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秦始皇能听到我的心声》 第1章 秦始皇能听到李肇的心声 “陛下驾到!”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御驾李斯的府邸,李府上下皆恭敬地在外迎接,跪倒一片。 “臣李斯参见陛下。”李斯在前头拱手行礼。 “参见陛下。”家眷们也纷纷叩头,内心无比紧张。 在众人前方,一队身穿轻盔的侍卫持剑而立,正中是一位两鬓斑白,眼角有些疲态,却不怒而威的男子,他正是秦始皇。 六国统一后,为了震慑各国余孽,他已经进行了四次东巡,这次,他准备第五次,在东巡之前,他得见一见权贵家眷,以表达他对权贵的看重,同时看看在权贵家眷中是否有良才,也好为他儿子将来继位做人才储备。 “都起来!” “今日朕只是个客人,不必拘谨。” “谢陛下!” 李家家眷们皆谢恩。 “这就是千古一帝秦始皇?声音雄浑,摄人心魄,果然是千古一人。” 嗯!这声音? 嬴政似乎听到一个诡秘的声音,很是悠长,似来自心海,却又不是。 “可惜的是,即将准备的第五次东巡......他的末日呐!” 什么?又听到诡秘声音。 “谁?” 瞬间,嬴政脸色变了,一阵堤防,目光四射,却没有看到有人在说话。 “有情况!”侍卫看到嬴政的反常,瞬间异常警惕,剑倏地拔了出来,将嬴政围了起来。 李家家眷也一阵惊慌,频频回望,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家眷中的李肇也是一愣,四处张望,心道:“啥情况?有刺客吗?好不容易才争取到面见千古一帝的机会,可不能出事?” 嗯!就是这声音! 嬴政听之一阵皱眉,暗道发出声音之人应该是从未见过自己的人,想必特意来看他的,可是是谁呢? 威严的目光落在李家家眷身上。刚才他注意到了,声音就是发自家眷内。 “不会!秦始皇看向这边了,会不会刺客就在我们中间!” 咦!嬴政凝目,目光在李肇身上游走。他确认了,声音就是从这人身上发出的。 此人身着崭新衣裳,一副好奇又小心翼翼的样子。 不过此人并没有开口说话呀!怎会有声音? 嬴政异常好奇。 “不好,秦始皇注意到我了,不会认为我就是刺客!我小小身板可担不起这个罪。” 依旧是这个声音,嬴政眼眸一凝。 此人还是没有开口,但声音的的确确是从他身上发出的。 难道是腹语?可是,其他人明显没有听到呀!难道只有我才能听到? 想必就是,呵呵!天下竟还有如此稀奇事! 不过,此子到底是何人?为何说第五次东巡是朕的末日? “不必惊慌,昨晚睡眠不好,错觉罢了!”嬴政搞清楚声音出处,褪去心中警惕,便大手一挥,喝令侍卫退到一旁,收起剑。 此人对他没有威胁。 众人听之,才松口气。 李肇也松口气,心想:“原来是错觉,吓我一跳,还以为盯上我了。” “好了,青年俊才们都抬起头来,给朕好好看看。”嬴政一扫家眷,吩咐站在前列跪地低头的青年们。 青年们一喜,连忙抬起头,满脸期待。他们可是听说了,陛下东巡前御驾三公九卿,乃为择才,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能被看中,前程似锦。 李肇也抬起头,才得以看到这位历史上名人,千古一帝。 “嗯嗯,和书里的刻图有几分相似,威严大气,风采绝伦,可惜就是寿命短了点,他应该还有不到一年的寿命。” 啥? 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嬴政头皮一麻,浑身打个冷颤,暗道这人在胡说些什么,朕还有不到一年寿命? 虽然身体日渐不支,可各方面都很正常呀! 怎么可能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呢?小儿信口雌黄。 看到嬴政怒容上展现一丝疑惑,本就沧桑的脸上抹上几分阴霾,李肇突感此老人很可怜,无奈一叹,心想:“哎!千古一帝悲呀!他也料不到自己会死在沙丘!” 什么? 朕死在沙丘? 这一刻,嬴政心里一颤一颤的。 这次东巡路线他已经确定了,一个月之后出发,的确是路经沙丘,可是东巡路线除了几个心腹,他并没有告诉别人呀!连丞相李斯都不知道,此子怎会知道呢? 难道他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很有可能,否则他也不会知道东巡的路线。 可是,虽然朕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但有吞服金丹呀!此丹可令朕长生不老,怎敢说朕死在沙丘呢? 嬴政面现难看之色。 他在咒我吗?如此恶毒的小子,待会非揪出来不可。 “嗯嗯,很不错的俊才,你们都是我大秦的未来呀!李相教导有方呐!”嬴政压下心中愤怒,仔细打量着众青年,满意开口。 青年们听之都很兴奋,这话无不说明陛下看好他们,纷纷踏步上前,精气神十足。 李肇也高兴地踏前一步,想近距离地接触千古一帝,接触这位史书上鼎鼎大名之人。 可,却被旁边的婶婶,李斯的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李肇忍不住心里抱怨,“毒妇,你瞪我干什么?难道我看看千古一帝都不行吗?” 婶婶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让他靠近秦始皇,剥夺他被看中的机会。 “哼!想我家还拥有万贯家财时,你敢这么瞪我吗?还不是处处讨好。现在倒好,我爹死了,家财都被你们霸占,就翻脸不认人了。” “还经常说什么我是个野种,应该饿死街头,卑鄙呀!” “麻蛋,还要我讨个疯女入赘,有如此对待侄子的吗?”李肇心里不忿地嘀咕。 李肇的父亲李念和李斯是堂兄弟,李斯还未当上丞相时,都是李肇家关照,甚至当上丞相都是李肇父亲出的力。 可父亲死后,母亲被他们逼走,家财被霸占,一切都变了,李肇成了连个下人都可以随意打骂的野种。 要不是李肇是从21世纪重生过来的现代人,恐怕心态早就崩了。 咦! 毒妇?饿死街头?侄子?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一滞,眼睛眯了眯,心里活动开来:原来他的身世那么可怜,李斯一家可真可恶,忘恩负义呀。 李斯的家世他也隐隐听过,堂兄李念乃咸阳城数一数二的富商,可后来没落了,听说受不了没落的刺激,跳河自尽,更有传言,乃李斯所迫而致。 李斯竟然如此对亡人小儿,实在是卑鄙。他能力是有,但心胸不怎么样呐! 嬴政这样想着,突又听到心声: “麻蛋,反正秦始皇死了之后,秦二世滥杀,大秦灭亡,天下大乱,到时我便出去捞乱世钱,才不稀罕日日面见这毒妇。” 啥? 嬴政一惊,嘴角抖了抖。 秦二世滥杀?我大秦灭亡?怎么回事儿?难道我死后,扶苏转性,实施暴政? 扶苏是我大儿,重点培养的接班人,可他本性仁慈,更是一根筋,会滥杀吗? 而且,就算扶苏转性,按他的能力和蒙家的支持,大秦怎会灭亡呢? 胡说,小子对我大秦不满。 可是,小子刚才的确预知到我东巡路经沙丘呀! 这一刻,嬴政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折磨透了。 李斯并不知李肇和嬴政的心里活动,听到嬴政夸奖的话,忙诚惶诚恐地来到驾前作礼回应,“谢陛下夸奖。” 嬴政强挤出笑容,“呵呵,李相谦虚了。”随后目光复杂地扫过站在最后的李肇,落在紧跟李斯身后的一位年轻人身上,伸手指着说: “可是你家小儿?” 第2章 李肇获封 “正是二儿李瞻。” 李斯暗自一喜。 陛下可是留意到了他的二儿了! 李斯的大儿李由很出色,年纪轻轻便出任三川郡守,还娶了公主。可二儿甚为平庸,一职半官都难以谋取,这刻,陛下留意到他,说不定会被看中。 说完,当场怒瞪李肇一眼,眼神恶毒,而后笑着对李瞻说:“还不叩见陛下。” “李瞻叩......叩见陛下。” 李瞻赶紧上前磕头,可一看到嬴政那威严的眼神,双腿抖了,连说话都不利索。 李肇心里暗骂一句,“瞪什么瞪,和毒妇一个尿性,不就是让我远离,莫抢你儿子风头吗?远离就远离,要不是想瞻仰千古一帝的风采,我才不稀罕靠那么近。” “也不看看你儿子是什么玩意,平时那么霸道,连侍女都不放过,怎见了秦始皇就尿了,怂货,这样的人我才不稀罕抢他风头。” 嗯! 听了李肇的心声,嬴政斜睨了李瞻一眼,面现失望,此子原来是这样的人。 于是,他只是点点头便撇过。 这只是很不经意一个动作,在李斯心里却是一沉。陛下这表情是看不中他二儿,不应该呀!二儿表现挺好的。 他大儿就是这样被选中的。 “陛下,我儿李瞻书诗出众,还会作诗呢?” 李斯不露声色便对着嬴政说,为李瞻再争取机会,而后马上吩咐李瞻:“还不临场作一首给陛下听听。” 李瞻后知后觉,连忙开口:“念念有如临君日,心心常似过桥时。” 嬴政听之眉目一展,面上难得露出笑容,不禁闭目回味,良久出声,“不错!很不错,这真是你作的诗?” 诗虽短,也并非当朝的诗,嬴政却从中读出了意味,遇君就要心心念念,遇桥要小心翼翼,这不是说遇见君王就必须要恭恭敬敬吗? 这诗,他喜欢。 要真是李瞻所作,他不介意封他个官。 李斯听之大喜,暗道陛下这个反应和当时见大儿时一样,这次稳了,肯定稳了,说不定二儿也似大儿一般被陛下封为郡守。 “正......正是。”李瞻连忙回答,内心喜悦极了。他想不到剽窃来讨好父亲的诗,竟然如此实用。 “嗯嗯!”嬴政满意一笑,心道应该给他个封赏,便说,“李相呐!虎父无犬子呐!如此诗才,想必其他方面也很出色,就封........” 突地,又听到那个心声。 “无耻,哪是他作的,明明是我无聊时吟的,他剽窃了。” 嗯! 嬴政的话戛然而止,脸色一沉。特意瞄了李肇一眼,看之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心中明了。 原来如此好诗并非李瞻所作,李瞻竟敢欺君? 但嬴政并没有要治罪的意思,却不会再封官。 厌恶地摆摆手,“好了,让他下去!” 啥!李斯一滞,一时反应不过来。不对劲,陛下刚才不是准备封了吗?怎地就让二儿下去? 他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机会,这不是要黄了? “陛下,这,这,我儿他......”李斯急了,还想争取,却被嬴政喝住,“好了,不要再说了。” 这话出,硬生生地将李斯欲出口的话塞了回去,懵得他甚是不解为何陛下的态度会发生如此变化。 呵呵!当然,恐怕就算李斯想一辈子也想不明白。 嬴政厌恶地瞥了李斯一眼,伸手指了指李瞻后面的李肇,问:“后方小子可是你家侄子?” 霎时,李肇一滞。 “卧槽,秦始皇注意到我了,难道听说了我有大才?我有大才是不假,但并非老畜生的儿子呀!怎么注意到我呢?” 他有些意外,心里乱想一通。 嬴政听到这个心声,微微一笑,暗道:好小子,有大才也不显露出来,幸好我眼光独到,你说的大才除了书诗之外,还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不错,很不错。 你,我揪定了。 “正是老臣侄子,名李肇,只是才能不足,令陛下见笑了。”李斯故作恨铁不成钢地摇头。 他有些怨,怨自己怎让这小子出来见驾呢?这不是抢了他儿子的风头吗?不过很快便不放在心上。 李肇平时表现平平,才能比不上他儿子一半,陛下连他儿子都看不上,怎会看上呢? “哦!是吗?” 出乎李斯的意料,嬴政竟然表现出好奇心很强烈,“是那富商的儿子!老子能创下如此基业,想必儿子也不会差。” 啥!什么意思? 李斯脸色变了变。 陛下这话,是夸李肇吗?这是看中的节奏,妈的,怎能呢?我儿子未被看中,他怎能被看中? 而且,大秦重农抑商,而李念为富商,作为帝,不应该看中富商之子才对呀! “来来来,让朕看看你,你老子可是对我朝捐了不少钱呐!”嬴政不再理会李斯,一改之前严肃,微笑着说道,眼神异常柔和。 怎会?李斯再次一惊,纳闷极了,陛下的眼神很柔和,李肇究竟有什么魔力吸引了陛下? 李斯越想越不对劲,按表现,李肇今日的表现很一般,没有一点优处。 可是,陛下为何有这样的表情? “我?”李肇不敢相信,指了指自己,心道:“不会!千古一帝竟然叫我过来,我不是做梦!” 这小子! 嬴政笑了笑,真想说:你不是做梦,你的大才引起了我的注意。 “陛下,老臣斗胆请求饶了这小子,自从他父亲去世之后,我宠惯了他,导致不太会说话,恐怕打扰了陛下择才的兴致。” 李斯实在想不透,更不想李肇被看中,连忙上前奚落。 “老畜生,老畜生......”听了这话,李肇心里骂了李斯千万遍。 宠他?屁话,他什么时候宠过自己?霸占他家家财,赶走母亲,还待他如狗一样,这就是宠? 哦! 嬴政听了内心不禁一笑,暗道小子得有多讨厌李斯,想必在家里受到虐待! “是吗?我倒不见得他被宠,反而有很多怨气。”嬴政不紧不慢地说着,眼神很尖锐。 这...... 李斯一滞,暗道陛下是怎么知道的?他是经常虐待李肇,可从未对外公开呀!他敢肯定,朝官是不知道的,陛下更不应知道,可...... 李斯凌乱了,一时不知如何接话,更不敢接嬴政的目光。 “快过来,就是你了。”嬴政撇开李斯,对着李肇挥挥手。 李肇怔了怔,但皇命不能违,便踏步上前,丝毫不显得慌张。 “李肇拜见陛下!”学着李瞻一般跪下。 “无须多礼!” 嬴政微微点头,很满意李肇的表现。 遇君不胆怯,是可造之人。 当然,作为两世为人的李肇,这点气魄还是有的。 突然,嬴政严肃了起来,朗声说道:“李肇听封,看你才能了得,朕就封你为大公子书童!伴大公子读书。” 啥!什么情况? 李斯听之内心一阵慌乱。 此獠真的被陛下看中了,还是书童,虽说只是书童,无爵位五官职,却是大公子身边的人呐! 大公子被陛下重点培养,如果不出差错,就相当于储君,将来的帝,书童就是香馍馍。 怎么可能?被封的怎会是他,不是他儿吗? 李斯心中狠狠地瞪了李肇一眼。 还有,此獠才能了得?怎么看不出来,连他二儿的一半都不如好不好?而且此獠也从未在陛下面前显露出一丝才气,怎么被封? 李斯抓狂。 李肇内心一愣,感觉很是意外,就这样被封了?秦始皇又怎知他有大才,难道他之前认识他?不应该呀!他从未见过秦始皇。 心里正想发问时,突地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鉴于你取得成就,触动了系统。” 第3章 触动心声系统 “鉴于你取得成就,触动了系统,系统准备启动,宿主你是否接受?” 什么? 李肇正为嬴政的话所惊,又被脑海里出现的声音所动。 系统?他竟然有系统了?重生了十七年,从未有重生大军应该有的福利,今天竟然有了,这系统来得也太迟了! 当然,他当然接受。别的重生者拥有系统那是一个个一飞冲天,他不指望一飞冲天,只有快活地过日子就行。 “接受!” “好的,系统正式启动,只要宿主你获得成就,便会触动系统,并获得奖励。” 系统?奖励? 李肇听到这两个词,感觉也不是很陌生,因为他前世看过太多小说,自然看过各种各样的系统,貌似心声系统也并不奇特。 那将会是什么奖励呢?又要是什么样的成就才能触动系统呢? 他感觉应该是这次被秦始皇封为大公子书童,从而产生了成就。 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李肇对系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要是以后多获得成就,是不是就能获得更多奖励?李肇认为答案是肯定的。 “奖励占城稻、黄花占、杂交良种稻种子各十万粒,是否现在接受?” 种子?李肇一阵失望,别人的系统奖励都是什么武功秘籍、境界提升三层,又或是十万大军之类的,可他的倒好,才种子,未免太鸡肋了点。 不过,这些种子看起来还行。 前世在家帮父母干农活时,为了增产,也研究过一些水稻,系统奖励的这些也有了解。 占城稻,宋朝产物,耐旱,成熟早,西天菜豆子多而粒大,各遗使以珍货求其种,足以说明占城道在宋朝的珍贵和难得,可缺点是在关中地区一年只有一熟,待收成,太久了。 黄花占,分蘖性强、抗病性好、结实率高,品质优良,亩产可达五百公斤,一年两熟,这个似乎能在短期内赚钱。 不错的奖励。 最令李肇满意的要属杂交良种稻,这可是袁爷爷育出来的东西呀! 嘿嘿! 系统奖励虽不惊艳,却还行,起码有了这些种子,在还未开化的大秦,是可以赚些钱的。 他愿意接受。 当然,此地并非接受的地方,如果真是凭空出现三袋种子,真不知会不会吓到秦始皇。 “稍后再接受。” “好的,系统暂时帮你保管,不过需要收取保管费三十秦半两。” 什么?李肇心里暗骂:系统有些贪财,三十秦半两对李家来说不算多,但对他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虽然长在丞相之家,荣耀无比,但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毒妇和老畜生从未给过他一个钱。 得想办法快速赚些钱,否则连种子都拿不出来。 场面回到现实,李肇正从获得系统喜悦中回过神来时,却见李斯悄悄地靠近嬴政。 “陛下,李肇性格顽劣,生怕影响到大公子心情,我儿李瞻就不同,他不但学识出众,还很懂事,不如换一换?” 李斯不能就这样被李肇得逞,硬着头皮说,当然,他儿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老畜生,我性格顽劣吗?捏造的!” “也不看看李瞻是什么货色,还学识出众?简直是连猪,是彘,都不如。” 李肇听之不经意地怒了李斯一眼,吐槽不已。 “你是怕我抢了你儿子的富贵!你认为我稀罕吗?” “大公子是扶苏,他脑子一根筋,满是迂腐的儒道,做他书童就是活受罪,说不定还会被折磨成傻子。” “成了傻子我怎么赚钱?” 啥!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暗暗白了他一眼,暗道:大公子虽然迂腐,但也不能这样说他! “而且,伴随大公子扶苏读书比上战场还危险。” 啊!什么意思? 嬴政又听到李肇的心声,内心一沉,这是说他儿子暴戾吗?混账,他儿子可是仁慈得很,和危险完全挂不上钩,好吗? “不久后秦始皇驾崩,扶苏被赐死,我不是也会受到牵连吗?我可不想得到这样的富贵。” 什么? 听到心声,嬴政一惊,暗道李肇在胡想什么,扶苏被赐死?他培养的唯一继承人他怎会舍得赐死呢? 小子可恶,这是在咒我儿吗? 可一想,不对呀!此子既然预知我经过沙丘,说明有很强预知能力,这难道是真的? 嬴政不淡定了。 “不行,不能答应,必须想办法逃离此地,应该很快秦始皇就会将扶苏贬黜到北方找蒙恬了!要是这样,我肯定也会被迫跟着去北方,到时真是无法逃。” 嬴政听到这个心声一阵冷汗直冒,暗道这小子又在乱想什么,他不可能贬黜扶苏的。 可是,他那么强的预知能力,不会也是真的! 嬴政的内心有点崩溃。 “还有更要命的,秦始皇驾崩后,秦二世暴政,导致天下大乱,起义四起,大秦灭亡,赢姓赵氏几乎绝种,这样的富贵,我能苟且吗?不能,相反,肯定会深陷其中,死都不知是如何死的。” 轰! 嬴政直感有阴风吹过身侧,手脚一阵发凉。 他死后,秦二世会实行暴政?还导致天下大乱?大秦灭亡?甚至还灭种?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想他大秦强盛无比,直灭六国而统一天下,就算有起义也不可能导致灭国。 扶苏继位是肯定的,可扶苏会实行暴政吗?根本就不是他的性格,他一直主张儒道治国,那就是温水煮青蛙,怎可能是暴政? 而且他本性仁慈,也绝不会灭自己的宗族。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此子他必须要留在身边,看他是胡想还是真能预知。 当然,他想逃是不可能的。 “陛下......” 看着嬴政表情铁青,脸色不停变化,李斯心里一阵大喜,暗想陛下这是信了他的话,这不是说陛下要改变主意,封他儿为书童? 对了,只有他儿才有资格伴读大公子,李肇不学无术,连闻大公子的屁都没资格。 “李肇看着碍眼,我就让他走,至于书童,陛下要是喜欢,李瞻是可以胜任的。”李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嗯! 听之,嬴政突然一瞥李斯,目光异常冷冽,出声:“李相这是质疑我的识人能力?” 嗡! 李斯脑海一阵震荡,手心满是冷汗,陛下这是在怀疑他的居心。 噗通! 连忙跪下,连声求饶。 这就是他们的陛下,当目光冷冽时,无人敢触其锋芒。 “好了,明天让李肇到章台宫报到。” 嬴政威严的声音响起,话语不容人拒绝,或者说,这就是圣旨,必须要执行,就算李肇本人也不例外。 “谢陛下提携!”最终,李斯不得不谢恩。 “诺!谢陛下封赐。” 李肇被迫接受,无奈极了。 不过这样也并非坏事,离天下大乱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伴随大公子捞点钱也好,等秦始皇驾崩后,他立刻就跑人。 当然,更能离开李家这个鬼地方,以后就不用天天面对那老畜生和毒妇,似乎也不错。 等嬴政走后,家眷也散去,李斯马上将李肇叫到书房。 “李肇呀!这些年叔叔对你还不薄!给你吃最好的,穿最贵的,比起其他权贵子弟强多了。” 李肇听到李斯的话,心中一阵冷笑。 给他吃最好的?比下人还差的膳食好吗?至于穿,李瞻绫罗绸缎,他却是麻衣粗布,要不是面见秦始皇,今天也不会给他一件崭新衣裳,这是最贵? 李肇无语。 “你之所以能被陛下看中封为大公子书童,凭的是我对你的教导,还有我经常在陛下面前提起你,夸赞你。” 李肇内心嗤笑,仿似听到天下最离谱的话。 对他教导?除了骂,还能有什么呢?在秦始皇面前提起他更不可能,这厮会那么好心?不见他在秦始皇面前踩他吗? 旁边,李夫人拖着肥胖的身体指着李肇说:“李肇呀!为人要有良心,这次你叔父帮你那么大的忙,你可不能忘本。” “你瞻哥学识渊博,本来大公子书童是他的,可他看你可怜,便让给了你,给你大富贵,这是他给你最大的恩赐。” 最大恩赐?李肇想笑,这次是秦始皇亲自给他的恩赐,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和李瞻有什么关系,他们这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还有,李斯这个老畜生帮什么忙?不将自己往死里整就不错了。 这家人还要不要脸? 不过他口里还是装模作样地说着:“是,是,多谢叔父提携,李肇不敢忘此大恩。” “嗯嗯!不错。”李斯很满意地拍了拍李肇的肩膀,“你年纪还小,学识浅陋,当大公子书童就是个笑话,记住,面对陛下和大公子时,千万要装聋扮哑,切勿胡乱说话。” “当然,一有机会你就多说一下你瞻哥好话,毕竟他是有大才的。” 李肇暗笑不已,这家人的注意打得挺响,不过还是迎合着。 “明白。” “明白就好。”李斯笑了笑,“记住,如陛下问你瞻哥怎么样,你一定要说你的才学不如他的一半,做个郡守绝对没有问题,知道吗?” 李斯特别强调。 “知道!” “呵呵!孺子可教也,嗯嗯!叔父家清廉,没什么钱给你置办衣裳,明天你就穿着这件衣服去见陛下!” 李斯指了指李肇身上崭新的衣服。 “诺!” 李肇很干脆回答,心里却腹诽开来:没钱为他置办衣服,还清廉?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得很,此獠身为丞相,贪墨不知几何,恐怕连十个李府都可以买下来。 何况他霸占父亲的家财呢?那里去了? 李肇对此人厌恶极了。 第4章 玉器泛滥 翌日,李肇便被带到章台宫后殿,秦始皇临时休息的地方。 李肇很纳闷,他被封为大公子书童,怎被带到此地,不应该是大公子殿吗?不过也不多想。 “宣李肇觐见!” “李肇叩见陛下。” 李肇进来后便跪地行礼,眼睛余光却不自觉地扫视着大殿,一时震撼极了,心想:这就是秦始皇办公的地方,恢弘大方,果然够气派,只是可惜了,三年后将会被项羽一把火化为灰烬。 什么? 嬴政坐在高位上本来是很高兴的,突听到如此心声,顿时满脸黑线,眼睛微微眯起,暗道: 这小子又在胡思乱想什么,项羽是谁?难道我大秦真的三年后便灭亡? 项羽,姓项,莫非是项燕的后人? “这里不是朝堂,不必多礼,起来!”嬴政强挤出笑容说。 “谢陛下。” 李肇站了起来。 这时,一侍人走了进来,禀报说:“陛下,大公子觐见!” “哦!”嬴政难得一笑,“传进来。” 李肇听之心中一动:大公子扶苏,名人呐!就不知长得怎么样?应该如秦始皇般俊逸! 嬴政微微一笑,这内心活动他喜欢听,当然,他的儿子像他,肯定俊逸。 “不过就算俊逸又如何?纵使身为大公子也无法继位。” 什么? 嬴政心头一震,暗道这小子怎么又来了,他看好的大公子怎能不继位呢?他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培养的。 突然,他想起了昨天李肇的心声,秦二世暴政,而扶苏不似暴政之人,难道说秦二世并非扶苏? 轰! 这是天大的要命事儿。 他苦心培养的继承人竟然不能继位?这怎么能? 不,这小子肯定是胡乱预测的,作不得数。 嬴政自我安慰。 “被秦始皇贬谪北方后又被秦二世赐死,可怜的人呐!”这一刻,李肇不禁对即将露面的扶苏表示同情。 但嬴政听着脸色煞白,心里荒凉极了。 秦二世真的不是扶苏,那究竟是他的哪个儿子继位,谁会赐死扶苏? 不,绝对不是真的,我儿个个忠诚,团结友爱,内斗的事儿是不会发生的,我也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肯定,这小子就是胡乱猜测的。 可恶! 良久,嬴政才定了定心。 这时,一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着儒装,举止文雅,恭敬地躬身施礼。 “果然如他老子般俊逸。”李肇看到扶苏,心中赞赏。 一番礼数后,扶苏望了李肇一眼,略感意外,却很快扭过了头。 “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嬴政摆摆手,“无论国事还是家事,待会儿再说,我先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这是李肇,我为你找的书童。” 嗯!扶苏认真地看了李肇一眼,颇为意外,暗道父皇竟然亲自为他找书童,少见呐!也可肯定,这小子必有过人之处。 李肇连忙对着扶苏行礼。 “无须多礼!”扶苏摆摆手,便转过头来,急切地说,“父皇,儿臣这事儿很重要,一定要你定夺。” 李肇暗叹,大公子还真是迂腐,明明秦始皇都推却了,还如此执著,这不是要惹怒秦始皇吗? 果然,嬴政沉下脸,看起来异常愤怒,不过,还是摆摆手,说:“说!” “两件事,一家一国。” 李肇听之也为之感叹:还两件事?不见秦始皇已经发作了吗?看来以后做书童时一定要好好提点他才行,否则连累自己是肯定的。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微微点头,暗道李肇还是醒目的,其实他招揽李肇的目的正是为此。 “父皇,还记得之前和你提过的玉人像吗?我特意令人收购了一大批,以求为内帑赚些补贴,可最近玉器市场泛滥,玉人像的价格骤降,按如此价格,咱们.......” 说着说着,扶苏的声音越来越小。 扶苏本就孝顺,面临国库空虚,皇室内帑短缺局面,他第一时间为父亲分忧,也不知听谁的建议,竟然订购了一大批玉人像。 或许是名人效应!一些产商看到大公子瞄准市场,便大量出产,就算在抑商情况下也导致玉器泛滥。 这事扶苏当时和嬴政提过,还是内帑出的钱。 嬴政皱起了眉,好一会儿才问:“你的意见如何?” “儿臣认为马上出售手中玉人像,及时止损。” “及时止损?”嬴政眉头皱得更深,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怒容更盛。 李肇听之很意外,重农抑商的大秦,也会出现市场泛滥现象,而且主角还是一根筋的大公子。 有点奇怪呀! 等等! 突然,李肇似乎想到什么,眼眸一眯,歪着头,努力地寻找着曾经研究过大秦历史的记忆。 “秦末好像发生过一些关于玉人像的商业事件,对了,当时皇室是购买了一大批玉人像,从而引发玉器泛滥,导致玉器价格大幅贬值,到无人问津的地步。” “呵呵!想不到是扶苏所为,看来他肯定是受人唆使了。” “受人唆使?”嬴政听到心声,脸色猛一变,竟狠狠地瞪了扶苏一眼。 “至于何人唆使,也不难猜测,秦朝在未抑商时,商业活动异常火爆,商人们赚得盘满钵满,以致地位直线飙升,权贵们察觉到自己地位受到威胁,国朝才有重农抑商政策。” “当然,商人们不甘既得利益被剥夺,或者迂腐的扶苏被他们看中,便是个引火线!” 什么? 听到李肇心声分析,嬴政头皮发麻,神情一度极为紧张,愤怒愈盛。 竟然有上人利用他的儿子来反抗国策,岂有此理,这绝对是阴谋,反了,反了。 嬴政内心暴戾得很。 但,此刻并非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关心的是他的内帑,内帑本来就很空虚,几乎拿出全部去购买玉人像,要是亏本卖出,这是要皇室的命。 这不是主要,主要是,现在市场泛滥,他的玉人像还能卖得出去吗? 第5章 分析很透彻 “混账,你马上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嬴政正想吩咐扶苏以一切办法卖出玉人像时,突地又听到李肇的心声。 “后来有商人用极低价格大量收购玉器,再加上他们操作,玉器市场竟然出现短缺,甚至到了一些权贵祭祀时愣是买不到玉器的地步,逐而,他们又大幅度抬高玉器价格,甚至远远超出历史价格之最,好像有一句话叫什么‘一日涨十倍’。” 什么? 一日涨十倍? 愤怒焦急的嬴政听到心声,心脏一凸,整个人浑身震荡,脸现惊色。 果真如此?一日涨十倍?没有欺骗朕? 要真是,那不是说如果他捂着玉人像不卖,等到价格飞涨时再卖出,他的内帑岂不是要翻数倍? 赚大发了。 但,这小子满口胡话,就不知是不是真的,算了,死马当活马医。 于是,嬴政的话被自己硬生生地转换了,“也要,也要囤积下来,等到一个合适的价格再卖出去。” 啊! 扶苏的思路有点转变过来,一时愣在当场。 李肇也很意外:怎么秦始皇说话一惊一乍的,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暗道我就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嘿嘿! 便诡异地一笑,下定决心,“就这样定了,等玉器的价格涨十倍再卖出去。” 啊! 这下轮到李肇惊讶了,他有种被秦始皇看透的感觉。 “不,父皇,三公九卿早已疯狂地卖出玉器了,咱们不是应该也卖出去吗?咱们的玉人像可不是小数目,万一跌至谷底,内帑,内帑......保不住呀!”扶苏急了。 嬴政不耐烦,摆摆手,说:“他们要卖是他们的事儿,朕可不干亏本生意。” 扶苏听之很想说,不干亏本生意怕到时连生意都没得干,父皇如此决定,他感觉自己要疯,这批玉人像危矣,内帑危矣! “父皇!”扶苏还要坚持,却被嬴政喝止,“好了,不要多说,我自有分寸。” 一句话堵住了扶苏。 “是了,还有何事快快奏来。”嬴政想听听他的第二件事。 扶苏咽了咽口水,无奈地放弃执著,他觉得这次完了,不但内帑要完,他在父皇心目中的形象也要完。 于是,便不再坚持。 真要执拗下去,恐怕就没机会说第二件事了,父皇的性格他还是知道的。 “父皇,咱大秦实行抑商以来,导致商业活动大范围缩小,行业不振,商贩苦不堪言,儿臣认为应当马上取缔抑商政策,还百姓一个安定日子。” “你说什么?” 嬴政的脸色发生剧烈变化,竟然一下子冷了下来,甩袖喝道:“重农抑商乃国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取缔。” “此事休要再提。” “父皇!” 扶苏跪了下来,痛心疾首地说道:“儿臣多有观察,发现咸阳城不再繁华,手工作业凋零,商贩纷纷破产,流落街头,这都是抑商导致的呀!望父皇三思。” “你......”嬴政怒火中烧,几乎要爆发。 李肇听之也为扶苏捏把汗,心想:看来扶苏是被那些不轨的商人蛊惑了,当了枪使也不自知。抑商确实不是长久之计,但国策也并非说改就能改的呀! 咦!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惊了惊,而后震怒。他同意李肇想法,扶苏肯定就是被不良商人教唆的,否则以他的性格也不会说出此话。 他怨怪,扶苏人已入中年还看不透一些端倪,反而这小子却看出问题关键。 他心很寒,他的扶苏被人带歪了。 突地怒眼一撇李肇,心中一动,问道:“李肇,你说说,此事当如何?” 李肇一愣,他想不到秦始皇会询问他的看法,貌似他只是一位十七岁的小孩,不足以有自己的见解。 “陛下,卑职还小,对国政一窍不通,不敢多言。” 嗯! 嬴政叹口气,暗道也是呀!才十几岁,像这个年纪,其他权贵的孩子还在玩耍当中,他应该也不例外,又怎会知道朝政呢?看来他之所以知道扶苏被人蛊惑,应该是预知能力。 朕不该问他呀! 李肇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继续说,“但我瞻哥才能出众,是我的两倍,陛下可以问问他?” “你......胡扯!” 一提到李瞻,嬴政身子一麻,有种恶心感觉。 他,生活糜烂,剽窃书诗,是才能出众吗?才怪。 这小子怎么回事,竟然拿李瞻来恶心我? 嬴政腹诽。 下一刻,李肇的心里活动又传出:叔父可是叮嘱过我,陛下问什么都不要说,要说就多提瞻哥,为他美言,叔父,我可是做到了。 你? 嬴政一头黑线,心里暗骂李斯这个混蛋,提他儿子?他儿子是啥鸟他不清楚吗?可怜这孩子呀!被李斯欺负得连话都不敢说。 一时,嬴政泛起同情心。 “不过,话说回来,扶苏性子太急了,说话不过脑子,一根筋,这样的事情也敢拿出来奏?” 哦! 李肇的心声再次传出,嬴政听之心中一动。 “首先,抑商是国情所致,时下大秦急需巩固政权,打击六国余孽,必须要抑商,否则商业兴盛,会大大制约国朝统治,于国来说并非好事,这不是主要,主要是,如果商人中夹杂着六国余孽,一招让他们得势,纷争必起。” 咦! 嬴政听之,甚为惊奇,这个解释很中肯。 “当然,取缔抑商也不是不可以?” 嬴政眼前一亮,这话可是说到他心坎里去。 作为大秦的帝,国境内发生的事儿他心知肚明,六国未统一时,商业何等兴盛,处处是繁华,但抑商政策一出,正如扶苏所说,确实凋零了,对一个国家来说,的确不是好事,但,真要取缔抑商,却不是易事。 为此,他一直头疼着。 “不过首先要将农业发展起来,正所谓农业是百业基础,如果百姓吃不饱,又谈何商业,还不是被少有人拿捏得死死的。” “当农业发展到一定程度,也就是说人人能吃饱,有余粮之时,商业便可以冒头了。” 这也是李肇前世学历史和经济学是所知道的知识。 可见农业的重要性,但农业发展到一定程度,却还是落后其他国家,这说明发展农业只是第一步,商业才是关键。 有道理?嬴政听到心声,竟似发神经般点头,时而深思,时而露出笑意,最后竟然蹙起了眉头。 这小子说得很不错,但问题的关键是如何将农业发展起来,人就是这些人,土地也有限,每年粮食产量也就那么多,除了必要的赋税外和地租外,留给百姓的已经不多了,一家人想吃饱都难。 针对这个问题他想过减税,可减税后就无法维持国家运营,得不偿失。 农业要发展,让百姓有余粮,难呐! 这时,李肇的心声再起。 “其次,一下子取缔抑商,于权贵来说,绝对是不会同意的,毕竟这威胁到他们的地位,而权贵维护着国家统治,就算秦始皇想取缔,也要考虑再三。” 轰! 听到李肇心声分析,嬴政心中波涛惊骇,久久无法平息。 直接戳中他的心头呀! 小小年纪竟然分析得头头是道,而且还很中肯。 此子了不起, 是的,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取缔抑商,但他考虑得很多,面对的问题也很多,所以很多时候这个想法只能在脑海中浮现而已,而不敢提出来。 此刻李肇心里说出,他竟然有种畅快感觉。 不管是权贵还是百姓,时下真受不起商业的冲击,首先说农业,土地大多掌握在权贵或地主手里,百姓千万,却甚少有土地者,而种地的却是他们,导致就算他们很卖力地种地,得到的回报也是极少。 真要让商业兴盛,他们怎么活?所以解决温饱才是关键。 至于权贵们,就更加不用说了。 在统一之前,权贵们为国付出很多,此刻正是坐享其成的时候,又如何允许商人凌驾于他们头上。 一时间嬴政有些自感很失败,别人养儿子,他也养儿子,别人的儿子出类拔萃,而他儿呢?一把年纪了分不清时势,还受人蛊惑,真令人失望。 突然,嬴政回过头来望了望李肇,特别的意外。 这小子不是说不懂吗?怎么什么都知道?而且还分析得那么透彻? 呵呵!装,就让他装。 第6章 还有更理想之策 看到父皇脸色变幻不定,而李肇却很委屈的样子,扶苏着实看不下去,便行礼对嬴政说:“父皇,李肇甚少接触国政,儿臣觉得就不要为难他了。” “不要为难他?”嬴政眼中噙着耐人寻味的笑,从高位上站了起来,缓慢踱步,来到李肇的身侧,竟然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李肇。 李肇心里一惊,暗道秦始皇要做什么?难道他说错什么了,没有啊!他是很正经地说的呀!绝对没有触犯祖龙的意思。 不过嬴政只是打量一会,便撇过脸,浅浅一笑,暗道:你没有说错什么,而且还说得很对,但你不应该骗朕呀! 你不是说什么都不懂吗?怎么分析得那么透彻。 “是!看来是为难他了。” “吓死宝宝了。”李肇听了嬴政的话,整个人一松,心道好险呀!秦始皇那诡异的笑太吓人了。 嬴政收敛笑容,紧紧地盯着扶苏,态度也柔和了很多。 这,始终是他儿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一味否决不利于他的成长。 他既然提出这个问题,想必也考虑对策了! 嬴政这样想着,便问扶苏:“你既然提出取缔抑商,可有良策?” 扶苏听之一喜,连忙说:“儿臣已想到对策,咱大秦抑商无非为了保护日夜劳作的百姓,让他们能够不至于吃不饱、穿不暖,流离失所......” 咦! 嬴政听之微微点头,看来他的扶苏并非想象中迂腐,还是有些想法的,就不知接下来的对策如何? “如果能够让粮食充裕起来,这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对,嬴政点点头,李肇也颔首。 突然李肇有个看法,这个大公子也没有史书上记载的那么儒,有些问题还是看得通透的。 “如何让粮食充裕起来?”嬴政抛出主要问题。 扶苏耸耸肩,似乎胸有成竹。 “父皇,儿臣调查过,大秦粮食主要是粟、麦、水稻等,关中地区种植粟麦,半年一熟,算是可以的了,但为何却不能让百姓吃饱呢?原因是咱大秦的土地不足,咱可以多开荒,粮食量不就上去了吗?” 嬴政听之没有回答,也没有太大反应,陷入沉思。 李肇撇撇嘴,不以为然,心想:理是这个理,但,这和画蛇添足有什么两样,大秦就两千万人,因为重农,几乎百姓都在种地,就算开荒再多的地,没有人种地也是于事无补呀! 现在问题是人口少,不适宜多开荒,当然,如果能在亩产量上面下功夫,或许是个办法。 咦!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竟不自禁点头。 是的,大秦人口有限,开荒并不能解决问题,这也是他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亩产量提上去才是正道,可是亩产提上去,谈何容易呐! 大秦不是没有专门研究粮食产量的部门,可一统以来,愣是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哪怕是提升一点点产量都做不到。 扶苏并不知父皇的想法,看到父皇点头,心中大喜,父皇同意了他的看法。 要知道,他曾提出过很多看法,皆受到训斥,不被采纳,今天竟然破例了。 当然,他这个想法可是经过多方调查,还综合很多大儒的意见,可以说了万无一失之策,父皇同意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他继续说:“这是其一,其二,听闻南海郡气候炎热,主要种植水稻,一年可两熟。” “真的?”嬴政听之,竟然眼前一亮,连忙问。统一以来,他忙于国政,很少关注地域问题。 “当然!” 扶苏显得很自豪,“只要咱们大力开荒南海郡,粮食产量一定可以提升上来的。” “到时不就可做到人人温饱,人人爱我大秦,咱大秦的统治不就可千秋万世了吗?” “好,这个意见好。”嬴政眉头舒展,有拨开云天见月明之感,立即拍案,“扶苏,这事就让你去......” 可正准备说让扶苏去办时,突地又听到李肇的心声。 “南海郡一年两熟的确不假。”这点地理知识作为现代人几乎都知道,“可问题是量的问题,扶苏只想到种植量,可没有考虑到亩产量,这和在关中地区有什么区别。” 咦!嬴政听之眉头皱了皱,貌似也是,南海郡的人力也就那么多,开荒出来得有人去耕作才行呀!还是治标不治本,刚才太过高兴而没有想到这层。 还是得解决亩产量问题呀! 嬴政叹气。 眼看父皇就要同意,可下一刻便顿住了,扶苏甚是不解,小心翼翼地问:“父皇,你的意思是?” 嬴政正了正色,问:“你的建议是不错,但有没有想过,谁来种植?你不会说让百姓种!他们本身也在种地,同样的工作量,你认为亩产量能提上去吗?” 嗯! 扶苏眼睛眯了眯,一阵慌神。对呀!他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在人力不变情况下,亩产量根本提不起来,就算开发南海郡,也是徒劳。 这个问题还是走进了死胡同。 “呵呵!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解决,大秦不是有两百万大军吗?正好越地驻兵五十万,让兵士耕战,不就行了吗?” 李肇心忖。 历史上大秦的确有耕战之说,只是李肇想不明白,为何嬴政和扶苏还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那么久呢? 不过很快便想透,或许耕战还未开始施行! 嗯!耕战?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眉毛上扬,突猛拍胸口,暗道是呀,耕战,让兵士耕种兼作战,两不误。 也就是说战争爆发时便去打仗,停下来时便种地,两全其美呀! 这个方法,妙。 一时,嬴政多看李肇两眼,看到他还是懵懂不知的样子,心里的气打不到一处来。 明明就是丞相般的建议,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还装得那么像。 天下者,毋谁哉! 此子,哎!嬴政既气又笑。 “当然,这还不是最理想之策,如果能提升种子的质量就更好了。” 嗯!还不是最理想? 嬴政似乎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心声,耕战,他可预料,必定能解决粮食不足问题,甚至还可令国道昌盛起来。 他竟然说还不是最理想之策? 莫非? 第7章 又获封 嬴政的心跳了起来,下一刻,诡异地瞄了李肇一眼,暗道:你喜欢装是!就让你惊恐地装。 不经意地问:“小子你可有良策解决亩产量的问题?” 李肇露出为难之色,连忙说:“小子什么都不懂,没有良策,不过陛下可以问问我瞻哥,他可能有良策?” 问你个头,嬴政真想直骂出声,让你找借口,让你拿那家伙来恶心我。 突然,他脸色变得恐怖了起来,厉声喝道:“来人,拿下这小子,砍了。” 李肇一听,脸色惊变,瞬间煞白,果然是伴君如伴虎,一不留神便没命。 他没说错什么呀,竟然来如何恐怖手段。 砍了?他才十七岁呀! “父皇,万万不可,李肇年纪还小不懂事,那里有什么良策,请你放过他。”扶苏仁慈,看到嬴政下如此命令,吓了一跳,连忙劝说。 嬴政不理会,歪着头。 “遵命!”旁边两侍卫立刻走过来,就要拿下李肇。 “慢,陛下,卑职有良策。” 呵呵!嬴政得意一笑,便喝退侍卫,暗道:还是特殊方法才能令着小子开口呀!早应该如此嘛!何必要我动粗呢? “其实卑职有特殊方法可提升粮食亩产量,还可以在关中地区一年两熟。”李肇连忙硬着头皮说。 不说不行呐!再藏着掖着,他的人头就要搬家了,伴君真不能开玩笑。 并不是他乱说,系统给他的稻种都是特殊品种,先别说占城稻和黄花占,就杂交良种稻,可是袁爷爷为之付出一生的东西,要是他猜测不错的话,系统给的杂交稻为最先进良品,在关中地区可一年两熟。 而且,按照前世的杂交水稻产量,亩产量可达一千公斤以上,相对于大秦亩产也就一、二石,顶多也不超过三石的量,简直是大巫见小巫,量上足足有十几倍。 如果没有天灾人祸,如此水稻普及下去,不出两年解决百姓温饱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此刻被秦始皇知道水稻的事儿,他肯定要贡献出去,幸好系统给出的是三种种子,杂交水稻他是不可能交出去的,而占城稻亩产太低,成熟期也太长,不适宜,只有黄花占了。 黄花占一年两熟,亩产超过十石,比这个时代的亩产强得太多了,刚好能应付秦始皇,而杂交水稻,嘿嘿!可以成为赚钱的工具。 “一年两熟?此物可是麦?”嬴政眼前一亮,连忙问。 李肇摇头,说:“并非,乃水稻,南海郡主要作物。” “水稻?一年两熟?如果在南海郡不就可以四熟?” 好东西!嬴政心想,两眼放光。 水稻在关中地区虽然并非主食,却不也是粮食吗?面对吃饱还无法做到的百姓,粮食无疑就是救命稻草,哪管是不是主食。 而且还是四熟,要知道,关中地区的水稻一年才一熟而已。 李肇觉得嬴政太异想天开了,一年两熟已经很不错了,还想四熟?呵呵!不过在南海郡应该可以三熟,三熟也是个大概念了。 “并非,在南海郡应该可做到三熟。” “哦!”嬴政微微失望,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亩产如何?” 这是他最关心问题。 李肇顿了顿,此刻他如果还敢撒谎,就是不想要脑袋了。 “应该有八石。”还是尽量往少里说,如果按前世平均水平算的话,黄花占亩产应该有十石,他特意减少二石。 因为他虽然重生过来十七年,可从未种过地,如果大秦的土质不及格,又或是其他方面原因导致达不到所说,那他的人头真的要落地了。 这是欺君呐! “什么?”嬴政浑身一震,眼睛瞪得好大,瞳孔迅速收缩。 八石?那是什么概念?要知道关中地区水稻的亩产量才一、二石左右,最多不过三石,而八石,可是提升了三四倍呀! 四倍亩产量就意味着假以时日便可活两千万人,意味着百姓不用挨饿,可生活无忧,意味着可令国朝长治久安,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呐! 这是天大消息!就算征服了六国也没有此刻那么激动。 “当真?”嬴政晃了晃头,还不敢相信。 “当真。” 李肇肯定地点头。 不过心里却哀嚎得很,看秦始皇的眼神,他的发财梦有点悬,祖龙会不会没收他的种子? “哈哈!好,好!哈哈!”嬴政从所未有地大笑起来。 扶苏一直在听着,听到如此消息,眉头皱了皱,不过还是附和着。 “恭喜父皇如获至宝,有了八石的亩产量,我大秦将稳如泰山,可喜可贺!” “呵呵!”嬴政难得对扶苏的话表示赞同。 “李肇听封,朕封你为少内,专管预定农事,可便宜上朝,封你爵位一级公士,赐你咸阳郊外良田千亩,宅院一座,上币五镒。” “从即日起,给我努力用你那特殊的方法种地,务必种出亩产八石的水稻来。” 大秦有着专管农事的官员,少内,一个不大不小的皇家私职。 大秦更有着爵位等级,原来专为军功而设,但统一后,战事甚少,便很少有人获得了,后来逐渐演变成有贡献之人的封赏。 共分为二十级,一级公士乃最低级,但,就算是最低级,毕竟是爵位,地位不是一般人可比的,还有着岁俸可领,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存在。 千亩良田就更加不用说了,如果不是权贵或地主,无人能有这么多良田。 上币乃黄金,一镒就是二十两,五镒是一百两黄金,也不算少了。 啊!李肇愣了愣,还未从惊魂未定中反应过来。 赏赐,有点丰厚,秦始皇还真大方,他并没有什么功劳,就赏赐那么多东西,下一刻,心想:我只是怕死才说出的话而已,就获得了如此赏赐,未免儿戏了一点,秦始皇就不怕我说假话吗? 嬴政听到他的心声,内心笑了:我就知道你怕,否则怎挖掘出你的才能,至于儿戏嘛!陪你儿戏一场又如何? 其实并非嬴政儿戏,对于提升农作物产量问题他想过很多,可愣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经李肇这么一说,他决定搏一搏,当然,他也是有把握才有此一搏。 从李肇种种表现来看,他并非庸人,如果真能种出亩产八石的粮食来,这一搏很值得。 他就是有着这样的魄力。 “从今天起,你不用侍候在大公子身边,好好地种你的地!我希望半年后能看到你种出亩产八石的粮食来。” “去!” 嬴政虽然笑着说,但话中无不透露一点,他是认真的,如果李肇敢欺骗,后果会很严重。 李肇也意识到这点,心里不知是开心还是沉重,行礼感恩之后,便离去了。 “父皇,你......”扶苏后知后觉,嘴角踯躅着。 心里已经明白过来,刚才父皇并非要处死李肇,只不过是恐吓之言而已,只是,亩产八石,真的行吗? 嬴政摆摆手,语气悠慢,“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有些事真的要去搏一搏,才有机会,否则原地踏地,只会走向灭亡,你可懂?” 扶苏当然懂,否则他也不会顶着父皇的愤怒上奏抑商之事。 “只是,他不过是位十几岁的小孩而已,真的能做到吗?”扶苏不解。 嬴政难得地拍了拍扶苏的肩膀,笑着说:“你太小看他了,或者说你不了解他。” 了解?扶苏有点懵,他才接触李肇不到一个时辰,谈何了解,好像父皇接触他的时间也不多,怎么就了解了? “扶苏,马上传我密旨到南海郡,令任嚣和赵陀带领五十万大军耕战南海,给我开荒良田,留待后用。” 任嚣和赵陀正是驻军越地的大将。 “诺!” 扶苏大喜,领命而去。 这个密旨很明显,就是父皇接纳了他的建议,开荒南海郡,证明父皇还是认可他的,可是还未解决人力问题呀! 耕战?他马上想到这个词,突然眼前一亮,耕作、战争两不误,确实是好主意,他怎就没想到呢? 父皇不愧为父皇,竟然想到这点,他不及呐! 第8章 请李府李肇接旨 回到李府,李肇马上被李斯叫到书房,毒妇也在其中。 “肇,今天陛下和你说了什么?”李斯问。 李肇想了想,也不隐瞒,“陛下问我农事。” “你怎么说?” “我说我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 “这就对了。”李斯满意地捋了捋并不长的胡须,逐而再三叮嘱,“切记,你的才能很一般,陛下问什么都不能回答,否则一个惹陛下不开心,人头落地那是分分钟的事儿。” 李肇内心发笑:说得那么好听,今天陛下发怒了,怎不见我人头落地?是怕我比下李瞻! “叔父教训的是。”可,李肇还是诚恳地说。 “孺子可教也!”李斯笑了。 “你有没有提到瞻儿?”旁边的毒妇对两人的话题并没有兴趣,忙将李肇拉过一边,急切地问。 “有啊,我按照你们的嘱咐,说瞻哥的才能是我的两倍,说他可懂农事了。” “真的?”毒妇也很满意,露出笑容,“当然,我家瞻儿什么都懂,农事吗?不在话下,他可是种活过一棵树苗呢!” “那陛下有没有封瞻儿官?” 李肇如实回答,“陛下没有回答。” 秦始皇当然不会回答,他当时听到瞻哥两字脸色立刻就变了,想必恶心到了!封官那肯定不可能的。 这毒妇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没有回答?也就是说没有封官咯!”毒妇一听,脸色难看了起来,甚至变得恶毒,毫无征兆地厉骂:“李肇,你敢撒谎。” “你肯定没有在陛下面前提起瞻儿,否则以瞻儿的农事才能,陛下怎么不封官呢?起码也得封个啬夫,不,啬夫官职太小,起码得是少内!”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忘恩负义,自己得到富贵,却将你瞻哥丢到一边,你可要搞清楚,这些年来是我李家培养的你,还让你得到陛下的赏识,你倒好,完全不将你瞻哥放在心上,成心的!” “真的白养你了。” 我靠! 李肇暗骂出声,心中很无语。 李家培养我?什么时候的事情?还让我得到赏识?陛下赏识我和你李家有毛线关系? 还有那个李肇农事才能了得?屁话,他连犁耒都不知道是什么! 我虽然为瞻哥说了好话,但人家陛下不理睬呀!我能有什么办法,当然,就算我有办法也不会真心推荐他,你一家皆毒,有将我放在眼里吗? “怎么,不敢说话了?理屈了?你就是个白眼狼。”毒妇见到李肇不说话,整个圆润的身躯气得颤抖起来。 “吃里扒外的东西,马上给我滚,李家不养反骨。” “滚就滚,我稀罕在你家苟且吗?”李肇实在忍受不了此毒妇的话语。 以前忍受他们的恶毒,是因为没有个依靠,但现在得到陛下的赏识,还封官封爵,还需要他们吗? 没这个必要了,从今天开始,他可是爵爷,爵爷不能没有尊严。 于是,扭头便走。 “你,你竟敢顶嘴,反了,反了。”毒妇声如虎吼,气得不轻,立刻吩咐下人,“给我打断他的腿。” “哟哟,才进宫一次,就将自己当个人物了,没门!” 下人走了过来,一副威风凛凛的作势,就要对李肇发难。 “住手!” 李斯连忙制止了下人,满脸阴戾地呵斥,“妇人之为,妇人之为呐!别给我添乱。” 毒妇不解,依旧停止不了骂骂咧咧,“老爷,你阻止我干什么?这样的反骨就应该狠狠地教训一番。” “教训?”李斯瞪了毒妇一眼,“我倒想教训,但他是被陛下看中的人,教训他就是教训陛下,你敢教训陛下?愚蠢至极。” 李斯越说,声音越小。 毒妇一听,怂了,“但也不能让他那么嚣张。” “嚣张?嘿嘿!你可别忘我是丞相,弄死一个亡人之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嘿嘿!算你有良心。” 而后,李斯的眉头皱了起来,独自嘀咕:“陛下竟然问他农事,实在是奇怪。” 的确,虽然大秦重农,但陛下很少在朝上谈论农事,但今天竟然提及,还问李肇,很令人费解呀! 这讯息很关键。 “这有什么奇怪的,还不是明摆的吗?肯定是陛下知道咱瞻儿在农事方面了得,便张冠李戴地暗示那个混蛋,意思很明显,陛下就是看中了咱瞻儿,想封瞻儿的官了。” “封官?”李斯还理不清头绪。 “肯定的。”毒妇拍拍胸口,“恐怕陛下的诏书就在路上。” 毒妇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一时高兴了起来。 “得是个什么官呢?肯定是少内,只有少内才符合瞻儿的身份。” 正说话间,突然下人来报,兴冲冲的。 “少爷,夫人,喜事呀!宫里来人了。” 喜事?毒妇厚实的上眼皮一睁,眉飞色舞,“我就说嘛!肯定是诏书来了,我瞻儿将封官咯!” 于是,她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李斯一脸懵逼,暗道会是封旨吗?他感觉并不对,可是又想不出那里不对来,但诏书来了,必须得出去听旨。 此刻,李府大堂内,侍人已经双手执竹卷,喜目而立,一见到李斯,立刻点头哈腰,异常热切。 “李相,恭喜呀!李府才俊果然不凡,个个是英才呐!” 果然!毒妇大喜,话语不禁而出,连礼数都忘了,“当然,我家个个是俊才......” 话未说完,又被李斯瞪了回去。 李斯连忙抱拳道歉,“内人不懂礼数,望见谅!” 侍人笑了笑,无所谓地说:“没事,没事,李相教导有方,府上个个人杰,先是出个三川郡守,再是少内,不简单呐!” “少内?果真是少内,哈哈!”毒妇又忘了礼数,竟独自大笑了起来。 “呵呵!”侍人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反而随声附和,“不止少内那么简单,还被封为一级公士,赐地千亩,赏上币五镒呢!” “什么?”一向威严的李斯也愣了愣。他儿封爵了,还赐地千亩,怎么感觉那么不真实,他并没有什么功绩呀! 爵位本是为军功所设,但一统六国后,战事甚少,爵位便赏无所赏,后来演变成对有功绩之人的封赏。 毒妇可没想那么多,先是喜了喜,而后眉头一蹙,明显不满,“什么,以我瞻儿的才能,才一级公士?地千亩?” “不行,起码得五级大夫!地也得万亩,否则就是辱没了他。” 越说,越显得理所当然。 侍人一听,懵了,暗道此妇真是不知所谓,陛下的封赏能是她质疑的吗? 不过很快便不再理会,尖细的声音发出: “请李府李肇接旨。” 第9章 氮、磷、钾肥 “李肇?” 毒妇真搞不懂她儿的封赐关李肇什么事儿,便怒了一眼侍人,不悦道:“你搞错了,我儿不叫李肇,叫李瞻。” 侍人并不想搭话,继续喝叫:“请李府李肇接旨!” 毒妇明显更怒了,也顾不得李斯的瞪眼,不耐烦说:“都说不是李肇,那忘恩负义的东西,早被我赶出家门了。” “他已不是我李府之人。” “胡说!”李斯意识到不对劲,一巴掌扇在毒妇脸上,将她扇到一边,逐而连忙陪笑,“公公,内人不懂事,莫要见怪,李肇就在府内,我这就派人去叫他。” 毒妇捂着脸,不知为何李斯要扇她耳光,一听“李肇”,火气更盛,话语不禁而出,“李肇本就不是我李家之人,你叫什么叫。” 哦! 侍人反应过来,也听明白了,李肇不被他们承认,还被赶出了李府。 这怎么能行,李肇可是陛下看中的人,还封了爵,李家想和陛下作对? 一时,神情微微不悦,脸色一实,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李相,不怪我提醒你,李肇可是陛下看中的人,你李家莫要作出荒唐之事。” 一句话足矣说明一切。 “罢了,既然李肇不在,当我没来过。” “走,去郊外庄园。” 侍人冷冷望了一眼毒妇,便领着人要走。 “公公,尚公公......”李斯脸色突变,想挽留,却怎也找不出话语。 尚公公可是陛下身边地位仅次于赵高的侍人,就算他身为丞相,也不好得罪。 毒妇急了,她儿的封旨还未接呢,此獠可不能走呀!连忙拖着丰润的身躯急冲,俨如大熊。 “公公,我儿李瞻就在府上,你可不能走呀!他还未领旨呢?” “住嘴!”李斯眼睛已经冒出了火花,愤怒地将毒妇一拽,要拖回来,无奈毒妇身躯太过庞大,他愣是拖不动。 侍人回望,不屑地一笑,“李瞻领旨?呵呵!看来你是搞错了,陛下封赐之人并非李瞻,而是李肇,既然你们已经将李肇赶出家门,旨当然不是你李府领,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令人深思呐!李斯皱起眉头,面色异样。 话毕,侍人带人扬长而去。 什么?不是我儿封赐,是那混蛋,怎么可能?他何德何能被封赐? 纠缠那么久,不惜让公公不喜,原来不是他儿。 这一刻,毒妇突感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你呀你!关心则乱呀!”李斯无奈一叹。 ...... 李府发生的事儿李肇并不知道,此刻,咸阳城郊外,皇宫另一侍人的带领下,李肇终于到了被赏赐之地。 长安乡,方圆平坦,地域广阔,可,土质......却难以形容。地形起伏不说,单是那一片黄色和稀少的杂植,就令人提不起兴趣。 “李少内,这便你的封地,那是庄园。”侍人指了指前面平坦的地域,不远处是一破落的庄园,捂着嘴说,忍俊不禁。 李肇不回应,望着前方,心中竟然泛起了憧憬。这里即将是他重生以来第一个创业基地。 他要从这里实现自己的宏图大业。 不,应该是在此地赚上人生第一桶金,而后等秦始皇第五次东巡开始,便马上溜人。 他想好了,秦始皇死后,天下乱,六国分,他便赶紧脱身,到越地。 战乱少有祸及越地,应该是个不错地方,而且气候适宜,正是种植杂交水稻的好地方。 而且,战乱起,他也趁机发战乱财,比如说造个飞机大炮,肯定有很多人争着购买! 李肇想想就觉得很美,可是很快便垂头丧气,飞机大炮?他还没这个本事制造。 天不佑他呀!别人重生古代大造特造,别说飞机大炮,连航空母舰都可以造出来,他却什么都不会。 他似乎是重生大军里最无能的,还是脑袋储备不够呀! “算了,凭借着杂交水稻应该也能成就一番大业。”李肇独自安慰,可下一刻,心中一沉。 麻麻的,空有一身抱负,却是为秦始皇打工的,还成就个屁大业! 再一看那破落的庄园,气不打一处来。 秦始皇也太吝啬了!封个庄园竟是如此破落,木制房屋零零星星排列着,门槛满是杂草,院子虽宽,却苍凉得很。 还有,那是什么,到处乱窜,分明就是老鼠。 这是人住的地方? “少内,这是陛下赐给您的奴仆,命他们收拾收拾便可。” 侍人还是止不住捂住嘴巴,却指了指身后十来人。 李肇压下心中不满,暗道还好,庄园虽然不怎么样,但秦始皇还是懂事的,赐给他奴仆。 可回头一看,脸色铁青。 尼玛的,这也是奴仆,人数虽然不少,却是干瘦如柴,面如菜色,远远望去,如十来竹竿杵于那里。 他可是种地的呀! 赐给他这些东西能干活吗?难不成让自己干,可不行,虽说前世出身农村,不少干农活,但这一世生于李府,却从未下地,已经不适应了。 秦始皇,有些坑爹!还是坑到家了。 “算了,不就是住的地方吗,收拾收拾还是能住人的,反正在这里也不长久。”李肇自我安慰,心中断定,等秦始皇东巡之际,即刻便离开。 想起千亩良田,便问:“公公,请问我的千亩良田在哪儿?” 侍人听之,还是忍不住捂着嘴,指了指眼前。 “这不就是吗?” “这.......也是良田?”李肇顺着侍人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田地上,心里奔过千头草泥马。 这那里是良田,分明是黄土高原。 虽说旁边有着沟渠,水哗啦啦地流,土质却是黄色的,可知异常贫瘠,就他前世干农活的经验,此地根本不适合种植水稻。 麻麻的,秦始皇已经不是坑爹了,是坑小孩。 这样的“良田”叫他如何亩产八石,这不是明摆着要斩他的头吗? “公公,能不能换一块好一点的?”李肇轻声询问。 侍人继续捂嘴,摆出一副高深样子,口里念念有词,“不能,陛下说了,故天将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李肇听之恶寒,暗道大秦的阉人如此厉害吗?还懂得孟子,被扶苏那个迂腐的儒人教化了! 苦其心志,苦个屁,恐怕他心还未志,人头就落地了。 秦始皇明显是和他作对,那个坑货!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 “请李肇接旨!” 李肇眯眼一盯,看清楚了,这人不就是秦始皇身边的那个阉人吗?看来,诏书到了,正式给他封赐。 他连忙跪下,神情显得恭敬极了。 “皇帝诏曰,封李肇为少内,专管预定农事......”尚新尖细的声音缓缓而出,李肇认真听着。 突地,心中一颤,脑袋也不禁歪了歪,面色暗含惊喜,因为,脑海里又响起了那个声音。 “鉴于你获得成就,触动了系统,奖励氮、磷、钾肥配方各一份,政治经济学一本,宿主是否接受?” 第10章 开始种田 氮、磷、钾肥配方各一份? 李肇听之,心中一喜。 水稻生长需要各种微量元素,而氮、磷、钾三元素尤为重要,系统这是解他燃眉之急呀! 简直是瞌睡送枕头。 眼前这片“良田”贫瘠,要种出稻米,并亩产上得去,根本不可能,但有了三肥,可就不一样了。 前世他家种水稻时,三肥按比例调和,水稻亩产量可是惊人呐! 接受,当然接受。 李肇知道,肯定是秦始皇的封赐,才导致触动系统。此系统坑钱,他不可能再让之保管。 心念“接受”,立刻,脑海里便出现很多信息,却只是三肥配方,但,没有“政治经济学”内容。 不过也不执著,“政治经济学”在前世上大学时就学过,那东西非常枯燥,什么“生产关系”“生产力”之类,看着就头晕。 没有也好,省得见到那东西烦心。 可,想法刚落,身侧便掉下一本书,是前世的纸质,上面写着“政治经济学”五个大字,却是小篆所书。 前世的李肇练习书法时学过一些小篆,大体还是认得的。 心中无奈一叹,系统的奖励是不会少斤缺两的呀! 可是,为何奖励我这东西?难不成见我大学时不上心,特意整出这一出,让我继续学习? 李肇想想就厌恶。 连忙将之藏了起来,这东西在大秦太过新奇,被人发现不好解释。 “李少内,该接旨了。”看到李肇神情不对劲,动作鬼鬼祟祟,尚新连忙提醒。 “哦!”李肇反应过来,便接了旨。 几位侍人走后,李肇吩咐十来奴仆赶紧收拾庄园,便吩咐一位看似还算精明的奴仆阿超去兑换秦半两。 大秦多用秦半两,金太贵重,用的人自然少,而且数目太大,也不适宜用在交易上,反而秦半两方便多了。 按大秦换算,一金可兑换九千二百多秦半两。 有了秦半两,便可领取三稻种子。 阿超兴许是熟悉行情,很快便兑换了回来。 “少爷,这是三万秦半两。”阿超指着放于一旁的三袋铜钱,沉甸甸的。 李肇略微一沉吟,“三万?三金兑换,不应该是二万七千多吗?” “禀少爷,现在行情变化,一金涨到一万了。” 李肇奇怪,心想:金子兑换秦半两,也会涨价?不是固定的吗? 他有点意想不到,以前在李府,一切用度不用他操心,也轮不到他操心,对市场一些常识并不知道。 这和前世人民币兑换外币差不多呀!币与币之间的兑换跟一国的经济有关,兑换比例也跟着变化,所以有很多人炒外汇,他就是炒外汇的其中一员。 “这不是说大秦也可以炒秦半两和黄金之间的兑换率?”李肇心想,不过也就心动一会儿而已,钱币的兑换存在未知的东西太大,不可控制,有这个想法和将脖子悬在绳子上没什么两样。 除非能把控大秦的经济,但,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完全不可能。 得到秦半两后,李肇马上到已经收拾好的主室,三十秦半两莫名消失了之后,得到三种种子。 三十万水稻种子听起来很多,可出现在眼前的也就六袋。 要说这六袋种子种满千亩田是不可能的,他必须先种一部分地,等收成了之后再种。 眼前的杂交良种他并不知道是否就是袁爷爷最新育出的两熟种子,心里只能祈求。 不过杂交良种太过稀奇,如果真能来个亩产接近现在的二十倍,还不被人觊觎,在势力还未突出之时,可不能展现世人之前。 财帛不可露白嘛! 可是,要是不种杂交良种,半年内出不了粮食呢?那不是说意味着要杀头,他可不想被杀头。 幸好,还有占城稻和黄花占,占城稻不能做到一年两熟,不是好的选择,但黄花占就不同,虽然亩产比不上杂交良种,但周期短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四个月就可以收成,比起杂交良种更快。 亩产也有十石。 不错的选择。 “就种黄花占!” 李肇心里打定主意,便扫视着“良田”。 千亩地听起来很多,实际上并不多,一眼便望到尽头。 “那个谁谁?”李肇指着那个年长中年人,喊道,“你是领头的?” 中年人在十来人当中较年长,似乎他们也对中年人的吩咐很在意。 中年人诚惶诚恐,连忙弓着身走过来:“禀少爷,正是,小人沛郡人,萧姓,因家中变故,只得卖身为奴,才有幸成为少爷的奴。 “他们却非我先秦人,乃各国强宗之人。” “他们暂时听我的吩咐,如果少爷对小人不满意,是可以,可以......换的。” 中年人举一反三地回答,却露出一丝不舍,明显,他是在意这领头名分的。 李肇点头,含笑地扫了十来人一眼,上前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不必,你很好,今后就是我李府管家。” 对于奴藉,李肇还是知道的,秦始皇统一了六国后,俘虏了很多六国之人,对于这些人朝廷不可能听之任之,也不好滥杀,成为奴便是最好解决办法。 还有一些本国人,因某种原因也会沦为奴。 十来人面上带着沧桑和无奈,一看就知经受不少折磨,性子也被磨平,而且没有了家园,当奴役是最好人选。 “你们好好服侍本少爷,少爷开心,赐你等富贵也不是不可能。” 十来人很激动,少爷说这话是将他们当人看,回想起之前,那些人那里将他们当人看,建阿房宫,他们被征调,干活一个不麻利,面对的便是鞭子抽; 阿房宫暂时停建,又被抽调到骊山皇陵,又是这样的待遇,要不是特殊安排,他们也不可能到这里来,也不可能成为少爷的仆人。 而且少爷看起来挺和善的,必不会似其他权贵般动则便打骂。 当然,赐予富贵他们可不敢奢求,只求有个安稳的地方。 “少爷放心,小人必会好好服侍好少爷的。”十来人同时下跪,感激涕流。 李肇感叹,作为史上第一个封建集权专制社会,这些人完全没有21世纪人类的精明,不过这样也好,使唤起来方便多了。 等等,李肇突然想到什么,好奇地盯着萧管家。 “你是沛郡人,萧姓?”他记得秦灭亡后,刘邦取得政权,成立汉王朝,出现三位鼎鼎大名之人,被称为“汉初三杰”,“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萧何便是其中之一。 而萧何也是沛郡人,也姓萧。 萧管家连忙躬身回答:“正是!” “你可认识萧何?” 李肇依稀记得,当时学习大秦历史时研究过萧何,如果记忆不出错的话,他应该正值青年,在沛郡入仕主吏掾,也就相当于现代的人事管理类职位。 萧管家眼睛睁了睁,颇为意外。 “认识,萧何正是小人侄子。” 李肇笑了笑,暗想这天下真小呀!随便遇到一个人便是汉初三杰之一的叔父。 “少爷也认识他?”萧管家小心翼翼地问。 李肇摆手说:“有耳闻罢了!” 这事很快揭过,李肇给了足够秦半两,让管家安排农事,三水稻种子也拿了出来。 不过需要按照他的吩咐去种植。首先开耕一亩地育黄花占种,而杂交良种他并不打算在此地种植,毕竟此地乃秦始皇封赐,肩负着亩产八石的重任,还是让之知道还有更好的杂交良种,真不知其会如此掠夺。 “还得买一块良田,秘密种植杂交良种呀!” 至于占城稻,迟些再说。 大秦重视农业,作为奴仆大多数熟悉农事,这几人想必也是。 果然,萧管家动作麻利,很快吩咐奴仆们收拾庄园,整理千亩田地。 千亩地黄土太多,明显贫瘠,就算水渠通畅,也种不出优质水稻,但有着三肥配方,便不同了。 次日,李肇让所有奴仆都集中过来,他要开始寻找三肥的原料了,无论是捡还是购买,三肥必须弄出来。 前世三肥的制作工序太复杂,原料也难寻,系统给他的配方却通俗化多了,比较家常,原料也易得。 其实生活中很多东西都含有钾磷氮元素,比如丢弃的水果皮,烂菜叶、动物骨头、泔水、草木灰等,它们都可以当做原料,只是工序复杂点罢了。 他有的是人手,不在乎工序多少。 前世李肇用过科学肥,可以说科学肥肥力是各种肥料的总和,他决定将三肥肥力综合在一起,自制出科学肥。 当然,如果能找到各种元素矿,效果会更好,这些是后期考虑问题,先赶紧将水稻种出来再说,秦始皇给他的时间是半年,半年后他可不想被杀头。 几天后,简易版的科学肥制作了出来,并且投放使用,种子也种了下去,接下来就看生长的情况了。 “对了管家,你马上拿着六镒黄金,待玉器无人问津时,全数买下玉人像之类玉器。” 第11章 李肇种不出亩产八石? 李肇想起什么,马上对管家说。 管家愣了愣,不知少爷为了突然之间要购买玉人像,他可是了解过市场,此刻的玉器市场就是一个大问题。 听说玉器价格骤降,几乎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甚至很多权贵连摆设用的都抛到市场,少爷此刻要大量购买,那是作死呀! 何况,李府也就这么点钱,都消耗了,将来拿什么开支。 “少爷,玉人像只是奢侈品,为何.......”管家欲劝说,却被李肇打断了。 “听我的,要在有人大量收购之前尽数买下。” 李肇的语气毋庸置疑,管家自然不敢违逆,至于原因,更不敢去问。 ...... 再说尚新,回到宫里后,立刻回禀嬴政。 “那小子都接受了?有何反应?” 此刻的尚新不敢笑,将李肇得到赏赐后的滑稽表情和不甘的言语说了出来。 嬴政笑了笑,其实他也猜到李肇会有这样的表情。 尚新对嬴政的封赐很是不解,小心地问了出来,“陛下,粮食增产关系到国计民生,为何要给他贫瘠的田地?” 嬴政瞥了尚新一眼,严肃极了,这就是他的威严。 尚新马上闭嘴,立刻跪下,连说“奴该死!” 帝皇自然有帝皇的想法和威严,他不想被人知道的事儿,任何人不得多口。 喝退尚新之后,嬴政步于中庭,嘴中呢喃: “小子,朕并非有意刁难于你,实在我大秦贫瘠之地太多,此举关系重大,要是你真能在贫瘠地种出亩产八石粮食,我大秦粮食必兴,国安也。” “朕的心思比任何人都多,时下抑商的确令经济凋零,百姓怨声载道,六国余孽更是虎视眈眈,必须要让百姓吃饱穿暖,否则国将不国,要解决这一切,你是关键,可懂?” “希望你不要令朕失望。” 六国统一后,秦国怕六国余孽再生事端,便将强宗和富商皆迁移到咸阳城,便于监察。 对于大秦来说,此举是迫不得已,但弊也存在着,谁也不能保证这些人有其他想法。 要说余孽靠武力复国那是不可能的,但从经济上攻击,就很难说了。 这也是为何大秦抑商的原因之一。 “抑商能否取缔,就看你了。” 嬴政封赐李肇之事和李肇的承诺,很快便在权贵圈子里传开了,人人说李肇这是欺君,亩产八石?还一年两熟?不可能,他们从未听闻过如此水稻。 别说亩产八石,就是三石他们都怀疑,天下还没有这样的优质粮种。 而且李肇此人没有任何功绩,如何能封爵?这不是枉顾大秦的爵位制度吗? 必须要让皇收回成命,杀之而后快。 朝会上,李斯第一个出列,重点申饬李肇。 “陛下,李肇的情况臣最是清楚,他在我李府就是庸碌之辈,从未下地,如何懂得农事,这分明是欺君。” “臣恳请陛下马上收回成命,拿下李肇。” 作为李肇的叔父,还是丞相,更是权贵代表,他如此说话,立时得到其他官员的附议。 这是大义灭亲,丞相能做到如此,很难得。 “臣等也认为李肇此人欺君,请陛下立刻治他罪。” “......” 嬴政板着脸,虽说他说一不二,强权无比,却不好发作。权贵维持着大秦的统治,动一个,问题还不大,但要是动了所有,便将引起大秦动乱。 这一点,他懂得权衡,权臣也懂得拿捏。 左丞相冯去疾看到嬴政脸色不对,马上站出来圆场,“诸臣,封赐已下,收回成命只会有损我大秦信用,不可取。” “何况,你们怎么就认为李肇不能种出亩产八石之粮?” 这是开创而显得浮夸之举,冯去疾也认为不可能,但他得维持皇的面子。 李斯作为右丞相,政见上多和冯去疾不合,自然和冯去疾不太对头。 “冯相此言差矣!亩产八石实在太过荒谬,这和彘会上树有什么区别,我等根本不信。” 大臣们纷纷连声点头附和,暗想冯去疾只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 冯去疾厉目一瞪,变得严肃,喝道:“李肇乃陛下所封,难道李相在质疑陛下?” 这句话相当要命,立时让李斯哑言。 最终,嬴政发话,“莫要非议,亩产究竟能否八石,得看半年后,如果李肇真乃欺君,朕必不饶他。” “当然,你等觉得李肇不可信,大可前往长安乡督察。” “能与不能,用事实说话!” 这是缓和之话!目的让权贵们知道他并非偏心于李肇。 扶苏就在前列,听之马上出列,手执板卷躬身说:“父皇,儿臣愿往!” 这是先发制人。 他虽是迂腐,却也知道父皇此举的严重性。 就目前情况来说,监督就是一件美差,要知道这些权贵并不信任李肇,监督必定会生出急功之心,必生事端,先不说会不会影响李肇种植,李肇获罪是肯定的。 父皇对李肇可是抱着很大的希望,不可因此而害了兴致。 不待大臣们反应,嬴政立时应允,“准了。” 这事了,很快便退朝。 出宫后,李斯的脸色很不好看,便叫来侍从,在耳边嘀咕着,侍从领命,朝着长安乡而去。 嬴政表面上没有看出什么,心里却愤怒得很,这些权贵养尊处优,太安逸了,竟安逸到敢质疑他的决定,不是好兆头,或者说,这种情况蔓延下去,朝官必目中无人,直接导致的将会是国朝不稳。 暗地里很多人称他暴政,他何尝不知道,只是有些事不暴,引起的后果,他比谁都清楚。 所以眼下必须要改革,改变这种局面。 每当烦忧之时,他都会步于中庭,渐行渐远。 眼前是后花园,栽种着各种花,就算是春季,个别花也开着耀眼,给阴沉的天抹上五彩。 此刻,一正值锦瑟年华的女子缓步花旁,纤手连动,不停地修剪着,旁边,落下一片片多余的残叶。 她穿着鲜艳却不奢侈,盈盈可握的细腰在缠带的束缚中尽显她的婀娜,特别是那白纱绸罗衬托,在微风吹拂下,宛如花仙临世。 她,正是赢阴嫚,嬴政的小女儿,一个喜欢花和诗的女孩。 侍女都被赢阴嫚喝退了,怕她们破坏此地的静雅,或是无意伤了那一抹红。 这刻,突传来外面侍女的声音,“参见陛下!” 阴嫚微微抬头,笑颜如花,罗裙轻摆,莲步而出。 好雅致的一个女孩。 “女儿见过父皇。” 见到走过来的嬴政,女孩单膝轻弯,婉约行礼。 嬴政一到这里,顿感满脑的烦忧立即消散,特别是这个他最疼爱的女儿手挽臂膀,指着那一朵朵的花介绍着,令他陶醉。 “阴嫚,你的种植水平越来越出色了,看那水中仙,格外美艳。” 赢阴嫚捂嘴一笑,心里美极了。父皇难得夸耀她的哥哥姐姐们,可对她,却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父皇过奖,只可惜阴嫚无能,无法让仙客来饱满起来。” 仙客来是父皇最喜欢的花,所以爱花的她大量种植,可无论她如何努力,也无法种出满意的仙客来,不是叶子枯黄便是花蕊焉皱,很影响观感。 为此,她试过很多方法,效果不佳,综其原因,还是施肥的问题。 “无碍!”嬴政摆摆手,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但心里还是觉得少了一点雅致。 此花名仙客来,却不见仙客,长生何在?仙客何在? 赢阴嫚看到父皇微微泛起的失落,连忙跪下说:“父皇,女儿肯定会让这仙客来饱满的。” “嗯!”嬴政点头含笑,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但,那表情中却再也没有了赏花的雅致,隐隐中有介怀朦胧。 这份介怀赢阴嫚看在眼里,一时压力非常。 父皇希望仙客来能饱满,但她却做不到。虽然父皇不说什么,但她知道父皇是不喜的。 哎!饱满仙客来,并非易事呀!我能做到吗? 第12章 奇效 扶苏领旨来到长安乡监督,奴仆们认得当朝大公子,立时飞快地禀报李肇。 李肇也很意外,大公子驾到,太过突然。 他立刻迎了过来,行礼叩拜。 扶苏仁慈,让奴仆们都回去干活,独留李肇领着他闲逛。 当看到奴仆们不停地捣弄着一些果皮、骨头之类残物,很是不解,问道:“此物污秽,为何用之?” “制造肥料所用。”李肇不慌不忙回答。 扶苏甚是不解,“制造肥料?你说的是用这些东西来给水稻施肥?” 大秦种植用的一般都是原始材料,如人粪、畜粪、木灰等,从未有过用这些残余物。对于这些,扶苏还是知道的。 “正是!”李肇笑着点头。 确实,就前世李肇耕农的经验,这些东西不能直接当做肥料,但可以经过一些步骤处理,从而发酵得到肥料,他就看过一些人制造过。 虽然前世的他并未制作过,可系统配方很详细地介绍,他是按足规定步骤制作的。 肥力如何,还有待观察,但这是系统奖励,他认为必定肥力出众。 “能吗?”扶苏微微摇头。 他虽然身在皇宫,却也了解过这方面常识,肥料者,粪着,却非残余物,何况骨头之类太过坚硬,只会妨碍植物的生长。 “能,只要将它们碾碎,再经过特殊方式发酵便可。” 扶苏听了头摇得像拨浪鼓。 发酵为何物?从未听说过,不过是你随意编的借口! 孔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李肇这是不知而故知,就是弄虚作假,必是欺君。 他的脸色微沉,表面却不露声色。 “这就是你说的发酵?”扶苏走到已经制作完毕的肥料前,嗅着难闻的气味,不禁捂住鼻子。 “正是,这是成品,已经用在育种上了。” “还用在育种上了?”扶苏的脸色难看极了。证实了,此子完全不懂农事。 育种,肥力不易过重,所以大多人都会选择在种子长起来之前不施肥。 而李肇如此做,分明是乱来,这是在侮辱农事。 儒家讲究的是尊重人、地、天,天便是自然,这是违反他所认知的自然规律。 扶苏完全对李肇失望,更提不起再观察之心。 “好了,给我些成品带走,此次我只是视察而来,希望你莫要弄虚,否则半年后你是知道后果的。” 扶苏本仁慈,不想因此事而治李肇一个欺君之罪,但告诫还是必要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听了这话,李肇莫名其妙,暗道这不是你要看的吗?怎么看了反而说话那么难听? 他的肥料制作过程皆是系统配方,肥力必定杠杠的,怎么看着很不满意的样子,看来是被臭味熏到了。 王子嘛!养尊处优,被如此浓烈的气味熏到表情不好看也属正常。 于是,李肇命人包裹好一些肥料,给了扶苏,扶苏很快便走了。 坐在马车上,嗅到旁边那恶臭,强忍着,扶苏要把这个当做证据,让父皇看看,李肇不是可信之人。 为父皇分忧,他之责也! 回到皇宫,侍人说陛下和阳滋公主在赏花,他便马上往那里赶,当到了之后,发现父皇已经走了,只有他的小妹在摆弄着残叶。 “莫非长兄也喜欢赏花?”赢阴嫚看到扶苏,动作谦雅,微微欠身。 要知道,扶苏是很少来她这里的,这次显得有些异常。 扶苏环顾一周,看着五颜六色,特别是那浓郁的花香,在长安乡糟糕的心情着实缓了很多,异味难忍的鼻子也舒服了一番,便回应:“赏花倒不至于,嗅嗅花香便可。” 嗅花?原来长兄有如此雅兴,难怪会来此! 赢阴嫚浅笑。 彼时,一侍人匆匆而来,声音急促,却带着喜悦,“大公子,好消息,玉人像.......” 玉人像? 还不待侍人说完,扶苏心头一动,嗅花香之雅荡然无存。此物可是他最心挂之物,此番得以消息,如何不激动? “快说,玉人像如何?” “涨了,涨起来了。” “涨了?”扶苏身子一颤,眼睛亮如星光璀璨,下一刻,便兴匆匆地往外赶。 “长兄,等等,你的东西。”赢阴嫚看到刚才扶苏随意放在一边的粗布包裹,连声喝叫,但扶苏已经走远了。 赢阴嫚摇头,便将注意力放在包裹上。 此物被包得严严实实,却还是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她不禁捂住鼻子,但兴致来了。 为了种植花朵,她挖空了心思,以致什么都亲力亲为,特别是在施肥方面,更是下了功夫,对肥料的气味特别敏感。 此包裹的气味虽然难闻,却和她所接触过的花料竟有相同之处。 “难道是长兄特意送给我的花料?” 肯定是了,否则长兄也不会来她这里。 忍着难闻的气味双手将包裹拆开,发现里面是灰黑的碎末,粪不粪,灰不灰。 “果然是花料!”她对花料太敏感了,以致一看这成色便判断出。 “只是和我接触过的花料完全不同,莫非是长兄特意让人制造出来的特定料。” “知我心长兄也!” 赢阴嫚喜忖。 于是,也不迟疑,提着包裹来到花卉间。 她是谨慎的人,父皇的喜欢的仙客来金贵,此料肥力不知如何,不会贸贸然便施肥。 于是,她的目光落在其他枯焉的花中,小心翼翼地施着肥。 很快,除了仙客来,其他枯焉的都施肥完毕,肥料还有很多,便放到一边。 次日,赢阴嫚早早便起床,第一时间来到花前,一看,大悦,昨天施肥的枯焉之花竟然亮丽了起来,效果还很明显。 “果然是特制花料,想必长兄废了不少心思!” 作为养花之人,太知道花料的来之不易了。 “看来仙客来有救了,父皇必喜。” 不由分说,赢阴嫚马上拿出剩下的肥料,一一地给仙客来施肥。 再一天大早,她更加迫不及待,天蒙蒙亮也不招呼侍女,便跑到后花园,一看,眼睛亮了。 果然,这特制花料非常霸道,竟然让从未鲜艳过的仙客来亮起来了。 你看,那一朵朵花瓣,绽放着骄人的色彩,那蕊间,尽是仙人般的神奇。 但,还有些瑕疵。 又一日,她依旧如故,此刻的仙客来更甚,明显比前一天更饱满,这才是父皇所需的仙客来。 如此花料,世间罕见。 她高兴极了,恨不得就让父皇来看看。 说曹操,曹操便到,午间,嬴政来了,看到饱满的花,心情大好,说女儿真乃农事好手。 赢阴嫚却不自夸,悠悠说:“此乃长兄功劳,他特意命人制出花料,肥力十足,仙客来才开得如此鲜艳。” “花料?难道不是寻常花料?”嬴政不解。 “非也!此花料很独特,何料制成完全看不出来,我能感觉到,它蕴含着非凡肥力,足可让百植旺盛。”这是阴嫚的最高评价。 “真乃如此!”嬴政眼前一亮,并非全因仙客来的饱满,乃如此肥力。 阴嫚侍弄花卉多年,对肥力是执著的,能得到她如此评价,此料必有惊人之处。 如此惊人的肥力,如果用在农事上呢? 嬴政的思维活络了起来。 “扶苏懂得为朕分忧呐!” “阴嫚,你盯紧此料,国之样呐!” 一时,嬴政的眼眸变得深邃了起来。 阴嫚明白父皇此话的意思,深深地颔首。 