的？ 鹤立鸡群，不一定是形容这个人有才华，因为才华不是光凭眼睛就能看出来的，更多的是形容一个人站在人群中，他比别人高一大截。 没看那些韩国大长腿欧巴，随便摆一个姿势，就把大量少妇少女们迷得五迷三道，疯狂追星，谁还会去管他们脸上有没有整过容。 什么都不需要做，就把增高鞋垫放在鞋子里，就能普遍增高八至十二厘米，加上后期可能会再增高两至五厘米，到时候国内一水的大长腿，韩国大长腿欧巴可以回家吃泡菜了，别想再来国内一边圈咱们的钱，一边还讽刺咱们。 没有那么好的事情了！ 增高的好处陆明能够列举出太多，这又是一款有爆红潜力的神奇商品，能够想象得出它被顾客追捧的程度。 接下来还有一款新品，陆明点开3W抗噪耳塞的图片，与市面上的同类产品外形没有什么两样：“3W抗噪耳塞，订货价八十元，销售价一百元元，每周订货数量八百个。” “3W抗噪耳塞：本品子弹型轮廓设计，减噪效果好，表面经防污处理，佩戴卫生方便，特殊的涂层和使用原理，使得佩戴者经过一夜佩戴之后，获得深度睡眠的同时，有效地改良耳内环境，刺激分泌物的产生，增强听力。” “使用方法：睡前佩戴，给予使用者一个极度安静的环境，从而拥有良好的睡眠状态，治疗失眠多梦，并且通过持续的刺激，使得有听觉障碍的使用者在使用一个星期之后，普遍有听觉回归、增强的功效。” “如果是重度听觉障碍或者完全耳聋的使用者，需要使用两个月以上的疗程，会达到恢复听觉的功效。” “温馨提示：本说明只适用于大部分听觉障碍人群，特殊情况者有可能例外。” 这……看完3W抗噪耳塞的所说，陆明迟疑了一会儿，这款产品似乎有两个功效，一个是对于身处在噪音环境之下的失眠者，具有良好的睡眠辅助功效。 另外一个是对于重度听觉障碍者，或者完全耳聋患者有治疗的功效，能够恢复听觉。 众所周知，如果是从小就有听觉障碍，大多数伴随另外一个病症，那就是哑，因为他听不到声音，自然也学不会发声，所以经常会说聋哑人。 这些人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也同样是弱势群体，陆明迟疑的原因，一是这款商品主打的人群，如果是失眠患者，那用这款商品来盈利，他心里没有一点儿障碍。 如果主打的人群，是聋哑人这些弱势群体，去赚他们的钱，陆明心里有些不得劲。 因为他们自身的生理缺陷，在社会上求生存，本身就不容易，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一个普通家庭出现一名聋哑人，其家庭的生活品质不会太高，有些家庭可能受到拖累，变成贫困家庭也不在少数。 陆明是从小穷过来的，知道生活的艰辛，但好在他和老弟陆钊都是健康人，陆爸陆妈再苦再累也要供他们上学读书，因为有盼头，两弟兄能够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而家有聋哑人的这种残疾人家庭，与人交流都不便，何谈出人头地？ 想到这里，陆明心里一动，脑子里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于是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放下手机，平静一下激动的心情。 无疑，商城解锁的品类越多，对于蓝箭公司地发展越好，而作为公司掌舵人的陆明，根基将更稳，因为高额的利润，不单会引来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鳄，也会集聚一帮忠心的拥护者。 这次系统升级带来的好处有许多，发布的合作商升级任务也不算难，无非就让陆明增加便利店的影响力，把便利店开到远一点的地方去。 人有时候难免犯贱，系统突然对他这么好，让他感觉有些蹊跷，忍不住会问为什么？ 第378章 找特供商品的测试者 对于“史上最强便利店”APP了解最多的人，非陆明莫属，可是越是了解，越是捋不出一点儿头绪出来，因为这已经超出他的认知。 但是可以肯定一点，此次系统降低合作商升级任务的难度，并不是系统对他的努力释放善意，而是让他专注于发展公司，从来增强个人实力。 陆明有种感觉，自己是系统选定的代理人，目的是完成系统已经两次提到的“最终使命”。 至于“最终使命”是什么？实力强大到何种程度才让系统满意？相信随着合作商的不断升级，系统肯定会告知，他现在凭空想象，只是白费脑力而已。 想明白这一点，陆明把心里的疑虑放在一边，打电话给老弟陆钊，让他和唐玉贵赶过公司来。 刚放下手机，吴军就敲门走了进来 ，并且随手把办公室的大门反锁，然后径直走到会客厅沙发上坐下，也不管茶几上的茶水早已凉了，拿起来就喝。 陆明一看他的做派，就知道有情况，走过去一边烧水泡茶，一边问道：“老潭那边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吴军放下茶杯，抹了下嘴巴，摇头道：“不是，老潭那边要慢工出细活，又不能打草惊蛇，没有那么快。” “你上次让我调查乐佳佳的孟经理，刚刚得到一些信息，先拿给你看一下。” 说到这里，他递了几份调查材料给陆明，然后介绍道：“自从上次乐佳佳公司，被我们捅出欺骗投资者加盟的丑闻，这个孟经理在香山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人看到他的踪迹，也没有回到乐佳佳总部上班。” “半个月之后，他换了一个身份，成为香山本地一家规模不算大，叫做‘美天’的加盟连锁便利店的加盟业务经理，与之前在乐佳佳负责的工作一样，还是从事老本行。” “通过侧面调查，你提到的小王老板，之前与孟经理关系密切，是因为小王老板拿下乐佳佳在珠市和香山加盟门店的装修业务。” “他们之间可能存在一些金钱交易关系，比如孟经理给工程，小王老板给回扣。” “不过乐佳佳香山分公司关门之后，小王老板有大概五十几万的装修款一直没有拿到，他曾经跑了三趟乐佳佳的羊城总部。” “至于装修款有没有拿到，我们没有调查到，只是知道小王老板跑了三次之后，就消停了。” “这次孟经理和小王老板又聚在一起，还是与加盟门店装修有关，虽然小王老板没有拿下‘美天’的装修业务，但他已经开始提供装修材料了……” 几页纸调查材料，陆明几分钟就看完，把材料放在茶几上，问道：“这段时间他们分别接触的人，有没有调查过？” “查过一些。”吴军点头说道：“他们接触的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属于工作和业务的正常交际。” “不过我们调查的时间比较短，也才几天的时间，查到的信息还比较少，不够深入。” 陆明手指在沙发上敲了半响之后，缓缓说道：“继续查，我相信我的直觉没有错，这两个人不可能这么老实的。” “你想，即使乐佳佳香山分公司关闭，孟经理丢了这份工作，他也没有必要继续在香山找工作，因为这边的工资待遇也比不了羊城，而且他老婆孩子都在羊城那边，这个是一个疑点。” “其二，你这份调查材料，没有查到上次网络上的素材，是否是孟经理收集的，如果不是他，那是谁？” “最后，你可能不了解小王老板，他这个人是出了名的死抠，别说五十几万的装修款，就是十块钱他都能跟你掰扯半天。” “如果这五十几万的装修款打了水漂，这差不多是要了他的命，他不可能拿不到钱就会消停。” “但是，蔡有轩可不是善茬，不管是玩黑的，还是白的，他可不怕小王老板，要知道，当初乐佳佳分公司关闭的时候，非常突然，连欠的房租都没有交就跑路了。” “而且以我们对于蔡有轩地了解，他宁愿拿钱去花天酒地，也不愿意把钱用在公司的运营上来。” “何况香山分公司这边的业务中断，不会给他再产生利润，小王老板的这笔装修款，他是根本不可能给的。” “所以可以推断，小王老板和蔡有轩，或者是孟经理，有了某种协议，才能让他们再次聚在一起。” 吴军把调查材料收了起来，然后说道：“查肯定会查，接下来我准备扩大范围，重点查孟经理和小王老板与其他人的通讯往来、背景关系等，不再局限与他们之间地联系。” “他们都不是专业人士，即使再谨慎，也不可能一点马脚都不露。”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陆明知道调查这种事情，不是说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就一定能得到想要结果的，有时候需要碰些运气，说不定发现对手留下一个微不足道的漏洞，就能够顺藤摸瓜，知道真相。 接下来，陆明与吴军继续讨论调查的方向，还有告知他孟经理和小王老板的一些性格特征，只有更加了解对手，才能想到更好对付他们的办法。 聊着聊着，陆钊和唐玉贵走进办公室，吴军一看有事，告辞要走，被陆明拉住，说道：“军哥，你先等下，刚好你在，有个事情需要你出面去办。” 陆明带着他们走到办公室的电脑前，把系统提供的电饭锅图纸调出来，让陆钊和唐玉贵两个人先看，然后跟吴军介绍道：“军哥，这两天我那个朋友会送三款新产品过来。” 吴军一听，马上就笑了起来，乐呵呵地问道：“这次又送什么神奇的产品过来。” 蓝箭公司的高层都知道，只要有新品，公司又有赚钱的拳头产品，自然高兴，特别是在公司有股份的吴军他们。 陆明介绍道：“一款是增高鞋垫，不是物理增高的那种，是穿在脚下，一个星期之内，根据不同的人群体质，普遍增高八至十二厘米，后续稳固和加强，可能会再增高两至五厘米……” “给我……先给我来试用。”他还没有说完，正在看图纸的唐玉贵马上就急不可耐地说道。 看着唐玉贵散发着炙热的眼神，陆明好笑地说道：“怎么，郭小蝶嫌弃你的身高了？” “那倒没有。” 唐玉贵挺直了腰杆，说道：“她看上的是我这个人，又不是我的身材外貌。” “只是经常跟你两兄弟在一起，跟你们说话都要仰着头，弄得我颈肩有些难受。” “行行行，货到了我先让马援给你拿一双，弄得好像是我们的错一样。”陆明和吴军对视了一眼，跟着笑了起来。 算下来，办公室里最高的还是吴军，他有将近一米九，而且块头也大，标准的彪形大汉，所以说到增高鞋垫的功效，他反应要平淡一些。 得到同意，唐玉贵心满意足地继续跟陆钊研究图纸，陆明则继续介绍道：“另外一款新品是抗噪耳塞，有两个功效，一是让佩戴者获得深度睡眠，二是恢复重度听觉障碍患者的听力。” “军哥你认识的人多，帮忙找一个有听觉障碍的患者，咱们先来测试一下具体的功效到底如何。” 闻言，吴军眼睛一亮，说道：“正好，我还真认识一个耳聋患者，不过年纪有点小，才不到七岁，不知道抗噪耳塞，对这么小的患者有没有功效？” 陆明回忆一下耳塞的说明书，说道：“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你先跟小孩的家长沟通一下，看是否同意测试。” “那有什么不同意的？他肯定高兴还来不及呢。”吴军眉头一扬，说道：“那患者是我之前手下的小孩，你可能还认识，就在你住的世纪城当保安。” “小孩是先天性耳聋，彭波他两口子为了小孩的毛病，差不多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用在看病上面。” “现在即使有了二胎政策，两口子都不敢再生，实在是养不起，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系统合作商升级到六级，可以订购的特殊商品，已经完全能够满足公司现有的需求，所以陆明不准备急忙忙把新品推上市场，而是做详细地评测之后，召集公司的相关人员商量推广方案，别再次出现上次亮晶晶眼药水，冒然推向市场，没人购买的事情。 从吴军电话中的声音，陆明能够听到对方地激动，过了一会儿，吴军挂了电话，笑着说道：“妥了。” 第379章 蓝箭公司的瓶颈 测试增高鞋垫的人随手就能找到，而有重度听觉障碍的患者，又肯配合的，陆明还真不认识。 听到吴军说妥了，他笑着说道：“刚才忘了跟军哥你说，最好是找到三到五名患者，这样测试的结果会更加详细一点。” “你之前的那个手下彭波，他儿子是这种情况，又一直在求医，那他应该认识别的患者，可以让他帮忙找一下。” “咱们测试不收取任何费用，包括治疗期间去医院检查的费用，不过要跟他说清楚，需要按照我们的提供的方案佩戴，并且有什么问题及时做记录，以及与我们跟进的人沟通。” “行，我问他一下。”说完吴军又拿起手机拨了过去，只是对方没有接听，他放下手机，笑着说道：“算了，等下在给他打吧，这个老彭，肯定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老婆报这个喜讯去了。” “这些年也难为他两口子，吃舍不得吃，穿舍不得穿，小孩的病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吴军感慨完，接着问道：“你看还有事不，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行，你先去忙吧。” 看着吴军走路出去都轻快了些，陆明很是欣慰地笑了起来，别看吴军一个彪形大汉，可是心思还是很细的。 华胜集团的保安至少有三千多人，分布在各个小区和分公司，吴军能够记得一名普通保安上班的岗位，以及家庭情况，可见他的人员管理精细到一个很了不起的程度。 成功和威信的建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达到的，不但要花费巨大的精力，还要时刻把自己手下的情况记在心里，这样员工才会信任他这个领导，才会他指向哪里，员工就朝哪里使劲。 这点，吴军的确做得无可挑剔。 接手便利店这块陌生的业务，也不过一个月多时间，一百多家分店的位置他已经牢牢记住，店长的名字张口就来。 这些都是他在人员管理的良好表现。 在业务方面他也有动作，引入竞争机制，一百多家分店按照商业区和住宅区分开，分别做出日营业额前三名和后三名的排行榜。 做得好的表扬，做得差的批评，纳入绩效考评，与奖金挂钩，让各家分店不管是店长，还是店员，不管是为了奖金，还是为了荣誉，人人都有了竞争意识，努力把自己手上的工作做好，提高营业额。 除了引入竞争机制，他还把投诉电话贴在便利店最显眼的位置，只要顾客对商品和服务有不满，都可以打这个投诉电话给督导部，半天之内，督导部必须要给顾客一个说法。 两个办法双管齐下，如今便利店的营业额平均提高八个百分点，在服务方面也有了很大提高。 说实在的，这两个办法没有什么新鲜的，但是陆明想不到，马丽也没有想到。 原因是他们两个虽然对于便利店的经营非常熟悉，但没有管理这么多人的经验，引入制度管人的步伐，跟不上便利店地发展速度。 之前十几二十家店铺，三百多员工，可以要求督导部的人不断下店巡查，但是超过一百家店铺，人员超过一千多人，再用之前的老办法去管理，明显就有些脱离实际，效果大打折扣了。 所以陆明有些庆幸，及时把在大型企业有着丰富管理经验的吴军，挖过来负责便利店这边，弥补了他和马丽的短板，没有这便利店急速扩张的这一个多月时间里，出现什么纰漏。 除了便利店这边，餐饮公司这边由于周锦荣本身就是行业大拿，米其林三星厨师，对于餐饮行业的管理体系非常了解。 “极味轩”餐厅在他的管理之下，井井有条，除了口味独树一帜，服务方面，在珠市可以说已经是行业标杆，这也是餐厅能够火爆的另一个原因之一。 接下来是花姐管理的美容美体中心，两家店，将近一千名员工，已经是她的管理能力极限，她差不多每天十几个小时待在美容美体中心，基本上很少过公司总部来。 没办法，即使她在珠市是美容行业的资深人士，但在珠市美容行业，还没有过这么大规模的店，她的问题同样是没有类似于大型企业标准化管理的经验。 所以美容美体中心扩展的步伐，暂时停滞下来，一方面是花姐在摸索行之有效地管理办法。 另一方面余华在帮她积极挖这方面的人才，等美容美体中心的组织架构组建完毕，扩展是难免的。 最后一个就是陆钊管理的新能公司，工厂的人数是蓝箭公司旗下分公司中最多的。 作为主要领导的陆钊和唐玉贵，一个是毕业还没有一年的大学生，另外一个是长期在工厂中下层工作，他们的管理经验都有所欠缺，去年工厂出现员工挟持老板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四个月之后，新能公司的规模将比现在扩大五倍以上，其瓶颈不是资金和先进的生产设备，而是管理方面。 特别是新能公司即将组建研究中心，招来的研究性人员，不说是行业大拿，但至少是有真本事的人。 有真本事的人难免有些傲气，他们不同于普通员工，陆钊和唐玉贵不一定能够压的住阵脚，一旦研究中心形不成凝聚力，花再多的钱都是白瞎。 这些问题陆明其实都看在眼里，只是他也是仓管出身，之前还有老李在蓝箭公司坐镇，现在只有靠孙雯和余华这些高管撑着。 新能公司发展的步伐，不能等把所有人才召集磨合好之后再去扩张，只有把硬件先做出来，人才这些软实力慢慢引进。 所以陆明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除了要对付蔡祖泉这股恶势力之外，公司内部的整合，引进高端人才，是他和公司急需要解决的问题。 不然蓝箭公司的高速发展，将变成大而虚，没有真正的战斗力。 “哥，图纸我已经拷贝出来了，不过现在有个问题，要跟你讨论一下。”看完图纸的陆钊和唐玉贵走到会客区这边，把在想着公司事情的陆明地思绪拉了回来。 陆明示意他们坐下之后，问道：“这些图纸的生产难度大不大？” 陆钊回道：“电饭锅内部主要由发热盘、限温器、保温开关、杠杆开关、限流电阻、指示灯、插座等组成，这些都可以外部采购，国产的零件就能够满足。” “电饭锅的外壳，精密程度与空气净化器相当，我们完全能够自行生产，难度都不是很大。” “唯一难一点的智能控制方面，由于我们有了咖啡机的技术积累，我们甚至可以把这款电饭锅的智能控制提高一个档次，连接互联网，用手机APP操作它的煮饭时间，这些都不是难事。” “现在困扰我们的问题，就是场地，旧工厂这边实在没有可能增加电饭锅的生产线，顶多只能把样品生产出来。” 新工厂还要有四个月的时间才交付使用，加上生产线的组装调试，至少需要五个月的时间。 象牌电饭锅这款产品，不同于步步高增高鞋垫，和3W抗噪耳塞，这两款商品都是由系统提供成品，且每个月的订货量才三千两百个单位，数量不算多，即使晚一点投入市场关系都不大。 但象牌电饭锅内胆一个月的订货量，有五到八万个，加上机身还需要自己生产，等五个月再来生产是不现实的，这相对于放着金矿不去挖，而且对于电饭锅的推广也不利。 这个问题陆明已经有了一个应对办法，他说道：“既然生产没有什么难度，那你们先注册相关专利，和外观专利之后，把电饭锅外发给别人代工，你们派负责品质的人员，进驻代工厂监控品质。” 陆钊想了一下之后，点头道：“行，那我们先打样出来，不过代工厂的选择需要总部来筛选。” 送走陆钊和惦记着增高鞋垫的唐玉贵，陆明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过钟，公司其他人员已经下班，不过会议室还在加紧讨论新工厂的基建，他拿起笔记本，走进会议室，参与讨论。 晚上十点，与粤省建工集团的人吃完饭，喝了些酒的陆明回到世纪城，只是马援刚停好车，一个人就向他们快速的走了过来…… 第380章 签约 停车场是袭击者最偏爱的场所，既能得手之后快速溜走，停车场里面的闲杂人等不会太多，方便动手。 来人穿着一身世纪城保安的衣服，神色有些激动和亢奋，手上提着一个蓝色无纺布购物袋，里面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看起来分量不轻，购物袋被撑得鼓鼓的。 经历过上次的袭击，对于突发的情况，程武有了专门的预案，只是现在还没有判断出来人的目的，他马上拿出对讲机，让另外的四名保镖上前去盘查。 凯迪拉克具有防弹功能，但承受不了炸弹袭击，车上的三人神情严肃，坐在驾驶室的马援没有熄火，一脸严肃地盯着来人。 如果来人一但有异动，他会马上猛踩油门，以最快的速度驾驶车辆驶出地下停车场。 而程武已经一只手搭在陆明的肩膀上，让其保持佝身的动作，如果遇到最糟糕的情况，他会尽量保证陆明重要部位不受到致命伤害。 得到命令的四名保镖，迅速穿上防刺背心，手提电棍把来人给拦了下来开始盘查。 凯迪拉克的膈应很好，陆明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不过看见来人并没有异动，老实接受盘查，只是保镖要求检查他手上提着购物袋的时候，他稍微犹豫了一下。 过来一会儿，一名保镖走过来，对程武快速汇报道：“程哥，这个人是世纪城的保安，名叫彭波，他在停车场等着陆总，是为了他儿子治病的事情，购物袋里面的东西，是大枣、核桃和苹果，经检查，没有发现异常。” 闻言，陆明哑然失笑，原来如此，闹了个乌龙，程武不知道彭波这个人，但是他知道情况，于是说道：“我知道他，你们把他放过来。” 跟程武简单说了下，两人才下了车，等有些忐忑的彭波走过来，陆明抱歉地说道：“彭哥，对不起，闹了个误会，没有惊到你吧？” “没有没有，陆总，是我太冒失了。”彭波似乎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头上急的有些冒汗。 突然想起手上提的东西，他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陆总，我儿子的事情麻烦你了，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也不知道给你买点什么东西，这些都是我老家的一些特产，不值钱的东西，不过都是绿色食品，希望你不要见笑。” 可怜天下父母心，陆明能够看出他的紧张和忐忑，知道不收他的这些东西，他心里会更加的忐忑，于是很是高兴地接过购物袋，从里面拿出一个一看就是洗过的苹果，张口就咬了下去。 “嗯，这糖心苹果又脆又甜水分足，刚好喝了点酒，可以压酒气。”陆明笑着夸道，顺手把购物袋递过程武，让他们也尝尝。 程武他们吃了之后，也纷纷夸赞起来，令有些紧张的彭波松了一口气，脸上有了些许笑容，说道：“陆总你喜欢的话，下次我让家里多寄一些过来。” 陆明不置可否，他没有收别人东西的习惯，收下这袋东西，也是怕他多心，于是转移话题邀请道：“彭哥，有事咱们上家里去聊。” 彭波搓了下手，回道：“陆总，我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把东西送到你手上就好，太晚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陆明有些错愕，本来以为彭波过来，是谈他儿子的事情，没想到却只是为了送东西，这似乎有些太客气了。 他想了一下说道：“你要送东西给我，直接去我家就好，没必要在停车场的这里等我半天吧？” “没关系的，这个时间点我不会休息，你也不要太客气，军哥一直惦记着你儿子的事情，刚好我们公司有这款新产品，需要找测试的患者，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你儿子。” “你可能不知道，军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有事就直说，有什么疑问，我都可以帮你解答。” 彭波解释道：“陆总，我是真没有事情找你问，该说的军哥都已经跟我说清楚了，我相信军哥的话，我儿子这次有希望了，所以我就是想送点东西给你，表示我一点心意。” “之所以在停车场等你，是因为公司有规定，我们物业和安保人员，没有工作上的事情，不能上门打扰住户的生活和休息。” 陆明还真不知道物业有这个规定，不过看他不像是说谎，就没有再拉他上家里坐，叮嘱他明天等通知，然后与他分开。 刚走进家门，程武就问道：“明哥，要不要查下他怎么知道你的信息的？” 程武现在只要有安全方面的疑虑，就想探个究竟，这是上次出事以后，他提高了警惕，防止再出类似的事情。 这事其实不用查，陆明非常清楚原因，说道：“当初我买这房子的时候，是这楼盘的负责人接待的，从我搬进来，他就把我的照片和相关信息告诉了物业这边。” “这个负责人的意思，是想让物业这边对我重点照顾，所以基本上小区的工作人员都知道我。” 程武听到这个解释就没有再多问，不过心里却想着这个负责人实在是帮了倒忙，这样一来，谁都能轻易地打听到陆明的住址，没有一点安全性可言。 想到这里，程武在房间仔细看了个遍，寻思着安装一些安保设备，别被人偷偷撬门进来都不知道。 翌日，没有隆重的签约仪式，就在会议室里，陆明代表蓝箭公司，与粤省建工集团珠市分公司的郭东升，签署了新厂承建的合同，工程监理则委托给珠市的一家单位，他们是监理过很多华胜集团的项目，李成功对他们的评价不错。 合同签完，陆明握着郭东升的手，客气地说：“工程就拜托郭总多费心了。” 郭东升明白他的意思，笑着回道：“放心陆总，这个工程的质量和进度，我们不但要给你汇报，还要得给在羊城的叶总汇报，所以从签约开始，我们就得紧张起来。” “四个月的工期，是实实在在写在合同里面的，晚一天交工，我们就要交相应的罚款，我可不敢有一丝放松，这些都是跟叶总立了军令状的。” “其实前期的准备工作我们已经开始做了，明天我们的施工队伍就能携工程设备进场施工，工程进度表，会以周报的形式发给贵公司。”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问道：“不过陆总，你们公司真的不用举行开工仪式？” 如果在没有完成人脉任务之前，陆明也许会费力邀请何书记、石部长、李成功、董银珠他们这些大佬过来，弄一个隆重的开工仪式。 不过现在合作商升级已经完成，他不太想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种形式上的事情，多做一些正事，夯实根基，提升过硬的实力才是王道。 当然，不是说没有了人脉任务，陆明就可以把这些已经结交的人脉撇到一边，维护是必须的，只是要有一个度，不能天天没事在领导面前晃荡。 陆明的计划是等新工厂开工的时候，邀请他们这些大佬过来参加开工典礼，一是给新厂助威，展示一下肌肉，让一些想打秋风的人知难而退。 二是给工厂员工和管理层一个信心，让他们知道公司的实力。 送走郭东升他们，陆明召集管理层开会，把步步高增高鞋垫，和3W抗噪耳塞放在会议桌上，介绍这两款新品的功效，让他们在测试的期间，根据新品的实际功效，写一份推广方案。 对于这两款新品，孙雯他们这些未婚人士，更感兴趣步步高增高鞋垫，讨论公司的谁可以作为测试者等，没讨论多久，一个初步的推广方案就出来了。 而对3W抗噪耳塞感兴趣的，是余华、刘翠、吴军这几个有小孩的人，他们的人生阅历，更加能够体会到聋哑家庭的心酸。 余华拿着耳塞说道：“陆总，这款商品如果真有这么好的功效，那对于聋哑家庭来说，肯定是一个福音。” “但是恕我直言，如果目标群体是聋哑家庭，我建议最好要有一个防范措施，不然给有心人利用，低价买来，高价卖给聋哑家庭，这是对聋哑家庭经济的一个打击。” 余华话说得很重，竟然用了“打击”这个词，让陆明有些侧目，吴军和刘翠也是担心有这个可能，准备提建议，被他抬手给制止了。 陆明说道：“华姐，其实我有一个初步的设想，在这里跟你们说一下。” “这款商品，面向两类人群，一是失眠患者，我们可以让这些人用三甲医院的病例本来购买。” “二是聋哑人士，这些人，我的想法是分文不收……” “分文不收？”余华瞪大眼睛问道。 第381章 论企业的社会责任感 “分文不收？” 余华很是惊讶，的声音有些大，让还在讨论的孙雯他们顿时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着始作俑者陆明。 陆明知道自己的这个提议一说出来，肯定会引起公司所有人的疑惑，甚至反对，毕竟公司现在所有的行为，都是商业行为，说得俗气一点，就是要赚钱，你分文不收，是在闹哪样？ 还好，吴军、刘浩、孙雯、吴雅丽、余华、刘翠、张曼他们眼中只是有疑惑，并没有“你疯了吗？”的震惊，说明他们的心性还不错，没有资本家逐利的冷血。 迎着他们疑惑的目光，陆明继续说道：“拿到这款产品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个问题，如果主打的人群，是聋哑人这些弱势群体，去赚他们的钱，我心里有些不得劲。” “虽然我们的价格可能是销售价一百元，然后搭配一个4999元的礼包，价格可以说是良心价，甚至说是慈善价也一点都不过分。” “但是，算下来患者也需要支付五千来块钱，这些钱，对于我们在座的各位来说，是刘浩你KTV一晚上的消费，可能还不够。” “可能是孙雯你一件衣服的价钱，可能是雅丽你换台手机的价钱，可能是张曼你一套化妆品的价钱……” “总之，在我们的眼里，都不是大钱，能够消费得起，可是对于大部分聋哑家庭来说，是一笔很大的开支，可能是他们半年，甚至一年的生活费用。” “因为他们自身的生理缺陷，在社会上求生存，本身就不容易，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一个普通家庭出现一名聋哑人，有些抗风雨能力比较差的家庭，可能受其拖累，变成贫困家庭也不在少数……” 陆明说话声音停下来，会议室陷入肃静，大家都在沉思，特别是他点过名的几位，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红。 这时，刘翠幽幽地开口说道：“我曾经去福利院做过义工，里面有患各种疾病的小孩，有的是身体有残疾，有的看起来与正常小孩没有两样。” “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类小孩，眼神有些呆滞，见到陌生人会躲到一边，不与人交流，因为他们根本就听不到别人说什么，他们的世界是无声的。” “就因为他们的耳疾，结果被原生家庭给抛弃，咱们可以指责他们的父母狠心，可如果是健康的小孩，哪家父母会抛弃他们？” “都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都是他们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可能没有感情？怎么可能不心痛？” “但没有办法，这个社会没钱寸步难行，就像陆总说的那样，如果抚养下来，整个家庭都会被拖累，现在的人都穷怕了。” “是小孩自己的错吗？肯定不是，他们生下来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老天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而已，结果他们就失去了父爱母爱，成为弃婴。” 说到这里，刘翠忍不住眼泪流下来，旁边的余华默默地给她递上纸巾，会议室蔓延着一股压抑地情绪，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会议的气氛被很是感性的刘翠给带偏了，让陆明有些哭笑不得。 他敲了敲会议桌，把大家的目光吸引过来，说道：“刘姐说得对，老天爷是公平的，但同时也是最不公平的，这些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不过我们可以为此做些事情。” “蓝箭公司在珠市，不是规模最大的公司，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说，咱们公司的利润率是珠市最高的。” “高额的利润，带给我们巨大的经济利益，也让公司的所有员工，得到高于同行业的薪资待遇。” “这一切，只能说明我们公司是能赚钱的公司，还达不到受人尊重的程度，因为我们对于这个社会，只有索取，实在没有做太多贡献。” “前段时间，我与珠市的何书记聊天，他夸赞我们蓝箭公司是有社会责任感的公司，夸赞我是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 “说实在的，当时我的心里还挺高兴的，但是过后仔细想想，有些脸红，我们只是在抗击风灾中，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相对于那些身处一线的战士们，他们才是真正的无名英雄。” 珠市四十年一遇的风灾，在场的所有人都亲自经历过，在自然灾害面前，所有人都显得非常渺小，陆明提到社会责任感和风灾，是想让大家感同身受，同意他的想法。 如果在之前，他没必要费尽心思说服大家，3W抗噪耳塞订货价才八十块钱，一个月订货量三千两百个单位，也才二十五万出头。 相对于他卡上躺着的两亿多现金，这点钱他完全可以自己掏。 事实也如此，风灾发放的所有物资，虽然是以蓝箭公司的名义，但是所有产生的费用，全都是他私人掏钱，没有用公司公账上一分钱。 当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一是因为发放物资是他自己的决定，没有与公司其他股东商量。 二是他一直有个观念没有转换过来，就是蓝箭公司是他自己的公司，公司获得好名声，跟他自己获得没有什么两样。 而且正是因为公司的好名声，他本人得到了何书记的青睐，从而完成了政界人脉任务。 其实这个观念是不对的，老李过后提醒过他，蓝箭公司是股份制公司，公司行为是公司的行为，个人行为是个人行为，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如果这个观念没有转换过来，形成习惯，会让股东们产生一种不好的思想，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这样一来，公司上下很难形成凝聚力，面对困难，上下不齐心，真到生死存亡的时候，各种心思就会出来，从而导致不战而退，甚至不战而败。 蔡祖泉这股黑恶势力，是悬在陆明头上的一把尖刀，公司上下也只有吴军知道其危险，其他人都在按部就班的工作，没有多少压迫感。 这种情况是不正常的，所以陆明要改变自己的作风，让股东和持有公司干股分红的高层知道，只有付出才能有回报，让上下拧成一股绳，不然想要对付蔡祖泉这股黑恶势力，就是个笑话。 他说了那么多，似乎效果还不错，余华问道：“陆总，刚才你说有了个初步的想法，那就继续说出来呗。” 这个想法，在陆明脑子里面转了好久，他不需要组织语言，直接说道：“这款产品功效，是恢复重度听觉障碍患者的听力。” “但有一个问题，如果是遇到意外突然失聪的患者，经过这款产品的治疗，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参加工作也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那些从小就有重度听觉障碍的患者，他们处在一个无声的世界，即使恢复听力，他们也不会说话，根本与别人交流不了，还需要经过长期的语言学习。” “大家都知道，小孩学习语言的最佳时间是一到三岁，过了这个时间段，学习语言就非常困难，需要有相当专业的老师培训。” “可是越是专业的课程，收取的费用越高，所以我想着干脆好人做到底，蓝箭公司出资成立一个公益项目，请专业的特教老师，为我们免费治疗的患者，提供特教服务，让患者能够成为正常人，减轻聋哑患者家庭的负担。” 陆明的话刚落音，刘浩就举手表态说道：“明哥，我支持你，这是给后代积德的好事。” 吴军笑了起来，扔了一支笔过去，笑骂道：“这话你最没有资格说，你婚都不肯结，哪里又跑出来后代？” 会议室所有人，轰得一下都笑了起来，刘浩的生活作风大家都多少有些耳闻，都一副好笑地看着他。 刘浩讪讪地笑了下，说道：“很快了，很快了。” 吴军再调笑他几句之后，也表了态支持陆明的提议，接着其他人也都说支持。 余华最后总结道：“陆总想得非常周到，这样一来，既减轻聋哑患者家庭的负担，也能给社会解决一个难题，同时公司获得足够的尊重。” “以后领导再夸咱们蓝箭公司，陆总的脸也不用红了。” 余华说得好笑，大家又跟着笑了起来，看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陆明说道：“既然得到大家的支持，那我就尽快召开股东大会，争取通过这个提议。” 散会过后，彭波带着自己的小孩走进了蓝箭公司，跟着他来的还有四名家长，小孩的年纪从五岁到十三岁。 每位家长都非常高兴，眼睛里充满了希望，只是当陆明拿出3W抗噪耳塞递给他们，详细的说了使用之后，他们都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彭波开口问道：“陆总，光带着这耳塞两个月，就能治好我儿子的病？” 第382章 值得吗？ 耳聋发病的原因，有先天性因素，也有后天性因素，先天性因素包括遗传性耳聋，这是常染色体显性或隐性遗传、伴性遗传等。 孕期因素是母亲怀孕3个月内，感染病毒性疾病，还有是产期因素，这是妊娠毒血症、产伤、胎盘早剥、脐带绕颈、难产等造成的缺氧所致。 后天性因素原因就更多了，耳朵由外耳、中耳、内耳三部分构成，每个部位如果受到外伤、炎症，病毒感染等，都有可能导致耳聋。 总之，不管是哪一类造成的耳聋，其治疗的手段都是各不相同，取得的效果也各不一样。 俗话说久病成医，包括彭波在内的五对家长，对耳疾的病理知识，比蓝箭公司任何人都了解。 结果陆明就拿着一对耳塞，告诉他们这些家长，小孩只需要在睡觉的时候佩戴，不要配合其它的治疗手段，二个月之后就能够恢复听力。 这话听在这些家长的耳朵里，就像是听到天方夜谭一般，即便是这3W抗噪耳塞，比市面上普通耳塞看起来要精致许多，也没有一名家长，会相信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发生。 彭波夫妇还好一些，毕竟有吴军这个老领导在场，没有再多问什么，不过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两口子低着头，一副非常失落的模样。 而其中一对中年夫妻却是十分激动，那中年男人使劲把耳塞往地下一扔，指着陆明就破口大骂道：“你特么的拿我们当礼拜天过呢？” “你知道耳朵是多么精密的器官吗？你知道耳聋发病的原因吗？” “就拿这破东西忽悠我们，你老实交代，骗我们过来，到底安了什么坏心眼啊？” “去你大爷的。”一旁的刘浩顿时就来火了，把那中年男人指着陆明的手拍到一边，回骂道：“从头到尾，我们朝你要一分钱了吗？你损失一分钱了吗？” “不愿试用就给老子滚蛋，别在这里唧唧歪歪……哎哎哎，这小屁孩还想咬人，你们父母不管我可不客气了。” 中年男人带来的小孩年纪最大，有十三岁了，一看父亲的手被刘浩拍在一边，顿时就像是疯了一样，冲上来就朝刘浩的手咬下去。 还好刘浩眼疾手快，没有被咬到，不然要得跑医院打破伤风疫苗，只是现在的疫苗好像不太管用。 中年男人生怕儿子吃亏，使劲把他力气不小的儿子拉到一边，虽然那小孩被父亲控制住，但是依旧恶狠狠地盯着刘浩不放，嘴巴发出呃…呀…呃的声音，低沉又愤怒，似乎要把他生吃一般。 中年男人的老婆也不是善茬，一副泼妇的嘴脸骂道：“怎么着，我小孩咬你一口，你难道还敢动手打他？你动一下手试试？” 刘浩被气得不轻，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不过跟一个妇女和小孩计较，不是他的作风，唯有咬着牙忍着。 中年妇人一看刘浩哑火，来了劲，拉着其它几位家长说道：“他们公司弄了个免费试用的噱头，把我们骗过来，说是不要一分钱，鬼知道以后会不会收钱。” “何况我们过这边来，请假耽误工作，这些都是损失，咱们得团结起来，维护我们自己的权益，要求他们赔偿我们的务工损失。” “艳姐，你这样就不讲道理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彭波有些发懵，中年男人发飙的时候他没有及时劝解，中年妇人在做家长工作的时候，他一听就急了。 他赶忙说道：“昨天我在微信群里发消息，可是讲的清清楚楚，这是测试一款新产品，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有没有效果我不敢保证，但是保证一点，这边公司分文不收，连去医院检查的费用他们公司都出。” “消息一发出去，你们两口子可是最积极的，我想着张哥是有文化的人，就同意你们两口子今天过来。” “结果试都没有试，张哥就把别人的产品扔在地下，对着陆总就破口大骂，你竟然还要别人赔偿务工损失，你们两口子也太过分了吧。” 彭波口中的艳姐，冷笑两声，讥嘲道：“过分？我看你才是过分，你真是穷疯了，这个破玩意能治疗耳聋，你们糊弄鬼呢？” “小彭，之前看你老老实实，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竟然伙同别人给我们下套子。” “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你们的套路，但是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免费不过是你们的一个幌子而已。” “说不定这东西有什么有害物质，等小孩戴两个月，耳朵里弄出什么毛病，你们好趁机搜刮我们的钱财。” 闻言，彭波真急眼了，大声呵斥道：“你怎么能血口喷人，我要骗你出门就被车撞死，你们一家人实在是太不可理喻……” 彭波和中年妇女吵得正欢，一旁的陆明他们都在冷眼看着，好心好意想办一件善事，结果却被人张口就骂，而且被骂成是他们最讨厌的骗子，说不生气那是假的。 但是生气没有什么用，特别是跟他两口子这种貌似有些文化，其实没有什么素质的人生气，就显得更加的不值得。 陆明有些心疼地接过吴雅丽捡过来的3W抗噪耳塞，心里苦笑不已，貌似这还是特殊商品头一遭，被人像垃圾一样扔到地上。 虽然特殊商品在顾客没有发现它的神奇之前，会有各种质疑嘲讽的声音，但是从来没有被这么悲催地对待过。 陆明检查了下3W抗噪耳塞，还好包装盒子比较结实，貌似没有被摔坏。 懒得再听他们吵架，陆明直接开口说道：“彭波，你们要是愿意试用，那就跟公司签试用合同，按照合同的条款来做，不着急表态，给你们半个小时的考虑时间。” 闻言，彭波脸上火辣辣的，昨天对方还叫自己“彭哥”，现在直接叫名字了，从这点他就知道，自己刚才地表现，已经引起对方的不满了，嘴巴动了动，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陆明没有理会他的心思，瞟了一眼那个中年人，和那还在死瞪着刘浩的孩子，然后对那中年妇女说道：“你也别劝他们跟你一起维权，没必要，这不是人多力量大的事情，想要讨要误工费，你一家人都可以做。” “不过呢，我们是正规公司，所有事情都按照正规程序走，如果你要求务工赔偿，没有一点儿问题。” “你现在就可以收集证据去法院告我们，我们公司的法务随时应诉，法院只要判下来是我们公司有责任，该陪多少不会少你一分钱。” “呦呦呦，口气不小嘛。”中年妇女没有被吓到，反而来劲了，讥讽道：“谁没有几个懂法律的朋友，等着吧，老娘一定把你们这个骗局公之于众。” “那是你的权利。”陆明无所谓地说道，然后带着公司的所有人走出会议室，留下他们五家人在商量。 一行人向陆明的办公室走去，进了办公室，吴军有些抱歉的说道：“阿明，你别生彭波的气，他没有什么见识，带了不该带的人过来，回头我说他下。” 陆明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说道：“军哥，我连那对中年夫妻都懒得计较，怎么可能会生彭波的气？” “那你怎么把他们单独放在一起？”吴军有些好奇，然后很是肯定地解释道：“彭波跟那对中年夫妻真不是一路人。” 陆明示意他们坐在沙发上，然后解释道：“这件事情我没有考虑周到，其实那个中年妇女有句话说得对，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我们就是傻傻提供免费午餐的人，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那就得一个唾沫一个钉，按照承诺的去执行。” “让他们单独在一起讨论，是把选择劝交个他们自己把握，有那对中年夫妻在一旁蛊惑，有三心二意不愿签试用合同的人，也算是好事。” “因为没有坚定想要尝试的信念，也做不好测试的工作，毕竟我们不能全程参与，大部分是他们在家里操作。” 吴军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放下心来，就没有再说话。 而一旁的孙雯却有些不忿地说道：“陆总，你也看到了，不是所有聋哑患者家庭，都是弱势群体，他们甚至非常强势。” “那对中年夫妻的穿着，虽说不算都是名牌，但是一看他们家庭的经济情况应该不错。” “你依然坚持让公司掏出大量资金，来给这些人免费治疗，还花钱给他们请特教，你觉得值得吗？” 孙雯的话一出，所有的人看向陆明…… 第383章 真实想法 迎着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陆明想了一下，缓缓地说道：“孙雯你也不要带有情绪，其实今天能够碰到那对中年夫妻，我认为不算是坏事。” “他们今天的表现，至少让我们知道，做慈善不是想当然的事情，前期需要做认着的准备工作，不然会做成一锅夹生饭。” “这样吧，反正3W抗噪耳塞的功效，如果是治疗重度听觉障碍的话，需要两个月之后才能看出来，这段时间我负责查相关资料，做些调研工作，到时候我们再一起讨论这项工作该如何开展。” 听陆明的意思，这个项目还要继续下去，孙雯提醒道：“刚才那个小孩的状态，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看刘浩的眼神非常不善。” “一个非常小地争执，他竟然把刘浩当成是杀父仇人一般看待，这可不是简单的聋哑身体缺陷，这可能涉及到心里问题。” “这样一来，如果想让这些聋哑患者，身体和心里都健康的走入这个社会，这花费的时间和金钱都不是巨大的。” “我担心这样的患者像滚雪球一样，越积越多，会把公司给拖垮的。” 刚才那小孩子的变现，陆明看得一清二楚，的确有些不正常。 他瞟了一眼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的刘浩，郑重地回道：“你提醒得对，我会认真考虑的，不过我可以现在给各位保证，不会让这个项目拖垮公司，甚至不能耽误公司的发展。” “行吧，你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就好，那我们出去工作了。”孙雯起身，其他人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等他们离去，陆明打开电脑查了下国内企业中，做慈善基金地运作模式，发现这些企业基金会开展的项目，大多仅仅是从事于简单的资金加物品的捐赠。 非常简单，而且没有一个持续性、系统性的项目计划及发展目标，基本是老板的兴趣来了，这里捐一个学校，那里捐一些书和学习用品，或者到一些贫困地区去送一些年货之类的东西。 总结起来，就是企业每年拿出一笔钱出来，按照老板，或者基金会负责人的意愿，找个需要钱的地方，把钱散出去，攒点名声回来。 当然，也会有专门做项目的NGO——非政&府组织，不过他们的模式是从企业里拉到一些赞助，投入进他们自己所做的项目中去。 而且这些NGO做的项目，大多是关于环境保护领域，和扶贫开发领域，都是非常大的项目，与陆明想做的事情没有多少契合点。 放下鼠标，陆明有些头疼，就现在而言，他花钱都不会，更别说做慈善了，这里面的道道，他是一点儿都不清楚。 不懂就问，他认识的人里，只有李成功的华胜集团，有内部的慈善基金会，结果打电话过去询问，才知道他们的基金会是当初老李亲手建立起来的。 接着电话又打到老李那里去，这件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说得清楚的，两人相约晚上八点一起喝茶聊。 刚放下电话，吴雅丽就敲门走了进来，汇报道：“陆总，来的五个家庭，有三家选择跟我们签了试用合同，这三家包括彭波他们家，我已经跟他们交代好需要注意的事项。” “另外张明强夫妇没有走，他们打电话报警了，现在留在会议室等警察过来处理。” 闻言陆明哑然失笑，这对夫妇可够奇葩的，彭波还说他们是有文化的人，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既然已经报警了，陆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交代道：“这个事情你跟公司的法务一起处理就好，不要让警察过来打扰我工作。” 这种莫名其妙的报警，而且是非常小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公司老总出面，吴雅丽当然明白，应了下来之后，她犹豫了一下，说道：“陆总，步步高增高鞋垫这款新产品，能不能增加一个试用名额？” 陆明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身高一米七左右，一副模特身材的吴雅丽，好奇地问道：“你不会是告诉我你想用吧？” “不是我，不是我。”吴雅丽赶紧摆手解释道：“我有一个学弟，篮球打得非常好，一直梦想进专业篮球俱乐部打职业联赛。” “只是他的身高不到一米八，在职业篮球员中没有身高优势，几次试训都被退了回来。” “看见这款新产品之后，我第一时间就想给他试用，虽然他没有能够进俱乐部打球，但是在我们学校也算是风云人物。” “如果他用了这款产品，效果好的话，对于我们公司地推广是个很好的宣传，只是五双试用的增高鞋垫，一拿出会议室，就被同事们一抢而空。” 陆明笑了起来，可以想象得到，公司抢到增高鞋垫的同事试用之后，效果出来，先不用推广，内部至少能抢购掉一两百双。 这款增高鞋垫爆红的速度，绝对会比3W抗噪耳塞快许多，这点毋庸置疑。 吴雅丽地提议有道理，大学生人群，对于蓝箭公司来说是非常优质的客户，不是说他们多有钱，而是他们愿意接受新鲜事物，更加愿意利用网络分享他们地使用心得。 亮晶晶眼药水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吴雅丽负责的校园推广非常成功，眼药水现在消费最多的人群，也是他们这些在校学生。 于是陆明同意吴雅丽的要求，让她直接去找马援要一双就是。 陆明本来还想八卦一下，问吴雅丽是不是喜欢那名篮球打得很好的男生，不过他很快就打消这个念头。 不主动打听女下属的私人生活，不私下与女下属走得太近，是他给自己定的两个小原则。 等吴雅丽走后，陆明静下心来处理手上的工作。 自从上次袭击的事情发生过后，他就很少到处乱跑，一般都是在公司处理公事，分公司有什么事情，他也是把相关负责人叫到公司来谈。 所以近段时间，他基本上都是在开会中渡过，的确稍微有些枯燥，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小心为妙。 在公司一直工作到七点半钟，陆明才在保镖们的护送之下，赶往李成功的私人会所。 当走进会所大门，他忍不住往楼下看了一眼，想起当初李成功带他在楼下洗浴，里面一群莺莺燕燕的美女，有些感叹，有钱人就是会玩。 走进老李专属茶室，时间刚好八点整，他已经坐在那里开始品茶了。 好久没有喝他泡的茶，陆明也不急着说事，一边静下心来品尝他的手艺，一边忍不住在想着此时摆弄着茶艺，颇有几分古风的老李，有没有去楼下玩过。 老李不知道他的思想已经跑偏，如果知道，肯定会把他赶出茶室，再也不让他进来。 因为老李一直认为，茶艺也是一门艺术，而且是门高深的艺术，在品茶的时候，想这种龌龊的事情，对于茶艺是种侮辱。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等喝了三泡茶之后，老李才问道：“知道华胜集团的慈善救助基金，为什么只对内吗？” 这是陆明还真没有细想过，于是摇摇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老李缓缓地说道：“华胜集团的慈善救助基金，采用的是包干制，跟你想法一样，不用患者掏一分钱。” “对内的话，对于员工是一个保障福利，员工会安心在集团工作，得到救助的员工，也会感激集团地付出。” “但是如果对外，会有三个方面的问题，非常让人头疼。” “一是集团员工会有不好的想法，毕竟我们救助的对象是情况非常糟糕，家庭生活真的过不下去的那种，条件有些严格，员工一般的小病小灾，是享受不到这个救助的。” “二是斗米成恩，担米成仇，这些外人跟集团没有半毛钱关系，你如果稍微有一点儿没做好，他们不但不会感谢你，反而会挑理，甚至会引来不好的流言蜚语。” “三是现在这个社会，很多人没有买商业保险的意识，病来如山倒，家里马上返贫的案例实在太多，一旦把这个口子开了，大把的人会把病人抬进集团总部，你是救还是不救？” 陆明点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想做慈善的真实想法，在他的面前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解释道：“你也知道有人一直眼红我手上的特供商品，前段时间还为此被人砍了一刀。” “咱们公司的人力总监余华就提醒过我，让我去运作一个政协委员的官方身份，这样不但是对我，对公司也是一种保护。” “不过这身份我找人了解过，民间背景参加的，每年选举就是那么多个，增选的名额十分有限，排队的人更多。” “所以拿到这款新品之后，我就有了这个想法，一是本身不想赚这些弱势群体的钱。” “二是想把做慈善这件事情，弄大一点动静出来，让何书记他们都知道，这样对于我运作政协委员的身份，会多一些把握。” 闻言老李笑了起来，说道：“看来你也懂得变通了，这是件好事，不过我有一个更加简单便捷的办法。” “那你赶紧说呀。”陆明一听来了劲，催促道。 老李不急不忙地喝了一口茶，吊足了陆明的胃口，才落地有声地说道：“很简单，你来顶我的名额。” 啊？ 第384章 扩张便利店版图 “不行，不行，还是试试我想的办法吧。”陆明很快从疑惑中反应过来，运作政协委员最大的难度不是关系，而是名额的的问题。 固有阶层不愿意放弃这个耀眼的身份，而新增名额被太多有实力的人盯着，陆明在珠市的商界地位，还不足以让何书记破格把他拉上来，这样很难堵住有些人的嘴。 有风险的事情，何书记肯定不会帮他去做的，这跟关系厚薄有很大关系。 顶替老李的名额的确是个捷径，只不过接受了太多他们家人的好处，陆明下意识地拒绝，不想再添人情债。 “你先别急着拒绝，听我慢慢说来。”老李拿着茶杯，闻着余香，继续说道：“你李哥那边的困境，年尾之前能够搞定，到时我就可以抽身出来。” “不过这段时间我实在是太累了，抽身出来我得好好休息一会儿，蓝箭公司在你地带领之下，做得还算不错，今后我就没有必要天天去坐班了。” “刚好你嫂子给李家添了新丁，她不是家庭主妇，也有自己的事业，以后我的生活就是带带小孙子，喝喝茶，进入老年生活了。” “你说我一个老头子，还要这个头衔干什么？没必要操那份心了，刚好你需要，我退出，这样上上下下也都说得过去，运作起来没有什么难度。” 说是这么说，可是……陆明耿直地说道：“你们家帮我太多了，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老李笑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不要有心里负担，咱们之间就不要分得这么清楚了，真要算下来，我们一家从你这里也拿到了不少好处。” “没有你提供的鲱鱼罐头，你李哥的酒精肝也不会好，没有你提供的旺崽牛奶，你李哥也不可能中年得子，还有他和我在蓝箭公司的股份，也不可能翻了十倍不止。” “咱们之间的利益和情分早就已经捆绑在一起了，帮你就是帮我们自己。” “何况这身份你只是暂时欠缺一些实力而已，一旦新工厂投产，一家年产值三四十亿的工厂，在珠市都是一家不可忽视的明星企业。” “到那时候，你想要得到政协委员的头衔，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我只不过是做了锦上添花的事情而已。” 这确实是，在网络经济一路走高的今天，一家年产值三四十亿的实体工厂，不论是带来的就业、税收、带动周边零件配套业、带动周边第三产业，还有人气的聚集，这些带来的好处，都是珠市政&府不可忽视的。 陆明有这个底气，不过这得四个月之后，或者更长一些时间，工厂的威力才显现出来，他有些等不及了。 既然老李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陆明也没有再矫情推辞，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之后，聊起便利店扩张的事情来。 系统明确提出，便利店扩张不能局限于珠市和香山，要把便利店的影响力扩张到别的城市。 以蓝箭公司供应链现有的能力，只能保证周边两小时经济圈的供货，如果再远，像是粤西地区，则需要选址建中心仓库，不然物流配送成本太高，没有利润可言。 然而建中心仓库的成本太高，战线拉得太长，也不利于蓝箭公司的垂直化管理。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粤西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普遍处于粤省的第三第四梯队，所以陆明暂时不会考虑让便利店开在粤西地区。 以珠市辐射出去的两个小时经济圈，包括相邻的海门市、禅城、东官市、羊城、鹏城等，除了海门市经济实力要差一些，其它四个城市都是处于粤省第一梯队，羊城和鹏城甚至是国内超一线大城市，经济实力最为雄厚。 陆明对这几个城市做了初步的评估之后，有了一个意向城市——与珠市香山相邻的海门。 海门的GDP排名比珠市还要前一名，面积和人口是珠市的五倍和三倍，在这种规模的城市，开便利店的竞争程度，要比羊城和鹏城轻松许多。 对于陆明的选择，老李倒是没有多大的意见，只是提醒他要注意竞争对手的动向，不可以掉以轻心。 这点陆明有足够的认识，一百家新增分店，他准备在珠市的西区开二十家左右，香山是主城区开三十家，剩下的五十家开在海门。 这样一来，五十家分店，对于海门便利店行业固有势力地冲击非常小，受到的反弹也不会太大，陆明想采取的是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慢慢渗透进海门这个城市。 现在难得跟老李聚在一起聊公司的事情，陆明没有放过这次机会，把公司的一些情况，和人员安排都跟他详细地说了一遍。 老李也耐心地跟他一起讨论，并且说出自己的观点与建议，令他受益匪浅，三个小时之后，老李有些困乏，陆明才告辞出了李成功的私人会所。 翌日，一大早粤省建工集团的人，就带着机器设备进驻南屏高新区，新厂动工的时候，早就急不可耐的马能和刘浩他两个在工地放了一堆鞭炮，也算是庆祝工地开工，好是热闹了一番。 陆明没有时间跟他们去凑热闹，而是在公司安排交接的事情。 他要亲自过海门，利用手机的“店铺人气测试功能”，在最短时间里挑选出五十家店铺，然后让公司商务拓展人员去谈转让的事宜。 当然，这个事情不能告诉公司其他人，陆明对过来交接的孙雯和吴军说道：“便利店这边的业务开展得不错，扩张成为必然。” “不过现在便利店大多数好的位置，已经被美一佳这些一线品牌占据，没有留下多少优质店铺。” “所以我准备去海门考察一下市场情况，用大概一周的时间，看能不能在那边找到一些不错的位置，来扩展咱们的便利店业务。” “我走之后，孙雯全权负责公司的运作，军哥你协助她跑一些外联的事情，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过年那段时间，孙雯已经单独全权负责过公司的事情，这对于她来说是轻车熟路，何况现在有能力更强的吴军协助她，就更加没有问题。 她说道：“行，到时候推广鞋垫的方案出来，我再与你视频讨论。” “不用讨论，你们自己决定就好，相信不用太用力推广，这款产品就能够爆红。”陆明笑着说道。 孙雯想起昨天同事们抢试用名额的模样，加上今天听那几名试用同事地汇报，已经有三名已经长高一到两厘米了。 想到这里她会心地笑了起来，回道：“增高鞋垫的方案不麻烦你了，但是抗噪耳塞的方案呢？” 经过昨天老李的分析，陆明没有说放弃做慈善，但是要一步步来，不能一下子就把口子放开，于是说道：“抗噪耳塞治疗耳聋的功效，我们得等测试结果，可以先放在一边不管。” “不过它对应治疗睡眠的功效，咱们可以主推这个，失眠人群大多是有焦虑症，工作压力大，想东西特别多引起的。” “恰巧这部分人群，有很多是职场精英人士，他们有消费能力，你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同样的，这款新品的推广方案也不需要经过我同意，相信你们能够做好。” 抗噪耳塞主推失眠人群，本来就是孙雯乐意看到的，得到陆明的指示之后，她乐呵呵地出了办公室。 陆明与留下来的吴军讨论了一下关于公司安保的问题，重点还是位于三乡的工厂安全，还有就是讨论调查孟经理他们的事情。 这些事情有吴军负责，陆明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也正是去海门开拓便利店的业务，没有叫他这个便利店负责人去的原因。 送走吴军，小辉跟着就走了进来，此次去海门，不但陆明要交接工作，马援也要把送特殊商品的工作交给小辉来负责。 小辉虽然经历过很多事情，比之前也稳重了许多，但毕竟比不了马援，所以陆明特意叫他进来叮嘱一番。 看了下时间，刘浩他们应该快回来了，陆明看着脸色有些犹豫的小辉问道：“你还有事情？” 小辉想了下，还是说道：“我没有事了，但是小凤有情况，她在三乡找了个理发的小子做男朋友。” “那小子一看就不靠谱，吃穿用度全都是小凤掏钱，我跟小凤说过几次，但她迷那小子得不行，根本听不进我的劝告。” 小凤找了男朋友，在陆明看来是件好事，但从小辉口中的描述，找了个不靠谱的男朋友。 陆明一直当小凤是妹妹，小凤要是找个人渣当男朋友，他第一个不答应。 可是他马上要出发去海门，也没有时间管这些事情，于是说道：“你说的这些事情要查清楚，如果真是这样，等我回来找小凤谈一下。” “这有什么好查的，小敏跟她住在一起，对她的事情一清二楚。”小辉拍着胸口保证道。 “那行，等我回来就找她谈。”说完陆明提起包，出了办公室。 此次他带着程武他们六名保镖，加上刘浩一共八人，开着两辆车，很是低调的往海门出发…… 第385章 张明强地反击 刚过了四十岁生日没两天的张明强，按理说到了不惑之年，经历了许多事情，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力，对是非、善恶、好坏、美丑心里有数才是。 只是自从他大胖儿子张旭出生，一家人高兴没有三天，就发现张旭听力筛查没有通过。 之后多次复查依然如此，最后当医生面无表情的明确告诉他一个晴天霹雳的事实——张旭患有先天性听觉障碍。 那一刻，张明强仿佛像是天塌下来一般，感觉这个世界对他全是满满的恶意。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得通。 张明强知道自己家往前数三代，没有一个是聋哑人，老婆郑艳一家也是如此，怎么可能遗传这种疾病？ 唯一的解释就是医院方面，在给小孩接产的时候出了问题，为此张明强专门去查相关的资料，发现小孩在出生的时候，被脐带绕颈，可能会缺氧导致听觉障碍。 查到这个资料，张明强认定这是一场医疗事故，之后长达八年的时间，他两口子去医院上级单位投诉，然后起诉医院赔偿，甚至纠缠辱骂当时接生的医生。 只要是能发泄他两口子心头之恨的办法，他们都没有放过，八年时间从来没有间断。 虽然最后卫生局判定这不是医疗事故，医院也没有作出赔偿，但是当初接生的医生，被他们两口子给恶心走人了，这就是胜利。 当然，张明强也不是一点儿损失没有，在长达八年与医院的纠缠中，他无心管理老丈人留下来的小纸箱厂，错过了发展壮大的做好机会。 不过张明强认为值得，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他的性情变得阴暗、偏执起来，总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好人。 在蓝箭公司遇到的事情，张明强也认定是一场骗局，加上被那个嚣张的年轻人怼上，感觉受气的他，一刻都忍受不了，马上选择了报警。 只是等警察过来的时候，一听情况，不但不受理，反而把他教训了一顿——说他没有掏一分钱，根本不算是诈骗，乱报警。 从蓝箭公司出来，张明强眼镜下闪过一丝冷笑，心里想着：“难怪这家公司敢骗人，原来是有警察撑腰呀。” 回到工厂办公室，张明强打电话给相熟的律师说明情况，听到误工费也索赔不了，他也不气馁，骗子精明，没什么大不了的，能够拆穿对方精心组织的骗局，这样才更有成就感。 一天过去，三天过去，张明强没有一点动作，照常接送小孩去珠市聋哑学校上学。 如果见到同样来接送小孩的彭波，他置之不理，鼻孔朝天，因为他心里已经认定，彭波肯定与那家骗子公司是一伙的。 但是见到其他两个试用耳塞的家长，他会打声招呼，闲聊几句，不过没有问耳塞的事情。 如此到了第五天，张明强接完儿子张旭放学，开着车没有按照回家的路线走，而是朝反方向的公交车站驶去。 看见在等公家车的赵鹏父子，张明强把车停下来，放下车窗，喊道：“小赵，上车，我送你们回家。” “张哥，谢谢了，不麻烦你，等下公交车就来了。”赵鹏佝着身子，朝驾驶室的张明强回道。 “不麻烦，我去粤海酒店吃饭，反正顺路去，你赶紧上车，等下交警就过来了。” 赵鹏拗不过他，带着儿子上了车，车上的空调让他忍不住夸赞道：“张哥你们有私家车就是好，不用天天跟我们一样挤公交车，弄得一身臭汗。” 张明强一边熟练地打着方向盘，一边随意地说道：“你也可以买一台呀，现在的车子也不贵，国产车也才几万块钱。” 赵鹏苦笑道：“几万块钱对于张哥这老板来说是小事，对于我这个打工的可是大事。” “辛辛苦苦挣一点钱，全都填进儿子的耳朵里，以后他大一些，还得给他准备培训职业技能的学费，光想想我就头疼。” 张明强不屑地说道：“那家公司不是说用了他们的耳塞就能治好耳聋吗？” “既然能够治好，你还准备什么培训学费？” 闻言，赵鹏赶紧解释道：“张哥，不好意思，那天我不是不想听你的，不过为人父母，什么办法都想着尝试一下，所以我才签了耳塞的试用合同。” “没必要跟我说不好意思，怎么选择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张明强随意地问道：“你小孩也用了这么多天了，那耳塞到底有没有效果？” 赵鹏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效果，用跟没用一样，顶多戴了耳塞，他睡觉更香一些。” 噗嗤，张明强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看来那耳塞有安眠药的功效啊……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啊，赶紧把那耳塞给扔了，不要再给小孩用，不然指不定小孩得什么毛病呢？” “可不敢扔。”赵鹏解释道：“不但不能扔，还得照着他们公司的方法每天使用，做记录，拍照片给他们，一天都不能停。” “等到两个月的试用结束，这耳塞他们公司还要收回去，这些都是在合同上显得清清楚楚的，不遵守，可是要罚违约金，一万块钱呢。” 果然有猫腻，张明强冷笑起来，一副恨铁不成钢地口气说道：“当初我不让你们签那合同，你们非要签，这下落入他们的圈套了吧？” 赵鹏一脸茫然地问道：“张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张明强撇了撇嘴，说道：“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什么套路没有见过？” “我虽然没有见过你们签的合同内容，但刚才一听你这么说，就知道他们公司的套路了。” “不管你们再怎么标准地按照他们公司的方法使用，他们公司都可以说你地使用方法不符合规定，因为最终解释权归他们公司，嘴巴皮一碰，随便他们怎么说。” “就这样，轻轻松松，他们就用一副破耳塞，赚了一万块钱，这么简单的合同陷阱，那天在签合同的时候，你们就看不出来？” 闻言，赵鹏一下子就慌了神，嘴巴有些发干，不确定地说道：“他们公司那么大，不能骗我们的钱吧？” “哼！骗的就是你们的钱。”张明强冷哼了一声，说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的就是他们这种骗子公司，故意装修高档，其实就是为了骗人产生信任。” “告诉你，你就是明知道被骗了，也没有处说理去，因为合同所有的条款都是有利于他们。” “而且等两个月过去，他们找你赔偿违约金的时候，那破耳塞已经被他们回收回去了。” 赵鹏哭丧着脸，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求助地说道：“那张哥，我该怎么办？” 张明强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回家把那合同和耳塞拿给我，我去找关系帮你处理。” 十分钟后，赵鹏带着儿子匆忙回到家中，对正在厨房炒菜的老婆刘静，急吼吼地问道：“那天签的合同呢？赶紧找出来。” 刘静瞟了他一眼，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问道：“要合同干嘛？” “咱们被骗了。”赵鹏赶紧把张明强的话转述了一遍，然后催促道：“赶紧把合同给我，有张哥帮忙，也许我们能不用赔钱。” 刘静一听完也急了，菜也不炒了，赶紧进屋把放在箱子里的合同拿了出来，正准备递给赵鹏，突然想到什么，马上又收了回来，嘴巴上说道：“不对，这事情不对。” 她坐下来想了一下，说道：“他张明强俩口子平时对我们爱理不理的，今天怎么这么好心帮我们？” 赵鹏是个没有什么主意的人，家里大小事情都是老婆刘静在操持，听老婆这么一说，也感觉不对。 刘静摇了摇头，说：“他的话也不能全信，这合同和耳塞更不能给他，不然我们真的要赔钱了。” “那如果真的是骗局呢？”赵鹏赶紧问道。 刘静再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说道：“张明强俩口子那天跟蓝箭公司的人吵了起来，他们肯定想办法给蓝箭公司找不自在，才会帮我们出头。” “蓝箭公司一看实力就很厉害，张明强不一定能够对付得了。” “他们怎么打我们不管，我们按照合同做事就好，反正再等五天，他们公司就安排儿子去医院检查，等结果出来，真没有什么用，我们三家再跟蓝箭公司谈，” “不过这合同你可以给张明强拿去复印，让他去找关系，这样一来，我们两头都不得罪。” 赵鹏一切听老婆的，拿着合同就准备出门，结果又被刘静给拉着交代道：“跟张明强说好，不能把我们说出去，复印的时候把我们签的名字盖住。” 张明强其实拿到合同复印件就已经足够了，回到工厂，小孩丢给老婆郑艳看。 他则把工厂玩电脑很溜的一名员工叫到办公室，两人连夜炮制了一篇文章发到网络上，文章的题目是“蓝箭公司，请不要对残疾人下手”。 第386章 采访公司负责人 张明强别看戴着眼镜，一副很有学识的模样，其实他高考了三年，没有考取大学，无奈之下来到珠市打工，又不甘心当普通操作员，于是花了两百块钱，办了个假大学文凭。 假的始终是假的，他也不敢拿着假文凭去大公司应聘，只有去一些小工厂上班，兜兜转转一年多，工资也拿不到他理想的水平。 最后张明强来到郑艳老爸开的小纸箱厂，当了一名生产计划员，凭借他还算不错的相貌，追求到他现在的老婆郑艳，由一个打工仔，慢慢变成工厂的半个主人。 揭露蓝箭公司骗局的文章，出自张明强一人之手，由于水平有限，又多年没有写作文，修修改改好几个小时，一篇三千多字的文章终于定稿。 他越看越满意，自认为把蓝箭公司骗人的丑陋嘴脸，描写得淋漓尽致，忍不住得意地打了个响指。 瞟了一眼躺在办公室沙发上，已经睡得呼哧呼哧的员工苏阳，张明强那个气呀，噔噔走过去，一把就把苏阳给拉了起来，骂道：“老子在这里用一指禅打字打得手抽筋，你特么倒是会享受，当这里是你宿舍呀？” 睡得真香，被人打搅，而且是如此粗暴的打搅，苏阳一肚子的火气，刚想开口就骂，结果瞧见一脸怒容的老板，积威之下，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硬生生把脏话给憋了回去。 苏阳揉了下脸，稍微清醒一些，知道自己身处的地方，他讪讪地解释道：“老板，不好意思，你这办公室里开着空调，比宿舍凉爽太多，一下子忍不住就睡着了。” 张明强没好气道：“麻溜的，赶紧把我写的这篇文章，和这份合同放到网上去。” 苏阳本来还想找口水喝，一看老板的态度，赶紧来到电脑前，一看文章这么长，而且很多是重复的内容，还有长达五页子的合同，心里想着这特么谁会花时间去看呀？ 想起老板的脾气，如果这篇文章发出去没有效果，他肯定会说是自己的问题，苏阳想了下还是决定说出来，他可不想背这个锅。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建议道：“老板，现在的人都喜欢看碎片化、惊爆眼球的新闻。” “你这文章太长了，别人不一定愿意花时间看，另外一个你这标题也不够吸引眼球，发出去可能效果不太好……” 看老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苏阳不敢再说下去了，赶紧老实打住。 自己辛辛苦苦几个小时写出来的文章，被员工贬低看不上，张明强的确心里很不舒服。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不了解网络上的套路，只知道现在网络的影响力很大，如果儿子的医疗事故是现在发生，说不定通过网络就已经解决了。 接下来，苏阳坐在老板椅上，花了半个小时，把三千多字的文章，改成五百多字，留下精华部分，再把合同上有关于违约金的条款重点标注出来，最后重新起了个标题——“蓝箭公司，请不要对残疾人下手”。 张明强一直在旁边看着，文章被删了那么多，他的心在滴血，等到看见新起的标题，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不得不承认苏阳还是有两把手的，想着等这篇文章发出去，你蓝箭公司够喝一壶的了。 得到老板的认可，苏阳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干劲十足，马上把文章和合同的照片，发到珠市的城市论坛上。 忙活完，已经是凌晨三点，苏阳知道自己不能再享受空调，跟张明强说了声好了，就准备回宿舍修行。 结果他还没有出门，就被张明强给叫了回来，问道：“你这东西发出去，怎么没有反应呢？” 苏阳知道他口中说的反应，应该是网友的回帖，于是解释道：“老板，现在是凌晨三点过钟，都没有几个人在论坛上浏览了。” “不对呀，我可听说很多爆料都是凌晨发出来的，马上就有人看到，反响一下子就起来了。”张明强皱着眉头说道。 苏阳反应过来，解释道：“你说的那是在微博发出来的新闻，现在用论坛的人越来越少，基本上都是刷微博，即便是在凌晨，也有很多人看。” “那你发论坛干鸟？”张明强瞪了他一眼，说道：“我要的是影响力，越多人看到这篇文章越好，你赶紧来发微博。” 苏阳有些哭笑不得，不得不解释微博上那么大V的发的新闻，才有更多的人看，他微博上关注他的才几个人，根本没什么影响力。 听完，张明强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骂道：“你特么的不早说，早知道这么回事，我浪费这么多时间干嘛？” “滚滚滚，看着你就心烦，没用的东西。” 张明强像是赶苍蝇一样赶苏阳出办公室，苏阳表面不敢顶嘴，不过转身他脸就垮了下来，心里暗骂道：“我靠，玛德你又没有给我一分钱加班费，还这样骂老子，老子还不想斥候你呢。” 等苏阳一来，张明强坐在老板椅上，脚翘在大班台上陷入沉思，放弃是不可能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随随便便放弃，他在思考该如何操作这件事情，让蓝箭公司在他的文章之下瑟瑟发抖。 翌日，张明强让老婆送儿子去上学，他自己则把从网上抄下来的电视台、报社的爆料电话，一个一个的打过去。 他是以一个残疾人父亲的身份实名举报，举报的内容又是无良公司诈骗残疾人家庭，虽然没有造成既成事实，但是这样的事情影响实在是太坏，稍微有点良知的都不会置之不理。 好几家电视台和报社的媒体人，已经跟张明强联系好，马上会从单位出发赶往他的小纸箱厂。 放下有些发烫的电话，张明强得意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果然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就想看看这次你蓝箭公司还能牛逼多久？” “呵呵，就是没有网络媒体的帮忙，我一样能揭穿你们的骗局。” 张明强不知道的是，他在珠市城市论坛发的帖子，已经被版主置顶到首页。 在论坛日渐式微的今天，有如此劲爆，吸引人眼球地爆料，版主再傻也不会让这种帖子石沉大海，无人问津。 现在还逛论坛的人，很多有留言的习惯，这份帖子下面，同样如此，网友们纷纷踊跃回帖。 “我去，这家公司的老板，跟那家疫苗案的老板有什么区别？” “楼上，我告诉你，没区别，良心都是被狗给吃了，不，狗都不愿意吃这种烂透了，上面长蛆的心。” “没说的，希望有关部门严查此事，还受害者一个公道，还社会一个朗朗乾坤。” “严查还不行，还得严厉处罚，杀一儆百，这种老板就该拿去打靶，不，打靶都轻了，应该拿去炮击。” 传统媒体要去采访张明强的事情，蓝箭公司没有一个人知道，但是网上出现的负面消息，被公司专门盯着网络舆情的职员发现，第一时间就上报到孙雯那里去。 孙雯强忍着怒气看张明强发的帖子，直到看见最后一句“你们公司的人，还是人生父母养的吗？” 她再也忍受不了，一巴掌拍着桌子，拿起办公桌上的咖啡杯，使劲扔到地下，啪嚓嚓…… 总监办公室发出的声音，让办公室外面的人纷纷侧目，大家都一头雾水地看着孙雯关着门的办公室，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泄完心里的怒火，孙雯冷着脸对过来汇报的职员说道：“准备好材料，通知所有高管到会议室开会。” 职员应了一声，赶紧出了办公室，对同事们使的眼色不予理会，匆匆去敲高管们的办公室门。 十分钟之后，蓝箭公司所有高管都看完了张明强发的帖子，每个人脸色都很难看，特别是吴军，真要算下来，这些试用者，都是他给找来的。 如今出这种对蓝箭公司声誉影响极坏的事情，他知道自己难辞其咎。 吴雅丽想了一下，对孙雯问道：“孙总监，要不要通知陆总，一起开视频会议？” 孙雯摇了摇头，回道：“情况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等处理方案出来之后，我再亲自给他汇报。” 接着孙雯环顾所以会议室的人，问道：“该怎么办，大家都说说吧？” 吴军第一个发言，说道：“耳塞试用的事情，除了我们公司的人，就那五家人知道。” “从这帖子中的口气不难看出，发帖的人就是那天在公司报警的张明强夫妇无疑。” “不过他们没有跟公司签耳塞试用合同，他能拿到合同的资料，可以看出这件事，至少还有另外一个家庭参与。” 孙雯问道：“既然已经可以确定发帖人是谁，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消除负面影响？” 会议室大家纷纷发言，经过一个小时的会议，大概有了一个初步的方案，孙雯正准备打电话给陆明汇报，结果公司前台急匆匆走了进来，说道：“孙总监，公司来了好几家电视台和报纸的媒体，要采访公司负责人……” 第387章 新品上市 前台小姐的话音刚落，已经从澳门归来上班的顾宾一听就来了火气，很是霸气地说道：“这时候他们过来添什么乱啊？把他们全都赶出去。” “别。”吴军抬手阻止道：“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在你们澳门叫‘狗仔队’，在大陆这边可是‘无冕之王’，这是两地的文化差异。” “他们在这边的地位可挺高的，别说把他们赶走，就是稍微怠慢一点儿，本来没什么事情的，鬼知道他们会瞎写出什么来呢。” 顾宾双手一摊，说道：“那怎么办？这些人摆明是冲网上这篇文章过来的，我们刚刚拟定的方案还没有跟陆总说，没有经过他同意，我们冒然接受采访是不合适的。” 余华想了一下，看着顾宾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我倒有个办法，不过要借你的身份用一下。” 顾宾知道自己老豆的名头要响亮许多，如果在之前借用老豆的名头做事，肯定是不敢的，别说老豆那关过不了，就是老妈都不会放过自己的。 但现在不一样，老豆十分欣赏明哥，借用一下处理公司的正经事情，想来老豆不会生气。 想到这里，他回道：“我这里没有问题，想来我老豆那里也没有问题，有什么办法，华姐你尽管说就是。” “不不不，你想岔了。”余华摆手说道：“这事情对我们公司来说是大事，处理起来也有些麻烦，但是不需要把顾先生抬出来，有你就足够了。” “你本身就有足够的话题，你先跟那些记者们周旋一下，等孙总跟陆总汇报完，得到指示，咱们再统一口径回复媒体。” 闻言，顾宾脸色一囧，自己的话题不就是花边新闻么，可那是之前的旧事，花花公子的形象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自己正寻求转型商场精英，再重提旧事真的好么？ 一旁的孙雯听到余华的建议，眼睛马上亮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笑吟吟地说道：“就这么决定了，你先跟媒体的朋友们好好聊你的情史，等我的消息。” “不过你要愿意牺牲大一点，愿意报一些猛料的话，说不定媒体的朋友们会忘记他们此次过来的目的。” 哈哈哈，孙雯的话，引来会议室一片哄笑，刚才有些凝重的气氛一扫而空，唯独顾宾脸色更囧了。 确定好应对方案，大家各司其责，会议室的高管们很快散去，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被前台小姐客气请到会客室稍事等待。 此次过来的电视台有四家，影响力最大的当属南坊电视台，报社的记者来了五家，现在的纸媒能够存活下来的，多少还是有些影响力的，可以说这次的采访阵容，已经算是足够强大的了，就是蓝箭公司去请，都不一定能够请来。 而跟着这些记者过来的张明强，大夏天的，特意穿了一套自己最拿得出手的西服，并且打了一条红色的领带。 此刻的他踌躇满志，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能上电视啊，而且是以一个反骗斗士的身份，那自己以后可就是名人了，社会地位不得蹭蹭蹭往上涨，工厂翻身指日可待，自己说的话谁还敢忽视？ 这特么是走向人生巅峰的节奏呀！ 没有想到自己灵机一动的一个主意，竟然能给自己带来如此多好处，张明强很是激动，脸色通红，浑身都在颤抖…… 电视台的摄影师正在忙碌地调试灯光、摄像、录音等设备，报社的记者有的在确定他们的录音笔有没有问题，有的在想等下该提的问题。 只有南坊电视台的出镜女记者沈心，注意到张明强的异样，走过去关心地问道：“张生，你怎么了？” “啊？我……我有些紧张。”张明强为了掩饰自己真实的想法，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沈心眉头一皱，这可不行，等下安排的采访流程，是让口口声声要揭露骗局的张明强，与蓝箭公司的负责人现场对质。 在他们的对质过程中，一旦发现有任何破绽，记者才会适时的提问，相当于是剥茧抽丝，把整个骗局的真相呈现给观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安排，毕竟这次的骗局只是张明强的猜测，还没有任何人损失财物，更加没有实锤的证据。 给蓝箭公司也定性不了罪名，电视台只能是把这事情曝光，让更多的人能够分辨是非，谨防上当受骗而已。 所以张明强的作用非常大，要比作电影的话，他是主角之一，如果因为紧张，连话都说不利索，那还怎么跟蓝箭公司的人对质？ 可以想象，张明强一旦完全就处于下风了，根本挖掘不到有用的素材，这次采访的效果可就大打折扣，白瞎了这么多媒体赶过来。 沈心想了下，说道：“张生，我们这次采访不是现场直播，你不需要紧张，拿出你给我们电视台打电话时，慷慨激昂的状态出来。” “反正这是你亲历过的事情，也是你发现的骗局，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如果还是紧张的话，深呼吸几次就好了。” 张明强其实一点儿都不紧张，更多的是兴奋，对即将走向人生巅峰的兴奋。 只是编了一个谎话，那就得圆下去，他尴尬地做了几个深呼吸的动作，正想跟美女记者说自己已经调整好了，只是美女记者根本不理会他，两眼直愣愣地看着走进来的一名年轻人。 不仅沈心是如此，其他记者也是目瞪口呆，不管是跑娱乐，还是跑时政新闻的记者，一看走进来的年轻人，立刻就认出来了。 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在内地，在这家不知名的公司里，能够看见赌王顾先生的公子顾宾。 顾宾很满意这些人的反应，看来自己低调了一段时间，知名度依旧不减嘛。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对不起各位，刚才有些事情耽误了一会，让各位久等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一名男记者，赶紧开口问道：“顾生，请问你是蓝箭公司的负责人吗？” 顾宾露出一副迷人的笑容，解释道：“不好意思，蓝箭公司的老板，前几天出差去谈生意去了。” “不过我是蓝箭公司老板的私人助理，如果各位有什么需要问的，我可以代为回答。” 我去，提问的男记者瞬间就愣住了，接下来都不知道该如何问，能让赌王的儿子当私人助理的，这老板的派头得有多大呀。 这么有派头的老板，能去骗几个残疾人的几万块钱？ 说笑话呢？ 这种想法，不单那名男记者有，其他记者也同样如此，如果现在他们还相信这是一场骗局的话，那是侮辱他们的智商。 接下来，反应过来的记者们，根本不提骗局的事情，拿着话筒和录音笔，递到顾宾的面前，纷纷问道：“顾生，能说下你为什么会来内地发展的吗？” “顾生，请问你与电影明星尤美小姐的感情，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你们什么时候选择公开？” “顾生，前段时间，有媒体发现你与维密模特美娜小姐同时进入酒店，是因为这个，你才不公开与尤美小姐的感情吗？” “顾生……” 记者们问的问题，让顾宾脸上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努力保持笑容，说道：“大家都别站在，坐下来，问题太多，咱们慢慢聊。” 会客室这边很是热闹，记者们很是高兴，要知道顾宾可是从来不接受记者专访的，对记者的态度也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唯独站在一旁的张明强心情低到了谷底，他不知道顾宾的真实身份，可是他知道自己主角的位置，好像给这个年轻人给轻而易举地抢了。 而孙雯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暂时想到了应对记者的办法，但是这些试用者家长的做法让她很是气愤，跟陆明的汇报中，不自然地加了情绪进去。 电话那头的陆明，听到孙雯的汇报，感觉事态有些严重，耳塞的功效，他很有信心，是不需要质疑的，这是之前特殊商品带给他的信心。 此次找患者过来测试，他只是想更加直观的知道，使用耳塞患者的病情变化，好让便利店的店员更好的跟顾客介绍，仅此而已。 特殊商品订货不多，注定它属于小众人群，而且他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担心，那就是特殊商品的来路解释不清，所有的推广工作，都是小规模的进行，只要口碑传出去，就不再推广，从来没有在电视上打广告。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引来几家电视台的关注，陆明也懒得再弄什么测试了，指示道：“现在你们去跟那三家签了试用合同的谈，如果担心赔偿违约金，可以马上终止合同，并且把耳塞回收回来。” “另外公关电视媒体，让这件事情不要出现在电视上，至于你们说要起诉发帖子的人，我没有意见，你们自行安排。” “最后，马上把增高鞋垫和耳塞放在便利店销售，前期可以不搭配礼包，等口碑建立起来再说……” 第388章 锅是铁打的 得到指示，孙雯也没有问陆明那边地进展情况，就挂了电话，然后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相关事宜。 会客室依旧热闹非凡，记者们千方百计想从顾斌口中套出娱乐圈的一些辛密，和有爆点的新闻。 因为他们知道，虽然顾斌在娱乐圈玩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但凭借他的身份和地位，接触的层次肯定到了娱乐圈核心的核心。 这点毋庸置疑。 当然，记者们也知道，能套出有爆点新闻的希望渺茫，但是，他们本是就是善于挖掘新闻的群体，就靠这个吃饭，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他们也不会放弃。 而顾斌从小就接受接人待物，以及商务礼仪等方面的培训，与陌生人寒暄、交际，甚至吹牛打屁的本事一点不低。 只要他愿意，别看他好似交心地与你说了许多话，其实遇到一些关键的事情，他都巧妙地避开，而且不会让你觉得油嘴滑舌。 这就是他的能力，现在他把这个能力应对这些记者，不但游刃有余，而且现场的气氛非常好。 现场唯一一个不爽的是张明强，顾斌的出现，不但给他地兴奋情绪泼了一盆冷水，还让他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巅峰就要远去。 他本身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急了都敢跟卫生局领导拍桌子的他，还在乎一个小年轻？ 看着众星捧月般，被一群记者围坐在沙发上的顾斌，那本应该是自己的待遇，结果被那个小白脸给抢了，张明强恶向胆边生，大声说道：“他不是蓝箭公司的人，那天蓝箭公司老板骗人签合同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在场……” 骗你大爷呀！ 记者们心里那个气呀 ，好不容易有机会采访到超级公子顾斌，你打什么乱呀？ 何况这个他口口声声说的骗局，越想越感觉是他的意朦，断章取义猜测出来的，记者们此时有些后悔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他的目的倒是什么，不得而知，但现场已经没有一个记者愿意去接他的话，甚至想离他远一点，免得跟他粘上关系，令顾斌不快。 张明强一看记者们冷漠地态度，就知道他们的天平已经倒向对方，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先拉着一个下水再说。 于是他拉着南坊电视台的出镜记者沈心，说道：“沈记者，你刚才不是让我跟蓝箭公司的负责人对质，好揭露他们的骗局吗？” “这个人不是蓝箭公司的人，你去把他们的老板找来，我跟他当面锣对面鼓，肯定能揭穿他们的骗局，让你们节目的收视率飙升，让广大的残疾人家庭，不被上当受骗……” “你神经病呀！”沈心使劲一撇，挣脱他的手，冷冷看了他一眼后，对顾斌解释道：“顾生，你别听他瞎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顾斌刚才阳光灿烂的笑容没有了，整个脸冷如冰霜，压着怒火，冷冷地说道：“那沈记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沈心几年的出镜记者不是白当的，张口就解释道：“顾生，是这么回事，这个人给我们电视台打电话，说是蓝箭公司骗取残疾人的钱财，还给我们发了所谓的合同证据。” “一看他提供的材料，我们根本不相信这是骗局，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而已，但是他到处打电话举报，对于蓝箭公司的声誉影响非常不好。” “作为公众媒体，我们本着还原事实真相的职责，就跟着他过来，就想看看他到底玩的是什么把戏。” “我去！”张明强一口焖气堵在胸口，差点气得吐血，指着沈心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趁此机会，其他记者也顺着沈心的意思，跟着表态，说这次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帮蓝箭公司洗清冤屈，纷纷把自己摘出来。 顾斌明知道他们都是说骗人的鬼话，但是这些骗人的鬼话，至少表明了他们的态度，他出来面对媒体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所以他不会傻到要去质疑，而是重新恢复笑容，说道：“那代表蓝箭公司全体同仁，感谢大家地支持和厚爱。” 沈心赶紧说道：“顾生，你太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们媒体人该做的事情。” “对呀顾少，这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其他记者也不落人后，一身正气地说着之类的话，让一旁听着的张明强更加悲愤，心里直骂他们的娘。 这时，吴雅丽走进会客室，示意顾斌出来一下，在他耳边小声交待些事情，然后递给他几份文件。 顾斌瞟了几眼文件内容，心里已经有数了，再次走进会客室，有些感慨地说道：“各位媒体朋友，我来内地工作也有了一段时间，深深感觉到内地做实业的艰难。” “大环境如此，我们只能自己做好工作，努力把业绩提示上来，可这小环境……哎，有些人的素质真是没有底线呀！” 说着顾斌把耳塞试用的合同打开给记者们看，介绍道：“合同里面规定，如果耳塞的试用者，不按照我们规定的方法使用，我们会发出警告。” “三次警告无效之后，我们会单方面终止试用合同，并且让试用者在一个星期之内，归还免费提供的耳塞。” “如果以上规定都没有做到，我们才会起诉要求赔偿违约金，这样的合同对于试用者来说，已经算是非常公道，非常人性化的了。” “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曲解合同，歪曲事实，造谣中伤我们公司，而且发到网络上，给我们公司带来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哼！身正不怕影子歪，你们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张明强不屑地说道：“说得好听，你们那么照顾残疾人家庭，为什么还非要把违约金写到合同上去呢？” “我算看出来了，你们都是一丘之貉，相互勾结，既然你们电视台不愿意帮残疾人讨个公道，我就去找别的渠道投诉，我就不相信这天下，就没有处说理。” 顾斌冷笑起来，说得：“你不用威胁我们，你爱去哪里投诉都行，我们不会去阻拦你，这是你的权利。” “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一点，合同是明确双方权利和义务，保证双方的利益，违约金写到合同上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你还是不明白，没关系，你发在网络上造谣中伤我们公司的文章，已经损害到我们公司的声誉，我们已经选择报警处理，警察会来给你解释清楚的。” 张明强无所谓地笑了起来，说道：“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写篇文章警察就能来抓我？可笑至极。” “再说了，派出所和警察我就不是没有进去过，他们的套路我一清二楚，吓唬人而已。” 顾斌知道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也懒得再跟他多说，示意门口的保安赶紧请他出去，看着碍眼。 两个高壮保安得到指示，径直朝张明强走去，他一点儿不怕，反而叫嚣道：“你们别碰我，我有心脏病，我自己会走，有你们哭的时候，到那时你们请我来，我都不来。” 等张明强走后，顾斌再跟记者聊了一会儿，主要的意思是让他们不要把这件事情报道出去，让这事就此平息下去就好，不要影响到公司的正常运作。 记者们拿到顾斌的联系方式，乐呵呵地应了下来，这趟过来，对于他们来说，也不算白跑一趟。 顾斌把传统的媒体打发走，另一边的孙雯没有闲着，让公司法务联系珠市城市论坛的负责人，要求他们立刻删除张明强造谣的帖子，并且想办法恢复蓝箭公司的名誉。 刚开始珠市城市论坛的负责人还非常强硬，说这是用户的行为，一切言论与论坛无关，可是没过多久，随着警方去他们公司调查取证之后，他们马上就删除了帖子，并且公告道歉，并附上警方的案情说明。 天不怕地不怕，还在四处找渠道黑蓝箭公司的张明强，在警察上门的时候，才知道锅是铁打的，才知道顾斌真不是吓唬他，可是后悔已经为时已晚，行政拘留十五天，一天都不少。 等他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萎靡了许多，结果在送小孩上学的时候，又听到一个令他十分郁闷的消息，彭波和另外一名家长的小孩，佩戴了二十多天耳塞，去医院检查，由重度听觉患者，变成弱听患者。 他们竟然能听到一些声音了！ 据说连医生都在鼓励他们继续戴下去，说不定真能变成正常人的听力，这个消息令张明强当场就听傻了。 可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被他忽悠与蓝箭公司终止合同，耳塞被收回的赵鹏，见到他像是疯了一样，一口浓痰吐在他的脸上，两人当场就打了起来…… 这些都是后话，蓝箭公司在那份帖子出来一天之内，就解决了麻烦，增高鞋垫和3W抗噪耳塞，也低调上市。 可是身在海门的陆明，找店铺的进展一直不太顺利…… 第389章 海门之行 珠市是个新兴城市，建市成为特区，也不过三十年的时间，在建市之初，国家没有投钱建设硬件设施，但是给予了很大的人才扶持政策，从东北调来大量国有企业的专业人才，到珠市来参加生产建设。 之后改革开放，自发来了大量做生意、打工、移居人群到珠市，不到二百万的常驻人口，有超过八成是由来自天南海北的外地人组成。 这些外来人口，不管是有房产的公司白领、老板、工厂管理人员，还是没有房产的普通工厂操作工，第三产业服务人员等，他们都有一个特征，年龄层属于中青代，消费能力与消费意识都算不错。 即便主城区和西区在繁荣程度上有差别，但总体来说，差别不算太大，不太明显。 而海门这个市则不同，有名的侨乡，历史悠久，常驻人口本地人居多，面积是珠市的五倍，大量的土地位于农村，城市与农村的差距一目了然，特别明显。 陆明之前没有去过海门，去考察之前，在网络上查阅了一些资料，可是真到了地方，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他最先去的肯定是商业最繁华的朋江区，但发现这个地区老年人比例较高，由于是侨乡的关系，许多本地年轻人更多的是在国外赚钱，老年人留在家。 就消费习惯而言，老年人更加喜欢去大卖场购物，门口的便利店不是首选，陆明前四天在这里考察，发现日营业额过万的社区便利店，都屈指可数。 当然，位于商业街好一些的店铺，日营业额两三万的很多，但是这些店铺的租金也高得吓人，转让费用也不菲，而且大部分的店铺是房东自己在经营，根本没有转让的可能。 陆明在这里待了四天，确认了六家店铺，就有些失望地离开。 第二站是发展最快的江河区，这里主要以发展工业为主，也是珠市、鹏城、羊城这些城市腾笼换鸟的产业接收地，发展的前景非常好，可是就目前而言，还只是个非常大的工地。 就是已经建成投产的工厂，也大多配有员工宿舍，与十几年前珠市西区情况差不多，暂时还没有形成城中村，这种以外来人口为主的消费集中地带。 这次陆明学乖了，只在江河区待了两天，确定了五家店铺，就离开赶往下一个目的地——新汇区。 新汇区比邻珠市西区，三乡的中心仓库到这里，走高速大概八十分钟的时间，这里是陆明最后考察的一站，如果凑不齐五十家店铺，他认为自己此次海门之行，是失败的。 特别是刚到这里，公司就传来耳塞试用合同被爆了到网络上，被有心人曲解成骗局，引起电视媒体关注的事情，令陆明的心情更加焦急。 只是他的情绪没有表露出来，这是作为一个企业领头人，该具备的最基本素质，所以一直跟在他旁边的刘浩他们，自然没有发现。 不过在新汇区店铺的测试情况，令他焦急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因为新汇区的情况，比其它两个区要好太多。 这么说吧，新汇区因为比邻珠市西区的缘故，经济发展和人口结构的情况基本相同，而新汇区丰富的森林资源，良好的空气质量，有山有水有温泉，宜居程度超过珠市西区许多。 所以陆明在第一天就确定了十五家店铺。 他选择店铺有一个原则，首先是空铺，接着是转让的，最后不得已，才选择在已经有便利店的旁边选铺与其竞争。 这样主要是作为蓝箭公司这个外来势力，尽量避免与本地势力产生摩擦，不用把精力放在恶性竞争上面，做生意还是以和为贵。 来这边第一天的成绩不错，陆明挺高兴的，晚上带着刘浩他们去了一家当地不错的酒楼，吃了顿海鲜大餐。 从酒楼出来，刘浩剔着牙，瞟了一眼早就注意到来洗浴中心，提议道：“明哥，跑了这么多天，大家都够累的，上去放松一下吧？” 陆明第一次去洗浴中心，就被刘浩安排上了特*殊服务，结果遇到熟人王忠敏，这事让他记忆犹新，很是尴尬。 一听他提议去洗浴中心，陆明马上想起来那糗事，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跟着我跑了几天，没有沾上荤腥，心痒痒了？” “没有。”刘浩讪讪地说道：“就是去捏个脚，按个摩，放松一下，都是正规的。” 说实话，陆明真不喜欢被陌生人在他身上按来按去，不过这几天从早跑到晚，大家都挺累的，适度放松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于是他对着跟来的四名保镖说道：“你们也别一直绷着，跟阿浩去放松一下，费用我来出，不过不能乱来。” “我就不去了，跟程武和马援在附近走走就行。” 四名保镖有些意动，刘浩劝了几句，看陆明实在不想去，就带着他们四人去了洗浴中心。 陆明对这四名保镖的要求不高，不过是人多壮个声势而已，等石部长找的人到位，就换了他们，毕竟他们也不是专业的。 在酒楼附近的商业街逛了半天，看见一家应该是没开多久的美一佳便利店，陆明示意程武他们不要跟着进来，自己走进去买了几瓶水。 结账的时候，陆明随意地问道：“老板，你这便利店，加盟下来花了多少钱呀？” 看店的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人，有些意外地看了陆明一眼，问道：“你想开便利店？” “有这个想法。”陆明装作一个小白一样，点头说道：“现在也不知道做什么行业赚钱，看便利店挺红火的，也想开一家。” 老板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道：“你看是挺红火的，等真做下来你就知道这行的不容易，就我这个店，别看才这么小，可投资了五十多万。” “每天起早贪黑地看店不说，哪里也走不了，也赚不了几个钱，你这种年轻人，肯定坐不住的。” “我劝你还是考虑做别的，有这几十万，做什么不好，要不是我老乡们基本上都做这个，相互能够帮衬，我才不会开便利店。” “老板你不是本地人？”陆明问道。 老板摇了摇头，说：“我是潮山人，在新会这边开便利店和百货店的，基本上都是我们那边的人。” 说着，他继续劝道：“小伙子，我听你口音是外省人，劝你还是选别的行业做，没有老乡帮衬，便利店真的很难做的。” 大概听出来，这个老板应该是个新手，接触便利店没有多长的时间，警惕性不高，什么话都往外说。 陆明笑了起来，故意说道：“老板，你是不是怕我在你旁边开一家店，跟你竞争呀？” 老板有些生气的说道：“你随便开啊，咱们竞争看看，到底谁先撑不住。” “老板，你别生气，跟你开玩笑的，给我拿一包软中华。”陆明想打听的情况，大概已经知道了，所以服了一个软，没有跟他争执。 从便利店出来，陆明把水交给程武他们，接着又走了几家沿途的便利店，果然如那老板所说，全部都是他的老乡们开的店。 回到酒店，陆明洗漱完，躺在床上陷入沉思，如果以做生意来论，国内有两个地方的人，是最有生意头脑的，长三角是温州商人，而珠三角这边是潮山商人。 当然，其它地方的也有出色的商人，但就总量来说，他们的人数最多。 不管是大生意，还是鸡毛蒜皮的小生意，他们都能够找到商机，而且他们还有一个特点，进入一个行业如果有钱赚，他们会把老乡和亲戚，一个一个的拉进来。 因为有这层关系，他们之间会特别的抱团，行成一股事实上的垄断势力，外人很难插手他们的生意。 能够想象得到，蓝箭公司的便利店与他们竞争，会有些难度，不过这都是开店以后的事情，陆明暂时不用费脑子去想，而且“史上最强便利店”有特殊商品加持，相信在竞争中，不会处于下风。 翌日，看着精神抖擞的刘浩，陆明无奈地摇摇头，没有说他什么，继续带着他们找店铺，忙活一天，终于凑齐五十家店铺，还多了三家备用的。 此行的任务完成，陆明也懒得继续待在新汇，一行人连夜就回到珠市。 第二天陆明回到公司，先把店铺地址发给拓展部的人，让他们组织人手过海门去谈转让的相关事宜，接着听取孙雯这段时间的汇报，知道耳塞的风波已经消除，对她们的工作很是满意。 忙碌了一个早上，因为惦记着小凤的事情，下午陆明来到东峻华庭这边，在督导部新办公室找小凤，没想到她竟然休假了。 “明哥，我知道她在哪里。”赶过来的小辉急忙说道。 “行，你带路吧。”陆明很是无奈，听马丽说，小凤这段时间可是请了不少假。 一行人来到一家看起来装修还算时尚的美发店，看见小凤在店里面，竟然给一个美发师打下手。 第390章 小凤选择的路 去海门之前，听小辉说小凤找了个喜欢吃软饭的男朋友，陆明在海门待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事情。 等回珠市，陆明忙完手上的工作，第一时间跑过三乡来，就是想看看这个男的到底是什么货色。 到了美发店，通过透明落地窗看去，瞅见那个男的一米七左右的个头，头发也没有一般印象中那般整得花里胡哨，反而看起来白净斯文，有几分小帅。 此刻他正在给一名中年妇女染头发，神色专注，不时从托盘上沾些染料，抹在顾客的头上，动作麻利，一看就是个干活的好手。 而小凤在一旁不时给他递些美发工具之类的东西，一副非常熟练的样子，两人不知道说着什么话，看起来非常亲昵。 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结果看到这一幕，似乎跟小辉描述的不一样呀，陆明对过来带路的小辉没有好气道：“这就是你说的软饭男？” “对呀。”小辉一副很是肯定的神色。 陆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他，转身就往回走，小辉很是无辜地摸了下自己的头，弄不明白哪里又出岔了。 眼看陆明上车就要走，他赶紧跑过去，急道：“明哥，来都来了，你怎么不进去找小凤说说呢？” “你让我说什么？”陆明摊开手说道：“美发店那么多客人在里面，你难道让我进去说让他们分手？” “你口口声声说别人是软饭男，但是别人有正经工作，别看就在这小小的美发店上班，他一个月的工资至少高你两三倍。” “不是……”小辉被噎得不轻，现在他的工资还比不过女朋友王忠敏，工资一直是他的硬伤，羞于提起。 半响后，他才不甘心地说道：“他工资再高，那也不能用小凤的钱呀。” “你看我给你数数，他身上穿的衣服裤子鞋子，兜里的钱包手机，出去约会吃饭看电影的钱，全都是小凤一个人出的，这不是软饭男，是什么？” “那是我乐意送给他的，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你了解过他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小凤，像是一个护犊子的母豹，一双眼睛死瞪着小辉。 从来没有见小凤这么生气过，小辉吓了一跳，想要反驳，可话到嘴边，想起自己说没用，于是求助看向陆明。 这事闹得…… 陆明无奈地拍了下脑门，这个时候，即使明知道是小辉的错，但是要劝道：“小凤，你也别生他的气，他也是出于好心，怕你遇人不淑。” 小凤神色复杂地看了陆明一眼，说道：“明哥，我知道，你们都把我当妹妹看，可是，我也二十三岁，出来打工也有四五年，不是小孩子，已经长大了，难道我眼睛就不会看人？” 陆明无言以对，人是最复杂的动物，即便是老李，也不敢肯定，能看清楚某个人的真实面目，毕竟谁没有看走眼过几个人？ 小凤看来气还没有消，对着小辉说道：“你会看人，那当初怎么会跟阿霞搞到一起？” “最后被阿霞抛弃，要不是明哥收留你，你连一份体面的工作都找不到，就你这样，还有什么资格说被人？” 这段旧事一直是小辉心中的痛，没想到被当面揭开，他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可是小凤根本就不管他，继续说道：“之前的事我都懒得说你，是为了照顾你的面子，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跟你解释过好几次，你就是不听，到处说我男朋友吃软饭，还把明哥拉过来，如果我这样到处诽谤你女朋友小敏，你会不会生气？” 面对小凤的咄咄逼人，小辉算是看出来，自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于是说道：“行，这事算我错了，以后你爱咋滴我都不会管了。” 说完，小辉转身就走，上了一台摩托车，头也不回的离去。 看着小辉离去的身影，陆明知道，当初他们三人在东峻华庭创业时，积累下来的感情，再也恢复不回来了，心里感觉有些可惜。 小凤可能是憋着的气撒出去了，脸上有了一丝笑容，邀请道：“明哥，来都来了，进去坐下，我介绍你跟我男朋友认识。” 陆明心里有些不得劲，现在不想去见她的男朋友，转移话题问道：“我听马丽说你这段时间经常休假，是不是经常往这边跑？” “是呀。”小凤没有隐瞒，大大方方地说道：“王潇，也就是我男朋友，他刚从学徒升为发型师，暂时还没有助手，看他辛苦，我没事就过来帮他忙，反正之前我的好多年假都没有用。” 闻言，陆明哑然失笑，问道：“那你就一直跟他当助手，是想转行吗？难道你就不想进步，发展你的事业？” 本来陆明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可是小凤却沉默下来，半响后，认真地说道：“明哥，我知道你一直想培养我走向管理层，可是我自己的能耐自己清楚，我不是管人的材料。” “我之所以经常过来这里帮忙，并不是单纯帮他打下手，也是想学一些美容美发的技能，等我们攒够了钱，自己开一家美容美发店。” “我这个人不像明哥你有能力，能够带领更多的人发展事业，我就想当好一个小老板，能够养家糊口，不为生活发愁，就足够了。” 按理说小凤算是蓝箭公司真正的元老，工作勤勤恳恳，因为学历和能力的关系，虽然现在只是督导部一名组长，但是陆明相信她还是有成长空间的，毕竟她年纪不大，学习管理技能不算太难的事情。 只是今天第一次听说她的人生规划，看她的模样，应该是经过认真考虑过的，陆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毕竟人各有志，你不能以自己的意志去强加给别人。 陆明想了一下，说道：“你既然说你已经长大了，那你就有权利规划自己的未来，这点我不反对，但是我想问你一句，你了解他吗？” 小凤看陆明没有生气自己以后要离开公司，心里既有高兴，也有失落，这种心思有些复杂，难于言语。 不过她很快调整过来，介绍道：“王潇跟我是一个地方的人，当初也是我来这里做头发的时候，认识他的。” “我们谈不上一见钟情，但是我对他的印象还不错，慢慢了解下来，我感觉他这个人不错，有上进心，就跟他谈朋友了。” “他家庭条件比我家里还差，出来打工省吃俭用，没有几件像样的衣服，手机摔破了屏都还在用。” “送他那些东西，都是我自愿的，因为我看不过去，我小凤的男朋友不能这么苦自己。” 说到这里，她笑了起来：“不过我相信这只是暂时的，他那么努力，相信我们今后的生活肯定会好起来的。” 陆明不可置否，如果那个王潇真如她说是个有上进心的男人，两人一起努力，完成开美发店的梦想，也算是一条不错的路。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要手艺够好，他们从事这行，永远不用担心没有饭吃。 瞟了一眼依旧在店里忙碌的王潇，陆明说道：“你回去吧，我要去中心仓库看看，安排一些事情。” 小凤有些失望，不过没有再强求，送陆明上了车，看着两台车远去，她心里叹了一口气，回到美容店继续当助手。 王潇瞟了一眼小凤，随意的问道：“跟你说话的靓仔是谁呀？怎么不请他进来？” “别谁都叫靓仔，那是我哥，以后见到他你要稳住一点。”小凤纠正并且提醒道。 她知道王潇出来打工就来美发店当学徒，有些不好的习惯已经养成，比如嘴巴会有些油滑，见谁都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不论男女都是如此。 小辉正是因为看不惯他这点，所以才认为他是个吃软饭的男人。 可是小凤提醒的重点，王潇并没有往心里去，而是问道：“你不是只有一个弟弟吗？什么时候多了个哥？” 小凤之前对陆明有些意思，即便是陆明与何洋洋在一起，这个心思一直存在，埋藏在她的心里深处，当时知道他们分手，她还为此高兴过一段时间。 只是随着陆明的地位越来越高，小凤知道自己的希望越来越渺茫，直到找了男朋友，她就绝了这门心思。 这些事情都是埋藏在小凤心里的秘密，即使有了男朋友，她也不会说出来，就当是个美好的回忆。 而且这事情已经过去，她不愿意提起，简单解释道：“是我认的哥，我们公司的老板，之前我们一起在东峻华庭便利店创业，他一直当我是妹妹。” 噗呲……王潇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们公司那么大的老板，随便收拢人心的话你也信呀？” “你可真傻，还哥长哥短的，说出去别人不笑死你，他真要是把你当妹妹，早就把你调去珠市总公司上班了，哪会把你扔在三乡这个地方……” “王潇，你够了，不知道情况你就不要乱说。”小凤真的火了，扔下美发工具，转身就跑了出去。 王潇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不过他还是对中年妇女抱歉地说道：“美女，不好意思，你稍等一下，惹女朋友生气了，我先去追她回来，放心，三分钟搞定。” 一句美女，把中年妇女叫得眉开眼笑，大手一挥，说道：“去吧，去吧，我有时间等。” 王潇脱了一次性手套，在美发店其他同事的调笑中，不紧不慢地追了出去…… 第391章 肯定有默契 陆明没有骗小凤，他去中心仓库，的确有事情，海门至少要开五十家分店，加上珠市和香山的五十家，中心仓库这边的工作量，相当于增加了一倍还不止。 因为出现一个配送距离的增加，那之前的配货时间就需要改变，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陆明需要跟中心仓库的这边的主管杨波，和副主管曹仕江商量该如何应对。 自从把前同事曹仕江挖来中心仓库之后，陆明就没有来过这边，在他们两名负责人的陪同下转了一圈仓库，差不多了解下他们现在的运作方式之后，三人来到仓库培训室，商量相关调整的事宜。 他们三人都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谈起事情来特别容易抓到重点，不知不觉过去两个小时，白板上已经出现一个大概的运作方式。 陆明把笔放下，指示道：“杨波，需要增加的设备清单，和相关岗位人员数量，你写一个申请报告发给供应链总监张曼那里去，让她批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相信这个道理你懂，两天之内这个报告要提交上去，另外，其它准备工作先做起来。” “好的陆总，报告明天中午之前我会发到总部。”杨涛马上应了下来，拿起笔记本离开，他要赶紧回自己办公室落实这件事情。 他知道这个年轻的老板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不喜欢拖沓，特别是副手与老板的关系莫逆，这让他不敢出一点儿错，不然主管的位子不保，随时被人取代。 陆明不知道他的想法，要是知道，肯定会加一句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没有一点儿急迫感，怎么能做好工作？ 等他离开，看着也收拢好笔记本的曹仕江，陆明随意地问道：“在这边做得怎么样？没后悔被我挖过来吧？” 曹仕江笑了起来，说道：“听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感谢你呀？” 陆明哑然失笑，说：“那到不用，不后悔过来就好，不然我就罪过了。” 开了下玩笑，知道陆明还是之前的那个同事，没有因为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变得难以亲近，曹仕江放下心来。 在曹仕江眼里，陆明从一个受了工伤，连仓管都不能胜任的人，用不到两年的时间，取得现在的成就，用辉煌来形容，一点儿都不过分。 当初陆明邀请自己过来的时候，只以为是在做便利店行业，结果真正加入公司，才发现蓝箭公司的规模，已经远超过他的想象。 当然，这些都是道听途说，没有直观的感受，真正让他知道蓝箭公司实力，还是转正去公司总部，与供应链总监张曼面谈，看见总部的高档装修，和办公人员的数量，还有人事部正式的入职培训。 当培训老师告知，光蓝箭公司旗下的新能电子公司，一年产值就超过二十个亿的时候，曹仕江的震惊如惊涛骇浪般袭来。 其他同期培训的同事，可能只会感觉公司的实力雄厚，但是曹仕江非常清楚的知道，这家实力雄厚的公司老板，是跟自己一同飞洒汗水，一起装货的前同事。 这种感觉非常特别，就比如你即便知道马芸有多少钱，也不会有什么感觉，更加不会有感慨，因为你跟他没有交集，他再有钱也不会给你一分钱用。 但是如果是你身边的人，突然中了五百万彩票，虽然他依旧不会给你一分钱用，但是这种感觉就完全不一样。 所以那天培训结束，曹仕江一直有些恍惚，还好那天没有在公司看见陆明，不然可能会失态。 两人闲聊了几句之后，曹仕江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咱们公司有没有入户的名额？紧不紧张？” 听他这么一问，陆明马上明白他的意思，他大女儿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如果有珠市的户口，就能够上公办的幼儿园，不但花费少，等到了上小学的年龄，还可以直接升学，不需要再申请。 陆明回道：“等下我让人事部的人给你发一份申请表格，你把相关材料准备好，我让马援送货的时候顺便带回公司。” “其它事情你就不要管，让人事部的同事帮你办，你还没有在珠市买房子，户口就暂时落在公司的集体户口上，等你什么时候买房子，再牵就是。” “那感情好，你都帮我安排妥当，那我就大恩不言谢了。”曹仕江很是高兴地抱拳感谢道。 现在已经是六月份了，女儿上公办幼儿园的事情一直没有着落，这让他很是焦急，前几天听说有人能办这个事情，不过要几万块钱。 在这边上班了四个多月，倒是存了点钱，不过他总感觉花钱买学位的事情有些不靠谱，没想到今天跟陆明提了一句嘴，事情就有了着落。 陆明摆摆手，说：“你别客气，说什么大恩不言谢的话，这本来就是你们该享受到的福利。” “公司在珠市投资建厂，拿到一些优惠政策，人事部正在落实，这两天就会下发通知，入户首先考虑的是你们这些有小孩要上学的职员。” “我记得周浩的儿子跟你女儿差不多大，他当店长没有邮箱，你帮他多打一份出来，你们两个一起办。” “行，小事一桩，我帮他弄好就是。”曹仕江乐呵呵地应了下来。 陆明交代完，看了下时间，起身说道：“那你先忙，我去楼上去看下老班长，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从投产以来都没来看过他，说不定怎么埋怨我呢。” 这话曹仕江没有接，他还沉浸在女儿能够上公办幼儿园的兴奋中，他不会怀疑凭借蓝箭公司的实力，会办不成这件事情。 送陆明上了电梯，等电梯门一关，他迫不及待地掏出电话，找出老婆的号码就拨了过去，他要第一时间跟老婆分享这个惊喜。 二楼红马饮料生产车间，全自动灌装机器正在高速运转，穿着净化服的工人正在有条不紊的工作，已经提上来当生产领班的王忠强，看着他走过来，兴奋地挥着手。 陆明笑着也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隔着厚厚的钢化玻璃，也说不上话。 老班长孙超没有来接管这里的时候，生产领班是郑向久，这个人陆明看走眼了，他为了把孙超这个主管挤走，投产第二天就把机器的参数给全部调乱，导致机器彻底罢工。 其他几名工人也不报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只有王忠强这个负责投料的急得上火。 孙超本身在大学就是学的机械工程专业，哪有看不出他们玩得把戏？也懒得揭穿他们，更加没有向厂家求助，当着他们的面，拿出厚厚的设备使用说明书，一个参数一个参数地调，两个小时不到，机器正常运转起来。 当时就把他们看傻了。 这套全自动灌装设备，在他们眼中已经是非常高科技的产品，厂家培训了一个星期，他们才学会开机。 而郑向久脑子灵活一些，从厂家那里偷学到一些技术，正是依仗这点技术，他才敢给孙超摆脸色，出难题。 结果他的依仗，在孙超眼中不过是小孩子玩的把戏，两个小时不到就破解。 孙超接下来做了一件令他们更傻眼的事情，只留下王忠强一个人，其他员工全部解雇，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没人孙超也无所谓，亲自上阵开机，与王忠强两人把第一批红马饮料给生产出来，期间顺便教会只有初中学历的王忠强开机。 整件事情陆明都没有插手，全权交给孙超来处理，现在看起来结果还不错，车间里王忠强这个领班安排事情井井有条，工人也服从他的安排。 看了大概五分钟，陆明转身往厂长办公室走去，门是虚掩着的，推开门只见孙超正拿着一本书在看。 看见他进来，孙超放下书，一副奇怪的模样，问道：“呦！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视察工作，看你有没有偷懒。”陆明笑呵呵地坐在他对面，拿他看的书翻了几，发现是机械工程类的专业书，也看不懂，问道：“你看这个干嘛？” 孙超起身去给他倒了一杯水过来，说道：“研究一下机器，等全自动灌装机保修期过去，咱们可以自己修。” 陆明笑了起来，说道：“你还挺为公司着想的，我是不是该给你加工资呀？” “加工资就算了吧，生产这边有小王全权负责，我算彻底清闲下来，不找些事情做，对不起你开的工资。”孙超回道。 陆明心里一动，确认道：“你的意思这边的生产，完全可以交给王忠强负责？” “对呀。”孙超很是肯定的说道：“设备操作和基本的故障处理，还有生产计划安排，他都轻车熟路。” 当初让孙超过来接手这边，就是想找个信得过的人管理，现在既然王忠强这个同样信得过的人，已经成长起来，那继续把孙超放在这里，实在太浪费了。 想到这里，陆明说道：“那正好，公司在珠市投资建厂，负责基建这一块的是我大学班长，你之前在老家单位上班也是负责这一块，他现在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你过去帮他。” “那可以呀。”孙超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下来，待着这里没有事情，他心里早就已经长草了。 陆明想到什么，顿时就乐了，说道：“马能是我大学班长，你是我高中班长，你俩个合作，肯定有默契……” 第392章 聪明与愚蠢 晚上陆明把马能叫了过来，在王二彪的大排档包厢里，两个班长见了面，酒喝到一半，两人就勾肩搭背起来，称兄道弟，俨然一对好基友，反倒把他这个组织酒局的人冷落下来。 没办法，马能把他身上还有伤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弄得孙超也不敢叫他喝酒，知道他们是照顾自己，可他还是很郁闷。 虽然缝了二十几针，看起来有些吓人，但是又没有伤到筋骨，伤口早就痊愈，陆明好不容易找到两个能够喝酒聊天打屁的人，结果他们不带自己玩，还把酒牢牢地控制在他们手中。 唉，心塞呀！ 陆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正在百无聊赖的时候，包厢门被推开，看见小辉无精打采地走进来，他眼睛一亮，说道：“是不是心情不好？来来来，陪我喝几杯，我慢慢开导你。”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今天小凤说小辉的话，的确有些过了，看得出来他走的时候，心情很是低落，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小辉一屁股坐在陆明身边，跟马能和孙超打了声招呼，才回道：“明哥，酒我已经戒了，就不陪你喝了。” 马能和孙超两人嘿嘿地笑了起来，特别是孙超，很是高兴地说道：“你也有今天，知道我待在三乡的痛苦了吧？” “你老弟陆钊，你同学唐玉贵，还有小辉，见到我孙哥孙哥地喊，结果想约他们出来喝酒，要嘛没时间，要嘛带着女朋友过来，一瓶啤酒都要几个人分着喝。” “这哪是陪我喝酒？这分明是在我这个单身狗面前撒狗粮，弄得我是气不打一处来，很是蛋&疼，再也没有约过他们。” “唉！人心散了，这喝酒的队伍不好带，最可恨的还是你两个还把我撇到一边。”陆明感慨一番之后，也不理会他们两个挤眉弄眼，对小辉问道：“大晚上你不去陪着你的女朋友，跑来我们几个单身汉面前逛荡啥？” “小敏等下才下班，还没到接她的时间。”小辉刚解释一句，一看陆明的眼睛就瞪了起来，赶紧说道：“明哥…明哥，我真是找你有事，不是找你们打发时间的。” 闻言陆明才把瞪着的眼睛收起来，劝道：“如果是小凤的事情就不要说了，今天你也听到了，送东西是她自己乐意，一不偷二不抢，谁也管不着。” 提起小凤，小辉满脸都是无奈，说道：“今天找你不是说她的事情，我算是看出来了，现在的她，就是当初的我，钻进牛角尖，谁劝都没有用，等她发现吃了亏，就知道我们不是害她……” “行了，别说了，小凤也是成年人，她自己的选择我们也不好干涉，在一旁看他们地发展就是。”这件事情陆明不想再多聊，示意他赶紧说事。 小辉正色道：“有个情况，我感觉有必要告诉你，本来今天白天准备跟你说的，结果给小凤这事一闹就差点忘了。” “在你去海门的第三天，总部的供应链总监张曼，带着两人到工厂这边来视察供应链情况。” “问得很详细，物料的仓储环境、进出账本、物料控制、产线不良品的处理、成品出货等，差不多是拿着受控文件一个一个地查。” “工厂那边的仓库查完，紧接着他们又过来查存放特供商品的仓库，我没有让他们进去，只是给他们提供特供商品，送到各个门店的签收记录。” “见我坚持，他们也没有难为我非要进去视察，不过张曼问起这个仓库都有谁负责，里面生产空气净化器机芯，和电池的设备，是由谁来开机生产，还有产能情况之类的问题，我统一回答是让她找你了解。” 小辉刚说完，一旁的孙超也开口说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张曼他们过饮料厂来视察，没有你说的那么严格，在我那里待了不到五分钟就走了，倒是听说在楼下的仓库待了好久。” “怎么，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后面那一句话他是对着陆明问的。 陆明即便知道这里面透着蹊跷，但还是说道：“没有，这本身就是她的正常工作，你明天跟王忠强交接的时候，告诉他生产严格按照受控文件来，不然这种抽查出问题，他是要负管理责任的。” 孙超不疑有它，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道：“王忠强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萧随曹规，不懂得创新。” “不过他这个缺点用在饮料厂的生产上来，我倒觉得是个优点，不该做的事情，他不敢越雷池半步，该做的事情，他不敢投机取巧糊弄人。” 陆明点点头，的确，现在这个社会，自以为自己聪明人的太多，肯踏踏实实做事的人太少。 饮料厂的生产工艺本来就非常简单，简单得令人感觉有几分枯燥，几乎不用动太多脑筋，难怪孙超会把王忠强提上来当领班，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王忠强是老实人无疑，而相对于他，张曼要聪明得太多太多，可是……她为什么要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呢？ 整个蓝箭公司上下，不论是第二大股东李成功，还是工厂那边的普通员工，都知道存放特殊商品的仓库，是公司的禁地，没有陆明允许授权，任何人都不能踏入一步。 可张曼非要去试探和打听这仓库的情况，而且是在陆明出差海门的这个时间段，这里面的意味就值得他好生琢磨了。 当初刘洋把张曼推荐进蓝箭公司，陆明只以为他们是看上了公司给高管配送的干股分红，所以虽然没有当场同意，但也给了张曼一个公平面试进公司的机会。 现在看来，公司高额的干股分红，似乎还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图谋甚大呀。 不过无所谓，现在便利店所有的货物，全都是由中心仓库配送，已经摆脱华一超市供应链的束缚，刘洋没有任何办法牵制便利店这边。 想到这里，陆明有些庆幸，通过系统诚信功能，知道刘洋是个口是心非的人之后，他就在筹划组建自己供应链的计划，并且果断的上马，才有今天这利好的局面。 也许就是蓝箭公司这利好的局面，让刘洋有些着急了，才会让张曼做出这不明智的动作。 翌日，陆明上班之后，第一件事情是把刘浩和顾宾叫到办公室来，开诚布公地说道：“新厂这边已经动工，前期跑立项批文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是专业性比较强的繁琐工作。” “我调了一个人来协助马能，你们可以从这个项目撤出来，接下来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作，需要交给你们两个去完成。” 刘浩一听，马上就嘿嘿笑了起来，说道：“明哥，你就直说呗，我们本来就是负责攻坚任务的，要不然也体现不出我们的价值。” 顾宾没有刘浩那么嘚瑟，公司现在最大的动作，就是便利店地扩张，他大概已经猜出陆明的安排，确认道：“明哥，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去海门，把便利店的事情落实下来？” 陆明满是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点头说道：“对，海门便利分店地扩张，关系到公司的整个产业布局，对公司而已非常重要，要不然我也不会亲自跑海门待了一个星期，” “公司拓展部的同事昨天已经到了海门，正在开展收铺的工作，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去帮他们解决一些实际的困难，顺利推进这项工作。” “行，明哥，我这里没有问题。”