第13章 涨了四倍 李府,一下人邀功般飞奔而回,第一时间找上李斯。 “老爷,好消息呀!李肇果然不懂农事,竟然弄出残余物充当肥料,这不是欺君吗?” 说话之人正是李斯前几天派出去监视李肇的下人,他目睹扶苏来到长安乡,并亲眼到里面发生的事情,再经过两天观察,李肇没有悔改的意思,依旧在鼓捣着这些残余物,甚至还加大了量。 于是,他便将看到到的事儿说了出来。 “李四,你做得不错。”李斯赞赏地对着下人说,整个人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脸色看不出喜怒。 “谢老爷夸奖,这是李四应该做的。”李四很是兴奋,腰也弯得更低。 等待老爷吩咐,但李斯并没有立刻吩咐他,而是独自嘀咕。 “呵呵!果然如此,李肇呀李肇,忤逆我,你还是嫩了点。” 李斯神情渐渐变得阴险,“李念呀李念,当初你帮助了我,我很感激,但你不该到处宣扬我当上丞相是你的功劳,这让我的面子往那里搁。” “你也不要怪我狠心,更不要怪我对你儿子狠心,实在你们的存在令我被人诟病,我可不能有这样的污点。” “而且,李肇知道的东西也太多了。” 李斯狠狠地一捶台面,吩咐:“好了,我要进宫了,李四,继续给我监视,有什么情况马上告知。” “诺!”李四很忠心地躬身领命,不过没有立刻退下去。 “还有事儿?” 李四点点头,说:“老爷,李四有话说。” “说!” “诺!”李四组织一下语言,说:“老爷是想亲自弹劾李肇吗?” “那当然,这是个好机会。” “李四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大公子从长安乡离开后,脸色很难看,想必他对李肇很失望,与其亲自弹劾,还不如假借他人之手。”李四眼中闪着狡黠。 “哦!”李斯眯起眼睛,“你是说大公子会弹劾李肇,我从旁看戏便可?” 李四摇头,说:“大公子性子偏弱,他不一定弹劾李肇,但如何让他老师出面,就不一定了。” “淳于越?”李斯愕然。 当初陛下将淳于越劝谏实行分封之事交给他处理,他认为这事就是荒谬,禀皇后,皇便将之闲置,这事淳于越一直怀恨在心,不过最近他好像开化了,频频向他示好。 “嗯!”李斯满意地打量李四一眼,便走了,他去找淳于越。 ...... 扶苏消失了几天,再次出现在后花园,他是来拿回肥料的。 今天听老师淳于越侍讲时,随意提起肥料的事儿,问老师的意见是否弹劾李肇,老师很正直,说一定要弹劾,否则国律何在。 但扶苏有些犹豫,李肇虽诓骗,却非大恶之人,真的要弹劾吗? 他心很乱。 想着想着,想起肥料还在后花园,便来了。 随意扫了一眼花园,感觉好似有了些变化,但他不好花,也不在意,见阴嫚不在,便径直去寻,很快便寻到。 阴嫚见到长兄,甚是高兴,连忙迎上来,想说些感谢的话,扶苏却先开口。 “阴嫚,我提回来的包裹呢?” “包裹?”阴嫚浅浅一笑,“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呢?我都用完了。” 用完了? 扶苏一怔,暗道这熏臭无比的东西阴嫚也敢用?不过一想到她爱花如命,什么都亲力亲为,便释然! 哎!用了就用了,不过这东西,就是不知要坑死多少花。 扶苏摇头,这一刻,突然感觉心情轻松了很多,肥料没有了,这就是说他心中犹豫便不成犹豫,也不用那么烦心。 证据都没有了,还烦什么心。 算李肇好运! “罢了!反正这东西也不是我的。”他叹口气,摆摆手,就欲要走,他还要向父皇禀报玉人像价格的事情。 可这句话引起了阴嫚的注意,拉住了扶苏,急问:“长兄,你刚才说什么?那包裹不是你的?” 扶苏点点头,说:“正是,我是从别人手里拿来的。” “别人?谁呀?”阴嫚显得很急切,她刚才还想让长兄弄多点花料,彻底将父皇的所爱饱满起来,长兄却说这是从别人手里拿的,这不是说想弄到如此花料便变得困难重重了? “哎!不说也罢!”扶苏不想再提李肇,一想起这个人便心烦不已。 扶苏一点也不想多留,走了,气得阴嫚在原地踱了很久的脚。 “制出如此花料的人究竟是谁?他的农事能力一定很了得!” “我一定要找到他。” 阴嫚发现,她对这个人好奇了起来。 ...... 仙客来饱满了,嬴政心情大好,处理政事都麻利多了。 “陛下,大公子有事禀报!”尚新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让他进来!” 很快,扶苏便走了进来,面带喜色,又显得那么急不可待。 “禀父皇,玉人像涨了,涨了。” “涨了?” 真是喜事成双,嬴政难得露出笑意,“涨了几何?” “四倍!” “四倍?”嬴政簌地站了起来,眼现精光。 为了这批玉人像,他可是操碎了心,一下子四倍,这不是说他的内帑不用亏本,甚至还赚了。 这是天大喜事呀! 突然,他心中抹过那道身影,心声浮上心头:一日涨十倍。 真的涨了,而且还是一天之内,虽然还没有离谱到十倍,也不涨得很厉害吗? “李肇,果然被你预中,好小子,不错,不错,好能耐。”嬴政暗自嘀咕,对李肇又高看了几分,下一刻,却被扶苏打断了思绪。 “父皇,咱们得快点卖出去。”扶苏急促建议。 是的,从玉人像价格跌至低谷,再涨起来,不过是半个月时间,这些日他同样操碎了心,此刻希望来临,他不能错过抛售的好机会。 而且,从购买时的价格来看,涨了四倍,抛去之前跌的,还是稳赚,二倍稳赚。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也就是说内帑翻了两倍,睁眼可看到的财富。 “如此,甚......”嬴政也显得很急迫,可话到嘴边便顿住了。 一日涨十倍,这才四倍,好像还不够,得再等。 “需再等!” 什么?扶苏听了反应不过来,都这个程度了还等,父皇的心真大。 皇的心大,他的心可受不了。 连忙劝道:“父皇,已经四倍,不可再等,否则再出现跌价,咱们就是空欢喜一场。” “而且淳于老师也说了,这必是玉器价格的高点。” 淳于老师,淳于越,扶苏的老师,曾经齐国博士,一位儒学博学之人。 一提淳于越,嬴政心中便来气,正是此獠才导致扶苏变得如此迂腐。 “不急,再等等!” 嬴政摆摆手,示意扶苏不可再说,语气满充着坚决。 四倍比起十倍来,实在相差太多,他必须要再等。 至于李肇的话可信度有几分,他选择高分。 第14章 淳于越 扶苏无奈退走,回到府邸,淳于越正等着他,见了礼后,便一把坐于茶几上,很是丧气。 淳于越,被闲置后,郁郁不得志,但并不因此而放弃对仕途热衷,讨好李斯便是为了此。 扶苏曾和他诉说过玉人像的苦恼,他便劝言说价格肯定会见好,起码翻倍,这并非信口开河,而是他多年研究儒道得到启发。 天,自然也,这便是自然规律。 果然,今天翻了四倍,他的劝言实现。 他还言四倍已经是最高位了,必须要买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扶苏听信,大急,才有今天觐见之言。 “陛下可曾卖出?”淳于越表现得比扶苏还急。 要知道,自从被闲置之后,我每时每刻都想着再次得到始皇的赏识,扶苏便是他的希望之一,这次价格预测更是一个机会。 他相信,只要始皇知道这是他的预测,必定会大喜,再任用也是必定的。 “不曾?”扶苏掩着眼,一副不忍多说之态。 “陛下糊涂呀!此举可是关系到内帑,怎能如此,你没说价格已到高位了吗?” 淳于越望向扶苏,垂首跺脚。 “说了,可他说再等。” “什么?再等?”听之,淳于越感觉一颗心跌落谷底,陛下还是不相信他呀! “哎!陛下太贪心了,殊不知贪心不足蛇吞象呐!”淳于越叹气,一副江山将崩全因不听他言之势。 “也罢!大公子,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明天或许还会涨一点,但很快便会大落,你明早切记要再次进宫劝谏。” 扶苏听在耳里,暗道老师的话必定是对的,明天就这样做,父皇要是还不肯卖,他便长跪不起。 次日。 果然,又涨了,就得到消息,足足又多了两倍,淳于越也想不到,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昨天他的预测又对了。 还不待他去找扶苏,扶苏却找来了。 “老师,神言呐!果然又涨了。” 淳于越捋了捋灰白的胡子,仿似很高深样子,道:“六倍,必是顶部,不可再拖,你速速觐见,务必要让陛下卖出。” “不,我一同去,就算拼了老臣这条性命,也要劝说陛下卖出。” 真乃视死如归呀! 扶苏很感动。 两人到了章台宫,嬴政坐在高位上,脸上多了些笑容,以致看到不是很讨喜的淳于越,都觉得顺眼很多。 “父皇,玉人像的价格又涨了,达到了六倍,这肯定是最高位,恳请马上卖出。” 扶苏一到便急速上奏,径直跪下,很是坚决。 淳于越见状,也立刻跪下,肯定地说:“陛下,此刻正是大好时机,罪臣建议马上卖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嬴政望了望两人,没有言语,脸色看不出任何答案。 淳于越急了。 “陛下,玉人像价格真的已经到了高位了呀!”淳于越表现出痛心疾首,不停地抚胸,“价由天生,天限之,历朝商品价格波动皆在天意中,玉人像波动至此,已是天意所不容。” “不能再等了。” 价由天生?嬴政睁了睁眼睛,心微微动了动。 这个时代没有科学这个概念,没有商品价格随着市场变化而波动之论,更没有资本控制之说。 因而,外物的变化,皆归于天,天不由人而定,人只有从天。 这就是大秦所谓的经济之道,嬴政也深信于此。 “是这样吗?” 嬴政心动,六倍,的确不少了,可是,他又纠结于李肇的预言:一日涨十倍。 真的能吗? “父皇,老师说得很对,天便是自然规律,咱们不可违,玉人像价格一下子涨了六倍,从未有过,必是有违天道。” “请三思!” 扶苏也赶紧拱手说。 有违天道?嬴政的眉头皱了起来,本来坚决要到十倍的心开始摇摆不定。 “诏李肇!” 他想叫来李肇,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淳于越一听急了,对于李肇,最近朝野中议论纷纷,一片差评,无任何功绩便被封爵,还封少内,虽说少内不属权臣,却是皇的私臣。 私臣就意味着得到赏识,如果不出差错,总有一天会踏入朝堂的,而他一介大儒,却被闲置,心中很是不服。 “陛下,李肇乃一小孩,诏他何用?莫非欲询问于他?”淳于越正直,将心中不满说了出来,“他连农事尚搞不明白,何来懂经济之道?” “陛下莫要听信小人之言,误了内帑。” 嬴政当然听明白,淳于越口中的小人自然是李肇,一时厉眼一瞪,将淳于越瞪了回去。 “休要胡说!” 很快,李肇便被召来,他不用想也猜测到秦始皇为何叫他过来,毕竟这几天还是留意玉器价格的变化的。 一番见礼后,嬴政马上问:“李肇,对于目前玉器市场,你有什么看法?” 见父皇如此问,扶苏快要跳急脚。 这不是对牛弹琴吗?李肇他懂什么,还不是为难他。 果然,李肇露出皱眉状,更显得很惊恐样子,回禀: “禀陛下,臣不懂经济,更不懂玉器。” 你?嬴政想直接上去踹他两脚,不懂?玉人像的价格都上涨六倍了,和他想的差不多,如此能力,还装蒜。 不肯说是!朕非要让你说。 “陛下,我说得对!此子分明是什么都不懂。”淳于越听之内心窃喜,心中不平之气自然而然表露而出。 李肇眯起眼睛,深深地望了此人一眼,觉得有些熟悉,再看看扶苏,心中明了。 他前世学历史时知道大公子有个老师叫淳于越,后投入大秦,最终因政见不合而被闲置,此刻此人和扶苏出现在这里,关系还很融洽的样子,更是口无遮拦,看来必是他。 心中暗想:淳于越这个老家伙发什么疯?明明不相熟,更无利益冲突,为何如此针对于我,还真是和大公子般一根筋,也难怪会提出分封之建议。 老古董,还自以为很聪明,分明是迂腐、愚蠢,也不看看夏商和西周,他们哪个不是实行分封,最后呢?还不是灭亡。 提分封就是找死! 虽然李斯可恶,可是做对了一件事,便是谏言将之闲置。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一愣,暗道对淳于越到底有多恨呐!而且,他也不赞成分封? 一直以来,嬴政都有一块心病,便是实行郡县制受到质疑,至今还在纠结,究竟实行郡县制对不对,按目前来看,郡县制的确能限制一些权贵权力过大,却导致余孽屡除不止。 有时认为,这是不是郡县制的弊端,但听李肇如此一说,心中舒服多了。 下一刻,李肇的心声再次出现。 第15章 这就是经济 下一刻,李肇的心声再次出现:还说什么办事不学习古代经验而长期统治朝代,我还没有听说过。 我呸,迂腐、固执,古董,什么叫革新知道吗?革新便是寻找新的治国方策,以达最好。 秦始皇郡县制之举便是革新,更为后世打下坚实的政治基础,才奠定秦始皇第一帝的美誉。 啊! 嬴政听之,心中一动,眼中精光泛起。 原来他郡县制的做法是对的,并得到后世的认可,也就是说他没有做错。 “革新,对,这就是革新!我乃革新第一帝,哈哈!”嬴政心中无比自豪,舒畅极了。 “老不死的,竟在秦始皇面前踩我,说我什么都不懂,你才什么都不懂,一个被儒学冲昏了脑的人罢了,想必又来唆使扶苏说什么天地合一,自然规律之类的话来糊弄秦始皇!” 嗯嗯!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微微一笑,这小子见识也挺广的嘛!竟然也知道淳于越被儒道昏了头,只是,他说什么?天地合一,自然规律?难道不对吗?价格波动应该就是天注定的! “迂腐!” 听到李肇心中说出这两个字,嬴政心中一紧,他真认为李肇是故意的,骂他迂腐,难道价格波动不是由天注定? “我本来还不想说太多的,以免被秦二世惦记,但此獠太可恨,我就要说。” 李肇心中吞不下这口气,恨恨地暗道。 嬴政听之,心中一喜。他本来还打算用其他方法来刺激李肇,让他说话,不曾想淳于越帮了忙。 “陛下,臣想起来了,臣还是懂一点的。”李肇大胆地说。 嬴政会心一笑,“好,不愧为我的少内,说说你的看法。” 淳于越脸色一实,小子这不是驳他的脸吗?小小年纪不上进,竟会耍心眼,好,就让你说,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必让他好看。 此刻,鼎鼎大名的大儒腹诽不已。 “我认为,玉器价格还不止于此,还有上涨的空间,起码到十倍。” 李肇的话还未说完,淳于越便抢着反驳,“陛下,荒谬之言,小人之见呐!天地人,天为大,此是自然规律,无人可违,玉器的价格也尽然。” “六倍已是超出规律了,十倍?天方夜谭,天方夜谭呐!” “罪臣恳请立刻拿下此谗言之子,治他一个欺君之罪。” 淳于越说得义正辞严,恨不得代皇拿下此子,以免祸害内帑。 扶苏也附和说:“父皇,儿臣也觉得老师说得有理,十倍太异想天开了。” 嬴政没有理会,摆摆手,对着李肇问道:“此话何讲?” 李肇拱手,说道:“刚才淳于博士说天乃自然规律,无人可违,此话不错,但玉器价格的波动并非自然规律,而是经济之律,是可人为控制的。” “经济之律?”嬴政陷入沉思,很快脸露好奇,忙说:“快快说来。” 貌似来了兴趣。 淳于越脸色一黑,暗道陛下这个表情还得了,必是被小子迷惑了,什么并非自然规律,还什么经济之律,儒道里从未提及,分明是胡说。 “陛下,莫要听之谗言,经济本是天所赐,好坏全靠天意,不可人为也。” 屁话! 李肇暗骂,便针锋相对地说:“淳于博士莫要欺负小孩.......” 淳于越满脸黑线,欺负小孩?敢在陛下面前谗言,还质疑他所学,是小孩吗?分明比李斯那家伙还可恶。 李斯就是可恶,前不久李斯找到他,让他弹劾眼前小子,还说如果不照做,他想再入仕那是不可能的。 那个混蛋,分明就是威胁。 “商品的价格由市场决定,因供求关系而随之上下波动,这是经济之律,就拿玉人像来说,前段时间之所以暴跌,只因世人大量抛售,导致市场泛滥,自然价格向下波动,但,一旦市场短缺,便会往上走,正如这几天,无人再抛售,市场上更见不到玉人像的影子,自然飙升。” “咱们可用物以稀为贵来形容。” 嗯!听了李肇的话,嬴政眼露亮光。价格由市场决定?供求关系?上下波动?新鲜词语呀!这小子懂得还挺多的嘛! 而且,貌似是这样,这段时间他特别留意玉器市场,还真是上下波动,大起大落。 哼!淳于越不忿一哼,有老气横秋之感,说:“不知你在说什么,价格波动本就是自然规律,天之意,但,这些和十倍有关系吗?” 哦!嬴政点头,这些理论听起来很新鲜,但和十倍确实没有关系,他倒想听听李肇是什么看法,或有什么高见。 “当然有关系,这就涉及到资本操控。” 资本操控?嬴政又听到一个新鲜词语,一下子兴趣再提几分。 “哼!胡说八道,钱帛之物乃资,治国乃本,何人能操控?庶子大言不惭,企图祸乱国政,陛下,必须严惩,此子乱国之言也!” 淳于越又再显得痛心疾首,为国为民。 李肇反驳,“老匹夫莫要讳言,资本乃富商之钱帛,他们通过炒作,让玉器价格大幅下降,从而引起恐慌,遂,大家跟风以最低的价格卖出手中玉器,而富商以最低的价格大量收购,待市场上玉器稀缺,而大家又需玉器之时,便富商出手之刻,他们会出售手中之玉器,而且价格会越提越高,这些天几倍几倍地大涨,便是此理。” “当富商出售得差不多,价格也到了高位,他们便会抽身而走,价格便会暴跌,最终恢复正常。” “这就是价格之律,谓之经济。” 李肇洋洋洒洒地说着,毫无保留,一时让几人反应不过来,刹那沉寂无声。 其实这些常识都是前世的他看过太多短视频而悟出来的,是最真实的现代经济写照。 “貌似很有理。”扶苏侧着头,若有所思地自语,但他又不知理在何方。 嬴政懵了,这个理论太过深奥,他一时无法理解,特别是什么炒作、恐慌、低价、高价、抛售等等,太新鲜了,太奇特了,富商也能如此操作? “这就是经济吗?”他深深地记住了这个词! 第16章 弹劾 淳于越完全听不懂,理解不透。 这都不是主要,主要是,李肇喷那么多口水,完全未说到点子上,还是那句话,和“十倍”有什么关系?别以为凭着无人听得懂的歪理便能蒙骗过关。 彼时,瞪了一眼李肇,问道:“哼!胡说八道那么多,还是没有说出‘十倍’所在?” 是啊!嬴政和扶苏也侧过头,想知道李肇如何解说。 李肇笑了笑,说道:“很简单,这些天我都在调查玉器市场,富商并没有抛售完毕,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明天便能到高点。” 这不是他胡说,他花了几乎所有的黄金去买玉人像,自然要盯着这些人,而且,现在的玉器市场像疯的一样,不但权贵,连百姓也开始争抢玉器。 几乎是一入市,便售空。 或许,大秦和21世纪的人们的心理一样,都喜欢追涨,跌了疯狂地抛出,涨了,疯狂地买入,宛如前世的股市呐! 这种大量跟风情形,最终结果会如何,他可不会说出来,毕竟他将会是受益者。 “明天,真的?”嬴政听到那么多,怀疑之心正慢慢消退,迎来的是信任。 “无论是不是,最好明天全部卖出。” 李肇肯定地说,嬴政放心了,高兴地说道:“哈哈!小子,你真是朕的智囊呐!如果真如此,朕不会亏待你的。” 慢慢地,嬴政开始变得市侩,这话可不似君王之言。 可李肇是满意的,心想:我拼了性命说那么多,就是为这句话呀!最好你能赏我些黄金,黄金易带,只要第五次东巡开始,我便立刻溜往越地,在那里过逍遥的生活。 嗯嗯! 嬴政听到心声,满是笑容的脸上立时沉了下来,心在阴笑:嘿嘿!原来是为了此般,想溜,没那么容易,至于黄金,免了。 要是李肇知道嬴政的想法,一定会暗恨自己怎么就那么多事呢?非要胡思乱想。 “胡说,一派胡言,陛下不要听他的,自然规律历经千年,是最好经济之律,此刻正是高位,恳求陛下立刻卖出。” 淳于越实在不想看到嬴政对李肇露出赏识之意,再次跪下,恳求。 嬴政还没有说话,李肇却嗤笑,“自然规律是最好规律?放屁,实践胜于雄辩,你要是不信,明天看看是否会涨到十倍。” “竖子才放屁........” “好了。”嬴政摆摆手,喝断淳于越的话,而后说,“淳于博士,正如李肇所说,你明天便跪于宫门前,看结果如何?” 宫门,正是皇宫进出所需的地方。 皇言便是圣旨,淳于不但不能反驳,还要执行。 “这.......”淳于越内心悲哀,说了那么多,原来陛下还是不相信他。 “怎么,你要抗旨!”嬴政看到淳于越迟疑,质问。 淳于越那敢,连忙无奈地说:“遵旨,罪臣一定跪于宫门......”话音突然顿了顿,可下一刻,神色一下子变得似乎很有正气,“但,我要看看陛下是如何后悔的,看李肇小子的话是如何的荒谬。” 这话决绝、难听,嬴政强忍住怒火,哼的一声,拂袖而去。 此人,和扶苏一样固执,不,扶苏和他一样固执,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 嬴政在想,是不是该给扶苏换个老师? “扶苏,可还有事要禀?没有就退下!”嬴政不想再看到这两个顽固,特别是淳于越,一看到他将他的儿子带成这样便来气。 扶苏连忙拱手,“没,没了。”他最终还是选择将李肇制所谓肥料的事儿隐瞒下来。 他虽不禀,却有人禀。 “陛下,罪臣有事要禀?”淳于越跪着挪前一步,目光狠狠地瞪了李肇一眼,弯腰拱手说:“禀陛下,罪臣要弹劾李肇。” 李肇听之,微微一怔,暗道这老匹夫又耍什么心眼,弹劾他?他没做错事呀! “哦!因何?”嬴政不解的目光在李肇和淳于越身上扫射,问道。 扶苏听之,心跳了一跳,暗道老师这是要干嘛,不会!这事不是由他决定是否弹劾的吗?老师搅什么乱? 他知道老师肯定是要弹劾李肇不懂农事之事,这可不是小事呀!一个弄不好,李肇就是欺君,要杀头的,李肇虽说离谱了些,但也不至于要杀头。 “李肇根本不懂农事,却任着少内要职,还承诺什么亩产八石,欺君呀!” 嬴政听之微微不悦,这事在朝会上就议过,此獠怎地还提起。 “朕知道了,休要再提,你退下!” 秦始皇根本不想理会。 淳于越一听急了,跪着的双腿挪动得更快,“陛下,我说的是实情,农事,需肥也,肥者,粪也,李肇却将果皮、骨头、破网之类残余物当肥料,还拿来育种,这根本就是胡闹。” “哦!”嬴政听之皱起眉头,深深地望了李肇一眼,问道:“李肇,确有此事?” 作为皇,更是重农的皇,当然知道种植之料,骨头之类的确不能作为肥料,何况还是在如此贫瘠的田地上。 “是的!”李肇没有反驳,很大方地承认。 淳于越听之大喜,抬起头颤抖地说:“陛下,他承认了,承认了,马上治他欺君之罪,以儆效尤。” 嬴政的脸色冷了下来。 他为了李肇,不惜训斥那些权贵,为了大秦希望,将粮食增产之事都寄托在李肇身上,为了革新,他都依李肇之言做了很多。 此刻他竟然承认如此荒谬之事儿? 他很失望。 可下一刻,李肇的心声令他愣了愣。 “我承认?我承认个屁,老匹夫懂什么,还欺君?我这是为君分忧,解决大秦百姓免受饥荒之苦。” “这个时代种植太过原始,只会拿粪来当肥料,才导致亩产无法超越三石。” “殊不知比粪更有效的肥料便是以残余物为料而制作出来的浓缩肥,后世农业大发展,亩产是天文数字,便是此肥料的功劳。” 哦! 嬴政的脸色微微变化,暗道真的如此吗?我大秦无法种出高产之粮,便是肥料问题,这些骨头之类真能当肥料? 可是,浓缩肥,是什么肥? 嬴政的冷脸扭向淳于越,“荒谬!李肇乃我大秦少内,何以治罪!是不是你有意诋毁之?” 淳于越一听,吓得当场惊颤,眼珠子定格。 有意诋毁?皇竟然说他有意诋毁?诋毁官员,可是大罪呀! 可是,怎么回事?明明刚才陛下对李肇露出失望了,李肇也承认了,不应该治他的罪,怎地质问我? 不应该呀! 淳于越感觉内心承受不了如此急速反转,皇的态度一会一个样,令人害怕。 但,兹事体大,他不会罢休的,他乃敢执言仗义之人,为了国体,他豁出去了。 “陛下,罪臣可是有证据的。” “哦!有证据?”嬴政好奇了,一个经过改良的浓缩肥,如何会有证据?他倒想看看淳于越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那你拿出来。” 李肇也很好奇,他能有什么证据呢?他俩根本就不认识。 淳于越顿了顿神,说:“大公子曾从李肇处拿回些所谓肥料,熏臭无比,我认为乃毒药。” 有些添油加醋。 “毒药?”嬴政的脸色有些变化,问扶苏,“可有此事?” 扶苏一听,特别看到父皇那很不悦的眼神,心中一滞,暗道父皇这是生气了呀!只能心里祈求:李肇,你自求多福!我本想将此事掩盖过去,可天意难违呀! 便无奈地拱手,照直说:“是的,儿臣将之放在阴嫚处,我这就去拿来。” 说完,扶苏就要转身,可被嬴政喝住。 “不必!”便对着小心翼翼地站于一旁的尚新说,“你去传阳滋公主。” 第17章 女神出现 “诺!”尚新去了,很快便领着一位少女而来。 此女看似弱不禁风,却异常出尘,特别那飘逸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洒,更显脱俗,这还不能很好形容她的娇弱柔美,那双美眸水灵灵,如天庭灵光,灿烂无比,看之好感倍生。 比起前世的明星,无不及呀!要说明星是胭脂粉黛,她便是清水芙蓉。 好一个自然美! 李肇看之不由为之呆立好一会儿,丑相百出。 赢阴嫚也注意到李肇这个陌生人,特别是看到他那毫无顾忌的目光,是那么登徒、猥琐,心中一阵惊颤,仿似有厌恶产生。 李肇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顿了顿神,前世的惯性不自禁而出,轻轻地捋一捋额前粗发,尽量让自己显得俊逸。 心中活动开了:这就是秦始皇最疼爱的女儿阳滋公主赢阴嫚,大秦秘史中记载,此女美若天仙,果真如此!要是我能拥有她,该多好呀! 嗯! 正在怒头上的嬴政听到心声,眼中闪过几丝雷电,狠狠地瞪了李肇一眼,暗道:小子好胆,竟敢觊觎朕的女儿,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可下一刻,又听到李肇的心声。 “可惜了,秦始皇死后,秦二世继位,坑杀皇子皇女,赢阴嫚也不例外,而且死后惨如战俘,被集体坑埋,何等令人怜惜。” 什么? 嬴政听之,怒火灌烧头顶,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爆,竟差点捏坏皇座,心里异常愤怒:秦二世,又是秦二世,他究竟是朕的哪个混蛋儿子?如此大逆不道?阴嫚如此乖巧,他怎么下得了手? 这刻,他心里是悲哀的,他乃千古一帝,子女却落得如此下场,是上天在惩罚他吗?不,他统一六国,这是益事,老天如何会惩罚他? 小子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呀! 可,他却能预知到玉人像的价格飙升,还能预测我第五东巡的经过沙丘,是胡说八道吗? 嬴政的心如刀绞。 不行,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阴嫚成为我的女人,或许我能保护她。”李肇想入非非,但听在嬴政的耳里却是一怔,暗道:难道他能解决这一切?看来更不能让他溜了。 一番见礼后,赢阴嫚拘谨地杵于一旁。 刚才,她正在摆弄花,便被急匆匆而来的尚公公传走,也不知所为何事,此刻看到父皇那阴沉的脸,突地紧张了起来。 嬴政问:“嫚儿,你可曾拿到你大哥的肥料?” 原来是这事。 赢阴嫚听之暗暗拍了拍胸口,定下了心,暗想还以为是其他事儿呢?这事是好事呀!长兄送来特定花料,虽然不是他制出的,却养活了父皇最喜欢的仙客来,父皇一高兴,准备赏赐长兄了! 而叫我来,应该是让我好好向长兄学习。 一定是这样的。 于是,她大声地回答,很替长兄高兴。 “正是,长兄用心良苦,绞尽脑汁替阴嫚分忧,送来花料,父皇,你一定要重赏他。” 得到赢阴嫚肯定回答,嬴政还未作出反应,淳于越却乐了,完全忘记此刻应该要知礼数地跪着的,竟激动地站了起来,老泪纵横,抽泣说道:“陛下,我说得不错!这就是证据,此小子明显还蛊惑阳滋公主,欲栽赃于大公子,其罪可诛也!” 指了指李肇,说得掏心掏肺,俨然这就是事实。 李肇听之,心里恶寒,暗道:此老儿抽什么风?我蛊惑阳滋公主?我连她的面都未见过,如何蛊惑?至于扶苏,他硬要拿走肥料,我有什么办法,这东西熏臭无比,扶苏这是找罪受。 嗯! 嬴政听到心声,沉思一会,心想:是啊!阴嫚从不出宫,又怎会见过李肇呢?更不可能被蛊惑。 可下一刻,心中一怒。 此子承认了,扶苏就是拿走他的肥料,还熏臭,不会就是毒药!要真是,朕杀他的头。 阴嫚听着,突地歪着头,她很不解,心想:那小子蛊惑我? 她不禁望了望李肇,那个厌恶的人。 没有啊!我都没有见过他,而且长兄送来如此花料,那是大功一件,如何说栽赃?还罪当诛?淳博士发什么疯。 虽说讨厌李肇,却不会捏造事实,便问:“淳于博士,你说什么,什么证据?没有人蛊惑我,也没有人想栽赃长兄,倒是我觉得父皇应该嘉奖长兄。” 李肇听之心中一动,意外地偷瞄一眼阴嫚,暗忖他的女神眼神虽不善,却还是善良的,竟为他说好话,这样的女人,人美心善,他喜欢。 淳于越急了,马上解释:“阳滋公主你有所不知,这小子拿果皮、骨头之类残余物来糊弄陛下,说是肥料,荒谬,骨头之类怎可当肥料,这是欺君。” “陛下心慈,封此小子为少内,负责种出亩产八石粮食,可他......这肥料,能亩产八石?浮夸!” “要不是大公子聪慧,一眼便看穿小子的把戏,拿所谓肥料回宫作证,恐怕陛下还蒙在鼓里。” “公主,罪臣知道你心慈,但此刻却不能护着歹人,否则我大秦危矣!” 什么! 阴嫚听之脸色一变,猛地扭头很认真地看了李肇一眼,下一刻,本来不解的脸色竟然变得狂热。 是的,不是狂怒,是狂热,目光的狂热,不是因为听到淳于越的话而狂热,而是,她知道了,眼前这讨厌的人竟是制出特定花料的人,为之而狂热。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没有接上淳于越的话。 霎时,狂热变成激动,竟不顾女子的仪态,扯起淳于越的衣袖,还有些不信地急问:“淳于博士你说什么,你说制出包裹肥料的就是他?” 阴嫚指了指李肇。 终于反应过来了? 淳于越一喜,立刻顿了顿神,头抬得老高,大声地说:“正是,就是此子,制出如此毒物,居心不良。” “真的?”阴嫚没有在意毒物,脸上惊喜甚浓,扭头深深地望着李肇,竟不知在想什么。 李肇奇怪,此女发什么神经,一会对自己怒脸相对,一会惊喜,他脸上长草,草开花了吗? 嬴政的眉头蹙起,很明显,阴嫚也承认了,难道李肇真是不懂农事?还制出毒物图谋不轨? 第18章 似乎有理 李肇看到秦始皇的脸色,微微一愣。真如世人所说,伴君如伴虎,君王的行事真是一天一个变,看来秦始皇误会了自己。 李肇正想解释,扶苏却站了出来,禀:“父皇,请息怒,李肇并非有心的,他只是不懂农事,不知肥料之源,才如此,想必下次一定会改的。” 李肇听之很感动,扶苏这人不坏。 淳于越也想不到他的得意弟子竟为李肇说话,却不理会师徒之情,反驳: “改?怎么改?毒药都出来了,难道等出事了才改?” “何况,就算他能改,但农事乃皇命所重,不可戏弄。” 的确,皇给李肇的时间就半年,如此种植,根本种不出亩产八石之物,就是戏弄。 扶苏哑言。 老混蛋! 实在听不下去的李肇暗骂,此混蛋为何一定要揪着他不放,他们有仇吗?还是他爹和他有仇?都没有啊! 突然,李肇眼皮一跳。作为历史系毕业的他,曾研究过大量大秦野史,想起来了,他曾经在图书馆里看过一本书,里面就粗略地介绍过淳于越和李斯的关系。 淳于越被闲置后,想复仕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乃王绾一派,王绾卸任丞相之位后,他便没有了靠山。 虽很憎恨李斯,但思前想后,便觉得,欲复仕只有李斯,只要李斯一言,或许皇会对他改变想法,毕竟李斯是皇的宠臣。 于是他便放下大儒的身份,极力讨好李斯。 “哼,老不死,这么针对我,是为了李斯!” 自从李斯在朝会上弹劾李肇,大家都知道李斯和李肇的关系不好。 “还说自己是正直的大儒,我呸,一点风骨都没有,为了巴结李斯,如此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 李肇暗骂着淳于越,一下子被嬴政听到了。 什么? 嬴政惊了惊,心想:淳于越如此针对之言是为了讨好李斯?不对呀!貌似此二人一向不对头? “你很想复仕!可笑,李斯那阴险小人会帮你美言?做梦!他只不过是利用你而已!” 哦!原来如此。 嬴政听之侧目,腹诽开来:原来淳于越只是想复仕才讨好于李斯,哼!都将我儿教成这样,还想复仕?不可能,否则我大秦也似你般,岂不天下大乱? 至于李斯,很忠诚,阴险?不会! 嬴政觉得李肇的心声有些过了,可下一刻,李肇的心声令他脸色惊变。 “别人都认为李斯忠诚,秦始皇更是宠信于他,殊不知,秦始皇糊涂呀!他想不到在第五次东巡中李斯做了多么大逆不道的事儿!” 轰! 嬴政听之,一颗心爆炸。 即将到来的第五次东巡李斯竟然做了大逆不道的事儿,究竟是什么事儿,为何说是大逆不道? 而且,李肇如此心声,他不得不信,因为,第五次东巡的随驾大臣他已经拟好了,里面就有李斯。 嬴政癫狂。 李斯,李斯,你究竟做了什么,难道朕的死与你有关? 下一刻,嬴政癫狂的脸对准了淳于越。此刻李斯不在,而作为讨好李斯的淳于越便成为他要发怒的对象。 “淳于越,你可知罪?” 什么? 陛下突然之间莫名其妙发怒,淳于越吓了一跳,他根本不知道陛下为何发怒,此刻不是他占优势吗?他的言语都要将李肇推到火山口了,该知罪的不应该是李肇吗? 他完全想不明白,不过还是连忙跪下,口中求饶:“罪臣知罪,只是,只是不知何罪之有?” 李肇也很奇怪,为何陛下会如此呢?他并没有说什么呀! “你,你在质疑朕的决定。”嬴政反应过来,却不可能承认自己的失态,随便找句话应付。 啊! 淳于越惊慌,他知道陛下的意思,不就是说他针对李肇,就是针对皇的决定吗? 连忙解释:“陛下,罪臣不敢质疑您的决定,但,请你细想,粪者,种植之需,骨头之类如何能种植,这可是老祖宗千百年来积攒下来的经验。” “正所谓经验胜于雄辩,残余物是无法当种植之肥的。” “李肇就是戏弄农事,担不得大任。” 哦,似乎有理。 嬴政最终还是从癫狂中反应过来,顿了顿神后,便望向李肇。 李肇看到秦始皇那锐利的目光,恶寒,心想:秦始皇真息怒无常,也难怪历史上评论他暴政。 什么? 嬴政脸色更难看,惊想:历史上评论我暴政?我的名声有那么差吗? 不,我一统天下,被称为千古一帝,又怎会名声差,这小子一定是对我不满。 嬴政很想听听李肇为何如此说,却被他那不规律的脑回路硬生生地转换了话题。 “淳于越真是祸心不死,什么狗屁骨头之类不能种植,荒谬,根本不懂科学。” 科学? 特别是冒出“科学”两字,嬴政微微一愣,这两个字有点深奥。 “植物生长需要各种微元素,特别是氮钾磷元素,缺一不可,而骨头之类里含有大量微元素。” “直接施肥当然不行,但将他们碾碎,再经过诸多工序发酵,就能得到微元素,利于作物生长吸收。” 啥!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怒脸转懵,微元素?氮钾磷?什么东西?还发酵,发酵又如何操作,有点乱七八糟,但听起来似乎还真有那么点回事。 “这小老头懂什么呀?还经验,经验这东西就是旧物,旧物留存下来的东西能带来粮食增产吗?看看现状就知道。” 嬴政点头,的确,大秦种植都是依照经验而来,确实不能增产。 “所以需要革新,便是科学种植,骨头之类正是很好的科学种植之料。” 哦! 原来如此。 听到李肇心声,嬴政似乎明了。他相信革新的成效,他本身就是革新之祖。 “我将如此肥料称为科学肥,里面提供的微元素足够水稻生长所需,就算是贫瘠之地,水稻也能亩产八石。” “这可是令后世作物亩产超过八石的存在呀!” 真的? 听到李肇心声,嬴政的表情变得丰富了起来。 “世上竟有如此肥料,可令亩产超过八石,不得了呀!贫瘠之地可出亩产八石,如果将此肥料投放于黑土地,岂不是亩产可更多。” 嬴政越想心里越喜。 如果如此肥料普及下去的话,利国利民的好事呀! “大功一件,大功一件呐!” 这时,李肇的心声又起:还说我戏弄农事,担不得大任,哼!我是担不得大任,那你来呀?等等我便向秦始皇提出卸任少内一职,就让你来。 嬴政听之暗自摇头,暗道李肇年轻气盛呀!一点气都受不得,让淳于越担任少内,他还未昏庸到如此地步,淳于越除了会说什么“仁义”“天地人”之类,还会什么。 呵呵,就算提出来我也不会答应。 看到陛下脸色变幻不定,淳于越认为陛下听信了他的话,暗喜之下连忙继续说:“陛下,赶紧拿下此子,正我国律。” 哼!正我国律,正你个屁!你这是打压我大秦英才。 嬴政瞪了淳于越一眼,喝道:“胡说,李肇乃我钦定少内,负责农事增产之事,和国律有何关系。” “反而,李肇制出如此优质肥料,大功一件,必须赏赐。” 什么? 淳于越反应不过来。陛下整的是那一出,刚才不是怀疑李肇吗?怎地就要赏赐,这不符合思考方向呀! 而且,刚才都说得很明白了,残余物便是毒物,又怎么成了优质肥料了? 他感觉,面对陛下横七竖八的言语,真的要崩溃。 “陛下,此非大功也!”淳于越开始痛心疾首,猛拍胸口,“妥妥的误国呐!” 的确,农事关系到国家统治,不事而非,统治必梳,作为大儒,他最明白这个道理。 当然,嬴政也懂。 “刚才罪臣已经证实了,李肇所谓的肥料就是毒物,而且,阳滋公主也确认了。” 还不待嬴政反应,却又一女声传了出来。 “胡说,我什么时候确认了?” 第19章 淳于越做农夫 这话是赢阴嫚说的。她一直在听着,实在忍受不了淳于越拿她出来说事。 而且,如此得力的花料,不但让仙客来活了,更让其他花从所未有的娇艳,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旺盛,和“毒物”一点都不沾边。 啊!淳于越听之有点懵,暗道刚才不是承认了吗? “阳,阳滋公主,大公子给你的包裹就是毒物。”他小心地提醒。 “谁说的?”阴嫚瞥了一眼淳于越,声音竟然异常的大,可见她的愤怒。 而后,转向嬴政,说道:“父皇,李肇制出的肥料并非毒药,可以称得上仙料。” “仙料?”嬴政眉头微微侧目。 “还记得仙客来饱满起来了吗?其实并非阴嫚农事了得,实乃肥料所致,便是李肇所制之料。” 李肇之料? 嬴政眼睛一睁,好奇极了,问,“你是说......令仙客来饱满之料,是李肇的肥料?” 仙客来,他爱之甚切,原因有二,一是意头很足,仙客来,象征着仙人到来,他一生追求长生,从而颇为爱之。 二,仙客来很娇弱,动不动便会枯萎,对花料的吸收更是挑剔,别看阴嫚平时只是一般照料,其实她想过了很多办法和心思来打理,效果皆不佳。 也就是说,此花很难养活,需要付出的是心机和时间,正如他本身。 他兢兢业业地治理着国家,不知付出多少心机和时间。 但这样的花在李肇肥料的滋养下,竟然饱满起来,这说明什么,说明肥力之劲,无料可及。 他之前从李肇心声中听到只能说是惊讶,此刻听到实际情况也如此给力,便是震撼。 国之样,国之幸呐! “阳滋公主,你是不是搞错了,此料看之便是污秽之物,怎会是仙料呢?”淳于越眼看就可打倒李肇,殊不知钻出个阳滋,令他的弹劾有夭折的可能,他很不甘。 “怎么?朕也看到此料的肥力,难道你要质疑朕?”回答的并非阴嫚,而是嬴政。 此刻,他的目光很不善,有要杀人的感觉。 淳于越一下子被吓到了,颤颤抖抖的,头伏于地下,不敢再出声。陛下对他非常不满。 弹劾彻底失败。 只是,为何陛下的态度会发生如此的变化呢?呵呵!或许,他这辈子也想不透。 李肇笑了笑,今天他什么都没说,却受到如此效果,有点想不到。 不过这小老头有些坏呀!为了复仕不择手段,竟然惹到他身上来了,还和李斯那混蛋窜通一气,该! 当然,此獠如此针对于他,他不能坐视不理。 被狗咬总要有奋起的时候,否则就被人看来是弱,弱只会受挨打。 大儒,儒学大能吗?敢针对,就让你变大蠕,被人从肛门里拉出来。 本来不想多说话以免引来不必要麻烦的李肇突然跪下,有负荆请罪之状,说话了,“陛下,淳博士说得很对,臣的确不懂农事,有愧少内一职,请收回成命。” 嗯! 大家听了愣了愣。李肇种的是那根葱? 淳于越也奇怪,这小子为何为自己说话?难道良心发现了?对了,就是良心发现,也难怪,小小年纪能懂什么农事呢?不过是丢人现眼罢了。 “淳博士博学多才,深谙天地人之理,更懂得粪之道,是不错的农事好手,臣觉得他可胜任少内一职,由他掌管特定农事,必定能开创农事先河,亩产八石必不在话下。” 淳于越再听李肇之话,才泛起的高兴之心突地感到不妥,这话?怎么不对劲? 突地,他感觉有阴风吹过身侧,身子凉飕飕的。 作为大儒,他当然听懂了李肇的话,一定不是良心发现,是针对他呀! 要说农事,他的确有所研究,胜任少内应该不在话下,但亩产八石,绝对不可能,这就是针对他。 天下还无人能种出亩产八石之粮。 此小子好坏,不过,他相信,精明如皇,不会听信此言的。 嬴政很是意外,不知李肇为何如此说,心想:淳于越这个迂腐能胜任少内,说什么屁话,他几斤几两我不知道吗? 你看扶苏,都给他教成一块木头了。 但下一刻,他听到李肇的心声。 “老不死的,敢针对我,要你好看,你不是很懂粪吗?就让你和粪打交道。” 嗤!嬴政暗笑,原来这小子睚眦必报呀!不过,貌似也是个不错的建议,有淳于越在扶苏身边,扶苏的脑子一日不会转弯,如果让他去捡粪呢?扶苏不就远离他了吗? “哼!我倒要看看是我不懂农事还你不懂农事。” 嬴政听之笑了笑,暗道这小子被气得不轻呐!也罢!就顺着你的意思,让淳于越去捡粪。 得给个什么职位呢?少内肯定不行,就蔷夫!挺适合他的。 于是,嬴政装出如有所思状,很快便拍案: “如此甚好!” “淳于越,你不是一直想复仕吗?朕给你这个机会,就封你为蔷夫,听从李少内的安排,如何?” 啊!淳于越惊了惊,脸色难看极了。 皇,这是抽了那根筋,不似他的作风呐!不应该是愤怒地推却,而后让他退下吗?皇以前不同意某人的谏言时,都是这样做的。 淳于越发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皇了。 而且,还让他做蔷夫? 皇这是要他的命吗?蔷夫,便是农夫,专仕农业,他堂堂大儒怎能从事如此之事? “嗯!怎么?你不同意?想抗旨不成?”嬴政看到淳于越没有回应,脸色板了起来。 淳于越吓了一跳,连忙满脸死灰地谢恩。 一时,他悔呀!悔当时为何要答应李斯那混蛋弹劾这小子呢? 李斯,李斯,突然,淳于越的面目变得狰狞了起来,仿似要一口吞了李斯。 李肇也很意外,他只不过是试探性地建议而已,想不到皇这就同意了。 心想:嘿嘿!秦始皇知他心呀! 嬴政听之,一阵得意,暗想:呵呵!我当然知道你的心,谁让你喜欢胡思乱想。 不,应该是想入非非。 都被我听到了。 嬴政发觉,自己也喜欢胡思乱想,被带歪了。 第20章 女神走过来 嬴政让所有人退下,今天被这些人纠缠,他累了。 “诺!” 所有人躬身行礼后,都各自散去。 李肇也小心翼翼地退下,正想离去时,突感觉到好似有一道目光很炽热地盯着他。 他悄悄地扭头,却发觉那道耀眼的身影正伸探着异常漂亮的眸子瞅过来。 卧槽!阳滋公主竟然在看我。 此刻,他的心是美的,连忙再使出前世的习惯性,不自禁地一捋额前粗发,装作很有逼格的样子。 步子却慢慢地往外移。在女神面前嘛!他要装出点高傲感,让之有种欲触之而不及之状,女神还不嗖嗖地送上门来。 这是他前世意淫中的成功经验。 果然,那道目光还是那么炽热,竟也迎着这边走来,远远地,李肇好似闻到一股清香,沁人心脾。 李肇沉醉了。 他确定了,女神一定是被他那特别有逼格的姿态所迷住,她要过来撩他。 “撩我,没那么容易,本少爷英姿飒爽,迷倒万千少女,绝不能被她那么容易撩到,要矜持。” 李肇心想。 不知怎地,他竟将前世那些女神的矜持用到自己身上来了。 什么? 正准备离殿小憩一会儿的嬴政突地听到李肇的心声,一个惊愕,忙垂首望去,他竟看到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走向这个小子。 那小子还装出很清高的样子。 嗯!嬴政微蹙,目光有些凌厉,心想:小子好胆,面对我女儿还装出清高,是不是觉得我女儿不配靠近你? 哼!让你装。 哼!你以为我不知你的心思,想必以此来吸引我女儿的注意! 哼!居心叵测,妄想。 于是,他悄悄地走了过来,藏于帘幔旁。 赢阴嫚正是走向李肇,待出了大殿后,马上叫住李肇:“李少内......” 她虽然不喜李肇初见时那猥琐的目光,但知道他便是制出特别花料的人,那厌恶度也慢慢变淡,逐而被好奇代替。 “你叫我......”李肇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但心里却乐开了花。 “正是。”赢阴嫚莲步盈动,到了李肇身侧。 顿时,一股更浓的少女体香扑面,带着淡淡花香,令人窒息。 李肇强压下心中悸动,缓缓回头,也不忘一捋额前粗发,心中仿似在说,我就是那么帅。 “阳滋公主有何见教?” 阴嫚掩嘴一笑,发出“嗤”的一声。 他这动作有点怪。 “你那肥料还有吗?能不能给我一些。” 阴嫚瞪大了漂亮的大眼睛,渴望地望着李肇。 李肇听之很意外,他想不到文雅精致的阳滋公主会注意到了他的肥料,那可是熏臭无比的脏东西啊! 不过仔细一想,也便释然,刚才女神提到花,还施了他的肥,想必很爱花! 花,需料也! 女神放下矜持主动向他求肥料,可见此肥料对她的重要。 呵呵!重要就好! 李肇心想:我是不是应该以此为诱惑,使之上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李肇也不例外,何况他刚才一眼便看上了这个女子。 嬴政正满脸警惕地偷窥,突地听到李肇心声,怒眼仿似要凸出来,脸色可怕得吓人。 “臭小子,臭小子,竟然还敢行如此想法,诱惑?上钓?我女儿善良单纯,怎容你有如此心思?” 他有种冲动,立刻上前捏死这混蛋。 无意识地,爪子舞动了起来,下一刻可能就要抓死那无耻小子。 可,又听到那可耻的心声。 “不,太无耻了,我怎能有这个想法呢?我李肇可不是这样的人,嗯嗯!我应该循循善诱,让她一步步地走进我的心。” 什么?还一步步地走进你的心?混蛋。 嬴政的脸色变得狰狞,气得手臂青筋条条泛起。 “不行,她走进我的心,但并不爱我,却不是很惨,不行,应该我走进她的心,让她欲罢不能。” 李肇嗅着女神身上自然散发的熏香,内心不能自拔。 嗯! 嬴政目光欲裂。可耻之人不但要诱惑他的女儿,还还要剥夺她的心。 他最痛爱的女儿怎能承受如此的折磨呢? 嬴政的爪子举得更高,瞬间便可能抓死这个混蛋。 “好像也不妥,要是被他老子知道了,会不会生剥了我?”李肇惊了惊,不禁提醒自己。 嬴政一滞,难得露出点笑意,舞起的双爪也缓缓落下。 嘿嘿!知道就好,证明你对我还是有畏惧之心的,当然,如果你真有那种想法,我是不介意剥了你的。 “可我是一个善良的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可人被秦二世那混蛋坑杀呀!” 李肇的想法再起。 嗤! 嬴政听之,顿时深邃的目光变得暗淡。是啊,当时从李肇的心声里就听到这点,差点就忘了。 如果真如李肇所预知一般,阴嫚的确很危险,该怎么办? “哎!该死的秦二世,毫无人性,简直是畜生,对这么美丽善良的女孩也下得了手。” “也怪秦始皇这个混蛋,没事寻什么长生不老,还指派徐福出去寻什么不老药,这不是作死吗?” “你要死便死,别来害阳滋公主呀!” 一下子,李肇想了很多。 什么意思? 嬴政听之脸色一变,艰难地咽了咽喉头,内心不淡定了:为什么说朕寻长生不老药乃作死?难道朕的死和长生不老药有关? 嬴政多么抓狂,内心折磨透了,他很渴望获知答案,渴望李肇继续想入非非,可,偏偏阴嫚插嘴了。 “李少内,你听到我说话吗?”赢阴嫚看到李肇那么久没回答她的话,连忙提醒。 “哦,嗯,哦!”李肇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顿了顿神,下意识地捋了捋额前的粗发。 “听到,听到,这个嘛?好说好说。”李肇似乎有些答非所问,心思却活络开来:我不能让之知道我有很多肥料,我要将肥料产出的困难说得离谱些,那阳滋公主不就对我欲罢不能了吗? “这个嘛!有是有,只是不多。”李肇回答。 阴嫚听之大喜。只要有就行,她并不介意多少。 “不要紧的,我也知道此料制造困难,产出量一定很少,想必成本也很高!” “这样!你每次产出之时,知会我一声,我便出钱购买。” 呵呵!李肇真想不到阳滋公主对肥料如此在意,至于钱,不是他的目的。 “钱不钱的,说得多么难听,我看似是缺钱的人吗?谈钱伤感情。” “这样!看公主你心之诚,对肥料如此执著......”李肇装出一副赏识又很为难的样子,“每次产出,我便勉强给你一点。” “真的,太好了。”阴嫚高兴得手舞足踏,“那我亲自去取。” “那敢情好!” 李肇回应着,心里却在窃笑,心想:这个女神真好忽悠,嘿嘿!她应该还不知道我一天可产出一千石,而且现在还是初步阶段,往后会更多。 嘿嘿!主要你每次都亲自前来,接触多了,不假时日,你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指心。 什么? 听到李肇不轨之心里言,嬴政落下的双爪又重新竖了起来,高声暗骂:一天可产出一千石,还是初步阶段?却只给阴嫚一点点,还逃不出手掌心? 臭小子,实乃用心不正,狡猾至极呀!不行,我不能让女儿靠近他,断了他那份心思。 “嗯嗯!”嬴政故作咳嗽两声,从帘幔后走了出来,脸色阴沉极了。 李肇一看,吓了一跳,暗道:秦始皇什么时候藏在这里,这不是主要,主要是,刚才露出对阳滋公主的觊觎,会不会被发觉? 哼! 嬴政心里冷哼,心忖:当然被发觉了,敢觊觎我女儿,哼!想都别想。 阴嫚很意外,匆忙行礼,李肇也慌忙跟着行礼。 “阴嫚,你一大家闺秀,不易抛头露面,安心在家种花读诗便可,至于亲自上门就不必了。” 嬴政对阴嫚说着,便不善地望向李肇,说:“你说是吗?李少内。” 这目光,这语气、话语,李肇瑟瑟地倒吸口气,暗想:貌似真的被发觉了,这秦始皇怎么那么不要脸,偷听我们说话。 而且,还不让阳滋公主亲自上门,我这不是没有机会了? 李肇有种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的感觉。 嬴政听之恶寒,暗暗地瞪了他一眼,怒目好像在说:我不要脸,你才不要脸,当然,你绝对是没有机会的了。 “父皇,这样好吗?”阴嫚缓缓鞠身,不确定地问。 “当然好,这小子跑得快,就让他亲自送上门!” “哦!”阴嫚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应。 李肇听之没有太大反对,反而暗喜,心想:我道没有了机会,原来只是换汤不换药,嘿嘿,他上门和我上门有什么区别,自始至终,主动权都在我手里。 你? 嬴政听之,差点要骂出声,随后愤愤地说:“不,由小子派人来送。” 啊! 李肇差点崩溃,暗想秦始皇是不是能偷听到他心里想法,怎么想什么都被之拿捏得死死的。 第21章 是黄金 次日一大早,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消息,竟都知道陛下拥有玉人像的事儿,还知道陛下听信李肇之言,说今天玉人像的价格可涨至十倍,在价格飙升至极致之际也没有卖出。 荒谬呀!昨天涨至六倍,权贵们都觉得是奇迹了,极少数还保存着玉器的权贵都纷纷抛售了。 他们感觉,今天一定会崩价,还是很厉害那种,实在历史上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现象。 可陛下却无动于衷,真乃荒唐。 归根到底还是李肇在欺骗陛下呀!此子无法无天,当诛! 有权贵愤言,说李肇祸害内帑,还说今天陛下一定会后悔的。 他们还知道,昨天淳于越为了劝谏陛下,连命都不要了,但陛下还是一意孤行,甚至还将淳于越贬为农。 封为蔷夫和贬为农没什么区别。 一时,都开始为淳于越愤愤不平了起来,对李肇恨到骨子里去。 对于这些,李肇真的不知道,他此刻正吩咐管家,一旦价格涨到十倍,便立刻卖出,不要有任何犹豫。 管家开始信服李肇,不因别的,只因对他玉器市场的荒唐完全看不透了。明明是跌至谷底的价格,怎地才两天时间便涨至六倍,太骇人听闻了。 而少爷为却能知道这些,还压下了全部身家,有点神奇呀!不,少爷大能呐! 少爷还说今天会涨到十倍,是真的吗?他很期待。 于是,一大早,便准备充足,领着人搬运着玉人像找好位置出售去咯! 少爷说,今天是最好出售时间,他并不怀疑。 淳于越早早杵于宫门前,佝偻的身躯尽量地跪得笔直,他要让所有人知道,跪于此,就是为了见证他的预测,见证皇的荒唐,让所有人知道,他是正确的,李肇就是祸言。 他要让陛下知道他的忠心,听信李肇是多么的愚蠢。 皇,会后悔的。 权贵们看到淳于越的忠义,纷纷惊叹,我辈之楷模呀。 辰时,尚新领着一众侍人,驾着一辆辆马车运着器物向市场出发,车上用布料遮盖,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但不妨碍大家猜测得出里面是什么,今天陛下要按照李肇的指示卖出玉人像了。 有权贵捂着胸口痛心疾首,他们的帝竟然真的听信于无耻之徒,实乃国之悲哀呀! “内帑危矣!” 当经过宫门时,看到淳于越正跪于此,脸上充满着满满正气,旁边围观着些权贵,皆为之打气,尚新捂嘴一笑,也不多言,领着车队渐行渐远。 “宫室之哀也!”淳于越看到远去的一辆辆马车,抱头捶地,但在外人看来,是那么的大义凛然。 “淳于博士,你是正确的,今天价格必定会跌回原价,我们看好你。” “我倒想看看李肇那小子是如何丢脸的,要真是价格暴跌,看他怎么和陛下交代。” “是呀!先前还蛊惑陛下封官拜爵,此刻又来这一出,实乃混蛋至极。” 众权贵议论纷纷,皆说着对李肇的恨。 如果李肇听到的话,一定嗤之以鼻,说那么多,不就是妒忌吗?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 时间在过去,宫门前,人来人往,唯一没有动的是淳于越,依旧跪得那么笔直,那么争气。 正午,在尚新的吆喝下,一辆辆马车回来了,正一排排地经过宫门前,车上依旧拿布料遮盖着,和先前一般无二,有些变化的是,后面三辆车空了。 玉器价格是否变化,只能在市场才能知道,这些权贵为了见证淳于越的正确,皆没有离开。 淳于越坚信自己,也没有派人去市场打探消息。 “回来了,回来了。” 有权贵眼睛很尖,一眼便看到尚新和后面的马车队。 “依旧那么沉重,车上鼓鼓的,嘿嘿!看来卖不出去呀!” “我认为一定是价格暴跌,无人要,才又运回来的。” “肯定了!” 一些权贵拍手确定。 一定是这样的,否则以尚新的强势,怎会卖不出去呢? 不,有卖出去,后面空了三车,显然卖出去了。 贻笑大方呀!整整几十车,才卖出三车,杯水车薪罢了。 顿时,大家笑了起来,特别是淳于越,竟然热泪纵横。 他胜了,他的话是正确的,李肇乃祸言,皇被骗了,骗得完无体肤呀! “老天有眼呐!价格始终还是暴跌了。” 淳于越嚎啕,跪地拜天,一副很痛心的姿态。 “李肇误皇室呀!” “对,此子蛊惑陛下,此子天理不容,当诛!” 权贵们纷纷附和,俨然他们在为皇劳心劳肺。 “什么十倍?”淳于越脸上竟然露出狰狞,“陛下,你为何不听罪臣之言,你可后悔?但,后悔也没有用了,内帑被祸,于事无补呀!” 他的泪不禁簌簌流下,似乎忧皇忧宫到了极点。 “淳于博士此举真乃国义呐!我等楷模,请淳于博士带领我等,弹劾李肇小儿,如此祸害内帑,求陛下治他一个祸天下之罪。” 有人提议。 是的,祸害陛下,便是祸国,祸民,祸大秦,祸天下。 淳于越愤然点头。对,此刻就应该趁机弹劾李肇,祸国之人不可留。 于是,淳于越站了起来,拍了拍褶皱的衣装,凛然而动。 “走,随我去见陛下。” 很快,一行人便轰轰烈烈地准备觐见。 这时,正领车而来的尚新见到这一幕,冷笑一声,高声喝道:“淳于博士,陛下可是命你跪于宫门前,哪里去呢?” “哼!”淳于越底气很足,态度也变得傲慢了起来,不屑地愤言,“阉人如何懂?陛下为小人所惑,祸害内帑,我等正要仗义执言去也。” “内帑关系皇室,绝不能让歹人祸乱。” 说得那么义正辞严,慷慨激昂。 尚新一听“阉人”,脸色微微一怒,不过控制得很好,很快露出惯有的笑,手不自禁捂嘴。 “哦,如此呀!那你们去!” 尚新说罢,扭过头,表情立时变得阴阴的,也不知是故意还是一个不小心,他脚步一滑,人往前倒下,手慌忙之下竟然抓住了马车上的布料,在作用力的带动下,布料被扯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亮晶晶,黄橙橙,无比耀眼,特别是那黄金黄金的东西似跳动的旋律,竟在车的颤动下,发出啪啪的音律。 “那是.......” 有人看到了,心中一阵惊慌。 “是黄金!” 第22章 国朝弊端 “怎么可能?不应该是卖不出去的玉人像吗?” 很多权贵不淡定了,步伐多么一致地停下。 淳于越身躯一颤,看到那黄橙橙的东西,有那么一刻竟目露呆然,突地,年迈的身躯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奔疾起来,扑向金黄金黄所在。 手捏黄金,不停翻摆,口却吐疯言。 “黄金?如何是黄金?怎么可能?不应该是玉人像吗?我不信,不信。” 尚新不理睬,兴许是故意的,竟一瘸一拐地走向其他车辆,一不小心,又是一个趔趄,扯开了另一马车上的布料,露出那金黄金黄的东西,还是黄金。 接着,好几辆马车都被掀开,露出一锭锭黄橙橙的东西,立时亮煞整个宫门前。 “这......”淳于越有种喝水被塞住的感觉,喉咙鼓胀得厉害。 怎会如此? 这都是黄金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淳于越近似癫狂,完全不肯相信。 “这是不是国库之金?” “嗤!”尚新冷笑,质问:“我有权力挪动国库吗?” 轰! 淳于越感觉心头受到暴击。是啊!一个阉人如何能动用国库,那...... 他信念崩溃。这是卖出玉人像所获?除了这,他想不到黄金的来源。 这一刻,他整个身躯僵化,立于原地似风中干柴。 这是卖出玉人像的回报呀,不是秦半两的回报,是黄金,一车又一车的黄金。 也就是说,陛下的玉人像都卖出去了,不用看,肯定卖出很高的价格。 他身心似被摧残。 好一会儿,才接受这个事实。 淳于越实在不想问价格,但按不住心中渴求,他想知道,究竟是不是十倍。 “尚,尚公公,价格如何?” “十倍!”尚新还是趔趄地走过来,但语气一点也不趔趄。 十倍? 淳于越听之,身躯再度似风中干柴,差点倒了下来。 还真是十倍,他错了,价格没有按他的想法直落而下,而是真是飙升至十倍,李肇猜对了,而他错了。 彼时,淳于越不知是如何站立,没有再狂言,没有再理所当然,更没有那大儒的清高,整个人陷入一死寂中。 “嘿嘿!淳于博士,我正好要进宫禀报,你可想去?”这时,尚新瞄了一眼淳于越,声音很尖地问道,“你不是说陛下会后悔吗?何不去看看陛下后悔的样子。” “其实我也知道陛下一定会后悔的,后悔当初订购的玉人像太少了。” 尚新不知伤到那根筋,这话有点发自肺腑。 可听在淳于越的耳里,是那么...... “你.....”他感觉胸口很痛,痛彻心扉的痛。 “哦,对了,陛下叫我转告你一句话,这就是经济,你完全不懂。” 尚新说完,走了,是含着报复得逞的笑容走的。 淳于越听着这句话,悲痛欲绝,痛不欲生。 经济?究竟什么是经济?天地人,错了吗?自然规律错了吗? 他开始怀疑自己。 ........ 玉器市场的起起伏伏,令很多权贵吃不消,纷纷损失惨重。 特别是一些人看到玉器价格猛涨时,熬不过内心的折磨,纷纷疯抢,待到高位时,认为会更高,便没有卖出,可到晡时,玉器价格似流泻瀑布,竟一泄千里,反应过来时,价格已跌到尽头,亏得惨不忍睹。 悲也,哀也! 最无法接受的要数位列九卿之一少府之协事高俅。 协事乃少府之下官员。 高俅作为少府官员,地位颇高,可生了个不听话的儿子高富贵,令他操碎了心。 高富贵资质一般,得不到举荐,在家游手好闲,这次玉器市场变荡,也不知受谁的唆使,竟然在玉器高位时买进很多玉器,以求大赚一笔,可天有不测风雨,大家都预测玉器价格还会继续高进时,却来个迅速迎头赶下,他想出手也做不到。 端得一个亏大了。 高俅知道之后,气得大发雷霆。那可是他半辈子的收入呐,这个败家子就这样败光了。 高富贵也很气馁,他觉得这次一定是稳赚的,却不知会发生如此剧变,玉器价格急转而下,很快便到谷底。 高俅气得要疯,可这是他的独苗,又下不了重手去揍,以致当值时都表现得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放在玉器上。 ...... 章台宫,嬴政正在处理政务,冯去疾觐见。 冯去疾拿着一份竹卷过来,眉头皱起地直禀: “陛下,这是今岁赋税,请过目。” 每年赋税在少府整理完毕之后便会呈递丞相审核。 今天韩少府便呈递上来一份赋税数据,发现今岁赋税有点不对劲,明显少了,他命人清点之后,发现并非赋税少了,而是数据出了问题。 他觉得这事需要向皇汇报,便来了。 嬴政看了看,看不出所以然来,便问:“嗯嗯,今岁赋税不够理想,也许干旱所致!” 是的,今年并非好年,干旱时间居多,便导致粮食减产,赋税少了也在情理之中。 冯去疾知道皇并未看出问题所在,便拱手说:“陛下,这不是问题关键,我刚才命人清点,发现赋税和原始数据不差,但这份数据却相差甚远。” 嬴政眉头皱了皱,问道:“你是说少府官员有人不尽职?” “臣认为是如此。”冯去疾点头。 嬴政一听怒了,拿着竹卷就是一砸,“何人敢如此?罪当斩。” 赋税统计不尽职会直接影响到国朝决策,按大秦法,罪无可恕。 冯去疾没有接话,甩了甩黑袖,连忙跪下,道:“臣等监管不力,请陛下责罚。” 一会后,嬴政的气稍缓,扶起了冯去疾,“此事你秘密查核,不职者严惩。” 这是嬴政最低限度的处置了。 但冯去疾还是不应话,却悠悠地说:“陛下,此举并非良策,问题根本还是在人事监管上。” “嗯!”嬴政眉头再皱。 自从王绾辞去丞相之职后,丞相之位便一分为二,左右丞相,共同掌政事,可又有分工。 右丞相冯去疾,掌赋税等,左丞相掌人事等。 “此话怎讲?”涉及到李斯,他要了解清楚。 冯去疾再一躬,说:“我大秦一统以来,外患渐已消,权贵们自恃功勋卓越,便生出懈怠之心,再加上这些年人事皆是李丞相安排,多为勋贵子弟,所以......” 的确,李斯乃权贵代表,人事安排全子弟是免不了的,这是满朝权臣皆知之事儿。 冯去疾没有再说下去,但嬴政听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权贵开始养尊处优了,还安排子弟进主要官位。 而这些子弟皆在安逸的生活过惯了,哪有心思放在正事上,就算有,子弟多平庸,能力欠缺,也干不了大事。 这正是人事的弊端。 嬴政眉头皱得更深。 “其实不止少府内人如此,其他卿部也有如此现象。”冯去疾说出实情。 “干一事专一事,这些人大胆。”嬴政一手拍在案台上,气愤之极。 “陛下请息怒!”冯去疾连忙跪下,继续说,“也许这只是受近期玉器市场价格变动影响罢了。” “以后,以后或许会有所改观。” 说到这里,冯去疾的声音愈发变小,话没了底气。 的确,最近有太多权贵为玉器价格变动如此离谱而着迷,皆似疯了一般,最终价格的崩溃,令他们损失惨重。 也许,这就是他们懈怠的原因! “改观?他们会吗?一个玉器便扰乱如此,那将来呢?该杀!”嬴政大发雷霆。 是的,将来就不会出现玉器现象吗?谁也不敢保证。 良久,他叹口气,暗想这是现状弊端呀! 杀,是杀不尽的,更会动摇国朝根本,这已经是一种风气,杀几个人只会遏制一时而已,却不会永久。 问题的根本还是得改革呀! 李肇说得对,革新才是正道,肥料的革新让仙客来饱满,让粮食增产有了希望,那国朝呢?市场呢? “李肇?朕得去看看你了。” 最近,也不知怎地,一有什么烦心事,嬴政便想到了李肇。 第23章 肥效所致 次日,嬴政叫来扶苏,要询问长安乡的事儿。 “儿臣拜见父皇。”扶苏见礼后便恭敬地站于一边。 嬴政满意一笑。 自从淳于越被派到长安乡后,嬴政看扶苏顺眼多了,好像没那么迂腐了,身子也挺拔了很多。 好事呀。 “扶苏,朕让你来,便是询问长安乡事宜。” 扶苏心里咯噔一下,便缓步一踏,匆忙跪下,请罪:“请父皇恕罪!” 嬴政怔了怔,不知扶苏为何要请罪,问:“何罪之有?” “儿臣奉命前往长安乡视察,发现端倪,却未及时禀报,实乃大罪。” 哦! 嬴政察觉出什么,深深地看了扶苏一眼,问:“如何端倪?” 扶苏露出深深自责,头更低,小心翼翼地说:“长安乡,李肇,他不善农事,苗未长却肥之,害也。” “恐怕,恐怕有负父皇所望。” 其实扶苏这些天很挣扎,究竟要不要弹劾李肇,虽说他的肥料没有问题,但育苗却不忍目睹。 哪有在苗子未成禾之时而施肥?这不是糟蹋种子吗? 他断定,苗子绝对长不出来。 “竟有此事!”嬴政蹙着脸,明显大怒。 农事,他还是懂些的。 “走,摆驾长安乡。” 扶苏暗惊,他估计的情况还是发生了,这些天之所以纠结要不要告知父皇,就是怕父皇怒,以致害了一条性命。 此刻看来,李肇危矣! ...... 长安乡,一如既往的平寂,不,不应该叫平寂,应该叫平静而祥和。 就是祥和,祥和中还带着数声吆喝。 只见十来人正在良田里忙活着。 是的,在李肇要求下,管家领着众奴将黄土高原改造了一番,终于有了良田的样子。 此时,田里正一片欣欣向荣,风吹过,卷起绿浪。 而另一边,却是哼哼哈哈,热闹非凡。 肥料制作上了日程,管家招来了十多附近农人,在不远处搭起一个临时作坊,竟轰轰烈烈地生产着,远远可见一堆堆的灰黑的东西被包装起来,堆放到新建的木屋里。 风吹过,带着一股熏臭。 再看另外一侧,一个孤独的身影扛着锄立于田地间。佝偻而雅儒,汗水湿透他的背,却无法抹除他的迂腐。 他便是淳于越。 这是他的田地,足足有百亩,前两天买下的。 李肇将十万占城稻种子给了他,让他利用自己的地务必要种出亩产五石之粮,否则禀于皇。 亩产五石,耍他吗?怎么可能呀! 淳于越气得脸色铁青,但无法,这是皇令,不尊便是抗旨。 ...... 秦始皇来了,没有过多随从,穿着便服,一同到来的还有扶苏和尚新。 大家都忙活去了,庄园中没有一个人,不,有,只有两个在忙着做吃食,毕竟没有见过嬴政,只道是来参观的陌生人,也不理会。 其实这些天都有些鬼鬼祟祟的人在长安乡徘徊,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嬴政也不宣张,放眼整个原野,眉梢轻挑。 这个地方和他记忆中的好像不同,原先的黄土地不见了,换来的是绿装,一贯的荒凉倒也褪去了颜色,变得欣欣向荣。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幼苗上,嫩绿嫩绿,长势非常好,风的吹动下似在向人招手。 “扶苏,这可是禾苗?” 正是,这就是禾苗,已经育出来了,李肇在两天前就让人插秧了。 “这.......”扶苏惊了惊,不敢回答,目光便扫向之前看到过的育苗地里,地里还有不多的秧,绿油油的,很是诱人。 再看眼前,同样的秧苗。 他不淡定了,面色如煎饼一般。 “好像是。” 嬴政瞪了扶苏一眼,嗔道:“你不是说苗未长却肥之,害也,害在何处?” “这.......”扶苏望着禾苗,凌乱了。 他确定,李肇育苗时肯定是施肥的,可,为何会如此,不是应该都长不出来吗? 可眼前的嫩绿,不但长出来了,还那么鲜活。 到底怎么回事? 扶苏的心噗噗地跳着,会不会他的认知错了,育苗施肥也是可以的,可是不对呀!自然规律证明,育苗施肥,肥力过猛,只会导致冒出芽苗焉死。 扶苏崩溃。 “兴许这是自然规律的另一面!”扶苏不确定地说,可话刚出口,便后悔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然规律会不会有另一面。 “你......”嬴政失望极了,怒目相对,吓得扶苏赶紧低头。 还另一面,当你老子是傻瓜呀! 正想训斥一番时,突看到远处那道佝偻的身影,孤独无助地挥动着锄。 这本来是很可怜的一幕,他却脸色铁青,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那个家伙,那个迂腐、自以为是的家伙,才让他的儿子变成如此。 那家伙,该死,该! “哎,你呀!还是向李肇学学!”嬴政压下心中怒火,最终叹口气说。 “父皇教训的是。”此时此刻,扶苏不敢反驳,反而显得很诚心,他发现,自从李肇出现之后,他在父皇面前什么都不是了。 他渐渐怀疑,他跟着老师学的儒道,是不是真的有用? 可,不可能呀!老师为大儒,知天文懂地理,不会错才对呀! 兴许是看到了秦始皇,在地里指点江山的李肇诚惶诚恐,捏着长短不一的裤腿,笑嘻嘻地奔走过来。 一番见礼后,李肇立刻恭敬地站于一边,虽看他笑嘻嘻的,心里却战战兢兢,这可是位动不动就要杀人脑袋的主呀。 嬴政很满意李肇的态度,指着禾苗问道:“李肇呀!听说这苗是用肥料育出来的?” “正是!”李肇老实回答。 “我可是听说育苗不可施粪,你的苗为何会如此?”其实嬴政也好奇。 扶苏踮起脚尖倾听,他很在意这个问题。 李肇暗笑。 当初育种时,管家就问过这个问题,他是这么回答的,肥不等粪,这话听起来拗口,敢对管家这样说,却不敢对秦始皇如此说。 当然,他不忘宣传自己的肥料。 “我长安乡特制的肥料所致。” 没错,就是特制肥料的功效。 “哦!”嬴政来了兴趣,扶苏的耳朵凑得更近。 “如何说?” 第24章 心声也能骗人 李肇顿了顿,其实这是后世研究肥料的结果,他不可能说出来,作何解释呢?对农事知识懵懂的他可找不出什么好答案,只能说:“天地人,自然规律也。” “你?”听到这话,嬴政恶心极了,白了李肇一眼,暗道这小子才接触淳于越两天,就被感染了。 一时,目光再次扫向那道孤独身影,恨透了。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相信天地人,但经过玉人像之事儿,他深知,鸟的天地人,只会害人。 不得不说,他不愧为名副其实的革新者,思想转变得很快。 他可看出,这小子又在装。 于是,他没有第一时间训斥,而是仔细地听,看能否听到李肇的心声,只有他的心声,才是真实的。 可,很快,失望了,李肇没有胡思乱想的意思。 “父皇,我没有说错!这就是自然规律的另一面,原来我没错,哈哈!”听到李肇的回答,扶苏心一松,不禁笑了起来,竟然忘了皇还在跟前。 自以为自己所学是错的,竟想不到有人认同了,还是父皇深信之人。 “胡闹!”嬴政发怒。 这一怒,不但镇住了扶苏,也镇住了李肇。 李肇不敢再吱声,但胡思乱想却出来了:秦始皇又在发什么疯,我这不是照直说了吗?这就是自然之理。 嗯!自然之理? 嬴政不为“发疯”两字而心生不满,反而很在意自然之理,暗想自然之理难道不是自然规律? 但下一刻,李肇的心声又起。 “自然之理,便是万物不可超越自然,当然,淳于越哪懂什么自然规律,庸俗罢了。” 哦? 嬴政来了兴趣,继续听。 “育种不是不可施肥,而是要适量,通常的粪没有经过处理,肥力很足,特别是含有动物尿中肾脏由血浆中清除的各种物质,如碳酸根、磷酸根、尿素、肌酸酐等,这些东西具有很强的腐蚀性,尤其在酵解后会产生酸、氨等,酸之类遇苗而腐蚀,苗能长起来才怪。” 什么东东? 嬴政听之满脑浆糊,晕乎乎的,但好像又很有理的样子,特别是那个什么碳酸根、尿素之类,还酸之类腐蚀,简直就是神仙语言,他闻所未闻。 可是,李肇是怎么学来的,这些字眼大秦从未出现过呀! 预知能力,嗯嗯,肯定是他的预知能力,预知到未来会出现的词语。 “然后呢?”嬴政不禁脱口而出,竟然忘记了这并不是李肇口里说的话。 “什么然后?” 嬴政突然来了这一句,令李肇懵了懵,好奇地瞄了一眼千古一帝。 嬴政自知失言,把头一扭,装作没有听到。 “然后,然后水稻会比其他水稻长得好。”扶苏表现欲很强,见父皇突然冒出一句,以为是问自己,连忙说。 他感觉刚才的自然规律好像征服了父皇。 这还用你说。 嬴政白了扶苏一眼,暗道人家的儿子怎么就什么都懂,他的儿子只会说些无用话。 “李肇,你说说特制肥料的特别之处。”他没有理会扶苏,问李肇。 李肇偷偷地瞄了秦始皇一眼,暗想秦始皇说话怎么一遭一遭的,刚才还发怒,此刻又问肥料,这脑回路比得上前世那些所谓的专家呐! 不过他不敢不回答,双手一拱,回应:“我之肥在自然之理基础上,综合残余物之混,发酵而来,适量施肥,是不会导致苗子焉枯的。” “哦!”嬴政眼前一亮,抬眼扫了那长势异常好的禾苗,来了兴趣,“快说说为何不会焉枯?” “因为,因为.......”李肇为难极了,这叫他怎么解释。 难道要他说,他依照系统配方,有效地屏除了酸性元素?不可能,系统不能说出来,就算说出来秦始皇也不懂。 于是,心里嘀咕:难为吾也,此乃酸性作祟,经过加工处理,可以有效减少酸性物质,自然不会腐蚀幼苗,秦始皇你懂吗? 嗯! 嬴政暗怒李肇一眼,腹诽不已:我不懂你不会说清楚吗?朕又不是迂腐之人,不过你说的酸性物质,究竟是啥?粪里有很多吗? 他倒想看看李肇是如何口头解释的。 “因为,因为.......”李肇连说了几个“因为”,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突然望见不远处的作坊,灵机一动,手连忙指了出去。 “因为那个作坊。” “哦!” 嬴政顺着手指方向望去,那里热火朝天,几许农人正忙碌着,不知疲倦。 那里能解释什么呀!此子分明是想转换话题。 不过也顺着他的意思。 “你是说那里?” 目光远眺,甚是好奇。他到来之时虽听到那里嘈杂,但目光被田里禾苗吸引,反而忽略了那个地方。 于是,一行人向作坊走去。 李肇边走边说:“正是,此乃我肥料作坊,生产的便是特制肥料,我称之为科学肥。” “科学肥?”嬴政兴趣很浓,科学这两字深奥呐,貌似很符合此料之称,“难道说只有科学肥才能用之育苗?” “不错,科学肥经过复杂加工,具备粪之类没有的东西,自然能育苗。” 哦!嬴政貌似明白了。 作坊,农人没有因为嬴政的到来而停下手中动作,一堆堆残余物被碾碎,一包包熏臭之物被抬了出来,堆放于木屋里,还做好隔水防护。 嬴政看之惊叹,世间竟还有如此制作之法,简直是神迹呐!也难怪能消除粪的什么酸性物质。 要是大秦能普及此料,那粮食增产不就可以实现了?虽说李肇答应种出亩产八石之粮,但也太过遥远了,就这点地,要熬到何时,而此物不同,只要多生产,就不可以惠于民吗? “李肇呀!此料日产几何?” 李肇想也不想便回答,“可日产三千石。”他不敢隐瞒,因为产量就摆在哪儿。 他之所以搞这个作坊,并将日产提上来,并不仅仅为了自用,赚钱嘛!肯定要投之商场才可。 “嗯嗯!”嬴政很满意,日产三千石,的确是不错,这样的产量,对于大秦来说杯水车薪,并不代表以后会少。 李肇可是说过,现在只是初级阶段。 等等! 嬴政突然想到什么,脸色黑成一条线。 这小子,连心声都会骗人,他当时不是说才一千石吗?怎地就成了三千石了。 不地道呀! 亏了阴嫚还那么相信他,只要一点点就高兴得不得了。 第25章 神仙想法 “这小子!”嬴政毫无征兆地白了李肇一眼,令李肇很是懵逼,他又做错什么了。 “李肇呀!你生产那么多肥料,准备干何用呀!”嬴政不是笨蛋,千亩地开发得不多,大可不必那么多肥料,而李肇如此生产量,要说他只是为了田里的水稻,那根本说不过去。 李肇脸色变了变,他只顾着介绍作坊,却忘了这茬,大秦是抑商的呀!如此大张旗鼓,还是在皇的面前,这不是找死吗? 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禀陛下,臣只是为以后作准备。” “果真?”嬴政眯起了眼睛,眼里竟然噙着无法形容的笑。 李肇的心脏跳了跳,话语变得期期艾艾,“果...真。” “嗯,很好!”嬴政诡秘地点头,很难得地竟然没有再问下去。 李肇捏把汗,暗道好险呐!不过想着,如果以后出售,是不是要纳很多税,大秦对商业的赋税可是很重的。 走着,走着。 望着大片禾苗地和那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的肥料,嬴政很满意,这都是大秦的希望呀! 希望是有了,可以一想到冯去疾禀报的内容,一时心事重重,他此行其实也是想看看李肇的看法。 不过,他不会直接问李肇,这小子要他说话,就喜欢装蒜,开口也是白问。 “扶苏呀!”嬴政显得语重心长,问扶苏,也是有意考究的意思:“昨天冯相提到有些官员懈怠,做事不专,你有什么看法?” 扶苏想不到父皇突然之间转移话题,一时不知所措,想了想之后,硬着头皮回答:“儿臣认为,这是父皇并未实行仁政的结果,儒道曰,仁而有序.......” 这是淳于师傅教他的,治国需“仁”至上也,便准备长篇大论,述说一番,殊不知却迎来父皇从未有过的秽言。 “仁你的头。” 扶苏愕然,立时住嘴,暗道,做人,不,做皇子怎么那么难。 嬴政很失望,他以为扶苏远离淳于越会改变一下,可还是如此,一时,再次看向那道依旧那么孤独佝偻的身影,内里火气簌簌地往上升。 此獠,害皇子不浅。 无法,他其实并不祈求扶苏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目的只为引出李肇的心声。 可令他更失望的是,李肇竟然屁都不放一个,一时,火气更加上头,也顾不得李肇肯不肯开口,问: “李肇,你来说说。” 啊!李肇懵逼,他只不过是位农夫而已,秦始皇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 虽然他有自己看法,但绝对不能说出来,这是叔父的叮嘱,也是为以后着想呐! “禀陛下,臣,臣只懂得种水稻,国政真的不懂。”李肇支支吾吾。 “不懂你个头!”嬴政再爆秽言,仿似气得不轻。 突然,他回望作坊,面露可怕的笑容,说,“如果我认为你这是在搞商业,你说结果会如何?” 李肇惊了惊,暗道此獠怎能如此喜怒瞬息万变,不好伺候呐,立即说:“臣认为......” 他当然知道结果会如何。 “可采取优胜劣汰之法。” 嬴政听之,还以为李肇会有惊人之法,却是如此,有点失望呐!优胜劣汰固然好,但相对于大秦的现状来说,不允许。 自从统一以来,国朝用人皆是举荐,权贵子弟居多,这些人脉脉相连,已成一个体系,要是淘汰一些官员,必定会引起诸多问题,这对大秦的统治并不利。 哎!这个问题还得和三公商榷呀! 嬴政无奈,便准备要走。他来这里的时间太长了,宫里还有很多政务要处理。 突地,李肇的心声却传来。 “当然,优胜劣汰并不适合当下,但如果任用的官员中并非权贵子弟,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李肇对大秦官场还是有所了解的,毕竟他在李府生活了十七年。 哦!并非权贵子弟? 嬴政眉头一展。 这个有点理,权贵把控着国朝,牵一发而动全身,但如何非权贵呢?用优胜劣汰之法也不是不可以,但,任用非权贵谈何容易呐! 李斯掌人事,绝不会用非权贵的,他身为一国之君,也绝没时间去操心这些事情。 “现在国朝任官皆举荐,互相牵连的关系太多,并不是好的任人方法。” 嬴政听之也点头,作为皇,也承认,这不是最好方式。 “若果择才任之,情况就不同了。” 嗯!择才任之? 嬴政眼前一亮,下一刻陷入沉思。 “后世为解决这个问题,最终抛弃举荐,实行科举,开创大世,大秦如果实行的话,想必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李肇想着,不由叹气,科举渊源于汉朝,创始于隋朝,秦朝还未开始呀! 或许这就是大秦为何会如此快灭亡的原因之一! 李肇并不知道嬴政能听到他的心声,下一刻,竟看到嬴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瞅着他,那目光就好像寄生虫寄居在他脸上虬结一般。 此刻嬴政的内心很不淡定,他又听到一个新的名词,科举,这词语,仿似天上的仙语,紧紧地揪着他的心。 正当他期待会有下文之际,李肇突然不胡思乱想了,让他如吞了硬物,咽在喉咙里,难受极了。 “李肇呀!这个商业税收,可是很重的。” 嬴政突然冒出这句话,吓了李肇一跳,暗道此獠对他的作坊还是不死心呐! 心想:这个老头,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赚钱之物,就不能放过我吗?你要解决官员懈怠之事,找你的三公九卿呀!逮着我不放是几个意思。 难道我会告诉你,废官学,倡私学,让读书的人多起来,从而通过考核选拔人才吗? 这是不可能的,大秦都快灭亡了,我可不想被拉进这泥潭里。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并没有生气,反而微笑了起来。 暗道原来这就是科举呀!废官学,倡私学,嗯嗯,不错的建议呀。 嬴政暗喜。突地感觉整个人一松,望向李肇的目光竟然变得神圣多了。 是的,他看向李肇就似在看神仙,只有神仙才会有如此能耐。 他发现,自己活了一辈子,竟不如一个小孩。 哈哈!得此子,他之幸也! 可是下一刻,当那道孤独佝偻的身影映入眼眶时,大悦之心立时退却,再看看扶苏,心头一痛。 那厮害他儿呀! 想人家李肇小小年纪什么都懂,而他的儿子呢?只会“仁政”“天地人”什么狗屁的东西。 人比人真会气死人。 第26章 朝会争端 “其实大公子说得也不错,统治者,仁也,只是并没有把握到‘仁’的重点,仁之法便是对任用之人一视同仁,做到公平。” “现在大秦缺少的是什么呢?不就是人才吗?有个典故说得好,千金买马骨,要是天下人都知道陛下你任人善用,何求不来人才。” 哦! 嬴政越听李肇的心声越心动,千金买马骨,他读过,怎就没想到呢? 任人善用,将人才都招募而来任自己筛选,那懈怠、庸人之短不就是可以避免了吗? “好办法!”嬴政惊喜。 他觉得今天不枉此行,废官学,倡私学,让读书人多起来,再进行科举,选拔人才,善待人才,做到一视同仁。 这真是好办法呀! 要是大秦真如此实行,他能看出,大秦必会迎来辉煌时代。 或许,这就是革新! 科举固然好,但要实施起来谈何容易,嬴政执政多年,自然知道革新一定会面临很多困难。 首先是革新之阻,才是最大问题,就如上次实行郡县制,反对者不知几何,推行科举更不必说了。 其次,废官学,倡私学,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完成,这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了。 官学,从吏而学。 大秦律法规定,非官学不可举荐任用,从而导致一些人百般地拜吏为师,以此得到举荐,在朝任官。 这便是大秦选拔官员途径之一,也是比较重要途径,这就导致了很多弊端产生,能拜吏为师的人都是什么人呢?必权贵也。 而吏的身份地位必然是高的,要是一下子废除,吏反对之声必会很多,而吏本身就是由权贵组成。 这是眼下难题。 当然,嬴政是很有决心的,既然此法可行,他必须要解决这些难题。 他得回去和冯相商榷商榷,至于李斯这个左丞相,被他放置一边,不为别的,只为受到李肇心声的影响。 大逆不道,他依旧记在心里。 很快,便走了。 ...... 半个月后,章台宫私自放出消息,废除官学,废除举荐,开放私学,实行科举,并且还详细说明,学子乃国之鼎盛关键,无论是何身份,皆可参加科举,突出者为国任用。 无论何人,一定要善待任何学子,让他们公平地进行科举,否则便是触犯律法,罪必咎。 这消息暗暗散播,在一定的圈子里传开了,权贵反响最为强烈,个个往李斯府邸里跑。 “李相,陛下的心看似坚定得很,这可怎么办?”说话的乃九卿之一闫军,他可是贿赂了李斯不少钱帛,目的是让其举荐儿子,眼看就要成功了,却出现这趟事儿。 李斯面目紧绷,缓缓摆手,说:“朝会上再说!” 是的,他已联络好了很多权贵,准备在朝会上施压陛下,取消如此决定。 早上,尚新早早来到长安乡,将李肇从睡梦中挖了出来。 “李肇,陛下让你上朝,赶紧准备一下!” 李肇睡意朦胧,被这么一说,立时清醒大半,拾掇后很快便跟着走了。 朝会,李肇被安排在驾前一旁,整个人孤零零地站着,甚是滑稽。 李斯作为权臣之首,站在最前列,一看便瞄见李肇,甚为意外,不过心思潜藏的他没有过多反应,很快便移开眼睛。 李肇发觉了李斯不善的目光,微微抬眼,内心暗恨:老畜生,我都离开李府了,怎么还不肯放过我,这次唆使淳于越,下次又会唆使谁呀?尼玛的,我可没那么多心思和你玩心计。 嬴政就在高位上,一听,浅笑,心想:这小子对李斯的心里阴影有多深呀! 朝会就商议最近一些事,很快便接近尾声,这时嬴政说话了:“诸卿,可还有奏,无奏便退朝。” 这是惯常话,他料定今天必有人出来反对科举的施行。 果然,一位官员走了出来,他正是闫军,手擒板卷,行礼奏禀:“陛下,听闻宫中传言,陛下欲行科举,臣认为不妥。” 昨天传言中,有明说‘科举’为何物。 又一人出列,其他权臣也出言附和。 “臣等认为此举不妥,请陛下莫要开此先例。” “......” 嬴政早料到有如此声音出现,也不动怒,质问:“为何?” 