顾宾回道。 刘浩也不甘人后，马上回道：“我也没有问题，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这件事情的确需要耐心去攻坚，听到他们的表态，陆明很是欣慰地拍了拍他们，交代道：“你们准备好就出发，不过我提醒你们，在那边要低调行事，多花点钱没关系，不要义气用事。” “明白。”他们两人异口同声地回道，然后出了办公室。 到了下午午休结束，刚上班，张曼就拿着一份文件走进办公室，说道：“陆总，这是中心仓库那边的申请采购单，我已经签字，你看一下。” 陆明看了下杨波的申请材料，与昨天聊得差不多，仔细看了之后，就签了字，张曼接过材料转身准备出办公室，他突然问道：“你前几天到工厂那边去做供应链的视察工作，结果怎么样，怎么不跟我汇报呢？” 闻言，张曼背影一僵…… 第393章 张曼的忧虑 “就不想跟我说些什么吗？”看张曼半天没有转过身来，陆明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在陆明看来，张曼那天以视察供应链的借口去到工厂，无非就是想窥视特殊商品的进货渠道。 但是她这目的又太过明显，这让陆明有些看不懂，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试探她一下。 果然，她地反应很不正常，根本不像平常做事干练的她，是做贼心虚么？ 听出了陆明话语中的不满，张曼马上转过身来，一脸无辜地说道：“陆总，关于供应链的调研评估报告，我昨天已经整理好，发到你邮箱了，你没有看见吗？” 无纸化办公，其实只是一个噱头而且，真正能做到的没有几家公司，蓝箭公司同样如此，但是一些调研评估报告之类的文案，通常是以邮件的形式汇报，避免纸张的浪费。 陆明此次去海门出差一周时间，虽然很多工作有孙雯代为处理，但是一些需要他亲自签字的文件堆满了案头。 吴雅丽这名专职助理会按照轻重缓急分门别类好，昨天他回来上班把重要的文件处理完，就跑去三乡处理事情，今天早上接着处理剩余的文件，还没有时间来得及查收邮箱里面的文件。 陆明眉头一挑，知道自己有些草率了，打开电脑，登陆邮箱，果然从昨天的未读邮件中，找到她口中所说的调研评估报告。 报告的页数有点多，陆明示意她过来，不动声色地说道：“我现在还没有时间仔细看这报告，你大概跟我说下发现的问题集中在哪几个方面？，我好有个初步地了解。” 张曼已经恢复正常工作时的模样，说道：“中心仓库那边的问题，主要还是集中在门店退回来的货物，没有及时的处理，导致与供应商退换货的效率不高……” “中心仓库的问题不多，我已经指示他们改进，工厂这边的问题比较多，也很突出，主要集中在…… 张曼坐在大班台前面的椅子上侃侃而谈，思路清晰，没有多余的赘话，直指问题的核心，而且能够面对问题，说出有效的解决方案。 张曼对于供应链管理的理解非常深刻，一是因为她之前丰富的工作经验，二是她定了很多专业报刊，不断地吸取行业内最新的知识，充实自己。 说实话，她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供应链管理人才，而且非常善于与人沟通，便利店所有货物的供应商，基本上都是她出面谈下来的，并且拿到非常优惠的购销合同。 便利店所有商品实现完全自主配送，摆脱华一超市的牵制，她功不可没，这点陆明必须承认。 可她越是优秀，陆明越是有些纠结，并不是蓝箭公司供应链这一块，离开她就运作不下去，谁都不是不可或缺的人，而是她对公司是做出过贡献的。 如果单凭她想要进入特殊商品储存仓库，就把她给开除掉，是很难服众的。 毕竟特殊商品也是属于供应链范围之内，只是被陆明单独划出来自己管理，她过问一下，也很正常， 况且她在陆明出差的这个时间段到工厂调研，也是经过孙雯批准的，如果因为这个原因处理她，首先孙雯就不答应。 陆明当然可以独断专行，不顾孙雯他们的反对，但是这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影响很不好，得不偿失。 虽然她的解释无懈可击，但是她的尾巴已经露出来了，相信离抓到她的把柄不会太远，不用着急现在就处理。 想到这里，陆明收起心思，认真听取她的汇报。 十几分钟之后，张曼最后说道：“工厂发现的问题，我当天已经跟负责人陆钊交换了意见，他承诺会马上整顿，一个月之后，我会再去评估他们整顿之后的具体情况。” 陆明点点头，说道：“陆钊和唐玉贵这两个工厂主要负责人，都是技术出身，关于供应链对工厂的重要性，可能认识不够深刻，导致出现了这么多问题。” “这些问题你持续跟进，我也会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把精力花在整顿上来，不能流于表面，真正落在实处。” 张曼笑吟吟地说道：“谢谢陆总，这项工作有了你地支持，相信不用一个月的时间，就会有很大的改善。” 听着她送上来的马屁，陆明突然间感觉有些脸红，因为是亲兄弟的关系，不管他对于老弟陆钊的要求如何严苛，但是公司上下，对于新能公司存在的问题，都给予了很大的包容，很少在他的面前提起。 当然，这也跟新能公司取得光彩夺目的成绩有一定的关系，工厂的营收，占蓝箭公司总营收的七成，瑕不掩瑜，公司高层对于陆钊的能力，还是认可的。 张曼话中还有另一层含义，似乎在提醒陆明，看来她的意见，在陆钊那里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这是在表达她的不满呢。 看着张曼出去的背影，陆明拿起手机，找到老弟陆钊的号码，决定好好找他聊聊。 下午下班，张曼开着车先到菜市场买了些新鲜蔬菜和海鲜，然后回到家中，换上围裙开始洗菜做饭。 她的手脚挺快的，一个小时不到，四菜一汤就端上餐桌，油焖大虾、清蒸石斑、木须肉、蒜蓉菜心、冬瓜炖排骨，有荤有素，色泽漂亮，看起来就有食欲。 张曼不但是个职业女性，还是个非常贤惠的女人，家里被她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收拾完厨房，她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掏出手机给刘洋打了过去，第一通电话没有接，接着又打了一个还是没有接，她放下手机，看着桌上全是刘洋喜欢吃的菜发呆。 大约过了五分钟，手机微信提示音响了起来，是刘洋发过来的语音信息，她赶紧点开，马上响起刘洋不耐烦地声音：“你怎么回事？说了多少次，我不接你电话，说明我正在谈重要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打了，影响我谈事情……” 听着听着，张曼的眼泪就流了下来，起身走向酒柜，酒柜里全是清酒，她很不喜欢喝，甚至看见这些清酒她都感觉恶心。 但是她想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忘记上次看见的一个场景，于是她拿着钥匙来到楼下的“史上最强便利店”，买了两瓶高度白酒。 在付账的时候，张曼听见一个身高只有一米五几的年轻男人，在质问店员，他说：“你这什么增高鞋垫？要一百块钱一双，怎么这么贵？” 还没有等店员回答，张曼就面无表情地说道：“因为这是蓝箭公司出品的，就是这个价格，你别嫌贵，对你有好处。” 年轻男人转头看着丰姿冶丽，明眸皓齿的张曼，愣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睁睁地看着她结完账出了便利店。 年轻男人是香洲区委办的文字秘书，叫姜俊，虽然名字带着一个俊字，但是他的长相跟英俊根本不沾边，特别是他只有一米五五的身高，如果不是有公务员的身份，没有几个女人越愿意搭理他。 不过即便如此，姜俊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见这种级别的美女，即使是对方主动开口，他也不敢接话，因为他一直以来的自卑。 女店员不认识张曼是公司的高层，感觉这位美女的解释很是霸气，但是她肯定不能这么说。 看姜俊念念不忘地把头转过来，她介绍道：“先生你好，这款步步高增高鞋垫，是我们公司最新推出的新品。” “采用最科学的穴道刺激方案，通过鞋垫的颗粒分布，对人体足部穴道进行反复刺激，有效调节身体内分泌环境，促进生长素自然分泌……” “鞋垫里面的特殊物质，能够激发二次长高的潜能，长期穿戴，本品会在一个星期之内，根据不同的人群体质，普遍增高八至十二厘米，并且在后续的长期过程中进行稳固和加强，可能会再增高两至五厘米，后续过程需要持续一年左右的时间进行稳固。” 闻言，姜俊失声道：“你的意思这增高鞋垫不是物理增高，而是能够让我身体真的长高？” “对先生，所以价格才会贵。”女店员说道。 身高是姜俊最为困扰的问题，虽然他心里根本不相信，但他内心深处却发出来一个声音：“试一下。” 想起这家自己经常喝的红马饮料，那神奇的功效……姜俊升起一丝希望，掏钱买了一双增高鞋垫，急匆匆出了便利店，想着能否在小区里看见刚才那位美女…… 第394章 一米五八 六月的珠市，夜色要晚来一些，即便是晚上七点过钟，天上依然还有些亮光，姜俊在小区里面找了半个小时，等天完全暗了下去，小区的照明灯亮起，还是没有看见刚才那位女神的身影，他有些失望地往自己家走去。 他找张曼并不是想上前搭讪，他还没有这个胆量，只是想再次远远看下美女而已，就这么简单。 姜俊今年二十有九，马上就要到而立之年，可长这么大，却没有谈过一个女朋友，不是他不想，而是身高限制了他的想法，甚至没有想法。 上大学的时候，姜俊也曾经年少轻狂过，看上一个学妹，在室友的怂恿之后，他脑子一热，在情人节那天，买了一束鲜花去向心仪的学妹表白，结果被无情地拒绝。 那天的情况他清楚记得，当他捧着鲜花走向学妹，还没有开口把自己的爱慕之情倾述出来，学妹就像遇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跳开，离自己远远的，并且很是恼怒地说道：“你神经病呀！你有没有一点公德心？” “你这样做，会让我每到情人节的时候，就会有心里阴影的。” 学妹的闺蜜呵呵笑了起来，嘲讽道：“你这种拉低国人平均身高的屌丝，就不要奢望找女朋友了，还是乖乖回宿舍睡觉，说不定在梦里，你还能做个癞蛤蟆吃天鹅肉的美梦。” 姜俊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只记得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就是找个地缝给钻下去。 被心仪的学妹拒绝，被她的闺蜜羞辱，本身就足够受伤的了，但不知道是哪个看热闹不嫌大的同学，把姜俊追求女孩子被拒绝的视频，发在校园论坛上面，让他在学校成为名人，被同学整整笑了三年。 从那以后，姜俊就绝了追求女孩子的心思，再也不敢正眼瞧女孩子，即便是在街上他也不敢，生怕被别人再次嘲笑自己是癞蛤蟆。 有得就有失，上帝为他关上一扇门，也会为他打开一扇窗，在大学期间没有谈恋爱的姜俊，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特别是写得一手好文章，在毕业的当年，就考上了公务员，顺利进入香洲区委办，做了一名文字秘书。 可是参加工作之后，姜俊发现身高问题，依然是自己的硬伤，都知道秘书处出人才，那得让领导选上当专职秘书，才有出人头地的希望。 不论姜俊如何努力，如何加班加点赶稿子，即便他的文笔再好，已经是区委有名的笔杆子，在他工作的五年时间，香洲区主要领导换了一茬又一茬，就是没有一个领导愿意选他当专职秘书。 原因只有一个，领导觉得带着他在身边，会影响自己的形象…… 姜俊回到七栋十二楼的家，房子不大，二房一厅一卫，买来就是精装修的房子，他也没有做多少改动，就添了些简单家具。 当初姜俊本来是不准备买这套房子的，住在单位帮忙申请的人才单身公寓挺好的，每个月房租也不贵，单位还有住房补贴，基本上不需要他掏一分钱。 但是老家的父母还是拿出所有的积蓄六十万，帮他付了这套房子的首付，原因姜俊非常清楚，父母就是为了他找女朋友的时候，多一些底气。 可是……唉，姜俊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命女孩在何方，每次走进这套房子，他都会想起自己父母殷切地期盼，让他非常有负罪感。 回到家，姜俊换了一身运动服，换跑鞋的时候，他瞟了一眼沙发上的增高鞋垫，拿过来塞在跑鞋里。 换完运动装备，姜俊出了小区沿着前山河开始夜跑，这是他从初中以来保持的习惯，从小在同学中都是最矮的。 上初中的时候，新来的一名体育老师告诉他，多运动，多跑步能够增强骨骼的发育，对于他的增高非常有利。 然并卵，到高三以后，一米五五的身高就再也没有增加过，姜俊很想回去找那位体育老师问一下，你那时候是在逗我玩么？ 感觉自己被体育老师骗了，不过姜俊还是保持了这个良好的习惯，毕竟运动不是一点用处没有，至少他看起来不会那么单薄，胸膛还是可以借给女孩子靠一下的。 一个半小时的夜跑，非常轻松地就完成，这让姜俊有些惊讶。 要知道他平常在最后十分钟的时候，跑步的速度基本上算是快走了，而且今天脚掌没有感觉一点儿吃力，他心里想着：“难道是因为刚才跑步的时候，一直想着今天那位女神的缘故吗？” “有可能。”姜俊咧嘴一笑，从没有这种感觉的他，心情不自然地高兴起来，虽然他不认为自己能够得到女神的青睐，但是不妨碍他在心里自嗨。 姜俊慢慢走回家里，身上的汗也流得差不多了，稍事休息才进洗手间冲凉，单身汉自己的事情得自己做，身上换下来的衣服全都洗干净之后，他把明天需要穿的衣服准备好，在准备鞋子的时候，他眼睛突然一亮。 “咦！这增高鞋垫挺不错的，跑了一个多小时，出了那么多汗，竟然没有一点儿臭味，跟新买来的一个样。” 像是发现什么好玩东西一样，姜俊仔细看着增高鞋垫，接着又闻了几下，确定之后，他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这增高鞋垫不说真有增高的功效，就凭它不发臭，都值一百块钱，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 晚上姜俊还在夸赞增高鞋垫，可是第二天他起床就不发现不对劲了，两只脚从脚跟到脚踝关节，再到小腿部位，传来各种疼痛，有肌肉的胀痛，也有脚踝关节微微灼热的刺痛。 虽然这些疼痛在他能够忍受的范围，但这些疼痛一直存在，而且跟过量运动的酸痛完全不一样。 这让他有些紧张，使劲揉了下脸，马上清醒过来，想了半天，目光转移到昨天买的增高鞋垫，他气道：“是它，罪魁祸首肯定是它。” 姜俊再也不敢穿那增高鞋垫，气冲冲地来到楼下的“史上最强便利店”，也不顾很多人在买肠粉和关东煮，他挤进人群，拿着增高鞋垫，朝女店员大声说道：“你们卖的什么破增高鞋垫，我才用了不到两个小时，两只脚都痛起来。” 买早餐的人好多，闻言齐刷刷地看向姜俊，一名穿着店长衣服的女人，从一旁快速走了过来，说道：“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增高鞋垫的事情，由我来我你处理。” “不能，你不就是怕这里人多知道吗？你不给我解释清楚，等下我找工商局和消协的人过来。”姜俊很是生气的说道，他最恨这种出了问题，店家就拉到一边低调处理，让别人不知道他们卖的是有问题的产品。 女店长微笑道：“先生，在这里说也行，这款增高鞋垫在使用第一天的时候，因为药力已经作用在你的脚上，所以有些小小疼痛感。” “今天你可能只有疼痛道小腿部分，明天到大腿都会有疼痛感，这个时候你需要吃一些钙片，和喝一些猪骨汤之类的食物……” “可能我们的店员在卖给你的时候没有说清楚，这是我们的问题，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不过增高鞋垫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医院检查，况且我们的店就开在这里，也跑不掉的。” 女店长说得非常笃定，而且姜俊突然想起来，昨天光想着去追那位女神，女店员的话还没有说完，自己付了钱就急匆匆地跑出便利店。 想到这里，他问道：“你没有骗我？” 女店长继续微笑着说道：“肯定不会骗你的，如果你是我们的老顾客就应该知道，我们便利店从来没有卖过任何有问题的产品。” “在使用过程中，你有任何的问题，都可以找我们来帮你处理的。” 说实话，这家便利店开起来，姜俊就是它的忠实顾客，不管是早餐的肠粉，还是关东煮，还有红马饮料，都是他的最爱。 想到这里，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买了份肠粉然后去上班，路上顺便买了一碰钙片。 次日起床，疼痛感果然消失，姜俊分下心来，洗漱完准备上班的时候，他想到什么，拿出测量身高的尺子出来给自己量了一下，当看到上面数字的时候，他眼睛瞪得像是看见鬼一样，嘴巴念道：“一米五八……” 第395章 咦？ 再三确定自己地测量不是人为失误之后，姜俊兴奋的光着脚板跳了起来，像是球迷看见自己国家球队捧起大力神杯一般，又唱又吼又跳，陷入着魔的阵仗中，不可自拔。 姜俊此时的状态，用这个来形容一点儿不夸张，一米五五增加到一米五八，不过区区三厘米，也就是无名指和小指并拢起来的宽度，丝毫不起眼，可……这特么是三厘米的事情么？ 这说明，说明这款增高鞋垫是真的能够长高！ 长高呀，这是姜俊多少年的梦想，无数个夜里，他梦见自己吃到传说中的灵丹妙药，身高蹭蹭蹭地往上涨。 那些平常对他身高各种嘲笑的人，突然发现自己需要仰着头跟他说话，那惊讶、不可思议的表情，想起来就酸爽，梦中都能笑醒来。 可是当梦一醒来，又把他打回原形，需要接着面对因身高带来的各种不公平待遇，他曾经听过别人对自己最恶毒的评论——三级残废，这话是当着他面前说得，没有一点儿回避的意思。 如果不是因为和谐社会，姜俊相信那人现在的坟头上已经长满草了。 经过十几分钟的癫狂状态，姜俊趟坐在沙发上，瞟了一眼手上戴着的表，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到上班时间。 从家里走路到单位只要十五分钟，姜俊通常要提前半个小时到单位，是为了让领导看到自己的勤劳和努力，上班五年以来，从没有间断过。 可是，今天他突然想像别的同事一样，踩着点上班，因为他想在接下来的十五分钟，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喜悦。 买这款增高鞋垫的时候，那名女店员就清楚地说：“一个星期之内，能够普遍增高八至十二厘米，并且在后续的长期过程中进行稳固和加强，可能会再增高两至五厘米。” 姜俊不奢望后续的两至五厘米，只要在一个星期之内能够长高十二厘米，他的身高就能达到一米六七。 这是什么概念，这么说吧，国人的平均身高一米六七，他刚刚达到，从此之后，他再也不用背拉低国人身高的锅，再也不用被人骂三级残废了。 想想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躺在沙发上的姜俊眼中满是憧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真好！ 想到这里，姜俊没有接着再躺在沙发上，他急匆匆地出了家门，再次挤进“史上最强便利店”，找到昨天给自己解答的那名店长，询问各种关心的问题，女店员卖商品的时候可是说过：“能够普遍增高八至十二厘米。” 可是八厘米和十二厘米，中间相差了五厘米，这五厘米对于那些大长腿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姜俊，可是关系到能不能达到国人平均身高的事情，这事很重要，非常重要。 与昨天的生气异常，语言刻薄不同，今天的姜俊说话很是客气，甚至可以说有些恭敬，这不是表面装出来的，而是对于能够出品如此神奇产品的公司，该有的尊重。 女店长能够理解前面这名男士的担忧，她微笑着说道：“先生，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我不能保证你一定能够增高十二厘米。” 闻言，姜俊脸上露出小小的失望，不过随即听到女店长继续说道：“不过咱们公司内部找了六名同事，和一名篮球运动员做了测试。” “结果是一名增高了十厘米，两名增高了十一厘米，剩下的四人，全部都是增高十二厘米，包括那么篮球运动员。” 姜俊脸上有恢复了希望，急忙问道：“那我该做些什么呢？” 女店长示意他不着急，介绍道：“还是我昨天跟你说的，吃钙片，多吃有利于骨骼生长的食物，并且做些适量的运动。” 在女店长那里得到想要的答案，姜俊精神百倍地步行朝单位走去，因为在便利店耽误了些时间，今天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座位上的同事们已经就位。 看见从来都是第一个到单位的姜俊，今天竟然最晚一个才到，他们很是诧异，问道：“小姜，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就请假，别硬撑着啊。” “嘿嘿，我看姜俊同志满面春风的，不像是身病，倒像是交了女朋友，昨天约会太晚，今天才起来晚了些。” “呦呵！这可是好事，俊哥，赶紧跟我们说说，是哪个单位的美女。” 从这些同事的话语中，能看得出姜俊在单位的人际关系还算不错，大家都对他挺关心的。 当然，也从侧面看出来，在政&府单位这个竞争激烈，上位机会尤其珍贵的环境中，能有如此人缘，也是别人根本没有拿他当竞争对手，才会相处得这么融洽。 面对同事们的关心和八卦，姜俊一一微笑着回答，当然不会说身高的事情，他想等七天过后，让同事们大跌眼镜。 经过短暂的热闹交谈之后，姜俊回到座位上，区委办公室陷入安静中，只听到翻看报纸，和敲击键盘的声音。 毕竟姜俊他们这个秘书部门，都是处理一些文字工作，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给领导们写些会议讲话稿，需要安静，不能吵闹，更加不能吹牛打屁，从上到下的政务作风整顿，可不是闹着玩的。 特别是新上任一位常务副区长，听说这几天要选专职秘书，甄选范围就是姜俊他们办公室的七名同事，大家都卯足劲地表现呢。 工作到了下午三点，办公室主任鲁山，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头，分别把大办公室的张昊、罗誉、韩良叫进去谈话，他们出来的时候，姜俊观察到，张昊和韩良是一脸喜色，而罗誉陷入沉思。 凭借这几年的工作经验，加上这几天传出来的风声，姜俊很是肯定的猜到，这三名已经入选新常务副区长，专职秘书的备选名单了。 如果是之前，姜俊只会苦笑一下，然后把这事情抛到脑后，不去多想，徒增烦恼。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身高的问题很快得到解决，补足这个短板，姜俊不认为自己比张昊他们任何一个人差，他也想进步呀！ 想到这里，姜俊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捏着拳头鼓励下自己，然后从座位上拿起一份材料，敲门进了主任的办公室。 “请进。” 听到主任的声音，姜俊走进办公室，手上的材料递了过去，说道：“鲁主任，这是冯区长后天参加环保会议的发言稿，你看一下有没有需要改正的。” 冯区长就是新来的新常务副区长，由于还没有专职秘书，这发言稿的任务就落到姜俊的头上。 鲁山接过材料，习惯性地去拿老花眼镜，突然想到什么，他自嘲地笑了起来，说道：“你瞧我，前几天用了你推荐的眼药水，这老花眼早就好了，结果这习惯没有改过来，真是上了年纪，记忆力差了许多。” 领导还有不到一年就要退休，经常会自嘲自己老了，姜俊不会傻到去接话，微笑着起身帮鲁山的茶杯上续好热水。 十几分钟之后，鲁山看完材料，指出几个小问题，让姜俊回去修改，接过材料他并没有急着走。 鲁山一看他的模样，笑着问道：“还有事？” 姜俊早就打好了腹稿，直接说道：“鲁主任，我想毛遂自荐，竞争冯区长的秘书一职，请给我一次机会。” 闻言，鲁山马上就沉思下来，有些话不好明说，这太伤人，姜俊紧接着说道：“鲁主任，我知道因为身高的问题，我不是合适的人选，但是如果我保证在四天之内，身高达到一米六七，你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 鲁山严肃地提醒道：“小姜，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姜俊正色道：“鲁主任，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鲁山盯着他看了半响，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的工作能力我是认可的，但是……行吧，你如果实现你的承诺，不，不用到一米六七，你只要到一米六五，我就会给你这次机会。” 鲁山根本不相信姜俊能够长高，这本身就是违背常理的事情，但是他不想打击小伙子的积极性，特别是这个一直勤勤恳恳的姜俊。 姜俊出了办公室，暗自捏了一把拳头，晚上下班的时候，专门找了家汤品店，喝了五份龙骨汤。 第二天起床，身高又长了三厘米，姜俊的信心更足了，因为同事经常在一起工作的缘故，对于他长高并没有注意到， 接下来是周六周日休息两天，姜俊的身高已经长到一米六五，达到了鲁山的要求，他激动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 新的周一，姜俊来照常提前半个小时来到单位，等到同事们陆陆续续来上班，打扫卫生的阿姨进办公室，开始打扫卫生。 到姜俊座位的时候，他站了起来，卫生阿姨惊奇的说道：“阿俊，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高了？” 闻言，办公室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姜俊，张昊眼睛一转，想起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冯区长要选专职秘书。 原来这个家伙也想参一手，张昊呵呵地笑了起来，大声问道：“阿俊，你这鞋子里加了多高的鞋垫呀？比女人穿高跟鞋还累吧？” 张昊的话刚落音，其他的人马上笑了起来，姜俊面色如常，直接把鞋给脱了，挺直地站在那里。 咦？ 第396章 姜俊的新生 咦？ 不单张昊发现不对劲，其他几个办公室同事也跟着纷纷围了上来。 只见脱了鞋子的姜俊，没有踮起脚尖，就很平常地站在那里，比脱鞋之前的确是矮了些，但是……谁皮鞋没有几厘米的厚度呀？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清洁阿姨，之前他们可是一般高的，办公室谁都知道，可此时清洁阿姨却需要仰着头看他。 “哇，俊哥，这么神奇，你是打通任督二脉，还是走向了修仙道路？”办公室刚参加工作没一年的小年轻何舟，痴迷网络修仙小说，看见这么神奇的一幕，不自然地往那方面想去。 噗嗤……一名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美女，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说道：“小舟舟，你中网络小说的毒太深了，这可是要不得的。” “要是被鲁主任知道，你可就惨了，咱们可都是唯物主义者。” “那俊哥这种情况怎么解释？你别告诉我俊哥与外星人发生第三类接触，被外星人给改造了。” 说到这里，何舟才反应过来，不满地说道：“吴悠，说过很多次，不要叫我小舟舟，你只比我大一个星期好么？” “行了，你两个小冤家就不要争了。”一名三十来岁，穿着白色修身衬衣的美妇，笑盈盈地问道：“小姜，你行呀，不声不响就给我们放了这么大一个卫星，你可有些脱离组织了，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脱了鞋之后，姜俊就一直没有说话，今天早上他在家里仔细测量，一米六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果然在一周的时间内，商家介绍这款增高鞋垫的功效实现了，而且是达到最大值——增高十二厘米。 姜俊认为今天才是自己真正涅磐重生的时刻，而见证者，是办公室这些朝夕相处的同事们。 他要观察和评估这些人对于自己变化的态度，因为这些人不但是比自己的战友，也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之前自己就是一个陪跑的路人，单位有什么好事都不会轮到自己，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所以姜俊的心思也发生改变。 办公室两个新人何舟和吴悠，何舟不怎么喜欢炫耀自己的家庭条件，但据说父母都是生意人，家庭条件非常优越。 年纪与他相仿的吴悠，正是看中这一点，有意无意的对他释放好感，这点办公室的人都知道，不算什么秘密，只是何舟一直在装傻充愣而已。 他们两个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对于仕途的企图心不是太大，只是把公务员当成是一份工作而已，所以他们对于自己的变化，更多的只是出于好奇。 办公室副主任李燕，一心想接鲁主任的班，是个长袖善舞的女人，团结包括自己的所有同事，自己的变化对于她来说，没有半点威胁，从刚才她玩笑般的言语就能够看得出来。 而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昊、罗誉、韩良三人，资质最老的是张昊，他已经三十六岁了，这个年纪多少有些尴尬。 如果这次冯区长的专职秘书他没有选上，区里面的主要领导都是刚刚调整好的，他只有继续再等一届，到那时他可差不多四十出头。 作为区级领导的秘书，这个年纪与领导差不多，应该没有几个领导会用到他的，那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再混几年，然后到党史办去上班，没办法，这是大势所趋，近几年来推行干部年轻化的力度越来越大。 除非他有过硬的关系，能够到一些实权部门任职，不过三十六岁还在秘书办待着，想来他也没有多少硬关系。 所以此时的张昊脸色虽然说不上完全垮了下来，但至少看起来不算多好看。 另外两个罗誉和韩良，也是一脸凝重，看向自己的眼神有那么一丝疏远，这些姜俊都看在眼里，他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 听到办公室副主任李燕地问话，姜俊装作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头，有些腼腆地说道：“李主任，我哪敢脱离组织，你也知道我因为身高的问题，快三十岁都还没有找到对象，我一直都在想办法找增高的办法，结果功夫不负有心人，真给我找到了。” 把鞋垫拿出来给女领导看有些不合适，于是他指着自己鞋子里面的增高鞋垫，介绍道：“这款增高鞋垫，让我在短短一周之内，增高了十二厘米，很是神奇。” 姜俊故意拿找对象来说事，就是为了让张昊、罗誉、韩良三人放松警惕，与鲁主任达成推荐的协议，他是打死都不会说出来的。 果然，姜俊的话说完，张昊他们的关注点不在他身上，而是伸着头看增高鞋垫，嘴巴也终于开口，好奇问起关于这款鞋垫的问题。 他们只要问，姜俊都一一耐心地解答，这些事情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毕竟就算是最矮的罗誉，也与现在姜俊的身高差不多，作为领导的专职秘书，这种身高不算高，但也不算矮，甚至刚刚好。 因为如果太高，你站在领导的身边，比领导还高一两个头，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哪个领导愿意自己的风头，被自己秘书给抢走，默默承受内心一万点的伤害嘎？ 没几个领导有这么大的胸怀好不！ 问题最多的还是何舟，他也不嫌弃姜俊穿过的鞋垫，把鞋垫拿在手中仔细观察，半响后，他有些感叹道地说道：“啧啧啧，这妥妥的黑科技呀，想不到咱们国内还有这种技术，真是厉害了我的哥。” 说着他抬头问道：“俊哥，这增高鞋垫多少钱？在哪里买的？能不能帮我也买一双呀？” 姜俊笑了起来，说道：“小舟，你这个大长腿小哥哥还想增高？还让不让我们这些人活了？” “俊哥瞧你说的，也太夸张了……不是我用，我一个发小比俊哥你之前高不了多少，你看能不能帮忙？”何舟回道。 “行，没问题。”姜俊一口就应了下来，还眉开眼笑地说道：“我告诉你，这款神奇增高鞋垫的价格，才一百块钱，绝对良心价。” “我去。”何舟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道：“这商家还赚不赚钱呀？” 李燕听到这款商品的功效之后，猜测价格肯定不菲，上万都算是商家有良心了。 没想到价格如此便宜，她也不管姜俊是不是瞎说，直接说道：“小姜，你也帮我买一双，不，买五双。” 李燕不是自己用，但她脑子反应最快，这东西价格便宜，但功效神奇，送给谁，别人都要承她一个大人情。 接着吴悠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说道：“俊哥，我不要那么多，帮我买一双就好。” 青春靓丽的吴悠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身高不到一米六，才到何舟的胸膛，自己的意思相信他肯定知道，但一直不主动，可能是嫌自己的个头，不是九头身美女。 接下来张昊他们也要预订，加起来差不多十几双增高鞋垫了，这让姜俊有些心虚，想起帮鲁主任买亮晶晶眼药水的艰难，他头皮有些发麻，说道：“各位，各位听我说，这款产品的性价比非常高，我不敢保证一定能给各位买到，但是我会尽力……。” 正当他在解释的时候，被事情耽搁的办公室主任鲁山走进来，看着他们聚在一起，顿时就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回事？我不在你们就放羊了？” 领导过来，其他人马上做鸟兽散，就是清洁阿姨都低着头走到一边，留下有些尴尬的李燕，还有光着脚板，更加尴尬的姜俊。 瞧见他们两个的模样，一个是自己的副手，一个是自己欣赏的年轻人，鲁山很是不满地说了声：“你们两个到我办公室来，搞什么搞嘛！” 姜俊赶紧穿上鞋，与李燕无奈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乖乖地走进了主任办公室。 看着他们灰溜溜地背影，张昊忍不住捂着嘴巴无声地笑了起来，心里想着：“小样，这小子的运气也太差了，就是长高了也没有用，被领导逮个正着，冯区长的秘书是没戏了。” 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姜俊脸色如常，回到座位上，认真工作起来，让一直注意他的张昊看得一头露水。 中午休息的时候，姜俊拿起手机翻看自己的微博，早上一时激动，他在微博上发了一篇饱含热情的文章，把增高鞋垫夸上天了。 他玩微博有了些年头，经常会发些美食和运动方面的文章，凭借他的才气，文章写得不错，在大学时候的粉丝就有一万多人。 工作这五年来他也不断更新有趣的文章，粉丝量也有了三万多人，粉丝群体基本上是大学生，和公司白领。 只是今天这篇文章明显没有得到粉丝的喜爱，甚至引来了不少喷子，这让他很是不爽，马上就给怼回去，与喷子对骂。 姜俊是谁，区委有名的笔杆子，骂人都不带脏话的，与喷子们大战三百个回合完胜，让他神清气爽。 下午在选专职秘书的时候，与冯区长面对面也一点儿不紧张，甚至感觉聊得非常不错，结果可想而知，他中彩了，顺利成为专职秘书。 虽然是试用，但是姜俊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暗自决定，今天是自己另外的一个生日，重生之日…… 下午下了班，他没有加班，而是急匆匆跑到自己小区门口的“史上最强便利店”，一问才知道，增高鞋垫已经售罄，跟亮晶晶眼药水一样，爆红了，不但需要搭配礼包，而且还很难买到。 买不到他也没有气馁，坐在便利店门口，等着那天那个女神，结果一等就是一个晚上，没有看见人…… 第397章 当我是傻子？ 姜俊认为今天是他涅槃重生的日子，不但困扰他许多年的身高问题得到解决，还被冯区长选为专职秘书，他很想把这些天大的喜讯与人分享。 只是由于之前自身的自卑，他现实中的朋友没有几个，朋友圈发出去，点赞询问的就那几个人，这他都无所谓，相信以后朋友会慢慢多起来的。 他今天其实最想做的事，就是对那天让他买增高鞋垫的女神说声谢谢，所以他在便利店门口开始等，脑中推演了无数个与女神再次见面的场景，在忐忑和激动中度过了一个晚上。 当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显示零点的时候，他才豁然反应过来，自己实在是太愚蠢了，女神一看就是有车一族，也许早就从地下车库通道回到家了。 想到这里，他反而松了一口气，即使今天是他的幸运日，但其实他的自信心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 就像是暴发户突然间有钱了，之前不敢买的物品，眼睛不眨就可以买下来，但是见到稍微有点官衔的领导，身子不自然的矮了几分。 现在的姜俊就是如此，既想见到女神，又怕见到自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姜俊猜对了一半，张曼的确有车，基本上不走小区人行出入口，不过今天她的车没有停在小区，而是停在公司的地下车库。 不过她本人此时没有在公司上班，蓝箭公司一般没有特殊事情，不会要求公司职员加班，更加不会提倡职员二十四小时想着公司的事情，只要上班的时候做好工作，下班爱干嘛干嘛，没人管。 真正说起来，蓝箭公司又不是什么高科技，或者软件企业，需要剥削职员的劳动力，来增加公司的核心竞争力。 唯一跟科技沾边的是新能公司，可是研发大楼还没有建立起来，作为负责人的陆钊，还不是下班就去过二人世界。 即使是有突发状况，也是几位核心高层会回到公司商量解决方案，张曼虽然算是蓝箭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但她始终走不到公司核心的位置。 不是她的能力不行，而是陆明不给她这个机会，因为她有个老公叫刘洋。 珠市水弯路酒吧街，整条酒吧街的风格以欧陆风情为主线，并结合了多国文化，不同国家风情的酒吧、咖啡馆、主题餐厅等，独特的魅力、旺盛的人气让更多的人聚集在此。 即便今天是周一，依旧有大量的年轻人来此喝酒、跳舞、狂欢，这里已成为年轻人狂欢的天堂，成为整个城市午夜时分的一颗明珠。 凌晨时分，酒吧街人气最旺的一号酒吧里面，人头攒动，劲爆的音乐，所有人舞动着身体，燃烧自己的热情，身处在此的刘洋也同样如此。 他是职场精英中的精英，外形高大俊朗，身上油然而生的自信，是整天泡吧的那些小鲜肉和俊男们比不了的。 随着他肢体地舞动，身边吸引了不少装扮不一的靓女，纷纷对他抛媚眼，如果他愿意，这些靓女随便都能被他带走。 可是他对这些至少八分以上的靓女们不屑一顾，眼中只有他前面的女孩，可是这个女孩身材微胖，一张大饼脸，顶多只能用可爱来形容。 这让那些靓女更加的不甘心，身体不时挤向刘洋，似乎要唤醒他的审美，可是一点儿用都没有，他依然我行我素，眼睛不时对着微胖女孩放电。 只是微胖女孩，不管是对那些女孩吃人的眼神，还是对刘洋放电的眼神都不太在意，她只是跟着劲爆的音乐，夸张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尽情享受这嗨爆时刻。 酒吧里面劲爆全场，酒吧外也是热闹非凡，三五成群的俊男靓女们，吸着烟大声说话，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们放下了平常的矜持，尽情释放自己。 而停靠在酒吧街路边的一辆共享汽车里面，张曼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人们，这些人跟她没有一点关系，即使是有喝得醉生梦死躺在地下的女孩，被明显不是朋友的路人带上车，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眼中只有那台尾号是529的宝马车，那是刘洋的生日日期，即使知道刘洋就在里面，可是她就是不敢进去。 前段时间张曼无意之中，发现刘洋发给一个女孩子的暧昧信息，那肉麻的长篇情话，是刘洋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的。 不管是外人看见她的妩媚妆容，还是长袖善舞的交际花，都不是她愿意的，但是刘洋要求她做，她就愿意做，因为刘洋就是她的天，是她的全部。 虽然在蓝箭公司，高层都知道她是刘洋的老婆，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他们根本没有领结婚证，从法律上来说，他们之间不过是同居关系而已。 看到短信的那一刻，她感觉天就要塌了下来，与刘洋结婚，是她认为自己最好的归宿。 她感到了危机，果断地做了一些事情，可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刘洋很是失望，对她更加的不耐烦，经常很晚都不回家。 怎么办？ 她想到了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结果那天喝了两瓶高度白酒，头痛欲裂，依旧晚归的刘洋看到她的模样，很是嫌弃，连热水都不肯倒一杯，甚至把卧室的门上了锁，生怕她吐在卧室，影响到自己的修习。 那一晚，张曼是在客厅卫生间度过的，一边留着眼泪，一边拼命地把胃里的酒精吐出来，等天亮之后，她感觉像是死过一次似的。 虽然没有死，但是昏昏沉沉的她，没有关客厅的空调，受凉感冒了，早上急忙吃了几颗感冒药，强撑着给刘洋做了早餐，结果没有换来关心，反而受到呵斥。 那天，身体上的感冒，加上心里上的委屈，张曼没有去蓝箭公司上班，而是在家里休息了一天，想了很多事情，最后她决定跟那个插足她与刘洋感情的女人摊牌。 为此张曼费尽心思地定位了刘洋的手机，只要他过的地方都一清二楚，前几天都很正常，但今天这酒吧，明显不是他喜欢来的地方。 他要与人谈事情，更喜欢在日料的居酒屋里面，这个地方很是可疑。 所以张曼开着辆共享汽车，来到酒吧街，找到了刘洋的车子，就停下来一直等。 凌晨两点，刘洋一行人终于从酒吧里出来，大概五六个人的样子，他们看起来是喝了不少酒，走路都有些不太稳，不过不影响他们的情绪，有说有笑地聚在停车场说话。 刘洋还算比较稳，很是殷勤地搀扶着那名微胖女孩，旁边一名高大帅气的年轻男人，关心地问道：“卢大小姐，你没事吧？” 微胖女孩把刘洋的手甩开，吐着酒气说道：“没事，刚才跳舞出了一身汗，酒劲早就过了。” “倒是向阳你明天还要出差去沪市，赶紧先回去休息，不然明天没有精神面对客户。” 微胖女孩口中的向阳，笑了起来，说道：“咱们业务部比不了你们放贷部，我们压力大，反正也睡不着，出来玩还能释放一下压力。” 向阳旁边的几名男女同事，也跟着无奈地笑了起来，别看银行的工作看起来光鲜亮丽，但是有些部门可是大浪淘沙，竞争激烈，一不小心就被淘汰，很多人都因为压力大，患有不同程度的失眠症状，这也算是职业伤害了，但是没有人在意这些，因为能够生存下来的都是金领，收入不菲。 聊了一会儿，各自叫的代驾司机过来，临上车前，向阳客气地说道：“刘哥，那就麻烦你送咱们卢大小姐回家了。” 刘洋回道：“放心，我一定安全送她到家，你们也都小心点。” “拜拜。” “拜拜，慢走。” 刘洋扶着微胖女孩上了自己的宝马车，代驾司机开着他的车子朝情侣路驶去，而一直等在路边的张曼马上跟了上去，脸上很是郁闷，插足的女孩子，竟然长得这个样子，难道刘洋的审美变了吗？ 刘洋的车子，来到情侣路旁边的一户独栋别墅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张曼远远也停了下来，拿起一个望远镜在观察。 只见刘洋搀扶着微胖女孩，在别墅的铁门上按了下门铃，等过了几分钟，一个穿着睡衣的年轻女人把微胖女孩接了进去，然后直接关上了门，没有让刘洋跟着进去。 刘洋在门口望了几分钟，然后上了车，离开了别墅。 这一切都被拿着望远镜的张曼看得清清楚楚，她脸上的表情非常丰富，有失望，有愤怒，有…… 想了半天，她一咬牙，掏出手机拨了出去，说道：“我在你家门口，能不能出来聊一下？” 两分钟之后，别墅的门再次打开，那个穿着睡衣的女人打了个哈欠，有些疲惫地邀请道：“进去坐下吧。” 张曼摇了摇头，冷冷地说道：“孙总监，孙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当我是傻子？” 第398章 有没有耳塞？ 孙雯很是无奈，她很不想管这狗屁倒灶的私事，但是张曼是蓝箭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又是她的手下，不管也说不过去。 不过这事不是一两句话就说得清楚的，她想了下，说道：“既然你都找上门了来，应该也看明白很多。” “那这样，你先平静一晚上，等明天我们再来办公室好好谈，该说的我全部都跟你说，好不？” “不好，你觉得我能平静得下来吗？能等到明天吗？”张曼口气有些生硬，而且坚持道：“你现在就跟我说清楚，我一刻都等不了。” 六月的珠市白天炎热，但是晚上温度还是比较凉爽，特别是情侣路呼呼地吹着海风，让只穿着单薄睡衣的孙雯感觉有些冷，抱着手臂发抖。 她瞟了一眼共享汽车，无奈地说道：“行，咱们上车说吧。” 两人上了车，张曼知道她怕冷，把车上的空调风关小了些，然后口气依然很冷地说道：“希望你不要再骗我。” 坐在副驾驶的孙雯，看着车上的望远镜，她无语地摇了摇头，说道：“纠正一点，我没有当你是傻子，更加没有想过骗你，因为这根本没有必要，对我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可这些事情都是你们的个人私事，作为你的上司，我无权过问，作为私人朋友，咱们的关系还没到能谈这种事情的程度，说出来双方都尴尬……” “所以你就任凭那个丑八怪插足我和刘洋的感情？”张曼激动得大声质问道。 密闭的车厢内，气氛瞬间凝固，过了好一会儿，孙雯才压住自己的怒气，冷冷地说道：“你口中所说的丑八怪，是我的好朋友兼闺蜜，请你尊重一下别人，如果你不能平静下来，再以这种态度说话，那我们之间就不需要聊了。” 孙雯的话，并不能让张曼冷静下来，反而让她压抑许久的情绪彻底爆发，她歇斯底里地喊道：“尊重，你知道什么是尊重吗？” “我帮公司辛辛苦苦组建供应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为了一个不道德的朋友，竟然完全不顾我这个下属的感受，你尊重过我吗？” “你知道我跟刘洋几年了吗？五年，整整五年，没名没分地跟着他五年，眼看我们就能修成正果，你们…呜……” 张曼说不下去了，悲从心来，整个人崩溃，失声痛哭。 竟然看不清事实的真相，为了一个渣男哭泣，孙雯打心眼看不起张曼这种没有骨气的行为。 可是她是公司的职员，如果放任她不管，以她现在这种状态，说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作为蓝箭公司的二把手，不能眼看着这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孙雯耐着性子，任由着她哭和发泄，也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 就这样，车厢里只剩下张曼悲伤的哭声，和她不时冒出来“我跟了他五年”的哀怨。 听着哭声，想起什么，孙雯的情绪也开始低落起来，张曼还能为自己争取名分，可是自己呢？ 其实真要说起来，李成功与刘洋没有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是李成功攀上了叶家这颗高枝，成为事业有成，拥有独特气质的男人。 而刘洋，正在费尽心思攀卢家这颗高枝，努力成为凤凰男，一旦他成功了，说不定能成为下一个李成功。 想到这里，孙雯突然有些茫然，感觉自己有些不值得，大好的青春年华，就这样默默地等下去，根本看不到尽头，韶华轻逝，人颜易老。 难道还要等下去吗？ 可是李成功对自己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感情，完全是自己的单相思，更何况他又做了奶爸，从他没事就嗮小儿子的照片，就看得出来，他非常满意自己的家庭状况，不会为自己这个不相干的人，让这个幸福的家庭，产生任何的裂痕。 这一刻，孙雯觉得自己太傻太天真，跟自己看不起的张曼没有什么区别，难怪父母扔下企业不管，跑全世界各个地方去散心，原来是感觉丢人，眼不见心不烦呀！ 张曼大声痛哭了有十几分钟，然后变成小声地抽泣，接着又过了十几分钟，可能是哭累了，靠在座椅上，两眼无神地看着车外无尽的黑夜。 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的孙雯，缓缓地开口说道：“我能明白你的痛苦，但是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刘洋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优秀，只是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一直当成是宝贝而已。” “我那朋友根本就没有与刘洋谈恋爱的意思，更加没有插足你们之间感情的想法。” “没有那个意思，那为什么她会让刘洋送回家？这不是勾引我们家刘洋是什么？”张曼哭够了，但是心里还是很难平静下来。 孙雯也没有跟她争辩，说道：“你先不要激动，等我把前因后果一次说完，你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我那朋友，在华一银行信贷部上班，就是个普通职员，长得也不算漂亮，但是她有另外一层身份，她是华一集团粤省老总卢俊波的小女儿，名叫卢琪。” “你曾经在华一超市做过，应该知道卢俊波的名头，刘洋知道卢琪的身份之后，就不断的献殷勤。” “总之他的目的我们都知道，就是想成为卢俊波的乘龙快婿，好为他的前途铺路。” “这样的男人卢琪自然看不上，但是刘洋死皮赖脸地蹭上来，多次拒绝他也不改，只能随他去，毕竟他大小也是华一超市的老总。” 闻言，张曼顿时脸色惨白，最了解刘洋的人，非她这个枕边人莫属，别说卢琪长得不漂亮，就真是丑八怪，刘洋一样会下手。 因为他的企图心，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了的，为了达到目的，他能够无所不用其极，这点张曼深有体会。 知道了前因后果，张曼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之前她想找情敌撕逼，令其退出，让迷途的爱人回到自己的身边。 可是没有意想中的情敌，只有情人无耻的背叛，这让她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愤怒，被瞬间抽空，像是抽走了浑身力气一般，瘫坐在车椅上，两眼茫然地看着孙雯。 孙雯拍了拍她的肩膀，劝说道：“你现在有两条路，要么把这件事情埋藏在心里，就当不知道，等刘洋明白追求不到卢琪，放弃之后，回到你的身边。” “要么彻底跟刘洋摊牌，结束这段感情，以你的能力和才华，不可能找不到更好，更爱你多一点的男人。” “这两条路对于你现在来说，都很残酷，但是我希望你选择长痛不日短痛，毕竟除了卢琪，还有张琪，王琪，人的本性是很能改的。” “最重要的是，刘洋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家里了，可是他根本没有给你打一个电话过来，说明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了，你难道还要向往这种没有感情的婚姻吗？” 孙雯的话，如重锤一般敲在张曼的心里，让她感觉天旋地转，气喘不过来，半天之后，她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我能跟你朋友卢琪谈一下吗？” 孙雯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劝解没有取得效果，不过也能理解，毕竟自己的事情也有人劝过，还不是照样我行我素，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想清楚，转过弯来才行。 她想了下，说道：“卢琪已经睡了，把她弄醒来会发脾气的，她也不可能好好跟你谈。” “不如这样，今天太晚你也不要回去，就在我这客房里休息，等明天早上你们再谈。” “不要急这几个小时，你也好好平静下来，仔细想下我刚才说的话。” 看张曼不可置否，孙雯知道她同意了自己提议，下车拉着她走进了别墅。 安排她房间休息之后，孙雯躺在自己的床上掏出手机翻出自己与李成功唯一的合照，犹豫了几秒钟，然后果断的点了删除。 做完这一切，她长舒了一口气，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后蒙头睡去。 而在一楼客房休息的张曼，根本一点儿都没有睡意，拿着手机不断翻看自己与刘洋的照片，五年时间换了四台手机，可是这些美好的回忆，她都小心翼翼的保存着，哪怕是平常生活无关紧要的照片，都没有丢失一张。 以前翻看这些照片的时候，张曼脸上都是幸福满足的微笑，不管刘洋对她怎么，她都能够包容。 但是今天，她依旧微笑着，只是一边微笑，一边留着眼泪，慢慢微笑没有了，只剩下无尽的失望，因为一个晚上过去，手机始终没有响起来。 在珠市吉大某个高档小区，与张曼同样失眠的向阳，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半，他要赶早上八点的飞机去沪市，于是赶紧关上电脑，起身进洗手间洗漱。 向阳是华一银行投资业务部的一名大客户经理，工作就是让客户买华一银行旗下的基金，收入不菲，但是压力大，经常焦虑，有失眠的问题，经常用安眠药入睡。 昨晚跟同事们在酒吧玩到凌晨两点过钟，回到家里仍然感到不困，他干脆打开电脑查看资料。 虽然这些资料上的数据已经耳熟能详，张口就来，但是他还是用心地看，反正也睡不着，吃安眠药怕睡过头。 他洗漱出来，吃完老爸做好的早餐，他急匆匆地出门，来到小区的门口的“史上最强便利店”朝店员问道：“有没有耳塞？” 第399章为难 向阳每次出差坐飞机，一定要带抗噪耳塞，主要是为了在飞机上无聊的时间里，能够简单休息一下，不过早上收拾行李的时候，发现网购的3M抗噪耳塞已经用完了。 抗噪耳塞这种东西，要嘛在网上购买，线下实体店一般只有在劳保用品店才有出售，不过现在才早上七点钟不到，劳保用品店明显是没有开门的，所以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向阳跑到小区门口的“史上最强便利店”问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有。 只是这一看就是山寨货呀，向阳很是无语地问道：“我经常用的是‘3M’这种国际大牌子，什么时候在市场上见过‘3W’这个牌子呀？” 与增高鞋垫一起到店的3W抗噪耳塞，销售差了许多，甚至基本上没有卖出去一副，好不容易有一位客人询问，店员耐心介绍道：“先生，这款3W抗噪耳塞，是我们公司自行研发的高科技产品，减噪效果好。” “表面经防污处理，佩戴卫生方便，特殊的涂层和使用原理，使得佩戴者经过一夜佩戴之后，获得深度睡眠的同时……” “行了，别说得那么玄乎，你直接说多少钱吧？”店员正在介绍的时候，公司送自己去机场的车子，已经到了小区门口，向阳懒得听店员的自吹自擂，直接打断问起价格，准备微信付账。 耳塞他用过太多，就是‘3M’这种国际大牌子，功效也就是那样，说能够获得深度睡眠，对别人也许还行，他知道自己是不再此列的。 店员微笑着说道：“先生，这一副是一百块钱。” “什么？你们店也太黑了吧！一百块钱在网上能买一大盒了。”向阳很是气愤，之前对这家店的好感瞬间消失殆尽。 店员知道他这种反应很正常，顾客不了解产品功效肯定觉得贵，于是更加认真地介绍道：“先生，一分钱一分货，咱们这款抗噪耳塞与市面上的不一样，它不但有让使用者获得深度睡眠，还有……” 这时便利店门口的小车按了几声喇叭，向阳知道司机着急了，这是在催促他快点呢，于是没有再犹豫，一百块钱对于他来说不是多大的事情，微信付款之后拿起耳塞就走，懒得再理会店员地介绍。 上了车，年轻司机一边快速启动车子往机场行驶，一边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向经理，时间没多少，咱们得快一点，不然赶不上飞机。” “没关系，是我在里面耽误了点时间。”向阳有些不忿地说道：“没想到在家门口还被宰了，就这玩意，还要一百块钱。” 年轻司机瞟了一眼，附和道：“确实，除了包装精致一点，也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不过你们这里是高档小区，卖什么东西都贵。” “贵也不是这种贵法呀，要不是坐飞机我一定要戴这个，才不会让他们宰呢。”向阳解释了一下，要不然别人以为他是冤大头呢。 再聊了几句，向阳把耳塞的事情抛到脑后，开始闭目养神，昨晚没有休息，他想把觉补回来，可是到了机场也没有一点睡意。 虽然银行的这份工作压力大，但是福利待遇没得说，向阳这种级别的职员，出差一般都是头等舱，到出差地入住的也基本是五星级酒店。 上了飞机，坐在头等舱的位置上，向阳交代空姐自己不需要任何服务，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打扰他休息。 交代完，向阳拿出让他看着有些膈应的耳塞戴上，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不是这款耳塞戴着不舒服，而是太舒服了。 泡棉式耳塞捏细之后，放进耳朵里面，自然膨胀之后，完美地贴合耳道，没有感觉到不舍，甚至没有感觉到耳朵里面戴了耳塞，或者有什么异物，非常自然舒适，这让向阳很是惊讶。 重点是戴上之后，感觉整个世界都清静下来，没有听到一点儿令人烦躁的声音，要知道刚才可是有小孩吵闹，和婴儿哭泣的声音，不论是坐飞机，还是坐高铁，遇到这种事情，向阳认为最烦，但是没有办法说，谁也不可能去跟小孩子计较。 本来以为今天三个小时的行程，要在小孩吵闹声度过，向阳还为此发愁，没想到这款耳塞带来了惊喜，他忍不住嘀咕道：“难道真是一分钱一分货？” 想不明白，向阳闭上眼睛准备休息，很快就进入睡眠，直到空姐把他给摇醒来，他没有好气地说道：“不是说不要打扰我休息吗？” 只是他也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更别说空姐在前面张嘴说着什么，他想起摘掉耳塞再重复了一遍自己的不满。 空姐微笑着说道：“先生，我们的航班已经到了目的地，旅客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我看见你还在休息，才叫醒你的。” 向阳站起来瞟了一眼后面，果然没有几个人了，这让他很是惊讶，以前坐飞机即使睡着，只要飞机稍微有一点儿颠簸，他都会醒过来。 没想到今天一上飞机就睡到落地，连飞机落地那一刻巨大的抖动都没有醒过来，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今天一系列奇怪的遭遇，让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手上的山寨耳塞，心里想着：“难道这一切都是这款耳塞带来的？” 向阳在沪市待了三天，第一天拜访完客户，没有约到客户一起吃饭，他在外面随便吃了点，然后来到入住的五星级酒店，准备吃安眠药休息。 但想起飞机上的遭遇，他放下了药，拿起了耳塞，居然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自然醒来，他是精神抖擞，浑身通泰，好久没有的晨跑也捡了起来，在酒店周围跑了一个小时，好生出了一身汗，浑身都舒服。 回到酒店，向阳洗漱完毕，拿起耳塞小心的收起来，他已经肯定昨天自己的深度睡眠，是这款神奇耳塞的功效，昨天在便利店的怒气，早就已经消失一空。 休息好，精神头足，向阳在与大客户交流的时候，精力集中，思路敏捷，面对大客户的刻意刁难，他很顺畅就化解了，他能从客户的眼神中，看到“满意”二字。 连续两天的深度睡眠，让向阳有精力全力投入工作中，并且非常顺利拿下这单业务，在大客户和公司领导的夸赞声中，返回珠市。 回到珠市已经是下午五点过，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他没有去公司报道，而是第一时间跑去小区的便利店，详细问起这款耳塞的功效。 “你的意思是说，这款耳塞还能治疗听觉障碍？”向阳皱着眉头问道，如果真是如此，那也太神奇了吧，这根本不是耳塞应有的功效呀。 女店员点头，很是肯定地说道：“对，如果是轻度听觉障碍患者，在患者使用一个星期之后，普遍有听觉回归、增强的功效。” “如果是重度听觉障碍或者完全耳聋的使用者，需要使用两个月以上的疗程，会达到恢复听觉的功效。” 这款耳塞具有帮助深度睡眠的功效，向阳已经亲自体验过，这点毋庸置疑，但是能治疗听觉障碍，他还真有些不太相信。 但是又觉得效果或许真的很神奇，他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戴这一副就能够治疗听觉障碍？还有，我用来治疗失眠的问题，它的效果能够维持多长时间？” 女店员回道：“一般情况下是一副就能够治疗听觉障碍，但是如果你使用不当，或者是耳塞保存不善，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你买两副。” “至于治疗失眠能够维持多久，我们现在还没有一个准确的数据，但是可以肯定一点，不可能是无限次的使用，毕竟耳塞里面的有效成分，会随着使用有所减少。” 说着，女店员提醒道：“先生，这款新品现在是推广阶段，价格只要一百块钱一副，等推广阶段一过，总公司那边肯定会提价，或者是搭配礼包销售，你现在买是非常合算的。” 向阳不认为女店员是忽悠自己，不说治疗听觉障碍，就凭借它治疗失眠的功效，这款耳塞一百块钱，真一点儿都不贵。 他没有再多想，买了三副，两副给家中听力低下的老父亲用，一副給自己备用。 回到家，向爸爸已经做好了饭菜，慈笑着招呼他说道：“饿了吧？赶紧洗手吃饭。” 一说向阳还真饿了，在飞机上都是睡过来的，飞机上提供的航餐也没有吃。 不过他看着戴着助听器的老爸，把耳塞拿了出来，介绍道：“爸，从今晚上开始，你睡觉之前就带上这耳塞睡觉，等一个星期之后，你就可以不戴助听器了。” 向爸爸没有退休之前，是在中大教汉语言的教授，妥妥的知识分子，一听就不相信，说道：“这是伪科学，你不要被人骗了，我这耳朵也就是这几年上了年纪，有点耳聋，戴助听器就好，你不要乱花钱。” 买都买回来了，向阳肯定要劝父亲使用，于是拿自己来举例，苦口婆心地劝。 向爸爸虽然依旧不相信，但是这是儿子的一片孝心，中年得子的他，对于儿子不管是事业，还是秉性，他都是很满意的。 而这款商品不用吃到肚子里，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戴上，应该对人体没有多少危害，他就应了下来，成全儿子的一片孝心。 第二天向阳起床出去小区跑了一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之前是因为失眠，锻炼给耽误下来，现在没有失眠的困扰，肯定要加强锻炼。 晨跑回来，向爸爸已经做好了早餐，家里就他们父子两人，向阳的母亲前几年过世，所以只要有时间，他都会跟父亲聊聊家常。 没聊几句，向阳问起耳塞的效果来，依旧戴助听器的向爸爸，笑了起来，高兴地说道：“不错，效果很好，之前每晚至少要起来两三次，昨天一觉睡到天亮，早上起床精神很好。” “早上去菜市场买菜回来，顺便跟小区的老王头下了盘象棋，居然把他杀了个片甲不留，虽然治耳聋还不确定，但是助眠还是很好的。” 向阳心中一动，这款耳塞对老爸都有助眠的功效，可以买几副去单位送领导，还有一些年纪大的大客户呀。 想到就做，上班的时候，他又买了五副来到公司，因为签了大单，同事祝贺，领导赞赏，他一高兴，就把带来的耳塞都送了出去。 结果没过几天，同事和领导的反响非常好，别的同事让他再次代购的时候，发现耳塞已经需要搭配礼包购买了，这是后话了。 向阳心情大好，但身处在蓝箭公司的陆明，却遇到了一件为难的事情，早上刚上班，张曼就拿了一风辞职信进来…… 第400章 目的不存 自从张曼去工厂窥视过特殊商品之后，陆明就有换了她的想法，至少不能再让她做部门一把手。 毕竟她管理的部门，对于蓝箭公司，特别是工厂和便利店来说，尤为重要。 这样一个重要的部门，陆明是不放心一个有二心的人负责，私底下已经让人力资源总监余华，物色合适的人选。 没想到余华那边还没消息，张曼就把辞职书给递上来，这让陆明有些为难。 现在可是张曼管理的供应链部门最忙碌的时候，便利店这边扩张，分店数量翻倍增长，带来的不单是多备货那么简单，供应商来货、仓储、物流配送等等，都需要做相应地调整。 新工厂那边也要与中心仓库看齐，上马智能仓库，前期的准备工作可是千头万绪，这些工作之前都是张曼在挑头负责，正在稳步推进中，现在她要撂挑子，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手。 坐在大班台前的张曼，没有平常艳丽的妆容，甚至连最基本的粉底都没有打，看起来很是憔悴。 她辞职信上面写的理由是身体原因，需要离职治疗静养一段时间，陆明想到一个可能，笑着问道：“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和洋哥？” 陆明不知道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引来张曼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不过她是好强的人，不想让老板和同事们知道自己的事情。 她抬起头来，强笑着说道：“没有，陆总，你想多了。” “真是我自己身体出了些问题，妇科方面的病，不好跟你细说，我打算辞职之后，回老家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陆明看出了她的异样，不过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还真不好再细问了，于是说道：“按照公司的规定，你的辞职信应该先交到孙总监那里，得到她的批准，才会转到我这里来。” “你们都是女人好沟通，如果身体没有到需要离职的地步，我愿意给你保留职位，批你长期病假，半年，一年都可以，等身体好转，再回公司上班。” 作为职业女性，张曼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公司才上了半年的班，顶多只能请三个月的长期病假，而且需要医院的证明才行。 正是因为知道这些劳动条款，她才用了这个借口，没想到陆明直接给了一年的长期病假，能得到这样的待遇，说明自己不是某些人眼中毫无用处的人。 没有虚情假意的挽留，没有说什么好听的话，给到的都是实际的好处，说实在话，张曼心理还是有些感动的，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自己也不会离职，说来说去，一切都晚了。 张曼去意已诀，接过辞职书，站起来鞠了一个躬，真诚地说道：“感谢陆总你的好意，不过我已经决定了，给公司添了麻烦，我十分抱歉。” 看者她出去的背影，陆明眼睛眯了起来，有些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急着走，辞职书上可是写明，今天就要办离职手续。 而知道更多信息的孙雯，一看见张曼递过来的辞职书，火气马上就上来，很是不高兴地说道：“就因为他把你赶出家门，你就辞职离开珠市回老家？” “你怎么那么下贱，没有他你的工作和生活就不能继续下去了？为了这么一个人渣你值得吗？” 孙雯的话非常重，如果是前几天，张曼可能会哭出来，可是这几天她流了太多的眼泪，此时她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了。 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天塌下来了也不过如此，现在她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离开这个城市，回到老家好好舔自己身上的伤口。 看着沉默不说话的张曼，孙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想起她这几天的遭遇，也能理解她哀大莫过于心死的状态，心里忍不住为她叹了一口气。 走过去搂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孙雯安慰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你也看清楚他的真面目，我不认为是件坏事。” “这世间好男人多的是，你又不是嫁不出去，非要在他那颗歪脖子树上吊着。” “何况咱们都是职业女性，除了男人，还有很多事情，都能够实现我们的自身价值。” “供应链那边很忙，不过不管了，我批你半个月的假，不，一个月，你把所有不好的情绪全都抛弃，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放空自己，享受美景，等调整好情绪，再来上班。” 闻言，张曼苦笑起来，说道：“谢谢你的好意，如果我有说走就走的钱，也不会辞职拿这个月的工资，做好交接我就直接走了，不瞒你说，我卡上只有一千三百多块钱。” “不是吧，你工资不少，钱都花到哪里去了？”孙雯很是不解地问道。 与刘洋的事情，孙雯也算是亲历者，对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张曼解释道：“我跟他住的房子，房产证是他的名字，首付是他出的三成，不过房子的月供是从我的工资卡上扣除，每个月要还将近一万。” “加上之前我存的钱，买了台车子，每个月也要还三千多，除去一些家庭开支，我卡里没剩多少钱。” “那天他把我赶出来的时候，就把我箱子和随身的包扔了出来，车钥匙还在家里，车也没有开出来。” 听她说完，孙雯的脸色马上冷了下来，完全想不到一个男人能够无耻到这个程度。 其实发生张曼被扫地出门的事情，与孙雯也有一定的关系，那天把她留宿在别墅，早上她与卢琪聊得不是很愉快。 结果卢琪一个电话就打给刘洋，刘洋火冒三丈地跑来把张曼给接走，随后就发生了她被扫地出门的事情。 当时孙雯虽然十分生气卢琪的任性，为此还大吵了一架，但是知道张曼与刘洋彻底分开，她还有些高兴，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张曼竟然是净身出户，这让孙雯很是生气，她说道：“你五年时间的付出，就这么一走了之，除了一身的情伤，什么都没有得到，而刘洋呢，照样活得非常滋润，根本不会有一点儿内疚。” “你这样一味地退缩，是在纵容一个渣男无耻的行为，这不单是对你不负责，也是对别的女性不负责。” “这事你听我的，你在这里安心等着，我去找陆总想办法，一定要给你讨个公道，不能就这么轻饶了他。” 张曼使劲拉着要出办公室的孙雯，急道：“别，你千万别找陆总，我做了对不起公司的事情，更对不起陆总的信任。” “我没有脸在公司里待，你就不要去麻烦陆总，刘洋不是善男信女，我根本不配，也不值得陆总帮我出头。” 孙雯马上听出了她似乎另有隐情，也不急着出去了，拉着她坐下来，问道：“你的工作我跟陆总都有目共睹，对于你说对不起公司的事情一慨不知，能跟我说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一时心急，说漏了嘴，张曼很是后悔，闭着嘴巴不肯再开口，脸色很是痛苦。 孙雯给她到了一杯热水，想了一下，安慰道：“你别怕，做错了什么事情，你跟陆总承认错误就是，你也知道，陆总是很好说话的人。” “我知道你们供应链采购的东西很多，如果是与供应商有利益关系，跟陆总说清楚，及时挽回损失，相信他不会太过难为你的。” 张曼摇了摇头，说：“不是这些事情，我来蓝箭公司，没有收过供应商一分钱，就是一顿吃请都没有过。” “那到底是什么？你不说出来，我肯定是不会让你走的，不然我就是对公司不负责。” 孙雯紧接着说道：“你现在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的？” 张曼捂住脸沉默半天，才缓缓开口说道：“当初蓝箭公司推出空气净化器，‘日本小金工业株式会社’就找你们寻求合作，只是被你们一口拒绝。” “小金公司大陆的负责人吉田正一，与刘洋是关系很不错的朋友，知道他与陆总的关系，想让他出面帮忙促成此事，有丰厚的回报。” “刘洋答应下来，不过他知道陆总的脾气，公司的事情不会让他一个外人插手，于是就安排我进蓝箭公司。” “我来蓝箭公司的目的不存，是为了骗取你们的信任之后，拿到空气净化器机芯的核心技术。” “只是我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刘洋对我失去了耐心，这次把我扫地出门，也可能是认为我失去了利用价值。” 张曼说完，似乎把憋在心里的东西释放出来，如释重负的模样，继续说道：“那天我为了挽回这段感情，急昏了头，冒然去了工厂那边调研。” “相信陆总已经对我产生了怀疑，虽然没有给公司带来损失，但是你说他怎么可能为了我这样的人出头？” 小金公司当初要收购空气净化器机芯技术的事情，孙雯作为亲历者，对那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当时她还对陆明的硬气喝彩，没想到小金公司的人不甘心，转身就找到刘洋这个软骨头。 孙雯说道：“这事情太大，我们去找陆总说清楚，有他来决定怎么处理吧。” 张曼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与孙雯一起走进陆明的办公室…… 第401章 祈祷 在办公室里，听完孙雯的转述，再瞟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张曼，陆明笑了起来，说道：“多大点事情，分手而已，我还真以为你得了什么难治的病呢。” 张曼张大了嘴巴，愣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如果接话，而一旁的孙雯奇怪地提醒道：“陆总，你没有听明白重点吗？” “我们不是讨论离职原因，是小金公司和刘洋，他们想要窃取空气净化器机芯的核心技术！” “没必要那么紧张，这不是没有泄露核心技术嘛。”陆明摊开双手，有些好奇地问道：“没想到刘洋的人脉挺广的，连跟小金公司的负责人吉田正一都是老朋友，那他到底跟日本人的关系有多密切呀？” 看陆明的表情，似乎真不在乎自己来蓝箭公司的目的，张曼心里稍微好受一些，解释道：“刘洋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了日本赚钱养家，他一直跟着他的父亲在老家长大，等他出国去澳大利亚留学，他父亲就去了日本。” “也许是受到这些事情的影响，刘洋从小就学习了日语，非常喜欢日本的文化，家里买的全是清酒，私下里也喜欢去居酒屋喝几杯。” “珠市有很多日资企业，他们本国的雇员，基本上有时间都会去居酒屋喝酒，一来二去，刘洋就跟他们搭上关系。” “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他们之间有聚会，从来没有叫上我。” “虽然刘洋没有明确的说过，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在这边挣够了钱，迟早他会移民日本，因为他父母在那边定居的关系，移民对他来不算多困难的事情。” 听他说完，陆明恍然大悟，说道：“难怪，我与你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拱北那边的居酒屋，当时我还喝不惯那淡出鸟味的清酒，还是你出去拿了瓶茅台回来。” “你还有心说喝酒的事情，连日本人都把手伸进来了，你就一点不着急。”孙雯看陆明不急不缓的模样，心里有些着急。 陆明的确不着急，就是日本人那又怎样？他们势力再大也不敢在国内撒野，要不然也不会想出让张曼这个非专业人士动手。 而且，根本就没有什么核心技术，如果没有系统提供的那些原料，放在工厂严苛保护起来的机器，就是块废铁，一点用处都没有。 相对于吉田正一和刘洋，身在羊城的蔡祖泉，才是陆明目前最需要防备的危险对手。 不过这些话不能对孙雯说，看她着急，陆明宽慰道：“想窃取我们技术的人和公司太多，我和军哥已经做了严格的防范措施，这点你不要紧张。” “虽然我们知道了小金公司和刘洋的目的，但是没有造成实际损失，也没有证据，拿他们没有办法。” 有句话陆明没有说出来，如果张曼愿意作证，那她就要牵扯进来，这是个麻烦事情。 孙雯很聪明，马上明白陆明的意思，转移话题对张曼说道：“你觉得对不起公司的事情，陆总没有计较，所以你的辞职我不会批准，经过这些事情之后，我相信你能够全心全意为公司服务。” 她说完，瞟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陆明，陆明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她有些感情用事了，用一名女性的角度去决定事情，而没有站在上司的角度考虑问题。 不过孙雯难得有如此感性的一面，陆明也不想拆她的台，于是说道：“你的工作能力，我是认可的，如果你能够把心思用在工作上，我是希望你把辞职信收回去的。” “另外，从整件事情来看，你其实是受害一方，你没有必要为了他放弃所拥有的一切，不值当。”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公司的法务，通过法律的途径，拿回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正说着，办公室门突然响起，随即吴军走了进来，看见有人在，他没有出声。 陆明知道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于是对张曼说道：“我的意思已经说清楚，你别急着做决定走人，仔细考虑两天再说。” 张曼嘴巴刚要开口，结果给孙雯拉了出去，等他们一走，吴军就问道：“什么情况？” 陆明简明扼要地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他想了一下，说道：“难怪阿浩说今年过年期间，有人试图翻进工厂，从监控的视频来看，那人的身手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小偷。” “现在看来，这人应该是刘洋或者是小金公司请来的高手，还好当初我们做了严密的保护措施，没有让他们得逞。” 这件事情陆明知道，当时他还在老家过年，指示刘浩查，找遍了周围的惯偷都对不上号，只能怀疑是流动作案，之后工厂再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他差不多都忘了，没有吴军反应这么快。 陆明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说道：“这事以后再找机会收拾他们，你过来有什么事？” “老潭回来了，约我早上十点钟见面，你有时间的话，就跟我一起去看看，他应该是查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了。”吴军压低声音说道。 还是在吴军租的别墅里，陆明再次见到了老潭，距离上次与他见面，差不多过去小一个月。 没有寒暄，直接进入重点，老潭从背包里面拿出一叠材料放在茶几上，开始介绍道：“荔枝区马凹村东泉铅锌矿，是蔡祖泉旗下的正经产业。” “六月十二日晚上十点左右，爆破工对矿洞进行放炮探矿开挖，爆炸声后不久，传来有人员受伤的情况。” “当天东泉铅锌矿负责人唐辉，送了三名轻微擦伤的矿工，去了荔枝区人民医院治疗，两天后矿工出院。” “出事当天，唐辉向荔枝区安监局上报了此事，因为三名矿工都是轻微擦伤，安监局只是做了简单备案。” “出现这个事故，第二天我就跑到矿上远远地查看，发现一个很不寻常的情况。” 简单介绍了下情况之后，老潭掏出几张照片放在茶几上，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是陆明还是马上认出照片上的人，说道：“咦！这个不是蔡祖泉的得力助手郑勇么，他怎么出现在矿山？” “不但有郑勇在，还有他的第一打手周虎。”老潭指着照片说道。 一旁的吴军马上反应过来，说道：“这事故肯定不是三人轻微擦伤那么简单，不然不会惊动郑勇上矿山处理。” 老潭点点头，说道：“我上矿山用的借口是驴友去爬山，结果在半路就被人拦下来，并且搜查我的背包之后，把我给赶下山。” “还好当天我没有带任何的设备，不然就被他们发现了。” “当天下午我带上设备和补给，从旁边迂回翻了四座山，才拍摄到这些照片，并且发现矿山的各个路口都有人看守。” “出事的矿洞更是看守严密，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守，可以说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为了不打草惊蛇，我蹲守了两天就撤了。” “从矿山撤出来，我跑到荔枝区人民医院调查，发现那三名受伤的人，根本就不是矿上的工人，而是周虎手下的三个混混。” “从他们所做的一切，可以看出来他们在努力掩盖一些事情，不过矿上的看守非常严密，我再次上山的时候，发现我蹲守过的地方已经有人在那里。” 说到这里，老潭看着吴军说道：“不得已我只能放弃，一周之后矿上正常生产，看守的人也全部撤出来，我在外围的调查也没有取得更多的进展。” 吴军脸上满是严肃地说道：“你不用看我，继续查就是，不管花多少钱，不管出什么事情，我都给你兜着。” “这是一颗雷，不，这是颗核弹，只要引爆出来，蔡祖泉这个老鬼不死也要脱层皮，这铅锌矿可是在他集团名下的，想躲都躲不掉。” “行，你记住你说的话就是。”说完，老潭收起桌上的材料，朝陆明点了个头，然后径直出了别墅。 陆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别墅门关上，才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吴军长出了一口气，回道：“从他们的种种动作可以看出来，肯定是出大事了，蔡祖泉的矿绝对死了人，但到底死了几个，还不知道。” “他们那么多人守着，是在处理那些死人，既然没有把尸体拉出矿山火化，那应该是给丢弃在矿山的废洞中。” “老潭这次要过来就是要我们一个承诺，他要进矿山去找尸体，一旦找到皆大欢喜，如果失败被人发现，他很可能就危险了。” 陆明听得脸色有些发白，这事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果真如吴军所说，这人心得多黑，才干得出这种事情出来？ 想到这里，他有些担心地问道：“那如果老潭被对方发现，不会被灭口吧？那我们不是害了他？” 吴军先是点了下头，然后又摇了下头，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任何的可能都有，这次的事情，有钱的关系，也有正义的关系，毕竟老潭之前也是警察。” 闻言，陆明没有再说话，看向老潭走出去的大门，心里在祈祷…… 第402章 乐佳佳的现状 羊城荔枝区乐佳佳总部，总经理办公室。 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戴着金丝眼镜，长相帅气的年轻男人，正坐在老板椅上听取下属的汇报。 汇报的人是他的女秘书，拿着材料边看边说道：“高总，截止今天，已经有四百二十三家加盟店，切断与总部的系统数据连接……” “有三百五十二家加盟店，超过三个月没有从公司订货，也没有交加盟管理费……” 女秘书年轻漂亮，声音宛如天籁，可是年轻人的耳朵根本没有听进去，眼睛也没有看向女秘书，脑子早就神游九天之外。 半响后，他才不耐烦地说道：“行了，报告放下，我等下再看，你先出去吧。” “好的，高总。”女秘书规规矩矩地放下报告，然后给老总泡了杯咖啡 ，才小心翼翼地出了办公室。 没有被骂，女秘书长舒了一口气，不过随即又心生怨气，小声嘀咕道：“要不是公司还欠着三个月的工资不发，本小姐早就辞职走人了，哪用受这鸟气？” 坐在老板椅上的是蔡有轩之前的发小，兼高级助理高鹏，知道自己的态度很差，但是他根本没有心情去顾及秘书的感受。 三个月以前他被委以重任，成为乐佳佳的总经理，成为公司的话事人。 被委以重任，本来应该是高兴的事情，但是高鹏却是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接手的时候，乐佳佳已经被人给玩坏了。 自从网络上曝光了乐佳佳香山分公司，以欺骗的形式骗取投资者加盟之后，加盟店主们的怒火，就集中向乐佳佳开炮，堵都堵不过来。 不过还好，带来的坏影响，无非就是各家分公司的业务员，和分公司负责人，被已经加盟的店主骂得狗血淋头，与乐佳佳总部的关系不大，顶多总部客服受到一些牵连。 可是，随后网络上爆出乐佳佳中心仓库配送的货物是假货，这可了不得了，把总部牵扯进这个旋涡，旗下加盟店彻底吵翻了，一时间加盟门店不再请货，反而全是门店在系统上地申请退货，不去收都不行，门店直接把退货物流到付到中心仓库，弄得仓库的人每天加班都清理不过来。 其实这都是小事，平静一段时间就能混过去，把影响消除，不过对手实在太恶毒，根本不给一丝喘息的机会，随后就把乐佳佳老总蔡有轩，在三乡被人打成猪头的照片，放在乐佳佳的官网上。 一时间，乐佳佳成为整个行业的笑话，不仅如此，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人提议，纠集加盟店主上乐佳佳总部要求退还加盟押金。 退钱？ 退钱是不可能的，可是闹事的人太多，今天是禅城的十几个加盟店主过来，明天是管城的二十几名加盟店主，后天是惠城的…… 总之，乐佳佳总部的人啥事都不用做，全都来应付这些人都忙不过来，从而导致总部这边地运营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本来乐佳佳公司的目标是上市，结果变成到处救火补窟窿，公司没人再好意思提上市的事情。 也就是再这个时候，临时接管乐佳佳的蔡有腾，把包袱扔给了高鹏，你说他能高兴得起来吗？ 刚接手的高鹏也想把企业做起来，但是网络上的影响力太大了，从他接手到现在已经三个月的时间，新增加盟店的数量，三个月的总和才六家，本来有七家的，但客户交了一万块钱的定金，可能是在网上查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连定金都不要了。 哎！高鹏想到这里就心塞，很是不情愿地拿起秘书刚才没有念完的报告，可是越看心里越不舒服，干脆直接扔在一边，心里想着：“不行，这样的状况不能持续下去，不然公司就完了。” 高鹏拿出手机找到老板蔡有轩的号码拨了过去，一首激昂的英文歌声随即响起，电话是畅通的，但就是没有人接听，连续拨打了三次，还是没有人接，他心情很是复杂地挂了电话。 四个月前的蔡有轩，如这激昂的英文歌声，信心十足，一副万事若在手，胸有成竹的模样，成为公司众多女性的白马王子，梦中情人。 甚至有人出主意，让他为公司代言，被他马上采纳，官网、宣传单、分公司的墙上到处是他的照片，那时候，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高鹏现在还能清醒地记得，那天蔡有轩开着跑车，独自一人去珠市，那傲视群雄，一副藐视对手的模样，太牛叉了。 可是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太有信心了也不是好事，蔡有轩的滑铁卢，从到了珠市就开始，先是接手华一超市的社区便利店，败走麦城，亏了一千多万灰溜溜地回到羊城。 亏钱无所谓，只是他在三乡被人打的照片，被人在网络上传得到处都是，这对于骄傲不可一世的蔡有轩来说，差不多算是在他心脏插了一刀，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接着没过多久，他又因为在网络散播谣言，被香山警方跨市直接抓走，在看守所关了半个月，从此之后，一蹶不振。 现在蔡有轩不接电话，想来他还没有调整过来，高鹏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没再多想，找出他哥哥蔡有腾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是接听了，可是电话那头的蔡有腾直接说道：“高鹏，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集团没有再向乐佳佳调拨资金的打算，现在的困难得你们自己想办法克服。” 想个毛的办法呀！ 乐佳佳对外宣传加盟店一千三百家，其实总共不到五百家，出事之后，超过七成的加盟店不再交管理费，光这一项，每个月损失二十几万。 这是小头，超过八成以上的加盟店没有从公司订货，仓库积压的商品配送不出去，加上之前退回来的货物太多，管理不当，导致将近有三百多万的货物过期没有及时退回给供应商。 这些损失，如果在乐佳佳欣欣向荣的时候，供应商可能还会承担一些，可是现在傻子都看得出公司的颓势，供应商不但不愿意承担，反而拒绝再次发货，天天上门催还货款。 这样一来，造成恶性循环，就是有加盟店向公司请货，中心仓库也没有好卖的货物配送给门店，好不容易凑够一车货发出去，每个地区跑一两家门店，光路程都七八百公里，相当于是跑了一次长途，整车货的利润都不够支付车费。 所以从出事之后，先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是公司正常运营，每天都是在赔本中，如果没有集团的支持，怎么可能撑得下去？ 想到这里，高鹏脸色很是难看，急道：“蔡总，公司账户上一分钱都没有，还欠着银行贷款七千多万，还有不到两个月这笔钱就要还款。” “公司上下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发工资了，有些员工已经向劳动部门举报，集团不拨款过来，公司就得被劳动部门查封。” “况且，我不是要求集团无偿拨款，我只请求集团把之前公司账上划走的钱还回来，让我们暂时渡过难关，不然人心散了，公司就再也没有机会做起来了。” 乐佳佳现在就是个鸡肋，不，连鸡肋都算不上，如果有可能，蔡有腾宁愿把这烫手的山芋给扔出去，懒得再管，实在糟心。 当然，这只是蔡有腾的一厢情愿而已，不说前期集团真金白银投了五千万进去，就是银行的七千多万贷款都赖不掉的。 蔡有腾心里叹了一口气，回道：“这样，你先想些办法，我这边也跟董事长说一下，双管齐下，尽量把事情解决。” 虽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但是高鹏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反正他也不是老板，就是一名高级打工的。 身处在家里大别墅的蔡有腾，挂了电话，看了一眼家里的书房，知道父亲正在跟郑叔谈事情，不敢进去打扰，坐在客厅耐心地等着。 书房里面，六十出头的蔡祖泉，黑瘦如猴子一般，脖子上挂了一串佛珠，手上也盘着一串，与他对面而坐的，是他最心腹的手下郑勇。 他们聊了好一会，蔡祖泉有些口干，喝了一口茶，才缓缓地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那谁的责任，谁来补窟窿，这笔损失要想办法补回来。” “是，老板，就是把他们油榨干，这钱也得补上。”郑勇早就知道这个要求，很是爽快地应了下来。 再聊了几句，郑勇告辞出了书房，等在客厅的蔡有腾送他走后，走进书房把乐佳佳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蔡祖泉没有理会这些事情，而是问道：“有轩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第403章 父子相处 提起自己的老弟蔡有轩，蔡有腾脸色有些怪异，回道：“这段时间一直忙，有段时间没有跟他联系了，还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蔡祖泉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说：“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手上的这些产业，以后还指望交给你两兄弟打理，你这当哥的对老弟漠不关心，你要我怎么放心把这些产业交给你们？” “是，这是我的错，等下我就去看下他，然后跟你汇报。”蔡有腾一边眼皮不抬就承认错误，一边给父亲续了一杯茶。 来自父亲的不满已经经历过太多，即使明知道不是自己的问题，很委屈，但蔡有腾根本懒得去争辩。 他已经练就不需要心里挣扎，就能够很自然地应下来，因为他知道不如此，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果然，蔡祖泉的脸色缓了下来，说道：“你老弟时运不济，接二连三地受到打击，现在正是人生低谷的时候，你这个当哥的要花更多精力关心下他。” 蔡有腾先是点了下头，然后再次问道：“乐佳佳那边现在已经陷入资金链断裂的地步，你看集团这边是不是先给他们输点血过去？” 闻言，蔡祖泉脸色马上阴沉下来，输血就是从自己口袋把钱掏出去，这比打他两巴掌都难受，说心里在滴血也一点不为过。 如今的实业是越来越难做，之前做房地产，只要有能力把各方面的关系摆平，拿政&府的地，用银行的钱开发，拿到预售许可证，就能赚取大量的利润落在他自己的口袋中。 可是现在，房地产都是那些大型房企玩的，他们能跟政&府保持紧密的关系，相关配套的学校、医院、市场紧跟其上，这房子才好卖，小房企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大块的地拿不到，小块的地又不好开发，重点是银行的钱，已经很难拿到了。 荔泉集团虽然集团规模达一百八十多亿，但是真正赚大钱的公司基本没有，基建工程拼不过别人那些大型企业，也就拿点关系工程在养家糊口。 高科技环保产业就是个笑话，前几年还能靠拿国家的补贴，吃得满嘴流油，现在补贴没得拿，油腥味都闻不到。 连锁加盟便利店…… 荔泉集团旗下的铅锌矿业倒是赚，但是开采设备太过落后，事故频发，赚的钱都不够堵别人的嘴，这不前段时间又出了事故。 不是蔡祖泉舍不得把钱投入技改，矿业开采的技术改造投入，不同于一般的企业，就是个无底洞，一套大设备换下来就是几千万上亿的资金，随之而来的配套设备也不是小数目。 如果是在集团鼎盛时期，这些钱对于蔡祖泉来说不是多大的事情，但是自从他最大的靠山倒台，他的心气随之离去。 说到蔡祖泉的后台，不得不提一件事情。 当初他的后台刚落马的时候，由于事情太突然，事先没有一点儿征兆，情况不明，谁都不知道调查进展到什么程度。 恰巧这个时候，有一个肩客找到他，说上面有名级别不算太高，但是刚好管这事的官员，可以运作此事，这不过是派系的倾轧而已，如果他的后台愿意倒向另一边，运作一下，完全可以官复原职。 他是老派江湖人士，尝过有后台带来的巨大好处，知道没有靠山什么事情都做不成，经过多次接触试探之后，相信了那名官员的实力，先后给了三笔钱，总数超过一亿三千万的运作费用。 结果可想而知，当最后一笔费用转给对方之后，随即对方就与他失去联系，这个时候蔡祖泉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 终日打雁反被雁啄，蔡祖泉不怪对方演技太好，只怪自己太心急，蒙蔽了双眼，一意孤行要去做这件事情。 当然，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亏的蔡祖泉，轻易不会放过这些骗他的人，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查到消息，那名肩客和假官员，在某个边陲小镇被他的人给找到，下场是成为海里大鱼的食物。 只是被骗的钱，被他们的上家给转走了，一亿三千万的损失没有追回来，这让蔡祖泉的元气大伤。 这就是蔡祖泉即使现在没有过硬的靠山，依然舍不得放弃私底下这些涉黑产业的原因。 这些产业的钱，真特么好赚！ 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才有果，乐佳佳的衰败，以及儿子蔡有轩走进人生低谷，都与珠市那小子离不开关系，这是逃避不了的问题，蔡祖泉想了一下之后，说道：“这几年我经常说的一句话，你有没有记在心里？” “记得，谁的责任，造成的损失，谁来补窟窿。”蔡有腾想都没想就说出口，然后迟疑了一下，说：“不过实事求是的说，造成乐佳佳现在的状况，与高鹏的关系不大。” “哼！”蔡祖泉冷哼一声，说道：“跟他关系是不大，但是他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狐朋狗友，不成气候。” “你当初就不该把乐佳佳交给他来负责，乐佳佳如今烂到这种程度，除了他，你也是要负主要责任的，把一副好牌给打烂了。” 蔡有腾低着头没有吭声，眼睛闪过一丝厉色，心里很是不忿：“当初交给高鹏负责，是老弟的意思，你也是同意的。” “现在却让我来背这个锅，我特么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蔡祖泉喝了一口，没有注意低着头的蔡有腾，指示道：“乐佳佳已经失去了它的作用，拿在手里已经没有一点价值，集团是不可能给它输血的，你尽快找个下家把它给出售掉。” “记住，只是出售乐佳佳公司的业务，公司占的那块地要留下来，这是我给你们兄弟积攒下来的家业，我没有死之前，你们谁都不能卖掉。” 这句话蔡有腾都已经听出老茧来了，说是两兄弟共同的产业，但是从这么多年的总总迹象来看，他没有奢望过自己能够继承。 他知道自己讨不到父亲欢喜，有两个原因，一是他没有老弟海外留学的光鲜亮丽经历，没有给父亲的脸上争过光。 二是他这几年跟两个女人连续生了四个女儿，没有给老蔡家延续香火，生个长房长孙，这是最大的不孝。 这也是蔡有腾最大的无奈，他老婆现在肚子里面又是一个女孩，看来真如算命先生所说，他就是生七仙女的命。 乐佳佳现在最值钱的就是那块地，不过即便连地一起出售，也补不回来之前的投入，这些都不需要评估，蔡有腾心中早就有数。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牙说道：“乐佳佳的业务根本就是不良资产，不说很难在短期之内找到下家，就是有人接手，也卖不了多少钱，之前的窟窿肯定是补不回来的。” 蔡祖泉盯着蔡有腾看了半响，直到后者心里发毛，他才冷冷地说道：“没出息的东西，记得我说的话，却不明白我的意思。” “乐佳佳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最需要负责的人是珠市那个小子，不知道去朝他身上咬一块肉下来，就知道打我土地的主意，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老子的种。” 蔡有腾很想说我也怀疑，但是父亲多年的积威让他非但说不出口，反而被吓得额头直冒冷汗。 蔡祖泉最讨厌大儿子这种没有血性的性格，很是不耐烦的说道：“算了，出售乐佳佳，你只要收回之前三成的投入就行，其它的窟窿，我让你郑叔去找珠市那小子，从他身上榨出来。” “别在这里愣着了，赶紧去你弟那里看下情况，记得晚上叫他回来喝汤。” 蔡有腾如蒙大赦一般，赶紧应了一声，随后出了书房，上了车子，长长出了一口气，一点不夸张的说，刚才蔡祖泉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在外人看来，这不应该是正常父子之间的对话，但是蔡有腾自己非常清楚，这就是他的待遇，今天还算是好的，之前遇到过父亲生气，直接朝他身上扔茶杯，他还挺着不敢躲。 想起要去看望的老弟蔡有轩，蔡有腾脸色很是不好看，天壤之别的差别待遇，令他对老弟十分妒忌，很不想去看，但是又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 一个半小时之后，蔡有腾驾车来到羊城最繁华的天河区，进了一个高档小区停好车，轻车熟路的来到三十二楼，找到蔡有轩的房子，在门口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开。 看了下时间，知道老弟应该还没有起床，从入户鞋垫下面找出房门钥匙，蔡有腾直接开门进去，结果在客厅看见老弟蔡有轩，竟然拿着针管在往自己的手臂注射。 蔡有腾哪有不明白老弟在干什么，直接就冲了上去…… 第404章 愤怒的狮子 看见老弟在注射毒品，蔡有腾第一时间想要上前阻止，只是等他冲到了客厅沙发旁，蔡有轩已经注射结束，开始进入醉生梦死的状态。 房间里除了蔡有轩，布艺沙发上还躺着一个黑色皮肤的年轻外籍女人，身上不着片缕，不时在翻着身体傻笑。 原本是很香&艳的场面，可是由于女孩屁*股下面有一大滩水渍，正散发着阵阵尿骚味，蔡有腾看在眼里不但没有一丝想法，反而感觉十分恶心。 蔡有腾虽然没吸食过毒品，但他年少的时候，经常出入夜场和KTV，见过很多这种场面，一瞧这女人的状态，就知道肯定是吸食过量了，才导致大小便失禁。 他捂着嘴巴在房间里巡视一圈，卧室、客厅、洗手间的垃圾桶里，随处可见针管、锡纸这些用过的吸毒工具，根本就没有一旦遮遮掩掩的意思，简直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没想到一两个月没见，老弟竟然沦落到吸毒的地步，蔡有腾从最开始的愤怒，逐步变得冷静下来。 看着老弟之前魁梧，全是肌肉的身材已经消失不见，全是皱褶，脸上也消瘦了许多，看不出之前英俊潇洒的模样。 的确，瘾君子怎么还有英俊潇洒可言，蔡有腾知道自己老弟这辈子已经完了。 戒毒就是个笑话，不管是谁沾上这东西，想要戒掉几乎是不可能的，特别是蔡有轩竟然已经用了注射器，就可以看出他的毒瘾有多大。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蔡有轩逐渐从醉生梦死的状态回归现实，突然看见客厅里多了一个人，吓了一跳。 待看清来人，他眼神闪烁了半天，没有吭声，起身朝卧室走去，等关门的时候，被从外面推门的蔡有腾一把就推在地上。 蔡有腾也懒得去扶摔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的老弟，脸色很是难看地说道：“你就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 没有爬起来，蔡有轩干脆坐在地上，靠在床旁，突然神经质般笑了起来，桀桀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瘆人。 半响后，他才开口说道：“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就是你想的样子。” “你不是一直羡慕嫉妒恨我得到老爸的偏心吗？” “哈……这下好了，正合你意，把我的情况告诉他，我拥有的东西，以后全都归你了。” “的确。”蔡有腾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从小你就是家里的中心，老爸就是生意再忙，也都会抽出时间陪你去游乐场玩。” “不管你犯什么错误，他从来没有打过你，不像我，家里那根木棍就是为我单独准备的。” “现在你犯了老爸的逆鳞，想来他会很失望，你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好过。” “说实话，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打电话给他，让他来看看自己宝贝儿子的丑态，可是我还是忍住了，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说着说着，蔡有腾也坐在了地板上，与老弟并排坐在一起，如果有外人看见，会发现他们两兄弟竟然有了六分相似度。 之前蔡有轩因为练健身的缘故，身上的肌肉鼓起来，脸上也是有棱有角，看起来很是帅气，吸食了毒品之后，以前那精英范没有了，整个人从身形和气质都发生了变化，反而越来越像是老蔡家的种。 其实蔡有轩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透过卧室衣柜的镜子，看着哥哥平静的脸色中，带有几分失望的表情，他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鬼使神差地冒了一句：“谢谢，谢谢你受了这么多委屈，还拿我当兄弟看。” “不拿你当兄弟怎么办？”蔡有腾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平静地说道：“在老爸的眼中，我连做他儿子的资格都不配，再跟你反目成仇，那我可就真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你不该走向这条不归路的，我的脾气秉性老爸很清楚，我也早就看清楚他的意思，以后他的家业将由你来继承，我来辅助你，所以他时刻打击我，让我生不出一点反抗的心思。” 说着，他感叹了一句：“你有很好的前途呀！” 蔡有轩脸上很是苦涩，回道：“我们两兄的的待遇走了两个极端，你一直被压着，而我可以尽情地放纵。” “但是放纵也有度的，其实我跟你没有什么区别，从小的路早就被老头子给安排好了。” “他对你简单粗暴，对我何尝不是，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他就把我送去国外上学。” “你不知道我刚到美国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我上的又是那种野鸡大学，周围的老外都知道我们有钱，变着法子找我们的麻烦，想办法从我们手中讹钱。” “那鬼地方根本就没有电视上看起来那么好，我们黄皮肤的人种，地位还不如黑人，报警别人都爱理不理的。”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健身，想让自己看起来强装起来，可是没有用，照样被人欺负……” “所以你之前受的怨气，就在他们的女人身上发泄。”蔡有腾朝客厅沙发上，依旧没有清醒过来的黑人女孩努了努嘴。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蔡有轩很是干脆的承认下来，说道：“吸毒也是我带着她玩的，我就是要他们跟我一起下地狱。” 一个女人的死活蔡有腾根本不关心，听到老弟恶毒的想法他眼皮都不跳一下，转而问道：“你还没有说为什么接触毒品的？” 粘上了那恶魔，让蔡有轩的记忆力有些不太好用，他想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应该是我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空虚，无尽的空虚让我粘上这些东西。” “刚开始是吸，但是总感觉不得劲，然后才是打针，这样才让我有足够的兴奋，才知道我自己身体依然还活着。” “珠市的一次失败，就让你如此自暴自弃？”蔡有腾皱着眉头问道。 蔡有轩摇了摇头，说道：“那只是压垮我身上最后的一颗稻草而已，真正让我看不到希望的是老头子的做派。” “我回国来就一直想做金融方面地投资，但是他就是不同意，甚至把我扔到乐佳佳那边去，让我去负责加盟便利店这么落后的产业。” “从珠市回来，我也曾经跟他谈过，组建一个金融投资公司，我有信心，不用一年的时间，就能够把损失的钱给赚回来。” “可是他还是不同意，让我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说，结果没多久我就进了看守所，等出来我又找到他谈金融投资的事情，他没有同意给我钱，但是他却愿意花一百万，去要那珠市小子的一只手。”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期望他出钱组建金融投资公司，是不可能的了，除非他死了，家族大权落在我的手中。” “可是他那身体，至少还能活二十年，到那时候我都四十多岁了，做金融投资的，这个年纪，早就在尽情享受年轻时赚的钱了……” 那天两兄弟聊了好多，也解开了许多心结，最后，晚上蔡有腾还是带着老弟回来家里的大别墅，知道情况的蔡祖泉，如愤怒的狮子，随时就要咬人。 那一晚别墅灯火通明，蔡祖泉所有得力的手下，全部聚集在一起，第一件事就是找出给蔡有轩提供毒品的人。 第二件事，与远在珠市的陆明有关系，可是他对此根本一无所知…… 第405章 入学 陆明还不知道一张巨大的阴谋网，要朝他的身上笼罩过来，此时的他正在“极味轩”餐厅，款待刚从老家带着老婆小孩过珠市来的张彪一家三口。 张彪的老婆赵金梅，三十来岁，长相一般，但是浑身上下透露一股利落劲。 他们的儿子张瑞，虽然才十岁，但身高已经一米五几，白白净净，走进装修豪华的包厢，并没有东张西望，看起来像是小大人一般。 刚落座，陆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是刘浩打过来的，他起身抱歉地说道：“彪哥，嫂子，小瑞，你们想吃什么就点，我先去里面接个电话。” “好的，别客气，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张彪笑呵呵地说道。 陆明示意服务员招呼好，然后不再耽误，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快步走进里面的大包厢。 看着他离去，赵金梅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愣是一个菜都不敢点。 最后她瞟了一眼个头一米七几，长得跟模特一般的女服务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等下人来齐了我们再点菜吧。” 等女服务员关了包厢门，正跟儿子说着话的张彪，奇怪的说道：“你不会点菜让我来点就是，你干嘛让服务员出去？” “你知道这里的菜有对贵吗？”赵金梅瞪大眼睛小声说道：“一份最便宜的青菜都要八十九块钱，更别说螃蟹龙虾这些海鲜，随随便便都是几百块一道菜。” “我知道办事要花钱，但咱们这钱要花在明面上，等那些领导来了让他们点，这样，他们领导就知道这顿饭花了多少钱。” 闻言，张彪哑然失笑，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这餐厅是阿明开的，我们就是想买单，他也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啊。” “什么？”赵金梅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他年纪才多大呀？能开得起这么大餐厅？” 得到张彪很是肯定的回答之后，赵金梅一脸的震惊，完全没想到刚才一口一个嫂子，很是热情叫自己的年轻人，竟然就是这家高档餐厅的老板。 她在老家是初中的数学老师，对数字很敏感，刚才看了菜单，预估这顿饭不算酒钱，至少要花五六千。 进来的时候她就发现，外面一百多张桌子，全部坐得满满的，门口还有很多人在排位，就以每桌的最低消费两千块钱，一天翻台五次计算，这家餐厅的营业额至少在一百万以上。 赵金梅的亲哥在县城开饭店，对餐饮行业还算是了解，餐饮行业的毛利润至少在百分之五十以上，这种高档餐厅利润更高，所以说这家餐厅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一点儿不为过。 赵金梅不是没有见过钱的人，她老公张彪因为在澳门上班的关系，大小也是一个负责人，工资不低，家里也存了五十多万。 当初她还在盘算着，什么时候等家里存款达到一百万，以后儿子娶媳妇的钱算是有了着落，为此她还暗自高兴好长一段时间。 只是自己还在朝一百万存款努力，而别的一天的流水都超过一百万，想到老公竟然有个这么有实力的朋友，她激动的心情有些难以平复。 一直在观察自己老婆脸上表情的张彪，心里很是得意，说道：“你一直担心我的朋友办不成你入户的事情，担心小瑞上不了公办学校，现在放心了吧？” 赵金梅白了他一眼，说：“那你也不能租那么贵的房子啊，两室一厅四千五一个月，你是有多少钱烧得慌？” “吃饭不用我们买单，那是阿明的人情，但是小瑞转学过这边来，肯定要交一些费用，这些钱你好意思让阿明帮你交？” “我现在工作也没有着落，方方面面都要用钱，你就不知道省一点。” 被老婆说了一顿，刚才那点得意劲瞬间没有了，张彪有些郁闷，他也知道以后花钱的地方很多，但他真不是烧包。 老婆孩子跟着自己没有享受什么福，反而在老家吃了不少苦，于是他想着给他们娘俩在珠市提供好一点的生活条件，这是身为一个男人，必须要有的担当。 看见张彪的表情，赵金梅知道自己说话有些重了，多年夫妻，她哪有不明白自己老公的好意，马上说了些好听的话，服了个软。 在大包厢里面打电话的陆明心情大好，刘浩与顾宾他们在海门待了十天，终于把五十二家店铺全都租了下来，顺带找了几家负责装修的工程队，算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挂了刘浩的电话，手机马上响了起来，接听是邀请的唐主任到了，陆明带着张彪来到餐厅门口接人。 上次陆明在澳门的时候，答应帮张彪的小孩就读珠市的公办学校，后来打听了一下，这事情找到吉大区委办公室唐主任帮忙。 他今天带来了对口的吉大区教育局余局长，一个一直眯着眼睛笑的中年男人。 稍事寒暄，一行人回到包厢，老陈安排好酒菜，有唐主任这个酒场老手在席间调节气氛，包厢里的气氛还不错。 席间陆明根本没有提张瑞上学的事情，这让赵金梅有些着急，频频向自己老公使眼色。 但是张彪也弄不明白陆明的意思，也不敢瞎说话，只是不停地跟着陆明一起敬酒。 直到最后去停车场送唐主任和余局长的时候，小孩上学的事情都没有说，站在餐厅门口的赵金梅，没有好气地对张彪说道：“你酒是喝爽了，可事情没有办。” 张彪不相信陆明是这么不靠谱的人，等跟唐主任说了好一会儿话的陆明回来，他急忙问道：“怎么样？” 赵金梅在酒席的小动作陆明也看到了，他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彪哥，刚才去打电话没时间告诉你们。” “其实余局长愿意来，就说明事情基本是没问题的。” 说到这里，陆明揉了揉张瑞的头，说道：“刚才我跟唐主任确认了，张瑞九月份直接去吉大一小报名就行，上四年级。” “真的？”张彪和赵金梅异口同声地问道。 陆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嫂子你的工作也落实了，吉大三中，不过需要你入职之前做个测评，相信你在老家优秀教师的能力，这个测评应该很好过的。” 幸福来得太快，令赵金梅有些不敢相信，过了好一会儿，才拉着陆明的手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 张彪拍着陆明的后背，激动地说道：“大恩不言谢，兄弟我都记在心里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 说实在的，陆明还真有一个事情让他帮忙，不过有女人和孩子在，他没有说出来，转而说道：“后天我们公司的另一家餐厅开业，地址等下我发给你，到时候你带着嫂子和小瑞一起过来。” “好好好，到时我一定准时到。”张彪很是高兴地说道。 与张彪一家分别，陆明来到拱北的一家居酒屋，坐在车上等着跟程武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直到凌晨，看见刘洋出来…… 第406 我好害怕啊 一点儿不吹牛的说，刘洋的履历是非常光鲜亮丽的，这得益于他年纪轻轻就有一个清晰的职业规划。 从澳大利亚留学归来，凭借优异的学习成绩，刘洋有民企中层领导、国企正式职员、公务员三个工作可以随意的选择。 说是三份工作，但刘洋知道，这其实是自己今后要走的人生道路。 对于出身在农村，整个家族连村长这种级别“干部”都没有的刘洋，很是清醒的认识到，没有大腿可抱，没有靠山，想要去当公务员，从最基层做起来，除了仰人鼻息，什么也不做不了，根本没有出头之日。 刘洋可不想一辈子平平淡淡，这条路就是一条不归路，浪费青春，于是被他毫不犹豫地划掉。 另外一个被他毫不犹豫划掉的道路是进入民企，在刘洋的眼里，除非是找到一家还在创业阶段，但已经站在风口，很快就要起飞的民企，既能够享受到该企业带来的红利，也能够让他的工作履历上，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不然同样也是浪费时间。 接下来就是剩下国企正式职员，刘洋认为这是最适合自己的，做好了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国企高管，拿着丰厚的薪资，不需要承担太大的压力，维护好各方面的关系就好，这是他的强项。 二是可以走仕途，这跟最基层的公务员可不同，既然都说是仕途了，肯定到了一定的级别，到时候他前呼后拥，好不快哉。 功夫不负有心人，刘洋凭借肯专营，会来事，有眼力见儿的本事，很快在华一超市站稳脚跟，一步一个脚印，用了短短七年时间，成为华一超市珠市分公司的老总，可以说是风光无限，谁都要夸他一个年轻有为。 可是一个区区分公司的老总，还不能满足刘洋前进的步伐，何况名是有了，但是利，他一直认为没有跟自己的身份匹配。 以前为了上位，有一个好的名声，他一直保持着非常大的克制，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屑一顾，可心里却在滴血，但没办法，国企的高管也不能乱收贿赂呀！ 去年底的时候，小金公司的负责人吉田正一找上门来，提起与蓝箭公司牵线搭桥的事情，并且答应给一些好处费，这让刘洋眼睛一亮，牵线搭桥又不违反原则，这钱拿着一点儿不烫手。 只是办这事情的难度很大，陆明是肯定不会同意的，刘洋费尽心思，想了个阴损的办法，结果与臭味相投的吉田正一一拍即合。 他至今还清楚记得，当时吉田正一很是高兴地说道：“刘桑，如果事情办成，我给你一千万的好处费。” 听到一千万的好处费，刘洋地呼吸顿时就急促起来，头脑一热，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下来。 他不是没有见过钱的土包子，华一超市在珠市的十二家大卖场，一天的营业就是将近两千三百多万。 每个月经他的手的钱都是以亿计，可这特么都是公司的钱，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而这一千万，是实打实能够落在他自己的口袋中。 可是事与愿违，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张曼进了蓝箭公司快半年了，一点儿有用的资料都没有弄到手，他知道这笔横财拿不到了。 此路不同，刘洋马上又瞄上了另外一条路，集团老总卢俊波的小女儿刚来珠市没有多久，而且还是单身，接触几次发现这个有些大小姐脾气，又满心幻想浪漫爱情的卢琪，是个最好下手的目标。 凭借他俊朗的外表，加上信心十足的口才，把卢琪娶到手，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到那个时候，有老丈人卢俊波的支持，他不但有远大的前程，大权在握，还怕没有钱？ 所以他一边在追着卢琪，一边想办法甩开跟了他五年的女朋友张曼，本以为这个痴情的女人很难缠，没想到找到一个机会，简单粗暴地把她扫地出门，净身出户之后，就没有然后了。 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等了两天之后，张曼也没有找上门来苦苦哀求，这让刘洋心里一阵狂喜，一身轻松的他，晚上来到拱北一家名叫“尚道”的居酒屋庆祝。 说起这家居酒屋，不得不提它老板的营业策略，采用会员制，不对外开放，加入会员的要求有两个，一是只要是日本国籍的顾客，一次性缴纳一千元的会费就可以入会员。 另外一个是非日本国籍人士，需要两名会员推荐，能够熟练说日语，会费是每个月一千元，并且每次过来都有最低消费。 即便有这些区别对待，很多国人对此趋之若鹜，他们认为能拥有这家居酒屋的会员，是高人一等，特别有面子的事情，忍不住要向身边的人炫耀一下。 这么LOW的行为，自认为是高端人士的刘洋，是肯定不会这么做的，这家居酒屋他从来没有带别人来过，包括跟着他五年的张曼。 之所以成为这家居酒屋的会员，是他真的喜欢日本的文化，用崇尚来形容一点儿不过，这家店是他认为最能体现日本本土居酒屋特色的店，其它那些基本上都是样子货。 不单是他认为，从这家店出入的都是珠市日企高管，就看得出它的正宗。 轻车熟路的地与里面熟悉的顾客寒暄一番，刘洋要了一个小包厢，眯着眼睛听着日本音乐，他独自一人自饮自酌，很是快活。 本该是个愉快的晚上，结果在他准备走人的时候，小金公司的负责人吉田正一推开了包厢的门，很是不客气地坐了进来。 口口声声答应下来的事情，结果半年过去，没有一点进展，这让刘洋面对吉田正一有些尴尬。 吉田正一可不会顾及他的感受，直接问道：“刘桑，这段时间怎么不接我的电话？是不是找到了出价更高的买家？” 原本高端空气净化器的市场，是由飞利普公司和小金公司把持着，虽然小金公司占的市场份额不多，但是这款产品的利润非常高，大家的日子过得还是很滋润的。 可是随着新能公司推出的空气净化器异军突起，很多顾客宁愿等几个月的货，都不愿意买其它公司的空气净化器。 飞利普公司空气净化器出货量，都是断崖式跌落，更别提小金公司了，可以说基本上退出了国内市场。 作为小金公司在内地的负责人，吉田正一很是心急，对刘洋说话，自然不会像以前那样彬彬有礼。 看刘洋迟迟不回话，吉田正一以为是自己的猜测中了，脸色很是难看，说道：“刘桑，之前我们的协议已经谈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我早就准备好了，可是你却拿到货待价而沽，你这种行为，用你们的话说，可有些不地道呀！” “吉田先生，你听我解释……” “不需要解释。”吉田正一伸手阻止道：“我能理解你的贪婪，那好，不管别人给你出多少钱，我都多加一百万。” “怎么样，这个条件能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刘洋刚才不说话，是因为他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得，在想一些好听的借口搪塞过去。 可是现在吉田正一似乎认定自己是待价而沽的小人，他顿时就急了，解释道：“吉田先生，这不是钱的问题，材料我真的没有拿到。” “他们的防守措施太严格，不是他们核心人物，根本接触不到核心资料，我安排的人连边都靠不进。” 吉田正一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冷冷地说道：“刘桑，这是我能够给到的最大诚意，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过两天我会打电话给你，希望你不要再不接我电话。” 说完吉田正一就自顾自地走出包厢，留下一脸郁闷，想要解释，可没有机会解释的刘洋。 在国内他一点不担心得罪吉田正一，可是他以后要移民日本的，这事他毫不避讳地跟对方说过，他知道小金公司在日本还是很有能量的，得罪对方，别人在他移民的事情上做点手脚，随便就能让他的计划落空。 唉！好好的庆祝，变成这个鸟样，刘洋一阵心塞，结完账出了居酒屋，开着车子就往家里走去。 刘洋的酒量很好，跟很多人拼酒都没有输过，何况是一个人喝那几瓶清酒，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漱口一般，所以他一个人喝酒的时候，从来没有找过代驾，一是因为开车一点问题没有。 二是他认识交警队的领导，遇到查车他直接下车走就是，即使车子被拖走，也不用花一分钱就能够拿出来。 今天也是一样，他开着宝马车从拱北往香洲去行驶，眼看就要进隧道，前面的红绿灯只有五秒钟，他想加速行驶过去，可是前面的车子慢吞吞的。 他很是生气地按了下喇叭，然后实线变道，刚想踩油门冲过去，结果听到砰的一声——车屁*股被后面一台车怼上了。 刘洋心里那个气呀，下车就朝后面追尾的比亚迪司机骂道：“你特么的眼睛瞎了，知道我这是什么车吗……” 他还在骂骂咧咧的，而坐在比亚迪上的年轻司机，不慌不忙地掏出电话报警，说：“喂，警察叔叔，我在隧道南这里不小心追尾了一台突然实线变道的宝马车，宝马司机应该是喝了好多酒，现在想要打我，我好害怕啊。” 第407章 后手 班樟山隧道，是拱北通往香洲最便捷的通道，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车流量都很大，是交警重点关注的路段，一听到有事故发生，附近巡逻的交警马上赶往出事地点。 而刘洋不知道比亚迪车内的小伙子是在报警，敲了半天车窗没有开门，加上在居酒屋里受了气，他肚子里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都已经忘了自己喝酒，想也没想就使劲朝车门踹过去。 比亚迪车门很快被踹凹进去，车内的小伙子和他的同伴赶紧下车连连道歉，表情诚惶诚恐。 刘洋一把抓住小伙子的头发，拖过来骂道：“你麻痹的不会开车就别上路……靠，你看我这车尾灯碎了，后保险杠变形，后尾箱肯定也打不开了。” “赔钱，没有三万块钱，你就是找天王老子来都没有用。” “嘶……”小伙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哭丧着脸说：“大哥，你干脆打我一顿得了，就我这台二手的比亚迪才一万多块钱，还都是借钱买的，我上哪里去给你找三万块钱赔。” 小伙子说是这么说，可真当气急败坏的刘洋动手的时候，他马上闪到一边，并且可怜兮兮地说道：“大哥，我突然想起来了，你这是实线变道，而且突然插上我前面来，这算你的全责，根本不需要我赔一分钱。” “全你麻痹……责你麻痹，不赔钱我就打死你。”没想到遇到一个逗比和穷比，刘洋真是气疯了，一边追打着小伙子，一边骂道。 小伙子就像是泥鳅一样，刘洋刚碰到他，他就滑到一边，嘴巴上还叫道：“哎哟！大哥，你下手轻点呀……你这是喝了多少酒了，这爆脾气看来是收不住了……” 刘洋他们两人上蹦下跳的，像是在耍猴一般，至于谁是耍猴人，谁是猴，那就得见仁见智了。 宝马和追尾的比亚迪两台车子，差不多占了三条道中的两条道，在他们出事故的功夫，很快堵了一长溜的车龙，有些司机忍不住下车来查看情况，很快就集聚了一帮看热闹的人。 有些人在笑，有些老司机一看事故的情况，就知道怎么回事，嚷道：“特么的开宝马就了不起呀，明明是你的问题还打人。” “就是，开豪车的人，素质怎么这么差呀！” 被这么多人指指点点，恼羞成怒的刘洋骂道：“看什么看，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别特么瞎几把乱说话。” 看热闹的人多，根本没有人怕他，有人接着说道：“你们看看，这跟开豪车无关，这是他个人的素质问题，没有教养。” “大哥，你没看那宝马车司机喝酒了么，这年头酒驾出事还敢打人的，肯定有过硬的关系。” 小伙子一看刘洋没有再来追自己，大声说道：“大哥，这真不是我的责任，你实线变道，又酒驾，这都是你的责任，别以为你有关系就能逃避法律地惩罚。” “尼玛的……”刘洋差点没有气晕，接着又追了上去。 噗嗤……站在看热闹人群中的陆明，忍不住笑了起来，退到一边，对一旁的马援说道：“这人是你们谁找来的，这么油滑？是不是得给他加钱呀？” 马援也跟着笑了起来，介绍道：“这人是歪哥叫来的，听说以前是扒手，现在改送快递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彻底转行。” “反正他不光嘴巴油滑，身体也很灵活，别看刘洋几次打在他身上，其实他一点儿事都没有。” 陆明不可置否，老歪不管在哪里，都能结交这种三教九流的朋友，这也许是臭味相投的缘故。 一般情况下，陆明是对这些人敬而远之的，但是像今天这种事情，还真的这种人去办才行，马援他们形象太明显，演不出这种效果来。 的确，这就是陆明找人演的一出戏，自从知道刘洋打空气净化器机芯的主意之后，他就在想办法找刘洋的软肋。 只是刘洋除了与日本人走得紧密一些，工作上还真没有多可以攻击的地方，陆明也不可能拿他长着国人的外表，内心却是一个标准的二鬼子来炒作吧？ 这也没有人信呀！ 就是有人信了，对于刘洋的打击也就是无关痛痒的力度，他只是国企的高管，不是政*府高官。 何况这是意识形态的问题，只要他不在公共场合说一些不当的言论，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不过事情也巧，从张曼口中知道了刘洋有个不好的习惯，爱喝酒的他习惯酒驾，于是陆明就设计了这么一场戏。 在警察赶过来之前，那小伙子还是硬受了刘洋的两拳，随即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解了气的刘洋看见闪烁的警灯，才反应过来，想赶紧溜之大吉，可是事与愿违，围观的群众可不答应，根本不给他跑出事故现场。 警车下来两名交警，其中一名年轻一些的，拿着执法仪就开始拍事故现场，另一个年长一些的警察走过来问道：“谁是事故车主。” 有吃瓜群众就指着刘洋说道：“警官，这个是宝马车主，躺在地上是被他打伤的比亚迪车主。” “警官，别问了，他一身酒气，赶紧给他测试一下，肯定是醉驾。” 年长警察一看有人员受伤，马上呼叫救护车，然后掏出酒精测试仪，对刘洋说道：“请出示你的行驶证和驾驶证。” 刘洋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怂，于是他态度很是强硬的说道：“我又不是司机，朝我要什么行驶证驾驶证？你搞清楚再问？” 年长警察见过太多这种情况，不慌不忙地问道：“这台宝马车是不是你的？” “是我的，但又怎么样？开车的是我的司机。”刘洋底气很足的说道：“你要不相信，可以去问你们交警队的高队长嘛，他很清楚，我从来都不亲自开车的。” 听到对方把高队长抬出来，年长交警犹豫了一下，这时那小伙子的同伴提醒道：“大哥，我们这台比亚迪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装了行车记录仪的。” “两千多快呢，高*清带夜视功能的，刚才你从宝马的驾驶室出来，可是录得清清楚楚的。” 轰……哈哈哈哈，围观的群众马上大声地笑了起来，都这么说了，年长警察也不再犹豫，按照流程走。 刘洋一口老血吐出来，心里喊道：“你特么的一台破车装什么行车记录仪，还有人讹你们不成？” 接下来刘洋开始这种耍赖，一下说驾驶座没有带，一下又说身体不舒服吹不了酒精测试仪，一下又偷偷打电话，总之，就是各种不配合。 “走吧。” 在确定刚才的一切都给录了视频下来之后，陆明没有再看下去的兴趣，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陆明不认为这么简单一撞，就能对刘洋造成多大的打击，越是对他了解，越是清楚他的关系网很广。 并不是他在高层有多少关系，而是他结交的基本上都是各个单位的中层负责人，比如他口中所说的高队长，这些人的运作能力不可忽视和小看。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他的聪明之处。 如果不是消息的不对等，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蓝箭公司下手。 怪只怪蓝箭公司发展得太快，一年多的时间，已经有了几十亿规模的体量，但作为领头人的陆明，在外人眼中，只是很平常的一个年轻人。 不管是珠市的领导石部长、何书记、靳市长，还是部队的邵政委，还有叶震、雷布斯这些商界大佬，除了女强人董银珠来过公司，其他全都是陆明在私下的场合结交的。 蓝箭公司里面知道内情的人不会超过三个。 而这三人里，自然不包括刘洋的之前的女朋友张曼，所以他对陆明根本没有多少敬畏之心，还是把陆明当成一个小老弟看待。 明知道刘洋的关系网广，陆明既然要动他，肯定要把他给扳倒，不留下后患，那就得有后手，不然他进了交警队的，检测出来没有喝酒，屁事没有，你找谁说理去？ 第408章 乌云开始聚集 凌晨两点，吉大某高档小区。 今天赵金梅他们一家三口刚到珠市，张彪就急吼吼地找房子，等把这房子租了下来，刚放下行李，一家人就去了“极味轩”餐厅。 吃完饭回来，他们一家人才去买了些床上用品回来，赵金梅有轻度洁癖，知道这房子之前住过别人，虽然已经简单打扫过，但是她看哪里都感觉脏，于是二话不说就开始搞起卫生来。 忙碌了大半个晚上，终于把租来的两室一厅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赵金梅把手上的擦布扔进水桶中，很是满意的看了下自己的劳动成果，别说，四千五百块一个月的房子，就是跟老家房子的档次不一样。 已经想开，没有再心疼房租的赵金梅，提着水桶出了卧室，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张彪，很是不满的地说道：“手机声音也不知道放小声点，都吵着小瑞睡觉了。” 此时的张彪低着头盯着手机，根本没注意到老婆的不满，结果手机直接被赵金梅抢了过去，她咬着牙问道：“大晚上还盯着手机，你这是在看哪个狐狸精的视频呢？” “哪有什么狐狸精？一天到晚就知道瞎想。” 张彪指着手机说道：“刚才在朋友圈里面看到一个视频，感觉里面那个人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哪里？你打开给我看看。”赵金梅把抢过来，已经关了屏的手机还给张彪。 张彪重新打开那个视频给赵金梅看，还一边解释道：“你看，就是这个人，喝酒开车出了事故，还把别人给打了。” “出事的地方是珠市的拱北，我有好几个住在拱北的保安手下，他们都在转发这个视频，看来明天这个人要火了。” 转发的视频有五分多钟，赵金梅看完，撇了撇嘴，说：“你看着眼熟，别是你的那些烂朋友吧？” “我可告诉你啊，这种嚣张跋扈的人，你千万不要去沾，别把你给带坏了。” 闻言，张彪有些好笑，也懒得去研究这个人到底是谁了，把手机在一边，说道：“你是把我当成小瑞这个年纪的小孩子？” “还把我给带坏了，你看我结交的朋友，阿明，大老板，一顿饭就把我们抓瞎好多年的困难给解决了。” 说到这里，张彪脸上有着抑制不住的自豪。 这话赵金梅还真反驳不了，老公的这个朋友的确了不起，她特地查了一下，儿子张瑞要上的吉大一小，可是区重点小学，师资力量和教学环境在珠市都是排得上号的。 不但儿子的事情解决了，她自己的工作也有了着落，听说这边老师的工资高，还有特区补贴，比在老家的工资高一倍还不止。 想到这里，赵金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赶紧问道：“你看，办这些事情，不管是我和儿子的入户，还是别的，阿明都不要我们一分钱，我们是欠了他大恩的。” “后天他的新餐厅开业，我们是不是该送些礼？你看礼金包多少的红包合适？” “开业，开业……”张彪嘀咕了几声，突然眼睛一亮，大声说道：“我说那个视频里面的人肯定见过，这下想起来了，当初阿明的公司开业的时候，我在开业现场见过他，好像是什么公司的领导。” “不行，这个人可能是阿明的朋友，我得跟他打个电话通下气。” 赵金梅皱着拍了他一下，说道：“你怎么老是一惊一乍的，你以为谁都跟你是夜猫子呀，也不看几点钟了，别去打搅阿明休息啦。” “何况，我看那人的德性，跟阿明也不是一路人，你就别瞎操心了。” “你还是想想阿明新餐厅开业，我们该送多少礼金吧。” 张彪想了想也是，开业请了那么多人，也不可能都是朋友，说不定是一般的业务关系呢。 想到这里，他把手机放下，说道：“阿明他们公司餐厅开业是不收礼金的，等明天我去订几个花篮，表示下祝贺就好。” “就这么简单？”赵金梅不可思议地问道。 张彪哈的一声笑了起来，说道：“你以为多复杂呢？我跟阿明处的是兄弟感情，真包个三五万的大红包，别说他不肯收，就是你也舍不得呀。” 赵金梅白了他一眼，说道：“别把我说得那么小气，就凭阿明帮我们的这些事情，包个三五万的大红包，我还真舍得。” “行了，你们兄弟之间的人情往来，你心里有数就行，忙了一晚上，出了一身臭汗，我先去洗澡了。” 张彪赶紧起身，搂着赵金梅嘿嘿一笑，说道：“一起，一起洗，别浪费水……” 三乡镇，某村的一栋民房内。 一楼集聚了得有二十几个人，把客厅挤得满满当当，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叠百元大钞，正朝一张大桌子上下注，一个光着膀子，脖子上带着大金项链的壮汉在坐庄。 被挤在边缘的王潇，此时两眼通红，数也没数，就把手上一叠大概两千多块钱，全都压在小上面。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坐庄的壮汉喊了几声之后，打开骰盅一看，然后念道：“四五五，十四点，赔大收小。” “靠，邪门了，都出五把大了。”王潇暗骂了一句，从人群中挤出来。 身上的钱全部输光，他拿起赌场免费提供的红牛咕咚咕咚喝完，再拿起一支免费的散装烟点上，考虑了半响，扔掉烟头，使劲踩了一下，径直走向二楼。 二楼的格局与一楼一样，依然是个大客厅，不过没有人赌钱，只有几个大汉坐在沙发上喝酒，王潇朝他们走过去，对着一个寸头的中年人说道：“耀哥，再借我一万块钱玩一下呗。” 王潇口中的耀哥，示意旁边的人拿钱，然后笑呵呵地说道：“行，老规矩，你签个字吧。” 轻车熟路地签完借条，王潇在耀哥赢钱啊的祝福声中，很是高兴地跑到一楼，再次杀进赌局中。 看着他离去，耀哥起身走进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面是办公室的模样，老板椅上坐这一个鹰钩鼻，刘海遮住眉头，年纪大概三十来岁的男人，而办公室沙发上坐在一个中年男人。 如果陆明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出鹰钩鼻就是蔡祖泉的侄子，负责放高利贷的蔡老七，而沙发上的中年人，赫然是已经离开乐佳佳，重新找了工作的孟经理。 虽然对方比自己小，但是走进办公室的耀哥，还是非常尊敬地叫了一声七哥，然后说道：“那小子又借了一万。” 蔡老七点了点头，说：“套着他玩。” 耀哥应了一声，就走出房间，这时蔡老七开口问道：“老孟，你确定这个小子可以做突破口？” 孟经理整理了下头上不多的头发，认真解释道：“小老板留我下来，就是让我调查陆明身边的人，前期我是做了大量的工作。” “东峻华庭便利店旁边的那个小王老板提供一个消息，陆明当初刚开始拿到那些特供商品的时候，他身边就只有三个人。” “一个是陆明的两个老弟，另外一个就是王潇的女朋友，叫做小凤，他们天天吃住在一起，肯定也知道特供商品的供货渠道。” “陆明两个老弟对他是忠心耿耿，而且陆钊有保镖在旁边，无从下手，只有朝跟他们无亲无故的小凤下手。” “之前我找了个男公关去追小凤，约过几次会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小凤就不再理他了。” “王潇别看是个赌鬼，但是这小子哄女孩子很有一套，说什么小凤都相信，也从她那里拿了不少钱来赌。” “用王潇来威胁小凤，应该能够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 第409章 入局 别看孟经理坐在沙发上侃侃而谈，其实这只是表面装着淡定而已，细看之下，会发现他放在腿上的双手，一直微微发抖。 没办法，前几年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荔枝区乱不乱，老蔡说了算。 蔡祖泉有两个儿子，但他所有私底下的产业都不让这两个儿子沾，而是大多交由前面这个一脸戾气的侄子处理。 所以蔡老七的名声，在荔枝区可以说是无人不知，不人不晓。 人的名，树的影，虽然孟经理在乐佳佳工作了好多年，也远远见过蔡老七本人几次，但是当昨天蔡老七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心里和腿都忍不住打哆嗦。 孟经理完全没有想到，这边的事情被大老板知道了，还派了这么一个狠人过来处理，聪明的他马上想到两个关键的问题，一是他抱的大腿蔡有轩，可能已经在大老板面前失宠。 这意味着什么，傻子都知道。 二是知道情况的大老板，对他地进度十分不满，原本卧薪尝胆想捞的功劳，看来要打水漂了。 孟经理十分不甘心，如果过来是别的任何人，他可能都不愿意配合，但是来人是蔡老七，他一点儿都不敢有所保留，知道的全都托盘而出。 解释完情况的孟经理，有些忐忑地瞟了一眼蔡老七，硬着头皮说道：“不过……即便我们就是得到了有用的信息，但是陆明现在的实力不容小觑，具体怎么操作，还得从长计议。” 孟经理说这番话没有存在什么小心思，只是真心想提醒下而已，不过还是引来蔡老七似笑非笑的眼神，令他很是忐忑不已。 半响过后，蔡老七才自顾自地开口说道：“能够重振男人雄风的蓝箭口香糖、能够美白皮肤的蒙羊优酸乳、能够减肥的老干娘辣椒酱、能够治疗眼疾的眼药水……” “啧啧啧，如果不是昨天试过蓝箭口香糖的功效，谁特么的知道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的商品？” “这些商品，不管是那一款，都牛逼到爆，那小子竟然只卖这么点钱，不得不说，一般人还真没有他的魄力，难怪短短时间就能够拥有现在的成就。” “不过。”说着，他盯着孟经理问道：“可当初那小子还是菜鸟一个的时候，我们的孟大经理，你为什么不把这些情况告诉老板呢？” 蔡老七问得随意，可是这话直指人心，孟经理额头上的汗水，如雨点般滴下来，后背也满是臭汗，他急忙解释道：“七哥，天地明鉴，至始至终，我都没有独占这些特供商品渠道的意思。” “当初我与陆明闹翻之后，他把乐佳佳的招牌给砸了，大老板很是生气，我只有把所有精力投入在发展香山分公司业务上来，不然位置都不保了，所以……” “别说了，解释再多也没有用。”蔡老七抬手阻止道：“人都是自私的动物，这些我很清楚，但是不代表我能谅解你。” “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就是把你给剁了也于事无补，所以我希望你接下来，不要再玩那些小聪明，不然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知道，有时候活着并不一定是好事。” 噗通一声，孟经理很是干脆的双腿跪在地上，抬起一只手，急道：“七哥，我对天发誓，我对乐佳佳是忠心耿耿的，说的也全都是真话，如果有一句假话，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呵呵，如果发誓有用，这天下早就太平了，蔡老七收过太多高利贷的账，那些欠钱的人，哪个不是装可怜，拿自己的父母全家对天发誓说真没钱了？到最后见了正章，还不是乖乖把钱给拿出来？ 蔡老七根本不相信这一套，不过刚才只是想敲打一下孟经理而已，看效果不错，他说道：“行了，你心里有点逼*数就好，几十岁的人了，赶紧起来。” 孟经理不敢逆了他的意思，赶紧起身，不过再也不敢坐在沙发上，佝偻着身子站在一旁，心脏狂跳不止，看来这次别说捞什么功劳了，能全身而退，都是老天爷保佑。 看孟经理态度不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蔡老七双腿交叉放在办公桌上，挪了个舒服的姿势，一边抖腿，一边说道：“老孟呀，当初你要把情况上报，哪有这么多屁事，弄得我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设局。” “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鬼心眼太多，但又没有能力把这些鬼心眼落在实处，捞些实在好处。” “还特么学别人合纵连横，找了个狗屁盟友小王老板，结果毛用没有……”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楼下的赌场正在如火如荼地忙乎着，赌鬼可不在乎白天还是黑夜，只要上了赌桌，绝对精神头十足，不分男女。 饿了有宵夜，渴了有红牛，香烟啤酒随便拿，全都是免费提供，这样的场子是王潇这种屌丝赌鬼，从来没有享受过的。 昨天小凤发了工资，除了留下一些生活开支，凑了个整数五千块钱，存进王潇瞎编出来的创业基金中，当晚他就把这些钱取了出来，准备去之前经常去的赌场玩，结果碰到一个赌友，被带过这边来。 赌钱在哪里玩都无所谓，反正只要开档的老板实力雄厚就行，而且王潇在之前那家赌场输了太多的钱，正想换一个地方试试手气。 没想到真换对了，王潇昨天玩了一个晚上，赢得最多的时候，手上有七万多块钱，要不是他在快要收档的时候，猛压了几把大的，昨晚可以算是他活这么大以来最辉煌的战绩，可以跟赌友们吹嘘好几年。 不过即使后面输了许多，最后从赌场出来，他身上的钱也有一万二千多块，赢了七千多，这可比理发来钱快太多了。 今天晚上找了个借口推了小凤要去看电影的约会，王潇拿着一万二千多块又到了这家赌场，结果手气没有昨天的好，身上的钱不到一个小时就给输光。 不甘心的他找到赌场放水的耀哥借钱，没想到从没有来往过的耀哥，很是爽快地给了他一万块钱，这让他很是高兴，果然是大老板开的大场子，连放水的人都那么豪爽。 要知道，王潇在三乡所有的赌场都没有面子，能借到一千块钱，嘴巴皮都要磨破不说，还得有什么东西抵押才行，不然想都不要想。 这也是经常输光了钱的王潇，老老实实在理发店上班，而且下班哪里都不去，乖乖在宿舍待着的原因。 没办法，他身边已经没有能借钱的朋友，不上班哪里有钱去赌场翻本？ 按理说小凤眼睛再瞎也不可能看上王潇这种赌鬼的，但是没办法，王潇隐藏得太深，利用自己穷困潦倒，家庭条件差的先天条件，装成是不甘心命运地捉弄，励志要创业的有为青年。 而且他为了方便赌钱，并没有千方百计想办法让小凤与他同居，还道貌岸然，口口声声说等结婚的时候，再那个啥。 这让小凤感觉自己受到了他的尊重，更加的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赌钱有输就有赢，作为赌场里面的常客，王潇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今天特别邪门，输的也太特么多了，玩到早上六点，欠了五万的高利贷。 输急眼的王潇，第六次走上二楼，开口说道：“耀哥，再借我一万，不二万，我就不信邪了。” 之前五次借钱都很爽快，而且笑呵呵的耀哥，这次可没有那么好说话了，他说道：“没问题，借多少都有，不差钱。” “不过呢，你先把之前借的钱连利息一共五万五千块钱还了，我再把钱放给你。” “我特么有钱还，还用得找你借？”王潇心里很是不爽地嘀咕道，不过他的不爽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讪讪地笑了下，说道：“耀哥，你放心，钱肯定是要还给你的，我身份证都在你手上呢。” “你再借我点钱，先让我再去玩几把，不管输赢，到时候我一起还给你就是，好不？” 耀哥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道：“老弟，你可能没有搞清楚状况，欠的钱不是到时候还，而是今天，现在你马上就要还。”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的几名壮汉马上就站了起来围着王潇，王潇一看这阵势，马上拱手求道：“耀哥，我现在真没有钱，你容我几天筹钱，一点本金连利息一起还给你好吧？” “你没有，不是还有个女朋友吗？找她就是。”耀哥终于说出了他们的目的。 闻言，王潇脸色顿时惨白，再傻他也知道自己是被设局杀猪了，小凤可是他的提款机，如果今天的事情败露，以后根本不用奢望提款机能取出钱来了。 王潇拒绝的话刚说出口，旁边的壮汉几个巴掌就打过来，打得他眼冒金星，无奈之下，他只有掏出手机，找到小凤的号码拨了过去…… 第410章 那么有钱，还用旧手机 清晨六点，还在睡梦中的小凤被电话铃声吵醒，睡眼惺忪的她，根本没看来电显示就挂了电话。 督导部的工作已经进入正轨，二十四小时都用专人值班，出现任何事情都有专门的处置预案，根本不会因为工作方面的事情，找到她这个督导部的边缘人。 边缘人这个角色是小凤给自己的定位，也已经跟督导部的老大马丽打过商量的，因为有了创业的方向，她认为这种工作状态不但是对公司负责，她也有更多的精力去学习美容美发技术。 所以挂了这个电话，她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肯定是骚扰电话。 只是这骚扰电话很是倔强，挂了又打过来，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小凤接听电话，有些恼怒地说道：“你们要不要这么敬业？我没钱买房，更没钱投资……” “小凤，我是王潇呀，我这里有点急事，你赶紧过来一下。”电话那头的王潇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恐惧，赶紧催促道：“具体的事等你过来再说，地址我已经发在你微信里了……对，你现在就过来，我挂电话了。” 挂了电话，王潇如虚脱一般瘫坐在地上，耀哥有些不放心，踹了他一脚，恶狠狠地问道：“你特么那么急挂电话干嘛？她不过来怎么办？” “啊呦……耀哥你行行好，别打了，放心，那傻女人肯定会过来的，而且你们提什么要求，我肯定让她答应。”王潇抱着耀哥的腿，拼命哀求道。 在王潇想来，他就是个没有油水的瘦猪，他们费尽心思设局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小凤出卖身体帮他们赚钱，这才是源源不断的收入。 对于小凤因为他走向这条不归路，倒是没有多少心里负担，女朋友没有了还可以再找，他担心自己被耀哥一帮人打残疾了，还有什么资本再找一个提款机。 王潇有些后悔，当初自己怎么那么傻，一心专研牌技，没有学发廊那些美发师，同时与好几个女朋友拍拖，这相当于是同时拥有好几台提款机啊。 不过现在想明白也不晚，王潇甚至有些庆幸出了这件事情，要不然他还放着康庄大道不走，在独木桥上自嗨呢。 “嗯，脱身之后就开始行动。”哀求过后没有再被打的王潇暗自决定道。 果然如王潇所说，小凤以最快的速度按照地址赶了过来，当看见二楼几个一身横肉的大汉，还有跪在地上的王潇，她心里很是害怕，半晌后才张嘴问道：“王潇，怎么回事？” 耀哥适时地走过来，笑眯眯地说道：“小姑娘别害怕，没什么大事情，你男朋友欠了我们一点钱，你既然来了，帮他还钱就什么事没有了。” “还钱？他欠了你们多少钱？”小凤紧紧捏着手包，有些慌张地瞟了一眼门口，赫然发现已经被一个彪形大汉给堵住了。 耀哥报了一个数字，小凤听了心里一惊，瞪大眼睛问道：“他怎么会欠你们这么多钱？” 小凤出来打工都是在做普工，本身工资就不高，也就是在蓝箭公司这边上班存了几万块钱，还都被她寄到家里去了。 与王潇谈恋爱之后，没有再往家里寄钱，但钱都存在王潇的卡中，用作以后的创业费用。 她现在的银行卡上，还有不到一千块钱，五六万块钱，对于她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笔的数字了。 耀哥呵呵一笑，说道：“这你得问你男朋友了。” 不等小凤问，王潇爬过来抱着她的腿，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小凤，我对不起你，我也是太心急开美发店了，把钱拿去赌输了，还欠了他们的钱。” “这事都怪我鬼迷心窍，可你一定要救我呀，不然落在他们手中，我这一辈子都完了……” 嘭……王潇的话音如一道惊雷落在小凤耳中，震得她是目瞪口呆，身体摇摇欲坠，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别愣着了，赶紧还钱，我可没有时间陪你们浪费。”一旁的耀哥，很是不耐烦地催促道。 催促也没有用，小凤也拿不出钱来，此时的她还没有看清楚王潇的真面目，还以为男朋友是为了两人以后的梦想，一时误入歧途。 几番苦苦哀求，对方就是不同意宽限几天，小凤无奈之下，想着找陆明先借些钱渡过这次的坎，以后再慢慢还吧。 可是当她刚把手机拿出来，就被人抢了过去，一旁的耀哥阴着脸说道：“小姑娘，我们可不是傻瓜，别想着搞事情。” “大哥，我身上和银行卡上真没有这么多钱，你把电话给我，我打电话借钱来还你们好不？。”小凤哀求道。 像是川剧变脸一样，耀哥换了一张笑眯眯地脸色，说道：“其实说钱伤感情，如果问你几个问题，你能老实回答，这钱也不用你们还了？” 王潇很是意外的看了一眼耀哥，感觉有些不对劲呀，心里想着：“你们设局竟然不是想让小凤去做皮肉生意，难道还有别的隐情？ 完全不知道情况的小凤，想不通什么问题这么值钱，不过无所谓，只要王潇能够脱身，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够说的。 于是她说道：”大哥，你问，我知道的保证告诉你。” 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耀哥笑呵呵地说道：“别这么严肃，都是一些小事，你也肯定知道。” 说到这来，他使了一个眼色，客厅里面的大汉把王潇拖到一边，他拉着有些紧张地小凤，走进了蔡老七所在的房间。 “孟经理！你怎么会在这来？”赫然看见乐佳佳的人，小凤先是一惊，然后很快想到什么，身体忍不住发抖——这些人是奔着陆明手中那些特供商品来的。 孟经理不管她的大惊失色，直接问道：“小凤，大家都是熟人了，你也不要试图装傻充愣。” “陆明手中那些特供商品，是谁给他供货的？他们是用什么方法交接？他们之间的联系方式是什么？” “孟经理，你也太瞧得起我了，这些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小凤老实说道，可是没人相信她，耀哥朝外面喊道：“给我打断他一条腿。” 他的话音刚落，客厅里就传来一声沉闷的敲击声，随即王潇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小凤看着王潇抱着已经明显变形的右腿哭喊着，脸上也吓得惨白，她转头对孟经理急忙大声解释道：“孟经理，我真不知道……” 啊……小凤话还没有说完，客厅又传来王潇伴着惊恐的惨叫声，小凤再次转头一看，只见王潇脸上已经痛得扭曲，左手五个手指只剩下三个，无名指和小指已经被切下来，左手血流如注。 小凤哭喊着要冲过去，结果被耀哥使劲拉着，他冷冷地说道：“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等你考虑，你再不说，他左手剩下的三个手指马上就跟着被切下来。” 小凤根本不敢怀疑他说的话，当一名大汉再次拉着王潇的左手要切得时候，她拼命喊道：“不要切了，我说……我说。” 耀哥放开小凤，然后转身出门，并且小心把门关好，他心情大好地朝客厅的手下说道：“找点止血的东西，别让他手上的血滴在地上，别人不好收拾。” 房间里面，哭得有些抽泣的小凤，开口说道：“我不知道是谁给明哥供货的，这个人，相信只有明哥自己知道。” “不过有一天晚上在客厅外面，我听到明哥跟钊哥的一些谈话，知道那些特供商品的货，全都是明哥用他手机一个软件订的，这应该是他们之间的联系方式。” 闻言，孟经理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对呀，难怪调查那么久，从来没有查到那个人到底是谁。 当初陆明还在东峻华庭的时候，旁边的小王老板早就上了心，天天盯着，也没有看见那个人的出现，看来他们就是通过网络联系的。 想到这里，他急忙问道：“你确定他们只有那一种联络方式吗？” 小凤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明哥现在那么有钱，还是用着那台旧手机，想来……” 第411章 象牌电饭锅 六月二十九号，星期五，清晨七点。 很多上班族已经开始起床，现在很多人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手机看新闻，刷朋友圈，刷微博，这些人以年轻人为主。 一段标题为“珠市史上最牛宝马男醉驾打人”的视频，因为标题够劲爆，且有地域性，从凌晨两点过钟，就开始有人频频转发，经过几个小时的发酵，在珠市人的朋友圈里随处可见。 早上起来的这波人，不认识视频男主角的，又跟着转发了一波，还一边骂道：“牛叉卡拉斯，有认识此人的吗？” “人肉搜索此人渣，咱们大珠市，什么时候沦落到让一个开宝马车的人来嚣张？” 有认识视频男主角的，基本上不敢转发，毕竟刘洋是华一超市的一哥，鬼知道转发了，会不会带来麻烦。 同样不敢报道此事的还有珠市电视台，因为华一超市是珠市有名的国企，同时也是珠市电视台的广告大户，即便昨天进行了跟踪采访，采访素材还是被台领导给按了下来。 但是南坊电视台可不管这么多，昨晚上连夜采访的素材，以最快的速度，在七点半的早间新闻给播了出去，也没有避讳刘洋的身份。 除了南坊电视台，香山电视台、海门电视台等市级电视台也做了报道，但是他们没有南坊电视台胆子大，刘洋的名字只是用了某大型超市老总代替。 这些电视台的人陆明可请不到，全都是顾斌亲自打电话邀请过珠市来的，昨晚上正是有了他们的出现，刘洋打了N个电话托关系，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给他开后门。 所以昨天刘洋很是郁闷的在抽血结果上签了名，血液中的酒精含量188mg/100ml，他知道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醉驾，且出了全责交通事故。 虽然区区几瓶清酒，没有导致酒量大的刘洋喝醉，但是法律不是按照他的酒量来评判是否醉驾，而是以血液中酒精的浓度来评判。 随着朋友圈、微博、电视台的曝光，刘洋的真实身份也露出水面，国企老总、宝马车主、醉驾、打人等标签联系在一起，他很快火了起来。 特别是他国企老总的身份，令网民和群众们很是愤怒，许多人纷纷在华一集团的官网上留言，不但骂他，连华一集团也一并骂了，总结起来就是一个意思：“你们领导的眼睛瞎了，这样的人渣也配当老总。” 被骂瞎了眼的华一集团的领导们，还没有上班，就开始紧急商量，在确定刘洋已经被珠市交警队以醉驾的罪名拘留之后，华一集团官网赶紧出了一份声明，声明有些长，意思其实很简单，刘洋被停职了。 身处在拱北交警队拘留室的刘洋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般击在他的头上，他知道自己千辛万苦得到的总经理职务，等他出来的时候，肯定已经离他远去。 多年的努力获得的成就，马上要消失殆尽，而且还成为别人的笑柄，刘洋的心情很是糟糕，脸上阴沉得吓人。 给他带消息来的高队长，看见他的样子，皱着眉头说道：“老刘，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这是往死里整你的节奏啊。”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刘洋，哪有不明白高队长的意思，昨天的事情太蹊跷，刚喝酒出来就被人追尾，没多久几家电视台的记者就赶了过来，网络上和电视媒体跟着就曝光，这速度和动用的资源，要说没有人推动，打死他都不相信。 要说得罪了什么人，刘洋最先想到的是吉田正一，也只有他才有能力动用这么多资源，但不是说过两天在联系的么？怎么这么快就动手了？ 有些说不通。 接着想到的是被他前两天扫地出门的前女友张曼，虽然这个女人没有这个实力调动这么多资源，但是美女本身就是一种资源，她可以用自身的资源，更有实力的人换取。 越想，刘洋越是觉得有这种可能，他抬起头问道：“高队，我这种情况，要拘留多久？” 哎！高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种情况按理说不是多严重，就是出事故也没有人员伤亡。” “可是你动手打了人，现在媒体又非常关注，影响很坏，你至少要在里面待上三个月。” 闻言，刘洋爆了句粗口，很是生气地骂道：“艹，死三八，给老子等着，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老子要弄死你们。” 识时务者为俊杰，本来高队长还想劝他服个软，取得对方的原谅，从这里出去，好好运作一下，说不定能够官复原职，以后依旧活得潇洒。 但是看他的态度，高队长张了张嘴，感觉没有必要再劝，心里想着以后还是里他远一点吧，免得惹祸上身，于是劝慰了几句，就离开了拘留室。 刘洋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没有看出老朋友对自己态度上的转变，此时的他一心只想着等出去要报仇的事情。 华胜国际大厦，蓝箭公司办公室。 在孙雯地劝解之下，张曼考虑了一天，最终还是选择回到公司来上班，想着能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新生活。 可是她不去想，铺天盖地关于刘洋的负面新闻，还是让坐在办公桌上的她看到，说实在的，她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 不管怎么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是同居了五年的爱人，现在对方深陷囹圄，虽然已经分手了，她还是被抛弃的一方，但是看见这些新闻，她依旧还是高兴不起来。 对于这里面纠葛和恩怨非常了解的她，眼睛不自然地瞟向总经理办公室，她知道这一切，肯定是里面那个男人在操控着，就是不知道老板做这些事情，是为了帮自己出气，还是对于刘洋窥视公司的机密，做出的惩罚。 或者是两者都有。 思绪难以平静，她拿起马克杯，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刚准备喝，就被兴致勃勃的孙雯拉到她的办公室，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刘洋这个人渣，终于是恶有恶报了。” 恶有恶报？ 也许是吧，张曼不可置否，没有争辩，不过她脸上苦涩的表情让孙雯很不满，说道：“你不会还心疼他吧？” “哪有？”张曼慌忙应道，脸上有些不自然，像是被人揭穿了谎言一般。 “哼！”孙雯冷哼一声，说道：“我可跟你说，你不要被那所谓的感情蒙蔽了双眼。” “他要真对你有哪怕一点儿感情，也不会把你扫地出门，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就是他找的免费保姆，照顾他的衣食住行，还帮他分担家里的开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留下来的目的，你心里还留有一丝希望，想等刘洋回心转意，你好再回到他的身边。” “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是刘洋追不到卢琪，他也不会回过头来再找你，因为你在他心里可有可无，他随时可以再找一个比你年轻漂亮的女孩来代替你……” “没有，我没有这个想法。”被人说得如此不堪，张曼脸色苍白，矢口否认。 孙雯算是看出来了，响鼓还需重锤敲，不好好敲醒张曼，她这辈子算是活得没有一点儿意义了，所以说话很是尖酸刻薄，就是要好好刺激她，好让她的脑袋赶紧清醒一些。 孙雯继续说道：“还说没有这个想法，那陆总说让公司法务帮忙，争取从刘洋手中拿回属于你的权益，你为什么拒绝？” “还不是心存期望，不想跟刘洋闹翻，你自己好好想想，这样做值得吗？” “我……我，我只是还没有考虑清楚，你等我想几天再决定。”张曼急着解释道。 孙雯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你的私事，你的决定不需要跟我解释，更不要跟陆总交待，你只要对你自己负责就是。” “我和陆总只是想你尽快从现在这种不好的状态中走出来，感情不是一个女人的全部，在工作中同样能够实现自我。” 考虑了半响，最后张曼很是郑重地说道：“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手上的工作我不会怠慢的，至于争取权利，有时间我也会找法务谈。” 闻言，孙雯终于松了一口气，没再逼她马上去找法务，她能下这个决心，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处理完手头上的文件，孙雯走进陆明的办公室，很是高兴的说了张曼的事情，最后问道：“刘洋的事情，是你处理的吧？” 如果是别人问起，陆明肯定会矢口否认，但是孙雯问起来，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转移话题道：“你看看咱们工厂新出的电饭锅……” 陆明说：昨天有事情回到老家，早上没有及时更新，对不起大家了！ 第412章 你们都不上班了？ 关于刘洋的事情，一切都在按照事先计划的预案走，当华一集团出了那份声明，陆明就知道事情已经成了。 虽然只是一份停职的声明，但陆明相信华一集团的高层，肯定不会再让他官复原职，一是丢不起这个脸，二是大把的人惦记这这个位置呢。 何况，即便刘洋的关系真的很硬，上面有领导力挺他，陆明不介意再炒一次冷饭，让有些人明白，这件事情一直有人盯着呢。 不管是国企高管，还是政&府高官，只要他们身上的那层光环被剥下来，他们比普通人其实也强不到哪里去。 同样是人，他们也不比别人多一个脑袋，别人只是没有机会坐到他们的位置而已，一旦让别人上位，说不定比他们做得还好。 刘洋同样也是如此，他的关系网的确很广，结了密密麻麻的人脉关系，但那又怎么样？ 这些都是建立在他是华一超市珠市分公司的总经理，如果他没有坐在那个位置，没有人再把他当成朋友看，甚至会避着他一点，生怕他找上门来寻求帮不。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说不定今天跟你喝着大酒，称兄道弟的人，说不定明天就往你背后射出一支箭来，何况落井下石，是很多人都愿意做的事情。 刘洋的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取得了比较满意的效果，作为始作俑者，陆明反而不太去关心网络上，关于他的事情到底发酵到何种程度。 合作商升级到六级，解锁了三款商品，步步高增高鞋垫已经成为爆款，其神奇的增高功效，不管男女，不管是否有身高缺陷的人，都对它是趋之若鹜。 这里不得不提它另外一个非常有用的功效，有些身高不高，而且有点肥胖的人士，在用了步步高增高鞋垫之后，虽然使用者的脸上和身体上多余的肥肉没有减下来，但是增高了十二厘米，整个人看起来会协调许多，比减肥的效果还要好。 当然，前提是你不能太肥了，不然你将变得更加的庞大，俗称大胖子。 现在步步高增高鞋垫只要有货，便利店马上就会被顾客挤爆，让便利店也是吸了一批粉丝。 命运有些坎坷的还是算是3W抗噪耳塞，即便是聋哑学校那些家长们，知道彭波的小孩有了听力上的恢复改善，但治疗耳聋的功效还没有体现出来，其销售有些惨淡。 但是这几天有了翻天覆地地改变，便利店销售那边传来消息，3W抗噪耳塞对于治疗失眠的功效，让很多商业精英人士赞赏有加，即使是搭配礼包销售，很多人都没有买到货。 虽然没有到火爆的地步，但3W抗噪耳塞销售一空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很多人眼巴巴等着该商品到店的时间。 最后一款商品就是象牌电饭锅，本以为是不太复杂的电器，系统又提供了生产图纸，结果样机生产出来，狠狠打了陆钊的脸。 他把精力用在电饭锅智能化，连接互联网的软硬件改造上来，的确也让他做到了，把淘好的米和适量的水放进电饭锅内胆之后，对着电饭锅说一句话，就能够让电饭锅自动煮出稀饭，或者香喷喷的大米饭，想要带锅巴的那种米饭也可以通过语音命令实现。 同样的功能，在千里之外用手机专属APP通过网络也能够控制，看起来高大上，为此陆钊还特地跟陆明炫耀了一番。 可是他高兴得太早了，再如何智能化，再如何高大上，它始终就是一台电饭锅，而且是一台需要用电来模仿出柴火火力的电饭锅，在火力最猛的时候，对于电饭锅内部各个零部件的要求非常严格。 忽视了零部件的严格筛选，结果可想而知，在煮了几锅饭之后，电饭锅就冒出黑烟，让陆钊的脸色如实验室那熏黑的墙壁。 知道情况的陆明倒是没有嘲笑和批评他，而是让他尽快查明原因，并且把精力放在安全使用上来，毕竟电饭锅天天要用，而且功率很大，稍有不慎，就会造成火灾，那可把工厂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誉消耗一空。 今天陆钊让去送特殊商品的马援拿了一台三升，和一台五升的电饭锅过来，说是经过安全检查，可以批量生产了。 电饭锅的设计时尚不失奢华，象征中国红的主色调，看起来很是喜庆，大面板的液晶触屏设计，充满了科技感，即使是从来没有下过厨房的孙雯，也是非常有兴趣的里里外外看了一个遍，嘴巴上也不忘记夸赞。 除了她，被陆明叫进来的吴军、余华、刘翠、吴雅丽等人，也都对这款新品外观设计评价很高，不时问起它的功能。 陆钊依然还是保留了智能化的功能，对于他的固执，陆明能够理解，工厂现在正是需要积蓄技术的时候，只有通过不断的研发，取得的成果用在量产产品上来，才能够验证其技术的耐用性。 而且智能化是今后家电的一个大趋势，不是因为它高大上，而是它能够真正的方便用户的使用体验，这在陆钊引进的咖啡机上得到了很好的反馈。 这款电饭锅除了智能化，它还有一个非常实用的功能，这功能是系统原本就提供的，用户可以在电饭锅的液晶屏上面，查到煲汤、煲粥、蒸煮、炖肉炖菜、杂粮等多种烹调方案，简单明了，对于不会下厨房的年轻人来说，可以非常轻松地做出一道美味来。 不过作为半个美食家的余华来说，她不认为这款电饭锅能做出多么美味的饭菜来，毕竟烹调是要一门学问。 她说道：“就那粤省人最喜欢的煲汤来说，想要煲出一锅好喝的靓汤，不论是从食材的选择，还是煲汤使用的容器，时间火候等，都影响到汤的口感和味道。” “好喝的汤，基本上都是那些家庭妇女们经过多年的摸索，凭经验慢慢积累出来的手艺，就是她们耐心教你，没有几年的时间，你也做不出她们的味道。” 陆明是非常相信系统的出品，跟他争论这些没有用，于是笑呵呵地说道：“华姐，要不这样，反正这里刚好有两个电饭锅，我们让从来没有下过厨的孙雯，给我们做一锅饭，再煲一锅汤如何？” “我是没有意见，只要你请得动。”余华眼睛一亮，笑呵呵地说道，同时她心里想着这辈子能够吃到孙雯做的饭，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孙雯白了陆明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为什么你不自己来？” “哈，只有你来，才能真正体现我们这电饭锅的功效到底有多厉害，这重任非你莫属。”陆明笑着回道。 一旁的吴雅丽笑盈盈地劝道：“雯姐没关系，等下我帮你，不会让陆总看你笑话的。” “对呀，孙总监你上就是，不是还有我吗。”一旁的刘翠拍着胸口说道。 一旁的吴军不敢开口，笑呵呵地看着他们起哄，他在家也是一个饭来张口的大爷，老婆小孩到澳门去之后，他天天不是公司食堂，就是叫外卖。 被这么多人架着，孙雯很是郁闷地应了下来，不过她对着陆明这个罪魁祸首，恶狠狠地说道：“等下我做出来的东西别人不吃，你要全给我吃下去，不然……不然你要批我一个月的假。” 我去，这也太狠了吧，那陆明不要忙得四脚朝天呀，他赶紧拍着胸口保证道：“放心，就是骨头渣渣我都吃掉。” 米和食材陆明已经让马援买好，已经放在公司的茶水间，大米就是市面上的普通油粘米，煲汤用的材料也很简单，排骨、山药、葱姜蒜和一些调料。 不情不愿的孙雯，被他们一帮人给拉了出去，临走之前，她还不忘记说道：“记住你说的话。” 一个半小时之后，还在办公室里跟陆钊讨论电饭锅外发加工产能的陆明，隐隐听到外面传来阵阵骚动，他三两句挂了电话，走出办公室一瞧，瞪大眼睛嘀咕道：“我去，你们都不上班了？” 第413章 送给你了 蓝箭公司总部有四百九十五名职员，现在没有一个在自己的位置上，如果不是茶水间那边传来阵阵声响，陆明还以为所有人集体旷工了呢。 陆明大概能想到应该是孙雯他们闹出了动静，但是这动静也太大了吧，竟然把所有人都给吸引过去。 茶水间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陆明走过去竟然没有一个员工瞧见他，全都伸直了脑袋往里面看，嘴上议论道：“啧啧啧，这香味也太诱人人，怎么还不开锅呢？” “你急个屁呀，好饭不怕晚知道不？”说着，这个员工吧唧了下嘴巴，有些遗憾地说道：“哎！急不急都没有用，公司这么多人，就两个电饭锅煮出来的东西，都不够一人一口分的。” “谁说不是呢，不过听说孙总是第一次下厨，竟然能够做出这么美味的食物，这说明不是她的手艺有多好，而是这电饭锅牛逼。” “嗯，肯定是，听说这电饭锅是工厂那边研发出来的新品，要是公司能一人给我们发一个就好，到时候我们可以自己做饭吃啦。” “你做梦吧，这款做饭神器一旦面市，肯定跟咱们公司之前的空气净化器一样，供不应求，根本都生产不过来，还一人发一个，你能抢购到就不错了。” “不发也没关系啊，只有能内部优先订购就好，等着电饭锅到手了，我第一时间把女朋友带回家做饭给她吃，到时候推倒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嘿嘿，确实，到时候她吃饭，你吃她……呃，老板，你……我让你。”一个看起来还算是阳光的年轻职员，摇头晃脑地说着，突然发现身后的陆明，顿时变成一个大红脸。 咳咳……陆明咳了两声，强忍着不笑，最后憋出一句话，对他俩说道：“嗯，你们的想法很有创意。” 其他人发现陆明，赶紧闭嘴，马上让出一条道，他笑着走了近去，吴军朝他点了下头，说：“还有一分钟就好。” 茶水间的吧台上，两个电饭锅并排放着，饭早就煮好正在保温，隐隐闻到一些米饭的香味，引起所有人关注的还是山药排骨汤，那浓郁的香味，正从电饭锅的出气口源源不断冒出来，陆明能够清楚地看见离电饭锅最近的孙雯，嘴巴在不停地蠕动，还能听见她咽口水的声音。 余华、刘翠、吴雅丽、张曼她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边咽着口水，一边紧盯着液晶屏上一分钟的倒计时，当显示到十的时候，他们忍不住跟着喊起“十九八七”，就跟跨年晚会一般。 当显示到零的时候，电饭锅响起啦悦耳的声音：“主人，山药排骨汤已经好了，请慢慢享用。” 汤已经煲好，可是第一次做饭的孙雯，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一旁的刘翠直接打开电饭锅，顿时浓香四溢，只见汤色没有一点浑浊，清冽见底，非常容易炖烂的山药也是块块分明，没有沾在一起。 早就准备好勺子的余华，当仁不让地舀了一勺汤放在一次性碗里，吹了几口气，让汤的温度降下来一些后，非常优雅地喝了下去。 浓郁的香气沿着口腔又从鼻孔出来，舌头上的味蕾感受到甘甜爽滑的汤汁，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一副非常享受的模样。 一旁的孙雯早就急不可耐，赶忙问道：“华姨，怎么样，味道怎么样？” 余华睁开眼睛，笑眯眯地说道：“如果你煲的这汤给你爸妈喝的话，他们肯定不会全世界到处跑了，天天守着你煲的汤喝。” 这评价也太高了，孙雯可是知道自己的父母什么好吃的都吃过，这是她第一次下厨，配料的比例和盐放多少，全部都是按照电饭锅的食谱来做得，汤的香味浓郁，并不代表一定好喝。 她也舀了一勺喝了一口，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这味道……嗯，怎么形容呢，反正她认为比有多年煲汤经验的老妈亲手做出的汤还要好喝。 这一刻她能够理解余华的意思，如果这汤给父母喝，不但是靓汤，还包含了自己的孝心，相信父母能够原谅自己以前的固执。 想到这里，她的眼眶有些发红，而一旁紧盯着她的吴雅丽，不知道她心里所想，惊讶道：“孙总，这汤这么好喝吗？都把自己给喝感动了？” 轰……吴雅丽说得夸张，所有人都跟着哄堂大笑，同时也吊起他们的胃口，纷纷嚷着：“孙总，给我们也尝尝，我们也想感动一下。” “我都等不及了，口水都咽了三斤，孙总你就行行好吧。” 孙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自己第一次下厨，就有这么多人捧场，她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于是她大大方方地说道：“这里地方太挤了，来两个男同事把这汤搬到就餐区去，大家一人尝一点。” 她的话刚落音，马上就有两个男同事自告奋勇地抬着那五升的电饭锅走了，茶水间瞬间人走一空，只留下陆明、吴军和余华他们三人。 看着孙雯他们走过去的兴奋劲，陆明和吴军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下，他俩在旁边也是咽着口水，结果还没有品尝，就被人端走了。 一旁的余华噗呲地一声笑了起来，说道：“陆总，看来你不用连骨头渣都吃进去了，有大把的同事帮你代劳。” 陆明耸了耸肩，笑着说道：“那不正好说明咱们公司出品的电饭锅，的确有非常神奇功的功效么？” “对哟。”余华眼睛一亮，说道：“刚才只惦记着美食的诱*惑，没有想到这茬，看来咱们公司又有了一款拳头产品了。” 陆明瞟了一眼吧台上煮饭的电饭锅，摇了摇头，说道：“还不一定呢，电饭锅最主要的功能是煮饭，结果这锅饭已经煮好了快一个小时，没有一个人动，这何尝不是一种失败呢？” “也不能这么说，米饭的香气我们已经闻到，只是它没有排骨汤的香气浓郁罢了。”吴军笑呵呵地说道。 “尝一下就知道了。” 余华打开电饭锅，一股米饭的清香扑面而来，只见米饭晶莹剔透，粒粒分明，但没有散开，而是沾在一起。 她用饭勺舀了一勺出来放在碗上，等稍微凉了一些，她直接用手捏了一个饭团，然后开始吃起来。 只见她不停地咀嚼，眼睛越来越亮，一个小孩拳头般大的饭团，被她足足吃了有三分钟。 吃完之后，她眉头一挑，高兴地说道：“陆总，没有失败，毫不夸张的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米饭，弹牙爽口，糯口不沾牙，嚼完满口的米香。” “去年一月份，一个在日本煮饭非常有名的老人，被人尊称‘饭仙人’，给商家邀请到京城做了煮饭的演示，当时我就在现场，吃过他做出来的银饭。” “说实在话，还没有我们电饭锅做出来的饭好吃，要知道，我们用的米可是普通大米。” 这个事情陆明当时看过新闻，其实那是一次商家的炒作，利用去年全国上下推崇的工匠精神，把一个在日本已经炒成冷饭的老人，又接到国内来接着炒一遍，无非就是想推广日本的大米而已。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位老人做饭的确有一套，不管是在选料，还是在做饭火候的把控，都有几十年的经验，做出来的饭也确实要香一些。 接过余华递过来的饭团，陆明能明显感觉到上面有一层油脂，吃到嘴巴里面，如余华所说的那般，越嚼越想，让人舍不得吞下去。 这下陆明放下心来，这米饭只有尝在嘴巴里，才知道它的美味，相信比煲汤也一点不逊色。 “陆总，这饭能不能让我们也吃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在讨论如何推倒女朋的人两个男同事走了过来问道。 陆明示意他们随便，两人也不客气，学着余华的样子，也做了两个饭团，不过是超大的那种，一边吃一个还忍不住说道：“陆总，这饭也太好吃了，就是不用菜，我都能把这锅饭吃完。” “嗯，是真香呀，陆总，如果用我们东北的五常大米煮，相信比这饭更加香。”另一个男同事也紧接着说道。 没有一会儿，又过来十几个同事，也跟着吃起来，五分钟不到，一锅饭被吃得精光，大家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那个想要推倒女朋友的男同事，看来一眼电饭煲，对着陆明问道：“陆总，你看着电饭煲用过了，也卖不出，不如卖给我吧？” 陆明笑了起来，大方地说道：“送给你了，记得结婚的时候给我们发喜糖就是。” “谢谢陆总，嘿嘿，那感情好，喜糖一定会给大家发的……” 第414章 送礼 得到陆明同意，那名男同事紧紧的抱着电饭锅，在别人羡慕的眼神中，一溜烟跑回自己的办公桌，生怕被人抢去一般。 与推倒男关系最好的那名同事，很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心里想着：“我怎么想不到这茬，这电饭锅功效这么神奇，就是跟别人从国外带来那些价格一两万的国际大品牌电饭锅一比，都妥妥地秒杀它们。” “公司即使有内部价格抢购，顶多跟空气净化器那样，打个八折，即便如此，价格依旧不菲。” “这家伙顺嘴的一句话，就得到了比他一个月工资还多的好处，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呀！” 与他有同样想法的同事有很多，但是用过的电饭煲就只有两台，谁也不好意思趁机朝陆明张口要新的。 毕竟推倒男这个时候提出来要买，老板大方送给他，如果自己再提出来要买，老板是送还是不送，这不是为难老板么？ 为难老板就是为难自己，他们谁都不舍得丢掉这份工作，要知道蓝箭公司的福利待遇，就是比那些外企都好，工资也比同行普遍高两到三成，还不用像那些软件企业，天天有加不完的班，累得跟狗似的。 蓝箭公司这边上班，只要你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好工作，没有谁会找你麻烦，下班更加不会有人打电话叫你做什么方案，你可以尽情的享受自己私人时间，这样的工作，你上哪里找去？ 陆明不知道员工们心里的小九九，瞧见风尘仆仆从海门赶回公司的刘浩和顾斌，他很是高兴地迎了上去，狠狠地拍了下他们的肩膀，说道：“辛苦了。” “幸不辱命。”顾斌谦虚地回道。 刘浩嘿嘿一笑，说道：“不辛苦，咱们总经办的人，不就是干这个事情的么？” 看着刘浩一脸的得意，要是之前，吴军会忍不住打击他一下，这是作为大哥的责任，不然他这小子尾巴就要翘上天，说不定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可是今天，吴军并没有这么做，他知道刘浩他们两个这次海门之行，不是过去指指点点，动些嘴巴而已。 而是真的做了许多实实在在的工作，遇到问题，他也没有依之前的脾气来处理，做到了陆明的要求，真的非常不容易，他今天有得意的资格。 聊了几句，顾斌好奇的问道：“明哥，今天公司怎么了？” 陆明环顾四周，所有人不知道是在回味美食，还是在讨论什么，他拍了拍巴掌，大声说道：“好了，好了，东西都吃完了，大家都各就各位，开始上班。” 他说的话还是很管用的，员工们一边议论，一边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只见一个男同事抱着那台煲汤的电饭锅跟在孙雯的后，往她的办公室走去，陆明好奇的问道：“这电饭锅你要留着呀？难道你要开始做饭了？” 孙雯白了他一眼，说道：“看不起谁呢，没看我煲的汤他们全部都喝光了么？” “再说了，这是电饭锅么？这是我第一次下厨的见证，有收藏的纪念价值。” “嗯，跟你这个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的人，说这些东西，你也不懂。” 说完孙雯就在自顾自的走了，留下被噎的不轻陆明，和一旁捂着嘴巴偷笑的刘浩他们。 “我去，不就是让你做了一次试验么？你又没有丢脸，用得着怀恨在心，打击我么？”陆明有些郁闷地想着。 在郁闷地同时，陆明有些奇怪，这几天孙雯老是有意无意地跟自己抬杠，不知道她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还是大姨妈没有准时来，产生了焦虑。 想不通的陆明带着刘浩他们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拿出老李的珍藏的好茶叶，一边泡茶，一边跟他们聊海门那边的事情。 聊了一个小时，陆明让他们两个先回家休息，明天直接去新餐厅开业现场。 送走他们，陆明拿起电话继续跟老弟陆钊讨论电饭锅的生产问题。 电饭锅的机身，陆钊交给珠市一家专门代工国外品牌面包机、家庭烤炉的工厂生产，产能方面没有问题。 现在有一个实际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每个月系统提供的原材料就这么多，如果全部生产三升的电饭锅内胆，也就是每个月两万个内胆。 如果全部用来生产五升的电饭锅内胆，可以生产一万两千个内胆。 三升的电饭锅能够保证一家四口的饭量，五升的能够保证六到八人的饭量，由于这款新品还没有推上市场，陆钊不知道这款电饭锅的消费群体到底需求哪一款多一些，不知道该如何分配内胆的原材料。 其实这个问题非常简单，很好解决，陆钊只是一时没有转过弯来而已。 当然，这跟张曼有一定的关系，她手下的供应链部门这段时间一直盯着工厂那边的呆滞物料，这些呆滞物料主要是有上马咖啡机造成的，第一代还在生产，第二代又急着推向市场。 虽然两者之间有将近三百元的价格差，但是新能公司官网上的消费者，基本都是空气净化器的顾客，根本不在乎区区三百元的差距，才导致第一代的有些物料变成呆滞，造成了物料的浪费。 想到这里，陆明说道：“电饭锅不同与咖啡机，它的功效是咖啡机不能比拟的，你不管是生产三升还是五升，都有人抢购。” “如果你还担心，你可以再官网上做个预售，或者是调查，你可以根据这些数据来生产。” “不过前提是你要让顾客知道这款电饭锅的神奇功效。” 电话那头的陆钊回到：“我明白了，电饭锅我已经寄到之前我就职的那家评测工作室，让他们帮忙测评，等结果出来，这边请得策划公司马上就会做出营销方案，双管齐下，应该能吸引不少顾客的购买欲。” 电饭锅的推广和外观专利注册都有陆钊他们负责，总公司这边不需要插手，聊了几句之后，陆明准备挂电话。 结果电话那头的陆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哥，下个月八号是范范父亲的五十大寿，我要过去，你说我该买些什么东西上门？” 闻言，陆明笑了起来，打趣道：“哦呦，这是女婿要见老丈人呀！可不得马虎，不然惹老丈人不开心，你婚事可就黄了。” “哥，你就别说风凉话，我这正着急呢。” 陆明笑了两声，知道这是大事，没再逗他，说道：“这事你首先得问范范，他父母喜欢什么，投其所好嘛。” “可是她就是不说呀，还说这次是考验我心诚不诚，让我自己看着办。”陆钊有些郁闷的说道。 这是还挺麻烦的，陆明想了一下，说道：“那就这样，买贵的，买好的，不怕花钱，多买些东西，礼多人不怪。” 电话那头的陆钊叹了一口气，说道：“哎！也只能这样了。” 再聊了几句，陆明挂了电话，陷入沉思，老弟一下个月就要去见老丈人，想来范范的家人会催他们结婚，毕竟别人不放心自己的女人就这样不明不明的跟着他，结婚是最让范范家人放心的基本条件。 而老同学唐玉贵，也是下个月底要回老家举行婚礼，算来算去，就陆明现在还是单身着，这让他有些郁闷。 晚上下了班，陆明准备送几个电饭锅给一些关系户，第一个送的是何书记和靳市长，然后是石部长……哦，现在应该叫石市长了。 最后陆明才来到老李家，叶晓蕾已经从月子中心回到家，刚好她可以喝着电饭锅煲的汤。 在老李家吃了一餐饭，陆明就告辞出了别墅门，跟着送他出来的李成功说道：“记得大后天早点过来，倒是你要当迎客呢。” “行，你放心，我记得的。”陆明挥了挥手，上车走了。 第415章 开业典礼 六月份的最后一天，星期六，今天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早上七点钟，陆明穿着一套夏装运动服，在小区里面慢跑，左右两旁分别是马援和程武。 这种低强度的运动，对于他们来说如同散步一般，但是对于手臂受伤一个多月之后，才刚刚开始恢复运动的陆明来说，慢跑了一个小时，还是稍微有些喘气。 回到家里，陆明把遮挡左手臂狰狞伤疤的止痛膏撕下来，一边喘着气苦笑道：“人的身体是最诚实的，你骗它它就骗你，本以为之前的底子还在，结果……” 说到这里，陆明连连摇头，昨天他这个单身狗失眠了，以为是精力充沛的缘故，结果早上恢复锻炼，才知道是他脑子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 他想到自己才二十七岁，不说比靳市长、石市长、邵政委、李成功他们四个珠市半程马拉松的参与者，就是年纪最大的何书记，也是慢跑一个小时都不带喘气的。 有时候不得不说，越是事业成功的人，越是对自己的身体要求严格，他的事业才刚起步，身体却比李成功他们差了太多，想到之前拼命练拳积攒的底子，就这样没了，他有些蛋蛋的忧伤。 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一旁的程武笑着说道：“明哥，这很正常的，你休息了一段时间，身体的各项机能也进入休眠状态，等你逐渐恢复锻炼，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就能跟之前一样了。” “是吗？”陆明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对于锻炼身体他真的是一窍不通，之前为了生活奔波，每天累得跟狗似的，从来没有想到过健身。 后来受了工伤，休息了大半年，更是不能做激烈运动，直到系统解锁了黔酒，他身体才恢复与常人一样。 早上的晨跑也就是跟着何洋洋瞎跑，今年才开始学习的打拳，他也只是希望锻炼自己的灵敏性，等被人袭击的时候能够躲避而已，根本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 “嗯。”程武很是肯定地说道：“之前我们在部队的时候，高强度的训练，难免会有战友出现受伤的情况。” “伤筋动骨一百天，休息时间比你还长，他们还不是通过恢复训练重回特战队，这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贵在坚持而已。” 闻言，陆明放下心来，说道：“那以后你们不用在小区跟着我慢跑，小区也没有什么危险，你们自己玩自己的。” 看着马援和程武笑而不语，陆明无奈道：“大不了让两个保镖跟着我就是，我是怕耽误你们自己的锻炼，白瞎了你们身上的一身功夫。” “没关系的明哥，我们自己有应对的办法。”程武笑呵呵地回道。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陆明也不再坚持，把挂在右手臂的手机取下来，走进卧室去洗漱。 位于海滨公园旁边半山腰的御福东海鲜酒楼，现在已经更名为“极味轩美食城”。 之所以加上“美食城”三个字，也是为了配合周锦荣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设想，这个设想非常大胆，不说整个粤省，至少珠市、香山、海门这三个市是没有的，蝎子粑粑独一份。 当时提出这个设想的时候，周锦荣是信心十足，但真正实施起来，可以用困难重重来形容，光改造厨房硬件设施，都费了他不少脑筋。 首先增加了早茶和宵夜，宵夜还好说，用中餐和晚餐的热炒烹饪设备就行，但是早茶的面点、糕点等品类地制作，需要专门开辟一个场地出来，因为这些是手工制作，用的人手还不少，场地可不能小了，不然工作人员转不过身来。 御福东海鲜酒楼的厨房场地本身就不宽裕，导致上菜的速度慢了许多，这也是它一直被顾客诟病的地方。 一楼餐厅不到一千平米，周锦荣忍痛划了一百五十平米增加厨房的面积，但是糕点的制作场地实在挤不出来。 最后他想了个办法，在山下附近租了几个门面，用作制作糕点的场地，等半成品做好之后，再送到山上的厨房烹饪加工，增加了转运的成本，但好在从山下到半山腰不过三五分钟的路程，没有耽误时间。 硬件设施得到了解决，随之而来的是软件方便的问题，二十四小时营业，食材地配送、各组人员的协调，包括员工地培训等问题，都跟之前不一样，没有参考，周锦荣本身也没有做过美食城，没办法，他特地跑到东南亚的一些美食城考察学习了一个星期。 接下来是招聘员工，培训人员磨合，四百三十名员工需要通力合作，不能出现差池，这需要员工、领班、主管、经理之间要有一个紧密有效的沟通，为此周锦荣和老陈两人在开业之前演练了好几天，终于有了些样子。 今天是美食城开业的日子，早上八点，仍然有些不放心的周锦荣，带着老陈在酒楼里面转了一个遍，发现问题及时处理，并且监督看到处理结果。 忙乎了二个多小时，他们才从酒楼里面转出来，来到之前的停车场，现在已经搭建好一个小型舞台，是今天开业的现场。 跟专业的展会公司负责人聊了几分钟，周锦荣看见从山下坐中转车上来的陆明一行，马上就迎了上去，笑着说道：“阿明，你来看看，趁现在还有些时间，有什么不满意的，我马上让人改正？” 自从上次买下这里，除了看装修方案之外，陆明忙着系统升级的事情，还真没有来过，全都交给周锦荣在处理。 他摆摆手说道：“荣哥你是专业人士，我就不瞎指正了，不过我可以先睹为快，看看这边到底被荣哥你改造得如何？” 周锦荣笑着摇了摇头，说：“你呀，就是太谦虚，要知道，这餐厅你可是大股东。” “再大的股东，还是要得听专业人士的，不然就是拿自己的钱开玩笑嘛。”陆明笑呵呵地回道。 “极味轩饮食发展有限公司”，是蓝箭公司与周锦荣个人合作的企业，周锦荣站股百分之二十，当初他还担心自己在公司的话语权被人压制。 结果合作近八个月来，他的话语权不但没有被压制，反而几乎所有事情都是他来拍板，蓝箭公司很少插手，不过也没有置之不理，上次餐厅被人抹黑的事情，都是公司出面帮忙解决的。 这种对合作者的完全信任，让周锦荣对前面这个年轻人高看了几眼，这种人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 但同时也让他身上的压力大了许多，比如马上就是要开业的美食城，如果达不到他预想的成绩，会觉得对不起对方的信任。 陆明不知道周锦荣所想，他正在参观改造好的酒楼，一眼望去，令他眼前一亮的是观海平台，加盖了一个复古的遮雨棚，上面爬满了绿色植被，看起来很是漂亮。 他忍不住问道：“之前国土规划部门不是说不允许加盖任何建筑物吗？” 周锦荣笑着解释道：“这是以加固观海平台的名义做的遮雨棚，不算在房屋面积，打了个擦边球。” “咱们的餐厅面积有限，我准备用观海平台当作顾客的等位区，这里环境优美，相信顾客不会感到烦躁。” 陆明点点头，不错的想法，一行人往酒楼走去，只见外墙只是做了简单的修复，保留了它之前的设计，看起来有些年头，但是走进酒楼里面，别有洞天，装修跟西海岸那边的“极味轩”餐厅如出一辙，让人有这强烈的视觉冲击。 在酒楼里参观了十几分钟，陆明一行人来到开业现场，这里已经是人头涌动，这些人都是自发而来的食客，老陈遇到熟悉的顾客，都会上去打声招呼。 美食城开业，蓝箭公司同样没有邀请何书记他们过来，影响不好，参与开业的人，都是公司的股东们。 十一点一到，陆明和李成功带着股东们，走向临时搭建的舞台，开业典礼开始…… 第416章 天价白米饭 开业仪式非常简单，首先是传统的醒狮表演，热场十几分钟之后，两只狮子通力合作，在架起十二米的高台上把彩头抢了下来，十分精彩刺激，赢得众人满堂喝彩。 接下来是周锦荣上台讲话，他的讲话也很简单，没有领导过来，就不用感谢了，感谢一番自发过来的食客，然后介绍起美食城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计划。 从今天晚上开始，宵夜提供烧烤、海鲜热炒、小龙虾、养生粥等价格亲民的菜品，明天早上七点早茶时间开始，接着是中餐和晚餐，如此循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营业。 周锦荣刚介绍完，舞台底下一片掌声和欢呼声，台下有一对好基友兴高采烈地议论道：“这下好了，今天晚上法国跟阿根廷八分之一决赛，叫上三五知己，喝着冰镇啤酒，吃着他们餐厅出品的美味宵夜，看着球赛。嘿嘿，想想都带劲。” “别叫我啊，我对足球不感兴趣，想起国足就心塞，我今晚要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带着父母过来喝早茶。” “世界杯是全球最高水平的足球竞赛，你去想国足干鸟，想起那帮孙子我牙也痛。” “别劝，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我对足球的心已死，你说再多我也懒得看……” 在珠市这个新兴城市，对于新鲜事物接受度还是挺高的，特别是今天来的食客，都是冲着“极味轩”这个牌子来的。 “极味轩”出品，绝对精品，这已经在珠市食客圈子里面，是得到一致认同的，不然也不会自发来这么多食客。 此时还没有吃中午饭的他们，已经开始隐隐期待晚上的宵夜，还有明天早上的早茶了。 美食城增加了早茶和宵夜，对于举着手机正在直播的美食主播龚叶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她高兴得几乎挂在龚爸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说道：“老爸，今天晚上我要直播他们餐厅出品的宵夜，十点钟肯定是不能回家的，你一定要批准哟。” 龚爸和龚妈对视了一眼，满是苦笑，现在这个社会太复杂了，作为有女儿的父母，几乎都设有门禁，就是不希望女儿太晚回家，在外面接触一些乱七八糟的男孩子。 他们夫妻同样是如此，龚叶虽然是主播，对于美食解说，口才不是一般的好，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有丰富的人生阅历。 所以他们给龚叶设的门禁，是晚上十点钟必须回到家，之前女儿从来没有超过这个时间点回家，不过，看来今天要破戒了。 没办法，龚叶现在直播间的人数已经超过六万人了，如果龚爸龚妈不答应，首先这些人都不答应。 他们可是见识过这些粉丝的威力，上次“极味轩”餐厅的负责人不让女儿直播，结果半个小时之内就有二十几名粉丝过来助阵，导致“极味轩”这种背后站着珠市首富李成功的高档餐厅，不得不改变自己的内部规定，专门划出直播区出来。 这件事情，至今还让他们记忆犹新，他夫妻俩可不敢得罪女儿这帮粉丝，很快就应了下来，心里已经暗暗决定，晚上一定要全程陪着。 得到首肯，龚叶很是高兴，拍着小胸脯霸气地说道：“老爸，今天所有的开销全都我来买单，嘻嘻，你不用掏一分钱。” 虽然“极味轩”餐厅菜品的价格不低，但是对于现在的龚叶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之前在快手只有六万粉丝的她，在直播“极味轩”餐厅的菜品之后，粉丝已经涨到一百二十多万，现在还在持续增长中，这些粉丝数量，肯定比不了那些动不动就两三千万的大网红。 不过她跟快手那些大部分靠炒作，靠约架站起来的大网红不同，那些大网红的粉丝基本上都是些中小学生群体。 他们还没有形成自己的人生观，一看见自己支持的网红跟别人发生争执，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激动万分地参与其中，非要闹得个鸡飞狗跳才高兴。 而龚叶如快手里的一股清流，她不炒作，就专心给粉丝们分享美食，这对于前段时间陷入舆论漩涡中的快手公司来说，自然愿意把她拍摄的短视频放在热门上来。 她的粉丝群体基本上是高校学生，和上班一族，当然还有一些土豪，这些人都有打赏能力，她现在一个月的收入在十万左右，这还是她不肯做广告的前提之下，不然会更高，请父母在“极味轩”餐厅吃几餐饭，一点压力都没有。 这不，知道龚叶今晚要直播美食城的宵夜，直播间满屏都是礼物，啤酒皇冠满天飞，看得龚爸心里是一阵心惊肉跳，这钱也来得太快了，哪像他现在想谈成一笔订单，需要费劲口舌不说，还得低声下气，表面上说是老板，其中的辛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看着女儿有了出息，龚爸是老怀安慰，心里很是高兴，可是没高兴多久，公屏上面噼里啪啦打出来满屏的“感谢岳父”四个字，让他是一阵气结，心里忍不住骂道：“这帮兔崽子。” 在台下，同样心里在暗骂人的，还有得月楼的老板鲍伟明，他身边是金帝酒楼的老板姜得志，和东海龙宫的老板龙安江。 听说“极味轩美食城”今天开业，生意一落千丈的他们，再也坐不住了，各自赶来查看情况，结果碰到了一起，经过起初的尴尬，很快他们就聚在一起。 没办法，不聚在一起更加尴尬，这里很多食客，之前是他们的老顾客，现在全都成了“极味轩”餐厅的粉丝，看着他们投过来的目光，他们脸上火辣辣的，升不出一点攀谈的心思。 就是有这个心思，他们上前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上去说那个谁，有时间上我那里去吃饭啊，别人回他们一句，你家的菜有“极味轩”餐厅的菜好吃吗？ 你说他们怎么回答？ 毕竟是风光多年的老板，不管是私下如何，他们明面上的面子还是要一点的。 站着人群中最外面的他们三人，听说“极味轩美食城”要二十四小时营业，鲍伟明脸上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西海岸那家“极味轩”餐厅，就营业到晚上十一点，鲍伟明让得月楼营业到凌晨一点，有客人来，甚至两三点都可以。 采用这个差异化的经营策略，得月楼勉强留了些喜欢喝酒到很晚的顾客，结果新开的这家“极味轩美食城”，更加生猛，直接二十四小时营业，这是要逼死他的节奏呀！ 这么说一点儿不夸张，得月楼就在这家餐厅的对面，直线距离不过两公里，他是最直接的受害者。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骂道：“该死的肖耀东，这个扑街仔，不声不响地把酒楼卖了，这是想害死我呀！” 姜得志和龙安江也不好过，虽然他们离“极味轩美食城”距离有些远，但是都是行内人，市场容量还是知道的，这边一开业，留给他们本来就不多的蛋糕，就更少了。 龙安江叹了一口气，说道：“哎！看来我只有走蓝小朗的路子了。” “哼！”姜得志冷哼一声，说道：“老蓝别看他接待旅游团，忙得热火朝天，那只是表面的热闹，其实就是赚几个辛苦钱，大钱都被旅行社给赚去了，赚这点钱，你也不嫌丢脸？” “那怎么办，硬撑着你顶的住吗？”龙安江板着指头算道：“人工、水电、房租，哪个不是要真金白银的投入？” “再不转型，之前赚的钱都要得赔进去，我现在倒是有些羡慕肖耀东，如果现在有人接手，我二话不说，马上把店盘出去。” 姜得志阴沉着脸，想了半天，抬头朝鲍伟明说道：“鲍哥，要不咱们再整一点东西出来？不然我们要得关门大吉了？” 鲍伟明颇为意动，正想说话，龙安江先开口了，他说道：“你们要玩可以，但这次我不想参加了。” 说着，他指着舞台上正在剪彩的李成功，继续说道：“不过我劝你们不要找不痛快，台上那位想来你们也认识，他随便动动手，玩死我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鲍伟明和姜得志抬头看着舞台上的李成功，刚升起的那一丝使坏的火苗，瞬间被浇冷了，他们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准备走人，结果被龙安江拉住，劝道：“既然来都来了，咱们也见识一下他们出品的菜到底如何，就是死，也让我们死得明白点。” 台上的剪彩很快结束，食客们涌进餐厅，站在外面的鲍伟明他们反而最先找到了位子，当他们在看菜单的时候，突然发现招牌推荐上面，赫然有一碗白米饭，标价二十元。 我去，这应该算是天价米饭了，鲍伟明和姜得志对视了一眼，马上阴笑了起来，这不给物价局打个投诉电话，都对不起他们自己。 同样看见天价白米饭的，还有许多坐下来的食客，跟着纷纷议论起来。 正在直播的龚叶，同样也看到了，而且菜单是对着直播间的，直播间接近九万人，顿时就炸了…… 第417章 营销 二十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包中档香烟的价格，能来“极味轩美食城”吃饭的顾客，谁也不差那点钱。 可是这钱只能买一碗小小的米饭，这让他们多少感觉有些被宰的意思，心里有些不太舒服，说话难免会冲一些。 这不，有一个三十多岁，穿着考究的休闲装男人，就很不客气地对点菜的服务员说道：“听说你们餐厅在这里开了家美食城，我们全家八口人，眼巴巴跑来捧场，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支持你们餐厅。” “结果呢，你们把一小碗饭的价格提到二十元，你们餐厅是不是装修超支，穷疯了？” “我看是。”旁边一看就是休闲装男妻子的女人，紧跟着没好气地说道：“平常两元的白米饭，你们加价十倍卖，真当你们是在卖金饭呀？” “还有没有一点商业道德？真把我们当肥羊来宰啦？” 这种口吻地质问，还算好一点的，毕竟他们一家还有两个六七岁的小孩，为了在自己小孩面前做表率，没有爆出脏话，别的桌可没有那么多顾忌，拍桌子的都有。 不是这些食客的素质低，而是他们对“极味轩”餐厅非常了解，餐厅出品的菜之所以好吃，那是因为餐厅有秘制酱料。 而白米饭也用不到秘制酱料呀，把天价白米饭放在招牌推荐，这明显是哗众取宠，把他们当成是人傻钱多的顾客来宰嘛。 他们多多少少都是事业有成的一帮人，被人当成是傻子，谁的心里都不舒服，至于你的后台是李成功那又怎么样？ 我是你们餐厅的消费者，我就是你们的“上帝”，有气肯定要朝你们餐厅服务员发啦。 而鲍伟明和姜得志两个打了物价局电话匿名举报后，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各桌的客人发飙，刚才在开业现场的郁闷一扫而空。 鲍伟明甚至咬文嚼字地说道：“上帝欲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他们真是狂到没边了，一小碗白米饭要二十块钱，这是作死，自砸招牌。” “嘿嘿，那不正好，把顾客都得罪完，刚好回流到我们酒楼去。”姜得志似乎已经看到自家酒楼重回巅峰时地模样，很是高兴地说道。 他们两人说完，同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而一旁的龙安江可没有他们那么乐观，他不相信随随便便就打败他们的餐厅，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里面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 对于各种各样的质问，餐厅给服务员们早就准备了一套说辞，休闲装男这边的服务员，即使被骂，还是一脸微笑地解释道：“先生女士，不好意思，没有解释清楚，是我的问题，在这里我对你们说声对不起。” 女服务员鞠了一个躬之后，介绍道：“我们餐厅一直以来追求的是最极致的美食，推荐的这款白米饭并不普通，是经过我们采购团队精心筛选的东北五常大米，然后用我们公司独家研发的电饭锅蒸煮出来的。” “口感软糯且弹牙，粒粒分明，筋道柔韧，蓬松晶莹，嚼在嘴里口齿留香，二十块钱一碗，一点儿都不贵。” “而且我们餐厅刚开业，有优惠，消费一千元，送一碗免费给你们品尝。” 休闲装男，马上抓住了女服务员说话的重点，不屑地说道：“去年我从日本买了一款虎牌电饭煲，一万多块钱，网上评论说这电饭煲煮出来的饭有多好吃，说得天花乱坠，结果也就那么回事。” “我买的这款电饭煲已经算是全球最高档的了，煮出来的饭也不过如此，我不相信你们公司的电饭锅能比他们强到哪里去。” “不过你们餐厅既然都把牛吹上天了，那先给我们点一碗，如果我吃过后不满意，你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没问题先生，你看需要点什么菜？”女服务员微笑着问道。 餐厅的另一角，正在直播的龚叶，看着满公屏上飘着“黑心商家”，“集体举报”之类的文字，心里很是无奈。 这些人都是她的粉丝，但她却是“极味轩”餐厅不折不扣的铁杆粉丝。 如果没有这家餐厅，她不过是玩票性质的大学生主播，为了找到真正的美食，花了不少冤枉钱，可以说是入不敷出，毕业之后肯定得找工作，毕竟不能一辈子啃老不是？ 而现在的她，尝试着多元化发展，不仅把大量的精力用在直播上，还经营着微博，现在关注她的人数也有五十几万人，都是活蹦乱跳的活粉。 之所以有这么多人关注她，是因为她在微博上开了个美食专栏，尝试着写一些美食评论，效果看起来不错，已经有商家找她打广告了，这些都是收入。 接下来龚叶想学别的网红，利用自己网络上的影响力，变现粉丝流量，在淘宝上开一家零食店铺，现在她正在考察，很快就要着手办这件事情。 这样一来，直播、微博、淘宝店，她还没有毕业，就有了三份高收入，一年赚一两百万轻轻松松，完全不用考虑毕业以后找工作要面临的问题。 现在的她，在学校俨然是一名网络创业红人，走到哪里都迎来师哥、师姐、师弟、师妹们羡慕的目光。 而带给她这一切的荣耀，只是去年底一次无意中的直播，从此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所以看到粉丝们在黑这家餐厅，她忍不住说道：“停停停，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大家都不要带节奏啦，这白米饭，到底是物有所值，还是价格虚高，这得尝过之后才知道。” 说完，她示意服务员赶紧先上一碗白米饭来，她对“极味轩”餐厅有信心，决定用事实来告诉大家，消除大家的误会。 两分钟之后，服务员端上来一小碗白米饭，精致地青花瓷碗上，晶莹剔透的白米饭，一看就没有添加任何东西，米饭飘来的清香，令龚叶食指大动。 她端在手上，给直播间的粉丝介绍道：“这一看就是咱们东北黑土地孕育出来的地道五常大米，长粒、颗粒饱满、色泽清白透饭粒油亮、香味浓郁，在古代一直是皇室独享的御贡米。” “现在它脱下御贡的外衣，走入民间，是目前国内最高档的大米之一，价钱自然要比普通大米贵。” 介绍完，她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仔细咀嚼，随着她咀嚼的速度越来越快，脸上的表情也丰富起来。 最后她睁开眼睛，很是兴奋地对着直播间说道：“一点儿不夸张的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米饭，清淡略甜，棉软略粘，芳香爽口。” “即便我吞进肚子里面，嘴巴里面还留有米饭特殊的清香。” “之前我家里也经常吃五常大米，但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这米饭的香味。” 只要是看了龚叶直播超过半年的粉丝，都知道她从来不作伪，好吃就是好吃，不好吃她会直说，更加不会表演好吃的模样。 此时粉丝们纷纷打出弹幕：“这白米饭，就凭它用正宗的五常大米，还有它的卖相，就值十块钱一碗。” “嗯，加上小叶子的评论，二十块钱一碗，一点也不贵。” “666，马上要放暑假了，第一个旅游的城市，就定珠市了，求小叶子带我吃遍珠市。” “加我一个……” 龚叶顾不得看直播间的评论，对女服务员问道：“姐姐，能不能让我看看你们是怎么煮这米饭的？” 看女服务员一脸为难的模样，她赶紧说道：“我跟你们的陈经理非常熟悉，之前我还在西海岸那边的餐厅厨房直播过，你帮我找下陈经理好吗？” 女服务员想了一下之后，说道：“好吧，我跟陈经理请示一下。” 过了不到三分钟，老陈走了过来，一脸高兴地跟龚叶一家人打着招呼，顺便还朝直播间的粉丝们问了一声好。 龚叶经常在“极味轩”餐厅直播，老陈对这一套早就熟门熟路，用带着粤语腔调的普通话说老铁们好，直播间的粉丝们纷纷回666，陈老板好。 他们也认识老陈。 龚叶讲明意思，老陈很是大方地说道：“没问题，小叶子你是我们餐厅的VIP，提什么要求，我都想办法满足你。” 说完，一行人来到干净整洁的厨房，一张大桌子上，并排摆了有二十个五升的电话锅，服务员正在不停地盛着饭，餐厅外面吃过这白米饭的顾客，已经没有一个说贵了。 煮饭阿姨拿起已经空了的电饭锅，在手龙头下面冲了一下，根本不用刷锅，里面就已经干干净净，然后把淘好的五常大米，按照一定的比例放进锅里，关上盖子，对着电饭锅说了一句话，就不再管了。 龚叶惊讶地问道：“陈叔，我没看见你们添加什么东西，这样就能煮出刚才那种香喷喷的米饭？” 老陈笑呵呵地解释道：“我们的米饭之所以那么香好吃，五常大米占了四成，最重要的还是我们公司独家研发的这款电饭锅。” “电饭锅好，煮什么米都好吃，根本不用添加什么东西。” 说话间，一锅新煮出来的米饭出炉，龚叶尝了一下，跟刚才的味道一模一样，她才相信真是这电饭锅的功效。 当龚叶问起这电饭锅在哪里买，老陈带着他们回到餐厅，拿起菜单，指着上面的二维码说道：“你扫这个二维码，关注上面的公众号，这款商品正在做预售，近期很快就上市。” 直播间顿时就炸了，纷纷要求龚叶把二维码给他们截屏，他们要买这款电饭锅。 同样在扫二维码的人，还有餐厅里面的顾客，这么好吃的白米饭，的确值二十块钱一碗，但是把电饭锅买回自己家去，那不是可以天天吃这么好吃的米饭，何乐而不为？ 正当大家正在扫二维码的时候，服务员找到老陈，说道：“经理，有物价局的人过来找你。” 闻言，老陈小眼睛马上就眯了下来…… 第418章 售罄 人一旦上了年纪，容易回忆自己之前的峥嵘岁月，此时的鲍伟明就是如此，喝了一点酒，谈论之前得月楼鼎盛时期，那是口若悬河，一发不可收拾。 就像说相声需要一捧一逗那样，姜得志很好的尽到了捧的职责，让鲍伟明说起来更加的兴奋，引来旁边几桌客人频频侧目，他们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的是竞争对手的餐厅。 同桌的龙安江也喝了一点酒，但是他保持得非常清醒，迎着旁边几桌客人嘲讽的目光，他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去，羞于跟着两人为伍。 无奈之下，他只有把桌子上没有喝完的白酒给放在一边，劝道：“鲍哥，你喝醉了，要不咱们先走吧？” “狗屁，你哪只眼睛看出老子喝醉了？”鲍伟明一拍着桌子，激动道：“不是我跟你吹，别看我比你大一轮，就这高度酒，我就是再喝一瓶，照样屁事没有。” 龙安江当然知道他的酒量，刚才只是提醒他注意一下而已，没想到他没有听懂，于是干脆直接说道：“鲍哥，这是别人的餐厅，说话小声一点，免得别人看笑话。” “笑话，谁敢笑话我啊……就他们？”鲍伟明指着旁边几桌人一圈后，很是不屑地说道：“就他们，以前想到我得月楼订位，还不可劲地巴结我……” “对，你都说那是以前了，现在呢，还有几个人去你那里吃饭呀，鲍老板？”没等鲍伟明吹嘘完，旁边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忍不住嘲讽道。 中年人的话刚落音，旁边几桌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这些人，都是些喜欢美食，且有些身家的人。 一家好吃受食客追捧的餐厅，自然不好订位子，特别是他们在宴请亲朋好友，和生意伙伴的时候，能够跟餐厅老板攀上关系，订到位子，是件特别有面子的事情。 不过你的餐厅再如何受追捧，他们这些人毕竟是消费者，你不把他们这些食客放在眼里，店大欺客，那谁能高兴得起来？ 谁愿意受你的鸟气？ 何况鲍伟明的得月楼已经没落了，先不说他家的餐厅好不好吃，就是商务宴请，去他的得月楼，都不是有面子的事情，所以这些食客们，再也不用顾忌鲍伟明的面子，毫无顾忌地笑了起来。 得月楼的生意虽然一落千丈，但在酒楼里鲍伟明依旧是顶天的存在——最大的老板，普通员工见到他都小心翼翼的，中层管理谁也不敢逆了他的意思，更加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今天在这里，竟然被之前拍着自己马屁的一帮食客们嘲笑，鲍伟明哪里受得了这个鸟气，拍着桌子就破口大骂道：“顶你们个肺呀，痴线啊你们，冚家铲……” 鲍伟明不要钱的恶毒脏话脱口而出，龙安江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旁边的食客们也不是吃素的，加上一旁的姜得志推波助澜，一场骂战很快就升级到动手，旁边的服务员都拉扯不开，一楼餐厅的其他食客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吹口哨的，起哄架秧子的大有人在，一时间热闹非凡。 在鲍伟明和姜得志被打得快要变猪头的时候，餐厅的保安才把他们拉扯开来。 处理完物价局稽查的老陈，阴着脸走过来，对着嘴巴还是不干净的鲍伟明说道：“鲍老板，你这个同行也太不地道了，我们餐厅今天开业，你就过来闹事，是觉得我们好欺负是吧？” 在动手的时候，龙安江很是聪明地躲到一边，斗殴现场变成二打十一，可想而知鲍伟明和姜得志身上挨了多少拳脚。 已经气得快要爆炸的鲍伟明，指着老陈骂道：“老子来你餐厅吃饭，结果被人打成这个样子，老子还没有说让你们负责呢，你特么的竟然恶人先告状。” “你们牛逼是吧，给老子等着，有你们好看的时候。” 放完狠话，鲍伟明准备离开，他可没有脸继续再待在这里，可是老陈不会这么轻易放他走，冷冷地说道：“鲍老板这是闹完事，接着又吃霸王餐，你可真是威风呀。” 看着鲍伟明和姜得志被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由红变黑，再由黑变白，一旁的龙安江叹了一口气，走过来说道：“陈老板，我们今天就是过来捧个场，没想到跟旁边几桌的客人发生了些冲突，真不是存心过来闹事的。” “搞成这样，我们也不希望看到，实在是对不起啦陈老板，你帮忙算下这桌多少钱，我来买单。” 去年底这几个人给“极味轩”餐厅抹黑，使用很多下三滥的招数，导致老陈被供货商打了一顿，虽然最后查出来不是他们几个指使的，但是老陈已经把账算在他们的头上，自然对他们不会客气。 根本没有理会龙安江的服软，老陈示意服务员算账，等了不到三分钟，服务员报出一个数字，一万三千块钱。 一听，鲍伟明顿时激动起来，叫道：”你特么的想讹我们是吧？就点了五个破菜，一瓶酒，你要我们一万三千块钱？” 老陈眯着小眼睛，口气很冷地说道：“讹你们，你们也配？叫你一声鲍老板是给你脸，既然给你脸你不要，张嘴就诽谤我们餐厅，那我就跟你好好算算。” 说着，他在大厅经理耳边吩咐几句之后，才继续说道：“你们一共消费一千八百块钱，不过刚才你们闹事，把桌上的一套进口餐具打烂。” “加上五张凳子，和两张桌子被你们损坏，这些可都是第一次使用的实木家具，不是你们餐厅那些大路货，加起来一共一万三千块钱还算是便宜你了。” 看鲍伟明他们要张口，老陈伸手阻止道：“刚才不知道哪个闲的蛋疼的人举报我们餐厅白米饭贵，刚好物价局的人还没有走，这些座椅板凳到底值不值这个钱，可以让他们来评定。” “还有，我已经让餐厅报警了，这些钱到底该不该你们来赔，他们会有定论。” 闻言，鲍伟明几乎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刚才一时气愤，跟人干了一仗，之后放狠话不过是他逞一时口舌之快，输人不输阵，现在的“极味轩”餐厅，已经是珠市规模最大的高档餐厅，成了气候，谁也不敢来随便搞事情。 正因为知道其中的厉害，鲍伟明才想着赶紧离开，没想到现在对方竟然报警，如果他真被警察带回去调查，那他算是彻底在餐饮行业，成为被人的笑料了。 正当鲍伟明在想着如何脱身的时候，顾斌走过来，问道：“老陈，怎么回事？闹得那么大声，包厢里面的老板们都听到了。” 老陈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诉给顾斌，顾斌听完，说道：“你把事情处理好，我去回复老板们。” 说完，顾斌冷冷地看了一样鲍伟明他们，走进了坐着蓝箭公司股东的包厢里，把事情转述了一遍。 脾气最爆的刘浩一听完，马上就怒了，说：“我靠，去年他们做了这么多恶心事，我们还没找他们麻烦呢，他们今天竟然还敢上门搞事，真当我们是泥捏的？” “开业闹事是大忌，看来他们是有恃无恐，越来越嚣张了，阿明，这次真的不能再忍了。”一向能稳得住的吴军，也建议动鲍伟明他们。 花姐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从她脸上看得出来，她对这种犯忌讳的事情，心里很是不忿。 陆钊、唐玉贵、老李不说话，他们齐刷刷地看着陆明，剩下张彪他们两口子和小孩，此事与他们无关，不好多嘴。 迎着众人的目光，陆明笑着说道：“鲍伟明的得月楼就是个违章建筑，我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不好生低调赚钱，还跑来闹事。” 说着，他对一旁的李成功说道：“李哥，你是搞房地产的，对国土部门的人熟悉，看有没有可能推进这违章建筑赶紧拆除。” 李成功笑了起来，指着陆明说道：“你这个滑头，行，没问题，这事我来办。” 有李成功出马，这事肯定能成，其他人没有再提不愉快的事情，转而聊起别的话题。 而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彪，心里的震撼只有他自己知道，看向陆明的眼神多了一丝敬畏。 得月楼他是知道的，珠市老牌的高档餐厅，之前手下的人还请他去喝过酒，那栋船形建筑，至少要好几千万，就这样，被陆明他们几个两三句话就给判了死刑。 张彪想起这些，都有些替得月楼的老板感到悲哀，这人得有多蠢才敢得罪蓝箭公司呀！ 另外一个令张彪震撼的是，赌王的儿子顾斌，竟然是陆明的私人助理，这面子得有多大呀！ 想起没有吃饭之前陆明拜托自己的事情，张彪暗自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办漂亮，不然以后跟这个兄弟都不好意思打招呼了。 没人知道张彪在想什么，一旁的陆钊接了一个电话，很是高兴地说道：“哥，咱们首批电饭锅的预定，已经全部售罄……” 第419章 生意惨淡 新能公司的产品现在已经逐渐脱离淘宝销售，大部分订单地产生是在公司的官网上，这样的好处是资金回笼更快，不用担心竞争对手在淘宝店下假单，导致恶意差评太多，降低商品的美誉度。 当然，公司的官网承担了网上销售的任务，网站相关的运营费用也大大提升，不过这对于年产值二十几亿的新能公司来说，这些钱不过是九牛一毛。 昨天陆钊回去就让公司运营的微信公众号上做了推广，并且在安排网站的运营人员，上线了电饭锅的预售，五升和三升的电饭锅各五千台，价格分别是6888元与5888元。 陆钊的本意是想用各五千台来测试哪款的需求高一些，从而好安排代工厂那边大批量生产，没想到今天早上首批一万台全部售罄，六千三百多万进账。 要知道这款电饭锅还没有做营销推广，就销售如此火爆，难怪陆钊如此高兴，不过在高兴之余，他有些疑惑，这些订购的顾客是从哪里来的？ 陆明想了下问道：“公司的人有没有告诉你订货的时间段，都集中在几点钟？” 这些数据陆钊已经了然于心，他张口就回道：“从昨天上线预售到今天早上我过这边来，这段时间总共销售了不到三千五百台。” “其它剩下的六千五百多台，全部是在十二点到十二点半之间产生的订单。” 昨天在公司试用了电饭锅的功效之后，陆明就想出一个线下推广的办法，让工厂各送了二十台五升的电饭锅给两边的餐厅。 并且连夜印了两万份的新点菜单，把二十元一碗的白米饭作招牌推荐，陆明就是想利用顾客的好奇心，通过品尝好吃的白米饭，了解到电饭锅的神奇之处，从而在点菜单上的公众号二维码下单购买。 不过中午“极味轩”两家餐厅的食客才两千来人，即便所有家庭都购买了电饭锅，数量也不会超过八百台。 想到这里，陆明突然想起刚才看见舞台下面龚叶在直播，心里的疑惑马上解开，要说现在网络推广，直播可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把自己的猜测告诉给老弟陆钊之后，陆明交待道：“你出去跟龚叶确认一下，如果真是她帮忙推广的，咱们也不能白让人家忙乎，该怎么做，你自己酌情处理。” 陆钊应了一声就起身出去，一旁的老李笑了起来，说道：“阿明，你这电饭锅的价格定得挺损的，五升的不到七千块钱，你这是要把日本那些国际大品牌的价格拉下来呀。” 陆明摆摆手说道：“其实说他们是国际大品牌，有些过了，经常吃大米饭的人群，几乎都集中在亚洲，他们顶多算是亚洲知名品牌。” “电饭锅最核心的技术还是内胆，在内胆的制作方面，日本的技术的确走到了前列，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国人，花一两万的高价从日本订购电饭煲的原因。” “我们定的这个价格，其实跟拉低他们价格一点关系都没有，毕竟我们的产量有限，而电饭锅的市场太大了，还冲击不了他们的价格体系。” “国家一直在宣扬国货，但因为各种原因，许多民众习惯性的思维，还是觉得进口的东西就是好，而且以使用进口商品为荣。” “按理说我们电饭锅的各项性能，一点儿不比日本最好的虎牌电饭煲差，煮出来的米饭比他们的好吃太多，这点老李你最清楚，你们家用的就是虎牌电饭煲。” 老李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昨天用了你送来的电饭锅煮了一锅饭，吃完之后，你不也看见我直接就把那虎牌电饭煲给扔了？” 闻言，吴军花姐他们哄笑起来，对老李的土豪行径一致伸出大拇指，表示支持。 陆明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有钱可以任性，但是我们这款电饭锅面对的可不是你这种土豪，更多的还是面向中产阶级家庭。” “如果我们把价格定在一万以上，他们宁愿去买进口的，还妥当些，毕竟我们是新品牌，即使我们做了推广，他们也不愿意冒这个险。” “所以定这个不超过七千的价格，属实是无奈之举，再高一些，就超出国人的心里预期了。” 一旁的李成功感叹了一句，说道：“这跟我们开发商建楼盘一样，明明国内有大把的好设计师，但是不敢使用，因为民众不认可，非得请某某国外名牌设计师，房子才好卖。”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问道：“那之前出的空气净化器，我记得你定的价格，可是直逼飞利铺这家国际一线大品牌呀，这里面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陆明解释道：“空气净化器的功效，是能够通过各种仪器精密测试出数据来的，对比一目了然，各项数据都能够碾压他们，我当然敢定高的价格。” “而电饭锅煮出来的米饭，根本不可能用数据来衡量，即便是拿去给测评工作室测试，更多的是测试它的功能，就是他们把味道形容得再好，别人也会认为是造假。” “原来如此，真是处处皆学问啊！”李成功再次感叹道。 陆明笑笑没有接话，他相信李成功他们公司在给房子定价格的时候，也会做大量的成本核算，和市场考量，谁也不敢随便乱定价格，不然就是对企业不负责。 而且这些价格会随着市场的变化会有波动，陆明之前给革力公司，和大米公司提供的手机电池是三千块钱，逐渐降到了现在的两千四百块钱。 不是因为市场上已经出现了同级别的产品，而是要给革力和大米公司，更多的利润和降价的空间，因为电子产品在上市一段时间之后，即便再受顾客追捧，价格始终要降一些下来的，毕竟高档手机市场容量就这么大，不降价，逐渐就会销售不动了。 陆钊从龚叶那边确认过，的确是她帮忙做了推广，不过她不愿意要现金酬劳，而是要了“极味轩”餐厅的VIP卡，持有这种卡的顾客，不需要预定位子，随时过来的可以上桌，无须等待。 只是这种卡陆明之前给了她一张，算是赵琴跟她学直播的拜师礼，这次她再要一张，明显是让陆明欠她一个人情嘛。 陆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非常欣赏她的做法，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至于人情什么时候还，他也没有在意，想来她不会提太过分的要求。 因为是中午，大家都没有喝酒，不到下午一点钟宴席就结束了，大家各自散去，张彪把陆明拉到一边，说道：“我下午就过澳门，你要找的人，我会尽快安排人暗中寻找，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你在珠市多陪嫂子他们玩几天呗，我这事真不着急，能不能找到需要碰运气呢。”陆明劝道。 张彪摇头说道：“反正你已经安排好你嫂子他们的工作和学习，他们在珠市定下来，我会经常过来的，不在乎多玩着几天。” “你的事情需要赶紧办，早点找到那个小子，说不定能查到砍你的那个凶手。” 陆明想了一下，也没有再劝他，目送他们一家三口离去，拿起手机翻出一张照片出来。 照片上是一个带着棒球帽，三角眼，塌鼻梁，看起来三十到三十五岁左右的男子，这个人是陆明在餐厅被砍的那天，躲在车子里面拍照片的人。 那次袭击陆明一共有三人参与，动手砍他的凶手，帮助凶手逃离现场的帮凶，这两个人完全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从老潭那里知道还有一个人在停车场的车子里面拍照，吴军赶紧就从停车场的监控调取出这张照片，并且提供给公安局，只是在公民信息网上查不到此人。 最后推测，这个人应该是一个没有户籍的人，在澳门周边活动，虽然澳门不大，但相信轻易找不到他，毕竟做这种事情的人，行事非常低调，轻易不会抛头露面，他们相当于是游走在城市地下通道的老鼠。 不过什么事情都有个万一，陆明想着如果运气站在他这一边，找到此人，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其他两个凶手。 陆明知道就是把这三个人带回珠市伏法，也对蔡祖泉没有任何影响，不过可以震摄一些人，这就足够了。 送走张彪他们，陆明也准备回公司，过来送行的周锦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一问之下才知道，他对晚上的宵夜客流不太乐观，压力有些大。 陆明宽慰他几句之后就走了，等到晚上十二点钟，他打电话过来，说晚上的生意惨淡，吃宵夜的人都没有两桌…… 第420章 最大难题 深更半夜接到周锦荣的电话，刚刚睡着的陆明有些哭笑不得，其实这不是他打过来的第一通电话啦。 一个小时之前，他才汇报过“极味轩美食城”，截止在今晚十一点的营业额，一共一百五十万出头一些。 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成绩，要知道第一家“极味轩”餐厅开业总营业额是一百二十万，在当时是破了纪录的，而今天的美食城，相对于是破了新纪录。 而且这是在不影响西海岸一号店的情况下，两家餐厅的总营业额，差不到十万，就达到三百万，这相当于是两台高速印钞机，所以说陆明已经非常满意了。 不过陆明能够理解周锦荣的焦虑，再耀眼的正餐数据，也掩盖不了宵夜的生意惨淡——才两桌客人，这比世纪城门口的云吞店都不如，更加不要说跟三乡王二彪的大排档比了。 明天早上的早茶还不知道客流量如何，单就说宵夜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周锦荣早上开业时，雄心勃勃宣布二十四小时美食城地设想，在同行业者来说，就是个笑话。 对于在餐饮行业深耕了几十年的周锦荣来说，这样的失败是他不能够承受的，就像是有人一旦犯了罪，进了监狱，人生就有了污点，怎么洗都洗不白，污点会跟着一辈子。 这么形容一点儿都不过分，周锦荣是仅有的两名华人米其林三星厨师之一，完全可以说是厨师界最耀眼的明星，稍微有些闪失，别人都会用放大镜来看他。 半个小时之后，陆明再次来到海滨公园的停车场，餐厅接驳车是那种能同时坐十二个人的高尔夫车，没有封闭的车身，全开放的。 两名司机坐在驾驶室上玩着手机，看见他们一行人过来，赶紧放下手机，慌忙叫道：“老板，你……” “老板好，你们要上去？” “嗯。”陆明点头，上了一辆车，等车启动，朝山上平稳行驶的时候，他问道：“晚上等客人的时候，是不是有很多蚊子？” 前面开车的司机，瞟了一眼车上点着的蚊香，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今晚上没有什么客人，坐在车上蚊子就围过来，只有不停地走动才稍微好一点，走了两个小时，有些累了，才想到点蚊香的。” 说着他准备去灭蚊香，陆明伸手阻止他，笑着说道：“没关系，点着吧，不能让你们喂蚊子不是？” 司机笑着绕了饶头，没有再说话，这里背靠大山，一到天黑，山里跑出来的蚊子那个头比家里的大两倍都不止，而且还凶猛，一口下去就是一个包，如果老板连点蚊香都不让，他明天都不准备干了。 三分钟之后，接驳车到了半山腰，陆明走下车，只见三层的酒楼外墙闪烁着五彩的霓虹灯，“极味轩美食城”的招牌，在黑夜的衬托之下格外耀眼。 之前的停车场已经摆了七八十张空桌子，只见十几名穿着旗袍的服务员，正在与空中的蚊子对抗，靠近观海平台的那边，还剩下一桌客人，看起来很是惨淡。 陆明示意周围的服务员不要理他，径直走到那桌客人旁边，微笑着问道：“不好意思，打搅下各位，我是这家餐厅的老板，你们觉得这小龙虾味道如何？” 这桌客人总共五人，三男两女，看起来像是大学生，其中一个帅气的男生热情的拉着陆明坐下，然后说道：“陆老板，你们餐厅出品的小龙虾，烧烤，味道自然是非常不错的。” 陆明有些意外，问道：“你认识我？贵姓？” “陆老板你叫我小谢就好，我们都是龚叶的校友，也是她的粉丝。”自称小谢的年轻人，继续说道：“本来叶子说今晚十点要直播这边的宵夜，可是到点了她又说临时有事，改天再直播，我们实在等不及，就自己跑过来了。” 闻言，陆明有些汗颜，龚叶晚上肯定是过来了，但是看到这边冷冷清清的模样，她没有开播，毕竟一家没客人的餐厅，她就是说得再好听，也没有人相信。 另外一个，龚叶也是为了照顾餐厅的脸面，如果她把这冷冷清清的场面直播出去，对“极味轩美食城”，也算是一个不好的影响。 想到这里，陆明知道自己又欠龚叶一个人情了，不过现在他也顾不上这些，朝桌上的其他人点头，打了声招呼，然后说道：“宵夜是我们餐厅新推出的项目，你们也看到了，效果不太好，你们能够帮我提一些建议吗？” 陆明说得非常真诚，五位大学生也没有客气，纷纷说起自己能想到的建议，一旁的马援还拿着笔记本在快速纪录，让他们感到自己受到了尊重，更是绞尽脑汁建言献策。 十几分钟之后，陆明敬了三杯啤酒之后，站起来说道：“小谢，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酒随便喝，我请客，算是感谢你们提的建议。” “另外，玩开心一点，不要怕晚，等下我会安排车送你们回去。” “陆总，你太客气了，这让我们怎么好意思？”小谢赶紧站起来说道。 “对呀，陆总，我们就说了些不成熟的建议，无功不受禄呀。”另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也附和道。 陆明摆摆手，笑着回道：“你们不要跟我客气才是，作为经营者，考虑问题有局限性，能听到你们客人最直接的心声，对我们餐厅帮助很大的。” “好了，感谢，感谢，我就不打扰你们，你们玩开心一些，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服务员说。” 看着陆明离去的背影，小谢看着其他四位，笑了起来，感叹道：“看看，这就是身家上亿的大老板，年纪没有大我们几岁，但对顾客的态度，真的没一点毛病。” “那是，跟我们说话一点架子都没有，完全看不出是大老板。”眼镜男一脸认同地说道。 噗呲……一个长得有七分漂亮的女孩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大老板该是什么样子？你又见过几个大老板？” 眼镜男顿时就脸红起来，吭吭哧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很是郁闷的朝服务员叫了一声：“再上一份小龙虾。” 美食城办公室里，周锦荣和老陈两人正在讨论，该如何改善宵夜惨淡的情况，看见走进来的陆明，他们的神色有些复杂。 周锦荣更是满嘴的苦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明坐在沙发上，笑着说道：“荣哥，没关系，情况还没有那么严重，现在生意不好，并不代表以后也不好，不过要做些调整倒是真的。” 老陈给陆明倒了一杯茶，苦笑着说道：“我们两个也在讨论该如何改善，不过第一个蚊子的问题，就不好解决。” “酒楼里面开空调，也有灭蚊器，问题不大，但室外真有些麻烦，打灭蚊药水有毒性，对我们做餐饮的是大忌……” 陆明拍了老陈肩膀一下，笑着说道：“忘记了当初你用鲱鱼罐头的时候，那臭气熏天的味道，把整个东峻华庭小区的蚊子都给熏死了。” “对哟！”老陈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后来小区再也没有蚊子，而且第二天不但没有臭味，整个小区还飘着桂花香味，非常好闻。” 周锦荣有些疑惑地看着陆明，他不知道鲱鱼罐头还有这种功效，陆明跟他解释一番，然后说道：“也不是说以后再也没有蚊子，不过管一个月是没有问题的。” “我已经让马援开车去取了，今晚咱们就用这生物武器，把这烦人的蚊子消灭掉。” 闻言，周锦荣脸色还是十分严肃，他说道：“蚊子只是就餐环境的问题，不过今天总共才来了不到五桌的客人，有的过来没有吃走转身走了，这里面有蚊子的原因。” “但归根到底，吃宵夜的顾客太少，是目前我们需要解决的最大难题……” 第421章 改善措施 海滨公园是珠市最大的免费公园，白天人流如织，摩肩接踵，很是热闹，而到了晚上，在公园里面休闲散步，消暑纳凉的人流更多。 而靠海这边，是珠市著名的情侣路，更有珠市渔女这个标志性景点，就是夏天三四十度的高温，路上都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更何况是晚上，不管是本地人，还是过来旅游的游客，都会过来感受下情侣路独特的魅力。 “极味轩美食城”身处在海滨公园旁边的半山腰上，往下望就是情侣路和珠市渔女，抬头眺望，对面就是五光十色的不夜城澳门。 站在美食城的观海平台，可以看见珠市最精华的夜景，地理位置可以说是独一无二，这样的环境，晚上竟然没有客流，在周锦荣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想来想去，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没有投入广告做宣传。 说实话，蓝箭公司上下没有投广告的意识，当初亮晶晶眼药水销售遇冷，顾斌提出请代言人做广告，被陆明坚决否决了。 这次周锦荣提出投放广告，陆明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其实他认为没必要浪费这笔钱，做一些调整和一些优惠推广方案，想来依靠口碑，这边的生意就会逐渐回升，缺点是需要一些时间，可能是十天，也可能是半个月。 不过考虑到周锦荣在行业中的地位，一点儿小瑕疵都不能有，不然他就会被一些所谓的美食评论家攻击，这对他的名声会有负面的影响。 对蓝箭公司也不是什么好事，以后餐饮这边的发展，还得依仗周锦荣这块金字招牌呢。 “极味轩饮食发展有限公司”，周锦荣仅占股百分之二十，想要花钱投放广告，必须要取得陆明的支持才行，此刻得到同意，他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过随即而来的是广告投放力度的问题，如果小打小闹，没有多少效果，如果花重金，这涉及到经营成本，周锦荣有些底气不足的问道：“阿明，如果投放广告，至少要在电视台投放，不然效果达不到我们的预想，只是这钱可能有些多……” 一旁的老陈，看着小心翼翼说话的周锦荣，突然感觉有些不真实，这还是那个跟着顾先生谈笑风声的老板么？ 这还是那个在澳门、香港、东南亚，都有产业的老板么？ 其实这不怪周锦荣，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之前的成就只能代表过去，自从在内地发展餐饮业之后，犹如发现金矿一般，原来这边才是风景独好呀！ 澳门8餐厅虽然他是最大的股东，占七成的股份，但一天的营业额只有不到七十万，这还是在用了海夫酱油的情况下，在之前最多做到五十万的营业额。 海夫酱油是陆明提供的，内地的餐饮公司，最大的股东也是陆明，所以周锦荣在陆明面前，身段不自然逐渐放低下来，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而当初帮着周锦荣搭上陆明的老陈，全程经历了他们之间身份和实力的变化，对此感触最为深刻。 想起一年多前，那个站在东峻华庭便利店收银台前的年轻人，对谁都是笑脸相迎，客气有加，更是把自己当成是大客户，细心对待，而如今变得自己的老板都需要小心翼翼对待，老陈有些恍惚。 陆明注意到了老陈的异样，以为是他这几天筹备开业太累了，于是说道：“老陈，你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们，赶紧回去休息，别把身体弄垮了。” “嗯，阿明说得对，你赶紧回去休息，身体要紧。”周锦荣也劝道，宵夜惨淡的问题没有找出解决方案，他是不可能休息的。 老陈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他也没有再坚持，起身说道：“过不了几个小时就是早茶时间，我也懒得跑来跑去，干脆找个包厢在沙发上躺一下就行。” 周锦荣点头，示意他赶紧去休息，等他走后，陆明开口说道：“荣哥，既然要打广告，咱们就不能小家子气，不然显得‘极味轩’餐厅没有实力，咱们来一个全城轰炸怎么样？” “怎么个全城轰炸法？”周锦荣急忙问道。 陆明说道：“电视、网络、平面媒体、公交站台、户外广告等，只要能投放广告的地方，咱们全部用来宣传美食城。” “从明天开始……不，现在我就找策划公司，首先拍宣传片，把这独一无二的夜景拍下来，明天就送到电视台打广告，持续一个月的时间，我就不相信没有人过来吃宵夜。” 周锦荣眼睛很快亮了起来，这样的广告投放力度，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说道：“今天太晚了，策划公司都下班了，要不明天？” “等不了，明天是星期天，很多上班族都休息，这些人可都是宵夜的消费主力，至于策划公司都下班了，没关系，有钱还怕没人接这单生意？” 陆明说完，掏出电话，分别给张曼、孙雯、吴雅丽他们打了过去，把策划和广告的事情交给她们处理，至于犯困，喝红马饮料嘛。 接下来，陆明带着周锦荣来到一楼，刚才那桌吃宵夜的大学生已经走了，就剩下服务员们老老实实站在空桌子旁，他大手一挥，让服务员们收拾桌椅，然后就可以回去休息。 跟蚊子战斗了一个晚上，已经筋疲力尽的服务员们，在领班的带领下，兴高采烈地动起来，手脚麻利得很。 陆明不管他们，拉着周锦荣来到观海平台，指着旁边的公路说道：“这条上山的路，是当初为了修建珠市电视台发射塔，而修建的简易公路，后来出于森林消防的需要，有关单位硬化了路面。” “不过道路的两旁没有几盏路灯，即便我们离山下不到一公里，晚上也没有几个客人上来，太黑了，没有安全感。” “明天我让人联系市政部门，争取明天就在这条道路沿途安装上景观灯和装饰彩灯，这笔费用我们出，反正不到一公里，花不了几个钱。” “主要是想吸引晚上在情侣路和海滨公园，休闲散步的人流过来，别说散步的都是老年人的习惯，这边年轻情侣也不占少数。” 周锦荣瞟了一眼黑咕隆咚的公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真没注意到这个，还是你想得周到。” 陆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荣哥，刚才我来的时候，跟这边吃宵夜的几个大学生聊了十几分钟，发现我们有很多细节，真的没有做到位。” 周锦荣苦笑一下，说道：“细节决定成败，你直接说就是，不用在乎我的脸面。” “荣哥，这跟脸面没有一点关系。”陆明拍了下他的后背，说道：“你是米其林三星厨师，对菜品的卫生，服务的质量都有非常严格的要求，这是很好的职业习惯。” “不过大家都知道，晚上吃宵夜，不管是吃什么，都是个非常不好，不健康的习惯，但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鹜？” “有些是逞口舌之欲，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有些是喜欢吃宵夜那种市井的气氛，消除白天忙碌的工作中带来的疲惫和压力。” “这些人跟我们中餐和晚餐的顾客，重叠度不高，这也是为什么出现我们餐厅，中晚餐订不到位子，而宵夜无人问津的情况。” 周锦荣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是说吃宵夜的人群，不在乎卫生，不在乎服务，只要东西好吃就行？” “不能这么说。”陆明摇着头说道：“卫生和服务肯定要有，但不能要求跟我们餐厅一样的标准。” “吃宵夜其实也就是吃个气氛，三五好友在一起，点些烧烤、小龙虾、热炒这些东西，再上几瓶啤酒，一边喝酒聊天，一边看着自己点的食物加工完成，中途还可以随意地让厨师增加什么作料，这才是吃宵夜的常态，随意不拘束。” “但是我们这边，所有食材的加工，全部都在厨房，我知道你是为了保证卫生，但是顾客闻不到加工过程的香味了。” “而且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高大上旗袍的女服务员，你怎么让他们放得开呢？” “那应该换什么衣服？”周锦荣问道。 陆明笑着说道：“平常的衣服就行，不用这么正式，而且很多服务的工作，可以让啤酒促销小姐来承担。” 周锦荣点点头，说道：“这些改起来不是难事，你看还有什么地方要改善的？” “荣哥，现在是世界杯期间，你不整一个大屏幕给人看球，那些球迷哪里会来呀！”陆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周锦荣一拍脑袋，说道：“哎呀！你看我这脑袋，一忙起来就忘了这个了。” 陆明看着马援拿着两盒鲱鱼罐头过来，赶紧说道：“生物武器来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与程武他们坐上接驳车就走，留下马援他们在开鲱鱼罐头，当初在东峻华庭闻到那股臭味，陆明再也不想闻到了…… 第422章 职业培训 瞅见陆明带人作鸟兽散，周锦荣的头皮一阵发麻，作为米其林三星厨师的他，哪有不知道鲱鱼罐头威力的道理？ 他也想溜之大吉，但是不行啊，没人接手他的工作，老陈已经休息，都几十岁的人了，也不好意思叫起来。 看着马援一脸淡定的模样，周锦荣从心里发出由衷地佩服，面对生物武器级别的罐头，巍然不动，这才是真正的勇士啊！ 可哪里知道，马援每个月都要亲手送几百盒鲱鱼罐头到美容美体中心，那边接货的人，把罐头当成宝贝一样看待。 既然是宝贝，肯定是好东西，听说能治疗酒精肝这种顽固的疾病，好像还具有能清除肠胃的功效，其它，马援一无所知。 服务员们已经麻利地把桌椅收拾妥当，没有坐的地方，马援只有来到观海平台，随便找了张凳子，把两盒鲱鱼罐头放在桌子上，研究怎么打开。 远远站在一旁的周锦荣，已经找好纸巾堵在鼻子里面，然后嗡声嗡气地提醒道：“马援，罐头的味道可不好闻，你要不要纸巾堵鼻子？” “要那玩意干嘛？”马援头也不抬的应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别人能吃到嘴里去，能有多么的不好闻？ 何况，在他的眼里，这臭味能比在工地的时候清理下水道臭？再臭能比在部队清理化粪池臭？ 无知者无畏，说的就是此时的马援，鲱鱼罐头自带了一个开启的工具，研究明白开启方式，他三下五除二，麻利地打开。 如果把臭味形容是一股黑烟的话，此时一股如墨鱼汁般的黑烟瞬间把马援整个人给包围，然后向四周蔓延，那比化粪池还要浓郁的臭味，直逼他的口腔、鼻腔，甚至把他的眼睛都给熏出眼泪。 这一刻，马援才明白，为什么陆明会丢下他，带着人赶紧溜走，原来这臭味，真特么比化粪池还臭！ 收拾完东西，正在更衣室换衣服的女服务员，男服务员、厨师、男女领班们，同时也闻到了那股恶臭，不管有没有换好衣服的，全部都慌里慌张地冲出酒楼。 每个人的脸上满是惊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他们知道，好像外面的恶臭更加恶心。 看见在站在空地上，被熏得摇摇欲坠的周锦荣，有领班上前询问，捂着嘴巴的他，根本不敢开口说话，一个劲的摆手，示意员工们不要管他，赶紧撤离。 于是就看见二十几个衣衫不整的男女，冲到接驳车上，如果被不知情的人看见，还以为酒楼是某些洗浴中心，被警察突袭了呢。 没有坐上车子的员工，也不敢再等下一班车，一刻都不想等的他们，有的甚至光着脚板，以一百米的冲刺速度往山下跑去，那场面…… 躺在某个包厢里面休息的老陈，也被臭味给熏起来，还是那熟悉的味道，还是那熟悉的配方，让他不由自主地走到靠意志强忍着不跑的马援旁边。 老陈瞟了一眼马援和周锦荣，想起这好东西不能浪费了，于是他一脸淡定地伸手把罐头里面的鱼捞出来，毫不犹豫地放进自己的嘴巴，一边嚼，还一边邀请道：“马援，你也尝尝，这味道还不错。” 说着，他转头朝周锦荣喊道：“周生，过来嘛，没有你们想象中难吃，真的。” 看着老陈嘴巴流下来的黄褐色汁液，马援再也忍受不住，趴在观海平台的栏杆上，狂吐不已，那边的周锦荣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脸惨白的他，找了个垃圾桶，一边吐，一边想着：“以后跟老陈说话，至少要离五米远才行。想想都恶心。” 吐了有半个小时，周锦荣才缓过神来，臭味还在持续中，可能是已经习惯的关系，没有再排斥这臭味。 他去洗手间洗了下脸出来，发现外面停车场的地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个头很大的蚊子、苍蝇、飞蛾，蟑螂等昆虫，他与马援对视了一眼，然后苦笑不已，这臭味……果然有杀伤力呀！ 山下，四台接驳车一字排开，从美食城下来的两个司机，再也不敢上去，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们还是惊魂未定，看着一台越野车向山上驶去，他们也没有阻拦。 越野车上坐着两个年轻人，开车的光头，留着小胡须，坐在副驾驶的留着长发，颇有艺术气息，他们“腾达传媒有限公司”的摄影师，今晚还在公司苦逼加班的他们，被老板一个电话，派了个更加苦逼的活，到美食城这边拍摄宣传片中，一些夜景的镜头。 出外景无所谓，关键不单要拍外景，还要拍日出，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这对于犯困得不行的他们，是个非常艰巨的任务。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山上的臭味，是不可能让他们睡着的…… 陆明不知道周锦荣他们是如何留下那两名摄影师的，从美食城出来，他也没有回家休息，而是回到公司。 坐在公司前台的保安小吴，正拿着手机在看直播，听着小姐姐嗲嗲的声音，在那里傻笑，陆明也不做声，就站在他旁边看着。 可能是感到身边有人，他猛然抬头一看，赶忙放下手机，站起来敬礼，红着脸说道：“陆总，我……我……” 陆明拿起他来不及关的手机一看，上面是一名穿着套公主裙的小女孩，在一边跳舞，一边感谢刷礼物的粉丝，那嗲嗲的声音能把人融化，难怪小吴这个五大三粗的退伍军人，都捧着手机不放。 看了下他的账号，还充了钱，不过陆明不知道剩下一万多的数字，具体代表着多少钱，于是问道：“你一个月要刷多少礼物？” 小吴很是不好意思，吭吭哧哧半天，才说道：“没多少，一个月不到五百块钱。” 蓝箭公司工资虽然比别的公司高了三成左右，但是保安的工资也就不到五千块钱，五百块钱的确不多，但相当于是小吴十分之一的工资。 陆明不排斥直播打赏的功能，你喜欢哪个主播，对于他或者她的努力打赏一些钱，无可厚非，但是要量力而行。 看着很是忐忑的小吴，陆明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之前就说过，你们上班的性质有些特殊，坐在这里的确有些无聊。” “但是，只要是上班时间，就不能玩手机，不过可以让你们看一些有用的书籍，来充实自己。” “我不知道你这是第几次犯了，没关系，就当你是初犯，口头警告一次，希望你能以此为戒，不要让我再看见。” “是陆总，我保证没有下次。”小吴挺着胸口保证道。 陆明不可置否，把手机还给他，然后径直走进公司，公司就亮了几盏灯，只有会议室的灯全开着。 看着陆明走进来，孙雯、张曼、吴雅丽马上笑了起来，看得他眼花缭乱，他好奇地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笑了半响，孙雯咳了两声，才说道：“刚才打电话给周生，他说你已经走了，我们都以为你回家睡大觉了呢，正想等下叫你起床……那个啥呢。” 原来她们正预谋叫陆明起床尿尿呢，他无奈的笑了下，说：“我哪敢把你们叫起来，自己跑去睡觉，行了，不说这个，趁策划公司的人还没有来，有个事情跟你们说一下。” 谈到正事，孙雯他们三个坐直，陆明示意他们放松，然后说道：“本来这事应该跟华姐说的，不过这个想法是突然冒出来的，怕过后忘记了。” “我们公司有大量高中，中专文凭的员工，基本上从事着一线最基层的工作，一年两年无所谓，不过等十年之后，他们没有一技之长，很难在这个城市立足。” “我家是农村的，知道就是他们回家，也找不到很好的工作，如果在城市打工期间能存一点钱还好，如果把钱大手大脚的花了，回家真有可能老婆都娶不到。” “你是想让公司，组织这部分人，开展职业方面的培训？”孙雯马上看出陆明的心思。 “对。”陆明点头说道：“公司出一部分钱，然后他们自己出一部分钱，学个一技之长，以后他们的职业道路会宽很多。” “这是强制性的吗？”张曼问道。 陆明摇了摇头，说道：“靠他们自觉吧，有机会不知道把握的人，也不值得我们去苦口婆心地劝。” 就职业培训的事情，聊了十几分钟，策划公司的人过来，聊了差不多一个通宵，得到一个总体的方案，大家各自散去。 回到办公室，陆明洗了一下脸，看着外面的好天气，有些感触，在好久没有更新的微信朋友圈里，更新一条：“七月的第一天，晴空万里……” 第423章 自以为是 陆明之所以有些感慨，是因为明天是李成功小儿子的满月酒，后一天是东峻华庭马老板女儿的满月酒。 接着老弟陆钊去沪市见老丈人，然后下旬是唐玉贵结婚的日子，完全可以说，整个七月份，好事连连。 七月的第一天，刚好是星期天，全员休息，知道陆明在公司，作为总经办的顾斌和刘浩，一大早就带着早餐赶了过来，正与孙雯、张曼、吴雅丽她们三人在就餐区边吃，边聊天。 第一个发现陆明朋友圈更新的是吴雅丽，她瞪大漂亮的眼睛，像是见到怪物一般说道：“雯姐，曼姐，你们快看，陆总发朋友圈了。” 在坐的人都知道，陆明的头像用的是一张千户苗寨的照片，头像下面是一张清晨骄阳升起的照片，然后配有文字：“七月的第一天，晴空万里……” 很简单的十个字，配图也很简单，不过在吴雅丽看来，像是发现大新闻一般，对一旁的孙雯，好奇地问道：“雯姐，陆总是怎么了？” 孙雯噗呲一笑，说道：“还能怎么了，发神经了呗，想学别人文青，又学不来别人栩栩如生、维妙维肖的文字。” “最关键的是，这张照片像素也不行，他也懒得修图……” “修图？就明哥那手机，要能安装修图软件才行呀！”一旁正吃着肠粉的刘浩，大大咧咧地说道。 “那是陆总怀旧好不，你就别打岔了。”吴雅丽白了刘浩一眼，继续问道：“雯姐，你什么时候看见陆总发朋友圈呀？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孙雯笑着说道：“你好奇心那么重……呢，他过来了，你直接问他就是。” “问什么？”洗漱好回来的陆明，坐到餐桌上，随意地问道。 “喽，就这个。”孙雯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说道：“雅丽好奇你从来没有发朋友圈的人，今天怎么突然发神经了。” 闻言，陆明哑然失笑，他也不是没有发过朋友圈，最近的一次是东峻华庭便利店开业的时候，很多之前公司的同事都改了称呼，纷纷叫他陆老板。 后来便利店生意惨淡，他也不可能把自己天天吃白面条的照片，放在朋友圈卖惨，再怎么说，他还是一个要面子的人。 再然后得到“史上最强便利店”APP，生意有了起色，陆明就整天琢磨如何做好生意，忙得两头打转。 等事业逐渐有了规模，接触的人和事也与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陆明也不好意思再发朋友圈，生怕别人说他嘚瑟，所以在座的人，以为他是从来不发朋友圈的人。 陆明稍微解释一下之后，有些感叹的说道：“七月好事很多，似乎都跟我有关系，但好像又都没有关系。” 顾斌哈的一声笑了起来，说道：“明哥，我知道你感慨的原因啦，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走进婚姻殿堂，你着急了。” “其实单身挺好的，只是你的生活从来就只有工作，像苦行僧一般，就这样，你也享受财富带给你的乐趣呀。” “就是。”刘浩吃完肠粉，把打包盒往前一推，说道：“我们在坐的六个人，哪个不是单身，就明哥你太自律了，不懂得享受生活。” 刘浩的话音刚落，张曼的脸色马上变得有些不自然，陆明暗道糟糕，她刚经历了感情的创伤，说这个话题太敏感，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要不这样，今天咱们也不管工作了，找个地方休闲一下？” 孙雯也看出了张曼的不自然，紧接着就附和道：“行呀，我们还从来没有出去玩过呢，也别叫人了，就我们几个好好玩一天。” “陆总，孙总，你们去玩吧，我留下来跟进美食城的策划方案。”张曼马上拒绝道。 陆明摆手道：“没什么好跟进的，昨天我们商量了一个晚上，大家都认可出来的方案，他们按照方案执行就是。” “他们老板也是拍着胸口保证了的，效果达到了就给钱，没有达到就扣钱，很简单的事情。” “再说了，难得周末大家聚在一起，你不去，不是让大家扫兴么？” “那……好吧。”张曼想了一下，有些勉强地答应下来。 孙雯瞅着陆明问道：“那我们去哪里玩？” “你不是说我不懂得享受生活么？”陆明转头看着刘浩说道：“玩什么？去哪里玩？你来决定，我出钱就是，不用给我省。” “没问题。”刘浩嘿嘿一笑，说道：“这天热，找个能游泳的地方……” “想什么呢你？”孙雯朝刘浩扔了一双筷子过去，没好气地说道：“瞧你一脸猥琐的样子，谁敢跟你去游泳？” 瞧见刘浩一脸无辜的模样，陆明和顾斌呵呵地笑了起来。 按理说孙雯是国外留过学的人，思想没那么保守，只是刘浩爱去夜店玩的名声太响亮了，这个提议他就不该说。 这时吴雅丽的手机响了起来，只见她想也没有想就皱着眉头挂了，如此反复几次，孙雯好奇地问道：“骚扰电话？” “嗯。”吴雅丽把铃声调到最小，然后解释道：“公司推出步步高增高鞋垫，我拿了一双给学校的一个打篮球的师弟试用。” “试用效果很好，在学校也产生了轰动，很多同学都跑来我们便利店买增高鞋垫，他本人因为长高了十二厘米，也顺利进入珠市的一家职业俱乐部。” “这本来都是好事，只是这个学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以为我是暗恋他，才把增高鞋垫给他试用。” “现在天天打电话过来，又发那些肉麻的信息，跟他明说了多少次，他就是以为我脸皮薄，现在都烦死了。” “这人也太自作多情了吧！”孙雯有些无语，说道：“那你把他的电话设为黑名单就是了。” 吴雅丽很是无奈地说道：“设黑名单也没有用，他会用别人的手机打过来，陌生号码我又不敢不接，万一是公司的事情呢？” 别说那个打篮球的学弟误会了，就是当初吴雅丽跟自己要增高鞋垫得时候，陆明也以为她对学弟有什么想法，不过看她此时满脸无奈的模样，应该是没有这回事。 上次她遇到一个送花男纠缠，这次又遇到一个自以为是的学弟，陆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来她今年是招烂桃花了。 孙雯一看这不行呀，这都影响到工作了，而且她和吴雅丽的关系一向很好，她想了一下之后，朝顾斌说道：“帮个忙？”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顾斌拍着胸口说道。 一个小时之后，公司楼下的咖啡厅，早上九点钟，根本没有几个人，顾斌和吴雅丽单独坐在一张卡位上，而陆明他们四人，则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卡座。 陆明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让顾斌来做挡箭牌，会不会对那小伙子打击太大了？” 孙雯撇撇嘴，说道：“你没看他跟雅丽发的信息，这种人就得这么治。” 闻言，刘浩来了兴趣，问道：“他发了什么信息？是不是夸自己器大活好，人形打桩机之类的？” “流氓。”孙雯白了他一眼，也不承认，也不否认，陆明和刘浩马上明了，感叹这家伙脸可真大呀！ 再聊了几句，只见一个身高不到一米九，穿着一身带有“万邦”标志运动服的帅哥走了过来，一点没有客气地坐在吴雅丽的对面，对着顾斌满是警惕地问道：“雅丽，他是谁？” 吴雅丽没有说话，顾斌很是阳光地笑了起来，伸出手说道：“吴建，你好……” “雅丽，他是谁？你约我出来是什么意思？”吴建没有理会顾斌，盯着吴雅丽，脸上很是难看地问道。 顾斌本来还想绅士一些，不过看来是对牛弹琴，于是把手收回来，说道：“还没看明白吗？雅丽是我女朋友，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骚扰她，不然让你好看。” “哼！你谁呀你？”吴建冷哼一声，说道：“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雅丽有没有男朋友，我还不知道？” 说着，吴建指着自己衣服上的标签，很是不屑地说道：“知道万邦篮球俱乐部吗？