闫军早有准备,双手捧板卷说:“科举,乃未经考验之策,不可取,咱大秦实行一统以来,举荐为先,国朝欣欣向荣,实乃大好国策,科举不及也。” “何况有史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先例,就不怕别人垢话吗?” 又有一人出列,禀道:“臣认为闫宗正此言有理,咱大秦开朝以来,万民跪拜,任用官员皆得民心,此乃实情,若果开创科举,必让民心大乱,必给六国余孽有机可乘,并非上策。” 更有人出言说:“科举面对庶人开放,这将咱权贵放于何处?民即贱,何以登厅堂?” 你一言我一言,嬴政料到这些人一定会反对,却想不到反对到如此程度,竟无一人出言赞同。 大秦都腐朽到这个程度了吗? 还是说权臣已无开明之人了? 嬴政很心寒。 冯去疾看出皇的不悦,连忙出列,说:“诸位言过矣!汝等所说是那个理,但是否知道,官员中懈怠者众,庸者更是遍布朝野,如此下去,恐怕民心未得,国将不国。” 右丞相都发言了,左丞相是少不了的。 李斯出列,捧卷一揖,反驳禀道:“陛下,冯相此言差矣!朝中虽有庸怠者,皆是一时罢了,究其原因,此乃玉器市场所致,待市场平复,一切皆可正常。” “冯相不可以偏概全。” 冯去疾瞪了李斯一眼,嗔怒:“李相你这是偏袒庸怠者,庸人自庸,怠人难改,难道你不明白此道理,莫非你是有意为之?” “是不是有人行贿你了?欲要从中作梗?” 一句话戳中李斯的心思。 “荒谬!我李斯堂堂正正,如何受人行贿?冯相你莫要血口喷人。”李斯反驳,逐而对嬴政说,“陛下,臣为官如何,您是最清楚的,请明鉴。” 嬴政皱起眉头。 权臣之争在所难免,皇要做的便是权衡,但自从听了李肇的心声后,他对李斯总感觉不顺眼。 可眼下没有证据,也不会如何李斯。 “好了,莫要再争,李相的为官朕当然......”正当他要让两相莫要争论时,嬴政说话了。 可话未说完,突地听到李肇的心声。 “老畜生就是收受行贿,李府贿物可是不少呐!” 第27章 杀一儆百 哦! 嬴政心头一愣,微微侧耳,想听到更有用信息。 今天朝会注定引起权臣们强烈反对,他和冯去疾商量过,欲科举成功,必须要震慑一方权臣,杀一儆百,否则推行很难。 毕竟此策严重影响到权贵的利益,他们不会坐视不理。 就如当初推行郡县制一般,很多权贵反对,淳于越就是个特例,皇就是用强硬的手段,闲置很多官员,连丞相王绾都被劝退,才得以平息。 “我可是记得前段时间李斯便收了闫宗正的钱帛,说是帮忙举荐他的儿子之礼。” 哦?收受闫军的钱帛,便是受贿咯!受贿得好呀! 嬴政听到李肇心声,心中微微一冷。 “朕当然清楚李相的为官......”接着说完接下来的话,并且颇有别意地望了一眼李斯,加重语气,冰冷极了,“腐败至极。” 言语反转。 啊! 李斯听之一惊,反应不过来,身体哆嗦了起来。陛下这是说的什么,他以前可是从未质疑过自己,怎地此刻说这样的话。 腐败至极,可不是好评价呀! 连忙跪下,口里求饶:“陛下,冤枉呀!臣一直兢兢业业地为国,从未有过腐败之事,要不你问一下其他人,他们最清楚臣了。” 李斯搬出朝臣。 朝臣立刻出列,竟然动作异常一致,足足有大半官员,闫军就在其列。 “陛下,李相是冤枉的。” 多么异口同声。 “是吗?”嬴政冷眼一瞥,落在闫军身上。 “闫军,李相的确是冤枉的吗?” 闫军身躯颤了颤,连忙站前一步,极力地保持着平静说:“是的。” “哦!那你送到李府的钱帛是怎么解释?” 啊!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闫军身躯颤了颤,眼隐晦地现出惊恐,却极力地隐藏着,连忙跪下,求饶说:“陛下,冤枉呐!臣从未送李府钱帛,一定是有人陷害臣的。” “可是有人看到你行贿李相呐!” 嬴政的眼冒锋芒。 “不可能,臣从未踏足李府,又如何有人看到,请陛下明鉴。” “是吗?”嬴政冷笑,对着李肇挥挥手。 李肇一惊,身体不自禁地后退一步,心想:秦始皇这是要干什么,不会是让我作证! 麻麻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内而已,怎知道这些权官的事儿呢?而且,这么将我推出来,不是明摆着要我和他们作对吗?真被他们针对,到时连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嬴政听之,脸色一实,暗道:臭小子,原来你那么怕死,不过,怕死又如何,你还得要出来指证。 “李肇,你身为李府人,在李府可见过闫宗正?” 还真是! 李肇苦着脸,不得不走了出来,来到殿中,瞥了一眼闫军,老实回答:“见过!” “你......含血喷人!”闫军急了,指着李肇咆哮,“我根本不认识他,他又如何见过我。” 这话说得有些昧心,最近,又有谁不认识李肇呢? 李斯想不到陛下会叫李肇出来作证,他怕李肇真说出什么来,连忙说:“陛下,李肇就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别听他胡说。” 李肇一见李斯便来气,此厮一开口便说他什么都不懂,这不是在众臣面前落他面子吗? 他李肇可是爱面子的。 “我没有胡说,我就是在李府见过他,还见他命人抬着礼架过来呢,看起来很重。” 哦! 嬴政笑了,其他权臣见势不妙,立刻远离闫军。 “你......”李斯听之要气疯,也不顾这里是朝堂,一把拉过李肇,训斥,“肇,不要胡言乱语,以免丢人现眼。” “叔父!”李肇装出一副委屈样子,“我可没有胡言乱语,我真的见到了,还见到他将礼架给了婶母。” “胡说八道,没有的事儿。”李斯板起了脸,但心里却恨得呱呱叫。 被李斯这么一说,李肇好像气到了,大声地说:“我没有胡说八道,你要是不信,我带你去看看,婶母就将礼架放在假山那个小屋子里。” 是的,李府就是有一个假山。 李斯气得脸色铁青,心里恨恨地想,此獠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哦!”嬴政笑了,是冷笑,突地板起了脸,问李斯,“李相,可有此事?” 李斯连忙跪下,哭诉:“冤枉呀陛下,臣不知这小子在说什么,都怪臣,平时疏于对他管教,导致脑子不好使,胡言乱语,影响朝堂之风。” “臣有罪,请陛下治臣不教之罪。” 老狐狸呀,这是推托。 嬴政暗望李斯一眼,说:“是吗?我倒是听说这孩子不善撒谎,你认为呢?” 李斯面色煞白,陛下这是直接针对上了他。为什么?他可是陛下的宠臣呐! 其他权臣可不想李斯被连累,异口同声恳求:“陛下,李相所言有理,此子性子恶劣,必是憎恨李相之言,臣等认为不可能。” “呵呵!”嬴政又笑,笑得那么阴戾。李斯呀李斯,你究竟笼络了多少人心呐! 下一刻,变得狠厉,“侍卫何在?立刻给我到李府,搜假山。” “如属实,抓李氏。” 啊!李斯直接吓瘫,望向李肇的眼神怨毒无比。 闫军也吓瘫在地,要真让陛下搜出个什么来,他必脱不了罪。 李肇却像个没事人一般,笑着,十足一个小孩,可谁又知道,刚才的说话,就是故意的,当然,那也是事实,他亲眼所见。 “诺!”驻守殿堂的侍卫听令,很快便离去。 半个时辰,侍卫回来了,一并带回的有礼架和李氏。 李氏早被侍卫的阵势吓到,一到朝堂,竟再也拖动不了丰腴的身段。 “老爷,不好了,咱们的假山被,被........” “给我住嘴,什么我们,我什么都不知道。”李斯强作镇定,训斥李氏。 “老爷,不是.......” 李氏被李斯狠狠地瞪了回去。 嬴政露出了可怕的笑,对李斯说:“李相,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这叫不叫人赃并获?” 噗通! 李斯重重地跪下,却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说,“陛下,怪臣呀!怪臣监管不周,让这贪婪之妇私自收取贿物,破坏朝纲,臣保证,臣绝对不知情。” “都是这贪婪之妇自作主张。” 第28章 胡亥有异议 逐而,李斯转头望向李氏,狠狠地说:“是不是?是不是你私自收受闫军贿赂?” 李氏一听急了,连忙说,“老爷,不是你......” “住口,你还想狡辩。” “陛下,罪妇私自收受贿赂,按律法,应作流放处理,请陛下立刻下旨处置她。” 李斯就是狠,狠到为自保六亲不认。 老狐狸,好一招金蝉脱壳,果然是无情之人。 李肇暗自腹诽。 连自己结发之妻皆可放弃,做人做到如此,也是醉了。 “陛下明鉴,李相实在不知李氏所为,请处置李氏。”权臣马上站出来异口同声地说。 那真叫一个及时。 嬴政脸色很黑,深深地望了李斯一眼,逐而走向李氏,问:“李氏,你可知罪?” 大秦律法在这方面没那么严明,权贵家人私自受贿,是连累不了当权者的,更何况李斯乃丞相。 李氏惊恐极了,又看到李斯那恶毒的眼神,整个人焉了,只得无助地点头。 嬴政气得一脚踢在李氏身上,暴戾地说:“来人,将此妇流放野蛮之地。” 很快,侍卫便将李氏押走,只留下她哀绝的声音。 李肇感叹,李斯能混到丞相位置,果然有一手。正想着,突然发觉背后凉飕飕的,猛一回头,却发觉李斯那狠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似要将他撕碎。 哼!咎由自取,李肇不在意。 那接下来便是闫军。 嬴政目光一厉,射向闫军。这一刻,闫军感觉自己死定了,身体哆嗦着站不直。 “闫军,你可认罪?” 闫军吓尿。 虽说李氏并没有招供出他,但的确从假山中追查出行贿物,就算想狡辩也不行,有些东西是可查的,他经不起查。 当然,深涉官场的他也知道陛下没有直接处置而是问他,用意自明,便是给他留一条生路,如果再不识趣,便是死路一条。 “臣认罪!”闫军低下了头。 嬴政满意一笑,虽然没有拖李斯下水,却是起到一个很好震慑作用,这是最好的结果,这个闫军嘛,那是他咎由自取。 “来人,拖出去,交廷尉处理。” 交廷尉处理,那是说可酌情处理。 “好了,咱们重回刚才议题,诸卿可还有异议?” 嬴政双眸如两道电光般扫过众权臣,竟无人敢抬头,全都哑言,被吓坏了。 杀一儆百的效果显著极了。 “好,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科举便可......” 他话音未完,却有一个声音传出来。 “父皇,儿臣觉得不妥。” 说话间,一青年走了出来,尖尖的下颌,鼻子挺起,嘴角间泛出若有若无的笑。 “胡亥,你有何异议?”嬴政明显不悦,却还是问。 胡亥? 身在驾前下方的李肇愣了一愣,很认真地望了青年一眼。 “原来他便是胡亥,果然非善类。” 非善类?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露出疑惑,他儿子的性情他最清楚,怎会是非善类呢? “不行,我不能被之看到我存在,否则以后危矣。”李肇心想,下意识地退了退,极力隐藏自己。 什么意思? 嬴政听之摸不着头脑。危矣?我儿有那么可怕吗?他可是挺善良的。 “还有他的老师赵高也非善类。”李肇拍拍胸口,眼角余光悄悄地望向嬴政的两侧,没有发现赵高,松口气,暗道:幸好赵高不在,否则以他和李斯的关系,必定会针对我的。 嗯! 嬴政听之微微一愣,赵高也非善类?会针对他?不会!赵高也很善良的,还很听话。 这小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呐! “哼!想必都是李斯那厮所致!”一时,嬴政冷眼狠狠地又瞥了李斯一眼,吓得李斯连忙缩了缩头,丞相的自信荡然无存。 “父皇,儿臣认为实行科举不妥。”胡亥面色平静,捧着板卷一躬,重复说。 嬴政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眼下我大秦朝局出现庸怠情况的确难以遏制,而要想整治这个问题,单靠监管作用真不大。” 嗯!嬴政点头,对胡亥露出满意之色,就这点分析,比起扶苏来强多了。 “那为何说实行科举不妥?” 胡亥似乎胸有成竹,微微一笑,说:“实行科举,前提必须让学子多起来,废除官学倡私学便成了必要,但父皇有没有想过,科举便意味着是前途,是入朝为官,是鱼跃龙门,多么令人向往的存在。” “那必然会导致很多学子涌之而入,包括寒门学子,而咱大秦重农,多为农人,其家庭除了各种开支外,真没多少余粮,他们拿什么来读书?” 嗯! 嬴政眉头一皱,顿觉有理。 倡私学,引来寒门逐私学是必定的,读书总得出学费,总得购买竹卷典籍,这些都需要一大笔支出,对于寒门来说,就是一大负担。 “竹卷、典籍各项支出实在惊人,试问寒门如何能支持,何况踏入科举还不一定能考取功名,这不是加速他们的贫寒吗?” 有理! 嬴政眯起了眸子,久久不语。 的确,这是他未曾考虑到的问题,按如此说法,如果实行科举,受益小部分学子是肯定的,但祸害的将是绝大部分寒门学子。 毕竟学习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经过漫长过程,而这过程中,又要大量耗费竹卷典籍,的确不易。 按目前竹卷典籍价格,寒门学子真的消耗不起。 这也是个问题! 正当他皱眉之际,突地李肇的心声传来。 “胡亥真乃杞人忧天,竹卷典籍罢了,还不好解决,用纸来代替竹卷不就行了吗?” 纸? 嬴政听之一愣,什么是纸,难道是比竹卷还更好的东西? 不自禁地,他望向李肇。 李肇突觉莫名其妙,心想:秦始皇这眼神,有点不对劲,我什么都没说了,这么注意我干嘛!莫非我脸上有花? 你脸上没花,但你脑子里有呀! 嬴政听之,暗自嘀咕。 他很想直接问,纸是什么东东,却不知怎么问出来,难不成说:李肇,我听到你的心声说到纸,请问纸是什么。 那是不可能的。 正想着,李肇的心声又出现。 第29章 系统奖励冶铁术 李肇的心声又出现。 “呵呵!是我多想了,差点忘记大秦还未发明纸,也罢!等我有空,研究一下纸,想必又是个赚钱的门路。” “纸乃粗俗常见之物所制,价格极度便宜,寒门学子都能用得起,想必会很受欢迎。” 并不是李肇吹水,前世学历史,自然知道四大发明,就算不能造出现代那样的纸,纸的雏形还是可以的。 嗯!粗俗之物所制,还极度便宜?世上竟还能有此物,如果真能制出,学子之福呐! 这小子就喜欢藏着掖着,越来越会装蒜了,也罢,我待会敲诈敲诈他,看他还装蒜不?嘿嘿!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邪异地笑了笑。 “父皇还请三思,万万不可实行科举。”胡亥跪下,恳求。 其他权臣又有了主心骨,纷纷跪下,齐声说:“请陛下三思。” 嬴政板起了脸,正想训斥,又听到李肇的心声。 “还三思,直接不用思了,这还不明白吗?肯定是赵高这混蛋唆使胡亥说的,赵高这一招绝了,如果真能劝退科举,他在权臣的心目中分量必会提升一大截,那给他和李斯行大逆不道之事儿行方便可就轻而易举呐!” 什么? 嬴政听之一惊,暗道原来是赵高所为,难怪呀!难怪胡亥一下子变得那么聪明,原来是赵高在作怪,可赵高又怎么大逆不道了,难道他也是和李斯一样,在朕东巡途中...... 嬴政越想越不不安,心里突然有种危机感,一口断绝了胡亥的异议。 “不可能,科举绝不可能取消,谁也不要再说。” 啊!这是一锤定音,不容许任何人反对,这似乎不似陛下的作风呀!他不是应该找三公商量,然后再做决定吗? 权臣脸色惊变,目光不停地瞅向胡亥。 胡亥也不知为何父皇如此坚决,继续谏言:“父皇,竹卷典籍问题未解,不可呀!” “哼!”嬴政甩袖,看都不看胡亥,“这虽是个问题,却非不能解决。” 突然,他的目光转向李肇。 李肇眼皮跳了跳,预感肯定又不是什么好事儿,连忙再退了退,可终究还是逃不了呀! “李肇,竹卷典籍之类,便交予你,你务必要妥当解决。” 啊! 李肇哀嚎,解决竹卷典籍?秦始皇还真看得上他,就算他能造纸,却没那个时间呐!何况典籍之类种类太多,他如何解决?秦始皇这是要拉他下水呀! 还有,这是国朝大事,他一个小小内官而已,如何轮到他解决? 他发觉,秦始皇疯了。 “诺!” 这是圣意,他想拒绝都做不到。 不过令李肇惊喜的是,这时,系统的声音响起:“触动系统,奖励冶铁术,是否接受?” 听到系统声音,李肇懵了,这也能获得奖励,之前都是被封赏才有,这次可没有封赏呀! 不过他又了解系统一点,所谓成就并不单单指获得某种荣誉或实物,得赏识,获声望也可。 可是,奖励不对呀,此时此刻,不是应该获得和竹卷典籍相关之类的奖励,怎会是冶铁术?冶铁术对他完成秦始皇的任务有用吗?好像没有。 何况,冶铁术在大秦是有的,这冶铁术有什么用呢?难不成要让他拿着冶铁术去炼铁? 不可能,大秦铁的生产皆掌控在国朝,是不允许私人生产的。 不过,有胜于无,或许有一天会用得上,便接受。 “接受!” 很快,其脑海里便出现密密麻麻的信息,令他惊喜的是,此术中竟然还附带着制造气枪之法。 气枪?依稀记得,前世的气枪乃90年代乡间盛行之物,当时还没有明确的保护动物之说,气枪便成为一些人打猎的好器物,什么山鸡、飞鸟之类便遭了殃。 “似乎也是不错之物。” 气枪,不需火药,携带轻便,再加上瞄准装置,按前世最新型气枪的说法,三百步内猎物必逃不出手掌心。 是打猎的好配备呀! ...... 次日,皇命急下,天下皆知。 即日起,废除官学,倡私学,善待学子,三个月后进行科举,成绩优越者可入朝为官。 上至权贵子弟,下至寒门农子,皆可参加。 一时,天下轰动,无数学子奔走相告,可谓欣欣然。 一时,学子成为潮流,地位急剧飙升。 一时,私学拔地而起,尤以咸阳为最,繁荣一片。 听到这个消息,李肇懵逼了好几天。 科举,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到汉朝才萌芽,可怎么现在就出现了?先前在朝会上因为出现这个词语还惊讶着呢?却不知就这样实行了。 而且,大秦的历史里也没有科举产生,是不是他的重生导致历史改变了?李肇有种胆战心惊之感,如果真因为自己的重生而导致历史发生变化,那后世......他想都不敢想。 不过很快便作罢!他有什么能耐能改变历史呢?兴许秦朝就出现科举,只是史书没有记载而已。 李肇想想有这个可能,便不再理会。 “等等,我是不是也可以参加科举。”他突然萌生这个想法,可很快便打消,秦朝将亡,他避都避不开,还参加什么科举,简直就是找死。 ...... 沛县,一书生打扮的青年驻足桥下,回望已远去的家乡,目光充满着坚毅。 他便是萧何,听闻科举之后,立刻辞去主吏掾之职,毅然选择前往咸阳,他要拜私学,迎科举。 沛县不是他所属,咸阳才是他的天地。 他萧何雄心壮志,要成就一番大事业。 很快,便到了咸阳,才发现举目无亲,突想起前段时间收到叔父的来信,说他正于长安乡混世,时为长安乡李府管家。 “多年未见,是时候拜访叔父也!” 再说李四,被李斯召回去,严厉地吩咐,一定要狠狠地盯住长安乡,一有情况马上汇报。李四不知所以,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老爷被李肇耍了,夫人也被李肇害得被流放。 好狠的人呐! 他暗下决心,一定要为夫人报仇,让李肇身败名裂。 他要了解长安乡任何情况,包括里面的人和外来的人,才能更好地挖掘到更多关于李肇的事儿。 而且,他也要找准任何机会,抹黑李肇。 当他刚回到先前打探的驻点,便看到一书生迎面而来。 第30章 强留萧何 李四已经获悉,国朝颁布消息,开创科举,让天下学子都有机会入朝为官。 同时,学子的地位也被抬了起来,皇命才颁布几天,便有无数学子汇聚咸阳。 书生打扮,不就是学子吗?任何学子靠近长安乡,他都要了解清楚。 于是,他搭讪上了书生。 书生正是萧何,经过多方打听之后,才寻到这里来。 “公子,你可是来拜访的?” 萧何看到这人打扮还算出众,没有地痞的态势,也不隐瞒,点头说,“正是,我叔父居于此,欲寻之。” “原来如此!不过你可要注意了,此地环境恶劣,主人更是凶恶贪婪,为人蛮横无礼,虐待下人成性,千万莫靠近于他。” 李四似在善意提醒。 萧何皱眉,半信半疑地点头,便谢过李四,走了进去。 乍一看,失望极了,对李四的话语竟信了大半。 黄土下的农田,荒凉的远处山丘,破旧的庄园,和咸阳城的繁荣相比,天壤之别。 “原来此地主人果真会虐待下人,否则不会如此惨淡。” 地旺,皆人为也!人不为,必衰。 “叔父,我道你在咸阳有多风光,原来只是一位被虐待的农夫,悲哉哀哉!” 萧何不禁为叔父感到哀叹。 咸阳各家府邸的管家每一个不是风光无比,落到叔父身上却是如此光景。 见庄园门庭无几人在,更见不到叔父,便到处转转。 农田里的水稻还算丰茂,嫩绿嫩绿的,相信能亩产二石,这已经是很好的了,再看远处,好多人在忙碌着,就算隔着那么远,也有一股股熏臭味扑面,直让他恶心。 “如此熏臭,想必也是主人虐待所致。”他完全相信了李四的话。 “叔父呀!委屈你了。” 萧何看不到叔父的身影,便往庄园里找,还是没有找到叔父,便到外面来,刚好见到两人,他一眼便认出叔父,连忙走过去。 “叔父,总算找到你了。” 箫管家也认出了萧何,顿时热络了起来。 叔侄俩一番叙旧,管家连忙介绍,“阿何,这是少爷李肇。” “少爷,这便是老朽侄子萧何。” “少爷?”叔父在信里和他说过,主家只有少爷一人,那肯定是主人了。 萧何打量李肇一番,穿着虽正常,但听闻自己后那似乎很贪婪的眼神,直让人发颤。 果然是贪婪之辈。 再看叔父手里,竟提着些树皮、麻头、敝布之类粗鄙物,全身脏兮兮的,一副受虐之态,而看李肇,一身光鲜,和叔父形成很明显的对比。 其实萧何意会错了,管家之所以拿着这些东西,是李肇特意安排的,他想造纸,完成秦始皇交予的任务。 “果然喜欢虐待于人,叔父,跟着如此主人,难为你了。”萧何心想,对叔父露出怜悯之心。 不过也礼貌地问好,毕竟这是叔父家的少爷,不能落了面子,“见过少爷。” 李肇的确是对萧何露出贪婪,他看向萧何就如看到一块美玉,对,此人就是一块美玉。 这可是汉初三杰呀!西汉建立后开国功臣、政治家呀! 响当当的人物,绝对有才学之人呐! 萧何被凶恶之人如此看,有些厌恶,连忙退了退。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李肇禁不住惊喜的心,竟上前抓住萧何的手抚摸了起来。 历史名人竟然跑到长安乡来了,对李肇来说却是多么荣耀的事儿呀! “你要干嘛?”萧何身体缩了缩,连忙甩开李肇的手,反感地说。 此子不但凶恶,还猥琐,他一个男的,摸什么摸,他可没有那方面的嗜好。 “呵呵!”李肇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失礼了,连忙赔笑,却笑得那么邪魅。 “叔父,此次前来只是探望一下你,见你安好,侄儿很放心,侄儿准备参加科举,为国效力,那就不叨扰了。” 萧何对着管家行礼,便欲要走。 其实他想多逗留一会儿,但被李肇这么一弄,完全没有了留下之心。 “也罢!”管家望了一眼萧何,便叹息道,他也看出萧何对此地没有好感。 想走?李肇却不愿意。此人谁呀!可是历史名人呐!要是收为己用,那不是说自己便可拥有力敌一国的本钱? 汉初三杰之一不是盖的,否则也不会有“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之说。 就算今天无耻一点,也要将此人留下,毕竟以后要赚钱,必须要人手呀,西汉开国之臣,必是顶呱呱的人才。 “想走?没那么容易?”李肇拦住了萧何,装出一副霸道样子,目露邪笑。 萧何一愣,暗道此人果然蛮横无礼,这是要强留自己,留以虐待吗?他堂堂沛县主吏掾怎可受此虐待。 “哼!”甩袖便走。 他不想和如此蛮横之人纠缠,拐向良田那一边,他要从这边饶过李肇,再走出去。 可这么一走,立刻惊吓了田里的动物,霎时数十猛鸟惊飞而起,向不同方向飞去。 李肇看之,冷冷一笑,便心生一计,喝道: “什么?你竟然惊吓了我的小鸟,天呐!那可是我花费无数心血育养出来的呀!” “你要赔,否则莫想离开这里。” 这? 萧何恶寒,气得要疯,暗道果然够蛮横的,什么惊吓到小鸟,什么他的心血,分明的狡辩,小鸟天生天长,怎么可能是人为育养的呢? “无耻!”萧何不理李肇,径直走出,却被李肇命令奴仆拦下。 这一幕的发生皆被不远处的李四看到,顿时高兴极了。 这可是猛料呀! 萧何乃学子,而李肇强留萧何,这不是虐待学子吗? 皇命刚刚颁发,李肇便开始虐待学子,那可是大罪呀! 李四阴笑,暗暗地记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拦住我?我可没做错什么?”萧何反抗,瞪了一眼李肇。 他终于体会到李四口中的凶恶,这就是凶恶呀! 叔父,叔父竟然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还当他的管家,真是箫家不幸呐!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吓走了我家小鸟。” “要知道,小鸟可是我专门养来捉田里的虫子的,被你这么一吓,全飞走了,那虫子谁来捉,那可是水稻之害呀!” 李肇嘿笑着。 “你......” 第31章 萧何被迷住了 “你......蛮横不讲理。”萧何满脸黑线。 “嘿嘿!”李肇并不理会,指着田里说,“当然,如果你能代替小鸟捉光田里的虫子,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放你走。” 李肇不想被人看成蛮横无礼之人,便如此说。当然,如果萧何真能捉光田里的虫子,恐怕需不少时日! 嘿嘿!待那时,说不定他便不想走了。 “你......”萧何气得跺脚,却无可奈何,奴仆已经将他拿住,就算他长得壮实,也绝对逃不出。 但,怀斋书塾就要开课,他可是费了很大力气,托了不少关系才得以报上名的,如此耽搁,岂不误事。 那如何是好呀? 是的,离科举还有两个多月,他却早早来了,便是为了进入怀斋书塾,提前备考。 怀斋书塾,听闻乃一权贵所办,老师皆是法家大能,就大家分析,陛下宠信法家,科举之题必是出自法学。 此地可是众学子梦寐以求的书塾呐!要是失去进入其中学习的机会,那他的科举便无望矣! 而要想离开这里,按目前情况,很难,除非,他同意。 “好,我便捉光田里的虫子。” 萧何望了望不是很辽阔的禾苗田,狠了狠心说。 李肇得逞地一笑。 就这样,萧何便到田里去捉虫子,一捉便是三天,这一幕皆被李四看在眼里,心里的笑意更浓。 萧何还是低估了自己,又或许根本未从农,不知农的可怕。明明放眼可及的农田,他天天捉,却天天还是那么多虫子,如何也捉不完。 短短三天,他从一文雅的书生,变成满是泥土气息的农人。 箫管家看之也是心痛,不过他可不敢求情少爷,就算那人是自己的侄子。 如此下去,根本捉不完,何况科举就在眼下,渐渐地,萧何发现自己上当了,上了李肇的当。 “果然喜欢虐待人!”萧何对李肇这个标签理解更深刻,更透彻。 他恨,恨得脸庞狰狞。 这个表情刚好被正仔细观察这里的李四所察觉到,笑容愈发灿烂。 兴许是李肇良心发现,三天后,竟允许萧何上午捉虫,下午自由,这让萧何感动了好几个时辰。 下午,萧何自由了,他却不能步出长安乡,只得在田边,林间,捧着竹卷来回踱步,看得不亦乐乎! 连续几天都是如此,李肇皱眉了。 他本意是让此子不抵触自己,才有下午的自由,可此子倒好,竟捧起了竹卷。 这和他的初衷完全不同,此子行科举之心不死呐!要真是被秦始皇看中,他可是亏了一个人才呐! 不行,不能让他继续看下去。 他必须要收揽此人。 得制止。 彼时,萧何正捧着一本名为《商周书》的竹卷正阅得入迷,突地,从背后伸出一手,狠狠一夺,将竹卷夺走。 猝不及防之下,萧何愣在当场,发现是李肇所为,暴跳如雷,怒道:“你要干嘛?” 庄园门口,管家看到这一幕,一阵心痛。 他也曾为读书人,知道读书人对书的执著,这么一来,不是要毁了一个读书人吗? 管家摇头,为侄子感到悲哀。 “干嘛?”李肇装出一副凶神恶煞,“你在此穿我的,吃我的,竟不干正事。” 萧何气得发抖,什么不干正事,他上午可是忙得周身是汗水呀!可,始终熬不过此獠,便敢言不敢怒。 再一日,萧何不死心,干完捉虫活后,找了个更隐秘的地方继续捧着竹卷。 李肇那能让他得逞,继续追上去夺走了书,态度更加恶劣,这让萧何要抓狂。 不远处,这一幕的发生皆被李四看到,笑意逐渐转变为冷意。 次日,萧何干完活,便偷偷摸摸地寻竹卷。他可是带来了不少典籍,除了法家之籍,还有儒家的,可谓所学驳杂。 可发现,他的竹卷皆不翼而飞,气得直跺脚,不用猜也知道是那凶恶之人故意而为,气得满屋子发牢骚。 可恨呐!这是要绝他科举之路呀! 萧何绝望透了。 “咦!” 愤怒间,突地,他看到一件新奇东西,崭新泛白的面,约莫一寸厚,泛着一股不一样的味道,令人好奇的是,此物表面上竟写着字:政治经济学。 字体无比端正,竟不似人为。 萧何被这东西吸引,好奇心驱使下,拿起来翻动着。 “哦!”不禁眼前一亮,此物上密密麻麻地满是字,皆是小篆所书,分外工整。 这不是主要,主要是此物重量不大,却能容纳成千上万字,比竹卷强得不知几何。 “有意思!” 萧何来了兴趣,左右捏着,很是厚实柔软,却不易碎,再仔细阅读里面的字,竟让他眼前一亮,大有爱不释手之意。 政治经济学。 构建依策治朝、百姓大会........这,这都是什么,他闻所未闻。 再看另一面,什么生产资料、生产力、市场经济........多么新颖。 他是位追求新鲜事物的人,就如他所学驳杂一般,但凡未知知识,他都喜欢钻研,打破砂锅问到底。 下一刻,竟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时而皱眉,时而豁然开朗,时而开心一笑,渐渐地,他竟发现自己被此物征服了。 李肇在旁偷偷看之,愕然。 还真看不出此子耐性这么强,如此枯燥的东西都看得津津有味,不愧为西汉政治家呐! 呵呵!入迷就好,入迷了就不用整天想着离去,总有一天会成为他的人。 “何为百姓大会?”萧何看着看着,自言自语,皱起眉头,手还挠着头发。 他遇到了难题。 嗯!此子对这东西有兴趣?李肇嘀咕。 这是前世学过的东西,枯燥得很,此子也能看得下去?奇葩呀! 不过李肇并不执著于此,对萧何的难题还是知道的,毕竟为了中考,可没少下功夫死记硬背。 “就是百姓参与国朝管理呀!”李肇随口说。 却引起萧何很大兴趣,竟扭头看向李肇,眼里满是对知识的渴望。 “还望指教?” (审核真麻烦,一不小心就封禁,改了改去,改得面目全非,悲哉!) 第32章 准备造纸 李肇好奇地望着这个奇葩,很是好笑,这些东西也要请教?呵呵!这是前世的东西呀!根本不适合大秦,说了也白说。 不过此子既然能跟着刘邦打天下,必定有反叛之心,对大秦国策也颇为不满! 呵呵,只要有兴趣就好,忽悠住了他,不就可以为自己踏踏实实地办事了吗? “通俗来说,就是国朝乃百姓的国朝,陛下只是代表百姓治理国朝而已,而国朝每一项律法制定,都必须通过百姓集会决定,陛下只充当收集信息的人,这便是百姓大会。” 李肇过滤一些前世词语,用通俗的话解说。 “百姓的意志便是国朝意志。”又补充了一句。 萧何听之,陷入沉思,一会后竟狂喜,“百姓的国朝?陛下只是充当收集信息的人?好办法,好办法呀!我怎么就没想到。” 嗯! 李肇错愕,暗道这么忽悠的话也是好办法?此子反叛之心得有多强烈。 “要是我大秦能实行如此国策,岂不是国力强盛,天下太平。”萧何眉飞色舞。 李肇听之赶紧退了退,似乎要和之划清界限。 如此之话也敢当真?不怕杀头吗?要知道,大秦实行的是封建集权专制,所有权力都集中在皇帝手里,如此大声说话,不怕别人听到? 还天下太平?如此狂言,恐怕还未熬到那个时候便被砍了。 此子真是痴呀! 萧何只是狂喜一阵,又痴迷在书中,这次看的是经济部分。 李肇笑了笑,心里说:看经济好啊!以后我还指望你帮我从经济上赚钱呢!特别是那个秦半两兑黄金,就有搞头。 不久,萧何的眉头又皱起,兴许他有着格物致知的天性,竟又问:“朝有为主体,多种非朝有共同发展?何解?” 好一刻,见无人说话,他抬起了头,眼睛中依旧是渴望,浓浓的渴望。 “少爷,何解?” 嗯! 李肇意外得很,此子竟然称呼他了,要知道前些天还是“混蛋”叫得欢。 呵呵!好兆头呀!这是征服萧何的前兆。 李肇算是摸到了萧何一点脾性,求知欲强,好,好品质呀!难怪能成为汉初三杰。 “也就是国朝将能赚大钱的经商抓在手里,其他经济成为国朝经济的小弟。” 这个解释有点勉强,萧何没有表现出太大惊喜,继续问:“这个招商引资又如何说?” 嗯! 李肇眯上一只眼睛盯了萧何一眼,暗道此子怎么对这些叛逆词语那么感兴趣。 还招商引资,明明大秦抑商,还敢提招商,这不是找死吗? 必须要扭转他的思想,否则连累自己。 “招商引资嘛!便是让六国富商将他的钱拿出来,投资到农业里。” 李肇忽悠。 “是这样吗?”萧何摇着脑袋,似乎在质疑。 李肇恶寒,此子真乃聪明,这样都忽悠不得。 “罢了,我还是自己想!”萧何又陷入经济学中。 一会儿,他猛抬起头,眼神狂热地盯着李肇,似要将李肇吃透一般。 “少爷,此典籍乃你所写?” 李肇被这眼神吓到,竟退了退,这是个世纪问题呀!不知是老实回答还是继续忽悠。 当然,老实回答是不可能的,政治经济学乃21世纪全世界历经千年所总结出来的结晶,怎会是他所写?他还没有这个能耐。 但,如果照实说出来,还不被萧何当做怪人。 还是忽悠! “嗯嗯,不错,正是少爷我所写,目的让你好好学习,将来为国效劳。” 话毕,李肇竟然听到簌簌的声音,抬头一看,竟是萧何的热泪,他感动了,忽悠也能感动,李肇自叹这个世界真奇特。 “少爷真乃大能呀!萧何拜服。” 这就拜服了?李肇苦笑,他想不到呀! 拜服就好,离拿下此子不远了,不过,今天他来此目的并非和萧何胡诌政治经济学,乃为造纸。 他想忽悠萧何去造纸。 “此物如何?”李肇指着书本说。 “甚好!堪比《论语》之类。” 李肇白了此子一眼,堪比《论语》《商周书》?此子也敢想。 论语都是些食古不化之人所写,那能及得上21世纪的结晶。 不过他知道萧何意会错了,便指了指泛白的书体。 “我说的是材质。” 其实这本“政治经济学”是他故意放在此的,目的引起萧何的注意,触发他好奇之心,逐而对造纸感兴趣。 萧何怔了怔,开始仔细打量书体,又露出好奇之色,左捏捏,右摸摸,似乎在深探什么。 “你可想拥有这样的东西?” 萧何深深地望了李肇一眼,点头。的确,如此新奇却令人深探之物,他当然想拥有。 此物比起竹卷好多了。 “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下地捉虫,好好给我钻研造此物之术,尽快将此物造出来。” “对了,此物叫做纸。” 萧何听了半天,终于听清楚了,原来少爷叫他来造此泛白之物,而不是拥有更多里面的内容。 微微失望,却很快将注意力放在纸的上面。 “原来这东西叫纸,好新奇。” “当然!如果你能将造纸大业负责起来,并令我满意,惊吓小鸟之罪,也不是不可以不追究。” “嗯!”萧何听之微微展颜,也就是说,如果他将此物造出来,就可以自由了。 一时心喜,可一看此物,便丧气,他虽聪明,可这东西太过离奇,如何造?他还不是神仙。 李肇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微微一笑,便掏出一个竹卷,里面便是造纸之法。 里面的字可是他经过好几天的研究,才写出的小篆内容。 萧何端详,不出一息,竟也入迷。 李肇暗笑,此子还真嗜学如命呀!难怪能成为西汉开国功臣。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他有心,有着造纸之法,他必定能在很短时间内造出纸的,那皇交代的任务就可完成。 萧何不负所望,兴许是有着执著和求知心,竟开始琢磨起造纸来。 李肇放心了,此子就是个爱钻研之人,就如后世的科学家,有了钻研方面,就算赶他走,他都不一定走。 果然,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萧何除了捧着政治经济学,便是到处走动,接着找回些树皮、麻头之类。 他开始尝试造纸了。 李肇满意一笑,便吩咐两名奴役听从萧何安排。 次日,李四见了李斯,汇报长安乡的情况。 (一涉敏感词语,便封禁,真是头痛呀!又改得面目全非。求票,安慰一下。) 第33章 又被弹劾 次日,李四离开长安乡,向李四禀报。 “老爷,好消息呀!李肇竟敢强留学子萧何,并毁其典籍,斥其斗志,还让之下田捉虫,此乃典型的虐待学子。” 李斯听之眼中的阴霾抹去,露出惊喜。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小人可是看得真切,学子萧何更是愤怒难当,可愣是被奴役死死扣押,无法脱身,此刻想必恨透了李肇。” 李斯阴笑了起来,“真乃好事也!李肇死定了。” ...... 朝会,商量完禀奏之事儿,接近尾声,嬴政例行地问了一句。 “诸卿可还有奏?” 自从上次被李肇阴了之后,李斯发现他在陛下的心目中地位大打折扣,平时陛下遇事皆喜欢征求他的意见,可最近都不宣召他了,反而便宜了冯去疾。 这都是李肇导致的,他要挽回陛下的信任,李肇,他也不能放过。 “陛下,臣有奏。” 李斯站了出来,躬身说。 嬴政没什么好脸色,摆摆手。 “有事奏来。” “诺!” 李斯整理语言,表现出悲愤,说:“臣要弹劾李肇。” 嬴政微微板着脸,暗道此獠就是不安好心,睚眦必报呀! “自皇命下,学子皆喜,地位也提升了起来,可有人不尊皇命,执意疯狂虐待学子,此对陛下不尊呀!” “哦!”嬴政微微一愣,目光变得凌厉。此事的确是个问题,他刚颁布皇旨,善待学子,可想不到就有人作奸犯科了。 说难听点,这是亵君。 “此人是谁?详细道来!” “诺!” 成功引起陛下的注意,李斯眼里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狡黠。 “此人便是长安乡李肇。” 哦! 嬴政眉头皱起,他却预料不到是李肇,要知科举可是他提出的,善待学子更是他所想,这怎么就虐待学子了? 权臣们也议论纷纷,特别是一些不满李肇之人,更是反响很大。 的确,李肇被封为少内,并加爵,可是令很多人眼红,上次又爆李斯行贿之事儿,令阻止科举夭折,可是得罪死了很多人。 要知道,大秦自统一以来,行贿并不少见,乃秘而不宣的事儿了,陛下也深知,却偏偏要追究深办,这不明摆着为科举能铺路,拿李相来震慑众臣吗? 可以说,李肇是导致科举实行的间接人物。 不受待见之人。 而此人却在皇命刚下便行虐待之事,那可是重要把柄呀! “沛县有子萧何,本乃主吏掾,本着为国效劳的信念,毅然辞去主吏掾之职,赴咸阳奔学赶考。” 李四将长安乡的情况汇报后,李斯便第一时间派人调查萧何,才知他之事。 “殊不知其到长安乡拜访叔父,却被李肇强行扣押,更令人气愤的是,李肇此獠竟然强迫萧何下田捉虫。” “什么?”听到捉虫两字,众权臣激愤非常,火气灌烧大殿。 那可是学子呀! 他们也是从学子过来的,学子的尊严不可侵,强迫下地捉虫,这不是侮辱读书人吗?侮辱他们吗? 可气,可恨。 更可恨的还在后头。 李斯继续说:“不但这,萧何为学习治国之道,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钻研圣学经典,殊不知,典籍竟都被李肇抢走,并销毁之。” 这话有点添油加醋。 什么? 权臣听之,气得握紧拳头,满目狰狞。 这已经不是讨厌李肇那么简单,而是到了另一层面,和大秦所有读书人作对。 销毁圣学书籍,大罪也! 就算偏袒于李肇的嬴政也生气地站了起来,口吐愤怒之言。 “竖子竟敢,竟敢。” 无比激动。 李斯看到这,暗暗一笑,不失时机继续说:“请陛下责罚李肇,立即将之绳之以法,否则皇命就是个笑话。” 群臣也大声附和:“请陛下立即处置李肇。” 声音是如此的一致。 熟知陛下心性的冯去疾也不敢再开口。 这是犯了众怒。 “传李肇、萧何,若真如此,严惩不怠。” 嬴政面目狰狞,怒声传令。 李肇不知发生什么事儿,便被侍人传上朝,懵逼得很,暗道不会又出什么错了!没有呀!他很安分的。 一番行礼后,两人站于一旁,突地,李肇突感整个人凉飕飕地,乍一看,却见李斯那怨毒而带着讥讽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李肇下意识地挪动一下步子,进而避开那道目光,心里却阴沉了起来,不用想,又是李斯这混蛋搞的鬼! 这厮,不消停呀! “李肇,你可知罪?” 嬴政二话不说,便愤怒问罪,其他权贵也露出要将之打入十八层地狱的目光。 罪?李肇懵逼,实在不明白秦始皇又发什么疯?他本分做人,何来的罪? “臣不知!”李肇如实说,可这话却带来严重的后果,权臣怒了。 “大胆李肇,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竟如此狂言,你是藐视皇权吗?” 李斯第一个出言。 显然,‘臣不知’在他们眼里便是狂言。 “竖子目无王法,陛下,臣建议不用问了,立地处决,以儆效尤。” “臣附议!” “臣附议!” 不得不说,李肇得罪的权臣真的多呀!竟无一人为他说话。 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待阉的鸡,再狠狠地被围剿,还露出的寒光闪闪的‘菜刀’。 可是,他真的不知自己犯了何罪呀! 嬴政怒瞪着李肇,板着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严声呵斥:“你真的不知罪,我问你,萧何是怎回事?” 他指了指萧何,“他可乃学子呀!” 哦! 李肇似乎听出了什么,萧何?学子?秦始皇是不是说他虐待萧何?虐待学子? “你竟敢强留于他,夺其典籍,毁其意志,辱其于田,此乃大不敬于学子也,可知罪?” 嬴政显得痛心疾首,双手捂着胸口。 真的如此。 李肇有点心虚,的确,这些事他真的做了,可做得很秘密呀!怎地传到这里来了。 可不能承认,承认要砍头的,顿时矢口否认。 “陛下冤枉呀!臣没有,臣......”他喊冤,可不知找何借口,便胡诌:“臣见萧何知识浅陋,学业不精,便有意提携于他,行苦其心志之事,此乃有益于他,何罪之有?” 没办法,他只能这么说了,历代皆有苦心志的励志事例,如管夷吾之类,应该不会犯纲纪。 “臣反而觉得,臣被小人惦记上了。 ‘小人’两字他特别加重语气,还若有若无地瞄了李斯一眼。 (写作不易,有票的支持一下。明天试水推,需要你们的支持。) 第34章 乃少爷所出 “胡说!”李斯大义灭亲般地挪动脚步,拱手禀道:“陛下,李肇信口雌黄,臣了解过,萧何乃沛县主吏掾,才学出众,乃方圆百里大才子。” “而李肇臣太清楚了,乃不学无术之厮,如何有资格提携于萧何?分明是推脱。” 听之,李肇在心里暗暗鄙视李斯好几回,他不学无术?却是强比李瞻百倍呀! “萧何,你乃当事人,如实说来。” 嬴政强压住怒火,让萧何说话。其实李肇和李斯说什么都不足以成为证据,萧何才是受害者,最有发言权。 萧何也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是未得到允许不敢说话。 这刻,他偷偷瞄了嬴政一眼,再次跪下行礼,“是,陛下!”然后顿了顿神,似乎在组织语言,却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丝怒容。 这怒容被李斯察觉到了,内心暗喜。李四可是和他说过,被李肇虐待的萧何非常愤怒,如果他将这份愤怒说出来,那李肇死定了...... 哼!一时,一种报复快感浮心而来。 李肇此人就应该死,夫人被流放,他可以再娶,但李肇在群臣面前嘚瑟,他心里就似插着一根刺,非常难受。 “萧何,此乃朝堂,不必畏惧于任何人,如实说来。”他为萧何壮胆。 嬴政也对之点头,欲要说些鼓励的话,却听到李肇的心声。 “老畜生,你还真是冤魂不散呐!我长安乡之家事关你何事,还不必畏惧于任何人?这不是说我吗?我堂堂君子,何以会威胁于人,他肯定是派人监视我,搬弄是非,这是报复呀。” 李肇实在是恨李斯。 其实并非他乱想,萧何乃管家之侄子,这些天又相处得融洽,他已经将萧何当做自家人了。 嗯!嬴政听之,心想:家事?萧何何以成为他家人了?还派人监视,报复? 派人监视,在大秦并不少见,但要是在有深仇双方派人监视,报复成分就明显了。 萧何并非害怕,而是该怎么说呢?如果是几天前,他肯定会大胆直言,痛斥李肇,但不知为何,看过政治经济学后,竟对少爷印象大大改观了。 “是!”萧何缓缓开口了,“其实少爷并未强留于草民.......” 什么? 萧何的话未说完,李斯的反应却表现得尤其强烈,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此子说什么,不应该说出实情针对李肇吗?怎地说并未强留? 还有,李肇虐待于他,竟还称呼为‘少爷’? 他不能接受。 他认为萧何还是惊惧于李肇,才不敢说实话,便再三强调,指名道姓说:“萧何,你老实说,如果李肇敢针对于你,我必护你周全。” 这话说得很直白了,但萧何却摆摆手,依旧说:“少爷并没有针对于我,他也未曾强留于我。” “不可能,明明李四说......”李斯不淡定了,但话到嘴边便察觉到自己失误,连忙改口,“你胡说,胡说!” 李肇也很意外,不由多看萧何几眼。他竟然在维护自己?想不到呀!看来此子开化了。 嬴政的耳朵多么灵光,一下子听出李四猫腻,脸色微微蹙起。 他真乃派人监视李肇呀!暗道:此獠很可恶,竟真行此龌龊之事。 却逐而又想:就算李肇没有强留萧何,却毁他典籍,迫其下田捉虫,也是罪不可恕。 可想法刚起,萧何又说话了。 “陛下,草民没有胡说,并非少爷强留,实乃草民自愿留下的。” 确实,这是他违心之言,但,少爷将‘政治经济学’如此珍贵典籍让与他,这份情,不可吃碗面反碗底呀。 “哦!”嬴政的怒火稍缓,来了兴趣,问道:“为何?” 堂堂闻名沛县的学子,正值科举之际,不应该留在咸阳进私学而学吗?却选择留在长安乡,那里有什么好,种田的地方罢了。 “回陛下,草民为学习而留。” 为学习而留?嬴政感觉听到最滑稽的笑话,务农之地学什么习?何况那里有大儒、法学之能人吗? 绝对没有。 但这个说法说得过去,嬴政松口气,对李肇也没有了那么大的火气,人家留而学习那是人家的权利,这就不构成虐待呀!看来李斯真的是诬陷报复呀! 一时,他狠狠地怒了一眼李斯。 李斯心惊,连忙跪下,却质问萧何,“竖子撒谎,你这是助纣为虐,长安乡乃务农之地,如何能学?” 不得不说,为了绊倒李肇,他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萧何并不慌,有条不紊地回应:“非也,我在长安乡所学乃常人不可学也。” 常人不可学? 一闻名沛县的学子竟说出这样的话,少见呀!嬴政的兴趣更浓,似乎忘记了此行乃问责于李肇,便问:“你都跟谁学?学了甚?” 萧何面不改色,缓缓回应,“回陛下,草民跟少爷所学。” 的确,他就是跟李肇学的,毕竟那本典籍是少爷写的。 话未说完,却被群臣的训斥声打断了。 有人不忿出声,“孺子不可教也,身为堂堂学子,竟跟农人学习,简直丟尽士人的脸面。” “李肇有什么资格成为你的老师。” “荒谬,愚蠢至极。” 批判声此起彼伏,一浪盖过一浪,如果唾沫可以淹人,早已将萧何淹没。 的确,在这些权贵眼里,李肇只是仗着陛下的宠溺,被封为少内,实质无任何建树,说白点,就是一农夫,上不了台面。 萧何并不理会,继续说:“所学乃政治经济学。” 群臣听了更来气,科举在即,学子们学的要么是儒家经典,要么是商鞅、韩非之大家经典,谁学什么政治经济学。 还有,政治经济学是什么东西,从未听过,能治国安邦吗?分明就是杂书。 此子在临考之际竟然看杂书,侮辱圣人之门风也。 本来大家一致怼李肇的,才一会功夫,便齐齐训斥起萧何来。 嬴政并没有被带节奏,反而咀嚼着这五个字,政治经济学?又一新鲜词语,必是大能所出! 长安乡什么时候有如此大能?莫非是...... 不禁问:“此典籍乃何人所出?” 见陛下没有责怪的意思,萧何内心一喜,便如实说:“乃少爷所出。” 第35章 此策妙也 哦!果然是那小子。 嬴政眼前一亮,这小子,有些能耐呀!就不知此典籍有何特别之处,竟被萧何称为常人不可学之物。 皇这么想,那些权臣却不然,个个痛心疾首,恨不得把李肇掰成两半,简直是误人子弟。 “陛下,臣要弹劾李肇小人,他不但销毁萧何的典籍,还强硬让萧何学此杂书。” “杂书乃山夫野人之物,如何见得了台面,这不有辱圣人之教?” 此人捶着胸口,一副痛心样子。 “此非杂书,乃堪比《商周书》《说林》之圣学也。”萧何反驳说。如此之书,他不能让人践踏,就算面对的是大秦位高权重之人。 “堪比《商周书》《说林》?荒谬!”有权臣大发雷霆,举起板卷就欲扔过来。 商周书,乃商鞅所著,人人捧为经典;说林,乃是韩非所写,在商鞅之上更完美诠释法学之佳。 此二部皆为大秦不世绝学,一统后之圣学,此人竟拿杂书来和之相提并论。 无人不气愤。 嬴政并没有想象中般愤怒,反而淡定得很,他深深地望了萧何一眼,竟有一丝相信。 李斯最易察言观色,看陛下神情,暗道不好,便冷笑出声:“巧舌如簧,敢如此狂言,政治经济学,想必你所学乃政治和经济!我倒想问你,何为政治?何为经济?” 群臣内心皆暗笑,李相不亏为李相,在皇的面前言政治,这不是找死吗? 何况,他懂什么叫政治吗?懂什么叫经济吗? 李肇一直插不上话,不,本来是弹劾他的朝会,竟奇迹般地发生反转,矛头指向了萧何,有点意外呀! 可一听老畜生如此问,大吓一跳,这不是借刀杀人吗?政治经济学是他所出,如果萧何回答令陛下不满意,那还不连累自己。 李肇心惊了,这还不是最惊的,最惊的是,当时他向萧何解说的可是忽悠之言呐,要是他真搬出来,那后果......他不敢再想下去。 可,偏偏无法制止。 按萧何那反叛的性子,很有可能会如实回答呀! 糟了,糟了,命危矣! 李肇的心里在咆哮:不可说,死也不要说。 嗯!嬴政突听李肇的心声,眉头一横,心想:难道是什么惊人之学?这小子,有好的建议却不说出来,还勒令弟子不可说,一如既往的臭脾性。 你不让他说,我偏要他说。 “就依李相之言,说!” 皇开口就是圣旨,萧何就算不想说都得说。 李肇要崩溃,如果地下有条缝,他真想钻进去。 “诺!”萧何顿顿神,显出一副这就是好国策之势,顿时神采飞扬了起来,朗声说道: “政治者,美其名曰国策之根,根者,百姓代表集会轨制也。” 其实,这就是他心中理想之策。 什么?群臣皆脸色惊变。 百姓代表集会,字虽深奥,却阻拦不了他们的理解,百姓即贱民也,这不是说贱民代表国朝,国乃贱民的附庸吗? 大逆不道呐!逆反之言。 大秦朝一统六国后,实行的是君主集权专治,皇命至上,何以被百姓凌驾于头上? 这是造反。 “余孽,六国余孽也!”有权臣尖叫。 “陛下,快擒下此子,他要造反。” “陛下,此子必是受李肇唆使,两人必是余孽同伙,恳请一并擒之。” “.......” 诸多愤怒之言,一下子将两人覆盖。 但嬴政没有动作,脸色更无异样,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话,反而表现出的兴趣更浓烈的样子。 “萧何,你继续说?” 得到陛下首肯,萧何胆子更大,说:“所谓百姓代表集会轨制,便是百姓参与国朝管理之策,通俗点说,即是国朝乃百姓的国朝,陛下只是代表百姓治理国朝而已,而国朝每一项轨制的制定,都必须通过百姓集会决定,陛下只充当收集决定的人。” “百姓的意志便是国朝意志。” 完了,彻底地完了,李肇恨不得弄死萧何,竟将他忽悠之话原封不动地说出来,这是要害他性命呐! 更令李肇绝望的是,萧何还补充一句。 “此乃少爷之言。” 李肇气绝,心里如狂风般地呼啸:萧何呀萧何,你这是要害死我呀!虽说此策乃后世经过千百年试行才总结出来的经验,切实可行,但在大秦,行不通呀! 嗯! 嬴政听到心声,心中一愣,暗道:此乃后世经验所化,切实可行?真的吗?后世可行,怎可说我大秦不可行? 此小子是不是巴不得我大秦衰落,如此良策也藏着掖着。 是的,嬴政认为这就是良策。 大秦实行君主专制以来,开始时的确能稳住国朝统治,效果甚佳,但渐渐地,弊端便显现了出来,他发觉的问题越来越多,这也是为何一定要亲政勤政的原因。 先不说六国余孽依旧在,就国朝官员上,庸碌者日渐增多,享乐风日渐盛行,民心开始乏缺,遂有暴秦之说。 其二,民生凋零。时下权臣们皆说百姓生活安逸,人人安居乐业,但他却知道,这只不过是浮夸之言罢了。有多少百姓食不果腹而沦为盗寇,有多少农人缴不起赋税而流离失所。 他心知肚明。 归根到底,还是国策问题呀! 这个问题他早已思虑多时,却不得要诀,今日听萧何一言,竟是眼前一亮。 百姓代表集会轨制?百姓参与国朝管理,君主乃人民意志的代表?多么新奇之策,听起来醍醐灌顶,如沐圣言! 现时,国朝统治虽说还能维持得下去,可百姓怨言何其多呀!他甚至还听到一句很不好听的话“天下苦秦久矣”,究其原因,还是官吏胡作非为,大肆损耗国体,导致国朝声誉受损。 面对如此之势,如果听之任之,或强力镇压,势必正如李肇所想,他死后,国必亡,所以,眼下只有变革,才能改变此局。 变革他不是没有想过,但皆是拆东墙补西墙,实际意义不大。 但听到萧何之言,他立刻觉得,此必是良策。 此策虽然完全违背大秦现行之策,却能完美地为百姓考虑,从百姓角度出发而治。 眼下,不正是百姓有怨言吗?如果能将他们立于主导位置上,那是不是局势会转变? 正如萧何所说,百姓的意志便是国朝意志。 此策妙也! 第36章 皇喜 相反,和嬴政反应不同的是,群臣激愤异常,纷纷责骂。 “荒谬,荒谬至极!” “我朝贵也,何以让贱民参与治理,这和余孽入朝为官有何区别。” “还有什么轨制由百姓决定,这将我等置于何地。” “此乃祸国之言。” “......” 顿时,整个大殿沸腾,嘈杂不安。 李肇如受十万暴击,唾沫星子满天飞,要将他埋没。他连忙躲了躲,往嬴政的高位边尽量靠了靠,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心里却苦闷不已。 冤枉呀!萧何这混蛋,这是变相地害他呀!明明不是他说的,这些人却好像在针对他。 而萧何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群臣激昂无情,继续说:“经济者,乃以国朝拥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 什么? 嬴政听之,身体一阵惊颤,瞳孔缩了缩。自从上次玉人像之事后,他对经济特别敏感,总想找李肇谈一谈经济之事,却最终不知如何开口而耽搁了下来。 此刻一听,颇为震撼!这就是经济?貌似很深奥又很有感觉的样子。 国朝拥有制为主体?“国朝拥有制”这词并不妨碍他理解,也就是国朝拥有经济的轨制。 它为主体?不错,国朝的东西就应该为主体,这和眼下国朝经济现状相当,譬如盐铁之类就是如此。 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这怎么理解,是不是说经商之人都参与进来?是说所有人都经商吗?是要取缔抑商吗? 嬴政多么渴望萧何继续说下去,便急切地催促:“然后呢?” 萧何愕然,好奇地望了陛下一眼,继续说:“也就是说重要经济掌控在国朝手里,其他经济放开而为,让他们良性发展,为国朝经济服务,推动国朝经济发展。” 哦! 嬴政听之,竟恍然大悟。是呀!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国朝要发展,不能单靠单一盐铁之类,必须要其他经济协调发展,才能有推动作用,当所有经济都发展起来,那整体经济不就繁荣了吗? 一时,他颇有感触,大秦出了个经济大才呀!萧何,不错,不,是李肇,那藏着掖着的混蛋。 如此妙言,无人能及呀! 此刻,李肇也想不到,此子竟然将“政治经济学”看彻底了,还分析得那么有理,不愧为汉初三杰之一。 如果将此子放在21世纪,必定是经济学家之类,可他却在大秦。 大秦?等等,李肇脸色再变,大秦呐!抑商是国策,此子竟敢谈国策,言外之意还提倡取缔抑商。 危矣,危矣! 这是大逆不道之言呐! 一时,他真想说,我不认识萧何,我和他不是同路的。 他明明不是这么说的,此子怎能歪曲他的说法呢? 虽说这正是经济学里的观点,可也不能说出来呀! 其他经济放开而为?亏他还说得出来,抑商能说吗?这是和大秦作对的行为呀! 李肇内心苦涩极了,渐渐地,又远离萧何几分。 皇听得津津有味,但李斯却听不下去,愤怒出言:“蛊惑之言,此人受六国富商蛊惑也,他的意思很明显,便是建议取缔抑商,荒谬,抑商乃我朝国策,统治之根,取缔丝毫不得。” “简直是妖言惑众,陛下,请立刻拿下此子......还有李肇,治他们一个祸国之罪,否则众愤难平。” “对,陛下,此乃祸国之言,请治他们祸国之罪。”众臣异口同声附议。 作为陛下心里蛔虫的冯去疾也缄口不言。 李肇愤怒地盯了李斯一眼,甚为怨怪。他什么都没说,怎地就扯上他了?报复之心依旧不死。 嬴政没有说话,目光如电般横扫四周,甚为尖锐,不以为然出言:“是吗?朕不觉得,好了,汝等休要插嘴,给我安静点。” 一句话震慑了所有人,包括李斯。 如果是以前的李斯,或许他还敢说出自己的想法,可此刻,他地位下降了,言就是找死,这点他还是懂得拿捏。 “继续说。” 萧何微微一笑,继续说:“经济者,应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也,此乃惠民之本,稳民之根。” 惠民之本,稳民之根? 嬴政听之大惊失色,瞳孔扩大,死死地盯着萧何,再深深地望了李肇一眼。 此学......甚妙! 并不是他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相反,对于眼下大秦经济情况,他想的比任何人都多。 眼下民生凋零,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是因为什么,因为他们生活得不到保障,无法安居乐业。 欲要安居并乐业,要求的是给他们充分保障,分配便是最好保障,如果国朝改变策略,让他们在参与劳动的同时有多重收入,是不是便可他们生活好起来,最终平息他们怨恨之心? 嬴政越想越认为是这样,但不动声色,竟意味深长地望向李肇,问:“李肇,萧何可是你弟子?” 李肇可不知嬴政心里想法,一听,急了,连忙退了退,不容置疑地说:“并非,他不过是我长安乡家人罢了。” 的确,他还真没有收弟子的想法,只不过将萧何当家人罢了,家人嘛!才很好地为他赚钱。 当然,就算他有这个想法也不能承认,不见这些如虎如狼般的东西正虎视眈眈吗? 要是他真承认,这些人非扒了他不可,他可不想引来这些不必要的麻烦,虽然他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就是个麻烦体。 呵呵!”嬴政诡异地笑了笑,没有再问。 李肇愕然,他从陛下这笑里察觉到一丝不安来,可不安处又无从说起。 下一刻,嬴政深深地望了一眼萧何,竟大呼:“好,果真是非常人所学。” 可看出他相当满意,语气变得平和:“萧何,你所选很不错。” 很明显,这是称赞萧何之话。 可,李肇却懵了,心想:秦始皇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应该怒斥萧何,然后治他妖言之罪吗?然后再责罚我吗? 哎呀!亏了,要是知道秦始皇并不反对萧何之言,还如此赞许,我认之为弟子,那该多好呀! 说不定秦始皇还因为我教出如此优质的弟子而嘉奖我呢? 亏大了。 都怪李斯这个老混蛋,要不是他针对我,我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第37章 老人落寞 听到李肇心声,嬴政暗笑,心想:你就是亏大了,本来真还想嘉奖你的,但你太怕死,藏着掖着,就算了。 至于李斯嘛!他的确冤枉了你。什么夺其典籍,毁其意志,辱其于田,必定是子虚乌有。 嬴政认为就是,试问,如果李肇真的夺典籍毁意志,萧何还能学到如此非常人之学,不可能。 辱其于田更不用说了,李肇乃少内,指导家人种田是应该的,毕竟他还肩负着国之重任。 嬴政越想越明白,看向李肇竟越来越满意。 不错的人啊! 李肇如果能听到的话,一定感动得要命,原来皇是了解他的,他含辛茹苦呀! “谢陛下!”萧何诚惶诚恐,连忙谢恩。 皇点头,下一刻,竟板起了脸,柔和不再,变得严肃极了。 他目光尖锐,紧紧地盯着李斯,莫名其妙地怒吼:“李斯,你肆意针对、冤枉李肇,居心何在?” 啊! 李斯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为何皇如此怒气,但不由得他多想,连忙跪下,双股颤颤地说,“陛下,臣...没有呀!” “哼!还想狡辩,我倒要问你,李肇是否强留萧何,是否夺其典籍,是否辱其于田,没有!” 李斯急了,头磕得砰砰响,“臣冤枉啊......臣错了......”他想解释,可看到嬴政那吓人的眼神,缩了。 而且,他也知道弹劾李肇又失败,毕竟当事人都站在李肇一边,为其说好话,又怎是虐待呢?说好听点,那是人家教导家人呐! “哼!”嬴政一甩龙袖,重哼一声,逐而横扫一眼众权臣,“你们居心何在?” 一下子,群臣皆尿,特别是附和李斯的人。不见始作俑者李斯都怂了吗?他们还坚持什么,否则惹皇一个不高兴,下场就如闫军一般。 “臣错了。”一下子,跪倒一大片,求饶声连连。 “哼!谅你们乃初犯,又无造成恶劣后果,各罚俸一月,自我反省!” “至于李斯嘛!罚俸半年,闲置一月,好自为之。” 皇最终作了处置。 “谢陛下!”众臣哭着脸谢恩。 李斯匍匐在地,一声不敢吭。 李肇就这样看着,感觉今天就似坐了过山车,太悬了,前一刻还被弹劾,下一刻便成了被看中之人,这反转有点离谱,可他并没有做什么呀! 不,有,他给萧何看了一本书。 “退朝!” “李肇跟我来。” 政务大殿,嬴政威严而坐,李肇低着头站于一边,不敢语。 “李肇,萧何所学的确是你所教?” 嬴政想确认,此学决定到他今后思考方面,要谨慎对待。 “这个嘛......”李肇支支吾吾。不是他不想说,实在是不知如何说起。 面对萧何,他可以忽悠,但这是皇,少有差错,会掉人头的。 “臣只是稍微指点一下而已。”他只能这么说,的确,他就是指点到了萧何,也就一点点。 接着心想:秦始皇你这是为难我呀!我能说这是我教的吗?那学问太大了,大到后世凭此开创大世,要是被你揪着不放,待些时日,我便逃脱不了了? 我可不想死在秦二世的手里。 嗯! 嬴政的眉头皱了起来,心想:又是秦二世,此歹毒之子在朕死去后,究竟做了什么,连李肇这样的小人物都那么怕。 他心痛得很,不过一想到李肇所想的开创大世,便又提起精神。 就凭此学就可开创大世,那得是多好的策略呀! 越想越心动,便问:“对政治和经济你可有妙策?” 的确,朝会上萧何是说了不少,但都只是一个大体,一个观念,还谈不上是可行之策。 国策,乃细也。 李肇故作尴尬地耸耸肩,缩着头回应:“臣就是一个农夫,哪有什么妙策?指点萧何,只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罢了,实在不登大雅之堂。” 又心想:就算我有妙策也不能说,须知一策落实,需天时人和地利,此刻的大秦,根本不具备。 就拿政治来说,权贵掌控着各方权力,百姓只是他们享乐的工具,如何能实行大世之策,须知根本政治轨制乃百姓代表集会轨制,这意味着要将百姓放在首位,百姓当家做主,大秦能做到吗? 那些权贵肯吗? “哦!”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一改常态也不挤兑他的话,眉头深锁,似有挥之不去的阴霾。 “好了,你退去!” 嬴政无力地摆摆手,独自踱步而去,身影显得那么落寞、无助。 李肇看之摇头,竟为这老人怜惜了起来。 史书上说,秦始皇暴政,只懂享乐,遂有阿房宫、骊山陵墓之建,耗费多少民财民力;重赋税,逼死多少农人;求长生,不论钱财。 可此刻看来,似乎和历史有点出入,先不说阿房宫、骊山陵墓之类,就他对萧何所说的政治经济之道,颇为上心,可见他是爱民的,每天不分日夜勤政亲政,便看出他对大秦江山是负责的。 如此老人,为变革,真是操碎了心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皇也不例外。 “呵呵!我想什么呢?大秦快灭亡了,我应该要想的是多赚点钱,为在乱世中致富打下坚实基础才对。” 李肇拍了拍头脑,苦笑不已,不禁诵吟: 无言独走西楼,檐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国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这是他前世所学李煜之词,略做修改,仿似很符合他受秦始皇感染的心境。 呸呸!感什么染,他差点被那个老人带歪了。 他摇头晃脑地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角落处,一宫女探出一头,望着那道模糊的身影,竟若有所思地跟着诵吟: “无言独走西楼......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好诗呀!此人究竟是谁呀!竟有如此文采,,,,,,,公主,我找到了一首好诗,这次你不用愁了。” 宫女双脚一蹦跳,独自迈上那别苑小道,直奔后花园而去。 (写作不易,需要支持一波,有票的砸过来,狠狠地砸过来,我绝不躲闪。) 第38章 少爷我是聪明人 回到长安乡,迎面碰到阿超。 “少爷!” 自从那天后,他命阿超每天都送些肥料给阳滋公主,不知不觉,好些时日了,也不知阳滋公主感激他不?有没有对他产生好感了? 哎!倩女难觅呀! “对了。”突然,李肇神经兮兮地靠近阿超,贴到耳边问,“阳滋公主有没有提起我?” 阿超不明所以,摇头如实说:“这段时间公主忙着寻找好诗,哪有时间想起你?” 刚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错了,连忙道歉,“少爷,对不起,我不是说公主没有想起你,不,公主没时间想你,不.......” 一时,他语无伦次,好像怎么解释都是错的。 李肇一头黑线,不过也不在意,饶有兴趣地问:“公主寻找好诗干什么用呢?” 阿超不敢隐瞒,便将听闻到的说了出来。 原来贵族圈里年轻一代自发组织一个诗会,阳滋公主酷爱诗,便参加,可她虽爱诗却不会作诗,便准备寻觅一首好诗,可拜访了多少大儒,愣是没有称心如意的,便分散大家去找。 阿超每天送肥料,一来二去便和她们混熟,这个任务也落在他身上。 “少爷,你是否会作诗?”阿超问道。 “我嘛!”李肇闷骚一笑,不自禁捋一捋额前粗发,正准备说他当然会作诗,还很厉害。 可,却见阿超摆摆手,嫌弃地自语:“哎!我怎能问少爷呢?这不是为难他吗?” “少爷只会种田,诗乃大雅之物,少爷这种粗人,怎么会呢?” “罢了,我还是寻其他大儒!” 和少爷接触多了,觉得少爷挺平易近人的,而且少爷平时对他也没什么威严,自然话语也随意了很多。 很快,阿超便摇头晃脑地走了。 李肇又是一头黑线,这混小子,开始没大没小了。 而且,竟然被他小看了,他是粗人?嗯嗯,就算他是粗人,就算他不会作诗,但会默写诗呀!唐诗宋词数以千计,总能写出一些! 望着阿超远去的身影,他气得眼睛发直。 不行,不能被阿超小看,他得出一本诗集,让阿超惊呆,让他尝试一下被鄙夷的感觉。 一不做二不休,回到住处后,马上闭关半天,将所能想起的唐诗宋词一股脑地写了下来,觉得还不满意,又加了一首词: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此时此刻,只有李清照最能体会到他的委屈和伤心,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呀! 他威风凛凛的爵爷竟然被一个下人小看,怎一个愁字了得。 还有,他如此待阳滋,阳滋却不叫他觅诗,却叫阿超这混小子,真让他伤心呐! 一下子发泄完,感觉好多了。 但还不够,他必须督促萧何赶紧造出纸,再传他印刷之法,此诗集就可出版了。 印刷术,也是四大发明之一,他还是懂个大概的。 出版之后,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是会作诗的,他要让所有人读到他的诗,便想到他。 几天后,萧何终于制出了纸,虽说制出纸在意料当中,但李肇还是很高兴的。 乍看这纸,比预料中的还要好,金黄金黄的,有些粗糙,吸水性却极好,和21世纪的宣纸就差那么一点呐!他相信,等制作手法娴熟了之后,质量会再提升一个档次。 萧何试着用毛笔来写,竟然异常方便更快捷,一张纸更是可以写上几十个字,相当于一竹卷的量。 这个发现不得了呀!一张纸抵得上一竹卷,多么惊人的发现。 “果然是好东西! 他很仔细地计算过,就他收集来的那些做实验的原料,就制出十来张,那只是微乎其微的原料,价格也可以忽略不计,但一竹卷的价格要十来秦半两。 同样的写字量,一个价格高昂,一个几乎不用钱,孰优孰劣,一眼便知。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一张纸的重量可以忽略不计,但一竹卷可是笨重得要命。 无论从价格还是重量上,纸都胜竹卷千里,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的是优胜劣汰,意味着将有一种新事物诞生,意味着这是一伟大的变革。 而变革的开始,竟是出自他的手。 多么令人癫狂呀! 萧何兴奋不已。 “少爷!”此刻,他对李肇又拜服几分,“你是如何想出如此制造之法的?” 他显得有些期待,求知欲再次让他打破砂锅问到底。 李肇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暗道此子痴呀!不过为了显出自己高大上,一捋额前粗发,说:“当然是想出来的,少爷我是聪明的人。” 一个‘聪明’足以说明任何问题。 萧何似懂非懂地点头,心中嘀咕:貌似自己也很聪明呀!怎么就想不出来? “萧何,你可知此物的价值?”李肇突然变得严肃,萧何也收起兴奋之心,郑重地说:“当然知道,这是伟大的革新。” “你?”李肇气得不轻,如此划时代的东西,此子竟然想到的只是革新,脑子都被什么给腐蚀了。 “不,这不是革新,而是钱。” “钱?”萧何若有所思,很快便恍然大悟,是啊!是钱呀!如果将此物投放集市,他可料到,必定有很多人争抢,那不都是钱吗? “少爷果然才思敏捷,智慧双全。”他本想说少爷真乃唯利是图,不过还是改变说法。 被人如此称赞,李肇是飘飘然的,话也多了起来,“那是当然,少爷我的有大才的,不但能发明创造,诗词歌赋也不在话下。” 嗯!少爷还懂诗词歌赋?懂诗之人皆文雅,少爷乃一农人,和文雅搭不上边! 李肇看出萧何不信,自然不喜,抬起头说:“你不信?嘿嘿!给你看点东西便知。” 于是,他跑到里间,搬出了一大堆竹卷,全都摊开,露出了歪歪斜斜的小篆。 萧何不知少爷葫芦里卖什么药,凑近一看,字虽难看,还是看清了。 “这是......诗?”萧何惊奇。 “当然,这是少爷我一口气写出来的诗,绝对惊天地泣鬼神。”李肇‘自豪’地说。 萧何似乎没有听到,又再陷入痴迷状态中。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这些,竟,真的是诗,还如此美妙,令人陷入深思,特别是那诗的意境,他读之仿佛沉浸在爱情里。 少爷一个农人,还真的懂诗,不,是会作诗。 大才呀! 第39章 铸造气枪 赞叹之余,萧何目光落到最后一首,一时惊呆了,这一首,无诗能及。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怎一个愁字了得! 少爷究竟经历了什么,才有如此感慨,可,他才十几岁呀!他在愁什么呢?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天地泣鬼神?”李肇打断萧何的沉思,得意地说。 “甚好,甚好!” 萧何回答间还未从震撼中恢复过来,因为他想起了少爷那句话:一口气写出来的。 一口气竟然写出那么多首诗,还首首那么妙,比起《诗经》有过之而无不及,少爷是怎么做到的? 果然聪明,他不及也! 沉默片刻,李肇不想再执著于此,顿时神情变得严肃,便说: “接下来我准备开办作坊,招揽人手,大量制造纸,你可愿意搭一把手?” 这可是革新之物,将会成为学子们追捧的东西,萧何当然愿意。 “愿意!” “好,从今天开始,你便负责制纸,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将纸投放到集市,彻底将纸宣传开来。” 李肇将这个任务交给了萧何,同时指了指那些竹卷和萧何放在兜里露出一头的‘政治经济学’。 “也尽快将此二书印刷出来,不,是三书。”李肇将两书分成三书,名政讲、经济论、轩墨诗选。 轩墨,乃他即兴想起之名。 “至于如何印,这是印刷法,你尽快学会,待纸制造出来后,立刻投入印刷。” 李肇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竹卷,叮嘱说。 萧何接过竹卷,立时也变得严肃,信誓旦旦地保证,必定完成任务。 李肇很满意。 ...... 自从让阿超给阳滋公主送肥料,他便飘了,三天两头的就不见人,这不,这次一出现便兴奋地告诉李肇一些事,仿似这事是自己经历过一般。 “少爷,喜事呀!阳滋公主了不得,竟在诗会上拔得头筹。” 李肇听之也颇感意外,不过阳滋有喜事,他自然也为之一乐。 下一刻,阿超却露出不悦,自叹说:“哎!也不知宫女秋香走了什么狗运气,竟被她觅到一首好诗,才让公主胜出的。” “这不,她飘了,老是说我能力比不上她。” 李肇狠狠地瞪了阿超一眼。 这小子,也开始飘了,才接触阳滋公主几天,就和宫女混在一起,以后不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不过她觅来的这首诗的确妙呀!不但受到各才俊的追捧,连扶苏公子都大为赞赏。” 哦!李肇懵了懵,暗道是什么诗呀!真有如此魅力,顿时有点吃醋感觉。 “什么诗呀?有那么好吗?” “当然!就算不懂诗的我都感觉挺好的。” 李肇更酸了,他身怀唐诗宋词,文采十足,却得不到肯定,却让一首诗大出风头,他倒想看看是什么诗,有他的诗好吗? 阿超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便念了起来: 无言独走西楼,檐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国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嗯? 李肇一愣,有种被剽窃的感觉,这首不是他临兴所念吗?怎地被阳滋公主得到,还出现在诗会上。 秋香?他猛然想起这个名字,有点尴尬,暗道:大秦出现秋香,会不会有唐伯虎? 呵呵!他想多了。 不过很快便想个大概,兴许是他当时在皇宫里情不自禁地诵吟,被秋香听到了! 秋香作为宫女,又正值阳滋寻找好诗,自然献出去。 “呵呵!”李肇笑了笑,说道:“原来我的诗如此出众,都头筹了,看来我也是文雅之人呐!” 嗯!阿超眨巴着眼睛,暗道少爷说什么胡话,怎么往自己身上贴金,这明明是人家阳滋公主觅来的诗。 李肇看出阿超的不信,神秘地一笑,说:“你不信?我可是作了很多首,不妨找萧何看看。” 少爷说得有板有眼,阿超半信半疑,便去找萧何,果然,从萧何口中得知,那竹卷里的诗都是少爷所作,一时惊掉下巴! 李肇得意一笑,暗想,这就是你小看我的后果,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小看我不懂文雅? 这事只是个插曲,很快阿超便告诉他阳滋公主的一个邀请。 诗会本身有两个环节,一是诗,二是狩猎。 阳滋公主拔得头筹,高兴之下便想邀请李肇参加他们的活动,狩猎,说是感谢他的肥料,让她的花都变得鲜艳了起来。 当然,阳滋公主更有另外意思,便是让李肇多结识一些才俊,有益仕途。 仕途不仕途的李肇根本不在意,毕竟他是很快就要离开的人,但,阳滋公主亲自邀请嘛! 他肯定要去。 “狩猎?貌似很不错。”李肇笑着自语,便想起系统奖励的气枪,“果然是系统出品,皆有目的呀!这不正好赶上了吗?” 于是,他连忙吩咐阿超买些铁矿回来,他要冶铁,从而制造气枪。 狩猎嘛! 气枪才是神器。 阿超不明就里,很快便去操办。 接下来两天,李肇便沉浸在冶铁里。 秦朝,还处于冶铁的原始阶段,虽说是冶铁,却是很粗鄙的那种,由于技术的原因,冶炼出来的绝大多数都是生铁,杂质很多,以致韧性不足。 而且用途也不广泛,除了作为兵器,也就当做农具了。 而李肇从系统中得到的冶铁术却不同,是熔融还原法,只要靠高温熔融,逐而剔除杂质,特别是碳成分。 对于前世对成铁的种类划分,他还是知道的。 以碳含量为划分标准,如果大于3%,便是生铁,生铁虽硬,却韧性不足,外力过猛很容易折断,而碳含量小于万分之一的,便是熟铁,也被一些专家称为纯铁,熟铁韧性强,用途广泛,后世发展极快,用于各个行业。 而李肇得到的便是熟铁冶炼术,可谓冶铁界中的宝呀! 熟铁很快便被冶炼出来,接着他铸模,打造气枪零件。 气枪,不需要火药,靠的是气体爆发推动射击,对气体压缩很讲究,自然在构建上便需多下功夫,而附带的气枪制造术的优势便显露了出来。 不出一日,李肇便将气枪打造了出来,试了几枪,果然够劲儿,要说前世的气枪给他的感觉是很帅,那此枪却是狩猎神器。 他估计,此枪射程起码有五百米,而且精准度还非常好,比起前世他所认识的气枪强多了。 不得不说,系统出品,果然是精品。 三天很快便过去,正是狩猎的日子。 第40章 这人会是谁呢? 早早地,阳滋公主便命侍女来请李肇,李肇带着阿超赴邀去了。 郊外狩猎场,是皇家专门狩猎场,内连接着大山,乃嵯峨山,方圆辽阔,更深处有着猛兽,如果不是狩猎专业户,极少有人敢深入。 一众青年才俊,绫罗绸缎,可谓权贵年轻一代代表。 “我等参见阳滋公主。”众才俊看到赢阴嫚缓步过来,眼中露出喜色,过多还是倾慕之光,连忙上前问好。 赢阴嫚落落大方,微微行礼,就这姿态,便吸引很多倾慕者疯狂。 “诸位,今天的狩猎只是消遣而为,不争狩猎多少,深山危险,切勿深入其中。”赢阴嫚提醒说。 的确,此地虽为黄家猎场,却有些危险,比如说,深山中就存在些猛兽,如进入里面,危险是很难预知的。 “当然,这次狩猎父皇大为重视,特意派了蒙毅将军来护卫,大家不必太过担心,放心行猎便可。” 赢阴嫚摆手,便骑上侍女牵来的马,招呼后面的李肇。 “李少内,你对此地不熟,待会切记要跟紧我。” 李肇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狩猎,心中紧张是肯定的,便握了握背在身后用粗布包裹着的硬物,安心多了。 此物正是他特意准备的利器,气枪,狩猎神器。 “公主放心,李肇切不会走得太远。” 当然,他也不完全担心自己安危,保护大家的可是蒙毅将军呐,那个历史上霍霍有名的存在。 于是,特意多看了蒙毅一眼,暗道果然不凡,虽人到中年,也不失那份俊逸和刚毅,难怪《神话》中玉漱公主会看上他。 蒙毅也察觉到李肇在看他,扭头望过来,微微点头。 李肇也回望一眼,含笑行礼。 一行人就此进入猎场,阳滋公主虽说不争狩猎多少,但这些才俊却一个个不愿落后,毕竟这是在阳滋公主面前最好的表现机会。 很快,大家便分开来,李肇一开始紧跟在阳滋公主身后,很快便单干。 不为什么,只为所有猎物都被阳滋公主和随从猎杀了,他空有气枪而无用武之地。 无法,只有走在他们之前,才能试出气枪的威力。 砰! 一在高树上觅食的大鸟被打中,砸落树梢,惊飞周围其他小鸟。 李肇捡起大鸟,很是满意,此枪比想象中还实用,可谓精准打击,一打一个落,比起阳滋公主手中弓箭,不知强上多少。 也不知走了多远,完全听不到了其他才俊的声音,李肇打到的猎物也多到两手都提不过来。 至于野彘、山鹿之类,别说提,扛都扛不起来,便丢到路上,不过做好标志,以便寻人来搬。 后面,阳滋公主一行人正走过来,个个满脸郁闷,不为别的,只为,号称黄家猎场,最易打猎的地方,竟然毫无猎物可寻。 个个郁闷极了。 “刚才还挺多的,怎么一下子便消失个无踪?”侍女不解地嘀咕。 赢阴嫚也不解,怀疑地望向蒙毅。 皇子皇女狩猎,清场的事不是没有过,他们这样做,只为好好地保护皇子皇女。 阴嫚怀疑,是不是蒙毅派人在前面清场了? 蒙毅知道为何公主如此看他,便苦笑着摊摊手,肯定地说:“禀公主,臣并没有清场。” 阴嫚点头,她也觉得蒙将军没这个必要,毕竟有着他在,有什么猛兽能靠近呢? 而且,就算清场,总会留些小动物的,此刻,别说小动物,连蚂蚁都不见一个。 “怎么回事?”阴嫚皱起眉头,正沉思间,突然侍女紧张地喊叫起来,“公主快看,那是野彘?” “保护公主!”蒙毅一听,立时喝道,他拔剑而出,横在阴嫚前头。 侍女又说了,“好像死了。” “死了?”阴嫚弯弓搭箭,射出,一箭射中野彘,却发现野彘什么反应都没有。 “果然是!” 如果是活着的野彘,就算被箭射中,也是乱窜,甚至会发狂地伤人,这也是为何蒙毅一听‘野彘’便横在前头的原因。 可此野彘没有反应,便是死了。 几人上前察看,果然,野彘已死多时,身体冰冷僵直。 蒙毅经验丰富,立刻查看致命地方,他发现,此野彘被击之处伤痕有好几处,每一处皆是一个很难发现的小孔,特别是一只眼睛,竟被从中间刺穿,却不损眼球,只有黑乎乎的血迹和中间一个小孔混淆不清。 也就是说,野彘被猎杀,是小孔所致。 “什么武器具有如此威力?” 蒙毅自语,好奇极了。 作为战场老将,兵器如数家珍,却从未见过如此创伤的兵器,箭不箭,刀不刀的,耐人寻味。 “什么意思?”阴嫚听到蒙毅的自语,也好奇了起来。 蒙毅便说出他的发现。 “你是说,野彘是被人拿细小的东西刺破身体而死的,而且还是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刺破?” 阴嫚瞪大漂亮的大眼睛,她完全不相信。 先不说有没有这样的武器,就算有,有谁能做到如此之快,还是在猎杀野彘的情况下。 “应该是!”蒙毅也怀疑地回应。 “究竟谁有着这样的能耐?”阴嫚带着这个疑问,很快便上马继续前行。 过不了多远,侍女又发现一死去的猎物,这是一只大鸟。 蒙毅同样认真察看了起来,他发现,和野彘不同的是,此鸟是一击致命,击中地方乃鸟头。 咝! 这刻,蒙毅倒吸口气。 他看清楚了,如此伤口,和野彘的如出一辙,也就是说,这是同一个人所为。 要说猎杀野彘令他惊奇,那么猎杀大鸟便是惊骇了。鸟乃树顶上飞动之物,特别是大鸟,反应非常灵敏,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立刻飞走。 可从此鸟来看,这是在毫无反应的情况下一击致命,这是何等手段和武器呀! 就算箭法精湛如他,也做不到如此。 “公主,你快看,这是什么?”一名侍卫在前面探索,他发现了一个标志,痕迹是新的。 “肯定是打猎的人留下的,兴许他拿不动猎物,便留下标记,方便寻找。” 蒙毅一眼便看出个大概。 阴嫚也想到什么,脸露惊奇地说,“蒙将军是说,此人乃一同而来的才俊,没有侍从跟随?” 蒙毅点头,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这人会是谁呢?”阴嫚思索了起来。 第41章 都被比下去 一击猎杀大鸟,快速数击灭野彘,而且不轻易显露伤痕,连蒙将军都自叹不如,什么样的才俊才能做到如此。 她印象中没有这样的能人。 “我认为是冯家公子,冯公子武艺超群,箭法出众,而且他也没有带随从。” 一位侍女开口说。 “我认为是王公子,其爷爷王翦将军乃不可一世人物,孙儿肯定也不差。” “不,我认为是蒙恬将军家公子,其箭法了得......” 蒙毅一听,苦笑摇头,这些才俊虽厉害,家世很是了得,却不可能是那位能人呐!他对这些将军的子孙太了解了。 阴嫚却没有这些想法,美目流盼,若有所思。 没有了猎物,一行人便没了打猎的兴致。 不过对标记却好奇了起来。 于是,便寻着标记而去,不时发现很多死去的猎物,有大小不一的天上飞禽,有形形色色地上猛兽。 才半天时间,此人竟然猎杀了数十,闻所未闻。 一行人个个惊奇,总想看看此人究竟是谁,可循标记走了很久,依旧是被猎的猎物,却不见人。 眼看就要接近深山。 “罢了,咱们回去!此人应该进入了深山。”阴嫚发现了标记往着深山而去,便喝止大家。 深山,乃危险之地,就算他们想深入,蒙毅都不允许。 “也罢!能人虽奇,却无缘得见,咱们回去。”蒙毅认为能人进入深山,便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便作罢。 于是,一行人失望地往回走。 阴嫚敢保证,等到狩猎时间差不多,此人一定会回来寻人搬运猎物的,到时她定然知道此人。 不多时,陆陆续续有才俊回来了,有脸上洋溢着喜悦,有充满着不甘,有脸色平淡。 “禀公主,我所猎不多,让见笑了。” 第一个前来禀报的乃九卿之一公子,浑身充满着无奈。的确,他尽力了,才猎到一头山狸,还是幼崽。 “无碍,志在参与。” 阴嫚摆摆手,微笑以对,脸上却没有过多表情。如果是平时,能猎到山狸,算是不错的了,可看到猎了一路猎物的未知人,便觉得此人平平无奇了。 第二个也上前问好,手中却什么都没有,连侍女都对之露出鄙夷。 第三个才俊过来展示成果,显得沾沾自喜,毕竟他的确猎到不少,足足有三件,有两件有些分量,分别由下人扛着,显得气喘吁吁。 可他没高兴多久,脸色便黑了下来,只见,一行人嚷嚷地走了过来,为首一人趾高气扬,分外神气。 蒙毅看之板起了脸,这正是他的侄儿。 “叔父,你可知道我猎了多少吗?”蒙公子首先来到蒙毅面前炫耀,那个飘呀!气怒身旁几位才俊。 蒙毅别过头,当做没看到,好像在说:飘个啥呀!就算你猎了不少,能和那人比吗? 当然,这话他不会说出来。 蒙公子没趣,逐而屁颠颠地来到阴嫚跟前,舔狗般地炫耀,“公主,这就是我的猎物,不多不多,也就八大件而已。”八件,每一件皆是重量级,野彘也有两件,骠大壮实,足可羡煞其他才俊。 阴嫚礼貌性地露出微笑,点头,算是回应。 俗话说,博得红颜一笑,就算奋斗三世也值得,他沾沾自喜。 接着,冯家公子和王家公子也回来了,他们手中的猎物也有五六件,比不上蒙公子。 这下,蒙公子更飘,头抬得老高,神气极了。 很快,几乎所有才俊都回来了,他们都有些收获,但比起蒙公子,就失色了很多。 “公主,就差李少内了。”侍女清点人数,发现李肇还没出现。 阴嫚眉头皱了皱,有些许生气,她明明叮嘱李肇,要紧跟着她,可这人才跟她不到半刻便消失了,至今还不见人。 “他不会迷路了!”侍女捂着嘴担心说。 要知道,此地可是猎场,再深入便是大山,危险无可预知,再加上天色已晚,要是李肇还不出现,那接下来会遇见什么就不得预知了。 “李少内?”蒙公子语气有些不善,“是最近很讨人厌的农人李肇吗?” 李肇一出现便在公主身边,公主还让其一同前行,蒙公子妒忌得很,自然没什么好态度。 “想必他没猎到猎物,不敢出现了!” 阴嫚没有应话,可心里好像也在怀疑,是这样吗?毕竟李肇并没有带弓箭,又如何能猎到猎物呢? 至于那猎到数十猎物的才俊究竟是谁?她并没有联系到李肇身上。 正在众人议论之际,突然侍女尖叫了起来,“那不是李少内吗?他终于回来了。” 是的,最后一个回来的正是李肇,气枪狩猎效果太佳,以致一时兴起,忘了时间。 当发现已经深入深山,吓得连忙跑了出来,当然如此多猎物,他是不能丢弃的,便准备回来借些下人寻回猎物。 “李少内,你干什么去了,不知公主生气了吗?马上向公主道歉。”侍女走上前责骂。 李肇没有理会侍女,忙到阴嫚面前道歉,逐而提出自己请求:“阳滋公主,在下猎了些猎物,实在太过笨重,需要向你借些人手帮忙帮忙。” 阴嫚微微侧目,好奇地打量着李肇,似乎在质疑他话中真实性。 蒙公子很不悦,不屑地替阴嫚回应:“你也能猎到猎物?不会!” 其他才俊也质疑李肇,有人说:“想必猎到些野兔!”野兔不凶猛,速度也不快,一般人猎到也不出奇。 “看你细胳膊细腿的,肯定扛不动,也罢!我借你个下人。”蒙公子表现出很‘豪气’,摆摆手说,便示意身边一随从。 这话侮辱性很强,这不是说李肇连个兔子也拿不动吗? 不过李肇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眯着眼一笑,指着那名随从说:“你确定他能拿得了?” 蒙公子面色一实,明显不悦,说:“一个兔子而已,你在看不起我吗?” 阴嫚不想看到两人伤了和气,指了指身后十来侍卫,连忙插嘴,“李少内,天气已晚,莫要误事,这些侍卫任你挑选,赶紧去拿回你的猎物!” 她也认为李肇的猎物是些小动物,这么说,是给他面子。 李肇连忙感谢,可看了看十几侍卫,为难了起来。 这些人还不够。 “这个,公主,你能否也让蒙将军派些人手,实乃十几侍卫还不够。” “哈哈!”这话出,便引起众多公子哄笑。 “你说什么?十几侍卫还不够,你以为你猎个数十件,开什么玩笑。” 蒙公子实在看不惯李肇。 李肇并没有反驳,反而顺着他的话说:“我没有开玩笑,就是数十件。” “哈哈!”又是一阵哄笑。 嗯!这话没有引起阴嫚的注意,却惹来的蒙毅,他似乎想到什么,眼前一亮,连忙问:“真乃数十?” 李肇不好意思地说:“当然,笨重者居多。” 这话出,阴嫚也想到什么,深深地望了一眼李肇,竟露出好奇神情。 第42章 气枪灭虎 “果真?”蒙毅的眉头挑了挑,目光在李肇身上来回扫视,却没有看到李肇携带任何器物,不,有,一个包裹,至于里面有什么东西,他看不到。 但也猜得出必不是弓箭之类,那会是什么呢?他非常好奇。 “果真如此,这个忙帮了又何妨?” 为了验证心中想法,他亲自命令三十侍卫前往。 李肇等三十人消失后,蒙公子非常不满,怨怪地瞄了叔父一眼,说:“叔父,这小子明显在撒谎,你怎么跟着他疯?” 蒙毅白了侄子一眼,说:“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 “不可能,他什么能耐看不出来吗?数十猎物?怎么可能?就算我们所有人的加起来也没那么多。” 蒙毅不想再理会这个侄子,便摆摆手说,“好了,是与不是,待会便知。” 不久后,一行人回来了,他们肩上皆扛着一头头猎物,显得步子蹒跚,吃力极了。 野彘、麋鹿、大鹰等,皆是大物,众人看之惊慌,竟不知所措。有人数了一下,真的有数十,而且,有人还看到了山豹。 连山豹都能猎杀,这,这太不可思议。 李肇说的竟然是真的,真的是数十,他真的做到了。 蒙公子满脸不相信,盯着一个个侍卫,眼睛都直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猎到如此之多呢?一定是作弊,一定是。”他不肯接受这样的现实。 蒙毅摇头地瞥了一眼侄子,苦笑不已,此子被大哥惯坏了,目中无人。 “竟然是他。”这一刻,要数阴嫚最为惊奇,那个能人竟然真的是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她更加好奇。 “呵呵!这小子,意想不到呀!”蒙毅难得露出笑容,望着李肇那单薄的身子,有些不解。 “有意思的家伙,我得问问他是如何做到的。” 蒙毅边说边走向李肇,可就在这时,突然后方发出一声吼叫,接着地动山摇,如山洪爆发,树木不断被摧毁,惊飞多少林中鸟。 蒙毅脸色一变,顾不得李肇,折返回来,马上大吼,“兽潮来袭,快,保护公主。” 正是兽潮,此刻,在山的另一头,数十猛兽俯冲而来,吼叫不断,大家看清楚了,顿时一阵失色。 “这些皆是深山之兽,怎会出现在这里?”蒙公子惊慌地说,却第一个往外走,全然不知要保护阳滋公主。 黄家猎场,是皇命人划出的一片区域,虽说有些凶悍物,却不会构成太大威胁,但此刻,这些兽,绝对不是猎场里的兽。 “那是......狼群?还有食虎豹,天呐!究竟深山里发生了什么?”有才俊惊骇,整个身子哆嗦了起来,连站都站不直,“快,快护本公子离开。” 这一刻,才俊们皆惊骇,之前打猎的勇猛消失无踪,换来的却是六神无主。 “快,拦下这些猛兽。”蒙毅临危不惧,连忙吩咐侍卫摆出阵势对付受潮,而后对着才俊们吩咐,“你们皆保护好公主,安全撤出猎场........” 可他一抬头,却发现再无才俊的踪迹,气得狠狠地跺脚。 “无用的东西,丢人现眼!” 不过,一个声音出现,令他稍微有点安慰。 “蒙将军,我来保护公主。” 说话的是李肇,他并没有离去,手握着包裹紧紧地盯着前方。 蒙毅微微点头,对李肇露出赏识,便戒备了起来。 突地。 吼! 一声大吼不知发自哪个方向,但声音非常大,震耳欲聋。 “不好!” 蒙毅打个冷颤,猛然回头,发现一斑斓猛虎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他们后方,身躯庞大,足有一匹中马那么大。 斑斓猛虎正跃起,长大獠牙大口,朝着阴嫚扑来,从中还闻到一股恶臭味。 “尔敢!”蒙毅发怒,嘶吼一声,人如箭般射出,可终究是慢了。刚才他的注意力太过集中于前方,忽略了后方,被猛虎有机可乘。 如果此地只有他,他可殊死一搏,可阳滋公主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皇可是很明确告诉他,如果公主少一根头发,提头来见。 “公主!”前奔的蒙毅眼睛充血,发疯地吼叫着。 阴嫚也大惊,瓜子脸瞬间煞白,她本想举起弓拉弦上箭,无奈惊吓导致双手无力,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猛虎扑来,绝望极了。 吼! 斑斓猛虎再次发出一声吼叫,似乎在提前庆祝它的得逞。 可,就在这一刻,突然发出‘砰’的一声,紧接着扑势凶悍的猛虎发生一声哀鸣,便见一只眼睛洒血,视线彻底模糊。 正因为这一模糊,冲势减弱,扑到马的屁股上,瞬间撕掉马的一块肉,鲜血淋淋。 嘶! 马发出一声惨叫,竟惊吓过度,脱缰而出。 “快救公主。”蒙毅看到希望,嚷叫。 说来迟,那时快,李肇早已做好准备,一个拉扯,便将欲落马的阴嫚扯了过来。 一个熊抱,李肇紧紧地抱住阴嫚,可动作一点也不慢,咔嚓,气枪再次上膛,瞄准。 猛虎被伤了一只眼睛,变得发狂,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将起来,甩向两人。 但,蒙毅已赶到,大刀一抽,猛然砍向斑斓猛虎,声音如金铁交加之响。 猛虎的身躯非常坚韧,大刀只是在它身上留下一道痕,却没有实质伤处。 此虎表皮非常坚韧。 这可惹恼了猛虎,虎尾一剪,如钢丝脱焊,狠狠地扫向蒙毅,将蒙毅击飞出去,倒地滑行一丈。 力度着实惊人。 猛虎似乎认准了两人,不再理会蒙毅,前爪一伸,整个身躯临空扑来,誓要吞了两人不可。 “不好!” 蒙毅再次发出惊叫,但趔趄的身躯令他根本无法前来救援。 阴嫚大惊,花容失色。 可 砰! 又是一声脆响,和上一次一样的声音。 猛虎前扑的攻势戛然而止,应声而来的却是一阵血沫子飘飞所发出声音,血沫子溅得到处都是。 血是从它另一只眼中洒出的。 “这......”阴嫚不知发生什么,稍稍定神,猛然望向李肇,只见李肇手中紧握着一柄东西,黑亮黑亮的,由木和铁组成,前端,是一圆形长柱,正有雾气从柱里冒出来。 而李肇正侧着头,眯上一只眼睛,另一眼死死地盯着猛虎,深邃极了。 “李少内,数十猎物之猎,便是此物所为?” 第43章 获得女神好感 “李少内,数十猎物之猎,便是此物所为?”阴嫚死死地盯着那木铁之物,惊声问道。 李肇没有回答阴嫚,他手中连动,拨动机键,又是一声脆响,接着便是入肉声音。 失去双眼的猛虎到处乱窜,又被击中前腿,竟一下子倒在地上,发出惊天咆哮。 “刚才那两击也是你发出的?”阴嫚看到这,继续问,好奇越来越浓烈。 李肇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接着他再次发出三枪,彻底将猛虎的腿脚给废了。 同样的伤痕,同样的打法。 “这么说,先前的数十猎物,你便是用此物所猎杀?”阴嫚内心很不平静,死死盯着李肇。 她就算猜到了也这样问,实在此物太令人震撼,东西不大,却有如此威力。 李肇依旧点头,接着动作麻利地用包裹将气枪裹起来,挂在手臂上。 “此乃何物?”阴嫚迫不及待想知道。 此物看起来并不起眼,却能猎杀数十猛兽,还毫无悬念地干掉猛虎,就算强如几大将军也做不到。 蒙毅也发现李肇手中之物,好奇地凑过来。 “气枪!” “气枪?乃何物?”两人从未听过,异口同声地问。 李肇苦笑,他怎么解释呢?大秦根本就未出现如此东西,他怎么解释得清楚。 “此乃一奇人所赠,说是狩猎利器。” 他只能胡诌。 “狩猎利器?”这个解释很合理,的确是利器。 阴嫚半信半疑,她当然知道这是李肇敷衍的解释,却不再问,但救她之恩还是要感谢的。 一时多看了李肇几眼,眼中颇含赏识和感激,“李少内,谢谢你救了我的命,万分感激。” 阴嫚下马,对着李肇深深一鞠。 李肇连忙上前叫住了阴嫚,“公主,万万不能。”虽说救了公主的命,但公主乃皇女,万万受不得此鞠躬,否则会落人话柄。 阴嫚嫣然一笑,也不执著,便说:“也罢,不过此恩深重,我会禀报父皇,让他封赏你。” 李肇表面上笑了笑,可心里却不乐意了,暗道:我救的是你,却不是为了封赏,要是真感激我,何不以身相许。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这个嘛!可以有。”李肇随口应答。 阴嫚噗嗤一笑,并不因此而埋汰李肇,反而换来的好像是正滋生的好感。 你? 但,蒙毅听此话,却奇怪地望了一眼李肇,心里好像在想,这是人家客套话,你就不能谦虚点吗? 不过这只是瞬间想法,目光很快便落在包裹上,眯起眼露出贪婪之色。 “李少内,此物可否让我看看?” 李肇并不拒绝,便解下气枪递了过去。 蒙毅双手捧着气枪,竟有些爱不释手,忙将包裹脱下,仔细地端详着。 “我能否试一试?” “当然可以!”李肇也看出蒙毅的喜欢,作为研究过历史名人的他,却了解蒙毅的为人,便随口答应,并教以射击之法。 一会后,蒙毅依依不舍地将气枪还了回来,却不胜感慨:“此物制造精妙,要是用在战场上,必能震慑颇多呀!” 蒙毅并非虚言,现时大秦的军械装备还处于原始阶段,远程射击的弓箭有效射程也就一两百步,先进一点的弩机有效射程可达四百步,却装填太慢,搬运艰难,数量还不多,无法对敌军造成大规模的杀伤。 而此物,枪身轻便,短小,有效射程可达五百步,而且还能快速射击,绝对是上佳武器。 要是大量拥有的话.......他可以想象到会是怎么的战况。 “可否送我一件?”这才是蒙毅的目的。 李肇似乎看出蒙毅的想法,笑了笑,右手不经意地捋过额前粗发,说:“将军见笑了,此物乃狩猎械物,却不适合作战。” 的确,李肇拥有两世记忆从未听说过哪个时代将气枪用在战场上。 “当然,如果将军真喜欢的话,我可以将之改良一番,再赠送于你。” 这并不是李肇推脱之话,蒙毅乃将军,在战场上面对的是生死,贸贸然将气枪赠送于他,便是将之推入鬼门关,但如果赠予火器,就不同了。 秦朝乃冷兵器时代,如果拥有火器,哪怕是最简单的火铳,也能让之保命。 “果真!”蒙毅露出惊讶,遂紧紧握住李肇的手,万分感激。 “果真!” 蒙毅的侍卫很给力,密密麻麻的兽潮来袭,很快便被他们阻拦下来,并驱赶走了。 但没有人知道为何突然之间爆发兽潮,更没有人知道兽潮偏偏针对他们。 ...... 萧何不愧为汉初开国功臣,才几天时间,便招揽了很多农人,将一个作坊搞了起来,还搞得有模有样,再看临时搭建的木屋里,竟堆放着纸,一捆一捆的。 他总算是大规模将纸生产了出来。 李肇见之感叹,颇为欣慰。 萧何不仅是生产好手,更是经商能人,不用吩咐,竟盘下了几家店铺,准备两天之后开张。 纸乃读书人的命,他可料想到,纸一出,必定惊动咸阳,读书人争相购买,他赚得盘满钵满,自然就完成皇交代的任务,说不定皇还会给他晋爵。 真是一举两得呀!想想就心甜。 不过,李肇还没时间理会这些,他答应赠送蒙毅改良版的武器,就得尽快做出来。 气枪肯定是不行的了,他学历史时了解过火铳,却不知如何制造,不过想到沙子枪。 沙子枪,前世的他没少见过,还亲自用过,并知道它的构造。 乃用火药发射,一枪便能发射数十子弹的那种,和气枪一般,乃打猎的好器物,不,比气枪更出众,如果说,气枪射人,不是主要部位,至多只是受伤,但沙子枪射人,就算不死也重伤。 其实沙子枪和火铳相差无几,只是沙子枪乃21世纪产物,威力更甚而已。 “就沙子枪!” 李肇自语。沙子枪,顾名思义便是子弹如沙子般发射而出,不需要瞄准,遇物必破,而构造也不复杂,主要问题便是打火装置和火药。 前世的沙子枪靠铁与铁之间撞击产生火花而成为打火装置,这里面需要弹簧,但弹簧的冶炼太过困难,他是绝对炼不出来的,于是,他想了想,便有了主意,可以用橡筋来代替。 第44章 全买了 再有便是火药,也是四大发明之一,弄到并不难,只要找到硫磺、硝石,再加上木炭按比例搭配便可,当然,比例他还是知道一二的。 这虽是最简单的火药,在大秦却是稀罕物。 当然,如果能制造出黑火药更好,但,他并不会。 哎!还是知识欠缺呀!李肇摇头叹气。 很快,他便让仆役去购买原料,他却画起了图纸。 其实,他并不需要准备太多,制造气枪时还有不少冶炼出来的铁,还是质量过硬的熟铁,足可当做主要原料,至于子弹嘛!最好材料乃玻璃碎和铁珠混合物,可大秦还没有出现玻璃,只能退而求其次,暂用细小铁珠。 两天后,位于咸阳城不算很繁华地段一个店铺,开张了。 和其他店铺不同的是,此店铺并非出售寻常物,显得很稀奇,竟是一种薄薄的、泛黄的、四四方方的东西,此物看起来怪异极了。 而掌店掌柜却是萧何。 一番简单开张仪式,便开始售卖。 门前,两奴仆正卖力地吆喝着。 “卖纸嘞!新鲜出炉的纸,书写的好东西。” 这一通吆喝,确实引来了很多人,但围观看新鲜的人多,购买的却没有。 萧何第一次做生意,经验不怎么样,看到有人来了,竟拿出纸炫耀,似乎说,这东西能改变你的命运。 可,大秦人从未见过如此东西,又如何会相信他的鬼话。 此刻,正有一公子哥摇着扇子缓缓走来,他正是高富贵。 自从上次购买玉器而亏了父亲大半身家后,被父亲关禁闭好些天,最近才得以出来,可一想到高价买入却不得不低价出售的玉器,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并不气馁,他始终相信自己投资的想法是正确的,投资嘛!有赚有亏,很正常,上次亏了,说不定寻到机会又能赚回来。 走着走着,也不知走了几条街,突地,他听到一声吆喝:卖纸嘞! 再抬眼一眼,那里围了很多人,顿生好奇:纸?什么东西? 好奇心驱使下,他来到了店铺门口,看到萧何正拿着一叠纸在摆动,说着此东西有多珍贵云云。 可此物太过稀奇,从未有人见过,就算萧何说得多天花乱坠,也无人购买,反而戏弄者居多。 “掌柜的,光说没用,你说此物能书写,你倒是写出字来呀!” 纸珍贵,哪怕是浪费一张萧何也不可能写的,除非有人买。 “这位客官,如果你买下一叠,我可以一试。” 萧何解释说。 此话引起哄笑。 “掌柜的,我买了却是废品,那不是浪费。” “对嘛!这都不敢试,想必是骗人的!” “也对,能书写之物乃竹卷,这东西一揉就碎,能写吗?别蒙我等读书人。” “快试一试,否则我等不买。” 哄笑声更大。 萧何从未遇见过如此刁难,一时左右为难,试还是不试呢? 他知道纸的可靠,可其他人不知道呀! 最终,他还是狠狠心,准备一试,欲想套住狼,还得下点本呀! 便拿出一张纸,正准备下笔,突地不知谁的扇子拍来,也许用力过猛,竟将纸拍成两半。 顿时,大家又是一阵哄笑,此物太不堪了。 有人笑中带着怒容,质问:“掌柜的,这不就是骗人吗?哪有书写之物一碰便碎,书写者,存也,此物能保留几何?如果是珍贵典籍书写其上,却碎了,岂不遭殃,此物废也。” 更有甚者说道:“此物虽便宜,却比起竹卷差之千里,诸位,别被糊弄了。” “你,无理取闹?”萧何生气地看着搅事者,训斥出声。 “怎么?谎言被拆穿,生气了?嘿嘿!此物荒唐,就算送人,人也不一定要,及早关门!” 那人讽刺。 但,就在这时,却传来一个不协调的声音。 “你们不要,我要。” 说话之人正是高富贵,他走了过来。其实他看了一阵,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看到了。 他并非无脑之说,乃经过深思熟虑。 眼下正值科举之际,涌现出大量读书人,读书嘛!肯定需要书写之物,现时多用竹卷、布料之类书写,但这些东西贵呀,便宜的竹卷一份也得几十秦半两,布料更贵,寻常人家连穿的都是粗布烂衣,又如何买得起布料。 当然,竹卷也买不起。 但此稀奇东西不同,从标价来看,竟然一张只需半个秦半两,也就是说一个秦半两可以买到两张。 先不理一张能写多少字,就价格必是大受欢迎,起码寒门学子能买得起。 “对,就是寒门学子。”他想到了关键,此刻这些人皆权贵人家,自然不愁钱帛之困,但寒门愁呀! 寒门学子成千上万,如果一人买一些,岂不是需求量特别大,而此刻纸的量并不多。 这一刻,他还未看清楚纸是什么东西,心中便生出商机。 他要全部买下来。 上次玉器价格浮动他切身体会,先是价格跌至谷底,再飚至巅峰,是因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玉器出现一段时间短缺,此刻此物稀奇,不就是短缺吗? 听到有人说要买,萧何眼前一亮,便询问,“贵客你要多少?” “我全要了。” 高富贵显得很豪气。 萧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别人围观了那么久,还奚落不断,却无一人购买,这人倒好,一来什么都不问便全要了。 稀客呀! 但,萧何是个实诚的人,小心的问:“贵客不需要看看成品吗?” 高富贵摆摆手,显得很无所谓,“不必,给我打包好派人送到我府上便可。” 萧何满意极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一刻,人们仿佛看到一个奸商在诞生,他连忙吩咐奴役: “没听到吗?快给贵客准备好,你们亲自送到府上。” 奴仆笑着应是,连忙准备去了。 他们也想不到,才开张没一会,成品便全部出售完毕,意外之喜呀! 萧何是喜的,但围观的人的嘲讽起高富贵来。 “咦!这不是高协事家的公子吗?他是不是疯了,明眼人一看就知此乃欺诈之物,他偏还全买了,是不是有钱没地方花?” 有人是认识高富贵的,便小声地说:“嘿嘿!你们不知道呀!此子乃高家败家子,作出如此行为也正常。” “前段时间还有更荒唐的事儿呢?” “哦!”有人来了兴趣,却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什么荒唐事?” “嘿嘿!还记得玉器吗?他竟然在玉器价格高位时大量买下很多玉器,这不,最后亏没了高协事大半家财,被高协事关闭了好几天呢!这不是荒唐是什么。” “真有此事!真乃败家子呀!看来这次他又得亏死了。”那人捂着嘴笑,“真是没有一点眼力劲儿。” “就等着看戏!这次高协事又不知要如何惩罚他。” 高富贵自然听到这些人的议论,但他并不在意。投资嘛!有些议论是正常的。 他就不信每次投资都那么倒霉。 第45章 高俅的哀嚎 次日,萧何将所有生产出来的纸都拿出来售卖,可,情况很不乐观,除了寥寥无几的人买一些,还是很少那种,其他走进来的人都是看个热闹。 也就是说,开张两天,除了第一天被高富贵全买的,他几乎没有再买出去。 一时,他陷入苦闷中,心想:纸乃划时代产物,必定取代竹卷、布料之类书写物,可怎就买不动呢? 第三天,卖出量依旧很少,这下让萧何担心了起来。 少爷将如此重要之物交予他负责,他仿似要掉链子,便立刻汇报于李肇。 李肇笑了笑,并不意外。做生意嘛!虽说前世的他并没有真正经历过,但不妨他在高速发展的21世纪经济中学到些皮毛呀! 但凡新出之商品,是不可能被人们那么快认可的,萧何贸贸然便投入销售,生意能好才怪。 何况抑商的大秦,经商在一些人眼里便是不务正业,自然所售之物也乃不堪之物,自然不会购买。 “少爷,下一步应如何去做?”萧何实在想不出办法。 李肇拿起扇子,轻轻地一拍。最近,为了让阿超知道他也是文雅之人,特意买了扇子来装逼。 “当然是搞宣传咯!限量出售也可以。”李肇随口说。 是的,就他前世接触过的知识,一些商家就是靠宣传大卖特卖。 比如什么主播带货,明星助阵,媒体广告,五花八门,更有甚者,有公司联合移动、联通之类,天天发骚扰短信,不就是为了宣传吗? 但,这个世界没有主播、明星之类呀!媒体更不可能,他虽这样说,实际上如何宣传也难倒他。 至于限量销售嘛!前世那些奸商也屡试不爽,应该是个好手段,可是,纸的宣传不到位,在限量也起不了大作用。 这事有些头痛,还是丢给萧何去想! “搞宣传?限量出售?如何搞?”萧何对这些手段实在陌生,皱眉问。 李肇板起脸故作生气说:“那么简单的问题还问我,你学的经济学哪儿去了?自己去想。” 没办法,只能这么说。 李肇留下这句话便走了,其实他挺忙的,为了制造沙子枪,可是折腾了几天,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就能制出来,他得抓紧时间。 经济学? 萧何想着少爷的话,微愣,是啊!这段时间忙,差点忘记了这茬。开门店售货不就是经济吗?自然纸便是商品了。 他怎么就忘记了呢? 新兴商品要顺应时势,市场必兴,突然他脑海里冒出这句话。 对呀!顺应时势,萧何眉头跳动着。 在新产品诞生之时,便是时势,纸代替竹卷之类便是时势,只要把握好这个时势,便能让纸畅销起来,而要畅销,首要便是让大家知道纸的用处胜于竹卷之类。 怎么做呢? 名人效应,脑海里冒出经济学里看到的这个词,名人,有影响力的人! 还有限量出售又如何解呢?萧何的脑海里回荡着少爷所说的话,自然而然地,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些知识: 商品随着市场变化,价格会随之上下波动,而波动因素乃供求关系。 供求关系?萧何想到关键处。 如果限量出售,那不是说市场上的纸少了,便成了物以稀为贵,那价格不但能上去,一些人也抢着买。 一抢着买,那市场不就打开了吗? 嘿嘿!萧何笑了。 他认为就是这样,一时心中感慨极了。 少爷就是不同凡响呀!写出的东西真是千古罕见,短短几个字便揭露经济的本质。 他的偶像呀! “对,就这样办!”萧何心中有了打算。 于是,他在店铺里挂出牌子:本店的纸有限,一天只售十捆,卖完即止。 牌子挂出,凡响并不大,毕竟大家都不看好。但萧何并不急,他需要的是一个契机,一次名人效应,一次大家对纸的反应。 再说高富贵,将纸买回去后,足足数百捆,将一个房间都堆满了,花费更是不少。 高俅下值回府,管家立刻找上了他,说少爷这两天又行败家之事,买了很多不中用的东西。 “你是说少爷花了......五镒黄金买了一些破东西。”高俅一听,气的喉头打结。 “是......是的。”管家结结巴巴地回应,显得很局促。 自从玉器事情发生后,高俅对家财管得甚严,哪怕是一秦半两,都要禀报于他。 可前两天少爷拿出败家子作风,愣是从他手中抢走了五镒黄金,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偏偏老爷这两天事忙,并没有回府。 为这事,他足足憋苦了两天。 “什么?这败家子是要彻底败光高家吗?我怎么生了这么个玩意。”高俅气急败坏。 “究竟买了什么不中用东西?” 管家不好形容那东西,便将高俅带到装满纸的房间,见到那一捆捆的东西,高俅差点晕却。 口中直呼祖坟是不是被挖了,这是什么?黄不溜秋,轻轻压下去,竟然软了,一掰,就没了一角。 这东西能值五镒黄金吗?就算十秦半两都不值呀! 高俅哀嚎。 “老爷......”管家小心翼翼地说,“奴听说此物叫纸......”是的,自从少爷买回这东西,他便去调查,知道此物出自东郊一家店铺,专门出售这东西,并打听到坊间对此物的评价很不好。 “乃不堪物,一捏就碎,纯属诳人之物。” “很多权贵子弟都看过,却无一人购买,少爷倒好,二话不说就全买了,那叫一个......爽快。” “诳人之物?还爽快?” 高俅听了气爆,一拳狠狠地击在旁边桌面上,抖落多少尘埃。 “这败家子究竟要干什么,真的要弄个家破人亡才行吗?” “你为何不拦着他呀!” 管家哭丧着脸,支支吾吾半天崩不出一句话来,心想:我怎么拦呀!少爷一回来便揪着我的耳朵,说不给钱便要我老命,我敢不从吗? “老......爷,后来我拦了,特意命人找上门去,却发现那售纸店铺乃......乃李少内的。” “少内又怎样?”一个‘少内’高俅根本不放在眼里,“你有没有夺回黄金?” 管家委屈地摇头,“奴不敢。” 高俅气愤,怒道:“有什么不敢,不就是一个‘少内’吗?”突然,他似乎想到什么,皱起眉头。 “你是说店铺是李肇那混蛋的?”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少内’,此人乃众官厌恶至极之人,偏偏无人敢对他怎么样,实乃他是皇宠溺之人。 是的,最近朝臣里都议论纷纷,李肇就是皇宠溺的人,不见李相都因此而遭殃了吗? 管家连忙点头。 “那个混蛋,骗了陛下不说,还骗到我儿身上来了。”高俅垂头丧气,“我和他没完。”。 但,气是这样撒,人,却不敢惹。 第46章 此乃大兴之物 “此物何用?”高俅生了那么大的气,还未知道纸是干什么用的。 “奴听说乃书写所用。” 高俅听之,又差点晕却过去。书写用?此拿捏可破的东西,能书写什么呀!那像竹卷,坚实耐用。 这败家子,脑子是怎么长的,这这都能被骗? 高俅的气无处可发,又将高富贵关禁闭,半月不可出房门,但看着满屋的纸,实在揪心。 “管家,将此物拿去烧火。” 高俅忍着心痛吩咐,五镒黄金,只能沦为烧火之物,想想就心痛不已,可无奈,成天看着这东西,更心痛。 次日,高俅因睡眠不佳早早起床,看到下人提着几捆纸往厨房赶,心又揪起,于是,闭了闭眼睛,夺下一捆。 不能书写,拿来垫坐总可以!可一想到那五镒黄金来垫坐,心痛又起。 很快便当值去了。 少府,掌管山河湖海税收和制造业,这些天,少府部的人都忙疯了,各种税收要统计,制造业要登记入册,一卷卷竹卷被当做草稿被消耗掉。 所记录的竹卷存档堆积如山,这下搬运工作便成了问题,这还不是最大问题,最大问题是,记账之类,需时时查账,这就苦了协事们,一堆堆竹卷被拆了又卷上,这样的工作重复来重复去,繁琐得要命,工作效率更低。 这也是高俅为何几天不能回家的原因。 最近上面查得紧,凡懈怠者一律严惩,遂,他们只得认真起来,可,认真两字容易写,但操作起来就没个头。 他们面对的都是数据的东西,各种数据还要对得上,密密麻麻的竹卷怎么核对呀! 就算核对得来,浪费的却是大量竹卷,眼下上面对各项税收也严查,竹卷价格并不低,这样消耗下去,必给少府部带来极大支出。 “高协事,你带来的那捆东西是什么?” 自从上次税收的事儿出错后,韩少府可是积极了很多,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更密切地留意每位协事。 他早早就看到了高俅带来的那捆灰黄的东西。 高俅连忙回答:“禀大人,此乃不堪之物,小儿囤积了甚多,属下见无大用,便拿了一捆来垫坐。” “此物为何物?如何不堪?何用?”韩少府见着新鲜,便随口问。 “乃纸,易碎之物,好像能书写。”高俅不确定地说。 “哦!纸?书写?”韩少府来了兴趣,最近少府部的情况他也知道,此物能书写,不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吗? 不可当典藏之用,总能当草稿! “如何用?” “直接书写便可。”这话是管家告诉高俅的。 “很好,既然是无用之物,你便贡献出来当草稿用!” 韩少府说罢,独自扯过那捆纸,拆了绑带,从中拿出一张来。他端详着,觉得此物甚是稀奇,但高俅既然说是无用之物,便也不当回事。 张纸,研磨,提笔,下笔,韩少府亲力亲为,做着协事们做的工作。 咦! 下笔那瞬间,韩少府惊了惊,此物还真是能书写,墨汁渗透却不扩张,字迹端正也不歪斜。 他稍微用点力,笔锋任其挥洒,却不破那柔软的东西,他缩小书写的范围,竟能做到很小范围内写出很多的字,收放自如,字体更是清晰无比。 似乎,这是竹卷所不能比的,比布料更有优势。 韩少府似发现新大陆般,眼前大亮,紧紧盯着泛黄的纸不放。 继续张开另一张,又书写了起来,这一次他特意认真,书写字迹竟圆润圆润的,效果快赶上竹卷所书。 韩少府的神情似开了花般,盯着高俅问道:“此纸价格几何?” 高俅不知韩少府为何如此问,照实说:“此乃小儿所购,听闻一秦半两可买两张,如大量购买,一秦半两可三张。” 什么? 听到这个价格,韩少府惊了惊,手中的毛笔也不禁掉了下来,寻求确定地问: “一秦半两三张,果真如此?果真如此?” “此物妙也!妙也!” 韩少府很激动,眼珠子都好像在跳动。 是的,他就是很激动,并不是盲目激动,而是发现了不得东西的激动。 此必定是好物,要知道,市场上竹卷的价格少的也要十几秦半两一件,而此物一秦半两便三张,价格相差何其大呀,而且,从书写量来看,两者同等数量能书写同样的字量,这是什么概念?不用脑来想也知道。 这,绝对是好东西,完全可以代替纸和布料的好东西。 高俅盯着所书写的字看了又看,一会后竟也露喜色。 书写明快,毫无阻碍,字迹清晰而无渗透,一张多字,这,貌似连竹卷都比不上,这不是重点。 他连忙将所书写的两张纸叠在一起,再折叠,竟可变成两拇指甲般大。 而,一张纸所书写之内容足可媲美一竹卷所书之内容。 这说明什么,说明笨重的竹卷,一张纸便可代替,而一张纸折叠起来,随便一放也不占用地方,而竹卷呢,需要大量的空间存放。 貌似怎么比较,都是纸具有优势,还是大优势。 可,此物易碎,难保存,便说:“妙是妙,可不易保存。” 韩少府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非也。”他便将两纸摊开,重叠放在一起,接着到其他地方找来两块木板,将纸放在木板之中,再合起来。 “这不就保存了吗?” 高俅看之眼睛一睁,喜道:“大人真乃大智慧也,如此一来,便能将之保存,更能节省位置放置,妙也。” 韩少府笑了笑,下一刻,便严肃了起来,表情中带着渴求,那么急切,“此物售之何地?快快告诉我。” 高俅知道韩少府在想什么,话语脱口而出:“东郊纸店。” “东郊,好,好呀!来人,快快备车,我要大量购买此物。” 韩少府走了,显得那么急不可耐,似乎生怕去迟了就没得买的样子。 “大量购买?”高俅后知后觉,突地,整个人激动了起来,手脚竟然在颤抖。 “是呀!此物完全可代替竹卷之类,科举之际,不但可成为朝中急需品,更可成为读书人的常用物,也就是说,此物必定能兴起。” “大兴之物必是贵物。”他想到了关键处。 “我是不是也应该去买一点,嗯嗯!幸好,幸好,我儿已经买了,还是大量的。” “等等。”高俅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惊变,心里急呼,“不好,千万莫烧,莫要烧呀!我滴个祖宗。” 第47章 赚了 也顾不得此刻正当值,高俅气急败坏地往家里赶,口里不停地念叨着‘莫要烧’。本来需要一个时辰的车程,竟被他花半个时辰便赶了回来。 “管家,管家,死哪儿去了。” 管家闻讯赶来,看到老爷火急火燎的样子,甚是不解,便问:“老爷,何事如此急?” 高俅根本不理他的话,疯了似的抓住他的手,急问:“那东西烧了没有?烧了多少?” “我说的是纸,纸!” 他大声地重复。 “纸?”管家恍然大悟,“按老爷的吩咐,早上烧了点,此刻正值午炊之时,想必也在烧。” “老爷莫急,我会尽量让他们在最短时间内烧完这些纸。” 管家想法很简单,既然老爷看着这东西头痛,那就尽快烧完。 “尽量你个头,快,快去叫厨房停止烧纸,一定要快,不,我亲自去。” 话毕,他便奔跑了起来,比管家的速度还快,这和平时很不相称呀。 管家纳闷,感觉今天的老爷有点反常,这样的小事何须亲自来,他一个吩咐不就行了吗? 当管家赶到厨房的时候,却见老爷如丧父般趴在地上咆哮,几位下人吓得缩成一团,而烧了一半的纸被老爷硬生生地从灶炉里扒了出来,还不停地念叨。 “钱呀!这都是钱呀!你们......败家极了。” 管家懵逼,他们败家,这不是无用物吗?谈不上败家! 突然,高俅停止咆哮,眼珠子转了转,立刻吩咐管家。 “你,马上带着咱家现有的所有黄金,将能购买的纸都买回来。” 啊!管家继续懵逼,脑袋里如有浆糊万千。 买纸?那不是无用之物吗?还买了干嘛!难不成他被少爷感染了,也变得败家? 当然,这话他不会说出来,便不解地去办了。 半个时辰后,管家回来禀报,说纸已销售一空。 气的高俅抓狂。 管家不解,小心翼翼地问:“老爷,你这是干嘛了,这不是不堪物,为何如此气馁?” 高俅咆哮,“你懂什么,这都是钱呐!钱呐!哎,都怪我,如果知道此物之贵,就应该让富贵多购点。” 啊! 管家还是懵逼,这话和先前完全不同,他不是因少爷购买这些东西而称之为败家子吗?怎地又说让之多购点? 老爷的脑回路,有点无法捉摸。 ...... 萧何也不知发生什么,这几天限量出售的纸,不出半个时辰便卖光了,先是那个姓韩的,接着便是一些读书人,总之,按限定的数量,已经招架不住这些人了。 萧何估摸着是不是该放开限售,便去征求李肇的意见。 沙子枪已经造了出来,李肇很高兴,突听萧何如此说,对萧何甚是赞许,暗道他真不愧为汉初三杰,连限售都能想出来。 “先别急,再吊他们的胃口,其实最好的宣传便是他们自行宣传。” 李肇回答萧何。 “最好宣传便是贵客自行宣传?”萧何陷入沉思,片刻后恍然大悟。 是呀! 这些天他并没有做什么,就有那么多人争着购买,那是不是说他们已经自行宣传开了? “这些天你也别开门了,先晾他们一会儿,待时机成熟再开门,相信到时必定让很多人着急,那到时......呵呵。” “当然,作坊还需扩大,相信不用多久,咱们这点生产根本供不应求。” 萧何听了少爷这话,有点理解不过来,现在明明是开门不到一个时辰便全部出售,这不是好兆头吗?怎么不开门? 突地,他脑海里有涌现出从经济学里读过的一些内容。 旧产业会被新产业代替,这需要时间来酝酿。 对呀!关门几天不就是用时间来酝酿吗? 萧何恍然大悟,便准备去扩大作坊,这时,少爷问: “还有,那三本典籍都印刷出来了吗?” “都已经印刷了,按你的吩咐,各印了一千本。” 之前李肇是有这么吩咐的,在制造出纸后,他便着手去印刷了。 “那好,等开门之时,一并将此三书出售。” ...... 高富贵被放出来后,立刻便去纸房查看,却发现少了一小半,气得找上管家就是一通揍打。 管家有苦说不出,而高俅却对儿子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竟然夸儿子聪明了。 高富贵丈二摸不着头脑,一问之下才知,纸畅销了,以致东郊纸店都售空,关门了两天。 “现在少府的人整天来东郊纸店踩点,大有要将里面的纸都包揽下来的意思。” “也不知是谁的大嘴巴,听说这纸很实用,竟争相要购买试上一试,这不,就两天时间,纸的出现传遍了好几个角落,还有继续扩散的趋势。” “现在每天都有很多人在东郊纸店徘徊,就是想从中购得一些。” 管家怕少爷还不了解情况,将这两天得知信息一一说了出来。 “真有这事?”高富贵不知是激动还是纳闷,独自踱着步,下一刻,吩咐管家: “马上安排人手将我购回的纸通通卖出。” 高俅不乐意,“不行,多好的纸呀!怎么卖出去呢?得自己用。”这两天,东郊纸店关门后,大家都在打听纸的情况,有人暴露出高家有很多,都暗示高俅他们需要买一些。 这把高俅乐得都飘飘然了,当然,他是不会买的,如此新鲜东西,搁着就是个面子,怎能将有面子的东西卖出去呢? “还有,不是准备科举了吗?有了这些东西,你再努力努力,说不定就能名列前茅。” 这也是高俅反对的原因之一。 高富贵白了父亲一眼,不好气地说:“我要那么多纸干嘛!就算科举也用不了那么多。” “何况,既然有人盯上了纸,说明他们需求,何不卖出去,当然,咱们可以提高价格,比如说,一张纸一秦半两。” “一张一秦半两?”高俅的眼睛睁了睁,开始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 按照这么说,这不是翻两倍赚?虽说烧了一些,但按这个价格,也能赚呀! 高家放出风声后,马上就有人来购买,就算价格贵了一倍,不出一天,也将之售空,顿时让之赚了不少。 第48章 赠送 看着手中十镒成堆秦半两,估摸算一下,起码可兑换成十镒黄金。 也就是说一下子赚了一倍。 高俅乐得一天都在数着秦半两,但高富贵却陷入沉思。 玉器他高位买入,亏得一塌糊涂,但纸,他抓住了时机,在别人还认为是不堪物的时候大量买入,当大家发现纸的价值时,市场上的被售空,他适时卖出,稳赚,这是什么现象呢? 他开始思索他的投资之道。 终于,东郊纸店开门了,他第一时间便前往,却发现早已堆满了很多人,个个奔着纸而来,还不出一刻钟,里面限购的纸便被抢光。 他人还未能挤进去,却发现纸没了。 “贵客,你来了。” 萧何发现高富贵,很是热情地打招呼。 高富贵也打了招呼,目光扫过,发现货架分为两侧,一侧空空如也,想必是放置纸的地方,另一侧却放着些用纸制造出来的东西,上面还写着字:政讲、经济论、轩墨诗选。 他只是随意扫了一下这用纸弄出来却藏着很多字的东西,很是稀奇,但他并不稀奇多久,便将目光落在那几个表面大字上。 经济论? 他被上面的三个字吸引了,便拿起来看了看,翻了樊,突地,他盯着里面一些内容,竟若有所思。 供大于求,当市场上商品供给比需求多时,价格便会下跌;供不应求,当市场商品供给小于需求时,价格便会上涨,这便是经济规律...... 看着看着,高富贵激动了起来,这典籍,妙呀! 想起他所经历的玉器价格起落,好像就是如此,市场上玉器短缺时,价格真的飙升起来,到最后,玉器无人问津,价格却一落千丈。 这不就是供大于求吗? 还有纸,东郊纸店不开门,就算他提高一倍价格,也有很多人争着要买,这不就是供不应求吗?只要供不应求,就能提高价格,也不怕没有人不卖。 妙呀! 高富贵抑制不住激动,竟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似乎想通了一些东西,急切地说,“我要买这些东西,全被我包起来。” 虽然买不到纸,却又想到了门路。 刚才眼睛扫过经济论前面内容,里面说过一句话:新商品会取代旧商品。 这些稀奇东西,不就是新商品吗? 他发现自己一下子便学以致用。 萧何也不奇怪,这贵客的行事风格就是令人有些意想不到。 很快,高富贵便买走了所有上架的经济论,连政论和轩墨诗选也挑了些买走。 ...... 再说李四,盯紧长安乡更加频繁,之前还只是盯住这个地方,现在发展到盯住了里面的每一个人。 这不,自从萧何进来了之后,就不走了,令他很是奇怪,但这些天,萧何竟频繁地外走,还是早出晚归那种,于是,他跟踪而去,发现萧何竟然在经商。 不得了呀! 学子经商,那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于是,他暗暗地记了下来。 ...... 蒙毅惦记着改良版的气枪,见李肇几天没有动静,便寻上门去,一见到李肇,竟显得很是热情。 “李少内,这气枪改良了没有?” 看到蒙毅那渴望的样子,李肇会心一笑,便拿出早已制造出来的沙子枪。 “此乃沙子枪,比气枪实用多了。” 蒙毅很兴奋,接过握在手里婆娑着,生怕飞走一般。 下一刻,他迫不及待地要尝试一番。 可无论他怎么上膛都没有上次效果。 “这.......” 李肇看出他的窘迫,说:“此乃改良所致,已经不是原来的气枪了,我名之沙子枪。” “沙子枪,如何用?” “不急,我先让你看看两样东西。”李肇拿出一罐特意用青铜容器装着的火药和一包铁碎。 铁碎有方的,圆的,却很细。 “这是什么?”蒙毅的目光落在容器上,瞅着那黑乎乎的东西。 “此乃火药?” “火药?作甚用?” 李肇不好解释,便推脱说,“总之此乃杀敌利器,当你面对危难时,立即将火药和铁碎塞进枪膛里,扣动机扣便可。” “哦!”蒙毅听着一头雾水,便想着尝试一番,却被李肇制止了。 的确,他配制出来的火药不多,不可白白浪费了。 蒙毅也不执著,暗暗记下使用之法,并小心地藏好这些东西。 “李少内,你赠送我如此之物,我不知如何感激你,说!你需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为你去做。” 这是蒙毅由衷之言,他乃不愿欠人人情的人。 李肇本乃看蒙毅人可靠,不愿他在战场上遇险,便赠送之,并没有想过报答,但想了想,还真有一事需要他。 想必秦始皇很快便东巡了!到时国必乱,蒙毅也会遭殃,如果能将蒙毅收为己用,最好不过了。 并不是他要和秦始皇争夺人才,实乃蒙毅不久后也会被赐死,何不收了他呢?这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他着想。 “那敢情好,当然,现在还没这个必要,这样!你先欠我一个人情,时机到了你再来还,如何?” 蒙毅也没多想,便答应了下来。 (最近比较忙,只有晚上才有时间更新,抱歉了。) 第49章 秦始皇发现了纸 嵯峨山,深处,本来是猛兽聚集的地方,可此刻却显得很肃杀,虎啸鹤唳不再,禽兽追逐消失,换来的却是方圆十里不见兽的痕迹。 不远处,被人为开辟出一个地方,新建起了一座座木屋,木屋之下,不时传出粗暴的叫喝声和尖叫的惊吓声。 这是一个很大的山寨,山寨里人影晃动,时不时有三五人来回巡视。 “大当家,咱这次可是立了功劳,掳女数十,够咱山寨儿郎快活几天。” 说话的是二当家。 “大哥,我们也不赖,周围的猛兽都被清理个七七八八,这不,带回了很多肉食,今晚可一醉方休。” 三当家不服输地说。 大当家赞许地点点头,眼睛却扫视着,问道:“军师何在?” “此番必定引起暴秦注意,军师布防去也?” “军师敬业。” 大当家颔首,便嘱咐道:“项公吩咐,尔等务必小心行事,这段时间尽量多掠夺点粮食,兵器之类贮备充足,待暴君东巡之时,便是我等出头之日。” “我等必遵之。” 三人笑开了,逐而纷纷向里走去,那里,正响起一阵阵尖叫喘息声。 ...... 嬴政每天有处理不完的政务,忙的焦头烂额。 在百姓眼里,他是一位暴君,但实际上,他是一位勤政的君主,凡递交上来的奏章,他必定亲自过目,以致每时每刻皆看到他在忙碌着。 眼前是累累的竹卷,在案台上堆积如山,嬴政对每一份都看得那么认真。 “这该死的案牍,笨重极了。” 是的,没日没夜都面对这东西,他已经疲惫了,可朝政却不得不令他如此。 他有个好习惯,没一项政务,必定会亲自抄录下来。这项工作本来赵高做的,但赵高被他派出去办大事,自然要亲力亲为了。 不一会儿,他伸一个懒腰,起来松松筋骨,习惯性地走上那条小径,如果是平时,他肯定是到阴嫚的花圃去看看,但今天却改变注意,去看看扶苏。 自从淳于越被放到长安乡后,扶苏便甚少和他在一起,嬴政要去看看他的儿子是否有所转变。 “陛下......” 扶苏身边的侍人见到陛下驾到,诚惶诚恐,连忙匍匐在地见礼。 “莫要声张!”嬴政示意侍人退到一边,便蹑手蹑脚地走进扶苏的书房。 此刻,扶苏正认真地端详着一泛黄之物,此物四四方方,比竹卷略小点,却很新奇。 它薄薄的,从未见过。 这是韩少府昨天亲自送过来之物,说这叫纸,书写用。 扶苏特别好奇,便执笔其上,轻轻一触,上面留下一道清晰的砚墨痕迹,接着写上一个‘苏’字,灵动极了。 “果然能书写!” 惊奇之下,他继续书写,不知不觉,竟将他最喜欢的话语皆写于其上,毫无违和感。 “此物佳也!” 于是,大书特书,几张纸便被他满满地写了一通。 嬴政走了过来,看到扶苏很认真的样子,心中大慰,暗道他儿离开淳于越那东西果然有长进,便想看看他儿在写些什么。 定睛一看,却发现不对劲,他儿在书写不假,但书写之物却非竹卷,乃一薄薄,看起来很轻便的东西。 此东西竟然清晰地记录下扶苏所写之字,还那么自然。 写完一张,扶苏又换了一张,接着写。 很快便写完了好几张,接着,扶苏将之全部叠在一起,竟然就那么一点点,而且拿起来犹如无物。 “好神奇的东西。” 嬴政沉吟,便缓缓开口,“此乃何物?” 扶苏才发现父皇驾到,连忙行礼问安,接着说,“此乃纸,书写之用。” “纸?”嬴政好奇极了,便凑上前也尝试一番,果然,轻便实用,比起竹卷那笨重之物,强了不知多少。 一时,他的心思活络开来:此物轻便不占地方,如果他案台上的所有竹卷皆换成此物,那是不是方便多了? 嘿嘿!看起来真有可能。 嬴政大喜,便问:“可还有此物?命人送些到章台宫。” 扶苏尴尬了,实乃韩旷令就送来这么一点,他已经用去了很多,剩下不多了,又如何能将此一点点送去,那可是君主呀!一点就是侮辱皇。 “儿臣拥有不多,儿臣有罪。”他连忙跪下请罪。 嬴政失望,但他也不能怪罪扶苏,便问:“此物何处来?何人所出?” “儿臣不知,乃韩少府所送。” 平时扶苏和韩旷令的关系不错,有什么新鲜东西都会送些过来。 “召韩少府,我要知道此物乃何人所出。” 嬴政气定神闲,但内心的急迫却没有显露出来。对,就是急迫,他从此物中看到了一些东西。 很快,韩旷令便被召来,其说出乃李肇所出。 其实当知道纸这个东西的实用后,韩旷令便立刻到东郊纸店,却能购买到的太少,便打听是何人所制,以便索取更多。 可调查到长安乡后,他便迟疑了,因为,那是李肇的地方,那个令人厌恶却深得皇宠溺之人,不敢再调查下去,后面从一些读书人口中得知,店掌柜萧何曾说过那是他家少爷所制。 萧何出自长安乡,长安乡唯一主人不就是李肇。 “李肇?”嬴政似笑非笑,眉宇间露出一丝惊喜,“难道他真的做到了?” 是的,他还记得朝会上李肇的心声提到过‘纸’,还提到纸可代替竹卷之类,如此看来,他做到了。 “此物价格如何?” “一秦半两两张,如果大量购买的话,一秦半两三张。”韩旷令如实说。 “一秦半两两张?”嬴政脸上流露出惊色,笑容绽放开来。 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一秦半两两张甚至三张,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量的学子都能够用得上,寒门学子也不用因要科举而更加贫寒。 纸,乃学子必需之物,如果人人都用得上,那不是说人才问题便不用担忧了? 这是意义重大之举,大秦大兴之兆。 “那小子,果然非常人呐!” 极度赞叹之言,此言出,李肇的地位再次被拔高。 第50章 取缔抑商的契机 韩旷令心惊,照如此下去,李肇将无人敢惹呐!但与他无关,他和李肇根本就没有冲突。 当然,他也有另一想法,是不是该和李肇联络联络感情了? “来人,此乃大功,立刻宣李肇。” 皇令出,尚新马上走了,很快,李肇便被宣了过来。 “李肇,此乃你所制?”嬴政指着案台上的纸故意问,他倒想看看李肇是如何回答的,他不是一向低调吗?这会儿不低调了!毕竟这是功劳呀!是人都不会否认。 但,李肇的回答令嬴政很是意外。 “并非,乃臣的家人萧何所制。” “萧何?”韩旷令疑惑,就他调查,明明是他所制,又怎会是萧何呢?而且在他调查中,萧何也隐隐说了,这是少爷所制,少爷不就是他本人吗? 嬴政也很意外,暗道此子是不是被李斯那混蛋吓怕了,连如此功劳都不敢接受。 其实李肇心里也是挺郁闷的,这是伸手可探的功劳,他当然想拥有,但实际上却并非他所制,他敢接受吗? 心想:哎!我只能实话实话了,鬼叫有些人老是弹劾我,虽然纸的制作方法是我传授的,但却是萧何所负责,功劳理应是他的! 这小子!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赞赏地望了李肇一眼,暗道:此子也有不争功的时候,思想有觉悟呐!不像李斯那家伙,好大喜功,还那么小人。不过嘛!既然制作方法乃你所授,理应接受此功劳,萧何不过是执行之人罢了。 此子大义呐! 嬴政很欣慰。 这时,李肇的心声又响起:当然,就算是我所制,我也不能承认,毕竟现在还处于抑商阶段,我要是贸贸然承认,那不是承认自己大肆搞商业活动,毕竟萧何正卖得轰轰烈烈,一个弄不好,连累了我,不就遭殃了,可是要充军的呀!我小小胳膊,不能遭这样的罪。 哦! 嬴政听之,脸色一实,心里怒道:算我看错你了,原来并非大义之人,全为了自己,这不就是怕死吗? 不过,下一刻,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的确,如此之纸,放到市场上,必定大兴,大兴便是经商,按律法,经商之人除了要缴纳大量的赋税外,如果破产,是要充军的。 这是一个问题。 本来,纸的出现乃好事,但经抑商这么一搞,反而成了坏事,这是抑商的弊端呀! 在抑商情况下,想纸大肆地被学子所用,那就是商业扩散,是抑商条例里不允许的,但如果纸不能大肆出售,学子们又如何能用到呢?这不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上吗? “除非大秦取缔抑商,但,何其难呐!如果取缔抑商,纸乃经济新兴之物,必定会取代旧物,定然带动其他行业大发展,从而引起商业大繁华,这必定会影响到权贵的利益,到时,那一个个针对的目光还不是瞄到我身上。” “我只是个普通人,只想安稳地赚些钱等秦始皇死后便立刻溜人,可不想成为他们的眼中钉。” 其实当时李肇让萧何关门些时日,并说出限购之话,也正是居于这方面考虑。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隐晦地点头,的确,想得很有理,在未统一之前,各国之间商业来往密切,经济异常繁荣,导致商人的地位很高,严重影响权贵威势,才有抑商。 如果真取缔,那些人必定会死命磕的。 嬴政的眉头皱得更深。 自从李肇提到经济之时,他早已有了取缔抑商的打算,但,却缺少一个契机。 一个令那些权贵皆接受的契机,而这个契机却迟迟未出现,以致一直耽搁下来。 “哎!小子,取缔抑商,还得靠你呀!”最终,嬴政只得将这个契机放在李肇身上。 或许,纸,便是一个契机。 “呵呵!萧何不错!”嬴政勉强挤出笑容,称赞,“当然,作为萧何的主人,李肇你也不错。” 这好像是爱屋及乌,但无人知道嬴政这是在赞李肇。 “纸的出现,解决了学子读书贵的问题,更解决了朝务案牍之事......” 的确,嬴政最有同感,平时面对的案牍堆积如山,竹卷更是累人,如果将纸代替竹卷,必定能解决这个问题。 毕竟,一竹卷的内容,一张纸便能解决,还不占用地方,更不累人,是非常实用之物。 嬴政继续说:“此乃完成朝务之大功,有功必赏,李肇,听赏。” 李肇真想不到他明明不承认,还能得到赏赐,也不怠慢,连忙跪下接旨。 “晋李肇三级爵位簪袅,赐长安乡良田万亩、黄金十镒。” “萧何造纸有功,封长安乡蔷夫,享岁俸五十石。” “尚新,立刻拟旨,宣旨长安乡。” 嬴政封赐后,望着李肇,心中冷笑。他刚才可是从李肇心声中听到一句话:等秦始皇死后便立即溜人。 嘿嘿!想溜人?如此功臣怎么能溜呢?他必须要将李肇和大秦绑在一起,而良田便是留人之法。 李肇听后满脸恶寒,封赏貌似很不错,但他用不上呐!爵位有什么用,很快便无用了,反而可能会被胡亥盯上,到时他想溜都溜不了。 还有良田,万亩是很多,足够他种出很多很多的粮食,可又有什么用呢?这东西不能带走,赐了也是白赐;还有黄金,秦始皇太过吝啬,他可是制出了纸呀!发明家,如按前世做法,没有一千万都有几百万,可秦始皇倒好,才十镒黄金,这不是明摆着不想赏赐吗? 不过也不想太多,萧何被封,他长安乡除了他,又有一个当官的了,虽然官职就是个蚊子腿,这也是好事。 “谢陛下!”李肇叩头谢恩,于此同时,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声音。 系统的奖励来了。 “恭喜宿主获得赏赐,触发了系统,奖励火箭筒五件,是否接受?” 听到这,李肇一惊,火箭筒?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不知不觉,又到这个节日,回老家扫墓去。) 第51章 嵯峨山匪类 火箭筒? 就李肇前世学历史所知,火箭筒乃一反坦克武器,威力惊人,好像在20世纪的时候广泛使用。 李肇很意外,这种杀伤力如此犀利的武器竟然出现在系统里,还奖励给了他,突然之喜。 大秦并没有坦克,貌似也派不上用场,不,派得上用场,就是有点伤天理,如果此物真的用在战场上,试问在冷兵器时代,有哪国的军队能受得了。 那可是分分钟收割性命的存在。 不过嘛!才五件,系统还是挺人道的,如果真扔出几十件,那战争就毫无意义了,因为,根本就不必打,吓都吓死对方。 李肇暗笑,是他多心了,大秦一统天下,百越之地早已平定,匈奴也被赶出河南地,根本就无战事可言,自然此物也用不上。 当然,如果秦始皇死后,天下大乱,那就不同了,可以卖给那些反叛者呀!比如刘邦、项羽之流,如果卖给其中一方,那楚汉相争会不会有另外结局? 李肇暗想自己怎么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谁为一霸与他无关,以后他要想的是如何卖出高价。 此物可是赚钱好物,就不知到时出售,能不能卖个几百镒黄金。 “宿主是否接受?”再次传来系统催促声音,打破李肇想入非非。 当然,此地不能接受,便心念暂时保管。 系统还真人性化,保存费用呈几何上升,需要五十秦半两,比保存稻种贵了好几倍。 可。 正当李肇谢恩时,突地外面匆匆赶来一人,正是三公之一御史大夫冯劫。 “陛下,三原县传来急报,嵯峨山突然出现诸多匪类,三原县诸多地方遭洗劫,民女被掳众多,商货掠夺无数,三原人人自危。” 冯劫的脸色很凝重。 嬴政听之,眉头蹙起。 “何时之事?” 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急报上。 “几天前之事,匪类也是最近才出现。” “大胆!”嬴政圆目怒瞪,剑眉竖起,喝道:“我大秦一统以来,天下太平,连匈奴都退避三尺,何等匪类竟然如此猖狂,还驻扎在嵯峨山,不要命了。” 的确,嵯峨山位于咸阳不远处,可以说是在天子脚下犯事,如此大胆匪类,他不能容忍,而且还掳女掠货,更不能放过。 “命三原所属郡尉彻底剿灭匪类。” 皇令毕,有侍人立刻带着口御而去。 嬴政很快便平息情绪,见冯劫没有要告退的意思,便问:“冯大夫,可还有事?” 冯劫上前一步,脸露忧色,回应:“陛下不觉得此事有蹊跷?” 嬴政凝眉。 “按理说,我大秦四海升平,百姓安稳,各方视我雄师如虎狼,绝不敢僭越,可偏偏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还出现在三原,值得深思。” “哦!”嬴政站起身,散发骇人气场,“你是说有歹人故意而为。” “臣认为就是如此,既然他们敢光明正大掠夺,必有依仗,郡尉出兵,恐怕不妥。”冯劫露出担忧。 “哼!有何不妥?我大秦一统,威名远播,六国余孽更是瑟瑟发抖,何人敢在咸阳脚下作威作福,必定是庸人所为,何惧之有?” “当然,既然你担忧,也罢,就改命蒙毅领五百城防军剿之!” 又有侍人领旨而去,并追赶先前一侍人,更改意旨。 嬴政松口,冯劫才松口气,便不再多言,眉头化开。 蒙家三代为悍将,蒙毅虽为文官,却也彪悍,必定能剿灭匪类。 两人虽安,却有一人疑惑了起来。 匪类?还未到时候呀!怎地出现匪类了? 这刻,身为事外人的李肇却有些想不透,心想:如果我记忆不差的话,这有点不可能呀! 秦始皇在世,威镇四方,无人不瑟瑟发抖,真要出现匪类,应该是秦始皇死后不久,天下大乱,起义四起之时,怎么现在就出现了? 李肇想不明白,他真有那么一刻认为,是不是他的重生改变了历史,让历史提前了。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心脏猛地跳了跳。 什么?在我死后匪类会出现,还是大量的出现?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胡作非为,惹得民怨? “或许我记错了,秦始皇在位,强迫民夫修筑长城,累死他乡者众,更强行征集民夫修建阿房宫、骊山陵墓,导致多少百姓家破人亡,饿殍遍野,或许早已有民怨,只是他不自知罢了。” “也许就因此而诞生匪类。” 啥? 嬴政听之大怒,却很快稳定情绪,沉默了。 他命令修筑长城不错,修建阿房宫和陵墓也不假,可他叮嘱主事者必须要优待民夫,怎会有累死者众,家破人亡之事呢? 为了完成三建,国库几乎清空,民众应该得到善待、获得衣食之物才对。 嬴政始终想不透。 “世人皆说秦始皇暴政,我认为不然,或许以讹传讹罢了,勤政亲政,时刻为百姓着想,这样的行事风格一点也不似暴君。” “嗯嗯!肯定是他兼顾不力,导致官吏胡作非为,权贵又沆瀣一气,才蒙于鼓里,哎!可怜的人呐!” “自己为国为民,却落得个暴君之说,悲哉!” “最可恨便是那些官吏,简直不是人。” 嬴政越听脸色越难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心里在咆哮。 原来是这些人在搞鬼,怪呀!自己心心念念的权臣,竟干出如此之事。 怪呀!自己手段还不够残忍,大秦虽行酷刑,面对犯事官员他却从不使用,更不滥杀,就如赵高,明明犯了大罪,蒙毅还判之死刑,他却念其平时尽忠,将之免死,并恢复官职。 他暴政了吗?没有,他是有宏图大志之人,绝不会轻易言生死。 可恨,他的仁,权贵还以他的却是不义。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匪类匪类,秦始皇在世,哪有什么匪类?难道是陈胜吴广、项梁、项羽、刘邦之类,不应该呀!陈胜吴广起义乃被征发戍渔阳,遇大雨误期才发生的,朝廷好像还未听说有戍渔阳的事情发生,那肯定不是他们。” 第52章 蒙毅剿匪 “项梁、项羽乃楚国余孽,今后的确会逆反,但现在好像还不是时候呀!刘邦更不然,他现在应该还在当亭长!亭长犯不着当匪。” 嬴政默默地听着李肇的心声,心里很不安。 原来大秦竟有如此多匪类,他竟然一概不知,那班混蛋,个个吃着朝廷的岁俸,却不办事,匪类产生在咸阳脚下也不知道。 “陈胜吴广、项梁、项羽、刘邦之类,究竟是不是他们?无论是与不是,必杀!”嬴政心想,便马上问冯劫,“匪类何许人也?” 冯劫抹了抹嘴唇,尽量掩饰自己的不安,实乃他还未调查明白。 “臣,臣只知他们有三位当家和一位军师,其名字不甚知详......” “你?” 嬴政板起脸,君王的气场扩散而出,怒道:“你干什么吃的?” “天子脚下出现匪类,掠取民脂民膏,为恶不作,你竟然不知道,朝廷养你何用?” “来人......” 皇,不发作则以,一发作,人人瑟瑟发抖。 皇的话未说完,冯劫脸色煞白,身子站都站不稳,噗通跪下,立刻哀声说:“陛下恕罪,臣这就去调查,不,臣想起来了,已经调查出一人,乃军师,名子房。” 子房? 李肇听之,感觉这名字很熟,顿时,脑海里极力地搜索着,下一刻,脸色一变。 张良,字子房,乃西汉杰出谋士,和萧何同为汉初三杰,被刘邦称为“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之人。 如此历史名人竟也出现了,还当起了贼?李肇有点不敢相信。 不过,萧何都成了他的手下,张良为贼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哼!子房?”嬴政对着冯劫冷哼,便露出不屑,“区区无名小辈也敢猖狂......” 他从未听说过‘子房’此人,更不在六国余孽之列。 可话未说完,却听到李肇的心声:子房者,张良也,秦末后起之秀,将来会作出一番惊天成就。 哦!嬴政听之,微微一愣,原来这小子认识子房,可他说什么,将来会作出一番惊天成就? 嬴政半信半疑,下一刻便露出冷笑。一匪类也敢言惊天成就,荒谬,他乃大秦之皇,何人成就大业皆由他而定,匪类,又如何能被重用呢? “呀,不好,蒙毅将军剿张良,必败,蒙将军危矣!” 什么?蒙毅必败? 嬴政听之,微微错愕。蒙家三代皆猛将,蒙毅继承蒙家优良传统,有勇有谋,如何败? 不过他又不想质疑李肇的想法,便问冯劫:“冯大夫,蒙将军是否能剿灭匪类?” 冯劫惊魂未定,见陛下如此问,马上说:“如果是郡尉,臣不敢说,但蒙将军出手,必定马到功成。” 嬴政微微点头,他也这么认为。 “哎!看来秦始皇高估了蒙将军,张良善用计,蒙将军会吃亏的。”李肇心里嘀咕。 嬴政听之,微微一笑,暗想:小子,如果是其他事,或许我会相信你,但蒙毅嘛!他又怎会败呢?那是不可能的。这次,你算是预知错了。 很快,嬴政便让大家都退去。 回到长安乡,李肇撇下匪类之事,也没有第一时间兑换出火箭筒,毕竟此物出现,必定引来诸多惊讶,还是不要吓人的好。 当然,系统保存着,想必什么时候兑换都可以! 很快,尚新便来了,宣完旨,李肇收下封赐后,他便领着人走了。 一下子又多了万亩地,李肇感觉自己成了大地主,可惜水稻收成太慢,手中良种也太少,要不,他真想立刻将万亩地都开荒,种粮发大财。 眼下出现匪类,必定是难民增多所致,难民者,缺粮也。本来他还打算将杂交水稻藏起来,待到一个适合时机再种植,此刻,或许是时候了。 萧何也莫名其妙,他只是按照少爷的吩咐造出纸,并售卖罢了,便被封官了,还享受岁俸,真有点想不到。 不过他并不在乎这少少五十石粮食,就卖纸,一天收入便能抵五十石粮食,还是在限购情况下,岁俸五十石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他不放在眼里。 少爷刚才说了,纸可以加大限购量,同时放出风声,权贵可以私下交易,量大者一秦半两四张。 萧何完全想不透,少爷究竟要干什么,维持限购不是很好吗?他感觉到,最近很多读书人都疯了似的非要他买纸,可见纸的宣传被客观地提升起来了,同时,他的地位也一下子被拔高,一些权贵都叫他‘爷’了。 还有,和权贵私下交易无可厚非,巴结权贵嘛!这点他懂的,可干嘛要降低价格,这些权贵富得流油,就得多坑。 他发现,少爷越来越高深莫测了,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 嵯峨山,山寨大营。 “军师,不好啦,朝廷派兵来了,来人还是蒙毅。” 大当家听到手下汇报,吓得不轻,连忙找上军师张良。 张良并不慌张,问道:“来者几何?” “五百整,我方虽有千人,却乃莽夫,恐怕......”大当家露出胆怯,他乃项公所提携,却第一次当山贼,未免有些患得患失。 张良仿似胸有成竹,嘿笑道,“五百整,也不过尔尔,且听我号令。” 大当家已经六神无主,只能如此。 嵯峨山下,蒙毅领军而到,却发现此地不太寻常,按理说,匪类敢干出掠夺之事,必定料到朝廷会派兵围剿,早有防范才对,可此处毫无防范的迹象。 这不对呀! “报,前方发现几许人,似乎,似乎......”这时,有侍卫来报,却显得表情炯乎,话语戛然而止。 “似乎什么,快讲?”蒙毅是急性子,不耐烦地催促。 “前方,前方设下豪宴,说咱们辛苦了,要款待咱等。” 哦! 蒙毅愕然,五百侍卫也发出不解之声,面面相觑。 果然,待一众步至前方,发现在一处空旷的地方摆下数十桌,美酒好菜伺候着,仿似此地根本不是贼窝,乃皇的犒劳之宴。 “有蹊跷,严阵以待,待我去看个究竟?”蒙毅摆手示意众军停止前进,在副将的陪同下缓步踱出。 第53章 异常顺利 “来者可是蒙将军,小可遗安也!”就在这时,一青年从密林中走了出来,同行的还有俩家仆打扮之人。 青年说话文绉绉,想必是位读书人。 蒙毅停住了脚步,盯着青年,人显得谨慎了起来。 陛下交予大任,他第一时间便出动,从未对外宣称,可此子却知道是他,说明此子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此子必不轨,匪类也。 “大胆匪类,尔等奸淫辱掠,为非作歹,今天,我便灭了你。” 蒙毅暴起,拔刀相向。 遗安并不害怕,笑呵呵地回应:“小可乃普通百姓,非匪,正因家人被匪类所杀,听闻将军今日前来剿匪,便耗尽家财助将军一臂之力,望不要嫌弃。” “只要能报仇,小可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遗安面含愤怒地说。 蒙毅微微颔首,警惕心却不放松,拱手说:“谢了,但今日蒙毅有务在身,不便叨扰,待我灭了匪类,再聚也不迟。” 他不想节外生枝,也不能过多浪费时间,客套地推却。 遗安露出遗憾之色,也不执著,道:“既如此,小可祝将军大胜,不过,此地数十粗宴浪费了实在可惜,恳请将军给小可几分薄面,待剿匪后,赏脸来一聚。” 蒙毅拱手,说:“也罢,如今日能剿灭匪类,必定承你所约。” 这是推脱之言,话毕,便领着五百众走了,直达匪类山寨。 才到山寨下,便听到一声惊叫。 “不好了,朝廷军至。” 一时,山寨里便响起一阵惊慌之声,似乎有很多人在拼命逃跑。 副将看之,微微露出冷笑,“蛇鼠之辈,果然上不了台面,将军,请允许我带领兄弟们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蒙毅没有点头,却皱起眉头,按兵不动。 眼看山寨里的骚动越来越强烈,还看到有人往深山里逃,副将急了,跪下请命:“将军,请立刻下令剿灭匪类,否则让他们逃了,咱何日才能全歼之。” 蒙毅是个谨慎的人,总感觉那里不对劲,但又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下令副将带领二百众入寨。 当二百众发动攻击,竟异常顺利,很快便攻入山寨,遇到的阻挡也是微乎其微,就算有,也是一击便退,毫无恋战之心。 “嘿嘿!匪类始终是匪类,怎可和我大秦雄狮匹敌,兄弟们,给我追,杀匪者,封爵位。” 副将激动地大喝。 自从一统后,很少再有战事,军士们想凭借军功封爵就难了,但今天不同,蒙将军信誓旦旦地说了,灭匪便是杀敌,和灭敌军功并论。 一下子,众人杀出,直捣匪类老巢。 竟然如过无人之境,反抗者皆被击毙,逃不掉者皆被擒,还从中解救了数十衣衫褴褛女子,缴获了不少财物。 副将统计一下,共灭匪二十有五,擒百人,其他的都逃入了深山,无法追踪,而己方无一人伤亡,可谓大获全胜。 副将兴奋极了,便第一时间将此消息汇报于蒙毅。 蒙毅也很兴奋,但总感觉太过顺利了,问先行打探斥候:“匪类有人多少?” 斥候拱手,如是说:“约莫二三百。” 是的,自从接到命令后,斥候便前来打探。 擒杀一百多人,逃走一百多人,共二三百人,和实际情况吻合。蒙毅还不放心,便叫来一被掳的女子询问,从她口中得知,所见之匪大概也就这么多。 蒙毅微微放心,暗想匪类之所以敢明目张胆地在天子脚下犯事,依仗便是深山,却不是有其他图谋! 的确,深山辽阔,丛林密布,就算十万大军进入里面也不一定能灭尽三百人。 蒙毅似乎想通了一些疑惑事情,便开口说: “也罢!剿匪大任完成,此乃尔等功劳,我会一一上报军功的。” 顿时,五百众沸腾了起来,副将犹甚,竟跳起来说,“将军,难得高兴,又如此之快灭匪,那山下之宴是否可赴?” 这刻,众士也露出渴望,实乃这炎热的天气太熬人,又忙活了一天,他们饿了。 蒙毅心想:既然如此,如不遂大家所愿,必寒大家的心,何况山下青年也并不似歹人,或许是报仇心切才行如此大义之事,也罢。 于是,他答应了,五百众兴匆匆地下山,青年遗安很合事宜地迎了上来,分外热切。 “观众英雄满脸红光,必大胜矣,小可恭喜恭喜!”遗安抹了抹眼睛,喜极而泣。 “吾家仇报也!” “为感此恩,请将军务必要赏脸小可准备的庆功宴,否则小可心难安。” 蒙毅早有心理准备,便答应了下来。 于是,五百众入席,兴许是饿了,很快便大快朵颐了起来,那狼吞虎咽之势着实惊人。 第54章 中计 蒙毅也入席,可不知从那里冒出十几家仆打扮之人,这些人长相粗犷,却不似正经家仆,他皱了皱眉头,没有动筷。 “将军,如何不吃?佳肴挺不错的。” 副将见蒙毅不动筷,轻声问。 “我总感觉那里不对。” 时下,军士们喝得正酣,并不知道将军正皱着眉。 “将军,不是我说你呀!你就是太谨慎了,咱剿灭匪类,为百姓除了害,百姓一高兴,宴请咱很正常。” 副将跟随蒙毅多年,自然了解他的性格,说话也不拐弯抹角。 “兴许是我想多了。”蒙毅苦笑一下,他正准备动筷,突地,周围发出一阵阵‘哎呀’声,他猛地站起来,视察左右,竟发现军士们皆捂着肚子,似吃坏了肚子。 但多年作战的他又怎会认为军士们是闹肚子呢?立时大喝:“有诈,快快离席。” 他也蹦跳而起,大刀出鞘,射向青年。 “哈哈!”青年放声大笑,却猛然退避,躲开了蒙毅的袭杀,随后十几家仆迅速上前,护在青年身侧。 “你下毒?”蒙毅脸庞蹙起,横扫一眼青年。 “蒙毅不愧为蒙毅,如此都诈不了你,但,五百军士皆中毒,告诉你又如何,我是下毒了。” 青年冷笑,嘴角依旧勾着一道弧线。 “好卑鄙的人,你究竟是谁?” “嘿嘿!死到临头,告诉你也无妨,我乃子房,韩国人,不,现在是你口中所说的匪类。” 对,青年正是张良,遗安只不过是他为施计而临时取的名字,旁边两位家仆打扮之人正是二、三当家。 “韩国余孽?”蒙毅龇牙咧嘴,狠狠地说,“我道你如此好心,山寨如此容易攻破,原来你使诈!” 猛一提劲,大刀横劈向张良。 “休要伤害军师。”二当家大喝,匪性必现,高大的身段斜挡而来,堵住了蒙毅的去路,三当家也不留手,从后面包抄向蒙毅。 “嘿嘿!蒙毅,你知道得太晚了,兵者,谋也,怪就怪你不自量力。” 张良退到一旁,冷冷地看着打斗场面。 二、三当家不愧为匪类当家,武力十分了得,再加上十几家仆打扮的匪类,直接压着蒙毅打。 “将军,属下来救你。”副将也中了毒,硬撑着身体拔刀而出,趔趄的身躯硬冲了过来。 一时,打斗的声音异常响亮,一乃文将,一中了毒,被十几人围着打,险象环生,不一会儿便伤痕累累。 “杀,一个不留!”张良下令,顿时,周围响起了喊杀声。 只见另一边,不知从那里冲杀出几百人,提着武器杀向中毒的军士们。 顿时,惨淡极了,中毒的军士们抵抗之力十分差劲,很快便被砍下一半的人,而蒙毅两人也不好过,被十几人伤得处处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将军,怎么办?”副将强忍着伤痛问道。 蒙毅喘着粗气,脸色难看极了,突地拼了最后一口气从十几人中杀将出来,大喝:“回防,马上回防。” “徐副将,快带领大家撤回援防区。” 援防区,便是他们事先准备好的退守之地。 蒙毅咬紧牙关,第一个撤回援防区,随后将大刀一扔,快速解下牢牢地绑在身后一物,此物用布料包裹着。 李肇说过,如果遇到危险,可用此物自救。 第55章 枪威 这便是沙子枪。 蒙毅解下,迅速拿出火药和铁碎,按照李肇所说的方法填充着。 这个时候,副将也带着残兵回撤,一个个如老弱病妇,连喘气都显得困难。 “将军,咱怎么办?”副将虚弱地问。 蒙毅脸现悲哀,狠狠说:“只能靠它了,如无法脱身,只能听天由命。” “这是甚?”副将好奇地盯着形状迥异的东西。 “这叫沙子枪,李少内所赠。” “何用?” 蒙毅略一沉吟,“我也不知道,听说可自保,应该如弓弩般!”他猜测,此物乃气枪的改良版,应该就如弓弩般,一箭传射。 “弓弩般?”副将皱眉,“可强匪如此之多,此东西就一件,能顶用吗?” “哎!我也不知道顶不顶用,只能一试,如果真不行,只能听天由命。” 蒙毅叹气。 “也罢!”副将狠狠心,强撑起身体,因毒的发作脸色煞白,感觉浑身无力。 “就算死,也要拼他们几个,可是.......可惜了五百城防。” 蒙毅无奈的眼神扫过剩下不到一半的城防军,哀伤地说:“怪我呀!我蒙毅有负他们,如有来世,必不让他们身涉险境,可.......也许没有了来世。” “来!”蒙毅狠狠心,猛然举起沙子枪。 匪类越来越多,足足有八百,个个露出狰狞的笑,在二当家的带领下,举起手中的武器,冲杀而至。 “兄弟们,大当家说了,只要全歼朝廷军,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不在话下。” “冲啊!给我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杀!”响亮的喊杀声彼起此伏,震彻整个山林。 城防军几乎没有了抵抗力,默默地闭上眼睛,他们在等待死亡的到来。 蒙毅也闭上眼睛,扣动了机扣。 嘭! 声音不大,却给人一种压迫感,随后便是浓浓的烟雾在枪口处升腾,一股强烈的呛鼻味扑面而来。 啊啊啊! 突地,前面竟响起了一声声惨叫,分外吓人。 副将被这声音吓到,连忙睁开眼,神情无比怪异。 他看到了什么,看到了冲在前头的十几个匪类倒下了,或捂着肚子,或捂着眼睛,倒在地下,不停地哀嚎,更有甚者,有人直挺挺地躺下,再也爬不起来。 血沫自他们身躯流淌。 “这便是沙子枪?”副将眼睛现出了亮光,异常浓烈。 “这......”蒙毅也意想不到,“真是沙子枪的威力?” 副将也没看清,怀疑道:“应该是!” “要不,再来一枪看看。” “好!” 蒙毅装填,瞄准,再是一枪,匪类又倒下了十几人,让他们的速度一下子停了下来,如惊弓之鸟。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什么?”二当家喝叫,人却拉了几个匪类挡在跟前,一脸惊吓。 别说是他,其他匪类那里见过如此威力武器,才两下就倒下三十几人,特别是此物发出之际,他们如同看到数十箭矢射来,异常恐怖。 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蒙毅似乎看到了希望,两眼放光,道:“此物,比气枪强多了,果然是改良版的。” 话毕,继续装填,举起。 这个动作可把匪类给吓坏了,二当家第一个逃跑,其他匪类见状,也头也不回地跟着逃,连回望一眼都不敢。 乌合之众毕竟是乌合之众。 最终蒙毅没有再发出第三枪,到此刻,才深深地松口气,他们脱险了。 “此物真是好东西!” 看到匪类都消失无踪,蒙毅等人才敢撤离援防区,立刻拖着有气无力的身躯,互相搀扶着退走。 这次围剿本来信心十足,却落得如此下场,还葬送了一大半军士,蒙毅深深自责。 如果不是李肇所赠,恐怕他们都得死在这里。 “将军,此物真乃李少内所赠?”离开了嵯峨山后,副将才好奇地问。 “嗯!”蒙毅点头,“他乃奇人。” “他是咱的救命恩人呐!” 第56章 命李肇灭匪 章台宫,嬴政威严地坐在上位,冯劫忐忑不安地站于一旁,气氛尤为局促。 他们已得知蒙毅领五百众去剿灭匪类,却大败而归,损军大半,还全都中了蒙汗药,而蒙毅和副将受了重伤,连下地都做不到。 匪类之所以为匪,是因为他们毫无组织,更没有经过系统化的训练,可以说是杂乱无章之辈,而城防军乃兵士中强悍存在,还出动五百众,却损兵折将,惨败而归。 听之令人无法接受。 就如21世纪国足,明明拥有别国无法比拟的资源,更拿着高薪,却毫无作为,连弹丸小国都无法战胜,给过蒙羞,丢尽脸面。 这给人的感觉是什么,是懦夫,是蠢材。 “冯大夫,你不是说有蒙将军出马,必定得胜而归吗?胜在何处?”嬴政怒视一眼冯劫,沉声质问。 “这,这.......”冯劫支支吾吾,“可能对方人太多.......”其实这个理由他也不能接受,就算匪类人数众多,也不可能自损大半,对方却几乎无损。 “不,都怪匪类太狡猾,竟然用毒。” 嬴政自叹,没有再说话。与其责怪冯劫,还不如说自己太鲁莽了。他有责任,如果能够认真对待,不贸贸然派出蒙毅,或许结果不会如此。 等等,他眉头一跳,他想到什么。 记得当时李肇想过,恐怕蒙毅危矣,他没有放在心上,此刻情况,蒙毅还真是载了。 也就是说,李肇的预知是对的。 可他想不通,蒙毅乃蒙家猛将,能文能武,怎会敌不过区区匪类呢? 子房?他猛然想起这个名字,他还记得李肇说过,那个军师子房善于用计,而蒙毅正了中了他们的计,难道此次施计者便是子房? 此人真的那么厉害吗? 既然李肇能预知,那他能否解决掉这些匪类? “传李肇。” 很快,侍人便将李肇传了来。 李肇小心翼翼地见礼,他不用想也知道嬴政召他过来的目的。两天过去了,蒙毅剿匪的事情应该有结果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蒙毅肯定吃了大亏。 汉初三杰之一,还是善于用计的张良,又怎是蒙毅能对付的?就不知蒙毅有没有受伤,他用沙子枪了没有?如果用了,说不定还能自保。 “李肇,你对匪类之事如何看?”嬴政问。 李肇暗道果然,应该蒙毅是败了,否则嬴政不会如此问,不过,他能怎么看呢? 他一非谋略家,二非勇夫,怎么看都看不出是个有看法的人。 “回陛下,臣愚钝,不懂剿匪之事。”这次,他说的是真话,无论是前世还是重生后,都未接触过匪类。 你? 嬴政真想找根箸戳死他。此子什么都懂,就是太过低调。 冯劫认为陛下病急乱投医。李肇就一农夫,如何懂剿匪呢?这不是对牛弹琴吗? 遂建议:“陛下,此乃大事,臣认为应召来冯相和李相商量。” 李肇听之,就不乐意了,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明摆着说他不配谈论此事吗? 他堂堂重生人士,竟被小看了,心想:老匹夫!你这不是明摆着说我无能吗?我无能?你更无能,不久将来秦二世继位,你们三公不是联合向秦二世进谏,请求停建阿房宫及减省戍役以减轻民困,最终呢?秦二世不但不听取意见,还治你们的罪,可笑到自杀而死。 什么?嬴政听之,脸色变了变,秦二世竟然减省戍役,还治三公的罪,他们不得不自杀?那个混蛋疯了吗? 三公自杀,国朝由谁来治理? 他内心变得很不安。 还有,三公联袂出手,竟也无法改变秦二世的决定,的确有些无能。 一时,越看李肇越顺眼,还是此子有些能耐呀!他可是听蒙毅禀报,要不是李肇赠送的什么沙子枪,恐怕他们一个也回不来。 此子还懂战事,果然了得。 但下一刻,他怒目蹙起,暗想:这小子,明明有这方面能耐,就是不能显露,装得太过了。 “哼!就算叫来左右丞相商量又如何?还不是无法奈何子房。子房者,有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之能,就算叫来三公九卿也于事无补。” 这虽是李肇主观臆断,却也八九不离十,张良,几次献计刘邦,才让刘邦得以帝位,怎么也不是这些养尊处优的人能比的。 嗯!子房真如此了得?连三公都无法对付? 嬴政的眉头蹙紧。 “子房者,用计超绝,别说蒙毅将军,就算韩非在世,也只能旗鼓相当。” 什么?嬴政眉头皱得更深。韩非,乃韩国智囊,他甚赏识之,要不是其死得早,恐怕丞相之位便不是李斯的了。此人竟然能和之相当,得有多难缠呀! 此人不好对付。 一时,责怪蒙毅无能的心里,缓缓释放,但下一刻,却揪起,此人如此难对付,究竟谁能胜任呢? “嘿嘿!不过嘛!我虽不懂战争之事,却十分了解子房,给我十万八万大军,我必能灭得子房等匪类片甲不留。” 听到李肇心声,嬴政恶寒,暗暗地白了李肇一眼。 十万八万大军?亏他想得出来,区区匪类如果发动大军才能灭之,大秦的脸面往那里搁? 不过下一刻眼睛一亮,他十分了解子房?嘿嘿!好呀!他还在思索究竟谁能胜任,看来,非他莫属了。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面对冯劫的话,嬴政摆摆手,不动声色地说:“召集三公便不必了,我已有解决之法。” 已有解决之法?冯劫听之侧耳倾听,想知道皇有何良策,又有何人能胜于蒙毅,担当此任? 突然,嬴政似笑非笑的目光射向李肇,竟蕴含着异样。 李肇一惊,连忙退了退,这目光,他太熟悉了,上次就是这目光,才导致他成为众权臣的眼中钉。 “李肇听令,朕命你为灭匪大将,领五百军士三日之内灭嵯峨山匪类,不可有误!” (感谢吃了睡、航航王、phillip9494等人的推荐票,写作不易,大家又月票、推荐票,砸过来!) 第57章 嬴政的尝试 啊! 李肇有些反应不过来,他都明确说了不懂剿匪,秦始皇还如此决定,真看得上他呀! 还三日之内灭匪,才五百军士,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连蒙毅都大败而归,他能起什么作用?何况,他就只想想些办法,赚些钱,其他事能不沾染就不要沾染,却麻烦主动找上身来。 皇真看得上他,可是,他很不解,皇为什么看上他? “陛下,臣认为不可,毕竟李少内还小,不懂作战之事儿,是不是等三公齐聚再从长计议。” 皇的决定吓了冯劫一跳,连忙说。 李肇灭匪?这是什么跟什么呀!还不是白白毁一条性命。 李肇心中一喜,此獠虽说有些讨厌,可还是有些人性的,毕竟帮他说话了。 可皇的坚决,令人很是无语。 嬴政摆摆手,目光却诡异得很,说:“不必,我相信李肇一定能完成此大任的。” 而后转向李肇:“李肇,你说是不是呢?” 这话不容置疑,充满着圣旨般的威严。 李肇苦笑不已,心想:我能完成个毛线大任,我就一农夫,根本不会打仗,秦始皇你是不是想耍我,要耍也不带这样耍的? 嬴政听之,心中一笑,似乎在说,我就是耍你,你能耐我何? 虽这么想,不过李肇还是怂了。他本还想反驳一二,但这语气,能反驳吗?恐怕一反驳,他便人头落地。 “是,是。” “臣......遵旨!” 他有种被人掐住喉咙的感觉。 嗯! 嬴政得逞地一笑,便对身旁的尚新说:“传我令,调集五百城防军,听从李少内吩咐。” 李肇无奈,只得领旨而去。 大家都退去,很快尚新便回来。 “都安排妥当了?” “妥了!” 这次,嬴政褪去威严,显得很是柔和,转移话题问:“你觉得李肇此人如何?” 见陛下如此问,尚新显得有些局促,怯怯地说:“奴不了解李少内,请陛下恕罪。” 自从上次被陛下训斥多言后,他对于陛下的问话,小心翼翼了起来。 “叫你说就说,还要如实说。”嬴政不耐烦了。 尚新连忙回应‘诺’,想了想说:“奴认为,李少内年纪虽轻,却是有大才之人。” “哦!”