我是他们正式签约的球员，知道我年薪多少钱吗？” “算了，跟你这个小白领说不着，怕吓死你。” 说完，他没再理会表情很是精彩的顾斌，把头转向吴雅丽，说道：“雅丽，你也知道，在学校追我的女孩排成队，现在我又是职业球员，以后会有大把的女粉丝追求我。” “你可考虑好了，做我的女朋友可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的，要不是看在你给我拿了增高鞋垫，我犯得着天天给你打电话吗？” “你要知道珍惜这个机会，知道吗？” 噗呲，刘浩实在忍不住，口里的咖啡一下子就喷了出来，刚好喷在不远处吴建的身上，他顿时就怒了，拍着桌子就骂道：“你特么……” 第424章 见枪 “嘿，小伙子，嘴巴能干净一点么？”刘浩本来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结果被骂，心里有些不爽。 不过毕竟是他的原因，溅了几滴咖啡在别人身上，所以还是先忍了下来，没有仗势欺人。 可是吴建就是不依不饶，很是嫌弃的一边擦着运动服上的咖啡渍，一边嘴巴骂骂咧咧地说道：“特么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尽遇到傻逼。” “你说谁傻逼呢？”刘浩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撸起衣袖，气势瞬间变得有些暴躁，如果不是有陆明他们在场，说不定他已经动手了。 一个人的气势，不是说装就能够装出来的，从小到大，不知道打过多少架的刘浩，可不是街头上的小混混，而是带头大哥。 吴建之前所在的学校篮球队，个个都是特招生，文化功底没有多少，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在学校称王称霸，没几个学生敢跟他们对着干。 不过那是在学校，如果对上社会人，他们立马就怂了，不怂还能怎样？他们虽然四肢发达，但头脑比中学生强多了，不会脑子一热，做出鸡蛋碰石头的事情。 嗯，他们这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刘浩表现出来的气势，比社会人还社会人，这点眼力见吴建还有的，只是他心里怕归怕，但是身上穿的那套衣服给了他底气。 他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地说道：“你你……我可告诉你，我是‘万邦篮球俱乐部’的主力队员，我们俱乐部老板你知道是谁吗？” “赌王的三姨太，知道怕了吧？告诉你，你要是动手打我，不管你有多少钱，俱乐部分分钟能告得你破产……” 刘浩哪里不知道‘万邦篮球俱乐部’，珠市唯一的一家职业篮球俱乐部，征战CBA联赛，不过这是顾斌的老妈慈慧敏无意之中接手的，并没有投入巨资请明星球员，在CBA联赛表现非常一般。 看这家伙也就是这个怂样，刘浩没有跟他计较的心思，感觉有些掉份，于是坐回卡位上，悠闲淡定地喝着咖啡，他相信顾斌会处理好这个家伙的。 吴建一看刘浩回到卡位上没再说话，以为是万邦的名头吓到对方了，心里很是得意，一屁股又坐回位子，对吴雅丽说道：“怎么样？考虑清楚没有？” 顾斌一边发着信息，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吴建，二十三周岁，万邦篮球俱乐部签约C级球员，在预备队打替补，月薪五千元，奖金按照训练成绩而定……” “你你……你到底是谁？这些是我们俱乐部的机密，你怎么知道的？”自己的签约合同，吴建再清楚不过，没想到对方随口就说出来，他再也顾不上吴雅丽，紧盯着顾斌问道。 顾斌抬起头来，问道：“你也不是主力队员啊，怎么那么能吹牛呀你，你们韦总教练知道吗？” “你认识我们韦总？”吴建皱着眉头问道。 顾斌懒得理他，拉着吴雅丽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问道：“你怎么把增高鞋垫给这种人用？” “我也不知道他是这个德性，之前组织过两次啦啦队，给校篮球队助威，他看起来还是挺阳光，挺积极上进的。”吴雅丽很是无奈。 “喂，你到底是谁呀？”吴建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赶紧起身，朝顾斌的背影喊道。 “连老板的儿子都不认识，还好意思看不起别人，你可真是个大傻逼！”路过他旁边的刘浩，摇头晃脑地说道。 一行人出了咖啡厅，留下站在那里有些凌乱的吴建，嘴巴上嘀咕着：“老板的儿子，谁呀？”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只见是篮球队的韦总教练来电，吴建心里一惊，他进球队已经大半个月时间，他这个预备队的替补队员，跟韦总教练总共说的话，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此刻对方竟然专门打电话过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疑惑归疑惑，吴建还是一秒钟都不敢耽误，赶紧接听，一脸谄媚地说道：“韦总，周末好呀。” “好你大爷，你特么的现在、立刻给老子归队，十分钟后到不了俱乐部，就给老子卷铺盖滚蛋。” 电话那头传来韦总教练一连串的怒吼，让吴建耳朵都要震聋，正当他要解释的时候，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我靠，今天出门真应该看看黄历。”吴建暗骂一声，转身就往外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出租车跑去…… 被吴建的事情耽误了一个小时，一行人往西区的一家农家乐驶去，过了珠市大桥，不到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十棵松农家拓展基地。 这边有蔬菜、瓜果采摘，还可以钓鱼、钓虾，现场在他们提供的灶台自己做饭，旁边还有一个CS真人模拟训练场，以及一个占地十亩的公司拓展基地。 天气有些炎热，陆明、刘浩、顾斌三个坐在葡萄架下钓鱼，也没有鱼上钩，干脆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睛聊天。 这时，程武用餐盘端来一盘西瓜，说道：“明哥，你们吃西瓜，用井水冰镇好了的，吃起来透心凉。” 刘浩拿起一片西瓜就啃，吃到一半，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哈哈地笑了起来，说道：“吴建这小子，现在就是不吃西瓜，应该也是透心凉了。” 顾斌满是不屑地说道：“就他那自以为是的鸟样，还整天拿万邦的名头去外面扯虎皮，不把他给整惨喽，都对不起那些被他骗上床的女孩子。” “那是，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东西，不整他整谁？”刘浩嘿嘿一笑，说道：“不说那小子了，你上次答应我的聚会呢，什么时候弄？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顾斌小心地看了陆明一眼，朝刘浩使劲地眨眼睛，示意他不要在这里说。 陆明有些好笑，说道：“当我是老古董了，要玩就玩呗，我也不会阻拦你们。” “本来你们从海门回来，我就像放你们一个星期的假，不过昨天美食城开业，需要你们帮忙。” “这样吧，明天，明天开始，你们两个好好玩一个星期，下个星期回来上班。” “嘿嘿，那感情好，这下你可推迟不了了。”刘浩一直惦记着顾斌在澳门举行的派对，邀请的都是些明星和名媛，那种级别的美女，他还真没有接触过，万分期待。 “答应你的事情肯定办到。”顾斌很是大方地对刘浩说道：“你想要见到哪个女明星，提前跟我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说着，顾斌转头对陆明说道：“明哥，要不你也来玩一下？反正公司这边也没有什么大项目要上。” “算了，你们还是自己玩吧。”不管他们，但并不代表陆明愿意跟他们一起玩游艇派对。 吃了两片西瓜，整个人浑身舒服，暑气消了一半，陆明对旁边的程武说道：“这西瓜还有没有？给兄弟们和孙雯她们送些去。” “兄弟们早就吃上了，孙总她们也吃完了，现在正在洗菜，说等下要你当大厨呢。”程武笑呵呵地说道。 陆明一拍脑袋，无奈地指着他说道：“不是你就是马援，把我给出卖了，哎！好不容易出来消遣一次，还得操心你们的伙食。” “是马援，被孙总一问，就老实交代了。”程武很快就把马援给卖了。 有张曼和吴雅丽这两个大厨在，其实陆明还真没有动什么手，不过这顿饭的规格很高，有顾斌和孙雯这两个富二代烧火，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得到的。 下午大家去玩了五场CS真人模拟对战，陆明这边六个，对上以程武为首的六名保镖，结果毫无意外的完败，不过这都无所谓，就是图个乐，大家玩得都挺开心。 挖红薯，掰玉米，钓鱼、钓虾，大家玩得不亦乐乎，到晚上七点钟，一行人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回珠市，把孙雯送到家，她看着车上的陆明，笑着说道：“以后这样的活动应该经常安排。” 确实，自从生意有了好转，陆明从来没有今天这么轻松惬意过，他点了点头，然后往家里赶去，刚才唐玉贵打电话过来，说他人在世纪城，问他什么事情，也不说。 到了世纪城门口，只见穿着白衬衣的唐玉贵一脸笑呵呵地看着他，递上一张请柬过来，说道：“新鲜出炉的，第一个给到你。” “不错，终于修成正果了。”陆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小区走进去。 马援和四名保镖开着两台车子走地下停车场，而跟着陆明他俩的只有一个程武，在他们必经之路前方的一颗风景树下，有一个黑瘦小个子男人，手里赫然拿着一把手枪…… 第425章 枪响 唐玉贵今天去影楼取了他与郭小蝶之前拍的婚纱照，拿到影楼精心制作，印有他们两口子穿着礼服照片的请帖，第一个就给陆明送了过来。 用了增高鞋垫，身高几乎与陆明比肩的唐玉贵，脸上散发出自信从容与幸福的表情，解释道：“小蝶本来也要过来的，不过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就让她在家里待着。” “小郭怎么了，有没有去看医生？” 陆明本来随意地问着，不过看到他嘴巴都要笑歪，心头一动，忍不住捶了他一拳，高兴地说道：“我去，你这速度可够快的呀！几个月了？” “两个月不到，按理不到三个月不能说，不过你是自家兄弟，没事。”唐玉贵咧着嘴说道。 “硬是要得，你小子这是双喜临门啊！”陆明有些感慨地说道。 唐玉贵这几年一直想要小孩，不过他前妻就是不肯生，后来又闹出很多事情，前妻刘凤娇进了监狱，为此他一直遗憾，如果当初他们两人有了小孩，结局也许不会是这样。 但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陆明很为现在的他高兴，笑着说道：“不错，终于修成正果了，不过都是自家兄弟，没必要那么客气，马援几乎每天都要去三乡，请柬交给他转给我就是，这个时候你应该多陪在小郭的身边。” 唐玉贵摆摆手说道：“没有那么金贵，她年轻身体很好，没有那么多妊娠反应。” “何况生活需要一些仪式感，之前为了一日三餐奔波，活得糙，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生活条件有了天壤之别，不能越活越回去嘛。” 今天不是他第一个提到生活品质的问题，陆明发现自己的确有些落伍了，于是笑着说道：“行，既然想要有仪式感，那上去我家里坐坐，喝几杯茶再走，也算是登门送帖了。” “早该如此了，我还怕你家里金屋藏娇，不方便让兄弟我见面，在门卫室这边就把我打发走了呢。”唐玉贵笑呵呵地说道。 哪有什么金屋藏娇，家里就陆明、马援、程武他们三个大男人住着，要不是每隔三天有清洁公司的阿姨帮忙打扫卫生，家里不知道被造成什么样呢。 走进小区，唐玉贵有些感慨地说道：“我这算是二婚了，本来没有准备大办酒席，找几个兄弟吃餐饭就好，小蝶也支持我的决定。” “只是你老弟陆钊的几句话提醒了我，他说你一不缺钱，二不是因为你出轨导致的二婚，办酒席没什么丢人的。” “最后一个是重点，你是二婚，但小蝶是头婚，她能理解与支持你，但你不能欠她一个结婚仪式一辈子，等老了，你们会后悔的。” 陆明点头说道：“我弟说的话没毛病，我反对铺张浪费，但量力而行是没有问题的。” “嗯，所以我要办这个婚礼，不能让小蝶跟着我憋屈，更加不能让我们的生活留下什么遗憾。” 说着，唐玉贵一脸正色地看着陆明说道：“你跟马能是我最好的兄弟，上次结婚我偷偷的就结了，没有告诉你们两个，算下来，我是欠你们一份请柬的，” “刘凤娇出事之后，要不是兄弟你，我根本想不到我这辈子还有今天，所以拿到请帖，我第一个给你送过来，就是想表达我心里的感谢。” “都说是最好的兄弟，说感谢的话就见外了。”陆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两人边聊边走，而在他们前方八十米的一颗风景树下，站着一个黑瘦小个子男人，三十来岁，细眯眼，鹰钩鼻，面相看起来与国人有些不同，更像是东南亚人士。 此时的他面无表情地隐藏在风景树下的阴影处，右手拿着的手枪自然垂下，如果有高手看见他一张一关的嘴巴，应该知道他正在调整呼吸。 之所以要调整呼吸，不是他此刻紧张，而是他的一个习惯而已。 他在接受任务的时候，雇主提醒目标身边有扎手的保镖，需要谨慎行事，而且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成与不成，在此一举。 对于雇主的提醒，他一点儿没有放在心上，在热兵器时代，任何武术大师和所谓的高手，点子再硬，也挡不住手枪子弹近距离的射击。 虽然他手上拿的不是制式武器，但仿制品的生产工艺不错，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这几天观察下来，目标身边随时跟着六名保镖，对于真正行动只有一个人和一把枪的他来说，不是太好的消息，毕竟就是杀猪，也要费点手脚，何况是训练有数的六名保镖。 重点是此次的任务，不单是杀人那么简单，而是要完好无损地取得目标的那台手机，这就让他的任务难度，提高了一个档次。 本以为这次任务会耗时一段时间，谁知道惊喜很快到来，临时搭档告知他今天目标身边只有一名保镖，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时刻准备着的他，毫不犹豫地准备动手。 几个呼吸之间，他的身体已经调整到最佳状态，只是目标并没有按照估计的时间过来，他往外面瞟了一眼，目标停在前方打电话。 小区不时有散步的人经过这里，避免有意外发生，黑瘦小个子不想再等，拿着枪的右手放进裤兜里，在胸前比了一个手势，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到林荫道上，装着晚上散步的小区住户，一步一步向目标走去。 陆明正在与周锦荣通话，经过广告的全城轰炸，加上美食城做了相应的改善，此时虽然才是晚上九点钟，但吃宵夜的人已经坐满桌子，还有很多顾客拿着优惠的宣传单在排队等候。 加上今天早上早茶的火爆，用周锦荣的话来说，他身上的千斤重担，终于可以卸下来了。 陆明笑着回道：“荣哥，现在还不是卸下来的时候，这几天的试运营肯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咱们要及时调整。” “不然好不容易吸引过来的客流，会因为短暂的火爆，而逐渐流失，到那个时候，就是我们投入再多的钱打广告，也是白瞎，因为口碑已经被我们自己搞砸了。” “对，我今天就不过来了，朋友过来，有些事情要谈……不不不，他老婆怀孕了，不好让他过去喝酒……” 陆明在打电话，唐玉贵没有作声，在旁边低着头跟老婆发信息，而负责保护的程武，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走过来的黑瘦小个子。 这个人面相特别，程武对他印象深刻，应该是前几天才搬进小区的，早上陪陆明晨跑的时候见过几次。 不过今天他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而且右手放在裤兜里面，这让程武心生警惕，一步跨在陆明的身边，做好防御措施，接着掏出对讲机呼叫马援他们赶紧过来，并且紧盯着对方。 黑瘦小个子是个老手，心里素质非常好，在离程武还有五米的距离，他还微笑着点头示意，随后不紧不慢的与程武擦肩而过，似乎就是一个平常的路人。 不过程武不这么想，在与黑瘦小个子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他闻到了一股油脂的味道，这油脂一般用在保养机器上面，他之所以熟悉，这种油脂他之前是用来保养枪支的。 安保不能出现一点瑕疵，一出就是大问题，不管黑瘦小个子身上的味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程武不敢赌，他一边紧盯着走过去的黑瘦小个子，一只手搭在陆明的肩膀上往后撤退。 程武的手一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陆明就知道这是提醒自己有危险的信号，赶紧挂掉电话，拉着唐玉贵就朝前走。 没走两步，背上就传来很大的推力，陆明想也不想就拉着唐玉贵往地下扑倒，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头还不忘朝后面看去。 只见五米开外的一个黑瘦小个子，右手拿着手枪，一脸冷漠地朝程武心脏扣动了扳机，而程武并没有坐以待毙，手上拿着的对讲机，朝黑瘦小个子的头上大力地砸去，随后往旁边躲避。 说起来有些长，但这只是在电光火石瞬间，只听到嘭的一声枪响，程武还是被击中，强大的冲击力让他往后仰，随后身声倒地。 紧接着，黑瘦小个子的枪口，直接对准陆明，准备开第二枪…… 第426章 不是报仇的时候 程武没有躲过黑瘦小个子射击过来的子弹，不过他使劲扔出去的对讲机，同样也击中到黑瘦小个子。 不知道是程武故意为之，还是巧合，对讲机的天线，硬生生地插进黑瘦小个子的右眼睛中，鲜血顿时沿着他的眼眶迸射出来，他整个脸瞬间变得猩红。 黑瘦小个子杀人不眨眼，对自己也够狠，只是皱了下眉头，就把对讲机从他的眼睛里拔出来，期间没有哼一声痛，并且十分冷静，且迅速地把枪口瞄向陆明。 这一刻他不再冷漠，嘴角上扬，似乎在笑，但在他瞄准的对象，陆明的眼中，那笑容异常恐怖，跟死神的召唤没有两样。 事情来得太突然，陆明从扑倒在地，再到被枪口瞄准，不过短短十秒钟的时间，他和唐玉贵才刚刚爬起来，跑，能跑得过子弹？ 不跑，难道坐以待毙？ 面对死亡，陆明没有惊慌失措，脑子反而异常清醒，只是这些都没有用，面对一个冷血的杀手，他根本不像电视上那样，给你说话的机会，比如我给你一亿，你别杀我之类的话。 黑瘦小个子再次扣动了扳机，嘭的一声，陆明能够清楚地看见那枪口喷出的火光，只见眼前一黑，唐玉贵用力推了他一把，嘴巴里喊着：“跑呀！” 陆明完全想不到，刚才双腿都在颤抖的唐玉贵，竟然用他的背部，帮自己挡住了黑瘦小个子打过来的第二枪。 看着唐玉贵脸上的痛苦之色，陆明瞪红了双眼，径直朝离自己不到三米的黑瘦小个子冲了过去，他没有想能够制服有枪的凶手，只是想凭借自己一米八的大个头扑倒凶手，为马援他们赶过来争取时间。 可是事与愿违，黑瘦小个子有着与体型完全不一样的强悍，一脚就把冲过来的陆明踹倒在地上，随即把早就掉落在唐玉贵旁边的手机捡起来放进兜里，紧接着对准陆明开了第三枪。 只是黑瘦小个子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刹了，他持枪的右手，被不知道哪里飞过来的警棍打偏了一些。 枪声响起，这一枪从陆明约一米的地方射过，子弹将不远处恰巧路过，正躲在一边的一位老人被击中，他老伴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脖子迸出一朵血花，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扔出警棍的是两名巡逻的小区保安，看着黑瘦小个子的枪口指向他们，他们两个迅速躲进草丛中。 黑瘦小个子发泄一般朝草丛随便开了两枪，等转过头来的时候，看到马援他们已经朝这边拼命地跑过来。 他想也没想，抬起手就朝躺在地上的陆明再开了一枪，只是这枪没有像之前的五枪那么顺利地射出去，手枪卡壳了。 情况紧急，反正手机已经到手，加上自己眼睛的血在不停地往外流，为了抢得逃跑的时间，他没有再理会陆明，三步并作两步，朝黑暗处跑去。 小区灯火明亮，而翻了小区围墙的黑瘦小个子，快速跑入小区外面一处黑暗处，那里早就停好了一辆套牌车，他上了套牌车，生涩地说了句：“成了。” 套牌车瞬间启动，驶入港昌大道，开车的司机事先侦查过地形，避开查酒驾的交警，左转右拐，绕进一些老旧小区，专走一些偏僻的小路，没多久就离开了城区，向西区驶去。 案发现场这边，唐玉贵还趴在地上，背上全部已经被鲜血染红，陆明掀开他的背部，发现在他的脊椎上有一个弹孔，正往外淌血。 陆明赶紧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按在他的伤口上，另一只手有些发抖地放在他鼻子底下，发现还有微弱的气息，悲从心来，喊道：“兄弟，你可千万不能死呀，你这个月还要结婚呢。” “明哥，凶手往哪里跑了？”终于赶过来的马援他们，急切地问道。 陆明示意其中一个保镖按住唐玉贵的伤口，起身往程武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凶手有枪，你们不要想着去追，赶紧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过来。” 最先受枪伤的程武，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腹部，嘴巴上还能发出一丝痛苦的声音，陆明放下心来，让人赶紧先给他止血。 在和平时期，没有几个人听过枪声，不过巨大的声音还是打破了小区的宁静，许多人在远处伸长脖子查看情况，陆明没有空去理会这些冷漠的人。 陆明过去看了下也受枪伤的那名老头，老头的老伴在哭喊着叫救命，不过在陆明看来，老头眼神空洞，瞳孔放大，已经没有任何抢救的必要。 最先赶到的不是救护车，而是小区附近派出所的警察，陆明简单地跟他们说了下情况，就跟到来的救护车一起，把唐玉贵和程武紧急送去珠市最好的第一人民医院。 枪案，造成一死两重伤，这在珠市近十年都是从来没有过的，大批警察赶往世纪城，案发现场被警戒线围了起来，任何外人不能靠近。 刑警队的人在勘察现场，而最先赶到现场的领导，是香洲分局的方局长，跟着的是刑警大队韩队长。 由于苦主全都去了医院，他们只有问派出所的民警，得知这次凶手袭击的对象，是他们的老熟人陆明，方局长和韩队长对视了一眼，马上露出苦笑，心里想着，怎么又是这家伙！ 第一人民医院抢救室外，陆明的手机不停地响起，可是他不管是有多亲近，级别有多高的人打过来，他一个电话都不想接，烦了他甚至把手机直接给关机了。 陆明在凶手误会把唐玉贵手机拿走的时候，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手机的秘密已经暴露了。 万幸的是，唐玉贵的手机和他的一模一样，甚至是同一天买的，他没有换，是因为手机上装有“史上最强便利店”APP。 而唐玉贵没有换，是因为看见陆明没有换手机，所以他也没有换，就这么简单。 不过就是暴露了又怎么样？ 此时的他两眼猩红地盯着手术室，根本就没有去想APP的事情，手术室里面有两个他的兄弟，现在生死未卜，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全都是因为受到他的牵连。 内心的彷徨和悲痛只有陆明自己知道，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诉程武和马援，保镖就是一份工作，没必要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事有不协，能带着他跑到安全的地方最好，实在不行，陆明也认了。 为了不给程武和马援带来麻烦，他甚至拼命地学习打拳，练习跑步，可是这些，都在手枪的面前，无处遁形。 陆明认为程武太傻，而更傻的是老同学唐玉贵，陆明现在都不敢打电话通知他未婚妻郭小蝶过来，生怕郭小蝶知道这噩耗，肚子里面的小宝宝保不住。 不过想来也瞒不了多久，打不通电话的郭小蝶，肯定会有怀疑，陆明叹了一口气，把马援的手机拿过来，拨通正赶过来的老弟陆钊，让他女朋友范范先去陪一下郭小蝶。 挂了电话，陆明就再也没有说话，蹲坐在地下，直愣愣的盯着手术室，没有多久，马能、孙超、刘浩、孙雯、顾斌、吴军、老李、李成功等公司的人都陆陆续续地过来。 看着他吓人的样子，没有人敢上前说话，只有最清楚情况的吴军走了过去，劝道：“要冷静，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 闻言，陆明自嘲地笑了起来，久久没有说话…… 第427章 离去 晚上十一点钟，珠市西区某鱼村，一两层老式土房内，在珠市世纪城做了惊天大案的黑瘦小个子，此时正坐在堂屋的简易餐桌上，悠闲地吃着味美的海鲜粥。 他在作案过程中受伤的右眼睛，已经做了简单的包扎，餐桌上除了海鲜粥，还有些啤酒，和一些下酒菜，不过最为醒目的，还是那把作案的手枪，就这么明晃晃地放在那里。 堂屋里面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是他这次任务的临时助手，也是雇主的人，看他把海鲜粥吃了个干净，小伙子推了一瓶啤酒过来，说道：“喝点酒。” 黑瘦小个子摆摆手，用有些生硬的粤语说道：“我的钱什么时候能够拿到？还有，什么时候我能离开这鬼地方？” 小伙子把推过去的那瓶啤酒拿起来，打开自己喝了一口，才说：“你看，没毒，其实你不用那么小心的，我们老板是很讲信用的人。” 说着小伙子又喝了一大口啤酒，说道：“这个地方条件确实差了一点，但是绝对安全，该给你的钱早就准备好了，老板需要一些时间过来。” 黑瘦小个子瞟了一眼桌子上的枪，心里有了底气，想着即将到手的五十万美金，感觉眼睛的伤痛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不过这个小伙子是雇主的人，黑瘦小个子不会掉以轻心，只要是小伙子喝过的啤酒，他才会拿过来喝。 就这样，你来我往了半个小时，黑瘦小个子逐渐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趴在餐桌上呼呼大睡。 小伙子赶紧把桌子上的手枪别在自己的腰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发了一个信息之后，他也没有再喝酒了，起身用绳子把黑瘦小个子绑了个结结实实。 凌晨零点，蔡老七在六名大汉地簇拥下，走进堂屋，小伙子赶紧起身，把唐玉贵的手机递了过去，说道：”七哥，事情没有办好，手枪在最后的时候卡壳了，目标没有清除。” 蔡老七一边仔细地打量着手上的手机，一边满是无所谓地说道：“现在这个社会，有钱才是王道，那家伙没有了这东西，就是个废物。” “等他的靠山发现他没有了利用价值，到时候还不是随便我们处置。” 说着他瞟了一眼地上被绑得跟死猪一样的黑瘦小个子，说道：“别说，这小子真够狠，眼珠子都被人干没了，还能把事情办成，是条汉子。” “要不是他已经浮出水面，成了警方的通缉犯，我还真想把他留着用……哎！有些可惜了。” “七哥，没什么可惜的，他跟我们就不是一路人，他还要钱，再说了，公司不是还有我嘛，只要七哥你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都行。”小伙子大大咧咧地说道。 闻言，蔡老七的脸马上冷了下来，说：“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要不是给你那两瓶饮料，你能这么顺利把他放翻？” “啪……是，七哥，我错了。”小伙子一看不对劲，马上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讪讪地说道：“那个红马饮料的确是好东西，两瓶下去，啤酒里面掺的安眠药，对我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哼，当然是好东西，要不然我费劲巴拉的抢着手脚干嘛？”蔡老七心里得意地笑了一下之后，指着躺在地上的黑瘦小个子，说道：“赶紧把这小子处理了，记住别留下尾巴。” “是，七哥。”小伙子应了一声之后，蹲在地上，使劲掐着黑瘦小个子的脖子。 五分钟不到，随着黑瘦小个子不停蹬腿的力度越来越小，这个刚刚制造了惊天大案的主角，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 做完这一切，小伙子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没有一点儿刚刚杀死一条人命的紧张和恐惧，笑呵呵地说道：“七哥，这屋背后有口枯井，好多年都没有人用了，等下我把他往井里一扔，再填平，谁也看不出来。” 这个小渔村有不到三十几栋破旧的房子，已经没有多少人居住了，这里的村民大多是渔民，现在的鱼获不多，他们就干些偷渡和走私的勾当，赚来的钱早就在城区买了房子，这里只是他们的一个补给的地方而已。 不过即便如此，这里也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出，有专门的人看守，相当于一个封闭的圈子，只要给足钱，你想在这里做什么事情，没有人管。 当然，得有人牵线搭桥才行，不然你有再多钱，也没有人收。 在因为如此，蔡老七才把这里用作方便他办事的地方，没有什么风险。 看着小伙子的表现，不说别的，至少心里素质不错，不枉费自己的悉心培养，蔡老七露出一丝欣赏的表情。 示意手下拿出一叠钱给他，蔡老七满意地说道：“把收尾的事情做好，你先去外面躲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我再叫你回来，以后阿亮的位子，你来坐。” 接过十叠百元大钞，又得到承诺，小伙子露出白白的牙齿，很是高兴地说道：“七哥，你放心，事情一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事情已经办完，蔡老七没有想在珠市多待一分钟，一行人开着两辆车，往羊城方向驶去，看着各个路口警灯闪烁，大批公安、交警、武&警在路口设卡盘查，他心里很是得意，并且隐隐有些兴奋。 在阴狠嗜血的蔡老七看来，虽然他没冲在第一线，有些遗憾，但是这惊天大案是他亲手策划的，那就足够了。 在下车接受警察盘查的时候，他还笑呵呵地跟警察明知故问地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然换来的是警察严厉的眼神，他也没有在意，上了高速公路的时候，洋洋得意的他，忍不住哼起歌来。 而在珠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室外面的陆明，心情跌到了谷底，不论是唐玉贵还是程武，进去抢救已经超过三个小时。 不断有医生护士一脸严肃地进出抢救室，就坐在门口的陆明，不敢询问她们情况到底怎么样？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所以他就这样，一句话都没有说，枯坐在那里。 抢救室外面所有等候的人也都没有说话，焦急地等待着消息，这时顾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下是老妈打过来的电话，赶紧走到走廊的一角接听，说道：“老妈，这么晚还没有睡？” 电话那头的慈慧敏说道：“阿斌，等下有司机过去接你，你的东西不要收拾了，直接上车回家，” “什么？”顾斌以为自己听错了，确定到：“你是让我马上过澳门吗？” “对，马上回家。” “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家里一切都好。”慈慧敏说道：“阿明的事情我知道了，你跟着他太危险，以后你不用再去他那里上班……” “这怎么行？”顾斌急道：“现在正是明哥最痛苦的时候，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慈慧敏耐心劝道：“阿斌，你理智一点，我不知道阿明得罪了什么人，但是既然对方动枪了，说明对方已经毫无底线。” “我们家虽然不怕这种对手，但是不能让你处在那个危险的位置，会殃及池鱼的，万一你有什么闪失，我这一辈子就没有盼头了。” 听着电话那头的呼吸声，慈慧敏继续劝道：“你老豆说了，如果阿明需要什么帮忙，我们都可以答应，但是你不能继续待在他身边。” “记住，这不是不讲义气，相信阿明他能够理解的，你也别不好意思……” 如果是慈慧敏的意思，顾斌还敢不尊从，但是他老爸都这么说了，他升不出一点的反抗之心。 挂了电话之后，他来到陆明的旁边，说道：“明哥，对不起，我要回家了。” 陆明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本来就要放他假的，回家不是很正常么？怎么要说对不起呢？ 随即一想，陆明马上反应过来，心里苦笑不已，发生今天的事情，顾先生可能认为自己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能把他宝贝儿子炸伤。 不过这可以理解，他起身拍了下顾斌的肩膀，说道：“我就不送你了，有时间我去澳门找你玩。” 顾斌沉默地点了点头，抱了陆明一下然后径直走出了医院。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陆明心里有些发堵，接着听到孙雯的手机也响了起来，看着她一脸的怪异，陆明有感觉，她也许是下一个顾斌…… 第428章 不能再当乌龟了 孙雯对于蓝箭公司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她柔中带钢的管理思路，对于刚刚成立一年多时间，还没有形成很强凝聚力的蓝箭公司，启到了稳定大局的重要作用。 如果她也被她父亲叫走，对于蓝箭公司来说，是个很难以接受的损失，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不是陆明能够阻挡的。 陆明心里叹了一口气，没再多想，朝老李父子走过去，说道：“老李，李哥，明天你们还要忙小李耀满月酒的事情，没必要在这里陪着我，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老李拍了拍陆明的肩膀，说道：“谁都不愿看见这事情发生，不过既然发生了，你要坚强起来，冤有头债有主，到时候我们一起，把这笔账，慢慢跟对方算一下。” 闻言，陆明心里暖暖的，这是老李表明了态度，愿意跟他共进退，有这么一句话，就足够了，他点点头，说：“我先等警方的调查结果。” 说着，他看着李成功说道：“李哥，不好意思，出了这些事情，明天我可能参加不了小李耀的满月酒了，你多担待。” 李成功摆摆手，脸色铁青地说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世纪城的保安都是一帮没用的东西，没有保护好你的安全，我真的很愧疚。” 这事还真不怪那么保安，陆明解释道：“凶手总共开了五枪，第一枪程武帮我挡了，第二枪唐玉贵帮我挡了，第三枪如果不是世纪城的保安出手相助，今天我要嘛在里面抢救，要嘛已经在停尸间了。” “而且那两个保安为了帮我，还被凶手连开了两枪，虽然没有伤到他们，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面对枪口的。” “所以说非但不能怪他们，反而我还要感谢他们救了我一条命，李哥你没有必要自责。” 其实陆明知道，如果不是当初世纪城的领导，把他的信息告诉所有物业人员，要求把他当成贵宾看待，那两名保安也不敢出手相助。 不过事情都有两面性，也正是因为他的信息被曝光，凶手才很容易查到他居住的地方，方便调查他的生活起居。 总之，这件事情陆明不会迁怒于世纪城的领导，也不会跟李成功明说，毕竟别人也出于好心，不知道他的情况特殊。 听了陆明的解释，李成功的脸色稍微好一点，说道：“不管怎么说，以后你都不能再住世纪城了，我小区还留有一栋别墅，离我不到五十米，明天我就安排人把你的东西搬过去。” “你不要急着拒绝，一个高层住宅小区，一千多户人家，人员复杂，我住的别墅区，才不到五十栋，每家住户都有很清楚的背掉，轻易不会让歹人混进去的。” “行，那我先住进去，等有时间再去过户，该多少钱，我给你。”陆明点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李成功知道陆明现在不缺买别墅的钱，也就再客气，再聊了几句，与老李一起告辞走了。 他们一走，在走廊打完电话的孙雯就朝陆明走了过来，一脸平静地说道：“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有什么消息，及时打电话告诉我。” 陆明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指着她手上的手机说道：“我不希望你因为公司的事情，跟家里发生冲突。” “你怎么看出来的？”孙雯紧盯着陆明问道。 迎着她的目光，陆明老实说道：“你虽然一直没有说过你的家庭情况，但有人告诉我过，你跟顾斌都有深厚的背景。” “顾斌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走了，这么晚打电话给你的人，肯定是你身边很亲近的人，换句话说，是你的父母。” “这么晚他们打电话过来，肯定是知道我的事情了，他们是不是也劝你回家，不要留在我这个危险人士身边？” “你还知道你是危险人士，那怎么不小心一点，差点连命都丢了？”孙雯没有好气地质问道。 过了几秒钟，也许是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重了，或者是不该在这个场合说，孙雯口气缓下一些来，说道：“蓝箭公司不能没有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了那么多跟着你一起创业的同事。” “外面的事情我管不了，也没有能力管，不过公司的大后方，我会帮你稳住，你不需要担心。” 说完孙雯径直走向电梯，陆明紧跟着过去，诚心诚意地说道：“谢谢，感谢你能留下来。” 孙雯看着电梯不断变化的数字，头也不回地说道：“以暴制暴，终究不是正道，这只是我的看法，你听不听得进去，那是你的事情。” “另外，不要听李成功说我的背景有多深厚，我跟顾斌不一样，我就是我。” 陆明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女人，不会接受家里的安排，这是她与顾斌不一样的地方。 让刘浩送孙雯回家，示意马能他们盯着手术室，陆明和吴军来到走廊吸烟处，各自点上一支烟，吐了一口烟雾，陆明说道：“你刚才说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时机还不成熟。” “我知道这么说你心里不舒服，不过我还是要这么说，因为打打杀杀我们拼不过蔡老鬼。”吴军狠狠吸了一口烟后，继续说道：“再说了，我们是正经商人，拿我们这快羊脂玉去碰他那块破瓦片，就是碰赢了，也根本不值得。”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等，等老潭那边的消息……” “等……等到什么时候？”陆明冷哼一声，说道：“之前蔡老鬼找人来砍我，为了大局我可以忍，无所谓，不过是留下一个疤而已。” “但是今天，我两个兄弟为了帮我挡枪，现在躺在急救室，生死不明，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苦吗？” “唐玉贵今晚是给我送结婚请帖来的，他这个月就要结婚，他老婆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我还能当成乌龟一样忍着吗？” 吴军嘴巴满是苦涩，都不知道该如何劝了，他知道陆明的性格，自己受伤还能笑得出来，但是他朋友因为他出事，肯定是忍不了的。 可是…… 只听见陆明继续冷冷地说道：“今天凶手总共朝我开了三枪，枪枪都是朝我胸口射击，就是冲我的命来的。” “今天我有兄弟帮我挡枪，有保安及时干扰，有凶手的枪卡壳了，明天呢，后天呢，我还有这么硬的命吗？” 吴军看陆明心意已决，知道再劝也没有用，想了一下，咬着牙说道：“等我一个星期，我召集人手……” “别，我们不是黑社会，不需要火拼。”陆明伸手阻止他说道。 吴军有些懵了，说道：“我们现在手上没有一点儿蔡老鬼的把柄，不干架怎么报仇？” 陆明说道：“经过今天的事情，我算是想明白了，蔡老鬼还没有到狗急跳墙的地步，就敢请人动枪杀我。” “无非就是仗着有点江湖关系，还有些钱，让别人帮他办事，就是出事了也牵连不到他。” “其实蔡老鬼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强大，我不相信他凭借个人魅力，就集结了这么多人手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里面无非是有利益驱使而已。” “如果蔡老鬼没有钱，他跟普通的老头没有什么区别，身边也跟不了几个人，既然如此，我们就朝这方便下手。” 吴军皱着眉头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如何下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陆明点头说道：“的确不容易，不过我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等成了我再跟你说。” 凌晨三点五十，五号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没一会儿，主刀医生走出来，说道：“病人腹部的枪伤，导致里面有七处肠道断裂，我们已经清理消毒并且全部成功接上。” “万幸的是病人的其它器官只是受到冲击，并没有严重的情况发生，病人现在生命体征平稳，渡过二十四小时危险期，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程武抢救过来，陆明的心放心一半，一个劲地道谢医生们，到了凌晨五点，抢救唐玉贵的手术也结束，不过传来的算是一个坏消息。 唐玉贵的性命是抢救过来了，但是他受伤的部位是背上的脊梁骨，子弹巨大的冲击力损伤了他整个脊梁骨，以后他即便恢复，也将瘫痪在床，再也站不起来。 唐玉贵才二十八岁，想起以后他将在轮椅上渡过，陆明的心情降到了最低点，不过医生也给了一丝希望，说国外有专门的康健中心，说不定情况有好转。 有了一丝希望，陆明没有那么沮丧，唐玉贵和程武出手术室，马上就进了ICU病房，陆明一行人连他们的面都见不到。 亲自安排照顾他们两个的事宜之后，已经是早上七点，陆明和吴军刘浩一行人赶往三乡，期间他给远在羊城的叶震打了一个电话。 到了三乡，在东峻华庭门口，早就等候的小辉说道：“小凤没在宿舍……” 第429章 呵呵 当枪手把唐玉贵手机放进兜里的那一刻，陆明就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被蔡老鬼他们知道了。 而告诉他们这秘密的人，无非就是当初与陆明一起居住在东峻华庭的那几个人——小辉、唐玉贵、小凤。 当初小辉在说东峻华庭的房子不怎么隔音的时候，陆明就在考虑手机的秘密可能已经被他们，或者其中的某个人知道了。 为此陆明还惊出一身冷汗，不过想到这几个人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就没有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然而昨天出事了！ 昨晚上陆明一共打出两个电话，一个是让老弟陆钊，让范范去陪唐玉贵的女朋友郭小蝶，另外一个电话是给堂弟小辉，让他盯着小凤。 王潇租住的房子，是离东峻华庭不到三公里的一个城中村，在小辉的带路下，左转右拐，两台车在一栋三层半小楼停了下来。 上楼的大门紧锁，刘浩走到一楼看守小卖部的中年妇女那里去聊了几句。 没一会儿，中年妇女拿着一串钥匙带着陆明他们一行人来到楼顶阳台，指着两间出租房其中一间用粤语说道：“小王住在这间房，这几天他们都没有出去。” “丽姐，帮我打开你就下去吧。”刘浩笑笑地说道。 中年妇女有些不放心地说道：“阿浩，不要在我这房子搞出什么事情来，不然我房子租不出去了。” “放心丽姐，我懂。”刘浩拍着胸口保证道。 难怪刘浩这么容易就劝动房东拿钥匙，原来他们认识，不过这不是陆明关心的事情，让刘浩这个三乡的地头蛇过来，就是做这个事情的。 陆明想的是等下该如何问小凤，他自认为对小凤已经是够可以的了，面对这样的背叛，是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中年妇女找出一把钥匙，三两下就把门打开，不过他并没有进去，而是径直走下楼，下楼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刘浩不要搞事情。 刘浩前一秒还笑着应道，后一秒脸上马上冷了下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只见不大的房间就一张床，还有一张吃饭的简易桌子，和几张塑料凳子，房间的摆设非常简单，连一个电视都没有，就一把落地扇在呼呼地吹。 房间打扫得还算干净，这是小凤的习惯，之前东峻华庭的房子，卫生一般都是由她承担，想起这些，陆明心里有些黯然。 天气太热，房间里面没有空调，躺在床上的王潇就穿了一条裤衩，而躺在他旁边的小凤穿着一套短袖睡衣，陆明一行人的到来，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他们。 王潇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于他们一行人的到来，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激动，两眼奇怪地看着陆明，没有说话。 而小凤脸上有些难看，质问道：“明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跟谁睡觉，用不着跟你汇报吧？” 陆明没有理会小凤吗，他的目光落在王潇的手上，问道：“这怎么回事？” 小凤的脸变了下，赌气似的把头扭到一边，没有接话。 王潇面对陆明冰冷的眼神，头缩了缩，说道：“前两天不小心被开水烫伤，没什么大事情。” 看着谎话张口就来的王潇，刘浩一把抓住他缠满绷带的手，似笑非笑地说道：“我知道一个治疗烫伤非常好的医生，要不是带你去重新看一下？” “啊呦，大哥，你手轻点……我这马上就好了，不用再去看医生。”王潇脸上满是痛苦地哀求道。 一旁的小凤马上去推刘浩，只是没有用，她怒道：“放手，你神经病呀！” 刘浩没有理会小凤，一把就提溜起王潇往阳台走，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我看你这用的这药有问题，还是重新看下要好一点。” 小凤急了，要追出去，只是大门已经被吴军及时关上，房间里面就剩下陆明和她。 从看到王潇手上的伤，陆明更加坚信，泄密的事情肯定出在小凤的身上，于是他找了一张凳子坐下，开口说道：“小凤，当初你在洗浴中心待不下去，要来我便利店上班，从那时候到现在为止，我有没有亏待过你一分一毫？” 小凤出不去，干脆一屁股坐在床上，盯着陆明说道：“有没有亏待我，你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你说，我哪一点没有做到位？” 小凤冷笑两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把我当妹妹看待，结果呢？你现在是身家上亿的大老板，我只是一个月薪只要不到八千块的打工妹。” “对，是我不知道上进，跟不上你发展的脚步，但是你把公司的股份分给那些高管，为什么不分给我这个跟着你最初一起创业的妹妹呢？” “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王潇说得很对，你就是一个整天只知道用嘴巴哄我这种傻瓜干活的人，想要从你这里得到一点好处，根本不可能。” 其实当初陆明在给高管们干股的时候，也想过给最早跟着他一起创业的小辉、小凤、马丽他们几个一些干股，不过老李提醒他，说：“给高管股权激励，他们能够更好的给你创造价值。” “但给这些老员工股权，会对公司其他人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毕竟你并没有欠他们什么，工资一分不少的给了，职位也给到他们最好的，你已算是仁至义尽了。” “况且，真正算下来，他们也不过是跟你不到一年的时间，都不叫做老员工。” “如果你真的想照顾他们，私下给些补贴就是，不要影响到公司其他人的积极性。” 马丽现在已经做到便利店这边的二把手，不需要陆明的补贴，而小凤和小辉不过是督导部领班级别的员工，陆明准备等他们结婚的时候，包一个大红包，也算是对他们一起创业的一种回报。 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心里的隔阂已经产生，陆明就是说出来，小凤也不会相信。 陆明有些失望的问道：“就是因为这些，你就把我买给乐佳佳的人了？” “不然呢。”小凤一脸淡然地说道：“一边是你，一边是我男朋友，以后要跟着一辈子的男人。” 从她的话语中，和王潇手上的伤，陆明大概能想明白一些事情，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小凤对他的背叛，竟然如此坦然。 陆明甩了甩头，把不好的情绪抛开，问道：“手机的事情，你告诉了多少人？” “就两个，一个是乐佳佳的孟经理，还有一个不认识。”既然已经说到这一步，小凤也没有什么好隐藏得。 “王潇知不知道？” “他问了，不过我没跟他说。” 陆明站了起来，说到：“你可能还不知道，昨天有一个杀手过来抢我的手机，死了一个无辜的老人，唐玉贵和程武也受了枪伤。” “我不能学黑社会对你怎么样，但是我两个兄弟现在住在重症监护室，还没有脱离危险，我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今天你去办离职手续，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还有，手机的事情到此为止，如果让我知道你到处跑去跟别人说。” “我不会再像今天这么容易放过你，别以为我找不到你，我知道你家的地址，知道你在省城读书的弟弟。” 说完，陆明不理会脸色惨白的小凤，径直出了出租房，看着在阳台上被刘浩按倒在地的王潇，他笑了起来。 走过去对着王潇受伤的手踩了下去，刘浩马上把他的嘴巴捂着，没有让他发出惨叫声。 隔着皮鞋，陆明能感受到他的手在挣扎，心里有着莫名的畅快，可以肯定地说，如果没有这个家伙的挑拨离间，小凤不会走到这个极端。 对小凤陆明下不了手，但是对王潇，呵呵…… 在回珠市的路上，陆明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自称是孙雯的父亲…… 第430章 银行为什么催款？ 小凤与其说是没有上进心，还不如说是见识短，不管是做事还是看待问题，感性远远大于理性。 最后小凤脸色苍白，整个人都给吓得发抖，陆明不知道她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泄密，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感到害怕，还是因为她自己和家人受到威胁而恐惧。 总之，陆明知道，以小凤的胆量，手机的秘密，她再也不敢说出去，这就足够了。 堵住这个漏洞，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陆明有许多事情要做，他一刻都等不及报仇的事情，一刻也不想让远在羊城的蔡老鬼团伙，依旧逍遥法外。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可是孙雯的父亲打电话过来邀请见面，陆明不得不重视起来，示意马援把车停在路边，等刘浩他们的车靠过来，他拉着吴军耳语了半天，然后递给吴军一张张，上面是叶震的联系方式。 安排好一些事情，陆明一行人驱车来到珠市海岸大酒店，在一名西装大汉的引领之下，在酒店最顶层的总统套房，陆明见到了滨蓝集团的创始人，董事长孙滨，以及他的夫人雯倩。 能生出孙雯这么漂亮的女儿，想来她父母的容貌差不到哪里去，事情也的确如此，高大帅气的孙滨，一点也不比唱《冬天里的一把火》那个歌手差，甚至他儒雅气质，比那歌手更加有其独特的魅力。 而雯倩也不逞多让，文雅从容，庄重大方，身上没有珠光宝气的饰品，但怎么看，陆明都能感受到她的雍容华贵，那是由里往外自然散发出来的气质。 不得不说基因这个东西，还是有其很强的遗传性的，如果有意外，那你去问问隔壁的老王，也许会知道答案。 在总统套房宽大奢华的客厅，简单寒暄一下之后，三人落坐沙发，雯倩倒了一杯茶给陆明，说道：“这是我和你孙叔在斯里兰卡游玩的时候，买的锡兰红茶，你尝尝这个味道，如果喜欢，等下我给你拿一点。” 陆明似乎感觉哪里有一些不对劲，不过他还是很是礼貌的双手接过杯子，仔细品尝之后，说了几句客套话，说实话，这加了香料的茶，他还真喝不惯。 雯倩与孙滨对视了一眼，露出三份满意的神色，转过头来说道：“小陆你不喜欢喝这个茶就不要勉强，你喜欢喝国内的红茶还是绿茶？雯姨重新给你沏一壶……” “别，雯……雯姨，别麻烦了，我这个人没有这么多讲究。”陆明赶紧阻止道，这太客气了，让他有些不适应。 “不麻烦，沏壶茶而已，耽误不了多长时间。”雯倩笑盈盈地回道。 接下来就是品尝闲聊，主要是雯倩在问陆明的家庭情况，而孙滨适时插话，问一些蓝箭公司经营上的事情。 能说的陆明也没有隐瞒，毕竟发生了昨天的事情，他们没能把孙雯劝回去，有些紧张跑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可以理解。 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陆明正要告辞的时候，孙滨突然问道：“小陆，别怪你孙叔叔多事，昨天发生的事情，你心里有没有数？知不知道幕后的主使是谁？” 陆明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想了大概五秒钟，才说道：“孙叔，如果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那我也太失败了。” “能跟我说说吗？” 看陆明的脸色有些犹豫，孙滨一脸严肃地说道：“我相信小陆你会有办法应对，但是我女儿在你那里上班，而且职位只在你之下，我不想看到她出现任何一点意外，你能理解我们做父母地担心吗？” “理解。”陆明点点头，说出荔泉集团这四个字来，说完，陆明告辞离开，他们也没有再挽留。 看着陆明离去的背影，孙滨和雯倩两人回到客厅，孙滨问道：“你觉得小陆怎么样？” 雯倩想了一下，说道：“他应该知道你是滨蓝集团的老板，不过刚才跟我们说话不卑不亢，不浮躁，不做作，也没有刻意的奉承，挺真实的一个小伙子。” “而且昨晚他刚刚经历过死亡，今天早上还能如此淡定地跟我们一起喝茶，说明他抗压的能力很强，我能看出来，这些都不是他强装出来的，是他内心真的足够强大。” 孙滨哈的一声笑了起来，说道：“当然了，要知道他可是白手起家，辛苦拼下现在的成就，没有一点儿本事和强大的心脏，早就被人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你说的都是他的优点，缺点有没有看出来？” 雯倩笑着说道：“缺点当然有，而且非常明显，谈吐一般，没有什么口才，没有良好的教育背景，出生农村，没有养成与他财富匹配的消费习惯，你看他穿的衣服，就知道了。” “但又怎么样？”雯倩摊开手说道：“这些缺点我认为都不是问题，口才不好，说明他是个本分人，不会到处沾花惹草。” “没有良好的教育背景也没有关系，至少他能驾驭那些高学历的员工，听小雯说顾先生的儿子顾斌，被他安排去做店铺拓展的工作，谁有这个胆子？” “关键顾斌还老老实实去做了，而且很好的完成了任务，这说明他有我们暂时还没有看出来的人格魅力。” “最后，他不会穿衣打扮，很简单，这事交给小雯去打理就行了，保证能够让他脱胎换骨，带出去，绝对不会给你丢脸。” 孙滨哈哈地大笑起来，指着雯倩笑道：“你呀，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快越喜欢呀！” 雯倩耸了耸肩，说道：“当然，小陆再怎么说，都比李成功这个有妇之夫强吧？” 闻言，孙滨的脸色暗淡下来，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小雯也不知道看上李成功什么，暗恋好几年，搞得我们也跟着郁闷了好几年。” “现在她终于放下这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对我们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 “从小雯昨天坚决的态度可以看出来，她对小陆肯定是有几分意思的，不管小陆怎么样，我们都得支持他们走到一起。” 雯倩把头靠在孙滨的肩上，说道：“知女莫若母，小雯太过坚持自己的想法，谁说都不听。” “如今她的坚持有了改变，想来是他们在一起创业逐渐积累出来的感情，这种感情最单纯，就跟我们当初一样。” 过了大概十分钟，孙滨独自一人走进书房，给公司现在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发出一系列的指示。 羊城，蔡家大别墅。 昨天晚上拿到唐玉贵手机的蔡老七，连夜赶回羊城，不过时间太晚，怕打扰蔡祖泉休息，他也不敢私自请人解锁手机，于是在家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九点，他才开着车来到蔡家大别墅。 独自在餐厅吃早餐的蔡祖泉，拿着唐玉贵的手机，掂量几下之后，皱着眉头问道：“就这破手机，让那小子一年时间挣个十几亿？” 站在一旁的蔡老七，赶紧回道：“通过我这么多天的调查，那小子应该是用这手机里面安装的软件，跟上家直接订货。” “现在手机还没有解锁，等解锁之后，一切就明白了。” 蔡祖泉示意他赶紧让人打开手机，然后让家里的管家把蔡有轩叫过来吃早餐。 吸食了毒品，被家人强制在家戒毒的蔡有轩，脸色苍白，眼睛散发出病态的猩红色，头发乱糟糟，整个人也瘦了一圈。 面对餐桌上丰富的早餐，蔡有轩一点食欲都没有，喝了一口粥，马上就吐了出来，随即他跪在地上，哀求道：“老爸，求求你了，给我打一针，就一针，太难受了……” 说着蔡有轩使劲地用头去撞实木餐桌，早就知道他有这个情况的两名手下，赶紧抱着他，不让他的头受伤。 看着儿子这个样子，蔡有轩心里很难受，沉声说道：“珠市那小子把你弄成这个模样，我昨天已经给你报了仇，虽然没有弄死他，但是把他订那些神奇商品的手机给抢了过来。” “你答应我安心戒毒，以后这手机就给你，你想怎么发展，我全力支持你。” 闻言，蔡有轩像是打了一针镇定剂一般，急道：“手机，手机在哪里？你不要骗我？” 一看手机引起了儿子的希望，蔡祖泉早餐也不吃了，带着儿子来到客厅，亲眼看着蔡老七请人的人破解密码。 半个小时之后，解锁成功，蔡有轩一把抢过手机，把里面的应有翻了一个遍。 里面哪有什么鬼订货软件，失望万分的蔡有轩，歇斯底里地喊道：“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蔡祖泉抢过手机一看，上面竟然有育儿的APP，通话记录上面也能看出，这台手机根本就不是陆明的。 怒火中烧的蔡祖泉，一巴掌拍在蔡老七的脸上，骂道：“你特么的办什么鸟事？抢错手机了，你马上派人去把那小子的手机给我抢回来。” 捂着脸的蔡老七，眼睛闪过一丝狠辣，解释道：“大伯，办事的人被我处理了，暂时找不到动手的人。” 闻言，蔡祖泉更加火大，一脚踢倒蔡老七，骂道：“没用的东西……” 正骂着，蔡祖泉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也没看就接了，很是火大地问道：“什么事？” “什么，银行为什么催款……” 第431章 除渣 只要是做企业，做到一定的规模，多多少少会向银行借贷，评估一家公司是否健康，企业资产负债率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数据，荔泉集团的企业资产负债率是百分之六十五。 这是一个踩在钢丝绳上的一个数据，相当于荔泉集团有一大半的资产，是抵押给银行和民间资本的。 如果荔泉集团的利润较上年同期有所增长，且增长的幅度是大于企业资产负债率的，说明蔡祖泉的企业还算是健康发展中，毕竟有些互联网企业，企业资产负债率超过百分之一百，只要业绩表现得好，也有大把的资本愿意参与进来烧钱。 但是荔泉集团已经发展二十几年，所涉及的业务基本都是在传统的行业，加上家族式的管理模式，人浮于事，没有拓展高利润的行业，企业每年的利润率都在下滑。 当然，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除了大环境发生变化，不像十几年前那样，做什么都赚钱，还有一个更为关键的原因在领头人蔡祖泉的身上，没有了靠山，他就没有了锐利拓展市场的勇气，这几年开始收缩业务，准备守住自己之前打下的江山。 只是在商海，不进则退，蔡祖泉作为一个商场的老油条，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 但是没办法，蔡祖泉就是一个初中都没有读完的老痞子，已经习惯了靠关系来发展经营公司，你就是把企业各种报表摆在他的面前，他也看不懂。 做一个项目，他最常问的几句话就是：“这个项目拿下来要花多少钱跑关系？” “这个项目我们需要投资多少钱？” “我们最后能剩下多少利润？” 就这么简单的三个问题，如果有钱赚蔡祖泉就开始跑关系，其它那些落地执行的事情，自然有手下的人去完成。 这一套，现在蔡祖泉越来越玩不灵了，所以他把集团的管理工作，全部交给大儿子蔡有腾负责，他作为幕后的太上皇，总领全局。 今天银行方面催款的事情，就是蔡有腾打电话过来告知的，一大早心情很不好的蔡祖泉，把电话那头的大儿子骂了一顿狗血淋头之后，暴躁的脾气平静下来。 他想了一下之后，说道：“这些贷款都没有到还款时间，这几家银行同时催款，无非就是做个样子而已，以后这种小事你自己应对就是，别要打电话过来烦我。” 说完，蔡祖泉就挂了电话，在他看来这的确是小事，只是催款而已，又没有到银行起诉，冻结集团流动资金，封存公司固定资产的地步。 挂了电话，看着毒瘾又发作的小儿子蔡有轩，蔡祖泉心烦得脸直抽抽，示意手下把蔡有轩拉回房间捆起来，他瞟了一眼倒在地上不敢起来的蔡老七，很不耐烦地呵斥道：“给我装死是不？ 蔡老七赶紧爬起来解释道：“大伯，为了不牵连到我们，我找的这个泰国人就是个独行侠，做完事情我就把他处理了，前期只给了五万美金。” “如果想再找这样有真本事，还敢动手的人，你真的容我一段时间。” 刚才只是气话而已，蔡祖泉知道发生枪案，不管是珠市，还是那小子，肯定都是戒备森严，很难再下手。 反正小儿子戒毒还有一段时间，蔡祖泉说道：“行，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找个靠谱的人，别再整这乌龙出来。” “还有，事情办砸了，前期浪费的钱，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蔡老七眼角直抽抽，前期给了泰国人五万美金，事成之后又给了小光十万的跑路费，加上这段时间兄弟们在珠市的吃喝拉撒，他花了差不多小五十万。 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是蔡老七还是拍着胸口说道：“大伯，规矩我懂，这个窟窿我自己来填就是。” “算你识相，赶紧滚吧。”蔡祖泉挥挥手，像是赶蚊子一般，赶蔡老七出去。 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的蔡老七，低着头出了大别墅，站在别墅外面，他眼神有些复杂地瞟了一眼别墅豪华大门。 在外人看来，他是蔡祖泉最信得过的侄子，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过是蔡祖泉下面的一条狗而已。 如果是之前，他这条狗还能啃几根骨头，这两年连粥都是喝稀的，只因为蔡祖泉越来越抠了。 出来混本来就是图财，这年头谁特么还讲义气，凭白损失了五十万，蔡老七心情很是不爽，也懒得去做别的事情，开着车来到一个小区，开门走进一个单身公寓，看着床上还在睡觉的曼妙女郎，他恶狠狠地扑了上去…… 荔泉集团董事长办公室，虽然蔡祖泉说不用理会这种小事，但是作为具体执行人的蔡有腾，当然不可能不理会银行的催款，于是想着约几家银行负责人出来增加一下感情。 只是他把几家银行负责人的电话打了一个遍，没有一个接听他的电话，不是在开会，就是在谈重要的事情，这让他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到了下午三点钟，一家有兴趣收购乐佳佳连锁便利店的公司，发传真过来，非常郑重地通知，这次的收购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 接到消息的蔡有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要知道收购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只是价格方面有些分歧，不过在他看来，两家各退一步，乐佳佳这个累赘就可以打包卖出去了，结果对方掉链子了。 开始蔡有腾还以为是对方压价的一个方法，并没有太在意，结果集团旗下正在开发的一个楼盘在建项目，被有关部分发出停工整顿通知，涉及偷工减料，不按图纸施工，危险施工等违规问题。 停工整顿为期三个月，三个月时间没有整改合格，将延长整改时间。 不要说延长的时间，就是三个月的时间，对于这个项目的损失就是不可估量的，蔡有腾顿时就坐不住了，他知道整顿就是做个样子，哪个施工项目都不可能按照规定来建设，只是存在的问题多少而已。 蔡有腾同时也知道，这是有人在整荔泉集团，他想到的办法就是通知老爸蔡祖泉，赶紧去疏通关系。 结果电话还没有打，蔡有腾的秘书进来汇报一个不好的消息，废水处理工厂，私自将没有处理的废水排进市政管道，被环保部门查处。 紧接着马凹村东泉铅锌矿传来消息，该矿最大的三家客户，同时发来原矿质量不达标的检测报告，要求东泉铅锌矿停止送货，并且赔偿巨额损失。 不好的消息接二连三的传过来，一个比一个棘手，一个比一个麻烦，蔡有腾脸色有些发白，这是被吓的。 还没有等他缓过神来，他的私人手机又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让他赶紧找关系，有关部门正在调查荔枝区紫马大桥，通车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出现地面坑洼，主梁下陷等质量问题。 这是找荔泉集团下属的基建工程公司算旧账呀！ 挂了电话的蔡有腾瘫坐在老板椅上，算下来，荔泉集团旗下房地产、基建工程、高科技环保产业、连锁加盟便利店、铅锌矿业，无一漏网，一天之内，全部出现问题。 这对付集团的人，或者是势力，能量得有多大，蔡有腾想都不敢想啦。 这事已经不是他能够控制的，拿起电话，赶紧给老爸蔡祖泉汇报情况，毫无意外，再次迎来暴怒地狂骂。 不过这次蔡有腾没有再忍受，而是直接说道：“别浪费力气骂我，赶紧找关系，不然集团所有的业务将停滞下来，那离倒闭就不远了。” “而且这件事情明显有人在整我们，反正我没有得罪任何人，这个锅我不会背的，你好好想想，近期你得罪了什么人？” 说完，蔡有腾直接挂了电话，这是长这么大，他第一次用这口气对蔡祖泉说话，心中一阵畅快。 蔡有腾也算是看明白了，老弟就是吸毒，老爸也没有对他如何，自己就是表现再好，也不会得到一句夸赞，既然如此，何必去受这个气呢？ 身在大别墅的蔡祖泉，看着发出嘟嘟声的手机，脸色很是难看，不过他此时也顾不得儿子的不敬，赶紧打电话给自己的所有手下，让他们过来商量，看到底是谁得罪了拥有如此能力的人。 虽然蔡祖泉很是看不上大儿子蔡有腾，但他也知道，蔡有腾从来不是嚣张跋扈的人，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唯一可能出问题的是他手底下管理着地下产业的一帮人，个个都是桀骜不驯的家伙，肯定是他们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在他的心里，根本没有把这个不该惹的人往陆明身上靠，他不认为陆明有这个实力，要知道，这里是羊城，藏龙卧虎，不比鹏城差多少。 晚上八点中，一干手下大将聚齐，于汉卿、郑勇、周虎、黄闯、蔡老七，个个都是一脸懵逼，除了蔡老七知道他昨天做了一个大动作，其他人都不知道陆明被袭击的事情，他们最近也没有跟别人发生冲突。 蔡祖泉是老派作风，一个一个叫进书房谈，让他们反复说出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事情，一直谈到晚上十一点钟，也没有问出一个所以然。 就在大家都很疲惫的时候，黄闯接到一个电话，顿时慌了神，他马上对蔡祖泉说 道：“老大，我们几个娱乐场子，全都被警察扫了……” 第432章 除渣下 黄闯的电话只是开始，接下来蔡祖泉一干手下大将的电话，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每个人接听电话的模样各自不一。 周虎是怒吼，蔡老七是目瞪口呆、郑勇面露狰狞，于汉卿脸上阴晴不定，蔡祖泉就算是再自负，也知道大事不好了。 他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说话呀，一个个都傻了？” 脾气最急的周虎放下电话，怒不可止地说道：“老大，公司晚班的混泥土车，和泥头车一出站就被交警扣了。” “还有护矿队的兄弟，全部都被抓起来了，我得赶紧去看看，特么的要让我知道是谁整除的幺蛾子，老子非杀了他不可。” 说完周虎也不管老大同不同意，径直出了别墅的大门，上了路虎车，疾驰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蔡祖泉阴冷的目光看过来，蔡老七吓了一身冷汗，他旗下管理的业务最多，损失最为惨重。 他咽了下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伯，咱们……三家洗脚城、五家赌档、两家地下码庄、三家财务公司，全部被扫了。” “公司的员工，包括外面看场子的兄弟，差不多都被抓了起来，好不容易跑出来的两个兄弟，打电话过来问怎么办？” 闻言，蔡祖泉差一点一口老血就要吐出来，他捂着胸口，朝郑勇问道：“今天晚上是不是有两条船过来？” “两条船一到岸就被缉私警察查扣，连旗村的中转仓库都被查封，加起来损失八千多万以上。”郑勇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手上盘着的一串佛珠，不知道什么时候散落一地，他浑然不知。 八千多万呀！ 这还只是走私这一快，加上娱乐场，赌档，地下码庄，财务公司这些基本上都是存放大量现金的公司，现金损失至少一点五个亿，如果加上被查封的场地，还有白天集团所有业务的损失，加在一起，蔡祖泉都不敢去算了。 从来没有受过如此严重地打击，蔡祖泉两只眼皮直跳，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袭来，心脏急速跳动，血液直冲脑门，只是他的肤色太黑，看不出来而已。 不过一直没有说话的于汉卿，还是通过他急促地呼吸，发现了异样，于是劝道：“老板，别着急，问题已经出了，那就想办法解决，现在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毕竟，被查的这些公司，完全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追究责任，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蔡祖泉心中一动，于汉卿足智多谋，想来应该有主意渡过这次的一劫，他赶紧问道：“汉卿，你想到办法了是吧？” 于汉卿心里苦笑，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计谋都不过是小道，很难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不过现在不是坐以待毙的时候，他想了一下，说道：“现在急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赶紧查出是谁在后面捣鬼，不过就是查出来，我建议你还是想办法和解。” “从今天的事情来看，不管是集团遇到的问题，还是晚上这些公司出现的问题，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能推动这么大动作的人，肯定是我们惹不起的存在。” “老板，这个人应该对我们非常熟悉，你仔细想想看，最近有没有得罪这样的人？” 服软对于蔡祖泉来说，倒是没有多大的问题，他自问自己也不是什么不吃嗟来之食的人，只是要问得罪了什么人，让他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陷入沉思好久的蔡祖泉，突然抬起头来，朝蔡老七问道：“珠市那小子，除了李成功，到底还有没有其它过硬的关系？” 蔡老七赶紧摇头，说道：“绝对没有。” 于汉卿眉头一皱，问蔡老七怎么回事？ 蔡老七看了蔡祖泉一眼，得到同意，才将派人去枪杀陆明的事情简单说了下，手机的秘密自然没有说，这个秘密暂时只有他和蔡祖泉知道。 于汉卿问了几个关于陆明背景的问题之后，郁闷得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为了给蔡有轩出气，他们竟然去枪杀一个身价几亿的老板，这脑子得进多少水呀！ 看于汉卿久久不说话，蔡祖泉问道：“汉卿，难道所有的事情是这个人做的？” “不应该了，那小子起来的时间不过一年多一点，根基都不稳，靠山也没有几个，哪里有能力办这些事情？” 于汉卿满嘴苦涩，摇头说道：“老板，恰恰是这种人才够狠，不狠他根本爬不起来，还有，没有贵人相助他也爬不起来。” “先不管他的贵人是谁，就凭他几亿的身价，把这些钱拿出来，什么厉害的人物请不动？” 蔡老七有些不解地问道：“一个穷小子突然咋富，他会舍得拿这么多钱出来？” “命都要给你整没了，你说他舍不舍得？”于汉卿没好气地说道。 生死之仇，不是那么好解开的，于汉卿隐隐有种感觉，这次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瞟了一眼已经没有昔日枭雄气概的蔡祖泉，心里升起退意。 他想了一下后，说道：“老板，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也不一定是，你仔细想想，我去现场看看情况，明天我们再碰头好吧？” 蔡祖泉有些舍不得这个足智多谋的军师离开，不过现在他是一头雾水，什么事情都商量不出来，于是心情很是烦躁地他，挥手说道：“你们全都出去打听情况，等明天早上九点，所有人在我这里集合，到时再一起商量该怎么办。” 老大发话，于汉卿、郑勇、蔡老七、黄闯四人，鱼贯出了别墅，留下蔡祖泉一人坐在客厅使劲抓头，一楼的房间此时又传来蔡有轩地哀求和哭喊声，让他更是一个头两个大，脑子乱哄哄的…… 荔枝区某商业街的一家洗浴中心。 楼下十几台警车警灯闪烁，公安武*警拉起长长的警戒线，几十名穿着制服的执法人员站着警戒线里面戒严，防止外面热闹的群众挤进警戒线以内。 随着衣衫不整的女工作人员，和男顾客被警察押解下来，围观的群众发出一阵骚动，纷纷往里面挤，眼睛像是扫描仪一般，在女工作人员身上上下扫描，嘴巴也不忘记感叹道：“我去，这白花花的大腿，看得我只晃眼睛。” “嘿嘿，我看你眼睛好像是往上面瞄的吧，小心流鼻血。” “流鼻血有怎样？这家场子价钱太贵，老子从来都没有去玩过，何况这次不饱眼福，不知道下次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再开。” “还开个锤子，没看这些警车的车牌么，都是异地用警，闹出这么大动静，蔡老大就是再流弊，也一样抓瞎……” 没有跟着挤在人群，而是远远站着一边的陆明，冷眼看着这一切，今晚的荔枝区注定热闹非凡，到处都是疾驰的警车，洗浴中心、赌场、酒店等蔡祖泉的地下产业，全部被一锅端。 陆明对自己说过，“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他一刻等不及报复蔡祖泉，而且要跑来羊城亲自看到这一幕，这才有成就感。 能够想到蔡老鬼知道消息时气得跳脚的模样，陆明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 而一旁的吴军顾不得畅快，瞟了一眼陆明，心中升起满满地敬佩，这特么的也太流弊了吧！ 今天早上他只是把蔡祖泉所有地下产业的相关资料发送到一个邮箱，等晚上过来的时候，相关资料标注的所有场所，全部被铲除，甚至有几个没有标注的小赌场也一并端掉，这速度，这效率，哪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在吴军想着到底是谁在帮助陆明的时候，一旁的刘浩除了兴奋，脸上还有些许遗憾，他小声嘀咕道：“这些美女的素质不错呀，被抓进去，有些可惜了。” 心情还算不错的陆明回过头来，打趣道：“要不要我找人把她们全都弄出来，你在珠市也开一个洗浴中心？” “呵呵，那到不用。”刘浩讪讪地回道。 亲眼看了几处警察执法，陆明心中的怒火减轻了许多，也没有必要继续看下去了，说道：“走吧，你们两个今晚上帮我陪酒。” 吴军心中一动，马上问道：“陪谁？” “帮我的人，他可是酒坛子，我可顶不住……” 第433章 失踪 一行人驱车来到羊城的一家私人会所，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刚走进一个装修古朴的包厢，独自坐在里面喝茶的叶震，就起身笑着招呼道：“阿明，你可真会挑日子，你叶姐今天小孩满月，我这个大舅舅没有时间去珠市看小李耀，她可打电话过来埋怨我好一会儿了。” “以后你得找时间好好帮我解释一下，不然，我这个小妹可不会给我好脸色。” 即使是能量巨大的叶震，在短短一天之内，安排铲除蔡祖泉的地下涉黑产业，也是耗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的，没有时间去珠市。 陆明双手抱拳，抱歉地说道：“叶哥，不好意思，让你委屈了，今天我也没有去参加小李耀的满月酒，叶姐也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好生埋怨了一通。” “等这事情过去，我再当面给她赔礼道歉，相信等她知道事情的原委，会理解的。” 叶震笑着点头，示意陆明一行人赶紧坐下，今天早上突然接到陆明寻求帮助的电话，看在石老爷子的面子上，加上对这个小伙子印象挺好，于是他没有多想就答应下来。 谁知道下午接到小妹叶晓蕾的电话，通过她说话的语气才知道，陆明这个年轻人，在小妹心中的地位，不比自己差多少，这让叶震又是惊讶，又是好奇，不过此时有外人在，他也不方便问。 介绍吴军和刘浩给叶震认识，稍微寒暄一下之后，服务员端上酒菜，陆明端起酒杯，很是感激地说道：“叶哥，羊城我是人生地不熟，出了事情，舔着脸请你帮忙，多有麻烦，万分感谢。” “以后叶哥你有用得着阿明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肝脑涂地，绝无二话，敬叶哥你。” 说完陆明连敬了三杯，一杯是二两，喝的是茅台酒，这就是六两的高度酒，喝完他都有些不胜酒力。 叶震也不含糊，跟着陪了三杯，不过他是脸不红心不跳，不过对于陆明的耿直，倒是多了几分欣赏。 在包厢见到叶震的那一刻，吴军才恍然大悟，难怪蔡祖泉的地下涉黑产业，今晚被雷霆之势一扫而空，原来是有这位大佬出手帮助。 这位大佬平常就是想见一面都很难，今天晚上竟然能有机会坐在一起喝酒，吴军不动声色地解开衬衣上的两颗纽扣，提起酒杯开始敬酒。 一来二去，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的气氛开始热烈起来，叶震拍着陆明的肩膀说道：“阿明，你不用太客气，朗朗乾坤，岂容这些毒瘤作威作福，我不知道罢了，知道了肯定不容他们嚣张。” “不过从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可不太乐观，这次的行动顶多是动了他的筋骨，但是他依然可以逍遥法外呀。” 早就知道蔡祖泉涉黑产业的组织架构，今天晚上的动作，别说他伏法，就是处在金字塔上顶尖的几个人，都牵连不到他们。 这些陆明都有心里准备，他喝了一口茶，压了下胃里的酒气，解释道：“叶哥，你这可是帮了我的大忙，虽然暂时抓不到他的证据，但是今晚实打实地把他打痛，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如今蔡祖泉就是没有獠牙的财狼，等我再想办法把他明面上的几个产业拖住，彻底断了他的经济收入。” “到那时跟着他的几个手下见势不妙，有可能就会离他而去，一个光杆司令，毫无威胁可言，再去调查他也就没有什么难度了。” 叶震有些奇怪的看着陆明，问道：“滨蓝集团的孙滨孙董事长，今天已经对荔泉集团开始全方位的打击，让他们集团大的一些业务陷入瘫痪之中。” “这样的力度还不够？你还要想什么办法？” 闻言，陆明心里一惊，脑子转了几圈，才苦笑道：“叶哥，要说我不知道孙董出手帮忙，你相信不？” 叶震更加奇怪了，说道：“那不对呀，我给孙董打电话，他可是亲自跟我说，说就是帮你出气，要不然荔泉集团这种小公司，也不值得他出手。”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之间是怎么认识的，能说说吗？” 这人情可欠大发了，陆明柔了下脸，解释道：“叶哥，我跟孙董其实并不熟悉，只是昨天我们在珠市见了一面，聊了一个钟都不到。” “要说他出手帮我的原因，也许是他女儿孙雯在我公司担任运营总监的缘故。” 叶震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说道：“不对，如果光是这个原因，他肯定不会出手帮你，甚至巴不得你公司垮掉，这样一来，他女儿就可以回滨蓝集团来接他的班了。” 说着，他似乎想到什么，说道：“难怪你叶姐把侄女介绍给你你看不上，原来你小子早就跟孙董的女儿走到一起了……” 这什么跟什么呀，陆明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叶震这种大人物，熟悉之后，跟平常人并没有什么两样，一样喜欢八卦。 孙雯喜欢他的妹夫李成功，这里面的事情太过复杂，陆明也不好解释，于是岔开话题，示意吴军和刘浩他们赶紧陪酒。 当天晚上陆明一行人没有回珠市，三个人喝不过叶震，全都喝醉了，在他的安排下，陆明一行人就在羊城的酒店睡下。 翌日，早上七点，陆明醒来，喝了一口水，脑子稍微清醒一点。 此次过羊城来，除了亲眼见证蔡祖泉的地下涉黑产业被连根拔起，陆明还要调查荔泉集团涉及的业务，想办法通过商业的手段，对荔泉集团进行打击。 后者，才是陆明此行真正的目的。 老潭调查的重点是蔡祖泉地下涉黑产业，资料非常详尽，在昨晚的行动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不过荔泉集团明面上的业务，老潭基本没有调查，陆明有了心理准备，在羊城会待一段时间，结果他还没有动手，昨天孙滨就帮他把事情给办了。 本来陆明没有继续待下来的必要，不过他还是决定在羊城多待一天，有些事情需要加紧办，他才不相信什么穷寇莫追。 除掉蔡祖泉的羽翼，只是报复的一个开始而已，陆明最终的目的，肯定是让蔡祖泉为他犯下的孽行，受到应有的惩罚。 没有证据无所谓，陆明又不是办案机关，认准了蔡祖泉使劲打就是。 从昨晚观察的情况来看，还是有荔枝区的群众知道端掉的窝点是蔡祖泉的产业，他们也没有避讳说这个事情。 按理说黑社会被扫除，有被压迫的群众会自发地放鞭炮庆祝，但是蔡祖泉这个老鬼没有给抓起来，所以没有出现放鞭炮庆祝的情况。 看来他在当地的威信还是挺足的，那陆明就添一把火，把他的威信烧掉。 让马援把昨晚上拍摄的图片和视频，发送给之前合作过的传媒公司，让他们发动水军曝光蔡祖泉的底细，至于传媒公司如何隐藏不被警方发现，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传媒公司的效率很快，早上九点钟，一篇“羊城荔枝区黑道大哥蔡祖泉手下爪牙覆灭记”，出现在羊城区的各家论坛，微博，朋友圈也在大肆传播。 这篇文章指名道姓说出蔡祖泉这个黑社会头目所做的违法勾当，附上他旗下的产业已经被警察扫除，有图有真相。 并且曝光了他几个主力干将于汉卿、郑勇、蔡老七、黄闯、周虎等人的照片，以及他们各自涉黑材料。 最后是让各位网友，积极向警方检举揭发这个黑社会头目的罪行，为和谐社会铲除一颗毒瘤。 一名黑社会老大，隐藏在幕后，才令人生畏，推到前台，并且被人里里外外扒了个精光，外人对他的害怕和恐惧马上消失。 在论坛里就有人留言道：“早就该把这个鸟人抓起来了，我跟他是一个村的，村长是他家的亲戚，在村里他们蔡家为所欲为，别人敢怒不敢言。” “我举报，我是名货车司机，去年在贵泉货场卸货的时候，被里面的保安把腿打断，带头的就是图片上叫周虎的人。” “我举报，今年蔡老七带着人强行把我的店铺买走，给的钱都没有市场价的三分之一。” “……” 看到这些留言，陆明心情很是高兴，有一个就有第二个，相信通过大规模的传播，有苦主会去公安局实名举报，蔡祖泉他们就是隐藏得再好，总是有把柄被抓出来的。 蔡家大别墅，蔡祖泉还不知道网络上关于他的报道，不过此时的他也是暴跳如雷，集聚的手下，少了两个人——周虎和军师于汉卿。 打电话怎么也联系不到，蔡祖泉咬着牙对郑勇说：“去，你亲自去把他们给我找来，特么的，这个时候给我关机，我倒是想问问他们，是不是想找死……” 第434章 矿洞 对于涉黑人员来说，狡兔三窟，是必须具备的一个最基本条件，没两三个藏身之处，你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你是黑社会。 至于那些居无定所的小混混，能称得上黑社会么？ 蔡祖泉要找的周虎，此时已经出现在距离羊城五百三十公里之外的湘省春州市，春州市东界赣省，南接粤省，西近桂省，北通横阳，交通十分方便。 两年前，周虎用别人的身份证，在春州市离高铁站最近的一个小区，买了一套三室两厅的精装修房，这里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 别人形容他是狂人、疯子，打架不要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其实他心思一点儿不比别人差，要不然早就被人给弄死了，他也不是刀枪不入的武林高手。 昨晚知道东泉铅锌矿，所有护矿队的兄弟都被抓了起来，周虎装着非常愤怒地模样，急匆匆走出蔡家大别墅，其实根本就没有去打听兄弟们的情况，而是带上所有家当，上了京珠高速，一刻也没耽误，直奔这个早就准备好的落脚点。 虽然一夜没有合眼，开了一个晚上的车，但是坐在房子客厅沙发上的周虎，并没有一点儿睡意，反而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护矿队以前与别的矿，或者附近的村民发生纠纷打架，顶多抓一两个进去，随后通知交点罚款就出来了，但昨晚护矿队的兄弟全都被抓，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加上蔡祖泉其它地下业务也同时出现问题，周虎没敢多想，就跑路走人。 没办法，矿上废弃的矿坑里面还丢了十几具尸体呢，护矿队的兄弟龙蛇混杂，鬼知道哪个顶不住压力，把这吓死人的事情给暴出来，第一个被拿来背锅的人，肯定是他周虎，这可是要丢命的事情，再不跑路，还等何时？ 至于江湖义气，让它见鬼去吧！ 周虎打开从车上拉下来的黑色旅行箱，里面整齐摆放一摞摞的百元大钞——一共一百八十五万。 做了打打杀杀这行，周虎有随时跑路的准备，钱不会放在银行，基本上都是拿现金存放。 他知道这些钱不算多，但没有办法，老大越来越抠，还要带小弟吃喝玩乐，就这些钱，都是他好不容易存下来的。 拿了一叠百元大钞闻了一下，钱散发出来的独有味道，让他一直加速的心跳稍微平静下来一些，想着这钱能用一段时间了，疲惫涌上头来，不知不觉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周虎已经跑路到了春州，郑勇带着人自然是找不到他这个手下第一打手，从几个方面的信息反馈，得到一个让他愤怒地实在——周虎跑路了。 无奈之下，郑勇又带着人去找于汉卿，结果还是一样，房间收拾得比周虎还干净，公司所有机密资料，全部都被于汉卿带走，这相当于是把蔡祖泉的把柄捏在他的手中。 知道消息的蔡祖泉，气得直跳脚，客厅里面能摔的东西，基本上被他摔了一个遍，满地狼藉，郑勇、黄闯、蔡老七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干瘦如柴的蔡祖泉，脸上的老皮往下垮，在客厅里面来回走动，像是一个找不到方向的猴子。 这一幕刚好被回家来的蔡有腾看到，他也没有心情劝，而是问道：“现在集团旗下矿山停产，楼盘停工，废水处理工厂被封存，便利店要死不活，员工都在劳动局闹着要发工资。” “银行那边已经打了好多催款的电话，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得赶紧想办法解决，不然等事情拖的越久，我们越被动……” “解决，怎么解决？”蔡祖泉瞪着猩红的眼睛骂道：“你是集团的董事长，就没有一点办法？” “什么事情都跑来问我，要你有屁用？今天我告诉你，这些事情我不管，所有问题你自己解决，做不好你就滚蛋，我让有能力的人来做。” 蔡有腾低着头，眼睛闪过一丝不忿，没有说话，转身就离开别墅，本来他还想把网络上关于父亲涉黑的事情说出来，不过被骂了一顿之后，他感觉没有这个必要了。 等蔡有腾一走，蔡祖泉眼睛露出一丝阴毒，说道：“阿勇，周虎这个二五仔无父无母，没有一点牵挂，他跑了就跑了，等缓过来，我们再找时间收拾他。” “于汉卿四十多岁了还是一条光棍，但是他在粤西老家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母亲，他既然敢拿着我的把柄，那我就拿他的母亲来威胁他，誓必要把那么材料拿回来。” 郑勇知道于汉卿手上那些资料的重要性，马上就说道：“老大，你把地址告诉我，这事我亲自去办，不过黄闯和蔡老七得跟我一起去。” “昨天出了事，兄弟们基本都被抓了起来，我现在没有人手可用。” 闻言，蔡祖泉太阳穴隐隐直跳，脑袋似乎要炸裂一般，他蔡老大什么时候沦落到无人可用的地步？ 使劲柔了下头，蔡祖泉咬着牙说道：“蔡老七留下来，我有事交代他去办，我这里还有几个保镖，都是信得过的人，你带走，快去快回。” 郑勇拿了地址，带着自己的侄子黄闯，和四名蔡祖泉的贴身保镖，急匆匆出了别墅大门。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蔡祖泉把侄子蔡老七拉进书房，从保险柜里面拿出一叠房产证和地契，忍痛说道：“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些房产卖掉，把钱全部打进我的银行账户。” “记住，千万不要贱卖了，这些都是我给你们几兄弟积攒下来的家底。” 蔡老七不是傻子，这话听听就好了，这家底怎么可能有他的份？ 不过他还是劝道：“大伯，这些房产都在增值，现在卖太可惜了。” 蔡祖泉哪里不知道可惜，不过昨晚的扫荡，让他损失惨重，特别是走私的那两条船的货，加上赌档放高利贷的钱，还有财务公司存放的现金，基本上是他的全部老底了。 现在他能动用的钱，连一千万都没有，想要拿这些钱去活动关系，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对方要把他往死里整，把这些固定资产卖掉，也方便他带着家人跑到国外去。 总之，有现金在手，他才有底气面对现在这个艰难的境地，不管是跑路，还是疏通关系，都有下注的筹码。 在蔡老七耳朵小声交代半天，蔡祖泉才示意他侄子这个赶紧出去办事，等所有人都走了，别墅很快清静下来，他坐在书房泡茶喝，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半响后，他从书房的柜子里面掏出一台很少使用的手机，调出里面唯一一个通过话的号码拨了过去，结果传来对方已经关机地提示。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蔡祖泉，气血瞬间涌上脑门，拿着手机就朝地下摔去，啪的一声，让书房外正在打扫客厅残渣的阿姨吓了一跳，她转头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管家，赶紧麻利地继续打扫卫生，心里想着蔡老板再这样摔下去，家都要摔败了…… 晚上十一点，马凹村东泉铅锌矿区。 昨天之前，矿区还是二十四小时开工，就是晚上也是灯火通明，旷工和护矿队的人不时在矿区走动。 今天这里一片漆黑寂静，只有主矿洞和值班室里面有几盏灯在亮，整个矿区只有两个人在值班室里睡觉，其它旷工已经全部放假。 夜黑风高，正是办事的好时机，老潭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肩上背着一个双肩包，再次潜进矿区，这是他第五次潜进矿区，之前四次，每次就像是走了一趟鬼门关，特别是最后一次，差一点就被护矿队的人发现，如果不是他运气好，遇到一个喝了酒的护矿队员，也许真的要让吴军照顾他的妻儿了。 矿区守卫实在太严密，他在这边待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潜进来四次，每次进来的时间很短，所以根本没有找到想要的证据。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矿区突然安静下来，这让老潭很是不适用，爬在山头上等到凌晨一点钟，发现这好像不是陷阱，于是他迅速滑下山，朝矿区小心翼翼走过去。 之前进来的四次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证据，但也不是一定用处没有，至少他对矿区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之前去过的废矿洞他看也不看一眼，迅速查看别的矿洞。 走到一个只能容一个人进出的矿洞口，隐隐问道一个腥臭，他心里一震，赶紧朝里面钻了进去，走了不到二十米，前方被矿渣给堵了起来，不过似乎有什么动物把堵的地方打通了一个小洞，腥臭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老潭赶紧从背包里面取出小铲子，花了半个小时，累出一身汗，终于挖出一个能进人的洞口，等他走进去，顺着他头上的探照灯看过去，瞬间他的汗毛都站了起来…… 第435章 畜生行径 顺着头上的探照灯望过去，只见地上有七八具森森白骨随意地丢落在一旁，而另一边有五六具正在腐烂的尸体，上面爬满苍蝇和尸蛆，散发着令人窒息地恶臭味，即便是之前经常出凶杀现场的老潭，也是看得汗毛全都竖起来，头皮也是阵阵发麻。 虽然这一个多月来都在寻找这个废矿洞，但是真找到了，老潭心里没有一点儿高兴，反而心情十分沉重。 他双手合十，拜了三拜，口中还轻声念道：“兄弟们多有得罪了，我跟害你们的人不是一伙的，你们要保佑我，安全离开这里，冤有头债有主，我会帮你们沉冤昭雪的。” 做完这一切，老潭才拿出手持摄像机，强忍着恶臭和心里的不适，仔细拍摄现场的情况，总共十四具罹难遗体，就是十四个冤魂，他一个不落地全都拍摄下来。 做完这一切，他走出去，把之前挖出来的矿渣再次填好，看了下没有什么明显的人为痕迹，迅速离开矿洞。 矿区依旧是寂静一片，老潭扯下口罩，狠狠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不敢多逗留，沿着废矿洞朝回去的路摸黑前进。 走了没有五十米，突然听到有人哼哼啊啊的声音，他心里一惊，马上找了个凹地趴下，一动也不敢动。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哼哼啊啊的声音还在持续，不过声音好像是从废矿洞传出来的，矿区依旧没有看到护矿队的人出现，老潭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感觉有些不对劲。 直觉使然，老潭觉得这里肯定有问题，只是刚才拍摄的视频，已经足够引爆这座矿区，他有些不想节外生枝，于是不管那声音，继续前行。 只是经过那发出声音的废矿洞，哼哼啊啊的声音更加明显，甚至传来哭泣的声音，把老潭的好奇心完全提了起来，犹豫了两秒钟，他小心地往废矿洞走进去。 这座废矿洞要比刚才发现尸体的要大一些，而且比较好走，老潭没有打开矿灯，摸黑走了大概十米左右，就发现矿道的右边有一个镂空的铁门，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没有灯光，四周一片漆黑，老潭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过他还是凭借敏锐的听力，大概知道这里面应该是关了几个人，发出哼哼啊啊的是哑巴，说不出话来，哭泣的声音比较稚嫩，应该是处在变声期的少年，隐隐发出饿了的说话声。 见识过太多丑恶人性的老潭，很快明白这里面应该是矿区抓来的黑旷工，黑旷工的来源一般是有劳动能力的流浪人，做最苦最累的活，没有钱拿，能吃一顿饱饭就算不错了。 今天矿区停工，矿区的负责人自然不会给他们吃东西，因为怕他们不干活，吃饱饭有力气逃跑。 想明白这一切的老潭脸色铁青，他背包里面有干粮和矿泉水，但是他不敢给这些人吃，甚至不敢打开矿灯查看里面到底有多少人，这个时候必须硬下心肠，不然被矿区的人发现有人潜进来，那十四具尸体，和这些人马上就会被转移走。 老潭深呼一口气，没再停留，快速离开矿洞，爬上山上的潜伏点，收拾好东西，一刻也不停留，从山的另外一边下山，回到租住的公寓，已经是凌晨三点钟。 赶紧进洗漱间把身上令人恶心的尸臭味洗掉，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老潭把拍摄的视频全部拷进笔记本电脑，确定视频完好无损，他才点上一支烟，狠狠吸上几口。 想起废矿洞里面的十四具尸体，还有那些黑旷工，老潭顾不上现在是凌晨三点过钟，还是决定给吴军打电话，告知今天得到的证据，让吴军尽快想办法，让这些人渣伏法，把黑旷工救出来。 结果电话打过去，吴军现在就在羊城，而且离他居住的公寓并不远。 半个小时之后，在吴军的酒店房间，陆明和他看到了一个多月没有见的老潭，老潭上来第一句话就问道：“你们怎么跑过来了？” 为了保证老潭的安全，吴军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他，没有取得关键证据的老潭，也没有联系吴军，陆明被袭击的事情，他自然也不知道。 “原来如此。”听完吴军介绍，老潭恍若大悟，说道：“难怪今天矿区停工，连平常三步一岗的护矿队员也不见了，原来是全部给抓起来了。” 说着，他看向陆明，伸出大拇指说道：“别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果然是如此。” “要不是你们弄出这么大的动作，今晚我也不会这么顺利拿到确凿的证据。” “证据，赶紧拿出来看看。”陆明眼睛一亮，马上说道。 不怪陆明如此急切，蔡祖泉旗下的地下产业被一锅端，相关涉案人员全都被抓了起来，不过都是些马仔，真正金字塔上的几个大佬，依旧逍遥法外。 网络上对于蔡祖泉的攻击，引起地反响非常大，他现在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过这些都是在网络上，现实中，真正去公安局报案的苦主，还真没有几个，很多人都在观望，毕竟事情出来才一天时间。 不过陆明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蔡祖泉这个老鬼在出售他的房产，似乎有跑路的嫌疑，他有些着急。 一旦让蔡老鬼出境，陆明费尽心思所做的工作，将一点意义都没有，他都没有脸跟躺在病房里的两个兄弟交代。 这是一场跟时间赛跑的比赛，陆明现在的对手不是蔡祖泉，而是时间，所以他今晚根本没有睡觉，喝了一瓶红马饮料，连夜跟吴军在商量办法。 只是办法没有那么容易想出来的，昨晚的一锅端是大快人心，但是随着警方审讯的深入，涉及的案件太多，追溯的时间甚至到了十几年前，现在警方加班加点都忙不过来，根本没有时间去查隐藏在幕后的蔡祖泉。 叶震和孙滨已经做了太多，陆明不好意思再要求他们托关系，直接去动蔡祖泉，这不合符法规，现在所有的线索，还没有指向他这个老鬼。 满怀期望的陆明，看了视频不到两分钟，就再也忍受不住，跑进洗漱间狂吐不止，那不是恐怖那么简单，那种感觉说不出来，恶心、难受、整个人的感官受到巨大地冲击，情绪根本平静不下来。 吐了十几分钟，苦胆差不多要吐出来，陆明才起来洗了一把脸，清醒下头脑，知道这视频，够蔡祖泉这个老鬼喝一壶的了，心里压着沉甸甸的难受，稍微缓解一些。 走到房间，瞧见吴军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再看一脸淡定的老潭，这个让陆明很是佩服。 聊了几句，老潭有些着急地说道：“我在一个废弃的矿洞，还发现一些黑旷工，你们得赶紧把这视频交给得力人士，赶紧把这些人救出来。” “老潭，别着急，也不看看现在是几点钟，不是每个人都跟我们一样是夜猫子的。”稍微缓过来的吴军劝道。 看了下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四点，陆明知道吴军说得有道理，但是他等不及了，谁知道蔡祖泉什么时候跑路。 硬着头皮拨通了叶震的电话，陆明把得到的证据跟他详细了说了一遍，然后只听见电话那头的他说了句等我过来再说。 不到一个小时，精神奕奕的叶震，带着一个穿着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也没有介绍中年人的身份，直接示意老潭把拍摄的视频给他们看。 整个视频有大概八分多种，他们全程看完，没有出现陆明呕吐的情况，只是他们两人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叶震气得一拍桌子，大声骂道：“这帮畜生，草芥人命，最该万死。” 中年人转头看向老潭，问了几个问题之后，说道：“你能带我们去现场吗？” “可以，随时去都没有问题。”老潭想也没有想就说道。 凌晨六点，十几辆警察呼啸着来到马凹村东泉铅锌矿区，两名看守人员在睡梦中就被警察按倒在床上，根本没有一点儿通风报信的机会。 在老潭的带领之下，十分钟不到，十四具尸骨出现在专案组干警的眼前，随后五名黑旷工也被营救出来，其中一名黑旷工不到十三岁。 专案组领导一声令下，早已经蹲守在蔡家大别墅的干警，直接撬门冲进别墅里面，把还在睡梦中的蔡祖泉，直接给拧了起来…… 第436章 心情沉重 幸亏警察是在凌晨六点动手抓捕蔡祖泉，并且前后不到五分钟就把人给带走，速战速决，不然再晚半个小时，蔡家所在村的有些村民，将围攻抓捕的干警。 这不是危言耸听，随后在警察搜查蔡家大别墅的时候，大批之前得到蔡家小恩小惠的村民向前阻拦，并且拉扯执法民警，在事态即将失控的时候，大批警察和特警过来增援，才把事态控制。 随后这批村民又聚集荔枝区警局，想给警方施压，把蔡祖泉放出来。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蔡祖泉已经被转移到距离荔枝区一百多公里的禅城异地关押审讯。 紧接着，省市区安监部门进驻矿区调查，矿区几名负责人，以及荔泉集团现任董事长蔡有腾也被警方带走，集团所有相关资料被查封，集团上下人心惶惶，一时间员工有种大厦将倾的感觉。 不过，蔡祖泉只是因为生产事故隐瞒不报，被立案侦查，稍微有一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种案件，作为法人，也是第一责任人，他难逃其咎。 但是他完全可以把这些责任一推二五六，把责任推给矿区的具体负责人，说自己根本不知情，顶多落个监管不严的责任，就是被判刑，也没有几年。 蔡祖泉的确也是这么做的，在审讯的时候他就强调，自己不过是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老人，常年不管集团的事物，他只是个图章老板。 除了这些，其它的事情他是一问三不知，并且时常喊身体不舒服，需要去医院就医，一时间对于他地审讯进入僵局。 而矿区几名负责人也统一口径，说所有事情，全部都是逃跑的周虎，和他的护矿队所为，黑旷工也是他们抓来的，几名负责人对此并不知情。 铁证如山，面对矿区几名负责人的狡辩，警方自然是不会相信，不过想要办成零口供铁案，频频出现在宗卷上的周虎，是避开不了的关键人物。 很快，周虎的资料被调出来，并且被警方放在内部网上，发出协查通报，只是这一切远在春州的他并不知情，只知道小心谨慎过活，老实了几个月之后，在过年期间，总于忍不住，走进了车站的小发廊，结果被警察逮了个正着。 周虎被带到派出所处理，结果查出他竟然黑背负大案，随即被移交给羊城警方，这已经是后话了。 警方，安监局，以及其它相关部门正加紧调查收集相关证据，一个意外的情况出现。 不得不说陆明的运气非常好，或者是说蔡祖泉的黑道走到了尽头，到了该有报应的时候。 被他派去粤西绑架于汉卿母亲的郑勇、黄闯，还有他的四名贴身保镖，人还没有绑到，就被当地的村民发现，打了个半死，并且扭送到当地的公安机关。 于汉卿是出了名的足智多谋，而且对于蔡祖泉太过了解，怎么会想不到自己的弱点被利用，在跑路之前他就有了安排，周围的村民可都是得到他很多关照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放心，把不肯离家的老母亲独自留在老家。 已经出境，成功到了泰国的于汉卿，知道老家发生的情况，毫不犹豫安排身在羊城的手下，把蔡祖泉所有涉黑材料寄到了专案组。 作为蔡祖泉黑恶势力的军师，收集的材料非常详尽，让专案组的民警似乎看了一盏明灯，很多断了的线索被重新接上来。 并且在于汉卿提供的材料中，提到一个信息，与珠市的“71枪击案”有关，珠市警方和羊城警方配合，迅速把在鹏城关口，准备出关的蔡老七抓捕归案。 至此“71枪击案”真相大白，那名被卸磨杀驴的凶手，也从枯井中被挖了出来，那名协助凶手作案的小伙子，已经不知去向，不过无所谓，警方已经在网上通缉，被抓到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随着警方调查的深入，还有蔡有腾的积极检举揭发，以蔡祖泉为首的黑恶势力，整个完全透明地呈现在警方的眼前。 荔枝区多年的积案告破，被他们压迫伤害的苦主，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放鞭炮庆祝，一时间荔枝区鞭炮销售点，到了没有鞭炮可卖的地步。 身在审讯室的蔡祖泉，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瞬间没了精气神，仿佛老了十几岁，一夜白头。 他很是光棍地承认了所犯下的罪行，只是一个问题始终让他如鲠在喉，不断的询问审讯的民警，到底是谁在弄我？ 审讯的民警自然不会告诉他答案，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这个谜底，直到一年后蔡祖泉老死在监狱中，他也没有得到答案。 而他的儿子蔡有轩，再也没有人监管，继续走向吸毒的道路，身上的钱财被他吸食一空。 后来有看着蔡有轩长大的村民，在荔枝区的某个烂尾楼里，看见一个骨瘦如柴的年轻人，躺在破烂的被子里苟延残喘，似乎有些像他，不过没有人敢靠近去确认…… 蔡祖泉涉黑案件有了实锤的证据，已经是七月五号，距离陆明被枪击过了五天，这五天他一直待在羊城没有走，亲眼见证了一切。 大仇得报，陆明心中的郁气终于排解出去，临回珠市的前一晚，他带着吴军和刘浩请叶震吃了一餐饭，这天晚上他喝的酩酊大醉，不过他心甘情愿。 第二天陆明带着一些礼物，去到孙滨的家中拜访，一是想着当面感谢他出手帮助，另一方面他对荔泉集团的打击，产生的费用陆明要承担下来，不管多少，反正不能让他有损失。 结果提着礼物走进孙家别墅的陆明，看着客厅里面做了十几个男女老少，顿时就懵了，在孙滨老婆雯倩地介绍下，才知道这些都是孙雯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三姑六婆，还有一些小辈。 在他们亲切地关怀中，陆明吃了一餐他这一辈子最拘束的午饭，就是他再傻，也知道对方误会了，不过那么多人在场，他也不好解释。 在孙家待了两个小时，陆明始终没有机会说明来意，无奈之下，带着雯倩准备好的回礼，告辞出了孙家，坐上门口等候的车，赶往珠市。 在车上，迎着吴军和刘浩怪异的眼神，陆明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坐在后排的刘浩嘿嘿一笑，没有说话，而旁边的吴军，指着陆明放在车上的糕点，说道：“阿明，这些传统的糕点，可是羊城这边女方给男方第一次上门的回礼。” “而且这规格，表示女方已经同意了这门婚事，你什么时候跟孙雯走到一起了？” 陆明脸色一囧，这真不好解释，他摸了下鼻子，赶紧转移话题问道：“海门那边便利店开业情况怎么样？” 哈……吴军和刘浩顿时就笑了起来，吴军也没有追问，回到：“还不错，已经达到了我们之前的预期。” 两个半小时之后，陆明一行人来到珠市第一人民医院，他首先进了程武的病房。 程武精神还不错，看见他进来，笑着说道：“明哥，你来了。” 陆明点了点头，简单说了下枪击案的情况，然后说道：“从你跟着我的时候，我就说过，保镖只是一份工作而已，与你在部队不同，那是使命，没有逃避的可能……” “明哥，我知道，但是你把我当是兄弟看待，我不能关键时候掉链子。”程武轻轻抬起手说道。 陆明握着他的手，郑重地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希望你不要再做这傻事了。” 在程武的病房待了半个小时，陆明来到唐玉贵的病房门口，透过大门的小玻璃窗，看见病床前强撑着笑脸的郭小蝶，他的心情突然沉重起来…… 第437章 招贤 站在病房外的陆明，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敲了下门，听到请进的声音，他走了进去。 “明哥，你坐。”看见陆明进来，郭小蝶赶紧起身，指着病床前的椅子说道，然后拿起一个杯子，准备倒水。 陆明知道她有了身孕，阻止道：“你别动，我自己来就是，不用那么客气。” 郭小蝶手脚麻利，很快就从饮水机倒来一杯温水递过来，微笑着说道：“不是客气，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老唐经常跟我说，说你和马能是他最好的兄弟，招呼不周，他会怪我的。” 闻言，陆明的心情越发沉重，他宁愿郭小蝶骂他几句，他还好受一些，现在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接过她递过来的水，只嗡声嗡气地说了声谢谢。 郭小蝶笑了笑，很是懂事地说道：“明哥，你们兄弟慢慢聊，我出去透透气，顺便散下步。” 说完，她把病床上唐玉贵盖的被子很是细心地盖好，不让他直接吹到空调，然后出了病房。 病床上的唐玉贵看见陆明进来，就一直微笑着，等郭小蝶一走，他才打趣地说道：“你这家伙是不是感到内疚，这么多天过去了，才姗姗来迟看我？” 被他点破心思，陆明脸色一囧，不过嘴上还是强撑道：“谁说的？你们一脱离危险，哥们就连夜杀到羊城他的老窝，给兄弟们报仇去了。” “敢伤我兄弟，我不弄得他家犬不宁，深陷牢房，我哪好意思回来见你们？” 唐玉贵眼睛一亮，赶紧问道：“事情都解决了？” “当然。”陆明一屁股坐在床头椅子上，口若悬河地仔细介绍起来，他的本意是让老同学高兴一番，目的是达到了，只是唐玉贵是为他高兴。 唐玉贵的的手一把拍在床上，很是高兴地说道：“好，终于把那老鬼弄进去了，以后你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天天身后跟着五六个保镖。” “以后也有精力投入在公司的发展中，不用整天防着这小人作乱……” “你老是为我着想干嘛？”陆明皱着眉头问道：“你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 唐玉贵瞟了一眼陆明，拍了拍他的手臂，劝道：“你真的没有必要内疚，帮你挡枪也是我心甘情愿，当时想着可能要死，没想到命大，还留下一条命，我这也算是赚到了。” 陆明摇了摇头，满是苦涩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就是光棍一条，就是死了，也有我老弟帮我给父母养老送终。” “你呢，你有家庭，你如果发生意外，让小郭怎么办？让她肚子里面的小孩怎么办？” 唐玉贵捏着陆明的手臂，想了一下，认真地说道：“就是因为你单身，我才不能让你死，小蝶肚子里面有我的小孩，凭我对她的了解，她肯定会帮我生下来，那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有后了。” “她人那么好，肯定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嫁了，时间是治疗伤口的良药，相信她会有幸福的生活，我的小孩也会健康成长，这就足够了。” “而你呢，光棍一条，就这么死了，一个后人都没有，枉在这世间白走一遭……” 唐玉贵是个非常传统的人，他们三个兄弟之中，他是最早结婚的，也是最早想要小孩的，在他的心里，小孩就是他这一辈子的传承。 有了小孩，他认为自己的人生就算圆满了，为此所受的任何苦难，他认为都是值得的。 可是，陆明对于他的谬论不认同，不过……人们常说，要时常保持一颗感恩的心，但有些恩情，它能压得你喘不过气来，比如他帮陆明挡的这一枪。 程武恢复健康之后，陆明可以保证他一辈子不为钱折腰，享受他该得到的荣华富贵，但是唐玉贵呢，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享福？ 他才二十八岁，马上就要迎来自己的第二春，这……谁特么受得了！ 沉默了一会儿，陆明才想起兜里的黔酒，拿出来介绍道：“这药酒有活血祛瘀、治疗骨伤的作用，效果非常好。” “不过对于你骨髓，还有神经创伤导致的瘫痪，有没有效果，我也不知道，反正也没有什么害处，你试一下。” “可以，死马当活马医嘛。”唐玉贵的心态很好。 陆明给他喝了半瓶，然后把剩下的药酒均匀涂在枪伤以下的位置，随着胃中的热意开始往外扩散，神奇的白雾笼罩在他的下半身。 唐玉贵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眼中升起几许期望，他也不想一辈子躺在床上，哪怕有一丝希望，他也十分珍惜。 十几分钟之后，白雾散去，陆明捏了下他的右腿，有些紧张的问道：“有没有知觉？” 唐玉贵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被他很快隐藏下来，摇着头说道：“没有，你再多捏几个地方看看。” 接下来，陆明把他两只腿全都捏了一遍，依旧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他摆摆手，说道：“别费劲了。” 特殊商品的功效非常神奇，不过它也不是万能的，陆明其实已经预感到会有这个结果，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想碰碰运气，现在看来今天运气没有站在他这一边。 帮唐玉贵重新盖上被子，陆明说道：“我去羊城之前，医生跟我说国外有针对你这病情的复健中心，等你的伤口痊愈，我让人带你去治疗。”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伤，情绪乐观一点，保持一个好的心态。” 唐玉贵很开调整好情绪，笑呵呵地说道：“能捡回来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我现在的心态很好。” “你帮我请的高级陪护，每天都会给我按摩，不让我的双腿萎缩，我也是积极配合，放心，你怎么安排我怎么配合就是。” 唐玉贵没有拒绝陆明的提议，两人不管是谁，都对这些治疗费用不看在眼里，有机会康复，他也不会放弃。 聊了一会儿，郭小蝶走了进来，陆明说了几句不要太过操劳之类的话，就告辞走了。 唐玉贵和程武住在这里，有医院最好的治疗手段，有高级陪护在旁边协助他们的生活，这些都不需要陆明操心。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钟，陆明直接回到蓝箭公司，一路上跟着公司热情的同事们打着招呼，他被枪击的事情，公司只有高层知道，员工们基本上都不知情。 珠市的警方也只公告了那名无辜老人的身份，至于伤者程武和唐玉贵都用了化名，陆明更是没有出现在新闻报道上。 出事之后，陆明再也没有来过公司，此时会议室坐满了公司的高层和股东，他们都是吴军通知过来的。 会议的议题只有一个，通报羊城对手蔡家现在的情况，让大家安心工作，不要有太多思想包袱，以后可以轻装前进了，会议由吴军主持，陆明最后说了几句话，十五分钟就结束了会议。 走进办公室，陆明对跟进来的老弟陆钊问道：“没有去成沪市，你老丈人是不是有些不高兴了？” 陆钊摇了摇头，说道：“我这都是小事，范范会解释清楚的，只是唐哥现在这个情况，我挺担心的。” 陆明长出一口气，说道：“工厂那边的事情，你还是多跟他商量，没时间去医院，视频会议也行，让他有种被需要的感觉，这样对于他地治疗有好处。” “另外，工厂少了他，你肩上的任务增加了不少，我的意见是把权放下去，给有能力的管理多一些机会，工厂的规模越来越大，你也不可能一肩挑，那会把你给累垮的。” 跟老弟陆钊聊了十几分钟，吴军走进来，说道：“阿明，老潭过来了。” 示意陆钊回工厂，陆明热情地拉着老潭来到会客厅，一边泡茶，一边问道：“给你的报酬还满意吧？” 老潭哈的一声笑了起来，瞟了吴军一眼，说道：“阿明，你太客气了，之所以拿到那些证据，离不开你在羊城推动，这钱我拿着手烫呀。” 陆明递给他一杯茶，笑着说道：“拿着手烫，那就跟我一起做事呗。” 老潭手一抖，一脸的懵逼…… 第438章 支线任务 陆明一直非常重视情报工作，也为此下了许多功夫，但奈何这方面的专业人员太少，情报收集部门迟迟也组建不起来。 导致很多事情都很被动，比如王潇被人设局，小凤把他出卖了个一干二净，他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最后被人枪击，两个兄弟躺在医院。 其实这些事情也怪不了吴军，便利店这一大摊子事情，他也是忙得团团转，蓝箭公司出现任何事情，陆明首当其冲让他去解决，他也没有三头六臂，难免会把情报收集部门地组建工作放后。 此次老潭提供的矿区视频，成功将想要潜逃的蔡祖泉，被警方及时捉拿归案，他算是立了一个大功。 还有之前他调查蔡祖泉所有的涉黑产业，资料非常详尽，为叶震安排人端掉这些场子，提供了方便。 陆明过后有些庆幸，在之前就安排老潭把准备工作做好，不然他就是想使力，对蔡祖泉也是无从下手。 从这些工作中，可以看出老潭是个非常优秀的情报收集人才，加上从吴军口中知道老潭的一些情况，陆明也就起了拉他入伙的想法。 在羊城等消息的那几天，陆明把这个想法跟吴军说了下，他也十分赞成老潭过来负责情报收集部门。 看老潭有些发懵，吴军笑着解释道：“阿明一直想组建一个情报收集部门，重点是监控蔡老鬼这个对手。” “虽然现在蔡老鬼已经伏法，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王老鬼，刘老鬼。” “这个部门本来是由我来负责，只是我在公司还有其它工作，一直没有组建起来。” “如今出现这么大的纰漏，这件事情肯定不能在耽误了，你是我和阿明认为最适合的人选。” 老潭明白了，这是让他给陆明打工呀，他没怎么想就拒绝道：“老吴，阿明，谢谢你们看得起，不过我这个人野惯了，就别给你们添麻烦了。” 陆明微微一笑，老潭之前不愿意受上司的鸟气，把警察这个铁饭碗都随手扔掉，出来之后就单干，可见他是一个不愿意受束缚的人。 而且有些本事的人，多少有些傲气，贸然说把他收入庇下，他肯定不会同意，于是陆明说道：“你先别急着拒绝，听完我开的条件再说。” “情报收集部门，将完全按照你的意思组建，而且办公场所也随你挑选，不用在这里办公，弹性上班时间，我只看效果，其它的可以不管。” “你的工资比照部门经理，做够一年的时间，将享受一定比例的公司分红，多了不敢说，一两百万是没有问题的。” 一两百万？ 老潭愣了一下，虽说现在网络上曝光某某年薪千万的比比皆是，年薪上亿的都不算是多大的新闻，但是那些哪个不是非常牛叉的人物？ 这一两百万还只是分红，加上工资还会更多，就这样的收入水平，在珠市算是妥妥的高收入人群，就他自己一年累死累活，能有一百万的收入都要靠运气，而且这些钱还要分出一部分给两个合作伙伴。 前两天回到珠市休息，收到吴军打过来的五十万酬劳，都让他高兴了很久，想着今年的目标不用多费劲就能够实现啦。 看着老潭有些意动，吴军趁热打铁说道：“老潭，我们都是老朋友了，有些事情我就直说。” “那天叫你去现场的领导，具体职位我就不说了，阿明帮你打听过，像你这种情况，想再回警察队伍，基本是不可能的，因为现在的条条框框太多，稍微不按规矩来办，就有人检举揭发。” “不管他再欣赏你，他也不敢帮你办这个事情，这条路你就死心吧。” “你现在也四十五岁了，小孩刚上高中，没有必要那么拼命，你看这次矿区的事情多危险，稍微出现一点儿纰漏，我连给你收尸都办不到。” “以后你多培训几个年轻人，让他们去干活，你待在办公室现场指挥就好……” 重回警队的事情，老潭一直藏在心里，在一次喝酒之后跟吴军说过，没想到陆明会帮他打听这个事情，虽然明确了行不通，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 老潭抬起头，看了陆明一眼，说道：“这事阿明你容我考虑几天，我还有两个合作伙伴，也要得跟他们商量一下。” 陆明点头表示理解，话已经说透，而且这个价码已经足够诚意，至于他怎么选择，那是他的事情。 下午五点半下班，马能和孙超两个班长走进办公室来，孙超说道：“晚上没事吧？没事我们帮你挂红。” 陆明愣了一下，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在他的老家有种说法，大难不死的，需要挂红来辟邪和感谢神灵，比如出了严重车祸，某人没有受伤的。 就陆明那天的情况，用大难不死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之前挂红的仪式有很多讲究，杀鸡宰羊的，现在已经简单了，只要在挂红者的手上或者脚上，捆上从寺庙里面请回来的红布，然后放鞭炮喝酒。 唐玉贵的病情一直挂在陆明的心里，他本来有些不想弄这些东西，不过这是两位班长的好意，不好拒绝，于是说道：“好几天没有来公司，等我把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完，晚上八点钟我们在美食城汇合。” “行，那你先忙，我们去准备东西。”孙超和马能很是干脆，说完就出了办公室。 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陆明揉了下有些干涩的眼睛，心里有些感动，不知觉加快了工作的速度。 只是刚看了两份报告，办公室门再次被推开，打断了他的工作，走进来的是孙雯，她笑盈盈地说道：“还在加班？” 陆明把手上一叠文件拿起来给她看，然后说道：“这些都是雅丽标注很急的，得赶紧做出来，不然她明天又催……找我有事？” 孙雯笑道：“听说你搬了新家，雅丽她们说准备今天买点菜去你新家做饭，算是帮你入伙了。” 陆明一拍脑袋，说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东西都已经搬过去了，新家我还没有去过呢。” 说着，他突然想到什么，提醒道：“不过我新家好像离李哥家没有多远，你没有关系吧？” 孙雯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要这么说我就走了？” “别。”陆明赶紧起身，解释道：“今天我两个班长帮我挂红，改天再帮我入伙，等下你帮我约雅丽、华姐、张曼、花姐、吴军、刘浩他们，晚上八点咱们一起在美食城吃个饭。” 挂红？ 听陆明解释一番之后，孙雯笑着说了一句，你们还挺迷信的，行吧，我去帮你约人。 说完她准备出去，陆明再次叫住她，说道：“别急嘛，我还有事情跟你说呢。” 说着陆明把她拉着会客厅，说道：“这次去羊城，你父亲帮我阻狙荔泉集团，肯定花费不少，你帮我问下多少，我会把钱转给他。” 闻言，孙雯愣了半天，才瞪大眼睛问道：“你怎么认识我老爸的？” “我被枪击的第二天他和你妈就找到我了。” “他们没有说什么吧？” “没有呀，对我挺客气的。” 孙雯一拍脑袋，很是郁闷地说道：“行了，我回头问他们怎么回事吧。” 说完孙雯没再逗留，径直出了办公室，她身后的陆明笑了起来，心里想着，这误会还是要她来解释。 晚上八点，蓝箭公司一帮人聚集在美食城，一帮人好奇地看着孙超把一根红线捆在陆明的左脚，接着准备好的烟花点燃，闪亮美食城的夜空。 最后孙超一脸严肃地提起一杯白酒敬天，然后用食指沾了些白酒，从陆明眉骨一直点到脑门后面，如此进行了三次，才把酒杯剩下的白酒倒在地上，嘴巴大声说道：“大吉大利。” 看着孙超弄得像模像样，陆明有些好笑，谁能想到半年前，他还是一名公务员，唯物主义者。 一顿饭吃到晚上十一点，陆明没有喝醉，倒是马能和孙超两个醉了，孙超在趴下之前，拍着陆明的肩膀说道：“你这生意做得，真特么惊险了。” 美食城的夜市生意火爆，站着观海平台等候的人都挤满了，不过他们也不无聊，没有位子也可以吃几串烧烤，顺便拍夜景。 陆明看见在拆除中的得月楼，就知道李成功动手了，他没有太多感慨，该有的报应，迟早会来的。 孙雯和吴雅丽都没有开车，送她们的任务落在陆明的头上，先把吴雅丽送到家，最后送孙雯，等到了她的别墅门口，她想了下，问道：“要不要进去喝杯醒酒茶？” 陆明还没有说话，系统提示音响了起来，他打开一看：“尊敬的老板，现在发布支线任务……” 第439章 背背伽治疗仪 “尊敬的老板，现在发布支线任务：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作为系统合作商，在扩大影响力的同时，还需传播正能量。 任务要求在半年的时间内，帮扶三家贫困家庭走出生活困境，并且达到能够持续健康发展，遇到变故，不至于返贫。 切记，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另外，做三件有影响力的好人好事，受惠普罗大众，利国利民。” “支线任务完成，系统将解锁背背伽治疗仪，该治疗仪外部采用超轻，超薄，超透气材质，使用者贴身穿戴，能够完美贴合背部、腰部、肩部。 具有吸湿排汗，强力透气，穿着舒适不紧绷、亲和皮肤，任何肤质穿戴，都不会有过敏反应” “背背伽治疗仪里面有一百零八组磁疗放射模组件，使用者穿戴一个星期，能够有效治疗腰间盘突出，骨质增生，骨刺等问题。 使用者穿戴半个月，能够矫正已经变形脊柱，恢复正常挺拔体型，增强背部肌肉的协调性。 对于瘫痪在床的患者穿戴之后，将有效刺激全身神经修复，并且对已经损伤的脊梁骨，背部肌肉，以及萎缩的四肢逐渐修复。 配合患者自身的科学锻炼，在穿戴两至三个月之后——视患者的损伤程度不同，恢复的时间也不同，能够帮助瘫痪在床的患者自行下地行走，恢复健康生活。” “温馨提示：背背伽治疗仪一经使用，磁疗放射模组件的有效时间为半年，半年之后继续穿戴，只能防止脊柱变形、缓解肢体疲劳。” 当看到能够治疗瘫痪在床的患者，陆明的精神一震，有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这款新品真是及时雨，一直压在他心里的郁气一扫而空。 唐玉贵再也不用瘫痪在床了！ 至于任务的难度，陆明倒没有多想，不论如何，再难也要拿下来，不然对不起唐玉贵对他的兄弟情义。 心情有些激动的陆明，继续点开商城的商品栏，只见背背伽治疗仪，跟天天在电视上打广告的背背佳没有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图片上的背背伽，颜色与人体的肤色一模一样，想来是为了美观设计的，考虑得十分周到。 陆明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手机，完全忽视了一旁的孙雯，这让她很是恼火，同时心里有些委屈。 孙雯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对送她回家的陆明，问了一句：“要不要进去喝杯醒酒茶？” 说出这句话孙雯就后悔啦，要知道这栋别墅不是她一个人住，还有卢琪和叶妍诗两个闺蜜，她们三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管是男朋友还是男性友人，不能带进别墅。 正在懊恼自己莫名其妙的孙雯，发现陆明并没有理会自己，而是盯着手机看起来，这让她心里一阵火大，心里想着：“本小姐的邀请就这么难回答么？竟然用看手机来搪塞，这办法也太没有创意了吧？” 不过随着陆明眉开眼笑起来，孙雯气愤的心情顿时转了一个弯，她知道陆明不是个会演戏的人，想起刚才手机的提示音，唯一的解释，这个家伙正当着自己的面，看某个美女发来的信息呢？ 孙雯是个非常骄傲的女孩子，想起一些事情，莫名的委屈瞬间袭来，她赌气般说道：“行了，我到家了，你回去吧，回去再慢慢品味你手机的信息吧。” 盯着手机的陆明反应过来，问道：“你说什么？” 