嬴政脸现意外,说:“继续说说。” “诺!” “无论是对玉人像价格的预测,还是造纸、制肥,李少内都现出过人之处,如此成就,就没有哪位才俊可比。” “还有,对于粮食增产方面,就算经验丰富的农人也不敢说能亩产三石,他却好,直接来个亩产八石,还那么信誓旦旦,如果没有十足信心,是不敢说这样的话的,而他却说了,说明他有把握。” “此等大才,更无人能敌。” “更难得的是,李少内还很勇敢重义,救公主,赠蒙将军防身武器,让其逃过一劫。” “此等大才,更无人能及。” 嗯嗯!嬴政点头,对于这些,他清楚得很。 “但奴有些不解,李少内如此大才之人,为何陛下让之去送死。” 是的,在尚新眼里,李肇剿匪便是去送死。 呵呵! 嬴政笑了笑,诡异一瞥,“你也认为他是送死?” 尚新连忙跪下,诚惶诚恐地说:“请陛下恕罪,奴也是实话实话,李少内虽有大才,却乃未雕琢之器,面对匪类,恐怕难以保存自身。” “是吗?”嬴政没有生气的意思,逐而显得语重心长,说:“嘿嘿!不试一试,又怎知他乃未雕琢之器,万一他能呢?” “可是,可是......”尚新欲言又止,“万一,万一,他惨败而死,岂不是陛下之失?” 经过多日来的观察,尚新知道陛下对李肇的期望很高。 嬴政踱着步子,眼中有几许无奈,“如果朕不试一试,又如何觅得大将?” 的确,自统一后,曾经的大将损的损,老的老,还能派上用场的都被派去戍边,朝廷已无大将,如此下去,大秦总有一天会面临窘迫之势,这也是他无奈之举。 能制造出能一枪倒十几人之器,还如此勇敢,临危不惧,此乃大将之风。 李肇便是可雕琢之器,是他的期待。 “当然,就算不敌匪类,他也死不了,我大秦之才,又如何能毁于山野中?” 尚新怔了怔,马上明白陛下的意思,一时暗感皇果然高明,须知,他是知道黑冰台这个神秘的组织的。 第58章 事有蹊跷 章台宫,大殿内,一全身黑衣的人不知何时出现,身形恍惚间便到了嬴政跟前,躬身一拜。 “见过陛下。” 嬴政微微点头,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铁鹰,你的隐匿法又长进了。” “谢陛下赞赏!为护皇,铁鹰一刻不敢懈怠。” 嬴政很满意,下一刻变得严肃了起来,目盯铁鹰,“这三日有事需要你去办,你就不需要保护我了。” “陛下,发生什么事儿了吗?”铁鹰神情变得凝重,一直以来,他都潜伏在皇身边,从未离开过一刻。 皇如此决定,必定有事。 “有一个叫李肇的少内正率城防军剿灭匪类,匪类狡猾,怕有失,你去保护好他。” “陛下,一个少内而已,何必如此,我随便派个剑士便可。” “休要多言!”嬴政明显怒了,“按我的话去做,还有,如李肇出什么事儿,你便不用回来了。” 这话显得坚决,一下子令铁鹰惊了惊,立刻不敢再言。 “诺,臣必保李少内无恙。” “注意,未到生死关头,不要暴露,还有,嵯峨山发生的事儿,事无巨细,一一向我禀报。” “诺!” 铁鹰很快便消失。 ...... 回到长安乡,李肇陷入窘迫,有那么一刻,他真想直接溜人,可秦始皇似乎看透他的心思一般,五百城防军紧随而来,还派了一名副将贴身随行。 “秦始皇呀秦始皇,你这是逼我上梁山呐!要是你给我十万大军,我还真乐意前往,可才五百,那不是送死吗?张良如此心计,叫我如何应对。” “虽说我有着五件火箭筒,要对付张良也不难,但,这东西可是我发财之物,用完了就没有了,那都是钱,不可如此糟蹋。” “而且用此大杀器对付山贼,是不是显得有些大材小用。” “不行,我必须想办法溜人,谁要剿匪谁就去!”李肇溜进了房间,迅速打开后窗,跳了下去。 “李少内,您这是准备出发了吗?” 才刚想拔腿就跑,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他身侧,就如鬼魅一般,正是副将。 李肇真想大骂,这厮还真是“形影不离”呀!看来秦始皇盯紧他了。 “嘿嘿!对,这就出发,你先去开拨大军,我随后便到。” “不,陛下说了,五百军只有你才能开拨,在下只是胁从而已。” 李肇恶寒,有着这跟屁虫在,想逃,难呐! “好,出发!”无法,他只得出发,三天时间而已,不,准确来说,只有两天,因为前往嵯峨山就差不多要消耗一天。 时间不能浪费,否则人头难保。 “诺!”副将拱手应命,却没有立刻就走的意思。 李肇不解,问道:“你还有事儿吗?” 副将指了指屋了,说:“李少内是不是应该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我都准备好了。”其实他真没什么好准备的。 “我说是,那个一枪可灭三十人的东西。” 嗯!李肇哭笑不得,原来他看上了沙子枪,的确,他已经从副将口里了解到蒙毅剿匪的经过了,蒙毅之所以能保命,全靠他赠送的枪。 而且,蒙毅似乎夸大了枪的威能,一枪灭三十人,实在夸张了些,就他所认识的沙子枪,顶多也就可令十来人受伤罢了,灭三十人,不可能。 不过,他并没有解释。 “那个东西就制造出一件,没了。” “没了?”副将的身体不自禁地退了退。 没了会出大事的,要知道,蒙毅将军乃大秦悍将,连他都败了,一个小小少内剿匪就是找死。 他接到命令后说要协助李少内剿匪,他是高兴的,因为他也从侥存者口中得知,李少内赠给蒙将军的利器特别犀利,有着那东西在,就算不用五百军,都能打得匪类片甲不留。 可没了,那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没有特殊利器他倒不怕,他并非怕死之人,可就是有些可惜,蒙将军才损了好些人,此刻可能又得损,城防军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李少内,我觉得咱们还需从长计议。”副将提议。 李肇白了他一眼,“怕了?怕的话你可以离开,我绝不会拦住你的。” 当然,要是副将离开,他也就可以从容地溜人,不失为好办法。 “好,那咱就出发。” 副将苦着脸,毫不畏惧地回应,却轻叹,他身为城防军千夫长,五百军皆是他的底蕴,还真损了,他这个千夫长也到头,可,他能拒旨?不能。 很快,五百军出发,直往嵯峨山而去。 临山脚下,李肇特意在蒙毅中计的地方停留。没有了数十宴席,却是片平地,平地中没有过多阻碍物,连树木都稀少。 他不得不凝眉。 此地空旷,完全不是耍阴谋的地方,相信蒙毅当时也是这么想,才失去警惕心!导致惨败。 这么说,张良比想象中还要难对付。 “少内,前面有发现。”这时,一名侍卫前来禀报。 “哦!”李肇让五百军原地停留,他带着十来人前去查探。 在空旷之地另一头,也是通往山寨唯一之路,此处突然变得异常平整,就好像有人刚刚收拾过一般。 “不对!”李肇皱眉。 副将却不以为然,对李肇不够尊敬地说:“有什么出奇的,此地原来摆放的是数十宴席,全被撤走,肯定要清理干净。” 李肇没有回应,目光紧紧地盯着那里。 “还有小路上,表面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细看,你们发现没有,在树身上皆是荆棘之类,仿似蒺藜。” 侍卫指着不远处的树木汇报。 李肇定睛一看,果然,每棵树上皆隐隐约约有些似蒺藜般的东西,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而通往山上的唯一通道上,也是那么平整。 “你走上前看看。”李肇吩咐侍卫。 侍卫不明白李肇的用意,但还是走上小路,却没有丝毫要小心之感。 “少内,这条通道我刚才走过,虽说平整了些,却没有危险。”侍卫回来后说。 “李少内,咱们是不是太小心了,此路之所以平整,想必是匪类要运送物资所用,有什么好提防的。” 第59章 识破张良之计 副将发觉李肇小心得过分,不屑说。 但话中蕴含的意思谁都可以听得出,就是他们就应该直捣黄龙,而不是在这里疑神疑鬼。 “少内,我也认为没什么好提防的,蒙将军那一战我可是听说了,他们就是直接杀上山寨,还吓得匪类四处逃窜,也就是说,匪类乃乌合之众,蒙将军之所以惨败,乃宴席也。” 侍卫也附和说。 “对,少内,咱们就应该直接杀上去,只要小心他们的宴席就好。”其他十来位城防军说。 李肇直想骂人,一群榆木脑袋,提防宴席就好?人家用了一次还会用第二次吗?张良之谋略,又如何是他们所能知的? 可还是忍住没有骂出来。 一时陷入沉思,一会后吩咐,“副将,你带些人到周围看看,看能否有其他上山的路?” 副将心里不喜,暗道李肇太小题大作,却还是走了。 一会后,他回来禀报:“李少内,周围没有什么异常,山林密布,荆棘横陈,无法上山。” 嗯!李肇点头,问:“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副将嗫嚅着嘴巴,无所谓地说:“有倒是有,不过也不是什么特别之处,就是周围零七竖八地摆放着些桌子,想必是袭击蒙将军那些人不要了,随意扔掉的!” “桌子?构架如何?” 副将略显些微不屑,桌子还能是什么构架,各家有各家的做法,但怎么变也就那么回事,没有必要作如此大的反应。 一时暗叹:还是个雏儿呀!真不知陛下为何让他来剿匪。 “木架所制,可折叠伸缩,似乎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木架所制? “匪类多少?” “约莫八百。”这是他从蒙毅残军中打听到的。 李肇皱起眉头,突然,他眉宇间抹过一阵阴霾,连忙吩咐,“你再踏通道,看平整的地方有几步。” 侍卫不耐烦地听命而去,回来说足有五百步。 “五百步?五百军?足可容纳。” 李肇自语,下一刻,脸色变了变,心里突突地跳着。 幸亏呀!幸亏前世的他研究过张良。 “此乃命笼,不可闯,今日收兵,明日再剿。” 李肇大声地下撤军令。 他犹记得前世读过一些野史,就是关于张良的,话说张良在沂水圯桥头遇一穿着粗布短袍的老翁,后来老翁送他一本书,名《太公兵法》,他就是凭此兵法帮刘邦建立西汉,成为开国功臣,而那位老人就是传说中隐身岩穴的高士黄石公,亦称“圯上老人”。 而兵法中就记载着一种作战法——命笼。 命笼者,令我士卒为行马、木蒺藜;掘地匝后,广深五尺。 此记载和此刻所看到的是那么相似。 而且,就他所认知的张良用兵很有原则,不主张力战,多以谋略取胜,用兵更是在于“一”,“一”者,兵力要集中,行动要统一。 如果他真采用命笼,此番五百军强攻山寨,必定是死路一条。 “收兵?”一众军士面面相觑,脸上不自禁露出丝不服。 要知道,从咸阳出军到此处,可得行军大半天,还是速度比较快的情况下,再加上此刻乃炎热天时,劳累是必定的。 好不容易才到这里,却要撤军,这不是耍他们吗? “李少内,为何要收兵?咱们一鼓作气,不出半天便可拿下匪类,你让收兵,这不是挫大家锐气吗?”副将第一次反驳李肇。 其他军士虽说没有说话,可从他们表情来看是赞同副将意见的。 李肇的脸冷了下来,厉盯着副将,“你这是不听从号令?” “不敢!”副将低头一躬,但谁都看出他的不服。 “既然听就马上撤军。” 李肇不容置疑的口气令大家只得乖乖听话,无法,这是军令,不过肚子里的那股怨气油然而生。 撤离嵯峨山后,李肇并没有闲着,他让副将弄来些战车,车上装上石头,副将很不解,李肇并没有给机会他反驳,便领着一百人走了,无人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副将,李少内要做什么?莫名其妙。” “你看,剿匪而已,要什么战车,又不是行军打仗,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更离谱的是要搬那么多石头,这不是增加负担吗?” 待李肇走后,大家纷纷抱怨。 “哎!还是个雏儿呀!不懂装懂,还胡乱安排,简直疯了。”副将也同意大家看法,不屑叹气。 “那咱们该怎么办,不会跟着他一起疯!”有士卒很不满。 “还能怎么办,陛下可是让咱听他的,咱只能听令便罢。”另一士卒说。 “你有见过剿匪搬石头的吗?而且,作战就应速战速决,咱们浪费了今天大好时机,可不能再浪费。” “对,兵贵神速,咱们就应该抓住时机,及早剿匪,至于李少内的军令,可先斩后奏。” “李少内如此决定,分明是不想咱夺得军功,副将,你说是不是?” 副将眼睛眨了眨,分明怨气更浓,突然一拳击在大树上,愤愤说,“对,他就是想剥夺咱们的军功,兄弟们,咱们参军为了什么,不就为了军功吗?” “我决定了,明天一早咱出发,打匪类一个措手不及,军功就妥妥的。” 副将最终做出决定。 “可......”有兵卒露出担心,“要是此事给李少内知道,岂不是形同抗旨?” “哼!怕什么,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有事儿我一力承担,就这么定了。” 很多人听之也纷纷附和,很快,副将便组织了小部分人准备明天一早来个突袭。 这里发生的事儿李肇并不知道,却被隐藏处的一黑影听了去,当大家都扎营休息时,黑影消失,很快便找到铁鹰,禀报此地之事儿。 “头,咱们要不要阻止他们?”黑影问。 铁鹰摆摆手,说:“不必,咱们的任务是保护李少内,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暴露,不过此事要禀报皇。” “你马上骑上最快的马禀于陛下。” “诺!” 黑影走了,铁鹰面无表情,自语:“小子,真不知你有什么能耐能被陛下如此看重,这下看你如何应对?”话毕,很快便消匿不见。 第60章 章邯 翌日一早,天蒙蒙地,有百来人偷偷摸摸地上山,很快便到昨天观察之处。 正是副将召集而来的百余人,五百人中大部分还是听取命令的。 “你们,先行试探一番。”副将指着两名军士说。战前摸路,不得不说,他还是有些作战经验的。 两人也不反对,握住手中大刀,快步踏上那条平整山路。 就这样走了数百步,并没有什么异常,便对后面挥挥手。副将一声令下,百余人小心翼翼地踏上平整之道。 看得出他们异常谨慎。 待走了一百多步,见没有什么危险,副将放心了,便小声地喝道:“兄弟们,不必再顾虑,前速前进,争取在天亮之前.......”可他的话还未说完,突地不知什么地方发出一阵呼啸,顿时,平整的大道竟然摇晃了起来,接着发出细细索索的声音。 令人听之惊颤。 “不好,有陷阱。” 副将后知后觉,脸色一变,连忙大喝:“快,撤回去,撤回去。” 可,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地面翻滚,一条条深十尺的沟壑显露而出,他们一个个身形不稳,跌落下去,深陷其中。 啊,啊,啊! 阵阵惨叫发自沟壑,下面满是蒺藜和竹刺之类。 接着,从山上传来狞笑,“中计了,桀桀,军师的命笼就是厉害,不费一人便可擒百余人,妙也。” 副将武力了得,在跌落沟壑之时,已经用大刀横在最下端,人稳稳落在上面,但如此也不稳妥,随时可能摔下去千疮百孔,再看其他军士,被竹刺刺得伤到伤,死的死,没有一个完人。 此军毁矣! 出师未捷身先死,副将看之人在咆哮。 他领人还未看到匪类大本营,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败了,还败得看不到一个匪类。 不该呀! 此刻,多么后悔,后悔不该不听李肇的,突听“命笼”,深深的懊悔浮上心头,将他撕碎。 是呀!在李少内撤军之时就提到过“命笼”,可他根本不当一回事,以为是他的借口,此刻看来,根本不是借口,而是真真切切的收割生命的笼。 听到众军士发出惨叫的哀嚎,他的心在滴血。他们完了,彻底完了,还未到匪类山寨,便折损于此,他恨自己,要不是自己自作主张,会有这样的后果吗? 当然,他也知道,就算他本身没事,但离死也不远了,因为匪类正急匆匆地赶来,他面对的将会是无数的此刀。 可,正当他绝望之际,他听到一个声音,那声音是那么熟悉。 “快令兵士们尽可能地往旁边挪。” 接着,他看到一条长长的,仿似天梯般的东西从天而降,直通向平整的道路,这东西扁平,是竹木所制,中间是凹槽,紧接着,一个个大石头顺着凹槽滚动而来,直向尽头而去。 当天梯般的东西灌满石头时,突地一边打开,石头似脱缰的马般,纷纷向沟壑里砸下,发出一阵阵闷响。 不远处,沟壑的遮蔽物被石头砸开,发出啪啪的声响。 副将顺着声音望去,一时惊恐极了,如此致命的沟壑竟那么长,下面全都是竹刺,估摸计算一下,竟有五百来步。 亏他还擅自领人灭匪,可笑呀! 五百来步? 突然,副将的背后冷汗阵阵,脸色煞白。 五百步,对应的是他们五百军,也就是说,匪类早为他们五百人设下了陷阱,如果当时李少内带领他们贸贸然进攻的话,那他们必定会全军覆没,此刻,他便是一具僵硬的尸体了。 好可怕! 副将的心凉到极点。 正想着,从天梯般的东西上走下两百军士,从竹刺中将一个个受伤的人扶了起来,然后背着赶紧撤离。 望着伤痕累累或是奄奄一息的袍泽,副将有种罪恶感,是他害得众军士如此的,他是罪人。 “你还愣着干嘛?上来呀!” 正当副将忏悔之际,突地一个声音喝醒了他,正是李肇。 李肇在得知副将领百人贸然攻打匪类时,心急之下,立刻放下正赶制的东西,匆匆而来,才发觉副将等人已中计,遂,才有刚才那幕。 副将没有上来,李肇感觉到他有种要恕罪的倾向。 “少内,章邯有罪,是我害了他们,你不用理我,速速带着他们离去!剩下来的事情由我来做就行。” 这话有点怪怪的。 本来李肇还想训斥,可一听,心头一跳。 章邯?难道是他? 章邯,秦末最后一位悍将,那个被后世评价为‘邯不败,秦不亡’之人。 李肇突然很认真地盯着章邯,想看看是不是就是那个历史名人。 “你可是王翦将军麾下?” 章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低头回应:“正是!” 果然! 李肇非常意外,他竟然又遇到一位历史名人。短短时间,他遇到的历史名人一个连着一个,先是萧何、张良,此刻又是这位。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和历史名人有着扯不断的关系? 不过,他有点不解,章邯是王翦手下大将,怎地没有随王翦戍边去? 没有多想,连忙呵斥,“你来做?你拿什么做?就凭你那点武力,省省!恐怕你还未闯出‘命笼’,便身首异处了。” 并不是他恐吓之言,以张良‘一’的作风,就算章邯闯出命笼,也会死得很难看。 “杀一个是一个,就算死也足矣!” 李肇不怒反而笑了笑,这就是章邯,要不他也不会只是领着骊山刑徒便挡下各方叛乱。 “好了,你要杀待会有的是机会,不必急于一时。”李肇伸出手将章邯一举拉了上来,便迅速离开。 以张良‘一’的作风,再不走,面临的将会是他们的倾尽全力。 果然,在众人刚刚撤去沟壑后,山上响起了冲杀声,三百,不,足足有五百匪类拿着各样的武器气势汹汹的冲来。 接着,从周围密林中,一棵棵拦路树被砍断,又从中冲出数百人,他们手中除了武器外,竟还拿着一些架子。 不,那不是架子,是桌子,之前他们见过的桌子。 第61章 炸药包发威 只见桌子纷纷被扭转,竟成了一个个挡板行马。 还不止这些,在行马之后,也不知从什么地方竟出现一辆辆阑车,此阑车中规中矩,没有战场上的灵活,却惟妙惟肖,一看也非凡物。 被匪类推了出来,就如堡垒一般,横在这些人跟前,接着,数百人连忙退到阑车后。 估摸算算,人数竟有千人。 城防军看之,倒吸口气,如此阵型,抵得上战场作战,而且匪类很狡猾,上次只出现几百,这下上升到一千,说不定下次就会出现几千,这是势必要和朝廷作战倒地的作势。 前面,是挡板行马开路,后面,阑车并进。 乍一看,根本不似乌合之众,而是训练有素的兵士。 杀杀杀! 匪类推动着阑车,行马当前,气势如虹。 李肇看之暗暗一惊。 人持行马进退,阑车以为垒,推而前后。 这正是张良行军作战之术,秦亡之时,他凭此术不知攻克多少城池。 后面还有一句:令我三军,皆疾战而不解,必胜也! 张良这是将匪类打造成三军,以军队之法欲制胜去他们,接下来很有可能就是速战速决。 “快退,退到御敌工事。”李肇大喝。 如此阵势,根本不是五百毫无准备的城防军可挡。 是的,昨晚一夜未眠,他便是带领着众军士修筑工事和鼓捣些有用的东西去了。 大树之巅,如浮萍般立着一黑衣人,微风吹动,衣襟飘飞,脚尖点枝,恍如仙人驾云。 “有意思,行马当前,阑车渐行,这根本不是匪类,乃兵法集大成家,匪类有高人,劲敌也。” “李肇危矣!” 黑衣人便是铁鹰,剑悄悄出鞘,人却不动,目露锐光紧紧地盯着李肇等人撤走方向。 “御敌工事,这小子鼓捣些什么呢?真好奇。” 一百人扶着受伤的一百人迅速退在前面,这些人伤得太重,李肇不可能让之白白牺牲,必须要找个安全地方疗伤。 昨夜,李肇就命人在御敌工事后建了个临时急救点,并秘密命人骑快马带来了他的家底。 “大人,你快走,他们......交给我。”退到御敌工事后,章邯狠了狠心说。 这一刻,章邯对李肇的称呼变了,不再是‘李少内’不屑式的称呼,态度也变得恭敬了很多。 的确,此地虽说是御敌工事,却一点也看不出‘御’来,简单的垒沟,一般的武器,除了些弓箭有些用处外,其他啥也无用,还有那是什么,几包用布料包裹起来的东西,想必睡觉用的。 战场上亮出睡觉用的东西,这不是作死吗? 就算弓箭有用,那是相对而言,此刻匪类有着挡板行马,作用便捉襟见袖了,对方那作势,分明是针对弓箭来的,就算有再多的箭也无用。 而且,除却受伤的一百人和接送的一百人,他们就剩下三百人,而相对于对方千人,根本不够看。 此刻,他变得视死如归。 他可死,但大人绝不能死。 “你不怕?”李肇没有理会,凝重地看着章邯。 章邯耸耸肩,说:“我随王翦上将出生入死,早已看破生死,这困境,算什么。” 果然有大将风范。 李肇暗忖,却没有临阵逃脱的意思,指着旁边几包用包裹裹住的东西说:“你知道我昨晚干嘛去了吗?” 章邯摇头。 “便是为了它,咱们取胜之物。” “它?取胜?”章邯不解,要是大人指的是弓箭,或许他还能点点头,至少弓箭可让之多杀几人,可那包裹,分明是无用之物,怎可取胜? “便是......”李肇盯着越来越近的匪类行马和身后的阑车,对弓箭取胜已不抱什么希望,目光落在包裹之上,“待会我命人放箭,分散匪类的注意力,你便带领几人拿着此物抛到匪类中,咱就有可能取胜。” 什么? 章邯不解地望着李肇,再盯着包裹着的东西,更加不解,但此刻事态紧急,容不得他多想。 “诺!” “记住,在抛出去之时,一定将要此引线点燃。”李肇指了指包裹,在包裹侧面,有一条泛着灰白之色的引线。 章邯也不问为何要如此,挑选了几人,一人拿着一个包裹,并点燃了旁边的火把。 杀! 匪类的速度越来越快,但始终不离阑车之后,手中的武器扬起,杀气凛凛。 “准备!” 二百多城防军整装待发,弓箭被拉满了弦。 “放!” 顿时,一阵箭雨纷纷洒向行马。 笃笃笃! 行马乃木所制,匪类纷纷躲进架子后,箭雨穿射在行马上,发出如鼓之声,却没有一丝用处。 箭矢皆被挡了下来。 李肇并不失望,他也早有所料。 蒙毅带着他的沙子枪吓退匪类,如张良般聪明的人,又怎会不想办法防范呢?想必行马便是因此而改过来的!确实,行马便是阻挡沙子枪的最好之物,所以后世的战场上几乎看不到沙子枪的身影。 “哎!这小子还是嫩了点,明知有行马还发出攻击,这不是白费力气吗?”高树之巅的铁鹰摇头,下一刻,他身形闪了闪,闪至树身上。 这里,更接近李肇。 “此刻考虑的是如何逃跑呀,而不是以硬碰硬,真不知陛下为何如此看重此小子。”铁鹰骂忖,有种要亲自下场指挥的冲动,却还是强迫自己不要乱来。 这是陛下的交代。 “再放!”李肇再次喝道,顿时,又是一轮箭雨发出,匪类的行进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 “就是这时,快。” 章邯听令,虎躯一震,立刻带着几人拿着包裹冲出,待离匪类还有十几米时,突然举起火把,点燃了引线。 “这小子究竟要干嘛?莫不是异想天开用包裹烧掉行马?真可笑,行马是那么容易烧着的吗?陛下怎么看上这么无脑的小子。”铁鹰暗笑,手中的剑再出鞘几分。 当危险降临时,他要第一时间带走李肇,其他人,他顾不得咯。 谁叫他们跟了这么一个无脑的小子,死了也活该。 可,他的一切想法和行动都是扯淡。 下一刻,意想不到的事情吓了他一跳。 第62章 更大的杀器 包裹被几人用尽全力抛了出去,引线在空中发出四射的火花,下一刻皆落进匪类大军中。 顿时。 轰隆隆! 一声声爆响发自匪类大军中,接着,硝烟冲天而起,囊括数丈之地。 啊啊啊! 紧接着,无数惨叫声发自其中,顿时,匪类大军彻底乱了。 行马破碎,就算未破碎的也被人群踩碎,阑车失去机动性,被丢到一边。 在慌乱人群中,匪类倒下了一大片,有断肢缺手,有血肉模糊,场面一度陷入惨烈。 没有受伤或轻伤的,看情形不对,立刻往回奔,欲要离开战场。 或许,这就是乌合之众的品性,就算有着精良的装备和睿智的军师献计,一旦生命受到威胁,便作鸟兽散。 嗯!在高树上的铁鹰不停地眨巴着眼睛,完全不知为何局面会发生如此逆转,他就只看到章邯几人将几个包裹扔出去,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满脑浆糊。 一时间,他的表情僵了僵,浑身透着不可思议。 “难道是包裹所致?” “莫非,它乃隐藏的大杀器?” 铁鹰的眼睛亮了,必定是大杀器。 如此毁坏,绝对不是匪类故意而为,他们不会干出自毁长城的事儿,而李肇也没有做什么,那一定是章邯,是他们扔出去的东西造成大范围的杀伤力。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有如此威力,一声轰隆便让匪类溃散,血肉横陈,了不得呀!这东西莫非是小子所制?” 铁鹰想着,便望向李肇,真有一种冲动,露面问问李肇这是什么东西,是不是他所制? 这些年踏遍天下,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杀器,这是完全颠覆三观的东西,这不是主要,主要是,如果能得到此物,那以后保护起皇来便容易多了。 “这东西,必须想办法弄到手。”一时,他看向李肇的眼神便了,除了惊奇外,还有一丝贪婪。 其实,这东西在李肇的前世并非什么惊奇之物,乃炸药包,不,此刻应该叫火药包。 昨天,李肇见识到张良的手段后,第一时间撤军,并不是他害怕,而是面对善用计的张良,他要做些准备。 一,准备了防御工事,但有防御还不行,他要拿下的是匪类,而不是纯粹地防御他们,要拿下,就必须要有拿得出手的致命武器。 于是,便命人将之前制造火药剩下的材料和铁器都搬来,还叫人连夜去寻找多点火药材料和相关材料,并连夜赶制,才有包裹,也就是火药包的出现。 此物之所以叫火药包,乃此物和前世的炸药包不同,可以这么说,此乃简陋版的炸药包,没那么复杂,凭他些许知识也能制造出来,自然威力没有前世的那么大。 如果是前世的炸药包,恐怕这千人如此近距离聚拢在一起,几个炸药包下去,不全军覆没是不可能的。 当然,本来他是想多制造点的,一次性将匪类炸死,无奈章邯太冲动而导致没有了时间,才制出这么一点。 “都给我站住,逃者杀。” 混乱中,大当家见匪类如此逃跑,压下心中恐惧,发出一声吼叫,立时吼住了逃跑之人,接着,他的语气变得柔和,开始情绪煽动。 “兄弟们,秦军杀我兄弟,咱们不应该就这样放过他们,何况,爆炸的东西明显没有了,杀过去,为兄弟们报仇。” 是的,章邯几人抛出去之后,就没有再抛,说明没有了。 “当然,杀秦军一人,奖励一婆娘一个月。” 其他话还不凑效,但这话一出,效果非常明显,立时,匪类们像忘记了刚才的恐惧一般,打了鸡血一般扭头折返。 实际上,几个炸药包也就毁掉小部分匪类而已,还有大部分,约莫七百人,也不是李肇的三百人可比。 此刻,他们冲来,提着大刀,凶相毕露。 章邯见之,不惧反而大喜。 刚才一下子炸毁那么多人,他还处于兴奋当中,这不,连忙跑回,兴奋的眼神欲要将李肇淹没。 “大人,那样的东西还有吗?快给我多几个,我要炸得他们爹娘都认不得。” 李肇怒瞪章邯一眼,旋即摆摆手,意思是说,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章邯吓了一跳,急道:“你怎么不制多点?” 李肇白了他一眼,“我倒想,要不是你乱来,会这样吗?” 章邯沉默,貌似真的是如此,一时有些后悔。 可,眼下容不得他后悔,马上说:“大人,请你马上离开,就算没有了那东西,我照样干他们一个翻天覆地。” “就凭你和他们?”李肇指了指三百军士,不屑地说。 “是的,陛下让卑下剿匪,却是如此光景,卑下乃大秦之将,就算死,也要完成任务。”这是他的性格,也是他的使命。 李肇满意一笑,暗道这就是章邯。 “死?倒不至于,咱们会完成任务的。” 章邯不解地打量一眼李肇,拱手问:“卑下不懂。” “你会懂的。”李肇的表情变得诡异,逐而莫名其妙地拿出十秦半两,闭上眼睛,不知要干嘛! 高树上,铁鹰看到这一幕,露出疑惑,暗道李肇在发什么神经,明明匪类已经攻打过来,他倒好,直接闭上眼睛,这是不是说,他要准备等死? “都转过身去。” 李肇突然说,章邯虽不解,还是命令所有人都转过身。 铁鹰也不解,暗想李肇究竟在干什么,不会想着逃跑!要真是,这样的人,就算忤逆陛下,他也不能救。 没眼看,铁鹰眨巴着眼睛,以示对李肇的蔑视,可,就在他眨眼之间,他看到什么,竟看到李肇手里多了一样东西,就如凭空出现的一般。 他端详着此物,约三尺长,圆圆的似一段竹,中间有个手柄,它被李肇扛在肩上,此刻李肇正眯起一只眼睛,手扣在手柄上。 “这家伙,还有心思玩戏法。”是的,铁鹰就认为李肇在玩戏法,毕竟此东西瞬间出现,像极了江湖把戏。 “会戏法又怎样?还不是要被匪类干掉。”铁鹰暗忖,身体再下落几分,这个距离最容易让他在危急中救人。 可下一刻,他的心脏跳了跳,满眼不相信。 第63章 未战先撤 铁鹰看到什么,看到李肇手中圆圆的东西竟然发出一道白光,接着便是“嘭”的一声,白光带着长长的尾线瞬间轰向匪类,刺破人的眼睛。 隆! 一声巨响。 白光扩散,更亮的光束在匪类之中炸开,如天降神雷,将这片天地炸裂。 白光包裹里,一具具人体,不,应该是尸体,因为这些人已经没有了反抗之力,高高地抛向空中,坠地奄奄一息。 顿时,满地狼藉。 如果说刚才的包裹炸毁的是一堆人,此刻炸爆是一团人,几乎囊括所有。 是的,在一声惊响后,整个冲过来的匪类全被炸飞,没有在爆炸范围内的,也因受到能量冲击而被掀飞。 刚才还霸气侧漏的匪类,顷刻间,便横尸遍野,是真正的横尸,比刚才的包裹的威力不知强势多少倍。 触目惊心,强悍至极。 李肇看之也惊了惊,他知道火箭筒的威力惊人,竟不知惊到如此地步,瞬间便轰飞所有,难怪在二战时此物被誉为抵御坦克的杀器,果然强得离谱。 火箭筒便是他刚才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此物太过惊人,他没有全部兑换出来,甚至炮弹也只兑换出一枚。 他本以为一枚也仅能消灭一部分匪类,接下来便恶战,殊不知,竟是如此奇效,一蹴而就,非同凡响。 系统出品,往往威力更甚呐。 高树上。 “晴天惊雷,绝对是晴天惊雷,不,是那东西,一定是。” 此刻,铁鹰的脑子嗡嗡地响,身体差点不稳从高树中坠落,不禁语无伦次地轻声呼叫。 他,震撼极了,一半是被巨响所震,另一半为如此神物所悍。 是的,此物就是神物,只应天上有,太不可思议了,一击灭所有,什么样的武器能做到,天下没有武器能做到如此。 唯独此武器,可是,这是什么武器,这小子是怎么弄到的? “真令人好奇呀!难怪呀!难怪面对匪类强势也如此淡定,原来有此依仗。”一会后,铁鹰的情绪才平息下来,发出惊叹。 顿时,他对李肇的看法有了改观,是极大的改观。 “呵呵,看来是陛下低估了这小子,此子根本用不着保护,这事必须禀报陛下。”是的,瞬间杀敌无数,试问这样的人还需要他保护吗? 而且剿匪到这里也算结束了,大部分匪类葬身,未死的不是在地上哀嚎便是逃之夭夭,恐怕今后闻李肇如见鬼。 当然,虽说李肇不用保护,但他也不能离去,这是陛下之命。 很快,他便安排一黑衣人匆匆而去,向皇汇报这里发生的一切。 防御工事上。 “还不快收拾残局。” 看着愣在当场无法反应过来的章邯等人,李肇暗笑催促。 直怪这些人未见过世面,区区火箭筒而已,反应却如此不堪,有这个必要吗?呵呵,还好他有先见之明,并没有将所有火箭筒拿出来,要真是那样,恐怕章邯等人被吓疯也有可能。 “哦,好!” 此刻,众人看到李肇的眼神竟然带着敬畏。 ...... 同一时间,一大早,章台宫。 嬴政习惯性起个大早,踱步于宫中,不知不觉来到了后花园。 这些时日太多的事儿困扰着他,思绪繁多。先是官员懈怠之事,接着便是科举、经济之类,又出现匪类作恶,他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哎!东巡要提上日程了。” 东巡,乃震慑天下之举,势在必行。 “就不知李肇的预知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朕真的会死在沙丘吗?”嬴政皱起眉头,这也是他迟迟未东巡的原因之一,“秦二世继位,真的会天下大乱吗?朕的子女真的会被他尽杀吗?” “秦二世究竟是哪个不孝子?谁?” “不行,朕不能死,朕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赵高,朕命你暗中监督徐福求长生不老药也有年余,长生不老药可否得到?” “只要朕得到长生不老药,就一定不会死的。” 嬴政不知不觉已出现在百花中,闻着芳香,糟糕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些。 “父皇!”正在忙碌的阴嫚见到嬴政走过来,微微欠身。 见到宠爱的女儿,嬴政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免礼,阴嫚,你的种植技术又提升了,仙客来更加饱满了。” 阴嫚嫣然一笑,百花失色。 “这还多亏了李少内的肥料,此料,非常了得。” 哦! 嬴政颇感意外,他的女儿他了解,极不轻易夸耀一个人,除非此人真的很了不得,看来李肇所制之肥真的了不得。 “呵呵!就不知他行军打仗方面是否也如此了得。” 阴嫚听之微微一愣,忙问:“李少内行军打仗?怎么回事?请父皇告知。”话毕,自知此话有失矜持,连忙掩饰那不堪的姿态。 嬴政勉强一笑,抬手轻轻拂过阴嫚的头发,说:“最近出现些匪类,朕让之剿匪去了。” 阴嫚微微露出点担心,毕竟李肇乃她的救命恩人,“那是不是有危险?听说蒙毅将军也剿匪,却落得大败而归,更是受了重伤,李少内他......会不会......” 嬴政沉默,其实他也有点担心,虽说铁鹰贴身保护,可危险这东西是无法预知的。 他正想安慰女儿,突地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呼吸急促,显得有些疲劳。 嬴政的脸色冷了下来,喝问:“何事如此慌张?不知此地不可打扰朕吗?” 黑衣人惶恐,连忙跪下低头请罪:“卑下有罪,请陛下责罚,但事情实在太过紧急,不敢怠慢,才贸然闯入后花园。” 嬴政听之皱眉。 此黑衣人乃黑冰台之人,此刻前来,必定是有关剿匪之事。 “何事快奏?是不是李少内有危险?” 阴嫚听之心里绷紧。 “啊!”黑衣人还反应不过来,陛下第一时间问李少内安危,有点宠得过分呐!就不知他正临阵畏缩,准备做个胆小鬼吗? 陛下乃大秦之皇,怎可宠溺胆小之人?不能。 “不是,可......” 听到“不是”两字,两人微微放心,嬴政逐而直盯黑衣人,催促: “可什么,快禀!” 黑衣人狠了狠心,捋了捋头绪,凛凛说:“卑下奉铁鹰大人之命回朝禀报嵯峨山之事,昨日李少内领五百城防军抵达嵯峨山脚下,却不知为何还未攻打匪窝便立刻撤退,副将章邯对撤退很不满,便决定今早私自攻打匪寨,想必现在已经开战了。” 嬴政一听,板着脸,却不先问章邯私自攻打匪寨之事,“李少内为何要未战先撤?” 第64章 墨轩是何人 黑衣人恭敬地禀道:“卑下也不知道,只知李少内在必经之路徘徊很久,还问了很多有关的事儿,便急匆匆地撤退了。” “哦!”嬴政轻哼,“必经之路可有蹊跷?” “并未,章副将命人踏入其中,无可疑之处。”黑衣人欲言又止,似乎想再说什么,“卑下......认为......” 嬴政不喜,喝道:“别吞吞吐吐,有话便说。” “卑下认为......认为李少内乃不懂战事之举,懂战者皆知兵贵神速,而通往匪寨之路无任何阻拦,正是攻打的好时机,李少内却撤退,这不是........” 后面的话嬴政自然知道是什么,他没有再问,眉头继续皱起,来回踱步。 “他可带上沙子枪?” 黑衣人摇头,补充说:“并未,完全没有准备。” 这句话足可说明李肇毫无将领之资质。 嬴政厉眼,独自骂道:“混小子,朕对你寄予厚望,你竟然敷衍了事,太令朕失望了。” “章邯也乃孬徒,不听军令,擅自行动,罪当诛。”嬴政在气头上,章邯也遭了殃。 “你,立刻返回嵯峨山,颁我旨意,如章邯未死,擒之。” 黑衣人是仗义执言之人,并没有立刻领旨,而是支支吾吾着。 “你可有意见?”嬴政板着脸,明显不满。 “卑下万死,请陛下恕罪,章邯虽擅自行动,实乃迫不得已,卑下认为其罪不至于诛。” 黑衣人顿了顿,继续说:“何况剿匪未成,诛杀将领必会影响军心,乃下策。” 嬴政听之觉得有理,便压下怒火,摆摆手,“也罢,暂时饶了他。” 不听军令,这是大不韪,必须严惩,剿匪后再算账也未迟。 “退下,如有情况,务必第一时间禀报。” “诺!” 黑衣人走了。 嬴政却没有了赏花的心情。 “父皇,兴许李少内并非如此不堪,想必有自己的计划。”刚才阴嫚很认真地听完两人说话,于是为李肇辩护。 嬴政微微不悦,说:“能有什么计划,匪类不同千军万马,速战速决才为上策,他撤退,明显在示弱。” “一个示弱的领兵者,如何能成为良将。” “除非他有了不得杀器,譬如沙子枪,而他自大,却没有将沙子枪放在眼里。”在嬴政的眼里,李肇就是不将沙子枪放眼里,否则这么重要的事情,怎能连如此杀器都不带。 “可是......” 阴嫚还想说,嬴政摆摆手,终止了这个话题,他不想因此事而坏了赏花的兴致。 当父皇走后,阴嫚的心总平静不下来,总觉得有些东西在羁绊着,挥之不去。 是谁羁绊着呢?貌似是李肇。 “父皇会不会怪罪于李少内,如果怪罪,我该不该为之求情。” “虽说临阵逃脱乃大罪,可李少内缺乏剿匪的经验,这样做也情有可原。” “呸,呸,我怎么关心他来了,他又不是我的什么。”阴嫚自怪,却就是挥不去那个身影。 “他究竟有没有危险?哎,我又在想什么呢?貌似有点关心他。”一想到着,阴嫚羞得满脸通红,“不,我不是关心他,只是他救了我,并给我准备花料,我礼貌上感激他而已,对,一定是这样的。” 阴嫚极力否定心中想法,可越否定越糟糕,那个身影总是浮现脑海,有欢喜,有担心,更有些想法。 “不行,这样下去可会被父皇怪罪的。”是的,上次因为询问李肇关于花料的事儿被父皇责怪了,父皇一定不想她和李肇有丁点关系。 “不能再想了。” 阴嫚极力地压迫自己不去担心那个人,便快速跑到闺房,紧紧地抓住那本书——墨轩诗选,只有手捧这本书,读着里面美妙的诗句,才能让她平静下来。 这本书乃宫女秋香送给他,原因是她酷爱读诗,当然,她也知道这是秋香讨好她的手段,可她禁不住迷醉里面的内容。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读着这些诗词,听着窗外细雨淅沥,阴嫚无法自拔。忧郁的诗,应着窗外的境,心中的“愁”油然而生。 怎一个‘愁’字了得。 少女深藏闺中,谁能不识愁,只是不当说罢了。 “好美的诗句,比起诗经强多了,就不知作者是谁?他的真名叫墨轩吗?” 阴嫚搜索脑海千万遍,愣是想不出大秦有这么一个诗人来。 “他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真不知他经历了什么。”阴嫚自语,心中的担忧忘记了,逐而沉浸在‘墨轩’里。 “如果能知道如此有才能的诗人是谁?那该多好呀!” 很快,她便叫侍女唤来秋香,“秋香,此诗选乃何地所购?” 秋香看着公主那为诗而着迷的眼神,会心一笑,便说:“乃东郊纸店,不,现在叫墨轩书摊。” 是的,随着读书人对纸的需求日益增加,萧何也加大了销售量,令小小的纸店无法再容纳那么多,遂,萧何便将书分离了出来,在旁边独自开起了书摊。 那天,秋香恰逢路过,见到诗选,知道公主喜欢诗,便买了来。 “书摊的掌柜是何人?”阴嫚压制心中激动,平静地问道。 秋香想了想,说:“好像叫萧何。” “萧何?何许人也?” 秋香抱歉地摆摆手,说:“婢女也不知道,下次出宫一定为公主打听打听。” 阴嫚点头,不忘提醒一句,“到时可问问轩墨为何人?” 秋香会意,却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这个婢女,因何而笑?”阴嫚被笑得有些尴尬,忙打趣地责怪。 秋香捂住嘴巴,强迫自己压住笑意。 “没什么,没什么。” “快忙你的去!”阴嫚不想再被奚落,要打发秋香,却不忘说上一句,“对了,宫中胭脂用完了,你出宫买点回来。” 秋香会意,很快便走了,是捂着嘴走的。 她知道,公主的胭脂还未用完,而且还有很多,这不是叫她去打听‘墨轩’吗? 这里发生的事情嬴政并不知道,离开后花园后,他的心情更加烦躁,便将早朝推迟,改为午朝。 第65章 救治重伤者 嵯峨山。 李肇领着人端了匪窝,缴获不少粮食和钱帛,并解救了被掳的女子,这些女子皆附近民女,老实本分,却被这些匪类掳擒而来,干出天人公愤之事,令李肇气愤不已。 前世所学历史中,张良虽善用计,却不是丧尽良心之人,从破咸阳时劝刘邦不要掠夺百姓就可看出,可此刻看来,不然,掠民财、掳民女,这是有良心之人能做的事儿吗? 如果说他只是军师,不可左右匪类之事儿,这肯定不对,如真不能,会训练出团结一致的匪类吗?不可能。 李肇一脚将旁边被擒的匪类踢飞,厉声问道:“你们的军师何在?” 是的,破了匪寨后,并没有发现张良,除了二当家被炸死,连一当家和三当家都不见了踪影。 “他们,他们逃了,从山里逃的。”匪类颤颤惊惊地说。 “逃了?好狡猾的家伙。”李肇嘀咕,再是一脚,踢得此匪惨叫连连,“尔等主事人何人?为何会在此结匪?” 这事他也不明,按历史来看,匪类出现只有秦始皇死后,可秦始皇还活生生的,怎地就出现了?难道是自己的重生改变了历史? “乃,乃项公,他说,他说‘始皇死,天下乱’,让我等在此驻扎,待时机成熟趁乱起事。”此匪自知生命难保,便说出真相。 李肇听之,眉头皱了起来。 ‘始皇死,天下乱’这事的确在秦始皇死后发生,但时候未到呀!谁有如此先见之明,难道说大秦并不止他一个重生者? 他一阵惊怕。 如果真乃如此,历史是否会乱,从而导致后世也跟着改变?这是个可怕的问题,历史改变,还会有以后的朝代吗? “项公?”李肇想到这个名字,项公是谁?姓项,项羽吗?他认为不会,此刻项羽还处于壮年,不应该称为项公,项梁?他乃项羽季父,有这个可能,可是,项梁和张良不熟,张良又怎会为之办事? 这一切都透着重重谜团。 越想越糟糕,他便不去想。历史是否会改变,并不是他能左右的,与其杞人忧天,还不如活好自己。 “可知尔等军师去向?” “不甚清楚,不过小人隐约听说军师提到过东巡?” “东巡?”李肇咯噔一下,心事重重。 最后一次东巡要来了吗?是呀!此刻是公元前210年,是秦始皇最后一次东巡之年,秦始皇会死于沙丘,而后发生沙丘政变,导致天下大乱。 既然秦始皇即将要死,他是准备溜还是继续留下来呢?可溜有点亏,他还未赚到钱呢? 最近发现,他逐渐爱上了大秦,要真溜真有些舍不得,他的长安乡,正蓬勃发展着呢?还有阳滋公主,还未追到手呢?如此美女,难道眼睁睁地看着被秦二世坑杀吗?有点浪费。 算了,等秦始皇东巡再计划!毕竟最后一次东巡可是维持很长时间,足够他去计划。 李肇让其他人善后,他便带着章邯回到了御敌工事后面的临时急救场所。 刚才忙于剿匪,并未多留心这里,当然,他也不会让这些受伤的人自生自灭,人既然是他带来的,就得对他们负责。 “他们的伤如何?” 李肇问其中一名照料伤者的兵士,他正为伤者涂抹着草药之类的止血药物。 “禀大人,他们所受之伤乃竹刺之类的刺伤,深可见骨,很难止血,伤势很不乐观。” 李肇现出哀伤,深深自责。 这些兵士虽说乃秦始皇所派,却是跟着他来的,按照前世说法,属于他的兵,他就得负责,可他却没有负责好,让他们受伤了,还是不轻的伤。 虽说这是章邯闯的祸,但始终是他的兵,是他监管不力。 “可否治愈?” 兵士古怪地望了李肇一眼,照实说:“轻伤者倒也无碍,可重伤,血流不止,很难......很难治愈,这是天注定的,大人不必太过自责。” 他看出李肇的自责。 听罢,李肇轻轻地擤了擤鼻子,目光扫过,发现重伤躺在地上者有数十,有些用布料极力地包住伤口,但血水还是不停地渗出,脸色苍白,有些已经陷入奄奄一息状态,更有甚者,生命迹象正在流逝。 李肇第一次看到过如此情况,不禁哽咽。战场乃无情的地方,他多次听说过,当亲身经历时,却是另一番感受。 “大人,都怪卑下,如果不是卑下冲动,也不至于此,卑下乃罪人,请大人赐死。”章邯是性情中人,慷慨地说,可看出他非常自责和内疚。 李肇摆摆手,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呵呵地说:“你就认为重伤者必死?” 章邯听之一愣,实在不知大人要表达什么,他乃战场老将,跟随王翦将军出生入死,见过太多重伤而死的兵士,更知道重伤者治愈率不足三成,明显,部分兵士的伤势,已无力回天。 可,大人为何如此说? 李肇看出章邯的疑惑,故作一笑,也没有说破,便让人拿来他昨晚准备之物。 “快,搬出昨天准备之物,等候我的安排。” 李肇开始安排。 “你,马上将这些器具用沸水浸泡。” “你,将这些药物捣碎。” “......” 前世,他是有些生活常识的人,知道如何去用中草药快速止血,知道用酒精消毒伤口,更知道如何去简单消炎。 刺伤,不在乎止血,消炎,伤口痊愈,这些难不倒他。 这些药物器具,皆是昨晚经过一晚的奋斗换来的。 见李肇不停地安排着,兵士们忙碌了起来,唯独没有章邯的份儿,章邯连忙问:“那我呢?” 李肇没有时间理会他,随口应道:“你拿酒精给大家消毒。” “酒精?何物?何为消毒?”章邯蒙圈。 “便是酒!擦拭伤口便可,特别是重伤者。”李肇不耐烦地回答。 秦时的酒度数不高,无法达到消毒效果,遂,昨晚,他利用蒸馏的方法经过提纯,算是半成品酒精。 “用酒擦拭伤口?”章邯听之差点要爆骂出声。 酒乃烈性东西,触摸伤口会导致伤者疼痛无比,这不是加速重伤者的死亡吗? 不过,有了上次失误,他不敢再反驳,便照做。 第66章 奇迹出现 按照吩咐,章邯用布条放进沸水中浸泡后,蘸上所说的酒精,便要去擦拭重伤者伤口。 不过在擦拭之前,深深地凝望一眼,口中念叨:“兄弟,不要怪大哥,战场生死难料,祸福各半,死,命也,希望尔等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走好!” 这是他最后对军士们的寄望。 章邯半眯着眼睛,擦拭向伤者的伤口。 “啊!” 一名重伤者伤口还趟着血水,人也奄奄一息,经如此一触碰,竟发出一声惨叫,立时像回光返照般不停地打滚,可看出他的痛苦。 章邯一时触手无措,不忍再看,但心里是悲凉的,此种情况,他经历过太多,太多。 这些年来,生死离别时常在他身边发生,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袍泽离去,他的痛又有谁知道?他能怎么样呢?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他们的痛苦,让他们痛快离去。 至于想办法让之活过,他只有摇头的份儿。 实在,重伤者面对各种问题,能活下来的,真的是很少,很少,就算扁鹊在世,恐怕也无能为力。 这也是为何战争时常死人无数的原因。 正想着,突然,背后却传来声音。 “快,用捣碎的药物敷上,并用布条包之。”这是李肇的话。 章邯并不拒绝,很快便从兵士手中接过药物敷在在伤者伤口处,只听伤者一声惨叫,人便昏了过去。 章邯内心抽搐,这样的情况他见过太多,却又不得不这样做。 “兄弟,一路走好!” 闭眼默哀。 当然,对于李肇此药是否有奇效,被他过滤了,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奇效呢?此药物,只不过是个心理安慰罢了。 “愣着干嘛!赶紧拿这些东西接上。” 听到李肇催促,章邯连忙望向地上乱七八糟之物,这些东西就是乱七八糟。 那是什么,竹子,不,三尺长的竹子被从中间挖空,刚才他还看到有兵士将之放进沸水里浸泡,用大人的话说乃‘消毒’。 消毒,为何物?刚才大人叫他用酒擦拭伤口也是这么说的。 还有竹子的两头,套着两段软软的,触之有弹性,紧密地和竹子套在一起,而另一头,又套着一段铁针,很细,很细。 除了这些外,旁边有不少青铜容物,里面装着水,却用有弹性之物密封起来,看起来甚为怪异。 他并没有问李肇这是什么东西,毕竟人都死了,问还有什么用,权当陪大人玩耍一会儿。 “动作怎么那么慢,快呀!将这头细针插进容器里,另一头插进伤者手臂青筋上,再将容器高高挂起。” 章邯点头,并不多想,按吩咐这样做了。 但心里的抗拒了,心想:这是虐待亡者呀! “按照刚才的方法,继续,你会看到奇迹的。”李肇继续吩咐。 章邯心里很不好受,暗想:能有什么奇迹,还不是让他们加速死亡,罢了,横竖都是死,就顺着大人,让他高兴高兴,年轻人嘛!就喜欢显摆。 反正,这些人都是他救回来的,还利用大杀器灭了匪类,拯救所有人生命,让他任性点,也无碍。 很快,在其他兵士的协同下,章邯为重伤之兵士皆按照大人的吩咐去做了,无一例外,全都昏了过去,和死无什么两样,不同的是,他们依旧有着微弱的呼吸。 至此,器材用毕,连药草都没了,轻伤者自然也无法用,只能敷些日常军用药。 当然,轻伤者觉得自己是庆幸的,因为他们并没有重伤者的‘待遇’,也就不用死了。 “就地扎营,静待明天的到来。” 李肇吩咐,全军扎起营。 高树上,铁鹰的剑已经入鞘,贴身而挂,在绿叶横枝的映衬下,尽显他的高明。 “这小子是不是飘了,竟行如此虐待之事。” “竹子插入战死军士身体,上面还强灌水,分明是戏耍。” “他凭借着出色的杀器剿灭匪类是不错,但人品太劣,非良人也。” “要是让此等人被陛下看中,朝廷还得了,不行,待归朝,我必弹劾他,让陛下远离之。” 铁鹰自语,眼睛看着李肇,竟然带着诸多嫌弃和责骂。 翌日,天蒙蒙亮,章邯实在睡不着,便走出帐营,踱步于伤者帐营间,他准备为这些为剿匪而死去的军士送最后一程。 “兄弟们,大哥对不起你们,如有来世,必陪你们再战,一路走好。” 躬身,九十度作揖,极尽礼数。 “咳咳!大哥......这是要班师回朝了吗?为何不和我等一起......不要自责,擅自出兵匪窝之事并非全是你之意,咱一起回朝,我等必为你说话。”平日里,军士们对章邯都是以‘大哥’相称。 “谁?”鞠躬的章邯一惊,猛地拔刀而立,四面警戒。 “大哥,不要惊,是我呀!小鸠。” “小鸠?”章邯还不敢放松,默念着。小鸠他当然认得,乃他的军士,平日里比较机灵,深得他的喜欢,昨天还含泪为之敷药插管。 “你还未死?不怕,大哥会让你安乐而去的,绝不留一点痛苦。”前些年上阵,面对重伤却痛苦的军士,他就是采用一刀了之之法,让军士来个痛快。 章邯就要挥刀,却传来小鸠害怕的声音,“不,大哥,小鸠活生生的,你为何要如此。” “活生生?” “是的,小鸠感觉非常舒服,想必是好了。” “好了?”章邯一惊,连忙扒开帐营,发现小鸠精神好了不少,再看他腿部受伤处,没有血水流出,更没闻到临死前那种恶臭味。 反而是草药味甚为浓烈。 貌似真有几分好了的意味。 “这........”章邯惊讶。 要知道,以前的重伤者敷了药物,时间一长,就算还有着药味,却被恶臭味涵盖,恶臭味便是伤口溃烂发出的。 此刻,没有了恶臭味,那意味着什么,章邯不用想也知道。 “可还疼痛?” “有些,不过无关重要。” “真的?”章邯眼睛里现出亮光,连忙左右捏着小鸠的身体,用力握他的手,发现手很暖,异常有力。 “好奇怪!” 第67章 难怪陛下会看中他 章邯再用力捏了捏小鸠的脸蛋,脸色是红的,没有了濒临生命尽头的苍白和冰冷。 “脸有血色,好,好。” 章邯抑制不住激动,马上查看其它重伤者,无一例外,皆是如此。 这都是见好的迹象。 顿时,他好像疯了似的,竟不顾兵士们异常的目光,冲了出去忍不住笑着大叫:“大人,大人,快醒醒,他们见好了,见好了!” “鬼叫什么,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李肇被吵醒,骂骂咧咧。 而章邯似乎并没有听到,兴奋极了,大嚷:“他们好了,不用死了。” “好了,不用死?”这话并不是李肇发出的,乃高树上正紧贴着枝干小寐的铁鹰发出的,此刻猛地从枝干上挺起,满脸疑惑,“谁好了,谁不用死?” “什么意思?他们已战胜匪类,本来就不用死呀!瞎嚷嚷什么,扰我清梦。”铁鹰揉了揉眼睛,若有所思,突然眼珠子一眯,似乎想到什么,“怎么可能?重伤必危,他们怎会好呢?” “难道说......”他想起了昨天李肇的手段,顿时,目光突发两道精光射向帐营,那里正是伤者所在。 李肇睡意朦胧,实在是不耐烦,对于章邯的话一点也不感觉到意外,说:“谁说他们要死的,有这些东西在,他们都死不了。” 这话不是李肇乱说,昨夜里,他独自起床查看了重伤者情况,发现他们的伤势稳定下来,才又去睡觉。 “这究竟是何东西,竟然如此神奇。”章邯扯着耳朵,分外上心。 此刻的章邯就是非常好奇,要知道他从军时日长久,见过太多重伤者无法治愈的情况,就算用上名贵的药物也无济于事,但,就大人这些东西,竟然让他们奇迹般地见好,这是一个大的发现呐! 绝对会震惊兵部的存在。 高树上的铁鹰也侧耳,注意力非常集中。 李肇抹了抹眼睛,打个长长的哈欠,不以为然地说:“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神奇东西,任何人都可以弄得到。” 哦! 章邯眯起了眼睛,任何人都可以弄得到?这怎么可能呢?要真是如此,战场上就不会有那么多阵亡者。 “还请大人明说,章邯感激不尽。” 李肇醒了醒神,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毕竟他是个好人。 “这么跟你说!大部分重伤者之所以无法战胜生命恶魔,一,是因为他们受伤后无法止血,血尽而死;二、就算止住了血,伤口发炎也是一大难关,发炎破伤风而死,这便是重伤者生还率低的原因。” “哦!”章邯摇头晃脑,仿似很懂的样子,却说,“何为发炎破伤风?”血尽而死他懂,但发炎破伤风就不知云云。 “发炎便是伤口恶化,导致破伤风,这么和你说!破伤风就是一种毒,导致伤者严重的肌肉痉挛,从而引发恶劣的并发症,死亡是必定的。” 的确,以大秦的医疗水平,但凡出现破伤风而又不合理治疗,必死无疑,当然,谁又懂得治疗呢?否则战场上死亡率也不会那么高。 “哦!”章邯点头,貌似很有理的样子,毒,他还是懂的,也就是说,此毒很厉害,会导致肌肉不适,引来死亡,那破伤风此毒便是罪魁祸首。 他懂了。 “这么说,这些器具便是解毒之物?”章邯举一反三。 李肇笑了笑,暗道真是对牛弹琴呀!这些皆实物,怎能解毒呢?只不过是辅助物罢了。 “也并非,确切地说,器具里的水才是解毒之物,我名之生理盐水。” 是的,此水便是生理盐水,也不能完全算是前世的生理盐水,有点弱化罢了,就算弱化,也不妨碍它起到很好的消炎效果。 其实前世的他住院时,医生给他吊针,很多时候用的就是生理盐水,说是具有消炎作用,所以昨晚才突发奇想,有样学样地让人去准备盐,他自制出生理盐水。 大秦的医疗水平相当落后,面对伤口发炎只能用些草药来敷,但草药效果不佳,并不能够很好地消炎,才有破伤风出现。 李肇的治疗方法很简单,便是凭前世从草头医生那里得到的药方记忆,利用后榆、三七、白及、蒲黄、刺猬皮等草药捣碎成药,此药具有止血和凝固伤口的作用,再加上生理盐水的消炎,自然起到不错的效果。 当然,酒精也起到很好的消毒作用,大秦医疗不懂得酒精消毒作用,在为伤者包扎时,往往用清水清洗伤口,敷上草药便了事,这也是死亡率高的原因。 清水是导致发炎的东西之一,用清水清洗这就是找死。 “生理盐水?是盐水吗?” “呵呵!也差不多。”李肇笑了笑,不知如何解释,糊弄着。其实生理盐水也是盐水,只是浓度比较低,又需要经过严格配置,让尽量减少细菌,才为可用生理盐水。 说这些章邯也不懂,他不如不说。 “我明白了。”章邯拍着脑袋,仿似已经完全明白的样子。 李肇古怪地瞥了他一眼,暗道:真的明白了?我都只是一知半解而已,你就懂了?算了,忽悠嘛!随他喜欢。 高树上。 “重伤者竟真的是被救过来了,这样做真的能救活重伤者吗?”铁鹰自语。章邯和李肇的对话毫不掩饰,他听了去。 “难道昨天竹插重伤者不是虐待,而是救人吗?” “还有那水,是解毒而用,不是戏耍?” “好神奇!如此救人法,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小子看起来也并非一无是处嘛!人品也不是很恶劣,难怪陛下会看中他。” 铁鹰嘀咕,完全不知刚才自己还对李肇给出一个很差的评论。 一时,铁鹰对李肇的看法又发生变化,改观了,绝对是良人,还是个好将领,对,就是好将领,顾念兵士生命的好将领。 不得不说,铁鹰就是十足十的变色龙,态度一时一个样。 下一刻,铁鹰感觉庆幸极了,他之前还心生要弹劾李肇的想法,此刻看来,幸好呀!幸好他并未离去,否则弹劾的话就是污蔑,皇必不待见他。 于是,他佩服起皇来,皇真有眼光。 第68章 商讨东巡 树下,帐营外。 “大人!”突然,章邯的态度变得恭敬,笑脸嘻嘻,拱手请求,“能否将这些东西都给卑下,还有这些草药,能不能给我配置一些。” “如果不行,我愿意购买。” 章邯指了指昨天医治重伤病人时留下的器具。 “这........”李肇为难了,如果章邯只是要草药,他倒也不吝啬,毕竟他不是医者,藏着掖着没这个必要,但器具嘛!给之便显得不道德了,要知道,这些东西皆是用过的,如果此獠二次利用,这不是害人吗? 前世注重医疗卫生,他举得此地也要讲卫生。 见到李肇犹豫,章邯连忙说,还举起手发誓,“我保证,绝不外泄,更不会乱用。”他认为李肇之所以犹豫,是因为这些东西珍贵,要被人学了去,就不珍贵了。 “也罢,随你喜欢。” 呵呵,不乱用就好,这样他就不会有罪恶感。 反正这东西已无用,他需要的话可以再做。上次做沙子枪还有不少铁矿和橡胶,这次虽用了不少,可还有剩余。 当然,至多寻找橡胶困难一点。其实他所用橡胶并非前世的橡胶,毕竟此刻橡胶还未传入,而是用几种植物胶代替的混合物,为了方便说法,也称为橡胶。 “谢大人!”章邯高兴极了,连忙跑进昨天救治伤者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器具捡起。 李肇也不闲着,将昨天未用完的草药捣碎配制,一并给了章邯。 此草药并非什么了不起药方,在前世很常见,但在大秦,貌似很有用样子,从昨晚效果来看,起码比军用药有效。 ...... 蒙府。 蒙毅躺了两天,伤口处被包着布条,很不雅观,突听说陛下将今天的早朝改为午朝,还听说讨论东巡之事,便顾不得伤痛,执意要上朝。 东巡,乃震慑六国余孽之举,作为蒙家一员,他必须要参加,这也是家族的要求,就算带伤他也要参与朝会。 午朝,朝臣行礼。 “诸臣平身。” “诸位皆知,眼下发生很多不如意之事,六国余孽有死灰复燃之势,暗地里还有‘暴秦’之说,这些天更是出现无法无天之匪类,看来咱老秦震慑力衰退了。” “朕决定,择日进行第五次东巡,震慑宵小,保我大秦万世昌平。” 朝臣大呼,“保我大秦万世昌平。” “好了,对于此事,诸臣可有异议?”嬴政扫视一遍群臣,淡淡说。 众臣你望我,我望你,最后目光落在李斯身上。 李斯出列,执板卷躬身,“陛下,东巡乃我老秦大事,臣没有异议,并十分愿意前往。” 他当然没有异议,更想前往,毕竟东巡乃风光之事。 嬴政瞅了他一眼,没有立刻答应,暗想:李肇预知你在东巡中行大逆不道之事,我一点不信,但此刻你这么积极站出来,是否真有此想? 大逆不道,究竟有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嬴政内心甚是纠结,他很想立即问问李肇,究竟此獠行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可他不能问,一旦问了,以后就别想再听到李肇的心声。 不过下一刻,他眼眸一凝,似乎在暗下一个决定,一个不会外说的决定。 彼时,无人知道陛下在想什么,只知他面无表情,强盛压抑的气场囊括整个大殿,一时,整个朝会陷入局促中,无人敢喘大气,往往陛下这样的态度,必会有大事发生。 刹那,李斯感觉到不对,背后冷汗阵阵。 可幸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最终,嬴政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目光恢复正常,淡道:“也罢!李相为我大秦兢兢业业,理应伴随朕东巡。” “谢陛下!”李斯暗暗松口气,旋即大喜。 这些时日,皇对他的态度冷淡多了,他早已有个想法,就是一定要争取下东巡机会,为陛下献殷勤,以期博回陛下的看中,可,他还未采取行动,陛下便答应了,还答应得那么爽快。 意想不到呀! “或许陛下还是很看重我的。”李斯暗想。 刚才,他真认为陛下会拒绝,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陛下并没有放弃他。 多得他平时的忠心耿耿呀! 想毕,突感觉背后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盯着他,他当然知道是谁,乃奉常肖曌也。 奉常作为九卿之首,每次东巡开启后,他的任务便是祭祀山川祈福,这任务有点鸡肋,远不如随陛下东巡,所以肖曌便贿赂李斯,让李斯能在陛下面前美言,为其能争取到东巡随驾的机会。 李斯也很乐意,毕竟肖曌和他关系密切,东巡中如能将之为己所用,说不定就能改观自己在陛下心目中看法。 “陛下,奉常肖曌忠心耿耿,每每为陛下祈福,功劳十足,臣恳请也让肖奉常伴随陛下身边东巡,为陛下效劳。” 嬴政瞄了李斯一眼,再望望肖曌,并不反对。的确,十年来共进行了四次东巡,每一次皆是肖曌默默地祭祀各地山川,为大秦祈福,为他祈福,却一直无怨无悔,此等品质,难得呀! 此乃忠臣呐!让他伴随左右也无妨。 “也罢!肖奉常劳苦功高,此次便入巡。” 肖曌大喜,连忙跪下谢恩。 蒙毅见到两人自请皆被采纳,他抑制不住蠢蠢欲动之心,连忙艰难步出,躬身请求:“陛下,此次东巡臣愿意为马前卒,领军护驾。” 还不待嬴政反应,李斯立刻跪下反驳,还是毫无掩饰的反驳,“陛下,臣认为蒙将军之自荐不可。” “你?”蒙毅扭动沉重的身子,瞪了李斯一眼,“李相你这话什么意思?”逐而转向嬴政,“陛下,李相此言乃针对臣也。” 这话毫不示弱。 嬴政望了一眼蒙毅,没有回应,眼睛眯了眯便扭头问李斯:“哦!为何?” 李斯这人眼里容不下沙子,要是说出此言的是李肇,李斯反对也在情理之中,但蒙毅和他似乎并无过节,为何如此反驳呢? 嬴政很不解。 李斯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转头却对着蒙毅理直气壮地说:“此次剿匪乃蒙将军领军,试问蒙将军可成功了?” 第69章 有剿匪讯息传来 蒙毅无言以对。 “匪类,乃乌合之众,蒙将军贵为我大秦上卿,所率乃虎师城防军,却惨败而归,你说你能胜任护驾之职?” 李斯得理不饶人。 群臣哗然,皆点头。此事已在朝中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满朝皆知,蒙毅成了诟话。 蒙毅更无力反驳。 “何况蒙将军重伤未痊愈,何以能护驾?这不置陛下于不顾?” “至于护驾之将,臣认为王贲将军能够胜任。” 群臣听之,点头,的确,相比蒙毅,王贲更适合,毕竟他的战功可是摆在那里的,又是名将之后。 嬴政也点点头,摆摆手,定言:“蒙将军,李相此言有理,你拳拳忠心朕领了,不过你也不是没有事干,肖奉常随驾,你便顶替之祭祀山川,为我朝祈福!” 皇命出,蒙毅无奈,只能领旨谢恩,但心里却对李斯恨透了,可他想不透,他于李斯无隙,为何要针对他?难不成此獠发现自己和李肇关系不错,便心生怨恨? 很有可能,这乃此獠一贯作风,恨屋及乌。 就这样,东巡名单定了下来,有李斯、王贲、肖曌等,当然,赵高也必须在列,嬴政已密令赵高在东巡之前必须赶回来,长生不老药也必须要献上。 此事正要告一段落,突地胡亥走出来躬身请求:“父皇,儿臣也愿伴随左右,为父皇效劳。” 嬴政看到自己疼爱的小子主动站出来要东巡,心甚慰。 东巡,乃震慑天下之事,怎么少得了王子,他原本计划让扶苏提出来的,可扶苏就如一根木头般立在那里,脚不动口不言,气得他几次翻白眼。 幸好,胡亥提出来了,也罢,胡亥也是王子,就让他代替扶苏!而且赵高被派出去后,胡亥无人管教,行为怪异多了,让其伴随身边教导也不错。 “准了!” “谢父皇!” 此事定下,嬴政心头松了松,便准备退朝。 “诸臣,可还有事要奏,无事便......” 嬴政正想说‘无事便退朝’,却不料李斯抢先说:“陛下,臣有事要禀?” “可禀。” 这次,皇毫不犹豫地点头,李斯心中一喜,暗想今天的表现似乎很令皇满意,便放开胆子来说:“臣要弹劾李肇。” 又是李肇!此獠就是不肯放过李肇这小子。 嬴政的脸色微微拉紧,不满道:“因何?” 李斯似乎没有察觉到皇脸色变化,凛凛说道:“匪患乃我大秦所不容,陛下圣明,为磨炼新人,特派李肇剿匪,可李肇倒好,未临匪窝便被匪类吓倒,擅自撤军,此举乃无勇无谋,何以担当大任?” “此有违陛下对他的信任,更有失于我大秦威严,此乃大罪,请陛下责之。” “请陛下责之。”不得不说,群臣一如既往地和李斯沆瀣一气。 嬴政微怒,李斯的手还真的伸得很长,这事他令黑冰台秘密关注,他才刚知,李斯便知道了,如果说他没有派人监视李肇,那是不可能的。 此獠真是无孔不入,心计很重。 却不动声色,沉道:“此事朕已知,不必再提。” 李斯却没有停止的意思,故作大义凛然,力谏:“陛下,臣还听说章邯副将也不满李肇行为,私自出兵攻打匪窝,但其只能劝动小部分兵士,约莫一百,而匪类有几百众,又占据主要位置,恐怕难以攻破,甚至还可能全军覆没。” “而以李肇不堪行为,肯定不会支援的,如此看来,他是于我大秦城防军之不顾,此举乃不仁不义,何以成为众军之将?” “请陛下立刻撤其职,问责于他。” “请陛下一定要问责于他。”群臣又附和,可谓‘同气连枝’。 嬴政板起脸,怒目圆睁,完全不想给朝臣议论机会,威严地说:“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他强行要退朝。 可李斯就是个死皮赖脸之人,不达目的不罢休。 “请陛下一定要问责李肇,否则小人当道,我大秦危矣!” “我大秦危矣!” “休要再说。” 嬴政一拍案牍,上位者气场扩散而出,正欲发作,但,下一刻,却传来侍卫禀报的声音。 “禀陛下,城防侍卫求见!” 黑冰台乃秘密组织,朝廷无几人可知,平时如要行公开之事,皆以城防侍卫自称。 “哦!”嬴政停下欲要离去的身躯,连忙说:“快宣。”他知道,必定是嵯峨山又有消息回来了。 群臣一听,大喜。 城防侍卫,不就是城防军里的人吗?在剿匪期间上朝禀报,那一定是关于剿匪的事儿了。 剿匪之事不就是李肇之事吗?李肇肯定败了,还败得连蒙将军都不如,否则上朝禀报的就不是一般城防侍卫,乃城防信使。 真是天助他们也!连老天都要问责于李肇。 “陛下!”李斯痛心疾首地跪下,叩头行礼,“臣说得不错!李肇便是无勇无谋、不仁不义之人,他肯定是败了,还葬送了五百城防军,此獠,我大秦之祸也!” “请陛下马上问责于他。” 说得声嘶力竭,声情并茂,鞠躬于朝廷者,他也。 这一刻,嬴政停住了脚步,竟有些动容,眉头蹙紧。 “卑下叩见陛下。”禀报人便是黑冰台之人,他已脱下黑衣,换上侍卫服饰。 “嵯峨山战况如何?李肇是不是败了?” 还不等皇问话,李斯却迫不及待地问了,这话问得有点不过脑子,完全不符丞相的智慧。 城防侍卫望了李斯一眼,并不搭话。 嬴政摆摆手,示意其禀。 “诺!” “禀陛下,今日辰时,章邯副将擅自出兵一百欲强攻匪窝.........”城防侍卫顿了顿,似有难言之忍,“中了匪类的圈套......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嬴政听之,整个人身躯一颤,脸色很难看。 群臣一片沉默,果然,李肇败了,就说嘛!一个未攻先撤之人,又怎会领兵呢?但无人说出来,谁都知道大家心中的小九九。 旋即,李斯表现出很是痛心,眼睛闭了闭,下一刻现出愤怒,厉声说:“百条性命,我大秦虎师呀!就这样丧生了,乃我大秦之殇。” 第70章 这便是谋、勇、仁义 “陛下,此乃李肇之罪,如若之非临阵逃脱,不顾军士性命,会如此吗?是他令我军士覆没,他乃我城防军罪人。” 李斯咬牙切齿,捶胸顿足,似要扒了李肇的皮。 群臣也跟着附应,“陛下,李肇乃我城防军之罪人,请问责之。” 罪人?问责之? 城防侍卫古怪地扫了这些人一眼,暗道这些人发什么神经,他的话还未说完呢?而且,李少内何为罪人?乃功臣也。 “陛下,此乃匪类设下的圈套,名之曰‘命笼’,此套木蒺藜,掘地匝后,广深十尺,周围荆棘密布,难以前进。” “也就是说,命笼者,乃死路,无人能通之,纵使万人大军。” “哦!”嬴政听之,脸色变了变。 “李少内正是勘破匪类之诈,才未攻先撤.......” 嬴政听之心头一震,惊道:“你是说李肇识破匪类圈套才撤军,而章邯不明所以,才中套?” “是的,李少内睿智也。”城防侍卫说到这里,突地目露锐光,扭头扫射群臣,丝毫不惧此等权臣。 对于他们的自私自利,早已看不惯,质问,“试问诸位,李少内料匪先机,作出睿智决定,保全五百军士,此乃明举,何以为罪人,何以问责?” 声音高昂,声色俱厉,撞进每位权臣的耳里,分外刺耳。 “这......”群臣哑言。 李斯更是不敢作声。 上朝禀报军情,无论是谁,绝不敢捏造事实,虽知大秦对这方面刑罚可是森严得很,也就是说,在朝堂上的报言,绝非虚言。 城防侍卫说得如此肯定,想必就是事实,既是事实,这些人又如何敢反驳。 匪窝前乃命笼,收割性命的圈套,李肇明眼识破,那是何等功劳,又怎会是罪人,这点权臣也想得到,就算想李肇死,也不敢无脑反驳。 可,李肇就一农夫,怎么识破如此厉害的圈套呢?须知稳重如蒙毅都吃大亏,难道小小李肇胜之蒙毅? 他们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自然,问责之事算是泡汤了。 此刻,李斯很不甘。 嬴政听之脸色才好看些,心中却显出丝惊喜,暗想:原来李肇并非胆怯,低弱,而是识破圈套,睿智呀! 既是睿智,又何以问责,这些人明显是玩针对。 “不错,李肇很不错。”嬴政踱步而回,‘啪啪’地拍着响亮的手掌。 “料敌先机,果断作出决定,避免我城防军损伤,乃大智,大谋。”狠狠地瞪了一眼群臣,“诸位,你们说是吗?” 群臣低头,唯唯诺诺言‘是’。 “可是,为何有人说李肇无谋呢?是针对吗?”嬴政的声音突然提高分贝,非常刺耳,“这是赤条条的针对,是妄自菲薄,是损我大秦能人。” “李肇不但无罪,反而大功。” 皇言一震,无人不心颤。 而后,目光狠狠地盯了李斯一眼,威势自现,“李相,这便是你说的无谋?还是你的针对呀!” 直击要害。 “这,这........” 李斯听之心中跳了跳,脸色难看极了,连忙跪下,“请陛下恕罪!”却不肯罢休,仗义执言般道,“臣乃如实而论,即使李肇有谋,却无勇,否则一百军也不会损于命笼。” “无勇者,有谋也无用呀!”表现得多么痛心疾首。 呵呵!李斯这一点,真有点像当年的淳于越呀!敢于直面皇权。 “胡说八道!”这话并非嬴政所说,乃城防侍卫。 嬴政很是意外,他的黑冰台剑士何以有如此大反应,难道后面还有要事发生? 城防侍卫拱手直言:“陛下,李少内乃大勇者!” 这话有点反唇相讥。 李斯听之,恶狠狠地瞪了城防侍卫一眼,心里记下了这个人:此獠,就一侍卫,何以敢和他作对,如果不是朝会,这人便是一死人了。 嬴政并不知李斯心里想法,心喜,忙问:“李肇何以大勇?”要知道,他对李肇可是寄以厚望的,可当得知李肇未攻先撤,失落了好一阵,此刻听说大勇,不免心生兴趣。 “禀陛下,在章邯副将领一百军陷入匪类的命笼后,李少内当机立断,立刻亲自领人深入命笼,在险境中解救章邯副将等人,可谓九死一生,但他还是这样做,试问,这叫无勇?屁话。” 城防侍卫又狠狠地瞪了李斯一眼,一点都不因他是丞相而有所顾忌。是的,黑冰台直属皇所领,不惧怕任何权势,这便是黑冰台之威。 “果真如此,果真如此!”嬴政情神情大悦。 “卑下绝无虚言!” “真乃大勇呀!”嬴政难得夸耀,心中那股不快之塞顿时畅通。李肇,始终不令他失望,大将雏形也。 突地,脸色一沉,锐光横扫全场,厉声质问: “谁说李肇无勇无谋,这便是勇,便是谋!” “谁说他不仁不义,深入险境,历经九死一生也要救出同袍,这便是仁义,大将之德。” 说这话时,嬴政狠狠地瞪了李斯一眼,明显是针对他而说。 群臣面面相觑,头也不敢抬,不知如何而言。的确,这就是大勇大谋,仁义兼得,貌似李相失言了。 李斯捏了捏拳头,可看出他怨恨极了,突地,他扭头,瞪了后面的肖曌一眼。 肖曌心里一咯噔,知道再不站出来,李斯必定和他没完,立时站了出来,拱手禀言:“李少内的确有勇有谋,臣佩服也,但,李少内既入匪类圈套,必难以自救,又何以救出章副将等百人?” “此非勇,乃冲动、鲁莽也。” “鲁莽?”群臣想了想,点头。嗯嗯,好像就是鲁莽,明知前面是圈套,还要往里钻,不是鲁莽是什么,当然,如果说难听点,就是无脑。 侍卫摇头,痛心肖曌的无耻,遂说出实情。 “肖奉常有所不知,李少内并非鲁莽行事,其事先早已准备好战车和石头,并设置一长长传送架,让石头填入深坑,遂轻易救出章副将等人,且救人兵卒无一人受伤,还摆脱匪类威胁。” 石头破命笼?好办法,李肇此獠大智慧呀!肖曌滞了滞,暗想,连他也不得不暗赞李肇。 他本想为难一下城防侍卫,却不知李肇还能做到如此,一时不知如何找茬,遂望向李斯,好像在说,他已经尽力了。 李斯眼神怨毒。 第71章 接连大杀器 肖曌一看李斯表情,深深低下了头,似乎很惧怕李斯,下一刻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即使救下章副将等人又如何,想必匪类早已发觉,群攻而来!我可是听说,匪类千人,更有着高人在后,城防军折了一百,仅剩四百又如何能应对匪类?” “依旧是无谋呀!” 嗯嗯!李斯听之,暗暗为肖曌传来个赞许目光,这个问题绝了,就算李肇有勇有谋如何,只不过是小智罢了。 面对多于己军数倍数量的匪类,又如何抵挡?哼!是无法抵挡的,甚至会败得很难看。 嬴政听之眼睛眯了眯,若有所思。 群臣还以为城防侍卫会哑口无言,相反,他却笑了起来,笑得很是鄙视,“哈哈哈!肖奉常是怎么知道匪类会群而攻之的,说对了,匪类没有放过这次大好机会,的确汹涌而下,足有千人。” 啊!还真是? 肖曌只不过是丢难之言,却被言中,暗想:嘿嘿,群攻便好,实力悬殊之下,李肇必定大败,便能给李相一个交代。 四百对上千人,嬴政听之皱起眉头,他觉得自己失策了,本以为匪类才几百,遂给了李肇五百虎师,虎师者,战无不胜,必能剿灭匪类,殊不知自损一百,对方竟拥有一千。 这局,有点危险。 一时,他的心吊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派出李肇有点错了,如此好苗子要是毁在嵯峨山,大秦损失也。 但城防侍卫却依旧笑着,这笑和接下来的话完全不对调。 “匪类不但有一千,又拿出了行马和阑车。” 什么? 嬴政听之,脸色大变。要知道,行马和阑车乃战场上之物,此二者配合,可破万军,实乃战争利器,而区区匪类竟然有之,还是针对李肇。 行马、阑车、千人,从人数、装备上都完胜李肇,而李肇还毫无准备,连最大依仗沙子枪都没有用,如何能胜之? 李肇危矣!五百城防危矣! 李斯听之,似乎也露出担心,但大家都知道,他怎会担心呢?分明是窃喜。 “匪类还善用战术,操行马进步,阑车以为垒,可谓无军能挡,气势空前绝后,纵使万军也无法破之。” 城防侍卫述说着当时所见,心有余悸,仿似那一刻经历的是自己。 群臣们笑了,如此说来,李肇必死无疑,死了也好,那仗着皇的宠信胡作为非的东西,就应该死个一了百了,免得大家看了不顺眼。 嬴政身体仿似僵直,声音嘶竭,咆哮:“好个匪类,此乃不把我大秦放于眼里,竟如此对待我军士,该死,该死。” 他认为,如此阵势,就算白起在世也无法敌之,五百城防军必死。 他似乎看到,自己硬生生地将李肇送上死路。 肖曌不再说,因为不用再说,也不必要说。 “可.........”就在这刻,城防侍卫故意顿了顿,“在五百城防军哀嚎之际,李少内命章副将等几人向匪阵抛出几个包裹......” 嗯! 李肇这是什么操作,抛出几个包裹?用包裹抵挡操着战阵的匪类?脑子短路了?众臣皆腹诽。 这就是拿城防军开玩笑。 “陛下,面对如此之势,李少内应当以大局为重,先撤军再从长计议,但他并没有这样做,还作出无脑举动,完全是置兵士生命于不顾,此子居心叵测,当诛之。” 肖曌抓住关键话语炮轰。 李斯也不落后,愤言说:“陛下,肖奉常此言对极,李肇此獠就是祸害我城防军,此罪当诛!” 群臣也认为如此,出声附和:“此罪当诛。” “居心叵测?嘿嘿!”城防侍卫冷笑一声,继续说道:“的确是居心叵测,是对匪类居心叵测。” “什么意思?”嬴政连忙问。 “李少内命章副将几人抛出去的并非一般包裹,乃大杀器。”城防侍卫想着当时情形,顿时心生敬畏。 “几大包裹同时而落,正当匪类不屑一顾之际,轰然爆发巨响,硝烟漫天,一切形同虚设。” “什么意思?”肖曌心头一惊,似乎听到不好消息,也连忙问。 “呵呵!”侍卫蔑视地瞄了肖曌一眼,激动了起来,“当然是匪类立时崩溃,战阵溃散,战况大好。” “你们可不知道包裹所拥有的威力,洪潮决堤也不过如此。” 洪潮决堤?呼!群臣倒吸口气,要是用其他话语来形容,可能他们还不甚理解,但洪潮决堤,就不同了,那是灾难。 也就是说,李肇的包裹乃灾难,不敢相信。 嬴政深吸一口气,死死地盯着侍卫,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侍卫继续说:“我城防军士气大震,有着大杀四方之势,要不是李少内恐我军损失而制止,恐怕匪类会损失更多。” 嗯!既然有大杀四方之势,为何不伺机而动?李肇在搞什么鬼?嬴政纳闷。 “试问李相,此乃何罪,何以当诛?” “如此有能耐之人就因得罪于你,就罪当诛,是不是说你已经凌驾于陛下之上?” 此话极具针对性,吓得李斯连忙伏地,气也不敢喘。 的确,如果这样的功臣都有罪,那李斯就是凌驾于皇之上,权柄大于皇了? 城防侍卫冷冷地扫过群臣,得理不饶人,“诸位,如果说李少内此举也罪当诛,那他拿出竹筒般的东西一击便将数百匪类粉身碎骨,便是要诛九族吗?可笑。” 嗯嗯!嬴政听之一怔,他不理会罪不罪的,注意力落在粉身碎骨上。 竹筒般的东西?难道这就是李肇不伺机而动的原因吗?数百匪类粉身碎骨,有那么强悍吗? “天下真有如此利器?” 见皇那不信目光,侍卫微笑一躬,回应:“那东西如晴天惊雷,一击万物毁,无物可挡。” 这话虽说有些夸张,但也证明火箭筒威力无匹。 “什么?”嬴政听之脸色突变,竟从高位上奔疾而下,紧紧握住城防侍卫的手,惊愕问:“晴天惊雷?毁万物?当真?” 他显得那么激动,那么毫不顾及形象。 第72章 论功悬赏遭针对 城防侍卫被握得诚惶诚恐,连忙跪下,禀言:“是的,陛下,李少内不单单只有包裹这个大杀器,还有竹筒般的超杀器,那东西虽只有一件,却威力无穷,当那东西发出攻击之际,我只感觉地动山摇,天地为之变色,接着匪类便没了,不用军士出一分力便没了,没得惊心动魄,无法想象。” 说着说着,侍卫沉浸在那一刻中,肃然起敬。 是的,那一击,如神祗降临,擎天轰雷,无人不色变。 这话还是有些夸张,但无不说明一个事实,便是匪类皆灭,李肇胜了,还胜得很轻松,不需动用一兵一卒。 “全灭?不用军士出一分力?”嬴政听着,手微微颤抖,竟有种不真实之感。 这一刻,听到这话,不止皇,群臣也瑟瑟发抖,静默数刻。一击数百匪类全灭,这得是什么样的存在,得多么恐怖呀。 如果说刚才几个包裹丢出便令匪类溃败足够令人震惊,那此刻一击全灭匪类,那就不是震惊那么简单了,而是颤抖。 大秦乃统一六国而形成的巨无霸,可以说站在战争的最高位,从未见过如此变态东西,如果不是从城防侍卫口中得知,他们真不敢相信。 这已经不是奇迹了,而是神迹。 李肇是怎么做到的? “这小子,不枉我那么器重他,嘿嘿!”此刻,嬴政得逞地笑了笑,惊喜极了。 “这么说此次剿匪大胜?”嬴政还不肯相信。 城防侍卫肯定地说:“是的,胜了,不但灭了绝大部分匪类,还捣了匪窝,搜出大量粮食和救出百来民女,此刻李少内正让人处理善后工作,想必已经完成。” 完满成功。 嬴政心情大好。须知,即将东巡之际,这次大胜是好兆头呀! “但........”越说越激动的城防侍卫突然之间黯淡下来,令嬴政和众臣怔了怔,很是不解。 “因章邯副将的冲动,百位军士受重伤,此次剿匪之殇呀!” 额! 群臣面露哀伤。受重伤这可不是好事,灭六国的老秦人都知道,重伤意味着很有可能是死亡,因为迄今为止还没有找到好的治疗手段去治疗重伤之人。 但凡战场上重伤之人,能活下来的很少很少。 要说他们会被治好,大家并不持太多期望,重伤痊愈的兵士是有,却不多。重伤者能活下来靠的是运气,而不是医疗手段了。 “章邯?”嬴政面露怒色。 如果不是城防侍卫提醒,他差点忘记此事,忘记章邯的过失,忘记他的秋后算帐。 如果按照李肇的谋略,此次剿匪本该是完美的,但章邯这么一弄,平白损失了百来军士,给这次剿匪划上一道长长的瑕疵。 他可恶。 “章邯误事,当凯旋归来,必治其罪。” 城防侍卫听之,心中跳了跳,他本来说出此事,只是想对此次禀报做个完结而已,不曾想惹来皇对章副将的惩治。 他连累了章邯。 他虽也怪章邯,但后来发现章邯知错了,还卖力地剿匪,立了大功,不该治罪呀! ...... 次日,又是午朝,主要廷议剿匪论功悬赏和阵亡兵士安抚事宜。 蒙毅因疏忽中了匪类的计,导致损军三百,但最后时刻凭己之力救下剩余兵卒,算是将功补过,却也另作处置。 至于安抚事宜,自然由他处理。 “蒙毅,你乃此次剿匪将领,安抚事宜便由你落实,务必要严格执行,不可寒了士卒家人之心。”商议半个时辰,嬴政作出决定。 大秦对阵亡安抚事宜还是比较注重的。 “诺!”行动蹒跚的蒙毅趔趄着回答,却不敢有任何怨言,实乃这是他的过错。 “诸卿,李肇不负使命完成剿匪大任,当如何论功悬赏?”嬴政趁机提到李肇。 冯去疾站了出来,拱手道:“李少内完美剿匪,此功颇大,可拜城防千夫长,爵位晋三。” 城防千夫长,可领千军,是实权职位,比起少内这个虚职强了不少;至于爵位,先前李肇的爵位才一级,晋三便是三级簪袅。 虽说寒碜了些,也不过分。 此话出,立刻有人反对。 “不可。”李斯站了出来,“虽说李肇剿匪除三原之害,但监管无方,导致本不该伤亡的百名兵卒阵亡,此乃领军不力,不但不可赏赐,还需严惩。” 剿灭伤亡很正常,李斯如此之话,明摆着就是李肇不但无功还有过,针对之言颇浓。 李斯乃权贵代表,言出,立即得到权臣们的附和。 “臣等认为李相言之有理,本可不用损失的兵卒,可是李肇的无能令之阵亡,此獠必须严惩,否则必寒我大秦兵卒之心。” 嬴政脸色却冷了下来,问御史大夫冯劫,“你意下如何?” 冯劫一怔,表情各异,他本乃中立之人,不喜朝廷纷争,这可是为难他。 按律法,李肇剿匪成功,当赏,按统军,李肇的确存在治军不严的疏忽。 功为大,严更不可无,如不赐,便寒将士心,赐之,易生懈怠之心,此事不可下断论。 他乃圆滑之人,微微行礼说:“全凭陛下作主。” 此话就是废话。 嬴政白了冯劫一眼,板起脸,目扫群臣,目光落在扶苏和胡亥身上,他倒想借此事考量一下两个儿子。 “扶苏,说说你的看法?” 扶苏今天似乎心不在焉,总不在状态,放在那里就似是空气。 “扶苏?”见之不应,嬴政板脸轻喝。 扶苏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说:“儿臣在,儿臣认为,认为........”支支吾吾,实在刚才未听清大家在讨论什么。 “你?”嬴政气极,指着扶苏气不打一处,而后转向胡亥,问:“胡亥你之意如何?” 胡亥似乎早有准备,顿了顿神,拱手说:“正如李相所说,儿臣认为李肇监管不力,就应治他一个懈怠之罪,以儆效尤。” 嗯! 嬴政眉头蹙紧,深深地望了胡亥一眼,他完全想不到小儿会如此说,根本不似平时所为。 胡亥乖巧,人也和善,遂深得他喜爱,怎会如此说话? 第73章 全好了 嬴政皱眉。 今天谁都可看出他对李肇的态度,胡亥并不笨,应该也看得出来,可他为何还如此说,貌似李肇和他无过节。 突然,李肇之前的心声浮上心头:胡亥非善类,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他的儿子也和李斯般在东巡途中行大逆不道之事儿? 按平时接触,他的儿子并未和李斯接触太多,他们此刻为何持同样的意见? 嬴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正当他要呵斥之际,突地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 “禀陛下,又一城防侍卫上朝觐见,所禀乃嵯峨山剿匪大事。” 哦!嬴政相当意外,还有嵯峨山之事?昨天剿匪后,一切落幕,接着便应该是李肇率兵归朝,归朝不算大事呀! “快宣!”嬴政压下心中疑问,摆摆手说。 很快就有一和昨天穿着一样服饰的城防侍卫走了进来,极尽礼数后,连忙说:“陛下,好消息!” 此人是铁鹰最后一个派回来的人,铁鹰为保护李肇,他并没有立刻回宫,而是派人回朝禀报。 “好消息?”嬴政听之一愣,心想:能有什么好消息呢? 权臣也面面相觑,皆好像在想:能有什么好消息呢?不会是李肇凯旋归来便是好消息!哼!阵亡百人,何言好消息,正不见胡亥公子和李相都在弹劾他了吗? 逐而,侧耳倾听。 嬴政连忙问:“快说!” “诺!”侍卫组织言语,朗声禀报:“李少内在剿灭匪类后,并没有放弃百来重伤兵士.......” “嗤嗤!” 侍卫话未说完,却惹来众臣的偷笑。 并没有放弃百来重伤兵士?这也是好消息?分明是弱智行为,既然是重伤,便是想不放弃都得放弃,神仙难救呀! 嬴政也不自禁地撇撇嘴巴,暗想:不放弃重伤兵士,李肇此心难得,但却是白费心思呀! 但,侍卫接下来的话令大家惊了惊。 “昨天他利用特殊手段医治重伤兵士,今早,众兵士........”侍卫不知是激动还是不知如何开口,竟顿了顿,“今早全好了。” “什么?全好了?”这话犹如飓风般刮过所有人耳边,振聋发聩。 全好了?那可是重伤兵员,按现在的医疗水平,乃无法医治的存在,怎可能全好呢?有点骇人。 嬴政第一个反应过来,簌地起身,眼睛死死地盯着侍卫,还不敢相信,再三确认地问:“你是说重伤者全好了?” 群臣侧耳,仔细地听着。 侍卫微笑,他太了解为何这些朝廷控制者们会有这样的反应了,其实,当时他知道此消息后反应也好不到那里去。 实在这消息太惊人。 “是的,除了个别伤势太重的,其他的全好了,李少内准备让他们休养两天,便凯旋归朝。”侍卫异常肯定地说。 “确定?” “确定!” 得到肯定的回复,嬴政似打了鸡血般,激动地来回踱步,口中呢喃,“竟有如此神奇的手段,竟是如此手段。” 禀报之人乃他的黑冰台所属,绝对不会骗他,也就是说,李肇的特殊治疗方法胜之军用疗法不知几何,将历来判定为无法医治的重伤者皆治好,这是一个什么概念,这是一个划时代的概念。 要真能做到如此,那以后重伤者便不会再成为厄难。 意义深重。 “李肇做得好,好呀!” 还有一点,刚才这些臣子皆说李肇监管不力,导致阵亡一百,如果没有阵亡一说,这不就不存在监管不力之事? 嘿嘿!嬴政很畅快。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陛下,你被骗了,此侍卫撒谎,一定是撒谎。”李斯完全不相信,谏言说。 其实也不怪李斯会有这样的反应,重伤之人乃公认死症,又怎会能治好呢?当然,他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否则他的针对将成为无稽之谈,更会降低陛下对自己的信任。 “放肆!” 嬴政呵斥,怒目瞪着李斯。 要知道,黑冰台乃他的心腹,别人的话可以不信,但黑冰台的绝对不可能不信。 “李斯,你是何意,你在质疑朕?”这一刻,嬴政上位者的威严毫无保留地逸散而出,这就是他的威势,为了大秦基业,为了改变大秦不振的局面,他已经隐忍了很久。 “并非......”李斯吓得浑身酥软,噗通一声跪下,“陛下,臣死罪,借千百个胆,臣也不敢质疑陛下,但重伤者全好了过于荒谬,臣怀疑乃李肇脱罪之策。” 据理力争。 脱罪之策?亏李斯想得出来,黑冰台对他的忠心程度,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比的。 “脱罪之策,是你的针对!”嬴政怒哼。 李斯被吓到,连忙跪下,连连说:“臣不敢,不敢。” 此刻,其他人也不敢附和,皆缩着脑袋。 “哼!此事无须尔等再议,朕自会定夺。”嬴政缓一口气,怒容缓和了些,继续说:“当然,你要是不信,尽可在五百城防军凯旋之时,立于宫门之外一看便可知。” 一个甩身,理都不再理李斯。 “陛下......”侍卫见陛下怒容稍缓,继续说,“此次治疗中,章邯副将也功不可没,不但全力救治重伤兵卒,还学会了救人之法。”这话是铁鹰特意让他说的,否则朝廷会怎么处置章邯真不好说。 这里有给其将功补过机会的意思。 嬴政当然能听得懂。 “哦,还有此事,那就是说此子有悔过之心,并在之后极力补救,不错,不错,鉴于其有功,对于擅自出兵之事,便将功补过!” 他顺着侍卫的意思作下决定。 “当然,此次剿匪李肇功不可没,封赐之事诸臣可还有异议?”嬴政再扫视群臣,重复之前问题。 无人再敢有异议。 “好,即刻拟旨,待剿匪军归朝之日,便是他们论功悬赏之时。” (感谢各位读者支持,最近收藏暴涨,跟读也上了来,码农我会好好写的,争取有个好成绩。同时感谢各位热心读者的投票,在这里再拉一波票,有月票、推荐票的,砸过来!) (有些热心读者朋友对这本书提出了一些意见,指出一些存在问题,如果对本书有帮助的,码农我一定会吸纳的。) 第74章 论功悬赏 三日后,兵士们恢复了不少,可以行走了,李肇便命令归朝,当然,伤者尚未完全恢复,他便吩咐兵士搀扶下前进。 速度并不快,一日后,便出现在咸阳城。 令李肇意外的是,竟然有百姓夹道相迎,他更看到打着三原旗号的百姓,热情极了。 这就是凯旋归来?怪不得历代名将军如此神气,原来是这样培养出来的。 李肇不胜感慨。 今天他可算了出尽了风头,引来无数瞩目。 这种感觉很好。 在欢送人群一个角落,李斯看到李肇那嘚瑟样,气不打一处来。 “一朝得势,一朝得势呀!” 家奴看出李斯的愤怒,连忙说:“老爷不要被无耻小子气伤了身体,不值得,何况,朝会上的话你就信了吗?我认为乃陛下袒护李肇之言。” 李斯不言,瞪着那道嘚瑟身影怒目圆睁。 家奴继续说:“老爷你看后面兵卒,被人搀扶着,分明是重伤兵员,我认为他们并未被治好,只不过是李肇蒙骗人的把戏罢了。” 李斯脸色微微变化,目光落在后面兵卒身上,似有所疑。 家奴留意到老爷的眼神,卖力表现,“你看那几个,一步三趔趄,不是重伤是什么,想必他正强撑着身体,恐怕不久便会一命呜呼。” “我敢保证,只要无人搀扶,他们必定倒地不起。” 李斯依旧不言,眼睛却眯起,似乎在看个究竟。 “城防军好样的。” “我大秦军士威武。” 热闹喧嚷中,不知谁大叫口号,接着全场跟着嚷了起来。 “城防军好样的。” “我大秦军士威武。” 李肇听之,那个飘呀真无法形容,竟然神气地挺直了身子,目视前方,甚为嘚瑟,貌似有点不能自已,突看见后方被搀扶着的伤员,感觉有碍观瞻,影响五百军,不,四百多军的英姿。 便大声喝道:“我大秦军士,挺起你们的胸膛来,咱精气神不能失去。” “风,大风。” 兵卒听言,似打了鸡血般一下子精神抖擞,喊起了口号,气势如虹,威压四方。 再看后面伤员,一个个竟挣脱开搀扶着他们的兵士,直立起身子,昂首阔步,极力地卖弄着他们的雄姿,看似威风凛凛,根本不似一受伤之人。 真如一头头下山的猛虎,和刚才判若二人。 “这......”家奴看之,竟一下子愣在当场,还想说的话被硬生生地噎在喉咙里。 “哼!”李斯瞪了家奴一眼,怒拂衣袖,愤然而去。 这脸被打得,异常不悦。 “老爷,我.......”家奴哭着脸,连忙追上。 五百军在行进,李肇和章邯走在前列,无比威风。 章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显得比较平静,貌似风头不如李肇,但他肩扛之物却却胜之李肇。 那是一个大的包裹,鼓鼓的,里面正发出‘咔咔’的声音,再看他肩上之物,竟是一段细小的竹子,竹子两头还连着两段不知名东西,和威风凛凛的场面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滑稽。 人群外,一头戴布料,头发束起,灰色布衣上领镶嵌着一道黑色的满是虬髯的中年人踮起脚尖往里看,目光落在章邯肩扛之物上。 “难道这就是传闻的特殊器具,可治重伤之物?”中年人好奇地瞅着竹子。 这几天咸阳传出一个怪闻,便是前去嵯峨山剿匪的城防军有一百军受了重伤,却被一特殊器物治好,甚是奇特。 传闻此物乃少内李肇所制,此刻李肇身上没有此物,而章邯却背着鼓鼓东西,中年人便猜测一定是特殊器具。 “应该是,真有如此神奇吗?我必须要弄到一件。” 此人正是自称为‘扁鹊’第二代传人的阳庆,和李斯结识,时为李斯客卿,听闻医术了得。 队伍行进间,突地前方响起了马蹄声,人群喧哗,纷纷避让,接着一身着黑色束装的人从马车中走了出来,手捧金色布帛。 此人行路扭捏,声音尖细。 “李肇接旨!” 李肇一愣,听声音不似尚公公,便仔细打量一下此人,可一看,表情甚怪异,这人,好像是赵高。 嗯嗯!他终究出现了。 学过历史的他见过赵高的画像,不难让他认出。 此人正是赵高,两天前回来的,得到皇宠溺的他便来宣旨了。 “李肇接旨。”见李肇没有反应,赵高再次提醒,但语气阴柔了很多,仿似很不满。 李肇连忙迎上前,跪下接旨。 “诏皇帝曰,李肇剿匪有功,敕城防军千夫长,统领两千城防军,晋三级簪袅,赐黄金......” “谢陛下!”赵高宣读完,李肇立刻谢恩。 可他却意外了,就这样走一趟便封赐了,显得有些不真实。 千夫长,貌似有些实权,更是统领两千军,不错呀!如果按照前世说法,便是大型企业经理级别的人物了。 想不到前世忙碌一生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到了大秦却升官了。 还有爵位,升了两级,无不说明他的地位又提升了,就不知道是否进入了权贵行列,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反而有些心惊,秦始皇东巡在即,很快就是秦二世继位,升官了,会不会被他惦记? “恭喜宿主获得成就,奖励特种兵训练法、机关枪制造法,是否接受?” 思索间,突然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李肇并不意外,这并不是第一次了,可意外的是,这次系统毫不吝啬,竟然奖励些有用的东西。 特种兵训练法,不就是让他训练身边侍卫吗?也是,始皇死,天下乱,大乱即将到来,还独自一人的话的确很危险,他需要强悍的侍卫来保护,而如此训练法刚好派上用场。 而机关枪制造法更好解释,乱世即将到来,做机关枪生意是个好门当呀! 他发现系统越来越了解他了,也越来越人性化。 “接受!” 很快,脑海里便浮现出很多信息,便是两法。 看到大人升官,章邯不禁自喜,大人从毫无实权升至千夫长,而他本身就有职位在身,肯定升得更高,爵位就不用说了。 就在这时,赵高的声音响起,轮到他悬赏了。 “章邯接旨!” 第75章 公主脸红 章邯听之,忙上前跪下。 赵高宣旨:“因章邯不听军令,擅自用兵,乃大罪,后知错能改,协助李肇夺得大功,将功补过,但汝冲动之心未改,必有影响,现让汝充任李肇副将,辅助之打造城防铁军。” 圣旨无不透露着一点,便是让章邯改掉冲动的性格,辅助李肇打造虎师中铁军,对章邯,对李肇来说,都是重任。 嗯!章邯听之,兴奋的心突地一落千丈。 他没有得到悬赏。 李肇听之微微皱眉,章邯乃副将,全灭匪类如此功劳却没有得到悬赏,有点说不过去,不过很快便知道皇的意图,此乃警告。 还有,秦始皇这是什么意思,打造铁军?让他来打造铁军,有点说不过去,他只是一个农人呐!何德何能? 这不是要给他找负担吗?他的志向可不在此,他还有很多发财计划未达成呢? 不过也深知皇的忧虑,城防军腐朽了,这并非危言耸听,就拿蒙毅剿匪来说,区区匪类竟然让之大败,损兵折将,而且还是堂堂虎师,先不说中计之类,就拿轻敌而言,就不好兆头。 章邯更是如此,冲动强攻,不听军令,这都是行军之患,皇也许察觉到这一点,想必便有此一着。 铁军,凌驾于虎师之上,可想而知皇对他的重视,对眼下弊端的担忧。 这一刻,李肇对秦始皇的印象多了一分,历史上评论秦始皇乃暴君,只顾享乐,眼下看来不像呐!倒像深谋远虑之政客。 但有点令他无言的是,章邯竟然成为了他的副将,须知章邯可是秦末大秦最后一位大将,如此历史名人却成为他的手下,有点令人惊惧。 一时,李肇感慨,这重生的待遇也不错嘛!先是萧何被他所用,此刻又有章邯,仿似他是历史名人收割机。 再说章邯,不失落是不可能的,须知他本乃王翦上将军座下猛将,因其他一些事而被耽搁而已,但此刻立了功反而降职,一时令他难以接受,但一想到李肇的厉害,很快便接受。 爆破那一刻,犹记脑海。 陆续地,赵高宣旨,论功悬赏,无一遗留,军功制确实严谨。 ...... 公主殿,闺房里。 阴嫚正捧着一书,名《轩墨诗选》,这些天她一直在看,越看越沉迷,越被诗人诗情所惊,时而感动,时而为之抽泣,情绪各异,或许这便是情到深处自然浓! 她已读到诗的意境里去。 此刻,口里正读着些诗句,分外沉醉。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朗朗上口,意境醉人,阴嫚细品:诗人究竟有什么痛,对国对家有多忧,竟写出如此感人的诗章。 慢慢地,她感极而思,对诗人充满着赞赏,诗中浓烈爱国情怀萦绕心头!心中窃想,如果朝中文武百官皆如此,父皇何以忧朝中无人。 还有一句更令她无法自拔。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诗人是否经历了为国而战,寒夜天冒死报君,以死来报效朝廷,此情此心无人不感。 如此气概,乃真男人也。 哎!现下,父皇的国朝怎就没有这样的人呢?如果她遇到这样的人,愿为之倾倒,誓锁三生。 想着想着,不自禁想到了那个赠她花料,正在剿匪的男人。 “呸呸,我怎么又想到他了?”阴嫚发现自己失态,一阵脸红,“他还好吗?他肯定不是临阵逃脱之人,可.......” 一想到那天听到的禀报,她心失望了一下,不禁嘀咕:“比起诗人来,他差远了。”却不禁地撇撇嘴,露出个‘怒其不争’又娇瑟的表情。 的确,此种行为,比起‘提携玉龙为君死’的诗人差之千里。 想着想着,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惊喜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公主,好消息,我打探到了。” 秋香自顾自地了进来,倒忘了主仆尊卑有别,不过阴嫚也不在意,她这里没那么多规矩。 “真的!”阴嫚一阵惊喜,忘了仪态猛然站了起来,激动地问,“可知如此士人何人?” 看到公主那紧张样,秋香噗嗤一笑,卖关子地说:“你猜?” 阴嫚白了她一眼,不好气地说:“你这小妮子,快说!” 看到公主故作生气状,秋香作罢,便说:“轩墨诗选乃摊主萧何的少爷所作。” 阴嫚显得更紧张,迫切极了,问:“萧何的少爷何人?不许再卖关子。” 秋香止住了笑,摊摊手表示很无奈,“我就调查到这么多,至于少爷为何人,我暗问摊主很多次,可他就是不肯说。” 阴嫚略显失望。 “不过公主不用失望。”秋香似乎看出了公主的心思,“我打听到了,听说萧何的少爷很年轻,长相俊逸,你们年纪相差不大。” 听之,阴嫚脸一红,连忙用手捂住,别过脸去,声音细若蚊蚋,“你就不打听到他叫什么名字?” 秋香笑容更浓,道:“下次我一定会打听清楚的。” “嗯嗯!”阴嫚轻柔点头。秋香可看出,这点头迫切之味很浓,对诗人那股心思之切尽可看出,公主怀春呐。 遂,气氛陷入尴尬,不再言语。 还是秋香转移话题打破沉寂。 “对了,我回宫之时你猜我见到谁了?” 阴嫚也好奇她遇到谁,撇撇嘴示意她快说。 “见到了李少内呀!嘿嘿!想不到!” “李少内?”阴嫚暗喜,急问,“他不是剿匪去了吗?怎还能遇见他?”她发现,自己竟然很喜欢听到这个消息。 “你还不知道吗?此事都传遍整个咸阳城了。”秋香故作惊讶,其实在她得知此事时,也甚为震惊,“李少内可了不得,蒙将军做不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嗯!”阴嫚脸上表情怎么掩盖也掩盖不住,脸又红了,却尽量让自己平静,“不是说他临阵脱逃吗?” “临阵逃脱?子虚乌有罢了。”秋香顿了顿,“他之所以撤军并非临阵脱逃,乃识破了匪类的阴谋。” “哦!”阴嫚俏眉上扬。 “匪类有高人,设置了命笼陷阱,李少内撤退乃为寻求破解之法。” “那他破解了没有?”阴嫚很紧张。 “当然破解了,还完美地救出陷入陷阱之兵卒。” “后来呢?匪类是不是趁机而来,他是不是很艰难地对敌?受伤了没有?要不要紧?”一连串问题问出。 阴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些,就好像有鬼魅在指使着她,分外荒诞。 第76章 可惜他不会作诗 秋香又是噗嗤一笑,深深地望了公主一眼,说:“当然,匪类就是趁机而攻,还动用了战争武器。” “动用战争武器?”阴嫚显得更紧张,“李少内可是没什么准备,那不危险?” “嘿嘿!当然很危险,但也不过尔尔。”秋香又卖关子,把阴嫚的胃口吊得一愣一愣的。 “死妮子,快说!” “哦!”秋香会心一笑,“就在这一刻......”她提高分贝,“李少内命章邯副将抛出几个包裹,然后炸响,匪类便乱了。” “包裹?什么包裹?有那么厉害吗?”阴嫚不解,抛出包裹就乱了,这说法有点夸张。 “当然,那可不是一般包裹,听说乃李肇特制大杀器,一抛可灭数十人,威力无比。” 呼!一抛灭数十人。 阴嫚瞪大了大眼睛,一颗心噗噗地跳着。 “你是说此物乃他专门制造用来灭匪的,真有那么大威力?” 很不可思议,她不太敢相信。 “当然!”秋香拍拍胸口。 呼! 得到准确的答复,阴嫚深呼吸。良久,心中才明白,为何沙子枪如此先进武器李肇不用,原来是有准备,胜之沙子枪不知多少倍的存在。 一时很是欣慰,暗道父皇还是小看他了,并非他弱将,而是睿智,事先识破匪类圈套,再做足准备。 此乃大智也。 “他究竟是如何之人,聪明,能制造出灭匪大杀器。”阴嫚对李肇又多了几分认识。 “那后来呢?匪类已乱,是不是双方进行激烈冲杀,胜得很艰难?他有没有受伤?”阴嫚脸现担心。 “非也,一点也不激烈,更不艰难,反而清闲得过分,而且,不但他没有受伤,所领兵卒也没有一个受伤。” 阴嫚疑惑了,这是战争,殊死一搏,怎会没有受伤呢?就算李肇乃领军不直接进入战场,但兵卒肯定是进入的,没理由不受伤。 “嘿嘿!就是。”似乎猜到公主的想法,秋香诡异一笑,说,“因为根本不用他们动手,李少内一人便全灭了匪类。” 啊! 阴嫚惊了惊,根本听不懂。 “你可别不信,我可是问了好几个人的,大家本以为他就几个包裹,用完就没了,殊不知在最后一刻,竟又拿出一件更恐怖的杀器,随意一击,便将匪类轰没了。”这话有点夸张,但无不说明一点,此物很恐怖。 “真的?这是他的第二件?天呐!”阴嫚瞪大漂亮的大眼睛,震惊极了。 一轰便全灭匪类,得是什么样的大杀器。 “是的,谁都以为他什么也没准备,但到最后,祭出两样杀器,匪类便被灭了,太爽快了,太能了!” 秋香不胜感慨,在她从宫中侍卫中打听到这个消息后,其实也是非常之震撼。 阴嫚心里对李肇越来越感兴趣,越来越看不透,暗想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先是制出神奇肥料,让她的花从所未有的茂盛,接着便是气枪,救了她一命,更制造出沙子枪,为蒙将军吓退匪类,此刻竟直接拿出两大杀器,直接灭了匪类。 他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更有一颗为国之心,不正是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吗?如此之人,真男子也。 下一刻,阴嫚竟将李肇和她心心念念的诗人联系了起来,还一度重合。 “难道李肇便是《轩墨诗选》的作者?” 但很快摇头,李肇虽奇,却只是个农人罢了,农人又怎会作诗呢?尤其是那么美妙感人的诗。 “公主,如此之人,和您非常般配。”秋香突然来这么一句,令阴嫚的脸迅速绯红。 “死妮子,不理你了。”阴嫚捂着脸走了。 ...... 章邯劳累了一天,准备回府休息,突在途中遇到一人,这人看起来很奇怪,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肩扛之物不停地瞅。 就似乎那是什么稀奇物。 当然,它就是稀奇物。 “你是何人?” 此人正是阳庆,他尴尬地调转目光,抱拳作揖介绍,“在下乃李府客卿,扁鹊第二代传人阳庆,见过军爷。” 阳庆特意提到李斯、扁鹊,也想以此引起章邯的重视。 “扁鹊大医传人?”李斯还引不起章邯的好感,但扁鹊传人,却令他眼前一亮,好感顿生。 扁鹊,他当然知道,乃一代名医,医人无数。 “正是区区在下祖师。” “原来是大医传人到来,快请入寒舍一聚。” 就这样,两人寒酸完毕,但阳庆并没有要拜访的意思,眼睛逐而又转向肩扛之物。 “此物可是治好百军之物?”眼神有些浓烈。 章邯也不隐瞒,点头说,“正是,难道先生对此物有兴趣?” 他说完此话便觉得是多余的,大医传人怎会对医人之物没有兴趣,想必兴趣还很浓,要知道,此物可是治好重伤兵卒之物,实属世间罕见。 “是极,是极,不知军爷能否割爱,将此物赠送于我,不,卖于我,我出高价。” 章邯也不意外,他都无法抗拒此物的诱惑,何况是医者。 “就不知先生将此物用于何处?” 阳庆道:“独自研究,以求济世,但绝不外传。” 章邯想了想,便道:“也罢!不必谈论钱帛之物,我赠你一件也可。”并不是章邯慷慨,实乃被阳庆以求济世所感动。 医者能以天下为己任,实属难得,这样大义之人,他不会吝啬,即使答应过大人不外传。 他历来敬佩大义之人。 遂解下肩扛之物,大大方方地递了过去。 “区区在下便谢过了。”阳庆很惊喜,连忙接过,握在手里爱不释手。 “军爷事忙,不叨扰,在下告退。”得此物,阳庆离去,可很快便折返,尴尬地问:“军爷,何以用之?” 章邯也不藏着掖着,便将用法告知,更赠送些许药物。 待走远,阳庆突然扭头看向章邯的背影,露出不轨的笑,自语:“嘿嘿!章邯呀章邯,我道你多精明,原来如此愚蠢。” “当下咸阳无人不识李肇,更誉之为神医,可奈我阳庆行医多年,愣是寂寂无名,嘿嘿!只要我有了此物,再加上我的传承,必定能一飞冲天,李肇必被我踩于脚下。” “至于以求济世,怎么可能?我阳庆何等人也,何以会在意那些卑微之人,蠢也!” 第77章 嬴政服仙丹晕厥 章台宫,偏殿。 嬴政坐于高位,却显得急不可耐,双手激动得颤抖。 他久盼的赵高已归来,还带回了好消息,徐福领着三千童男童女离开多日,终于找到了蓬莱仙山,并从中寻到了长生不老药,主药乃万寿丹,服之可长生不老,不过事先得服引药,让主药更得发挥奇效,更能长生不老。 赵高保证,今天就将引药送来,让他及早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便是仙。 此刻,殿中,高位皆黄金铸造,绽放金气,如龙般盘踞于大殿中央,偏爱的仙客来也全被采摘围于其下,脚下蒸气升腾,仿似仙境。 嬴政就是要打造仙境,为他服药营造气氛,祈求仙家降临,是的,能得如此之药,必是仙家所赐,他感恩之。 “来人,立刻催促中车府令,及早献上丹药。” 今日,皇显得很是肃穆,侍人无不颤颤惊惊,尚新忙上前,叩头禀道:“陛下,中车府令已到,正在外面等候。” 嬴政显露喜色,连忙催促,“快让他进来。” 赵高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锦盒,镶嵌着金边,在蒸气氤氲中,宛如菩提舍利。 “奴参见陛下!”赵高跪下,双膝向前挪动,锦盒高高捧起,异常肃穆。 “此乃引药?果然仙气缥缈,吾可及仙也。”嬴政大喜,目光在锦盒上扫视,精光乍现,“快,快打开,朕要服用仙丹。” “诺!”赵高站了起来,叫来一个侍人接过锦盒捧着,他便伸手慢慢地打开盒盖,里面亮晶晶的,有黄布发光,中间一黑物,闻之有浑浊之味,特别呛鼻。 “请陛下过目。” 嬴政异常高兴,单手摸着胡须,身体却前倾,两眼放光。 “这便是,这便是。”双手颤抖,缓缓起身,激动异常。 “请陛下舆盆洗手,沐浴仙露。”有侍人端来一个盆,乃黄金所制,金光浮动。 嬴政照做,捏了捏衣袖,双手放入其中,一刻后,抽出,布料裹手,仪式感十足。 “请陛下服用仙丹,恭喜陛下即将和仙客相媲美。”赵高的声音响起。 嬴政再也控制不住激动心情,捏住黑乎乎的东西端详了一下便往嘴巴里放,动作异常神圣。 喉头鼓动,从中可感觉到丹药顺着脖子往下噎,看起来有些难受,但嬴政并没有在意的意思。 仙丹嘛!就应该如此。 “仙汤准备!” 见陛下完全吞下了仙丹,赵高命侍人端来一碗水,水中不知添加什么,竟也绽放金光。 嬴政没有考虑,一咕噜地喝下,还很满意地拍拍双手,以示大功告成,也预示着他日待万寿丹送来,他便能成仙。 这是多么期待的日子。 “蓬莱仙使何时到来?” 赵高拱手,回道:“陛下莫急,万寿丹正在蓬莱仙山沐浴仙气,待出炉之日,便会有蓬莱仙使送来。” 嬴政点头,提醒:“别忘了叮嘱徐福,丹一成,马上送来......朕等这一天.......很久了。” “诺!” “好了,你们出去!朕要独自沐浴仙气。”嬴政挥挥手,示意众人出去,他便坐于御座上,双手摊开,闭上眼睛,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诺!”众人齐声应道,便慢慢地退出去。 可,就在这时,突然御座上发出一声惨叫,闭上眼睛的嬴政猛然起身,抬头一扬,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出,人便直挺挺地垂倒,再无声息。 啊! “陛下!”众人慌了,纷纷惊叫。 赵高第一个走上前,不停地摇着陛下的身子,却毫无反应。 “陛下,你怎么啦?快,快请御医。” 赵高大叫,其他侍人焦急万分。 很快,御医来了,同时惊动了扶苏等一众皇子皇女。 半天后,章台宫传出紧急消息,皇服用仙丹,导致晕厥,至今未醒,宫中御医触手无措。 君不可出事,顿时,朝廷轰动,局势一团糟,有权贵纷纷寻名医。 第一时间,李斯便听到这个消息,在忧心忡忡的同时也暗喜,心想这可是一次提高在陛下心目中地位的好机会,便也准备去寻找名医,这时,阳庆主动找上门,自动请缨。 “李相,在下愿意前往。” 李斯望了阳庆一眼,不甚确定。先前招募其为客卿,乃因扁鹊之名,但多日来的观察,并未发现阳庆特殊之处,此刻看病的对象乃陛下,他不敢儿戏。 “请李相相信我,我必定能治好陛下的病。”阳庆见李斯犹豫,拍着心口说。 “哦!那你说说如何治?” 阳庆清了清嗓子,似乎胸有成竹。 “听闻陛下吐血便晕厥,从表面上看,乃吞服丹药所致,但此丹药乃陛下特意命人所致,想必不会有问题,那问题便是陛下本身。” 李斯发出‘咦’的一声,似乎很有理,示意其继续说。 “之所以晕厥,在下认为乃陛下日夜忙碌,导致体虚。” “丹药乃大补之物,在如此身体状况下,大补便是一种摧残,身体部位必将大损,会发炎,而发炎便是导致晕厥的原因。” 阳庆说得头头是道,大有已知陛下病情的态势。 “发炎?”这个词有些新鲜,李斯琢磨着问,“何为发炎?” 阳庆笑了笑,满脸自信,说:“乃,乃伤口受创,嗯嗯,体内伤口受创。” 体内伤口受创?嗯嗯!貌似很有理样子,李斯有点相信这个说法。 实在宫中御医瞧了,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那肯定是其他问题了,发炎很贴切。 而且,阳庆乃扁鹊传人,扁鹊之医术无人不佩服,或许‘发炎’便是扁鹊所出! “好,你立刻随我入宫为陛下瞧病。” “当然!”李斯赏识地瞅了阳庆一眼,“如你能治好陛下,想必陛下会看中你的。” “到时别忘了在陛下面前美言我几句。” 李斯轻轻地拍着阳庆的肩膀,显得分外热络。 阳庆喜了,连忙拱手,“如真有如此一日,阳庆必不会忘记李相的大恩。” “哈哈哈!”两人大笑。 “只是......”笑毕,突然李斯顿了顿,“只是现下李肇这小子在军中被称为神医,就怕他会抢了你的风头。” “诶!”阳庆摇头摆手,一脸无所谓,“李肇而已,就一农人,碰巧治好些许兵卒罢了,不足为惧。” “呵呵!别忘了,我可是扁鹊第二代传人。” “对对对,哈哈哈!” 两人再次放声大笑。 第78章 偷来的消炎疗法 章台宫,偏殿,此刻。 扶苏等皇子皇女焦急不已,宫中御医宣布不知陛下病情后,便有很多大臣送来了名医,可没一个人瞧出病来。 而陛下到如今也无苏醒的迹象,脸色愈发苍白。 众人皆无措,有侍卫提议,立刻请李肇来,毕竟李肇可是治好了百来重伤兵卒。 “对,马上让李肇过来。”扶苏作为长兄,一手敲定。 彼时,李肇正在长安乡视察着农田。 炎夏已慢慢消逝,秋风正吹来,很快就可秋收了,李肇甚是兴奋。 再看田里的禾苗,不,不能算是禾苗了,已结了满满的稻穗,棵棵垂落地面,甚为喜人。 “李少内,李少内,陛下病情告急,长公子请您马上走一趟。”突地,一个尖细的声音自远而近,分为着急。 “嗯?陛下病情告急?”李肇听之心一紧,连忙望过来,说话之人正是跑得有气无力的尚公公。 “李少内,快,陛下晕厥已半天,请速随我走。”尚新走近,连忙拽着李肇的衣袖。 李肇也没有扯开的意思,脸色却蹙紧。 秦始皇晕厥?是不是? 历史有记载,秦始皇沉迷于长生不老,常年服用所谓仙丹,导致身体每况愈下,晕厥会不会和此有关? “是不是赵高又给陛下吞服丹药?”他故意提了一句。 尚新愣了愣,也不多考虑,说:“是的,陛下服用丹药后便晕厥,御医们也瞧不出病情来,请你马上前往治之。” 原来如此。 李肇心中了然。 秦始皇沉迷丹药,赵高便是罪魁祸首,想必他消失那么久,肯定是去弄丹药了。 所谓丹药不过是重金属成分居多的东西罢了,秦始皇本来就被重金属摧残身体,这次肯定又服用了赵高带回的丹药,不晕厥才怪。 “好,我马上去瞧瞧。” 陛下此病乃重金属中毒。重金属中毒其实并不难解,服用牛奶或蛋清之类便可缓慢解之,当然,如果严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就爱莫能助了。 很快,李肇便到偏殿,立时被扶苏拉了去。 “李少内,听闻你利用特殊治疗法治好百来重伤兵卒,医术了得,请你一定要治好父皇。”他说得既着急又情深意切。 “放心!”李肇行礼,定了定心说,“如果不是很严重,也许我能救之。” “那太好了。”扶苏心稍安。 可,就在此时,一个急匆匆又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长公子,不必劳烦李少内,我已请来扁鹊传人,他必能治好陛下的病。” 来人正是李斯,此刻他带着阳庆来了,显得风尘仆仆,却又信心十足,特别是阳庆的脸上,充满着各种不屑。 “李相?”扶苏瞄了李斯一眼。 李斯连忙上前行礼,“见过长公子。” “不必多礼!”扶苏说,却为难了,李相如此说,是要抢功的意思,可他已经请来了李肇。 李肇看出扶苏的为难,无所谓地说:“长公子,既然叔父已经请了大医,就让他来!说不定还真能治好陛下。” 李肇虽然这样说,心里却笑开了,重金属中毒,以这个时代的手段能治好,才怪? 扶苏歉意地对李肇笑了笑,便对李斯说:“也罢!既然李相寻得名医,还请之马上为父皇瞧病。” “当然,当然!”李斯得逞地笑着,不忘不屑地看了李肇一眼,便立刻吩咐阳庆。 阳庆也不怠慢,对着众人行礼后,便提着药箱走向偏殿。 “慢!”就在这时,一个人喝住了阳庆,正是冯去疾,他匆匆走过来。 “冯相,你什么意思?”李斯脸色有点难看。 冯去疾脸露凝色,却不得不挤出笑容,“李相不必介怀,我也是为陛下病情着想罢了。” “今日来之皆名医,知根知底,而李相领来之人陌生得很,万一他......” 冯去疾没有再说下去,但大家都懂他的意思。 皇乃国之根本,不可有失,此人不知根不知底,要是趁机对皇图谋不轨,谁也防不了。 “哼,你在质疑我?”李斯气得胡子上翘,怒瞪着冯去疾。 冯去疾连忙解释,“非也,皆为安全起见罢了。”逐而,他转向扶苏,“长公子,臣建议谨慎点好,还是请李少内出手为好。” 是的,先不说李肇具备神医之名,更知根知底,还是皇宠信之人,他出手乃最好人选。 李肇也想不到平时生人勿近的冯去疾会那么相信自己。 “这......”扶苏为难了,难以做出决定,毕竟他两头不想得罪。 被如此质疑,心中早已憋着气,阳庆也够有胆气的,也不论冯去疾何人,竟是怼了过去,“你当我何人了?我乃堂堂扁鹊第二代传人,深得师门真传,何以不知根知底?” “至于什么李肇,何以能和我相提并论?” “正是。”李斯也趁机说,“先生乃扁鹊大医传人,医术无人能比,当得为陛下诊治。” “李肇,能和扁鹊传人相比吗?” 这话非常不把李肇放在眼里。李肇听之很不舒服,却不发作,因为没必要发作,有时候一些事不是靠嘴皮子,乃实力。 扶苏仔细打量一眼阳庆,点头。的确,如果是扁鹊传人,有资格为父皇诊治。 “罢了冯相,就让他一试,如果不行,再让李少内出手。” 扶苏一语定之,冯去疾也没什么好说的,便不忿退到一边。 阳庆走向皇,大家却在幕帘下看着。 此刻的皇呼吸很微弱,皮肤有异状,似乎已临濒死状态。 阳庆并不着急,把着脉。 把脉乃他传承重点,他也深习得一二。 从他眉头深锁,脸色不停变化来看,皇的病情是严重的。 阳庆站了起来,但并未立刻施展手段,而是来回踱步,从中看出,他是有些水平的。 扶苏实在着急,便走过来问:“先生,父皇病情如何?” 阳庆想了想,郑重地说:“情况很不乐观!” 扶苏一听脸色变了变,急道:“先生可有医治之法?” 阳庆表现出为难,嗫嚅着嘴巴,好像有难言之忍:“办法有是有,可并非传统疗法。” “真的?”扶苏惊喜,他不在乎什么传统不传统,主要能治好父皇就行,“那请先生快点出手,如先生真能治好父皇,我必定在父皇面前为你邀功。” 阳庆等的就是这句话,匆忙谢礼,“谢长公子成全,在下必定全力救治陛下。” 于是,阳庆就要出手。 “慢着!”阳庆又被冯去疾喝止,“何为非传统疗法?” 阳庆并不隐瞒:“陛下病入膏肓,难以医治,需针石而治,然针石治内,却无法根治,遂在传统疗法下加上非传统法。” 冯去疾若有所思,却寻不到话中弊端。 扁鹊者,善针石之疗,作为传人,想必也非虚言,但非传统就值得他去注意。 “何为非传统疗法?” 阳庆也不犹豫,回应:“消炎疗法。” 第79章 阳庆的治疗 消炎?李肇听之分外意外,消炎乃后世才出现的词语,怎地会出现在大秦,难道扁鹊早已研究出消炎之法? 李肇很好奇,心中诧异极了:大秦的消炎疗法究竟是怎样的呢?和后世消炎有什么区别。 冯去疾根本听不懂两字的意思,正想再发难,却被扶苏喝止。 “冯相,可以了。”逐而转向阳庆,“请先生马上出手。” 阳庆点头,便打开药箱,拿出布袋,掏出几枚针,此针并非金属类。 李肇望之甚为好奇,古籍有载,针灸发源时用的并非金针银针,乃石针,现在看来果然如此,而且扁鹊擅长方面乃穴脉,阳庆这是要认穴针灸呐! 针灸之术在古代虽说乃先进医术,但对于秦始皇重金属中毒这类病情却无太大作用,就不知道他所说的发炎疗法会如何? 李肇很认真地看着。 阳庆出手了,在认准了几个穴脉之后,迅速下针,可谓术业有专攻,他这方面还是了得的,连见过发达的现代医疗的李肇也不得不为之感叹。 第一疗程就这样结束,阳庆微微松口气,从其脸上表情来看,应该是满意的。 这刻,旁边的御医也露出惊色,目光皆紧紧地盯着,似乎也很想知道接下来的非传统法又是如何。 阳庆静默数刻,又翻开药箱,在里面寻找着什么。 李肇暗想,他应该是寻找布帛之类开药方,毕竟现下的问诊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这四步皆已完成,剩下的就是开药方了。 但令李肇惊呆的是,阳庆竟没有拿出布帛,乃鼓捣出一根细小的竹子,他还看到竹子两头挂着东西。 “啥?吊针?” 李肇表情异样,用哭笑不得来形容也不为过,因为阳庆拿出来的竟是他非常熟悉的东西,他在这个时代发明的吊针器具。 “呵呵!看来章邯不老实,将这些用过的东西给他了。”是的,这东西他看一眼便认了出来,便是他的吊针器具。 等等,他要二次使用?李肇惊了惊。 在前世,就算经过多重消毒,医生也不敢二次使用,这个扁鹊传人倒好,没有经过任何消毒便用之,这不是要加速秦始皇的病情吗?万一交叉感染怎么办?虽然不是他所为,但他内心会不安的。 “等等,此物不可用,不可用。”李肇走了出来,喝叫着阳庆,伸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但阳庆却不知他这种想法,在相互竞争情况下,阻止他便是不想他立功,这是妨碍他一飞冲天。 一时甚为气怒。 “怎么?难道你怕了?怕我治好陛下而损你神医之名?怕我因此而超越你?”阳庆的态度很不好,甚至有些针锋相对。 “还是怕我施展非传统手段而抢了你的风头?” 李斯也训斥:“李肇,别以为你升了官便可目中无人,耽误陛下治疗,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拿陛下来压他?李肇感觉自己做好事遭雷劈,还劈得灰头灰脸。 好!算了,他们胜了。是他多管闲事。反正出事了也与他无关,他要做的已经做了。李肇立刻哑言,不想再理,他们要死,就让他们去死!他犯不着替人担心,却被人诟话。 阳庆将吊针器具连接好,便找来一个木架子将器具挂起来,青铜器皿也拿了出来。 李肇认得,此装生理盐水的器皿也是他制造的,一时翻了翻白眼,扁鹊传人所说的非传统疗法很有可能是模仿他的吊针。 真有些无耻。 “肯定又是章邯那东西胡乱传授,等等,消炎疗法?” 李肇想起阳庆刚才所说‘消炎’,暗道他不会也拿生理盐水来消炎!要知道,他当时所制的生理盐水已经用光了,而此獠还如此操作,这不说明...... 李肇不知是该哭还是笑,心想:秦始皇危矣! 按前世所认知,此刻吊生理盐水没有问题,但,扁鹊传人要弄得到生理盐水才行呀! “糟糕,莫非他要用一般盐水代替?惨哉!” 一般盐水没有经过过滤杀菌,先别说细菌,就杂质就有很多,其中就有不少金属元素,秦始皇乃重金属中毒,此刻再灌之金属,后果很严重。 果然,阳庆往器皿里倒进液体,而另一头将要插进嬴政的手臂青筋里。这液体乃透明,虽无法尝到此液体是否是盐水,但他猜测,一定是盐水。 李肇急了,连忙大叫,“不可,绝对不可。”他走了过来,就要扯掉吊针器具。 “李肇,你要干嘛?”李斯见之大吼,“来人,快拦下他,他疯了,要阻止陛下好转。” 侍卫望了王扶苏,得到示意,便将李肇拦了下来。 扶苏也不解李肇为何要如此,便问:“李少内,你为何要阻止阳庆大医治疗?” 李肇一躬说:“阳庆大医如此疗法乃害陛下性命,不可让之乱来,请长公子下令,立刻让其停手,否则陛下必危。” 听到这话,正准备继续操作的阳庆暴跳如雷,厉声呵斥:“无知小儿,无知小儿呀!”怒火中烧,逐而转向扶苏一作揖。 “长公子,请不要听他胡说,其乃其妒忌鄙人所致,请马上拖他出去,别影响我给陛下治疗。” “对,李肇就是妒忌我家客卿,要知道,阳庆大医乃我家老爷高价请来的供奉,医术出众,无人能及,怎会害陛下性命呢?”李斯的家奴看到李斯脸色难看,连忙讨好地说,似乎根本不知此乃皇殿,一家奴是没说话的权利的。 李斯并没有制止家奴的意思,反而很赞赏的样子。 “妒忌?”李肇哭笑不得,他会妒忌,犯不着,便质问阳庆,“请问器皿里为何物?是否对陛下病情有帮助?” 李肇竟敢质疑他,阳庆顿时怒火中烧,道:“我的医术那容你质疑,器皿乃何物你还没资格知道。” “你........”李肇正要反驳,却被扶苏打断,“李少内,不可造次,阳庆大医乃扁鹊传人,想必乃正确疗法,就让他继续!” “父皇不可再等了。” 第80章 嘚瑟 “可是.......”李肇还想再说什么,李斯冷不防一个冷眼过来,阴鸷地说,“李肇,没听到长公子说话吗?你这是要忤逆?” 李肇气极,他又好心遭雷劈了。 哎!扶苏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人家都不顾及自己老子的性命,他自作多情干甚,便不再多言。 “阳庆大医,你继续,务必要让父皇尽快醒过来。” 阳庆拍拍胸口,连忙很自信地应道:“长公子请放心,陛下的病情鄙人已控制好,消炎疗法完毕,静候一个时辰,再煎此药,陛下便会好转。” 阳庆说完,随后写了药方让御医去煎服,他接着将吊针器具另一头插进嬴政手臂的青筋里。 过程很简单,阳庆拍拍手,松了一口气缓缓说:“长公子,治疗已完毕。” “烦劳先生了。”扶苏很满意,那颗吊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片刻。 “这样就完成了?”这时,不知谁发出一声疑问。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是一位御医发出的,他正紧紧地看着阳庆,皱着眉头。 也不怪他发出疑问,刚刚看了药方,发现这药方和他们所开并无太大出入,针灸治疗过程也大同小异,他们试过,如此手段并不得令陛下好转。 而阳庆就多了一个什么消炎疗法便敢说一个时辰便好转? “敢问大医,此非传统疗法乃何意?”御医放低架子问,“我等愚钝,实在不懂。” 其他御医也露出好奇,侧耳倾听。 阳庆捋了捋不长的胡子,略显得意的说:“这便是你们无法治好陛下而我能的区别。” “嘿嘿!消炎疗法乃专门针对人体内的‘炎’而疗,陛下体内创伤,产生了大量的‘炎’才导致晕厥不醒,而尔等不知‘炎’为何物,自然触手无措。”他将章邯告诉他的特殊疗法再经过自己的加工说了出来。 “还有这种理论?”李肇听之,心中恶寒,心想,“难道这就是大秦对炎症的认知?”也许!他对医学方面了解不多。 “看到如此器具了没有?”阳庆指了指吊针器具,“这便是铲除‘炎’之物,只要陛下体内的‘炎’消除,陛下便会好转。” 什么?听到这话,李肇有种颠倒三观错感。生理盐水的确有消炎功效,却不是导致晕厥原因呀! 好转更不可能,重金属中毒一般疗法根本无作用。 众御医并没有李肇先进知识储备,自然认为阳庆说得很对,顿时个个咋舌。 “那器皿内为何物?”一御医指着器皿不解地问。 “嘿嘿!”阳庆得意极了,“乃盐水,你们不知道!其实盐水乃消炎的重要之物,‘炎’消之,病好也。” “原来如此!”御医们恍然大悟。盐水消炎,他们的确未临床试验过,真不知其有如此奇效。 一时,大家都对阳庆竖起大拇指,赞其医术果然高明,他们不及也。 正当大家赞得情绪高涨之际,突地一个声音很不合事宜地传来。 “胡说,此盐水根本不能消炎,反而会加深陛下病情的恶化。” 此话乃李肇所说。 众御医听之怒了,经刚才谈话,他们已相信阳庆,并生出仰慕之心,此刻怎可让人质疑,就算此人乃陛下宠信之人也不可。 “李少内,你过了,虽说你治好了重伤军士,但医术还是比不上阳庆大医呀!别再胡闹了。”一御医语重心长地说。 “不,我说的是真的,如此疗法真的会加深陛下的病情,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李肇极力反驳。 哎!他虽这样反驳,却知道自己第三次自作多情了,这些人根本不会相信他的。 果然,众御医皆摇头,暗道此子想立功想疯了,分明就是妒忌阳庆大医的医术出众。 大家便不再理会李肇,更有甚者拦在李肇面前,防止他搞破坏。 就这样,时间在流逝,很快一个时辰便过去,阳庆的‘吊针’也完毕。 不出一刻钟,皇的脸色发生了一些变化,本来苍白的脸有了些血色,甚至手脚也有了反应。 “有好转了,有好转了。”众人皆露出惊喜,扶苏更是上前摇着嬴政的手喜叫,“父皇,父皇,你好了,好了。” 阳庆走了过来,很满意:“嗯嗯,开始恢复了。”说这话同时,不忘嘚瑟地瞟了李肇一眼,好像在说:这就是我的医术,你妒忌吗?妒忌也没用,功劳已经是我的了,你李肇注定比不上我。 更离谱的是,李斯的家奴又肆无忌惮地开口了,针对的是李肇,“嘿嘿!刚才有人说什么来着,陛下必危,还什么病情恶化,真是一堆废话。” “这不,陛下不是好了吗?阳庆大医真乃神医呐!不似某人般浪得虚名。” 阳庆听之,极为享受,头微微抬起,一副神医样子,却不忘立刻吩咐正端着药汤焦急地等待着的侍人:“快,给陛下服用药汤,便能醒来。” 扶苏也喊叫,“快,快给父皇服药,不,让我来。”他接过侍人的药汤,亲自一口一口地喂着,甚为仔细。 喂药完毕! 众人皆围在三米之外,目光却不离皇半刻,露出期待样,紧张极了。 阳庆看之,捋了捋胡须笑着说:“大家不必紧张,不出半刻,陛下便能醒过来,大家准备着如何恭喜陛下!” 这话出,大家皆往里凑了凑,似乎要让即刻醒来的皇知道,他的苏醒有他们的功劳,却有一人例外,便是李肇。 他连忙退了退,尽量远离那个地方藏到帘幔外。 嘿嘿!不是他胆小,实在不想白白牺牲性命,为这些无知的人陪葬。 嘿嘿!秦始皇是会醒过来,但以什么状况醒过来,他清楚得很。 果然,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嬴政的手脚动得更频繁,真的醒了过来。 “醒了,醒了。” 大家惊喜极了。 “阳庆大医真乃妙手回春呀!不愧为扁鹊名医之传人。”有人开始恭贺阳庆,阳庆沾沾自喜,笑容丰富极了。 可笑容正当是,下一刻,却僵在那里。 大家的惊喜也瞬间消失。 噗嗤! 第81章 李肇出手 噗嗤! 皇是醒了,还猛然坐直了身子,口中一股浓血喷涌而出,接着身体痉挛起来,口齿不清地说:“谁,谁,要毒我.......” 接着直挺挺地趟了下来,就如上次一般气若游丝。再看皮肤,出现红肿、红斑、水泡等症状。 “父皇,你怎么啦!怎么啦!”扶苏急了,摇着嬴政的手臂不停地摇晃。 其他人也很焦急,匆忙催促阳庆,“大医,你不是说陛下会好转吗?怎么如此?你快点看看,看看。” 阳庆脸色惊变,他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呀!按理说,陛下消炎了之后,不应该好转吗?章邯是这样说,可....... 他一时愣在当场,双腿发抖。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你赶紧瞧瞧。”李斯也催促。 “这个......”阳庆想说什么,却无从说出口,他也不知呀!只得硬着头皮凑到皇的身边,有模有样地看了起来。 其实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他已无计可施。 “怎么样?这是不是好转的前兆?”李斯更愿意听到阳庆说这是好事,可阳庆还是有点良知的,脸色苍白地立即跪下,露出无奈,“李相,在下已尽力了,我本以为陛下会好转,但......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 “你说什么?”李斯脸色一变,身子退了退,双手不自禁地抖了抖,他自然听明白阳庆的意思。 “你不是说你能治好吗?还那么信誓旦旦,这,这可怎么弄呀!” “我,我,我.......”阳庆不敢抬头,不知言语,身体抖得更厉害。 冯去疾察觉到什么,徒然大喝:“来人,此獠谋害陛下,给我拿下阳庆此人。” “诺!”这次侍卫并没有询问扶苏的意见,便要上前擒拿阳庆。其实询问也无用,扶苏正不知所措,整个人看起来状态很不好。 “还有李斯.......”冯去疾突然冷眼射向李斯,直呼李斯的名字,“居心何在?竟敢让其为陛下下毒,想造反吗?” “来人,李斯造反,欲谋害陛下,立刻擒拿之。” 冯去疾掷地有声,但侍卫却不敢上前,因为要擒拿的是当今丞相,目光落在扶苏身上。 扶苏乃仁慈之人,就算多穷凶极恶之人,想到的都是教化,但此刻,双眼狠厉地盯着李斯和阳庆,心里似乎有无尽的愤怒。 刚才父皇临昏迷前说的那话他听得很清楚,谁要毒他,不用说,肯定是阳庆,阳庆要谋害他老子,而指使人想必就是李斯。 百行孝为大,他可以容忍别人犯错,但绝不允许有人谋害他老子。 “来人,给我拿下李斯和阳庆,听候发落。”语气从所未有的狠厉,态度从所未有的坚定,此刻,他作了皇家的主。 顿时,立刻有侍卫提着武器过来将阳庆拿下,也有两人走向李斯。 啊! 阳庆瘫软在地,他知道今天在劫难逃了,顿时,哀求的目光落在李斯身上。 李斯脸色阴沉极了,伸手一挥,令走向他的侍卫不敢靠近,逐而狠狠地瞪了阳庆一眼,却没有想象中慌张,“长公子,阳庆虽说乃臣所介绍,此事却非臣所愿,是臣错信了如此小人。” “此事乃阳庆一人所谋,和臣无关。” 说得风轻云淡,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冯去疾说:“非也,阳庆乃你所领而来,就算非你所愿,你也算同党。” 李斯轻笑,很无耻地指着阳庆说,瞪眼问,“阳庆,我是否你的同党?” 阳庆那里敢说话,低着头不语,却不得不摇头。冒犯皇权,死是肯定的,但也死得痛快,但如此得罪李斯,必生不如死。 作为李府客卿,他太了解李斯了。 阳庆自知自己死定了,便选择死得痛快。 “嘿嘿!看到了没有,他自己都承认了我非同党,我不过也是受害者而已,错就错在我不该为其引荐。”李斯极力反驳,将自己放在受害人上。 引荐不算大罪,反而给人感觉是大义,和同党罪完全不同。 “你......”冯去疾无话可说,冷眼盯着李斯,气得心里呱呱叫,他知道李斯无耻,却不知无耻到如此地步。 但就在这时,李肇走了过来,说:“引荐?不是!我刚才怎么听你家家奴说所谓扁鹊传人乃李府客卿,客卿,从某种意义上说便是李府人。” “李相,你说是不是?” 此话很有针对性,立时让李斯脸色大变,他忘记了还有家奴这个弱点。 如果将阳庆定义为自家人,那罪便大了。 不过下一刻便平静了下来,指了指身边的家奴,“胡说,我家家奴根本不在此,他不过是阳庆的同伙罢了。” “你......”李肇恶寒,此獠真是无耻呀!无耻至极!刚才人家还‘老爷老爷’地叫,此刻便将人家卖了,成了阳庆的同伙,真不要脸。 家奴一听,惊了,失言:“老爷,我不是,我......”家奴的话未说完,便被李斯狠狠一瞪,“你就是阳庆同伙。” “冯相,你还不将此同伙拿下。” 冯去疾只得让人将家奴擒下。 话虽说得大义凛然,李斯眼中却噙着不易察觉的怨怒,对李肇的怒。又是李肇,又是这可恶的东西,先是害了他夫人,又害他最忠心的家奴,此子可恨至极。 不自禁地怒盯了李肇一眼。 李肇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立时回望,却见李斯露出一丝阴笑,那么渗人。 李肇心惊,被此獠盯上,恐怕又得多生事端呀!果然,李斯对着扶苏开口了。 “长公子,眼下陛下情况危急,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李少内在军中不是被誉为‘神医’吗?我认为马上让之出手,必能让陛下好转过来。” 这混蛋! 李肇暗骂。 够阴险,连御医都触手无措的病症让他出手,这不是要他死吗?针对之意非常明显,不过,幸好他乃重生过来的人,否则真被此獠害了。 “对呀!”扶苏反应过来,马上吩咐李肇,“李少内,有劳你了。” 李肇也不推脱,实在他再不出手的话,秦始皇还不到沙丘便要嗝屁了。 “长公子,请马上为我准备上好的牛乳、鸡蛋和盐。” 第82章 皇在苏醒 李肇并不懂把脉,更不懂医理,从历史上知道秦始皇身体每况愈下乃长期服用丹药所致,就是重金属中毒,但这只是历史,实际上是不是他不敢确定,但此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牛乳和蛋清是最好缓解重金属中毒之物,而盐水可以制作生理盐水,用以消炎,当然,如果有葡萄糖更好,起码可以补充能量,但这个时代还没有葡萄糖出现,他也不懂制作,只能作罢。 这是一个尝试,能不能让秦始皇醒过来,只能听天由命。 牛乳和蛋清和盐?扶苏很不解为何李肇吩咐准备这些东西,不过也不迟疑,马上让人去准备。 扶苏不质疑,却遭到御医们的疑问。 牛乳,这个时代并不普及,却也是有的,大多给老人煮食,有益身体,但从未听说过可以治病,鸡蛋就更荒谬了,陛下都这样了,难道还怕他饿吗? 这两种都不是关键,关键是盐,盐乃调味品,和‘医’根本不沾边,李少内这是要干嘛? 莫非此子也要效仿阳庆拿盐水来消炎?有御医猜测。 乱来呀,阳庆此法已用,明显是失败的,更有可能是导致陛下恶化的原因,此子怎还用? 不过他们不敢反驳,实乃刚才李肇制止阳庆时,他们还训斥了李肇,也就是说,如果刚才听李肇的话,皇也不至于如此,也就是说李肇的话是对,自然他用什么也不敢出言质疑。 很快,有人将东西都拿来,李肇也不怠慢,将鸡蛋的蛋清剥离,并将牛乳煮开,便命人一点点地灌入嬴政的嘴巴。 御医们看着都很不解,正如他们猜测的一样,李肇真的被皇服用,这都不是主要,主要是,李肇拿着盐和吊针器具离开了一会儿,出现后还是原来的吊针器具,不同的是,盐便成了液体,装进青铜容器里。 和阳庆的操作一样,用料更是一样。 大家不敢吭声,但御医们心中都在质疑,这样真能医治陛下?明明就是阳庆的非传统疗法,此法明显无用,还导致皇的病情更严重,但为何李肇还如此做呢? 无人能想得明白。 一切操作完毕,其实过程很简单,也就喂和吊。 “每隔些时间便给陛下服用牛乳和蛋清。”李肇吩咐着侍人,他便到一旁紧张地等待着。 是的,此刻只能等待,等牛乳和蛋清疗法是否有效,要是没有效,他只能听天由命。 此刻,气氛是紧张的,大家没有喧闹,也没有怪罪谁。 时间在过去,一切都陷入沉寂,连没有被押走的阳庆也褪去颓废,目光静静地盯着皇。 一个时辰过去,没有人离开,两个时辰过去,大家也不敢离去,大殿内,静得可怕。 咦! 突地,一位侍人打破沉寂,轻咦了一声。 这‘咦’虽轻,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目光汇聚而来。 “怎么啦?”扶苏第一时间问。 侍人不敢确定,支支吾吾地说:“奴,奴好像看到陛下的手动了。” 哦! 所有人的目光皆集中在嬴政的手上,的确,皇的手真的是动了一下,接着,他的脚也微微地动着,再感呼吸,明显也有力了很多。 再观脸色,没有了之前的苍白,红润在慢慢爬上脸庞。 大家紧张的心再度拔高,目光死死地盯着,特别是阳庆,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惊慌,显得尤为震惊。 是的,就是震惊,在一连串好的迹象发生后,皇的嘴巴也动了,“水,水.......” 声音虽然微弱,但所有人都听到了,还那么清楚。 “这......” 御医们不敢相信,眼睛个个瞪得如牛瞳。 这一连串反应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就是说,李肇看起来不显眼的疗法是有效的。 皇虽然还很衰弱,但慢慢在苏醒,身体状态也在缓慢好转。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呀!”有御医惊叫出声。 顿时,全场皆响起缓缓松口气的声音。 这刻,无人不对李肇露出崇敬之心,无人不觉得,他军中‘神医’的美誉的虚的。在天下名医皆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李肇硬生生地将皇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如此能耐,何人能做到。 阳庆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罪人,竟直接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肇,颇为震撼地问道:“李少内,敢问这是何理?” 是的,就算他乃名医传人,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话出,众御医注意力马上集中在李肇身上,他们也想听听,这究竟是何理?同样的液体,同样的操作手法,为何阳庆令陛下病情加重,而李肇却能将陛下挽救过来。 在看到秦始皇的变化后,李肇也松口气,暗道前世的疗法果然不是吹的,牛乳和蛋清真的能缓解重金属中毒,只是需要时间多了些而已。 听到阳庆的话,他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如此疗法既然出现了,就算他不说,想必也会被挖掘出来的,何不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利肯定大于弊的。 “其实也并非什么深奥道理,在说这个问题之前,我倒想问大家一个问题,陛下是否长期服用丹药?” 这刻,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瞄向赵高,毕竟皇的丹药都是赵高在操办。 赵高意识到什么,神情一阵惊慌,却不敢不说出来。 “是的,有问题吗?” 嗯嗯! 李肇心中暗叹,现实果然和历史记载的一样,皇为了长生,丹药嗑了不少呀!呵呵,这也注定他会有此劫。 “当然有问题!”李肇想了想,在组织语言,他不可能说丹药含有超标重金属,是十足十的毒药,否则被赵高记恨上,他安乐日子就要终结。 便换个方式说:“凡药三分毒,丹药虽好,却也不例外,陛下长期服用丹药,必定会在体内堆积毒性,我将之命名为慢性中毒。” 慢性中毒? 众御医点头,的确,药中三分毒,他们也是知道的,长期堆积,的确会将毒性放大,说成慢性毒药也不是没有道理。 “当毒性沉积得多了,总有一天会爆发,刚好今天他吞服了丹药后,便出现中毒,导致晕厥,便是毒性爆发了。” “此毒深藏于体内,并非一般药物可化解,这便是天下名医无法医治的原因。” 第83章 神医之名名副其实 嗯嗯! 众御医皆点头,他们的确有过中毒的猜测,也有人开了解毒的方子,却毫无用处。 “我将此毒称之为重金属毒。” “重金属毒?”众御医咀嚼着这个词,不明其理。 “重金属毒非寻常毒药,通常药物难以化解,只有用牛乳或蛋清才可慢慢缓解,这便是陛下为何手脚缓动,却未苏醒过来的原因。” 牛乳或蛋清可以化解重金属毒? 众御医仿似听到天下最高深的医学理论,竟一个个陷入沉思。 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他们闻所未闻,要是平时他们听到这个说法,可能会嗤之以鼻,但今天见证了效果后,却不敢怀疑。 一时,大家崇敬目光再次汇聚在李肇身上,似在挖掘什么神奇东西。 “李少内真不愧为神医呀!我等不及也。”有御医发自内心地说。 但李肇听在耳里,却感觉那么滑稽,貌似刚才他们也这么称赞阳庆的,呵呵,不得不说,一些人的脸皮真的厚到无法形容。 这时,有一位御医站了出来,很不解地问,“李少内,你最后的非传统疗法和阳庆的疗法一模一样,为何阳庆的差点酿成大错,而你的却凑效了?” 这是所有人的疑问。 当然,也是阳庆的疑问,他迫切想知道答案,看看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呵呵!”李肇摇头一笑,目光落在阳庆的身上,“这就要问问扁鹊传人了?” 阳庆听之,一颗头颅尴尬地低了下来,脸红到脖子里去。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知道答案,自然不想再隐瞒。 “诸位,其实非传统疗法乃李少内所创,我只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啥!非传统疗法乃李肇所创?李少内竟然高深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能自创疗法,这是多少名医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一时,大家又对李肇的医术拜服了几分。 不过,阳庆此獠也真够无耻,将别人的东西硬生生地说成自己的,真不要脸,但他不要脸,也不要来害人,正因为如此疗法,令他们刚才还质疑李肇,让李肇难堪,这不是间接地让李肇对他们没有好感吗? 众人听之一阵埋怨,李斯更是狠狠地瞪了阳庆一眼。 “可是.......”阳庆变得严肃了起来,目中充满着渴望,“为何我按你的方法去操作,却加重陛下病情?” 众御医皆洗耳恭听。 “呵呵!”李肇笑了笑,道:“其实很简单,原因在于盐水上,盐水能消炎的确不错,但一般盐水虽然能消炎,弊端却更大。” 啊! 阳庆惊了惊,问:“你是说我用的乃一般盐水?” “当然!一般盐水里所含的杂质太多,不能直接消炎,否则会酿成大患,只有经过特殊处理的盐水才可以,我将之命名为生理盐水。” 反正是胡诌,李肇干脆将前世的东西都占为己有。 “生理盐水?”所有人惊异,目光齐刷刷地盯着李肇,希望他继续往下说。 “是的,虽说我俩的操作一样,但用料却不一样,我之生理盐水才是真正的消炎之物。” 哦! 所有人恍然大悟,原来阳庆误用用料才导致皇的病情加重。 这一刻,大家都明白了,阳庆也明白了,一切都是他的学艺未精所致。 一时后悔不已,暗恨自己不该呀!当初不该诓骗章邯,否则也不会导致今天的后果,但现在发现自己的错已经晚了。 “李少内大才也!神医之名名副其实。” 众御医纷纷惊叹。 “李少内,此恩扶苏记下了,待父皇苏醒,必定将此恩禀报于皇。” “谢大公子。” 不久后,众人纷纷退去去,至于阳庆,已被关禁,等候皇的发落。 时间在过去,嬴政已经苏醒过来,恢复得也很快,已经能上朝了,但身体还有些虚弱,毕竟重金属中毒并非一时便能化解,需要的是慢慢解毒。 几天后,嬴政召见李肇,李肇屁颠颠地赶来,他知道肯定是皇苏醒过来要奖赏他了。 看到皇的脸色,不禁侥幸,幸好皇中毒未深,否则他今天就别想站在这里。 “李肇,你救了朕,说说,你要什么奖赏。”嬴政开门见山。他醒来之后,扶苏已将李肇如何救他的事儿都说了出来,让他对李肇又多了几分赏识。 “这个........”李肇支吾,心想:这样的事儿我怎好意思开口呢?我立了功,不都是作为皇的擅自奖赏吗?问我要什么,难道我会说需要大把大把的黄金吗? 的确,秦始皇东巡在即,要什么都无用,唯一有用的便是钱财,有了钱财,待混乱起,他就有自保的实力。 这小子!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白了李肇一眼,暗道此子就是个财奴,别人立功皆是官呀爵位呀之类的,此子倒好,却要黄金,貌似他对官、爵位之类一点不敢兴趣。 黄金能比得上权势吗?他本来想封李肇一个御医中官位的,想想便作罢! “救陛下乃臣的职责,是臣的荣幸,奖赏就不必了。”李肇谦虚地说,当然,直接说出钱财太掉价,只能这样说。 谦虚嘛!是他的美德。 只是,如果秦始皇不按套路出牌,那就亏大了。不过想了又想,按照秦始皇一贯作风,应该会赏赐他的。 嗯! 嬴政又白了李肇一眼,暗道:真是口不对心呀!罢了,就遂他愿!毕竟他救了朕,朕不能忘恩负义。 “呵呵!真乃难得呀!”嬴政笑了笑,说,“朕便赏你黄金五百镒......” 可话未说话,便听到李肇的心声:五百镒,秦始皇真乃懂我心也,知道我需要大量的钱财,嘿嘿!有了这五百镒,我便能大量制造武器,待大乱起,立刻卖给刘邦和项羽之类起义者,一定能赚得盆满钵满,当然,秦二世如果需要的话,也可以卖给他,但一定要贵,哼!如此没有人性的暴君,竟敢坑杀我的阴嫚,要坑死他。 啥! 嬴政听之,额头微微蹙起,再度给李肇一个白眼,心想:我道他是个财奴,原来是为如此,居心不良呐!哼!利用我的赏赐制造武器卖给起义者,这不是要灭我大秦,此子想死呀!还卖给秦二世一定要贵,得有多恨秦二世呀! 一提到秦二世,嬴政心里很不好受,蹙禁的眉头始终散不开,那个继位的逆子坑杀兄弟姐妹,以致亡族,这是之前听李肇心声说过,这段时间一直在想,他要怎么才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第84章 沙丘政变的真相 秦二世,秦二世......李斯、赵高行大逆不道之事儿......下一刻,嬴政的横眉突然厉了厉,竟然隐藏着狠心. 很快,他便恢复正常,笑容依旧,但口吻却改了,“那是不可能的......” 李肇正高兴着秦始皇的赏赐,突地听到这爆炸性的反转,整个人差点被惊垮,一脸吃瘪相。 “李肇听赏,鉴于你救了朕,可谓忠心耿耿,现奖赏你东巡伴驾,东巡途中为朕调理身体。” 啊! 听此言,李肇愣得嘴巴可塞进一个鸡蛋,暗道:秦始皇这脑回路也太能遛弯了,说好的赏金五百镒,却一下子变成东巡伴驾,这是奖赏吗?分明是送死! 他还准备着听封然后领取系统奖励却,不曾想却等来这样的结果。 秦始皇真坑人,李肇的心里狠狠地鄙视了秦始皇一番。 秦始皇听之,很是不解:送死?随朕左右怎会是送死呢?那是莫大荣幸,不见蒙毅都争着要去吗?还有,之前听他心声说朕会死在沙丘,难道会发生什么大事? 嬴政的心情很不好。 旋即,李肇的心声又传来:秦始皇应该想不到这次东巡死于沙丘后,会发生沙丘政变! 沙丘政变? 轰! 嬴政听之,一颗心犹如炸弹般炸开。政变,便是造反。 沙丘政变,他死在沙丘,是不是说有人在沙丘暴动,从而发生政变,他因此而死于沙丘;还是说,他死后,有些人发生政变? 究竟怎么回事?是谁发生政变? 嬴政的怒火在体内燃烧,似乎空气都为之窒息。 “哎!都怪秦始皇相信那些大逆不道之人呐!” 什么?大逆不道之人?嬴政眼睛一厉,心里浮现出两个人:赵高和李斯,李肇当时心声中就提到过这两人。 难道是他们发生政变? 嬴政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李肇,渴望他继续想下去。 李肇一惊,连忙退了退,心里惊怕得很,心想:这眼神?是不是秦始皇听到我的心声,误认为我是大逆不道之人? 不过很快便摇头,心想:我的心声乃我独有,别人又怎能听得到呢?不可能的。应该是我想多了,又或是被赵高和李斯这两个大逆不道之人发起政变之事儿所惊到,才出现的幻觉。 于是,他再次望向嬴政,庆幸地拍拍胸口,是的,就是他的幻觉,秦始皇并没有看他,他此时正望着帘幕外,眼睛似在喷火。 帘幕外,便是赵高恭敬地立着的地方。 “果然是幻觉,秦始皇之所以有这个表情,应该是想起赵高给他毒丹!” 毒丹?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整个人仿似掉落熊熊火山中,每一寸肌肤皆有大火在焚烧,心里如同太上老君熔炉,被孙悟空一棍打破碎,焰火喷溅。 赵高,赵高,果然是那大逆不道之人,竟然敢发起政变,而且还给我吃下毒丹。我道怎么吃下丹药后便晕厥,原来是他在作祟,此獠我必杀之,还有李斯这混蛋,我待他不薄,他竟然造反。 可是,既然发动政变,那为谁发动呢?莫非是他们两人之一?不可能,他们两个无论是谁获得政变成果都不会得到皇权的。 是的,大秦赢氏才是正统,外人根本不可能涉足,只有他的皇子才可继他的位。 下一刻,嬴政的脸色煞白,双手颤抖得厉害,他知道了,他想到了是谁。 胡亥!他的小儿。 李肇的心声说过,扶苏被赐死,不可能继位,而在沙丘发生政变,刚好他的小儿就在东巡之列。 而且李肇的心声也说过,胡亥并非善类,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皇的心如刀绞。 他小儿竟是秦二世,他想不到,秦二世竟是胡亥,那个温顺乖巧之人。 不可能,胡亥如此乖巧,和兄弟姐妹们友好相处,怎会全杀了他们呢? 这一刻,想个通透的嬴政内心崩溃,欲裂的眼神如猛虎爆发出惊天吼叫。 不行,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必须要制止,我不能死,不能死。 嬴政内心在咆哮。 突然,他的眼神变得很严厉,深深地望着李肇,问:“李肇,你对丹药有何看法?” 丹药?李肇顿了顿,秦始皇对晕厥之事还是耿耿于怀呀!当然,突然之间被毒倒,差点命归黄泉,是人都会问清楚。 “这个嘛!”不能说那是毒丹,李肇又开始胡诌,“丹药是好东西,人人都爱吃,能延年益寿。” 你?嬴政差点控制不住要撕了此獠,还好东西,人人爱吃,这不是讽刺他吗?还延年益寿,他差点嗝屁了好不好? 嬴政正准备发作,却听到李肇心声:秦始皇呀秦始皇,你别怪我,狂热地追求长生的你,如果突然之间知道丹药乃毒物,你会不会发狂,从而要砍我的头?嘿嘿!为了自保,我只能这么说了。 你?嬴政要吐血,这小子就是改不了怕死的孬性,不过想想也是,要是未被毒翻,他或许听到毒物之说,真的会发飙,李肇的担心有理。 等等,他刚才说丹药乃毒物? 下一刻,李肇的心声又起:这个世界其实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丹药,赵高拿来的丹药不过是些方士为了捞你的钱而糊弄出来的东西而已!此丹蕴含极为恶毒的重金属,重金属乃至毒之物,吞服之不会立刻中毒而丢了性命,但会慢慢腐蚀身躯,直至死去。 幸好你中毒未太深,又遇到我,否则此刻的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什么?听到此,嬴政吓出一身冷汗。丹药乃至毒之物,他差点死于此丹下?想想就恐怖。 “你知道你在即将到来的东巡中是怎么死的吗?正是万寿丹,你心心念念想长生的东西,其实那并非什么能令人长生的仙物,乃重金属含量比其他丹药更高之毒物。” “你之所以死于沙丘,正是吞服了那东西。” 是的,就前世李肇研究历史所知,秦始皇正是死于万寿丹之下。 听之。 轰! 嬴政的脑子炸开,各种恐怖情绪袭击心头,一度令他要窒息。 万寿丹,他为了此物,不惜民怨强行征来五百童男童女,还耗费巨资派出徐福操办此事,得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万寿丹竟然是至毒之物,徐福害他,方士害他呀。 这一刻,他的长生梦破碎。 第85章 得到铁矿开采权 嬴政心力交瘁,整个人仿似一下子老了十岁。 “好了,你退下!朕累了。”他无力地叫退李肇,实乃,他一时还无法接受这样的预知。 胡亥,他最疼爱的小儿子,竟叛变夺位,还坑杀他的兄弟姐妹;李斯,他宠信大臣,竟也叛变他,还有赵高,伴随他多年之人,竟有如此之心。 他勤政亲政皆是为了维护这一切,却不知这一切都在叛变他。 还有他心心念念的长生,竟也是虚妄。 他的心很累。 可李肇依旧站着,并没有动,似乎想要说什么。 “你还有事?” 李肇忙上前行礼,说道:“是的!” “说!” 李肇犹豫一下,还是说了:“陛下,臣想要一些铁矿的开采权?” “开采权?”嬴政皱起眉头,认真地审视着李肇,“你要开采权干甚?” 秦朝,铁矿开采都集中在朝廷手里,民间是不允许开采的,除非得到特批。 “臣已成为千人将,统领着两千城防军,想打造一些武器。” 嬴政眯起眼睛,问:“你要打造大杀器?” “是的!”李肇毫不忌讳地说,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朝廷有规,如非军用,是不允许私自打造武器的,否则触犯律令,便是死罪。 当初打造的气枪和沙子枪,就他认知乃民间东西应该不会违反禁令,但现在想想,不禁后怕,连弓弩都不允许民间拥有的现状,两枪又如何能存在呢? 李肇拍拍胸口,背后一阵冷汗。 幸好当初秦始皇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否则他人头恐怕要落地。 嬴政没有立即回答,深深地看了李肇一眼,问:“我能相信你吗?” 李肇看那眼神,惊了惊。这话听得简单,但他感觉到深含着杀意。大杀器,一击便将匪类击溃,何等犀利。 像秦始皇如此谨慎的人,必定不会轻易让这威胁到他的东西存在,除非这个人很可靠。 心想:皇这是害怕我对他构成威胁呐!哎!我就一想着如何去赚钱的人,又如何去威胁他呢?传言说得真不错,秦始皇就是个生性多疑的人。哎!算了,还是不要打造了,免得人头落地。 不过,秦始皇要我打造虎师中的虎师,没有大杀器又如何成为虎师,有点难办呐!而且东巡即将来临,沙丘政变在所难免,秦始皇死后,就李斯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如我没有底牌,那不是死翘翘? 不行,我必须要争取到铁矿生产权和武器制造权,否则,我只能找个机会溜人了。 东巡就是死路一条。 嗯!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眉头皱起,不过很快便松弛开来。 “能!”李肇斩钉截铁地说。 “很好!”嬴政强挤出笑容,拍了拍李肇的肩膀,“我也相信你。” 李肇暗暗松口气,‘我也相信你’这话想必其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的!当然,这也是对李肇的信任。 这一刻,李肇很感动,疑心极重的人能够相信他,得对他有多信任呐! “谢陛下,臣必定不会令你失望的。”为了这份信任,李肇下定决心,一定要打造出一支虎师中虎师,为陛下效劳。 “很好,我便给你密旨,秘密开采铁矿,在东巡之前打造出虎师,震慑各方宵小。” “谢陛下!”李肇连忙跪下谢恩。 很快,嬴政便写了密旨给了李肇,下一刻,又恢复到之前萎靡不振的样子,说:“如你没其他事,便退下!朕真的累了。” 这话满是心灰意冷。 李肇听之心情颇为沉重,却还真有一事,如果此时不说,那以后就没机会了。 “不知陛下如何处置阳庆?” 嬴政无心再想李肇为何要如此问,摆摆手随意地说:“如此庸医,差点害了朕的性命,朕要他死。” ‘死’字令李肇惊了惊,但他还是深吸口气说:“陛下,其实阳庆此人还是有些水平的,与其让其死,不如将之交予臣处置,如何?” “交予你?”嬴政深深地望了一眼李肇,随后叹口气,“也罢,人,你便带走!不要让之祸害百姓便可。” 这刻,显得颇为好说话,但李肇知道,这是皇对他的信任所致。 “谢陛下!”李肇暗喜,连忙谢恩。 “退下!你们也退下。”嬴政对着大家说,便独自走向偏殿,步履何其缓慢,背影何其孤零,李肇从中看到了迟暮,不禁为之惋惜,落寞的老人呐! 是的,当一个人的的执念成了泡沫,往往就会表现出这样的情况。李肇认为秦始皇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长生信念没了,便变得极度绝望了起来。 李肇于心不忍。 “诺!”侍人闻言,立刻弯腰退下,但李肇依旧没动,望着皇的背影轻轻叫着:“陛下,如果你信得过臣,臣可为你寻长生之物,助你延年益寿。” “真的?”嬴政回望,眼中多了几分神采,却又慢慢地黯然下去,“再说!”便走了。 明显,他不信,或许经过一事打击后,他心里很抵触! 李肇摇头,纳闷极了。 他真的可寻长生之物呀!不,说错了,是养生之物,可为何秦始皇不信呢?他敢保证,只要秦始皇体内的重金属全部化解,凭着他对养生知识的了解,就算不能让之活一甲子,也能让之活到七八十岁,而不是四十九岁便夭折。 无奈,他只得退下,随着侍人来到咸阳狱。 咸阳狱,乃关押钦定重犯的地方,可见阳庆之罪的重,要不是自己,恐怕此子活不过三天。 有着侍人带领,李肇很容易见到阳庆,并将之救了出来。 阳庆很意外李肇救他,却也不问原因,就这样领着回到长安乡,李肇才开口说话。 “阳庆,你知道我为何要救你吗?” 阳庆人虽急功近利,却不蠢,回答:“知道,想我为你效力,成为你的奴仆。” 呵呵!李肇想不到阳庆此人这么直接,还比想象中更聪明。正是,他就是想收阳庆为奴仆,为他从事医学方面的奴役。 别人不知阳庆的了得,前世学历史的他却是清楚得很。 阳庆,又名公乘阳庆,公乘乃爵位名,位列西汉二十等爵位,西汉医学家,是西汉临淄有文献记载的第一代名医,医术高超之人呐! 这样的人收入囊中,绝对不会亏。 第86章 秘密训练 打造大杀器 虽说在大秦时阳庆的成就不怎么样,但到了西汉可是了不得。 他还有一个弟子淳于意也是了不得人物,在西汉被誉为神医。 也就是说,得阳庆,便是得一健康,以后他的势力会逐渐扩大,急需一个这样的人坐镇,阳庆便成了首选。 还有一点,如果他想发展医药行业的话,阳庆也是一个不错的领事者。 “果然够聪明!”李肇笑了笑,也不转弯抹角,“你可愿意成为我的奴?” 阳庆想也不想,便答应。原因无他,便是李肇的医术比他高,是他崇拜的人,面对崇拜之人,他做不到拒绝。 “很好,你不会为你今天的决定而后悔的,成为我的奴,我保你富贵一生。”并不是李肇吹水,有着21世纪丰富的见识,指导一个大秦的医者成为名医并不难,当然,还得此人有着医学基础的前提下。 阳庆满足这个条件。 “谢少爷!”阳庆跟着大家一般也称呼李肇为少爷。 ...... 李肇来到军营,章邯早已领着两千军在等着他。 自从李肇率军以几乎零损失灭了匪类后,他在军中的声望大震,再加上‘神医’的美誉,可谓人未至,威已立。 两千军,规模算不得大,但也配备完整。 细有十夫长,大有千人将,再加上章邯这个副将,可谓五脏俱全。 按军中规定,十人必又一长,百人必有一领,千人便是将,能成为千人将,必是有军功在身之人,像李肇这样虽为千人将,却能统领两位千人将,实在是一特例,或者这就是秦始皇对他的期望! 这一刻,又深感皇对他期待之高,责任之大。 “将士们好!”李肇高声大叫。 “风,大风!” 气势如虹,声震军营,从未见过如此阵型的李肇为之缩了缩,颇为震撼。 这就是军队!保家卫国的家伙。 这一刻,一颗为国之心熊熊燃烧了起来,而且愈发浓烈。 是呀!之前的他总想着秦始皇死后便马上溜人,但此刻被如此气势感染,溜人的想法陷入纠结。 是呀!拥有如此之师,为何要溜人呢?作为重生者,既然知道秦始皇会死在沙丘,为何就不设法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呢? 秦始皇因重金属中毒而死,为何不阻止他吞服万寿丹?赵高等人篡改遗旨,为何就不能告诉秦始皇呢? 这样,不就可以阻止沙丘政变的发生了吗? 这样,皇就可以不死,大秦就不会灭亡,那他就不用溜人了。 其实,在大秦生活了那么久,他渐渐地觉得,这个地方也不错生活很滋润,如果大乱到来,就不知境况会如何了。 “哎!想那么多干嘛呢?历史是很难转变的,走一步算一步!”李肇叹气,便放弃这个想法,将注意力放在两千军上,望着众多崇拜的目光,他豪气万丈。 “将士们,从今天开始,我要将你们打造成虎师中的虎师,成为天下第一军,没有之一,你们可有信心?”他在为将士们打气。 “风,大风。” 这是将士们肯定的回应。 “好,无论你们以前是步兵、弩兵还是车兵骑兵,从现在开始,都忘了!从今以后,你们不再分兵种,我给你们一个名号,便是大秦特种兵。” “特种兵?”人群中响起了窃窃私语,皆不知何为特种兵。 李肇笑了笑,也没有作过多解释继续喊道:“都将你们手中的戈、矛、驽之类的兵器丢掉!从今以后你们不再需要它了。” “丢掉?”众兵卒面面相觑,不知云云。 不过很快就有人喜叫,“头,你是不是已经制造出大量大杀器,今后我等都持有大杀器。”兵卒中就有部分乃参与过剿匪之人,他们见过大杀器,更知道大杀器的威势。 此话出,其他兵卒也想到什么,纷纷大喜。 “风,大风!” 李肇笑了笑,摇头,叹气说:“很令你们失望,大杀器已经消耗完了,当然,就算还拥有,也无法全提供给你们。” 是的,火箭筒就五件,怎可能做到人手一件呢?至于炸药包,这东西很容易制造出来,却在行军打仗中也只能进行远战,近战必死无疑,弊端多多,不可能作为主兵器。 “啊!”众兵卒露出失望,章邯也很失望,不禁问:“大人,如果他们都丢掉兵器,那怎么上阵作战?” 这也是兵卒心中疑问。 李肇没有点破,只是说了一句:“到时你们会知道的。” 到时知道?章邯甚为不解,暗道:难道大人要给大家一个惊喜,是什么惊喜呢? 他很期待。 可是,包裹杀器和竹筒杀器都消耗完了,哪儿还有什么大杀器?章邯摇头,却不敢质疑。 其实这个想法在众兵卒心中也在蔓延,但见识了李肇的神奇,也无人敢质疑。 “还有,从今以后,他们以前那套训练方法作废,我会传授章邯副将特殊训练法,让他带领你们训练,在最短时间内强大起来。” “风,大风!” 很快,见面礼完成,李肇便将两千军调集到一个秘密据点安寨扎营。 皇既然说要秘密打造虎师,那就得秘密来。 秘密,想必皇有他的打算! “章邯......”既然章邯成了副将,李肇也不客气,直呼其名,“我现在传授你特种兵训练法,争取一个月之内看到训练成果。”东巡时间很近了,如果他猜测不错的话,应该还有一个多月。 “必不令大人失望。” 李肇点头,便将脑海中的训练法写了出来递给章邯,章邯高兴地接过,便看了起来,一会后,眉头皱起,问: “大人,此法是何意思?”章邯很是不解。 是的,此法中提到体能训练、匍匐前进、据点蹲守等,体能训练他能理解,作战嘛!没有体力是不行的,但匍匐前进、据点蹲守什么鬼? 敌军横冲而来,难道匍匐就能制胜?不可能,那只有找死;据点蹲守更离谱,这不是给敌军有生生活剐他们的机会吗? 章邯一个头,两个大。 李肇没有点破,脸上尽是诡异的笑。 “你依此训练即可,到时你自会知道。” 章邯莫名其妙,这份疑问只能深藏心中,摇着头,实操去了。 “此地已定,也该寻铁矿去也!”李肇走了,他要回长安乡领些家人,特别是上次有过冶铁经验的奴役,准备冶铁打造机关枪。 当然,制造些火药也是必须的,这是行军打仗必需品。 第87章 坑儒 几天后,咸阳很不平静,有传言传出,皇派出御史秘密侦查方士行踪,有些还被皇宫侍卫盯上,虽没有抓捕什么的,但令人慌张,于是,朝中有人隐隐传出,自从皇被毒翻后,不再相信方士,此刻如此侦查,必是要对方士下手了。 这消息如晴天霹雳般惊煞方士。 要知道,皇追求长生,并耗费大量钱帛,导致产生大量的方士,此刻皇不再相信方士,以皇暴戾作风,他们会面临什么自然心知肚明。 于是,方士怨气很大,暗自诽谤朝廷。 儒士学贯四海,满腹经纶,但自从皇推崇法学,儒道便被冷落下来,这些儒士抱负得不到施展,早已心生怨言,再加上大博士淳于越被闲置,甚至贬黜为农人,更增加他们的怨气。 此刻,方士的诽谤牵动他们的心,也跟着骚动了。侦查方士,便是对天下的不信任,这些儒士的怨便爆发,纷纷暗中评议朝政,讽刺皇的暴戾和昏庸。 情况预演愈烈。 ...... 辛苦了一天,李肇带着阿超来到一处不起眼的饭庄,准备随便应付一下食欲,便继续操办冶铁之事儿。 “少爷,我选的地方不错!”饭庄前,阿超邀功般地炫耀,“那地方隐蔽,少有人涉足,离咸阳铁矿又很近,我真是太有能耐了。” 阿超仰起头,变得更没大没小,竟还率先走进了饭庄。 李肇白了阿超一眼,也不训斥,任其乱来,其实这样的主仆关系挺好的,反而不显得沉闷。 “就你爱显摆,不过嘛!那个地方是挺好的。”又补充一句,“这段时间你便不用再往阳滋公主哪儿跑了,专心负责冶铁之事儿。” “这......”阿超苦着脸,十分不愿意,要知道,为公主送花料可是美差,不但能得到公主的赏赐,还能和秋香唠唠嗑,多美妙。 但看到少爷那坚决的样子,很不情愿地答应。 两人就座,发现饭庄很是冷清,旁边就一桌两人,穿着也算讲究,就是有些狼狈,还满面愤色。 李肇不在意,自顾自地点了些小菜,和阿超狼吞虎咽起来。 “侯公,你可知道最近朝廷发生的事儿?”头戴纶帽,四方脸的男子凑近另一男子,悄悄地问。 “当然知道,不就是陛下派出御史侦查我等方士,却惹来方士、儒士的诽谤。”侯公回答,逐而也凑过头,压低声音,“卢兄,你可知道他们诽谤陛下什么吗?” 两人的头凑得更近,声音细弱芮蚊,却被李肇听到了。 “什么?陛下侦查方士,儒士等诽谤?才几天不留意朝廷之事儿,就发生这些事情了。”李肇无心听到,摇头嘀咕。 真是多事之秋呀!陛下刚刚苏醒,便遭来非议,他那老弱身子真不知能否承受。 李肇苦笑,继续用膳。 “当然知道,众生皆议陛下暴戾,疑心太重,不给咱方士活路。” “对,我认为众生说得很对,他就是暴戾,不就晕厥吗?却将罪怪到咱方士头上,还派出御史侦查,这是不相信我等。” “嘘!”侯公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点,以防隔墙有耳,而且御史爪牙到处都是,不可太宣张。” “哼!怕什么,嬴政就是暴戾,还很昏庸,咱儒士乃圣人门生,学识渊博,他却偏心法学,视儒学如粪土,这样的人就应该受到非议。” “嘘!”察觉到卢兄的激动,侯公继续做着噤声动作。 本来无意的李肇突听这样的非议,心中惊了惊,不为别的,只为他听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卢兄、侯公,非议秦始皇,还因方士而起。 