孙雯很是气闷，不忿的说道：“我到家了，你可以回去了？” “不是，上一句。” “进去喝杯醒酒茶。” “好呀。” “……” 孙雯捂脸，没好气的说道：“我刚才忘记了，茶应该已经发霉了，你还是回去吧。” “没事，有水喝就行，喝了酒，刚好口渴。”陆明露出白牙，笑着说道。 孙雯郁闷得要死，之前怎么没看出陆明有这脸皮厚的一面呢？ 无奈之下，她只有带着陆明开门走进别墅，在入户花园换鞋的时候她特地看了一眼客厅没有人，想来两个闺蜜要么已经睡了，要么出去玩还没有回来，这让她放心不少。 也许是受陆明喜欢喝茶的影响，在办公室经常谈事情，孙雯免不了要喝茶，于是家里也备了一些茶叶，气闷归气闷，她还是泡了一壶解酒润喉的花茶过来。 陆明品尝了一口，夸赞道：“第一次喝花茶，没想到还挺提神的，就是有一个缺点，花香把原茶的香味给盖过去了。” 孙雯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有得喝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陆明进来当然不是蹭茶喝的，他突然想到一个事情，要跟孙雯商量，结果他还没有张嘴，刚洗完澡的叶妍诗，就围着浴巾从楼上走了下来。 “啊……” 陆明说：不好意思，这章有点短，昨晚家里兄弟姐妹终于凑齐聚会，有些是好多年没见，阿明一时高兴，喝得有些多，凌晨五点起来写更新，脑子不听使唤，先写这么多吧…… 第440章 如何提高公司品牌的美誉度？ 随着惊叫声，陆明转头望去，惊鸿一瞥，只见一双白晃晃的大长腿，随后……呃，他的眼睛马上就被孙雯用手给挡住了。 孙雯不单用手，还马上站起来，用她婀娜多姿的身体挡住陆明，生怕陆明偷看似的。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由于距离太近，她柔软的腹部刚好碰到陆明鼻子，那沁人心扉的幽香瞬间传来，啧啧啧…… 茶是喝不成了，事情也谈不成，陆明被红着脸的孙雯急忙推出别墅，结果刚打开门，就碰上正好归来的卢琪。 孙雯火急忙慌的模样，被卢琪瞧了个正着，加上旁边有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她顿时来了兴趣，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叫卢琪，帅哥贵姓？” “呃，免贵姓陆。”陆明轻握她的手，随即放下，露着白牙说道。 卢琪不认识陆明，听说姓“陆”，以为跟自己一个姓氏，刚想进一步接触，结果孙雯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急吼吼地把陆明推上了等在门口的汽车。 看着车子离去，卢琪笑嘻嘻地说道：“喔唷，雯姐这是铁树开花了，都带回家里来了，还遮遮掩掩干嘛？” 孙雯只想捂脸，今天算是她最尴尬的一天了，里面还有一个大麻烦没有解决，她也懒得理会卢琪地打趣。 五分钟之后，一楼客厅，换了一身长裙睡衣，好似出尘仙子一般的叶妍诗，此时气哼哼地说道：“你发神经呀？带男人回来也不说一声，害得我春光乍泄，便宜了你的男人。” “……”孙雯有些无语。 “看你急的那个样子，看一眼也不会少一块肉。”卢琪拍了拍叶妍诗的后背，示意她不要介意，然后转头向孙雯问道：“蚊子，你不是喜欢成熟男人么？怎么换口味了？” 闻言，叶妍诗也升起好奇心，急问道：“对呀，这男的是谁？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进展到什么程度？” 当时叶妍诗从楼上走下来，是想到一楼拿手机，结果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她下意识得尖叫起来，随后就跑上楼，并没有看清那个男人是谁。 在叶妍诗和卢琪的逼问之下，孙雯无奈地说道：“你们都想什么呢，今天公司聚餐，我们老板送我回家，刚好口渴，进来喝了一杯茶，仅此而已。” “我去，他就是你们那个屌丝上位的老板？”卢琪不屑地撇了撇嘴。 随后想到什么，她提醒道：“我劝你还是清醒一点，他这种农村出来的人，整天就知道到处攀关系发展他的事业，女人不过是他的附属品而已，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 “而且他现在舔着脸追求你，肯定是知道你家的情况了，不然之前怎么可能把你当牛一样使，现在又殷勤送你回家？” 闻言，孙雯脸色有些冷，问道：“我都纳闷了，你都没有跟他接触过，为什么把他贬得一文不值？” 卢琪摊开手，说道：“这种人我有必要跟他接触么？再说了，都不用我去打听，刘洋都已经把他的前世今生，抖落得干干净净。” “就他，一年多前还是一个在仓库里面买苦力的屌丝，要不是攀上李成功这层关系，能有他的今天？” 蓝箭公司的股权结构，孙雯还是知道的，不过她懒得解释，只是说道：“你那个满嘴跑火车的刘洋，现在蹲在看守所，六个月之后才能出来，他说出的话，你也相信？” 卢琪正想开口，一旁的叶妍诗伸出手拦住她，然后盯着孙雯问道：“咱们闺蜜之间的感情，是塑料做的吗？” 孙雯使劲抓了下自己的头，有些歉意地说道：“我真不是故意的，今天只是个意外。” 叶妍诗有些气恼地说道：“之前我就说过，你们谁也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人，结果你还把他给领回家来，这是想气死我呀！” “严重警告你一次，如果还有下次，绝交可不是说着玩的。” 说完叶妍诗径直上了楼，看来她真是生气了，卢琪吐了吐舌头，装了个可爱，跟着上楼去洗漱，留下孙雯坐在客厅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晨一点，陆明躺在新家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这栋别墅是按照李成功喜好装修的，地上四层，下面还有一个地下室，电梯从地下室直通四楼，奢华程度就不多说了，反正他对家具的品牌是一个都不认识。 李成功非常有心，不但让人把陆明的东西全部搬到这边的别墅，所有东西全都归置妥当，地下室的藏酒柜也放满了好酒，冰箱里面放满了食物和饮料，安保设施也已经安装妥当，他们一行人回来，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入住了。 一楼两个客房住了两名保镖，另外两名去了三楼和四楼，马援就住在二楼，紧靠陆明的房间。 一切都非常妥当，床睡起来也非常舒服，陆明除了有些认床睡不着，重点是脑子里不时闪过叶妍诗那双大白腿，还有孙雯身上特有的幽香，这让他浑身燥热，二十度的中央空调，也没有让他平静下来。 实在睡不着，他起身来到二楼的客厅，从冰箱里面拿了一瓶冰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瞟了一眼过来查看情况的马援，示意他没事，赶紧回去休息。 出了枪击案之后，马援一直处在深深地内疚和自责之中，连续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一有风吹草动，他马上就惊醒过来，第一时间来到陆明的身边。 这个心结需要他自己解开，陆明越劝，他越会自责，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 回到房间，陆明推开玻璃隔档，坐在阳台的懒人沙发上，看着外面的夜空，陷入沉思。 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火力强壮，自然渴望有个枕边人，阴阳调和才是正道，只是之前有蔡老鬼这个大山压得陆明喘不过气来，为了不牵连别人，这方面的欲望被他非常克制地压了下来。 现在这种大山被推翻，唐玉贵的事情又接着压着他，幸好时间很短，系统很快给了他一盏明灯，紧绷着的那根弦一旦放松下来，加上在孙雯家受到了一些刺激，脑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不过陆明多少还是有些传统的，不会像刘浩他们那样，可以从心灵到身体彻底放纵自己，他做不到。 叶妍诗的清新脱俗是独一无二的，要说陆明不喜欢，那有些虚伪，不过跟她接触几次，特别是最后吃的那顿西餐，让陆明彻底的对她失去了进一步交往的兴趣。 孙雯是一个良配，外表靓丽动人，虽然有些许的傲娇，但是不令人生厌，反而形成了她独特的气质。 相处的时间久了，陆明对于她智商上对自己的碾压，也没有了太多的防备，这本身就是她的优点，不然蓝箭公司这么多繁杂的事情，她也不会处理得井井有条。 不过孙雯暗恋的人是李成功，陆明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只是今天在她家里，当他的鼻子触碰到孙雯小肚子的柔软处，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身体一紧，但是并没有马上弹开，反而呼叫急促起来，脸色绯红。 再联想到她的父母特意跑来珠市见自己，当天就对荔泉集团发起的阻狙，还有今天在羊城她家的家宴，让陆明有些看不懂。 女人心海底针，陆明想破头也不知道里面的关联，重新进洗漱间洗了一个凉水澡，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陆明才醒来，心里叹了一口气，起身冲了一个凉，把内裤扔进垃圾桶，脸上有些发臊。 早上的晨会拖后了一个小时才举行，因为包括李成功都被陆明请来了，蓝箭公司高管和股东全部到齐，除了躺在医院的唐玉贵。 大家坐在会议室交头接耳，不知道陆明昨天刚召开了会议，今天为什么又把大家聚在一起，孙雯低着头看手上的报表，没有看对面的李成功一眼。 陆明走进会议室，环视一周，清了下嗓子，开口说道：“今天找大家过来，是商量一件事情，如何提高公司品牌的美誉度？” “希望大家积极献言献策，给大家五分钟的时间考虑。” 系统的支线任务，有一个做三件利国利民的好事，陆明不能直接说出来，而是换了一个说法，提高公司的美誉度，其实归根结底，就是做好事嘛。 本来接到任务之后，想跟孙雯商量来的，结果发生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今天他提出来，会议室所有人都有些发懵，不知道他要闹哪样？ 第441章 梁阿姨 陆明有些想当然了，如何提高公司品牌的美誉度，是一个很大的命题，包括广告宣传、营销策划、市场推广、品牌的沉淀等等。 有了老李和李成功两位大佬从战略层面上定下的基调，大家建言献策的标准也挺高的，反正大家都知道公司地盈利惊人，有想请明星代言美容美体中心、餐厅、便利店，还有工厂旗下产品的，有想请大V写软文推广蓝箭公司的。 甚至，有人提议把蓝箭公司被珠市授予“抗风灾热心企业”的事情，拿出来宣传。 总之，会议室的参会人员，踊跃发言，似乎要把蓝箭公司当成百年老店发展，各种想法创意迸发，学过速记的吴雅丽，都有些忙不过来，可见这场头脑风暴开得是非常成功的。 可是，这跟陆明的初衷天差地别，如果按照他们的建议，公司品牌的美誉度有可能增加，但跟系统的任务毛关系都没有。 这样下去可不行，陆明敲了敲会议桌，等所有人都转头望着他，他清了下嗓子，说道：“听了半天，大家地提议都很好，我认为可以作为公司五年中长期规划来逐步完善。” 中长期规划？ 会议室的人都不是傻子，就是刘浩都听出这些提议不符合陆明的胃口，一旁的李成功直接问道：“阿明，你的意思是？” 系统规定的三件好事，需要达到惠及普罗大众，利国利民的程度，陆明需要借助公司来实现，不然他自己就做了，没必要把这么多人组织起来讨论。 他跟老李对视了一眼，组织了下语言，说道：“现在的消费者对于一家公司如何评论，除了广告宣传和软文推广，我认为企业应该要做一些让消费者感到于与荣焉的事情，才能让消费者真正认可我们公司。” “国内像是华威集团，它们通过技术创新，在国外与世界五百强的科技公司竞争，抢夺国外市场，一点儿不输与人，为国人提气，因此它受人尊重。” “而我们公司的强项是产品利润率非常高，这是因为市场上没有与我们公司同质化的商品出现，解决了消费者的痛点，从而受到消费者的追捧。” “但只是被追捧而已，还达不到受他们尊重的地步，因此我就想到某矿泉水品牌，它们做了一个广告，每喝一瓶某某山泉，就为贫困山区孩子捐出一分钱。” “这就让消费者有种参与慈善的感觉，在选择喝矿泉水的时候，自然会倾向于选择该公司的商品。” 听到这里，老李明白了陆明刚才特意看向自己的意思，其实就是寻求支撑，于是开口问道：“那你准备用公司旗下哪些产品的销售额拿来捐赠？每卖出一份商品捐赠的比例是多少？” 陆明解释道：“特供商品因为数量有限，就不产与这个活动，我的想法是拿工厂生产，且在网络上销售的空气净化器、象牌电饭锅、咖啡机这三款商品做活动。” “每销售一台产品，根据产品的价格不同，捐赠几十到一百不等的钱，以消费者的名义给到相关的扶贫基金会。” “每个月捐赠一次，并且在工厂的官网上公示给消费者看，最大限度地做到公开透明。” “这样一来，相信会得到消费者对我们公司地认可，以后工厂有新品上市，也会少一些推广费用。” 如果以平均一台捐赠五十元来算，三款产品的将近十万台的出货量，那就是每个月捐赠五百万，这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不过老李没有计较这些，点头说道：“这个提议我同意。” 有了老李带头，李成功也表态同意，接着是花姐、吴军、刘浩、陆钊，此项提议算是全部通过，至于孙雯、余华她们，只享受分红，并没有表决权。 花费最多的提议通过，陆明接着说起另外两件好事，首先是便利店那边，每家分店给在夏天给环卫工人，还有在太阳下工作的相关人员，提供防暑去热的一些食品、饮料、药物，冬天给他们退供热水之内的东西。 虽然花费不了多少钱，但是这应该也算是惠及普罗大众，而且对于“史上最强便利店”的品牌有好处。 最后一个是军民共建的事情，每年在建军节这天，给部队送温暖，红马功能饮料对于他们非常合适，想来这也算是利国利民了吧。 三件好事的提议顺利通过，陆明安排孙雯他们负责执行，就此结束了会议。 送老李父子去停车场的时候，老李问道：“阿明，你怎么会有这些想法的？” 老李父子都是人精的人物，哪有看不出今天会议的蹊跷，陆明不想骗他们，但是支线任务不能告知他们，于是想了一个借口说道：“经过枪击案，感谢老天待我不薄，想着不能光顾着赚钱，还得做些好人好事。” “不光给我自己，还给公司的所有股东积福，做些积德行善的事情，总没有坏处，老天会看在眼里的。” 陆明说得有些唯心，不过老李和李成功还是深有感触，那天的事情实在太惊险，只能用命大来形容。 老李拍了拍陆明的肩膀，说道：“在开会的时候，我大概明白了你这层意思，等我们这边忙完了，抽个时间，我们一起去泰国拜佛，求个平安。” 陆明知道很多巨富和大明星都会去泰国拜佛，听说很灵的，只是他不太相信这些，不过老李的好意，也不好拒绝，于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而一旁李成功想的不一样，如果那天陆明真的被枪杀，没有了特供商品，蓝箭公司肯定将就此落寞。 何况人在经历过非常大的变故，会升起一些想法来，虽然他不太相信这些东西，但是他对此也理解，就当是花钱消灾啦。 临上车前，他拉着陆明到一边说道：“你住的那栋别墅，我已经安排保安重点监控，别墅也安装了一流的安保设备，想来应该不会再出现那天的事情。” “安全问题虽然重要，但是你还是要得想办法放松自己，不然一直紧绷着，就是你年轻，身体也吃不消。” “我建议你谈个恋爱，孙雯是个不错的人选，知书达理，还能在工作上给予你很多支持。” 陆明哑然失笑，说道：“李哥，你不是不知道……” “你听我说。”李成功摆摆手说道：“通过上次在医院，还有这次在公司跟她的接触，我们感觉到她把我完全放下了，这对于我和她都是非常好的事情。” “再次重申，我跟孙雯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从她过蓝箭公司工作之后，我与她工作上的联系也没有了，所以你心里不要有任何的负担和心结。” “从那天枪击案之后，顾斌当天就回家，而孙雯坚持留下来帮你处理公司的事情，能看出来，她对你是有几分意思的。” “至于这几分意思是你们工作中产生，还是私下接触产生的，我不知道，但是孙雯的确是个好女孩，你要珍惜这次机会，主动一点。” 闻言，陆明心中一动，那天孙雯应该是跟她父亲说了什么话的，不然她父母第二天也不会马上赶到珠市的，想来要揭开这个谜底，肯定只能亲口问她。 个人感情的事情，陆明不愿意跟李成功多谈，跟他确认好别墅的价钱之后，就送他们父子上车。 在往地下停车电梯走的时候，陆明无意之中发现在停车场一角，有一名头发有些花白，穿着一身物业保洁衣服的阿姨，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收拾地上的一些散落的纸皮和饮料罐。 陆明示意马援他们不要跟过来，他自己走过去帮阿姨收拾地上的东西，阿姨慌里慌张地说道：“老板谢谢……谢谢，不用帮忙，我自己来，千万别脏了你的手。” “没关系的阿姨，搭把手的事情。”他手脚很快地帮阿姨收拾好上的东西。 当初在东峻华庭的时候，乐佳佳公司送货过来的纸皮，和客人喝完的饮料矿泉水瓶子，陆明都要收集起来卖，能省一分钱是一分钱，早就练就了手速。 简单聊了几句之后，陆明跟阿姨一起坐在旁边的台阶上，他问道：“梁阿姨，遇到了什么难事，能跟我说说吗？” 额头上满是皱纹的阿姨，姓梁，全名叫梁阿娣，五十二岁，她刚檫好的泪水，跟着又流了下来，断断续续地说道：“刚……刚才公司领导说不用我了，让我去结工资……我活路都没有做了，家里还有两张嘴巴等吃的，这下怎么办哟？” 第442章 看来我挺有面子的嘛 陆明看不得别人抹眼泪，特别是老人，看着更加辛酸，无意之中看见梁阿娣在抹眼泪，让他想起当初为给老弟筹集手术费的母亲，所以没有着急回公司，坐下来多问了几句。 也许是生活的压力好久没有跟人倾诉，也许是陆明毫不介意地坐在并不是十分干净的地上，与她并排而坐，让梁阿娣有了些亲切感，于是她慢慢说起自己家的情况来。 梁阿娣不是珠市人，老家是粤省茂民的，不过他们一家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回去过，那边已经没有她的亲戚了。 她与老伴和儿子三人在珠市工作生活，说是工作，其实全家就她一个人有劳动力，老伴……暂且叫周伯吧，六年前从装菜的大货车上摔下来，就再也没有站起来，瘫痪在床，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 而照顾周伯的人，则落在她从小患有小儿麻痹症的儿子周成才身上。 本来之前他们一家还能靠着租地种菜过活，一年下来，辛是辛苦一点，但也总能存些钱。 周伯出事之后，菜也种不成了，之前存的钱还全都用在治病上——大货车是他们请来拉菜的，出了事情，也是他们自己兜着。 无奈之下，梁阿娣选择进城来做工，年纪大了进不了工厂，只能做些保洁方面的工作，这一做就是做了六年。 穷人有穷人的活法，靠着梁阿娣一个月不到两千五百元的工资，和平时捡的一些垃圾卖的钱，省吃俭用，一家人勉强能够生活。 只是今天保洁部的领班通知她结工资，以后不让她再来这边上班了，这让她感觉天塌下来一般，不知所措，也不敢去办公室结工资，待在地下室这边，期望着领导回心转意，让她留下来继续工作。 屋漏偏逢连夜雨 ，船迟又遇打头风，用在梁阿娣身上一点儿都不过分。 陆明看便利店的时候，也卖过纸皮这些可回收垃圾，真不值钱，四毛五一斤，卖一百斤才四十五块钱，加上瓶瓶罐罐，她一个月顶多卖三四百块钱，丢了这份工作，一家人真的是没有活路喽。 正说着话，一个圆脸稍微有些肥胖，看起来四十来岁，同样穿着保洁服的女人走了过来，她瞪大眼睛看着陆明，很是意外地说道：“陆……陆总，你认识梁姐？” 蓝箭公司的保洁工作是承包给华胜国际大厦物业的，梁阿娣没有被分配去公司打扫过卫生，陆明真不认识。 只是前面这个女人是保洁部的领班，陆明虽然没有跟她打过交道，但认识，平常打招呼会叫她潭姐。 陆明不可置否，转而说道：“江姐，梁姨这些纸皮和易拉罐，都是她上班途中捡回来，暂时存放在这里的，下班就带走。” “她也没有捡大厦各家公司产生的可回收垃圾，不属于中饱私囊，你们领导不能没有调查，就直接把梁姨开除了吧？” 潭姐讪讪地道：“陆总，这都是上面领导决定的，我一个小小的领班哪能好说什么嘛？” 说着她看向梁阿娣，催促道：“梁姐，你躲在这里也没有用，领导都发脾气了，你今天不结工资，想要拿钱，可要等下过月了，赶紧去吧，不要为难我。” “为难你？” 一直忧心忡忡，抱有最后一丝希望的梁阿娣，知道没有挽回的可能之后，突然站了起来，很是大声地骂道：“你这个黑良心的，还好意思说我为难你？” “别以为我老太婆不知道，所有事情都是你在捣鬼，要不是你在领导面前搬弄是非，我会无缘无故被开除？” 潭姐似乎被踩到了同脚，脸一横，也顾不得陆明在场，指着梁阿娣，扯着嗓子就呵斥道：“你这个老家伙不要空口无凭就血口喷人。” “天天说这些垃圾是从外面捡回来的，谁知道你有没有偷偷拿大厦的垃圾，领导看不过去要炒你鱿鱼，你有本事找领导说去，别在我面前撒泼。” 梁阿娣气得不轻，回骂道：“说我空口无凭，上个星期你在垃圾房打电话，我都听全部听到了，你把我给弄走，还不是想把你老乡拉进公司。” “肥婆，你到底收了别人多少黑心钱，我这工作可要养一家人的，你昧着良心把我顶掉，这是把我一家人往死里逼呀！” “放你狗屁，看我不撕烂你这张破嘴。”潭姐真急了，冲向前准备动手。 “够了。”陆明大声呵斥道，指着要动手的潭姐说道：“你去找你们物业的经理，让他把梁阿姨的工资亲自送到我办公室来。” “记住，我只等他十分钟，十分钟见不到他的人，以后就不要来了。” 说完，陆明拉着梁阿娣，说道：“梁阿姨，别气坏了身子，工作丢了没关系，我帮你找就是，先去我办公室坐一下，剩下的事情我帮你处理。” 陆明有些火了，他在社会底层生活了二十几年，当然知道底层刨食的人，不可能一团和气，发生一些口舌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生活的压力让大家都喘不过气来，脾气难免会有不好的时候。 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狠毒的女人，明知道梁阿娣的家庭情况，还做出这种顶人工作的事情，太不是东西了。 这事陆明不知道就算了，知道肯定不会袖手旁边，不然也太冷漠了。 梁阿娣也是没有了办法，出于对陆明的信任，瞟了一眼地上整理好的纸皮，有些不舍地跟着走进电梯，留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潭姐。 她哪里敢去找物业经理，在保洁部主管面前说话都小心翼翼，也就跟手下的人说话大声一点，纠结了半响，她还是一跺脚，赶紧去找保洁部的主管汇报。 蓝箭公司从前台，到大办公室的职员，看着陆明拉着一名保洁阿姨径直走进公司来，身后的马援拿着纸皮，顿时就懵了，不知道这个老板要做什么。 瞟了一眼有些发愣的吴雅丽，陆明有些好笑地说道：“愣着干什么？赶紧倒杯水进来呀。” “哦。”吴雅丽应了一声，赶紧去拿杯子。 虽然在这栋大厦做保洁工作，但是梁阿娣一般都是负责打扫走道，公共厕所这些脏活累活，从来没有进过如此豪华的办公室，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坐在沙发上更是让她浑身不自在。 陆明没有注意到她的不适，心里想着事情，系统除了要做三件好人惠及普罗大众，利国利民的好事，还需要帮扶三家贫困家庭走出生活困境，并且达到能够持续健康发展，遇到变故，不至于返贫。 梁阿娣一家是贫困家庭无疑，符合任务条件，只是陆明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帮助她家脱贫的办法，她家的情况实在是太差了。 当初陆明帮助王忠强，王忠敏一家脱离生活的困境，其实没有做太多的事情，因为他们一家都有劳动能力，按照他们一家人各自的能力，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走出困境，那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可是梁阿娣的老伴瘫痪在床，唯一的儿子有小儿麻痹症，这两种病症，都不是现代医学能够治疗痊愈的，一个五十二岁的老人，也没有多少学习能力，只能做保洁的工作，工资也高不到哪里去。 一旦梁阿娣年纪再大一些，失去工作能力，那她一家将陷入什么样的生活，陆明都不用去想都知道。 支线任务有规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意思非常明白，不能直接给钱，这就断了陆明扶持她们一家脱贫的想法，只能用钱资助她们一家了。 有些遗憾，不过无所谓，贫困家庭应该不太难找，先把梁阿娣的事情处理清楚再说，于是陆明开口说道：“梁阿姨，我们公司有两家餐厅，还有两家美容院，都需要保洁的阿姨。” “工资都是三千五百元起，加上奖金你能拿到手上有四千多块，你看喜欢在哪里上班？” 梁阿娣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挑选工作的，而且工资能拿到四千多块，幸福来得太突然，让她有些不太敢相信。 等吴雅丽把温水递到她手上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赶紧说道：“我……我想去餐厅上班，除了打扫卫生，我还可以帮忙洗碗，不然对不起你这个好心老板给这么高的工资。” 吴雅丽笑着说道：“阿姨，我们餐厅可不用手动洗碗，全都是洗碗机器来完成的。” “那……那。”梁阿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再聊了一下，一名看着有些憨厚的中年人，在前台小姐的带领下走进办公室，他咧着嘴说道：“陆总，有些误会了，没想到你跟梁姐认识，那我们不会开除梁姐，她以后可以继续在保洁部上班。” 陆明有些好笑，说道：“看来我挺有面子的嘛，不过似乎请不动你们物业经理呀？” 第443章 老李发飙 中年人叫冉正东，保洁部的主管，看起来挺憨厚的，可一上来就开始耍小聪明，说：“没想到你跟梁姐认识，那我们不会开除梁姐，她以后可以继续在保洁部上班。” 乍听之下，不知道情况的人，还以为他给了陆明很大的面子，可是听在陆明的耳朵中，总感觉有些对劲，于是提起他的顶头上司来。 冉正东继续憨厚地笑了笑，回道：“陆总，物业、卫生、安保等方面，我们都为你们公司提供了最好的服务，就没必要惊动我们经理了吧？” “虽然我们只是物业公司，但是我们的母公司，可是华胜集团，这栋大厦都是我们公司的，想来陆总你开这么大的公司，多少应该知道吧？” “再说了，对于梁阿娣的处罚，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看在陆总你是我们客户的面子上，我已经妥协了，陆总你就不要继续为难我这个小人物。” 陆明有些错愕地看了一眼吴雅丽，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才正视起冉正东来。 摆事实、讲道理、亮肌肉、最后把自己摆在弱者的地位，他挺有才呀！ 这个人果然不像他憨厚的外表那么简单。 想起冉正东做大厦物业保洁部主管，是从今年开年开始的，记得他还单独拜访了大厦所有企业的老板，自然也包括陆明。 蓝箭公司 开年的事情还是挺多，陆明本来不想理会他，但想着他也是华胜物业的一名干部，而且刚好公司的卫生由他负责，于是也就在办公室接待了他。 当时对他的印象还挺好的，因为他拍着胸脯说以后有卫生问题直接找他就是，一个电话就解决，没说几句话，见了面算认识，他就很干脆地走了，连口茶水都没有喝，看起来挺实在的。 看来冉正东还不知道蓝箭公司与他们大老板李成功的关系，不然他也不会拿华胜集团来压陆明，按理说他的顶头上司物业经理，应该会告诉他这里面的关系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说，看来这里面还有故事，陆明也不想去探究，但是大概能想明白一些。 华胜集团不同与蓝箭公司，发展了一二十年，山头派系的问题不少，要不然老李父子也不会那么辛苦地应对集团地转型升级。 想到这里，陆明没有再跟冉正东打哑谜的兴趣，于是说道：“你们既然已经开除梁阿姨了，就不要看在我的面子上做什么改变，按照你们公司的规章制度办就行。” 说着他看向吴雅丽眨了下眼，然后交待道：“你是人力资源的专业人士，帮我陪梁阿姨去办手续，把事情处理好，我再送梁阿姨回家。” 吴雅丽点头示意明白，然后挽着梁阿娣起来，问道：“冉主管，梁阿姨没有什么文化，我作为家属陪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我们是正规公司，随便谁陪同都无所谓。”冉正东很是随意地回道。 临走之前，他对陆明抱拳说道：“陆总，感谢理解，那我们去办手续，就不打扰你发财了。” “以后卫生方面有问题，还是那句话，一个电话我就让人解决，保证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看着他转身那一刻眼神中的得意，陆明只是笑笑，并没有什么表示，感觉跟他置气，太掉价了。 等下要出去，陆明赶紧回到办公桌处理手上的文件，不知道过了多久，孙雯走了进来，把手上的资料放在办公桌上，说道：“你看看，这是挑选出来的五家慈善基金会，还有两家专门做西部扶贫的NGO非营利性民间组织。” 陆明简单翻看了几眼孙雯在上面做的备注之后，就没有看下去的兴趣，把资料合拢，说道：“选哪家无所谓，不过要求他们提供资金的去向，想来我们一年六千万的捐赠，应该能够有资格提这个要求。” “而且还有一点要求，不管是慈善基金会，还是NGO组织，必须有一半的钱用于西部贫困地区。” 孙雯知道陆明的家乡属于西部地区，于是笑着问道：“你这算不算以权谋私？” 陆明摇摇头，正色道：“不算，你没有见过真正的穷，它会超乎你的想象，而这些我不但见过，还经历过。”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他希望这些捐赠的钱都用在刀刃上，不过太理想化了，多提一些要求，会让对方知道，蓝箭公司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目前能够做到的只能到这一步。 孙雯本来想说自己在电视上看过，不过似乎没有太多的说服力，于是转而问道：“刚才你把保洁阿姨带回公司，是怎么回事？” 帮助梁阿娣是陆明的私事，他不太想在公司宣扬，搞得好像作秀似的，不过孙雯问起，就简单介绍了一下。 谁知道陆明刚说完，孙雯的关注重点不在梁阿娣一家困难的生活上，而是满是不忿地说道：“拜托，你这个老板也太不务正业了吧，天天往外跑，把所有事情都扔到我手头上来。” 陆明哈的一声笑了起来，说道：“跟你说过好多次，多招几个助手来协助你，你就是不听，非要亲力亲为，没有转换好角色，还把自己当成是华胜集团的高级助理呢，你现在可是蓝箭公司的二把手。” 看孙雯眼睛瞪起来，陆明赶紧说道：“要不你也翘班，等下跟我一起出去，说不定你心里会平衡一些。” “不过我可不是去逛街购物做美容，梁阿姨住的地方可能有些偏僻，环境有些不太好，你能不能行呀？” “小瞧人。”孙雯白了他一眼，起身说道：“你也别激我，我去定了，我先去安排好工作，等下出去叫我。” 看着孙雯姿态优美的背影，陆明摸了下鼻子，突然发现她这两天跟自己说话没有那么公事公办，多了几分生活的气息，难道真如李成功所说的那样？ 想不明白，陆明继续埋头工作，直到行政部的同事把中午饭送进办公室，他才反应过来，嘀咕道：“这吴雅丽怎么回事，半个离职手续都两个小时都没有办好，这效率也太慢了。” 拿起手机，找出吴雅丽的手机号码给拨了过去，接通后陆明问道：“你们还在物业那边吗？” 电话那头的吴雅丽回道：“陆总，我和梁阿姨在劳动局这边投诉，物业公司开除梁阿姨的理由是说她违反公司规定，私自带大厦物业管理的可回收垃圾去买钱，损害了公司的利益。” “梁阿姨对天发誓，她绝对没有拿公司的一张纸皮，一个饮料罐，我要求冉主管提供视频证据，他没有理会我。” “现在的情况是，除了梁阿姨上个月的工资，这个月七天的工资都没有给她算，更别说她六年时间的工龄赔偿了。” 再问了几句之后，得知吴雅丽她们才刚写好情况说明，就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目前劳动部门还没有受理，于是陆明让她们先回公司。 放下电话，陆明的脸色就冷了下来，无故被解雇，按照劳动法规定，梁阿娣能得到六加一的赔偿，这就是七个月的工资，也就是一万七千五百块钱，钱不多，但是对于她一家来说算是巨款了。 现在按理违反公司规定开除，一毛钱都没得赔不说，还换来不好的名声，这对于梁阿娣的打击可想而知。 陆明不想跟冉正东计较，但是他似乎根本没有把自己看在眼中，在吴雅丽的亲自陪同下，他还玩这恶心的事情，这就很过分了。 不知道冉正东是什么心态，陆明也懒得去理会，找出老李的电话打了过去，不偏不倚地把事情告诉他，希望他派人过来处理。 老李也是嫉恶如仇的性格，一听就坐不住了，挂了电话就带着人赶到华胜国际大厦，走进正在休息的物业公司，一脚踢开经理室的门，只见里面黑漆麻乌的，没有一个人。 巨大地踢门声响起，把所有正在休息的员工全部都惊醒，自然也包括了冉正东，他赶紧从自己的办公室跑出来，看到老李身后的中年人，一脸的怒气，马上换成笑脸，招呼道：“张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冉正东口中的张总，负责华胜集团旗下物业公司的总负责人，他在老李耳边小声说了句，然后对冉正东问道：“你们经理呢？” “经理休假去旅游了，这边我暂时负责，张总有什么吩咐，直接跟我说就是。”冉正东露出他招牌式的憨厚笑脸回道。 老李不耐烦待跟冉正东说话，对张总吩咐道：“他说那名保洁员偷了公司的纸皮，那你配合他把视频给我调出来，我去蓝箭公司等你们半个小时。” 说完老李径直走了，看着他的背影，冉正东眼皮直跳，问道：“张总，他是哪位呀？” “你别管他是谁，我们赶紧去调视频吧。”张总没有说出老李的身份。 根本就没有什么视频证据，冉正东站在一旁满头的大汗，他哪里想到，随便炒一个老太婆的鱿鱼而已，会引张总过来。 犹豫了半天，冉正东硬着头皮说道：“张总，老太婆年纪太大了，干活不利索，加上她领班也说她不行，我就随便找了个理由解雇她。” “这样一来，还能给公司省一笔开销嘛……” “省你大爷呀！你特么想要害死我？”张总一听，顿时暴跳如雷，把冉正东骂得个狗血淋头，最后才冷冷说道：“别以为有你哥给你当靠山，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告诉你，今天是你两兄弟在华胜集团的最后一天。” 闻言，冉正东腿一软…… 第444章 意外惊喜 调查的报告很快送到老李的手上，正跟陆明一起吃午饭的他，看了几分钟，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陆明接过他递过来的报告，看了一遍之后，有些能够理解他心中的无奈，同时也在暗自想着，蓝箭公司发展到怎样一个规模，也会发生这种事情。 事情其实挺简单的，冉正东有个哥哥在华胜集团总部上班，级别不算高，但是做的年头久，又会为人，跟各个老总的关系都挺好的。 华胜国际大厦物业公司的经理，知道冉正东的背景，也知道他想取代自己，做物业公司的一把手，于是两人就明争暗斗，各种出招。 梁阿娣也算是倒霉，在物业经理休假期间，保洁领班潭姐，为了一己私利，朝她这个最软弱的人下手——向保洁主管打她的小报告。 而保洁主管冉正东，正想敲打某些人，于是把她拿来杀鸡儆猴，树立自己的威信，仅此而已。 如果这一切不被陆明发现，梁阿娣就成了无辜的牺牲品，而心黑的保洁领班潭姐，和保洁主管冉正东，也达到了他们各自的目的。 这就是职场的残酷性，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失败者黯然出局，作为企业的领头人，当然不愿意看到这种内耗，但是没有办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所以发了脾气之后的老李，也只有轻叹一口气。 陆明没有劝慰他的意思，这种大企业的通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解决的，以后蓝箭公司也可能会遇上。 吃完中饭，老李慢条斯理地擦嘴，嘴巴还说道：“我个人拿十万给梁阿娣，算是对她精神上的赔偿。” “那感情好，我代表她感谢你了。”陆明乐呵呵得说道，这个钱不拿，老李心里会不舒服的，花钱买个心安。 老李把纸巾扔进垃圾桶，起身说道：“行了，我回去了。” 陆明没有起身相送，看着他的背影，隐隐带着杀气，就知道冉正东和潭姐的下场不会太好，于是就放心了。 灯笼村，位于珠市大桥西区段，往东走七公里，这里不盛产灯笼，而是盛产各种时令蔬菜，供应全市人民的餐桌。 七月的中午一点半钟，地里的蔬菜被烈日嗮得有些枯黄，承包蔬菜种植的农民们，饭后不敢休息，顶着毒辣的骄阳在田间地头给蔬菜浇水，一派十分忙碌的样子。 可是这幅田园风光，被走过来的一行人完全破坏了，五个孔武有力的彪型大汉，簇拥着一对打着伞的青年男女，不时指着地头的菜在说着什么。 他们地出现，立刻引来在田间干活的农民们驻足观看，有些人忍不住议论道：“你看，这片地真的要被征收了，老板都过来看地了。” “特么的，建这么多房子干什么？有人买吗？还让不让我们过活了？” “去，谁管我们这些苦哈哈，你没看到大桥下来的那些房子，地基一打好，房子都没有砌几层，就开始卖了。” “买房子的人都排着队，听说还有好多澳门人过来买，一套房子好几百万呢。” “咦？不对呀，他们怎么去了老周家？那不是梁阿娣么？” “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咱们赶紧过去看看，带上家伙，梁阿娣在他们中间都发抖……” 陆明不知道他们一行人地到来，让这些种地的农民们产生了误会。 此时的他一只手拉着穿着高跟鞋的孙雯，一只手还要得给孙雯撑伞，磕磕绊绊的，终于来到梁阿娣的家。 两间随便用木板和砖头垒起来的简易房子，上面用石棉瓦盖着，算是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站在门口，陆明就能闻到一股浓浓地草药味。 站在马援他们中间的梁阿娣，两只手紧紧抱着一个手包，生怕被人抢去似的，脸上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就是到了自己家门口，也没有想起请陆明他们进去坐一下。 在梁阿娣愣神的功夫，马援他们几个保镖的眼神开始严峻起来。 七八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浇水的竹瓢，总之没有一个手上落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把陆明一行人给围了起来。 其中一个领头地说道：“梁姐，别怕，出了事情跟我们说，这地方不是随便谁过来都可以撒野的。” 闻言，陆明笑笑没有说话，梁阿娣一家已经不在这里种菜了，之前建的房子这边新承包土地的人，没有把他们赶走。 加上发现有情况，这么多人马上就放下手头上的活路，赶紧过来帮忙，可以看出梁阿娣一家人在这里的人缘应该挺好的。 发愣的梁阿娣反应过来，朝那领头的人说道：“阿光，没什么事情，多谢你们的关心。” 梁阿娣口中的阿光，疑狐地盯着陆明他们，确认道：“真没事？” “真没事，这是我新老板，他送我回来……”梁阿娣走过去，劝他们一帮人回去，别耽误了干活。 等他们人一走，梁阿娣赶紧打开家门，从里面拿出一些凳子来，招呼说道：“陆总，不好意思，家里乱，坐在棚子下面，凉快点。” 说着，她朝另外一间屋子喊道：“阿才，家里来客人了，赶紧烧水泡茶。” “梁姨，不用麻烦。” 陆明刚想客气，只见另外一间屋子的门打开，一个撑着两只拐棍，戴着厚厚眼睛，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有些意外陆明一行人地到来，不过没有多问，笑了下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撑着拐棍到旁边的简易厨房烧水，动作还挺快的。 他的双臂全是肌肉，只是两只脚全都变形萎缩，只能靠两只拐杖支撑，陆明没问就知道，他是梁阿娣的儿子周成才，从小就患有小儿麻痹症。 陆明走进房间，里面虽然简陋，但明显看出收拾还算干净，梁阿娣很是骄傲地说这是周成才打扫的，躺在床上的周伯正在睡午觉，看起来还挺干净的，没有想象中的邋遢。 周成才泡的是那种大碗茶，放些茶叶沫子在饭碗，用开水一冲就好，看着陆明想也不想就接过来喝，孙雯一咬牙也喝了一小口就放了下来。 待所有人都落座，梁阿娣才小心翼翼的从手包里面拿出一张卡，交到儿子周成才，说：“这卡你收好，里面有十二万三千块钱。” 这十二万其中有老李十万块钱的表示，其它两万三千块钱，是梁阿娣被辞退的补偿金和工资。 从没有拿过这么大巨款的梁阿娣，一路上很是忐忑，如果不是害怕被人抢，她也不好意思让陆明送自己回家。 解释这笔巨款的来源之后，梁阿娣像是拿着烫手的山芋一般，把卡给了儿子周成才，心里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周成才感谢一番陆明之后，把卡收了起来，随后大家坐在棚子下面聊起。 陆明对于周成才很感兴趣，难免会多问一些，没想到周成才竟然自学编程，而且通过了相关编程考试，拿到了证书。 周成才有些失落地说道：“本来以为有了这个证书，就可以凭技术吃饭，没想到投了好多简历出去，没有收到一家应聘的。” 孙雯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不过怕打击他，就没有说出来。 一般的软件公司，对这些证件，是最基本的要求，他们更加看重的是应聘者大学读什么学校，看应聘者以后的成长空间。 周成才连最基本的大学都没有读过，肯定是得不到软件公司提供的工作的。 不过一旁的陆明，心里挺高兴的，从来到梁阿娣家，看到了好几个惊喜，完全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差，是可以扶贫的呀！ 第445章 约会？ 周成才其实是有工作能力的，虽然患有小儿麻痹症，导致他的双腿萎缩无力，但通过二十多年的锻炼，他做事情还是挺麻利的。 这是陆明高兴的点，三口之家，有两个人可以工作，摘除贫困家庭的帽子，是不太困难的事情，他们家只是缺工作机会而已。 至于周成才自学的编程，陆明和孙雯都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也无从考评他的编程能力，毕竟证件只是证明他会这项技能。 不过从另一方面看出，周成才的脑袋瓜子还是挺聪明的，给自己准备了进入职场的敲门砖。 想到这里，陆明瞅着周成才，问道：“周哥，我这里有一份工作，专门负责公司官网日常维护和运营，属于甲方。” “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会有外包的乙方提供技术支持，这样的工作，不知道你愿不愿做？” 周成才和梁阿娣闻言，各自反应不一，周成才眼睛先是一亮，随后迅速黯淡下来。 他说道：“网站的日常维护和运营我之前也自学过，如果有人带，应该很快就能上手。” “只是我现在走不开，我父亲瘫痪在床上，要得我来照顾……多谢陆总你的好意。” “照顾你爸我来就是，好不容易陆总愿意给你工作，你还不赶紧答应。”梁阿娣急了，虽然听不懂网站维护是干什么，但听起来应该不是做苦力，机会难得。 说着她赶紧跟陆明说道：“陆总，你是好心人，我这个老太婆扫地也扫不了几年，就留下来照顾家里。” “阿才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他是残疾人，没有人要他做过事情，工资你给他多少无所谓，有口饭吃就好。” 家里突然多了十二万多的存款，让梁阿娣多了一些底气，虽然四千多块工资的扫地工作，丢了很是可惜，但是相对于儿子能有机会出去工作，她还是会算这笔账的。 陆明知道她心里所想，笑着说道：“梁姨，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来。” “我有一个同学，跟周伯的情况一样，我知道瘫痪在床的人，一天至少要有人帮他擦三遍身体，还要做一些按摩，不然身体会出现很多问题。” “不过你这边的环境，老实说不太好，而且我看你们熬的这些中药，对于周伯的病情，是没有多少帮助的。” “所以我的想法是，把周伯送到医院接受正规的治疗，由专门的人来护理，会对他的病情有好处的。” “这样一来，梁姨你也能在我那餐厅安心工作，周哥也没有牵挂，可以把精力投入在工作中。” 梁阿娣和周成才脸上都很犹豫，他们当然知道这个提议很好，不过他们更加知道，瘫痪的病人送到医院，那费用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 他们的担心，陆明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继续说道：“你们一家的情况，我们公司可以去民政部门帮忙协调一下，周伯住院的费用，应该能减免大部分。” “你们两个都有工作收入，剩下的部分住院费用，应该能够承担。” 其实陆明对于支线任务的规定，还是非常认同的，如果所有事情，他都大包大揽下来，先不说会不会斗米恩，担米仇。 梁阿娣和周成才他们没有一点儿压力，以后可能会对陆明产生依赖性，这就不好了，有违背他的初衷。 不论怎么说，想要走出贫困，还得靠他们自己努力，必要的担当是不可缺少的。 他们没有让陆明失望，进去跟已经醒来的周伯商量了不到五分钟，就同意了他的建议。 接下来梁阿娣收拾好家里的东西，跟周围种菜的农户们一一告别，然后一行人首先送周伯去了医院。 陆明让马援和孙雯去帮周伯办住院手续，他则走进程武的病房。 程武坚持不让他家里的人过来，甚至不让陆明把他受伤的事情告知家里人，所以他的病房有些冷清。 看着他一副非常习惯的模样，陆明忍不住说道：“咱们公司那么多单身女青年，你就看不上一个？” 程武呵呵一笑，说道：“明哥，我还是想找个老家的，农村的最好，没那么多矫情，家里已经在帮我寻摸了。” 各有所好，陆明也不好多劝什么，再聊了一会，就告辞来到唐玉贵的病房。 唐玉贵的病房有郭小蝶精细布置，看起来要温馨许多，看见陆明走进来，他笑呵呵地说道：“你还真是有闲心，天天往医院跑。” 陆明知道他是怕自己耽误工作，简单说了下梁阿娣家里的情况之后，才笑着说道：“你不是担心去国外人生地不熟么，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我那朋友正在研究一款治疗瘫痪的仪器，等出来了第一个给你试用。” “真的？”唐玉贵眼睛一亮，不同于不知道内情，脸上没有太多惊喜的郭小蝶，他可是知道陆明口中的“朋友”有多牛叉，步步高增高鞋垫，他是亲身体验过的。 “比真金白银还真，你就放心吧。”陆明给他了个定心丸。 入院病情检查，住院医师确认情况，忙活一个多小时，周伯的入院手续终于办好，他入住的是普通病房，请的护工也是最便宜的那种，跟唐玉贵他们根本没得比。 不过即便是这样，拥有恒温空调的干净病房，跟他之前闷热潮湿的家里，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躺在病床上的周伯，拉着陆明的手，老泪纵横地说着感谢的话。 陆明宽慰了他几句话之后，带着周成才和梁阿娣他们离开医院，先去美食城，安排梁阿娣的工作和住宿问题。 接着带周成才来到三乡的新能公司，把他交给陆钊，忙完这一切，已经到了晚上六点半，在从三乡回来的路上，陆明瞟了一眼有些沉默的孙雯，问道：“怎么了？” 孙雯深出一口气，说道：“之前看过很多描述贫穷的影视剧，但从来没有今天这么让我震撼。” “一家三口，一个残疾，一个瘫痪在床，就住在那个四处漏风，根本称不上房子的家里生活。” “我想象不到，梁姨那瘦弱的肩膀，是怎么把这个破败的家庭扛起来的。” 陆明笑了下，似乎知道她沉默的原因，于是问道：“是不是感觉自己随便买一件衣服，就是他们一家几个月的开销，心里有些不好受？” 看孙雯点了点头，没有否认，陆明劝道：“世间有很多事情能让我们震撼，而贫穷是最直接的感官感受，稍微有些良知的人看到，心灵将会受到最直接地冲击。” “但是我们要得明白一个事实，优越的生活不是罪恶的源泉，只要保证优越生活条件的财富是见得光的，那就可以无可厚非地享受这样的生活。” 孙雯有些意外地看了陆明一眼，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一直都是这么理性吗？私底下有没有感性的时候？” 陆明看着车窗外的车流，缓缓地说道：“经历过贫穷的人，大多比较理性，因为没有太多的时间感叹，更加不会秋伤悲。” “你看梁姨一家人，贫穷的生活并没让他们整天以泪洗面，他们知道这样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多捡点垃圾卖钱……” 一路上陆明和孙雯聊了好多，这是他们第一次讨论除了工作之外的事情，话题也没有仅限在贫穷上，聊了各自小时候的趣事，生活的感受等，总之，气氛没有那么沉重。 到了市区，有些意犹未尽的陆明问道：“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好呀，不过别去公司的餐厅，不然就我们两个吃饭，明天公司所有人都知道了，对你影响不好。”孙雯眨了眨眼，笑咪咪地说道。 陆明有些无奈地笑了下，耸了耸肩，摊开手说道：“那你选地方，我来买单。” “还要我来选地方，一点诚意都没有。” “不是我没有诚意，珠市的餐厅我真没有去过几家，如果我要带你去吃海底捞，你肯定转身就走了。” “你就这么肯定？” 最后孙雯带着陆明来到一家挺有艺术气息的餐厅，小舞台上有个小哥在唱着民谣，坐在餐桌上的食客们一边聆听歌声，一边小声交谈着，气氛感觉还不错。 落座之后，孙雯当仁不让点餐，听着那颇为文艺的菜名，陆明一脸的懵逼，还没有等他询问，一个圆脸女孩走过来，似笑非笑地说道：“喲，蚊子你不给我介绍下约会的对象？” 第446章 现金为王 圆脸女孩是卢琪，她的话刚落音，陆明和孙雯两人同时都愣住了。 孙雯是有些头疼，她知道自己这个闺蜜，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对陆明总是存有偏见，而且偏见颇深，明明都认识，还这么问，想来是来者不善。 陆明是有些奇怪，这圆脸女孩自己在孙雯家门口见过，而且还跟她介绍过自己姓陆，也就是昨天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忘就忘了吧，陆明也没有太在意，知道现在很多小姑凉，喜欢那种花样美男，稍微化下妆，跟女人一样漂亮，像他这种比较阳光的男人，现在是越来越没有市场了。 为时下审美默哀三秒钟之后，陆明站了起来，微笑着说道：“你好，我叫陆明，大陆的陆，明白的明，是孙雯的同事。” 陆明的本意是正式介绍下，让对方记住自己，结果圆脸女孩根本不在意这些，她嘴巴撇了撇，说道：“还明白的明，我看你是装着明白揣糊涂。” “什么意思？”陆明有些莫名其妙，皱着眉头问道。 圆脸女孩还没有说话，倒是孙雯先开口了，她有些生气地说道：“卢琪，差不多得了，也不看看什么场合，别在这里发大小姐脾气。” 卢琪摊开双手说道：“没有呀，我只是想帮你问他几个问题而已。” “不用，谢谢，我自己有嘴巴。”孙雯脸色有些冷下来。 “好吧。”卢琪耸了耸肩，没有理会陆明，径直走到不远处的餐桌，那里坐着一对俊男靓女。 俊男陆明不认识，靓女是他之前的相亲对象叶妍诗，不过他没有过去打招呼的意思。 孙雯也看到了那边落座的人，提议道：“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吃饭吧？” “没必要，菜都点了。”陆明又不傻，看出这个圆脸女孩对自己不待见，不过还不至于影响到他的胃口。 陆明不在意，孙雯还是有些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刚才那个女孩子叫卢琪，是华一集团董事长卢俊波的女儿。” “卢琪从小被娇惯，说话有些不太注意别人的感受，性格大大咧咧的，不过人还是挺不错的，没有什么坏心眼。” 难怪，有个大咖的老爸，她说话毒蛇一些也没关系，不会被人打死，反而被人认为是有个性。 “你没有必要为了她给我道歉。”陆明笑了下，然后有些好奇地问道：“不过我跟她没有什么接触，她为什么对我有成见？” 孙雯脸上有些发红，挽了下耳朵旁的秀发，说道：“不知道，她可能发神经吧。” 陆明看出她有些不自然，也就没有深问，转而问道：“我让你问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什么事情？” “你父亲帮我忙的是呀。” “哦，我还没有问……” 餐厅另一边，卢琪气鼓鼓回到座位上，拿着餐桌上的面包，狠狠咬了一口，似乎要发泄心中的怒气。 一旁的叶妍诗，一边优雅地喝着汤，一边随意地说道：“早说不让你过去，你非不听，受气了吧？” 卢琪哀嚎了一声，很是不忿地说道：“蚊子是彻底地沦陷了，脑子一点都不清醒，真是便宜了那个凤凰男。” 叶妍诗不可置否，继续喝着汤，而一旁的帅气的男人，有些好笑地问道：“卢大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竟然把陆总说成是凤凰男？” “你认识他？”卢琪奇怪地问道。 帅气男是华一银行投资业务部的大客户经理，名叫向阳，跟卢琪的关系不错，经常下了班在一起吃饭。 今天也是如此，刚好碰到了在华胜商都逛街的叶妍诗，三人就聚在一起吃饭。 向阳瞟了一眼不远处的陆明，转过头来解释道：“整个珠市金融、证券圈，像我们这种靠拉大客户吃饭的人，没有不认识陆总的，只是他不认识我而已，刚才我还想让你帮我引荐一下呢。” “他有这么牛吗？还大客户，不就是一个小公司老板么？”卢琪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非常牛。”向阳正色道：“我跟你说，蓝箭公司别看规模不大，但是他们的现金流非常恐怖，每个月都有三五亿的进账。” “而且这些营业收入，只有不到三成，用来支付供应商的货款、员工工资，剩下的全都是他们公司的利润，几乎可以用只进不出来形容。” “如果规模的现金储蓄，在我们珠市，没有一家公司可以与蓝箭公司比拟，而且他们公司，没有一分钱的银行贷款。” “咱们齐行长，跟孙总的关系好，把蓝箭公司账上的钱放在我们银行，光凭这一点，听说齐行长很快就要高升了。” 一旁的卢琪听得是目瞪口呆，她在清闲的放贷部门上班，没有揽储的任务，但她毕竟在银行上班，知道揽储对于银行有多重要。 这样一家资金雄厚的公司，别说在华一这种地方银行，就是珠市的四大银行，该公司的老板，都是他们行长的座上宾，需要小心维护好关系的对象。 齐行长要升职的事情，卢琪知道不是小道消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做完今年就调走，不过她还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 似乎想到了什么，卢琪问道：“他不就是靠着李成功起来的么？就是蓝箭公司牛，跟他也没有多大关系，真正牛的应该是李成功呀。” 向阳看了下四周，小声说道：“不知道内情的人都是这么想的，但是我告诉你，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他们公司注册上面的股权分配有可能作假，但是分红可是真金白银，陆总是蓝箭公司最大的股东，每次分红他拿的钱是最多的，李董比他拿的钱可差远了。” “我告诉你，你别到处跟别人说，陆总个人账户上可躺着两亿多的现金，所以我们都想结识陆总，只要能说服他把这些钱……不，只要一半来买基金，我下半年就可以休假了，妥妥的业务冠军。” 卢琪有些发懵，这些情况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她瞟了一眼毫无所动的叶妍诗，恶狠狠地问道：“你跟他相过亲，这些你肯定知道，为什么不跟我说？” 叶妍诗无所谓地说道：“你也没问啊，再说了，他这点钱，跟蚊子家根本没得比呀。” “对喲。”卢琪一拍桌子，说道：“我就没有说错嘛，他还是想做凤凰男。” 向阳摇着头说道：“拉倒吧，你们知道李成功为什么甘心做蓝箭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吗？” 没等她们回答，向阳就解释道：“之前我给同事们推荐的那种可以让人深度睡眠的耳塞，是陆总公司出品的，这种耳塞还有另外一种功效，可以治疗耳聋，我老爸用过之后，现在耳朵比我都好使。” “除了耳塞，蓝箭公司还有增高的鞋垫，矫正近视的眼药水，还有其它功效非常神奇的商品。” “就凭这些商品，陆总有必要做凤凰男么？就按照蓝箭公司现在的势头发展下去，珠市的首富，迟早是他的……” 第447章 我们好好谈谈吧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向阳作为大客户经理，研究目标客户的信息，是最基本的功课。 同时，作为银行内部人员，向阳有更多的渠道了解陆明的相关情况，比如他的存款，房产信息，大笔资金流向等。 特别是在“史上最强便利店”买了三W抗噪耳塞之后，那神奇的功效，让向阳对于蓝箭公司的掌门人，充满了好奇，收集的信息也更加全面。 虽然陆明对银行和证券公司的大客户经理，一律不予接见，但是向阳还是认为做这些准备工作是有必要的，万一能搭上线呢？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对于这句话，向阳深以为然，这不，今天机会就出现了，当卢琪过去跟陆明那桌打招呼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等下与陆明第一次见面的说辞。 只是卢琪打完招呼回来，向阳才发现卢大小姐和旁边这个高冷美女，似乎对陆总不太待见。 那怎么行？ 好不容易等到这次机会，向阳当然不愿意放弃，于是他开始不断地说陆明的好话，试图扭转卢琪对于陆明的误解。 只是，他说得越多，卢琪的心情越发烦躁，在她看来，陆明就是以后真成了珠市首富，那又怎么样？ 先不说那是以后的事情，就是现在珠市的首富李成功，卢琪也从来没有去巴结过。 她生活富足，家境优越，工作上有老爸罩着，事业上没有太多的追求，唯一的想法就是找个白马王子，轰轰烈烈地谈一场恋爱。 能不能结婚无所谓，反正看上她家境的大有人在，到时挑个顺眼的结婚就是，实在没有顺眼的，还有那么多门当户对，需要强强联合的结婚对象。 最终，向阳也没有能让卢琪帮他牵线搭桥，只能无奈地放弃这个想法。 因为陆明的出现，向阳这桌三人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草草就结束了。 向阳是因为来之不易的机会从手中溜走，很是不甘心，卢琪却是想起那个乡下小子，感觉像是吃了苍蝇一般膈应。 而以高冷示人的叶妍诗，在听到陆明很多情况之后，心里有些复杂，不时狐疑地看向那边有说有笑地孙雯，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很是失望，向阳还是非常绅士地去把单给买了，卢琪坐上叶妍诗的车，匆匆离去。 叶妍诗开的车是宝马MINICooper，独特的外观、灵巧的操控性能，出色的安全性能，还有浓浓地英伦风，是她选中这款车作为代步工具的原因。 这款车不算是豪车，跟玛莎拉蒂和法拉利、兰博基尼这些跑车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但是叶妍诗完全不在意这些。 叶家的长辈把叶妍诗当成掌上明珠来看待，她完全不需要靠豪车来彰显自己的地位，她更加在意的是自己的喜好。 这就是她的性格，谁也强求不了，就算二十五岁生日已经过了大半年，到了结婚论嫁的年龄，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她也宁缺勿烂。 当初小姑叶晓蕾把陆明介绍给她，连照片都没有看，她就拒绝了，一个大专生，还是个充满铜臭味，一心只想赚钱的商人，她没有兴趣了解。 虽然她也开咖啡屋、开餐厅，算是老板，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以此挣钱，她认为自己做的是情怀。 之后一次无意之中，叶妍诗知道小姑叶晓蕾介绍的对象，竟然没有半点与自己相亲的想法，相亲的事情完全是小姑叶晓蕾的一厢情愿，这让有些傲气的她，心里升出几分不忿。 你哪里来的傲气？ 于是叶妍诗就主动联系了陆明，想看看这个傲气男，到底有什么本事。 在见面的时候，她以看书为借口，还故意晾了一下相亲对象，没有想到对方涵养还不错，没有一点儿急躁。 接下来地聊天过程中，叶妍诗感觉陆明谈吐一般，但胜在真实，不做作，比那些满嘴土味情话的油嘴男强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陆明运作的千户苗寨小旅馆项目，让叶妍诗对这个相亲对象加分不少，没有情怀的人，是不会做这种项目的。 只是在叶妍诗想要继续深入了解的时候，保镖打电话过来提醒，有专业人士在偷拍他们，情况不明，她很快就撤离了。 事后再也没有发生这种情况，叶妍诗的保镖判断，这些人是冲着相亲对象陆明来的。 叶家虽然不怕这些宵小，但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加上本来只是有些好印象，并不是一见钟情，于是叶妍诗选择不再接触陆明，相亲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后来家里老妈唠叨得厉害，有些心烦的叶妍诗，在闺蜜面前吐槽了几句，然后接受了孙雯的建议，让陆明帮忙做个挡箭牌，没想到他竟然还不答应，一点儿绅士风度都没有。 叶妍诗有种自己被欺骗的感觉，这让她对陆明仅有的那一丝好印象，瞬间变成厌恶，之后连这个人的名字她都不乐意听到。 今天即使在向阳的口中知道了很多陆明的情况，知道这个相亲对象在商业上非常优秀，但也不会让她对陆明有什么想法。 唯一让她心里不舒服的是孙雯的表现，既然对陆明有意思，还单独出来约会，那为什么之前建议自己与陆明假装情侣？ 以叶妍诗的身份，注定身边的朋友就不会多，能做闺蜜的就更加少了。 她是非常看重与孙雯的感情的，而孙雯的所作所为，让她有种背叛的感觉，这让她很生气。 沿着情侣路行驶的汽车里，叶妍诗和卢琪的心情都不好，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听着音响里传来的歌声，各自想着心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卢琪突然开口问道：“叶子，你说蚊子是不是早就看到了那家伙的潜力，才跟着他一起创业的？” “而且那家伙的事情，蚊子一点都不跟我们说，她到底有什么想法？” 叶妍诗看着前方的路，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我也不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虫，鬼知道她有什么想法！” 卢琪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叶妍诗，打趣道：“哟哟哟，这是生气了，是不是潜力股被蚊子撬走，心里不舒服啦？” “也对，那家伙本来就是你的相亲对象，你就是不要，蚊子也不应该插手进来，这次她做得确实不对，如果他们真在一起了，这让你情何以堪嘛。” 叶妍诗转头瞪了卢琪一眼，恶狠狠地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就让你自己打车回家。” “别，我不说了，你好好开车。”卢琪装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心里嘀咕道：“看来被说中了……” 相对于叶妍诗她俩的不开心，音乐餐厅这边，陆明和孙雯聊得挺不错，两人还喝了一瓶红酒。 在商务应酬中，陆明也见过孙雯喝酒，不过喝得很少，浅尝辄止，身上那股女强人的气质没有放下来。 而今天的孙雯，脸色绯红，眼神有些迷离，不时妩媚地笑起来，让陆明看到了她私底下的另一面，完全颠覆了在工作中的模样。 这餐饭请得非常值！ 只是在陆明结账的时候，服务生告知他们这单已经有人买了，他和孙雯对视一眼，笑道：“看来想请你吃饭，还不太容易。” “那这次不算，下次给你机会继续请。”孙雯喝了一些酒，笑吟吟地说道。 “没问题。” 说着他们并排走出餐厅，迎面就走过来一个帅气的男人，很是殷勤地喊道：“陆总你好，孙总你好，刚才在餐厅不好打扰你们吃饭，我叫向阳，是……” “哦，是你帮我们买的单吧？”陆明指着他问道，同时也想起他是刚才和叶妍诗她们一起吃饭的男生。 稍微寒暄一会儿之后，陆明接过他递过来的名片放进兜里，向阳就非常知趣地走了，并没有索要陆明的名片。 喝了些酒，陆明和孙雯沿着情侣路散步聊天，一直到了晚上十点过钟，才送她回家。 孙雯哼着歌，刚走进别墅大门，一楼光着灯的客厅，传来一个声音：“我们好好谈谈吧。” 第448章 所以 孙雯随手把一楼客厅的灯打开，只见叶妍诗挺直了腰杆，头也没回，摆足了气势坐在沙发上。 换好鞋，来到客厅，看着叶妍诗一脸严肃的表情，孙雯感觉有些好笑，喝了酒嘴巴有些口渴，她拿了一瓶矿泉水，一边喝，一边问道：“谈什么呢？” 叶妍诗盯着孙雯看了半响，才缓缓开口，问道：“我们是不是最好的闺蜜？” “对呀，除了上班，下班时间我不都是跟你们待在一起么？你为什么这么问？你今天没有喝酒吧？”孙雯笑盈盈地问道。 叶妍诗皱了下眉头，正色道：“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我很认真啊……好好好，我不笑了，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吧。”孙雯把矿泉水放在茶几上，收起笑容，坐直了身体。 叶妍诗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说道：“你跟那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同事之间一起吃个饭而已，你没必要反应这么大吧？”孙雯摊开手，有些无奈地说道。 叶妍诗满脸不相信地指着孙雯的胸口说道：“还没什么，你什么时候单独跟男人一起吃过饭？还喝了酒。” “你眼中不是只有李成功么？为什么还跟那个人单独约会？” “你是不是存心气我？把我说过的话当耳边风？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叶妍诗一口气问了好多个问题，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脸色也是红的多白的少，了解她的人知道，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闻言，孙雯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等叶妍诗平静一些，她才转过头，朝二楼喊道：“你就别躲躲藏藏了，赶紧下来，想问什么，今天我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们俩个。” 两秒钟之后，卢琪一蹦一跳地从二楼来到客厅，讪讪地笑了一下，说道：“刚才想来找找有什么零食吃，没想着偷听你们说话。” “没事，我们说的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孙雯示意她坐下来，随后问道：“你刚才在餐厅想帮我问什么问题？” 卢琪盘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玩偶，撇着嘴说道：“我就想问那小子，他是不是知道你家里的情况，所以才会对你大献殷勤。” “就许别人对你大献殷勤，我就不配拥有这个待遇？”孙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道。 “那到不是，我……我觉得那小子阴险狡猾，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叶子对他不感兴趣，马上调头想办法拿下你，这种人根本配不上你的。” 卢琪本来想说陆明要做凤凰男，只是想起向阳的话，就没有再提。 闻言，孙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哈哈地笑了起来，抱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半响后，她才好不容易忍住。 看着满是疑惑的卢琪和叶妍诗，她也盘坐在沙发上，清了清嗓子说道：“外人把我们当作天之骄女，有良好的教育背景，有优异的家庭条件，能享受到别人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很多人都想跟我们做朋友，想走近我们的生活。” “但是，这些人中绝对不包括陆明，我的工作没有做好，一样被他骂得想要流眼泪。” “至于小琪你说他给我大献殷勤，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相对于你那些招之而来，挥之而去的追求者，他不过是顺路送我回过两次家，顺便请我吃了一顿饭而已。” “你要知道，我给他打工也有快十个月了，今天还是他第一次请我吃饭。” 叶妍诗有些不相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个大美女站在那个人面前，他就不会有一点儿心动？” “你真想多了。”孙雯喝了酒，有些东西压在心里，不吐不快，她说道：“你口中的那个人，还有小琪口中的那小子，他有名有姓，不是路人甲。” “把他的名字说出来，真的不会拉低了你们的身份，更加不会脏了你们的嘴巴。” “他的眼光，他的境界，他所做的事情，比我们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在叶子你知道店员偷拿餐厅食材回家，心里郁闷跑去天山度假的时候，陆明被人蒙着头打得满头是血，随便缝了几针，就马上投入工作中，都不敢跟家人说，生怕家人担心。” “在小琪你感觉工作无聊，跑去日本参加电音节的时候，陆明差点被杀手砍断手臂，满身是血，当时我就在现场，我跟顾宾都吓得不知所措，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缝了二十多针，人躺在医院，心里惦记着公司的事情，每天用视频跟同事开会，从来没有抱怨过其中的艰辛。” “当他好不容易放下公司的事情，跟公司的同事们到农家乐休闲一天，那天我吃到他做的菜，说真的，我根本想不到每天脑子里只有工作的人，做得菜竟然那么好吃。” “开开心心玩了一天，陆明把我送回家之后，他回到自己的小区，结果就发生了震惊珠市，造成一死两重伤，影响力极坏的‘71重大枪击案’，枪击案他是主角，杀手是冲着他来的。” 说着，孙雯看着脸色有些惨白的叶妍诗，还有脸色有些怪异的卢琪，问道：“你们知道陆明为什么能大难不死，甚至能毫发无损吗？ 叶妍诗和卢琪齐刷刷地摇着头，脸上的反应各自不一，孙雯看在眼里，没有计较，继续说道：“那是因为陆明有两个兄弟，心甘情愿为他挡枪，在那惊险万分的时刻，毫不犹豫地挡在他的前面。” “叶子你身边的保镖个个都是高手，但真遇到这种情况，有几个愿意拿自己的命换你的命，即使有那么一个，绝对不是心甘情愿的。” “将心比心，之前他被人袭击，忍一忍就过去了，这次兄弟为了他遭受劫难，他安排好兄弟抢救事宜，第二天就单枪匹马跑去羊城，用五天时间把幕后黑手整个家族弄垮，相关人员弄进监狱，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要知道这个幕后黑手的集团公司市值一百多亿，而他手下混黑道的小弟有近五百多人，全部都被陆明一网打尽。” “哇塞！没想到他这么牛叉呀，之前小看他了。”根本不知道其中惊险，且神经大条的卢琪，只感觉这种快意恩仇非常爽快，忍不住赞道。 而一旁的叶妍诗心思要细腻许多，听出了孙雯话中浓浓的讽刺，而且自己还反驳不了，脸色有红变成白色。 卢琪是小孩子心性，孙雯没有理会她，看着叶妍诗继续说道：“经过那么大的变故，陆明一天也没有休息，从羊城回来就开始做慈善，现在蓝箭公司一个月，光捐给贫困地区的钱，都超过五百万，更别说还有其它的义举。” “陆明是公司最大的股东，这五百万有大部分的钱，是他的分红，他眼睛都没有眨过，其他的股东没有一个反对，这就是他在公司的威信。” “今天下午我跟着陆明，顶着炎炎烈日，去到珠市一个你根本不知道名字的乡下，他背着一个在破旧毛草棚里，躺在床上六年的瘫痪老伯，走了十几分钟的田间小路，把老伯送到医院治疗。” “那老伯即使天天有人擦身子，身上还是有一股难闻的馊味，不过陆明根本不在意。” “不但如此，陆明还亲自送老伯那个没有多少文化的老伴，到我们公司美食城上班，并且安排好她的食宿。” “同样，老伯那个患有小儿麻痹症的儿子，陆明也安排好他的工作和生活，总之，就是为了他们一家人安心养病，安心工作，没有后顾之忧。” “本来这些事情陆明完全可以安排手下的人去做，但他却亲力亲为，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傻？” 叶妍诗眼神有些慌乱，不敢看孙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犀利的眼神，她挺直摆起来的气势也被一扫而空。 她之前给灾区捐了一些钱，就已经感觉自己做了很大的善事，经常到处旅游，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是在寻求心理的宁静。 做生意是为了情怀，做事情要看心情，心情不好可以不顾任何人的感受，相对于孙雯口中描述的陆明，叶妍诗感觉有些自惭形秽。 好多话其实还没有说出来，不过孙雯已经感觉非常畅快了，憋在心里的不快一扫而空。 在蓝箭公司待了十个月的时间，她心里非常清楚陆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路走来有多么的不容易，她看不惯别人贬低陆明，就是她的闺蜜也不行。 转头看着没有多少感触的卢琪，孙雯笑了下，说道：“有个事情我一直没有跟你说过，你老爸亲自来求我，我征得陆明同意，才把蓝箭公司账面上的资金，放在急需储蓄的华一银行。” “你眼中几乎无敌的老爸，一直想请陆明吃饭都协调不了时间。” “所以，你根本没有一点儿资格看不起陆明，知道吗？” 说完，孙雯留下目瞪口呆的卢琪，起身往楼上走去，在她刚踏上楼梯的时候，身后传来叶妍诗的喊声：“所以你喜欢上他了是吧？” 孙雯顿了一下，笑了笑，没有回答，径直走上楼去…… 第449章 雯姐来了 做善事是会上瘾的，陆明倒不是喜欢看到贫困家庭的人，对他千恩万谢的场面，这样他心里反而不太好受。 而是看到他们展颜一笑，长长呼出一口气，对生活又有了信心，对未来有了美好的想法……这让陆明心里充满了自豪感，并且乐此不疲的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为此陆明还专门跑了一趟老家，除了帮助家里条件很差的贫困家庭，带着技术人员手把手教乡亲们做竹子酒。 当然，时节不对，新竹子要到春天才会破土而出，长到两个月的时间，也就是四五月份，新竹子还没有完全长硬，用针头把老家的米酒打进竹子中，做好记号，一两年的时间，竹子酒就可以上市销售了。 这是他发现的一个商机，不但可以把老家大片没有多少经济价值的竹林利用起来，还能给乡亲们吃不完的粮食增值。 平常农家自己烧制出来的米酒，顶天六元一斤，放在竹子自然生长，天然密封，饱吸竹子精华，经过时间的沉淀，身价暴涨十倍不止，时节不对没有关系，先把技术学好嘛。 竹子酒不是什么新生商品，到处都有人做，有些人赚得彭满钵满，有些人亏得要卖底裤，究其原因，还是看你有没有能力把酒打入市场。 这对于陆明来说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可以跟马能的“尊酒”一样，走超市和餐厅，另外网络上他也有资源，可以跟直播的龚叶合作，还有之前陆钊注册的淘宝店，都可以销售。 竹子酒采用合作社的形式，统一技术，统一标准，蓝箭公司负责统一回收成品，与村合作社签购销合同，价格五十元一斤。 没有销售的压力，不耽误农活——只需要在固定的时间点，把酒注入竹子中就好，无需特别管理，村民学习技术的劲头很足。 有些心急的村民，甚至把在外打工的儿女叫回来学习技术，他们心里有盘账，等过两年有了竹子酒这份收入，谁也不会让儿女远离家乡出外打工。 又能赚钱，又能一家人团圆，这是他们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对于从小就看着长大的陆明，自然是举双手夸赞。 看着他们嘴巴都要笑歪，陆明心情自然高兴，跟王中登小叔，现在皇封溪村的村长打了声招呼，就与马援两人转身往山下走。 今天是八月七号，离支线任务刚好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除了梁阿娣一家，在刘浩和吴军这两个地头蛇的帮助下，陆明找到五家贫困家庭。 这五家贫困家庭中，他们的情况都不相同，有因为天灾导致家庭陷入贫困的，有因为消极的思想观念导致贫困的，有全家综合素质能力低而导致贫困的，有家人生病…… 总之，这五家都是穷得叮当响，绝对在贫困线一下，陆明根据他们家庭情况的不同，设计了不同的扶贫方案。 比如斗门的一家五口养殖户，在上次四十年一遇的风灾中，他们家里八亩鱼塘里面，马上就可以上市的虾，被台风带来的洪水冲了个精光。 为了省一点钱，没有买农业保险，导致他们家马上一贫如洗，银行倒是没有欠钱，但是以他们家的情况，从银行贷不到钱来恢复生产。 陆明就帮他们家担保，贷出十五万来恢复生产，养虾一年可以出三茬，按照一亩纯利润一万来算，半年时间他们肯定会还清贷款。 他们一家吸取了惨痛的教训，放虾苗之后，第一时间买了农业保险，以后有什么天灾人祸，也不会一夜返贫。 为了保险起见，陆明让他们家最小，才十九岁的儿子，进蓝箭公司合作的职业培训机构，学习简单的汽修技能，五个月之后就可以毕业拿工资了。 按照陆明自己的评估，总共六家贫困户，应该有五家能够在半年内脱贫，完成任务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另外，便利店免费提供食品和药品给环卫工人，和其他需要的人，不但通过了系统的要求，还在珠市、三乡、海门三个城市引起很大地反响。 市民热议，政&府关注，妥妥的正能量，吴军都接受了好几家电视、报纸和网络媒体的采访。 私下他忍不住偷笑，所有便利店的营业额平均提高了五个百分点，看似花了不少钱做好事，胆子通过营业额的增加，其实还有得赚，还得了好名声。 八一建军节那天的军民共建活动，老李代表蓝箭公司给部队送了一批物资，并且与他们签协议，每个月会免费提供一批红马功能饮料。 第二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也通过了。 公司的事情有相关人员负责，稍微有些清闲的陆明，在八月二号就和马援一起坐高铁回到老家，操办竹子酒合作社的事情。 今天老弟陆钊打电话过来，说第一个月的捐款，已经打到一扶贫基金会，和一家NGO非营利性民间组织的账户中。 其实都不用他打电话过来，陆明看系统支线任务的完成进度，就知道了，现在的支线任务，只剩下三个家庭的脱贫任务，这急不来，得等时间。 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五点，看着陆爸和陆妈在厨房里面忙活，似乎准备很多菜，陆明随口就说道：“妈，随便弄几个菜就好，我们就四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陆妈看了下锅里煨的鸡汤，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回来在家里吃过几顿饭哟，炒好菜你就被人拉去喝酒，弄得我跟你爸爸天天吃剩菜，这些菜不是给你准备的。” “今天要请人吃饭吗？请那个呀？”陆明奇怪地问道。 陆妈没有理他，旁边的陆爸笑着说道：“小范今天回来，应该是六点半到家，你们先去休息，开饭叫你们。” 原来如此，作为小旅馆项目的领导之一，范范每个月会来千户苗寨这边开会两天，吃住在家里。 经常回到家里来，她跟陆妈的关系处得很好，想来以后不会有婆媳不合的情况发生。 知道现在范范在家里的地位比自己高，在陆妈面前不受待见的陆明，没有再说话，很是知趣的与马援上了楼，拿上换洗的衣服，到河边去游泳。 农村没有那么多讲究，大把的人穿着裤衩就在往河里钻，陆明也不能免俗，给在岸上休息的村民们发了一圈烟，寒暄几句之后，开始做热身。 欺山莫欺水，家里这条河还是挺深的，陆明的热身做到一半，旁边一个抽着他中华烟的大爷开口说道：“阿明，回家也不把对象带回来，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把好事办了，我们也能喝你的喜酒。” 哪壶不开提哪壶，陆明干笑几声，随便应付过去，也懒得热身了，一头扎进河水里，两三个猛子，就到了河对岸。 靠在岸边微微喘着气，想起那大爷的话，陆明有些蛋疼，这次回家没有带女朋友回来，被陆妈埋怨了好几天，在她眼中，赚再多钱，也没有结婚重要。 只是上个月跟孙雯单独出来约会过几次，逐渐有了感觉，手是牵上了，可是正当想再进一步的时候，陆明就是有点下不去手，感觉太熟了。 另外一个，如果陆明跟孙雯真的走到一起，蓝箭公司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店，她可是公司的二把手呀。 本来公司到处都是陆明的人，再变成夫妻店，有些不太像正规的公司，不利于吸引高端人才。 唉！头疼…… 这也是陆明此次回家最重要的原因，他想冷静地思考几天，结果这感情的事情，越想脑子越乱。 令他更加头疼的是，家里这边不说婆舅家的亲戚，就是周围的村民们，对他的婚事格外关心，一天至少五六波人问，弄得他是烦不胜烦。 陆明感觉待在家里不是办法，球用都没有，夫妻店就夫妻店，爱咋地咋地，有了决定，他马上交代一旁的马援，订明天回珠市的高铁票。 在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估计范范快要回来了，陆明和马援躲进草丛中，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往家走。 结果走到一半，只见老弟陆钊急忙走过来，陆明瞪大眼睛，人还没到，他就问道：“你怎么也跑回家了，工厂的事情哪个看？” “工厂那边你不要担心，我安排好了。”走过来的陆左，搂着他的肩膀说道：“没办法，我不得不来，你还是赶紧回家吧。” 陆明瞟了他一眼，皱着眉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弄得神神秘秘的。” “雯姐来了……” 第449章 岳父岳母驾到 雯姐来了？ 陆明有些发懵，等他反应过来，一脚踢向老弟陆钊，只是老弟太鸡贼，似乎早就有准备似的，嗖地一声就窜到一边，嘴巴还喊道：“哥，你别生气，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陆明气不打一处出，骂道：“你小子翅膀硬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瞒着我，你有没有当我是你哥啊？” “哥，这事真不怪我。”陆钊苦着脸解释道：“范范说身体不舒服，让我陪她过来，等上了高铁我才知道雯姐也跟着一起。” “本想着给你说一声，手机还被她们收走了，现在都没有还给我呢。” “到家我就偷偷溜出来，提前跟你说一声，好让你有个准备。” 嘶……陆明感觉有些牙疼，没想到一向很尊重他的范范竟然叛变了，孙雯的本事他可是知道的，如果她们两个联合起来，自己两兄弟以后的日子可不太好过。 牙疼归牙疼，现实还得面对，陆明想了一下之后，问道：“家里现在什么情况？” 陆钊说道：“她们正跟妈在说话呢，放心，雯姐是以范范朋友的身份过来的，说是过来旅游。” 闻言，陆明放下心来，他最清楚自己老妈的脾气，如果孙雯以自己女朋友的身份上门来，明天陆妈就能把他的婚事给办了。 什么？要先扯结婚证。 去球！农村哪里管这么多，他们俩口子摆结婚酒，就算正式结婚了，街坊四邻，亲戚朋友都认可，法定年龄不到都无所谓，至于结婚证，那是生小孩才需要领的证件。 况且结婚需要的那套东西，陆妈早就准备妥当，一天时间足够送他们两个进洞房了。 孙雯是目前最好的结婚对象，这点陆明承认，但是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可比老弟差太多了。 谁让他是家里的老大呢。 他是怕陆妈的老观念吓着孙雯，现在的女孩子，不得先订个婚，然后再来一个浪漫的婚礼么？ 回到家里，只见陆爸一个人悠哉悠哉的在客厅喝茶，看见陆明他们进来，他笑呵呵地指了指厨房。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我去！陆明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穿着一套端庄得体连衣裙的孙雯，和范范一样，身上系了一件围裙，正帮陆妈打下手呢。 都把陆爸赶出厨房，这哪是客人的做派，孙雯这是向范范看齐的节奏呀，难怪陆妈嘴巴都要笑歪，炒菜都开始颠勺了。 陆妈是算好范范他们回来的时间，没等一会儿，饭菜全面齐活，孙雯端着一盘菜到饭厅，陆明赶紧迎了上去，笑着说道：“过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算了吧，要是让某些人知道我过来，说不定又跑到哪里去了呢。”孙雯没理会陆明伸过来接菜的手，径直把菜放在餐桌上。 陆明讪讪笑了下，以孙雯的聪明劲，哪会不知道自己回家的真正目的，只是她没有在这几天的电话中说而已。 陆明想想自己其实挺操蛋的，别的没有学会，倒是矫情起来了，弄得别人女孩子主动跑上门来，实在太不应该。 饭桌上摆着满满一大桌子菜，陆妈不时笑眯眯地给孙雯夹菜，嘴巴说着多吃菜，不要客气的话。 孙雯嘴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甜，一边吃着饭，一边夸赞陆妈的手艺好，一派非常和谐的景象，都轮不到陆明他们说话。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陆妈拉着孙雯的手，很是热情地说道：“小雯，去看看你的房间，床上的被单我都换了新的，还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我给你安排好。” 孙雯笑着说道：“阿姨，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在千户苗寨定了房，就不麻烦你了。” “都到家里来了，怎么还要去外面住？”陆妈哪里能答应，还想再劝，结果旁边的范范，笑嘻嘻地搂着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本来还挺坚持的陆妈，马上转头看着陆明，严肃交待道：“你陪小雯去苗寨玩，记得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晚上开车小心一点，不要开快车。” 陆妈很是不放心地交待了五分钟，才送孙雯出门，马援要上驾驶室，被她一把拉住，说道：“小马，你明哥送小雯去就行了，你在家里待着吧。” 马援瞟了陆明一眼，有些无奈地把车钥匙交到陆明的手上，老老实实把孙雯的行李提上车。 行走在山间公里，陆明一只手掌着方向盘，一只手去握孙雯的手，不过她的手马上弹开，没有好气地说道：“干嘛，好好开车。” 陆明有写尴尬的摸了下鼻子，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孙雯沉默了半响，才幽幽地说道：“我知道你介意之前我暗恋李成功的事情，不肯完全接受我，这能理解……” “真不是这个原因。”陆明再次握着她的手，她挣扎了几下没有成功，随后就放弃了。 握着她柔若无骨的手，陆明有些感叹地说道：“谁没有过去，你只是暗恋而已，我跟何洋洋同居了两个多月，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你没有介意我的过去，我怎么可能对于你的过去耿耿于怀。” “真的？”孙雯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陆明问道。 陆明点点头，随后老实说起自己的原因，听完的孙雯哑然失笑，问道：“那你这几天想明白没有？” “感情的事情，怎么可能想明白？”陆明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我自认为自己是个理智的人，根本没有想过对你产生感情。” “但是枪案过去，跟你私下接触多起来，我发现自己对你有了心动，逐渐爱上你。” “对你的感情，我保持着很大的克制，但是你的一颦一笑始终在我的脑海中盘旋，让我控制不住自己去接近你，所以我会想各种理由约你出来。” 孙雯把另一只手搭在陆明的手上，认真地说道：“我必须得承认，当初选择跟你创业，其实是想表现给李成功看的。” “不过后来发现，你的身影逐渐走进我的心里，你的率真，你的宽容，你的善良，你的拼搏，完全掩盖了李成功的光芒。” “当发生枪击案之后，在急救室门口的走廊，看着表面坚强，其实内心无助的你，我真的好想上前去抱着你，给你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可是我不敢，我怕你嫌弃我，我只能默默看着你，然后不顾父亲劝说，留下来帮你看着公司，这也是唯一我能够帮你做的事情。” 没有惹人泪下的情话，没有海枯石烂的若言，陆明心里填满了来做孙雯的感情，就这样握着她的手不放，也没有再说话，一直到了千户苗寨。 孙雯入住的自然是陆明运作的小旅馆，在一个充满田园意境的房间里，陆明撬开了孙雯性感的红唇，然后…… 翌日，早餐的阳光照射进房间，陆明悄悄起身，去把窗帘关严实，然后没有上床，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看着即使睡着，依然美得让人心动不已的孙雯，心里直苦笑。 也许是对陆明跑回家来有怨气，昨晚他可是累弯了腰，双腿现在都在发软，孙雯明明是第一次，还强忍着爬到他身上来，这个女人果然是有大毅力呀！ 接下来三天，陆明和孙雯哪里都没有去，天天就待在房间，熟人过来他们都不与理会，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 结果到第四天的时候，孙雯接到一个电话，马上就傻眼了，她爸妈过来了。 第450章 好像这景区是我爸投资的 第二天陆明在沙发上抽完烟，醒来的孙雯缩倦在被窝里，像是偷吃了鱼的小猫，眨眨眼朝他勾了勾手指，这个信号，她昨天发出了四次。 即使双腿发软，这个时候不能怂，不然以后夫纲不振，陆明一咬牙，一跺脚就扑了上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明点了一支烟，悲愤地说：“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孙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陆明的胸膛上一边画圈圈，一边慵懒地问道。 陆明瞟了一眼孙雯娇艳欲滴的脸庞，不忿地说道：“你哪里学来的那么多花样？” 噗嗤……闻言，孙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半响后，她才笑吟吟地说道：“你以为就你们男人看小电影？” “告诉你吧，我在英国上大学的时候，同宿舍的那个白人女孩，天天研究小电影，为此还写了一篇论文，发表在社交网平台上，我是第二作者。” 我去！还有这种操作，难道这就是学霸的世界，让我们这种普通人看不懂？ 陆明吸烟的手在颤抖，无语五秒钟之后，好奇地问道：“你们学霸不应该是天天捧着书看么，怎么还看这玩意？” “适当地调节下大脑，有利于更好的学习。” “那你和叶妍诗、卢琪也在别墅也用这些东西来调节……那个啥？” 孙雯一个矫健地翻身压着陆明，掐住他的腰上的肉，呲着牙威胁道：“警告你，不要对叶子有非分之想，不然……不然我让你下不得床。” “作为蓝箭公司的二把手，不知道有蓝箭口香糖的存在么？”陆明心里嘀咕了一句。 虽然有些鄙视刘浩天天靠蓝箭口香糖去寻欢作乐，那是陆明自信自己不需要这款产品，但是这款产品是男人最后的底气，所以根本不在意她的威胁。 不过她手掐的力度越来越大，陆明赶紧服软，这女人吃起醋来，可跟她学霸的智商根本不相匹配，突然间有些怀恋一直纵容他的何洋洋。 似乎心有灵犀一般，重新恢复画圈圈的孙雯，随意地问道：“当初何洋洋就这么一走了之，你就没有想过去找？” “这也太绝情了吧，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何洋洋在哪里，花姐跟何洋洋的关系，我可是知道的。” 这就是两人太熟悉带来的恶果，孙雯口口声声说不介意，那是在没有确定关系之前，确定关系之后，嘿嘿…… 其实吧，有时候女人说的话真不能信，谁信谁就输了，陆明即便之前只有谈过两个女朋友，不算经验丰富，也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他并不在乎孙雯提到这个问题，反而认为她是在乎自己的。 想了一下之后，陆明缓缓说道：“要说没有一丝去找何洋洋的想法，那是扯淡，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有冲动订票去她家乡找人。” “只是第二天醒来，公司千头万绪的各种事情，让我的冲动瞬间浇灭，再加上蔡老鬼像是悬在我头上的一把剑，让我根本不敢去牵连别人。” “另外一个，必须承认，我跟何洋洋走到一起，责任大于爱，都是她在迁就与我，我对于她的关心不够，这可能也是她离开我的原因。” “看来我们能走到一起，蔡老鬼还是起到了很大作用的。”孙雯认可了陆明地解释，眯着眼睛，笑呵呵地说道。 随后她想起来什么，继续随意地问道：“那你对我的感情，责任和爱哪个比重要大一点？” “当然是爱了，你可是我第一个想要追求的女人。”面对这个问题，陆明很是坚决的回道。 别看孙雯问得随意，画圈圈的手早就放在腰上了，回答得不好，那是要吃苦头的。 “算你识相。”对于陆明的态度，孙雯还算满意，手又回到胸膛继续画圈圈。 之前在珠市的时候，她问过陆明的情史，知道他大学时候的女朋友是倒追他的，何洋洋也是一样。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再问下去，腰杆可能要受罪，于是陆明主动问道：“昨天好像听你说过怕我嫌弃你，这不像是你骄傲的性格呀？” 孙雯拍了陆明一下，再白了他一眼，说道：“以后多读一点书，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范范办事非常体贴细心，孙雯入住千户苗寨，四层小楼全部被包了下来，并且没有告诉小旅馆项目的相关管理人员，入住客人的身份信息。 为的就是不让别的旅客打扰孙雯……呃，应该说是不打扰陆明和她的清静。 不过范范忘记了一个细节，所有改建小旅馆一楼，都住着原房产的主人，这是合同中规定好了的，毕竟有当地人住，才有生活气息。 只是他们不是小旅馆的实际经营者，旅客可以和他们聊当地文化，甚至一起吃饭都没有问题，但是他们不提供客房服务，这是为了保证客房服务的标准。 同时他们不能给旅客推荐收费行程，从中赚取提出，更加不能私自打扰旅客的休息。 只是今天这家原房产的主人，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敲响了陆明入住的房间，打扰了他和孙雯增加感情的床语气氛。 无奈之下，陆明有些生气地起身穿上衣服，打开四楼的房门，只见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个茶盘，上面有两碗香喷喷的油茶，对着他直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端着苗家待客的油茶，陆明刚才的气瞬间消失，接过她手中的茶盘，笑着说了声谢谢。 中年妇女满嘴的苗话，陆明有些听不太懂，仔细听了下，听懂了几个词——“油茶干净”，“下来吃饭”，“感谢”。 交流不畅，陆明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感谢自己，不过还是笑着点点头。 再次谢过她之后，陆明端着油茶来到房间，还窝在床上的孙雯，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是你订的吗？” “我没有订餐，是这家房子的大娘送的。”陆明乐呵呵地解锁道：“这是一种用茶叶和大米做的一种早餐，小时候我最喜欢吃，你赶紧起床洗漱，过来尝尝。” 过了一会儿，孙雯尝了一口，说道：“味道很特别，还不错，不过别人送你吃的你就接，也不知道客气。” 劳累了一个晚上，肚子刚好饿了，陆明三两下就吃完，解释道：“在苗家，不接受他们好心递过来的油茶，是不礼貌的行为。” “你赶紧吃，我把碗送下去，他们好像要请我们吃饭，油茶可以吃，饭就不麻烦人家了。” 当陆明端着茶盘走到一楼，看见刚才那位中年妇女，旁边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模样，拄着拐杖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那里等着他，他马上想起了中年男人是谁了。 他笑着说道：“木真大哥，这旅店是你家的房子呀？” 王木真有些激动地拉着陆明的手，赶忙说道：“陆老板，要不是你投资，我这一帮子都没有现在的生活呦。” “你是大好人，大善人，我不会讲话，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呦！” 坐在王木真家的客厅，看见有电视，有冰箱，有沙发，城里有的东西一应俱全，还有之前他那两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小孩，现在也换上了赶紧整洁的衣服，陆明暗自点头，想着自己投资这里，还是能够解决一部分贫困家庭的。 从见面，王木真拉着陆明的手就没有放过，说起他家庭的变化，他因为身体残疾，没有再公司做事，平常在家主要负责做饭，和喂牲畜。 微微发福的那位中年妇女，是他的老婆，在公司后勤部上班，负责打扫和整理客房，中午十二点钟开始上班，锅里已经炖了母鸡，让陆明他们中午下来吃饭。 陆明笑着说道：“木真大哥，你这也太破费了吧？” “不破费。”王木真摆了摆手，说道：“要是以前，母鸡留下来下蛋卖钱，给小孩买读书的东西，那是肯定舍不得的。” “不过现在，旅馆这边我们有了收入，生活好了，天天吃肉，你看我和我老婆都长胖喽。” 生活有奔头，人的精气神也不一样，陆明能看出来王木真的腰杆子也挺起来了，不想上次看见的那样，佝偻着身子，说话都不敢大声，感觉自己比别人要矮一头。 陆明入住王木真家的旅馆，经过他很是自豪地传播，消息在苗寨不胫而走。 与陆明相熟的王木根、王木溪、王东、王青等人，他们纷纷上门拉陆明回家喝酒，甚至选择在苗寨负责旅客接待的赵琴，也热情地邀请他。 陆明不傻，要是在这个时候跑去喝大酒，孙雯有千种办法让他好看。 于是他果断拒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直到孙雯的父母来到千户苗寨。 不过接待孙滨夫妇没有陆明什么事，整个千户苗寨全都动了起来，五百多位演员跳着舞蹈，唱着嘹亮的歌声欢迎他们地到来。 千户苗寨景区的总经理，带着一杆高层管理人员，露出灿烂的笑容，似乎等待着孙滨夫妇的接见。 没有挤进去的陆明，有些好奇地对旁边的孙雯问道：“你老爸平常这么高调？” 孙雯摇了摇头，想了半天，才说道：“好像这景区是我爸投资的。” 第451章 反正以后我的都要给你们 千户苗寨只是一个名称，住在景区的没有一千户，但也差不了太多，有八百七十多住户，连上景区工作人员、商户、服务人员、治安人员等，总共加起来有将近六千人。 这还不包括游客的人数，如果在旺季，景区日接待人数在三万人左右，淡季也有不少于一万五千人。 这样的景区规模，是整个黔东州拉来投资最大的旅游项目，景区的基建和相关配套设施，加上从高速路口到景区的一级公路，总投资超过三十亿。 整个县城的人都知道投资千户苗寨的大公司，是来自粤省，至于老板是谁，没有人去探究，因为再大的老板，也跟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没有半毛钱关系。 当听孙雯说千户苗寨是她老爸投资的，陆明只想仰天长叹：“猿粪呀……” 你想想，八年前开工建设，四年前开门迎客的千户苗寨，按照这么大的投资规模，不论是前期的论证考察，还是开业仪式，孙滨肯定踏足过陆明的家乡。 而在八年之后，恰巧在千户苗寨，陆明被孙滨的女儿按倒在床，这不是猿粪是什么？ 咳咳……好像有些跑题了，不过说实话，陆明在听说孙雯的父母追到自己家里来，心里还是有些小小抵触情绪的。 年轻人谈过恋爱，你们做父母的搀和什么劲，没待几天就追过来了，生怕你女儿吃亏似的，也不想想你女儿有多生猛。 没看性子那么急的陆妈，这几天连电话都没敢打一个么？ 不过想着孙滨为自己的家乡做了这么大的贡献，就原谅他了吧，站在外面的陆明，很是大方地想着。 欢迎的仪式实在太隆重，说明时间短不了，加上刚才看到已经布置好的大舞台，想来孙滨这个大老板要作重要讲话，接下来还要视察景区，没有一两个小时是结束不了的。 陆明打了个哈欠，看了下时间是早上九点钟不到，于是建议道：“要不回去补个回笼觉？” 这几天实在耗费了太多的精气神，陆明这个憋了大半年的精壮男，虽然每天都有人送鸡汤给他补，但还是感觉有些发虚。 孙雯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行吧，你是该多休息，不然等下见到我父母，让他们看出你身体太虚，可不放心我跟你走到一起。” 闻言，陆明顿时就怒了，被自己女人嘲讽，而且是体虚，他哪能忍得住，哪能就此罢休？ 要知道，放在裤兜里两天都忍着没用的蓝箭口香糖，给了他很大的底气。 于是他恶狠狠地说道：“说谁呢？说谁身体虚呢？要不回旅馆咱们在试试？”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自从变成女人，孙雯就完全化身为女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毫不顾忌旁边站着的花花草草。 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回到旅馆，陆明直接躺在床上，视死如归地喊道：“放马过来。” 孙雯噗嗤一笑，坐在床边，笑道：“行了，你赶紧休息吧，等下我叫你。” 说着她抱起陆明的头，一边按摩，一边小声地哼着歌，像是哄小孩子一般。 从没有过这种待遇的陆明，竟然没有一点儿反感，眼皮慢慢搭了下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陆明听到动静醒来的时候，眯着眼睛转头看床头的一边，没有发现孙雯的身影。 转身往沙发上看去，只见中年大帅哥孙滨眯着眼睛看自己，陆明嗖的一声坐了起来，瞬间就清醒了，有些尴尬地说道：“孙叔，你来了？” 孙滨指了指他旁边的沙发，示意陆明过来坐，然后有些感慨地说道：“没想到呀，没想到，你竟然是晋平人。” “更加没想到你赚了第一桶金，就投资了千户苗寨，看来咱们爷俩的眼光颇为相似嘛。” 陆明坐在他旁边的沙发，挺直了腰杆，拍着胸口说道：“孙叔，我懂你的意思，你有多爱孙雯，我就有多爱她，绝不会比你少一分。” 孙滨很是满意地拍了拍陆明的肩膀，说道：“你小子醒目、懂事、有担当，打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觉得你配我女儿绰绰有余。” “还差很多，不过孙叔你放心，我正在努力中。”陆明赶紧表态道。 “别紧张，喝口茶，这是你雯姨用你们家乡的山泉水亲自泡制的。”孙滨指着茶几上的茶杯说道。 闻言，陆明面色一囧，睡得太死，丈母娘进来都不知道，太失礼了，要被陆妈知道了，不得打死。 不过有一点还好，睡之前没有跟孙雯赌气，身上的衣服还是穿着的。 小心端起丈母娘泡的茶，陆明仔细品尝了一口，眼睛一亮，随后有些可惜地说道：“这边没有专业的茶具，用玻璃杯冲这个茶，有些可惜茶叶了。” “你喜欢就好，等下给你拿两斤。”孙滨随意地说道。 陆明有些不好意思，这刚吃了他女儿，又拿他茶叶，似乎有些吃软饭的嫌疑呀！ 何况这种级别的茶叶，就是从老李那里抢，能抢二两回来，都要防着被老李的追杀，他随口就说拿出两斤，眼皮都不眨一下，果然是大土豪呀！ 闲聊了几句，陆明想起了什么，于是问道：“孙叔，八年之前，我们这个连高速公路都不通的贫困县，你是怎么看中这里，并且下决心投资的呢？我知道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孙滨笑了下，说道：“你公司已经做到一个不错的规模，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当所有能够调动的资源、信息、市场前景都明了的情况下，投资什么都赚钱。” “当初我一个朋友在承建黔东州的高速公路，知道省里有一个县县通高速的一个五年规划，他就邀请我过来看看有什么商机。” “在八年前，我就预测旅游将成为下一个拉动国民内需的行业，刚好考察发现你们县拥有丰富的旅游资源，山好水好天然无污染，加上少数民族资源，千户苗寨这个项目就孕育而生。” 话是这么说，但是商机和风险并存，这么大的投资项目，想来孙滨肯定承受了很多压力，没有大毅力是拍板不了这个项目的。 说实话，陆明其实挺佩服他们这些八十年代成长起来的企业家。 虽然孙滨身处在改革开放的前沿，身处在只要倒卖电子表都能赚钱的时代，享受着改革开放高速发展带来的红利，但是真正能够存留到现在，并且达到百亿千亿级别的企业，没有过人之处，是做不到的。 想到这里，陆明沉下心来，认真请教生意经，很多问题他向李成功和老李请教过，有些疑惑是新出现的，在今天他一并都说了出来。 这可是非常难得的机会，像是孙滨这种级别的企业家，都是经过实战，在商海中摸爬滚打出来的佼佼者，可跟那些培训机构包装出来的老师，所谓的知名企业家不同。 退一步说，就是孙滨去参加某些够级别的论坛，他也不可能把干货拿出来，说的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不是他不地道，无它，别人都这么做，你见过哪位大佬会给一帮陌生人掏心掏肺？ 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陆明提出来的疑惑，孙滨自然是倾囊相授，不但如此，还不时考校几个问题，两人再一起讨论，时间不知不觉就这样过去。 陆明正跟老丈人聊得正嗨，可苦了楼下正等着孙滨参加欢迎宴的一帮人，都是景区的头头脑脑，十几号人，为接待大老板，都是穿着西装革履，热得浑身大汗。 一个头发有些秃顶，身材干瘦的中年人，是千户苗寨景区的总经理林锦昌，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看了下手表，时间已经指到下午一点半钟。 林锦昌是粤省人，很早就跟着孙滨打天下，能力不算很强，但是胜在够忠心。 因为跟不上集团的发展，孙滨就给他配了精英团队，让他负责管理千户苗寨景区。 林锦昌知道大老板的脾气，不高兴别人打扰他谈事情，只是这饭点都过了，林锦昌有些焦急。 想了下，林锦昌对一旁的王木根说道：“王总，你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提醒一下嘛。” 小旅馆在千户苗寨强势崛起，入住率就是在淡季也能达到八成，看到有利可图，想要参加改造的原住民越来越多，申请已经达到将近一百五十份了。 只是小旅馆项目已经影响到景区酒店的入住率，这些申请被景区管理给卡住了，作为负责人之一的王木根也是没有办法。 今天景区大老板过来，王木根才知道陆明房间的那个美女，竟然是景区大老板的女儿，这让他对陆明佩服的五体投地——找个女朋友都有这么牛叉的背景。 之前林锦昌对自己不太爱搭理，今天非常客气起来，甚至还叫上了王总，王木根不自然挺起了腰杆。 他想了一下之后，问道：“林总，那我们旅馆的项目……” “嗨，这事我们就不要说了，等我们两个的老板自己来决定好吧？”林锦昌建议道。 王木根想想也是，都快成一家人了，还压林锦昌干嘛，于是拿起手机给陆明打了过去。 陆明放心手机，说道：“孙叔，景区的人等着你吃饭呢，你先去吃，等有时间我们再聊。” 孙滨站起来，随意地说道：“一起去吧，认识一下，反正以后我的都要给你们……” 第452章 提亲 孙滨看了下时间，不知不觉跟陆明聊了快两个小时，他站起来，随意地说道：“一起去吧，认识一下这边的人，反正等你们结婚以后，我和你雯姨就退休，我挣下这乱七八糟的家业，就都交给你们两个来打理。” 滨蓝集团这个庞然大物，是乱七八糟的家业？ 闻言，陆明一阵无语，这有钱人是不是都喜欢装叉呀？ 这跟不爱美人刘强栋，普通家庭玛花腾，悔创阿理大马芸，一无所有王剑琳有什么区别？ 陆明银行卡上也是有一两个小目标的人，结果根本装不来叉，看来自己天生屌丝的属性，所占比重太大了。 孙滨说得随意，不过陆明徒然间感觉身上的压力山大，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和孙雯的感情，也许会掺杂太多不纯净的东西。 想了一下，陆明小心翼翼地说道：“孙叔，我和小雯都还没有谈到结婚呢，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什么？你没有想过跟小雯结婚？”刚才还满是笑容，一副谆谆教诲模样的孙滨，突然脸色冷了下来，说道：“你是不是感觉我年纪大了，手握不住刀子了？” “别以为就你那个对手蔡老鬼有小弟，也不去打听打听，当年在羊城叱咤风云的滨哥是谁？” 房间的空气顿时凝固下来，似乎房间里充斥这刀光剑影，孙滨的气场还是非常强大的，不然也管理不了这么大的集团公司，而且还是在他两口子天天在国外旅游的情况下。 如果要是一般人，也许早就吓得尿裤子，可是陆明不是一般人，经历过刀砍，经历过枪杀，哪能这么容易就被吓到？ 他心里甚至很不屑地想着：“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孙雯现在是妥妥的女流氓，他爸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还算不上老流氓，但也是妥妥的社会人，这架势，啧啧啧……” “吓唬谁呢？” “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不？” 陆明抬起头，耿直了脖子，盯着他的眼睛，很是强硬……呃，那啥，很是笑容可掬地说道：“孙叔，你误会了，小雯二十四岁，本命年，不宜结婚，明年再说吧。” 孙滨脸色稍微缓和下来，大手一挥，说道：“不需要等明年，你的命硬，几枪都打不死你，我和你雯姨来之前，都请香江的大师算过来了。” “后天就是好日子，先在你男方家把婚礼给办了，月底还有一个好日子，我们再去羊城办。” 我去，这样也行！ 难怪他两口子这么急吼吼跑过来，原来婚期都给看好了，陆明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奈地应了下来。 按理说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陆明非但不感激，反而叽叽歪歪的，让人感觉有些矫情和讨嫌。 但是你要这么想啊，他和孙雯结婚之后，滨蓝集团就交个他们来打理，这相当于是他刚当上车间的领班，结果没两天就让他做工厂的总经理，他根本没有这个实力嘛。 这不是让人看笑话么？ 去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上孙雯给准备好的正装，陆明照了下镜子，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脸上跟着乐了起来。 陆明和孙滨这边房间聊天，孙雯在另外一个房间跟她老妈雯倩聊，知道要结婚的事情，让她再次见到陆明，脸上不自然有些发红。 看着娇艳欲滴的女朋友，陆明先是非常恭敬地叫了一声雯姨，然后拉着孙雯的手嘿嘿傻笑。 雯倩看着他们郎才女貌的一对，心里暗自点头，然后笑着说道：“小陆，婚事安排得有些紧张，不过还是要按照规矩来，你下午通知你的父母过来，我们两家人在一起商量一下，该怎么把这婚事办好，办吉利了。” 陆明哪有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马上回道：“雯姨，你放心，下午我就让我父母带着人过来提亲，有什么规矩你们尽管说，我们一定照办，绝对不会委屈了小雯的。” “谁说要嫁给你了，你这人脸皮可真厚。”孙雯掐着陆明腰间的肉，呲着牙说道。 陆明不动声色地在她手心绕了绕几下，满是笑容地说道：“别闹，谈正事呢，要听父母的话，知道吗？” 雯倩跟老公孙滨对视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你们以后和和美美，我跟你孙叔就放心了。” 这个时候，陆明当然要表态了，拍着胸口说起以后一定要对孙雯好之类的话。 磨磨蹭蹭到了下午两点，他们四人才走下楼来，林锦昌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安排他们上等候多时的电动观光车，临走时他还很客气地把王木根拉上了车。 同一时间，陆家别墅。 接到陆明打过来的电话，无异于平地一声雷，陆家顿时忙得鸡飞狗跳，陆妈像是战场上的将军，站在一楼的客厅，一条一条的命令发出去。 一个小时不到，陆家的亲戚全部到位，甚至陆明八十多岁的外婆龙老兰都来了，提亲的鸡鸭鱼肉，瓜子糖果酒水，脸盆那么大的糍粑一应俱全，全都贴上了喜庆的红纸。 王中登带着几个壮小伙还捆了两头本地黑猪，三只山羊抬过来，别墅大院挤满了人，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 现在的陆家在皇封溪村的地位可不一般，村里不少人在木材厂和小旅馆上班，想过来帮忙的人大把。 陆钊这个小辈不太懂那么多老规矩，没有资格在屋里商量事情，只有跟范范拿着烟糖见人就发，嘴巴上不停应付着村民的询问。 随着腰鼓队和山歌队的人到齐，陆妈一声令下，近百人上了王万银紧急调过来的三十台汽车，浩浩荡荡向千户苗寨驶去。 在陆明的老家，上女方家提亲的人越多，说明男方家越重视这门亲事，只是陆家今天摆出的阵势，是整个县城都没有过的。 到了千户苗寨，景区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汽车被拦了下来，没关系，所有人下车，一字排开，近百人挑着五十几副箩筐，走在最前面的陆妈大手一挥，王万银叫来的人点上鞭炮，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顿时彻响整个千户苗寨。 林锦昌亲自打电话给门口的保安，让他们放行这支提亲的队伍，并且安排专人带路，往景区最大的酒店走。 腰鼓队敲起锣鼓，山歌队唱着山歌，身后跟着一堆人，陆妈今天从来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走路都虎虎生威，一旁的陆爸不时要拉着她一点，不然后面的队伍跟不上。 这么大的提亲阵容，让景区的游客纷纷驻足观看，并且拿着手机不停拍摄，这对于他们来说很是新鲜好奇，嘴巴还对导游问起这是干什么的？ 导游当然知道这是干嘛，但是景区好像没有安排提亲的活动表演，这么大的阵仗她们也懵逼，晋平县什么时候有这么富裕的家庭了？ 懵归懵，她们还是尽责地介绍，结果迎来游客们地惊呼，纷纷跟着队伍过去，看看到底是哪家的美女？是否陪得上这浓重的提亲仪式？ 陆明在电话中只是告知陆妈要重视一些，别人孙雯的家人感觉有些敷衍，这就不好了。 结果在酒店一楼大厅，陆明远远看着眉开眼笑的陆妈，还有她后面跟着的队伍，顿时就傻眼了，这不是赤果果地炫富么？ 他脸上苦笑不已，这招可能对别人好使，但是对大土豪孙滨，他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他们孙家在羊城祭祖，那场面比这大十倍都不止。 本以为这乱糟糟的场面，会让孙滨和雯倩会不高兴，结果陆明转头一看，嘿，两人竟然眉开眼笑，频频点头，这让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经过简单的介绍，孙滨来着陆爸的手，雯倩拉着陆妈的手很快寒暄起来，陆妈一口一个亲家，叫得那个亲热。 特意换了一身新衣的陆爸，虽然嘴巴不会说太好听的话，但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正好应景。 提亲当然没有陆明和孙雯他们这些小辈的事情，陆妈带着大舅龙再群，大姨龙连梅，老歪的老爸，还有专门请来的风俗专家，上了酒店孙滨他们的房间。 至于陆家带来提亲的礼物，则被景区的总经理林锦昌，亲自负责接收，他虽然不是本地人，但本地风俗还是知道的，就是一斤米酒，也要仔细登记下来，这些都是要回礼的。 陆明在接受王中登和王万银他们的恭喜之后，拉着孙雯走到一边，把刚才在房间孙滨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孙雯也有些头痛，蓝箭公司他们两个肯定需要一个人看的，如果这样，两地分居是跑不了的，她当然不愿意。 看了她的态度，陆明挑着眉头，建议道：“让你父母给你添个弟弟，怎么样？” 第453章 大婚 从老丈人毫不避讳地说，让他们两口子婚后就来接班，陆明就明白一个事实，孙滨这个超级大土豪，在感情上还是对得起雯倩的，至少是在外面没有私生子。 其实陆明大概能明白孙滨为什么着急把身上的担子卸下来，挣再大的家业，还是便宜了外人，他没有必要把自己弄的这么辛苦。 即便陆明和孙雯以后有一个小孩姓孙，也摆脱不了是外孙的事实，这只是一个安慰自己的借口而已。 所以不太想接手滨蓝集团的陆明，想了这个办法，只要老丈人有了自己的儿子，想来这个家业，他会替自己的骨肉守好。 虽然现在都说男女都一样，但是几千年流传下来的老观念，还是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人，陆明相信有这么一个机会，孙滨会心动的。 孙雯非常聪明，听到陆明地提议，马上明白其意思，回道：“你能保证一定是弟弟？” 定制版的旺崽牛奶，只有陆明和老李他们家人知道，孙雯对此并比知情，于是他说道：“这个你放心，只是以你家的条件，出现独生女的情况有些不正常，能说说原因吗？” 为人子女，讨论这个问题，孙雯脸色有些不自然，不过两人马上都要结婚了，她还是说道：“之前我问过这个事情，我妈说是生了我之后，她身体垮了下来，之后就不敢再生。” “但是以我的判断，和在家时听到的字言片语，想来我爸身上应该也有些问题，不过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 “到了蓝箭公司，知道有旺崽牛奶这款产品，我就给他们提过，只是他们根本不相信有这么神奇的商品，不愿意尝试，这事就不了了之。” 难怪孙滨两口子一副神仙伉俪的模样，去哪里都腻歪在一起，陆明似乎有些明白了，看来光旺崽牛奶还不行，还得配上蓝箭口香糖呀，这事整得，有些尴尬了。 看陆明的脸色有些怪异，孙雯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这事我来办就是，你别管了。”陆明扯开话题说起别的事情。 从之前孙雯喜欢李成功就可以看出来，她有些恋父情节，父亲在她眼中应该是高大伟岸，且完美的，自然不会朝某些方面去想。 何况这只是陆明单方面的猜测，虽然他越发的肯定，只是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此事就不徒增孙雯的烦恼了。 提亲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如果女方家不同意这门亲事，男方家带过去的篮子、背篓、箩筐，会被拒收。 当然，这种情况是陆爸陆妈那个时代的事情去了，现在没有把握，谁都不会冒然上门提亲的。 重头戏是商量结婚的事宜，男女双方家长和请来的风俗专家，他们之间会非常客气，满是笑容的唇枪舌战，这个时候，就看谁家的口才好，谁家就会在这次的婚礼中，占有主导权。 陆妈请来的风俗专家是十里八村有名的，虽然孙滨经历过了大小商业谈判无数，但想来今天会令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不过这事情跟陆明的关系不大，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拍婚纱照。 不得不说雯倩这个丈母娘非常细心，此次不但带来了孙雯的婚纱，和陆明的礼服，还带来了专业的摄影团队。 千户苗寨景区是个非常不错的取景地，接下来陆明和孙雯像是一对木偶，被化妆师和摄影师不停地指挥着，他们两个都不是喜欢拍照的人，所以这个环节，两人都没有多少乐趣。 一直到晚上八点钟拍摄才结束，小两口早就饿得饥肠辘辘，来到酒店的餐厅，孙滨在陆明几个舅舅和亲戚的陪同下，早就已经喝得脸色通红。 陆明也懒得去他们那边凑热闹，带着孙雯来到老弟陆钊这桌，赶紧吃饭。 孙雯和范范在一旁窃窃私语，陆钊没敢说太多，比了一个手势，陆明就知道提亲的谈判，陆家全面胜利。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孙滨这是阴沟里翻船了，不知道下回在羊城办酒，自己会不会被孙家为难。 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切的主意都是陆妈做主，陆明希望她不要得意忘形，把她这个大儿子坑死。 酒喝到晚上十点才结束，过来提亲的人，不管男女，都有了几分酒意，幸亏王万银叫来的司机朋友没有喝酒，不然这近百号人，今晚要留宿在千户苗寨了。 在送别的时候，看着孙雯有几分不舍，陆明笑了笑，当着众人的面，紧紧抱着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等着我来娶你。” 孙雯狠狠地朝他肩膀咬了一口，很是不忿地说道：“都没有求婚，就要嫁给你，我实在是太亏了。” 陆明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浪漫的人，加上婚事来得太突然，根本没有时间准备，他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抱得更紧了些。 在与孙滨告别的时候，陆明不动声色地把兜里放了两天，忍着没有用的蓝箭口香糖放在他手里，并且给了一个眼神，他不知道情况，不过还是放进了兜里。 回到陆家别墅，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陆妈没有一点睡意，跟明天开始操办酒席的人，确定需要采购的东西，和后天早上去接亲的具体事宜。 这些还是跟陆明没有多少关系，他只需要安静等着后天去迎娶新娘就好，到那天，他才是主角。 过了半个小时，王万银上楼找到陆明，笑着说道：“你这婚结下来，够晋平人吹好多年的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调了？” 陆明苦笑一下，给他倒了一杯茶，才开口说道：“我妈非要按照我们这边的风俗来办，那女方家提出高调一些的要求，我们这边肯定得要满足。” “要按照我的想法，扯好结婚证，请亲戚朋友吃顿饭，然后我跟小雯两个出去度蜜月，这多轻松。” 王万银笑了下，说道：“也是，结婚就是花钱找罪受，一切的礼仪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不过你得理解女方家长，一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嫁给你，不办隆重一些，都对不起他们家的身份。” 说到这里，他小声打听道：“千户苗寨真是你老婆家投资的？” 都是自家兄弟，陆明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他的，把孙雯家的实力大概说了一下。 闻言，王万银倒吸了一口凉气，半响后，才瞪大眼睛说道：“乖乖，你这是一步登天了！” 一步登天？陆明笑了笑，没有说话…… 迎亲的阵容足够强大，之所以用强大来形容，为看守聘礼特意请的保安，就有五十名，一千万的聘礼，寓意着孙雯千金小姐的身份。 那红晃晃的百元大钞一抬出来，加上那金晃晃的首饰，顿时让迎亲的队伍发出一阵阵骚动，纷纷拿出手机争相拍照，要不是看时辰已到，陆妈和负责迎亲的带头人吼了几嗓子，这些人都忘了自己的职责。 凌晨五点，迎亲队伍到了千户苗寨，一路上都没有停过的鞭炮，把还在睡梦中的旅客给吵醒，叫骂声不绝于耳，但是没有一个景区安保敢去制止，谁让景区是孙滨投资的呢。 迎亲的队伍比提亲的人更多，足足有两百人，被吵醒的旅客，和早就知道今天接亲的本地人，蜂拥过来看热闹，拿着捧花的陆明，和那十几挑箩筐的百元大钞，瞬间成了主角，所有人一边惊呼，一边不停地拍照。 进门的礼仪简化了一些环节，孙滨和雯倩不用受苦，不过拦门酒和对山歌少不了，一直忙活到早上七点过八分，陆明才抱着孙雯上了婚车，接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回到陆家的别墅。 晚上的婚宴采用的是陆妈坚持的流水席，早上接亲的土豪架势，朋友圈已经刷爆了整个县城，即使跟陆家没有多少关系的人，都跑来看热闹。 当看到送礼的客人，除了能拿到传统喜糖毛巾之类的回礼，还能拿到女方家给的八百元红包，顿时送礼的人络绎不绝，要知道陆明老家一般朋友送礼才二百块钱呀。 很多事后才知道情况的人，拍着大腿大喊后悔，此事也轰动了整个晋平县，成为他们很长时间的谈资，陆明这个走了狗屎运，迎娶白富美的年轻人，知名度飙升。 第454章 冲突 在晋平县，结婚的流水席摆一百多桌，那是这家主人朋友四海，交友甚广。 而陆明的结婚流水线，准备了三百桌，从下午四点半开席，吃到晚上六点过钟，婚礼主事一看情况不对，启动紧急预案，增加了两百桌。 看着人头汹涌过来吃酒的人群，陆妈乐不可支，一边接受相识老太婆们的奉承，一边热情招呼着宾客。 而跟在一旁的陆爸，嘴巴就只会说一句话，“稍等，很快就有位置吃饭了”，能看出二老异常高兴，并没有感到疲倦。 可是，要知道陆妈和陆爸，这两天加起来没有睡够十个钟，陆明都生怕他们兴奋过度，累坏了身体。 相对于二老是发自内心高兴，陆明和孙雯的脸上表情要勉强很多，站在收礼处当了两个小时的门童，跟着不熟悉的人寒暄，脚都站着发抖了，能高兴起来才怪。 端着盘子发烟和发糖的陆钊和范范，他们还有王青、赵琴、王东、王万银他们代替一下。 而陆明小两口只能硬挺着，还好在开席之前，他们俩都吃了些东西垫了肚子，不然会更加凄惨。 看着送礼拿红包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陆明根本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心里为孙滨的钱默哀两分钟之后，把表哥王中登拉到一边，小声交代一番。 王中登有些犹豫，同样小声回道：“你老丈人可是超级大老板，之前不知道，几个舅还能劝下酒，现在谁敢灌他酒啊？” 陆明指示道：“别管什么大老板，现在他的身份是我的老丈人，就是几个舅不敢劝酒，才让你们上的。” “等下喊上王木根、王木溪这些老大哥跟你一起去，多叫些会说话的人，礼多人不怪，今晚上一定要把他灌醉。” 王中登一看陆明不是开玩笑的，一咬牙，说道：“行，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像是奔赴战场的王中登，陆明乐了，心里那些不忿，也随之消失。 回礼八百块钱的红包，这是孙滨给陆家来的一个突然袭击，之前商量的时候根本没有说这茬。 等收礼的时候，孙滨的手下才把桌子抬上来，上面摆着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红彤彤的，煞是喜人，当着宾客的面前往里面塞八百块钱，不管是桌子上，还是红包上，都印有四个清晰的大字——女方回礼。 煞费苦心呀！ 目的非常明显，就是想压过陆家一头，你陆家不是送一千万的聘礼吗？ 那好，我孙家回一千六百八十八万的嫁妆，并且摆五百万的现金在婚宴现场发钱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家的实力雄厚啦。 可是……要知道，一千万的聘礼，是孙滨在提亲那天亲口要求的，当时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要不是陆妈心里早就有数，没讨价还价就应了下来，负责谈判的风俗专家，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陆妈知道亲家这是给自己的女儿壮势，也没有生气，反正陆家没有想过欺负儿媳妇，就随他任性了。 但陆明却隐隐知道，除了这个原因，从雯倩那比小姑凉还要红润，随时都能挤出水的肌肤，就知道，蓝箭口香糖应该是发挥了功效。 要不然孙滨就是再有钱，也不会这么大方地发钱玩，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 孙滨有钱任性无所谓，可坑苦了陆明两口子，本来迎宾一个小时就完事，结果超了一倍的时间，眼下似乎看不到何时才能结束。 虽然来的很多人连陆妈都不认识，一看就是冲着那红包来的，但是你不能拒绝别人送礼呀，来者是客嘛。 何况别人拿了红包，恭喜陆明两口子是真心的，当然，他们的笑容更加真诚。 累点陆明倒是无所谓，他又不是没有吃过苦，他是心疼自己的老婆，孙雯可是穿着高跟鞋呢。 让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孙滨喝醉酒，没有毛病吧？ 让他晚上享受不了鱼水之欢，没毛病吧？ 看着陆明脸上笑得有些鸡贼，孙雯走过来挽着他的手，问道：“笑什么呢，这么得意？” “娶了你这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别人都羡慕不过来，我当然得意啦。”陆明咧着嘴笑道。 孙雯可不是那么好骗的，陆明赶紧转移话题道：“脚疼了吧，咱们先上楼休息吧，不用在这里站着了。” 看着人来人往的宾客，孙雯犹豫了下，说道：“不好吧，别人会说我们不懂事的。” 陆明朝排队送礼的人群努了努嘴，说道：“你土豪老爸烧包，这些人我都不认识，咱们没必要站在这里受苦。” “不许说我老爸，他还不是为了我好。”孙雯掐着陆明腰间的肉说道，她这个业务现在是越来越熟练了，顺手就来。 “好好好，我不说了。”