这不是焚书坑儒的前奏吗? 据史书记载,秦始皇三十五年,侯生和卢生互相讥讽、评议秦始皇的暴戾,秦始皇大怒,命令御史逮捕他们,并涉及到方士和儒生,侯生和卢生虽然逃走,却还是被抓了回来,还和四百六十多人一起呗坑杀。 此刻的卢兄、侯公和卢生、侯生的名字是多么相似!还是评议秦始皇。 “别说了,咱们还是赶紧走!朝廷的眼线无孔不入,兴许咱们被盯上了。” 卢兄点头,于是两人匆匆走了。 过不多会儿,果然有御史打扮的人带着皇宫服饰的侍卫走进来,打听店家关于两人情况,最后匆匆走了。 “难道即将要发生坑儒?”李肇惊叹。 这一幕是多么的相像,先是两人评议,接着便是追查,无不是焚书坑儒的情节。 下一刻,李肇皱眉了,心想:焚书坑儒不是发生在公元前213年吗?此刻是公元前210年,已经过去了三年,怎会还有如此情节发生? 旋即,他的心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他想到一种可能,历史改变了,一些事件发生年份发生转变。 这并非他胡思乱想,首先想呐!他重生那么多年,从未听说过焚书坑儒的事件发生,要是因他还小,耳闻不足,也情有可原,可扶苏就做不了假。 历史记载,焚书坑儒后,扶苏力谏要保下儒生,却被大怒的秦始皇发配北方,协助蒙恬修筑万里长城,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匈奴。 那是公元前213年发生的事情,如果按照历史发展,此刻的扶苏应该在北方,但人却还在朝廷,这完全说不过去。 “哎!真不知是因为我的重生而导致历史转变还是本来历史就是如此,只是史书记载错了。” 这个问题很头痛,李肇干脆不想了。 反正坑儒也与他无关,那些方士害人不浅,坑杀就坑杀了。 只是可惜了扶苏,受到牵连被发配北方,最终被赐死,惨哉! 果然,不出几天,咸阳传来消息,在李斯的主持下,焚书坑儒发生了,不由得引起李肇的感慨,虽说此事件延迟,不过悲剧还是发生。 说明历史没有记载错,秦始皇真的行此暴政,对于百姓来说,秦始皇是暴戾的,李肇也觉得秦始皇残暴了些。 但想了又想,也有些符合皇的性格。 任谁出现欺骗的事情在自己身上,想必都会有如此反应。他一生追求的梦瞬间化为泡影,全因方士的欺诈,他怎能忍受? 此刻,李肇真不知如何去评价秦始皇。 第88章 发放机关枪 李肇没有再想下去,离东巡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必须抓紧时间将机关枪制造出来,他感觉,这次东巡没那么简单,否则皇也不会允许他制造大杀器,更不会让他秘密而行。 从历史来看,第五次东巡就简单东巡而已,直至秦始皇病死,才发生一点波折,沙丘政变,但从最近皇的表现来看,他还会相信徐福而吞服万寿丹吗? 如果秦始皇不吞服万寿丹,他是否会死?如果不会死,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呢? 这其中,处处透着玄机,令人无法捉摸。 现在李肇唯一能做的就是训练出自己的班底,制造足够的机关枪,让自己有自保的能力。 一个月过去,李肇终于制造出机关枪,可因为时间有限,只有一百挺,子弹倒还好,比较充裕。 已经没时间了,一百就一百了。 李肇带着机关枪到了营地,本以为会看到热火朝天的训练场面,但踏入一看,尼玛的,这是什么景象,众多兵卒三五成堆,个个盯着远方,凝神戒备,如临大敌。 再看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还夹杂着血迹,就好像刚刚经历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一般。 “怎么回事?”李肇甚是不解,连忙寻找章邯,却不见其踪影,叫来一千人将一问才知道,章邯领着一千人赶野兽去了。 李肇哭笑不得,章邯这货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赶野兽来侵袭自己的兵卒,还真是严厉呀!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自从李肇走后,就一直没有出现,兵卒们按照他的特种兵训练法训练了大半个月,各个项目都有所精进,但大家总觉得这训练法没什么作用,甚至有人怀疑,恐怕连野兽都胜不了。 有人建议,寻回兵器,练冲杀之术,章邯当然不许,这可是李肇亲自交代过的,不能重拾兵器,否则完全不可能成为虎师中的精锐。 他虽然不知为何李肇这么要求,他只能照办,坚决不给用兵器。 但兵卒的怨气日渐攀升,训练也变得懈怠,他有点压不下去,却又不知如何解释,遂想出驱赶野兽给兵卒历练之法,以证明训练法的有效。 可一试不得了,数百野兽被驱赶而来,兵卒们用训练法里的方法应付,竟被虐得个个惨叫连连,伤痕累累,要不是他们的体力有长进,恐怕嗝屁的都有。 “那混蛋!”李肇不知作何表情,骂章邯无脑还是悍不畏死?好像都不适合。 匍匐前进、据点蹲守这些项目皆是在有依仗的情况下才能做到百战不殆,但机关枪还未到手,就贸然试之,这不是找虐吗? “明知兵卒们不敌,章副将为何还要去赶野兽?” 千人将一想到这个问题,脑袋便抽了抽,现出一丝恐惧,颤颤地说:“他说兄弟们之所以未能抵御野兽,实乃训练未到家所致,更骂大家并没有好好训练,要实操,遂......” 千人将苦叫不已。 “拿兵卒们来抵御野兽也叫实操,他是不是想败光我的家底?”李肇骂道,继续问:“看你们紧张的样子,是不是野兽即将到来?” “是的!” “卧槽,难怪个个如临大敌,快,调集一百兵卒过来,其他人皆撤退。”李肇的骂咧同时连忙吩咐。 调集一百兵卒,其他人撤退? 千人将念叨着李肇的话,感觉他们的头是不是疯了,足足千人抵御野兽都抵挡不住,他却倒好,直接命令一百人上阵,其他人撤退,这不是要玩死这一百人吗? 野兽的凶猛,他们可是切身体会,绝对是地狱式的实操,一不留神便会丧命。 “头,这......不好!”千人将想劝说,李肇却摆摆手,说:“区区野兽而已,一百人对付之我还嫌多呢?” 嫌多?分明是找死。 千人将实在无法理解头的话语,却也照做,便立刻调集一百兵卒,其他的全部让之撤退。 撤退的兵卒不知李肇鼓里卖什么药,在撤退些距离后便远远地看着,皆露出懵懂之色。 一百兵卒站在前列,个个排的齐整,李肇暗叹,虽然章邯奇葩了些,可训练兵卒真是用了心,如此队伍,如果军纪,想不打胜仗都不可能。 “你们是不是很想拿下这些猛兽?” 千人将听之暗自嘀咕:这还用问,我们当然想,否则那么卖力训练干嘛!但想有什么用,如此训练法对付野兽一点作用都没有,想拿下何其难呐!匍匐、蹲守,什么玩意? 其他兵卒或许也是这么想的,个个低头沉默。 李肇笑了笑,并不因为他们的不回答而生气,说:“想必你们非常想,既然想,就让你们实现这个梦想。” “来人,将杀兽武器搬过来。” 杀兽武器?众兵卒听之露出惊喜,既然是杀兽,必定是很厉害的东西。 话毕,家奴们气喘吁吁地搬来了一捆捆的东西,数量还挺多的。 可,当武器摆在众人面前时,一个个露出失望。这东西瘦小,却长着两脚,是铁打造。 千人将看之,暗自叹口气,刚才的惊喜瞬间冷却,暗道:这是什么东西,矛不像矛,说是戟更是扯淡。 起码戟还有锋利的一头,和长长的杠身,这东西呢?短小不说,刺头处还是圆的,露出一个孔,就算有机会捅向敌人,恐怕也对敌人构成威胁,更不要说凶猛的野兽了。 当然,大家之前还以为是大杀器,可细看之后一点都不像,大杀器是圆筒,看起来非常威武,可这东西和威武沾不上边。 “头,这东西真能杀兽?” “当然,等会一试便知。”李肇也不点破。 “好!”千人将不再问,便将这些武器皆发放下去,一百挺刚好搭配一百人。 “头,这东西是什么?”千人将指着细小却尖尖的东西,“难道是暗器?” “对,就是暗器。”李肇顺势应之,其实这是子弹,从子弹起源来说,这就是暗器,只是不需人力而为的暗器罢了。 “可我们并没有训练暗器投射之技,恐怕......”千人将担心。 “不,你们已经练了。” “练了?”千人将丈二摸不着头脑。 第89章 试验机枪 李肇不想再逗千人将,便将子弹使用方法说了一遍,并提醒,野兽还未出现之前,不可触动机扳。 并不是他不想让兵卒们试试,实乃子弹不是无限的,能不浪费就不浪费。 “这样行吗?”千人将摇头晃脑地嘀咕。 将一串暗器放进这不起眼东西固定位置就行? 他听着好像在听天书,脑子一片浆糊。 却也不敢去质疑李肇。 说话间,突然不远处发出杂乱声,前方的树木顿时摇晃了起来,甚至有些还倒了下来。 “不好,野兽来了。”千人将一看潜意识里慌了,一时不知如何指挥,但很快便冷静下来,“兄弟们,立刻组成五人防御阵。” 卧槽!李肇忍不住暗骂:有机关枪不用,却组成防御阵,这些人真是被野兽折磨得秀逗了。 “无须防御,兵卒们,听我令,立刻据点蹲守,等待野兽奔袭而至。” 什么意思?千人将听之一个头,两个大。 据点蹲守,他们不是没有试过,可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被野**得溃不成军。 但李肇乃他的上官,上官的话就是军令,军令不可违,只得硬着头皮吩咐一百军趴在地,个个惊恐地看着前方已经露出凶悍样的野兽。 “暗器前头对准野兽。” 李肇发觉很多兵卒将机关枪压在身下,不禁催促。 立刻,兵卒们不明所以地照做,双手紧握住枪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 “嗯嗯!你们练得不错,不枉我对你们期待之高。”李肇不失时机地说上一句,但,听在众兵卒耳里是那么无语。 千人将想:趴在地上就是练得不错?这要求似乎有点低。 野兽的影子越来越清晰,有猛虎,雄狮等,全皆不可一世之物,足有数百。李肇暗想,章邯驱赶这些东西,一定花费不少力气。 虽说营地就在大山里,可要想全都是攻击力非常强之兽,也不是那么容易。 五百米,三百米,兽潮越来越近,看得兵卒们紧张极了,双腿发抖。 “头,咱们可以发起攻击了吗?”千人将实在不想兄弟们被野兽踩成肉饼,急问。 “不急!”李肇摆摆手,没有细说。 两百米,一百五米...... 兵卒们紧张得全身冒满冷汗。 一百米。 “正当时候,扣动机扳!”李肇的手狠狠地往下一挥。 兵卒们不知扣动机扳会发生什么,但野兽已经奔袭过来,只能拼了,不得不听令而扣。 不过绝大部分的人心中是不持太大奢望的,他们决定,只要按头的命令行事无效,他们便会采取自己的方法,提着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冲杀,就算死,也不能折了他们的名声。 后面盯着这里看的兵卒们此刻心里揪着,个个握紧拳头,他们同样有着这样的想法,只要一百人不敌,他们便汹涌而出,势必和这些畜生徒手战个天昏地暗。 可,下一刻,只听一阵阵“哒哒哒”的声音,接着,所有人都懵逼了,发生了什么? 无人能意识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那不起眼的东西竟然自圆洞里射出不可思议的东西,径直朝着兽潮直线而来,肉眼不可见,接着便看到冲在前头的野兽如抽筋了一般迎头倒下,一片片血沫随着‘哒哒哒’的响起而飞溅。 “怎么回事?”后面早已做好随时准备救援的兵卒们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兴许头的训练法生效了。” 这说法有点勉强,同样的训练法,章邯副将指挥的惨遭猛兽肆虐,是头的却生效,如此训练法不会选人! 不可能。 但眼前的惨景令他们不得不相信。 在他们惊异的目光中,冲在前头的猛兽一大片一大片地倒下,不,不是倒下那么简单,而是倒下了再也无法行动,抽搐着身子,瞳孔里竟似人般透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哀嚎连连。 “这.......呼呼......”后边的兵卒发出一连串倒吸口气的声音,眼眸瞪得老大,不知是惊喜还是惊骇。 一百兵卒反应过来,瞅着那圆孔处冒着的灰烟,兴奋异常。 “这是什么暗器,竟然如此神妙。”不知谁发出一声喜叫,竟站了起来,端起机枪就是一阵乱扫。 畅快淋漓。 又是一片血沫溅飞,而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的威胁。 他敢有种错觉,如果头允许,他一个人就能干翻所有野兽,他就是有着这样的信心,因为他手里端着的是头配给他的暗器,令人癫狂的暗器。 一百米外,接连不断的野兽狂奔而来,接着便是连绵不绝地倒下,完全无法接近一百兵卒一百米的距离,端得令人惊骇。 犹记得,一个时辰前他们就是这样据点蹲守,却是被野**得毫无方向,此刻,同样的兽潮涌来,却是另一番景象,牠们完全无法靠近,便殒命当场,何其惊心。 不出一刻钟,野兽倒下了一大片,后面奔来的似乎意识到危险,竟仓皇地调转方向往回退,狂冲回山林。 头也不敢回,和上次情景完全不同。 可以说,兽潮来得快,消失得也快,死的更快。 一百兵卒似乎杀红了眼,见到逃窜的野兽,不知谁大叫一声,“兄弟们,上次他们虐得咱们够呛,不能放过他们,冲啊!” 这话激起大家心中豪情,瞬间,竟都站了起来,端着枪冲出,直表视死如归之态。 “穷兽莫追!”李肇发出命令。 的确,这是兽,不是敌人,这只是一次实操,不必要浪费子弹。 一百兵卒听之,皆失望地停下身形,眼睁睁地看着惊慌失措的猛兽消失在眼前。 “哎!我还未打得尽兴呢?”一阵阵叹息,不过目光很快落在李肇身上,眼神是那么狂热。 “头,这是什么暗器,竟如此了得。”千人将实在控制不住激动心情,问了出来。 “此乃机关枪,可连续扫射,三百米之内之物将无可遁形。” “如此厉害!”众兵卒倒吸口气。 “据点蹲守便是为此枪而设。” 原来如此! 众兵卒恍然,他们就想嘛!如此拙劣的项目,怎可能是御敌之技呢?原来需配合机关枪才能发挥出奇效。 一时,大家心中的狐疑和怨气尽消,有说重拾兵器者,更不愿再说一句。 有着机关枪存在,此项目可谓毫无费力便将野兽打退,如果面临的是敌人,必也是如此效果!兵卒们内心蠢蠢欲动。 顿时信心满满,和之前迥然不同。 千人将来了兴趣,问:“头,据点蹲守实在是作战好办法,那匍匐前进呢?对什么有奇效?” 大家对这个问题也很有兴趣。 据点蹲守相当于守株待兔,正面伏击敌人的攻击,但匍匐前进,就是移动,貌似不适合伏击,那适合什么呢? 作战,不外乎相互攻击,你攻我退等,貌似皆用不上匍匐前进。 李肇诡异一笑,说:“偷袭!” 偷袭? 众兵卒恶寒,偷袭,乃玩阴的呀!头准备带他们玩阴的吗? 千人将听之恍然,兴致非常高,恳求说:“头,何不让我等拿野兽来尝试一番?” “暗器不用钱的?”李肇白了千人将一眼,“不过,机会总会有的......” 他想着即将到来的东巡,神情深邃。 第90章 流星坠东郡 咸阳城,夜晚,大部分人都已进入梦乡,还有少部分人正点着灯火在忙碌着,李肇就是那小部分人之一,他已离开秘密军营回到长安乡,此刻他难以入睡,正步于中庭,思索着未来。 突地,一道亮光带着长长的尾线划破上空,向着地面急速坠下。 “流星?” 李肇看之微微一笑,暗道今日真是幸运,竟能撞见流星,这是来到长安乡后从未见过的现象。 不过流星只是匆匆过客而已,并不能引起他心中波澜。 由于太晚睡和连日来的操心,一觉便睡到晌午,睡意正酣时,被家奴叫醒,说是朝廷来人,紧接着,尚公公走了进来,不理李肇是否穿着雅观,揣着他就要往外走。 李肇已经习惯了尚公公这种行为。这家伙虽没了家伙,却有着男人的急性子。 “什么事儿如此着急?待我洗漱洗漱。”李肇甩开尚新的手,自顾自洗漱去了。 尚新很着急地催促:“李少内,陛下急召见你,您快点。” “陛下又召见我?”李肇感到很不解,上次陛下可是说过,没有什么事儿不要打扰他,可才过了一个月,陛下便如此急不可耐地要见他了。 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过李肇很快便想到关键,想必东巡已到,陛下寻他问准备的事宜! 一番收拾后,李肇随着尚新来到了章台宫。 他发觉今天皇的神色很不对,眉头始终化不开,眉宇间隐藏着浓浓阴霾。 要说前段时间皇的表情乃黯然落寞,那今天的就是可怕了。 李肇被如此局促的表情吓到,一番见礼后,按皇的吩咐来到身旁,怯怯地站在那里,大气不敢喘。 他认为,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否则就算落寞的老人也不会有如此表情,或许,并不仅仅询问准备事宜那么简单。 嬴政喝退所有侍人,偌大的大殿中只剩下两人,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李肇,虎师精锐训练如何?” “绝对不令陛下失望。” 皇点头,没有过多深究这个话题的意思,便伸手入怀,拿出一个石头,捧在手心,神情突然之间变得凝重,又似乎有暴戾在产生。 李肇被如此气机所惊,立刻退后跪下,不敢置一词。 “昨夜星陨过境,砸落东郡,诞生一石头,你可知此石头吉凶?” 星陨?也就是流星。 石头? 李肇愣了愣,昨夜他的确看到流星,此流星有什么吉凶吗?流星乃天外陨石,只是正常的自然现象而已,按科学说法,不可能存在什么吉凶,但大秦乃封建社会,不存在科学一说,一些人自然现象很容易将之和吉凶联系在一起。 “这个,臣真的不知。” 嬴政凝眉看着李肇,神情严肃,也不立刻做出反应,当然,他正在听李肇的心声,可静默两刻,李肇无任何心声,不禁失望。 “是吗?”皇将石头一翻,露出正面,说,“此乃今早在星陨砸落之处发现的,你看看上面。” 李肇望之,心中一惊,只见上面写着七个字“始皇帝死而地分”,一时,他跪下之态更甚,头垂得很低。 “陛下,臣什么都没看到。” 这七个字吓到了他。 “无碍!”嬴政摆摆手,示意李肇站起来,“此物所记已在东郡传开,这并不是你一人看到,无须如此惊慌。” “朕只想听听你的看法。” 李肇站了起来,缓了缓心绪,深吸口气,眉头皱起,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在担心什么。 实际上他并没有担心什么,而是想起了历史上记载的一个趣史。 秦始皇最后一次东巡之前天下发生三件大事,第一件:荧惑守心;第二件:流星坠东郡,落地变石头,石头上刻着七个字“始皇帝死而地分”;第三件:使者路过华阴舒道时,有人持璧冒出,声称‘今岁祖龙死’,而璧乃八年前巡游时沉于河的沈璧。 这三件事无不预兆着一点,便是秦始皇将死。 此刻,石头上的字印证了这个说法,也就是说,趣史所载有可能是真的。 但,就算是真的,他也不能说出来呀!他的人头还不想落地。 “臣认为此乃吉兆,天外星陨有幸运之意,这预示着陛下东巡必能震慑天下,令我大秦昌盛万万年。” 话毕,李肇下意识地低下头,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 但心里话却情不自禁地出来:哎!荧惑守心、星陨坠东郡、华阴舒道持璧皆是预示秦始皇即将面临死的到来,这样的话我敢说出来吗?我的人头还想挂在头上。 嗯! 嬴政听到李肇的话本准备松口气,突地又听到心声,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荧惑守心?的确,这些天民间有传言荧惑守心,闹得人心惶惶。荧惑,乃战争、死亡的象征,是一颗不祥之星,预兆着战争或死亡即将到来。 正因为这,他还特意派人前去镇压传言。 但此刻从李肇心声地得知,着实一惊,荧惑守心有了,星陨坠东郡有了,虽说华阴舒道持璧并未出现,但三者有二,是不是预兆着他必死? 朕真的会死吗? 嬴政望着石头,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过嘛!预示始终是迷信,信之便有,无信之便无。” 嬴政听之,眉目一睁。信之便有,无信之便无?这话何解?是不是叫朕不要相信,便不会死? 复杂的眼神瞅了李肇一眼。 “当然,也不排除有心人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 嬴政心脏跳了跳,面色变得可怕极了。 有心人故意而为,这不是说有人想朕死?何人?究竟是谁那么想朕死? 下一刻,他脑海浮现出三个人,赵高、李斯,俩大逆不道之人,他的小儿,坑杀亲眷之人。 该死,他们都该死,竟敢算计朕。 这一刻,嬴政冷静了下来,无法形容的情绪在空气中流淌着...... 李肇也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吃惊,按历史记载,并没有什么有心人故意为之,秦始皇的死全因重金属腐蚀掉了身体。 故意为之? 等等! 突然,李肇想到什么,心里一惊,一个不祥的念头浮上心头。 第91章 华阴平舒道持璧 一个不祥的念头浮上心头。 立时,李肇的双眼再次落在石头上“始皇帝死而地分”这七个字上。 七个字有点不对劲,不是内容不对劲,而是字体,这不是小篆,也就是说,字是大秦能读懂的字,但写法却不同,这种写法不应该出现在大秦,因为此笔法看起来非常似明朝体。 元明时期,戏曲小说大量刊行,对雕版印刷技术有了新的要求。为了提高效率,雕版师傅们不约而同地开始对字体进行改良,最终形成一种字体,此字体便是后世的宋体字。 宋体字在明朝时传入日本,因而被日本称为明朝体。 前世练过毛笔字的李肇知道,明朝体横细竖粗,和小篆完全不同。 这只是李肇的想法,但这想法太骇人听闻,明朝的字体竟然出现在大秦,这意味着什么,一,意味着大秦出现了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真的是上天降下旨意,要秦始皇死,用的是明朝的字体。 但作为无神论者的李肇,不相信上天之说。 还有第二,便是有明朝或者更后世的人穿越到大秦,故意留下此字。这个想法也有些离谱,但李肇不得不去想,因为他就是一个重生者。 突地,李肇想起当时在嵯峨山问话之事,项公知道‘始皇死,天下乱’,如果不是从后世重生或穿越来的人,根本不知这事儿。 当然,这个可以解释为有人刻意制造流言,让人心惶惶,比如说一直不放弃复国的六国余孽们。 但明朝体就说不过去了。 李肇越想越糟糕,心里乱极了,如果真有穿越者,会不会更加速历史的转变?或者,穿越者会不会利用自己的已知历史,为非作歹。 他是重生者,却不会为非作歹,却不敢保证其他穿越者不会。 不过,李肇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他操什么心呢? “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嬴政得到想知的答案,便打发李肇退下,也不忘补充一句,“三天之后东巡开始,你做好准备!” “记住,不到迫不得已,不要暴露精锐存在。” “诺!”李肇领命去了。 过两天,御史神色匆匆地赶向章台宫,直奔大殿而来,“我要见陛下!” 侍卫放行,御史见到嬴政,立刻跪下,脸色凝重,“陛下,臣在华阴县平舒道巡查时,一陌生人拦住臣的马车,并塞给臣一块玉璧。” 御史拿出玉璧,恭敬地双手奉上。 嬴政一看,眉头深锁。 华阴县平舒道?不就是李肇心声里的地方吗?再看玉璧,竟是沈璧,八年前已沉于河的东西。 华阴平舒道持璧。 三件大事凑齐了。 李肇预知得不错,三件大事无一遗留,皆是不好的预兆。 “那人何在,马上将之擒拿而下。”嬴政怒道。 御史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陛下......臣有罪......让他溜了,我派人寻了好久也没寻到。” “出现在眼前的人你也找不到,我养你何用?”嬴政抽出腰间佩剑,就要一剑赐去,御史连忙求饶,“陛下饶命,臣虽然找不到他,却认得他的样子,他的穿着很奇怪,戴着方形帽子,穿着宽松的衣饰,手里还拿着扇子,这扇子和公卿们所拿的五明扇完全不同,它是可以折叠的。” “奇怪之人?”嬴政停住了手中的剑,若有所思。 “那人还说了一句话.......”御史继续说,却欲言又止,头垂得很低。 “说什么?” “今岁...祖龙...死...”御史吞吞吐吐着。 “什么?”嬴政怒目圆瞪,一剑将案牍刺穿,“给我搜,一定要把他搜出来。” “诺!”御史颤颤惊惊地后退离去,头也不敢回。 “来人,宣李肇!” 李肇正是田里查看着稻米,是的,就是稻,已经不是禾了,上面挂满稻穗,一两个月之内便能收成,而杂交稻也在黄花占种下一个月后也种了,只是藏在比较偏僻地方,很难发现。 看着满满的稻穗,李肇肯定,亩产必定超过八石,这下可和陛下交代了。 还有杂交稻,结了花,有些也结了穗。李肇很是兴奋,暗叹系统的杂交稻比前世见过的更良种,此稻比黄花占迟种一个月,结穗却只是迟那么一点点,他怀疑,当黄花占要收成的时候,它可能也能收成了。 李肇是高兴的,但不远处那个孤单身影便郁闷了。 自从李肇给他稻种后,他奉旨每天照料禾苗,还同吃同住,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李肇的稻穗茂生生地长了出来,而他的呢?却似侏儒,如何悉心照料也是那个样,结穗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李肇来到造纸作坊,农人干得热火朝天,一派繁荣的景象,萧何更是熟练地左瞧瞧右瞅瞅,俨然成了最精明的生意人,和之前的士人气质完全不同了。 “嘿嘿!”李肇暗笑,萧何终于变了,变成他所期待那样。 这就对了嘛!参加科举有什么好的,做生意赚钱才是正道吗? 至于他的三书,就没那么火热了,他也能猜到是什么原因,政论和经济学可以说是新学,现下大秦法学风比较昌盛,儒学虽低了一头,也风生水起,对于新学,他们兴致缺缺也在情理之中。 轩墨诗选更不用说,大秦重农,农人居多,谁有闲情去看这些奢靡的东西? 李肇再看肥料作坊,发现荒凉了很多,茅屋里堆放得全都是,他找来管家问。 管家有摇头说:“我也想多生产,但朝廷有令.......” 说到这里,管家不再说下去。 李肇猛拍心口,暗道怎么就想不到呢?还是管家精明呀,否则就被扣上经商的帽子了,大秦现时还抑商,如果多生产就得多销售,销售便成了经商,后果是很严重的。 虽说销售纸也是经商,但性质不同,要知道纸乃皇首肯的东西,而且也被朝廷广泛使用,就算是经商也不会被限制。 这就是划时代产物的好处。 李肇暗想,等时机成熟,一定要劝说秦始皇取缔抑商,他就能大肆生产了。 就在这时,尚新又来了。 “李少内,陛下宣,陛下宣。” 第92章 东巡开始 “臣拜见陛下!” 李肇随着尚新来到章台宫见到嬴政后,便行礼作揖,不过心中甚为不解,按理说隔天才是东巡开始,此刻叫他来,又为了何事? “李肇........”嬴政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说道:“御史来禀,有歹人在华阴县平舒道拦车,丢下一沉璧,并留言朕今岁死,这又是何预兆?” 嬴政的眸子深邃,如有亮光般盯着李肇。 李肇听之脸色变了变。 这不就是华阴平舒道持璧吗?竟然也出现了,虽说时间迟了些。 三大事件出现,究竟是上天预示,还是人为所致呢?李肇眉头深锁,他总感觉这次东巡必不平静,可奈他已经搭上这趟列车,想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了。 “陛下莫要担心,此只不过歹人的恶作剧罢了。”他只能这么回答。 “可......”嬴政顿了顿,神色凝重,“此人穿着甚为奇怪,方形帽子,宽松衣饰,在我大秦从所未见,朕怀疑乃仙人意有所指。” 嬴政颇为迷信,如此奇装异服,只因天上有,遂为仙人。 李肇露出异色,深思。 方形帽子,宽松衣饰,的确是有些另类,大秦现时百姓乃至官员头上所戴之物根据不同阶层有所区别,但总的来说皆是高束之帽,衣饰大多贴身,这和方形帽子、宽松衣饰甚为不同。 也难怪陛下会奇怪。 至于仙人说法,他不苟同,世上真没有仙人,奇装异服也许乃歹人故弄玄虚罢了。 “而且歹人还手执扇子,此扇并非五明扇,可折叠,甚为奇特。” “折扇?”李肇听之惊了惊,脸色异样。 折扇,乃后世产物,特别是明朝比较盛行,而大秦虽说也有扇,不过无法折叠,大多呈圆形状。 此物分明不是大秦之物,又一奇异东西。 等等! 李肇突然想到什么,这想法和之前的想法立刻融合在一起,皆和明朝有关。 方形帽子,乃明朝产物,在当时称为方帽,宽松衣饰更是明朝普通学子的标配,也就是说,歹人的穿着皆是来自明朝。 如果说大秦有先进之人已经能设计出如此服饰,可为何在两汉三国时期并没有大兴,毕竟此乃先进之物,这有点说不过去,那极大可能就是,大秦并未出现如此服饰,而歹人所着,乃,乃穿越者所带......想到这里,李肇再也不敢想下去。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虽说自己就是个不可思议,可同时出现,就有点荒诞,可又不得不让他相信,毕竟前面还有一个明朝字体。 他有种猜测,明朝字体的出现,很有可能就是此人所为。 这个想法有些惊人,他当然不会说出来。 “就是折扇,你说是不是也是仙人之物?”嬴政一想到仙人,反而不怒了,略显期待,他愿听到李肇说,这就是仙人之物。 可李肇的说法令他失望了一下:“陛下,恕臣直言,天下仙之说实乃荒谬,臣认为此乃巧合,歹人此举也许乃乱汝心,挫汝意志,陛下切勿受其影响。” 逐而心想:或许是穿越人知道秦始皇会死在沙丘,便故弄玄虚,作心里攻击,可他为何要这么做呢?难道想谋反? 不怪李肇这么想,实乃他前世看过的小说中很多都是穿越者造反,利用已知的历史事实当金手指,实行各种骚操作。 虽说明朝人并非21世纪人般有着先进思想,却也是穿越者,明朝穿越者总比大秦人见识深广。 而且,从此人服饰来看,想必是明朝学子,学子知道历史并不出奇。 嗯! 嬴政正深思李肇的话,突听到心声,错愕不已。 穿越人?什么鬼? 嬴政想不明白,不过对谋反两字甚为反感,穿越人想谋反,而赵高、李斯行政变,这不是说此穿越人乃和他们同伙。 该死,都该死! 嬴政的脸色难看极了,眼眸再次变得深邃,下一刻盯着李肇,似乎要看透李肇。 李肇惊了惊,无意识的退了退。 “李肇,你说朕此行会不会有危险?” 转换话题。 李肇不知陛下为何要如此问,心想:秦始皇呀秦始皇,你问我这个问题,真是难为我也,第五次东巡你当然有危险,还是致命的危险,还导致整个大秦朝局发生惊天巨变。当你服下万寿丹后,便重病而死。 在你临死之前立下遗旨让扶苏继位,可赵高此獠居心叵测,和李斯密谋篡改你的遗旨,让胡亥继位,并赐死扶苏。 这还不算,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并没有立刻埋葬你,而是装作没有一回事儿一般将你的尸体放在车辇上,让尸体腐烂,恶臭难闻,更无耻的是,他们怕臭味外散被人知道,遂拿来臭鱼放于銮驾,以覆盖臭味。 什么?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整个人如深陷火坑,飚发深渊熊火,燃烧整片空间,连李肇都感觉到燥热,连忙退到一旁。 嬴政的心愤怒极了,他之前认为所谓政变便是兵反,想不到是如此大逆不道,不但篡改他的旨意,还将他的尸体如此虐待,他们简直不是人,是禽兽。 李肇看到嬴政脸色很难看,以为是因为自己迟迟未回应而怒,连忙跪下怯怯地说:“陛下,请息怒,臣认为陛下必定不会有危险,还能震慑八方。” 嬴政似乎没有听到,怒目望着东边,思虑多时的决心在心中形成。 知道自己东巡会发生什么,嬴政不想再说,便让李肇退下。 “你退下!东巡,依时而行。” “还有,虎师精锐佯装卫尉,伴随朕身边,免得通武侯王贲起疑心知道他们存在。” “诺!” 李肇退下。 心中却甚慰,此时此刻,他深知,皇相信自己比相信王贲多,他在皇心目中的地位更高了。 回到长安乡后,匆匆收拾一下,便马上往营地赶,他今晚要将随行的兵卒安排好,秘密进入宫中,成为护驾卫尉。 当然,机关枪专门用厚布包裹起来,仿似随身衣物。 很快,一百带着个包裹的兵卒悄悄而出,消失在密林里。 秋,似乎已经降临,凉风习习,给人凉意。 东巡开始,队伍庞大,前有皇宫卫尉,后有王贲大军,胡亥、赵高、李斯等人伴驾,浩浩荡荡地出了咸阳,向着东部而去。 第93章 众人不相信会遇刺 李肇被嬴政特意安排在身边,甚于李斯等人,这让李斯很不舒服,那眼神似要吃了了李肇。 李肇倒也乐意看到李斯如此表情。 虽然嬴政并未公布此次行程路线,但李肇是知道的,前世学历史时从史料上得知,最后一次东巡路线是:离开咸阳后,经过云梦,接着到丹阳、会稽等,最后到达沙丘。 队伍行进不知多时,这里已经远离咸阳,按照李肇所知,队伍行至云梦,便在九嶷山祭祀虞舜,再顺江东下,由丹阳登陆。 然后来到钱塘,绕道向西渡江登上会稽山,在山上祭祀大禹......再顺着海边向北,来到琅琊。 秦始皇一直想遇见仙人或得到仙药,所以沿着海边走的时间比较长,更有杀大鱼之举。 “这里是何处?”嬴政出銮,望着远处景色,颇为欣喜,接触到不同地域,心情也有些放松。 “禀陛下,此地乃武阳县,过不多久便可到博浪沙。”一位熟知地域的官员回答。 “很好,过博浪沙之后便通丹阳!朕想及早到会稽山祭祀大禹,为我大秦祈福。”嬴政说着,便回到了銮内。 “全速前进。” “全速前进。”队伍里响起这个声音,行伍速度便加快。 这话虽说是简单问答,但身旁的李肇听之一阵大愣。 原因无他,因为这和所知的路线有点差别,武阳和云梦根本不是同一个方向,一路行来他们并没有绕道,也就是说,队伍没有经过云梦,而且皇还想直达丹阳,去会稽山祭祀大禹。 这和历史有点出入,不是应该经过云梦祭祀虞舜吗?怎么反而省略了?李肇深感,或许是时间改变了,行程也发生微妙变化。 还有一点令他非常吃惊,便是博浪沙。 历史记载,秦始皇一生遇过多次行刺,比较有名的乃四次,其中一次便是博浪沙遇刺,乃张良所为,好像发生在第三次东巡中。 既然这个地方危险,为何皇还走这边来呢? 等等,博浪沙遇刺?他重生至今几乎十八年,好像从未听说过博浪沙遇刺。 这一刻,李肇惊了惊。 没有听说过,是不是说还未发生?如果没有发生的话,那是不是此刻所经博浪沙就是......... 想到这里,李肇连忙悄悄地将那名官员拉到一边,悄悄地问:“请问陛下第三次东巡是否经过博浪沙?” 官员不知李肇为何问得如此突兀,可深知他是陛下宠信之人,也不敢丢难,便说:“非也,此乃第一次行经博浪沙。” 什么?第一次? 李肇着实大惊,心中那个想法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第一次经过博浪沙,此刻,张良会不会就埋伏在那里。 李肇并没有多说,心事重重地随驾。 待到博浪沙一带,李肇发生车队停了下来,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五驾车銮,和嬴政所乘一模一样。 “天子六驾!”李肇暗叫,一种不好感觉油然而生。 历史记载的秦始皇博浪沙遇刺也是天子六驾,张良根本不知秦始皇在那辆车里,最后秦始皇躲过一劫。 但那只是历史,如果真发生遇刺之事,现实真会那样吗?如果博浪沙时间并没有发生改变,他并不担心什么,但一切已经变了,张良会不会采取其他之法? 还有一个担心始终萦绕心中,便是那个明朝穿越人,他一定熟知秦始皇博浪沙遇刺,如果他参与密谋,秦始皇还能逃过一劫吗? “不行,不能让陛下途经博浪沙。”李肇这样想着,便下意识地奔到前头拦住了车队,大声嚷叫,“陛下,博浪沙有诈,切勿经过。” 自大秦统一以来,从未有过谁敢拦皇车辇,一下子,旁边的赵高等人怒了,直呼其名。 “李肇,你竟敢拦驾,找死呀!” 李斯也走了出来,望了李肇一眼,眸子里掩盖不住冷笑,大声呵斥,“李肇,你这是妖言惑众,我堂堂大秦震慑天下,天下谁人不敬畏,虎师当前,何人敢使诈?” “你此举是何意?难道想阻止陛下东进?” 这话将李肇放在众矢之的位置。 的确,东巡,乃吃力之事儿,好不容易行至此处,岂容人阻拦。 李肇露出担心之色,不理会他们,对着车辇行礼拱手,“陛下,请听臣言,臣并非有意拦驾,更非妖言惑众,实乃关心陛下安危,虽说我大秦一统,余孽瑟瑟发抖,但不得不防不轨之人。” “废话,天下太平何来不轨之人?” “东巡正是震慑余孽之举,何况通武侯领军数千众,歹人见之逃还来不及,何以敢犯?李肇,你是存心想破坏东巡!居心何在?” “如果有歹人,探路侍卫早已知之,何须你提醒?” 还不等嬴政回应,李斯便抢先严言呵斥,一连四问,一副完全不信之态。 是的,皇远行,必有侍卫探路。 李肇反驳:“非也,博浪沙地形复杂,极易潜藏歹人,虽说探路侍卫耳目敏锐,却也有疏忽的时候,如果歹人有所布置,就算通武侯数千军也难以阻止。” “李肇并无任何居心,实乃关心陛下之言,请陛下务必要重视。” 李肇跪下,言语恳切。 这时,王贲走了过来,拍了拍李肇的肩膀,不以为然地笑着,表情淡然。 “李少内,我知你全为了陛下,更关心陛下安危,但一个小小的博浪沙,咱不必放在眼里,须知后面可是我大秦虎狼之师。” 王贲指了指后面的大军,骄傲地说。 是的,王贲参与灭六国之举,可谓百战百胜,就算有着歹人,又算得了什么。 “何况陛下睿智,出行必六驾,歹人如何能下手?” 李肇内心默许,的确,天子六驾的确为秦始皇挡下很多危险,历史上也是因此而没有被刺,但万一呢? “将军所言极是,可歹人也非蠢类,小心为上。”李肇力争三人,也算是豁出去了,要知道此三人皆历史上霍霍有名的存在。 “李肇,你是不是存心阻挡东巡大事?阻我大秦震慑天下?”李斯愤言。 如果这个帽子被扣上,李肇必定会背上骂名,但李肇既然和秦始皇绑在一条船上,就得为他安危着想。 他不理会李斯,独自对着车辇拱手,“陛下,请相信臣。” 上架感言   第94章 谋博浪沙 (求订阅) 嬴政缓缓地掀开帘幔,从銮驾里走了出来,自有一番气场扩散而出。 众人立刻闭嘴,不再发出一丝声音。 “好了,不必再争执,李肇你也休要灭我大秦威风,助歹人志气。” “我大秦威风凛凛,何惧宵小之辈。” 这话无不认定,李肇就是杞人忧天,更有损士气的意味。   第95章 遇袭(求订阅) 张良想着。 幸好他听项公的呀!否则此次袭击很有可能失败,现在好了,六驾车辇,六大锤,就不信砸不死嬴政。 “谢项公,子房家仇得以报,全赖项公也。”张良料定自己一定能报仇,毕竟六大锤,在无准备情况下,料嬴政想逃也逃不了。   第96章 李斯擒寇败北 一个小时后,王贲回报,歹人很狡猾,早已规划好逃走路线,无法追踪。 如此消息对李肇来说倒也不见怪,历史上记载,张良在实施刺杀无果后,很顺利地逃走,就算秦始皇派出重兵也无济于事。   第97章 火铳,已经过时了 “传来响声便倒下了?”王贲听之,似听到最荒谬之言,可此话却是左丞相发出,不好质问。 “声响是何物发出?”嬴政怒问。 “是他们手中的东西,当声响过后,那东西便会冒出烟,很是奇怪。”李斯想着当时情形,也不禁显得很懵懂。   第98章 隐隐中有大阴谋 当然,李肇也知道贼寇所运用的行兵之法,三段击。 三段击乃明军经常使用的作战方法,在当时非常有效。 要知道,明朝的火铳需要填充火药,当一发打出后,需要再次填充,这就需要时间,而战争哪怕是耽误一刻钟,都会迎来致命打击,而三段击刚好弥补了这个漏洞,只是需要的人手多点罢了。   第99章 杀贼寇 会稽山,临时行宫,嬴政独自坐于上座,一黑影徒然出现在身旁,便是铁鹰。 “陛下,卑下已到会稽郡调拨援军,两天内必到。” 嗯! 嬴政颔首,却问:“确已探查清楚,贼寇有万众?” “千真万确,数千围于山下,数千聚集琅琊,皆有不明之器,可谓虎视眈眈。”   第100章 小捷 兵卒想不明白,但李肇心中却明朗得很。 不为那般,只为多一个心眼应对张良。 不久前,在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下方贼寇的时候,铁鹰突然出现,说子房在会稽山下,这句话直接提醒李肇要谨慎对待,这才有才十来人追击陈胜穷寇一幕。 而绝大部分的兵卒都留了下来,只为对付张良。   第101章 机枪发威 片甲不留 “便是抛投机,是李少内利用竹树之类所制,可抛投包裹,也正是包裹落在贼寇群中,才将贼寇一网打尽,我兵卒却毫无所伤。”斥候解释。 “抛投机?此物配合包裹杀器,竟可灭杀贼寇,不可思议呀!” “李肇,我大秦之锐器也。”   第102章 制造山寨手榴弹 王贲太坑人 两次灭贼,两次都收到意想不到的收获,不同的是,第一次只有黑虎领着十来人追杀,这一次,所有兵卒都出动了,他们要将贼寇斩尽杀绝。 兵卒们士气高涨。 “穷寇莫追,回来!”李肇站了起来,大手一挥,喊了停追令。 兵卒们只得停了下来,不解地望着李肇。   第103章 五千六百 “那,阵亡多少?”嬴政想了想,问了这个问题,还情不自禁地露出黯然、神伤。 歼灭500贼寇,就凭一百人,不可能不阵亡的,就看阵亡数量多少,就算全部阵亡,也不是不可能。   第104章 真乃万人敌 那是多么惊人的数字呀! 看到两人过激的反应,斥候心里发颤,暗感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但他乃实话实说,应该不会说错! 斥候心里很忐忑。 于是,强行让自己显得很镇定,确定地说:“是的,李少内就是缴获五千六百战利品,还有相同数量的青铜容器,只是容器里装什么卑下便不知道了。”   第105章 张良的震惊 夜,正渐渐消失,东边现出一丝鱼肚白,清晨的微风吹拂,颇有冷意。 行宫里如炸开了锅,嬴政怒容无法形容。 “你可看清楚?为何一百军会在你们的眼皮底下消失?” 斥候站在原地瑟瑟发抖,实乃他也不知道。   第106章 李肇叛变了吗? “可是......”副手又担心了起来,“李肇是最棘手的人,要是他主动对咱们发起攻击,那如何是好,咱们可是防不住他那杀人于无形的武器。” 张良戳了一下副手的脑袋,说:“你呀你,跟了我那么久,怎就没一点长进,如此厉害的武器,你认为他能无休止地使用?不可能。”   第107章 生死关头 无数竹筒落下 “什么?” 听到斥候禀报,反应最强烈的要数王贲,脸色惊变。 “贼寇有多少?” “不下三千。” “三千?”王贲皱起眉头。贼寇来袭,必是恶战。 下一刻,立刻奔到嬴政跟前跪下请示,“陛下,请马上回山,臣这就领两千军,不,一千五军阻贼寇于山下。”   第108章 李肇真乃忠心也 “大捷?”嬴政一愣,无法理解斥候之话,因为此二字太过荒谬,前一刻才视死如归,怎地不出一个时辰,便大捷? 他想不透。 “快快道来!”压抑住复杂的心情说。 “诺!贼寇溃散,通武侯率军出山门,斩贼无数。”斥候简要地说着战况,斩贼无数,便是大捷。   第109章 获得奖励:心愿 会稽山入口处,两列兵卒鱼贯而出,接着排成两排,中间,嬴政徐步而出,脸上没有往常的威严,反而喜色连连。 “臣李肇见过陛下!” “臣王贲见过陛下!” 两人立刻对嬴政拱手行礼,战场上杀伐之气立刻消失。   第110章 癫痫药 嬴政认真地望着李肇。 他真的会死吗?他可是天天服用牛乳和蛋清的,最近感觉身体好了太多太多。 就是最近两年不知怎的,老是脑子不听使唤,时不时就来几下失去意识,全身抽搐,还吐白沫,就如死去一般,但过一阵便恢复。   第111章 时局扑朔迷离 这是见钱眼开呀!这小子,一如既往地贪财,不过嘛!贪财就好,朕有的说办法让你不藏着掖着。 嬴政得逞地一笑,心里活络极了。 “何计?” “陛下可还记得大杀器?此物便是计,任贼寇有千军万马也足可吓退的计。”李肇说得无比肯定。   第112章 可怕的事情进展 王贲没有将军的盛气凌人和傲慢,姿态放得很低,连话语都那么客气。 “李将军...”王贲改变称呼。 的确,李肇前不久被皇封为主将,自然是将军,只是这将军相对于王贲来说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咱们之前可有间隙?”王贲说的是在会稽山时突然远离之事儿。   第113章 劝说王贲 李肇思索着。 也就是说,赵高的背后可能有人。自从被秦始皇赏识后,李肇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赵高,后来知道赵高是为秦始皇弄丹药去了,现在想想,似乎没那么简单,弄丹药过程是最容易发生变故的过程,这不妨碍有人在这期间和赵高接触。   第114章 献上万寿丹 沙丘,临时行宫,一两鬓斑白,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的老人躺在病榻上,整个人看上去就似半截身子快进了土,平时威严的样子荡然无存,此刻正半侧着身子,微微起身,却显得很艰难。 “赵高,朕...快不行了。”老人弯手撑着身体要爬起来,却愣是不着力,显得痛苦极了,嘴巴不停地咳嗽.   第115章 皇帝驾崩了? “你,你竟然给朕服毒药?你要造反?”嬴政的喉咙被赵高捏住,丹药被强行咽了下去。 赵高松开手,被压抑多时的情绪在这一刻释放,态度来个三百六十度转变。 “不,不能称之为毒药,此乃真真正正的仙丹,服之足可与天同寿。” 嬴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身子气得痉挛。   第116章 截下遗诏 此刻,外面乱成了一锅粥,里面的气氛显得有些局促。 赵高和李斯一番寒暄,便沉默了下来。 李斯知道赵高的来意,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他,来回不停地踱步。 “李相,可考虑好了?”赵高打破沉默,开门见山。   第117章 沙丘之变(一) 铁鹰微微一愣,随后笑容绽放,连声称赞:“难怪陛下说李肇才是关键,原来如此,嘿嘿。” 可下一刻,他的笑容凝固,惊声:“不好,李肇的秘密武器已用完,他才一百人,如何能阻贼数千?” 自东巡以来,其实铁鹰都监察着这一切,李肇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线。   第118章 已经尽力了 是的,李肇在忙其他事的时候并未放松对这里的监查,他的一百军被他利用到极致,不但要将送往北方的矫诏截下来,还要命人时刻注意张良的动向,更关注行宫的事儿。 赵高依仗着乃皇身边侍臣,将周围卫尉侍卫皆撤走,连侍人都调出,臣子想觐见更不可能。 当时的李肇就是这样而无法和皇接触。   第119章 沙丘之变(三) 李肇听之,心中的意外一波连着一波,王贲这话,这态度,是完全无视胡亥,更是不将丞相和中车府令放在眼里。 那可是三大巨头呀!虽说他也是巨头,却必禁不住三人的敌对。李肇越想越不对劲,按王贲的立场,不应该如此呀!   第120章 沙丘之变(四) “你们都该死,该死!”嬴政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吼出他一天的憋屈和对他身边人的失望。 “臣该死!” “奴,该死!” 一时,整个行宫响起了惊恐的声音,在方圆里颤抖。 一声吼,伏尸万里,不,没那么离谱,只能说是万寸。 “王贲...”嬴政突然一撇王贲,面色不善。   第121章 秦始皇杀敌(一) 嬴政威严的声音响起,直逼得赵高喘不过气来。 赵高跪着伏地,不停地求饶:“陛下饶命呀!奴也是一时糊涂才做出如此行径,奴知错了,奴下次不敢了,不敢了。” 嬴政瞪着他,怒喝:“你还敢有下次?”   第122章 秦始皇杀敌(二) 瞬息,不远处传来‘沙沙’的声音,接着一个个身穿盔甲的人走了出来,他们有手执戈,肩扛神奇武器,有擒弓弩,背负箭矢,显得威风凛凛,望而生畏。 “这是三千军,不,是两千。”李肇看之,惊得嘴巴合不拢,却满脸不敢相信。   第123章 秦始皇杀敌(三) 皇雄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异常坚挺而有力。 “风,风,风......” “点火!” “放!” 顿时,数百驽矢从工事里射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狠狠地向着二十几丈的地方。他们不为驽矢射中贼寇,而为落在他们之中。   第124章 阴嫚的特殊情愫 一处高峰上,一农人打扮、皮肤黝黑、露着单膀的汉子双眼望着这里,望着那烈光和浓烟交炽的地方,身体一阵趔趄,几欲跌倒。 之前满怀信心的热情荡然无存。 “吴当家,我早就和你说过,秦军有可威胁到起义军之器,你怎可不听,现在好了,军未至便损失四成,看你如何和项公交代。”   第125章 李肇了不得 “快详细说说!” 这一刻,阴嫚的脸红到了耳根,表现出浓浓兴趣,一颗心也微微地跳动着,只是秋香无法察觉到罢了。 “诺!”秋香故意朝阴嫚行了一礼,心里却笑开了,她就喜欢看到公主脸红红的样子,特别是提到李肇之时。   第126章 疯狂的总攻 李基农,名字带一个‘农’,早就让他羞于提及,平时逢人便纠正,他不叫基农,叫基富,但旁人了解他者,皆调侃说他生来便像农人,叫‘基农’很合适,他不忿,遂一听‘农’字,心头总不乐意。 这不,不知从那里打听到侄子李肇竟然成为农人,气不打一处来。   第127章 秦始皇的后手 “陛下......”李肇呼喊皇,想让他停下来,但没用,皇根本听不到,他竟冲在最前头。 一个老人冲在最前头,还是在敌我双方胶着的情况下,很是滑稽而讽刺。 他彻底疯了。 三百米,两百米,双方距离正在缩短,危险的范围即刻降临。   第128章 李基农入长安乡 望着前面青黄相间之物,一望无际,不,还是可以望到尽头的,李基农两眼惊异。 此物是什么,看起来沉甸甸的,好像是稻谷,可不应该呀!稻穗多得有点不符合逻辑,是吗? 他见多识广,自然知道成熟的稻穗有多少,此刻看到的有点离谱,太多了。   第129章 李基农的震撼和失落 “无碍,无碍,不责怪,少...理所当然如此。”管家不会说话了,憋得整个老脸通红。 李基农看出管家的窘态,以为是自己打扰到他了,连忙说:“管家,在下叨扰了,如有事,先去忙!我,在这等肇儿就行。”   第130章 肇儿有出息了 此厢房甚大,各种家当齐备,装潢更是别树一格。 这是一个独立的院子,竟还有正房和耳房,正房五间,三间耳房,在正房和耳房之间,有两个与正房相通的套间,还有过道,可通向后院,更有院墙,将院子隔成里外院。 这那里是客人房,分明就是主人的住处。   第131章 谈话 长安乡的仆役们都知道少爷的叔父回来了,自此他们便多了一个老爷。 老爷倒也和善,没有太大架子,几天时间,大家就相处得很融洽。 李基农从管家口中得知,侄儿跟随陛下东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所以想叔侄见面,还不知等到什么时候呀!   第132章 能亩产八石吗 看来是历史在变化,陈胜起义也提前了,又或者有人熟知陈胜,让他提前起义,又比如说穿越人。 这个想法切合实际,否则陈胜不会和张良搅合在一起。 也就是说,穿越人不但收揽了张良,还有可能也收揽了陈胜吴广。 那他会不会去收揽更多的历史名人呢?如果真如此,这个人难对付呀!   第133章 竟是九石 退朝之后,贾雄马上走出章台宫,走进一处并不显眼的茶肆。 茶肆人并不多,小厮在吆喝着。 见到贾雄走过来,马上有一人迎了过来,对贾雄鞠躬,态度非常恭敬。这人仆役打扮,样子看上去并不出众,却显得很精明。 “走,咱们到里面说。”   第134章 玉蜀黍不可成为主粮 “我大秦之粮亩产不过三石,此稻竟可九石,真乃我大秦之福。” “八方百姓系于粮,粮乃我朝根本,只要此稻广种天下,我朝何愁不兴,百姓何愁饥饿。” “此乃开先河之举。” “李肇,你立了大功,为大秦的将来解决口粮之忧,国士也!”   第135章 气死贾雄 哦!不能成为主粮? 嬴政听之,硬生生地停住了要说的话。 主粮乃百姓乃至权贵日常生活所需,每餐不可缺少,此物美味,正是上佳主粮呀,怎不可成为主粮呢? 嬴政很是疑惑,便凝神,想听听李肇为何这样说。   第136章 系统奖励百货商店 皇驾再一次大张旗鼓地来到长安乡,在李肇的带领下直接到了杂交稻种植地,个个如看怪物般看着如此稻田。 稻禾比寻常稻禾高得多,枝叶更是粗壮,上面挂满了沉甸甸的稻穗,颗粒甚大,如果说今晨所看到的黄花占稻穗乃丘陵大山,那现在所看到的杂交稻穗就是泰山,巍峨般的存在。   第137章 李肇说教秦始皇 李肇不知为何陛下如此问,连忙回应,“除了陛下所送来的十来私奴,外加后来主动愿成为长安乡私奴的人,其他的都未入我长安乡私奴籍。” 大秦户籍制度森严,管理严格,按百姓的社会地位来划分户籍,主要分为普通民户籍、役籍、徒籍、私奴籍、市籍、弟子籍、高爵位籍、宗室籍等。   第138章 询问阿房 哦! 嬴政突然听到李肇的心声,愣了愣,很想说:怎么受不了?不就是真话吗?我堂堂秦始皇什么话未听过。 不过他并不好说出来,却又听到李肇的心声。   第139章 吃得太好拉肚子 嬴政领着侍人和侍卫来到庄园,看到焕然一新的院子,倒也惊了惊,甚为好奇。 这院子有些别致,和别家的院子有些不同,树木点缀,花香衬托,这都不是令他好奇的地方,好奇的是,那座于庭院一角的几案。 不,这不能叫几案,叫什么好的,反正奇形怪状,不好形容。   第140章 陛下下痢 腹可安?好主意呀! 虽然大秦没有腹可安,但百货商店里可能用呀! 遂,李肇没有理会阳庆,第一时间跑进屋舍,心神马上沉进脑海里。 果然,系统是有,价格也没有杂交稻般离谱,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他一下子买了数十瓶。   第141章 阿超送药 “你?”听到这话,连平时柔弱的阴嫚不免生气,“宗正,别乱说话,李肇之药又怎是糊弄之药?” “反正我是不会让他进去的。”宗正铁了心。 阴嫚干急。 “是李肇派人来了吗?让他进来!”这时,寝宫内传出了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 “诺!”   第142章 父亲不懂 回到府邸,高俅很高兴,第一次做成一笔大买卖,意义重大。 他正陷入憧憬中,此刻粮食的价格正慢慢攀升,他可想到,假以时日,价格会升得更高,正如当初玉器一般,价格飙升十倍。 十倍什么概念,他似乎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不,是金灿灿的黄金在面前晃悠,他要躺着黄金睡觉。   第143章 即将科举 “书?什么书?谁人写出何书?”高俅听到儿子自言自语,顺着话题问。 “当然是天书,至于何人所写,我也想知道。”高富贵摇头,他真的不知此二书作者何人,他当时猜是轩墨,还特意去问了书摊掌柜的,可掌柜只字未提。   第144章 制药 夏无且惊讶 “你这小子......”李基农摇头,叹气,萧何算是毁了。 很快便走远,无眼再看侄子的所作所为。 李基农刚走,阳庆便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满脸喜色,“少爷,我好像也学会了,学会了。” 学会?学会什么呀!李肇听得一头雾水。   第145章 玉坠 夏无且气极,浑身颤抖,但眼前人却是阿超,自然不好发作,毕竟待会他还有事要问。 当然,李肇小子如此待他,他不能就此作罢,阳庆是吗?他要先虐完之,到时看小子还如何推却。 遂,他跟着阿超走了。 这是一个简陋的作坊,零七竖八堆放着些器物,旁边,还放置着很多药材。   第146章 绝望 惊喜 “兴许我认得。”夏无且连忙说。 “好!你跟我来,我拿给你看看。” 于是,两人便走进了里间,夏无双手颤抖地等在门外。 十八年的苦寻,思女之切,在这一刻释放。 “你说的是这个!”李肇双手捧着一个玉坠,缓缓地走了出来。   第147章 二书作策题 冯去疾接到旨意后急匆匆地赶来,一见到皇,特别是看到那凝重的脸色,马上行礼,人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冯相,来来来!” 一连说了三个‘来’,可见急切和激动,“朕给你看一样东西。” 话毕,嬴政便从案牍上拿起二书,示意冯去疾上前。   第148章 皇的朱砂痣 李肇太认识这个人了,他想不到在自己地盘也能遇到历史名人,这个人就是应该打。 叔孙通,历史记载,秦始皇时乃待诏博士,秦二世时被封为博士,其实秦朝灭亡那么快也有他一份功劳。   第148章 又弹劾李肇 “可......”说到这里,冯去疾再也没有说下去。 皇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那次萧何在早朝中对经济和国政的看法令他很是满意,其人是有才之人,只是李肇,却不给他正书,却读杂书,杂书始终乃闲书呀!读闲书又怎能通过科举呢?如何为朝廷效力呢? 皇有些怒。   第150章 躺着中枪 叔孙理,确实和李基农是旧识,在李家未衰弱时,当时叔孙理还不是官员,和李基农相交甚密,相交自然有对比,对比就有伤害,伤害便心存嫌隙。 李家富贵,出手阔绰,而叔孙理囊肿羞涩,虚荣心却极强,这样的对比让其虚荣心大为受挫,后来在叔孙通的帮助下得以举荐,在朝中任个一官半职。   第151章 封禁书摊 冯去疾连忙跪下求饶:“请陛下恕罪,臣以后不敢了。” “哼!”嬴政轻拂衣袖,哼道:“说!有什么事瞒着朕。” 冯去疾嗫嚅着嘴巴,不知如何开口,但看到皇那怒容,立时怂了,“还是关于李肇之事。”   第152章 科举开始 人人称叔孙通乃正义之身,李肇便成了学子之耻,二书更成为人人摒弃之物。 高府,高俅听到这消息后兴高采烈,但下一刻便焦急了起来,因为儿子手中还有二书千数之多,如要卖出岂不是无人问津? 他立刻急匆匆地找到儿子,叫儿子趁风头还未严重之时马上卖出,高富贵却不理睬他。   第153章 少爷大能也 但,萧何绝对不是撞邪,这是实实在在的策题,就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前。 “原来我错怪了少爷,其他人也错怪了少爷,他将我留在长安乡,夺我典籍,皆是为了我好,为了让我金榜题名,少爷,用心良苦呀!” 萧何感动了,眼睛红红的。   第154章 轻视二书 萧何回头一看,见是好友,露出很自然的笑,这笑和当初如出一辙。 曹参是跑过来的,上气不接下气,却是喜笑颜开,想必考得不错,当来到萧何身边,立刻收敛笑容,叹口气道:“若是考不好也无妨,这不能怪你,怪就怪李肇那厮,他竟然......”   第155章 冯去疾阅卷 “就算送给别人都不要!” “你们说是不是?”燊公子扭头望向其倾慕者,立时,倾慕者也附和,“是的,此杂书一看便知是污秽之书,影响大雅,鬼才会买。” 的确,高俅吆喝至此,一本都没有卖出去,甚至连看的人都没有,可见之难卖。   第156章 榜一乃萧何 冯去疾继续看,又看到一比较出色的,行文有些白话化,但理是相当出众,正是所谓的文糙理不糙。 “此可为榜二!” “榜一二皆有,接下来看哪一卷可榜三。” 他还是比较满意的,起码第一轮便评出了榜一二。 他一口气将剩余的卷子皆看完,可再也找不到出彩卷子,甚是失望。   第157章 萧何拜何人为师? 嬴政继续拆封,心想,这一次一定不会再猜错!太仆之子燊的才学闻名咸阳,成不了榜一,也必是榜二。 虽这样想,但不敢再疏忽,动作谨慎了起来。 他轻轻地掰开黄纸,目光急切地落在姓名和所属上。 这一刻,就算他已经做好猜错的准备,也令他很是吃惊,竟……竟也非燊,乃高富贵。   第158章 二书来自李肇的书摊 “杂书?”嬴政一惊,目光炯炯地看向冯去疾,两人都从各自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冯相,你马上暗中查查,高富贵看的是什么杂书?” “并查核,杂书从何而来。”嬴政急促吩咐。 此刻他的心里很不平静,高富贵无拜师的情况下竟夺得榜二,没有蹊跷是不可能的,那蹊跷很有可能就是杂书。   第159章 白花阿青 “李肇的书摊,是否萧何所经营?”嬴政连忙问,他是知道李肇的书摊正是萧何在经营的。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高俅丧气地点头。 嬴政的脸色变幻不定,不知是喜是怒,但冯去疾知道,是喜,还是大喜。 到此时已经确定了,如此旷世奇书便是出自李肇的书摊,和李肇有着莫大的关系。   第160章 是少爷 秋香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沉寂,遂齐齐看了过来。 是的,阿超来了,自从上次给皇送药后,就没有再来宫中送花料,实在最近太忙了。 阿超一见到皇马上恭敬地前来行礼。 “不必多礼。”嬴政对着阿超摆摆手,却露出笑容。   第161章 怒怼叔孙通 还有,李肇写出此二书乃为了萧何,就为了不让他不看那些无用的东西,无用的东西是什么,是法家和儒学之类。 李肇的心究竟有多大,竟然看不起大秦至学? 嬴政的心里有些怪怪的,不过震撼更甚。 李肇就仅仅是为了让萧何学习更先进的学说,便写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二书,这......   第162章 叔孙通被皇盯上 李肇的心声至。 【叔孙通这个老混蛋,分明是想害我,真是一如既往一个德性,坏心肠,东郊焚烧典籍之事根本就不是我长安乡所为,肯定是他命人陷害的,他才是焚烧典籍的罪魁祸首。】 嗯!听之,嬴政侧目,颇为怀疑地望了叔孙通一眼。   第163章 见阴嫚 “政讲和经济论乃臣特意为学子们写的。” “政讲和经济论讲的便是如何让国朝的经济发展起来,如何让国朝强盛起来,而要做到这些,只有不断地培养人才,不断地吸收新鲜血液,才可一步步地实现。”   第164章 榜一萧何 此刻,凉亭,一女子正坐在那里,单手正捧着那本书,心思却完全不在那里,另一手正捏着衣襟,紧紧的,可见她的紧张。 此女正是阴嫚,得知阿超去找李肇,她就在这里既紧张又忐忑地等待着。   第165章 策题出自二书 萧何? 曹参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实在是不应该,榜二既然不是燊公子,那第榜一肯定是燊公子了,可怎么看,榜一都不似是燊公子的名字。 他使劲地揉着眼睛,看自己是不是眼花,再睁眼看时,依旧是那个名字,萧何,也就是说,榜一并非燊公子,而是萧何。   第166章 二书成了炙手可热之物 只见,奴役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兴许是因为太过激动而导致看不到门槛,狠狠地摔了一跤。 高俅正在尴尬中,一看奴役如此,更令他发窘,狠狠训斥:“做什么事都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第167章 学说诞生 获得奖励 去长安乡的路上,此刻正有一人洋洋得意地坐在马车里前行着,他正是叔孙理。 托着堂兄叔孙通的关系,他从朝中人口中暗中得知儿子叔孙辅中了,虽说并非上榜,但下榜第五也不错了。   第168章 李肇被迫收徒 李肇犹豫了。 再看选择二,可买秘籍,这秘籍两字有点难理解,是武功秘籍吗?还是美食秘方,又或是治病良方、制造图纸之类? 如果是武功秘籍,就没这个必要,他不喜武,要之也无用,要是其他,那就是赚大发。   第169章 叔孙理的下场 学子来袭 来人正是燊公子,他当时跟着高富贵走了之后,发现高富贵将二书藏起来之后,便急匆匆地往这里赶,他觉得高富贵一定是要办什么重要事,也许和二书的作者有关,遂悄悄地跟来了。 当他到了长安乡后,并没有立刻现身,悄悄地藏于一角静观此地。   第170章 吓退学子 “既然我李肇连知道你们是何人都不配,我又何必让予二书?而且,二书不是封禁了吗?我出让便是有罪,你们可知道?” 李肇反唇相讥,直陈原屈。 众学子听了愣了愣,他们急着要弄到二书,竟忘了这茬,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第171章 叔孙通被问罪 《政讲》和《经济论》被纳入科举的事情在咸阳掀起轩然大波,而二书的难以买到也引来一轮又一轮的谩骂声。 少部分人是知道高府有二书的,但高府捂着不放,也无可奈何,长安乡更是摆明了,二书被禁,出售就是违禁,他们不敢做违禁之事。 这一下可急坏了大家。   第172章 安保四件套 朝中传出消息,为了解决二书问题,陛下已经派出之前封禁二书的叔孙通去解决,陛下还暗示,如果叔孙通处理不好,后果很严重。 这事算是给学子们一个定心丸。 既然是叔孙通封禁的二书,有他出马,定然能解决,当然,叔孙通也不敢怠慢,后果很严重这话透露出的信息显而易见。   第173章 需重金购买二书 当然,这只是理想的想法,究竟会达到什么效果,还得验证。 李肇很满意,但并没有退出商店的意思,他要看看商店升级后,秘籍方面会有些什么。 “系统,我要买格斗训练法。”   第174章 此师拜得好 长安乡发生的事儿不知是一些有心人有意还是无意,竟让整个咸阳城皆知。 “什么,之前才需几十半两钱一本,现在要二千,这不是耍我们吗?”有学子已经知道了行情。 “这就是抢劫,纸才一半两钱,一本书才几十张,按理说就应买几十半两钱,却是翻了几百倍,可耻了。” 有学子愤愤不平。   第175章 遇险 叔孙通走出别院门口后,却见百余人正等在那里。 “叔孙先生你好!” 见到叔孙通,有一人走上前作揖,姿态还算得体。 叔孙通很满意,起码这些人并非贾雄那般高高在上。   第176章 四件套发挥巨大作用 “所有人一起杀了他。”领头猛然间下令,他第一个出击,短刀如风般刺向李肇。 “保护少爷。”不知谁喊了一声,顿时数十影子砸了过来,这是大家手中农具之类的武器。 为了保护少爷,他们来不及阻拦歹人的攻击,只得将武器投掷过来,以便拦下领头。   第177章 有阴谋在潜伏 “十恶不赦!” 无拳的目中绽放赤炎,捡起领头的短刀,就要一刀抹过喉咙......杀了领头。 “不可!”李肇连忙制止。 无拳收住了刀,不解地望向李肇。 “留着有用!”李肇没有作过多的解释,指了指前面的搏斗,“他们恐怕要抵挡不住,赶紧去救场!”   第178章 粮食问题现 贾雄阴谋 翌日,皇帝寝宫,尚新在外焦急地踱来踱去,都日上三竿了,他还不见陛下起来。 往常,陛下都是一大早便起床,洗漱用早膳之后便准备着上朝,但今天的早朝都要开始了,但陛下还没有起床。 他不得不走进寝宫,一问才知道陛下身体不适,出现胸闷、头痛、全身滚热等症状。 陛下这是生病了。   第179章 皇的心计 “李四?”李肇微微一怔,这个名字非常熟悉,如果是他认识的那个李四,那必定是李斯的恶奴。 只是他怎就成了证据了? 突然,他想到什么,心里一惊。 自从到长安乡后,总有些身影在长安乡外徘徊,后来经奴役探知,其中就有李四的身影,李斯垮了之后,他就没留意过了。   第180章 就让他们先嘚瑟一会 一日后。 咸阳狱,是朝廷关押重犯的地方,这里就是人间炼狱,凡进入此地,皆是各种酷刑伺候。 大秦严刑,各种酷刑层出不穷,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时不时都能听到惨厉的叫声。 李肇被关押在这里,但他的待遇和其他人完全不同,俨然他并非获罪之人,反倒像是这里的主人。   第181章 李肇留了一手 这些啰里啰嗦之言,李肇听了就烦。 这是贬低他,是威胁他,此人将他当成什么了。 何况贾雄这样的人他一看便讨厌,就算有多余的大杀器也不会卖给他。   第182章 宗正去请李肇 这次,冯去疾更加客气,笑容灿烂,就仿似在请教老师一般。 “李将军,我已按你的吩咐主动将咸阳主粮的价格涨了起来,如果预料不错的话,二日后主粮价格会飙升一倍,其他粮食的价格也会跟着飙升。” 李肇笑了笑,暗道丞相的办事能力就是强,才一段时间便能做到如此。   第183章 售粮 宗正来到咸阳狱,此刻李肇正休闲地喝着茶,这是阿超前几天带过来的,实在是无聊,只能以茶解闷。 看到李肇悠闲的样子,宗正的气不打一处来。 但现在有求于李肇,不好发作,还破天荒地作揖,显得相当客气。 李肇的态度不咸不淡,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就算他是皇钦定的代理大臣。   第184章 大富商窘迫 准备养殖 又一日,蒋明廉又急匆匆地赶来,这一次显得一惊一乍,很令牟天很不满。 “老爷,长安乡又在出售稻米,也是一千石,而且价格比以前来提升了十二倍。” “又是长安乡?十二倍?”牟天脸色阴沉了下来。 “可都买下了?” “都买了,可花费了不少金子。”   第185章 咸阳有异 管家顿住,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遂怔怔地望着少爷,希望他能解惑。 李肇笑了笑,也不多言,独自走进书房,几刻钟后拿出一张纸,纸上面画着些图案,甚像一格格农田,又似一排排的屋子。 其实就是屋子。   第186章 暴风雨即将来临 是夜,李肇秘密地将两千精锐调集到咸阳,并秘密地布防了起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制造,机关枪都做到人手一挺,子弹也相当充足。 几天后,皇让尚新传来消息,说已经剿灭了数百不明人,还缴获了不明物,但皆被销毁,无法再用。 令他遗憾的是,并没有传来擒下贾雄的消息。   第187章 布置防御 百货商店里的硫酸有五种,按浓度分为稀、上稀、中、上中、强,浓度最高为强硫酸。 硫酸虽然攻击性和爆破都不强,但贵在有很强的腐蚀性,不但可腐蚀人,更可腐蚀铁。 “就它了,系统,购买上中硫酸,五万瓶。”   第188章 阴嫚出城 铁鹰拱手,“都已集中,就等陛下的旨意。” “有多少人?” “一千。” 嬴政沉默,最终说:“也罢,在我大秦生死存亡之际,多少都得出动。” “剑士们可都有家眷?” “部分有,都已安顿好。”   第189章 长安乡战(一) 既然是旨意,李肇不敢怠慢,正准备去迎接,侍人却上来了。 正是尚公公,见到李肇站在高高山岗上,甚是不解,却也不多问,宣旨。 “李肇接旨!” 李肇跪下接旨。 “陛下口谕,李肇立刻回咸阳城,不可逗留。”短短几句话,也见皇的愤怒和担心。   第190章 长安乡战(二) 大家异口同声地应答,便立刻行动了起来。 西边,密林覆盖,一条长长的横断山脉将这里和咸阳隔绝开来,只留南边的那一方大道。 随着长安乡的发展,人流量增大,本是荆棘密布的这里也被磨平,一条条小路豁然出现,直通外面。   第191章 长安乡战(三) 顿时,所有人将枪口对准了树上吊着的瓶子,只待少爷的一声令下。 “打!” 声如闷雷,响遍整个密林。 尚新期待了起来。 腐蚀路,终于开始了,这个新鲜的名字,新鲜的作战方式,又会是怎样的呢?   第192章 长安乡战(四) “统领问现在怎么办?还按原计划进行吗?” 奴役问。 李肇来回踱步,眸子盯着那个方向,久久不语。 如果按照奴役所说,贼军分开来进攻,高射炮想精准打击很难,它的威力虽很强,却只能在一定范围爆炸,想一炮炸毁大片就不可能了。   第193章 全灭 “至于量产,当然可以。” “可以!”尚新一惊。 可以量产代表着什么呢?他以前不知道,但看到贼军的惨象,他太知道了。 就凭百来发就能轰得贼军三万人毫无抵抗之力,死伤无数,如果再多点,那十五万贼军,不,现在没那么多了。 那不是说根本不惧他们。   第194章 震撼 咸阳,此刻人心惶惶,各种消息不断传来,有人说贼军快要兵临南门,有人说贼军已经将整个咸阳围了起来,并且扫平了长安乡,城内唯一的红薯和金禽供应断了,咸阳的粮食已经不够三日可食,更有人说大秦气数已尽,该改朝换代了。 这是要命的传言。   第195章 前夕 尚新走后,嬴政稍稍放心,但冯去疾却高兴不起来。 就算灭了五万贼军,还有着十万,依旧是五万城防军无法比的。 “陛下...”冯去疾拱手,“为何刚才不问清楚李肇是依仗什么而全灭贼军的?”   第196章 李肇判国? “警卫士有没有出现?” 目光闪过一道寒光,李肇问。 “没有,甚至他们夜间的服饰都是警卫士提供的。” 章邯也觉得这事情非常可疑。 李肇没有再说话,慢慢地踱向城头,拿出从长安乡带来的望远镜,眺望起来。 此刻所处的位置是东城,城墙上布满了城防军。   第197章 章邯奋起 夜了。 东城城墙上,章邯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假寐一会便出来巡视。 贼军情况不明,将军又领军离城独自战斗,他的任务很重,一要顾及那消失的七万贼军什么时候来袭,二要等候陛下的意旨,缉拿细作。   第198章 破阴谋 声音发出者并非谁,乃太尉,他也领着一千侍卫过来。 “太尉!” 郎中令对着太尉行礼,便让五百警卫士停下手中的动作。 章邯看到太尉微微一怔,却暗喜。 太尉乃三公之一,巡视督战乃他的职分,而且太尉在朝中的声誉也不错,想必能为他说话。   第199章 整装待发 那是可射向空中,落下,便可爆炸之物;那是就这样站着,就可灭敌万众之物;那是从地面上走过就可被炸得粉身碎骨之物,天下能有何物和此相比。 没有。 “胡说!”听到尚新的话,太尉狠狠地反驳。 “非也!”尚新冷笑,走近太尉,“途径长安乡的五万军皆被灭了你知道吗?”   第200章 高射炮灭敌 太阳渐渐爬上枝头,一缕阳光穿透密密的树梢,落在城墙上,觅食的大鸟并没有发现此地气氛的紧张,纷纷飞落城头,扑哧着翅膀,好像在宣告牠们的早起。 咕咕咕! 悦耳的声音响起,唤醒了清晨,也唤起了大地的喧嚣。   第201章 击溃 城墙上,冯去疾眯眼看着太尉,围着他转了一圈,故意指了指还冒着浓烟的密林。 “太尉,如何?后悔了吗?” “你刚才不是说项公所造的火炮是最恐怖的,现在感觉如何?” “咸阳城还能破吗?” 话语非常锋利,一句一字深刻到太尉的心里去,太尉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双手抖动如筛糠。   第202章 偷袭 半个时辰后,贼军大军进发,逼近东城,弩兵、弓箭手、步兵浩浩荡荡,正踏入一里之内。 山岗下,数千炮兵挪动着数百火炮靠近城门,一里半,一里,距离越来越近。 上岗上,看着这一切的张良满意一笑,逐而目光落在炮兵后方的那一处茂密的地方,露出轻蔑之笑。   第203章 伏击 同时,数百弹丸带着不可匹敌之势呼啸而来。 “赶紧躲起来。” 嘭嘭嘭! 弹丸又是一通猛砸,可幸的是有了躲火炮的经验,这次伤亡率不大,但也有十几人毁于弹丸之下。 嗖嗖嗖! 炮弹凌空,狠狠地向下砸去。 隆隆隆! 两千炮弹落入火炮阵中,爆炸开来。   第204章 灭 一百人刚走,数百弹丸爆射而来,狠狠地砸向火炮所在地,顿时,无论是残破还是完好的火炮皆被掀翻。 幸好一百人撤退得快,否则所面临的处境可想而知。 而就算如此,撤退速度慢的十数人也被砸个正着,重伤当场。 “快进来!”   第205章 再灭 贼军还有五千人和大概四百火炮,还具备巨大的威胁,但己方已经没有多少炮弹。 “还有多久?”孙立问旁边的兵卒。 “一刻钟,只要坚持一刻钟,想必将军就赶到。” “好,一刻钟,可!”   第206章 前世记忆——白花 “全灭了?” 将士们皆欢呼了起来。 十五万贼军,再加上有着火炮,一度将只拥有五万军的大秦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此刻,竟灭了绝大部分,这绝对是天大捷报。 也绝对令人想不到,但事情就这样奇迹般地发生了。 李肇微微地点点头,他是惊喜的,却喜不形于色。   第207章 雷光闪闪 “阿房宫?” 李肇眉头一跳,一个可怕的想法掠过心间。 “难道.......” 这个想法太过惊人,他不敢去想象,也不敢去相信,这样的现象不可能存在,但有一个事实却不得不让他去想。   第208章 穿越而去 李肇朝着不远处怒吼,此刻正有几个人匆忙地奔来,他们正是军中医者,已经看到了公主的受伤。 很快,阴嫚便被他们抬走,并紧急地做着止血处理。 望着远去的阴嫚,李肇的脸庞变得狰狞了起来。 他恨,恨张良。 如果没有贼军,阴嫚就不会来这,如果不是张良造反,阴嫚就不会受伤。   第209章 无人能救阴嫚 李肇出手 时间回到几个时辰前。 章台宫。 嬴政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据冯去疾禀报,章邯灭了南门和西门的贼军,他高兴得坐都坐不住,后来听闻东边还有贼军,更有着火炮,危机并未解除,他的心又揪了起来。   第210章 抢救 夏无且听之一急,顾不得尊卑有别,大叫道:“陛下,不可,万万不可。” 看到夏无且这个表情,嬴政颇为奇怪。按理说,自己都这样说了,按夏爹一贯作风,会附和自己才对,可他并没有,而是一反常态,完全不应该。 但嬴政并没有想那么多,阴嫚造成如此是李肇所致,如其不能让之好转,他必寻之麻烦。   第211章 奇特的医术 李肇指了指床榻所在的地方说着,然后递给夏无且数瓶酒精。。 做一个不大的屋子为了更好的防止细菌的入侵,喷洒酒精自然是为了消毒,虽然这样的方法比不上前世手术室,但也只能如此了。 他可不想治好人了之后再来一个细菌感染,那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就更多。 他懂这些,但夏无且不懂。   第212章 震惊众人 蚕室里,见夏无且拿着收集来的血进来,忙让之用‘吊瓶’之法给阴嫚输血。 夏无且不解,却也不多问,按照李肇的说法操作了起来,当柔软的管子里红色的液体慢慢地流进公主的躯体的时候,他竟发现公主苍白的脸一丝丝地红润了起来。 “这......”   第213章 一身轻 陛下生气归生气,却挡不住御医们求知之心。 用手来处理伤口他们懂,平时他们对待伤者时也会这样,目的寻找里面是否还有残余物,可用针将伤口缝起来有何用? 如此手法,无人见过。 见众人沉默,嬴政很快便压住了怒气,竟代替御医问:“何为输血?”   请假一天 请假一天!   第215章 相拥 首先是医疗器具就非常难得,李肇不可能无限地从系统商店里购买,根本不现实,他也没那么多钱,就算他能买,那电呢?   第216章 花间遐 “李肇,抱我去后花园看看。” 依偎中,阴嫚别过了头,嗅着李肇身上的气息,柔柔地说。 受伤以来,差不多有一个月没有去看过花,不知花怎么样了。 花,是她的挚爱,等同生命,正如她的爱系着李肇。 “好!” 李肇目光柔和,脸上含笑,便将她抱了起来,缓缓地向着后花园走去。   第217章 准备 “还有那土豆,也要大量种植,土豆收成期短,又高产,绝对是良物。” 李肇补充。 李基农早已从李肇口中得知如此高产粮食,连连点头,“这也是必须的。” 土豆收成期大概是三个月,已经种下去一个月,不出些时日就可以收成了,比起水稻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218章 大制造开始 “叔父,咱们要规划一下以后发展的方向。” 见其他事情都有了着落,李肇提出自己想法。 他的想法很简单,在长安乡主要发展农业、养殖业,手工业搬到新的地方,毕竟以后手工业的发展需要用上新技术。   第219章 电 正想着培养专业人员的事,尚新便到了,他带来了二十一工匠,正是之前要求秦始皇送过来的。 “李将军,老奴又来了,最近可安好!” 李肇点头,却摆手制止了他,说:“公公不必太客气,将军之职名存实亡,不必再叫。”   第220章 讲解 “很舒服?” 有人好奇,却有着深深怀疑,刚才领头那要死人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舒服,怎么可能很舒服呢? “哦!你要试试?甚好,快来。” 李肇叫住了此人,此人无奈,只能上前一试,那要死人的感觉,他此生无法难忘。   第221章 规划 哦! 嬴政坐了起来,来了兴趣,之前的失望稍稍有些回容。 能令扇子永远扇风,听起来貌似很不错。 经历了李肇的种种神奇之后,他对李肇的种种不再是怀疑,而是审视,暗想,真的能做到如此吗? 他愿拭目以待。 “还能将灯火亮起来,形同白昼,还无须油和火镰。” 什么?   第222章 高富贵出山 于是,李肇便和叔父商量了起来,准备成立商队,计划将长安乡的产品向六国之地延伸销售。 前世,那是商业极其发达的时代,很多企业生产出来的东西都是销往各地,甚至在当地建厂。 李肇准备将这些丰富经验搬到大秦,打造自己的商业帝国。 当然,暂时没有在其他地方办作坊的想法,先打通销路。   第223章 制造学堂 要组建商队,就必须要有善于开拓市场之人和护卫队。 对于长期抑商的大秦来说,寻找善于开拓市场的人并不容易,但李肇并不操心这个,既然让高富贵来负责商队,就让他去寻找。 至于护卫队,这个很简单,本来长安乡就有几百护卫队,派出一两百并不成问题。   第224章 三道难题 “少爷,危险了,危险了。” 李肇还正在画着蓝图,突地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声音,接着便是奔跑的声音,一瘦得像竹竿的青年出现,立于门的外面,气喘吁吁。 此人名叫瘦狗,自从阿超负责冶铁基地的事宜后,跑腿的小厮便变成了瘦狗。 瘦狗人虽瘦,却灵活得很,脑子更是机灵。   第225章 公主求见 李肇稍稍放心,《诗经》收集的乃西周初期到春秋时期的诗歌,里面的诗各种各样,可谓这个时期的瑰宝,别说这个时期,就算是后世也为传承经典。 前世读书的时候就特别了解《关雎》《蒹葭》等。   第226章 使团到 天黑后,李肇到了公主府,得见伊人,甚是激动,一番衷肠后,阴嫚立奔主体。 “李肇,图安国的的使者来了,他们带来了些许能人,听闻乃诗书大家,个个盛名图安,这可怎么办?” 李肇觉得奇怪了,大秦又不是没有大儒,阴嫚紧张个甚,天塌下来有大儒顶着,她一女儿家能操得了这个心吗?   第227章 惊现伪作 几位图安能人脸色变了变,猛地一甩袖,转头面对几位大儒。 “尔等便是此次应论之人?” 这是明知故问。 几位大儒还算有风度,略一拱手,算了见礼,他们早已按捺不住被轻蔑之心,应道:“我等皆当朝博士,历钻诗书数载,请指教!”   第228章 图安无言以对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几位博士捏紧拳头,目光怨毒地盯着图安使团的几位文使,骂咧出声。 “欺人太甚?不见得,此乃我图安和大秦商量的结果,我图安出三道题,尔等一一回答,至于论诗的内容,自然是我图安出,何来欺人之说。”   第229章 看不懂的第二题 “这,这,这......” 图安文使无言以对。 从项公口中得知对偶和押韵只是片言只语,但并不妨碍他们对此女子对此的解释,按照解释,‘国破’对上‘城春’真的对称了,‘花’和‘鸟’也对称了,还有押韵,他们对大秦的音符不太了解,但读起来好像顺口多了,意蕴也出来了。   第231章 勾股定理 看到几位博士不知所措的表情,阴嫚惊了惊,微微欠身,侧过脸来瞅了瞅,当眼前的图画出现在眼前时,也愣了愣。 图形她认得,乃三斜图。 她酷爱诗书,却对算学之术不甚精通,遂对着李肇摊摊手,便杵于一旁。   第232章 公主竟如此了得 接过李肇递过来的纸条,阴嫚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地握在手上,转过身,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个动作被特别关注这里的嬴政看到了,他眉头一挑,目光在那侍人身上瞄了瞄。 第一次答题时,他也知道那侍人出去了一下,不过并不在意,但这次,在大家无措之际,侍人又重复这种行为,令他多了些注意。   第233章 第三难题 阴嫚倒也不紧张,李肇既然能轻松地破了前两道,第三道虽难,却也难不倒他!显然,李肇成了她的支柱。 这个想法虽好,却被图安文使接下来的话打破希望。   第234章 听到李肇的心声 好肚油肚?什么鬼? 几位博士听之,面面相觑,集体懵逼了。 这话什么意思?非六国之方言,更非朝鲜语,完全听不懂。 看到几位博士不知所措的样子,嬴政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连忙喝叫:“尔等乃我大秦博士,见多识广,赶紧给我对话?” 声音充满着无上威严,吓得几位博士手脚发颤。   第235章 图安输 送不明木箱 好肚油肚? 身在幔帐之内的李肇听之一愣,表情异样。 陛下竟然对上了,这有点不可思议。 不过也不多想,作为皇,见识有多广无人得知,兴许他接触过西人也有可能,虽然史书上的记载这个时期并未有西人东来,但并不妨碍有史书未知之事。 又或许,他和穿越人的到来,已经改变了这一切。   第236章 汽转球 “这是什么东西?”木箱被打开,露出里面东西,这东西看起来很奇怪,完全不是大秦之物。 诸臣你看我我看你,皆道不出一个头绪来。 这东西太奇怪了,上面是圆的,中间有两根柱子,柱子下面是一个貌似煮食般的器具,却是密封的。 “陛下,这会不会是大杀器?”有臣子猜测。   第237章 准备发明蒸汽机? 李肇的心声突然间出现,嬴政眉头皱了皱,暗想:这小子什么意思,一群蠢货,这不也将他骂了? 不过并不纠结,倒是在意‘至恐怖之物’,这会转圈的东西是恐怖物?他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什么恐怖的地方。 但,既然是恐怖之物,他就不得不重视了。   第238章 博士们要格物致知 嬴政目光转移,李肇暗暗地拍了下胸口,暗道好险,秦始皇算是放过自己了! 正如李肇所想,嬴政正是饶过了他,将这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几位博士。 “几位博士,尔等对此汽转球有何看法?” 又是这个问题,李肇彻底放下心来,目标真的转移了。   第239章 驳斥博士 本来此事到此,对于三位博士来说是圆满的,但李肇的插嘴令这圆满带上了瑕疵,一时,三道锐利目光齐齐地射向李肇。 嬴政也很好奇李肇竟会反驳,遂问:“有何不可,从实禀来。” 李肇说:“所为格物,臣认为并非静坐便致知,需动手实操,才能得其奥妙,几位博士的做法貌似不妥.......”   第240章 端木蓉 耿博士也拱手出言:“陛下,李肇...”直呼其名,可见其愤怒,“这是针对,针对我儒学,切不可听其妄言。” 第三位博士也气冲冲地道:“陛下,汽转球而已,我儒家必定能悟之,请陛下相信我等。” 三人同时跪下,信誓旦旦,极力地表现自己的自信。   第241章 少府不用担心 “期限是一个月,一个月后,朕将会亲自验证你们的研究成果。” 嬴政的脸色突然变得狠厉,目光扫过几位博士和韩少府,“希望你们不要令朕失望。” “好了,退朝!” 这事就这样决定了下来,几位博士即使有诸多不愿,也只能接受,有总比没有的好嘛!起码他们有竞争的机会。   第242章 谁让咱们不顺心 李肇回到长安乡,阿超来报,拔丝线已经突破到了直径三毫米。 这是好兆头,能突破三毫米就能突破一毫米,这是时间问题,也就是说,电线问题可以解决了,那接下来橡胶就有必要为他们配备了。 于是,他走进院子,寻找个空旷的地方,从商店里购买出大量的橡胶,堆成一个小山。   第243章 穷了 管家一怔,自觉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便下意识地退了退,心中很犹豫,究竟要不要回答。 “管家,连本少爷的话都不听了吗?快说说看。” 李肇察觉到管家的犹豫,严肃地说。   第244章 制造自行车 这个想法有些荒谬,但李肇还是禁不住去想。 中国出现自行车其实是在19世纪,是由洋商行传入,这算不得中国制造,中国最早制造的自行车是20世纪30年代,最初出现的牌子是‘铁锚’。   第245章 新想法 “有大用,到时你自然会知道。”李肇也不多说,便打发阿超走了。 阿超嘀咕,瞧着那图纸,摇头晃脑,他从来未见过这东西,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呢?能有什么用呢?左右两个圆,还要用铁连起来,这铁还要设置得能弯曲,中间有很多空隙。 “少爷的想法千奇百怪,难琢磨呀!”   第246章 议论 李基农听之,一头雾水,却也不再多问。 科技学堂,听起来挺新鲜的,想必又是新鲜玩意,不过,只要能赚钱就好,管他什么学堂。 几天后,李基农将学堂扩建完毕,其实也不是什么高大上学堂,只是加了些木屋,再扩大一些面积罢了。   第247章 到长安乡去 “那还用说,肯定是儒家赢,墨家算什么,只有儒家才是最厉害的。”受到墨家熏陶,王孙完全沉浸在其中,容不得别人说儒家的不是。 “说不定。”二狗摆摆手,他虽然接触学说不久,却对一些学问有怀疑的态度,“汽转球听说由蒸汽推动,我认为需动手才能悟之。”   第248章 少爷了不起 “当然,我家少爷...”二狗虽未见过李肇,却直接称之为‘少爷’,可见对李肇的崇敬,“乃‘二书’的作者,他的学堂必定是最好的,而且......” 他顿了顿,这一顿,让正认真地听着的三子和蛋子睁了睁眼。   第249章 到长安乡 “胡说,少爷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让墨家悟汽转球,一定是墨家才有着这样的能耐。” 二狗反驳,气得青筋直冒,指着那人又说:“动手才是悟得汽转球的关键,此举非墨家不可。” “我父亲说,长安乡里所有东西都是经过动手才制造出来的,比如纸、印刷,还有那些大杀器。”   第250章 长安乡,一处偏僻的农田里,一沧桑老人佝偻着身子,步子慢慢地移动,手中挥动着铁具。 地里就他一个人,看上去很是凄凉,可他依旧独自挥动着铁具,侍弄着每一颗作物,除掉田间每一处杂草。 他的眉头时而施展,时而皱起,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手中却不曾想停下的意思。   第251章 端木蓉 怀博士的话在老人的耳边萦绕,久久散不去。 “插秧,需分之?”老人喃喃自语,神情变得肃穆了起来,“锄禾,当细勤......” 老人的脸色变得难看,霎时间,双手不自禁地抓着头,似有恶魔侵蚀脑袋,说话也变得艰难,“这,真是淳于越......那老头所说?”   第252章 蒸汽机雏形 “控制阀?控制蒸气多少?”正陷入沉思的端木蓉突然一怔,死死地猛然望着李肇,这个陌生而又年轻得过分的人。 “正是。”李肇笑了笑,而后指了指锅,“你可以改进试试。” 端木蓉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又陷入沉思,深呼吸了十几下,突然整个人激荡起来,也不知那里的力气,扛起锅便往里走。   第253章 雏形成 憧憬来 其实大家也迫不及待地要试一试,端木蓉也不推却,第一时间便让人烧火蒸锅,很快,熊熊的大火燃起,火气上升,将整个锅底掩盖。   第254章 一门买卖 议论声被这一声响惊住了,声音立刻戛然而止,目光齐齐地向着声源地方望去。 一望不要紧,二望,立时心痛了起来,还显得有些无措。 因为,他们看到什么,看到了引以为傲的蒸汽机雏形竟然爆裂开来,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第255章 儒老找来了 阿超正在冶铁基地里,李肇将制造蒸汽机气缸和控制阀等主要部件的图纸和方法交给了他。 阿超看了一眼,也不多说,便领了过来。 李肇已经很久没来冶铁基地了,这一趟来得是时候,便到里面去视察一番。 自从基地建立以来,他给了阿超很多秘籍,他倒想看看基地的工匠们是否融会贯通了。   第256章 儒老出山 “哪话?”淳于越故作不知问。 灵动儒老不悦了,扯着淳于越的衣服吼道:“还有哪话?插秧,需分之,锄禾,当细勤,割稻,自有乐。” “你是否故意逗我?拿农事来开刷我?插秧、锄禾、割稻,谁不会呀!还来一个分之、细勤、有乐,我活了一辈子,能不懂吗?”   第257章 皇帝失望了吗 嬴政听之一惊,灵动儒老之名,他如雷贯耳,战国之时便响彻七国,只是未见其人,统一时,他也命人寻之,欲令其为朝廷效力,但儒老偏好山水,不愿出山,拒绝了。 可以说,儒老虽名声在外,却难以请动,此刻被三位博士请到了,他完全想不到。   第258章 两家相争开始 耿博生砸了咂嘴,躬身一揖,眼睛一扫大家,并没有直接回答,问:“耿认为,所谓汽转球不过冒气上冲造成圆球转动,乃自然之理,就如烹饪之技,其实无大惊之处,乃寻常之物,既然是寻常之物,又何来特别之处。” “拿寻常之物来悟理,简直无稽之谈,分明是李肇糊弄我等。”   第259章 墨家怕了吗 此刻,銮驾已来,后面是浩浩荡荡的百官,前面更有侍卫开道。 人群倒也胆怯,纷纷让开了道,让浩瀚的队伍过去。 科举监门口,此刻被粉装得很是奢靡,一个临时的会场出现,高位金碧辉煌,红色地毯,还有各种装饰,立时让整个会场的格调拔高几分。   第260章 李肇派人使坏 众人议论纷纷,声音虽不大,却一句句地传入到更多人的耳里。 于是,有人不忿了,小声反驳:“胡说八道,儒家想击溃墨家,异想天开。” “李堂长更不是故意吹捧......”自从长安乡三大学堂合并后,李肇成为学堂之长,也就是现代所说的校长,便有了‘李堂长’之称。   第261章 儒家谬论 “此獠必是李肇小儿派来使坏的,必是为了宣传其科技堂,趁着此次之争而乱嚼舌根。” “可笑,这样的把戏也能宣传,真是幼稚,不见儒老那自信表情,肯定悟成功了,墨家哪是儒家的对手,他想靠墨家来宣传科技堂肯定失败。” 纷纷有人讥讽了起来,矛头直接指向科技堂。   第262章 不同寻常的声音 “陛下,此些人故意起哄,扰乱陛下听取汽转球之道雅兴,当逐之。”说话之人正是九卿之一,出列拱手,指着喧嚷的人群说。 还不待嬴政说话,耿博士却不忿,踏前一步,凛然面对此人,反驳:“汽转球之道便是儒道,此刻众学子扬儒道,便是对汽转球之道的热衷,何来打扰陛下雅兴。”   第263章 真可无马而动 铿铿铿...... 这声音非常奇怪,有些刺耳却不振聋。 声音是自另一大道传来,那边,还传来嘈杂的声音,似惊讶,似奔走,似相告,各种声音连接在一起,只是太远,听不真切。   第264章 真正的汽转球之道 见儒老没有反应,三位博士齐声再问:“儒老,那究竟是何东西?竟如此奇怪,您老见多识广,还请和咱说说。” 儒老还是没有反应,三人更急,连声发问。 “儒老,你一定知道此乃何物是不是?快快告诉我等。” 儒老不耐烦,呵斥:“尔等有完没完,我怎么知道此乃何物。”   第265章 皇帝惊喜 端木蓉顿了顿,有点受宠若惊,却也不慌乱,徐徐道来。 “不错,正是汽转球之道中悟得,此道悟得乃李肇将军指导所致,李将军更将之命名为蒸汽机。” 她没有邀功的意思,归功于李肇,其实也是李肇的指导才让他们悟得那么快。 当然,也并没有急着要说出此道为何道的意思。   第266章 上车 这些儒士离得比较远,根本听不到端木蓉说的话,其实就算听到,也不一定能听得懂,见儒老如此说,皆恐慌了起来。 作为儒道泰山,承认自身输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儒家不如墨家,意味着他们多年所学将受到严重的挑战,甚至自身会怀疑,这样的学问是对的吗?   第267章 等等草民 突然,有儒士想到什么,竟发出荒唐的笑,道:“一车载数十人,怎么和先前那小子说的一般,难道端木蓉与之乃一伙?” “谁呀?”有人不知儒士说的‘先前那小子’是谁。 “便是在人群中嚷嚷科技可载数十人的那个。”   第268章 赶紧拜入李肇门下 老人也不知哪儿来的速度,竟就这样嗖地窜上了车,寻了个位置坐下,总算恢复了些清明,抬头一看,竟是陛下的车厢,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行礼。 嬴政倒也不在意,却面无表情,突地,一声巨响,吉吉几,嘭,清晰可见地,前头蒸汽机发出一股浓烟,接着便是冲天而起的蒸气。 嘟嘟!   第269章 泥泞路 卓告别曹参后,便悄悄地走了。经长安乡之路需要经过科举监,为了不引人注目,他极力地保持着很自然,还显得小心翼翼,没有丝毫出格行为。 但,正是这样的小心翼翼,却被认识的人发现了。 “卓兄,哪儿去呢?刚才看你高谈阔论,怎地突然之间便消失了,此刻还那么鬼祟,说,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第270章 虚惊一场 这时,大家以为蒸气马车会迅速减速,甚至停下来,然后在大家推动下渡过这段泥泞路,但令大家想不到的是,蒸气马车只是稍微减了一点速,便如前方无泥泞般冲了过去。 “陛下,不好,此车无马绳可拉,根本停不下来。”   第271章 颠簸不颠 而是,整个车身在猛然向上提起同时,又不知受到什么作用竟然狠狠地往下坠,这一浮一坠之间,着实令大家大吓一跳。 但,下坠只是一瞬间而已,也不知是底部有什么顶住,竟又弹射而起,这次没有第一次剧烈,却令人的脑袋晃了又晃,直感是不是经历了好几个坎坷之地。   第272章 大事还得靠那小子 此刻,端木蓉正从后面车厢走了出来,看到如此情景,有些尴尬。 当第一次试车的时候,她也出现这样的情况,吐得俏脸煞白,李肇告诉她,想缓解这种晕车现象,最好乘车时带着姜,时常闻之,便可缓解,刚才她是这样做了,却忘记了告诉大家。   第273章 造火车 章台宫,偏殿,嬴政难得高兴,斟起了从李肇那里索来的茶,休闲地喝着。 自从上次见识到李肇之茶的妙后,现在每天离不开斟上两杯,既提神,又口吐浓香,更可接待朝臣,可谓一举三得。   第274章 吝啬的嬴政 “这个......”李肇为难了。 嬴政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怎么?不想?你想抗旨?” 直接丢出了最好命的要挟。 李肇苦笑不已,秦始皇是吃定了他,但旨意又不得不从,但资金方面他却不能逆来顺受,这是国计民生工程,理应国朝负担,除非有利可图。   第275章 募集资金 秦始皇这是铁了心要坑钱,李肇心里腹诽不已,却有不能说出声来,只得闷在心里,不过嘛!端木蓉等人受支配也算他有良心。 这些人有着绝高制造基础,加以调教,绝对是出色工程师,只是眼下还是钱问题,无钱寸步难行。 “谢陛下!”李肇行礼,却试探性地问,“如果当火车落成,可否也是免赋税三年?”   第276章 有人不看好 这事就交给叔父去做,经历了这段时间的磨炼,再加上叔父本就是做买卖出身,必不会负他所托。 而且还有管家的协助,就更加容易了,当然,这还得靠蒸气马车的试验成功,大大拓展了大家的信心和见识。   第277章 皇帝出马 刚才的一幕高俅都看在眼里,话也听进去了,蒸气马车的试验成功更是尽收耳底,如此出众产物不就是新兴事物吗?经济论里说过,凡是新兴事物都会经历多方考验才能发展起来,此刻并不为人认可,但总有一天会被认可的,他相信这一天必定会到来。 而,在众人还未认可之前抓住机遇,那,就是腾飞的开始。   第278章 巨额投资 来人并无官职特征,倒是像个商人,后面跟着几随从,走路甚是端正,眼中透着睿智。 话便是此人所说,只见他走了过来,扫了众人一眼,便微笑着对李基农拱手:“掌柜的,在下程方,愿投一千金。” “一千金?”众人听之起哄了。   第279章 大秦现股市 中标? 这个词从未听说过,众人懵逼了,还有融资计划,又是什么? 不单众人,其实李基农当时听李肇提到这个名词时,也懵逼了很久,经解释后才知是怎么回事,但,这个计划究竟行不行,他真的不知道。   第280章 热度高涨 皇宫,尚新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色有点黑,看到高位上的嬴政,连忙跪下,有负荆请罪之意。 嬴政不解,问道:“怎么啦?” 尚新完全不敢隐瞒,连忙说:“陛下,奴,奴愧对你。” 愧对? 嬴政更不解,这些天尚新并没有做什么事儿,何来愧对?便摆手,“从实道来。”   第281章 准备开盘 男子微微睁开眼睛,随意地瞥了一眼振商人。 “不就是热度吗?如此不靠谱的东西,顶多热闹一时,不出三天必定销声匿迹,没有任何依仗的赌博,能维持下去才怪。” “我敢保证,当能够自由买卖时,赚了一把的人会退出,那剩下的人还能玩什么,须知十金并非小数目,有几人有之?”   第282章 喜和怒 下注十金便是投百金,当然,十金相当于押金,另外所需的九十金可拿实物来抵押,如田产、房屋等。 自然,能够拿出足数金子最好,但高富昌并拿不出足数的金子,只能拿田产来抵押,李基农命人估算田产,觉得足可抵押,便让人发放凭证。 “高府昌下注十金。” 完毕,李基农便高声大唱。   第283章 真的不够热度吗 李肇站了起来踱着步子,脸上忍不住激射出浓浓的笑意,不经意间,猛一回头,显得非常神秘,让李基农打个趔趄。 “是我说的,没错,但我并没有说那是唯一解释热度的途径呀!” “什么意思?”李基农丈二摸不着头脑,下一刻好似想到什么,猛然盯着李肇看,“你是说热度并不仅限于下注人数的多少吗?”   第284章 高升 “开牌了,开牌了。” 听到如此响亮的声音,众人沸腾了,他们要等的就是这一刻,那些投入者跌落谷底的那一刻。 个个瞪亮了眼睛,耳朵竖起,紧紧地盯着举牌者。 “你们说是升还是降?” 有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地问。   第285章 经济论提到此道 高富昌尝到了甜头,还想再投,眼眸中透着多少渴望。 众人听之,都仰起头,露出期盼,仿似如果行,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倾尽家财,可效果已经达到,李基农又怎会答应,刚才只不过是给大家一个嚼头罢了。 “刚才只是一个特例,已经截止了,要投,等两天之后!” 只有两天之后才开市。   第286章 心声股市 “此道果真有如此神妙?”嬴政不解了,就只是入投金而已,就能得到收益,有些神奇。 “是的,二书中提到,这叫钱生钱,只要投入的钱够多,就能生更多的钱。” 程方解释。 “何解?” 嬴政迫不及待地问。 何解?   第287章 得到承认 下一刻,嬴政似乎想到什么,着实一惊。 多人维护就能维持股市,那不是说股市可以继续存在下去,形成一项长期的买卖,不,不能算是买卖,是一种盈利的手段。 当这种手段成为常态的时候,便能让人人参与,这不是让大家都富起来。 大家富起来?   第288章 花蕊开 公主府,后花园,两人相对,相拥,倾诉衷肠,如多日不见的小情侣,其实他们就是小情侣,在白花盛开中释放热情,更显得神圣。 花,绽放笑脸,绿叶,招着手,在风的吹拂下,缕缕芬芳沐浴各处,极力让这处充满着温馨。 “终于见到你了。”李肇抹开阴嫚额前的乱发,手是那么温柔,语气含着宠溺。   第289章 莫名其妙 声音无比响亮,又显得很急促和惶恐。 李肇二人不明所以,被这么一惊吓,两身体立刻分开来,摆出一副拘谨的姿态。 但目光却不约而同地望向来人。 来人正是夏无且,显得行色匆匆,双眼复杂地也看着两人,嘴里却依旧大叫:“不可,不可呀!”   第290章 告知 这话说得更来气,夏无且直接疾走上前扯住了李肇,硬生生地将两人的手分开。 李肇来气了,一摆手甩开了夏无且的手,并恶狠狠地回应:“夏公,你究竟想干嘛?肇和公主真心相爱,你何必阻拦,难不成你有私隙?”   第291章 正是我娘 “玉坠?” 李肇迈出的脚步停住了,嘴里念叨着。 “就是你给我看的那个玉坠,你可知道是谁的?”夏无且见到李肇站住,连忙说,并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李肇顿了顿,这个玉坠他当然记得,就在胸前挂着,谁的,当然知道,正是他娘给的,娘失踪之前给他的唯一礼物。   第292章 痛 李肇也不敢相信这话会从他口中说出,但实际上就是,这就是他娘,虽说画中女子很年轻,却掩盖不住有着他娘的影子,不,完全就是他娘的容貌,只是消失前的娘有些憔悴罢了。 就算多憔悴也不妨碍他认出来。 “真的?”听之,夏无且本来失望的心立刻燃烧了起来,“是真的吗?”他紧紧地握住李肇的手。   第293章 自行车 “怎会这样?李肇怎会是她的儿子?” 阴嫚失惊无神,身体摇晃着。她,自然指的是阿房,能持有此玉坠者,必是阿房儿子无疑。 也就是说,李肇不但是阿房的儿子,也可能是父皇的........也就是说,她和李肇是兄妹? 这,她无法接受,好不容易对一个人情根深种,那人却是她哥哥。   第294章 真神奇 李肇拿出的东西正是自行车,因为铁的缘故,自行车显得有点重,他很艰难地将之搬了出来,却没有骑上去,而是静静地看着,久久不语,似乎其中蕴含着他无尽情思。 “自从阿超制造出这个世界第一辆,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想让你看看,这是我专门为你制造出来的东西,还准备给你个惊喜。”   第295章 又涨了 “肯定的。” 李基农回应。 当然,这话有点过了,自行车罢了,又怎能和马车相比,不过在他们肉眼看来,此车绝对很快,可比马车。   第296章 道出真相 来人正是夏无且,平素嬴政爱惜他,便允许他可自由出入宫殿。 被打断谈话,嬴政倒也不生气,微微一笑,便让程方退下。 “夏爹,可有事?”面对这位曾经爱人的爹,他是柔和的,就如对阿房般柔和。   第297章 激动 “李肇?”嬴政疑惑地盯着夏无且。 李肇的珍贵他当然知道,可是与阿房有关吗?貌似他们八杠子打不到一边去。 夏无且没有理会嬴政的疑惑,继续说:“正是,李肇的身上出现鸳鸯坠,臣看了,正是阿房的......”   第298章 李斯的叹息 咸阳狱,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一处比起一般监狱还算好些的地方,一个人盘膝而坐,没有犯人的烦躁,显得很是平静,此刻正如老僧般入定。 这时,两人走了进来,一人黑色绸缎,显得高贵,另一人尾随,年迈而有期待。 “李相,可安好?”   第299章 证实 李斯颇为意外,下一刻,却变得惊慌了起来,竟立刻匍匐跪地,神情无法再淡定,和刚才完全是天壤之别。 “罪臣该死,罪臣该死!” 惊慌变成惊恐。 短短一句话便引起如此大的反应,嬴政望着李斯,很是不解,遂对其摆摆手,眼色一厉,说:“有话便说,不可欺瞒!”   第300章 亲自一探 李斯道陛下会生气,甚至收回让李瞻回咸阳的旨意,殊不知竟是如此反应,有点想不透,不过,皇心思多疑,诡异态度变化是常有的事情,哈哈大笑有可能是真的生气,也有可能是真的高兴。 顿时,他忙跪下,不停地叩头,“请陛下宽恕。”   第301章 送车 翌日,李基农在瘦狗陪同下,备好些好礼,准备前往公主府一趟,却在这时庄园外驶来了数辆特大型的马车,一车便用数匹马,马车上鼓鼓的,用粗布包裹着,待马车到了跟前,数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很快,他们便将粗布掀开,露出里面的面貌来。 李基农看之,为之一喜,脚步也停了下来,凝目看着。   第302章 此物是车 “何礼?”阴嫚微微一动。 自母亲走后,她一直深居闺中,极少有人亲近,就更别说送礼了,这礼来得有些稀奇,而且还是出自他的叔父手中。 “秋香不知!”秋香盈盈一行礼,摇头。 阴嫚摆摆手,便踱了出去。   第303章 公主很喜欢 只见李基农竟骑上了这奇怪东西的上面,然后,然后踏动中间那可旋转之物,这东西动了,不,是自动行走了,骑着李基农而走。 更令人奇怪的是,这东西根本没有马匹来拖动,竟自动走了,端得很是神奇。   第304章 此乃何物 青石路,硕长,犹如一石鳞大蟒延伸至皇宫,路上,一辆马车被马夫迅速勒紧缰绳,健马健硕,正发出一声嘶叫,车轱辘被牵带着在呈角度地旋转,很快便停了下来。 突地,一衣着华丽的公子从车里探头而出,脸上露出惊奇而神往之色。 “可看清了那是什么?”   第305章 公子高玩车 这话直接问李基农,虽是匆匆一瞥,却也认出坐在此神奇之物上飞驰而去的正是这位中年人。 李基农虽见多识广,接触的权贵却不多,但听其喊公主为妹妹,便知是一位王子,便行礼回应:“回公子,此乃阳滋车。” “阳滋车?”公子高奇异地瞄了一眼妹妹,打趣,“怎么我的皇妹成了车了?”   第306章 此物从何而来 咸阳,大道。 经过一天熟悉,公子高骑车的技术提升了很多很多,他可以在热闹的街道溜达,可以在坎坷的路段疾驰,更可在深巷中闪躲。 这一天,无处没有他的身影,他那飞奔的身姿,那胯下奇怪之物,再加上王子身份,一下子成为街头巷尾谈论的对象,最惹人注目的便是那飞快而神奇的东西。   第307章 皇帝听闻 王、冯、蒙家公子异口同声地问,那火热之意异常浓烈。 公子高定睛看着三人,一副不屑的样子,道:“怎么?你们也想得到,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你们是弄不到的。” 就当时看到的情形来看,就只有一辆,他们想弄到很难。   第308章 商行售卖 “正是!” 尚新想起他当时也看到的一幕,心中尤在震撼。 当时,他正要出门前往长安乡,突看到公子高飞驰而来,兴许是身体不够灵便,竟猛来个倾斜,恰恰倒向于他,他不知那乃何物,正大惊失色时,公子高很快便掌握好了方向,险而又险地从他的身边擦过,逐而猛一抬脚,臀部还撅起,看之分外用力。   第309章 另有目的 “长安乡商行?”众人听之,纷纷告辞而去。 他们来公主府的目的便是为了阳滋车,此刻有了车的下落,自然是第一时间赶往商行,虽说商行可购,但究竟有多少,无人得知,去慢了只能看着别人嘚瑟怎么办。   第310章 皇帝的欢喜 对了,那小子无所不能,能弄出如此之车也纯属正常。 嬴政眉头亮起,有点自得,“嗯嗯!那定是那小子所出,嘿嘿!不愧为朕和阿房的儿子,聪慧如她。” “陛下英明,一猜便知是......李将军,的确,正是他所出,奴听闻后立刻前往商行,可被告知已经售罄,无法,只得失望而归。”   第311章 股价大跌 这车就是和他见过的不同。 尚新端详着,怎么看就怎么高端豪气庄严。 比所见过的高大,装饰豪奢,后轱辘还多了两个轮,这轮虽小,却能很好地支撑住了整辆车。 他对公子高所骑之车虽说看不详细,但凭印象所感,绝对比那车多了很多东西。   第312章 不急 “怎么可能还会涨?这一天天的下跌,迟早一天会完蛋。” 本来是在埋怨李肇的,话题一下子被冯家公子带偏,转移到股市上面来。 蒙家公子踏步上车,但技术太过差劲,一个重心不稳,连人带车狠狠地摔个脚朝天。 “这该死的李肇,发明什么不好,偏要发明这鬼东西,尽是让人糟心。”   第313章 喷香的酒 最近李基农的人缘攀至高峰,很多富商瞄上了阳滋车,因为限购,很多人无法购得或无法大量得到,于是便私底下找李基农。 李基农面对这些人只有微笑,也没有说开后门,这让这些富商更焦急,不知李基农的意思,于是一些人更加卖力地留意李基农,关注他的一言一行。   第314章 令人失望 嗯! 众人眼前顿时大亮,这话是说长安乡可量产,量产就能为他们提供。 这是一好买卖,就他们刚才所尝,无人不心中有个想法,便是此酒必定大为欢迎,收益必定也会石破天惊。   第315章 商定 高富昌本是高府最无出息的人,无官无权无财,更无真才实学,自从高富贵从经济论中获得天大好处后,他也沉迷其中。 股市出现之后,便刮尽家财进入其中,正是如此险招,让他赚得人生第一桶金。   第316章 嬴政骑车 高富昌回府之后便马上找高俅商量,高俅倒也高瞻远瞩,极力地赞成侄子如此做,并拿出五百金。 有了伯父的支持,高富昌显得信心十足,第二天一早便赶往交易所,等开牌时间一到,马上入投一千金,相当利索。   第317章 皇骑 商行,瘦狗骑着阳滋车。 自从产出阳滋车后,李肇专门给他配了一辆,让其能及时汇报一些消息。 此刻,他急匆匆而入,连阳滋车也来不及停放,便丢到一边,冲入府邸中。 “少爷,少爷,果然如你所料,陛下出宫了,果真踩着那辆跑车,正往大道而去。”   第318章 涨停 “哦!”王掌柜听之,很是莫名其妙,饶有兴趣地问,“为何?” “小的也不知道!”下人摇头,自语,“不过小的听一些人提起过茶,然后很多人就跑了。” “茶?跑了?怎么回事?”王掌柜望着手中的茶,慢慢地站了起来,思索着。   第319章 选择 “有事,当然有事,高富昌那厮不义也!令我脑瓜疼。” 下人懵逼当场,竟无言以对。 远处,望着那高高扬起的牌子,下方有两人显得异常淡定,那内心的喜悦完全掩盖不住,在颤抖的手中表现了出来。 足足两千金,来个涨停,一下子赚了二百金,就是那么一刻罢了。   第320章 初步落成 长安乡,也不知什么时候,李肇已经回来了,刚好也碰到阿超回到。 见到少爷,阿超神情振奋,似有万千言语要说。 “少爷,少爷,你回来得刚好,成了,成了。” 李肇一听便明了,很久前他将上林苑的设计图纸画好了之后便给了阿超,让阿超和燊公子一起负责,想必基本框架已经完成了!   第321章 搬迁 “上林苑?” 三位公子听着这个被废弃的地方,不由愕然。 上林苑乃未建设完毕的阿房宫所在,由于一些原因已经停工很久,也几乎成为荒废的地方,人迹罕至,但李肇却要去那里收徒,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学堂搬到了那边,如果加入学堂,以后就要在那边度日?   第322章 发生大变化吗? “将学堂搬至上林苑?这小子是不是要折磨人还是不想招收弟子?上林苑乃未开化之地,何以能去之?” 嬴政听之也很不解。 阿房宫就在上林苑,他本来挺看好这个地方的,无奈各方面原因还未建成,自然是未开化之地,未开化之地自然条件很差。   第323章 前往上林苑 “大变化?我怎么没听说......”蒙毅正想反驳,却被嬴政制止了。 “好了,朕意已决。” “三天后便启程!” 皇摆手,作为臣只有遵命的份儿。 蒙毅走了,却是皱着眉头。 刚才陛下让其负责此行事宜,他得做好充分准备,就如其侄儿一般,他也忙碌了起来。   第324章 不看好 “股市关系到火车的建设,如果没有资金支持,火车还能建设下去吗?那可是嬴政看中的东西。” 中年人分析着。 青年一听,微微侧目,然后大跳了起来,说道:“叔父的意思是说,将咱们所拥有的巨额份额卖出,再加上嬴政出巡,导致大家惊慌,只要有人接着抛售,股市一定会崩,那到时......”   第325章 天路 不远处,青年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这是连锁反应,在如此不利消息下,越有人卖出,就越引起恐慌,当恐慌蔓延出去时,便是股市崩溃的时候,这正是他所想,也是必须要如此的。 “再加把火,让咱们的人全部卖出。”   第326章 真乃天路 声音是对蒙毅说的,但,蒙毅听了却是反应不过来。 此地他不是没有来过,一过尽头便是崎岖山路,山陡险峻,猛河激进,主要还是这路,不,这已经不成路了,说开一点便是羊肠小道,还是处处阻塞的存在。 但,此刻却说是天路,有点怪。   第327章 踏路 “快快,上天路。” 嬴政早已探出头来,看到如此天路,两眼放光,心中的希冀竟奇迹般地迅速点燃。 “这必是上天感怜我拳拳之心,赐我踏天大道。” 他略微佝偻的身子立刻变得笔直,精神在那一刻变得振奋,目光无比虔诚。   第328章 贱商走大道 一行人踏上水泥大道,那种平和感,那种舒适令大家啧啧称奇,特别是蒙毅,竟快马加鞭在前方飞速奔驰,从未有过的畅快。 “快速前行。”嬴政按捺不住心中蠢蠢欲动,催促着。 “诺!”尚新也是热血沸腾,早已有了此心,下一刻,竟亲自上阵,驱赶着马匹加快速度。 踏踏踏!   第329章 上林苑所产 既然是有实物在,嬴政倒也要先看看。 虽说上林苑乃荒凉之地,难料那小子有所隐藏,万一他搞出的东西连他都没有见过呢?就如这次上林苑,他就神秘地将学堂搬来,如果没有一些保障,是不可能如此做的。   第330章 铁桥 嬴政望着分明是铁模样的东西,不禁惊叹。 随后,他亲自动手将整个纸皮包裹拆开来,露出整个铁器的面貌。 “正是铁器,可是这铁器却和一般铁器大不同。” 商贩解释。   第331章 坚固如此 正当大家纠结着要不要过桥时,突然从对面出现了一拨人,这些人个个统一服饰,不,有三五种服饰,或是青衫,或是灰白,或是奇装异服,却是整整齐齐,在朦胧的视野中泾渭分明。 “那是......难道是咱们冒昧而来被发现了,要驱赶于皇驾?”尚新看之吓了一跳。   第332章 好辨识 远远地,就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声音就如提前知道皇驾到来似的,没有丝毫意外。 众人一听,一下子滞住了,这声音,好像是...... “陛下,好像是李...李将军的声音。” 距离有点远,暂时看不清人影,但声音却不会错,尚新露出一丝猜测道。   第333章 水泥所造 这话问出了大家的疑惑,造桥并不鲜见,铁冶炼早已用在生产上,但造桥上却极少用铁,原因是并非说铁不够坚硬,或是比木料更脆弱,而是铁虽硬却易损,达不到造桥的最好效果,反而是木桥更耐用。 还有,如此长的距离,还是用木柱木料所造,先不说危险,就水的浸泡,就不能长久。   第334章 众人惊讶 咔咔咔! 轰! 水泥路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旋即,被锤的那一角出现了一条裂缝,但就仅仅是裂缝而已,却没有崩碎开来。 “呀!” 蒙毅发出一阵惊呼,眼里充满着不相信。   第335章 不一样的上林苑 李肇并不奇怪秦始皇知道这些,下人来汇报秦始皇一行差不多来到上林苑之时,就有些商贩购买了风扇,走的正是水泥路,其实出上林苑之路就这条要道,既然大家走水泥路,自然能碰在一起。   第336章 琉璃瓦 众人并未见过此物,甚似秦砖,却非秦砖,虽同样有着图案,但此图案栩栩如生,表面更是晶莹剔透,有着女子肌肤般润滑和亮泽。 远远望去,就是一座闪闪发光的黄金门庭。 是秦砖无法比拟的。 李肇咧嘴一笑,也不卖关子:“此乃琉璃瓦。” “琉璃瓦?”无人听过如此名字。   第337章 臭豆腐 沿着一条笔直的大道往前走,顿时,人流多了起来,竟然异常热闹,和门庭外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 这种情况有些不符合常识,按理说,外面的人多里面的人才会多,但这却刚刚相反。 “此处怎就一下子多了如此多人?”蒙毅看在眼里,不解地问。 尚新也探过头,想听听李肇是怎么说的。   第338章 美味如此 李肇不等嬴政回应,便独自走了过去,来到摊位前。 这个摊位是长安乡产业,女子见之连忙行礼,并按李肇的需求弄了两份。 一份自用,另一份给秦始皇,这当然有试食的意思。 “王父,慢用。” 李肇捧着臭豆腐来到嬴政跟前,微服私访嘛,自然少了些礼节。   第339章 妙极 “还有羹肴?”嬴政的目光彻底亮了,目光一扫,才发现这是一片新天地,整一条巷都飘散着浓香,此香让人不禁闻而却步。 而臭豆腐只是巷子最外围,也是人流最少的地方,这里正好正对着进来大道,率先被人发现,却想不到里面才是美食的天堂。 不但皇帝咂舌,其他随从也露出贪婪的目光。   第340章 辣椒 气氛一度变得紧张了起来。 “休要胡来!”嬴政终于喘过气来,严令呵斥蒙毅,“朕没事!” 李肇猛拍心头,那七上八下之感慢慢平复。 这是第二次了,还真是伴君如伴虎,本想让皇帝见识一番上林苑的特别之处,却惹来惊吓,有点得不偿失。   第341章 电 蒙毅才走了出来,便惊奇了起来,双手不住地往上指着一个个角落。 如此烛火将整条美食街点亮,不是一般的亮,更不是烛光摇晃般的亮,这亮很特别,就像白日一样,笼罩整条美食街。 正是有着如此亮如白昼的灯火,才引来了很多人,也逗留了从事美食买卖的商贩。   第342章 沉浸其中 “天下竟还是如此之物,怪哉!” 蒙毅和尚新啧啧称奇。 “还有这电灯泡,是何物所造,竟也能发光?” 大家将目光投向李肇。   第343章 一路走来 黑,已经全笼罩了整片大地,再加上炎热的天气,给人一种闷得慌感觉,但这话用在上林苑并不恰当,虽炎热,自然风还寥寥无几,却没有闷的感觉。 实在这里太热闹了,热闹到有些不真实。 用李肇前世的话说,这里就是日宿夜游的场所。   第344章 与众不同的梯 “龙门酒店?”嬴政眼睛眯了眯,眉宇间深含着不解。 李肇苦笑,上林苑是按照前世格调来布置了,却忽略了大秦人对‘酒店’二字并不适应,或许在他们眼里,‘酒店’便是喝酒的地方。 此刻还真不适宜喝酒,因为他们对这一切还很好奇,要见识一番。   第345章 砖 大家对总统套房还是有些兴趣,毕竟这个名字有些新鲜,新鲜的东西往往是吸引人的。 遂,所有人都踏上楼梯,小心翼翼地踩着,生怕踏出危险,可最终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让大家惊艳了一把。 这是二楼,迎面而来的是长长的走廊,雕龙画凤,地面是红色地毯,地毯材质不错,大秦绝对没有。   第346章 胶鞋 众人徐徐来到三楼,这里的装潢和二楼相差无几,但格局却大为不同,这里犹如一个独立的院子,和其他套房分割开来,走廊里,分明有一个个门,当打开门那刻,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另一番景象。 只听咔嚓一声,有电灯泡亮了起来,立刻点亮整个地方。   第347章 海外之外 啥? 嬴政怔住了,心想如此好东西大秦竟然没有,还存在于海外之外,有点可惜了,不,原来箕子朝鲜还不是海外尽头,还有海外之外? 如果这是李肇口头说的话,他可能还不信,但出自心声,就难说了。   第348章 此物竟是透明的 脚踩之下是地面,但这地面和皇宫完全不同,更与走廊的地毯不似,乃一种光滑无比又美艳之物铺砌,看之甚为奢华,触之冰冷却不失手感。 更重要的是此物上面还有着纹理,和秦砖如出一辙,但此纹理成画栩栩如生,更是在光滑之上,简直天上所有。 “此又是何物?” 嬴政好奇之心不减。   第349章 玻璃 李肇毫不犹豫地说着。 玻璃乃后世产物,离出现时间还很远很远,不过此物和琉璃有些相似,琉璃出现得比较早,现时的大秦还是有的,不过多存在于贵族手中。 他怕秦始皇不懂,遂又再说:“便是琉璃,也就是五色石。”   第350章 竟冒充陛下 这里的确是寝室却非皇帝的寝宫,寝宫大而奢华,却是旧时之物,但这里空间比不上皇帝寝宫般大,更没有宫女和侍人侍候,却是别具一格,颇有另一种格调。 这是全新的格调,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又那么新奇。 “此榻竟和朕的不同,触之弹性很足,此为何榻?” 嬴政对每一样东西都很好奇。   第351章 电视 “陛下,臣请命抓反贼。” 这是蒙毅的声音,却是异常暴怒,嬴政听之,不知发生什么事儿,马上走了出去,李肇也赶紧跟上。 铿!   第352章 不可思议的电 有着通明的灯火,各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这些人差一点就通宵,李肇实在不想他们如此,便苦口婆心地劝导,他们才准备休息。 但,此刻是炎热的夏日,这里没有蒲扇,这可为难了大家,尚新看到皇帝满身飙汗,连忙找上李肇。   第353章 中药西药 一行人向着医馆进发,很快便来到一个铺设得甚是温馨,门口简单地标出“医馆”两个大字的地方,这里就是上林苑医馆,可以说是现代化医馆。 走进其中,众人啧啧称奇。 他们没有想到,进医馆求医还需挂号,至于挂号是什么,无人能说得清,只知要交钱,当然,在李肇带领下就免了这一步。   第354章 体检 “原来如此!”众人纷纷点头,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 于是,一行人继续行走,来到一处身着白色长袍之人比较多的地方,他们进进出出,似在忙碌着什么。 “这白色长袍乃何人?”嬴政指着那些人问。 “此乃医师。”   第355章 老花罢了 “胡说,朕的眼睛好得很,怎么有小毛病?”嬴政直接反驳。 “对对对,陛下乃圣君,有神眷,毛病自然会远离而去。” 这个尚新还真懂得拍马屁,这一通说辞,真应了皇帝的心,起码保留了皇帝的面子。   第356章 微创救人 这时有一个灰衣汉子走了进来,显得行色匆匆,声音正是他发出的。 李肇一听,愣了愣,马上跑了出来。他对医馆的情况太了解了,如此急促的声音肯定是有人出现病情。   第357章 切入身体 微创,这个词又是陌生得很,但大家已经习惯了,反正来到上林苑以来,听到的几乎都是新鲜玩意。 “不过,从广义来看,微创也是动手术,只是需要的技术含量更高而已。” 李肇的话有些令人听不懂,但大家也不执著,只是,这结石乃比较难治之病,虽不致命,但如果长期不排石,最终也会在痛苦中痛死。   第358章 看咸阳不顺眼 “从身体里拿出石头?” “正是,从这道口子里放入探照,里面的情况便能清晰地出现在仪器上,依照仪器里显示的将石头拿出来便可。” 李肇为了让他们更直观地了解这微创过程,很详细地分析着,同时让大家靠近点,看着医师的动作和治疗过程。   第359章 皇帝不适应 官道漫长,青石铺砌,大街小巷,无处不欢欣,这是大秦最繁华之地,也是最多人聚集之处,更是全国商业中心。 但嬴政怎么看就怎么不顺眼。 要是未到上林苑之时,心中必会对此时此刻的咸阳心生欣慰,因为比起大一统前,这里的变化太大太大了,但自上林苑而回,这里的一切就变得仿似失去了味道。   第360章 好想法 重建阿房宫,这是个大难题,究竟回答好还是不好呢? 李肇闻之秦始皇召他而来原来是问及此事,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第361章 阿房宫之建 这和增加农夫的收入完全够不上关系,反而刚刚相反,历次征调,皆会使得民生凋零,乃一大罪过,这一点他嬴政没有明说,心里却是知道的。 “何以增加就业率?” 李肇故作挠了挠头,眼中顿时充满着睿智。此说并非他无的放矢,是有那么一刻经过考虑的,当然,这凭借的也是前世的见识。   第362章 伤及 皇帝拍板,地的事儿算的初步定了下来,为了免得夜长梦多,李肇连忙谢恩。 对于阿房宫的规划,嬴政在体验过上林苑酒店后,也不过多建议,就让李肇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弄。 物资让少府和李肇交接。   第363章 火车落成 这话说得有些不忍。 嬴政一时默然不语,来回踱着步子。 本是被他默认的一对,突然之间变成兄妹,这对阴嫚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即使作为皇帝也能清晰感受到其中无奈。   第364章 庞然大物 火车所在地方是封闭的,但这里就在咸阳城中心,人流量很大,还建了一个和大秦建筑完全不同的建筑,这些建筑也有着木梁,却是少得可怜,多的是青砖和一些不知名的东西,装饰起来还真好看,但这虽新奇,却吸引不了大家的注意力。   第365章 望车轻叹 嬴政和上次一样,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那里正是火车车厢。 这车厢乃专门为贵宾设置的,里面设施齐全,布置奢华,就安排在第一车厢,后面便是客厢。 显然,嬴政等人便是贵宾。 得知自己被安排在第一车厢,嬴政话也不多说,便领头走了过去,身后的三公九卿那里敢怠慢,也纷纷跟上。   第366章 果然到了 贵宾车厢里,嬴政让一众坐下饮茶,气氛虽然局促,却也其乐融融,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应该过了半个时辰!反正嬴政觉得挺闷的。 他是来坐火车的,却不是来喝茶,但到目前为止,他感觉不到火车有发动的迹象,反而好像就停了那里。 连忙催促李肇:“火车何时发动?朕已急不可耐。”   第367章 震惊了大家 “果真,果真呐!” 望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嬴政无限感慨。 区区半个时辰,竟然从咸阳城到了上林苑,这是何等速度,比起以前测试时的蒸汽机马车,不知快了多少。 这不是主要,主要是,此火车在行走时竟然毫无颠簸,令人生不起些许知觉。 太神奇了。   第368章 又听心声 嬴政迫不及待地问,心里却显得不淡定了。 要真能如此,以后军前讲话将不会只有少部分听到而形成尴尬的场面,对提升军心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第369章 莫名难过 待有空之后,李肇终于有时间问尚新关于盛会的情况,才得知,盛会准备在上林苑举行,将会公布一些重要事情和定一些婚事,届时将会有宗室所有人都到齐,自然百官也会参加,还有可能会驻扎着军队。   第370章 心痛 蓦然间,久违的那一幕瞬间毫无征兆地涌现脑海。 那是一个车水马龙的世界,处处是高楼大厦,那里,有着他思念的人,有着他愿用一生去守候的可人。 却在那一刻,当一辆急速行驶的车撞过来时,她柔弱的双手将他推开,他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车,可,她却...没有... 身体一颤,稍稍清醒了些。   第371章 谋划 此二人正是项梁和项羽,在嬴政先前前往上林苑之时,也正是此二人设局欲扰乱股市,也一度让股市大跌,导致人心惶惶,可嬴政一行归朝后,上林苑的变化便宣扬开来,它让人太出乎意外,让人看到它的希望,遂股市大涨,连带着火车股份也跟着大涨。   第371章 很不正常 李肇想起了秦始皇之前交给他的任务---------重建阿房宫,而重建需要大量苦力,他正愁着如何招揽这些苦力而来,此刻便是个好时机。 喇叭一开,百万自来。 知道方向后,便忙了起来,当然,规划在他,跑腿事宜自然落在尚新身上。   第373章 事情透着诡异 “黔首?”李肇突然从床榻中猛地爬将起来。 黔首意味着是社会底层人物,这样的人群不应该出现在上林苑,毕竟上林苑主要面对的是一些做买卖的,或是一些能消费得起的富家子弟。   第374章 受阻 “这......”尚新不知所措,皇驾即将到来,并不是说掉头便掉头的,何况这次盛会对陛下来说意义重大。 还有,一代枭雄又如何会怕这些黔首。 不过,经再三思虑,还是答应了下来,禀报是必须要禀报的,就看皇是什么意思了。 匆匆告诉一万城防军驻扎之处,便走了。   第375章 得令 “觅得时机,等待咱们的人发动起义。” “需等到什么时候,眼下嬴政就要进入上林苑,正是我等的好时机,要不我领人袭击他,以便更好起义。” “不可,先不说嬴政身边有着侍卫,就那暗中的人就不知隐藏在那里,咱们的人不一定能成功,要是打草惊蛇,今天的谋划就会失败。”   第376章 无视副将 “听将军令!” 一千精锐是副将带来的,此时此刻却无视副将的命令,毅然接受李肇的调离,还端得毫无犹豫。 这便是李肇的魅力,即使卸任了也令得曾经部下追随。 “整装待发,立刻前往水泥之路,护陛下周全。” “嚯嚯嚯!” 虽是一千军,却爆发出无匹声响,震彻四野。   第377章 深林人不知 前后态度变化可谓快哉,正一变色龙。 众军被如此态度转变整得有些不适应,但此人的话正戳中了大家的心,大家来此便是为了壮大军威,护陛下周全,刚才将军说陛下有危险,怎可不护之? 本来大家的心就不在这里了,得到副将顺了意,一个个亢奋了起来,也无所谓那话中是否暗含诡异。   第378章 谜团 项梁笑了笑,拱手道:“在下项梁,楚中有明。” “小的明一,暗卫麾下。” “好说,好说。”项梁突然开怀浅笑,忙将明一迎了过来,拉到临时驻扎地,然后互相谈了起来。 可谓相见恨晚,项羽看之眉头横竖无法舒展,愣是搞不清这是搞的那一出。   第379章 李肇察觉到什么 一会儿工夫,无拳急匆匆赶来了,脸色显得很凝重。 人一到便凑到了李肇身边,眼色瞄了瞄身旁之人,询问性地望着李肇。 李肇知道他的意思,却无所谓地摆摆手,“但说无妨,他们都是我大秦锐士,可靠得很。” 可靠?   第380章 扑朔迷离 绕过一些路,不到半个时辰,就回到了水泥路,此刻,一千精锐依旧杵于那里,前方却是一堆人,不难看出他们并没有再前进,想必是作原地休息。 李肇眼尖得很,远远便看到是皇驾,不禁变得肃然起来,连忙拍了拍身上污尘,屁颠颠地小跑了过去。   第381章 问出关键 “还有郎中令也有问题。” 自赵高伏诛后,秦始皇又任命新一任郎中令,李肇却不认识,自然不知此人在不在皇驾中,但无论如何,此事也必要要说出来。 以他今时今日在秦始皇心中地位,就算得罪郎中令又如何,他已经不惧怕任何人。   第382章 猜想 “那不明人便说‘明月来相照’。”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李肇突听如此之话,心中一愣,旋即大眼瞪小眼地盯着无拳。 “确定,没有听错?” “绝对没有错,这事怎能错。”无拳说得异常肯定。 但李肇的神情却严肃了起来,眉宇间挂着愁云,如暴风雨前夕的黑,迅速凝聚。   第383章 入上林苑 黔首存在很大隐患,但,为何副将会领军而去,是要将黔首赶尽杀绝吗?这有点想不通。 如果副将真的叛变了,那他只会维护黔首,这么说来,貌似他们的举动就不怎么构成威胁了。 但,正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才是最具威胁的。 李肇自认为想通了一切,却又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   第384章 消失的铁鹰 再看周围,一切都显得很普通,但如果有人细看,必定会发现那围墙之上扎着密密麻麻的铁丝,再看那围墙中,表面上包裹着一层有弹性的东西,却不知包裹之下是什么,但无人去探究,只是觉得此地太过阴森和充满着压迫,给人不自在感。 而地面上,同样是有弹性的东西,将整个铺砌,看不出一丝异样之处。   第385章 皇储之虑 “已成功蛰伏,锁定了目标。” 铁鹰的话很简短,这令嬴政很满意,但同时脸色变得深沉了起来。他们的任务需要蛰伏,说明目标非常庞大,庞大到黑冰台无法以一己之力击溃之。 黑冰台虽比不上大军,却是少有一股暗中势力,这些年他之所以能稳坐钓鱼台,很多时候靠黑冰台这股力量。   第386章 通讯工具 不到半个时辰,李肇赶了过来,其实他并没有走远,在如此紧迫时刻,他在将皇帝送到这里后便出去了,目的为了让无拳密切留意军队、黔首的异动和可疑之处。 “陛下,肇来了,不知找肇何事?”   第387章 不惧的两人 “当然隐秘,此物名对讲机,可在三万引之内进行通话,而且无需其他装备,直接通话。” 李肇解释。 嬴政听之只是略显变容,露出些笑意,便没有了其他反应,但旁边的人却不然。 有人听之睁大嘴巴,但表情很快就变得奇怪了起来,这说法仿似有些离奇。 三万引之内可通话,这可能吗?   第388章 探听 这正是对讲机,还是前世最新型的对讲机,专业所用。 这东西黑乎乎看之极不起眼,但在大秦人眼里却是从未见过的东西。 当然,相对于一些人来说,他们见识过了电风扇之类,特别是嬴政,深切地见识过酒店总统套房里的设备,对这个想必不会惊讶。   第389章 有发现 “上官,项公可有吩咐?” 项梁站在眉目清秀之人身旁,态度略显恭敬,拱手弯腰成了九十度,呼吸尽量压制着,却掩盖不住它的急促。 被称为‘上官’之人略显桀骜,但眼眸中的阴沉令人不寒而颤,他凝望着项梁,颇显严厉。 “谋划可如期进行?”   第390章 皆听 “梁公、上官,你们看这是什么东西?” 月二拿出一物,正是李肇给他的对讲机。 “这是何物?” 两人瞅着此物,左右瞧瞧,皆瞅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此物不甚见过,颇为新奇。 “想必又是上林苑的新奇东西!”   第391章 惶恐 上官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阴鸷的脸上多了丝邪异,包含着笑,这笑看之令人生出一丝惊惧,不免背后凉飕飕的。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上官身上,希望他能给出个答案。 他没有直面项梁的话,也没有否决的意思,只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尔等可知阿房宫?”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其话中意思。   第392章 暗算李肇 这声音非常急促,无拳立刻作出反应,匆忙命人牵来快马。 长安乡本来就具备着快马,在迁移之际也随之带来很多,自然不缺马,再加之一些奉承之人的赠送,就更不缺了。 其实在交通工具上,李肇之前有过考虑制造出一些简单电动车,但在速度上,始终比不上快马,只得暂时作罢!   第393章 试探 宽阔的水泥路上,李肇突然勒住了缰绳,扭转马头,之前那慌张之色渐渐蜕去,换来的却是嘴角轻轻抖动着。 “少爷,怎么停住了,这里可有些偏僻,恐怕......”无拳不解地问。   第394章 起义 来人踏马飞奔,脸上尽是焦急之色,却是穿着绿野装,正手持短棍,乃铁所造,一看便知是长安乡时之电棍,腰间也不落俗,配上剑套,可谓装备齐全。 这人匆匆来到便纵身下马来到李肇跟前单膝跪下。 “少爷,黔首有异,恐有诈。” 此人正是上林苑护卫队之人,正驻守于上林苑外察看黔首之事。   第395章 受到袭击 “以防不测!” “慢着!”队员连忙制止了李肇,“少爷,卑下在黔首中并没有发现为首者,或许他们只是愤怒才有此着。” “如让护卫队赶往聚集之地,那上林苑怎么办?其他地方怎么办?”   一些自嘲 写了一年才80万字,成绩平平,还真是滑稽,每天一千字,这是在玩吗? 不禁无限自嘲。 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铃铛本来是写都市的,却一直扑街,就想着换个方向,于是就选了历史。 历史白痴的铃铛写历史,还真是荒唐,不过铃铛并没有退缩,深知一些东西是可以学的,于是在看了一些架空历史小说之后便写了个架空历史的开头,殊不知狗屎都不如,连投几个编辑都被拒了,后来看到一本写大秦的书,觉得开头不错,便模仿了,还真是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竟过稿了。 但这只是个开头,并没有完整的大纲和细纲,更没有任何设定,于是匆匆写了大纲,细纲就来不及了,发表之后真是苦煞人。 成绩平平,首订不超两百,接下来的订阅更是惨淡,又是扑街的一本。 无限自嘲! 有时看评论,都是闭着一只眼看的,并非有着闭眼的嗜好,实在是评论不好看,这也难怪会如此,在铃铛写这本书之前的确很少去了解历史,以致写得不太符合史实,一些用词和名称更是生硬。 所以很多评论铃铛都没有回复,实在是汗颜,不是铃铛不想回复,而是无颜面对这些评论。 无限自嘲! 本来想匆匆完结的,但故事还未写完,铃铛还不能完结,就算成绩非常惨淡,有始有终才是完美结局。 无限自嘲! 有人说一天才一千字,看个啥呀! 很抱歉,铃铛也想每天一万字,但无法做到,每天除了正职,还要不断地学习,准备新书,实在没有精力写得太多。 历史知识的缺乏是这本书的短板,所以这段时间铃铛都在学习春秋战国、秦朝的历史,以求不被吐槽那么多,同时还准备着新书内容。 新书也是写秦国,写嬴政,再加些迪化味道,现在大纲和细纲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差慢慢完善和写个开头投稿。 如果大家喜欢铃铛的书的话,到时可捧一下场。 自嘲至此,致敬! 第397章 叛变起 是箭矢,带着夜光射来,狠狠地射中了马,马一阵惊嘶,扬起双蹄悬空,接着又是几道黑影异常精准地射中了马躯。 李肇悬在半空,双脚不自禁下滑,人一个不小心仰面而倒。 嘭!噗!   第398章 开始发难 个个视死如归,目光是如此纯粹。 手中的铁棍高高扬起,腰间的剑也出鞘,如果李肇造出热武器的话,恐怕也会派上用场,但没有,承诺了陛下之后,李肇没有再造出热武器,甚至谈都不让人谈。 “如踏入,便是我等殒命之时。” 众护卫的话语几乎同时爆发出来,胸中热情此起彼伏,一时气势如虹。   第399章 诡异多变 “诺!” 月三拱手,很快退了出去,无人知道的是,在他消失在角落时,嘴角不经意地抹过一丝得逞的笑,这笑令人生寒。 “出来!” 见月三消失,嬴政徒然间板起脸,对着空气招招手。 嗖! 空气莫名地震动一下,便闪出一裹在斗篷里的人,此人不是铁鹰又是谁?   第400章 一切就绪 上林苑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数百人悄悄地集合,他们没有任何话语,更无互相邀约,却似约好了一般,很自觉地到来。 他们身着贵人服饰,个个显得高贵,其实这也是上林苑访人的特征,能来此的皆非富则贵,除非是商行的人。   第401章 反击开始 “好,很好!”上官满意地望了望项梁,目光再次落在单筒东西上,但项梁却舔了舔嘴巴,凑近一步,问:“不知火器何时能到?” “对了,那如此厉害的东西何时到?我已迫不及待。” 项梁问话间,项羽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同样很有兴趣地望着上官。   第402章 又扑朔迷离 这话出,立时引起了上官的注意,身体猛地退了退,下意识地和项梁保持一定的距离,警惕心还提了起来。 这是挑拨,上官知道,项梁叔侄也知道,但禁不住上官条件反应和内心猜测。 “尔等.......” 他指着项梁叔侄俩,话中有质疑成分。   第403章 上官上当 “你们是谁?” 李肇突然问出一句。 上官冷笑了起来,却不耐烦地说:“你不是应该猜到了吗?” 李肇的确猜到了什么,但并不知三人真实身份和姓名,下一刻,他脸色变了变,之前并没有留意,经上官如此一说,再经此刻细思之下似乎有了丝眉目。   第404章 任他狂 “即使没有火器又如何,我照样能拿下上林苑,活擒嬴政。” 上官走上前一把将满脸苦色的项梁推了一下,趁机夺过其手中的布袋,布袋里正装着各色小纛,此乃发号施令用。 大秦调动兵卒一般用的是虎符,而项梁并没有造出虎符之类物件,只能用小纛代替,而小纛分为几种颜色,分别代表各个部分。   第405章 滑稽的指挥 上官听之冷冷地盯了李肇一眼,似乎在思索李肇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但他想尽了一切可能都无法想得出李肇为何如此淡定。 便强作揶揄一笑,道:“哼,既然你如此淡定,就怪不得我了。” 然而,在走出几步后,猛地一回头,脸上完全没有表情:“你就不怕我让所有黔首都去送死?”   第406章 徒劳罢了 这声音很轻,上官已经奔到比较远的位置,自然无法听到,但项梁却听得很清晰。 正跌坐着的他突然坐正,闻声而去,却见是李肇,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令他被上官误会的是此子,陷他于灾难的也是他,而此刻要救他的更是他。 这个人,他不知是在帮自己还是在害自己。   第407章 水枪发威 水,是泾水里的水,电,是上林苑的电,如果是寻常操作,这水只能流经上林苑而消逝于泾水,但,水枪的到来,给水加了一道无法想象的力量。 这力量就如飞流直下三千尺,不,不是飞流直下,而是平衡而发,以超群的速度和无穷力度向着前方喷发。   第408章 缥缈的声音 “我大秦黎庶,稍安勿躁,愿尔等停一停,容我说几句。” 声音从空旷的上林苑上空发出,缥缈而空灵,仿佛来自上天,又仿佛从一颗颗树中飘出,更似来自亭台楼阁,清晰地传入到耳朵里。 是神的言,地狱的语。   第409章 功放系统唬住反叛 “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事实,秦军副将已经叛变,不,不能说是秦军副将了,应该是歹人首领,他为了怂恿你们闹上林苑,故意屠戮你们几十人,为的是你们的暴乱,从而实施他们的谋划。” “其实这一切并非陛下所为,是歹人的阴谋,是他们的歹心,请你们不要上当。”   第410章 平黔首 这一点所有人都不否认,他们就是为阿房宫之事而来,暴动更有大部分原因乃阿房宫。 “我不知你们从那里听到风声说我大秦要重修阿房宫,还大肆征调民夫,对于这一点,我可以代上林苑解释一下,代我家少爷说一番。” “我上林苑修建完毕后,陛下的确命我家少爷重建阿房宫。”   第411章 聘用制 “让人自愿而来?筛选?项公如此看重你是否失策了?” 上官不断地说着。 瘦狗的话就算在此地也能清晰地听到,这一刻将他逗乐了。   第412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聘用制?” 有很多声音在黔首中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山巅之上。 “聘用制?李肇,不得不说,你的想法和你上林苑的东西一样,特别新奇,但有用吗?” 上官转过身,缓步走来,目光紧紧地盯着李肇。 项梁也以同样的目光盯着李肇,他不甚懂得聘用制是什么意思。   第413章 收服项梁 这是无法抵挡的洪涌,是为生存而驱的猛兽,他们没有了之前的念想,一心只想着拿下那份活,即使风餐露宿,拋家弃子。 “不可信,都给我回来,回来。” 有人急了,不停地吼叫着,甚至还不知从那里拿出长剑,对天而指,横向人群刺去,但没有人理会他。 更有人将他们的剑夺去,狠狠地踩在地下。   第414章 突生变故 这声音是喜极生悲还是怒而狂言,旁人无从得知,只知上官在短暂的疯魔后突发其言,令人防不胜防。 还几刻都反应不过来。 但看上官的反应,又不似陷入深度癫狂中。 这一刻,李肇的眉头皱了起来,暗想此獠不可能无缘无故发出此言,必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项梁,他要作甚?”   第415章 紧急安排 别人可能不知道秦二世是谁,他可是清楚得很,当然,那项公也必定是知道的,一个对历史知情的人说让秦二世重见天日,这有点骇人听闻。 须知秦二世已经被秦始皇幽禁了。 可是他有点想不明白,既然胡亥被幽禁,而赵高也死了,李斯更是被关押在咸阳狱,那谁能让之重见天日。   第416章 西门大开 “同时让无拳告知瘦狗,让其前往咸阳告知章邯将军......” 陛下被困,咸阳未知的事情可能会发生,李肇不得不要章邯提高警惕,而此刻最好防护人选也只有章邯了。   第417章 上林苑骚动 “尔等防范疏忽也!” 这是重大失误,在攻破上林苑大好时机之时,却出现奔赴咸阳者,不难猜出必定是有人知道个中内情,要向咸阳高密了。 须知这里离咸阳不远,快马半天便可到达,要是咸阳援兵到来,拿下上林苑就变得困难重重了,甚至会全军覆没。 上官大声呵斥,来人拱手低头。   第418章 公主之来,嬴政之信 “公主,李肇出事了,他被贼人擒了。” 奴役打扮,小巧玲珑之人匆匆地走了过来,推门而进,将里面的柔弱男子从沉静中惊醒。 柔弱男子听之,猛然间扭过头,清泪之下满是焦急,身子一度颤了颤,他强稳住身形,脚步前移,迎上了小巧玲珑之人。   第419章 密宫之诡 随着一声令下,数千军分三列,将密宫的入口紧紧围住,而后中间那列猫着身子悄悄而入。 待进入其中,眼前的铺设令他们的步伐一下子顿住了。   第420章 翁中电鳖 只听嗖嗖的几声,也不知那里出现了纰漏,又或者是人为之,便见到暗红之毯的缝隙逐渐变大,人站在上面有被推动感。 “怎么回事?” 有兵卒惊慌了,目力惊恐地四射,却发现不止这里,其他地方的暗红之毯也移动着,再看下方,当暗红之毯褪去之后,发现是冰冷的铁器。   第421章 白花盛 上官之惊 晌午,城外的硝烟消散,那一个个黔首几乎都在上林苑卫士的安排下画押入册,领着预俸,欢喜离去,他们要和家人告喜,让家人都知道,阿房宫重建并非服徭役,而是有着丰厚的月俸。 他们要告诉家人,上林苑有个叫李肇的少爷是他们的恩人,在万难中将他们救了下来,还聘用了他们,成为上林苑的一员。   第422章 再惊 “你怎知幽禁之宫有异?” 上官的眼眸惊如牛瞳,不断渗透着惧色。 李肇收起笑脸,突然之间变得凌厉了起来,直直地望着上官,毫无隐瞒之意:“秦二世。” “什么?”上官又再退了退,目光如遇魔兽般厉着,恐怖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秦二世?还知其是公子胡亥......”   第423章 白绽四野 心心相印 阿房?他的阿母。 李肇一听,噙着笑的脸瞬间凝结,眼睛的余光狠狠地刺向上官,但他控制得很好,几个呼吸间便恢复了正常。   第424章 救李肇 冥冥之中,阴嫚知道了李肇所在,她好似感觉到李肇被绑着,有一个人在威胁着他,逼迫着他去做一些事。 她感觉到那个地方很阴沉,还滴着水,好像有残垣断壁,有一道道筑墙,还有一处处未建之宫,只是岁月的侵蚀,此宫显得那么凋零和残旧。   第425章 公主失踪 阿房宫,残破而森严,一片片夯土耸立,在朦胧的映衬下,展现出一副残缺美。 如果从天上向下看,入目的是规模浩大的工程,形制极为恢弘,仅仅前殿就可能能容下万数人。 这还不包括数殿和偏殿等。 纵观历史,有很多介绍阿房宫的,但无一能说出它的来意和秦始皇的用心。   第426章 阴嫚是小白 白花似乎有意识般,微风也仿似凭空出现,在那缝隙间微微地渗透着,而白花迎着风,在墙柱间穿梭,延伸而去。 李肇也不知怎地,此刻似乎忘记了上官的威胁,忘记了还有数十甚至数百黔首正在搜寻着,他径自走着,随着那花,往更深处而去。 狡兔三窟。   第427章 护阴嫚 杀上官 “何人?公主.......有刺客.......” 秋香第一个发现有人对公主不利,不禁惊呼了起来,而且那剑异常凌厉,一时慌了神。 她只是宫女罢了,没有多高的武力,身上更无可杀人之器,而且她离公主的距离太远,即使想以身抵挡也做不到了。   第428章 赢肇监国 上林苑之乱已平息,副将的八千军更是不知所踪,密宫方无任何声息,这下上林苑里大家的心算是彻底地平静了下来,但接着又是一个令人惊喜却心悸的消息。 少爷找到了,却受了重伤,此刻正在医馆里救治。   第429章 你爱她吗 奴役传达着项公的命令。 “胡亥?”大人听了惊了惊,“公子胡亥乃陛下废弃之人,何以能立其为皇储?先别说陛下不会同意,宗室更不会同意。” 奴役说:“大人可想过今日朝堂上嬴政的诏旨,正不为咱提供机会吗?何况嬴政生命垂危,随时可能丧命,人又在上林苑,又如何能理会朝局之事?”   第430章 阴嫚离去 盛会在即 得不到阴嫚确切的讯息,李肇心里很不是滋味,总仿佛有一些东西似乎在离他而去,而他却无能为力去抓住。 经过几许挣扎,他非常确定,他对阴嫚产生了感情,也正如他所说,为了阴嫚,即使失去一切也不后悔。 但一想到他乃嬴政之子,和阴嫚一父同胞,便悲从心来。   第431章 赐婚之女来了 可是这皇子有些特殊,他竟不姓赢,叫李肇,整个咸阳都耳熟能详之人。 听阿父猜测过,陛下下诏让李肇监国,所用之名乃赢肇,这就说明很多问题了,皇族赢姓乃正统,不可被人随意更改,即使是皇帝,而陛下竟改之,这就耐人寻味了,遂,称李肇为皇子也不为过。   第432章 盛会开始 入夜,戌时,盛会开始。 这是位于上林苑比较空旷之地,足足可容纳下数万人,即使是如此,此刻场面也一度陷入瘫痪,无数的人涌过来,特别是黔首区,可谓人山人海,将整个区域挤得水泄不通。 即使是富人区,也是人满为患。   第433章 李肇登台 这声音异常尖细,听之令人鸡毛疙瘩乱起,但不过是瞬间而已便恢复了平静,却见一人从幕后走了出来,这是个女子,看之异常艳丽,再配上奇装异服,俨然仙子。 “这女子是谁?难道是歌女?” 嬴政不解,问尚新。 秦人并未见过如此盛会,自然不知其中操作。 “非也!”尚新神秘一笑。   第434章 深情演唱 李肇没有过多的措辞,更没有行叩拜之礼,目光空洞全藏于那深邃的眼眸里,步子很慢,有些摇浮,却无法唤醒那孤独带来的殇。 面容上,尽是落寞,嗓子,深沉极了。 眼前,是无数的人,但他似乎并没有看到,似乎,只有那道倩影,在渐行渐远.......   第435章 父子相认 说话之人穿着麻衣,但举手投足间皆有一种气度。 他从密林中跳了出来,横于路前拦住了阴嫚的去路,身后更有数人蹦出,将阴嫚团团围住。 “你们是谁?怎么认得本公主?” 突然出现变故,阴嫚惊吓,却无奈来人的动作很快,须臾之间便有麻袋将之套住,瞬间消失。   第436章 催婚 “可是,还来得及吗?三公九卿都在这里,无人在咸阳接应,如何能成事?” 那人担心地说,实在所有人都在这里,要起事总得有人响应,特别是三公九卿,而,迫于皇帝的威严在,他们敢吗? 不可能的。 “呵呵!别忘了陛下已行将就木,他又能应付得了多少?三公九卿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心思吗?”   第437章 拒婚 众人催促着。 冯去疾望着李肇,冯劫露出渴求的目光,嬴政已经站不稳,趔趄的身躯实在受不了,软软地瘫坐于座上,嘴角蠕动着。 “逆子,你真要抗旨吗?可知抗旨的后果?” 尚新连忙上前,恳求说:“是呀公子肇,陛下刚立你为皇储,你需当表率,不可妄为。”   第438章 李基农救侄儿 “陛下,且慢。” 此人奔走,身躯很不稳,但依旧极力地走着。他神情坚毅,似乎忘却了自己只是一介草民,忘记了一切可能会带来的危险。 背后,有索捆着数扎荆条,牢牢地绑在背上,远远望去,就像一上山砍柴的樵夫。 可他并不是樵夫,他是李基农,李肇的叔父。   第439章 乱世起 作准备 如果李肇还是皇子的身份,陛下对他有厚望是肯定的,但此刻他并非皇子,还能有什么厚望?除非陛下早已料到一些事情需要他出手不可。 或者说陛下在下一盘大棋,棋局里有冯去疾也有他,更有可能,陛下今天的病情危急也是掩饰的。   第440章 手枪现世 “还有,让工匠们生产此枪。” 李肇进了一趟屋舍,从中拿出一张硬皮纸,此纸材质不错,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图案,旁边还有小篆说明。 这是刚才消失了一会儿从商店里买来的狙击枪图纸,其实系统出品是最好的,但里面的东西实在太贵,要大量购置的话,非折腾破产,所以只能自己造。   第441章 手枪破人 不足半个时辰,一列人马出现在水泥路上,很快便踏尽水泥路,出现在拐弯处,他们正是李肇等人。 在十来上林苑护卫的护送下,前往咸阳。 转了弯便是泥泞路,崎岖难行,前面,突然出现一彪形汉子拦住了去路,此人光的膀子,露出上身虬结的肌肉,手中提着一重锤,估摸有百斤。   第442章 三大消息 李肇惊了惊,三公之一?他们要杀自己? 这有点匪夷所思,丞相冯去疾、御史大夫冯劫、太尉,前面两个人多有接触,虽说关系说不上很铁,却也没有到生死仇敌地步,至于太尉,他和这人几乎没有接触,就更谈不上仇恨了。   第443章 反击开始 “管家,立刻吩咐六国之地商行停止所有买卖,并且解雇所有雇员。” 这是李肇阴沉着脸对管家说的话,管家一听,老眼猛然瞅了过来,直怀疑少爷是不是愤怒过了头而作出如此断命脉的决定。   第444章 不如命李肇出手 章台宫,大殿,朝会。 众官列位,俯首躬身,无人敢抬起头来,再看前列,冯去疾不在其中,连蒙毅也不见了踪影。 而站在诸卿之首的变成了三公之御史大夫冯劫和太尉,还有一人破天荒地仿似和三公之二有着同样地位,也站于前列,便是宗正。 即使如此,诸卿也无人有异议。   第445章 宣李肇上朝 长安乡出产粮食,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最先的时候,百姓认为长安乡的粮食亩产之所以那么高,靠的是良种,于是个个抢购良种,开始亩产的确很高,粮食一下子充裕了起来。 但后来慢慢发现,随着每一季良种的播种下去,产量越来越低,到最后竟产量稀少,比不上原始的粮种。   第446章 骑鹿上朝 商行,李肇正喝着茶,旁边女仆一遍又一遍地为其泡着茶,他喝了一杯又一杯,那不是品茶,而是如喝水般灌茶,动作越来越快,茶水入口的频率越来越频繁。 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知他手里拿着尊,眼神却是深邃的,远眺的,仿似有万千头绪在缠绕着。 “少爷,少爷,瘦狗来了。”   第447章 殿前发威 一人一鹿,慢悠悠,身后没有一随从。 跨过宫门,城防认出了李肇并没有阻拦,更没有验传,径自而去,直达章台宫。 此刻,诸卿皆列位而站,胡亥依旧高坐皇位旁,身下乃新选出侍奉的侍人。   第448章 指鹿为马(一) 李肇这话说得非常明显,就是胡亥并非皇储,也非君王,胡亥的话并非旨意,不尊也非抗旨,上殿不行礼也非目无君王。 全场个个吊起了一颗心,完全可料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已经不是藐视朝堂了,而是藐视皇权,并将代表皇权的胡亥说成了逆贼。 天要炸开了。   第449章 指鹿为马(二) 太尉微微皱起眉头,眼睛瞅向胡亥,胡亥似乎不明就理,指着那鹿哈哈地笑了起来,兴许是忘了李肇手里还握着黑乎乎的东西,一个劲儿从侍卫后面蹦出来,跳到皇座之下的阶梯上,笑得起劲儿。 “李肇,你说这是马,哈哈!笑死我也,如这也是马,那地上走的彘,天上飞的兽也是马,岂不我大秦到处都是马。”   第450章 无人敢阻拦 就是有依仗?果然,很多人眉头蹙紧,耳朵却竖了起来。 李肇究竟有着怎样的依仗才敢如此胆大妄为,皇帝已经宾天了,还能是他的依仗吗?不可能,这个最大依仗已经变成了他的对立面。 还是依仗手中黑乎乎的东西。   第451章 刘季、项羽起义 事情就好像没有发生一般,此刻的咸阳安静得可怕,胡亥很容易坐稳皇储位置,并且开始计划继位事宜。 而上林苑里的密宫也毫无动静,即使胡亥即将继位的消息被传了进去,就似里面真正的皇帝并没有听到一般,又或是,他已经真的宾天了。   第452章 狙击枪成 “上林苑可有护卫多少?”胡亥还不算太笨,懂得先问明上林苑情况。 宗正连忙回答:“也就几百。” “也就几百?”胡亥听之两眼放光,立时变得漫不经心了起来。被禁足太久,他已经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更别说上林苑是何等存在了。 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比一般权贵家业大一些的地方罢了。   第453章 博士夺兵权 听到这话,李肇没有惊慌的意思,反而很淡定。 “他们终究是来了。” 胡亥继位,绝对容不下上林苑,找麻烦那是迟早事情,不过现在明显来得早了一点,首先经济问题还未解决!有点迫不及待呀! 而且,项公的火炮那么快就运来了吗?无拳暗中监察,似乎并未发现有大量火炮进入咸阳。   第454章 无声无息杀人 军令难违,就算有些士卒也知道上林苑恐怖,也只得硬着头皮硬上。 大军浩浩荡荡地踏上水泥路,走着那踏实之地,博士冉豪气万丈,感觉当将领就是威风,一人呼,万人应。 他一夹马背,竟在笔直的水泥路上飞驰,那速度非常之快,看之士卒们心惊胆战。 “督军,不可,快快停,前方危险。”   第455章 只有无拳一人 将领所领的万人就这样灰溜溜地离开了上林苑,那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如何和皇帝解释了。 无拳并没有追击,当然,就算他追击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定多杀几个人罢了,对万军来说于事无补。 其实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是该回去复命了。   第456章 灭秦 “什么?”众人惊慌了起来。 他们还以为派出的是护卫队所有成员,却想不到只有无拳一人,这厮是在玩吗? 一人对上万军,他们不知道是自己吃错了药还是李肇吃错了药,抑或是无拳吃错了药。 但从其表情来看却一丝都不似作假。 “小子你说的是真的?”   第457章 准备 颠覆? 所有人都被李肇如此口气吓到了,倒吸口气。 颠覆胡亥还说得过去,但颠覆胡亥之秦,绝对不是一般人敢想,就算敢想也做不到。 秦,俨然是庞然大物,无人能撼动存在,谁感言颠覆?而且如此之言乃大不敬,传出来恐怕会惹来灭门之灾,而李肇偏偏却说了。   第458章 红衣大炮和电报机 阿超的速度很快,几天时间将狙击枪制造出来,李肇让无拳训练十名狙击枪手,几天后,狙击枪手秘密走了,分成两批赶往楚地和沛县。 他的目的很明显,利用狙击枪手斩首行动加快起义军步伐,让他们尽快发展起来并对咸阳形成合围之势。   第459章 咸阳火炮 说做就做,李肇连忙从商店里搜索,果然,商店是万能的,能想得到的东西都有,很快便找到电报机,也找到建设中转站器械,他立刻购买了出来。 接着,从学堂里寻上一些有天分学子学习译码,译码在电报机说明书里都有提到,也无需他过问,学子便能从其中学到。   第460章 断其粮草 李肇在让公子高、将闾建电报机中转基站的同时也不忘秘密让人在六国之地建造基站,特别是函谷关外戏亭、曹阳、定陶等地建造基站。 就前世所了解的历史中知道,当陈胜吴广的起义军派周文逼近函谷关之际,秦二世大骇,便命章邯带领囚徒军七十万迎击周文,最终周文大败于戏亭,自此陈胜吴广的起义军一振不撅。   第461章 中计 “主动出击?好呀!就让乱臣贼子看看红衣大炮的威力。” 蒙毅听闻要主动出击,露出跃跃欲试之心。自他接手炮兵营后,看着那可攻击两里之外的火炮,心早已痒痒的了,他可料想到只要此炮弹落在胡亥秦军里,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第462章 准备攻打 治粟内史一见到胡亥便禀道。 “中计了,哈哈!上林苑就是一群酒囊饭袋,那好,好呀!马上给朕拿下上林苑,将里面的美人都揽进宫。” 之前的扫兴一扫而光,换来的是满脸兴奋。 “只要一千精锐离开,剩下一千就不足为惧。”   第463章 李肇皱眉 “此乃何意?” 治粟内史完全听不懂,起义军已经攻至,但太尉好像毫不关心的样子,这是要放弃他们一直以来的努力了吗? 太尉诡异地望向治粟内史,问:“你作为治粟内史,可有办法解决粮食短缺之事?” 治粟内史一时语塞。   第464章 全靠电报 “好了,你去想法子让外出的一千精锐脱困!接下来由我来应对便可。” 李肇现在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在一千精锐无法赶回来之际,他得想办法解决眼前问题。 虽然剩下的一千精锐有着恐怖热武器,但终究只是一千人,即使加上五百红衣大炮炮兵也无法制胜胡亥的八万城防军。   第465章 准备空中作战 一会后,李肇眉头慢慢舒展,心绪也松弛了些,立刻让小壮获知项羽和刘季的消息。 他想知道项羽是否到了巨鹿城,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接下来就是巨鹿之战了,只是这未免也太快了,应该是章邯杀了周文,灭了项梁之后才出现的巨鹿之战,但这些事都没有发生。 但他理不了那么多了,先了解情况再说。   第466章 热气球 这是李肇的临时想法,当然也是应对眼下困局的有效之法。 八万城防军足可将上林苑围个水泄不通,即使他们不发起攻击,困都将上林苑困死;如进攻,他们可从四个方向发起攻击,而一千精锐和五百炮兵的人数实在太少,若分开顾及四方,兵力大大减弱,有一定支撑不住的风险。   第467章 精密备战 “还能飞到多高呢?” 听到少爷如此之言,有人好奇地问。 李肇思索一番,随口说:“应该可达数百丈。”前世的他对热气球没多少研究,但也是听说过大概数字的,听说能飞到一千米以上,数百丈足可概括。 这只是他往少里说的数字,却惊呆了众人。   第468章 进攻开始 剩下的一千精锐,李肇要作合理安排。如何安排,他心中有数,参战,就派出四百人便可,五百人保护密宫,至于那一百人,也该去寻找项公了。   第469章 热气球建功 治粟内史按照胡亥的说法将空中投射之器说出投掷之物。 胡亥恍然,却露出轻笑,心里对这投掷之物蔑视不已,人手投掷之物再强,又如何能投掷得了那么远,简直是做梦。 但真的是做梦吗? 接下来的一幕令他们大为惊骇,死死地望着那个方向。   第470章 不堪一击 “这是........”胡亥的脸色剧变,身体趔趄着几欲跌倒。 如此炸裂,如此巨响,如此场面,他很熟悉,甚至到了永世不忘的地步,这不就是当时炸裂贼军的投掷之物吗? 此刻,如此投掷之物却迎上了他的兵卒。   第471章 准备斩首行动 李肇的想法让蒙毅吓了一跳。 杀了他们,杀了胡亥,杀了治粟内史?如果真杀了他们,秦军必定会撤走,但问题是真的能杀他们吗?须知胡亥乃现在大秦的皇,虽说非正途所得他们并未认可,但始终还是皇。 当然,这是蒙毅个人想法罢了,于李肇就不一定将之当做皇。   第472章 大获全胜 翌日,天刚蒙蒙亮,秦军又再发起进攻。 这次他们有了对策,竟完全分散开来,不给‘大鸟’有任何可团杀机会,其实他们错了,经过一夜消耗,手榴弹已告罄,此刻正有人前往冶铁作坊索要。   第473章 制造更厉害的武器 又或者说项公的主要谋划并不在攻城,而在其他方面,攻城只是协助而已。 李肇越想越不对劲,连忙命人到公子将闾那里打探,得到的消息是没有一百精锐发出的消息,各处也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 这就奇怪了。   第474章 高深莫测 李肇陷入沉思中,脑子里不断地回放前世了解过的武器。 如榴弹炮、迫击炮、高射炮、火箭炮、加农炮等,这都是后世发展起来的火炮,比红衣大炮不知强上多少。   第475章 前往巨鹿 公子将闾只是奇怪了一下,便摇头回应:“李肇,你猜得很对,但不必撤,因为苏角已经败了,还死于战场之上。” 啊! 这回轮到李肇惊讶了,苏角拥有的兵力超过英布,还拥有着火炮,怎会败呢?须知,有着火炮的战场并非勇猛就能获胜的。 还是公子将闾解了他的惑。   第476章 策反王离 李肇开门见山,一点也不客套。 王家公子有些尴尬,别过脸回应:“联系是联系上了,可大兄并不想背叛于大秦,我也无可奈何。” 李肇叹气,看来王离还算个忠直的人,并不会因为族中原因而改变自己初衷。 “你再联系一下,我想见见他。”   第477章 离间计 这并不是李肇胡乱猜测,周文乃楚人,曾经追随过项燕,项燕死后便没了下落,此刻各处起义,周文乃坚定反秦人士,他必定会加入反秦行列,有很大可能会加入项羽的起义军。 果然,一日后王家公子回来禀报说项羽麾下就有一小将叫周文,乃楚人,曾跟随项燕。 李肇大喜,此周文必定是彼周文。   第478章 巨鹿之战即将来临 王离离开皇宫不久,宗正便跟着出发了,正如王离所想,宗正的确忌惮章邯在朝中权柄超越自己,在胡亥下诏后便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 待见了章邯,第一时间便问局势如何,章邯回答:“尽在掌握中。” “甚好!”宗正摆出一副监军作势,继续问,“项羽贼军可有动静?”   第479章 定陶之战 战争硝烟起,首先爆发于定陶,项梁领军很容易占领了定陶,这让项梁不但不喜反而皱起眉头,实在这胜利来得太容易了,容易到抵抗的人并不多,甚至有点主动让出定陶的意味。 “项公,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是否马上弃城而去?”旁边副将也看出了什么,担心地建议。   第480章 章邯大败 “嚯嚯嚯!” 秦军来到离定陶城八百步之内,这是火炮的射程,足足一千火炮整齐地将定陶城围了起来,身后数万军各种兵器尽情亮相。 这是无法脱困之局。 即使楚军占据城墙优势也无法抵挡。   第481章 秦始皇现 “事情也该结束了,咱们回上林苑。” 这里事情也快结束了,李肇伸了伸懒腰,甚是疲惫地对侍从说。 出门那么久,也该回去了,这里深山野岭,蚊虫较多,真不是人呆的地方。