这么多人看着，陆明就是再疼也不好意思吭声，拉着她往楼上走，途中见到一些之前的高中同学，顺便敬了几杯酒。 到了新房，孙雯脱了高跟鞋，就把自己抛到新床上，嘴巴哼道：“啊……结婚好累。” 陆明想起月底在羊城还有一次，头皮就发麻，坐在床上，有些心疼地给孙雯按摩脚，感动得她眼泪都要流下来，要不是两人实在太累了，免不得要腻歪一番。 过了半响，孙雯突然想到什么，赶紧起身，有些紧张的问道：“等下是不是有人过来闹新房？” 陆明呵呵一下，知道性格有些傲娇的孙雯，累点她还能忍受，但是绝对受不了那些俗气的游戏。 他笑着宽慰道：“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今晚没人上来打扰我们，累了你先睡吧。” 陆明说是安排好，其实是没有人敢过来闹他们，不说别人，就是他最好的发小王万银，开几句玩笑倒是敢，要是想做弄他两口子，还真下不得手。 财富的差距，是会形成阶层之分的，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大大咧咧，刚才陆明给几个高中同学敬酒，他们都没有敢拉着陆明留下来喝酒。 陆家婚宴的流水席，一直吃到晚上十点才结束，在陆明的授意下，孙滨是被手下扶着上了车的，王中登很好的完成了任务。 陆妈和陆爸送完最后一位宾客，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沙发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过他们的脸上是非常欣慰的笑容。 而在新房中，今天结婚的主角陆明和孙雯，躺在床上早就已经睡着，他们的手中各自捏着今天下午去民政局办的结婚证。 这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没有浪漫的环节，因为太累睡着了，也许现在大部分新人的洞房花烛夜，就是这么过的，因为，结婚，真特么的是份力气活。 陆家别墅的灯光逐渐熄灭，劳累了两天的陆家人慢慢进入梦乡，不过对于很多人，晚上十点才是夜生活的开始。 比如陆明做木材生意的同学刘伟，也许是有些感慨，他没有邀请三五好友，去酒吧KTV尽情嗨皮玩耍。 而是把相熟的另两个同学，齐磊和李娜拉到晋平的夜市一条街吃宵夜。 用牛杂和猪杂制作的干锅，和小烧烤，是晋平人宵夜喝酒的标配，等酒菜上来，刘伟提起杯，说道：“老同学，走一个。” 李娜用温水陪了一杯，摸着自己微微凸起来的肚子，有些好笑地说道：“阿明结婚你不多喝点，拉着我一个大肚婆过来喝酒，你脑壳是不是发烧喽。” 齐磊在水电站上班，混得有些不得志，一口喝了杯中的啤酒，感觉没有到位，拿起瓶子就直接吹。 等喝完，他重重地把啤酒瓶放在桌子上，抹了一下嘴巴，有些气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道：“脑壳发烧的是我。” “咱们班长公务员都不要，去投靠阿明，把陆明说得如何如何牛叉，让我也跟着过去。” “我就是舍不得这旱涝保收的工作，也不太相信老班长说的话，感觉水分太大，结果，陆明是真牛叉呀！” 刘伟嘿嘿直笑，拍着齐磊地肩膀说道：“后悔了吧？没关系，刚才阿明敬酒的时候都说了，有事你直接开口就是。” 李娜点了点头，说道：“别说，阿明这个人挺重情义的，要不是我大着肚子，也想跟着你们出去了。” “算了吧，你一个公务员就老实在家里待着吧。”刘伟转头看着李娜笑着说道：“刚才我就是看到齐磊动心了，才赶紧把你拉出来吃宵夜。” “以后家里玩得好的同学就我们两个了，我得跟你拉好关系，不然以后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了……” 他们三人的话题，不自然地围着陆明展开，说话的声音没有刻意遮遮掩掩，旁边几桌的客人，听到他们是今天刷爆朋友圈视频男主角的同学，纷纷端着酒杯过来敬酒，接着好奇地打听起来。 刘伟是人来疯，口若悬河地说起他这个牛叉的同学，引来吃瓜酒友一阵阵惊呼。 而旁边一个长相帅气，独自在喝闷酒的男人听到，心里很是不舒服，这个人是陆明初恋女友的老公刘源。 当初在县医院，他对陆明是各种讽刺，加上各种炫耀，即使后来知道陆明花了一百多万建了别墅，他也没有把这个情敌看在眼中。 只是今天他老婆王敏，盯着手机看朋友圈发呆，连小孩哭都没有发现。 等刘源发现老婆王敏朋友圈视频的主角是陆明之后，吃醋的他顿时跟老婆吵了起来，结果老婆带着小孩回了娘家。 心情郁闷的刘源出来喝酒，结果又碰上了刘伟他们几个人在说陆明，越说越起劲，让他的心情很是烦。 一气之下，他把酒瓶往地上一摔，骂道：“陆明牛叉个锤子，还不是靠吃老婆家的软饭……” 摔碎的酒瓶溅到孕妇李娜，虽然没有受伤，但是被吓了一跳，刘伟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刘源的小白脸上就捶了下去…… 第455章 再见初恋 晋平电力小区一栋502室。 一百八十多平方的房子，装修现在看起来有些过时，但是，当初陆明第一次走进这里的时候，在当时他的眼中，这里可是处处透着股贵气。 加上这里的主人气场太足，他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最后沙发没有坐上，只混了一张胶凳子坐着，被一家人看着，像是审讯一般，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没错，这里就是陆明初恋女友王敏的家，户主是电力公司副总王民齐，做了十几年的副总，现在依然是副总，再坚持两年，就可以退休了。 王敏的母亲陈运娇，晋平县有名的女强人，之前开了一家县城最大的电器商行，现在依然是县城最大，不过受电商的冲击，营业额和利润都要比之前差了很大一截。 晚上十点过钟，刚把一直吵闹的女儿哄睡，身心有些疲惫的王敏回到客厅，就被父亲王民齐严肃地问道：“怎么了？又吵架了？都不知道安生一点。” 王敏之前是个性格活泼，十分有主意的女孩子，结了婚，生了小孩子，变得有些郁郁寡欢，脸上没有多少笑容，平常都是板着脸的。 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对于父亲地问话，就更加烦躁了，她不耐烦地回道：“一定要吵架，我才能会家？” “怎么跟你爸说话的？都做妈的人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穿着一身花哨睡衣，看起来十分富态的陈运娇，正好追的宫廷剧看完，把电视一关，就不满地说着王敏。 王民齐在电力公司多年没有进步，眼看就要到了退休的年纪，在单位逐渐被边缘化，心里积攒的气在外面发泄不了，在家里还被女儿怼，心情可想而知。 他瞪着眼睛呵斥道：“说你一句就顶嘴，你这脾气越来越怪，都不知道跟哪些乱七八糟的人学的，也就小刘能够受得了……” 女儿刚睡着，王敏不想吵醒女儿，走过去把房门关上，才压着声音说道：“我脾气越来越怪，还不是被你们逼的，我跟刘源只要吵架，你们就偏着他这个好女婿，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他在你们面前说话漂亮，一上来就承认错误，把我弄得像是无理取闹似的。” “我跟朋友聚会，到哪里他都要跟着一起去，我稍微晚一点接他电话他就要发癫，他偷偷翻看我手机信息……我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这些你们都认为正常，认为他是在关心我。” “那好！”王敏越说越激动，脸色变得有些发红，她继续说道：“我生完小孩第一天回单位上班，下班回家稍微晚一点，他竟然打电话去问我好几个同事，问我到底几点钟下班的？” “弄得别人以为我给他带绿帽子一样，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现在我班都不好意思上，天天在家里带小孩。” “他倒是高兴了，但是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吗？我在单位还要不要做下去？” “我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王民齐冷哼一声，说道：“你说这么多，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无非就是埋怨当初我们棒打鸳鸯，不同意你跟那乡下小子在一起。” “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当然我们让你一意孤行，你现在得在外面打工，在工厂流水线上工作十几个小时，一年回不了一次家，有小孩自己都没有时间带，哪里有现在这么好的条件？” “呵呵……”嗑着瓜子的陈运娇，很是不屑地笑了几声之后，说道：“你不要搞忘了，就在这客厅，当初你爸可是给过那个乡下小子机会的。” “可是他心高气傲给拒绝了，不识抬举的东西，他整个人都比不了小刘半个指甲盖。” 说到这里，陈运娇把瓜子放到一边，拿起一串葡萄，边吃边劝道：“你就知足吧，小刘越是围着你转，证明他越是在乎你。” “我跟你爸几十岁的人了，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不可能害你的。” “不想上班也无所谓，反正你爸在单位大小是个副总，还是能帮着你的。” “趁这段时间你和小刘赶紧给老刘家生个大胖孙子，以后你就是老刘家的功臣，想要什么他们家不能满足你？” “这才是你该过的生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有什么用？” 闻言，王敏很是生气地说道：“接着生？真当我是生产工具？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亲妈？” 没等陈运娇回答，王敏继续说道：“老是说你们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都多，我就想问下你们吃的是哪年的盐？” “你们早就跟不上时代了好不？之前就说让你把店盘出去，你说什么都不同意，现在傻了吧？” “至于你们说的乡下小子，现在已经成了全县的名人，你们竟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还一口一个乡下小子，丢不丢人？” 王民齐和陈运娇都同时愣住了，齐声问道：“什么意思？” “你们自己看吧。”王敏拿着手机，调出陆明土豪接亲的视频给他们看。 半响后，陈运娇与老公王民齐对视了一眼，相互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地震撼。 打死他们也想不到，当初那个衣着简单，脸上有些稚气的乡下小子，有一天能够用十几箩筐的钱当作聘礼，带着一两百人的队伍去接亲，这女方家得积多大的福呀！ 视频拍摄背景是千户苗寨，他们以为新娘家是住在苗寨的人家，多年副总和副总家属的优越感，让他们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的女儿，不论是人才、相貌，还是家庭背景，都比那家女孩强一百倍。 这本该是属于他们家的荣耀呀！ 这种感觉好像是明明自己中了五百万，结果奖金被别人领取了，你说他们心情能好不？ 特别是王民齐，肠子都悔青了，这几年的不如意，让他明白一个现实，如果有这么一位牛叉的女婿，不敢说升职有望，至少单位那几个与他平起平坐的副总，肯定不敢在背后搞小动作了。 而陈运娇想得要简单很多，她眼中只看到了钱，能拿出这么多钱当聘礼，那陆明现在的钱，应该一辈子都花不完了吧？ 王敏知道自己与陆明的缘分已尽，心里留下了永恒的遗憾，拿出这个视频给父母看，一方面是想证明她的眼光没有错，别再把她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孩看待。 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她的父母自责，感情上倾向她，至少在跟老公刘源的争吵中，他们要站在自己这边，支持自己。 正当三人看完视频各有所想的时候，那台手机突然铃声响了起来，一看是座机电话，王敏拿过来接听，半响后她放下手机，说道：“你们的好女婿，在夜市喝酒发癫跟别人打架，你们去派出所看看吧，反正我不去，我要看小孩。” 有了对比，王民齐也不觉得这个女婿有多好了，把头一撇，没好气地说道：“多大个人了，还跟小年轻一样打架，一点都不稳重。” 说着，他瞟了老婆陈运娇一眼，说道：“我们都不要去，丢不起这个脸，你打电话给亲家母，让他们自己去把人弄出来。” 翌日清晨，陆明和孙雯这对新晋夫妻几乎同时醒来，相视一笑之后，同时喊道：“老公（老婆）早上好。” 看着美美的孙雯，陆明抱着她腻歪了半天，等想有进一步的动作的时候，她像弹簧一般坐起来，娇笑道：“你可别害我被婆婆说我懒。” 晋平这边可没有让新媳妇早起给公婆奉茶的说法，不过无论陆明怎么说，孙雯还是坚决地进了洗漱间，并且把门反锁，不让他得逞。 陆妈和陆爸这两天忙得够呛，不过早上还是七点钟就起来，并且开始做全家的早餐。 孙雯有些生涩地叫了声爸妈，乐得陆爸和陆明连连笑着点头，吃过早餐，才早上八点，陆钊和范范都还没有起床，陆妈就催促他们两个出去。 陆明有些搞不懂这个规定，新婚夫妇想要小孩，还得去办准生证，而且准生证有效期只有一年，一年后要重新办，不然以后小孩上不了户口。 这跟工厂安排生产差不多，陆明本想吐槽几句，结果迎来陆妈一个眼神，他马上就不吱声了，带上马援，三人先是去了村委会，然后去了县城。 在县政务大楼办了准生证，陆明带着孙雯在县城溜达，结果在妇幼医院门口碰到了抱着小孩的王敏…… 第456章 往事随风 陆明一身随意没有任何标识的卡其色休闲装，配上他腹部六块肌肉的修长身材，和刚毅的脸庞，看起来硬朗、自信、阳刚，而眼神中却充满着柔情。 这柔情的眼神，给到的是挽着他手臂的美女，美女白色飘逸的长裙，身材高挑，让女人嫉妒的精致容颜，略施粉黛，气质知性且高雅。 如此俊男靓女走在一起，频频引来路人侧目，有些路人似乎已经发现他们两人，就是昨天轰动整个晋平县的新人，赶紧掏出手机偷偷拍照。 王敏远远就看到了陆明两口子，她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躲到一边去，可是两只脚像是灌了铅一般，迈不出一步，各种辛酸苦辣涌上心来。 当低声细语的陆明两口子慢慢走近，抱着女儿的王敏心里有一丝慌乱，很是后悔自己出门没有化妆，微微有些肚腩的小肚子，没有及时减下去，身上的衣服似乎也不够光鲜亮丽。 总之，哪哪都比不上陆明身边的女人，王敏想起昨天自己老妈说的一句话：“陆明整个人都比不了刘源半个指甲盖”。 然而此时的王敏觉得，这句话用在自己身上才合适。 “额……你好，好久不见。”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前女友，陆明有些意外，同时有几分尴尬。 王敏同样也很尴尬，她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一些，然后说了句是，是好久不见了。 聪明的孙雯很快发现了空气中尴尬的气氛，同时也猜测出这个女人的身份，不过她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微笑着。 陆明本来想打个招呼就走的，不过想到似乎有些不够礼貌，于是清了清嗓子，介绍道：“这是我老婆孙雯，小雯，这是我大学同学王敏。”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王敏说了一句违心的话，对于陆明大学同学地介绍，她没有不快，反而松了一口气。 “你好。”孙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夸赞道：“小宝宝好可爱，萌萌的，我能抱一下吗？” “可以。”王敏把女儿小心递过孙雯，然后介绍道：“我女儿，刚好半岁，你叫她小嘟嘟，她就会对你笑。” 孙雯不会抱小孩子，经过王敏地教导之后，很快学会，叫了一声小嘟嘟，然后高兴地说道：“哇，她真的对我笑了呢。” “她不怕生人，有人逗她能笑好久，不过哭起来很烦人的。” “带小孩累不累？我都愁死了，昨天才刚结婚，婆婆就让我们今天帮准生证，看她那架势，恨不得明天就给她生个孙子。” “没关系的，之前我怀小嘟嘟的时候，也怕带不好，慢慢就学会了……嗯，其实昨天我看到你们结婚的视频了，你本人比视频还要漂亮很多。” “谢谢夸奖，你挺漂亮的，标准的辣妈……你生小嘟嘟的时候，是顺产还是剖腹产呀？” “剖腹产，当时检查的时候……” 两个女人就这么聊起来育儿经来，让一旁的陆明哑然失笑，不过倒是挺感谢孙雯，很好地化解了尴尬。 大概过了五分钟，孙雯把小孩还给王敏，笑着说道：“那我们就不耽误你带小嘟嘟打预防针了。” 王敏拿着小嘟嘟的手，朝陆明和孙雯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走进妇幼保健院。 在转身的那一刻，她的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其实她并不知道这眼泪是后悔自己没有坚持初恋的感情。 还是后悔当初说陆明离开她将一无是处，或者是上次在医院对于陆明地讽刺。 总之，王敏知道一点，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陆明不知道王敏在流泪，与孙雯继续踩着马路，介绍着当初自己在县城读书的琐事，有些散乱，但是孙雯却听得津津有味。 妇幼保健院对面的早餐店，带着一顶鸭舌帽，以此遮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刘源，全程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自然也看到了王敏转身流泪。 昨天晚上跟陆明的同学打了一架，对方有两个男人，个头不高的刘源自然打不过，看起来要惨一些，夜市老板报了警，双方都进了派出所。 刘源的老爸是烟草局的局长，在小县城大小也是个人物，只是怒气冲冲的刘爸还是接受了和解。 最后的处理结果是刘源给对方的大肚婆赔礼道歉，双方均是皮外伤，各自承担自己的医药费。 原因很简单，事情是刘源挑起来的，被碎玻璃瓶渣吓到的那个大肚婆，在单位的头衔不大，但是身后站在的领导是刘爸不敢惹的。 刘源很是憋屈地道了歉，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晚上，越想越窝囊，不过没有办法，从小在县城靠关系生存的他，知道一个道理，对方牛叉，再大的憋屈也得忍着，不然自己混不下去不说，还要坑爹，得不偿失。 早上女儿要打预防针，刘源就过来，想着要把王敏劝回家，结果看到了最痛恨的情敌，竟然跟老婆又聊到了一起。 通过王敏转身马上就流泪，他就知道，自己的老婆对前任还是留有感情的，这让他感到了头上的绿色在蔓延。 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怒气，刘源快步冲向陆明，本想来一个飞踢，结果还没有近身，就被人按到在地。 陆明知道一般情况下马援不会出手，除非是对方有攻击的动作，示意马援把他拉起来，看到他脸上的伤，有些奇怪的问道：“是你动手的？” “不是我，他脸上本来就有伤。”马援架着刘源回道。 刘源被架着动弹不得，不过嘴巴不老实，骂道：“特么的，别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你现在的钱还不都是靠老婆吃软饭得来的。” “警告你，再敢接触我老婆，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要弄死你。” 陆明哑然失笑，看来刚才与王敏打招呼被他看到了，知道他是心胸狭窄的人，解释太多他也听不下去。 于是陆明拉着孙雯过来，说道：“这就是让我吃软饭的老婆，我既然都混上吃软饭了，肯定不敢再招蜂引蝶是吧？” “不然不需要你弄死我，我老婆就先得把我给废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刚才在街对面，只看到孙雯的背影，现在他可以确认，的确是视频上的那个女人，于是他说道：“看好你老公。” 孙雯耸了耸肩膀，说道：“这个不需要你交待，我知道该怎么做。” 陆明示意马援放开他，当着孙雯的面前说道：“当初我跟王敏学校谈恋爱的时候，你也是知道的，之后我们分手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这些情况你应该都知道，你既然娶了王敏，就不应该在乎她的过去，不要再纠结我的存在。” “她现在是你的老婆，是你女儿的妈妈，你是最后的赢家，知道了吗？” 听着似乎有些道理，刘源脸色看起来没有那么多愤怒了，只是他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可是她心里还有你呀？” 陆明摊开手说道：“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你要真对她好，她怎么可能还会想到我，都分手那么多年了。” “还是，这应该是你自己的猜测吧？我劝你不要疑神疑鬼的，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得了。” “咱们本来就是两条不会交接的平行线，我一年顶多回家一两次，咱们很少能够碰面的。” “还有，不是吓唬你，我这保镖都是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你想弄死我，还真不容易。” “听话，别闹了，你女儿在排队打预防针呢，王敏一个人抱着挺累的，赶紧过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刘源疑狐地看了一眼陆明，往妇幼保健院走去，留下一句话：“医院我认识人，不用排队的。”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孙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道：“你什么时候对袭击你的人这么温柔了？” 陆明笑了笑，没有说话，刘源其实是深爱着王敏的，他与刘源连冤家都算不是，就没有必要欺负人了。 他时间会忘掉很多东西，让往事随风飘去…… 第457章 回珠市 本来回家是为了思考与孙雯的关系如何发展下去，结果下一代的准生证都办好了。 陆妈虽然不识字，但准生证上的公章她还是认识的，越看越喜欢，脸上的笑容更甚，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向陆钊和范范。 陆钊对此早就有了心里准备，赶紧搂着范范就表态道：“妈，年底，年底你挑个好日子，我跟范范就把婚结了。” 还是小儿子上道，不白心疼，陆妈拍着手，高兴地说道：“好勒，你哥的婚事太匆忙，好多东西没有做到位。” “等年底妈一定给你们办得风风光光的，放心吧小范，阿姨不会亏待你的。” 范范不好意思打击陆妈的积极性，赶紧拉了下陆钊，后者搂着陆妈的肩膀说道：“妈，千万别像哥他们那么高调，整得大家都挺累的。” “再说了，我和范范结婚就办酒，不安排接亲，简单一点，免得别人说咱们家太烧包，影响不太好。” 陆妈刚想反驳，不过想起这两天老是有不沾边的人过来打秋风，她就没再坚持，低调点就低调点吧，一年内两兄弟都娶了媳妇，已经是了不得的好事了。 何况结婚不是目的，抱大孙子才真正是天大的好事，想到这里，陆妈应了下来，说道：“那以后你们可不要埋怨我，说我一碗水没有端平呀。” “不会，绝对不会。”陆钊和范范异口同声地表态道。 陆妈收好准生证，走出房间，去招呼昨天帮忙的人，今天中午是感谢宴，感谢这两天所有帮忙的人，陆明和孙雯两位新人，端着酒杯在轮流敬酒。 昨天摆出的排场太大，感谢宴在别墅院子里都摆了三十桌，相当于别人办正酒了，陆明敬了大半个小时的酒，才得以抽身，带着孙雯回到王万银这桌吃饭。 喝了一斤多米酒，陆明赶紧吃了一碗饭，才把酒劲压住，看他放下饭碗，一旁的王万银递了一支烟过来，给他点上之后，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蓝箭公司一二把手都不在家，加上管理工厂的陆钊也在这里，说实话，陆明恨不得今天就回去。 不过真要这么做了，陆妈肯定要发飙，所以陆明只有回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应该就这两天，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呢。” 看王万银有些犹豫的模样，陆明问道：“怎么了？有事就直说呗，犹犹豫豫地干嘛？” 王万银把他拉到一边，想了一下，说道：“上次听了你的建议，把二手车的广告做到了周边县市，效果马上出来。” “不过二手车终究是二手的，现在一手车的市场更加火爆，我想代理一两个品牌，做卖新车的4S店，销售跟保养维修一起的那种，你觉得怎么样？” 陆明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半年时间过去，他又有了想法，竟然想开4S点，这投入可不是一两百万能成的事情。 不过这是好事，王万银本来就不是激进的人，看中的事情都还要得惦量几番。 晋平老家是陆明的根基所在，周围的朋友实力越强，对于他的好处就越多。 就像这次他结婚，光陆妈一个农村妇女，不管她多能折腾，也弄不出这么大的场面来，老弟陆钊有这个能力，但是他的人脉关系都在外面。 最终还是靠王万银、王忠登、王木根这些人在忙前忙后，不过要是放在一年前，他们也是白瞎，顶多出点力气，办不成这些事情。 所以从这些事情可以看出来，陆明地培养计划是有了一定成效的，既然如此，当然要继续支持下去。 于是他问道：“那二手车生意，你是准备继续做下去，还是等4S店开起来就放弃？” “怎么可能放弃？目前二手车的利润还不错的。”王万银笑着介绍道：“我准备学外面，有旧车的车主可以换购新车。” “既可以提高新车的销售，也可以形成另一个二手车来源，不能单靠朱老板那边，万一他那边没有货给过来，我可就抓瞎了。” 考虑得挺周全的，陆明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想法挺好的，不过4S店可不是简单的销售和维修。” “还要跟保险公司合作，卖汽车商业保险，跟本地银行合作，给顾客办理按揭购车等等。” “这里面的道道太多，我不懂，给不了你建议，这些需要你自己去了解。” “做生意就跟打仗一样，即便是看准了，也得做好准备工作，做得越是详细，成功的可能就越大。” 王万银乐了，笑道：“这些我知道，其实前段时间我已经去湘省怀发市的一家4S店，修了两个月的车，天天跟里面的同事吃宵夜，里面的门道我已经差不多摸清楚了。”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这招式跟陆明当初去茶楼后厨学肠粉差不多，他笑了笑，说道：“那妥了，你把预算做出来，差多少钱，到时给我打电话就是。” “还是你给力！”王万银嘿嘿一笑，随后正色道：“不过这钱不白要你的，给你折算成股份，如果亏了，本金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说实话，以陆明现在的眼光，还真看不上他这个生意，没怎么想就拒绝，结果王万银十分坚持，也就懒得争执，随他的意思。 感谢宴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已经是下午三点钟，陆明拉着孙雯去千户苗寨，再怎么说，不能把别家女儿娶了，就把老丈人和丈母娘扔在这边不管了吧？ 不过孙滨似乎并不领情，等孙雯跟着她妈走进了房间，他大马金刀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明说道：“我是不是看错你了？” “爸，你为什么这么说？”陆明提着茶杯，奇怪地问道。” “装，你接着装。”孙滨没好气地说道：“昨天那么多人过来敬我酒，不是你捣鬼指使的，我孙字倒着写。” “不就是发了八百块钱的回礼么？有必要灌醉我？你要知道，我可是好多年没有醉酒，这老脸可在手下面前丢尽了。” 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不然后果很严重，陆明自然是不会承认的，解释道：“爸，你误会了，我们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一定要陪好客人。” “昨天你可是我们家最大，最尊贵的客人，他们去敬你酒很正常，那是他们从心里尊敬你，根本不存在指使这个说法。” 孙滨冷笑两声，说道：“对，你们这边的人是热情好客，不过晋平县我之前来过五次，哪次都没有喝醉过啊。” “你这就有点强词夺理了。”陆明把茶杯一放，说道：“你是过来投资的大老板，谁敢压着你喝酒？” “可是昨天的情况不一样，你的身份不是大老板了，是我的岳父大人……” 昨天回来，孙滨可能是做了什么丢脸的事，才会如此纠结这个事情，陆明不傻，马上转移话题，聊到给自己添个小舅子的话题上来。 孙滨瞟了一眼房间的门，小声说道：“你妈身上有种毛病，对小孩胚胎生长有抗体，会习惯性的流产和终止妊娠。” “小雯都是我们在香江治疗两年之后才怀上的，那种苦，吃过一次就够够的了。” “之前小雯跟我们说过旺崽牛奶的事情，太玄乎，我们没敢用，想等等再说。” “不过生男生女都是一半的几率，你怎么那么肯定？” 陆明凑到他耳朵边说道：“我有一款定制版的旺崽牛奶，数量及其稀少，没有在市面上销售，小雯也不知道。” “真的？”孙滨眼睛一亮，赶忙确认道。 陆明点点头，说：“已经有人用过，虽然小孩还没有生出来，但已经做了性别确认，也就是这一两个月小孩就生下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有问题了。”孙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笑容。 陆明从包里拿出定制男孩版旺崽牛奶，这是前天他从系统里面调过来的货，递过给孙滨小声交待使用说明。 过了半响，孙滨把旺崽牛奶放好，瞟了一眼陆明的包，有些不自然地问道：“那口香糖还有没有？” 早就知道他会要蓝箭口香糖，陆明从包里直接给他拿了一打，才开口说道：“没有了直接跟我说，我给你邮寄过去，珠市到羊城，也就一天的时间到货。” 孙滨接过口香糖，没有再提接班的事情，转而说起那天没有讨论完的生意经。 陆明心里笑了笑，果然如他所想，有了定制男孩版旺崽牛奶，孙滨舍不得把家业交给他这个女婿了。 不过陆明无所谓，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效果，而且他能够理解，人都是有私心的，老丈人也不能免俗。 当然，孙滨创下的家业，孙雯是能够继承到一部分的，这点陆明相信，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 在家里再待了三天，留下孙滨和雯倩在千户苗寨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造人，陆明一行人回到珠市，刚走进别墅，就看到在打扫卫生的程武…… 第458章 悔当初 程武有练武的底子，身体非常棒，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枪伤几乎痊愈，实在受不住医院无聊的日子，经过住院医师的同意，他提前出院了。 看着他精气神似乎不错，还有闲心打扫卫生，陆明很是高兴，只是随之而来一个问题，令他有些头痛。 一栋别墅六名保镖，加上陆明就是七个男人，孙雯住进来有些尴尬，除了程武和马援这两个贴身保镖她还算是认识，其他四名保镖对于她来说完全是陌生人。 无奈之下，陆明只能安排那四名保镖回到世纪城住，马援住一楼，程武住四楼，二楼成了他两口子独立的空间，孙雯才稍微能够接受一点。 保镖搬家的事情不需要陆明理会，不过孙雯搬家他得亲自去，于是刚到家没待十分钟，一行人又马不停蹄地来到位于情侣路的别墅。 今天是周日，到别墅的时间是下午两点钟，家里没有人，叶妍诗和卢琪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需要搬的东西都是孙雯的个人用品，和衣服之类的东西，整了五个大箱子才收拾妥当。 看着住了有些日子的别墅，孙雯有些感慨，大约五分钟之后她笑了笑，然后关上门，挽着陆明的手臂上了车。 不知道是谁泄露了陆明回来的消息，他们一行人刚到华胜新城别墅没有多久，一群人就赶了过来。 真的是一群人，公司的高管，吴军、刘浩、吴雅丽、张曼、余华他们，加上两个老班长马能和孙超，还有从三乡赶过来的老歪、小辉和王忠敏。 他们像是早就商量好的一样，手中提着各种东西，不是礼物，全都是各种食材，这是要聚餐的节奏呀。 当看到陆钊和范范两个费力提着喜糖，笑嘻嘻地走进来，陆明才知道泄露信息的人是他两个。 这么多人过来，一楼客厅顿时热闹起来，恭贺新婚的声音不绝于耳，陆明和孙雯提着老弟买来的喜糖，一边接受他们的祝福，一边乐呵呵地发喜糖和喜烟。 “明哥，你结婚瞒着我们，都不让我爸打电话告诉我，你这是想玩低调还是什么？”一旁的小辉没有回老家参加陆明的婚礼，心里有些不得劲。 老歪冷哼一声，说道：“低调个屁，挑着十几箩筐的钱去接亲，整个晋平县都炸了，风头都被他抢尽。” 之所以没有让小辉回去，是要他负责送特殊商品，虽然这里的朋友和同学都是值得信任的人，但是能够接触到特殊商品存放仓库的人，只有马援和小辉，这是因为他们只会执行，不会问为什么。 不过这么多人在场，陆明不好跟小辉解释，于是干脆不理会他，等以后再跟这个脑子不太会转弯的堂弟解释。 至于老歪，陆明就没有那么客气了，指着他说道：“你好意思说我，家里催你结婚你一直拖，说钱没有攒够，现在家都不敢回去。” “你是觉得挣多少钱才能回家办个风光的婚礼？我劝你一句，别那么烧包了，别说你爸妈等不及了。” “就你这个女朋友哪天感觉没有盼头，把你给踹了，有得你哭的，她是看上你钱的人吗？” 老歪不屑地笑了笑，说道：“你以为我是你？我女朋友的性格我还不了解？告诉你，没有那一天。” 看着老歪大言不惭的样子，陆明懒得理会他，听不听是他的事情，反正自己已经提醒过了。 喜糖发到马能和孙超这边，结果陆明被他两人一把搂着脖子，笑着说道：“你小子不地道呀，结婚也不跟我们说，你这是要脱离组织的节奏呀！” 陆明瞟了一眼在一旁偷笑的孙雯，小声说道：“两位班长给点面子，老婆看着呢。” 等他们松开，才解释道：“家里是办了结婚酒，不过这个月底要去羊城小雯家再办一次，到时候你们就是没时间也要得陪我去。” “没问题。”马能和孙超拍着胸口，异口同声地说道。 “明哥，我和军哥呢？”刘浩赶紧问道。 陆明笑呵呵地说道：“当然要去了，到时还得多叫些兄弟，不然羊城我们是有去无回呀！” “你要死呀！说得我家好像是龙潭虎穴似的。”孙雯红着脸拍了陆明一下。 哈哈……客厅里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他们有些人觉得好笑，不过刘浩和吴军可是知道孙家的实力，知道陆明没有瞎说，暗自盘算着带多少兄弟过去。 热闹了一番，大家开始动手做饭，洗菜的洗菜，打杂的打杂，张曼当仁不让地穿上了围裙，拿着锅铲，主厨的架势起来了。 这个时候，别墅的门再次响起，陆明以为是旁边的老李他们过来，结果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张彪和有些不好意思的顾宾。 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新家地址的，但是陆明还是热情地拉着他们进屋。 只是张彪看了下屋里有很多人，于是说道：“有点事情跟你说，咱们在外面讲吧。” 行吧，陆明带着他们来到别墅的花园，顾宾先开口说道：“明哥，不好意思，在你最难的时候我回家了，也没有帮到你……” “真不用说对不起。”陆明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我很理解顾先生的做法，其实就是他不这么做，我也是会让你先回家避开危险的。” 一旁边的张彪劝道：“斌少，阿明的性格我知道，你不需要自责的，何况顾先生帮了这么大的忙，阿明还要感谢他呢。” 闻言，陆明一脸疑惑地看着张彪，后者才解释道：“你让我暗地查那个砍你的人，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我找到。” “只是那个家伙有社团的身份，我无能为力，只有告诉斌少，然后顾先生出手，逼迫社团把那次袭击的三个凶手交出来。” “明天一早这三个凶手就会移交给珠市的警方，你被砍的案子可以算是正式结案了。” 虽说蔡老鬼团伙已经伏法，但是听到那三名砍他的凶手也落网，陆明心里依旧十分高兴。 最重要的是，顾先生出手起到了震撼那些宵小的作用，以后谁还想走江湖的路子，买凶杀人，也要得好生掂量掂量。 这相当于是顾先生非常明显的给陆明站台，告诉知道情况的人，他在给陆明撑腰呢。 想到这里，陆明对顾宾说道：“回家的时候帮我给你父亲带个话，非常感谢他的出手帮助，这个情我记住了，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直接跟我说就是。” 顾宾点点头，回道：“好的，明哥，话我一定带到，那……那我……” “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干嘛？”陆明拉着张彪和顾宾说道：“进屋，今天高兴，好好陪我喝几杯。” 一顿饭吃到晚上十点钟才散场，各自上了车子离开，陆明有些意外的发现，吴雅丽有些不好意思地被顾宾拉上了车，他心里一动，说道：“这两人好像有问题呀。” 孙雯噗嗤一笑，说道：“你不知道吧？你回家的时候顾宾就天天来接雅丽下班，不过雅丽好像有些犹豫，现在看来，两人应该差不多了。” 陆明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找时间好好跟顾宾聊下，雅丽可是好女孩，如果没有结婚的想法，就不要去撩拨她，免得伤人。” 当初陆明被人袭击的时候，吴雅丽给递上纸巾，并且帮忙报警，这个情，他一直记得，对这个助理，他还是非常照顾的。 孙雯白了陆明一眼，说道：“这还要你说，我早就警告顾宾了，如果他敢始乱终弃，有他好看的。” “啧啧，还是我老婆考虑周到。”陆明搂着孙雯，放下心来，他可是知道顾宾在自己老婆面前，一点超级富二代的面子都没有。 不过刚放下心，陆明突然想到什么，说道：“不对，顾宾家可是豪门，雅丽跟他走到一起，不一定是好事呀！” 孙雯拍下陆明有些不老实的手，没好气地说道：“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没看顾宾追雅丽那劲头，那是真上心了。” “哪像某些人，还要人家追到他家里去，一点儿担当都没有。” 得，这话说不下去了，陆明就知道，以后他这黒历史，要被不断的翻出来。 哎！悔当初…… 第458章 惊天变故 孙雯私自给自己放假，公司是交给余华管理的，周一上班发完喜糖，陆明就召集公司管理人员开会，会议依然交给余华主持。 会议上陆明多听少说，毕竟有半个月没有上班，许多事情需要了解，等散会的时候，他把孙雯给叫到了办公室。 之前是上下级关系，现在变成了枕边人，看着一身职业装的孙雯，再想起她昨晚的真丝睡衣，陆明突然有些不适应。 孙雯也看出来了，拔了下耳朵旁的青丝，笑盈盈地说道：“在公司你是老板，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吧？” 陆明摸了下鼻子，调整好情绪，说道：“从华姐主持这段时间的工作来看，各项工作处理得井井有条，感觉她做人力资源总监有些屈才了。” “的确。”孙雯点点头，介绍道：“华姨是我妈最好的朋友，在十年前就是我爸公司的人力总监，在五年前已经做到集团地产置业事业部的常务副总。” “只是我姨夫得了肾衰竭，做了换肾手术之后，华姨就离职回家专心照顾，要不是姨夫的身体有了好转，在珠市修养，华姨也不会出山过来帮我。” 说到这里，她有些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当初为了隐瞒我和华姨的关系，华姨进蓝箭公司，她的履历是做了一些手脚的，抹去了她在滨蓝集团的工作经历。” “在工作上她也是管好自己一亩三分地，发现问题也只是给我提，并没有把她的工作能力完全展现出来。” 难怪孙雯能够放心大胆地把公司交给余华管理，原来她之前就是个牛人，要知道即便是滨蓝集团的一个事业部，比蓝箭公司也要高好几个体量，何况是地产置业事业部。 不过她们之间的关系，陆明之前还是隐隐猜出来一些，只是没有挑明深究。 而且他也看出来余华不简单，在公司很多事情上也喜欢找她商量请教。 这不是陆明的眼光有多好，而是真正的人才，即便是隐藏起来，偶尔散发出来的光芒，也是让人眼睛一亮的。 公司藏龙卧虎，当然是好事，特别是有了孙雯这层关系，就不怕人才流失的问题出现。 想到这里，陆明脑洞一开，说不定丈母娘对自己的好印象，也许也有余华的原因，于是他有些好笑地问道：“那我是不是也该叫她华姨？” “随便你，不过我相信她更加愿意你叫华姐，这样显得年轻。”孙雯眨了眨眼说道。 好吧，在年龄这个问题上，所有女人的态度都是一样的，陆明耸了耸肩，然后回归正题，说道：“我现在有个想法，跟你商量一下。” “你负责的一部分工作，我认为可以移交给华姐处理，具体什么工作，你来决定。” “一些事务性的工作，我准备移交给你来处理，一百万之 内的预算报告，你签字就可以走流程了，不需要通过我……” “你是准备有什么大动作吗？”对于陆明工作上的安排，孙雯倒是没有异议。 她好奇的是陆明下一步的动作，因为一有动作，推出一个新品，公司的业绩就会上一个台阶，比如前不久推出的电饭锅，又是一个吞金的拳头产品。 陆明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还没有，不过任何大动作在推出的前夕，都是需要积蓄力量的。” “之前老李和李成功劝我把时间更多的放在办公室，通过报表和各种数据来管理公司，具体的事务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我做好监督就是。” “我接受了这个建议，也一直在努力，不过这不是努力就能做好的，能力和天赋占了很大的比重。” “何况我本身的底子太差，一边学习，一边管理，在一定程度上是阻碍了公司告诉发展的。” “你跟华姐都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把专业的工作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这才更有效率。” “我抽身出来，多做一些更加具体的事情，这是我擅长的，我相信这样的改变，对公司地发展是有利的。” 其实陆明真正的目的，是想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完成系统支线任务和升级上来，不过即便是成了夫妻，“史上最强便利店”APP的事情，他也不准备告诉孙雯，这无关信任，这是底线。 陆明地提议，不是工作重新分工那么简单，关系到权利地更迭分配，公司章程的改变，和授权之类的调整，涉及的东西不少，光孙雯一个人同意还不行，毕竟不是真的夫妻店，还得经过股东会议通过。 聊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才确认好基本的方案，孙雯收起笔记本，回去准备一一落实这些事情。 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已经是下午三点钟，陆明把投资部的向阳给叫了过来。 向阳是华一银行投资业务部的大客户经理，毕业于国内某名牌大学，学习的专业是金融管理。 上次他在餐厅和叶妍诗和卢琪吃饭，顺便把陆明这桌的单给买了，拿了他名片的陆明，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于是让余华找人评估他的工作能力，结果还不错，就让猎头公司把他给挖了过来，到今天已经上班了一个星期，不过还没有具体的工作安排。 向阳挺帅气的，他地到来，拉高了蓝箭公司男职员的颜值，按理说异性相斥，不过陆明无所谓，因为他是老板。 看着多少有些紧张的向阳，陆明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公司把你挖过来的目的，人事总监应该已经告知你了，你有什么想法？” 谈到专业的问题，向阳的紧张马上消失，说道：“老板您的要求是做一些稳健的投资，绝对不许做激进高风险地操作，收益不高无所谓，只要比存在银行收益高就好。” “说实话，这样的要求对于我来说并不困难，甚至说很简单，买一些短期的国债，一些低风险的基金就能完成任务。” 陆明笑了笑，问道：“是不是有些失望？这样一来，收入可没有你在银行高，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愿意加入蓝箭公司吗？” 向阳想了一下，直言不讳地说道：“失望谈不上，收入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并不是非常看重的因数，之所以来蓝箭公司，在于身份发生了改变。” “之前是拉客户投资，现在是投资决策人之一，这是我看重的一点，能丰富了我的履历，对于我地成长有很大的帮助。” “行，明天我就签署授权，蓝箭公司账面上可以动用的资金，你可以进行操作了。”陆明说着，不忘提醒道：“记住，稳健是你需要时刻提醒自己的。” 闻言，向阳有些激动，那可是近十亿的资金呀，要不是顾及身份，会感觉有些不稳重，他差点就拍着胸口保证了。 结果没等他平复心情，陆明接着说道：“我和我弟弟私人账户上的资金，也一并授权给你操作，风险可以适当加大一些。” “不过需要我们同意，获得的收益按照五个点的比例给你分成。” 啊？ 幸福来得太快，让向阳有些反应不过来，坐了一个星期的冷板凳，让他准备接受现实，完全没有想到一个金蛋随之就砸了过来，让他有种晕呼呼的感觉。 先不管陆明弟弟私人资金有多少，光陆明账户上就躺着两亿，这些钱不管做什么金融投资，只要不作死，五个点的分成，比在银行拉十个大客户的收益都高。 这点向阳还是非常清楚的。 经过三天的开会、协调、交接，陆明抽身出来，重新走访了一遍扶贫的六家贫困户，帮助他们解决了一些实际的问题。 接下来到了月底，陆明带着一众兄弟去到羊城接亲，孙滨有了旺崽牛奶，并没有为难他太多，在羊城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吃了喜酒，一行人回到珠市。 眼看着支线任务就要完成，有一天老潭一脸严肃的拿着两样商品进了陆明的办公室，他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瞬间失神…… 第459章 批发的么？ 老潭在陆明发出邀请一个月之后，经过认真思考，加入了蓝箭公司，并且成功说服他的两个搭档加入，以此为班底，在香洲的一个老旧写字楼租了办公室，简单整理了下就开工。 说实话，陆明去过他们的办公室，装修简单得比皮包公司都不如，令人想进去一探究竟地想法都没有，不过老潭说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低调不张扬。 的确是够低调的，但是“不张扬”陆明有些不认同，先不说那个负责电脑技术的IT妹，身高不到一米五五，体重达到一百八十斤，戴个啤酒瓶底般厚的眼镜，走到哪里都是路人的焦点。 呃，IT妹有个清新脱俗的名字——阿娇。 另外一个男搭档阿伟，负责装备技术支援，同样戴着眼镜，最明显的特点是骨瘦如柴，不到三十岁的年纪，陆明都不敢让程武靠近他，生怕碰到他随时就挂掉。 新招的一个年轻男人阿聪，外在条件倒是正常，看似也健壮，只是太过木讷，连笑起来都感觉像是哭一样，陆明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是谁起的，跟聪明根本沾不上一点儿边嘛。 这样的一个团队，也就老潭稍微正常一些，拉到哪里去都能让人频频侧目，哪有一点不张扬？ 陆明虽然不是以貌取人的领导，但是看到这个团队，突然有种被老潭骗了的感觉，要不是之前有过良好的合作，都想解散这个团队。 无奈之下，此次见面，陆明就带着IT妹去了美容美体中心，让花姐给她做了一个减肥套餐，然后带着他们在楼下的“极味轩”餐厅吃了顿好的。 明显看起来有厌食症的阿伟，当天硬是吃了六碗饭，桌上的菜也是风卷残云一般，要不是老潭拦着，他能把自己吃撑死。 至于阿聪，陆明什么也没有为他做，心里有些惭愧，但是没办法，智商问题……唉！ 那次之后，陆明就再也没有去他们的办公室，约定有不太重要的情报，老潭会以邮件的形式发过来。 有重要的情报就过陆明的办公室亲自谈，结果差不多三个月过去，一封邮件都没有收到，陆明差点都忘记了老潭他们的存在。 没想到今天老潭一脸严肃地走进办公室，陆明还有些诧异，开玩笑般问道：“这么严肃，别告诉我蔡老鬼给放出来了。” 老潭摇了摇头，从背包里面掏出一支蓝箭口香糖时，陆明没太在意，以为是市场上出现了山寨品。 可是等他费尽拿出背背伽治疗仪时，陆明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瞬间失神，根本无法淡定。 如果要说蓝箭口香糖完全可以仿冒的话，那背背伽治疗仪，支线任务根本没有完成，陆明只是在系统商城上看到图片。 那材质颜色，那款式造型，最关键的是那山寨的名字，与商城里面的一模一样，陆明脑子天天惦记着唐玉贵的病情，对这款商品可是记忆犹新，绝对错不了。 这说明什么？ 陆明暂时还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说，一定是有了惊天变故。 脑子很乱，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指着背背伽治疗仪，急忙问道：“这东西你从哪来弄过来的？” “西川陈都。”老潭简明扼要地回道。 “这么远，你们是如何发现的？” 老潭喝了一口茶，才缓缓地介绍道：“蓝箭公司这段时间非常平顺，没有发现竞争对手有所动作。” “阿娇有一天突发奇想，调整思路，在网络上搜寻特供商品的相关信息，结果无意之中，发现远在西川陈都，有家连锁便利店，在销售这款能够治疗瘫痪的治疗仪，已经在当地网络上引起热议。” “想起唐玉贵瘫痪在床，我就让阿聪飞去陈都，排了一个星期的队，花了十万块钱，买了这款商品。” “还有这蓝箭口香糖，跟公司销售的一模一样，阿聪也花了两千块钱，一并买了回来。” 说着，老潭从背包里面拿出一叠材料，说道：“这是那家便利店老板的一些材料，没有使用手段，都是通过正常渠道得到的，所以不算详细。” “通过这些资料知道，我们便利店销售的所有特供商品，他们全都有，其功效的口碑与我们的一样。” “基本可以判断，你那个供应特供商品的朋友，应该是骗了你，他不止给你一家供货。” 之前陆明不仅跟老李父子、吴军、孙雯，甚至刚加入的老潭都说过，特供商品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因为那个朋友承诺过的。 现在出现第二家拥有这些特供商品，老潭这么怀疑也很正常，不过只有他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只是一款软件而已。 虽然心里已经翻起惊涛骇浪，但是陆明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想了一下，说道：“供货的问题我会找我那朋友谈，不过你们还是要继续调查，拿到更多详细资料。” “另外这件事情希望你高度保密，除了给我汇报，任何人都不要说，包括吴军。” 看陆明很是严肃，老潭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背着包离开办公室。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陆明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突然而来的变故，让他有些心烦意燥。 其实按照一般的市场规律，即便西川陈都出现了同类型商品，对于蓝箭公司影响也不大，因为特殊商品独特神奇的功效，解决了客户的痛点，加上数量有限，对于市场不会产生影响。 所以现在还没有到迫在眉睫的时候，只是一直以来自认为独享的金手指，在千里之外的地方还有人持有，这究竟意味着什么，陆明想破脑袋都想不通。 看着资料上与他同样的幸运儿，陆明有些无语，年纪应该跟他差不多，不过脑袋大脖子粗，跟夜市上颠勺的伙夫没有区别，一点儿没有老板像。 咦！这名叫陈楚的家伙，旗下虽然有近三百家便利店，但是没有餐厅、美容院，更加没有工厂。 这就有些奇怪了，难道他不知道用特供商品来增加利润吗？ 想起老潭刚才说的价格，找到他销售特殊商品的方式和价格，陆明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陈楚这家伙太简单直接粗暴了，背背伽治疗仪十万，蓝箭口香糖两千块，鲱鱼罐头三万…… 卖这么高的价格，还用毛的增加利润，这些利润已经足够他祸祸了。 虽然系统上有零售价格，但是可以通过左手倒右手的方式，把特殊商品卖到一个天价。 陆明早就知道这个漏洞，不过他一直坚持搭配销售的模式，吸引便利店人气，看起来是有些傻，但是他认为这是个良性循环。 重要的是陆明认为商人不能毫无底线的挣钱，比如旺崽牛奶，陈楚的便利店就卖到四万块钱，的确特么的有些丧良心。 看完陈楚的资料，陆明有些鄙视他，天天开跑车泡妞，哪有一点儿企业家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系统会选中他。 不过有一个情况倒是引起了陆明的注意，陈楚没有工厂，也就是说他没有解锁电池、空气净化器、电饭锅，难怪市面上没有出现同类产品。 要知道，电子产品可不同特殊商品，就在珠市、香山和海门销售，影响力还很小，陆钊工厂生产出来的产品，可都是面向全国销售的。 难道是陈楚的人品不行，系统没有给他解锁这些电子产品？ 陆明当然不知道答案，拿起来背背伽治疗仪仔细看起来，想着这十万块钱不能白花，等下班就拿给唐玉贵试用。 只是在陆明看到商标吊牌的时候，突然就愣着了，吊牌上面有一个绿颜色的“3”字样，外面是一个红色的圆圈。 他再赶紧拿起蓝箭口香糖来看，包装纸上同样有这个标志，想到某种可能，脑门子直冒冷汗。 陆明所有特殊商品的包装上面，都有一个“5”的字样，之前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就没有在意。 现在他似乎知道为什么了——拥有“史上最强便利店”APP的幸运儿，至少五名，他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五个？ 这“史上最强便利店”APP，特么的是批发的么？ 第460章 确定 “史上最强便利店”中的商城，解锁的所有商品都是逆天的存在，不过这些商品都有一个特点，针对的都是某种人群，加上数量有限，影响最多只有一城一地。 陆明发展到六级合作商，正往七级合作商冲刺，也只是在珠市有一些影响力，像是粤省最繁华的羊城和鹏城，便利店的触角都还没有伸过去。 如陆明猜测，包括他在内，即便真有五个幸运儿手上有“史上最强便利店”APP，也只是在各自所在的城市发展，相互不知道也很正常，毕竟全国幅员辽阔。 当初陆明得到APP，在三乡周围寻摸了一个遍，也没看到其他人有特殊商品，于是就断定那个APP推广专员刘老三，只遇到他一个好心的扫码顾客，其他人都不相信这款APP。 如果不是成立了收集情报的机构，阿娇没有突发奇想，陆明也不会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川陈都，有陈楚这么一个人存在。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陆明拨通刚离开不久的老潭电话，让他扩大调查范围，看拥有这些特供商品的人，到底还有几个。 挂了电话，看着那刺眼的“3”字，陆明苦笑不已，这是防止他们这些合作商窜货么？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陆明顾不得去想合作商的事情，赶紧起身迎了上去，现在不用敲门直接进他办公室的人，只有一个——老婆孙雯。 小心地扶着孙雯的手，结果被她打掉，她有些好笑地说道：“无事献殷勤，是不是又偷着抽烟了？” 被她说中了，陆明讪讪地笑了下，说道：“在想一些事情，忍不住抽了两支。” 孙雯白了他一眼，走过去把办公室的窗子打开通风，也没走过来，靠着窗子柔声问道：“遇到难事了？” APP的事情不能告诉她，陆明编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之后，问道：“你不可能是专门过来抓我抽烟的吧？” “哪有那么多精力管你。”孙雯再次白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卢琪终于安定下来，老实找了个对象，我和叶子要帮她把关。” “下班我就不跟你回家了，叶子等下来接我去吃饭，吃完饭她会送我回家，不劳你过来接我。” 陆明撇撇嘴，说道：“你们这些闺蜜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吃一餐饭就能够看出对方人品来呀？” “再说了，当初我们走到一起的时候，也没看她们上心帮你把关，你那么积极干嘛？” 孙雯心里笑了笑，没有说出陆明在她两个闺蜜的印象中，其实是不过关的，要不是当初她把闺蜜们说了一顿，两个闺蜜现在哪会对陆明如此尊敬。 过去的事情懒得再提，她回道：“说是把关，其实就是认识一下，这段时间天天都是在家里待着，你也让我出去跟闺蜜聚聚嘛？” 这女强人都撒上娇了，陆明哪里会不同意，不过嘴巴上还不忘交待道：“吃饭的地方尽量安排安静一点，你这还有身孕呢？” “知道，叶子都安排好了的。”说完孙雯抱了陆明一下，亲了下他的脸颊，然后径直出了办公室。 看着她欢快的模样，陆明笑了笑，心里的烦躁也逐渐平静下来，男人就该给自己的老婆孩子撑起一片天，遇到难题，解决就是。 说实话，这段时间孙雯的确是闷坏了，从羊城接亲回来没有多久，就发现有了身孕，算下来，应该是在千户苗寨，他们那几天没羞没臊的日子里怀上的。 特意过珠市来参加他们婚礼的陆爸和陆妈，本来行李都收拾好了，怎么劝都要回老家，他们实在珠市在待不住。 可是当知道孙雯怀孕的消息，陆妈马上让陆明把票给退了，他们留了下来。 陆妈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电脑辐射对孕妇有害，于是以老板老妈的身份，单方面宣布放了孙雯的假。 接下来，陆妈这个没有文化不识字，也不会说普通话的农村妇女，硬是跟着老李家的保姆学会了煲汤的技术。 于是孙雯哪里也没有去，待在家里保胎了两个月，同时也喝了两个月陆妈煲的汤。 直到胎儿三个月后，去医院检查一切正常，陆明才把陆妈他们劝回家，没办法，不劝他们走，孙雯一点儿自由都没有，被国宝一般的对待，谁受得了呀？ 从这些事情中，陆明从心里感谢孙雯，以她的性格，如果不是照顾自己的感受，哪能这么容易听陆妈的话，要知道她拧起来，连自己父母的话都不听的。 说到怀孕，不得不提陆明的老丈人孙滨，也就比孙雯发现怀孕晚了大半个月，他就打电话过来，很是高兴地说雯倩也怀上了。 陆明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在替老丈人高兴的同时，心里有些打鼓，这小舅子肯定比自己的小孩要小呀，以后他们之间在称呼上……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下了班，陆明拿着背背伽治疗仪到了医院，在住院部大楼门口，碰到梁阿姨的儿子周成才，虽然还是拄着拐杖，但是看起来精神面貌不错。 看见陆明，他马上主动打着招呼，陆明笑着问道：“看你一脸笑意，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能说说吗？” 周成才咧嘴说道：“今天发工资了，明天周末不上班，等我把钱取出来还给别人，我们家这么久来欠的钱，就可以还清了。” “今天坐公司的接送车过来医院，就是想告诉我爸这个好消息，让他也高兴高兴。” 难怪他如此高兴，无债一身轻，是有道理的，陆明心里突然一动，这样一来，他们家应该算是脱贫了吧。 陆明不太确定，这得由系统来判断，不过还是挺为他们一家高兴的，于是鼓励道：“生活会慢慢变好的，周伯的病情我也在想办法。” “说不定你们放在医院的十万住院费还没有用完，周伯就能够站起来了呢。” “谢谢陆总您的关心，到那天可得放鞭炮庆祝。”虽然周成才不太相信自己的父亲还能够站起来，但是他并没有反驳陆明的话。 因为家里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全靠眼前这个比他还年轻的老板，周成才的心里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上了电梯，周成才去了五楼，那里是普通病房楼层，陆明则到九楼，走进唐玉贵的高干病房。 郭小蝶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开始有些显怀，此刻他们两个正在吃饭，看见陆明进来，唐玉贵笑呵呵地说道：“吃饭了没？要不就在我这里将就一下？” “算了吧，你们的饭一点辣椒都没有，我可吃不惯。”陆明笑呵呵地应着，拿出背背伽治疗仪，说道：“你也先别吃饭了，先试试这款新品，看效果怎么样？” 看着背背伽治疗仪，唐玉贵眼睛一亮，赶忙放下筷子问道：“这东西是不是你那朋友研究的新品？” “对。”陆明也没有吊他胃口，介绍道：“这款新品是专门为你这种病情研发的，不过恢复的时间有些长，需要半年的时间。” “当然，期间你还要在医生的指导下，坚持做一些复健，效果才会达到。” “没问题，我肯定配合医生，这下妥了，这下妥了。”唐玉贵搓着手，很是兴奋，嘴巴都有些哆嗦。 一旁的郭小蝶看着唐玉贵兴奋的模样，对陆明问道：“明哥，你说他穿着这东西，半年后就能站起来？” 在得到陆明确定之后，郭小蝶的眼泪忍不住地留了下来，唐玉贵赶忙拉着她的手安慰。 陆明看着他们两个，没有出声安慰，郭小蝶能够哭出来其实是好事，唐玉贵出事已经四个月了，她一边照顾着病人，自己还有身孕，又有来自家庭的压力，可想而知她身上的压力有多大。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郭小蝶才擦干眼泪，退到一边，看着陆明和程武帮唐玉贵穿上背背伽治疗仪。 躺了四个月，唐玉贵身材有些发胖，而且需要脱下衣服贴身穿上，弄了好一会儿才换好，陆明出了一脑门的汗，笑着问道：“你认真感受一下，看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唐玉贵闭着眼睛，半响后，说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刚开始穿着挺凉爽的，两分钟之后我脊梁骨微微有些发热，不过是那种非常舒服的发热……” 听着他慢慢地描述，陆明可以确定，这款商品，是“史上最强便利店”商城出品无疑。 第461章 最坏的打算 背背伽治疗仪质地柔软舒适，有手去捏，完全感受不到里面竟然还有一百零八组磁疗放射模组件。 不过唐玉贵在穿戴仅仅半个小时之后，用肉眼仔细看，能看到他的双腿肌肉在微微颤抖， 虽然不是太明显，但的确发生了，这一幕被郭小蝶发现，她赶紧捂住嘴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唐玉贵每天需要擦拭身体三次，防止细菌的滋生，避免出现皮肤病，擦拭身体的时候，郭小蝶都会跟着高级陪护一起参与。 她不放心，怕擦拭不到位。 而擦拭到唐玉贵的双腿，看着双腿软绵绵，没有一点儿力度，更加没有一丝知觉，每当这个时候，郭小蝶心里总是堵得慌。 可是今天这双腿却自己动了起来，如果刚才陆明地肯定，像是给了郭小蝶一丝希望的话，那眼前的事实，就像是让她在黑夜中看到了一丝光明。 陆明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拍了下依旧闭着眼睛，似乎非常享受的唐玉贵，问道：“你能不能感受到自己的腿？” 唐玉贵睁开眼睛，仔细感受了下，然后摇头说道：“没有，我就感觉穿戴这款新品非常舒适，你不叫我，差点就睡着了。” 如果有感觉，说明仅仅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受损的神经就已经恢复了，即便是“史上最强便利店”的商品，也没有这么牛叉的功效，根本没有那么快见效嘛，陆明有些想多了。 真要这样，这栋大楼的医生得发疯。 陆明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哑然一笑，随后交代了几句别碰到水之类的使用禁忌，就告辞离开。 郭小蝶非要挺着个肚子出来相送，到了走廊，陆明想了一下，劝道：“你呢，也别整天待在医院陪着他，有医院最好的高级陪护在，他出不了什么问题。” “有时间到家里坐坐，透透气，对你肚子里的小孩也有好处，你雯姐也是孕妇，你们之间应该有话题聊。” “过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让人来接你，别跟我客气，我跟唐玉贵是生死兄弟，之前咱们接触得少，慢慢你就了解我这个人，而且你雯姐也挺好说话的。” 亲眼见到背背伽治疗仪的神奇之处，郭小蝶身上的压力减轻许多，她本来就是开朗乐观的人，只是唐玉贵出了事，她一直压抑着自己而已。 现在她脸上有了笑容，说道：“明哥，我当然知道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他经常跟我说，我耳朵都快听出老茧来了。” “其实我还真想找雯姐帮我个忙，你回去帮我问下雯姐，明天有没有空？我想准备一些小孩出生需要的东西。” “这你还真找对人了。”陆明乐呵呵地说道：“你雯姐才三个多月的身孕，小孩的学步车她都已经买了。” “珠市育婴用品商店她非常熟悉，这样吧，明天十点我让她来接你，你们一起去逛街。” “那感情好。”郭小蝶笑着应道，然后说：“明哥，电梯来了，我就不送你们下去了。” “行，你走路小心一点。” 看着她转身的背影，陆明有些感慨，真正的感情，是要经历过风吹雨打，才能看到很多东西，唐玉贵真是找了个好老婆。 在陆明看来，某些人山盟海誓，海枯石烂，天天晒出照片洒狗粮的浪漫爱情，跟他们之间的感情一比，要黯然失色很多。 出了医院，陆明一行人并没有回家，而是去往位于南屏高科技工业园区的新厂房。 一个月前，新厂房装修结束，新能公司就整体搬迁过来，系统提供的那台机器，也被搬到新厂房专门为其设计的地下室，旁边就是存放特殊商品的仓库，吴军亲自设计的安保系统，比在三乡的级别还高。 三乡旧厂房没有被废弃掉，厂房被蓝箭公司直接给买了下来，需要改建成为便利店的仓库。 与中心仓库一起，为便利店地扩张，提供硬件支援，马能和孙超他们两个，这段时间就在忙碌改建的事宜。 马能之前的想法是新工厂投产之后他就回家，在跟陆明深谈之后，他诀定留下来，毕竟外面地发展前景要比家里好许多。 他家里的酒厂暂时交给父母和老婆管理，等培养好接班人之后，他会把老婆和小孩接过来，房子都在珠市买好了。 新厂房投产的那一天，蓝箭公司举办了一个隆重地开业仪式，陆明请来了珠市有头有脸的大佬过来站台，还有远在羊城的岳父孙滨和叶震也过来捧场。 不过当天出席最耀眼的嘉宾，还数顾先生和他的三太太慈慧敏，他们地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把董银珠的风头都压过了。 开业典礼有这么多大佬站台，获得的好处是非常多的，首先名不见经传的新能公司，顿时成为珠市的明星企业。 其次新能公司的高新企业认证，一个星期就办好挂牌，同时被列为市重点扶持企业…… 当然，获得的这些好处，最令陆明和老弟陆钊看重的是，研究院吸引了许多高端人才加入，这些人才是工厂发展的底气，而熟练的工人，则是工厂发展的基石。 汽车驶进新能公司，已经是晚上七点钟，四层造型简单，但是非常实用的厂房灯火通明，透过干净整洁地玻璃窗，能看见工人正在紧张有序的加班。 还有一个小时，他们就能够下班，有些会到旁边的生活区看电影、打球、食堂里吃宵夜，甚至直接回宿舍休息，有些会换上光鲜亮丽的衣服，去南屏逛街、约好、聚会、蹦迪等。 这就是工厂打工一族的生活，有工作的辛苦，也有灯红酒绿的消遣娱乐，两年之前，陆明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与厂房相连接的是十五层的研究院大楼，方方正正，看起来没有夺人眼球，可是陆明知道，陆钊可是往里面砸了重金，国内外能买到的最先进实验仪器，他毫不吝啬地买了回来。 毕竟想要留住那些高端人才，光靠名气和薪资还不行，必须还要有足够的硬件设备才行，这点，陆钊有清醒的认识。 陆钊和范范居住在工厂里面的人才公寓，与普通员工的宿舍楼不同，人才公寓比市面上的那些高档公寓，一点儿都不逊色。 蓝箭公司有钱，而且陆明从不吝啬给员工提供更好的生活待遇，就是普通员工的宿舍楼，也比左边的革力公司好许多，更加不用说右边的松下马达公司。 听陆钊得意地说过，松下马达很多做了七八年的熟练工人，现在是新能公司的员工。 作为两千多人工厂的老总，陆钊要比陆明忙碌许多，晚上七点过钟还没有吃饭，两人见了面，直接进了食堂的小包房，两荤两素一汤，边吃边聊。 “什么？你确定了？”知道系统还有别的人持有，陆钊也是一脸的惊讶。 陆明点头说道：“现在确认有一家，不过我怀疑还有。” 陆钊表情严肃起来，想了一下之后，问道：“你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关联？对我们公司有什么影响？” “我也才刚知道，而且消息还很少，哪里会有评估出来？” 陆明吐了一口气，说道：“不过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随着合作商升级到九级，我和他们不可避免要碰上。” “碰上之后，可能会发生我不愿意见到的情况，而且系统曾经提过最终任务的事情，相信很快就会知道系统的来源。” 两兄弟心有灵犀一点通，陆钊马上发现陆明的担心，确认道：“你是担心系统可能被回收，以后再也订购不到特供商品了？” 陆明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这是最坏的打算…… 第462章 支线任务完成 陆明很早就明白一个道理，有得就有失，比如小孩偷吃糖，被父母知道要被骂被打，即便父母不知道，也会长蛀牙。 又比如，当初同意王敏父亲的意见，娶王敏得到老家电力职工的身份，获得稳定的物质生活，但是他将入赘女方家，相妻教子，陆爸陆妈失去脸面，在亲朋好友面前抬不起头。 两年前的陆明，不过是工厂里面争取多点儿加班的一名普通仓管员，而现在，身家上亿，迎娶白富美，社会地位翻天覆地，获得的好处太多太多，根本说不尽。 从得到“史上最强便利店”APP，到目前为止，陆明只有收获，系统没有对他提一点儿要求，也就是没有付出，一丁点都没有。 细思极恐…… 不过陆明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既然做了最坏的打算，那就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明就开始做去“特殊商品”化的工作，这项工作，整个公司知道的人，只有老弟陆钊。 提高便利店的服务水平，增加进口商品和港货，有自己地经营特色；美容美体中心，支持花姐引进国外先进设备和产品，上泰式SPA等项目。 餐厅这么受海夫酱油影响太大，不过陆明和周锦荣依然在装修档次，服务水平，顾客用餐体验方面下功夫。 即便没有海夫酱油，“极味轩”餐厅依旧是高档餐厅，这点毋庸置疑，当然，肯定没有现在这么火爆，陆明有清醒的认识。 至于新能公司，不仅是老弟陆钊的心血，还是蓝箭公司投资最大的事业部，之前推出的咖啡机产品，就是一次尝试，目前看起来还算成功，接下来的目标将是推出更多产品，丰富其产品线。 陆钊介绍道：“目前研究院招聘了二十七名博士，九十五名硕士研究生，和两百二十五名985，211院校的高材生。” “这些科研人员，主要地研究两个方向有两个，一个是智能家居家电，另一个是老年人智能陪伴机器人，后者是长远规划，刚处在立项之中。” “研究院这边将持续招聘高端人才，不过目前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招聘不到首席科学家，科研力量没有凝成一股绳，有些可惜。” 这是老生常谈的一个问题，陆钊虽然也出身国内名校，不过只是一名本科生，他来领导研究院，明显是行不通的。 所以首席科学家的人选就显得异常重要，选对人，不但能够整合科研资源，还能够把握公司地科研方向，形成战斗力。 最重要的是研究院个个都是有本事的人，难免会有傲气，没有一个够资格的首席科学家压着，很难服众。 只是首席科学家可遇不可求，这样的高精尖人才，在任何公司都是宝贝中的战斗机，重点保护对象，蓝箭公司即便有钱，也很难挖过来的。 陆明知道这一点，不过还是说道：“首席科学家的确很重要，我想办法找关系寻摸，再困难也要给研究院配上这个职位。” “不过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在此之前，你要合理利用好那些博士，把一个大项目，按照他们的研究方向，划分成不同的小项目。” “引进竞争机制，让他们拿出自己真本事出来，能者上，平者接受领导，傲气不配合的人，马上淘汰掉，不要觉得可惜，这种人就是老鼠屎，会坏了一锅汤的。” 老弟陆钊是技术出身，对有本事的人容忍度会高许多，这本身没有问题，不过研究院刚刚成立，如果太过纵容，会乱套的，陆明必须要提醒下他。 聊了一个钟头工作上的事情，饭也吃完，兄弟两人走出食堂的小包房，外面工厂员工刚好下班，厂区顿时热闹起来，胆子大一些的，会跟他们打招呼，他们都笑着回应。 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看着厂区人来人往，陆钊的自豪感油然而生，笑着说道：“私下里这些员工称呼我们两个是大小少帅，可是他们不知道，少帅可不是什么褒义词。” “的确，历史上的少帅下场都不太好。”陆明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 陆明也许是年纪大一些，经历多的缘故，与老弟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样，看着这些人年轻的面孔，想到的更多是他们十年之后的生活状态。 说实话，新能公司绝对算是良心企业了，各项福利比给的公司都高一些，但是要知道一点，工厂对于年轻人来说，相对于是一个无形的牢笼，狭窄的社交圈，限制了他们的眼界。 而眼界这个东西，决定了一个人以后发展的高度，陆明从一名仓库员，走到现在的位置，深刻认识到这一点。 所以他在公司里面大力提倡鼓励员工学习职业生存技能，以后他们即使不适合现在的岗位，还有一技傍身，谋生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不过职业技能生存培训的情况，不容乐观，报名的员工才不到一百名，相对于公司近四千名普通员工，这个数量实在少得可怜，陆明是很不满意的。 只是调查之后才知道，不是公司宣传没到位，而是很多员工没有危机感，良好的企业福利，也是一把双刃剑，能保住熟练工人流失，但是会让他们产生依赖。 这些普通员工十年之后，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的人，会走上基层管理岗位，但更多的人到了一定的年纪，会选择回家，也许有些人存了一部分钱，可以做点小生意，但陆明相信，更多的员工，其实是存不下多少钱来的，工资基本上贡献给珠市的经济发展中。 就像网上一个笑话，说：“我是因为没有钱才选择出来打工，但是打了工之后才发现，我依旧是没有钱，那我还打工干嘛？” 这是一个笑话吗？ 不是，这是社会的现实，只是在浮躁的社会中，很好的隐藏下来，没有多少人去深想而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陆明也不好强制员工去学习职业生存技能，不过这个项目，公司会一直坚持下去，说不定哪天报名的员工会多起来呢？ 聊了几句之后，陆明提到私人事情上来，他笑着问道：“你确定不跟妈说了？” 闻言，陆钊的脸马上垮了下来，说道：“哥，你千万别跟妈说，不然她肯定要过来，我这边工作太忙，让她天天盯着范范，范范非得发疯不可。” 陆家的好事接二连三的来，现在范范也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他们属于意外怀孕，本来不想要的，不过被孙雯给劝住了。 想起陆妈对孙雯紧张的模样，陆明很是无奈，不过没有办法，所有老一辈人都是这样的。 只是两兄弟不给力，让陆妈久等了，之前积攒的精力全都用在孙雯身上。 也许是陆钊和范范看到了这种情况，心里有些打怵，即便有了好事，也不敢第一时间跟陆妈说了。 想到这里，陆明建议道：“说不说你们自己决定，不过听你嫂子说范范妊娠反应很厉害，你工作忙，没有时间照顾她，干脆你们两个还是搬到我那里去。” “反正别墅三楼空着的，你下班晚点回来无所谓，范范有你嫂子陪着，而且家里有保姆做饭，饮食上也有保证，比你们在这里天天吃食堂要强。” 陆钊犹豫了一下，说道：“行，等下我跟范范商量一下。” 再聊了几句，陆明告辞离开，回到家的时候，刚好看见孙雯从叶妍诗的车子上下来，陆明赶紧迎上去搀扶。 这个时候孙雯没再拒绝他的好意，甚至整个人都挂在陆明的身上，笑盈盈地邀请叶妍诗上家里坐坐。 叶妍诗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陆明，然后对着孙雯说道：“不了，你早点休息，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看着车子消失在路口，陆明好奇地问道：“她怎么了？你们今天给卢琪把关的对象不行吗？” “恰恰相反，卢琪的对象虽然家庭条件一办，但配她绰绰有余。” 孙雯看着叶妍诗车子消失的地方，说道：“叶子这是有些着急了，我们三个就她现在还单着，以后别墅就住她一个人，心里发慌了。” 说着，她想起什么，恶狠狠地看着陆明说道：“我警告你，我现在有孕在身，你要跑骚千万别让我知道，更加更加不要跟叶子搞到一起，不然你死定了。” 闻言，陆明哑然失笑，先不说突然冒出的“史上最强便利店”APP持有人，令他很是头疼，就是之前单身的时候，他也是非常自律的人，怎么可能去跑骚？ 不过孕妇会时常有些不正常，陆明能够理解，赶紧拍胸口保证，绝对不会犯错误的。 “最好是这样。”孙雯哼了一声，像是骄傲地天鹅一边，仰着头往家里走去。 第二天周六，孙雯休息，陆明刚到公司，系统提示音就响起来了，打开一看，支线任务完成，商城解锁背背伽治疗仪…… 第463章 合作商升级成功 看到信息，陆明心头一动，拿出手机找出周成才的号码打了过去，两分钟之后挂了电话。 现在才是早上九点钟，一大早上周成才就取了钱，拄着拐杖赶回家，把钱还给了周围种菜的农户。 在粤省做生意的人有个习惯，早上不会还钱、结货款等大笔支出，更加不会把钱借出去，基本上钱财的来往会在下午，看来周成才根本不在乎这些，现在正高兴地跟农户们一起吃着早饭呢。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周成才一家成为陆明支线任务中，第三家无债务，并且脱贫的贫困家庭，从而解锁了背背伽治疗仪。 放下电话的陆明有些好笑，早知道如此，让老弟陆钊找个由头，给周成才发一笔奖金，说不定支线任务可能会更早些完成。 这样一来，也就不会像现在，看见支线任务完成的提示信息，陆明没有了之前的那股兴奋劲。 因为背背伽治疗仪唐玉贵都用了上，还是花十万块钱从另外一个APP持有人手上购买的，这种被别人拔了头筹的感觉，着实不舒服。 在系统里订了首批货之后，陆明想到第一个使用对象是周成才的父亲，同样瘫痪在床的周伯。 对外销售，暂时宣传背背伽治疗仪，能够有效治疗腰间盘突出，骨质增生，骨刺，能够矫正已经变形脊柱，恢复正常挺拔体型，增强背部肌肉的协调性。 这些毛病使用一个星期到半个月就能见效，便利店店员好推广。 至于这款产品能够治疗瘫痪在床的患者，在穿戴两至三个月之后，恢复下地行走，那得等唐玉贵和周伯，这两个活生生的例子成功之后，才让店员宣传。 并不是不相信商城出品的商品功效，而是怕说出来太惊世骇俗，顾客接受不了，毕竟很多瘫痪患者家庭，没有用过其它特殊商品，并不知道其神奇的功效。 也正因为怕太惊世骇俗，陆明连告知唐玉贵，都说恢复时间是半年，免得他太过激动。 十一月的珠市，天气渐渐变得凉爽下来，办公室外面飘着毛毛细雨，陆明有些担心周末新开便利店的营业额，于是到了下班时间，与吴军去到开业现场。 今天开业的总共有两家，一家位于珠市西区的井岸镇的商业街，设施齐全，没有受到细雨的影响。 看着便利店里拥挤的人群，还有外面排着长队购买关东煮的顾客，陆明稍微放下心来，不过还是让吴军进店询问营业额。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吴军从便利店挤出来，远远就高兴地比了一个手势，等走进，他满是笑容，且有仪式感地说道：“史上最强便利店，第199家分店，开业营业额，到目前为止，三万七千八百元。” 陆明知道这个数据是除开特殊商品销售额的，心里的担心放下一半，笑着回道：“不错，想不到这里比市区某些分店的营业额还要高。” 吴军笑呵呵地回道：“这里是西区井岸镇最繁华的条商业街，到晚上人更多，破五万应该没有问题。” 陆明之前就在西区打工，当然知道这条街的繁华程度，不过逛这条街的大多是工厂打工族，消费能力其实并不高。 不过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看来打工族工资高了许多，他们的消费观念也逐渐增强。 心里有了底，陆明一行人没有再这里逗留，驱车赶往下一个开业现场，位于老斗门的凤山工业区，这里主要是革力公司的制造企业，还有与其配套供应商的生产厂家。 店铺位于革力公司宿舍楼入口，还没有到地方，陆明就听到劲爆的音乐声，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便利店门口搭建着一个小舞台，台上五位靓女正在热舞，下面站着黑压压一片人群。 看见陆明一行人过来，在这里负责开业的马丽赶紧迎了上来，她不知道已经很少参加便利店开业的老板为什么会过来，但还是第一时间，习惯性地汇报了开业的数据。 看着“史上最强便利店”招牌下方“第200家分店”的字样，加上马丽的汇报，陆明心情激动，只有他才知道，合作商升级任务，进入倒计时。 这个时候，一辆考斯特中巴车停在宿舍楼门口，车门刚打开，穿着风衣的董银珠满是严肃地走了下来，后面跟着走出来七八名西装革履的管理人员。 董银珠地出现，顿时引起她公司员工们地注意，纷纷高喊董事长好，不过她只是挥了挥手，直奔陆明这边快步走过来。 陆明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迎了上去，笑着打招呼说道：“董姐，好巧，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巧个屁！我就是奔你来得。”董银珠一上来就指着陆明骂道：“你一个便利店开业，弄那么大的阵仗干嘛？我上夜班的员工要不要休息了？” 休息啥？ 这舞台搭建是经过宿舍管理方同意的，而且现在晚上七点半钟，上夜班的员工早就起床了，陆明刚才都问过马丽了，表演时间是掐好点的，根本就没有影响员工休息。 董银珠这是看到陆明在场，故意过来找茬的，原因很简单，新能公司出品的电饭锅上市，把革力公司研究了两年时间，新推出的电饭煲压得死死的，迫使他们把价格降了下来。 这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新能公司出品的电饭锅，把她放出去的豪言给打破了，她说革力研发的电饭煲，是国内煮饭最好吃的。 这不是相当于打她脸么？ 如果不是看在陆明持续供应海夫酱油给她家，新能公司新厂房投产，她都可能不会出席开业典礼。 她现在看到陆明哪里都不顺眼，心里有气，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理由，自然要把场子找回来。 知道原因的陆明，笑呵呵地说道：“董姐，别生气，气坏身子可不好，还没吃饭吧？回珠市我请你吃饭赔罪。” “我找不到饭吃呀？要你请？”董银珠冷冷地说道。 “说这话就没意思了。”陆明靠近她耳边，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董姐，你好像有些输不起的意思哦。” 闻言，董银珠气得直呼粗气，眼看就要到发飙的边缘，陆明才继续说道：“董姐，相信我，我正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董银珠恶狠狠地说道：“我没有吃晚饭的习惯，上我车来说，如果不是好消息，有你好看的。” 陆明耸了耸肩膀，跟着她上了考斯特中巴车，车上没有一个人，就他们两个。 董银珠直愣愣地盯着陆明，他心里有些好笑，摸了摸鼻子，然后说道：“董姐，我不是想坏你们电饭煲项目的好事。” “但你要知道，我的价格在七千左右，而你们商品在两千一下，我们根本不是竞争对手。” “你不能因为咱们熟悉，你就给我这种待遇，我其实挺委屈的。” 董银珠眉头一皱，没好气地说道：“你好意思说咱们熟悉，你们公司的电饭锅研发出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话刚放话出去半个月都不到，你公司的电饭锅就上市，这不是拆我台是什么？” “那你就要拆我舞台呀？” 当然，这句话陆明可不敢说，不然孤男寡女……呃不，就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她能上手扯陆明的耳朵。 陆钊一直在反向研究系统提供的图纸和程序，在研究中发现，电饭锅煮饭好吃，除了内胆材质的原因，还跟煮饭煲汤的程序有关，用他地分析，比重大概占百分之二十。 革力公司之所以研发了两年，其实就是在不断的测试这些程序数据，煮多长时间，什么时候该用多大的火力等等。 这就相对于是研究一个厨师控制火候的技术，然后用电脑程序记录下来，过程十分繁琐，且难度不低，听说革力公司在研发过程，光煮饭就用了好几吨大米。 陆明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也不想跟董银珠闹别扭，不过想要把她心里的那口气出了，光说几句好话明显是行不通的，得拿出一些干货出来。 于是陆明就想到把这些只有老弟陆钊掌握的数据，转让给董银珠，提高他们电饭煲的品质，在与他们竞争对手的比较中，占领优势，想来她气就消了。 而且对新能公司的电饭锅不形成竞争，毕竟特殊内胆还占了八成的比例呢。 果然，当陆明告诉她之后，她脸上有了笑容，等把技术转让的价格谈好，她的笑容更甚。 她亲自送陆明下了车，那态度跟刚才有了天壤之别，现场所有人都大跌眼镜，舞台自然是不会拆了的。 晚上零点一到，手机信息就响了起来，陆明起身来到书房，打开一看：“尊敬的老板，恭喜您完成合作商升级任务完……” 第464章 非量产商品 “尊敬的老板，恭喜您完成合作商升级任务，现将您合作商的级别提升一级，达到七级合作商。 七级合作商的权限和福利： 1：每款商城中已经解锁的商品，每周订货量增加至一千六百个订货单位。 2：商城每月赠送五次单品紧急调货权限，增加合作商多订购五次紧俏商品的机会。 3：随机发布更多的支线任务，帮助合作商丰富商品种类。 4：随机赠送非量产商品。” “嚯……嚯。”陆明咧着嘴笑了起来，双手也忍不住挥了几拳，反正别墅装修的隔音很好，不担心吵到孙雯。 从与董银珠分别之后，陆明的心思就全放在这合作商升级任务中，虽然他已经有了九成九笃定没有问题，但是这四个小时实在难熬呀！ 现在，终于可以放声高歌了，当然，他那嗓子连他自己都嫌烦。 如此兴奋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西川陈都的APP持有人陈楚，更早时间就解锁了背背伽治疗仪，而他合作商的级别具体是几级，陆明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一点，自己应该是比他落后了的。 从古到今都有一个道理，落后就要挨打，陆明不知道陈楚是敌还是友，反正他会想尽各种办法，也要把这落后的距离缩短，甚至超越过去，不然即便是友，也要矮别人一头。 他可不想在那个脑袋大脖子粗的家伙面前低头，这可是面子问题。 喝了一口水，陆明平静下心情，接着点开第二条信息：“尊敬的老板，成为‘史上最强便利店’的七级合作商，说明你在当地已经是名颇有影响力的商人，在一定层面上拥有话语权。” “但是，千万不要骄傲自满，故步自封，面对最终使命，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希望您能再接再厉，努力向外扩张自身影响力，在增强实力的同时，完成系统合作商的升级任务。” 看完第二条信息，陆明的心里一凝，与之前不同，现在再看到“最终使命”这四个字，感觉里面包含的意思挺玄乎的。 另外，陆明已经知道还有一个APP持有人，系统强调“向外扩张”，到底扩张到什么程度，系统才满意，难道是与其他APP持有人碰上吗？ 带着疑惑，陆明点开第三条信息：“尊敬的老板，现在发布升级任务，以下成为八级合作商的必要条件：1：拥有四百家以上同级别的便利店分店，且地区不能局限在珠市、香山、海门，需要把便利店的影响力扩大范围，在这样的条件之下，保证收支平衡，达到盈利。 2：合作商老板本人在银行可随意支配的现金达到八亿元以上，并且没有银行贷款。 3：以上升级任务，必须在三个月时间内完成，否则将直接降为六级合作商，并且取消相应级别的系统福利。” 三个月时间？ 陆明眉头马上皱起来，刚完成的合作商升级任务，新开一百家便利店，倾其蓝箭公司所有力量，都花了将近五个月的时间。 现在两百家分店，才给三个月的时间，这难度也太大了吧，陆明肩上的压力徒然增加许多，同时也感觉到，系统似乎……有些太过着急了吧。 有难度倒是没有什么，之前做的事情，哪个没有难度？只是心里的疑惑太多，陆明刚才的兴奋劲很快消失殆尽。 长舒一口去，陆明进入商城去查看升级之后解锁的商品，这是除了增加每周订货量之外，最大的福利。 只是当他打开系统商城，顿时就傻眼了，没有，一款新解锁商品都没有，这到底是闹哪样？ 系统从来没有出现过错误，更加没有延迟这个说法，没有就是没有，陆明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现实。 咦？ 当陆明准备退出商城页面的时候，突然发现在商城页面的左下角，多了一栏。 从三级合作商开始，系统就说随机赠送非量产商品，可是一直都没有赠送，陆明也就没有去想这非量产商品到底是何物。 如今突然冒出来，陆明赶紧点开查看究竟，页面跟商城的差不多，只是上面仅有一个商品，商品名称很高大上，也很玄幻——洗髓丹。 图片上的洗髓丹呈乳白色，圆形，跟拨开的荔枝差不多模样，陆明点开商品说明：“洗髓丹，最新生物基因科技制药，使用者口服之后，药力将在一个小时之后，将排除使用者体内全部不健康的微生物杂质。” “与次同时，药力将清理和恢复使用者的心、肝、脾、肺、肾，眼、耳、口、鼻、四肢、躯干和大脑内的不健康基因，令使用者达到人类最健康状态。” “除此之外，洗髓丹将有效梳理使用者经络，令其耳聪目明，增强力量，提高反应速度。” “温馨提示：这款商品，只允许系统确认的合作商使用，并且在使用的过程中，需要在一个十分安静的环境下。” 看完商品说明，陆明两眼通红，心里喊道：“我的天呀，这哪是洗髓丹呀？这是基因改造技术呀。” 这种只在科幻电影中才看到的技术，竟然出现在系统的商城中，这也太……难怪是非量产商品，而且只有一枚。 刚才系统没有解锁新品的失望一扫而空，陆明迫不及待地点了订购，把发货地址放在书房，等显示配送中，他才发放心手机，在书房中来回踱步。 虽然还没有使用这款非量产商品，但是陆明十分肯定，对他的身体绝对有很大的好处。 拥有再多的财富，没有良好的身体去享受，那财富就是一种负担，陆明现在是年轻，身体没有疾病，不过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呢？ 有些可惜，洗髓丹只有一颗，而且只能陆明一个人使用，如果可以，他希望能给家人们，兄弟们使用。 东西要等到明天才会到货，陆明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拿起手机把商城上的特供商品定了一个遍，看着每款一千六百个单位，他又乐了好一阵子。 做完这一切，陆明轻手轻脚回道卧室，给孙雯扯了下被子，然后搂着她慢慢睡去。 翌日，陆钊一大早就搬着东西来到别墅，东西不多，主要是范范的衣物，对于他们搬过来，孙雯很是高兴，拉着范范说过不停。 都是自家兄弟，没有什么客套的，把他们安排在三楼之后，陆明找了个借口，带着马援和程武他们找了家五星级酒店，开了一个套房。 程武他们在客厅等候，交待他们一番，陆明径直去了卧室的浴室，不知道那些不健康的微生物杂质从哪里排除来，他干脆脱了个精光。 拿起没有任何味道，跟荔枝般大小的洗髓丹，陆明深呼一口气，然后放进嘴巴，刚嚼了几下，洗髓丹就化作液体，顺着他的喉咙流了下去。 本来以为这洗髓丹跟喝那黔酒差不多，顺着那些液体能感受到体内发生的变化，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陆明一点感觉都没有。 难道没有作用？ 陆明正坐在马桶上胡思乱想，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样子，突然间，毫无征兆，他就失去了知觉，眼睛一闭，倒头就睡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明感觉肚子很是胀痛，才清醒过来，转了一下头，从浴室里面的镜子，看到自己全身黑乎乎的，包括脸上都是，像是一个黑人，把他给吓了一跳。 不过他顾不上这么多，赶紧坐回马桶，接着仿佛听到泄洪的声音，肚子里面的东西全都给排了出来，那种畅*，让他忍不住哼了一声：“真爽！” 当然，如果不是浴室中弥漫着恶心地臭味，陆明就更爽了。 冲了五分钟，陆明才把马桶里面的污物清走，这时他才有时间看自己变得像是黑人般的身体。 他身体上黑色的东西，像是好多年没有洗澡存在的污垢，黏糊糊的，很是不舒服，而且隐隐传来一股臭味，赶紧打开淋浴冲起来。 足足洗了半个小时，身上的污垢才清理干净，陆明走出来照镜子，发现自己的皮肤没有改变，但摸着跟温玉一般，很是细腻。 咦？手臂上的刀疤竟然没有了，陆明再转身，之前腰部受伤动手术的疤痕也消失不见。 刀疤消失当然是好事，不过陆明还顾不得这些，他发现自己身上的异样，首先是精气神很足，然后体内浑身通泰，感觉充满了力量。 他犹豫了一下，拿起漱口杯一捏，还没有使用全力，漱口杯就碎了，而他的手竟然没有受一点儿伤。 他顿时就傻眼了…… 第465章 收购 “前台，前台，请注意，入住的客人损坏了两只漱口杯，一扇浴室钢化玻璃，一个陶瓷洗漱盆，自动马桶，陶瓷浴缸……嗯，等一下，浴室瓷砖也损坏了两块。” 随着客房人员电话汇报损坏的东西越来越多，价格越来越高，酒店前台小姐看着退房的陆明眼神越来越怪异，最后她确定了三次，才把电话挂掉。 挂了电话，前台小姐对陆明转述了一遍损坏的物品，然后说道：“先生，这些物品在您入住的时候，我们酒店确认是完好无损的。” 当然是完好无损的拉，没看客服人员走进浴室的表情，她当场就傻眼了，浴室比装修现场还要乱，别说是一家五星级酒店，就是小旅馆也不敢拿这种房子给客人住呀！ 不得不说五星级酒店前台接待人员的素质不错，在不知道客人为什么会故意损坏这些硬件设施的情况下，她说话比较委婉，应该是为了避免发生争端。 陆明摸了下鼻子，有些尴尬地说道：“麻烦你计算下损失，我来赔偿。” 闻言，前台小姐松了一口气，前面这位年轻帅哥一看就不简单，一身合体没有标识的休闲西装，眼睛深邃，散发着智慧的光芒。 重点是他身上从里到外散发出来的自信，并不是来源与他身后的保镖，而是他自己本身，一看就是富家公子。 前台接待除了必要的专业知识，眼力见才是最重要的，前台小姐知道自己老板在珠市也是一个人物，但开门做生意，最好不要与客人发生纠纷，对酒店影响不好。 现在客人很是干脆地说愿意赔偿，肯定是最好的结果，前台小姐微笑说道：“先生，您带你去休息室稍微等一下好么？计算损失需要工程部的人过来，大概需要二十分钟。” 也只好这样了，到了休息室，前台小姐让人给陆明他们倒水之后，就急匆匆出去处理后续的事情。 陆明示意满脸疑惑的马援去车后备箱取一瓶黔酒过来，刚才在浴室，他很是轻松地捏碎了漱口杯之后，一时兴起加了五成力，用拳头把浴室钢化玻璃击碎。 然后，用尽全力踢烂马桶和浴缸，陆明瞬间觉得自己已经是超级赛亚人了，使出洪荒之力，一拳打在浴室墙壁上，本以为墙壁会出现一个洞，结果……他手肿了，跟猪蹄子似的。 到这个时候，陆明才清醒地知道，洗髓丹并不是武侠小说中的那些神丹妙药，吃了之后能增加几甲子的内功，武功精进，开山劈石，小菜一碟。 洗髓丹不过是让他的身体处在最佳状态，增强力道，提高反应力，耳聪目明，有了强身健体的好底子而已。 这不，脑袋发热是要付出代价的，不但手肿了，小腿也肿得老高，还好有黔酒这款神器，在前台小姐拿出账单过来之前，陆明解决了这些困扰，不至于丢人。 一共需要赔偿六万伍仟多块钱，看着陆明眉头皱了一下，前台小姐赶紧解释酒店的马桶是进口智能的，浴缸如何，还有这些设施需要订购，从而产生的客房停用损失，这些都算到了里面，赔偿金绝对不高。 陆明倒不是对赔偿金有异议，他们列出来的账单非常详尽，他之所以皱眉，是感觉这钱花得有些不值得，六万伍仟多块钱，够贫困家庭生活一两年了。 赔了钱陆明一行人离开酒店，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酒店工程部经理没好气地说道：“这人有病吧，大早上跑来酒店搞破坏，心情不好找别的发泄方式不好么？尽整这些没用的。” 前台小姐眼睛亮晶晶的，笑吟吟地说道：“这也许是有钱人的怪癖吧，反正我是穷人，理解不了他们思维。” “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帅哥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没有一点儿为难我，而且很好说话啊。” “拉倒吧，你见哪个有绅士风度的人，出门带着把锤子到处砸东西？” “你见到他身上带有锤子？没看见就别瞎说。” “没看到他保镖提着包么？肯定在那包里呢。” 说着，工程部经理一脸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影，听叔一句劝，千万别看见有钱人就迈不动道，这些有钱人都不是好东西。” “我那侄子挺不错的，一个月工资也有五千多，你老是避着他干嘛？” 想起工程部经理那油嘴滑舌的侄子，前台小姐呵呵一笑，就没再坑声了。 陆明不知道酒店的人在如何议论自己，上了车他就透露了一些能说的情况给满是疑惑的马援和程武。 在酒店里他们得到陆明地交代，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扰他，所以听到他在浴室里面破坏了这么多东西，他们两人很是奇怪。 知道了情况，他们两人顿时就乐了，笑了一会儿，程武才开口说道：“明哥，在部队我见过一些真正厉害的硬气功，不过那些人都是经过多年练习的，手上生起的老茧，用刀割都不痛。” “重点是他们懂得如何发力，一拳能够把扳手打弯成九十度，的确是金刚铁骨的战士，不过踢碎陶瓷马桶其实并不难，就是我也能够做到。” “说实话，这只能算是抗击打能力，真正动起手来，还需要眼明手快，见招拆招。” “不过这肯定是好事，明哥你吃了那颗药，有了这种力量，是可以学习真实搏斗了。” “下次去搏击馆，你就开始教我。”陆明看着窗外，眯着眼睛说道。 冷静下里之后，陆明的脑子一直在想系统为什么会赠送这款基因改造的药物，似乎抓到了一下信息，但是理智又告诉他不可能。 不过，“史上最强便利店”APP地出现，本身就是不可能，所以程武地提议，正合他的心意，什么事情都要准备好，先不说立于不败之地，至少不会被动挨打。 第二天周一正常上班，陆明把吴军叫到办公室，说起三个月再开两百家便利店的事情。 陆明不是那种把任务安排下去，就不管怎么操作，只管看结果的领导，虽然吴军没有推脱说如何困难，但是从他脸色严肃的表情，看出他明显压力倍增。” 给他杯子续了茶水，陆明笑了笑，说道：“我知道这很困难，所以我们不能走常规的方法，得想一些超常规的办法。” 说着，陆明拿出一份材料递给他看，吴军看着材料上的抬头，瞪大眼睛问道：“你想收购乐佳佳？” “不对，乐佳佳只是加盟连锁便利店，旗下的店铺全都是别人的，就是收购回来，对于我们也没有什么作用啊？” 陆明解释道：“乐佳佳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已经破产清算，它旗下的四百七十几家加盟店，成为一团散沙，各自经营。” “你管理这段时间的便利店，应该知道一个情况，网购非常发达便捷，相应的实业变得非常难做。” “别看很多店铺没有贴出转让，但你只要去问，九成的老板是乐意转让，逃出这个泥坑的。” “这些材料是我通过关系拿到的，是乐佳佳旗下四百七十几家加盟店的详细地址，和店主的联络方式。” “经营情况还算过得去，地理位置还不错的，一共有三百六十家，我已经标注好，你马上着手组建转让谈判团队，用最短的时间把这些店铺给拿下来。” 闻言，吴军一拍大腿，高兴地说道：“还是你厉害，竟然能想到这个办法，有这些详细的材料，我心里就有底气了。” “放心，保证三天之内，第一批转让谈判团队就出发，随后我会召集更多的人手过去，这一仗必须要大漂亮喽。” 陆明笑了笑，这个办法可是他昨天冥思苦想出来的，应该能够行得通，接着他交代道：“谈判团队的事情办好之后，咱们一起去一趟羊城。” 吴军愣了一下，说道：“你要亲自去跑？” 陆明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看乐佳佳总部挺不错的，我想收购过来。” 第466章 令人头疼 鹏城宝按区砂井镇，某城中村。 一辆黑色长城哈弗H6沿着街道左拐右行，来到一个路口，驾驶室上的人看了一眼路口左边的乐佳佳便利店，随即停了下来。 这是他要找的店铺。 开车的人是蓝箭公司拓展部的主管金佳明，这次过来是按照老板提供的地址，谈转让事宜的。 锁好车，他径直走向乐佳佳便利店，人还没有进店，眼睛就像是摄像头一般，不停地观察。 便利店大概六十平方左右，货架上的商品随意地摆放着，店里最显眼的堆头纸箱有些泛黄，一看就是放了一段时间没有换。 看店的是一名三十来岁的男人，高个子，方脸盘，长得还算魁梧，下巴上有一颗黑痣，双眼睛闪着亮，让人觉得粗犷又精明。 根据资料判断，这人是便利店的老板夏茂顺，徽省人，这店开了有一年多的时间。 看见金佳明进店，他也没有招呼，转头继续盯着电脑屏幕，在看电视剧呢。 金佳明从水柜里面拿了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在店里转了一圈，才走过收银台，问道：“老板，多少钱？” 收银台上摆着收银机，夏茂顺没有扫描过机，抬头瞟了一眼，随意地说道：“两块钱，你是现金还是手机支付？” “微信付款，再给我拿一包芙蓉王，老板你这烟是不是真烟？” “绝对真烟，你不相信在店里抽，假的不要你钱，出门概不退退货，一共二十七块。” 付了钱，金佳明给夏茂顺发了一支烟，然后自己点上一支，吸了一口，说道：“嗯，是真烟。” 与夏茂顺随便聊了几句之后，金佳明说道：“老板，跟你打听个事，这条街有没有店铺转让的？” 夏茂顺抽烟的手停顿了一下，明明来了兴趣，不过他还是装作随意的问道：“你想顶铺做什么？” “做点小生意吧，也不需要太大，你这样的店铺就差不多。”金佳明十分熟练地把烟头弹出便利店说道。 夏茂顺装着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们这条街别看现在没有什么人流，到晚上这边人来人往，全都是人走动，大家的生意都挺不错，好像没有想要转让的。” 看金佳明俩上流露出失望之色，他接着说道：“你要真有心顶铺，可以看看我这家店铺，价格合适，我就给你。” “啊！”金佳明装作惊讶的问道：“老板你都说生意不错了，为什么还要转让？” 夏茂顺满是无奈地苦笑了下，说道：“生意是不错，不过前几天老父亲在家摔了一跤，摔断了腿，家里没有人照顾……” 转店的老板，不是说老家有事，就是有好的项目发展，这种烂大街的借口，金佳明自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应付几句之后，金佳明装作认真地看了下店铺，又走到外面看了下位置，然后才回来问道：“老板，大家都挺忙的，你出个实价，可以的话我就盘下来。” 夏茂顺夸了几分钟自己店铺如何好之后，说道：“店里面所有东西都接手是三十万，光要店铺二十三万。” “这房租是七千块钱，押二付一，那一万四千块的押金，你得先给我，等你跟房东的合同到期，他会退押金给你的。” 金佳明呵呵一笑，没有还价，说道：“那老板，你先忙着，我再去附近看看。” 说着金佳明就毫不拖泥带水地走出便利店，通过刚才的聊天，他相信这家老板绝对想转让，于是来了一招欲擒故纵，老板肯定会追出来的。 果然，当他打开车门，夏茂顺就追了出来，说道：“老板，我不骗你，这条街真没有人转让了。” “你要觉得转让的价格不合适，你还一个价，我们也算是有缘，加上我老家的确有事，少一点也没有问题。” 金佳明也没有明确说不要，留了一个联络号码给夏茂顺，然后开着车走了。 这个世界套路无处不在，不是你套路别人，就是别人套路你，店铺转让谈判比的是谁更有经验，更加有耐心，谁就能掌握谈判的主动，金佳明从业将近十年，对此颇有心得。 虽然老板的要求是尽快拿下内部资料上标注的店铺，不过金佳明还是要求自己的团队不要表现得太过着急，按照套路来。 他有信心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好老板交给的任务。 这样的谈判场景，在羊城、鹏城、慧州、佛三、顺得等城市同时进行，吴军为了保证这么大范围的工作开展，不光动用了蓝箭公司的人员，还与中介公司合作，总共投入了将近一百名工作人员。 当这项工作推进到第七天，陆明带着吴军和刘浩来到了羊城，开始收购乐佳佳总部的事宜。 法律是讲究证据的，以蔡祖泉为首的黑恶势力，被警方以雷霆之势一举扫除，还了荔枝区一个朗朗乾坤。 不过蔡祖泉的大儿子蔡有腾，经过警方调查取证，他的确没有参与涉黑的案件，一件都没有。 导致蔡祖泉落网的马凹村东泉铅锌矿案，也因为蔡有腾不是荔泉集团法人，并且对此事根本不知情，有幸不用承担责任，在被警方带去调查了一个多月，就给放了出来。 可是被释放出来的蔡有腾，很快就知道，外面的自由世界，并不比看守所里面好到哪里去。 荔泉集团犹如在暴风雨中的破船，随时就要倾翻，破船上的人也纷纷离去，留下一堆烂摊子给蔡有腾收拾。 没办法，即使是做正经生意，蔡祖泉也要想办法钻空子，偷税漏税，作为执行人的蔡有腾，就是想劝，他也没有多少话语权。 荔泉集团不仅面临着因不法经营遭受的天价处罚，还得清算供应商的货款，和拖欠员工的薪资，蔡有腾不是商业奇才，也找不到愿意与其合作增资的伙伴，面对这些烂摊子，只能一个办法——卖买卖。 都说儿卖父业不心疼，其实不尽然，那得看人，荔泉集团旗下房地产、基建工程、高科技环保产业、铅锌矿业被卖了个一干二净，蔡有腾在签字的时候心都在滴血，特别是房地产公司，是集团最赚钱的。 唯一没有出售的是乐佳佳加盟便利店公司，不是他想留在手里，其实这块业务是他最想出售的。 只是他出狱之后，这块业务可以说已经瘫痪，在供应商的起诉之下，办公大楼被法院查封抵押，留下的只是等着要工资的员工。 之前联系的接盘侠，也因为这个情况，再也不接蔡有腾的电话，眼看着乐佳佳总部进入破产清算，他也是没有一点儿办法。 今天蔡有腾接到蓝箭公司工作人员的电话，约他出来谈事情，在确定对方老板也会到场，他没有犹豫，就应了下来。 荔泉集团地垮台，和父亲蔡祖泉地落网，始作俑者直指珠市的陆明，蔡有腾也是事后通过各种消息，知道这个事实的。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蔡有腾也是如此，当他看到陆明的时候，死死瞪着对方，咬着牙问道：“你这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么？” “现在看到我落魄成这样，你是不是很高兴？可是你要知道，至始至终，我从来没有针对过你。” 陆明耸了耸肩膀，摊开手说道：“你想多了，我也从来没有针对过你，你之所以被抓进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是被你父亲牵连的。” “另外，我不会那么无聊，特意从珠市跑来羊城，跑来你面前嘚瑟，相信你已经知道我找你的目的。” “不可能。”蔡有腾想也没用想就说道：“乐佳佳就是被法院低价拍卖掉，我也不会卖给你，你死了这份心。” 说着，他突然笑了起来：“我之所以过来见你，就是想亲口拒绝你。” 收购乐佳佳，陆明看重的是总部这块地，他计划是在这里修建一个中心仓库，毕竟三乡中心仓库离这边太远，物流配送的费用划不来。 除了修建中心仓库，陆明还要在这里组建便利店事业部分公司，以后将承担这边便利店的管理工作。 这些事情都是比较着急的，陆明已经找关系打听过，乐佳佳公司地拍卖，正在走法律程序，具体时间还不知道，内部人士预估可能要到明年。 陆明可等不了这么长时间，于是把法律上乐佳佳公司的持有人蔡有腾，就是想在法院拍卖之前，与他达成收购。 这是他这个态度，有些令人头疼。 第467章 羊城之行结束 做任何事情，都讲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陆明之所以在珠市等了七天才过羊城，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蔡有腾虽然没有参加蔡祖泉的黑恶势力，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一张白纸，只是他做得更加的隐秘而已。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把蔡老鬼当做是最大敌人的陆明，自然对他们家庭情况做了摸底排查，加上这七天的调查，对于蔡有腾的情况有了很多新发现。 只是陆明发现，蔡有腾的确没有坑害过自己，也就不太想拿这些东西出来威胁他，觉得有些掉价，不过看他这种态度，也就没有必要客气了。 陆明张口报了几个小区的房号，然后问道：“有没有非常熟悉的感觉？” “你什么意思？”蔡有腾脸色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陆明鼻子哼了两声，说道：“别一副看杀父仇人的样子，你老爸要不是得寸进尺，三番两次请杀手来对付我，我也不会对付他。” “他现在的遭遇，只是受到应有地惩罚，我并没有栽赃陷害与他，他迟早有这么一天，我只是把时间提前一些而已。” “何况我知道，他落到这步田地，你其实是暗自窃喜的，就别在我面前装什么苦大仇深了，没意思。” 看蔡有腾闭口不接话，陆明冷笑一下，直接说道：“你利用自己在荔泉集团的地位，暗中搂了不少钱，羊城、鹏城、东官三个城市加起来，一共有十七处房产，分别挂在你两个老婆家亲戚头上。” “别以为你做得隐秘，想要查出来并不困难，我是该叫你蔡哥呢？还是该叫你房哥？” “那又怎么样？”蔡有腾突然激动起来，大声说道：“这些是我应得的，老家伙太偏心，处处维护我老弟。” “从小他要什么得什么，我呢，比从外面捡来的还不如，想要什么，迎来的只有打骂。” “老家伙想要我辅佐老弟，没问题，不过家产没有我的份，我不答应，凭什么？” “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为家里做事，最后什么都捞不到，是你甘心吗？” 看着蔡有腾越说，脸部变得越狰狞，陆明冷冷地问道：“这就是蔡有轩失踪了，你不去寻找他的理由？” “要知道他可是你的亲兄弟，你父亲带给你的伤害，你没有必要把这仇恨转嫁到你老弟的头上吧？” “你懂个屁！”蔡有腾气呼呼地说道：“你一个外人，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陆明耸了耸肩膀，说道：“你说得对，这是你们的家事，我管不着，不过有件事情，我可要跟你好好说道。” “你把自己弄的很落魄的模样，整天跟荔泉集团其他股东说就是因为我，集团才会垮掉的，成功转移了那些股东的怒火。” “然后把卖公司的钱全都用于支付行政处罚，供应商货款和员工工资，你获得好名声，而损失却转嫁在那些股东头上。” “可怜他们傻傻分不清，平白因为你们家的问题，损失了这么多钱财，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手上还有十七套匿名房产，他们会怎么想？” “呵呵，不得不承认你的眼光很好，这些房产都处在城市的黄金地段，每套房子都几百万上千万的，十七套……啧啧啧，加起来上亿了吧？” 闻言，蔡有腾的气势顿时萎靡下来，眼皮直跳，不敢与陆明对视。 看火候差不多了，一旁的吴军把收购合同扔到他的面前，说道：“我们老板不是趁火打劫的人，给你开的都是良心价。” 气势这东西被压下来之后，就很难再提起来，蔡有腾当然不是有大智慧的人，不过还是挺聪明的，知道如何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道路。 他拿起合同看了下，然后皱了下眉头说道：“陆总，这可不是良心价，别说那块地上的建筑，就是那块地现在都值三千五百万，你看……” “差不多得了，别唧唧歪歪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刘浩，很是不耐烦地说道：“你老爸动我们明哥，造成的损失我们还没有找你赔偿呢，给你三千五百万，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想怎么样？” 吴军笑了下，说道：“乐佳佳公司之前欠银行的钱，你已经还清，现在还欠着供应商货款两千九百多万，加上员工的工资，一共是不到三千三百万，你还能留下两百万。” “拿着这些钱，加上你拥有的房产，就做个富家翁吧，踏踏实实点，别想着东山再起的好事。” “之前你能够做得风生水起，完全靠的是你老爸的威信，现在你老蔡家名声已经臭大街了，没有人会跟你合作。” “也不要想着离开羊城扯大旗，说句实话，你真没有这个能力。” 一旁的陆明笑了笑，没有说话，通过蔡有腾出狱之后的种种作为，能够看出他不甘心就此退出商海，感觉之前被父亲压着，才华没有施展开来。 现在头上的大山被搬开，他有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想法很正常，不过……呵呵，商海哪是那么好混的。 本以为做得很隐秘，结果被吴军说中心思，蔡有腾脸色有些微微发白，他叹了一口气，拿起合同，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两天之后，陆明故地重游，第二次来到乐佳佳的总部大楼前，第一次到这里来，是过来签加盟合同，当初可是带着满腹地憧憬，结果…… 第二次来到这里，陆明脚下的这块地，以及地上所以的建筑物，已经成为蓝箭公司的固定财产。 这里被法院查封两个多月，显得有些破败，办公大楼里面的东西已经被人搬去一空，楼前的空地更是杂草丛生，铁皮仓库也是锈迹斑斑，不过这些在陆明眼中不算什么。 为了尽快把这里的各项功能恢复起来，陆明把老班长马能给调了过来，他指着铁皮房说道：“他们自己建的简易仓库都偷工减料，我们不要用了，直接给我推平重建钢构仓库。” “面积也要扩大至少一倍，这样才能承担起以后便利店的配送业务。” 接着陆明又指着一块空地，说道：“这里建造一个标准厂房，用来生产肠粉……” “还有这总部大楼也给推了，看着都碍眼，请专业设计师设计一个造型新颖的办公楼。” “办公大楼可以适当放宽一些时间，分公司的员工可以先到别的地方租办公室用……” 陆明在和马能聊这边地改造事宜，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吴军和刘浩在抽着烟。 刘浩闷闷不乐地说道：“军哥，就这么轻易放过蔡有腾了？” “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好鸟，不，应该说他们老蔡家都不是什么好鸟。” 吴军弹了下烟灰，笑着问道：“这两天跑手续，他没有配合你？” “他敢！”刘浩有些不屑地说道：“这两天老老实实，一点幺蛾子都不敢出，要不然早被我捶死了。” “不过即便他老实，我也想捶他，这鸟人之前到处给明哥拉仇恨，真搞不懂明哥为什么还放他一马，让他做个富家翁。” 吴军看了不远处的陆明，有些感触地说道：“这就是我们不如阿明的地方，也是我们做不了大老板的原因。” “我肯定是比不了明哥的。”刘浩大大咧咧的承认，然后问道：“不过放蔡有腾一马，也只能说明哥宰相肚里能撑船，也说明不了其它呀？” 吴军哈哈一下，说道：“你以为我们放蔡有腾一马，他就真能够做富家翁，哪有那么多的好事？” “现在什么社会，他竟然还有两个老婆，而且相互都知道对方的存在，这是作死呀。” “之前有蔡老鬼压着，没有人敢作妖，现在就蔡有腾一个人，他根本压不住的，那些房子挂在别人头上，他不一定能拿回来的。” “你要知道那些房子，哪套不是几百上千万的，别人就是撕破脸又怎么样？” 似乎看到蔡有腾在两个老婆家亲戚之间来回吵架，又那这些人毫无办法的样子，刘浩心情顿时高兴起来，嘿嘿直笑。 陆明在羊城没有多待，安排好工作之后，就回到了珠市，每天关注各个谈判小组传回来的数据，心情很是高兴。 这天周末，他与老婆孙雯在一家西餐厅享受烛光晚餐，在去上洗手间的途中，一名长相温婉，漂亮得不像话的美女，笑吟吟地朝他走过来…… 第468章 合作 极富浪漫情调地西餐厅，俊男遇到一名千娇百媚的女人，而且还是美女主动走过来，接下来该是一场美丽地邂逅，可是陆明却是菊花一紧。 没办法，难消美人恩，他可是有老婆的人，重点他老丈人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 上次陆明去羊城收购乐佳佳公司，事情办成之后，他去了老丈人家里，孙滨硬拉着他留下来吃晚饭，本以为是场家宴，也就没有在意。 只是陆续有陪酒的外援过来，陆明就知道坏事了，孙滨这是要报上次被灌酒的仇呀，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赶紧把吴军、刘浩和马能叫过来助阵。 结果，自然不用说了，别人的主场，四人被灌成死狗，不省人事，陆明趴在卫生间呕吐的照片，被孙滨放在孙家家族微信群，这脸真是丢尽了。 而且有苦说不出，陆明现在有个警句：“防火，防盗，防老丈人。” 有这样一位奇葩的老丈人，本来就没有花花心思的陆明，现在见到美女都绕着走，今天也是如此。 只是他走到一边，美女也跟着走到一边，总之目标就是他，发现情况不对的程武，马上采取行动，卡住陆明前方的位置，刚想开口劝阻，就被美女很随意地用手背一拂，打了个踉跄。 要知道，即便陆明得到基因改造，身体有了很大的改善，在与程武的搏击中，也不过是五五开，绝对做不到这么轻松自如。 高手！ 陆明脑子一闪，眼睛一缩，没等他有所反应，一阵香风袭来，美女已经走到了跟前，她伸出手，依旧笑吟吟地说道：“阿明你好，我是苏奇。” 苏奇地笑容很温暖，声音好听得如天籁一般，眼中没有看出一丝敌意，看起来像是见到老朋友一般。 陆明示意旁边的程武和马援不要动，然后握着她的手，没有纠结她的名字，微笑着说道：“我们之前似乎没有见过，你从哪来认识我的？” 苏奇偏了下头，笑着说道：“我们之前的确没有见过，不过我对你非常熟悉哦。” 说着她放开手，靠近陆明的耳边，声音很轻地说了句我是一号，接着她不顾浑身一震的陆明，径直离开了餐厅。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陆明挥了挥手，示意程武他们不要说话，快步走进洗手间，关上门，打开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凌晨一点，我在香炉湾码头等你，不见不散。” 看着这张纸条，陆明久久不语，苏奇说她是一号，意思很明了，她也是“史上最强便利店”APP持有人。 这也印证了陆明的猜测，系统持有人至少有五名，而一到五号是系统随机的，还是有什么特殊意义，他不得而知。 更加令陆明想不到的是，苏奇竟然会找上门来，是什么意思？她有什么想法？ 这一切得跟苏奇再次见面的时候，会得到答案，而且陆明相信，关于系统的问题，她也会比自己了解，这不是有根据地推测，单纯只是出于直觉而已，没由来的。 深吸了一口气，陆明把纸条扔进马桶中冲走，放完水出来，他整理了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脸容，才走出洗手间。 洗手间门外的程武，满是严肃地迎上来，小声解释道：“对不起明哥，那女人很强，我不是她的对手。” “就是我和马援联合起来，也敌不过她的进攻，顶多坚持五分钟。” 陆明点点头，说道：“没关系，目前来看，她不是敌人，只是想找我谈些事情，这事你们不要声张，更加不要让你们嫂子知道。” 交代完，陆明回到小包厢，看着他进来，孙雯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去这么久呀？是不是背着我撩小姐姐了？” “不是我撩小姐姐，而是小姐姐撩我。”陆明一脸笑意地看着她说道。 “去！”孙雯一脸不相信地说道：“真以为你人见人爱呀？” 咳！说实话又不相信，陆明的确是被苏奇撩到了，而且是满脑子想着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见到她。 这……特么能说么？ 烛光晚餐吃了二个小时，陆明把平生听过的情话都说了一遍，就在他快要说吐的时候，孙雯终于满意地结束了晚餐。 从小包厢出来，孙雯很是自然地挽着从另一个小包厢出来的范范，两人有说有笑走出了餐厅，留下陆明和陆钊两兄弟相视苦笑。 陆钊说道：“哥，要不我和范范搬回厂里去住吧？” 陆明拍了拍老弟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说道：“搬不走了，就是范范同意，你嫂子也不同意。” “赶紧跟上去吧，不然咱们两兄弟又得吃排头，等下她们好像要逛街。” 别人都说女人在怀孕的时候是最作的，陆明根本不信，孙雯还是挺通情打理的嘛。 老弟陆钊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范范妊娠反应有些大，不过只是埋怨他几句而已，并没有什么太过的表现。 情况发生变化是在陆钊他们搬来别墅之后，两个孕妇忽然变得娇气起来，不是嘴巴淡想吃某家餐厅的酸辣鸡脚，就是突然想吃某家的酸梅汤，而且不能叫外卖，必须他们两兄弟亲自去，别人代买都不行。 刚开始两兄弟还乐滋滋地去买，可是随着频率的增多，跑的路程越来越远，才发现这两个孕妇，是在逗他们玩呢。 不过他们两兄弟是一点儿反抗都不敢，孕妇不能生气嘛，只能硬生生受着。 有一天陆明找老司机余华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孙雯为什么逗自己，原来是想把他身上多余的精力用掉，免得他在外面招花引蝶。 没想到傲气的孙雯竟然也会有信心不足的时候，陆明只能无奈地配合着她，积极响应她的各种要求，比如今天晚上的情话晚餐。 不过陆明经过基因改造之后，精力不是一般的旺盛，应付她的要求不过是小菜一碟。 只是苦了老弟陆钊，精力有限，满脑子工厂的事情，还得强撑着笑脸应对。 陆明只有安慰他忍几个月，等小孩出生，范范的注意力就不会在他身上了，而且说不定这种游戏，她们玩了两个月就失去了兴趣了呢。 范范对于意外的怀孕没有心里准备，不想生这个小孩，不过在孙雯劝过之后，思想发生了改变，开始为小宝宝准备各种东西。 孙雯已经成为老司机了，带着范范了解各种婴儿商品的用处，然后两兄弟手上的购物袋逐渐增多。 趁她们在店里面选购的空档，陆明跟老弟小声说起刚才在餐厅发生的事情。 听完，陆钊眉头马上皱了起来，说道：“你说她没有恶意，但是人心隔肚皮，鬼知道她想干什么。” “而且程武他们都不是那女人的对手，安全没有保证，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赴约。” 安全的确是个问题，但是系统之谜更加吸引陆明去了解，他想了一下之后，说道：“如果她要对我不利，在餐厅她就可以动手了，没必要大费周章地把我约出去。” “我还是想要去与她碰下面，问一些关于系统的事情，也许会有收获。” 陆钊知道自己的老哥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于是说道：“那晚上我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算了吧，你还是不要去的好。”陆明遥遥头说道：“如果事有不协，在程武他们的协助之下，我还是有把握逃离的。” 回到家里孙雯喊脚痛，陆明等她洗完澡之后，帮她按摩了脚，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看着她脸上流露出幸福的表情，陆明笑了笑，等到凌晨，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房，换了一身运动服，然后带着程武和马援一起往香炉湾码头驶去。 到了地方才是零点三十分，陆明的本意是侦查下地形，为出现变故及时撤退做准备，结果放眼望去，发现苏奇已经站在码头上，面朝没有一点儿亮光的大海。 码头上就站着苏奇一个人，陆明也不好带着程武他们，于是径直走了过去，在她身后就开口问道：“你知道我会提前过来？” 苏奇看着陆明展颜一笑，说道：“当然，所以为了不让你久等，我提前过来了。” “看来你对我是做了很多调查的。”被人调查，心里始终是不舒服的，陆明口气有些生硬。 苏奇摊开手，说道：“请你不要介意，对于2、3、4号系统持有人，我同样做了调查。” 果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测，陆明眼皮跳了一下，直接问道：“那你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合作” 陆明说：今天是教师节，阿明在这里祝福老师们身体健康，节日快乐！ 第469章 最后的赢家 听到“合作”二字，陆明的警惕性放下一半来，与当初烧南屏分店的杨涛，和乐佳佳他们提出合作不同，说是合作，其实是在窥视特殊商品的渠道。 而苏奇同样是“史上最强便利店”APP的持有者，就不存在这个说法，陆明有的特殊商品，她也有。 不过陆明并没有急着问如何合作，扯开话题，指着前方无尽黑色的海面，笑着问道：“怎么想着找这个地方谈事情？” “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苏奇眨眨眼说道：“你不觉得好有仪式感么？而且看起来很酷。” 的确很酷，不过是苏奇的穿着，与在餐厅见面时苗条淑女的长裙不同，现在的她换上了一身黑色紧身皮衣皮裤，把她玲珑有致的好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让三个月不知肉味的陆明，看得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他故作镇静地摸了下鼻子，提议道：“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吧，这里海风呼呼地吹，着实太吵，不方便谈事情。” “好呀，都听你地安排就是。”苏奇看着陆明笑吟吟地回道。 夭寿呀！ 好好的一句话，陆明竟然听得汹涌澎湃，有种开房的冲动，这样下去可不行，他不动声色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头，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不再看她，转身说了句：“跟着我的车走。” 看着陆明的背影，苏奇不易察觉地嘴角上扬，似乎有些得意，又似乎感觉有趣，等了大约三秒，她才跟着往停车场走。 苏奇当然不是一个人过来，她带来了六名保镖，一水的西装革履，耳朵上挂着通讯耳麦，个个孔武有力，其中还有两个老外保镖。 他们个个训练有素，四个保镖簇拥着她上了前面的一台造型粗狂硬朗的黑色奔驰，后面还跟着一台奔驰商务车。 爱车且对车有研究的马援，看到打头的那辆奔驰车，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嘴巴说道：“奔驰G65 AMG，V12引擎，612匹马力……男人的最爱。” 陆明也爱车，不过此时他心思根本不在车上，一个看起来千娇百媚的女人，竟然喜欢这种狂野的座驾，可以看出苏奇并不是表面那么温柔婉约的。 从餐厅到香炉湾码头，苏奇似乎是算计好一般，陆明处处落在下风，这当然有双方信息不对称的缘故。 但更多的是陆明把她当作一位惊艳的美女，而不是一位比他成就也许更高的商人。 陆明有些脸红，脸红自己太自以为是，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之后，就闭上眼睛，开始调整自己的心态。 谈话的地方陆明安排在李成功的私人会所，这是他出发去香炉湾码头就安排好了的，算是他的半个主场，心里上有优势。 借用了老李的专用茶室，陆明示意服务员离开，然后轻车熟路地找出老李最好的茶叶，一边泡茶，一边问道：“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不知道你能否如实相告？” “你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苏奇看着陆明的眼神恢复清明，没有一丝贪欲，知道自己之前的心里攻势落空，不过她没有半点失望，反而暗自点头，也许这次珠市之行，是走对了。 陆明对她说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心里是有保留的，这些话听听就好，这个世上可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当真他就输了。 不过陆明还是要问，真假他会判断，至于判断出错，那是他该承担的后果，于是他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我在系统订购的商品，在现实中能在网上查到产品销售许可证，这项工作是谁在做？”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苏奇简明扼要地回道。 陆明看了她一眼，没有追问下去，而是问起第二个问题：“既然有五个系统持有人，虽然这些特殊商品的数量有限，销售也只是在当地，但是特殊商品的功效完全可以用震撼来形容，加上现在网络如此发达，为什么我在网络上看不到关于你们的相关报道？” 苏奇解释道：“网络新闻的存留时间最多一个星期，除非是引起全国性的热议，不过我的人在收集情报的过程中，发现一个问题，所有新闻都被很好地控制在当地。” “而且关于我们特殊商品的新闻报道，在大概一周多一点时间，在网络上就再也找不到相关链接。” “比如你的亮晶晶眼药水刚刚推出，在网上引起很大的争议，我的情报人员就在这个风口，才锁定你是五号。” “随后没有多久，在珠市相关论坛，和当地的新闻网站上，就没有看见关于亮晶晶眼药水的相关信息。” “这里面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控制住，不让我们在前期的升级任务中碰面，让我们一心发展自己的事业，强大自己。” “当然，这只无形的手，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得到任何证据证实。” 陆明还真没有发现这个问题，难怪老潭他们在发现西川陈都的陈楚之后，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搜索到其他系统持有人，一点信息都没有。 真是可怜阿娇加班加点了，都是在做无用功。 接下来陆明问起其他系统持有人的信息，苏奇也没有藏着掖着，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来，点开一个文档给他看。 文档做成PTT形式，一副华夏地图，上面标了五个点，并且做了注释，一号持有人就是苏奇本人，她的大本营是位于长三角苏省的洋州。 二号持有人是吴宏，一个年纪与陆明相当，长像十分帅气，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 吴宏的大本营位于东北滨城，一个以非常美丽的海滨城市，上面还标注了他的合作商级别是八级。 三号持有人是陆明已经知道的陈楚，大本营在西川陈都，上面还标注他的合作商级别也是八级。 四号持有人名叫石远，同样与陆明年纪相当，不过人看起来非常壮硕，跟苏奇保镖有得一拼。 他的大本营位于华中地区，徽省的无湖，上面还标注他的合作商级别同样是八级。 看到这里，陆明苦笑起来，五个系统持有人，就他的实力是最差的。 不过他同时在地图上很清晰地看到，五个系统持有人，分别占据了东西南北中的位置，除了陈楚，其他四人，全都不是各种省份的省会城市。 这让他有些奇怪，不过问苏奇，她也不知道原因。 看完这些资料，陆明看着苏奇，好奇地问道：“这上面都标准了别人，那你是几级合作商？” “九级。”苏奇很是干脆地回道，接着不顾陆明地诧异，说道：“你别问我这系统的来源，还有最终使命是什么，即便我是第一个九级合作商，我也不知道，请你相信我。” 陆明点点头，表示相信她的说法，因为这没有骗人的必要，陆明自认为升到九级，他也能做到，到时候如果是谎言，不攻自破。 苏奇顿了一下，说道：“这系统地来源太过诡异，在我们的认知中，这种技术，在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 “系统为什么会选择我们五个，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是个优胜劣汰的赛制。” “明人不说暗话，升级到九级合作商，我收到一个任务，需要把另外四位的APP拿到手，这样一来，我将成为最后的赢家……” 第470章 凌晨三点 最后的赢家？ 听到这个词，加上苏奇地述说，陆明就一阵蛋疼，这就好像为了选出最凶狠的藏獒，让一胎的兄弟自相残杀，最后存活下来的，才能称之为獒。 又比如影视剧里面的某些组织，让小孩从小学习各项杀人技能，等到他们长大以后告知，你们之间只有一人能够成为组织需要的杀手，而挑选的标准，就是杀死你身边的所有人。 这特么的哪是中了头彩，根本就是残忍的生存淘汰游戏嘛！ 麻麻皮的，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得到的越多，付出的就越多，陆明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不过事到临头，才发现这付出的代价太大。 陆明弓着身体，很是警惕地看着苏奇问道：“你跟我说这么多，是想让我死个明白吗？”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苏奇伸出双手，示意他不要紧张，然后解释道：“拿到你的APP，并不一定是要杀死你，可以通过商业竞争，也就是所谓的商战。” “赢了你之后，你的订货量将叠加在我的头上，导致你再也订不到特殊商品，到那个时候，你将出局。” “并不一定是要杀死我？”陆明心里一惊，听出了她话中一个恐怖的事实，说道：“意思也可以通过杀了我，竞争对手将得到我的APP？” 苏奇犹豫了一会儿，脸上很是凝重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 陆明有些震惊于苏奇的坦率，难怪她的武力值都比程武高了几个档次，身边还安排有六名孔武有力的保镖，看来她也是害怕竞争对手毫无底线。 看陆明脸色难看，她随即说道：“这是最极端的办法，也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所以我今天找你过来合作，请相信我的诚意。” 闻言，陆明并没有放松下来，而是紧盯着他问道：“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是五个人中实力最差的，长这么大，只听过强吞弱的，没听过强弱合作的。” “况且，既然只有最后的一名赢家，那我们就是只能是竞争对手，根本没有合作的可能。” 苏奇主动拿起陆明倒的茶水喝了起来，放下茶杯，缓缓地说道：“实话跟你说吧，最后的比拼是在大家都升至九级之后，才能开始向竞争对手发力。” “这是系统制定的规则，谁都不能破坏，否则将迎来系统的惩罚，最严重的处罚，收回系统合作商的身份。” “也就是说你现在是十分安全的，也不存在强弱的问题，所以请你不要对我一直保持警惕，放松下来，听我说合作的事宜。” 说着，她在茶桌上摆了五个茶杯，介绍道：“系统持有人总共是五个，理论上我只要找到两个盟友，另外两个持有人将会被淘汰出局。” 这是以多胜少的办法，应该能够行得通，毕竟同一个级别的话，大家的实力应该相当，陆明想了下，问道：“除了我，你是不是找到别的合作伙伴了？” 苏奇苦笑一下，摇了摇头，解释道：“二号系统持有人吴宏，别看斯斯文文，但是通过我们情报人员的调查，他的性格十分霸道，说一不二，行事用阴毒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而且，通过调查还发现，他利用自己资金上的优势，还有人脉上的资源，暗中扶持了一个黑恶势力团伙，替他办一些不方便出马的事情。” “四号系统持有人石远，看起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没有坏心眼的人，但事实是名一肚子坏水的人，非常不讲诚信，有奶就是娘，这两个人都不是合作的人选。” “三号系统持有人陈楚，也许是从小练武出身的缘故，对商业上的事情不太用心，全都是他表哥在处理公司的事情。” “其实我刚从西川陈都回来，陈楚倒是同意合作，不过条件是我做他的女朋友，没得谈。” 闻言，陆明长出了一口气，虽然系统上次给出一个支线任务，要传播正能量，不光要做好事，还需要扶贫，但是从刚才苏奇的述说中，能够看出系统在挑选持有人的时候，根本没有看持有人的人品。 从这些就可以联想到，系统背后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茬，难怪能设计这款生存淘汰游戏，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仅仅是图好玩么？ 答案陆明当然不知道，只是现在他有种感觉，自己的人生轨迹，原来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这种感觉十分不好。 苏奇合作的目的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她的优势是最早升级到九级合作商，提前知道了任务，她就开始布局，寻找合作对象，应对接下来的残酷竞争。 只是在执行中不太顺利，在陈楚那边吃了灰之后，她对陆明这个讲原则，有诚信的持有人，没有隐瞒，全盘脱出。 在她的眼中，陆明是一个纯粹的商人，而且行事非常有底线，是最佳的合作伙伴人选。 合作的方式很简单，他们两个形成战略同盟，在最初的竞争中枪口一直对外，等把其他三名持有人打出局之后，他们两个人才最后竞争。 当然，是在商业上正常竞争，不能无下限的采用人道毁灭的方式，对于这些提议，陆明没有多想，就答应下来，毕竟这种竞争方式，即使失败，他也能够承担失败的后果。 两人做了口头上的约定，并且击掌立誓，做完这一切，苏奇明显松了一口气，笑盈盈地说道：“你答应得这么爽快，就不担心我暗中捅刀？” 陆明笑了笑，回道：“说不担心是假的，你我不过见了两次面，聊了也才一个多小时，你的人品和行事习惯我一无所知。” “不过这都无所谓，再接下来的合作中，我会慢慢来印证我的决定是否正确。” “也许你对我做了许多调查，知道我很多情况，但是我有一个与人合作的习惯，你可能不知道。” “哦，能说说吗？”苏奇来了兴趣，偏着头问道。 不得不说，苏奇非常懂得利用她女人的身份，调节谈话的气氛，她偏着头，侧着身子，陆明能够看到她更加惊艳地侧脸，还有那能够养金鱼的性感锁骨。 陆明摸了下鼻子，说道：“在我认可你，愿意与你合作之后，我会给你一百分的信任分。” “等合作深入下去，每发生一件由于你的缘故，出现的不愉快事情，根据不愉快的程度，我会相应地扣分，等扣到我的底线，我们之间就没有合作的可能了。” 苏奇听出了陆明的警告，不过她没有在意，反而很是认真地说道：“相信我，一定会成为你得分最高的合作伙伴，回到洋州之后，我就把收集到的所有情报与你共享。” 但愿如此吧，其实陆明对这次的合作，比之前的任何合作都重视，这不但关系到公司的发展，也关系到他的生命安全。 刚才在聊天的时候，陆明提出一个可能，如果他终止合作商升级任务，是不是可以避免这次残酷的竞争？ 苏奇给到的答案是可以，不过系统一定会被回收，而且不知道系统会不会有别的惩罚下来，这种想法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 聊到快到凌晨三点钟，两人结束了谈话，苏奇提议去酒吧喝一杯庆祝，然后再去海边看日出。 这样的行程安排，已经超出了合作伙伴的亲密程度，陆明不管她是出于什么想法，直接说的：“不好意思，瞒着老婆偷偷跑出来约见你这个大美女，本来就不好了。” “如果通宵不回去，我担心会被老婆罚跪榴莲……酒吧我就不去了，希望你能理解。” 闻言，兴致勃勃的苏奇，无奈地耸了耸肩，说的：“好吧，差点忘了你是已婚人士，而且是个被老婆管得死死的已婚人士。”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随她怎么说吧，陆明也懒得解释，与她在李成功的会所分别，马援就开着车往家里驶去。 一行人回到别墅，陆明换了身睡衣走进卧室，只见床头灯已经打开，孙雯抱着腿坐在床上，手机放着一首名叫《凌晨三点》的歌。 我在凌晨三点~ 醒来的夜里~ 想起已失去的你~ 曾经说着永远一起~ 第471章 站起来了 看着孙雯低头抱着腿坐在床头上，听着伤感的音乐，陆明心里一颤，从没有见过她如此无助的样子。 他赶紧走过去，搂着孙雯，柔声问道：“怎么醒过来了？” “刚才睡着小腿突然抽筋，醒来发现你又不在，呜……”孙雯死死地抱着陆明，带着哭腔地说道。 “对不起，遇到一些事情，需要出去处理，没跟你说。”陆明轻抚着孙雯的后背，忽然间明白，即便是女强人，也有她柔软无助的时候。 何况她现在还带有身孕，不知不觉已经把陆明这个丈夫，当成是一个依靠了。 说实话，今晚在跟苏奇谈事情的时候，陆明是有些沮丧的，脑子莫名其妙地冒出一丝后悔，后悔这么匆忙就与孙雯结了婚。 之前陆明以为蔡老鬼是自己此生最大的BOSS，把这个家伙打掉之后，就会一路坦途，即便再遇到困难，也不过是公司发展遇到瓶颈，想想办法也能冲过去。 结果没想到，相对于系统那只无形的大手，蔡老鬼这个对手，不过是蝼蚁而已。 陆明知道自己以后的变数太大，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他，可能会牵连到孙雯的安全。 即便孙雯没有受到牵连，陆明哪天出事了，留下孤儿寡母的娘俩，让她们处在悲痛之中，也是最大的罪过。 这就是他后悔的原因。 不过此时搂着孙雯，陆明心口堵住的郁气一扫而空，他身上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冉冉升起，其他四名系统持有人实力强劲又怎么样？ 那只无形的大手实力逆天又怎么样？ 要战就站，谁怕谁？ 他是个男人，不需要顶天立地，但是，必须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不让他们受半点伤害。 抛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负面情绪，陆明柔声安慰着老婆孙雯，结果情绪稍微平复一些的孙雯，马上换了一副面孔，捏着他腰上的肉，呲着牙问道：“老实交代，大晚上的跑去找哪个美女约会了？” 的确是找美女约会去了，只是陆明是去谈正事，心中无愧，不过要是不想自己腰上的肉遭殃的话，这个时候不能直接说出来。 于是陆明挑了些能够说的，并且着重说起还有四家有特殊商品的事情，没想到孙雯关注的点不在这里，而是随意地问道：“是那位小姐姐漂亮，还是我漂亮。” 陆明愣了一下，说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漂亮的女人吗？” “算你识相。”孙雯很是满意地捏着陆明的脸说道。 陆明有些好奇，问道：“那些特供商品不是我们公司独享了，你就一点儿不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那朋友够可以了，特供商品的其它四个地方都离珠市老远的，根本不会形成竞争。”孙雯耸了耸肩膀，不太在意地说道。 知其一不知其二，不过陆明不会把以后可能出现残酷竞争的事情告诉她，这些事情由陆明自己来应付，她还是开开心心把小孩生下来就好。 找了片钙片给孙雯吃了之后，陆明再给她按摩了十几分钟的小腿，等躺下来准备睡觉的时候，她在陆明耳朵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随即陆明眼睛一亮，确认：“可以了吗？” “嗯，医生说都快四个月了，完全没有问题，不过要注意一点。” “嘿嘿，我会很温柔的……” 翌日，浑身通泰的陆明，并没有与容光焕发的孙雯去公司，而是早早带着马援他们来到珠市某处干休所。 在去之前，陆明让马援去美食城带了些口味清淡一些的早茶，看着他提着东西过来，正在湖边遛鸟的石老爷子，笑呵呵地说道：“怎么今天有时间来看我这个老头子？” 陆明呵呵一笑，很是直接地说道：“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小滑头。”石老爷子无奈地指了指陆明，没有顺着他的话问下去，而是岔开话题，指着笼子中的画眉问道：“这鸟我养得还不错吧？” 陆明撇撇嘴，说道：“这鸟笼不错，一看就是老物件。” 本来以为会迎来夸赞的，结果听到这么一句话，石老爷子哪有听不出陆明的意思，眼睛一瞪，气道：“你懂个屁，这身形、个头、重量早上刚称过，一百零六克，再听听这叫声，拿出去打架，见谁灭谁。” “你这画眉还没有拿出去跟别的鸟打过吧？” “没……这里也没有人养画眉呀，我上哪里去给它找对手？” 陆明帮他拿着鸟笼，找了个石椅子坐了下来，然后指着笼中的画眉评论道：“你这鸟头板不错，毛薄也干，眼水可以，应该是赣省那边捉到的。” “只是捉的人瞎几把乱喂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货，遇到对手，打几架很快就废了，以后叫的不会叫。” 拿着勺子，正准备喝粥的石老爷子闻言，愣了一下，问道：“你懂画眉？” “老爷子，不要带问号，我可是专家。”陆明大言不惭地说道：“我六岁就上山捉画眉卖钱，一直到我上大学，读书的大部分费用，可都是靠这些钱撑下来的。” “真正要说能打架的画眉，还得算是我们县出产的，透着股狠劲，好多老板高价收了之后，养两个月，就拿起比赛，遇到别省出产的画眉稳赢。” 石老爷子之前打过仗的人，养画眉当然不止听叫声那么简单，还想与别人一较高下，一听陆明是真懂，马上来了兴趣。 聊了一会儿，陆明说道：“现在捉画眉的人太多，好的鸟已经不多见了，回头我让家里的几个老哥哥出马，帮你捉两只好胚子。” “我再帮你配好食料，教你如果饲养调教，最多三个月，珠市这边别人养的画眉，绝对不是对手。” “那敢情好，我可听你信了。”石老爷子眼睛直发亮，上了年纪，不就是图个乐，消遣下时间嘛。 聊了几句，石老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明问道：“说吧，让我帮你什么？” 陆明嘿嘿一笑，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说道：“这不，今年部队退伍的时间到了……” “没问题，我说什么事呢，之前本来就答应给你寻摸一个，我都惦记着呢，一个星期到位。”石老爷子大手一挥，很是豪爽地说道。 陆明比了一个手势，笑呵呵地说道：“老爷子，不够，我想要八个。” 石老爷子一听就火了，拍着桌子就呵斥道：“要那么多干嘛？想打仗呀？你以为这些是普通战士呀？这些可都是宝贝疙瘩。” 陆明上次被枪击的事情，没有告诉石老爷子，于是他小声地解释了一下，并且拍着胸口说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并不想做别的事情。 大约过来三分钟，石老爷子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世道，越来越回去了……你也不容易，不过我明确告诉你，八个肯定是没有的，到底有几个，我得去问问。” 妥了，陆明也不敢奢求能有八个，这只是讨价还价的策略而已，能有三四个，他就能乐好一阵子。 与苏奇见过面之后，陆明第一个想法就是加强安保力量，但市面上那么安保公司，基本上都是样子货，真正的高手都投靠了大老板，他的资格还不够，所以他就把主意打在石老爷子这里来。 目的已经达到，陆明没有过河拆桥，告辞走人，而是在干休所陪石老爷子钓鱼、聊天、听他回忆过去的事情。 说实话，陆明受益匪浅，毕竟石老爷子是上过战场的老人，他的很多经历和想法，给现在遇到生死存亡问题的陆明，有很大的启发作用。 石老爷子非常给力，一周之后，六名退伍军人来到蓝箭公司，看着他们黝黑的肤色，隐隐鼓起来的肌肉，还炯炯有神的眼睛，陆明嘴巴都乐外了。 分了两名负责保护老婆孙雯，另外四名交给程武来领导，之前的四名保镖，则负责保护老弟陆钊。 这样一来，陆明现在有了六名非常专业的安保，除了马援的实力稍微差一点，不过无所谓，他主要负责开车。 接下来陆明的工作重心放在升级任务上，不断督促工程部的阿强他们找更多的施工单位，加紧装修谈下来的店铺。 不仅阿强他们，马能、吴军、孙超、刘浩、马丽、张曼，只要是跟便利店这么沾一点边的人员，都被陆明使唤得团团转。 忙是忙一点，但是成绩非常显著，乐佳佳便利店在重新装修之后，陆陆续续开业，等到开业到一百八十多家，也才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陆明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 这天医院传来消息，躺在病床上的唐玉贵，能够下床自己走路了，这可是大好事，陆明带着人直奔医院…… 第472章 三号陈楚身亡 唐玉贵自行站起来走路，毫不夸张地说，震撼了整个骨科和神经内科，包括主治医师、护士、病人，以及病人的家属。 当然，这一切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个逐渐恢复的过程，作为唐玉贵的主治医师，王医师在两个多月之前，就发现他的身体各项指标，在不断发生改变，改变自然是朝好的方向。 王医师知道是背背伽治疗仪起到了作用，只是从医近二十年的他，也不过认为这是辅助治疗仪器而已，根本没有想到它竟然如此神奇。 要知道，唐玉贵在入院抢救过来的时候，是被确证无疑了的，一辈子只能在床上渡过，只是入院五个月后，他给所有人一个天大的惊喜，不，这应该用奇迹来形容。 当陆明踏上九楼高干病房区，顿时就愣住了，这哪里需要安静的住院病房，这跟菜市场有什么区别？ 来来往往的人群，只有一个目的地，那就是唐玉贵的病房，陆明看病房里面挤满了人，就是保安在不断的劝阻，也阻止不了他们的热情。 这些人大部分是病人的家属，他们推着坐轮椅的亲人，一是去见证奇迹，另外一个是要探个究竟，自己能否也创造奇迹。 陆明不想再去添乱，于是转头下到五楼的普通病房区，这边要清静许多，他走进了周伯住院的病房。 周伯住在靠阳台的位置，下午的阳光照射进来，病房温暖如春，此时的他靠在床上，手中拿着报纸在认真地看。 看见陆明进来，周伯赶忙放下报纸，很是高兴地招呼他坐下，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香蕉，笑着说道：“陆总，你吃香蕉，这是阿才昨天过来买的，新鲜着呢。” 陆明接过香蕉给他拨了一个，然后自己再拿了一个，一边吃，一边随意地问道：“听说才哥正在处对象，他还有时间过来看你？” 闻言，周伯咧着嘴笑道：“我让他多跟女朋友相处，他非不听，每个星期要来看我两三次，还说公司有上下班通勤车，过来也方便。” “不过他女朋友也善良懂事，有时候会跟阿才一起过来看我，每次过来都会买些东西过来，我哪里吃得完嘛，乱花钱……” 周伯嘴上说着他儿子周成才和未来儿媳妇的各种不是，不过从他脸上的表情知道，心里是乐滋滋的。 讲真的，陆明这个人挺会跟老人相处的，刚开始做生意时遇到的老李，还有后来的石老爷子，再到病床上的周伯。 他总能把握老人心里想的东西，随便说出一个话题，就能够让他们有兴趣聊下去，不至于出现尬聊的情况。 聊着聊着，当周伯知道楼上那个奇迹般站起来的病人 ，就是陆明的朋友，能站起来的原因，是用了他身上穿的同款治疗仪，他顿时情绪就激动起来，老泪纵横。 陆明没有安慰他，满是微笑地给他递纸巾擦眼泪，等了大概十分钟，他情绪平静一些之后，才开口说道：“周伯，相信我，以前的日子一去不复还了，以后会越来越好。” “等才哥结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带我全家过来吃喜酒，讨个好彩头。” “嗯……嗯嗯，一定一定。”周伯连连点头，拉着陆明的手说道：“陆总，我们一家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要不是你，阿才哪里能够有份养家糊口的工作，更加不可能找到女朋友，这些好事，我之前是想都不敢想呀！” 陆明摇摇头说道：“周伯，相识就是种缘分，不要说客气的话，看着你们一家好起来，我挺高兴的。” “再说了，帮助你们，也是给我自己，给家人积德行善，图个福报，我也是受益的嘛。” 周伯伸出大拇指，激动地说道：“陆总你是最好最好的好人，一定会好人有好报，老天爷都看在眼里的。” 但愿吧，陆明笑了笑，说道：“周伯，你跟我朋友差不多一起用的背背伽治疗仪，他先站起来了，你不要着急。” “你受伤的时间长，加上年纪稍微大了一些，恢复的时间肯定要比我朋友长一些。” “你现在双腿有了一些知觉，慢慢会有力气的，到时候要在医生的监督之下加强锻炼，相信很快你也能够下地行走。” 交待完周伯，陆明告辞再次上了九楼，此时走廊已经恢复了平静，病房里也只有陆钊带来的几名工厂管理人员，。 经过医生的检查，一周之后唐玉贵就可以出院了，房间里的气氛轻松愉快，陆钊是早就盼着唐玉贵回工厂上班了，此时的他是格外高兴。 看着郭小蝶高高隆起来的肚子，陆明笑着说道：“要我说，你出院之后先别急着上班，先把耽误的喜酒办了。” “不然再等三个月小孩子生出来，你就得满月酒和结婚酒一起办了。” 唐玉贵呵呵直笑，嘴巴上说着是这个理，不过郭小蝶有些难为情，说：“肚子都这么大了才办酒，别人会笑话的，还是算了吧。” “你不用有这种顾虑，没人会笑话你的。”陆明笑呵呵地说道：“这样，办酒的事情你们不要管了，这段时间我找人挑个好日子定下来，小郭你把父母请过来，咱们办个热热闹闹的婚礼。” 陆明知道郭小蝶在唐玉贵瘫痪的时候，与家里是闹了不愉快的，说起来也理解她家里的父母，女儿要嫁一个二婚的男人，在农村本来就不好听。 结果二婚男人又变成了残废，他们当然不乐意了，无论如何都要郭小蝶把肚子里面的小孩打掉，然后离家唐玉贵。 只是郭小蝶性格很犟，认准了唐玉贵，何况结婚证都办了，不管他是什么样子都要嫁，于是就与家里打起了冷仗。 说起来，如果不是受陆明的牵连，他们的婚礼在七月份就进行了，现在是十二月份，都拖了五个月了，所以陆明把这婚礼的事情包揽下来，算是弥补心中的歉意。 日子很快确定下来，在唐玉贵出院后的第五天，他在珠市的房子由工厂那边的同事去布置，办酒席的地方就放在美食城那边，在二楼布置一个结婚的场地，再摆上几十桌酒席，绰绰有余。 办酒的那天，郭小蝶的父母从老家带来了近二十名亲戚朋友，可能是想阻止这门亲事，结果被马援开着一辆中巴车直接拉到美食城。 看着布置得金碧辉煌的结婚现场，郭爸和郭妈哪敢掀桌子？他们带来的亲戚朋友，看着负责安保的人员，更是不敢出声。 老老实实坐在结婚现场，吃着老陈安排的下午茶，他们的舌头差点要吞下去，正当他们意犹未尽的时候，门口的人开始多起来。 一身雪白西服的唐玉贵，和穿着特制婚纱的郭小蝶，在伴郎伴娘的簇拥下，来到门口的收礼处，给过来的宾客发喜糖和喜烟。 郭爸和郭妈透过镂空的隔档，看着身材挺拔的唐玉贵，两眼都要瞪出来，女儿在电话中果真没有骗他们，女婿真的恢复正常了。 这一刻，他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再看来宾们送的礼金，他们脸上逐渐有了笑容。 婚礼进行得非常顺利，郭小蝶父母带来的两桌人，被安排在最好的位置，给足了他们的面子，弄得他们还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告诉他们旁边坐的那桌里有珠市的首富，他们也许更加不好意思坐下去。 今天的唐玉贵又些激动，在主持人采访的时候，说了很多感性的话，有夫妻之间的爱情，还有无怨无悔的兄弟情，坐在台下的陆明和马能对视了一眼，含笑干了一杯。 本来老同学结婚，陆明应该放开了喝，不过今天同时是“史上最强便利店”，第四百家开业的日子，他要等凌晨系统的通知，合作商升级的任务，应该今天能够完成。 只是系统的通知还没有等到，到了晚上十一点钟，陆明接到苏奇打过来的电话，电话中的苏奇言语很是严肃，说道：“等下我给你发一个新闻链接，三号陈楚在美国被人袭击身亡……” 第473章 最重要的是速度 即便隔着电话，陆明也能感受到苏奇满脸的严肃和焦虑，他朝正靠着床头看书的孙雯指了指手机，然后走到书房，问道：“你认为这件袭击案，与其他系统持有人有关？” 电话那头的苏奇回道：“这个消息我也才刚知道，对于此事，我的情报人员还没有收集到更详细的资料。” “不过，除了你现在还是七级合作商，其他所有人，都已经升级到九级，也就是说都知道了最后的任务。” 关于其他系统持有人的合作商级别，苏奇都会不定时的分享这些情报给陆明，在二十天之前，他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仅仅才过二十天，三号陈楚就因为此次任务身亡，而且是在国外，陆明有些不太相信二号和四号有这种能力，于是劝道：“你先别紧张，也许这是个意外，我虽然没有去过美国，但是听我老婆说，那地方并不是天堂。” “很多地方在晚上之后，街道上根本没有人走，当地的黑帮也十分猖獗，而且他们身上都有枪支。” “陈楚本来就是一名性格张扬，挥金如土的人，在国内顶多会引来别人的仇富心理，在国外可是黑帮眼中的肥肉。” 苏奇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也是一种可能，但是情报显示，二号系统持有人吴宏，这段时间活动非常频繁，不仅与三号陈楚接触过，而且还与四号石远接触，就是没有来找过我。” “我担心吴宏和石远已经成了同盟，然后把狂妄自大，不肯合作的陈楚灭了，接下来的目标就是我了。” 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苏奇提供的资料显示，吴宏此人性格十分霸道，说一不二，行事阴毒，对行狂妄的陈楚，用上最极端的手段，也不令人奇怪。 而四号石远，为人奸诈狡猾，不讲诚信，有奶就是娘，完全有可能跟在吴宏身后，为虎作伥。 想到这些，陆明的脑瓜隐隐有些头疼，如果以上来就采用这种极端手段的话，哪有什么商业竞争可言，这特么的都成黑帮火拼了。 难怪一向做事胸有成竹，步步为营的苏奇，会乱了方寸，毕竟是女人，面对不按套路出牌，手段凌厉的对手，多少有些畏惧。 想了一下，陆明问道：“你能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如果不行就到珠市来，我给你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陆明想到的是石老爷子所在的干休所，任吴宏再猖狂，也不敢在那里生事端，除非他疯了。 苏奇回道：“安全只是相对的，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不过我一个人面对他们两个，处境肯定不太好。” “阿明，希望你快点升级，好出手帮我，我怕……我怕我支撑不了太久。” 闻言，陆明脸色有些发红，现在他已经知道一到五号排列的原因，是根据他们拿到系统的时间顺序来定的。 只是，陆明虽然是最后一个获得系统的，但是与一号苏奇相比，其实相隔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与四号石远相比，也才相差了一个月。 现在别人都已经开始大战了，而他才是七级合作商，满以为自豪的发展速度，在他们面前显得有些可笑。 当然，这与他的性格有关，老老实实做升级任务，用心经营便利店，没有使用太多花招，特殊商品也是按照良心价在销售。 而苏奇则把便利店当作一个副业，有近两成的便利店被她做了功能上的改变，推开便利店的水柜，后面就是酒吧，这种奇思妙想的设计，也打响了她的品牌，成为年轻人的聚集地，妥妥的网红店。 她的收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一点不为过，除了这些，她同样有美容院和餐厅这些产业。 其他三名持有人，虽然没有苏奇的天才设计，但是他们心够黑呀，赚钱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综合实力均在陆明之上。 也许是系统后面的人看不下去，怕他实力太弱，还没有出场就挂掉，于是单独赠送了一台万能机器给他，也就有了老弟陆钊管理的新能公司。 现在新能公司的产值，占蓝箭公司总产值的七成，可以想象如果没有那台万能机器，陆明与其他系统持有人相比，就是个蹒跚学步的幼儿。 别提人脉关系网，陆明现在是看透了，你在有相应实力的时候，自然会有相应的人脉关系网，如果你一文不值，身边也许只剩下几个真正的兄弟了。 虽然八级合作商需要等到零点之后，才知道是否已经完成，但是陆明已经知道第四百家分店截止到晚上十点的营业额，对升级很有信心。 于是陆明把这个好消息提前告诉给苏奇，这个时候，能做到的只有给到她一些信心，提升下士气。 果然，苏奇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了些精神的，她说道：“八级升至九级也是三个月的任务时间，不过我希望你加快步伐，提前完成升级任务。” “不要在意一时的金钱损失，就是用钱砸，也要把好铺位给拿下来。 “系统不管你的投资额是多少，只会计算你单店的营业额，这是一个漏洞，你要充分利用好。” “如果钱不够，我可以拆借给你，需要多少，你说一个数……” “不用，钱我有。”陆明很是郑重地承诺道：“两个月，给我两个月时间，你坚持住，到时候我们并肩作战。” 电话那头的苏奇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两个月，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选择你做我的同盟，是我最正确的决定。” 挂了电话，陆明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能够看出苏奇把事态预估得非常严重，这与他的性格差不多，喜欢作最坏的打算。 这样一来的好处，是会做更加全面的准备，只是，在绝对实力面前，就是做再多准备，也是枉然，陆明有些着急，不过现在的他，真帮不上忙。 调整了下心态，陆明打开苏奇发过来的新闻链接，短短几百个字的图文新闻，他看了有将近五分钟。 放下手机，陆明的脸色有些怪异，这个新闻根本不是关于陈楚的报道，嗯，这样说不够准确。 新闻简单来说，一名网红妹子去到美国的盐湖城玩滑雪，一路上都在发微博晒照片，在准备回国的前一天，去到盐湖城商业街买了一大堆奢侈品，在回酒店的途中，被六名枪手袭击身亡。 而在新闻报道中最后有一句话，说除了三名外籍保镖和一名翻译身亡，与该网红妹子同车的另一名华夏籍男人，经证实是西川富商陈楚。 新闻里面就提了一句陈楚，妥妥的配角，如果不是有那位网红妹子，说不定都上不了娱乐新闻。 连一个网红妹子都比不了，这也混得太惨了吧！ 虽然陆明对于陈楚的印象不太好，但是看到这则新闻， 心里面还是五味杂陈。 没有等他多感慨，时间指到凌晨零点，系统的提示音响起来，毫不意外，八级合作商升级任务成功。 福利和待遇信息，以及升至九级的任务要求，陆明早就知道，没有多少新意了，同样没有解锁新品，只有非量产商品中，多了一个叫大力丸的商品。 苏奇说这只是增加系统持有人身体力量的商品，吃了之后，可以轻松举起两百公斤的物品，这对陆明来时算是实打实的好处。 落后了别人太多，加上早已知道升级的福利，没有惊喜，所以陆明没有多少兴奋，扫了几眼就回到卧室。 孙雯还没有睡觉，现在她对于陆明越来越依赖，没有搂着他睡不着觉，这让他有些为难。 以后一旦要跟吴宏他们发生正面战，陆明肯定会把孙雯安排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分开的避免不了的。 孙雯搂着陆明的腰，脸靠着他的胸膛，才问道：“打这么久的电话，是出了什么事情？” 陆明手放在她已经隆起的肚子，感受着儿子的胎动，说道：“没有什么事情，但是我有一个大动作，明天开会需要你支持，而且需要求到咱爸，也需要你亲自沟通。” 孙雯有些好笑地拍了他一下，说道：“公司的事情我什么时候不支持你了？” “另外，我爸不是灌了你一次酒么，你就不跟他来往了，没有这么小气吧？” 陆明苦笑一下，说道：“不是我小气，是你爸现在气焰越来越嚣张了，跟我说不上几句话，就开始以长辈的身份训我，根本就无法沟通。” 孙雯抿嘴笑了笑，才说道：“行行行，你受委屈了，事情我来沟通，你先说什么大动作吧。” 陆明认为光用钱来砸，收铺的速度还不够快，他想起之前跟李成功的合作，利用他们是开发商和物业管理方的优势，把便利店开的他们开发的小区中去。 孙滨同样做房地产，而且规模比李成功的公司大，相信有了他的帮忙，两个月开四百家新便利店，应该问题不大。 第474章 有问题 第二天早上，陆明两口子来到公司，从前台开始，一路上不停的与职员们微笑打着招呼，顺便接受职员们投来的羡慕目光，对此，他们已经习惯了。 先是把老婆孙雯送到办公室，给她倒好温开水，陆明才信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交待吴雅丽安排开会的事宜。 咦？一向大门紧锁的老李办公室，今天竟然虚掩着，他奇怪地问道：“老李今天过来了。” 吴雅丽点头回道：“嗯，比我还来得早，李老的司机还搬来还几大瓶矿泉水。” 闻言，陆明喜上眉梢，老李泡茶的水，都是他司机小熊去佳林山上接的源头泉水，清爽甘甜，是珠市最宜泡茶的水质。 他既然把每天离不开的泡茶水搬到这里来，说明华胜集团转型的工作已经结束，以后会长住蓝箭公司了。 想到这里，陆明敲门进了老李的办公室，只见他悠哉悠哉地泡着茶，一副神情自若的模样。 陆明呵呵一笑，说道：“昨天喝唐玉贵喜酒的时候，也不知道提前告诉我一声，早上我好安排员工们列队欢迎你回归啊。” “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干嘛。”老李给陆明倒了一杯茶，才继续说道：“要不是听余华他们说这段公司太忙，我可准备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的。” 陆明闭着眼睛仔细品了几口茶，半响后夸赞道：“终于又能喝到你泡的茶了，真是一种享受啊，就是再累，喝上这么一口茶，马上精神百倍。” 老李一听就乐了，笑道：“你这马屁拍得我背脊有些发凉，总感觉你要给我下套呀。” 陆明伸出大拇指，马屁继续拍道：“果然是智者，一听就知道我脑子里面想什么，不给你多加些担子，都对不起你老的智慧。” 老李闻言没有再笑，听出了陆明的话外音，于是直接问道：“公司遇到难事了？” 特殊商品并非独享的事情，陆明还是决定告诉老李，不仅要告诉他，其他股东也只要知道这个情况，如果不看好公司以后的发展，随时可以选择撤股。 至于升级任务，和以后将遇到你死我活的竞争，陆明则是换了一套说法，意思差不多，但是不至于那么惊世骇俗，让他难以接受。 老李沉默半响，才开口说道：“你那朋友可够狠的，好好的发明天才不去做科研，反而来设计这种商业淘汰。” “搞得大家没有一个消停，损失惨重，就是选出最后一名胜利者，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嘛？” “谁知道呢？”陆明只有顺着他的话说得：“天才的另一个称呼是疯子，我们平常人很难理解他的想法。” “这场仗我必须要迎战，不能等着别人挤垮蓝箭公司，所以你过来之后，需要承担更多的工作，我把精力抽出来，见招拆招。” “当然，你们父子是公司最大的股东，如果不愿意继续，可以撤股……” “说什么呢你？”老李瞪着眼睛训斥道：“你李哥当初投的那点钱，早就得到高额的回报，现在公司遇到困难，我们能做这种没有良心的事吗？” “你把我两父子当成什么人了？” 陆明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老李，你别生气，这句话我会对所有股东说的，只是一个例行的询问而已，并没有其它的意思。” 老李脸色稍微缓和下来，说道：“你这个人就是这么善良，公司顺风顺水的时候，你想着拉大家挣钱，现在遇到困难，你就想着自己一力来承担。” “想法是好的，但是，这根本不是做企业的态度，作为企业的领头人，现在你需要把大家凝成一股绳，心往一处使，力往一处用，这样才能帮助企业渡过难关。” “你要知道，你现在不是一名小老板，公司旗下有近六千名员工在靠着你吃饭，要摆正好自己的位置。” 说着，他拍着陆明的肩膀，露出自信地笑容，说道：“商战又怎么样？华胜集团此次转型，各种牛鬼蛇神都跳了出来，还不是被我们一个个地踩在地上？” “放心给我加担子，我这把老骨头还是能用几年的，何况我这段时间没有再公司，你已经带出了一个有战斗力的团队。” “所以你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让他们放马过来，不管是恶性竞争，还是使下三滥的手段，我们都接着就是。” 老李地回归和表态支持，其实是给陆明打了一剂强心针的，在老婆孙雯身子越来越重的情况下，肯定不会再让她像之前一样，当成男人来用的。 早上十点，会议室坐满了公司高管和股东，连昨天刚结婚的唐玉贵都赶了过来，陆明环顾四周，清了下嗓子，把早上跟老李说的那一套又讲了一遍。 等大家逐渐消化这震撼的消息，然后股东们表态继续持有公司股份之后，陆明满意地笑了下，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知道我老婆的情况，怀孕承担不了这么繁重的工作了……” 他没有说完，会议室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孙雯更是直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会议室的人，都是见证了他与孙雯走到一起的过程，到现在为止，他们都还有些不敢相信，之前两人在工作中发生分歧，吵得飞起是经常的事，跟冤家似的，结果两人不声不响就把婚结了。 这里面的内幕一直是他们想知道的，只是无论是陆明还是孙雯，不管他们如何询问，就是闭口不谈，知道情况的陆钊更是不敢说，导致这件事情成迷，每当提起来，他们都嘿嘿直笑。 今天也是一样，陆明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安静一下，然后说道：“老李今天正式回归公司，我准备调整一下分工，提高工作效率。” 工作调整主要是在孙雯、余华和老李三人，孙雯升级成副总，工作量相应减轻，负责关键项目的审批，而运营总监的职位交给余华，增加了她身上的担子。 老李作为公司的总顾问，不光负责公司战略上的事宜，一些具体的工作也要参与，他还有一项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在陆明不在公司，且联系不上的情况下，有权召集股东和公司高层开会商量公司相关事宜。 这项提议，也很快通过，接下来陆明安排任务，在两个月之内再开四百家便利店，吴军一听，脸上马上露出苦笑，说道：“现在的好位置可不太好找。” 陆明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满世界的找，这次你们的目标对准生意还不错的便利店，用钱砸下来，一家店我给你们最高一百万的预算。” “另外我岳父那么应该也能提供一下店铺，双管齐下，半个月之内找到四百家店铺，应该不是难事。” 吴军点头，说：“如果是这样，找店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工程部这边得更上。” 陆明转头看向孙超和张曼，指示道：“找到更多的施工单位，不用计较造价，重奖之下必要勇夫，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之下，每提前一天完工，再给他们一定金额的奖励。” 看着他们齐点头应下来，陆明再对马能问道：”乐佳佳总部改造还需要对久时间？我说的是仓库何时可以运营？” 马能知道陆明很急，考虑了一下，一咬牙，说道：“给我一个月时间，二十四小时施工，一定能够投产。” 陆明在一步步安排便利店相关事宜，这时候他也不客气了，责任到人，完不成提早说，大家一起想办法，总之不能耽误进度，如果这样还要出现耽误进度的情况，不管是谁，一律处罚。 当会议结束的时候，每个人都感觉自己身上担子重了几分，陆明刚要宣布散会，结果听到办公室外面传来一阵吵闹。 陆明眉头一皱，带着众人快步走出会议室，寻找吵闹的声音过来，看见满是胡茬的刘洋，不过前台小姐和保安的阻拦，硬是要闯进公司。 看到这一幕，陆明一下就来火了，呵斥道：“你干嘛？有话不能好好说，非要硬闯？” 刘洋一看陆明更加来火，骂道：“你个小比崽子，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我不知道，翅膀硬了，竟敢陷害老子，你的账我以后再慢慢算。” 说着，他看到跟过来的张曼，顿时就急眼了，刚要冲过去，就被陆明随手掐住，早上吃了系统赠送的大力丸，掐他就跟掐个小狗似的轻松。 刘洋动弹不了，不过他嘴上不闲着，叫骂道：“玛德，你这个贱人，竟然敢起诉我，封存我的房子，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 张曼脸色有些发白，是被吓的，一旁的孙超拍了下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害怕，然后一步跨到她前面，指着刘洋就呵斥道：“刚放出来你就这么嚣张，看来你是不长记性呀！” “你今天动小曼一下试试，你能走出这扇门，老子跟你姓。” 咦？ 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呀，陆明看着张曼和孙超，这两人有问题呀…… 第475章 日子不好过 孙超挺身而出，仗义直言，本来没有什么，都是公司同事嘛，只是公司脾气最火爆的刘浩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嗖的一下就蹦了出来，而且还很是亲切地叫了声“小曼”，这里面没有隐情谁信？ 不单陆明看出来了，被他掐住动弹不得的刘洋，可是察言观色的高手，岂有不明白的道理，脸色顿时就绿了。 他破口大骂道：“草泥马，原来是你跟张曼这个贱人搞到一起了，难怪她这个贱人有勇气起诉我，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啪的一声响起，孙超一个耳光下去，刘洋地叫骂声戛然而止，他愣了一会儿，愤怒道：“草泥马，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满嘴喷粪的傻逼。”脾气一向很好的孙超，气得脸色通红，骂道：“你特么的在骂别人之前，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德性。” 这时被孙超挡着的张曼走上前来，看着自己以前上赶着要挽回感情的男朋友，心里十分难受。 难受的原因不是看到之前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刘洋，如今变得不修边幅，胡子拉碴，说话跟泼妇似的。 张曼难受的原因是之前五年的付出，都用在狗身上了，而且只一个白眼狗，她是在替自己感到非常不值得。 长长叹了一口气，张曼冷冷地说道：“房子不是你一个人的，四年的房贷都是我在还，工资流水都是证据。” “我的车子是我自己买的，你没有花一分钱，你没有权利把我的钥匙收走。” “虽然我们没有结婚，但是我有权利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起诉你是我的决定，跟别人没有关系。” “还有，这些私事我已经委托律师在办，你现在需要做的事情不是来我上班的地方闹，赶紧找个律师吧，早点把事情解决，大家都轻松一些。” 说完张曼扭头就走，再也不看刘洋一眼，没一会儿，前台报警过来的警察，很是不客气地把闹事的刘洋带走。 刘洋闹事只是小插曲，大家各自手头上都有事呢，蓝箭公司恢复了清静，陆明则拉着老班长孙超来到办公室。 喝了一口茶，孙超不打自招，竹筒倒豆子般说起来，他说：“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承认喜欢张曼。” “她在感情上是受到伤害的女人，而我老婆出轨，我头顶上的绿帽子在县城传遍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陆明盯着他问道：“她对你到底有没有意思？别剃头挑子一头热，整得大家挺尴尬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影响到工作。” “小瞧人。”孙超来劲了，说道：“我们经常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除了没有亲密动作，情侣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她的意思是等跟刘洋的事情处理清楚了，我们就扯结婚证……噢，记得，到时你要包个大红包。” “大红包没问题，只是……”陆明有些牙疼，不过还是说道：“张曼是供应链总监，采购她管着，你是负责工程这一块，存在利益关系，你两个如果结婚，必须有一个人调岗，这是公司人事规定，不是不相信你们。” “这事我早就想好了，不为难你。”孙超笑呵呵地说道：“到时候把我调走就是，工厂那边我可以管理产线，实在不行，我做个维修工也是绰绰有余。”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陆明觉得有些可惜，他们两个在各种的岗位上都做得不错，调哪个都舍不得，只是没有办法，公司规章制度必须要执行，不好讲人情的。 看陆明沉默下来，孙超急了，说道：“老弟，这事你得支持兄弟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暖心的人，你不能早早把我踢出公司吧？” “想什么呢？”陆明解释道：“我在想如何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岗位，在工厂当维修工，和做个产线的主管，拿的工资可比张曼少太多，就是她愿意跟你结婚，以后你在家里也抬不起头来。” 孙超嘿嘿一笑，说道：“抬不起头来无所谓，我也不准备压着她，只要兄弟你支持老哥就成。” 陆明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你是我的老班长，如今有老树开新枝的机会，我当让要支持你了。” “何况你有句话说得对，你们都是感情上受过伤害的人，相互抚平过去的伤口，感情的基础更加扎实，也懂得珍惜对方。” 孙超伸出大拇指夸赞道：“还是你看问题深入，我就是这么想的，难怪你和孙雯是模范夫妻……” 中午十二点，南屏派出所。 刘洋耷拉着脑袋从派出所走出来，在里面被训了半个小时，心情很是郁闷，不过他是一点都不敢反驳，在看守所待了半年，见到穿制服的都发抖。 从监狱放出来，刘洋第一时间回到家，看见房子被法院贴上了封条，上面有张法院的传票，才知道他被前女友张曼起诉，并且申请了财产保全。 火冒三丈的刘洋顾不得处理这些东西，在商场买了一套衣服，再开了个酒店洗漱，把自己捯饬一新之后，直奔华一超市办公楼。 在之前手下们怪异的眼神中，刘洋见到了人事经理，同样也是他的手下，不过之前谄媚地笑容不见了，变成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甩给他一份无薪解雇的文件，让他签字。 无薪解雇？ 当然不能签了，刘洋知道这次酒驾入狱，公司肯定会给处罚，毕竟是国企要个面子，不过严重不到哪了去，又不是在公司犯错误，之前别人也有过先例的。 对于他这种级别，惯例的处罚是降级雪藏一段时间，等风声和影响力过得去差不多了，运作一下，换个分公司，照样官复原职。 刘洋冷笑着指了指人事部经理，没有说话，出了人事部，瞟了一眼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已经有人影在里面，不知道是谁，不过无所谓，他径直出了办公楼。 在刘洋看来，只要找人运作一番，无薪解雇的文件不过是个笑话，可是现实给了他迎头痛击。 接下来他找了所有关系，要嘛是百般推脱，要嘛干脆不接电话，自然也在找到了卢琪，不过卢琪身边的男人，把他给赶了出来。 最后，刘洋跑到华一集团在粤省的总部鹏城，等了两天终于见到了老总卢俊波，不过话没有说上一句，就被工作人员给驱逐了。 到这个时候，刘洋才知道自己所谓的人脉关系网就是个笑话，在鹏城宿醉了一天，返回珠市，他第一时间就跑到蓝箭公司。 就想着靠之前的威风，让张曼害怕撤诉，再怎么也要把房子拿回来，不然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天天住酒店可不成，现在收入没有了，银行卡上的钱是用一分少一分。 结果事情没有办成，反而进了派出所，这让刘洋很是恼火，接下来的事情更令他火大。 刚走到路边准备搭车，一辆田丰霸道一个急刹停在他跟前，差点儿就碰到他，正当他要破口大骂的时候，车上下来三名五大三粗的光头大汉，穿着貂皮大衣，里面光着胸膛，胸膛上纹龙画虎，一看就社会人，他顿时就蔫了。 一个领头的大汉一把搂着刘洋，很是热情地说道：“铁子上车，哥们一起喝顿酒，有些事要问你。” 一看对方不是善茬，刘洋哪里肯上车，不过对方不容他拒绝，非常霸道地把他拉上了车…… 在砸重金和孙滨地支持之下，半个月时间四百二十家店铺落入蓝箭公司名下，接下来施工单位迅速入场装修，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着，本应该高兴，可是陆明在没人的时候，眉头不时地皱起来。 苏奇的日子现在不好过，日进斗金的酒吧，不断有社会人去骚扰，打架闹事就是常有的事情，抓了一批又来一批，似乎有无穷尽的社会人，把酒吧闹得乌烟瘴气。 本来她的酒吧就是当地年轻人喜欢去的网红酒吧，去的年轻人大都是大学生，和一些公司白领，气氛挺好的，结果被这些人一闹，没有几个人愿意去了。 这些闹事的人非常聪明，就是骚扰客人，即便是打架也只是用手，而且下手知道轻重，不会出现严重的情况，就是被抓起来，没几天也会被放出来。 从这些闹事者的口音，苏奇知道是吴宏派来的人，可是她没有多少办法防范。 除了这些，便利店、餐厅、美容院被人扔蛇，泼粪都是常有的事情，弄得苏奇是疲于应付，生意大打折扣。 这天她的车队被人给拦了下来，双方真刀真枪的打了一架，互有受伤，事后她再也忍受不住，给陆明拨通了电话…… 第476章 以牙还牙 电话那头的苏奇很是愤怒地说道：“这哪是商人，这比地痞流氓无赖的素质还差！”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面对这种人，只有比他们更狠，更加没有底线才行，只是，苏奇明显不是这种人，而陆明，比她也狠不到哪里去。 陆明现在的级别是八级合作商，系统对于他这种弱者是有保护措施的，吴宏现在还不会对他上手断，等到了九级，呵呵……头痛。 “喂，干嘛？你在听我说话吗？”电话那头的苏奇，声音有些不满的问道。 呃……陆明刚才在想该如何应对这种无赖的手段，有些失神，反应过来，马上回道：“姐姐，你也是经过风风雨雨走过来的人，遇到这种事情，要学会淡定。” “不过是打个架而已，以你的身手，吴宏不在，随便打他们七八个不是小菜一碟。” “姐姐？我比你小三岁好不，你竟然叫我姐姐？”电话那头的苏奇气得直跳脚。 在陆明态度很是诚恳地道歉之后，她才很是不忿地说道：“我是女孩子耶，你让我去跟那些臭男人对砍，你是在搞笑吗？” “第一次见面，你动我保镖的时候，好像没有觉得自己是女孩子。” “那能一样吗？动你保镖又没有生命危险，这些人可是冲着我的命来的，再说了，我只是力量大一点，反应速度快一点而已，又不会真的武功。” “不会要学呀奇妹妹，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忘记你之前音乐老师的身份，甚至忘记你是个女人，靠什么不如靠自己，我现在可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你……你要死呀，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能不能别再气我了……” 来来回回怼了苏奇大概有五六分钟，在她实在气不过，骂了几句脏话之后，她的情绪反而逐渐平静下来，此时她也明白了陆明的用意。 沉默了半响，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谢谢你。” 陆明笑了笑，说：“没关系，作为盟友，我现在是有心无力，只能帮你调节下情绪。” “你现在集聚了太多负面情绪，光跟我诉苦可没有多少用。” “这个时候没必要保持女神范了，那没有用，个人建议，打沙包和找朋友喝酒也是不错的办法。” 说完，陆明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本来以为一号是实力最强的，现在看来，其实不然，苏奇只是在经济实力上厉害，在灰色地带，她没有放一点儿心思经营。 这可能跟她拥有女神般的容颜和气质有关，一路发展太过顺风顺水，大把护花使者为她挡风挡雨，人脉任务对于她也是小菜一碟，没有像陆明那么苦逼，因此没有遇到真正的挫折，抗压的能力不强。 这个短板，在她合作商升到九级的时候才发现，于是就有了连纵合横，与陆明形成战略同盟，只是她还是低估了竞争的残酷性。 当然，能把事业发展到这个程度，苏奇也是有很多过人之处的，比如，她对情报工作就非常重视，旗下的情报小组非常给力，老潭跟他们真没得比。 这不，情绪平静下来的苏奇，又告诉陆明一个情报，她说道：“已经证实，四号系统持有人石远，已经投靠吴宏。” “现在他俩在西川陈都，忙着吞并陈楚的公司，没有了特殊商品，陈楚旗下的产业没有竞争力，陈楚的表哥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张开血盆大口，毫无抵抗之力。” “等他们吃饱喝足了，就会转头过来全力对付我，这段时间不过是他们给我的前菜而已。” “所以……”说到这里，苏奇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两个月的时间太长，你能不能把时间缩短到一个半月，或者更短一些？” 陆明苦笑起来，回道：“现在离一个半月还有几天？我现在还有近一百家店铺没有开业，实在是缩减不了。” “相信我，我真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任何事情都是有时间成本的，时间已经被我压缩到极限了，你同样做这行，心里应该清楚。” 电话那头的苏奇沉默了半响，才缓缓说道：“对不起，我没有说你拖延时间，只是……我感觉有些累了，需要一个人相互支撑，相互鼓励。” 陆明有些不适应面对突然变得有些感性的苏奇，不过他知道，再如何强势坚强的女强人，也有她们柔弱的一面，只是她们轻易不让人见到而已。 想了一下，陆明一咬牙，说道：“记住，你的盟军还有半个月到达战场，将会代替你吸引敌人的火力。” 良久，苏奇说了声谢谢，然后就挂了电话。 公历年的一月中旬，与珠市人还穿着夹克不同，远在两千多公里之外的洋州，出行的人们都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寒冷的天气，掩盖了街上美女们俊俏的容颜。 洋州历来是经济文化重镇，历史上有名的文人墨客，在这里留下太多风流韵事，这里的园林景观，也一点不比吴州差。 洋州市郊的某处古派建筑，围墙里面小桥流水、假山、亭阁、绿植，和精心培植的盆景，即便是在昏沉阴暗的冬天，也让人看起来心旷神怡，自然，这处住宅的价格也不菲。 这里是苏奇的家，她是家里的独生女，与父母一起居住，三楼靠南的房间，是她的闺房，被她布置得古色古香，颇有韵味。 挂了与陆明的电话之后，苏奇看着窗外的夜色，还有飘下来的鹅毛大雪，想了几分钟，她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助理拨了过去，吩咐道：“晚上八点，安排跟西城曾哥吃饭。” 安排完，穿了一身居家衣服的苏奇，走到衣帽间，随便换了一身衣服，让自己看起来不那里惊艳，然后走下楼，看见苏爸和苏妈已经坐在餐桌上等她吃饭。 她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一边往门口走，一边不好意思的说道：“爸妈，公司有事，晚上我需要出去一趟，就不陪你们吃饭了。” “再忙，饭还是要吃的嘛。”苏妈赶紧起身，想要过来劝她，只是她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苏妈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对苏爸说道：“一个女孩子，天天忙成这个样子，想要抱外孙，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喽。” 苏爸没有提前退休之前，是中学语文老师，脾气好，性格也乐观一些，他回道：“顺其自然，强求不得，何况奇奇创下这么大的家业，追她的人很多是冲她钱来的，得让她慢慢甄别嘛。” “慢慢甄别，那得等到什么时候？”说起这个，苏妈就满是糟心，说：“本来当老师好好的，非要去做女强人。” “女强人是那么好当的吗？她表姐也是女强人，结果呢？失踪八年了，到现在尸体都找不到，造孽呀！” 苏爸眼皮不自然地跳了起来，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劝慰老板般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你没看齐齐身边跟了好多保镖么？” “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我们家奇奇身上的。” 苏妈似乎也意识到有些晦气，赶紧呸呸呸了几声…… 苏奇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为她担心，今晚她要见的西城曾哥，在洋州市区是混得非常好的，手下兄弟众多，颇有实力。 在她自己开的酒楼包厢，见到了一身中山装的曾哥，之前他们也认识，不过没有深交，苏奇直接说道：“曾哥，这段时间我的酒吧不太平，需要你帮忙。” 曾哥一手盘着佛珠，笑呵呵地说道：“我知道，你是惹到东北虎了，他们可是老江湖，可不好对付。” 苏奇说：“我之前的策略是错了的，报警对他们没有用，那我就直接把他们打趴下，相信他们自认是社会人，也不好意思报警。” “曾哥，钱方面没有问题，他们就是再理会，也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是吧？” 曾哥哈哈一笑，拿起酒杯说道：“还是苏老本豪气，赏兄弟们一口饭吃，那我就先干为敬，谢了。” 当晚，有七伙在苏奇酒吧闹事的人，被一群人拉出酒吧，打得鼻青脸肿，直接给扔到河里，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是如此，下手重的甚至打断双腿。 远在西川陈都的吴宏，知道了这个消息，脸上阴沉下来，给了报信的马仔几巴掌，然后对石远说道：“咱们的速度要加快了……” 陆明说：不好意思，对不起大家，今天晚了十分钟。 第477章 大战一触即发 公历年二月一号，也就是农历腊月二十三，离过华夏最隆重的新年，还有一周的时间。 在珠市这个外来人口超过本地人口五倍的城市，这个时候正是想要回家的外来人口们，抢票、拼车、准备行囊，除了焦虑买不到回家的车票，他们心其实早已经飞到老家的父母、小孩们身上。 他们最激动和憧憬的是年三十晚上的团圆饭，现在的经济条件，已经不在乎吃什么，但是他们在乎家人们健健康康，团聚在一起的时刻。 华夏人对于团聚尤为看重，除了排在第一位的家人，同事之间的感情和聚会，他们同样重视。 蓝箭公司又经过一年的发展，员工人数比去年这个时候增加了六倍多，达到七千五百多人的规模，在珠市也是排名靠前的企业了。 这么大规模的企业，一般很少开年会了，即便要开，也是各家分公司自己开，为了合作商升级任务，忙得前脚打后脚的陆明也是这个意思。 可是老李和余华不认同，他们认为正因为公司员工呈现爆炸性的增长，需要一次大的聚会，能够增加员工的凝聚力，对公司的认同和归属感，还有自豪感。 这些对企业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花一些钱是非常值得的，陆明在一个月前同意了他们的建议，于是就有了今天规模庞大的年会。 年会的举办地是珠市的体育馆，今天被活动策划公司装扮一新，舞台灯光都达到了演唱会的级别，在美食城和“极味轩餐厅”分批吃过晚饭的蓝箭公司员工，乘坐大巴车，到了年会现场，随后有序地进入会场。 舞台上的超大屏幕在放着蓝箭公司的发展史，“史上最强便利店”，从东峻华庭的第一家店铺，发展到现在八百家分店。 新能公司的前身，只有十几名员工的小工厂，发展成现在占地一百五十亩的现代工厂，员工人数将近三千来人，研究大楼有近四百人的研发团队，全年生产产值达到五十三个亿。 接下来是美容美体中心，和珠市最红的“极味轩”品牌餐厅，无不显示着蓝箭公司的实力，而这一切，不过是在企业领头人陆明，陆总经理两年时间创立的。 当陆明在一线巡视的照片出现在大屏幕的时候，会场的员工们爆发了热烈的呐喊声：“老板威武霸气。” 坐在第一排的股东和高管们也跟着笑呵呵地喊起来，让坐在最中间的陆明脸色有些微红。 特别是身边的老婆孙雯笑吟吟地看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视频我第一次看到，有些拍马屁的嫌疑。” 孙雯摸了下他的脸，说道：“别不好意思，你真的挺厉害的，之前天天忙碌不觉得，今天看了视频，才发现在你的带领下，我们是创造了一个企业的奇迹……” 孙雯还在说着，大屏幕换了一张陆明穿着一身修身合体的定制西服，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凝视远方的照片。 顿时引来现场鬼哭狼嚎，音浪响彻会场，男生吼着喊老板太帅了，女生们的花样要多一些，有喊男神的，也有胆大的喊老板我要给你生小猴子…… 夸自己帅，陆明当然高兴，嘴巴刚裂开，腰间就一疼，转头一看，只见是孙雯瞪大眼睛看着他，说：“是不是很得意？” 这个时候陆明只能兜着笑脸认怂，心里面苦呀，这根本就是无妄之灾嘛，长的帅也怪我喽？ 不过很快，台上的主持人解救了他，舞台上男主持人大声喊道：“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蓝箭公司总经理，陆明先生上台讲话。” 在如雷鸣般的掌声中，陆明给孙雯的围巾弄好，晚上的温度有些冷，被感冒受凉了，做完这一切，他才起身与前排的兄弟、朋友、同事们一一致意，然后信步走上舞台。 舞台上有三名主持人，一男两女，其中一个是穿着一身礼服的吴雅丽，其他两名是珠市电视台的当红主持人。 接过吴雅丽递过来的话题，陆明清了清嗓子，说了几句惯用的开场白，顿了一下，说道：“公司取得的成就，你们在视频上都已经看到，我就不再重复说了。” “在这里我想告诉你们，蓝箭公司截止今天为止，已经向贫困地区捐款达到四千万，以后每个月的捐赠将超过五百万。” “如果有家在西部贫困地区的员工，看到我们公司捐赠的学校，和扶贫项目，千万别惊讶，你可以自豪地告诉身边朋友和家人，这就是我所工作和服务的公司。” 自豪感油然而生的员工们，嗷嗷地喊叫起来，声音瞬间响彻年会现场，陆明比了好几次手势，才让他们安静下来。 接着陆明继续说道：“在公司内部，我们也设立了贫困基金，全国我不敢说，但在珠市，只有我陆明，会拿出八十万，拯救一名普通员工家属的生命……” 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陆明说道：“所以，在蓝箭公司工作，除了贫困基金，还有教育培训基金。” “总之，你们尽可放心，我们会解决你们的后顾之忧，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你们认真工作，你们能做到吗？” “能……”七千多名员工起身喊道，那气势震撼全场，陆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结束讲话，结果珠市电视台的男主持人，和女主持人开始起哄，让陆明表演节目，一旁的吴雅丽愣了一下，没有这个环节，老板没有准备呀。 员工太热情，陆明不好冷场，想到网络上看到的一个有趣的游戏，于是他笑着说道：“我还真没有什么才艺，去年参加过年会的老员工知道，我上台表演了巫术，结果劈砖手都肿了。” 在员工们的笑声中，陆明说道：“那我们来做个游戏吧，请一百名员工来到舞台下面的跑道，游戏最后的赢家，我个人给一万块的奖金。” 轰……观众席顿时骚动起来，不到三十秒钟，跑道上就站了超过一百三十多名员工，还有人想过来，被保安及时拦住了，看着这些做热身动作，准备赛跑的男女员工，陆明嘴角上扬，心里想着我的游戏就这么简单么？ 体育场的跑道足够长，也足够宽敞，陆明让他们站出五排，他则站在舞台上，说道：“用你们的本心，按照我的指示来，记住，虽然这只是一个游戏，但是我希望你们用心参与。” 说着，陆明严肃起来，大声说道：“如果你的父母身体健康，家庭和睦，婚姻良好，请往前迈进一步。” 百分之百九十的员工迈进了一步，陆明接着说道：“如果你受过良好教育上过大学，请往前迈进一步。” “如果你从来不担心家里的开支，请往前迈进一步。” “如果你父母年收入殷实，你通过你父母的关系从事过某些工作，或者走了某些捷径，请向前迈一步。” 领先在最前面的人，不过区区五名员工，陆明认识他们，都在总公司上班，于是对前面的人说道：“请前面的人回头看看你们身后的人。” “我刚刚说的每一条大多不是你们凭借自己努力做到的，甚至和你们的任何决定无关。” “很显然，靠前的人更容易取得这场比赛的胜利，那就意味着后面的人，没有资格参加这次比赛吗？ 随着陆明最后一声的怒吼，前面感觉胜利在望的员工，脸色的笑容顿时凝固，最后一排的员工，抬头紧盯着陆明，似乎看到了希望。 陆明没有理会他们，大声喊道：“如果你每天工作十个小时以上的，前往前迈一步。” “如果你每个月能给家里寄五千块钱的，前往前迈一步。” “你通过自己的努力步入自己喜欢的工作单位，你认为你能够扛住所有压力，承担所以委屈，可以一个电话不给家里抱怨的，请向前一步。” “如果你每个月省吃俭用，每个月都是拼命攒钱，请向前一步。” “如果你认为自己很独立，无论在哪都能照顾好自己的，请向前一步。” 相场的情况出现了逆转，排在后面的已经走到了前面来，陆明看着昂首挺胸的他们，心情有些激动，喊道：“现在，请看看你身边的人，都是谁。” “这个游戏才刚刚开始，一直在往外迈步的人，我相信后面的人看着一定感觉很委屈，一定感觉自己已经没有机会赢得这场比赛了。” “这个世界上比你惨的人很多，不如你的人也有大把，不止是只有你自己委屈，每一个人在这个生活和世界中都在拼尽全力。” “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奋不顾身，你的坚持，终将美好，请证明给自己看，是不是生得很平常，就不能活得很精彩。” “现在，目标就在前方，我在舞台上等着最终胜利的人，开始……” 这一刻，全场的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脸色通红，眼睛喊着泪在高声加油，不管是家庭条件好的员工，还是家庭条件差的员工，都全力像目标冲过去，不是为了奖金，而是为了证明自己，即使冠军产生，他们也没有停下脚步，眼睛只有终点。 没想到最后的冠军是一名穿着工厂工衣的女孩子，瘦瘦高高地，她一上来就搂着陆明泣不成声，嘴巴断断续续地说着：“谢……谢老板，感谢你说出了我们的心声。” 陆明把一万块现金递给她，安慰道：“我也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加油。” 说完，陆明看向员工们，大声说道：“在别的地方我不管，在蓝箭公司，你要你努力，我就给你机会。” 他的话刚落音，所有人都嚎叫起来，情绪非常复杂，但有一点，当天的晚会，没有人记住舞台上表演了什么，也不记得最后抽的大奖花落谁家。 在很多年后，他们还记得一句话：“请证明给自己看，是不是生得很平常，就不能活得很精彩。” 当陆明在员工们掌声中走下舞台，前排的股东和高管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挨个上来与他拥抱。 老李抱着他说：“我孙子出生都没有流眼泪，你太棒了。” 最后孙雯紧紧抱着他说：“老公，我为你自豪。” 陆明点点没有说话，他知道今晚零点系统合作商将升到九级，大战一触即发…… 陆明说：对不起，又晚了十几分钟，这章写得非常艰难，我的眼泪一直在流，致敬一直在努力中的你们。 第478章 见面 年会结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可是员工却不愿意离场，高喊陆总……陆总…… 七千多人齐声喊起来的气势，震撼全场，即便是主持过革力三万人厂庆的珠市两位电视台主持人，也没有见过阵势，他们有些发懵。 难道要像明星演唱会那样返场？ 无奈之下，他们只有让吴雅丽下场去沟通，当陆明再次站上舞台，身边多了一个人——他老婆孙雯。 雷鸣般的掌声持续了有大概五分钟，等他们安静下来，陆明才拿起话筒说道：“唱歌是不可能的，影响我的形象，我又没有什么才艺，只能再次谢谢大家。” 说着他指了指孙雯的肚子，说道：“时间不早了，大家都早点回家休息，我也得陪老婆回家，不然老婆肚子里面的小孩要发脾气了。” 轰……全场都笑了起来，没想到老板会来这一手，虽然很不舍得就此结束年会，但是他们都挺理解的，于是在保安人员地指挥下，井然有序地离场。 台下的刘浩，明显兴奋劲没有过，对旁边的吴军高兴地说道：“军哥，晚上找地方喝酒？” 吴军看出刘浩的心情，此时的他也差不多，只是他要稳重很多，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今天他的感慨很多，不但跟李成功这个前老板平起平坐，还与老李父子一起上台给员工抽取一等奖，这在之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一切，都因为舞台上那名年轻人伸出的橄榄枝而改变，想到这里，这几个月的辛苦和劳累，他觉得太值得了。 看着陆明走下舞台，他对刘浩说道：“可以，把花姐、马能、孙超、顾宾、雅丽他们都叫上，人多热闹一些。” 一听说要带上女人，刘浩就知道是喝素酒了，不过他也没有在意，起身去约局。 陆明不去参加他们的下半场，这段时间大家都挺累的，适当放松下没有什么。 不过他还是把吴军拉到一边，说道：“去喝酒之前，把便利店、工厂、餐厅和美容美体中心的安保级别提到最高。” 苏奇面对的麻烦，陆明已经告诉给吴军他们，吴军做了相应的安保应对级别，和突发事情的预案。 听到安保级别提到最高，吴军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认为对方今晚上回来捣乱？那我让阿浩取消酒局……” “不用那么夸张，你安排下面的人注意一点就是，小心没大错。”不好直接告诉他过了今晚零点，吴宏他们就可以对自己动手，陆明只能这样提醒他。 吴军点点头，打定主意晚上不能喝高了，嘴巴上应道：“行，我这就安排。” 与其他人一一告别，陆明一行人回到家里，孙雯和范范上楼去洗漱，他们两兄弟坐在一楼客厅聊起。 看着陆明眉头微微皱起，陆钊小声问道：“哥，你是担心他们追到我们老家去搞事？” 陆明摇了摇头，说道：“他们不敢，要是搞事，你们只会在这边，我在想他们会从哪方面动手。” 陆钊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你还是坐镇珠市，真遇到事情，也能随时处理？” “那怎么行？”陆明有些好笑地说道：“你结婚，我当哥的都不回去，别人会笑话的。” “别担心，这边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况且临近春节，各部门都看得紧，想来他们也不会有大动作。” 零点，系统提示音如期而至，已经回到书房的陆明，点开系统提示消息：“尊敬的老板，恭喜您完成合作商升级任务，现将您合作商的级别提升一级，达到九级合作商。 九级合作商的权限和福利：1：每款商城中已经解锁的商品，每周订货量增加至六千四百个订货单位。 2：商城每月赠送七次单品紧急调货权限，增加合作商多订购七次紧俏商品的机会。” 看到六千四百个订货单位，陆明露出苦笑，九级已经是最高级别，也就是说这个订货数量，以后没有再提高的可能了。 六千四百个订货单位看起来挺多的，但是相对于蓝箭公司现在拥有的八百家便利店，每家分店才能分到八份而且，老实说，真心不多。 改变不了的事情，陆明没有再纠结，继续看下一条信息：“尊敬的老板，‘史上最强便利店’APP的持有人总共有五名……” “系统将挑选出一名最出色的合作商，来完成接下来的最终使命，挑选的规则是……” 这些信息，苏奇已经告诉陆明，他就简单地看了一下，发现没有出入，就点开系统商城。 在非量产商品栏上，看到了一颗呈蓝色的药丸，大小与大力丸差不多，名字与它的功能一样——速度丸，也就是说吃了这颗药丸，陆明身体机能的反应速度将增快，仅此而已。 退出“史上最强便利店”APP，陆明想了一下，找出苏奇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对方像是等着他电话似的，马上就接听了。 已经是凌晨，苏奇没有一点儿睡意，急忙问道：“你是不是升到九级了？” “对，我现在有权限帮你了，你说，我需要做什么？”陆明很是简单明了地说道。 电话那头的苏奇明显松了一气，回道：“怕给你分心，这段时间的情况我没有告诉你。” “吴宏和石远前几天带人来到了洋州，想跟我请的社会大哥讨个说法，结果不知道是走漏风声，还是什么原因，警方在他们谈判的地方蹲守下来，见到这个情况，双方的人马全都跑了。” “之后吴宏和石远就消失不见，昨天我的情报人员发现他们已经各自回到老巢，根据情报分析，他们应该是收手，准备过年了。” 跟陆明猜测的差不多，在春节期间搞事，跟找死差不多，吴宏和石远都不是蠢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既然都消停下来，这个春节应该好过一点，陆明说道：“那好，如果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 “嗯，随时联系。”苏奇说完，就挂了电话。 翌日早上九点，陆明一行人乘飞机去往老家的隔壁县机场，两个小时落地，王万银就带着五辆车过来接他们。 不是为了摆排场，陆明把程武他们带在身边，加上陆钊的保镖，加起来有十五个人。 回到家里，看见范范的肚子也隆起来，陆妈马上烧香，让两兄弟对着祖宗牌位作揖，感谢祖宗的保佑。 陆钊本来以为过关了，结果还是被陆妈趁孙雯和范范这两个媳妇上楼，一把捏着他的耳朵教训起来。 陆明正偷着乐，以为没他什么事，正看老弟吃瘪呢，陆妈另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捏着他的耳朵就教训道：“你这个哥是怎么当的，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说，要是出了什么事，对得起陆家的祖宗吗？” 陆妈生气的点不是老弟两口子未婚先孕，而是没有通知她过珠市照顾，陆明知道老妈心里指不定偷着乐呢，此时发飙不过是为了树立她的权威罢了。 陆明没有像陆钊那样低声下气认错，只是提醒道：“妈，你还是赶紧拿户口册给老弟，先让他们两个把结婚证办了，再等比人民政局可都放假了。” “对喲，把这个搞忘了，等着，我这就去取。”说完，陆妈噔噔噔跑进房间。 陆钊苦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后，伸出大拇指，说：“哥，还是你有办法，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那是你心虚嘛。”陆明笑呵呵地说道：“虽然现在不做婚前检查了，但范范肚子一眼都看出来，如果结婚证办不下来，找表哥王中登，他现在在县城比我们好使。” 今年对于陆家来说好事连连，老歪就在今天办结婚酒，接下来是老弟陆钊腊月二十六办酒，再下来是小辉办结婚酒。 总之，年前都没有消停过，终于到了年三十，家里多了两个媳妇，陆妈和陆爸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 吃完年饭，一家人坐在客厅聊天看春节晚会，陆明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以为是提前半年的电话，看都没看就接听了。 只是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我是吴宏，提前给你拜个年。” 陆明楞了一下，回道：“你好，谢谢你地拜年。” 吴宏说道：“年后找个时间见面？” “好” 第479章 见面 七不出门八不归，所以初六陆明两兄弟就回到了珠市，留下孙雯和范范在家里陪陆妈他们过完元宵节再回来。 陆钊提前回珠市，是为了安排工厂初八开工事宜，而陆明则是过珠市来拜年，一些该走的关系要跑一下，不然会变得生分，临时抱佛脚，没人会理你。 还有一件事，陆明在年三十的时候，答应吴宏见一面，并不是想与他结盟，而是想看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结果这一等，过了元宵节都没有音讯，吴宏也没有打电话过来，而苏奇那边也是风平浪静，显得有些诡异。 孙雯她们正月十六回到珠市，休息了一天，正月十八，陆明带着她回娘家，也许是丈母娘雯倩有了交代，这次老丈人孙滨倒是没有找人灌他的酒。 一家四口温馨地吃了顿中午饭，孙雯母女都是孕妇，需要午休，就直接上楼休息。 等她们一走，孙滨就问道：“听说你又摊上事了？” 这应该是孙雯告诉他的，陆明也没有隐瞒，把能说的都跟他讲了一遍。 听完，孙滨笑了笑，说道：“曾经有很多人问过我一个问题，说你这么有钱，为什么不移民到国外去，那里才是有钱人的天堂，只要有钱，想做什么事情都没有问题。” “种族歧视这种事情我就懒得谈了，大家都知道，毕竟在发达国家，白人把持着制定规则的权利。” “我就回答他们，我不想我的后代晚一点儿回家，被陌生人一枪给崩了，有些是没有理由的，就是图过乐，有些可能是歹徒看上他的手机，或者看上他的名牌鞋。” 陆明知道老丈人走遍了世界各地，对外面的情况非常了解，不过没有明白他说这个话题的意思，于是看着他，没有插嘴。 孙滨喝了一口茶，满是不屑地说道：“问这个问题的人真傻逼，也不去打听打听，有多少移民出去的人，肠子都悔青了。” “那些整天鼓吹国外如何如何好的人，要嘛就是没有见过世面，要嘛就是移民中介的托。” 没想到老丈人还有愤青的一面，虽然说得有些片面，但是陆明还是基本认可他的说法，那些营销大V写的文章，其实是没有多少自己观点的，他们的观点就是钱，谁给钱多，就是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比如……算了，呵呵，这不能写。 孙滨接着说道：“你有一点说得对，习惯通过一些手段，获得好处的人，是狗改不了吃屎的。” “不过这些都是小杂毛，兔子尾巴长不了，咱们的人民警察可不答应他们如此嚣张。” “所以说你要学会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如何利用这一规则，不要他们一身屎，你也跟着往上凑，脏了自己的身子。” 陆明点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有些感激，同时也有些好笑，本来两三句话能够说清楚的，老丈人非要故弄玄虚，显得他的本事牛叉。 不过孙滨不是嘴巴上说说的人，该帮忙的时候绝不含糊，承诺罩着羊城这边的便利店分公司，让陆明也是多了几分底气。 在羊城待了一天，陆明两口子回到珠市，进入工作状态，因为没有了升级任务，公司的同事们都能静下心来，仔细梳理之前因为快速扩张，没有做好的一些细节工作。 眼看农历正月就要过去，到了公历的三月上旬，吴宏终于打电话过来，约他去“极味轩”美食城见面。 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竟敢在自己的地盘见面，陆明笑了笑，没有多说，就应了下来。 下了班，陆明跟吴军和刘浩交代了几句，就带着程武他们来到美食城，走进包厢，终于见到了吴宏，还有他旁边的石远。 见到陆明进来，吴宏很是热情地握着他的手，像是多年没见的兄弟一般，而一旁的石远，则要疏远很多，只是点了一个头，就算打了招呼。 包厢是十几人的大包厢，陆明独自一人进来，而吴宏他们身后则站着一排彪形大汉，膀大腰圆的，颇有气势。 陆明知道吴宏这是给自己施压，只是他觉得这手段也太小儿科了，不过他还是装傻充愣地说道：“吴总，干嘛让兄弟们都站着，都坐下吃饭嘛，站着怪累的。” 吴宏先是眉头一皱，随后笑道：“陆总说得对，他们站着是挺碍眼的。” 他的话刚落音，一旁的石远马上转头朝后面的保镖一瞪，呵斥道：“你们是不是傻呀？没听到老板说你们碍眼吗？还不赶紧出去？” 等保镖们鱼贯出了包厢门，石远朝他们的背影骂了声：“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然后他才对吴宏说道：“宏哥，老实说，你这些马仔身手的确了得，不是全国散打冠军，就是地下拳王。” “不过有一点不好，不懂得人情世故，没有一点儿眼力见。” 吴宏瞟了陆明一眼，笑呵呵地说道：“人无完人嘛，他们都是痴迷于功夫的人才，不拘小节的……好了，不说这些，你赶紧倒酒，今天跟陆总一见如故，当然要一醉方休才是。” 看着石远用啤酒杯倒茅台，陆明伸手阻止道：“吴总，石总，按理说来者是客，我应该陪你们尽兴。” “只是过了一个年，回家喝到胃出血，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我就以茶带酒，希望你们理解。” 石远放下酒瓶，阴沉沉地说道：“怎么，你这是不给面子？” 陆明没有理会他，一个已经沦落到听吴宏指挥的小弟，即便他是系统持有人，陆明也打心眼看不起他。 看场面冷下来，吴宏依旧笑呵呵地说道：“你也别勉强陆总，他们南方人喜欢喝茶，我们北方人喜欢喝酒，以茶带酒也无所谓，只要心意到了就行。” “感谢理解。”陆明端起茶杯说道：“那我敬两位老板，祝你们生意兴隆，鹏城万里。” 吴宏很是给面子地喝了一口酒，石远撇了撇嘴没有喝，陆明放下茶杯，问道：“不知道吴总找我什么事？没关系，可以直接说，大家都挺忙的。” “陆总是个爽快人。”吴宏夸赞了一句后，说道：“事情很简单，在座的都是系统持有人，而且都知道了最后的任务。” “我这个人呢，不希望看到大家发生内讧，于是就想到一个办法，收购你们的公司，成立一个大型集团。” “这样一来，大家都相安无事，我呢，勉为其难，帮大家去完成那个是福还是祸都不知道的最终使命。” 知道陈楚和苏奇的遭遇，再看此时吴宏一脸无私的表情，陆明突然感觉有些恶心。 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说道：“这样也不对呀，你收购了我的公司，我没破产，你也不算完成选拔的任务呀？” “聪明。”吴宏伸出大拇指说道：“说是收购，其实我先不付钱给你，你先把公司转让给我，选拔任务结束，成立的集团将有你的股份。” 陆明也同样伸出大拇指夸赞道：“吴总果然是人才，这个办法都想得出来，这不是空手套白狼么，吴总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了？” “草泥马的，宏哥说的话你不相信呀？”石远拍着桌子骂道。 只是他的骂声还没有落音，陆明就拿着一罐热汤的汤水扔向他，不过他也是吃了速度药丸的人，反应很快，迅速躲到一边，汤水砸到墙壁上，还是溅到一些汤水到他和吴宏身上。 石远还想破口大骂，结果被脸色阴沉下来的吴宏拦住，他盯着陆明，阴测测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珠市是你的地盘我就不敢动你，我有的是办法弄你。” 一旁的石远怪笑起来，说道：“你还不知道三号持有人发生什么事了吧？有时间好好查查，这就是不肯合作的下场。” 陆明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道：“陈楚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那又怎么样？” “有什么本事尽管放马过来，我接着就是，看看到底谁笑到最后，说实话，老子特么真看不起你两个傻逼，跟你们两个当对手我都觉得丢人。” “还有，我有钱也不会请你们这两条狗吃饭，这餐饭你们记得付账，不然你们走不出餐厅。” 看着他们结完账走人，陆明朝影藏在暗处的老潭使了个眼色，后者点了点头，上了车跟了上去。 第480章 谁是流氓呀？ 可能是性格的缘故，吴宏的车队是一水的丰田霸道，一共六辆一字排开在情侣路上行驶。 打头的白色霸道车明显做了改装，后排宽大的空间只有两个航空座椅，带按摩功能的，前面是一个小型的吧台，氛围灯更是骚得一匹。 坐在上面的吴宏脸色阴沉地拿着个酒杯，旁边的石远则拿着一瓶洋酒给他小心倒了一杯，然后愤愤不平地说道：“宏哥，他这不是不给你面子，他这是在削你面子呀，还考虑什么，直接干他吧。” “就你屁话多！”吴宏瞪了他一眼，骂道：“我不知道要干他吗，还要你来教我？” “是是是，宏哥你是老大，肯定有办法，我只是气不过多了一句嘴，别生气，就当我放屁。”石远讪讪地回道，头低下来放洋酒，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的眼神。 一行人到了居住的酒店，吴宏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在手下的带领下，来到酒店拐角的房间。 门被打开，只见一男一女正在床上翻滚，如果陆明在这里，会一眼就认出这男人是刘洋。 此时的刘洋要比刚出狱时瘦了一些，脾气也没有以前暴躁，即便被打扰了雅兴，他也只是哼哼了两声。 打扮得极其妖艳的女人，也没在意房间多了几个男人，很是淡定地穿上衣服，给刘洋抛了一个媚眼之后，径直出了房间。 带路的手下拖来一张椅子拍了拍，给吴宏坐下，然后介绍道：“铁子，这是我们老板，问你什么就老实说。” 说话的大汉洪林，就是当初在派出所把刘洋拉上车的人，刘洋当时吓得差点尿裤子，结果真是喝大酒，当然，期间问了些陆明的情况。 聪明的刘洋一看对方是打陆明主意的人，对陆明恨之入骨的他，自然是竹筒倒豆子般，把陆明和蓝箭公司的事情抖落个干净。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一来二去，加上洪林花钱豪爽，刘洋就跟他们这帮人混熟了。 没办法，出狱之后，之前的朋友就不再理会刘洋，他又是好玩的人，工作没有着落，天天就跟着洪林他们花天酒地，出入珠市的高档消费场所。 后来还跑到澳门赌场去玩，如果不是把银行卡上的钱输光，这段时间应该是刘洋私生活玩得最潇洒的时候。 输了钱肯定不甘心，在洪林的教唆之下，刘洋回到珠市，尽快与张曼达成协议，房子他也不要了，拿着一百三十五万属于他的房款，再战澳门。 结果可想而知，输得个一塌糊涂，好在洪林够朋友，吃住玩都不需要他操心，兴趣来了，还能找小妹玩玩。 曾经也有那么几次，刘洋怀疑洪林联合赌场的人在给他下套，才导致他现在一贫如洗，钱输个精光。 不过这个想法刚升起来，就被刘洋给压了下去，没办法，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且混着吧。 吴宏过来，只是想亲自确认几个情况而已，今天陆明的表现跟情报有些出入，他问道：“你再说一遍，陆明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刘洋看着一身名牌衣服的吴宏，那气场，一看就比喜欢穿貂的洪林牛叉，想着机会来了，他赶紧回道：“陆明就是个瘪犊子，当初店铺被人泼粪，屁都不敢放一个，到处找人说合。” “接着南屏店铺被人一把火烧了，还是屁不敢放一个，提着礼物请我帮忙给他找施工队。” “后来他有了点实力，就开始翻脸不认人，像我之前这些帮过他的人，不但不感激，还背后使阴招，就是想让我们这种对他知根知底的人消失，离开珠市。” “这不，我堂堂国企的老总，就被他使阴招给撸了下来，特么的，要不是我看错了他，没有防备，哪里能够让他得逞……” 刘洋现在是一无所有，想着的是尽力贬低陆明，拔高自己的身份，如果被前面这个老大看上，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最后他总结道：“这瘪犊子就是个窝里横的主，抱着李成功这个大腿，就嘚瑟个不行，把珠市当成是他的地盘，说实在的，在我们看来，他不过是个小弟而已。” 吴宏不是傻子，哪有看不出刘洋吹的牛皮，不过该了解的情况他心里大概有数了，没有理会刘洋，起身径直出了房间。 咦，刘洋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什么情况，难道白瞎了半天嘴皮子了？ 脸上阴晴不定的刘洋，想了半天都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话了，叹了一口气，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小包白色粉末，还有锡纸吸管之类的东西，眼睛散发出兴奋的光芒…… 吴宏所住的总统套房中，就他和石远坐在沙发上，其他保镖和小弟都站在一旁，他对站着的洪林说道：“这个人没有什么用了，等我们得手之后，就把他轰走，别再浪费我的钱养着。” “是。”洪林应了一声后，笑呵呵地说道：“其实也没有浪费我们的钱，他现在所有的开销，全都是在赌场输的钱……” “你特么脑子进水了？”吴宏眼睛瞪着洪林，呵斥道：“都说是输的钱了，怎么还算是他的钱？滚，一点脑子都没有。” 本来洪林这么说是想邀功的，结果换来一顿呵斥，他很是郁闷地出了总统套房。 房间安静下来，吴宏看着一旁沉闷的石远，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现在不吭声了，想什么呢？” 石远嘿嘿一笑，说道：“宏哥你不是嫌我多嘴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宏哥你直接吩咐就是。” “那好，干他娘的。”吴宏吩咐道：“不过我的人在洋州损失惨重，这次你的人打头阵。” 石远想也没有想就回道：“没问题，我的人还不是宏哥你的人，你一句话的事情。” “不过，我要提醒一句，陆明毕竟是个男人，比洋州那个小骚货抗压能力要强一些，小打小闹的他可不会害怕。” “抗压能力要强，有多强？”吴宏呵呵一笑，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样，说道：“这只是前菜而已，让他疲于应付，后面给他个雷霆一击，事情就妥了。” “要不是看那小子手上有一台可能是系统提供的机器，老子我也不会过来找他谈，不知道好歹的东西，等着哭吧。” 石远不易察觉地笑了一下，就开始打电话调人，那口气似乎是要把大本营的人都调过来似的，让一旁的吴宏很是满意。 晚上陆明给远在洋州的苏奇通报了与吴宏在餐厅撕破脸的事情，苏奇提醒他对方使用的小手段，恶心而且影响生意。 陆明没多说什么，笑了笑就挂了电话，泼粪？你要得找到粪才行啊！ 珠市所有污物回收公司和个人，吴军都打了招呼，不听招呼的以后别想再有业务了，要知道，珠市地产李成功可是老大。 至于放蛇吓唬人，那得看吓唬谁，老李有一个老友可是岭南的蛇王，经过蛇王培训的保安，一点不怕蛇，即便被咬也不怕，身上都有蛇王配着的蛇药。 这不，三天之后，十几辆贴着补漏，疏通下水道的面包车在美容美体中心、便利店、工厂和“极味轩”餐厅周围晃悠。 车上的人以为自己做得隐蔽，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的是，老潭连他们有多少人，多少车，甚至车牌都一清二楚，并且告知了吴军。 等到凌晨三点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收到指令开始行动，扛着蛇皮口袋就往目标走去，结果目标还没有靠近，就被吴军派来的人抓住。 十七辆车，五十三个人，全部都被带到三乡的一个养猪场，人被关到猪圈，十七袋总共一百多公斤的蛇，则被吴军派来行动的人打了边炉，那味道，啧啧啧…… 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的石远，听到手下报告，昨晚派出去放蛇的人全部都失去了联系，顿时就愣住了。 半响后他赶紧去敲开吴宏的门，告知此事，听到消息的吴宏咬牙切齿地说道：“联系陆明，人肯定在他手上，叫他马上放人，否则我弄死他。” 早上接到电话的陆明看了一眼，就直接挂了，正跟老婆和陆钊两口子早餐呢，哪有心情理会他们。 孙雯的胃口很好，毕竟加上肚子里面的孩子，可是两个人的量，只是微微有些发胖的她，一边吃，一边埋怨陆明，这都得小心哄着，不然孕妇心情不好，听说会影响到小孩。 到了公司，陆明才把关机的手机打开，石远的电话马上就打了过来，接听之后，就听到对方气急败坏的声音。 陆明懒得听他多少，直接道：“别废话，省点力气，一个瓜十万块钱，要就拿钱来买，不要拉倒，等下会有人联系你们的。” 说完陆明就挂了电话，而电话那头的石远直接就傻眼了，这特么谁是流氓呀？ 同时听到陆明话的吴宏，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事你来负责处理，我要睡个回笼觉，困死了。” 第481章 价格战 五十三个人，就是五百三十万，看着吴宏进房间睡觉的背影，石远知道这钱他是不愿意出了，心里一阵肉疼。 吴宏可以不管，但是石远不行，这些都是他从老家调过来的手下，不过他眼睛转了几圈之后，也不着急了，回房间继续睡大觉，连负责联系赎人的信息发过来，他都懒得看一眼。 石远想着把自己的人赎回来，还得被吴宏安排继续打头阵，还不如等几天，免得人再次被抓住，又得花钱赎人，反正陆明也不敢把这些人怎么样。 只是三天过去，石远就沉不住气了，吴宏似乎忘了这件事情，而对方的联系人也没有再发消息过来，手下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石远知道自己走了一步臭棋，自己的兄弟出事不忙着去救，天天在酒店里睡大觉，让手下怎么想？ 以后谁还会对他忠心？ 想到这里，石远赶紧让手下联系对方，结果赎金便成了五百五十万，多了住宿和伙食费，还有十七台车的停车费。 真特么黒呀！ 不过没有办法，再等下去赎金会更高，石远忙不迭地答应下来，只是对方发过来的账号让他傻眼了——某慈善基金会的账号。 吴宏知道消息之后，顿时沉默下来，钱打到慈善基金会，把截图发给对方看，人就放出来，中间任何环节都找不到对方的空子。 他想收集陆明绑架勒索的证据落空，于是拍了拍石远的肩膀说道：“认栽吧，这笔账很快我会帮你讨回来。” 接下来几天吴宏派人去餐厅、便利店、美容美体中心捣乱的零星几个人，还没有动手，就被制止了，而且动手的人都被扔到他所居住的酒店。 吴宏和石远知道他们被盯上了，做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于是他们非常干脆地撤离，离开了珠市。 确定他们的人离开，老潭第一时间告知了陆明，一旁的刘浩顿时就笑了起来，很是不屑地说道：“两个大傻逼，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 “我倒是希望他们不要离开，慢慢玩，我能玩死他们。” 同样坐在一边喝茶的吴军可不这么想，他提醒道：“明面上的敌人知根知底，还好对付，一但他们隐藏起来，还真是个麻烦事。” 陆明手敲着茶几，想了一下，说道：“军哥说得有道理，他们不是善男信女，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暂时地后退，是为了更加猛烈地出拳，所以当下的安保级别，依然生效。” 顿了一下，他看向吴军，说道：“军哥，从吴宏和石远手下那里收集到他们在老巢作恶的情况，可以利用起来了。” “虽然不能成为证据，但我们可以放在网络上，都是有板有眼的事情，应该能够把他们搞臭。” “不管能不能让他们后院失火，至少给他们找点麻烦，免得他们太轻闲，老是动歪脑筋。” 吴军呵呵一笑，说道：“明白，弄点劲爆的标题，吸引网名的眼球，把他们推到舆论的中心，让他们火一把。” 说着，他想到了什么，提议道：“要不我派人到他们的老巢，找到相关的受害者，实名举报他们涉黑的事情，相信他们会更加坐不住。” 陆明想都没想就否决道：“这个办法想不通，当初我们对付蔡老鬼，是在他进监狱之后，才让那些苦主实名举报的。” “而吴宏和石远他们现在依旧蹦跶得欢，相信没有几个苦主敢揭发他们，都被他们给整怕了。” “况且他们在当地的关系非常硬，各方面经营得如铁捅一般，我们的人过去，就是羊入虎口，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做这无谓的牺牲。” 吴军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那行，那我先去让人把他们所做的违法事放在网上，等效果出来，我们再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做。” 说完，吴军和刘浩两人就出了办公室，陆明则掏出手机把苏奇的电话找了出来。 拨通之后，陆明先是通报了吴宏和石远离开珠市的事情，并且告诉她自己将要对他们使用的手段。 之后他顿了一下，说道：“我极力惹怒他们，甚至敲了他们一笔钱，可是他们没有选择过激的行为。” “不好意思，我没有完成帮你抵挡火力的任务，他们可能调转目标，往你那边去了。” 电话那头的苏奇马上回道：“不用说对不起，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让我差不多消停了一个月，其实我得感谢你，有你这个盟友真好。” “而且听了你的建议，对他们的人下重手，想来之前的那些小动作，他们也不敢再用了。” 陆明提前得到很多苏奇提供的消息，为此做了相应的准备工作，才能在此次与吴宏他们的对抗中占了先机，不至于狼狈应对。 所以陆明是真的非常感谢她，没有帮到她多少，心里是有些惭愧的。 听到苏奇似乎有些放松警惕，陆明提醒道：“不要低估吴宏他们实力，更加不要低估他们恶毒的手段。” “何况你只是花钱请人帮忙对付他们，这样的合作是最不稳定的，一旦事态超出预期，说不定你请的人会随时背叛你，到那时你就非常被动了。” “那怎么办？”苏奇一想真有这个可能，心跟着提了起来，赶紧问道。 陆明建议道：“首先要看清你请的人人品如何，如果还算不错，过得去，你可以与他合作，不是给现金，而是给公司的股份。”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建议，一个思路，具体情况你最清楚，总之，要把漏洞及时补上，别给吴宏他们钻了空子。” 为什么吴军和刘浩能死心塌地跟着陆明做事，出了相互之间关系处的不错，他们在蓝箭公司占股也是起了很大作用的。 只有在大家双赢的情况下，相处起来才会愉快，陆明早就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从来不吃独食。 接下来的时间风平浪静，陆明甚至有想法带着怀孕的老婆孙雯，在国内找个风景宜人的地方度过假。 毕竟结婚之后，他就在忙着系统合作商升级的任务，还欠着孙雯一个蜜月旅行，之所以选择国内，是因为即便有什么事情，也能很快赶回公司处理。 只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没多久，他还在网络上选择度假地点，周锦荣就急吼吼地跑过来找到他。 周锦荣顾不上喝茶，就急忙说道：“阿明，麻烦了，金帝酒楼、渔村海鲜酒家，东海龙宫三家餐厅，也有了海夫酱油，他们的老板到处邀请食客去他们餐厅品尝新菜，宣称价格比我们低五成，味道比我们还要好吃。” “这个价格，利润已经是很少了，赚不到多少钱，他们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击垮我们餐厅。” 听他说完，陆明脑袋马上想起几张面孔，金帝酒楼的老板姜得志，渔村海鲜酒家老板蓝小朗，东海龙宫的老板龙安江。 除了御福东海鲜酒楼被蓝箭公司收购，改成美食城，还有得到报应的鲍伟明——他的得月楼因为是违法建筑被拆迁了。 其它三家珠市的高档餐厅，看来都跟吴宏他们搭上线了，不，这波操作，应该是吴宏他们主动为之。 周锦荣看陆明半天不说话，有些急了，问道：“他们明天就开始上海夫酱油，我们要不要也该价格？” 陆明摆摆手，说道：“你先不要着急，乱了方寸，静观其变，等几天之后我们再评估具体的损失，和应对方案。” 周锦荣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告辞出了办公室。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陆明使劲揉了揉脸，“极味轩餐厅”如果没有了海夫酱油，与同行竞争，一点也不怕。 可是与同样拥有海夫酱油的餐厅，而且是在别人拦腰砍掉一半价格的不良竞争，周锦荣没有底气很正常。 现在是三月份的中旬，距离吴宏他们离开珠市才不到十天，看来他们改变了办法，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而且动作还挺快的。 第二天，还没有接到周锦荣的营业报表，负责便利店这边的马丽也急匆匆来到陆明的办公室。 她汇报了一个情况，只要是“史上最强便利店”周边的便利店，差不多都有特供商品出售，而且零售价就是按照系统规定的价格销售，不需要搭配其它商品。 接下来，花姐汇报，珠市有其它美容院也有了蒙羊优酸乳，和老干娘辣椒酱这些产品，一个项目做下来的价格，也非常便宜。 至此，吴宏他们这是全面向陆明宣战了，而且是最简单粗暴的价格战…… 第482章 以牙还牙 价格战是以牺牲利润为代价，来获取营业额增长的方式，按理说无异于饮鸩止渴、竭泽而渔。 但是，价格战并不是毫无好处，它能快速占领市场，甚至冲击市场的价格体系，所以陆明说价格战简单粗暴。 老实说吴宏他们这招其实挺狠的，如果蓝箭公司旗下的便利店、餐厅、美容美体中心，也随之降价，应对价格竞争，那以后想把价格恢复过来，会被顾客骂死。 如果不降，任他们搞风搞雨，毫无疑问，蓝箭公司将面临顾客流失的损失，这不算严重的，严重的是顾客可能会对便利店、餐厅、美容美体中心，产生厌恶情绪。 这一点儿不夸张，毕竟同样功效的商品，价格有高有低，顾客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如果被有心人推波助澜，蓝箭公司一个黑心商家的帽子，可能要被扣严实。 而吴宏他们付出的顶多是物流成本，其实并不高，加上他们供应这边的货都是三号陈楚的配额，对于他们自己在当地的销售根本没有一点儿影响，钱照赚。 却给陆明这边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市场，来一个迎头痛击。 想到这里，陆明的脑子在高速运转，在想应对的办法，手指头不停地敲击办公桌，办公室的气氛有些凝重，老李、余华、马丽、花姐、吴军、刘浩等人，都不敢吭声打扰他。 半响后，陆明脸上突然有了笑容，别人都以为他有了办法，心里纷纷松了一口气，结果听到他说道：“大家都饿了吧，咱们出去吃饭吧？” 啊？ 这个时候还想着吃饭，你是在开玩笑吗？ 所有人都愣住了，搞不清他到底要闹哪样，唯有老李的心态要好一些，他轻拍着桌子，笑道：“你就别卖关子了，想到什么办法，赶紧说出来，免得他们没有胃口吃饭。” 陆明双手摊开，说道：“这么短的时间，我哪里能想到办法，我又不是诸葛亮，随便就能想出一个计谋。” “不过大家也不要把事情想得太严重，搞得连饭都吃不下，你们要知道，便利店、餐厅、美容美体中心所有的营收，只占公司总营收的三成而已，天塌不下来。” 在座的不是公司的股东，就是拥有分红的高管，听陆明这么一说，感觉好像也是那么回事了，刘浩掏出电话，问道：“明哥，是去美食城吃，还是去西海岸的餐厅吃？” 陆明起身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都不去，今天换个地方吃饭，金帝酒楼走起。” 闻言，其他人对视了几眼，纷纷露出会心地笑容，看来陆明并不是光吃饭，而是带有目的的。 孙雯现在有专门的营养餐，家里的阿姨做好之后，会有她的保镖送过来，陆明走进她办公室，她已经开吃了。 跟她聊了几句，陆明才带着众人来到金帝酒楼，位于某星级酒店的三楼，只见大厅里面坐满了人。 第一天上海夫酱油，就能够聚集这么多食客过来，想来老板姜得志这几两天是私下做足了宣传功夫的。 前台小姐告知位满，想要吃饭要得等，那口气带有十足的傲娇，陆明懒得跟她废话，示意她把老板姜得志叫过来。 对于陆明这个眼中钉过来，姜得志是抱有极大戒心的，脸上阴晴不定的他问道：“陆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明笑了笑，说道：“姜总，听说你们上新品，我带着公司同事过来捧场，不会不欢迎吧？” “那各位跟我来吧。”姜得志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他们一行人来到一个看起来有些豪华的包厢。 人带到，姜得志安排包厢服务员接待，他则很快离开，并没有与陆明聊天的意思。 陆明也不在意，示意他们点菜，等一道道菜上来，对美食一向十分挑剔的老李，很快发现了问题。 他放下筷子，评价道：“佛跳墙里面的鲍鱼个头不达标，火候也差了几分，石斑鱼不够新鲜，绝对是冰冻的，龙虾也是如此。” “虽然味道不错，一般的人未必吃得出来，但是遇到老饕，马上显现形，他们……真是浪费海夫酱油。” 旁边的余华也跟着说道：“李老说得有道理，难怪他们会把价格降得这么低，原来在食材上面做了文章。” “我倒是发现一个问题。”吴军笑着说道：“他们家上菜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外面有些客人都在催上菜。” 陆明笑了笑，说道：“这是个思维的惯性，姜得志认为他的价格这么低，但是味道可以跟‘极味轩餐厅’比肩，食材差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顾客不会有什么想法的。” “相信有这个想法的不止姜得志，其它两家餐厅的老板，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至于上菜慢的问题，也许是他们之前生意惨淡，裁了一部分员工，人手有些不足，这都是小问题，姜得志不是餐饮新人，自然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刘浩有些着急，说道：“明哥，如果是这样，他们其实是有钱赚的，那对我们餐厅还是有影响的呀。” “自然是有影响的。”陆明解释道：“不过影响不大，荣哥还是很有本事的，服务参照米其林的标准。” “食材的选择和烹饪都非常严格，吃惯我们餐厅的客人，到他们这边一来，立马就能分出优劣。” “所以他们分流的只是一部分在意价格的顾客，还有会吸引一些在我们餐厅消费不起的新顾客。” 聊了一会儿餐厅的问题，他们的话题扯到便利店和美容美体中心将面对的竞争上来。 集思广益，马丽的意思是派专人回收他们出售的特供商品，以此减低他们带来的不良影响。 而花姐的建议是美容美体中心暂时不降价，不过可以增送一些项目，平衡顾客的心里。 这些建议都挺好，而且执行起来没有什么难度，达到了陆明叫他们出来吃饭的目的，因为大家放下压力，很多好的想法自然就出来了，毕竟他们都是有经验的专业人才。 结账的时候姜得志走了进来，也许是想到这里是他的地盘，没有什么好害怕的，说话的声音也响亮许多。 他笑呵呵地说道：“陆总，这菜的味道不比你们餐厅差吧。” “不错，以后姜总你的生意肯定是日进斗金，高朋满座呀。”陆明微笑着回道。 “承你吉言。”姜得志抱拳做了个感谢的手势，接着说道：“哎呀，以前不知道陆总你们餐厅的奥妙，一直仰视着你们，看着你们发财心里是五味杂陈呀。” “没想到呀，没想到，奥秘其实非常简单，不过是一瓶酱油而已，毫不夸张地说，是个人就能把餐厅做起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陆总？” 陆明明白他的意思，他认为自己之前在竞争中失败，并不是因为其它原因，只是因为没有海夫酱油而已，现在有了海夫酱油，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对于这些，陆明懒得跟他争辩，说笑了几句，就带着人离开金帝酒楼。 回到公司，马丽和花姐她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陆明把老李、吴军和刘浩三人叫到办公室。 老李当仁不让地泡起茶来，一边嘴巴上问道：“有什么想法，就在直接说吧。” 陆明摸了一下鼻子，笑着说道：“还是你老了解我，这样被动的防守实在难受，是时候出击了。” 顿了一下，他吩咐道：“军哥，阿浩，你们得带着人出趟差，到吴宏和石远他们公司所在的城市去。” “从别人家便利店收回来的特供商品，我们不要在自己的便利店销售，全部用来冲击他们各自的市场。” “数量不够，我们自己出一部分，我再找洋州的盟友要一部分，总之就要打垮他们的价格体系，让他们再也卖不了高价。” 闻言，吴军和刘浩眼睛一亮，顿时兴奋起来，吴军说道：“对呀，我们有新能公司这头超级现金牛，他们没有。” “以牙还牙，把他们的价格体系打掉，他们只有哭的份。” 陆明强调道：“你们此次去，安全第一，任务排第二，发现事态超出预期，不要犹豫，马上回来。” “明白。”吴军和刘浩异口同声地回道。 第483章 凉凉 刘浩和吴军走后，珠市这边的很多工作就落在陆明的头上，最重要的工作，当然是回收别家便利店的特殊商品。 第一批派出去回收的人反馈回来的信息，令陆明有些惊讶，回收的工作似乎不是那么困难。 在马丽的提示之下，才知道，这些便利店都是各自销售，没有形成一个联盟，信息没有互通。 加上没有多少顾客知道他们店铺销售特殊商品，让派出去的人捡了一个漏，没费多少劲就把特殊商品买回来。 这就是提前得到消息的好处，但还不够，于是陆明让老潭介入，调查究竟有多少家便利店出售特殊商品，做出一个表格来，方便收购人员按图索骥。 回收的工作在持续进行，只是到了第三天，陆明发现一个问题，收回来的特殊商品，远远不够三号陈楚的配额。 细想之后，陆明才一拍脑袋，吴宏他们吞并了陈楚在西川陈都的产业，那边的量占了配额的大头。 想明白之后，陆明更加看不起吴宏他们，既然想通过商业战把自己击垮，就不知道多投入一点，这种毛风细雨，有个毛用？ 难怪吴宏动不动就喊着弄死这个，弄死那个的，谈判就靠声音大，一副小混混的模样，商人的门道，他还没有入门呢。 这三天餐厅的报表也出来了，与陆明判断的差不多，营业额下降了两层左右，而早茶和宵夜根本没有影响，对此周锦荣还是能够接受的，不至于落了他的名头。 而美容美体中心的影响就更小了，花姐采用的会员冲卡制度，排位的都到了下两个月。 当然，还是有些顾客抱怨比别人贵了，能安抚的就安抚，实在不行，态度很坚决要退钱的，花姐也不强求，这部分人不多，没必要发生争执，影响美容美体中心的正常营业。 一个星期之后，远赴滨城和无湖的吴军和刘浩汇报，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搞定，接下来就是准备弹药的时候了。 珠市回收的特殊商品，大概在一千五百个单位的量，陆明拿出三千个单位的量给他们邮寄过去。 而远在洋州的苏奇也非常给力，也调拨了三千个单位的量发往吴军他们，算下来总共就有了七千五百个单位的量，投入在吴宏和石远所在的城市。 这次吴军和刘浩吸取了吴宏他们的教训，没有把特供商品随便给到当地的商家就了事。 而是在网络、电视、纸媒都投入了足够的宣传，把势给造了起来，来了个全程轰炸，吴军和刘浩他们则隐藏在暗处指挥，让那些商家面对吴宏他们的压力。 当然，吴军也给了商家足够的利润，商家才会有动力，但这几倍的利润，自然比不上吴宏他们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利润。 所以带来的结果就是，吴宏他们便利店销售的特供商品无人问津，这可是他们最赚钱的声音，他们哪里能够答应，冲突避免不了发生了。 不过，他们欺负一两家店主还行，但是面对三百多家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店主，他们也傻眼，一个微信群把这些人聚拢在一起，一家出事，四方来援，事情一发不可收拾，闹得很大。 加上陆明让人在网络上曝光他们之前的恶事，微信群、朋友圈、论坛、微博一起发力，他们成了让人唾弃的过街老鼠。 即便他们在当地的关系再硬，在引起民愤地情况之下，警方不得不介入，然后，一切平静下来。 吴宏他们便利店门口罗雀，而吴军他们支持的便利店，迎来了阶段性的胜利，生意蒸蒸日上。 之前的格局改变，并且稳定下来，陆明赶紧召回吴军和刘浩他们，免得被狗急跳墙的吴宏他们抓到，那之前一切的胜利，都没有意义了。 安全第一嘛！ 吴军和刘浩他们回到珠市，包括出去的兄弟们，有一个算一个，陆明全都请到美食城给他们办了庆功宴，每人一万块的奖金，当场就发给他们。 陆明这边把酒言欢，提杯畅饮，好不快活，而远在滨城的吴宏，肚子气得要爆炸，损失惨重呀！ 各方面打点花了他不少钱，而商战的计划不但落空，自己大本营的生意也被对方捅了个底朝天。 自从得到“史上最强便利店”APP，就一路顺风顺水的吴宏，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办公桌上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遍，要不是手下把那贵重的象牙摆件及时收走，也难逃被砸的命运。 这时，一个彪形大汉敲门进来，说道：“宏哥，石总已经到了楼下。” “让他赶紧上来。”吴宏面无表情地说道。 石远到了办公室就开始诉苦，他说道：“宏哥，损失惨重呀，我那边已经有三百家店铺关门了，没办法，生意惨淡，还不如给员工放假，节约些开支。” “宏哥，你得赶紧想办法呀，这样下去可不行，不然我们早晚要的淘汰出局。” 吴宏有些烦躁地抽了几口烟，没好气的说道：“哭丧着个脸干鸟，别跟我说你之前赚的钱都扔女人裤裆去了，这点损失还动不了你的筋骨。” “不是……”石远讪讪地笑了下，说：“之前赚的钱的确还有，但是这样下去可要坐吃山空呀，家大业大的，也撑不了多久。” 吴宏懒得理会他的哭穷，吩咐手下去整点下酒菜上来，他走到酒柜拿了一瓶洋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示意石远自己来。 猛喝了一口酒之后，吴宏才说道：“这个陆明，比那臭娘们和难缠多了，咱们得集中力量先把他搞掉。” “确实，他这一招太狠了，弄得我很是狼狈，早前我就说过，直接就干他。”石远很是狗腿的赶紧给吴宏酒杯倒满，然后问道：“宏哥，你说怎么弄他，我全凭你吩咐。” 吴宏的眼睛闪过一丝狠光，说道：“打蛇打七寸，既然动手就要了他的命，不然迟早就是个祸害，不过在此之前，咱们得先把他那台机器弄到手，那可是价值万金的宝贝……” 一个星期之后，吴宏和石远调集将近五百人的力量，分批到了珠市，等人一到位之后，深夜三点钟，他们的手下突袭了新能公司。 五百名拿着管制刀具和棍棒的社会人，很快就接管了工厂，他们甚至用了先进的信号屏蔽器，方圆两公里都发不出求救电话。 只是他们以为快速出动，能在短时间内把那台机器弄走，结果气人的是翻遍整个工厂，都找不到机器。 他们也不想想，这么珍贵的机器，陆明会大摇大摆的放在工厂，让随便其他人都接触到？ 整个工厂知道机器放在何处的只有陆钊和唐玉贵，而公司里面也只有吴军等几个少数的人知道，他们能找到才怪呢。 气急败坏的带头人，赶紧开车到能打电话的地方汇报给吴宏，身处在南屏高速路口车上的吴宏怒骂道：“你特么的不知道问他们的管理人员么？不肯说就打，打到说为止。” “夜班经理腿都被我们打断了，他真是不知道。”带头的壮汉急忙回道。 “草！”吴宏都想把手机扔掉，知道这次行动又失败了，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此地不宜久留，吩咐道：“赶紧带人先撤吧。” 带头的壮汉挂了电话，赶紧驱车往工厂赶，结果远远就看到几十辆警车排在工厂外面的马路上，那刺眼的警灯，顿时让他傻了眼，心里嘀咕：“难道信号屏蔽器失效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们急忙找机器，放松警惕的时候，已经有保安翻墙跑出了工厂，找到有信号的地方报了警，并且给负责安保的吴军汇报了此事。 等陆明和老弟陆钊赶到现场的时候，里面的社会人正在跟警察们对持，警察的喊话根本起不到作用，因为他们的带头大哥已经跑路了，没有一个能做决定的人。 就这样，天色越来越亮，而同时劫持一千多人的案件，不要说在粤省，就是全国都没有出现过来，上报的级别越来越高，来的大佬也是吓死人。 早上九点钟，工厂外面除了密密麻麻的警察，还有扛着长枪短炮的新闻记者们，一时间网络，电视媒体都在争相报道，差不多全国人民都知道这件事情。 知道消息，已经远遁离开粤省的吴宏和石远，看到新闻报道，气得把手机扔出窗外，心里骂着这帮蠢驴。 他们脑子里面也闪现出两个字：“凉凉。” 第484章 逃脱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警方的谈判专家在继续努力，只是情况似乎没有好转，反而因为看到外面警察摆出来的阵仗越来越大，里面的人，情绪变得有些爆糙，不时传来员工被打骂的声音。 这一切陆明都看在眼里，却帮不上忙，有劲使不出来，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周围的老李他们看着陆明的气压越来越低，想劝也不知道说什么。 了解完情况的吴军走了过来，朝陆明使了个眼色，四周到处是人，两人只有上了车子谈话。 关上车门，一脸铁青的吴军直接说道：“我们安保出现内鬼，把总控室控制住了，所以才让他们轻松得手。” 陆明心里叹了一口气，再如何先进的安保设备，都是由人来控制的，而人却是受利益驱动的，难怪吴军的脸色不好看，这些人可都是他精心挑选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事情已经发生，就不要在纠结了。”陆明拍着他的手臂安慰了一句之后，问道：“跑出来的保安有没有说他们这么多人跑来工厂干什么？” “找那台机器，满工厂寻找，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说起这个，吴军难看的脸色倒是缓和下来。 当初机器转移的时候，特意从海门那边请来吊车，送到研究大楼最底层的地下室，安装电气都是由陆钊和唐玉贵亲自动手，工厂这边没有一个人知道。 即便是开机生产，也是陆钊和唐玉贵操作，然后交由忠诚度非常高的王忠敏父母，用专用电梯送到专门的仓库存放，中间环节没有外人参与，工厂这边就是有人知道这台机器的存在，也不知道具体放在什么位置。 再聊了几句，吴军说道：“我已经跟警方的领导说了这些人的老大是谁，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对吴宏和石远动手，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陆明点点头没有说话，这些他早就想到了，做出轰动全国的案件，绝对会被从严、从重、从快处理。 他只是有些搞不懂，吴宏和石远为什么做出这么蠢的事情，这智商也能被系统选中，也真是醉了，难道是走后门的？ 吴军下车去继续打听消息，作为工厂的代表，他有权利参与警方的营救工作，毕竟工厂的情况他熟悉。 陆明没有下车，找到苏奇的电话给她通报了此事，并且将他的疑惑说了出来。 两个抱头鼠窜，即将被通缉的对手，在苏奇看来已经不足为惧，她笑呵呵地说道：“系统为什么挑中他们，我不知道原因，但他们绝对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愚蠢。” “你想呀，不论是合作商升级任务，还是支线任务，可都要动脑子才能完成。” “虽然他们身处内地，很多人脉任务可以用钱开道，但是要懂的钻营才行，不然再有钱也是白瞎，只能被当成肥猪给宰了。” “这次你是真的把他们给逼急了，断了他们的财路不说，还把他们所做的肮脏事都抖在网络上。” “我可查到，他们为了平息这些事情，各方面的打点都花了不少钱，损失惨重，才走了这么一步臭棋。” 这个解释陆明觉得站不住脚，说道：“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肯定另有原因。” 电话那头的苏奇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当然，冒了天大的风险，自然要有天大的利益匹配才行，你手中的那台机器，说实话，如果我们之间不是盟友，我都要想办法弄到手。” “都不知道什么原因，系统为什么那么眷顾你，要说走后门，你的嫌疑最大。” 这个也是陆明疑惑的点，为什么系统会格外照顾他，这是一个迷，不过他倒是认同了苏奇地解释，唯有天大的利益面前，吴宏他们才会蒙蔽了双眼。 正聊着，车门被打开，吴军说道：“里面的人要跟你对话。” 挂了电话，陆明下车，问道：“怎么回事？叫我去对话有什么用？” “不知道，这是他们提出的第一个要求，谈判专家说这是好兆头。”吴军回道。 里面被劫持的是自己的员工，陆明当然愿意配合，在吴军的带领下，来到一辆指挥车旁。 几位大佬眉头紧皱，不停在小声交谈，看见陆明过来也没有理会，几名谈判专家用最快的时间，告诉他该说什么，说话的语气，甚至动作都一一交待。 大概过了十分钟，他们给陆明穿上了防刺马甲，才送他来到厂门口，跟里面的人沟通了一下，伸缩大门被打开一些，他径直走了进去。 进门就见到一个拿着喇叭的谈判专家，后面跟着两个便衣，看到陆明走进来，谈判专家准备把喇叭递给他，谁知道不远处站着的五个大汉，其中一个喊道：“让他一个人过来，赶紧别废话。” 谈判专家想要制止，陆明朝他点了下头，说了句放心，然后径直朝那几个人走。 在走的过程中，发现员工都被他们集中在球场空地蹲着，周围全是手持刀具和棍棒的社会人，陆明朝宿舍方向看了下，隐隐有人探出头来看，应该是及时躲起来，没有被他们发现的员工。 快要走到他们跟前，陆明举起手，大声喊道：“我叫陆明，是你们要找的人，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不要对我的员工动手。” 他的声音很大，传遍了整个操场，蹲在那里的员工们齐刷刷地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闪着激动。 陆明眼神很好，知道效果已经达到，刚才的那句话没有白说。 五个大汉领头的是一直待在珠市的洪林，也就是他从刘洋口中知道了那台机器的存在。 他一把把陆明拉过来，其他人赶紧搜身，发现没有问题，两把开山刀就架在陆明的脖子上。 就这么一个动作，蹲着的员工们顿时就不干了，很多员工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放开喊道：“放开陆总，不然老子跟你们拼了。” 陆明年会那天的洗脑还是很成功的，很多员工都把他当成是励志的偶像，看不得他被威胁。 只是手提棍棒和砍刀的社会人可不管那么多，准备动手，陆明赶紧喊道：“都蹲下，都蹲下，没事，没事，我来解决……” “解决个毛。”洪林满脸狞笑地说道：“外面这么多警察，我们这些人都得死，不过无所谓，老子先弄死你，也算对得起宏哥了。” 陆明听出来了，这几个人是吴宏的无脑死忠，劝他们根本没有用，于是陆明高声喊道：“谁说你们都得死，法不责众知道不？” “这事只会追究你们老大吴宏和石远的责任，你们顶都就是个聚众闹事，关几天就放出来。” “当然，你们得放下武器配合公安机关的调查，不然后果可严重了，天上飞着的无人机可监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 “听我一句劝，别一条道走到黑，想想家里的父母亲人，你们难道……” “去你妈的。”洪林朝陆明肚子就是一拳，他没想到，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这家伙还敢妖言惑众，顿时就急了。 他也看到了，那边看人的兄弟们，很多脸上出现犹豫之色，再让这小子说下去，人心都散了。 陆明虽然被重重地打了一拳，可是这力度，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完全不碍事，他抬起头往那边看了一眼，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效果。 他再次大声吼道：“不想死的都放下武器，外面几百支狙击枪已经瞄准你们，生死就在你们一念之间。” 说完，在洪林再次向他动手的时候，他摔先一脚把洪林踢倒在地，使出在程武那里学习的搏击术，把旁边的四个大汉击倒在地。 他的力量很大，加上根本没有保留，五个人躺在地上直哼哼，看见他大展神威，蹲在地上的员工们似乎得到了信心，一千多名员工，除开那些女员工，全都朝拿着武器的社会人动手。 陆明最后的那句话还是把很多社会人吓傻了，狙击枪啊，手上拿着的武器都不敢动，被员工们按倒在地，有些负隅顽抗的，则被冲进来的特警们抓了起来。 全程不过三分钟就解决了战斗，经统计有七名员工受了些小伤，最严重的还是夜班经理，很快被救护车送去了医院。 按理说陆明其实是立了功的，结果被领导狠狠批评了一顿，说他不按规定来，还好没出大事，不然要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陆明虚心听取教训，转身就忘在脑后，赶紧与老弟陆钊一道，安慰员工们的情绪。 一场劫持案结束，但是后续的案件侦查才刚刚开始，两天之后，陆明听到消息，警方在桂省发现吴宏和石远的踪迹，只是人没有抓到，被他们逃脱了。 第485章 生了 吴宏和石远他们到底在哪里，没有人知道，即便是知道了，一般的警察也奈何不了他们。 毕竟身手摆在那里，除非他们一冒头就动枪，但是，他们也不是十恶不赦，手中有枪的悍匪，还不至于如此对待他们，所以…… 不过警方的侦查工作是显著的，经过三天对于劫持人员地审讯，就把他们定性为有组织犯罪团伙头目——俗称黑社会老大。 不但悬赏十万通缉他们，还迅速查封了他们旗下的产业，冻结相关联的银行账号，动作之快，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形容。 接下来就是警方开新闻发布会，向全国通报此案的最新进展，总结起来就是，出警迅速，领导有方，在抵抗住高强度的压力，完成了教科书般的营救。 并且在多部门配合之下，成功捣毁以吴宏和石远为首的黑恶势力，还人民群众一个朗朗乾坤，至于主犯的下落，“在逃”两字一笔带过。 再接下来，当然是论功行赏了，在陆明看见批评教育他的那名领导，拿着奖章在做思想汇报之后，他就没了再看下去的兴趣，直接把电视给关了。 看了一眼依旧盯着电视发呆的陆钊，陆明问道：“今天又有几个研究院的工程师辞职了？” “到今天为止，一共走了十七个，其中包括两名博士。”陆钊转过头来，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哥，这么爽快地放他们走，我感觉有些太可惜了，那两名博士，可是项目负责人。” 在劫持案件发生的当天，警方就开了案情通报会，通报是因为生意纠纷，才发生这次震惊全国的劫持案件。 安慰完员工的陆明听到这个消息，就知道要坏事，但没有办法，发言人他还够不着，说不上话。 普通员工没有那么多想法，他们反而因为跟着老板完成了一次壮举，心里很是兴奋，根本不需要太多的安慰。 但研究院那帮高端人才可没那么想得简单，既然是生意纠纷，有一次就有第二次，这次他们没事，不代表下次没有事情，当天就有人提出离职。 陆明也不惯着他们，示意老弟陆钊和人事部门，不劝、不解释、不留，见到辞职书就批准，当天交接工作，当天结工资走人。 只是这个决定，从陆钊今天的言语中，听出一些不赞同，陆明笑了笑，问道：“是不是觉得我的决定有些任性？” “那倒不是。”陆钊解释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对这种没有对手忠诚度的员工，没有挽留的必要……” “你想错了。”陆明摆摆手，打断他说道：“做企业当然希望自己的员工忠诚度越高越好，但这明显是不现实的，我从来不去奢求。” “我之所以这么做，是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虽然我们只是一个新工厂，但是你没有做出成绩出来，就没有资格让我挽留，即便你再优秀。” “明白这个道理的自然会留下来，不明白的走了，那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闻言，陆钊豁然开朗，脸上有了笑容，说道：“我明白了，研究性人才，不但要有真材实料的文凭，还需要灵性，没有灵性的人才，也研究不出什么好产品，不要也罢。” “差不多子这个道理吧。”陆明继续说道：“在这里我要提醒你一点，把他们当宝贝，好吃、好喝、好住，给高工资都可以，但是千万别拿他们当成大爷供着。” “该有的奖惩机制要有，甚至要引进残酷的末位淘汰制，一个季度，或者半年，把一些大爷给淘汰掉。” “不要担心招不到人，用养闲人的钱，加在薪资上，大把的人才会来面试，实在不行我们请猎头公司挖人。” “知道了哥，那我上楼去写方案。” 看着陆钊上楼的身影，陆明把刚才的话题全部抛开，在想着另外一个问题。 按理说吴宏和石远他们的产业被查封，人也被通缉，这比破产还要彻底，应该收回他们系统持有人的身份才是。 但是没有，陆明和苏奇都没有拿到他们的配额，这说明他们依旧在系统订购特殊商品，只是没有发到他们的老巢和珠市这边来了。 老潭和苏奇的情报小组，一直在追踪调查全国各地出现特殊商品的情况，只是没有查到一点儿消息。 难道他们在囤积商品？ 陆明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一点，他们不会就这么容易消停下去，消停的只是姜得志、蓝小朗和龙安江这三个酒楼的老板。 没有海夫酱油，他们的酒楼又恢复了门口罗雀的情形，上次姜得志见到陆明，都是绕着走，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竞争对手消失，给蓝箭公司带来了片刻的宁静，没有了合作商升级任务，但是公司不能停滞不前，只是迈进的步伐没有那么快而已。 周锦荣在羊城、鹏城、顺得三个城市找到了分店的地址，现在正在忙着装修事宜，珠市这边都交给了老陈在处理。 他的野心是在粤省一二三线城市都开上餐厅，让“极味轩”这个高档餐厅的牌子，成为当地中产阶级聚会的首选。 当然，这要得看海夫酱油的订货量，能否支撑他的发展步伐，陆明算过，开三十家同规模的餐厅是没有问题的。 再多也不是不可以，换一个思路，挑选一些招牌菜用海夫酱油，其它的菜式靠真功夫比拼别家餐厅，想周锦荣能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而花姐也不甘人后，除了羊城、鹏城、顺得这三个城市，她还在东官、禅城选定了分店的地址，同时上马五家分店，现在在珠市，基本见不到她的人影。 唯一保守一点的是吴军负责的便利店，裂变式的复制，对于特殊商品的需求很高，但是九级合作商已经到顶了，特殊商品不可能增多，品类也不可能增加。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吴军能想到的只有求新、求变，因此他带着便利店的团队去了长三角地区考察，借鉴别人连锁便利店的优点，看能否引进过来。 只是在陆明看来，考察只是一个名头，他这是带着团队旅游，顺便抄袭别人的好东西。 不过陆明也无所谓，整个便利店团队是公司最苦逼的存在，特别是在升八级和九级合作商的时候，他们几乎没有一个人休假。 所以陆明干脆把扯了结婚证的张曼和孙超，也扔进了他们的旅游团，也算是公费让他们度蜜月了。 按理说这么多高管离开公司，工作上陆明应该更加忙碌才是，不，他把公司直接扔给了余华和老李管理，非常任性的休产假了。 这个决定一出来，整个公司的人都笑岔气了，不过陆明根本不在意，老婆孙雯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这可是比赚钱还要大的事情，必须得陪着。 何况公司现在有没有他也不影响正常运营，就是有紧急的事情，他也能随时到公司处理。 于是休产假的陆明，每天不是陪孙雯上孕妇瑜伽课，就是去培训班听育儿知识，早晚一起散步，天天腻歪在一起。 这一幕被邻居叶晓蕾看到，羡慕得不行，捏着李成功的腰间肉，就恶狠狠地说道：“我怀孕的时候可没有这个待遇，想要老娘再给你们老李家生个女儿，门都没有。” 某天李成功找陆明诉苦，陆明哈哈大笑，他可知道，叶晓蕾在怀孕的时候，华胜集团正处在转型的关键时期，忙的不可开交，哪里有时间陪？ 不过女人一旦不讲理起来，可不管这些客观条件，陆明也只能祝李成功自求多福。 悠闲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个月时间的预产期很快就到来，陆爸陆妈他们一个星期前就到了珠市，眼看着就要抱孙子，他们似乎比陆明这个父亲还要激动。 只是千盼万盼，过了预产期，孙雯肚子就是没有动静，全家急的不行，到医院一问正常，顶多一个星期就好。 果然，一个星期之后，孙雯肚子一痛，马上就被推进产室，焦急地等了两个小时，产室门被推开，护士抱着一个脸上皱巴巴的婴儿说道：“恭喜，生了个男孩，体重八斤八两。” 陆妈第一时间就把孙子给抱了起来，嘴巴都要乐歪了，而作为父亲的陆明，已经被挤到人群之外了。 第486章 满月酒 陆妈他们关注全在小宝宝身上，而陆明则在伸头等产室里面的孙雯出来，这护士也太不负责，也不说什么时候能够出来，等得心焦。 等了十几分钟，孙雯终于被护士推了出来，看着她满是疲惫的样子，陆明心里一颤，赶紧迎了上去，紧握着她地手问道：“老婆，你怎么样？” 孙雯笑着点了点头，陆明才放心，一行人赶紧去了病房，一阵折腾，终于安顿好大人和小孩。 也许是足月，还晚了一个星期的缘故，小孩眼睛已经睁开，眼珠子好奇的看着前面的大人们，也不哭闹，乐得陆妈一个劲地夸小宝宝聪明漂亮。 听说小孩的智商是遗传母亲，陆明放下不少心，聪明是一定，只是漂亮陆妈似乎用错词了，男孩子不应该叫帅气么？ 不过这话陆明不敢纠正陆妈，不然免不得要吃一顿排头。 范范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临盆，心情有些紧张，拉着孙雯的手不停的在问产室里面的情况。 而唐玉贵两口子则带着他们出生三个月的女儿，乐呵呵地看着小宝宝。 陆爸则拿着电话到病房的客厅，挨个给家里面的亲戚们报喜，那高兴的神态，相信电话那头的亲戚们能够感受到。 欢乐洋溢在病房里面，傻乐的陆明想起什么，一拍脑袋，赶紧给在羊城的岳父岳母打了报喜电话。 按理说他们应该过来的，只是岳母雯倩也即将临盆，已经住在医院里面去了，没时间过来。 挂了电话，陆明想了一下，把刚才拍的儿子照片发在公司的微信群，并且连着发了八个两万的大红包，让他们抢去吧，不管他们还在上班，今天高兴，任性一把。 这下坏事喽，蓝箭公司总部六百多人的大群顿时就炸了，大办公室发出阵阵骚动，员工们一边兴奋地抢着红包，一边纷纷送上祝福：“恭喜老板喜得贵子。” “哇塞！老板豪爽霸气，陆少聪明可爱。” “恭喜老板和孙总喜得贵子，红包继续……” 听到外面都翻天了，老李和余华赶紧从办公室跑了出来，一问之下，两人皆是苦笑，装模作样地呵斥了几声，回到办公室就给陆明打电话。 陆明也不知道自己喜得贵子的事情，竟然传播得如此之快，整个下午都在接祝福的电话，祝福他收下，但还过来看望还是不要，这几天忙着呢。 到了晚上，陆明还是把陆爸和陆妈劝回家里，毕竟年纪大了，不好熬夜陪在这里。 等他们依依不舍地走后，陆明才有机会单独跟老婆孙雯相处，小家伙吃饱喝足，已经呼呼大睡，现在他的任务就是吃饱就睡。 看着小家伙的睡态，陆明笑了下，握着孙雯的手，有些感慨的说道：“小孩子刚抱出来的时候，我妈抢着抱他，在人群外面，我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心里只惦记着产房的你。” “等真的抱着他软嘟嘟的身体，他盯着我看的时候，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顿时让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那一刻我才明白，这是我的儿子，不是陌生人。” “我这样是不是有些冷血呀？” “傻瓜。”躺在病床上的孙雯，摸着陆明的脑袋，笑盈盈地说道：“女人怀胎十月，早就与小孩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而你们男人，只有等他出生以后才会与他慢慢培养感情，有这种感觉很正常。” 陆明没有说话了，静静的看着儿子，心里充满了浓浓地满足感，不知道过了多久，孙雯拍了他一下，问道：“你妈说等出院后就回家，她来伺候我的月子。” “当时我不敢说我们订了月子中心，这事你要沟通，不然妈要埋怨我这个媳妇了。” 陆明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也听到了，不过当时人多，我就没有解释，等明天抽空我跟她讲。” 想到什么，陆明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如果真要我妈伺候你月子，你可能真要胖几十斤。” 孙雯也正是因为担心这个，才提起定了月子中心，那边有专业的营养师根据产妇的情况，定制专门的营养食谱，还有专业的工作人员指导如何带小孩，让年轻爸妈上手。 再聊了一会儿，孙雯有些累了，陆明把她放平，然后把灯光调暗，躺在旁边的陪护床，眯着眼睛不睡，等小孩醒来，他要及时换尿布和给小孩冲奶粉，白天的时候他已经做过几次，熟练程度还算合格。 四天之后孙雯办出院手续，虽然陆妈是百般不愿意，不过还是顺了他两口子的意思，抱着小孙子来到装修非常温馨的月子中心。 当看着小孙子光着屁股在温水池里游泳，两条小胖腿在水下使劲地蹬腿，陆妈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拿着手机在不停地拍摄，心理的那点儿芥蒂早已经烟消云散。 接下来的日子，陆明白天接待过来看望的朋友和同事们，晚上则陪孙雯在月子中心，帮忙照顾食量越来越大的大胖儿子。 期间他还跑了一趟羊城，小舅子出生了，八斤五两的大胖小子，让孙滨乐得找不着北，抱着儿子让叫陆明姐夫，囧得他是一匹。 拉了一后备箱补品回珠市，陆明接着要筹备儿子的满月酒，结婚他没有在珠市办，再不办满月酒说不过去，于是他把认识的人，基本上都送去了请帖。 满月酒那天，高朋满座，热闹非凡，来的客人坐了一百五十多桌，有一部分是公司同事，有一部分是生意上有来往的老板，甚至陆明救助的对象都来了。 整场酒席的焦点都在胖儿子身上，不知道被多少人抱过，只是他非常大牌，全程只有一次醒来喝奶，其他时间都是在睡梦中渡过。 这让唐玉贵很是羡慕，他女儿可是没有一天消停过。 酒不醉人人自醉，那天陆明全程陪酒下来，没有一点儿偷奸耍滑，喝到最后他人是醉了，但是脑袋却非常清醒。 带给他这一切荣耀的都是手机上的“史上最强便利店”APP，如果没有这款软件谁也不认识他，别说找到孙雯这么优秀的老婆，就是找个愿意嫁给他的女朋友都困难。 颜值又不能当饭吃，再说他也不是吃软饭的人。 在宾客们离开的时候，他没有相送，而是独自一人坐在美食城的观海平台，眯着眼睛找了半天，才找到苏奇的电话拨了过去，接通之后，他第一句话就是：“我儿子今天满月。” 电话那头的苏奇语气平淡地说道：“哦，恭喜你，然后呢？” “没有提前跟你说，不高兴了？”陆明嘴角上扬，笑着问道。 苏奇说道：“的确有些不高兴，但不是这个原因，你好像有一个月没有跟我联系了吧？”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有两个对手藏在暗处？” “对不起，这段时间太忙。”陆明换了一只手拿电话，朝远不远处要离开的余华他们挥了挥手，才说道：“今天我打电话就是想问你这个事情。” “我现在是做父亲的人了，上有老下有小，家庭需要我保护，这两个人不除，是最大的隐患。” “我这边的情报能力实在太薄弱，只能依靠你的消息来源，请你不要计较我这个月的怠慢。” 苏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对不起，我有些情绪化了，前两天得到确切的消息，我没有及时告诉你。” “找到他们了？”陆明眼睛一亮，并没有在意她地隐瞒，自己这段时间的确有些放松，完全沉浸在小家伙到来的兴奋中。 苏奇介绍道：“也不算是找到，不过知道吴宏和石远的大概位置，他们在警方发出通缉的时候，已经跑到缅甸境内。” “他们利用手上的特殊商品，得到当地豪强地支持，现在是混得风生水起。” 我去，难怪老潭他们在国内找死都找不到他们特殊商品的踪影，原来已经偷渡出国，在国外发展业务了。 这下可麻烦了，陆明赶忙问道：“那他们在国外发展，不是出现僵局了？” “不会。”苏奇很是肯定地说道：“有证据表明，他们正在加紧搜罗当地打过仗的士兵，为他们服务。” “而这些人依我的判断，应该是他们要来对方我们的力量。” 闻言，陆明楞了一会儿，难道吴宏认为他们之前的手下都是一帮乌合之众，搜罗这些狠人过来，这特么的是想打仗吗？ 难怪苏奇的情绪不高，可能是被自己的判断吓住了。 再聊了一会儿，陆明才知道苏奇她的情报小组，得到这些消息也是偶然，目前他们也没有能力死盯着吴宏他们。 知道了这个严重的消息，陆明再也不敢待在家里了，第二天就上班，除了安排公司的安保，也在增加自己的安保力量。 就这样持续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有一天晚上十点，陆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听之后，他顿时就炸毛了…… 第487章 你敢？ 放下电话，陆明从书房走回卧室，儿子陆博双手举在头边，正呼呼大睡，而老婆孙雯为了配合儿子的睡眠时间，也早早休息了。 陆明坐在床边摸着儿子陆博胖乎乎的手，刚才暴怒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大约过了三分钟，他才在儿子肉嘟嘟地脸颊亲了下。 这时孙雯的眼睛突然睁开，看着近在咫尺的陆明问道：“这么晚还要出去？” 陆明微笑着握住她的手，说道：“嗯，有点儿事情需要去处理。” “不去可以吗？”孙雯眼中带有几分复杂的神色。 陆明知道她看出了什么，这是两人从同事到夫妻，将近两年时间的了解，就是再如何装，也看得出来。 他心里轻叹了一口气，有些艰难地摇了摇头，说道：“该我承担的责任，我需要担负起来，不然我不配做小博的父亲，也不配做你的老公。” 说着，他捏紧了孙雯的手，承诺道：“放心，没多大事情，我会尽快回家。” “你是男人，我阻止不了你地选择，但是你要知道，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孙雯紧盯着陆明说道。 陆明点了点头，亲了下她的额头，然后给她仔细盖好被子，才转身出了卧室。 来到一楼的老人房，他轻推门走了进去，只见陆爸一个人睡在床上，发出轻轻的鼾声。 一个星期前，范范也给陆家添了一个大胖孙子，出院后直接去了月子中心。 老弟陆钊白天还要看着工厂，所以晚上没有那么精力管小孩，虽然住在月子中心，但其实帮不上多少忙，于是陆妈就跟了过去，帮范范一起看小孩。 这段时间可是把二老忙得够呛，不过他们挺高兴的，看着熟睡中的陆爸，陆明笑了下，关上门径直出了别墅。 程武他们已经站在别墅外面整装待发，一共十二个人，除了马援全都是他们部队上退伍的好汉，留下两人看家，其他人上了三辆车驶出小区。 站在窗户上看着汽车消失在道路尽头，孙雯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不知道老公要去干什么，但是她从陆明刚才的神态，和保镖们一身劲装，和充满肃气的模样，就知道今晚的事很危险。 怕吵醒儿子睡觉，她赶紧出了卧室，找出父亲的电话拨了过去，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的孙滨心里骂了一句，沉默片刻后说道：“这事你不要管了，我来处理，你安心带好小孩就是。” “你在羊城怎么处理？”孙雯有些急了。 孙滨解释道：“放心，我自有办法，你也不要乱了阵脚，也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呢？” “何况我这个女婿不是头脑简单的人，他心思缜密，宁愿吃亏也不会激进，不会让自己处在危险的境地，你要相信他……” 陆明不知道老丈人这么看得起自己，不过这次让他失望了，真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今天晚上接到的是吴宏打过来的电话，本应该是在缅甸的他，却约陆明在珠市见面，说是见面，其实应该是要朝陆明下手了。 而他有底气把陆明约出来，并且不敢报警的底气，是他手中有一个人质——陆明的前女友何洋洋。 陆明没有想到再次听到前女友的声音，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是造物弄人，还是因果报应，他不得而知。 但是他知道一点，远离这是非之地的何洋洋，被吴宏给抓起来当人质，全都是因为被他牵连。 这就是陆明对他老婆孙雯所说的，这是他的责任，他有责任把何洋洋救出来，与前女友无关，只因为不能让无辜的人，牵连进这狗屁倒灶的事情来。 如果他选择报警，导致何洋洋出现意外，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所以他要面对这次的危机。 询问过老潭，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定位吴宏电话号码的具体位置，除非向警方求助，所以陆明只有像只猴子一样，被吴宏耍的团团转。 一下见面的地址在香洲，一下又变成三灶的废弃海滩，机场、车站、破旧的小区、西区工业园等等地方，陆明一行人被他拖得是精疲力竭。 还好有红马功能饮料，而且陆明还为每个人准备了红马饮料的原浆五十毫升。 饮用后能让他们瞬间达到人体极限，力量和敏捷程度提高十倍，这种状态能持续十分钟，虽然时间很短，但是，说不定在紧急情况下能够救命。 班樟山是珠市最高的山峰，是珠市登山爱好者的首选攀登地，登到山顶，能全览珠市市区，还有整个澳门的全景。 半山腰以下，已经被开发成班樟山森林公园，成为市民休闲的场所，即便是晚上也有人在公园散步。 不愿意走路的也没有关系，他们可以乘车上到半山腰，有商家在观景平台上安装了几台望远镜，投币就可以看到澳门的街景，很是清晰。 不过现在是凌晨两点，班樟山森林公园没有一个人，但是不通公路的山顶上，却站着两个男人，穿着黑色行军服，脸上画着迷彩，如果仔细看，两人就是被警方通缉的吴宏和石远。 此时的吴宏正在与陆明通电话，他说道：“到地方了，那你看右前方八十米处，广告牌上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得到陆明准确地回答之后，吴宏满意地笑了下，说道：“那好，十五分钟之内，你到渔人码头在给我打电话。” “别废话，想要你老情人相安无事，那就按照我的指示做……放心，她现在很好，我不会动她一根寒毛。” 看吴宏挂了电话，一旁的石远忍不住问道：“宏哥，你溜了他几个小时，应该差不多了吧？” “我感觉这样做好像没有多大作用，不是早就已经确认他屁股后面没有警察跟着了么？” “继续溜他只会让他浪费点汽油而已，你也知道他们手上也有红马饮料，累不着他们。” 吴宏眺望远处的澳门不夜城，笑着说道：“继续溜他不是在耗他们的体力，而是在耗陆明的耐心，没听到他刚才都急了吗？” “我们之前为什么失败，就是太自大，也太着急，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就开干，结果被他干了个底朝天。” “所以我们要吸取教训，不能再重蹈覆辙了，不然下场只有死路一条，我们是孤注一掷，急不得，急不得。” 到了凌晨三点，吴宏终于结束了这无聊地耍猴，在通讯不断的情况之下，一步一步指示陆明一行人来到班樟山森林公园。 等他们停好车，吴宏指示道：“往山顶上走，位置是六号路碑这里，记住，你一个人上来，你的保镖就待在停车场。” 陆明知道吴宏他们绝对不在六号路碑，不过应该相距不太远，他看了下马援手中拿的地图，给程武他们点了几个位置，然后才说道：“我要跟何洋洋对话。” “不需要这么着急，上来你就能看到她的人了，有大把的时间让你们聊聊我我。”电话那头的吴宏很是轻松地说道。 陆明冷笑两声，说道：“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也不要把我当傻子，你此次回来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把我干掉。” “既然如此，拿出一些男人的气概来，把何洋洋放了，咱们之间真刀真枪的干一架，谁输了就认命。” 吴宏哈哈地大笑两声，然后说道：“都说你陆明有情有义，为兄弟是两肋插刀，对老情人也是如此，爱护有加，啧啧啧……” “不过，你老情人现在在我手上，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么？” “为什么没有资格？”陆明反问，然后说道：“你都说是老情人了，我再有情有义，也不可能用我的命去换她的命。” “何况我现在老婆孩子都有了，家大业大，犯得着为一个女人送命吗？” “不要以为从别人那里打听到我的一些行事风格，就可以随意地摆弄我，人是会变的，你没有听过，越有钱越怕死吗？” “我提出的要求可都是为了你着想，真把我逼急了，回家睡大觉去，顺便通知警察搜山，老子就不相信你有能耐从山上飞下来。” “你特么放肆！你敢？”吴宏骂道：“真当我不敢杀了你情人？” 陆明没有理会他，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第488章 血花 挂了电话的陆明眼皮直跳，大约过了十几秒钟，手机声音再次响起，他没有马上接，等响了七八声，他才接听，说道：“我有没有资格跟你谈条件？” 吴宏沉默了两秒钟，才说道：“何洋洋不在山上。” “不管她在哪里，我要跟她通话，总之，等确定她的安全之后，再解决咱们的事情。”陆明坚持道。 这次吴宏倒是没有考虑太久，说：“三分钟之后，你会接到她的电话，记住，这是你最后一个要求，别再挑衅我的脾气。” 闻言，陆明知道自己终于扳回来一点儿主动，也确认了很多事情，三分钟之后，手机如期响了起来，接听之后，他问道：“你现在还好吗？” 电话那头的何洋洋回道：“还好，他们两个并没有对我做过份的事情。” “谢谢你，分手了还惦记着我的安全，对了，你老婆有没有把我给你买的那件圣保罗T恤衫扔了？” “扔掉就太可惜了，那可是我们正式谈恋爱后，给你买的第一件衣服……” “嘟嘟……嘟” 电话中传来挂断的声音，陆明放下电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从何洋洋短短两句话中，他知道了很多信息。 何洋洋口中的那件圣保罗T恤衫，是当初他们在拱北某商场逛街的时候买的，而在这个紧急的时候她提起来，像是女人在纠结旧情，其实是在传达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她人就在这个商场的附近。 那段时间陆明经常与她在那商场吃饭、逛街、看电影，对那里的环境比较熟悉，稍微想了一下之后就知道，她应该就在商场上面的酒店中，而旁边看着她的有两个匪徒。 捋清楚之后，陆明拿过马援的手机，给警方相熟的韩队长打了过去，告知他自己的猜测，请他帮忙去救人。 做完这一切，陆明并没有马上撤离，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这么做了，何洋洋的安全就悬了，之前做的那么多全都白费。 拖延时间是不可能的，吴宏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上山是必须要走的一步。 深吸了几口气，陆明看着程武他们说道：“地图你们也看到了，通往山顶的路有很多条，而下山的路也有很多条。”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伏击我们，所以记住一点，千万小心，他们带来的人，虽然没有你们在部队上那么多的专业训练，都是刚刚经历过战争的洗礼，都是狠角色。” “明哥放心，我们也不是软脚虾。”穿着一身迷彩服，头上戴着头盔，手中拿着弩的程武，笑呵呵地说道。 陆明跟他们的整备一样，而且大家身上还穿着高价买来的最新式防弹衣，这是他敢上山的底气。 留下武力值最差的马援在这里负责联络，在程武的带领之下，以两个人为一组，分成五组往山上快速走去。 一路小心潜行了五分钟，没有发现异常，与陆明一组的程武变得更加小心谨慎，几乎是贴着路在爬行。 十几分钟之后，他俩来到六号路碑三十米附近，观察了半天，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他们也不敢乱动。 这时陆明的手机发出振动，他趴在地上按了下耳朵上的蓝牙耳机，说道：“我已经到了你说的位置，接下来怎么玩？” “你太不老实了，还差三十米才到位呢，而且你还带了九个保镖。”电话中吴宏阴恻恻地说道：“不过没有关系，猫捉老鼠的游戏正式开始。” 在吴宏准确报出自己的位置之后，陆明就迅速示意一旁的程武，而程武的反应更快，就地滚到五米开外。 枪声随之响起来，刚才他们趴的那个位置上的石头，被子弹打出一闪火花，程武对着耳麦骂道：“草，他们有夜视仪和狙击枪，所有人赶紧喝红马原浆，并且快速移动，不要呆在一个地方。” 程武一边指挥，一边从作战服上掏出红马原浆喝了下去，速度顿时开了十倍，不过陆明跟上他没有任何问题。 不得不说接受过军事训练就是不一样，对方有两支狙击枪同时开枪，程武他们都做了有效的规避动作，五组成员没有一个受伤的情况发生。 吴宏说得一点儿没错，这就是猫捉老鼠的有些，作为老鼠一方的陆明他们甚至不敢逃下山，没办法，要得给韩队长他们争取时间。 不过也争取不了多少时间，红马原浆的有效期只有十分钟，等这时间一到，陆明只有让程武他们撤离。 头顶的月光微亮，目视不超过五米，陆明这边的人躲避起来，很是狼狈，山顶的面积很宽，但是避免不了的还是与吴宏的手下碰上了面。 “程队，程队，大奎手臂中枪，击伤他的猴崽子被我干掉了，听到请指示。” “你这组赶紧撤离，赶紧撤离，听到请回答。” “收到，收到，我们马上撤离。” 程武正在按着耳麦指挥，跟在他身后跑的陆明，突然发现左前方几米处的树下，伸出一只枪管。 陆明想也不想，一脚就把程武踹飞，手上的弩随即扣动了扳机，他的反应速度太快，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树下的枪手都来不及开枪。 毫无意外，枪手的手臂被弩发出的箭刺穿，随即发出喊声，陆明可不管这么多，冲上去，朝明显不是国人的枪手脸上使劲一拳下去，枪手应声倒地，没了叫声。 正在陆明解决这个枪手的时候，被他一脚踹飞的程武，落地之后也与另外一名枪手碰上，枪声响起来，击中他的胸膛。 身上穿的防弹衣救了他一命，而制式武器巨大的冲击力，对于喝了红马原浆的程武没有多少影响。 顿了不到半秒，不等枪手反应过来，程武冲上去双手捏着枪手持枪的手，使劲旁边一扳，只听到咔的一声，枪手发出惨叫声，骨头断了。 接着他搂着枪手的脖子一扭，枪手没有了生息，软趴趴地倒在地上，他扔掉弩，捡起手枪，继续规避狙击枪的射击。 陆明也有样学样，手上多了一个枪，心里忍不住有些高兴，废了对方两名枪手。 只是好景不长，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到来，而在负责联络的马援，还没有发来何洋洋被营救的消息，无奈之下，陆明不得不下命令全员撤离，但是他得留下来。 除了程武不肯执行命令，其他人已经往山下跑，陆明知道程武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山上应对，才留下来，本想再劝来着，结果听到天上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抬头一看，天上飞来三架武装直升机，刺眼的灯光，把山顶照亮，随即直升机上的喇叭响，发出一个威严的声音，警告道：“所有人听着，立即放下你们的武器，双手举过头顶，否则我们将动用武器击毙你们。” “重复一遍，所有人听着，立即放下你们的武器，双手举过头顶，否则我们将动用武器你们。” 我去，这阵仗让陆明有些发懵，跟程武一道，赶紧把捡来的枪扔到一边，双手马上举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天上飞着的可是武装直升机呀。 这次吴宏带来的可不是上次劫持工厂的混混，两三句话就能够动了他们的心神，这些人可都是亡命徒，负责狙击的两个狠人，扛起狙击枪就想干直升机。 只见一梭子烟花朝他们射过去，两人变成了肉泥，看得陆明是菊花一紧，这太特么震撼了。 其它枪手看到这个情况，并没有投降，而是往山的另一边跑去，班障山下山的路很多，山下就是市区，一旦逃走，就很难抓到他们了。 不过这一切跟陆明没有关系，他只能老老实实举着手，不然变成肉泥可就惨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吴宏和石远已经出现在他的声后，正一脸狞笑地看着他们。 砰砰两声枪响，陆明的手臂和大腿各中了一枪，而程武则被石远用枪指着到了一旁。 吴宏拿着手枪，把陆明的头盔扔到一边，对跪着的他说道：“不错嘛，知道穿防弹衣，我看你头到底防不防弹。” 说完，他把手枪对着陆明的额头，毫不犹豫地把扳机扣了下去，枪响，而陆明并没有中弹，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他使出全力，往旁边一跳，捡回了一条命。 而吴宏再准备动枪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枪响，他的额头爆开了一朵血花，好大的一朵血花…… ps：有几个词违禁，改了下，晚了些，抱歉…… 第489章 解惑 直到死，吴宏的脸上都是一副得意的表情，讲真的，也不亏他嚣张跋扈的性格。 一枪正中眉心，程武太熟悉这手法了，见此情况，他迅速蹲下来，情况发生扭转，拿着枪对着他的石远，彻底暴露在狙击手的枪口之下。 枪声再次响起，石远应声倒下，与吴宏一道上路了，而转过头来的陆明，亲眼看到石远最后的表情只有惊慌，他可能是想投降的，结果……亏大了！ 两个竞争对手死亡，预示着他们正式退出系统最后赢家的筛选，陆明看不到他们裤兜里的手机亮了一下，随之熄灭。 他只听到了手机上发出来的系统提示声，但手臂和腿都中了枪，他也无暇顾及这些，左腿被击中了大动脉，血流如注，一只手根本止不住血。 就是有程武帮忙都止不住，还好救他们命的作战小组迅速赶过来，确认他们身份之后，拿出止血带，才不至于让陆明流血而亡。 否则苏奇躺着就胜了，成为最后的赢家。 吴宏和石远挂了，他们这次带了多少人过来，没有人知道，这些可不是悍匪，他们是经历过战争的狠人。 随便一个逃到市区都是祸害，增援的队伍不断的往山上来，只有程武背着陆明往山下走。 到了停车场，只能负责在下面警戒的警方领导，看见陆明，脸色都绿了——又是这个鸟人。 珠市本来是个治安环境优良的地方，虽然说不上夜不闭户，但也是个文明城市，凌晨三点你单独站在街头，不会遇到抢劫的事情。 而陆明在珠市的存在，直接拉低了珠市警方千方百计做出来的成绩。 去年的枪击案他是主角，今年上千人的劫持案件，案发地在他的工厂，而今天…… 我的天呀！这家伙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扫把星。 陆明被医生抬上担架的时候，也看到了他们的眼神，惭愧之余，也在为他们默哀——这么大规模的枪手携武器进入珠市，他们竟然没有发现，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不过，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陆明不是替古人担忧的人，别人的麻烦他也分担不了。 在上救护车之前，马援对他摇了摇头，陆明心里叹了口气，何洋洋的危险还没有解除，这伤特么的白受了！ 不过陆明倒是可以肯定一点，在山上吴宏和石远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最后被击毙也很突然，应该没有对在酒店看守何洋洋的的手下，发出灭口指示。 接下来就要看韩队长他们，营救的时候会不会出现意外，这有点看天老爷脸色的意思。 到了医院，陆明直接被推进抢救室，局部麻醉，他脑子是清醒的，一直在担心何洋洋的安危。 两个小时后手术结束，已经是早上六点钟，在被推出手术室的那一刻，看到马援点了点头，陆明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到了病房，马援第一时间把黔酒拿了出来，陆明非常熟练地喝了半瓶，剩下的酒交由马援和程武帮忙擦伤口的附近。 当看到那熟悉的白雾升起，陆明心里有些黯然，本来解锁这款商品，是用来拓展人脉的，结果就他用得最多，这特么什么世道！ 还好，蔡老鬼进了监狱，听说身体垮了下来，眼看没几天活头了，而吴宏和石远这两个更猛的竞争对手，也一起携手上路，一切都结束了。 人在经历过生死一线，总是会容易感慨，这种感觉一般人不会知道，等马援他们弄好，陆明才问起何洋洋的具体情况来。 韩队长得到陆明的通报之后，立即带着人到了酒店，经过调查入住信息，确定了房间，只是在如何营救上他们有些犯难，想要做到万无一失，必须做好准备工作。 而且他们还做了好几套营救措施，在别的楼层演练了好几遍，才最终确认方案下来。 这样一来，时间上就有些耽误，所以在陆明进手术室的时候，他们都还没有动手。 万幸的是结果还算不错，在他们攻进房间的时候，两名匪徒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等待老大的指示，离被绑在椅子上的何洋洋还有一段距离，给两名匪徒的反应时间不够。 韩队长传来的消息，何洋洋除了精神上有些萎靡，身体倒是没有受到折磨，入院检查也没有发现什么大碍。 不过何洋洋毕竟被挟持了三天的时间，而且是从老家乘了二十几个小时的车到珠市，身心疲惫，还需要住院调养，病房与陆明同一层楼。 陆明想了一下，示意马援他俩把自己扶起来，坐上轮椅来到何洋洋的病房门口，有两个警察坐在门口把他们给挡住。 给韩队长打了一个电话，马援把他推进了病房，然后关上门出去了。 躺在病床上休息的何洋洋看起来很是憔悴，陆明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想起之前的种种，心情有些复杂。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睡中的何洋洋似乎做了恶梦，突然惊醒过来，看见病房里有人，她非常害怕地往后一缩，陆明赶紧说道：“是我，别害怕，你现在安全了。” 待看清楚是陆明之后，何洋洋抱着被子，哇的一声痛哭起来，陆明心里很不好受，只能不断地安慰她。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何洋洋才逐渐平静下来，抬起头双眼已经红肿，她看见陆明穿着病号服，手上吊着绷带，急忙问道：“你受伤了？是为了救我吗？严不严重？” 陆明笑了下，回道：“没事，你知道我这个人还是挺皮实的，都是些小伤。” 何洋洋想起身查看陆明的伤情，不过随即想到了什么，又坐了下来，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陆明苦笑一下，找了个话题，问道：“你……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呃，好久没有你消息，问花姐，她也不肯说你的情况。” “是我不让小姨说的，你不要怪她。”何洋洋低着头，轻声说道：“离开珠市之后，我就带着我妈回到老家。” “刚开始找了一份美容院的工作，后来自己开了家美容院，不大，一百来平方，就三五个姐妹，生意还挺不错的，够生活的开支……” “为什么？”陆明问出了心里一直以来的疑惑。 何洋洋抬起头来，看了陆明几秒钟，才说道：“留给你的信，就是我的真实想法，老李说得很对，我根本配不上你。” “即便结婚了，我们以后的共同话题只会越变越少，慢慢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不希望，也不愿意看到我们走到这一步，所以选择了离开。” “这不，现在不是挺好的么？你娶了孙雯，组建了幸福的家庭，她在事业上能够帮助你，家庭背景也足够厉害，她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都到这个时候了，难道还不肯给我答案吗？”陆明心里有些失望地问道。 闻言，何洋洋肩膀一颤，犹豫了好一会儿，说道：“对不起，我答应过你不进书房，但是好奇心作祟，像是猫抓心口似的。” “结果进去之后，发现你书房突然多了那些特供商品，怎么到家里来的，我完全不知道。” “有时候我整晚都没有睡觉，确认家里没有人进来，但是书房还是多了东西，我非常害怕，也不敢问你。” “刚开始我以为自己能够忍住害怕，不过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加上与你的差距越来越大，在那次争执过后，我终于绷不住，选择了逃避。” 陆明点点头，从何洋洋口中，终于证实了他心里的猜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家里莫名其妙多了东西，细想起来是极其恐惧的事情。 别说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初陆明在东峻华庭，也是处在恐惧之中，只是生活的压力，让他顾不得去想这些事情，到了后来，也逐渐适应，变得没有那么害怕了。 陆明之所以非要问为什么，不是想与何洋洋再续前缘，而是想解开心里的疑惑而已，只是知道了答案，他更加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看着陆明为难的模样，何洋洋赶紧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我没有跟任何人说……” “谢谢你替我保守秘密。”陆明很是诚恳地说道：“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原因，希望你能够理解。” “明白。”何洋洋点头回道。 两人再聊了一会儿，得到消息的花姐赶了过来，抱着何洋洋心疼地哭了起来，陆明不好再待下去，让马援把他推回病房。 刚出何洋洋的病房，马援就小声说道：“明哥，你老丈人和叶总过来了，现在人在你病房。” 闻言，陆明暗道一声糟糕，让孙滨知道自己带着伤跑到一个女人的病房，那还有好果子吃。 果然，进了病房，只见孙滨一脸的怒容…… 第490章 什么时候开始？ 孙滨一上来就是一顿臭骂，陆明只能硬生生地受着，不敢反驳，呃，应该叫不好意思反驳。 老丈人骂得对，这件事陆明貌似准备充分，其实风险极大，跟找死没有多少区别。 特别是知道吴宏和石远，这次带了二十名枪手过来，个个都是手拿武器的狠人，除了看守何洋洋的两个匪徒被生擒，其他要嘛是被陆明他们弄死，要嘛是负隅顽抗到被击毙，没有一个善茬。 如果不是他命大，加上有叶震及时出马，孙雯就成了寡妇，而刚满月没多久的陆博则失去了父亲。 想到这里，陆明都是一阵后怕。 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看陆明认错态度很好，孙滨也失去了再骂下去的兴趣，更加懒得提何洋洋的事情。 孙滨没好气地说道：“还不赶紧谢谢你叶叔，要不是他，你这条命就丢在山上了。” 自从跟孙雯结婚之后，陆明的辈分就降了一级，之前他可是与叶震平辈交往的，不过他今天没有一点儿不自在，双手合十，很是诚恳地说道：“叶叔，虽说大恩不言谢，但今天真是多谢您，这个情我记一辈子。” “言重了。”叶震摆摆手，笑着说道：“之前看你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这么有血性，枪林弹雨之下，面不改色。” “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竟然把保镖全部都叫下山，而你却战斗到了最后。” “我可听别人说你下山的时候，即便是受枪伤，也是眉头都不皱一下，当得起‘真汉子’这三个字，值得我帮你。” 说着，他转头看向孙滨，笑道：“老孙呀，好福气，有这么一个女婿，睡觉都要笑醒吧？” “也就那样。”孙滨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只是他嘴角微微地上扬，暴露了他心里地得意。 班障山上的事情，闹得实在太过凶悍，肯定是不能见报道的，任何的消息都需要压下来，而此次案件，陆明也不是一点儿责任都没有。 虽然他是被胁迫，但毕竟动手杀了几个人，算用武力解决私人恩怨，一点儿不为过。 孙滨和叶震还得为他消除影响，和擦干净屁股，不然以后可能会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所以在看了他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也就没有久留，很快就走了。 临走之前，孙滨扔下一句话，让他自己去跟孙雯解释。 其实不用老丈人交待，陆明也准备先回家一趟，昨天晚上答应孙雯办完事就回家，结果忙乎了一个晚上，想来她肯定担心。 他这个丈夫做得有些不称职呀！ 等他们一走，陆明看了下时间，刚好是早上七点，示意马援先送他回家，到家孙雯可能也刚起床。 不顾医生地劝阻，陆明一行人往家里赶去，到了别墅门口，他从车上下来坐在轮椅上，恰巧被在晨练的老李看见，赶紧过来问怎么回事？ 五个系统持有人竞争的事情，蓝箭公司的高层都知道，陆明不愿意说班障山上的凶险，而是笑呵呵地说道：“我们赢了。” 闻言，老李脸上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是心有戚戚地说道：“不能算赢，只能说是惨胜，你这身体三天两头受伤，何时是个头啊？” 陆明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真要算下来，其实筛选还没有结束，与苏奇还没有分出个胜负呢。 不过，苏奇应该不会像吴宏他们这么狠吧？ 与老李告别，刚进门又遇到了陆爸，又是一番解释，他不敢说是受了枪伤，编了一个谎话，说是昨天晚上出去，发生了车祸，没什么大事。 安抚好陆爸，陆明才乘别墅电梯上了二楼，一夜没睡的孙雯看着他的模样，捂着嘴巴就哭了起来。 陆明微笑着擦去她眼角不断流下的泪水，轻声道：“没事，我答应你就一定会回来。” “嗯……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孙雯使劲握着陆明的手，似乎怕他马上离开似的。 在她怀中的陆博，虽然很小不懂事，但他很快感觉到了妈妈的情绪变化，咧着嘴就哭了起来，哭声彻响整个别墅。 一周之后，陆明出院回到家中，安心养病，公司的事情他也不太理会，同时接受了吴宏、石远，还有陈楚的配额，让他的周订货单位，达到惊人的两万五千六百个单位。 这是什么概念？ 这么说吧，如果他把这些特殊商品的价格，按照陈楚他们那样销售，每个月的营业额，一点儿不输于那些五百强企业。 即便就按照他搭配的销售方式，便利店这边的营业额，也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为此华一银行的老大，想方设法的服务好蓝箭公司，生怕陆明一个不高兴，把营业额流水放到别的银行，那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有资金支持，又有特殊商品加持，从长三角洲考察回来的吴军，露出了他的野心，计划在年底把分店开到一千家，来年扩张到三千家。 这个庞大的计划方案送到陆明的手上，他仔细看了之后，还是比较满意的，方案中便利店依靠特殊商品的比重在降低，增加服务、便利、特色项目的比重 ，这点非常符合他的心思。 看来吴军他们团队此次长三角洲考察之行，还是挺有收获的，于是很爽快地签了字，批准了他们的方案。 接过陆明签好的文件，吴军松了一口气，笑呵呵地说道：“怕你不同意这个方案，早上特地开会研究看哪里没有做好的呢。” 坐在轮椅上的陆明，示意吴军和刘浩自己倒茶，看了一眼旁边抱着儿子陆博的孙雯一眼，才说道：“军哥，阿浩，写得再好，再花团锦簇的方案，没有一个好的执行，都是白瞎。” “之所以签字，不是代表方案完美，而是我知道你们是执行力很强的人，方案是死的，人是活的，在执行中，你们要学会变通。” 一旁的刘浩笑了起来，说道：“明哥，我的脑子可比不上你，等你伤好了回公司主持大局，我们就有了主心骨，到时候一切听你安排就是。” 闻言，陆明指着刘浩哑然失笑，半响后才说道：“你呀，还是这么滑头，这些事情该轮到你们做了，我才不费这个神了。” 吴军脸上变得严肃起来，急忙问道：“阿明，你这伤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没有。”陆明摆了摆手，解释道：“伤没有问题，过段时间就好，我的意思是以后你们要把自己的位置调整过来，不要光做一名执行人，而要转型成为有自己风格的领导。” “蓝箭公司现在还不怕你们犯错误，发现问题及时改过来就是，就怕你们循规蹈矩，萧规曹随，这样公司真就没有发展前途了。” “毕竟我的能力有限，之前的发展模式绝不是最好的，即便暂时适应了当时的发展，面对以后的市场变化，也跟不上大流……” 吴军和刘浩走了，走的时候脸上满是严肃，似乎感觉肩上的担子重了许多。 把精力十足的儿子哄睡觉，孙雯削了一个苹果给到陆明，笑着问道：“公司的事情你真就舍得放手？” 陆明笑着回道：“有舍才有得，老李毕竟年纪大了，顶多还做两年，就要颐养天年了，安心回家带小孙子。” “而华姐明确跟我说过，五年之后，她就要选择退休，与老公一起环游世界。” “他们卸下来的担子，还得军哥他们扛起来，他们才是公司的中流砥柱，即便有职业经理人加入，他们也是绝对的领导者。” 孙雯有些好笑地说道：“你这提拔人的理念，可是要被那些专家教授痛批的，故步自封，不接受外来的管理变革，迟早是要吃亏的。” “强词夺理。”陆明咬了一口苹果，说道：“蓝箭公司不是不接受先进的管理办法，只是不接受被外人领导而已。” “何况公司不会上市圈钱，咱们自己闷声赚钱就是，哪用在乎那么专家教授的痛批，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王道。” 聊了几句，孙雯突然说道：“休息了这么久，我倒是挺想上班的。” “上呗，反正是咱们家的公司，带小博去上班都没有问题。” 想到什么，陆明有些好笑地说道：“这样一来，小博算不算是最早就培养接班的富二代？” 孙雯白了他一眼，说：“他这么小，哪里懂得什么？不过去公司也有一个好处，多见些人，以后不怕生，胆子也大一些。” 吃过午饭，孙雯带着陆博去幼儿游泳馆玩，陆明精力充沛，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他找到苏奇的电话拨了过去，问道：“我们之间的竞争，什么时候开始？” 第491章 承诺 一个星期前，陆明就通报了吴宏和石远已经挂掉的消息，当时苏奇还挺高兴的，嘴巴甜甜地说恭喜他。 结果今天陆明提起他们两个盟友之间的竞争，电话那头的苏奇似乎变得很委屈，说道：“你这不是欺负人么？” 我去，这不对呀，当初可是说好的，与吴宏他们分出胜负，然后……这怎么变成欺负她了？ 陆明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什么意思，当初不是说好的么？” “说好是说好，但是你现在有吴宏他们的配额，实力强劲，我哪里是你的对手，这不是欺负我是什么？”苏奇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怪我喽？”陆明有些无奈地说道：“这就是系统的规则啊，况且这些配额并不是白得的，为此我差点丢了性命。” “你不要光看我得到了好处，忘记我吃过的苦头好么？即便是现在，我都是坐在轮椅上给你打电话的。” “那……那我给你提供的情报就没有一点价值？” “当然有，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你的作用，但是作为盟友，当初我也完成了我的承诺，把仇恨拉到我这边来，主动替你承担了对方的火力，这点你要承认吧？” “对，我承认，你是个有诚信的盟友，但是我们现在的实力不对等，怎么竞争？根本就没有一丝胜利的希望。” 陆明一听就有些火了，问道：“那我分一半的配额给你，是不是就公平了？” 电话那头的苏奇沉默了半天，才幽幽地说道：“阿明，你觉得我们之间竞争，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闻言，陆明马上明白了苏奇态度前后变化的原因，在外敌当前的时候，没有考虑那么多，就是一个字——干。 但是吴宏他们这些外敌消失，那同盟之间的竞争，就显得尤为艰难。 首先一点，同质化竞争，其实是很难分出一个高下来的，就像市场上的两款凉茶产品，除了在营销上面下功夫，私底下相互诋毁，在价格上其实是不敢做比拼的。 然而，特殊商品需要做营销吗？ 其次，特殊商品是一本同源，诋毁苏奇手中的特殊商品，对陆明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 即便是撕破脸，陆明用数量的优势，加以低廉的价格去冲击苏奇所在的城市，其实也没有多大用。 她完全可以避开，重新寻找一个城市赚钱。 毕竟相对于国内的幅员辽阔，和庞大的市场，陆明手上的配额，也只是杯水车薪。 就跟换号重炼一个道理，损失肯定有，但是以苏奇率先升到九级积蓄的实力，还动不了她的筋骨，想要分出一个高下，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当初吴宏他们在对陆明使用价格战的时候，他同样可以用这个办法，只是他不愿放弃珠市这个大本营，加上他有办法应对，所以没有走到这一步。 最后，陆明自认不是什么君子，但绝对不是小人，与苏奇同盟其间，结下的战斗情谊，他还对苏奇使用不了下三滥的竞争手段。 而刚才苏奇口中的语气，说明她同样对陆明，也做不了像是吴宏他们的行经。 说实话，这几天陆明都在考虑这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才会今天给苏奇打电话。 本来想把这个问题抛给她，结果她马上又把问题抛了回来，陆明一时有些犯难，想了半天，说道：“这问题始终要解决，毕竟我们都知道系统的原则，肯定不会看着我们这样无限期耗下去的。” 苏奇有些心烦意乱，说道：“我当然知道，只是……算了，我先考虑一段时间，等系统发出警告再说。” 说完，苏奇就挂了电话，陆明似乎被她的情绪传染一般，心里也变得烦躁起来。 想了一下，陆明示意马援备车，他要出去干休所，陪石老爷子钓鱼，好好把心静下来。 到了地方，望眼看去，遮阳伞下面，石老爷子已经在躺在湖边的椅子上睡着了，马援把陆明推到旁边，就转身离开。 石老爷子的瞌睡很浅，听到声音，他眼睛马上就眯了起来，这是多年军旅生活养成的习惯，即便是老了，依然保持着。 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陆明，石老爷子坐了起来，说道：“前几天小叶过来，说了你的事情，我才知道你为什么朝我要那么多人。” “你这生意做得跟蛮刺激的嘛，天天打打杀杀的，没有一会儿消停的，你到底要结了多少仇人啊？” 陆明一脸苦笑，说道：“老爷子，我是过来你这里静下心的，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吧。” 看石老爷子依然盯着自己，他只有认真地解释道：“别这么看着我，我是合法商人，没有欠国家一分钱的税。” “不仅如此，我的公司每年向贫困地区捐款几千万，这些你都可以去查的。” “之所以有这么多仇人，无非是我有高额的利润，别人看着眼红罢了，我可从来没有跟别人主动结仇。” 石老爷子一脸严肃地说道：“小子，记住，不管是别人找你麻烦，还是你无意中结了仇，以后千万不要那么冲动了。” “要相信国家，要相信政&府，这些事情交给别人处理就是，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代，实在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可以直接找我。” 闻言，陆明心里暖暖的，赶紧应了下来，同时心里也有些疑惑，老爷子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给出如此承诺，要知道他的承诺，是没有价值可以比的。 于是陆明随即问道：“老爷子，你就不怕我蒙骗你，以公谋私？” 石老爷子笑了下，说道：“那天晚上的细节我都知道了，你把我给你的人全都往山下赶，而你自己却坚持在最后，才受的伤。” “从这点，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你不会做蒙骗我的事情，因为你用自己的命，证明了你的品德。” 原来如此，陆明知道自己这次赚大了，来之前有些烦躁的心情好了许多。 在干休所陪石老爷子吃了晚饭，顺带这提了一桶鲫鱼回家，这些鱼都是野生的，对产妇下奶有很好的功效。 家里可有两个胖小子在喝奶，特别是陆博，胃口太好，孙雯的奶水有些跟不上了。 刚回到家把鱼放进别墅后花园的池子，小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所以人都知道陆明在养伤，一般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会打扰他的。 陆明有些奇怪地按了接听，说道：“怎么了，你又闯祸了？” 电话那头的小辉满是严肃，说：“明哥，不是我，是小凤出事情了。” “小凤！她怎么了？”听到这个名字，陆明额头上忍不住一皱。 通过小辉的述说知道，小凤离开公司，找不到工资高的工作，重操旧业回到洗脚城上班，依旧还是跟王潇同居在一起。” 只是王潇这个赌鬼隐瞒得再好，还是被小凤看见了他的真面目，小凤辛辛苦苦赚到的钱，被他输了个精光。 看不到希望的小凤，今天趁王潇在睡觉的时候，把他给杀了，随后自己报警。 小辉刚刚得到消息就给陆明打电话过来，陆明知道小辉还念着之前一起创业的旧情，想了一下，说道：“给她请个好律师，我们做到这点就算仁至义尽了。” 放心手机，陆明看着池子里面拼命游着的鱼，想着如果人的记忆跟鱼一样，也许会没有那么多事情发生了。 侯嘉芸 第492章 跟你有毛的关系 正当陆明在感慨小凤竟然走了这条不归路时，离他别墅不远处的华胜新城，侯嘉芸做好了晚餐。 四菜一汤，不算丰盛，但胜在香味扑鼻，引来她已经上幼儿园的儿子马强嘴巴直流口水。 五岁的马强比陆明当初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更加胖了一些，肥嘟嘟的，十分可爱。 下午四点半从幼儿园回来，到现在晚上七点，马强期间就吃了块面包，此时已经是饥肠辘辘。 趁侯嘉芸在厨房拿碗筷的空档，他哧溜一下就到了餐桌，拿起一只鸡腿就啃了起来，那满足的表情，让刚刚下班回家的马能看得哑然失笑。 只是这幅非常和谐的画面，被尖厉的声音打破，从厨房拿着碗筷出来的侯嘉芸，扯着嗓子就骂道：“你是饿死鬼投胎啊，手洗了没有？” “花那么多钱上贵族学校，一点好的都没有学到，尽浪费钱。” 侯嘉芸一边骂，手上也不闲着，拿着一双筷子就打在马强的胖手上，手一抖没拿稳，鸡腿掉在地上，他咧着嘴准备哭，结果看到满是怒容的侯嘉芸，哭声赶紧咽了下，老老实实低头站在墙角，等着接受处罚。 看着老婆像是泼妇一样，马能的头皮隐隐直跳，强忍着怒气，瞟了一眼在客厅的女儿马慧，正低着头玩她手上的爱莎公主玩具，似乎对妈妈发飙已经习以为常，马能又感到悲哀。 马能知道刚才侯嘉芸后面说得那句话，是对他说的，为了上贵族幼儿园的事情，他们两口子已经吵了几次架了，没想到今天因为一件小事，又提起来。 他冷冷地看了一样侯嘉芸，然后拉着儿子马强去洗手，等安慰好儿子乖乖吃饭之后，他拉着侯嘉芸到了书房。 门一关，马能就咬着牙，低声说道：“你今天发什么神经病啊？有什么气朝我撒，别拿儿子出气。” “早跟你说了晚饭不要等我下班吃，随便给我留点就行，儿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你让他饿着等我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侯嘉芸指着马能的脸说道：“别这么一份表情跟我说话，我侯嘉芸给你生了一男一女，不欠你马家的。” “五点半下班，现在几点钟了？都七点钟了，你跑去干嘛了啊？是不是跟哪个狐狸精腻歪去了？” 马能一转身，气得想撞墙，转过头来，瞪大眼睛说道：“给你发的信息没看到吗，加班，晚上我要加班开会。” 侯嘉芸冷笑两声，说道：“鬼知道你在哪里加班。” “要不要我调公司的监控给你看。”马能能想到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也只要这个人。 谁知道侯嘉芸根本不跟他纠结这个事情，而是嘲讽道：“就是在公司加班又怎么样？陆明会多给你一分加班费吗？” “你什么意思？”马能脸色冷了下来。 侯嘉芸很是不屑地说道：“都是同学，你还是班长，别人已经混成超级大老板了，你还是一个打工仔，而且还是跟他打工，你不觉得丢脸，我都替你害臊。” “你以为他千方百计留你下来是为什么，还不是不肯借钱给你扩产酒场，还找出那么多理由说服你，当你是傻逼呢，亏你还当他是兄弟。” 闻言，马能没有生气了，反而一屁股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问道：“好，我是傻逼，今天我倒是要听听你这个聪明人的分析，阿明有那点对不住我的。” “多了去了。”侯嘉芸板着手指算道：“他那么有钱一个大老板，几百万都不肯借给你这个口口声声的兄弟，让你酒厂老板当不成，留在珠市给他做苦力，这对得起你吗？” “还有，儿子上的幼儿园，明明就是他朋友李成功旗下的产业，他只要说一句话，儿子一个学期几万块的学费就免了，结果呢，他屁都不吭一声，这点小忙都不肯帮，他对得起你吗？” “你大小在公司也算是一个领导，结果呢，公司买来的新房，装修得漂漂亮亮的，拎包就能入住，租金也便宜，这好事，竟然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凭什么？就凭你买了这套二手房，就没有房子分啦？” “即便你有房子住，分一套廉租房给你，我们也可以租给别人住呀，这点福利都给你卡得死死的，他对得起你吗？” “行，不给就不给吧，都是同学，发扬一点风格无所谓，不过我今天在儿子的幼儿园听到一个消息，差点把我气死。” “你们公司的高管都有分红，一年分下来得有好几百万，你也算是高管吧，你有分红吗？” “毛线都没有，唐玉贵还是公司的股东呢，你什么都不是，他这不是把你当傻子，是什么？” 马能一拍桌子，怒道：“太过分了，我找他说理去。” “对，太欺负人了，就是要跟他这个为富不仁的人掰扯个明白。”侯嘉芸以为自己说动了老公，心里乐无边，嘴巴都要笑歪了，春风得意地送马能出了门。 马能下了地下停车场，上车抽了一支烟，然后把同住一栋楼的孙超给叫了下来。 火急火燎跑过来的孙超上了车，看着脸色冷得跟冰一般的马能，急忙问道：“又跟嫂子吵架了？” “没必要，夫妻间哪有不吵架的，就是我跟张曼偶尔也拌几句嘴，没什么大不了的……” “别说了，陪我喝酒去。”马能根本不听他的劝，一脚踩上油门，车子顿时就蹿了出去，二十分钟之后，两人来到了美食城。 服务员认识他们，赶紧找个一个小包间，等酒菜上来，马能拿着啤酒瓶就直接喝了下去。 孙超看他这个劲头，摇了摇头，也懒得再劝了，陪着吹了一瓶啤酒。 喝完，马能重重地把酒瓶砸在桌子上，拍着孙超的肩膀说道：“说实话，我现在羡慕死你，二婚，竟然找了个这么体贴的老婆，日子过得那个美呀。” “这话我爱听。”孙超乐呵呵地把剩下的酒，一口干了。 马能再开了一瓶啤酒，继续一口吹完，放下酒瓶之后，说道：“老话说糟糠之妻不可弃，我认为不完全对，得分人啊！” 孙超已经百分百肯定马能又跟老婆吵架了，这样喝下去肯定不行，于是赶紧拉着他要开第三瓶酒的手，劝道：“借酒消愁愁更愁，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心里能痛快一些。” 之所以找孙超过来喝酒，就代表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马能把刚才老婆侯嘉芸数落陆明的不是，一字不落地转述了一遍，最后，他使劲拍着自己的脸说道：“我这脸红啊，都给她丢尽了。” 听完，孙超眼中也满是怪异的神色，愣了半天，才说道：“这话说谁，我都不带反驳的，但是说阿明，我第一个不答应，他根本不是这种人。” “你这老婆……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很简单，犯红眼病了呗。”马能嘴巴上说得随意，脸上却是失望的表情。 再喝了一瓶啤酒之后，马能才缓缓地说道：“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虽然有些贬义，但是不得不说，我们这些人就是这个犬。” “如果不是因为阿明，我们哪里会有现在的风光？哪里会到任何地方，都有人给予足够的尊重？” “这全都是因为我们身后站着阿明，他在给我们撑腰呢，我这个老婆不但是个头发长见识短女人，还是个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女人。” “超哥，我羡慕你呀！” 孙超拿起酒杯跟马能碰了一下，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马能的心里堵得慌，都不知道该如何劝。 酒喝了一个多小时，喝得急，两人都有了些酒意，马能突然说道：“超哥，我想离婚。”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对于马能说的这句话，孙超当没有听见，拉着他起身离开包厢。 叫了代驾司机，两个人没有再说话，看着车外的夜景，到了小区，孙超把马能送到家门口，就径直走了，他懒得看侯嘉芸一眼，心里膈应。 一直等着马能的侯嘉芸，满是期待的开了门，看着一身酒气的马能也顾不上说，赶紧问道：“怎么样？陆明答应给你分红了吗？” 换了鞋，马能脸上满是笑意地说道：“我没有去找阿明，不过我可以回答你刚才给他挑的理。” “阿明有钱跟你有毛的关系，儿子上学跟他有毛关系，分不分红给我，跟你有……毛的关系……” 第493章 终章 小凤的案件事实清楚，杀人的证据确实充分，公安机关侦查阶段结束，检察院发出逮捕书，很快进入公诉阶段，这一套流程走下来，也不过才二周多的时间。 找了个时间，找了点关系，坐在轮椅上的陆明，与律师一道，在看守所见到了已经把头发剃短了的小凤。 她脸色倒是还行，只是两眼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精气神，只留下一副躯壳，如行尸走肉一般。 看到她的那瞬间，陆明心里忍不住一颤，想起在东峻华庭创业之初的种种酸甜苦辣，满是黯然，对于她地背叛，已经没有顾得去计较了。 陆明嘴巴有些发苦，反倒是沉默半天的小凤，抬头看见他的表情，挤出一丝笑容，发出有些嘶哑地声音，问道：“明哥，我……我还能叫你明哥吗？” 在小凤眼泪就要流下来的那一瞬间，陆明赶紧点头说：“傻瓜，我一直当你是妹妹，不然我也不会过来看你。” 闻言，小凤捂着脸嚎啕大哭，似乎要把她这一辈子的委屈全都哭出来一般。 只是陆明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过去安慰了，前面多了一道铁栏杆了。 小凤地哭声引来了看守，见犯人情绪激动，看守毫不犹豫地终止此次见面，律师帮忙劝都没有用。 就这样，两人各说了一句话，就草草结束了见面，出了看守所的陆明，心情很是难受，在上车之前，对律师问道：“你确认她不会判死刑？” “陆老板，这没有绝对的。”律师解释道：“不过以这几年同类案例分析，有九成以上的机会判死缓。” “即便一审判了死刑，我们也会立即上述，想来改判的几率也很大。” 此刻的陆明，对于这似是而非的回答不太满意，想了一下之后，吩咐道：“想办法联络死者家属，尽快谈妥赔偿事宜，拿到他们的谅解说明，产生的费用，我来出。” “好的陆老板，这样一来把握更大了。”律师看出了陆明的不满，赶紧回道。 上了车，小辉就急忙问道：“明哥，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杀人是重罪，在小凤判刑之前能见到一面就不错了，很多话不能说，关于案件的话题更加不能讨论。 陆明之所以要在小凤判刑之前见一面，就是让她看到一丝生的希望，不然她可能会一心求死，就太不值得了。 小辉听了陆明简单地介绍，脸上满是自责地说道：“当初我就应该把王潇这小子废了，小凤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明哥，你不知道王潇这小子有多可恨，出了事之后，我到他曾经工作的理发店打听过。” “王潇不断的给小凤灌输，你只是把小凤当成普通工仔而已，挑拨你们自己的关系，才导致小凤上次地背叛。” 陆明摆摆手，说：“能被挑拨的关系，就说明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痕，既然王潇已经死了，就不要纠结在这个事情上。” 顿了一下，他问道：“你跟小凤是最早跟着我的人，但是待遇比后来的人差很多，你老实说，心里对我有没有怨恨？” “怎么可能？明哥，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小辉很是奇怪地问道。 陆明看了他一眼，就知道自己问错人了，小辉人一根筋，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 回到家里，陆明坐在书房想了好久，关于事业、财富、人性，以及将来的事情，当天晚上他就把老李请到了书房，说出了他的一些想法。 “你想大规模给员工配股分红，这不是瞎闹么！”听他说完，老李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陆明解释道：“切确的说不能叫配股分红，应该叫虚拟股份，额度从我股份分红的一半来扣，以一股一百元为单位。” “虚拟股份的分配方式需要公司具体研究，比如工作年限、员工技术评级、对公司的贡献等，来划分具体占多少股，工作不满一年的，不在此列。” “当然，一但员工离职，他拥有的虚拟股份也随之取消，对于那些消极怠工，站着茅坑不拉屎的员工，被公司辞退，虚拟股份也将取消，而且不与赔偿金挂钩。” 说着，他声音变得低沉起来，说：“小凤的事情给了我很多触动，做企业不能光讲冰冷的制度，还得有人情味。” “面对如今高昂的房价，和日益提升的物价，我们得员工一丝希望，让他们感觉到企业带来的温暖。” 沉默了半响，老李满是严肃地问道：“知道这个消息，员工们肯定高兴，但是你想过没有，你分红的一半，可是不少钱，这相当于是放血呀！” “没那么严重。”陆明解释道：“讲实话老李，这两年多，快三年以来，我赚的钱够多了，当初我在东峻华庭是什么样子，你是亲眼见过的。” “这想法我已经跟孙雯沟通过了，她支持我的决定，把太多钱留给儿子，并不是好事情。” “对于钱，我真没有太多欲望了，唯一想着的是蓝箭公司今后能持续很好地发展，刚靠嘴巴上的激励可不行，还得让员工真金白银得到好处” 老李点点头，说道：“还是你对财富看得开，这也许跟你经历过太多生死有一定关系吧。” “这样吧，既然是为了公司的发展，自然不能让你一个人出这个钱，我跟你李哥的股份分红，也拿出一半出来。” “反正这些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只有花掉才能体现出它真正的价值。” 陆明没有劝他改变主意，老李家坐拥的财富，可比自己多了很多，这点钱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翌日，好久没有到公司的陆明，一大早就带着孙雯和陆博来到了公司。 他在办公室里正逗着儿子，办公室门传来敲门声，随后吴雅丽走了进来，笑着打了声招呼，接着很是高兴地抱起陆博说道：“雯姐，小博越来越可爱了，胖嘟嘟的，咦，他在对我笑呢。” 孙雯空出手来，给陆明沏了一杯茶，才笑吟吟地回道：“喜欢小孩就自己生一个，别捏我儿子的脸，容易流口水。” 吴雅丽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回道：“还早呢，明年初才结婚……哦，到时雯姐和陆总你们得帮我撑腰呀，不然我家小门小户的，还不得被他们家欺负死。” 陆明应了下来，不过心里有些好笑，顾宾这个花花公子难得专情起来，而且已经开始接手顾先生的一些生意，做得有声有色。 顾先生对她这个准媳妇是非常满意，特意过珠市来与吴雅丽的父母见了面，主动谈起他们结婚的准备事宜。 堂堂顾先生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顾宾的七大姑八大姨，哪里敢欺负她呦。 早上十点，会议室里的股东大会，不到十分钟就通过了陆明的提议，随后召开高管会议，宣布这个决定，并且头脑风暴，收集虚拟股份划分的意见。 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意见，具体的工作还要交给专门的咨询公司来做，毕竟人力资源部门还没有这个实力，他们只有协助的份。 为了方便这项工作能够顺利进行，会议的内容全程保密，办公室外面的职员们，并不知道他们的福利又增长了一大截。 陆明有伤在身，只在公司待一天，散会之后花姐赶紧走了进来，汇报一些想法，聊完工作，他问起何洋洋的事情来。 花姐捋了下头发，有些尴尬的说道：“洋洋前两天就会老家了，她让我带话给你，谢谢你相救，真心祝福你和孙雯幸福。” 闻言，陆明已经明白了何洋洋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帮她在老家开一家美容院，特供商品可以调拨一些给她使用，做不成夫妻，我希望她以后能够幸福，帮我把这句话带给她。” 花姐走后，陆续有高管走进陆明的办公室，一直忙碌到了下午，他才把马能交到办公室。 看着马能脸上的憔悴，陆明问道：“听孙超说你这段时间在闹离婚？” 虽然都是家事，但陆明是兄弟，马能也没有隐瞒，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最后说道：“她一直不肯签离婚协议，不过这婚我一定要离。” “不是为了咱们之间的兄弟情义，而是为了我两个小孩，她素质太差，两个小孩继续给她带，迟早得毁了。” 侯嘉芸之前在工厂流水线上班，文凭不高，后来跟马能结婚，就成了家庭主妇，沉浸在自己的小圈子中，与社会有些脱节，有这样的表现，陆明并没有太多意外。 想了一下，陆明说道：“你的家事我本来不该多嘴，不过都是兄弟，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平静下来和她好好谈谈，把矛盾点摊开来说，离婚只是最后一步而已。” “行，你先忙，这事我会处理好的。”马能起身说道。 坐在轮椅一个月时间，陆明的伤势好转可以下地行走，刚好在一天，像是早就猜到一样，远在江阴洋州的苏奇跑到珠市来。 两人在李成功的私人会所见了面，苏奇第一句话就是说：“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陆明给她倒了一杯茶，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苏奇说道：“我可以主动认输，但是你要答应我，我的配额将有你来供应给我。” “没问题，需不需要签合同？” “不需要，只要你亲口承诺就好，我相信你的为人。” “好，我承诺供应你的配额，但是，你主动认输，该怎么操作？” 苏奇从包里拿出一台旧款手机，递给陆明，然后说道：“把这手机砸了，你就赢了。” 陆明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对呀，苏奇没有了订货的手机，不就代表她输了么？ 本来非常简单的事情，却想得如此复杂，的确有些可笑，陆明接过她的手机，确认道：“你考虑清楚了？” 看苏奇点点头，陆明用手锤了下去，三五下去手机已经不成型，随即他的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打开信息一看：“尊敬的老板，恭喜你成为最后的赢家，被系统确定为完成最终使命的人选，加油！”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等了好久，陆明和苏奇在茶室喝了一个多小时的茶，系统也没有再发来信息，最终使命是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简单粗暴。 一周后，系统还是没有提示信息，苏奇确认她的配额没有问题，懒得再等，直接回洋州了。 一个月后，系统还是没有提示信息，陆明差不多忘记了这件事情，一直在忙着公司配股的事情，最终将方案落实下来，消息公布之后，公司收到利益的员工欢呼，许多人都流出了眼泪来，而陆明在公司的威望，也一时达到了顶峰。 就在大家都想要找他表达感谢的时候，他却嫌麻烦，请了假，躲在家里休息。 第494章一天晚上，他打开书房的电脑，准备查看一些资料，突然企鹅邮箱弹出一封邮件，马上引起他的注意。 咦？竟然是网名“得丽工友陈云祥”发来的，陆明脑子马上出现一个久未谋面的朋友身影。 陈云祥是陆明最开始出来打工时遇到的一个工友，甘省人，因为同在一个工序，一来二去他们的关系相处得挺好的。 有一次机器出现故障，他差点被机器卡住，要不是陆明眼疾手快，及时把他拉住，他可能脑袋就进了钻机里，命都没了。那次之后，陈云祥就一直很感谢陆明的救命之恩。 相处几个月之后，他家里母亲病倒，请假回家探望，看病缺钱，还跟陆明开口借两千块钱。 七年前的两千块钱可不是小数目，特别是对刚出来打工的陆明，不过在他口口声声保证之后，还是借了。 只是他的假期结束人却没有回来，之后也没有联系到他的人，整个人消失不见，公司联系他家里人，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损失了两千块钱的陆明，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气自己看人走了眼，对陈云祥一声不吭就消失，非常的失望。 结果七年之后，他竟然出现了，难道是想还那两千块钱吗？ 陆明没有多想，就点开了那封邮件，只是马上出现黑屏，紧接着，上面出现一行红色的字：““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瞧见电脑屏幕上忽然弹出了这么一句话，陆明忍不住骂了一句：“有病吧！老子现在过得这么好，还没有开始享受生活呢，怎么可能厌倦现在的生活？” 这分明就是某个不成熟黑客想要吸引人的小把戏，无论选择是或否，其实都是将病毒下载下来的结果，陆明嗤笑着打算将其关闭，但是在他手指碰到鼠标时，一种奇特的心悸让他停了下来。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陆明心中一阵迷茫，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吸引力，让他将手指放在了鼠标左键上，然后他在YES上轻轻一点，瞬间，他失去了知觉…… 几秒钟后，孙雯端着一杯茶走进书房，却瞧见冒着烟的电脑，和空空荡荡的房间，一脸惊讶地说道：“唉，人呢？” ******** 全书完，相关番外，后续陆陆续续发出，谢谢大家的关注和支持，我们下本书见。 《史上最强便利店》完本感言 当我把最后一章发到网上的时候，心里突然间空落落的，便利店是我写的第一本长篇小说，从今天一月中旬开始上传，直到今天九月二十三号，历经十个月的时间。 作为一个新人作者，期间的酸甜苦辣，我几乎都尝了一个遍，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在此首先要感谢爱奇艺文学，给我这个弥足珍贵的机会，在贵平台发表小说。 其次是我的编辑雪梨，对于我这个新人，期间踩了好多坑，总是耐心指导，深表感谢。 最后，要感谢南无袈裟理科佛，没有小佛，就没有这本书。 写便利店这本书的缘由，之前就说过，我在开加盟便利店的时候，生意惨淡，双眼茫然，不知所措。 说真的，那个时候你们不知道我有多绝望，这种连锁便利加盟店的前期投入，在前言里面说的都是真的，结果最后每天的营业额不到一千块，而最低的时候只有四五百，毛利是20％，也就是说，我平均每天赚到150左右，一个月4500元。 但请注意，这个是毛利润，如果刨除房租的四千，加盟管理费500，再加上水电、网费、自己的伙食费，不但没有赚，反而赔了很多。 那个时候我是很绝望的，因为开店的钱有部分是借的，而我一直被加盟推广业务员忽悠，以为这是一笔很好的生意，能够赚大钱的。 结果…… 这时，小佛对当时十分颓废的我给了建议，以便利店的题材写本书，说不定能够补贴一些店铺租金，于是就有了这本书。 便利店写的是小人物的奋斗，陆明这个濒临破产的草根，没有良好的高等教育背景，没有靠山，没有人脉，凭借一款来历不明的APP ，周旋于地痞流。氓、社会底层、社会大哥、商界大亨、官场大佬的中间，一步一个脚印，努力奋斗，取得的成就，能跟他之前需要仰望的人比肩，甚至超过他们。 这不是一个非常高大上的东西，但它足够接地气，真实，除了金手指之外，就如同我们身边的人和事。 我是投入真情实感的，特别地投入。 而在这过程中，主角陆明始终保持一颗初心，即便遇到困难、挫折、打击，甚至遇到生命危险，依旧不怨天尤人，沉下心来，认真解决问题。 这也是我的人生态度。 当然，书中有对抗，有竞争，自然有感人的兄弟情、同学情，和爱人之间的感情，这都是这个社会中弥足珍贵的，我想多写一些正能量的东西，希望大家能感受到。 书中还讲述了很多商海真实案例，希望读者朋友们能够引以为戒，别在上当受骗，我就非常高兴了。 完本感言，一般来讲，其实就是讲讲话，做个总结，然后就是展望一下未来。 不过在看到很多读者朋友，关于烂尾、编不下去、挖坑不填之类的评论之后，我沉默了好久。 在此需要解释一下，这本书在捋大纲的时候，就定一百万字收尾，与爱奇艺的合同也是这么签的，结果现在写了一百六十万，已经远远超出规定的字数了。 另外，今天这个结局是早就已经想好的，并没有仓促完结，结局引用了“无限流”的设定，相信知道的读者，应该会懂。 关于“史上最强便利店”APP的由来，本来想做些解释的，但我想来，你们看这结局就该知道出处了。 此处留白，也会比较有韵味一些。 另外你们纠结的“最终使命”，其实在主角陆明消失在书房中，就是去执行任务去了，至于他会不会回来，后续又会有怎么样的故事，因为跟本文的主题没有关系，所以就此打住，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跟大家说的。 当然，番外也会涉及一些。 这些我都会在番外中给大家一一呈现出来，不要着急，容我一两天的时间…… 这本书一路写下来，有赞，有骂，有默默看着不发言，有中途弃文的读者们，不管是谁，我在这里双手合十感谢你们，真心的。 你们有很多是在小佛的推荐下过来的，我一直说，能力不足，愧对小佛的抬爱，更加愧对您们一路的支持。 作为一个初次涉足网文领域的人，我有太多的不足，无论是语言组织能力，还是打字的速度，还有讲故事的手段，这些都是稚嫩的，不足的，为了保持网文的持续更新节奏，以及保持文章质量，我背地里做过了很多的努力，这里面的辛苦，都不好意思跟大家讲。 因为涉足这个行业，就应该努力，笨鸟先飞，死劲儿的干。 我不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我一直在努力中，从之前十几个小时才写一两千字，到现在十个小时写六千字，算是有了些进步，当然，这个还是有所不足的，我以后一定会继续努力。 本书成绩还不错，至少对于我这新人来说不错，这得益您们大家所有人的支持。 本书还获得了第二届爱奇艺文学奖，第三赛季的一等奖，上次去北京，就是去领奖的，只是我不好意思告诉你们，觉得我写的书，有些对不起这个奖。 大家对于便利店有什么想法和意见，可以在下面的评论区留言，我尽量在番外里面给予解答。 至于下一本书，我还是想准备写小人物的故事，比较接地气些，希望大家的支持。 万分感谢。 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弄不了免费章节，怕浪费大家的钱，就罪过了，所以……我们下本书见。 呃……番外我肯定是会更的，不要着急，容我几天时间，陆续会写出来。 诚心诚意感谢所有人的陆明。 于2018/9/23。 于某地。 番外（一） 书房中弥漫着显示屏被烧焦的臭味，孙雯放下茶杯，赶紧打开窗户通风，然后扯掉电脑的插头，发现插座完好，并不是短路引起来的，这让她很是奇怪，这显示屏怎么会突然烧起来，这可不是地摊货呀。 想不通她就懒得再想，去别的房间找了一圈，没有看到陆明，她走下一楼客厅，只见陆爸和陆妈正逗两个小孩玩，她走到范范身边，朝陆钊小声问道：“你哥出去了？” “没出去呀。”陆钊随意地说道：“可能去四楼，找程武他们练拳了吧。” 孙雯脸上露出疑惑，小声嘀咕道：“这个人真是的，让我泡茶，结果又跑去练拳，手机也不带，害我找人找半天。” “哥没有带手机？” “没有，手机就放在书房。” 闻言，陆钊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可是知道陆明对那台手机有多上心，用从不离身来形容一点不为过，就是在家里，那台手机也不会随便乱放。 他想了一下，说道：“我去四楼看看。” 结果别墅里上上下下找遍，甚至地下室都翻了一遍，依旧没有看到陆明的身影，陆钊有些心急了，带着程武和马援他们朝书房走去。 程武毕竟是受过专业培训的，弄清情况之后，还没有走进书房，就把人都给拦了下来。 他站在门口，朝书房仔细看了几眼，然后说道：“明哥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去，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马援你赶紧去调监控录像，书房没有发生打斗的痕迹，你去看明哥是不是从二楼哪个窗户跳出去的。” 一楼马援的房间也是监控室，监控着整个别墅外面的情况，没有死角，刚才他就在房间看着监控，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不过程武指示，马援还是毫不犹豫地跑下一楼确认，万一眼花没有看到呢，明哥现在的身手可不简单，真要跳窗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 看马援离去，程武继续对陆钊说道：“另外，书房是明哥最后待着的地方，我们暂时不要进去，如果马援那里查不到去向，只有通知警察过来。” “他们有先进的仪器勘察现场，也许能够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咱们现在外面坐一下。” 程武虽然说得井井有条，但是他心里早就急得不行，无论是陆明偷偷跑出来，还是可能被高手劫持，他这个安保负责人，都算是彻底失职了。 同样，陆钊也是心急如焚，这里面处处透露着诡异，让他有种特别不好的感觉，不过他知道现在必须得稳住，特别是在嫂子孙雯的面前。 但是，以孙雯的智商，看程武都已经把书房说成现场了，哪里还看不出事情的严重性？ 跟陆明结婚一年多的时间，几乎没有分开过，孙雯知道自己老公有时候神神秘秘的，有时候会盯着黑屏的手机发呆，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偷偷跑去书房，不知道干什么，甚至偷跑出外面去，也不是一两次。 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瞒着程武这些保镖出去。 如果是一般女人，肯定会想着老公偷跑出去找野女人了，不过，孙雯从来没有怀疑过陆明对婚姻的忠诚。 一个受了枪伤，从手术室推出来没几个小时，就跑到妻子面前的男人，只因为承诺办完事就回家，这样的男人，孙雯没有理由怀疑他出轨。 只是越是这样，孙雯的心情越发沉重，焦急地等了半个小时，只见马援跑上来摇了摇头，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上来。 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的，她马上转头看向陆钊，后者一脸严肃，没有多作考虑，马上起身，说道：“嫂子，你先别着急，我这就去找老李他们，看能否请刑警队过来。” 还没等孙雯说话，一阵小孩洪亮地哭就传了上来，只见陆妈抱着陆博走了上来，疑惑的看了陆钊和程武他们一眼，才说道：“小博刚才好好的，突然哭了起来，也没有尿尿，可能是肚子饿了。” 心烦意乱的孙雯，接过儿子赶紧走进卧室喂奶，只是小陆博就是不肯吃，而且哭声越来越大，响遍整个别墅。 这哭声听得陆妈直心疼，对着陆钊问道：“你哥呢？崽哭成这样也不去哄一下，哪有这样当老子的？” 陆钊眉头一皱，没有理会陆妈的问话，径直走下楼，他这番做派，令陆妈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也没心情计较这么多，赶紧走进卧室。 半个小时之后，刑警队的韩队长，带着五名手提勘察仪器的制服走进了别墅，与老李寒暄了几句，就径直上了书房。 一楼客厅坐了满了陆家的人，陆爸和陆妈已经知道陆明失踪的事情，脸上满是焦急，但不敢多问，陆妈只有在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抹眼泪。 而小陆博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哭声就没有停止过，引来范范手中抱着的儿子也跟着哭闹起来。 他们的哭声弄得在场的人心烦意乱，陆爸这个户主开口说道：“两个孙崽哭得这么厉害，你们带他们去医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生病了？” “家里这边陆钊看着，有什么情况打电话通知。” 看着陆博哭得要喘不过气来，孙雯犹豫了一下，擦了下眼泪，带着孩子和陆妈、范范她们一起出门去医院。 安排好司机和保镖跟着，陆钊走回客厅，陆爸对他问了一句：“上次你哥不是出车祸吧？” 陆钊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陆爸心里明白了，叹了一口气，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看着陆爸有些佝偻的背影，陆钊心里一阵黯然，他知道父亲很少说话，但很多事情，心里明白。 韩队长他们在书房勘察了一个小时就下来了，他对陆钊和老李说道：“脚印、指纹、毛发我们收集好了，等回去做鉴定和对比，明天中午结果就能出来。” “另外我们的人已经在调取小区和小区外面的监控，通过先进的人脸识别，相信不用多久，就知道陆总的去向。” “好的，这件事情希望你们保密，不要扩散出去。”老李沉着脸回道。 “当然，案件的侦查工作肯定会保密的。”韩队长解释一下后，说道：“陆总的电脑很可疑，我们需要拿回去调查，另外手机也需要拿回去……” “不行，不行。”陆钊赶紧摇头，说道：“电脑你们可以拿走，手机不能拿走。” 韩队长说道：“但是我们需要了解陆总的通话记录，这对案件非常重要。” “我哥的开机密码我知道，我可以把他的通话记录调出来给你，但是手机不能拿走。”陆钊坚持道。 前面这个年轻人不是普通报案人，韩队长也不好拿出他的威严，想着手机上的指纹已经提取，也就没有太过坚持，拿到通讯记录，就急匆匆离开别墅。 等他们一走，老李就交待道：“阿明失踪的事情，不要让外人知道，你跟家里的说清楚，更加不要告诉其他股东，等明天他们的调查结果出来，我们再想办法。” 陆钊点头应了下来，他知道陆明在蓝箭公司的地位，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这个消息一旦公布，公司很容易出现不可预知的问题。 只是这个消息应该也瞒不了太久，陆明不在，特殊商品订不了货，一个星期就露馅，陆钊不得不把他地担心告诉老李。 这的确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陆明一时找不回来，还可以找个借口告知公司的人，比如出去旅行之类的。 但是特供商品断货，那谁也瞒不住，全公司上下都知道，包括最基层的店员，老李想了一下之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让我好好想想，先等明天的调查结果吧。” 老李说完，拍着陆钊的肩膀，说道：“你哥不知所踪，家里的事情你要担起来，父母的思想工作要做好，不要让他们多想。” 陆钊点点头，满嘴都是苦涩，没有多说，送老李出了别墅。 凌晨一点过钟，孙雯他们从医院回来，两个小孩已经哭累睡着了，等把小孩都安顿好，陆钊把情况告知了他们。 这晚注定对陆家来说是个不眠之夜，孙雯躺在床上看着儿子，眼泪止不住就流了下来。 陆爸虽然早早就进了房间，但是一直都睡不着，还得不停地安慰从医院回来的陆妈。 陆钊、程武、马援他们，干脆就没有睡觉，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期望着陆明突然走进来。 只是，等了一个晚上，他们全都失望了。 一家人怀着忐忑的心情，终于等到韩队长带来的消息，没有任何线索表明陆明离开了别墅，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而且在书房中提取到的脚印、指纹和毛发，都是陆明和孙雯的，证实没有出现第三个人出现在书房。 拿回去的电脑韩队长他们也查不到任何线索，这种诡异的调查结果，令陆家人除了恐慌，还处在悲伤之中。 三天过去，没有陆明的音讯。 一周过去，依旧没有任何音讯，最先病倒的是陆妈，接着就是孙雯，再好强的女强人，对于儿子和丈夫的消失，也是难于承受的哀伤。 这几天陆钊忙得是焦头烂额，不但要安抚家里人，还要跟老李商量对策，处理公司的事情，只是特殊商品断货，下面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没想到第一个问特殊商品的人，竟然是远在洋州的苏奇，电话是直接打到陆明手机上来的，口气很不好，直接说道：“你不是不讲诚信的人呀！” 对方的身份陆钊知道，同样是系统持有人，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哥失踪了。” “什么，怎么回事？” 陆钊没有瞒着她，把陆明的事情解释了一遍，没想到电话那个的苏奇，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这事情，跟我表姐失踪的情况，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 番外（二） 电话那头的苏奇平复下心情，解释道：“七年前的一天晚上，我表姐也是在自己家里书房凭空消失，书房的电脑同样也是烧焦的。” “当时没有那么多监控设备，没人知道那天晚上我表姐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是警方通过走访调查，多名小区的工作人员都口口声声表示，当天晚上我表姐没有离开小区。” “之所以他们如此肯定，是因为我表姐的生意做得很大，在当地算是个女强人，而且是独自一人居住在别墅里，是他们重点关注的优质住户。” “事实上小区不多的几个监控摄像头也证明，他们没有撒谎，我表姐的确没有出小区。” “这个案子当时在我们这边引起轰动，报纸上都有报道，到现在为止，这个案子依旧是个悬案，没有侦破。” 竟然在七年前就发生这样的事情，陆钊赶紧问道：“你表姐在七年前就持有‘史上最强便利店’APP？” “当然没有。”苏奇很是肯定地说道：“系统提供的特殊商品，只是这两年出现在市场上。” “确切地说我是第一个向市场销售这些特殊商品的人，这点我可以保证，我的情报部门可不是吃素的。” 陆钊知道自己心急问了一个傻问题，以特殊商品逆天的功效，如果有心一定能够查到相关消息，即便是七年前网络还不算发达的时候。 不过问题随即而来，陆钊问道：“这样的话，那你表姐的事情，除了现场相似，跟我哥其实没有任何关联呀？” 电话那头的苏奇沉默了半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哥有没有告诉你系统最后的赢家，以及最终使命的事情？” “说过，我哥从来没有对我隐瞒这些事情。”陆钊说道：“不过最终使命就是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他成为系统最后的赢家之后，就一直在等待系统下达最终使命的任务，结果任务没有下来，他人就出事了。” “出事？我认为这个词用得不准确。”苏奇解释道：“系统大费周章地安排我们五个系统持有人竞争最后赢家，无非就是挑选出一个最强的选手，去完成最终使命。” “而阿明，无论是心志、毅力、脑力、体力，以及面对最困难和复杂局面的解决问题能力，在我们五个人中，毫无疑问是翘楚，系统怎么可能让他出事？” 顿了一下，苏奇继续说道：“说回我表姐，可以肯定她没有‘史上最强便利店’APP，但她是我们家族智商和情商都是最高的。” “在十年前一毕业就开始做生意，用三年时间就成为了我们当地的有名的富人，这样的能力，跟你哥一比，其实也不差多少。” 电话这头的陆钊马上明白她的意思，说道：“你的意思最终使命不是由一个人来完成，而是由我哥和你表姐，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人来完成？” 苏奇说道：“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而已，具体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这也不是毫无根据地猜测。” “你想啊，能提供这么多神奇商品的系统，还不算多可怕，最可怕的是它配送商品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觉就到了我们的身边。” “这些东西都已经超越了我们的认知，拥有如此能量，在我看来，只有虚无缥缈的外星科技才能够达到。” “他们提到的最终使命，想来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够完成的，说不定此时此刻，他们又在寻找别的去完成最终使命的人。” “至于阿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况，其实也不难解释，系统既然能把商品送过来，同样也能把人给拉回去。” 陆钊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你地猜测是正确的，那我哥回来的可能几乎为零，这是我们家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说到底，我们还需要知道这系统它的由来，只有如此，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过，这系统只有我哥才能看到，即便我拿着他的手机，也看不到那边发过来的信息。” “你也别沮丧。”苏奇安慰道：“知道你哥和我表姐失踪的情况，也不是一点用没有。” “至少我可以查一下近十年来，以这种方式失踪的案例有多少，如果有一例回来的，那就有了一丝希望。” 闻言，陆钊心里一动，对呀，这也是一个调查的方向，赶紧回道：“苏姐，这事拜托你了，产生多少费用都无所谓，这些钱我来出。” “不用，这些钱我还是出得起的。”苏奇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实话，算下来，其实最后的赢家我才是受益方，你哥帮我担起了风险和重担。” “以后如果有什么难题，需要我帮忙直接说，不要客气。” 再聊了几句，苏奇那边挂了电话，陆钊把自己的邮箱和联系方式发给她，刚放下手机没几分钟，老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说了几句之后，陆钊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放下电话，走到旁边的办公室，跟唐玉贵交代了几句，他来到停车场，马援开着车往蓝箭公司驶去。 陆明失踪之后，程武和马援他们就专门负责保护陆钊，以及孙雯和小陆博，而陆钊之前的保镖则全部退回安保公司。 陆钊知道这些人都是跟陆明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是值得信任的人，所以对他们说话并没有用老板的口吻，而是以兄弟相待。 陆钊同时也知道，在蓝箭公司，他的身份不过是分公司的老总，总公司的人服陆明，但不一定服他，所以这几天他没有去总公司，而是交给老李全权处理。 只是……老李似乎也压不住有些人的上窜下跳了。 到了公司，陆钊没有理会大办公室诡异的气氛，和员工齐刷刷看他复杂的眼神，径直走进老李的办公室。 老李招呼他坐下，问道：“是喝茶，还是喝咖啡？” “喝茶吧，我哥很是推崇你泡的茶，只是我一直在工厂那边，没有机会品尝你老的手艺。”想起陆明，陆钊脸色有些黯然。 看他的脸色，老李以为他是为了公司的事情闹心，倒了一杯茶水给他，劝慰道：“你也别上火，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不是自然原则，而是人情世故，如果是你哥在，他不会放在心上的。” “如果我哥在，他们也不敢这么闹。”陆钊脸上多了几分肃气，说道：“花姐，之前不过是一名管理人员，能成为蓝箭公司的股东，完全是我哥心善，才给到她股份的，她哪里来的勇气闹事？” 没等老李说话，他继续说道：“周锦荣，当初如果不是我哥邀请他来内地开餐厅，他根本想象不到内地的市场有这么大，更加品尝不到这块丰盛的蛋糕。” “是，餐厅是由他负责组建和管理，不过出了事情，全都是我哥在负责擦屁股，不管是同行摸黑，还是美食城建成宵夜无人问津，我哥都忙起忙后，主动把问题拦下来，这些难道他都忘了吗？” 听陆钊说完，老李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你先别生气，见利忘义的人很多，不差他们两个。” “而且这也不算是坏事，早点看清楚他们的面目，对公司来说，损失反而要小一些。” 陆钊知道老李的是对的，可是心里那股气难消，说道：“李老，按照公司章程，给他们这些股东通报了我哥失踪的事情，这是属于他们的权利。” “但是，同样有规定，召开股东大会，在我哥不在的情况下，除了你有这个权利，另外一个办法说就是超过一半的股东同意。” “现在就他们两个上蹿下跳，我们完全可以不理会他们，先把他们晾在一边。” 看老李要说话，陆钊马上解释道：“李老，我这不是赌气，你要知道，现在能代表我哥出席股东会议的，只有我嫂子。” “可是她现在病倒了，在医院住着，我们不能再让这些乱七八糟的的事情给她再添堵了吧？” “这的确是个问题。”老李想了一下，解释道：“花姐之所以闹要退股，是因为阿明之前做了很多慈善的事情，公司的额外开销增多。” “之前有特供商品她无所谓，反正利润高，现在没有了，她就不想再坐我们这只船了。” “而周锦荣的股份只在餐饮这边，慈善的开销跟他没有关系，不过以后没有海夫酱油，他认为自己该占的股份应该增加。”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敢闹事，以为自己的筹码高了，敢跟公司提条件了。”陆钊满是不屑地说道。 老李笑了笑，说道：“这是典型的可以同享福，不可以共患难。” “本来我的想法是速战速决，把他们踢走，不过你说的有道理，这些糟心事，不能给孙雯添堵。” “这样吧，我先出一个通知，解除他们的职位，保留他们股东的身份，等孙雯身体好了，再来解决他们。” 这个方案挺好，陆钊自然同意，没在蓝箭公司多待，告辞回到工厂这边。 快下班的时候，摆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陆钊拿起来一看，大吃一惊，双目险些都要凸了出来——这，这难道就是大哥说的那个东西么…… 番外（三） 不怪陆钊如此惊讶，他手上拿着的手机，并不是陆明那台破手机，而是大米公司最新研发，即将投入市场的下一代主力机型。 也就是说，“史上最强便利店”APP，竟然出现在陆钊自己的手机上，除了激动，更多的是惊讶。 因为他知道，出现这种情况，肯定跟自己的老哥陆明有关。 系统APP正处在下载状态，5％……7％…… 时间在一点点消逝，陆钊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手也有些发抖。 他生怕因为自己手抖影响，或者终止了下载，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机刚在办公桌上，看见进度条还在继续，他不安的心才稍微放下来一些。 突然想到老哥曾经说过，当初他下载这款APP 的时候，用了一两个小时，如果是这样的话…… 想到这里，陆钊赶紧拿起别的手机，先给老婆范范打了过去，告诉她自己会晚一点回来，不要打电话过来，然后再给照顾嫂子的陆妈打了过去，同样是交待了一番。 放下手机，陆钊瞟了一眼进度条，竟然到42％了，他愣了一下，嘴巴嘀咕道：“这么快！难道是高性能的手机，接受的速度要快一点？” 没有人跟他解答这个问题，不过他也没有心情去探究，接下来眼睛不眨地盯着下载进度。 等待是煎熬的，好在期间没有人给他打电话过来，影响到系统的下载。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下载结束，屏幕一闪，出现一个炫目的画面，接着屏幕暗淡下来，一个“史上最强便利店”APP图标出现在屏幕上。 知道系统已经安装完毕，陆钊迫不及待地点开APP，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系统商城订购界面，蓝箭口香糖、旺崽牛奶、海夫酱油等等商品全部都在上面，没有少任何一款已经解锁的商品。 订购的价格和每周订购的数量，也没有改变，三万两千个单位，这是五家系统持有人的系统配额。 系统赠送的诚信功能、店铺人气测试、商品物流配送也都在，这些功能陆钊听陆明说过，只是他不是系统持有人，没有亲眼见过而已。 不过这都不影响陆钊熟悉系统，要知道他可是理工男，十分钟不到，APP 的各项功能被他翻了一个遍，看到了洋州苏奇的发货地址，还有陆明从二级升至九级的合作商，系统发来的所有提示信息，和支线任务的信息。 看完这些，陆钊完全可以肯定，老哥手机上的APP ，完全转移到自己的手机上来。 陆钊深吸一口气，回到商城订购界面，把里面的商品全都订购了一个遍，苏奇的配额，这是老哥答应的，他没有截留的想法，毫不犹豫地按照那个地址发了过去。 刚点下确认，随即银行扣款信息弹了出来，定眼一瞧，是从他自己的银行账户扣的款。 扣陆钊的钱，这个能够理解，毕竟现在系统的持有人是他，只是看到扣款通知，他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准备给远在洋州的苏奇打电话过去询问。 结果系统的提示音响了起来，一条未读信息出现在APP的通知栏上，陆钊赶紧点开：“钊，我是你哥，我还活着，不要为我担心。” 看到第一个行字，陆钊整个人就激动起来，这样的口吻，只有陆明才会这么说，确定了，老哥还活在。 “……我现在在参加一个关于“人类补全计划”的终极任务，关于这个任务，我无法给你透露太多的消息，也不能告诉我在哪里，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是否还能活下来，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将这个APP给你，请你帮我照顾好我的妻儿和家里人，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跟任何人都不能说…… 这个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联系你。 或许有一天，我能够回来，到时候再感谢你。” 看完信息，陆钊的心藏一阵疾跳。 他尝试着回复，与老哥取得联系，却发现这个通知栏并没有回复功能。 也就是说，他已经没有办法再联系到陆明了。 他坐在了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便利店的APP出现得如此诡异，如同它运送货物的方式一样，鬼神莫测，而陆明给他的留言，则更加让人疑虑丛生，头皮发麻。 什么叫做“人类补全计划”？ 什么叫做“无法透露消息”，还不能告诉位置，什么叫做“下一刻是否还能活下来？” 陆明到底去了一个什么地方？ 目前的人类科学，可以理解这样的东西么？ 他为什么又能够通过APP留言？ 为什么可以将APP转移到他的手机上面来？ 为什么…… 这所有的一切，到底都是为什么呢？ 陆钊的脑袋里面，有一千零一个疑问，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给他解答。 陆明在留言里面，还告诉他，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 不能跟任何人说。 这…… 他的脑子乱得就跟一团小孩子玩烂的毛线一般，许久之后，都不得头绪，一直到了傍晚时分，唐玉贵敲门，问他怎么还不下班，陆钊方才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他心乱如麻，随便应付两句，等唐玉贵离开之后，他才确定了两件事情。 第一，“史上最强便利店”APP现在在他的手里。 第二，这并不仅仅意味着机会，更多的，是责任，陆明之所以这么弄，是想要让他代替自己，来照顾那些陆明关心的人，以及他辛辛苦苦创建起来的事业——至于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嫂子孙雯，这个陆钊就不知道啦。 但他知道，自己需要做些什么。 他要学习陆明，做一个像他那样，给身边人带来幸福的人。 做一个有用的、受人尊敬的人。 如同…… 好莱坞电影里面的《教父》，一二三部，一代一代的传承，让一个信念，一直坚持下去。 这个才是他需要做的，至于这一切的为什么，等他完成了自己的责任之后，再去思考和探究。 想到这里，他霍然起身，拿着公文包，走出了办公室。 此刻天色渐晚，霞光落下，洒落在了他的脸庞之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暖，在他的心头洋溢着，他抬起头来，看向了天空，那儿有云层，在太阳的照耀下，勾勒出了金碧辉煌的感觉来，他的心里，突然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对着天空，轻轻说道：“老哥，你会一直看着我的，对吧？” 说完，他低下头，在心里说了一句。 我，不会让你。 失望的。 …… 失去了特殊产品配额的蓝箭公司，在陆明这位主事者的离奇失踪之后，陷入了一片风雨飘摇之中。 之前公司快速成长的时候，欣欣向荣，朝气蓬勃，所有人都充满了干劲，觉得陆明的所有决定都是正确的，伴随着公司的发展，自己也将获得自我人生价值的体现，即便是有一部分人不满意，有些小心思，都得小心翼翼地藏着。 然而当公司陷入颓势，各种各样不和谐的事情就发生了。 有人不想继续走下去，临时下车了。 花姐之前还只是在闹，而现在，她已经开始正式与老李谈判，决定撤出自己的股份，而经过老李的侧面了解，知晓她与鹏城一位投资人谈妥了，将会带着一部分班底，前往蛇口开店。 宁为鸡首，不为牛尾。 人家后路都想清楚了，就等着拿钱走人了。 周锦荣认为餐厅里自己的股份太少，蓝箭公司失去了核心竞争力，相关的股份也应该降低，与此同时，需要引入一部分投资人，提升餐厅多方面的抗风险能力。 还有一部分中低层员工，觉得公司很有可能会垮掉，而自己手中的股份分红，也将会变成废纸。 他们的诉求，是想要将这部分期权折现，然后离开。 这些人开始私底下串联起来，一开始的时候，只有几个人在瞎闹，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觉得，与其陪着蓝箭公司这艘大船沉默，还不如割点肉，自己获得了利益，赶紧离开。 他们不想就这样离职，因为损失太大。 他们希望蓝箭公司的领导层给予符合他们利益的赔偿，不但如此，这些人还找到了律师，决定起诉蓝箭公司管理层。 奇葩的是，居然还真的有律师接了，而且还野心勃勃，准备一战成名。 事情都乱了。 然而正所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有的人心思各异，但陆明这些年知人识人，以身作则，还是笼络很大一部分知进退、有良知的朋友和员工，特别是老李，他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充分发挥了公司元老的身份，坐镇其中，而随后等到了孙雯病愈之后，回归公司，蓝箭公司最困难的一关，终于算是过去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而公司大了，也同样如此。 人生病了，就得治病。 怎么治？ 将病变的细胞除掉，并且加入新的活力。 花姐离开了，周锦荣离开了，那些上蹿下跳的人都离开了，他们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都等着看蓝箭公司的笑话。 然而让他们奇怪的，是蓝箭公司并没有垮。 而随后，让他们跌破眼镜、后悔甚至痛哭零涕的事情发生了。 特供商品，又出现了。 它如同一股强心针，让原本显现出颓态的蓝箭公司，又变得生机勃勃，活力四射。 这些人后悔了，难过了，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变成了笑话。 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陆明失踪了，特供商品却没有断掉？ 为什么？ 他们始终都想不明白，而这个奇迹的始作俑者陆钊，却在欧阳教授的家中，聊起了“人类补全计划”这个话题来。 番外（四） 欧阳教授，全名欧阳正华，是陆明之前在那家德资企业打工时的财务经理，高经理的老公，在珠市某高校负责教计算机课程。 陆明离开那家德资企业，与他们一家再次结缘，还是因为送他们旺崽牛奶，解决了他们两口子不孕不育的问题。 为此，欧阳正华帮便利店这边做了一套筛查系统，避免黄牛党多次订购旺崽牛奶，来赚丧良心的钱。 结果……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黄牛党专空子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要结婚证，要医院证明都不是问题。 人心不足蛇吞象，后来演变到他们勾结便利店店长吴迪一起合作，破坏特殊商品的销售体系，最后在老李和吴军的出手之下，一举铲除了以齐天道为首的团伙，专门炒特殊商品的黄牛党才销声匿迹。 筛查系统没有达到目的，但是并不代表欧阳正华的水平不行，陆明知道其原因所在，在验证证件真假方面，一家民营企业，明显是得不到相关部门支持的。 所以在新能公司需要筹建官网的时候，陆明没有多考虑，还是选择跟欧阳正华合作，把项目交给他带的学生团队来完成。 随着新能公司的官网不断升级，九成以上的商品在官网销售，欧阳正华旗下的学生团队不再适合管理运营，就交给了专业的网络安全公司。 虽然不再合作，但是陆明两兄弟与欧阳教授一家的关系都不错，特别是陆钊这个理工男，与同样是技术出身的欧阳正华，拥有更多话题，关系十分紧密。 他们之间就跟陆明和老李的关系差不多，甚至更加简单，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利益的纠葛，有空聚在一起聊的更多是天马行空的话题。 陆钊在帮助老李和孙雯稳定住蓝箭公司之后，就抽出时间来到欧阳正华的家中，准备聊起“人类补全计划”。 之所以找到欧阳正华，是因为他之前提到一些非常新颖的观点，与“人类补全计划”非常相似，只是当时陆钊没有太多的理解，这些话题就没有进行下去。 而老哥发来的信息，明确他在参与“人类补全计划”这个最终使命，不得不让陆钊重视起来，所以今天特意跑来请教。 今天是周末，珠市秋后的午后阳光明媚，陆钊和欧阳正华坐在阳台上的藤椅上，茶几上摆着水果，高经理端来两杯手磨咖啡，就告辞推着婴儿车，带着八个多月大的儿子出门遛弯。 欧阳正华满是溺爱地跟儿子挥手告别，然后转过头来，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暗淡，对陆钊问道：“你哥还是没有消息？” “没有，找了一个多月，没有丝毫线索。”陆明身在何处，陆钊不知道，但是知道一些信息的他，又不能说出来。 这是个沉重的问题，得到答案，欧阳正华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更加没有试图想安慰陆钊，他知道这样没有用。 喝了一口咖啡，他说道：“你刚才问到的‘人类补全计划’，其实是人内心的进化，就是心理进化、解决病态的心理问题。” “正确的叫法，应该是‘人类补完计划’，不过不管是‘补完’，还是‘补全’，目的都是一样，都是为了使人类向更高的领域进化。” “因为人类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都是由脆弱的物质构成的，也就非常容易受到伤害，人类想要永恒的在地球生存下去，必须要有改变。” “唯有补全，才能使不同的心灵世界能够相互补充，走向进化的终点——成为永生的‘神’。” 神？ 此神非彼神，陆钊在网上查过“人类补全计划”相关资料，知道欧阳正华口中的神，其实就是人们预想的完人，没有任何缺点，自然能够适应大自然的生存法则。 只是这些不是陆钊此行要问的，他说道：“这套理论，只是日本的一个作者提出来的，但是，我们现在的科学发展程度，明显是实施不了这个计划的呀？” 欧阳正华笑了下，说道：“你说得对，现在的科学还达到不了这个程度，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现在有很多科学解决不了的现象，或者事物，但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这说明什么？” “史上最强便利店”APP，完全脱离了现在科学的范畴，陆钊就是奔着这个问题来的。 只是教学生习惯的欧阳正华，正盯着他要答案，他只有硬着头皮说道：“难道这就是别人说的，科学的尽头就是神学？” “这种说法，我认为多少有些不负责。”欧阳正华摇着头，解释道：“科学解释不清，只能说我们的文明程度不够，也正因为如此，衍生了很多猜测，和各种理论。” “比如盒子理论，说简单点，就是我们有可能是一个电脑里一个程序或者物种，这个电脑就是一层盒子，而这个盒子也可以说成是我们的这个世界。” “也有一种说法，说人类极有可能生活在更高文明模拟的矩阵游戏中。” 陆钊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确认道：“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除了我们人类，还有更加高级的文明存在，比如外星人？” “确切的说，不是我们这个世界，而是整个宇宙。” 欧阳正华提起咖啡杯扬了一下，示意陆钊也喝，他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说道：“这个宇宙已有将近140亿年的历史，地球的年龄也有45亿年，而人类出现在地球上的历史才不到一万年，所以这段时间足够其他文明兴起，甚至，更古老的文明很有可能是我们的造物主。” 欧阳正华看着有些发懵的陆钊说道：“这里不得不提到人类的进化，想必你也知道，我们的祖先是猿类，但是为什么现在的猿类没有跟人类一起进化过来？ 而且人类祖先得到最初进化时，为什么脱离同类群体独自进化，而且是以极快的速度？ 为什么他们会突然进化？ 突然进化的原因是什么？ 如果是受环境的影响，那其它动物和猿类却一点进化都没有，这是为什么？” 一脸不解的陆钊，苦笑道：“欧阳教授，我不是你的学生，不用考效我吧，你直接告诉我答案行吗？” 欧阳正华笑了起来，说：“我在课堂上可不教这些东西，你要我说答案，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些奇怪的现象，也许能推演出接近的答案。” 顿了一下，他说道：“从人类脱离猿类极速进化开始，下地行走，制造武器、取火狩猎，只用了一百万年的时间，这时候的人类已经是猿类智力的两倍。” 然后人类又以更快的速度，创造出语言、制度、文明，这仅仅只用了几万年。 这看似只是一个简单的进化史，但你要想想恐龙，在地球上生存一亿五千万年，依旧还在吃草捕猎，就大不一样了。 一个物种演变成另外一个物种，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可以说人类的进化过程，在地球的历史里不过是瞬间就完成的事情，按照这个时间来推论，从人类诞生到统治地球，就像是被下达了一道任务一般。 换句话说，就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样。 安排好人类来统治地球，甚至，正在探索的宇宙，也是被安排之中的事情。 又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引导着人类，让人类极速成长，然后去解开浩瀚的宇宙之谜。 不要以为探索宇宙是多少万年以后的事情，你要知道，从第一次蒸汽革命，到现在神奇的互联网时代，人类不过才用了区区一百多年的世界…… 欧阳正华从人类的起源，谈到6500万年前，中生代生物大灭绝，包括当时最大的哺乳动物恐龙消亡，其原因除了目前公认的陨石撞击说法，他还做了别的猜测。 总之，虽然陆钊听起来有些云山雾罩，但是他听明白一点，欧阳正华坚定的认为，人类的发展，是有一只手，或者说是有一股力量在超控着，而拥有这股力量的势力，是来至高于人类很多倍的高级文明。 这点其实陆钊是认可的，不然“史上最强便利店”APP，也解释不清楚。 只是，陆钊更加想知道的是老哥陆明在哪里？ 有没有回来的可能？ 毕竟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苏奇那边的情报部门，和吴军接管的老潭他们的情报组，调查发现，在七年前总共有九个人，是以那种诡异的方式消失，至今没有一个人回来。 最后，他问道：“欧阳教授，你认为更加高级的文明，有没有可能直接接触我们人类？” 欧阳正华说道：“历史上出现很多次第三类接触，但后来都被说成是作假的。” “其实我跟你说的这些东西，都只是一些皮毛，我根本谈不上研究，顶多只能算是一个爱好者而已。” 陆钊有些失望，不过还是不死心地问道：“那你有没有对这方面有研究的朋友？” “还真有。”欧阳正华解释道：“他们是一个团队，对这些很有研究，而且专门处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办事的是一个老外，他们两个老板非常厉害，背景很深，之前跟他们打过一次交道，我还留了他们的名片，我这就给你找来。” 过了大约三分钟，他走出来递给陆钊一张有些陈旧的名片，陆钊定眼一瞧，“茅晋风水咨询事务所”。 番外（五） 铜壶漏报天将晓，惆怅佳期又一年。 又是台风季，16级台风呼啸而过，大风过去，四面一片狼藉，好在现如今应对台风的防范措施做得相当不错，损失比往年要少了许多，除了政府和部队之外，市民自发的灾后自救也陆陆续续地进行着，到处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珠市南湾华胜新城别墅区中间的小花园这儿因为防范措施做得足够好，并且物业第一时间清理，并没有受到台风太多的影响，午后的阳光微醺，家长带着孩子玩耍，几个小孩踩着儿童单车骑过，也有小孩踩着平衡车，摇摇晃晃地练习着。 那小孩本来并不熟练，摇摇晃晃，好几次差点儿摔倒，看得旁边的家长一阵心惊胆战，大呼小叫。 过了一会儿，那小孩儿大概是熟练了，开始稳了下来，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十分地开心，并且还调皮地冲到了几个漂亮的小女孩面前急停，把人吓得哇哇大叫，随后又哈哈笑着离开。 那小孩儿差不多七八岁，但个儿大，毕竟他的家长虎背熊腰，也有遗传下来。 玩得正开心，突然间那平衡车失控了，猛然撞向了旁边的草地上去，而那草地上，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在下棋，小女孩背对着这边，而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瞧见之后，一下子扑了过去，将小女孩推开，结果自己被撞了一个正着。 哎呀…… 一下子，三个小孩儿都叫了起来，骑着平衡车的那个熊孩子摔在了草地上，随后大声地哭了起来。 被撞到的那个小男孩只有五六岁左右，给猛然撞了一下腿肚子，顿时青肿起来，不过他并没有哭，只是那疼痛剧烈，眼泪一下子就充满了眼眶。 “哎呀呀，这是怎么了呢？” 在远处玩手机的熊孩子家长跑了过来，瞧见自己儿子趴在地上呜呜地哭着，赶忙将他拉起来，非常紧张地问道：“摔到哪里没？你没事吧，快点说啊，摔到哪里没？” 熊孩子哇哇哭着，一直嚷嚷，说疼，疼死了。 熊孩子家长别看着虎背熊腰，一脸横肉，但却是个心疼孩子的角色，听到儿子这么一说，赶忙将他给扶起来，一遍给他拍打身上的灰尘和杂草屑儿，一遍唠叨着说道：“叫你慢点，叫你慢点，你就不信，现在好了吧？走，带你去社区医院看看……” 他一边拉着孩子，一边提着不远处的平衡车，就准备走了。 就在这时，熊家长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这人，却是刚才被撞倒的小男孩。 那个六岁的小男孩拦着他，一脸倔强地说道：“叔叔，你们不能走。” 熊孩子家长这才注意到他，说怎么了？ 小男孩指了一下旁边吓哭了的小女孩，以及自己身上的伤，然后说道：“叔叔，他撞到了我们，不闻不问，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怎么能够就这样走了呢？” 熊家长满脸滑稽的笑意，说那你想怎么样？ 小男孩说道：“老师说了，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责任，要道歉……” 他正说着，旁边那熊孩子就大声嚷嚷起来：“要我道歉？狗屁，要不是你突然出现在这里，我根本就不会摔倒，要道歉也是你道歉，哼，你知道我爸是谁吗？别以为我们刚搬过来，你们就能欺负，俺爸在我们北方那疙瘩，可是说一不二的大哥大，你……” 他大声嚷嚷着，熊家长拉着他，对小男孩说道：“让开，不然我对你可不会客气啊，别看你是小孩，我就不会打你。” 他满脸恶相，要是寻常小孩，可能就会害怕了，但那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却很坚持，拦着他，说不，就不，老师说了，做错事就要道歉，不管你是谁。 熊家长瞧见着较真的小屁孩子，忍不住笑了，一把推开他，准备离开。 而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人拦在了他前面。 这个人跟他个头差不多，身材也极好，一看那肌肉，就知道是长期锻炼下来的，十分匀称，仿佛充满了爆发力，熊家长瞧一眼，就感觉不像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打量完身材，他又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对方的穿着。 这人穿着一套类似于紧身服的玩意儿，全身都是黑色，关节处又有工程塑料之类的东西保护，右手手腕上佩戴着一块黑色的金属手表，表盘是液晶的，有点儿像是新推出来的谷歌手表，但看上去科技感更多一些，与手表一样的，还有那人的眼镜，非常像谷歌的第五代眼镜，但似乎又更强一些。 熊家长平日里在场面上混，养成了比较刁钻的眼光，能够从对方的衣着打扮和气质，猜出对方大概的职业或者身家，知晓对方是普通人，还是有地位有后台的大人物。 而这一切，则取决于对方衣着和饰品的牌子。 问题在于，这个人穿着的这一身，他完全认不出来，很显然不是他认识的那些知名品牌，或者奢侈品，但他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个人的穿着，甚至都不像是正常人的打扮。 而是像…… 特工？007？还是电影上面的戏服…… 特别是对方的眼神，尽管很平静，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有点儿像是他见过的大人物，总之就是那种久居上位的感觉。 不知怎么的，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语气也不由得轻了几分：“你……您是……” 那人将脸上的眼镜取了下来，露出一张略微有些黝黑的脸，看不出是二十多岁，还是三十岁多，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来，然后平静地说道：“小孩说得对，做错了事，就要勇于承担责任，你说对吧？” 这…… 熊家长最开始还习惯性地想要耍横，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当他与那男人的目光对视的一瞬间，整个人的心神一阵急颤。 他感觉对方好似一头猛虎，仿佛随时都要将他给吞下肚子里面去一样。 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脏话，被他一下子咽下了肚子里，他张了张嘴，感觉嘴唇格外干燥，人也一下子变得无比顺从，低眉顺眼地说道：“对，对，您说的对，我赔钱，我赔钱……” 他手忙脚乱地去摸钱包，结果刚刚拿出他那新款LV钱包时，那人伸手拦住了他。 熊家长低头，瞧见那人的手掌之上，有一个疤痕。 这疤痕很特别，他在一位大佬的贴身保镖那儿瞧见过，那是被子弹贯穿时留下的疤痕，大佬曾经跟他吹过，说这位兄弟，曾经在美国唐人街混过，跟墨西哥毒贩枪战无数回，绝对的高手。 熊家长吓得腿都有些哆嗦，说怎么了？ 那人摇了摇头，说这小孩不缺钱，他只是欠一个道歉，一个有诚意的道歉。 熊家长听到，赶忙朝着那小孩说道：“对不起。” 小男孩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捂着手，皱眉，显然是有些疼。 熊家长偷偷瞄了一眼那男人，发现他也皱着眉。 还别说，这两人，还真像。 他明白过来了，推了他儿子一把，说道：“赶紧道歉。” 那熊孩子还没有明白状况，娇生惯养的他很委屈，说爸，干嘛要给他道歉啊，我…… 啪！ 他话还没有说完，那熊家长已经着急得不行，直接一巴掌过去了。 哇、哇、哇…… 熊孩子直接哭了起来，然而这一回，他爹没有再如同之前一样惯着他，而是直接一把将他推倒，跪在地上，然后焦急地说道：“快啊，说对不起。” 一番折腾，那熊孩子终于知道害怕了，乖乖地道了歉，然后离开。 待两人离去，小男孩冲着那男人说道：“叔叔，谢谢你。” 男人半蹲下身子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露出了灿烂地微笑：“不客气，你做得很不错。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陆博。” “你家住在哪里呀？” “就住这里。” “家里都有什么人，怎么没人看着你呢？” “我家里啊，我妈妈，还有爷爷奶奶，还有小阿姨，不过我妈妈很忙的，天天都在公司，爷爷奶奶去医院了，小阿姨在做饭，我现在是大人了，不用大人看着，会自己回家的。” “那你爸爸呢？” “我爸爸？不知道啊，我妈妈说他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听到这话儿，那男人神情有些变化，好一会儿，问道：“你妈妈，一直都是一个人么？” 小男孩点头，说对呀。 男人说道：“那她会不会难过啊？” “会呀，妈妈有的时候，半夜偷偷地哭呢，她以为我不知道，但其实我都知道的，我只是不想让她伤心。我想要赶紧长大，等我长大了，妈妈就不会难过了……” 男人听到，轻轻叹了一声，又与小男孩聊了起来。 两人聊了很多，旁边的小女孩在旁边看着，她第一次瞧见陆博会与陌生人说那么多的话，居然将家里的所有事情，都跟对方讲，一点儿都不怕生。 不过…… 不知道为什么，她瞧旁边这位叔叔，越看越觉得有些面熟。 他，长得跟陆博，很像呢。 只不过，他们欺负人，为什么都不理我呢？ 好无聊啊。 小女孩儿在旁边有些吃醋，她等啊等，等啊等，等了好久，突然间瞧见了一个身影，忍不住站了起来，朝着远处喊道：“孙雯阿姨，你下班了啊……” 不远处，孙雯站在花园的边儿上，望着不远处那个半蹲着、与自己儿子聊天的黑衣男人。 此时夕阳西下，金色的霞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眼眶中，饱满着热泪。 终于。 回来了…… ********* 番外终于写完了，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感谢大家一路来地支持和理解，祝大家国庆快乐！！！ 想过很多结尾，但想了很久，这样的结尾，或许比较符合我的心境吧，很多时候，过程很重要，结果也很重要。 愿你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